《我混入了修仙界》 1.倒霉的外星人 “滴滴!机体损坏严重,有机外壳出现解体征兆...” “滴滴!请求紧急迫降!请求紧急迫降!!” 刺眼的红色闪灯在快速明灭着,焦躁紧张的李邈用力推着制动把手。 “喀嚓喀嚓!” 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怪物在啃噬着机体,外壳在高速迫降中首先开裂崩解。 内部精致的机械结构暴露在了高温和狂暴的气流中,就像热奶油一样融化分解起来。 合金钢板的地面在剧烈晃动,高能机体在疯狂震动,就连屁股下那舒适的座椅也在不甘落后的抖动起来。 “不..不行了!只能放弃机体了!” 李邈眼神微凛,快速掰开了一块隐藏起来的厚厚合金板,合金板下覆盖着一层高塑保护壳,里面是一枚大红色,上面印着紧急情况图案的旋钮。 顾不得训练时学会的启动方式,李邈粗暴的砸碎高塑外壳,狠狠按了下去。 “嗤~!” 座椅上喷出大片颜色各异的材料,它们在中心枢纽的控制下快速贴近了乘坐者-李邈。 贴合,调整,定型.... 流体一样的各种材料快速凝固成型,舒适,柔韧,耐高温,耐冲击... 这玩意儿李邈就在训练时见过一次,还是个半成品。 不过情况危急,没有时间给他继续摸索防护服的那些优点了。 “喀!!” 舱盖掀飞了,狂风陡然灌了进来。 李邈不再犹豫,安全带一松,整个人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呼”的一下就飚出去了。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重力就像老朋友一样死命扯着李邈。 翻滚,旋转,身体根本无法控制方向。 李邈只能勉力保持着脚下头上的整体方向,其它的就交给命运了! 千米,百米,几十米,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李邈就跟石块一样轰然砸向了一座山头。 “嗯?!有建筑?” 速度很快,但李邈还是隐约看到了一丝古代建筑风格的轮廓。 “小心!!快闪开!!!” 不管有没有人听到,李邈鼓荡胸口,从喉咙里吼出这句警告。 “轰!!!” 剧烈的撞击声中,李邈砸在了某栋破旧的建筑上。 半晌后,浑身剧痛的李邈渐渐有了知觉。 撞击产生的脑震荡让李邈的脑袋有些眩晕,看东西有些重影,在废墟里躺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过来。 防护服彻底废掉了,好似布条一样挂在身上。 高温摩擦和撞击产生的爆炸,让李邈看起来就像黑炭,总之是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艰难的从废墟底部钻出来,李邈看了看身上,几乎都是一些轻伤,最严重的地方就是右手肘部的软组织挫伤了。 “运气不错。” 轻轻松了口气,这种在陌生星球迫降,是最危险的行为了。 即使李邈是一名银河系多种族联盟的超凡战士,但探索陌生星球,依然是死亡率最高的一种任务。 有建筑,就证明有智慧生物生存。 而一般智慧生物都是可以交流的,哪怕语言不通... “你...你是谁?为什么砸坏我家的厨房?”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的空地上响了起来。 李邈闻言,顿时眼神一亮,调整了一下五官上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害安全,然后展现出一个可亲的笑容:“你好,我是银盟远征军第九舰队第七卫队的超凡战士,因为飞行器出现意外事故,所以迫降在了你的厨房上。” 慢慢走向空地,李邈也看清了声音主人的模样。 皮肤暗黄无光,头发也跟枯草一样营养不良,身上衣服不太合身,看起来大了几号,就像套着一身大麻袋一样。 小女孩身上几乎没什么肉,脸肌紧紧贴着脸颊,小下巴都瘦出尖儿来了。 身体微微缩着,看起来对李邈这名陌生生充满了警惕,但那双大眼睛里,却又透着好奇跟不可思议。 毕竟一个大活人,跟火球一样从天而降,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 看小女孩有些警惕,李邈笑了笑,不动声色的缓步走到她的跟前,尽量显得轻声细语:“小朋友,放心吧,我们银盟会赔偿你的损失,决不让...” 宣读了一下银盟赔偿方式,李邈顿时看到小姑娘脸上的那点警惕跟麻雀一样飞走了,大眼睛亮亮的,身体也不缩着了,期待的望着李邈:“你说赔偿?那厨房里的大米..” 李邈闻言笑了笑,估计对方很长时间没吃过包饭了,当即保证道:“放心,我可以私人先赔偿你的大米,十袋大米够不够?” “十袋大米?真的吗?这下可以吃饱了!!” 小姑娘听到十袋大米,大眼睛都笑的眯起来了,比起家里来了个陌生人,显然吃饱肚子才是她关注的重点。 四下看了看,李邈发现这里荒郊野外,根本没有多余的建筑,只有几栋老旧残破的屋子,根本没有买卖的地方。 “小姑娘,我身上没有粮食,不过有一些远征军的军粮,你看要不你先来点?” 看对方那副饿得眼珠都发绿的架势,李邈心思一动,伸手作势一抓,一盒高能量营养剂就凭空出现了。 盒体不大,李邈轻触旋钮,一阵冷气率先喷了出来,里面是一排排整齐的高能量制剂。 制剂装在玻璃管里,伴随着温度变化,制剂表面一层能量颗粒开始融化,快速消解在了制剂中。 取出一根制剂,李邈轻轻晃了晃,打开瓶口,一阵清香诱人的气息顿时弥漫了开来。 小姑娘馋得喉咙滚动,在李邈简单讲解了几下使用方式后,紧紧抱着制剂,就蹦蹦跳跳的往主屋跑去。 一边跑,小姑娘还兴奋的一边喊道:“师父,我们有吃的了!” 跟在小姑娘身后,通过刚才的几下试探,李邈知道小姑娘叫果儿,很久没有吃过饱饭了。 其它信息暂时没有获得,但李邈有耐心。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主屋,说是主屋,除了大了一些,也很是残旧。 门挡锃亮,地面上铺就的石砖也碎裂了,木门看起来摇摇欲坠,门缝大的能跑老鼠。 常年的风吹日晒,让这栋主屋的建筑轮廓显得很灰很暗,连点涂漆和保护都没有,木头腐烂的霉味儿很浓。 砖墙上坑坑洼洼,到处都是雨水冲刷形成的凹陷和缺口。 室内有些昏暗,也没什么像样的家具。 借着门口这点光亮,李邈隐约看到了发黄的窗幔后,一名枯蒿老者正虚弱无比的躺在床上。 看样子饿得不清,估计再不进食,一时半刻就会.. 不等李邈多想,那位老者被果儿服侍着,颤颤巍巍的灌下一根制剂,干瘦的老脸上顿时闪过了一抹红晕,大口喘了几下,身上气息就跟打了气的气球一样陡然鲜活起来。 平缓了一下激荡的气息,老者旋即双眸放光的望着剩余制剂。 2.灵丹妙药 “小果儿,这是哪来的灵丹妙药?为师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年轻了十岁一样?!”老头爬了起来,难以置信的问道。拿起试管嗅了嗅,甚至偷偷舔了一下。 看到师父好起来,果儿非常开心,指着门口的李邈道:“回师父,是这位叔叔给我的!” 老头转眼一看,“哦,原来是这位黑脸道友所赠!终云山玄真子,谢过黑脸道友!”忙起身见礼。 黑……黑脸? 李邈愣了愣,伸手往脸上一抹,擦下一片烟熏的颜色。 老脸顿时更黑了几分,干咳道:“那个……老人家,我叫李邈,是银盟远征军第九舰队第七卫队的超凡战士,意外落到这颗星球,毁了你家的房子,实在是过意不去。您看要不这样吧,您列个清单出来,我会按照联盟的物价,双倍赔给您的。” 本来照价赔偿就行了,可是这一老一小实在是太清苦了些,他动了恻隐之心,便想多给一点。 毕竟联盟有的是钱,别说赔一栋房子,就是赔一颗小行星,也不过是毛毛雨。 一老一小听着他的话语,半天也没搞懂是什么意思,许久才道:“黑……啊不,李邈道友,你说的这个银盟……这个什么剑队,是门派的意思吗?” “呃……”李邈表情一僵。 敢情这个世界落后得连银河超凡联盟和远征舰队都不知道啊? 他不禁有点苦恼起来。遇到这样原始的星球,还真有点难办。不但沟通困难,就连银盟通用的货币在这里也无法使用。而且为了联盟的荣耀,他也不能不赔东西转身跑掉,这可是有违超凡战士荣誉准则的! 怎么办?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要不……帮他们把房子重新盖好,然后去搞点粮食补偿给他们? 好像可行的样子! 李邈暗自点了点头,打着哈哈笑道:“是的是的,您说的对,就是门派的意思。我们这个门派向来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我弄坏了你们的房子,会帮你们重新修好的,另外我会额外赔给你们十袋大米作为歉意的表示。” “什么?十袋大米!十袋!!!”老头玄真子听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差点蹦坏了破旧的床板。 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大米,下意识认为李邈是在说大话,于是确认般的问:“你,你是说……多大的一袋?” “呃,大概这么大。”李邈微微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 玄真子一看,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师父,师父!呜呜呜~” 小果儿见师父忽然倒下,还以为师父又死了,嘤嘤哭啼起来。 李邈上前一探鼻息,呼吸还在,知道玄真子是被十袋大米的喜悦冲得昏厥过去,没有大碍。 便揉了揉小果儿的脑袋,解释道:“别哭了,你师父没事的。你叫什么名字,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有商店?” “师父没事?”果儿一看,师父的胸膛果然还在起伏,当下松了口气,一边擦眼泪一边道:“我,我叫果儿,你说的商店……是什么?” “商店嘛……就是集市、坊市、超市、店铺的意思。” 果儿想了想,点点头道:“以前师父说过,山脚下的南山村有一个小市集,每月初一十五是赶集的日子,会有人买卖大米。” 山脚下? 李邈点点头,出了屋子。 这破破烂烂的小屋子建在一座很大的大山山腰上,周围草木繁茂,十分原始,几乎找不到下山的道路。 他往山下方向看了看,确实有一个规模不大的村落,就是距离远了点。估摸着如果按照普通人的脚力,上下山一趟起码要走三四个小时,这一老一小恐怕都不知道多少年没下过山了。 “你想下山看看吗?”他问。 果儿不假思索的回道:“不想!师父说过,山下到处都是吃人的妖怪,果儿不想被吃掉!” 李邈笑笑,“别怕,有叔叔在,再凶的妖怪也是纸老虎。山下可是有好多好吃的呢,你真的不想去看看?” “好吃的……” 一听这个,果儿亮晶晶的双眸立刻就涌出了期待的色彩。 李邈暗道这小丫头真好骗,先问她找到了山上的泉水,把自己身子洗干净,换了身崭新的衣服,然后将小丫头拦腰抱起,往山下飞奔而去。 他是远征军的精锐战士,基因原能的等级已经达到第3级,拥有40倍于普通人的力量,虽然还不能通过原能反斥地心引力飞离地面,但是奔跑纵跃的速度,已经超过猎豹了。 为了不让劲风伤到果儿,他刻意限制了一部分力量,没有全力冲刺,只是轻身在树木枝桠间跳跃,以一个比较正常的速度移动。 从来没有爬到过大树顶端的果儿被他夸张的身手吓得惊声尖叫。 但在惊吓过后,很快又转变成了兴奋,咯咯笑着,高兴道:“喔~我飞起来了,果儿飞起来了~” 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感染了李邈,他亦朗声大笑,有种罕见的畅快感。 自从加入远征军,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军队内部的训练很严格,执行任务时更是经常要面临生死危机,丝毫没有松懈的机会。 难得遇到一颗原始星球,通讯器暂时联系不上远征军,他刚好可以趁机休息几天。 一边如人猿般在山林树木间纵跃,他一边和小女孩说着话。 “果儿,你们为什么要住在那么高的山上?” “因为山下有妖怪,山上才安全。”果儿回道。 “可是山上没有食物了,你们怎么办?” “以前不是的……以前我和师父种了好多稻子,每天都可以吃到稠稠的白米粥。但是后来稻子被一只大老鼠给吃光了,连种子也没有留下,所以我们就只能吃野果、野菜,和芭蕉叶了。” “大老鼠?你是说……才一只老鼠,就吃光了你们所有的稻子?” “对呀!那是一只那么大……那么大的大大大老鼠!它一口就能咬断榛子树,我和师父加起来都没它高,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把田里的东西吃光……” 果儿夸张的比划着,努力将双臂长到最开,但好像还是没能达到她想表达的那种“大”。 李邈有点不大相信,觉得女孩可能是被吓到以后对老鼠产生了巨大化的噩梦感。 毕竟就算是在征服了七大星系,掌控数万颗生命行星的银河超凡联盟的信息库里,也从没有提到过体型比人类还大的鼠类生物。 “等下次大老鼠再出来,叔叔就把它抓起来烤成老鼠干,喂猫吃!”他信誓旦旦道。 果儿对这个又高大又神奇的外星人有着莫名的信赖感,用力点头道:“好!就喂给常常和我玩儿的那只大山猫吃!” 说话间,一段山路已经飞跃而过,两人来到了山脚下。 南山村就在前面,远看着是个朴素静谧的小山村,只有四五十户人家。 村口拴着一条大狗,蹲据在老槐树底下,一副乡村守护神的架势。 李邈放下果儿,拉着她的小手走向村子。 才走了几步,那只“守护神”大狗就站了起来,朝两人狂吠。 果儿怯怯的退了两步,不敢上前。 李邈捏了捏她的小手,温声道:“果儿别怕,会咬人的狗不叫,它只是看起来凶而已。” 脚下一步不停继续往前走着。 大狗越叫越凶,龇牙咧嘴,一副想要干一架的势头。 果儿愈发害怕,李邈艺高人胆大,仍然不放在心上,笔直的走向村口。 这时,大狗猛的“汪”了一声,身子猛的冲出,照着李邈的大腿就是一口狠咬! “我靠,又叫又咬人,这狗这么不讲规矩的吗!” 李邈怪叫一声,急忙拉着果儿退到一边。 大狗再次扑击而来,好在铁链长度有限,任是大狗刨地狂吠,也够不到他们。 不过叫声却惊动了村里的人。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彪悍青年拿着砍刀铁棍冲了出来,大喝道:“什么人?竟敢擅闯南山派!” “我们是……” 李邈下意识回话,但忽然又愣了一下。 “这里不是南山村吗,怎么变成南山派了?”他不解道。 村民里为首的大胡子青年手里握着砍刀,满脸自负的样子,冷哼道:“我们有自己的修炼功法,还有两位炼气期的强者,当然可以称作门派!” 修炼功法?炼气期? 李邈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疑惑的打量了几个人一眼,察觉到他们的身体素质似乎都挺不错的,比普通人强壮许多,堪堪达到1级超凡战士的水平。 这可不是一群普通村民应有的体质! “喂,小子,赶快报上姓名,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大胡子王五催促道,说着还挥舞了一下手里的武器。 李邈刚到这个世界,很多东西都不了解,不想闹出矛盾,于是客气的回道:“在下李邈,只是个过路人,想跟你们换一些粮食,不知道能否行个方便?” “换粮?你拿什么换?”王五满脸鄙夷之色。 李邈身上穿着远征军的休闲里衬,虽然质地很好,但外表朴素,而且是短衫,在这个世界的人眼里只有穷人才会穿这种衣服。 果儿就更不用说了,身上的衣服是补丁摞补丁,活脱脱一个小乞丐。 被人瞧不起,李邈也不恼,从“小宇宙指环”里取出一根金条,抛给王五。 后者随手接住,感到手心微沉,竟是一根一斤重的金子,顿时大吃一惊,看向李邈的目光都变了。 满脸的凶相立刻被讨好的神色所取代,手里砍刀一收,抱拳道:“原来是贵客驾临,南山派荣幸之至,快快里边请!” 在这种偏远的山村,许多人一辈子也没见过黄金,来人一出手就是金条,定然非富即贵,怠慢不得。 李邈跟着王五进了村庄。 没走多远,就看到有一群孩子聚在一起站桩打拳,有男有女,大的有十几岁,小的才六七岁。 不由感兴趣道:“你们这是全民皆武啊?” 王五笑了笑,十分自豪,拍着胸脯道:“这个世界强者为尊,我们受够了被人欺凌的日子,所以现在人人习武,人人练功,无论是无良的官府,还是吃人的妖怪,都有了一搏之力!” 从农耕村庄翻身变成习武门派,这样的转变可不是说做就能做到的。 李邈不禁有点佩服,“你们的领袖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王五更加自豪了,大笑道:“那当然。我们村长……不对,是掌门,可是跟修仙者打过交道的,村里人练的功法全都是他老人家从修仙者手中换来的。他可是我们的大恩人!” “修仙者?什么修仙者?” 刚刚说到修炼功法、炼气期的时候他就想问了,如今提到修仙,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王五解释道:“修仙者,是天地间最强大的一群人。他们不老不死,拥有移星换斗,搬山倒海的大神通。金钱权势和美色在他们眼中犹如粪土,因为他们追求的,是天地至理!” 语气中满是自豪的味道,仿佛他自己就是个修仙者一样。 “原来如此。” 李邈点点头,若有所思。 他原本还以为这是个落后的世界,科技力量和生物力量都处于原始封建时代的水平,但现在看来恐怕并非如此。 如果王五的话不是吹牛,这个世界的修仙者真的那么强大的话,那么他就必须正视起这趟意外的行程了。 根据联盟条例,当超凡战士发现一个未记录的新世界之后,应当第一时间向联盟汇报位置信息。如果无法汇报,则需要尽自己所能收集该世界的信息,并尽量去征服这个世界,将其纳入银盟的版图之中。 当然,如果这个世界的土著拥有强大的力量的话,也可以选择暂且蛰伏,等待远征军的支援。 王五对修仙者的描述,和他所知的巅峰超凡战士相差不多,都是拥有永生不朽的身躯和庞大无比的力量。在这等强者面前,他一个小小的3级“山河级”超凡战士,简直就和蚂蚁差不多。 所以,在联系上远征舰队之前,他必须低调行事,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到了。” 一行来到村庄最大的一栋木屋前。 王五对着屋里喊道:“村长,我带了个贵客过来,他想向我们购买粮食。” 话音刚落,木屋的大门就自行打开了。 屋里传出一个中气十足的老人声音,说道:“说了多少次了,以后要叫我掌门,你怎么总是不长记性!” “呃,对对对,是掌门,对不起村长我又忘记了。”王五挠挠头尴尬道。 一名布袍老者走了出来,六七十岁的模样,两眼炯炯有神,步履生风,一派宝刀未老的架势。 李邈略一感应,发现这老者的气息不弱,已经接近2级超凡战士了,但是比起2级超凡战士,他的身体素质似乎又要逊色了许多,仅仅是内息强大而已。 老者王朗来到门口,打量了李邈一眼,说道:“小友不像是本地人,不知是从何处来?” 问来历,显然是不能实话实说的。 李邈答道:“村后面的终云山,也算是本地吧。” “终云山?” 此话一出,老村长王朗顿时露出异色,眼神变得戒备起来,盯着李邈和果儿,道:“是你长辈派你来的?” 这反映,让李邈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难道有猫腻? 他暗忖着,嘴上只是回答:“什么长辈?我只是来买米的……” 老头王朗将信将疑,不提买卖之事,又问了一句:“我已经十几年没上山了,终云山上现在情况如何?” “很好!师父说,我们很好!” 李邈正想回话,一直沉默不语的果儿忽然开了口。 “果儿?”李邈一头雾水。 穷得连一碗粥都吃不起了,她还说很好? 在他疑惑的目光下,果儿凑到他耳边对他道:“师父说,不要让山下的人知道我们过得不好,我们就算饿死,也要死得有骨气。” 李邈恍然大悟。 果儿的话听起来有点不合逻辑,但结合王朗的反应来看,却能够看出一些端倪。 终云山和南山村之间,恐怕有着不小的间隙! 不过周围的王五等人却是神色如常,没有异常反应,可见这个“间隙”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有村长王朗和玄真子等少数人知晓。 王朗脸上阴晴不定,考虑了许久之后,忽然道:“把他们抓起来!” 王五一愣。 “村……掌门,他们不是贵客么,为什么……” “哼,什么贵客,分明就是来探听虚实,想报复我们的!给我拿下!”王朗果断一挥手。 “是,掌门!”其他人尽管不明所以,但还是十分信任村长的。 王五等人,加上本来在附近练武的十几个年轻人一起围了过来,堵住了所有去路。 两个青年上前捉拿李邈。 但他们才刚靠近,就被一股巨力踢得倒飞而回,撞倒了几名同伴摔在地上。 李邈面不改色,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对王朗道:“看得出来你心里有鬼。我本不是来挑事的,但你们若想打架,我完全不介意动手。” 战斗是超凡战士的本职工作,要说打架,他可从来没怕过谁! 南山村众人根本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击倒两名青年的,心下有些惊骇,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王朗冷声道:“果然有点本事,看来玄真子压箱底的功法应该是传给你了。也罢,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这份礼物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他单手一招,隔空摄取一把宝剑,带头杀向李邈! 这隔空取物的手段,看得李邈瞳孔一缩。 不等他思考,长剑已经刺到身前。 李邈矮身避过一剑,抱着果儿退开数步。 一旁的王五见村长都出手了,自然不好意思闲着,和其他村民一道挥舞着单刀长棍,气势汹汹往两人身上招呼。 面对十几个人的围攻,李邈不慌不乱,灵巧的游走在人群之中,不时送出一拳一脚,打倒几个。 区区“觉醒”层次的对手他还不放在眼里。要不是担心果儿被伤到,他完全可以硬抗几下攻击,在几秒钟内解决掉众人。 不过就算是抱着一个人,也就仅仅多花了半分钟而已。 实力的差距不是数量可以弥补的。伴随着“嘭嘭嘭”的闷响声,十几个年轻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哀嚎连天,只剩下老头王朗一人还站着。 周围又来了更多的村民,不过在看到他的神勇之姿后,谁也不敢上前帮忙。 “真不经打。还来吗?”李邈问。 回应他的,是王朗的冷哼声。 老头自恃实力远超王五等人,根本没有害怕的意思,手握宝剑箭步上前,身手矫健得完全不像是一个老年人。 长剑划破空气带起尖锐的啸声,李邈闪身避开锋芒,抬脚还击。 两人你来我往战做一团,周围的村民们纷纷为他们的掌门村长助威鼓舞。 场面看似势均力敌,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王朗根本连李邈的衣角都摸不到。 李邈毕竟是山河级的超凡战士,实力比王朗还高一个大境界,即便吃了兵器的亏,并且手里还抱着个小女孩,也不是刚刚步入炼气境界的王朗所能抗衡。 在僵持了不到1分钟时间之后,他瞅准一个破绽欺身近前,以蛮牛顶角之势狠狠撞在了王朗胸口上。 老头躲闪不及,被蛮横的力量正面击中,一口老血立刻喷洒而出,倒飞了十多米,摔进人群之中。 战斗就此结束。 “村长!” “掌门!” 村民们惊叫道,不敢相信连妖怪都能击败的村长居然会被一个年轻人打伤。 他们并不知道,李邈其实已经留了手,否则刚才若是全力一撞,王朗恐怕已经散架了。 “粮仓在哪?”他问道。 村民们对他怒目而视,没有人回答。 李邈撇撇嘴,立刻换了一个语气,用自己在星际战场厮杀时的冷血态度,喝道:“回答我!” 远征军的战士个个都是身经百战,了结过不知道多少敌对文明生命的杀神。平时嬉笑言谈或许看不出来,但在认真之时,杀气几乎可以凝成实质! 在场之人都只是淳朴的山民,多半连架都没打过,哪里经得住他这恐怖的杀气。 当下就有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圆形木屋。 李邈懒得废话,收起杀气,带着果儿直奔粮仓。 3.境界划分 倒在地上的王朗被人搀扶起来,喘着大气,对众人道:“你们……快去其他几个门派报信,就说终云山的新传人走上了修仙之路,让他们……赶快做决定!” “是,掌门。” 几个人齐声领命,往村子外跑去。 粮仓这边。 李邈一脚踹开大门,看到里头堆满了谷物,有的用麻袋装着,有的则是直接放在木仓之中。 果儿看到这么多的粮食,眼睛都亮了起来。 “好多吃的~”她喜道。 “刚才没受伤吧?”李邈把她放了下来。 果儿摇摇头,回道:“没有,只是转得有点头晕。”然后就跑向了最大的那个谷仓,抓起两大把未脱壳的稻子,笑得眉眼弯弯。 “这下不用再吃芭蕉叶子了~”她高兴道。 李邈会心一笑,打开小宇宙指环的收纳功能,眨眼间就拿走了十袋新米和为数不少的稻子。 果儿正开开心心的盘点粮食的数量呢,见他手上蓝光闪了几下,周围就空出了一片地方,不由得好奇道:“叔叔,米呢?” “都在我小宇宙里了。我们走吧,省得一会儿他们又来找事。” “可是这里还有好多吃的……”果儿有点舍不得满满一仓库的粮食。 李邈抱起她走出粮仓,说道:“我们不是强盗,拿走的这些是用金子买来的。如果把所有粮食都带走了,他们可就要吃树皮和芭蕉叶了。” “哦。”果儿似懂非懂的应道,仍然依依不舍的连连回头。 在村民们的注视下,两人离开南山村,进入树林之中,又往山上回去。 村长王朗神色复杂,半晌才道:“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玄真子,当年留你一命,究竟是对是错……” “掌门,你在说什么?”一个年轻人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 李邈自然不知道自己走后王朗又干了些什么。 回到终云山,他第一件事就是从小宇宙指环里取出斧头、锯子等一系列工具,砍树盖房子去。 他的小宇宙指环是个直径20米的球型空间,里头可以放置一切不具备生命体征的东西,包括智能机器人。 不过他的小宇宙里东西并不是很多,除了一些常用工具和补给物资之外,就只有三件原能装备和一架微型飞行器。 微型飞行器的用途十分有限。因为它无法摆脱星球引力,所以对于动不动就跨星球作战的超凡战士而言几乎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李邈的主飞行器坠毁,通讯器也接收不到任何信号,就像流落到了一颗原始星球。在远征军找到他之前,他只能暂且安定下来,先弄清楚自己这个世界的信息,再从长计议。 而在这个世界安定下来的第一步,当然是先找个能住的地方。 行军帐篷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他可是答应过果儿要盖房子做赔偿的,不能言而无信。 伐木,处理木料,这些木工活对李邈来说都很陌生,他只能按照自己印象中盖木屋的方式,大概的模仿一遍。 等他砍够了木头,天色已经渐渐昏暗。 果儿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昏迷的玄真子也醒了过来。 李邈把今天从南山村“买”来的粮食堆放在玄真子面前,然后又去打了两只野鸡,宰杀干净,往鸡肚子里塞上大米,裹上蕉叶黏土,做了一次低配版的叫花鸡。 师徒俩已经不知多久没吃上饱饭了,闻着鸡肉和米饭的香气,馋得口水横流。才刚刚烧好,就不顾烫手的温度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两人看向李邈的目标变得就像在看天神一样,充满了崇敬和爱戴。 玄真子甚至问了句:“李邈道友,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终云山的吧!” 李邈笑,“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是从天上来的,不过不是被谁指派,而是误入虫洞,被传送到了这个星球。” 这话师徒俩显然听不懂。 所以他又道:“我现在回不了家,想暂且在你们这里住下,不知道可不可行?” “当然可以!李邈道友你想住多久都行!” 玄真子眉开眼笑,有这么个“神通广大”的人主动要求留下,他做梦都能笑醒。 果儿却不合时宜的拆台道:“师父,您以前不是说只有终云山弟子才可以住在山上吗?”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李道友是我们的贵客,怎么能和外人一般对待!”老头脸不红气不喘,有理有据的教训起小妮子。 李邈想起了今天接触到的一些新事物,便问道:“老人家,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关于修仙者的事?还有,终云山以前是一个修仙门派吗?” “咦,李道友你不就是个修仙者么,怎么会不清楚?”玄真子疑惑的反问道。 在他的认知里,能够拿出“灵丹妙药”,并且砍伐树木就像切瓜砍菜一样轻松的李邈毫无疑问是个至少凝真境的修士。 但李邈却摇头,“我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里没有修仙的说法,所以想打听一下。” “这样啊。修仙这件事说起来挺复杂的,简单的说,就是个从弱小到强大的成长过程。” 玄真子徐徐解释起来。 世间万物刚刚生下来的时候有强有弱,但这种强弱并不是绝对的。上天给了所有生灵一个相同的机会,那就是通过修行感悟宇宙大道,从天地间汲取灵力,壮大自身生命力的机会。 无论是人类、草木、灵长、昆虫、野兽,还是渺小的蜉蝣,都可以通过修行来提高自己的生命层次。这样的过程有很多种叫法,修仙只是其中之一,此外还有修妖、修魔、修神、修道等等。 从卑微到崇高,从渺小到强大,从浑浑噩噩到心性通明。修行,几乎是解除一切谜题,化解一切困难的万能途径。 不过这条路并不好走,一万头猛兽之中或许只有一头可以修炼成妖,一万个人类之中,或许连一个真正的修仙者都找不出来。 修行之路,资质和毅力都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如果资质不好,那就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能达到相同的效果;若毅力不佳,即便天资再高,也走不了多远。 人类把修仙的过程划分成了许多阶段,用以区分强大和弱小。 最初的阶段,叫做锻体境,是锤炼肉身根基,打通奇经八脉的过程。 这个境界的人,其实还不配叫做修仙者,因为他们其实比普通人也强不到哪里去。 第二步是炼气境。这是在打通经脉之后,引聚天地灵气融入己身,化为己用的阶段。 炼气境共有九层,每提高一层,灵气就要浓郁几分。 其后为凝真境。这一阶段的修士开始凝精聚气,开辟紫府,拥有操纵水火的力量,已经称得上是真正的修仙者,具有非凡手段。 再往后是归元境。正所谓紫府一气归混元,我命由我不由天。走到这一步的人,已脱离了俗世生命的范畴,可以断绝五谷、飞天遁地、避死延生,即便天雷轰顶,也可淡然处之。 玄真子说,终云山在数千年前曾经是个名动东玄古国的超级修仙大派,有着大量归元境,甚至更加强大的修仙者。 只是寒来暑往,沧海桑田。后来终云山人才凋零,功法失传,日渐没落。 传到现在,徒剩一座空山。 事实上,在二十几年前,终云山还不像现在这样空荡。 当时的终云山尽管没落,但至少还有几座大院和几十号人。 不过那一切却都在一场罪恶的洗劫之中付之一炬,化成了这座大山上的一捧尘埃。 回忆往事,玄真子苍老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和愤怒,但却又无可奈何。 李邈若有所思的问:“洗劫终云山的,是山下的那个村子?” “不是一个,是六个。”老人叹了口气。 “六个村庄的一百多号人,在一个神秘修士的带领下杀上终云山,夺我经籍,屠我亲友,烧我门庭,毁我名山……而我,只能躲在地窖里,听着同门的惨叫哀嚎,直到大火燃尽。” 摇曳的篝火映照在玄真子的眼睛里,浑浊的老眼之中似有水光闪烁。 “那果儿呢?她是什么时候上山的?”李邈又问。 “果儿是……” 玄真子神情低落。 虽说有兴有衰乃是世间常态,但堂堂修仙大派却被一群凡人屠戮劫掠,身为当事人,他的心情还是难免低迷。 那场大火熄灭之后,终云山已是一片废墟。他从灰烬堆里爬出,花了几天时间掩埋同门尸骨,而后去到山下的世界,行尸走肉般的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十二年前,他遇到了果儿。 失魂落魄的老乞丐遇到被遗弃的婴孩,不知怎的就动了善念。 玄真子把果儿带回终云山,重建了两间简易的木屋,一老一幼就那么在深山之中度过了整整十二年的时间。 这些年来,他曾不止一次的试图让果儿成为一个修仙者。可惜自身能力有限,不是当师父的料,至今也没能如愿,白白枉费了果儿的好资质。 说完这些,玄真子眼巴巴的看着李邈,委婉道:“李道友,果儿这丫头天赋异凛,是个修仙的好苗子,如果能有一位像你这样强大的修士指点的话,将来肯定会有一番成就的。” 李邈哑然失笑。 他很理解玄真子的想法,但他是超凡战士,而不是修仙者。基因原能和真元法力有着很大的区别,尽管都需要修炼,但两者根本不是同一种东西,跨领域教学显然是行不通的。 “您可别抬举我了,我自己都不清楚修仙是怎么一回事,哪里有资格教别人。” “李道友过谦了。你的身手和力量如此了得,又有纳须弥于芥子的神通,至少也是凝真境界的强者。老头儿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我这一身本领并非修仙所得,你想让果儿继承终云山的传承,就应该让她学你们自己的东西才是。”李邈道。 他很同情玄真子的遭遇,但这种事情可不是想帮就帮得上的。 玄真子沉沉一叹,道:“本门传承都已被那群村夫夺走了,仅剩下的一部功法,却有着极高的入门要求。除非有强者相助,否则果儿恐怕一生也入不了这个门槛。” “哦?什么样的功法?”李邈好奇道。 “功法名叫《转世莲华秘法》,是祖师亲传的四门上等心法,据说修练到高深境界可以练就莲华金身,不死不灭。”玄真子道。 说话的时候,果儿跑进了屋子里,不一会儿又回来,把一卷淡金色的绢帛交到了李邈手里。 “叔叔,就是这个。” 这绢帛薄如蝉翼,卷起来的时候只有小小一束,展开以后却有三四米长,如同一幅长长的古画, 绢帛绣着莲花模样的底纹,上头印着一列列娟秀的小字,内容是繁冗深奥的经文。 看了一会儿,李邈就有点头大起来,摇头道:“不行,我自己看都看不明白,更不用说教果儿了。” 谁知果儿却道:“我看得明白。这上面的意思是,大千万物皆在轮回,凡是活着的东西最终都会死去。蜉蝣朝生暮死,劫仙可活万年,但说到底也没有跳出六道的囚牢。一世世的人生,就仿佛池塘里的莲花,从抽芽到繁荣,从繁荣到枯萎,再从枯萎到新生,是无穷无尽的循环,除非被拔掉根茎,形神俱灭,否则永远也跳不出去。” 稚嫩的小女娃头头是道的讲解着晦涩的经文,语气无比的认真,让李邈听得一愣一愣的。 “……然,然后呢?”他问。 果儿道:“既然跳不出这囚牢,那就要做池塘里最壮丽的一枝莲花。常人以一趟生死为一轮回,修士当以一念生灭为一轮回。念生则万象生,念灭则万象灭。转世轮回,往复循环,如花开花败。无所谓生或死,亦无所谓假或真。所求者,唯一永恒。” 即便明知道这是经文,而非果儿所创,听到她一字字道来的时候,李邈还是不免有些动容。 创造这功法的人无疑是个了不起的强者! 也许他的力量比不上创造《宇宙之心》那等顶尖宇宙级秘法的霸主,但他却对人生有着别开生面的理解! 李邈良久才缓过神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已经年满十三岁,却只有七八岁模样的大眼睛小女孩,问道:“既然果儿明白了经文的意思,为什么不自己修练?” 4.无惧挑战 果儿抿了抿嘴,回道:“修练这个功法,要有强大的人用内息帮助修炼者温养肉身,直到身体达到足够的强度,才能进入第一层的修练。就好像空荡荡的池塘一样,必须要有人种下第一颗莲子……或者第一截藕,才能开出莲花。” 说话的时候,果儿绝对没有怪罪师父无能的意思。 但是玄真子还是尴尬的别过了脸去。 因为像他这样进入修仙门派七十年都还没有步入炼气期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李邈这才明白玄真子的意思。 果儿很聪明,根本不用他来教。他所要做的,只是用自己的基因原能,帮助小丫头打下牢靠的根基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可以帮忙。”他笑道。 帮助别人,快乐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好事,也是超凡战士们乐于奉行的准则。 “太好了!”果儿高兴得跳了起来。 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实现师父的梦想,她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玄真子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仿佛在无尽的深渊之下,终于找到了一条通往天堂的绳索。 一老一小在火堆边欢笑庆祝,李邈莞尔看着,过了一会儿说道:“不过有一句丑话我可要说在前头。” “什么?”两人同时停下动作。 李邈笑了笑,道:“我这个人不喜欢胡乱背锅,有些事情要先讲清楚。我,只负责帮果儿筑基,至于她以后能够走多远,就要看她自己的天份了。” “这是自然,李道友愿意伸出援手,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哪里还敢再有其它想法!”玄真子连忙道。 果儿却是有点不明不白,歪着脑袋问:“师父,胡乱背锅是什么意思?” 李邈一阵哑然。 天空繁星点点,夜色渐深。 要盖的木屋还没盖好,今晚只能在篝火堆边上将就一夜了。 玄真子年事已高,早早便回破旧的木屋里休息去了,果儿倒是高兴得睡不着觉,一直缠着李邈,要他给她讲修仙者的故事。 李邈知道她嘴上不好意思说,其实就是想央他快些帮忙筑基,当下也不含糊,就着手开始了第一次尝试。 用自身的原能帮别人温养身体,这在原能武者之中并不是罕见的事情。 因为基因原能是一种极其细腻的能量,它可以深入到细胞内部去改善基因结构,一点点壮大人体力量,提高生命层次。 虽说外来的原能远远比不上自身修练所得的,但是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效果,这样的“温养”也足以让普通人受益匪浅了。 基因原能的修练,和修仙一样都有着明确的等级划分。 第一阶段叫做觉醒,只是个很基础的阶段。之后还有六大境界,分别是:蜕凡级、山河级、天空级、星海级、破虚级,以及不朽的境界。 李邈现在是一名3级超凡战士,也就是“山河级原能武者”。他才步入这个境界不久,肉身力量大约是普通成年人的40倍,原能外放的话,破坏力还不是很强。 若是能够达到天空级,他不仅力量会暴涨许多倍,更是可以利用原能力量反斥引力,达到飞行的效果。 至于最强大的不朽级,据说徒手即可摧毁行星,哪怕在数万度高温的恒星表面,也可以肆意驰骋。这样的强者,即便是整个远征军的十大舰队加在一起,也不超过3位。 李邈还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在这个世界算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但从玄真子所述的境界之中,他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人一点也不比超凡战士弱小,甚至可能还要更加强大。 锻体、炼气、凝真、归元、玄通,五个境界绝非修仙的全部内容,往后肯定还有更强的存在。 就像果儿说的“劫仙可活万年”一样。真正的强者,定然同不朽强者一样,拥有近乎无限的生命力! 不过那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他现在需要在意的,一个是先把答应给师徒俩的补偿还清,二是设法联系上远征军。至于别的,目前还不需要考虑太多。 果儿依照李邈的指示,乖巧的坐在他的面前,伸出两只小手,放缓呼吸,等待基因原能的洗礼。 李邈略微调整了一下状态,便引动体内原能汇聚向双手,探向果儿瘦小的身子。 果儿自小在深山长大,生活清苦,身体素质也比同龄人要差很多。不过也正是因为底子不好,才更需要他的帮助。 原能是温和的,这个过程比想象中要顺利得多,几乎没有任何排斥的就融入到了那渺小的身躯之中。 不过外来的助力毕竟不是属于自己的,转化吸收的过程中其实浪费了很大一部分的原能,真正被吸收的也就百分之一左右。 稚嫩的身子所能承受的力量极其有限,为了不伤到果儿,李邈仅仅维持了十五分钟的原能输出便停了下来。再多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 短暂的原能滋养,让小丫头受益匪浅。 她活动了一下手脚,感到自己身体轻盈了许多,连连道谢。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窸窣”声忽然出现在静谧的黑夜之中。 李邈以为是山林里的小动物,没怎么在意。 但是很快,声音越来越近,一阵危机感骤然升起! “吱吱~” 随着尖锐的叫声,一团庞大的影子从黑暗中冲向了火光照亮的地方。 “是大型野兽!” 李邈立刻有了判断,拉着果儿轻身一闪,躲到旁边。 黑影停在了火堆前,一阵恶臭的味道随之而来。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高达2米的巨型老鼠! 这是什么怪物??? 李邈不禁懵了一下。 他行走宇宙各大星球,再大的猛兽也见过。但是体型如此巨大的老鼠,却是连听也没听过。 果儿发出尖叫声,指着巨型老鼠又怕又急的道:“就是它,就是这只老鼠精吃光了我们的粮食!” 粮食? 李邈这才想起果儿白天说过的话。原来小丫头看似夸张的描述根本不是夸张,而是实实在在发生过! 而此刻,这只巨鼠再次出现,其目的,就是为了今天他们刚刚带回来的十袋大米! “吱吱~” 巨鼠怪叫一声,直奔旁边堆叠起来的谷物而去。 李邈真金买来的东西哪里能便宜了一只老鼠? 他右手虚抓,从小宇宙指环里取出一把银色战刀,将果儿推开,“你躲远点,我来收拾它。” 言罢提刀箭步冲出,化作一道银色电光,劈向巨鼠的脑门。 巨鼠刚刚跑到粮食旁边,正想享受美食,完全没有料到会被两个不起眼的人类袭击,当下被扎扎实实的劈了一刀。 咔! 蕴含数吨力道的一刀,直接将巨鼠劈得滚出好几米,头部位置留下一道半寸深的口子,溢出少量血迹。 李邈不喜反惊。 “这是什么怪物!” 他的力气有多大他心里最清楚,在手持寒钢战刀的情况下,全力一刀劈斩,就是一头大象也能切成两段! 然而这巨鼠却仅仅是被击退了几米远,战刀根本就砍不进去! “吱~” 巨鼠吃痛,铜铃大的双眼登时变红,怪叫着朝李邈扑来。 也许是体型巨大的原因,巨鼠虽然力量变得异常强大,但行动反而不如小老鼠那样迅捷。 见它冲来,李邈侧踏两步避开攻势,双手持刀又是一斩,在巨鼠腰腹位置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刀痕。 这回砍在软处,伤口明显要深了许多,足可见肉,鼠血一下子飙射出来,洒了一地。 “倒也没那么强。”李邈暗道。 这怪物身体强度很高,但其战斗能力似乎并不怎么样。 巨鼠嘶嘶痛叫,长长的尾巴甩动,带起呼呼风声,一股奇异的气息忽然升腾而起! “小心,老鼠精会喷毒!” 玄真子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在旁边大声提醒道。 他话音刚落,巨鼠尖嘴一张,一道墨黑色气箭猛的朝李邈射来! 气箭速度奇快,尽管有玄真子提醒,但瞬息之间李邈也只来得及用战刀挡一下。 毒气撞在寒钢战刀之上,一股恶臭气味立刻弥漫开来,化作一片迷瘴。 他不慎吸入些许,急忙屏住呼吸,迅速一个翻滚移开三米,翻转刀刃,再次杀向老鼠精。 巨鼠又喷了一支气箭,企图毒死眼前的人类,然而这回李邈已有防备,毒箭落空射在一株古树树干上。 那树干迅速枯萎干瘪下去,偌大的古木斜斜倒下。 不等老鼠精喷出第三口毒气,李邈贴身近前,战刀连舞,刀光耍成一片,短短几秒钟,就在巨鼠厚实的皮毛上留下了十几道刀痕。 “吱吱!!!” 老鼠精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焦急尖叫了一阵之后,猛的甩了一下3米多长的尾巴,将李邈逼退。 而后四肢连动,直接冲向旁边的山坡,跳了下去。 战斗不过短短两分钟,老鼠精来得快去得也快。 场面有些狼藉,火堆熄灭,一片黑暗不说,旁边倒下来的大树还弄得到处都是繁乱的枝叶。 “叔叔你没事吧?”老鼠精刚走,果儿就跑过来关切的问道。 李邈摇摇头表示没事,不过很快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适才吸入的一丝毒气并非完全没有影响。 玄真子也走了过来,递给他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草芽,说道:“云丝草可以解鼠毒,李道友吃两片吧。” 李邈拿了两片放入口中咀嚼几下,果然头晕的感觉立刻缓解了许多。 “这大老鼠就是你们说的妖怪?”他问道。 果儿点点头,余恨未消的道:“对,它就是可恶的妖怪!明明山下有那么多粮食可以吃,可它偏偏要吃我们的!” 玄真子有些无奈,“山下的人抢走本门秘笈心法之后,这二十多年里已经有不少人成为了修仙者,小妖小怪根本不敢去捣乱,只能对我们这种无力抵抗的人下手。” 不难看出,老鼠精的实力并不是很强,最多和南山村的王朗在一个层次,刚刚李邈只是不知对方根底才失误中招,如果知根知底的话,老鼠精必定有来无回。 “像这样的妖怪,有很多?” 玄真子点点头:“妖的数量一点也不比人类修士少,据说光是在庞山郡一郡之地就有七万精怪,一部分妖怪甚至组成了强大的门派,和仙山名门分庭抗礼。” 李邈倒吸一口凉气。 七万! 不说更强大的妖怪,就算只是七万只刚才那样的老鼠精,都能够把一位“星海级”的5级超凡战士啃得尸骨无存! 而且这还只是一郡之地! “这个世界,有多大?”他低声问道。 玄真子苦笑,说:“这个老头儿也不知晓。能够行遍天下的唯有真正的强者,我等凡人只知道‘州府郡县乡’。庞山是个郡,幅员六千里;走出去是龙泉府,两万三千里;再走出去才是信州王土,纵横九万里。” 九万里,还只是个州…… 李邈恍惚觉得,与这个世界相比,似乎自己以前所知的世界才是真的渺小。 不过,他却不会因此而感到畏惧,甚至还会为之兴奋! 如此庞大的星球,定然有着数不尽的强者! 而这些强者,都将成为他超越的目标! 超凡战士向来无惧任何挑战。 无论是在哪个星球,哪个时空,哪个宇宙。只要还能修炼原能,他就会一直变强,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你们去休息吧,我也要修炼了。”他说道。 一只老鼠精,带给了他无穷的斗志。 此时他的心里甚至生出了一个不想回到原来的世界,而是留在这个世界闯荡的念头! 因为在过去的时间里,他只是银河联盟数百万远征军战士之中毫不起眼的一个。而在这里,他很有可能是唯一的一个原能武者! 夜已深,玄真子和果儿回屋睡觉。 李邈在熄灭的火堆边上盘膝坐下,开始修炼原能引导术《宇宙之心》。 《宇宙之心》是银盟四大至高引导术之一,创造者是一位超越不朽境界的宇宙主宰,也是人类的最强者。 这份引导术的修炼难度比寻常引导术要高两倍不止,很多人甚至连入门都做不到。 不过它的潜能也是极为巨大的。当初李邈选择修炼这份功法,就是因为他有野心,不想像别的超凡战士一样,只追求暂时的强大,而忽略未来的成长空间。 5.一起上 随着意念的引动,李邈的心境很快沉着如水,变得如同静谧的星空。 宇宙浩瀚无边,原能存在于每一个角落。 宇宙原能是创造万物的最基本能量,它可以组成恒星,组成树木,组成动物,或者人类。 同样的,它也可以转化为万物的力量。融入恒星之中,就变成太阳原能,融入草木之中,就变成生命原能,融入超凡战士身体之中,就是基因原能。 原能的宇宙的恩赐,引导术是生灵的智慧。两者结合,便是原能武者的强大力量! 一缕缕宇宙原能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涌入李邈的身体之中,然后跟随引导术的指引,淬炼、溶解、融合、催化…… 这是一个生命进化的过程,从弱小到强大,从简单到复杂。 修炼才刚开始,李邈就惊讶的发现,这个世界的宇宙原能比他曾经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要浓郁!仅仅是几分钟的修炼,他就已经感受到了基因原能的增长,速度之快,是以前的3倍!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的吸收新鲜的力量,就像沙漠里的野草忽然沐浴到了雨水,争先恐后的夺取那罕见的甘霖。 而且,这场“雨”,好像可以无止境的一直下下去! 他不禁大喜。 “如果能够一直保持这个速度,我要不了两年就能达到天空级,拥有飞行的能力!” 别说天空级,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不朽都不是梦! 带着满腔热情,李邈沉浸在修炼之中,完全忘却时间的流逝。 转眼星移月落,旭日东升,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穿过松林柏叶,落在了他紧闭的眼帘上。 “师父,要不要叫叔叔吃饭?”刚刚煮好粥的果儿问玄真子。 玄真子正站在山坳上俯瞰山下的晨雾和炊烟,闻言摆摆手,说:“他正在修炼,不能被打扰。诶……等等,你还是叫醒他吧,有大麻烦来了!” 山腰上,一大群人手持刀枪剑棍等兵器,正一路披荆斩棘,往山上疾行。 多年无人行走的山路很不好走,但那些人却一路连走带跑健步如飞。虽然比不上李邈轻身飞纵的速度,但也慢不了多少。 李邈被果儿从修练状态中唤醒,一夜的修练让他感到自身实力有了一定的成长,尽管不明显,但比以前的静修效果却要好上许多。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那群不速之客已经抵达山上了。 一个,两个,三个…… 身手好的人来得快一些,其他人也没有落后太多,紧跟着出现。 “九十九,一百……” “一百二十二个!”果儿捂着小嘴惊呼。 狭小的山间平台,很快就被密密麻麻的身影挤得水泄不通。 这些人个个手持兵器,摆明是来找茬的。 李邈在人群中看到了昨天被他揍过的王朗和王五等人,其他人虽然大多没见过,但不难猜出是周围其他几个“门派”的村民。 今天有大量同伙助阵,王朗的底气足了很多,趾高气昂的道:“我还以为你们会跑掉,想不到居然这么有勇气。呵呵,今天六大门派齐聚,你们终云山又要灭门一次了。” 又要灭门一次! 玄真子脸色铁青,认出了为首的几个人正是当年的罪魁祸首,心中怒火升腾而起,骂道:“赵舒机,何元灿,你们这群混蛋不得好死!” 当头的壮年男子赵舒机一袭黑色劲装,气度沉稳,不怒自威,怀抱着一根齐眉铁棍,倨傲道:“臭道士,当年你侥幸保住一命,我们看你可怜才没有赶尽杀绝。如今你居然调教出了一个好徒弟,还来报复我们,这可是你逼我们斩草除根的!” 说话时,他的眼神毫不客气的盯着一旁的李邈,仿佛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在其身旁的老头王朗一副得意洋洋的小人模样。 李邈阴沉下脸。 一百多人! 瞧这样子,这群人绝对不只是来装模作样逞威风的,而是实打实的想要杀人! 在昨天的时候,他还以为这里的山民只是比较排外,本性应该不坏。但昨晚玄真子所说故事,和现在的这一幕,却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是他把别人想得太美好了! 这些人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淳朴山民,而是一群穷凶极恶的豺狼虎豹! “为了修行功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吗……”他有些疑惑。 因为在他过去所接触的世界里,只要天资出众,功劳够高,就会得到联盟的赏赐,什么样的功法都能予取予求。 他没有见过为了一份心法、为了一件法宝,甚至只是为了一张符咒就能拔刀杀人的修行界。所以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可以凶残到何种地步。 但玄真子见过! “李道友,你快带着果儿逃,只要果儿还活着,终云山的香火就没有断。”玄真子低喝道,语气有些焦急。 他没料到仅仅是因为昨天十袋大米的事情,山下这群恶贼就直接倾巢而出。 事发突然,现在想跑恐怕已经来不及,只能指望李邈和果儿留得性命,将来再为他报仇。 “哈哈哈。” 赵舒机朗声大笑,凝真初期的气息毫不掩饰的释放开来,狂道:“想逃?问过我了没有!” 语罢脚下一跺,整个人冲天而起,手中玄铁棍携千钧之力,兜头朝李邈砸了下来。 身为首脑,却第一个出手,此人显然是好战之辈! 在凝真内息的加持下,玄铁棍散发出一阵青幽幽的光芒,气势之强,即便是李邈也不得不正色应对。 他取出寒钢战刀,调动浑身原能,选择硬撼! 当!! 玄铁棍与寒钢刀碰在一处,震得空气嗡嗡作响,掀起一股不弱的气浪。 李邈冷哼一声,脚步一动也没动,而赵舒机则连退了三步才站稳,两者高下立判。 毕竟一个是得到精心栽培的原能武者,一个只是自己摸索修练的山村修士,起步就完全不同。 “好强的力道!” 赵舒机十分惊讶,看着李邈的目光又凶狠了几分。 也不用他招呼,站在一旁的另外两位凝真修士同时踏前两步,抽出武器,联手杀了过来。 一棍一剑一斧,三把利器封住李邈去路,逼他硬战! 李邈微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抹狠色。 他的左手手腕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只精致的金色护腕,身上的原能气息也一下子浓郁了起来。 面对三人的合围,他浑然无惧,直接无视了玄铁棍和战斧的攻击,断喝一声,手中寒钢战刀斜劈而出,携千钧之力直劈剑客何元灿的面门! 锵! 刀剑相接,专精肉身一道的李邈几乎以碾压之势直接斩断了何元灿的铁剑,寒钢刀余势不减,劈开了剑客的脑袋,连人带剑,一刀撕成了两半! 噗 热血喷起三尺高。 “该死!”赵舒机心头暗骂一声,被这凶威吓得不轻。 与此同时,长棍和战斧也落在了李邈的身上。 但却并没有如他们想象的那般直接将人砸成血沫,而是被一面淡金色的气盾给挡了下来。 裂空臂铠! 是李邈身上的远征军的制式装备。 寒钢战刀与裂空臂铠,一攻一守,刀用来杀敌,臂铠释放能量盾,用来守护自己,免除后顾之忧! 这强大护盾足以抵挡“天空级”原能武者,也就是相当于归元境修士的力量。两个凝真修士的全力一击仅仅是令淡金色气盾微微闪烁了一下,没有形成太大的威胁。 趁着两人一愣神的工夫,李邈战刀再动,狠狠一划! 赵舒机匆忙之间只来得及收棍抵挡。但凡俗手段打造的玄铁棍却架不住经过恒星之火淬炼而成的寒钢刀,下场如同刚才的剑客一样,被连人带棍直接腰斩! 哗啦 刚刚还在叫嚣的人就这么被拦腰砍成了两段,肝肠混着鲜血泻落一地。 “怎么可……” 赵舒机半个身子跌落在地,两眼之中写满了不可置信的颜色。 一抹鲜血溅到李邈侧脸,他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剩下的一百二十人,沉声道:“还有谁想动手!” 一个照面就杀了两个凝真修士。 李邈手法干脆利落,连眼睛都不多眨一下,这副威势,吓得六村修士都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尤其持斧的那人更是连退数步躲进人群之中,生怕自己也被当场分尸。 众人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再提动手之事,整个山头除了风吹落叶的沙沙声,再无任何动静。 “那就滚!”李邈冷道。 “走,走……” “打不过的,还是回去吧。” 有几人立刻往后退去,生怕被他盯上,死无全尸。 其余人也跟着缓缓后退,来时的气势早已不知所踪,有的只是惊惧。 忽然,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说了句:“他是终云山的人,本就和我们有着血海深仇,就算我们今天走了,以后也还是免不了被他报复。” 退却的脚步骤然停住。 又有人道:“是啊,我们现在有上百人,拼死一战或许还有机会,如果分散开来,那才是真的必死无疑!” “他再强也是独自一人,俗话说好汉架不住人多,我们一人一刀,定能砍杀了他!” “不要走,和他拼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起先还只是低声细语,见有人附和之后,立刻壮大了胆子。 三言两语间,本已胆寒的六村修士竟然又重新拾起了战意,紧握着兵器往回压。 李邈脸色阴沉。 “杀,杀了他!” “一起上!” “不要怕死,冲!” 六村修士挥舞着兵器,喊杀之声震天,自己给自己壮胆,一窝蜂冲了过来。 “叔叔小心!”果儿惊呼道。 李邈深吸了一口气。 “超凡战士不杀弱者,但你们是自己取死,可怨不得我了。” 寒刀一振,体内原能滚滚涌入,散发出一抹幽蓝色的光芒。 “死!” 嗡~ 战刀横扫,幽蓝色的刀光迸起三米多长,无声划过冲在最前面的几人身躯。 当先的几人身形一顿,下身僵在原处,上半身在惯性作用下往前飞出,带起一蓬红雨。 “不要怕他,我们人多!” 后面的人嘶吼着,催着前面的人冲杀。 两边距离不远,李邈起手斩杀数人,就被其他人给围了起来,几十把或长或短的兵器夹带着强弱不一的真气同时杀至。 眼看乱刀加身,他忙将原能注入裂空臂铠之中,再次撑起淡金色的气盾。 叮叮当当的脆响接连响起,足以抵挡天空级战士全力一击的气盾闪了几闪,险些破碎。 李邈趁着机会提刀横扫,削铁如泥的寒钢战刀转瞬腰斩十数人! 噗~ 十数个残躯喷出大量鲜血,将他浑身染红。 接着又是一群人悍不畏死的杀向他,他手起刀落又斩数人,却很快再次被人围住。 “蝼蚁尚且偷生,你们真是愚不可及!”原能涌动,裂空臂铠已经蓄能完毕,随时可以再次撑起气盾。 这样打,不出片刻这一百多人就要死光。 忽然,李邈听到一道女孩的尖叫声。 紧接着,就是利器切入血肉的声音。 “糟了!果儿!” 李邈大惊,意识到有人趁乱绕过了他! 体内原能瞬间暴走,他猛的一刀将拦路的众人切成两段,箭步冲出人群,拦路者尽皆被撞得粉身碎骨。 木屋前,果儿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恐和慌乱,脸上有一片血迹,是刚洒上去的。 玄真子挡在她的前面,胸口被一把长剑洞穿,双手死死攥着剑刃,试图阻止敌人抽回长剑继续行凶。 王朗面带残忍笑意,握着剑柄搅动一圈,碾碎玄真子的心脏,口中道:“老东西,我早说过你活不长的。” “老贼,你的死期也到了!” 李邈暴喝一声,一跃横跨数米距离,战刀迸起耀眼刀光狠狠劈下! 王朗闻声慌忙回头,却只看到一道幽蓝色的刀光落下。 刀刃接地,李邈看都不看王朗,上前扶住玄真子,急忙查看伤势。 “老道!” 玄真子心脏破碎,无力说话。苍老的脸上牵起一丝勉强的笑意,口中鲜血狂涌,眼中有些许不舍之色,但还是闭上了。 6.污染 “师父~” 果儿悲鸣一声,小小的身躯软倒下去。 李邈单手搂住女娃,回头一看,从王朗左右裂开的身躯中央看见还有七八十个人朝自己杀来。 这帮疯子…… 短暂沉默,他轻叹一声,足下发力,一跃而起,抱着果儿朝山崖之下坠去。 如果只是自己一人,就算敌人再多一倍他也无惧。可是有果儿在,他不想冒险。 小小的山崖拦住了那群乡野修士,李邈落地之后又是几个纵跃,飞上树梢,朝终云山下飞奔而去。 果儿已经昏了过去,脸颊淌下一行来自玄真子的血,眼角还夹着两朵泪花,小小的眉头紧紧皱着,天见犹怜。 “唉……” 李邈深深感到自责。 若不是因为他,在山上隐居的师徒俩断然不会和山下的人起冲突,即便以前有恩怨,只要无人提起,也可以渐渐淡忘。 他的到来,对师徒俩而言根本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是一场噩梦。 如今玄真子死了,年幼的果儿举目无亲,连终云山的家都不能再回去,她该何去何从? 蓦的,一个想法不可抑制的涌现了出来。 他想留下来! 远征军有上百万个超凡战士,他只不过是其中毫不起眼的一个,即便走丢了,战死了,也无关紧要。 而在这里,他是果儿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只是…… 士兵的身份又在提醒他,如果他这样做,就会成为一个“逃兵”,成为远征军的耻辱! 忠和义只能选其一,他的脑海之中一片纠结。 许久之后,才终于下定决心。 “逃兵就逃兵吧。” 从小宇宙指环里取出通讯器,通讯器上显示着“未接收到信号”。 李邈自嘲一笑,道:“逃到虫洞另一端的未知宇宙,呵,我也是开了先河的人。” 啪 小小的通讯器被捏得粉碎。 从今以后,他不再是超凡战士,只是一个单纯的原能武者! 无论从物质上,还是心理上,他都不再有靠山,就算整个世界都与他为敌,他也只能靠自己! 随手把通讯器的粉末撒进河水之中,李邈心中有一种失落感,但又好像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了起来。 庞山郡之所以叫做庞山郡,是因为这一郡六千里的土地几乎都是大山大河,很少有平原地带。 离开终云山之后,李邈带着昏迷不醒的果儿一路漫无目的的前行,翻过高山大河,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远。 临近正午时分,他来到一座陡峭山峰脚下。 陡峰之下是个幽深的山谷,长着茂密的植物,笼罩在薄薄的雾气之中。 在靠近谷底的位置,有个不大不小的水潭,潭水清澈通透,周围树木掩映,仿佛一个天然的浴池。 先前的战斗让李邈浑身浴血,血液风干之后变得硬巴巴的很不舒服。看到有这么个好地方,立刻停了下来,把果儿放在一旁的老树下,自己脱掉衣物跳进水中。 噗通 水花四溅,冰凉的潭水让李邈两眼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这水可真舒服。” 阵阵凉爽的感觉伴着潭水冲刷他的神经,畅快的感觉冲散了心头的阴云。 他随手搓掉身上凝结的血快,清澈的潭水很快就被染成了红色。但他并不在意,洗干净之后仍然贪婪的泡在清冽的潭水之中,放松自己的心神。 静谧的山林,清幽的山谷,凛冽的潭水,这简直是神仙般的享受。 不过这份享受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一阵轻快脚步声打破了幽谷的宁静,步伐由远及近,似乎正是朝着水潭的方向来的。 李邈一个激灵。 什么人会跑到这深山幽谷中来? 他暗忖道。 此时,幽谷之中。 一名身穿鹅黄衣裙的少女手中提着一只木桶,走向谷底。 一边走着,她还一边嘟囔道:“师父也真是的,每次都让我跑这么远来打水。山上的山泉和这里的水又没什么区别,干嘛那么讲究。” 抱怨归抱怨,她可不敢违抗师父的命令,偷偷用山泉水顶替谷底的幽泉。 不然万一丹药又搞砸了,可就全都是她的责任了。 “十几里的山路,还要提着满满一桶水……这个老糊涂师父,一点都没把人家当姑娘对待。”少女继续发着牢骚,来到了目的地附近。 忽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嘴角弯了起来,带起一抹坏坏的笑。 “臭老头整天就知道炼丹,一点法术都不肯教我。哼,今天我就让你用本姑娘的洗澡水炼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使唤我!” 打定主意,少女快步走向树木掩映的水潭。一边走着,还一边松紧腰带。 就在这时,她忽然看见旁边的老树底下躺着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破旧的衣服,脸上有一抹血迹,昏睡中还拧着眉头,好似在经历什么噩梦一般。 “咦,哪来的小孩?”少女蹙了蹙眉,放下木桶走上前去。 接着她又看见老树后面的水潭里,居然还有一个人! 不止有人,而且还是个浑身赤裸的男人! “啊!” 没有料到幽谷尽头居然会有外人的黄裙少女顿时吓了一跳。 然后便是大怒。 这里可是百草宗的地盘,竟然有人未经允许就闯了进来,而且还在炼丹专用的幽泉水里泡澡! “你,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幽泉谷!速速报上名来,否则别怪我对你……对你不客气!”黄裙少女指着水里的李邈,又羞又恼的道。 本来她还想摆出尽量凶恶威严的表情来震住对方,但是在看到李邈精壮的上半身之后,立刻又俏脸飞红,匆忙挪开了视线。 李邈满脸都是尴尬。 他干咳一声,回道:“误会误会,在下李邈,只是个过路人。我不知道这个地方是有归属的,刚才来的时候见周围没人,就……” “啊!!” 一句话还没说完,少女的尖叫声就打断了他。 “怎么了?”李邈疑惑。 黄裙少女看见了他丢在一旁,满是血迹的衣服,同时也发现了原本清澈见底的潭水此刻已经变成了淡淡的血红色。 脸上那一丝羞意立刻被愤怒盖过,她右手一甩,一道鹅黄丝带携着劲风飞向李邈。 “你这个恶贼,彻底污染了我们的幽泉水,我饶不了你!”少女怒斥道。 那条丝带看似柔软,蕴含的力道却足以击碎石头。 李邈身在水中行动不便,匆忙间只能架起双臂护在面前。 嘭! 丝带打在小臂上,巨大的力量震得他连退数步,脱离了深水区,撞在水潭边缘的石头上。 “好强!”李邈暗惊。 这小姑娘的气息明明只是和王朗差不多的强度,约莫是个炼气期的修士。可是这出手的破坏力,却是比凝真期的赵舒机还要厉害! 黄丝带倒卷飞了回去,落回少女手中。她见水中的恶贼居然毫发无损,也有些惊讶,忍不住喝问道:“你是修仙者?” “算是吧。那什么……你能不能让我先把衣服穿上再说。”李邈黑着脸道。 光着身子跟人打架,想想就够丢人的,他可不想留下这样的黑历史。 不过小姑娘可没那么好说话,她俏脸微红,愠道:“我才不上当,穿上衣服你就跑了。哼,恶贼,我要把你抓起来,交给老糊……师父发落!” 说着再次甩出那条黄丝带。 嘭! 又是一下。 这回李邈准备充分,只是退了小半步。 不过就这小半步,却是让他大半个身子都脱离了水面。 失去潭水遮掩,可谓春光乍泄,场面顿时更加尴尬。 黄裙少女脸上的红云开始往耳根子处蔓延,她口中骂着:“臭贼,流氓,我打死你!”一边操纵那条丝带不断向李邈发动攻击。 后者哭笑不得。 这个情况下,他要是想防守,就没空穿衣服。要是不管不顾的话,天知道这姑奶奶的丝带会不会一下把他给勒死。 所以他只能选择抵挡。 嘭嘭嘭! “你还躲!” “着打!” “呔!” 柔软的黄丝带不停抽打向李邈,然后又一次次被抵挡下来。 巨大的撞击力,使得李邈的双臂都在隐隐作痛。 不过他也明显感觉到了,随着攻击次数的增加,丝带所带来的杀伤力也在不断下降,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凶悍了。 少顷过后,在李邈感觉到丝带的威力已经可以硬抗,准备从小宇宙指环里取出干净衣服先套上之时,黄裙少女忽然停下了攻势。 她满脸通红,又强装出恶狠狠的模样,撂下狠话,道:“你……你等着!我马上叫人来收拾你!有种就别跑!” 语罢一跺脚,转身就跑。 跑了两步,还被自己松松垮垮的裙子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少女狼狈离去,留下李邈独自凌乱。 “这算什么事啊……” 他翻了个白眼,无语的从水中出来,用原能蒸发身上的水珠,取了干净衣服穿上。 本来以为是找到了个好地方,想不到这里居然是有主之地。而他的行为,似乎引起了原主人很大的不满。 想想也是。人家姑娘提着水桶过来,明显是要打水回去吃喝用的。他跑到水潭里洗澡就算了,还把潭水弄得污浊血腥,换了谁来都会生气。 这下后悔也晚了,那姑娘跑出去之后指不定要叫来什么样的帮手。一个黄毛丫头都能打得他双臂生疼,要是她的师父师祖等老前辈来了,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先看看情况再说,实在不行就开溜。”李邈暗道。 他的小宇宙指环里还有个微型飞行器。虽然内部空间狭小,只能容纳一人,但果儿身子娇小,也勉强可以挤得进去。 以微型飞行器12马赫的飞行速度,想来也没人追得上。 让他有点不解的是,黄衣少女为什么会对这个水潭那么重视,一看到他弄脏了水,就立刻含怒出手。 难不成这水有什么特殊之处? 李邈调动原能感应了一下,发现水潭确实有一些独到的地方,水里蕴含的能量要比寻常江水河水浓郁一些,不过也仅仅是强一点点而已,本质上并无区别。 “看来问题应该不算严重。” 他心下宽慰了不少,也不急着离开,先把昏睡中的果儿脸上血迹洗掉,然后才顺着来时的路,往幽谷之外走去。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黄衣少女应该还会回来。 果然,在他背着果儿,慢悠悠的走到谷口之时,几道人影正好迎面拦住了去路。 来者一共有四人,为首的是个六十多岁模样的矮胖老者,其左右各有一名背剑的白衫青年,二人长相极为相似,似乎是一对孪生兄弟,身上隐隐散发着强大的修为气息。 在三人身后,就是那位黄衣少女了。她落在最后面,喘着气一路小跑跟上来,一看到李邈,就指着他道:“师父,就是他,他就是徒儿说的那个臭贼!” 说话时,满脸都是的气恼之色。 就因为这个臭不要脸的恶贼,她非但被师父责骂了一顿,还要从谷底跑回山顶,然后又从山顶跑回这里,来来回回跑了几十里的路! 矮胖老者脸色阴沉,两只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李邈,闷声道:“百草宗第二十三代掌门许庸,见过道友。不知道友师承何派,与我百草宗有何深仇大怨,竟一声不吭就毁了我们的炼丹幽泉?” “呃,这个……” 被人这么正经严肃的逼问,李邈一时有点头大。 这老头是个掌门! 掌门都来了,显然水潭的问题要比他认为的严重不少! 他忙回道:“其实这是个误会。在下李邈,只是一介散修,偶然路过此地,不知这幽谷是贵派所属,所以……” “呵,好一个误会!毁了本门灵泉重地,你以为说一句误会就能不了了之了?”许庸打断了他,满脸“这事没完”的意思。 在听见他自称散修之后,四个人的神情都更加凶恶了几分。 黄衣少女颜承雪捏着小拳头,恶狠狠的道:“师父,别跟他废话了,先把他抓起来暴打一顿再说!” 少女很有暴力倾向。不过此时她的脸上仍然有些红晕,也不知道是跑来跑去累的,还是别的原因。 7.很出名? 两名青年主动请愿道:“世叔,让我们将他拿下吧。您赶紧去幽泉看看,说不定还有转机呢。” 许庸点点头,“好。云志,云逸,此人就交给你们了。雪儿,你跟我来。” 说着大袖一甩,看也不看李邈,直接带着黄衣少女颜承雪往谷中走去。 李邈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子,暗忖:这老头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因为我看起来好欺负,还是这两个小子很厉害?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许庸前脚刚迈出去,郭云志和郭云逸两兄弟便同时动了! 两人动作出奇的一致,同时拔出背上的长剑,又同时低吟一句:“万象剑诀,现!” 一个“现”字落下,二人手中的宝剑左右一晃,竟分化出八道剑影,一个是火红色,一个是冰蓝色,齐齐朝李邈飞杀而至! 连废话都懒得废话,一上来就是杀招! 李邈暗惊,知道对方实力不弱,急忙催动裂空臂铠,召出气盾。 砰砰砰砰 十六道剑影接连落下,气盾迅速黯淡下去。 李邈趁这功夫赶紧将果儿放在一旁,取出寒钢战刀迎战二人。 剑影刚刚散去,孪生兄弟二人又同时发难,长剑一挥,一蓝一红两道丈许长的剑气呼啸斩出。 冰冷和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李邈不敢怠慢,原能注入战刀之中,一刀斜斩,将两道剑气击碎。 但残余的剑气仍然打在了他的身上,一寒一热的气息冲得他的呼吸都紊乱了一晌。 才走出没多远的颜承雪见李邈吃瘪,高兴的一挥小拳头,喜道:“好诶!两位师兄好厉害,再加把劲,一定要给这个臭贼一个惨痛的教训!” 李邈一阵无语。 明明是这丫头看光了他的身体,吃亏的人是他才对,怎么她还一副自己被欺负了的样子? 只是却也没空和她计较,先对付孪生兄弟再说。 这两人的实力,可比终云山下那群自己稀里糊涂修练的村民强太多了,要是不小心点,搞不好会翻车! 三人再次战做一团。 兄弟二人配合默契,万象剑诀无缝衔接,一道又一道的冰火剑气气势骇人,空气一会儿热得像炎夏,一会儿又冷得像严冬,可谓冰火两重天。 李邈被剑气压得应接不暇,要不是有裂空臂铠可以不时抵挡,恐怕已经受伤了。 “原来这才是修仙者的真正实力,我之前太小看他们了。” 王朗和赵舒机等人的虚浮气息给了他一个修仙者很弱的印象,如今这两人的手段,才让他认真起来。 “看来要拿出点真本事才行。” 李邈心中一动,体内原能流转的速度骤然加快,一缕缕涌入到血肉细胞之中,唤醒埋藏在其中的一股磅礴力量! “喝!” 他战刀横扫,迫开刺来的剑影,旋即浑身一震,一道道亮银色的纹路从皮下浮现而出! 原能秘法——星河圣体! 嗡~ 激增的强大力量震碎飞来的冰火剑影,李邈终于从疲于防守之中腾出手来。 他猛的回身,两刀扫空袭来的剑气,而后双臂一合,握住战刀使尽浑身力量,蛮横劈下! 昂~ 仿若龙吟之声。 幽蓝刀光如飓风般席卷而出,地上的土石纷纷破碎成粉末。 感应到骤然变强的气息,郭云志、郭云逸两兄弟眉头一跳,同时收住法剑,单手掐绝,低吟道:“万刃诀,启!” 法力喷吐,转眼凝聚成两层由百千道细小剑气组成的护盾,挡在二人身前。 下一刻,刀光降临! 几乎没有任何阻碍,郭云志的万刃剑盾瞬间就被撕成碎片,郭云逸的第二层防守也仅仅是阻挡了一刹,便随之破开。 残余的刀气仍保留着七成力道,若是劈在身上,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兄弟二人眼中露出惊骇之色,虽知道剑修本身不擅长防守,但也没料到李邈居然这么强。匆忙之间,只来得及催动一道护身玉符,再以宝剑抵挡。 砰! 两人的玉符灵甲同样在刀光之下化成蝴蝶飞散,仅剩四成力道的刀光劈在二人身上,受力较重的郭云志瞬间倒飞十数米,长剑脱手而出,整个人撞在谷口的一株大树上,喷出大口鲜血。 郭云逸吃得轻些,也连退了七八步才站稳,持剑的右手不住发抖,嘴角淌下血迹。 “怎么可能!” 郭云逸难以置信道:“庞山境内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少年俊杰?这力量……恐怕已经达到凝真巅峰了!” 一招击败二人,李邈的脸上也不轻松。 星河圣体虽然极为强大,能够将肉身力量直接提高一倍,但是所需要消耗的原能也非常恐怖,以他现在的修为,顶多只能支撑1分钟就要力竭。 这门秘法是银河超凡联盟的大盟主所创,分为五层境界,每提高一层,效果就会增强一倍。他现在只修炼到第一层境界,使用秘法时身上会出现星璇状的银色魔纹,以心脏为中心向四肢蔓延。等到下一个层次,星璇魔纹就会变成金色,效果也将翻倍。 散去秘法,李邈的气色苍白了一些。 这时郭云逸问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放眼庞山,有名有姓的凝真修士我几乎都曾耳闻,却从未听过有你这样一位擅长使刀的年轻好手!” 对方已经没了战意,李邈也不想趁人之危,便回道:“你就当我是外地人吧……反正我无门无派,就只是个散人而已。” 许庸和颜承雪已经进了幽谷,看不见身影了,他也不知道那个矮胖的老者究竟有多强,为免招惹更多麻烦,害果儿受到牵连,当下就想离开。 郭云逸却没有放他走的意思,又说道:“既是散人,那不知阁下可曾想过加入某些势力?要知道在这混乱的修行道上,拥有一个实力强大的靠山,可是非常重要的。我们赤霄剑宗虽然算不上什么千古名门,但在庞山郡内也算得上是有数的大门派。” 李邈一听这话,顿时就笑了。 刚刚还想打个你死我活,怎么吃了一招重劈就想拉拢了? 他摇头道:“我没兴趣。另外,刚刚那老头不是说这里叫百草宗吗,怎么又冒出来个赤霄剑宗?” 加入某个门派这种事他是不可能接受的,这是超凡战士的基本原则,哪怕已经决定脱离远征军,也不会改变。 “呃,你连赤霄剑宗都不知道?”郭云逸显然愣了一下。 难道这个赤霄剑宗很出名? 李邈摇了摇头。 受伤较重的郭云志已经爬了起来,拾起宝剑缓步走回,苦笑道:“二弟,此人显然不是庞山修士,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咱们赤霄剑宗才崛起不足五百年,若能名动整个龙泉府,那才奇怪呢。” 语罢向李邈抱拳一礼,道:“在下赤霄剑宗第十三代弟子郭云志,这是舍弟云逸,见过李道友。” 得,还客气上了。 别人都这么识趣了,李邈也不好摆谱,跟着抱了个拳。 郭云志又道:“我们兄弟二人并非百草宗弟子,不过许掌门与我们的父亲是故交,是以允许我们偶尔来这边走动。今日遇见李道友,倒也是一种缘分。”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看李道友也不像是恶人,如果幽泉之事不太严重的话,我俩一会儿向许世叔美言几句,或许此事就能揭过了。”郭云逸也说道。 看得出二人对他有拉拢之意,透露出了这桩矛盾还有转圜的余地。 但李邈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便婉拒道:“多谢二位了。那幽泉已被我用血污弄脏,恐怕短时间内是恢复不了的,如果许掌门怪罪,我也无话可说。” 嘴上是这么说。但其实他不想做一个闯了麻烦就跑的人,如果矛盾可以说开,他是很乐意留下解决的。 反正他现在也没地方去,只要许庸不是直接要他去死,赔偿点东西或者留下来做点事情作为弥补他都可以接受。 说起来,他的小宇宙指环里还放着一堆“宇宙晶”呢。那东西可是由纯粹的宇宙原能凝结而成,对于任何物质都有着很大的益处,甚至可以用来辅助修练或者制成原能炸弹。 本来宇宙晶是要留着当飞行器能源的,但现在他的主飞行器坠毁了,备用的那架又消耗不了那么多能源,拿出一些送给别人也无妨。 要知道,以宇宙晶的能量浓度,只要敲下一小块扔进井里,整口井水都会变得无比灵秀,效果绝对比那个幽泉水潭强大! 郭家兄弟两人相视了一眼,看了看深谷的方向,见许庸不在,压低声对李邈说道:“不瞒李兄,其实我们都知道,谷底的那汪幽泉根本不是什么宝贝,只是灵气稍微比普通泉水好一点而已。不过许世叔为人特好面子,百草宗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便一直将幽泉吹成世所罕见的灵泉。今日之事说起来也不算什么要紧事,只是为了世叔的面子,李兄免不了要遭受一些麻烦。” 李邈听得一愣,旋即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没看出幽泉水有什么特殊之处,原来那本来就是普通的水而已。那小姑娘一见面就打他,一半是因为许庸长年吹嘘的缘故,另一半只怕是因为小姑娘家忽然看到他这么个全身光溜溜的大男人,脸上不好意思,才仓皇出手掩饰心中羞意的。 想明白这点,他哈哈大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闯了多大的祸呢。罢了,既然如此,那我就顺一顺老人家的心意,吃点亏好了。” 搞了半天原来就这么点事,害得他还以为自己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李邈说罢,很果断的逆转原能,逼出一口老血,顺便把身上的新衣服扯坏几处,装出一副狼狈的模样,然后找个地方就地一趟。 “啊……” 他长叹一声,脸色也在原能控制下迅速苍白下去,要是不知道的人看见了,估计会以为他刚刚被几十个人痛殴过。 郭家兄弟二人看着他做完这些,哑然失笑。 郭云志语道:“李兄倒是幽默,不过以许世叔的脾气,光是受点伤恐怕还蒙混不过去,兴许要破费一下,拿出些东西来。” 李邈有恃无恐,笑道:“这个好办,我正好有一些可以用来抵换灵气泉水的东西。” 反正这个世界的人估计也没见过宇宙晶,他随便切一小块出来,学学许庸胡吹一通,说成是举世无双的瑰宝不就完事了? 三人在谷口闲坐,等待许庸和颜承雪回来。 郭云志服了一丸丹药便开始打坐调息,郭云逸跟李邈攀谈了起来。 “我观李兄气息,应当是凝真境界的修为,可方才斗法却不见你使用咒术法诀,反而是刀法蛮力强横过人,难道李兄走的是肉身苦修一道?” 李邈对修仙者的了解还不是很多,只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大多是以修炼紫府真元为主,只有少数人专精肉身修炼。 便道:“的确,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的打法,对那些繁乱复杂的法术没什么兴趣,所以就一心锤炼身体了。” 这话是大实话。 原能武者本就是以身体为基础的,哪怕是达到巅峰的7级不朽强者,最强大的本领也依然是身体。不过那个境界的强者,肉身已经不仅仅是肉身了,其中还包含了强者所感悟的宇宙法则,乃至于时空奥义。一拳打出去,足以令星河破灭,时空逆转! 郭云逸来了兴趣,讶道:“据我所知,肉身修行一道过程异常艰苦,需要承受常人所无法忍受的煎熬,许多人都半途而废。李兄不仅选择了苦修之路,还达到这般成就,实乃真英雄!” 李邈失笑,摇头道:“你可别恭维我,大家都是一步步修炼来的,只有谁比谁快,哪有谁比谁英雄?” “终究是有些不同的。苦修艰难,放眼庞山,修此道者不过寥寥数人,成名强者更是全都走的紫府一脉。” 两人客客气气的聊着,从郭云逸的口中,李邈又对庞山郡的修行界有了更多的了解。 庞山境内有许许多多的修行门派,百草宗属于三流小派,整个门派加起来也才十几个人。赤霄剑宗要强不少,门中弟子多达数千,更有数位玄通强者坐镇,是赫赫有名的大门派。 此外还有千云峰、惊雷门、六欲魔宫等门派,同样弟子众多,高手如云,具有非凡的影响力。 像郭家兄弟这样的凝真初期修士,在庞山境内只是处于中流水准,算不上很强大。 8.宝贝 不过要是把年龄条件也算上的话,同龄人中比他们还强大的就要少很多了。 聊了一会儿,李邈正想询问一下百草宗修士的修为深浅,忽然看到郭云逸朝自己眨了眨眼睛。 接着就听见深谷的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 许庸和颜承雪回来了! 他二话不说,直接躺平在地上,装出有气无力的虚弱模样。 脚步声来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谷口。 郭云逸对着匆匆而来的许庸抱剑一礼,道:“许世叔,幸不辱命,已将恶贼李邈拿下。” 郭云志这时也调息完毕站了起来,脸上气色恢复了许多,说道:“世叔,幽泉怎么样了?” 许庸阴沉着脸,表情十分难看,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看向李邈的目光充满了怨念。 颜承雪就要直白多了。她鼓着嘴,气呼呼的上前道:“别提了,幽泉灵脉都被这个恶贼给毁掉了!哼,可恶的恶贼,你毁我灵泉,我打死你,打死你!” 后面这句却是冲着李邈发泄的。一边说着,她还一边踢打躺在地上的李邈,力气用的可不小,可谓是拳拳到肉。看得郭家兄弟嘴角抽搐,却又不好打断她。 李邈吃个了哑巴亏。 为了赶紧解脱,他连忙十分配合的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嘴里又吐了两口血,脸色顿时更苍白了。 “呀,伤得这么重!我还以为……” 这一幕吓了颜承雪一跳,怒火瞬间没了大半。 郭云逸不着痕迹的向李邈传达出一个“你真行”的眼色,同时说道:“他刚刚中了我们兄弟的诛邪剑气,虽然未死,但也元气大伤,颜师妹要是再踢他两脚,恐怕他就真的没命了。” “啊。” 颜承雪连忙后退,生怕沾上人命,慌忙摆手:“不关我事不关我事!臭贼你要是死了,可别变成厉鬼找我!” 李邈:“……”。 这时,百草宗宗主许庸终于发话了。 看着惨兮兮的李邈,他脸上的怒意明显消散了不少,瓮声瓮气道:“李邈,既然我的两位世侄已经给过你教训,本宗便不再刁难于你。不过幽泉对我百草宗干系重大,若就此放你离去,恐怕难平我宗门上下弟子的胸臆!” “那世叔以为……?” “拿出可抵幽泉之物作为赔偿,此事便可揭过。” 许庸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看得李邈又好气又好笑。 这胖老头可真会做生意,平时吹吹牛,关键时候就来空手套白狼。这哪是什么修仙者,分明就是个市井奸商! 要不是因为不知道其修为深浅,他真想跳起来大摇大摆的跑掉,好好气气这糟老头。 郭云志知道双方的实力,不想太得罪李邈,便帮忙打起太极,说道:“可是世叔,幽泉如此珍贵,他一介散修如何赔偿得起?” 许庸沉默不语。 李邈正暗忖着老头会不会“降价”,忽然,却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嘤咛。 昏迷了大半天的果儿醒过来了! 不轻不重的嘤咛声立刻吸引了谷口五个人的注意力。 在五个人十只眼睛的注视下,小女娃揉着泛红的眼圈爬起来,低声啜泣着:“师父,师父呜呜……”还沉浸在失去师父的悲伤之中。 不过当她看清眼前的一切,看到李邈凄惨至极的被几个陌生人踩在脚下的时候,她的啜泣声一下子就顿住了。 愣了好一会儿。 果儿悲从心头起,猛然呜哇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小女孩的哭声在清幽的山谷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荡起了阵阵回音。 五个人全都愣住了。 之前果儿一直在昏睡,以致于除了李邈之外的所有人都忽略了她的存在。 如今醒过来,看到她这世上唯一认识的人居然也和师父一样被坏人欺负,身上沾了好多血,登时忍不住心中的悲意,痛哭出来。 “你们,你们这群坏蛋……害了师父,又来害叔叔。呜呜~” 果儿哭得伤心至极,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泪珠儿断线般的往下掉,看得众人一阵心疼。 李邈这会儿也顾不得装伤卖惨了,一个翻身匆忙爬起,来到果儿身边,一边擦着身上血迹,一边道:“果儿,别哭了别哭了,我没事的,我没受伤,刚刚只是和这几位朋友闹着玩的。你看,我一点事也没有,还能蹦能跳呢。” 说话间,他催动原能捋顺血气,脸色恢复正常,原地动了动,一蹦就是三米高,哪里还有受伤惨重的样子。 他这一解释,果儿的哭声顿时止住,再度愣住,瘪着嘴,皱着小眉头,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定定看着他,满脸疑惑。 不仅是果儿,颜承雪和许庸也看懵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颜承雪呆呆道:“臭贼你不是……” 刚刚还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一转眼就活蹦乱跳了,这让刚才还在自责不该踢那两脚的她万分诧异,半天都没想通是为什么。 许庸也想不明白,一会儿看看李邈,一会儿看看郭家兄弟,胖脸僵硬。 “叔叔……你真的没事吗?”果儿将信将疑的问。 李邈点点头,帮她擦掉眼泪,揉揉小脑袋,说道:“真的没事,这几位都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怎么可能会打伤我呢。你们说是吧?”后面一句是对着郭家兄弟说的。 郭云逸尴尬无比的笑着,对果儿点点头,“是啊小妹妹,刚刚那个只是在做游戏而已,李邈兄弟本领高强,我们就是想欺负他也欺负不过。” “云……云逸师兄?”颜承雪更懵了。 刚才他们不是还在打架斗法吗,怎么这小女孩一哭,就成“兄弟”了? 仿佛回应她心中疑惑一样,郭云志道:“李兄性情豪爽,和我们一见如故,引为知己。只是先前有些误会,怕许世叔生气,所以便只好……” 许庸好面子,他可不敢直说原因,这样解释一下,两边都好理解。 李邈暗暗竖了个大拇指,抱起果儿道:“呐,这下果儿相信了吧?对了,叔叔给你介绍一下几位新朋友。” “这位慈眉善目的老伯伯是百草宗的宗主许庸前辈。”他最先引荐年长的许庸。 “许伯伯。”果儿轻声叫人。从小没见过几个陌生人的她有点怯生生的,明亮的大眼睛里倒映出矮胖的身影。 但后者却没有给好脸色,胖脸阴沉,被耍了一场很不爽,只是碍于面子,不想在徒弟和晚辈面前动怒才隐忍着。 李邈当然看得出胖老头的心思,因此在介绍完以后,还压低声线对许庸补充道:“幽泉之事,我定会给前辈一个满意的交代。” 许庸的表情这才舒缓几分,微微点了点头。 接着李邈又引荐了郭家兄弟,果儿怯生生的叫了两声郭叔叔。 郭云逸性格爽朗大方,高兴道:“好乖巧的小女娃,来,这个送给你。”说着把一串精致的宝石手链送给了果儿。 手链上的宝石亮闪闪明晃晃的,煞是好看,并且还散发着淡淡的灵气,是一件法宝。 瞧见这精致养眼的首饰,果儿眼里写满了喜欢,却没有伸手去拿,犹豫道:“师父说过,不可以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平白沾染了因果。” 这话说的,连李邈都愣了。 郭云逸解释道:“这是郭叔叔送你的,没有什么因果在里头。” 但果儿固执的摇摇头,还是坚持道:“师父说,只要有往来,就会沾上因,也必将结成果。除非不得已,否则不要轻易触碰。因为发明万物皆由因,稀里糊涂全是果。果儿……要做一个明明白白的果儿,不要太多的因。” 小小年纪,却说出这般话来,纵然知道是其师所教,众人仍旧不免动容。 话说到这份上,郭云逸也不好强送,便收回了手链,惭愧道:“果儿有一个了不起的师父,是我被世相迷惑了。” 亮晶晶的手链消失在眼前,果儿眼里闪过一抹失落。提起师父,又悲愁涌起,情绪变得低落。 李邈会意,暗暗记在心里。 “喂,臭贼,果儿的师父是谁呀?我感觉好厉害的样子,一定是某位大前辈吧!”颜承雪好奇的问道。 李邈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儿听到有人提起师父,立刻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两颗。 李邈忙道:“先不说这个了,刚刚咱们说到幽泉……”转移话题。 “哼,你说怎么办?” 许庸绷着脸。别人的师父有多厉害他可不在意,他只在意自己的“宝贝灵泉”能换回什么补偿。 郭云志及时发话道:“百草宗的幽泉灵力强盛,价值不菲。不过念在李兄是无心之过,还望世叔可以网开一面。我看这样吧,只要李兄拿出两件中品法宝或者价值相若的东西作为赔偿,此事便就此揭过,二位以为如何?” 李邈不知道中品法宝是什么样的价值,不过他觉得郭云志这个人还是挺靠谱的,应该不会坑自己,便点了点头。 许庸胖脸上还是不高兴的模样,不过眼底已经涌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了。 两件中品法宝,对于最强者也不过是归元初期修为的百草宗而言已经是分量很重的宝贝了。 因为他许庸虽然修为不低,但多年来一直醉心丹道,在咒术、炼器、阵法等方面都毫无进展,以至于整个百草宗现在拿得出手的法宝都寥寥无几,上品法宝一共才一件,中品也就三件而已。 既然双方达成一致意见,李邈也不含糊。 他意念一动,从小宇宙指环里取出一块用得只剩下拇指大小的宇宙晶,说道:“在下专修肉身一道,没有法宝傍身,只有这东西勉强还有些价值。不知道能抵换多少?” 话还没说完呢,宇宙晶所散发出来的浓烈宇宙原能气息就已吸引住了除果儿之外的四个人全部注意力。 晶莹剔透的天蓝色水钻在正午的阳光下折射出百千道光芒,美得如梦如幻。 山谷入口响起一片吸气声,四个人全都呆住了。 李邈发觉情况有些不对。 “各位,怎么了?” 矮胖的许庸此刻哪里还有半点生气的样子,一张胖脸涨得通红,满是激动和不敢相信之色。 他猛的喘了两口气,颤抖着声音道:“仙……仙玉!想不到我有生之年居然可以看到这传说之物,我,我……” 仙玉?什么玩意儿? 李邈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以为这个世界的人不认识宇宙晶,因为宇宙晶通常只诞生在“类星体”和“古星系残骸”区域,修仙者应当没有能力去到那种地方。 但事实并非如此,这些人不但认识,而且在他们的眼中,宇宙晶似乎还是一种极其珍贵的东西! “这可是仙玉啊!” 许庸怪叫一声,状若失心,扑上前来想要夺走拇指大小的宇宙晶。 李邈侧身躲开,皱眉道:“此物……难道是宝贝?” “岂止是宝贝,简直是……稀世瑰宝!”饶是从容稳重的郭云志,此刻呼吸也不免有些急促。 在庞山郡,在整个信州,乃至于在整个东玄古国,仙玉都是极其罕见的宝物! 他解释道:“仙玉……是天地初开时残留下来的太初宇宙结晶,蕴含着最原始的太初之力。尽管修行者无法直接吸收这种能量,但却可以将其熔炼到法宝、丹药、傀儡之中,从而赋予其太初本源之力。” “通常来说,只要加入一小块仙玉,炼制成的法宝丹药品阶都会提升最少一个档次。若是用于炼制傀儡,甚至有可能使傀儡产生些许灵智!” “不仅如此,仙玉还可以用来布置阵法。聚灵阵中加入一小块仙玉,聚灵速度就会提升一倍;伏魔阵加入一小块仙玉,威力就会强大七成;迷踪阵加入一小块仙玉,迷瘴效果也会大大提高。” 李邈瞬间傻眼了。 他还以为这个世界的人没见过宇宙晶,就算见过,也不知道怎么用。 谁知道这些修仙者居然这么厉害,对宇宙晶的用途开发半点都不比原能科技少,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要胜过原能科技! 这可怎么办? 拿都拿出来了,总不能收回去装作无事发生吧? 许庸已经急红眼了,眼巴巴的道:“李邈,不,李道友,李兄弟!你把这仙玉给我,幽泉之事咱们立刻一笔勾销。不仅如此,等我炼制成了同玄丹,还可以分出两枚赠送予你!” 9.财帛动人心 胖老头醉心炼丹,在同玄丹上已经栽了无数个跟头,如今见到仙玉,他就好像看到成功的希望一样,几乎要忍不住动手抢夺了。 郭家兄弟眼中也流露出异样的色彩,同样很想得到仙玉。不过他们出身名门大派,见过大场面,这么小的一块仙玉,倒是没有让他们过于失态。 李邈心底苦笑。按照郭云志的说法,宇宙晶如此珍贵,他这一小块的价值肯定远超两件中品法宝,这生意简直是血亏。 不过最让他头疼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小宇宙指环里没有拿出来的那一堆宇宙晶。 如果把手里这一块算作是“1”,那他小宇宙里的差不多就是几万,数量极其庞大! 在他原来的世界,宇宙晶是一种高端消耗品。不过高端归高端,但在远征军之中却是十分常见。整个舰队每天都要消耗巨量宇宙晶,用于武器充能和飞行损耗。 而在这个世界,宇宙晶却成了一种奢侈品,虽说效用惊人,但是极难获得。 在这种条件下,他若是不小心被人看见用宇宙晶给微型飞行器充能,搞不好要惹来杀身之祸! 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稀世珍宝! 握着小块宇宙晶犹豫了一会儿,他最终还是把东西交给了许庸。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欠你了。”他口中说道。同时心里也有了决断,以后万不可再轻易拿出这东西。 后者欣喜若狂的接过,视若珍宝的捧在手心里,胖脸上半点前辈高人的样子都没,喜滋滋的大笑道:“好好好,你不欠我,你不欠我,是我欠你同玄丹!李邈道友,我先回去炼丹了。雪儿,好好招待贵客!” 说着脚下一动,矮胖的身躯凌空飞起,化作一道灰色影子飞向那座陡峭的山峰。 这一刻,许庸流露出的修为气息殊为不弱,达到归元初期,比郭家兄弟整整高出一个大境界! 目送许庸离去,颜承雪俏丽的脸上满是无奈,摇了摇头,撇着嘴道:“老糊涂就是老糊涂,活了一百多年了还经常犯失心疯,哼,还要我招待这个臭贼。” “咳……” 郭云志清咳一声,责道:“没大没小,成何体统。” 颜承雪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本来就是嘛。唔,那个臭贼,看在你收买了师父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的过错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哎哟,云逸师兄你干嘛打我?” 郭云逸一个板栗敲在她的脑袋上,没好气的道:“世叔说了,李兄现在是百草宗的贵客,你这丫头一点礼貌都没有,也不怕被人看了百草宗的笑话。” 颜承雪捂着被打疼的额头,不服道:“我,他……他就是个臭流氓,我干嘛要对他礼貌!” 郭云逸摇摇头,对她这顽闹性子也很无奈。转过头,对李邈道:“李兄,世叔痴迷丹道,眼下已经回去开炉生火了。他许给你两枚同玄丹,你若无急事,不如到山上去坐坐?” “同玄丹……有何用处?”李邈问道。 他对修仙者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各方面知识都很欠缺。 颜承雪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他的机会,立刻嘲讽道:“哼,连同玄丹都不知道,深山老林里的野人都比你有见识!” 郭云逸又给了她一个板栗,才向李邈解释道:“同玄丹是八品丹药,成丹难度极高,庞山郡内几乎没人敢说有十足把握炼成。这丹药效果奇特,服用之后身体会变得无比纯净,仿佛劫仙之体。虽然效果只能持续短短七日,但是只要在这七日入定苦修,就顶得上平日枯坐一整年了。” “七天顶一年,确实有点厉害啊!”李邈由衷道。 这样的话,一小块宇宙晶换两枚同玄丹,等于可以让他加快两年的修炼速度,似乎也不亏。 只不过他无法肯定,修仙者炼制的丹药,自己一个原能武者吃了是不是也有一样的效果。 见他意动了,郭云志便说道:“李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上山吧。世叔炼丹需要一些时日,我们还需稍作等待。” 李邈点点头,“也好,我正愁无处可去,有你们这两位名门弟子在,刚好可以打听许多消息。” 他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了,无论是在修行道方面的,还是俗世民间的,所知所闻都十分匮乏,需要恶补一下。 “李兄请。” “二位请。” 李邈抱着果儿,跟着郭家兄弟沿着崎岖的山道缓缓朝山上行去。 颜承雪跟在他的背后,不时扮个鬼脸,挥舞拳头,心头那点怨念还不甘平静。 一路走着,孪生兄弟说起了关于百草宗的事情。 百草宗建立至今已有上千年,历经的岁月不比赤霄剑宗短。只不过宗门多年以来都是以炼丹为主,在修炼等方面相对比较懈怠,所以一直没有走出过名动庞山郡的顶级强者。 这个门派人很少,就算最鼎盛的时期,人数也没超过一百人。现在更是惨淡,加上几个负责种植草药的俗家弟子,也才三四十个。 不过百草宗的名头却是不小,因为每一代宗主都是庞山郡内赫赫有名的丹道大师,许多修为高深的强者有时候都要为了求一炉丹药而送上厚礼,欠下不少人情。 因此百草宗门派虽小,从某些方面来讲,在庞山郡的地位却也是排得上号的。 这座陡峭的山峰名叫岐黄峰,是百草宗的山门驻地,大多数弟子都住在山上。此外周围的几座矮山都是药田药园,由俗家弟子打理。 岐黄峰十分险峻,山上屋子不多,大多都是依山而建。或在山坳口,或在断崖边,或在古松下,建筑风格古朴自然,远看着颇有些出尘不凡的味道。 一行人沿路走着,偶尔遇到几个百草宗弟子,见了郭家兄弟都会见礼,喊一句“师兄”。 颜承雪待遇就差多了,有的心情好就叫她一声“小师妹”,有的干脆就当没看见,转身就走。 “赤霄剑宗和百草宗关系很好么?”李邈问道。 如果只是不相干的两个门派,门下弟子应该不至于以师兄弟相称。 郭云志解答道:“两派之间往来不多,只是因为家父与许世叔曾有过过命的交情,所以百草宗的同道们对我俩都很友善。家父辞世后,也是多亏了许世叔的关照,我们兄弟两个才能拥有足够的丹药用于修行。否则的话,即便我们天资不错,在宗门分配资源匮乏的情况下,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李邈点点头,若有所思。 看来赤霄剑宗这个大门派的内部竞争是很激烈的,郭家兄弟这对名门弟子会跟百草宗这种小型门派走近,一半是因为父辈的关系,另一半恐怕是为了利益。 午后时分,一行来到山腰处的门派主厅。 一位中年模样的修士接待了他们,在知道李邈的贵客身份之后,立刻让人去清扫出两间房子,给李邈和果儿居住。 中年修士霍钟是百草宗的执事,负责宗门一系列杂务,知道众人还未用过午膳,还特意让弟子送上精致的饭菜,供众人享用。 修仙者对饮食的要求其实不是很高,尤其是凝真境界之上的修士,每天只吃一顿饭就足够了。 不过果儿没有修为,只是个瘦小娇弱的女孩子,颜承雪也只有炼气七层的修为,还无法做到缩食辟谷,该吃还是得吃。 果儿打小跟着玄真子在终云山上长大,吃的东西除了米粮之外,最好的也就是各种蔬菜了。玄真子修练不成,又上了年纪,连打一只野兔都费劲,小娃娃长这么大几乎没有尝过荤腥。 因此当霍钟让伙房弟子送上热腾腾的黄芪乳鸽汤、香喷喷的花生卤猪蹄、稠丝丝的熟地炖豆腐等菜肴时,小丫头馋得不停吞咽口水,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美食的渴望。一时连师父去世的悲伤都被冲淡了不少。 “吃吧。” 李邈给她打了一碗汤,夹了两块肉,小丫头怯怯的看了看其他人,便低下头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虽然馋得很,但自小师父教给她的道理她一直都记着,知道要端着形象,不可狼吞虎咽,让人小瞧了去。 吃饭时,霍钟问起李邈的来历。 他半真半假的回了话,将终云山和果儿的事情如实相告,但隐瞒了《转世莲华妙法》的事情。 至于自己,则只说是年少之时在神秘山洞得到修练功法和战刀、仙玉等物,自己胡乱摸索多年,最近才刚刚出山,因此对修仙界还很陌生。 几人将信将疑,不过很识趣的没有刨根问底。 饭后,继续往后山行去。 后山的山路更加陡峭,怪石嶙峋,几乎找不到行走的道路,就连枯松古木都少了很多。 弯弯绕绕的走了一阵,一座通体由石头搭建而出的古朴大殿出现在眼前,门头的匾额上烙着“老君殿”三个字,门口还有一尊老神仙的雕像。 此时大殿的门虚掩着,里头传出阵阵火热的气息,隔着三四十米都能感应得到。 霍钟解释道:“那就是宗主平日炼丹的地方。大殿里有祖师布下的纳灵阵法,可以助益丹气凝练的效果。现在宗主正在炼丹,不便打扰,我们改日再进去参观吧。” “丹药的炼制很复杂么?”李邈好奇道。 他对丹药、法器、阵道等事物几乎一无所知,急需要有人解惑。 霍钟身为百草宗执事,本身也是个炼丹高手,笑着回道:“有复杂的,也有简单的。像宗主正在炼制的同玄丹,需要用到上百味药材,经历数十道工序,历经七天七夜无休止的炼制方可成丹,属于比较复杂的。而像治疗皮外伤的活血散就非常简单,只需要将五种草药打磨成粉末,混合在一起就行了。” “听起来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确实。丹道永无止境,许多人穷极一生都只能学个皮毛。哪怕是敝宗历代宗主,也经常感叹丹道深奥,不逊仙途。” 说话间,众人已经绕过老君殿,来到了后山潜修之地。 几座木屋依据地形,零零散散的错落在两旁。此处已经是山峰靠上段的部分,隐约可见薄薄的云雾飘娆而过,温度也比前山要低一些。 霍钟指着靠近山崖的一座雅致竹屋,说道:“李道友,你看那间屋子如何?” 李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竹屋建在山崖边缘,附近百米内没有其他屋子,只有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往老君殿的方向。屋子后面是一片光滑的山石,屋前有一小块空地,空地再往前就是爬满藤萝的断崖。 山岚习习,雾霭摩挲,宛若仙境。 “是个好地方。”李邈满意的点头道。 接下来的几天,那间竹屋就是他和果儿的住处了。 很快,天色渐渐昏沉下来。 下午的时候,李邈向霍钟和郭云志等人请教了一些修行界的事情,对这个世界又多了一分了解。 直到黄昏时分,才与其他人分开,来到山崖边的竹屋。 竹屋有个名字,叫观潮居。据说在天气合适的时候,可以看到山下云潮翻涌的独特美景。 “果儿,晚饭有吃饱么?” “嗯。” 果儿点点头。 她这一整天都几乎没有说过话。玄真子的死对她影响极大,虽然已经没有再悲伤哭泣,但仍旧闷闷不乐的,小小的眉头时不时就要皱一下。 李邈拉着她在山崖边坐下。 看着山下远方的青丘沃野,绿树乡村,他叹息道:“我之前对这个世界存在一些误解,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修真者的世界是如此的广阔。” 经过一下午的打探,他已经从霍钟和郭云志口中获得了许多修仙界的信息,包括强者的能力、顶级的法宝器物、灵丹、法诀等等。 这一切,都让他对修仙者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或许这个世界的人不像他所熟悉的远征军,拥有开辟星系疆土,在数亿光年的宇宙空间中来去自如的能力。但在个体能力的钻研,以及能力的花样化使用方面,却远远超过了原能武者。 比如像他这个山河级原能武者,和凝真初期境界的郭家兄弟。 双方的修为基本上相差无几,但郭家兄弟会十余种剑诀,会布置许多种阵法,会炼制一些简单的丹药,会御剑飞行,甚至还懂得血炼之术,可以将法宝收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10.蹭吃蹭喝 而他,除了修练功法《宇宙之心》外,本事就那么几个。 一是星河圣体秘法,虽然强大,但学习难度很高,至今都还处在第一阶段。 二是噬元刀法,威力不俗,但每一刀都需要消耗大量原能,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还没用过。 三是瞬影术,可以大幅度提升移动速度。不过他现在还只是山河级,无法飞行,容易受地形因素影响,效果也不怎么样。 此外还有一套原能发力技巧,名叫《虚空破碎真解》,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入门。 除了这些,他几乎就没有拿得出手的本领了。 “叔叔,你不是修仙者,对么?”果儿轻声问道。 她是这个世界最了解李邈的人,尽管也不知道其来历,但经过两天相处,在李邈没有刻意隐瞒的情况下,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 李邈点点头,“是啊,我和他们走的路不一样。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 无论走的那条路,最后都是为了变强。 果儿冰雪聪明,从他刚才的话中听出了他心里的那一抹迷茫,拉起他的大手,说道:“叔叔不要怕,果儿和你一起修练。虽然我现在什么也不会,但是我学得很快!” “嗯,我相信你。” 如果是别的小丫头用这种语气说话,他只会一笑置之。 但果儿说的他却由衷相信。 这个爱哭的小妮子和别的小孩有很大的不同,他下意识的觉得,这丫头以后会成为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 果儿靠着他的身子,看着太阳一寸一寸落下去,直到天地变得昏暗,星星渐渐占据天空。 夜风微凉。 果儿缩了缩身子,靠得更紧了。 李邈张开手臂,将她拥想臂弯里。 “叔叔,你不会离开果儿的,对么。”小丫头低声呢喃。 “不会的。” “真的么?可不许骗人。” “真的。因为我和你一样,都很孤独。” 他难得说出心里话。 在这陌生的世界,他的那份茫然与孤寂,其实一点都不比失去恩师的果儿少。只是他力量强大,拥有保护自己的实力,所以才表现得好像无所畏惧一样。 “孤独……” “师父……” 果儿低喃着,小脑袋往他怀里挤了挤,淡淡的湿意落在身上,转眼变凉。 李邈轻抚安慰,心中有几分怅然。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女孩儿渐渐睡去,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他怕果儿着凉,便将其抱进屋中,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想了想,李邈又在床边坐下,拉起果儿的小手,将一丝丝温和的原能注入她的体内,改善她孱弱的体质。 其实在他的心里,并不想让果儿成为一名修仙者。 因为今天下午郭云志告诉他,修仙界十分残酷,许多人常常会为一件宝物而争得头破血流。各种勾心斗角,处处阴谋算计,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完全相信的。 他不希望天真无邪的小丫头接触到这样的一个世界。 但……他也不想用自己意愿去左右别人的人生。 他知道,果儿心里是渴望修仙的。从她拿出《转世莲华妙法》,熟练的说出经文含义的那一刻,就已经能够看出来。 所以他能做的,不是去阻止她,而是从旁引导,免得她误入歧途。 其实有一件事他还记在心里。就是玄真子曾经说过,二十多年前带领六村村民洗劫终云山的,是一个神秘修士。 这件事情,如果站在终云山的角度来考虑,当是一桩血海深仇。 但他不是终云山弟子,果儿也还年幼,他不想现在提起来,给果儿徒添烦恼。只能等果儿长大了,再看她自己的意愿,是否要去探究真相,替师门报仇。 时间流逝。 随着原能的滋养,果儿幼小的身躯开始慢慢变得坚韧起来,脉搏跳动得更加有力了一些。 虽然效果还不明显,但只要日子一长,就可以看出来差别了。 做完这些,李邈放下果儿的小手,重新替她盖好被子。自己走出竹屋,在空地中央坐下,进入修练状态。 《宇宙之心》心法引动,浓郁的原能立刻朝他汇聚而来。 这个世界的宇宙原能极其丰富,就好像本该凝聚成宇宙晶的那些能量都分解成了游离状态一样,对于原能武者来说堪称修练天堂。 李邈以近乎三倍于从前的速度飞快成长着,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吸收最新获得的能量,就连流淌的血液都在不断变强。 原能武者没有修仙者那么多复杂的能力,他们的追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成为永恒不朽的生命! 一夜很快过去。 翌日清晨,李邈在朝阳的照耀下结束修练。 他微微握拳,感应着一夜修练所带来的力量变化,心中十分满意。 照这速度,或许要不了几年,他就能达到天空级,拥有反斥引力,飞向天空的能力了! “吱呀~” 竹屋的门打开,果儿揉着眼睛走出来。 小妮子头发散乱,睡眼惺忪,小嘴微微噘着,精致的脸蛋被清晨的阳光勾勒出一道好看的轮廓。 虽然穿得破破烂烂的,但精巧可人的五官已可以看出几分祸国殃民的潜质。 “叔叔,饿……”果儿小声开口。 昨天吃了两餐百草宗的伙食之后,她已经喜欢上这里的美味佳肴了。 李邈莞尔一笑,“好,咱们这就去吃早餐。唔……顺便问问附近哪里有城镇,我带你去买几件新衣裳。” “嗯。”小丫头乖巧的点点头。 睡了一觉之后,她眉宇间的忧愁淡化了不少。 两人沿着崎岖的小路走向前山。 此时晨光熹微,岐黄峰上漂着薄雾,被阳光一照变得金蒙蒙的,煞是好看。 两人没走多远,就迎面碰到了刚刚结束晨修的郭云逸。 “李兄,早。” “郭兄也早。” 见面客套了两句,李邈便询问了一下城镇的事。 郭云逸道:“从前山下去,往东一百多里就有个比较大的乡镇,叫武安镇。远一些的话,往南边去,约四百里就是龙陵县的县城。” “多谢相告。” 一百多里,也就是几十公里,以他的脚力来说是很近的。 李邈转身走开。 郭云逸却忽然叫住他,说道:“对了李兄,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什么事?”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和兄长听闻北部的乾元山有众多妖怪作乱,害了不少百姓。几位修仙同道前往查探,却有去无回。我们怀疑可能有大妖出世,打算过些天联合几位道友一起去探个究竟。” “李兄你本领高强,若能仗义出手,我们的把握能提高不少。” 大妖,是人类修士对归元境界妖怪的称呼,这个境界的妖怪已经可以化成人形,实力是非常强大的。 李邈回道:“如果不是很危险的话,可以去看看。” 太危险的话就算了,他现在有无限的潜力,犯不着为了一点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而冒险。 郭云逸明白他的想法,便道:“刚刚晋阶的大妖,手段应当不会太多。我们已经联络了不少修仙同道,虽不敢说有十足把握,但至少全身而退应当是不难的。” “好,那你到时候叫我。在许宗主丹药炼成之前,我都会待在百草宗。” 既然郭云逸有把握,那和他们去见识见识这个世界的妖怪也是件挺有趣的事情。 他可没忘了玄真子说过的话,庞山一郡有七万妖怪,之前遇到的老鼠精只不过是不入流的山野小怪,连小妖都算不上。 而这样的小妖,他随手一刀却只能砍破表皮,可见妖怪的身体强度是远超人类的。 若有机会可以见见更多更强的妖怪,他很乐意去活动活动筋骨! 答应下来这件事,李邈便带着果儿去了前山。 百草宗大多数弟子都是炼气期的修为,凝真以上的寥寥无几。因此早晨时分伙房的人比较多,颇有种热热闹闹的市井气息。 饭堂之中,一道鹅黄色的靓丽身影显得十分醒目。 颜承雪独自霸占了一张桌子,桌上摆着好几个菜,本应该简简单单的早餐,被她当成了丰盛的晚饭来对待。 李邈进门的时候,正好被她瞧见。 于是颜承雪便道:“喂,臭贼,你又来蹭吃蹭喝!” 昨天有霍钟和郭家兄弟在,她一肚子怨念没地方发泄。今天周围一个长辈也没有,她立刻嚣张了起来。 李邈有点无奈,耸耸肩道:“至于么?我又没得罪你,干嘛处处针对我?” “你还说!”颜承雪一拍桌子,气鼓鼓道:“都怪你,我都长针眼了!你这个臭贼,要不是看在师父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轰出去了!” 周围的百草宗弟子看着宗主的爱徒任性胡闹,对客人撒泼,一个个都在幸灾乐祸,却谁也没有站出来阻止。 李邈往她眼睛上看了看,没找到针眼的痕迹,倒是看出了几分娇气,不由笑道:“好好好,我斗不过你,吃完饭我就走,行了吧?” “诶?”颜承雪一愣。 “你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李邈撇撇嘴,让果儿去拿些自己想吃的,口中说道:“我本来就很好说话,昨天要不是你咋咋呼呼的对我出手,我说不定还能帮你们的幽泉水升级一下呢。” “升级?升什么级?”颜承雪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不屑道:“少装模作样了,你就是个侥幸得到修练功法的臭流氓而已,光天化日之下……哼!” “咦,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要说光天化日之下发生的事情,我可是记得,昨天隐约听到有人说……要让她师父用她的洗澡水炼丹。而且那个人还一边走一边……哎哟,你还打人!” 李邈戏谑说着昨天之事,颜承雪当下羞恼至极,扬手就是一道真气打在了他头上。 然而李邈有原能护体,皮糙肉厚,她这点修为在不借助法宝的情况下根本一点威胁也没有,只是晃了晃身子,便又坐得稳稳当当。 周围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黄衣少女的身上,眼神古怪。 她俏脸通红,指着李邈,急道:“你,你……臭贼!我和你没完!”一跺脚,落荒而逃。 被人戳破昨天之事,她可没脸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周围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有人道:“贵客真是好本事,雪儿这丫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吃瘪过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李邈笑着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他眼里颜承雪只是个小姑娘,而不是敌人。虽然有点刁蛮,但对他来说却没什么坏处,反而让他觉得,跟小孩子拌拌嘴也挺有趣的! 果儿拿着早餐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用眼神询问“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揉了揉果儿的脑袋,笑道:“没什么,先吃饭吧,一会儿还要走好远的路呢。” 说着抓起一个颜承雪留下的大肉包子,一口咬下。 “嗯……百草宗不愧是丹道名门,连包子里都有一股药香味儿!” 吃个饭不过是十几分钟的工夫。饭后,李邈和果儿来到山下,借着初升的太阳分辨了方向,往东边武安镇方向行去。 早晨的露水有些重,空气湿润,泥土微粘,路边花草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没有旁人在附近,果儿便不会拘束怯生,撒开脚丫子在小路上奔跑着,摇下一地晨露。 李邈慢悠悠的散着步,虽然步伐不快,但始终跟在她的身后。 小丫头心情好像不错,跑着跑着,不时还发出零碎的笑声,没有沉浸在玄真子死去的悲伤之中。 “果儿开心么?”李邈问道。 小妮子跑得正欢,没有听清他说的话,便停在路旁的桃树底下,转过身来问道:“叔叔你说什么?” 这丫头从小营养不良,体质较差,才跑了一会儿就微微有些气喘,小脸红扑扑的。 李邈莞尔,回道:“没什么,问你累不累。” 果儿摇摇头,道:“不累。果儿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子自由自在的在奔跑了,想再玩一会儿。” 说着,便又继续往前跑去。 11.不喜欢 李邈信步跟随。 小妮子就像一只被闷坏了的金丝雀一样,一出笼子就迫不及待的扑扇翅膀往天空飞。 虽然这些年来玄真子没有关着她,但终云山山高林深,草木繁茂,并不是一个游玩的好地方。加上山里或多或少有一些野兽出没,为了安全着想,她几乎很少离开那两间简陋的木头屋子。 一路前行。 岐黄峰附近没有村庄聚落,几座矮山全都是百草宗的药田,平日里人迹罕至。 故而周围的道路也显得有些荒芜,杂草野花已经快半人高了,把本来还算宽敞的路挤得像狭窄的田埂一样。 果儿比杂草高不了多少,就像一只小泥鳅,在狭窄的杂草丛中穿梭来去,摇动露珠和花粉,惊起瓢虫与蝴蝶。 李邈沐浴着早晨的阳光,静静欣赏着这和谐的一幕。有种说不出来的安详感,萦绕在他的心间。 终于果儿跑累了,停在了草丛里,双手撑着膝盖一阵喘息。 “玩儿够了?”他道。 果儿喘着回道:“嗯,跑不动了,呼……没有力气了。” 李邈笑了笑,俯下身子把身上沾满了露珠草屑和花粉的小女娃抱起来,说道:“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玩。” 顺手将一缕原能传给果儿,滋养她刚刚运动过的身子。 得到原能的滋润,果儿的气息缓和许多,脸色愈发红润好看。 她带着几分期盼,问道:“叔叔,我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像你一样强壮?” “这个啊……” 李邈没有敷衍她,认真的想了想,才回道:“我也不清楚你修练的那份功法以后会把你变成什么模样,如果是紫府仙术的话,和我就会有很大的差别。如果是炼体类的,大概过个十几年就能像我现在这样了。” 他对《转世莲华妙法》几乎一无所知,连经文都看不懂,更遑论修练效果。 “十几年……” 果儿听了,有点失落。 “要这么久么……” 从零基础开始修练,十几年达到凝真期,属于正常的人范畴。 如果是天赋极好的,大概只需要七八年就够了。而天赋差一些的,则要消耗更多的时间。 李邈也不知道果儿天赋是好是差,只能给她一个大概的印象。 他道:“十几年听起来好像很久,但其实是很快的。就好像从出生到现在,论时间好似很长,可又好像只是过去了一瞬间。” 果儿点点头,若有所思。 “我好想快些长大。”她低声道。 “长大有什么好的?我倒是怀念小时候的生活,无忧无虑,不像大人,有那么多的烦心事。” “长大了……就可以养活自己,就不用拖累师父和叔叔了。果儿也想成为一个有担当的人,而不是一个小拖油瓶……” 她嗫嚅着,仿佛是在自怨自艾。 李邈拍拍她的小屁股,笑道:“说什么傻话,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强者,成长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我以前也是个小毛孩,在父母和老师的庇护下长大。后来成为一名战士,才有了反过来保护他们的实力。” “这样啊。那……现在叔叔保护果儿,等以后果儿长大了,就保护你。” “好,我等着。”李邈莞尔道。 谈笑间,他足下发力,略微加快了速度,一步两三米地往前飞奔起来。 太阳一点点升起,空气中的温度逐渐升高,花草上的露珠也渐渐被蒸发掉,不再那么湿润。 虽然未曾全力赶路,但原能武者的速度仍旧不逊于马匹座驾,百里路途很快消逝。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前方崎岖狭窄的山道忽然豁然开朗起来,一片夹在群山之间的小小平原闯进了视野之中。 那是个十几公里方圆的盆地地形,良田沃土遍布四周,小河小溪穿插其间,中央位置是一座朴实无华的老城,城的四面各自延伸出一条丈许宽的官道,通向远处的群山夹谷。 “那就是武安镇了。”李邈道。 果儿亮晶晶眼睛里浮现出向往的色彩。 她从记事起便没有见过繁华闹市的模样,对城镇的印象,全都是由师父口述的故事里剥离出来的。 “走吧。” 李邈脚下一动,带着果儿往城镇行去。 武安镇是方圆百里之内唯一一个规模较大的城镇,人口颇多,四面的官道都有不少行人往来。 两人混在百姓之中走向城门,还没到城门口,便看到前面城墙下围着一圈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走近一看,却是一幅寻人启事。 不同于官府张贴的寻人令,这副寻人启事没有贴在城墙上,而是画在一杆布幡上。 那杆布幡竖直杵在地面,旁边站着个中年道士。道士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仿佛完全不在意周围这些人一样。 李邈定睛一看,布幡最上边写着:寻得此人,赏金千两。 下面是一副极其简略的形象画,不是画的人脸,而是背影,只能看出身材娇瘦,是个女子的身形。 再往下则是一行字,书道:此女双十年华,喜穿白衫,为人不拘一格,风流潇洒,好饮酒,手中常常拿着一把白玉折扇。 除此之外,便再没别的描述了。 李邈看得好笑。 就这点信息还寻人? 连个面部画像都没有,就算当事人就站在这里,也不见得可以认出来! 围观的百姓之中有人啐道:“这臭道士莫不是在消遣我们。还赏金千两呢,我看他那穷酸模样,一两银子都不见得能拿出来!” “就是啊。画像也不好好画,拿个背影让人找,找到了又说不是,这不明摆着作弄人嘛!” “行了行了,大家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说着,一群人便散去了大半。 李邈也转身走开。 这时,那中年道士忽然睁开了眼睛,看了过来。 “小子。” 他一个晃身,挡住了李邈的去路,把手中布幡往身前一杵,问道:“可曾见过此人?” “没见过。”李邈直接回道,说完就要离开。 他才来这个世界两三天,见过的人寥寥无几,就算画上的形象更模糊一点,也没有可以与之切合的一个。 谁知道士横踏一步,再次拦住了他,没头卖脑的说道:“你与她有缘,定会遇见她的。如果有机会,带她来见我!” 李邈暗道一句神经病,抱着果儿直接绕过道士,进入城中。 这次道士没有再拦他,拿着布幡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闭眼杵在那里,任由路人指指点点。 道士的身上没有修为的气息,从其行为来看,像神棍的成分多过像高人,因此这件事李邈完全没放在心上。 进城以后,周围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嘈杂的市井之声不绝于耳。 一大一小两人都是第一次来到城镇,带着几分好奇,不时张望两眼,颇有种土包子进城的感觉。 事实上,两个人的穿着也确实充满了“土包子”的味道。 李邈一头短发,穿的是另一个世界的休闲衣服,风格古怪。 果儿衣衫破旧,像个小叫花子。 一路走过去,不少人对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遇到些打扮得气派华贵的人,还会嫌恶的避开他们,仿佛靠近一下都会弄脏自己似的。 李邈哭笑不得,只好一边承受着路人的鄙视,一边寻找卖衣服的地方。 沿途许多事物对于两人而言都是十分新奇的,果儿从未见过山下世界,被琳琅满目的小镇风光所迷,大眼睛瞪得溜圆。 “叔叔,那个是什么?”她指着路边吹糖人的小贩问道。 李邈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便直接来到摊子前,对小贩道:“老板,这玩意儿卖么?” 小贩抬眼看了他一下,便道:“卖啊,怎么不卖。五文钱一个糖人儿,想要就掏钱,掏不起就请您走远点。”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 话中带刺的滋味让人很不舒服,李邈不由得皱了皱眉。 之前在南山村的时候也是这样,别人都当他是穷酸的乞丐,非要等他拿出金条,才能和和气气说话。 可是用一整根金条买一个五文钱的糖人儿,好像也很奇怪吧? 他的身上可没有别的货币了,银盟信用卡和通钞在这个世界显然是刷不了的。 就这么犹豫了一小会儿,小贩便不耐烦道:“要买就快点,不买就滚,别打扰老子做生意!” 这时,旁边有人说道:“啧啧,不就是五文钱吗,我替他出。” 一位白衣文士走上前来,啪嗒,丢出一块碎银子。 小贩一看来人模样,顿时两眼放光,抓起碎银子塞进怀里,笑眯眯道:“哎哟,这不是偎翠楼的柳爷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说着拿起两根糖人儿递给李邈,“拿去拿去,看在柳爷的份上,我多送你们一个。” 李邈瞥了一眼这位“柳爷”。 此人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长得斯文儒雅,甚至显得有些阴柔。他的身上穿着华贵的月白长衣,腰间挂着玉佩,手里拿着一串白玉念珠,一看就知道是个财主。 柳爷也正好看过来,淡笑道:“朋友,第一次进城吧?我看你孔武精壮,像是个练家子,要是没地方落脚,不妨到偎翠楼来投奔我。” 说话时,目光有意无意的扫了果儿两眼,眼底闪过异样的色彩。 “谢谢,不用。” 李邈直接拒绝,拿了糖人就走。 被人这么一闹,他本来很不错的兴致都被扫空了。 抱着果儿走进人群之中,更坚定了要先找个地方买衣服的想法。 那糖人小贩见他如此不识好歹,不屑的轻笑一声,鄙夷道:“不知好歹的臭叫花子,难得柳爷看得起你,居然还摆谱?嘁!” 柳爷却是饶有兴趣的笑了笑,也跟着穿进人群,往前追去。 人群熙熙攘攘。 李邈带着果儿走过一条街,发现她正皱着小眉头,手里攥着糖人,却是一口也不吃。 “怎么不尝尝?” “不喜欢。” 果儿撇撇嘴,一副嫌弃的表情,甚至想把糖人扔掉。 李邈心下一笑。 这丫头虽然看起来还很小,但其实已经十三岁了,鬼精得很。知道糖人是别人“施舍”的,心里抗拒的很,根本没了原先的新奇感。 便对她道:“那就扔了吧,一会儿叔叔给你买更好吃的。” “嗯。” 果儿十分干脆,随手就把糖人丢了出去。 不料那糖人儿飞到空中,却被一只白皙的手给接住了。 柳爷阴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啧啧,就算不喜欢,也不能到处乱扔啊。这可是糖做的,扔到地上招来满地的苍蝇蚂蚁多不好。” 一袭月白华服的青年挡在二人身面。 “自我介绍一下。我名柳玄峰,是东城偎翠楼的当家楼主。今日幸会二位,不知可否赏脸到楼中一叙?”青年彬彬有礼的道。 街上有很多人都认识这位柳楼主,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一对“乞丐”发出邀请,不由得纷纷露出讶色。 “这人谁呀?柳爷居然亲自相邀!” “妈的,偎翠楼那种地方,就是进去喝杯白开水都要一吊钱。老子活了大半辈子才只去了一次,这小子真是踩了狗屎运!” “唉,要是我能得到柳爷如此礼遇,当一辈子乞丐我都认了!” 众人议论纷纷。 李邈皱了皱眉,回道:“谢谢你的邀请,但我没兴趣。” 本来他很乐意多认识一些陌生人,以便于认识这个世界。但是这个柳玄峰说话的语气实在令他有点不舒服,而且偎翠楼这个名字,怎么听都觉得好像是一家妓院! 他的拒绝,顿时让本就热闹的大街变得更加吵闹起来。 “他娘的!这小子也太不知好歹了吧,居然拒绝了柳爷!” “玩蛇皮呢?免费去偎翠楼白嫖都不愿意,这小子该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不懂得珍惜了……” 各种各样的言论充斥在耳旁。 李邈老脸一黑。 果然没猜错,还真是一家妓院…… 还好他没答应,不然岂不是要脏了果儿纯洁的眼睛! 12.试试 柳玄峰没有生气,仿佛料到了李邈会拒绝一样。 他浅浅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强求了,朋友请便。” 欠身一礼,让开道路。 李邈也不客气,抱着果儿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周围又是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柳玄峰目送两人消失在人群之中,嘴角浮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李邈第一时间就找人问了服装店的位置。 以后怎么说也是要长期在这个世界混的人,要是不弄几套像样的衣服备着,天天“奇装异服”被人用怪异的眼光看待,简直是受不了。 问到了布庄的位置之后,他立刻带着果儿穿街过巷,直奔南城而去。 武安镇不算很大,从西城到南城也就千余步路而已,不一会儿就到了。 来到“绫罗布庄”,为了不让遭人鄙视的事情再次发生,李邈直接就从小宇宙里取出了两根金条,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衣服全都拿出来!大人穿的、小孩穿的、休闲的、运动的、低调的、还有气派的,我全都要!”他气势汹汹的道。 店里的老板和几名顾客都被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遇上山贼头子来抢劫来了。 看清楚桌子上的东西是金条而不是砍人的大刀之后,才敢迎上前来招呼。 “爷,爷您刚刚说什么来着?要什么样的衣服?” “我说,我全都要!” “……” 一个小时之后。 李邈神清气爽的牵着果儿的小手走出绫罗布庄,身上的行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换上了一身质地上乘的棕色劲装,袖口小腿缠紧,腰间系着乌绸腰带,脚下一双厚底云靴,一副威风凛凛的武者打扮。 果儿则是换上了一件做工精细的小裙子,里头是白色的底衬,外面是一层半透明的水蓝色纱织裙裾,脚下蹬着小蛮靴,本来散乱的头发在老板的帮助下扎成了垂耳发髻,娇俏可人。 两人摇身一变,顿时从第一次进城的土包子,变成了沉稳的侠客和富家小公主的模样。 此外还有十几套换洗的衣裳,都被李邈收进了小宇宙里。 两根金条的效益还是非常明显的。再次上街,已经没有人再用怪异眼光看他们了。反而是果儿粉雕玉琢的模样经常惹得路人为之瞩目,连连回头。 两人在大街小巷里兜兜转转,一会儿买个糖葫芦,一会儿吃个油饼,一会儿听段小曲,玩的不亦乐乎。 果儿终于体验到了山下城镇和山上环境的不同之处,对着满目琳琅的事物,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吃什么都觉得美味。仿佛刚刚知道世界的美好一样,开心得合不拢嘴,洒落满街银铃般的笑声。 “叔叔,你是不是很有钱?”果儿一边吃着甜枣,一边好奇的问道。 李邈得意一笑,回道:“那可不。你叔叔我当年可是立过二等功的人,开着战列舰单枪匹马杀进敌方后排,一发离子光束炮干掉了敌人首脑,何等威风!当时联盟直接赏了我自由学习任意秘法的权限,和三亿通用币……嗯,大概就是想学什么就可以学什么,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的意思。” 区区几根金条,对以前的他来说简直是毛毛雨。可惜现在人在异世界,有卡刷不了,有钱也花不了,只有小宇宙里那十几根修飞船用的黄色金属还能换点物资。 李邈一阵感叹。 果儿听得迷迷糊糊的,除了第一句和最后一句之外,几乎都没明白意思,只知道他不缺钱花就对了。 “叔叔要是早点来就好了。”她有些遗憾的说道。 李邈知道她是想起了玄真子,安慰道:“你师父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过得很好,也一定会为你高兴的。” “嗯!我要过得像师父说的‘有钱人’那样快乐,还要成为师父说的修仙者,当一个了不起的人,为终云山重振辉煌!”小妮子一握拳头,斗志昂扬。 两人走走停停,边玩边看,不知不觉渡过了大半天。 午后,两人行至东城,忽然看到前面人潮拥挤,许多人都在往一个地方汇聚而去。 “快快,比武马上开始了,我可不想错过好戏!” “绮妃姑娘一个月才一次的双修比武大会,不知道这次又会吸引到哪路高手。” “臭小子,快让开,别挡道!” 从路人零零散散的话语之中,李邈大概听明白事情的因由。 这些人都是去围观一场比武大会的,据说比武夺魁的人将有机会可以和偎翠楼的头牌“绮妃姑娘”一夜双修,共度良宵。如此美事,自然吸引了不少热血青年。 围观者更是不计其数。 左右没什么事情,李邈便带着果儿也跟了过去,凑凑热闹。 偎翠楼位于武安镇的东边二市,是一座气派的三层雅筑,门前挂红灯,檐角飞绿萝,位置紧挨着街口,前庭十分宽敞。 不过此时却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四面道路和附近的店铺里都挤满了人,有些身手不凡的人甚至爬到了屋顶上去看好戏。 在人群的中央位置,也就是街口中心处,摆着一个临时搭起的擂台,擂台上站着一个身穿月白长衣的儒雅男子,正在讲解比武规则。 是柳玄峰! “……大家点到即止,莫伤和气。虽然只有夺魁之人方有机会与绮妃姑娘共度良宵,但落选者也不必气馁,我偎翠楼的粉牌姑娘们会热情招待你们的。” “那么,柳某就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列位请自便。” 李邈来到附近的时候,柳玄峰已经把规则都讲得差不多了,当下就开始了比武。 “我先来!” 人群之中一声大喝。 一名肌肉虬结的壮汉率先跳上擂台,大马金刀的站在正中央,看样子自信十足。 这擂台比武,是一对一的战斗。第一个上去的人显然是最吃亏的,因为即便本领不凡,打的场次多了,也会逐渐力竭。因此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迟一些再出手。 不过要是所有人都不肯上去,那第一个上的人可就要直接判胜了! 很快,人群中就有人喊道:“孙屠夫,我来会会你!” 接着就是一名黑脸汉子跳上擂台。 孙屠夫咧嘴一笑,“罗镖师,来得好,自从半年前一别,我已经很久没有试过你的奔虎拳了!” “嘿嘿,那就现在试试!” 两人都是爽快脾气,当下便拳来腿往,在擂台上战作一处。 李邈在远处看了两眼,就知道两人都是练家子,武术功底十分扎实,身体素质也很不错,每一拳打出去的力道,都有至少两三百斤的力道。 不过这在修仙者面前可就不值一提。 他很清楚的感应到,街口那一小片范围之中,至少有着六七道的真气波动! 最重要的是,站在擂台下的柳玄峰,此刻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赫然达到了凝真中期,比赤霄剑宗的郭家兄弟还要强! 先前在街头相遇,柳玄峰气息完全内敛,李邈也没有特别去试探对方,因此没有察觉到他的修为。 如今大概是为了震慑群雄,防止有人闹事,他已经完全展现出了凝真中期修士应有的强横气息。 虽然只是静静站在台下,但是在场的所有修真者,都能够从其身上传来的阵阵威压。 哪怕是李邈也不例外! “这家伙有点能耐啊。”李邈暗道。 果儿不解道:“叔叔你在说什么?呀,那个黑脸的输了!” 说话间,擂台上的两人已经过了数十招。 孙屠夫力大过人,罗镖师的奔虎拳还欠些火候,被抓住了破绽,一脚踢在胸口,飞出了擂台,跌入人群之中。 一举击败对手,孙屠夫士气大增,高声大笑道:“哈哈哈,再来!还有哪位好汉要赐教的?” “我来!” 对面街道传来一道冷哼,一位屋顶上的带剑武者纵跃而下,落在擂台中央。 李邈清晰感应到,那人是炼气三层的修为。 看见那剑客,孙屠夫脸色一沉,不敢多说废话,沉着应对。 “何某不欺弱者,接得住我三招,便算你赢。”剑客何俊自负的道。 战斗再次开始,不过这次落入下风的却是孙屠夫。 “第一招!” 唰! 何俊身手迅捷,未出鞘的长剑疾刺而出,孙屠夫匆忙合臂一挡,险险拦住,但却被剑鞘之下暗含的锋锐的气息逼得连退三步。 锻体武者和炼气修士的差距可见一斑。 “第二招!” “第三招!” 咻! 嘭! 又是两次碰撞,长剑依然没有出鞘,但在真气的加持下,威力已经不亚于真刀真枪的刺杀了。 孙屠夫勉力抵挡,最终险之又险的撑了下来。 何俊信守承诺,三招不胜自己下台。 不过孙屠夫也已经吐血受伤,失去了再战之力,只能遗憾下场。 接着,又有两人上去,都是修仙者,一个炼气五层,一个炼气六层。 李邈不禁来了兴趣。 这么多修仙者参加,难道偎翠楼的头牌姑娘是个祸国殃民的女妖精?否则的话,以寻求长生为目标的修仙者们,怎会如此趋之若鹜? 对了! 他心中一动,忽然明白过来。 是双修! 比武的噱头是和绮妃姑娘双修,绮妃是其一,双修是其二,缺一不可! 这些人参加比武,或许有不少人是为了一亲花魁芳泽,但那些修仙者恐怕更多的是为了所谓的“一夜双修”吧? 虽然李邈对修仙者的世界知道的并不多,但他估摸着,这其中肯定是有不少好处的。 爽是一回事,爽完还能有收获,那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此处,他不禁来了兴趣,抱着果儿一跃而起,跳到了旁边双层酒楼的飞檐翘角上。 “底下人太多,我们在这儿看得清楚些。”他道。 这一跳三丈高的本事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不过更多的人都全神贯注看着擂台上的战况,并未关心他这边。 只有身在擂台底下的柳玄峰若有感应,投来了目光,面露几分讶色,对他微微颔首。 先前偶遇的时候,李邈同样气息内敛,加上原能的特殊性质,柳玄峰一样没有看出他的底细。现在纵跃引动力量,才被发现。 李邈没有摆谱,点头致意,便观看起了比武。 台上两个炼气期的修士过招,举手投足间真气四溢,威势可比普通拳脚武者厉害多了。 不过比武双方也都是有谱的人,没有肆无忌惮的出手,一直将力量压缩在很小的范围之内,避免误伤围观百姓。 “好,好~” “周寨主好本事!” 约莫片刻工夫,炼气五层的那位便败下阵来,炼气六层修为的周佟赢得胜利。 台下的柳玄峰朗声道:“时间金贵,其他想出手的朋友们赶快些。赢得越快,和绮妃姑娘独处的时间可就越长哦~” 话音刚落,就有人道:“那就别浪费时间了,我来!” 呼~ 一阵风声。 人群最远处的位置,一名葛衣青年轻身而起,三两步踏过人群的头顶,飘落在擂台上。 “百草宗贺天祥,请指教!”来人抱拳道。 李邈眼睛一亮,居然是百草宗的人! 而且此人修为还不弱,已经达到了炼气九层,只差临门一脚就可踏入凝真期,拥有施展水火咒术,御剑飞行的能力了。 贺天祥往台上一站,炼气九层的气势立刻汹涌而起。 哪怕众人都知道百草宗的人不擅长打斗,也不由得纷纷惊叹。 其对手周佟当即心怯,兀自摇头,“既然是贺兄,那周某甘拜下风。” 抱拳一礼,直接认输跳下了擂台。 周佟不战而败,但却没有人笑话他。因为在场众人的修为都不如贺天祥,最高的一位也才炼气七层,相差两个境界,根本提不起比试的心思。 过了一会儿也没人上台挑战,贺天祥的脸上不由露出笑意。 柳玄峰清了清嗓子,语道:“没有人想要继续挑战了吗?要知道,若能赢得此场比武,便有机会可与炼气九层修为的绮妃姑娘一尝双修之喜。不仅个中滋味美妙非凡,还能助益修为迅速增长,实是不多得的好机会啊。” 说话时,目光还有意无意的扫过屋顶上的李邈。在察觉到他的实力之后,显然有了新的想法。 13.狂妄 这诱人的噱头,可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李邈哪里会看不出他是说给自己听的? 可这种事情,他却是万万不会去做的。 别说现在身边还带着果儿,就算是他自己独来独往,也断然不会轻易与一个素未蒙面的女子搭上关系。 这是超凡战士严于律己的习惯,诀不会轻易更改! 他含笑看着,不为所动。 过了一会儿,贺天祥便忍不住问道:“柳爷,可以判我赢了吧?” 柳玄峰有点郁闷。 他上了擂台,说道:“眼下贺兄是在场第二强者,如果最强的那位不出手的话,我便判他赢了。” 这回他可就一点也不隐晦了,摆明了想激李邈出手比武。 他的目光毫不斜视的直接盯着屋顶檐角的方向,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引了过来。 身为待定武魁的贺天祥被两句话挑动心思,被人说成二号选手,心里很不爽,眼神不善的看过来,大有“你若敢出手,我便以死相博”的意思。 李邈不由好笑。 这个贺天祥显然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百草宗的“贵客”,战意非常强烈。 但他不想打! 一是因为对手太弱,不值得一战。 二是因为他不想拿这个武魁,跟偎翠楼沾上关系,惹得一身腥。 在场所有人都看着他,等他发话。 贺天祥更是挑衅道:“都是道上混的,少装模作样,下来打过!” “对,下来打!” “谁强谁弱,手底下见真章!” “不要怂,和他干!” 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在底下瞎起哄。 李邈视若无睹。 果儿偏过脑袋,疑惑的看着他,问道:“叔叔,他们叫你下去呢,你干嘛不理他们?” 李邈没好气的弹了她的小脑瓜一下,笑骂道:“你这丫头,怎么能帮着别人逼叔叔去当嫖客呢?” 他对底下众人道:“我只是来看热闹的,对那什么绮妃,什么双修的没兴趣,你们要是不打的话,在下就告辞喽。” 说着抱起果儿,就要从屋顶跳下。 这一句话可惹恼了不少人,尤其是贺天祥,当下就暴喝道:“好小子!够猖狂!” “看招!” 足下一跺,整个人腾空而起,一步横跨数丈远,右拳携带着凝若实质的真气,轰然砸向李邈。 后者撇了撇嘴。 “这年头看热闹还要挨打的吗?” 他微微挪了一下身子,将果儿抱到左手边,右手摊开,以绵掌迎接气势汹汹而来的一拳。 贺天祥虽不是肉身修士,但蕴含着炼气九层修为的一拳也绝非小可,若是打实了,屋顶都得被掀翻。 但很可惜,他的对手是李邈! 拳掌相接,贺天祥顿时觉得,自己势若猛虎的拳风仿佛落入了一片泥沼之中,李邈的掌心好似有无穷的吸力,不但化解了他的攻势,还顺带着将逸散出的力道也消弭于无形! “怎么可能!” 贺天祥吃了一惊,扭转腰身抬脚再攻。 但李邈比他更快,化解拳风之后立即顺势一推,一掌绵劲拍在对方胸口,以柔和的力量将人送了回去。 葛衣身影倒飞而出,重新回到了擂台上,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脚跟。而屋顶的人稳若磐石,甚至连周围的瓦片都完好无损。 两者高下立判。 李邈笑道:“还好我学过化力之法,不然我挨打事小,这屋檐要是碎了,可就有人要赔钱了。” 底下众人一阵哑口。 贺天祥的名字很多人都耳熟能详,知道此人是武安镇境内有名的高手。 而这一一位高手,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轻描淡写的击败了! 虽然只是一触即分的交手,双方都没使出全力。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两者的差距,两人实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贺天祥是完完全全的处于下风。 “他是谁?” “这是哪个门派冒出来的少年天才?” “难道……是外出游历的三大门派核心弟子?” 许多人暗暗揣测。 擂台上,贺天祥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满面挫败感。 “我输了……”他低声道,神情失落,走向台下。 柳玄峰似笑非笑,没有阻止他,只是远远看着李邈。 “朋友修为精深,风采更是远超我辈同流。不知可否报上尊姓大名,让大家认识一下?” “不敢当。在下李邈,一介散修。” 散修二字说出,人群顿时骚乱了起来,不少人都在低声惊叹。 一个独自修行的散修,修炼资源通常都没有宗门弟子丰富,修炼速度大多比较慢。 但他的修为非但没有比同龄人低,反而更加强大,这就说明他的天资定然是极高的。 更重要的是,他无门无派,可以被任何门派、势力拉拢! 柳玄峰脸上露出喜悦之色,笑道:“李兄幸会。你既已摘得武魁之位,那么本月与绮妃双修的机会自然非你莫属了。若是不嫌弃的话,还请移步偎翠楼,先喝杯水酒,再议其事。” 李邈听得一愣。 脱口而出道:“哈?你说什么?我?双修?你……你们这不是耍流氓吗!” “咦,李兄此话怎讲?” 柳玄峰不解的问。 李邈哭笑不得的道:“我说过我没兴趣了,是这个百草宗的小老弟非要过来找事。他来打我,我总不能不还手吧?可我这随便还个手,他却直接认输了!我连台都没上,你便要判我赢,这不是耍流氓诳我是什么?” 他是又好气又好笑。 早知道这些人这么中二,他就不过来围观了。现在被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反而成了那个热闹,真是尴尬得很。 底下的人们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他为何会是如此反应。 别人巴不得可以技压群雄,比武夺魁。而他明明有夺魁的能力,却反而巴不得躲远一点? 人人梦寐以求的“与绮妃双修”的机会,他居然避之唯恐不及? “这人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众人纷纷暗忖道。 柳玄峰从他话里听出了几分意思,连忙说道:“这位朋友,我想你可能对我们偎翠楼有些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 “这……” 柳玄峰面露尬色,嘴唇微动,一道声音传入了李邈耳中:“李兄恐怕是错看我们了。偎翠楼并非寻常风月场所,虽然……咳,虽然也有一部分是那种,但至少绮妃和其她几位红牌姑娘都是干净的人。她们修练少阴心法,内息温润,男子与之双修有着不小的好处,寻常人可以延年益寿,修行者更是能够增进道行,绝非朋友所想的那种皮肉之事。” 这一段话是用传音之法说的,旁人无法听见。 李邈听得一讷一晌,这才知道是自己想错了。 柳玄峰刚刚才说过,绮妃是炼气九层的修仙者,修为和贺天祥在同一个境界。这样一个女子,即便是在仙道大派之中也是个好苗子,怎么可能屈身在青楼之中,出卖自己的身体? 这所谓的“双修”,应该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邪恶,只是一种比较另类的修炼方式而已。 顿时觉得自己先前的反应有些过激,略感尴尬。 不过…… 就算是知道这些,他也不会接受所谓的“双修”的。 因为在完全熟悉这个世界以前,现在还不想和别人牵扯上太多的关系。 别人需要用双修的方式来快速提高修为,他可不需要。 在三倍于过去的修炼速度下,他就算是每天偷懒,也可以很快变强,根本没有投机取巧的必要! 点了点头,李邈道:“既然如此,那这种好机会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在下还有事情要办,先走一步。” 语罢脚下一动,从高楼跳下,带着果儿往北城方向二去。 “诶?”柳玄峰愣了。 饶是他阅人无数,也没料到在自己好生解释了之后,对方依然还是无动于衷,说走就走。 不由得暗忖:难道此人大有来头,根本看不上少阴之气的滋养?可是也不像啊,如果真的大有来头,他一开始岂会那样落魄…… 柳玄峰眉头微皱,想不通个中道理。 这时候,忽然有个柔和的声音从偎翠楼传了出来,语气中带着三分愠恼。 “砸了我的场子,就这样一走了之么?” 呼啦~ 风声骤起。 两条红绸从二楼绣窗冲出,从众人头顶上空跨过,直追李邈而去! “绮妃姑娘!” “绮妃姑娘!” 许多人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红绸很长很长,仿佛抽不完一样,一头还在窗子里面,另一头却已袭至数十米外的李邈身后。 不过它却不是用来攻击的,而是一左一右缠在了街边两根柱子上,架起了一道轻飘飘的红桥。 紧接着,绣窗之中飞出一道宛若天边流霞般的红色身影,顺着红绸翩然而至。 那是个约莫双十年华的女子,穿着一袭朱红纱裙,身材高挑,柳腰纤细,五官十分柔美,让人一眼便可记在心间。 底下的男人们伸直了脖子使劲张望,恨不得用目光撕穿那两条绸带,一饱眼福。 而她赤裸着一双玉足,蜻蜓点水般轻踩数下,便来到了街道的这头,停在最后一尺红绸上。 “若不给我个说法,你今天休想离开!” 她的声音柔柔软软的,虽然语气略有些愠恼,但听起来还是让人很舒服。 李邈回身看去,见绮妃身轻如燕站在离地半丈高的红绸上,随着风吹而微微摇摆,双手各掐一个法诀,也不知道是维持轻灵身法用的,还是准备对付他的。 他轻笑回道:“要说法,很简单。刚才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我就只是来看戏的,根本无意插手。是你们柳爷摆我一道,激贺天祥挑衅于我,我才被迫迎击。” “逼我出手的是你们,拿我问罪的也是你们?难不成这武安镇是你们偎翠楼开的,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三言两语便将事情说得明明白白。 事实本就是如此,只因大家习惯性认为前来观战的人都是渴望“双修”机会的,才会把他的行为视为“砸场子”。熟不知世界之大,并非所有人都如他们所想象那般片面。 “这……” 绮妃被他两句话堵得滞了一晌,但很快又道:“无论如何,你今天非留下不可。” “我若是不呢?”李邈道。 回应他的,是柳玄峰。 “规矩不能破,除非你战胜我。” 柳玄峰身影一闪,出现在街口另一端,挡住了去路。白玉念珠节节滚动,凝真中期的修为气息释放开来,白衣无风自动。 看样子是非打不可了。 “行吧,既然你们想打,那我就陪你们玩玩。” 李邈撇撇嘴,满不在乎的说道,仿佛完全没把凝真中期的对手放在眼里。 他随手取出寒钢战刀,扛在肩上,大大咧咧的对果儿说了句:“丫头,你以后也会是一个修仙者,从今天起,叔叔开始教你怎么战斗。” “嗯。” 果儿点点头,乖乖跑到旁边去躲好,让他省去顾忌,可以全力出手。 “哼,狂妄。” 果儿前脚刚走,绮妃便率先发难。 红袖一甩,两道气劲破空而至,手中酝酿许久的咒诀也随之施展,虚空凝聚三枚紫针,电射而出。 李邈不慌不乱,基因原能遍布全身,山河级的力量毫无保留释放开来,直接便震碎了袭来的气劲,连同法力紫针也停滞了一个刹那,被战刀轻松扫开。 在他有所准备的情况下,炼气九层的修士基本上毫无威胁! 绮妃见他如此强势,立刻怯了几分,下一个法诀凝而不发,不敢出手抢攻。 不过另一个对手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柳玄峰的儒雅气息一扫而空,阴气大盛,右手拨动白玉念珠,左手掐诀,双目一凝,便有数十道刺骨的劲风凭空出现,从四面八方杀来。 凝真中期的修为比郭家兄弟还要高出一层,这数十道气刃丝毫不逊色于两兄弟的冰火剑气,打在身上绝对不好受。 李邈可没自信到可以用身体硬吃法术的地步,他迅速连踏三步,避开最近的几道气刃,撑起裂空臂铠的气盾,撞碎几道法术,冲向街口的白衣青年。 14.指引 对付紫府修士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近身战斗。只要能够欺近,以原能武者的力量,随便一刀都能要了紫府修士的性命! 柳玄峰神色从容,凝真中期的法力流转自如,手中念珠一颗一颗轮流亮起,一道道法术如流星雨一般朝李邈冲去。 幽箭、风息、鬼影、黑蝠……术法凝成的虚影带起阵阵刺耳的尖啸,整条街顿时如同被幽冥鬼窟笼罩了一般,变得阴森可怖起来。 李邈一边前冲,一边挥刀撕裂扑来的法术虚影,即便偶尔遗漏一两个,也有裂空臂铠阻挡,不成大碍。 几个呼吸的工夫,他便来到柳玄峰身前,举起战刀,一劈而下! 柳玄峰双目一凝,凭空凝出一面黑色光镜稍阻刀势,自己飘身后撤,将更多法力注入念珠之中,同时点亮了三颗! 光镜被一刀撕碎,李邈脚步不停,紧追不放。 而迎接他的,是一把由幽光凝聚而成的丈长黑气长刀! 长刀竖直劈下。 感受到前方激增的力量,李邈低喝一声,原能注入刀刃之中,正面迎上! 噌~ 一大一小两把刀在空中相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围观的众人只看见李邈的身影被巨大的幽暗刀光吞噬,以为他要落败。 但下一刻,黑色长刀便化作黑雾消散,而他轻巧落在地上,毫发无伤! 众人纷纷发出惊叹声。 柳玄峰面露讶色,念珠再动,亮起六颗,一支丈许长的黑色弩箭凝聚而成,嗡的一声破空空气,劲射而出。 这弩箭的威势可比巨刀强多了,李邈感到头皮一紧,仿佛被毒蛇盯上了一样。急忙调动原能,运转噬元之力,劈下重刀。 在噬元之力的作用下,寒钢战刀光华变得内敛,一缕波纹出现在刀刃上,所过之处空气震颤。 弩箭撞在刀刃上,庞大的力道推得李邈连退三步。 但这股力道却很快被刀刃上的独特波动吞噬衰弱,如同冰雪遇见阳光,迅速消弭于无形。 这便是噬元刀法的独特之处,可以吞噬能量,直击本源! “这是什么怪力?”柳玄峰暗惊。 李邈已经冲到他身前不足两丈距离,他不敢再轻敌。一咬牙,全力催动法宝,十二颗念珠全部亮起! 一阵幽风吹过,大街骤然被黑雾笼罩,一个丈许大的骷髅虚影出现在柳玄峰身前,张开大口向疾冲而来的李邈咬下。 李邈冲得太近,根本无暇躲避,被骷髅头咬了个正着,顿时感到身子一软,力量流失了近半。 “好阴邪的法术!” 他心下一惊,急忙加速原能运转,驱散入体的邪气。 柳玄峰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左手掐了个法诀,虚空召来四条阴森锁链,缠向李邈的四肢,同时操纵骷髅头再次扑咬。 一旦被锁链缠上,除非修为超过归元境,否则基本上很难再脱身。 感受到巨大的威胁,李邈不敢再藏拙,心念一动,星河圣体秘法悄无声息发动,一圈星璇纹路从血脉之中浮现。 气血汹涌澎湃,他的气息瞬间暴增一倍不止,虚弱的状态一扫而空,身影猛然冲出! “接我一刀!”李邈一声断喝。 噬元刀法再次发动,在星河圣体庞大的力量驱使下,卷起一阵阵水样波纹,连刀带人切入阴森的骷髅虚影之中。 “好强的气势!” 骤然爆发的庞大力量掀起一股飓风,刮得街边的门窗咔咔作响。 一股凶兽般的气息,让在场众人无不惊颤。 嗤嗤~ 仿佛冰雪遇到烙铁,骷髅虚影被战刀切入的一瞬间,就被撕开一道巨大的缝隙。 四条锁链落在空处,李邈一刀破开骷髅头,余威不减的朝柳玄峰面门斩下! 柳玄峰心下骇然,没有料到他在被阴气骷髅虚弱之后居然还能迸发出如此强横的力量。 刀光临体,他匆忙间只能捏碎三道护体玉符,尽力往后飞退。 噗噗噗 三道玉符只是阻挡了一瞬便化作泡影。星河圣体的力量强得离谱,李邈的冲势几乎没有减弱多少,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在柳玄峰的头顶。 这一刀下去,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绝抗不住! “我命休矣。”柳玄峰心底泛起无力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刀下留……” 轰! 刀光纵起三丈高,轰然斩落。 绮妃焦急喊出的一句话顿时被巨响声淹没。 大街上尘土飞扬,遮住了众人的实现。 街头鸦雀无声。 谁也没有料到,武安镇最强者柳玄峰居然会被一个初次到来的散修击败,而且还败得如此彻底。 绮妃怔在原地,双眼瞬间泛红。 贺天祥额角冷汗不住滴落,看到这一刀的威势,再回想刚刚自己主动出手袭击的事情,后怕不已。 良久,尘埃落定。 两道身影站在大街中央。 李邈单刀杵地,气息略有些虚弱。 而柳玄峰并未像众人所想的那样被一刀分尸,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 在他的身边,一道深深的沟壑将大街一分为二,连同后面的三家店铺也全部被刀气撕裂,露出一道三丈深的“小巷”。 刚才在最后一刻,李邈改变了战刀的落向,将蕴含着星河圣体之力的一刀劈在了空处。 否则凭这一刀的力量,别说是柳玄峰这种紫府修士,就算是他这个山河级的原能武者,也只有被撕成两半的下场。 绮妃见柳玄峰还活着,大松了一口气,也不顾自己还光着脚,急忙跳下红绸,飘身上前,关切道:“师叔,你怎么样?” 柳玄峰苦涩一笑,回道:“无碍。” 然后对李邈拘礼道:“多谢李兄手下留情。” 李邈收起星河圣体,身体力量骤然减弱,一抹虚脱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摇头道:“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何必要你性命。现在,我可以走了么?” “呃,这……” 柳玄峰更是尴尬。 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他们在纠缠李邈,逼他出手,又强行留人。 最后落到这步田地,脸上实在难堪得很。 他回道:“你修为精湛,我们想留也留不住。只是我们还是想请你多待两日,因为有一事……” 没等他说完,李邈便打断道:“抱歉,我没兴趣。果儿,该走了。” 坦白说,他对柳玄峰和绮妃这样的人没什么好感。 别人主动挑衅,他手下留情已经很给面子了。至于打交道,他是真的一点兴趣都没。 果儿小跑过来,搀扶着他,大眼睛里写满的关心。 李邈心头一暖,将她抱起来,往西城方向走去。 “果儿,刚才有没有看明白?” “看得不是很清楚……” “我们动作比较快,你看不清楚也是正常的。刚才的战斗其实很简单,我的肉身很强大,在对付紫府修士的时候,只需尽量……” 一边走着,他一边向果儿讲解与人战斗时的关键要素。 街上的百八十人哑口无言的看着,几个站在西街的人见他经过,纷纷让开道路,不敢冲撞了他。 见他头也不回的远去,绮妃神色复杂。 少顷,她仿佛做出了某种决定,轻叹了一声,喊道:“等等,你先别走。” 李邈顿住脚步。 绮妃道:“我们本想留你共谋要事,既然你瞧不上我等俗人,我们也不敢厚颜攀附。此物你留着,也许在你手中,它可以发挥出真正的价值。” 说着将一件东西抛了过来。 李邈随手接住,发现是一枚浅青色的玉佩,形状酷似蝴蝶,拿在手中轻若无物,散发着淡淡的灵力。 “这是什么?”他问。 绮妃道:“一把钥匙。只有在真正的强者手中,它才会指引出通往秘境的道路。” 李邈点点头,将玉蝴蝶收进小宇宙里,大踏步离开。 不多时,便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目送他的身影远去,柳玄峰叹道:“绮妃,你太草率了。” 语气有些责备,怪她不该就这样轻易的送出玉蝴蝶。 绮妃摇头道:“不,师叔,我是考虑过的。” “本来我也想等到一位志同道合的人,和我们一起去探索玉蝴蝶的秘密,可是这么多年来却始终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所以我想,与其让那东西埋没在我们手中,不如把它交给真正有能力的人。或许等他归来之时,会还我们一个人情。” “人情?呵呵,修行道上,最没用的就是人情。” 柳玄峰摇摇头,不大认可她的想法。 他看着身旁那道狰狞的沟壑,陷入沉默。 比起人情,自身的力量才是最值得信赖的东西! 时候已经不早了。 随着李邈的离去,大街上渐渐有了人声。 热闹结束,人群缓缓散开,讨论着刚才的战况,以及猜测李邈的来历。 贺天祥走向柳玄峰和绮妃,驻足在沟壑旁边,心有余悸道:“此人修为真是可怕,还好我刚才没有与他对上。” “他的气息也仅是凝真初期而已……”柳玄峰心情复杂的道。 身为对手,他对李邈的力量感受是最清晰的,知道李邈修为其实不算高,只是刀法和最后施展的那个秘法极其霸道,才会造成这样可怕的破坏力。 否则若是没有那个秘法,十二念珠释放出的骷髅头就已经能够将其制服了。 绮妃皱眉道:“我翻阅过不少关于各大门派的书籍,却从未听过有哪个门派拥有如此强横的术法。他真的只是一个散修吗?” “谁知道呢。” “罢了,不说这些。绮妃,贺天祥,你们的修为都已经达到了炼气期的巅峰,今夜不妨试试看能不能突破境界。” “呃,可我刚才已经认输了,怕是配不上……” 贺天祥满脸尬色。 绮妃自嘲一笑,语道:“是我配不上最强之人。贺大哥,这边请。” 李邈从西门进城,也是从西门离开。 走的时候,那个“找人”的中年道士仍然站在城门口,杵着布幡在墙根闭目养神。任由人来人往,他都视而不见,连别人询问所寻之人的样貌也懒得回复。 经过城门的时候,李邈还在向果儿解说肉身修士和紫府修士战斗的要点。 “此女双十年华,喜穿白衫,为人不拘一格,风流潇洒,好饮酒,手中常常拿着一把白玉折扇。” 有人念叨着布幡上的内容,点评道:“道长,女人如果风流潇洒,那她通常是个寂寞的少妇。要是她还喜欢喝酒,那她的寂寞就要更上一等了。不过她如果只有二十岁,且喜欢把玩文人的折扇的话,那她也可能是个渴望得到男人爱抚的深闺小姐。” “所以我猜,你要找的这个人,一定是个还未出阁就已丧偶的世家小姐吧?” 那人头头是道的分析着,一本正经的询问中年道士。 围观寻人启事的人不少,但这么认真的却是独一个。 李邈不由得转过目光去看了一下。正好,那道士也微微睁开眼睛看了过来,说道:“非也。她乃是一位绝代剑仙,若尚在人世,已有近八千岁了。” 说完这句之后,他便又闭上了眼睛。 问话的人听完扑哧一笑,道了句:“果然是神经病。”便转头进了城里。 李邈摇了摇头,也随即离开。 官道空旷,行人渐少。 “叔叔,回去以后,你开始教我武功好不好?” “好啊,不管你的功法是紫府仙术还是苦修之道,学点拳脚功夫总是不坏的。” “我还要跟你学刀法!” “呃,这个……女孩子用大刀不好看,还是练剑吧。” “你还会用剑?” “会一点。像叔叔这样的人,随便拿起一件武器都能耍得有模有样,只是因为刀杀人最快,所以才经常用刀。” “为什么叔叔这么厉害?” “因为叔叔在一个神奇的地方练了很久,经历过成千上万次超高强度的战斗。” “那果儿可以去那个地方练功吗?” “这恐怕不行。因为没有虚拟技术支持,那样子练是会出人命的。” “虚拟技术支持是什么?” “额,这个说来话长,叔叔读的书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哦……” 回去的路,李邈没有再健步飞奔,而是正常行走的方式。 15.晨练 因为在使用过星河圣体之后,他会有一段虚弱期,在原能恢复之前不想耗费太多的体力。 反正时间也还挺早,距离太阳落山还三四个小时,以他的脚力,走回百草宗都够了。 一路走着,他还不停的跟果儿交流修练方面的事情。 果儿尚未成为修行者,但是对修行十分渴望,有着问不完的问题,好多时候连李邈这个冒牌修仙者都答不上她的话。 她还告诉李邈,《转世莲华妙法》是一份以修持金身为主要目的的功法,修练到高深境界以后可以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像金刚天神一样强大。 也就是说,《转世莲华妙法》便是苦修之道! 它之所以入门困难,正是因为它与紫府仙术不同,对于锻体的要求更加严格,常人几乎难以达到入门的水准。 知道这一点,李邈十分喜悦。 因为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手把手的将自己的一身本事教给果儿了! 哪怕原能秘法之类的技能无法传授,光是他在“虚拟生死场”中磨练出来的战斗技巧,也足以让果儿成为一名同境界中十分优秀的高手。 而且等他在修仙世界待得久了,还可以慢慢尝试学习一些修仙者的手段。以基因原能包容万象的特性,说不定还可以开辟出一条全新的修练道路! 果儿很好学,总有问不完的问题。 她就好像是一块海绵,在终云山上枯燥了多年,现如今才接触到丰富多彩的世界,对于一切都吸收得很快。 而且她的记忆力很强,基本上只要李邈说过一次的事情,她都会记得清清楚楚,不需要反复去念叨。 有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在,他不禁心潮翻涌,冒出一个“暴力萝莉养成计划”的念头。 或许要不了多少年,修练《转世莲华妙法》的果儿就能拥有强大的肉身。而在他的指导下,这丫头还会练就一身非凡的武艺,动起手来杀伤力十足。 不过…… 到了那个时候,她恐怕也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个小丫头。 太阳西移,百里路途不知不觉甩在了身后。 两人清晨出发,回到百草宗时已经是日暮黄昏。 此去一天时间,除了领略城镇风光之外,还带回了许多吃穿用度的东西,以及一只玉蝴蝶,收获颇丰。 郭家兄弟已经不在岐黄峰,听说是去联络他们之前所说的其他修仙同道了。 北部乾元山的事情似乎闹得挺大的,连百草宗的杂役弟子都已经听到了风声。不少修仙者正在往龙陵县区域赶来,想要帮忙对付那些作乱的妖怪。 李邈倒是不关心,反正郭云逸答应过到时候会叫上他一起去,现在只需要等消息就行。 回山后,他带着果儿吃了个晚饭,便回到竹屋“观潮居”,打算开始教果儿一些基本功夫。 观潮居前面的空地不大不小,刚好足够用来练习拳脚。 太阳还未完全落山,一大一小两个人在竹屋前面对面站着。 李邈扎了个马步,对果儿道:“对于肉身修士而言,有两样东西至关重要。一是肉身修为,也就是力量;另一个,则是身法武艺,或者说战斗技巧。” “肉身的力量需要通过长年累月的修行才能逐渐壮大,无法急于求成。而战斗技巧,也需要一点一滴慢慢锤炼。从站立到行走,从躲避到反击,从拔刀到杀敌,都是练出来的。” “来,跟着我做。” 果儿依言学着他的样子,摆出一个不伦不类的马步姿势。 李邈见状摇头,上前帮她调整姿态。 “腿要稳,身要正,十趾咬地如同老树盘根,这样才能身若磐石,不动如山。” 果儿学得很快,在他的帮助下很快便把握到了马步的正确站法。 只不过才一会儿工夫,她便开始额角冒汗,两条纤瘦的腿儿打起哆嗦。 “叔叔……我快站不住了。”果儿咬着牙皱眉道。 李邈莞尔一笑。道:“那就休息一下。” 练功是急不来的,想要打好根基,最起码也要两三年的时间,一次性压榨太多反而不好。 噗通一声。 得到他的允许,果儿直接往前栽倒,气喘吁吁。 李邈帮她揉了揉酸胀的大小腿,渡过去一缕原能帮助滋润刚刚被压榨出潜能的身躯。有些感慨的道:“我以前练功的时候,只能用营养剂和药材作为辅助。你可就幸运多了,我这一身原能,将是你最好的筑基灵药。” 果儿抬起脸来看他,似懂非懂,只应了句:“嗯,谢谢叔叔。” 日沉月升,转眼夜深。 果儿在他的督促下练了两个小时的站姿,就累得提不起半点力气了。 李邈知道她身子娇弱,没有要求太多。用原能全方位的给她温养一遍身体,就让她自己休息去了。 果儿知道自己的修行历程将以今晚的站桩作为起始,心里既有喜悦和憧憬,又有几分彷徨。 她自行到不远处的流泉瀑布下洗了个澡,便乖乖回到竹屋之中安然入睡,等待明天的到来。 李邈没有去打搅她,只是静静坐在空地中央,运转《宇宙之心》引导术,进行他自己的修炼。 两天之内连续施展两次星河圣体,对于身体的负荷可不小,需要稍微调理一下。 基因原能是很好的良药,无论内外伤势,只要原能足够充沛,都可以辅助治愈。区区虚弱的状态,自然也不在话下。 随着引导术的运转,一缕缕宇宙之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源源不断涌入李邈的体内,被他转化为自身的力量。而后再将基因原能散遍全身,温养着那些因为触发秘法而被压榨透支的细胞。 这一过程就像甘泉浇灌废土一样,效果立竿见影,本来虚弱乏力的肌肉骨骼立刻又活跃了起来。 如此反复运行三次,他就恢复了巅峰状态。 而时间,也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李邈收起引导术,睁眼看了看夜色,见天空繁星点点,一轮微微泛蓝色的明月挂在天上,天际隐约可见群山起伏的轮廓,不时还有细小的光点飞过去,不知是哪路修士在御空而行。 回想这几天的经历,他自言自语道:“这个世界虽然没有高科技可以看见整个宇宙,但这样原始的修行世界,这样狭小的视野,却反而更能激发人们去探索未知的动力。” 科技的落后,宇宙认识的匮乏,限制了修仙者们去往遥远星空的能力。但也正因如此,才可以将更多的强者聚集在一个小小的星球上面。 舞台小,强者多,这样的世界,必然会无限精彩! “我好像有点喜欢这里了。” 他微微一笑,从小宇宙里取出今天绮妃给他的玉蝴蝶,仔细端详起来。 绮妃说这是一把开启宝藏的钥匙,需要强大的力量才能触发。他现在的修为并不强大,论境界甚至比柳玄峰还要低,也不知能不能起到作用。 玉蝴蝶通体呈浅青色,质地莹润,入手微凉,像是由寒玉雕琢而成。 它的外表简约而不失精美,是一只展翅蝴蝶的形状,纹理清晰,边缘圆滑,仅从外观上看,可以称得上是一件精致无比的装饰品。 不过其上散发出的灵力波动,却在诉说着它的不简单。 李邈试着引出一缕原能,注入玉蝴蝶之中,探查其灵力的由来。 但原能却如泥牛入海,一去无回。 他又用上更多的原能,再度进行尝试。 可玉蝴蝶依然没有反应,注入其中的原能就好像完全被吸收掉了一样,既没有返还给他,也没有逸散开来。 “难道是需要持续注入大量的原能或者法力,才能启动它?”李邈暗忖道。 带着几分疑惑,他将更多的原能源源不断汇聚到左手,再经由掌心传递到玉蝴蝶之中。 时间流逝。 观潮居一片宁静,大量的原能输出,没有引起丝毫的异常波动。 玉蝴蝶就像一个黑洞,无声无息的吞噬着他的原能,仿佛永远也填不满一样。 李邈坚持了一阵子,在原能流失了近六成之后,不得不选择放弃。 “看来要等基因等级进化到天空级之后再尝试了。”他有些遗憾的道。 停止原能的输出,他随手把玉蝴蝶收进小宇宙指环之中。 然后重新运转引导术,恢复损失的力量。 他并未发现,在玉蝴蝶被他收起来的前一瞬间,浅青色的玉质之下闪过了一道微弱的白光。 一缕微不可查的异样气息,悄然传达了出去。 夜空星光闪烁,四野俱寂无声。 宇宙原能继续往观潮居汇聚,一点一滴被李邈所吸收。 与此同时,在距离百草宗数千里之外的某个地方,一位赤发老者猛然睁开了眼睛。 “出现了!” 赤发老者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右手一翻,一枚浅青色的玉雕蝴蝶出现在手心里,青玉之下白光流转,强大的灵力不住波动,似乎渴望着往某个方向飞去。 不过这情景只是存在了两个眨眼的工夫,玉蝴蝶便又沉寂下去,白光消失,灵力潜伏。 这枚玉蝴蝶,与李邈手中的那一个,一模一样! 赤发老者皱了皱眉,自语道:“怎么又不见了,难道感应有误?” “不,不可能。” 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忖道:“灵蝶决不会出错,一定是持有者的实力太低才会一闪而逝。嗯,如此甚好,老朽正好可以多得一只灵蝶,增加几分胜算!” 身影一闪,赤发老者已从原地消失,出现在天空之上。 “应该,是在东方……”他微做沉吟,辨明方向,便化作一道赤色流星朝东方疾驰而去。 翌日清晨,李邈在鸟雀的鸣唱声中结束修练。 经过一夜的引导吸收,他因玉蝴蝶而损失的原能已经完全恢复,气血力量也稍微壮大了一丝丝。 尽管增长得并不明显,但修练本就是这样一点一滴日积月累,而不是一蹴而就。 起身深吸了一口清晨凉爽的空气,他舒展了一下身子,眺望远方旭日初东升,金光罩薄云的风景,心情舒畅。 “叔叔。” 果儿的声音传来。 李邈转头一看,小丫头正从前山的方向跑来,手里提着一只餐盒,给他送早餐来了。 “今天起这么早?”他微讶道。 果儿小跑着来到他的跟前,将餐盒放下,一一取出里头的食物,回道:“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很早就醒过来了,睡也睡不着,而且肚子还好饿,所以就……” 李邈立刻明白过来,笑道:“看来昨晚的基本功对你起到了不小的影响,你的身体已经被我的原能所改变,变得更具活力了。” “更具活力是什么意思?”果儿不解道。 “就是长得快,饿得也快的意思。” 李邈抓起一个馒头,边吃边对果儿道:“只要每天都像昨晚那样锻炼,你很快就会开始长身体的。诶,你先别吃东西,先去站半个时辰的桩。” 果儿也还没吃早餐,拿起一个包子正要咬下去,却被他给夺走了。 小丫头立刻垮下脸来,可怜巴巴的道:“不能先吃再练么?” 李邈果断摇头,“不行,先练再吃,才能促进能量的吸收和转化。” “呜,可是人家肚子好饿,没有力气,而且腿也好酸……” 果儿瘪着嘴,眼睁睁看着他把她刚刚拿起来的包子给吃掉,大眼睛里写满了委屈。 李邈视若无睹,甚至有点乐于其中。 他顺手将一道原能传给果儿,很没良心的说道:“这样就行了,去吧,站得越久越好哦。” 然后又拿起一碟花生米,坐在旁边的藤根上,翘着二郎腿享用起来。 果儿扎着马桩,进行今日的晨练。 随着太阳的升起,温度渐渐升高,她的额角开始渗出细汗,两条细嫩的腿儿也打起了哆嗦。 李邈很是惬意的坐在一边,一颗一颗将花生米抛进嘴里,咀嚼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果儿起先还在强装视若无睹,过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对他这种无良的行为给出了怨怼的眼神,一边干咽着唾沫,一边可怜兮兮的等他喊出“可以了”的话来。 但她左等右等,李邈还是不肯喊停,反而在她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走过来给她补了一道原能。 果儿都快哭了。 16.不得不低头 “叔叔,果儿真的好饿好饿……”小丫头委屈巴巴的道。 李邈在她旁边席地而坐,听见她的小肚子已经在咕噜咕噜叫唤了,笑道:“忍着。作为一个修行者,要学会忍受很多种事情,饥饿、口渴、炎热、寒冷、疼痛等等。因为以后我们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如果连这点小问题都忍受不了的话,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他的语气很轻松,但所说的话却半点也不是开玩笑的意思。 果儿很聪明,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便又咬着牙,继续坚持。 汗水一滴一滴沿着她的脸颊从下巴滑落,李邈看着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辛苦训练的模样。 “别人所给予你的一切都是暂时的。这世上唯一值得依赖的,只有力量。” 他把当年老师对自己说过的话,一字不落的送给了果儿。 果儿轻点下巴,咬着牙道:“我……知道了,果儿也要拥有自己的力量,就像叔叔,就像师父说的……老祖宗一样。” 李邈欣慰的点点头。 尽管看着这样一个身世可怜的小女孩吃苦受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他明白,若是真的为果儿好,就应该对她严格一些,让她勤学苦练,成为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强者。 雏鸟终有一天要飞向天空,而亲鸟总会老去。 他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个世界待多久。如果果儿不努力,沉溺在他的羽翼之下,那么将来若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她也将会被接踵而来的危机所吞噬。 “叔叔……” 果儿轻唤一声,问道:“那天晚上你说的……不会离开果儿,是真话吗?” 她似乎有些担心,李邈说出这样的话,是对于今后要离开她的一种警示。 李邈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当下微微一笑,回道:“是真的,我做过的承诺一定算数。我不会抛下你,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们会每时每刻待在一起。就好像过几天我要和郭云逸他们去乾元山对付妖怪一样,那种情况我是无法带上你的。所以你也要变得强大起来,在我短暂离开的时间里保护好自己。” “嗯。我会的,我会的……”得到他的确认,果儿安心了许多。 她紧咬下唇,大大的眼睛里流转着坚定的色彩,尽管阳光曝晒,两腿发颤,但还是勉力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嘀嗒 嘀嗒 青石地面被小女孩的汗水打湿了一块。在太阳的照耀下,她小小的身子已经变得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都是热汗。 这时,毫无征兆的,西面天空忽然出现一道火光! 一位身穿红袍的赤发老者如流星一般,从遥远的天际疾飞而来,停在了岐黄峰上空! 随着他的身影出现,一股霸道无匹的气息从天空之上倾压而下,蛮横的掠过整个百草宗,将岐黄峰上的每一个人都扫了一遍。 御空飞行! 而且速度快得骇人,此人的修为至少在玄通境之上! 看到此人的出现,整个百草宗无不震动。 李邈心下也是一惊,想不到才来这个世界没几天就遇到了这等强者。 刚才那股强横的气息扫过身体,他只觉得自己仿佛浑身都被看穿了一样,什么秘密也藏不住。 赤发老者停在空中,俯瞰着整个百草宗,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老君殿的方向。 “归元初期……会是他吗。” 火光一闪,赤发老者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老君殿门前。 这时候,百草宗执事霍钟正好也在老君殿附近。 见来历不明的赤发老者似要闯入大殿之中,忙上前道:“前辈,宗主正在炼丹,请不……唔哇!” 赤发老者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随手一甩,霍钟便口喷鲜血,倒飞出数十丈,摔在一块巨石上生死不知。 百草宗弟子们看得肝胆俱寒。 霍钟的修为已经达到凝真后期,在百草宗内仅次于宗主许庸和长老葛柔。 而这样一位强者,却被人隔空一挥手就打得不省人事,来人修为简直堪称恐怖!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许多人都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一双双眼睛盯着老君殿的方向,但是谁也不敢靠近半步。 李邈远远看见霍钟被击飞,心下也是大骇,不敢轻举妄动。 赤发老者走进大殿,岐黄峰上的数十个人全都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 大殿里头没有任何声音,但身在附近的人都能够感受到,从他进入大门的那一刻,老君殿方向传来的热力就一下子不见了。 很显然,许庸的炼丹过程被打断了。 过了有小半刻钟的工夫,才看见赤发老者从正门走出。 他的手中捏着一枚小小的天蓝色水钻,脸上带着满意的表情,脚下一动,身形拔地而起,往远方飞去。 “宗主!” “师父!” 见那神秘强者离开,所有人立刻往老君殿疾奔而去。 李邈这会儿也顾不得训练果儿了,让她自己休息吃饭,起身几个纵跃,落到大殿门前。 才一会儿工夫,老君殿前就已经聚集了三十多人,几乎整个百草宗的人都过来了。 昏迷的霍钟也被人带了回来,伤势极为严重,只有一息尚存,喂下几枚上品丹药之后才勉强稳住。 大殿门口,身材矮胖的许庸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胸前有一抹血迹,神色也略显萎靡。 “师父!” 颜承雪惊呼道,急忙上前。 许庸摆摆手,道:“为师无碍,只是匆忙收功受了点反噬而已。可……” 他满面苦笑,看着李邈,神色无比落寞。 赤发老者的出现,直接打断了他炼制丹药的过程,所有灵材良药几乎都沦为废品,就连那一小块宇宙晶也被夺走。 他的心血,毁于一旦。 李邈心下一叹。 尽管和许庸没什么交情,但刚刚发生的事,还是让他心头沉闷。 宇宙晶在这个世界太珍贵了,完全就是一种奢侈品,以至于连赤发老者那等至少玄通境修为的强者都会不惜拉下颜面出手抢夺。 如果让人知道他的小宇宙里还藏着大量宇宙晶的话,恐怕不出几天时间,他就要被人拦路劫杀,曝尸荒野了。 “李邈道友,实在抱歉,答应给你的同玄丹,恐怕是无法兑现了。”许庸苦笑道,一句话说出来,整个人都好像老了十岁。 同玄丹是八品丹药,用材罕见,短时间内几乎不可能再凑齐第二份,他的所有准备全都付之一炬,血本无归。 李邈道:“我明白,这事怪不得宗主,只怪人强我弱,不得不低头。” 许庸面露感激之色,对他的体谅感到宽心不少。 平日胡闹惯了的颜承雪也难得露出认真的表情,问道:“师父,刚刚那个人是谁?” 许庸回道:“他是天霞郡第一强者,同时也是龙泉府最强大的几位散修之一,修为已达玄通境巅峰,人称赤魔,道号阳炎真人。” 赤魔!玄通境巅峰!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动容。 这等修为,即便是整个庞山郡所有门派的人加在一起,也找不出几个可以与之匹敌的。 颜承雪的脸上泛起无力之感,本来还想说几句豪言壮语,一听这个,也立刻蔫了。 李邈倒是略有所料,没有太过震惊,问道:“许宗主,这位阳炎真人无缘无故来百草宗做什么?我看他也不像是特地来夺取仙玉的。” 赤魔阳炎真人刚刚现身的时候,显然是在寻找着什么。而在得到宇宙晶之后,脸上表现出来的是意外的喜色,而非预料之中。可见他一定还别有目的。 许庸点点头,回道:“的确,他起先不知我手上有仙玉。一进来就毁了我的炉火,问我是否拥有一枚浅青色的玉质蝴蝶,唉……我说没有,他便搜我须弥空间,夺了仙玉,扬长而去。” 玉蝴蝶! 李邈心中大惊。 万万没有料到,刚刚到手不足一天的东西,居然会引出这等可怕的存在! 他的心中瞬间闪过百千个念头,最终猜到,恐怕是昨晚自己用原能刺激玉蝴蝶的行为,才引来了阳炎真人! 不过这一切,他可不敢跟任何人说起。 尽管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但他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点了点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能够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是啊。”许庸叹了一声,再次苦笑,道:“罢了,大家都散了吧。霍执事留在我这儿,我来替他疗伤。” “是,宗主(师父)。” 百草宗众人应了一声,各自带着复杂的心情散去。 李邈也没有多待,皱着眉头回到观潮居。 绮妃给他玉蝴蝶的时候只说这是开启宝藏的钥匙,却没有告诉他这东西背后还有这么大的麻烦存在。 现在东西已经在身上了,甩都甩不掉。 他甚至不敢把东西从小宇宙里取出来,否则万一那赤发老者去而复返,他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丢的。 “事已至此,只能先藏为秘密,等日后有了足够的实力,再一探究竟了。” 李邈心中暗道。 竹屋前的空地上,果儿正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吃东西,一身汗湿的模样惹人怜爱。 见他神色复杂的回来,便问:“叔叔,刚才发生什么了?” 李邈摇摇头,道:“没事,一点意外而已。” 他收起心事,在果儿旁边蹲下,单手抵着小妮子的背心,释放原能为其滋养身体,问道:“累不累?” 果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有一点,但是还撑得住。” “那吃完以后稍微休息一下就继续练。” “啊?还练?” 果儿小脸一苦。 那怯怯害怕的样子煞是可爱。李邈心头的阴霾都不由散了几分,笑道:“这次不练站桩,我教你一套拳法。” “拳法!”果儿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下巴连点,“好啊好啊,只要不是站着,练什么都可以!” 瞧这样子,是站了一早上之后,对站桩产生了心理阴影了。 为了能够快点练拳,果儿吃得很快。 早餐吃完之后,她只是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擦干汗水,便主动要求继续锻炼。 李邈也乐得看她勤快学习的模样,当下便把一套最为基础的长拳教给了她。 果儿是天资无疑是极好的,学什么都快,基本上看一遍就能记住。即便是有一两个地方错了,只要他稍一提点,也会很快领悟过来。 这样的天份,不禁让李邈感叹,还好她遇到了自己,不然这等浑金璞玉,恐怕就要一辈子埋没在终云山上了。 一个白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两人一个教一个学,在竹屋前的空地上晒了一整天的太阳,果儿本来白嫩的皮肤都被晒黑了不少。 入夜后,李邈没有再继续压榨小丫头,用原能替她做了一次更全面的身体滋养,便让她自己洗澡睡觉去了。 等到月亮升起,果儿睡着之后,他才动身离开观潮居,往山下行去。 赤发老者的出现,实在令他心神难安,就好像有一把刀悬在头顶一样。 他想去偎翠楼问一问,玉蝴蝶究竟从何而来,其背后,又有着怎样的秘密! 夜色如水,寂静无声。 经过赤发老者的震慑,百草宗弟子们个个奋发起来,入夜之后没有任何娱乐,不是在修练就是在炼丹。 李邈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一人下了岐黄峰,展开身手,化作一道影子往东面武安镇的方向疾驰而去。 全速赶路之下,百里路途不过是半个小时的事。 武安镇的轮廓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四面城门都已关闭,看样子是行了宵禁,已经看不见人影。 他来到西面城墙底下,轻身一跃,便翻过城头进入城中。 而后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健步飞奔,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偎翠楼的门前。 偎翠楼是烟花之地,其它几条街都已寂静无声,这里却还灯火通明,纸醉金迷。 李邈听着里头传出的阵阵**之声,微微皱眉,但还是走上前去,推开了大门。 就在他推开大门的那一刻,偎翠楼深处忽然爆发出了一阵强大的气息! 嗡~ 空气中的灵力受到牵引,一阵动荡。 李邈清晰的感应到,偎翠楼里头出现了两股和自己相差无几的气息! 17.改变不了 不过这两道气息只是出现了几秒钟,便又迅速沉寂了下去,变成微弱的法力波动,就像修仙者气息内敛之时的模样。 “两个凝真初期,难道……”李邈心生一个念头。 这时,偎翠楼的老鸨迎了过来,媚声道:“哟~这位爷,您怎么这么晚才来呀?姑娘们可都要休息了呢。” 李邈冷冷道:“我找柳玄峰和绮妃,让他们出来见我。” “呃,这个……” 老鸨顿时面露难色,说道:“柳爷今日刚去了龙陵,现在不在楼中,绮妃姑娘……也正陪客人呢,要不……让芸儿姑娘和彩衣姑娘陪您如何?” 李邈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我不是来寻欢的,马上让绮妃出来,否则我拆了你这偎翠楼!” 玉蝴蝶事关重大,他实在没耐心在这里浪费口舌,当下摆出强硬态度,说话时也带上了几分原能武者独有的气势,声音宛若轰雷,震得老鸨连连后退。 他这边话音刚落,二楼就走出了一名光着上半身的富态中年。 那中年左拥右抱,揽着两名衣衫不整的歌姬,来到楼梯口,吊儿郎当的道:“吵什么吵,大家各玩各的纽,就算不满意也别打扰别人好不好?” 李邈没有说话,只是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包含了超凡战士无数次战斗磨练出来的杀气,只是一瞬,就吓得富态中年两腿发软,不敢再吱声。 两名歌姬也看出了李邈不好惹,急忙扶着富态中年回屋。 刚好这时候另一间屋子的门打开,一名青年男子走了出来,看到富态中年的样子,打趣笑道:“咦,二叔,你这是怎么了,发泄太多腿软了吗?” 此人一出现,富态中年顿时六神归位,腿也不软了,腰板挺直起来,指着楼下的李邈,告状道:“阿鸿,你出来得正好,下面那小子恐吓我,赶紧给我教训教训他!” 孙鸿点点头,瞥了李邈一眼,一边披上外衣,一边轻笑道:“这年头还有人敢惹我孙家的人,真是无知者无畏。” 他翻身从二楼跳下,大踏步来到李邈面前,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流里流气的道:“给你个机会,跪下跟我二叔道个歉,我就放你离去。” 李邈目光一寒。 老鸨暗道不妙。 下一刻。 嘭! 孙鸿的身体化作一道残影倒飞后退,一路砸碎打翻了数张桌子,撞碎了墙壁,跌进一楼的酒窖之中。 然后就是一串乒乒乓乓的声响,酒窖里的花酒也不知道被打碎了多少,一股浓郁的酒香充满了整个偎翠楼。 “傻子也能修仙么?炼气一层就这么嚣张。”李邈收回右手,不屑的道。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整个偎翠楼。 二楼三楼的房门一扇接一扇的打开,一个个嫖客和歌姬带着惊慌和疑惑走出,原本尽是**之声的烟花之地,顿时变得吵吵闹闹起来。 老鸨此刻已经面如土色,不敢去酒窖看孙鸿的死活,只是颤声道:“爷,爷您消消气,我,我我,我这就去叫绮妃姑娘出来见您!” “不用,我来了。” 柔和的声音从一楼的另一个方向传出。 绮妃一袭红裙,施施然走来。 在她身后,是一身葛衣的贺天祥。 李邈斜眼一看,两人的气息都已经是凝真初期,只不过都还很不稳定,应该是刚刚突破境界。 先前进门时的那两股气息,自然就是出自这两人的手笔了。 绮妃迎了过来,面含笑意道:“李公子好大的火气,这是谁招惹你了吗?” 周围还有很多人在,李邈不想泄露太多,便道:“借一步说话。” 绮妃多少猜到了几分他的来意,点点头,给了老鸨一个眼神,示意让其收拾摊子,然后对李邈道:“李公子这边请。” 说着让开道来。 这偎翠楼底下有几间密室,是她和柳玄峰等修仙者修练的地方,最适合谈话。 李邈顺着她的指引走向密道。 贺天祥也跟了上来。 李邈皱了皱眉。 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层隐患,他不想泄露出去。 绮妃阅人无数,十分擅长察言观色,从他的皱眉表情就知道了他的想法,便道:“贺大哥不是外人,李公子大可放心。” 李邈摇摇头。 什么放心不放心。在他看来,除了果儿之外,这全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外人! 当下便道:“贺天祥。你家许宗主和霍执事今日被高人重创,你身为百草宗弟子,却在这烟花之地寻欢作乐?” 贺天祥听得一愣,“你说什么?” “我刚从百草宗过来,信不信由你。” “这……我……” 贺天祥将信将疑,神色变幻不定。 他与绮妃对视了两眼,后者说道:“既然宗门有变,贺大哥还是快些回去吧。李公子光明磊落,断然不会加害于我这么个弱女子的。” “这……” 贺天祥犹豫了一下,最后一点头,转身离去。 “李公子,请。”绮妃道。 两人沿着密道深入地下。 少顷之后,来到一间一丈见方的圆形密室之中。 这密室很小,而且很空荡,除了地上两只蒲团之外便再无它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似花非花的异香味,飘散着紊乱的灵力,想来是刚刚绮妃和贺天祥在这里双修突破境界所造成的。 绮妃关上密室大门,语道:“李公子是为灵蝶而来?” 李邈点点头,沉声问道:“此物究竟是何来历?你将它给我,又有何居心!” 他的语气很不善。 事关玄通境巅峰的强者,如果不处理妥当,他的处境将会十分危险。 要是绮妃事先不知道还好说,如果她是知道的,还故意把东西给他,那这就无异于一场谋杀了! 感受到他语气之中的愤怒,绮妃有些不明所以,疑惑道:“你怎么好像很生气?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李邈瞪了她一眼。 他的威势绮妃可是见过的,见他发怒,当下心怯了三分,连忙道:“灵蝶是我师父交托给我的,据说此物关乎一个古老的秘辛,若有足够的能力解开其中奥秘,就可以得到万年前的神秘传承。” “古老秘辛?神秘传承?” “对。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隐约记得师父生前曾经说过,那是一份惊世的宝藏。只是……宝藏过于重大,以我们少阴宗的力量根本没有资格去获取。” “所以你将它给了我?” “这……原本我和师叔是想,通过双修比武寻找到一位潜力巨大的散修,与之缔盟,然后一起探索这个上古秘辛。但这三年来我们所遇到的人都只是寻常修士,根本没有那样的潜质。只有你,实力非凡,潜力莫测,又是散修,最符合条件。可你……却看不上我们这样的下作之人。” 绮妃叹了口气,自怨自艾。 接着道:“所以我便自作主张放弃了从前的想法,将灵蝶赠送与你。我想,或许有一天李公子你能得到了那份宝藏,会想起在这个寂寂无名的小镇里,有一个曾经被你嫌恶的人……是她把宝藏的钥匙给了你。” “师叔说我太莽撞了,但我觉得,我只是把本来虚无缥缈的东西,转换成了另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已。而且我有一种直觉,你将来会是一个极为了不起的人,在你身上下注,会比在我自己身上下注更加有希望。” 绮妃说完,目光直视着他,眼神诚恳。 看起来,她没有说谎。 但李邈却更头痛了。 “这么说,你根本不知道这只玉蝴蝶代表的是什么?”他问道。 绮妃点点头,道:“我只知道它是钥匙,至于更加具体的,却是从未耳闻。” “哦,对了。” 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我记得师父说过,想要激活灵蝶的灵力,至少需要归元境界的修为。而想要掌握灵蝶,感应它所指引的方向,则可能需要玄通境的实力。” “激活灵力?指引方向?这又是什么?”李邈只觉得自己越听越乱,心情不由得有些烦躁起来。 绮妃忙解释道:“激活灵力,就是让灵蝶认主,变成如同血炼法宝一样的独属之物,除非被杀死,否则不用担心被人夺走。而指引方向……大约就是指出上古秘辛的所在之处吧。” 李邈一阵头大。 一个小小的玉蝴蝶,却蕴含着如此复杂的东西。可见将其制作出来的上古人物,定然是个强大到不可思议的盖世强者。 而这样一件东西,现在却落到了他的手中。 今天出现的赤发老者正在寻找灵蝶,并且他的身上应该有着追踪灵蝶的方式,否则不会那么精准的出现在百草宗。 所以照这情形来看,除非他是不要命了,否则以后灵蝶就只能安安静静放在小宇宙指环里头,直到有一天他达到了星海级,才能取出。 “唉……” 李邈一声叹息。 摊上这么一档子事,他真是有苦说不出。 绮妃疑惑道:“李公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道:“今天有个玄通强者突然出现在百草宗,目的正是寻找灵蝶,而我当时就在岐黄峰上。还好,我将灵蝶藏在了须弥空间,否则现在只怕已经是一具尸骨了。” “啊?这……” 绮妃听得一惊。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身上藏了二十年的东西,才转移到李邈手里一天时间,就引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那怎么办?”她问。 李邈无奈道:“还能怎么办,继续藏着呗。” 即便心里再不愿意,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了。 再次叹了口气,他正色道:“绮妃。这件事现在只有你和你师叔柳玄峰知道,你最好不要告诉其他人,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明白。”绮妃应道,神色也很认真。 李邈点点头,转身走向密室大门。 其实他刚刚心里曾经不止一次的闪过想要杀掉绮妃的念头。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如果他要杀,光杀一个绮妃是不够的,柳玄峰也必须除掉。甚至于,就连昨天在大街上围观的那些人也都要杀掉!因为那些人也看见了玉蝴蝶落到他手中的一幕。 可是,别说他认不认得出那些人的长相,就算是认出来了,他也下不去手。 因为他是个战士,而不是屠夫! 所以,尽管知道有风险,但他还是愿意承担起来。 毕竟认识他的人很少,阳炎真人也不见得会去寻常百姓里头询问关于灵蝶这等珍贵之物的消息。 而且换个角度来想,有这样一份危机暗中潜伏,他才会更有动力去变强! 走到密室门口,李邈停住了脚步,说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得到了你说的那份宝藏,我会如你所愿,给你应有的回报。” 推开门,他走进密道之中。 “谢谢。” 绮妃幽幽一叹,目送他消失在密道里,低声说了句:“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肮脏,即便是贺天祥,也不曾……” 脚步声已经远去。 李邈回到偎翠楼大厅,浓郁的酒气飘得到处都是,嫖客和歌姬们也依然吵吵闹闹。 倒是大厅里多出了一群人,身上穿着清一色的青黑色衣衫,散发着炼气境修士的气息。 孙鸿已经被人从酒窖里抬了出来,浑身酒气,被那群黑衣修士围在中间。 他伤得不轻也不重,李邈随手一挥,只是打断了他几根肋骨,要不了性命。 看到李邈出现,孙鸿立刻来了精神,指着他道:“就是这小子,快给我拿下!” 不过那群黑衣修士却是一个也不敢动。 因为李邈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们根本提不起动手的勇气。 孙鸿修为低微,倒是感受不到那份堪比凝真修士的气息,还在嚷嚷着:“你们还愣住干嘛,都他妈的给我上啊!老祖宗养着你们是让你们看戏的吗?” 富态中年,也就是孙鸿的二叔孙大海看出了几分苗头,低声劝道:“阿鸿,算了吧算了吧,此人恐怕不好招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算个屁!” 孙鸿立刻炸毛,一巴掌打在孙大海的脸上,怒吼道:“我叫你一声二叔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了是吧?死胖子,给老子滚开!还有你们这些狗奴才,立刻给我捉住他,谁再干站着,回去之后,我就让老祖宗扒了他的皮!” 18.安心 一群炼气三层到炼气八层不等的下人唯唯诺诺,既不敢上前,也不敢违抗。 李邈看得好笑。 他今天心情不怎么样,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讨打,正是再好不过了。 “这小子谁啊?” 他对老鸨问道。 老鸨满脸干笑,回道:“是,是……这位公子爷是龙陵孙府的小少爷孙鸿,龙陵四大宗师中的孙河孙老先生便是他的太爷爷。” 经老鸨这么一介绍,孙鸿的底气更足了。 当下嚣张的对李邈道:“听见没?臭小子,劝你赶紧跪下磕头求饶,否则我太爷爷来了,你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李邈撇了撇嘴。 龙陵四大宗师这个词他前天刚好听郭云志说起过,指的是龙陵县的四位强者。 分别是:百草宗许庸、寒山谷松石道长、落花湖隐士,以及龙陵县孙河。 四人实力相若,都是归元初期的境界,年纪也都不小了,个个都是老头老太太。 不够这个层次的修仙者,可还没资格让他低头。 李邈理都不理孙鸿,只对那群黑衣修士说道:“你们不用为难,我揍你们一顿就好交差了。” 而后脚下一动,身影疾冲而出,噗噗噗噗闪电般打出九拳,一拳一个,将那群人打飞了出去。 偎翠楼里顿时响起一连串桌椅破碎的声音,场面更加狼藉。 那些炼气修士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才刚听他说完话,下一刻就七零八落躺了一地。 孙鸿顿时吓呆了,张了张嘴,想骂又不敢骂不出来。 李邈走向他,学着先前他的模样,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伸手拍打着他的脸,说道:“你啊,只适合当个孙子,以后还是少装大爷的好。” 然后不屑一笑,扬长而去。 偎翠楼里响起歇斯底里的怒吼,孙鸿尖叫道:“给我弄清他的来历,我发誓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离开偎翠楼之后,李邈哪也没去,直接就回了百草宗。 贺天祥跟他差不多同时抵达岐黄峰,不过两人并未发生交集,一个急着去看霍钟,一个回了观潮居。 竹屋前,李邈席地而坐,静思最近几天的经历,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 短短几天,他所遇到的事情和变故就已经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无论是果儿还是灵蝶,都足以改变他今后的人生。 果儿还好说,这丫头很听话,一切都以他为主导。 但灵蝶就有点麻烦了。 赤魔阳炎真人的出现只是一个警告,以后他要面对的,可能比这还要凶险十倍不止! 不过,危机的存在,同时也伴随着稀世罕见的机遇! 小小一只玉蝴蝶,连认主的门槛都要归元初期,可见其背后埋藏的上古秘辛,将是一份举世无双的惊天宝藏! “好好修炼吧。这世上唯一值得依赖的,只有自己的力量……” 低声自语了一句,他闭上眼睛,运转《宇宙之心》引导术,进入修练状态。 第二天一早。 果儿再次早早醒来,跑去前山取了双人份的早餐,等待他结束修练。 李邈睁眼时,小丫头正在空地上自己练习昨天学到的长拳。 她小小的身子一拳一脚练着,架势是十分到位,不过气势就有点稍欠火候了。 看着小妮子认真练拳的可爱模样,他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顿时好转不少,静静坐在一旁,欣赏起“儿童武术家”的风采。 果儿打完一趟拳,发现他已经醒了,便跑过来笑问道:“叔叔,我们今天学什么?” 李邈神秘一笑。 果儿立刻有种不祥的预感。 “站桩。”李邈道。 “呜……” 小妮子脸色一苦,小嘴噘得老高。 然后叹了口气,认命般的原地扎起了马步。 李邈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上当老师这件事了。看着果儿时而开心,时而无奈,时而可怜巴巴的模样,他不禁觉得这个调教的过程,实在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他一边吃着果儿带来的早餐,一边煞有其事的教育道:“扎实的下盘基础,是最基本的战斗要素。如果下盘不稳,别说跟人打架了,就连一阵猛一点的疾风都能把你吹倒在地。” 果儿对他腹黑的一面一无所知,认认真真的听着,老老实实的站着,活脱脱一个乖宝宝的形象。 好不容易完成早课,她已经累得四肢麻木了。 李邈照常用原能助她滋养身体,顺便问道:“丫头,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果儿软软趴在他的膝盖上,不明所以,道:“叔叔为什么这样问?” 李邈道:“百草宗是别人的地盘,我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等答应郭家兄弟的事情办完之后,我们就走。” 他们现在无家可归,终云山他不想回去,怕勾起果儿的伤心事。而别的地方,都没有归属感。 果儿低头想了想,回道:“我想去……信州。” “信州?为什么?” 李邈有点惊讶。 信州纵横九万里,包含了十二个“府”,一百七十多个“郡”,以及上千个县。他们脚下的土地就是信州的一部分。 但果儿指的可不是这个,而是信州大地的王都——信州城! 那地方,距离庞山郡足有三万里之遥,这丫头怎么会想去那么远的地方? 果儿回道:“我记得师父说过,他是在信州捡到我的。我想去那里……看一看。” 李邈顿时更不解了。 “你是在信州和你师父相遇的?可是……你师父是怎么去到那里的?” 三万多里的路途,玄真子一个凡人,就算路上不遇到任何危险,一天日夜兼程赶上几百里路,来回一趟也要大半年的时间! 更何况这一路上还不知道有多少妖魔和作恶的修仙者,以凡人的能力,很难安全抵达目的地。 果儿解释道:“师父说过,自从终云山被灭门之后,他一直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好多年的时间,不知怎么就去到了信州。” “后来他捡到了我,想收我为徒,就偷了一只毛驴,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从信州赶了回来。” 李邈恍然大悟,不禁有点佩服玄真子。 要知道那个时候果儿还只是个刚刚满月的婴儿。玄真子一个老乞丐老道士,几乎一无所有,居然能带着她远走数万里路途,并安全回到终云山,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你想回信州,看看能否找到自己的亲人,是么?”他问道。 果儿垂下眼帘,想了好久,才摇摇头,说:“不。只有师父……和你,是我的亲人。想去信州,只是为了看一看……看一看……而已。” 她声音很轻,说话时眼神也不敢与李邈接触,仿佛生怕被他看出心中的小想法。 李邈看在眼里,心头微微抽痛了一下。 她嘴上说不在意,但身为一个弃婴,又怎么可能真的不想知道自己的亲人在哪里? 她只是知道自己从小就已被抛弃,即便找到了也没有意义,才这样回答。 十三岁的年龄,已经懂得许多事情了。 李邈心下一叹,对她道:“好,以后有机会我就带你去信州看看。不过在那之前,你最好先变成一个强者。” 果儿点点头,“嗯。我要变得很强很强,让他……让师父可以安心。” 一晃五天时间过去。 赤发老者阳炎真人没有再出现,这让李邈安心了不少,灵蝶之事暂时应该不会成为麻烦。 倒是听说龙陵孙家的人正在四处打听他的消息,似是不想善了。 对此他并未太过在意。龙陵孙府的实力还不如百草宗,能和他过招的寥寥无几,除非孙河亲自出马,否则根本不足为惧。 这几日来,他一直老神在在的待在岐黄峰上,除了偶尔和许庸说几句话之外,其余时间几乎都在陪果儿训练基本功。 经过几天的原能滋养,果儿小小的身子已经略微长开了一些,从七八岁的模样,变成了八九岁的样子。 并且在原能和锻炼的双重作用下,她的体能也有了长足的提高,本来弱不禁风的小妮子,已经可以搬起四五十斤重的石头了。 感受到锻炼的成果之后,果儿的兴致愈发浓烈,再也不会因为站桩而苦恼,反而巴不得每天可以多练几个时辰,连晚上也别休息。 不过李邈深知修练应当张弛有度,不会过度压榨她的潜力,每天天一黑,给她做一个深层的原能滋养,便让她老老实实回屋睡觉。 这一日,已经是李邈来到修仙世界的第十天。 他正在如往常一样在竹屋前的空地上教果儿练习新的拳法。 这时,远处一道蓝光飞来,郭云志御剑而行,落在了岐黄峰的山头上。 两兄弟离开多日,终于回来了一个,看样子乾元山的事情,是要准备行动了。 “李兄。” 郭云志一回来,就直奔观潮居。 “如何?”李邈问道。 郭云志神色从容,回道:“已经准备妥当了,我们联系了各方同道,就连我的师门赤霄剑宗,也派出了一位归元境的执剑师叔前来相助。现在大家正在赶往乾元山附近的平峡镇,等人齐了,便可以动手。” “那乾元山妖怪们的实力可曾探清?”李邈又问。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要打,肯定要先弄清楚对方的实力再打。否则贸然出手,惊扰众妖事小,万一折损了人手,可就损失大了。 郭云志回道:“折梅道长已经大致探明乾元山的实力,有两位大妖和十余位小妖。通灵妖修的数量有点多,总数不下五百,都是被大妖召集过来的,不可小觑。” 大妖相当于归元境修士,道行圆满的小妖相当于凝真后期,这样的阵容说起来不弱,但也算不上很强。 李邈心下有数,点头道:“好,那我们即刻出发。” 果儿还在练功,他此去乾元山的话估计要一两天时间。没有原能的滋养,小妮子照常训练的话可能会伤到身体,所以他还特意吩咐果儿这两天多多休息,以练拳为主,不要经常熬体力。 小丫头乖乖点头答应下来,他留了两道原能在她体内,便与郭云志一同出发了。 不过才刚走到前山的时候,却有个葛衣青年拦住二人,说道:“两位且慢,我与你们同去。” 是贺天祥。 郭云志一看到他,讶道:“贺大哥什么时候突破境界了?” 贺天祥看了看李邈,神色有些怪异,口中回道:“是前几日的事情。这几天刚刚巩固修为,掌握了几个凝真境界的法术。听说你们要去除妖,我正好也去磨练磨练。” “如此甚好,有贺大哥相助,我们更是如虎添翼!”郭云志客套了一句,三人一道下山。 虽然三人之中有两个是凝真修士,可以御器飞行,捎带一下不会飞的李邈也无妨。 但是乾元山距离足有五六百里,以郭云志和贺天祥的修为,飞行这样遥远的距离需要损耗不少真气,实无必要。 所以三人都只是利用真气辅助脚力,轻身赶路。 纵然如此,速度也是很快,一刻钟就能赶二三十里路。 途中贺天祥一直有意无意的暗暗观察李邈,并且多次加快速度,仿佛想要试探出三个人彼此之间的差距一样。 李邈看在眼里,心下暗笑,也不戳破他,闲庭信步般跟在他们身后,步步从容自若。 赶了一会儿路,贺天祥便有些气馁,说道:“我本以为突破境界之后,和李道友的差距会小一点,想不到还是远远不及啊。” 擂台战的那一天,看见李邈以凝真初期的修为击败凝真中期的柳玄峰,他就知道李邈的实力十分可怕。 不过当时的他仅仅只是知道自己弱,却不知道其中的差距有多大。 今天这一赶路角力,看着李邈每一步踏出的频率和距离都一模一样,他才终于明白,自己差的不仅仅是修为的高低,在身法和力量运用方面也是样样不如。 郭云志闻言笑道:“李兄修为精湛,武艺卓绝,连我和云逸这等专精战斗的剑修都敌不过他。贺大哥你是丹道门派,与他作比较不是自讨没趣么。” 贺天祥尴尬一笑。 想想也是,连柳玄峰都输了,他这个刚刚突破境界的人拿什么跟人比? “李道友,有件事我还要感谢你一下。”贺天祥说道。 19.失心疯 “哦?什么事?”李邈好奇道。 他对贺天祥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既不喜欢也不讨厌,这几天两个人虽然都住在岐黄峰上,但是基本上没有任何往来,应该没有道谢的理由。 贺天祥解释道:“那日你离开武安镇之后,绮妃姑娘便选择了与我双修,所以我才……” 言下之意,是感谢李邈让出了机会,助他突破桎梏。 李邈恍然大悟,摇头道:“那你大可不必言谢,我本就没想过要打擂,若不是柳玄峰推波助澜,你也不会挑衅于我,自然是赢家。” 事实如此。如果那天柳玄峰不多嘴说那两句,擂台之战妥妥就是贺天祥称霸,其余几个根本不是其对手。 只是事情毕竟发生了,有些东西就会一直鲠在心头,让人想忘也忘不掉。 贺天祥脸上有淡淡的无奈之色,对李邈既有些怨念,又有些感激,心情一片复杂。 李邈不知道他的想法,也无所谓别人如何看待自己,默默跟着赶路。 郭云志见气氛有些微妙,便主动打破僵局,说起了乾元山的事情。 三人且走且说,步伐飞快,临近中午的时候,便抵达了约定碰头的平峡镇。 平峡镇是一座比武安镇更大的小城,坐落在一座矮山的山脚下,人口并不是很多,繁荣度比武安镇逊色不少。 他们到来的时候,其他方向也有几路修仙者正在赶来,几伙人在城门之前遇见,打了个照面。 郭云志作为此次除妖行动的联络人,基本上所有人都认得出他,当下便有人拱手道:“郭少侠,又见面了。” “哦,是寒山谷的怀胤道长,还有龙陵孙府的孙靖前辈。”郭云志还了一礼。 怀胤道长是个儒雅的中年道士,身上散发着凝真中期的修为气息,面带微笑的指着李邈和贺天祥,问道:“这两位道友是?” 郭云志回道:“这位是我的朋友李邈。他虽是散修,但本领相当精湛,我与舍弟曾经与他切磋过,两人联手亦有不及。” “这位是百草宗的贺天祥,师承葛柔……” 他正要介绍贺天祥,旁边的浓眉大眼的中年修士孙靖忽然暴喝道:“李邈!原来你在这里!” 孙靖和其身后的七八位孙家弟子同时双目一凝,做出了备战的动作。 这一变化,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只有李邈,在听到龙陵孙府四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会这样。 他双臂抱怀,有恃无恐的道:“怎么,想打架?” 孙靖看他如此嚣张,眉头倒竖,冷声道:“果然和鸿儿说的一样狂妄!哼,小子,我念你年轻不懂事,当着这么多道友的面不想太刁难你,只要你向我孙府认个错,你打伤我侄儿孙鸿和一众弟子的事情便可揭过。” 孙靖和怀胤道长一样,也是凝真中期的修为,跟他一起来的七八位孙家弟子则都是炼气七八层左右。 他自问有信心可以拿下李邈。 但是毕竟今天来的目的是对付作乱的妖怪,他不想因为私事而坏了气氛,让别人看轻了龙陵孙府。 而且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还不清楚郭云志和李邈的关系有多深。郭云志可是代表赤龙剑宗的人,这等存在,孙府可不敢招惹。 他色厉内荏的话语落在李邈耳朵里几乎一点威胁都没有,无所谓道:“随便你揭过不揭过,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打架的,和人打和妖打我都无所谓。” “李兄……” 郭云志一阵头痛,忙出言制止。语道:“你怎么和孙家的人结下梁子了?唉,若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怨的话,大家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今日要对付的妖怪数量极多,我们万不可自己先伤了和气啊。” 怀胤道主也劝道:“是啊孙兄,小辈之间有矛盾在所难免,这位李邈小友少年英才,有几分傲气也在所难免。咱们身为年长前辈的,还是多担待一些,免得给孩子们看了笑话。” 两边都劝架,这战斗自然是打不起来了。 孙靖冷哼一声,道:“看在寒山谷和赤龙剑宗的份上今天就放过你,不过你最好记着,惹了我们孙家的人,没一个好下场!我们走!” 语罢带着孙家弟子,拂袖而去。 李邈撇了撇嘴,没有多说什么。 比起互相放狠话,他还是比较喜欢战斗。不过别人都不想打了,他要是主动挑事,也会显得很不明事理。只好先作罢。 怀胤道长道:“三位,一起进城吧。” “好,道长请。” 一行人鱼贯进入城中。 怀胤对李邈似乎颇感兴趣,边走边问道:“李邈小友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凝真修为,实在是了不起。不知你是怎么与孙家的人起冲突的?若是恩怨不深的话,等此间事了,贫道愿意替寒山谷出面,为你们化解干戈。” 看这样子,是有结交的意思。 郭云志也道:“我也很好奇,短短几日不见,李兄是怎么与孙家杠上的?” 李邈没有隐瞒,直接将那天晚上偎翠楼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众人听完纷纷大摇其头。 怀胤道:“那个孙鸿贫道也略有耳闻,是孙家家主孙河前辈最宠溺的玄孙,向来无法无天惯了。这事怪不得小友,不过……以孙家主对孙鸿的宠溺程度,想要化解此事恐怕也是不易啊。” 郭云志则道:“无妨,此事是那孙鸿挑衅在先,李兄并未做错什么。如果他们继续纠缠,我和舍弟不会坐视不理的。” 他这一说,直接就表示了对李邈的看重,甚至愿意为之和孙府闹翻。这让怀胤不由挑了下眉毛,看向李邈的目光更加友善了。 连赤霄剑宗一代新秀郭云志都要拉拢的人,他寒山谷也是很乐意结交的! 平峡镇百姓人口不是很多,前段时间频繁发生的妖怪作乱事件更是吓得人人闭户,不敢外出。 好在最近城里开始出现从四方赶来的侠义之士,有了些许安全感,街道上才不至于冷冷清清。 一行人缓步走向城镇中央的主府,沿途又遇到了不少修仙者。这些人有的是独行侠客,有的是来自其他小门派的,三三两两。修为有高有低,大多数以炼气七八层为主,少部分才炼气四五层的修为,也有个别比较强大的,达到了凝真境界。 李邈跟着郭云志等人,一路走过,估摸着遇到的修仙者已经有四五十人。 到了主府之后,又感应到府内有数十道修士气息,凝真修士约莫七八人,而最强大的一道,他根本看不出深浅,只知道一定是归元境界的强者。 一行进入主府之中,里头已经有很多人。 数十位修士各分派系,几个人一堆几个人一堆的坐在大厅、前院、走廊等地方,本就不是很大的主府,显得有些拥挤。 随着郭云志的出现,府中立刻有不少人迎了过来。 “郭少侠,怀胤道长,你们怎么才来?” “哈哈哈,你们要是来晚一点,乾元山的妖怪们可都跑掉了!” “郭少侠好本事,居然叫来了两位凝真高手。寒山谷也是够仗义,来了这么多人!” 一群人恭维寒暄,热热闹闹的,完全没有即将面对数百妖修的紧张感,好似胜券在握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才算客套完毕。 郭云志问道:“我二弟呢?” 旁边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回道:“在后院与折梅道长商议事情。” 郭云志道了声谢谢,便往后院去。 李邈和贺天祥被撂在了前院,两个人熟人都不多,便在回廊找了个地方坐下。 两人屁股才刚坐到椅子上,旁边就有个身材消瘦的青年男子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百草宗的贺小兄弟吗?贵宗身为龙陵县四大门派之一,怎么就来了你一人呢?” 此话一出,周围数十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来。 百草宗是个影响力很大的门派,别说龙陵县,就算是在庞山郡,也小有地位。 但他们不擅长战斗,主要以炼丹为主,除妖这样的事情不参与也是合情合理。 那人故意这么说,显然是为了找茬挑衅! 贺天祥为人憨实,不擅长口舌之争,当下回了句:“我……带了些丹药过来,如果有人受伤,可以来找我取用。” “呵,丹药谁没有啊,就你们百草宗会炼吗?”那消瘦青年不依不饶的又道。 说完还觑了旁边的李邈一眼,不屑道:“还带个凝真修士保护你,百草宗弟子果然都是废物。” 如果说前面那句还只是嘲笑的话,那么后面这一句,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 “你!”贺天祥当下大怒,腾身而起。 “怎么,想打架?”消瘦青年笑了笑,脸上嘲讽之意更浓。 贺天祥气得发抖,但却又不敢出手。 那人可是凝真后期的修为,虽然看起来身材消瘦弱不禁风,但其手段即便是在整个龙陵县,也是赫赫有名!以初入凝真期对付凝真后期,无疑是自讨苦吃。 李邈却笑了笑,站起身来。 他拍着贺天祥的肩膀把人按回座位上去,对那消瘦青年道:“阁下贵姓?” “免贵姓林,单名一个绝字。怎么,你想替他出头?”消瘦青年似笑非笑,巴不得他们气大出手。 李邈不是不识大体的人,自然不会冒冒失失的在这里跟人打起来,搅了郭家兄弟好不容易拉起来的局。 他从容道:“今日大家都是为了除妖而来,内斗未免显得愚蠢了些。你若觉得自己本领高强,不如与我比一场如何?” “哦?比什么?” 林绝饶有兴趣问道。手中把玩着一把三寸长的轻薄飞刀,故意散发出凝真后期的气息,满脸猫戏耗子的表情。 当着众人好奇的目光,李邈说道:“比一比谁杀的妖怪更强,更多!”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凝真初期和凝真后期比杀敌,他哪来的自信?” “无知者无畏,呵呵……” 原本还算安静的城主府中顿时出现一道道议论之声,有人笑他不知所谓,也有人觉得他是强撑面子。 孙府的孙靖更是大笑道:“有把握的逞强叫做嚣张,没把握还打肿脸充胖子的,那叫愚蠢!” 不少人哈哈大笑。 李邈却不为所动,依旧是满脸自信之色,问道:“你敢不敢?” 林绝眯着眼睛,定定的看了他几秒,仿佛想要看穿他这份自信的来源一样。 半晌,才朗声道:“有何不敢?我接了便是!” 语罢又道:“既然要比个高低,那就要加上赌注,你想与我赌什么?” 李邈看了贺天祥一样,随意道:“你若输了,我要你向他道歉。” “我若是赢了呢?” “我任你处置。” “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人击掌为誓,在数十人上百只眼睛的见证下,立下赌约。 原本还在质疑李邈不知好歹的人,看着他自信十足的模样,也不由得有些恍惚起来。 难道他是扮猪吃虎,其实修为远远不止凝真初期? 否则的话,他哪来的底气? 所有人都很好奇,暗自揣测。 立好了比斗之约,李邈又回到座位上坐下。 贺天祥道:“你我又无交情,何必为我强出头。” “我不是为你。”李邈摇头道:“别人当我是你请来的保镖,我就要让他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出得起雇用我的价钱!” “你……真的有把握?”贺天祥试探问道。 李邈镇定自若,含笑点头,半点没有伪装的成份。 事实上,他的确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成为杀敌最多的人。 因为在的他小宇宙指环里,还有一件原能武器他一直都没有动用过。 那就是——单兵浮磁炮! 单兵浮磁炮不同于寒钢战刀和裂空臂铠,它不需要使用者消耗自身原能作为驱动,其运行模式更像是飞行器,消耗的是宇宙晶的力量,从而制造出惊人的杀伤力。 一副单兵浮磁炮,用一块拳头大小的宇宙晶进行充能,最多只能发射10次炮弹。 而每一发炮弹的杀伤力,都足以消灭一支山河级超凡战士组成的小队!即便是天空级的超凡战士,正面碰上也是九死一生! 这是远征军战士最强的单兵武器,尽管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几乎毫无用处,但在混战之中却是当之无愧的大杀器。 20.斩妖 李邈本来不大想拿出这东西,不过如果有必要的话,拿出来震慑一下那些潜在的敌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城主府里又恢复了安静的氛围,就算偶尔有人进门,也没什么大动静。 只有一些凝真境界的高手来时,才会看到其他人起身迎接。 转眼太阳开始西走,府内已经聚集了上百位修士,显得十分拥挤。 这时,在一阵脚步声中,郭家兄弟两人陪同着一位身披鹤氅的白发老者从后院走了出来。 老者一出现,众人立刻纷纷起身,拱手见礼。 “折梅道长。” “见过前辈。” “见过道长。” 李邈转过目光,见那老者虽然年迈,但精气神却比许多年轻人还要好,龙行虎步,满面红光。 折梅道长走到前厅,双手虚压,众人立刻收声。 “让大家久等了。” 他声音洪亮,一开口便直入主题,说道:“我辈修士,当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今日大家齐聚于此,无非是为了讨伐乾元山众妖,还百姓一个可以安居乐业的净土。” “现在大家人手已备,刀剑锋鸣,是时候该给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们一个教训了!” 此话一落,众人纷纷低喝:“除魔卫道,讨伐群妖!” “不过……” 折梅道长又道:“乾元山众妖的势力相当不俗。贫道日前曾经深入探查过,得知妖巢之中有两位大妖,一个气息较弱,应当才突破不久,另一个气息还有略强于贫道,应当是大妖后期的境界。” “此外,还有至少十四只小妖,其中有三个道行颇深,已经接近圆满境界,只差一步即可成为大妖。” “至于通灵及之下境界的猛兽灵兽,数量应当在六百上下,足有我们的五倍之多。” 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妖怪们的力量如此之强,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道长,有两位大妖的话……我们如何对付?”寒山谷的怀胤道长皱眉道。 郭云志踏前一步,回道:“我已通知本门长辈,门中有位执剑师叔已经在赶来的路上,相信很快就要到了。” 众人闻言顿时安心了许多。 赤霄剑宗的执剑弟子个个都是归元境以上的强者,而且剑道感悟极深,战斗能力远超寻常修士,绝对是一股强劲的助力了! 折梅道长继续道:“算上赤霄剑宗的执剑道友,我们一共有归元修士两位,凝真修士十七位,炼气修士一百二十三位。” “虽然……人数处于下风,但我们的法术法宝却比妖修强大得多,只要小心谨慎,先除掉头目,其它小妖不攻自溃。” “道长,我们何时出发?” 有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大战一场了,当下便问道。 折梅道长正想说定时间,凑巧这时天边一道紫光电射而来,迅若惊雷的出现在了平峡镇上空。 “执剑师叔来了!”郭云逸眼睛一亮,道。 折梅道长抚须道:“我们即刻出发。” 咻! 紫光从天而降,落入城主府中,化作一名身穿白衫,背悬紫剑的青年女子。 她的容貌有些普通,但身上散发出的强横气息却是让人不敢直视。尤其是身后背着的那把紫色神剑,更是无时无刻散发着惊人的雷霆天威气息,叫人望而生畏。 “楚师叔。”郭云志和郭云逸两兄弟同时礼道。 紫剑女子楚钰微微颔首,对折梅道长微微拱手算是见礼,口中一言未发,对其余人等更是不屑一顾,冷傲之态一览无余。 折梅道长还了一礼,便道:“往东百里便是乾元山,众位道友,我们出发!” “是!” 一声落下,百人齐动! 上百位修仙者腾身而起,有的走正门,有的翻院墙,更有甚者直接跳上飞剑,破空而行! 霎时间城主府中光华四溢,一道道强弱不均的气息迸发而出,仿佛有天材地宝降世似的,引得天地灵气都微微波动了起来。 贺天祥神色有些激动,对李邈道:“李兄,我们也走吧。” “好。” 李邈应了声,起身走向大门方向。 林绝也刚好起身,看见李邈,嘴角微动,甩下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而后身影一闪,化作残影消失在前院之中。 一道道人影接二连三的消失在府邸,原本拥挤的城主府一下子空了起来。 李邈没有多做停留,和郭家兄弟打了个招呼,便跟着人群直奔东方而去。 上百位修行者奔踏在空旷的街道上,一个个飞檐走壁,身轻如燕,身法惊世骇俗,让走在街上的百姓看了无不目瞪口呆。 “修仙者们有动静了,他们要帮我们斩妖除魔了!” “快回去通知大家!” 百姓们纷纷大喜,连日来因为妖魔而形成的恐惧阴云顿时消散了几分。 李邈经过之时,正好看见这一幕,心中不由浮现出了许多想法。 正如俗话所说,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当危机来临的时候,本领强大的修仙者,就应该挺身而出,保护这些孱弱的普通百姓。 “妖魔,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他心道一句,脚步加快,眨眼间冲出了城门。 百里路途并不遥远,即便是修为最弱的炼气四层修士,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没过多久,他便看见一座巍峨至极的庞大山峦挡住了视野,乾元山已经到了。 乾元山是龙陵县最大的一座山峰,比终云山还要高大一倍不止,长年被妖魔霸占。从山脚下看去,它就仿佛一面庞大的幕布,遮蔽了大半天空。 这座山草木稀疏,怪石嶙峋,山脚下是一条湍急的大河,山势陡峭凶险,一看就知是难以攀登的险峰。 众修士没有直接上山,而是在山脚河畔的一块巨石上聚集,等人齐了,再冲杀上山。 乾元山的妖怪们显然也早就知道了修仙者们的动作,大山朝向太阳的一面密密麻麻都是体型怪异的各种猛兽妖兽,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李邈目力极佳,远远眺望过去,便看见在数百妖兽围绕之中,有一只五六米高的巨型黑熊傲然而立,散发着强横的妖气。 除此之外,还有一头体长过丈的云纹猛虎,一只比人还大的青翼雉鸡,一只粗壮如树干绿鳞巨蟒,同样引人注目。 “那几个想必就是最强的几个妖怪了。咦,不对,除了黑熊精之外,另外几个似乎都没有达到大妖的境界。折梅道长所说的另一个大妖,在哪里?” 李邈细心感应,但相隔太远,一无所获。 不多时,一百四十二位修仙者已经齐聚。 折梅道长凌空飞起数丈高,遥对着乾元山的方向,声浪阵阵的喝道:“妖孽,尔等为祸百姓已久,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河对岸的山腰上,黑熊精闻声仰天大吼,口吐人言道:“老不死的,上次大哥心善放你离去,想不到你还敢回来!我们数百妖族弟兄今日齐聚在此,你要是觉得自己有能耐,大可过来试试!” 黑熊精的声音如若闷雷,在众人心口炸响,一些修为较低的修士听了,连气息都紊乱了几分。 “卖弄妖法!” 执剑楚钰冷哼一声,身后紫剑自行出鞘,朝天一指。 轰咔! 天空一暗,雷鸣电闪。 一道紫电从天而降,劈向乾元山的方向,归元后期剑修的力量瞬间展现无余。 面对天威,黑熊精分毫不让,拍胸咆哮,吼声化作实质气浪,与紫电撞在一起,双双消散在空气中。 不过逸散出来的游离电光,还是伤了周围几只道行较浅的妖兽,瞬间击毙。 黑熊精登时大怒,吼道:“妖族兄弟们,人类百姓屠杀我们的子嗣,修仙者残害我们的同胞,今天我们和他们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吼!” “嗷呜~” 或是人言,或是兽吼,数百妖兽同时发出愤怒的咆哮,一时声势浩大,比之楚钰的那道闪电还要强大数倍! 但修仙者又岂会就此退却? 折梅道长冷喝一声,鹤氅大袖一甩,一架古琴凭空出现,周遭天地灵气瞬时动荡不休。 “杀!” 老道凌空盘坐,琴横膝上,抬手一弹,琴音顿起。 镪~ 一个杀字,一道琴音。修仙者与妖魔的积怨立刻引爆! “杀!” 修士们喊道。各施手段,横跨大河,朝乾元山冲去。 李邈一身战士热血早就已经沸腾,见双方终于动了,当下取出寒钢战刀,戴上裂空臂铠,脚下一跺,横跨十丈江面,直奔对岸而去! 与此同时,林绝也紧跟着他化作残影飞过大河,冲入了妖兽阵营之中。 “别忘了,输了以后要凭我处置。”林绝笑道。 李邈懒得回他,疾冲七步登上石坡,照着妖兽外围的防线就是一道刀光劈下! “吱吱!” 一只猿猴妖兽扑向他,还未接近,便被刀气一分为二。 略微削弱几分的刀光继续落下,又斩杀了两只妖兽才消散。 “一,三,四……” 李邈边杀边数,战意大盛,仿佛回到了身在远征军中,与异族军队厮杀的情景。 不仅是他,其余修仙者们也不甘落后,一道道流火、冰霜、剑气、大手印,以及各种各样的法宝争先恐后的砸向众妖。 林绝见李邈神勇,面露几分讶色,当下不敢含糊,手中凝聚三道飞刀虚影,咻的一声甩了出去。 噗噗噗 三只修为较低的野兽被飞刀刺中头部,立毙当场。 “三。” “六。” “九。” 修仙者们所向披靡,尤其是李邈和林绝更是凶悍异常,寻常妖兽根本抵挡不住。 黑熊精见状大怒,咆哮道:“你们找死!” 张牙舞爪冲了出来,速度奇快无比,直奔最近的李邈而去。 后者感到身上威压骤然加强,看见黑熊身影,急忙闪身杀向另一边。 黑熊精的道行相当于归元初期的修士,只比许庸略弱一些,他即便是施展星河圣体也不一定能够将之斩杀。 因此与其浪费时间和原能去战斗,倒不如避开风头多杀点小妖和妖兽。 黑熊精见他想跑,怒意更盛,一双磐石大的熊掌互相一拍,李邈脚下猛的凸起一支岩刺。 好在他反应灵敏,只是被妖力冲乱了步伐,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黑熊怪,你的对手是我!” 叮叮咚咚的琴音如流水般传来,折梅道长白眉无风自动,代替李邈接下了黑熊精的攻势,一道道琴音之刃从四面八方席卷而出。 “臭道士,你要寻死,我就成全你!” 黑熊咆哮着,弃下李邈,凌空飞起,扑向折梅道长。 两位强者战做一团,土黄色的妖力和无形的琴音不住碰撞,声势骇人。 失去黑熊精的阻挡,李邈再度提刀杀起,口中数字不断增加,寒钢战刀血珠洒落满地。 然而妖修们也不是易与之辈,妖兽们不是他一合之众,堪比凝真境界的那些强者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青翼雉鸡双翅一振,带着疾风之力冲向李邈,照面就是一个尖喙啄脑。 这一下若被啄实了,脑袋非得开个窟窿不可! 李邈闪身错步避开,反手斜劈一刀作为回敬。 青翼雉鸡扯开脖子发出尖啸,撕心裂肺的鸡鸣声震得李邈和附近的所有修士心神大乱,力量不由得削弱了大半,本来沉重的一刀,被青色翅膀轻松拦下。 “二十七!”远处的林绝故意高声道。 李邈才杀了十四只妖兽,他已经快到双倍了! “看来得拿出点真本事了。” 李邈心道,引动基因原能,汇聚在双臂之上,噬元刀法夹带着十成力量,横扫而出! 青翼雉鸡咕咕怪叫,口吐人言道:“死吧!” 浑身羽毛发出亮光,身影变得虚幻起来,旋转着啄向李邈。 妖修最强大的就是身体,这青翼雉鸡的尖喙可不比修仙者的法器逊色多少,其蕴含本源力量的一击,已经是打出了十二分力了! 双方都是全力,而且都没有退避的机会。 轰的一声,战刀与尖喙正面碰撞,尖锐的力量瞬间沿着战刀传遍李邈全身,使得他筋骨锥痛,气血都紊乱了起来。 21.动心 而噬元一刀,同样强横无比,吞噬了青翼雉鸡大量的妖元力,直击本质,砸得青翼雉鸡眼冒金星,脚步踉跄。 李邈身经百战,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强忍着双臂的不适感觉,一刀砍向青翼雉鸡脆弱的脖子。 “吼~” 不料,这时一头云纹猛虎从旁边冲了过来,撞飞两名炼气修士,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了他。 他不得不放弃乘胜追击的机会,一刀荡开云纹虎的扑咬,借着反冲之力遁入群妖之中。 以一敌二,除非他用星河圣体,否则太危险了。 现在战斗才刚开始,他可不想那么快就动用底牌。 “十五!” “十六!” 钻进妖兽群中,他继续大杀四方,快速追赶着林绝的战绩。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洪亮的龙吟之声从远处传来,一股庞大无比的压力立刻降临在所有修仙者的身上! “是大王!” “大王回来了!” 几只小妖大喜,铆足了劲反攻人类修士。 李邈抽空看了一眼,只见一道赤红色的影子沿着大河从远处飞快游来,临近战场之后猛然破水而出,化作一条体长超过三丈的赤红色蛟龙! “楚钰道友,快制住他!” 折梅道长正在和黑熊精缠斗,无暇分身,急忙出言提醒。 楚钰原本自恃修为,不想对小妖出手,也不愿跟人以二敌一。现在看到赤蛟龙出现,顿时眼睛一亮,紫剑一挥,天雷随行,迎了上去。 “哼,一群无知的修仙者,你们真是胆大妄为!” 赤蛟龙威严的声音冷哼道,粗壮的尾巴用力一甩,掀起百丈河水,卷向楚钰。 后者手挽剑诀,天空雷云汇聚,一道道惊雷轰然降落,威势分毫不见逊色。看样子短时间内分不出高下。 李邈远远看了两眼便不再多看,继续投入到自己的战斗之中。 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郭家兄弟的冰火剑气交错纵横,杀得妖兽们七零八落,威风凛凛。 怀胤道长和孙靖等人也不甘落后,各施手段,斩杀群妖。 只有那些修为较低的炼气修士,在大量妖兽的围攻之下且战且守,不敢过份深入,几个人一组几个人一组的背靠背迎战,时不时还会被数倍于自身的妖兽冲散,折损人手。 看这情形,胜负还很难说。 “李邈,三十六了!”林绝已经杀到远处去了,得意的笑着,每次三把飞刀飞出,都必取三只妖兽性命,例无虚发。 被人这么鄙视了一下,李邈心头有点不爽,不过还是没有直接取出单兵浮磁炮来。 那东西杀伤力太猛,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不想动用。 “嗷嗷嗷~” 或许是林绝得意的笑声惹得妖修们不悦了,一头气息十分接近大妖境界的红毛猩猩拍胸大叫着就朝他扑了过去,让其再也顾不得把玩飞刀鄙视别人。 李邈暗笑一声,战刀挥舞,手起刀落,兽血飞溅,身上的衣服早已染得通红。 “二十三,二十四……” 正杀戮着,忽然他眼前一亮,看见一只初入小妖境界的白狐正躲在体型巨大的妖兽之中,喷吐着粉色的雾气,暗袭敌人。 他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三两步踏碎山石冲了出去,原能注满战刀,开天一斩! 感受到突如起来的危机,白狐惊叫一声,匆忙朝他喷出一口红雾,同时施展妖术,企图魅惑住他。 但李邈的意志可不是那么好动摇的,只是略微恍惚了一下,便又再度凝实目光。 轰! 刀落如山,乱石飞溅。 白狐灵巧的身法匆忙躲过了致命一击,但还是被砍断了一条后足,鲜血飙飞,发出痛苦的叫声。 少了一只脚,饶是白狐再怎么灵巧也跑不了多快,只能运转要发,狐眼之中水光泛起,企图以可怜之态迷住对手,逃过一劫。 但回应她的,只是一把沾满鲜血的刀。 噗呲 李邈手起刀落,白狐小妖身首异处。 他高声道:“一个!” 不少人投来诧异的目光。 开战已有片刻,但小妖境界的妖修,这还是第一个被杀的。 正在和红毛猩猩鏖战的林绝瞪了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拿他没办法,只能将一腔怒火发泄到对手身上。 混战还在继续,妖兽在高手们手中死伤惨重,人类修士同样不好过,已经折损了三四十位炼气修士,其中有几个倒霉的甚至直接被那条青麟巨蟒给生吞了下去。 眼看着双方僵持不下,再耗下去必然是两败俱伤,人类与要修同归于尽的下场。 这时,众人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李邈转头一看,只见体型足有两丈高的黑熊精前胸位置被撕开了一道深深的豁口,从空中坠落下来。 却是折梅道长技高一筹,战胜了黑熊! “赤蛟龙,这回看你还如何张狂!” 老道士声音洪亮,二话不说又拂动琴弦,加入到新的战斗之中。 赤蛟龙和楚钰原本势均力敌,被他这么一搅和,顿时变成了一边倒的局势。 众人大受鼓舞,消耗近半的真气仿佛也恢复了不少似的,战得更加有力。 片刻后,赤蛟龙见局势不妙,匆忙大叫一声:“回洞府!”猛的甩开龙尾,逼退二人,往乾元山山顶飞去。 其余众妖见老大都撤回去了,哪里还有战意,立刻一窝蜂往山上奔逃。有几个机灵点的,则偷偷往山下跑去,扎进水中直接开溜。 楚钰和折梅道长经过一番大战,真元已经损失了不少,不过为了斩草除根,还是下令道:“不可纵虎归山,我们追!” 众人闻言,果断追上。 有的人是杀得兴起,不肯罢休,也有的是因为朋友战死,想要为之报仇。 李邈属于前者,因此他冲在最前面,和林绝、郭家兄弟,以及另一位凝真后期的中年女修紧跟在妖兽们身后,不时斩杀一二。 林绝飞刀一次能杀三个,占尽优势,得意的对李邈道:“我四十八了,你多少?” “一只小妖境界的白狐,外加二十七只妖兽。” “还不错嘛。不过等下你还是要输。” “那可未必。” 妖兽们熟悉山势,退得很快,不一会儿就逃出了修士们的追击范围。 前面大山还很高,众人追了一阵,便有人觉得不妙,说道:“会不会有诈?” 楚钰高傲无比,提着紫剑飞在最前面,冷声道:“有又如何?我与折梅道长联手,赤蛟龙必死无疑!” “可是……” “谁若怕死,随时可以回去。” “……” 李邈回头看了看,原本一百四十二个修仙者,此时还有再战之力的已经只剩不足六十人。凝真修士倒是都还活着,其中贺天祥等三人负伤,不过伤得不重。 而乾元山众妖的死伤可就惨重多了,妖兽级别的死去已经不下两百之数,还有白狐小妖,以及最强战力之一的黑熊精也已折损。 这样算来,还是人类修士的赢面要更大一些。 因此,虽然有不少人心中怀有疑虑,但还是跟在了两位归元强者的身后。 片刻后,众人追至乾元山的半山腰处,一个山洞出现在前方斜坡的尽头。 不给众人迟疑的工夫,楚钰飘身上前,说道:“除恶务尽。我打前哨,你们跟上!” 折梅道长和郭家兄弟紧随其后。 李邈和林绝同样步步紧跟,其余人等只好随行。 来到山洞口,里头传出的浓烈妖气表明赤蛟龙和剩余的数百妖修都已进入其中。 为防陷阱,楚钰以紫剑开道,雷霆之力扫过幽深的洞穴,带领众人逐步深入。 走了一会儿,便听到前面有轻微的动静传来。 “哪里走!” 楚钰低喝一声,合身而上,紫电一闪就跨越了十数丈的距离,到了甬道的另一端。 叮~ 脆响声。 她剑尖停在空气中,身形诡异的僵住,好似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眼,努力想要往前刺,却无法前进分毫。 “怎么回事?”众人疑道。 楚钰脸色古怪,似惊愕,又似惊喜,目光直直看着拐角另一端的东西,居然愣住了。 众人赶过去一看,发现剩下前面是一个巨大的石室,数百妖修和赤蛟龙都在里头。 然而此间最瞩目的东西,却不是赤蛟龙或者其他妖怪,而是飘浮在石室中央处的一团金色亮光! “那是什么?”许多人异口同声问道。 那团金色事物十分耀眼,以至于众人根本无法看清其本体是什么。 而它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则是如同一柄收在剑鞘之中的宝剑一样,锋芒内敛,又气势非凡! “咕噜” 李邈听到一个干咽唾沫的声音,居然是郭云逸发出来了。 他目光发直,名门弟子的从容态势早已不翼而飞,讷讷的看着那个金光,颤声道:“这,这难道是……剑仙留下的……剑元?” 剑仙! 剑元!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每一个修仙者都知道,修行的最终目的是修成天仙之体,不老不死。 而剑仙,便是那种不朽的存在! 天地浩瀚,无数年来不知道孕育了多少生灵,走出过多少修仙者。 但古往今来能够走到那一步的寥寥无几。 天仙修为,那是比归元境,比玄通境高出不知多少层次的另一个世界! 那等强者,随便吹口气都能碾碎高山,填平湖泽。一旦动起手来,势必天地崩裂,时空错乱,万里之内尽皆化为虚无! 而眼前他们所看到的,竟然与传说中的剑仙剑元极为相似! 楚钰震惊了好一晌,才心情激动的道:“剑意内敛,锋芒隐现……剑元,一定是剑元没有错!” 身为剑修门派的执剑弟子,她对剑元的认知程度在众人之中绝对首屈一指。连她都说是,那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所有人的呼吸,都随着楚钰的话而变得紊乱起来。 剑仙遗留的东西,哪怕只是九牛一毛的杂物也无比珍贵,更何况是这样一道本源剑气? 若能得到此物,无论是谁,都将拥有成为绝世强者的机会! 试问谁能不动心? 此刻在一众修士之中,唯有李邈的心情还算平静。 他不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对修仙者的了解也不过只有短短的十天时间。因此面对稀世瑰宝级别的剑元,他并未如众人一般失态,仍然可以保持理智。 石室里的群妖都退到了最远的方向,只有赤蛟龙和云纹虎、绿鳞蟒蛇三个最强者留在剑元附近,不知在准备些什么。 就在众人因剑元而震惊,还未回过神的时候,那头体型过丈的云纹虎忽然一跃而起,张开大口将金色剑元吞了下去! “不好!”众人同时惊呼,几个被宝物迷住的人甚至忘了安危直接冲了出去,企图阻止云纹虎,将剑元抢过来。 李邈见状却是不进反退。 因为敏锐的感知告诉他,吞下剑元的云纹虎,绝对是个恐怖至极的存在! “给我吐出来!” 一瞬间,至少有二十人冲进了巨大洞穴之中,企图阻止虎妖。 冲在最前面的楚钰双目圆睁,剑修被剑元迷了心窍,眼中早已没有任何外物,紫剑一振,电光迸发,杀将过去! 赤蛟龙低喝道:“拦住他们!给小虎争取一点时间!” 妖兽们得令纷纷冲出,赤蛟龙自己也腾身而起,挡住了楚钰,继续先前未打完的战斗。 一时间石室之内剑气纵横,电光四溢,龙吟阵阵,琴音不绝,乱成一锅粥。 李邈心头不安。 随着战斗的开始,这种感觉越来越浓烈。而郭家兄弟、贺天祥等人都沉浸在拼杀之中,恨不得挤到云纹虎附近,将其斩杀,夺取剑元。 场中除他之外,只有一人仍然保持着一丝清醒,那就是林绝。 林绝躲在入口的位置,不时抛出飞刀,口中数字缓慢增加着。他没有像别人一样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剑元上,双眼游走观看,十分警惕。 李邈见状暗道:遇见至宝仍然沉着冷静。这个人的心性,在众人之中首屈一指! 他的念头刚刚落下,忽然间,石室之中所有修士和妖兽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一股无可名状的气息悄然浮现,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扼住了所有人的身体一样,他们完全动弹不得! 22.取不走 这是剑仙的威压! “不好!” 修为最高的楚钰低喝一声,努力运转真元,试图挣脱无形力场的束缚。 然而她的手指才刚刚移动半分,一只浑身浴血的虎妖就冲了过来! “吼~~” 云纹虎发出低沉的虎啸,一道金光从口中喷射而出,瞬间洞穿其前方的物体,无论是人是妖,无一幸免! 金光一闪而逝,楚钰、怀胤道长,以及七八位人类修士和数头妖兽身上全都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窟窿。更可怕的是,就连厚厚的山壁都被彻底洞穿,一束阳光直接穿透数十丈厚的山体照射到了石室之中! “啊!” “嗷~” 噗噗噗噗 撕心裂肺的痛吼接连响起,却又很快弱了下去。 被金光穿过身体的人一一倒下,楚钰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胸前喷涌的血柱,满面惊恐,死不瞑目。 众人惊恐万状,折梅道长发现事态紧急,不顾一切逆转真元,强行挣脱力场,喝道:“快,快走!” 但此时深受剑仙威压影响,根本没有几个人能挪动得了脚步。 而且虎妖也不打算给他们离开的机会! 体型巨大的云纹虎满身鲜血,身上出现无数道细小的血箭,不住往外喷射。庞大的身躯就仿佛被人从内部戳破了无数个窟窿一样,狰狞可怖! 这就是吞下剑仙本源的代价,虽凶悍无比,但却只能维持极其短暂的几个呼吸时间,并且他自身受到了剑气伤害,不比任何人小! “吼~” 云纹虎再度高吼。 第二束金光喷薄而出,化作一道百丈长的剑芒,洞穿过折梅道长、郭云逸、铁角蛮牛、三眼灵猴等人和妖的身躯,又一次在乾元山的山腹位置开出一个透光的洞口。 折梅道长口喷鲜血倒下,连同那架下品灵宝古琴也被剑芒斩断。 郭云逸等人修为更低,连闷哼都没发出,便断了气息。 同时,云纹虎也达到了承受的极限,身上血箭爆突而出,嘭的一声,猛然爆炸开来! 噗嗤嗤嗤! 百千道金光混着血箭四下激射,虽不如剑芒那般可怖,但也洞穿了许多人和妖的身体,被击中要害者纷纷饮恨当场。 恐怖至极的剑仙威压至此消散。 虽然仅仅存在了几个呼吸的工夫,但这短暂的时间,却足以成为幸存者们一世的梦魇。 石室之中一片血色,石室里,到处回响着血流潺潺之声。超过四分之一的生命都被两道剑芒和百千道金光所杀,即便侥幸活下来的,也被虎妖的血箭伤得不轻,无力再战。 只有少数几个例外,那就是身在石室之外的李邈和林绝,以及……赤蛟龙! 浑身赤红的蛟龙大妖游蹿到云纹虎消失的位置,看着飘浮在空中的金色剑元,蛟目之中凶光闪烁。低沉道:“小虎,我会让这些人类给你陪葬的。” 他低吟一声,龙尾朝外一甩,妖元力喷薄而出,离得最近的几位修士瞬间被拍成血沫。 李邈暗道不妙。 楚钰和折梅道长都被剑气所杀,人类修士这边已经没有归元强者能够正面对付大妖境界的赤蛟龙! 情况急转直下,他再也顾不得藏拙,急忙将意念探入小宇宙指环,锁定其中一件的事物,飞快取出! 那是一把口径很大,形状酷似枪械的火力型装备,名叫单兵浮磁炮,是他身上最强的武器! 石室里的战斗已经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伤势较轻的郭云志红着眼,低喝道:“不要放弃,拼死一战,我们还有机会!”挥舞着寒冰宝剑,释放万象剑诀。 但回应他的,不是道友们的术法配合,而是一条粗壮的龙尾。 嘭! 郭云志被赤蛟龙甩尾击中前胸,整个人如败革倒飞而出,撞在石壁上,深深陷入其中,口中血沫狂涌,连破碎的内脏也吐了出来。 李邈心中一叹。 却也顾不得惋惜,将手中的浮磁炮拿端正,随手塞进去一块鸡蛋大小的宇宙晶,开始蓄能转化。 赤蛟龙在石室之内横扫四方,修士们逃避不过,纷纷惨死。 孙靖被蛟龙一口咬掉脑袋,贺天祥和龙爪撕成两截,那位凝真后期的女修士也只是抵挡了两次攻击,便被恶龙生吞下去。 身在入口处的林绝看得胆寒,趁着恶龙没有注意这边,悄然后退。 不过他才刚退了两步,就撞上了李邈,被抓住了的肩膀,强拽着无法走开。 “你干嘛!”林绝当即怒道。 李邈低声道:“别走,你拖住蛟龙,我有办法杀他。” 他很清楚,石室里的那几个人撑不了几秒钟就要全灭,赤蛟龙很快就会转过头来对付他们。 而这里是山腹内部,甬道七弯八绕,以他们的修为,想要从大妖道行的赤蛟龙手底下逃离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此他们只能放手一搏! 林绝哪里会想到他居然如此不知死活,敢以凝真初期的修为挑战归元后期的大妖。 意外被拦住了去路,霎时间又气又急,双目怒瞪,恨不得给他一刀子。 随着李邈的声音落下,赤蛟龙也解决了洞里的所有人类修士,将残忍的目光转向了入口方向。 “快去,给我三息时间就够了!”李邈低喝道。 说罢还推了林绝一把,强行拉人下水。 赤色身影飞快游蹿而来,危机悄然降临。 林绝怒骂一句:“我草!你这神经病!”在心里将他祖宗百代人都给问候了个遍。 却也知道此时绝计是逃不掉了,没有办法,只能施展浑身解数,迎上疾冲而来的赤色恶龙。 浮磁炮的充能需要时间,他需要顶住三息时间! 第一息! 赤蛟龙愤怒嘶吼,张口就是一道灼热的妖元吐息喷下! 这吐息宛若血焰,足以腐骨。 林绝双掌一合,体表浮现出一层由无数把微小飞刀组成的刀阵,居然选择正面抵挡! 嗤嗤嗤~ 在灼热的吐息焚烧之下,微小飞刀一把又一把的消散,他的嘴角溢出血迹。 但最终还是挡住了! 李邈一看浮磁炮上的刻度:充能进度37% 第二息! 赤蛟龙见吐息居然无法杀死眼前渺小的人类修士,当即大怒,龙尾兜头砸下!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到你!” 林绝气不打一处来,又咒骂了一句,瞬息之间取出十余件法宝,一股脑全部扔了出去。 十几件宝物的威能都相当不弱,赤蛟龙的甩尾虽然力量庞大,但在击毁十件法宝之后,还是终究力竭,没能伤到他们。 充能进度:75% 第三息! “负隅顽抗。” 两击失手的赤蛟龙大怒,直接游上前来,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林绝。 后者看了李邈一眼,见他还没动,脸上顿时涌现出几分决绝之色,破口骂道:“你大爷的!老子黄泉路上一定找你算账!” “喝!” 不知是施展了什么秘术,其身上白光浮现,整个人的身影被一抹柔和的光华笼罩在内,隐约凝聚成了一柄巨大的白玉飞刀,牢牢扎根在原地。 锵! 龙口咬下,发出金属碰撞声。本该被一口吞掉的林绝,居然只是晃了晃便又再次站稳! 感受到白玉飞刀超凡脱俗的气息,赤蛟龙失声道:“劫宝!你一个凝真修士怎么可能拥有……” 话音未落,三息已到! 充能进度:100%! 嗡~~ 一束强光从林绝身后喷薄而出,宛若撕裂夜空的闪电,横跨整个石室,沛莫可御的能量气息震得整个洞穴都摇晃了起来! 碎石簌簌落下,强光耀瞎人眼。 洞内幸存的炼气修士和妖兽们只觉得眼睛一痛,被强光夺去了视野,什么也无法看见。 等到他们视力恢复,再看之时,那威风无比的蛟龙大妖,头颅中央已经多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形窟窿。 “怎么……可……能……”赤蛟龙难以置信的喃道。 噗通。 硕大的身躯轰然倒地,与满地血红之色混为一体,大妖境界的气息迅速衰弱,直至消失。 林绝化身的白玉刀消弭于无形,劫宝飞刀隐入他的体内,他两眼一翻,修为极度透支之下,当场昏了过去。 看着赤蛟龙气息消散,李邈松了一口气。 浮磁炮果然没有令他失望,这东西虽然蓄能有点久,但近距离射击的威力却是配得上其所消耗的能量。击中要害之后,直接就杀了大妖巅峰境界的赤蛟龙。 石室之内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了。 他左右扫了两眼,看到此时还能站着的,只剩下两三个没有进入石室的炼气修士,以及躲在较远位置,没被金光波及到的数十头妖兽。 小妖境界的也有四个还活着,不过在见识了浮磁炮瞬杀赤蛟龙的恐怖威能之后,谁也不敢上前来,一个个匍匐在地,都没了再战的勇气。 这一战,总算是结束了。 李邈目光扫过石室之中的满地尸体,微微一叹。 不过他却没有将浮磁炮收起,而是扭动枪身上的一个按钮,将“点射”切换成“散射”,然后……再度扣下扳机! 嗡~ 白光再次绽放。 不过这一次却不是一束耀眼的光柱,而是一片扇形光弧扫射而出,目标囊括了大量妖兽! 躲在一旁的妖兽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光弧洞穿了身体,接二连三的倒下。 “不,不要!” “上仙饶……” 一枪。 两枪。 三枪。 李邈一言不发,扇形光芒连扫三次,范围覆盖了整个石室,同时也将一小块宇宙晶的充能全部耗尽。 对待敌人绝不手软,这是超凡战士作战的准则。 无论对付是弱小还是强大,也不管对方有没有战意,只要是站在对立面上的,该杀就一定要杀! 能源耗尽,李邈把枪械收起。 周围一片死寂。 此时石室之内满地鲜血,已经没有活着的生命,无论是人是妖,都无一幸免。 一颗金灿灿的剑元飘浮在石室中央,散发着超凡脱俗的气息,仿佛与周围的一切都不相干似的。 李邈看着那金色的剑元,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战斗结束了,但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剑元的出现,彻底扭转的战局,本来已显劣势的妖修瞬间反杀人类修士。 而浮磁炮的存在,以及林绝的配合,却让局势再度逆转,赤蛟龙死于非命,妖修尽数葬送在光束之下。 几度波折,尘埃落定。最终赢家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妖修,而是他这个原本只想凑热闹的局外人。 李邈叹了一声,踏过血泊,走向那个金闪闪的东西。 郭云志和郭云逸两兄弟的尸身已经渐渐冰凉,楚钰的紫剑还在闪烁着电光。 三位来自剑修名门的人,最终死于毕生追求的剑仙剑元,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贺天祥的半个身子落在尸堆上,双目暴突,死不瞑目。 还有孙靖、怀胤等人,一个个也都死状凄惨,几乎没有一个尸体是完整的。 要知道在半天之前,他们可都还是活蹦乱跳,会怒骂,会劝架,会拉拢的大活人。 金色剑元飘浮在离地三尺高的地方,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在无人操纵的情况下,它似乎不具备任何攻击性,只是隐约有一种锋锐无匹的意志隐隐流转,潜而未发。 见识过先前两道洞穿山腹的剑芒之后,李邈可不敢贸然用手去拿取,而是随手拾起地上一把断剑,轻轻靠近剑元,碰了一碰。 在触碰剑元的一瞬间,那把断剑便仿佛被什么东西碾压过了似的,碎裂成细砂状,簌簌洒落下来。 “看来是无法取走了。”李邈低喃道。 心下不禁觉得好笑。 一群人为之发狂的宝物,居然连碰都碰不得,要是死去的那些人知道了,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之前妖怪们应该也是被这个问题所困扰,所以才将剑元留在巢穴之中,危难之际全部逃回这里。 取不了剑元,李邈倒是不觉得可惜。 因为他不是修仙者,即便得到了剑仙的剑元,也未必能够发挥其威力,反倒会因为身带重宝,而被人觊觎。 玉蝴蝶便是这个道理。 “算了,走吧。” 他叹了声,走向门口。 23.有缘 正在这时,一道脚步声忽然从洞口方向传了过来! 有人来了? 他眉头一皱。 门口处,两三个炼气修士还在那里瑟瑟发抖,生怕他这个击毙了赤蛟龙,连屠上百妖兽的煞星会为了封锁宝物消息而杀掉自己。 那个脚步声缓缓走来,不多会儿,便来到了石室门口。 “唉,冤孽呀。” 来人叹了一声。 李邈定睛一看,来者是个身穿黑色道袍的中年道人,手里杵着一杆布幡,幡上还画着一个女人的背影,写着几行字。 怎么是他?!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前几天在武安镇城门口遇见的那个“寻人”道士! “小友别来无恙?”中年道士问候道。 他举步走向石室,经过那几个炼气修士身边的时候,那几人便莫名奇妙的陷入了昏厥。 这诡异的手段,完全不是一个普通人应该有的! 尽管对方身上没有散发出半点的修为气息,但李邈心头的警钟却在疯狂敲响,握着战刀,警惕道:“你来做什么?” 直觉告诉他,这个道士绝非普通人,其修为之强大,恐怕要比折梅道长和楚钰,比赤蛟龙都要强大太多太多,根本不是他所能对付得了的! 中年道士神色从容,淡淡说道:“来看看我所寻之人……的遗物,和你。”说话时,他的目光落在了金色剑元上。 李邈心头一震。 所寻之人的遗物? 这道士的布幡上书写着一份寻人启事,这一点他是清楚见过的。 前几天道士说过的话,立刻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当时道士说:“她乃是一位绝代剑仙,若尚在人世,已有近八千岁了。” 八千岁! 剑仙! 剑元! 李邈失声惊呼道:“你要找的人,是这剑元的主人!” 他原本以为道士的寻人启事不过是个笑话。 可现在剑元就在眼前,中年道士不请自来,如果说是巧合,未免也太不合理了!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道士说道。 他此来乾元山,显然是有目的的。而这个目的,就与李邈有关。 李邈点点头,没有否认。 他的确觉得很奇怪。 如果说这中年道士要找的人是一位八千年前的剑仙。那么毫无疑问,他的修为定然是极高极高。 而这样的人,怎么会傻乎乎的去城门前插一杆布幡,让寻常百姓帮他找人? 要知道他所寻的人可是一位剑仙,根本不是老百姓有机会能遇见的! 这样简单的道理,中年道士不可能不懂。他既然懂,却还这么做,岂不奇怪? 道士抚须道:“天地万物,皆有缘法。有些人,任凭你修为通天,眼观六道,只要她不想让你找到,你就永远也找不到。而有些人,他明明不想去找,却总会不经意间与其相遇。就好像此时此刻,你就站在她的剑元面前一样。” “这……什么意思?”李邈疑惑不解。 听道士话中的意思,好像是说他与剑元的主人有缘,能够找到剑元主人。 但他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远征军的人发现,强行带回去。 缘法这种东西,他更是半点也不相信。 道士语道:“命自天定,你与她有缘,想甩也甩不掉。这剑元,你收下吧。” 说罢,他信手一指,原本光芒耀眼的金色剑元立刻黯淡下去,露出底下的真容。 原来那轻易斩杀归元修士,洞穿山腹的剑元本体,只是一枚黄豆大小的珠子。 剑元气息变得内敛,已经看不出丝毫剑意和锋芒。 李邈伸出手,便自动落入他的掌心,安安静静躺着。 稀世珍宝就在手中,可他的心头却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充满了疑问。 “这剑元的主人是谁?你说我与她有缘是什么意思?还有……你又是谁?你找她、找我做什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都需要解答。 中年道士淡淡道:“我知道你会有此一问,但有些事情,就连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这剑元的主人,乃是这方天地古往今来最惊才绝艳之人。哪怕是在星空之外更广阔的世界里,也是一代传奇。” “只是在三千年前,她不知为何离奇失踪,我寻遍星界,也未曾找到半点消息。” “她消失得很彻底,不仅音讯全无,就连存在过的痕迹也都被莫名的力量抹去了。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没有人记得她,哪怕是曾经交情深厚的挚友,也忘得一干二净。” “唯有我的零星记忆,以及她的四道剑元,证明她曾存在过。” 道士这般解释。 李邈却越听越糊涂。 这些话在他听来,简直就跟大街上说书人讲的故事一样不靠谱。 一个人失踪了可以理解,但是失踪之后,连别人记忆里与她有关的部分都消失了,这未免也太不合理了吧? 要知道,剑元的主人可是一位剑仙,与她有交情的人即便修为不如她,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至少是接近天仙的存在。 而这样的强者,记忆岂能说没就没? “我无法理解。”他摇头道,表示质疑。 道士状若无奈,说:“我亦无法理解,所以才一直找她。” “你不是说所有人都忘了她吗?那你为什么还记得?”李邈问。 道士道:“或许因为我的修为比其他人都高,又或许……因为我比别人更加在意她,以至于那股神秘的力量也无法完全抹去我的记忆,仍然保留了一小部分印象。” 李邈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原本这个道士的出现,还让他紧张了一下,以为对方是来抢剑元的,自己恐怕很危险。 结果对方居然神神叨叨的说起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一口咬定他跟剑元的主人有关。 这不是在搞笑吗? 他耸了耸肩,道:“呃,好吧。说了半天,你口中这个她到底是谁?还有,你又是谁?” 此时他的心中已经没有半点紧张的情绪,反而觉得对方有点唠叨。 道士回道:“她的仙号已被天地抹去,我只记得她的名字叫沈寻烟,喜穿白衫,为人不拘一格,风流潇洒,好饮酒,手中常常拿着一把白玉折扇。” 这不就是布幡上面所写的内容么……只有名字是新鲜的。 “我道号一痴,是她的师兄。” 说到这里,道士便停了下来,似乎已经没有更多消息可以透露了。 李邈皱了皱眉毛。 他发现,说了大半天的话,自己除了多认识两个名字之外,好像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看了看手心里的剑元,他问道:“那么,我需要做些什么吗?或者说……你希望我怎么做?” 一痴说道:“我有预感,当你将四道剑元全部找到的时候,寻烟消失的谜题就会迎刃而解。而且你不需要刻意去做什么,在缘法使然下,它们早晚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李邈一愣。 也就是说,他根本什么都不需要做,什么都不需要想,全部当成不知道就行了? “顺其自然?”他问道。 “对,顺其自然。”一痴点点头。 “好吧。” 李邈耸耸肩,然后托起剑元,问:“这东西,对我有什么用吗?” 这可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如果没用的话,带在身上纯粹就是给他招麻烦! 尽管小宇宙指环里的东西基本上不会被人察觉,但难保不会有意外发生的时候。 剑仙的剑元,不招麻烦还好,一旦招上了,绝对是惊天动地的超级大麻烦! 一痴回道:“此物蕴含了她四大剑诀之中的‘刃’字诀,具有非凡的杀伤力。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将其服下,它会助你一臂之力。” 李邈:“……” 服下? 李邈翻了个白眼。 半刻钟前他才亲眼看着云纹虎爆体而亡,让他吃下这东西,除非是他活腻了! 石室里飘荡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待着实在不舒服。 一痴道人罗里吧嗦说了半天,等于什么也没说,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李邈撇了撇嘴,道:“一痴前辈,若无其它吩咐,晚辈就先告辞了。” 虽然知道一痴是个强者,但他却没有巴结此人的念头。 不是他自恃过高,而是这道士给他的感觉很古怪,不但神神叨叨的,而且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让他完全提不起讨好的想法。 见他要走了,一痴说道:“适才剑元爆发的气息已经吸引了不少修行者赶来。你从这里出去,势必遇到许多麻烦,我可以送你一程。” 李邈一想也是,便道:“那就多谢前……诶,对了,我还有一事想请教一下前辈!” 忽然间,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信手一翻,他取出玉蝴蝶,对一痴问道:“前辈可知道这东西有何用处?” 这玉蝴蝶可是目前最困扰他的事情了。 剑元虽然是个隐患,但只要没人知道就不成问题。可玉蝴蝶不同,那天晚上他只是随意尝试了一下,第二天就引来阳炎真人的降临,其中凶险,要直接得多了! 一痴看到玉蝴蝶,脸上闪过一丝讶色,道:“想不到你居然会有这东西。” 李邈眉头一跳。 能让剑仙的师兄惊讶,灵蝶显然不是寻常之物! 一痴解释道:“此物乃是开启太虚神冢的灵蝶钥匙。不过……这钥匙可不是独一份。据我所知,世间一共有三十六只灵蝶,全部聚齐之时,方可开启神冢大门,进入其中。” “太虚神冢?那是什么地方?”李邈好奇道。 一痴道:“那是数万年前神族神王的洞府,天都星被修仙者占据之后,神王便将洞府沉入了地下深处,唯有用灵蝶将其唤醒,才能打开。但灵蝶分散在天地各处,据我所知,数万年来一共也只开启过一次,而且那也是两万多年前的事情了。” 这似乎是一桩很古老的事情了,比让人遗忘掉的剑仙还要古老! 可惜,一痴并没有给他讲故事的兴趣,只是提醒了一句:“灵蝶一旦被激活就会互相吸引,在你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最好将其藏起或者丢掉,否则恐怕性命不保。唔……他们到了,我为你善后。”而后便一挥衣袖,将李邈送离了石室。 接着,他又走到门口处,单手掐诀,对幸存下来的林绝和三名炼气修士施放了某种法术。 那几人本来在昏睡之中,眉头紧锁,受了法术之后,表情一下子舒展了许多,好似忘却了烦恼和痛苦似的。 做完这些,一痴踏前两步,身影便凭空消失在了石室之中。 不多时,数道气息从远处逼近,几位龙泉府内赫赫有名的强者接连出现。 只是这些事情,已经与李邈无关了。 武安镇小城外的树林里,李邈从虚空之中闪现而出,落到地上。 也不知道一痴用了什么法子,他只觉得眼前晃了一下,人已不在石室之中。 “这种挪移的手段,有点类似不朽强者的虚空穿梭之法……” 暗暗揣测了一句,他左右环顾一圈,判断自己的方位。 结果却看到一柄紫色的宝剑斜插在地上,隐隐散发着雷电的气息。 “咦,这是?” 他愣了愣。 这不是楚钰的那把宝剑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难道是一痴觉得他得到了剑元,以后可能要练剑,就把当时石室里品质最高的名剑顺便捎给了他? 李邈哭笑不得。 不过得到了一把宝剑,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将紫剑从泥土之中拔出,在手指触碰到剑柄的瞬间,一股颇为强劲的触电感觉传遍全身,还好他体质过人,才没被电伤。 仔细看,紫剑纤细秀美,长约三尺,通体好似是由紫色水晶锻造而成,剑柄处是深紫色,往剑刃方向颜色逐渐变淡,到剑尖处已经变得几近透明。 这宝剑卖相很不错,而且看楚钰使用起来,威能也是非常强大,应当是一件中品灵宝级别的剑器。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用得上。 念及此处,李邈心意一动,将原能汇聚在持剑的右手之中,注入剑身。 楚钰已死,血炼印记自然也随之消失,不会排斥别人的力量。 24.好厉害 随着原能的注入,霎时间,一股电光从剑刃上腾跃而起,弹射出一丈远,旁边一株小树立刻遭殃,被雷电一劈,通体烧焦,冒起黑烟。 “好厉害!” “而且我居然能用修仙者的法宝!” 李邈连着惊呼了两声。 心头顿时大喜。 他本来还以为原能和法力是截然不同的东西,完全考虑过法宝和原能装备的互通性。 现在看来,原能和法力都是能量性质,只要运用得当,应该也是可以相互转化的! “有趣。这样说来,我或许也可以学一学这个世界的肉身修士法门了。” 紫剑品质很高,比他的寒钢战刀还要强上不止一个档次,或许可以派上不小的用场。 不过他倒是不怎么喜欢用剑,觉得大开大阖的刀才是最适合自己的。等以后有了更好的刀,就将这把剑送给果儿用。 紫剑的剑柄上有两个小小的字体,写着“紫钧”,应该是它的名字。 李邈走出树林,一看旁边的小城,就知道自己回到了武安镇,这个他和一痴相遇的地方。 乾元山一战因为剑元的缘故,人类修士几近全灭,只剩下他和林绝等少数几人。连折梅道长和赤霄剑宗的楚钰、郭家兄弟都葬身其中,可谓惨烈至极。 这让他多少有些感慨,叹这修行凶险,早上还谈笑风生的人,如今却已魂归黄泉。 更值得感叹的是造化弄人,他这个原本只是想去打一架过过手瘾的人,居然成了最大的受益者,不但得到了天仙剑元,还收获了一柄珍贵的剑器。 此外,他还打探到了玉蝴蝶的消息,知道了那天阳炎真人出现在百草宗的原因。 灵蝶会互相吸引,这可是很重要的消息! 在修为足够以前,他是不会再用原能去刺激灵蝶了。 不过等他足够强大了,倒是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个方法去寻找其他灵蝶! “太虚神冢,被人遗忘的剑仙……这个世界,越来越有趣了。” 李邈嘴角微动,把紫钧剑收入小宇宙之中,看了一眼太阳落下的方向,往西面飞奔而去。 李邈走在前往百草宗的路上,心情颇为复杂。 乾元山所发生的事情,引起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他原本还以为那些妖怪不足为虑,顶多死伤几个修为较低的修仙者就能解决掉。 可现实无比残酷,人类和妖修都几乎死绝,存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经此一役,龙陵县及附近范围的修行道元气大伤,各大势力短时间内都缓不过劲来。 而更重要的是,云纹虎发出的两道剑芒招来了许多强者,乾元山现在已经成了风暴的中心! 那些强者此刻定然都在疑惑,那股强大的气息是谁发出的?始作俑者又到哪里去了? 而活下来的人,无疑会成为强者们盘问的目标! 此时在昏暗的夜色中,可以看到北方的天空颜色与其它方向不同,黑暗中不时闪过一阵阵奇异的光芒,时而白亮,时而血红,时而明黄等等。 不知情的人肯定会以为那只是自然天象,但李邈却知道,那恐怕是各方赶来的强者们正在交手,为了不翼而飞的惊天剑气而战斗。 不过他也操心不了那么多,只能祈祷一痴道人帮他做好了善后工作,不会被那几个幸存之人供出来。 他是个果断的人,同时也看得清局势对自己是否有利。 眼下乾元山一片混乱,他虽被一痴挪移送走,但终究没有抹去所有的线索。 林绝认识他,许庸也知道他去了那个地方,只要他活着,就有可能被发现。 因此他不敢停留太久,打算尽快离开百草宗,带着果儿,离开龙陵县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夜幕已经降临。 晚风习习,月光清冷。 李邈回到百草宗,悄无声息的直奔观潮居而去。 他发现果儿还没有入睡,正在竹屋前面有模有样的练着他教的拳法,一拳一脚打得颇有气势,不时发出童稚的低喝声。 看这样子,她似乎一整天都没怎么休息,比他在身边的时候还要努力。 李邈不禁暗暗点头,对果儿的勤奋十分欣慰。 令他有些诧异的是,颜承雪居然也在这里,正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手中把玩着一片绿叶,饶有兴趣的看着果儿练拳。 果儿练了一会儿,收住架势,有点不高兴的道:“我要休息了,你还不走?” 这妮子对颜承雪可没有多少好感,因为前几天在吃早餐的时候,后者曾经想要刁难李邈。尽管刁难不成,反而自己丢了人,但还是给了果儿一个坏印象。 颜承雪被人撵了,却不生气,笑眯眯的道:“我不走,我最近可无聊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小果儿,你那个臭贼叔叔不知道要多久才回来呢,要不这几天我留下来和你玩儿好不好?” “不好。”果儿拧着眉头,生气的道:“不许你那样子叫叔叔。” “我叫他什么了?哦,臭贼啊……哼,他本来就是嘛,光天化日之下光着身子,一点都不害臊。” “你……你胡说!” “我没胡说,当时我可……” “咳……” 两人争辩着,李邈忽然干咳了一声,来到竹屋前。 “叔叔!”果儿欣喜的叫道,三两步小跑过来,一把抱住他。 颜承雪则是讶了一下,不解道:“臭贼,你怎么回来了?我大师兄他们呢?” 李邈捏了捏果儿的小脸,习惯性渡过一道原能给她,对颜承雪道:“乾元山发生异变,我察觉不妙,便先行离开了。他们追着妖兽深入巢穴之中……恐怕凶多吉少。” 他本想直接说出来,可又担心颜承雪接受不了三个要好的熟人尽皆丧命的事情,便换个了折中的说法。 果然,听到这副说辞,颜承雪一点都不相信,嘲弄的轻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个胆小鬼,肯定看到妖怪就吓得尿裤子逃跑了吧?我云志师兄和云逸师兄跟你可不一样,他们可是赤霄剑宗的精英弟子,区区几只妖兽根本难不倒他们!” 果儿小嘴噘得老高,对她辱骂李邈的话表示极度不满。 李邈却是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道:“我确实胆小得很,听说孙家的人在到处追杀我,我不想坐以待毙,准备去别的地方避一避风头。” “诶?” 颜承雪听得愣了。 她疑惑道:“臭贼,你平时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今天这么怂包了?” 李邈撇了撇嘴,回道:“因为今天看到了真正的强者,知道了我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这句是大实话,看见沈寻烟的剑元和一痴之后,他确实感受到了一种渺小和无力的感觉。 如果当时云纹虎没有对着楚钰和折梅道长,而是朝他喷吐剑气的话,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但颜承雪可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以为是他见到其他参与行动的高手之后产生了自卑心理,当下无情打击道:“可不是嘛,你也就只有在我这种未成年少女面前可以充个大头,外面强者如云,你只不过是个小蚂蚱罢了。” 李邈呵呵一笑,也不气恼。 他将果儿抱了起来,看着满脸不高兴表情的小丫头,笑道:“人一开始都是弱小的,变强总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嘛。我承认我现在微不足道,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绝世强者,如同剑仙,如同神王,如同……宇宙主宰。” 果儿双眸明亮。冰雪聪明的她,知道这句话既是他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她听的。 当下用力点了点下巴,低声道:“我们会的!” 颜承雪则是“切”了一声,表示不屑。 “告诉你师父,我走了。” 李邈甩下一句,抱着果儿,转身离开。 颜承雪道:“喂,臭贼,你好歹让小果儿睡一觉,天亮了再走吧?孙家虽然势大,但这里是百草宗,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谢谢。不过我这是要跑路的,当然是选择深夜跑最安全。这几日多谢贵宗的款待,日后若有机会,李某必有答谢!” 语罢,他脚步加快,几个纵跃便离开了后山。 目送李邈离去,颜承雪瘪了瘪嘴,恨恨的踢了一脚地上的青藤,自语道:“讨厌!我还没报仇你就跑了!哼,下次别让我遇见你,不然我非教训你不可!” 夜色宁静,只有几只蟋蟀在草丛中鸣叫。 李邈带着果儿下了岐黄峰,取道向南,大步赶路。 龙陵县城就在百草宗的南边,不过那里并不是他的目的地。 在龙陵县城再往南数万里的地方,是果儿出生的地方——信州。 他现在不知道自己应当去往何处,便以果儿的目标为目标,一路南下。 离开百草宗有一段距离之后,果儿趴在他的肩膀上,问道:“叔叔,今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小妮子聪明得很,察言观色的本事比颜承雪高了不知道多少,从他先前的情绪之中,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李邈微微一笑。 若是被别人看穿心思,他恐怕会眉头大皱,但是被果儿看穿,却是有种心安的感觉。仿佛被她理解,是一件十分值得欣慰的事情。 他发现不知不觉之中,这小丫头已经在自己心中占有了十分重要的地位。 “是啊,发生了很大的事。”李邈道:“短时间内,咱俩可能要亡命天涯了。果儿,你害怕吗?” 小妮子想都不想的就摇摇头,道:“只要你不丢下我,我就什么也不怕。” 李邈微微恍惚。 他还记得自己刚刚遇到果儿的时候,这丫头特别爱哭。屋子毁了哭,师父昏倒了哭,看到他被人“欺负”也要哭。 可是这才短短几天时间,她就已经成长了许多,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比初次见面的时候成熟了不知多少。 人很容易在挫折中成长。玄真子的死,和这几天里亲眼见证的几次战斗与冲突,让懵懵懂懂的她,逐渐有了一颗坚强的心。 “叔叔,我们今晚住哪儿?”果儿问他。 以前这个时候,她已经洗漱完毕,只等李邈为她滋养一遍身体便要入睡了。 可是今天他们走在路上,周围连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都没。 李邈回道:“不住哪儿。我们四海为家,你若困了,便安心睡下,醒来的时候依然会在我怀里。” 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可能都要这样度过。 果儿“嗯”了一声,紧了紧搂着他脖子的双臂,小脑袋靠在他的肩窝里,浅浅入眠。 李邈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渡过原能,如往常一般为她继续筑基。 他走得并不快,步伐平稳,连行走时带起的风都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果儿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好,可以吸收的原能越来越多,这一次的滋养,足足持续了大半个小时才结束。 之后李邈也没有加快步子,只是维持着正常人行走的速度,缓慢的前进。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 当东方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的时候,一间茶馆出现在李邈的面前。 整整一个晚上,他才走了不到两百里路,距离龙陵县仍有大半路途。 果儿还没醒,他走进茶馆之中,将果儿安置在旁边的长凳上,自己找了个空位坐下,叫道:“店家,来些吃喝的东西。”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来!”满面福相的老掌柜应道。 茶馆里有三个客人正在闲谈,三人身上散发着不弱的法力波动,是修仙之人。 “喂,你们听说了吗,昨天乾元山那边出大事了!”羊胡子修士对另外两人说道。 “早就知道了。折梅道长和两位赤霄剑宗的少侠广邀修仙同道,共同围剿乾元山群妖。这不是半个月前就散播出来的消息吗?”一字眉的壮汉回道。 羊胡子修士摆摆手,道:“我说的可不是这个,而是昨天刚刚发生的。” “哦?那是什么大事?”中年女修士好奇道。 羊胡子修士道:“我听家族长辈说,昨晚乾元山一战,妖道与仙道修士几乎全军覆没,只有散修林绝一人活了下来!” “什么!” “这怎么可能!” 一字眉和女修士同时惊呼,道:“我听说龙陵县和邻县许多大势力都有参与此事,凝真高人去了不下十位,折梅道长更是归元境的超级强者,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25.胡思乱想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 羊胡子修士喝了口茶,摸着下巴上的那撮胡子,老神在在道:“事情是这样的,那一战……” 他绘声绘色的将大战的情形从头说到结尾,李邈在旁边听着,不由得暗暗心惊起来。 因为此人所说的,居然十有八九都与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般无二!从大战开始,到折梅道长斩杀黑熊精,再到众人追进山洞,没有一个地方是错漏的! 半晌,羊胡子修士就说到了末尾处。他举着茶杯,如说书人讲故事一般,抑扬顿挫的道:“……失去折梅道长和紫剑前辈的制衡,赤蛟龙如入无人之境,横扫四方!不过区区片刻功夫,就将人类修士屠戮一空,只余散修林绝一人。” “然后呢?”另外两人揪着一颗心,紧张的问道。 李邈也皱眉凝神听着。 “然后……” 羊胡子修士道:“林绝被逼无奈,只得拼命使出压箱底的本事,催动劫宝‘玉痕飞刀’,与赤蛟龙同归于尽。” “劫宝之威,说之毁天灭地亦不为过。当是时,玉痕飞刀的影子遍布整个妖洞,上百妖修皆在刀气之下殒命,赤蛟龙也含恨战死。” 一字眉惊道:“林绝居然拥有劫宝!太不可思议了!” 劫宝这种东西,许多修士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因为那是比灵宝还要珍贵的神物,连玄通境大修士都很少有人能够拿得出来! 女修士则更关心故事的结果,问道:“那林绝死了没?” 羊胡子修士道:“林绝以命元催动玉痕飞刀,本来已是必死无疑。但先前那两道惊天动地的剑气却引来十数位绝顶强者,其中一位正是林绝恩师的故友,见状急忙出手相救,保住了他一命。” 女修士松了口气。 林绝还活着,说明最后是人类修士赢了。 “再后来呢?发现林绝身具劫宝,那些强者没人出手抢夺吗?”一字眉修士问道,把话题又拉到了劫宝身上。 “谁敢啊?”羊胡子修士笑道,“救活林绝的那位可了不得,乃是龙泉府唯一一位化神境强者。他的名号你们想必也听说过,叫做摩云老仙。” “摩云老仙!” 两人一听,立刻不敢再做声了。 龙泉府第一强者,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名动天下了。 而这样的一位强者,居然与修士之中名声很差的林绝有关系,不由得让人感到诧异。 两人都无法理解,素来嘴臭爱招惹人的林绝是如何跟摩云老仙扯到一块去的。 李邈更是惊讶,料不到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样。 羊胡子修士没有解释的意思,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个中关系。 他只是喝了口茶,继续道:“那十余位强者都是为了两道惊世的剑气而来,但让他们失望的是,剑仙遗留之物已经不翼而飞。” “有人怀疑是林绝偷了剑元,但他交出了须弥空间,里头并无此物。于是强者们就互相怀疑了起来,认为是最先抵达乾元山的沙海龙王,或者最擅长隐匿行踪的无影仙子暗中窃取。” “众人争论不出结果,越吵越凶,加上乾元山本就是人类修士与妖族修士的战场,双方本来就带有一些火气,便就打了起来。” “那一战,直打得天地色变,连乾元山的山头都被削掉了一百多丈。” “最后还是摩云老仙亲自出手,才制止争斗。” “不过众位强者心里没有一个服气的,走的时候都放下了狠话。不出所料的话,百年之内,龙泉府必有一场大乱。” 听完故事,两名修士久久无言。 谁也没有想到乾元山居然藏着一道剑仙的剑元。 更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居然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应,整个龙泉府似乎都有被卷入其中势头。 “唉,我们实在是太弱了。一旦真的大乱起来,没有凝真境的修为,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呵,这种事情担心也没用。反正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咱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正常过日子就行了。”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话题越说越远,渐渐的就成了家长里短的小事。 李邈听完之后,心头悄悄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又有点疑惑。 如果羊胡子修士所说的都是真话,那么剑元的事情他暂时是不需要太过担心了,一痴已经替他处理好结果。 可问题是,为什么众位强者会认为击杀赤蛟龙的是林绝? 要知道赤蛟龙身上的致命伤可不是飞刀造成的,而是被浮磁炮轰出来的一个大洞。伤口那么明显的差别,一群活了成百上千年的老妖怪不可能看不出来! 还有,为什么最后只有林绝活了下来? 他明明记得还有几个炼气修士也活着,难道是被一痴,或者林绝杀了? 这其中,必有蹊跷! 李邈思前想后也想不明白因果关系,便主动对羊胡子修士道:“这位大哥,乾元山之事昨天才刚刚发生,你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啊。” 羊胡子修士转过头来,有点讶异,道:“你也是修行者么,我怎么感受不到你的气息?哦……刚刚说的这些事情,都是昨晚林绝自己跟我们讲的。我昨晚还在平峡镇,听到之后就立刻往龙陵这边赶来,要回去给家族前辈报个信。” 原来是这样…… 若是林绝亲口所说,那么其中会有蹊跷也就不足为奇了。 毕竟谁也不会把真相尽数相告。 倒是有一点令人十分意外,林绝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告诉别人自己身上有一件劫宝“玉痕飞刀”。 难道他不怕玄通境强者趁摩云老仙不在的时候暗中出手袭杀? “那你可知道林绝去了何处?”李邈又道。 羊胡子修士回道:“他说过些时日便要跟随摩云老仙出发去龙泉府,现在应该还在平峡镇养伤。你要找他可得快点。” 李邈点了点头。 有摩云老仙护着,怪不得这么大胆。 既然林绝主动扛下了乾元山的事情,那乾元山的事就跟他没多大关系了。 其他强者多半不会知道有他李邈这么个人,只要稍微提防一下摩云老仙就行。 他向羊胡子修士道了谢,便不再多言。 不过那三人见他气息内敛,看不出深浅,却是对他来了兴趣。 女修士问道:“不知朋友是哪派高人?我观你气息,修为应该在炼气七层之上吧?” 那三个人修为都不高,女修和一字眉都是炼气四层,羊胡子强一点,也不过炼气六层而已。 李邈不想太高调,只是回道:“我只是一路散修,前些日子刚刚突破八层,正在巩固境界。” 羊胡子立刻眼睛一亮,道:“看你年纪轻轻,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居然就有炼气八层的修为了,天赋真是不错。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刘家?我们刘家虽不是什么大势力,但在龙陵也算小有名气,拥有龙陵山矿脉一个月的开采权。” 就这么抛出了橄榄枝。 李邈心下好笑。 婉拒道:“刘家的大名在下早有所闻,只是最近俗事缠身,要出趟远门,只能谢过刘兄好意了。” 那三人见他不仅修为高,还很平易近人,语气顿时更加友善。 羊胡子修士有些失望,但仍笑道:“无妨无妨,这种事情随缘就好,不必强求。” 而后几人互通了姓名。 羊胡子修士名叫刘毅,来自龙陵刘家,因为要负责家族上等灵药的采购,所以经常在外奔波。 女修士名叫周芸,和一字眉男子罗青山是一对师兄妹,来自一个叫玄心堂的小门派,也是龙陵县的人。 听到李邈的名字之后,周芸和罗青山的脸上都闪过了一抹怪异之色,不过他们掩藏得很好,李邈并未察觉到。 过了一会儿,羊胡子刘毅便起身道:“三位,在下还要赶回家中报信,咱们改日再会!” 语罢起身结账离开。 刘毅刚走没多久,罗青山和周芸也道:“李邈小兄弟,我们也要赶路了,告辞。”一并离去。 茶馆立刻空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果儿从睡梦中醒来。 李邈等她洗漱完毕,吃了早餐,便再度启程,往南方行去。 因为是在赶路,所以他没有特意让果儿做训练,只是让小丫头自己在官道上跑跑步,活动活动筋骨。 一大一小两个人在宽敞的官道上步步向南行进,浑然不知,一场危机已经悄然靠近。 “呼,呼……” 果儿喘着气,脸蛋红扑扑的,说道:“不行了,我好累,跑不动了。” 李邈随手渡给她一道原能,笑道:“多做做有氧运动,有利于身体的生长发育。你都十三岁了,可得好好努力一下,不然连十岁的小孩都比不上呢。” 果儿一听他笑话自己矮小,立刻不满道:“不许小看人,呼……果儿,很快就会长大的!” “你长大了什么样啊?”李邈问道。 他端详着小丫头稚嫩的脸蛋,试图推断出她长大成人之后的模样。 可是他左看右看,小丫头就是小丫头,那粉雕玉琢的五官仿佛天生就是为了这个年龄而生长的一样,丝毫无法想象出她变成大姑娘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果儿说:“我会变得很高大,很强壮,像叔叔一样!” 李邈哑然失笑,弹了她的小脑瓜一下,说道:“你要是变成我这样,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什么是嫁不出去?”果儿满脸疑惑。 “咦,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难道师父没有跟你说过‘嫁娶’的事情吗?”他讶道。 “没有。”果儿满脸纯真无邪的表情。 李邈不禁扶额。 只好亲自给她讲述了一遍男女、成亲、传宗接代的事情。 果儿听完,立刻就喜道:“那我以后要嫁给叔叔,一直和叔叔在一起!” 李邈大汗。 抬手给了她一个大号脑崩,没好气的教训道:“想什么呢,猥亵未成年可是犯罪行为,要判三年起步,最高死刑的!” “可是果儿会长大呀,长大了就不是未成年了!”小丫头理直气壮的道。 李邈一滞,居然无言以对。 只好又给了她一下,假装恶狠狠的道:“少废话,再跑二十里!”以掩饰自己的无语。 果儿委屈的往前跑着,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什么。 李邈不紧不慢的跟着,心里好一阵尴尬。 但是心里却又不受控制的浮想联翩起来。 说起成亲这件事,他这些年一直跟着远征军南征北战,以至于都快三十岁了还没成家。 这丫头长得很可爱,以后长大了绝对是个祸国殃民的小妖精。要是…… 嗯,想想好像还真挺不错的! 首先从小培养起来的感情肯定很好,不会有突兀感;其次两人在这个世界都没有其他亲人了,将来不用担心家庭关系不和睦之类的问题。甚至因为一起修练的缘故,还可以拥有更多的共同语言…… “等等,我在想什么呢!” 李邈忽然老脸一红。 他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发现周围没有人,果儿也沉迷跑步没有看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根据联盟条例……萝莉养成等同于拐卖儿童,属于犯罪行为……最高死刑的啊。” 他默默在心里说道,给了自己一拳,把心中邪恶的念头甩了出去。 一口气跑二十里路,对于还没开始修仙的果儿来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哪怕是有原能不断支撑也不行。 才跑了没多久,小丫头就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步也迈不动了。 李邈如常渡给她原能滋养细胞血肉,帮助她壮大体魄,提高生命力量。 果儿喘息了一阵,体能在原力的帮助下飞快恢复着,不一会儿就又生龙活虎起来。 “再跑十八里就够二十里了!”她认真的说道,然后又撒开脚丫子跑了出去。 李邈张了张嘴,当场愣住。 这丫头……该不会是杠上了吧? 看着那小小的身影越跑越远,他顿时风中凌乱。 “我不想犯罪啊~”他仰天长叹道。 果儿跑得很快。 基因原能是宇宙中最醇和的力量,对于任何生命体都有着极大的好处。尤其是对她这种正处于生长发育期间的小孩子来说,几乎每一道原能的促进作用,都能顶得上大半个月的正常生长。 26.拖延时间 有李邈作为补给支撑,她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根本不怕累,不一会儿就跑出了一里地,绕过一个小坡,离开了他的视野。 李邈回过神来,心里带着几分古怪的感觉,继续跟上。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法力气息的波动,好似有修仙者正在飞速靠近! 怎么回事? 他心下一惊。 紧接着,前面就传来了一道小女孩的尖叫声。 是果儿! “不好!” 李邈大惊,脚下原能迸发,一步横跨十丈远,飞速往前冲去。 越过小坡,十几道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果儿!”他疾呼道。 只见刚刚脱离他视野的小女孩,已被一名目光阴翳的老者擒在手中,娇小的身子就仿佛一只小猫一样,被人拎得离地两尺,无论怎么踢打挣扎也无济于事。 “叔叔救我~”果儿喊道,语气之中满是惊慌。 这群突然出现的人气息一个比一个古怪,她本就有些怕生,被人抓起来之后更是吓得六神无主,大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喋喋……” 旁边的青年发出阴仄仄的笑声,对李邈道:“姓李的,你那天打我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李邈定睛一看,拦路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在偎翠楼被他教训过的孙鸿! 除此之外,跟他同来的还有十几位修仙者,个个都是炼气九层的修为,其中还有四位气息强横,已然达到了凝真境界! 孙府一共才六位凝真修士,居然一下子出动了四位! 李邈心中暗惊,色厉内荏道:“孙鸿,马上放开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孙鸿有倚仗在,丝毫不惧怕他,摊手道:“你尽管来好了,我正好也不想对你客气。” 说着一挥手。 十位炼气九层的孙府修士立即踏前一步,施展法诀,不由分说发起了进攻。 李邈面色一冷,寒钢战刀凭空浮现,脚下重重一跺,刀光冲天而起。 十道法术迎面而来,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催动裂空臂铠的气盾挡住,全力一刀朝孙鸿身前的凝真中期修士砍去。 砰砰砰 十道法术轰击在气盾上,各色光华闪烁,最后双双消失。 李邈去势不止,威势骇人的一刀竖直斩下。 “此人实力不俗,小少爷先回府,我们拿下他之后,再提他人头来见你。” 那修士说道,手中架起一面铜镜,想要硬挡李邈攻击。 但李邈全力一刀岂是这么好抵挡的? 只听“当”的一声,刀光落处,铜镜倒飞,那修士立即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超凡战士的力量展现无余,一个照面,就让凝真中期的修士吃了大亏! “我说,放开她!” 李邈脸色阴冷,杀意笼罩在所有人的身上。 孙鸿被他骇人的一刀所慑,干咽了一口唾沫,忙对抓着果儿的老者道:“四爷爷,我们先回府,这里交给他们对付。” 老者“嗯”了一声,一只手擒着果儿,一只手提起孙鸿,脚下浮现出一片黑雾,腾空而起,抽身离去。 “站住!” 李邈疾喝道,提刀大踏步追上。 另外三名凝真修士却不肯放他离开,与十位炼气九层的修士将他团团围在中央。 嘭 一只法力凝聚的大手印迎面而来,挡住了李邈去路。 十三个人将他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围死,除非他插翅上天,否则只能应战。 “果儿……” 那小丫头被年迈老者拎在手里,眼含泪花向他求救,身影飞快远去。 李邈心在颤抖,为自己刚刚一愣神没有紧跟在她身后的事懊悔不已。 果儿只是个毫无修为的孩子,落到一群修仙者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但眼下的情况,却不容许他自责。 “杀!” 不知是谁低喝了一声,十位炼气九层修士,一名凝真修士,以及两名凝真中期修士,同时发难! 霎时间,五色光华围剿而上,阴郁感充满心头。 李邈收回目光,双目瞪红,裂空臂铠无声撑起,原能疯狂涌入战刀之中,把满腔怒火,化入一刀之中。不顾其他攻击,直扑身前的凝真初期修士。 “死!” 啵~ 砰砰 裂空臂铠挡下几道攻击,气盾随之而破,剩余的几道法术全都落在了李邈身上。 炽热的火焰和锋利的剑芒立刻在他身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伤口。 但他浑不在意,仗着强横的体质,硬抗法术,一刀携着十二分力道,划过身前之人的胸膛! 那孙府修士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疯狂,更想不到的是他的体质居然可以硬吃法术而不重创。 刀光斜斜斩落,身躯一分为二。 凝真初期,照面即死! 暴怒的李邈仿若杀神,恐怖的杀意吓得两个拦在他前面的炼气修士匆忙后退。 这时凝真中期修士孙骏喝道:“不要慌,他是个肉身修士,我们从旁游斗,轻易就可斩杀他!” 有了这句话,孙府修士们立即稳下来,沉着应对。 “五行剑诀,去!” 又是一片法术轰然砸下,五道颜色各异的剑气最为醒目,威势非同小可。 李邈横刀劈开四道剑气,被最后一道赤色剑气斩中,衣服立刻烧毁一片,连同衣服下的古铜色皮肤也被烧黑。 对方毕竟人多,且都是配合多年的同伴,尽管每个人单打独斗都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但联合在一起,却是有着不容小觑的强大战力。 李邈顾不得疼痛,箭步冲出,想要欺近战斗,速战速决。 但孙府修士个个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吃了个亏之后立刻吸取教训,见他扑上就飞速后退,其他人联手以法术阻截。 “布阵!” 另一名凝真修士孙邈下令道。 十名炼气修士立即围成一圈,手中法宝剑器一挥,十道黄光罩住四面八方,隐约组成了一个奇异的力场。 蒙蒙黄光散发出的气息已经超过了炼气的境界,在阵法作用下变得比凝真修士还要可怕。 李邈只觉得身体一重,力量似乎被剥夺了几分,不由得着急起来。 这样打对他太不利了! 以一己之力对付十余人的围攻,接连不断的法术打得他完全发挥不出敏锐的身手优势,裂空气盾开了又破,破了又开,身上很快就被打出不少伤来。 法术和剑气纵横冲杀,他一时之间有些疲于应付。 火焰烧焦他的衣服,三道剑痕割开皮肉,血液咕咕流出。 来到这个世界,他还是第一次受伤! 李邈意识到不能再拖下去,心念一动,银色星璇纹路从心口浮现而出,一股蛮横至极的力量,从血脉深处迸发! 星河圣体,开! “给我滚!” 他低喝道,力量倍增之后,剑阵形成的力场影响立刻小了很多。 猛的一踏,蹬裂三尺地面。他身影一晃,在硬吃了一道剑气之中,终于冲出重围,有了反击的机会。 战刀抬起,再落下。 那炼气修士惊呼:“救我!” 接着十几道剑气和法术同时袭来。 李邈默不作声,一刀划过炼气修士的脖子,前冲半步让那人的半个残躯替自己挡住袭来的法术,而后身子一晃,冲向另外一人。 在星河圣体秘法的支撑下,他不仅力量大大提高,就连速度也提升了不少,第二个炼气修士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一刀竖直劈中,身体左右裂开。 鲜血四溅,李邈两眼通红,杀意浓烈。 两位凝真中期的修士见势不妙,忙运转真气,祭起法宝。 “他这个状态撑不了多久,拖延时间,我来杀他!” 孙骏冷静道,手中浮现出一只小巧的金钟,随着法力运转而飞速变大,化作水桶大小,散发出磅礴浩瀚的气息。 而后,他单掌带着一股浓郁的真气,击打在钟身上。 “咚~” 金钟一响,一股犹若实质的金色波纹四面荡开,刚刚斩杀第三人的李邈首当其冲,顿时感到仿佛有一只巨锤砸在心口,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这音浪的攻击,饶是他体质再好,也无从抵挡! 金钟建了奇功,孙骏心下一喜,全力运转真气,不由分说又是一敲。 “咚~” “唔……” 李邈胸口一阵压抑,强忍着咽下涌上来的热血,晃身杀上。 “给我拦住他!” 孙骏低沉喝道。 孙邈闻言立即甩手抛出一件银色鞭子法宝,往李邈脚下缠去。 若被此物缠上,定然不好脱身。 后者心下有数,但却不敢继续任由孙骏敲打金钟,只能选择铤而走险! 他深吸一口气,浑身原能疯狂注入刀身之中,振臂一挥,将整把战刀全力抛了出去! “什么!” 孙骏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李邈居然会把武器丢出去。 在李邈全力催动下,抛飞出去的战刀速度快到极致,他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见战刀撞在了金钟上。 轰! 夹带着山河级超凡战士全身力量的一刀飞掷,力量大到骇人! 金钟被战刀正面击中,发出一声巨响,轰然破碎! 同时战刀去势不止,噗的一声,直接从其胸腔中央穿过,又从背心飞出,冲出去数丈远,才斜插进泥地里。 孙骏僵在原地,本命法宝被毁的反噬还买来得及处理,就被一刀洞穿肺腔。一大口逆血涌上喉口,喷出漫天血雾。 孙邈心神剧震,眼看着孙骏被杀,骇然不已。 但却顾不得悲伤,趁此机会用银鞭卷住了李邈的双足,使劲一拉,将李邈便牢牢捆在原地。 李邈失去移动的能力,但发红的双眼和凌厉的杀意,却丝毫没有畏缩! “你们,都要死!”他心系果儿安危,根本无心恋战,只想速战速决。 “休要张狂,给我杀了他!” 孙邈道。 被李邈那一往无前的杀意所惊,他的语气居然有些中气不足的感觉。 剩余的七个炼气修士心里也恐惧得很,但却不敢怠慢,唯恐李邈挣脱束缚之后自己也被一刀砍杀,身首异处。纷纷施展最强的手段,企图将其斩于剑下。 李邈虽怒,但却没有失去理智。 他敢抛出武器,是因为他还有倚仗! 嗤嗤~ 蓦地,紫光闪过,雷霆之声毫无征兆的炸响。 灵剑紫钧出现在他的手中,在原能的激发下,迸发出一串晴天霹雳。 轰咔! 电蛇从天而降,两个站在一起的炼气修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电得浑身颤抖起来,体内法力瞬间紊乱,法宝失去色彩。 “是灵宝的气息!” 孙邈瞪大了眼睛,惊惧的同时又有几分贪婪之色。 他不顾一切运转真气,银鞭疯狂缩紧,试图缠断李邈的双腿。同时右手一张,一道黑色令符冒起乌光,凭空聚起一道黑色邪气,向李邈飞了过去。 数道剑光伴随着法术打在身上,裂空气盾再度破碎。 星河圣体正在飞快吞噬基因原能,李邈咬牙再次顶住一波攻势,紫钧剑横扫而出。 嗤啦~ 一道紫色匹练扭曲着荡了出去,灵宝的力量根本不是炼气修士所能抵挡,剩余六人被紫电扫中,瞬间倒下。 孙邈顿时呆住了。 场中只余他一人。 李邈目光转来,他惊呼一声,被那骇人的杀意所慑,居然露出怯意,弃下法宝,转身飞逃。 没有人想死,越是修为高深的人,就越贪生怕死! 李邈冷哼一声,紫钧一指,天空坠下一道雷霆! 轰隆~ 闪电奇快无比,孙邈没有注意后方敌人的动作,一时逃之不及,被电光击在顶门,身子一阵筛糠般的颤抖,缓缓软倒。 战斗结束了。 李邈心头一松,紧绷的一口气泄去,神色立即萎靡下来,气息无比紊乱。 他的伤势很重,身上衣衫早已破碎,满身都是法术和剑气形成的伤口,上身几乎没有一块皮肉是完好的。好在原能武者体质远超寻常修士,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解开银鞭的束缚,他快速走了一圈,斩下未死之人的头颅确保没有后患,而后匆忙收起星河圣体。 秘法一收,浑身力量几乎都被抽空,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27.杠上了 力量几乎失去了九成。 “该死……这样的状态,怎么去救果儿。” 一拳锤在地上,他咬牙站起,意识探入小宇宙指环里头,寻找可以治伤的东西。 但却只找到几支能量药剂。 普通的伤药根本没有用,能量药剂可以补充基因原能,还稍微有点效果。 他顾不得伤口疼痛,一口气服下所有能量药剂,原地打坐恢复。 一股股精纯的能量从口中化入四肢百骸,让他被压榨得几近干涸的细胞血肉再次充盈起来。 短短几分钟,基因原能就恢复了五六成。 但是身上的伤却没有好,仍然传来阵阵刺痛。 李邈粗略检查了一下,察觉伤口都不浅,不过因为体质强韧,基本上没有伤到内里根本。 当下也管不了许多,捡起战刀和紫剑,快速割下地上十三个人的脑袋,用银鞭将头发捆在一起,拎起来就走。 “龙陵孙府!” 他目光一狠,脚下忽动,拖着十三颗人头,一步十丈飞速南去。 奔走途中,他还抽空将浮磁炮取了出来,塞进一颗拳头大的宇宙晶,将能量充满到100%。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留手的打算。 要杀,就杀到鸡犬不留! 如果孙府之人只是对他出手,他还不至于如此暴怒。但他们却抓走了果儿,这是他无论如何也容忍不了的! 在他看来,修行者应当有修行者的准则,哪怕处于弱势,他也绝对不会拿别人的软肋去作为威胁。 因为只有敢于堂堂正正战斗的人,才配称为战士。 既然对方选择了不择手段对一个毫无抵抗能力的小女孩下手,他也不会再顾忌自己是否赢的公正! 哪怕伤得更重一些,他也要让这些修仙者知道,超凡战士的怒火,绝非小可! 路边山水飞逝。 两百里距离,在他全力赶路之下,很快就被甩在了身后。 龙陵县的县城映入眼帘。 这座方圆七百里内最大的城市拥有着大量的人口,往来客商和行走江湖的修仙者也是络绎不绝。 南北向的官道十分宽敞,行人也非常多。 但是当李邈的身影出现在城门口,人们却立刻一阵慌乱,四下让开了道来。 一个浑身浴血,满身是伤的人,手里提着一堆滴血的人头和战刀走来,任何一个普通百姓见了都会吓得尖叫逃跑。 李邈顾不得影响,闯进龙陵县城,对着满街过客喝问道:“孙府在哪?!” 饱含杀气的断喝声震人耳膜。 一众老百姓哪里见过这等杀神?个个都是心惊胆战,指了指一个方向,便四处躲逃。 李邈顺着百姓所指的方向往县城西南角疾奔,沿途百姓纷纷退避,唯恐挡了他的去路,被一刀格杀。 他穿街过巷,速度很快。 忽然,一道白色身影迎了过来,看到他这副骇人的模样之后居然不躲不避,反而正面挡住了去路。 “李邈,你这是怎么了?”来人问道。 李邈被挡了道,心头正火,抬眼一看,却是几日未见的柳玄峰。 “让开!”他冷喝道。 柳玄峰心头一紧,被他眸中的杀意吓得小退了一步,惊讶道:“什么事情把你给惹成这样?你伤的有点重,先服些丹药吧。” 说着掏出一只青玉瓷瓶,倒出两丸药香四溢的丹药出来。 “这是清露丹,治外伤有奇效。”还解释道。 李邈顿了顿,接过丹药丢进嘴里,冷冷道了句:“谢谢。”便继续往前奔走。 清露丹入口,马上化作一缕缕微不可查的清流融入气血之中,随着血液流转送遍全身,修复起受损的皮肉和筋骨。 这丹药效果确实很好,只不过要想完全治好他的外伤,却还不够。 但李邈也不在意这些,能好一点是一点,好不了就算了,先把果儿救回来再说。 柳玄峰见他还是不停,皱了皱眉,轻身快步跟上,问道:“你究竟怎么了?这是去孙府的路,那孙家可不是好惹的,万一冲撞了他们,你……” “我找的就是孙家!”李邈心头满是怒火。 果儿现在不知是安是危,他根本没有心情和人闲谈,脚步一刻也不停留,走得飞快。 柳玄峰一听,顿时明白过来他这一身伤都是因为孙家受的。 再低头一看,那一堆人头里居然有三个面孔是孙家的凝真修士,登时大吸一口凉气。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忙道:“等等!李兄弟,你不要鲁莽冲动,孙府之中可是有归元境老怪坐镇的!” “我知道。”李邈冷冷道,不为所动,脚步依旧飞快。 柳玄峰快步追上,再次拦路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好好的怎么跟孙府的人杠上了?还……杀了这么多孙府修士!”眼神颇为复杂,因为他认得出那孙邈和孙骏的容貌,知道这二人的实力跟他自己不相上下。而现在却都成了一个滴血的脑袋,身首两处。 此时李邈心情沉闷,根本没有心情和他解释,只是道了句:“此事与你无关,马上让开,否则别怪我翻脸。” 他对柳玄峰没有什么好感,对方给他两颗丹药,他记在心里,以后会还。 但是这样一再阻拦去路的行为,却是让心系果儿安危的他极为不满。 柳玄峰知道自己要是再继续纠缠,恐怕孙府都没到,自己就要先和他打起来了,当下便语速飞快的道:“李邈,我知道你很强,但孙府有一位归元境的老怪,还有六位凝真修士,就算你杀了其中三个,剩下的那些人依然是你抗衡不了的!更何况我还听闻近几日有个惊雷门的执事正在孙府做客,商谈收购灵石的事情,你这样贸然闯进去,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李邈心头一凛。 “你说有惊雷门执事在孙府?此话当着?”他问。 柳玄峰点点头,道:“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消息来路可靠,应当错不了。” 这可就麻烦了。 李邈眉头一皱。 他虽然很着急,但是并未失去理智。 如果只是一个归元境加上三个凝真境,以及一群炼气修士的话,他出其不意闯进去,仗着浮磁炮的恐怖威力扫射几枪,就可解决掉大部分杂鱼。然后不惜损伤根基再次使用星河圣体秘法,依靠强大的力量游走战斗,借机用浮磁炮点射击杀,并非没有胜算。 可是如果加上惊雷门的执事,那就大不一样了! 惊雷门乃是庞山郡四大门派之一,虽然论整体力量要比赤霄剑宗逊色不少,但是也是有着两位玄通高人坐镇的。其门下的执事,个个都是归元境以上的修为,且还是同境界里的高手,与楚钰、折梅道长在一个层次。比许庸、孙河这样的寻常归元修士要强大得多。 多出这么一位高手,他若是再贸然闯进去,恐怕最多拼死一群杂鱼,就要被两名归元强者给击杀了。 李邈停下了脚步,两边眉头紧锁在一起。 两个归元境,希望太渺茫了。 可是如果他不去的话,果儿的处境将不堪设想,以孙鸿那等纨绔的作风,十有八九会有生命危险! 他冥思苦想,问道:“在龙陵县城附近,可有孙家的仇敌?” 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行,也可以多争取几个盟友,一起对付孙府的人! 可惜柳玄峰的回答令他失望了。 柳玄峰摇头道:“被孙府欺压的小门派有不少,但那些小门派根本没有抗衡的能力。李邈,你能否将事情告知于我,我对这里比你熟悉些,或许可以帮上点忙。” 李邈心中一叹,将自己与孙鸿闹矛盾的事情始末简略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柳玄峰一阵苦笑,道:“你招惹谁不好,偏偏惹上孙鸿这个纨绔。孙河那个老怪物护短得很,这小子简直像是他的私生子一样,谁犯了他,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那你可有办法?”李邈问道。 他的心中已经不抱多少希望。 在这个世界,他除了果儿之外没有一个朋友,危机之时只能依靠自己。 现在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利用乾元山得到的剑仙剑元作为诱饵,分散两个归元强者的注意力,然后趁机射杀其中一人,争取将劣势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但这样一来的话,剑元下落必将暴露。就算他救出了果儿,也要面临无穷无尽的追杀。 不料,柳玄峰却双眸一闪,忽然说道:“办法……我好像还真有一个。虽然不大靠谱,但如果你能争取到那位高人的帮助,孙府应当不成问题。” 高人?! 李邈闻言大喜。 能被凝真中期修士称为高人的,显然是归元境之上的强者! “这位高人在哪?我马上去找!”他问道。 柳玄峰表情不大自然,回道:“我不是很有把握,因为我根本没有见过她……准确的说,她基本上谁也不见,只有完成她的赏金任务之人,才能见到她,从而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什么意思?你别拐弯抹角了,我时间很赶!”李邈皱眉催促道。 果儿现在还生死未卜呢,他实在没心情在这里跟人撤嘴皮子。 柳玄峰见他心急,便快速语道:“这位高人是前几年才来龙陵的,人称纪仙子。她自出现以后,一直都待在城外码头最大的那艘船上,很少离开过。其人修为高深莫测,比孙河老怪至少高出两个小境界,龙陵境内无人能及。她有一个悬赏令,悬赏人们为她收集十样东西,每一样东西都可以换取一个心愿。” “到现在为止,十样东西已经有六样都被人完成了,每个人得到的东西都价值不菲。最高的一位为她找到了一支青鸾羽毛,换到了两件上品灵宝。” “你要是能说动她,或者找到她所需的东西,孙府的问题定然可以化解!” 一段话说完,李邈非但没有高兴起来,反而皱眉更深。 “她还缺哪四样东西?”他问道。 说动别人,这个想法他是完全不抱希望的,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口才是什么水平。所以能做的,只有去完成悬赏令。 柳玄峰想了想,说:“十道悬赏令,还剩下的是——第一赏,两万年的桃花瓣;第二赏,斩因果的剑;第五赏,五千岁的老龙鳞;第七赏,凡人用的法宝。” 李邈听得眼睛一亮。 前面三个他都没有头绪,但最后一个凡人用的法宝!他刚好就有! “我这就去找她!”语罢就要往城外去。 柳玄峰看他提着一串人头,头疼不已,忙道:“你这样去肯定会被纪仙子手下的人轰出来的。把头给我,我去孙府给你耍耍嘴皮子,看能不能拖延一下时间,免得误了小女娃的性命。” 李邈眉头一挑,讶道:“你干嘛这样帮我?” 这个提议可不是闹着玩的,提着一串孙府修士的人头去孙府,十有八九要被当成格杀。就算运气好没被杀死,也绝对会成为孙府的死敌。 他自己可以不在乎这些,但柳玄峰可是龙陵县本土的修士,手底下还有绮妃等弟子,和一个偎翠楼。一旦惹恼了孙家,必将陷入巨大的麻烦之中。 柳玄峰无所谓的笑了笑,回道:“你留我一命,就当是我还你的。” 说着从李邈手中夺过银鞭,拎着那十三个脑袋,往西南方向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李邈心中泛起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个人,似乎也没他想的那么招人烦,或许可以当个朋友。 “不管了,先去找那位纪仙子。”他自语道,脚下一动,往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码头在城南,距离不算太远。 李邈一路飞奔,迅捷如电的身手惊吓到了不少老百姓。 片刻后,他就来到了苍云江的江边,看到了停靠着岸边的一艘艘或大或小的船只。 苍云江是龙泉府有数的大江大河,河道有六七十丈宽,虽然水流平缓,但水位深流量大,过往船只非常多。 龙陵码头规模很大,光是停泊的商船就有十几艘,其中最小的也有五六丈长,最大的那艘更是长达三十丈,分有上中下三层,船身雕龙绘凤,极尽奢华,宛若一座江上名楼。 “那就是纪仙子的地方了。” 李邈心道,直奔十三丈的大船而去。 刚到船下,他便看到有几个人先自己一步走向了登船的地方。 28.救人 一位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拦住那几人,说道:“这船是私人所有,若是乘船的,请去另一面码头。” 有人回道:“我们是来接悬赏令的。我有一物,是凡人可以用的法宝。” 说着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物件,递给了白袍中年。 李邈心下一急,忙快步走过去。 纪仙子的悬赏令可都是只有一次兑换机会的,一旦被别人先完成了,他可就没机会了! 不过他人还没到,白袍中年就把那小物件扔了回去,语气微恼道:“混账!袖箭暗器也敢拿来糊弄纪仙子,是嫌命长了吗?” 说话时还甩了一下袖子,带起一股气浪,将那几个人掀得倒退了好几步。 李邈暗暗心惊。 这个守着登船口的白袍中年,居然是个凝真中期的修士,和柳玄峰修为相当! 让凝真中期的修仙者看门,那位纪仙子未免也太大排场了! 被守船人陆歇喝退,另外几人仍然不死心,又献出了几样东西。 陆歇扫了一眼,便不耐烦道:“都是些市井三流货色,哪是什么法宝。马上从我面前消失,下次再敢胡闹,我饶不了你们!” 凝真气势一放,那几个想要投机的百姓立刻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李邈稍稍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 “我来接悬赏令。”他说道。 陆歇闻言面露不耐之色,抬眼看来。 “咦。” 发现他身上具有修士气息,脸色立刻缓和了许多。 不过在看到他浑身都是伤口之后,又再次皱起了眉头,道:“龙鳞还是宝物?” 他守船好几年了,知道来的人都是什么货色,也清楚能被人完成的是一些什么样的悬赏。 之前被人兑换的六道悬赏,都是有着具体信息的东西,虽然少见,但世间还是可以找到一些的。 但剩下的最后四个,却全都是极为难得之物。 两万年的桃花瓣和斩因果的剑,世上有没有都很难说,小小的龙陵县根本不可能有人拿得出来。 五千年的老龙鳞片和凡人可以用的法宝倒是有那么一点点希望,不过也是极其罕见的。 李邈显然不是那种可以从五千年老龙身上剥下龙鳞的人。他回道:“我有一宝物,在凡人手中亦可击杀归元修士。” 守门人陆歇眉头一挑,将信将疑。 他把手一伸,说道:“取来看看。” 李邈犹豫了一下。 他所说的宝物,自然是指的浮磁炮。 不过这东西比较特别…… 倒不是说浮磁炮有多珍贵。 在远征军中,这玩意每个人都会配备最少一把,充能的宇宙晶也都是以立方米为单位的发放。 可是在这个世界,浮磁炮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除了他谁也拿不出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修仙者的眼里,用来充能的宇宙晶,恐怕比浮磁炮本身还要珍贵无数倍! 他回道:“此物十分特殊,我想当面展示给纪仙子看。你放心,我现在一身是伤,没闲工夫和你们胡闹。” 陆歇打量了他一会儿,见他语气诚恳,才道:“好吧,你从这里上去,直接到船楼的三层凉棚,纪仙子就在那里。不过在上去之前,你最好先披一件衣裳,免得吓到船上的仆人们。” 语罢让开道来。 李邈道了声谢谢,依言取出外衣披在身上,忍着布料摩擦伤口的刺痛感,直奔船上而去。 这艘花船非常大,不过他的身手也是敏捷得很,三两步就登上了船楼。 大船的下层空空如也,只有几个下人打扮的女子走来走去,不知在做些什么。 而这些下人,全都是炼气修士! 李邈没有多问,直接往最高的第三层船楼行去。 一路上又遇到了不少下人,个个都是至少炼气五层以上的修为,让他看得心惊不已。 船楼一层比一层小,下面两层都是仆人和管事们居住的地方,而三楼则是独属于主人纪仙子所有。 他登上梯子来到顶层,左右看了两眼。 三楼靠台阶的方向是个雅致的花灯阁楼,周围漂着淡淡的香气。 往外则是一个三丈见方的乘风台,顶上有花瓣状的天花网,四面罩着白色的纱帘,随风轻轻摇曳。 乘风台上摆着十张小案,其中九张排成九宫模样,有茶几坐垫一应事物。最前面那个主人位置的比较大一号,除了茶几等物之外,还放着两瓶插花,都是刚刚折回来,还带着露珠的白桃花。 此时三楼别无他人,只有一名女子站在纱帘窗边,眺望远方的江面。 那女子腰肢纤细,体态慵懒,一袭白色曳地罗裳,广袖飘飘若仙。及腰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绸束在耳后,随意披散着,在江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摆。 她面朝远处,李邈看不见其面容,但只是一个背影,就已让人觉得她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 “你是来献宝的,还是来讨打的?” 他还未开口,纪仙子便先说道。 她的语气极淡,声音温润如清泉流水,十分好听,不过话里的意思可就没那么平淡了。 如果献宝不成,指不定就要被人教训一顿才能下船。 李邈看不出她的修为深浅,只觉得眼前之人飘渺如烟,气息几乎无法察觉,要是不用眼睛去看,几乎感觉不到那里有一个人。 他说道:“我来献宝,并且要请纪仙子帮我救一个人。” 纪仙子淡淡道:“条件好说,宝物先拿出来瞧瞧。” 李邈便从小宇宙指环里头取出了浮磁炮。 浮磁炮的外形在这个世界是很特殊的,通体金属光泽,样式与任何一种冷兵器都不同,仅是外表就已足够引人注目。 而且因为事先被冲入了100%的宇宙晶能量,此刻它的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非常强劲的原能波动。在修仙者的感知之中,就如同一大堆刚刚出炉的上品灵丹。 感受到空气中激增的能量气息,纪仙子轻咦一声,回过身来,目光落在李邈手中的事物。 李邈这才看见她的模样。 这纪仙子不但背影极美,五官更是精致得不似人间应有。 她是鹅蛋脸型,双眉如柳芽飞絮,两眼若浅墨点漆,琼鼻娟秀,丹唇精巧,处处都是钟天地之灵秀般的天人之感,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 “是太初仙灵之气……有意思。”她面露异彩,左手羽扇轻摇,右手朝浮磁炮虚抓了一下。 浮磁炮当即脱离李邈的双手向她飞去。 纪仙子饶有兴趣的把玩着,不时微微点头,好似看出了其中妙处。 李邈见状就知道她已经满意了,便道:“纪仙子,此物可还入得法眼吧?” 纪仙子微微颔首,轻摇羽扇,道:“东西不错,但我要的是凡人能用的法宝。你……使给我看看。” 李邈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之色。 浮磁炮的操作简单到令人发指,只要对准目标按一下扳机就行了。 她把玩了一圈,一副很满意的表情,李邈还以为她已经懂得怎么使用了,没想到…… “好,那我演示一下。” 干咳一声掩饰心中的尴尬,他上前取过浮磁炮,掀开旁边的纱帘,将枪口对准远处的河岸,略微瞄准,扣下扳机。 嗤! 一道离子光束电射而出,速度之快远超法宝飞剑,连一眨眼都不到,就横跨上百丈距离,射在对面岸边的一块巨石上。 光束一闪而逝,空气中的灵力气息骤然激增,久久不散。 对岸的巨石并未破碎成许多块,仍然安安静静摆在那里。 不过以纪仙子的眼力,却是可以看清石头上多出来的那个深不见底的小洞。 她丹唇动了动,微讶道:“确实无需修为便可引动,只是此物以仙玉为引,未免也太浪费了些。你这宝物……设计得不错,就是太粗糙了。” 什么意思? “你不会是想赖账吧?”李邈眉头一皱,立刻有点不爽。 此女能够一言点出浮磁炮的能量来自于仙玉,说明其眼界和实力都是很高。 但这样的强者想赖账的话,麻烦也就变得很大很大了。 因为他拿人家没有半点办法。 纪仙子见他脸上有恼怒之色,嘴角微动,从容不迫的笑了笑,说道:“我纪凌玉乃是玄通强者,哪至于欺骗你这小辈?不过嘛……众人皆知,我的悬赏令乃是以物易价,有多少价值的东西,就换多少价值的奖赏。” “你这宝贝除了结构特殊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可取之处。以仙玉的珍贵,才仅仅造成这么点伤害,简直是暴殄天物。” “因此,我无法给你第七赏应有的回馈。” 纪仙子轻摇羽扇,气定神闲,绝美的脸上挂着倾国倾城的浅笑。 就连耍赖都耍得好像理所应当一样。 李邈一阵头大。 不过好在他也不是来求法宝丹药的,只是想请她出手帮个忙而已。 她既然自称是玄通强者,那么从孙府两位归元修士手中救出果儿应当只是举手之劳,不算什么难事。 于是便道:“你是强者,我拗不过你。反正我本来就不指望你给我什么宝物,只要你帮我救一个人就行了。” “你说,要救什么人?”纪凌玉淡淡问道。 “一个小女孩,现在落在龙陵孙府之中,情况紧急,我希望能够快些。”李邈道。 “哦……” 纪凌玉应了声,然后就微微合上了眼帘。 这架势,分明是不管了。 李邈当下就有些恼火。 果儿现在还处在危险之中,柳玄峰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而这位唯一可以帮得上忙的人,居然如此糊弄于他! 瞧她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心下一急,质问道:“你堂堂玄通强者,怎能言而无信?!” 他语气不善,踏前了两步。 纪凌玉很快又睁开眼,看着已经走到身前的李邈,转了转眼珠子,古怪道:“我又没说不救,你靠这么近,是想轻薄我么?” “你……” 李邈顿时气结。 不过还是很识趣的退了回去。 纪凌玉淡淡道:“适才不过是用神念扫视了一下孙府方向,瞧把你给急的。呐,待会儿咱们一手交人一手交货,话说明白,你可不许赖账。” 李邈:“……” 明明是她表现出一副想要赖账的架势,居然还反过来叫别人不许耍赖,这女人简直是…… 他一阵无语。 纪凌玉不再浪费时间,说完之后便立即出发。 她随手往自己面前虚抹了一下,一张薄薄的白色面纱凭空出现,遮住了半张绝美的面孔。而后羽扇一摇,带着李邈直接原地消失。 一股强大的气息卷住李邈,他只感到自己眼前一花,身体周围风声大作,再看清时,已经离开船楼三层,身在船下了。 守船的陆歇看到二人出现,疑惑道:“纪仙子?” 纪凌玉面纱之下的丹唇微动,随口应道:“第七赏已经有人完成,可以撤销了。他的奖赏是……我的倾力相助。” 陆歇道:“是,小的这就修改悬赏榜。” 纪凌玉微微颔首,携着李邈凌空飞起,一个晃身,便横跨了数百丈距离,直接来到龙陵城墙之上。 这速度,端是快到极致! 纪凌玉没有停下,脚下又是一动,身影再闪,来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门前。 李邈抬头一看,“孙府”二字匾额高挂在府邸正门,门下有六位锻体修士守门。 巨大的宅院就仿佛一只匍匐在地上的巨兽,敞开的六扇大门便是巨兽的血盆大口。 “什么人?” 突兀出现的两人立刻引起了守门孙府弟子的注意,低声喝问,面色不善的迎了过来。 纪凌玉没有理会他们,对李邈道:“现在你是主顾,你说,要我怎么帮你?” 李邈脸色一冷,回道:“破门而入,阻挡者,杀!” “好,那就如你所愿。” 纪凌玉微一点头,面纱遮住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对着走过来的两位孙府守门弟子,她左手羽扇一挥。 这一挥,轻松得就好像驱赶苍蝇一样。 但李邈却感到一股恐怖的气息毫无征兆的出现,向前猛的轰了过去。 嘭! 两名孙府弟子喷血倒飞而回,其身后那个两丈高,三丈宽的孙府大门裂开数十道缝隙,哗的一下坍塌下来。 29.杀意 轰隆隆~ 巨响声震耳欲聋,尘土飞扬而起。 这一刻,整个龙陵县城都被惊动了。 李邈目瞪口呆,被这玄通境界的手段吓得愣了一晌。 始作俑者的纪凌玉如没事人般摇着扇子,将四散的尘埃扫开,语道:“喏,你要的破门而入。” 说着,便带着他从垮塌的孙府正门走了进去。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很多人,一群看家护院的孙府弟子快步赶了过来。 两人步伐不停,直奔孙府后院方向而去。 沿途遇到有人阻拦,纪凌玉便挥一挥羽扇,而后那些人便左一个右一个的飞了出去,横七竖八躺在回廊、假山、花坛、屋檐等地方。 李邈可以感觉得到,被击飞出去的人虽然看起来没有受到什么明显的外伤,但是气息却已经彻底断绝,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由得有些心惊。 他说“拦路者杀”是出于对孙府的愤怒,但此刻看到纪凌玉如此杀人不眨眼的行为,却忍不住微微有些心颤。 看得出来,纪凌玉并非嗜杀之人。她之所以可以这样轻易下手,完全是出于一种漠视生命的态度。 就好像人类可以毫不内疚的踩死一群蚂蚁一样! 孙府很大,占了县城西南角几乎三分之一的范围,是一座豪华的园林。 两人横冲直撞,所过之处无人敢挡,不一会儿便穿过了前院和正厅,来到了后花园。 这时,李邈敏锐的嗅觉捕捉到了空气中的一缕血腥味,同时一个声音出现在了感知范围之中。 “孙老前辈,你就是杀了我也没有用,这些人不会死而复生……” 是柳玄峰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艰涩,仿佛连发出声音都很困难一样。 李邈加快了脚步,闯入后花园。 当下,便看到了令他震怒的一幕! 孙府后园花开正艳,十几道人影错落其中。 在凉亭里,坐着一位形容枯槁的灰袍老者和一位面相阴毒的青年男子。 凉亭外的左右两侧,纨绔孙鸿和早上见过一面的周芸、罗青山并排站着。孙鸿面带恶毒之色,手里拿着一根鞭子,死死勒住柳玄峰的脖子。 柳玄峰一身白衣染满了血色,胸前三道爪痕,气息萎靡。本来用来捆人头的法宝鞭子现在捆着他的脖子,只要孙鸿用力一拽,他便要命送当场。 而在柳玄峰的身后,是果儿! 果儿蜷缩在地上,四肢和脖子上各缠着一根麻绳,麻绳连着五只恶犬,恶犬被孙府弟子牵在手中,狗嘴里口水横流,死死盯着被丢在不远处的肉块,试图冲出去大快朵颐。 如果不是被孙府弟子拉着,那五只恶犬同时冲出去,年幼的果儿势必会被撕成碎片! 而且地上那几块肉份量很小,根本不足以填满五只恶犬的食欲,等它们吃完肉食,必然还会回头吃掉小女孩的残躯。 果儿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因为疼痛而不住颤抖着。 刚刚她已经经历过了一顿撕扯,若非柳玄峰及时赶到,此刻她早已进了恶犬的肚子! 李邈心头怒火升腾。 看着果儿痛苦的模样,他额角青筋暴突,指关节咯嘣作响,双拳握紧,指甲陷入手心之中,牙根几乎咬断。 “孙鸿!” 李邈暴喝。 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根本什么也不想管,寒钢战刀浮现在手中,一步踏碎青石地板,横跨四丈距离,向孙鸿劈了下去。 这一刀夹带着他有生以来最大的怒火,其声势之强,即便是有伤在身,也远比他巅峰状态还要凶狠! 他的突兀出现,让许多人感到诧异。 感受到李邈滔天的杀意,孙鸿惊呼一声:“太爷爷救我!”丢下鞭子想要跑进凉亭里。 凉亭中的二人都是归元修士,比其他人更快一步察觉到李邈的动作。 在他提刀冲出的那一瞬,灰袍老叟孙河便站了起来,运转归元修为,一掌推了出去。 归元境的修为非同小可,这一掌的力道分毫不比李邈的一刀逊色,甚至还要更加浑厚几分。 但李邈怒火中烧,根本不管这些,只想将孙鸿大卸八块! 刀光锵然落下,掌印也同时降临在李邈身上。 然而他并未感受到任何的伤害,刀刃毫无阻碍的划过孙鸿的右臂,顺着他的身侧一直劈到地上,撕下大腿上的一片血肉。 孙鸿愣了一下,孙河也愣了一下。 旋即,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孙府。 “啊啊啊啊!太爷爷,我的手~” 鲜血从刀口出喷薄而出,溅了站在旁边的女修士周芸一脸。 孙河大惊,浑浊的老眼一下子凝重起来,低喝道:“是谁?!” 刚才他那一掌是有自信能够击退李邈,救下孙鸿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大手印在打到李邈身上的一瞬间忽然凭空消失了,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甚至连一阵风都没有带起。 身为归元修士,他自然知道这是有人暗中捣鬼。 曾孙被人一刀砍成残废,他的怒火升腾而起,愤怒不比李邈逊色多少。因此这一问,也是带上了修为气息,震得一旁的杏树摇落一片杏花。 在场众人之中,能够悄无声息抹掉归元强者法术的,唯有纪凌玉。 面对龙陵县城第一强者孙河的喝问,她若无其事的信步走了过来,声如清泉流水,淡淡道:“是我做的,你想怎样?” 众人的目光立即落到了她的身上。 纪凌玉虽然蒙着面纱,但她身姿翩然,一袭白裳纤尘不染,仿若云间仙子。即便不看脸,也都知道定是一位绝世美人。 见她出现,身受重伤的柳玄峰大松了一口气。 而其他人则是如临大敌。 孙河老脸阴沉,看着纪凌玉的目光除了愤怒之外,更多的是忌惮。 因为他感受不到纪凌玉的气息波动,完全判断不出这位神秘女子的修为高低。 “你是何人?为何插手我孙府之事?!”孙河色厉内荏的道。 他话音刚落,还没等纪凌玉回话,李邈就抬手又是一刀砍了出去。 噗嗤 孙鸿的左臂也应声而断。 “啊啊啊啊啊!” “太爷爷,救我,快救救我!” 断掉双臂和刮掉一片血肉的痛苦可不是谁都能忍受的,孙鸿不过是个纨绔,修为才炼气一层,哪里经得住这考验。当下疼得死去活来,歇斯底里的惨叫哀嚎。 “鸿儿!” 孙河一急,也顾不得纪凌玉了,立即施展手段,想先解决掉李邈。 可纪凌玉哪会让他如愿。 只见老叟双臂一振,法宝鬼手就要祭出。 却被一道清风吹得连退了三步,全身真元被压制了回去,反噬经脉,喷出一口老血。 纪凌玉轻摇羽扇,语道:“你们都不准动,我要看这小子表演。” 此话一出,一股玄通境界的气息也随之释放。 强者威压震慑全场,孙府众人只感觉仿佛有一座大山忽然出现,压在了自己的头顶上,连喘气都变得困难了许多。 孙河心神剧震,老眼一瞪,顿时懵了。 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居然会招惹到这样一位恐怖的存在,在玄通强者面前,归元境修士弱得不堪一击,他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前……前辈,这……” “闭嘴,我说不准动,就是连嘴皮子也不准动!” 他还想开口求情,却被纪凌玉美眸瞪了一眼,内息紊乱,再次呕出一口血来。 众人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说半句。 唯有孙鸿,疼得浑身抽搐,倒在地上不停惨叫。 李邈得了纪凌玉的支持,已经不需要顾忌任何人,手中战刀一挥,又砍下孙鸿的一条左腿。 “你想如何对待果儿,我就如何对待你。”他冷冷的说道。 孙鸿惨哼一声,听到这话,心中泛起绝望之感,加上无与伦比的疼痛,当下昏了过去。 “噗嗤” 又是一刀甩过,孙鸿右腿也与身躯分离开来。 昏迷的孙鸿被疼醒,叫了两句,然后又疼昏过去。 孙河睚眦欲裂,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疼爱的曾孙被人如此虐杀,心中怒火滔天,若非被纪凌玉压着,早已一掌毙了李邈。 后者浑然无知,战刀抬起,又落下。 血光飞溅,一颗头颅滚落,整个凉亭外的地面和花草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几株花朵都变成了妖艳的血红色。 五刀分尸孙鸿,李邈心头的怒火才算平复了几分。 怒意已去,他不去看孙河的表情,转身走向一旁蜷缩在地的果儿。 “叔叔……” 果儿轻唤道。 小丫头眼睛里全是水光,身体因疼痛而不住颤抖着,天见犹怜。 李邈替她解开麻绳,温声道:“果儿别怕,已经没事了。” 绳子刚刚解开,果儿便扑到了他的怀里,死死抱住他,嘤嘤啼哭起来。 她只不过是个在山上长大的孩子,胆小又怕生。被陌生的恶人抓走欺凌,险些五犬分尸,心中已然害怕到了极点。 这件事情甚至可能影响她的一生,成为挥不去的阴影。 李邈心疼的抱住她,一边用自己所剩不多的原能替她调理被拉扯受伤的身体,一边低声说道:“你放心,所有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的。” 说着,一手抱住女孩,一手提着战刀,对着离得最近的孙府弟子就是一挥。 刀刃划过,人头落地。 他的动作不快,杀了一人,慢慢走向另一人。 那十余位孙府弟子惊恐无比,尖叫讨饶,但他完全不为所动,手起刀落,便是一条人命。 缓慢的动作,演变成无边的恐惧感。 看着他一个又一个的收割着生命,孙府弟子们心神崩溃,惊慌叫喊着,四散逃开。 李邈目光冰冷,足下一动,又是一刀。 “别,别杀我,别杀我!求求……” “家主救~” “汪汪……” 十二个人,五条狗,无一幸免。 孙府后花园遍地血迹。 片刻后,场中只剩下寥寥数人还站着。 李邈提着刀,走向凉亭外的周芸和罗青山。 “是你们向孙府透露了我的行踪吧?”他问道。 事到如今,他已经很清楚,自己之所以会遇到孙府的人,导致果儿被抓,就是因为这两人向孙府告了信! 因为之前孙鸿就已经四处悬赏找他,“李邈”之名,在不少人眼中都是一笔财富。 只可惜,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去享受这笔财富了。 “李兄弟……不,李大哥,李大爷,请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一时糊涂,才会……” 罗青山噗通跪下,嘶声讨饶。 李邈目光冰冷,只说了句:“是我一时糊涂,和你们说了那么多话。” 然后噗嗤一声。后园之中,又多了一道血光。 周芸眼睁睁看着李邈斩杀十几个人,再看到师兄被人斩首,而接下来就将是她,吓得当场失禁,裙下一湿,骚臭味混入了血腥之中。 李邈没有理会她的哭喊和求饶,挥刀又是一斩。 场中顿时安静了。 孙府之人只剩下孙河一个,其余人都在园外不敢进来。 此外还有一个面相阴毒的归元修士,想必就是惊雷门的执事。 孙河看着李邈一个个杀掉自己的曾孙和府上精锐弟子,心里头在滴血。可是在玄通强者面前,他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 眼看着再无一人可杀,他才忍不住对李邈道:“够了吧?鸿儿与你有怨,你已经杀了他和我府上三位凝真修士、二十多位精英弟子了!” 李邈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转头看了一眼纪凌玉。 后者神色淡定,对于他的杀戮表示无所谓。 李邈心领神会,收起战刀,回道:“差不多够了,只要再杀一个就行。” “一个?谁!”孙河立即警惕起来,体内真元运转,随时准备还击。 门下弟子被杀,他可以忍,就连最疼爱的曾孙被杀他也忍得住。 但如果李邈还想杀他,他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反抗!即便有玄通强者在旁,也要尽力一搏,拉李邈垫背。 在他警惕的目光下,李邈把战刀收了起来。 孙河心头微松,以为他说的最后一人不是自己。 但下一刻,李邈又取出了一件他没有见过的事物,同时一股更强烈的危机感充斥在了他的心头。 30.服软 “你想干什么?!”孙河喝问道。 李邈将枪口对准了他,说道:“纪仙子,你再分辨一下这件东西的威力吧。” 嗤! 离子光束电射而出。 孙河虽已极力调动真元准备迎接攻击,但他怎么也没料到李邈手中的东西居然会释放出如此强大的破坏力。 在快到惊人的光束冲击下,他的身形来不及躲开,真元只是抵挡了一瞬便被冲破,胸前立刻多出了一个拳头大的豁口。 “嗬,嗬……” 孙河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前喷涌出的热血,跌倒在地,眼神渐渐涣散。 浮磁炮连大妖巅峰境界的赤蛟龙都可以击杀,更何况是一个归元初期的修仙者。 孙河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落到如此下场。 孙府的百年基业,在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土崩瓦解。现在还活着的,只有三名凝真修士,以及一群不成气候的小辈。 解决掉孙河,李邈又将目光转向凉亭里的另外一人。 这个面相阴毒的男子是惊雷门执事,名叫袁兴,归元初期的修为。比孙河稍强一些,不过也强得有限。 发现李邈不善的目光,袁兴心头一凛,寒声道:“冤有头债有主,阁下可不要做得太过分。我惊雷门弟子,可不怕任何人!” 嘴上说不怕,可他眼神之中的忌惮却已经出卖了他。 此情此景,身为孙府一方的人,他即便心性再沉稳,也是担心得很,唯恐对方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也顺手杀了。 李邈此时杀气很重,但脑子却还很清醒。 他心里清楚,惊雷门远非孙府可比,如果自己把袁兴杀了,今后必将永无宁日。 因此他虽然有心想要杀了这个在果儿受难时冷眼旁观的人,但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只是道:“孙府今日覆灭,你回去之后,如何交代?” 众所周知,孙府之所以能够强大起来,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有惊雷门在背后扶持。 灭掉别人一个附庸的修行世家,就像是斩断惊雷门的一根手指头一样,很容易惹恼对方。 袁兴知道李邈是在探自己口风。为了小命安全,便道:“我会如实向长老禀报……你放心,孙河罪有应得,主动挑衅于你,长老们定然不会追究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惊雷门虽强,却也不想平白招惹玄通强者。”眼神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旁边的纪凌玉。 话中之意,便是服软了。 李邈点了点头,道:“希望你言行如一。” 袁兴挤出一个不自然的假笑,道:“我辈修士,向来识时务。” “你走吧。”李邈道。 袁兴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充满血腥的地方,不过他这次来龙陵县却是带着任务的。 他迟疑说道:“那个……我此次来龙陵,主要目的是为了收购孙府手中的灵石,这样空手回去恐怕没法交差。” “收购灵石?”李邈不了解个中事情,心生不解。 一旁的柳玄峰虚弱解释道:“东西应该在孙老怪的须弥法宝里,你找找看。” 说着,还说起了惊雷门和孙府之间的关系由来。 灵石,就是维系双方关系的纽带。 灵石是修仙者们最喜爱的东西之一,此物蕴含天地灵气,可以用来布置阵法、辅助修行、熔炼法器、制作符箓等等。用途之广,在成千上万种灵粹之中首屈一指。 而在龙陵县西面的龙陵山里,就有一个十分珍贵的灵石矿脉。 尽管只是个最下等的低级矿脉,并且产量不高。但对于最强者也不过是归元境修为的龙陵县修士们而言,已经是无比珍贵了。 当年矿脉刚刚被发现的时候,庞山郡四大门派中的惊雷门和千云峰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将这个矿脉据为己有。 是龙陵县各大势力同气连枝,一致对外,才赶走了那些外来者。 后来各大势力经过商议,决定共同开采灵石矿脉,通过比武的方式分配开采时间的长短。每五年为一轮,一个开采完了,再轮给下一个。 到如今,已有近百年过去。 灵石矿脉产出的东西使得不少门派兴盛了起来。比如曾经比较没落孙家,就是因为八十年前在开采的时候意外收获一块灵髓,卖给惊雷门的长老,从而换取了大量的修练资源,实力突飞猛进,成了现今的龙陵四大势力之一。 从那之后,孙府就与惊雷门建立起了长期的合作关系。每隔五年,便将自己开采到的六成灵石卖给惊雷门,换取法宝、丹药乃至于秘笈等修练资源。 听完柳玄峰的解释,李邈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惊雷门会扶持孙家,原来只是因为交易的关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双方关系并非十分亲密,他便更没有理由对袁兴出手了。 他走进凉亭,在孙河的尸体上翻找了一下,搜出一件须弥法宝,翠玉扳指。 法宝主人已死,任何修士都能够使用。 李邈能将其打开一看,里头的空间颇为巨大,足以放下一座小山。堆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从普通衣物器具到瓶瓶罐罐的丹药,还有强弱不一的法宝、符箓等物品。 而其中最为抢眼的,是一种青绿色的石头。 那些石头外表与铺地用的青石一般无二,不过却散发着十分浓郁的灵力气息,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灵石的数量不少,粗略一看,起码有四五千颗,每一颗都是鸡蛋大小。 孙河原本将灵石分成了两堆,一堆比较大,约莫三千颗左右;另一堆比较小,只有两千不到的样子。 此外还有一小撮颜色比较通透的灵石,蕴含着更加浓郁的灵气,应该是中品的灵石。 中品灵石数量非常稀少,一共也就三四十颗,放在须弥空间的角落里,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到。 李邈用意念扫了一眼,便知了个大概,心意一动,将其中比较小的那堆下品灵石取了出来,摆放在凉亭里的石桌上。 “是这些么?”他问道。 周围的灵气一下子活跃了起来,袁兴看了看,估摸数量和以前收购的相差无几,微微点头。 “多谢道友体谅,这些灵石我收下了。” 袁兴收走灵石,便道告辞。 临走之前,还不忘对纪凌玉抱拳道:“仙子日后若是有空,可以到我们惊雷峰来坐坐,惊雷门六千弟子随时恭迎大驾!” 而后便祭起飞剑,破空而去。 走的时候,袁兴脸上有一抹掩饰不了的笑意。 孙府的覆灭对他而言无关紧要,只要他自己活着就行了。倒是因为孙河死了的缘故,他直接从李邈手中得到了下品灵石,本该支付给孙府的法宝丹药等东西都省了下来,可以中饱私囊,等于是大赚了一笔。 目送袁兴的身影消失在天际,李邈心头一松。 “总算没出什么大乱子。” 孙河已死,孙府的威胁就小了许多。 尽管还剩下三位凝真修士,以及为数不少的炼气、锻体弟子,但那等层次的修仙者对于他而言已经不足以形成太大的威胁。 “纪仙子,柳兄,多谢你们。”李邈对两人抱拳诚恳的道。 今天的事,多亏的这两人的鼎力相助,否则以他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闯进孙府救下果儿。 先前发生的事看似轻轻松松,但如果没有纪凌玉为他撑腰,袁兴定然会站在孙河一边。两个归元修士联手,他几乎没有半点胜算。 柳玄峰舍命阻止孙鸿对果儿的暴行,也是大恩一件,值得他厚礼重谢。 正好,孙河留下的好东西不少,他这个“穷光蛋”才不至于连答谢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孙府的百年积蓄价值不菲,光是下品灵石的数量就抵得上一位归元修士的全部身家,还有三件上品法宝和十几件中品法宝,同样珍贵。 灵宝倒是没有找到,这种层次的法器比较罕见,至少需要玄通修为才能炼制。百草宗数百年基业都拿不出一件来,孙河没有也是正常。 李邈从翠玉扳指之中取出两千下品灵石送给柳玄峰,又取了两件自己用不上的上品法宝和十件中品法宝,堆放在柳玄峰的面前。 后者看着成堆的灵石和宝物,一阵目瞪口呆。 “这……这也太多了吧!” 李邈道:“你收下便是,我还留了一些自己能用的。” 柳玄峰心情有些激动,因虚弱而苍白的脸上都变得红润了几分。 他看得很清楚,李邈给他的这堆下品灵石要比刚才袁兴带走的那些还要略多一些。再加上十几件法宝,这份财富,已经足以让许多小门派为之疯狂! 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他有些颤抖的说道:“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少阴宗就有重新崛起的希望了。绮妃不必再设擂台寻找阳气充沛之人,我也不用再看别人脸色……李邈,是我该谢你才对!” 李邈摆摆手,不想跟他矫情,走向了纪凌玉。 后者风轻云淡,羽扇轻摇,脸上似笑非笑。 见他走来,便道:“小家伙,你刚才杀气挺重的啊,以前是做什么的?” 刚才李邈看到果儿被人欺凌,怒火正盛,自然杀意浓烈。 不过现在敌人都已经死了,他的所有杀机都已内敛起来,表面上平静的很。 这份收放自如的杀意,引起了纪凌玉的好奇心。 李邈不想解释自己的来历,随口胡诌了一个说辞:“屠夫,杀猪的。”将浮磁炮交了出来。 一手交人一手交货,这是事先的约定。 为了救果儿,他付出了自己杀伤力最强的武器,以后要是再遇到归元修士,就只能凭自己的力量硬抗了。 不过他并不后悔,因为这笔交换是值得的。 纪凌玉接过浮磁炮,对他的说辞半点都不相信,撇嘴道:“不说算了。此间事了,多留无益。小鬼,以后你若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宝贝,可以随时来船上找我。另外……你若是想将自己身上的秘密说出来,我也不介意听一听。” 以她的眼界,不难看出李邈一身力量的特殊之处。浮磁炮里的太虚仙灵之气,也证明了李邈来历非凡。 不过她纪凌玉向来自诩闲云野鹤,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别人不想说的,她也不会多问。 说完之后,就足下轻点飘身而起,往城外码头方向而去。 飞到一半,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朝下方的孙府看了一眼,左手羽扇一挥。 数道白色光芒从天而降,落入孙府之中,四处流窜。 一声声惨叫从孙府各处传出,过了片刻,才恢复平静。 “差点忘了,既是倾力相助,自然还要帮你斩草除根。” 清泉流水般的声音回荡在耳畔,那绝色倾城的身影已不见踪影。 孙府之中一片寂静,连最轻微的呼吸声也听不见。 那几道流窜的白光,象征着死亡。 柳玄峰面露惊色,向园外张望了两眼,一个活人也看不见,只有几具尸体倒在地上。 “她……这是屠了孙府满门?”柳玄峰惊愕道。 李邈的脸上很平静。 他经历过比这还要残酷万倍的种族阵营之战,心性早已如同铁石,不会为此而动容。 也许孙府之中绝大多数的人都和他没有仇怨。 但修行道上本就没有绝对的无辜者。 立场不同,生死相向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无所谓谁对谁错,只在乎是敌是友。 如果纪凌玉不这么做,以孙府剩下的三位凝真修士和数十位炼气修士联手之威,他和柳玄峰想要闯出去都得花费不少力气。 “她杀都杀了,多说无益。走吧,先找个地方养伤。” 李邈抱着果儿走向门外。 柳玄峰迟疑了一下,才跟上他。 “我在北城有个宅院,那里很清静。” 两人并肩而行,从孙府后门出去,一路上看到了不少孙府之人的尸首。 经此一事,孙府满门被灭,龙陵县内各方势力必会为之震动。 四大势力变成三大势力,原先属于孙府的资源将会成为其他门派竞相抢夺的东西,一场大乱在所难免。 再加上乾元山的动荡,各大势力也损失了不少的精锐弟子,短短两天时间,龙陵县经历的变动已经大大影响到了今后的格局。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是李邈所关心的。 他现在最在意的只有两件事,一是自己的修为,二是果儿的力量。 31.妖族强者 今日之事是一个教训,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 他明白了,击败几个同境界的修仙者不能说明任何问题,那只是《宇宙之心》比修仙心法精妙的体现,而不是意味着他比别人强。 真正的强大,只有一种。 那就是站在修行道的最高峰,成为不朽的仙神!掌握整个星球,乃至整个星系的命运! 唯有走到那一步,他才能真正安心下来。 “好像有不少人朝这边来了。” 两人走出孙府,街头巷尾已经满是行人,其中有凡俗百姓,亦有不少是修仙者。 见他们从坍塌的孙府后门出来,有几个修士立即往这边赶来。 李邈见状扶额,头疼道:“看来麻烦的事情是不会那么快结束了。” 从纪凌玉破门而入,到李邈动用浮磁炮击杀孙河,再到最后孙府满门被灭,一共出现了三次极其强大的气息爆发。 那样庞大的力量未经掩饰的出现,就连身在几十里开外的修仙者都能够感应得到。 龙陵县内满城修士都不是傻子,已经猜到了孙府有重大变故发生,只是惊惧于那恐怖的气息,不敢靠近。 现在气息平静了,才过来查探情况。 几名修士来到孙府门前,见李邈和柳玄峰身上带伤,便问:“两位朋友,孙府之中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几人都只是炼气修士而已,最强者也不过炼气八层。 李邈懒得理会,回了句:“想知道,自己去看。”便径直离开。 那些人还想拦他,但下一刻就被柳玄峰散发出来的凝真境气息给吓得噤若寒蝉。 柳玄峰冷声道:“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有些事情,你们还没资格过问。”紧随李邈之后。 两人都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步伐加快,几个纵跃离开西南城角。 越来越多的人赶往这里,孙府坍塌的大门和门口几具尸体引起所有人的惊疑。随后有几位凝真境修士联袂进入府中,震惊的发现,孙府之中已无一人存活。 孙府覆灭,孙河被杀! 这条消息很快传遍全城,并被各大势力的眼线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到了各个地方,短短两天时间,整个龙陵县修行界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而始作俑者的李邈则置身事外,与柳玄峰一同藏身在城北的一处小小宅院之中,调理伤势。 李邈的伤主要都是外伤。正好孙河的须弥扳指里头有不少疗伤的药物,内服外用两相结合,恢复的速度很快。 不过一身的伤疤却是好不了了,尤其后背的两道长长剑伤,在愈合之后仍然留下了狰狞的疤痕,看上去颇为可怖。 柳玄峰的伤势则是以内伤为主。他吃了孙河一记掌印,外加法宝鬼爪的抓伤,情况要比李邈严重不少,服下许多灵丹之后,也只是恢复了五六成,未能痊愈。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在这三天里,李邈除了给自己养伤之外,还为果儿也调理好了身体,被麻绳撕扯拉伤的筋骨都恢复如初,没有暗伤留下。 不过经历了这一场突变,小丫头本就怕生的性格变得更加怯弱了,整天沉默寡言,若不主动跟她说话,她可以一言不发渡过一整天。 李邈为此感到头疼不已,耐心开导了她好几次,但都收效甚微。 好在她对修练的热情还保留着,除了养伤的第一天之外,每天早上都会乖乖在庭院里练习拳法。 这日,天色尚早。 李邈结束《宇宙之心》引导术的修练,感受到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到了巅峰状态,并且肉身力量似乎略有增长,心情不错。 起身走出房门,小小的庭院里,身材瘦小的果儿正在一拳一脚有板有眼的练着。 她学东西很快,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出拳踢腿动作已经颇具气势,比起习武两三年的武师也是不遑多让。 就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没精神。 李邈走下台阶,说道:“打得不错,看来你已经初步掌握长拳,可以学习新的武技了。” 果儿停下动作看着他,不说话,只是露出疑问的目光。 李邈反问她:“想不想学新的东西?” 果儿点点头。 他故意装作没看见,又问了一次:“要还是不要?” 果儿更用力的点头。 但就是不肯开口。 李邈心中一叹。 他知道,这是应激性的心理障碍。 果儿被坏人拦路劫走,被恶少和老怪物恫吓,又险些被五条恶犬撕碎身体,幼小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短时间内很难恢复。 想要改变这样的状态,需要去耐心引导,不能急于一时,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于是就道:“那……今天就教你一些散打的技巧。” “散打是武者的基本功,在不使用武器的情况下,主要运用拳、掌、指、臂、肘、肩、膝、腿等部位进行攻击,攻击方式以踢、打、摔……” 李邈认认真真的教,果儿也认认真真的听。 讲解了一遍基础知识之后,李邈便手把手开始指导果儿进行动作训练。 想要成为一名肉身修士,决不会比修练紫府丹道轻松多少。 虽然省去了研习咒术的过程,但却需要学习大量的战斗技巧。从基本功到拳脚功夫,再到身法、兵器用法、致命技等等,加起来半点都不比练习法术轻松。 果儿现在还处在起步阶段,需要学的东西很多很多,哪怕是有着超高的学习天份,也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来打熬。 在这个过程中,她的身体素质也会随着李邈的原能滋养而不断壮大,等强大到某一程度的时候,就可以开始修练《转世莲华妙法》了。 李邈迫不及待的想要让果儿强大起来,以让她拥有一部分自保的能力,防止孙府的事情再次发生。 而果儿自己也十分渴望变强,学得格外卖力。 两厢努力之下,一套散打技巧里头的拳法仅仅只用了一个早上,就教学完毕了。 太阳爬升到中午高度,果儿的肚子开始咕咕叫。 不过她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可怜巴巴的喊饿,只是咬着牙,继续练拳。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师叔,你在么?” 大门之外传进一道轻柔的女声。 李邈开门一看,一袭红色纱裙的绮妃面带几分焦急之色,快步走了进来。 “咦,李公子,怎么是你?”发现开门的是他,绮妃诧异道。 李邈反手将门关上,说道:“前几日发生了一些意外,正在这里养伤。你师父也伤得不轻,现在屋里调息,你来龙陵是有事情?” 绮妃闻言面泛心切之色,急问道:“我师叔伤得怎么样?他真的……闯了孙府吗?” “你怎么知道?”李邈不答反问。 绮妃道:“外面都传开了。孙府满门覆灭,没人知道是谁下的手,只说有一位白衣青年和一位满身是伤抱着小孩的修士从孙府走出来,或许会有些关联。我担心师叔会被人惦记上,所以急忙赶来看看。” 末了,还谨慎的问了句:“李公子,他们说的那两人,不会就是你们吧?” 李邈耸了耸肩,颇有些无奈,回道:“还真让你给说对了。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孙府的事情,后来怎么样了?” 这两天他们都没有打听过外界的消息,大多数时间都用在养伤调息上,因此对于近日里闹得沸沸扬扬的许多消息,都一无所知。 绮妃得到他的确认之后,幽幽叹了口气,惆怅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绮妃神色复杂的说起了这两天外界发生的事情。 孙府的剧变无异于一个导火索,直接引爆了龙陵县修行界的格局。 原本大多数修士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乾元山的动向,结果乾元山仙妖两道近乎死绝的消息还没完全传开,就又接到了孙府一朝覆灭的惊闻。 龙陵县本就不是什么修行宝地,比起其他地方,修仙者的数量非常少。 经历了这两件事情,龙陵境内的精英修士更是一下子折损了超过六分之一,可谓元气大伤。 不过绝大多数修士都不在意这些,他们只在乎孙府覆灭之后,原本属于孙家的那些修行资源如何分配。 孙府虽然才崛起百年,但是在惊雷门的帮助下已经颇具规模,不仅占据了龙陵山灵石矿脉五分之一的开采权限,还拥有几处金属矿产和优质药田。此外苍云江码头的行商赋税,也有一部分最终落入孙家人手中,油水相当丰富。 这些东西无不为各大势力所眼馋,只要能够得到其中的一部分,就能够让一些规模较小的门派蓬勃发展起来。 面对如此宝贵的资源,没有哪个门派能够无动于衷,纷纷赶到了龙陵县城。就连与世无争的炼丹宗派百草宗都派了几个人过来,想要分一杯羹。 现在县城里已经聚集起了大量的修仙者,论人数,比之乾元山之战还要多出两倍不止。 毕竟乾元山的战斗无论输赢都没有什么实际性好处,仅仅是得个好名声而已,折损了人手还有些得不偿失。 而这次瓜分孙府遗产的事却关乎着重大的利益,为了得到好处,许多门派几乎是倾巢而出,把拿得出手的弟子全都给叫上了,和乾元山的那一战不可同日而语。 据绮妃估计,现在龙陵城里至少有三位归元境修士,三十多位凝真修士,以及超过三百位炼气修士。 这已经是这片地方几乎所有的修行道高手了。 这两三天里,各个大小势力之间为了分配的问题闹了不少矛盾,孙府之中的财帛和那些死者的遗物也被不少人哄抢,好几次大打出手,造成不小的人员伤亡。 直到昨天,百草宗的葛柔大长老和寒山谷的松石道长两位归元修士降临,争斗才被压下。 今天早上,落花湖隐士何见芳也来到了龙陵,三大强者势成鼎足,持续了两三天的混乱暂告段落,进入“商议”的阶段。 孙府是一块大肥肉,人人都想独吞。不过大家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最终如何他们的分配遗产,还要看几位归元强者的态度。 按照以往的规矩,发生这样的事情,结果通常只有一个,那就是——用拳头说话! 谁的实力强,谁就分得多一点。谁的实力弱,就乖乖滚回家去,不要妄想占便宜。 至于孙府那些原本被分配在外,幸运的逃过一劫的弟子,则已经彻底失去了话语权,只能忍气吞声,眼睁睁看着别人夺走曾经属于自己家族的东西。 眼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三位归元强者身上,等待他们说出最终的瓜分方式。 反而是孙府覆灭的原因很少有人提及,就像被人刻意忽略掉了一样。 李邈听完之后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之前一直在担心孙府的事情会引出更多的麻烦,不过看现在的样子,修士们应该是明白了能够覆灭孙府的力量绝非他们所能抗衡,所以很识趣的打消了追查结果的想法,只单纯享受这场剧变带来的好处。 “乾元山的事情没有人再提起吗?”李邈问道。 在他的眼里,乾元山之事远比孙府之事更加紧要。因为那件事惊动的强者太多,连化神境的摩云老仙都现身了,如纪凌玉一般修为的玄通强者更是不下十位,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能灭了整个龙陵县的修行道。 绮妃回道:“乾元山的动荡虽然很大,但已被各路强者压下去了。有摩云老仙和沙海龙王亲自出面,仙妖两道都不敢议论太多,只能不了了之。” 强者说话,向来最具分量。化神层次的修士已经是宛若在世真仙般的存在,那等大能开口,众人就算有再多疑问,也不敢多言。 李邈问了句:“沙海龙王是妖族强者?” 能和摩云老仙相提并论的,显然也是修为极高之辈。 绮妃点头道:“沙海龙王是龙泉府的万妖之王,虽然修为未曾踏入化神境,但因为身具洪荒血统的缘故,其手段比许多化神强者还要可怕,连摩云老仙都得卖他几分薄面。” “据听说,乾元山的妖修头领赤蛟龙是沙海龙族的旁支后裔,他的死让沙海龙王颇为愤怒,当日要不是摩云老仙拦着,林绝可能已经被老龙王当场杀死了。” 李邈点点头,不再多问。 当日之事,不管是一痴道人神通广大的原因,还是林绝主动背锅,矛头都已经不再指向他。他可以安下心来好好静修一段时间,专心提高自己的实力。 32.不说话 小院里静了一会儿。 少顷,绮妃又道:“李公子,眼下三位归元强者正在孙府商议孙家资源的分配,不出意外的话可能要搞一场比斗大会,诀出高下。然后再按各大势力的强弱进行划分……” 说到后面,她的表情变得尴尬许多,欲言又止。 李邈知道她话里有话,便道:“有事但说无妨。这次你师叔帮了我大忙,你们若有需要,我不会袖手旁观。” 绮妃展颜一笑,喜道:“谢谢李公子。是这样的,我们少阴宗门庭祚薄,已经几乎没有多少修炼的资源了,全都是靠着偎翠楼才能勉强度日。难得遇到这样的好机会,我们想在比斗大会上争一口气,抢下灵石矿脉一个月的开采权!” “只是我才初入凝真境,光靠师叔一人恐怕撑不起场面,所以……” 李邈点头道:“好说,我帮你们便是。” 比斗是一对一公平之战,他的长处正好可以发挥出来。没有旁人打搅,即便对手是凝真后期的修为,他也有很大把握可以击败,定能夺下不错的名次。 办完这件事,他也算还了柳玄峰的人情,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这个地方了。 绮妃只是临时起意才说这个请求,完全没料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爽快,不禁有些讶异。 李邈道:“你去找你师叔吧,他说不定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他指的,是他分给柳玄峰的那批孙府遗产。 对于日渐式微的少阴宗而言,那可是一笔巨富。 绮妃不明所以,带着疑惑走向柳玄峰养伤的房间。 这时李邈又想起一事,对她道:“贺天祥死在乾元山了,你知道么。” 绮妃身形一顿,颇感震惊,神色黯然了几分,半晌才吐出一句:“他……唉,可惜了。” 李邈还以为她会伤心一阵,想不到只是道了句可惜。虽有感伤,却只是寻常情绪,就像听说隔壁邻居发病死了一样,并非发自个人情感,只是一种触目伤怀,有感而发惋叹。 看来她和贺天祥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 绮妃没有多言,感叹之后便敲门进了屋子。 柳玄峰正盘膝坐在蒲团上,吸收丹药力量调养伤势。发现有人进屋,才收功睁眼。 李邈看了一眼,见他气色恢复了不少,便不去打搅二人,带着果儿出了院子。 “果儿中午想吃什么?”他问道。 果儿抿着嘴,不想说话,只是低着脑袋静静跟在他的身后。 李邈便向她推荐起自己所知的几个吃饭的地方。 “你看邻街的那家小酒楼怎么样?” “……” “不好么?那要不去吃饺子?” “……” “或者对街的鱼鲜馆?” “……” 果儿一直不说话,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李邈苦恼道:“那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只要你说出来,不管多远多贵,我都带你去。” 果儿抿着嘴唇,停住脚步,拉了拉他的手,指了指距离最近的街口小店。 那小店的店面也就一丈见方的样子,看起来又小又寒酸,桌子总共就两张,店家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大婶,没有伙计帮忙,也没有客人,只有她一个人在忙活。 张记牛肉面。 李邈抬头看了看门额上掉漆的牌匾,点头道:“好,就吃这个。” 他走进店里,在左边的桌子坐下,果儿也寸步不离的跟着,坐在他左手边。 “大婶儿,来两碗牛肉面,多加牛肉,多加面。” “好嘞!您稍等,马上就好。”胖大婶精神劲很好,应了一声就立刻忙活起来,打汤下面切肉一气呵成,动作熟练得仿佛做过了万千次一样。 等待的时间里,果儿怔怔的坐着,两眼显得空洞无神,看着外面的街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街上人来人往,一个个普通百姓,或者身带刀剑兵器的修行者络绎而过,没有人在街上逗留,个个都显得很匆忙。 “想什么呢?”他问道。 人们因为孙府的事情而忙碌起来,修士想要争取资源,百姓也想趁机捞点好处,不足为奇。 但这和果儿没关系。 她没有回话,只是把目光转向李邈,攥紧了自己的小拳头。 意思是,她想快点变强,不要再被别人欺负了。 李邈心中明白她的意思,却故意说道:“拳头握这么紧,是生我的气,想打我么?” 果儿连忙摇头,微微皱眉,换成两只手握拳,按在自己心口,表示是自己渴望力量。 李邈“哦”了一声,做恍然大悟状,撇嘴道:“是了,一只手打我还不够,要双手一起打。” “唔……” 果儿立刻看出他是故意装的,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瘪着嘴扭过头去。 “客官您的面来啦~” 这会儿胖大婶也忙活完了,将两份加了量的大碗面端了上来。 热腾腾的面汤飘着牛肉的香气,在大中午肚子正饿的时候具有不俗的诱惑力。 果儿练了一上午的功夫,小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立刻拿起筷子享用起来。 李邈看着她一会儿吸溜着顺滑的面条,一会儿夹起牛肉片儿吃进嘴里,胃口很好,感到欣慰了几分。 其实他没有必要逼迫果儿开口说话。 不管她的心态变成了什么样,至少她现在没有排斥生活,吃得下睡得着,修练也依旧勤奋。 不喜欢说话没关系,只要仍然乐观积极的活着,以后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午饭时间在一大一小两个人吸溜面条的声音中渡过。 没有其他客人到来,胖大婶就百无聊赖在坐在旁边看着他们享用面汤。 果儿的身子这两天似乎又长高了一些,已经像个十岁的小孩了。不过在看到她一口一口将加肉又加面的一大碗牛肉面消灭掉时,胖大婶的脸上还是流露出了浓浓的震惊之色。 本来她还以为加了份量是因为李邈需要多吃一些,毕竟李邈身材健壮,个子很高,饭量比常人大很正常。 结果情况恰恰相反,李邈不但没有从果儿的碗里捞走面条,反而还夹了几片牛肉给小丫头。 等到两人吃完结账的时候,胖大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神古怪的看着肚子微微鼓起的果儿,低喃道:“这么小就这么能吃,以后谁敢娶啊……” 声音虽小,在这安静的小面馆里却是清晰无比。 果儿的小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李邈笑道:“吃得多才长得快嘛,她可是立志要长得像我一样高大强壮的。”说完还鼓励似的拍了拍果儿的小肩膀。 “唉……” 胖大婶摇了摇头,叹气道:“那就更没人敢要了。” 李邈哈哈大笑,拉着果儿走出门外,随口道:“不怕,要是真嫁不出去,不是还有我么。” 胖大婶愣了愣,半晌才扼腕叹息道:“真是造孽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畜生的爹……” 李邈装作没听见,拉着果儿离开街口,往远处踱去。 果儿低着头跟在他身边,两边面颊浮着红晕。 两人没有直接回到柳玄峰的宅院,而是往小城中央方向走去,一边散步一边观赏街边的风景。 柳玄峰和绮妃应该有不少话要说,他不想回去打扰人家。 现在龙陵风云变幻,他答应了绮妃的请求,也该略尽绵薄之力,稍微打听打听各路修士的根底,免得阴沟里翻船。 两人从北城一路往南,穿过了两条大街,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 “比斗大会将在七日之后开始,分成两个组别,一个是三十岁以下的,一个是三十岁以上的。” “归元强者不会出手,只要是有归元强者坐镇的势力,就能分到一成半的孙府遗物,不需要参与比斗。” “炼火堂的堂主陆炎修为最高,达到了凝真后期,有望夺得第一,取得孙府的一成的资源。” “偎翠楼那群娘们儿也来了,不知道是想找人双修,还是拉拢散人。” 诸如此类,消息不胜其数。 这些消息都不是什么秘密,大多数修士都已经知道,李邈听了一阵,便了解个大概。 逛了约莫一个时辰后,他便想折返回去。 这时刚好路过一家奢华的店铺,里头摆放着各种精致的饰品珠钗,琳琅满目。 抬眼一看,店铺的名字叫“珍宝阁”。 李邈想起之前郭云逸曾经想要送果儿一串手链,被果儿拒绝的事,他心意一动,便拉着小丫头走了进去。 许雲顿时愣住。 “公子你说什么” 照理说,中品灵石的价值是下品灵石的十倍,二十中品灵石就是两百下品灵石,加起来也就一千二百之数,只够一个金鳞破。 但中品灵石比较罕见,真正的价值要比定价更高一些,李邈开出的这个数目完全是合情合理的,顶多算是略微砍了点价格。 许雲没有料到他的出手会如此阔绰,一口就报出了许多归元修士都拿不出来的巨款。 当下愣在原地,半晌才回神过来,惊喜的道“贵客真是豪气既然您如此爽快,奴家便做主将两件东西一并,以您所说的价格出售给您” 这一下,就直接从公子升级成贵客了。 李邈行事向来干脆,当下便取出一千下品灵石外加二十中品灵石,堆放在了中间的桌案上。 “你点一下。” 许雲看着那堆青绿色的石头和一小撮晶莹的绿石,只觉得自己口中生涎,忍不住抿了抿嘴角,一边清点一边道“贵客稍等,我这就解开禁制将法宝取出来给您。” 片刻之后清点完成,喜不自胜。连施了两个小法咒,解除保护着金鳞破和川流心的阵法,将两物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交到李邈手中。 李邈将金鳞破收进了孙河留下的翠玉扳指里头,川流心项链则直接帮果儿戴在了脖子上。 果儿身子幼小,川流心本是为大人定制的,戴在她身上显得有点长,坠子一直垂落到肚子上。 黄玉项链论外形不算华丽,但质地莹润透亮,却也比寻常首饰出彩许多。 李邈微微一笑,对果儿道“丫头,这个东西可以保护你,好好戴着不要随便取下来。翠玉扳指也是你的,现在我为你保管,等你开始修练以后,里头的拳套和其它东西你就可以自己取出来用了。” 果儿手心握着黄玉挂坠,明亮的大眼睛与他对视着,点了点头。 许雲呆呆的听他说出这些话,一时连灵石都忘记收起来了。 花了这么大一笔灵石买下来的法宝,居然送给一个十岁小孩,这也太败家了吧 就算是覆灭前的孙府也没有人如此阔绰,臭名昭著的恶少孙鸿都不曾这般大肆败家过。 李邈没有理会许雲的反应,拉着果儿小手离开内堂。 外头的街市依旧热闹,没有因为他的一掷千金而发生任何改变。 两人走出珍宝阁,准备回去。 这时刚好另外两人正要进来,在门口的台阶上与他们打了个照面。 来者是个身穿赭红华袍的中年,髯须虎目,不怒自威,散发着凝真后期的强大气息。 另外一个则是和果儿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贵气的缀花裙子,脸上一抹娇蛮之色。 小女孩拉着中年人的手往珍宝阁里走,口中嚷嚷着“我不管爹爹,我就要那个项链,您要是不买给我,我就和娘亲告状去” 中年人满脸无奈之色,又有几分宠溺,口中应道“好吧好吧,只要是霜儿喜欢的,爹都给你买。” 小女孩得了父亲的允许,高兴得眉开眼笑。 不过当她目光掠过果儿脖子上挂着的川流心之时,表情立刻就垮了下来。 小姑娘眉头一凝,指着果儿喊道“你站住,那是我的项链”撇下拽着其父的手,张开双臂拦住了李邈二人的去路。 前路被拦,李邈不得不停下脚步。 那小姑娘口中嚷道“不许你抢我的东西,这是我的,还给我”直接旁若无人的冲了上来,想从果儿身上夺走川流心。 中年男子和李邈同时皱了皱眉。 后者随手一拉,将果儿护在自己身后,对中年人道“朋友,请管好自家孩子。” 那小女孩扑了个空,非但没有收手,反而更加生气的朝李邈身后追去,眼睛里只有那条项链,仿佛没有看到其他人似的。 33.远远不够 中年男子清声道“霜儿,不得胡闹”上前两步,将小姑娘拉了回去。 小姑娘不依不饶的噘着嘴,指着果儿胸前的项链,气鼓鼓道“爹爹,霜儿刚才说的项链就是那个,她抢了女儿的东西” 珍宝阁的管事许雲听见门口的吵闹声,立刻迎了出来,看到中年人,立即笑脸道“哟这不是炼火堂的陆堂主嘛,您今儿个怎么有空到珍宝阁来啊。” 中年男子陆炎应了句“难得来一次龙陵,陪女儿逛逛集市。” 然后将目光转向李邈,抱拳道“陆某见过道友,不知道友尊姓大名,师承何派” “无门无派,一介散修,李邈。” 李邈语气淡淡的道,虽然有点无奈,但并未因小女孩的无礼而生气。 陆炎含笑道“哦,原来是李道友,适才小女胡闹得罪,还望见谅。” 先道了个歉,接着又道“方才小女所言,道友想必也听见了,这丫头非常喜欢那条黄玉项链,已经吵了我好几次了,不知道友可否考虑一下割爱” 割爱送人的东西,哪有转头又拿回来卖掉的道理 李邈想都不想,直接摇头“恕难从命。” 陆炎立即补充道“只要道友点头,陆某愿意出双倍价格将它买下” 店里的许雲听得心口微痛。 这一来一回,差价就直接涨了一百个下品灵石,抵得上寻常凝真修士好几年的财富积累了。 但李邈半点心动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有点不爽起来,皱眉道“陆堂主,如果我出双倍价钱买你送给你女儿的礼物,你会答应吗” 这陆炎看起来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实际上说出来的话却实打实的是以势压人。 出高价买当他是唯利是图的商人,还是叫花子 被李邈这么一问,陆炎的脸色一僵,尴尬道“这道友言重了,陆某并无逼迫的意思,只是” 话还没说完,他的女儿陆迎霜便喊道“两倍不行就出三倍,三倍不行就出四倍爹爹,我就要那个项链” 小小年纪,就将胡搅蛮缠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许雲身为店家,两边都不想得罪,也不愿意看到两路客人在自己店里争吵起来,便站出来打圆场道“陆小姐消消气,我们店里还有好多好看的项链呢,你可以去里头一个一个慢慢儿挑。” 陆迎霜却是理都不理,目光咄咄的盯着果儿脖子上的川流心。 果儿原本并不是十分喜欢这个项链,更在意的是能够让她变得强大的金鳞破。 但是被人这么毫不客气的针对了两次之后,心里头也冒起了一股子愠恼。小手抓着川流心的挂坠,紧紧攥在手心里,轻哼一声,回瞪了陆迎霜一眼。 这一瞪可不得了。 陆迎霜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从来没受过半点委屈,当下就被气得直跺脚,急道“爹爹,您看您看,这个野丫头她凶我,呜呜快帮霜儿把项链拿回来,那是我的东西,才不要给别人的脏手碰到” 宇宙原能源源不断涌入李邈体内,转化成原始的生命力,一点一滴改造着他的生命结构。 乾元山和孙府的两场大战,对他而言是一种压榨,同时也是一种激励。 随着原能的吸收,他的力量开始以肉眼可辩的速度壮大起来,血流略微加快,肌肉发出轻微颤抖,仿佛在为成长而欢呼。 尽管还无法一次性突破到山河级的中阶,比肩凝真中期修士,但是这样的速度已经让李邈十分欣喜。 他有感觉,如果经常与人战斗的话,自己的实力应该会提升得很快。再加上这个世界本就浓郁无比的宇宙原能,他的修练速度将会达到一个非常可怕的境界 放在以前,从山河级到天空级可能需要苦修二十年以上。 但是现在,他或许只要三四年的时间就能够做到 一旦踏入天空级,以基因原能的强大,和星河圣体的逆天力量,即便是对上归元境后期的修仙者,他也有不小的胜算。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天色昏暗,进入夜晚。 李邈迫切渴望能够变强,因此没有多浪费时间,和果儿一起吃了个晚饭,替她温养一遍身子,便继续投入到修练之中。 柳玄峰也进入了闭关状态,想在比斗大会开始之前把伤养好,并尽量提高自身实力。 绮妃则在天黑之时就已经离开小院,去了投宿的客栈。 她并非独自来到龙陵,还带着几个少阴宗的姐妹,不能长时间待在这里。 时间一天天流逝。龙陵县城风起云涌,已经聚集了不下五百位修仙者,就连许多龙陵县之外的修士也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来凑热闹。 伴随着比斗大会时间的接近,零零碎碎的消息传来。 有一些小势力彼此之间起了冲突,控制不住情绪大打出手,多人受伤,导致无法参加比斗大会的角逐。 也有一些小势力无故退出了竞争,不知是被人收买劝退,还是遭到强者的威胁,不得不放弃机会。 更有甚者,本来被许多人寄予厚望,有望在三十岁以下的比斗中夺得优异名次的年轻高手,离奇死在了无名深巷之中。 龙陵成了一个隐形的修罗场,各大势力表面上和和气气朋友相称,暗地里却勾心斗角使绊子,已有不少人成了无辜的牺牲品,葬送掉了年轻的生命。 而这一切,都还只是争斗开始的前奏而已。 这几日李邈哪也没去,一直沉浸在修练状态下。除了一日三餐陪着果儿,其余时间大多都是在修练中渡过。 果儿十分懂事,知道他要不了多久就要和许多人打架,需要巩固实力,便乖乖的待在院子里自己练功,一点怨言也没有。 这几天里,小院也不是完全安静的。 有几次小院门外出现了几道隐匿的气息,似乎是想来打探消息。李邈故意放出气势,才将那些人惊退,没有进来打搅。 期间绮妃也回来了一次,说她带来的那几个姐妹受到了不少修士的骚扰,完全无法静下心来进行修练和比斗准备。几经考虑之后,就全部遣送回了武安镇去,免得像那些枉死在深巷里的年轻人一样,沦为宗门势力崛起的牺牲品。 如此一来,少阴宗就等于是放弃了新秀组别的比斗赛事,只能参与强者的角逐了。 柳玄峰的年龄已经有四十岁,只是因为修为较高才显得年轻。绮妃与他一样,看似年轻貌美,实际上也已过了三十的关口。 李邈倒是要小两岁,刚满二十八。不过他可不想参加新秀组的比斗,欺负那群最强也才凝真初期的修仙者。 新秀组的胜负对于最终奖励分配几乎无足轻重,他既然答应了要帮忙,那就要帮到点上,不能白忙活一场。 第五天夜里,晚饭时间刚过,李邈正在一如既往的运转基因原能,为果儿滋养身躯。 果儿一言不发坐在他的面前,任由他将原能的力量送到自己身躯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丝毫抵触,只有信赖。 忽然,她那粉雕玉琢的小脸神色一僵,紧接着露出了一抹狂喜之色。 黑暗之中,好似有一股能量波动一闪而逝。 “我” 果儿张了张嘴,吐出一个音节。 李邈已经很多天没听到她发声说话,也很久没见她这样笑过,不由得好奇道“怎么了,什么事那么开心” 小丫头喜意翻涌,眉眼笑开,有史以来第一次拨开他传递原能的手,起身往前一扑,一把抱住了他。 “我可以,修练了” 小妮子时隔多日终于开口说话,在他耳边低喃道。声音有些颤抖,消瘦的双肩也在轻轻颤动,明亮的大眼睛里浮起一片水雾。 可以修炼 李邈闻言一怔,旋即大喜。 “太好了” 二十多天的原能滋养,他终于帮她完成了筑基的过程,为这瘦小娇弱的小女孩塑造起了踏上修仙之路的垫脚石 “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你很快就可以成为一名强者了”李邈喜不自胜道。 “嗯,嗯” 果儿搂着他的脖子,颤声道“我可以保护自己了。师父的心愿,也会实现的。” 玄真子有两个愿望,一个是让果儿成为修仙者,还有一个是重振终云山的山门。 现在第一个已经触手可及,第二个,或许也不会太遥远。 李邈由衷感到高兴,一时都忘了该说些什么。 果儿擦了擦眼角因激动而涌出的水光,对他道“谢谢你,李邈。以后我也会保护你的。” 语罢双臂一松,放开了他,自己坐回到地上,摆出了修练的架势。 瞧这样子,是打算直接开始修练转世莲华妙法了。 “诶,先别” 李邈有些不放心,想要打断她,让她等心情平复了再开始尝试。 但果儿却不给他打断的机会,一闭上眼睛,就开始吸收起周遭的天地灵气。 小丫头在很久以前就已十分渴望能够进行修练,转世莲华妙法的经文秘要早就烂熟于心,在脑袋里不知道演练过多少次修练的过程。 如今终于走完筑基之路,触摸到了真正修练的门槛,她第一次开始修练,就变得仿佛驾轻就熟一般,直接进了入定状态。 李邈担心她会出事,不敢离开太远,静静坐在旁边守着。 很快,一缕缕天地灵气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朝着那具娇小的身体不断汇聚。 “好强的气感” 感受到周围骤然浓郁起来的天地灵气,李邈不禁为之动容。 纪凌玉如数家珍,徐徐道来,听得李邈目瞪口呆。 这些事情,就连玄真子都不知道,她居然一口气就给说穿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他忍不住问道。 纪凌玉神秘一笑,又摘了个梨子,随手扔给他,浅笑道“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桃仙唯一的真传弟子,举世之间,少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桃仙那是何方高人 李邈拿着生涩的梨子,满脸疑惑。 纪凌玉大摇其头,无奈道“你们东土修士的眼界真是太低了,居然连我师父都不知道罢了,跟你说这个也没意义,我今夜过来,主要是为了看看引起灵气异常之人。适才见了你那女娃,觉得很有兴趣,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李邈立即警惕起来,道“如果你是想带走果儿的话,我是不会答应的。” 纪凌玉狐疑的看着他,不解道“你跟那丫头是什么关系,我看你们也不像父女,怎么那么在意她” 换做别人的话,在玄通强者面前早就俯首帖耳了。但他却不卑不亢,甚至还带着不轻的戒备之心。而这一切,似乎都是因为那个天赋异凛的小女孩。个中缘由,着实令纪凌玉捉摸不透。 李邈也不知道自己跟果儿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非亲非故,相识至今也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可这段时间的种种遭遇,却已经让他们变成彼此最信任的人。 李邈笃定道“总之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或者伤害她。” 纪凌玉黛眉微蹙。 她确实是想要带走果儿,因为这丫头的天赋太好了,好到连她这个桃花仙子的亲传弟子都忍不住意动,想要传授几招非凡的本领。 但李邈的态度,却影响着她的决定。 “你不想让她变得强大起来么”纪凌玉问道。 “当然想。”李邈毫不犹豫的道,“但你也说了,转世莲华妙法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一份极为了不起的功法,有这个,我觉得就够了。” “不,远远不够。” 纪凌玉一口否决他,语道“一个真正的强者,绝不仅仅是强在修炼功法方面。秘术、法宝、绝学、元神休养、法则参悟,乃至于心灵智慧,样样都不可缺少。如果她跟着你,或许短时间内会显得很强大。但是你自己想想,你能够教她什么你所学的本领不一定适合她,当你走出庞山郡这个弹丸之地,走出龙泉府,看到更广阔的天空时。你就会发现,你严重耽误了她。” 她目不斜视的看着李邈,语气十分认真,态度也非常诚恳。 李邈闻言沉默。 他知道,纪凌玉说的都是对的。真正的强者,的确不是光靠一个心法就能支撑得起来。 就好像他自己一样,如果只有宇宙之心的话,那么顶多也就只能凭借强大的肉身基础,战胜同境界的修仙者,而不可能击败凝真中期的柳玄峰,在乾元山大量妖怪之中游刃有余。 34.自信 他的强大,是在宇宙之心引导术的基础之上,加上了寒钢战刀、星河圣体、噬元刀法等多重元素,才最终达到的。这些东西只要随便取走一两样,他就会跌落到普通强者的层次。 “那你想怎么做”他问道。 纪凌玉回道“我会传授一些适合她修练的术法绝学给她,其中任何一样拿出来,都足以令整个龙泉府为之疯狂。” 这语气很狂,好似完全没把龙泉府的那些玄通境、乃至元神境的强者放在眼里。 但她的样子十足自信,让人提不起质疑的念头。 李邈不由得有些心动。 他所学的本领都是从银盟得来的,不敢轻易外传,否则被联盟上头的那几位宇宙之主知道了,必然会被重罚,连果儿也要遭殃。 而纪凌玉这时候送上门来,正好可以解决果儿所学单一的问题。 不过他还是有些想不明白,纪凌玉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道“恕我冒昧,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对你而言,果儿只不过是个陌生人,何必如此费心费力” “这个问题问得好” 纪凌玉爽朗一笑,绝美的脸上满是洒脱之意,回道“当年我师父遇到我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世间每一块璞玉,都值得细心雕琢。现在,你的果儿就是这样一块璞玉,而我,就是想雕琢她的人。” 她不但自信,而且还是个不拘一格的人,凡事只考虑自己是否想做,而不在意这样做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在感受到果儿和天地灵气超乎寻常的亲和度之后,就立即决定了要收这么个徒弟,将自己所知的那几样旷世奇术传授下去。 甚至没有多问一句,果儿是谁的孩子,这样的天赋从何而来。 如此洒脱的姿态,让李邈几乎想要答应下来。 只是,他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我若答应了,你需要花多少时间来教她在此期间,我能否陪同” 纪凌玉竖起三根修长手指,淡淡道“三个月足矣。我只传她秘术精要,至于能够领悟多少,还要看她自己的造化。至于你嘛想住我的船上,还不够资格。所以,不行。” 最后一句话,她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调侃。 李邈撇了撇嘴,有些无语。 “那要怎样才够资格” 纪凌玉咬了口酸溜溜的青涩梨子,轻笑回道“当我百年仆从,或者打败我。” 李邈暗自翻了个白眼。 毫无疑问,这两个选项都是他做不到的。 他低头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才道“此事还是让果儿自己决定吧,如果她答应,我绝不阻挠。如果她不答应,我也希望你不要强迫于她。” “好,那就一言为定。”纪凌玉自信一笑。 对付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她有的是办法。只要果儿结束第一次修练,她就有十足把握让那妮子乖乖点头。果儿还在修练,紧闭的房间里,天地灵气已经浓郁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 此时时辰还不太晚,估计等到果儿结束修练,还要过去挺长一段时间。 两人在院中站着,一时无话。 李邈背靠着院墙,看着房门的方向,静静等待时间流转。 耳边不时传来纪凌玉轻咬稚果的爽耳之声。 她好像已经吃了两个青梨了,这是第三个 这东西还没成熟,有这么好吃 李邈心忖着,手里正好有一个刚刚她丢过来的梨子,便拿起来咬了一口。 霎时间,又酸又涩,还夹带着一阵苦味的稚果汁液透过舌尖传递到大脑之中,让他整个人为之精神一震,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打了个哆嗦。 再看纪凌玉,她没事人一般的小口品尝着,表情一点变化也没有。 李邈不禁低声感叹道“强者就是强者,连感官的忍耐力都比普通人强大得多” 这话落到纪凌玉的耳朵里,她转过脸来,扑哧一笑,语道“小家伙,你还挺会说话的嘛唔,我之所以能吃青梨,是因为我自己也是梨。你只是个人类,是体会不到妖对同类的感受的。” 这一笑,强者威严荡然无存,反而多出一抹如若少女般的美态。倾城之姿,使得月色也为之黯然。 而她的这句话,却让李邈当场懵住了。 “你你居然是妖”李邈愕然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出尘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纪仙子居然压根就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妖怪 纪凌玉浅笑嫣然,对他震惊的表情感到十分满意,语道“很惊讶吧看来我伪装成人类的水平还不错,寻常人是看不出来的。” “你是在逗我玩儿的吧”李邈道。 “信不信由你。” 纪凌玉笑着别过脸去,随手摘下第四个梨子,没有要向他解释的意思,也没有打算显露出妖灵本相来证明自己是妖怪的身份。 李邈将信将疑,不时看她两眼,企图找到不同寻常的地方。 他才来到这个世界不久,遇到的妖怪只有乾元山的那群妖修,因此印象中对“妖”的印象并不好,觉得那是与修仙者对立的一群反面势力。 所以在纪凌玉说出自己是妖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有些抗拒,觉得这么个又强大又漂亮,还挺好说话的女人应该是人类才对,怎么也不可能是邪恶凶残的妖怪。 他盯着纪凌玉,上上下下翻翻覆覆的打量了好几遍,但始终没能找出任何“妖”的蛛丝马迹。 纪凌玉从容站在一边,任由他观摩揣测,过了半晌,才笑问道“怎么样,看够了没” “呃” 李邈一阵尴尬,忙移开目光。 不管她是人还是妖,说到底都是女儿身的模样,他这么盯着人家看,总是有些不妥的。 纪凌玉似笑非笑,淡淡道“小家伙,千万别被事物表象给蒙蔽了双眼,有些人看起来漂漂亮亮和和气气,其实她可危险着呢。” 这话算是警告么 李邈摇头失笑,说道“我又没做什么,总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吧” 在震惊过后,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纪凌玉是妖怪这一点,或许令人惊讶,但并没有超出常理的范畴,他还是接受得了的。 纪凌玉玩味的说道“那可不见得,我们妖怪之中,有的是喜欢滥杀无辜,生吞活人的族类。” 李邈撇撇嘴。 要说赤蛟龙会吃人他还相信几分,纪凌玉的话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本体据说还是个梨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吃人的主。 说道“你若是那种妖怪,龙陵这一亩三分地,怕是早被吃光了。” 纪凌玉点了点头“这倒是,我的胃口确实挺大。” 过了一会儿,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小家伙,你觉得我是个好妖还是坏妖” “我看你不像邪恶之辈。”李邈道。 纪凌玉走到石桌边上坐下,单手支着下巴,幽幽道“善恶哪是那么容易分辨的。你这么说,恐怕只是因为我现在的样子长得好看罢了。” 李邈不置可否。 见她好像有心事,便不去打扰,等她自己说出来。 纪凌玉一只手把玩着未成熟的梨子,目光悠远,语道“凡人总是容易被表象迷惑,却不知皮囊肉身,只是承载灵魂的一具躯壳而已。论本质,人与妖其实没有多大差别,都是世间一个普普通通的生灵。一样要经历生老病死,一样跳不出六道轮回。” “真正与众不同的,是那些通过重重考验,渡过九生九死,参透天地大道的天仙。” “他们不老不死,言出法随,身既是道。掌握着宇宙的至理,俯瞰着俗世的众生。” “我修行数百年,追求的就是那样的境界。只是过去了这么久,始终还是有着遥远的距离。” “这棵梨树告诉我,这个小院下面的的土壤太干燥了,岩石太多,养分稀缺,她的生长受到了抑制,很不舒服。” “还说院墙太高,她努力伸展,也没能探到外面去。” “这是树的宿命,也是生灵的桎梏。” “修行成仙,就是挣脱这个桎梏的过程。而这过程太难太难了。” 她的语气有些无奈,对天仙的境界充满了无力感。 成仙,几乎是所有修行者的终极目标,无论是人是妖,都有这么一个心愿。 但这绝非易事。 偌大一个世界,千万年来强者无数,天骄奇才更是不胜枚举。但能够走到终点,成为绝代天仙的,寥寥无几。 李邈虽然不是一个真正的修仙者,但他一样能够体会到纪凌玉的心情。 只是身为一个超凡战士,有些东西,他看得要比修仙者更加遥远。 “你的目标,或许定位错了。” 心中闪过多年前在远征军中听过的一句话,他说道“天仙或许很强,但那绝不是修行的终点。” “哦”纪凌玉闻言微讶,投来疑惑的目光,问道“何出此言” 李邈道“我曾听人说过,修行是一条永无止境的路。在凡人眼中,修行者已是极强,但修行者知道不朽才是真正的强者。而在不朽强者的眼中,宇宙仍然神秘莫测,有许多超乎想象的事物,可以终结他们永恒的生命。” “无穷的生命,仅仅是探索浩瀚宇宙的一张资格券。宇宙中唯一永恒的,只有宇宙本身。” 修行永无止境,不朽只是开始 这是银河超凡联盟的大盟主留给远征军战士们的训话,短短十二个字,却包含了宇宙之主一生的感悟,被许多人奉为一生的信条。 “宇宙中唯一永恒的,只有宇宙本身。这似乎有点意思。” 纪凌玉品味着他的话,美眸之中光芒流转,若有所思。 少顷,她才道“我开始对你感兴趣了,小家伙,你究竟是什么来历,怎么会有这样独特的见解” 世人都在渴求天仙的境界,而他却一语道出天仙之上还有更远的宇宙,这大大出乎了纪凌玉的预料。 除了她的师父桃花仙子之外,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出如此张狂的话。 她对李邈感兴趣,李邈却是半点说出自己来历的兴趣都没有。 笑了笑,他道“有些事情,只有等到合适的时候才能说起,否则会招来许多的麻烦。”卖起了关子。 纪凌玉见他不肯说,也没有办法,只好道“那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来告诉我。这也可以算是一个悬赏。” “咦,看来你挺瞧得起我的啊?”李邈讶道。 纪凌玉淡淡一笑,没有反驳,坦言道:“直觉告诉我,能够有这般谈吐的人,肯定非比寻常。我对世间奇人奇物都有浓厚兴趣,自然愿意求知一番。” “那我想请问,我的来历在你的悬赏榜上,能排到第几位?”李邈好奇的问道。 她的悬赏榜有十个名额,如今只剩下三个还无人完成。 排在第一的是两万年的桃花瓣,第二是斩因果的剑,第五是五千岁的老龙鳞片。 这三者,任何一个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到手的。 纪凌玉想了想,回答道:“算在第四位吧。沙海老龙的鳞片虽说不好拿,但只要修为够了总能取得到。相比起来,让一个不愿说出来历的人交代自己的根底,反而要难一些。” 说完之后,她含笑看着李邈,想看他的反应。 在纪凌玉看来,她的评价已经是一种赞赏,任何人听了都应当感到自豪。 但李邈却是摇了摇头,说了句:“低了。” “咦?” 纪凌玉立道不解,问:“你如此自信?” 李邈呵呵一笑。 别的不敢说,就他身后所代表的超凡宇宙世界,放在修仙者眼中绝对是一件无比震撼的事情,肯定比活了五千年的沙海龙王要高出不止一星半点。 原能武者、宇宙之主、超凡科技,任何一样拿出来,都能把修仙者们吓得抖三抖! 只不过……他现在还不能说出来。 “等着吧。反正生命漫长得很,只要不死在半道上,总有一天会知道一切的。” 只有等远征军降临这个世界,或者等他走到这个世界的最高点,他才可以肆无忌惮的将那些东西说出来。 否则的话,道出实情只会惹祸上身。 两人在梨树下闲谈着,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东方天际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天快亮了。 果儿的初次修练还没有结束,房间里天地灵气浓烈无比,几乎赶得上一位归元境修士在施展法术时带起的波动。 35.十个? 房门关着,李邈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但他可以感受到,果儿的气息正在一点一滴变得强大起来,那些天地灵气,是她最好的养料。 纪凌玉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说道:“你有多不寻常,我无法揣测。但你这个小丫头,我可以肯定,将来绝对会是一代风云人物。” “与你相比如何?”李邈问道。 果儿展现出的天赋确实令他很惊讶,不过他对修仙者了解得比较少,不知道以果儿这样的天份,比起玄通境界的纪凌玉来说,是好还是差。 纪凌玉被他这个问题问得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说道:“妖与人不好对比,我原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妖,因为得了师父的指点才脱胎换骨,有了如今的成就。果儿嘛……她天赋异凛,达到我现在的境界应该不难,不过我与她的终点谁高谁低,还要看后天的机遇。” “听你这么说,你的师父应该很了不起吧?”李邈道。 纪凌玉立刻笑了,嘴角弯起,美眸含光,语道:“我不想跟你解释,等你哪天从别人口中听到她的名号,你就知道她有多厉害了。” 这意思,好像寻常修仙者连提起的资格都没有似的。 李邈撇撇嘴。 再厉害,能有宇宙之主厉害? 天色越来越亮,公鸡打鸣的声音此起彼伏,城里的老百姓纷纷被叫醒,准备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这时候,果儿房间里传出来的灵气波动也逐渐平静下去。 那丫头终于结束修练了。 李邈和纪凌玉相视一眼,走向房间。 房门开启,果儿盘膝闭眼坐在地上,身上泛着淡淡金光,稚嫩的脸上挂着肃然的神情。 两人进屋的时候,她刚好睁开眼睛,一抹金光一闪而逝。 “果儿,感觉怎么样?”李邈迫不及待问道,两三步走上前去,感应她身上发生的变化。 经过一夜修练,这妮子已经变得和原先大有不同。 不仅身子一下子长开了许多,体质也强韧了一倍不止,已经超出普通人的范畴了。 论境界,她应该是达到了炼气二层。只不过因为《转世莲华妙法》是肉身法门的缘故,体内才没有真气出现,只是表现在了体质方面。 一夜达到炼气二层,这样的天赋要是说出去,不知道要让多少人嫉妒到眼红。 要知道以正常人的修练速度,就算每天都不懈怠,也至少需要两三个月才能走到这一步。若是资质差的,甚至需要花费好几倍的时间。 这丫头的天赋,真可以用天纵之姿来形容! 果儿眉眼弯弯一笑,站了起来,身高已经快到李邈胸口的高度了。 她回了句:“很好。”然后有些疑惑的看着一袭白裳的纪凌玉,不知道她来做什么。 李邈解释道:“你的天赋很出色,纪仙子特意过来,是想教你一些本领,让你变得更加强大。” 果儿面带不解,又问:“教我……什么?” 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她现在开口都变得惜字如金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开朗活泼了。 纪凌玉很喜欢粉雕玉琢的果儿,主动解释道:“是一些很适合你的秘术和绝学。等你学成以后,像李邈这样的,一次能打十个。” “十个?” 果儿眉头微蹙,有点不相信。 在她眼中,李邈就是最强的人,没有人打得过他,就连抓走她的那些看起来很强大的坏蛋,也都死在了他的刀下。 被拿出来当参照物的李邈对此感到哭笑不得。 他倒是不觉得同境界中能够有人比自己强那么多,不过为了说服果儿去跟随纪凌玉修行,还是附和道:“是啊,她可厉害了,别说十个我,就是一百个我也不够她一根手指头打的。” 这句话,其实也是实话。 凝真和玄通两个境界的差距,根本不是数量可以弥补的。 果儿见他自己也这么说,立刻有点不高兴起来。 瘪了瘪嘴,道:“那……我不学!” “咦?这是为什么?”纪凌玉满头疑惑。 别人巴不得变成天下第一强者,现在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怎么这丫头却这么不上道? 果儿攥着李邈的大手,看着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他,嗫嚅道:“只想……跟他差不多。” 李邈听得扑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捏了捏果儿粉嫩的脸蛋,他道:“傻丫头,你可不能把我当成目标。每个人都有自己最特别的地方,我是李邈,你是果儿,我不会成为你,你也不会变成我。我们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如果你变成了李邈的话,那我的果儿岂不是就消失了?” “可是……” 果儿可不管他变来变去的是什么意思,小孩子的心思很单纯,只是想要成为和他一样的人,少一分不要,多一分也不贪。 不过这可难倒纪凌玉了。 她莞尔道:“我向来只知道,人们会为了目标而竭尽全力奋斗。从未听过有人因为担心自己变得过于强大,而不愿意去接受本来可以很好的结果。” 调教出一个出色的强者,她有几十种办法。 但调教出一个不上不下的强者,她还真没多少把握。 她对果儿道:“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我向来不轻易指点别人,如果要教,就一定教到最好,否则便当做没有遇见,两不相干。” 她有她的原则。 宁可不要璞玉,也绝不会随随便便将璞玉雕成平庸的模样。 果儿看了看纪凌玉,又转头看了看李邈,向后者递过一个询问的眼神。 李邈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劝道:“和她学吧。我的本领注定无法传授给你,跟我厮混只会浪费你的天赋。你自己说的,以后要保护我,如果你的本领还没有我强大,又怎么保护我呢?” 果儿若有所思。 低着头想了想,过了一会儿,她才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我学。” 纪凌玉会心一笑。 这个结果显然在她意料之中,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淡淡道:“那你跟他道个别吧,天已经亮了,也该走了。” “要分开么……”果儿有点不情愿。 她还以为只是让纪凌玉待在身边教她而已,没有想到是自己要跟着去别的地方。 李邈安慰道:“只是暂时分开而已。等你和她学完了本领,我就回来接你。”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如果是潜心修炼的话,也就一次闭关而已。 果儿有些犹豫。 不过她冰雪聪明,分得清事情的轻重,考虑了一会儿之后,就做出了决定。 “你可……不能忘了。” 她对李邈道。生怕今日一别,就再也见不到面。 一夜修练,她还没来得及享受修仙带来的快乐,就要和最亲的人分开,心中不免有些感伤和哀怨。 李邈明白她的心思,笑道:“不会忘的,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丢了可就找不到第二个了。” “嗯。” 果儿轻声应道。 两人这就算是告别了。 纪凌玉看天色已大亮,便道:“我们走吧。”拉着果儿走向门口。 小妮子可不知道这一次分开需要多长时间,只担心要好多年才能再见,依依不舍的,一步一回头。 到了房门口,她忽然喊了声:“李邈。” 纪凌玉顿住脚步。 李邈眉头一挑。 这妮子,又喊他名字了…… 果儿轻咬下唇,迟疑了一会儿,才道:“你……你不要和别人那么好。” 语气像是在命令,又像是在请求。粉嫩的小脸微微泛红。 李邈听得心情古怪,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答应道:“好,我只跟你一个人最好。” 果儿这才放心。 纪凌玉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动,说了句:“真是两朵奇葩。”足下一点,带着果儿飘身而起,离开了这座小院。 两道身影破空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天边。 屋子里顿时变得寂静无声,只剩下李邈一个人。 他兀自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自语道:“才这么小就知道维护主权了,这丫头不得了啊……” 回想过去短短一个月时间的经历,他感慨颇多。 果儿的变化太大了。一开始她只是个无米下锅的爱哭小孩,现在不仅变得坚强上进,还得到了非凡的天赋,有着难以想象的远大前程。 要不是自己一步步陪在身边,他都不敢相信现在的果儿和一个月前那个瘦小的山野孩子是同一个人。 此时此刻,他已经无法猜测出三个月后的果儿会是什么模样。在玄通强者纪凌玉的倾心栽培之下,或许下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丫头将会让他大吃一惊! 不过最让他心情复杂的,还是这一晚上果儿两次喊他名字的事情。 本来叫“叔叔”的时候他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从今天果儿的表现来看,显然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把他当做一个大叔来对待了。 他开始有点担心,曾经开玩笑的话会一语成谶,两人纯洁的关系,也会因而变了味道。 “唉,人类真是复杂的动物。” 李邈颇为苦恼的摇了摇头。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自己和果儿能够一直维持着这样干干净净简简单单的关系。没有年龄的界限,只是单纯可以交心的伙伴。 进一步变得暧昧,或是退一步变得疏远,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算了不想了。还是好好修炼吧,可不能真的被个小丫头给比下去。” 李邈叹了口气,关上房门,坐在果儿昨晚坐的位置,运转起《宇宙之心》引导术。 明天就是比斗大会开始的日子了,他将会以少阴宗客卿的身份参与,帮柳玄峰夺下尽可能多的修练资源。 在那之后,他想去一趟庞山郡的郡城,看看能不能搞到一些肉身修士的武技秘法。 以前在远征军当战士,有战友和战舰助阵,他还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明显的弱点。但最近这段时间的一次次战斗,却是让他常常捉襟见肘,空有一身强大的力量,却苦于手段单一,打起架来只有那么三板斧的招式,翻来覆去很容易被对手看出底细。 以后的路还很长。 直觉告诉他,自己被远征军找到的可能性应该十分渺茫,未来的人生,十有八九是要在这个修仙世界渡过了。 他可不想被人看出自己是个冒牌的修仙者,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学一学的,最起码可以稍微伪装一下自己。 毕竟天底下的强者可不是个个都像纪凌玉那么好说话,万一遇上个不讲道理的强者,被发现原力的特殊性,说不准就要被人抓起来当研究对象了。 太阳渐渐升起,新的一天来临。 比斗大会近在眼前,龙陵各大势力都在调整状态,准备在明天的战斗中一鸣惊人,夺下孙府最多的遗产。 自然,也有不少人心怀叵测,想着怎么给别人使绊子。 一天过得很快。 没有果儿在,李邈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修炼上,连饭都不想吃。 反正以他的体质,三五天不吃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转眼比斗大会的日子就到了。 这天清晨,柳玄峰敲了敲李邈的房门,将他从修炼中唤醒。 “李兄,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是全盛状态,随时可以一战。” “那今天可以就要仰仗你了。” “好说。” 李邈笑了笑,连谦虚一下都懒得,语气自信十足。 “我们走吧,比斗的地方在城外,还得走一段路。” 绮妃也已在院中等候,三人并肩而行,往东面城门方向赶去。 这一路上修仙者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的街头过道,随处可见背着刀剑,手持拂尘布幡等法宝的各派修士。 一边走着,绮妃还一边向两人说起了此次比斗大会的主要竞争对手。 龙陵县虽然不是修行宝地,但门派势力还是有不少的。 去掉寒山谷、百草宗、落花湖这三个有归元修士坐镇的大门派,还有十二个不弱的势力,或多或少都有一两个凝真修士。 这十二个门派基本上实力都相差无几,只有几个例外的。 一是炼火堂。堂口之下足有五位凝真修士,堂主陆炎更是达到了凝真后期的修为,号称龙陵凝真境界第一人,隐隐有着问鼎新的第四大派实力。 36.谨慎些 其二是虎啸宗。这个门派的人擅长驯养猛兽,虽然自身战力较弱,但战斗的时候有猛虎、独狼等身具道行的妖兽助阵,反而比同境界修士更加危险。 其三是船帮。船帮不同于前两个门派,它只是个以行商为主的帮会,修仙者不多,凝真修士一共才一位,属于垫底行列,基本上争不到什么好资源。 其四的话,就是柳玄峰的少阴宗了。 在绮妃突破境界以前,少阴宗只有柳玄峰一个凝真修士,而且门派弟子非常稀少,连挤进二流门派都很勉强。 现在大多数人都不看好少阴宗,认为这个以双修为主要成长方式的门派没有什么竞争力。 不过他们可不知道柳玄峰请到了李邈这么一个强力的外援。 “那个炼火堂主本事如何?”李邈问道。 那天他在珍宝阁和陆炎闹得有点不愉快,今天比斗大会要是遇见了,对方肯定会竭尽全力找回场子。 绮妃神色凝重的回道:“很强!” “怎么个强法?” 绮妃道:“他在三年前曾经跟孙府老四有过一场战斗。孙老四也是凝真后期的修为,但却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几乎是一面倒的被打成了重伤。要不是孙河老怪及时出面制止,恐怕孙老四当时就死了。” 孙老四,就是之前抓走果儿的那个阴翳老者。 十天前李邈闯孙府的时候那人并不在后园之中,没有过招,后来就被纪凌玉随手灭掉了。因此他也不知道对方的实力究竟如何。 不过同为凝真后期,陆炎能够碾压孙老四,想来应该是很强的。 柳玄峰问道:“你有信心战胜他吗?”语气带着几分希冀。 陆炎无疑是此次比斗大会最强的对手。如果能够战胜他,夺下第一名,就可以得到孙府一成的遗产了。 别看只是一成,对于少阴宗这样的小门派而言,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李邈自己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道:“说有信心的话,好像显得我太狂妄了。要说没信心,似乎又有点谦虚。所以……不知道,打起来的时候再见分晓吧。” 绮妃闻言一笑,“李公子的自信真是教人踏实了不少。” “赢了才叫自信,输了就是自大。”李邈淡淡道。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东城外的原野上。 这片原野十分开阔,足以容纳上万人观战,因此虽然聚集了数百位修仙者,以及数量更多的围观百姓,但看起来仍然不会显得拥挤。 原野靠近城墙的地方临时搭建起了两个高台,作为主持比斗大会的地方。 这次比斗有两个场,一个是新秀场,一个精锐场。 新秀场只有三十岁之下的修士才能参与,由百草宗的葛柔大长老主持。 精锐场则不限年龄,只限定凝真初期以上的修为能够参加,由寒山谷松石道长和落花湖隐士何见芳主持。 李邈三人刚刚到来,就有人指着他们,低声说道“看见了没,那就是少阴宗的人。” “少阴宗是什么门派?我怎么没听过。” “少阴宗没听过,偎翠楼总知道吧?你看那个红衣姑娘,她就是偎翠楼花魁,号称龙陵三大美人之一!” “咦,原来是她,怪不得举手投足间媚态横生,原来是个双修高手。就是不知道她还缺不缺床伴,诶嘿嘿……” 人群中传出一阵淫邪的笑声。 绮妃听得粉面含愠,玉手紧握成拳。 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幽幽轻叹。 柳玄峰苦笑道:“让李兄见笑了,我们少阴宗……风评确实不怎么好。” 李邈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让他们先笑一会儿,等下有他们哭的。”便走向高台的方向。 绮妃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神采复杂。 高台上,负责主持比斗大会的松石道长已经开始抽取精锐场的比试顺序了。 因为参加的全都是凝真境以上的修士,所以总人数并不是很多,一共也才三十多位。 比斗的规则先前他已经了解过,是一对一战斗。胜者晋级败者淘汰,最终决出前八位,依名次高低分配孙府的资源。 相较而言,新秀场则只有两个分配的名额,也就是一共十个。 孙府的资源,去掉三大门派各一成半之后,还有五成半。 这五成半分配下去,第一的可以得一成,第二得九分,第三得八分,以此类推,最终新秀场的第二名只能分配到一分资源。 当然,因为每个门派都能派出三个人参与,所以若是能够摘得多个名次,就有可能得到比三大门派还要多的资源! 李邈走到高台底下,等着比斗的排序结果。 少阴宗的参与名单前几天就递上去了,他和柳玄峰、绮妃,三个人都会参加,争取更多的机会。 现在就等排序落定,看最终谁对上谁了。 “结果出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高台上,身披阴阳道袍的松石道长终于抽完了最终的排序。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高台上的松石道长,等待他宣布第一轮比斗的对决名单。 这种一对一的比斗,实力固然重要,但运气同样重要。 如果运气好直接轮空,不仅可以直接晋级,还能省下真气的消耗,增加下一局战斗的赢面。 而若是倒霉的,第一轮就遇上最强的陆炎,后面的机会就会统统失去。 台下的修士们目不转睛盯着,不少人心情紧张。 在众人的目光下,松石道长朗声道:“此次比斗的规则和以往五年一度的龙陵矿脉比斗大会一样,两两对决,胜者晋级败者淘汰,直至决出前八位为止。” “比斗中不限制使用任何手段,刀剑术法无眼,还请道友们谨慎当心。” “具体的细则想必各路道友都已经清楚明白,贫道便不再赘述了。” “接下来,便揭晓第一轮比斗的对决名单。” 说着,将抽取对决名单的竹签一一排开,一串名字落入众人视线之中。 “第一轮第一场,飞雪门楚清月,对阵,炼火堂陆炎。” 陆炎! 人群之中一片哗然。 想不到第一个出场的就是最强者,而其对手则是一位近些年刚刚踏入凝真初期的貌美女子。 一袭青衣的飞雪门修士楚清月此刻也正站在人群当中,看到这个对阵安排,姣好的面容顿时露出苦涩表情,叹了口气。 松石道长继续排开序列。 “黑山派季宁,对阵,江船帮陈天志。” “少阴宗绮妃,对阵,龙影山周离。” “虎啸宗赵全,对阵,炼火堂罗敬。” “青云观开泽真人,对阵,黑山派杨源嵩。” “虎啸宗徐笑风,对阵,少阴宗李邈。” “……” “……” “少阴宗柳玄峰,轮空。” 参与的凝真境修士一共三十一位,分成了十六场对决,柳玄峰运气不错,第一轮便直接轮空。 得知自己的对手是谁之后,修士们便开始估算敌我双方的实力,分析起对方的手段。 于此同时,第一次对决也即将开始。 在松石道长的主持下,众人往四面散开,给高台底下空出了一片两百丈见方的场地。 比斗大会只有两天时间,比较赶,加上以前每隔五年就有一次比斗,大家对规则都很熟悉,因此没有太多的废话,直接就进入了对决阶段。 数百位修士与数千老百姓围成一个大圈,等候即将开始的战斗。 炼火堂的三四十人聚集在一起,一袭华贵赭红衣袍的陆炎如众星捧月一般站在最前面,身边是他的女儿陆迎霜。 陆炎自恃修为高深,神色从容镇定,对于比斗全然不放在心上,目光在人群之中来回搜索,半点没有将他的对手楚清月放在眼里。 “找到了……” 看到人群角落里的李邈三人,陆炎冷冷一笑,虎目之中闪过一抹狠色。 李邈也正好看到他,神情淡定,对他威胁的目光不为所动。 这时,与松石道长一同主持精锐对决的百草宗老妪,葛柔长老发话道:“陆堂主,楚仙子,请出阵。” 话音落下,陆炎从容走入场中。 一旁的飞雪门楚清月却是面带迟疑之色,没有迈出脚步。 “楚仙子,请出阵。”葛柔老妪又提醒了一句。 楚清月面带难色,看着气场强大的陆炎,有些不甘心的道:“我……我不是陆堂主的对手,放弃此局。” 未战先怯,当场认输。 周围的老百姓们一阵哗然。 修士们倒是不以为奇,知道双方实力差距巨大,根本不在一个档次,楚清月认输是明智之举。 松石道长便宣道:“既然楚仙子主动放弃,那么此局便是陆堂主获胜晋级!” “恭喜陆堂主!” “陆堂主威武!” 众修士纷纷奉承道。 陆炎被众人恭维着,意气风发,目光向李邈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轻蔑一笑。 “下一局,季公子,陈老板,请出阵。” 陆炎回到炼火堂的阵营前,松石道长又宣布了下一场对局的开始。 随着话音落下,一袭白衣的黑山派季宁和江船帮陈天志越众而出,走入场中。 这两人的修为都是凝真中期,在参与者之中属于较强行列,可谓旗鼓相当。 随着松石道长一声“开始”落下,两人很快动起手来,真气流转挥洒,法宝光芒闪烁,战至一处。 李邈看了一会儿,便看出了两人的实力,与之前跟他交手时的柳玄峰在同一层次。 不过现在柳玄峰得到了两件孙河的上品法宝,实力已是今非昔比,于是那两人的话,胜算很大。 倒是绮妃…… “那个龙影山的周离是什么修为?”李邈问道。 绮妃手心袖口,忧心忡忡道:“他是凝真初期的修为,不过踏入此境已经有四五年时间了,我恐怕很难抵挡得住。” 她虽然也得到了两件孙河留下的中品法宝,但毕竟刚刚突破凝真境没多久,再加上本就不擅长战斗,胜率十分渺茫。 柳玄峰安慰道:“无妨,就当这是一场磨练,你莫求有功,自保为主。” “嗯。”绮妃点了点头。 李邈若有所思。 他们三人出战,绮妃显然没有进入前八的希望,只能看他和柳玄峰的表现。 他自己有很大信心,击败除了陆炎之外的所有人,所以至少可以拿到孙府百分之九的遗产。而柳玄峰得到上品法宝的支撑,进入前八的希望同样很大,只要不半道上遇见自己或者陆炎,起码有望取得孙府百分之三的遗产。 如此一来,少阴宗将有不小的可能性成为最大赢家! 当然,也不排除炼火堂的三个人全部进入前八位,夺下比三大门派的百分之十五还要多的资源。 他正思忖间,场中的战斗已经有了分晓。 黑山派季宁技高一筹,以轻伤的代价击破了陈天志的护体法器,夺下第一轮第二场的胜利。 陈天志落败,江船帮唯一的参与者淘汰出局,失去了瓜分孙府遗产的资格。 两人退场后,老妪葛柔便道:“第一轮第三场,绮妃、周离,请出阵!” “谨慎些。”柳玄峰提醒道。 绮妃“嗯”了一声,吸了口气,走入场中。 她的对手周离是个身材魁梧的黑脸大汉,倒提着一把金刚杖,气息沉稳浑厚,是专精肉身的修士。 随着葛长老一声令下,二人同时出手。 周离一脚踏裂地面,挥舞着金刚杖直扑绮妃而来,势大力沉的一击,便是铜墙铁壁也不见得能挡得住。 绮妃不敢硬碰,玉足连点后撤,同时长袖一甩,两条红绸左右飞出,缠向周离的双臂。 李邈看到这一幕微微摇头。 紫府修士的优势是强大的法术和御器伤敌的技巧。在双方实力相若的情况下,拉开距离,利用法宝和法术进行攻击才是取胜的关键。而绮妃却想用法宝红绸限制住对手,取得主动权,这显然是异想天开。 果然,正如李邈所料,面对袭来的红绸,周离根本不躲不闪,反而面露狞笑,任其缠住自己的双手,然后猛的一拉。 强大的力道,将韧性极高的下品法宝绸缎拉得绷直。绮妃被拽得踉跄了两步,急忙舍弃红绸,祭出一口飞剑。 37.认输 周离浑然不惧,金刚杖舞得虎虎生风,飞剑不停喷吐赤红剑光,却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拆了十几招后,周离便道:“嘿嘿,姑娘,你如此温柔作战,只怕是赢不了啊。”也不主动抢攻,就那么站着防守,任由绮妃用尽手段,也无法让其动摇半步。 二人高下立判。 过了片刻,绮妃便气馁的收回了飞剑,无奈道:“我认输。” 第一轮第三场就这样结束。 高台上的归元强者宣布周离获胜,而后又开始了下一场对决。 绮妃走回李邈和柳玄峰身边,苦笑道:“师叔,我尽力了……” 柳玄峰安慰道:“没事,接下来就看我和李兄的吧。” 场中的比斗再次开始,虎啸宗赵全和炼火堂罗敬都是此次对决比较被看好的精锐高手。 前者驯养了一头小妖境界的赤血狼,一人一狼配合默契。后者则是练就了一手控火的妙术,举手投足间烈焰升腾,战斗场面十分精彩。 这场对决足足进行了两刻钟的时间才结束,最终炼火堂罗敬稍胜一筹,赵全的血狼被烧焦了毛发,遗憾落败。 分出胜负后,不少人感叹道:“看样子炼火堂的三个人很大概率都会进入前八位了。” “此战过后,炼火堂很可能就是下一个孙府。陆炎……也很可能在最近几年里突破境界,成为下一个孙河。” “是啊,现在的陆炎,除了那几位归元老怪之外,已经是无敌的存在了。”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又是一场对决开始。 青云观的开泽真人修为在凝真中期已经停留了很久,比黑山派的杨源嵩强出不少,没过多久便轻松取得了胜利,结束第五场战斗。 “第一轮第六场,徐笑风,李邈,请出阵。”松石道长在高台上朗声道。 “李兄,该你了。”柳玄峰提醒道。 李邈早就等候多时了,当下也不含糊,道了句:“看我表演。”便直接走进场中。 他的对手徐笑风是虎啸宗的首席驯兽师,凝真中期的修为,驯养了一头小妖境初期的铁骨猿猴,二者合一,战斗力要比寻常凝真中期的修士高出一些。 两人上场后,不少人纷纷谈论道:“这个李邈是谁,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有人猜测:“他的身份是少阴宗的客卿。我估计应该是绮妃用身体做条件交换来的一个散修。” “年纪轻轻就有凝真初期的修为,潜力是很不错。不过这个层次的比斗光靠潜力可没用,他至少还得再等十年才能出得了风头。” “徐笑风前辈都成名三十年了,这个李邈我看普普通通的样子……恐怕连三个回合都走不过去。” “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只要不受重伤,参加一次比斗就能睡一次绮妃那样的美人,换我我也愿意!” 诸如此类的言论几乎同时在四面的围观人群里响起了不下百次。 没有人看好李邈,甚至有不少人对他表示出鄙夷的态度。 李邈听得真切,撇了撇嘴,心中暗暗决定,要给这些人开开眼界! “李邈小友,你先出招吧。” 已经步入中年的徐笑风带着他的妖兽伙伴铁骨猿猴来到场中,从容不迫的道。 李邈客客气气的抱拳,道声:“徐前辈,请指教。”从小宇宙指环里取出战刀,调动起体内的基因原能。 说起来这还是他在修仙世界第一次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出手。 之前在武安镇和柳玄峰过招,观众基本上都是老百姓,很少有人看得出他的实力。 而另外的几场战斗,看见他出手的人基本上都死光了。 所以今天的战斗,或许将是他在这个世界扬名的第一战! 徐笑风自恃是前辈,又占有修为优势,没有率先出手的打算,等着见招拆招。 李邈见状也就不跟他废话,基因原能源源不断注入到战刀之中,原本朴实无华的寒钢刀刃,立刻泛起一抹浅浅的蓝光。 “得罪了!” 断喝一声,他的身子瞬间冲出,一步跨越四五丈距离,战刀携着浑身十成十的力道,悍然劈下! 刀刃喷吐出丈许长的光芒,锋锐的意志仿佛要将天空劈开一样,众人看得顿时一惊。 “好强!” 这可不像是凝真初期所能使出的力量! 徐笑风心下一凛,轻松的表情瞬间一扫而空,不敢怠慢,指使着铁骨猿猴应付刀光,自己双掌一合,中品法宝万灵妙种亮起青光,施展缠藤法咒,凭空召来数根法力藤条,缠向李邈的四肢。 “嗷嗷!” 猿猴高声嚎叫,身上泛起一层黄蒙蒙的妖元力,挥舞肉拳迎上李邈。 一人一猿在场中相遇,肉身修士与同样肉身强大的妖修正面碰撞! 嗤! 血光飞溅。 小妖初阶的猿猴根本不是李邈的对手,直接被一刀破开妖元力,削去了半个手掌,发出痛苦的吱吱叫声。 李邈光凭肉身力量就已超过普通人的四十倍,加上原能的增幅,一刀之力远在万斤之上,别说是初阶的小妖,就算是初阶的大妖遇上了,也得掂量掂量! 若不是最后时刻他收住了大部分力道,这一刀斩实下去,铁骨猿猴必死无疑。 徐笑风的藤蔓法术姗姗来迟。 李邈脚下重重一跺,震开藤条,晃身闪至对手身前,一刀递出。 好快的身手! 徐笑风大骇,急忙意念一动:“乾坤镜!” 仓促之间,只来得及催动护体法宝挡在身前。 当的一声,战刀撞在银色镜子上。巨大力道直接将银镜震退,打在了徐笑风的胸口上。 “唔……” 徐笑风闷哼一声,嘴角淌下血迹,已然受伤。 李邈收住战刀。 他没有乘人之危的打算,两招击败一猿一人,便停下了动作。 “前辈,还打么?”他淡笑着问道。 徐笑风脸色难看。 李邈的动作太快了,从脚步冲出,劈下第一刀,到打伤他,只不过是短短三个呼吸的时间。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施展第二个法术,仅仅是召来青藤,释放出乾坤境,就直接落败了。 原本以为对方只是个小辈,光靠铁骨猿猴就差不多可以取胜,想不到对方居然强大到这等境界,他顿时就傻眼了。 不只是徐笑风,此时场中除了柳玄峰之外,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之色,连绮妃都不例外。 短短三个呼吸结束战斗,这是除了陆炎和楚清月那一战之外最快的一场! 在场数千人鸦雀无声,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凝真初期修士所能具备的力量。 没有人回话,李邈只好再问一次:“前辈,还打不打?” 徐笑风脸色铁青,眼睛瞪着他,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认输。” 刚才的战斗虽然短暂,但他已经意识到了李邈的可怕,妖兽猿猴连一招都挡不住,他根本没有任何取胜的机会。再打下去,只是自取其辱。 重重哼了一声,招呼他受了伤的妖兽伙伴,拂袖而去。这狼狈的模样,和刚刚出场的时候判若两人。 各派修士一片哗然。 “徐笑风认输了!这个李邈怎么这么强!” “太假了吧?凝真初期修士两招击败凝真中期的强者和其妖兽伙伴,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陆炎陆堂主,想要击败徐笑风前辈也需要费上一番手脚。这个李邈……” “我看其中必然有诈,凝真初期的修士绝对不可能强到这种境界!” 众人都不肯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对李邈的实力表示十分怀疑。 甚至有人认为这是徐笑风在配合李邈演戏,想要诓骗那些暗地里设下胜负赌局的人。 嘈杂的议论声吵得不可开交。 这时,高台上的松石道长发话道:“此局获胜者是少阴宗的李邈。小友先下去歇息,接下来是第一轮第七场。” 说着就要报上第七场对决的名单。 裁判者的话并没有压下修士们心中的疑虑,有人高声道:“松石道长,我认为这位李邈道友使诈,第六场对决有蹊跷!”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说话的是个身材矮小,但是四肢十分健壮的络腮胡中年,站在炼火堂的人群里头,气息在凝真初期境界。 “是炼火堂的司徒钟,这下有好戏看了。”众人纷纷暗道。 这司徒钟不在参与比斗的名单里,炼火堂出战的三个人是陆炎、罗敬,和江子同,都在凝真中期以上。 不过他的实力也很强,一身赤焰内息修练得炉火纯青,比之寻常凝真中期修士也毫不逊色。 李邈往那边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炼火堂堂主陆炎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小女孩陆迎霜挑衅的眼神。 别人挑衅他,他可不会傻站着给人当台阶踩。 不等松石道长开口,李邈便道:“这位朋友要是不服的话,尽管出阵和我练练。” 他很清楚司徒钟是想试探自己的根底,方便炼火堂出战的三个人摸清自己的实力,在之后的对决之中掌握主动权。 但他并不在意,因为他根本没把凝真初期的人放在眼里! 李邈自信的话语,让众人十分诧异。 这样的行为无异于和炼火堂正面叫板,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司徒钟巴不得他这么做,立刻向高台上的松石道长抱拳一礼,道:“道长,您也听见了,是他主动要求晚辈验证他实力的,还请恩准在下出阵一战!” 松石道长面露难色。 以前的比斗大会,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这是不合规矩的。 不过下面的人们议论纷纷,很多人都觉得李邈赢得不合理,甚至随着司徒钟的话音落下,开始起哄。 “加赛一场!” “对!加赛一场,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司徒钟的修为比徐笑风还低,他要是输了,就说明刚才的对决是在弄虚作假!” 听着众人的吵嚷声,李邈面不改色,站在那里等着松石道长的结果。 倒是刚刚下场的徐笑风脸色难看。 本来输给修为低一个小境界的后辈就够丢人了,现在居然还有人怀疑他放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过他可不想站出来解释。 既然别人不相信,那就让别人也挨一趟教训得了。 “各位先静一静。” 松石道长压了压手,场中起哄的声音顿时收住。 他对李邈道:“看样子大家都有意想要加赛一场,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把决定权给了李邈。 李邈自恃原能强横,半点谦虚的意思都没有,朗声道:“那就如各位所愿,只要是有人质疑我实力的,都可以上来挑战,在下奉陪到底!” 此话一出,立刻激得众人怒目而视。 “好大的口气!” “真是狂妄。” “赢了一场,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松石道长微微皱眉,对他的语气有些不悦,说道:“既如此,那就有请挑战者司徒钟道友出阵吧。” 得到许可,司徒钟当即跳上前来,对李邈哼道:“乳臭未干的小子,我这就代表各路道友给你个教训!” 说话间,他心法催动,身上冒起一阵火焰外衣,接近凝真中期的气势毫无保留释放开来,在空地上掀起一阵炽热的风浪。 李邈耸耸肩,道:“我期待你的教训。” 无所谓的模样,惹得司徒钟暴怒,断喝一句:“看招!” 身上烈焰升腾而起,一拳隔空打出。 这一拳饱含了他四十年修行练就的赤焰之力,拳风化作一团硕大的火球,所过之处野草尽皆烧成飞灰。 感受着火焰拳头之中蕴含的热力,李邈不屑一顾,脚步一蹬,直接迎了上去。 “嘭!” 没有花哨的招式,他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拳打在巨大的火焰拳头上,凌厉狠辣的拳风便直接将火焰拳头给击散成一片烟火。 脚步一闪,他来到司徒钟身前两丈之处,站定道:“给你个出大招的机会,省得一会儿怪我下手太快,又有人不服。” 司徒钟心头一惊,被他的身手速度吓了一跳。 却顾不得理会对方的轻蔑之语,将浑身真气聚在一处,心中流转过一段法诀,冷喝:“天炎咒,破!”一心想着给对方点颜色看看。 一团血红色的火苗从司徒钟掌心喷吐而出,向李邈飞去。 38.毁容 那火苗看似如同风中残烛一样随时可能熄灭,但其中所蕴含的火焰力量却比刚才的火焰拳头要凝练数倍! 李邈双目一凝,感受到火苗之中蕴含的庞大热力,不敢过于托大,调动原能覆盖全身,一掌推了出去。 掌心磅礴的力量轰在火苗上,那火苗便瞬间被引爆,化作一蓬炽热的炎浪,将他整个人吞噬进去。 司徒钟见他居然想用肉掌硬接自己的看家绝活天炎咒,不由发出冷笑“真是找死,居然敢正面硬什么” 一句嘲讽的话还没说完,他忽然瞳孔一缩,看见李邈的身影从火焰之中走了出来,全身上下安然无恙 “这不可能”司徒钟惊呼道。 炼火堂的其他修士也同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天炎咒的厉害,他们几个同门最清楚不过,就算是凝真后期的修士遇上了,也得花点手段才能化解掉。 而李邈却是仅用护体真气就挡住了,这在他们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们自然不知道,李邈的基因原能是一种远比真气要强大许多的能量,抵挡同境界修仙者的法术,几乎没有多大的难度。 就算炎浪被原能抵消之后仍有一部分热力冲击到他的肉身表面,以他的体质也可以直接无视掉。 没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李邈冲出热浪范围,一步落到司徒钟面前,咧嘴笑道“大招放完了那么,接我一下普攻试试。” 嘭 一只拳头在司徒钟的视野之中放大,李邈的铁拳毫不客气的直接打在他的脸上。庞大的力道,直接将措手不及的司徒钟打得倒飞出十几丈远,在空中洒下一道长长的血线,坠入炼火堂的阵营之中。 “师弟” “司徒” 炼火堂众人连忙接住,却发现司徒钟已经不省人事,颧骨都被打得凹进去了一块,半张脸仿佛被巨锤砸过一样,烂得不成样子了。 这一下虽然没有要了司徒钟的命,但却彻底毁了他的容貌,除非有上品丹药治疗,否则很难恢复。 众人一阵心颤。 这可比被人打成重伤还要丢面子 对于炼火堂的人来说,这一拳就好像打在他们所有人的脸上一样。本来叫嚣着要教训李邈的人,如今反而成了被教训的对象。 “姓李的,你过分了”陆炎心头大怒,两眼之中泛起火焰光芒,瞪着李邈,势要大战一场。 李邈轻笑嘲弄道“实力不济还非要叫嚣。怎么,现在被人打了脸,又要怪我不对喽” 这一语双关,既骂的司徒钟不自量力,还顺便挑衅了一下陆炎,直气得炼火堂的人个个怒目圆睁,恨不得一拥而上将他痛打一顿。 “你”陆炎一阵火大,拳头握得咯嘣作响,要不是当着数百位修仙同道的面,当下就想出手。 李邈看他一副想动手又碍着面子不方便出手欺负凝真初期修士的样子,心中感到好笑,便道“要是还有谁觉得我实力不行的,可以继续来挑战。在下别的不行,就是持久战厉害,打个一天一夜完全没问题,不需要担心公平性问题。” 在此这么多参与比斗的人,除了陆炎之外他谁都不放在眼里。 既然对方不好意思出手,他干脆帮个忙,给对方一个出手的台阶。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沉默。 大多数质疑他实力的人都已经被他轻松硬抗天炎咒,然后轻描淡写将司徒钟击飞十几丈远的架势吓住了,哪里还有人敢站出来当刺头 眼下除了陆炎,谁也不敢说自己能够稳胜他。 但陆炎能出手吗 显然不能 别的事情可以随便,但这次比斗大会对于炼火堂来说至关重要,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他只好强忍着怒火,从牙缝间挤出一句“好小子,够张狂希望你能坚持到最后的决战,到时候,陆某定会让你知道我炼火堂是软是硬” 瞧他色厉内荏的样子,李邈就知道这个架不打起来,失望道“你们这些人,打架的本事不怎么样,也就放狠话的技术炉火纯青而已。不打就算了,我歇息去。” “臭小子” 陆炎气得额角青筋暴突,连气息都紊乱了几分。 李邈退出主场,回到柳玄峰和绮妃旁边。 周围的人看见他走来,一个个都下意识的退了一小步,生怕他往自己脸上也来一拳。 柳玄峰面带苦笑。 李邈的表现虽然异常神勇,但是刚刚的行为却也得罪了炼火堂。他是代表少阴宗出战的,这样的结果,对少阴宗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绮妃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美眸含光的看着李邈,笑吟吟道“李公子真真威风,看你的表现,在凝真中期之中都已堪称无敌了。恐怕就算是对上了归元之下第一人的陆炎,也有不小把握吧” 李邈回道“陆炎的话把握不小,但也不大。” 他不喜欢吹牛,也不会太过谦虚。 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清楚的。对付寻常凝真后期的修士,至少有着八成的胜算。但同一个境界的修仙者也有强弱之分,其中较强的那些,他还真不一定打得过。 绮妃面带欣喜的道“那可好,至少有望前二了”语气之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崇拜与喜悦。 周围的人听了,则是个个心情复杂。 谁都没想到,这次比斗大会居然半路杀出了一个这么强大的凝真初期修士。从来都默默无闻的少阴宗,一下子就成了热门话题。 而李邈这个名字,也被很多人记在了心里。 高台上,松石道长见无人敢再挑战李邈,便继续安排起之后的对决。 很快,第一轮第七场战斗开始。 众人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场中。 不过接下来的战斗,都只是平平常常的对决,再也没有出现像李邈这么惊艳的人物。每一个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高手,胜负基本都在预料之中。 第七场,第八场,第九场 战斗一场场过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第一轮的十五场对决就全部结束了。 今天的比斗进程是决出前八位,如今还有十六个人在,下午还需要再打一轮。 没有给众人休息的时间,松石道长又继续抽选十六进八的对决名单。 比斗大会没有设置分组,每一轮的战斗都是随机抽取的。 很快,新的对决名单就被松石道长念了出来。 “第二轮对决,次序如下。” “第一场,少阴宗李邈,对阵,炼火堂陆炎。” 说完之后,场中立刻安静下来。 被叫到名字的两个人同时愣住,就连松石道长自己都呆住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名字,确定无误之后,才重复道“李邈对陆炎嗯,没错。” 二次确认之后,场下众人顿时沸腾了起来。 “哈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那李邈刚刚打花了司徒钟的脸,结果下一场就遇到了陆炎,真是倒霉。” “以炼火堂睚眦必报的性格,李邈可要惨喽” “要是对上罗敬或者王如虎他或许还有点机会,但陆炎呵呵。” 霎时间,众人看向李邈的目光就从惊叹转变成了同情了。 感受着一道道怜悯的目光,李邈心中暗笑,自语道“真是冤家路窄。”心中倒是没有半点畏惧,只是觉得有点好笑。 这一战,获胜的人能够进入前八,而输了的人则将失去争夺孙府遗产的资格。 如果他能够击败陆炎,之后的对决就可以轻松拿下,夺得第一。但如果他输了,就等于是完全没有帮上少阴宗的忙,反而是给人徒添了炼火堂这么个仇家。 所以这一战,他必须要赢 “第二场,青云观开泽真人,对阵,黑山派季宁。” “第三场,炼火堂罗敬,对阵,龙影山周离。” “第四场” 松石道长依次念出后面的名单。 不过除了被念到名字的人之外,大家都已经不关心这个,只想催促第一场对决赶紧开始。 感受到在场数百修士和数千百姓的热情高涨,松石道长呵呵笑道“那么,贫道也就不多废话了。陆堂主,李少侠,二位请出阵。” “好戏开始了” 众人纷纷心道。 柳玄峰神情严肃的严肃说了句“李兄,当心” 绮妃则道“李公子,如若事不可为,也不必太过勉强。” 李邈回道“放心,就算打不过,我自保肯定没问题。”信步走入场中。 炼火堂那边,陆炎满脸愉悦之色,对堂口众人道“你们等着看我如何教训那乳臭未干的小子。” 陆迎霜挥舞着小拳头,恶狠狠的道“爹爹,你要把他打成残废,然后把那个抢走女儿项链的野丫头揪出来,让她给霜儿跪下认错” “好,就依霜儿所愿。” 陆炎哈哈一笑,大踏步走出了方阵。 比斗场有两百丈之大,两人缓步走向中央位置,互相打量着。 李邈专精的是肉身和原能,气息十分内敛,看不出强弱。陆炎则恰恰相反,一身炎龙真气炉火纯青,步履间散发出的气势将身体周围的空气扭曲,所过之处绿草纷纷枯萎。 两人在场中站定,相隔三丈距离,能够感应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气息波动。 陆炎用教训的语气说道“年轻人,你的本事是不错,但却不懂得做人,狂妄自大,目无尊长。今天陆某就教教你怎么尊重前辈” 李邈保持着自己一贯的轻松姿态,向他招了招手,说道“那就来啊。” “哼,不知天高地厚” 陆炎表情一冷,立刻发难,抬手便是一道烈焰长龙咆哮而出。 空气骤然变得炽热。 李邈右手虚抓,战刀凭空浮现,迎着火龙便是一斩 嘭 噬元刀法瞬间湮灭了大半火焰之力,将火龙击散在空中。 随后脚下一动,快步接近对手,战刀泛起蓝光,斜斜劈下。 陆炎早有所料,大袖一甩,脚下立刻化作一片火海,同时手中浮现出一把吞吐着火光的赤色长剑,抹下一道炽热剑气 嗤 剑气与刀光在火海边缘碰撞,凝真后期的磅礴力量不容小觑,李邈直接被逼退了两步,冲势戛然而止。 反观陆炎,从容自若的站在火海中央,手持长剑,任由火焰升腾,巍然不动。 “陆堂主果然了得,这李邈看来不是对手了。” “有火海炼狱在,他根本近不的身,只能被动挨打,必败无疑” 不少人发表观点道。 李邈眉头微皱。 那火海的温度对他来说虽不致命,但毕竟是对手布下的阵势,贸然闯进去肯定是大大的不利。 可如果不进去,他一个专精肉身修行的原能武者却也拿修仙者没有办法。 陆炎没有给他思索的机会,手中长剑一挽,剑诀瞬动,一道道流火立刻从火海之中分离而出,如飞蛾扑火般朝冲来。 这些流火并不如何强大,但胜在数量极多。 李邈刀气纵横,噬元刀法随心而动,击散了十之八九。但却仍然漏了道,被流火击在身上,受了些轻伤。 众人见状更是大叹实力悬殊,两者不在一个层次。 “小子,现在知道差距了吗”陆炎得势不饶人,嘲弄的道。 李邈拍了拍身上烧黑一小片的衣服,平静道“战斗才刚刚开始,可不要高兴得太早。” “哼,我看你能嘴硬到何时” 陆炎赤剑斜指,气势陡然攀升,火海温度暴增三成,从中蹿出七八条火蟒,从三个方向扑杀而至。 那火蟒尽皆带着惊人的热力,一旦被碰上,恐怕要受不轻的伤。 这样打可不是办法 李邈心念电转,看着站在火海之中的陆炎,有了决断。 对方修为占优,打得越久对他越不利,还是速战速决为好 “星河圣体” 他意念一动,星璇纹路从胸口浮现而出,眨眼间蔓延至全身。 古老的秘法,将他的实力直接提升到了另一个高度。 强横无匹的力量充斥全身,李邈直接无视掉冲来的火蟒,撑起裂空臂铠,闪身冲进火海之中。 “嗯” 陆炎双目一凝,感受到他忽然变强的气息,心头响起警兆。 战刀扬起,带着万钧巨力轰然斩落。 刚猛的力道直接在火海中压出一道空隙,那磅礴的力量,让周围的众人无不动容。 面对他这势大力沉的一刀,陆炎居然没有选择退避,而是祭起一张黑木牌,挡在了身前。 39.话中有话 与此同时,在他的操纵下那七八条火蟒迅速折返回来,齐齐撞向李邈的背心。 噗 携带着开山巨力的一刀毫无保留轰击在黑色木牌之上。 下一刻,火蟒也纷纷在李邈背后炸开。 轰轰轰 火光瞬间吞噬了两人的身影,场中只剩下熊熊燃烧的火海。 陆炎认输了 号称归元之下无敌手的炼火堂堂主,居然败在了一个只有凝真初期修为的小辈手中 尽管两人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分出胜负,但陆迎霜的莽撞,却已经将炼火堂的脸面拉下许多。再死撑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人觉得炼火堂没脸没皮,不顾规矩强取胜过。 此时此刻,众人看向李邈的目光已经完全变了。 本来质疑他实力的人已经彻底心悦诚服。 连凝真后期高手都能击败的人,已然是龙陵境内有数的高手。而且他的修为才是凝真初期,潜力之大,不可限量 尽管他现在的样子很狼狈。但谁都知道,以他的天赋,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一方高人,走出这小小的龙陵,成为庞山郡,乃至于龙泉府的耀眼新星。 在众人的灼灼目光之中,李邈停住脚步,战刀杵地,隔着二十丈距离看着陆炎,虚弱的道“你是很强大,若非我有紫剑突袭,绝非你的对手。” 这话是真心话。 不愉快归不愉快,但他对陆炎的实力还是认可的。 要是没有紫钧剑引下的天雷削弱对方的怒焰焚魂斩,他现在有没有命在都还难说,根本没有机会进行最后的飞剑突袭。 即便最终得手,两人也顶多算是打平,并未分出高下。 陆炎面带苦笑,低头看着胸口露出的半截剑柄,惨然道“输了就是输了,我不想找借口。你有灵宝飞剑是你的本事,我输的不冤。” 紫钧剑的强横他是深有体会,以他的目光,自然看得出这是超越法宝层次的灵宝飞剑,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威能。 不过这话落在围观修士们的耳朵里,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灵宝飞剑” “那把紫剑居然是灵宝” “怪不得这李邈如此自信,原来他的身上还有这样的宝贝。” “那可是灵宝啊,连松石道长这样的归元强者都没有的东西” 这时,高台上的松石道长压了压手,语道“各位,肃静。” 众人转去目光。 松石道长说道“此一战,本应是平局结果。但既然陆堂主主动认败,便是由少阴宗的李邈道友晋级前八名额。” 老道士看着李邈的目光有点复杂。 灵宝层次的东西,别说是下面那些年轻辈的修士,就算是他和台上的另一位归元强者也是眼馋得很。 只是他们毕竟是前辈,此时此地又是这样的场面,必须端着面子,不能将内心的想法表现出来。 得到他的确认,众人一阵慨叹,许多和炼火堂关系不佳的门派甚至欢呼出声。 作为夺冠热门的陆炎直接被淘汰,对他们而言可是个大好的消息。 虽说李邈的威胁同样巨大,但李邈身后代表的是少阴宗,跟他们无仇无怨,即便夺了许多的资源,也不会出现实力暴增,取代孙府的可能性。 这样一来,各个势力之间的关系相对就会稳定许多。 “二位可以下场歇息了,接下来还有七场对决要进行。”松石道长说道。 李邈和陆炎都伤的很重,需要尽快休养才行。 柳玄峰和绮妃快步进入场中,搀扶着李邈。 炼火堂众人也急忙围上来帮陆炎取出紫剑,压制刀伤和剑伤。凝真中期修为的罗敬双手托着紫钧剑,眼神十分复杂。 他很想将这把剑据为己有,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没勇气这样做。 将宝剑送回到李邈面前,罗敬道“李少侠,物归原主。” 李邈状态不大好,将紫钧剑纳入小宇宙空间,微微点头道了句“有劳了。”便随着绮妃退出场地。 柳玄峰跟在旁边,低声道“李兄,你取胜的事情虽然可喜,但接下来恐怕会有一些麻烦缠身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把灵宝飞剑,足以让许多人为之眼红,甚至失去理智。 这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李邈自然知道个中道理,但却并不是很担心,回道“如果麻烦来了,把纪凌玉拉出来当挡箭牌就是。等我伤好了,一切都不足为惧。” 这样的结果他早有所料,但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身上有宝贝却不敢用,可不是他的性格。 天底下麻烦的事情多了去了,被人觊觎,被人追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是遇见点麻烦就畏首畏尾的,那还当什么修行者,倒不如找个地方安家种地最安全。 他对柳玄峰道“你准备好自己的对决,我已经稳入前八,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这好吧,那你小心。绮妃,你护送李兄回去。”柳玄峰道。 绮妃应喏,扶着李邈往人群之外而去。 一路上,众人的目光不时扫来,看着虚弱不堪的李邈,眼中闪过贪婪之色。 要是李邈状态良好,以他战平陆炎的本事,谁也不敢动歪心思。 但他现在状态很差,连走路都要人扶着,这可就引起了许多人的念想了。 绮妃取了两枚丹药喂给李邈,刻意散发出自己的凝真气息,企图吓退图谋不轨之人。 此举倒也有些效果,那些炼气境界的修士很快就老实了下来。 不过还有零零散散的几位凝真修士,依旧目光飘忽,不时看向他们。 好不容易钻出人群,走进城里,绮妃的额角已经紧张得微微冒汗了。 “刚才至少有七个凝真修士盯着我们李公子,你身上怎么会有如此珍贵的灵宝”绮妃不安的道。 李邈服下丹药之后,气息已经平稳了一些,不过体表的烧伤仍旧还在作痛。 他回道“此剑我也是意外所得。它的威能其实要比刚刚所展现出来的还要强大许多,但我不擅御器之法,仅能发挥出二三成威力。如果那些觊觎者敢出手抢夺,我便将宝剑借给你,它在你的手中,会比在我手中更强,就算你师叔也绝非对手。” 紫钧剑在楚钰手中的惊天气势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那一道道天雷轰下,就是归元巅峰的赤蛟龙都不敢硬接。中品灵宝的厉害,绝不是凝真境修士所能匹敌的。 绮妃闻言眼睛一亮。 她倒是不敢贪图李邈的东西,但如果是借用的话,肯定是很乐意借来体验一下的。 想到自己有机会手持灵宝飞剑,心中不由泛起几分希冀感觉,甚至觉得有人来找麻烦都挺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想法产生了效果,当两人拐进一条巷子的时候,一道身影忽然拦住了去路。 “二位且留步。” 一名男子拦住去路。 来人身穿棕色布衣,头戴着一只宽大的斗笠,笠沿压得很低,遮住大半张脸,只能看到略显邋遢的络腮胡子。 他抱剑而立,站在巷口,低沉道“道友适才所用之剑,可是紫钧” 李邈眉头一挑。 此人气息内敛,看不出修为深浅,但估摸着恐怕不在陆炎之下。 他一口道出紫钧剑的名字,想必不是寻常修士,多半和赤霄剑宗有关系 “阁下何人”李邈谨慎问道。 斗笠男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道友宽心。我并非来寻麻烦的,只是想看看这把剑现在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有些韵味,似乎话中有话。 李邈便问道“朋友似乎与紫钧剑有些渊源” 斗笠男子回道“渊源谈不上,只是识得此剑罢了。这把剑,本有雌雄双股,一曰紫钧,一曰青玄,是我兄弟和其道侣所有。两百年前,我那兄弟的师门被六欲魔宫所灭,两把剑便不知流落到了何处。” “今日偶然遇见,不觉间睹物思人,故而特来见你。” 说罢,他轻轻叹了一声。 这把剑他曾经无比熟悉,只是经过那桩灭门惨案之后,就失去了踪迹,辗转进了赤霄剑宗。 现在落入李邈手中,方有机会被他遇到。 李邈闻言吃惊不小。 此人居然认识紫钧剑两百年前的主人,那他至少也活了两三百年了,修为绝对是在归元境之上,甚至很有可能是和纪凌玉一样的玄通境高人 阳炎真人、纪凌玉、斗笠男子 小小龙陵,怎么一下子多出了这么多的强者 李邈暗自腹诽。 嘴上回道“那前辈见了在下,觉得如何” 斗笠男子微微摇头,道“你不适合它。紫青风雷双剑本是一体,须有心意相通的两个人一起使用才能发挥最大威力。你是个肉身修士,不通御剑之道,紫钧在你手中,十成威力也发挥不出一成。” “这倒是。我让前辈失望了。” 李邈没有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过眼云烟罢了,谈不上失望。” 斗笠男子淡淡道,“不是所有宝物都会找到最合适的主人。大多数时候,它们都只是器物,或许会蒙尘很长一段岁月。但是,只要遇到了对的人,它们就会重现出最耀眼的光辉,成为举世瞩目的瑰宝。” “在你手中,紫钧只是一把剑,但或许下一个得到它的人,会将它当成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语罢,他便转身离去,三两步就消失在了街巷之中。 这人来去无踪,说的话奇奇怪怪的,让人不禁感到有些怪异。 绮妃嘀咕了一句“真是莫名奇妙,李公子,我们走吧。” “嗯。” 李邈看了一眼斗笠男子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此人虽然没有从他手中夺取紫钧,但言语之中隐约表达出了一种意思,是要他将这把剑交给合适的人。 这一点,他或许可以做到。 因为他对紫钧剑并没有特别看重,只是手头上没有更好的武器,才留在身边。如果以后得到了更加趁手的灵宝战刀,将这把剑送给合适的人也无妨。 两人回到北城的小院,一路上平平静静,没有发生被人剪径拦截的事情,让他们稍稍松了口气。 李邈一回到屋子里,就立即取出丹药服下几颗,打坐调理伤势。 刚才他已服下了柳玄峰的丹药,现在这些则是孙河留下来,品质还要略好一些,服下之后,立刻化入经脉血肉之中,修复他受损的伤口。 绮妃没有离开,守在屋中替他把关,防止有心人前来袭击。 这次李邈受到的伤虽然不轻,但真正严重的也就是被火蟒撞击,以及硬抗焚魂怒焰斩的那两次而已。 两次受伤都是火灼之痛,情况比起上次独斗孙府十余位修士所受的多种伤势要简单许多,只需要治愈侵入体内的火毒就行,调理起来没有那么复杂。 随着丹药效果的化开,再加上基因原能本就逆天的恢复能力,他的气息很快就稳定了下来。身体表面的皮肤轻轻蠕动着,快速生长开来。 一层层焦黑的皮肤剥落褪换,黏带着被火焰烧得破破烂烂的衣服也一片片掉下,露出下面新生的小麦色皮肤。 绮妃静静看着,见他黑垢褪尽之后居然衣不蔽体,直接就能看的结实的肌肉和健壮的身子,不由得两颊微热,移开目光。 但过了一会儿,她发现李邈依然没有结束调息的意思,便又忍不住将目光转了回来。 她自小修练少阴心法,八岁的时候师门式微,便跟着柳玄峰入主偎翠楼,带着一众姐妹,以经营青楼维生。 十几年过去,她已经见过了数不尽的风流男子。有钱的或没钱的,好看的或不好看的,高大的或瘦小的,年轻的或老迈的各种各样的男人,去偎翠楼里所为的都是同一个目的,就是享乐。 而她作为花魁,更是受到无数人的追捧。 尽管她既不卖艺也不卖身,只是每隔一个月与人双修一次,增进修为。但还是有数不清的男人想要与她一夜快活,愿意送上无尽的珍宝财帛,只求能得她垂青。 这么多年来,她还从未见过一个像李邈这样的人。 她自问容貌虽不算人间绝色,但也是世间少有,整个龙陵县都找不出几个姿色能与她相提并论的。 可李邈却从来没有多看过她一眼,要不是因为柳玄峰帮忙救下果儿的缘故,他甚至还是带着几分敌意的。 40.倒霉 绮妃不禁暗忖,像李邈这样的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可惜她揣摩不透。 她是阅人无数,见过数不清的男人。 但那些男人都是嫖客,至少一百个里面有九十九个都是。 而李邈却不是。 所以,她看不穿他的心思。 时间悄然流逝。 绮妃自顾自的胡思乱想着,两只眼睛一直看着李邈。 直到柳玄峰回来的开门声,才将她从出神之中唤醒。 “他怎么样”柳玄峰一进来便道。 绮妃目光又瞥见了李邈精壮的胸膛,脸颊微红,回道“没没什么,应该没事了,气息稳定多了。” “那就好。”柳玄峰松了口气,生怕李邈伤得太重,参加不了明天的比斗。 这时,他忽然发现绮妃与平日里有些不同,疑惑道“你怎么了我看你表情不大自然。” 绮妃略感窘迫,脸上更红,忙避开视线,回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他的伤能不能好起来,赶上明天的比斗。” 他们两人虽是叔侄两辈,但因为年龄相差不大,实际上更像是兄妹,彼此间熟悉得很。 柳玄峰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绝非她所说的那么简单,看了看旁边静坐调息的李邈,心中了然,淡笑道“问题不大。明天的对决,他肯定能拿第一。” 绮妃点头道“嗯,我也这么觉得。”便不再多言。 过了一会儿,柳玄峰问她“绮妃,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了” “什么事情”绮妃不明所以。 柳玄峰撇了撇嘴,有些吃味的道“你就不问问我刚才打赢了还是打输了么” “啊,这个” “以师叔的修为,加上两件上品法宝,应当十拿九稳吧”绮妃有些心虚的道。 她倒不是因为说的话而心虚,而是因为自己居然把师叔的对决那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放在平时,这样的事基本上她都会第一时间询问,而不是等到柳玄峰主动说出来了才想起。 柳玄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李邈,无奈摇了摇头。 “你啊” 以他对绮妃的了解,自然轻易便看穿了她此时此刻的心思。 儿女情长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一旦动了心念,就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一点,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修行强者,都难以免俗。 柳玄峰知道绮妃的想法,但同时也了解李邈的性格。 他拍了拍绮妃的肩膀,低声说道“别胡思乱想了。这个人绝非池中之物,你和他,是不可能的。” 绮妃心头一颤。 这话如同当头一棒,将她从遐思之中唤醒。适才羞涩的模样顿时一扫而空,变得落寞起来。 她垂下眼帘,想了想,便点头幽幽道“也是。我只不过是个寄身青楼的小小修士,他却有着无穷的潜力,我怎能配得上” “不是这样的。” 柳玄峰打断了她,语道“我看得出,李邈心中有着一股野望。像他这样的人,心中真正追求的只有力量,是不会轻易动感情的。” “这样一个无情的人,无论在他面前的是市井村妇,还是世外天仙,他都不会另眼相看。” 绮妃蹙着眉头道“师叔看人向来很准,是我想太多了。”不过神色之中,却还有着不甘认命的意思。 柳玄峰道“有些人注定只适合当朋友。这一点,你应该早就已经明白。” “嗯。” 绮妃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低着头想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柳玄峰知道她心有不甘,但已经没办法说得更明白,只能希望她自己看开,不要抱着那些不着边际的念想。 屋外天色渐渐转暗,很快就是夜晚时分。 李邈的伤势恢复得不错,彻底消化了丹药的效果之后,就已恢复到六七成的状态。 睁眼时,他见屋里的人已经从绮妃换成了柳玄峰,便问道“怎么样,胜负如何” 后者回道“还算轻松,没有用上上品法宝。” “明日的名单知道了么” “第二轮比斗结束之后就抽出来了。剩下的八个人除你之外都是凝真中期的修为,我的运气还行,对手是天心堂的陆子敬,属于八人当中较弱的一个,胜算在六成以上。” “我的对手呢” “你的对手是王如虎,炼火堂的第二高手,应该比我强些,但肯定不如陆炎。” 李邈一听顿时笑了。 “这才淘汰掉陆炎,又来了个王如虎。炼火堂遇上我,也是他们倒霉。” 柳玄峰深有同感,点头道“明日第一轮打完,不出意外我们两个都会进前四,成为本次比斗大会的最大赢家。而炼火堂最多拿一个第五名和一个第二名,跟他们原先预想的肯定有不少差距。” 比斗进行到现在,基本上可以说是大局已定了。 击败陆炎之后,李邈夺得第一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剩下的就看柳玄峰能够取得多少战果。 至于炼火堂,虽说没能拿到最大的利益,但毕竟实力强劲,八名之中占了两席,好处一样不少,今后肯定会发展得更好,龙陵县第四大势力的宝座,迟早还是属于他们的。 “得到孙府的资源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李邈从小宇宙指环里翻出一堆瓶瓶罐罐,一边找着适合自己的丹药,一边随口问道。 柳玄峰回道“门派建设不是件轻松的事情,我们少阴宗式微多年,人丁单薄,就算拿了诸多好处,也无法一下子就崛起。我想先招一些炼气期的散修进来充当门面,然后收几个资质好一点的弟子,慢慢栽培。” 他得到的资源可不仅仅是比斗大会的那点。先前李邈从孙河须弥扳指里分给他的才是真正价值高昂的一笔财富。 “哈哈,那你好好搞,说不定我下次回龙陵的时候,少阴宗已经是个大门派了。”李邈笑道。 他在这个世界还没什么朋友,郭家兄弟死后,也就和柳玄峰的关系好一点,倒是真心希望他能够壮大自己的门派,不再屈居于青楼之中。 “那就借你吉言了。”柳玄峰脸上有几分憧憬之色,对未来抱着很大的希望。 “对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说道“今日我看见孙府的人了” “哦是那些派遣在外的漏网之鱼”李邈一挑眉头。 那天纪凌玉羽扇一挥,孙府两百多人无一幸存,只有当时被派遣出去执行任务,以及驻扎在其它几个小镇的人逃过一劫。 柳玄峰点头道“人数不多,达到炼气修为的也就七八个,还有一个是凝真初期,威胁不算很大。” 区区凝真初期,李邈还不放在眼里,便道“不管他们知不知道事情真相,反正都拿我没办法。你自己小心些,别被人看出端倪,端了老巢。” “这个自然,我会小心行事的。” “还有别的消息么” “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你离开龙陵之后,打算去哪” “这几个月不会离开太远,果儿还在纪仙子那里学本事呢,我最多在庞山境内转转。之后的话,应该会去信州。” 信州,是果儿想去的地方,同时也是强者云集的一方王城。在那里,有着数不清的强者,和无尽的挑战。 柳玄峰满脸羡慕之色,“要是有一天我不必为宗门所负累,一定也要去那里长长见识。” 信州王土,强者云集,那里是无数修仙者向往的地方。 李邈看向窗外,轻笑道“据某人所说,信州也只是个小地方,要是修为允许的话,我还想去更远的地方比如九天之上,去看一看。” 前天晚上,纪凌玉说“东土修士眼界太低”,这“东土”指的应当是东玄古国。 东玄古国有五个州,每个州都有数万里辽阔。而这样庞大的一个地方,在纪凌玉看来似乎也不过是弹丸之地。 可见她来自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在那里,有着如“桃仙”一样强大的人物存在。 而李邈,来自星空彼岸的银河星系,知道星空浩瀚,宇宙无边。 宇宙之中玄奇的事物数不胜数,极度庞大的星球他也曾经见过,因此并不会觉得这样巨大的世界有多么奇怪。 他只是很好奇,这么一个强者如云,又很广阔的世界,为什么自己以前连听都没听说过 如果有一天,远征军发现了这个世界,又会发生什么呢 “九天之上” 柳玄峰低声重复着,被他的野心震得说不出话来。 界法森然。 天之高,地之厚,即便是化神境的大能也窥探不得边际。敢言踏上九天的人,要么是狂妄无知,要么就是惊世奇才。 而李邈他觉得应该是后者 “我还要继续调理伤势,你也回去调整状态吧,今晚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李邈收回遐想,从丹瓶里掏出几枚青绿色的丹药,一口吞了下去。 这丹药叫做培元丹,是五品伤药,对于凝真修士而言已经是极为珍贵的东西。也就孙河那种一家之主才能随身带着许多,最后便宜给了他。 “好,那你安心休息,如果有事可以叫我。” 柳玄峰许久才回过神来,见他不再闲谈,便点头起身,离开了房间。 随着丹药效力和基因原能的运转,李邈身上的伤势快速恢复,渐渐回到了正常状态。 这一晚上过得很平静,他身具灵宝飞剑的事情虽是个重磅消息,但却没有人敢贸然出手抢夺。 其中原因,一个是因为他的实力强横,寻常凝真修士根本不是对手。 还有一个,是因为各方势力并非一条心,谁也不知道自己出手之后,会不会被暗中的“黄雀”给逮个正着。 哪怕是如松石道长那样的归元强者,有着稳胜李邈的信心,也要掂量掂量,自己能否在夺得紫钧剑之后,抵挡住葛柔和何见芳两位同境界强者的联手。 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现在比斗大会还没有结束,比起基本上没希望得到的灵宝,大家都更在意明天的对决结果。 翌日清晨。 当绮妃敲响房门的时候,李邈正好消化完了培元丹的药效。 “李公子,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绮妃推门而入,问道。 李邈起身,拍掉身上焦黑的死皮和碎布,轻松的回道“还不赖,随时可以一战。” 经过一夜调息,他的状态已经恢复了九成。除了原能略微有所欠缺,未达圆满之外,基本上已经没有大碍。 绮妃打量了他的身材两眼,眉眼弯起一笑,语道“那今天可就全看你的了。” 昨天李邈闭目疗伤,她偷偷看了两眼,还觉得有些羞涩。但现在再看,却已变得极其自然,目光甚至带着几分调戏的味道。 这句话有些一语双关的意思,不过李邈并没有意识到,随手取了件新衣裳套在身上,回道“放心,今天我必得第一。” “嗯,那我们出发吧。” 绮妃看着他将衣服穿好,笑了笑说道。 不过在心里头,她却又幽幽暗忖了句得第一要是上次在武安镇的时候你也这样做就好了。 二人出了房间,与柳玄峰一起离开小院,直奔城东而去。 城东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今天观战的人比昨天还要多些,城里的百姓听说了昨天精彩的战况之后,纷纷放下了手头的事情,赶来围观热闹。 加上那数百位修仙者,今天城东空地至少聚集了七八千号人。 李邈三人来时,不少人远远就看到了他们,低声议论起来。 “看,那三个就是少阴宗的人。” “走在中间的那位高大青年就是李邈,击败炼火堂陆堂主的就是他” “那个人可了不起。不仅手段极强,还拥有一把能够引动天雷的灵宝飞剑,归元不出,无人能敌” “他昨天不是伤的很重么,怎么今天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你就不懂了吧。只要丹药足够好,再重的伤一个晚上也就恢复了” “为了赢得最终胜利,少阴宗可是下了血本了。丹药只是小事,我听说,柳玄峰为了笼络这位来历不明的强者,甚至不惜将门下所有女修士都供奉给他享用,而且” 闲言碎语之声此起彼伏,李邈耳朵灵敏得很,一字不落的听了个清清楚楚。 “我什么时候享用了你们门下的女弟子了”他不禁失笑道。 41.三人行 柳玄峰干咳道“市井流言,当不得真。” 绮妃则是嫣然一笑,语道“你若真想要,我那些姐妹们肯定不会拒绝的” “罢了罢了,我可不想犯禁。”李邈忙不迭的摇头。 三人谈笑着,走入人群之中,来到高台下的场地边缘。 “人都到齐了。” 等了一会儿,台上的松石道长便道“那么,贫道也不多说废话,就开始今日的对决吧。” “接下来是本次比斗的第三轮,第一场。请炼火堂罗敬道友,以及灵阳宗禹余真人上场。” 台下一阵呼声。 罗敬和禹余真人两位凝真中期修士走入场中,互相见了个礼,便各施手段开始了战斗。 两个人修为相差无几,手段也各有千秋。 不过禹余真人年事已高,斗法持续了一刻钟,便开始有些后继乏力,最终只能遗憾认输。 “真人,承让了” 得胜的罗敬志得意满,脸带笑意抱拳道。 禹余真人喘着气,并没有因为落败而感到愤怒,和蔼的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输得心服口服。” 二人退场。 “第三轮,第二场,青云观开泽真人,对阵,虎啸宗石宣。” 战斗一场场开始,又一场场结束。 到了第六场,柳玄峰对阵陆子敬,过程也算精彩,两人手段尽出,最后柳玄峰使出了上品法宝幽魂爪,才赢得了胜利。 之后便是第七场,李邈对王如虎。 王如虎修为比柳玄峰略高,但比陆炎要逊色了不少。 两人还没上场,炼火堂那边的一群人就已经铁青着脸色了。 李邈朝那边看了看,并未发现陆炎和其女儿陆迎霜的身影,想来那一剑穿胸的伤势是没有那么快恢复的。 穿透胸骨的重伤,对修仙者而言不算致命,但一两天内肯定是好不了的。 别说陆炎是紫府修士,就算换成肉身修士,在恢复能力方面也绝对比不上李邈,不可能一夜之间就从重伤状态变成没事人的模样。 松石道长报上双方姓名。 李邈从容走入场中,连战刀都没取出来,就那么老神在在的站在了场地中央,等着王如虎前来应战。 后者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还是抱着试试看他伤好没好的心态,出阵打了一场。 结果自然是不敌李邈,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被一拳放倒在地,吐了两口热血,失去再战之力。 第三轮很快结束。 最终进入前四名的四个人,分别是少阴宗李邈、少阴宗柳玄峰、炼火堂罗敬,以及青云观开泽真人。 之后的对决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悬念。 临近中午时分,第四轮对决开始。 李邈对阵罗敬,柳玄峰对阵开泽真人。 第一场,李邈轻松获胜。罗敬的实力比王如虎还要逊色,只撑了几招便败在他的铁拳之下。 第二场,开泽真人大发神威,柳玄峰棋差一招遗憾落败。 休息了一会儿,便是午后的季军之战。 季军战是柳玄峰和罗敬的对决,前者的修为要比后者弱一些。 虽然柳玄峰有上品法宝助阵,但罗敬的法宝也不见逊色多少,加上炼火堂霸道的术法,很难应付。 两人鏖战一场,最后柳玄峰不敌,受了些内伤,只好认输。 最后的决战局,李邈对开泽真人。 后者实力不弱,但也仅仅是在凝真中期的境界里算强而已,比起凝真后期的陆炎可就差了整整一个档次了。 这场对决结束得很快,李邈一刀接一刀强势碾压,没过多久就取得了胜利。 当李邈得胜之时,周围的修士们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爆发出一阵雷鸣海啸般的叫好之声。 尽管众人对李邈都不熟悉,甚至连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都不知道。但即便仅仅是出于对强者的尊重,他也赢得了许多人的好感。 他的修为仅仅是凝真初期,却一路击败了大量凝真中期,甚至凝真后期的对手,成为本届比斗大会最大的黑马 这样的事情,或许百年之内都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众人想明白之后,都不禁有些庆幸,自己居然能够有幸见证到这样特殊的一场比斗盛会。 或许今天的事情,在不久之后就会成为他们的一种谈资。 热烈的欢呼声持续了很久才渐渐平静下去。 而这时,新秀场那边也分出了胜负。 新秀场的第一名是炼火堂的精锐弟子曹安,第二名则是虎啸宗的训虎少女祝岚。 至此,比斗大会彻底结束,关于孙府遗留资源的分配,也有了结果。 结果是落花湖、百草宗、寒山谷,各取百分之15。 剩下的百分之55,依照排名分别是少阴宗李邈百分之10,青云观开泽真人百分之9,炼火堂罗敬百分之8,少阴宗柳玄峰百分之7,虎啸宗石宣百分之6,炼火堂王如虎百分之5,灵阳宗禹余真人百分之4,天心堂陆子敬百分之3,炼火堂曹安百分之2,虎啸宗祝岚百分之1。 也就是说,少阴宗成了本次比斗大会的最大赢家,得到孙府17的修练资源。其次是三大门派和炼火堂,各得15。 余下的门派虽然得到的比较少,但也各有所获,斩利颇丰。 盛会结束后,城东数百修士大多满怀喜悦。除了少数几个表现失常,没能夺下利益的门派之外,大多数人都十分欣喜。 就连被李邈连挫三局,痛失最大赢家宝座的炼火堂众弟子,也都笑容满面。 因为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得到巨大好处的一方,那百分之十五的份额,已经足够他们大大提高宗门实力了。 当然,最热闹的还是要数李邈这里。 众多修士纷纷向他和柳玄峰等人道贺,不少人还想借机和他相识一下,拉拢关系。 不过李邈性格不喜欢应承别人,被一大群人围在中间,非但没有骄傲自豪的感觉,反倒是觉得很不舒服,浑身都不自在。 于是便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了众人,抽身离开。 人群拥挤嘈杂。 他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三两下挤出人群。 这时,绮妃跟了上来,喊了句“李公子,请留步。” “你怎么跑出来了”李邈疑惑问道。 比斗刚刚打完,少阴宗风头正劲,她不留在柳玄峰身边帮忙应付各派修士,跟着他干什么 绮妃在他身前停住脚步,抬头问道“你是不是就快要离开龙陵了” 李邈点点头。 此间事了,他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要办了,随时可以离开。 “资源分配之事你们自己搞定就行了,我除了打架什么也不会,留下来也没意义。” “哦” 绮妃略显失落之色,咬了咬下唇,又问道“那你以后,还会回来找我们吗”眼中带着几分期盼。 李邈平静回道“应该会吧。” 不说果儿在纪凌玉那里学本领的事情,龙陵这个地方,他还有两个理由是需要回来的。 一个是终云山被灭门的事;还有一个,是因为灵蝶。 他答应过,如果自己有朝一日得到了灵蝶指引下的宝藏,会给绮妃一份丰厚的答谢。 灵蝶象征着古老的太虚神冢,里头埋藏着的,或许是一整个古老时代的无价珍宝。 不过那份宝藏数万年来仅仅开启过一次,他也没有把握确定自己能否等到太虚神冢的下一次开启。 所以这个“回来”的时间,他的心里完全没底。 得到他模棱两可的答复,绮妃浅浅一笑,语道“那就好。我很期待你下次回来时候的模样,或许那个时候你已经是个绝顶强者了。” “但愿如此吧。”李邈道,心中也有几分憧憬。 周围还是吵吵闹闹的。 眼看着又有几个人往自己这边走来,似是想来拉关系的,李邈立刻有了开溜的想法。 便道“你去帮你师叔吧,我走了。” “哦”绮妃应了一句,略显落寞之色,道“那你保重。” “你们也保重,后会有期” 李邈一抱拳,转身大踏步离开。 绮妃待在原地,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人群尽头,柔美的脸上泛起淡淡哀愁之色。 嘈杂的人群之中,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 周围的声音渐少,李邈已经离开了城东的比斗场地,来到了城南方向。 他走得很干脆,甚至没有跟柳玄峰告别,只是和绮妃说了两句话,便直接走人了。 也许这样的行为会让其它实力对少阴宗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但他相信以柳玄峰缜密的心思,应该不难化解。 在龙陵县这片穷乡僻壤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走出去,去见识见识这个多姿多彩的修仙世界,领略一下只有修行者才能够看见的广阔天地。 而且自从他发现自己的原能可以操纵修仙者的法宝之后,他也对修仙者的法术、阵道、炼丹、炼器等手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渴望能够深入了解一番,学习一下这个世界的强者之道。 虽然原能包容万象,是宇宙中最基础的能量,几乎可以演化出亿万种不同的本源。但这并不意味着原能武者们的本领就一定是宇宙之中最强的手段。 宇宙之大,无奇不有。 每一个文明都拥有自己出采的特殊之处,原能武者可以创造出宇宙之心、星河圣体这样强大的秘术。修仙者们也有可能创造出与之相若,甚至更加强大的法门 正所谓,三人行,则必有我师。 弱者,不一定处处皆弱,强者,也不一定样样都强。 龙陵之南。 一条大江横拦在前方,从东面而来,往西边奔涌延伸,看不到尽头。 那是苍云江,龙泉府赫赫有名的一条大江,发自遥远的摹月山,流经庞山郡、天霞郡、奉仙郡,绵延一万九千里,最终注入大名鼎鼎的“枯海”之中。 沿着江水向下游而去,可以经过庞山郡的郡城,只不过路途颇为遥远,需要随着船只漂泊许多时日。 龙陵码头此刻停靠着一艘艘船只,脚夫们在船上船下忙碌的搬运着货物,商人们则在旁边吆五喝六,显摆威风。 不管比斗大会多么热闹,这码头重地都不会因此而停止工作,该运输的货物,该往来的客人,一样照常来往运输。 李邈来到码头,看着那一艘艘大船,暗忖道“要不要去见见果儿呢” 果儿就在不远处那艘最大的船上,现在或许正在学习某种古老的秘法。 以她的天份,应该会学得非常快。 想了想,他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这才分开两天时间,他要是就去找果儿,惹得小丫头惦念他,分心旁骛,只怕要被纪凌玉赏脸色看。 反正此次分开也就是三个月的功夫。两人一个学本事,一个闯荡江湖,时间会过得很快,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再见面了。 强者指点的机会不可多得,他不想耽误了果儿,因此决定默默离开,不去打扰她。 “船家,你这船是去哪儿的” 李邈来到一艘七八丈长的中型船只底下,对船上的人问道。 船主人是个三十来岁的精瘦青年,闻言回道“这趟要去郡城,经过安南、洪沙、天门,三个县,顺流而下,需要二十多天。然后就会在郡城过冬,等到明年仲春,再花两个月时间逆流回来。兄弟要走吗” 李邈笑道“走,我正是要去郡城的。” 从龙陵到庞山郡城,走陆路足有五千多里,而走水路则只需要三千多里。 虽然以他的脚力,走陆路都不需要二十多天那么久,但是自己用脚赶路,哪有坐船舒适安逸 得到他的回答,船家热情的招呼道“好嘞,那您请上船,先进舱室里歇歇脚。再过半个时辰,咱们就要出发了。” 李邈上了船,交付了十五两银子的单程船费,便进了客舱室。 这艘船是货客两运的大船。下层船舱已经装满了一袋袋香料、生蚕丝、草药等龙陵县的特产。而上层部分则分割成了一个主舱室,和几十个不大不小的小舱室,供给客人们活动和居住。 李邈上船的时候,主舱室里已经有十几个人了。 那些人大多都是普通百姓,只有一两个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修为气息,拥有浅薄的修练基础。 他没有在主舱室停留,而是跟着领路的小厮走向后面的小舱室。 42.可以了 不一会儿,小厮停在一个房间门口,说道“客官,这间庚十二舱室就是您的房间。这是您的钥匙,请收好。”说着递给他一支铁钥匙。 李邈点头道了句“多谢,你去忙吧。”接过钥匙,打开房门,便要进去。 这时,舱道深处传来一个脚步声,一道人影缓步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借着镂窗投下的光线,看到那是一个身穿棕色布衣,头戴斗笠的男子。 虽然是在船舱里头,但他仍然没有摘下斗笠,将斗笠边缘压得很低,遮住大半张脸,只能看到长满络腮胡子的下巴。 “怎么是他” 李邈心下有些惊讶。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拦住他和绮妃去路,跟他说出“紫钧”与“青玄”两把剑渊源的神秘修士。 斗笠男子走了过来,本来是想去主舱室,发现他之后,忽然停下了脚步,微微抬起脸道“是你紫钧的新主人。” “李邈见过前辈。” 李邈知道对方实力高深,不敢怠慢,拱手说道。 斗笠男子微微点头算做回应,问道“你上这船,是要去哪” “郡城。” 李邈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然后又道“前辈你呢,打算去往何处哦对了,还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前辈” 斗笠男子淡淡道“我无名无姓,你叫我屠夫便可。既然是去郡城,你我那也算有缘,倒是可以结个伴。” “屠夫” 李邈咀嚼着这个名号的意味,心中泛起古怪的念头。 一般人可不会用“屠夫”这种名号,这人要么以前是个屠户,要么就是个杀人无数,屠戮如魔的凶煞之辈。 不过从外表气质来看,似乎两者都与其形象有些不大吻合 李邈遐思了一下。 这时屠夫问他“小辈,你喝不喝酒” 李邈点头道“非战之时,偶尔喝点。” “那正好,来与我喝几杯。” 屠夫斗笠下的嘴角微动,满意点头,招呼道。 能和前辈高人喝酒,也是件荣幸的事情。 李邈没有拒绝,将房门关上,跟着屠夫去了主舱室。 主舱室实际上就是个大厅,如同酒馆大堂一样,摆着七八张桌子。 由于船上空间狭小,因此桌子之间都挨得很近,身材壮硕一些的人想要穿过去都得侧着身子。 十几个商贾模样的普通人占了几张桌子,在那里高谈阔论不知说些什么。李邈和屠夫来的时候,刚好还有一张桌子空着,便落座下去。 “小哥,来两大坛酒,越烈的越好。”屠夫一坐下便对旁边的小厮喊道。 那小厮应了句“好嘞,您稍等,这就来。” 然后走进旁边的小仓库里,抱出两坛十斤装的大酒坛子。 “五年份的烧刀子,辛辣热烈,遇火既燃,应该合您口味。”小厮将酒坛放在桌上,嘿嘿笑道。 屠夫拎过一坛,将泥封拍开,浓烈的酒香立刻四溢开来,一闻就知道是滴水未掺的纯粹烈酒。 “不错不错,在凡人酒水之中,已经算是够烈的了。”他颇为满意,随手付了一锭沉沉的银两。 “那您二位慢用。”小厮领了钱,眉开眼笑的退下。 “来,尝尝看。” 屠夫给自己满上一碗,招呼了李邈一下,就自己喝了起来。 李邈自从上一回随军出征,直到现在已经有两三年没尝过酒味了,当下也有些意动,拿过另一坛,给自己倒上了满满一大碗。 酒水倒入碗中,酒气便立刻扑面而来。 他饮了一口,只觉得口中如同吞了几十把微小的刀片一样,割裂般的生疼。要不是体质远超普通人,只这一口都要呛出眼泪了。 “好烈的酒”李邈不禁惊叹道。 屠夫微微抬眼,看他略有些吃不消烧刀子的辛辣,笑了笑道“看来你的酒量不怎么好啊。” “这个” 李邈尴尬的笑笑,回道“以前从军,不让多喝。偶尔喝点,也都是温和的酒水,这样热辣的还真是头一次遇到。” 屠夫摇头道“那可不好。身为一名剑客,学会饮酒是很重要的事。不识酒意,便难解剑势;不解剑势,便难养剑心;不成剑心,便难明剑道。只练把式的人,是不配称为剑客的。” 一番说道,字字铿锵。 但李邈并不是很认同他的说法。 因为他在银盟里头听过几个用剑高手的故事,那些人有的喜欢喝酒,但也有人极其自律,滴酒不沾。 喝不喝酒,其实没那么重要,真正关键的,是剑客对于世间造化的领悟。 当然,他可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拆了前辈的台。 李邈只是回道“前辈或许误会了。我虽然得到了紫钧,但并非用剑之人。我更擅长的,其实是刀法。” “刀法” 屠夫声音忽然高了几分,斗笠微微抬起,拿碗的手定在半空中。 “对,刀法怎么了”李邈有点不明所以。 屠夫默然沉思。 过了一会儿,才将那碗酒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他放下碗,从旁边的箸筒里拿了两根筷子,丢出一根给李邈,说道“倒是许久不曾见过像样的刀客了。来,将你的刀法耍来瞧瞧。” 李邈接住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过还是依言行事,用上极淡的一丝原能,注入筷子之中,以箸代刀,往屠夫身上斜斩过去。 屠夫斗笠下的眼睛冷漠看着,当筷子递来之时,他也动了单箸,不轻不重的在李邈的筷子点了一下。 这一下,没有用上任何的真元法力,只是用凡人层次的力量做出的一个动作而已。 但他这么一点,却无巧不巧的点在了李邈“刀势”最薄弱的一点,瞬间将那份凌厉的刀气给破得一干二净。 两人的动作都很快,从话音落下,到拿起筷子,再到化解刀势,只不过是两个眨眼的工夫。 李邈刀势被破,顿时愣了一愣。 不等他思考,屠夫就嫌弃的说道“太粗糙了,这也配叫刀法再来” 李邈便又换了个招式,以劈山之势再次递出“一刀”。 屠夫的动作依旧简单,抬手,动箸,轻轻一点。 “啪”的一声。 两支筷子在斗笠的桌子上空相遇,李邈的那支直接被弹飞了出去,在空中旋转数周,插进旁边的木墙里头。 “太鲁莽了。有进无退,是取死之道。再来。”屠夫的语气更加嫌弃,斗笠遮掩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说完他又抽出一支筷子,丢了过来。 李邈拿着第二支筷子,心中震动。 他自问一身战斗技法都是在无数次战斗中磨练出来的,即便不是炉火纯青,起码也称得上熟练凌厉。 可是在屠夫的眼中,却好似只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 那轻巧的两下戳点,准确无误的命中了他力道最弱的地方,就好像蛇打七寸,马绊前蹄一样。弱点被击破,他再猛的气势也都如泄气的皮球一样,转瞬成空。 这无疑是一种极其高明的技巧,专治人弱点,以最小的力,杀最强的敌 带着几分震惊,和几分遇见高人的喜悦,李邈捏住筷子,第三次送出刀气。 这一次,他用上了噬元刀法湮灭能量的特性,筷子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微微扭曲。 看到这一下,屠夫才微微点头,比较满意。 当然,应付这一“刀”,他的动作仍然是轻巧的点了一下。 筷子忽动,他后发先至,点在了李邈拿筷子的右手拇指上。 这一下,不偏不倚击中了李邈的右手“鱼际穴”位置。 伴随着轻微的麻痹感,李邈手指一软,筷子直接脱手跌落,掉在桌子上。 “哆” 蕴含着噬元之力的筷子,深深插进木头桌子里头,直接将桌面戳了个对穿。 屠夫道“刀法尚可,但持刀之姿太过轻率。连刀都拿不稳,你也配称刀客” 李邈神色激动。 连续三次被人批评、被人质疑,他非但没有觉得受挫,反而感到无比惊喜 因为他知道,这是大机遇大造化 这个屠夫,远比他之前所猜测的实力还要高出无数倍。 能得这样一位高人的亲自调教,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天大幸事 “恳请前辈指点”李邈心情激动的道。 屠夫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喝酒,淡淡道“我为什么要教你” “这” 李邈一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跟屠夫只是刚刚认识,两个人非亲非故,又没有任何利益往来,他想不出理由来让屠夫教自己本事。 “紫钧能算一个理由么”他有些底气不足的问道。 屠夫微微摇头,回道“若是为了紫钧,我应当传你剑法,而不是刀法。” 剑法 以屠夫展现出来的本领,他的剑法定然是极其厉害的。 但是他却是在听见自己说“擅长用刀”之后才起了试探的念头,可见他对“刀”的在意程度,还在“剑”之上 所以可以肯定,屠夫的刀法肯定比剑法更厉害 “我想学刀法,我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强者”李邈说道。 他找不出一个好的理由,所以只能说出自己此刻的心声。 在遇到屠夫之前,他只是觉得自己手段太过单一,与敌人战斗的时候容易招式用老,被人看穿。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自己在“虚拟生死场”中练出来的本事,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不过形同儿戏,根本不值一提 那种快速杀敌的刀法,只适合屠戮比自己弱小的敌人,在混战中高效清除目标。 而当他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之时,就会显得捉襟见肘,常常有心无力。 昨天对阵陆炎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屠夫饮了两口烈酒,陷入思考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世间想要成为强者的人数不胜数,我为什么不选个根底更好的人,偏要教你” 李邈回道“根基比我好的人或许很多很多,但心法比我强的,恐怕寻遍天下,也找不出几个人来。” 这句话他说得很自信。 别的事情,在屠夫这样的高人面前,他不敢胡乱吹嘘。 但宇宙之心他敢 因为这份引导术是由银河超凡联盟的大盟主耗费无数心血和精力创造出来的。 而大盟主,是一位掌控宇宙法则,捏碎恒星如同捏碎煤球般轻松的宇宙霸主 如果连这样的心法都算不上顶尖的话,那这修仙世界可就太恐怖了。 李邈的自信,让屠夫感到有些诧异。 屠夫放下酒碗,说道“口气倒是不小。你运转心法,让我瞧瞧有何特殊之处。” 李邈二话不说,就那么坐在长凳上,闭目运转起宇宙之心的引导术。 霎时间,船舱内外的宇宙原能纷纷被引动,一缕缕无形的宇宙本源力量朝他蜂拥而来,从四肢百骸钻进体内。 屠夫起先没有发现异样。 因为在他的感知范围内,天地灵气一片平静,半点波动都没有发生。 但是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天地灵气没有动,但是另一种更加难以捉摸的能量却动了 “这是什么功法居然连我都不曾见过。” 屠夫心中发出一声惊叹,斗笠之下的虎目不由得瞪大了几分。 “可以了。”他出声打断了李邈的修练。 李邈的一半意念都留在外界,没有真正进入修练状态,闻言立刻睁开眼睛。 问道“前辈,这样如何” 屠夫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将你的法力传递一丝给我。” 李邈依言照做,将一缕原能传递到对方手中。 屠夫感应着那一缕原能之中所蕴含的庞大创造力,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以他的见识,自然不难看出原能的力量对于生命体有着怎样玄奇的效用。 当下在心中暗道“此力量近似于太初仙气,却又比太初仙气更加纯粹,简直就与传闻中的开天本源一般无二。天地之间,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门神奇的心法了此子的来头,恐怕不同寻常。” 他低头沉思,压低嗓音问道“你这心法,从何而来” 心法从何而来李邈被这问题给问住了。 宇宙之心是大盟主放在远征军功勋库里的东西,只要功勋足够,任何人都可以兑换。 43.不好 不过这门心法入门很难,加上功勋要求又极高,能够凑够功勋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固定下了修练的方向,很少有人会去兑换。 他是少有的几个修练宇宙之心并且成功入门的人,别说是在这个世界,就算是在银河超凡联盟里头,都很难找出几个跟他一样的人来。 可是这样的事情,他却不好向屠夫说起。 因为严肃的说,他就是这个世界的入侵者。一旦被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守护者”们发现,铁定是难逃一死。 李邈心下犹豫,不知如何开口。 他不想向屠夫这样的强者撒谎,同时也不想暴露自己的来历。 正踌躇间,忽然一串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十几道身影在小厮的带领下鱼贯进入主舱室之中,本就不算宽敞的厅室,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李邈下意识转过去目光看了一下,讶然发现这十几个人居然都是身具修为的修仙者 而且无一例外,都达到了凝真初期的境界,其中两位甚至达到了凝真中期 发现异样,他认真看了两眼,从人群中认出几张略觉得面熟的脸孔。 “周离” “季宁” “是比斗大会的那些人。” 李邈瞬间明白了这些人的来意。 毫无疑问,这些人是想来抢灵剑紫钧的 十几人进来之后,就在周围的空位置上一一坐了下来。 舱室之中顿时变得寂静无声。 原先高谈阔论的那些普通百姓,一看到这些身带杀气的修仙者,顿时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再说,生怕惹上麻烦。 李邈皱了皱眉。 屠夫则若无其事的又喝起了酒。 “李邈。” 有人发话。 说话的是个身穿黑色劲装的中年男子,凝真初期的气息,脸上带着明显的恨意。 此人名叫孙烈,正是孙府仅存的一位凝真修士 他坐在距离李邈桌子最近的那张八仙桌边上,冷声问道“我孙府满门,是不是被你所灭你的灵宝飞剑,是不是从我们族长手中夺取的” 一开口,便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其余十几个人也看着李邈,想看他如何回答。 这些人,都是曾经和孙府关系比较紧密的各派高手。 李邈身怀重宝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几乎所有修士都知道。 之所以没有人敢来抢,一是因为李邈的实力,二是因为大多数人都不是一条心。 而他们,因为孙府的缘故,却神奇的被孙烈全部聚集了起来,形成了一股颇具实力的力量。 尽管最强者也仅是凝真中期,但众人联手实力倍增,所能造成的杀伤力,可比陆炎都要强上不少 李邈知道这是一伙劲敌。 在小小的舱室之中,光凭他自己的力量,如果不小心一点应付,被十几件法宝一起攻击的话,搞不好要吃大亏。 他看了看屠夫,想知道这位强者的态度。 但屠夫自顾自的喝酒,没有任何表示。 他只好站了起来,向众人道“孙府确实是因我而覆灭。不过这灵宝另有来路,以孙河的身家,还用不起这么珍贵的宝贝。” “你撒谎” 孙烈怒目而视。 在他眼中,孙河是个和蔼可亲的老祖宗,是他最敬重的人。如今老祖宗被人杀害了不说,还被李邈如此蔑视诋毁,他的心中万分恼怒。 孙烈道“你这无耻强盗,杀我族人害我亲友夺我宝物,简直十恶不赦道友们,看在老祖宗的份上,还请与我一起出手,将这歹毒的杀手击毙在此” 其它人没有说话,但是看向李邈的目光,已经说明的他们的意思。 舱室里的凡人看到这场面,连忙从座位上起身,往后面的舱道里面跑去。 李邈知道战斗无法避免,从小宇宙指环中取出战刀,准备迎战。 不料这时,屠夫却伸出了一只手,按住他的刀柄,把刀夺了过去。 “前辈”李邈一愣。 正打算出手的十几个人凝真修士也呆了一下。 他们现在才注意到,李邈旁边有个戴着斗笠的人。 不过他们可不在意。 孙烈色厉内荏的低喝道“朋友,此事与你无关,不想枉送性命的话还请让开地方” 面对威胁,屠夫连看都不看孙烈一眼。 他拿走李邈的刀,放在凳子上,随手从旁边的箸筒里抽出一根筷子递给李邈,淡淡说道“你不愿意道出心法来历,我也不强求。看在开天之力的份上,就教你三招。” 开天之力传授三招 李邈心下大喜。 这屠夫通情达理,见他犹豫不决,居然直接就不过问原能心法的事情,还痛快的答应下了传授他刀法的请求 不过这个“开天之力”就让他有点搞不懂了,难不成指的是他的基因原能 基因原能是生命力,和开天又有什么关系 不等他做出回应,屠夫又道“你记住,刀与剑,截然不同” “剑是君子,可谦可傲,可柔可刚。与人拼斗时,常常只是点到即止。” “而刀是屠夫,不动则已,动必饮血。如若不为杀敌,刀客便不该出刀。” 李邈认真听着,微微点头。 刀是杀人最方便的武器,这一点他深有体会,他之所以选择使用战刀而非大剑、战斧,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屠夫继续道“我传你的三式刀法,不是强人技艺,而是杀敌之道” 他的语气肃穆。 既然名叫屠夫,那么他手中的刀就是屠刀,不是用来好勇斗狠的,只是为屠戮而存在 “这第一式,我称它为断颈放血” 屠夫说道。言罢抬起一根手指,点在李邈眉心。 霎时间,一道意念注入李邈脑海之中。 他的意识深处,出现了一副情景。 一位中年屠户提着屠刀,走向一只待宰的黑毛家猪。 那黑猪看到屠户靠近自己,感到不安,试图跑开。 屠户随手一拎猪耳朵,将黑猪提得前脚离地。然后伸出屠刀,往猪脖子下方轻轻一戮。 鲜血立刻喷涌而出,黑猪连嚎叫都没能发出,抽搐了一会儿便断了气息。 李邈看得清晰。屠户的那一刀看似轻巧,实则已经准确无误割断了黑猪的血管和声带,瞬间就结果了黑猪的生命,让它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接着画面一转,屠户还是那个屠户,屠刀也还是那把屠刀。但站在前面的已经不是猪,而是换成了一头猛虎。 屠户再次走向目标。 猛虎却不像黑猪那样惊慌逃跑,而是嘶吼着扑了过来。 面对猛虎的扑袭,屠户不慌不忙,侧身躲过扑咬,接着欺步,抬手,刀尖一刺,刃口划下。 动作干脆利落,仿佛练过了无数次。 “噗” 血溅如瀑。 猛虎在地上翻腾打滚,不一会儿也如黑猪一般断绝了气息。 画面又是一转。 屠户依旧是屠户,屠刀依旧是屠刀,对手则变成了一条身长十丈,头角峥嵘的黄龙。 黄龙飞上天空,朝下喷吐罡风,吹倒树木,撕裂泥土。 屠户冷漠看着,当黄龙飞舞数圈,又来到距离他最近的位置之时,他猛的一跃而起,屠刀重刺,深深扎进龙颈下的月牙形逆鳞之中。 黄龙身躯庞大,小小的屠刀没能像先前对黑猪和猛虎一样,划开巨大的血口。 但屠户这一刀所造成的结果与先前两次出手一样。 逆鳞刺破,龙心已毁。黄龙高亢长吟,摇摇晃晃飞了两圈,便栽落下来,死于非命。 “断颈之击,可以毙敌性命。无论面对的是畜生、猛兽、大妖,抑或者人类。出刀之时,都应做到快、狠、准” 屠夫的声音出现在李邈的脑海之中,说道“决定木桶能装多少水的关键在于最短的那块木板,决定修行者实力强弱的关键在于他最低能承受什么层次的打击。对你而言大妖或许很强,但大妖的弱点对你而言却也极弱。只要能够看准机会,击其利害,以凝真杀归元,犹如探囊取物” 画面缓缓从脑海中消失。 李邈的心中,只剩下屠户的一戮、一划、一刺,那三次致命的刀光。 他睁开眼睛,屠夫不知何时又满上了一碗酒,正在那里畅饮。 而周围的十几名修士,还保持着刚刚怒目而视的姿态。 “李邈,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话说”孙烈眯着眼睛色厉内荏道。 李邈接受传功的过程,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屠夫是什么时候往李邈眉心点了一下,又是什么时候坐回去喝酒的。 十几位修士真气暗涌,法宝放光,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而李邈这时候才刚刚从“断颈放血”的意境中回过神来。 看着孙烈等人,他恍惚了一下,仿佛站在眼前的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狮子老虎,正准备扑咬自己。 “我” 他重新回味了一下识海中屠户的动作,说道“我想拿你们练练新学的刀法。” “岂有此理” 孙烈大怒,喝道“道友们,杀了他替老祖宗报仇” “杀” 其他人也低喝一声,同时施展法宝法术。 狭小的舱室空间,十几个凝真修士同时施法,场面非同小可。 恐怖的真气波动,直接震得窗棂破裂粉碎,十几道颜色各异的光芒一同砸向了李邈所在的位置。 然而李邈的动作比他们更快 在众人的“杀”字声音还没发出的时候,他就已经捏着筷子一步冲出,来到距离最近的孙烈身边。 手中筷子一戳,在他四十倍于普通人的强大力量下,区区凝真初期修为的紫府修士孙烈根本抵挡不住,护体真气瞬间被迫,八寸长的筷子直接在他喉骨的位置刺了个对穿。 一根筷子,瞬息毙敌 不过李邈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刻,其余十几个修士的法术便轰然砸了下来 “不好” 他心下一惊,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躲,即便是撞破木墙冲出去,也会被各种法宝尾随而上,打成重伤。 人数多寡,在战斗中起到的作用是极为明显的。他的本领再强,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围攻,也是捉襟见肘。 然而,就在那十几道法术将要轰杀李邈的时候,屠夫又动了 “学得挺快。” “叩”的一个轻微声响,屠夫放下了盛酒的碗。 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周围的时间好像忽然静止流动了一般。 那十几道法术和法宝就那么诡异的停在了半空中,就连带起的光芒也保持不动,既不消失,也不延长拉伸。 李邈瞪大了眼睛。 这是时间停滞还是空间禁锢 如此手段,简直不可思议 在他震惊的目光下,始作俑者的屠夫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淡淡说道“这第二式刀法,我叫它剥皮去骨。” 说着又是一指点在李邈的眉心之处。 霎时间,一份感悟涌现在李邈的心灵深处,他的识海之中又出现了新的画面 放完血的黑猪横放在架子上,烧开的热水冲刷而过,厚重的屠刀一下一下刮去黑色的毛皮。 片刻后,毛刮干净,屠户手势一转,屠刀切入骨缝之间,分下一块块猪肉猪骨。 屠户下刀干脆,手法熟练无比,屠刀只从骨缝之间切过,从不与硬生生的砍断猪骨。刀刃与猪骨之间几乎没有发生任何摩擦,如同切入泥土之中一样,轻而易举的分割着牲口。 不多时,黑猪已经宰杀完毕,屠刀刃口闪着寒光,没有丝毫磨损。 画面一转,又是一只山羊摆在架子上,开水冲刷皮毛,屠刀轻轻刮过 一只又一只的牲畜被屠户宰杀,猪、羊、牛等等,随着刀刃的分割,变成人们的肉食。 而那把屠刀,始终没有丝毫磨损,反而变得越来越锋利,刀口的锋芒越来越令人心惊。 忽然,画面又一转。 屠户面对的已经不是待宰的牲口,而是变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牛妖。 牛妖打着响鼻,喷出土黄色的气浪,蹬踏前蹄,发出一阵阵震地的波纹。 屠户提刀往身前画了几下,口中说着“真元、法术之于仙妖,犹如皮毛、利爪之于牲畜。而仙妖本身,则如同牲畜肉体。屠刀可以刮皮剔骨,亦可斩仙除妖” 话音未落,屠刀带起的刀气已将牛妖发出的震地法术分解成没有威胁的零碎力量。 44.一头雾水 屠户前踏三步,刀刃亮出,从牛妖前脸切入,刀尖划过腭骨、韧脖、前肩、左肋、长骨、后足,最终从牛腿旁边抽出。 “噗” 血涌如泉,牛妖长嚎。 那高大敦实的牛妖,半边身体已经化成一块一块的骨肉,从身体脱落而下,堆叠在了地上。 强如妖兽,在老练的屠户面前,也无法抵挡。 脑海中的神念淡去。 李邈睁开眼,那一道道法术和法宝的光芒仍然定格在空中,屠夫正在旁边若无其事的喝着酒。 “知道该怎么做吗”屠夫问道。 李邈似懂非懂,从孙烈破碎的喉骨中抽出筷子,注入一道原能,朝着袭来的那一团团光芒反扑而去。 刹那间,定格的景象全部恢复正常 “杀了他” 十余位修士没有察觉到异样,顺着刚才的势头继续围杀。 李邈逆着法宝和咒术的轨迹反推而回,筷子在手中化作一把短小精悍的屠刀,从法力之中穿过,将其分割破碎。 只是他毕竟是初学之人,而非经验老到的“屠户”,这一动作比起识海幻像中的屠户要逊色了不知道多少,才分割化解掉两个法术,筷子就已经被法力蚀掉了一半,变成一根纤细的竹签。 “轰轰轰” 说来缓慢,其实不过是一瞬。 李邈化解了两道威胁最大的法术之后,剩余的十来道光芒就轰击在了他原先的位置。 酒桌被击打粉碎,舱室之中碎木纷飞。法术形成的震荡效果,以及两件反应迅捷的法术都冲击在了他的后背上。 被这数道攻击打中,李邈登时受伤,忍不住吐出一口逆血,踉跄了两步,险些跌倒。 没等他回过气力,众修士又道“干得好,再来一次,将他一举击杀” 说着引回离体的法宝,又打出了第二波攻击。 李邈瞳孔一缩,下意识取出紫钧剑 以他和众人现在的距离,只要他原能一动,灵剑横扫,完全有可能在众人发出第二波攻击之时,瞬间将这些人全部击毙 虽然他也会因此而再受一波伤害,但他自信有原能护体,还伤不到根本。 然而这个时候,又是“叩”的一声响,屠夫又放下了手中的酒碗。 十几位修士的动作再次定住,法宝僵在飞回去的轨迹上,术法处于酝酿之中,不进不退,一动不动。 空间,第二次被禁锢。 止住旁人的动作,屠夫说道“筷子毕竟是筷子,比不上术法器物精妙。能杀妖的屠刀,本身就要比妖怪的筋膜皮肉要坚硬,否则连皮都切不开,自然做不到剥皮去骨。” 话是这样说,但他却没有把寒钢战刀还给李邈的意思,而是单手虚握,以法力凭空凝聚出一把半透明的屠刀。 随后,手指一甩,屠刀离掌飞出,“咻”的一声划破空气,钻进人群之中。 屠刀上下翻飞,速度快到不可思议。以李邈的目力,也只能勉强看到一道扭曲的残影从十几位修士的脖子、肩骨、盆骨、膝盖等位置飞掠而过。 他惊得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屠夫这一手,难道是 “咻” 法力凝聚的半透明屠刀飞回屠夫手中,随着他两指一捻的动作,消弭于无形。 因为空间被禁锢住的缘故,那十余位被屠刀划过的修士并未变成零碎的块状物掉落在地上,只有皮肤上一道道微小的红痕,和衣服被撕裂的痕迹显露出来,证明他们已经被分割成了碎片。 在李邈心惊的神色中,屠夫道“在屠夫眼中,大千世界,亿万生灵,就只分为三类。一类是不想杀的,一类是想要杀的。还有一类,是杀不死的。” “如果不想杀,不就不要亮出屠刀,让人记恨。若是想要杀,就一把杀得干净,不要给敌人一点反击的机会。” 李邈皱起了眉头。 他觉得屠夫说得不对 世界是丰富多彩的。 在亿万生灵之中,除了要杀的、不要杀的之外,还有许许多多介于两者之间的生命 比如关系不睦的人。彼此间或许会互相仇视,但双方只是因为处世观念不同,相互之间其实没有深仇大恨。 这样的人,是不需要将其杀死的。只要向其展露自己的“屠刀”,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强大就可以了。 只用可杀、不可杀、杀不死,三个标签就来判断世界上所有的生灵,显然过于片面了些 李邈虽然崇敬屠夫的实力,但他心中一片通透,没有完全沉浸在对方的意境之中,被人牵着鼻子走。心里的道理还是明明白白的。 屠夫倒了碗酒,继续说道“接下来再传你第三式屠魂断念。” 屠魂断念。 听起来,可要比前两式还要厉害。 屠夫伸出手指,再次点向李邈的眉心。 然而这次,李邈却打断道“前辈且慢” “嗯怎么”屠夫微疑,斗笠抬起了一分。 李邈深吸一口气。 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屠夫传授给他的两招刀法,都是属于技巧性的东西,而且是很高明的技巧。 他很清楚,自己在幻象中看到的那些只不过刀法的冰山一角。若是在战斗之中,真正全力施为的话,“断颈放血”就是个一瞬杀敌的强横手段。 而“剥皮去骨”,则是一招既能够瓦解敌人的攻势,又能后发制人,将敌人置于死地的绝技。 但是 这两招刀法,对他来说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意义。 他的战斗技巧本来就不差,即便学了这两招,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屠夫杀猪、杀妖,和他以前在战场上杀敌人没有什么差别,都是一边倒的屠杀。 抓住弱点击毙黄龙的那一击倒是有点用,不过也仅仅是在于对弱点的掌控方面。 说白了,就是屠夫所授的这两招,对他的实力提升起到的作用十分有限。 李邈现在迫切需要的不是战斗技巧,而是术法秘技。 他的原能比绝大多数的真气法力都更加凝练和充实,如果不施展星河圣体,就是打一整天的架原能都不会耗尽。 同样的情况,换做同境界的紫府修士的话,能撑一个时辰就不错了。 李邈空有浑厚的原能,却无相应的术法秘技可以将其施放出来,就如同一把强弓没有配套的箭矢一样,属实浪费。 因此当他发现屠夫传授的刀法是纯粹的技巧之后,便有了别的想法。 李邈道“对不起,前辈。您的刀法确实很强大,但这可能不是我现在所需要的” “哦那你需要的是什么”屠夫皱眉问道。 李邈想了想,说道“能将一分力打出十分效的秘法和武技。” “你太贪心了。” 屠夫摇了摇头,道“世间修士如此之多,人人都学术法,个个都有杀招。但能越阶挑战之人,却寥寥无几。” “我传你刀法,能够让你以一分之力,从弱点击败十分强的对手。” “而你却不知足,竟想用一分之力化成十分之强,正面击败同样的对手。” “你说,你是不是太贪了” 李邈苦笑,知道屠夫有些不悦,忙解释道“前辈。正所谓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我的力量较之同境界的修士已是很强,现在紧缺的是将体内力量释放而出的强劲刀法,而非” 岂料这么一解释,屠夫反倒更加不悦了。 他抬起头来,微恼道“你这小辈,我好心好意教你刀法,你还跟我讨价还价” 这一抬头,李邈顿时看见了他斗笠遮掩下的半张面孔。 那是狰狞可怖的脸 屠夫的脸上布满了一道道深深的疤痕,如同被锐器划过一般,纵横交错,从额头到面颊,没有一个地方是平整健全的 就连两个眼眶也被数道裂痕撕开,眼皮边缘卷曲,眨眼时无法完全合拢。 李邈心神一震,完全没料到豪杰打扮的屠夫居然有着这样一张可怕的面貌。 怪不得他一直压低斗笠边缘,不肯抬头看人。 原来是因为相貌狰狞骇人的缘故。 只不过以修仙者的手段,修为到了一定境界之后,容貌美丑应当已经是变化随心了才对,屠夫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许是猜到了李邈心中的想法,屠夫被人看见了面貌,干脆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摘下斗笠放在桌上,淡淡道“怎么,怕我了” “没有,只是惊讶。”李邈回道。他在大宇宙中见过各种奇形怪状的异族生物,更丑的都有许多。以他心性,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外貌的问题就对屠夫产生不好的印象。 屠夫见他神色恢复如常,没有厌恶自己的长相,语气缓和了几分。说道“那你数一数,我脸上有几道疤。” 李邈依言定睛看去。 屠夫脸上那些疤痕有长有短,长的从发际直接穿过眉心和鼻尖,一直延伸到下巴。短的也有两寸多,从耳鬓延伸到眼角位置。 仔细一数,李邈说道“是十七道疤。” “对,是十七道。” 屠夫摸了摸自己脸上密密麻麻的疤痕,说道“也许再过一百年,就会新添一道,变成十八道疤。也或许百年之后,世间便再也没有我这个屠夫。” “这前辈何出此言”李邈不解。 屠夫淡淡道“我本就不应存在于世间,应劫而亡是迟早的事。苟活了这么多年,结交了无数朋友,即便身消道散,也是不亏了。” 言罢又轻轻一叹,道“只是可惜,我这一手屠刀之道,却无人可以继承下去。” 李邈听得一头雾水。 应劫而亡本就不应存在于世间 难道屠夫是个早就应该死掉的人 可是百年之后多一道疤又是什么意思 他心头疑惑,但屠夫并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只是道“我本以为你身具开天之力,是个可以传承我衣钵的好苗子。但看起来你心中的大道与我并不相同,不是我的有缘人。”语气略有些失望。 李邈心下有些愧疚,只是这个时候他要是改口,说自己想学了,反倒像是在同情屠夫一样,只会让人更加不悦。 于是便撇下话题不谈,问道“前辈,你说的这开天之力,莫非就是指我体内的真气” 屠夫点头道“不错。你的法力与上古开天神族的力量极其相似。虽然我没有见过开天,但这点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开天又是什么”李邈又问。 屠夫道“那是无数年前,天地初开时最先诞生出的一批先天生灵。他们自称为神,与生俱来就有强大的力量和漫长的生命,是当时世间的主宰。不过他们的成长资质并不十分出色,许多年后,仙人出现,取而代之,开天神族也就成了历史。” 听了这话,李邈心中震动不小。 原来“开天”就是先前一痴道人向他提起过的,太虚神冢之下埋葬的那些上古神族。 而他的原能,居然跟神族有着很大相似之处 要知道,果儿修练的转世莲华妙法也是出自太虚神冢的神族功法,这样一来,岂不是说将来果儿也会修练出原能 想到这点,李邈不由得涌现出期待感。 不过他又一想,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据他所知,原能修练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过程。任何生命体,无论先天力量如何,只要开了灵智,都有可能通过原能引导术成为强者,乃至于成为宇宙间至高至强的主宰。 而在屠夫的口中,开天的资质却都很差,没有多少成长的潜力,甚至还被后来诞生出的仙族给击败覆灭,成为历史的尘埃。 由此可见,开天要么本身就与原能武者不同,要么就是他们不懂得修练原能,只能靠着自然成长缓慢变强。 而从转世莲华妙法这份功法来看,他们应当是懂得修练的 所以说,原能武者和开天之间,应当还是有区别的 屠夫又喝起了酒。 他那狰狞的面孔很难看出表情的变化,只有沉闷的语气显露出他的心情不佳。 “既然你我无缘,那这第三式刀法,不教也罢。” 说着,他单手一握,虚空力量迸发而出,被禁锢住的空间变得扭曲起来。 舱室里出现一个虚空漩涡,那十几个凝真修士的身躯皆被吸扯进去,一块一块消失在空气中。 没有血腥,没有惨叫,十几个大活人,连同他们的法宝、法术,甚至是身上逸散出来的真气,都被虚空漩涡吞噬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未存在过。 45.好说 李邈静静看着,心中有些震动,不过又觉得合情合理。 能够禁锢空间的人,制造一个虚空漩涡是轻而易举的事。 “喝酒吧。”屠夫道。 舱室的空间恢复正常,只有原来孙烈坐过的那张桌子破碎成齑粉,证明刚才曾经有过一场战斗。 李邈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将手中细成竹签的筷子随手丢掉,坐回原来的位置。 “前辈,我先自罚三碗,向您赔罪。” 李邈倒上满满一大碗酒,端到面前,一饮而尽。 屠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第二碗。 第三碗。 李邈动作不停。 连续三碗烈酒下肚,他只觉得喉咙里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还好基因原能活力旺盛,很快就将那份针扎的感觉抚平了。 屠夫的脸色才缓和几分,说道“人各有志,我明白。你这小辈虽然修为低微,但心目中已经有了求道的信念,这一点难能可贵。” “前辈过奖了。” 李邈不懂什么是求道,只是顺着心中的想法行事。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别人的本领再高再强,只要不合适,学了也没意义。 屠夫教他的两式刀法对他有着一定的启迪作用,不过他不会原封不动的照着学习,而是用“战士”的习性来取代刀法里的“屠夫”习性。 两人对坐饮酒,舱室之内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屠夫一拎酒坛,发现坛中已经空空如也,十斤西风烈都进了肚子。 他皱了皱眉,说道“今天这酒,喝得却是半点也不痛快。小辈,你我既无缘分,那便就此别过吧。这郡城我也不想去了。” 说着站起身来,拿起斗笠戴上,走向了门外。 “前辈” 李邈急忙起身跟了出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屠夫居然说走就走,一点征兆都没有。 外面船主人还在指使下人搬运最后几箱货物,看到屠夫要下船,船主人喊道“喂,那位朋友,船马上就要开了,你要去哪里” 屠夫头也不回的说“道有三千条,此条道不顺,便走别条道。”便下了船,往岸边笔直行去。 李邈本想跟上去劝一句,但听到这话,又停住了脚步。 屠夫对他的好感,在他拒绝学习第三式刀法的时候就消散了。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无缘,坐在同一条船上也是徒增尴尬,倒不如分道扬镳。 这样果决干脆,方是自在之人。 目送屠夫离去,李邈摇了摇头,心中一叹。 结交高人的机会,继承盖世刀法的机会,就这样从眼前错过了。 而且还是他亲自推开的。 他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后悔,只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意义了。 李邈走到船舷边上,眺望远处江面,心情略有些复杂。 旁边的船主人嘟囔道“不走就不走呗,还咒我们道路不顺,什么人啊这是算了,不管他。兄弟们,时辰已到,我们出发” “是” 船上众雇工领命,解开固定船只的巨大绳索,拨动大浆,将船只慢慢划出码头。 船身在江面微微晃动。 出航了。 李邈将心头的杂念压下去,转过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那艘大船。 那是纪凌玉的船。 隔着四五百丈的距离,他可以看见纪凌玉的仙船最上那层纱帘飘飘,里头隐约可见一道窈窕的身姿。 可惜却没能看见果儿的身影。也不知道是在打坐修练,还是在别的房间里练习纪凌玉传授的绝技。 “也不知道三个月后,那丫头会变成什么模样。”他低声自语道。 说起来,他和果儿相识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而已。 此次一别三个月,不知道下次再见的时候,那丫头还会不会和以前一样对他亲昵。 船只驶离码头,不多时已经进入江心航道,顺着水流往下游漂去。 李邈站在船尾吹着江风,看着自己和那条豪华仙船越离越远,直到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李邈逐渐远去,而被他遥遥注视着的大船上面,一袭白衣的纪凌玉也正看着他的方向。 纱帘里,纪凌玉轻摇羽扇,目眺远方,嘴角挂着淡淡笑意。 “这小子真是个奇人,龙陵这阵子就那么几位高人经过,居然全给他碰上了。” “那屠夫来头不小,连师父都对他心怀忌惮,也不知道那臭小子有没有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若是剑道、神通倒还好说,要是学了刀法,我可就要管着小果儿,不能任由他们来往了。” “但愿不是吧这么个好苗子,沦为牺牲品就太可惜了。” 江风吹动纱帘,轻轻摩挲着她的玉颜。 这时,楼梯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 身姿娇小的果儿“蹬蹬噔”来到仙船三楼,对纪凌玉道“姐姐,我学会了。” 苍云江水滔滔西去,几条船只在河道中央漂流航行,速度不疾不徐。 李邈在“庚十二”号舱室里盘膝而坐,运转宇宙之心引导术,一点一滴壮大着自己的力量。 船上的舱室很小,只容得下一张窄窄的木床,连桌子都放不下。 不过这并不影响宇宙原能的流动,他的修练顺畅自如,吸收得很快。 良久,李邈感到身体细胞已经暂时达到了饱和状态,才停止运转引导术,睁开双眼。 “五天了” “五天的潜修,加上之前一个月的修练,我距离山河级中阶已经越来越近,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突破这个小境界了。”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心境。” 李邈低声自语着。 和屠夫的接触,以及刀法学到一半又放弃的事情,对他产生了不小的影响,脑子里总是惦念着“断颈放血”和“剥皮去骨”两式刀法,心绪起伏不定。 经过这几天的潜心修炼,那份心境的波动才被压下,让他重新变得平静。 “休息一下,过一会儿再继续修炼,突破境界。” 李邈推开房门,走向主舱室。 山河级的原能武者也是会饿的,连续修炼好几天,他的腹中已经传来阵阵不适的感觉。 此时主舱室里人不多,只有船主人梁俊和三位搭船的客人在聊天喝酒。 这艘船本来就只打算搭载三十号人,其中孙烈等十几位凝真修士被屠夫抹杀得无影无踪,人数减少了一半,倒是冷清了不少。 李邈来时,众人聊得正欢。船主人梁俊看见他,主动邀请道“李兄弟,要不要一起喝两杯” 这梁俊性格爽直,颇为好客,船上的每一个人他都认识。 李邈点头应道“好,我正饿着呢,顺便再给我炒两个下酒的菜来。” “好说。小徐,去烧条鲜鱼来,再炒点茴香豆花生米。”船主人立刻吩咐道。 “好嘞,您们稍等,马上就好”小厮答应一声,便去了后面灶房。 梁俊又引荐道“几位应该还不认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少侠名叫李邈,别看他年纪轻轻,但功夫相当了得。这三位是罗氏三兄弟,罗大才、罗二富、罗三寿,是咱们龙陵有名的香料商人,家财万贯。” 罗氏三兄弟,老大头戴纶巾,一副中年书生的模样;老二体态肥胖,一脸富相;老三耳若垂珠,像个寿星。 三个人都是人如其名,看一眼就能记得清清楚楚。 李邈在梁俊旁边的空位坐下,给自己倒了碗酒,随口道“你们聊什么呢” “胡乱闲侃,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坐在他对面的罗大才回道。 罗二富笑说道“刚才梁老弟在和我们说天门峡山贼和水贼的事情。” “山贼和水贼”李邈眉毛一掀,来了兴趣。 梁俊解释道“是这样。以前天门峡一带就经常有水贼出没,抢劫过路的商船,让我们行商赶船的颇为苦恼。” “前阵子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又冒出了一伙山贼,在天门峡的另一边建起了一个寨子,专门抢劫附近走陆路的客商。” “天门峡一带虽然也有官道陆路经过,但因为地理偏僻,过往客商极少。山贼们久久抢不到财帛,便打起了水贼的主意,造了几条船只,连夜渡江奇袭了对岸水贼的寨子。” 李邈哭笑不得。 这一样是拦路当土匪的,居然还玩起了黑吃黑 “倒是有趣。后来呢”他问道。 梁俊道“两家都是匪,谁也不怕谁。山贼们先挑衅,水贼们也不是好招惹的,第二天就跑到山贼的地头大闹一通,砸了山贼新造的船,还伤了不少人。” “山贼一看水贼骨头难啃,就消停了几天。” “但陆路实在没多少油水可捞,过了没多久,他们就又造了新船,开始和水贼抢生意。” 李邈讶道“两家都要劫船,那你们赶船的岂不是麻烦大了” 梁俊笑着摇摇头,摆手道“那倒不会。山贼水贼虽然都想劫我们的钱,但他们两家关系可不好,哪个抢的多,另一个都不服气。” “每次大船经过,山贼水贼一起出动拦劫。结果往往都是他们自己先打起来,等他们分出了胜负,我们行商的看完热闹,交完一份过路费就可以安然离开了。” “当然,有时候他们打得起劲,我们甚至可以趁机开船溜走。哈哈” 李邈听完一阵好笑。 这两伙匪寇倒是活宝,非要争来争去,怎么就不想想两家合并起来一起干呢 罗三寿道“再过十几天,我们也要从天门峡经过,到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形。” 他的语气中没有担心的味道,反而有点期待感,让人不禁汗颜。 说话间,小厮已经做好了下酒菜,端着热腾腾的红烧鱼送上来。 这鱼是江里的活鱼现捞宰杀下锅做的,厨师的手法十分老道,酱汁浓稠,味道鲜美,十分诱人。 李邈腹中正饿,当下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边吃边道“那些山贼水贼是什么来头有修仙者吗” 梁俊回道“听说是有的。不过有点本事的修仙者们个个都高高在上,会去落草当贼的,多半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弟子,修为高不到哪里去。” 在这个世界,世俗百姓和修仙者的距离并不遥远,很多时候都会互有来往。 像龙陵县城里的孙府和其余几个小型世家,都是与世俗百姓混居的地方。 甚至很多生活在市井、乡镇的老百姓,家里还有一些祖传的零碎心法,用心打熬的话,也能修练出些许本领来。 梁俊和罗家三兄弟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对修仙者略有些了解,心中没有多少畏惧感。 罗大才看着正在享用美食的李邈,问道“李兄弟你身强体壮,器宇不凡,应该也是个修仙者吧” 几个人同时投来询问的目光。 李邈吐出两根鱼刺,点头道“算是吧。” 这种事情没什么可隐瞒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但说无妨。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四个人都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此行能有修仙之人作伴,到了天门峡,等山贼水贼来袭船之时,也就有了安全的保障。 尽管他们不怕被劫,但能够省点钱,总归是好事。 梁俊当下便道“那此行可就要劳烦李兄多多担待了。” “好说。” 李邈答应下来。 只要那些山贼水匪里头没有大量凝真修士,或者归元境界的强者,以他的本事,将其击退不过是举手之劳。 几个人继续谈天说地。 李邈吃了整条红烧鱼,又喝了不少酒水,肚子里的饥饿感才缓解下来。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船上掌了灯,梁俊有事要忙,罗家三兄弟都回了各自的房间。 李邈走出舱室,外面已是一片漆黑。 江风带来了阵阵凉意,初秋时节,气温正在渐渐变得寒冷。 今晚没有月亮,只有点点繁星在穹顶之上闪闪烁烁。夜空遥远处,偶尔可以看到一些流星般的痕迹划过,那是远方修仙者破空而行带起的光芒。 江水滔滔不绝,大船平稳前行。 李邈驻足在船头位置,听着流水之声,心中一片宁静。 “刀法啊” 不觉间,他又想起了屠夫所授的那两式刀法。 “断颈放血,乃毙命一击。需要用超绝的反应力和判断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敌人的弱点,然后一击斩杀。” 46.防守 “剥皮去骨,乃绝顶技艺。要有毒辣的眼光,分析出敌人的术法、宝物、乃至身躯的脉络结构,用刀刃从最脆弱之处切入,使其分崩离析。” 这两式刀法的理念,李邈都有些许感悟。 尽管感悟不深,且未曾练过。但凭借他纵横星河,与千万异族拼杀过的战斗经验,如果想要练这两招,难度应该不大。 但正如他对屠夫所说的那样,这两招对他而言只是锦上添花,就算练好了,也只是让他的刀法根基更加扎实,而不能大大提高他的实力。 “算了。我都已经拒绝了屠夫,再偷偷的练的话,岂不是小人行为。” 李邈掐灭心里练刀的念头。 夜里无事,他走向舱室,准备回自己房间继续修练,将小境界的门槛跨越过去。 而是这时,一道轻微的声响夹杂在哗啦啦的水流声音里头,传到他的耳中。 “咔吧” “咔吧” 清脆的声响,就像有人在啃咬坚硬的东西一样,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与此同时,一抹淡淡的血腥味也飘到了大船上。 李邈眉头一皱。 这江面之上流水匆匆,怎么会有血腥味 他侧耳听了听,发现声音是从下游方向传来的。 随着船只的漂流前进,那“咔吧咔吧”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连船上值夜的雇工都听见了。 年轻的值夜人周成奇怪的道“这才刚吃过晚饭,谁在吃锅巴吃得咯兹咯兹的,我都有点馋了。” 另一个值夜的老汉袁平摆摆手道“馋了你就去揭两片过过嘴瘾呗,不就是锅巴嘛,灶房里有的是。” “算了算了,最近牙口不大好,万一把牙崩掉了我找谁哭去。”周成摇摇头,打消了想法。 李邈没有去和两人说话。 他凝集目力,顺着江水流淌的方向往下游望去,企图从漆黑的夜色之中找到声音或者血腥味的来源。 一开始他几乎是两眼一抹黑,离开掌灯的船身两三丈远就什么也无法看见。 但过了一会儿当船只又往前行进了一段距离之后,他忽然看见在前面宽敞的江心中央,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事物。 仔细一看,那白色的事物,居然有点像是一个被剥光衣裳的人 李邈感到惊讶。 忙将原能运转到眼睛上,再次看向前面。 这一看,他顿时大吃一惊 在原能的辅助下,他视力大增,看见前方约四五百丈远的江心之处,漂浮着一具人类残躯。 那人类残躯被一只深青色的大螃蟹夹在蟹钳上,正在被一口一口的咬碎吃掉 那“咔吧咔吧”的声音,居然是青蟹啃食人类,咬断骨头所发出的 “是妖怪。” 李邈心下立刻有了判断。 那青色螃蟹光是露出水面的后背甲壳就有将近一丈大小,举在空中的巨钳更是宛若一只庞大无比的闸刀,人类身体夹在其中,就像一条可怜的小虫子一样。 这么大的体型,恐怕已经是个大妖,堪比归元境修士了 “这可不妙。” 船在水上行驶,前面却被那青蟹大妖给挡住了。要是就这么直直的撞上去,惹恼大妖,恐怕这一船的人都得葬身在苍云江中,成为妖怪的美餐。 李邈虽然自认为实力不俗,但是面对一个大妖,而且是在河道颇深的江面之上,他可半点取胜的信心都没有。 当下,他忙对值夜的两个雇工道“前面江心有个妖怪,赶紧叫人转舵避开,否则这一船人都必死无疑” 周成和袁平看了他一眼,皱眉疑惑道“兄弟,这才刚入夜没多久呢,你怎么就说起梦话了” “不信你们自己看” 李邈指了指前面。 船在江面移动的速度颇快,刚才还是四五百丈距离,现在已经拉近到不足三百丈了。 不过夜色漆黑,周常和袁平都只是普通人,视野要差得多,根本就无法看见三百丈外的事物。 两人看了一眼,便撇嘴道“明明什么也没有嘛。兄弟,你要是困了就回去舱房睡觉,别在这里吹风了,当心染了风寒。” 李邈心下微恼。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他顾不得跟两人废话,将紫钧剑和寒钢战刀一同取了出来,左手灵剑右手战刀,调动起浑身原能,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战斗。 周成和袁平看着他凭空变出两把兵器,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想行凶害人。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李邈目视着前方,并无动手伤人的打算。 “诶,老袁你看,前面江里有东西”忽然,周常看见了前面那只巨大的青蟹,以及被吃得只剩下一条修长大腿的人类残骸。 袁平顺着看了过去,先是懵了一下,旋即惊声道“不好,遇上横江大王了赶快转向” 说着急匆匆跑去找操控行船方向的舵手。 李邈心中叹了口气。 这时候才想转向,已经来不及了。 事实上,以船的漂流速度,在他喊出“有妖怪”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眼下大船距离青蟹已经不足百丈,那青蟹大妖也发现了快速驶来的船只,一口嚼碎钳子夹住的半条女子大腿,转过方向。 “嘿嘿嘿,今天运气不错,居然连着遇到两波美食。” 阴仄仄的声响从四面八方响起,一股浓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李邈心头一沉。 能够口吐人言,证明这只青蟹确确实实是个大妖 袁平的喊声打破了夜色的宁静,青蟹大妖阴仄的声音更是如同一记闷雷,炸响在众人的心头。 船主人梁俊和罗氏三兄弟等人纷纷被惊动,跑到船头。 而此时,大船距离青蟹大妖已经只有不足百丈距离 “横江大王,是横江大王”梁俊瞪大眼睛,看着飘浮在江面上的巨大螃蟹,无比绝望。 横江大王的名字一直是赶船人的忌讳,二十多年以来,死在其巨钳之下的商人、雇工已经不下数百。 虽然人们也曾向修仙者们请求过援助,但苍云江那么大那么长,谁也不知道横江大王潜伏在哪里。请来的修仙者们要么找不到他,要么就是找到了却敌不过,反倒成了妖怪的果腹美餐。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遇到横江大王的一天。 看来今夜,这一船的人都是在劫难逃了。 “喋喋碟。” 横江大王在水中挥舞双钳,发出人言,阴仄的笑道“刚刚出关就能遇到这么多食物,老天真是待我不薄。来吧我的美味佳肴,本大王会好好品尝你们的每一尺血肉的” 距离只剩三十丈了 横江大王的须口泛起水蓝光芒,喷出一道水箭,想将顺势而来的船只撕碎,让众人落水。 这时,船头的李邈双目一凝,左手中品灵宝飞剑紫钧向前一指 轰隆 漆黑的夜空中,一道紫电从看不见的乌云之中劈落,将那水箭击散。 梁俊等人精神一震。 “哎呀,居然忘了李兄弟是修仙者有他在,我们一定会安全的”梁俊喜道。 众人大受鼓舞,眉头舒展。 值夜的周成和袁平脸上古怪,看着双持武器,威风凛凛的李邈,为自己刚刚的反应感到十分羞愧。 李邈可没他们那么乐观,皱着眉头语速飞快的道“我没有取胜的把握,今晚搞不好大家都要死在这里。” “呃,这” 众人的脸上再次难看起来。 不等他们说话,水里的横江大王便怒道“原来还有个小小的凝真修士。哼,来得也好,你的血肉一定比那些凡夫俗子美味得多” 哗 青蟹大妖的巨钳挥击水面,一圈蓝光四射而出,带着刺骨的寒意,转瞬间冻结了十几丈范围内的江面 大船顺流行驶,船头正好撞入其中。 刹那间,急刹的力量将整艘船挤压得嘎嘎作响,仿佛随时要被挤压破碎一样。 巨大的惯性力迫使船上众人往前跌倒,纷纷摔在船板上。 李邈稳住身形,原能喷吐,紫钧剑的剑尖释放出一道儿臂粗的电光,直射向横江大王。 隔着七八丈的距离,他的刀气是无法攻击到对方的,唯一能用的手段就是紫钧剑的雷电力量。 横江大王没有把他这个凝真境界的修士放在眼里,连躲都不躲,又挥了一下钳子,制造出更大的冰层,将歪斜的大船后半部分一起冻住。 下一刻,紫电临体,响起“啪”的一个巨大声音。 “啊” 横江大王痛叫出声,感受到紫电对自己身体造成的伤害,愤怒道“你这小小修士,居然能伤到本大王” 李邈没有理会,长剑挥舞,又是两道电光破空而去,口中对众人道“你们想办法破开冰层,我尽量拖延他。” 摔得七零八落的众人慌忙答应,爬起来到处找船桨。 水中的大妖喷吐出两道水箭,击散电光,口中怒叫着“都给本大王去死吧”巨大的身子一摇,背上青色甲壳剥离出一层,化作近一丈大小的锯齿圆盾,旋转着向船只飞来。 那是横江大王用自己的一半外壳祭炼成的法宝,无论是用于进攻还是防守都很强大,尤其是旋转起来之后,边缘的锯齿更是连玄铁都能轻易撕碎 李邈知道不能让那甲壳法宝碰到船身,否则船只必将沉没。当机立断,一跃飞出大船,战刀携着万钧之力,一下劈在锯齿甲壳的边缘。 当 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发出震人耳膜的难听声响。 李邈虽然力量庞大,但修为却低了整整一个大境界,当下被磅礴的妖力撞得气血翻涌,控制不住身形跌落到了江水冻成的冰面上。 一尺厚的冰面裂开缝隙,他喉头腥甜,忍不住呕出一口热血。 “好强不愧是大妖境界。” 仅仅一次碰撞就让他受了轻伤,这就是修为的差距。 横江大王见他居然能够挡住自己的本命法宝而不死,感到十分惊讶,两只蟹眼竖了起来,怪叫道“有点本事,看你手里的刀和剑好像都不错,本大王要了” 说着从水中跃到冰面上,飞速横行而至。 李邈背后就是船只,无法退避,只能默默运转星河圣体,正面硬拼。 风声呼啸,一丈大的蟹钳轰砸下来,他挥刀抵挡,勉强接住。 但脚下的冰块却撑不住一人一妖巨大的撞击力,一下子破碎成了无数块。 李邈落入水中,连忙提起原能轻踩水面,跳到另一块浮冰上,并顺势挥剑扫出一片电光。 横江大王不想和他多费时间,甲壳法宝再次飞出,带着致命的罡风旋转而来。同时口中喷吐妖元力,聚成一张冰蓝色的大网,朝他罩去。 那冰蓝色的大网散发着惊人的寒气,显然是个非常难缠的妖术,一旦被网住,只怕难以脱身 李邈不想成为妖怪的食物,看着锯齿甲壳和冰蓝大网一前一后向自己飞来,再看一眼旁边的大船,心下一狠,暗道“大妖强横,现在我自保且难,怕是顾不得你们了,大家自求多福吧。” 战刀一横,他放弃了迎击的想法,选择了防守罡风扑面而来,旋转中的甲壳法宝带着凌厉气息轰击在寒钢战刀侧面。 李邈全身原能都聚集在持刀的双臂上,下盘刻意放松了力量。随着甲壳法宝凶猛的一撞,那强大的妖力立刻将他整个人撞得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飞出数十丈远,然后扑通一声掉入江水之中。 “李少侠” 船上众人失声惊呼。 冰蓝色的大网落在空处。 横江大王知道李邈是刻意卖破绽想要借机脱身,阴仄的冷笑一声,嘲弄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跑得掉吗”八足一蹬,跳入水里,往李邈消失的方向追去。 江水清凉。 李邈落入水中,只觉得胸口一阵沉闷,如同被巨锤砸过一样,十分难受。 但他却不敢松懈,抓住时机匆匆散去星河圣体,将紫钧剑和战刀收入小宇宙指环之中,并把原能力量敛入体内,压制了自己气息的外放。 正面战斗,他是打不过的,就连逃跑都很难,因为水中是横江大王的地盘,他还不会飞,速度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隐匿气息,潜行逃离。 基因原能是由宇宙之中最基础的能量炼化而成,在气息内敛的时候,就会变得极其平淡,就好像融入了宇宙之中一般。除非被对方亲眼看见,或者是有玄通境强者的神念扫视,否则光靠感知力是很难发现的。 47.退堂鼓 他将自己的生命气息抑制到最低点,连脉搏心跳都变得极其缓慢。同时也放弃对水流力量的抵抗,任由江水将自己推得四处飘荡,朝下游方向移动。 横江大王飞速追到他落水的地方,妖元力四下横扫,冻结周围的江水。 但李邈已经顺着水流漂出了一段距离。 “咦哪去了” 横江大王扑了个空,急忙发散八只尖足上的感知力,企图找到李邈的下落。 他是青蟹修练成精,现在尚未化形,依旧是妖身,无法摆脱青蟹的本体桎梏。 蟹的视力比大多数生灵都要差,全靠脚上的感知力分辨周围的事物。若只是正常的生物目标,他倒也可以轻易发现,但李邈主动隐匿了气息,却是不好寻找。 李邈漂出了几十丈远,横江大王隐约能够察觉到他是往下游去了,却无法锁定位置,只能游弋着跟了上去。 顺水漂流的李邈眯着眼睛,借着天空中星星散发出的微弱光线,隐约看到一团巨大的阴影正在追来,心中暗暗叫苦。 “若是水中被抓住,肯定是九死一生。”他暗想着。 眼下他的身上已无制胜法宝,唯一能够对抗归元境大妖的压箱底宝贝“浮磁炮”已经给了纪凌玉,他最强的手段也不过是星河圣体下的全力一刀而已。 但他刚才已经试过了,自己全力一刀最多只能击退横江大王的法宝,自保都困难,更不用说杀敌。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葬身在江中,成为妖怪的食物” 巨大的阴影正在靠近,要不了几个呼吸的工夫就会追上他。 眼看着那阴影已经快要拉近到二十丈之内,李邈别无他法,只能从小宇宙里取出一枚拳头大的宇宙晶,往那团阴影的方向丢去,企图分散青蟹大妖的目标。 这东西连玄通境的阳炎真人都眼馋,想必能起到作用。 果然。 宇宙晶一出现,庞大的能量气息立刻就吸引了横江大王的注意。 巨蟹挥舞着妖钳,甩出一片蓝光,冻结江水。 “嗯不是那个修士,这是什么东西” 横江大王接住冰块,小眼睛看着被冻结在里头美轮美奂的天蓝色水钻,有点疑惑。 宇宙晶蕴含的能量之多,远超过一名归元境巅峰的妖怪,堪比玄通境强者。否则也不可能成为浮磁炮的核心能量,造成那样恐怖的破坏力。 这样巨大的一团能量出现在眼前,让横江大王着实愣了一下,差点忘了要追李邈这么个猎物。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李邈已经漂出了一大段距离,逃出了他的感知范围。 “好狡猾的人类” 横江大王夹着冻成冰块的宇宙晶,一阵怒骂。 不过得到了宇宙晶这样玄奇的宝物,他对追击猎物的想法也淡了许多,见李邈已经跑远,便放弃了追踪,转而将心神投入到宇宙晶上。 “好奇怪的东西,灵石不像灵石,法宝不像法宝” 横江大王不认识“仙玉”,宝贝夹在钳子里却不知道如何使用,只知道这一定是个好东西。 看了两圈没有看出端倪,他便道“等会儿带回洞府,和孩儿们一起好好研究,现在先去把船上那些人类吃掉,填饱肚子再说。”一拨江水,浮出水面。 上游方向,那艘船正被冰块带着,在江面上摇摆转圈,顺水漂流。 横江大王残忍一笑,冲了上去。 李邈用一枚宇宙晶的代价引开了横江大王的注意,但还是不敢松懈,依旧收敛着气息,随波逐流,唯恐被大妖发现。 他屏住呼吸,在水下翻来覆去,不知不觉已经漂出了很远。 凝集目力,确定再也看不到那团阴影的痕迹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总算逃过一劫。” “就是不知道梁俊等人能否活下来” 李邈心头有些愧疚。 一个时辰之前,他还在说可以保护船上的人不被天门峡的山贼水匪抢劫。可现在却遇上了这么个大妖,他却弃人于不顾 横江大王找不到他,多半要回去找那些人发泄脾气,梁俊等人只怕难逃一死。 “唉,等我有能力了,再回来寻那大螃蟹,宰了他给你们报仇。”李邈心道。 江水流淌的力量颇大,将他冲得几乎快沉到水底去了。 这苍云江不知道有多深,加上江水并不清澈,他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天上的星光,四周都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李邈感到时不时会有一些泥沙碎石与自己擦肩而过,有些不舒服,便想发力脱离水流的力量,浮上水面。 不料他才刚刚浮上一小段距离,便“咚”的一声撞在了一块石头上。 “诶怎么回事” 脑袋撞了一下,疼倒是不疼,就是让他有点郁闷。 今天晚上运气着实太差了些,遇到个拦路的大妖就够倒霉了,居然连石头都跟他过不去。 周围一点光线也没有,他看不清自己头上是什么东西。伸手摸了摸,发现是一片平整的石板,不知为何居然横挡在头顶上。 李邈往周围摸索了两下,发现那石板还挺大,不由得有点疑惑起来。 “找个光源照亮看看。” 小宇宙指环里头刚好有一些实用的小道具,他取出一根远征军常备的小道具“长明灯管”,周围顿时明亮了几分。 江水往前流淌,因为身处河底,可以看到许多泥沙和细碎的杂物随波移动。 在柔和的白光照耀下,李邈看清了周围的事物。 原来挡住他浮上水面的不是简单的一块石板,而是一面很长很长的石壁。 此刻他正身处在一条幽深的甬道之中,上方和左右两侧都是石壁,脚下是一层淤泥,江水灌满了整个甬道,试图推着他往前漂去。 “奇怪,这深水之下,怎么会有个地道” 李邈心生疑惑。 而且看石壁布满污垢的样子,好像已经存在了很多年了。 他往身后看了看,借着柔和白光,可以分辨出自己距离甬道的入口并不是很远,想离开的话只需逆着江水游一段路就行。 不过来到这样的地方,他的好奇心却是压过了逃离水域的想法。 这甬道深处,会不会藏着什么特殊的事物 甬道幽深莫测,长明灯管的光线在河底较为浑浊的流水中只能照亮两三丈范围。 李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蹬了两下江水,顺流缓缓往甬道深处漂去。 江河底下有不少鱼虾水虫,随着他的到来而四处躲闪,所过之处惊起一片浑浊的水流。 甬道是斜斜向下延伸的,越往里游,堆积的泥沙就越多,使得空间变得狭小。 李邈前行了一段距离,忽然感到前方有淡淡的灵力波动出现,便加快速度游了进去。 拉近距离一看,原来是一只通灵的河虾,块头几乎赶上大腿粗了,不过道行却还很低,大约相当于炼气三层的修仙者。 虾妖通灵之后就具有了一定的智慧,感受到李邈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十分畏惧,连忙往更深处逃去。 李邈不紧不慢跟着,不一会儿,前面又出现了一道气息,是个相当于炼气五层修士的水蛇精怪。 河虾精怪碰到了水蛇精怪,大概是因为多了个同伴,有了信心,就不再逃跑了。两个小精怪一同游了过来,鼓动微弱的妖力,向他发起攻击。 一支水箭和一口毒液穿过江水打向李邈,他随意往前拍出一掌,便将两道攻击打散,同时余力不减,直接拍在了水蛇精怪和河虾精怪身上。 两个精怪躲避不及,直接被掌风碾碎了身子,灵力消散,掉进了淤泥之中。 解决掉两个精怪,李邈心中暗忖道“这水底通道有妖怪活动,最深处该不会是个妖怪的巢穴吧” 这个猜想,让他不禁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 毕竟刚刚才被归元境界的横江大王揍过一顿,万一不小心闯进大妖的老巢,乐子可就大了。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那横江大王体型巨大,就算不计八条长满倒刺的腿,光是后背甲壳的大小也已经有一丈宽了。 而这甬道宽度才七尺左右,除非那青蟹大妖能够变幻体型大小,否则肯定进不来。 但如果不是妖怪巢穴的话,这通道又是通往什么地方的呢 看得出来,这水下甬道是人为修建而成的,之所以会出现在江水之下,不外乎两个可能。 一种可能是,修建甬道的人类或者妖怪本就住在水下,这是修建者回家的路。 另一种可能,这甬道原本是地面上的建筑或者密道,经过漫长的岁月,沧海变桑田,原本平地上的建筑沉入地下,变成了河道的一部分,消失在了世人的视线之中。 李邈更倾向于第二种猜想。 略一犹豫,他便继续前行。 过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分岔路口,甬道一分为二,一条向左,一条向右。 左右两条道路看上去没有任何区别,他留了个心眼,在岔道口做了个记号,便进了右边甬道。 不多时,他又遇到了第三个精怪。 这次是个水桶大小的蚌精,约莫炼气六层的修为,脾气有点不好,一看到李邈,就吐出一个粉色的气泡向他打来。 那气泡之中含有致人迟缓的毒素,对人类修士而言是很难缠的手段。 不过可惜,两者的实力差距太大,李邈随手一掌就摧毁了气泡,连同蚌精坚硬的贝壳也被打碎。 蚌精还没死。她颇通人性,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惊慌失措的吐出几颗鸽卵大小的水蓝色明珠,献给李邈,想要以宝物换一条小命。 李邈对妖怪没什么好感,不予理会,直接一脚碾碎蚌精,将明珠捞起,随手丢进小宇宙中便继续前行。 甬道很深很深,他已经潜游数百丈了,仍然还是看不到尽头。 又游了一阵之后,前面甬道再次分出三条岔道,分别通往不同的方向。 李邈继续留下记号,脚步不停。 几道更强的气息出现在前方,这次是三个鱼类精怪,两个炼气七层,一个炼气八层。 三个鱼怪正凑在一起,不知交流些什么。李邈的到来,立刻引起了他们的敌视,鱼尾一甩,发起攻击。 对于这些连本命法宝都还不懂得孕养的低级精怪,李邈全然不放在心上,依旧是一掌拍出,将三个鱼怪碾碎。 “有完没完了” 游了那么远还没找到终点,路上的妖怪也越来越强,让他有点不耐烦起来。 不过在杀掉三个鱼怪之后,他便再也没有遇到别的妖怪,只有一条条分岔路口不停交错,试图误导他的去向。 李邈凭着直觉认准一条道路不停前行,过了一刻多钟之后,前面出现了一个出口 “到了么”他加快速度游向出口。 出了甬道,周围的水流骤然加快,他四下一看,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河底下。 转悠了半天,结果居然走错路了 “这密道肯定有别的出路,再来一次” 李邈不信邪的转头又钻进甬道之中。 他在水下已经待了很久,不过有基因原能在,呼吸倒是不成问题。 回到甬道之中,他往原来的方向游去,根据先前留下的标记,一路上留意着水流速度、浑浊程度的变化,一个通道一个通道的慢慢摸索。 在他不懈的寻找之下,过了小半个时辰,脚下甬道里的水流慢慢变得平缓温和,水质也从浑浊变成清澈,淤泥河沙消失不见,看到了底下的青石板。 “这条路应该是对的。”李邈心道。 如果水流一直浑浊湍急,那就说明他的位置仍然是在苍云江底下,没有发生多大的改变。 而现在,他直觉自己早已经离开了苍云江的河道范围,甚至往岸边方向深入了不下六七里的路程,是在地底下移动 当他顺着石板地面爬上一段斜坡,眼前的水幕忽然消失,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起来。 这次是真的到了 “哗啦” 李邈一跃而起,从水中跳到陆地之上。 淡淡的灵气和妖气充斥在四周,他飞快扫视了一眼,发现眼前是个空荡荡的山洞,周围只有几尊破败的雕像和一扇破旧的石门。 那些人形雕像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有的缺了胳膊,有的少了脑袋,有的丢了兵器,身上落满了灰尘,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石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虽然紧紧关着,但中央位置却被轰开了一个两尺宽的豁口,完全失去了“门”的意义,是个人就能走进去。 48.一个可能 李邈近前看了看,那石门上面刻着一行字,仔细辨认了一下,可以认出是“摩诃将军墓”。 这是个坟墓 外面的甬道和山洞都只是坟墓的外围,石门里面才是真正的墓室。 妖气和灵气都是从门里传出来的,这扇门已经被轰破了,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样子。 通常来说,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坟墓之中都会有不少陪葬的宝物。 若是凡人帝王将相,陪葬品多为金银珠宝、书画古玩。 修行之人没那么在意形式,伴身的强力法宝或许不会一同入土,但殒身后也会有一些生前使用过的东西陪伴在坟冢之中。 这“摩诃将军墓”的“将军”二字,听起来有点模棱两可,似乎是凡人,但又有点非凡修士的味道。 从石门里面传出的灵气和妖气波动来看,恐怕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李邈取出战刀,来到门口,小心翼翼的从二尺宽的缺口钻了进去。 都来到这里了,不进去瞧瞧可不是他的风格。 石门的里面是个宽敞的墓道,地上有些潮湿,长满了毛茸茸的苔藓,走在上面滑溜溜的,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不难想象,当江水水位上涨的时候,就会漫到这墓穴里面,将整个坟墓浸泡到江水之中。 李邈缓步前行。 透过长明灯管发出的光,可以看到墓道两旁雕刻着一幅幅壁画,大意是一位身披战甲的将军手持长柄大刀驰骋沙场,奋勇杀敌的意思。 墓道很深,壁画也很多,每走一步就是一副新的。 起先画中的将军对抗的还是一些人族敌人,有穿藤甲的,有穿锁甲的,也有穿布衣的。 但当李邈走了十几步之后,画面风格突变,与将军拼杀的目标已经变成了凶恶的猛兽,乃至于喷吐水火法术的妖怪。 壁画变得复杂起来,两三幅才能讲完一个故事。 对抗猛兽的画面后面,将军收伏的第一个妖怪是个犬妖。 恶犬体大如牛,喜食幼婴,害死了许多百姓。将军腰佩火焰令牌奉命除妖,手持光芒四射的长柄战刀,与恶犬鏖战。最终将军一刀砍下恶犬的头颅,高举滴血的犬妖头颅,安定民心。 而后是第二个妖怪,蟒蛇精。 蟒蛇藏身在深山之中,伪装成倒下的大树,路过的樵夫被其生吞残害。将军腰佩火焰令牌奉命除妖,挥舞长柄战刀在山林间与巨蟒搏斗。巨蟒缠住了将军,企图杀死他,但却被大刀撕成两段,身首两处。 第三个妖怪,是一只巨大的螃蟹。 看到壁画上的巨蟹,李邈立刻就产生了熟悉感。 那巨蟹身躯宛若一栋小房子般巨大,第一幅壁画是蟹妖摧毁渔船,杀害渔民的画面。 第二幅则是将军腰佩火焰令牌,手持长柄战刀与其搏斗的画面。 而第三幅壁画,长柄战刀脱离将军的手,从巨蟹尾部的甲壳缝隙中刺入,刀尖从蟹口穿出,巨蟹毙命。 “这巨蟹,怎么与那横江大王有些相似”李邈疑惑道。 壁画上与将军搏斗的的巨蟹妖怪,和他刚刚在苍云江中遇到的那只青蟹大妖长得极其相近,同样是锯齿状的背部甲壳,同样是八条带有倒刺的蟹腿,就连两只钳子也一样硕大无朋,如同一只撼山的巨锤。 如果不是第三幅壁画显示巨蟹妖怪已经被将军斩杀,他几乎以为自己遇到的横江大王就是壁画里的那一只。 带着几分疑惑不解,李邈继续前行,看向下一副壁画。 第四个妖怪是一只蝙蝠妖,体型并不十分巨大,但却比前面那三个妖怪还要凶残,一道道声波撕裂了百姓的耳膜,许多人被尖锐的声波直接震得七窍出血,满面惊恐而亡。 将军依旧腰佩火焰令牌前来除妖,与蝙蝠妖惨烈大战,与受害百姓一般七窍出血,座下骏马倒地身亡,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最终才将蝙蝠妖击落,一刀从后腹而入,将其一分为二。 而后是第五个妖怪,一只如山岳般高大的犀牛精。 犀牛在大地上横行无忌,摧毁了无数的村庄和城镇,为祸一方。 将军如往常一般佩戴着火焰令牌,前来阻止犀牛妖王的恶行,脚踏虚空,与其战至山崩地裂,天降流火。 将军的战刀长柄断裂,铠甲破碎,最终施展出了一招前几组壁画里没有出现过的绝技,召来一只从天而降的巨大手指,洞穿犀牛精的头颅,将那山岳般高大的妖王击杀。 那从天而降的巨指威势骇人,壁画中的天空完全变成黑色,颇有种上苍动怒,寰宇失色的意味。 在这幅壁画里,将军似乎已经受了极重的伤,站在犀牛妖王的尸体前,有种英雄迟暮般的悲凉感。 但他的战斗生涯还没有结束。 第六组壁画,他的对手是一只苍鹰。 那鹰妖的双翼遮天蔽日,比一座城镇还要巨大,如同传说中的金翅大鹏鸟,羽翼一扇,就掀翻了整座城。 将军带着火焰令牌,手持断柄的战刀与鹰妖搏杀,甚至再次动用了那惊天的巨指神通。 但 却是无法力敌,战刀的刀刃崩碎了一大块,巨指当空湮灭。而将军自己,则被鹰妖巨大的尖喙啄中脑袋,头颅破碎,化作一具无头尸体,从天空坠落。 壁画至此终结。 这便是摩诃将军的一生了。 从一个凡人将领,征战天下。到成为修士,迎战妖怪,最终战死。他经历了许许多多的战斗,赢得许多荣耀,最终也为此付出生命。 恶犬、蟒蛇、巨蟹、蝙蝠、犀牛、苍鹰。 一共六个妖怪,每一个都比上一个强大得多。最后那只鹰妖,更是强得超乎想象,双翼一振,仿若天威。 将军无疑是很强大的,但在鹰妖的面前仍旧有些相形见绌,只能含恨而终。 随着壁画的结束,墓道也走到了终点。 李邈举高长明灯管,往前看去。 前面是个很大很大的墓室,高达数十丈,长宽也有过三四百丈,远一些的地方甚至连光线都照耀不到,一片漆黑。 在这墓室的中央有个高台,上面摆着一具棺椁,想必就是将军安寝的地方。 棺椁高台之下是庞大的一片空地,有五个圆台围绕在旁边。 圆台四小一大,大的那个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小的也有两个是空的,只有距离门口最近的那两个,上面各自摆放着一块巨大玄冰。 圆台一左一右,玄冰散发着淡淡灵气。 左边圆台那块玄冰里头冰封着一条龇牙咧嘴的恶犬,恶犬脖颈位置有明显的断痕,显然曾经被杀死过。 右边圆台则是冰封着一条蟒蛇,蟒蛇七寸位置同样被斩断过,痕迹十分明显。 两妖的尸体散发着淡淡的妖气,与玄冰的灵气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循环,似乎有种相辅相成的奇特效应。 李邈看着前面的两块玄冰,再看看另外三个空荡荡的圆台,心神猛的一震,手心忽然渗出冷汗。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既然摩诃将军安葬在这里,周围的五个圆台,无疑就是他的陪葬之物。 恶犬、蟒蛇、巨蟹、蝙蝠、犀牛壁画中被将军杀死的妖怪,刚好是五个 而且这五个妖怪四个体型较小,一个体型庞大,也与圆台的大小相吻合 现在五个圆台空了三个,而他今天刚刚遇到过和壁画上巨蟹长得极为相似的青蟹大妖“横江大王”,这就让他下意识的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性。 那就是这些被将军杀死的妖怪,都复活了 恶犬和蟒蛇还在玄冰的冰封之中,而巨蟹、蝙蝠、犀牛的尸体,却都已经不翼而飞,显然是复活之后离开了这个墓室 李邈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冷汗,心中风起云涌,久久无法平复。 他也算是曾经见过大场面的人了,连横跨数个星系的超级战争都参加过,但是死而复生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遇见。 尽管还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横江大王就是摩诃将军杀死的那只巨蟹,但他至少有七成的把握可以断定二者之间存在联系。 还好,他来的比较晚,三个强大的妖怪已经“复生”离开了墓室,否则要是撞个正着,恐怕他今天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李邈又四下看了看。 墓室之中除了五个圆台以及中间安放棺椁的高台之外,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在靠近门口的两侧墙壁底下,有几排很长的兵器架,排头位置雕刻着一个火焰的符号,与壁画上摩诃将军带的令牌一模一样。兵器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刀、枪、剑、戟、矛、斧、鞭等物一应俱全。 仔细一看,那些兵器架上还都刻着一行小字炎神军摩诃军团甲字营、炎神军摩诃军团乙字营、炎神军摩诃军团丙字营等等,一共十个兵器架,刚好对应了天干之数。 此外每个兵器架的一件件武器上同样有着火焰符号,以及雕刻的小字,如甲字营近卫萧天志、乙字营先锋梁路童、丙字营烈弩手卓易杰等等,都是士兵的名字,一共一百多位,应当是各个营的百夫长。 李邈取下“甲字营近卫萧天志”的武器,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下。 这是一把短剑,刃长一尺五,柄长半尺。剑柄上半部分刻小字,底部是火焰符号,剑刃部位寒光雪亮,看起来十分锋利。 “应该是玄铁打造而成的。虽然不是法宝,但材质极佳却不亚于法宝,放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居然还这么锋利。”李邈有些惊讶。 要知道,就算是一些品级不高的法宝,闲置多年以后也会慢慢蜕去灵光,变成普通物品,逐渐被腐蚀风化。 而这些玄铁刀剑却在这里安放了漫长岁月,甚至有时候江水上涨,还会浸泡在水里,都没有被腐蚀生锈。 其材质和锻造工艺的优良程度,远超俗世铁匠。 可惜,再好的武器终究只是陪葬品,给凡人用还不错,给他的话,就显得有点多余了。 李邈把“萧天志”的短剑放回兵器架,走向旁边。 这个“炎神军”好像来头很大的样子,光是一些陪葬品的品质都比世俗兵器还出色许多,真正用在战场上的恐怕每一件都是法宝级别了。 他往旁边走了几步,又看到了一些书画和布帛等陪葬品。 这些东西可就没兵器那么精美了,在岁月和江水的双重腐蚀下,早已经变成一团稀烂的东西,凌乱的掉落在各处地方,甚至还散发着一阵阵难闻的臭味。 再过去则是一些甲胄,各种款式都有,板甲、链甲、锁甲都是玄铁打造,腐蚀程度很轻微,韧甲和藤甲等物则大大不及,早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模样。 李邈绕着墓室转了一大圈,看到了许多和摩诃将军相关的事物以及陪葬品。 当他绕道距离门口最远的位置时,一个近十丈宽的大洞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一个被生生钻出来的隧道,很深很深,一眼看去只能看到黄褐色的泥土和灰褐色的岩石,以及一些被上涨江水带出墓室的杂物。 显然这个隧道是被“复活”的犀牛精钻出来的,蝙蝠妖和巨蟹妖十有八九也是从隧道离开。 至于隧道通往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李邈还没看完墓室里的东西,暂时还不想离开。 他调转方向,走向墓室中央的高台。 高台下是十八层的大台阶,每一层都有五尺高,最顶层距离地面足有九丈高度。 他轻身纵跃,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高台顶上。 高台上摆着摩诃将军的棺椁。 石椁很大,长达两丈,宽也有一丈,里面是石棺,以及一些最重要的陪葬品。 这墓室早已经有人来过,棺椁都敞开着。 但奇怪的是,里头的东西似乎并没有被人取走。 李邈往里头一看,只见石椁里摆放着一套破旧的赤色铠甲,铠甲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缺口,有利刃划伤的,有猛兽撕咬的,还有火焰烧毁的。 另外还有一把拼凑起来的长柄战刀。。 战刀总长约有八尺,柄和刃各占一半。不过现在它已经破碎成了许多个部分,刀柄只剩下不足一尺五的长度,刀刃末端崩碎成七八块,连在刀柄上的只有大约两尺左右的长度。 不过说来也巧,在断掉刀柄,碎掉刀刃之后,战刀的中间部分居然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形状,只不过要小了两号,从原来的“马战武器”,变成了短短的“步战武器”。 49.绝学 李邈感应了一下石椁的灵力情况,察觉没有阵法陷阱,便探手进去,将那截“断刀”取了出来。 头尾各少一大截的战刀拿在手中颇为沉重,起码有一百多斤,入手一阵冰凉,不知是什么材质锻造而成的。 战刀刚一入手,便有一阵淡淡的灵力反馈给了他,表明这是一件法宝。 李邈心下暗喜,将一缕原能注入战刀之中。 霎时间,仿佛沉睡的巨龙苏醒,这把被尘封多年的神兵顿时焕发出磅礴生机,一股无与伦比的锋锐意志破刀而出,发出悠长的龙吟之声 断刃末梢喷吐出两尺刀芒,“噌”的一声在石台上留下了一道深刻的痕迹。 这刀芒之强,居然比他全力用寒钢战刀劈斩出的刀芒还要胜过三分 李邈眼睛一亮,心下大喜。 这是把好刀 哪怕破损了,也不亚于中品灵宝级别的紫钧剑,以前完好的时候,必然是一件超越灵宝层次的“劫宝”战刀 更难得的是,因为战刀已经破损,器灵消散,它看起来几乎就跟普通铁器一样,根本不会给人以“灵宝”的印象。 现在战刀只具备无坚不摧的锋锐本质,而没有任何灵宝应有的灵性和波动。完全不需要担心引起别人的觊觎,可以随意使用 也正是因为其灵性消散,李邈一开始的时候才会完全没有注意到它。否则的话,以其不亚于中品灵宝层次的品质,隔着大老远就能感受到灵力波动了。 怀着惊喜,李邈对棺椁里的尸骸抱拳道“摩诃将军,您已经仙逝多年,这把宝刀放在这里只会永远蒙尘下去,倒不如赠予晚辈,让它在晚辈手中发挥出应有的锋芒。你放心,我只会用它来降妖除恶,绝不会滥杀无辜的” “嗡” 仿佛是听懂了他的意思,手中的战刀居然发出了轻吟之声,不知是在为自己重见天日而高兴,还是为即将与主人分别而悲鸣。 李邈将战刀收了起来,继续看棺椁里的东西。 石椁里除了破损的战刀和铠甲之外,还有一具骸骨,看形状应该是一匹战马。不过这骸骨的骨质光洁如玉,怎么都不像是普通马匹所能拥有的,想来生前也是通灵的仙兽妖兽一流。 据墓道壁画所述,这匹战马应该陪伴了摩诃将军很多年,是在对付犀牛精的时候战死的,也算是忠心耿耿过完了一生。 战马骸骨旁边就是一副马具,略微有些腐蚀,不过仍然看得出以前质地极佳,曾被祭炼过,只是现在灵光已经消散。 除此之外,便是石棺了。 石棺比较小,只有九尺长,里头安放着摩诃将军的尸骨。 据壁画所述,摩诃将军是被那只双翼遮天蔽日的苍鹰杀死,头颅被啄碎,没有留下头骨。 因此石棺里头的遗骸也是一具无头的骷髅,只有脖子以下的部分。 摩诃将军的骸骨比战马的还要雪亮几分。骨骼质地看上去晶莹剔透,宛若白玉一样,看起来非但没有狰狞恐怖的感觉,反而显得宁静祥和,散发着超凡脱俗的气息,如同羽化登仙的得道高人所留的肉身遗蜕。 石棺里不仅有摩诃将军的骸骨,还有一枚刻画着火焰图案的令牌。 “这令牌是” 李邈目光一闪。 墓道里的每一幅壁画上,摩诃将军腰间都挂着这枚火焰令牌,显然极其重要。 联系门口处陪葬的“炎神军”兵器架,他暗自忖道“应当是炎神军的将军信物吧。” 石棺同样没有法阵陷阱,他伸直了手臂,探入其中,拿起那枚令牌。 没想到,这火焰令牌上居然暗藏着一个小法术,他这一碰,立刻就将其给触发了 嗡 灵力轻轻一振,一道意识出现在李邈的脑海之中。 他仿佛看到有个孤傲的鹰钩鼻男子横穿虚空而来,出现在“摩诃将军墓”的石门之外。 那孤傲男子站在石门前,冷哼道“死都死了,还搞出这么大阵仗,真是笑煞我也。” 而后一挥手,带起一片狂风,在门外山洞一通肆虐,引发无数次爆炸之声,摧毁了墓室入口处潜藏的阵法。 接着,孤傲男子抬脚一踢,石门便破开了一道两尺宽的豁口,任他闯入。 闯进墓道之后,那人不时挥手甩出道道狂风,摧毁着墓道和墓室里复杂的阵法,本来防卫森严的将军墓,顿时变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坟墓。 墓室里,五块巨大的玄冰封印着五个妖修的尸体。恶犬、蟒蛇、巨蟹、蝙蝠、犀牛,分落在五个圆台之上。 看着那五块玄冰和中央高台上的棺椁,孤傲男子冷笑道“想以五境妖尸分散本王的风煞,让肉身安息呵,想法倒是不错,可惜本王不会让你如愿。” 他单手一挥,五个圆台和中央高台之间存在的无形联系便被破坏得一干二净,同时一个新的阵法生成,取代了原来化解风煞的阵法。 “有了这九阴炼煞之阵,这五具妖尸便可吸收你的亡魂阴气,重聚新的魂魄从而复生。不知道到时候新生的白犀老弟会不会还像以前一样暴躁,将你这墓穴搅个底朝天。” 说完之后,孤傲男子一步踏出,出现在高台之上。 掀开盖住棺椁的石板,他看着石棺里的无头尸体,啧啧道“莫诃啊莫诃,你空有绝世天赋,但跟了炎王一辈子,到头来什么也没捞到。而我才认识老狗前辈短短三百年,却已得到了三式神通。这就是选择明主的差别。” 一语落下,孤傲男子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墓室之中。 但火焰令牌传达给李邈的意念并未就此停止 男子的身影消失之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出现在了李邈的意识深处。 “唉” 沉重的叹息之声回荡在心底。 那个声音怅然道“这暗翼鹰王真是记仇得很呐。人、妖两族的争斗,有生有死本是常事。我杀了他的把兄弟白犀魔,他杀了我替兄弟报仇倒也无可厚非。” “但如今他却连我死去之后都不肯让我安息,布下这阴邪法阵,想要折磨我的残魂,属实狠毒。” “奈何,我已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凌辱。吾主炎王东征远去,恐怕也不会再忆起我这牙将。未来的岁月,只能在煎熬之中度过,直到残魂消散为止。” “我的后人呐,如果有朝一日你来到了我的坟墓之中,触摸到这枚炎神令,请你答应我一个请求。” “答应我,当你拥有了足够的力量以后,替我折下暗翼鹰王的一只翅翼,压在我的棺椁之下。” “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安息。” “另外,这枚炎神令中记录了我的神通苍穹指修练之法,以及我对刀法的部分感悟,希望你能参悟透彻,让它们重现世间。” “若是可以的话最好能用我的苍穹指,击败暗翼鹰王。” 摩诃将军的声音渐渐淡去,炎神令上已无神念残存。 李邈轻叹。 这将军的一生都在追随炎王南征北战,可到头来不仅落得身死下场,甚至还被敌人暗翼鹰王给折磨得连残魂都无法安息。 而他的主上炎王,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过他,这么多年都未曾派人前来祭扫过。 炎神令的残念里提到了两个名号,一个是“炎王”,一个是“老狗前辈”,分别是摩诃将军和暗翼鹰王追随的主上。 这两个名号,李邈都听说过。 炎王之名如雷贯耳,正是东玄古国炎州大地的主宰。 东玄古国有五个州,每一个都是幅员数万、甚至十万里的广阔山河。 而一州之主,便是封疆的君王,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五州之王身份尊贵,绝不是随意就能册封的。每一个君王,都是拥有大神通的超级强者,并且有着极高的威信,才能够让数万里大地上的无数强者尽皆臣服。 炎王主宰着炎州大地的一切。 但……这里是信州,距离炎州最起码有万里路途。摩诃将军埋葬在此,定然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因为五州的疆域划分已经有上千年不曾变过,摩诃将军追随炎王征战的年代,至少也过去了一千年。 至于那“老狗前辈”,李邈此前就只听过一次。 就是在纪凌玉发现果儿天资过人,连夜探访的那天晚上。 当时两人谈到“转世莲华妙法”,纪凌玉说老狗前辈的手记上记载了相关的信息。 可见这“老狗前辈”的见闻非常广博,连出自太虚神冢的东西都能认得。 再结合炎神令残念里头暗翼鹰王说的话,不难猜出“老狗前辈”应该是一位妖族至强者。 棺椁之中已经找不到别的事物了。 李邈拿着炎神令,手上不时传来一阵温热的力量,仿佛迫不及待想要将刻录在里头的信息传授给他一样。 神通“苍穹指”,以及摩诃将军的刀法感悟,这两者对他而言都具有着很大的诱惑。 不过李邈不是急性子,并没有这样毛毛躁躁就在高台上开始参悟。 而是对石棺中的将军遗骸拘礼道:“前辈,我答应你,等我修为足够了,一定将那暗翼鹰王的羽翅斩下,以慰前辈在天之灵!”然后将落在旁边的石板抬起,将棺椁重新盖上。 要学别人绝技,就要答应别人的条件。 尽管摩诃将军已经死了,并且这个要求很难,但他还是愿意记下来,等到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再去做。 暗翼鹰王是妖族的王者,实力完全超过玄通境,达到了化神境界,与龙泉府第一强者“摩云老仙”在同一个层次,甚至可能还要更强。 但只要时间足够,他相信以自己的天赋,和这个世界浓郁的宇宙原能供应,早晚能够超越暗翼鹰王! 盖上棺椁,李邈离开高台,来到旁边空旷的地方。 这墓室很大,是个练功的好地方。 炎神令散发着热力,尽管已经放置了至少千年时光,但还是和新的一样,没有半点被岁月腐蚀的痕迹。 李邈坐在空荡荡的圆台上,将意念探入炎神令之中。 顿时,一股灼热的气息顺着他的意念涌入脑海之中,意识世界化作一片火海。 火海熊熊燃烧,仿佛从意识世界波及到了现实之中,使得李邈浑身大燥,不由自主渗出了汗水。 这时,意识世界响起一声断喝,一位由火焰凝聚而成的巨人出现在天地之间。 “此刀法,乃我毕生所悟,合为三式,你看好了。” 巨人单手虚抓,用铺天盖地的火焰凝聚成一把长柄战刀,挥舞起来。 他的刀法刚猛凶悍,每一刀挥舞,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如同冲锋中的千军万马,可以粉碎一切阻碍。 随着长刀舞动,意识世界的气息愈发炽热起来,一蓬蓬火焰从火焰刀刃上挥洒而出,不断增添着那份灼热。 “其一式,焚天!” 巨人怒吼一声,拖刀前冲三步,聚起无边力量,猛然一劈! 霎时间,意识世界里的火焰全数收入长刀之中,随着这一劈斩,杀出了焚毁天地的气势! 轰~ 长刀落处,烈焰迸发。整个意识世界以刀刃的落点为中心,再次化作一片火海,变得比刚才更加炽热。 火焰巨人没有就此停止,继续舞动长刀,挥洒着他那杀敌无数的悍勇刀法。 半晌后,又是一道声音低沉道:“其二式:碎虚!” 巨人一脚踏地,身形冲天而起,举刀快速往前一击。 咔嚓 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样。 一道道微不可查的裂纹出现在天地之间,形成一张大网,遍布了万丈天空。 “呼啦”一声。 裂纹之中传出无穷的吸力,破碎的虚空直接吞噬掉数万丈天地之内的火焰,意识世界的火光顿时黯淡了几分,清出一片巨大的空白。 做完这一切,火焰巨人缓了口气,似乎也颇为疲惫。 过了一会儿,他才再次提起长刀,作蓄力之态。 “其三式,破灭!” “喝!” 伴随着一声怒吼,火焰巨人高举长刀,重重一劈。 轰轰轰轰轰~~ 朴实无华的一记重劈,却引起了可怕的连锁反应,意识世界迸发出一连串的爆炸巨响。 以火焰巨人为中心,周围数百里之内接连发生了不下千次的爆炸!这一刀就仿佛砍在了天地的本源之上一样,使得整个天地都摇摇欲坠! 50.一试便知 使出第三式刀法之后,火焰巨人显得疲惫至极,以刀杵地,虚弱道:“能够感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火焰收散,意识回归身体。 李邈意犹未尽。 焚天。 碎虚。 破灭。 这三式刀法,在他看来要比屠夫传授给他的那两式还要强大得多。 一刀焚天,两刀碎虚,三刀天崩地裂。 这摩诃将军的刀法,或许在技艺方面要逊色于屠夫,但是在破坏力方面,绝对是极强的! 这也正是李邈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他心怀激动,取出破损的将军战刀,当下就想开始练习。 然而这时,手中的炎神令又散发出了一圈黄蒙蒙的光彩,一团黄光从中剥离了出来,飘浮到空中。 “这是?” 李邈一疑,旋即恍然道:“神通苍穹指!” “嗡~” 如同在回应他似的,只见黄色光团轻轻一震,黄光一闪,冲向他的右手,“啵”的一声钻进了右手食指之中,消失不见。 苍穹指,是一门肉身神通。 意为,苍穹授命,指点星河! 这门神通的入门极其困难,想要学会,需要花费至少数十年的感悟。 但摩诃将军却将自己的感悟留在了炎神令之中,直接替后来人省下了大量的时间。 李邈的右手食指一接触到那团黄光,便感到手指上的骨骼和血肉发生了某种奇特的变化,先是剧烈疼痛了一阵子,仿佛有无数把微小的刀子在骨头上挖掘钻孔。 紧接着又变得无比舒适,就像每一个细胞都在接受温柔的抚慰一样。 他凝神内视,发现短短片刻的工夫,自己的指骨结构已经变得和原来大不相同。 本来他经由基因原能改造过的身体是纯洁无暇的,但现在在指骨之间却多出了一道道细密的纹路,如同星河圣体发动之时出现的星璇纹路一样,微小而又复杂,最终形成了一个玄奥的图案,如同一只“犄角”。 “这就是肉身神通的根基?” 李邈心头产生了一种明悟。 摩诃将军直接替他打下了神通的根基,省去入门的过程。 但是现在的苍穹指还很“弱小”,需要他不断去强化这个根基,才能真正将“苍穹指”修练成强大的压轴手段。 修练神通的过程和修练心法是不一样的。 苍穹指的修练,需要吸收大量的“金石之气”,也就是稀有金属或者矿石的本源力量,将其融入指骨之中,才能壮大那一圈圈细密的纹路,从而提高苍穹指的境界。 李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从表面上看,他的食指和另外四根手指头没有什么区别。但在他自己的感知之中,食指却明显比别的手指要“强壮”了一倍不止。 如果说另外几根手指是石头的话,那么食指就好比是钢铁,更加坚硬,也更加强韧! “不知道这苍穹指威力如何,我来试试看。” 带着几分希冀,他将原能引入右手之中,催动指骨上看不见的玄奥纹路。 细密的纹路初次被原能唤醒,就立刻贪婪的吞噬起他的力量,如同一个漩涡一样,疯狂吸引着体内的原能。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原能便被吞入了超过三成! 而这时,指骨下的玄奥纹路也亮了起来! 李邈的右手食指变成玄黄之色,积叠了大量能量之后,仿佛随时都要被撑爆一样。 他下意识般伸指往前一点。 霎时间,一个丈许大小的手指虚影凭空浮现,呈现出玄黄之色,往墓室的一角空地戳了下去。 李邈感到自己的手指仿佛插进了一块豆腐之中,那丈许大的手指虚影毫无阻碍的扎入坚硬的石壁,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 神通散去,玄黄指影消弭于无形。 而那通体都是青石的墙壁上,已经多出了一个一丈深的手指形状凹陷! 没有碎石抖落,没有裂痕产生,更没有什么爆炸。 苍穹指一指点出,青石石壁就那么凭空消失了一块,缺口浑然天成,看不出任何开凿的痕迹,仿佛那墙壁本来就是那个样子。 李邈张了张嘴,惊愕不已。 在青石壁捣出一个丈许深的缺口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但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如同戳破一块豆腐一般轻松做到。 身为施展神通的人,他清楚的知道苍穹指的破坏力绝不仅限于此。 就算前面不是青石,而是一片铜墙铁壁,结果也将是一样! 不过神通消耗的原能也是十分惊人。 这才刚刚打下神通根基,施展一次就需要消耗三成多的力量,若是以后神通修练得越来越强,势必需要更多的原能。如果修为跟不上,甚至有可能发生施展不出的尴尬情况。 毫无疑问,这是一门极其强大的神通,对他而言,重要性丝毫不亚于星河圣体! 得到如此强劲的神通,李邈感到由衷高兴,对摩诃将军的三式刀法也愈发有信心起来。 神通只是关键时刻的爆发,刀法才是傍身的基础本领! 左右也没有什么要事,他便在墓室之中练起刀法。 摩诃将军感悟的是“火焰之道”,三式刀法都极其刚猛,尤其第三式“破灭”,更是具有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不过想要学会这三式刀法,难度可就比较大了。 学习刀法,没有继承神通的捷径,需要他一点一滴的慢慢去感悟,才能逐渐掌握摩诃将军的那份气势与魄力。 断刀在手,李邈微眯起双眼,一边回忆意识世界中火焰巨人挥舞长刀的态势,一边演练起来。 除了那三式毁天灭地的刀法,火焰巨人的每一次挥砍劈斩也都带有非凡的意义,是通往这三式刀法的一个“悟刀”过程。 李邈是个战士,与摩诃将军在某些方面有着相似的经历。他挥舞断刀,一劈一砍都好像回到了战场之中,如同面对着千军万马,有着无穷的战意。 断刀残存着些许火焰刀意,随着他的动作而逐渐被点燃,昏暗的墓室之中逐渐亮起一抹红光。 李邈用上些许原能,手心变得炽热,断刀之上红光愈发明亮,一朵朵微小的火苗不时燃烧而起,又迅速熄灭。 一刻钟后,他感念自己已经领略到了些许“焚天”的意境,便将原能注入战刀之中,一刀怒斩而下。 “哄~” 赤焰伴着刀光冲出两丈远,在昏暗墓室之中绽放出一蓬火花。 但李邈却皱起了眉头。 “不对,火光太弱了,根本连‘焚天’的尾巴都没摸到。” “再试一次!” 闭眼,练刀,积累战意。 然后释放力量,再次挥刀! “哄~” 又是一抹火光呼啸而出,横跨三丈距离,带起惊人的热力。 但……还是没有达到“焚天”刀法那种焚尽世间万物的意境。 李邈皱眉沉思,回想意识世界中火焰巨人的动作。 “对了!” 忽然,他眼睛一亮,想起火焰巨人在聚力劈刀之前,曾经有一个“拖刀前行”的动作! 火焰巨人拖着长刀,连踩三步之后,才使出了焚天一刀,造成那样恐怖的破坏力。 其关键点,就在“拖刀”之中!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李邈重新开始练刀,积累战意。 等到断刀的炎意越来越浓之时,他突然收住动作,倒拖断刀,将原能源源不断注入其中,朝前走出。 一步,两步,三步! 每走一步,积蓄的原能便更浓一倍,等到第三步踏出的时候,手中的断刀已经彻底亮了起来! “焚……天!” 李邈厉喝一声,断刀凌空一斩,炽热的力量化作一条暴烈的炎龙破空而去! 轰! 炎龙飞出二十丈距离,轰隆一声撞在山壁上,击碎了大片青石,炽热气息直接将周围三丈范围内的石壁完全烧成了焦黑之色。 巨响的声音在墓室里回荡,火焰的力量使得墓室里的温度都提高了几分。 李邈看着自己一刀造成的破坏力,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焚天”之威,果然非同小可! 刚才这一刀消耗了他一成的原能,虽然需要蓄力,但造成的破坏力,却不比消耗三成原能的神通苍穹指逊色多少。比起他以前纯粹用原能蓄力劈砍的力量,更是要高出好几倍! 他有种感觉,自己刚才的这一刀,威能已经完全超出了凝真境界的范畴,足以威胁到归元境修士或大妖的生命! 不过李邈没有为此而沾沾自喜。他知道自己变强了,可是比起真正的强者,依旧不值一提。 “再多练几次,巩固一下对刀法的感悟。” 他低声自语道。又沉浸到了练习刀法的过程之中。 一次,两次,三次…… 一道道火焰长龙咆哮着撞破山壁,他对焚天一刀的感悟渐渐清晰起来。 体内的原能也越用越少,在他释放出第五次焚天炎龙的时候,就彻底消耗殆尽了。 焚天一刀,算是学会了。 李邈高兴之余,感到全身上下因为原能的耗尽,而传来一阵阵的虚脱。 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其实还有一点轻伤,是之前和横江大王战斗时留下的,只因发现了摩诃将军墓之后一直沉浸在探索前人遗迹的事情里,才忘记了需要养伤的事。 虚弱的感觉不好受,他从小宇宙指环里取出两枚疗伤的丹药服下,静坐调理伤势。 好在伤势不算严重,在他强韧的身体素质下很快便痊愈了。 他继续保持着打坐状态,吸收周围无处不在的宇宙原能,补充基因原能的损耗。用了两个时辰,才恢复到巅峰状态。 此时的他,距离山河级中阶只有一步之遥,又掌握了一门肉身神通和一式强横的刀法,在凝真境界之中已经是站在最巅峰的存在! 不过他的真实修为距离凝真巅峰可就差得远了。 坐在空旷的墓室之中,李邈看着一旁的炎神令,暗自踌躇道:“接下来我是继续练习莫诃前辈传授的另外两式刀法,还是先突破修为呢?” 突破境界对他而言没有什么难度。 以他的天份,修练《宇宙之心》这样玄妙的造化级引导术,至少在星海级之前都不会遇到瓶颈,可以顺风顺水直接修练到与玄通境修士相同的境界。 相比起来,他还是对刀法的兴趣比较大一些! 怀着浓厚的兴趣,李邈站起身来,拾起放在身边的断刀,又投入到练习刀法的过程之中。 焚天的关键在于一往无前的气势。 而碎虚的关键则在于一瞬间的爆发。 火焰巨人踏地腾空,一刀击出,瞬时爆发的力量直接将虚空震碎开无数道裂缝,吞噬了周遭的火焰。 以李邈现在的力量,想要震碎虚空显然是不可能的。但只要他掌握到刀法的敲门,一刀击出即便无法像火焰巨人那样强横,也至少可以瞬间摧毁对手的五脏六腑和丹田经脉。 他练了一会儿刀势,寻找“碎虚”的意境。 片刻后,隐约把握到了一丝“迅猛”的意境,骤然顿足一踏,举刀磕向旁边的青石圆台。 唰! 断刀深深刺入青石之中,只余下一截刀柄。 可惜,这一刀迅猛有余,爆发却严重不足,未能形成像样的破坏力。 李邈抽回断刀,重新积累刀势,又练了几遍。 但或许是他今日的灵感都花在了苍穹指和焚天一刀之上,反反复复试了许多次,也没有抓住碎虚一刀的关键,总是欠缺了一点什么。 无论如何努力,都抓不住“碎虚”之意。 无奈之下,只能暂且放弃碎虚和破灭的练习,将心神投入到修练之中。 来到这个世界已有不短的时间,有如此浓郁的宇宙原能支撑,他也该前进一步,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了。 修为可是一切的基础。 李邈放下断刀,席地而坐,运转起宇宙之心引导术。 宇宙原能徐徐汇聚而来,经由成千上万个毛孔进入他的身体之中,转化为一丝一缕的基因力量,壮大着他的每一个细胞。。 他的基因等级已经进化到了一个小阶段的巅峰,随着更多的原能冲击,开始朝着下一个阶段迈去。 这个过程并不困难,甚至可以说十分容易,就像水到渠成一样。 51.一个可能 在原能的支持下,李邈身体深处的基因成分悄然成长着,褪去无用的累赘,衍生出有益的片段,从最细微之处,潜移默化的发生着改变。 一点一滴。 从皮肤到内脏,从血液到骨骼,从头发到经络,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进化。 超凡战士的成长是全方位的,只要是身体的一部分,哪怕细微如汗毛,边缘如指甲,都会随着基因等级的成长而进化。 如果进化成为不朽的强者,那么即便只是身上的一根头发丝,也要比钢铁更加坚硬。如果落到修为较低的人手中,甚至可以当做武器来使用! 墓室之中没有昼夜,李邈沉浸在宇宙之心的浩渺意境里,忘却时间流逝。 过了不知多久,一道气息波动打破了墓室的宁静。 李邈身上那一层微弱的光芒轻轻一震,化作一个圆圈向外扩散而出,渐渐淡去,消失在墓室之中。 与此同时,他身上散发的气息也一下子攀升了一大截,如同燃烧之中的火盆被加进了一把火油一样,熊熊燃烧起来。 李邈睁开双眼,眸中好似有精芒闪过。 山河级中阶,轻而易举便达到了! 他站起身,单手握拳,感受着变强了许多的力量。 徒手一拳打在青石圆台上,只听“嘭”的一声,台面直接被砸出了一个两尺宽的陷坑,陷坑周围裂开道道缝隙。 “力量提升了百分之五十……” 李邈低声自语道。 踏入山河级中阶之后,他的力量从原先的40倍于常人,提升到了60倍于常人的境界。 成年人全力一拳的瞬间冲击力大约在200公斤左右,而他要高出60倍,即便不动用任何的技巧,全力一拳也能打出12吨的力量! 这还只是蛮力! 若是加上原能的力量,加上焚天一刀,乃至于星河圣体,他的全力一击,绝对可以威胁到归元境修士的生命! “该走了。” 刀法已经学到手,神通根基也已筑下,这将军墓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继续停留了。 李邈朝着墓室中央高台上的棺椁远远行了一礼,收拾起放在身边的炎神令和断刀,转身离去。 手握着断掉头尾的战刀,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把断刀好像没有名字。 也许它从前有个威风凛凛的刀名,但现在摩诃将军已死,长刀也已破损,在他手中的只是劫宝长刀的残骸而已。 既是残刀,自然不能用以前的名字。 李邈想了想,自语道:“摩诃将军的刀意在于火焰之道,而他的神通叫做‘苍穹’。那么这把刀……便叫做‘烈日’吧。” 语罢,他大踏步走进墓室后方的幽深隧道之中。 这隧道是白犀牛魔钻出来的,通往何处,无人知晓。 隧道里头有些泥泞,想必是不久前江水曾经上涨过的缘故。 李邈拿出长明灯管照亮道路,提着“烈日”战刀,戒备前行。 白犀牛魔不知是什么时候复生离开的,这条隧道的尽头是什么地方也是个迷,他不敢放松大意。 隧道很长,虽然是笔直向前,但前方一片幽暗,仿佛没有尽头一样,不知要走多远才能抵达出口。 走着走着,两旁的泥土上开始出现一些小型植被,都是适应生长在黑暗环境下的蕨类根须。 慢慢的,又出现了一些小动物,如蜘蛛、蛤蟆、蝙蝠等等。 这些都只是普通动物,没有妖气存在,李邈并未在意。 不过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后,他忽然看到地上出现了一些零碎的白骨! 白骨一根一根散落在隧道各处,有腿骨、肋骨、趾骨、脊骨等等,无一例外,全都是人类的! 李邈眉头一皱。 摩诃将军墓中除了将军的遗骸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类的尸骨,这隧道里的白骨,显然都是外来者死去之后留下的的。 这隧道前方,恐怕不是什么善地啊…… 李邈的脸色凝重了几分。 越往隧道深处行去,路上可见的零碎白骨就越来越多。 到了后来,甚至遍地都是一根根骨头摆在地上,其中有几根甚至还连带着一丝血迹,显然是刚刚死去不久的! “嘎吱” “咔咔” 一道怪异的声响出现在李邈的感知之中,隧道前方隐约有了一些光亮,可以看到两只磨盘大的螃蟹正在互相撕咬掐斗。 两只螃蟹身上都散发着淡淡的妖灵气息,是刚刚通灵不久的精怪,此时正互相用小锤般的钳子攻击对方,似乎在争抢着什么东西。 李邈走上前去,看到两只螃蟹精怪打得火热,其中一个的后足都被夹断了一条。 而它们争抢的东西,居然是一只人类的断臂! 妖吃人! 这些小妖怪居然以人类为食物,整个隧道里的遍地尸骨,都是它们啃剩下的骨头! “可恶!” 看到这一幕,李邈怒从心头起,烈日刀隔空斩下。 哄~ 一道淡红色刀气飞出,将两只正在争斗的螃蟹精怪直接击毙,烧成焦黑之色。 李邈没有停留,加快了步伐往前疾走。 隧道尽头已经可以看到亮光,隐约还有一阵阵哗啦啦的水流倾泻之声,想必出口就在不远之处。 李邈感应到前面有着一道道强弱不等的妖灵气息,不等他细思,身前就冒出来了几个形状各异的水族妖怪。 几个水妖都有炼气六七层的实力,各自叼着一截人类的残躯,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啃食着。 他一言不发,闷声甩出几道刀气,将水妖尽数斩杀,而后便迎着入口处的天光,走出了隧道。 外面是一个水潭。 水潭约莫有二三十丈宽,上面是一道瀑布,泄水冲击而下,形成一道白色的水帘,刚好遮住了隧道的出口。 瀑布的冲击使得水潭周围布满了白色的水汽,眼睛无法看到太远处的东西。 不过李邈敏锐的感知力却告诉他,这水潭周围,至少有着上百个妖怪! 他出来的时候,两只水妖正好走进了瀑布水帘,一看到他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身前,还散发着强横的气息,当下发出惊慌的尖叫之声。 唰 迎接两妖的,是李邈灼热的刀气。 随手斩杀二妖,他一个箭步冲出瀑布水帘。双目飞快扫视了一圈水潭的周围,看到了形态各异的近百个水族妖怪分布在各个位置。 每一个水妖几乎都在进食,而它们的食物,无一例外全都是人类的血肉! 李邈怒目圆睁,烈日刀亮起一抹红光,炽热的气息暴涨数倍,直接将周遭的水雾蒸发成了汽体。 与此同时,那两个水妖的惊叫声也引起了其余水妖的注意。 “有人类入侵!快给本大王拿下他!” 水潭中央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的妖怪高喊道。 数十个水妖喽啰立刻放下手中的食物,齐齐向李邈发起攻击。 一瞬间,数十道水箭、毒液、冰刺、鳞刀等术法攒射而来。 这些水妖之中不乏达到凝真境界的小妖,同时释放妖术的阵势颇为强大。 李邈撑起裂空臂铠的气盾护在身体周围,烈日刀抡圆横扫,炽热的力量与那数十道妖术撞在了一起。 轰~ 达到山河级中阶以后,他的刀气比过去强横了许多,一刀横扫直接将妖术击散了十之八九,只有几个凝真小妖的法术穿过刀气,打在了护体的气盾上。 气盾闪烁消失,李邈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离得近的水妖们却直接被灼热刀气给烤得半熟,翻白漂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那半人半鱼的妖怪大怒,吼道:“竟敢伤害我的孩儿们,我看你是活腻了!” 哗~ 鱼尾重重一甩,潭水卷起两丈高,化作怒浪拍击而下。 这鱼妖是归元境的大妖,和巨蟹横江大王不相上下,不可小觑。 李邈闪身退到水潭边缘,反手一刀将怒浪击碎,右臂原能汇聚,焚天战意蓄势待发。 然而这时,忽然有个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李……李少侠,救我~” 李邈循声一看,只见不远处的一片水草上,船主人梁俊和罗氏三兄弟中的罗二富躺在那里,一个神态虚弱,一个昏迷不醒。 这两人居然还活着! 李邈大感惊讶。 他本以为自己被横江大王击败之后,船上的人将无一幸免,沦为青蟹大妖的食物。 但梁俊和罗二富却活了下来,被带到了这个妖怪的巢穴之中,成为了待宰的羔羊。 不出意外的话,周围水妖们正在享用的人类血肉,恐怕也是那艘船上的人! 但……袭击商船的不是横江大王吗,怎么这里的妖怪头目却是个鱼妖? “难道……”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仿佛在印证他的猜想一样,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飞快从远处传来,一只体形超过一丈,狰狞丑陋的青蟹挥舞着巨钳朝水潭方向横行而至! 不仅如此,在其身后,还有一只翼展超过两丈的大白鹭紧随而至。气息之强,赫然也是大妖境界! 三个大妖! 李邈一惊。 虽然他实力大涨,有了独斗归元境修士的把握,但是一次面对三个大妖,难度可想而知! “哈哈哈~” 横江大王飞速靠近,高声大笑道:“人类,我还以为你跑了,想不到居然那么识趣,主动送上了门来。” 白鹭大妖收起双翼,落在旁边的石头上,单足站立,姿态优雅,用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横江大哥,覆水二哥,他就是那个拥有仙玉的人类么?” “对,对。” 横江大王停住步伐,与“覆水大王”鱼妖和“翻云大王”白鹭呈三面合围之势,挡住了李邈所有的去路。 说道:“小妹,还好你见多识广,知道那是仙玉,否则大哥我一口吃下去,恐怕都一命呜呼了。哈哈哈,这个人类前天为了逃命丢出一块仙玉分散我的注意力,他的身上说不定还有更多的仙玉,且看大哥将他拿下,仔细盘问。” 说着,妖力涌动,其背上那个狰狞的本命甲壳法宝便脱离身躯,撕裂空气飞向了李邈。 李邈眉头紧锁。 面对三个大妖,他的胜算很低。 但无论他想不想打,今天都非战不可! “怕你不成?” 他断喝一声,聚起浑身力量,与飞来的本命甲壳硬撼了一刀! 铛~ 赤红火光闪过,空中响起一道巨响,震得周围的水妖站立不稳,往后连退。 梁俊更是被声波震得直接晕了过去。 蟹壳法宝倒飞而回,李邈轻巧翻身,卸去冲击力,稳稳当当回到原来的位置。 见他居然安然无恙,横江大王惊声道:“怎么可能?才两天不见,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强!” 以凝真境界的实力硬抗归元大妖的本命法宝一击,这在他们看来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李邈举起烈日刀,凝视着横江大王,说道:“蟹妖,你可记得这把刀?” 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横江大王就是当年被摩诃将军杀死,然后又被暗翼鹰王以“九阴炼煞之阵”聚魂重生的那只巨蟹。 但是他无法确定对方是否还记得摩诃将军。 对于他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横江大王只当是一种挑衅,冷哼道:“真是猖狂!”催动磅礴的妖力,化作一道残影冲了过来。 覆水大王和翻云大王好像没有插手的打算,对他们的“老大”横江大王实力很有信心,只是在一旁看着,守住李邈的退路。 李邈心知若不击败三个大妖,凭自身的速度绝对跑不过会飞的翻云大王,因此面对重来的巨蟹,他直接铆足了劲,迎了上去。 “铛!” 战刀与蟹钳碰撞,擦出一片火花。 李邈是肉身修士,横江大王同样是专精妖体的妖修,二者擅长的都是硬碰硬的工夫。 烈日刀与两只巨钳来来往往,见招拆招,互不相让。 李邈虽然只持一把武器,比不上横江大王双钳都可以攻击,但胜在身手灵敏迅捷,正面过招完全应付得了。 几个眨眼的工夫,一人一妖已经过了数十招。。 横江大王见李邈的力量居然成长了这么多,自己一时之间无法拿下,不禁动容。 为了不在两位兄弟面前丢面子,他蟹口一张,妖元力凝聚而起,“噗”的喷射出了一道冰蓝色的劲矢! 52.暴走 李邈战斗经验丰富,早就防了一手。那冰蓝劲矢还未完全喷出,他便已一个滑步闪至旁侧,同时挥洒出一片炽热的刀气,斩向巨蟹长满倒刺的后足。 劲矢落空射在瀑布上,将飞泄的水帘冻成一片冰墙,徐徐塌下。 刀气稍迟一步命中目标,“咔嗒”一声,直接削掉了蟹腿上的十余根倒刺。 虽然没能直接斩断蟹妖的腿,但这一下还是让横江大王感到无比疼痛和丢脸。尤其是刀气里面蕴含的热力,让适应水中生活的他极其反感,大怒道:“该死,你惹恼本大王了!” “呼~” 一阵寒气自横江大王身上散发而出,化作冰蓝色的雾气四下蔓延,很快就将他的身躯整个覆盖住。 巨蟹体表凝结起一层坚硬的冰甲,冰甲之上还带有大量利刺,显得无比狰狞。 瞧这样子,是要动真格的了。 既然如此,那便看看是谁的爆发力更强! 李邈闪身后退数丈,心意一动,引燃右手烈日刀中的赤炎之力,酝酿杀招。 “准备受死吧人类!” 横江大王高喊道,冰甲覆盖的身躯离地飞起,上升至十数丈高,八足双钳收拢,身躯化作一个布满利刺的圆圈,快速旋转起来。 空中一股冰风暴正在形成。 李邈不敢怠慢,转瞬就已经将一成多的原能注入到了烈日刀中,火焰升腾而起,从刀刃开始蔓延,直至将他整个人笼罩了进去。 火焰临体,李邈却丝毫没有被烧伤,如同化身成为火焰神祗一般,气势攀升到了顶点! 空中的横江大王旋转得越来越快,妖术的声势同样骇人。 覆水大王和翻云大王在旁边看着,都感到心惊不已,周围的小妖们更是已经被二者对决引起的凶威吓得跑到了角落里去。 终于,李邈和横江大王的气息都达到了最顶峰。 一人一妖,几乎同时蓄力完毕,发出低喝。 “寒狱戮仙击!” “焚……天!” 战刀拖地。 一步。 两步。 三步! 李邈一跃凌空,横江大王从天而降! 昂~ 嗤! 炎龙咆哮,冰风乱舞。 一火一冰,一红一蓝,如同两颗彗星,轰然撞在一起! 嘭!!! 水潭上空爆发出一蓬耀眼的光团。 一半冰蓝一半赤红,吞没了在场所有妖灵的视野。 紧接着,两道身影从光团之中倒飞而回。 李邈跌落在地,双膝没入泥土之中,身上火焰尽灭,胸前结满冰霜,嘴角挂着一道血红色的冰晶,显然受了伤。 不过没等众妖高兴,他们便看到横江大王也摔飞了出去,身上冰甲碎裂,冒着烧焦的黑烟,朝旁边的石头上坠去。 “大大王受伤了!” “大哥居然被一个凝真境的修士给打伤了!” 众妖大惊。 然而下一刻,一件更让他们惊恐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李邈啐掉一口结成冰晶的血块,将烈日刀交到左手,右手往横江大王坠落的方向伸出,口中沉喝道:“苍……穹……指!” “嗡~” 一圈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 空气中,一只由神秘力量凝聚而成的手指虚影凭空浮现,往坠落的横江大王点去。 “不好!” “大哥小心!” 神通的力量震慑心魄,覆水大王和翻云大王感应到苍穹指的可怕破坏力,大惊失色。身影一闪,朝横江大王追去。 但他们再快,也快不过神通施展的速度! 苍穹指悄无声息的降临。 横江大王被焚天一刀所伤,身体还在坠落,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好像是主动迎向那具有毁灭性威力的神通一般,一头撞了过去。 咔嚓 苍穹指虚影点在巨蟹的甲壳上,发出一声脆响。 危急时刻,横江大王强行凝聚三层冰甲,企图挡住神通。 却还是小看了神通的力量,三层冰甲纷纷破碎,就连他坚硬至极的甲壳也无法完全抵挡得住,“噗”的被戳穿了一个窟窿,食指虚影透体而入。 “啊啊啊~” 巨蟹痛苦哀嚎。 神通的力量,无可阻挡。 不过……大妖终究是大妖,哪怕是拥有非凡神通,在修为境界的差距下,李邈的苍穹指依旧没能对横江大王造成致死的伤害,仅仅是洞穿了背部甲壳,将其重伤。 横江大王全身上下最坚硬的甲壳被击破,连里头的命元都被毁去了四成,险些丧命,一时惊得六神无主,慌张道:“不,我不能死,我还没有得到夜后的认可,我不能死!” “大哥!” “大哥莫慌,有我们在!” 两个大妖赶到横江大王身边,帮助巨蟹遏制伤势。 翻云大王白鹭精看着大哥身上那那一尺多宽,两尺多深的巨大伤口,以及身上焦黑的痕迹,心惊不已,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看向李邈,充满了不可思议之色。 在两位大妖的帮助下,横江大王的伤势被及时控制住,没有恶化下去。 但命元被苍穹指摧毁了近半,已经让他彻底失去再战之力,只能无力的匍匐在水边。 覆水大王转过身来,看着同样伤得不轻的李邈,鱼眼之中闪过狠色,说道:“小妹,你替大哥疗伤,我来收拾这个该死的人类!” 语罢右手虚抓,凭空幻化出一柄钢叉,甩动鱼尾,凌空飘飞起来。 水之力量涌动,周围的水潭、瀑布、小溪,全都成了覆水大王的助力,分出一道道源流朝他汇聚而去。 水幕遮天,声势比起横江大王,也毫不逊色。 见到这一幕,李邈非但不惧,反而还笑了。 他现在受了不轻的伤,上半身被冻得有些僵硬,不过战斗力还在。 如果覆水大王和翻云大王联手对付他,他十有八九要饮恨在此。 可是对方见他受了伤,居然妄图以一对一,这简直是给了他天大的机会! 烈日刀重新回到右手之中,李邈催动原能捋顺内息。 覆水大王在引动水流积蓄力量,一上来就想准备大招。 他可不会傻傻的给对方这样的机会,脚步一动,合身扑杀而出。 “哼!” 覆水大王左臂一挥,数道水流攒射而至。 这水流可不是普通的水,在大妖级别的妖元力驱使下,比玄铁锻造的箭矢还要锋利不少。 李邈挥出两道刀光,用上噬元刀法的特殊法门,刀气过处,水流之中的妖元力纷纷被搅碎吞噬,只剩下细碎的水滴化作雨点洒下。 “你也接我一刀试试。” 李邈低笑道。 断刃拖地,脚下连踩三步,踏碎水花,一刀惊起滔天烈焰。 “焚天!” 昂~ 断刃化作三丈长的炎龙,咆哮着冲向空中的鱼妖。 覆水大王刚刚已经见识过这一招,知道厉害,当下立刻放弃了积攒到一半的力量,闪身向旁边挪开。 哄~ 炎龙破空飞出,炽热的高温瞬间将大片水汽蒸发成雾状。 覆水大王一阵后怕。 要不是他躲得快,以焚天炎龙刀气的热度,他搞不好当场就要变成烤鱼。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在空中有诸多不利,他鱼尾一甩,放弃了水幕。往旁边的水潭方向蹿了过去,想要占据潭水和瀑布的优势,与李邈分庭抗礼。 在水潭之中,以鱼妖的水生能力,李邈确实不好对付。 可李邈身经百战,哪里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他根本连追击的想法都没有。 眼看着覆水大王钻进水潭之中,嘴角一动,直接放弃了覆水大王这个目标,闪身往旁边的横江大王和翻云大王冲去! “未曾化形的妖怪,智力果然低得可怜。” 李邈心中哂笑道,烈日刀聚起磅礴力量,一刀往白鹭大妖修长的脖子抹去。 他反应迅捷,动作极快。 覆水大王前脚刚刚回到水潭,他几乎下一刻就冲到了横江大王和翻云大王所在的溪石旁边。 三个大妖和一众小妖都被他的举动吓得懵在当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何上一刻还在与覆水大王搏斗,下一刻就把刀刃转向了这边。 感受着赤红战刀之中蕴含的毁灭性力量,翻云大王惊得引脖尖叫,扑腾翅膀想要逃开。 连两位大哥都无法抵挡的力量,凭她三妖之中最弱的力量,根本没有抗衡的可能性。 眼看着势大力沉的一刀就要将身影纤弱的白鹭抹脖斩杀,一旁虚弱至极的横江大王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了一股力量,居然撑起了身子,横身挡在了翻云大王的前面! 噗! 冒着火光的烈日战刀携着万钧巨力,直接从横江大王的头部劈了下去。 在没有妖元力护体的情况下,青蟹大妖的甲壳防御力大减,根本抵挡不住这饱含力量的一刀,被断刃散发的刀气从头部直接撕到了后半身的位置。 刀刃几乎将横江大王劈成两半,青绿色的汁液喷溅而出,带起一阵腥臭味。 在刀刃划过之时,李邈分明看见横江大王的肚子下面有着一道明显的伤疤痕迹,位置与摩诃将军墓道壁画里,那只被将军所杀的巨蟹一模一样! 这横江大王,果然就是墓室里复活过来的那个大妖! “大……大哥!” 巨大的螃蟹身躯左右裂开,几滴青绿色液体溅到翻云大王洁白的羽毛上,她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水潭方向,鱼妖覆水大王睚眦欲裂,嘶声道:“混账!你竟敢杀我大哥,我和你拼了!”振臂高举钢叉,整个水潭的水都沸腾了起来。 眼看着兄弟被杀,覆水大王立刻暴走。 妖元力不要命般倾泻而出,融入潭水之中,将清澈透明的潭水映照成了青绿之色。 “起!” 鱼妖的半人身躯振臂高举钢叉。水面炸开一朵巨浪,一头身高过五丈的巨兽破水而出,仰天长啸,声音震得空气嗡嗡颤动。 那巨兽形似麒麟,威武雄壮,四肢宛若承天石柱,身躯犹若古老山岳。 虽然仅仅是由妖元力和清水凝成,没有眼鼻鳞片须发等物,但其凶威却是分毫不比真正的妖兽逊色多少。光是气息就与归元境大妖相差无几,庞大的体型更是宛若镇狱的神像,有着无与伦比的压迫力。 水麒麟巨足一蹬,如同山岳横移,一个眨眼就冲到了李邈身前,抬起巨掌拍下。 在五丈高的水化巨兽面前,李邈渺小得宛若一个泡沫。 但他的战意,却与巨兽一样高昂,甚至还要更强! 水麒麟的巨掌拍下,他寸步不移,吸了口气,心与意合力与气合,抬手便是一记重拳。 他的刀法和苍穹指是很强,但却需要消耗大量的原能,只适合用来当做杀手锏。 可即便不用这两个杀手锏,凭他重达十几吨的拳力,加上原能的增幅,哪怕肉搏也够归元修士喝一壶了。 嘭! 拳劲迅猛,声若炮击。 铁拳如同定海石柱撞击在绿水凝成的麒麟前掌上,二者体积完全不成比例。但体积小的那个却比体积大的更加凶悍,仿佛那巨兽才是泡沫,李邈才是真正的凶兽! 一朵巨大的水花炸开,水麒麟前肢消碎,发出惨嚎。 李邈得势不饶人,随手一甩,将烈日刀插在石头上,双拳两脚齐动。 嘭嘭嘭…… 每一拳打出,都带起炮鸣之声,每一脚重踏,都击散水麒麟的一部分身躯。 他就是一头人形凶兽,强横的力量比许多大妖还要骇人,身手的敏锐程度,更是让妖术凝成的水麒麟连反应都来不及,只能干站着挨打。 李邈上击下打,拳若奔雷,几个呼吸的工夫,就打出了上百拳。 一通狂轰滥炸,高达五丈的水麒麟便如同豆腐块一样破碎稀烂,哗啦一声变回清澈透明的水跌落下来,汇入水潭外的小溪之中,往不远处的苍云江流去。 “还有什么招数,接着来啊。” 李邈宛若天神,站在溪石之上,无情的向覆水大王发出嘲讽。 他的原能还剩下一半左右,就算对手是两个大妖,也可以再战一场。。 而且不知为何,那翻云大王给他的感觉十分奇怪,似乎根本没有什么战斗能力一样,直到现在也没有施展过任何妖术帮助她的两位兄长。躲得远远的,像个怕事的小姑娘。 覆水大王没料到他除了刀法狠辣,神通强横之外,肉身的力量居然也强大到了这种地步。刚刚升腾起来的怒火随着水麒麟的消散而低迷下去,看着威风凛凛的李邈,竟萌生出几分怯意。 53根本 手握着钢叉,覆水大王半晌也没有再施放第二个法术。 这倒是让李邈有点诧异了。 鱼妖在水里,他想主动袭杀的可能性不大,因此只能以守为攻,等对方来挑战自己。 可是等了一会儿,覆水大王也没见动静。 他便忍不住问道:“喂,那美男鱼,你还打不打了?” 半人半鱼的覆水大王咬牙切齿,低喝道:“当然打,大哥的仇我一定要报!” 语罢钢叉一挥,潭水之中射出两支透明的长枪。 “这也叫打?” 李邈两记直拳,便将水枪打成一蓬雾气。 “我……” 覆水大王有苦难言。 刚刚那幻化水麒麟的妖术已经是他的最强手段,用一次就要消耗一半妖力,平时轻易不会使出。 可现在他就算不惜耗尽妖力再释放一次,也不可能是李邈这个凝真境界里的异类的对手。 因此只能飘浮在水潭之中干瞪眼。 “小妹,大哥一向待你最好,你怎么不出手替大哥报仇?” 忽然他想起了旁边还有个翻云大王在,便出声问道。 翻云大王早就退到几十丈开外的安全范围了。 洁白如雪的白鹭大妖停在一断枯木之上,修长优雅的脖子微微缩着,回道:“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除了飞得快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像样的本事。连你和大哥都打不过他,我,我……” 这语气,分明没了恨意,只有畏怯。 覆水大王叹了口气,拿她没有办法。 看着横江大王被劈成两半的尸体,他墨绿色的眼睛里闪过浓浓哀色。 少顷,又面露决绝之色,一咬牙,狠道:“众小妖听令,随本大王一起出手,将这人类修士拿下!谁能给他致命一击,谁就是新的大大王!” “是……” 躲在角落里的小妖和妖兽们有气无力的应道,显然没有多少战意。 不过在“大大王”这个地位的诱惑下,还是站了出来。 “都给我上!” 覆水大王钢叉一振,故技重施,再次唤出一头水麒麟,指挥水麒麟带着数十个炼气境、凝真境的小妖冲杀出来。 他自身则因为妖力耗尽的缘故,只能躲在水潭之中,不敢前行半步。 看着那头五丈高的水绿色麒麟巨兽,以及数十个气息弱小的妖怪,李邈摇了摇头。 “以卵击石,愚不可及。” 对妖怪,他可不会心慈手软。 右手虚抓,插在石头里的烈日刀飞回手中,抬手便是一道赤色刀气横扫而出,周遭空气变得酷热无比。 迎面重来的小妖们挥洒妖力,释放出一道道水系术法,企图阻止他。 却只是杯水车薪,根本起不到作用,甚至连削弱刀气的效果都微乎其微。 惨叫声此起彼伏,炽热刀气过后,空气中留下一具具妖灵烧焦的尸体,连水麒麟都被炙热的力量冲击得缩小了几分。 李邈刀势凌厉,出手干脆利落,一刀之后又是数招接连倾泻。数十小妖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里便葬送在了热焰之中,水麒麟也砰然破碎。 “还有手段吗?” 他提着刀,一步步走向水潭。 小妖尽灭,只余最后两个头目了。 覆巢之危近在眼前。覆水大王浑身颤抖,睚眦欲裂,戟指怒目道:“人类,你灭我巢群,我妖族决不会放过你!夜后大人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 “夜后?那是谁?”李邈不解道。 他知道庞山郡有七万妖族,数量与人类修士相差无几。但关于妖族的势力信息,却是知之甚少。 覆水大王冷哼道:“夜后大人乃是庞山妖族的大首领,玄通境修为。只要她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定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玄通境……” 李邈眉头微皱。 他现在实力大增,对付归元境初期的修士已经有很大的把握,但是一旦遇上归元中期的强者,还是无法力敌。 更不用说玄通境的存在。那可是一个崭新的境界,比归元境巅峰的修士都要强大十倍不止。 要是真有那么一个强者追杀他,那他只能厚着脸皮跑去找纪凌玉寻求庇护了。 否则纵观整个庞山郡,也没有哪个熟人可以给他提供帮助。 不过…… 这一整个妖巢的妖怪都被他杀得七七八八了,就只剩下最后两个大妖,无论他杀不杀,仇恨都已经结下,即使放过覆水大王也化解不了。 反倒是只要他将这两个大妖也杀了,夜后还不一定能知道是他动的手! 念及此处,李邈心中已有答案。 他足下一点,整个人如炮弹般冲出,眨眼间来到水潭边上。 覆水大王往后疾退。 “你敢!” 他妖力耗尽,仅剩的气力根本逃不出李邈的手掌心。 只见烈日刀在空中一划,赤色刀光闪过,半人半鱼的大妖便身首异处,鲜血染红了清澈的潭水。 这个妖巢,只剩最后一妖了。 “二,二哥……” 不远处的翻云大王声音颤抖,站在枯木之上,惊恐而又无助。 李邈转头看去。 此时他和翻云大王之间隔着数十丈远,超出了他暴起袭杀的范围。 他想杀了她,免除后患。 但是白鹭大妖会飞,而且飞得很快,只要一心想逃,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怎么办? 时间不容许他多做犹豫。 李邈不着痕迹的往翻云大王靠近,原能悄然往烈日刀中汇聚,准备等距离够近了,便施展焚天一击将其斩杀。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翻云大王居然没有逃跑,而是颤声求饶道:“不……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没有吃过人类,也没有干过坏事。” 这白鹭精的声音如少女般轻灵动听,一副楚楚可怜的语气,换做心肠软一些的人,只怕会忍不住想答应她。 不过李邈不是那种人。 他暗道一句:这妖怪莫不是被我吓傻了?明明羽翼一振就能远走高飞,却偏偏低声下气向我求饶。 到底是智力太低,还是另有图谋故意示弱? 他心理没底。 不过他艺高人胆大,倒是不惧翻云大王扮猪吃虎借机偷袭自己。 暂且按下蓄势待发的烈日战刀,他大踏步走近到两丈之内,口中说道:“那你为何跟他们待在一起,还称兄道弟?” 翻云大王见他没有酝酿杀招,微松了一口气,怯声回道:“我……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说话间,她收拢翅翼,身上白光一闪,化作半人半妖之态,落在李邈身前,匍匐跪地,做足臣服之态。 匆匆解释道:“我本是苍云江上的一只白鹭,因误食仙草通了灵智,化成妖精。” “白鹭是要吃鱼的,可我不知道水里的鱼里头有的十分危险。一次不慎惹上了覆水二哥,险些被他打杀,是横江大哥出面救下了我的性命。” “横江大哥看我形单影只,可怜我,便将我收容在这寒潭妖巢中,与水妖们作伴。” “他们视人类为夙敌,常常出去猎杀渡江的人。但我不喜欢争斗,每次他们出去的时候,我都在家里修练仙术,炼化服下的仙草。” “那棵仙草蕴含着大量的知识和灵力,让我很快就突破境界成为大妖。” “突破那日,正好夜后大人巡查领地路过这里,便封我为寒潭妖巢的三当家,让我辅佐横江大哥保护寒潭瀑布背后的千年坟墓,防止人类修士发现它。” 白鹭很害怕李邈,一口气说了大堆的话,想洗脱自己“妖孽”的罪名,免于一死。 李邈起先没有在意,仍然杀心浓烈。 但当她说到“夜后”和“千年坟墓”之时,却被勾起了好奇心。 便问道:“照你这么说,这个寒潭妖巢存在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后面的摩诃将军墓?” “是。”白鹭低头道。 “那墓中有何好处,夜后为何如此在意?”他又问。 白鹭道:“这个……小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墓中埋葬着一个夜后的敌人,她不想让那个人安息。” “哦?”李邈心中闪过一道念头,立刻明白过来,道:“你说的这夜后莫非是一只蝙蝠精?” 这句话很关键! 他所知道的摩诃将军的敌人就那么几个,符合“夜后”这称号的,十有八九就是蝙蝠精了。 怪不得他只看见复活的巨蟹精,却没有遇到更早复活离开墓室的蝙蝠精和白犀牛,原来那蝙蝠精已经当上了庞山郡的妖族首领。 至于白犀牛。 那是第一个复活的妖尸,道行至少在玄通境巅峰,甚至很有可能已经达到了化神境,乃是妖族中的王者。 以其修为境界,想必不会在乎庞山郡这样的小地方,早已经去往更广阔的天地,说不定回到了暗翼鹰王的身边。 白鹭低垂着脑袋,应道:“回上仙,正是如此。” 知道这点,李邈便对形势清晰了几分。 同样是从摩诃将军墓中复活的妖怪,夜后对横江大王颇为照顾。而现在他杀了横江大王和这寒潭妖巢的所有妖怪,一旦被知道了,搞不好真的会像覆水大王说的那样,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不过事情已成定局,想要后悔也晚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杀人灭口,阻止消息传递出去。 李邈紧了紧手中的刀柄,看着匍匐在身前的白鹭精,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炽热的温度再度出现。 感受到他的杀意,白鹭精惊慌失措,匍匐在地磕头如捣蒜,求饶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上仙饶命,只要您放过小妖,小妖愿意奉您为主,终生伺候左右。” 这女妖怪怕死是怕到一定境界了,连身为妖修的尊严也顾不上,只想活下去。 李邈淡淡道:“我信不过你,还是杀掉最稳妥。” 白鹭急忙道:“您若不信,小妖可以将命魂交出。若小妖背叛,您一个念头便能将我抹杀。” 命魂? 李邈微讶。 那可是魂魄的根本。 交出命魂,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命交给了别人,如同奴隶一样,失去一切自由。 大多数修士和妖怪一般都是宁可死掉也不愿意如此窝囊,想不到这白鹭精居然这么怕死,宁愿当仇人的奴仆,也不敢直面死亡。 他短暂的迟疑,仿佛让白鹭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又急着说道:“上仙,小妖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飞得很快,可以当您代步座驾,效犬马之劳。而且我服食的仙草里头蕴含了许多知识,在分辨灵物方面有着独特的天赋,或许您也用得上~” 李邈闻言眼睛一亮。 这白鹭擅长的两种能力,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心中略一权衡,他便有了主意。 收起杀意,点头道:“既然你如此诚心,那你将命魂交出,我不杀你便是。” “真的?!” 白鹭如蒙大赦,惊喜万分。 她运转妖元力,逼出一缕白色命魂,交到李邈手中。 命魂离体,白鹭便立刻吐出一小口鲜血,脸色苍白了许多。 李邈将那命魂接过,纳入口中,识海之上便出现了一只小小的白鹭身影。 只要他意念一动,捏碎命魂,白鹭便会在刹那间一命呜呼。 有了这层保障,便不需要担心白鹭泄露口风,给他招来杀身之祸了。 “起来吧。”李邈淡淡道。 “是,主人。”白鹭轻声应道,直接改口以仆人自居。 白鹭站起身时,李邈才看清楚她化成人形时的模样。 妖怪只要修练到归元境界就可以逐渐化成人形,不过要想完全变成人类的样子,还需要达到玄通境界。 归元境只能化形一半。覆水大王是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白鹭的化形程度高一些,身体几乎都变成了人类的样子,只有两条手臂上覆盖着一层长长的羽毛,看起来和翅膀差不多。 她的人形形态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稚嫩青涩,五官清秀姣美,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格外漂亮。身材显得娇瘦,胸前只是微微隆起,还未长开。倒是一双腿修长得过份,明明比李邈矮了一大截,腿部却几乎一样长,大概是因为白鹭血统的缘故。。 “你叫什么名字?”李邈问她。 白鹭道:“回主人,从前大家都叫我小白,后来突破境界之后则叫我翻云大王……” 54.放松 “那我就叫你小云吧。”李邈折了个中。 然后又问:“你现在是什么修为,飞行速度如何?” 小云已经认他为主,不敢有半点隐瞒,老老实实回道:“现在是归元中期,全速飞行的话,一个时辰能飞两千里。” 一个时辰两千里,一天就是两万四千里。 整个信州也才九万里幅员,有她代步,四天时间即可横穿一遍。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助力。 虽然李邈小宇宙里还有个速度更快许多倍的飞行器,但那东西他可不敢轻易拿出来用,一则是速度太快,在低空环境飞行不好控制。二则修仙世界强者如云,他怕不小心闯进某位绝世强者的地盘,被人当场毙掉。 所以小云的臣服,对他而言可以说是一件大好事。 “你刚才怎么不跑?”他问道。 现在尘埃落定,他的心情很轻松,没有再像刚才那样绷着脸。取出丹药服下两丸,运转原能恢复伤势。 “跑?什么跑?” 小云闻言面露不解,琥珀色的眼睛里写着疑惑。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完全是有机会可以直接溜掉的,根本不需要做出交命魂这种屈辱的事情。 当下小脸一僵,表情垮了下来,感到无比委屈,几乎要哭出来。 李邈笑道:“行了,我又不会亏待你。在我身边你依然可以照常修行,平时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过问,只要别离开太远,在我需要的时候可以使唤得到就行。” 他收下小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她的飞行能力,作为交通工具。至于别的方面,他可没什么恶趣味想法。 小云瘪着嘴点了点头,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慑于李邈刚才的凶威,表面上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李邈服下丹药之后,伤势很快就恢复了大半。 他检查了一下躺在旁边水草上的梁俊和罗二富,发现两人运气不错,居然没有被刚才交手的法力波动伤到,依然活着,心头不由舒缓了些。 至少他还是救下了两个人。 “这寒潭妖巢有什么珍贵的宝物吗?”李邈问道。 小云已经当了他的仆人,这妖巢不再是她的家了。尽管心中仍有些不甘,但还是乖乖回道:“水潭底下有个小宝库,放着水妖们收集来的宝贝,主人遗落的仙玉就在其中。” 李邈点点头,走到水潭边上,感知力往下面一探,果然感应到一阵淡淡的灵力波动。 “你是怎么认出仙玉来历的?”他问了一句,跳进水中,往深水潜去。 小云跟在身后,也下到水中,回道:“我吃下的那棵仙草具有独特的神性,赋予我辨识领悟的天份。我虽然没有见过仙玉,但只要摸一摸,就能知道它的作用。然后根据一些传言,很自然就知道了它是什么宝物。” “这天赋倒是有趣。”李邈赞叹道。 他才来修仙世界不久,很多宝物即使放在他面前他也不知道作用,更叫不上来名字。 有了小云这份特殊的能力,以后再遇到宝贝,就不用担心错过了。 两人来到水底。 水下有个天然的小石洞,约莫三尺见方的大小,胡乱摆着许多东西。 其中最为瞩目的,自然是李邈丢给横江大王的那块宇宙晶。 此外还有一堆荧光闪闪的灵石,两颗晶莹剔透的冰蓝色宝珠,以及一件晶丝软甲,论外观同样不比宇宙晶逊色多少。 “这些都是什么?”李邈问道。他见识有限,十件东西里面九件都不认识。 小云上前拿起那两颗晶莹剔透的冰珠,语道:“这是镇海珠,天然形成的冰系灵粹,有镇压水火的功效,可以用来炼制灵宝,价值非常高。” “这些是上品灵石,一共七十二颗,是夜后大人赏赐给我们的,我们一直不舍得用……” “这是玲珑宝甲,护体上品法宝,穿在身上可以大大削弱受到的攻击。我们都是妖身不便使用,主人可以直接穿上。” “还有这个,叫做紫晶贝,是炼丹用的极品材料,可以炼制九品丹药‘易骨丹’。” “还有……” 小云如数家珍,每一件宝贝都能说得明明白白,从作用到来历,无所不知。 李邈深深体会到了这个仆人的长处,心里的喜悦比得到这些宝物还要多。 同时也不由暗叹,这小女妖的脑子都用来分辨宝贝了,在宝贝面前聪明得像个学识渊博的老学究,平时却是又笨又怕死,像个呆傻的无知少女。 “这个是碧晶砂,蕴含水系灵力,可以用来布置阵法或者熔炼法宝,价值和一件中品法宝差不多。” 小云每介绍一件宝物,李邈便将其收入小宇宙之中。 碧晶砂已经是最后一件了。 这寒潭妖巢的小宝库藏宝之多,比孙府孙河的须弥扳指还要珍贵数倍。光是72颗上品灵石就能换至少7200个下品灵石,再加上镇海珠、覆水大王的法宝钢叉等各式各样的宝物,总价值超过三万灵石! 清点完毕之后,李邈浮出水面,将“玲珑宝甲”贴身穿上,用外袍遮掩起来。 这玲珑宝甲轻薄得如同羽毛,穿在身上几乎感受不到其存在。不过宝甲所散发的灵力却是不可小觑,直接在他身上构成了一层看不见的守护阵法,将全身都笼罩了进去,防御得滴水不漏。 有了这贴身宝甲,要是再和横江大王硬碰硬,他最多只是轻伤。 “我们走吧。” 此地已经没有停留的价值了。李邈招呼小云一声,让她化作妖身。 小云的白鹭形态翼展长达两丈,竹蒿般的双腿和修长的脖子让她站起来显得比李邈还高不少,完全不像是一只白鹭,而更像是修炼有成的仙鹤。 她的后背不算很宽厚,但坐两三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李邈将昏迷不醒的梁俊和罗二富扶到她的背上,自己也一跃而上,驾着白鹭离开。 第一次乘坐妖兽飞行,感觉有些微妙。 虽然他以前没少驾驶着飞行器在太空、高空飞行过,但是这样骑着大鸟在天上飞却还是头一遭。 风吹拂起他的衣角,带来一阵阵秋天的凉意,仿佛雨丝般温柔,让人心神宁静。 李邈愈发向往天空级的境界。 如鸟儿一样自由的飞翔,是许多人的梦想。 小云飞得很高,也很快,羽翼一振就是数百丈远,几个呼吸就把寒潭妖巢甩在了身后。 飞在高空中,李邈向下俯瞰,只见大地一片青黄之色,苍云江像一条白色长龙将大地分割成两块,蜿蜒西去,看不到尽头。 “主人,我们要去哪儿?”小云边飞边问道。 李邈想了想,回道:“去郡城吧,在南边。” 郡城是他搭船时候的终点站。梁俊是船主人,罗二富和他一样是客人,大家的目的地都是同一个地方。 就是不知道失去挚友和兄弟的两人,醒来之后会是什么心情。 小云应了一句:“好,主人坐稳了,小云要加速喽。” 洁白翅翼连扇了几下,巨大白鹭身姿掠过长空,向南疾驰。 劲风拂面,衣袍猎猎。 山水如同画卷一般在眼前展开,又被甩到身后。 不多时,前方天地交接的地方出现了一座铁色的大山。坐落在平原中央,一面脚踩大江,一面背靠群峦,山上有巍峨的建筑和气派的城墙,好似一头钢铁熔铸而成的洪荒巨兽,又好似一尊巨大的熔炉,镇守在天地之间,等着众生跳进其中,炼成庸庸碌碌的傀儡。 那就是庞山郡的中心——庞山城。 庞山城之所以叫庞山城,是因为那庞大的山体,整个都是城市的一部分。 位于山顶上的雄壮建筑只是裸露在地表的城郭,但实际上往山腹之中进去,还有一层又一层的山中世界。底层连着下面的江流码头,有凡人百姓辛苦劳役,为强者、富豪们提供劳动力,赚取工钱。上层光鲜耀眼,有修仙者建立门庭、道场、经院、坊市等奢华安乐之处。 这座郡城建立至今已有五千多年,论时间长短,甚至比信州王府还要久远。 数千年来,庞山城一直是方圆万里之内最繁华的地方,汇聚了无数修行者和世俗百姓,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几乎无物不包,无所不有。 但这份繁华并非凭空得来,光鲜的外表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那无情的钢铁巨兽吞噬得尸骨无存,成为鲜花的养料,火上的滚油。 “主人,快要到了。我们是直接去城外落脚,还是离远一点?”小云问道。 小云的飞行速度很快,本来乘船需要十几二十天才能抵达的路程,在她迅捷如风的振翅高飞之下,仅仅两个时辰便走完了。 李邈看着那越来越大的山顶巨城,回道:“远一点吧。” 庞山城不比龙陵,修仙者有很多,其中不乏归元修士,甚至连玄通境都有可能遇见。 小云是妖怪,虽然臣服了他,但贸然靠近城市,还是有可能引起修士们的警惕,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是,主人。” 小云乖巧应道,调整姿态,向下方降落。 庞山城结构复杂,不仅仅是单独的一座大城市,附近百里之内还有许多世俗百姓居住的小城市,如同卫城一样众星捧月,围绕着中间巨兽般的主城。 这些卫城存在的意义,便是为主城服务,生产食材、药材,熔炼矿产、金属等物,然后送进主城,提供给需要的修仙者或富豪权贵。 小云降落在其中一个小城的边缘,刚一落地,便化成了人形,避免惊吓到凡人百姓。 李邈带着她和昏迷不醒的梁俊、罗二富两人进入卫城之中,找到了一家客栈。 这两天他先是和横江大王战斗不敌,落入江水之中逃难。而后发现摩诃将军墓,练习刀法。接着又在寒潭妖巢大战了一场,受了点伤。现在状态略有些疲惫,需要休息一段时间,调整好精神状态。 进了客栈,他先要了两个房间用来安顿梁俊和罗二富,接着又叫了满满一桌子的酒菜,准备享用一番,放松放松。 修练是一件苦差事,要是只知道修练而不知道及时享乐,那可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享用美食,可是人生一大乐趣。 李邈大马金刀地坐着,客栈老板热情张罗,好酒好菜不断送上,酒香肉香弥漫在客栈大堂之中,引得周围几桌的客人都投来羡慕的眼神。 小云静静站在一边,因为命魂在李邈手里,所以在他面前格外拘谨,不敢有任何冒犯的举动。未经允许连坐都不敢坐,只能看着那各色叫不上名字的菜肴偷偷吞咽口水。 李邈见状笑了笑,说道:“坐下一起吃吧。看你这反应,应该很少吃到人类烹制的美味佳肴。” 小云俏面微红,道:“多谢主人。我……才初步化形六七年,确实很少与活人接触。”得到允许之后,走到他身旁位置坐下,攥起一双筷子,动作生涩的夹了一小块鱼肉。 尝试了几次之后,她便领悟了筷子的用法,面含喜意,品尝起桌上丰盛的珍馐。每试过一道菜,她的脸上便多出一丝喜悦之色。 见她一脸无忧无虑的样子,李邈忍不住问了句:“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恨我,我杀了你兄弟和一群下属,就算你被迫臣服于我,也不至于笑得这么自然吧。” 两三个时辰之前还是生死仇敌,现在却已经在他面前这般温驯听话,这小女妖简直不能用常规思维来度量。 小云咀嚼着嘴里的虾仁,没心没肺的回道:“大哥二哥已经死了,不能再给我提供庇护,我没有必要为他们而记恨别人。” “你和他们的关系,就仅仅是寻求庇护?”李邈有点惊讶,他还以为三个大妖兄弟相称,彼此感情会很深。 想不到看起来最天真友善的小云,却是最无情的那个,点头道:“谁保护我,谁对我好,我就听谁的话。这是仙草教我的道理。” 李邈不置可否。 他知道小云是服食仙草之后道行突飞猛进,才在短时间内成为大妖的。 没有经历过漫长的修行,她的心性和智慧其实和十来岁的孩子差不多。 这样的观念,不能说不对,但从人性的角度来讲,却是有些太冷漠了。。 不过他并不在意。 反正小云对他而言只是个交通工具和灵物说明书,而不是什么亲密的朋友。即便对方再冷漠再无情,只要命魂在他手中,就只能乖乖听话。 55.搭讪 两人享用着桌上的山珍海味,外面天色渐渐黑了。 过了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几名修士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叫道:“店家,好酒好菜伺候着,再开四间上房,准备好热水,速度要快,明不明白?” 来者一共五人,二男一女和一老叟。说话的是其中一名男子,一幅世家公子哥的模样,语气乖张。 另外一男一女神态冷漠,有种漠视众生般的超然气象,眼界似乎比说话的男子更高。 后面的老叟则低调得多,眼帘微合,闭口不言,一副行者之态。 掌柜的只是个世俗百姓,看到来人一个个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世家贵胄,眉宇间飞扬跋扈,知道是担待起的主,忙点头称是,急匆匆吩咐跑堂的下去依言办事。 四人挑了张最大的桌子坐下,正好就在李邈的隔壁位置。 那公子哥模样的修士从小云身后走过,眼睛肆无忌惮的在小云身上扫视着,露出几分贪婪之色。 小女妖虽然身材还未长开,但姿色已经是上上之选,手臂上那些没有完全化形的羽毛在衣物遮掩下并不十分明显,不仔细看的话就好像是穿着一件点缀羽毛的雪裙,平添几分雅韵。 在凡夫俗子眼中,这可是难得的极品美人。 李邈看在眼里,也不点破,静静吃菜,想看看对方能闹出什么花样。 这四个人的修为都不算高,一个炼气八层,两个炼气九层。那老叟稍强一些,不过也就凝真初期而已,全部加起来都不够他一根手指头打的。 隔壁四人落座之后,那公子哥便说话道:“此次我们从血雾山脉外围猎妖归来,立下了不少功劳,回去之后向院长大人禀报一声,说不定就有机会进入黄庭书院的内院了。” 另一位男子神色清冷,接道:“内院哪有那么好进。我们几个虽是外院名列前十的弟子,但光凭这点除妖的功劳,还远远不够争取内院名额的资格。除非能在二十岁之前踏入凝真境,否则都是空谈。” 黄庭书院之名,李邈曾经略有耳闻。 那是庞山城中一个强大的势力,名为书院,实际上并非教人念书识字的地方,而是教人修行求道的道场。 书院中有不少高人隐士,据说最强者达到了玄通境界,归元境更是有不下数十位,比起庞山四大名门也是不遑多让。 不过黄庭书院与门派略有些不同,门派授业,讲究的是师徒传承,门派归属感强烈,师徒之间亲如父子,师父往往都会将自己的一身本领倾囊相授。 而书院则自由得多,不会约束弟子的来去,就算弟子是其他大门派的人也招收不误,只要交够灵石就行。 黄庭书院的内院要求则严格一些,不仅缴纳的灵石学费更贵,天资要求也很高。若是资质不够,交再多灵石人家也不收,就怕遇到朽木顽石般的蠢材,砸了自家招牌。 当然,贵有贵的好处。历来黄庭内院教出来的弟子,即便没有成为一方豪强,也绝对是同境界修士之中的佼佼者,以一敌多不在话下。 看样子,这三个年轻人就是黄庭书院外院的弟子。 那公子哥听了男子的话,有些不悦,撇了撇嘴道:“何师兄,我知道内院不好进,你也不用这样打击我吧。咱们此次好不容易除掉那么多妖怪,立下赫赫功勋,就是为了领赏换取荣誉。就算不能进黄庭内院,起码换点灵石丹药,好去百花巷风流快活一番。啧啧,说起来啊,那百花巷紫霞斋最近又来了几位新姑娘,才十五六岁,个个都是花容月貌的小可人。我真想……” 嘭。 女子拍了一下桌子,面露恼色,冷声道:“祝子枫,你自己不学无术卑劣下流,不要带上别人。” 她口中的“别人”,自然是指“何师兄”何羡元了。 公子哥祝子枫瞧她一副维护何羡元的样子,便是不愤,哼道:“说得好听。爱恨情欲是人的本能,谁也不能免俗。难道就许你跟何师兄暗通款曲,还不许我祝子枫寻欢作乐了?” “你!” 女子于若菲拍案而起,桌子直接被一掌拍得粉碎。她勃然大怒,指着祝子枫道:“你胆敢污蔑我和何师兄的清白,信不信我……唔,咳咳……”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忽然脸色由红刷白,嘴角溢出了血迹。 这分明是伤势未愈,动了肝火引起血气逆行导致的。 何羡元见状急忙扶住于若菲,搀着她到另一张桌子坐下。 祝子枫看着冷冷一笑,道:“被我说中心事了吧?你们这点破事,我早就看穿了。于若菲你还想教训我,要不是我家老仆祝柯掠阵,你们哪有机会明来暗去,早就被凝真妖怪吃进肚子里,变成血雾山脉的一坨妖兽屎了。” 于若菲气得更甚,脸色红白不定,杏眼写满愤怒,又咳出两口血沫。 何羡元一边运转真气帮她调息,一边对祝子枫道:“祝师弟,你不要太过分了!”说话间怒目横眉,炼气巅峰的气息释放开来,在室内刮起一阵风。 客栈里的其他客人吓了一跳,连饭也顾不得吃了,一个个丢下银钱就往外头跑,生怕双方打起来,成为遭殃的池鱼。 何羡元气势一放,旁边那凝真修为的老叟祝柯便横踏一步,挡在祝子枫身前,微合着的老眼稍微睁开了三分。 一旦有人出手,他会第一时间制止对方,保护自家少爷。 有凝真老仆祝柯撑腰,祝子枫趾高气昂,根本不怕何羡元跟于若菲。 不过他倒也没打算跟两人彻底闹翻,轻哼一声说道:“看在书院同学的份上,我不与你们计较。”然后径直走向旁边李邈所在的桌子,坐了下来。 “二位,我和那两个同伴走不到一路,想跟你们拼个桌,不知道可否?”祝子枫道。 李邈眉毛一掀。 他看热闹看得正兴起呢,想不到这主角居然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旁边,瞧这样子,似乎还有搭讪的打算。 不由皱眉道:“瞎闹腾什么呢,我可不想当你的演员。旁边桌子多得是,哪凉快哪呆着去。” 李邈看得出祝子枫的想法。 这家伙是个世家少爷,财富过人,连随行的仆人都是个凝真修士。 之所以要跟他拼桌,无非是想显摆自己的阔绰,让他和小云奉承迎合,气一气何羡元和于若菲。 但很可惜,这次是找错人了。 李邈的话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哪凉快哪呆着,如同驱赶苍蝇一般。 祝子枫当下脸色一沉,看着李邈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我可是幻剑阁少阁主,能跟我一桌吃饭,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报。” “幻剑阁?那是什么门派,我怎么没听过。”李邈不解。 庞山郡内有模有样的大门派他基本上都略有耳闻,凡是门派之中有玄通强者坐镇,或者归元修士较多的势力,都不会让他觉得完全陌生。 而这幻剑阁,他还真是闻所未闻,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 “你!” 祝子枫眼中阴郁之色一闪而过。 那老仆祝柯心有所感,走了一步来到李邈身边,苍哑的声音低沉道:“看来朋友是外地人,不了解此地的行规。我们幻剑阁虽不比四大名门和黄庭书院那般鼎盛,但也是庞山城有数的大门派之一,四位归元强者坐镇,连城主大人都不敢小视。你最好趁现在向我家少爷道歉认错,否则……哼,庞山城中,将无你容身之地。”语气之中满是威胁的意思。 “光是道歉可不够。” 祝子枫眼神发狠,盯着一袭白衣,表现得有些拘谨的小云,邪笑道:“你还要将这女子赠送给我玩弄七日,方能消我心头之火。” 他是早有预谋,从看到小云的第一眼起就开始打起主意了。 与何羡元、于若菲闹翻,也只是为了显摆自己的家世而已。 他们修为不足,看不穿李邈和小云的底细,只道两人没有修为气息,一身凡俗之躯,是前来庞山城做生意的商人,在修仙者面前只能唯唯诺诺任由摆布。 却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坐在他们面前的清丽少女,实际上乃是个归元境的大妖。而李邈,更是个超乎常理的怪胎,不久前刚刚以凝真中期修为手刃了两位大妖和一众小妖。 客栈里一阵安静。 李邈敲了敲额头,有点烦恼。 不是因为忌惮幻剑阁的实力。 四位归元修士虽说不弱,但对于刚刚大破寒潭妖巢的他而言,也就只是有点棘手而已。 主要是因为对手太弱了。跟这样的人动手,简直是在拉低自己的身价。 不过别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他不做出点回应可不行。 “小云,他们想和你玩,你自己看着办吧。”李邈撇了撇嘴,干脆把问题踢给小女妖。 反正祝子枫的目标是小云,跟他又没什么关系。小云是归元境中期的妖修,对付这样的两个修士绰绰有余,他只要看热闹就行了。 祝子枫不知李邈心中的想法,见他这样说,还道他是服软害怕了,露出得意之色,对小云淫笑道:“嘿嘿,小妹妹,看来你这朋友是不要你了。跟本少爷走吧,我带你去享尽人间美事~” 说着便往小云白皙的玉手抓去。 谁知他这一抓却落了个空。 长得一副人蓄无害模样的小女妖一个闪身就离开了座位,躲到李邈身后去,蹙着眉头说道:“我不和他们玩。主人,我们走吧,这两个人没安好心。” 她的动作很快,几乎连一眨眼的工夫都不到就转换了位置,在场之人唯有李邈能够看得清楚。 祝子枫一抓落空,心里诧异,听了小云的话,十分不满。 对老仆下令道:“祝柯,给我拿下她!” 老叟祝柯似是看出了什么名堂,有点犹豫,不敢贸然出手。 祝子枫又道了句:“你愣着干嘛?给本少爷抓人啊!” “是,少爷。”老叟才运转法力,右手呈鹰爪形状,往小云身上擒拿过去。 祝柯凝真初期的修为勉强称得上是个高手了,擒拿的手法也十分老练,显然没少用过这样的招数,抓起人来得心应手。 小云空有一身道行,却根本不懂得如何战斗,见状急忙往后连退,口中惊呼着:“呀,这个老东西使坏,主人快救我~”狼狈逃向一旁,半点大妖的样子都没有。 李邈哭笑不得。 她好歹是个归元境大妖,怎么就如此不中用呢? 之前被他凶悍的威势吓得跪地求饶也就罢了,毕竟实力差距摆在那里,是情有可原。 但这老头修为低了她不止一个大境界,战斗手段也不过是平常水准,她居然还是提不出抵抗的勇气,只知道到处逃跑,简直可以说是丢尽了归元大妖的脸面。 眼看着祝柯往小云追去,李邈心下无奈一叹,只好道:“罢了,还是我来吧。” 他放下酒碗,右手一探一抓。 正欲追击小云的祝柯,那干枯之手便定在了半空中,被他捏住手腕,动弹不得了。 李邈出手很快,别人还没看清楚动作,他就已经稳稳当当拿住了祝柯。 手上微微用力,浑厚的力量将老叟压制得死死的,同时一身相当于凝真中期修为的气势外放开来,一股威压立刻出现在众人的身上。 “你,你是……” 老叟祝柯大骇。 他想挣脱李邈的手,但是手腕却仿佛被一头巨象压住了一样,无论如何努力,也是纹丝不动。 感受到李邈身上强横的气息,顿时知道是踢到铁板了,忙道:“道友,误会,误会啊!”老脸之上写满了惊恐。 祝子枫、何羡元、于若菲三人,也被那份气息吓得不轻。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邈年轻的面孔,久久不能回神。 他们三个都是黄庭书院外院最优秀的弟子,排名位列前十,很有希望进入内院之中,得到书院元老们的亲自指点。 可是在李邈面前,他们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天赋是多么的可笑。 眼前的男子看起来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一身修为却早已跨过了凝真的门槛,甚至达到了凝真中期。 这可是连许多内院弟子都达不到的惊人成就,恐怕就算是在黄庭内院,天赋胜过他的,也不超过一掌之数。。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李邈淡淡道:“误会?刚刚不是挺能耐的嘛,怎么就误会了?” “这,这……” 56.梦? 祝柯脸色难看。 刚才小云躲开祝子枫的时候他就感觉有些不对了,但少爷催他抓人,他一时也没想太多,就动起手来。 这下擒人不成,自己反被人擒住,他的威风态度一扫而空,连大气也不敢喘了。 李邈扫了两人一眼,说道:“不过是拥有一点修为罢了,还以为自己是神仙不成。就这本事也敢嚣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祝柯听得冷汗直冒,生怕他动了杀心,连忙讨饶道:“道友恕罪,道友恕罪。我代少爷向你和这位小姐赔礼,还请道友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祝子枫也是心头发憷,低着头不敢再说半句话,刚刚的嚣张架势早就丢到了九霄云外。 再怎么纨绔,他还是有脑子的。巨大的实力差距摆在眼前,家里的几位归元强者都不在这里,他可不敢再打肿脸充胖子招惹李邈。 李邈轻哼一声,放开了祝柯。道:“滚吧,我不想看见你们。” 一点口角矛盾,他不至于动了杀念,把人赶跑就行了。 得此命令,祝柯如蒙大赦,低头一看,手腕上已经淤青了一片,传来阵阵生疼,连连法力都化不开淤血。可见李邈的指力是多么的恐怖。 顾不得疼痛,他连忙拉起祝子枫,口中说着:“多谢道友宽宏大量,我们就先走了,后会有期。”往门外逃也似的离开。 祝子枫临走前还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小云一眼。 外头街道宽敞,两人一溜烟便消失在了黄昏暮色之中,直往庞山城主城的方向跑去。 客栈里恢复了安静。 李邈摇摇头,无奈得很。 被人这么一搅和,他吃喝的兴致都没有了,满桌子的酒菜都失去了原本的魅力,变得平庸起来。 他索然道:“我不吃了,回屋睡觉去。小云你自己打发时间,明日一早跟我进城。” 语罢起身,便要往二楼客房走去。 小云应了一句:“是,主人。”看了看还剩下大半的珍馐佳肴,有点不舍得浪费,便又走回原来的位置坐下,拿起筷子,若无其事的继续品尝起来。 只要不遇到战斗和危险,她就可以没心没肺到底,哪怕天塌了也不在乎。 李邈走上楼梯。 这时,一旁角落里的两名炼气修士,何羡元和于若菲忽然发声,唤道:“道兄请留步。” 一男一女两人齐身过来,抱拳道:“黄庭书院外院弟子何羡元(于若菲),见过道兄。” 比起祝子枫,这两人倒不是纨绔子弟。但刚才他们进门时候那副眼高于顶的自傲模样,同样没有给李邈多少好感。 所以李邈没有抱拳回礼,只是问道:“两位有事?”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想报。 两人相视了一眼。 于若菲气色有些苍白,说道:“那祝子枫性格乖戾张扬,冲撞了道兄,还望道兄不要放在心上。” 何羡元接道:“我们和他虽然都是黄庭书院的外院弟子,但彼此关系并不和睦,只是因为接到了同一个历练任务,才顺道同行。” “哦,然后呢?”李邈问道。 何羡元道:“道兄与祝子枫结了梁子,以他脾气,恐怕幻剑阁少不得要刁难于你。我知道道兄修为高深,但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万一幻剑阁的人撕破脸皮发动袭击,道兄恐怕就危险了。”脸上神情忧虑,仿佛是在为李邈担心一样。 李邈没有什么表示。 他便又道:“幻剑阁就在庞山城中,道兄若是明日进城,千万要当心。” “对了,如果道兄没有落脚之处,可以到我们黄庭书院来。我何羡元,还有我于师妹都是外院排名靠前的弟子,可以为你引荐入院。以道兄的天份,说不定可以直接进入内院呢。” 一番话又是善意提醒又是好心推荐的,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会以为他们是多么心地淳朴善良的老好人。 但是李邈丝毫不为所动。 他记得清清楚楚,刚才祝子枫说过这两人在血雾山脉之中遇到过危险,是被凝真修为的祝柯所救,才侥幸活了下来。 虽然何、于二人与祝子枫的关系不大好,但别人无论如何都是救过他们性命的,有着大恩。 而这两人一转头就说起了救命恩人的坏话,实在是小人行为。 因此,在何羡元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他的心中便给两人打上了“势利小人”的标签,完全不想去理会。 “多谢提醒,若无要事,我就回屋休息了。二位请自便。” 淡淡说了一句,他便转身上了客栈二楼,任由何羡元怎么叫也不多看一眼。 李邈不是傻子,很清楚出何、于二人是看自己实力强横,想要拉拢自己,打好人脉关系。 但他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 这种为了巴结强者故意危言耸听的人,根本不值得他结交。 他走上二楼,进了自己房间,把房门一关,便隔绝了外界嘈杂的声音。 房间里有小二准备好的热水,他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而后便直接上床倒头大睡。 他还没有达到天空级,无法完全免除睡眠、饮食的需求,长时间不吃不喝不睡身体是会垮掉的。 这些日子经历了不少事情,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过觉,压力颇大,精神十分疲惫,需要好好休息一宿。 至于何羡元的话,他一点也不在意。 幻剑阁不可能倾巢而出对他出手。 他赶跑了祝子枫的事情只不过是个小矛盾,最多下次遇到的时候互相给点脸色瞧瞧而已。要是幻剑阁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派出大量高手来袭击他,那幻剑阁的器量未免也太小了。 世界上门派势力多不胜数,每一个门派都有大量的弟子,每一个弟子都有看不顺眼的人。 如果为了某个人而牵动整个门派,那这个门派无疑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势力。 越是强大的势力,就越不会轻易与别人为敌。 因为弱者不足以与之为敌。 而强者,他们不愿招惹。 大概是太久没有睡了,李邈刚刚闭上眼睛,便直接沉沉睡去,不省人事。 朦胧中,他好似做了个梦。 梦里的他实力极强,有着比肩盖世无敌的力量,一脚踏碎大陆,一刀撕裂星空,整个世界都匍匐在他脚下。 但他很迷茫,心里好似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去寻找某样东西,或是某个人。 恍惚间,身穿黑白道袍的一痴道人杵着布幡横踏星空来到他的面前,对他厉声道:“小子,你既已找到她,为何不肯带来见我!” 厉喝声震得宇宙星空摇摇欲坠。 李邈心中莫名有些害怕。 但紧接着梦境一转,星空不见了,一痴道人也不见了。眼前变成一座巍峨高耸的山峰,山峰的形状有点像个坟头,坟头前面一群青白之色的玉蝴蝶在空中扑棱翅膀,围绕着他翩翩飞舞。 他正欣赏着玉蝴蝶的美态,忽然一片火光闪过,赤发红袍的老者阳炎真人突然出现,大袖一挥,便将那蝴蝶尽数卷进袖里乾坤之中。灵蝶不再飞舞,坟头形状的山峰也快速离他远去,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随后又是一幕幕的情景接连闪现。 有巨翼雄鹰振翅覆灭城池…… 有沙漠神龙甩尾撕裂大地…… 有稚嫩女孩握拳打碎天空…… 有玉树梨花含苞绽放春色…… 还有远征舰队降临巨大星球横扫群雄,不朽强者与绝世剑仙交手摧毁亿万星河,戴斗笠的屠夫一刀了结迟暮老狗…… 一幕幕如浮光掠影般闪现又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世界渐渐明亮了起来。 李邈睁开眼,以为是天亮梦醒了。 但是不是,这只是又一个梦而已。 这个梦境,带他回到了远征军第九舰队的母舰上,来到了他以前没有资格进入的主控室之中。 主控室里,一位散发着不朽强者气息的指挥官单膝跪地,面朝前方星空中的蔚蓝色星球恭敬行李,说道:“大盟主,我们找遍了整个星区,连九大秘境都深入探查过了,还是没有找到编号cxm090626号超凡战士李邈。” 蔚蓝星球在星空中缓缓旋转移动,伴随着的还有一颗灰白颜色的卫星。 一个飘渺的声音出现在主控室里,对指挥官说道:“那孩子突破了多元宇宙的壁障,你们当然找不到。” “这……多元宇宙?”指挥官一惊,道:“大盟主,那孩子身怀宇宙之心和星河圣体两大圣典,万一被异域强者发现,岂不是……” “无妨。这是他的命数,吾已去往时间尽头看过一切,他是不会背叛本宇宙的。你只须安顿好他的家人,等他凯旋而归即可。”飘渺的声音说道。 “是,大盟主。” 指挥官领命起身,离开了主控室。 指挥官走后,前方的星空忽然亮了起来,幽暗寂静的宇宙星空之中出现了一双由星光汇聚而成的眼睛,看着主控室的方向,缓缓眨了一下。 “孩子,去征服那个世界吧,我相信你能做到。” 那飘渺的声音,带着和蔼的语气,回荡在梦境深处。 ———————— “主人,主人,醒一醒。” 小云清脆动听的少女嗓音在耳边轻轻呼唤着。 李邈从梦中醒来,就看到一袭雪裙的小女妖站在床边,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自己胳膊上的白色羽毛。 他定睛一看,发现天色已经大亮,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早就日上三竿了。 “我睡了这么久吗?”他有点惊讶的道。 昨天他洗完澡睡觉的时候天还没黑透呢,想不到睡醒竟已是接近中午的时候,这一觉足足睡了有七八个时辰。 小云点了点头,回道:“是很久呢,那两个昏迷的凡人都已经醒了。我本来不想吵醒主人,但昨天你说今天一早就要去主城,我看早晨都快要过去了,便叫醒了你。” 李邈翻身下床,穿上玲珑宝甲和衣裳,感觉自己的精神已经十分充足饱满。 照了照柜子上的铜镜,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容光焕发,意气飞扬,好像比以前还英俊了不少,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们一会儿就进城,我先去看看那两个人。” 梁俊和罗二富是商船最后的幸存者,他没能救下所有人,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走出房门,他往楼下走去。 梁俊和罗二富正在客栈大堂里埋头苦坐,眉宇间一片愁云惨雾。 看到他来了,忙起身问道:“李少侠,你醒了。我们船上的其他人呢?” 小云没有和他们交流过,所以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昏迷之后的事情,只依稀记得自己看到了好多妖怪,有不少同伴被妖怪害死,甚至分尸。 李邈道:“抱歉,我能力有限,没能救下所有人。不过那横江大王和他的妖怪同伙都已经被我杀了,也算是给大家报了仇吧。” “唉……” 梁俊重重一叹,颓然坐倒。 他在寒潭妖巢看到了一眼过李邈和妖怪战斗的场面,多少猜测到了结果,不过亲耳听到同伴们的死讯,还是难免心情低落。 罗二富更是呜呼一声,满脸泪光。 失去两个亲生兄弟,对他而言是很大的打击。 李邈叫了两个酒菜,跟两人一起坐下,问道:“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若是有我帮得上的地方,大可直言不讳。” 梁俊苦笑道:“本来是想来庞山城赶船载客赚钱的,可现在连船都没了,我恐怕只能慢慢积攒,重头再来了。” 罗二富也道:“兄弟死了,光靠我一人想要做庞山这边的生意也是十分困难。还是尽早回龙陵去,先守住老家的产业吧。” 两人都还算比较乐观,虽然遭逢大变,失去了许多东西,但并未彻底消沉下去,很快就对未来有了新的规划。 李邈略感欣慰。 想了想,他从小宇宙里取出一只丹瓶,倒出两丸“气血丹”,一人给了一丸,说道:“这是强身健体的丹药,你们服下之后可以增进体魄,延年益寿。算是我对你们的一点补偿吧。” 梁俊和罗二富闻着丹药的香味,精神都好转了不少,连忙道:“李少侠言重了。你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其他人的死怪不到你的头上,要怪也是怪那横江大王,李少侠千万不要太过自责。”。 这话一说,李邈的心里立刻好受了不少。 将丹药塞到两人手中,他道:“服下吧。” 57.坊市 两个人相视了一眼,便点头道:“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气血丹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灵丹,只是二品丹药,但是对于世俗百姓而言已经是十分稀罕之物,卖到市场上去,起码值个上百两黄金,而且还有价无市。 梁俊和罗二富当场服下丹药,李邈伸手搭在二人肩膀,渡过原能为他们炼化药效,很快便将气血丹的药力吸收得干干净净。 得到丹药的滋润,两人的气色变得极好,本来四十岁壮年的模样都好似年轻了好几岁一样,脸上的皱纹变浅,四肢力量也强大了不少。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两人对李邈千恩万谢,无处表达,干脆敬起酒来。 李邈结清了自己心中的账,忧心尽去,与两人开怀畅饮。 直到外面太阳已经快到中天了,才与二人辞别。 梁俊和罗二富送他到客栈门口,前者说道:“李少侠,今日一别不知以后还能否有缘再见。若是有朝一日你想坐船了,便到码头来找,说不定那时候我已经买上新船了。” 罗二富也道:“李少侠,我龙陵罗氏商行随时为你敞开大门。只要你来,商行里的一切货品都可以免费取用!” “哈哈,那到时候我可不会跟你们客气。”李邈大笑,抱拳道:“两位,后会有期。” 二人也郑重道:“后会有期!” …… 街头话别,李邈带着小云离开卫城,向着钢铁巨兽般的庞山主城而去。 走在路上,小云不解的问他:“主人,你为什么对两个凡人那么好,对另外两个修仙者却那样冷漠?” 她所说的两个修仙者,指的是何羡元和言若菲。 李邈笑道:“你是个小妖怪,不懂我们人类的想法。梁俊和罗二富虽然是凡人,但他们的性格对我胃口,跟他们喝酒聊天我很自在。而昨天那两个修士眼里只有利欲,只因我比他们强大才想跟我结交。这样的人,当不了朋友,因为他们随时有可能为了更大的利益而在背后捅你刀子。” 小云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那两个人确实是坏人,早上我还听他们在说主人你的坏话。” “咦?” 李邈眉毛一掀,讶道:“你听到什么了?” 早上他睡得深沉,不知道天亮几时,醒来的时候何羡元和于若菲早就已经走了。 小云倒是浅眠得很,早早便醒了,还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小女妖道:“他们在大堂的角落里低声耳语,以为没人会知道。却不知道我是个妖怪,听力比普通人类强多了,一句话也没落下。” “那个女修士说,主人你年纪不大,修为奇高,肯定是某个大门派的嫡传弟子,要来庞山城办重要的事。” “那个男修士说,庞山郡内各大门派最近安静得很,哪有什么重要的事。主人你肯定是自己来郡城游玩的,所以才连护卫都不带,只带着一个侍女。” “然后那个女修士说,名门嫡传弟子的身上肯定带着许多珍宝财物。” “男修士就很惊讶的问她,师妹,你难道是想……” “女修士回答说,我是很想,但是我们没本事啊。不如将消息卖给鬼影宗,让鬼影宗的老鬼们来截杀他。” 小云绘声绘色的说着,一会儿学着于若菲奸险的嘴脸,一会儿模仿何羡元阴森的面目。 李邈听到这里,心下一沉,本来很好的心情都被破坏了。 鬼影宗是个神秘的门派,没有人知道其宗门驻地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只知道这个门派的人都是贪婪嗜杀之辈,专门对落单的修士下手,干些杀人夺宝的勾当。 庞山郡各个地方好像都有鬼影宗活动的痕迹,不少人都曾经在深山老林之中发现独行修士的尸体,有时甚至是在人迹繁多的城市里头,死在某个小巷之中。 这么一个门派,对于独行修士而言可是个很头痛的东西。 毕竟谁也不想走在路上就忽然被人杀死。 “然后呢,他们几时离开的?”李邈问道。 小云道:“他们就吃完饭走了,大约辰时走的,已经快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 从卫城到主城不过是一百里左右的路,以修仙者的脚程,早就已经到了。 李邈一阵头大。 得罪祝子枫,招惹幻剑阁他不怕。 因为幻剑阁不可能因为一点小矛盾就对他出手。 但是鬼影宗不一样,这个门派专干杀人越货的勾当,一旦被盯上,恐怕就永无宁日了。 “主人,我们还要去庞山城吗?”小云问道。 她虽然心智不高,但这么浅显的问题还是看得出来的。 李邈揉了揉额角,低头想着。 蓦地,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句话。 ——“去征服那个世界,你一定能做到。” 不由得心中一震。 他想不起来这句话是谁说的,甚至连这句话的原话是怎么说的都想不起来。 但心里不知为何却有着一种极其坚定的信赖感,仿佛这句话就是个不可置疑的真理一样。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可以横行无忌,不用担心任何人阻拦自己。 “奇怪啊……” 李邈有点不明所以。 他明明觉得鬼影宗是个危险的存在,可能会导致自己深陷困局之中。 但却有一种莫名奇妙的自信,催使着他勇往直前。 于是便说道:“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两个人能不能说动鬼影宗都难说,就算来了,也不见得是我的对手。” 语罢大踏步往主城行去。 ———————— 在李邈走向钢铁巨兽般的庞山城之时,两千多里之外的寒潭妖巢里,迎来了几道妖修的身影。 为首的是一只体型庞大的黑翼蝙蝠,随行的还有几个气息强横的大妖。 黑衣蝙蝠落在瀑布边的巨石上,收敛肉翼,化作一位性感妖娆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看着底下一具具或被烧焦,或被劈开的妖兽尸体,皱起眉头。 一位骨翼大妖下去检查了一下寒潭妖巢,禀报道:“夜后大人,横江和覆水都是被同一人所杀,死于带有火焰气息的兵器。翻云的尸体没有找到,属下认为可能是逃走了。” “整个妖巢,都是被同一人所灭?”夜后冷冷问道。 “是的,而且几乎是被碾压击垮,没有多少反抗的痕迹。”那骨翼大妖回道。 夜后目光一寒,轻哼道:“人类修士真是越来越胆大了,竟敢派出强者屠杀我族一处巢府,真当我妖族好欺负不成!” 旁边的八臂大妖道:“夜后大人,人族修士已经完全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血雾山脉那边这几年损失的妖族后辈至少不下于数千。我们若是一直不抵抗,照此情形发展下去,妖族危矣!” “众卿有何看法?”夜后问道,血红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浓烈的杀意。 一位完全化作人形的男性妖修回道:“既然人族想打,那我们就奉陪到底。他们不是喜欢去血雾山除妖历练么,我们便派遣一众大妖过去,来多少人类,就杀多少!” “好。” 夜后朗声赞许,令道:“既然如此,岩魔,此事便全权交由你去办,杀到那些人类害怕为止。还有,传令给境内全族,谁若是遇到翻云,就让她立刻来见我!” 庞山城的城门入口在山顶上,距离山脚足有三百丈高。 这座城市坐地近八十里方圆,比一百个龙陵县城加起来还要大。 而且这还只是地表部分。 要知道整座三百丈高的山体内部也几乎被掏空了大半,成为了城市的一部分。那地底下的一层层腹城加起来可比地面还要大好几倍,各种势力、市集、场所,错综复杂,宛若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这是真正的大城市,巧夺造化,鬼斧神工,超乎自然界限,是修仙强者的杰作。光是建造这座城,就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毕生的心血和财力。 李邈和小云徒步走向庞山城,越是靠近,就愈发觉得这座城巍峨宏伟,震撼人心。 登上数千级台阶,他们来到城门面前。 高大的城门连接着依山而建的高墙,墙里面是数千里内最繁华的城市,墙外面是数百丈落差的悬崖,一旦不慎失足跌落,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进城的人有很多,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城门下有一队卫兵列在两旁,每一个都是修仙者,气息在炼气五层以上。别人进去的时候卫兵们都不闻不问,唯独李邈来的时候,被他拦了下来。 “站住。” 卫兵队长挡住李邈去路,看着他身边的雪裙少女小云,皱眉道:“你是哪个门派的,为何与妖族为伍?” 这卫兵队长是凝真初期的修为,与昨天遇到的幻剑阁老叟祝柯实力相若。 原本以他的修为很难看出小云的深浅,不过守门之人身上都带着特殊的法宝,可以看透过往之人的根底,除非实力差距极大,否则在城门之前都隐瞒不了身份。 李邈知道人类修士和妖族修士关系不好,才会这样防范,便回道:“她是我收伏命魂的仆人,已经脱离了妖族,只听我一人命令,不会造成什么危害。” 卫兵队长狐疑的看了他和小云两眼,大约是感觉到命魂所产生的微妙联系,少顷点头道:“你可以进去了。进城后去坊市买个驭妖牌,给妖仆带着,可以省去许多麻烦。另外要记得,城中有一些地方是不允许妖族仆役进入的,一旦强闯,后果自负。”说完便让开了道路。 对于小云道行比李邈高的问题,卫兵队长似乎见怪不怪。 在庞山城这种大城市,许多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会给自己的子嗣安排一些强大的随从仆役,达到归元境的不在少数。 李邈问了一下坊市的位置,便带着小云进入城中。 进城之后,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这山顶之上的城市,建筑风格可比龙陵那种小地方气派多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豪宅雅苑,有许多天然巨石堆砌而成的高楼,还有大量依山势修筑的绝妙庄园。 山上多石多木,随处可见百年古树遮绿成荫,或是异状奇石屹立一角,点缀美景。 城里的街市也不是平坦开阔的大道,有的地方宽敞,有的地方狭窄,有的地方高耸,有的地方低微。 一切都是根据山体的走势修建的,没有刻意去推平某一个山头,也没有刻意去开辟某个夹谷。整座城市都是那么的自然和谐,只有三分是人力修筑,另外七分都是天地造化的本来面貌。 鬼斧神工,浑然天成。质朴而又不失瑰丽,简约而又不乏精巧。 这就是庞山城给人的第一印象。 李邈走马观花沿街赏景,小云跟在一旁,赞叹道:“人类的城市真好看,我们妖族的,就连夜后大人的领地也无法相提并论。” 李邈笑道:“人类总是会把世界改造成自己喜欢的模样,而你们妖族则是会尽力去适应一个地方。二者截然不同,居住的地方自然也是风格迥异。” 小云点点头,若有所思,“倒也是呢。要是让我们妖族的人住在这样的城市,估计大家也不会喜欢。” 前面就是坊市了。 庞山城的坊市有大大小小上百个,驭妖牌到处都可以买。 所谓驭妖牌,其实只不过是一种身份象征,连法宝都算不上,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妖族仆役佩戴在身上,证明已经被人类收伏,没有危险。 李邈走进“剑乙坊市”,迎面就看到了一家卖驭妖牌的店铺。 那店铺的掌柜是个炼气四层的修士,看不出李邈的修为。但是眼光毒辣得很,见李邈气度不凡,身后少女小云的双臂覆盖着一层雪白的羽毛,立刻就知道了二人的来意。 当下就道:“这位公子,来看看本店最新到货的驭妖牌吧。款式齐全应有尽有,有项圈、腰坠、头箍、手环、鼻环、耳环、脚链等等,适合各种外形的妖仆妖友,保证美观大方,彰显身份。” 货架上摆着许许多多的小物件,正如掌柜所说,款式十分多样。。 李邈看了看各种款式的驭妖牌,随手挑了个翡翠挂坠,道:“就这个吧。” 掌柜的眉开眼笑,喜道:“哟,公子好眼光。这可是纯粹由冰种翡翠雕琢而成的,不仅融入了驭妖识别气息,还带有一些聚灵的效果,可以辅助妖仆妖友修练之用。价格不贵,诚惠八十灵石~” 58.求败 八十灵石…… 李邈对于金钱虽然没有什么概念,但是不久前曾经在龙陵珍宝阁买过法宝,对灵石的购买力还是知道一些的。 他送给果儿的中品法宝“川流心”也才一百灵石的价格,这个翡翠挂坠连下品法宝都算不上,居然就敢卖这么高价格,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我看起来很像冤大头吗?”他不咸不淡的道。 掌柜的料定他会砍价,立刻回道:“小店都是实物实价,不敢欺瞒公子。要是您觉得这翡翠驭妖牌价格贵了,也可以换一个。比如这个黄铜项圈,只要十两白银就行。” 说着拿起一个做工简单的项圈,那项圈上还连着一条铁链,怎么看都是拴狗用的。 李邈皱了皱眉,有点不悦。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三道人影了进来,其中一人阴阳怪气道:“哟,这么巧又见面了。怎么,买不起东西了么,要不要本少爷替你出钱。” 李邈转头一看,来的正是昨天被他赶跑的祝子枫和祝柯。 此外还有一位年轻男子,气息赫然达到了凝真中期,与他不相上下。 所谓冤家路窄不外如是。 偌大的庞山城,上百万人口,居然这么快就遇见了。 祝子枫走入店中,看了看李邈想买的东西,讥讽道:“不就是个翡翠驭妖牌嘛,十个下品灵石而已,这你都买不起,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十个下品灵石…… 此话一出,直接暴露了驭妖牌的真实价格,店主的老脸顿时就难看了起来:“少阁主,你……” 卖驭妖牌的个个都是黑商,因为需要买驭妖牌的十有八九都是刚刚来庞山城的人,不了解此地的行情。他狮子大开口,就是盼着能多赚点,但祝子枫这么不经意的一说,却直接将他的老底都给掀了个底朝天,再想黑心唬人也没了机会。 李邈心下好笑,忽然觉得这个祝子枫顺眼多了。 而后者浑然不知自己搅黄了别人的生意,还在继续显摆阔绰,趾高气昂的对李邈道:“话说回来,你身边也没有妖兽啊,买驭妖牌干什么?该不会是乡巴佬头一次进城,到处看着玩的吧?” “咳……” 祝子枫话音刚落,跟他同来的凝真中期青年男子便干咳一声打断了他。说道:“你小子少说两句,当心冲撞了大人物。” 祝子枫不在意道:“师兄你别逗我了,庞山郡内能比你身份还高的同辈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有你罩着,我走哪都能挺直腰杆。这小子虽然修为不错,但是比起师兄你肯定差得远了。” “够了,你别说话了。”青年瞪了他一眼,对自己师弟的性子颇感无奈。 祝子枫不知道李邈的深浅,但他却清楚得很,知道李邈不仅自身修为很高,身边的侍女更是个归元境的大妖,绝非等闲之辈。 青年向李邈拱手一礼,话道:“幻剑阁大弟子谢霜刃,见过道友,敢问道友是哪位高人门下?” 李邈见对方主动问候,也不好摆谱,便回了一礼,应道:“李邈,一介散修。” “咦。” 谢霜刃十分惊讶,“散修?李兄没有前人指点,竟能以如此青春的年纪便踏入凝真中期,实是罕见。我原本还以为你有大妖作为扈从,应该是某个大门派的嫡传弟子呢。” “大妖?什么大妖?他身边明明一个妖兽都没有啊。”祝子枫忍不住打岔问道。 谢霜刃指了指静静站在一旁的小云,说道:“那位便是了。你之前好像说过你看上了她,要不要师兄帮你问问妖修姑娘的意思?”话中带着几分戏谑。 “什……什么?她……她是妖怪?!”祝子枫一听,顿时瞪大眼睛当场吓呆。 小云被众人看着,有点不明所以,伸手摆弄了一下衣角,刚好露出袖子遮掩下的雪白羽毛。 祝子枫:“……” 谢霜刃敲了他的脑袋一下,不咸不淡的训斥道:“以后别胡乱惹事了,赶紧向李邈道友道个歉。像他这样的人,就算是师父遇到了,也会礼遇相待,哪像你小子,净知道招麻烦。” “啊……” 祝子枫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小云,忧伤不已,怅然大叹道:“唉,多么乖巧漂亮的可人儿,想不到居然是个妖怪……唔,妖怪姐姐,昨天的事是小弟有眼无珠。还有李邈大哥,呃……那什么,掌柜的,把这里所有的驭妖牌都打包下来,本少爷买单,全都送给李邈大哥。” 他一会儿惋惜感叹,一会儿尴尬赔笑,一会儿又是摆阔又是讨好,表情变得比翻书还快。 李邈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被祝子枫夸张的表演唬得愣住。 谢霜刃道:“让李兄见笑了。子枫这小子是我师父的独子,自小顽劣惯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李兄海涵。这小子的本性其实并不坏,就是比较没出息一点,见了漂亮姑娘就有点走不动路。” 祝子枫垂头丧气,如同霜打的茄子,刚才不可一世的模样早已随着小云身份的揭晓一扫而空。毕竟他就是再顽劣,也不敢打一个女妖怪的主意。人类与妖族,可是世仇。 李邈点了点头。 别人这么诚恳的道歉致意,他也只好放下了成见,回道:“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便就此揭过吧。驭妖牌我只需要一个,多余的就不用了。” 翡翠驭妖牌交到他的手中,祝子枫掏了十个灵石丢给掌柜,那老掌柜还满脸肉痛之色,仿佛蒙受了巨大损失一样。 买好东西,众人便离开了卖驭妖牌的店铺。 外边街道宽敞,可容数人并行。 谢霜刃走在李邈旁边,问道:“李兄初来庞山,不知有何打算?” 李邈随手把翡翠挂坠给了小云,让她自己佩在腰间,回道:“谈不上打算,只是且走且看,四下游玩而已。” 他来庞山城本来是为了到大城市的坊间集市,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术法武技。 但是现在学了摩诃将军的神通和刀法,这方面需求已经降低了许多。 谢霜刃道:“若是游玩的话,子枫这小子倒是在行得很,可以让他带你四处转转。整个庞山城,从地表到地下的九层区域,他都十分熟悉。我虽然虚长几岁,但是一直以来长时间在黄庭书院修行悟法,反而知之甚少。” “你也是黄庭书院的弟子?”李邈有点讶异。 谢霜刃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岁,比他还要小一点,但已经有凝真中期的修为了,天赋可谓是上上之才,不可多得。黄庭书院能够教出这么优秀的弟子,定然有着非比寻常的厉害之处。 祝子枫闻言接话道:“那可不。我师兄不但是黄庭书院的弟子,而且还是内院排在前三的核心弟子,有着竞争首席的潜力,就连赤霄剑宗的姜卓和千云峰的殷若雪都不是我师兄的对手。”话中尽显得意,仿佛这份荣耀是他自己的一样。 李邈眉毛一挑,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觉。 黄庭书院聚集着庞山郡内七成以上的青年才俊,谢霜刃能排进内院前三,定然非同小可。即便是在所有凝真中期修士里头,也是佼佼者。 谢霜刃本人态度谦虚,没有骄傲自满之色,说道:“李兄见笑了。我的天资虽然不错,但是比起首席师姐赤霞儿还差得很远。在她面前,我连出剑的勇气都没有。” 赤霞儿? “那又是何方高人?”李邈疑道。 能够让谢霜刃连出手的勇气都提不起来的同龄人,绝对非同小可。其实力之强,恐怕已经不下于归元境强者了。 谢霜刃解释道:“我们也不知道赤霞儿师姐的来历,只知道她是院长亲自带回来的,刚出现的时候只是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现如今二十年过去,已成为庞山城人人敬畏的一代强者。” “她的修为很高,三年前就已经达到凝真后期,随时有可能突破境界踏入归元境。三十岁不到的归元强者,即便是在整个龙泉府,乃至于信州王土,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二十四五岁,凝真后期…… 单论天资的话,可比李邈还要出色。 听到这里,李邈不禁来了浓厚的兴趣。 黄庭内院首席弟子,象征着庞山城年轻一辈中几乎最强的力量。这样的人,若能与之一战,肯定会有大收获。 “有没有办法可以约她切磋切磋?”李邈直接问道。 谢霜刃一听,顿时愣了。 “李兄,你说什么?”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 李邈重复道:“我是说,我能否约她一战,分个高下。” 几个人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儿,祝子枫才咧咧嘴,表情不自然的笑道:“李大哥,你别开玩笑了。赤霞儿已经当了八年内院首席,从来没有人能战胜她。许多内院弟子直到完成学业离开书院,都不曾拥有与她过招的资格。甚至连许多内院的夫子都不愿意和她交手。” 谢霜刃也道:“是啊。我的实力已经能够与大多数凝真后期修士抗衡,但是一年前挑战赤霞儿师姐的时候,却连她一招都抵挡不住。” 赤霞儿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 在他们看来,李邈虽然天资不错,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凝真中期。但是这样的天份在黄庭内院并不是极其罕见,谢霜刃本人就是其中一个。 就算他功法再强,本领再出色,顶多也就与谢霜刃相当而已,不可能是赤霞儿的对手。 幻剑阁的三人都这么想。 但他们却不知道,自己越是这样说,李邈心里的战意就越强。 他无视两人的劝阻,淡笑道:“能输是好件事,我正渴望一败。” 这份自傲的语气,让谢霜刃听得微微皱眉。 他知道李邈实力不错,但顶多也就和自己相当。连他都不是赤霞儿的对手,李邈何来如此自信,敢言但求一败? 带着几分不悦,谢霜刃道:“看来李兄很自信。既然这样,那谢某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赤霞儿师姐近段时间一直在书院的十一层炼狱之下苦修,李兄想要挑战她,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入黄庭内院,获准到炼狱之中修行的资格,然后闯到第十一层,与其见面。” “否则的话,想要等到她出关,恐怕最少也要半年时间。” 所谓的“炼狱”,就是黄庭书院内部的一个试炼场所。 黄庭书院立院数千年,从庞山城刚刚建立开始就已经创下,占据着庞山城西北角落的很大一片地方。 而“炼狱”,则是黄庭书院地表之下的一个复杂迷宫,里头关押着书院强者们捕捉回来的各种妖兽和邪道修士,按照实力不同关押在不同的炼狱里,供弟子们试炼。 炼狱一共有十八层,一层最接近地表,第十八层则已经深入地底上千丈,几乎与人世间完全隔绝。 越是往炼狱深处下去,关押的妖兽和邪修也就越发强大。据说最底层的炼狱之中,镇压着好几头初代院长亲手收伏的妖王,要不是有初代院长设下的“九劫锁仙阵”在,早就将庞山城掀得底朝天了。 “黄庭书院好不好进?”李邈问。 想要挑战赤霞儿,居然还得先加入书院,这可有点麻烦。 不过好在只是书院,并不会被限制自由,要是换成某个门派的话,他就直接放弃了。 谢霜刃道:“加入书院非常简单,只须缴纳一百个下品灵石的入院费用就可以了。但是要从外院晋升内院,不仅修为要够高,还得达到一定的贡献才行,会稍微麻烦一些。” “外院弟子不是也可以进入炼狱之中试炼吗?”李邈问道。 旁边的祝子枫插了一嘴,解释道:“我们外院弟子虽然也可以进入炼狱,但是只能在最上面的五层活动,除非有特许,否则贸然闯到第四层就会被逐出书院。” 这可有点麻烦…… 李邈有点头痛。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眼下也没什么事情要办,唯一的要事就是三个月后去纪凌玉那里接走果儿。 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去书院里玩玩也好,说不定还能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打定想法,他道:“好吧,那我便去黄庭书院一试。以我的修为,应该不至于连内院都混不进去吧。”。 谢霜刃笑了笑。 “只要费些时间,自然可以进得。不过内院之中强者如云,我虽位列三甲,但与我实力相若的其实足有近十人。李兄可不要高兴得太早,或许不用赤霞儿师姐,其他人都能让你一尝‘求败’的心愿。” 59.震惊 李邈知道他心里不爽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但也没想去解释什么,只是道:“到时候一试便知。” “好,那我拭目以待。”谢霜刃哂然一笑。 而后道:“我们还要去自家坊市办些事情,就不打扰李兄了。今日先行告辞,改天黄庭书院见。”带着祝子枫和祝柯离开。 目送谢霜刃离去,李邈眼角含笑。 看得出来,这个人对他怀有不弱的战意,只是因为找不到理由,才没有提出切磋的要求。 等他进了黄庭内院之后,恐怕不需要主动去找赤霞儿,谢霜刃和其他内院排名靠前的人,就会一个个自己跑来跟他过招。 “一郡的青年才俊,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李邈自语道,带着小云往西北方向行去。 …… 他浑然不知,在自己跟谢霜刃交谈的时候,街角古松树下的一片阴影之中,正有一道身影在潜伏窥视。 等到他们都走了以后,那道身影才悄无声息的从阴影之中走出。 “幻剑阁的人已经离去,可以动手了。” 庞山城很大,黄庭书院有点远。 李邈不着急赶路,沿着弯弯绕绕的复杂街道一边闲逛,一边往西北方向走去。 这座山城的街区很复杂,几乎没有一条街是笔直的,每一条都都随着山体的走势而起伏环绕。有时候拐过一个街角,前面就是死胡同。也有时候明明前面没路,挤过一道小巷之后却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这座城光是地表部分就已经宛若一个迷宫了,地底下的多重城市,还要更加复杂。 万里之内第一名城,名不虚传。 李邈走走看看,沿途经过了不少坊市。这些坊市的名字各不相同,除了“剑乙”之外,还有诸如“竹癸”、“风丁”、“沙乙”等等。 据路上遇到的居民所说,这些名字里带有天干的坊市都只是一些小坊市。 在庞山城的北部、中部,以及腹城之下,还有几个大型坊市,名字要更气派一些,比如北城的“逍遥坊”、“灵石街”,腹二城的“寻剑坊”、“千金巷”等等。 小坊市卖的通常都是便宜货色,以寻常百姓的日常用品为主。就算有法宝灵材等物贩卖,也很少有超过中品的,消费通常不会高于100个灵石。 而大坊市就不一样了,大坊市里卖的东西清一色都是修仙者才能用得上的东西,法宝、丹药、材料、传功玉简、秘术傀儡之类,不一而足。 据说在“灵石街”里,有几家店铺时常售卖灵宝级别的法器和神兵,每次都有人一掷上万灵石购买,震惊许多人。 李邈逛了半天,除了给小云买了个翡翠挂坠之外,还顺道购置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干粮等杂物,花了些许银两。 走着走着,前面忽然没了去路,转进一条死胡同里。 他转身折返,打算换条路走。却发现小云顿足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云,你怎么了?”李邈问道。 “没有什么……就是感觉好像有人跟着我们。”小云回道,语气不是很肯定。 李邈闻言心中一动。 小云是归元境中期的大妖,感知力要比他敏锐不少,既然她这样说了,十有八九真的有人在跟踪他们。 “这鬼影宗来得很快啊。” 他想了想,对小云道:“你离开这条小巷,到我们刚刚路过的那处杂货铺里等我,我来会会鬼影宗的杀手。” 这小女妖一点战斗力都没有,跟在身边也帮不上忙,倒不如让她一边凉快去,省得一会儿打起来了碍手碍脚。 小云乖巧点头道:“好,那我去后边儿等着,主人你要小心,千万不要死掉。” 说着便转头往巷子外跑开。 李邈撇了撇嘴,对她的最后一句话感到有点无奈。 这个小女妖真是一点为人处世的道理都不会,就算心里害怕他出事,会导致她的命魂也跟着消散,也应该换个委婉点的说法才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简直让人尴尬透了。 “有机会要找个时间好好教她说话,不然以后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提醒’我,我的老脸可往哪儿搁……” 心中腹诽一句,他走进死胡同的最深处,等着鬼影宗的杀手自己现身。 这条小巷不算很深,也就三五十步的样子。 巷子两边只有少数几户人家,十分清静,是个动手伏击的好地方。 李邈背靠着墙壁等了一会儿,杀手的气息却始终没有出现。 就在他以为对方察觉自己被发现,主动放弃了的时候,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小巷之中。 那道身影出现得毫无征兆,上一刻那个地方还空空如也,下一刻就已经有一个黑衣人站在那里了。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黑衣人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身材颇为高大,嗓音听起来像是个中年人。 李邈目光微凝,往对方身上看了两眼,却没有感受到对方散发出的气息,无法判断其修为强弱,心中不由有些惊疑不定。 他没有回答黑衣人的问题,而是问道:“何羡元跟言若菲,这两人将我的消息卖了多少钱?”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将死之人,没必要知道太多。” 一言说罢,当即动手! 嘭的一声,黑衣人化作一蓬雾气在原地消散。 下一刻,李邈的身前黑雾凝聚。 “好快的速度!” 李邈心头一紧,浓浓的危机感自心底涌现而出。 黑雾化作一只巨大的拳头轰击而来,他身在小巷之中不好躲避,只能双臂一合,护在胸前。 嗤~ 岂料,黑气聚成的拳头并未打出多么庞大的力道,而是在接触到他身体的一瞬间,直接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双臂传来冷冰冰的寒意,黑气入体之后,立即沿着经脉朝他心府的方向疯狂钻去。 李邈不敢大意,催动基因原能,奋起阻拦。 好在黑气虽然诡异,具有几乎冻结气血的惊人寒意,但性质比较脆弱,在强大的基因原能面前支撑不了多久,便被驱散一空。 李邈暗松了一口气。 这黑衣人的攻击手段殊为诡异,居然可以悄无声息侵入体内,从身体内部伤敌。 还好他修练的是基因原能,要是换做同等修为的普通修仙者,恐怕就这一下都得受到不轻的伤了。 黑衣人很自信,一击之后就重新在远处凝聚了身形,双臂抱怀等着看李邈被自己的“蚀心咒”折磨致死。 然而,他想象中的惨叫声并没有出现。 李邈气息平稳,面色一沉,便朝他冲了过来。 两人相距不过三丈而已,对于这个境界的修士而言几乎和一步没有什么区别,发力之后一个闪身就到跟前了。 “你也接我一拳试试。”李邈寒声道。 小巷狭窄,刚才他被攻击的时候无法躲避,现在换做黑衣人,情况同样如此。 嘭! 势大力沉的一拳毫无保留正面击打在黑衣人的身上,他的反应也几乎和李邈刚才所做的一样,都是匆忙间架起双臂进行格挡。 然而两人终究是不同的。 黑衣人的攻击方式是阴寒之气,而李邈是纯粹的蛮力! 咔嚓 一道骨骼碎裂之声,震惊了黑衣人。 蒙面黑布下露出的双眼之中写满了惊恐之色,他感到自己的护体真气如同水泡一击就破,双臂的骨骼在和李邈接触的一瞬间,被击打成了数十块碎片,而后撞击在胸口处,连同胸骨也被打得断裂开来,身躯受到极其严重的创伤。 “消息有误,他居然是个如此强大的体修!”黑衣人大骇。 “噗” 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他强忍着剧痛,急忙运转真气,嘭的一声化作黑雾,飘散在小巷之中。 黑衣人来得突兀,走得也是无影无踪。 空荡荡的小巷里,只有地上的一滩血迹证明杀手曾经出现过。 “鬼影宗的藏匿气息之法实在是厉害,刚才这个黑衣人顶多凝真后期的修为,却可以隐藏得让我丝毫察觉不到。而且这种雾化的身法,也十分诡异……” 李邈神色严肃。 要不是有小云提前提醒,他根本不知道鬼影宗的杀手这么快就找上自己了。 刚才黑衣人站在他的面前他都感应不到对方的气息,这种匿息术实在是太高明了,怪不得鬼影宗会成为独行修士人人畏惧的杀手门派。 “这一次他们低估了我的实力,下一次恐怕就会派归元境的高手来。如果鬼影宗人人都拥有这样诡异的身法和匿息术,我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李邈心中暗道。 人不可能每时每刻都保持着警惕状态,被饿狼环伺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一旦他稍有松懈,敌人就有可能趁虚而入,带给他致命的重创。 李邈叹了口气,往小巷之外走去,低喃道:“看来加入黄庭书院真的蛮有必要的。别的不说,黄庭书院的十八层炼狱,肯定是鬼影宗无法涉足的地方。” 出了小巷,小云正坐在对面杂货铺门口的凳子上,低头把玩着自己手臂上的羽毛。 见他安然回来,展颜笑道:“主人你没事吧,跟踪的人好像走了,我感应不到他的气息。” 满脸开心的样子,真不知道是因为他这个主人的安全,还是因为她自己的安全。 对于这个极度怕死的小女妖,李邈颇有些无奈,回道:“那个人估计是活不了了,不过之后肯定还会有更强的人前来报复。你感知比我强,要时时刻刻留心周围,有人偷偷靠近就及时告诉我,否则我一死,你也要跟着倒霉。” “嗯,交给我吧。”小云用力点头。 对于保证自己生命安全这件事,她有着很大的动力和热情。 “走,去黄庭书院看看。” 李邈带上她,加快了步伐,直奔西北方向而去。 庞山城的东、南两面都紧挨着苍云江,而西、北两面则靠着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 黄庭学院位于城市的西北角,是地势最高的地方,占据着数万亩内城土地,几乎比得上别的地方一座城市那么大了。 还没到黄庭书院,隔着大老远就已经能看的那座屹立在山坡上的仙门学府。 一路走来,李邈从路人口中听到了不少与黄庭书院相关的消息。 比如这座书院是庞山郡范围内教导出修仙者最多的地方,每年都会有一批数量过五百人的孩童进入书院,然后顺利成为锻体修士。若是家里财富充足,缴纳足够的银两和灵石,还能继续修练到炼气境,甚至是凝真境。 又比如,黄庭书院当代院长“千机尊者”是一位修为达到玄通境巅峰的超级强者,数百年来一直守护着这座城市。就连同为玄通境强者的郡守大人,也就是庞山城城主杨开山,都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弟。 这么一个桃李满天下的学府,自然吸引了海量凡人和修仙者前来求学。 尤其是一些地位较低,想方设法都弄不到修炼心法的世俗家庭,更是以凑够黄庭书院学费为最大目标,尽自己所能送孩子去修仙,盼着孩子能够超凡脱俗,光宗耀祖。 因此,庞山城的西北角附近,一直以来都是整个城市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之一。 眼下时值九月,正好是黄庭书院每年一次的招收新弟子的月份,书院附近的人尤为繁多。 李邈和小云来到书院门口的时候,正好是一天之中人最多的时段,偌大一个书院前庭,聚集了至少数百号人。 这些人大多数还是以凡俗百姓为主,一群大人带着自家的小孩,在一块写着“下学院”的牌子下聚集。 “下学院”便是招收孩童,指点年幼之人踏上修仙路的地方。 而另一边,则是只有达到炼气境之后才能进入的“外院”。 “外院”牌子下的人要少了很多,只有不足百人,几乎都是些青春年少的孩子。 之所以人少,倒不是说达到炼气境之后的人就不想来黄庭书院学习了,而是因为外院的收费太过昂贵。 下学院每年只需要一百两白银,可外院每年却要缴纳整整一百个下品灵石,相当于每年一件中品法宝,没点家底的炼气期修士根本不可能拿得出来。。 不过这个问题对于李邈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外院”牌子下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几十个人一个个办过去需要花费不少工夫。 60.铁定完了 他不想多费时间,直接走到最前面去,从小宇宙指环里取出一块上品灵石,往桌上一丢。 “我来入学,这是学费。” 一句话,干脆利落。 上品灵石散发着通透的色彩,可不是青石一般浑浊的下品灵石所能相提并论的。 虽然名义上价值是下品灵石的一百倍,但实际上拿到黑市倒卖,基本上每个上品灵石都能换到最少一百三十个下品灵石。 李邈此举,简直可以说是在摆阔,十分无礼。 排着队伍的其他准备报名外院的人立刻不满了起来。 最前面那位十四五岁的清瘦少年第一个哼道:“真不知礼数,就算你有钱也要好好排队,我们黄庭书院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尤其是狂妄自大的人!” 显然这少年也不是第一次来外院了,家里条件不会很差,对摆阔的行为十分看不过眼。 负责招收弟子事宜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听了少年的话,点头道:“不错,想要进书院,就要守我们的规矩。去后面排好,早晚会轮到你的。”说着把玩了两下那块上品灵石,又丢还给李邈。 数十双鄙夷的眼睛看着李邈,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 李邈哭笑不得,又把上品灵石放回桌面上,说道:“给我个外院弟子的身份证明就行了,我不需要跟班学习。” 说着将修为气息散发开来,凝真中期的气势毫无保留释放,周围刮起一阵大风,离得近的几个人被强大气势压迫得东倒西歪。 那负责招收弟子的青年人也不过是个刚刚踏入凝真境的修士,被他强横的修为吓了一跳,半晌才缓过神来,惊疑不定的问道:“你……你是什么人?凭你的修为,当外院夫子都绰绰有余了,干嘛还要当个普通弟子?” 李邈耸耸肩,回道:“好玩呗。” “好玩?” 在场数十人同时怔住。 喜欢玩乐的世家阔少他们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大多数有钱人的消遣方式都是去繁华的红尘闹市之中满足自己。 要么在拍卖场一掷千金,拍下稀奇古怪的宝贝;要么去青楼挥金如土,包下才艺出众的绝色佳人;或者到武斗场下生死注,看别人为灵石金钱舍命搏杀…… 总之,他们从没见过有谁特意跑到黄庭书院这种仙家学府来“玩”的。 哪怕是有些人心里头抱着这样的想法,表面上也只会说自己是来求学、修行的,明明白白张口就说自己来玩的,李邈还是头一个! 上品灵石在桌上散发着晶莹的光泽,众人足足愣了好一晌才回过神来。 “这……朋友,你这样不合适啊。”办事人杨厄满脸为难之色。 李邈的态度太不客气了,要是让书院的管理层执事们知道他收了这么一个外院弟子,问起责任来,他可承担不起。 队伍最前面的少年则是撇嘴道:“不就是有点臭钱并且修为比较高嘛,有什么好显摆的。这么嚣张的人,要是让院长见到了,肯定……”语气中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不过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天空飞来两道身影,口中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那两人飞行的速度非常快,刚看到的时候还在遥远之处,一眨眼却已经进了庞山城中,朝书院门口的方向飘落下来。 不借助法宝御空而行,而且速度还如此之快,两人显然都是玄通境强者! 强者现身,气势非同凡响。 整个庞山城的西北角顿时安静下来,女妖小云更是被人类强者压迫得低下头去,双肩微微颤动。 李邈定睛一看。 来者一个是身披雪色长衫的老者。长眉白发以及胡须尽皆是雪白颜色,但容貌却并不显得衰老,看起来只有二三十岁模样,脸上红光满面,头梳道髻,一派仙风道骨之姿,浑然是个神仙人物。 另一个也是老者,不过却半点没有仙人的气象。身披一袭赤色长袍,头发也是赤红颜色,浑身上下充满着霸道的气息,不怒自威,宛若魔头。 看到此人,李邈不禁瞳孔一缩。 这赤发老者,赫然是一个多月前他在百草宗见过一面的阳炎真人! 一个多月前,他刚刚从绮妃手中得到灵蝶,妄图探知灵蝶的用处,却意外引来了阳炎真人这位持有灵蝶的玄通境强者,险些招来杀身之祸。 好在他修为不足,未能完成灵蝶认主,又将宝贝收进了小宇宙空间里,才没有被发现。 尽管如此,阳炎真人还是在百草宗闹了一场,伤了宗主许庸和执事霍钟,打断了同玄丹的炼制,并且抢走了李邈给予许庸的那一小块宇宙晶,最后扬长而去。 当时许庸说的话李邈记得清清楚楚,这阳炎真人是天霞郡第一强者,龙泉府最强大的几位散修之一,人称赤魔,修为早就已经达到了玄通境巅峰! 这绝对是个危险人物! 现在灵蝶还在李邈的小宇宙指环里静静躺着呢,万一被阳炎真人知道了,恐怕当场就要被抹杀掉。 李邈一时陷入紧张情绪之中。 而在此时此刻,随着两位老者的出现,周围的其他人则是表现出了惊喜之色。 “院长。”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紧接着,一大群人纷纷躬身拱手,朝着那位仙风道骨的鹤发老者行后生礼。 刚刚才说到院长呢,没想到他老人家居然真的来了。 众人满怀戏谑之意,看着李邈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见过院长。” “见过院长~” 人群的声音又连着响起了好几拨,一拨比一拨大声。刚开始只是离得近的几个人说话,随着发现老神仙身影的人越来越多,不断往外扩散出去,就连远处几条街的人看到了,也都远远施了一礼。 这份派头十分了得,所有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尊敬,没有一个是刻意为之。 黄庭书院数千年的桃李之德早已经深入人心。就连赤霄剑宗、惊雷门、千云山等大型门派的核心弟子都有不少人曾经在这里求学过,其影响力之大可谓相当惊人。 千机尊者身为坐镇黄庭书院长达数百年的院长,多年来树立起了庞山郡内无人能及的名望,会被人如此尊敬爱戴,也就不足为奇。 院长千机尊者微微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躬身行礼的众人扶起,慈眉含笑道:“都免了吧,老朽今日还有客人要招待,就不陪你们了。” 说着,还对一旁的阳炎真人道:“这群小辈俗套多礼,让道友见笑了。来,阳炎道友里边请。”让出身位来,请阳炎真人进入黄庭书院,态度友善。 许多年轻的小辈都不认识来自天霞郡的阳炎真人,心中十分好奇,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老神仙般的院长亲自接待。 不过却又不敢多问。 就在这时,外院招收弟子的办事处,刚刚鄙夷过李邈的那个少年忽然喊道:“院长爷爷请等一下,这里有个人插队捣乱,您不能让这样的败类进入黄庭书院啊!” 刚刚说“要是院长……”的人就是他,既然院长真的来了,他可得把后半句话给说完才是。 之前看到李邈行为的只是周围的少数人,随着少年此话一出,附近上千人顿时全都知道了。 本来因为院长现身而陷入安静的书院门派立刻沸腾起来。 “什么,居然有人敢在黄庭书院门口捣乱?” “连城主府的杨纯雪大小姐都在排队,哪个不长眼的这么大胆子敢插队?” “嘿嘿,难得遇到一个胆肥的,居然就碰上了院长,这下有好戏看喽。”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所有人的目光头顺着少年的指引,落在了李邈身上。 李邈老脸一黑,瞪了少年一眼,恨不得痛扁这臭小子一顿。 他这段时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怕被阳炎真人发现自己,现在阳炎真人出现,吓了他一大跳。眼看着要跟着院长千机尊者走了,居然被这臭小孩喊了一句,又转头回来了! 两位老者闻声止步,同时转过身,看了看李邈,对那少年问道:“怎么回事?” “回禀院长爷爷。”少年指着李邈,义愤填膺道:“这个人他对我们书院极其不尊重,不但插队跑到我前面来,还用上品灵石羞辱杨厄师兄。更可恨的是,他居然还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加入黄庭书院不是为了学习修仙之道,而是为了玩!” “这样的行为简直有辱我们黄庭书院的门风,实在是太可恶了!院长爷爷您一定要重重的责罚他,以儆效尤!” 小伙子绘声绘色的道出李邈的“种种罪状”,语气铿锵,掷地有声,让周围的上千人听完纷纷对李邈报以愤怒的目光。 就连那些只是刚好路过,与黄庭书院没有半点关系的人,也对这样的行为表示极度不齿。 身为众矢之的的李邈,对此只有哭笑不得的表情。 千机尊者脸上依旧保持着慈蔼和善的淡淡笑意,没有因为少年的控诉而愤怒,对李邈问道“小友,这孩子所说的可是事实”对于站在李邈身边的妖修小云倒是毫不在意,似乎这一层次的大妖根本入不得他们的法眼。 阳炎真人也看着他。 李邈先前本来心情十分紧张,生怕被阳炎真人察觉到灵蝶的气息。但是经过一小会儿的调整,现在已经勉强控制住了那份情绪,就算稍微表露出了一些,也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在院长面前紧张而已。 面对千机尊者的问题,他点头回道“对,是事实。” 他倒是很想说不是,但自己刚刚做的事情好像确实就是少年说的那样,连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出来。 所以与其撒谎狡辩,倒不如坦然承认。 反正千机尊者也不会把他一个小辈怎么样,最多就是小小惩戒一下。他怕的是阳炎真人这样的魔头,对名满全郡的老神仙,最多只是有一点敬畏,还谈不上“怕”字。 李邈坦然的回答,在人群中掀起了一股热议。 “这都敢承认,看来这小子的胆子是真的肥啊。” “呸,你懂什么,事实摆在眼前,院长慧眼如炬,狡辩有用吗” “等着看好戏吧,敢在黄庭书院闹事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众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都觉得李邈完蛋了,以后肯定没办法在庞山城混下去。 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千机尊者听了李邈肯定的回答之后,并没有露出愤怒或者不悦的表情,而是抚须笑着,说道“骄横跋扈的年轻人老朽见过很多,但是敢在敝院门前胡来的已经很久没遇到了。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是从哪儿来的,又是来做什么的” 旁边的阳炎真人也是饶有兴趣的表情,想看看千机尊者如何处置冒犯自己书院名声的后生晚辈。 问到了这个份上,李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把心一横,干脆道“晚辈姓李名原,没门派,没师承,没户籍,一个人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打娘胎里来,到这里找人打架。” 心中暗叹,过了今天,自己这个名字怕是要传遍整个庞山城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没门派没师承没户籍,居然还如此嚣张” “找人打架找到黄庭书院来了。这人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 “他完了,他铁定完了。” 所有人都是一副看他玩完的表情。 就连跟在他身边的小云也是满脸哀色,可怜兮兮的看着两位老者,仿佛在用眼神乞求饶恕。 然而,千机尊者还是没有动怒,阳炎真人更是眉毛微挑,对李邈露出了欣赏之色。 两人的表现落在李邈眼中,顿时让他感到有点不对劲。 千机尊者淡淡道“好啊,勇气可嘉,老夫很欣赏你。你且说说,来黄庭书院打架,是想跟谁打” 以他老人家的眼光,自然早就看出了李邈的修为底细。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多说几句,想看看这个年纪轻轻却天赋异凛的小伙子是什么样的人。否则要是一个资质平庸的人不知天高地厚在此胡闹,早就被他丢给城里的巡逻卫队处置了。 天才,很多时候都是有着特殊待遇的。。 李邈从千机尊者的眼神中读懂了几分意思,不过旁边阳炎真人的欣赏之意,就让他有点不敢消受了。 他回道“我听谢霜刃说,黄庭内院有个叫赤霞儿的天赋极佳,修为很高,想跟她切磋切磋。不过她现在在炼狱十一层,我去不了,所以只好” 61.一个时辰 旁边的杨厄听得整个人都懵了。 旋即失声道“和和赤霞儿打架你疯了吧”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赤霞儿的名气,在庞山城可比许多前辈高人还要大。 整座城没有她不曾去过的地方,而但凡是她去过的地方,都必定有她闯下的一桩桩祸事。 那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女魔头,无论是凡人百姓还是修仙者,都对她头痛不已。 但是碍于她的身份,背后有千机尊者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师父撑腰,人们也拿她没有办法。 就算去找千机尊者告状,要不了多久,等赤霞儿从“关禁闭”中出来以后,就又会跑回来报复。告状的人只会更惨。 人人都对赤霞儿避之唯恐不及。 但是今天,居然有人主动跑来黄庭书院,扬言要找那女魔头切磋,这可就让众人大为诧异了。 一些深受过赤霞儿欺凌过的人,甚至忍不住对李邈刮目相看了起来,本来看待他如同看待小丑的心情,也悄悄发生了变化,隐隐有种想要鼓励他的冲动,让他打败赤霞儿,杀杀那魔女的威风。 当然,大多数人的想法还是认为,李邈太自不量力了,居然想和那位姑奶奶动手,这完全是没事找抽的行为。 “哦,找霞儿啊” 千机尊者听到自己宝贝徒弟的名字,表情一下子不自然了起来。他抚着胡须,掩饰老脸上的尴尬之色,干咳道“好好好,年轻人就是要有锐气,老朽很支持你的想法。” “不过规矩不能坏,我黄庭书院的千年威信也不能被你毁了。你既然在这里闹了事,就必须先接受惩戒,然后才能进入外院。” “进了外院之后,还要老老实实积攒贡献。等到贡献足够,并完成了内院的考核,再进入内院之中,获取前往炼狱深处磨练的资格。” “至于能否战胜霞儿,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李邈听完,问道“那请问院长前辈,我的惩戒是什么” 千机尊者回道“按照规矩,在书院闹事,情节较轻者,一律惩罚到鸣钟楼撞钟七日。七日间,钟声不得停止,否则再延七日。” 敲七天的钟? 好像挺容易的啊。 李邈心道。 不过他一看周围众人的表情,尤其是排着队伍正要报名进入外院的那些少年少女们,发现众人都是满脸无语,且又头疼万分的的样子。 不禁暗忖,难道这敲钟有问题? 没有给他询问的机会,千机尊者又道:“小友随我来,老朽亲自带你去鸣钟楼。”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李邈不明真相,只好带着小云跟上。 三人一妖走进黄庭书院大门,渐渐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等院长的身影看不见了,忽然有人惨嚎道:“苍天啊,又要连听七天的钟声了,我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吗……” 旁边的人安慰道:“兄弟不要慌,那个家伙说不定会挑个最小号的钟,敲给自己一个人听。” “怎么可能?”先前那人反驳道:“敢在书院门口闹事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肯定会选第二大的‘惊雷钟’,把我们整个书院的人全部拉下水!” “院长这是在责罚他,还是在责罚我们啊……” 外院弟子们欲哭无泪,就连高级弟子杨厄也是一副苦瓜脸。 忽然,队伍后面传出一个声音,问道:“你们说,他会不会选择最大的‘涤世钟’呢?我看他修为很高,说不定能可以响头号巨钟。” “涤世钟?就算他能敲响,最多也就支撑一个时辰,不可能连敲七天的。最后还不是要折磨我们。”众人摇着头。 问话的青衣少女嘴角一抿,浅笑道:“也不一定呢,院长似乎对他另眼相看,我觉得这个人应该很有意思。” ———————— 进了书院正门之后,千机尊者便只顾着和阳炎真人说话,没有再理会李邈。 两人都是玄通境巅峰的强者,比纪凌玉都要强些。尤其其中一个还是对李邈来说危险至极的阳炎真人,他倒也乐得两位无视自己。 “阳炎老友,你我二人已经有四百多年没有这样闲散聊天过了吧。”千机尊者感慨道。 阳炎真人笑了笑,回道:“你可是经管庞山第一仙门学府的大忙人,要不是此次偶遇,我可不敢特地跑来麻烦你。” “嗨,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老朋友了。”千机尊者呵呵一笑。 “关于搜集灵蝶这件事,老友你有几分把握?”阳炎真人问道。 李邈心头一动。 之前阳炎真人降临百草宗的时候,他就猜到这位赤发强者是在寻找灵蝶。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找到了千机尊者这里,似乎想拉千机尊者下水,一起寻找更多的灵蝶。 院长千机尊者放缓脚步,看了看后面的李邈和小云,犹豫道:“在小辈面前提起此事,会不会有些不妥?” 阳炎真人无所谓的摆摆手,看着李邈,笑道:“这小家伙的脾气很对我胃口,要是他愿意拜在我门下,做我弟子,让他听听也无妨。” 拜在门下?做他弟子? 此话一出,李邈顿时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眼前这位可是龙泉府最强散修,一代赤魔阳炎真人啊! 赤魔之名,可是由无数的鲜血和烈焰堆砌起来的,他这辈子不知道杀过多少人,满手都是血腥。 而这么一个老怪物,现在居然说要收他为徒? 李邈整个人都傻了。 要知道,他心里头可是一直把阳炎真人当做敌人来看待的,只盼着哪一天自己修为够了,就把灵蝶拿出来,跟对方分个高下,然后夺走对方的灵蝶。 可是现在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阳炎真人非但没有视他为威胁,反倒一脸欣赏之色,完全是看到了好苗子,忍不住想要收入门下的意思! 千机尊者的惊讶不比李邈少,他白眉一扫,眼睛都瞪大了几分,惊奇道:“你说什么,收徒?我认识你七百年了,这还是你头一次说出这种话。” 阳炎真人神色平静,淡淡道:“是啊,是头一次。灵蝶之争关乎上古秘辛,我没有把握能够活到最后,不想这一身本领就此失传,所以便想收个入室弟子,传承自己衣钵。” 千机尊者恍然大悟。 想想也是,灵蝶背后象征着的可是太虚神冢,里头埋葬了不知道多少上古时期的仙人和神灵。 他们玄通境巅峰的修为虽然在龙泉府算得上是顶尖水准,可是一旦太虚神冢问世,卷进去的可不仅仅是一“府”的修士,而是整个“州”,乃至于整个东土。 在那种情况下,别说玄通境巅峰,就算是再进一步的化神境强者,都不敢说万无一失。 体会到阳炎真人的心意,千机尊者对李邈道:“孩子,还不快叩首见过恩师?” 李邈:“……” 叩个锤子首! 他直接拒绝道:“我不想拜师。” “嗯?”阳炎真人赤眉一皱。 千机尊者道:“为什么?我这阳炎老友可是玄通境巅峰的绝顶强者,修为与老朽在伯仲之间。他独行数百年,没有收过任何弟子,只要你拜他为师,他必会倾囊相授,给你莫大的好处。” 堂堂黄庭书院院长,桃李成林的一代名师,现在居然在劝自己书院的新晋弟子去拜别人为师,说起来也是好笑。 李邈却不为所动,摇头道:“多谢阳炎前辈的好意,但晚辈一个人浪荡惯了,不想有任何的羁绊,所以只能说声抱歉。” 李邈刚说完抱歉,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黑洞,这黑洞猛然出现,根本不给李邈反应的时间,瞬间吞噬了李邈的身体。 灵魂体还不等逃出,就被一股不可抗的吸力拉扯了进去黑洞。 黑洞扭曲几下,就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修仙世界里,带着李邈的灵魂体,来到了时间长河中。 黑洞本身虽然保护着李邈的灵魂体,但灵魂体还是受到了时间长河的侵蚀,李邈失去了全部的记忆,甚至连回忆起来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就这么随着黑洞飘荡在时间长河中,某一天,一颗同样璀璨的灵魂体出现了。 它没有黑洞保护,但灵魂体外层却罩着一个五彩斑斓的护罩。 黑洞发现了穿梭时间长河的灵护体,当即捕捉到了对方,然后把李邈的灵魂体与穿越者的灵魂体相互融合,这样一来,空白的李邈灵魂体,就拥有了穿越者的记忆,相当于重塑了记忆。 有了完整的灵魂体记忆,黑洞再次扭曲,消失在了时间长河,来到了一片模糊的时间分支中,这是一个三国的时间分支,投入这个时间分支,黑洞把李邈的灵魂投入到了一名原本姓袁,但这个历史长河分支中,改成了姓李的一个世界中。 不知过了多久,李邈再次醒了过来,脑海中还多了一份记忆,很奇怪的记忆, “邈儿,朕死之后,尔当继承朕位,为我仲国皇帝,统御四方称霸九州!”这是李邈这辈子的便宜老爹临死之前给李邈的留言。 如果在三天之前,李邈可能会睡着笑醒,当皇帝啊,当古代的皇帝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啊这是多少男人的梦想,现在他实现了,从那便宜老爹死之后就实现了。 可是现在李邈却开心不起来,因为他老爹姓李,叫术,字公路,那个做了两年白日梦的李二老爷。 而这里就是江亭,他那个便宜老爹最后死的地方。 他李邈也是此李邈非彼李邈了,简单来说他穿越了。 自古以来,李邈都觉得是儿子会坑爹,谁曾想到爹也会坑儿子啊。 三宫六院?没有!有的只是一堆五大三粗的女婢,漂亮的娇柔的早死在逃亡的路上了,也只有健壮的才能活下来。 统御四方称霸九州?不可能!别四方九州了,现在唯一能在李术手下的就只有这么一个江亭了一个破落的小县城。 麾下大军十万?说笑呢吧!李邈站着数都能数得过来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足千人,如果真正算得上可战之兵的话能有三百就笑哈哈了,剩下的全都是老弱病残。 猛将如云谋士如雨?你这是在嘲讽嘛!自从便宜老爹称帝之后早就众叛亲离了, 武力最强的纪灵被张黑子十招砍掉了。 大将陈兰雷簿跑了,还抢劫了便宜老爹一番。 猛将兄孙策用一颗玉玺脱离了李氏集团现在成立了江东集团要比李氏集团这个破产货要好太多太多。 韩暹、杨奉为吕布离间早就跑得没影了。 桥蕤、李丰、梁刚、乐就战死在了陈国。 韩浩被曹老板给收服了。 唯一剩下也就自己的叔父李胤,战将张勋,姐夫黄漪,还有一个长史杨弘了。 这种程度,算是哪门子的皇帝啊,就算希腊小国也比这个要强得多吧。 “还是老老实实把那块玉疙瘩找一个好老板给卖了吧!”这么一点身家就想和曹老板孙老板和刘老板争霸天下了嘛,不做梦了,还是老老实实洗洗睡吧。 把那块让便宜老爹做了两年半皇帝梦的传国玉玺给卖了之后,或许几个大老板还能给自己一个铁饭碗呢。 投靠曹老板?李邈可是知道曹老板才是三国最后的赢家,虽然曹魏被***给代替了,但是好歹也统一了中国不是嘛!这样子自己不但能为自己搞个铁饭碗还能给后代搞个铁饭碗,可是仔细一想也不行,便宜老爹称帝了挑衅的可是这刘汉家的江山啊,老曹一直以自己为正统,自己投靠他还不被咔嚓掉。 不行,不行!老曹那里不能去。 那刘老板那呢?李邈又在想了,也不行啊!刘老板虽然卖草鞋出生,但是人家志向远大啊可是皇叔啊,而自己呢可是乱臣贼子的儿子啊,更何况,便宜老爹和刘老板还有很深的过节,当年十八路诸侯会盟,便宜老爹没少奚落人家,自己要是去了不是找不自在嘛!虽然刘老板为了名声不杀自己,但是荣华富贵还是别想了,更何况,刘老板现在还没发迹呢。 那就只有孙老板了,现在还是孙策老板当家吧!没到孙小权呢,孙策这个人,李邈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可是见过、一表人才人又豪爽,不然便宜老爹也不会想把女儿嫁给他。 而且历史上也是孙策老板收留了自己。。 对!就去找孙老板了,李邈打定了主意把传国玉玺教给孙策老板混个铁饭碗,娇妻美妾再养上十几个家仆准备混吃等死了。 就在李邈美滋滋的想着未来的小日子的时候,突然一个电子音响了起来“宿主确定关闭手机?1确定2取消” 62.第二个原因 “关闭手机?!”李邈愣了愣,他没有对这电子音感觉到奇怪,因为穿越都存在了,还奇怪这突兀的电子音嘛! 他在意的是这个手机两个字。 “机主确定关闭手机?1确定2取消”电子音没有回答李邈而是继续重复了问题。 “关闭了手机会怎么样?取消了又会怎么样?!” 这次电子音终于给了回应“关闭手机,机主死亡!” “噗!”李邈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关闭手机,机主死亡?这个机主不用讲了肯定是李邈自己,凭什么关个破手机我就得死翘翘啊。哪一家手机厂商设计出来的。 李邈终于弄明白了,这个传世玉玺是个什么玩意了。 李邈的嘴巴在抽动啊,这个传说中的和氏璧,尼玛蛋的就是一个破洛基亚手机。 到底哪一个大神把他送到数百年前了啊。和自己说话的就是这个破洛基亚的智能语音系统。 放弃和氏璧就是放弃手机,也就是关机,关了手机,李邈完蛋。 可是留下这个传世玉玺,这个天下之大,他是哪也去不了了啊,因为他李邈这个李家大公子的身份真的不值钱啊,你去投靠人家起码也要有点值钱的东西吧,而这个传世玉玺就是值钱的玩意,比他李家大公子的身份还值钱,有了他,孙策才会看上自己,不!应该是看在传世玉玺的份上,留下自己一条小命。 要是没有这个传世玉玺去了那孙策那,搞不好人家心情不舒服之下,把你当成乱臣贼子给剁了,你就哭去吧。 可是不教出传世玉玺的话,留在这里继承那个什么狗屁仲国?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李邈快速一点。 手下战兵三百不到,敌人却是满天下,乱臣贼子啊,人人得而诛之。 就是当年董胖子**了大汉后宫也不敢直接称帝啊。他老爹倒是做这个仲国皇帝做得怡然自得,自己教出去传世玉玺,还能被称作是迷途知返,浪子回头,甚至大义灭亲之类的,可是留着这个玩意,那就是图谋不轨,还想叛乱,贼心不死啊。还想着复国。 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教出传世玉玺是死,不教出去,还是死路一条,还真的留在江亭当这个仲国皇帝嘛,仲国只是便宜老爹的白日梦好不好,还复国,就靠着是老弱病残嘛?这不是复国之路这是找死之路还差不多。 电子音根本不理睬李邈的抱怨“机主确定关闭手机?1确定,2取消!倒计时十,九,八………!” “取消取消!艹”李邈已经爆了粗口了,放弃是死,不放弃还是死,好死不如赖活着,能多活一天是一天,怎么说自己也是这一千多人的头头啊袖珍国家也是国家。 “机主选择不关机,欢迎使用洛基亚250” 你才250,你们全家250!李邈大声的怒道。 “手机开启,登陆机主身份:李邈,性别男,年龄22,名族:汉,体质弱,武艺弱” “鉴于机主第一次使用洛基亚250,机主可以选择内容介绍以便机主更快了解洛基亚250!”在李邈的眼前,冒出了一个大的面板,上面确定或者去取消出现了。 “介绍吧!”李邈有气无力的说道这是认命了,这个破洛基亚,这不是要害死人嘛,死也得让他死个明白点啊。 “洛基亚250,由河南洛基亚公司研发!” 河南?李邈的嘴角在抽搐着,这尼玛破手机不但破还是他爹的山寨的。 噼里啪啦一堆废话,都差一点把李邈说了睡着了。 “重点!重点!” “本机安装了,淘宝软件,淘宝淘你所需,没有我们卖不了的,只有您的钱不够用的。” 呵,李邈笑了,你妈了个臀的,买到又怎么样,你还能送过来啊,淘宝是马老大搞出来的,李邈承认马老大,的确牛,可是你再牛能够把快递给我送到一千八百年前啊。 这不扯淡呢吗! “能!”电子音很是淡定的说了一句,可是李邈的心中却是滔天了起来。 “本机安装了,美图秀秀软件,完美无瑕,倾尽所能,不管你是歪鼻子小眼睛的,还是缺胳膊少腿的,还原你的潘安人生!” “本机安装了,天气预报软件…”后面的话语李邈一个都没有听得清楚。 李邈就想着让这个河南的洛基亚250再解释一下那个淘宝。 “电量不足,电量不足!”唰得一声,消失在了李邈的面前。没入了李邈的身体里了。李邈瞪大了眼睛有点不知所措了。 就在李邈愣神的时候一帮人走了进来。 “邈儿,不,陛下,你准备好了嘛?”边上一个和李邈长得有几分相像的中年男子对着李邈提醒道。此人能够叫李邈的小名,那是因为此人就是李邈现在身边唯一的长辈,他的叔父李胤。 “准备好什么?”李邈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扶着老主公的棺木前去刘勋将军处。”杨弘对着李邈解释道。 “投靠刘勋?“李邈愣了一下问道?不行,不行,不去,不去!刘莽才不要去刘勋处,这家伙实力不行还脑抽,非要学人自立,最后也是完蛋的货色,他才不要去呢。更何况,不管投靠哪一家都得把传世玉玺教出去作为见面礼的,要是没有这个玩意,可是会死人的。 “这?那陛下您的意思?”李胤愣了一下。 “我们哪也不去!”李邈对着一众麾下文武说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与其投靠人家把小命教到人家手里,那就不如自己拼拼了。 “我们就留在淮南之中,留在这座县城里面!”李邈定然的说道。 “什么!”一众文武全都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们的主公,李邈童鞋。留在这座江亭县城里面?留在淮南? 李邈和众人说的原因,那是林为鸡头不为凤尾,更何况,这个刘勋,原先是他老爹的麾下,这个当公子的去原来老爹的手下苟延馋喘,他李邈丢不起这个人,实际上却是那个传世玉玺没了,他总不能和他们说这个传世玉玺在我身体里吧,没有这个见面礼,人家不搭理你啊。别人家一怒之下把你剁了当见面礼送到许都去就逗了。 “老主公在天有灵啊!少主公长大了,长大了!”杨弘第一个哭了起来,李邈知道,杨弘此人就是一个马屁精,在他父亲的面前没少进谗言。 他是李邈便宜父亲身边的长使,要说能力,可以用四个字形容,屁用没有。但是有一点,那就是此人对李家十分的忠心啊,可以说他就是李家的死忠。 李邈现在要的也就是这样的人,能力再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李邈要的不是能力,是绝对的忠心,独裁者虽然不是良善之道,但是在起于微末的时候只有独裁才能保证不做无用功,以免相互倾轧浪费实力。 杨弘这个李家忠实的狗腿子,直接跪倒了在了李术棺材之前,呜呼哀哉,顿足捶胸,充分的演艺出了一个佞臣对于他的主子的那种忠心耿耿啊。 简直就是让闻者为之悲伤,听着为之留足。 搞得李邈都很是尴尬了,要不是没有退路了,去哪都是死,傻子才留在江亭呢。 “陛下,我们兵不过千,老弱妇孺一片,留在江亭之中只有死路一条啊!”那边的李胤发出了不同的声响。 李邈抬起了头多看了那边的李胤一眼,他的这个叔父,李邈知道此人不是死忠于自己的父亲的,此人有些才华,但是身份却很尴尬,他是自己那个便宜父亲李术的从弟,比之李绍李本初还要尴尬,李绍李本初好歹是过继的,这个李术的从弟李胤却是李术的老爹和一个婢女所生,他出生四世三公却没有自立的可能,只能挑选他大哥李绍还是二哥李术,两人之中一人跟着混。 李胤当初挑选的就是李术,因为李术是李家的嫡子啊,最有可能继承李家的家主位置。 可是谁知道会有今天的这个结局呢。 所以我们的李胤童鞋准备跳槽了,他不想绑在李术集团这个即将破碎的战车之中。 当初让李术北上找李绍也是李胤的想法,可惜的是被曹操和刘备大军给拦回来了。 现在的李胤听到李邈要重新自立,顿时就不干了,要他李胤留在江亭里面和你这个大侄子一起等死,这不是他李胤的风格,他李胤还有大好的时光要过呢。 “陛下,我们可以继续北上找你的叔父大将军本初兄长啊!”李胤劝阻李邈道。李邈担心的是去刘勋的手下被人笑话,可是不去刘勋处,去你亲叔父的手下,叔父照顾大侄子这是天经地义的吧,这不丢人。 “北上?”李邈哭了,能够北上的话,他李邈怎么可能留在这里嘛。怎么说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啊。 可是李邈不愿意北上的原因其一是刘备和曹操的大军还堵在路上呢,一旦自己有所动作,自然倒霉异常,曹操不可能让这个传世玉玺流落到李绍的手中的,本来李绍就已经是大将军的位置了,可以和他这个司空平起平坐,要是再有这么一个传世玉玺,那李绍都能能够找一个刘家子弟来当这个皇帝了,到时候他曹操还怎么携天子以令诸侯? 第二个原因那就是李邈知道他的这个李绍叔父,本初公,再有两年,就要和自己的这个便宜老爹一样一命呜呼了,到时候再流亡?这不是说笑吗!他那个叔父李绍,自己的三个哥哥最后都小命不保,就别说他李邈了。所以绝对不能去。 李胤要北上还有一个私心,那就是大部队走不到,但是如果就百十个人,绝对可以去那河北的,你曹操再怎么封锁你不能封锁所有的地方把,百十个人很容易就过去了。所以李胤就想着李邈把这帮大部队给他抛掉,就带几十个护卫去那河北。 “李胤,你安得什么心,老主公就是因为你这才病死在了路上,现在你还想着去害少主公嘛!”那边的杨弘对着李胤怒斥道,李术就是死在了北上的路上。 “除了北上还有其他路嘛?”李胤也是对着杨弘怒声道。 “要不我们继续北上?”李邈的大将张勋也似乎动摇了。 “不可北上!陛下难道忘了那个李尚呼?”李邈的姐夫顿时阻止了起来,当年李家还在洛阳的时候,李邈没少和李尚两人扯淡啊,两人都是纨绔,李邈是李术唯一的儿子,李尚是李绍最疼**的小儿子,这两个二世祖在一起,自然互相看不顺眼,李邈可是差一点把李尚给阉了。 这要是去了河北,还不被弄死啊。 “好了,别吵了!”李邈终于怒了,现在就剩下这土鸡瓦狗一堆了,一个个的还不想着怎么合作互利,反而在这边吵闹无比。 李邈刷了一声拔出了边上亲卫的战刀,猛地朝着案几之上劈砍了过去,这刀倒是好刀,直接一下子把案几给他劈裂了断成了两节,木屑四溅,迸溅到了李邈的脸上划破了几道口子,鲜血顺着脸面流淌了下来,把李邈的脸给他染红了一片,很是恐怖。看着李邈的样子众人吓了一跳。 李邈狰狞的说道“我意已决,就留在江亭,如果再有人反对,如同此几!” 李邈这么一来让众人都开始噤若寒蝉了起来,就是非常熟悉李邈的黄漪也是有点恐惧了。 李邈看着那边的自家的伯符李胤还想说什么,他调转过了身子对着李胤冷声的说道“伯父,你要北上去本初叔父那,我不拦着你,你自去便是!” “你!”李胤顿时就是气结,要是他李胤能够一人去那河北,还要你李邈说,他李胤早跑掉了,之所以走不掉,那就是因为他李胤没有兵马保护啊,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他一个中年文士不是找人家土匪打劫嘛,别说去河北了,不死在半路之上就不错了。 李胤强忍下怒火“好,陛下,既然你要留在江亭,那么李胤也无话可说,但是陛下,军中的粮草已经不足百石了,我想请问陛下,可有方法!” “百石?”李邈对这个石没有什么概念,以前不懂,那是因为他李邈就是一个二世祖,一切都有老爹在,自然不需要去懂,可是现在老爹挂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都要李邈来弄了,谁让他是主公呢。 “陛下,我们只有两天的口粮了。”还是边上的杨弘看出来了李邈的尴尬靠近了李邈小声的说道,一石相当于一百二十斤,大概是五十人一天的口粮,百石可以养活五千人一天。。 李邈加上老弱妇孺,加上那些个兵马一共有三千余人,换句话说就是两天的口粮,两天一过,大家一起准备饿肚子吧。 “没有粮食?”李邈也是皱眉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虽然这里是乱世,但是你要知道,乱世之中起码要保证生存的饭食是需要的吧。“我们没钱了嘛?” 63.能吃 “军中还有五千金!”李胤负责的是军中的钱粮。 “那去买啊!”李邈下意识的说道,有钱就去买粮草啊。 “陛下,有钱也得有人卖给我们啊!”李胤冷声的说道。 有钱买不到东西?李邈也是愣了一下,狗腿子一号的杨弘先生靠近了我们的李邈童鞋小声的说道“陛下,乱世,粮草基本上是不卖的。”粮草大家自己都不够用,有粮草那就是相当于有了扩充兵马的可能啊,因为战乱连连,老百姓们顾着逃荒了,没有人去种粮食了,粮食更是值钱了,你可以没有钱,但是不能没有粮食啊。 在这个时候粮食比钱要实在多了,这才是为何那些个官员的俸禄都是多少石多少石,而不是用多少金来算的。 “陛下,如果我们不分粮草给那些个老弱妇孺,我们还可以多坚持几日!”边上狗腿子二号黄漪童鞋出了馊主意。 现在李邈的手中只有战兵三百人,其余的要么就是老弱,要么就是那些个妇女了,如果光给那些个战兵们吃的话,还真的能够多坚持数十天的。 “黄将军的意思,是要饿死那些个老弱妇孺嘛!”李胤冷笑了起来,听着黄漪的主意,那边的一个个宫女全都是胆战心惊的看着主位之上的李邈,一旦他们家主子李邈答应了下来,那么就等同于宣布了这些个老弱妇孺的死刑了。乱世人命根本就不值钱。 “不行!”李邈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他李邈虽然现在乱世之中,但是怎么说,也还没有被乱世所洗礼,变成那种只顾着利益却没有人性,或者说是那么理智的人,像曹操军吃人肉,对于现代社会来说,那完全就是不可想象的。 但是在这个乱世之中,老百姓根本就吃的,只有相互吞食,才能保证其中一部分人活下去,这是理智的行为,要是大家一起饿死,这个人就真的灭亡了。 要李邈看着那些个老弱妇孺饿死,李邈办不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陛下,我们还是留在江亭之中追随先帝而去吧。”李胤说话虽然客气,但是却是在嘲讽李邈,我们这是在等死。 “哼,福王的意思就是两日之类我们就能到河北咯?”杨弘看着李胤在呛声李邈,身为李邈一号狗腿子自然要站出来帮李邈说话了。 “去河北需要带上这么多人嘛?数百护卫即可!”李胤反驳道,这个李胤也是打着要抛弃老弱妇孺的想法啊,让三百战兵带着他们这些个主要人物离开。 有钱?没粮食?还买不到?李邈陷入这样的一个死循环之中,突然之间,鬼使神差的李邈想到了一个东西,他的眼眶面前浮现出了一个屏幕,屏幕正是他的那个山寨机洛基亚。 李邈的目光投向了一边的一个图标,那就是马老大的淘宝。 李邈点了进去,下意识搜索了大米这个栏目。顿时无数的大米卖家的信息就浮现在了眼前。 “这,这!”李邈的眼睛瞪大了起来,因为他点了一家进去,选择了购买,竟然还真的买到了,上面自动生成了地址“大汉扬州江亭”李邈点了付款,上面显示余额不足。 “没钱?不,我有钱!”李邈想到了什么,边上桌子之上正好有着一块金子,在李邈哑然之中,这块金子消失不见了,而李邈的支付宝上多出了一块钱的额度。 真的可以买!李邈不由咧开了嘴巴。 “主公,主公!” “陛下,陛下?”那边的李胤和杨弘两人无语了,他们这边争吵得如火如荼,而这个正主却是发呆,发呆就算了,你还笑,笑你小声一点啊。还咧开嘴巴笑。 让两人的脸色都是发黑,感情我们两争吵这么激烈就是给当笑料的。 “有了!”李邈也是反应了过来。 “什么有了?”两人全都是面色不好的问着李邈。杨弘的心中都在叹息了,这样的少主公啊,真的能够继承主公的遗志嘛? “我说粮草有了!”李邈对着众人说道。 “主公有办法了?”杨弘惊喜道? 李邈点了点头。 “陛下有何法子?“李胤疑惑的问道。 “买啊!”李邈笑着说道。 “啊啊啊!”众人全都是傻眼的样子要是能够买到,还需要你主公亲自出马啊? “李胤伯父,晚间把金子送到我府上!”说着李邈就离去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不行!”李邈议事结束了,李胤也回去了他的那个县衙附近的小屋子,想来想去,李胤都觉得不对劲,因为他李胤想来想去,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留在这个江亭县城只有死路一条,两天的粮草,第三天大家就准备饿肚子了,再过个三两日,就准备饿死吧。还匡扶大业,小命都没有了。 为了主公,或者说为了他李胤自己,李胤也不能让自己的那个大侄子糊涂下去了。 至于李邈所言语的买粮草,在李胤的想法之中那就是放屁,要是能够买到粮草还轮得到你李邈嘛,他李胤早就去买了,李术怎么死的,就是因为和那原先的手下雷薄陈兰借粮,可是两人不借,最后李术气结郁闷死的。 他李胤身为李邈的伯父,不能让这个大侄子糊涂下去,必须阻止他,只有北上,才是唯一的活路,他不是舍不得那些个百姓嘛!李胤想了想,那么就让那些个百姓来逼迫他吧。 李胤对着自己手下的一个亲卫小声说了两句,立刻那个亲卫点了点头离开了。 大汉淮南扬州江亭县城 “你听说了嘛!”一个执勤的李邈军的士卒对着另外一个士卒说道。 “听说什么?”另外一个士卒疑惑的问道。 “我军的粮草已经不多了!只够吃两三日的了。”这个士卒神神秘秘的说道。 “啊啊啊!”另外一个士卒愣住了,在这个年代,当兵就是为了吃一口饱饭的,要是没饭吃了谁会为你卖命啊。“不会是假的吧。”这个士卒明显就有点不相信。 “还能骗你啊,你知道嘛,当初先帝是怎么死的嘛。就是因为啊,没有借到粮草被气死的。”这个士卒神神秘秘的说道。 “不会啊,以前我们有千军万马,那个粮草自然不够吃,可是我们现在就剩下这么几百人了,还不够吃啊。” “这还能有假,我也听说了,那陛下和福王他们商谈的时候说的,我们粮食已经不足百石了。”士卒丙也凑了过来,李邈的议事还是被泄露了。 “不足百石?”这些个大头兵都是农民出生,百石是多少还真的不怎么清楚。 “你傻啊,你这么大的个子一天吃几斤稻谷?” “两斤啊。如果给俺敞开了吃,俺能够吃三斤,不,四斤,呵呵!”大汉憨厚一笑。古时候没有拌菜,主要就是吃稻谷。 “那我告诉啊这个这一石啊,足够你吃五十天啊!” “那有一百石哎,那不就是,五十,一百,一百五。呵呵,够俺吃一辈子了!”这个士卒算不明白,但是他感觉好多好多的样子。 “蠢货,给你一个人吃自然吃不完,可是我们有这么多人呢,足足三千多,这百石粮草看起来多,但是就够我们吃两天的。”有学问的士兵丙啊。 “两天,那么第三天俺不是要饿肚子了?”当兵就是为了吃饱饭,没饱饭吃谁理你啊。 “两三天到不至于!听那边说啊,陛下啊,准备不让那些个老弱妇孺吃饭了,而是先给我们这些个当兵的先吃。”有人知道内幕。 “啊啊,那那些个人不就饿死了!” “饿死就饿死把,这个天,怎么能不饿死几个人呢。”有人无所谓,因为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但是有些将士就不行了“那俺的老母亲呢,她老人家不能饿啊。” “是啊,我家那个娃娃才三岁啊,俺们家一家七八口人就剩下这么一个娃娃了,要是饿死了,俺们家就断后了。” 一众将士们议论纷纷越发的对李邈这个新主子不满意了。甚至有人想出了要去投靠其他主子的想法了。 不单单是军中在议论,就是民间也开始了军中还算好一点,知道这个新主公再怎么说也不会饿死他们,要是他们饿死了,谁帮他李家打天下啊。 可是老百姓就不一样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乱世最倒霉的就是老百姓了。 老百姓们彻底的恐慌了,要是被李邈给抛弃的话,那么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一下子老百姓们都涌动了起来最后一人带头,所有的百姓一下子堵在了江亭县衙,这个唯一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了。 江亭县衙之中,李邈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不是因为被老百姓们把县衙给堵掉了,而是因为这议事才一天,消息就泄露了,这要是以后议论军国大事,是不是根本没有秘密可言了。 李邈目光扫射向那些个他手下的文武,一个个都在李邈的目光之中低下了头,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们的仲国的福王殿下,李邈的伯父李胤了,他虽然是低着头的,但是李邈却是看得出来此人的那潜藏在眼睛里面的笑容。这件事情恐怕和这个伯父大人不无关系了。 “报,启禀陛下,大殿外,大殿外,那些个百姓要陛下您给他们一个交待,如果您不出去的话,他们就要冲进来了。”一个将士跑了进来对着李邈跪拜道。 “我等要面见陛下,陛下出来!”县衙之外声音震天,这简直就是民变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一帮刁民,一帮刁民。”杨弘顿时就怒了“陛下,还请陛下让麾下将士们拔刀,让这帮刁民看看我羽林卫的厉害,竟然敢冲撞大殿!”杨弘这是打肿脸充胖子,因为李邈是这个破仲国的皇帝,所以这个破县衙就变成了大殿了。 “陛下不可啊!”李胤跳了出来对着李邈跪拜了下去“陛下,这些个百姓都是无辜的,他们是被人迷惑的,陛下不可对这些个百姓动杀意啊,他们可是我们仲国的未来啊!”李胤以退为进,把之前李邈所言的,仲国想要振作,必须得有妇孺,不然谁给你生孩子呢,靠男人嘛。 至于老弱,老人的经验总是要比年轻人要好得多,更何况那里还有一帮老兵,他们可是宝贵的训练军队的教官啊。 “福王殿下,这帮刁民都已经冲撞陛下的大殿了,还不可?是不是要等着他们冲杀进来,伤害到了陛下,你还甘心啊。”杨弘恼怒道,对于杨弘来说李邈就是他的全部。 “杨司徒,此言差矣,陛下待百姓如子女,这些个百姓不过愚民罢了,还罪不至死啊!”李胤表面上为那些个百姓说着好话实际上却是在跳动着李邈的怒火,让李邈对那些个老百姓产生怨恨,这样一来李邈就真的要杀那些个老百姓了,即便不杀,可能李邈也会想着要抛弃这些人了。 “不!”李邈站了起来,他眯着眼睛看着下面的自家的唯一的几个班底,都这样了还相互算计“要杀,不杀不以平我心中之狠!”李邈露出了残忍的神色。 “陛下,三思啊!”李胤跪拜了下去,表面在求着李邈,但是实际上却是在心中笑着,杀吧,杀吧,把这些个刁民杀了,你李邈就只能去河北了。 “我意已决!”李邈言语道“张勋何在!” “末将在!”张勋是一个武将,李邈说什么自然做什么。 “取我佩剑来!” “是!”张勋取来了李邈的佩剑。此人叫做青萍剑,可能名字不怎么好,但是他还有一个姊妹剑,一把叫做青虹一把叫做倚天。 “好剑,好剑!”李邈也不由的感叹着,这佩剑的精美。李邈拔出了佩剑,走下了主位。 “陛下,百姓无罪啊,不可杀百姓啊!”李胤还在“苦苦哀求”着,那眼中的笑意却是更深了,杀吧,杀吧,杀完了你就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了,那就是去河北。 “你也这么想??”李邈杀气腾腾的走到了自己的这个伯父的面前。 “是,百姓不可杀啊”李胤疑惑了一下继续以进为退的说道。 “谁说我要杀百姓了!”李邈话锋一转。。 “恩?”李胤愣了一下,虽然他就瞪大了眼睛。 “你?你?”李胤傻眼了,他的脸上被飞溅起的鲜血给沾染上了,他自然没有受伤,李邈也不可能杀了李胤,毕竟他是李邈的伯父,怎么说也不会去害他李邈吧,再说杀长辈这对名声不好,可是李胤身后的那个亲卫就惨了,直接被李邈暴起的佩剑刺入了胸膛之上,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倒了下去,就算他有反应也来不及了,因为边上还有一个张勋在,张勋虽然属于二流武将,但是在刘莽这里却是实打实的首席武将了。 64.无妨 “伯父,你说得对,百姓不可杀,百姓只是愚昧,被人蛊惑了罢了,而有些人却是要杀的!”李邈笑眯眯的看着李胤,那种笑容让李胤心中打着寒蝉。 “此人罪大恶极,我仲**国大事,竟然也敢泄露出去,伯父你说他该不该杀?”李邈越发的靠近了李胤了。 “该杀,该杀,”李胤下意识的点着头,他对自己的这个大侄子的映像完全的就改变了,以前的李邈只是那个二世祖,可是突然之间李胤发现这个二世祖变了,变得敢杀人了。 “诸位,都给我听好了,我仲国虽小,但是国法不可废,如果以后再有人泄露议事,就别怪我李邈不顾情谊残忍了。”说着李邈还看了李胤一眼。 杨弘虽然是一个马屁精,同样也是一个人精,他也看了那边李胤一眼,知道恐怕这一切都和那李胤有关了。不然李邈何必要杀了李胤的亲卫呢,要背锅的话,这边上那些个宫女还有那些个士卒都可以啊。 “陛下,县衙之外,顶不住了!”那边传令兵又跑了进来,因为李邈不让拔剑,杀人,所以那些个羽林卫只能靠着人墙来阻挡,可是一共才三百战兵,里面还有一堆不愿意出力的人,因为百姓之中可也是有着他们的亲人在呢。所以很快这三百战兵就扛不住了。 “哎!”李邈叹了一口气“谣言简直比利剑还厉害啊!”李邈吧手中的佩剑给他放了回去,走到了李胤的边上“走吧,伯父,我们去看看这些个被人愚昧的愚民们吧。” “杨司徒,去准备一下!”李邈让杨弘现行,李邈身上又鲜血需要整理一下,让杨弘先去安抚一下百姓。 “是!”如果是之前杨弘定然阻止李邈这么做,因为那些个愚民要是伤到了陛下这么办,但是看到了李邈的表现,杨弘却是心中定下来了,或许陛下还真的有办法呢。 “我等要面见陛下,陛下请出来,陛下请给我们一个交待!”县衙之外百姓聚集在一起,全都是满目的愤怒,不管是谁都不喜欢被人背叛和抛弃,你仲国,李术那么坑,整个淮南都丢了,可是这些个百姓都对着李术不离不弃,但是你李邈到好,要抛弃我们,一个个百姓自然悲愤难耐了。 在群众的激愤之中,杨弘走出了县衙,杨弘看着外面那些个愤慨的刁民,脸上不由一怒“吵什么吵,一帮刁民难道你们想造反嘛!” “杨司徒!”边上的三百战兵的副将走上了前来对着杨弘抱拳道。 “传陛下军令,所有将士拔刀!”杨弘对着这个副将说道。 “杨司徒,那些个可是百姓啊。”副将有点不理解,要对着杨弘解释什么。 “怎么,秦将军要违抗陛下的军令嘛?”杨弘冷眼的看着这个副将,虽然李术军已经败了,但是杨弘以前的深望还是有的。 “不敢!”这个三百战兵的副将低下头说道。 “那还不快去!”又一人走了出来,此人就是张勋了,看着主将来了,副将秦淮这才舒了一口气,有主将在自然有主将扛着。 “是!众将听令拔刀!”三百战兵把手中的武器拔了出来,阳光的照亮之下寒光闪烁,让下面的百姓们一阵恐慌。 他们都是一时激愤而来的,真正的看到了这些个寒光闪闪的战刀还真的是惊惧的。 “那个陛下要杀人了嘛!不会的。”有百姓害怕了。 “我们这是民变啊,陛下会不会杀了我们!” 还有一些却是不怕死的“反正都要饿死了,不如就和他们拼了,怕什么!”在这些个不怕死的喊声之中,那些个百姓竟然有了一种朝着三百战兵方向汹涌而去的冲动。 秦淮神情紧张“退后,退后,再不退后就斩杀了。”他怕这些百姓冲上来啊,不是怕杀人,而是这些个百姓以前还是自己人呢,里面很多还是战兵们的亲人。 就在局势要失控的时候,那边突然有人喊道“陛下驾到!” 这么一嗓子众人真的算是冷静了下来。 “陛下来了,陛下来了!”老百姓们一阵的涌动,说老百姓不怕那是假的,天子天子,那可是上天的儿子啊,老百姓本来书读得就不多,自然不是无神论者,对于他们来说天子就是神啊,即便这是乱臣贼子的陛下,那也是伪神不是嘛。 所以一个个看到了李邈出现,不由自主的就跪倒了下去“我等见过陛下!”密密麻麻的跪倒了一片。 李邈换了衣服,走了出来。看着这边的一众百姓跪倒在了地面之上高呼陛下,不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样的场景还真的是壮观啊,密密麻麻的数千人跪倒在你的面前。要不是李邈的心脏好,恐怕都要吓怕下。 李邈的身后跟着的自然就是他的伯父李胤了,李胤虽然低眉顺眼的,但是心中还是有怨气的,因为他的大侄子二话不说杀了他的亲卫,名义上在杀那个亲卫实际上却是下了他李胤的面子啊,这怎么能没有怨气呢。 他看着那些个百姓,心中不由冷笑,哼,杀了我的亲卫又如何,你还是没得选择,要么就杀了这些个刁民,要么就是被刁民杀死。最后他李胤的目的还是会达到的,只要李邈去了河北,他李邈就什么都不是了,虽然李胤也是寄人篱下,但是好歹也是他李邈的伯父不是嘛。 李邈看着那边一众跪倒的百姓,里面有老有少,少的才几岁大小,老的也有五六十了,现在可不比以前,在现代,七十才过了人生的四分之三,没病没灾,过个九十的都大有人在,有病的也能活到八十好几。 而在这个乱世古代,七十就古来稀了,三十自称老夫,四十步入老年,五十六十,当真就是高寿了。 看着那些个馒头华发的老者跪倒在自己的面前,李邈的面子挂不过去啊,不由的就想要上前去。可是却被张勋给阻止了“陛下,那边危险!”在前一刻这还是一帮被定义为刁民的人啊,怎么能后让主公冒险前去呢。 “让开!”李邈对着张勋说道。 “这!”张勋不知道该听不听命令了。 “张将军放心吧,如果连一个老者都能杀了我李邈,那么这个仲国还何存在的必要呢?将军不放心可以随同我一起!”李邈和张勋各退了一步,他去百姓之中,而张勋跟着李邈一起去。 张勋这才放开了阻拦,让李邈走了过去。 李邈走过了三百战兵组成的军阵,走到了那边老百姓之中。 “陛,陛,陛下!”被李邈靠近的百姓十分的惶恐啊,他们这是触犯了神了啊,神如此的靠近让他们心慌。 “来,老人家地上凉,起来吧!”李邈走到了一个老叟的身边,对着老叟言语到。 “陛下,小老儿不敢!”老人家心中惶恐一片。 “有什么不敢的,您就把当做您家的大侄子,起来吧,老人家地上凉!”李邈上前也不管老人愿意不愿意就浮起来了老者。 “是,是!”老叟都快打抖了,要不是李邈扶着他,可能都要摔倒在地面之上。 “所有人都起来吧!”李邈看着下面其他跪在地上的百姓说道。可是百姓们却丝毫未动,还是那杨弘说话有用,只见杨弘目光一瞪“怎么,陛下让你们起来,你们都不起来,难道是想造反嘛!” 好嘛,李邈那细声细语没有人理睬,这边杨弘的一声呵斥,立刻就有人搭理了。 “多谢陛下!”一众百姓在杨弘的呵斥之下慢慢的站了起来。 “老人家,能否告诉我,你们为何要堵在这个县衙之上?”李邈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道。 “小老二,小老二。”老者还是没有缓过劲来,好不容易舒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小老二听说,陛下军中粮草不多了,想要抛弃我等百姓,陛下求求您行行好吧,小老二可以不吃饭,可以饿死,求陛下您救救小老二的孙子吧,他还小,求您了,给他口饭吃吧。”老者又一下子跪倒了下去,额头磕在地面之上砰砰作响,都有了鲜血。 “老人家,起来,起来!”李邈想要扶起老者,可是老者却死活不愿意起来,李邈要是不答应,可能老者真的会磕死在这县衙之外。 “爷爷!”那边一个小不点走到了老者的身边。 李邈知道这就是老者的小孙子了,小不点虽然不懂事,但是却看着自己的爷爷哭了起来。 李邈扶不起那个老者,只好把这个小不点抱了起来,老者担忧小孙儿也停止了磕头。 “小家伙乖,不哭,不哭!”李邈哄着怀里的小不点。 “爷爷,爷爷!”小不点不要李邈还是叫着自己的爷爷。 李邈只好把小不点放下送到了他的爷爷的身边“老人家,其他人呢,也是这般嘛?” “我等祈求陛下仁慈不要抛弃我等!”其他的百姓又跪倒了下去。 “哎!”李邈也不去扶起人了,也不让他们起来了,他知道百姓都是淳朴的,他们只是想吃饭,只是想活下去罢了,为何在这个乱世之中,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呢。 这是李邈的,要是换了一个人,可能现在场面之上就已经是尸横遍野了吧。 这就是乱世啊!这么想着李邈不由朝着后面的李胤瞪了过去,李胤还是那副低眉顺眼的表情。 “诸位,谁说我要抛弃你们了!”李邈对着众人说道。 老百姓们无法回答,总不能说我等是听说的吧。 “陛下军粮不是不足了嘛?”老者装着胆子问道。 “哈哈,老人家你从哪里听的谣言,如果养三万军民,可能我李邈养不起,但是就这区区三千人,你们就给我敞开肚子吃吧!”李邈很是豪迈的说道。 “啊啊啊!”老者似乎有点不甘相信。 “哼!”身后李胤不由发出了冷哼,他李胤可是负责管理钱粮的,有多少粮食他李胤会不知道?打肿脸充胖子,等下看你怎么收场。我的好大侄子。 “老人家你是不是不相信?”李邈笑着问着老者。 “小老二不敢!”老叟说着不敢,但是已经表示了他不相信了。 “诸位也是一样吗?”众人皆呼不敢。 “那诸位随我前去看粮草可行?”李邈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了。 “真的可以嘛?”下意识的老叟说出了这样的话。 “大胆!”杨弘站了出来“陛下出来告诉你等就已经是大福了,还敢质疑陛下?”杨弘帮助自己的主公排忧解难了,粮仓之中的确就只有百石的粮草了,李邈出来安抚人心是不错,但是一旦开放粮仓那不就露馅了嘛。所以杨弘才出来给他们家少主子一个台阶下,只要他们家的少主子顺着杨弘的台阶下,那么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还能压下这次的民变。 老者被杨弘呵斥的惶恐不安,但是还是不相信李邈啊。 李邈叹了一口气,他这个仲国皇帝,还是没有能够做到一呼百应啊,所以才会有百姓质疑。 “好!既然大家都想随同我一起前去看粮仓,那么我就给大家这个机会!”李邈对着下面的百姓说道。 “陛下?”杨弘着急了,这要是看粮仓这不就是露馅了嘛?到时候怎么收场? “无妨!”李邈摆了摆手让杨弘退下,他自然有计较。 “这次给大家看完粮仓之后,我希望大家不要再有像今日的事情发生了,如果再有下次,那么李邈只能说对不起了,国有国法,民变,自然就杀民!”李邈的眼睛之中闪烁出了冷光,愚民也会变成刁民,老百姓虽然苦,但是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你悲其不幸,但是同样也是怒其不争,这次是一次,如果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呢,李邈总不能此次都出现。 李邈的冰冷的话语让下面的百姓们噤若寒蝉。 “来吧,我们一同前去看粮仓!李胤伯父,前面带路吧!”李邈对着李胤说道。 “是的,陛下!”李胤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却是得色在眼中,李邈啊,李邈本想着你已经有主见了,却没想到你还是自己把自己逼到了这个程度。只要打开粮仓,看到了那空荡荡的粮仓,必然百姓就要哗然,难后就是民变再难后就是李邈不得不杀这些个刁民了,再之后就是大家一起前去河北了。这么想着李胤的心舒服多了,自然不阻拦,麻溜得带着李邈朝着那边粮仓而去。。 “陛下,这就是粮仓了,来人开仓,给那些个叼,不,百姓们看看,我们空荡…荡荡的粮仓”李胤那空荡荡的粮仓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顿时就傻眼了。 那座县衙的粮仓,那座他李胤基本上一天来两次的地方,已经完全的被稻谷给填满了。 65.粮食 “这不可能!这都是幻觉!”作为李邈的便宜伯父,李胤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这粮仓里面放的是粮草,这个粮仓可一直都是归属于他李胤掌管的,就在前两日他李胤还看了一次粮仓,只有区区的百石的粮草,也就是数千人马的两天的口粮,一个个都是忧心愁愁的想着怎么找到粮草呢,可是今天一看整个粮仓却是满了,这不是见鬼了嘛。 要说昨日那大侄子说得让自己把钱财送到他的府邸之上,他能买到粮草,李胤根本就当做是放屁,能买粮草早买了,就算买到了粮草你也得运输啊,所以这粮草绝对不是买的。 “难道那些个布袋子里面装的不是稻谷?”李胤想到了这一点,而且这个理由还真的很是禁得住推敲的,那就是他的那个大侄子,拿不出粮草来,为了安抚人心用一些砂石把那些个米袋子给填满,难后再给那些个愚民看,这样一来,自然能够让本来已经躁动的民心安定下去了。 “原来是我们误信了谣言冤枉了陛下,我们江亭粮仓之中满是粮食啊!”那边的老百姓们一个个看到那些个堆满了粮仓的布袋子都是满目的喜色的,有了这些个粮草,那么他们就真的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了,只要度过了这个冬天,来年播种下去,就会有了收成了,有了收成大家就有活路了。 “是啊,这些粮食够我们吃了!陛下仁慈,陛下仁慈啊!”老百姓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能够有一口饭吃能够活下去就行了,黄巾起义为什么能够影响那么大,其中的原因就是老百姓活不下去了,跟着张角还能混口吃的,所以什么天王老子的管他去了。 “这里面一定都是砂石!”李胤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可不能半途而废,要是让这个大侄子把民变平定下去了,那么就真的要听大侄子的话,在这个江亭之中混日子等死了。 他一定要拆穿了他的大侄子,李胤看着那边的李邈咬了咬牙齿。跑入了粮仓之中,甚至从边上的战兵的手中抢来了一把战刀。 “陛下,快,快阻止福王!”边上的杨弘也看到了这个场景他也拿李胤一样,都认为这个是李邈的安抚人心的法子,根本就没有粮草入库,但是和李胤相比起来杨弘却是欣慰许多,因为这说明他们的少主公不是那种没头脑的人不是嘛,起码有计谋不再是那个二世祖了。 所以看到了李胤的做法,顿时就着急了,要是被这个李胤把那些个布袋子给破开了,漏出了其中的砂石,那可就完了,这本来的民愤可能就真的变成民变,到时候除了厮杀之外没有第二个办法了。 “不用了!”就在杨弘让手底下的人去阻止李胤的时候却被李邈给阻止了。 “陛下,要是让福王那样的话,你的计划就完了,我们就暴露了!”杨弘焦急的对着李邈说道“左右快快阻止福王!” “我的计划?什么计划?暴露什么?”李邈笑着看着杨弘。 “陛下啊,你做得一切我们都知道,您安抚人心,可是一旦被那福王破开了那些个布袋,我们没有粮食的事情就暴露了。”杨弘也顾不得多少了,直接就朝着那边的李胤冲了过去。 “谁说我们没有粮食了,那些个布袋子里面装得本来就是粮食啊!”李邈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粮食?怎么会是粮食?砂石呢、砂石呢!”李胤这下子是彻底的傻了眼了,因为他用战刀破开了一处处的布袋子,可是里面流出的根本就不是砂石,而是粮食,白花花的大米。 “哇,都是精粮,还都是稻米!”那边百姓们也是看到了李胤的做法,看着李胤一刀下去白花花的粮食就流了出来,落在了地面之上一个个都是心疼不已。 不过随即众人的人心也是振奋了起来,所有的疑惑都彻底的打消了,那些个两袋子里面装的还真的就是粮食啊,细心的人还发现那些个不单单是粮食,还都是精粮,不是老百姓吃的那种粗粮,粗粮那可是夹杂着好多稻米壳,还有石子的,而这些个稻米却都是白花花的细米,一眼看过去就像是看银子一般。 “陛下,这些粮食是真的?”杨弘也是看傻眼了,乱世之中粮食本来就是十分珍贵的,基本上粮食就是硬通货,有粮食你才能活下去,而那些个粮食都是粗粮,像这种白花花的精粮更是价值翻倍,因为粗粮里面有稻谷的壳子,祛除了那个才算是精粮一斤精粮说用三斤粗粮都不一定能够做得出来,而现在陛下竟然拿出了这么多的精粮,这些个粮食还是要给这些个百姓吃的?杨弘都舍不得了,这帮刁民,哪里有这么好福气**粮啊。 “杨司徒,你可以抓上一把吃了看看!”李邈笑着说道,杨弘没有吃,那边的李胤却是拿了一把塞入了嘴里,他的嘴巴十分的苦涩,这些还真的是精粮,甚至比他李胤以前吃的味道还要好。 这些当然是粮食了,还是那很是有名的东北大米而这些大米就是昨晚上刘莽买来的。 他的目光扫向了自己眼前的屏幕,上面那个叫做淘宝的标签已经黯淡了下去,一个月才能用一次,李邈第一次用就用来买了这些个五常大米。 价格还真的不便宜,李邈用了手中的五千金在支付宝之上也只换到了五万大洋的软妹币。 而这五万大洋,购买了一千石的东北大米之后用去了近四万。 这些个布袋子还是李邈提出的要求,让人家把原来的蛇皮口袋换成了这种无包装的布袋子. 李邈看着自己的那个便宜伯父,跳梁小丑一般也是淡然的笑了笑。 “好了,诸位,相信我伯父福王已经给你们看过了,这些全都是粮食,绝无虚假,我们有满满一粮仓的粮食,所以大家放心,不要听信谣言,说我会放弃你们,大家敞开了吃!传我军令,今日粮食发放双倍份额,让大家好好的吃饱一顿!”李邈的一声令下,下面的百姓全都欢呼了起来。 “陛下仁慈,陛下仁慈!”这些个百姓随同李术军一起,已经好久没吃过饱饭了,都是饿一顿饥一顿的,也就能够维持着不死,想要吃饱饭那完全就是奢望,李邈的战兵们,才堪堪有饱饭吃,怎么可能会让这些个百姓们吃饱饭呢,所以一听到今天双倍的发粮食,一个个都欢呼了起来,以那些个百姓的目光,李邈绝对是收买到了人心了。 李邈笑着对下面的百姓点了点头,他走到了那边的便宜伯父李胤的身边。“我的福王殿下,你现在死心了嘛!?”李邈笑着问着自己的伯父李胤。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粮食的?”李胤还是不明白,为何这个李胤一下子拿出了这么多的粮草来,边上的杨弘等人也是疑惑非常,想要李邈给个答复。 “这些个粮草自然是我买的了!”李邈理所当然的说道。 “不可能!”李胤还是死死的看着李邈,他虽然输了,但是他要输个明白,这江亭方圆百里之中谁会卖粮草?就算卖了,一夜之内也送不过来啊。 “哎!“李邈很是无奈,说实话竟然没人相信“不是我买的,还是我那已经逝去的父亲给我的嘛?”李邈嘲讽得说道,他的那个便宜老爹李术李公路,除了留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还有举世皆敌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二哥?”李胤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这真的就是二哥留下来的?李术死得时候遗志可就李邈一人听到了,以李术的本性还真的能够给李邈留下一些个家底来。 “老主公还有隐藏的粮仓?”杨弘也是愣了一下,随即他就和李胤一般,相信了,这些个粮草必然就是老主公李术留下的后手,至于为何要用还有,那是因为李术有一笔财富只告诉了杨弘,这些个钱财是为了给李术的宝贝儿子李邈作为后路或者说是用来买命的。 “二哥原来到江亭早就是你打算好的!”李胤苦笑了起来,他认为李术大军为何放着其他的城池不要非要来这么一个破碎的江亭都是李术算计好的,简直就是冤枉李术了。李术留在江亭的缘故,就是因为这个小江亭太破碎了,让其他势力根本就不屑于要,这才能够放过李术军,要是李术军再占据一些个大的城池,这不是找抽嘛。 “陛下,这一切都是我算计您的,为的就是让您能够去河北,现在我输了,任凭你处置吧!”李胤倒也光棍,河北是去不了了,自己的丑态还有算计,自己的大侄子也应该看得清楚了。是杀是剐李胤也不去挣扎了。 “陛下福王虽然大逆不道差一点挑起民变,但是陛下这福王殿下也无害陛下之心啊,只是想要让陛下北上找本初公罢了,弘恳请陛下免福王殿下一死。”杨弘跪倒了下去对着刘莽求情道,福王李胤说到底,不过就是想要为自己留条后路,想要强迫李邈北上罢了,但是他还真的没有害李邈的心,毕竟这么说李邈也都是他的大侄子,是他的少主公,要是李邈有反叛之心,或者有杀李邈的想法的话,李胤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脱离李术集团,分割出去,而不是一直追随着李术一直到死了。 “陛下,请求陛下绕福王殿下一死,吾等君臣不多已!”张勋也跪倒了下去对着李邈言语道,张勋没有杨弘想得那么多,但是张勋却是知道,他们现在这个李邈军,一共就大猫小猫两三只,武将就他张勋一个,文士不过才杨弘和李胤罢了,要是杀了一个,这不是自断手脚嘛。 “陛下,福王怎么说也是您的伯父啊!”黄漪就从亲情上来打动李邈了。 看着众人为李胤求情,李胤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他和杨弘一直都是两个政见不合的人,从李术集团开始就是,后来杨弘占据了上风,把李胤一脚给踢到了江东去看似成为啦太守升官了,但是却实际上远离了中枢。李胤对杨弘自然不会有好映像的,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仇敌这么一个在李胤看来巴不得自己去死的仇敌,今天却是为自己求情了。 张勋是武将更是和他李胤没有任何的交情,黄漪虽然是李邈的姐夫,可是李胤之前没少用长辈的口吻去教训黄漪啊,可是今日这三人都在为自己说着好话。 “哎!”李邈叹了一口气“都起来吧!”李邈摇了摇头对着手底下的人说道。 “陛下,如果陛下不饶了福王殿下,吾等不起!”杨弘却是低下头说道。 “我在你们心中就是一个那么弑杀的主公嘛?”李邈对着众人苦笑的说道 “陛下您的意思是?”杨弘的眼睛一亮。 “李胤伯父,你也起来吧!”李邈对着那边的李胤说道,如果李邈继续叫李胤为福王,可能李胤今天难逃一死,但是李邈叫李胤为伯父了,说明李邈也动了恻隐之心了。 “罪臣不敢!”李胤却是低下了头,不敢起身。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如果是罪臣的话,那么其他人算什么?那韩暹、杨奉算什么?”韩暹、杨奉这两个简直就是五姓家奴以上了,韩暹、杨奉原先是黄巾贼余孽,被朝廷诏安了,名为保卫汉帝实则祸乱朝政,被曹操击败,走投无路之下,被李术收留了。可是这两人却不思量李术的好,而又投靠了吕布,还帮助吕布前来攻打李术军大破李术军。 “还有那陈兰雷薄呢?”这两人也是背叛了李术的,如果你单单只是背叛了,李邈也无话可说,因为当初李术称帝可谓是众叛亲离,你不想从贼,走了便是,可这两人不单单背叛了李术,还打劫了李术一番,彻底的绝了他老爹的后路。 “还有那孙策,孙伯符!”李邈彻底的嘶吼了,起来,他似乎要把心中的郁结全都释放出去,也是,突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之上,举世皆敌,艰难困境一个接着一个,李邈能够撑住没有崩溃就不错了。 “伯父我知道你想要去河北,希望投靠李绍叔父,但是伯父,我告诉你,去了河北,至多两年,你就发现,你会和今日一般四处逃亡!”李邈对着李胤说道,如果李邈记得不错的话,李邈的那个叔父李绍也就比他老爹李术多活了两三年。 “邈儿,你不去河北就是为何要诅咒你的本初叔父呢?”李胤有点不满意了,怎么说李绍也是他李邈的叔父是他长辈,可是李邈却是在诅咒李绍两三年之后会败亡。。 “伯父我不是在诅咒李绍叔父,而是事实!因为他和我父亲不同,他有两个儿子!”李邈对着李胤说道。 “两个儿子?”李胤疑惑的问道,古人三妻四妾很是平常,两三个子嗣也很是平凡的。 66.何必呢 “我李家开花散叶自然好!”李邈冷笑了一声“伯父我问你,如果哪一天李绍叔父和我父亲一样去见我们李家的祖宗了,这个河北的基业到底教给谁?” “这!”李胤却是突然被他的大侄子给难住了。 “大将军故去了,应该是把位置传给李谭吧。”黄漪开口言语道,李谭是李绍的嫡长子嫡长子继承制,是士族的一贯流传下来的。 可是那边的杨弘却是摇了摇头“老主公曾经言语过,那李本初似乎更喜欢的是幼子李尚。” “喜欢幼子也不是继承人啊?” “如果李谭兄长的母亲杨夫人还在,那么李谭兄长必然继承李绍叔父的衣钵,可是现在李谭兄长的母亲杨夫人已经故去,而现在叔父李绍的正妻却是李尚的母亲刘氏,在加上叔父李绍喜欢的是李尚,这个大将军的位置恐怕要落在李尚的手中了!”李邈冷笑道,李谭的母亲是杨家的人,是李家和杨家联姻所留,杨家和李家一般也是名门望族,所以李谭是李绍的嫡长子,按道理来说是李谭继承李绍的大位。 而杨夫人却是在十几年前就故去了,留在了李谭一人,而李绍后来又重新取了一方,此人为刘夫人,这个刘夫人虽然比不上杨家,但是也是河北之中的望族,李绍娶这个刘夫人也是为了巩固实力的,可是刘夫人比较有能力,生出的儿子继承了李绍的相貌,怎么看,就怎么像是李绍年轻时候的翻版,让李绍十分的喜欢,再加上是小儿子,更加疼**了,再有刘夫人在边上吹吹枕边分,所以才李绍的面前,李尚是排在李谭的前面的。 如果李谭是一个甘于平淡的人的话,那么还好李尚这个弟弟继承父亲的衣钵也就继承了吧,但是李谭却是不甘心啊,他是嫡长子,他是李家和杨家的人,凭什么要让位置给那个弟弟呢。 一边是李绍的宠**,还有母亲枕边风的帮忙,一边是李谭嫡长子有着杨家还有一些个一直遵从理法的谋士武将相助。 这两个兄弟势必不会和平的。 从还在李家的时候李邈就看出来了,李尚之所以和李邈的争斗总是输的一个原因就是在于,李邈和李尚的身份本来相当,但是李邈还有李谭这么一个外援在,从内部攻破了李尚。 每一次李邈和李尚打架之类的,双方都会指责对方不对,按道理来说是各打五十大板,但是这个时候身为李尚的哥哥李谭站了出来,说一句“公道话”,说是李尚的不对,立刻李尚就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 “伯父,你去了河北,是要站在哪一边呢?”李邈笑着问着李胤道。 “我!”李胤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了李谭李尚各有优势,李谭是嫡长子,李邈有母亲的帮忙和李绍的宠**,加入哪一方都是和另外一方为敌。如果一个都不加入,那么就是得罪两方,因为相互之间都会认为你是对方的人。 “此等内忧,在加上外患曹操!我的本初叔父,想不败都难!”李邈对着李胤说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而现在看来这个李绍叔父不但有猪一样的队友还有神一样的对手,这两相结合之下不败才有鬼了。 “你李绍叔父,那么大的势力?”李胤还有点不死心,现在河北基本上要被平定了,公孙瓒自从界桥一战之后已经龟缩在幽州不出来了,在河北称霸已经就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我父生前比之李绍叔父如何?”李邈看着李胤。 “哎!”李胤终于被李邈说服了,李术在没有称帝之前,坐拥扬州豫州全境,荆州南阳郡,江东半壁,披甲之士号称三十万,可以说比之当初的董卓丝毫不让,现在的江东猛将兄,加上庐江的刘勋,在加上豫州刘辟在加上宛城的张绣,这四五个诸侯加起来,才是他老爹原先的实力,就可以看出来李术的实力强劲了。 可是到了最后就剩下现在这么一座小小的江亭了。 “伯父,如果你还要去河北的话,坐侄子的也不拦你,我们好聚好散,我更分出一百战兵,护送你去河北。”李邈看着李胤对着李胤说道。 “陛下不可啊!”杨弘急了,他只想李邈饶了李胤可没有说要把战兵分给李胤送他去河北啊,本来李邈军就乌合之众一帮了,这再去掉一百战兵,还混什么。 所以杨弘坚决反对。 “我意已决,杨司徒无需多言。”李邈看着李胤他其实心中也是紧张的,一百战兵虽然不多,但是这也是他李邈的三分之一的实力了,要是丢了这三分之一的实力,李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所以他看着李胤,他就在赌一把,那就是李胤不会去河北,输了那么就输三分之一的实力,赢了那么就赢得李胤的彻底归心。 李邈知道,他的这个便宜伯父其实对自己是抱着一种轻视的态度的,要不是因为李术是自己爹的原因,他不好意思对自己的大侄子下手,可能早就夺取兵权,灭了自己了,别怀疑李胤的能力,在自己老爹李术昏迷的时候,一直就是以李胤为主的,杨弘也插不进去手。 “送我去河北是嘛?”李胤十分的心动啊,虽然被李邈说成那样,但是同样李邈还是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如果李绍不死呢,如果李绍不死,那么这李家兄弟必然不敢有多大的动作,只要等着李绍统一了天下,到时候两兄弟再争斗,也和他李胤无关了。 “还是要走嘛!”李邈看到了李胤眼睛之中的喜色,不由心中黯淡了下去,走吧,走吧!这个怀有异心的伯父走了也罢,省得李邈以后还要防备他,李邈之所以要李胤留下,那是因为正规的谋士,李邈就在还有李胤一人啊,杨弘不算谋士的。 最多算一个宠臣,或者说是死忠之人,也就是佞臣。佞臣和奸臣,是两回事,奸臣是有能力的佞臣,他们不但会拍马屁,同样这样的人野心极大,甚至有着取主上而待之的想法。 而佞臣就不一样了,他们没能力只会拍马屁,却是对主上死忠,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和他们的主上就是宿主和寄生虫一般,宿主挂了,他们也活不了。 所以这样的人可以绝对的信任,你可以把事情教给他们去做,做成做不成是一回事,但是起码不会背叛你。 就像有名的秦桧同学一样,在广大的百姓的眼中,秦桧童鞋是一个大大的奸臣,但是在他的主子眼里却是一个大大的忠臣啊。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当时岳飞一直想要打赢金朝,迎接回被俘虏的宋徽宗赵佶,宋钦宗赵桓,你把这两个主子迎接回来了,他这个宋高宗放哪呢?老爹和哥哥回来了,他自然就要退位了。 所以秦桧只为他们家主子思考,至于其他的什么老百姓啊,什么军国大事啊,和他无关。 而杨弘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李术称帝,让李术搜刮淮南的土地都是杨弘的计策,他的心中只有李术一人,其他的和他无关。 “张勋何在!”李邈对着身边的张勋喊道。 “末将在!命你即刻分出一百战兵出来,要都是战场之上的百战老兵,留给福王殿下!”李邈心中已经对李胤失望了“秦淮,就由你统帅这一百战兵,护送福王殿下去河北,如果可能你就和福王殿下一起留在河北吧!”李邈准备送他的伯父最后一程了,这一百战兵没了就没了,以后他李邈也不亏欠李胤什么的了,这是李邈弥补李胤能够一直陪伴自己父亲到死的一个补偿吧。 “你们其他人如果谁愿意和福王殿下一起走的,就一起去吧!走吧走吧都走吧!”李邈垂头丧气的说道。 “陛下,你不要我们了嘛?”杨弘等人猛地吓了一跳,赶忙跪倒在了地面之上对着李邈惶恐道。 “去河北比要留在我这里好多了,去吧过些安生日子,我能够给你们的就只有这些了。” “陛下请恕秦淮不敬之罪,陛下的命令末将恕难从命!”秦淮也跪倒了下去对着李邈说道。 “秦淮你敢?你不怕我杀了你?”李邈也是怒了,连他们都不听自己的嘛。 “那陛下就杀了末将吧。“秦淮跪倒了下去,这个秦淮也是李邈的死忠,如果说杨弘对李邈的死忠是因为老爹李术的话,那么秦淮就是只忠心李邈的人,哪怕李邈要他杀了李术他都干,因为是李邈给了他秦淮的第二条生命,除了救了他秦淮之外还给钱给他秦淮埋葬了他的母亲,可以说秦淮此生就李邈一个主公了。 “秦淮,你何必呢!”李邈苦笑了起来,这个秦淮可真的不是李邈大发善心的后果啊,而是当初李邈看到这个秦淮和狗夺食,刚好李尚也在,两人就打赌是狗赢,还是人赢,李邈堵那条狗赢,可是最后没想到这个倔强的小子却是把一条比他人还高的猎狗给咬怕了。 他让李邈大大的丢脸啊,所以李邈恼怒之下,就想要报复这个秦淮,让人追了过去,买下了秦淮准备把他带回府邸之中让他生不如死,可是谁知道,买下了秦淮之后,李邈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呢,而秦淮也留在了李府之中,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李家起起落落,其他人要么死了要么就跑了,只有这个秦淮一直跟着李邈,因为有点本事,所以这才被矮子里面拔高个给放在了张勋的手下做一个副将。 “那么有劳张勋将军了!”秦淮不去那么就只有张勋了。 可是张勋却也是那副样子恕难从命。 “伯父,这一百战兵直接交给你吧,相信以伯父的才能,这一百战兵还是没问题的!”李邈只能直接给兵了,就不给将校了。以李胤的才华一百人统帅起来还不是和玩的一样。 可是让李邈没想到的是,李胤却也摇了摇头。 李邈真的是怒了“伯父,我已经无将校可以派给你了,难道你想逼死我不成?” “不!“李胤摇了摇头咬了咬牙齿,突然给李邈跪拜了下去“李氏李胤见过家主。” “家主?”李邈的瞳孔放大了起来“你叫我什么?” “李氏李胤见过家主!”李胤重复了一遍。 家主!如果说李胤喊李邈为陛下或者主公之类的,李邈根本不会上心,因为这稀松平常,可是李胤叫李邈为家主就不同了。 李邈的那个便宜老爹可是李家的嫡长子,在李家上一任家主挂了之后就是李术接任李家的家主的,而现在便宜老爹李术也死了,这个李家家主的位置就传给了李邈这个唯一的儿子了,本来李邈根本不在意,都孤家寡人了,还李家家主,光杆司令嘛! 但是现在李胤竟然叫自己为家主?忠君**国这个思想,你会那些个老百姓说了有用,对那些个寒门子弟说了有用,唯一没有用的就是那些个士族子弟了。 家国天下,这才是士族子弟所要思考的,先有家才有国,家就是他们的大家族,为了家他们甚至可以叛国,一些个士族子弟,同宗兄弟可以在敌对的势力里面,一切的利益都是以家族为主。 这样的人,可以叛国,但是有一点他们却是遵从的甚至是原则,那就是效忠家主,一旦承认你是家主了,那么就真正意义上的臣服了。 “伯父。你?”李邈完全不明白了,刚才还想着怎么离开的李胤怎么突然之间拜自己为家主了完全不符合逻辑啊“伯父你不去河北投靠李绍叔父了?”李邈疑惑的问道。 “不去了,我李胤从此就追随在家主的身后了!”不去了?李胤表面之上很是忠心耿耿,但是这个心中却是苦涩无比,他也想去河北啊,可是他李胤更知道如果他有去河北的想法,或者说他只要接受了李邈的好意那一百战兵的话,李胤敢打百分之一百的赌注,那就是他李胤去不了河北,可能半路之上就得完蛋。 不是被匪徒杀了,而是被自己人干掉啊,李邈可能是好意,为的是成全叔侄的情谊,但是李邈手底下的那些个丘八们却不这么想啊,在他们看来这完全巨就是他李胤逼迫李邈的啊。 以这帮丘八的尿性,在半路之上做掉李胤再回来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一百。 去河北是死,留在这里还是死,都是死路一条,但是在江亭还能多活几天少受一点罪,这两个叔侄是一个德行,那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至于遵从李邈为家主?反正大家都得死,叫两声也掉不了几块肉,甚至可以让边上那些个丘八们对自己面色好一点,他李胤可不想整天见到一张张死人脸啊。 果然李胤这么一叫,边上的那些个丘八以张勋秦淮为首的,一个个对着李胤的脸色好多了。。 “伯父!” “大侄子!”两个无耻之徒相互之间泪眼旺旺啊拥抱在了一起。 67.拼了 “有伯父相助,我李邈同得十万大军啊!”李邈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自己的夸奖。 “家主必然能够重新振作我李家,主公的在天之灵也能够安息了!”李胤也是对着李邈夸奖道。 “哪里哪里,还是需要伯父这样的栋梁之才辅佐。” “不是,不是,家主您是天生丽质。” 就在两人准备继续相互吹捧下去,恶心死人不偿命的时候,那边突然来了急报打断了两人。 “报,不好了,不好了。陛下,贼寇,贼寇来了!” “贼寇?”李邈脸色一变,下面的老百姓也很是明显的被吓了一大跳,在这个乱世之中最怕的就是两样东西,其一是战乱,其二就是贼寇。 如果你的家乡有了战乱,你最多是背井离乡,要是你的家乡有了贼寇,一个搞不好就是家破人亡。老百姓们很明显就是慌乱了。 李邈的心中也在焦急着,贼寇!他以前没有遇到过,以前他便宜老爹的势力多大啊,别说贼寇了,就算一些个正规军都不敢动他老爹的东西。 而现在不一样了,李氏集团崩溃了,就剩下这三百战兵了,剩下的全都是老弱病残,这贼寇是何人,到底有多少兵马,他们想要什么,这些个李邈全都不知道。 “大家不要慌张,不要慌张,不就是一些个小毛贼嘛!在我仲国大军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他不来还好,他来了,定然让他回不去!”就在李邈还在惶恐之中的时候,边上的便宜伯父开口了。 这个便宜伯父还真的有点作用,他那平淡的样子,提醒了李邈,别说一些个贼寇就算是大军来袭,你身为一军之主,也不能有丝毫的惶恐。你一惊慌,那么自然会传染下面的人,连你这个主公都怕了,就别说其他人了。 李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是身体还在打抖,狠心之下李邈一口咬向了自己的舌头,嘴巴之中的血腥味,还有那破开的伤口,顿时让李邈清新的多了。 李邈终于冷静了下来“诸位,区区贼寇,也敢犯我仲国,张勋何在!”李邈那个风起云淡的表情,让下面的老百姓们安心得多。 “末将在!”张勋跪拜了下去。 “这些个毛贼就教给你了,现在已经是午时了,我给你三个,不,两个时辰,拿下贼寇的人头,不然我就拿你是问!”李邈对着张勋命令道。 “末将领命!”张勋站起了身子就离开了“随我来!”手底下三百战兵带走了一半。 “乡亲们,你们也都回去吧,等着这般战事结束,前来取粮!”李邈挥了挥手去安抚百姓。 “都散了,散了吧!”那边的杨弘对着下面的老百姓们喊道。 很快三千多的百姓就慢慢的散去了。 李邈强忍着疼痛对着边上的李胤抱拳道“李胤伯父,多谢了。”要不是今天李胤提醒了自己,自己一恐慌,可能这本来已经稳定的人心就又要散去了。 “家主何须多言呢!”李胤欠身道,他随即嗅了嗅鼻子,血腥味?李邈之前虽然杀了自己的手下但是那也早就换过衣服了啊哪里来的血腥味。 再西西一看,李邈的嘴唇格外的鲜红,嘴角之上一丝丝的红色的东西粘在上面。 “陛下你受伤了!”那边的杨弘也发现了,着急上前对着李邈担心到。 “无妨,小伤而已!”李邈说话已经有点变声了,他心中已经快哭了,为了冷静下来,他一口咬下去咬大了,舌头上咧开了一个口子,这个鲜血啊,直朝着喉咙涌去啊。 大碍倒是没有什么,但是疼啊、 “嚼舌安心!?”李胤看着自己的这个大侄子,这个大侄子似乎已经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二世祖了,舌头可是活肉啊,疼痛的感觉比其他地方好重得多,可是这个大侄子却一下子咬了下去。李胤潜意识的感觉道,似乎留在这个江亭之中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李邈在秦淮的带领之下朝着那边的城墙之上走了过去。 说是城墙,简直就是在说笑,因为江亭本来就是一处小县城,要不是路过此地,都没有知道这么一个小地方,再加上他已经破碎不堪了,你就可以知道他的城墙了,全都是土墙堆,好几处城墙还都坍塌了,有城墙和没城墙没有任何的区别。 “不是说有贼寇的呢?贼寇在哪?怎么样张将军,敌人几何,他们想要干什么?我们打得过嘛?”李邈一上来就是一堆的问题,让张勋都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 整理了一下思绪张勋这才对着李邈抱拳道“陛下,我已经派出斥候了,他们还没有回来,这贼寇距离江亭也还有五里开外,到这里也要半个时辰。” 张勋的话语让李邈闹了一个大红脸,古代没有无线电,也没有有线电话电报,更没有雷达可以提前预知敌人,所以一般都是派出斥候散播出去,让斥候遇到敌人,如果斥候运气好,那么能够回来报信,运气不好可能就了无声息了。 而刚才那个前来汇报的斥候就是在十里开外遇到敌人的,这才急急匆匆的回来禀告,让江亭城有所提防,不至于被敌人打一个措手不及,而丝毫没有反应。 等着百姓散了,李邈上了城墙这才过去小半个时辰,张勋重新放出斥候探访前面的敌情,之前报信的斥候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看到底有多少的敌人就回来了。 天色渐渐昏暗了下去,张勋派出去的斥候许久没有消息传来,让李邈和张勋都是有点着急了。 “再探!”张勋阴沉着脸面言语道。一个斥候不行,那么就派出去两个斥候,两个斥候不行,那就三个四个。一定要知道到底怎么了。 可是一连派出去了四个斥候还是如同石沉大海什么消息都没有。 “再探!”张勋就要派出第五个斥候了,可是那边李邈却是苦笑了一声“张勋将军,不用了。” 因为城墙之外,那茂密的灌木丛之中已经密密麻麻的出现了人头了。 人影撞撞,李邈一眼看了过去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得多少贼寇啊。 “张勋将军这城外有几何人马?”李邈行军打仗算是第一次,这城外有多少兵马,根本就不清楚。 却听到张勋沉着声音对着李邈说道“陛下,请陛下做好准备撤出江亭县城!城外起码得有万人。” “万人?”李邈真的想哭了,你这不是想要玩死人嘛?他整个江亭城一共才多少兵马,可战之兵三百啊,就算加上那些个老弱妇孺才三千,外面敌人一来就是上万,老天爷你这不是玩我吧。怪不得张勋要李邈做好撤出江亭城的准备,就算江亭城池是完好的,也扛不住万人的攻打啊,这尼玛哪里是贼寇啊,能一次出动万人的,就是正规军遇到了也得避开锋芒啊。 “城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大军包围了,打开城门,放下你们的武器,交出你们的粮食!”万人的贼寇之中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喊话的打着火把对着城墙之上的人喊话到。 “果然是贼寇嘛!前来抢粮草了!”李邈狠狠的说道。 “秦淮,你们带着陛下,从北门离开,这里由我来断后!”张勋对着李邈说道。 “撤退嘛?”李邈嘴巴里面很是苦涩啊,刚刚有点成就了这刚收了李胤的心平了民心,还没有来得及大展宏图呢,就要如同丧家犬一样被人赶跑了。 “我不走!”李邈发狠了对着张勋说道。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陛下,敌人势重,吾等不是敌手啊。”张勋对着李邈劝阻到,就是边上的杨弘和李胤都是胆战心惊的,万人大军啊,虽然说他们见过这样的大战,甚至张勋等人哪一个没有统帅过万人兵马,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们是实力弱小的一方啊。 “我们走了!城中的百姓怎么办?”李邈问着边上的杨弘等人。 杨弘等人不说话了,他们离开了自然不管百姓了。 李邈良心受到谴责了,他要是跑了,那么这一城的百姓,那可就全完蛋了,不过在一城百姓的死亡和他个人的小命之上,果然是个人小命占据了上风,可是要是跑了那些个粮草怎么办?他们事前可一点准备都没有了,你说你出去好歹带点干粮和盘缠吧。还有走哪一个门走到底朝着哪里逃,这些都是问题,需要好好考虑一番。 李邈在想着逃跑的路线却被那边的坑货姐夫黄漪看成了是李邈舍不得这一城的百姓,不想逃,黄漪不由着急了,大声的喊了起来“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我等离开了才能活下去啊。要是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啊!那些个贼兵可不管陛下你的身份啊!”黄漪这个怕死的人对着李邈说了起来,希望能够用生命威胁来打动李邈,因为他知道李邈怕死啊。他在告诉李邈,如果你被曹操这些个人俘虏了,还能给你多活几天,甚至为了他们的恶趣味给你封个什么安乐侯的,羞辱羞辱你还能让你活下去,但是被这帮贼寇拿下了,那么你就准备直接完蛋吧。 黄漪的一番话语,让李邈大惊失色啊,不是被黄漪说得那些个贼寇的手段怕了,而是怕了这个坑爹的姐夫啊。 他们是一军的将领是中枢,就算是商量逃跑,商量保命,你也得小声的说啊,绝对不能让手底下那些个人知道啊,因为如果逃跑必然有一些人作为弃子殿后,谁都不愿意做这个弃子的。而且现在还未开战啊,你就未战先逃,这对士气的打击简直就是必杀技啊。 “白痴!”李邈弄死黄漪的心都有了。 黄漪的一番话顿时让下面的李邈军的将士们窃窃私语了起来,骚动开始了。 那边好多个李邈手下的战兵也在看着李邈,有家人在城中的,更是满是希望的看着李邈,因为如果他们撤退了,留在城池之中的百姓自然就难逃一死了。 “老李,你家娃子可是在城中啊!要是陛下要撤退了,你怎么办?”战兵之中有人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个叫做老李的战兵,惨笑了一声“能怎么办?一家一起死呗!”他老李战死在城墙之上,他们家娃娃等着贼军破城,死在城中。 “我娘亲!” “我的妻儿。”好些个战兵都开始心绪不宁了起来,士气顿时为之一跌。一个个战兵的脸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做希望的东西。 “守不住?守不住也得守,我们不能抛弃百姓!”李邈加大了声音大义凛然的说道。 “可是!”黄漪还想说什么,却被李邈阻止了,他怕了这个坑货姐夫了,再让他比比就别打仗了,自己人都要被他说死了。 “没有什么可是,如果再言撤退者杀无赦!”李邈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李邈苦涩了,他李邈哪里是不怕死啊,哪里是关心百姓啊,他完完全全就是为了自己着想啊。老百姓都逃不掉,那么李邈在城中的那些个粮草还能幸免嘛? 李邈现在再跑能够跑到哪里去?他不是像曹操手下官员或者其他诸侯手下的城池啊,一座城池丢了就丢了,去其他城池就可以就食,等着再纠结兵马前去打回来就是了。 而他李邈没有退路了啊,就这么一座破城池,粮食还都在粮仓里面,要是现在跑掉了,大家基本上也别活了,饿就饿死了,所以李邈这才不愿意跑。 “他们是流寇是吧!拼了!“李邈对着手底下的喊道,”吾等有三百战兵,你们一个个都是军中精锐,大不了就和他们拼了,张勋你去告诉他们,只有战死的将士没有投降的将士!“李邈大义凛然的对着手底下人的说道。 “杨司徒,你去城中召集百姓,告诉百姓们我们现在已经危急存亡的时候,让他们能出力就出力,现在天色昏暗,敌人看不清我们的虚实,让大家上城墙,撑得住一晚是一晚。“李邈对着杨弘说道。 “是!“杨弘领命而去,那边黄漪跟在了杨弘的身后就要和杨弘一起离去。 “姐夫你去哪?“李邈一下子喊住了就要逃跑的黄漪。 黄漪是武将!没错,这个黄漪李邈的便宜姐夫还真的就是一个武将,是李邈的老爹给封的,虎贲将军,杨弘李胤这两个文士在打仗的时候可以撤下去,毕竟他们是文士,坐镇后方就可以了,而黄漪却是武将必须要待在城墙之上的。。 “我,我,我去帮杨司徒,动员百姓!“黄漪对着李邈打着哈哈,李邈怕死,他黄漪也怕死啊,在城墙之上打仗的话那可是要死人的,黄漪可不愿意吧自己的小命放在城墙之上,所以就想着临阵脱逃。 “姐夫,你可知道为将者临阵脱逃是什么罪过嘛?“李邈笑眯眯的看着黄漪、 68.上万 “陛下,我的大舅子,您行行好,放过你姐夫我吧,你也知道你姐夫我,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够上阵杀敌啊。你在你姐姐的面子上,你不想你姐姐这么年轻就守活寡吧!”黄漪都快哭了,你让黄漪遛狗斗鸡那是一个好手,你让他上阵杀敌呵呵,这就是猪一样的队友。黄漪能够当上武将,一半是因为他是李家的上门女婿,还有一半的原因那就是跟着那些个李家老将背后蹭功劳的。 “谁要你上阵杀敌了。“李邈没好气的说道,黄漪有多大的劲量,李邈能够不知道嘛?让他黄漪上阵,那反而是帮倒忙,起码李邈要派出十个人去保护他。 “不上战场就好,不上战场就好!”黄漪腆着脸笑着。 “从你麾下带上五十人,我有要事要你去做!”李邈对着自己的这个姐夫言语“此事不可泄露分毫!”李邈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姐夫。 “邈哥儿,你放心,你姐夫我嘴巴紧着呢,你想你哪一次逛窑子,调戏姑娘打架被你父亲发现过!”黄漪拍着胸脯承若道,李邈却是满头的黑线。这货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带着几个人去粮仓,再找几个马车把粮食给我搬上去,难后直奔北门,等着我!”李邈怕死,他可不是那种喜欢和敌人玩什么同归于尽或者殉国的游戏。 他在为自己准备着后路呢。城外万余敌人,能够守住这个破县城才有鬼了,李邈之所以现在不跑就是因为他没有粮草啊,没了粮草,跑出去也是饿死,所以李邈这才要玩一出苦情戏,誓死同江亭共存亡,就是在拖延时间,让黄漪带着人去把粮草搬运带走到北门等着他,到时候城破了就破了,他们直接撤退有粮草自然就有活路。 “嘿嘿!”黄漪听着李邈的话语不由笑了起来冲着李邈挤眉弄眼了起来“这才是我认识的邈哥儿!” “快滚!”李邈气得一脚朝着黄漪踢了过去。 “将士们,我们誓死和江亭共存亡!”李邈对着手底下的战兵们打着气“想想,这个城中有你们的妻子,儿子,有你们的父老乡亲,如果我们走了,谁来保护他们!如果我们走了,他们落在了贼寇的手中,那么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老李是吧!”李邈走到了那个战兵的身边“听说你家中有一个小娃娃。” “是,是,陛下,他,他叫三娃子!”这个老李有点紧张的说道,三娃子,说明前面有两个孩子已经是夭折了。 “三娃子,三娃子好啊!老李,如果今天我们撤了,今天我们跑了,那么你的三娃子就要被这些个贼寇一刀捅入胸膛,挖出他们的心脏,这些个贼寇饿起来都能够易子而食,老李你觉得你们家三娃子还有活路吗?”李邈问着这个老李。 “没有!”老李嘴角是苦涩的,乱世之中坐不值钱的就是人命,饿起来吃人这不是在说笑啊。 “那你还想跑嘛?”李邈问着老李。 “俺说了,俺们一家要么就全活,要么就埋在江亭了!”老李已经面露死志了。 “不,我们有活路,只要打赢了这场战斗,只要把这些个贼寇打跑,我们就都能活下去,弟兄们,想想你们的妻女想想你们的父母,你们忍心自己的父母死在贼寇的刀下,忍心你们的妻女被贼寇**辱嘛!”李邈大声的喊道。 “不愿意不愿意!”那些个有家人在城中的战兵们一个个都满目狰狞了起来,人一旦认真起来那是可怕的,你们都不让老子活了,反震是一死,老子不如就先弄死你。 李邈看着这些个战兵们的士气不由的心中有愧疚感,被下面万余的贼寇围城了,不可能全军撤出的,起码要丢一些个弃子断后,那些个有家室在城中的战兵就是李邈要抛弃的弃子们,他激发起他们的戾气,让他们死战到底,最后再带着那些个没有家室能够放得下的将士们撤退。 “将士们随我守城!”张勋从李邈的手中接过了这些个士气高昂的战兵。 “姐夫啊,姐夫,你快点啊!”李邈看着那边城中粮仓的方向,李邈要坚持到那边黄漪把粮草运出去才可以撤退啊。 “陛下,百姓们,已经自发而来了!”杨弘那边任务完成了,他成功把城中的百姓给动员了,其实都不用杨弘说的,有贼寇来攻打江亭这帮百姓是最怕的,他们怕贼寇入城,怕李邈放弃他们,现在听到李邈要他们上城墙和他李邈一起御敌,这些个百姓反而心安一点了,起码这个陛下还没有抛弃我们。 “好!把军中的战旗全都给我摆出来,让百姓打着旗号立在城墙之上,把城墙占满!”李邈对着杨弘说道,他要虚张声势,让这些个老百姓上城墙,至于守城是指望不到他们的,一帮老弱病残能够其什么作用呢? 你看那边的一个老妪,上城墙还是被人扶着上来的,一旦打起来还要人照顾呢,怎么搞! 所以李邈只要他们充人数,也就是滥竽充数,告诉城下的敌寇,我们不是没有人的,我们也有这么多兵马我们还有城墙,让你别乱动,吓吓你。 果然李邈的计策还是成功了,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人头还有旗帜果然是让下面的贼寇一阵的骚动。 很快城下的贼寇开始松口了,不再是要求城中投降了,也不要城中打开城门丢下武器了,而是只要最后一项,那就是教出粮草,就放过你们。 “只要交出粮草?”李邈有一种逃脱升天的感觉,只要不攻城,只要不打仗,那就好。至于粮草什么的送就送点吧。 “我们家大王说了,教出一千石的粮草,就放过你们,不再攻打城池!”城外的贼寇之中出来了一个代表人物对着城头之上的李邈军说道。 “打,不打你是我养的!”李邈大声的叫了起来,狮子大开口啊,一来就是一千石粮草,给了你,我喝西北风去啊。 “我们家大王说了,八百石!” 我擦?还可以砍价的?李邈愣了一下“八百石,要是教出去了,那么就只能够吃四天的口粮。”虽然很憋屈但是起码有得活得下去啊,李邈有点心动,在好死和赖活之中李邈选择了赖活。 就在李邈要答应下来了,城下又传来了声音“六百石,六百石,就可以了,实在不行,五百石也行啊。” “五百石?”李邈眼睛之中精光一闪,给自己留一半可以啊,李邈就要一口答应却被边上的便宜伯父李胤给拦了下来。 “家主,你不觉得其中有诡异嘛?”李胤看着李邈说道。 “诡异?”李邈有点不明白李胤的意思。 “陛下,他们是贼寇,何曾讲过道义!”李胤对着李邈解释道。 “是这么个理啊!”李邈点了点头,看过商人买卖讨价还价的,看过老太太买菜讨价还价的,还真的没有见过贼寇会和讨价还价的,抢你一百万,你说不可以,那么抢你五十万。 有这么怂的贼寇吗。 “陛下,如果能够用钱粮解决就用钱粮解决吧,犯不着和这些个贼寇啰嗦啊,迟则生变啊!”杨弘在边上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些个贼寇都是不要命的,只要是钱能够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事情。 给他们就给他们了,要是把这帮贼寇给逼得狗急跳墙就不好了。 李邈也是点了点头,他也是小心谨慎的一个人,别阴沟里翻船就不好了。思前想后,给了五百石还能有五百石呢,还能混混,没有赶尽杀绝,给就给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家主,我们一共才一千石的粮草你给了一半,就剩下五百石了!”李胤对着李邈解释道,他知道李邈短时间内是拿不出其他粮食来的,就算是李术兄长留下了后手,短时间内也取不出来,因为要是能够取回来当然是尽早取出,粮草越多,才能安民心,才能招兵买马。 而现在有一千石粮草,起码能够坚持个十天半个月以上,有要是给出了一半,那么就剩下五百石,再加上之前李邈为了安抚人心下达的命令说要开仓放粮,让百姓敞开肚子吃,这样一来粮食会更少,更加坚持不了几天。到了最后也只有等死一条路可以选择了。 李邈也是纠结了,听杨弘的话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教出了那五百石的粮草之后,就从早死变成晚死罢了,虽然贼寇可能会离开了,但是没有粮草,他们最后还是得饿死。 可如果要是听李胤的,如果这帮贼寇是在虚张声势的话,那么他们还有一条活路,如果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的有数万贼寇只不过不想攻城伤亡的话,那么李邈等人就惨了,数万人规模的贼寇,整个城中不会有人幸免的。 就在李邈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突然那边传来了一个消息,直接就把李邈给愣住了。 “陛下,城外贼寇请降!” “投降了!?”李邈也是傻眼了起来,原本他还犹犹豫豫呢,到底该如何是好,他既不想失去那五百石的粮草又不想犯危险,想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一直都下不了决心,现在倒好了,这帮贼寇投降了? 李邈有点不敢相信的问着周围的人,李胤和杨弘也是摇了摇头,他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怎么回事。 倒是下面一个武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喜色,看到了李邈当即就给李邈跪下来了“末将秦淮见过陛下!” “秦淮这城外的贼寇真的是降服了?”李邈问着秦淮。 秦淮点了点头朝后挥了挥手“来人,带上来!”在秦淮身后的几个将士的喝骂之声中,这个传说中的万人规模的贼寇头子被带上来了。 “额!”李邈看到了这个被捆绑起来的贼寇头子,他转过了头,看向了那边的秦淮“你确定你没有抓错人?” 李邈面前的不是传说之中的凶神恶煞五大三粗的贼寇头子,而是一个清秀的少年。 没错,就是一个少年,看着那个样子,李邈比了比,恐怕只到自己的肩膀处。 秦淮摇了摇头。 “要杀就杀,要刮就刮,拿来那么多的废话!”这个少年,或者说还是一个孩子对着李邈很是桀骜不驯的说道。 “这么一个孩子,那些个贼寇会信服他?”李邈疑惑的问着边上的秦淮?乱世之中可是实力为尊的,能够落草为寇还成为贼寇的统帅,起码得有十足的武力吧,就这么一个小胳膊小腿,怎么能够让那些个贼寇信服呢? “陛下,那些个根本就不是贼寇!”秦淮却是摇了摇头对着李邈解释道。 那边秦淮对着李邈的一番解释,让众人的面色古怪了起来,这个城外的的确确是有数万的人,但是那不是贼寇,相反他们都是老百姓,还都是老弱病残的老百姓,和李邈城中的那些没有任何的区别,他们有的或许是从其他地方逃荒而来的,有的直接就是当地的百姓,因为家破人亡,田地荒废了,没有吃的想要活路就只能逃荒。 健壮的一般的都落草为寇了,或者加入军队之中了,而这些个老弱病残却是留下来了。 为了能够活下去,这些个老弱病残之中便聚集在了一起,从几百人变成了上千人,再变成了上万人,而他们的头领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郎。 “上万的百姓?”李邈不明白了,如果只是单单是百姓的话,为何他们的斥候一次两次都没有探查明白呢。 “我们的斥候都被他派人设了陷阱给抓了!”秦淮指着那边的少年郎说道。 上万的老弱病残,虽然不被人看在眼中,但是蚂蚁多了也能够咬死象啊,那些个李邈派出去的斥候就是被这个少年郎,带着手底下老弱病残们给用陷阱抓了,去一个抓一个,所以才没能够送来消息。 人虽然小,但是却还是挺有本事的,他带着这万人的老弱病残,已经打劫过好几个城池了。 这个打劫都是撑黑靠近,打着火把,排局布阵,一万多人呢,一起吼两嗓子那个声音也是很大的。晚上本来天色就黑,再加上这万余火把,打在那里,不管是什么样子的守军将领都会小心谨慎的。 想要派出斥候吧,一下子被这小子设陷阱给抓了,更加的变成睁眼瞎了,不知道城外人的动静了。。 再加上这小子派人一忽悠,胆子小的或者城池守备力量弱的,直接就把县令给吓跑了,城门大开,这小子自然可以入城中劫掠一番,拿了钱粮走人。 那些个虽然害怕但是没有被吓跑的,这个小子就让人上前忽悠,交枪不杀,不,不,应该是,交粮草不杀,像李邈这种怕死的想着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事情的,自然会乖乖拱手相让把粮草交出去了,花钱免灾,就这样这小子带着这数万的百姓在这江淮一代倒是不至于饿死。 69.开花散叶 今天这小子准备故计从施,却没想到遇到了他李邈,李邈要是有多余的钱粮,这小子今天恐怕就成功了,可惜的是李邈自己都吃不饱肚子了,李邈这个贪生怕死的货色,谁要是想要他李邈的小命,他就一定敢和你拼命。 “还好,不单单只有我一个人被这小子耍了!”李邈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他看着那边的杨弘,杨弘倒是面部红而不赤的,脸皮厚了没感觉了,你说被一个谋士啊,文臣啊耍了,那叫做技不如人,被一个小屁孩给刷了,那就是智商的问题了。 “这小子怎么会突然投降了?”李邈还是不明白,按着那边秦淮解释的说,这小子带着一帮老弱病残,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如果城池里面是一个二愣子,决心誓死和城墙共存亡的人,那么这小子会立刻带着自己的大部队离开,换一个城池打劫。可是今日看到了李邈不开城门竟然没有走还自缚投降了。 “你们杀了我可以,甚至可以拿着我的头去领功,但是请你们放过那些个百姓,那些个百姓是无辜的,希望你们能够善待他们,给他们一口吃的。”那个桀骜不驯的小子对着李邈对视着说道。 “拿着你的头颅去领功?”李邈愣了一下,拿着他的头颅去哪里领功?有钱嘛?值多少? 李邈的双眼之中全都是金闪闪的样子了。 让那边的少年郎对着李邈越发的不屑了。果然是贪官污吏,就想着拿老百姓的人头去换取战功。 还是边上的杨弘凑到了李邈的耳朵上对着李邈说着些什么,很快李邈的脸色就垮下去了。 这些个老百姓可以算得上是半个贼寇,而他李邈呢,更惨,直接就是反贼啊,还是反贼头子,要是拿着这个小子的头颅去朝廷领功,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嘛。 呸呸呸,你才肉包子呢,李邈摇了摇头,这个小子是运气不好,假装贼寇却是遇到了真正的贼寇,被那豫州的黄巾贼刘辟的手下把积存下来的粮食全都给抢了,他们一路流落到了江亭附近,想着照样子打劫李邈一番,却没想到打劫到反贼祖宗身上来了,他们诈不到粮食,因为没吃的,也跑不动了再这么下去大家都得完蛋,已经有人饿的眼睛绿油油的看着那些个将死之人了,他们饿得都想要吃人肉了,这个小子还算讲义气,看着大家要完蛋了。 索性把自己当的人头送给城中的守军当做礼物,可能这守军将领一开心,给下面的百姓们一口吃的。 “来人啊,把这小子带下去!”李邈挥了挥手对着手下将校说道。这小子身上脏死了,李邈要人带着这小子下去好好洗洗,站在李邈边上让李邈都要吐出来的馊味。 要被处斩了嘛!这个少年郎的心中是苦涩的,想他陈到还没有来得及报仇呢,就要身死了嘛?陈到后悔嘛?陈到不后悔,因为城外还有那么多的百姓呢,他们就等着他陈到的人头救命呢。以他一个人的性命换取那么些百姓的性命值得了。 “记住你所说的!“陈到虽然小,但是却也很是决然。 “我说什么了?“李邈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说道。 “你!”陈到大怒的看着李邈,这个狗官,即想要自己的人头又不想给那些个百姓一条活路?陈到有心反抗,可是看到自己的身上已经被绑起来的样子,不由凄凉了起来。 现在他是人家的阶下囚了,怎么和人家争,人家想要捏死他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啊。 果然这个天下就没有一个好官,陈到后悔,后悔自己相信了这个贪官,早知道会这样不如带着乡亲们和这个贪官污吏决一死战了。 “陛下,你说给城外的百姓一口吃的的!”边上的秦淮看不下去了,对着李邈提醒道。秦淮还想说什么被边上杨弘眼睛一瞪,不敢说话了。 “我有说过嘛?”李邈在之前这个少年说话的时候就听了前面这个小子说他的人头可以换功劳和钱粮,后面的话语没有听全。 “狗官,你出尔反尔,我陈到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这个小子十分的倔强对着那边的李邈怒吼道。 顿时李邈的脸色就变了,李邈生平最恨提到狗这个字了,单身狗,大学狗,四眼狗,李邈前世被狗这个词都快伤到敏感了。 “大胆,竟然敢对陛下如此无礼!来人拖下去砍了!”杨弘这个狗腿子顿时就跳了起来对着那边的将校说道。 杨弘的命令还没有下达呢,那边李邈比杨弘速度更快,直接就两巴掌扇过去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叫狗。我让你叫,我让你叫,单身狗怎么了,单身狗招你惹你了,我们不偷不抢,还用纸巾增加gdp,大学狗怎么了,俺上大学俺光荣,四眼狗怎么了,那说明我学习认真!”李邈絮絮叨叨那个动手扇后脑勺的速度,就是张昭都自愧不如,陛下一定是练过的。 “等下!”李邈打得手疼了,突然止住了手,问着那边的少年郎“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我呸,狗官,我陈到坐不更名行不改姓,你杀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个小子越发的桀骜不驯了他瞪着李邈吼道。 “你是豫州人?”李邈看着这个小子越看,这个眼睛里面越是发光啊,要是真的是那个陈到的话,那么他李邈就赚大了。 “哼!”小子冷哼了一声。 “陈叔至?”李邈又确认的问了一下。 可是回应的还是一个冷哼,不过从这个冷哼里面李邈却是大喜过望啊,因为这个小子看着李邈的眼睛变了,变得疑惑了,那就说明这小子就是那个历史上的陈到陈叔至。 白袍战神啊,每一个看过三国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叫做赵云的家伙,那家伙可以说是具备了白马王子的一切特征,武艺高强,忠肝义胆,还长得很帅。 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三国演义之中赵云所做的一切有一半是这个陈到的事迹,只不过两人都穿着白袍,都用的是长枪,所以把陈到的事迹硬生生的加到了赵云身上去了罢了。总结出一句话,那就是长得帅做主角,长得丑只能像陈到这样配角了。 李邈看着这个小子越看越满意啊,长得没我帅,武艺高强?忠肝义胆。我的白袍战神啊,你属于我的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的?” “你不想用我的头去换取功劳嘛?狗官。假惺惺什么!”陈到看着李邈恨不得吞了李邈。 “换取功劳,我到哪里换取功劳?还有人会给我功劳嘛?笑话,朕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谁敢发给朕功劳?”李邈对着陈到说道。 “你是汉帝?”陈到虽然小,但是却也懂得那句话的意思,只有皇帝才能说出口。可是不对啊,皇帝不是在许都之中嘛? “咳咳!”李邈咳嗽了两声尴尬不已“朕是皇帝,却不是汉帝,朕乃仲国之皇帝。不是大汉的皇帝。” “反贼皇帝?” 李邈的整个脸色都黑下去了,见过不给面子的,没见过这么不给面子的。 “杀了你,拿了你的人头我也没有丝毫的好处可得,我为何要杀你呢!”李邈挥了挥手,对着这个陈到小子说道。 反贼皇帝,虽然陈到叫得十分的难听,但是陈到却是知道这个天下他投靠谁都可以,甚至那豫州的黄巾贼刘辟也被曹操给封了一个汝南太守的位置,也算是曹操的麾下,遵从朝廷的,能够拿了他陈到的人头去曹操的兖州请个功劳。 可是李邈这里就真不一样了,天下反贼何其之多,可是称帝的却只有这么一家啊,就算那黄巾贼也不过大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罢了,张角自己也是称呼为天公将军而不敢叫自己皇帝。 而我们的李术李公路却是直接就称帝了啊,老曹不打他打谁呢,只要一天,李术不把传世玉玺送还,那么一日李术就是反贼啊。 陈到这个伪装的贼寇感情那是跑到贼窝来了。 陈到的目光黯淡了下来。 “你还是赶紧走吧,带着你的那些个乡亲们离开吧!”李邈对着陈到说道,挥了挥手一副嫌弃的样子,凭什么我要给你粮草啊,你的人头给我,我也换取不到功劳。甚至李邈还让边上的秦淮给那个陈到小子松了绑,一副要送他走的样子。 陈到咬了咬牙齿,现在诈城也没用了,强攻就他那一万多老弱病残,拿什么去攻城?李邈手中怎么说也有三百精锐在啊。更有那些个城中百姓,他陈到手中基本上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啊。 要是以往,李邈让他们走,陈到二话不说就离开了,可是现在不行啊,他们好不容易从豫州逃出来的,原先存下来的粮食全都被刘辟这个汝南太守黄巾贼给抢了,乡亲们是靠着毅力还有一路吃树皮草皮这才活了下来的,可是再坚持也坚持不住了,再没有吃的,留给乡亲们的只有死路一条啊,不是没办法的,他陈到会用自己人头去换粮草嘛? 这要是一走,那就是死路一条,陈到咬了咬牙齿,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了李邈的面前“陛下,求求您,求求您救救那些个百姓吧!” 陈到把头重重磕在了地面之上,这可是城墙之上,虽然是土墙堆砌而成,还是要用巨石奠基的,陈到磕头的声响却是实打实的,很快陈到的额头之上就满是鲜血了,让李邈都有些不忍了。 “停下!”李邈皱了皱眉头,要是此人是一个成年男子或者壮汉,那么他就是磕磕死在了李邈的面前,李邈都不会分毫的动容的,不是李邈冷血,而是粮草这个东西在乱世之中就是性命,你磕个头就想要我的命?可是陈到怎么说还都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啊,要是在前世,现在的他最多就是一个上初中安心读书的孩子吧。 “这粮草我不是不可以给你!我可以给你的那些个乡亲们一口吃的!”李邈对着那边的陈到说道。 “陛下不可啊!”那边的杨弘和李胤阻止了起来,那外面可是万余人啊,他们手中还有多少粮草,养得起这万余人? 可是李邈却不这么想,一人一口饭,吃完打发他们走人便是,这能吃多少饭。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那边的陈到却是对着李邈磕头感激了起来。 “不过这饭不是白吃的。”李邈对着陈到说道。 “啊啊啊!”陈到愣了一下,不明白李邈话语的意思。 “我要你!”李邈指着陈到说道。 还是难逃一死嘛?陈到有点苦涩了,本来李邈说不杀他的时候,他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谁都不愿意死不是嘛。 “陛下放心,只要那些个乡亲们吃上一口热食,陈到不用殿下动手自缢于此。”陈到人小但是却对着李邈郑重其事的说道。 “别啊!”李邈赶忙阻止道,他要的是一个活着的白袍战神,可不要一个死了的,他又不是卖人肉的。“我要你,活的!”李邈急促的说道。 “什么!”众人全都是愣了一下,不过随即面色古怪了起来。 杨弘看着那边这个叫做陈到的小子,虽然长得不俊俏,但是倒也清秀,莫不是?想到这里杨弘赶忙摇头跪倒在了李邈的面前“陛下三思,陛下三思啊!陛下阴阳之道,才是人之伦常啊,这龙阳之好有损陛下龙体啊。” “家主,你为我李家的家主,当为我李家开花散叶啊。”李胤也在一旁劝阻道。 “阴阳之道?人之伦常?”李邈听得稀里糊涂的,可是最后一句话却是听懂了,龙阳之好。 感情这帮人认为是自己看上了这个陈到的美色了,不,不,应该是男色。 李邈满头的黑线,他都想告诉这帮狗腿子,他是男人,纯爷们,性取向是正常的。 就连那边的陈到也是一副视死忽如归的表情,似乎只要李邈答应给口吃的,他就奉献出自己一般。 “尼玛!”李邈要弄死杨弘的心都有了,老子要活的陈到是要让陈到拜自己为主公,靠着这个忠肝义胆的白袍战神打天下或者说贴身保护自己呢。而不是让他卖,咳咳。 不过也不能怪杨弘,在这个世界之上士族好男风这也是一个常事。要不是现在是仲国的危急存亡之秋,可能杨弘还会帮助李邈物色男子。。 “陈到,我要的是效忠于我,就像秦淮一样效忠于我,只要你认下我作为主公,我就给那边的百姓一口吃的!”李邈直接对着那边的陈到说道。 原来家主只是要陈到效忠于他啊?李胤舒了一口气,而那边的杨弘也是点了点头,可要是李邈知道杨弘的想法,真的要一刀剁死这个二皮脸。少主公张大了,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明着来了,暗中来才是正道,只要这个陈到效忠了主公,不愁不上少主公的床啊,少主公有心计,有见地。 70.装过了 “恩?”陈到看着李邈似乎想要从那一双眼睛之中看出什么,可是看到的却只有真诚。“只要我效忠陛下,陛下就给他们一口吃的?” “恩!”李邈点了点头“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我江亭之中也没有多少的粮食,只能够给他们一口吃的,而不能养活他们。”李邈不可能养得活一万多人的,现在三千人也只是保证不饿死罢了。 陈到也没有让李邈为难,他也知道李邈手中恐怕真的没有多少粮草了,不然不会在城下和他讨价还价的,陈到虽然于心不忍,可是他也没办法,他也只能帮他们到这里了,这是乱世,人命贱如狗,如同草芥一般啊。 “汝南陈到,陈叔至见过家主!”陈到跪倒了下去对着李邈磕头了起来。 “家主?”陈到竟然和那李胤一样叫自己家主?这家主和主公可不一样,叫主公只能算是家臣,如果家主挂了,家臣是可以选择离开的,这只是一个雇佣关系罢了,而一旦叫家主的话,如果不是本家人,那可就是主仆关系了,不当家将要当家仆嘛? “起来吧!”李邈吧陈到给扶了起来,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恐怕李邈还要想想此人是不是居心不良,成心要讨好自己,但是李邈却是知道,这个陈到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来人带着叔至下去清洗一番!”李邈对着那边的手底下说道。 天色渐渐明亮了起来,那边陈到也被人带下去沐浴了一番,换上了干净衣服,没有适合陈到穿的,只能用李邈自己的衣服先穿着了。长得倒是挺清秀的,那张青涩的脸上却是有着一双沧桑的眼睛。 “开仓放粮!”李邈说到做到,城中百姓也还没有吃饭呢,索性就一起发粮食了。 城外虽然有一万的百姓,但是只负责让他们吃饱一顿就可以了,其他的李邈相管也管不了。 “开仓放粮草咯!”那边原本死气沉沉的百姓们一下子像是有了希望一样,原先的死气之中多出了一丝丝的悸动。 “粮,粮食!”有的老人都已经双目紧闭了,他们都快动弹不了,不是身体不好,是没吃得饿的,大家都是前胸贴着后背,脸上全都仓黄一片。 “娘亲,娘亲,你醒醒,醒醒啊,有吃的了,有吃的了!”李邈亲眼看到一个小女孩端着一个破碗,里面盛放着一丝丝的粮食夹杂着水正在摇晃一个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的中年妇女。 李邈走上前来,探了探鼻息,身体都已经僵直了,应该已经死了,昨夜一个晚上又饿死了不少的百姓。 “娃儿,爹爹找来粮食了,有吃的了。你别睡,别睡啊,醒来吃一口啊!娃儿,爹爹对不住你啊!”周围全都是这样的声音,有多生的希望同样也有很多等不到粮食已经僵硬了的尸体。 李邈身边那个小女孩没有动边上的那个碗,李邈有些奇怪“小妹妹,你不饿嘛?” “饿!”小女孩点头道。 “那为何不吃啊!” “我要等娘亲,让娘亲先吃。”小女孩十分懂事的说道。 “娘亲已经走了。”李邈不想把死了这个事实告诉小女孩。 “走了?” “是啊,娘亲去了一个可以穿好衣服,可以吃饱饭的地方去了。”李邈也不嫌弃脏直接把小女孩抱在了怀中,不让他盯着那边早就已经僵直了的尸体。 “真的嘛?”小女孩似懂非懂“我也想去,我也想吃饱饭,可以嘛!” “娘亲可以去,那是因为她是大人了,你还太小去不了,我们就留在这里好不好,这里也可以吃饱饭呀!”李邈不知道为何,内心之中一种早就可能被狗吞了的良心又浮现了出来。 “那我长大之后就可以去找娘亲了嘛?” “是的呀,我们先吃饭,吃完饭才能快快长大!”说着李邈拿起那个破碗就准备开始喂小女孩了。可是端起了碗李邈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去,这个碗里面简直都快清可见底了。 这是食物?还是清水?他说的是开仓放粮,不是让老百姓喝这个清水的。强忍着怒火让边上的人安排照顾这个小女孩,李邈朝着那边的粮仓而去。 “别挤,别挤,人人都有,人人都有啊!”那边粮仓外面已经架起了好几个大锅,下面柴火烧着热气腾腾。 “陛下!您怎么来了!”自然有人认出了李邈。 李邈掀开了那些个大锅,里面煮得的的确确是粥,可是到了百姓的手中就变成那种清水了中间兑过多少的清水了。 “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人想着克扣粮食?”李邈简直就是怒不可言,在他看来这必然就是有人在其中作梗,给百姓这般吃食,这叫吃的嘛?完全就是在喝水。 “这里谁负责?让他出来!”李邈已经有了杀人的心了。 “陛下!”很快一个身影跑了过来负责粮仓的本来应该是李胤,可是因为李胤之前和李邈作对,所以李胤为了惩罚自己,把粮仓的事务给叫了出来,自然就落到了李邈的便宜姐夫黄漪身上。 “姐夫,我想要一个交待!”李邈死死的看着黄漪,黄漪平日再怎么混账,李邈都不回去多说多少,但是这些个粮食可都是百姓的救命粮啊。 黄漪一开始不明白,等着边上的人告诉了他,他终于知道了,感情这个陛下认为他克扣了给老百姓的粮食中饱私囊了啊。 黄漪苦笑了一声“邈哥儿,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嘛!” “姐夫,你可知道这是这些个百姓的救命粮啊!你就给他们吃这个?”李邈看着黄漪说道。 “我知道!那么请问陛下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也没有多少粮食了,不给他们吃这个,我们就得吃这个!城中的百姓和这些个外来的百姓难道不都是百姓嘛?我要是有粮食我也给他们吃干的,给他们吃肉,可是我要用粮食啊!”黄漪也是对着李邈瞪起了眼睛“我克扣粮食,以前我克扣大军粮草可以用来换钱,现在我要这些个钱有什么用?”江亭破烂不堪,有钱也买不到东西。 杨弘李胤也都赶来了,他们也对着李邈解释,不是克扣粮草,而是他们商议着这么做的,毕竟一万多人呢,怕李邈为难。 边上的陈到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也知道在乱世之中粮食就是性命,说给一口吃的,能吃个汤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姐夫我错怪你了!”李邈站起了身子,他知道这都是没有粮食惹的祸“开仓放粮!让百姓起码吃上稀饭!” “陛下?”李胤和杨弘全都阻止道。粮草已经不多了,一万多人要是真的敞开吃,他们真要喝西北风了。 “粮食的事情我来解决!” 李邈都这么说了,李胤和杨弘等人自然不会再多言语。 “家主,这些就够了!”连陈到都在边上帮助杨弘等人说话了,杨弘等人已经算是仁慈的了,还真的把粮食放过锅里面煮食呢,要是换成了其他人恐怕还得朝着里面掺杂石子沙子呢。 “陈到,我答应过你,给他们一口吃的,说道自然就要做到!”一口饭就是一条命,李邈看不到的他自然不会去管理,可是他看到的必然不能不管。 即便只能让他们吃一顿饱饭,那也是一个饱死鬼不是嘛。 “家主!”陈到的眼睛之中有一种叫做泪水的东西在涌动着。 “陛下有令,粮食加倍,清汤换稀饭!”那边自然有人宣传着李邈的仁德。 “陛下万岁,陛下仁慈!”百姓们都在欢呼着。 本以为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可是当李邈看到了那些个衣不遮体,满目沧桑的老百姓的时候,他的心中似乎有一种叫做良心的东西触动了起来。 嘴巴一张,不由的出口了“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一首张大家的山坡羊最是能够体现眼前的这个场景了,十常侍乱政,桓灵二帝,之后黄巾之乱再之后董卓之乱。 这个大汉的江山早就已经支离破碎了,现在天下诸侯割据一方,战乱异常,乱世之中苦的不是那些个当官不是那些个诸侯们,而是这些个老百姓啊。 所谓的一百人眼睛之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李邈这么一吟唱,众人的反应那都是不一样的,杨弘是一种欣慰的神色,西都长安,这只是一个代称,他代表的是大汉的政权,也就是大汉的九鼎所在,望西都,这少主公是暗指要取大汉而代之吗?就像楚庄王问九鼎一样。 李胤听到的是宫阙万间都做了土,他想到了他们李家以前的辉煌,想到了那四世三公的巅峰,家主也是想恢复那祖上的荣光嘛?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李胤必然要帮助家主完成这样的宏伟大业。 至于陈到秦淮等人,他们出生贫寒,最后一句最能打动他们。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最终辛苦的还是老百姓啊。 “只求这乱世能够尽早平复,只求这天下能够尽早太平。”乱世结束了,天下太平了,他李邈也不至于天天提心吊胆了,起码能够过上一个纨绔子弟的生活不是嘛。 杨弘李胤的的想法少主公这是要下下大志继承老主公的遗志要平定天下。 秦淮和陈到的想法,陛下这是在为天下老百姓祈福。之前陈到对李邈的臣服只是因为老百姓的缘故,现在,却是真心实意的臣服,天下还真的少有诸侯以百姓为主,为百姓着想,都在想着自己的帝王霸业,都在想着自己的宏图大志。 其实还有一个人是打着为百姓的旗号的,那就是刘备刘玄德了,只不过陈到还没有遇到罢了。 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齐齐跪倒了下去“吾等必然侍奉陛下左右,相助陛下太平天下。” 李邈想哭了,因为那天装比装过分了,体贴民情是好事啊,的的确确昨天收下了陈到的心,现在陈到这个小子,基本上算是坚定的李邈狗腿子三号了,前面还有杨弘和黄漪两人。 可是体贴民情过分了就成为李邈现在这个样子了,昨天一句百姓苦,赚足了多少眼泪啊,城外,万余人跪倒在李邈的前面啊“祈求陛下怜悯,留下我等,我等必然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民心可用啊。”李邈哭了,百姓归心这是好事,俗话说得好得民心者得天下,可是关键的问题不是在民心啊,而是在吃饭上面啊,这一万多张嘴巴,一天一人吃一斤,李邈就得消耗近乎百石的粮草,他的城中只有一千石的粮草,就够吃十日的,十天之后呢,大家一起喝西北风去吧。 可你真要是让李邈把这一万多衣不附体的百姓给他赶出去,李邈还真的下不去狠手。 “求陛下垂怜!”万人跪倒在了李邈的面前对着李邈祈求道。 “乡亲们,我主实在是没有太多的粮食了!”陈到似乎也知道李邈的难处,亲自下场对着那边的他带来的百姓喊道。 “吃完这最后一顿,撑着肚子还饱着,你们走吧!”陈到挥了挥手他的头低了下来,泪水在他的眼中隐藏着不想被人发现。、 “到哥儿,你要留在这里吗?”那边有百姓问着陈到。 “恩!我答应过家主了,要做他的家仆了。”陈到是用自己换来了那些个粮草,虽然说没有被李邈斩杀,但是也相当于把自己给卖给李邈了。 “到哥儿,你要是留下了,那我们,那我们….” “陈到哥哥,你不要我们了嘛?”有小不点瞪大着那一双童稚的大眼睛看着陈到。 “乡亲们。”陈到实在忍不住了哭了出来,他也舍不得这些个乡亲们,但是他更是知道主公这里也没有多少粮草了,要是把他们强留下来,大家只能一起死。 陈到真的十分的恨自己无能,那该死的刘辟,如果不是他纵兵抢了乡亲们的粮草,他们也不至于到现在的这个地步。 “到哥儿,我们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们也知道,你已经帮我们够多的了!”一个老者走了出来,陈到虽然带着大家找粮食,但是这万人队伍之中还是以这个老者为尊的,因为老人家吃得苦头多了,经验自然也有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也是百姓的代表。 “老叔公!”陈到看着老者跪倒了下去。。 “到哥儿,别哭了,我们陈家落寂了这么多年了,也该出一个好汉了,到哥儿,活下去,代替乡亲们活下去,哪一天你要是有空了,就给乡亲们烧点纸钱就好了!”老者抚摸着陈到的头颅说道。 “这位陛下!”老者拍了拍陈到安抚着陈到“陛下,小老儿想要求您一件事可以嘛?” 71 李邈不敢插嘴,因为他一怕搭上话之后会心软下来,留下他们。现在老丈开口说话了,李邈也不能不答应。 “陛下,我们这帮老的弱的病的残的,也是活得够久了,也该是去死了,只是那些个娃娃们,他们还小,他们还没有活够,陛下能够让他们留下来,我们走!”老者对着李邈商议道。 “恩?”李邈看向了那边陈到带来的百姓。 这帮老百姓的眼中满是希冀,孩子们年纪小,可能不懂什么,但是那些个父母长辈们,却是含着笑看着自己的孩子,他们这是要把生的希望给他们的后代子孙啊。 “是啊,陛下,我们走,只求陛下给娃娃们一条活路!”众人齐齐跪倒了下去。 “陛下,我们真的没有再多的粮食了!再加上这最后一顿?”那边的黄漪劝阻着李邈,因为李邈要给他们吃稀饭,粮食已经去了百石了,这些个孩子留下来除了多一张嘴之外,没有任何的好处啊。这最后一顿又要消耗掉百石粮草,李邈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的贵啊。 他黄漪以前也无所谓,可是自从当上了这个粮草官之后,就知道这个白花花的粮食从自己的手中溜走的那种难受了。 “陛下,这最后一顿饭,我们也不吃了,都留给娃娃们吧!”老者淡然一笑说道。 李邈的眉头紧蹙了起来,如果这最后一顿他们吃了,还能有个饱肚子继续流亡下去,可要是这最后一顿也不吃,他们是跑不了多远的。 “那老人家你们去哪?”李邈问着这个老者、 “我们?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老者似乎也看透了生死一般,不再挣扎了,他想回去看看,即便走不到家中,即便是倒在了路途之上,他也要面朝家乡。 “陛下!”那边黄漪着急了,他怕这个邈哥儿一时心软啊。这些个娃娃人数还真不少啊,很多都是孤儿,在路上被陈到给收留进入陈到的大部队之中的。 俗话说的好,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帮小家伙的饭量可丝毫不比成年人少多少啊,甚至他们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吃得就更多了。 “闭嘴!”李邈阻止自己的这个宝贝姐夫说道。 “杨司徒?”黄漪看向了边上的杨弘希望杨弘和自己一起劝阻李邈,可是杨弘却只是苦笑了两声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老人家,我答应你们,这些个娃娃我留下他们。”李邈对着老者说道。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小老儿给您磕头了!”那边老者又对着李邈准备跪倒下去了,李邈却是扶住了老者。 “老人家你们先别谢我,我只能留下那些个孩子,其他人我是真的无能为力!”李邈不可能接受下这所有的百姓的,即便他有心也没有这个能力。 “够了够了,陛下慈悲!”老者对着李邈感恩戴德。 “乡亲们,撑着这个天还亮着我们启程吧。”老叔公对着那边的其他人说道。 这些个百姓恋恋不舍的看着自家的孩子,这一别可能就是生离死别了,李邈看到好多百姓从怀中掏出了一些个东西放在了孩子的手中,这不是什么传家宝,而是昨天发放的粮草,他们没舍得全吃掉,活在乱世的人早怕了,他们要为以后的日子做打算,不管一口全吃完,哪怕再饿,留下那么一点,可能就能够活一命,而现在他们却吧这些个省下来的粮食全都拿出来了,放在自家的娃娃手中。 李邈背过了身子不敢再多看一眼,他生怕自己看多了,会忍不住留下他们啊。 “娃娃们回去吧,回去吧!”这帮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孩子们的大人们,对着那边的孩子挥着手。 “娘,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留下,不留下!” “听话,听话啊,三娃子,好好留在陛下这里,娘去找你爹爹去了,等找到你爹爹了,娘就来接你。” 太阳照亮在李邈的身上可是李邈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气,反而觉得十分的冷,冷的不是人心,而是这个天下。 “我们回去吧!陈到,你留下这些孩子我就教给你了,晚上我要看到一个花名册,按着年纪男女分下来。会写字嘛?”李邈问着那边的陈到。 “会一点。会不全!”陈到对着李邈说道。 李邈点了点头,他也知道难为陈到了,这个年代能够读书的都是富裕之家,穷人家的孩子吃饭都成问题,哪会去读书啊“杨司徒,你留下相助陈到,晚上交给我!“ “是,陛下!“杨弘点了点头留了下来,准备帮助陈到把那些个孩子的人数清点完毕。 …… 留下了孩子,那帮难民队伍也是庞大的,数千人马,他们走走停停,都是在朝着那边的城中的方向看过去,他们把生的希望留给了自己的孩子就是想他们活下去,在这个乱世人吃人的世界活下去。 “放心吧,到哥儿什么时候看错过人呢!”老叔公对着众人说道,陈到虽然年纪小,但是他的眼光却是不错的,那个陛下如果不是一个好人的话,到哥儿是不会跟着他的。 “希望他们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吧!”那边的百姓深深看了江亭一眼“走了走了!” “老叔公,老叔公!”就在众人要离开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了呼喊声。 “是到哥儿,是到哥儿!”有人眼尖看到了那个快速奔跑的人不是陈到又是谁呢。 “到哥儿,到哥儿,老叔公在这里!”有人对着陈到喊道。 “老叔公,总算是赶上你们,你们慢行。”陈到对着那边的老叔公等人喊道。 “到哥儿,你是要和我们一起走嘛?”那边有人有点希冀的问道。 陈到摇了摇头,他的性命可以说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所以他必然要留在江亭之中的。 众人目光黯淡了一下。 “有到哥儿留在那里,娃娃们才能不受人欺负啊!”老叔公安慰着边上众人说道。 这么一想众人这才心里舒服了一点。 “老叔公,我追上你们不是要和你们一起走的,而是给你们带来了东西。”陈到对着老叔公说道。 “东西?”老叔公愣了一下。 “你们等会!”陈到跑得快,所以东西落在了后面,等了片刻之后,一匹驽马拖着一车的东西来了。 “恩?”众人愣了一下。 “到哥儿这是?”老叔公问着陈到。 “老叔公,这马车之上的东西是陛下让我送来的,他说这些是他的心意虽然不多,但是也能够让老叔公你们走得更远些。”陈到指着马车之上的东西说道。 “那是,那是!”老叔公瞪大了眼睛,这马车之上的袋子已经被打开了,那是粮食白花花的粮食啊。 “够了,够了!”老叔公哽咽了起来“陛下的大恩大德,小老头此生难报啊。”粮食,那一车的粮食不多,也有好几百斤呢,在这个时候那个陛下不但收养了他们的娃娃,还能够拿出粮食来给他们这些个无亲无故的人,可以说是大恩大德了。 “到哥儿,你一定要好好的在陛下麾下办事,不要落了我们陈家的威风,如果你不尽心尽力,九泉之下我可不饶你!”老叔公对着陈到说道。 “哎,我都知道老叔公!”陈到对着老叔公点头称是道。 “老叔公,这车需要你们派人自己拉走了,这马我还要带回去的。”陈到对着老叔公说道。 “去吧,去吧!”老叔公片刻都不留的把陈到给打发回去了。 “老叔公,你保重!”陈到也调转过了头,他不会骑马,直接拉着这批驽马和那个一起押送的士卒离开了。 李邈看着手中杨弘送上来的名单,他有点头疼了,这张名单之上竟然有将近两千人,也就是说陈到带来的那一万多的老弱病残之中,竟然夹杂了两千个孩童。 古人生得多,夭折的也多。 两千个孩童,李邈看了,十二岁以上的有一千两百多人,其中女孩子有四百余人,剩下的都是男孩子。 这些个孩子的安排也是一个麻烦事情,那十二岁以下的孩子明显还是需要人照顾的年纪啊,所以李邈就想着把这些个小的孩子放到一边,派一些中年妇女负责先带着,而那些个十二岁以上的孩童,李邈却是有了一点的想法,那就是他想要把他们组建成军队。 不是李邈用童工,而是在这个乱世之中,十三四岁就是小大人了,当然李邈不可能让他们直接就步入战场的,他们需要学习,他们因为小,所以可塑性更强,像张昭他们的那些个手下虽然是百战之兵,但是他们也都成为了兵油子了,比如说冲锋陷阵的时候,这帮老兵油子就会等着别人先上,他们再随后冲杀,因为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存活下去,他们也不傻,第一次冲上去的必然是烈士。 老兵李邈想要,同样他也不想所有部队全都是这种老兵油子,这样一来属于部队的锐气就没了,没人带头冲锋陷阵了还打什么仗。 “回禀陛下,陈散骑回来了!”那边李邈的亲卫对着李邈汇报到,陈到新加入李邈军,因为年纪还有其他的原因,李邈不可能给陈到多大的官职,就给了一个最低的散骑的武职。 “让他进来吧!”李邈对着那边的亲卫说道。 “是!”很快陈到就被亲卫给带进来了。 李邈看着陈到的样子,知道应该心情不是太好,因为他也知道,这一别之后可能就是永别了。 “把老叔公他们送走了嘛?”李邈安抚着陈到道。 “恩!“陈到点了点头。 李邈也没有多问什么乱世就是如此。其实也不用李邈安慰,陈到从小就经历这样的事情了,这么多年了,他也习惯了,李邈不知道的是,陈到的心中对这个乱世已经厌恶了,如果说陈到有志向的话,这第一就是好好的保护李邈,这其二就是平定这个乱世了吧。 “叔至,这些都是杨司徒整理出来的花名册!”说着李邈把花名册递给了陈到。 可是突然李邈想起来了陈到不认识多少字的,只能作罢,自己给陈到解释了“这上面一共有两千个孩童,我把那八百多个十二岁以下的排除之后,还剩下一千两百人,四百个女娃娃,还有八百个男童。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嘛?”李邈看着陈到问道。 “家主想要把他们组建成军队?”陈到竟然说出了李邈的想法。 “你说得没错,我准备把这八百个男娃娃和那四百个女娃娃一起组建成一只军队!”李邈对着陈到说道。 “女娃娃也在内?”陈到愣了一下,自古以来可没有什么女子军队啊,要说有的话,陈到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好的东西,那就是女营或者说随军的女妓。 “想到哪去了!”李邈摇了摇头女营的建立可不单单那有四百个女娃娃,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些事情,女孩子干得要比男人好得多。 “叔至,我把这只军队教给你,你有信心把他带好嘛?”李邈看着陈到问道。 ‘啊啊啊!“陈到彻底傻眼了,他的的确确是带着一万多百姓过,可接触军队还是头一次,李邈竟然要把这只新组建的大营交给他? “家,家主,我,我..”陈到有点结结巴巴的说道,他有点紧张或者说对自己没有信心。 陈到对自己没信心但是李邈有啊,陈到是什么人,他可是白袍战神,有一只精锐兵马就是出自他的手,那就是白耳重甲兵,这只兵马可是随着刘备南征北战的,他的对手是虎豹骑,是江东的丹阳兵,是孙策手中的楚军。可以说没有白耳兵就没有以后刘备的三分天下。最后蜀国亡了也是因为白耳兵没了。 “怎么?你不是说你要让这个乱世不在的嘛?这么一只数百人的大营,你就扛不住了?”李邈用着激将法对着陈到说道。 “我,我!”陈到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说不出来,咬了咬牙齿“到,必然不辜负陛下所托!” “这才对嘛!”李邈笑了笑,兵要新兵,这个将领同样也是要新的将领,因为李邈可能会灌输一些个和这个世界之中武将格格不入或者说没有听说过的战术,要是一个已经成型的武将,他想到不是思考这个战术对不对,而是可能直接就反对李邈,甚至罢工或者还能按着他的经验来个南辕北辙这就不好了。 李邈用陈到,除了因为陈到在历史之上的确很有才华,还有一个就是这些个兵马即便被李邈给练废了,也不过是一堆试验品罢了。损失李邈还承受得起的。。 …… “什么,陛下要组建新的大营?”那边李邈的一众文武,其实也就大猫小猫两三只。 72 其中武将张勋第一个跳了起来,他才是李邈麾下的大将啊,也是军队的代表人物,你说你不扩充他张勋的麾下就算了,你还要新组建一支大营出来,这不是看不起他张勋嘛。 “陛下,有我麾下三百精锐尽可保护陛下了,何须再新建出一只大营来!”张勋看着李邈,意思就是新建什么大营,你直接给我扩军才是王道。 “陛下,新建大营,这粮草和军械还有人马哪里来?”这个杨弘等人的反对,一支兵马要成型,他不带要军械还有要粮草,这还不算你好歹也得有人吧。 可是他李邈手中哪里来的人啊,城中精壮算起来的话,那三千人之中能够拉出两三百就不错了,其他的都是老弱病残,这么些人怎么新建一支大营?而且组建大营要钱啊,要粮草军械啊。 “人马就是那些个娃娃们!”李邈对着众人说道。 “娃娃们?”李邈的麾下文武像是不认识李邈一般。 甚至杨弘还上前关心的问道“陛下,你没发烧把?” “这些个孩子现在不行,但是一年,两年之后他们就能够真正的成军了,我们需要的就是从现在开始训练他们!”李邈对着众人说道,现在的军队打仗,那些个当兵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叫做职业兵这句话,都是从农田之中拉出来的,前两天可能还是一个农民呢,过两天就是当兵的了,而李邈就是要练出一只职业军队出来,他们一辈子的任务就是打仗,种田什么和他们无关,他们需要专研的不是怎么让粮食高产,而是怎么杀死敌人保全自己。 “至于粮草,平日供给便是了!军械,我来想办法!”粮草就是不训练也得给他们吃,可是这个军械却是让李邈为难了,江亭之中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盔甲和武器空出来,那三百战兵好些人手中的战刀也生锈了。 听着李邈这么说,众人这个心才舒了下来,感情我们家的陛下这是在玩过家家呢,这哪里是一支军队啊,明明就是童子军嘛!粮草照常供应,人又不缺,这个军械李邈自己解决了,基本上和他们无关,陛下您想玩就玩去吧。 看着众人没人反对了,李邈不由点头,让陈到做了这个童子军的主将也给陈到升职到了都尉,反正李邈就是一个空头皇帝,这个官职还不是要封就封嘛,只要不太过分,杨弘他们都是不管的。 众人都不知道,在众人表示不屑的这只童子军在未来竟然变成了敌人的噩梦,李家军的王牌。 李邈的命令很快就被传递出去了,那一千二百个娃娃也在江亭外单独给他重新建造了一个大营出来。 李邈到了大营之中,陈到赶忙迎了上来,一千两百个娃娃兵们,也开始集合了起来,站得四散八落的,也在交头接耳,李邈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们才进入大营之中,还没有真正的开始训练呢,一个个还胆怯得紧。 “张勋将军,你看这些个孩子们可还行?”李邈身后还跟着人的,其中就有张勋这个李邈手中的唯一的大将。 张勋看着那些个豆芽菜,撇了撇嘴巴,长期的吃不饱导致了这帮豆芽菜们普遍的是营养不良,身体上更是短小,和他张勋手下那些个战兵比起来来那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这些人毕竟还是孩子,张勋也知道给自己家主公一点面子,不过又不会阿谀奉承,只能回复着“还行,还行!” “陛下你来了!张勋将军”陈到赶忙上前给李邈跪下行礼,却被李邈皱眉阻止了因为陈到是都尉,所以从府库之中还是拿出了一套盔甲给陈到的。 虽然不合身,但是穿着也是有模有样的,可是当陈到要给李邈跪下行礼的时候陈到却是要解开两三个口子,把头盔摘下,而且就是这样也不能双膝跪地,只能单膝跪地。 穿上盔甲之后,这样的跪拜礼很明显的就不适应战场上的需求了。 “以后军中废除跪拜礼仪!”李邈对着陈到说道。 “陛下万万不可,军中无戏言,三军之中等级森严,怎么可无跪拜之礼,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下级将校见到上级不行跪拜之礼这不是乱套了嘛?大军的威严何在!”张勋立刻就上前阻止了起来。 看着张勋脸上的怒容,他没想到这么一说张勋的反应这么大,李邈也在沉思,的确严格的等级制度还有军中的威严,都在这跪拜之中体现出来。古人男儿膝下有黄金,跪拜之礼还是看得很重的,军中行跪拜之礼也是让将校军敬畏的原因所在。 但是换一个想法来看,如果大军出征或者战况紧急,也有跪拜嘛?这对行动十分的不方便,至于敬礼什么的,那同样也不方便,穿着盔甲你还想把手抬高到脑门处啊。 李邈想了一会,突然一个想法浮现在了脑海之中,跪拜敬礼都不可,有一个不是高难度,也也能体现出军中礼仪的样子,那就是二战时期党卫军或者说德**人用的那种军礼。 “嗨,希特勒!” “这个怎么样!”李邈手臂前倾微微上扬示范着给张勋和陈到看,叫法也从嗨希特勒变成了是,陛下,或者是,将军以及遵命之类的。 张勋还是不同意,虽然他也知道这样把行礼变成了这样方便行军打仗,可是古法就是如此,老祖宗留下的总不能错吧,李邈恼了总算他没想着从老兵之中挑选重新组建大营,不然就这么一些已经形成思维定势的老古董,老兵油子,还真的难改变他们的想法和行为。 “张勋将军,羽林卫你是主将,可是这里是新军。”李邈对着张勋第一次发怒。 “不是,陛下,这军中…”张勋还想说些什么,被身后的秦淮给拉住了“将军这些都是些娃娃,你又何必呢。”张勋这才想到他有点过激了,这些个不过就是一些个娃娃兵罢了,又不是正规兵马,随意他李邈怎么做了。 张勋虽然不言语了,但是那个脸色还是不怎么好。 “陈到,我从张勋将军的羽林卫里面抽调出了二十位英勇善战的老兵,他们以后就是负责帮你训练这些个新军。”李邈对着陈到说道,陈到只能点头称是。 张勋等人离开了,不过从这些个童子军的大营之中还是时不时的传出消息来。 那就是这个陛下让这些个娃娃兵们不练习怎么砍人杀人,而是练习什么走正步,还什么一步一动,这不是哄鬼呢吗!张勋还去看了一次,走得倒是挺方正的,可是战场上是杀人不是让你走秀的。 就是陈到也是疑惑的看着自家的陛下,这当兵的需要学走路嘛?这谁不会走路啊。这都走了多少年下来了。 “叔至,你认为一只军队最为重要的是什么!”李邈问着边上的陈到。 “重要的?”陈到想了一会,在陈家庄之中陈到不单单学过武艺还学过兵法的对着李邈回答道“一只军队最为重要的应该是他的精锐!“兵书有云,以军中是精锐击其中军之薄弱,破之,分之,歼灭之。 “精锐?可以说是其中一个吧,叔至,你认为一只狗熊和一只蜜蜂哪一个是属于精锐的!”李邈又问着陈到。陈到想都不想就回答是熊瞎子。 一只狗熊那高的站起来有三米左右,一只蜜蜂多大,像是拍苍蝇一样就能拍死他。 “可是熊却怕成群结队的蜜蜂!“李邈对着陈到解释道,森林之中能够给成年狗熊带来危险的动物还真不多,就算老虎这个森林之王见到了熊也得退避三分,可是熊却是拿蜜蜂没办法。因为蜜蜂只听蜂王的命令,他们潜伏后继根本不顾伤亡为的就是赶走熊瞎子。所以森林之中能够给熊带来伤害的其中之一就有蜜蜂。 “对于这天下诸侯的军队来说,他们就是熊,而我们就是那只蜜蜂,想要让熊害怕,那么我们就必须团结起来,而让我们团结的那就是命令!一只军队最为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服从命令,团结合作!”李邈对着陈到说道,甚至给陈到灌输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我让他们走正步,就是在培养他们的团队合作以及服从命令的能力!”李邈对着陈到说道。 “军阵之中哪怕前方是悬崖是峭壁,也得往前冲,这才是命令!” “好了叔至,你继续带着他们训练吧!”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正步也是走得有模有样了,李邈还特地带着他们走正步跳粪坑,前方就是粪坑,但是服从命令就必须走过去,跳下去,丝毫不许有犹豫,犹豫着全队责罚。慢慢的这些个娃娃兵们终于懂得什么叫做命令了。 有一样东西李邈是真的为难了。那就是没有军械。 武器盔甲什么都缺,什么都没有,前一个星期还能走走正步,这总得要训练砍人吧,没有武器怎么联系呢。府库之中现在兵器就那么十几把还都是锈迹斑斑的,盔甲更是没有几件。 盔甲一般是以步甲,皮甲,铁甲为主,步甲实际上就是没有盔甲或者里面穿着的是丝绸制品,这样的甲胃对战刀长剑这些个近战武器没有抵抗力,但是对于箭支却能够有足够的抵御能力,弓箭射在上面不能够穿破丝绸,这样一来就不会导致弓箭转入身体之中绞碎身体的肌肉之类的东西,拔出来也容易处理伤口。 可是丝绸李邈到哪里找啊,就是他这个陛下也就两件丝绸衣服。 皮甲,那是要动物的皮革的,整个城中就那几匹驽马,全杀了也不够做几件的。 铁甲更别谈了,张勋麾下的羽林卫都是穿的皮甲。 除了这几个之外还就剩下一个藤甲。 对了!藤甲,李邈的眼睛之中精光一闪,他没有步甲做不了皮甲更不奢望铁甲,但是可以有藤甲啊。 又一个著名的战役叫做火烧藤甲兵,虽然藤甲兵最后的结局惨了一点,但是你不可否认,如果不是藤甲的防御力惊人,诸葛亮也不会用这么一个烤人肉的法子对付他们啊。 “做藤甲?”李邈把杨弘等人叫来了让杨弘等人带着麾下人马前去收集藤条,做成藤甲,这样一来那帮娃娃兵们可就有盔甲了。 “陛下,这个方圆数百里可都没有藤条啊。”杨弘对着李邈说道。 李邈这才发现是自己想当然了,藤条这个玩意只长在一些个大山之中,这还不算,还需要气候亦然的地方,才会有,比如像蜀中一代或者像是再朝着云南的方向那边的确是有大规模的青藤。 而这淮南一代还真的不长这个玩意,山不过几十米,都是小土丘,怎么可能张得出那么多的青藤来呢,更编制不出藤甲啊。 “没有藤条,那有什么!”李邈愣了一下问道。 “淮南之中倒是产竹子!”杨弘对着李邈解释道。 “竹子?”李邈来到了这个世界之上后还没怎么出去过江亭,让杨弘带着自己前去竹林看了过去。 “毛竹?”李邈终于看到了那一片片的竹林了,都是毛竹,这种竹子是竹类植物中用途最为广泛的竹种,也是森林木竹中用途最多的树种之一。 换句话说,这种竹子,他适应性强,所以他自然分布就多,李邈看着这一片竹林起码得有千亩地吧。 小的毛竹可能才半米人高,大的粗的李邈看到都快要比拟一个人脖子的腰的粗细了,高度都是二十几米左右的。 “好,好,好啊!”李邈看着这些个竹林顿时就笑开了花。 “好?”那边的杨弘等人有点奇怪为何这个主公看到这些个竹林竟然手舞足蹈了起来,这不就是普遍的竹子嘛。 没有人懂李邈的心思,可是李邈却是激动异常啊,他流着口水“盔甲有了,这武器也有了,”那帮童子军也能够装上爪牙了。 “杨司徒,给我找人把这里的竹林给我砍伐下来!”李邈看着这密密麻麻的竹林嘴巴里面都快流出口水来了。 “陛下,这些个竹子?”杨弘有点不明白李邈要这些个竹子干嘛。 “把,这些个粗大些的竹子,砍伐下来削开,做成竹片,放入锅中煮沸,让他变软,再用铁锥在其中穿孔,把他链接起来!”李邈说道了这里,那边的杨弘眼中便精光一闪。 “陛下要做盔甲?”杨弘看着李邈的打算,把这些个竹子削开成片,这不就是甲片,再把他串联起来那就是一具盔甲。。 “恩!”李邈点了点头,竹子竹片,柔性高,一旦你把他煮熟,再把他暴晒把他内种水分给他去掉了,那就是一种坚固的甲片。竹子可以算是钢铁之外最坚硬的一种东西了 “嘿嘿,披着箩筐穿着席子去打仗!”那边的张勋突然咧开了嘴巴笑开了口。语气之中有着一种不屑,从李邈一开始组建这只娃娃兵张勋就是表示一种反对的,他张勋才是陛下的首席武将啊,陛下不给自己扩军,反而重新组建了一只娃娃兵,这不是看不起他张勋嘛。 73 “箩筐?席子!”李邈怎么可能听不出张勋的嘲讽,竹子是可以编制成箩筐的还可以做成凉席,竹子编成的箩筐质量还是很不错的,竹席子,更是夏日必备的东西,可是这些东西要是哪去打仗不免就让人笑话了。 这个张勋就是在嘲讽李邈,这编箩筐作席子的玩意还能做成盔甲?这不是笑话吗。 “张勋将军,如果将军愿意把羽林卫的盔甲脱下给叔至,我也不介意!”李邈对张勋一忍再忍就是因为他是李邈军中的老将了,但是你总是带着风凉话,李邈能没把张勋拖下去砍了就不错了。 “呵呵,呵呵,陛下,今天的天气真好啊!”一听到李邈要打上自己那些个羽林卫身上的盔甲,顿时张勋打着哈哈,那羽林卫身上可都是铁甲,和这些个破竹席子和婆罗匡怎么能够相比。 “好了!杨司徒这事情就教给你了!”李邈对着边上的杨弘说道。 “陛下!”杨弘突然叫住了李邈,有点的犹豫的看着李邈道。 “恩?”李邈看着杨弘,对于李邈的头号狗腿子,杨弘几乎百分之一百的支持李邈的,哪怕李邈欺男霸女,哪怕李邈杀人放火,可能杨弘都会在一旁帮忙放风。可是今天却是犹豫的看着李邈。“怎么了杨司徒!” “陛下,这个城中人口恐怕不足!”杨弘对着李邈说道,城中健壮就那么多人,这些时日,李邈让城中的健壮帮忙把房屋给他搭建起来,因为江亭还是很破落的,你不能一直住在露天之中啊,淮南之中又是多雨,就算是健壮的汉子日吹雨淋也扛不住啊。 所以现在的江亭之中一排排的木头房子也开始建造了,所以实在抽调不出人手来了。 “这是个问题!“李邈也是皱了皱眉头,没有人手帮忙啊,城中的房屋的建设是不能停下来的,还有的健壮人手就是张勋手中的战兵了。 那边张勋很明显知道李邈打上他的主意了,赶忙说营中有事,立刻就准备撤了。 李邈也不能强迫张勋来做,本来张勋就有怨言了,再让那帮战兵做这样的事情,恐怕就算元要的娃娃兵成型了,恐怕羽林卫也要失去军心了。 “陛下,让我们自己来吧!”陈到对着边上的李邈言语道,正步队列他们已经训练完毕了,起码那帮娃娃兵已经知道什么叫做团队了。 现在开始练习劈砍了,劈砍的对象自然就是那些个稻草人了,把稻草人换成这些个竹子的话,似乎也挺不错。 “好!这件事情就教给叔至和杨司徒你们了!”李邈点了点头。 “对了,把林中,那些个长度在二十米以上的细竹子,要留下,不可做成盔甲!过两日先送第一批细竹子去大营!”李邈提醒两人道。 “陛下这些个细竹子?” “我自有用处!” …… 这几日张勋可是心疼不已,因为那个主公李邈从他的手里拿去了太多的东西,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就是战刀,张勋手下三百多人,一共才四百把战刀不到,军中的军械可不是一人一把,其中必然有损耗的,所以这四百把战刀张勋自己都不够,却被那边主公李邈大笔一挥,拿走了一百多把,张勋都快要哭了,还都哪去砍竹子了。 倒是那边陈到却是不住的夸赞啊,说这个张勋将军手中羽林卫是真的有好刀啊,砍那些个竹子,除了那些个老竹子,其他的一些个细竹子基本上两三个一颗啊,这样一来加快了砍伐的速度啊。 就是杨弘站在边上也是直抽动嘴巴,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复杂啊,这能不好啊,这羽林卫本来就是李术拿出来显摆的,所以这些羽林卫之中的盔甲和战刀也都是最好的,每一把战刀在这个时候那都叫做百炼刀,也就是说用的上好的矿石千锤百炼而出的战刀能不好嘛!就算逃亡,这些个战刀也舍不得丢弃,因为每一把战刀都价值几十金。 可是就是这样却是被自家主公拿来当做斧头砍竹子啊,要不是没有代替的东西,可能杨弘就要跪倒在李邈面前了。败家也不能这么玩啊。 “陛下,这是您要的细竹子!”童子军的大营之中,杨弘奉命把李邈要的细竹子给他送到了童子军的大营。 “叔至,队伍已经分好了吧!”李邈问着边上的陈到。 “是的,陛下!”陈到点了点头。 “好,让长枪兵上前领取武器!”李邈对着陈到手中的那些个娃娃兵们喊道。 “武器?噗!”李邈的身后一个笑声传了出来,李邈都不要掉头都知道是谁,那就是我们的张勋大将了,他这次前来可是看看自家那些个的百炼战刀被糟蹋了,到底出了一个什么玩意。 当看到大营之外那些个个细竹竿了之后,张勋越发的不屑了,这满大营的竹子值几个钱?恐怕整个加起来也买不到他的两三把刀吧。这个陛下当真是败家,本来张勋还能忍住。 可是等着李邈开口说让那些个娃娃兵们领取这里所谓的武器的时候,张勋彻底忍不住了。 这就是一些个竹竿,竹竿作为武器,陛下太逗了。 那边的童子军的主将陈到有点尴尬,这些个竹竿子做武器?做长枪?不过陈到还是很听李邈的话语的,很快就把那些个竹子给那些个所谓的长枪兵分发了下去。 陈到的童子军一共一千二百人,男子有八百,李邈自然不会让那些个女孩子上战场厮杀的,所以八百男孩子就组成了主力战斗部队。 八百人分成了四十队,每队二十人,二十里八人为长枪兵,四个为投掷兵剩下八人,其中射队长一名,副队长两名,除队长以外,四人为力盾兵,剩下三人,为刀斧手。队长也是拿着战刀,也可在急事为刀斧手。 八人的长枪兵,上前取了他们的武器,他们的武器就是那一个个挺拔的竹竿子,一个个都有六七米高,而那帮娃娃军的长枪兵最高的一个也不过一米六左右,这一下子一帮小矮人,站在这些个高大的竹竿子下去,样子特逗。 边上的张勋又笑了出来,这下子李邈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起来,边上的陈到也是从尴尬变成了愠怒了,你笑一次就算了,还接二连三的笑着,就算陈到尊敬张勋也受不了啊,这里可是陈到的大营啊。 “投掷兵,上前取武器!”那边陈到有条不紊的对着那边的投掷兵喊道。 投掷兵,李邈本来是打算做成弓箭手的,可是他没有弓箭军中弓箭前前后后就几十把,还多是坏的,所以就暂且先作为投掷手。 每一个投掷手也是上前取了竹子,只不过这不是五六米的竹竿了,而是变成了一截截的短竹子,不过都被人打磨过了,就是这样一截截断竹子也有他们的一半高,一人小屁孩一个人搂着七八根竹子被在了身后的背篓之中,退了回去。 “力盾兵,上前取武器!”一帮稍微体格健壮一点的孩子们也上前了,他们拿起的就是比他们身体还要高的巨木盾。 “刀斧手,上前取兵器!”李邈大军之中没有战刀,只好先用木刀。 等着所有人都取完了所谓的武器之后,除了盔甲需要耐心打磨之外这么一只童子军就算是武装起来了。 看着众人拿起了他们各自的武器,李邈也上了点将台“将士们,我相信你们所有的人基本上都认识我!” “陛下,陛下!”下面的小屁孩们欢呼道。 “本来你们都是孩子,你们都是娃娃,按着年纪你们应该叫我一声哥哥,我应该叫你们一声小屁孩!但是今天我叫你们为将士,唤你们一声弟兄,那是我们从今天起,你们长大了,你们也必须张大了,你们的父母把生的希望留给了你们,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张大,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乱世之中,就是我李邈都不敢说我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但是我却不得不活,因为我的性命不单单是我一个人,还是你们的还是那些个百姓的,就是为了你们为了江亭那些个百姓我也得好好的活下去,而你们的性命也不是你们的,是你们父母给你们的,是你们父母让你们活下去的,所以你们死不起!”李邈大声的对着下面的众人喊道。 “活下去,活下去!”自古以来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帮孩子不单单是穷人家的孩子还是经历过战乱的孩子,所以他们对于生那是更加的渴望的,再加上他们亲眼目睹的就是他们的父母把生的希望给了他们让他们留了下来,活下去就是他们的动力。 “可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活下去,土匪,山贼,那些个视我们如反贼的诸侯!他们要来抢我们的粮草,要来杀我们的人,他们不想让我们活下去,我们应该怎么办!” “打跑他们!” “杀了他们!”此起彼伏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帮孩子在李邈的声音之中眼睛都红了,他们为何跑到江亭来,就是因为他们原先的粮草被那豫州的刘辟给抢了,他们虽然小,但是对豫州刘辟却是浓浓的恨意,要不是刘辟,他们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以前是没实力只能忍,现在他们也是军人了,他们也拿起武器了。 “对,杀光他们,从今天起,我告诉你们,你们是大人了,你们成军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是手无寸铁了人了,我们是军人,谁要敢不让我们活下去,我们就杀了他们,我们就打跑他们!”李邈对着那边的娃娃军们喊道。 “陛下,吾等成军,还未有军名,请陛下赐之!”陈到上前跪倒在了李邈的身边对着李邈说道。 “军名!”大军无名而不立,李邈看着下面一帮双目放星星看着自己的那些个孩童,心中刺痛如果在现世的话他们现在应该是在上学吧。可是现在却以童子之身,变成了军人。 童子,童子,李邈也不改名字了“就叫童子军吧!” “童子军?”众人本来还想着陛下李邈能够给出一个什么样子的威武的名字呢,比如曹操手中有虎豹骑,吕布手中并州狼骑,甚至李邈那个死去的便宜老爹还有一个叫做羽林卫的呢。 可是现在这叫做童子军什么玩意嘛!人家一听就是一阵嘲笑轻视。 童子军,童子军,李邈不是无的放矢的,他为的就是让人嘲笑轻视,只有敌人轻视了他们,高傲了起来,那么童子军的胜算就会加大一分,就算童子军输了,他也不好宣扬,总不能说我打赢童子军了吧,而如果被童子军打败了,那就好玩了,你连童子军都打不过?这对士气的打击不是一点半点的。 李邈这么想可是边上的其他人却不这么想啊,那边张勋,李邈手中的这个唯一的大将直接就笑喷了,之前他还能够克制,可是现在一下子忍不住啊“哈哈,哈哈哈哈!陛下,陛下,恕罪,恕罪,末将不是有意的,哈哈,哈哈,童子军,你先让我笑会,笑会!” 张勋带头,身后的那边亲卫也跟着笑了起来,就算李邈手中的狗腿子一号杨弘也是嘴角在抽动,很明显他忍得很痛苦啊。 “张勋将军这是看不起童子军吧!”李邈很是淡然的语气说了起来。 “陛下,张勋将军不是这个意思!”边上狗腿子一号杨弘很明显的感应到了李邈生气了。 “不,不,陛下,末将,末将觉无这个意思!“张勋也知道自己失礼了,可是却还是忍不住的笑啊。 “想笑就笑出来吧!”李邈倒是很通情达理,可是这次换成了那边的陈到脸色阴沉了,他是童子军的主将啊,现在大军被人嘲笑了,陈到自然是有好脸色的。 “哈哈哈啊哈哈!”张勋还真给面子又笑了两声。 “叔至,你还记得之前我告诉你的嘛!人如犯你,你该怎么办!” “忍!” “再犯呢!” “忍!” “再三犯之呢!” “战!”陈到对着李邈说道。 “张勋将军已经笑过三次了,叔至需要我教你嘛?”李邈对着边上的陈到很是淡然的说道。 陈到点了点头,走上了前去,看着张勋死死的盯着那双眼睛。 “陛下?”边上的杨弘有点着急了,这是干嘛想打架啊,陈到可不是张勋的对手啊,别最后下不来面子啊。 “张勋将军,到代表童子军想向羽林军讨教!” 张勋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那样,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什么?”。 “张勋将军,都尉陈到陈叔至,想要率本部麾下童子军像张勋将军的羽林卫讨教一番!”陈到死死的盯着张勋严正言辞的说了一遍。 “疯了,疯了!”边上的杨弘等人就感觉到这个世界变了,张勋的羽林卫是什么样的东西?李邈麾下披甲之士三十万,全军覆没,就剩下这三百精锐,这三百精锐,和吕布的陷阵营并州狼骑打过,这三百精锐和曹操的虎豹骑干过,这三百精锐甚至连带着刘备的白耳重甲兵都是压着打的。能够从李术的一系列败亡之中逃出来的,哪一个不是精锐之中的精锐。 74 现在竟然被人挑衅了,如果是成名已久的一些个精锐部队的话,恐怕杨弘还不会如此诧异,关键问题挑战的竟然是陈到,是他的那群平均身高不过一米五,年龄普遍在十七岁以下的童子军啊。更别说这帮童子军还才成军半个月不到。 “大胆陈到!”边上的秦淮和陈到的关系还算不错,对着陈到怒斥了起来“你一个小小的都尉,竟然敢这样对大将军说话,大将军大人有大量念你无知,不计较与你,还不速速退下!”秦淮虽然在呵斥着陈到却是在给陈到使着脸色,他这是在以退为进给陈到找台阶下呢。 在秦淮看来,这陈到完全就是在作死啊,张勋手中的羽林卫,那可是经历战阵的,就算一些有名的精锐部队也不敢说能够赢张勋啊,这个陈到是不要命了嘛? 可是陈到很明显就没有接受秦淮的好意,他继续看着张勋“张勋将军,都尉陈到陈叔至,想要率本部麾下童子军像张勋将军的羽林卫讨教一番!”还是那句话。 “陛下,这,这!”杨弘和李胤是文臣,不好插手这武将的事情,只能把目光投向了李邈希望李邈阻止这场斗争,陈到是李邈的心腹,这是谁都知道的,甚至连杨弘都有点嫉妒李邈对陈到的那种**护了,要不是杨弘知道李邈不喜欢男人,恐怕都以为两人是捡肥皂的关系了。 “杨司徒,李胤伯父,你们退下,在一旁观看便是,这军人的事情啊自然由他们军人自己去解决!”李邈这个回答就耐人寻味了,表面上不管不顾实际上却是在怂恿陈到如此啊。 那边的张勋也是朝着李邈这个主公看了一眼。突然张勋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边上的秦淮却是这是自家的将军生气了,张勋这个人为人还是很好相处的,唯一的就是死教条了一点,但是这也不全是张勋的错误,毕竟这个时代的局限性在那里呢。 “大将军,这陈到绝对没有冒犯将军的意思!“秦淮还在边上阻止这样的战斗爆发。 “秦淮退下!”那边李邈对着秦淮喊道。 “陛下?”秦淮不明白看着李邈,这李邈是想着让陈到自取其辱嘛。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童子军终归是要上战场的,与其在战场之上被敌人杀得丢盔弃甲大流鲜血,不如就请大将军,帮助他们好好锻炼锻炼试试手来流流汗,大将军,你说我说得对嘛?”李邈笑着看着那边的张勋。 “陛下所言极是!”张勋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这个陈到身后就是李邈。 “陛下,”秦淮还想说着些什么却被边上的杨弘给拉住了,杨弘和李胤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了解的意思。 李邈这不是在针对张勋,而是在接着张勋的手来打压羽林卫罢了,羽林卫是李邈老爹李术留下的精锐兵马,他们虽然是败军,但是那一个个活下来的可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是人才自然会有傲气,本来对李邈这个新主子就有点不屑,因为以前的李邈的名声可是偷鸡摸狗无恶不作啊,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这帮丘八们,能够服他才有鬼了。 甚至在民变的时候,羽林卫还出现不准备动手冷眼旁观的。 可是没想到的李邈竟然有办法拿出了粮草,让羽林卫暂且听了李邈的话语,可是这样的压制撑不住几天之后又开始了,这其中的原因就是李邈不但没有给羽林卫添加丝毫军械,反而在把羽林卫的百炼战刀给拿出去给那帮童子军,要是他们才是天子亲卫才是精锐啊。 那帮娃娃算什么?如果比尿裤子的话,自然这帮童子军是天下第一了。 正是因为如此,日积月累下来,大营之中已经出现了怨言了。他们都认为李邈是在败家,这样的怨气打压不下去,那么军心就完了。 “陈到陈叔至是吧,既然你想和我羽林卫比试一番,那么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张勋对着陈到点头道。 “恩?”陈到的心情是复杂的,其一那就是能够和羽林卫这只天下有数的精锐比较一番,这是他陈到的一个荣幸,他能够从其中得到羽林卫的指点,其二那就是有一种惊慌失措的感觉,这可是羽林卫啊,他们真的能够打得过嘛。 “输给羽林卫的部队多了,不差你这么一个!”说着李邈上前拍了拍陈到的肩膀,这是在给陈到鼓励,那就是虽败犹荣嘛,毕竟你是在和羽林卫战斗,就像是一个刚学剑的孩子和天下第一的剑客比剑一般,就是输了,拿出去说也是一个荣誉啊。 “多谢了陛下!”陈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那边的张勋抱拳道。 既然是挑战,是比试,必然是有一个章程。 “一共笔试三场!”李邈对着那边的张勋说道“其一一人战,其二,十人战,其三,百人战!” “陛下何必这么麻烦!我出十人,陈都尉,你拿出你的百人队吧。”张勋对着陈到说道,这不是张勋看不起陈到,而是这一百个娃娃和十个精锐士卒,张勋都觉得是在欺负人。 “张勋将军,我想请问如果羽林军在战场之上遇到童子军,你会用十人队去对战他的百人队嘛?”李邈对着那边的张勋问道。 “不会!”张勋直接摇了摇头,在战场之中大家都是小心谨慎的,雄狮搏兔尚且要全力以赴,如果在战场之上遇到了这只童子军的话,张勋不但不会用十人队去对战这只童子军,甚至可能全力以赴直接把羽林卫给压上,靠着羽林卫的精锐快速冲垮童子军,以点破面,靠着童子军这只缺口直接攻击对面的中军。一局定胜负。 “那么就按着战场之上来!”李邈对着那边的张勋说道。 张勋想了会,点了点头,主公这么一点面子还是要给,反正都是胜利,怎么玩就按着主公所言语的那样吧。 “七日之后的午时,就在童子军大营之中开始吧!”李邈对着众人说道。 “诺!”众人点头抱拳离去,李邈留了下来在童子军大营之中。 “叔至有把握嘛?”李邈问着陈到说道。 “有!”陈到点了点头说道“必输!” “哈哈!”李邈笑了起来“有这样的把握就好。明天看你和童子军的表现了!” “恭送陛下!”陈到晚上是不会回去江亭城了,因为这些个新兵才拿到那些个所谓的武器还是需要训练一番的。 看着李邈离开的身影,陈到暗暗发誓,必然不会让陛下丢脸的“所有人都有,开始训练!” “是!”那帮童子军们也很是听话,毕竟李邈给了他们吃给了他们穿的住的,要是拿不出东西来就真的对不起李邈了。 七天的功夫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七日之中杨弘手中终于做出了第一套竹甲出来,李邈还亲自试穿了一下,虽然很是不舒服,但是在防御力上却是有了加强,他能够裆下刀砍,却是最怕刺,毕竟中间的竹片也不能够完全的闭合起来。 有了第一件,后面的制作就简单得多了,急急忙忙之中也拿出了百套的竹甲出来。 七日后的午时,大营之中的童子军早就整装待发了,羽林卫也在张勋的带领之下步入了大营之中。 倒是身为挑事狗的李邈倒是来得挺迟的,还一直等到了午时才来。 当他步入大营之后就看到双方的气势明显就是不一样的,童子军看向那边的羽林卫的模样是有点紧张,更是有点愤怒,这帮小屁娃娃,一个个都听自己的主将说了,那些个羽林卫的傲慢,这个时候又正是滋生一个叫做尊严的东西的时候,所以一个个都瞪着那边的羽林卫,如果比眼神取胜的话,那么现在的羽林卫已经输了。 而羽林卫呢,李邈也不得不承认啊,这的的确确是精锐,是自己老爹留下来给自己唯一不坑儿子的东西。 可是呢,羽林卫却有一样东西让李邈十分的不喜欢,那就是傲慢轻视了,他们不单单轻视这个童子军,同样他们还傲慢的轻视自己这个少主公啊,眼睛都飞上天去了。 也是李邈以前是混账了一点,二世祖了一点,但是却不代表现在啊,而且羽林卫早就不是当初的五千大营呢,你还傲慢个屁啊。 骄兵必败,再这样下去羽林卫除了败亡没有其他的可能了,所以李邈迫切的需要有一股新的力量的注入,来刺激到他们,所以童子军就是其中的一个契机。 “怎么样!叔至,张勋将军,你们两位可还准备好?”李邈笑眯眯的问着两人,看似李邈是裁判,但是谁都看得出来,李邈对身边的陈到的一个照顾。 “陛下吾等已经准备待续!”陈到和张勋上前对着李邈抱拳道“请陛下指示!” “不要吃点午饭?”李邈继续笑着问道。 “不用了,陛下,早点打完,撑着午时还是回去城中吃饭吧!”张勋的语气之中可是**裸的不屑啊,什么叫做早点打完,什么叫做趁着午时,这完全是看不起童子军的样子,打完回去吃饭。 “哼!陛下末将也以为尽早开始的好,不然我怕张勋将军麾下的羽林卫晚上会饿肚子啊!”陈到也是愠色了,被人这般言语总得愤怒。 “哈哈,年少轻狂,我喜欢我喜欢!不过年轻人,是需要点磨练的!”张勋也是大笑了起来。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准备演武吧!”李邈对着两人笑着说道,他就是要这种竞争力,羽林卫高高在上,童子军需要仰望他们,所以童子军能够有奋发的那种冲动。 而羽林卫就是因为太高高在上了,所以需要给他们一个危机感,不然这样下去,只会使得他们变成兵老爷而不是精锐士卒。 “演武开始!通鼓!”很快就有侍卫大声的朝着下面的众人吼道,战鼓的声音响彻了起来。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童子军第一个发出了声音,异口同声,响彻整个大营。 “表面功夫做得不错,就不是是不是绣花枕头了。”张勋虽然也被这种异口同声愣了一下不过随即还是冷笑了一声。 “秦淮,这首战就教给你了!”那边张勋对着边上的秦淮喊道。 “啊啊啊?”秦淮很明显是被临阵点兵的,这从他的讶然之声看得出来。 “恩?”陈到也是呆了一下,本来他准备推出去的一个健壮少年,却被他放弃了。 张勋军中精锐众多,但是张勋却还是把秦淮给推出来了,这一为的就是胜中求稳,张勋是一员老将了,他虽然看不起这帮童子军,但是却不会表现在打仗的时候。 猛狮搏兔尚且全力,何况人呼,所以他才派出了羽林卫之中的最强者秦淮。 还有一点那就是张勋想要试探某些人啊。 “既然张勋将军派出了秦淮将军,那么我也只能亲自上场了。”陈到也不矫情,虽然他是童子军的主将,但是官职之上只不过是一个都尉罢了,而那边的秦淮,如果算的话,应该是虎贲校尉,两人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叔至,得罪了!”秦淮比陈到的年纪大,而且秦淮可是一直在军中的他有点羞愧的看着陈到。这个孩子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秦淮兄长,无需客气,你我现在可是对手啊!来吧!”很明显那边的陈到也准备好了。 “那我就来了!”秦淮说到认真的时候还真的就冷了下来。 秦淮用的是刀,那边陈到选择的是一把长枪。 “小心了!”秦淮虽然没有系统的学过刀法,也没有老师教导过,但是他的刀法却是从战场之上实战得到的,所以靠着半吊子的武艺也能达到三流武将的水平。起码在战场之上只要不碰到一些个武艺见长武将,秦淮都能自保。 “恩!”陈到双手握着长枪重重的点了点头。 “张勋将军如何,你认为此战谁会胜利呢!”李邈走到了张勋的身旁看着张勋问道。 “战场之上,陈到必死!”张勋对着李邈说道,张勋的眼睛是很毒辣的,一个身经百战的武将和一个初出茅庐的武将完全就是两码事,经验这个东西,能够保证那些个身经百战的人活下来。 “呵呵!”李邈笑了笑,他也没有否认,陈到缺少实战的能力,甚至可以说他李邈也缺少实战的能力,可是张勋也说了啊,这是比试,不是战场啊。 所以那边的陈到和秦淮用的都是木质的武器讲究的就是点到为止。。 这比试嘛,那就不是经验了,而是按着套路来算了。 果然那边的场面发生了变化,一开始秦淮占据上风的,慢慢的就变成了那慢慢打平了,秦淮重在厮杀的技术,如果两人拿的是真刀真枪,那么现在的陈到可能都已经被秦淮击杀了,因为秦淮要的以生打死,以命换命,战场之上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75 但是陈到不是敌人啊,所以秦淮打得很是憋屈。 不过好在秦淮的经验一次次的眼看着就要被陈到刺中了,都避开了。 “呼,呼,呼!“陈到大口的**了起来,他还只是一个青少年,如果按着年纪算,现在最多就是高中生,而秦淮都二十几岁了,所以体力上面,陈到比之秦淮还差得不是一点半点。更何况,秦淮懂得如何把握力道,在战场之上不可能一上来就全力以赴,那样除了当烈士战死之外没有第二种可能,一上来最多八成力,因为可能一场战斗,能够进行数个时辰,要是一上来就是全力以赴一旦脱力了,那么就可以宣告你的死亡了。 再这样打下去,最后输得必然是陈到,陈到的枪法,十分的精良,甚至连边上的张勋都是看得不住的点头,但是还是欠缺一点火候,这个火候就是经验,或者说那就是杀人的经验。 没有这个,这枪法再好看也不过是样子货罢了。 陈到已经开始脱力了。 “叔至,你要输了!”秦淮对着那边的陈到提醒道。 陈到咧开了嘴巴,艰难的笑了笑“不,秦淮大哥,输得不是我不能输,也不会输!“ “何必呢?不过就是一场比试!”秦淮看着陈到,摇了摇头,他实在太执着了。 他却不知道对于陈到来说这不单单是一场比试,更是一场尊严的斗争,他陈到是什么人,在被李邈降服之前不过就是流民罢了,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乞丐,就是流寇的一种,战乱之中他饱受了**,可以说那个叫做尊严的东西早就丢掉了,在他看来人活着还不如一条狗呢。 是李邈重新给了他生的希望也重新给了他尊严的定义,让他有了人的感受。 所以他不能输!陈到眼睛恨色一闪。 “恩?”那边的张勋很明显的看到了陈到的气势发生了变化,战场之上一般会出现两种人,第一种就是怕死得要命的这种,还有一种就是到了战场之上慢慢的适应起来,敢于玩命的人。 正是因为这种感觉多了,所以张勋对这种狠色越发的敏感,那边的陈到就是在发生这样的变化,从一开始的比斗,到了现在以命换命的死斗了。 秦淮也感觉到了这种压力,陈到换了打发,他的整个身躯之上似乎全都是破绽。 “好机会!”秦淮眼睛一亮,因为陈到整个人都不防御了,这样一来,那么他就暴露在了秦淮的战刀之下了,秦淮直接贴身到了陈到的身边,手中的木质战刀直接朝着陈到的脑袋劈砍了过去了。他要陈到知难而退。他想要从陈到的脸上看到输了和失落的表情,可是却没有。 顿时秦淮的心就是一沉,这种眼神,他也看到了,只不过他比张勋感应得要晚“糟了!” 秦淮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个陈到小子会这么做,陈到完全就放弃了自己的防御直接朝着秦淮攻击而来,秦淮的战刀也是冲着陈到的头部而去的。 而陈到的长枪却是冲着秦淮的脖颈而来,这样一来完全就是一个以命换命的打发,要是在战场之上,秦淮必然不怕,想要我死,我必然先要杀了你,哪怕不能比你先,我也要和你同归于尽,可是这里不是战场,同样站在对面的也不是敌人啊,而是战友,甚至可以说是袍泽,更是主公麾下的亲信之一的陈到啊。 一下子秦淮就迟疑了,打斗是瞬息万变的,秦淮这么一迟疑对于那边的陈到来说就是好机会,秦淮如果硬碰,两人都会受伤,甚至可以说陈到受伤更重,因为秦淮是先手的,陈到是后来的,可是秦淮却是收手了,他想要被动防御也已经来不及了。 一阵枪风闪过,这个木枪的枪头正好抵在自己的脖颈之处“秦淮大哥,承让了!” “叔至啊,你?”秦淮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输了就是输了,他也是摇了摇头,他没想到这个陈到会为了一个打斗的输赢,连以命换命的打发都用出来了。 “对不起,秦淮大哥,不过我却不得不赢!为了主公,也是为了我自己!”陈到对着秦淮抱拳道。陈到也是知道这是秦淮故意让他了,战场之上怎么可能有人会迟疑,怎么可能会在半路之中收手呢。 “将军我输了!”秦淮走到了张勋的身边抱拳道。 “丢人现眼退下!”张勋对着秦淮摆了摆手。 “是!”秦淮低着头退到了张勋的身后。 “怎么样,张勋将军首战的胜利可是童子军拿了,下面的战斗,张勋将军你可就要连赢两场了!”李邈笑着看着那边的张勋言语到。 “哼!”张勋冷哼了一声“陛下,战场之上是不可能取巧的,小聪明太多,最后只能误人误己!”张勋看上去也是对第一战输了很是窝火啊,本来他是打算用秦淮来增加胜算的,谁知道最后秦淮竟然收手了,要是战场之上,陈到死十次都有可能了。不过这还是比试。 “这是当然,张勋将军,我们还是进行下一场次吧!“李邈笑了笑,他自然知道张勋的不服气,不过不服气也没办法,输了就是输了。 下一场次的比试,就变成十个人战十个人了,这次张勋可不会留手了,应该说那十个羽林卫的精锐可不认识那十个娃娃兵,所以一上来娃娃兵们就倒霉了,根本就不是对手,这十个人直接就冲破了娃娃兵组成的战阵难后就是一场“屠杀了”。 虽然是木刀可是打在身上也疼啊,这十个羽林卫的精锐们似乎在为他们的将军张勋出气一般,木刀能多打一下绝对不少打一下。 一下子那边十个娃娃兵身上就变红了,手上脸上都是木刀击打的印记。规则之上有只要没有致命伤,那就可以继续战斗下去,所以这十个羽林卫的精锐都在避开要害击打手臂这些个地方。 “够了,这场我们输了!”陈到赶忙阻止道,那边好几个娃子都疼得打哆嗦了,不过他们却还是在忍着,倔强着,一次次的被打倒一次次的爬起来,陈到忍不住了认输了。 十个娃娃兵被这般捶打看着都让人难受。 “怎么样,陛下,末将麾下**得还算可以?战场之上取巧是不行的!”张勋摸着胡须得意的看着李邈说道,一比一平啊,他张勋搬回来了一句,这帮娃娃兵根本就不是对手“末将还是劝陛下早早认输吧,不然那一帮娃娃可都要吃皮肉之苦咯!” “老将军的羽林卫不愧是精锐之中的精锐,不过这第三场还没有比试完胜负就还未定,现在老将军这么说还算早了一点,更何况老将军,打赢一帮孩子很是光荣嘛!”李邈的话语让张勋本来的好心情顿时又没了,也是,那帮娃娃兵可都是娃娃,娃娃兵打赢了有什么意思。甚至人家还能说你是欺负孩童呢。 在张勋不爽之中准备进行第三场了。 “狗娃,你没事吧!”童子军之中一个个都是从战乱之中活下来的,他们深思相共,所以这一帮娃娃比之其他人都要熟悉各自也都比其他要相信各自,关系也是很好,这要是为何一个星期的正步他们就能形成基本的战阵来了。 所以看着这十个娃娃被那边羽林卫暴打了一顿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的,这帮小子们看着那边的羽林卫那都是满眼的愤怒。 “还疼嘛,狗子!要是不行,你就去歇息会吧!“边上有小队长安慰道。 “不用,俺不疼,俺要和你们在一起!“八百人之中挑选出来了一百人,必然都是一帮好娃子,能够被选中那就是一个荣誉,所以他就是咬牙也要坚持下去,他们是一个团体不是嘛。 “好,狗娃子,是个爷们,那帮羽林卫太不是东西,等着,等着我们一起给他们一个教训!”这帮小娃子懂得什么叫做同仇敌看,一人受辱就是全队受辱就是全军受辱。 “好,让他们看看,给他们一个教训!” “教训,教训!”这个士气都不用人去提升了,自然就出来了。 “士气可嘉!”李邈笑着说道。 “绵羊再亢奋,他也打不过一群狮子!”边上的张勋泼着冷水。 “绵羊是不错,只不过这是不是狮子就有待考察了,可能是断了腿的,或者缺了胳膊的狮子呢!” “你就拭目以待咯!” 战鼓很快就击打了起来,百人战的规模就不是那种围观式样的了,百人大战,李邈和张勋全都朝着那边的点将台而去,他们要坐在那边观看,因为规模已经扩大了,现在变成的是一种遭遇战。 双方的士气都很不错,那边一帮小娃子怒目而视的看着那边的羽林卫,而羽林卫却是不屑轻蔑的看着那帮小娃子,火药味十足。 “双方准备,镭战鼓,进军!”边上有人就要敲打战鼓开战了。 “慢!”李邈却是突然站了起来阻止了。 “怎么了?陛下,难道陛下是认输了嘛?”张勋笑着看着李邈“陛下也是看出来了,那帮娃娃,只能当个笑话,打仗还得靠爷们汉子。” “张勋将军可能误会我了,我是在想啊,这个既然是军演,打仗,用一些个木刀木枪算个什么劲呢!” 张勋瞪大了眼睛,这个陛下想要如何? “这木刀木枪就算了吧,我们还是拿出真刀真枪吧!”李邈对着边上的张勋很是随意的说道。 “陛下不可啊!”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不是处在弱势一方的陈到的童子军的人,而是那边的羽林卫的校尉秦淮:“陛下,羽林卫身经百战,从先帝开始一直就追随先帝南征北战,虽然已经不足三百之数,但是每一个留下的都是精锐兵马,而童子军,童子军!”秦淮没有好意思说童子军的状态,因为谁都知道,这童子军才成军不到半个月,不说这个还是一堆的娃娃,就说他们即便是成年汉子,别说十天半个月,就算给他们一年两年,都不会是羽林卫的对手的,现在只是比斗,用的都是木刀木枪,这样可以放得开,只要不是伤害到了要害处,自然不会带来伤亡,可是一旦换成了真刀实枪,一个不小心,那可就要出人命了。 “张勋将军以为呢!”李邈没有立刻搭理秦淮而是看着边上的张勋,这个张勋才是羽林卫的主将。 “刀剑无眼!”张勋对着李邈说出了这四个字。 “张勋将军你怕了!”李邈却是笑了起来看着张勋说道。 “恩?”张勋眉头一皱不由语气冷了下来“我是怕陛下的童子军会被杀得丢盔弃甲那就不好了!” “张勋将军你还是怕了!”李邈摇了摇头“你对你的羽林卫不自信,你觉得他们会收不住战刀,你不相信他们,不相信他们能力!一味的蛮力只能是匹夫,收放自如才是精锐啊!”李邈对着张勋言语道。“张勋将军我要的一支新军,而不是一帮只会操练的娃娃兵啊。与其上战场死在敌人的手中,不如就让你们放手训练一番!” “这样训练是会死人的!”张勋还想请李邈三思。 “张勋将军,你不相信羽林卫,但是我却相信你张勋将军啊!”李邈故意在给张勋带着高帽子“如果连收放自如都做不到,羽林卫还是趁早裁撤了吧!更何况张勋将军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千万别被这帮娃娃兵给打得丢盔弃甲啊!” “哼!”张勋冷哼了一声,他这是为李邈好,在为李邈着想,却没想到李邈反而是狗眼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刀剑无眼,这个东西就算能够收放自如,在乱战之中也无法保证伤亡的。 “张勋将军,你没有发现,这帮娃娃兵太多了嘛?也该是时候减员一点了!”李邈平淡的说道、 “恩?”听着李邈的话语,张勋眼睛之中瞳孔顿时一缩,是够狠啊,主公!其他人练兵都是木刀木枪的演练,也就只有打仗的时候才会减员,没想到自己家主公竟然要用真刀实枪玩演练。 李邈也是没有办法,这八百个娃娃,李邈要尽快成军,而唯一能够让他们成长的就是血液了,只有见过了血液,见过了死人,他们才能算是步入了军人的行列。现在的李邈太缺人了。。 “只要不是全军覆没,张勋将军你经历施为吧!”李邈用的就是狼群的战术了,只有健壮的,只有有能力的才能活下去,没有能力的,那就请你去死吧,为了让其他更多的人更好的活下去,他们的资源有限。 “我知道了!”张勋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凝聚了起来,这可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啊,要把对面的童子军当成敌人却又不是敌人。当成敌人就是可以厮杀,不是敌人就是只能杀一些或者说要留下众多,他不可能真正的歼灭这帮童子军,李邈要的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不是要把所有人都剔除掉。 76 “羽林卫听命!”张勋亲自下了主席台朝着那边的已经列阵的一百羽林卫而去。“全军换装!”张勋对着自己的手下一百精锐羽林卫言语道。 “什么!”众多羽林卫愣住了,换装? “把你们的木刀全都给我放下,换上真刀!”张勋对着手底下的人命令道。 顿时羽林卫里面就有点哗然了:“将军?我们真的要换上战刀?”有人不敢相信的问着那边的张勋。 “需要我说第二遍嘛?”张勋对着那边的羽林卫反问道。 “不是,将军!换上战刀的话,那帮娃娃兵?”羽林卫是看不起那帮娃娃兵但是他们也知道这帮娃娃兵怎么说也算是自己人啊,对着自己挥舞着战刀?这已经不是战刀了,变成屠刀了。以羽林卫的战斗力,再加上这些个战刀的话,那帮娃娃兵还有活路吗。 “你们面对的不是一百娃娃兵,而是八百娃娃兵!”张勋对着手下羽林卫说道,李邈在让张勋的手下羽林卫拿起了真刀的那一刻开始,就换了一个比试规则,那就是用羽林卫的一百精锐,去对战那边八百童子军。 “就是这帮娃娃兵们全部上,也不能用真刀啊!“还是有人在于心不忍之中,曾经战神吕布说过一句话,我八百陷阵之军可挡一营。在这个时候一营兵马为五千人,就是说八百陷阵营的兵马可以对战五千敌人,一个打五个没问题,还能击溃他们,而现在的羽林卫以前还真的和陷阵营对战过啊,羽林卫的实力丝毫不弱于那边的陷阵营,甚至现在留下来的三百羽林卫那就是精锐之中的精锐。 别说一打八了,就算这种娃娃他们一打十都没有问题啊。 “这是命令!”张勋都这样说了,那帮羽林卫自然只能遵守了。 咚咚咚,战鼓轰鸣了起来,大营之中,一方八百童子军已经列阵以待,他们的身上穿着竹甲,拿着竹枪,木遁缓缓前进着。另外一边,一百精锐的羽林卫也已经列阵而待了。 鼓声停了下来,双方都已经准备好了。 “击鼓进军!”秦淮也上了羽林卫的战场之上,他是校尉,张勋不可能亲自前去指挥,这个任务就教给了秦淮,秦淮的脸色凝重,因为他身上的胆子很重。 “战,战,战!”羽林卫不愧是李家军的精锐兵马,这一嗓子,再加上那边一百多个身经百战,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老兵们的,嘶吼之声中,一股叫做戾气的东西在大营的上空**了起来,上过战场和没有上过战场的区别顿时就体现了出来,这种杀意根本就遮掩不住。胆子小的可能一下子就扛不住准备后撤了。 顿时对面的八百娃娃兵就一阵骚动了起来,他们真的是被吓住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被野兽盯住了一般,浑身难受,只要动弹分毫,似乎对面的野兽就会扑面而来撕碎你的身体,吞噬你的血肉。 “镇定,镇定!”陈到在大军之中大声的吼叫道“我们也击鼓!”陈到的声音传到了八百娃娃兵的耳朵里,这股骚动这才安定了下来。 “看到对面的羽林卫了嘛?”陈到对着手底下的兵马吼叫道“他们是主公麾下的精锐,他们是主公麾下的王牌,每一个羽林卫的手上都是敌人的鲜血,今天我们要对战的就是他们,不要心存侥幸,看到他们手中的战刀了嘛?那不是木刀,是真刀!” “哗!”陈到这么一说顿时这帮娃娃兵的脸色就变了,之前打斗还是用的木刀,木刀这个东西只要不对着要害比如头部击打,那么就没有任何的事情,你看那边十个之前战斗过的娃娃兵,他们虽然一身是伤,但是却没有一处是致命的伤,都是皮外伤,稍微休养一会就好了,可是变成真刀就不一样了,那可是会死人的。 “嘿嘿,陛下说,只要你们按着陛下所言训练,相信自己相信队友,那么你们能够活下去,至于那些个不相信队友和自己的,死了也是活该,我童子军之中不养废物!”陈到嘴角浮现出了厉色对着手下的童子军吼道。 “我们不是废物!”陈到的话一出口下面就有童子军脸色通红的喊道,废物这个词语在童子军里面已经定义过了,那就是连自己和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只能把生死教给别人的仁慈上的人,这样的人还是死了算了。 “不是废物那么就证明给我看,看到嘛,对面的羽林卫,用他们来证明你们不是废物!”陈到指着那边的羽林卫吼道。 顿时之间,童子军也同仇敌看了起来,士气可用,就是那边的张勋也不由的点头。 ”传我军令,击鼓进军!“ ”什么?“让众人愣住的是那边羽林卫进攻了,童子军没有采用防御的姿态却是要反冲锋,这不是找死嘛?恐怕第一波就要被羽林卫一波击溃了吧。 张勋看着身边的李邈,这个少主公的想法真的让人想不通,难道他要和羽林卫比一下冲锋的技巧?不过当张勋看着李邈那淡然的笑容的时候,却是自己心里不安了,别阴沟里翻船啊。 李邈是镇定自若嘛?如果不包括李邈那放在袖子里的满是冷汗的手,和他在打抖的腿的话,还真的是这样。 李邈的心是最紧张的,比谁都紧张,因为这帮娃娃兵可是他要筹建的,可以说这是他的心血是他的孩子,可是现在却是要看着他和羽林卫的战斗,李邈对羽林卫有意见,可是却不否认的是,羽林卫是真真实在的有实力的兵马啊,所以李邈才紧张,他即要狠下心来,让这帮孩子去历经鲜血,可是又害怕,害怕这些个孩子死伤太多,所以现在的李邈是最复杂的。 不过最后李邈还是狠下心来了,与其以后在战场之上被人击溃歼灭,最后全军覆没在战场之上,不如现在就进入暴风雨之中,起码在面对羽林卫的时候的张勋必然会手下留情的,只哟见过了鲜血,他们一个个才能真正的意义上的成长起来。 “我欲学古风!”陈到大声的吼了起来,身后,八百童子军接了下去。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驰骋走天下,只将刀剑夸. 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 男儿自有男儿行,不叫男身裹女心。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 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谁人怜?.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豹目如狼。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放眼世界千万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战,战,战!” “杀,杀,杀!”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张勋不由多看了自己的这个少主公一眼,这首战歌不可能是陈到想出来的,那么自然就只有这个童子军的创始人李邈了。 张勋想得没错,这首男儿歌就是李邈教给那帮童子军的,李邈要的就是一帮愿杀人,敢杀人,会杀人的人,而不是一帮只会诗书礼仪廉耻的君子,童子军在这首男儿歌的鼓动之下,士气大振,所有的童子军的眼中全都是一往直前的。 “长枪手在前,力盾手左右,投掷手,抛射!”陈到的一声令下,无数的竹矛给梳理了起来。 长枪手的任务只有一个,刺,收,刺收!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累赘。 羽林卫的还没有和童子军打成遭遇战呢,那边,无数的短竹就已经从天而降了,投掷手,因为军中没有弓箭,所以李邈只能用抛射的办法,每一个短的竹子都是削尖了的。 一队兵马之中投掷手有两个,每人八节短竹竿,必须要在遭遇战之前全都抛射出去,抛射之后,他们就是刀斧手,可以拿起战刀防御左右。 “噗噗!”八百人的规模的童子军其中就有四十个抛射手,集中了起来,数百个短竹节被抛射了出去,这些个短竹节,上面可是消尖了的,虽然没有加铸铁器具,可是也不容小视,一阵竹竿雨之下,顿时张勋的脸色就有点黑了。 “散开,散开!”秦淮冲锋着大声的叫喊着,这帮个羽林卫根本就不用提醒,这短竹竿被抛射虽然没有见过,但是起码他们遇到过箭雨敌人的弓箭部队。 所以一看到那边短竹节落了下来,顿时一个个都四散了开来。 可还是有倒霉鬼受伤了,这个竹节,可不是什么好像与的玩意,先是被抛射到了空中,再从空中依靠着重力加速度,坠落而下,原本的只是观赏的竹节一下子就变成了熟人的利器,这玩意钉在身上,除非击打在板甲之上,不然根本无从抵挡。 有三个羽林卫的精锐将士,一个躲闪不及,直接被抛射的竹节从脖颈之处贯穿了下去,当场就顶死在了地面之上,还有两个虽然躲避了,可还是被这抛射的竹子给伤到了手臂和大腿,顿时丧失了战斗力,在随后的竹节雨之中也是被顶死在了当场。 还没有接触就损失了三个精锐的羽林卫,张勋的脸色黑了,那边秦淮的脸色也不好看,这些个可都是他秦淮的袍泽啊,原先对于这帮娃娃兵还保留着一种同情的羽林卫们,也开始爆发出了戾气来了,杀我袍泽者死。 “长枪手列阵!”陈到的命令和手中的令旗帜又挥舞了起来,之前投掷手给羽林卫带来了伤害,让童子军的那担忧的神色也是为之一缓,起码这羽林卫不是无敌的,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凡人。这样一来,童子军的人,冷静了许多。 无数的尖竹枪被树立了起来,挡在了军阵之前。形成了一片枪林。 “冲过去,冲过去!”秦淮指挥着手下的羽林卫,让他们直接冲过去这片枪林,这不是秦淮看不起童子军,而是秦淮对羽林卫的一种自信,列阵者,以精锐破之前锋,挡其前军,溃其兵马这是羽林卫一贯的打发,靠着精锐将士在前排的厮杀,击溃敌人,让敌人恐惧,继而杀到中军之中。 “刺!”陈到大吼了一声。无数的尖竹枪刺杀了出去。 羽林卫不愧是精锐,看到了长枪刺杀过来,顿时他们就弯下了身躯,手中的战刀直接就砍在了那些个尖竹枪之上。 “唰!”尖竹枪枪尖直接就被砍断了,没有了枪尖的长枪就是一根烧火棍。 羽林卫们不由笑了笑,那是一种残忍的笑容,长枪兵,靠的就是一把长枪,靠着一寸长一寸强来置敌,可是一旦你的枪头都没有了,靠着一根棍子又有什么用呢。之后被贴身了的长枪兵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可是这个笑容还没有**开来呢,那边他们就傻眼了,因为这个尖竹枪再一次的朝着自己刺了过来。 没有枪头的尖竹枪同样是能刺死人的啊。 好在羽林卫们有着重甲在胸口挡着,所以死伤也不算太重,可是越打下去就越是难受了,那个尖竹枪全都是数米长短,这些可都是李邈挑选的,你用战刀是可以砍断这些个尖竹枪的,但是你削去一截,我的前端还是尖锐的,还是锋利的,还是可以刺死人的。 除非你把我的尖竹枪整个都给削掉,不然你砍掉我一截,我还有一段,整个长枪数米之长,你要砍到何时,可是你却没有这个机会,因为枪林是两排的,前方的长枪是突刺,那么后排的长枪就是收缩,难后两厢转换开来,这样一来可以让输出没有间隙,不少的羽林卫在这个上面吃了亏。 “恩?”张勋这下子不敢小看这些个童子军,还有自己主公那些个竹子武器了数米长的竹子你砍掉一节还有一节,你砍掉一节还有一节,而只要我刺入你的身体之中你就玩完了。好在羽林卫有着重甲防御,可要是那些个没有重甲防御的轻装步足呢?这真的就是一个绞肉机了。不由的张勋多看了自己的主公一眼。竟然能够想到如此的战法。。 这个战法可不是李邈自己想的,而是早就有先例,只不过他李邈照本宣科罢了,那个先例就是赫赫有名的戚家军,明中后期倭寇为乱沿海,官兵不是倭寇的对手,其中就有因为武器没有倭寇的寇刀精良,每一把武士刀可以说都是精细打磨而成的,所以每一战倭寇都会用有武士刀的武士冲锋在前,官兵的长枪根本无从抵挡,直接被削去了枪头,最后被人杀入中军兵败而溃散。 朝廷又没有钱财去打造全铁的长枪,所以当时的戚继光就用了这么一个法子,用尖竹代替长枪,数米之长,把前端削尖,你武士刀锋利,你砍掉我一截我还有一截,你要把我数米长的竹竿一级级全都砍断,你才能伤害到我,而我只要捅你一下子就可以了,倭寇利于兵器而轻于甲胃,基本上武器很锋利,可是这个身上要么是步甲要么就是直接没有盔甲,这竹竿子自然一桶一个准。 77 而现在的李邈,用的就是戚继光的法子,他甚至比戚继光当初还要穷,起码戚继光后面还有一个大明朝廷呢,他李邈就那么一个破县城。 不过这个年代还真的就是比谁穷的年代,李邈穷,比李邈穷的还多了去了。 “退!”秦淮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再这样一味的冲锋过去,根本无用,前方的枪林他们根本突破不过去,除非冒着重大的伤亡。 第一波羽林卫的冲锋宣告失败,童子军没有损伤一人,而羽林卫却是丢下了数具尸体。 不过陈到却没有丝毫的喜色,因为他知道羽林卫要是这么容易对付恐怕早就除名了。 “绕!”秦淮观察了对面童子军的阵法,很快就摸到了其中的缺口。 你正面枪林,那么我就不和你正面相抗衡,我从侧面而去。 “力盾手,防护左右!刀斧手,近前!”陈到的命令也传了出去。 “转!”秦淮的军令又发出去了,不管是力盾手也好,还是那些个枪林也好,他们都是整体的,灵活度必然大打折扣,秦淮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羽林卫数个小队带着边上的童子军的枪林和力盾手饶了大半圈,羽林卫累,童子军更累。可是陈到却没有丝毫的办法,现在的童子军就如同李邈所说的那样是蜜蜂,而对面的羽林卫就是狗熊,一头狗熊一但冲入了蜜蜂群之中都能够给蜜蜂带来巨大的伤亡,甚至可能捣毁蜂巢。 所以陈到不敢放松对着几个小队的羽林卫的防备,可是这样下去,童子军就要被羽林卫给消耗死了。 “散开,鸳鸯阵!”陈到大声的喊道。 以二十人为一小队的鸳鸯阵摆了出来,前方八名长枪兵在前,力盾兵防护左右,刀斧手立于中军。一个个小阵型排列了开来。 这样一来秦淮的小队骚扰就无用了,你动用小队我也动用小队,大部队不灵活,我小部队可以跟着你跑。 秦淮也是点了点头,陈到的这个法子可谓是十分的严谨,如果童子军和羽林卫同属于一个等级的兵马,那么秦淮占不到分毫的便宜,可是童子军毕竟才成军啊,陈到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那就是过高的相信了自己的队友。 “传我军令,十人为一队,择起敌人,分而破之!”秦淮对着手下羽林卫命令道。 “是!”很快百人的羽林卫分散了下来,十个人为一队直接朝着那边一个个小小的鸳鸯阵厮杀而去。 “陛下,您输了!”张勋也是站了起来对着边上的李邈抱拳说道。 张勋说得没错,童子军输了,童子军如果整个大军团聚在一起的话,那么他的一些个细小的缺点,都会被大部队给掩盖住,可是一旦分下来,那么他的缺点就一个个的暴露了出来。 其中之一就是相互的不信任,或者说还没有信任到那个程度。 一个羽林卫小队朝着一个童子军的小队扑了过去。 童子军之中长枪兵在前,长枪兵的动作只有两个其一刺,其二收,其他的像一些个防御或者说近战厮杀,都不是他们要考虑的,这些个东西他们要完完全全的教给自己的队友,相信自己的队友,相信他们能够保护好自己,相信他们能够斩杀近战的敌人。 可是说是一回事,坐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一个羽林卫硬挨了童子军的尖竹枪的刺杀,满目狰狞的朝着长枪兵扑了过去,本来这个童子军应该面无表情的继续把自己的长枪刺杀出去,这样一来才能够让敌人近不了身,后面同样有队友继续刺杀还有力盾兵和刀斧手保证他的近战安全。 可是娃娃毕竟是娃娃,在看着靠近自己的战刀和那满目狰狞的样子的时候,下意识的他拿着自己手中的尖竹枪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尖竹枪本来就很长,这么一横过来格挡,彻底的乱了阵势,边上其他的几个长枪兵调转不及,手中的尖竹枪直接被队友扫落在地,竹竿打在了手上,疼痛之下松开了手。 一下子原本形成的鸳鸯阵,直接就因为一个人给毁掉了,这么一个天赐良机,那帮羽林卫是不会放过的,一个个如同下山的猛虎扑面而来,首先倒霉的就是长枪兵的娃娃们,没有了武器手无寸铁,顿时一声声的惨叫响了起来。 一个个冰冷的尸体倒在了地面之上,鸳鸯阵破了,分开的蜜蜂不可能是是熊的对手的,一个个躺在了血泊之中。 鲜血的刺激还有之前还是活生生的袍泽可能还是同乡,甚至两人还嬉笑打闹过,现在就变成了一具具的尸体,他们体会到了,这是战场,他们体会到了上战场是会死人的不是那种过家家的玩法,有的娃娃兵们面色凝重了起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规范谨慎了起来,他们开始相信队友,他们相信团结在了一起。 还有的娃娃们就吓得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他们恍惚愣神之中,被羽林卫给破了阵营收割了性命。 “不!”陈到的心是痛的,是他这个主将无能才会导致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好了够了!”李邈对着边上的张勋说道,现在的场面之上一百人的羽林卫已经是在压着八百人的童子军打了,再这么下去童子军就真的要全军覆没了,李邈需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可不是要一锅东西全都被羽林卫给端了。 地面之上已经有几十具尸体了,足够那些个童子军成长了。 “鸣金退兵!”张勋对着手底下的人命令道。 很快战场之上鸣金的声音响了起来羽林卫缓缓的后撤了开来,最终在秦淮的身边形成了军阵,这才是精锐,进攻后撤都是有着他们的节奏。 童子军们还是紧紧的握着他们的武器,他们已经被羽林卫给打怕了,生怕羽林卫再过来厮杀。 “不,不!”陈到听着鸣金的声音跪倒在了地面之上,那边血泊之中躺着几十具的尸体,一个个都是稚嫩的娃娃,先前还能听到他们欢声细语的笑声呢,可是现在却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了。 张勋他们的羽林卫赢了,可是张勋却开心不起来,因为羽林卫这只精锐兵马竟然也死伤了数十人,大多是因为一开始童子军冲阵的时候留下来的。 童子军死得更多,足足有四十几个,打成这样一比四的战损,张勋十分的不满意,这些可都是孩子,只不过是一帮娃娃罢了,一百羽林卫都能够冲锋陷阵的。在张勋看来,这一百羽林卫应该以压倒性的优势,最多轻伤赢得胜利的,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起来吧,叔至!”李邈走下了主席台朝着那边的童子军而去,陈到还是跪倒在地面之上因为他的指挥失误才会让羽林卫有机可乘,才会让那几十个童子军阵亡,陈到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秦淮走了过来,安慰着陈到。 看到了李邈走过来了,秦淮对着李邈恭谨的喊道“陛下!叔至他!” 秦淮本想着李邈会去安慰陈到呢,却没想到李邈直接上去朝着陈到猛地就是一巴掌挥舞了过去。 ”啪“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脸上,在陈到的脸面之上留下了五个手掌印。 ”陛下!?”边上的秦淮不明白了,这个时候应该是安慰陈到的时候啊,他还是个孩子还没有上过战场啊。 “如果哭能够解决办法,你的那几十个袍泽就不会死,如果哭能够解决办法,这一场你就应该赢!!”李邈漠然的看着陈到说道。 “陛下,陈到无能,让陛下蒙羞了!”陈到跪倒在李邈的面前说道。 “呵呵,陈到啊,你当真是想多了,你能赢?你会赢?呵呵,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此战你必输!”李邈对着陈到定然的言语道。 “恩?”陈到疑惑的看着李邈。希望李邈能够给一个解答,可是李邈却是转身而去了“知耻而后勇,废物才会在地面之上哭泣!他们是羽林卫,可不是你们这些个才训练几天的杂牌能够比拟的,输给他们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们童子军这么一个!” “秦校尉,收兵了!”那边有人对着秦淮喊道,那边羽林卫还有数十人的死亡也需要秦淮回去处理呢。 “叔至,你自己保重吧,战场比这里还要残酷!”秦淮留下了这么一句也离开了,如果今日不是李邈叫停的话,童子军最后的结局只能是被歼灭,那才是战场啊。 “都尉,我们?”童子军之中的小队长们走了出来围聚在陈到的身边,陈到是他们的头啊。 陈到抬起头来,看着这些个小队长,一个个稚嫩的脸上包含着复杂的表情,有惊慌有害怕,更多的是一种关心,担忧。 陈到擦了一把眼泪,想起了主公李邈所言,是啊,只有废物才会在地上哭泣,知耻而后勇,他是他们的主将哪怕是天塌下来,他也要扛着。 “传令下去,把那些个兄弟们的尸体搬回营去,好生安葬!从今天起我童子军只有打赢敌人,绝不能输!”陈到定定的说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输了就代表着死亡。 “绝不能输,绝不能输!”这帮娃娃们也慢慢从悲伤之中缓和过来了,说到底他们还是训练得少,没有到位,自此以后童子军的娃娃们一个个都是严于律己,恨不得时间一个扮成两个用。整个大营之中洋溢着一种奋斗的色彩。 而那边羽林卫也开始不再用蔑视的眼神盯着那帮娃娃兵了,对李邈这个主公也多了一丝的敬畏,甚至被童子军给刺激到了,所以一个个也开始刻苦的训练了起来。 而那天洒脱的离开的李邈童鞋却是遇到了大难题了”粮草这个玩意他又不足了!“ “陛下,粮仓之中的粮草已经不足了,最多再坚持五日,我们就要断粮了!”边上的黄漪对着李邈说道。 “什么?再坚持五日就不足了?”李邈也是一愣下意识的问道“我不是前一段时候才带回来的粮草嘛?一千石已经不足了嘛?” “陛下,你虽然带回来了粮草,但是我们的消耗也加大了!”黄漪面无表情的的看着李邈,李邈手中可是增加了一千多张嘴巴啊,而且这还不算,之前陈到带来的那些个难民连吃带拿也带走了不少,在加上李邈为人大方,这半个月之中都是让大伙敞开了嘴巴吃,再有粮草也经不住这样的消耗啊。 李邈皱眉了起来,李邈让他们敞开了嘴巴吃,那是因为江亭城需要修缮,大伙都需要出个力气活,如果饭都吃不饱,还怎么好好的做事呢。 其他的童子军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李邈也不可能让他们吃不饱,这么败家下去自然粮草坚持不住了,本来粮草是可以坚持到月末了,到了月末的话,李邈就可以重新买一批粮草来了,可是现在看来坚持不住了。 “让杨司徒,李胤伯父还有张勋将军等人进殿议事!”粮草的大事,必须要好好商议一番。 杨弘李胤等人鱼贯而入,说是大殿,其实就是一个屁大的县衙,上面挂了一个崇德殿装个样子罢了。 不过杨弘李胤等人倒也是给李邈面子,三叩九拜之礼还是行得很好的。 李邈让边上的黄漪把事情一说,顿时边上几个人也是无语了,粮草这个玩意,真的要难死人的,人可以不享受,人可以没有钱,但是唯独不能不吃饭啊。 几人对视了一眼,还真的没有几个好法子,粮草无非就几个来源,其一就是收割,现在可是冬日,只有度过了冬日才能够开荒种地,来年才能够有得吃饭。其二那就是买粮草了,可是这个世道到何处去买?边上看去一望无际都是敌人,不说人家有没有,就算有,也不会卖给你啊。 ”陛下,先帝的底蕴?“杨弘问着主位之上的李邈,之前李邈在众人认为拿不出粮草的情况之下把江亭的粮仓给他填满了用的借口就是他便宜老爹李术留下来的。所以李胤这才询问,让李邈再拿出一点。 李邈苦笑得摇头了,要是他能够拿出来,还需要让杨弘等人入内议事嘛,简直就是一颗粮食难死一条好汉啊。。 想当初他李家势力,那个粮食都是数以万计的,你不说十万石以上的买卖,那都不好意思见人,现在呢,数百石,数千石,李邈看着都能够双眼放光啊。 李邈看着那边那个山寨的河南洛基亚还在电量红色之中只有百分之十五的电了,上次李邈用了一次直接从百分之三十的电,变成百分之一了,要是再用下去关机了,李邈就等着死翘翘吧,李邈想买都卖不了,更何况,之前李邈五千金才买那么千石的粮草,现在手中又没有钱,买屁吧,屁股给人家踢啊。 78 “先帝在江亭之中只有这么多的粮草其他的全都在其他地方!”李邈只能打着哈哈,这个便宜老爹的借口还是要留着的,不然后面拿从淘宝上买的东西,会说不清的。 “这样啊!”杨弘等人还真的相信了,俗话说狡兔三窟,人不可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的。 ”李胤伯父,这里就属伯父智谋最高了,不知道伯父有什么高见!“李邈把头扭向了那边的李胤,现在的李胤可比那个时候要好得多了,李邈也认为自己留下李胤是一个很好的主意,江亭在慢慢的修缮之中,这其中李胤有莫大的功劳。 可是李胤却是摇了摇头,让李邈很是失望。 “高见没有,这个拙劣的办法倒是有两个!”李胤说话喜欢说一半,让李邈不由的想对着那边的鞋拔子脸使劲得来两下。不过李邈还是忍下了这股怒气和颜悦色的看着自己的这个便宜伯父。 “李胤伯父,请说!” “陛下,这办法之一那就是,抢!”李胤对着李邈说道。 “抢?”李邈瞪大了眼睛。这个附近势力可是众多啊,比如说那边大富豪曹操曹孟德是吧,坐拥直隶,兖州,最近又把徐州拿到手了,可谓是大富豪一个啊,可以去抢,只要你不怕死! 李邈翻了翻白眼,他嫌命长了,现在曹老板不来找他李邈的麻烦,他就阿弥陀佛了,要是再送上去,这不是作死嘛。 还有就是豫州的刘辟了,李邈不想和此人结仇,因为他知道此人就是一个癞皮狗,一旦被咬上了,就别想脱身了,李邈手下家底不多,可不想和刘辟死磕,所以那边陈到的陈家村就是被刘辟的手下给灭掉的,李邈也没想过给陈到报仇,起码现在不行。 还有就是那边庐江的刘勋了,李邈看看自己的手下,刘勋虽然废材了一点,是一个软柿子,但是你要知道,那是和曹操孙策这样的人对比啊,和他李邈一比,呵呵,他李邈只有更渣没有最渣。 李邈一眼看去,没有一个是自己惹得起的,都是大爷啊,果然这个李胤伯父出的hi一个拙劣的办法啊,连他自己都承认了。 第一个办法就丑成这样了,李邈也不想着第二个办法有多好了。 “这第二个办法那就是,借!”李胤出了他的第二个主意了。 果然,这个李胤伯父就是那些个面子谋士嘛?就是拿出来凑数的,其实并没有什么软用的货色嘛!李邈想了一圈,也没想到有哪一个大神会借粮草给他啊,曹操?呵呵,刘辟?呵呵,刘勋倒是可能,可是庐江距离这里足足有数千里,等着他跑到刘勋那里,再运粮草回来,花都谢了。 李邈挥了挥手,让李胤退下。 ”陛下,却是忘记了一个人!“那边李胤站在边上对着李邈说道。 在李邈疑惑之中,李胤说出了两个人”陈兰雷薄!“ ”他们?“李邈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两个人李邈可是知晓得甚多啊,其中之一就是这两人都是二五仔,李家巅峰的时候是阿谀奉承的走狗,李家一落下风了,这两人就变成两条恶狗了,连带着主人一起咬了,李邈的那个便宜老爹李术,之所以吐血而亡,有一半的原因是这两人的。这两人不但背叛了李术,还派兵撑着李术兵败的时候偷袭了寿春,让李术首尾不顾,这才导致了大败。 李邈虽然和这个便宜老爹李术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怎么说,这两个人是破坏他李邈享受幸福的二世祖生活的人,让他从一个坑爹的变成了被爹坑的,这个帐不算清了,他李邈会难受一辈子的。 “不可能,这两人怎么可能能够借到粮草!”那边杨弘站了出来,双目通红了起来,作为李术的重视狗腿子,自然对着陈兰雷薄也是恨之入骨,杨弘更加不愿意提到两人。而且最为主要的是,曾经李术可是从陈兰雷薄处借过粮草,甚至准备投靠这两人,可都是被拒绝了,当时杨弘就是出使的使者,还被羞辱了一番。 “以前借不到,不代表现在借不到啊!”李胤却是摇了摇头,李术当时已经穷途末路,自然没有人敢借粮草给他,那个陈兰雷薄所图盛大啊,他们可是一直想着投靠那边的曹操呢,只要他们有这个想法,那么他们就会被李胤拿捏在手中。 “不行!”杨弘还是反对“这嗟来之食,就算饿死又如何!”杨弘一如既往的不同意。 李胤也是没办法,看向了那边的李邈。李邈才是拍板的人啊。 李邈也不愿意前去陈兰雷薄处借粮草,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可选了,他看着那边的李胤“李胤伯父,你告诉我,前去那陈兰雷薄处借粮草的可能性有多大!”李邈要知道李胤有没有把握,才能做出决议。 “七成,不,九成把握!”李胤对着李邈笑了笑说道。 “李胤伯父为何以前不说?”李邈疑惑的看着李胤,要是以前李胤就说他们能够从陈兰雷薄处借道粮草,为何不早去呢。 李胤苦笑了一声,没有解释,不过李邈却明白了,一开始李胤就没想到过会留在江亭啊,在他看来带着李术的尸体前去河北才是正道,怎么会想着找粮草呢。 再后来,李邈找到了“李术的底蕴”这样一来更加不需要他李胤的法子了。 “我知道了!”李邈点了点头,陈兰雷薄可以算是李邈的半个杀父仇人,如果可以李邈也不愿意前去借粮,不过没办法,他已经没有法子了,别说九城的把握了,就算只有五成,李邈也会去的、不过反过来想,这借的粮草如果是一借不还的,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李邈把自己的想法和边上的杨弘解释道,希望杨弘能够体谅。 杨弘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看了那边的李胤一眼,掉头便走。 李邈也是无奈,这个杨弘对李术那是死忠,一切对李术身前有羞辱的人杨弘都是有着深仇大恨的。李邈总不好因为这个东西去责罚杨弘吧,如果这样以后谁还敢给你卖命呢。 “陛下,这个从陈兰雷薄处借粮草,老臣只说了九成,如果再加上一个人,那么这就是十成了!”李胤对着边上的李邈说道。 “李胤请讲!”李邈对着李胤摆手道。 “老臣需要张勋将军和我一起前去!”李胤指着那边的张勋对着李邈请求道。 “恩?”张勋眉头顿时一皱“福王殿下,在下虽然和那陈兰雷薄曾经同殿为官过,但是却和那两人无任何的交集!”张勋以为那边的李胤是想让自己去打人情牌呢。他张勋和陈兰雷薄还真的没有交集,以前张勋是大将,陈兰雷薄只能算是一军的主将罢了,这陈兰雷薄看到了张勋只有行礼的份,怎么会有交情呢。 ”不是要张勋将军前去攀交情,而是要张勋将军带着麾下羽林卫帮助我大军运送粮草!“ 李胤要张勋跟着自己前去陈兰雷薄处,自然不是为了潘交情去的,这个时代交情再好也抵不上粮草实在啊,更何况,现在陈兰雷薄和张勋还分属不同的阵营啊。 李胤自己有把握借到粮草可是却没有把握把借道的粮草一路安全的运送回来啊,这一路之上贼寇众多,乱民就可能把粮草给抢去了,所以他才需要有兵马护送。 “李胤伯父,你需要多少兵马!”李邈问着边上的李胤道。 “两百!”李胤刚说出这个数字李邈的眉头就是一皱,老狐狸李胤顿时就改变了数字“不,一百就足够了!” 李邈看着面前的李胤眼睛对视着眼睛,希望能够从李胤的眼睛之中看出点什么,李邈还不能完全的相信李胤,因为这个便宜伯父有前科啊,所以李邈不敢把兵权教给他,要是这货带着这一批兵马跑了去河北了,那么李邈就哭吧。 这个老狐狸也很是明显看出了李邈的顾忌,所以这才自减人数,希望能够得到李邈的信任。 很明显这个老狐狸成功了,李邈点了点头,他不是相信李胤而是相信李胤身边的张勋啊,虽然前些日子和张勋有点不愉快,但是李邈知道,张勋还是忠诚于自己的,不会背叛自己的,要是李胤这个便宜叔父有着丝毫的想要抛弃李邈北上的想法,可能分分钟就能够被张勋给砍下狗头了。 “一百怎么行,我给李胤伯父你三百羽林卫!”李邈对着李胤很是大方的说道。 “这可如何使得!”李胤顿时“大惊失色”。什么时候这个李邈对自己这么信任了,这是不放心自己的安全嘛?李胤还真的有了一丝的感动。 “陛下,三百羽林卫?陛下你自己身边的安全怎么办?”张勋站了出来,反对道。 “我在江亭之中,哪里会有危险,倒是李胤伯父,要出使那陈兰雷薄处,那两人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啊,如果有个变动,那可如何是好,张勋我命你定然要保护好我李胤伯父,粮草什么的,要不到也就算了!”李邈特意加深了粮草两个字。 “李胤伯父,这三百兵马给了李胤叔父这其一是我相信李胤伯父必然能够把那粮草送回来江亭的,这其二嘛,就是保护李胤伯父父不放心伯父的安全啊!”李邈笑着对着李胤说道。 听着李邈这么一说,李胤也是明白了,这个便宜侄子哪里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啊,他是不放心那粮草才是真的,所以这才派出了三百羽林卫来护送自己前去陈兰雷薄处。 不过就是这样,李胤也要表演出一个伯侄之间的相亲相**啊。李胤也不反对,三百羽林卫,那么他的安全就更加深了一份,虽然羽林卫必然是以粮草为主,但是顺带着保护他李胤还是有可能的。 “可是陛下?”张勋还是想着李邈的安全。 “张勋将军,在江亭之中,你就放心吧,就算有丝毫的变动,还有那帮童子军呢!”李邈对着张勋言语道。 “童子军!”张勋皱了皱眉头,现在粮草比较重要,要是没有陈兰雷薄处的那一批粮草大家就要喝西北风了,至于童子军,张勋不好再出口反对什么了,那帮娃娃,还是有点本事的,现在羽林卫也被这帮娃娃兵给刺激到了,都在加练之中,这帮娃娃兵虽然才开始成军,但是起码也见过血了,实力还是有的,小毛贼什么的,根本就别想伤害到李邈的,要是敌人大规模的部队,羽林卫在也没有太大的作用,除了和李邈一起战死之外。 “那陛下保重!”张勋对着李邈抱拳道,张勋就先离开了,明日他们就要启程了,所以张勋需要先回去准备一番。 ”李胤伯父安全第一,粮草第二!“李邈含情脉脉的看着那边的李胤,李胤在肚子都骂开了,安全?什么叫做安全,那自然是粮草的安全,后面的粮草更不用说了,前前后后表达的意思就是粮草可以回来,你李胤怎么样到时候再说吧。 “一定,一定!”李胤也是抱了抱自己的这个便宜侄子,至于这个搂得有多紧,多用力,只有李胤自己知道了。 好不容易把李胤打发了,李邈这才发现,自己的肩膀都被李胤给他搂青了一块,就可以看出我们的李胤伯父多用力了。 龇牙咧嘴的,李邈还是松了一口气,起码这个粮草问题有了着落了 这还不算完呢,李邈还有事情要去做呢,那就是去找另外一个老小孩杨弘啊。之前和李胤的争执之中,杨弘跑出去了,李邈现在需要的就是去安抚杨弘啊。 “来人,备娇!”李邈刚想让手下人备娇,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就这么屁大点的县城还备娇,还不如走得快呢。 所以李邈就带着两三个亲卫就朝着一个地方而去了。 这里是一个乱坟岗,没错,就是一个乱坟岗,这里就埋着李邈的便宜老爹李术,李公路,不是李邈不孝顺,而这是为了李术好,第一李邈现在连活人都保证不了安全怎么能够保证一个死人的安全呢,在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火花之类的,所以死后被人拉出来鞭尸的,数不胜数。 李邈的老爹怎么说那也是一个反贼头子啊,要是被谁心情好了,想要扬名一下,派个千把兵力来捏死他李邈,再把李术老头扒拉出来,鞭尸,李邈根本就抵挡不住的。。 所以李邈干脆,就把李术找了一个乱坟岗,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给他埋了下去,做好标记,等着他便宜儿子李邈发迹了,或者说走狗屎运了,再挖出来送葬到好的风水宝地去吧。 李邈靠近了乱坟岗,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周围阴风阵阵,让人好不自在,李邈吞咽了一口口水,这尼玛比恐怖片还要恐怖片吧,李邈心中都快骂娘了,可是却还是得朝着前方走着,因为前方有他李家最忠实的走狗在啊。 79 “呜呜,呜呜呜!”哭泣之声越来越响了,李邈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不会是有鬼吧,虽然说李邈是来自二十一世纪那个唯物主义的地方,可是也架不住这样子搞啊,穿越都有,就别说鬼怪了,李邈后悔了,后悔自己前来找杨弘了,还为了保密还把那两个亲卫给撇到了一边自己上来乱坟岗了。 李邈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那边,他却不知道身后两个绿油油的东西正跟在他的身后,走了些许路程,终于还是被李邈发现了,他看着自己的脚底下,为何自己的影子被照应了出来,要知道今日的月光可没有皎洁到能够把人的影子照出来的程度啊,再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背后,凉粉艘艘。 不会吧!李邈瞪大了眼睛调转过了头,他的嘴角在抽搐,脸上肌肉都快僵直了“鬼啊啊!”李邈撒腿就跑啊,两颗绿油油的东西正跟着李邈身后。 这个东西学名磷火,又名鬼火,通常是在农村阴雨天气之中出现在坟墓之中,因为人的骨头里面含着磷,磷与水或者碱作用时会产生磷化氢,是可以自然的气体质量轻巧,风一吹就会移动。 李邈书读得少,反而小时候鬼故事听得多,他听家里的老人说鬼火就是人的魂魄啊,这尼玛不是要吓死爹的节奏嘛,李邈赶忙撒丫子跑路啊。 这下子好了,本来绿油油的鬼火,在李邈的跑动之中,跟着他屁股后面就追了出去。 “冤有头债有主,大哥,大爷,你们别跟着我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给你们烧纸钱还不行吗?别跟着我啊,我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啊!妈呀!”李邈在前面喋喋不休,想要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来说服那边的鬼火大爷啊,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鬼火这个玩意,你越跑越是跟着你跑,因为你跑动的气流带着他一起来了。 李邈跑得匆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脚底下,一下子没注意,给踩空了,整个人从天而降摔了下去。再加上惊吓李邈直接就给昏了过去。 “少主公,少主公,陛下,陛下!”李邈恍恍惚惚之中被人给摇醒了,他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看到那张丑得足以睥睨恶鬼的脸袋,李邈直接搂着就一口亲了上去。 “啵!” “亲人,亲人啊!”李邈搂着杨弘这个死胖子大声的喊道,把鼻涕眼泪朝着杨弘身上摸了过去。 “陛下,陛下,咳咳咳!”杨弘快攒不过气来了。杨弘好不容易这才把自己的头从李邈的手中拿了出来“陛下,陛下你没事吧!陛下,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啊!” 李邈疑惑的问道。 李邈有弄死杨弘的心了,要不是你杨弘跑了,他李邈至于大晚上的跑到这乱坟岗里面嘛,不过李邈还是和颜悦色的和这个李家的走狗一号兄好好的说上了几句。 “呵呵,陛下你是误会了!”杨弘听了李邈所言对着李邈笑着摇了摇头。杨弘虽然是愤而离开,但是那不是气李邈啊,而是在给李邈做着台阶啊。 李邈的父亲李术的死一半的原因是在那陈兰雷薄的身上,要是杨弘毫不犹豫的就应答下来,殿中没有丝毫的反对之声,会让其他人怎么想,连父仇都忘记了嘛?只有杨弘怒而离开,李邈这才能够应答下来,这可以体现出,李邈无奈,为了大家活下去才这么做的,这样一来李邈的形象就变成一个悲情之人了,手底下人的会觉得君辱臣死,对李邈会更加的忠心。至于拿陈兰雷薄的东西一借不还之类的,杨弘早就想到了。 好吧!李邈这才发现,自己完全就是没看穿这两头老狐狸,恐怕李胤说出使陈兰雷薄的主意就有杨弘的一份子吧。 李邈被两只老狐狸耍了一次,这两只老狐狸恐怕事先就商量好了,一个扮红脸一个装白脸,在李邈还不清楚的时候就把借粮的事情给定好了。 李胤以前因为想着要北上,所以无心找粮草,甚至还拿出粮草的事情来威胁了李邈一次,但是现在李胤跑不掉了,他已经上了李邈的这条贼船,所以李胤只能够全心全意的帮助李邈这个便宜大侄子了。 你还别说李胤的能力还是有的。这个前去陈兰雷薄等人地方借粮草就是李胤想出来的。 李邈前一日受了惊吓晚上睡觉也不安稳,所以第二天只能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出来给那边的李胤和张勋两人送行,杨弘也来了,只不过他来是大闹了一番,那边李邈也是配合着演了一出戏,那就是他李邈也不想要嗟来之食,他李邈也不想去求那叛徒半个杀父仇人,但是为了这江亭之中的百姓,只能如此。 这么一出戏码,还真的赚足了那边江亭百姓的眼泪,一个个百姓全都跪倒了下去,高呼着李邈万岁,一个能够为麾下百姓生存而甘心受辱的人,怎么能够不让麾下感动呢。 想他越往勾践,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啊,这其中就有主辱臣死,麾下都感觉到屈辱,知耻而后勇。 李邈不得不对着两头老狐狸高看一眼,这个杨弘虽然是一个马屁精,也是一个三流谋士,但是起码有一点那就是他对人心琢磨得十分的透彻啊,不然不会演出眼前的这一幕的。 李邈这才感叹了起来,这个古人的思想不可小嘘啊。 “李胤伯父保重!”李邈把脸上刚刚演戏哭泣的鼻涕眼泪全都擦在了那边李胤的身上,李胤虽然一阵恶心,可是却不敢推开李邈啊。 好不容易等着李邈把脸上的鼻涕眼泪给擦干净了,李胤的脸色也阴沉了下去,因为他今天还特意传了一个白袍子,现在全完了。心中不住的骂着这个该死的大侄子。诅咒他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跌死。 不过李邈可不管李胤心中恶毒的想法,而是有对着那边的张勋吩咐了起来”张勋将军,定然要保护我我李胤伯父,如果李胤伯父有个丝毫的损失我拿你是问!“ “是!”张勋看着李邈背着李胤给自己挤眉弄眼,怎么会不明白,这个主公是在让自己看好李胤,防止他跑啊。 不由抱拳点头道“末将必然不负主公所托!” 李胤和张勋带着三百羽林卫离开了江亭城,江亭城的城防就由那边的陈到的童子军给接防了。 三百羽林卫虽然人数不多,可是动静也不小,陈兰雷薄两个人的老巢在天柱山,天柱山是什么地方呢,此处是勾连淮南和中原的一处地方,这里可以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李术以前在此处排兵布阵,留下的两千兵马却可以抗得下敌人五万大军的围攻,本来是万无一失,曹操的大军也过不来,可惜这陈兰雷薄两个二五仔直接就反了李术,放曹操过了天柱山,朝着寿春杀了过去,最后李术只能腹背受敌输了。 现在的天柱山大营就被陈兰雷薄给占领了,有着天柱山作为营寨,这陈兰雷薄进可肆虐淮南豫州,退可以守在天柱山之上,所以慢慢成为了这淮南的一霸。 “报,报告将军我们抓住了两个奸细!”张勋和李胤还在行军之中,前方就有斥候来报,抓了两个奸细。 “带上来吧!”很快两个奸细就被带上来了,两个贼眉鼠眼的人就被丢入了张勋和李胤的面前。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两个奸细很是没有骨气啊,上来就是磕头求饶。 “哼,尔等是何人,竟然敢打探我大军军情?”张勋双眉一锁,脸上眼睛一瞪,犹如夜叉在世,吓人不轻。 “我等只是普通百姓,普通百姓,只不过这个荒年,这才落得了现在这个样子,这是无意遇到了将军的大军啊,还请将军明察啊!”两个奸细之中一个明显机灵一点的人上前求饶道。 “呵呵,普通百姓?”张勋笑了起来,走到了那边两人的身旁。突然猛地一脚揣向了两人直接把两个人给踹了一个跟头,直接一把抓住了两人的手,双手之上,大拇指那边吼吼的老茧。 这个玩意叫做刀茧只有时常用刀的人,才会日夜磨损下去最后变成这个样子的,张勋手下羽林卫手上都有。 “这难道也是普通百姓该有的嘛?”张勋眯起了眼睛看着这两个奸细言语道。“说,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如果不说,我认识你,我手中的战刀可不认识你!” 被张勋抓住了双手,那机灵一点的奸细知道自己掩盖不住了,就要挣扎,“桀桀,你敢杀我们嘛?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不知道嘛!”撕破脸皮了,准备拼一把。 “呵呵!”张勋冷笑了一声“还真的没有我张某人不敢杀之人!来人,给我吧他拖出去斩了!”张勋指着那个机灵的奸细言语道,他要杀鸡儆猴,让另外一个突出真言。 却被那边的李胤给阻止了“慢!“李胤走了过来对着张勋喊道。 “张勋将军放了他们吧!” “恩?”张勋疑惑的看着李胤,这是奸细,是行军之中的事情,他李胤插手什么?张勋可是对李胤很不感冒,毕竟这货色一开始可是要抛弃少主公,准备北上的。 ”张勋将军,杀了他你也问不出什么来的!“李胤摇了摇头说道,这里是什么地界他会不知道嘛?前方那个标志性的的建筑就是天珠山脉啊。 在这里出现的人,不就是那两个人的手下嘛?就算杀了其中一个,另外一个也不敢多言的,这个陈兰雷薄虽然李胤很是看不起他们,但是这两人控制人却是有着一套的,其中一个就是他从来不找那些个孤家寡人,而是找有家室的人作为手下,难后把他们的家人给绑在身边,这样一来,就没有人敢背叛陈兰和雷薄了。 这两个人就算杀了也是一句话也掏不出来的。 “走吧,去告诉你们家主子,就说他的老朋友来看他了!” 天柱山上,今日有着酒宴,是那个大当家陈兰的四十的寿辰,所以天柱山之中欢声笑语一片啊。 “来来来。大哥,今天是你的大喜的日子!做兄弟的我没什么说的,我先干为敬,你随意,随意啊!”说着一个粗狂的大汉朝着主位之上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一饮而尽,还把那斗大的水酒碗给他倒了出来给众人看。 如此的海量不由惊起了一连的叫好声。 主位之上的那个叫做陈兰,此人也是很有本事的一个人物,当初在李术的麾下是做到了上将的位置,上将代表着什么呢,张勋当初是都督,都督就是武将的顶尖代表了,而上将只比都督小上一分,甚至李术进军徐州的时候,还让陈兰独子统帅一军,就可以看得出来此人的本事了。 也可以知道李术当初对此人是多么的好,可惜,李术坑人坑了一辈子,最后却被这么一个猪队友给坑了。反叛了李术,让李术首尾不顾,还抢劫了一番,把李术军中那些个给大军用的粮草饷银全都给搜刮了一空,入了天柱山脉,引了曹操的军队入内,最后让李术彻底兵败。 陈兰如果说是一个武将的话,其实他更加倾向于是一个文臣。 因为陈兰此人除了打仗的时候其他时候都不喜欢穿着盔甲,而是一身的文士袍加身,要不是他那一双三角眼睛不时的吐着寒光,可能一眼看去此人就是一个很有学识的先生啊。 那边粗犷的汉子就是这个天柱山的二当家,雷薄了,雷薄就是一个实打实的武将了,和那张勋一般,都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人,为人粗狂,嘴上从来都是带着脏话的。 雷薄脑子没有陈兰好使,所以做了这个二当家,但是雷薄却有着陈兰所没有的的一身好武艺,可以说陈兰雷薄两人一文一武,所以天柱山那么多的匪徒之中他们才是龙头。 雷薄的武艺在当初李术军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恩!”陈兰对这个二弟还是很喜欢的,也很给这个二弟面子,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樽一饮而尽。 “好!”下面闹哄一片。 “大哥,有此美酒,有此美食,怎么能够没有美女相伴呢!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雷薄拍了拍手很是献宝一样对着那边的陈兰说道。 在雷薄的掌声之中,从这个宴会厅之外,几个贼寇连打带骂,推进来了。 里面还夹杂着哭泣声,定眼一看,这不就是一些个姑娘嘛?? 看着他们的装扮有的是乡村的村姑一般,也有穿着丝绸衣服的官家小姐。 这些可都是他雷薄的战利品啊,他雷薄前几日又去抢掠了一个江淮的县城,这几个姑娘就是抢到的,那些个小县城根本就不是他雷薄的对手,一县之中也就数百兵甲,还多是老弱病产,他雷薄只要登上城墙基本上就赢了。 80 “大哥,这几个妞可是水灵了,你要哪一个!”雷薄对着台上的陈兰说道“娶回去,给我做个大嫂啊,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是!嫂子,嫂子!”二当家都开口了下面自然跟着起哄。 可是陈兰却是皱了皱眉头,他有点不喜了“二弟,我和你说了几遍了,那些个县城不可碰!你怎么还是不听!” “大哥,你放心好了,曹司空的城池我是丝毫无犯!这些个都是从那些个庐江刘勋老儿那里抢来的!”雷薄大大咧咧的说道,雷薄虽然长得粗犷了一点,但是心还是挺细的。 知道什么人能够惹,什么人不能惹,那曹操就是属于不能惹的人,所以雷薄一般不会招惹曹操麾下的城池的,软柿子捏得才舒服啊。 李术败亡之后,整个江淮可以算是彻底的乱了,大大小小的什么人都出来了,比如那占据庐江的刘勋,比如说那在舒城的周家,还有合肥的梅乾等人。他雷薄就是在找这些个人。 “那就好!”陈兰挑了其中一个女子搂入了怀中,把玩了起来。 虽然嘴上有美酒美食,手中有美娇娘把玩,但是陈兰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色。 “大哥有心事?”雷薄看得出来陈兰的那种不开心。 “没有,没有!来来喝酒,喝酒!”陈兰却是端起了酒杯挡住了自己的落寞。 “大哥,你我可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何必瞒着我呢?”雷薄有点不满意了看着那边的陈兰抱怨道。 “哎!”陈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隐瞒不住了“二弟啊,你告诉大哥,你真的愿意就这么做一辈子的贼寇嘛?” “恩?”雷薄愣了一下,做一辈子的贼寇?虽然说他们这些个时日以来很是潇洒,但是只有傻子才会愿意做一辈子的贼寇呢,造反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更好的前程嘛?就算他们愿意当一辈子的贼寇,他们的子嗣呢? 现场的气氛顿时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做贼寇虽然潇洒却不是长远之策啊。 “哎!”陈兰叹了一口气,当初他背叛了李术是怕背上反贼的头号,可是没想到转眼之间他就变成了贼寇了,反贼和山贼土匪有多大的区别啊? “哼,还不是那个曹操有眼无珠,竟然让大哥你这般!”雷薄有点怨气了,当初陈兰为何要背叛李术,这李术称帝众叛亲离是一条,还有一条那就是曹操的拉绒啊,本来曹操可是说要给陈兰加官进爵的,只要陈兰背叛李术,放曹操大军入天柱山攻打寿春。 陈兰答应了,这才反叛了李术,可是谁知道打赢了李术之后曹操那边就没有动静了。 陈兰就算派遣使者前去也没有人会搭理他,只是有时候时不时的会有个人传点消息给他陈兰罢了,让陈兰有一种联想那就是曹司空没有忘记他。 “二弟慎言!”陈兰阻止自己的二弟雷薄说道,这可是宴会厅谁知道会不会隔墙有耳呢。 “哼!”雷薄冷哼了一声,大口喝了一碗掩盖怒气。 “报,报告大当家,二当家,山下,山下来了一帮人说要见大当家!”有传令兵跑入了宴会大厅之中对着陈兰雷薄说道。 “不见,不见,今日是我大哥的大喜的日子谁都不见!”雷薄正处在心情不好之中呢,怎么可能搭理呢,就要打发走。陈兰没有开口雷薄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大当家,那个来人说,他说,他说,要和大当家做个交易,说能够帮助大当家被曹司空接收!” “福王殿下,今日那陈兰雷薄会见我们?”张勋有点怀疑,因为看着那边天柱山之上,张灯结彩的,从山下都能够看到山上的喜庆,必然是在做着喜事,会理睬他们嘛?而且他们到了天柱山下的时候这个夜色已经快要降临了,所以张勋就想着第二日再求见吧。 可是李胤却是摇了摇头,多拖上一日,那么他的那个便宜大侄子那里就少上一分粮草的供给,虽然他很不待见他的那个便宜大侄子,但是怎么说,他李胤还要在这个便宜大侄子手底下混呢,除非改换门楣,不然只能尽力而为,因为一旦懈怠了,让那个便宜大侄子饿肚子了。 李胤可是知道他的便宜大侄子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给他穿小鞋怎么办呢。 ”他办喜事不是正好嘛!进去添一双筷子,也能和他们一起乐呵乐呵!打打牙祭!”江亭之中都是粗茶淡饭,毕竟连吃饱都城问题了,怎么可能再给你吃好呢,我们的反贼皇帝李术不就是因为没得蜂蜜喝一气之下吐血而亡嘛。 “恩?”张勋皱了皱眉头,武将比之文臣要能吃苦得多,毕竟有时候打仗的时候,没有粮草吃草皮吃人肉都是有可能的。所以江亭的饭菜还算是能够下口,可是听着李胤的话语张勋却是有点不舒服。 感情你让将士们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赶路,现在连营寨都没有铸造呢,原来就是为了能够赶上这个宴席,来吃上一顿啊。张勋就要反对了,可是那边天柱山下面的贼寇营寨的大门却是缓缓的打开了。 一路人马从营寨之中走了出来,一个小校模样的人上得了前来,趾高气昂的看着那边张勋等人,大大咧咧的喊了起来“你们这里谁是李胤?” “在下便是!”李胤走上了前来,对着那边的小校言语道。 ‘走吧,我们家大王有请!“小校对着李胤挥了挥手说道。 这个陈兰雷薄竟然真的要见李胤了?张勋愣了一下,随即就拉住了边上的李胤“福王殿下,你一人怎么可以独自入内,小心有诈!”张勋对陈兰和雷薄根本就感冒,这两人根本就是叛徒,所以张勋也不相信两人。 “有诈?呵呵?”李胤却是笑了笑,张勋不是李邈,如果李邈在这,他是分分钟钟的让李胤进去,因为他知道李胤和他李邈是一类人,那都是贪生怕死的,能够偷生下去,绝对苟活。 正是怕死,所以李胤更加不可能把自己推入死地,正是因为如此,根本无需担心李胤,没有把握他是不会进去的。 “不行,福王殿下,陛下说了,要我保护您的安全,必要的时候您要听我的!”张勋不让李胤过去,虽然一路之上以李胤为主,但是李邈给了张勋特权的,必要的时候以张勋为主。 “呵呵!”李胤苦笑了,这个必要的时候是他的便宜大侄子,怕自己跑了,或者说把这羽林卫给拐跑了,所以这才让张勋来的,这是在防备着他李胤,而不是保护他啊。至于这个安全,那是粮草额安全,和他李胤没有半毛钱关系。 张勋要明日再见那陈兰雷薄,不在其他处,就在这个天柱山之下,有着三百羽林卫的保护张勋才放心。 “你们有完没完?我们家大王日理万机,可没有多少的功夫等着你们,要不要去,不要去滚蛋!”那边小校不耐烦了,对着李胤和张勋等人不客气的说道、 “你!”张勋也是怒了,就算陈兰和雷薄见到自己也不敢如此的放肆,当初他还记得陈兰腆着脸面和自己打招呼,可是却没有理睬,现在陈兰的一条狗也敢如此? 张勋就要动手却被边上的李胤拦下来了,这可是天柱山下啊,要是一旦动手,那个误会可就大了,搞不好直接就打起来了,要知道他们是来借粮草的。 ”张勋将军,我们在这里多待一日,那么主公的江亭就要挨饿一日,我们挨饿不要紧,可是主公的千金之躯呢?”李胤知道张勋的要害就是李邈那个少主公,李术临死之前可是托孤给了张勋等人,张勋虽然能力不出众,但是此人胜在一个重诺言啊,此人把承诺可是比得比生命还要重要啊,不然张勋早跑了,他对那边孙策可是向往已久了。 “可是!”果然李胤这么一说,张勋就服软了。 “没有什么可是的!”李胤继续言语到“张勋将军,你也知道,为了让我们能够借到粮草并且把粮草运到江亭之中去,主公还从那本就不多的粮草之中给我们调拨了一批,江亭的困局更深啊,所以现在迟缓一刻,可能主公就要挨饿一刻啊!再说了,张勋将军,如果将军不放心可以随同我李胤一起啊!看看这个陈兰雷薄玩什么花样可好?”李胤问着张勋道。 都说道这个地步了,主公李邈又是他张勋的软骨,张勋只能点了点头,张勋的退步就是要和李胤一起进去。 “说够了没有!”陈兰手下小校又催促了。 “好了,好了,这位小哥,我们要四个人进去,我,我的两个护卫,还有一个这一位!”李胤丝毫不因为这么一个小校对自己的不尊敬而面露怒色。 “恩”小校先是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即就摆了摆手“可以可以,真是啰嗦!”这个小校,这边可是等着回去喝酒宴呢,可是喝得真开心的时候被人叫下山来喊人,这能够开心嘛?虽然多了一个人,但是多一个少一个也没多大区别,反正他们的手下的那些个兵马进不去就好了,一两个人入了山寨之中能够翻出多大的浪花。他可是要着急再回去吃酒宴呢、 “好了,我们走吧!”李胤对着那边的小校言语道,让他前面带路。 张勋让秦淮留下,在远离天柱山十里的方向,安营寨扎,不过晚上甲不能离身,半眠而睡,三班轮换斥候,这样才能够保证大营的安全。 天柱山的宴会大厅之中,还在嘻嘻闹闹之中,美酒美食,尽情畅饮,那边几个等不及的头目已经开始撕裂边上抢来女子的衣裳了,每撕开一块,便是一阵的尖叫,和嬉笑声一片。 就在众人玩乐之中,那边传令小校回来了,他跪倒在了主位之上的陈兰的面前“回禀大王,那李胤带到!” “噢!” 从宴会大厅之外,四个人被带了进来,其中一人就是李胤。李胤等人带到,整个大厅之中也陷入了沉寂之中,都目光烁烁的看向了那边的大门口,李胤在众人的关注之下走入了大殿之中对着主位之上的陈兰抱拳笑着说道“陈兰将军别来无恙!” 陈兰还没有开口边上的一个小校就开口呵斥了起来“大胆,汝是何人,见到我们的大王竟敢不跪?” 跪?李胤根本就不搭理这个小校,而是笑眯眯的看着主位之上的陈兰“陈兰将军,先祖曾在汉帝的口中得到李氏子弟者,非三公上者,可不跪,陈兰将军你说我要不要跪呢?” 李家四世三公,这是李家祖上争取下来的,李家子弟,有除三公以上者不拜之荣誉,因为李家桃李满天下,你一个小辈可能拜了这么一个官员,转头一看,这个官员的上司还是李家的徒孙呢,这怎么算?所以干脆就给李家免了跪拜之礼,三公以上自然要拜,那已经位高权重了,可是三公之下无跪拜。 “汉帝算什么东西!这是我们家大王!”那边的小校还要言语。他们可是土匪贼寇啊。 “呵呵,陈兰将军是不把曹司空放在眼中了嘛?”李胤笑着问道。 陈兰的眼睛眯了起来,眉头紧蹙着,他刚才没说话就是想要给李胤等人来个下马威的,可是没想到这个李胤却把曹操给提出来了。 曹操是谁?可能在这个道德崩坏的年代之中,对于汉室的威望已经是降低到了极致了,不然我们的李术大哥也不会脑子抽了来一个仲国皇帝的笑话,正是因为他对汉室的那种威望早就抛到一边去了,那个小小的汉帝,十常侍玩过了,董卓玩,董卓玩一个还不尽兴,直接玩死一个,换另外一个继续玩,董卓挂了之后,王允又当玩票玩了一次。 再后来什么李榷郭汜之流也开始玩上了,到了最后堂堂的一个汉帝,连吃一口饱饭都成为了奢望了,就像现在的李邈这个仲国的皇二代一样,甚至李邈还要比那个汉帝要好一点,起码,李邈还能吃饱饭。 这么一个皇帝谁会理睬他?你看李邈有多少以前李术的手下搭理他的。 可是在大家都不在乎汉帝的时候,有一个人却是十分的在意啊,那个人就是我们的曹司空,曹操大人。 他把汉帝给接回了家,好吃好喝的供上了,这可不是喂了玩的,他可是要用汉帝的。。 这就是一张招牌,谁不服,汉帝在我手上,我立刻给你贴上一个叛逆的标签。就像是人家卖商品,你给人家贴了一个假冒伪劣的标签一样,就算没有实质的伤害也能恶心死你。 老曹其实不想打李术的,他和李术无冤无仇,甚至以前和曹操一起坑李绍的时候,两人还是战友,可是没办法,谁让他李术要做皇帝呢,要是你李术做了皇帝,我手中这个汉帝的招牌不就没用了嘛!所以一个字打。 81 那个时候曹操边上有刘备,吕布虎视眈眈,后面李绍也是目光深深的看着自己呢,老曹放弃了去收拾刘备和吕布,却要先收拾李术,这都是李术给逼的,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所以最在意汉帝招牌的人就是曹操。 而曹操刚好是陈兰一直想要跳槽的人啊。要是传出去,他陈兰对曹操有不尊敬,那么他陈兰就别想着再加入曹家集团了。 “来人!”陈兰对着门口的手下喊了起来“把此人给我拖出去,砍了!” “哼,敢对我们家大王见而不跪,找死也不带这样子的!”边上的小校,喜气洋洋啊,这个马屁看样子拍得很好嘛?大王都要砍了这个不长眼的东西了“大王英明!” ”呵呵!“张勋站在一旁就要拔刀了,可是李胤却是很淡然的看着台上的陈兰。 果然那边的陈兰的手底下的亲卫,直接越过了李胤等人,朝着那个小校而去,在他震惊之中,一把把他从座位之上拉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这个小校有点慌乱了“你们要抓的人在哪里,你们干什么?”这些个动手的可是陈兰手下的亲卫啊,他们手中可没少杀一些个不听陈兰话语的手下啊。 “没错,将军要杀的不是那个人,而是你啊!”亲卫头领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这个小校的脸上。力气之大,顿时出血了。 “什么!”这个小校愣了一下“不可能,不可能,大王,大王,不可能,大王他们抓错人了,大王我对你忠心耿恒啊!”小校立刻挣扎了起来。被这些个执法队给拖下去基本上是没有活路的。奋力挣扎了起来,甚至直接挣脱了边上的亲卫队,朝着那边的陈兰扑了过去。哭丧着喊着。 “怎么做事的!”陈兰的面色顿时就阴沉了下去。“秦峰我看你是想和他一起下去了是嘛!” “是,是,将军,我立刻就解决!”那边的亲卫队长也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啊,要是一起拖下去自己还有命啊,不由的对这个让自己被将军骂得的小校怒了起来,直接拔出了腿上的匕首,从背后捂着了嘴巴,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那个小校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身体顿时无力的瘫倒了下去。 后面的亲卫们直接像是拖着死狗一样吧尸体给拖下去了。地上还有鲜血的痕迹。 其他的陈兰的手下都是大气不敢喘一声,可是那边的李胤却是很淡然。他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果。 地面之上的鲜血还没有完全的擦拭干净呢,众人也是齐齐的看向了那边的李胤,就是此人的到来才导致了他们的一个兄弟被大王给斩杀了。 他们不敢对自己的大王有所怨言但是却敢对这个李胤这个外来人怒目而视。场面顿时就尴尬了起来。平静得可怕。李胤和陈兰都在相互对视着,两人似乎都在打量着这个多日未见的故人啊。 “李胤先生你我可是多日未见了,现在见到故人,我这个心甚至安慰啊!先生近日可好?”陈兰率先打破了僵局,哈哈笑着看着那边的李胤,完全属于睁着眼睛说瞎话,故人?两人虽然有过见面但是绝对称不上是故人,心甚安慰更是假,这个李胤死活和他陈兰有和关系。 “哈哈,胤也是,自从上次寿春一别之后,就甚是想念将军啊!”李胤也是笑着说道,不过这个笑声之中却是多了一种警惕,这个陈兰,比之以前的陈兰要难对付得多了。被李胤用话语逼迫着不得杀了一个自己的手下,不但没有恼怒,反而是对自己嬉笑,这样的人才是可怕的。不由的李胤又开始试探起了陈兰来。看看这个陈兰到底真的是有心机,还只是那般而已。 寿春一别?陈兰眯了眯眼睛,寿春一别就是他陈兰在李术的落魄的时候,趁火打劫的时候,这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啊,李胤一开口就是寿春,就是在揭短,毕竟他陈兰背叛自己的主子,这个叛主的名声可不好听啊,更何况他还趁火打劫了李术。 “福王殿下?”身边的张勋小声的喊着边上的李胤,他有点不明白,他们这是前来借粮草的,你李胤何必要一次次的激怒陈兰呢,要是他发怒了,可不好收拾了。 李胤的脸上却是很安然。 陈兰的脸上果然浮现出了怒火,李胤看着那边的陈兰,如果陈兰跳起来要对着自己发怒,那么李胤就笑了,因为这样一来,这个陈兰根本就不足为虑,连自己的怒火都控制不住的人,成得了什么大事呢。 让李胤警惕的事情发生了,那边的陈兰竟然深深的吞下了这口怨气,竟然又换了一个面容笑着对着那边的李胤说了起来“是啊,寿春一别已经数月之久了,却一直没有先生的消息,兰还以为先生遇到不测呢了。” “让陈兰将军担心了!”李胤不再是那种嬉笑的表情了,这个陈兰似乎不好对付了。 “秦峰,你是做什么吃的,没见到李胤先生的到来嘛?还不速速给李胤先生安坐!”陈兰突然对着那边的躺着中枪的秦峰喊道。 “啊啊!”秦峰简直就是冤枉死,平白被训斥了一番,你这个做主子的没开口他们怎么敢给这个李胤加座啊,更何况,很明显这个李胤必然不是什么好客人啊,从主公那脸色之上浮现出的愠色就知道了。 “是,是!”秦峰虽然冤枉但是却不敢懈怠,赶忙前去为李胤加了座位。不过位置却不好,按着李胤的身份,应该是在陈兰这个主人的左手的下一位,这是对客人最为尊敬的位置。 可是却不是这么安排的,直接把李胤给安排到了陈兰的右手边最外面一个,就快要出宴会大厅的大门了。 古人以左为尊,右手最后一位,这不就是对李胤的一个羞辱嘛!你李胤只配做哪个最外面的位置。 “陈兰!”张勋就要跳出来了,他青筋毕露,羞辱李胤不要紧,可是李胤此版前来的是代表的他们家主公李邈啊,大狗也要看主人啊,这不是在羞辱李邈嘛。 可是张勋却被李胤给拦下来了, 李胤朝着张勋暗中摇了摇头,让张勋切勿妄动。并且对着张勋轻轻示意,张勋顿时就心中冷哼了起来,在来之前李胤就和张勋约法三章了,那就是入了这个天柱山之后一切都必须听他李胤的,不然李胤也不会带着张勋而来啊。 张勋忍了一下,他这个人还是很重诺言的,他定了下来,看着李邈要怎么做,可是如果李邈真的做了那个位置,他张勋必然要跳出来的。 李胤直接朝着那边的陈兰笑着抱拳道“多谢陈兰将军赐坐!’说着就要拉着张勋朝着那个最外面的位置走了过去。 陈兰的嘴角之上浮现出了一丝的笑意,李胤位置的安排自然是他陈兰故意的,那秦峰可是他的多年的手下,陈兰眼色一甩毕竟知道应该做什么。这才在没有言语交流之中,竟然也能够这般。他陈兰就是要羞辱李胤一番,以前李胤是李术的胞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陈兰不过一上将而已,见到了李胤那都是低着头行礼的,现在你李胤算个什么玩意,见到我不跪拜,那么我就让你坐最外面一个。 不过陈兰的笑容还没有开始绽放呢,顿时就凝固了起来。 李胤一边走着一边在那边淡然的言语了起来”胤虽不才,却也做过少府之位,胤之上右手五人,左手六人,将军好志向,好志向啊!” 陈兰的其他手下听得稀里糊涂的,这个李胤到底在扯淡什么玩意。可是一人的脸色却是变换了色彩。 “李胤先生请慢,李胤先生,是我训下无方,让李胤先生见笑了!秦峰,你是怎么做事的!李胤先生如何能够做那般的位置,来人给我把秦峰拖下去,砍了!”陈兰对着那边的秦峰喊了起来。 “啊啊!”秦峰这才彻底傻眼了,什么玩意啊,这安排位置不就是将军您老人家要的嘛,他秦峰没有会错意思啊。 “大王,饶命,饶命啊!”秦峰赶忙跪了下去。 “大王,秦峰头领虽有错误,但是罪不至死啊!”秦峰不比他人,立刻有人给他跪下去求情道。 “是啊,大王,秦峰头领也是会错了意思,这个李胤先生,到底是何人,身份如何他可都不知道啊。” “哼!”陈兰冷哼了一声,他也不想杀秦峰,不过却不能没有交代,现在这边有人给了台阶,立刻就下了下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出去,打三十大板!”陈兰挥了挥手说道。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多谢将军不杀之恩!”三十大板虽然会皮开肉绽,但是起码小命保住了。 秦峰很快就被拖出去了。 “李胤先生,还请上座!”在众人稀里糊涂之中,陈兰让他左手边第一个位置给空了出来,让李胤上座。 李胤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 “来来来,李胤先生,今日是兰四十寿辰,竟然能够得李胤先生光临寒舍简直就是蓬荜生辉啊!兰先干为敬,先生随意!”说着陈兰就一口酒水喝下下去。 “原来是陈兰将军的四十寿辰,哎呀呀,胤来得匆忙,未能够准备礼物!” “无妨无妨!先生心意到就好!” 两人之间杯筹交错竟然是其乐融融,倒是身后的张勋还是疑惑不解啊。 李胤看着张勋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挥了挥手让张勋靠近自己,这才言语到“李胤以前还没有和李术一起称帝的时候可是有着一个少府的官位的,这个官位虽然就是一个闲置但是确实位列九卿之一啊,是九卿的最后一位。 他的右手无人,左手六人,不就是代表了三公九卿嘛! 那么能够在三公九卿之上位的,那么就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皇帝啊! 他陈兰要是让李胤做了那最后一个位置,陈兰可真的就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 李胤入了座位之上,这个李胤和那个陈兰仿佛商量好了般,决口不谈公事,只谈风月啊,双方你敬酒给我,我敬酒给你,其热融融啊,知道的人知道这两人是各怀鬼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个真的是知己好友好久不见了呢。 酒足饭饱了,这个晚宴也差不多要结束了,那边陈兰又举起了酒杯对着下面的李胤敬酒了起来“李胤先生,我在这个天柱山已经些许时日了,一直在山中总感觉缺少些什么?我这左思右想啊,这个吃喝不愁,又有这么一帮肝胆相公的兄弟,这个女人也是想要就能够得到,到底差什么呢?百思不得其解啊,今天李胤先生来而来,兰终于知道,我这个天柱山缺少什么了!” 陈兰笑眯眯的看着那边的李胤说道“缺少的就是李胤先生这样的有才华的人啊,才会让这天柱山蓬荜生辉啊,不知道李胤先生可否留下让寒舍多多添加一点光彩啊!” 留在天柱山?李胤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啊,这个天柱山的土匪头子竟然要招揽他李胤,李胤差一点口中一口美酒给吐了出来,直接溅射到了那边的陈兰的脸上去了。 陈兰脸色挣扎了一番,强行忍了下去,用手擦拭着脸上的酒水,还是露出了笑容看着李胤问道“李胤先生以为如何呢!” “陈兰将军抱歉,抱歉,这个胤才疏学浅,教导不了陈兰将军!”李胤对着陈兰言语道。他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先生真的不考虑一下嘛?”陈兰还在笑着说道。 “多谢陈兰将军美意了!”李胤还是拒绝了,开玩笑,陈兰算什么玩意,不就是一个土匪嘛?以前是他们李家的一条狗,现在这个狗咬了主人,竟然还想要让主人反过来给他当宠物怎么可能呢?这士族的高傲的头颅就低不下去啊。 他李胤虽然也在他那个便宜的大侄子手下当反贼,但是这么说他那个便宜大侄子也有一个李家家主的称谓啊,你陈兰算什么东西呢? “呵呵,我知道了,李胤先生嫌弃这座庙小啊!”陈兰也是会了自己的位置上去了,他陈兰还真的有不小的志向的,他陈兰虽然为武将却也知道那些个书生可能一句话就能够定下十万大军,所以他陈兰才会打扮得像一个书生文士一样。 现在他看到了李胤自然会对李胤的才艺产生了兴趣,这才伸出了橄榄枝,谁知道被李胤直接拒绝了,还喷了他一脸的酒水,他的拉绒就这么的可笑嘛。。 所以回到主位之上的陈兰的脸色是阴沉得可怕的。 “好了,好了,李胤先生,就当刚才的是一个笑话吧,李胤先生,你出自名门,必然欣赏过许多的舞蹈,刚好兰这里有这么一个舞蹈,还请李胤先生鉴赏一下!”陈兰对着那边的李胤说道。 82 李胤想要拒绝,可是并没有什么软用。 那边陈兰哪里是在给李胤选择的机会啊,直接拍了拍手从后院之中出现了一个舞蹈演员而来了。 他五大三粗,他身高八尺,他皮肤黝黑,他丑得可怕。 不是说笑,这真的就是陈兰让李胤欣赏的舞蹈啊。 只不过这个舞蹈的舞却是武术的武啊。 而这个舞蹈还是剑舞。 “这是剑舞,相信李胤先生必然没有见过吧,还请李胤先生鉴赏一番!”陈兰笑着对着李胤说道,。 “剑舞?呵呵?”李胤看着那边的陈兰,剑舞他会没见过?人家的剑舞那是美女舞剑,锦绣华服好不动人,而陈兰的这个剑舞,却是要玷污眼睛的,不但如此,你陈兰会那么好心请我看剑舞?呵呵。 所以李胤这才嘲讽的笑了笑。 ”李胤先生看好了,这叫做霸王击鼎!“陈兰说着,那边舞剑的大汉直接把手中的长剑唰的一声朝着那边的李胤刺杀而去了,李胤的身边有香炉,里面烧的是上好的麝香,香味迷人,是鼎装的。 那把长剑名在后面的香炉之上实则却是在给他李胤好看的。 陈兰想要看到李胤惊慌失措的样子,但是很明显让他陈兰失望了。 从李胤的身后直接跳出了一个大汉,手中的战刀拔了出来,朝着那把就要接近李胤的长剑而去。 ”挡!”飞驰像李胤的长剑直接被弹飞了。 “保护大王!”看着战刀的出现,那边天柱山的小头目们也各自的拔出了手中的刀剑。 陈兰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看着李胤“李胤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请先生看剑舞,先生就用战刀对我嘛?” ”哈哈,陈兰将军说笑了,我怎么会用战刀对陈兰将军呢?”李胤也是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个陈兰有进步啊,现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根本就不眨眼了,脸不红心不跳的,能够演出这样的样子,他李胤都忍不住给满分了。 不过在他李胤的面前还差了一点,他李胤饱读诗书,同样也见过这样的一个故事,那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剑舞,这个玩意用女子表演,那是一种乐趣,用男子来表演,那就是一场阴谋了,这个陈兰还是没死心啊,想要用这个剑舞来好好的吓吓李胤,要是这个剑舞一不小心伤害到了他李胤,他李胤也是无话可说,比如说一不小心切到了你的鼻子,一不小心割下了你的耳朵是吧。 他李胤能够说什么呢。 李胤已经是有了火气了,既然你陈兰想玩,那么我就陪你玩到底,李胤心中怒火十足,可是这个表面之上却是淡然无比啊甚至还冲着陈兰笑呢“既然陈兰将军,这么喜欢剑舞,胤不指点一番却是辜负了陈兰将军的一番招待了!” 李胤对着那边拿着战刀的张勋喊道“只是这一个人舞剑,实在是没有意思啊,刚好我这边手下又这么一个擅长剑舞的人,要不让他们两人演绎一番?”李胤笑着对着陈兰说道。 “恩?”陈兰的眼珠子转了转,他看着李胤带来的那个人,有点面熟,却是想不起来是谁了,这可能就是李胤的一个护卫,不过他却是相信自己二弟的武艺啊。 他的二弟雷薄可是当初在李术的麾下也是数一数二的武艺高强之人啊,能够赢他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所以陈兰很是放心。 眼珠子转了转“李胤先生,这个刀剑可是无眼啊,这两人也没有配合过,要是一不小心伤到人了呢?“ ”无妨无妨,伤到了人只能算是他学艺不精怪不得旁人的,陈兰将军你说是吧?” “如此的话,兰就放心了!”陈兰要得就是李胤的这句话啊“去吧,给我们的李胤先生的手下鉴赏一番什么叫做剑舞!”陈兰对着那边的雷薄使着眼色,李胤他不敢杀,这个李胤的手下却是不在话下。 雷薄点了点头,拔出了手中的长剑。 陈兰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而是在那边的李胤的身上,他要给李胤一个教训,让李胤知道,他陈兰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他陈兰早就不是当初他李胤手下的那么一个小小的武将了, 现在的陈兰是天柱山的主子,是这里的大当家。 你李胤也不过就是一个反贼的谋士罢了。那李邈小儿,给了你什么好处,一个破江亭不过就寥寥数千人罢了,还比不得他的这个天柱山呢。 可是他陈兰在朝着李胤伸出了橄榄枝的时候这个李胤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他陈兰了。 他不敢杀李胤是不错,但是不代表不敢杀李胤的手下,更不代表不敢伤到李胤。 所以现在他让雷薄出来了,为的就是杀鸡儆猴,李胤一共带来了三个人,他要让这三个人全都躺着回去。 ”雷薄?“李胤坐在自己的座位之上看着那边舞动着长剑的壮硕的汉子,如果他李胤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人就是陈兰的二弟,也就是这个天柱山的二当家雷薄了。 李胤能够想得起陈兰,那还是因为陈兰给李邈送过钱财,贿赂过他李胤啊,而这个雷薄他却不这么熟悉,今天看来此人就是雷薄了。 看到了雷薄本人,就是连李胤也不由称赞了一分,此人是一个将才啊。 身高七尺有余,身体壮硕无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站在那里就是一种气势透露而出,不怒而威。 看着那把长剑在他的手上上下翻滚着样子此人的武艺也应该是十分高强的。 如果他李胤只带着自己的手下将校过来,可能这才还真的逃不过去要被那陈兰给个下马威好好的羞辱一番,可惜,他李胤这次带着的却是张勋啊。 张勋不是李胤这种李术的兄弟姐妹,和李家没有沾亲带故,张勋也不是有着杨弘的那种投机倒把,能够把拍马屁拍成一种艺术的人,所以他不会阿谀奉承,而张勋能够做到李术身边的主将的位置,靠的就是张勋自己的本事。 你也可以说,如果张勋能力那么强,为何在三国志或者演义里面他都是大龙套的酱油啊。 那么解释只能就是矮个子里拔高个吧,又或者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张勋的能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而雷薄正是那个矮个子里面的一个啊,张勋还真的就是在他的实力至上。 所以李胤根本就是稳坐钓鱼台。 高手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了。 本来雷薄对李胤手下的这个汉子根本就是不屑的神色,嘴角之上甚至浮现出了一种残忍,手中的长剑也在挥舞着,似乎在想着如何切开对面的汉子的头颅,又如何能够让那颗大好的头颅刚好落在餐桌之上给那李胤加加餐。 可惜雷薄的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在他拔出了长剑和张勋拼斗在一起的时候就注定着他要悲剧。 雷薄手上的长剑快,可是那边张勋的战刀更快一份。 雷薄的长剑每每刺出的时候总是会被张勋的战刀给格挡回去。让他的长剑根本无处施展。 雷薄的脸色涨红了一份,那边的陈兰看着雷薄的样子还以为这是自己的二弟再戏耍敌手呢。 比力量,雷薄妄图想要用蛮力压倒那边的张勋。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张勋的力量丝毫不必他雷薄差,甚至还要强上一分,这样导致的一个后果就是差一点雷薄被张勋的战刀给落在了身上。 俗话说得好,自己约得跑,就是含着泪也要打完啊。 他雷薄既然站了出来,那就要把这场共舞给表演下去,手中的长剑每每和那边的张勋的战刀接触一份,他雷薄的手就要麻上一分,手上的虎口都已经崩裂了,鲜血顺着手心流淌了出来。 张勋看着对面的雷薄,嘴角之上浮现出了微笑,这个雷薄的武艺不弱,可是现在却是陷入了困境之中,其中一个原因是张勋比他强上一分,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雷薄根本就不适应用长剑。 剑者轨道也,剑时常走得是偏锋,可是这个雷薄却是五大三粗之人,靠着的是蛮力,顿时就让长剑的强度落了一分,本来雷薄是想着一个无名鼠辈,分分钟钟解决的事情,谁知道却是遇到了这么一个强中自有强中手的人物啊。 所以雷薄悲剧了。 那边的陈兰一开始还没有感应到自己二弟的近况,还以为自己的二弟是在戏耍这个李胤带来的亲卫呢,可惜没过了过久,陈兰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那边雷薄的脸色已经从他正常的黑漆漆的颜色变成了红色,又从红色变成了紫的猪肝色。 陈兰心细已经从那边的雷薄的脚底之下发现了血迹了,这个血迹必然不可能是李胤的手下的,因为看着那个样子还是在游刃有余的,那么就只有一个人的那就是雷薄的了。 果然看着那边雷薄的脸色很不对劲了,陈兰有点着急了”停手,快快停手!“ “陈兰将军怎么了,这个剑舞还正是精彩之处,要是现在停手了,那可真的就是糟践了这个舞蹈咯,让胤也难以指点分毫啊?”李胤笑着看着那边的陈兰道。 陈兰恨恨的瞪了李胤一眼“剑舞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让李胤先生见笑了,再比下去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看的了!” “别啊,现在正是精彩之处啊!不相信的话,陈兰将军可以问问雷薄将军,是不是正是精彩的时候啊!”李胤笑着对着陈兰说道,他可不着急啊。那雷薄完全就是在找虐,就是他这个不学武艺的人也看得出来,雷薄在被压着打。 雷薄现在哪里能够说得出话来,就算能够说,也是输人不输阵啊,谁会当面承认自己不行呢。 “你认识雷薄?”陈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边的李胤道。 “雷薄将军吗?怎么会不认识呢!”李胤很是淡然的言语,一开始李胤是没认出来,可是后来李胤却是看出来了。 “那那位是?”陈兰阴沉的脸面问道。 “能够和雷薄将军一起对剑舞的,自然武艺不能太差,所以我就让张勋将军和我一起来了!” “张勋?”陈兰瞪大了眼睛,现在简直就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的恶心啊。张勋以前可是陈兰的统帅啊,他的武艺陈兰是领教过的,虽然比不上所谓的吕布这样的人,但是起码是一个二流巅峰的人物啊。 除了少数的几个武将能够稳赢张勋之外,还真的没有多少人是张勋的对手。雷薄虽然强,可比之张勋还是差上一点啊,更何况现在用的还是雷薄不擅长的长剑呢。 那边雷薄和张勋你来我往,根本就停不下来,或者说两人不敢停,如果两人不一起收手的话,一旦有丝毫的疏忽那是要出人命的。 可是不停下来的话,雷薄也会力战而亡的,现在雷薄的手上的虎口已经崩裂了,却还在咬牙坚持,张勋不敢杀了雷薄,但是废了雷薄还是能够做到的。 “李胤,你到底要怎么样!”陈兰看出来了,张勋没有李胤的命令是不会停手的,而张勋不停手,雷薄就有被废的可能。所以陈兰咬牙切齿的看着李胤,本来还以为自己是要给李胤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人家早挖好坑在等着自己了。 “陈兰将军这是哪的话,不想怎么样,一曲剑舞为陈兰将军祝寿而已!”李胤很是淡然的样子,让陈兰怒火更深啊,眼看着就要爆发了,那边李胤还是摆了摆手“张勋将军,够了够了,回来吧,雷薄将军也累了!” 李胤知道再比斗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了,张勋武艺虽然在雷薄之上,可是这里确实贼窝,是天柱山陈兰的地盘,太过于得罪陈兰对他李胤没有任何的好处,起码他们现在的小命还在陈兰的手中呢。 李胤挥了挥手,那边的张勋放弃了欺身上前,斩杀雷薄的可能,退了开来,雷薄看着张勋推开了,也没有那么不长眼的再上,大口的喘着粗气退到了陈兰的身后。 “李胤先生,您亲自前来,还带着张勋将军不会就是来为我祝寿来了吧!”陈兰讥讽的看着那边的李胤,本来这话不应该是陈兰来提出来的,双方要谈判谈条件,比得就是耐心,比得就是谁比谁会演,越是心急就越要表现出一种不在意。。 因为谁要是先开口,那么就已经说明他沉不住气了,已经输了一半了。所以一开始陈兰在风轻云淡,可是现在他风轻云淡不了了,几个下马威一个个都被李胤给破了,反过来还差一点让自己下不了台,要是再继续下去,陈兰也是觉得讨不到什么好处,与其这样,不如就摊开来说了。 “哈哈,这哪的话,为陈兰将军祝寿自然在前,这顺带着有些许事情吗!”李胤没有得理不饶人,而是笑眯眯的看着陈兰。 83 “呵呵,或许吧,说吧,李胤先生,我这个小小的天柱山之上到底有什么是你李胤先生想要的说出来吧!“陈兰又恢复了神色,这次是他李胤求上门来,可不是他陈兰低声下气的去啊,所以心态是关键。 ”什么叫做要呢!“李胤很是淡然的说道”只是从陈兰将军处,取回我们寄存的东西罢了!” “恩?”陈兰眉头一皱。 “陈兰将军不记得,半年之前,寿春之行吗,我们家陛下存放在陈兰将军你那的东西!”李胤善意的提醒陈兰道。 “半年之前,寿春之行?”陈兰眼珠子转了转,半年之前,他的确是去了寿春,可不是寄存东西的,而是去抢东西的,那个时候,李术的大军全都在前线,战线拉得很长,为了阻拦敌人,所以李术把寿春的守军都给派出去了。 寿春顿时空虚了起来,本想着这是大本营,不会有敌人,却没想到被陈兰这个二五仔趁火打劫,袭击了寿春,大肆劫掠了一番,导致了前线粮草供应不足,李术大军大败。 陈兰还没有开口呢,陈兰身后的雷薄就张嘴了“你放屁,什么寄存东西在我们这,那明明就是我们自己去抢的!” “二弟,给我退下!”陈兰恨铁不成钢啊,抢劫这个玩意虽然可以私底下做,但是能够拿到明面上说嘛?更何况他陈兰雷薄抢的还是自己的旧主子的。这个名声传出去,他陈兰还要不要脸了,所以陈兰这才不许雷薄说出来。 “陈兰将军,有些东西可以拿,而有些东西却是拿不得啊,陈兰将军何不把他还回来呢!”李胤笑眯眯的说道。 “如果我要说不呢!”陈兰眯起了眼睛,他可不是一个吞下去就会吐出来的主子啊,到了他陈兰的嘴巴里了,还想着陈兰送出来嘛。 “如果陈兰将军说不愿意,那么可就真的对不起陈兰将军了!”李胤也是语气变换了起来,开始变得强硬了起来。 “怎么,李胤先生,准备强取咯,凭的是什么?就拼李胤先生在山下的那三百羽林卫嘛?还是凭的是李胤先生以及那个李邈少爷在江亭之中数千老弱病残?”陈兰讥讽的笑道。 “逆贼,你安敢如此羞辱少主公!”张勋就要怒目而视,手中的战刀就要拔了出来。 陈兰身后的雷薄也瞪了过去也拔出了自己的长剑,其他的陈兰的手下小头目也是拔出了自己的武器,顿时这个刚刚还欢声笑语的宴会大厅变成了现在的虎视眈眈,火药味十足。一个搞不好就有可能爆发血的冲突。 “哈哈,哈哈!”李胤突然大笑了起来,这么一个笑声虽然让人有点莫名其妙,但是起码他是真的缓和了现场上的气氛。 李胤虽然在笑着,但是他的那一双小眼睛却是眯了起来,如果仔细看,还会发现其中夹杂着的冷光。 “看样子陈兰将军还是心怀旧主,连少主公状态如何都知道!”李胤看着陈兰说道。 陈兰没有说话,李胤继续言语道“是,羽林卫虽然精锐但是不过三百之数,那些个老弱病残,更不是天柱山之上这些个以往的李家精锐的敌手!”李胤的话语就要充满讽刺了。 这在座的好多个头目以前可都是李术军队里面的将校。 “但是胤还是那么一句话,陈兰将军,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而有些东西,你拿了,那可真的就对陈兰将军的前途无益了!”李胤淡然的看着陈兰说道。 “这个就不用李胤先生操心了!” “噢?那曹司空呢?“李胤的嘴角浮现出了戏谑的笑容。 ”恩?“陈兰的眉头紧蹙了起来。 ”陈兰将军,想着当初陈兰将军让出天柱山,必然曹司空给了将军莫大的许诺吧,让胤猜猜看,是太守之位?又或者一军之主?更甚亭侯之位?”李胤玩味的看着陈兰。 陈兰没有回应,不过他那缩小的瞳孔却是告诉了李胤事实,恐怕李胤猜测的和那曹操要给陈兰的就**不离十了。 的确当初陈兰虽然觉得李术称帝会搞得众叛亲离,但是以他陈兰这么一个小人物,还真的不敢直接果断的背叛李术,因为在李术的身边久了,他也怕李术啊。 李术不是一个能人,但是绝对是一个浑人,那就是谁打我,我就弄死谁,哪怕我弄死你之后我也会被其他人趁机偷袭弄死,我死之前也要带着你。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陈兰也在摇摆不定,真正的让他下定了决心背叛李术的原因那就是,曹操给了他陈兰的封赏实在是让他陈兰忍不住的想要吞下啊。 其中之一就有太守之位,封赏了一个亭侯。 可惜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曹操大军赢了那李术之后就对陈兰不理不睬了,哪怕是陈兰派出去了使者联络,可是无一不是被曹操给礼貌的送回去了。 “曹操曹孟德,胤虽和他无交情,却也打过交道,**才如命,尊信重诺,以陈兰将军之才,以及将军让出天柱山之功劳,必然会欣喜而收之,觉无事后不认账之理,而现在曹司空无任何联系,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了!”李胤笑眯眯的看着陈兰。 “其一,曹司空所图甚大,要陈兰将军驻守天柱山,以图长江以南!”李胤看到陈兰不为所动,那么这个可能性不成立,要是曹操真的暗中给陈兰命令的话,也不会出现之后陈兰被曹操弄死的事情发生。 “其二,就是陈兰将军,做了什么事情,犯了曹司空的忌讳!” “不,不可能!”陈兰心急之下直接就开口了,等着他开口了,这才看到了李胤玩味的笑容,他知道他已经被李胤看穿了。 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再想着收回去就不可能了,所以陈兰倒也光棍“是又如何?我陈兰自问没有做对不起曹司空的事情!” “是啊,你是没有做对不起曹司空的事情,可是你却坐了对不起老主公的事情啊!”李胤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没有陈兰,李术不会输得那么惨,但是换句话来说,陈兰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环罢了,李术太高傲自大了。 “陈兰将军,我还是那句话,有些东西你不该拿的,背主弃义,那可以说是陈兰将军你,良情择木而栖之,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可是,叛之,而劫掠之,那就是弑主之心了!曹司空会容得下你嘛?”李胤看着陈兰言语道。 “弑主?!”陈兰瞪大了眼睛,背叛李术,曹操可以容得下他陈兰,毕竟这说明他曹操比李术有魅力嘛,可是陈兰千不该万不该玩一出落进下石啊,这样的臣子,谁敢要?保不齐哪一天就能够背叛了你,还踩上两脚了,所以曹操在得知陈兰劫掠了寿春之后,顿时就没有了消息。 “李胤先生,教我!”陈兰思前想后了一番,还真的是因为如此啊,之前曹司空对他还是亲睐有佳,甚至还给陈兰写信,但是陈兰劫掠了李术之后,就彻底没有了动静,陈兰以为是其他原因的呢,现在一听到李胤所言顿时就惊醒了,把目光投向了那边的李胤,既然李胤能够说出原因来,必然有解决的办法啊。 “陈兰将军,说了这么多,胤也是有点口渴了!”李胤对着陈兰言语道。 “你这厮,说是不说!”雷薄怒了起来,这是给脸不要脸啊。 陈兰也是目光转了转,还是点了点头”来人给李胤先生,倒水!” 水也来了,放在了李胤的面前,可以一次次的却被李胤不小心的给打翻了,所以一直喝不到水,这个办法也就一直出不来了。 陈兰看着李胤,李胤也开玩味看着陈兰,陈兰只好自己上前给那李胤倒了茶水,这李胤这才喝了下去。 “陈兰将军,寿春之行,可以说是陈兰将军,你劫掠旧主,落井下石,同样也可以说成是,陈兰将军,你顾恋旧主,帮助旧主寄存东西!”李胤笑眯眯的看着陈兰说道。 陈兰眼睛眯了起来,说到底了,这个李胤就是来要东西的。 “说吧,李胤先生,你想要什么,要多少!”陈兰看着李胤说道。 “无他,粮草,兵器,战马尔!”李胤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万石粮草,三千把战刀,八百具盔甲,战马一千匹!”李胤对着那边的陈兰言语道。 “不可能,你是想要抢劫嘛?”雷薄等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吼道,一万石粮草三千把战刀,八百具盔甲,还有战马一千匹,他整个天柱山上上下下也不过才,两千具重甲,有刀的土匪不过才万人,至于战马更是只有五百匹不到,一万石粮草是有,可是凭什么给你? 抢劫?李胤就是来抢劫的。 “李胤先生,你是在说笑吗,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陈兰也对着李胤低声的吼了起来。 “那我就没办反了!”李胤摆了摆手“多谢陈兰将军的招待,李某人去也!”说着李胤就有抬脚离开的样子了。 “大哥,这个李胤太不是东西了,大哥你下令把,我立刻拿下他,我就不相信他会不帮我们!”雷薄直接就对着陈兰说道。 “拿下李胤?”如果能够拿下他陈兰早就拿下了,李胤怎么说也是半个李家人,要是自己真的杀了他,这个弑主的标签就真的撕不下去了。 可是那些个东西实在太多了啊,这个李胤完全就是在狮子大开口,不过能够用这些个身外之财富,而让曹丞相接收自己的话,以后升官发财,还怕没有这些嘛“李胤先生留步!”陈兰喊住了那边的李胤。 “怎么?陈兰将军想通了嘛?”李胤笑眯眯的问道。 “我如何能够相信了给了先生这些个先生寄存在我这里的东西之后,就能够恢复我的名誉呢?”陈兰可不是傻子啊,要是我给了你这些个东西,那曹司空还是不搭理我怎么办。 “呵呵,我李家虽然已经落寞,但是这件事情还是不会框你的,只要陈兰将军的东西我们拿回去了,那么陈兰将军的名声自然就恢复了!如果陈兰将军再不相信,我可以让我家少主公给将军您书信一封来证明将军的清白!”李胤对着陈兰说道。 “恩?!”陈兰迟疑了起来,不过想了许久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只能点了点头,按着李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应该不会是框他的。 “再说了,陈兰将军,如果我们没有恢复陈兰将军您的名声,江亭距离将军的天柱山也不远,拿着将军的话来说,不过就三百羽林卫和数千老弱病残罢了,陈兰将军完全可以再取回来便是了!”李胤的话语打消掉了陈兰最后的顾虑了。 “好!我相信李胤先生你!”陈兰笑着说道。 是相信你的手下的实力能够把江亭连根拔起把。李胤心中冷笑道。 “李胤先生,这一万石的粮草我可以答应给你,不过那八百具重甲,却是拿不出来!那三千把战刀也是多了,至于一千匹战马不怕李胤先生笑话,我军中也没有一千匹战马!” 李胤此版主要是为了粮草而来的,现在听到一万石的粮草有了着落,心中已经大定了,其他的算是附带品,不过李胤还是问了起来“那么,陈兰将军能够用多少呢?” “这样吧,李胤先生,这个三千把战刀,我只能够给先生一千五百把,八百具重甲,只能给先生拿出四百具出来,至于那些个战马,只能给先生一百匹战马!” 陈兰这基本上处处都砍掉了一半,这虽然是李胤此行的附带品,可是李胤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手的。 “不行,陈兰将军,这么一点东西,我李胤可以无所谓,可是我们家少主公却不会同意的,此般前来和陈兰将军你商谈和解一事,还是李胤冒着大不违而来的,要知道天柱山一战,我们家少主公对陈兰将军你,可是想念颇深呢!”李胤在提醒着那边的陈兰。 天柱山一战就是他陈兰放了曹操大军过去,才让李术大军败亡的,陈兰是罪魁祸首,要是李邈现在手中兵马足够恐怕都能够直接攻打天柱山了。你既然想李邈帮你挽回名誉,那么你不拿出点好的,怎么可能呢。 “呵呵”陈兰的脸面有点尴尬,不过陈兰咬了咬牙齿“盔甲我是真的拿不出来了,这样可否,战刀四千把,重甲四百具,至于战马,我给先生您两百匹,再加上一些个肉马驽马,凑成一千匹,可好!”陈兰问着那边的李胤。。 李胤看着陈兰肉疼的脸色,知道这已经是陈兰的极限了,不过要演戏就要演全套啊,李胤迟疑,难受,咬牙切齿,最后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副难受的样子仿佛吃了多大亏一般“也只能这样了!” 陈兰为了洗白自己也算是费了大力气了,战刀四千把,重甲四百具,还有一万石的粮草以及那两百匹的战马和八百匹的驽马。 84 为了方便运送,还送来了几十辆大车,这样一来有着马匹拉着,羽林卫的三百人足够带回去了。 “好刀,好刀啊!”张勋摸着车上的战刀,这些个战刀虽然不是百炼战刀,但是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刀,这些可都是从寿春府库里面拿出来的。 那些个重甲更是让张勋看得眼睛发直啊,这些个重甲原本就是羽林卫的重甲啊,和羽林卫身上的基本上是一个样子的,只不过现在羽林卫身上的这些个重甲早就已经破破烂烂了。 张勋也不矫情,让那边的三百羽林卫把重甲拉近了临时的大营之中当场就给他换了起来,换上了新盔甲,一个个脸上都浮现出了笑容,这盔甲之上防止生锈的桐油还没干呢。 战刀就不需要换了,因为那四千把战刀的质量真的比不上他们手上的百炼战刀。 “哼,那陈兰雷薄小儿从寿春之中劫掠不少!”张勋看着那些个战刀盔甲言语道,这里必然不会是那陈兰雷薄抢劫的全部,这次要不是陈兰着急着想要恢复自己的名誉,洗白自己,也不会把吞下去的东西给吐出来。 “将士们,速度生火造饭,吃完了我们就要上路回去江亭了,那些个战马除了负责押送物资的人,其他将士,一人一匹,上去试试看看你们的马术有没有落下!”李胤对着那些个羽林卫将士们喊道。 “多谢福王殿下!”此起彼伏的欣喜声,在江亭一共就那么十几匹战马,也就是只有李邈这些个人能够骑着,所以羽林卫赶路,那都是一路走来了,这个脚底下都快摩出泡子了。 现在有战马骑了自然开心了,就算那些个没有分到战马的人也不羡慕,因为那边还有八百匹驽马呢,那些个驽马套在马车之上,他们可以坐在马车之上嘛,比之骑马又要舒服上一分。 这些个羽林卫原本就是李术军之中各军的精锐,骑马这个玩意,自然不在话下,当初李术可是麾下良马尽可挑选的,现在虽然差了一点不过有了战马总比没有好。 一个个双腿夹着马肚子,一手抓住马髻,手中的战刀还能够挥舞起来,这样就从一般的步足变成了骑兵了。 “福王殿下!”张勋看着那边兴高采烈的羽林卫,他却开心不起来,虽然说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粮食,一万石的粮草足够整个江亭撑过冬日到开春了。 可是张勋却开心不起来,这其一这些东西是从那叛逆陈兰雷薄的手中得到的,还有一个就是拿到这些个东西的条件,是给那陈兰雷薄正名啊。 按着张勋的脾气,这两个背信弃义的货色,就应该打杀了事,再让他们遗臭万年,可以现在却要漂白他们,这是何道理嘛。 所以张勋才不开心了起来。 “正名?呵呵!”李胤听着边上张勋的话语再看着那边的天柱山,不由冷笑了起来“张勋将军,你以为陈兰雷薄二人那罄竹难书的罪行,真的能够正名嘛!“李胤笑着说道。 “可是,福王殿下你不是说?”张勋更加不明白了,李胤可是说了要书信一份给那个陈兰的,为他们正名的。甚至还准备让少主公也书信一份,来昭告天下。 “这你还真相信啊!”李胤白了白眼睛,这些个粮草武器送入了江亭之中了,那么就肉包子打狗了,有去无回了,呸呸,那陈兰雷薄才是狗呢。 这些个钱粮送到了江亭之中,即便李邈真的写了一份书信昭告天下,这个陈兰也洗不掉身上的落进下石的烙印,甚至有可能被人猜测,这是那陈兰雷薄逼迫李邈写的。 李术大军虽然败了,可是李家却没有败亡啊。 李家四世三公,可以说天下之间遍布门生,曹操不接收陈兰不单单是因为陈兰给李术落进下石了啊,还因为有李家的门生在其中发力啊。 你曹操打李术我们可以不管,因为李术打出了皇帝的称号,这摆明着是要造反了,所以李家的那些个门生们也不敢相助李术,因为谁帮助李术谁就会和李术一样臭大街了,成为乱臣贼子了。 可是我明的来不了,但是我可以暗地里来啊,华夏本来就是人情社会,那些个李家的门生或多或少受到过李家的帮助,现在就是他们报恩的时候。 一个区区的陈兰雷薄,还真的不被他们放在眼中,曹操在收下陈兰雷薄就会得罪兖州的士族之间权衡利弊,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所以曹操对陈兰的倒贴上门都是不问不顾的,再后来陈兰雷薄又玩了一出落进下石,那就彻底的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所以这次不管李胤来不来,陈兰和雷薄都别想正名,除非他们两个把包裹一打,直接去江亭跪在李邈的脚下请降,这样一来才会减少那些个李家门生的阻拦。不过以哪两个怂包的尿性可能吗。 “老主公?!”张勋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也是大体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们这次来其实就是白吃白拿的。 “好了,张勋将军,你也去休息一会吧,我们要尽早的赶路,以免夜长梦多!”李胤对着那边的张勋说道。 “是!”张勋点了点头,下去了。 很快吃完了饭,天色刚好还没有落幕。 张勋的大军开始行动了,他们一个个精神饱满的,那些个粮草武器盔甲可都被陈兰的手下给打包好了,所以他们只需要把马车赶到官道之就可以了。 “陈兰将军,多谢将军的款待了,也多谢陈兰将军帮助我主保管这些个武器粮草,多谢了!”说着李胤对着上面的陈兰抱拳躬身道,李胤的这个感谢是真情实意的,因为如果有人平白无故送钱给你,你也会开心感谢人家的。 “哪里的话,能够邀请到李胤先生为我陈兰祝寿,这是我陈兰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至于那些个粮草盔甲,先生早一日带走,就能够早一日证明我陈兰的名声,是陈兰要感谢李胤先生你啊!”陈兰的心中在刺痛啊,那些个粮草武器盔甲可都是陈兰的心头肉啊,陈兰是什么!他是土匪是贼寇啊,你看过土匪贼寇吧自己抢的东西教出去的时候嘛?而现在李胤就做到了。 所以陈兰的心里在滴血,就是这样他还得笑着开心着让李胤把东西拿走啊,这个滋味真的是不好受。 两人恭维了一番,李胤看着部队已经开播了,那边张勋也派人前来呼喊李胤了,李胤朝着陈兰抱拳告辞。 陈兰一直看着那边李胤的手下离开了天柱山,自己的视线以外之后,这才回去了自己的山寨之中。 入了山寨,陈兰终于不要掩饰自己的那一张假笑的脸色了,他的脸面顿时就阴沉了下去,那么多的物资钱财没有了,说不肉疼是假的。 “二当家呢?”陈兰看了一周都没有见到雷薄的身影,本来陈兰是要雷薄和自己一起出来送送李胤的,可是雷薄却借故没来,等着陈兰入了山寨也没有见到雷薄,便追问了起来。 “回大当家,二当家的在练武场呢!”边上有小头目上前对着陈兰说道。 “好,我知道了,前面带路!”陈兰点了点头朝着那边的山寨的练武场上走了过去。 这个练武场的规模还真的不小,也难怪,以前天柱山就是李术军的天柱山大营啊,整个山脉可是勾连中原和淮南一代的。这个练武场也是以前驻扎的大军留下来的。足够上千人的操练,入了练武场之中,一队队的甲士正在操练着。 陈兰不傻,相反他还挺聪明的,只不过和他作为对手的都要比他聪明罢了。 陈兰知道在李术称帝众叛亲离之前离开了他,同样他也是知道,在这个乱世之中其他的都是假的,自己的实力才是真的,所以他陈兰麾下的精锐兵马,陈兰是要什么给什么,兵器盔甲军粮,他们步负责其他一切的劳动只负责操练和厮杀。所以说这也是一只精锐部队。 “杀,杀,杀!”练武场之上传来了整天的喊杀声。 “孙狗子,你没吃饭嘛!箭是你这样拿的?保持姿势别动!”那边一个大汉如同一头受伤了野兽在大声的咆哮着,嘶喊着,大步的跑到了一个拿着弓箭的小头目的身边,一脚就踹了上去。 直接把这个孙狗子给踹了一个踉跄,不过这个孙狗子却是丝毫不敢有怨言,一股脑的爬了起来。 “看好,弓箭是这样拿的!”一把抓住了这个孙狗子拉满弓玄的手腕,毫不客气的怒骂道“和你们这帮蠢驴说过多少次了,箭雨是要搭在弓玄的右侧,用你们的手夹着箭羽,你们不是左撇子,要是是,你站出来告诉我,给老子滚出弓箭营去,箭你们都捂不住,还怎么射中靶子?我要你们是杀敌的,不是来让你们浪费我的弓箭的额!” 说着又是一脚踹了上去,这个孙狗子又一股脑的站了起来“是,是,二当家说得是!是小的没有注意,下次,下次小的一定按着二当家所说的那样做!“ ”还有下次?“雷薄瞪大了眼睛,直接就一巴掌扇了过去,这一巴掌顿时让这个孙狗子的整个脸庞都给他肿大了起来。 ”笑德错漏,笑得错囖!“这一巴掌让嘴巴肿了说话都大舌头了起来。一口话语下来,带着血的口水都被吐出来了。 ”滚!“雷薄对着那边的孙狗子吼道。 再下面就是不管是谁,只要再雷薄的面前,那都是拳打脚踢的,没有一个是符合雷薄要求的,就算有,雷薄也不会去在意的,因为他的心情不爽正是一个需要发泄的时候。 “去,去吧二当家的给我叫来吧!”陈兰挥了挥手对着手下的亲卫说道。 “是!”手下的亲卫点了点头跑向了练武场。 “我告诉你们,不会用箭就不会打仗,不会打仗的,趁早给我滚蛋,要是留下来,那天柱山下的狼群就多你这么一块肉了!”雷薄还在训着话,突然身后被人碰了两下打断了他的思绪,顿时大怒了起来,哪个王八犊子玩意,就要大巴掌抽过去。 却是看到了这个人身上穿着的重甲,这不是自己大哥身边亲卫穿着的嘛。 果然,这个亲卫看着雷薄抱拳言语到“二当家,将军,在那里等着您,要您过去相见!”说着这个亲卫指着那边点将台。 雷薄也是顺着陈兰亲卫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自己的大哥正站在那个高高的点将台上看着下面呢。 “知道了!”雷薄沉着声音对着身边的亲卫说道,把手中的皮鞭递交给了其他头目,雷薄清理了一下身上的灰尘朝着那边的点将台而去。 等着雷薄到了点将台的时候,那边陈兰的桌子前面已经有了一个茶壶和几个杯子了。 陈兰正在那边倒着茶水。 ”来啦!“陈兰头也不回的说道。 ”恩!“雷薄哼了一声表示回应。 ”坐下,来,训练了一天了也该是累了,喝口茶水来消消火气!“说着陈兰便倒了一杯茶水递交给了那边的雷薄。 雷薄也不推辞端起茶杯,如同牛饮一般一吞而进。 ”怎么样,味道如何?“陈兰问着雷薄。 雷薄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个茶水的味道会是如何的,就像牛嚼了牡丹,会想着牡丹的优美嘛。 ”大哥,我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把那些个粮草武器盔甲给他们,大哥那都是我们抢来的,都是我们兄弟们用命抢来的,凭什么给他们啊!“雷薄对着陈兰怨气十足的说道。 ”愚蠢!”陈兰猛地把手中的茶杯给丢了出去,砸在了地面之上迸溅的碎片,都划破了那边雷薄的脸庞了,可是雷薄却没有丝毫擦拭的意思。 “你想要一辈子都在这个天柱山之上做一个贼寇嘛?”陈兰看着那边的雷薄冷冷的说道。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贼寇吗?原来我们跟着李术,现在曹操又不要我们,我们除了当贼寇还能当什么?”雷薄也是怒了对着自己的大哥说道。 “哎!”陈兰叹了一口气,雷薄还有他的那些个老部下,是跟着他一起背叛了李术,本来想着能够奔一个更好的前程的,谁知道最后曹操竟然言而无信了,顿时他们就真的成为了贼寇了。。 “二弟,我现在所做的就是要让曹司空接收我们,就是要为我们正名,让我们摆脱贼寇的身份啊。只要那李胤取了我们的东西,那么距离我们正名的时候就不远了,到时候我们就能够让曹司空接受我们,我们就可以重新为官,我为太守,二弟你为郡丞,你我共治一地,岂不快哉!”陈兰在给雷薄画着馅饼。 “大哥,我知道你是在为了我们好,可是要是那李家小儿拿了我们的东西而不办事呢?”雷薄追问道。 85 “放心吧,二弟,只要那李胤带着东西出了这个天柱山,自然就会被人所知晓,只要为人所知晓,那么你我的污名就会祛除一半了!”淮南一代,虽然已经不再大起刀锋了,但是各方的探子也都在了,因为他们都要透过天柱山知晓另外一边的情报的。 江东之中孙策,还有那庐江刘勋想要知晓曹操的动静,要过天柱山,那边曹操想要知晓江东的动静也要过天柱山,所以这里可以算得上水一个风起云涌的地方。 “大哥,我还是不服,那些个粮草,那可是弟兄们用命换来了,没有那些个粮草弟兄们可就要饿着肚子了!”雷薄对着陈兰言语道。 陈兰笑着看了雷薄一眼,这个雷薄不服那些个粮草是假,不服被张勋所败才是真把,他被张勋的一把战刀给弄得很伤啊,要不是李胤阻止,雷薄还要丢大人,甚至在其他地方,雷薄就能够被张勋给斩杀了。 “好了,二弟,你什么时候见过你大哥会把吃了的东西给吐出来的!”陈兰的眼睛冰冷了起来冲着雷薄笑着说道。 “大哥你是说?”雷薄似乎也有了一点兴趣,他的大哥还真的就不是一个吃亏的主子。 “我已经放出声去了,这个淮南江亭之中兵不满五百,老弱病残数千,破城一座,却是有一万的粮草,数千的战刀,还有那些个战马,你说说看,会不会有人感兴趣呢?”陈兰笑眯眯的问道。 “大哥?!”雷薄眼睛闪了闪,江亭的附近,那些个大家伙们必然对李邈这么一个小蚂蚁不感兴趣,比如曹操等人自然美想法,但是有些人不同啊,特别是和他们天柱山一般都是贼寇的那些个人。 “还记得那个梅乾嘛?”陈兰问着雷薄。 嵩山之上的梅乾?雷薄可还是记得此人的,这个梅乾和他们是同行都是贼寇,只不过这个梅乾更加专业一点,不是陈兰雷薄这种半路出家的。所谓同行是冤家,双方可没有少干架啊。 现在有这么一个大肥羊,这个梅乾会不出手嘛! “大哥,这李胤刚刚把粮草运出去,就遭遇到了贼寇,这会不会太明显了点?”雷薄也在算计着。 “呵呵,我们只负责把那些个粮草给他,可不负责给他运送,再说了,我告诉梅乾的,可不是那李胤的行军路线啊,而是那个江亭的所在啊!”陈兰笑着说道,按着行程,那李胤还没有到江亭城呢,恐怕梅乾就到江亭了。 那李邈小儿身边一共就三百羽林卫,现在全都派出去了,就剩下数千老弱病残,怎么会是那梅乾的对手。 所以江亭必然会被梅乾所破,到时候梅乾看不到粮草,一怒之下杀了李邈,再之后李胤带着三百羽林卫回到了江亭,你说会发生什么样子的场景。 必然是一场厮杀。 “羽林卫,梅乾的兵马!”雷薄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三百羽林卫,人数虽然不多,但是雷薄却知道这可是一只不小的实力,起码雷薄没有两千兵马他没有把握拿下那三百羽林卫。 而羽林卫死了主公,必然就是哀兵,可能杀伤力更大,到时候就是和这个梅乾两败俱伤了。 他们天柱山再出来收拾局面,粮草回来了,名声他也得到了,甚至还可以连带着那梅乾一块收拾掉。 “大哥,妙计啊,一箭四雕!”雷薄崇拜的看着自己的大哥说道。 “呵呵,二弟啊,你还忘了一点,我们要投靠曹司空手里没有一点礼物那可不成啊!而在江亭之中可就有一个非常贵重的礼物啊。”陈兰的眼睛之中全都是贪婪的神色。 “传世玉玺!” 李胤的胞弟李术上了天柱山?从天柱山完好无缺的下来之后,从空手而来,到变成了带走了几十辆大车,还有那些个赶着的战马和驽马。 这个消息很快就被传递了出去。 庐江刘勋,兖州的曹操,甚至连带着在江东的孙策都知晓了这个消息。 “陈兰雷薄?难道又投靠了李邈了?”曹操看着手中的情报皱了皱眉头,陈兰和雷薄这两个人,曹操虽然明着没有收下两人,但是同样他也没有拒绝这两人,甚至他们派来的使者曹操还是好生安抚着的。 因为天柱山这个地方是勾连着中原和淮南的一个要道,中原之中想要拿下拿下长江以南,就必须要走这里走,而长江以南想要入主中原同样也要走这里走。 现在长江以南,江东孙策,严白虎,刘勋等人正是杀得难解难分呢,曹操越发的不方便派兵驻扎在天柱山,因为一旦曹操出兵,那边江东的诸侯们,可一个个的就要抱团了,毕竟曹操才是大老板,他们那个多则两三郡,少则一郡城,曹操可是有着一州之地。 曹操可是巴不得他们厮杀玩命呢,怎么可能派出兵马去刺激他们呢。 所以陈兰雷薄这两个匪徒就成为了最好的一个棋子,他们及不是曹操的兵马,又和曹操暧昧不已。有着他们驻扎在天柱山之上,以后曹操南下江南,可谓是事半功倍的。 而现在这两个人竟然和那李胤又勾勾搭搭了起来,让曹操很是耐人寻味啊。 “主公多虑了!”一个酒鼻槽的面孔,外加上那敞开的衣衫,脸上醉醺醺的,躺在席子之上,是坐没坐样,站没站样,要多随意就有多随意,可谓是放浪形骸。 这里可是曹操的书房,可是曹操却置若罔闻一般。 “奉孝,可有要教我?”说着曹操甚至还端起了边上的酒坛给此人倒了一杯酒水。 没错,此人就是兖州的大脑,曹操的首席谋士郭嘉郭奉孝。 郭嘉嗅了嗅鼻子,这个杜康美酒就是好喝啊,说不得要从主公这里多要几瓶了”这个李术李公路为人好大喜功,奢侈**溢,正是因为如此这个陈兰才脱离了李术,这说明此人有脑子!”郭嘉说着喝了一口。 “可是李术现在已经败亡了,留下他的嫡子李邈....”曹操就要开口,那边郭嘉给接了下去。 “留下了嫡子李邈和那江亭之中一众老弱病残是嘛?”郭嘉笑眯眯的言语道,李邈猜测得果然是没错,不是那曹操没有发现自己,而是曹操故意放过了自己。 江亭这么一个破落的小县城,早就被曹操发现李邈等人的行踪了。 “兵不过千,老弱病残一堆,他李术的儿子有什么资格吞并陈兰雷薄呢?就算陈兰雷薄送上门去,那李术的儿子敢要吗?”投靠一途,本就是弱者归附于强者,哪有强者反着过来依附弱者的。 如果有,那必然是交情深厚,可是陈兰雷薄和那李术的儿子? 呵呵,双方的交情简直好得都快不共戴天了。李术的死一半的原因归结在那个陈兰雷薄手中啊。 是他们彻底断了李术的后路,就算李邈那种厚皮脸坑爹货也不好意说,放下仇恨,接收二人啊。 他还怕这两人有异心呢,一旦归附了,到底谁听谁的就真不一定了。 ”那为何李胤走了一趟天柱山,从那天柱山之中带了了几十辆大车,上面装的都是粮草,武器盔甲还有那些个战马。 “主公啊,这陈兰雷薄是向你示好啊!”郭嘉笑着说道。 “向我示好?”曹操皱了皱眉头他有点不明白。 “主公为何不接受那陈兰雷薄呢?”郭嘉反问道。”主公是厌恶那陈兰雷薄背叛旧主之后还落井下石吧!“郭嘉笑着说道, 曹操没有反驳,曹操这个人的确是一个**才如命的人,同样他也是多疑的人,这个陈兰雷薄现在能够背叛李术,以后会不会背叛我呢?特别是之后陈兰雷薄派兵袭击了李术的寿春之后,更是让曹操厌恶了,所以曹操这才一直吊着两个人。 ”他陈兰雷薄就是在洗刷他们攻打寿春的罪名啊!“郭嘉不愧是郭嘉,从这些个蛛丝马迹之中顿时就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弄清楚了。 陈兰把物资教给李胤,就是想要李胤给他正名,他不是攻打寿春落进下石,而是在帮助李家旧主寄存物资的。 ”白痴!他当真以为这样就能够让我收下他嘛?”曹操不屑的冷哼了两句,没有收下陈兰雷薄的确是有曹操的失约在其中,但是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李家的那些个门生故吏啊。 让曹操都头疼,这个李家四世三公可不是他曹操家那种用钱买来的太尉的职务啊,这是实打实的世家啊。要不是天下大乱,恐怕天下之间也只有皇族可以和李家相提并论了吧。 正是因为李家的那些个门生故吏要报恩,所以给曹操了压力,曹操才不得不放弃了陈兰雷薄。 “所以这个陈兰雷薄做了两手的准备!”郭嘉喝了一口酒水,把得到的另外一个消息告诉了曹操“这个陈兰把江亭之中有粮草以及江亭只有数千老弱病残的消息给传递了出去,其中一人就有那嵩山的梅乾!” “他想干什么?”曹操瞪大了眼睛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梅乾攻打江亭,李邈虽然兵不满千了,可是别忘记了,他手中的剩下的数百那可都是精锐的羽林卫啊,就是曹操也是垂涎三尺的。 梅乾要打江亭的主意必然是一块硬骨头,梅乾吞下了江亭,他陈兰再出兵江亭。江亭有什么值得陈兰出兵的,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传世玉玺!” “没错,主公就是传世玉玺!那陈兰想要把这个传世玉玺送给您,他即洗刷了自己身上的罪名,又能够给了主公你一个见面礼,何乐而不为呢!”郭嘉分析的头头是道。 “胡闹,这不是胡闹吗!”曹操怒了,眼神之中有着喜色,不过还是有着一种不安“来人。” “主公!”一个曹操的手下走入了书房。 “速速给我快马加鞭到那天柱山,阻止那陈兰雷薄二人!”曹操对着自己的手下喊道。曹操的确是尊汉帝,但是那汉帝不过就是一个傀儡罢了,而这个传世玉玺要是落在了汉帝的手中,那可不好玩啊。没有传世玉玺的汉帝,曹操想废掉就废掉,大不了言语这是一个伪装的,可是有了传世玉玺,这个汉帝的地位可真的就名正言顺了,起码有好多在忠于汉室的和忠于曹操之中摇摆不定的人,在传世玉玺回到了汉帝的手上之后,就真的要归附汉帝了。还有就是民心,传世玉玺可是代表着正统啊。 古人十分相信这个东西的,不能说是迷信,而是相信君权天授,传世玉玺就是正统的标志,所以李邈的便宜老爹在得到了传世玉玺之后顿时就脑子抽了直接造反登基了。 “不用了!”就在那边的手下就要离去的时候却被郭嘉喊住了,如果是其他人,这个曹操的亲卫可是不搭理,但是这是郭嘉郭奉孝,是和曹操睡过的人啊。 郭嘉把头转向了那边的主公曹操“主公,已经来不及了!”从许都到天柱山,在从天柱山到江亭,这个消息早就来不及了,那边恐怕梅乾就已经得到了消息,甚至可能已经出兵了。 “陈兰雷薄误我!”曹操怒了,要是这个陈兰雷薄真的把传世玉玺给了他曹操,他曹操到底是要还给汉帝还是不还呢,还过去,让汉帝得了民心,名正言顺,不还那么就是他曹操有异心为人所诟病。 “主公,何须自恼之呢!”郭嘉倒是不在意的说道。 能不恼嘛?如果曹操要传世玉玺的话,还需要陈兰雷薄东叔?就李术宝贝儿子手上的那些个兵马,就算来上十倍,曹操都能够给他灭了,得到传世玉玺,可是曹操不能这么做。就是因为那家伙姓李啊,李术还是李家的嫡子,现在李术死了,他的儿子自然就是李家的嫡子了。 杀了李邈那可就是让李家绝后的,要是曹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真的要有好多人冲出来给他拼命的,李家四世三公,可以说天下士族半数出自李家,要是他曹操把那李家给灭种了,得罪的人可不是一星半点了。 所以历史之上的李邈就算没有了老爹也能够活得很滋润,走到哪,人家都会看在李家以前老家主的份上给李邈照顾。只不过这一世,这个李邈童鞋很明显不知道他们李家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什么,在加上传世玉玺没了,只能苦逼的硬撑下去。。 那陈兰利用了梅乾,可能玩出一箭双雕,连带着李邈都能够收拾了,要是曹操再收下了陈兰雷薄,这不就是间接的承认了就是自己让李家绝种的嘛。 ''”陈兰雷薄者,不过贼寇也!他们残忍杀害了李家公子,我们灭了他们,不就是为李家公子报仇了,到时候主公不但不会得罪人,还会得到一些个士族的支持,何乐而不为呢?“郭嘉淡然的说道。 86 ”灭了陈兰雷薄?“曹操的眼珠子也转了起来”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曹操感觉有些对不起陈兰雷薄啊,人家辛辛苦苦的要给你当狗,你这边想着把人家给炖了。 “主公说笑了!”郭嘉不是其他人,他会不知道自家主公是什么样子的货色嘛?要是有利益,连自己老爹都能卖的,会对这么一个区区的陈兰雷薄愧疚?所以郭家白了白眼睛表示对曹操的鄙视。 ”那传世玉玺,主公想他出现,那就是从陈兰雷薄处缴获所得,如果不想他出现,那就是被陈兰雷薄的余孽给带走了!“郭嘉的话语打削掉了曹操的最后一丝顾虑。 ”哈哈,知我者奉孝也!”曹操对着郭嘉大笑了起来“传我军令,让子和准备准备,这个豫州淮南一代的贼寇实在是太猖狂了,竟然敢扣我边城,是时候还淮南一片清净了!” 嵩山之上,这里是另外的一个贼寇的山寨,这个贼寇的大当家的名字叫做梅乾,此人不是官军,不是陈兰雷薄这种半路出家的山贼土匪。 而是实打实的职业的土匪头子,从一开始黄巾之乱就开始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小头目,所以没有被朝廷的大军所注意到,之后黄巾主力被灭掉了,各路诸侯也回去了。 他梅乾在山中找到了一些个黄巾贼的余孽,慢慢的聚集了起来,就成为了一个小小的山寨,靠着嵩山之上这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存活了下来。 这个梅乾也算是一个人物,他知道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招惹不起,从来不打劫城池,专门靠着劫掠那些个小的村落为生,倒也让他活了下来,现在手底下有数千的兵马,也算是这个淮南一代的响当当的贼寇了,只不过现在的梅乾的日子不好过啊。 因为有抢生意的,以前陈兰雷薄那是李术的官方部队,所以一切的额粮草供应都由李术给,所以陈兰雷薄不愁吃喝,而梅乾这样的山贼土匪又躲在深山之中只要不去攻打城池就没有人会吃饱的撑的去收拾他,打仗那可是要钱的,就算攻下了山寨还不够自己出兵的粮草钱呢。 那个时候梅乾活得很滋润,靠着那些个山村,梅乾也是一方头头。 可是陈兰雷薄两人入行了之后就不一样了,他们不但先拜拜他这个行业的前辈,反而还和他这个前辈抢饭碗。 毕竟陈兰雷薄背叛了李术,没有人给陈兰雷薄供应粮草了,陈兰雷薄也不是一个会治理城池,难后自给自足的一个人,想要活下去怎么办?那自然就是抢了。 陈兰雷薄和梅乾是一个德行的人,柿子专挑软的捏,朝廷的正规军打不过,比如边上就是兖州的曹操,他们喷都不敢碰,要是把曹操这么一个大杀神给惹毛了,大家都逃不掉,所以那些个村落也是他们的目标。 豫州淮南一代养一个贼寇还算富足,可是养两个,那就有点吃不消了。 谁都不会嫌弃这个钱财少的,两方在同一个市场,做得是同一个行业,俗话说同行是冤家, 自然少不了扯淡,嘴上说了没用,那么就动手呗。 双方也没有少打,只不过双发都在克制没有全力以赴开战罢了,就是这样梅乾也不是陈兰雷薄的对手啊,梅乾是土匪的前辈,可是打仗还真的不是陈兰雷薄这样的职业军人的对手。 李术军虽然渣,战斗力二流,武将三流,但是也不是梅乾这种四流的土匪可以欺负的,所以梅乾童鞋这个土匪界的前辈,被陈兰雷薄这两个土匪界的新秀欺负得不轻啊。 陈兰雷薄好在没有把梅乾朝着死里面逼迫,他们吃肉也给梅乾喝了点汤,要是逼迫急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可是现在的梅乾只能不饿死,但是确实在饿肚子啊。他的手下数千儿郎可是饿得嗷嗷叫了,有些人甚至要离开他梅乾了。 所以梅乾迫切的需要开源节流啊。 而现在有人送来了好消息,这有财路了。 “梅乾老大,那江亭之中只有数千的老弱病残,可是他的手中却又白花花的额粮草一万石,还有武器盔甲无数啊,梅乾老大,只要你出兵,那么江亭必破,到时候梅乾老大,你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一个使者模样的小头目对着梅乾说道。 这个人是从同行仇家陈兰雷薄的天柱山上来的。 “老大我们出兵吧!”边上还真的有被说动的,因为他们可是数月未见到肉了,所以看着眼前画得这么一块大馅饼顿时就红眼了啊。 可是梅乾却是不动声色,他看着那边陈兰雷薄派来的使者,很是的淡然的说道“既然这是陈兰雷薄二位当家发现的,我梅乾要是出兵的话,这是在是趁人之危了!” “别啊!”这个陈兰雷薄派来的使者着急了,他被陈兰大当家给派来就是为了怂恿那边梅乾出兵的,要是梅乾按兵不动了,他回去还不被陈兰大当家给弄死啊,陈兰这个人可是说变脸就变脸的。 被梅乾这么一说,边上的几个饿了红了眼睛的小头目也是清醒了许多,是啊,这个陈兰雷薄的使者啊,要是发现了这么一块大肥肉,会自己不吞下吗?会这么好前来通知他们嵩山的?明显不可能啊。说不得这不是一个馅饼而是一个陷阱了。 ”哎,我说梅大当家,你误会了!“那边的小头目松了一口气,只要这边的梅乾没有一口说死,让自己滚出去,那么就好办。 ”我们家陈兰雷薄二位当家的,不是不想要那块肥肉啊,而是那块肥肉就是我们家的陈兰雷薄二位当家的送出去的!“说着这个小头目把陈兰教给他的话给那边的梅乾说了一遍。 什么我们陈兰雷薄两位当家的,这个当土匪当厌倦了,想要重新归顺朝廷,可是这个名声不好听,因为他们身上有背信弃义的恶名啊,所以把这个大肥肉送出去,算是给李邈军雪中送炭,来化解这么一个恩怨,来清扫掉这个恶名。 “送出去了,为何你要来告诉我?”梅乾还是疑惑。你这前面给人家雪中送炭,这后面就把人家给卖了,这又说不通了。 “那是因为啊,我们家陈兰雷薄二位当家想要一个见面礼啊,但是我们不方便取!”这个陈兰的使者对着那边的梅乾说道。 “见面礼?”梅乾皱了皱眉头。 “相信梅乾大当家应该听说过一样东西吧!”这个小头目神秘兮兮的对着梅乾说道。 “讲!” “传世玉玺!”这个小头目把这个神秘的东西说了出来。 “恩?!”梅乾的眼睛发起了光亮,玉玺这个玩意别说那些个当官的了,就算他这个当土匪的也知道他的价值啊,当年的和氏璧啊,完璧归赵这是一个典故同样也可以说吗和氏璧的价值,秦国用数十城都想要换取这么一个和氏璧啊。 “我们家大当家说了,只要梅乾将军帮助我们取了这个东西,那么不但那些个江亭的粮草归属于梅乾当家了,我们家将军还要把天柱山让出来给梅大当家你!” “恩?”梅乾心动了。 退出淮南让出天柱山,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大到,那边的梅乾已经承受不住自己的自控能力要一口把这个诱饵给吞下去了。 梅乾让人把使者给带了下去。 “老大,这个浑水我们要不要去?”边上的梅乾的手下修成上前问着梅乾。 “传世玉玺,传世玉玺啊!”梅乾都有一丝的垂涎了,这个玩意多少的英豪都想要把他搂入怀中啊,秦王,赵王,甚至后来的项羽刘邦都是这般,再难后就就是王莽了,还有就是那个票友皇帝李术了。 陈兰雷薄想要脱离土匪山贼的身份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个梅乾还是知道的,因为和天柱山打过交道,那些个人可一直想着要加入边上的兖州老大曹操的麾下,吃上皇粮呢。 “大哥,要我说,我们就把这个江亭给他娘的抢了,那些个粮草我们拿了,这个传世玉玺我们也不给那个陈兰雷薄,留给大哥你,这不是那皇帝老儿登基用的玩意嘛?索性,我们就在这个嵩山之上让大哥你坐上那个皇帝的位置,也好给我们这些个弟兄们当当大官啊!”一个小头目上前对着梅乾提议说道。 这么一说还真的有一帮人在起哄,他们本来就是土匪山贼,对汉帝根本就没有什么敬畏之心,以前黄巾之乱的时候,就打出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标签出来。现在有这个传世玉玺了,登基称帝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胡闹!”梅乾不傻,那个传世玉玺虽然好,可是有命拿,没命用,那边李术那么大的一个实力说败就败了,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山贼,玩这么一出,是自己嫌弃自己活得不耐烦了嘛。 不过那个小头目的话语却是让梅乾有了想法,这个粮草他梅乾要,那个传世玉玺他梅乾也要,进他梅乾也可以当做见面礼送到许都去,他梅乾也不想继续当这个土匪啊,只不过没有头路投降官军罢了,要是能够做朝廷的鹰犬,谁愿意做这个砍头的玩意! 如果实在不行,他还可以退一步,那就是用这个传世玉玺和那个陈兰雷薄讲条件,赚得还是他梅乾。 “让兄弟们准备准备!”那边梅乾对着自己手下的头目们说道。 “大哥,你做决定了?”边上的几个小头目眼睛亮了一下,他们可是有好长时间没开活了,一个个都快憋出鸟来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送上门的东西,岂有不吃之理!”梅乾站了起来,他的眼睛闪过一丝的狡黠,江亭,李家?以前他可能怕上三分,因为李家家大业大,可是现在李家小儿不过在苟延残喘罢了,这么一个小势力,其实梅乾早就有想法了,只不过,之前那李邈还不被他梅乾看上眼睛,没有什么油水,手上数千老弱病残,有什么作用呢?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李邈有钱了,有粮食了,更何况那个传世玉玺又在李邈的手中啊。 顿时李邈从一块烂狗屎变成了香馍馍了。 正是因为梅乾观察过江亭所以才会出兵。 梅乾又把那个陈兰雷薄的使者喊了过去,对着那边的陈兰雷薄的使者言语着“我拿下了江亭,让你们家大当家的准备好天柱山吧!” “一定,一定!”这个陈兰的小弟眉开眼笑的离开了。 陈兰和雷薄知道了梅乾要出兵了,在天柱山之上放肆得大笑了起来。 “大哥,你说我们把传世玉玺给了曹司空,曹司空会给我们一个什么样子的官职呢!”雷薄直言不讳啊,似乎这个传世玉玺已经到了他的手上了一般。 “二弟放心,我为大将,你为副将,我为太守,你为郡丞,有大哥在还会烧了你的!”陈兰也是笑眯眯的说道。 淮南江亭之中,李胤已经离开了七八日了,城中的粮草已经慢慢的开始不足了起来。 “邈哥儿,这个李胤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边上一个急躁的年轻人对着主位之上的李邈吵闹着。 这个人就是李邈的便宜姐夫,黄漪童鞋了。 “姐夫,你说这个样子成何体统!”李邈故作正经的对着那边的黄漪说道。 “是,是,陛下!”黄漪在李邈的提醒之下似乎也不买账,这个语调却是充满着一种调侃的意味“陛下,我们江亭之中粮草最多再有两日就要断粮了,李胤再不回来,我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吧!”黄漪对李胤根本就不感冒,因为以前李胤可没少在李术面前给他打小报告,所以张口闭口就是李胤,李胤的叫着。 “陛下,你说那个李胤会不会抛下我们自己跑了?“黄漪用着自己猪队友的想法不无恶意的想着那边还在赶路之中的李胤。要是他黄漪,说不得就自己跑了。 ”姐夫,你怎么能够这么想福王殿下呢!福王殿下高风亮节,事事都以大局为主,怎么可能抛下我们跑了呢,杨司徒你说是吧!“说着李邈把皮球提给了边上的杨弘。 ”是,是,是!“杨弘直点头啊,只不过他的眼睛却是看都不看李邈一眼的,都开始翻白眼了,其实最不相信李胤的人不是黄漪而是我们的李邈陛下啊。 你当李邈派出的那三百羽林卫是吃干饭的,我们的李邈陛下聪明着呢,每一日都要那边张勋派人前来给他李邈送信来保平安,一旦那边的李胤有丝毫所动,可能第一个完蛋的就是李胤了。。 在自家的小命和自己伯父的小命比起来,我们的李邈童鞋很明显选择了自己。 正是因为李邈派出去的那些个羽林卫的探子,所以李邈才不着急,因为他知道李胤已经在路上了,可这件事情又不能够从李邈的嘴巴里说出来,因为要是从李邈的嘴巴里说出来,那就暴露了他暗中派出探子,不相信李胤的动作。 87 要知道,在表面上看来,他和他的那个便宜伯父还是相亲相**的。 李邈不能说,这个黑锅只能让他杨弘来背了,杨弘白了白眼睛上前了一步“陛下,老臣已经派出斥候了,那福王殿下,已经从天柱山之上拿下了粮草了,正在朝着我江亭而来!不日可到,还请陛下放心!” “姐夫,我说吧,李胤伯父,不可能是那样的人的,你就放心好了!”接着杨弘的嘴巴,李邈安抚了人心,顺带着还掩盖了他派人监视李胤的手段。 “哼,那是有张勋将军在,如果张勋将军不在,不知道哪李胤有什么坏水呢!”黄漪还是不服气的说道。 李邈才不管那李胤有多少坏水,只要粮草到手就好,一万石的粮草啊,能够多苟且偷生一天是一天,好死不如赖活着。 ”姐夫,你需要去把江亭之中那些个粮草给清理一番了!“李邈未雨绸缪着,因为江亭不过是一座小县城原先的粮仓放一千石都嫌挤得慌,现在有一万石了,自然需要扩大一下粮仓。 ”恩?他李胤带回来的粮草难道江亭的粮仓放不下嘛?“黄漪不屑的说道。 ”当然放不下!足足有一万石的粮草呢!”李邈一张口就暴露出来了。 “一万石的粮草?”黄漪也是愣了一下,这个李胤有本事啊,本来黄漪以为这个李胤最多带回来一千石左右呢,却没想到来了一个十倍。 哎不对啊!那边的黄漪反问了一句“陛下,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李胤还没有回来呢,那边杨弘说他才派出人,才得知那边李胤已经在路上了,还没来得及汇报呢,这个自己的小舅子怎么就知道了呢。 “我就知道,杨司徒,早先就和我说过了!”李邈简直弄死黄漪的心都有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啊,本来监视这个李胤的事情就见不得光,可是差一点却被黄漪追根问底了起来。 “啊,对啊,是我早就和陛下说过了!”杨弘又强行背锅。 “好了,你快点去把粮仓收拾一下,不然等着李胤伯父的粮草到来,无处摆放!”李邈挥了挥手对着那边的黄漪说道,他现在是一刻都不想见到这个猪队友啊。 “报,报告,陛下,三十里之外发现大规模的行军的踪迹!”一个手下的斥候跑了进来对着李邈汇报道。 “三十里外发现行军踪迹?”李邈愣了一下,难道李胤他那个便宜伯父他们回来了? “陛下不应该啊,那福王殿下不会这么快啊?”杨弘皱了皱眉头对着李邈说道。 李邈也是点了点头,他可是比杨弘更加熟悉那边李胤等人的路程,虽然他们已经在全力赶路了,但是起码也得在两日之后才能够回到江亭来,不可能这么快的。 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高速公路什么的,都是逢山开路遇水填桥的玩意,就是那些个官道,也是坑坑洼洼的,一遇到雨天,更加难走,两天都是打足了算的。 如果那不是李胤的部队的话,那么会是什么人? “陛下,按着那边的旗帜和他们留下的灶台,起码得有数千人!”这个斥候打破了李邈最后的一个幻想,几千人,前前后后羽林卫不过三百人罢了,哪里来的千人的规模。 “陛下,不会是那些个流民又回来了吧?”边上的杨弘提出了一个猜测。 “他们?”如果他们回来了,那么李邈还是很欢迎的,因为现在他李邈有钱了,可以任性了“去,把陈都尉给我叫来!” 陈到在江亭的童子军的大营之中呢。 很快陈到就来了,李邈上前问着陈到,这是不是那批流民,陈到摇了摇头,他们流民都快饿死了,哪里可能会有灶台,那基本上都是直接就着凉水吃东西。 不是李胤,不是流民,那到底是什么! 嵩山脚底下附近一个本来已经破碎不堪的村落里面再一次的多出了人烟,只不过这些个人的到来,脸上却是有着一种叫做死灰,更有一种欣慰的神色。 这些个人就是陈到的那些个乡亲们了,这个遗迹是他们原先的村子,陈家村,当初的陈家村,可是一个很大的村落啊,又叫陈家坞,当时在淮南很是有名的,和许家堡,并称两村,规模比之一个县城都要大上许多,光是健壮的族人就能够上千人,可是黄巾之乱,再加上后来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陈家村的青壮年都被征集去了当兵了,特别是一个人那就是孙坚,路过的时候从陈家村可是带走了不少人啊,其中就有陈到的父亲。 再后来孙坚在战场败了,被荆州黄祖给射杀了,孙坚军自己都撑不住了,就别说陈家村了,那些个陈家的青壮,逃回来的没有几个人,其他的基本上都战死在了战场之上了,或者就是走散了,回不来了。 陈家村就彻底的衰败了。为了活下去,就只能够到处的流浪做流民了。现在他们不走了,落叶归根了。 本来他们是难以从江亭走到嵩山的脚底下的,是李邈最后送给他们的那一批粮草这才让他们能够坚持到了现在,就是这样在这么一个路途之上他们也是永远的留下了数百人。 陈家老叔公,费力的把原先陈家祠堂的哪一处地方,给他清理着,好多地方都已经被灰尘遍布了,上面还长满了稻草。,谢谢! 陈家老叔公却是不嫌弃,好不容易他废了好几日的功夫,从那个废墟之中拔出了一块黑色的小牌子,陈家叔公的那张脸色之上笑出来。 不过很快他又老泪纵横了起来,因为这是一块令牌,上面写着的人是他的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悲伤是难以体会到的。 他又继续扒拉了起来,这个祠堂之中不单单有他的儿子,还有他的妻子,还有他的那个饿死倒在他怀里的小孙儿。 “横儿啊,爹没用,爹没用啊,没有能够让大宝活下来,你怨爹吧,你恨爹吧!”老叔公老泪纵横着,他的儿子就是他亲自送到战场去的,谁知道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老叔公哭了好久,回到了自己的村子更是触景生情。 “不过,横儿,大宝没能够活下来,二宝却是抗下来了,他现在在江亭之中,和到哥儿在一起,在陛下的麾下做着事儿,这是他的福气,也是我们家的福气,这个陛下啊!他是个好人啊!“陈太叔公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着往事了。 ”老叔公,吃点吧!“那边有陈家的人过来拿着一个破碗,里面装着的是一些个水就着野菜还有树皮,这是他们能够找到的能吃的东西了。老叔公已经一日没有进丝毫的食物了。 “是陈邦啊!”老叔公看到了来人,这也是一个苦人,自己的妻子饿死在了半路之中,几个娃娃子也是死得死,伤得伤,好在还留了一个在江亭之中,让他们家不至于断了更,对着这个陈邦摇了摇头道“不吃了,不吃了,你留着吃吧吧!”老叔公摇了摇头。 “老叔公,不吃怎么成呢,不吃会饿死的!”陈邦看着破碗里面的野菜和树皮吞了一口口水道。 “饿死了就和他们团聚了,能够死在陈家的祖祠里,我也是知足了!”老叔公倒是很洒脱的说道。 那边陈邦劝阻不了老叔公,只能灿然的端着破碗离开了。 老叔公继续坐在了废墟之中,对着那边灵位说着话儿,时而欢笑,时而哭泣,和一个疯子一般,可是没有人去阻止老叔公,因为他们或多或少的都能够理解老叔公的。 “老叔公,老叔公!”那边陈邦又来了,对着老叔公喊道。 “陈邦,粮食不要在我这个老骨头身上浪费了,你们留着吧!”老叔公已经抱着死志了,所以吃和不吃没有区别了,那么还不如把手中的粮食留下来给他们这些个后背,能够活一个是一个吧。 “不是,老叔公,那个,那个!”陈邦走的冲忙,所以说话一顿一顿的“老叔公,嵩山贼,嵩山贼,他们又出动了!” “嵩山贼?”老叔公瞪大了眼睛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嵩山贼他们来干嘛?”陈家村的没落和这个嵩山贼还真的少不了干系,所以听到嵩山贼的出现,老叔公是又恨又怒,现在陈家村就剩下这么一堆废墟了,这个嵩山贼还不放过嘛? “老叔公,不是我们,不是我们!”陈邦还在喘着气,好不容易气才舒缓了起来。 “他们没有朝着我们陈家村,而来,而是,而是朝着淮南去了!”陈邦终于说出了一个完整的话语了。 “淮南?“老叔公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快,快带我前去看看!“ ”是!“陈邦干嘛拉着老叔公就要过去,可是老叔公走得太慢了,索性就背着老叔公走了。 老叔公看着那边被践踏出的痕迹,这是数千人的规模,嵩山之上,一共才多少人?嵩山贼倾巢而出了? ”那边!”老叔公的面色难看了起来,他们走到了一个小山丘看着那边遥遥而去的嵩山贼,他们的方向正是淮南,而且还就是老叔公他们来的方向。 从那里去的话,老叔公和边上的陈邦的眼睛都瞪大了起来“他们要去江亭!” “快!,快!”老叔公对着陈邦喊了起来。老叔公都不要陈邦背着了,直接朝着山坡之下的陈家村冲了过去。 “老叔公,等等我,等等我啊!”陈邦在后面追赶着老叔公。 ”大家,大家都集合起来!“老叔公用着和自己身份不相符的嗓门大声的喊道。 “怎么了老叔公?”边上有人疑惑的看着老叔公。他们一个个或者在等死,又或者在缅怀自己的亲人,到了这个地方,大家反而都想开了,落叶归根,伤者把自己吃的东西让了出来,老的也把自己的吃的也让了出来,让其他健壮活着。 “江亭,江亭!”老叔公大口的喘着粗气道。 “狼来了!”这个玩意终于成真了。 李邈也是傻眼了,之前陈到带了流民已经是把李邈的小命吓得不轻,现在还来这么一出,只不过这次比上次要真实得多了。 上次只不过陈到虚张声势,伪装成贼寇,为的不过就是逼迫李邈把江亭之中的粮草拿出来分上一分,可是这次不一样了,是真的狼来了。 贼寇,大白天的,李邈这个眼睛又不瞎,自然能够看到那边打着的旗号。 梅字大旗,十几个骑兵打头,后面密密麻麻的跟着的都是人,他们一个个身上都没有穿着同样颜色的衣服,不过那叫嚣之声却是十分之大。 李邈看了过去,都是健壮之人,不是流民,他们是真的贼寇。李邈要哭了,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眼看着就要过上好日子了,来了这么一帮贼寇,他们一个破江亭有这么好打劫嘛。 ”梅乾?!“边上的陈到面色凝然的对着边上的李邈说道。 ”梅乾?“李邈哭丧着脸面疑惑的看着陈到。 “陛下,我们的麻烦来了!”陈到对着李邈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是梅乾的人!” “你是说那个嵩山贼?”边上的黄漪突然开口了。 “恩!”陈到点了点头,他当初可是带着他的那些个乡亲们一起到处流浪的时候,也是在为了躲避嵩山贼,他们的陈家村以前就在嵩山的脚底下啊。 “姐夫,你认识?”李邈看到自己手下二号狗腿子黄漪的脸色有点古怪不由的问道。 黄漪点了点头,”认识,不但认识,邈哥儿,那个梅乾还和我们做过生意啊!” “做过生意?”李邈愣了一下,不过很明显,他没有反应过来啊,他和这个嵩山贼有什么生意往来?要知道以前,他李邈是李家的少家主,现在更是一国之君(村长就不是干部了嘛)。怎么可能和这个小小的山贼有关系嘛? 他们虽然是反贼,但是那也是反贼头子啊。 黄漪靠近了李邈在李邈的耳朵之上,轻声的言语了起来。 李邈的嘴巴抽搐了起来了,他有一种想要弄死黄漪这个便宜姐夫的冲动。这下面的贼寇身上的武器盔甲比之一些个正规军还要好啊,本来他还以为这是那些个贼寇打劫有方,是这个山贼界的精英呢,听着黄漪的话语,李邈知道了、 这些个嵩山贼身上穿着的那可都是从我们的黄漪童鞋和当初的李邈这个前身干得好事啊。。 李邈是一个纨绔子弟,黄漪也是,两人吃喝玩乐,没钱了,当时,黄漪还是一只兵马的万人将呢。 吃了空饷,卖了粮草,卖着卖着就想要把武器盔甲给卖了,而这个嵩山贼就是其中的一个买家啊。 88 “卖了多少!”李邈咬牙切齿的问道。 黄漪伸出了两个指头。 ”到底多少!“李邈怒声道。 黄漪又伸出了一个指头“三,三千套盔甲,五千把战刀!” “我是问你卖了多少钱!”李邈重复了一遍。 “两千金!”黄漪倒是坦白的说道。 刚说完,李邈就一脚飞踹了过去。 “陛下,都是我的错,我千不该万不该,卖给这些个土匪贼寇了!”黄漪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当初从他黄漪手中买盔甲的人还真的不少,他黄漪还真的没有多挑选,挑选,这个嵩山贼买了武器窥觊啊,还给了黄漪一个好处,那就是黄漪要是想要收拾一些人的时候,这些个嵩山贼就是打手啊。这才让黄漪卖了武器盔甲。 “你个脑残货,会不会算账,两千金,两千金,你就卖了三千套盔甲五千把战刀,你怎么不给我去死啊!”李邈一脚接着一脚踹了上去。 “啊啊啊啊!”黄漪很明显没有反应过来,李邈的说法。 “那些个武器盔甲,起码得五千金,你给我卖给贼寇就算了,还只卖了两千金!我让你卖两千金!我让你卖两千金!而且,你和老子说得不是一千五百金嘛?剩下的五百金呢,五百金呢!“说着李邈又是两脚踹了上去。 “陛下,陛下!”杨弘站在边上尴尬了起来,本来众人都以为李邈打黄漪那是因为黄漪把武器盔甲卖给了贼寇而挨揍的呢,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而是他们的李邈陛下,嫌弃黄漪把那盔甲武器卖的价格便宜了,便宜了,宜了,了! 杨弘赶忙提醒边上的李邈。 李邈这才反应了过来,咳咳,咳嗽了两声,来端正他那已经丧失的毫无人性的三观。 ”刚才说到哪了!“李邈问着下面的众人。 ”陛下,这嵩山贼,来势汹汹,其行不善啊!“杨弘对着李邈说道。 ”恩!“李邈点了点头,他端坐在主位之上,想要学学西区里面,主将坐在主位之上,一句话,诸位计将安出! 立刻下面一堆文臣武将就跳了出来,主公,这个上策下策中策,让他的主将来挑选,说得不好,直接还乱棍打出。 当然这只是理想之中的场景,现实之中,是下面一帮文武,不!应该说是大猫小猫三两只,一个个都可怜巴巴的看着主位之上的李邈,希望主公李邈拿主意。 李邈叹了一口气,家小,根基浅啊,还真的没有拿得出手的谋士,唯一的一个二流谋士还去运粮了。 既然没有像猪哥那样的顶级谋士打工,那么就靠着自己吧。 “一个字,等!”李邈目光凝然了起来对着下面的众人说道。 现在城中可没有什么正规军啊,唯一的算是军人的就是陈到手下的八百童子军了,其他的羽林卫精锐可都被张勋给带出去了。 李邈现在要的就是拖延时间,等着那边张勋带着手底下的三百羽林卫平安归来,这样才能够有救。 不然还真的只有和江亭城共存亡了,因为这些个可真的就是贼寇啊,李邈手下又没有殿后的部队,想跑都跑不掉。 “喻!”江亭城外几个骑着战马的,一看就知道这就是贼寇的头目了。 梅乾拉着战马看着远处的城池。 “大哥,这就是江亭城了!“边上的小头目说话的语气充满着不屑,因为这个江亭城说个好听的叫做江亭城,说个不好听的就是江亭村,他的规模还没有陈家坞,许家堡大呢,再经过了战乱,更是破碎不堪。 ”恩!”梅乾点了点头,这个江亭城很小,虽然被修缮过了,但是那都是用沙子泥土盖起来的,根本就不算什么,甚至整个江亭城的城墙都是低矮的,半截云梯都能够上去了。 梅乾可不是一个鲁莽之人,不是陈兰派个使者来说两句,他就直接出兵的一个人,他要小心谨慎,打探清楚这才会出兵的。 江亭城,他也是观察了许久这才决定出兵的,一个破落的县城?还不被梅乾放在眼中。 他手下数千兵马就算一些个小一点的郡城都能够攻破,更别说这么一个小小的江亭了。 “去,喊话!”梅乾对着手底下的贼寇喊道。 “是!”很快就有一个骑兵打马而出朝着江亭之下而去。 “城上的人听着,我们是嵩山梅乾大王麾下,今天来到江亭,识相的,速速打开城门,或许大爷们只在你们城中吃一口饱饭就离去了,如若不然,城破人亡!”这个骑兵在城下叫嚣着。 果然是梅乾的人,已经确认了下来,这些个兵马都是梅乾的人马。 李邈一眼看过去,浩浩荡荡数千人,虽然披甲的只有两千人,可是再怎么说也是有数千人。 “姐夫,你去!”李邈对着边上的黄漪说道。 “那个邈哥儿!”黄漪有点心虚啊。 “两千金!”李邈重复了一边。 “好,我去!”黄漪死心了,走上了城墙,躲在了城垛之后,生怕下面飞上来一只飞箭射穿他那高贵的头颅啊。 “梅乾大人,你还认得我嘛?”黄漪在城墙之上朝着城下喊道。 梅乾从城下看着城上,只能听到声音,根本就见不到人影,鬼知道你是谁。 “站那边去喊话!”李邈也发现了这个弊端,立刻又是一脚踹了上去。 黄漪那羞涩的脸庞这才露了出来“梅乾大王,你还认识我嘛?”黄漪又重复了一边。 梅乾虽然看到了城墙上的人影但是却看不清楚面相了,再加上古代又不是现代,可以随时随地,视频聊天,有时候一别就是数月几年,谁还记得谁啊,你留个胡子,扎个发髻就可能是另外一个人了。 “梅乾大王,我是黄漪啊,你的盔甲武器可就是我卖给你的!”黄漪在城上喊道。 听着黄漪这么一说,梅乾倒是想起来了他曾经从李术军中买过一批武器盔甲,那个时候梅乾可是四处求人的,毕竟他是贼寇没有人愿意卖给他的,可是没想到他到寿春碰运气的时候确实遇到了黄漪,两千金,简直就是白菜价了,卖了三千套盔甲五千把战刀啊。 当时的梅乾都以为是自己遇到贵人了。梅乾还真的要感谢黄漪一番呢。下意识的梅乾都把黄漪加入到了不杀的行列之中。 可是话到了梅乾的嘴巴里,就变成了“你还没死啊!” “你才死了,你们全家都死了!”黄漪顿时就不爽了,什么叫做你还没死啊,这是诅咒他黄漪英年早逝嘛。 梅乾的本意不是如此,他只是想着问一下黄漪竟然还活着,要知道李术集团里面一众大小文武可真的是死得死亡得亡啊,越是和李术有关系的,那个死得就越是凄惨,就是李术自己,也是差一点死无葬身之地了。 梅乾本是一个问候,可是到了嘴巴里却变成了诧然。刚想解释一番,那边黄漪呛人的话语就冒出来了。 梅乾顿时满头的黑线,颜色也是阴沉了下来,刚刚还准不杀黄漪的,现在却变成了必杀的名单了。 “黄漪,既然你认识我梅乾,我梅乾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打开城门,我们拿走我们想要的东西,饶你一命,如若不然,城破人亡!”梅乾也没工夫和黄漪废话了,对着那边的黄漪冷声的说道。 “拿走你们想要的东西?”黄漪愣了一下。 “问问他们想要什么!”李邈绝对是一个不想事嫌麻烦的一个人。 “传世玉玺!”梅乾对着那边的黄漪回复道。 “传世玉玺!”李邈的眼睛瞪大了起来,如果是粮草和军械,那么李邈还能够和那边的梅乾好好商量一番,一人一半,五千石粮食也足够李邈吃上大半年了,可是这边梅乾开口的的一样东西,他李邈还真的拿不出来,就算他有,现在也拿不出来了。 因为那个叫做传世玉玺的玩意已经没入了他的身体之中了,他就是那个河南产的洛基亚。难不成,来个外科手术取出来嘛?别说这个时候没有这个技术,就算有,李邈也不会让别人在自家的身上动刀子的。 李邈看着下面那数千的嵩山贼寇的兵马,贼寇就是贼寇,没有整齐的方阵,只有一些松散在一起,不过这样他们也是数千披甲之人,看着他们的样子还有刚才那个梅乾的态度似乎根本就不把江亭放在眼中。 李邈又看了看天空,天色还早,搞不好这就是一场攻城战。 李邈的手中哪里还有多余的兵马,要说能战的也就是那八百童子军了,八百童子军李邈还真的信不过他们啊,江亭城更是易攻难守的地方,就那么几仗高的小破城池,云梯折断一半都能够爬上城来了。 之前好些个地方缺口才被添嘟起来,不过那都是用的泥巴砂石,根本就不是巨石,那些个东西要是用点力气,说不得就直接用手都能够给他推开。所以守城战打不得。 “杨司徒,求援的使者已经派出去了嘛?”李邈问着边上的杨弘。 “回禀陛下,已经派出去了!”杨弘早就在另外一处城门,把求援的使者给派出去了,骑着战马,去找张勋的羽林卫,让他们尽早赶路,江亭有难。 “陛下,要不,我们就把传世玉玺给他们呗!”边上的狗腿二号立刻就以保小命为主了,让李邈教出传世玉玺,这样大家都平安。 “不行!”李邈和杨弘异口同声了起来。 李邈那是因为这个传世玉玺都他玛德到他身体里面去了,如果能够拿出来,他李邈早就带着这个玩意投靠一方诸侯,当他的无良富二代去了,娶上十几个老婆,调戏调戏婢女,欺负一些个良民去了,怎么可能还在这个小小的江亭之中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啊。 杨弘说得不行,那是因为这个传世玉玺可是老主公李术留下的遗物,老主公临死之前可是让他保护好少主公和传世玉玺的,所以他杨弘另可自己身死也要保护着传世玉玺的。 “黄将军,传世玉玺乃君权天授,是陛下权利的见证,难道你想要背叛陛下嘛?”都不用李邈去解释了,那边的杨弘就开始对着黄漪开炮了起来。 黄漪偷奸耍滑还可以,可是轮口才就不是杨弘的对手了,再加上杨弘以前就是李术的亲信老臣,现在又是李邈的一号狗腿子,比他这个二号狗腿子还要高一个等级,所以黄漪就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不给,就不给嘛!”黄漪一股深闺怨妇的怨气**了起来。 “姐夫,你和这个梅乾可是熟悉?”李邈突然问着那边的黄漪道。 “这个这个,神往已久,聊以书信,神思络之!”黄漪有点文绉绉的说道。 “说人话!”李邈不耐烦的说道,他现在发现了一个道理,和一些个人比如说黄漪这种人,好说没用,没用拳头脚来得爽快,李邈直接一脚就踹了上去,顿时黄漪就叫了起来。 “熟悉,熟悉!!”黄漪吃痛的叫着,他当然熟悉了,两人还是臭味相投,一个土匪头子,一个纨绔子弟,黄漪看上哪一家的黄花大闺女了,明的不好来,暗中就让这些个嵩山贼出动了,抢了人家大姑娘,嵩山贼给黄漪送过去,再从黄漪手中得到一些个好处,可谓说,黄漪是养活嵩山贼的那批人。 “人渣!”李邈对着边上的黄漪鄙夷道, “姐夫,我告诉你,再有下次,定斩不饶!”李邈大义凛然的说道。 看得边上的陈到等人都觉得自己的主公,善恶分明啊,只有黄漪知道,李邈的眼神之中另外一个意思就是绑架黄花闺女的时候怎么没带上我呢。再有下次不带上我,砍了你呀的。 “是,是,是!”黄漪赶忙点头道。 “这个梅乾懂兵法嘛?”李邈问着那边的黄漪道。 “一个龌龊贼寇,怎么可能懂兵法!”边上的杨弘表现出了对这些个贼寇的不屑。 李邈皱了皱眉头,如果这个黄漪不懂兵法可就糟了。 ”似乎,我见过他看过几本书!”黄漪有点不确定的说道。 “看过书?什么书?”李邈赶忙上前追问道。 “那个,那个叫什么春什么玩意的。”不学无术的黄漪少爷说道。 “春什么玩意?三个字?”李邈疑惑的问道。 “别闹了,邈哥儿,春宫图,我怎么会不认识!你的那几本还是从我这里拿的呢!”黄漪对着李邈张口便道。。 “噗!”边上的陈到几个人想要又不敢笑。 李邈真想踹死这个坑货“几个字!”李邈又问了一遍,这一遍基本上算是咬牙切齿的问的,如果这个黄漪再敢德比得,李邈保证会让他黄漪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89 “两个字!”黄漪赶忙说道。 “是不是春秋二字!“说着李邈还把这两个字给写了出来给那边的黄漪看。 ”是啊,是啊,就这两个字!”黄漪连连点头道。 “呼!”李邈终于松了一口气“懂兵法,懂兵法就好!” “主公?这?”杨弘等人不明白了,为何李邈要知道这个梅乾到底会不会兵法,还在知道了梅乾懂兵马之后还能笑出来。 “我要的就是这个梅乾会兵法啊!”李邈笑着说道“陈到,去,把城中的百姓喊起来,给他们分发锦旗,给我插满城墙!” “是!”陈到点了点头立刻离开了。 “姐夫,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教给你!”李邈对着身边的黄漪说道。 “什么任务!?”黄漪警惕了起来,他看着李邈的这个鸡贼的笑容心虚啊,因为一旦李邈这般笑着就代表着有人要倒霉了。”邈哥儿,先说好啊,你姐姐还年轻,她就我这么一个丈夫,我要是死了,他可就守活寡了!”黄漪给李邈打着预防针。 “知道啦!”李邈有点不耐烦了,这句话,黄漪说了不下于千八百遍了,让你黄老爷上战场?呵呵,他李邈还想多活几天呢,这就是一坨狗屎,可是会坏了一缸酱的。 “去,姐夫,发挥你的特长!” “我的特长?”黄漪愣了一下。 “对,用你的特长,帮我把那个梅乾骂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他!”李邈趾高气昂的说道。 我们的黄漪少爷出马简直就是一个顶两啊。不,应该是一个顶一帮。 要说这个骂人功夫谁最强,中国山东找南翔,咳咳,说偏了。是这个淮南找我们的黄漪少爷啊。 我们的黄漪少爷,三岁调戏**娘,五岁逛青楼,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青楼的一霸了,可以说淮南之中大大小小的青楼之上的姑娘们可能不认识这个大汉的皇帝是谁,可是绝对不可能不认识我们的黄漪少爷。就可以看得出来我们的黄漪少爷有多出名了。 从小混迹青楼,除了练就了一双极奶龙爪手之外,还有就是锻炼了这个口才了。 青楼之上和人家争风吃醋的时候,打仗算是一个本事,还有一个本事就是骂人了,先要口战,只有口上认怂的人才会想起来动手啊。 我们的黄漪黄大将军,嘴强王者,站在江亭城池的城垛之上,接连骂了下面的梅乾,一个多时辰,在这一个多时辰里面,完全就不带重复的。 从梅乾的上到祖宗十八代,下到,他还没有出生的玄玄玄孙子都被他骂成了生儿子没**的玩意了。 一开始黄漪还有点怯场,到了后来就是黄漪的专场了,总结来说就是一句话,小样,有本事你来弄死老子啊。不来你是孙子,老子就在这里等着你呢。 “大哥,我们攻城吧,我要把这个黄漪老贼的嘴巴给他撕烂了,我倒要看看他的这张嘴巴是什么做的!”边上的好些个梅乾的手下嵩山贼寇们受不了了,他们本来就是一帮平时叫爹骂娘的货色,脏话恶心话张嘴就来。黑岩阁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可是今天他们还是被黄漪给彻底的气到了,那就是一个骂人的祖宗啊。 一个个的嵩山贼寇,忍不住的都开始和那边的黄漪对骂了起来,可惜的是就算全都上阵,也不是黄漪一个人的对手,往往都是一个个的被黄漪给骂得跳起来,要冲到城墙上和黄漪玩命。 “是啊,大哥,攻城吧,我再也受不了了!”一个个都要攻城,我们的黄漪少爷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仇恨。 李邈都有点相信,是不是自己把黄漪给丢下城去,这帮嵩山贼寇就会消气离开了。 “不可!”梅乾也是面色阴沉,可是他却还是阻止了自己的手下。 “大哥!”边上有人不满意了。 “怎么,我的话你们没有听到嘛?”梅乾冷言了起来,他看着城墙之上那黄漪少爷的激情表演,杀意越来越荣啊,那黄漪骂人的主角可是自己啊,这帮自己的手下都忍不住了,他梅乾又能够好到哪去呢。 但是就是这样梅乾就越是不能出兵啊,他之前让城上教出传世玉玺的时候,就是在试探江亭城,如果江亭城上真的是吧传世玉玺乖乖的送出来了,那么现在的梅乾二话不说直接就带着手底下的兵马攻城,必然要打得李邈大军哭爹喊娘。 可是这李邈的兵马不但没有送出传世玉玺,还敢如此的放肆的喝骂自己,必然是有所依持啊,兵法有云,兵不厌诈啊。 看着身边的自家的这些个弟兄不满意的表情,梅乾知道如果自己不给他们解释一番,他们会很不服气的。 “老三,如果我站在你的面前,你敢骂我嘛?”梅乾问着自己手下的一个小头目。 “大哥,我又不傻,干嘛要骂你啊,我这不是找抽嘛!”这个小头目不以为然的说道,敢骂他们老大,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嫌弃自己命长了是吧。 “那如果老四站在你的面前骂你呢!”梅乾继续问道。 “你让那小子来骂我一句试试,老子不把他那张破嘴给他撕烂咯,老子就和他姓!”老三大大咧咧的说道。 “那你敢骂老四嘛?”梅乾继续反问了起来。 “那龟儿子,有没有不敢骂得!”这次老四没有出来和他们一起留在山寨之中。 “你为什么,敢骂老四,而不敢骂我呢?”梅乾自言自语说道“因为,我比你强,所以你不敢骂我,而你敢骂老四,那是因为你打得过老四!连你都知道骂你打得过的人,而不去招惹,你打不过的人,这江亭的人也不是傻子,他们也知道!” 这个老三小头目,被自己的老大都差一点敢闹混了,不过还是大体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这江亭城上那个鳖孙敢,骂我们,那是因为他有所依仗啊,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要是他是老四,老子早上去削他了。 “大王,你看那边!”突然有小头目提醒起了那边的梅乾,江亭城上突然多出了好多个旗帜来,城头之上人影撞撞。看上去兵马不少啊,要是自己就这么莽撞得攻城的话,可能今天就能够饮恨于此了。 边上的老三倒吸了一口凉气,对着边上的梅乾抱拳喊道“大哥,明智!” “好了,够了够了,姐夫,姐夫,来来来喝口水,我们润润嗓子,休息一会吧!”城头之上李邈对着那边还在喝骂之中的黄漪喊道。 “我不累,别担心我,我还能够多骂一会!”黄漪对着那边的李邈挥了挥手。 看着说话不好使,李邈直接就用脚了,一脚踹上去,果然黄漪立刻就过来从李邈的手中接过了水来喝了起来。 李邈白了白这个给脸不要脸的二货,担心他黄漪?笑话,什么叫做猪队友说得就是黄漪,要是黄漪一不小心挂了,李邈做梦都能够笑出来,因为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给他姐姐重新找一个姐夫了,绝对要比黄漪这坨牛粪要好得多。 李邈担心的是,黄漪骂过了,把梅乾真的给搞怒了,来一个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和李邈死磕,那可就没法子了。 “下面该叔至了,让他带着百姓们上城墙!”李邈对着下面的人喊道。 “是!”城墙之上很快就张气了一面又一面的旗帜,那些个百姓也是轻车熟路,毕竟上过一次城墙的人,很快就在城墙之上站稳了起来,挤不露脸,又能够有存在感,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头。 “邈哥儿,他们退兵了,他们退兵了!”百姓们上了城墙没一会,那边梅乾的部队,就开始撤退了。 李邈走到了城墙之处,看着下面撤退的兵马,李邈可没有黄漪大少爷的那种惊喜的味道,虽然有喜色,但是,看着那边梅乾虽然撤退了,可是却没有直接的离开江亭的范围,而是在江亭外的五六里的方向安顿了下来,砍伐树木竟然造起了大营来。 这是要安营扎寨啊,这个梅乾大王,可是对自己的江亭贼心不死啊。 不过能够坚持下一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他李邈现在要的不就是拖延时间嘛?等着那边羽林卫张勋的到来,这样他李邈才有和那梅乾斗一斗的本钱啊。 “陛下,陛下,那梅乾退兵了,退兵了!”陈到也跟着跑了过来了对着李邈欣喜的喊道。 “恩!”李邈点了点头. “难道这个梅乾,从小缺**?所以天生犯贱?被人骂了,他反而不攻城了?”边上的黄漪有点疑惑,不过随即就是哈哈大笑了,因为他可是攻城啊,硬生生的把梅乾给骂退了不是嘛。 黄漪意犹未尽的在那边顾自怜惜着。 “再贱也没你贱!”李邈对着自己的姐夫泛着白眼,能够把骂人的话骂出数个小时不带重复的,那也是一种艺术。 众人把目光全都不投向了那边的主公李邈,他们可不会相信黄漪的鬼话,要是真的有人脸皮薄到被人骂了几个就掩面而走的,只有两种人,其一女子,而起君子。 山贼土匪,比之流氓还要高一个等级的存在,你要是手无寸铁,指着一个小混混的鼻子骂着试试看,保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能够让小混混被骂而小混混不还手却是不容易了。 难道那个梅乾真的是剑人嘛?你好话和他说,他不走,你骂他反而离开了。 李邈摇了摇头,看着下面的一帮好奇宝宝,他只能把自己心中的忐忑不安给交待了出来。 本来李邈还准备展示一下自己淡定自若,谈笑之间,敌人就灰飞烟灭呢。 可惜众人不给李邈这个装符号的机会。 李邈也只能给他们解释一番了,原来不是这个梅乾犯贱,更不是梅乾傻,相反梅乾不傻还很聪明,不然也不会从黄贼戝之中活到现在,傻子可都死了,甚至梅乾活得还很滋润。,谢谢! 你见过,哪一个土匪山贼头子看兵法的,这个梅乾还真的就是其中之一个。 看得还和关二爷是一样的,春秋。 春秋又名吕氏春秋是在秦国丞相吕不韦主持下,集合门客们编撰的一部黄老道家名著。成书于秦始皇统一中国前夕。此书以道家思想为主干贯穿全书始终,融合各家学说。 里面的兵法可是不浅薄啊,甚至可以说极大价值所长,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能够熟读了春秋,有一句话叫做半部论语治天下,而三分之一的春秋就能够让你纵横天下了。 所以春秋又是一门兵书。 一个土匪头子读兵书,除了说他上进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此人心高气傲,可以说志向不小换句话说那就是有小聪明。 但是读书是好事,可惜要是读不懂或者说是读半边,那可就是误事了,这个土匪头子 江亭城外五里之外梅乾的大军已经安营扎寨了,其实与其说是在安营扎寨,倒不如说就是找了一处可以避风的地方,搭起帐篷,数千人马升腾起了营火。 “大哥,你的营寨已经搭建好了!”那边梅乾的手下走了过来对着梅乾说道,指着那边一个最大的营寨已经搭建好了谄媚的对着梅乾说道。 那个最大的营帐这个梅乾手下的小头目可算是废了心思的,里面是用上好的毛皮做得地毯,椅子上也是用的虎皮披着的,可以说豪华无比。 “恩!”梅乾点了点头,边上的小头目的脸上不由一喜,只要老大开心,这以后的好处还少得了嘛。 可是小头目没想到,他得到的不是好处,而是一个特大号的巴掌,梅乾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那边的小头目的脸上。 “你是想害死我嘛?”梅乾冷着眼睛看着那边的小头目。 “我,我!”小头目十分的冤枉啊,他怎么就想要害死老大了,给你做好的营帐,给你最好的待遇这就等于在拍你马屁啊,甚至为了营帐的豪华,他把家中珍藏的一张白老虎皮都拿了出来,可是最后却得到的了一个巴掌。 还是边上的其他小头目拉住了这个小头目,不然梅乾的大巴掌还会挥舞下来的。 他这是马屁给他拍到了马蹄子上面去了。边上的人给他解释道。。 梅乾能活这么久不是没有原因的,其中一条那就是小心谨慎,营帐大,如果遇到晚上敌人敌袭的话,大的营寨那直接就是吸引火力的靶子。更何况这种豪华的营帐这不就是告诉敌人,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吗? 正是因为梅乾的那种小心谨慎,几次他都是死里逃生的。 90 “是,是,我这就去拆了那个营帐!”边上的小头目捂着自己的嘴巴就要去把那个害了他挨巴掌的营帐给他拆了。 可是倒霉的还在后头,刚说要拆了他,却没想到又是被那边的梅乾一巴掌给甩在脸上了“你傻啊,辛辛苦苦搭建的营帐,你把他拆了!?“ ”啊啊啊!“这个小头目完全就是被大傻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那个营帐就留在那里吧!”梅乾对着自己的手下众人说道,他随即转过了头,看向了边上的一个小营帐“我住那里!帅旗给我插在那个营帐之上。“说着把帅旗丢了出去,让自己的手下把帅旗插在那边豪华的营帐之上。 这样一来,那就是一个标志,可以掩护他梅乾的存在,双重保险,如果不立主帐,保不齐敌人会一个个的去找,可是要是立了主帐,那可能就会多一个吸引火力的东西,他梅乾就安全一分。 梅乾走向了那个小营帐,褪下了自己的盔甲,放在了自己最容易拿到的地方,战刀却没有被解开,这是以防万一的。 在扇了那边小头目两个耳光之后,梅乾的这个心舒服多了,自己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要知道今天他可是被玛得不轻啊,说不生气那是假的,可是他却忍了下来,小心小心再小心,谨慎在谨慎。 他梅乾冷静下来了,却觉得不对劲了,白天的时候,他认为江亭城池之中,必然是激将法引诱自己出战,城中必然有众多的兵马等着自己呢,那些个上了城墙的旗帜就是证据。 可是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了,如果那江亭有绝对的实力,为何要龟缩在城中呢,恐怕自己都要躲着他们吧,出城野战,他们这些个山贼土匪恐怕不是那边李邈手中以前的李家正规军的对手啊。 “大王,大王,我回来,我回来了!”就在梅乾思考的时候,营帐之外有人吵着进入了营帐之中。 梅乾抬头一看,这不就是自己手下的斥候东方明嘛? “如何?”梅乾问着东方明,他想着不对劲的时候,就派出了东方明,潜伏在江亭城的四周,观察着江亭城。 “大王,那江亭城上,根本就无多兵马,前前后后也就是百人!”东方明对着那边的梅乾说道。 “那之前那些个打着锦旗的兵马呢?”梅乾疑惑的问道,江亭城虽然小,但是现在被自己大军来袭,你总得晚上安排好守夜之人吧,要是敌人来个夜袭怎么办。 “那些个打着江亭的兵马全都是些个稻草人!”东方明对着梅乾不在意的说道。 “稻草人?”梅乾疑惑的问着东方明。 “是啊,大王,都是些稻草人,你看,我还从那城下拿了一只呢!”东方明说着献宝一样,把那边一个稻草人拿到了梅乾的面前展示给了梅乾看。 梅乾看到了这些个稻草人,顿时就咬牙切齿了起来“好啊,好你个黄漪,我还真的小看了你,竟然敢骗我梅乾!”梅乾大怒了起来,他今天可是真真的被黄漪从祖上十八代骂道了重重重孙女。 他梅乾可是从头忍到了尾,就是不知道江亭的深浅啊,怕自己阴沟里翻了船怕黄漪扮猪吃老虎,哪里知道,这个黄漪就是一头猪,虚张声势。 “大哥,何须生气呢,明天攻城,着大哥给我百人,我杀入城中,把那黄漪的头颅给你取下当尿壶!“边上的东方明等人表示着自己的忠心啊,江亭之中那些个密密麻麻的人影就是稻草人,城墙之上巡夜的也不过百人,这么一个软柿子谁都想要去捏一把啊。 ”明日之事,明日再说!”梅乾挥了挥手,他现在可很是烦躁,被人骂了就不说了,还被人戏耍了一顿,他还很是自认为对的以为城上是激将法,感情就是虚张声势啊。梅乾现在对那黄漪的杀意真的浓郁了起来,说不得明日宠臣,他梅乾就是第一个上城墙的人。 他要亲自带着手下的嵩山贼,攻入江亭城池之中,拿下那黄漪的人头来,这样才能解开他梅乾的心头之恨啊。 手底下的几个小头目全都离开了,梅乾看着案几之上那本春秋不由冷哼了一声,难得的今日梅乾不再去挑灯夜读他的兵法了。 第二日的功夫很快就过了,我们的梅乾,梅大当家可是一宿都没有睡着啊,想得那都是今天白天拆穿那江亭之中黄漪的诡计,再在他那震惊的面色之中,享受一番杀向那边的江亭城,把黄漪拿下,砍下他的头颅,用他的头颅来做尿壶来用。 兴奋,再愤怒,再加上对第二天的展望,所以很明显的,我们梅乾,梅大当家的失眠了。 第二天是盯着一双黑眼圈上的军营。 “大当家!”营帐之外,早有人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用品等着他梅乾了。 梅乾点了点头,走上了前去坐在了主位之上。 “传令下去,让大军不用造饭了!“梅乾对着那边的手底下的众人言语道。 “不用造饭了?”边上的小头目的愣了一下,这人是铁饭是钢啊,一顿不吃饿得慌啊,这不吃饭,一天哪里来的力气嘛。 “天色一亮,即刻攻城,你们是想在城外自己造饭吃呢,还是要陪我去城中肆虐一番,等着吃现成的呢?”边上的梅乾对着下面的大小头目问道。 “自然是跟着大当家的吃现成的了!”边上那些个土匪山贼也不傻,有现成的吃干嘛不去呢。所以一个个的都在那边欢喜起哄着。 有人起哄,自然就有人反对了,一个小头目越步上前对着主位上的梅乾皱眉的说道“大当家,这江亭城虽小,但是昨日看上去也有数千的兵马驻扎城中,这攻城可一时半会儿难以拿下啊,这兄弟们不造饭,吃饭,这个体力跟不上啊!” “是啊!”昨日,他们也已经看到了,那个江亭城池虽然小,但是城池之上那些个锦旗招展的,起码有千人的规模,这样的兵马再加上城池,可不是一时半会的能够拿下了的。 弟兄们这饿着肚子战斗力更是要大打折扣啊。 梅乾多看了那个提出反对意见的小头目,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欣慰的笑了笑 梅乾看着那边的江亭城池,面色之上一阵的讶然。 这江亭城到底要干什么,江亭城上,白旗高高的挂着,江亭的城门口正宽敞的打开着,根本就不用攻城用走得就可以进去了。 “大王,他们投降了!”梅乾身后的那帮嵩山贼寇们大喜啊,谁会喜欢打仗呢,打仗是要死人的,现在敌人投降了,城门打开了,这个功劳就等同于自己送上门的。 所以一帮贼寇的脸上都是浮现出了笑容来了。 “等等!”可是梅乾却是皱眉了起来。让大军稍安勿躁。 “可是梅乾大王嘛!”城头之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王,您看,是昨日骂你娘的那个小子!”边上有小头目眼尖对着梅乾说道。 “恩!?“梅乾的脸色不喜了,什么叫做骂自己娘的那小子。要是在平日梅乾就一巴掌甩过去了 不过现在他的注意力却是被城池之上的那个马他娘的小子给吸引过去了。 我们的黄漪童鞋成功吸引了小boss梅乾大王的注意力。 梅乾没有动作,而是对着边上的一个小狗腿挥了挥手,立刻东方明点着狗头上了前去。 ”黄漪小儿,你的诡计已经被我们家大王识破了,靠着那一堆稻草人就想要骗我们家大王嘛,别白日做梦了,识相得赶紧下城头投降,不然等着我们攻破城池,江亭城鸡犬不留!“下面的东方明很是得意的对着城墙之上的黄漪等人说道。 这个发现了江亭城池的虚实,还是他东方明的功劳啊,拿下了江亭城池,梅乾大王还会少得了自己的好处吗,所以东方明是趾高气昂的来到了江亭城下。 ”是啊,梅乾大王,高见,慧眼识珠,一眼就看破了小的阴谋诡计,小的对梅乾大王的敬仰如同呕呕!“城墙之上黄漪看着自己手上的小纸条都快要说得吐出来了,太恶心了,太阿谀奉承了。简直就堪称马屁界的楷模,就是边上的杨弘也是面色古怪的看着边上的自己家的少主公。 ”哎,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杨弘自愧不如啊。 ”邈哥儿,能不能不读了啊!“黄漪对着边上的李邈哭丧着个脸面说道,就是诚如黄漪这种厚脸皮的人儿,看着手中的稿子都要哭了,就可以看出来这个稿子上面写得是什么了。 ”不读可以,我还有计划b!“李邈对着边上自己的便宜姐夫笑着说道。 ”计划b?“黄漪虽然不知道b是什么意思,但是也能够了解自己的少主公是有备用计划的,那些个戏曲里的谋士还有上策中策下策呢。 “好啊,好啊,我们就用计划b!”黄漪赶忙点头啊,这手中的稿子要是读完了,那他黄漪真的就要变成无脸见人了。 “姐夫你确定嘛?”李邈笑眯眯的说道。 黄漪下意识的打了一个激灵“邈哥儿,能不能先说下b计划是什么?”黄漪试探着口风。 “很简单啊,你下城去,把杨司徒做好的那块传世玉玺教给那边的梅乾就行咯!”李邈对着黄漪淡然的说道。 “咳咳,多美妙的文笔,多华丽的辞藻,好句,好句啊!”黄漪咳嗽了两声,脸不红耳不赤的继续开始读他的稿子了。 “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听阁下一言,胜读十年寒窗,看古近风流人物,还数阁下!能在此间见到您,真是小弟一生之荣幸,回家定要烧香祭祖,感谢先辈积下阴德!”黄漪读着读着脸皮更加得厚了,刚才还脸红了,现在都开始理直气壮了。 李邈的满意得点了点头,他的这个便宜姐夫啊,果然和自己是臭味相投便称知己啊。 咳咳,李邈猛地摇了摇头,正气凛然了起来,怎么能够说是臭味相投呢,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 大丈夫们就应该能屈能伸。 “大王,这,这?”城头之下,一帮嵩山贼寇完全就傻眼了,他们就是一帮丘八,甚至比之丘八都不如,人家丘八好歹还是吃皇粮的正规军,他们就是一帮粗鲁的贼寇罢了。 打字不是一个,第一次看到能够有人把马屁拍成这个样子。 下面的东方明却是一脸的崇拜的看着城墙之上的黄漪啊,师傅啊,绝对是师傅啊,要是自己能够有他的半成的功力,恐怕这个嵩山的二当家的位置就是自己的了吧。 众人愣神,东方明崇拜,边上的梅乾自己的老脸也红了起来,以前他梅乾可都是被人辱骂啊,毕竟他是贼寇嘛,什么时候被人这般夸赞过。梅乾的那张老脸之上,一开始还杀气凛然的呢,现在却是变成了抽搐了。甚至还有一点羞红。 就是梅乾有点不明白,那个再世诸葛是什么一个意思?这个诸葛很有名嘛,梅乾可一直把自己当做文化人啊,而现在这个文化人竟然没有听过这个诸葛先生。 “你们可认识这么一个诸葛先生?”梅乾下意识的问着边上的几个大小头目。 大小头目全都在摇头,梅乾撇了撇嘴,拍了自己脑门一下,自己当真是傻了,和这帮没文化的说什么呢。 “回去之后给我去找一本诸葛先生写的书给我!”梅乾决定了要回去好好的研究这个诸葛先生的书一番。 “大当家,这个江亭城我们还打不打了?”边上有人提醒了梅乾了起来。 “咳咳,打,当然打!“梅乾可是为了那些个粮草还有传世玉玺来了,你能够让一个号色的男子看到一个脱光的角色美女在面前而不动嘛,不可能的嘛。 “是!弟兄们,准备攻城!”边上的小头目对着自己的手下喊着就要带着大部队攻城了。 这个举动可是把城墙之上的李邈等人吓得不清啊,剧本不是这样演的啊,说好的空城计呢,要知道现在江亭城大门敞开着,完全就是在送菜啊。 好在,那边的小boss梅乾大王没有让李邈等人失望”慢!“梅乾伸出了手对着自己的手下喊道”先静观其变!“ ”啊啊啊!大当家现在机不可失啊!“边上有人劝阻了起来。。 ”你懂什么!兵不厌诈!“梅乾严肃的说道,他不能和自己的手下说,他有点听黄漪拍马屁上瘾了吧。 ”快快快!把那些个稻草人给推下去!”李邈指挥着那边的陈到的手下喊道,刚才的嵩山贼寇可是吓李邈不轻啊,要是嵩山贼真的来攻城就完蛋了。 91 从江亭之上很快被抛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稻草人,如果下雨一般密密麻麻的从城头之上被那些个老百姓们给丢了下去。 “稻草人?”城下的梅乾等人有点不明白了,这城头之上抛下这些个稻草人所为何事啊。 只听见那边的黄漪话锋一转“梅乾大王啊,我们不该欺骗你啊,您看,这些就是我们江亭城上的稻草人,我们全都把他给销毁了!” 城头之上还在下着稻草人雨。黄漪哀嚎着,让梅乾根本就抓不到头脑,本来是要靠着稻草人去拆穿那边江亭之中那些个疑兵之计的,给他一个当场的难堪,来打击江亭军的士气的,可是这一拳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之上,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人家不用你开口了,就把那些个稻草人给他抛洒到了城墙之上了。 “梅乾大王,我们投降,我们认输,您想要什么我们给您什么!你不是想要传世玉玺吗?我们给您!”黄漪对着那边的梅乾大声的喊着。 ”传世玉玺?”梅乾在下面顿时就眼睛一亮,传世玉玺啊,这不就是他梅乾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东西吗。 “梅乾大王请看!”说着黄漪便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这就是传世玉玺?” 黄漪直接就把红布给他掀开了,顿时下面的众人的眼睛全都都瞪大了起来。黄漪和李邈已经看过了,可还是被这个传世玉玺的样子给愣住了,实在是太惟妙惟肖了。,谢谢! “传世玉玺?”这个方方正正的的东西被掀开了他的红布头,在阳光的照亮之下珊珊发出精光。 传世玉玺整体是用木头刻制而成,而外面是杨弘让人把金子给融化了,给粘锅在外面的一层金皮,所以在阳光的照亮之下熠熠生辉的,十分的闪烁人心。 梅乾的整个心神都被这个传世玉玺给吸引了。 “咦!“边上突然传出了一种疑惑的声音。 梅乾看了过去,原来这个发出质疑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手下斥候东方明。 “你见过传世玉玺?”梅乾对着那边的东方明问道。 “不曾!”东方明摇了摇头,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土匪的头目罢了,怎么可能见过传世玉玺呢。 城墙之上李邈等人也是松了一口气,要是这个小头目东方明都见过这个传世玉玺,认出这是一个假的,那么李邈接下来的计划可就全都完蛋了。 ”可是这个传世玉玺,小的可是听说那是和氏璧所做啊,怎么可能金光闪闪的呢?“东方明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恩?“梅乾噎死皱起了眉头,是啊,他梅乾可是一直认为自己是文化人呢,这个传世玉玺是当初的完璧归赵里面的和氏璧,本来梅乾不知道,现在被这个东方明一提醒,立刻机灵了起来。 呼,原来这个东方明没有见过传世玉玺啊,那就好办了。 李邈对着那边的黄漪挥了挥手,都不用李邈教导的,黄漪说起瞎话来比之李邈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根本就不用打草稿,张口便来!”梅乾大王,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的确,这个传世玉玺那是用和氏璧铸造而成,可是梅乾大王你可知道,金镶玉这个东西?“黄漪看着那边的梅乾问道。 ”金镶玉?“看着那边梅乾不确定的语气,顿时黄漪的心就安了下来,这说明这个梅乾大王根本就不知道啊,就算知道那也是一知半解的。 ”是啊,金镶玉,春秋时期,楚国卞和得玉璞献给楚文王,琢之成璧,称为“和氏璧”。传说此璧冬暖夏凉,百步之内蚊不敢飞近,为稀世之宝。秦统一中国后,“和氏璧”几经转手,落入秦始皇之手。秦始皇令玉工将其雕琢为玉玺。该玉玺长、宽、高均为四寸,上面镌刻着李斯所书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四周还雕饰着五龙图案,玲珑剔透,巧夺天工。秦始皇**不释手,将它奉为神物。汉灭秦后,“和氏璧”几经沧桑又到了刘邦手中,刘邦把“和氏璧”作为传国玉玺代代相传,一直传了12代皇帝。到了西汉末年,两岁的孺子婴即帝位,藏玉玺于长乐宫。王莽篡政后,派王寻、苏献胁迫孝元皇太后交出玉玺。太后见国破家亡,一怒之下将玉玺取出摔在地上,这个传世国宝当场被给摔坏了,后来又命能工巧匠进行整修,用黄金把他给修补起来,于是得名“金镶玉玺”。“金镶玉”即由此而来。“我们的黄漪少爷,认认真真的对着下面的梅乾解释了一番金镶玉的意思。 ”这么说这个就是金镶玉?“梅乾疑惑的问道。 ”那是自然!“黄漪看着梅乾在不懂装懂,心中偷着乐。 金镶玉的故事是真的,但是却不是修补整个和氏璧啊,而是和氏璧的一个角给摔坏了,而现在杨弘做得这个和氏璧却是整个都用金子包裹了!这个玩意骗骗一些个不懂行的人还行,可是对于一些个懂行的人来说,那就是一个笑话。 可惜的是我们的梅乾大王还真的就属于那种人傻,却装着聪明的任务。 ”那是金镶玉!“梅乾对着自己的手下说道,是在给自己的手下解释自己是文化人,甚至还有一种在责怪那边的,怪东方明多嘴,差一点害的自己要丢脸了。 黄漪看着城下的这个梅乾打肿脸充胖子的二傻子,心中乐开了花。 ”梅乾大王,只要你能够放过江亭成,我们就把传世玉玺这块金镶玉给您!“黄漪把自己的状态放得很低啊。 传世玉玺,梅乾,看着那边的传世玉玺在起着贪念啊,传世玉玺这个玩意,还真的少有人能够抵御他的诱惑啊。 诚如猛将兄孙坚这样的人,也是承受不住,刘表也没有忍住,明知道会得罪孙家得罪李术,也是出手了,再后来就是李邈的便宜老爹了。 直接拿着他称帝了,这样的三个人杰都被他迷糊了眼睛,就更别说这么一个小小的山贼头子了,梅乾眼中已经看着传世玉玺发光了,甚至比之那传世玉玺的光辉还要盛了。 ”大王,你真的要放过他们吗!“边上的东方明有点着急啊,要是只是为了得到传世玉玺的话,虽然梅乾是开心了,可是他东方明的功劳可就没有了,所以东方明不希望那边的梅乾为了传世玉玺放过江亭啊啊。 他就怕梅乾被这个传世玉玺给打动了。 ”哼!“梅乾冷笑了两声”你当真本大王傻吗?“梅乾看着城头之上的黄漪“本大王不过是在试探他们罢了!”梅乾还是和以前的想法一样,这个传世玉玺,就是一个用来试探的玩意,这个传世玉玺的价值就不用说了,既然这个江亭能够把传世玉玺随意送人,那么就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有保护传世玉玺的可能,那么梅乾就会立刻挥兵攻城。 “那传世玉玺我要,那个江亭城我也要!”梅乾是打算一个不留全都给吃掉了。 “大王英明!”东方明大喜道,只要拿下了江亭海少的了他东方明的好处吗?所以东方明就在等着城楼之上把这个传世玉玺给送来。 可是很明显城头之上的黄漪少爷很懒。 ”梅乾大王,在下对大王很是敬仰,可是却怕亲不自禁之下会冒犯到大王,所以还请大王入江亭城之中取传世玉玺!“那边黄漪对着城下的梅乾说道。 ”呢?“城头之上,梅乾顿时就不满了起来,还让我派人进去拿?不送到他梅乾的手中? ”嗨,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家大王看得起你,才让你送下来,如若不然,必然让你江亭城破人亡!“东方明也是着急了,你赶紧得把传世玉玺送下来啊,送下来,他东方明才能够右功劳啊。 ”哎呀,好怕怕啊!“黄漪故作惊慌的说道”梅乾大王,本来黄某还有给梅乾大王送传世玉玺的打算呢,可是你身边的这位将军很凶啊!在下怕怕!“黄漪故作柔软的说道。 ”哼滚开!“梅乾对着东方明有点不满意了。 ”让我派人前去 一队人马很快就朝着江亭城而去了,江亭城门,大开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抵抗,众人便入了城池之中。 看着江亭城中破旧的样子还有那些个看着他们胆战心惊的老百姓,一小队的嵩山贼寇不由的露出了笑容。 他们是山贼土匪,本来就是找这些个穷人的麻烦的,要是遇到了官军,他们早就跑得没影了。看到了这些个百姓脸上的惊慌失措的样子,他们知道这江亭之中真的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货色。 “大当家,还怕其中有诈?有什么诈就凭这些个老弱病残的肉猪嘛!”其中一个贼寇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哈哈!”众人一起跟着笑了出来、 “慎言,怎可在背后说大当家的坏话呢!”领头的人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也是露出了不屑,贼寇之间可没有任何的忠义可言,如果梅乾要是没有实力了,或者说是老了,很快就会被新的土匪暗杀掉,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换了主子了。 现在有着打击梅乾声望的可能,怎么会放弃呢。 “老大,你看那边,那个小娘子可是十分的水灵啊!”一个嵩山贼寇对着那边一个搂着自己孩子,畏畏缩缩的中年农妇说道。 俗话说当兵三年,母猪变貂蝉啊,这些个贼寇因为天柱山陈兰雷薄的缘故可是数月没有占到荤腥了,所以见到了中年农妇也是觉得养眼无比。héiyāпgê “想要,等会拿到了那传世玉玺,破了城池,你自领回去便是!”小头目在许诺着。 “如此就多谢老大了!”嵩山贼寇双目放光啊,他有点憋不住了“老大,我先压着她走吧,碍不了事的,不然等会那边东方明的那些个人进来,这小娘子可能就没了!” 小头目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是随意了”那随你了!”这城中虚实已经探过了,不过就是一个破城而已。 “哈哈老大我去也!”说着这个嵩山贼直接朝着那边的中年贼寇笑着跑了过去,他要把这个小娘子给她放到战马之上,先过过手瘾。 “娘亲我怕,我怕!”中年农妇的怀中还有一个小孩童,直接就躲入了自己娘亲的怀中。 “不怕,不怕,娘亲在呢!”这个中年农妇虽然在安慰着自己的孩子,可是她的脸上也满是惊慌的神色。 这嵩山贼寇,是土匪是山贼,如果落到他们手中还有得好嘛?所以这个中年农妇准备着咬舌自尽了。 “小娘子,我来了!”嵩山贼狂笑着朝着那边中年农妇而去。 眼看着就要得手了。 “嗖!”一个破空之声,急速而来。 “噗!”鲜血迸溅在了地面之上,刚才还在**笑着朝着那边中年农妇而去的嵩山贼寇,直接硬挺挺的从战马之上摔倒了下来栽倒在了地面之上。 “侯五?”小头目大惊失色,胯下的战马也是嗅到了血腥味开始躁动不安了起来。 “敌袭!”小头目大声的叫喊了起来,他拉着战马四处张望着,似乎想要从哪里找到敌人一般。 “老大,那边!”边上的贼寇们提醒道了小头目,小头目这才看到,那边一队队的人马走了出来。 “一群娃娃?”小头目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边走出来的一队队穿着奇怪竹子的兵马。 …… 江亭之下,梅乾的眉头越来越紧蹙了起来了。 因为他等得时间太长了,刚才进入城池之中的一队人马到现在还没有出来,他梅乾的心中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不好。 “大当家,这王二麻子的人怎么进去了这么久还不出来?”东方明站在边上疑惑的问道。 “这都快小半个时辰了,就算绕着江亭跑上一圈也应该回来了啊!”东方明对着梅乾上着眼药。 “你问我,我去问谁?”梅乾有点愠色“给我去问问这个黄漪小儿,我的人呢?” “是!”东方明上前质问了起来。 “主公,幸不辱命!”陈到很快又上了城楼对着边上的李邈抱拳说道。 李邈没有问,战果如何,而是直接问道”童子军伤亡如何?“李邈不担心童子军收拾不了那一小队嵩山贼寇,而是担心童子军的伤亡,要知道,童子军才是他李邈的依仗啊,要是童子军完了,他也差不多了,而童子军要是活着,怎么说也能够当当炮灰抵挡在自己的面前啊。。 出于从自己的小命照相,顺带着关心起了童子军的伤亡。 李邈的无心之举,却是让陈到感动异常了起来“多谢陛下关心,童子军,无碍,只有两人受伤,其余无战损!” 92 “两个受伤?”李邈也是一愣,那进入城中的小队虽然人马少,但是起码也是一队人啊,有十几二十个匪徒呢,就这么完蛋了。 “他们大意了!”陈到对着李邈言语道。 原来那十几二十个的土匪小队,看到了一群娃娃在阻击他们,顿时就笑了出来,轻视之下,再加上人数比陈到他们少,陈到一马当先,拿下了土匪小队长。 这般之下,群龙无首,顿时就被童子军分而歼灭了。 ”来人,带上来!”陈到对着自己身后的童子军喊道,很快几个嵩山贼寇就被压了上来。陈到指着其中一个人对着李邈说道“陛下,此人就是那个土匪小队的头领!” 李邈看着这几个嵩山贼,和城墙之下的那些个嵩山贼完全就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下面的一个个都是趾高气昂的,而他们却是垂头丧气的“你们就是那城下梅乾的手下!” 几个人没有说话表示默认了、 “你叫什么名字?”李邈指着那领头的嵩山贼问道。 可是回复他的却是一声冷哼。 哟呵,还有脾气。李邈心中冷笑了两声。你不开口,边上有得是人开口”你来说,你叫什么?“李邈把头转向了另外一个脸色恐慌的一个嵩山贼寇。 ”俺,俺叫张三!“那个贼寇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位大王,别杀俺,俺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娃娃,别杀俺啊,俺是被逼的!”贼寇哭丧着脸面对着李邈喊道。 嵩山贼寇,这次是真的离开了,没有朝着那边的五里之外临时营帐驻扎下来,而是直接朝着嵩山的方向离开了。 李邈派出的斥候一直监视着嵩山贼离开了江亭附近的三十里地这才回去了江亭复命。 “呼!”李邈这才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了,他的江亭城中根本就没有抵抗嵩山贼的可能性啊。就八百童子军在,而对面的嵩山贼可是有数千人的。 要是梅乾真的铁了心的攻打江亭的话,李邈是丝毫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弃城而逃,甚至那梅乾的手中有着数百骑兵搞不好一个都逃不掉。 所以李邈走得每一步都是在赌博一般。 第一天是在赌自己虚张声势,让梅乾摸不着头脑聪明反被聪明误,不知道自己的虚实,果然梅乾上当了,第二天就是空城计了。梅乾早晚会想明白江亭城的虚张声势的。 与其让梅乾胡乱猜测,再独孤一掷,那么就不如,敞开来告诉梅乾,我城中没有兵马不过就是一些个老弱病残,那些个锦旗也不过就是一些个稻草人罢了。只要你进城,我就投降,我无力反抗你,我连城门都给你打开了。 其实有的时候,人讲实话反而没有人相信,我们的梅乾大王就是其中一个不相信实话的人。 所以我们的梅乾大王,不相信李邈这个老实孩子,在加上张三李四和王二麻子三人的倾情表演,梅乾大王冷笑了,雕虫小技,想要骗我梅乾入城,没门,直接就带着大部队离开了江亭城,要回去他的嵩山老窝了。 李邈擦了一把汗,这个玩心理战还真的是一个技术活,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干的,一个搞不好就是城破人亡啊! “诸位都辛苦了,叔至你做得不错!”李邈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对着那边的众人说道。 “这都是陛下指导有方!”陈到谦虚的说道,他陈到都是在听从李邈所说的,李邈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只不过尽到职责罢了,甚至陈到心中还是有一丝的自责,那就是童子军不能够尽快的形成强大的战斗力,没能够御敌于城门之外,却还要让陛下担惊受怕。 李邈点了点头,他很喜欢陈到的这个态度。居功不自傲,反而因为做得不完美,而自责,从而改正,这也是为何陈到的成就很大的缘故吧,白衣战神还真的不是吹的。 ”杨司徒,也辛苦你了!“李邈对着边上的杨弘也是鞠躬道。 ”陛下何须如此!臣为君分忧乃分内之事罢了!“杨弘偏过了身子不敢接受李邈的礼拜。 李邈也没有过于强迫杨弘,真正算起来,杨弘还是看着他李邈张大的,李邈叫一声弘叔都不为过。 和陈到以及杨弘的谦虚比起来,我们的黄漪同学,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谦虚两个字怎么写,或者说是脸皮厚到了极致。 腆着一张厚皮脸跑到了李邈的面前”邈哥儿,我呢,我呢!“ ”你?”李邈嘴角抽搐了两下,他还真的没有见过自己要夸奖的人,华夏一直以来讲究的就是谦虚之道,即便再想得到别人的肯定那也得说两句哪里哪里,过奖过奖之类的,还真的少有像黄漪这样的。 不过看着他的便宜姐夫这两天的表现,还真的算是不错,起码没有黄漪那出口成脏,还真的难以把梅乾给吓退。 所以李邈还是对着边上的黄漪做出了肯定的答复“恩!姐夫,这两天你的表现也很是不错,如果没有你,这梅乾的嵩山贼寇也不会退却,所以我决定了!” 李邈对着黄漪笑眯眯的说道。 “决定了什么?嘿嘿,邈哥儿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我不在乎名利,这些个功名利禄与我如浮云!”黄漪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让李邈也是一愣,难道他的这个便宜姐夫,真的是开窍了? 不过很明显,李邈想错了”我们两谁和谁啊,就实惠点,给我个千八百金吧就行了!如果你要是过意不去,再赏我个王爷什么的,也可以!“黄漪真正的意义上,把厚脸皮这三个字给他掩饰得充分淋漓。 千百百金?李邈的手中现在总共能够拿出百金就不错了,还赏个王爷?李邈虽然是反贼皇帝,但是你也不能拿村长不当干部是吧,这都有驸马爷了,再来个王爷,他姐姐以后还怎么压住他? ”是啊,我们两个谁和谁啊!所以啊,我决定了,把你之前贱卖武器盔甲坑了我五百金,逛青楼的事情告诉我姐姐!“李邈笑眯眯的看着黄漪说道。 ”啊啊啊!邈哥儿别,别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一马吧!”我们的黄漪同学是标准的气管炎,正是因为他怕老婆,所以李术这才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了他。因为这样嫁过去,他的女儿不会吃亏。 要是被李邈的那个姐姐知道了黄漪逛过青楼,还是今年早些个时候,李邈敢打赌,我们的黄漪同学,明天来议事,起码两个眼睛要肿一个。 “那千八百金?”李邈放大了声音。 “不要了,不要了!上次不是差你钱嘛?我不要了!”黄漪赶忙摇着头。 “那王爷的爵位!?”李邈继续问道。 “我的德行还尚不足达到王侯的程度,这个爵位还是留着给为我仲国立下大功的功臣吧!”黄漪一本正经的对着李邈说道。 “哼,这还差不多!”李邈摆了摆手,这个黄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给他点脸色就能够给你开染坊啊。 边上的众人看着偷乐着。 “好了,姐夫,你也累了,快点回去休息吧,要是回去晚了,我姐又要抱怨我了!”李邈对着那边的黄漪说道,李邈的那个便宜姐姐可以算是李邈在这个世界之上唯一的至亲了,所以于情于理之上,李邈对那个仲国的长公主都很不错。 “噢,知道了!”黄漪垂头丧气的就要离开。 “慢着!”李邈又喊了起来。黄漪回过了头。 “千八百金和王爵都没有,不过有一些个新采摘的蜂蜜,带点回去给姐姐解解馋!”李邈指着那边桌子之上的装着蜂蜜的罐子。 “陛下,这?”杨弘想要阻止,一罐蜂蜜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但是那也得看时候啊。 李邈心中有点悲哀,他的仲国之中唯一能够算得上是美味的恐怕就是这么一罐蜂蜜了。可见李邈已经穷困到什么程度了。 黄漪虽然贵为驸马爷,但是在这个时候也是得不到什么好东西的。 每天吃得和那些个百姓一样,杂粮和野菜。这个蜂蜜可以算是大美味了。 “嘿嘿!”黄漪顿时这个脸色就如同九月的天气说变就变,顿时嬉皮笑脸了起来,他一把把桌上的蜂蜜罐给拿了过去“邈哥儿不许反悔啊!”说着还用手升入到了蜜罐之中,沾了一点,舔着手指头,一股陶醉的样子。 “赶紧给我滚!”李邈都快没脸见人了,这就是他们仲国的驸马爷啊。他那个便宜老爹是有多近视啊,会挑这么一个奇葩。 黄漪还真怕李邈反悔一般,蹦蹦跳跳就离开了。 李邈无奈摇了摇头,看着下面一帮脸色通红的人,没好气的说道”想笑就笑出来吧,别憋死了!“ ”哈哈!“顿时笑声响起了一片。 ”叔至,虽然那嵩山贼已经离开了,但是城门的把守不能松懈,这一切就教给你了!“ ”必然不辜负陛下所托!“陈到点着头道。 ”其他也都回去休息吧!“ ”是!“ 李邈看着南边的天际”李胤伯父啊,你怎么还不回来!“李邈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一个男人啊,还是一个中年老男人、 “梅乾撤兵了?”天柱山之上,陈兰猛地站了起来,他得手下给他带回来了这么一个消息。 让他陈兰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他还等着那边梅乾灭了江亭城,和远道而来的张勋的羽林卫火并呢,最好两败俱伤,这么一来他陈兰不但可以得到那被李胤敲诈的一万石的粮草那无数的武器盔甲战马还可以得到那个最为重要的传世玉玺了。 连带着梅乾他都能够收拾掉,吞掉梅乾。 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干的,这梅乾竟然退兵了? 陈兰他辛辛苦苦策划的计谋难道真的要扶之水飘了嘛? “大当家,要我说,何必如此麻烦呢,我们直接派出兵马平了那江亭城不就行了!就拿区区的江亭城,兵不过千,还一堆老弱病残,大当家与我两千兵马,我帮您取回传世玉玺!”边上一个头目大声的朗朗道。 “蠢货!”陈兰直接喝骂道,如果他能够直接攻打江亭,还会这般纠结嘛?就江亭城,当初李术过境天柱山的时候就能够灭了,而不是耽搁到现在。他陈兰正是惜自己的名声,这才不敢亲自出马,要接助那边梅乾的手先灭了 李邈不知道该如何的言语了,他得嘴角在抽搐,什么叫做另可碰到神一样的对手也不要遇到猪一样的队友啊。 现在的李邈就由这样的感觉。被猪队友坑了,不但被坑了,而且这个队友还不是他李邈挑选的,是他们主动自告奋勇过来的,这就叫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陛下,是草民不好,都是草民的错,您要打要杀,就算在草民的身上吧!”边上的陈太爷跪倒了下来,老泪纵横了起来。 “陛下,老叔公也是出于好意啊!”边上的陈到也跪倒了下去“如果要罚,你就罚我吧!”陈到对着李邈哭丧着脸面喊道。 “陈年,我干,你八倍祖宗!”陈到突然叫骂着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就是那边被梅乾的嵩山贼寇抓住的斥候,也正是这个人把江亭城的虚实给说了出来。 “陛下,老叔公是好意啊,如果您要罚,就罚我们吧!”那边的童子军也是跪下了一帮,对着李邈乞求道。 李邈看着那边的陈家老叔公,一把年纪了,脸上全都是岁月在上面雕刻出来的痕迹。 那枯瘦的身躯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啊,仿佛一阵风就能够把他给吹散架了一般。老叔公,本来就是饿着肚子的,再加上之后为了追赶那些个嵩山贼寇的缘故,更是疲惫不堪。 在那个陈年被抓了,老叔公还是不顾着自己身体的疲惫,让人把他给背了过来。他要亲自和李邈赔罪,这一路的颠簸就是一个壮年的年轻人也扛不住啊,别说这个老人家了。 所以很快老叔公就坚持不住了,在那边很快就要倒下去了。 “老叔公,老叔公!”陈到赶忙上前去把老叔公给他扶了起来。 就是李邈也是有点慌乱,因为他这个人脸皮还没有厚到,看着一个老人摔倒在自己的面前而不扶起来的程度。 “我没事!”老叔公脸上都苍白了起来,对着那边的陈到难受的说道。 陈到咬了咬牙齿“我去把那个陈年给他抓回来!”陈到就要出去准备单枪匹马冲阵了。。 “你去哪?回来!“老叔公没说一份脸色就难看一份。 可是陈到这次铁了心的要把那个陈年给他抓回来,给老叔公赔罪一般。 93 “回来!”李邈突然对着那边的陈到吼了起来。“如果你敢走出这个房间,你就没有我这个主公了!”李邈很是淡然的对着那边的陈到说道。 陈到的脚步止住了,他转过了身子。 “陛下,你让我去吧,不抓回来这个陈年这个叛徒,陈到难恕其罪!”陈到对着李邈抱拳说道。 “罪?你何罪之有!”李邈对着那边的陈到说道。 “是啊,到哥儿,你哪里有罪啊,有罪的是我这个老糊涂啊!”陈老叔公,面色苍白,眼神黯淡的说道,这个老叔公都有以死谢罪的想法了。 “恩?”陈到以为李邈要把罪责放在老叔公身上,不由的大惊“陛下,老叔公之过,陈到一人承担!”陈到把头低了下去,跪倒了下去。 “老叔公又哪里来的罪过呢!”李邈走到了前方,扶起了那边的老叔公。 “啊啊?”陈家老叔公也是一愣。 “老叔公,此版前来,是给我江亭助阵的,这可不是罪过啊,甚至还是大功一件,只不过,出现了那个陈年这个叛徒罢了!”李邈对着那边的陈家老叔公说道,现在需要的是求同存异啊,可不是埋怨队友的时候了。 猪一样的队友,已经做出了猪一样的事情了,你再去打击他,要是心情一个不爽,或者心中愧疚,再擅自主张,那可完蛋了。所以李邈只能把罪责朝着那个素未蒙面的陈年身上抛。 “这个陈年是何人?”李邈问着边上的陈到和陈家老叔公这才知道,这个陈年以前就是陈家村的一个混子,陈家军的一般青壮,可都出去参军去了,只有他怕死不愿意,所以留了下来。 再后来就是陈家村破败了,说个实在话,这个陈年还真的是帮助陈家村坐了一些个事情,可是呢,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不是陈老叔公看着他,早就投靠山上的土匪去了。 这个陈年以前好吃懒做,根本就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所以他就一直一个人。在陈家村的流民到了江亭之后,这个陈年就想着要留下来,可惜那个时候李邈自身都难保,留下那些个孩子就是仁至义尽了。 其他的陈家村的流民能够理解李邈的苦心,可是陈年理解不了,他没有孩子,只有自己,留在江亭他还有一条活路,回去陈家村,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似乎当初陈老太公就看出来他的心思了,一直在防备着他,让陈年没有机会留下。 这次陈老太公要帮助江亭,陈年也是不情愿的样子,毕竟追那些个嵩山贼可是要死人的。本来这个斥候的任务也不是教给陈年的,那边陈邦也还在,陈邦的体力也很不错。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陈年却是自告奋勇了起来。 再后来就是眼前的这一幕了,梅乾大军从陈家村抓到的斥候身上得知了整个江亭的虚实。 “倒也是一个人才啊!”李邈苦笑了一声,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他呢。要是发现了这么一个无耻加厚颜,再加上心黑,还能够卖队友的人,不容易啊。这样的一个人不去混官场绝对浪费了。 “报!“那边的李邈的斥候送来了消息了,梅乾的大军在知道了江亭的虚实之后直接就调转了方向朝着江亭厮杀而来了,被人戏耍成那个样子,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真相了,不恼怒才有鬼了。 梅乾的大军已经距离这里不足三十里了!这梅乾又是含怒而来,必然会快马加鞭的。一旦到达了江亭城下一场厮杀是在所难免的。 “陈邦,快去,让乡亲们都来,来城墙之上,我们要和江亭共存亡!”这个陈老叔公也算是有胆量啊,江亭城和那边梅乾的兵马两相比较起来,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上了城墙要是真的打起来,那就是死路一条啊。 这个老叔公竟然还要带着大家一起上城墙。 “知道了,太叔公!”边上的陈邦憨厚的点了点头,就要下城墙,一个人跑回去,他们的陈家村村民还在一个小山沟沟里休息呢。 “慢着!”李邈对着那边的陈邦喊道。“不用派人前来城墙了!”李邈对着老叔公说道. “陛下,可还是怨恨我陈家村嘛?”陈家老叔公,面色之上有了一丝的红润。这不是身体好,而是气出来的,他还是在执着着,陈年的事情,特别是在知道了江亭城已经把那嵩山贼给骗出去了,而他们是导致了那嵩山贼寇梅乾再回来的罪魁祸首。 这样一来这个陈老叔公的整个人就愧对江亭一般。 老人家,有了他的四平八稳,同样也有着他各自的执着。这个陈老叔公就是陷入了这样的一个执着,他认为是自己对不起李邈的,所以他要还,哪怕是把他这条老命搭进去也要还、 “老叔公啊!”李邈对着那边的陈老叔公苦笑了起来,“我和陈到一样叫您老叔公吧!”李邈知道对付这样执着的老头,你可不能和他玩硬的,弄不好,他能够一头撞死在这里,到时候他李邈什么都讨不得好,同样也不能直接就劝退这样的老头,你要让他有活干,你要是让这样的老头闲着,呵呵,除非你弄死他,不然不可能的。 所以不管李邈愿意不愿意,他都得带着这个陈家老叔公玩啊。 ”老叔公,让您的那些个乡亲们和我们一起再江亭的城墙之上根本就是于事无补的!“李邈对着那边的陈家老叔公说道。 “陛下,你是看不起我们那些个老弱病残了?”边上的陈家老叔公愠色的说道。 “不,不,不!”李邈赶忙摇头啊,要是这个老头一时激动之下玩个什么心脏病突发或者脑溢血,李邈这个罪过就大了。 “不是看不起老叔公您身边的那些个乡亲们啊,你看我江亭之中,比之老叔公又好到那里去呢,而是啊,这个江亭城太小了,老叔公,你带着乡亲们就算跑过来了也战不下啊!要是城墙之上堵上了,那不就是活靶子嘛!”李邈苦口婆心的说道,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安慰老人的技能呢。 “那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这个陈家老叔公非要自己找点事情做做。李邈也有点苦涩,这帮老弱病残有什么用呢,李邈不想让这个陈家村名来到江亭城,可不是李邈他心善,不忍心有人陪着他死啊。而是,这些个陈家村村民来了,他李邈首先是要付出他那本来就不多的粮草,这些可都是一张张吃饭的嘴巴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人多了,人多眼睛也多啊,他李邈还怎么逃跑呢! 可是现在这个陈家老叔公死了心的要帮忙啊,李邈无奈之下,只能想到了一个可能了。 “不是没事做,有!”李邈对着陈家老叔公说道“老叔公,你带着乡亲们就待在原地吧,等着我的号令!” “等陛下的号令?”陈家老叔公愣了一下。 “是的,等我号令,等着我们江亭破了那梅乾大军,老叔公你带着乡亲们痛打落水狗就行了!”李邈自信满满的对着那边的陈家老叔公说道。 “痛打落水狗?”陈家老叔公更加不明白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情况啊,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东西,这个江亭城的实力有打败那边梅乾的嵩山贼寇嘛?还痛打落水狗?这是在说笑吗。 “老叔公,你这就不懂了吧!兵不厌诈,我江亭之上,可不单单只有这么一些兵马啊!‘李邈对着那边的陈家老叔公说道、 “恩?”边上的陈家老叔公更加疑惑了,你还有其他兵马?我怎么不知道。 我还要像你汇报?李邈心中嘀咕道“老叔公,你可看到我仲国之军张勋将军吗?”李邈问着那边的陈家老叔公。 这个陈老叔公还真的掉头看了两眼,摆明的不相信李邈啊、李邈都有一种一把掐死他的冲动了。 ”没有!“陈老叔公言语道。 ”这张勋将军就是我的伏兵了!“李邈吹着牛不用打草稿眼睛都不眨的对着那边的陈家老叔公说道、 ”伏兵?“ ”对啊!伏兵,这嵩山贼寇,为祸嵩山多年了,在这江淮一代作恶多端,我早就想着要铲除他了,可是却一直不得门路,现在好了,这个嵩山贼寇梅乾自己出来了,那就怪不得我了!“李邈对着陈家老叔公言语道。 ”啊啊啊,这么说来,陛下早有打算了?“陈家老叔公还真相信了。 ”这个当然,所以老叔公,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个江亭城不用您操心,你带着乡亲们在那边看戏就好了,等着最后我一声令下,痛打落水狗!“李邈对着那边的陈家老叔公忽悠到。 “到哥儿真的是这样嘛?”老叔公甚至把头转了过去看着那边的陈到。 “是,是,是!”陈到刚要说不是,可是看到李邈那几乎可以杀人的眼神,赶忙点头称是,不过陈到的脸色却是红红的,因为这可是他第一次骗他叔公啊。 “好好好,那老头儿我,就在城中等着陛下您的捷报了!陈邦,你去和那些个乡亲们说下!让他们留在野外吧!等着陛下的号令!”陈家老太公对着边上的人说道。 “好的,老叔公!“陈邦就要离开,但还是被李邈拦住了。 ”你找俺还有什么事情嘛?“陈邦憨厚得说道。 “姐夫,你拍一个人前去给陈邦装几车车粮食!让他带出去!” “粮食?”黄漪愣了一下“陛下,这个城中的粮草可不足了!”本来那个仓库都快要跑老鼠了,现在还要拉出去几车粮食? “陛下这万万使不得啊,城中已经没有粮草了,你还是留给那些个将士们吧?”那边陈家老叔公也是一愣。 “老叔公你切不可推辞,我知道,你们陈家村的人也没有粮草了!吃不饱肚子怎么能够帮我打仗呢,放心吧,张勋将军处已经带着足够的粮草了,等着破了这个嵩山贼寇,要多少钱粮就有多少钱粮,到时候,吃不掉的我们还能够倒了!”李邈安慰着陈家叔公。 “这粮食怎么能够倒了呢,吃的掉,吃得掉的!陛下的大恩大德,陈家村无以为报,多谢陛下!”陈家老叔公的眼睛里面已经有了一丝的泪花了跪倒了下去,粮食,这是救命的粮食啊,这个李邈陛下又救了他们陈家村一命啊。 “快去吧!”李邈对着那边的陈邦说道“老叔公,您也下去休息吧!” 黄漪很快就给那边的陈邦拉出了三车的粮食,虽然不多,但是这已经是仓库之中的小半的粮草了,这些个粮草可以说是江亭城的极限了。 那边的陈邦虽然有点傻傻的,但是起码有一点是知道的,那就是这个叫做陛下的人,对他们陈家村是太好了,那个粮仓他也跟着一起去的,看着那里面都快跑老鼠了,粮食搬出来的时候边上好一些个人都是舍不得的。 把自己的仅剩下的东西给了别人,这不是好人是什么呢。 “这个陛下和老叔公一样都是好人!”陈邦在心中给李邈打上了标签。不知道李邈知道了之后会有什么样子的表情。 陈邦带着粮食离开了,甚至李邈还让几个陈家村的童子军一起跟着陈邦帮陈邦把粮食带过去。 “邈哥儿,邈哥儿!”就在李邈还在思考怎么对敌的时候边上的便宜姐夫黄漪对着李邈照着手。似乎有话要对李邈说。 “恩?”李邈皱了皱眉头,这个便宜姐夫有什么事情要告诉自己嘛?还是他已经有了对策了? 李邈走了过去,果然这个这个便宜姐夫黄漪童鞋没有让李邈失望,张开嘴巴第一句话,就是”邈哥儿,那张勋那厮真的去埋伏梅乾的贼寇了嘛?“黄漪童鞋对着李邈挤眉弄眼的问道。 李邈下拉了自己的眼皮,这张勋到底有没有去埋伏,这个江亭之中的虚实到底如何,难道你黄漪不知道嘛。他李邈说出的话,那都是在哄着那边的陈老叔公的,可是没想到这个陈老叔公那是半真半假的相信了,而我们的便宜姐夫黄漪童鞋却是全信了。 他还真的陷入了那种这就是一个计策,为的就是要把那梅乾的嵩山贼寇一网打尽的趋势,甚至我们的黄漪童鞋都开始想着破了那嵩山贼之后,他要怎么洗劫这些个嵩山贼寇,开始打那些个嵩山贼的钱财的主意了。 李邈也没有多去解释,这个黄漪童鞋现在在大家的眼中的形象,那就是怕死二人组之一,至于另外一个人是谁,那就不用多言了。。 这个黄漪童鞋这么怕死的一个人如此的乐馆,那么就说明一个问题啊,那就是胸有成竹啊,这么怕死的人,都很乐观了,其他人还怕什么呢。 所以我们的黄漪同学还有安抚人心的功效。 94 黄漪出去了之后,杨弘走了进来。 ”杨司徒!“李邈看着那边的杨弘。 ”陛下可还是为那梅乾的嵩山贼寇苦恼?“杨弘问着那边的李邈道。 李邈点了点头,那边的嵩山贼寇去而复返啊,要是他李邈有足够的实力早就出去揍他娘的了,还要躲在这个破江亭城之中,李邈可不是什么君子,他就是一个小人,锱铢必较,同样也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小人奉行的就是打不过我就跑,绝对不会和你死磕的。可是要有实力了,那么不把你屎打出来,他是不会收手的。 所以人们才说另可得罪十个君子不能得罪一个小人啊。 李邈现在可是憋屈得紧啊,这个梅乾童鞋已经上了必屎的名单了。 ”陛下可有办法?“杨弘继续问道。 ”没有!“李邈苦笑了两声,你这不是废话嘛?要是有办法了,我还留在这里愁眉苦脸的。 ”杨司徒,那张勋和李胤到底到哪里了呢?“李邈问着那边的杨弘,他着急得连带着伯父都不叫了,现在可是等着两人救命呢,三百羽林卫在手,他李邈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啊。 李邈都快哭了,自己干嘛要装比,倒霉了吧,早知道就让那边的张勋留下了,让那边李胤一个人去那天柱山,非要显摆一下,现在好了,连自己的主力部队也没了。 ”没有任何消息!”杨弘对着李邈摇了摇头说道,因为梅乾的围城,所以杨弘手下的斥候就断了消息了。 “该死!”李邈狠狠得说道。 看着主位之上,那个愁眉苦脸的李邈,杨弘不由的一阵心疼啊,更是有一种怨恨自己的意味,是他杨弘无能啊,这才让少主公这般,连一个区区的贼寇也敢欺负上门了嘛? ”陛下,如果是不可为的话,我们还是走吧!“杨弘说出了李邈最想要说出的话语。 ”怎么跑?“李邈眼睛一亮问着那边的杨弘。李邈可是一直在给自己找着后路呢,至于被一个贼寇打败丢面子之类的事情,已经不在我们的李邈童鞋的考虑之中了,不过李邈一直都没有找到逃跑的路线罢了。因为东南西北几个城门都不安全啊,南门那边直接就是梅乾来袭的方向,北门的话,要是那梅乾追击了出来,必然第一个挑选的就是北门啊。 至于东门,西门,一直朝西走,就要到那边的豫州的地盘了。那个地方现在也是不太平啊,我们的黄巾余孽刘辟童鞋在那边玩得正欢快呢。李邈跑过去,搞不好,这个刘辟童鞋也玩一出登基的筹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邈手上的传世玉玺啊。 东门,和西门没有多大的区别,那地方就是陈兰雷薄的天柱山了。 “陛下,我们可以走东门走,从东门出去,再绕道天竺山脉,去那江东!”杨弘对着李邈说道。 “这个天柱山可以绕道?”李邈眼睛发亮了起来,他终于找到逃跑的生路了啊。 “这个自然!”杨弘对着李邈点了点头道,当初他们从中原一代跑到了江亭来,就是饶过了天柱山,不然以陈兰和雷薄的性子,不落进下石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让你安然无恙的通过天柱山来到江亭呢。从东门走,绕过去之后还有可能遇到从天柱山回来的张勋等人的羽林卫。 “好啊,好啊!”李邈简直太**杨弘了,要不是杨弘那脸上的褶子太多,可能李邈就要抱着这个小老头狠狠的啃上两口了。 看着杨弘这么给力再想想另外一个人,李邈不由的摇头了起来,同样是狗腿子,这个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杨司徒,这个艰巨的任务就教给你了!”那边的李邈对着杨弘说道。 “是,一切都放在老臣的身上吧!”杨弘点了点头杨弘就要告退,可那边的李邈突然叫住了杨弘。 “杨司徒,别忘记带上钱!”李邈对着杨弘喊道,他们既然要到江东去了,自然需要带上钱财啊。 杨弘点了点头,带钱他还是知道的,有钱行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啊,别和我说穷游,除非你是妹子。能够晚上给啪啪啪的,不然没有哪一个人会好心的让你一路没钱而不饿肚子的。 杨弘又要塔上脚步了。 “等等!”李邈又喊了起来“杨司徒,叫上陈到,带上两三个健壮的护卫!”李邈对着杨弘说道,有钱还不行,起码得要有几个保镖。 “是!”杨弘不厌其烦的点头,就又要离开了。 “等等!”李邈第三次叫了出来,杨弘看到李邈的脸上似乎在挣扎着什么”杨司徒,走的时候通知一下我姐!“ ”长公主殿下?“杨弘也是点了点头”那么驸马爷呢?“ ”他?“李邈想到了那货,不由得没好气的说道“管他去死!”李邈相信只要他老姐知道了这个逃跑的消息,黄漪这货必然会知道。 ”老臣知晓了!“杨弘准备下去了,这次李邈没有再喊杨弘了。 可是杨弘的这个脚注定是离不开这个议事大厅了。 就在他杨弘把脚跨出去的那一刻,突然那边一个斥候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报,报,报,报!东门,东门出现敌军!” “东门?”李邈彻底得傻眼了。 带不带这样子玩人的?李邈这下子算是傻眼了,本来就打不过你梅乾,老子打不过你,跑总行了吧,可是你呀的连跑都不给,非要把自己朝着死路上逼嘛?李邈刚才还奇怪呢,这梅乾的兵马本来只是距离自己不到三十里的地了,怎么会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到呢,现在明白了,人家不是没有来,而是绕道了。去了东门。 多大仇,多大怨啊,一条活路都不给? “陛下现在这么办?”杨弘也是没有了主意看着那边的李邈。 “怎么办。凉拌!”李邈哭丧着脸面。 江亭东门之外,梅乾的大军已经到达了城门之下。 “大当家为何我们不直接从那南门走,非要绕道到这个东门呢!”边上的东方明很是不理解,你说好好的南门靠的近你放着不走,非要绕道过来干嘛呢,这本来三十里的路程硬生生的被搞成了五十里的距离。 “为了防止那李邈小儿逃跑!”我们的梅乾大王说谎话也开始不眨眼睛了,其实却是他梅乾怕了,他梅乾十分的小心谨慎,虽然抓到了那个陈家村的叛徒陈年,据那个陈年交待这个江亭城之中根本就是乌合之众,都是老弱病残。 虽然话是这么说,他梅乾不相信江亭,同样也不相信那陈年的话语啊。 所以他梅乾这才换了一个城门,如果城中有诈,或者有什么伏兵的话,他在另外一个门之中,你有伏兵也伏击不到我。 如果没有伏兵真的如同这个陈年所言的话,那就更好了,攻入江亭城之中,杀他一个片甲不留。反正前后不过二十里地罢了,小心谨慎无坏事。 可是却没有想到他这样的歪打却是正着了,我们的李邈童鞋还真的就是想要从这个东门逃跑啊。 “去,给我把陈年带来!”梅乾打量了许久的江亭城对着边上的东方明珠喊道。 “好勒!”东方明点了点头,很快那边一个被人压着的年轻人就被送到了梅乾的面前。 虽然被押送着,但是此人却是嬉皮笑脸的,看着那边的梅乾不但没有担心受怕,还对着梅乾直接就跪了下去“小人,陈年见过梅乾大王!” “陈年,你是说,这个江亭城中根本就是空荡一片,里面尽数是老弱病残?”梅乾还在确定着这个江亭城的虚实。 “是的,梅乾大王,这个江亭城里面皆是老弱病残!”陈年对着梅乾说道。 “你是如何得知的?”梅乾还是不放心。 “小人,曾经进去过这个江亭,这个江亭城啊,本就是那个反贼小皇帝李邈的定所,您想啊,那个反贼大皇帝都死了,哪里还有多少兵马嘛!”陈年为人本就是投机耍滑之人,所以这嘴上功夫还是不错的。 “哼!”梅乾冷哼了一声,你叫那边李邈为反贼皇帝,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嘛,他们是反贼,他可是土匪啊,都差不多性质的,干得都是无本的买卖,“你曾经进去过江亭也算是和那小皇帝有旧了,却为何要背叛他们!” ”小人这不是背叛啊,这是因为小人被梅乾大王您的样子所折服啊,甘愿在梅乾大王您麾下效力啊!“陈年给梅乾拍着马屁说道。 ”哼,你这是哄鬼呢!给我说老实话!“梅乾虽然听着很舒服但是还是对着陈年提出了质疑。 陈年尴尬一笑,这才说出了自己为何要背叛江亭城,背叛陈家村的缘故了,那就是这个江亭城没有给他足够的粮草不够他陈年吃的。你要是不给粮食就算了,你还不送佛送到西,就那么一点粮食迟早要饿死,既然你要我死,那么死之前我也要拖着你,这就是他陈年的想法。 李邈的那些个粮食,没有得到陈年的感恩,反而是让陈年怨恨起了李邈来。 ”呵呵!“梅乾虽然鄙夷这个陈年的品行,但是却不掩盖这个陈年对自己的功劳啊。 既然这个江亭城之中只不过是一帮老弱病残,还需要考虑什么呢。 ”传令下去,准备攻城!”梅乾对着手底下的人喊道。 “是!”很快一队队的梅乾的嵩山贼寇就下去准备了,砍伐树木,就地取材,把他给做成一具具的云梯,这些都是准备攻城用的。 …… 江亭城之中,杨弘在议事大厅里面走过来走过去,嘴巴里说得都是怎么办,怎么办,这三个字,而那边的主位之上的李邈却是淡定得多。 让边上的陈到不由得刮目相看啊,主公就是主公,什么叫做沉着冷静这就是,什么叫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就是!连站都不站,而稳坐钓鱼台。 可如果陈到仔细的去看,就会发现,我们李邈不是不焦急啊,而是他那双腿啊,已经是吓得快软了。根本就站不起来。 站不起来,自然就稳坐咯。 至于沉着冷静,李邈的那张脸是被吓白了的。都没有血色了,他感觉自己的嘴巴已经快抽筋了。 ”陛下,现在该如何是好!这个城中根本就无战兵啊,这城外数千贼军虎视眈眈,那张勋的羽林卫也不知道在哪里,我们唯一逃跑的生路也没有了,陛下不如我们投降了吧,陛下您把那传世玉玺教出去吧!“杨弘只能没有办法的办法,让李邈把传世玉玺教出去了。 用这个传世玉玺来拖延一下城外的梅乾大军啊。 李邈发誓,如果他有传世玉玺,他绝比要拿出去给城外的那位叫做梅乾的哥哥。 可关键问题在于他李邈没有传世玉玺了啊,他就是想给也给不了啊,那狗屁的河南洛基亚是彻彻底底的把李邈坑惨了。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陛下,您的性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啊!”杨弘着急了,对着李邈说道,他在老主公死之前可是给老主公发过誓的,要好好照顾少主公的。这个传世玉玺果然是一个祸害,害了老主公不够现在还要害少主公,在杨弘看来不如吧他教出去算了。 “不行!”李邈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和李邈一同拒绝的人还有那边的陈到陈叔至。 ”谁说我城中无战兵!“边上的陈到站了出来,他很是不爽了”陛下,虽然城中张勋将军的羽林卫不在,但是还有我们八百童子军在呢,只要我们童子军还剩下一人必然不让着城外的贼寇动陛下您分毫。!“陈到铿将有力的说道。 不过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干的,陈到勇气有加,可是就他手下的八百童子军,不说年龄的问题了,就说这个人数也不是城外那帮贼寇的对手啊,更别说,他们只是一帮孩子,而城外的那一帮却是一堆悍匪了。 同样的,陈到却是提醒了李邈自己,是啊,他李邈虽然没有那三百精锐的羽林卫,但是他李邈手中也不是没有任何抵抗的力量啊,还有这八百童子军呢。 李邈咬了咬牙齿,本来这个什么童子军,他李邈还真的是不敢相信要自己的小命放在这么一堆娃娃的身上。 可是现在看来他李邈已经没有办法了,都是那个该死的梅乾逼的,如果没有那个梅乾,他李邈也不至于如此。。 既然他梅乾这么想让他李邈死的话,他李邈必然要从这个梅乾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叔至,你说得没错,我怎么就忘了呢,我的手中不是没有兵马,而是还有着八百精锐呢!”李邈对着那边的陈到说道,他现在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滥竽充数,起码也得有个人数啊。 95 “叔至,你怕死嘛?”李邈问着那边的陈到。 “不怕!”陈到摇了摇头说道,他陈到生在乱世之中可以说是看透了生死,死他陈到不怕,但是却要看看为谁而死,如何而死。 “那帮童子军呢?”李邈又问了起来。 “也不怕!‘陈到帮助那边童子军回答道。 那帮童子军可是十分的感谢主公李邈呢,要不是李邈可能他们现在都已经入土了,要不是李邈他们不知道要饿死多少,所以李邈给了他们性命给了他们再活一次的机会,一个个都舍得为李邈去死。 ”好,既然你们都不怕,我们就玩一把!“李邈面色狰狞了起来。梅乾啊梅乾,既然你想要我李邈死,那么我李邈就算是死之前我也要咬你一块肉下来。李邈的小人本性彻底的爆发了。 ”叔至,我命令你,让童子军的兄弟们,全都下城墙列队准备备战!“李邈对着那边的陈到说道。 ”下城墙?“边上的陈到愣了一下,下城墙干嘛,他们现在打得可是防御战啊,下了城墙谁来把守城池啊。 ”这座江亭城我们不把守了!“李邈对着陈到继续言语道。 “陛下,三思啊,这江亭城虽小,但是也有一亩三分地,能够让我们多坚持一会啊!”边上的杨弘对着那边的李邈劝解道。 “多坚持一会?也就是一会罢了!杨司徒,你看这个江亭城还能守下去嘛?”李邈指着那边的江亭城好几个苦了对着杨弘说道。 江亭城本就是一个小县城,后来黄巾之乱,刘辟之乱,甚至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土匪贼寇甚至官军也抢劫过那边的江亭城啊,所以他才是一座破碎的城池,这个江亭城的城墙就是用土给他堆起来的。 土墙再加上年久失修了,根本就抵挡不住敌人的。 所以李邈干脆就不要这个城墙了。要了城墙也没有用,甚至还会帮倒忙,因为李邈手下的都是一些个孩子,这些个孩子,这些个童子军自然不可能和那些个贼寇比力气,比单打独斗。 一旦攻城战开始,等着敌人爬上了城墙,那可就是你死我活的近身厮杀了。 这些课都不是童子军的强项,或者说因为童子军成军才不到一个月,这些个东西根本就没有学到过。单打独斗,李邈可不认为一个孩子能够打得过一个健壮的成年人啊。 既然单打独斗不是对手,这些个童子军也没有训练过守城的事宜。 那么就用他们最擅长的东西吧,我们要扬长避短啊。童子军最擅长的那就是团体战,阵地战了。 所以李邈这才选择了不要江亭城而是主动出击了。 “主动出击?”杨弘发现自己已经跟不上少主公李邈的想法了,你说你放弃城墙就算了,你还主动出击?这到底是一个什么鬼,你要知道现在敌强我弱啊。 李邈却没有给杨弘多解释什么,而是看向了那边的陈到“叔至,你来和我说说,那个陈年是不是一个众人皆知的一个混混?“李邈问着那边的陈到道。 陈到点了点头,这个陈年当初在陈家村的时候就是一个十里八乡都知道的无赖混混,甚至因为游手好闲,他还气死了自己的母亲,又娶不到老婆,还曾经偷看过寡妇洗澡,要不是老叔公映衬着他,恐怕早就被人打死了。 不过就是这样,陈年还是不知道悔改,这次又做出了这么一个荒唐事出来。 “嵩山距离你们的陈家村有多远?”李邈继续问道。 “我们陈家村就在嵩山脚底下!”陈到回答道。 “叔至,你说这个嵩山贼会不会知道这个陈年的大名呢?”李邈嘴角之上难得的浮现出了意思的笑容。 陈到疑惑的看着李邈,这又是什么梗? 陈年是一个臭名远扬的混混,梅乾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土匪头子,这个土匪头子还十分的小心谨慎。李邈突然发现似乎自己的机会来了。一个多疑的土匪头子,一个本就以撒谎为名的无奈混混,这两个人凑到了一起去,这要是不擦出点火花来都对不起他李邈了。 李邈就打算等下出战的时候,好好的帮助我们的陈年宣传宣传,不能对陈年抱有恶念,而是要帮助陈年宣传他不畏惧危险,甘心潜入敌人的大营之中,冒着生命危险,为的就是把他嵩山贼给他调出来。 如果李邈这么一宣传,你说那边的梅乾会怎么想。必然会更加小心谨慎,这么一来梅乾的兵马可就缩手缩脚了,战斗力必然要大打折扣,而这样一来李邈的机会就来而来。 要想破敌,先从内部瓦解掉他们。 “陛下,英明!”就是杨弘也是不由的欣喜了起来,此反间计一出,必然会让嵩山贼寇的士气大弱的”只是陛下,老臣以为,陛下不应亲自出战!“杨弘对着那边的李邈说道。 亲自出战!如果李邈不是为了鼓舞士气,他也不愿意啊,毕竟战场可不比其他地方,一个不小心真的是会死人的。但是李邈没得选啊。 ”陛下,您万金之躯,如何能够冒险,老臣以为有一人比之陛下更适合此次的出战!“杨弘对着那边的李邈说道。 ”恩?“李邈愣了一下,还有人比自己更适合?快说,快说!李邈巴不得有人代替他呢。 ”此人便是驸马爷,镇东将军!“杨弘对着那边的李邈说道。 ”姐夫?“李邈愣住了,他疑惑的看着杨弘,这个杨弘没有吃错药吧,让黄漪童鞋上战场? 李邈他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自己嫌自己活得久远了,还是这个杨弘和陈到有仇啊,要害死陈到害死童子军啊。 黄漪童鞋是什么人,说一句猪队友那都是在抬举他,他比猪队友还要可怕,一个搞不好就是对方第六人啊。 ”陛下,驸马爷虽然有些瑕疵,但是驸马爷也是有擅长的地方!“杨弘可是第一个问黄漪说好话的人啊,黄漪童鞋哪里是有一点的瑕疵,他整个就是一个残缺品,李邈都觉得自己那死去的便宜老爹是脑子被门夹了才给他那如花似玉的姐姐找了这么一个相公来。 “杨司徒,你倒是说说镇东将军的优点看看!”李邈对着那边的杨弘白了白眼睛说道。 “这个,这个,这个!”杨弘突然一下子被难住了,这简直就是考验智商啊,黄漪到底有什么优点,这个逛青楼算嘛?这个卖队友算吗?这个会骂人算吗?还有就输乱花钱,败家子,以及陷害忠良会抢功劳了。 “对,就是抢功劳!”杨弘突然大叫了起来兴奋得说道。 “这也算优点?”李邈嘴角在抽搐了,要是乔茂等人还活着必然要杀了杨弘的心都有了,陷害忠良啊,我们的黄漪童鞋买卖军械,以次充好,还有一有战功,顺风仗打得比谁都兴奋,一旦逆风跑得比谁都快,这也算是优点? 如果是这样的话,李邈他曾经也是一个优点满天飞的十佳好少年啊,想到这里李邈也是醉了。 “陛下,如果这是一场我众敌寡的战局呢?驸马爷会怎么做?”杨弘问着李邈。 这还用问啊,这个便宜姐夫必然冲锋得比谁都快,有好处不要那是王八蛋。可问题是这是逆风的战局啊是敌众我寡啊,他可以猜测得到便宜姐夫必然逃得也是飞毛腿的速度,当初就有过把五千大军丢在了战场之上自己带着几个亲卫跑回来的劣迹啊。要不是李邈求情,黄漪早就被斩杀了。 李邈现在都在怨恨自己当初手贱和嘴贱,为毛要救下这么一个坑货呢,到现在李邈都不想原谅自己。 “陛下,如果您不告诉驸马爷呢?”杨弘又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李邈似乎有单明白的感觉。 杨弘详细的给李邈说了一遍,那就是不告诉黄漪这是一场敌众我寡的战斗,而是告诉他我们有援军,我们有伏兵,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这样一来,黄漪大将军必然会抢着去要这个统兵的功劳的,这送上门的战功不要白不要啊。 同样在顺风局里面,我们的黄漪童鞋就是神,超长发挥,百分之八百的输出,绝对不是吹的。而整个江亭谁人不知道黄漪的大名啊,这么一个怕死的货色,连他都冲锋在前了,这样导致的一个结果那就是士气蹭蹭的朝着上面涨啊,一个怕死的人都冲锋在前,这不正是说明此战必胜嘛? ”杨司徒,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李邈难得得良心发现了一下,这骗人终究是不对的,更何况骗自己的姐夫呢。 ”那么还请陛下亲自出马!“ ”咳咳咳咳“李邈咳嗽了起来”杨司徒此策大善,就依照杨司徒所言!来人啊,去给我把驸马爷请来!”李邈对着外面的自己的手下亲卫喊道。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永远都是李邈的至理名言。至于便宜姐夫黄漪?呵呵,黄漪是谁?他认识嘛?不熟好嘛! “是!”很快就有人离开了。 ”陛下,还有一件事要告知陛下!“那边的陈到也开口了。 ”说!“ ”陛下,我童子军之中战刀只有不足十把!” “战刀不足十把?”李邈突然想起来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的大军里面是真的没有任何的武器啊,有的武器那也是竹甲,以及那些个竹矛,其他的就没有了,铁器什么的,那根本就没有装备,不是李邈懒,而是穷啊。 军中的确是有一些个上好的战刀武器,都是百炼战刀,可是那些个武器只有数百把,还都在羽林卫的手上。 虽然童子军是李邈一手建立出来的,但是却不能直接把羽林卫手中的战刀给拿过来啊。 要是这样,不用外面的贼寇动手,羽林卫自己就能够反叛了。 正是因为如此在加上羽林卫已经被张勋带出去了,所以三百羽林卫是真正的满腹武装的,而留下的就只有寥寥数十把战刀了,给了那边的童子军。 之前李邈靠着心理战术还有空城计,把梅乾给骗出去了,不用打仗,自然不用在乎手中的刀剑有多少,可是现在因为陈家村的那帮猪队友导致了现在整个局势都发生了变化,那梅乾大军去而复返,大有踏平江亭城,以消去心头之恨的冲动。 所以为了江亭城着想,也是为了给自己拖延时间,能苟且偷生,绝对不慷慨赴死。 都必须正面的面对那些个嵩山贼寇了。 而面对嵩山贼寇,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没有铁质的兵器,这可就成了最大的问题了,你总不能让童子军用他们还没有完全换掉的牙齿去咬死敌人吧。 童子军手上没有武器,府库里面也没有武器,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找到这个主公李邈了。 李邈也是苦涩了,这个战刀这个玩意到哪里去找啊。他可不会打铁造武器啊,就算会现在也来不及了啊。 看到了李邈脸上的为难,陈到也是心头沉了下去“陛下,如果没有的话,那就算了,我童子军上下就算是靠牙齿也要把敌人给他咬死,绝对不让敌人靠近陛下分毫!”陈到这是准备死战拖延时间了。 说着陈到就要离开了。 眼看着陈到就要踏出这个殿堂了,李邈大声喊了起来“等一下!”陈到止住了脚步“陛下可是有何吩咐?” “战刀我是没有,不过其他刀不知道可不可行!”李邈对着那边的陈到问道。 “其他刀?”陈到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李邈的意思。 “就是,就是菜刀,可以不可以?“李邈也是脸上有了一丝的羞涩,因为他实在是拿不到这个叫做战刀的玩意啊。 这些个菜刀,还是他李邈好不容易才能够买到的呢,谁让我大华夏,限制管制刀具的买卖呢。 而马风老大设计出的淘宝那可是在二十一世纪啊。 “菜刀?”陈到的嘴角也是抽搐了起来,菜刀和战刀,虽然同样是刀,一个**丝之中的极品一个确实高富帅的典型啊。 什么样子的东西才会被做成菜刀呢,那就是一些个已经半废的铁,才会打造菜刀。甚至好一点的那都是去打造镰刀啊或者说是锄头之类的。 “陛下可有多少?” “足够用!”李邈对着边上的陈到说道。 “只能如此了!”陈到只能点了点头,有总好过没有,要是手无寸铁的上战场那才是笑话。或者说拿着木刀上战场,难不成让敌人笑死嘛?? “你先去吧,等会前来取菜刀!”李邈对着那边的陈到言语道。 “是!陛下!”陈到离开了,李邈直接就翻开了自己面前的那个河南产的洛基亚,上面显示得电量堪堪到三十啊。 96 这近乎一个月来的时间里面,他李邈都快把自己晒成非洲土著了,这才有了这么百分之三十的电量啊,可是现在一招就要回到解放前了。 一次的淘宝功能,可是需要消耗百分之三十的电量的,要不是上次还留下一点,可能我们的李邈同学就真的没辙了。 点开淘宝的按钮,李邈赶忙在里面搜寻着东西。 战刀?呵呵,输入这两个字,你找到的绝对是一堆模型玩具,就算是同等比例的,那也是木头或者纸张打造的。 就算你找到铁做的或者是其他金属做的,那么恭喜你,你最多买一两个,再多那就是犯法了。 所以无奈之下,李邈只能换一个搜索方式,从战刀这样的高富帅变成菜刀这样的**丝极品。 好在这上面的菜刀没有让李邈失望。 刚点进去,就琳琅满目了起来。 有什么巧夫人菜刀,有什么阳江十八子菜刀,甚至还有德国工艺菜刀之类的。 自然进口的那些个玩意他李邈买不起,他只能看看国产的一些了,挑选了,一个最便宜的什么张小泉菜刀、 就是这样的一把菜刀,价格也是在30好几的程度。 李邈不是买一把两把可是要买上整整八百把,一把三十几,那么八百那就是两万多的大洋,他李邈如何有这么多的钱哦,手上就剩下一万多了。 李邈不能拍下淘宝上的货物,无奈之下,李邈只能选择放弃,可是放弃了之后其他也同样买不起啊,这已经算是最便宜的了。 我能不能让他降价一点啊,一个念头在李邈的脑海之中**了起来。 李邈看向了眼前的屏幕,想要和别人讨价还价,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那就是要联系上卖菜刀的人啊。 鬼神神差的李邈点了边上的旺旺,靠着眼睛的滑动,写出了两个铿锵有力的字“在吗!” 叮咚,很快就有了回复上面写着“张小泉菜刀店,本来由正宗张小泉菜刀代理,如果购买,请直接拍下,当天发货,江浙沪包邮!” 虽然这是一段系统直接给的自动答复,但也还是把李邈给乐坏了,如果能够联系的上,那就说明他能够和二十一世纪的人进行电联啊。 “在的,亲!”很快在李邈愣神的时候,旺旺上传来了回复。 “你好,我想购买你们家的菜刀!” “可以的亲,我们家的菜刀是正规厂家出产的。保质保量,如有假冒假一罚十!”那边的客服回应道。 “我是想买,可是这个价格太贵了,能不能便宜一点啊!” “亲想要买哪一款呢?我们这里有不锈钢的,还有三件套的,不知道您要哪一种呢?“ “哪一种杀人快?“李邈下意识的问道。 “杀人?” “不,不,我的意思是哪一款,切肉比较快!”李邈摇了摇头说道,差一点说出真相了。 李邈虽然在解释,可是那边的客服却起了疑心,自己不会真的遇到了一个变态顾客了吧 “都很快的,亲!” “好,那我就买那款张小泉不锈钢的那种!”李邈对着客服说道“能不能便宜点!” “亲,请问你买这菜刀干嘛呢亲?”客服有点不放心了,要是这个顾客拿着这个玩意杀人了,他们也要跟着倒霉的“亲,买这个菜刀需要实名制的亲!” “实名制?”李邈皱了皱眉头,要是能够实名制他还需要网上购买,就算他想也有心无力啊,这里可不是距离十万八千里,而是距离几千年啊。 “不实名制不行吗?” “不可以的亲,亲,人没有过不去的坎,过会就好,何必要你死我活呢亲!” “可关键是他不想让我活啊!”李邈不由吐槽了起来,鬼才想和梅乾打仗呢,可是梅乾主动找上们来了啊。 “亲,可以报警的亲!” 李邈反应了过来,感情这位卖菜刀的亲,把自己当成那种要报复社会的二傻子了。 “放心吧,我买菜刀是正规用处的!”李邈对着客服言语道,如果杀人也算是正规用处的话。 “还是那个话,你这个刀能不能便宜一点,卖我二十一把如何?”李邈砍着价格、 那边客服就要回绝,本来就对你怀疑你会报复社会,现在更是把一把三十几的菜刀压价到二十,还真的是黑啊。 可是这个话语还没有说出口,那边的李邈先说话了“我要买八百把!“ “什么!”客服也是愣住了,这买菜刀的他见过,这买了菜刀去杀人的他也见过,可是还真的没有见过一次性买八百把的。 “放心吧,我不是去杀人的,我脑子有病啊,买八百把菜刀去杀人!”李邈给这个客服解释着自己没病、 “我买这个菜刀不是给我自己用,是给我的手下用!” “您的手下?”客服疑惑了一下,不过随即自我明白了过来“原来您是学校的老师啊!” “学校的老师?”李邈自己还愣了一下。 “是啊,是哪一所烹饪学校的老师啊!”客服问道。也就只有这个做饭学校会买一大堆菜刀吧。 “是,是,是!我在的那个烹饪学校你可以每听过,叫大汉烹饪学校!” “大汉?” “是啊,不出名。不过我是从那个蓝翔毕业的!” “久仰久仰,师兄啊!我也是那毕业的!师兄你当年学的是什么啊,怎么变成做菜的了?“这个客服倒是话挺多的。 “我啊,学的那个挖掘机炒饭!” 同学之谊,管他相差几节是不是真的,立刻这个关系就好了起来。 “师兄,既然是师兄买的,我给您这样把,二十一把,您要就拿,不要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可以送您两把!“这个客服热情的说道。 “二十,好,好,好!二十就二十!“这不就是李邈的心理价位嘛。 一口气李邈拍下了八百把,真正一万六千大洋发出去了。 李邈来没来得及反应呢,顿时之间,有光芒闪烁了起来。 李邈这才看到一把把晶莹剔透的不锈钢张小泉菜刀,正稳稳当当的躺在一个个的布袋子里面。 “这!”陈到有点傻眼的看着眼前的这一袋袋的用布袋子装起来的菜刀。这些个布袋子是李邈提出来的,把一切的商标给他除掉,再用布袋子装起来,要是有任何的商标,他李邈是要退货的。 本来那个客服还以为李邈这是准备拿回扣的呢,还做好人准备给李邈贴一些个高价格的标签,比如一把菜刀贴个百八十的价格,可惜这些都被李邈义无反顾的拒绝了。 “怎么了,这些个菜刀不能不用嘛?”李邈疑惑的看着陈到,他以为这是陈到不满意呢,该死,李邈不由在心中喝骂了起来,那个客服不是说这些个菜刀就是剁骨头都没有问题嘛?要是没用李邈就准备去退货了。 “能用,能用!”陈到的头不住的点着。 这不是能用不能用的问题了,而是太好用了,每一把菜刀,不,已经不能算是菜刀了,这些个刀比之战刀还要漂亮,比之战刀还要锋利。 他陈到刚才试了一下,一刀砍在了边上的案几之上直接就削掉了一块案几的边角。 甚至还把他自己受伤的百炼战刀给他取了出来,一刀猛地劈砍了过去。 “档”得一声,两者撞击在了一起,陈到的眼睛是彻底的瞪大了起来。 因为他手中的那把百炼战刀,竟然出现了缺口,而手中的这把所谓的菜刀却只是一个划痕罢了。黑岩阁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败家啊,败家啊!”陈到不由的大声的说道“陛下,是何人啊,造出这样的神兵利器,这样的上好的锻铁,应该是用来打战刀啊,要是用来打造战刀,这该是有多好啊,而现在变成这样的菜刀,哎!败家啊,败家啊!“陈到对着那边的李邈抱怨了起来。 李邈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菜刀?神兵利器?这还真的是一个忧伤的故事。 “哎?陛下,这个张小泉是谁?”那边的陈到带来的一个手底下的童子军问着那边的李邈。 “张小泉?”李邈瞪大了眼睛赶忙上前一把把那把菜刀神器,从那个童子军的手上给娶了下来,上面果然这个标签在上面熠熠生辉着。 李邈的都想把那个该死的客服给他拖出来打死了,说好的不要标签,不要标签的呢。 他虽然把那个标签给他取下来了,可是众人的眼睛却还是盯着他呢,都在问着这个张小泉是谁。 李邈无奈之下只能扯淡了,这些个菜刀就是一个叫做张小泉的大师做的。 一下子江湖之上就有了一个堪比干将莫邪欧治子的大师,叫做张小泉。饿了么 ”好了,赶紧把这些个菜刀拿下去,给兄弟们!“李邈对着陈到打发道。 ”是!”八百把张小泉很快就被分配了下去。 李邈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回禀陛下,驸马爷到!“那边有人前来汇报了,驸马爷,黄漪童鞋到了。 ”快宣进来!“李邈已经等不及了,直接跑到了殿外迎接我们的驸马爷黄漪童鞋了。 ”邈哥儿你找我?“黄漪疑惑的看着那边的李邈。 ”姐夫,有一件好事要教给你,你做不做?“李邈笑眯眯的看着那边的黄漪问道。 ”好事情?“黄漪眼珠子转了转,有点怀疑的看着那边的李邈“你有这么好?邈哥儿,你不会坑我吧!” 李邈脸色顿时就黑了,感情自己在黄漪这个便宜姐夫的心中就这么一个形象?坑队友? 李邈忍了,为了江亭的大事、 李邈还是笑眯眯的看着那边的黄漪说道“我怎么会坑姐夫你呢?你我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啊,一家人不说两句话!有好事情自然要想到姐夫你啊!” “邈哥儿!”边上的黄漪打断了李邈的话语。 ”怎么了?“李邈疑惑的问道。 ”这好事还是留给邈哥儿你自己吧!“这个便宜姐夫黄漪说着就要离开,却被李邈一把给抓住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李邈看着那边要脚底抹油的便宜姐夫黄漪他就知道这个黄漪恐怕是看出来什么了。 “邈哥儿,你骗人的时候能不能不笑啊,你知不知道,你笑得很是奸诈啊!就像,就像那狐狸一样!”黄漪对着李邈说道。 “奸诈?狐狸?”李邈这下子是彻底的忍不住了“你才是狐狸,。你们全家都是狐狸!” “邈哥儿,俺是你姐夫!” “那又怎么了!” “我是狐狸,你也是狐狸!” “黄漪!我忍你好久了!”李邈大怒着一脚就踹了上去。 ”邈哥儿,打人不许打脸啊!“ ”啪!”李邈听着一巴掌朝着黄漪那张帅比脸扇了过去,李邈这已经是有一点公报私仇了,因为这个便宜姐夫是一个绣花枕头,肚子里面全都是大嚷草,但是绣花枕头他必须要外在漂亮啊、所以黄漪这张脸面却还是很帅的。比他李邈都要帅上个一点点,所以为了公平公正,怎么能够有比主角长得帅的存在呢,如果有,那都会死了去领盒饭的,李邈这是特地为了他黄漪着想,让他能够活下去,打丑一点! “邈哥儿,再打脸,我翻脸了啊!” “啪!”又是一巴掌给甩脸上了。 “邈哥儿,我和你拼了!”大殿之中两个身影滚做了一团,不是你上我下,就是我上你下,挤奶龙爪手,降狗十八掌,全都出来了。 大殿之外,那些个亲卫们想要阻拦却又不敢,一个是他们的陛下,一个又是驸马爷,是长公主的丈夫,不管是哪一个他们可都吃不了勾着走的,所以果断 李邈这么一顿拳打脚踢之下,终于我们的黄漪童鞋安静了许久。 李邈大口的喘着粗气的同时,那边的黄漪同学咬牙切齿的看着李邈,他捂着屁股,脸上五个巴掌印记简直就是在熠熠生辉。。 这边李邈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个便宜姐夫下手还真黑,李邈的一只眼睛已经黑了。 “邈哥儿,你,你,你想让你姐姐守活寡嘛?”黄漪咬牙切齿的看着李邈。那说话的语气之中已经从一开始的男人的声音,变成现在的尖锐了起来。 话音刚一出口立刻黄漪就捂住了嘴巴。。 “嘿嘿!”李邈解气了,说个实在话,要是两人打架他还真的不是这个便宜姐夫的对手,怎么说,这个黄漪也是上过战场的,也算是一个将军。 而李邈打不过,不过却不妨碍,他会下黑手啊,专攻下三路,要不是那边的黄漪求饶得快,恐怕黄漪就要变成一个蛋蛋的男人了。 97 “黄漪,既然都这样了,我就和你明说了,今日会有一场恶战,赢了,你我以及江亭才能活,如果输了,呵呵,你反正会死在我的前面!”李邈对着那边的黄漪冷冷的说道,他告诉了需要黄漪该怎么做。 李邈本想着那边的便宜姐夫黄漪会哭着叫着不愿意去,他李邈好用威胁和命令,逼迫这个黄漪前去。 可是没想到,黄漪想都没想就开口了“可以!” “黄漪我告诉你,你如果不去的话,我就把.”下意识的李邈都把威胁打好了草稿了,突然之间愣了一下“什么?” “邈哥儿,我说我去!”黄漪对着李邈淡然的说道。 ”你确定,你没有听错我的话?“李邈不放心的问着。 黄漪白了白眼睛“耳朵还是好好的!” “你确定,你没有说错话?”李邈又问了一遍。 “我不口吃!” “你真的是黄漪嘛?”李邈都怀疑这个黄漪是人伪装的了。 “邈哥儿,原来我在你们的心目之中就这么像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吗?”那边黄漪苦涩了起来,对着李邈问道。如果有得选,他黄漪也不可能亲自去,他黄漪不傻,城外的梅乾大军再度来袭,如果这个邈哥儿真的有了对地之策,恐怕早就出去削他呀的了。 君子报仇是十年不晚,可是小人报仇,就是迟半个时辰都难受得要死啊。 所以他黄漪早就有了准备了。 如果单单只有他黄漪一个人,他大不了就跑了,可是他还有她呢!所以为了她,他黄漪也要拼上一把。 “不,姐夫,你误会了,你在我们的心中怎么会像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呢?”李邈对着黄漪说道。 黄漪这个心里刚刚要舒服一下,听着李邈的安慰,可是这个心还没有舒坦下去呢,那边的李邈的话又出来了。 “你不是像,你根本就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 黄漪的脸色彻底的黑了下去,一万只草泥吗呼啸而过。 江亭城外,梅乾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战争的浓雾已经笼罩在了江亭城的上空一场厮杀是在所难免的了,江亭城中的百姓人心惶惶。 城外,那些个梅乾的兵马已经把云梯给他一个个的建造好了。随时都准备开始攻城。 黄漪站在童子军的中军的位置,看着那些个脸上稚嫩的娃娃,再看看那边一个个担惊受怕的百姓,不知道为什么,黄漪原本那贪生怕死的心突然平复了一点。甚至变成了一种坚毅。 “开城门!”黄漪对着手下人的童子军兵马喊道。 “是,开城门!”江亭的城门,缓缓的在咔咔声之中被打啦开来,童子军们列队而行鱼贯而出。 城外,梅乾看着江亭城,这可以算是他梅乾第三次来到江亭城外了,这个小小的县城却是给他梅乾带来了巨大的耻辱啊,三番两次被人戏耍,要不是那个陈年,他梅乾恐怕就回到嵩山去了。 现在他梅乾又回来了,他自然要让这个区区的江亭城好好的看看,让他们知道戏耍他梅乾是需要付出代价来到额。 这个代价就是江亭城寸草不生,这个代价就是江亭城再无一个活口。 他传世玉玺,梅乾要,这江亭城的粮食,金子他也要,他还要的就是那江亭城上那个叫做李邈和黄漪二人的性命,而其他人算是被这两个人牵累的。 “传我军令,全军攻城!”梅乾的手下已经把云梯给建造好了。 因为江亭城,比之一般的城池那都要小上不少,所以导致的一个结果那就是这些个云梯只需要以前的一般就可以了。 这淮南一代又多树木,自然可以随地拆摘。很快云梯就建筑好了。 有了云梯就可以攻城了。 就在梅乾的大军就要全军冲锋的时候,那边江亭城之中,那个原本关闭着的破旧的江亭城大门,缓缓的打开了。 一队队的兵马从江亭城之中缓缓而出。列队而行。 “陈年,你不是这个江亭城之中根本就没有战兵的嘛?”梅乾调转过了头颅恶狠狠的看像了那边的陈年。 “这个,这,梅乾大王,小的也是不知道啊!”陈年无辜了起来,他陈年的的确确在江亭的时候可没有看到多少的兵马啊,就算有那也是那些个羽林卫罢了,不过在城墙之上却没有看到丝毫羽林卫的影子啊。 “你撒谎!”梅乾就要恼怒的准备一马鞭抽下去的时候,那边的自家的手下突然叫了起来 “大当家,大当家!你快看,快看!” 梅乾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开来,这个陈年免除了一鞭子。 梅乾这才看到,那边的鱼贯而出的兵马,和他们的兵马根本就不一样,全身都是黄吕色的,一节节的如同竹子一样的东西给他挂在了身上。 “这是什么东西?”梅乾的嵩山贼寇全都是愣了一下。 “到哥儿?”陈年认出了那边统领千军的人物,距离不远,甚至陈年还看到了其他几个熟人。 “小南子,狗蛋?”这些个人名全都是小名,因为他们还没有到弱冠的年纪,所以无法取正名和字,还有就是本来就是一些个穷苦百姓人家,贱民才养得活啊。 “你认识他们?”梅乾问道。 “认识,当然认识啊,那个小南子,是我三叔家的娃娃,那个狗蛋,是陈狗子的儿子!我怎么会不认识呢?”陈年解释道。 靠得越来越近了,梅乾的手下全都哄然大笑了起来。 因为一开始看不出来,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看过去,那一个个的脸上的幼稚还没有完全的祛除,稚嫩的面孔。再加上普遍还没有长全的身体。 一米六就算是其中最高的人了。 这哪里是一队队的兵马啊,这完全就是童子军嘛。 这些个嘲笑之声,还没有完全的落下呢,那边这只兵马的旗帜打了出来,果然还真的就是童子军。 “梅乾大王,您现在该相信我了吧!这就是一帮童子军娃娃兵,这个江亭城的虚弱就可以看得出来了!“边上的陈年对着梅乾说道。 一座城池都已经让孩子们上战场了嘛?那么这座城池到底有多强就显现出来了。 老弱病残,这其中已经占据了一个弱子了。 “放心吧,如果这个江亭城破了,少不得你的好处!”梅乾也知道自己冤枉了这个陈年了对着陈年安抚了起来,这个狗啊,你打归打不过一定要给人家骨头吃,不然这个狗非要不会帮你咬人,甚至还会咬你的, “嵩山贼寇梅乾何在!速速滚出来,我们家镇东将军言语了,若是你嵩山贼寇梅乾识相,就给我滚出江亭城,若是不识相,那么刀兵无眼,到时候,定然让你梅乾死物葬身之地!”那边的童子军之中走出来了嗓门大的在那边大喊着。 “哈哈,哈哈!”梅乾大笑着越众而出了“镇东将军,哪个朝廷封的?如果是那许都朝廷封赏的,我没钱还会怕上三分,不过,就你这么一个反贼的镇东将军,算个什么东西呢?想要赶我梅乾出去啊,可以啊,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就凭着这些个童子军嘛?哈哈!”梅乾再一次的大笑了起来,身后那数千的嵩山贼寇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梅乾当初,你找我买武器盔甲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那个时候你跪着求我,就像是一条狗一样,怎么?现在翅膀硬了,还敢对着主人嚎叫了?”黄漪在童子军中军之中对着那边的梅乾嘲讽了起来。 黄漪是为了一个人可以上战场,但是不代表他不怕死,正是因为他要活着回去,所以他这才在中军之中,同样,他在中军之中不是指挥手下的兵马的。 而是作为一个花瓶立在那里,给大家鼓舞士气的,因为黄漪的贪生怕死这是众所周知的,一个贪生怕死的人,都上了战场了,你就可以知道此战应该是必胜了。 果然下面的那帮童子军们也是一个个其与昂扬的,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黄漪除了激励士气之外还有就是来激怒那边的嵩山贼了。 “哼!黄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那张嘴挺能说话的,我必然要把他切下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做的!”梅乾眼睛眯了起来,冷声的说道。 “呵呵!”黄漪是看在眼中笑在心中。 因为童子军的身份缘故,那边的嵩山贼寇已经开始在轻视童子军了,现在他们的主将也开始不冷静了,愤怒了起来。 他黄漪的任务算是达到了。 “陈到将军,剩下的就教给你了!” “放心吧,黄漪将军!”陈到对着中军子仲的黄漪喊道。 “我欲学古风!”陈到大声的吼了起来,身后,八百童子军接了下去。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驰骋走天下,只将刀剑夸. 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 男儿自有男儿行,不叫男身裹女心。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 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谁人怜?.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豹目如狼。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放眼世界千万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战,战,战!” “杀,杀,杀!”八白童子军的声音震天、而那边的嵩山贼寇们却是笑得异常的开心啊,当然笑得最欢的还是我们的梅乾大当家,一边大笑着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嘲讽着“你们看啊,你们看啊,一帮,还穿开裆裤的娃娃,他们竟然还要杀我们,哈哈,哈哈,这江亭城之中已经没有带把的了嘛?竟然要一帮娃娃保护他们了!““哈哈!“陈年也跟着大笑了起来,此人可不管同乡之谊,也不顾同宗之情,为了能够让他陈年过上好日子,别说这些个同宗之人了,就是爹妈他也卖,人能够狼心狗肺到这个程度,也是一种艺术啊。“别说这些个娃娃兵了,就算那羽林军八百,那在大当家的面前不过土鸡瓦狗罢了!”héiyāпgê 梅乾很是受用啊,不由得点了点头东方明看了陈年一眼,拍马屁的有他东方明一人就可以了,所谓同行是李家,这个陈年他越看越不顺眼了“陈年兄啊,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这对面的那些个娃娃可都是陈年兄你的后辈啊说不得,就有你陈年兄的子侄,要不要我们这些个兄弟刀下留情一番,给你们陈家留点种子啊!”东方明名义上是关心,是为了陈年着想,实际上却是在恶心边上的陈年、“不用,不用了,这些个刁民敢和大当家作对,那是死有余辜!有什么好手下留情的!“陈年赶忙对着边上的梅乾效忠到。 “死有余辜嘛?陈年兄好气魄就是不知道,我等会不会也被陈年兄你给大义灭亲了!”东方明的话,就是个傻子也能听处理了,这是在告诉梅乾呢,这个陈年能够为了一点的利益连亲人都卖,保不齐他就能够卖了你大当家的。 “不会的,不会的!”陈年尴尬得笑了起来,其他的嵩山贼寇也是一脸的嫌弃看着这个陈年,他们当贼寇除了一些个亡命之人以外,其他的都或多或少是被逼迫的,是活不下去为了亲人这才入山为贼寇的。 而这个陈年却是抛弃了亲人,主动背叛,为众人所不耻。 梅乾又怎么会看不出,这个东方明的小动作呢“好了,够了!”这个陈年再不是一个东西,但是起码他现在是他梅乾手下的一条狗,狗既然立功了,理当给个骨头咬咬。 东方明看着那边的大当家呵护着陈年,这个不满更深了,不过大当家已经开口了东方明也不好多言。 “大当家,这江亭城原本还需要我等攻城一番,多费事情,现在既然已经有人打开了这个江亭城门,我们也不能辜负他们的好意啊,一帮**臭未干的娃娃兵,半个时辰,便可拿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等好随着大当家一起入那江亭城之中过夜!”东方明笑着说道,这帮娃娃兵根本就不被他们放在眼中,半个时辰那还是多的呢。。 “吾也正有此意!”梅乾也是得意的点了点头.,这江亭城可是一脸戏耍了他梅乾两次,就是一个没脾气的人也会变得暴躁起来,更何况他梅乾呢,简直就是啪啪啪的打脸啊。 梅乾的眼睛眯了起来,他要杀得江亭之中血流成河,方能够解除,他梅乾的心头之恨。 98 “传我军令,骑兵冲锋,步军在后,与我杀入江亭城之中,寸草不留!”梅乾大声的吼叫着,似乎要缓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是!”东方明等小头目点头答应了下来,立刻就开始了布置安排。 很快,梅乾手中的数百骑兵就开始跑动了起来,身后,数千的步足紧随其后,不管是骑兵还是步足的脸上全都是不屑一顾以及得意的神色。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放眼世界千万年,何处英雄不杀人。杀,杀,杀!战,战,战“梅乾的手中有数千的兵马,他们毕竟不是正规军,所以在行军布局之上根本难以和那些个精锐部队相比。 像张勋手上的羽林卫三百余人,最多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够全军开始冲锋。 而和张勋的羽林卫相比,梅乾的嵩山贼寇,实在是差太多了。 不过这也是给了那边的童子军列阵的准备。 “长枪兵,在前,刀斧手退后,投掷手,退后,力盾手,注意保护侧翼!”很快那边的陈到就把命令一个个的传播了下去。 “是,是,是!”很快这个八百人的童子军阵型就开始转动了起来。 “陈到将军,你到底会不会打仗?上过战场嘛?”新加入童子军的黄漪童鞋,他的贪生怕死的性格再一次的浮现了出来。急于要上前和陈到理论了,他黄漪怎么说也是上过战场的男人啊。 一般对付骑兵的方阵的话,应该是力盾手在前啊,靠着巨盾来抵消掉那边骑兵的冲锋的冲力,再随后刀斧手上面,长枪兵在后刺杀那些个战马。 “你给我闭嘴!”陈到大声的吼叫了起来,黄漪一个不小心差一点落在了战马。平日之中,黄漪可是驸马爷,所以因为尊敬李邈,所以陈到看到黄漪也都是毕恭毕敬的。 可是现在一下子转换了风格,吓了黄漪一大跳。 陈到,面色狰狞的看着那边的黄漪“驸马爷,把你的嘴巴给我闭上,我尊您,敬您,那是在平日,这里是战场,我是童子军的统帅,你只需要看着就好,如果再多一句废话,影响大军,定斩不饶!”陈到眼睛里面那种杀意是假不得的。 让那边的黄漪下了一跳啊,这个陈到,这个乡下小子,竟然对他一个堂堂的驸马爷起了杀意。 好在黄漪这个人虽然混账了一点,但是也知道现在的这个近况不是吵架的时候,嘴巴里不由嘀咕了起来“凶毛凶光,不就是一个破都尉嘛,不就是一帮娃娃兵嘛?送给老子当老子都不要!给老子等着,回去找你算账!“黄漪骂骂咧咧的,但是还是乖乖的不再去乱发号令了。 陈到收回了目光和杀意,他这也是迫不得已,在两军交战之中,只能有一个主将绝对不能有第二个,这个陈到就是在立威。 一旦军中号令不一,搞不好那是会死人的。这军队就像是一个人一样,如果有两个大脑,到底听谁的?最后只能乱成一团浆糊。 看着那边已经准备冲锋的嵩山贼寇的骑兵,陈到的一下个命令到达了“全军前进!”以长枪兵在前,刀斧手在后,投掷手在最后,两边力盾手护卫左右。 “前进?”那边的黄漪更加慌乱了,这骑兵来袭应该待在原地啊,怎么能够靠着步军主动进攻骑兵呢。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那边的梅乾的大军却是笑开了花一样,这个童子军不但一帮娃娃兵,统帅还是一个二愣子。 竟然不想着靠着防御来阻挡骑兵的冲锋,反而要反冲锋,这不是作死嘛?两百匹战马虽然不多,但是也是能够撕开一只千人队的裂口的。 “撤!”陈到的命令又来了,原本冲锋的童子军们,开始了缓缓的后撤,按着原路在返回着,不过却是倒着走的。一步步的缓缓离开。 “现在才想走,晚了!”梅乾的战马一马当先,之后缓缓的落了自己的手下一个马身,梅乾不想抢风头,多年的警惕心早就让他知道如何在战场之上保命下来了!就算这次遇到这些个娃娃兵也不例外。 梅乾的小心谨慎再一次的救了梅乾一命。 他没有注意到,在那边陈到童子军大军后撤的时候,一个个的投掷兵和刀斧手,把一块块铁疙瘩给丢在了地面之上,再小心翼翼的后撤着,有两个童子军不小心踩到了自己丢下的铁疙瘩上,顿时整个脚就被刺破,血流不止了起来。 “杀,杀光这帮娃娃兵!第一个入江亭城者赏十金,升头目!”梅乾在那边大声的吼叫着。 所谓重伤之下必有勇夫。 立刻那边一个个的骑兵越发的兴奋了起来,一场冲锋,慢慢的就变成了赛马了。 因为谁都想着要第一个入城啊,十金还有小头目的好处都让他们眼红了。 可是福利是好,有没有命拿才是另外一回事。 “啊啊啊!”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之声**了起来,让人闻者为之悲伤啊! “啊啊啊!”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之声,唤醒了我们的梅乾梅大当家。 梅大当家看到了前面的景象顿时就傻眼了。 前排第一批的数十个梅乾的嵩山贼寇骑兵,兴奋之下快马加鞭,然后,被他们胯下日夜对待的战马直接给他摔下了战马来。被后面的跟着骑兵践踏成了肉泥。 这还是好的,惨的是连人带马全都摔倒了下去。顿时被自己的战马给压死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梅乾大叫了起来,好在他梅乾没有冲在第一个不然必然要死在当场了,排头的数位骑兵,基本上没有一个活下来的,活下来的那个也是重伤躺在那里呢。 梅乾大吼了起来,这个还没有接触到敌人呢,就死了七八个人,这是什么一个情况。 不过很快梅乾就知道原因了,战马在冲锋的时候可是很难停下来的。 所以后面的梅乾的嵩山骑兵,明明看到前面骑兵死得残样,却只能继续冲击过去。 “啊啊啊!”又是一连的惨叫,七八个人被摔了出去。战马也倒在了地面之上。 梅乾靠得近了,这才看到,地面之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的铁装物品,一个马术好的骑兵直接从地面之上捞起了一个黑色的铁质物品递给了那边的梅乾。 梅乾看到了手上的东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一个东西!”梅乾手上的这个铁疙瘩,呈现出一个八角的形状,每一个脚上那都是倒刺,虽然都是钝器,不是十分的锋利,但是你要知道,倒刺就是倒刺,骑兵在冲锋的时候那个速度是很快,战马一脚就踩了上去。 你可以想象一下,你奔跑的时候一脚踩上了一根竖着的钉子上面的感觉。 整个脚掌都是被这个玩意给他刺穿了。 现在的梅乾的手下就是被这个玩意给弄得醉仙欲死啊。 转眼之间,他的骑兵部队,减员了几十人。大多数,都是被后面紧随而来的袍泽的战马给踩死的。 骑兵这个兵种,一旦冲锋起来只要你落马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个是什么一个玩意?”黄漪童鞋手上也有一个这样的铁疙瘩。 看着这上面黑黝黝的倒刺,黄漪都开始打了一个冷战。拿着这个铁疙瘩问着那边的陈到。 “铁蒺藜!”陈到对着黄漪说道。看着陈到的表情,这也是他第一次使用。 这个东西是主公李邈给他陈到的,一共有数百枚,全都被刚才陈到给他撒在了地面之上了。 很明显这个玩意的效果有点好啊。 这是自然,这个铁蒺藜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卖菜刀的小伙送给李邈的。一开始只送了几个,那个卖菜刀的客服一开始可是以为谁得罪了李邈,让李邈要买菜刀砍人。 所以为了让这个世界之上少一个杀人犯,多一个缺德鬼,特地给了李邈这么一个玩意。 铁蒺藜,这个东西在现代用来干嘛的呢,就是把他洒在别人的车底下,你车开了,他也跟着你的轮胎,给他卷入到了车中。 一开始你必然感觉不到这个玩意,因为轮胎他也是有弹性的,可一旦你速度开快了。 那就会听到砰得一声,恭喜你,你的轮胎爆胎了,要是在高速公路上,恭喜你少年,你获得了一张前往穿越大门的门票。 当然这玩意还是以吓人为主的。 而李邈在得知了这个客服有这个玩意之后,顿时就有了小心思了,这个玩意连汽车都给给他搞趴窝了,还搞不定那些个骑兵嘛?所以一下子李邈要了数百个,当然了这些个可都是给钱的。 这个年代的骑兵可没有马蹄铁什么玩意的,战马就是一个消耗品。 一个不穿鞋的马,一脚踩上了这么一个铁疙瘩,呵呵,不让你刺个对穿,那说明你脚厚。 所以那边的梅乾还没有摸到陈到的童子军呢,立刻就减员数十人了。 当然这个铁蒺藜的命中率也低,撒了数百个才这般的战绩。 那边梅乾的骑兵们也是发觉了地面之上这些个黑色的小玩意,那完全就是杀人利器,所以一个个的都在选择避开他们,不过大部队行动,哪里能够做出多大的机动性,所以很快又有数个嵩山贼寇骑兵落下了战马,被践踏而死了。 “投掷手准备!”那边的童子军很明显不会放过这么一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陈到的一声令下,那边投掷手们,从背后的竹篓子里面取出了一只只削得十分尖锐的短竹。 “抛~”陈到大吼了起来。 “刷,刷,刷!”无数的短竹在那边梅乾的骑兵距离童子军五十米的范围抛射了出去。 “丢竹子?嫌竹子太多了是嘛!”梅乾已经跑过了那边的铁蒺藜的雷区了,死伤了数十人,那可都是骑兵啊,梅乾只不过是一个贼寇罢了,一个骑兵的培养可以养活十个步兵啊。 这些个骑兵可都是他梅乾的命根子啊,可是现在就这么的死伤了数十个,连敌人的影子还没有摸到你额,现在冲过了那片雷区,梅乾的脸上戾气起来了。 他对那些个被抛出的短竹根本就不屑一顾。 但是过会,他就开始傻眼了。 这些个短竹在抛掷兵的背篓里可能根本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就是一些个普通的竹子,可是被抛射了出去,有了力的加速度之后,顿时就变换了色彩。 变成了一只只死神的镰刀,每一个的挥舞之下都仿佛要收割人命一般。 “噗噗噗!“这些都是这些个短竹入肉的声音,那边一些个嵩山贼寇骑兵有重甲的还好,没有重甲的,或者身上是皮甲甚至没有盔甲的,那简直就是屠杀。 这些个短竹子比之弓箭的力度还要大,从天而降,在重力加速度之下,更是加大了他的威力。 甚至一些个战马直接被这些个短竹给贯穿了。 “这,这,这!“黄漪在童子军的中军之中也是傻了吧唧的看着现场童子军的表演。 “抛,抛射,抛射!”陈到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无数的短竹雨全都落在了那边的嵩山贼寇骑兵的身上。 两百骑兵,被整整八波竹雨给他清洗了一遍。 就是梅乾自己也是差一点被一节短竹给他报销了,要不是梅乾的潜意识救了他一名。 就是这样梅乾也是受伤了,脸上一大块的面皮被擦破了,鲜血顺着脸面就留了下去,狰狞无比。 “没有了吧,没有了吧!杀我手下,辱我梅乾,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梅乾面目狰狞的喊了起来。 “再丢啊,再丢啊!”边上黄漪可是兴致勃勃的在看戏啊,希望那边的陈到继续抛这个竹子雨,就那么一会会,梅乾的手下骑兵起码死了四十个人,基本上所有人都带伤。 再继续这么下去可能梅乾就算到了童子军的面前恐怕也就剩下不到几十人了把。 不过很明显黄漪的梦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因为那边竹子雨停了,黄漪这才看到,每一个所谓的投掷兵的背篓里面已经空掉了。 八跟短竹已经算是极致了。。 城头之上李邈也在看这场的大战,不由得点着头,投掷兵,现在用的只是消尖的主子,要是变成标枪呢?要是变成重标枪呢?是不是连重甲都能够贯穿呢。 “黄漪小儿,给我拿命来!”我们的梅乾大王,在丢了近乎四分之一的骑兵之后终于冲到了童子军的面前了,没有了铁蒺藜没有了尖锐的短竹了。 99 终于童子军要和梅乾的送山贼来一场近距离格斗了。 “今日便要这江亭,寸草不生!” 梅乾兵马全都被勾起了匪性,毕竟他们最喜欢的不是打仗,也不是工作,而是打劫啊,这就是那所谓的乱世啊,这些家伙们喜欢杀人的快感,喜欢抢劫的爽感,喜欢那啥的美感。 此刻听到大当家的给自己放了个假,可不就是自己今日可以为所欲为嘛!所有人都沸腾了,心里那是一个激情澎湃啊,自己好歹跟了个好老大,能够这么**护自己啊。 所以所有人都众志成城,手中的战刀向上举起,向下狠狠坠落,显示自己一方的气势如虹,跟着梅乾的话大声喊,声震苍穹,震得苍天都有些战栗啊。 他们只想在老大面前表示自己的忠心还有气势,却完全没想到现在江亭里面的人全都听到了他们的话,在屋顶上的村民们也都看到了这些兵马的狰狞面孔,心下对这些兵马的厌恶上升到一个极高的层次。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数千个活生生的人啊。 既然你不让我们活,我们就和你拼到底,死磕,磕死一个算一个,其实这些人里面有孬种啊,毕竟陈年不是个例,在生命利益与道义之间,总有人选择在刀与火上驾着走,也有人选择安逸一辈子啊,所以在昨夜就有人下定了决心了。 今天只要梅大当家的兵马一到,自己就去投诚,就告诉梅大当家的那李邈又想出了阴人的法子啊,可是今日这寸草不生的阵势一出,顿时这些像本来吃了伟哥,就待一招爆射的人就萎了一半。 “奶奶的,这是要屠城的节奏啊。” 有人就赶紧转变了想法,要与这江亭共存亡,有人就想要待会儿趁机溜走,还有的人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就是要去试试梅大当家的要不要斩了他们的头当皮球踢。 这不,就在这梅乾呼吁杀人,上涨军心的时候,一个村民就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了。 这村民不顾梅乾兵马的厉喝,径直冲向了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梅乾。 “大王,我要投降,我要投降!请大王允许我请降啊。” 梅乾也不言语,冷眼旁观,心中冷笑,想看看这村民又会说出什么话来。 “那城中有埋伏啊,李邈给分派了很多兵器,里面七八千人都在等着你们进去呢啊,千万不要进,小心中了埋伏,但是他们粮食少啊,你们再围两天,这些人都得把自己耗死,饿死,累死……” “你先去死吧!” 听到这里,梅乾没有丝毫的犹豫,手里的长刀呼啸而出,卷起阵阵风声,直接将这村民的大好头颅给斩了下来,村民的话都没说完,还等着自己说完这大当家的给自己个小官当当呢,却不料反送了戚戚性命。 城中所有准备投降的人都咽了一口唾沫。这梅乾今日够狠啊,真的不接受投降,要把江亭一举歼灭吗? 罢了,既然你不收我们当小弟,我们就宰了你们,跟你们同归于尽! 梅乾不知道自己一刀下去,反倒将城中的士气军心给激励了,让江亭城中所有人都有了一种叫做同仇敌忾的感觉,让他们真正的团结在了一起,军心可用啊。 但梅乾也确实不是故意的,梅乾心中也是愤怒不已啊,心想自己这被耍了一次也就够了,这李邈小儿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现自己智商的优越感吗?而且这样站在别人的智商之上装十三真的好吗?最重要的是这个别人是自己让自己很受伤好吗? 还派个人出来又是这又是那的,不就是想让我再给你们两天时间吗?不就是想拖延吗?不就是想用缓兵之计吗? 当我傻啊?还等你两天? 你们现在里面就只剩下老弱病残还有你这一个光杆司令,何必再给你两天? 万一真的出来援军怎么办?老子找谁说理去? 梅乾冷笑一声。 “我怎么都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了,老是被你这黄毛小儿们坑,自己还怎么混?” “不管你给我玩出什么花样来,今天你这江亭我是破定了,你这传世玉玺,我是拿定了,你这李邈仲国皇帝的大好头颅,做个尿壶应该不错!以报我兄弟们的死仇!死仇难解!唯有杀人!” 梅乾手臂上指,略一攥拳,顿时梅乾兵马鸦雀无声。 这就是权势,这就是牛逼啊。 然后梅乾拳头向前挥出,就像那鬼子进村一样,喝到。 “进城!” 三千兵马整齐划一,没有任何的犹豫,怀着待会儿抢钱抢女人,玩票玩皇帝的崇高精神面貌进入了大敞着的江亭城门。 隆隆的脚步声,笼罩在江亭城中。三千兵马进入城中主道,然后穿街入巷,变成无数柄意图刺进敌人心脏的锋利尖刀。 既然已经知道了城中并无任何兵马,梅乾也就不再以究竟是一面或者多面了,所以直接分兵想要将城中李邈等人重重围攻。 至于为何江亭大门打开,至于为何城中静谧诡异至极,梅乾根本就没想,一个被坑了好几次的人今天脑袋终于开窍了。终于让这梅乾吸取了教训。 简单的人总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复杂的人总会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今日梅乾就是一个简单的人。 我只管杀,你随便作!哼哼…… 这就是梅乾的唯一想法。 听到声音,房顶上的,院落中的民众都屏住呼吸,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生怕惊醒了这些大头兵,这些贼寇,个个凝神待敌,准备等待最佳时机。 陈五四自然也不例外,现在陈五四匍匐在屋顶边缘上面,害怕自己坐起来会暴露目标,向远处不断望去,发现那些贼寇四处搜索着什么,这街巷之中的宽度有限,这被分出的几百兵马在这小巷子里面根本走不开,只能一排并行三人,走了稀稀拉拉一大趟。 “他们来了。” 陈五四小声的向着周围的人传递消息,告诉他们准备好。 这时候这旁边一个老头突然身子晃了一下,几乎掉到了地上,但是瞬间被旁边的人给拉住了,但是房顶上有土屑哗啦啦响,掉在了地上。 旁边的人直接和老头都匍匐到了屋顶上,一声大气也不敢喘。 地上的梅乾兵马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抬头看去,但是目及之处,什么都没有,只有蓝天白云。 “真是见了鬼了!” 这小兵骂了一句。 旁边一个人接道:“什么小事儿,还值得骂一句,不知道什么风把这上面的土坷垃吹下来了,你也管管?” 前面一个骑着马的头目样子的小校笑着道:“这都是小事儿,就算这房子塌了不砸着我们也是小事儿。兄弟们,现在的大事儿是把那李邈狗头拿来,这是大功劳啊,只要把这家伙给灭了,这江亭里面你想抢就抢,想干就干,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 这头目的眼睛里面露出**秽的光芒,似乎已经看到了迷人的**,芳香四溢。 “大家都看着点,好好清楚,找着李邈杀了他级别提高好几等!知道了吗?” “知道了!” 渐渐地,这头目策马到了陈五四的房檐之下,而且骑得也不算太快,陈五四定睛一看,后面的人也都进入了这小巷之中,而且已经完全深入了。 “就是现在!” 陈五四奋起,手中斧头伴着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熠熠生辉,将手中斧头向着这头目当头扔了下去,划破空气,呼啸阵阵。 “去死吧,嵩山贼!这是你们自找的!” 陈五四恶狠狠说道。 紧接着,这屋子上的住户也站了起来,将自己放在房顶上趴了一夜的麻袋举了起来,重重的就扔了下去。 “去死吧,你大爷的,还要破我江亭!” 那个中年妇女力气就小一点了,但是手中拿着被打碎的陶碗,还有握着家里仅剩的一把剪刀,直接就扔下去了。 那个差点摔下去的老头虽然身子板不行了,但是榔头还是能举起来的,什么话都不说,之家就给“咻”的撇下去了。 还有稚嫩坚定的小孩子的声音,一颗颗小石子用弹弓直接打进了兵马的眼睛里面。 甚至还有身强力壮的直接把家里面的犁地的犁给搬到了房顶上面,一砸就是十几个,全都头破血流了。 顿时,漫天榔头,剪刀,斧头,炉子还有犁飞舞起落,将下面的兵马给砸了个荤素不知,就这一瞬间,数百兵马就有三分之一倒在了地面上。 头目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听到后面的痛呼,抬头看的时候,脑袋上已经笼罩了一层阴云。 一个斧头以泰山压顶之势破风而来。 头目悚然一惊,冷汗顿时出了一后背,但是既然当了头目自然武艺高,头目翻身下马,一个翻跃就躲开了斧头。 “哼!” 这头目刚想装装十三,却发现密压压的无数麻袋砸了过来,临头的时候,他看到那斧头砸到了马身上,然后马就开始在这小巷子里面踏人狂奔。 “哇!”这人直接被麻袋盖在了地面上,然后被发了疯的马给踩了好几遍,连肺都踩破了。 这些贼寇中有人反应敏捷,有人赶紧靠到墙壁上,准备在墙根底下躲避漫天炸弹。还有些直接被送上天了。不管如何,因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些兵马直接蒙圈了。 这时候,天上阴霾不堪,锅瓦瓢盆,桌椅板凳,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下面的人直接陷入了混乱之中,又因为头目的死,群龙无首,全都茫然不知所措的傻站着。 那些在院落之中的人从凿的小窟窿里面看到了外面的场景,也看到了已经有不少人站在墙根底下躲避天上的东西。 吹了声口哨,紧接着,长枪,短竹全都在小孔里面刺了出去。 “噗!噗!” 入肉声接连不断的响起,不断地有人死伤,这些兵马就在短短时间之内就死亡了半数,而且活着的大部分吓得不知道该干啥了。 他们从来都是抢别人,哪里见过直接送的? 这些漫天的都是家里的必需品啊,直接就送出来了,可是现在他们不敢要了啊。 这得拿命换啊! “跑啊!” 突然有人大喝一声,急忙向着小巷外面跑去,他们都看出来了,这小巷子里面就是地狱啊,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啊,在巷子里面就被砸死,在墙壁上就被捅死!谁还敢待着,顿时所有人就像是一个个飞蛾,飞蛾扑火般向着外面跑去。 他们不知道,外面也是他们的葬身之地啊! 这样的场景在江亭各个街巷之中此起彼伏,帕里帕拉的打砸声,大骂声,响彻云霄,声震全城! 百姓们哪里见过这种场景,自己将贼寇打的哭爹喊娘,奔走哭号!舒坦啊!百姓因此士气大涨,原本那害怕的心里也随着这些兵马的死亡烟消云散,更加拼命在这屋上砸啊砸。 三千多百战之师,恶名在这淮南地区震天的的嵩山贼因此进退失据,硬生生在这小小江亭,漫天飞舞的锅瓦瓢盆,桌椅板凳…… 砸懵了! 被砸懵了的士兵们都疯狂逃窜,就如同一个个被踩了尾巴的黄鼠狼。 巷战最后的结果对梅乾的兵马来说无疑是残忍的,所以所有人都开始向巷子外面夺命的狂奔! 都傻了眼的他们哪里还能想到底还有什么其他陷阱,如丧考妣般呼喊,一点也没了在外面气势如虹的样子,简直就是恍若两人。 马丹,还没打呢啊!还没打仗呢,就被巷战直接关门打狗了啊! 梅乾帐下士兵欲哭无泪,这是什么战法啊!坑爹啊!从来就没见过这么贱的打法,斗将呢?围歼呢?刚才大当家的说的,一战定乾坤呢? 算了,反正都快被杀了!不管了,跑呗! 可是,他们不知道,那些从天而降的麻袋都是土坷垃填满了,土在哪儿来?自然是挖的,而挖的坑就在入城必经的那巷子尽头。 顿时,这城中又上演了一出跳坑大戏,又有很多士兵直接跳进了早就给他们挖好的做了隐蔽处理的坑里面,摔得那叫一个七荤八素,疼的龇牙咧嘴啊!喊杀呼救声此起彼伏,此消彼长!! 这些摔进坑里面的虽然没有被摔死,而且因为当时李邈实在没有时间,这些坑里面也没有放上铁椎,所以这些人应该庆幸自己留了一命,但他们依旧登时就没有了战力,更别说还要去捉拿李邈了! 全民皆兵,全民皆战!李邈偶然出口的一句话,一次全民皆兵,让梅乾帐下三千兵马,直接损失接近半数,在鬼子遭受中国人民奋勇抗击的两千年前,嵩山贼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对人民到了骨子里面的恐惧感。 100 把那嵩山贼,几乎消啊消灭完! 我滴个乖乖!这他么哪里是打仗啊,这是草菅人命啊!这是人海战术活生生堆死人啊!活生生砸死人啊! 江亭,在阳光刚刚照亮在这松软而又熟悉的大地上时,醒来了! 人民醒来了! 翻身当家做主人,痛打落水嵩山贼! ……呃,有点偏了。 李邈听着手下斥候传来的消息,脸上都快笑出菊花来了啊,毕竟这是自己战争的第一次名副其实的胜仗!漂漂亮亮的大胜仗! 自己帐下兵马还未出击,就将一千五百多名嵩山贼杀的杀,困的困,把门外气势如虹的梅乾军士给捧杀的体无完肤! 对。就是捧杀,先是故作示弱,根本不出战,甚至大敞其门让梅乾误以为自己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让梅乾兴奋地傲娇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不知道哪里是北了都,让他们如在云端,气势如虹,信心爆棚,捧得高高飞起,然后用朴素的漫天锅瓦瓢盆将他们在狠狠摔下地狱!摔个人事不省! 甚至这一场经典到骨子里面的战役,在之后数十年之内就被当世之人编入了兵法之中!而且直到后世,这场战役依旧为历史所铭记,有历史学家声称这场战役在历史的进程中的作用,就像是秦始皇对于皇帝的作用一样!不可或缺啊!这可是难得的评价!是李邈童鞋留下来的第一个万古留香的东西啊! 之后甚至更有唐朝的一名叫做魏征的官员,据此提出“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的观点,而且为后世所流传,意思就是“怨恨不在于大小,可怕的只在人心背离。水能载船也能翻船,所以应该高度谨慎”的观点啊! 然而,李邈虽然打了一个大胜仗,但是梅乾已经目眦欲裂了!毕竟自己大话已经吹出去了,今日一定要破了江亭,捉了李邈,但是听到东方明报告的话,梅乾觉得天都快塌了! 自己一共就有三千兵马,这可是嵩山老底儿啊,若是说昨天死的那些让他只有一点点的心疼的话,昨天的兵马有一部分是被胁迫作战啊,不是嫡系啊。而今天这场战役造成的伤亡让梅乾已经不可承受了!因为自己兵马之中的一半都几乎被杀的杀,被困的困! 这都是他手中的精锐啊,就看那头目能够躲避高速飞来的斧头就能看出来,这些士兵都是百战之师,大大小小参加的战役什么的都已经很多了!然而却都在这,这么憋屈的被砸死了!被那些乱七八糟五花八门的日用品给砸死了! 想起这个梅乾就来气啊,就在刚才,一个家伙扔什么不行,扔犁!他娘的要不是几个手下舍弃了生命救了自己,现在的梅乾就是一句冷冰冰的尸体了啊。 梅乾看向远处,微微眯起眼睛,拳头都攥得青筋爆起,怒吼道。 “李邈!” “我一定要将你的头拧下来,尿三年!” 梅乾不是白痴,是豺狼,立即召集兵马步步为营,逐步向着李邈方向推进!爪牙毕露,弓箭射杀,长刀劈砍,短短时间之内就已经有很多村民都死在了反应过来的贼寇手下。 这些兵马恨啊!自己的袍泽兄弟们有的就在一瞬间就跟自己天人永隔了!这都是这些村民干的啊! 喊杀声在梅乾兵马空中不断喊出,在天空之上飘荡,甚至这些兵马进入村民之间就像是狼群进入羊窝里面一样,弄得村里面鸡犬不惊,弄得乌烟瘴气的厉害,俨然成为了单方面的屠杀,一边倒的屠戮。 很多村民都被狠狠杀害了,甚至被分尸。即便陈到领着童子军四处救援,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狼多啊!根本没办法对战局造成多大的影响! 四面高墙之下流血漂橹,尸野遍地!许多百姓意图自救,却被人无情杀退。留下遍地残肢碎尸,极度恐怖! 渐渐地,梅乾饱含着怒火与杀意的一千五百多兵马就一路势如破竹,对峙上了仅剩的四百多童子军,江亭的最后一处据点就在这面墙之后!人墙之后! 梅乾怒火滔天,自己的手下死了这么多人,梅乾意图活捉李邈,不剔骨剜心不足以泄心头怒火!所以看着拦着自己的这些童子军,梅乾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个死人一般! 李邈面上愁云惨淡,刚才还在为漫天锅瓦瓢盆而高兴的李邈只是短短时间就又变得愁眉不展! 自己这方法没有将梅乾的兵马全给端了,此刻梅乾怒火滔天来杀自己,自己只有四百个娃娃来守着,来对峙一千五百多名成年兵马! 这纯属……扯淡啊! 怎么打? 李邈知道自己马上就要送死了!眼泪都快急的掉下来了,自己这条狗命……呸,自己这英明神武的伟大身躯就要分家了吗? 这根本就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性! 杨弘在一旁疾呼道:“陛下,我们趁乱撤退吧!我们对着江亭实在是已经仁至义尽了啊!不能再犹豫了啊!撤退才有机会!” “撤退……”李邈自然知道现在这时候趁乱撤退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怎么退?去哪儿退?自己两条腿,就一个坐骑还他么是一头蠢到骨子里面的蠢驴!怎么跑?而且,自己现在玉玺在手,完全是一个臭虫啊,走哪儿哪儿打! 跑他大爷!要是没实力,能他娘的跑哪儿去? 什么叫乱世?乱世就是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谁本事大,谁就是牛人! 自己有啥?张勋手底下还有三百骁勇生力军,可是现在还他么不知道在那个旮旯过家家呢!李邈快哭了,他突然感觉自己就像重新到了一穿过来那段时间,真真是手足无措啊。 想跑跑不得,想留留不得!李邈的身体不断地发抖啊,但是还是不得已装作镇定,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李邈也清醒了许多,反正怎么都是死路。既然这梅乾不让自己活!麻痹的,那就带着他去死! 就在这时候,黄漪眼睛一闪,难得严肃了一次,凝声说道,就像在交代自己的遗言。 “邈哥儿,姐夫话也不多说,你带着你姐先走!我押后!”黄漪接着说道,“反正今天这条命得撂倒这儿了,怎么也得把那梅乾带走!” “还有,告诉她,我在炕头下面埋了几千金……” 李邈的脸瞬间耷拉了下去,这事儿,这么多人面前说真的好吗?恶狠狠骂了一句:白痴! 但听到黄漪决绝的味道,李邈的心跳骤然加速了,这还是那个孬种吗?这又要难得爷们一次? 黄漪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 “反正他妈的跑也跑不了,还不如拼一场!” 这句话着实说到了李邈的心坎里面,自己又干这又干那不就是为了有个立锥之地吗,现在这江亭一丢,自己就什么都没了。 一咬牙,李邈重重哼了一声! “我也不走了,跟他们干!妈地,拼一时算一时吧!” ………… 这时,外面的战圈已经开始厮杀了,四百多名童子军似乎一夜看透生死,瘦小的身躯,稚嫩的面庞上都露出一股果决的色彩,那是死志! 没有地形之利,也没有精锐的武力,陈到此刻统领的童子军只有一个念头,多为陛下撑一会儿!一定要撑住啊! 此时,梅乾率领一千五百兵马已经从四面八方嵌入了童子军之内,童子军被屠戮如牛羊,但是士气仍旧没有崩溃,仍旧视死如归,甚至战刀入肉都不吭一声。 可以想象,这些都是孩子啊,他们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 陈到看着身边的人不断死去,面色涨的通红!还有什么比得上在面前杀人更有冲击力?更让人怒火滔天? “鸳鸯阵!” 陈到怒吼出声,然后手中长枪指向梅乾,手臂都因为紧紧握住而颤抖。 “嵩山狗贼,纳命来!” 陈到疯狂了,几日的生死之战让他对于武力的执着近乎于痴迷了,陈到的武力值蹭蹭的向上涨,俗话说,生死能逼出人身体内的潜力,很显然,这句话在陈到身上得到了体现。 连绵不绝的滔天怒火,连绵不绝的沉重压力,让这个少年……蜕变了! 如果是前期的陈到会逐渐成长成一个举世闻名的武将的话,这之后的陈到将会成为一个使人谈之色变的战神!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陈到原本在正统之上名位虽然亚于赵云,但是他的忠勇是瞩目共睹的,此刻看到自己帐下好儿郎在梅乾兵马的战刀之下根本发挥不出真正的实力来,甚至说是根本就是毫无抵抗之力!不由得极度愤怒! 毕竟梅乾兵马都是成年兵马,不禁膀大腰圆,而且兵器战刀锋锐啊,寒芒毕露,因为刚才那一阵子漫天的杂物他们死伤很多,满腔怒火,真是个个杀红了眼,想为自己的兄弟们报仇!意图将李邈杀死!如果说本来的他们都是为了既得的利益,现在他们都是怀着滔天的杀意! 要让这江亭!真真正正的寸草不生! 战圈之中,喊杀声震天,一对对梅乾兵马发了疯一般的冲上前去,他们的眼睛猩红,似乎已经看不见听不到外面的事情,手中的战刀只有两个动作:举起,劈下,举起,劈下…… 每一刀都刀刀入肉,发出噗噗的令人胆寒的沙哑响声。 陈到帐下童子军由于脾性和心智的改变,自然也不是无牙的老虎,他们听着陈到的话摆出鸳鸯阵,各个配合作战,一根根短竹,一柄柄菜刀,不断地向着梅乾兵马招呼过去,不断地以命换命,以牙还牙! 这是一场真正的肉搏近战,是一场正规兵器和业余选手的战争! 一时间战圈之中,血花乱舞,这大地,短短时间之内就被鲜血染得殷红,明晃晃的充斥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但是奈何根本不是一个战斗力级别的啊,本来梅乾的兵马就是童子军的三倍,硬生生的消耗让童子军死伤甚多,即便他们都凝结成肉盾,依旧无法撑得太久,他们……毕竟只是些孩子。 “嵩山狗贼,纳命来!” 陈到手面青筋毕露,长枪指着梅乾,说完已经当先杀入敌阵之中了,就像一辆装了特殊发动机的装甲车,横冲直撞,肆无忌惮,看起来今日是非要与梅乾决一死战了。 梅乾兵马之中有人看着陈到浴血冲锋,向着大当家的就来了,一路势如破竹,吓得战刀赶紧向上一架,将陈到从天而落重逾百斤的长枪架住,而后想用力将其劈来的长枪顶开来保住小命。 陈到眼芒微闪,毫不迟疑,趁此机会长枪后撤,直接将那人闪了一下子,那人的一刀不由顶在了空处,陈到手起枪落一枪插到那人的胸口之中,这名梅乾帐下小校瞬间毙命。他看也不看,另一只手又抢过来了这个小校的大刀。 一只手臂挥舞长枪,一只手臂擎住战刀,陈到独自一人冲入敌阵之中,横冲直撞,根本不去在乎自己的性命如何,突然之间,陈到在一名敌人不察觉之时,一刀砍在那人的肩膀上,让他的整只手臂都掉到了地上。 陈到发疯了! 陈到这一发疯,陈到周围的梅乾兵马全都傻了眼了,这哪儿是少年啊,这就是杀人机器啊!奶奶的大王都没这么勇猛啊! 陈到在这一系列动作之中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好像他的眼睛里面只剩下了杀人。 梅乾兵马恐惧了,竟然不由自主的让出了一条纤细的小道,让陈到能够直接到梅乾的身前。 陈到可不想放过这些兵马,在疾驰之中,手中长枪也是上下飞舞,如梨花翻飞,顷刻之间,身旁的七八名梅军就被他杀得七零八落,死尸遍地。 有两名士兵吓得魂飞魄散,转头就想跑远一点儿,离开这个突然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的将军,否则小命不保啊。 陈到回头,手中长刀直接被扔了出去,反手手中长枪又刺双杀,两名士兵软软的倒在了地面上。 快速到了梅乾身前,陈到也没有丝毫停顿,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急速出击,长枪一收,一道闪电直刺梅乾,喊声就像霹雳惊雷一般刺耳,而且还带着无穷的怒火。 “嵩山狗贼,吃我陈到一枪!” 梅乾刚才就看到了陈到,自然不会害怕,也大吼一声,迎面一刀劈去,刀势强劲,快疾如电。 陈到银枪一挑,顺势将梅乾手中的战刀给挑开,大枪并没有停留,借着冲力,向梅乾脸庞疾刺而去。 梅乾一刀直接劈空,气的大骂两句。。 “他娘的!” 再抬头,陈到锐利的枪头已经到了他的眼前,惊得他魂飞魄散,头急急忙忙向左闪,‘嚓!’一声,枪尖擦着他的脸庞直接刺过,划开长长的一道血槽,右耳被挑飞一半,鲜血喷涌而出。 101 不等他反应过来,陈到又从他身边疾冲而过,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陈到单枪一甩,枪头向他后心重重砸去。 陈到不经心使出了这一招数,招式有些刁钻,弄得梅乾根本没法抵挡。 梅乾只觉身后劲风袭来,心中不由得一阵胆寒,刚才自己就差点被这小家伙给爆了头了啊!怎么可能不害怕? 但此时他已躲无可躲了,只得将刀杆向后一背。 “当” 一声刺耳的响声,枪头重重砸在梅乾的刀杆上,枪头这一锤至少有百斤之力,梅乾的虎口直接就被给震裂了,大刀都直接脱手而出,身上穿的盔甲竟然也被陈到给直接拍得四处绽飞了。 梅乾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噗”地喷出。 坑爹啊!昨天这家伙还最多和自己打个平手,今天用了刁钻的一招,竟将自己给打出血了? 卧槽!梅乾真心想骂娘啊,这还是剧本吗?就算我是龙套也不能被个娃娃给灭了啊! 梅乾的骨头几乎就碎裂了,但他毕竟是经验丰富的沙场将领,竟然硬生生借着陈到饱含怒火的这一抽之力,猛夹战马奔逃,片刻间便一溜烟的逃得无影无踪。 边跑便喊人:“上啊!上啊!谁杀了他,我就让他当二当家!” 利益是诱人的,听到大当家的这样说,接着几十人就将陈到给围起来了。 “杀了他!杀了他我们就能当二当家!”有个士兵笑道。 “不知道我们一起杀会不会都当二当家?” 有人眼中露出不舍的光芒,“二当家的可只有一个啊!” “别想了,只要杀了他,我们一份奖赏是少不了的啊,上次老王不就被奖了个婆娘嘛!” 一个士兵目光中露出**秽的色彩。 “一起上!这家伙厉害!” 在一声厉喝声中,几十个人就都扑了上去,现在的陈到那里还是人啊,在他们的眼中这就是白花花的奖赏,赤果果的婆娘啊! 陈到饶是心中激愤,勇猛异常,也难以突破重围,反倒陷到了众人的围攻之中,只得不住的挥舞手中的长枪,意图凭借战枪的长度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噗” 陈到的肩头中了一刀,左臂直接就软了下来。 “滚!嵩山狗贼!” 陈到大骂一声,长枪更加毫无章法的挥出,连续的战斗压力还有刚才不断的脱力,陈到已然到了强弩之末。只能苦苦支撑。 ………… “我靠你大爷!” 就在陈到真的无法支撑下去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邈身披战甲,手握菜刀,胯下蠢驴希律律打了个响鼻! 黄漪也跟在李邈的身后,手中拿着一把张小泉菜刀,开始向着最近的梅乾兵马开始冲杀,陈邦本就在战场之上浴血奋杀,看到李邈出现,径直跑了过去,与李邈并肩作战,意图保护李邈的性命! 李邈声嘶道:“快去救叔至!” 李邈由看向黄漪,看着黄漪站在自己身旁无动于衷的杀旁边的士兵,怒吼道。 “姐夫!你他娘的倒是也去啊!” 李邈这一出现,江亭兵马各个气势如虹!甚至还有胆大的百姓扛着榔头直接冲进了战圈,虽然加入的百姓很少,而且大部分都是来送死的,但是着实让李邈鼻子泛酸了。 连陛下都战斗了,屋子里面几个家伙哪个还敢站着?杨弘都出来了,撸了撸袖子,就想冲进去,李邈直接就看见了。 “杨司徒,你出去!” 杨弘身前一个士兵帮助杨弘躲过旁边一敌人的一刀之后,杨弘老泪纵横啊! “陛下,让我做点什么吧!” 李邈菜刀将旁边人给砍了,差点气笑了。 你一个老头,还是个文官,进来这不是送死嘛,就算有点武力也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啊,再说这么老了还能干啥? 李邈也没想,直接说道。 “杨司徒,你就回屋子里面,静静的看着我们装逼!切记……”杨弘眼芒一闪,以为自己的任务来了,就听到李邈继续道,“切记呼吸不要停止……” 杨弘愣在原地,心情久久未平息。 还是……还是陛下对我好哇。 李邈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虽说李邈并未带入战圈之中多少兵马,但是对于士气的影响是巨大的。李邈是陛下,是他们所有人的主公,连他都身先士卒了,我们还怎么做? 所有江亭兵马还有百姓的积极性被彻底勾起,不断有百姓加入战圈,也不断的有人从死尸堆里面爬起来继续战斗,看的李邈眼都傻了。 麻痹的,这也行? 但是战争被称为战争,自然不是过家家,李邈的加入虽然让江亭兵马获得了短暂的上升期,但是在梅乾兵马的人数碾压之下刚刚开始回炉的士气又开始逐渐涣散了。 要问怎么知道的? 因为李邈看着前面一个哥们搬了两个敌军尸体将自己盖住,然后平静无比的躺下的时候,脸都憋成了酱紫色…… 然后李邈过去就是一刀。 尼玛的。 士气的溃散对于江亭无疑是雪上加霜,渐渐地,李邈自己就被围住而且几乎无力再战,只能不住的挥舞着菜刀,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梅乾看到己方大局已定,也驾马来到了李邈身前,看到李邈已经是瓮中之鳖,就想要羞辱他一下。 梅乾呵呵一笑,对着李邈鄙视的说道。 “呵呵,伟大的仲国陛下,只要你跪下给爷爷磕两个响头,在叫三声干爷爷,然后告诉我传世玉玺的下落,我就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李邈的面色瞬间涨红,士可杀不可辱,虽然李邈怕死,但是依旧是个爷们,这种事情可干不出来!至少……在这么多人面前是打死都干不出来的。 李邈登时就有冲过面前几个士兵与梅乾拼命的打算,口中却是不咸不淡的回击了过去。 “梅大当家的,只要你今天跪在地山跟我求饶,而且加入我江亭,我就放过你一马!” “哈哈。”不仅梅乾笑了,众人都笑了,这真是一个好笑的笑话。 李邈看放松了梅乾的注意力,菜刀紧紧握住,眼睛之中的血丝,就像是蛟龙一样扭曲,想要去与梅乾以命换命! 梅乾只顾羞辱李邈,丝毫都没有听到后面的声响。 可李邈看得见啊,就在这时,李邈的目光之中露出一丝惊愕,在他黑色晶莹的眼睛里面,陡然间出现了一个粗犷的身影! 即便李邈被梅乾几百兵马给包围了,可是李邈作为仲国第二代英明神武的帝王,是绝对不会就此屈服的,他本打算与敌同归于尽呢,但是却不料,就在自己马上暴走的时候,眼中突然惊现一个身影,令他微微蜷缩的手臂放松了下来。 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李邈瞪大了眼睛瞅,真是兴奋啊,心中不由得哼起了歌儿,今天看来是没事儿喽! 眼中的人影不断的扩大,李邈看的越来越清楚,那是一个粗犷魁梧的大汉,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 李邈心头狂喜!这不是别人,这正是李童鞋想了好久都不出现,甚至气的恨不得斩首几十遍的大将张勋张大将军啊!这张勋回来的也真是时候,在现在自己马上就要与梅乾同归于尽的时候,竟然活生生出现了? “天不亡我啊!” 李邈长长舒了一口气,顿时浑身充满了力量,只要能够坚持一小会儿,自己这条命就会完完整整的活下来,不能不兴奋啊。 梅乾等嵩山贼人见状,百思不得其解,便都向着李邈看着笑的方向望去,可惜什么都没看见,看到的都是些士兵在厮杀。 虽然梅乾死了不少兵马,但是现在对于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只要把江亭给抢完了,只要得到了传世玉玺,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能活得比现在滋润。黑岩阁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现在的仲国伪帝李邈已经成为了自己的瓮中之鳖,只要杀了他,不仅仅这江亭是自己的地盘了,而且江亭里面那丰富的财务还有女人都是自己的玩物。 虽然梅乾并不像自立门户,找个地方定居还不如嵩山乐得自在,但不得不说,多了一块地盘自然就多了一条退路,至少在这乱世是这样的。 梅乾真是越想越兴奋啊,但是看到李邈的脸色,不由得就难看了起来。 这李邈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梅乾的脸直抽抽,或许是因为被坑怕了的缘故,梅乾看着这李邈一笑,顿时这个心里面,直突突啊。 “李邈小儿,死到临头你居然乐的出来,不会是吓傻了吧?”虽然心里面突突,梅乾自然不想落了面子,至少在李邈被围住的时候自己再害怕,那自己这大当家的也就不用混了,梅乾故作镇定,不屑的说道。 然而他也难掩好奇之心,又有些惊讶,赶紧转马向着自己身后。心中暗道到底身后有什么东西?能让临死之人露出喜悦之色!难不成,又要坑老子? 于是众人一起望了过去,于是便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人策马急速奔驰而来。 这人生的粗狂,虎背熊腰,身姿雄伟,身长八尺,面色如霜,杀气凛然。再有就是长得实在不敢恭维,虽然他们长得也不是啥好看的人。 再有因为就是一个人,几乎梅乾帐下所有的人都没想到援军这个字眼。 援军?哼,援军有一个人的吗? 然而此时,这人本就狰狞的面庞之上杀气腾腾,就好像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似的,那杀气直接照着梅乾就去了,吓得梅乾打了一哆嗦,后背毛发悚然而立。 梅乾顿时萎了,仅仅那股气势,他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他感到自己就仿佛被草原雄鹰盯上的羔羊一般,不寒而栗,牙齿都有些想要打颤,下意识的喝问道:“来者何人!” 张勋铜铃一般的眼睛骤然圆瞪,手中战刀呼啸斩来,九霄龙吟般的喝声传出,声如洪钟,振聋发聩:“老子叫张勋,你认识也罢,不认识也罢,今天你们是回不去了!都回不去!敢伤陛下,你们都得死!” 张勋自从听到斥候报急的时候就顿时懵了,作为一个战将,张勋比谁都知道江亭的实际情况,江亭那小破城墙就是土堆,自己三百羽林军一走,那江亭活生生就是一摆设啊,要说兵马?张勋冷哼一声,如果那些娃娃也能称上兵马,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所以张勋一宿没睡,领着三百铁血兵马,策马向着江亭奔来,若是自己连主公连陛下都保护不了,那自己也真是白活了这半辈子了。 一路上张勋都憋着一股气,一直在祈祷着李邈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但是一想到江亭那样子,张勋又不禁深深地叹气,马蹄纷飞的时候,张勋已经给嵩山众人判了死刑。 张勋这是独自双马奔袭过来的,比后续部队快了一会儿,就是为了能救下李邈,想不到来的正是时候。看到李邈被围在了敌军之中,张勋的眸子里面的担心尽消,只要还活着就好得多。 “杀啊!”张勋一声厉喝就向着李邈身旁众人杀去,不论如何陛下必须先救下来,李邈眸子一亮,有个大将在手,简直天下我有啊,顿时那个心就爽了。 “杀杀杀!”李邈抄起身边的菜刀,上了张勋的战马,虽然武艺好几流,根本上不得台面,但是对付普通的贼寇,李邈还是轻松的。 可张勋就不一样了,这可是一个武艺惊人的战将,现在玩少年版的陈到两个都不够玩,更别说陈到已经与梅乾的武力差不多了。 救出李邈之后,张勋长刀刀尖就像笼罩了恐惧的气息,开始在敌人的战圈之中逐渐弥漫,这本来就是近战,弓箭没有用处,梅乾兵马之中没有人能够挡住张勋,张勋简直就是人群中的人形蛮兽。 张勋所过之处的梅乾兵马几乎一个不剩,无人生还! “顶住啊!顶住!” 梅乾看到自己前面的人根本拦不住张勋,就知道自己这次想要杀了李邈又难了,这来了一个张勋,简直能抵上几百战兵,看着不断后撤的士兵,梅乾止不住的喊道。 看着后撤的人越来越多,仅仅两个人就将自己的士兵杀的往后推却,梅乾也急了,咬着牙斩了一个后退的人之后,这崩溃的局势才稍稍稳住。。 看着大当家的狰狞的面容,很多士兵又冲杀了上去! 张勋突然的出现,令梅乾军中很多人措不及防。又加上张勋强大的武力值,他的战刀在这些不入流的贼寇面前就是死亡的序曲,手中战刀迅速的劈斩刺出,短短时间之内便刺死刺伤前后数十人之多。 102 这些嵩山贼哪里见识过如此的武艺,而且还不断在他们的身上试验,一时间四周之人心惊胆战。 顿时梅乾的话也快不管用了,毕竟面前挡着一个杀神,上去就是死,不后撤……傻啊? “不能退!”看着麾下众人又开始后撤,梅乾爆喝一声,自己好不容易才把李邈逼到了这个份儿上,怎么能被再重新逼退呢? 梅乾的兵马被吓的惊慌失措,根本不理睬梅乾,纷纷倒退。 张勋在马上不断的挥舞着战刀,竟然仅仅凭着一己之力,就将面前数十人震退。张勋一往无前,火山喷发般的气势,震慑的敌人都不敢言语! 梅乾兵马的战阵也随之分崩离析,那些士兵竟然目瞪口呆就像痴呆了一般,目送张勋径直照着梅乾袭去。 张勋浓眉冲天杀意凛然,锋利的刀尖在怒马奔驰中竟然切开一个个梅乾兵马的喉咙。甚至直到他离去之后后,这些士兵的喉咙,才像喷泉一般激射着热血。 这些血液不仅将他的战袍染成殷红,也让他的身周数丈之内血流成河。 张勋就如魔神将出世,眼睛都不眨,杀人如屠狗,世间之人哪里见到过这样的景象。现在不仅梅乾麾下的兵马,甚至梅乾都在惊惧中憾然,下意识的策马后退。 张勋丝毫不给他们逃命的机会,他手中的战刀急点如雨下,锋芒毕露,寒光闪闪,幻化出无数虚影,笼罩住了周围士兵的胸腹。 东方明此刻靠着张勋算是近的,见势不妙,撒丫子就想跑路。 张勋向前猛地冲出,手中战刀在空中划过一条虚影,在东方明的脖颈之处直接割裂,东方明眼瞳骤然张开,顿时死在了张勋的刀下。 梅乾肝胆俱裂,哪里还敢再战?策马而出,向着归路就开始逃跑,毕竟威猛之势如斯,见者谁能不心惊胆战?梅乾毕竟只是贼寇,可不会傻了吧唧去送死。 张勋的战力不仅让梅乾呆滞了,梅乾的兵马呆滞了,让一旁浴血奋杀的陈到也呆滞了。 李邈也呆了,然而他最先醒转过来,惊喜呼道:“张勋,是张将军回来了!”惊喜过后,看到见梅乾兵马被张勋威势所慑,知道机会难得,挥起菜刀高呼道:“诸将听令,并力向前,今天要让这些嵩山狗贼知道,我们江亭男儿的血性!杀!杀!杀!” 李邈喊完,看着张勋的身影,眼中竟然露出痴迷的色彩,原来这就是真正的战将啊。李邈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多收拢一些战将为自己所用,才能在这乱世博出个名头来啊! 若是细细数来,这梅乾的攻城之战对于李邈来说才是真正的战役,自己之前那些不过是小打小闹,而现在自己亲眼看到士兵的生死,绝望,逆袭还有战场上面的热血。 李邈才真正明白战争的残酷,可是这不妨碍李邈的小小的复仇心理。 看着梅乾拨马逃走的样子,李邈指着梅乾的后背,向着张勋大声的喊道。 “张将军,看见了吗?那个拍马逃跑的那个,那就是嵩山贼的大当家的。” 梅乾听到李邈的喊声,气愤的回头看了一眼,奶奶的,打个仗还不消停?非得指名道姓吗? 李邈愈加兴奋的喊道。 “对对,就是那个回头的,长得跟猪头的那个,给我揍他丫的!” “我要他跪下来给我舔三遍鞋底!” “是!” 张勋听到李邈的话,脸颊微微抽搐,但还是应声道,策马向着梅乾狂奔而去! 看着张勋提刀迎面而来,梅乾当即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雾草!” 梅乾在心里面不由得问候了李邈上下十八代七八遍。 梅乾也不管其他的事情了,驾马便逃,头也不回,他这一跑,有一部分手下也都看到了,尤其是亲眼目睹了张勋大展**威……呃,大展神威的士兵们,都撒丫子就跑啊,打仗? 打个屁啊还打,一个人出来就把几十个打得屁滚尿流,把大当家的都打跑了,还能怎么打? 梅乾兵马作鸟兽散,四散而逃,梅乾作为领头羊,自然也在其中,直接驾马狂奔一里地。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梅乾帐下一小校,急忙追赶前方的梅乾。 “唔,吾头在乎……!”梅乾根本没有停下搭理他的意思,疾呼道! 梅乾身旁的一个小头目头上流汗,听到梅乾的话,气得鼻孔冒烟,但是不敢有丝毫表现,急忙拉住他的坐骑,道:“大当家的,是我们要撤退了吗?” “唔!快快说来,我军如何了?我军都撤退了?”梅乾这才反应过来,见四周无事,便强装镇定的说道。暗道刚才这张勋怎么这么凶残,一个人干翻了几十个人跟玩一样儿。简直……简直就是牲口啊! 小头目看向梅乾,心想撤不撤退,不该是你老人家发话吗? 梅乾从这小头目的眼睛中看出了疑问,不过瞬间就反映了过来,然而他醒悟过来后,便感到事情不对,梅乾已经认出这急忙打马,狂奔逃窜的小校是自己麾下兵马之中的小头目,名字唤作张三文。 梅乾凝声问道:“张三文,我们有数千兵马,而那李邈小儿手中不过四百个娃娃兵,我们为什么要逃?” 张三文刚想抬头质骂一句我怎么知道,但是看着梅乾,有心没胆啊,顿时咽了口唾沫,虚抹了把汗,心说没见大家都逃了吗!我要是不逃,那将军一定将我身上也来十几个窟窿。 虽然事情是这样的,但是张三文可不敢这样说啊,张三文咳了两声。 “大当家的,刚才那将军实在不能力敌啊,我们军中根本没有能够阻拦他的人啊,要是留下不就是一边倒的屠戮吗?而且,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开始撤退,虽然没有听到鸣金收兵,但是我就随了大流了。” 他还是有些睿智的,俗话说法不责众,干脆实话实说,若是不然,也不能混到小头目的位置,甚至还能骑着战马。所以这张三文倒也是光棍,直接如此坦然说道。 张三文确实不知道情况,但是一番话说得梅乾好生尴尬。 为什么大家撤退? 原因显而易见啊,自己先怂了…… 咳了两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梅乾便想到那将军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而已,避开就行了,只要抓住李邈,那人势必投鼠忌器,便向着自己身前奔逃的数百人呼道:“诸位莫慌,那李邈小儿,只有四百娃娃兵马,根本不足为惧,不可自乱阵脚,快快收拢兵马再战!” 梅乾双眼放光,又声如洪钟说道。 “那张勋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我们只要避开他,或者耗死他,我们就胜利了!何必害怕呢?只要破城之后,这江亭城中的财帛,女人,土地,就都是你们的了啊!” “你们兴奋不兴奋?”梅乾开始动员军心。 “兴奋!” “我们能不能胜利!”梅乾冷哼两声,眼中精芒乍现。 “能!能!能!” 听到财帛女人,这些家伙们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干脆直接又准备与李邈杠上了,当然,梅乾的作用也是不可或缺的,不得不说,这梅乾在人群之中的号召力和威信也是极度惊人的。 就是短短的几句动员,这些嵩山贼们就跟见了果女似的,**上脑,视死如归了。 张勋恰巧将梅乾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心中不禁对着梅乾高看了一分,也仅仅是一分而已,张勋对于这种货色,还真的不放在眼里,怎么说,张勋当年也是统御过二十万大军的将帅之才! 怎么会将区区嵩山贼放在眼里? 李邈也兴奋地骑着张勋给的战马,带着仅剩下的那些兵马一路掩杀而来,不过看着梅乾反应过来了,竟然还在这儿开始动员士气,顿时心中就是一凉。 麻痹的。 这老狗竟然反应过来了。 李邈也唯有苦笑,本来好生的场面竟然被梅乾发现了,若是梅乾率军一直逃的话,李邈虽然现在帐下仅剩了几百人,但是掩杀还是不成问题的,坏就坏在,这梅乾已经知道了张勋的存在,明显是要背水一战的节奏啊! 这样一来,张勋双全能敌四手?难不成还能一打一千? 呵呵,逗我呢吧。 他们只要靠着人数的碾压,己方又要陷入无休止的疲惫战中,原先积存的一点点的优势就会顿时消耗殆尽。 “怎么办?怎么办?”李邈心里面都快急疯了,但是在士兵面前可不能表现出一点一滴的懈怠犹豫,更别说惶恐了。 李邈故作沉着,淡淡的说道,眼神瞄向一旁的张勋。 “你们不怕了?” 众人随着李邈的目光看向张勋,腿都快吓软了,这他么是个魔王啊。 梅乾秒懂。 梅乾活了大半辈子,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李邈是意图动摇我军心啊,大怒道。 “哼!李邈小儿,你莫要耍我们,你帐下又没有其他的援军,仅仅这将军一个人,你难道还妄想能够与我们千人作战?” 梅乾麾下兵马瞬间反应过来了。 “对啊!这人再牛逼,也就是一个人啊,难不成我们几十个人,或者几百个人一起上,还怕他丫的?一人一口唾沫,也能给他淹死啊。” 梅乾继续说道。 “将士们,这张勋只是一个人,而我们有一千多人,我们就算派一百人磨,难道还磨不死他?” 冷笑了两声,梅乾看向李邈,就像看一个死人。 “只要我们暂且避开这张勋,将李邈小儿拿下,你们说张勋将军该如何自处?” “哈哈。” 梅乾嘴角露出嘲讽之色,笑吟吟的看向李邈。 “你说呢?陛下?哈哈哈……” 两三句话,梅乾就将事情说了个通透。 日! 李邈的脸瞬间阴了,心神一跳。 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啊,这家伙不禁统御数千兵马有个能上台面的武力值,而且这心机也是可怕得很啊。李邈突然发现这梅乾其实还是有点脑子的,自己当时坑了他几次之后,把他的智商想的……也实在太低了一点了。 擒贼先擒王。 这么先进的,这么高级的军事理论,难道是这种老流氓该懂得吗? 李邈想骂娘。 张勋怒火冲天,想拿陛下要挟我? 张勋将战刀举了起来,直接翻身下马,对着后面的童子军还有一些百姓喝道。 “贼寇就是贼寇,我们若是退,他们就会进,我们若是怂,他们就会变本加厉!想想你们的命,想想万一江亭被破之后你们家中的财帛,粮食,婆娘都会被这些畜生们糟蹋,你们愿意吗?你们杀不杀?” “杀!”有血性之人说道。 张勋点了点头,回头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心中暗道,只要在坚持一个时辰,只要一个时辰! 突然,张勋声如奔雷。 “我张勋,将与你们一起战斗,江亭若失,我以死谢罪!”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张勋目光坚毅,顿时感染了更多的人,后面的将士们都跟着喊了起来。 “剑锋所指,所向无敌!” 张勋大吼一声,意图碾压面前的一切,即便步战,张勋依旧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拿着战刀就冲了上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 张勋的表现无疑是勇者的体现!后面的童子军仅剩下了二百七十多人,但是每个小家伙的脸上都露出的是果敢和坚毅,他们稚嫩的肩膀上已经承受了太多,生死,离别,疯狂与嗜血!他们承受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一切。 这就是乱世! 有很多百姓也加入了其中,他们知道,这或许就是真正的决战了,两方很明显,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 梅乾看着张勋身后的士兵,感到就像是一道道钢铁洪流,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几分胜算,但是仅仅气势上面就被稳稳压了一头。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毕竟一方是抢劫犯,一方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甚至确切来说是性命,仅仅这死志方面,孰高孰弱,一眼便知。 “杀!” 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中,真正的大决战开始了。 张勋率领自己曾经认为玷污了军人这种称呼的童子军狠狠地嵌入了梅乾的兵马之中,如同利刃,狠狠剜着梅乾的肉!! 洪流之中,竟然多出了一股血腥桀骜的恐怖气息。 梅乾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这哪里是杂牌军啊,这……一般的正规军也根本赶不上张勋带领的这一群歪瓜裂枣气势强啊! 103 但是梅乾自然知道这时候不能有丝毫的犹豫。 梅乾双腿驾着马腹的力道大了一些,横刀向天,目露凶光。 “气势如虹又如何?兄弟们,随我杀,今天就让他们知道,我们嵩山军的厉害,跟我一起,碾碎他们!杀光他们!破江亭!寸草不生!” 战意凌然的梅乾军队也冲向了视死如归的江亭军。 两方洪流,骤然相撞! “杀!” 朝阳渐没,原本和煦的阳光随着战事的胶着,随着轰隆的杀声渐渐移到了正南方。 双方数千人马混战在了一起,但是因为梅乾兵马占据了绝对性的优势,张勋率领的军队很快便被分割包围,独自作战。 但张勋率领着一支数十人的队伍,极其彪悍,所到之处顿时就能杀出一条血路。许多无头苍蝇一般的童子军,就追随着这支兵马,寻找着突围的可能。 张勋知道自己的羽林军正在前往的路上,知道只需要再坚持一小会就能真正胜利在望,但是此刻的这场劫数,必须要安然度过,否则即便梅乾之后依然会被打得溃不成军,他们所守护的,所信仰的,都将不复存在! 无论是江亭!还是李邈! “突围,突围!杀!” 张勋选择了一个相对薄弱的方向,开始带领本阵人马向前厮杀。 “滚开!” “死!” 张勋、陈到等人带领百名童子军形成尖刀,人见杀人,佛见杀佛。 战圈之中浴血乱战,他们早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在张勋陈到两员大将的拱卫下,突围在一开始还是顺利的。 但是…… “传令下去,禁止追击退散兵马,全军合力围剿张勋、李邈本阵。” 梅乾心下不安,决定早些结束战斗,下达了命令。 于是,梅乾兵马上千人,全力开始围剿李邈、张勋本阵,密密麻麻里三层外三层将李邈的本阵包围。 “挡吾者死!” 最前端的张勋早就放弃了战马,改为步战,手中战刀左右挥舞,就像是风车一般,梅乾的兵马挨到就死、擦到就亡。 渐渐地,敌人的鲜血已经将张勋的铠甲染红,大量的血迹汇聚成河,顺着他的甲胄的缝隙开始向下流淌。 在张勋的生猛攻击之下,少说有数十人死在他的手中,他手中的战刀泛着红色的寒芒,依旧如初般锋利而快速。 左近的陈到手中一杆长枪,上下翻飞,就像是在跳舞一样,旋风一般盘旋。 前方密密麻麻全是敌人,陈到几乎不用瞄准,只需挥舞过去,便大量带走着敌人的生命。虽然说陈到的武力不如张勋,但是毕竟年轻,勇气与煞气极重,他一路奋勇前行,所过之处,敌人的尸首噼噼啪啪不断坠地。 被枭下来的首级,被砍下来的残肢断臂伴随着冲天的血液在张勋的四周形成了血雨腥风,他仿佛行走在血液形成的瀑布当中。让他此刻依然是真正的杀神。 三百童子军个个拼命作战,虽然年龄小,但是已经有很多人手中都拿下了人命。 在两员虎将的带领下,江亭军在优势兵力的包围当中,竟然能够缓慢的向前移动。 张勋作为前锋,屠杀着公孙军士兵,带领战阵艰难移动。但是其他侧翼上面的兵马,在梅乾兵马的包围下,不断被杀戮。这导致童子军的战力,原本就非常薄弱的力量,不断被削弱。 厮杀声,惨呼声,以及漫天的残肢断臂,简直令这一方天地成为了修罗场啊。 大风中飘荡的血雨,也将李邈金色的战甲染的通红。被拱卫在战阵中间的李邈,现在吓得脸都白了,惊悚,恐惧,不知所措。 突然间,在李邈旁边的一个娃娃兵,被敌军的战刀砍死了,李邈的面色彻底变了。 “阿狗!” 李邈嘶吼道,这个被杀死的孩子叫做陈阿狗,虽然名字不好听,但是他爷爷是为了好养活,就起了个这样的名字。 前两天李邈看着这个叫阿狗的孩子不吃领到的粮食,就微微捏了一角,问他为什么,他说要攒着给自己爷爷吃,李邈当即又给了他一些,阿狗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声称要将性命都给李邈,李邈只是呵呵一笑,一个小娃娃的命,能干什么? 但是此刻阿狗竟然活生生的死在了李邈的面前。 而且,这是因为李邈没有看到旁边劈过来的刀,阿狗帮他扛了一刀啊,阿狗是为他而死啊! 作为一个实力派演员,李邈此刻的腿都在发颤,虽然怕死,但是李邈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来鼓舞士气,要不今日必死无疑,而且阿狗的死确实给了李邈强烈的视觉冲击,血腥点燃了李邈心头的血性了,李邈策马向前,大喝一声。 “今日难免一死,就用敌人的鲜血,作为吾李邈死前的祭祀吧!” 然而李邈心里面却在暗骂:“梅乾!我靠你祖宗!靠你祖宗十八代!” 希律律。秦峰一带马缰,战马人立而起,落地时就像是风掣电驰一般冲了出去,瞬间带着主人出现在锋头前沿。 噗噗,李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手中的菜刀就开始毫无章法的挥舞,带走了两名梅乾兵马的生命。 “陛下!” 张勋和陈到明显都没想到李邈会亲临危险的前沿,大吃一惊。 李邈点了点头,没有应声! 噗……,一股滚烫的血液,喷洒在李邈此刻冷酷的面庞上,他拔出敌人胸膛中的刀刃,在敌人惨叫坠地声中,他喝道:“我李邈,今天和你们同生共死,就让我们用敌人的鲜血铸就你我的英魂,今天就算死了,也没有任何遗憾了啊!大家跟我一起杀!” 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比在前线看到自己领袖的身影,更令人激昂。 “杀!”李邈咆哮着,他手中的张小泉菜刀化为一条银龙,不断带走眼前敌人的生命。这一刻,他不再是一位君主,这一刻,他的样子,也不再像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孬种! 他知道今日无论如何都会死去,所以李邈决定要热血一次! 这一刻他是无畏的勇士,他会用自己手中的菜刀,铸就一段、勇者最后的辉煌历程! “铛” 敌人的战刀突然砍在了李邈的马身上,李邈大呼一声。 “我顶你个肺啊,妈地,老子不想死!” 这一下,李邈原形毕露…… “杀!” 但是李邈亲自上阵的这一现象就已经让江亭军更加奋起了,浴血透重围! 战事胶着更甚! ………… 江亭后方,秦淮率领三百羽林卫马上就要到了最后的地点。 陈兰雷簿给了两百匹战马,恰巧给三百羽林卫配备上了一部分,现在秦淮满心都是焦虑。 “将军,将军……江亭正在厮杀,陛下他们被包围了,而且,好像看起来陛下他们快撑不住了。” 一个斥候急急忙忙跑到了疾驰中的秦淮身前。 拿着新的战刀的秦淮眉头微皱,一脸平静的呼道。 “所有人再度提速!全力冲击梅乾本阵!”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先救陛下?” 斥候大吃一惊,失声痛呼道。 “梅乾的本阵在包围圈后方,快去传令!”秦淮说道,但是他一样心急如焚啊,若是陛下万一出了一点意外,那自己万死莫赎啊! 现在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自己只能这样来减轻陛下本阵的压力,若是直接去冲击本阵营救陛下,自己这三百羽林军也就被困住了啊,虽然秦淮相信羽林军的战力,却是不会白痴一般的去送死,去增加伤亡。 “喏!”斥候若有所悟,立刻传令。 于是,三百羽林军开始扎马,在秦淮的带领下,加速冲击开始突击秦淮的本阵。 梅乾几乎全部力量都派出去围剿张勋的本阵了。就连斥候兵还有督战军都派出去了,现在本阵防守空虚。 救主心切的江亭羽林卫士兵,爆发出了平日两倍的战斗力,他们很快便到了梅乾后方,很快便击溃了梅乾外围的少数兵马。 秦淮心急如焚,简直都快吓破胆了,远远看见李邈军队似乎已经无力再战,知道时间无多,简直神速,一骑当先强袭梅乾本阵。 梅乾转头,就见一个根本没见过的将军,挥舞手中熠熠生辉的战刀,切开一个个敌人的喉咙,透阵而入,所过之处血液喷射中敌兵不断坠马,一条血路就此杀出。 进入敌阵的秦淮,紧盯了不远处帅旗下正在看着自己的梅乾。手中战刀盘旋。秦淮怒喝道:“嵩山狗贼,敢围吾主,纳命来!” “什么!”梅乾闻声懵了,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他根本没有去战斗,实际上他是害怕张勋的战斗力,但是看到此刻看到外围轰隆的骑兵部队,梅乾有些纳闷,不是没有援军吗? 这他么又是什么鬼? 看见秦淮独骑杀了过来,梅乾顿时肝胆俱裂,吓得后背上毛都悚然而立,脸色大变,指挥旁边的兵马,“拦住他,拦住他!” 秦淮独骑奔来,马蹄踏地,战力依旧惊人,一个人,竟然成了千军万马之势,梅乾左右的兵马全都被秦淮割了喉咙。 梅乾算是看出来了,这人的武力值恐怕不在那陈到之下,甚至与张勋都有七八分实力。 眼看着秦淮向着自己就来了,就快到了面前,这猛将的威势,惊得梅乾脸色惨白一片啊,他拨马便走。疾呼道:“救我,救我!” 梅乾被秦淮追赶,在本阵到处乱窜。这时候三百羽林军携带者冲天的气势,击溃了公孙瓒的本阵,梅乾为了保住性命,无奈之下,传令围攻李邈的部队回援。 奶奶的,再不回来,我就完了球了啊。 在他的命令下,那些早就被张勋陈到吓破了胆的士兵早就准备好撤退了,听到之后一溜烟儿的就回援了。 李邈本阵的压力锐减。 “收拢两翼,合力突围!”张勋抬手刺死一名敌人,他战刀所指的方向,仅剩的二百童子军上下一心,全力突杀。 张勋陈到两员虎将,带领死志如归的童子军,奋勇之下终于将逐渐薄弱的包围圈撕开了一道缺口。 “挡住左右敌人,陛下快走!” 缺口已经被打开,李邈大喜过望,毕竟刚才装逼装过头了,在战斗的时候李邈一开始怀着满腔的热血,接着不到半刻钟就被接连不断的血腥味还有人头吓傻了眼,听到张勋的话,李邈连招呼也不打,策马疾行就冲了出去。 身后幸存的二百左右童子军,一路跟随。 李邈长舒一口气,心中暗惊,自己怎么就出来了呢? “狗贼!你是梅乾?” 秦淮看着梅乾左右的兵马越来越多,心中暗道这就是梅乾?不过一个给几千兵马当大当家的大王就这怂样? 梅乾一看兵马来了,底气就足了,一拍胸脯昂首道。 “老子正是!” “我看你武艺高强,要是加入我嵩山军,我就……” “杀的就是你!” 秦淮暴喝一声,眼中杀气凌然,一双大手如同虎钳一般死死的夹住了手中的长刀,手臂之上青筋都暴露出来了,整个人都处于一个爆发边缘的状态。 梅乾闻言脸色一变,便向秦淮望去,之间秦淮竟然从马背之上站立而起,一柄战刀着寒芒呼啸而下。 “噗呲!” 血花溅了起来,梅乾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眼神中还有无尽的懊悔以及愤怒。 妈地,逼都不让人装完。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旁边兵马一片恐慌,心悸不已。 一把战刀从天而落,在梅乾额头向着鼻梁之处,迎面落下,将梅乾直接劈做了两半,甚至于梅乾身下的战马后背上都已经殷红了一片。 秦淮迎风而立,又一把战刀在手,再次冲入敌阵! 嵩山匪首——梅乾,死了,死在了秦淮满怀怒意的刀下! “大当家的……”梅乾部下兵马呼喊道,看到梅乾死了,他们心下都在想,连大王都死了,自己还能活得下来吗?哪里还有再战之力? 顿时大部分人直接向着远处奔逃了,连主将都死了,自己留下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稳住,稳住,鸣金,鸣金!”。 张三文带着手下数十人,看着旁边的兵马都开始毫无方向感的跑了,不由得心急如焚,这些白痴们一跑,这剩下的接近千人就全完了。 可是,张三文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小校而已,那些兵马哪里听他的话? 104 “完了。” 张三文看着梅乾死在了众人的面前,看着秦淮仍旧没有停手,抄起战刀向着远方去了,而且此刻梅乾的头颅都直接被劈成两半,太恐怖了……那些兵马都被这景象给吓傻了,根本不敢再战斗了。 “都跟着我,突围!突围!” 张三文喊道,眸子微闪,露出坚定的光芒,今日若是不能跑出去,恐怕就真得留在这里了。张三文为人和善,坦诚待人,所以很受手底下将士的尊敬,听着张三文的话,他们都跟着张三文开始突围,与精锐的百战之师羽林军战在一起。 “你们跑得了吗?” 秦淮恰好看到这幅画面,心中暗道。这个小校和别的不同,别的现在都做猢狲散了,根本不管什么军队,什么袍泽了,只是抱头鼠窜。而这张三文还能率领帐下诸人与羽林军战斗,不颓废不沮丧,倒是很有魄力。 而且,看着张三文帐下的数十人对着张三文的信服力根本就到了一种盲目的程度。 虽然是贼寇,但是秦淮不免起了**才之心,秦淮示意旁边那些将士去别处,然后对着其中一个士兵说道。 “全军传令,投降者不杀!”秦淮知道,自己三百羽林军的加入,尤其是梅乾的死,已经让这些贼寇没有一点力气泛起一点浪花了,就那些贼寇的军纪,根本都不用羽林军杀,他们踩也能踩死几十个。 但是秦淮对着张三文的兴趣不免越来越浓厚了。 听到秦淮说道“投降者不杀“,张三文战斗的手臂顿时一颤,然后就看向了秦淮后面的那些自己帐下的士兵们,抬起头对着秦淮问道。 “若是他们投降,是不是就不杀?” 秦淮点了点头,但是不由得纳闷道。 “他们?你不投降?“张三文点了点头。 “他救过我的命,我还给他!“说罢,战刀就抹上了自己的脖子。 “噗呲。” 顿时一道血珠猛然飞起,张三文自杀身亡。 秦淮看着张三文身后的几十个士兵,面露不忍之色道。 “加入江亭!你们就不再是贼寇!“………… 江亭一战结束了,梅乾在陈兰雷簿的怂恿之下,率领嵩山贼寇全军四千左右兵马,意图攻破江亭夺取传世玉玺,最终身死,四千兵马不是投降了,就是死伤了。 李邈也损失很大,陈到率领的八百多娃娃兵在这生死之战之中,直接死伤了六百余人,现在这些童子军还活着的只剩下二百多了,而且自己的三百羽林卫也在最后的决战时候死伤数十人。江亭的百姓也在全民大作战之中死伤了数百人。 而且,自己的江亭,因为自己下达的命令,彻底变成了一片狼藉,战场因为李邈的话,从原本应该的攻城守城之战的战圈直接拉入了江亭之内。以致现在江亭就像是被扑棱乱了的鸡窝般。 “叔至醒了吗?” 李邈问向旁边的杨弘,陈到作战太过刚猛了,在数日之下的强大的压力,还有精神紧绷之下的战斗之后,最终病倒了,晕倒在回江亭的路上。 “陛下不要忧心,大夫已经看过了,陈将军只是连天战斗,气血有亏而已,修养两天就好了。”杨弘劝慰道,现在杨弘对于陈到也是不敢轻视了,至少要不是陈到两天的浴血奋杀,那这江亭,早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陛下。”张勋跪倒在地上,“勋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听到这李邈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原来这货还知道自己来迟了啊,就想要好好责问一番,这时候,秦淮恰到好处的跪倒在地。 秦淮说道:“陛下,张将军押运粮草物资,因此才无法迅速赶到,并非私自懈怠,将军心忧陛下,自己快了两个时辰,只为能救下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李邈一愣。 粮草?物资? 哪儿呢? 李邈突然想起来了,自己手贱的派了这三百兵马,不就是为了和李胤一起去天兰山“借”粮草的嘛,这李胤果真也是不负众望,竟然真的弄来了一万石粮草,李邈点点头,现在这三百羽林军都回来了,看来是李胤在押运粮草。 啊?李胤在押运粮草,我靠,我派你们去吃干饭的啊?李邈咳了两声,将肺都快给咳出来了,自己的本意就是为了这些羽林军看着李胤,哪料到这些家伙都自己冲回来了啊。 “张勋,你护驾有功,该赏,不该罚!”李邈也知道这事儿确实不能怪张勋,谁知道这梅乾这么会抽空,竟然这时候来。但是现在李邈还是关心粮草的问题。 “这物资……?” 张勋似乎知道李邈的小心思,起身道:“陛下,我留了三十人和福王殿下一起押运粮草,本意便是先解江亭之围,然后再去运回粮草。 “好,好,好啊。”李邈听着张勋说除了李胤还有三十个羽林卫,不由得大喜啊,只要不是李胤自己,李邈就放心的很,料那老头也不敢干啥混事儿。 秦淮在下面犹豫的问道。 “陛下,这些投降的梅乾兵马怎么办?” 李邈刚想张牙舞爪,听到又扯回了正事儿,顿时正襟危坐。 “秦淮啊,你清点了吗,一共俘虏了多少人啊?” “陛下,淮已经清点完毕了,总共俘虏一千六百余人,其中还有一些在江亭城内的兵马。” “江亭城内?”李邈有些纳闷。 “那些被砸的,还有掉到坑里面的,有很多人都没死,还有再战之力的。” 李邈恍然,自己还忘了这一茬了,挥了挥手,李邈很轻松的道。 “先从这些兵马之中选取精兵强将,凑足八百羽林军。”李邈凝声道,“一定要忠心护主的人才可以。” “是。” “剩下的那些,先选出八百精锐归入丹阳兵吧。剩下,就是杂兵了。” 丹阳兵是原本李术手底下的精锐部队,毕竟自己便宜老爹李术的大本营就在寿春一带,丹阳原本也是自己的势力范围以内。当然丹阳兵不是只在自己的势力中才有,陶谦、东吴等势力都征召过丹阳兵,因为当时丹阳兵的战斗力天下闻名。 虽然现在这千余人并不是丹阳兵,但是李邈也实在懒得想名了,直接就叫丹阳兵得了,既起了名字,又很有内涵,要是这些家伙的战斗力真的能够跟丹阳兵一样,好斗勇武,果敢坚毅,自己这江亭,还能不发扬光大? “是!”秦淮抱拳道,退了下去。 张勋还没走,凝声道。 “陛下,勋还有事相告。” “嗯?”李邈惊讶了,事情都说完了,你还有啥事要说? “陛下,张勋是个有一说一的汉子,我承认,本来我对陛下这娃娃兵根本不屑一顾,但是今天看到那些娃子的样子,张勋有话要说。张勋对以前的刁难羞愧,张勋要道歉。” 李邈一听,乐了,嘿,这张勋还真好玩,正史上面怎么说的来?李邈皱了皱眉,要不哪天去淘宝买两本三国志?不管了,不过现在这张勋确实有些憨傻,不过这是好事儿啊,自己手下的兵马要是都这样,还是不错的。 “好了好了,张勋将军啊,之前朕也是胡闹了一下,你就别羞愧了,有时间去教教叔至武艺就好了。” “好!陛下,我去将那些兵马的事情处理完毕,就去接粮草。”张勋听到李邈并未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心里面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嗯,下去吧。” 张勋和杨弘也都离开了,但是李邈的眉头却是狠狠的拧了起来。 黄漪这时候偷偷摸摸的溜了进来,眼巴巴的看着李邈。 “陛下,我错了。” 李邈笑吟吟的看着这个猪队友,心想你还知道你错了啊,吹得一口好牛逼,等到出去打仗的时候救完了陈到就消失了? 黄漪看着李邈似乎不买账,吓得也是不轻,急急忙忙毛毛躁躁的过去扯着李邈的袖子。 “邈哥儿,我真不是故意的,他们要砍我,我不得已只能躲起来了。” 李邈还是不说话,看看自己这个贪生怕死的姐夫还要做些什么。 黄漪有点慌了,自己当时就藏了一下下,结果被李邈亲眼看见了,怎么就那么倒霉? “邈哥儿,邈哥儿,我当时就躲了那么一小会儿,你踹了我一脚之后我就继续厮杀去了,你看……你看我身上这伤。”黄漪直接就开始使苦肉计了。 李邈气疯了,听到黄漪大倒苦水,上去就是一脚,一脚将黄漪给踹倒了,口中大骂不止。 “你……你他么藏在死人堆里面,拿人盖着自己还有脸说?” 李邈当时看到的那个平静无比的躺下装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黄漪童鞋啊。李邈指着黄漪的鼻子,怒斥道。 “我当时,就他么该一刀捅死你!” 黄漪哭了,肝肠寸断。 李邈此刻对着黄漪也是实在没话说了,这货在梅乾攻入江亭的时候视死如归,那叫一个忠心护主啊,不仅说了遗言还把藏了几千金的那事儿给捅出来了,李邈也是纳闷了,这货哪儿弄这么多钱? 不过黄漪也确实出去作战了,而且一开始也真是浴血奋杀,但是看到前面被冲的七零八落,黄漪直接就傻眼了,在陈邦和他去救陈到的时候,这货过去装模作样砍了几刀,声嘶力竭道:“叔至,我先去那方冲杀!” 熟料…… 竟然瞅了个没人看见的空,直接扒了一身皮,躺在死人堆里面,安然淡然的装死了。 李邈想起这来,就一肚子气,妈地我都没装死,你装死好吗?还有没有一点牺牲精神了? “得,姐夫,你也别哭,这事儿没完。” 李邈照着黄漪挥了挥手,就像是在轰一只苍蝇。 “邈哥儿,别啊,别啊,你难道忍心让你姐守活寡吗?” 黄漪眼泪哗啦的,知道今天这一关是难过了,谁知道那些坑爹的士兵怎么就把李邈给逼到他那一边了,他明明是藏在犄角旮旯里面装死的好嘛! “陛下啊,你就让我戴罪立功吧,我一定将功折罪,我一定好好做人……邈哥儿,无论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就饶了我吧。” 黄漪再次苦求。 “什么要求都答应?”李邈笑吟吟的看着黄漪,邪魅问道,怎么看怎么有人又要吃亏了。 “赴汤蹈火,万死莫辞啊。” “那好,你去死吧。” “啊?邈哥儿,你忍得吗?我真错了,到下次我一定不装死了,对了,邈哥儿,上次你跟我要的那图,我找了好久,找着了……找着了啊……” “图??什么图?”李邈有点纳闷,突然间,李邈想起来了,自己前阵子也的确让他找几幅那啥图看看来,听到这话,顿时心里面一喜,这家伙确实有两手啊,不禁干咳两声。 “好啊,好啊,姐夫啊,你确实有一手啊。你这死罪可恕,活罪难逃啊,不过……你这真什么要求都答应?” “一定一定,陛下叫我往东,我绝对不敢往西。”黄漪信誓旦旦道。 是嘛?李邈冷笑,待会看你怎么办。 “那就把你那几千金给我送来!” 李邈神色一肃,一捋衣袖翻身而下,飘然远去,还剩一声轻微的声响响彻在黄漪的耳畔。 “还有……把那图给我送来,要不抽死你丫的!” 黄漪看着李邈严肃离去的背影,就想到了李邈雁过拔毛的脾性,不由得啪啪的扇脸,麻痹的,当时嘴贱说自己有钱干毛?这时候他是真的肝肠寸断了。 黄漪转头看着李邈的背影,不由大呼,一副视死如归,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表情。 “陛下,你他么还是杀了我吧!” ………… 江亭之战完美落幕了,张勋也将正在路途之中的物资完美押回。。 李邈又和李胤在江亭相见之时,又上演了一场叔慈侄孝的催泪戏码,二人相见之时你催泪来我把歌唱,拂袖大哭,李胤声称出去就这几天,臣下可是为陛下忧心甚虑,头发都白了啊,你看看你看看,指着自己早就出来的白发说又多了好几根;李邈则大赞福王殿下高风亮节,忠心可嘉,智勇双全……,有朝一日必当一飞冲天,吓得李胤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江亭城中却是一片狼藉,战事将江亭几乎绵延成了一片废墟,现在百废待兴,最终在杨弘李胤等文官的带领之下,仅仅几日就恢复了空前的盛况,由于百姓在守城大作战中出力甚巨,现在对于江亭的陛下还有帐下的士兵们都不害怕了。反倒一起重建家园,其乐融融。 105 而且因为万石的粮草在手,李邈现在也不用忧心食物的问题了,就安心闲的没事干,乐得自在。 陈到昏迷了整整一天,醒来之后听到自己帐下的童子军就剩下二百多人了,眼圈泛红但是硬是没有掉下一滴眼泪,不过之后李邈看到陈到的手指都被自己给掐破了,鲜血涔涔的流出来了,而且自此开始陈到几乎每天都去张勋秦淮那边去学习武艺,颇有一副不成战神不罢休的气势。 张勋他们在天柱山坑来了二百战马,八百驽马,还弄了四百具重甲,四千把战刀,羽林军志在保护李邈的安全,穿着重甲不由就降低了机动性灵活性,虽然心疼,但是张勋知道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提升余下军队的战力,不得不咬着牙,将那四百具重甲全都给了新降的那些丹阳兵里面。 按理说新降的这些士兵不应该对待这么好,但是张勋也是捉急啊,本来李术在这寿春一带也是一霸,最后被打得溃不成军,现在几乎没有任何的兵马了。 这也属无奈之举,乱世诸侯并起的时代,这些士兵是最不值钱的了,只要有口饭吃就能给你卖命,虽然是新降的士兵,但是在张勋秦淮等统御力惊人的大将手里面,恩威并施之下收拢人心跟闹着玩似的。 江亭出现了一副欣欣向荣的局面,一切似乎走上正规。 ………… 江亭那里李邈正乐得逍遥。天柱山上,此刻也正在等着梅乾那家伙来送上传世玉玺。 “大哥,你说这梅乾都这么些天了,难不成还没把那江亭打下来?”雷簿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看着坐在主位上的陈兰问道,大大咧咧,这厮从李术手底下出来立山为王之后,这个性子是变得越来越毛躁了。 陈兰一身文士衣袍,一双三角眼里面不住的拧紧,精芒乍现,即便是看到了雷簿这个样子,陈兰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之色。 陈兰可不是雷簿能比的,能作为上将一般的人物,陈兰的脑子自然比雷簿灵活得多。 “二弟啊,你说这梅乾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哈哈……大哥你也真会开玩笑,梅乾再差,手底下还有四五千兵马呢,他在那嵩山上混的可不比咱们差啊,还能被李邈小儿给灭了?” 雷簿听到陈兰的疑惑顿时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这根本就不可能啊,梅乾怎么会出事? “而且,李邈那江亭连那张勋都派出来了,他江亭,还有什么能够挡住梅乾的吗?” “嗯!”陈兰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张勋当时可是自己头顶上大将,那李邈将张勋都派出来了,可见那李邈手底下也确实是捉襟见肘了,人才危机,真的是无人可用了啊。 陈兰的嘴角微微翘起,看来这次自己真的是想多了,那李邈根本无力翻身啊,端起手中的酒杯,陈兰也不含糊,一饮而尽。 “大哥真是痛快!我雷簿再跟一杯!”雷簿豪气干云,然后也知道来劝慰一下陈兰,“大哥你也别忧心,算算日子,咱们的斥候也该回来了,那我们就能得到确切的消息了。” 陈兰捋了捋胡须,知道也是这个道理,但是总是心下有些不安,罢了,陈兰长叹一声。 “各位兄弟们,我陈兰也不多说,我对你们如何你们也都看在眼里面了。现在我们只要得到那李邈小儿手中的传世玉玺,那我们就真正的抱好了去给曹司空的敲门砖,我们现在是天柱山的贼寇,虽然乐得潇洒,但是你们甘心吗?” 陈兰又是一饮而尽,大声的吼道。 “今天我陈兰就跟你们掏心窝子说句话,大家都是粗人,我也不做作了,贼寇是好,可是你们的子嗣呢?你们的子孙去哪儿?难不成要一辈子烂在这天柱山?所以,在那李邈小儿派李胤来我们这儿坑粮草的时候,我就将江亭的事情告诉嵩山梅乾了。” 听到陈兰这些话,下面登时一片安静。 “只要梅乾攻下江亭,取得玉玺,我就将这天柱山给梅乾,率领你们去投曹司空,这次,曹司空一定会接收我们的。” 陈兰继续说道。 “什么?大哥?我们真的要把这天柱山给那梅乾?”雷簿一听火了,不是说派使者这样说吗?这样说就这样给吗?雷簿也是个火爆脾气,现在不爽,当即就把问题给甩了出来。 “给他。”陈兰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为什么不给他?他要做大我们就助他一臂之力。” “可……可他们把天柱山给占了,我们去哪儿?”雷簿有些懵了,怎么这大哥的脑袋和别人的生的想的不一样纳? 对啊,我们去哪儿?下面一片哗然,全都不知道现在这老大是怎么了。 “既然我们去投了曹司空,我们还需要这天柱山吗?”陈兰看着雷簿笑道,“既然不甘心做贼寇,就把这一切痕迹毁去!” 然后陈兰对着雷簿低声说道:“这梅乾,之后也可以作为我们的退路,若是实在事不可为,我们完全可以再回来,就凭我们手下的兵马,架空那梅乾不是轻而易举吗?还能多五千兵马。” 陈兰露出意味深长的一抹微笑。 雷簿摸了摸脑袋,憨傻的笑道:“大哥,我是大老粗,我不懂,但是听你这一席话,我就知道你这老大就是比我这老二有本事。” “报,报告大当家,二当家,有斥候兵禀报说有事情要见大当家!”有传令兵跑入了大厅之中对着陈兰雷薄说道。 “看,大哥,我就说吧,来了。”雷簿一听,笑道。 “传,让他们进来说话,我听听梅乾这家伙把事儿干的怎么样。” 雷簿也不管陈兰有没有说话,大手一挥,叫传令兵赶紧下去叫上来。 一个斥候进入了大厅,跪拜在地上,惊恐的说道。 “大当家的,那……那梅乾四千余兵马,全部被那李邈给打败了啊,那梅乾已经死了。” 雷簿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手中的酒杯直接被雷簿攥的紧紧地,酒水全都洒在了地上! 斥候兵一句话,等待好消息的堂下众人登时无言以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对小眼,大厅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雷簿直接发飙了,自己刚才才信誓旦旦的吹了个牛,现在你他么跟我说梅乾全军覆没?你这回来的也太他妈及时了,让我这张长得五大三粗的脸朝哪儿搁?雷簿直接上前抓住斥候的衣领,怒斥道。 “你说什么?你可知道谎报军情按律当斩?” 斥候兵可知道这二当家的脾气暴躁,自己上次看着这二当家的想抢一个小县城的财帛的时候,说这是曹操的地盘,结果被这雷簿一顿狂揍,揍完了之后说自己知道,然后一溜烟儿走了,去抢刘勋了。 现在看着这二当家的又要发疯,吓得牙齿打颤啊,万一被这货又揍一顿那岂不是白挨的? “二当家的,我我……我没有谎报军情啊,那梅乾已经死在了江亭城内了。” “够了!”陈兰看着雷簿一直照着这个斥候用力,有些不喜,向雷簿说道。然后陈兰对着这斥候问道,“到底什么情况,你细细道来。” “是!” 斥候于是就把梅乾在江亭的细节给陈兰说了一遍,这其中有大部分他都没见过,恰好那陈家村的村民现在到了江亭,他在这边打听打听情况,那边打听打听情况,倒也是混了个脸熟,将战斗结果算是摸清楚了。 “梅乾的四千余兵马,先是在外面的厮杀之中,遭遇了陈家村村民的掩杀,伤亡了不少,然后在江亭城内被那些锅瓦瓢盆,桌椅板凳,麻袋还有挖的陷阱给埋下了一半,最后在大决战的时候,秦淮率领三百羽林军回来将梅乾杀了……” “童子军?全民作战?”陈兰听到斥候的消息,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尤其是听到这斥候带来的这两个消息,彻底惊到了骨子里面。 当时陈兰雷簿脱离李术落草为寇就是因为李术称帝之后有些骄奢,而且这陈兰雷簿也存了投降曹操的心思,那时候李邈虽然有点才华,但是在陈兰看来完全不是可事之主,没有丝毫的本事,但现在,陈兰有些纳闷了。 “这李邈竟然能与与江亭百姓协同作战?” 仅此一点,陈兰就已经知道了这李邈恐怕不像样子上那样愚蠢,毕竟历史上的李邈最终也是在东吴做了一个郎中的啊,但此刻若是陈兰清楚李邈不禁有之前的本事,而且还有了一个跨越千年的灵魂,恐怕早就屁颠屁颠来投了。 但是世界上没有若是,此刻陈兰面色阴沉似墨,一双三角眼不住的闪烁,自己传递给梅乾消息自然是为了传世玉玺,这梅乾就是被坑的一坑货,至于什么送上天柱山都是为了之后给自己留条退路,陈兰脑子好使,对这些事情都想的很长远,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武将啊,能在这三国乱世活出点名头的人,又有哪个是易与之辈? 所以陈兰皱着眉头,开始想下面的步骤。 陈兰还能稍微抑制自己的情绪,但雷簿是真怒了啊,雷簿的武力也不是盖的,手里面的酒杯被他“铛”的一声摔到地上,在大厅上震得离谱。 然后雷簿举起自己手中的长剑,开始向着帐外走去,怒气冲天,连招呼都不给陈兰打。 “二弟!你要干什么?” 陈兰抬起头,看到雷簿这是要与人拼命地节奏,盯视着雷簿,赶忙问道。 “还能干什么?这李邈小儿欺人太甚,我去宰了他!”雷簿长剑上面泛着幽寒的刀光,根本不在乎陈兰灼灼的目光。 “胡闹!”陈兰也生气了,这个二弟的性格就是如此,他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够雷簿说打就打呢? 陈兰看着雷簿:“你忘了我们给李邈粮草军械是为了什么吗!?你这样一去不就把事情全给搞砸了!” 雷簿在之前被张勋给丢了面子就心里面不爽,而且本来就是因为曹操才脱离了李术,结果他奶奶的曹操把他们给晾起来了,现在梅乾那玉玺也没拿到,投曹操的入门砖又没了,恐怕还得吃个大闭门羹,雷簿哪里受过这种气? 此刻暴脾气也上来了,大声嚷嚷道:“不就是要去投曹操吗?曹操算毛线,他不就是手里面拿着个天子就有张牌供着吗,投谁不行,李绍还有三十万大军呢,就算因为我们脱离了李术他还能不要咱们?就算他不要,不是还有刘备吗,不是还有庐江那个刘勋吗,江东那些兵马,我们要是去,哪个不要?” 陈兰哑然,这货脾气也太爆了,简直就是一点就着,这几句话没说,就将曹操给骂进去了,而且还透露出一股不去找李邈拼命不罢休的样子。 略微一想陈兰也就明白了,这雷簿应该还是咽不下那口气,当时张勋在众人面前将雷簿击败,雷簿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在这天柱山,武艺最高的不是他陈兰,而是雷簿啊,雷簿此人虽然骄纵粗鲁,但是很有实力啊。 就拿之前他们众人在李术手底下的时候来说吧,这二人当时都是一个德行,对着李术谄媚低声下气,以求进身之阶,和平常的将军根本一般无二。 当时他俩都处在淮南南方驻扎,雷簿驻扎在众城,陈兰驻扎在舒城,这两处城池都是战略要地啊,都是为了防备江东孙策的进攻。但是距离相去甚远,所以两个人并没有多少交集的地方。 不过到了之后,李术一称帝,可谓是引了众怒了,所有人都打他,打得他丢兵卸甲,一败涂地,所以当时李术的威望在他们看来就已经下降到了一个极低的低点了。两个人就不再将李术放在眼里了。 只有由于曹操隐隐透露出来的意思,这两个人一碰头,知己啊知己,于是都开始叛乱,将这寿春直接给抢劫了一大番,结果老曹根本不搭理他们,在老曹看来,如此的将领还好意思来投降?不如先去撒泡尿照照镜子。 雷簿这家伙当时麾下有三千精兵,这些可不是纪灵说的那些老弱病残,而是真正的精锐。。 在历史上来说,就仗着这一支军队,雷簿甚至先后与刘备,吕布等人交战。当时孙策起重军攻打李术,李术怒了,这孙策小子不地道,借了自己三千兵马,将江东给打下来之后,竟然有脸跟自己要玉玺?直接召了陈兰雷簿纪灵等人,但是那杨大将让他们去攻打刘备,于是他们就去攻打了徐州的刘备。 之后吕布给刘备还有李术做了个见证人,才出了吕温侯辕门射戟的典故,再之后就是李术与曹操大作战的时候,雷簿自领一军直取琅琊。 106 在这些雷簿统领的战役中,虽然败多胜少,但雷簿却能保住自己的兵力,就是这一番实力,就甚是了得啊。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军队,自从驻扎在众城之后,雷簿就开始不听从李术的号令了雷簿麾下的士卒,即骁勇善战,又是不奉法纪。常常骚扰得民众苦不堪言。到了最后直接占了这天柱山做贼寇,去了寿春大抢特抢了一番。 现在雷簿明显要发飙,陈兰不可不作为,但是境地有些尴尬,自己就是因为年长还有脑袋瓜子灵活那么一点点才被这雷簿给称作大哥啊,而自己和雷簿的地位其实是均等的,以前在那李术手底下的时候,二人就都是上将。而现在陈兰武力值不如雷簿厉害,而且自己对待手下士卒也不如雷簿掏心掏肺,所以要是雷簿一发话,这天柱山一半的人马走了就跟闹着玩一样。 那时候怎么办?和雷簿干一场?开玩笑嘛!内讧可不是谁都能玩得起的。 陈兰没想到啊,这雷簿真会玩,这城里的人就是会玩啊!受了气不会憋着吗? “二弟,你切莫冲动,此事我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如何?”陈兰也有些软了,但是雷簿不依不饶啊。 “大哥,你也是武将,整天穿个文士袍子也就算了,你想去投曹操,我跟你去,你想挽回名声,我也跟你做。” “可你看现在,曹操那老狗不想要咱们,你想挽回名声倒是挽回来了吗?你确定李邈小儿会帮你做吗?就算他帮你做,别人会看不出来吗?再说梅乾可是咱们派去的啊,李邈能查不出来?” “我也是大老粗,但是这些破事儿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啊,这几天我越想越不对劲啊,你说张勋不在江亭保护那李邈,跟着李胤来咱这儿干嘛?” “现在我想明白了啊,李胤那小老儿这是带着张勋来杀咱们的威风,他就是想看看咱们吃瘪的样子,然后忽悠咱们给他粮草啊。这下倒好,咱们是赔了粮草,输了脸面。” 长刀当啷一声脆响,雷簿直接怒吼道:“陈兰!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你想太多了也就不如我这老粗看的清楚,咱现在名声落到实处了吗?粮草军械没了吧!” “咱们被耍了还在给别人数钱呢啊!” 陈兰如遭雷击。 卧槽,这货…… 说得好有道理。 难不成这是真的?天啊,我到底干了什么?陈兰有些了悟,难道我真的是身在局中不知局? 陈兰越想越惊,心头乱颤,这时候雷簿又继续说道。 “大哥,这次我不听你的了,你看看,他们说咱们背主就背主呗,干嘛活在别人的话里面,改也改不过来了,曹操那老货比谁都看的明白,遮掩个球!” “在我看来,咱就把那小江亭真给灭了,然后拿着玉玺,去哪儿混不行?” 何必单恋曹操一只臭脚丫子? 雷簿在这大厅中的一顿狂轰滥炸直接将陈兰给炸晕了,陈兰越想越对,怎么想怎么对,而且天兰山的这些人也都恍然,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 陈兰的脸涨得通红,他倒是没有怪罪雷簿的意思,但是这雷簿话挑的太露,而且堂下众人也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干出这一系列“实事儿”的都是我们的陈兰陈大当家啊。 在雷簿发完飙之后,陈兰发飙了。 一声惊天地震鬼神的怒吼在这天柱山直冲云霄,令苍穹都在战栗啊。 “李邈!你麻痹!”陈兰要疯了,眼芒微闪,精光毕露,怒火直冲天际:“来人,点齐兵马!去江亭!我要拧下李邈的头颅!” 雷簿这个妖孽,说的还真没错,作为一个与张飞童鞋差不多的大老粗,雷簿总是把事情简单化。什么叫乱世,乱世出名声啊,但是这名声,对于不是诸侯的他们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一个个没法自己成诸侯争霸天下的将军,他们为的是啥,是找个好主顾把自己的命卖了,我帮你打仗,你给我地位,我想当士族,我想我们的子嗣有个能用的铁饭碗。 诸侯则是为了网罗天下名士为我所用,帮我打天下啊,待朕黄袍加身,便赐你个铁饭碗。交易而已,皆大欢喜。 所以这些诸侯呢!一定是为了有个好名声的,要不谁来投奔你?曹操曹司空手中挟天子以令诸侯,就是为了啥?自然是名声,我有理由谁不服打谁? 你有本事主动攻击我试试?呵呵。 还有刘备童鞋啦,三顾茅庐为的是啥,不就是为了一个礼贤下士的好名声吗? 这些要好名声的,可都是诸侯,都是那些胸有大志,野心爆棚之辈。 而陈兰就是有些固执了啊,作为一个武将,他总是以自己一个文士的想法去看待问题,但是他的脑袋又不如那种顶级谋士好用,甚至还不如李胤的脑子,被李胤三言两语就说的送上了一万石粮草,加上很多战刀战马,哪里能坑人呢? 黑岩阁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现在雷簿把话挑明了,陈兰就直接明白了,说清楚名声这个问题啊,有用也没有用啊,比你个大的,想收你的时候就收,不想收你的时候就不收。 你看白门楼底下吕布被砍头的时候,曹操就把那张辽给收了,张辽是那种好名声的好人吗?老主顾刚死,他就投降了,这名声好听?但是人家张辽勇武啊,人家的武力值那是杠杠的,将帅之才! 疏不看看敢死队队长高顺将军,直接为了吕布大人自刎了啊。而曹大司空甚至连陈宫老头都不放过,但是人家陈宫誓死不降,你想想,要是陈宫老头投降,即便陈宫事二主,就凭陈宫的计谋,曹操岂能不收? 其实这个事情说到底,就是老曹看不上我们的陈兰童鞋还有雷簿童鞋啊,这些事情没办法直接挑明,但是那个明事人儿都知道,就现在陈兰雷簿手底下那点虾兵蟹将,老曹还看不在眼里,而且就算真收了还指不定去帮倒忙呢。 而且现在的老曹也有些揪心啊,李绍李本初那个老狗现在弄了三十万大军,消灭了公孙瓒的势力,占据了冀青幽并四州,直接成为了实力最为强大的诸侯,而我们的曹操童鞋攻取了河内郡,把那李绍李大将军给惹毛了,李绍直接谋攻曹操童鞋,曹操不得已备战迎击李绍,而且在自己手上的桃子三兄弟直接被刘备带走了五万大军,将曹操手下大将车胄都给控制了啊,再过一阵子就将上映那刘备斩车胄,复据徐州的经典桥段了。 要不是听说这陈兰雷簿要把那玉玺给自己送来,曹操才懒得管那江淮一带烂事,他现在的心思可都在和李本初争夺北方霸主上面了啊,结果陈兰想要送回玉玺来,曹操不能淡定了,他奶奶的,好不容易挟天子以令诸侯,你把玉玺弄回来,老子玩啥? 所以这才不得已派了一队先行军将这碍眼的家伙干掉。可是陈兰雷簿同学之前还白日做梦等着接收呢。 所以这陈兰雷簿,呵呵,你就在你那天柱山玩吧,老子根本不在意,其实在真正的历史之上那曹操之后直接将这几个小鬼给灭了,现在不过是提前了那么一段时间。 “点齐帐下一万人,我誓破江亭。” 陈兰越想越气,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自己做了这么多蠢事儿,竟然还浑然不知? 现在陈兰的胸口积愤着滔天的怒火,但是作为大将,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至少如此怒火滔天的样子不能被手下人给看见。 “来日此刻,我将在江亭与你们把酒言欢!” 陈兰平复心情,说道。 “大哥,我雷簿愿做先锋!必当一路势如破竹。” 雷簿一看大哥决定去攻打江亭了,知道大哥也是咽不下这口气,毕竟自己被李胤卖了还给他数钱,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又一想起张勋现在还在江亭,不由得说道,自己上次被张勋在众人面前打败了,武将的心中都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自然要去与那张勋一较高下。 “好!”陈兰决定战争开始,自从下定决心之后,浑身上下都隐隐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气息,毕竟他也是大将啊,曾经统领军队也进行了大大小小数百场战役,可比梅乾那种人厉害的多。 “先派出斥候,路上要把江亭的一举一动都报告给我,雷簿,你作为先锋,要突袭,争取将这江亭大功拿下!” 来日,雷簿率领三千先锋推进到江亭之前,轰隆隆的马蹄声将天地震动。 ………… “陛下!大事不妙,天柱山陈兰雷簿等人率领一万大军突袭江亭,现在雷簿率领三千兵马已经到了江亭五十里之外了。”李邈刚刚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杨弘就慌张着对李邈说道。 “什么?” 李邈傻眼了,一万大军? 呵呵,我这江亭的兵马,还不如他的五分之一呢啊,这仗怎么打?怎么能打?怎么有信心打? 李邈得知后,立刻升帐议事。 “陈兰雷簿已经彻底与我们撕破了脸皮,率领一万大军突袭,攻打我江亭,雷簿率领三千兵马已经到了江亭五十里之外,你们有什么办法?”李邈望着手下的谋士和大将,面色凝重,担忧的说道。 能不凝重吗!这脑袋原来还是寄存着的啊!李邈算是看明白了,自己穿越过来就是担惊受怕的,可谁让他有这么一个好爹呢,李术因为要喝蜂蜜一命呜呼之后,留下一大堆敌人以及这个连城墙都是能踹倒的破城。 无论是什么蚂蚱,都能来蹦跶两下,可是让李邈吓傻了。 最坑爹的其实不是这个啊,就算李邈害怕,和当年一样投了刘勋,刘勋此人优柔寡断,贪财多心,但是还是有点良心的,至少正史之中,刘勋就把这李邈给收留了,之后孙策将这庐江给打下来了,李邈就又到了孙权的手底下,不仅自己的姐姐嫁给了孙权,而且他的女儿也嫁给了孙权的一个儿子,然后在孙权手底下做个郎中也能活着,虽然不如之前,但是也是相当安稳的活着啊。 但是现在一想起那个破诺基亚的手机,李邈就醉了。 还不能送出去,送出去机主就要死亡,这不是坑爹嘛! 杨弘此刻也有些慌张,但是知道现在不是慌张的时刻,道:“陛下,以我之见,江亭根本难以维持了,而且江亭只有两千兵马,其中还有一千六百是降将,这与陈兰手下贼寇足足相差十倍,若要守城,恐怕还需要将军你的全民大作战之计。” 杨弘想起当时这陛下提出来的计策就暗暗心惊不已,作为士族,他们与平头百姓根本就没有交集,除了收税,哪里曾想过这些普通的百姓也能爆发出如此的战斗力。 “如今之计,只有暂且破了雷簿率领的先锋,我们再暂退,如此一来,就不足为惧了。” “但是,江亭乃是根本,绝对不可丢,我们务必死守。”杨弘的语气突然强硬了起来。 “这是根本!暂退只是缓兵之计,天柱山贼寇精兵至多五千众,其余都是乌合之众,我们还是有极大的胜利希望的!” 杨弘欠身道,完全没想到,自己帐下除了老弱病残,就是降将,那个不是乌合之众? 李胤急忙站起来说道:“事不可为,陛下切莫死守。如今之计只能先按照杨司徒所言,然后加固城垣防守,莫不如派使者去刘勋处请求援兵,刘勋此人贪财好色,与他借兵马,但庐江千里之遥,江亭恐怕需要坚守,若是真的江亭城破,就恐怕不是能逃走得了。” 李邈醉了,去给刘勋借兵马,还不如去自杀,刘勋倒是借,可是千里之遥,来到江亭,恐怕都被陈兰雷簿的一万兵马,轰杀成渣了。 现在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黄漪眼泪噙在眼里面,卧槽,一万大军打两千啊,这怎么打?我黄家美男子可还不想死,直接对着李胤问道:“福王殿下,你不是去天柱山借粮草了吗,他们肯借给我们粮草,为什么还要来攻打我们。?” 然后黄漪又眼巴巴的看着李邈:“陛,陛,陛下,要不,我们去投刘勋吧。” “投你个鬼!黄漪,你不要总是逃逃逃,胜负犹未可知!”杨弘虽然知道两千打一万难,但是还是强硬的骂道黄漪。。 “再说,两千人守城,还是能坚守一段时日的。” “呃……我想恐怕这陈兰雷簿等人,一定是想明白了名声对于他们根本难以改变的事实了,这是咽不下心里面这口气,所以这才冒险攻打。老臣愿意再派说客,前去与雷簿想问。”李胤依旧是前番的言辞。“但在使者回来之后,还望陛下再做打算。江亭不可不守,但千万不要死守。” 107 于是,李邈的议事厅内,又一次传来谋士武将吵吵的喊声。 李邈现在听着他们的吵吵,感觉头都大了,已经麻木了,尤其是他的老叔叔李胤和姐夫黄漪,简直就是机关枪一般。 李邈看见唯独张勋默不作声,虽然知道张勋平日里面就这种性格,但看见张勋眉头紧锁的样子,就好奇问道:“张将军为何不言?” 张勋对着李邈抱拳行礼道:“陛下,勋以为,杨司徒所言有理,江亭弹丸之地,不可久留。” “但江亭是我等根本,不可扔,否则士气务必会降到一个低点,勋愿意率一千兵马,势必将雷簿挡在江亭之前!” 张勋声如洪钟,众谋士武将登时收声。 “还是那句话,勋在城在,勋亡城亦在!” “张勋将军,你可敢立军令状?” 李邈也知道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听着话张勋信誓旦旦的话,眉头皱起,凝声问道。 “勋自然敢!若与雷簿之战失败,勋就提头来见!” “好!张勋,我给你一千二百兵马,你务必要将雷簿拦在江亭城之前!否则,你就提头来见吧!”李邈的样子顿时变得严肃无比,与平时大相径庭。 李邈怕死,但是他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陈兰雷簿的兵马就是自己的劫数,自己现在根本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与他李邈比起来,他李邈没有渣只有更渣啊,这时候所有的巧记都是虚的,因为陈兰雷簿根本不会听,只能先根据李胤的计谋来做,派人去与雷簿做说客,然后再派人去刘勋处借兵马,如果可能,希望能借着兵马,而且这些兵马都要在他们都活着之前回来。 俗话虽然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但是李邈没有青山啊,李邈就只有这江亭,若是江亭失守,拿自己就真的毫无翻身可能了啊。 这情况和那刘备刘跑跑何其相似,但是李邈更惨,刘跑跑是皇室宗亲,在哪儿还给三分薄面,而且还有两员大将,张飞和关羽,虽说智者谋士不多,但是至少还有两个富豪糜竺糜兰散尽家财给他兵马啊,但他李邈是啥? 伪帝!仲国的伪帝!老爹自立为帝的伪帝! 他根本就没地儿跑啊。 有啥?张勋算得上一员大将,将帅之才,大局观虽然强了一丢丢,但是不如张飞关羽武力厉害,这两千兵马有什么大局观,张勋也用不上啊,陈到虽然是白马战神,正史之上也统领的刘备的白耳重甲军,为刘备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现在还只不过是个少年啊,武力什么的根本就不是和别人一个档次。 所以此刻无论什么话都是假的,李邈知道如果梅乾的四千兵马对于江亭是个灾难的话,陈兰雷簿就是噩梦,所以李邈从善如流,江亭绝对不能丢。 而且这陈兰雷簿二人和梅乾不同,梅乾是**裸的贼寇,根本不在乎什么军前叫阵,不在乎阵前斗将,但是陈兰雷簿二人则不一样了,他们在去天柱山做贼寇之前,毕竟是驻扎在舒城还有众城的大将,应该不会直接就来拿兵马碾压。 想到这些,李邈焦头烂额,就他现在这些兵力来说,张勋带走一千二百兵马,只要张勋能够打败雷簿,那先锋者围困就可以解除了,至少能为江亭争取一些时间。 否则,那就没办法了。 战争! 你死我活! 毋庸多言! 而只要至极赢得这场战斗,或许还能通过固守,通过斗将获得一点时间。 “陛下!,叔至也愿与张勋将军一起前去战场!”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到突然跪伏于地,向着李邈请战道。 “叔至,此战我来,你的病才好,就不要去厮杀了,而且,陛下的身前还需要人保护呢。” 李邈还没拒绝,这时候张勋竟然劝阻说道。 “呃。张将军说的也是……”陈到摸了摸头,“那张大哥,保护陛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叔至一定会誓死保护陛下的。”陈到看着张勋,“张大哥,你也要早些胜利,你还要交给我武艺呢!” 李邈看着陈到和张勋的样子,心中莫名浮现出了两个字——基情。 但是李邈知道事情肯定不是这个样子的啊,顿时将脑子里面的邪恶念头给摒弃出去,但是李邈心里面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手底下的两个大将关系这么好,也就说明了自己手底下武力的凝聚力了。 李邈也清楚,张勋能对青睐,一定是因为陈到在之前的战争中表现出来的那些品格,让张勋对陈到更像是兄弟,而不是属下。 听着张勋和陈到说完,李邈对陈到说道:“叔至,你就统御那童子军还有剩下的杂牌军来保护我吧,你们童子军还需要磨练。” 陈到咧开了嘴,抱拳道:“是,陛下,我们童子军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一定会尽快成长起来,帮助陛下抵挡一面!” “好!”李邈豪迈的说道。 “我等着童子军大放异彩的一天!” “哈哈,今日养精蓄锐,等到雷簿到了江亭之前,我江亭与他一决死战!明日,就看汝等了……!”李邈看着帐下众人,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还有这么多忠心之人,还有这么多要想的事情。 “敢不效死!”张勋,杨弘等人呼道。 “江亭危机,我将与你们共在!” “陛下!” 张勋突然再次跪拜于地,然后对着李邈说道,“陛下,勋要主动出击!” “因此,勋希望福王殿下的使者晚些出发,明日,雷簿先锋必败!” 李邈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挥了挥手。 “准!” ………… 雷簿大营里面,三千兵马此刻士气如虹啊。雷簿从天柱山一路奔袭至此,驻扎在了这离着江亭五里远的地方,雷簿看到天色渐晚,就知道只能明日再战了。 “哈哈哈,诸位,请!”雷簿在大帐中宴请手下将领,此刻他是志得意满,认为对着江亭是唾手可得。 “将军威武,想当初李术在寿春,寿春在将军眼中就像是那土鸡瓦犬一般。” “岂止如此,将军德高望重,待得将军一声令下,我们就便灭了这李邈小儿,攻下江亭将那传世玉玺献给将军。”雷簿的副手叫做赵毅,这赵毅听着前面人拍马屁,也跟着说道。 “哈哈哈……,今曰养精蓄锐,待到明天便兵临城下,与那李邈小儿决一死战。当然,喝酒一定要少喝,谨防李邈小儿今夜来劫营。”雷簿也不是傻子,先安排好各将军不要多喝,然后自己心里面真是异常欢喜啊,心想大哥给了他这个先锋就是让他捞功劳的啊。自己三千兵马,那江亭才几许兵马,两者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更别说战斗了。 自己一定要早大哥到来之前的时候将江亭给破了,然后给大哥一个大大的惊喜。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将那张勋给打败,拜当初那一刀之仇,雷簿豪迈的笑道,心里面却是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将军,大事不好了,江亭兵马主动出击了!”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小校狂奔进来禀告道。 “主动出击?”雷簿大吃一惊,心想着江亭一共还剩下多少兵马?冷笑一声,这是谁?胆子还真大,但是雷簿也不是盲目之人,问道:“来了多少兵马?” 诸人皆惊,毕竟谁都没想到这小小的江亭竟然敢主动出击。 “回禀将军,看那帅旗上写着一个‘张’字,看人数,大致有一千五百余人。” 小校禀报道。 “哈哈。” 诸人闻言不禁哈哈大笑道,纷纷嘲讽李邈小儿不懂兵法,现在他们三千人都在这儿,而且他们已经休息了不少时间了,难道这李邈还想要趁我们累,然后你们来突袭我本阵?既然雷簿敢扎营,自然就做好了准备。 但这李邈竟然不懂得防守,反而居然派一千五百人来主动出击,真是愚蠢透顶了。 然而听到手下的汇报,雷簿却是皱起了眉头。 “竟然把这江亭几乎所有的兵马全都带出来了?难道不想要守城了吗?”雷簿虽然大大咧咧,但是不是蠢才,听到“张”字的帅旗,他立即就知道一定是张勋带人来了,这张勋可是大将,当时的地位在雷簿前面自然靠的是实力。 “我这就去带人,把这些人打回去,权当给诸位当下酒菜了。”赵毅这时候大大咧咧的说道,然后向着雷簿问道。 但是一看我们的雷簿童鞋,明显不在状态啊。 雷簿凝声道:“所有人都别喝了,点齐兵马,看看张勋他想干什么!” ………… 张勋坐在高头大马上,这正是从天柱山弄来的战马,现在骑着这种战马来打雷簿的感觉。 那酸爽,别提了。 张勋看着面前连绵的营帐,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毕竟是统御过几十万兵马的大将,对着三千兵马自然没有任何的恐惧心理。 这时候,雷簿的营帐缓缓打开,雷簿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数百骑兵鱼贯而出,后面还有密压压的一片天柱山贼寇。 “唔呀呀,叫你们领头的出来说话。”雷簿明明知道这队的将军是谁,但是看着那个阴影就是不认,阵前带马前进几步大喊道,反倒让他们领头的出来说话,对张勋直接无视了。 张勋也带马前踏两步。 “我乃张勋,今日来取你狗命。”张勋毫不客气的回敬道。 “你是张勋?”雷簿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你不是李胤小老儿的一个护卫吗?想不到,张勋张大将军,竟然会扮作护卫进入我天柱山啊!哈哈……”雷簿冷笑一声,对着张勋鄙夷道。 “雷簿将军,勋有愧啊,竟然让你败给了一个护卫啊。” 张勋反唇相讥。 雷簿的脸顿时变得铁青,那个将领不希望自己的武力是最牛逼的啊?结果这张勋在大哥宴会的时候,在众人的面前将他给打败了,而且完全毫未在意的态度,这让雷簿感到很是不爽,所以这次来攻打江亭,雷簿至少有三分之一是来和着张勋来战一场的啊。 结果这张勋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可恶至极。 “张勋,你敢单挑否?”雷簿长剑甩了出来,咻咻作响,在空中甩出了一个漂亮的盘旋,对着张勋大喊道。 “今日,一定要取你狗命,看看到底谁的武艺更高强!” 张勋也不甘示弱,一柄战刀在夕阳的照亮之下泛着金光,寒光湛湛。张勋冷笑道:“手下败将,也敢妄言!看我来取你狗命!” 就见张勋暴喝一声,顺势一提马缰,双腿并紧,胯下堪比神骏的战马吃痛,登时人立而起,希律律一声长鸣,那站起来的身形直接比雷簿的高了好几倍啊。 张勋怒目环瞪,只见他双手握住战刀,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嗜血的毫光。战刀一挥,胯下战马向着雷簿而去,刀指着雷簿大骂道。 “无耻雷簿狗贼,你背主弃义,叛国通敌,今曰就让你见识见识爷手中的战刀!” 张勋作为李术手底下第一大将,自然是有过人之处啊,至少武力在李术手底下是拔尖的啊,他这一手开局的战刀劈斩,气势甚是骇人。 这一开场式就博得了满堂喝彩啊,本来一千二打三千,这些兵马里面很多人都害怕,都不敢去打仗,现在看着自己的大将如此厉害,这些兵马,尤其是张三文手下的那些精兵见将军威武不凡,尽皆大声喝彩。 张勋紧握手中大刀,只待这雷簿前来吃自己一刀。众人眼前一亮,战意直接全面攀升,大将神采过人,万一把敌方那个五大三粗的将军给斩了,那他们今天岂不是要胜利了! 虽然看着这张勋起手就如此不凡,但是雷簿是谁,又怎么会被张勋给唬住? 于是雷簿赶紧抖擞精神,催马迎上。双方阵列相距有一百多步远,中间有着好大一片空场,两军主将直接打马而出,在这空地之上盘旋,立刻就厮杀到了一处。 这两人你一剑我一刀,实在是惊呆了众人的眼睛。 “哇,我看咱们家将军一定能将那雷簿斩杀!”江亭军中一个士兵说道。。 “将军比雷簿强,但是雷簿也不弱,雷簿一定在将军手底下走不过百合。”秦淮听着这士兵说话,说道。秦淮是谁,秦淮的能力虽然不是顶级的,但是还是很厉害的,要不怎么能当上羽林军的副将呢,所以在他的嘴里面说出来的话,众人深信不疑。 “雷簿,吾主对你可曾薄否?” 108 张勋战刀与雷簿的剑击在一起,眼睛盯着雷簿,怒吼道:“吾主当初派你驻守众城,对也亲自向汉室为你获得上将封号,让你在众城自领一军,你这狗贼,是如何做的?” “铛铛铛铛” 两人的刀剑相击更甚,金戈相交之声响彻在众人耳畔,马下的空地上面也卷起一大堆沙尘。 “张勋狗贼,你血口喷人,李术自立为帝,世人唾弃!” 雷簿听着张勋这样说,就感到自己被揭了伤疤似的,自己当时确实对不住李术,不禁不把李术放在眼里面,背主而去,而且还极度不要脸的去了寿春抢劫了一番,这就是没良心啊,不管怎么说,李术都是他们之前的老大,看见老大败亡了,自己不但不搭把手,反倒落井下石,这怎么看,可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但是不能怂啊,就是干!雷知道自己说理说不过张勋,簿就直接把不尊汉室,自立为帝的这事儿给说出来了,反唇相讥骂道。 张勋可知道啊,在李术还没称帝的时候,这家伙就在众城为非作歹了,哪儿是因为李术称帝的事情才叛乱的,虽然在那李术大起七军的时候这雷簿还在打仗,可早就离了心了。 “背主弃义的狗贼,你背主弃义,还抢劫寿春,看我今日斩了你!” 张勋和雷簿都是铁血大汉型的,两个人在这空地之上站的火热。 七八十回合走过,雷簿就觉出不对来了,自己当时在那天柱山上面被这张勋给打败了,可是是有原因的啊,自己轻敌了,而且当时这张勋就跟自己打了不下百合。 而现在,对面这张勋不禁力大招猛、马术娴熟,招数上的变化也比当时在天柱山的时候多出了不少变招,难道这张勋比在天柱山还厉害?他自然没想到,当时张勋在天柱山的时候,张勋在别人家的后花园,也不敢太过放肆啊,毕竟当时张勋李胤还有那三百羽林军的小命全都在陈兰雷簿手里面呢。 李胤又没和张勋透气,张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打,但是张勋心高气傲的脾性又怎么可能输,就自己少使了点力气,足足和这雷簿打了百十回合。 不能啊。雷簿有点心悸了,自己要是能打过这张勋的时候,那也就罢了,若是不行的话,自己和着张勋战败万一输了,那岂不是三千兵马白瞎了。 雷簿自己想这想那,急冲之中就勒住马了,比起面子来,还是小命比较重要,所以雷簿知道自己打不过张勋了,就想要归阵。雷簿还没打完,心就乱了,这可不是好现象,所以本来张勋还得再打几回合呢,现在直接来了个好机会。 张勋驾马便上,与雷簿又打了几个回合之后,雷簿就渐渐招架不住了,张勋的战马可还继续往前冲呢,就着战马的巨大惯性,张勋举着烁烁的战刀就奔着雷簿的面门而去了。 张勋想借助马力给雷簿来一下狠的,直接将雷簿给斩杀当场,那这场战争就几乎不战而胜了,看到雷簿给了这么好的机会,当下不禁暗笑。 他也不玩花巧,双手握紧战刀,两膀用力,朝向敌方武器的来势用力朝上一磕——“当”的一声,雷簿就被震开了一只手,手里面的长剑直接在手里面嗡嗡作响,差点在雷簿手中掉下来。 张勋瞅准机会,又是一刀,径直朝着雷簿的脖子就砍下来了,但是雷簿直接翻身下马,从地面上踩了一脚又从另一边跨上了战马。 张勋的战刀就没砍伤雷簿。 赵毅跟阵后瞧见,知道不妙,赶紧吩咐“鸣金”。然后就驾着自己的战马向着战圈奔去,怎么来说,这主将雷簿是一定要救下来的,否则这先锋的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呜那敌将,看枪。” 赵毅人还没到,声音先至。 战马奔驰,赵毅匆匆到了雷簿的身前,一招磕开了对方的武器,随即手中长枪抖个花就直奔张勋心窝扎来。 张勋是谁?临危不乱,看着敌军两将都来了,也一丝都不慌忙,看着赵毅的枪头,匆匆将身一侧,就让过了来招。 雷簿看着自己小命无忧,马上开始向着自己阵中踏马而回,还不忘向着身后的赵毅吼道。“赵毅,你不是他的对手,回来!” 可是他想不到的是,张勋的战刀竟然能够在出招之际随心所欲地转换发力的角度,本来刚刚匆匆躲过赵毅长枪的张勋竟然直接一个低首翻身,战刀直接从赵毅肋下刺过,突然间单足发力,双手朝侧面一挥——“下去啵!” 这一刀正打在赵毅的胸口,赵毅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大力涌来,胸口直接被张勋的战刀给劈开了,眼前一黑,再也坐不住鞍桥了,一个跟斗就倒翻了出去。 张勋看着赵毅掉下去的身体,就直接将赵毅斩首了。 这时候,赵毅吩咐的鸣金声音恰巧响起,耳听得敌阵上锣声响起,这是在催促收兵,雷簿是回去了,但是他们的副将赵毅在张勋的手上,还能退到哪儿去呀?随着锣声,他的身体直接“啪嗒”一声跌落尘埃。 摔了个狗吃屎! “将军!”江亭军这边一片欢呼,自己这一方的大将不禁打赢了一个人,还将另一个给杀了,这是无上的荣誉啊,所以这些士兵都充满了战斗的勇气。 而雷簿那边就正好相反了,这一来恰好挫了他们的锐气,自己的大将被敌方大将给打了个不知所措,而且副将还直接一招被对方大将给灭了。 鸣金之后,雷簿也心有余悸,毕竟不是赵毅的话,此刻死的恐怕就是自大的他了。他向后喊道:“天色已晚,明日再战!” 雷簿喊了两声,感到尴尬,就想赶紧回去,可是张勋阵前斩将,又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率军掩杀过去,二百骑兵带领一千步兵,再加上冲天的士气,就像切瓜砍菜一般,将鸣金收兵的雷簿军冲的七零八落。 张勋一路冲杀过去,这一路直接让雷簿的军队伤亡数百人,雷簿第一天到了江亭就吃了个大亏,甚至还死了个副将,士气难免低迷。 雷簿营帐,雷簿怒火冲天。 雷簿看着面前有些颓靡的众将士,知道战败自己的责任不可推卸,宣布:“你们今日养精蓄锐,明日务必要将这张勋军有来无回!” 张勋营帐则是一片欢声笑语,张勋与麾下众将士并没有把酒言欢,开庆功宴。 因为张勋说,明日,就要让这三千先锋军灰飞烟灭。 众人对张勋现在是信心爆棚啊,秦淮问道:“将军今日大展神威,不知道明日如何再将雷簿三千先锋军击溃呢?” 张勋附耳过来,对着秦淮笑道。 “如此,如此……” 张勋冷笑道:“雷簿率领三千先锋奔袭道这江亭之前,即便休息了一阵子,又怎么样?他们还是累。” “那……将军的意思是?”秦淮脑子笨,一时间转不过这个弯儿来,疑惑的问到。 张勋笑吟吟的说道:“你说,若是雷簿明日帐下众人都顶着熊猫眼作战,如何?” 秦淮眼睛一亮,就自动脑补出雷簿帐下的兵马一个个跟软脚虾似的瘫软狼狈的模样,不由惊喜道。 “将军的意思是,让雷簿的兵马今夜没法睡觉?” “正是如此!”张勋对着帐下众人说道,“雷簿先锋军奔袭至江亭,即便下午战斗的时候器宇轩昂,但是他们的疲惫都藏在了身体里面,我们今夜就派出二百兵马拿着鼓锣一般的东西,装作劫营的样子,每半个时辰就鼓锣震天,到他们帐前扬威一番,等他们追击回来,这二百兵马就赶紧撤退。明日三更造饭,进军雷簿帐前,那就是我们收获的时候了。” “将军这计谋果真阴……果真高明啊。”一个将领对着张勋呵呵笑道,“将军这计谋一出,那雷簿三千兵马夜不能寐,明天岂不是必败无疑了。” 秦淮也哈哈笑道:“将军这计谋,不让人睡觉,果真是狠啊,这是个人都受不了啊。” 张勋凝声说道:“其实这计谋应该连续用上几日,但是现在我们兵马少,而且陈兰的兵马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到江亭了,我们必须早些将这雷簿先锋给击溃,虽然他们夜不能寐,但是仅仅一天这效果根本好不了,不管怎么说,明天都是一场死战!还希望诸位打起精神来。”,谢谢! “那是当然!”众将呼道。 这时候其中一个将领纳闷了:“将军,那这样,我们的将士怎么休息呢?雷簿的军营离我们的也不算太远,我们若是冲过去鼓锣喧天,那么自己不也就睡不好了吗?” “问得好,”张勋赞道,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两个事先准备好的布条,往耳朵上一塞,当众做了一个示范。“这是之前和陛下交流的时候陛下说的方法和计谋,我只不过是偶然间记在了脑子里面了,你们看,将这布条堵在耳朵里面,外面战马奔腾,鼓锣震天的时候,不能说一点都听不见,但至少睡着还是能够的。” “将军高明,我等佩服啊!”又传来一阵拍马屁的声音。 “好,朱成听令,给你二百人马,戌时造饭,亥时攻营,不需要接近雷簿营帐过近,若遇到雷簿等人,不可力敌,立即撤退,只需不断袭扰即可。半个时辰攻击一次,一直到明日三更,不要怕浪费弓箭,尽量不要与他们近身肉搏。”张勋突然严肃了起来,吩咐道。 “若是违背了命令,定斩不饶!” “是,将军,成一定会完成任务。”朱成抱拳说道。朱成是羽林军的一个小将,现在张勋可不敢把军队的控制权交给那些降将,就交给了羽林军里面的人,那些降将也都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被信任,所以也不会表现出什么来。 “其余各部兵马,明日由我统领,今日雷簿方败,士气低下,一定会养精蓄锐,但是我们派人侵袭,你们就不用管了。明日三更时间不到,你们尽可放心休息,时间一到,千万不可松懈,明日太阳出现之前,我们要将雷簿军队击溃!诸位听明白了吗?” 张勋再次说道。 “放心各位,你们有的是时间休息,可是这雷簿军中的兵马,片刻喘气的功夫都没有,到时候,对付一群困倦无力的残兵,你们还没有信心取胜吗?” “有!”众将士呼道。 “速速下去准备去吧,秦淮,你带领一只五十人的队伍,居中调度,准备随时接应他们,切记,今日,我不要求你们将雷簿打败,你们只需要给我死死的拖住这群先锋军,不让他们休息就够了。”张勋叮嘱道。 “是。将军!” ………… 营帐内,张勋在空旷的外面里站着,看着天上的星星来回踱步。 “明日,才是决出胜负的最关键战争!” 张勋自言自语道,要说张勋不紧张那是假的,只要自己的战略出现一丁点的失误,这一千二百兵马要是完蛋了,李邈就真的完蛋了,张勋务必确定自己的计谋不会出现一丁一点的闪失。 “将军,雷簿主营外的防御力松懈下来了。”秦淮走进来说道。 “嗯嗯!”张勋答应了一声,现在是万事俱备了,不管这雷簿防御力送下来是计谋还是真的,只需要开始不断侵扰就够了。 “好,吩咐朱成带领五十骑兵,一百五十兵马准备开始突击雷簿大营,切记,不能与雷簿军队正面交锋!”张勋吩咐道。 “是!” 秦淮听到张勋吩咐完就去告知朱成了。 ………… 雷簿营帐,雷簿今日刚刚到了江亭之前,刚准备大发神威,结果就吃了个开门黑,甚至连先锋军中的副将赵毅都折在了张勋的手中。 今日雷簿士兵士气低下,雷簿害怕张勋会趁此机会前来劫营,于是将营帐之外的防御力给松懈了下来,为的就是迷惑张勋,然后等张勋来劫营的时候反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但是雷簿不知道啊,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啊…… 亥时三刻,大地笼罩上了一片黑暗,雷簿大营之内,金戈兵马埋伏在营帐之内,一片肃杀之气,甚至连天上月亮都似乎顶不住这煞气了,躲到了云彩后面。 雷簿在帐中与心腹将领交代事情,问道:“怎么样,将外营的防御力松懈下来了么?”雷簿问道面前这个将领。 “二当家的,防御已经松懈下来了。而且埋伏也做好了,只要今夜这张勋赶来劫营,务必让他有来无回。:。 这将领对着雷簿说道。 雷簿喷了一口酒气,道:“这张勋真是可恶,今日,居然,居然死了伤亡了我军四百余人!” 109 雷簿表现的很气愤,但是实际上是心惊胆战啊,不为别的,为的就是如果不是今日这赵毅去救他,恐怕死的就不只是他一个了。 “二当家的,这张勋武力高强,我们不是对手,所以,我想,我们还是不要主动出击。等到大当家的来了,我们再把他们围剿,张勋把这江亭的兵力都给带出来了,只要杀了他们,江亭唾手可得啊!”又一个将领对着雷簿说道。 “嗯,你说得对,明日再战就不跟他斗将了,直接率军阻杀。” 雷簿也知道自己再跟这张勋打更丢脸,自己已经输了两次了,再输第三次自己这恐怕就不用活了,再说雷簿也明白,自己不能因为自己一己之私而伤害整个大营的利益,自己若是死了,先锋就完了,自己就算拿不下江亭,也不能把三千兵马全都全军覆没了啊。 “等到大当家的来了,二当家必定旗开得胜,杀了张勋,在杀了李邈,江亭就到了手里面,到时候拿了传世玉玺,当家的们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这个将领似乎看出雷簿心情不好,拍马屁道。 正说话间,突然营外一声炮响,随后擂鼓声如雷震地,马蹄声轰隆震天,喊杀之声冲天而起。 雷簿帐下诸将脸色大变,抄起一旁的大刀疾奔出大帐,对帐外的亲兵喝问道:“什么情况。是不是张勋夜袭大营?” “启禀将军,张勋夜袭大营,火把不计其数啊。”亲兵知道事情紧急,急忙说道。 这将领听完后看向雷簿,心道还是二当家的厉害,竟然早就猜到了张勋的小把戏,不禁笑道:“来吧,等他们来了,叫他们有来无回。赶紧去叫那些埋伏的人等着炮响!”这将领对着亲兵吩咐道。 这亲兵哪里敢怠慢啊,急忙去叫那些埋伏好的士兵。让他们等着敌军进入大营,听到炮响之后再进行攻击,然后直接将他们困在营帐之内,一举击溃。 可是左等右等,根本没有一个人来啊,这埋伏的将领一看就知道自己这是上当了。雷簿听到外面锣鼓震天之后,心情颇为舒畅,心道今夜就把这今天丢的面子给找回来,想不到也是等了不少时间,结果发现根本没人来。 雷簿一马当先,直接驾马除了营帐,看着外面的情形,雷簿的脸色登时变得一片铁青,因为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啊,黑乎乎的啥也看不到啊。 即没有了鼓声,更没有了喊杀声。 “张勋这个胆小鬼。”雷簿一看自己被耍了,大骂中痛恨着回营。 “二当家的,显然那张勋看见我们早有准备,不敢打了,所以就跑了。”雷簿手下那个将领说道。 “命令兵士们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攻陷江亭。” 雷簿咬牙切齿,气的牙根痒痒,又忘了自己明天要和张勋打消耗战,使缓兵之计了。 于是乎这些本来埋伏好的雷簿军士回去休息了,雷簿回到大帐中,心想今天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连个屁都没打着,真是醉了。 “明日一定要把这张勋给……“话刚说到一般,就听营外又传来一阵炮响,就听到众多人在大喊:“杀啊,让这些贼寇全军覆没,杀!” 无数根箭矢从黑夜之中倾泻而下,形成了一道道湍急的洪流。 “张勋受死!”雷簿打马狂奔出大营,简直是怒焰滔天啊,可是到了营帐之外,却又见到外面半个人影都没有。 “张勋这真是无耻之徒,夜袭我大营也不敢应战,果真是鼠辈……。” 雷簿大骂中回到了大营,还没有坐稳,外面又传来炮响和喊杀声。 这一次雷簿是真的大怒了啊,再次冲了出去,便发现依旧跟前两次一样,什么也没找到。 “妈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雷簿不爽的骂道。 他再次回到大营的时候,便见到手下的士兵,一个个无精打采。心里一惊,难道这是张勋使出的疲兵之计? 结果正如他所料,接着,这朱成率领的两百人不断侵扰,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雷簿都要发疯了,大骂道:“可恶,这一定是张勋那狗贼的疲兵之计!他人数少,不敢正面对敌。所以就用这疲兵之计拖延我们的时间。” 这时候,一个小校前来报告。 “将军,帐外那些兵马虽然拿了很多火把,但是人数一定不会超过五百人!” 雷簿点了点头,意思是自己已经知道了,暗道自己刚才是小心过头了,对方最多也就五百人而已,也就是来吓唬吓唬人,便命令道:“吩咐将士好生休息,不要去管营外的动静。” 营外的动静,每过半个时辰就来一次,一直闹到三更天才消停下来。一开始雷簿还有些警惕,派出一支部队蹲守想要抓住来人。 可是到了后来,白痴都能看出来是疲兵之计,就是为了不让大军休息好了去攻打江亭。所以雷簿自己都懒得动了。 这一宿,朱成一连这是袭营了七八次,虽然到了最后雷簿他们都看出来了,这张勋就是为了让他们睡不好觉,才用这些阴谋诡计,但是那些兵卒却也是精疲力尽,困倦不已啊,一个个两眼红肿,眉头发黑,跟个大熊猫一般,均是东倒西歪,就算站立都站不稳啊。 张勋要的这效果反正是达到了。 “奶奶的,总算完事了,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了。”被雷簿派出去守在营帐外面的一个将领,骂骂咧咧的转身回了大营,不一会的功夫,城外再次吹起号角,响起锣鼓,张勋的士兵又开始袭营了。 但没人知道,这次是真的…… 到三更天时,朱成率领自己手下的那二百兵马回去了,而张勋率领的这不到一千兵马则是造饭之后,向着雷簿的大营而去,一共是一百五十骑兵加上八百精锐的步兵——也就是选出来的丹阳兵,向着雷簿的营帐浩浩荡荡而去。 一开始张勋想直接一声不响的去,但是想了想,害怕雷簿他们因为听不到响声再警惕起来,所以安排了二百人继续锣鼓喧天,等他们到达雷簿军大营时,大营中鼾声如雷,甚至连守大营的卫兵也倒在营门口睡着了。 看到这样,张勋是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啊,毕竟这是张勋第一次用这种疲兵之计,原先还害怕万一失败了的后果,现在一看这情况,不胜利简直是天理难容啊! 张勋低声对帐下将士吩咐道。 “秦淮听令!” 张勋将战刀提在手中,底气十足的说道。 “末将在!” 秦淮与张勋协同作战不知几何,对于两人之间早就形成了一股默契,听到张勋吩咐,瞬间跪倒在地。 “你带五十骑兵,冲入雷簿主营之后,一定要自东向北开始放火,务必烧至营帐北侧,使雷簿营中大乱,而且雷簿军中粮草大营也交于你,你视情况而定,是否烧了就看两军战况如何。” “末将领命!”黑岩阁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秦淮自然知道,粮草这件事是重任啊。 “陈邦何在!” “末将在!” 陈邦自从江亭守城之战之后,就加入了李邈的羽林军,本来就对张勋的武艺恭敬无比,现在因为张勋计谋的厉害之处,愈加恭敬。 “你带五十骑兵,冲入雷簿主营之后,与秦淮相反,一定要自西向南开始放火,务必烧至营帐南侧。使雷簿营中西南一部大乱,然后驰援主帐。” “末将领命。” “我自带一军,直冲主帐!”张勋凝声道。 原先张勋还头疼雷簿的三千兵马呢,现在直接开始突袭,估计这三千兵马就算醒了也反应不过来。 张勋挥了挥手,率领帐下一千人马向着雷簿大营开始冲锋,守营的士兵骤然间醒来,就想大喊,可是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张勋一箭穿喉,直接死翘翘了。 此刻雷簿大营中静悄悄的,只有鼾声在大营之中如雷般响啊。 一夜疲兵之计之后,现在正是他们这些人睡的最沉的时候,被折腾了一夜,所以现在的雷簿兵马,一个个全都睡得跟死猪似的。 轰隆隆……,马蹄声滚滚而来,大地都在震颤。 “不好,敌袭!”主营警戒的一个兵卒大喊道。 “都敌袭了一晚上了,一会就没了。没听二当家的说嘛?这叫疲兵之计,疲兵之计,懂不懂啊你!” “真是,你有病啊!又不是第一次听到,还他么一惊一乍的。”有人怒斥道,很明显是反感这人打扰了他们睡觉。 其他的兵卒一晚上听到无数次敌袭了,,在之前十余次敌袭中,他们已经麻木了,听到这人说话,根本不为所动。 示警的兵卒被众人一起骂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又等了一会儿之后,不远处黑影闪动,那马蹄声轰隆隆简直是近在咫尺。 “敌袭,真的是敌袭。” 这个兵卒指着远方,看着那些马匹,还有后面影影幢幢的人影,大声的喊道,“不行你们自己看!” “我说你能不能不发神经……。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靠。” 但是这个示警之人一声比一声更大,最后直接摁着旁边同伴的脑袋,扶起来就准备让他自己向后看看:“你看那,是骑兵,一定是张勋那家伙来袭营了!” 躺在地上假眯着同伴刚想要反驳,而且对这示警的家伙实在是烦到了极点,妈地,竟然摁我脑袋,想站起身来跟他比划比划,让他闭嘴。 但说时间那时快,这时候,便见一只利箭就跟风一般迅疾,突然出现在示警士兵的脖子中间,将这示警的士兵的喉咙给直接贯穿了,之后这名兵卒直接就倒下了,血液顺着身体直接滴到了同伴的身上。 “卧槽,我还没打你呢!” 这个兵卒有些纳闷,但是看着那只箭,还有身上还热的鲜血,瞬间便反应过来了,一转头看着一排排骑兵轰隆隆的驾马而来,吓得差点瘫软到地上。 “啊!敌袭……!” 就在一瞬间,这些刚才还对同伴嗤之以鼻的士兵登时乱成一团,吼声四起。 咻咻……,夜幕下,看不清多少死神一般的箭矢飞来,形成了一道道湍急的黑色洪流,直接将大营全部覆盖。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钉当声中,这些最近的士兵便几乎被箭雨全部射杀。 骑兵马快,但是张勋手底下骑兵不多,一夜的疲兵之计,为的当然就是敌人这几分钟的迟缓。 张勋带着骑兵将寨门攻开之后,然后径直向着主帐奔去。 接下来秦淮带领五十人驾马而去,一路上将雷簿营中搞了个鸡犬不宁,本来张勋给秦淮安排的任务就是让秦淮将大营给搞乱,然后看情况而定,若是自己这方处于劣势就将雷簿军中粮草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但现在明显不用这么做了,因为雷簿军中这些兵卒经过几日的奔袭,再加上一宿都没好好睡觉,眼皮都睁不开,只要把雷簿干掉,粮草就是自己的。 陈邦也率领五十名骑兵向着南侧奔去,一路上火箭四起,将黑夜中的营帐直接烧成了一片火海。 张勋率领自己手中的一百名羽林军开始向着主帐突袭,只要斩杀了雷簿,这些兵马根本没有翻身的余地剩余的兵马开始在雷簿营中肆虐,很多雷簿的士兵基本都还没有清醒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卡擦啦。 这完全就是一边倒的战斗啊,虽然说张勋兵马少,但是因为疲惫,雷簿军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力量。 “二当家的,袭营了,袭营了……” 一个将领跑到了雷簿营帐之前,向着雷簿嘶吼道。 “袭他奶奶个营,不用管他们,他们想使用疲兵之计。我们休息我们的。” 雷簿迷迷糊糊挥手道,他昨夜休息的极晚,因为害怕张勋万一真的袭营,所以十分警惕吗,直到二更天的时候才睡,睡觉的时候还派了个将领去注意情况。 “什么?袭营!” 雷簿迷迷糊糊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了,直接睁开了眼睛,猛地从帐中翻身起来,然后就听到外面的喊杀声简直震彻耳膜。 突然间,一只飞了很远的箭从雷簿的营帐之中穿了下来,在雷簿的面前直接落下,插在了雷簿面前的桌子上。 “叮” 箭枝径直插在了桌子上,箭头直接没到了桌子之内,箭翎在后面摇晃,发出嗡嗡的声音。 雷簿差点就被爆了头。。 “可恶的张勋,我一定要杀了你!” 雷簿想起昨天的疲兵之计,瞬间就想明白了张勋这狗贼的阴谋,气的一拳拍在桌子上,将桌子上面都排出了很大的裂纹。 110 “备马!快给我备马!” 雷簿急忙穿衣,然后拿起自己的长剑驾马而出。 在雷簿军中士兵的大喊大叫下,几乎所有的兵马都醒来了,看到敌军竟然直接冲入了自家的营帐,二千兵马全都蒙圈了,但是在头目将领的有条理的组织下,他们还是很快就反映了过来,于是二千多兵马与张勋手下开始混战。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雷簿军中的士兵因为疲惫和不知所措,他们的实力大大的打了折扣,甚至连他们平时一半的能力都没有,但是他们人数众多啊,还是给张勋军造成了一定的损失。 雷簿驾马径直向着战圈而去,意图重新组织反抗,可是,诸将帅旗打起来之后,自己的兵马根本没有办法暂时脱离张勋兵马的战斗,从而无法退回到帅旗的地方。 雷簿叫喊半天都无人听他的,到了最后,这雷簿营帐之内的战斗直接就乱了套了,看到张勋一方兵马势不可挡,雷簿手下的几名将官都过来让他赶快率士兵逃跑。 雷簿要是带头逃跑,你说这仗还打什么啊?不就是彻底败亡了吗,但是雷簿此刻又不能不走,要是不走,恐怕就被张勋直接团灭了。 虽然雷簿不情不愿,但是在手下的劝阻之下,还是没有抄起家伙和张勋硬拼,毕竟昨日张勋一刀劈死赵毅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啊,雷簿也知道自己与张勋真正作战的话,恐怕吃亏的只能是自己,留得小命在,不怕没柴烧,雷簿哪里还愿意去送死。 最终雷簿等人率领七八百名士兵在其余的士兵的拼命掩护之下逃脱了,说是那些士兵拼命掩护,但是其实就是给扔下了,因为雷簿在被动的情况下根本没办法反击,若是真的冲回去,恐怕被吓傻了的雷簿军也根本就是被屠戮的命运。 所以雷簿怀着异常悲愤的心情向着来路奔回,还给张勋留下了三千石的粮草和接近三百匹战马。 战役结束了,在张勋“降者不杀”的口号之中,剩下的两千多兵马在生与死的抉择之下,最终有千余人全部放下了武器,雷簿军伤亡一千多人,其中重伤或死亡二百多人。 而张勋这边的伤亡就小得多了,但是雷簿军的战力还是不容小视的,张勋这方有不到三百人伤亡,而且其中仅仅死亡了数十人。 而且秦淮缴获粮食三千石,张勋最终清扫战场,还缴获了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一次,真是获得了一场大胜,但是张勋知道陈兰还未来,所以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兴奋,率领帐下的兵马押着降将,带着战利品,直奔江亭而去。 雷簿等人率领七八百人逃跑,这逃跑的人中间,有很多人的衣服都还没穿好,更别说铠甲了,甚至于其中很多兵马是因为看到雷簿的军旗这才跟上的,手里面连战刀都没有拿,有马的将领骑上马就逃,没有马的也都在后面扒着脚丫子狂奔,那还管得了其他。 雷簿兴高采烈,怀着三千兵马必破江亭的念头而来,兴奋的不知东西南北,现在带着一群兵马,跑的……惶惶如丧家之犬。 江亭城中。 李邈将张勋带回来的降将还有物资什么的都处理好,现在李邈手中又凭空多了五百骑兵,简直笑的合不拢嘴。 骑兵在这战争当中的作用可是不容小试的啊,若是雷簿不是中计,恐怕随便拿出一百骑兵就能将张勋手底下的丹阳兵给全军覆灭了。 这也是张勋取出二百骑兵与雷簿作战的缘故,凌晨作战的时候,真正起了大作用的就是骑兵机动性造成的大乱,还有张勋率领帐下兵马的冲袭。 “陛下,勋不负众望,将雷簿先锋击溃。” 张勋拜伏在地上,声如洪钟道。 “好啊好啊!”李邈的脸都笑成了菊花,褶皱四散开来,“张勋啊,你这次可是立了一次大功,不但俘虏了这千余降将,还带回来三千石粮草,现在江亭若是固守,粮草是必须的啊。” “此战,无论如何,张勋当为首功!” 李邈心中窃喜,毫不吝啬自己对张勋的夸奖,毕竟张勋只用了一夜,就把三千兵马给击败,可谓是狠狠打了陈兰雷簿的脸面,挫了来军的锐气!也让江亭的兵马拥有了敢于和七八千贼寇作战的勇气! “陛下过奖了。”张勋虽然着实立了大功,但也不是不知进退之人,李邈称赞他是他应该,但不表示就是他不懂做人了。héiyaпgě “陛下啊,张勋将军把雷簿给打败了,陈兰岂不是率领大军就要来了,那我们岂不是……”黄漪在旁边听到李邈的话,虽然也很高兴,江亭要守住,但是黄漪实在不愿意把自己的小命给扔了啊,毕竟陈兰再来可要率领七千多兵马呢。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李邈狠狠地瞪了黄漪一眼,表现的大义凛然,显出愿意与江亭共存亡,绝不逃跑的铁血气息,骂道:“狗嘴里面,就是吐不出象牙!” 黄漪老脸一红,心中暗诽道:“邈哥儿,这不是你让我问的么。” 杨弘李胤等人则是在一旁暗暗点头,心道陛下大战在即,果然有王者之风。 这时候,李邈悄悄地对着黄漪使了个眼色,然后问道众人,眼睛却是飘向了张勋,现在的李邈对着张勋的期待是越来越高啊,谁让张勋一个武将竟然能想出如此厉害的计谋,一夜便破了雷簿的兵马。 “诸位以为我们该怎么办啊,陈兰率领七千大军不日便到。” “还是那句话,固守但不死守,做好撤离的准备,但是江亭不能送于敌手,争取坚守到刘勋的援兵到来。”李胤说道。 “福王殿下,”李邈看着自己的叔叔,“你觉得刘勋派援兵的可能性有多大?” “十成!”李胤凝声道,“刘勋此人贪财懦弱,若是真的用财帛动其心,用恩情晓之以理,相信刘勋是不会拒绝的。” “好!”李邈知道刘勋这人也活不长久,但是此刻还必须借助这人的力量,不禁摇头苦笑道,“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叔父!” “是!” 李胤应道。 “对了,叔父,你说的派遣使者给陈兰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李邈突然想起来上次李胤说的派使者,寻思先看看能不能用和平方法来把陈兰给稳住。 毕竟,说实话,李邈对这守城之战根本没有一点把握,只是作为主公,他必须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只是……憋得实在好难受。 “正在筹备中,只要陈兰到了,就可以立即派出使者求和,陈兰意图加入曹操军中,对于名声还是有需要的,而这名声,只有我们能给他!” “好啊,就这么办,先把陈兰稳住,叔父,你就立了大功!” 李邈听到李胤这么说才稍稍宽心,毕竟能多活一天算一天。 “陛下安心,胤一定尽力。”李胤微微欠身施了一礼道。 “好啊,有叔父愿意做,这件事一定会成功大。”李邈爽朗大笑道,“叔父若是缺什么,就跟杨司徒说,一定给你办到。” “是,陛下!” 李胤微笑道,“属下明白。”然后转头看向杨弘,抱拳说道,“那就麻烦杨司徒了。” “哪里哪里。”杨弘尴尬道。‘………… 就在李邈为了江亭的破事儿焦头烂额的时候,在江东吴郡的治所,两个年龄和李邈年龄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正在对饮,别看他们年轻,但是都是历史上知名的人物,麾下数万大军虎视眈眈,占据江东称霸。?这其中一个就是数千年传颂的周郎,而另外一个则是二十来岁就开始带领三千兵马跨江而战,一举统占江东,活捉王朗,击败严白虎刘繇等人,在同龄之人根本无可比敌的孙伯符孙策。 话说孙策此人在三国历史上也是一颗眼的星辰,在十七岁的时候他的老爹孙坚就被黄祖给杀了,孙策怀着为父报仇的决心,还意图拿回属于父亲的部曲,于是投奔了李术,当时我们的李邈童鞋还今非昔比,那时候在孙策暗中谋划天下大势的时候,我们的李邈童鞋还在愁着什么东西好吃,什么东西好玩。 孙策的努力也给了他丰厚的回报,孙策渡江创业之后,率领帐下程普黄盖韩当等父亲留下来的老将,又收了周瑜等谋略过人的谋士,一路势如破竹,现在已经在江东稳稳的坐好了老大的位置。 “公瑾,李术败亡,但李邈还在苦苦的坚守,庐江太守刘勋此人懦弱无能,在李术大起七军与曹操作战的时候竟然自立,趁火打劫,但是庐江对于吴郡来说是必得之地,公瑾何以教我?” 孙策虽然已经打下了会稽等地方,但是完全不放心,现在的刘勋在自己的家门口看着完全虎视眈眈,这让孙策很不舒服,只有将庐江真正的打下来,孙策才会占据吴越拥有三江之固,毕竟在谁的家门口有一只狼狗都是不让人放心的。 虽然刘勋这条狼狗已经老了,已经咬不到人了,但是这时候刘勋的兵力是相当强的,孙策怎么可能不想借机解决掉?而至于李邈,孙策根本不放在脑子里,一个只剩江亭的丧家之犬,又有何惧? “主公多虑了。” 周瑜听明白了孙策的意思,孙策就是想要把庐江打下来,但是苦苦寻不到机会,但是庐江作为战略要地,是一定不能放在别人的手中的,否则就是给敌人打开了江东的大门。 对于孙策如此难解的问题,对于这周瑜来说就简单至极了,毕竟周瑜虽然活的短,但是也是可以与郭嘉猪哥相提并论的谋士了。 “公瑾,你有办法了?”孙策听到周瑜淡然的语气,就知道周瑜一定有计谋,顿时眼前一亮,急忙的问道。 “主公,我本来就是想要抽空告诉你的。”周瑜饮了一杯,孙策也不在意,看着孙策的眼镜继续说道,“主公你看,现在天下已经开始略见端倪,北方李绍已经消灭了公孙瓒,占据冀青幽并四州直接成为了天底下最强大的诸侯,曹操与李绍隔河相望,一场大战奠定北方霸主的地位不可避免,在我看来,来年开春麦收之际,就是曹操与李绍的大决战之时,到时候无论是谁赢了,北方霸主就会真正诞生!” 周瑜咳了两声,看到孙策微微点头,继续说道:“现在张绣投降了曹操,年初吕布被曹操斩于白门楼,李术僭越称帝,接连遭受吕布和曹操的双重打击,兵败身死,只有李邈固守江亭不足为虑,刘备占据徐州,脱离曹操自立,正在加紧对徐州的控制权,而且害怕曹操不顾一切把他给斩杀了。如此看来,中原之地已经几乎无人可阻江东。” 孙策听到周瑜的话,眼前一亮。 “公瑾你的意思是说。如今到明年的这段时间之内,就是我们江东兵马捞取战果的时候了?” “正是如此,主公你看,既然中原之地已经无暇顾及我等,刘繇已经被击败,只有这庐江刘勋与荆州刘表为我等大敌。” “荆州!” 孙策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将荆州攻败,将黄祖和刘表大卸八块!”孙策的眼睛里面透出嗜血的光芒,黄祖斩杀了他的父亲,这杀父之仇孙策无时无地不放在心里面,只想有朝一日将黄祖五马分尸! 周瑜没有在意孙策眼中的杀气,继续凝声道。 “刘勋此人贪财懦弱,本领不强,根本不能够守住庐江,而刘表此人占据荆州富饶之地,只想要固守,根本没有拓张的意思。豫章华歆内政好手,但是绝非诸侯之才,因此这豫章就是一块最简单的蛋糕。”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趁这段时间,将庐江纳入版图之中,然后再攻下荆州,然后拿下豫章,使我江东成为南方的霸主?甚至足以与北方霸主相抗衡!” 孙策彻底明白过来了,作为一个雄才伟略的诸侯,孙策自然明白周瑜的意思,只要自己能够根据周瑜所说拿下这些地方,自己就足以有资格与天下争锋,到时候,只有北方的霸主,还有益州等地可与自己抗衡,尤其是占据荆州之后,自己兵多粮广,想败都难。 周瑜摇摇头,笑着说道:“庐江和豫章可下,但是荆州若是固守,不足以攻下,但是我们可以先攻击江夏黄祖,将江夏纳入江东,让刘表吃不下去饭。”。 孙策听到周瑜信手拈来的争霸天下的计谋,尤其是听到能攻击下江夏来,高兴的握着周瑜的手,“我得公瑾,就像是得到了半个天下啊!” 此刻孙策真的高兴坏了,就跟历史上的刘备看到诸葛亮似的,周瑜这给孙策定下的计划,如此的计谋,堪比当年诸葛亮隆中对三分天下! 111 但是他不知道,他现在定下的计谋本来是对的,甚至极度符合历史,但是由于李邈童鞋的出现,周瑜和孙策差点气疯了。 “那……庐江如何拿下?” 孙策有点迫不及待了,年轻气盛,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最后驰骋在疆场之上一统中原的样子了。 周瑜饮完手中最后一杯,羽扇纶巾,俊面小郎君谈笑间说道,似乎已经看到了江东的曙光。 “刘勋此人贪财多心,财帛动其心,利益动其心,粮草动其心,一举击溃庐江本阵!” 周瑜打了个响指,道。 “遣使! “遣使?” 孙策脑子不够用了,看着周瑜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派使者去用财帛让刘勋送出庐江?他铁定不会同意的啊,他又不傻。” “主公这话就错了,刘勋傻,肯定会送的。”周瑜哈哈笑道,然后知道孙策不理解,就自顾自解释道。 “虽然我们不能太明显的让他送庐江,但是我们能偷袭啊!” 周瑜笑道,笑的邪魅。 “公瑾,你就别卖关子了,再不说我就要疯了!” 孙策和周瑜是总角,从小玩到大,关系本就好的不得了,虽然是主公和谋士的关系,但是一般没有外人的时候两个人特别轻松,互相之间偶尔开个玩笑也是常事儿,再说周瑜也认为孙策是个大才,所以甘愿跟着孙策打下一片基业,听到孙策都这么说了。周瑜也就不卖关子了。 “两点!第一点,传世玉玺本来是主公你的父亲拿到的,现在虽然李术死了,但是当时李术帮过你是真的,即便李术对你最后没有掏心掏肺,如今打下这片江东,主公你也不能对李邈用兵!但是,玉玺一定要拿到。这或许会有用!” 周瑜对孙策说道,孙策自然明白玉玺有什么用,这就是明摆着的,只要之后有了玉玺,以后称帝什么的自然就简单一点,两个小狐狸相视一笑,汉室式微,这根本不用想,天下大势分分合合,最终自然有人一统朝纲,振兴汉室,老曹真不是把汉室皇帝当猴耍? 周瑜看着孙策笑了,也不多言,毕竟现在汉室还是正统,他们都是打着恢复汉室,锄奸佞的口号发家的,现在还是不要给别人说闲话的机会,最好慎言,所以周瑜继续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派遣使者去用财帛去诱惑刘勋,让他帮我们打李邈,拿玉玺,刘勋无论是为了自己得到玉玺,还是为了我们的财帛,恐怕都会去做。“孙策点了点头,周瑜继续伸出了第二根手指,道。 “这第二点,刘勋此人贪财多心,李术派他为庐江太守,他却在李术大军波动之后意图自立,而且现在稳稳的占据了庐江,可见此人就是趁火打劫之徒。” “既然是趁火打劫之徒,自然会希望能打劫的更多。主公你就可以与他联系,劝他攻袭海昏、上缭等地,刘勋多心自然不敢答应。这时候,主公你就可以说出自己的条件,要他帮忙拿下玉玺,主公可以放低姿态,说自己可以帮助作为庐江的外援,而且取下之后我们不要分毫土地。只要玉玺。” “上缭地方十分富饶,想必若是让刘勋去打一个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江亭拿到玉玺,然后换取我们的帮助得到两块土地,刘勋除非傻了才会拒绝!“周瑜侃侃而谈,“等到刘勋真的出兵上缭的时候,玉玺已经到了我们的手中。我们可以与海昏等地联系,告知刘勋将要出兵的事情,让他们暂且离开,那样的话,等到刘勋悄悄率军经过彭泽,来到海昏地方的时候。当地守将就会坚壁清野,留下一座空城,那样刘勋就会一无所获!” “而那时候,只要我们装作引兵西征黄祖的样子,听说刘勋已到海昏之后,可以立即派帐下将领率领人马驻在彭泽,准备拦击刘勋。” “而主公你则与我率兵两万绕袭刘勋的大本营皖城,皖城大军已动,一举可破。除此之外,主公能够得到玉玺,然后取得海昏、上缭等地,一举三得!” 周瑜哈哈笑道,“那时候,便于江夏相望,豫章将会纳入江东怀中,只要再费点力气攻下江夏,岂不是让刘表日夜不宁了?” “公瑾,你果真厉害啊!”孙策知道周瑜这不仅是一举三得,还是一举五得之计啊,那时候,江东就将成为一大诸侯地,长江将会成为江东最坚固的壁垒! 孙策怎能不喜?周瑜这完全就是神鬼之策嘛! “论这世间谋士,何人能比得上公瑾?”孙策不禁朗声笑道,对周瑜是极尽夸赞啊。 “主公过奖了!”周瑜此人并不如演义中一样小肚鸡肠,恃才傲物,反倒是一个很大度的人,听到孙策夸奖不拒绝,既不矫情,也不做作,微微谦虚一下,继续说道。 “郭嘉郭奉孝,刘晔刘子扬,荀彧荀文若还有贾文和,程昱等人,都是当世之才啊!”周瑜不禁说道,想那曹操帐下谋士众多,周瑜转头看着孙策,诚恳地说道。 “主公,江东既然已经稳定下来,而且既然意图继续向外扩张,主公就要多家吸收人才了!” 孙策是个从善如流的人,自然明白周瑜的意思,笑道:“那是自然,不过公瑾,这遣使之事,交代给你如何?” “瑜,必当不负主公厚望!” 周瑜羽扇轻摇,微微欠身一礼,孙策虚扶一下,周瑜站起身来,二人相视大笑,极其嘹亮。 “来,公瑾,今日不醉不归!”孙策拉着周瑜的手,豪放道。 一杯酒下肚,又是一杯酒下肚,吴郡治所,孙策周瑜心中欢快,二人痛饮,彻夜方醉! 第二日,周瑜选出使者,派遣使者带着三千金还有孙策的一封书信,直奔庐江皖城而去! ………… “什么?” 陈兰听到手下斥候的报告,顿时有点晕了。 “你说什么?前面有骑兵突袭?” 不可能啊,现在二弟还在江亭和那李邈小儿打呢,李邈哪里来的兵马?竟然会自己主动进攻,还是骑兵?他们的骑兵还是在自己的天柱山借的呢。 难道二弟有危险? 陈兰暗暗心悸,指着旁边一个斥候,说道。 “你去打探打探,来人是谁,有多少人马?” 既然是骑兵,陈兰可不敢大意,骑兵到了步兵群中完全就是狼入羊群啊,绝对是一边倒的屠戮,这不由的陈兰不心慌。 但陈兰还是有大将风范的,立即宣布停军,开始发布军令。 “众将听令!做好准备,待会不管来多少人,一律杀无赦!” 陈兰没心情去想了,赶紧做好作战准备,直接派侧翼进行埋伏,然后陈兰作为主讲亲自压阵,准备将来的敌军一举歼灭! 等到陈兰能到看清远处直上天际的沙尘的时候,突然又斥候继续跑过来,向着陈兰报告道。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不是敌军,不是敌军,是二当家的啊!” “什么?”陈兰差点被气疯,竟然是二弟?二弟突袭自己?这不对劲儿啊。 陈兰听说是雷簿之后也不再心慌了,刚才那斥候只是看到了远方有骑兵前行的时候,就向着陈兰报告了,陈兰还以为是骑兵突袭,现在听到斥候打探清楚,竟然是二弟。 不知道为什么,陈兰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先锋虽快,也就是昨天下午才能到达江亭,此刻竟然奔袭而回? 莫非全军覆没了?陈兰暗自琢磨着,但是看到前面轰隆隆的大地震颤声音,不像啊! 算了,陈兰也不管了,直接在此驻扎,反正今天想要到江亭,也打不起来,就在此地驻扎吧,等着二弟来了,看看二弟怎么说。 等了大致半个时辰,雷簿看到了前面驻扎的一片营帐,当看到营帐之内挂则“陈”字的军旗的时候,雷簿的眼圈都红了,雷簿是兴奋的啊,有了陈兰手下这七八千人,自己想要打这江亭就有本钱了,而陈兰看着雷簿身后率领,眼圈也快红了。 陈兰是气的! 自己派了雷簿做先锋,给了雷簿整整三千兵马,三千兵马虽然不是多少,但是比之江亭之内的数倍精锐加上千余名才降服的兵马,就算打不赢,也不是一个输字吧!可是陈兰没想到,自己实在是低估了自己这二弟的败家水平了。 但是陈兰也知道,自己的二弟就算平常行事粗鲁,但是也不是鲁莽之人啊,毕竟在李术手底下能做到上将的位置的人,自然不是孬种。 “雷簿!你干的好事!” 陈兰此刻实在压不住怒火了,三千兵马你就带着这七八百残兵回来,而且还将自己的粮草军械全都扔了,饶是陈兰想要给雷簿开拓,也实在难以对着雷簿评价了,听到雷簿的诉说,陈兰如此大骂道! “大哥,簿知错了,但是张勋那狗贼用疲兵之计麻痹我等,我也实在没办法啊,被折腾的一宿没睡,将士们根本没有平时一半的战斗力,更别说是在凌晨被喊杀吓醒的了,张勋那狗贼直接派人将营帐全给烧了,搞得大乱,所有人都看不见我的军旗了,都不知道来了多少敌兵。” 雷簿咬牙切齿道。 他雷簿虽然不是什么像吕布关羽一般闻名众人的将领,但是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啊,此刻雷簿是真的生气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张勋给羞辱,而且遭此大败,自己恐怕难以服众了。 “你……你,你这个废物!” 陈兰虽然对这雷簿失望至极,但是却无法太过斥责,毕竟天柱山不是陈兰一个人的,要是自己真的惩罚雷簿,雷簿离心那事情就不好办了,虽然陈兰相信自己和雷簿的关系,但是他们这天柱山的贼寇和之前的军队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陈兰骂完雷簿,说道。 “来人,把雷簿押出去,斩首示众!” 陈兰大怒说道,然后眼神飘向了旁边一个将领。 那将领也是个明白人儿,一见陈兰飘过来的眼神,就立即知道了陈兰的意思,立即跪拜在地上。 “将军,不可啊!雷簿将军武艺高强,而且大军还未作战,就斩杀己方将领,难免影响士气,不如让雷将军戴罪立功,将江亭拿下之后在赏罚不迟。” 陈兰听到这人的话,脸色瞬间就好看了,大声吼道。 “雷簿,你遭此大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明日早起攻城,你若是还拿不下江亭,我就唯你是问!” 陈兰也只能暂且先把这件事压下来了,让雷簿戴罪立功,等到明日把江亭拿下之后,再论功行赏的时候将雷簿提起来就好。 “是,大哥!” 很显然,雷簿也知道大哥再回护自己,毕竟自己身为先锋,遭此惨败,就该斩首示众以正军法的。 “大军在此驻扎,明日三更造饭,五更拔营!一定要将江亭连根拔起!”陈兰怒道。 “是!” 诸将齐声应道。 这时候,一个小校突然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向着陈兰说道。 “大当家的,外面,有江亭的使者来了。!” 陈兰双眉一拧,眼中竟然流露出实质性的杀气,问出的话好像笼罩了寒冰一般。 “谁?” 小校明显吓得打了一哆嗦,感到营帐之内瞬间笼上了一层寒意,急忙说道。 “是……江亭!” 陈兰拍案而起。 “李邈小儿,欺人太甚,这是来羞辱我的么!” 江亭城中,当李邈看见自己的使者回来的时候,尤其是看到使者被割下的一个耳朵之后,李邈气的大吼了一声! “陈兰!” 李邈眯起眼睛,眼中精芒乍现,包含着无尽的愤怒和火焰,作为一个年轻气盛的青年人,李邈还是没法掩饰自己的怒火,因为这陈兰让使者带回来的话以及那割掉一只的耳朵无疑是宣布了陈兰必胜的信念! 也就是对李邈的无视和不屑! “陈兰小人!我定要杀了他!” 李胤和杨弘也是目眦欲裂啊,作为文臣,他们的感情细胞永远比别人更强大,而且脾气甚至比一般的武将都大,他们当即就炸了锅,这是陈兰的羞辱啊! 赤果果的打脸!! 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虽说这事情是陈兰给烂在了肚子里面,但是受伤的是李邈的手下,被扇脸的是李邈,也是江亭,往大了说,则是一群贼寇扇的是仲国的脸面! 贼寇打国家!而且还是明晃晃的打,不接受求和的打,意图往死里打! 112 多么大的讽刺? 李邈的拳头攥的咔咔脆响,作为伪帝,李邈承受的永远比别人更多,所以这羞辱就更加的有力!李邈突然发现,自己举步维艰!因为自己无粮无兵无钱,自己得便宜老爹建的国家已经到了如此的境地,充其量也就比梵蒂冈大上几倍,简直袖珍! 甚至于连这些歪瓜裂枣也敢叫嚣!李邈此刻才真的有一种网罗天下英才的感觉,他是为了活命被逼的!简直欺人太甚! “陈兰还说什么!”李邈对着使者问道,怒目而视,杀气凛凛缭绕在厅堂。 使者被他的气势压的有些透不过气,耳朵上面的疼痛也让他甚至无力回答,但是使者心中也是羞愤难当,自己不仅没有帮助陛下解决问题,反倒让这陈兰变本加厉,不知道是对是错,忍着疼说道:“陈兰那狗贼说,要……要陛下等着他,大军踏平江亭。” “可恶!”李邈心中骂道!这分明是瞧不起自己,阵中的黄漪这次看到李邈生气了不敢说话,但是听到这里也是怒火中烧,便愤怒的问道使者。 “这狗贼还说了什么?” 黄漪声音中带着邪火,皆因被气炸了肺。割下使者的耳朵,这本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手段,而且还赤果果宣战!此刻听使者似乎还有话讲,黄漪倒也是真的想看看,这陈兰还能说出什么狗屁话来! 使者抹了抹汗,急忙说道:“陈兰大骂先帝是无主无父之徒,还说陛下这小子要是个人物,改曰江亭之下再战,可别……别跟个娘们似的,一溜烟骑马跑了。” 使者将之后陈兰的羞辱全都听在了耳里面,现在也是不敢有丝毫的隐瞒,急忙说完,便感到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李邈还没感觉怎么样,那边张勋却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身体发抖,陷入自己的怒火中了,旁若无人,微眯着眼睛嘴巴却是鼓了起来,感到心里面一股怒火无处发泄。 张勋是良将,也是忠义之人,要不也不会在李术死之后还继续固守江亭,唯李邈听命是从。此刻听到陈兰如此羞辱先帝和陛下,张勋脸色瞬间涨红,就像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兀那小人!我定当将他们斩于马下!” 心中计较少许,张勋眼中的怒意才渐渐消去,跪在李邈面前! “陛下!勋愿领军与陈兰雷簿决战!势必报此羞辱之仇!” 李邈想了想,点头答应,语气淡然,但是却给了众将极大的信心,李邈微眯着眼睛道:“明日,让这陈兰后悔来到江亭!” 与众人商议布置完毕,李邈便宣布散帐。众将起身拜辞,下帐各自安排布防。帐上只剩下李邈一人苦苦思索对策。 ………… 第二日陈兰雷簿一早就开始逼进江亭,离着江亭还有几里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小校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大当家的,那李邈欺人太甚啊!” “何事惊慌,细细道来。这样成何体统?” 陈兰看着小校慌忙的样子有些不喜,心里不舒服,说话的语气自然不好。 “大当家的,那李邈小儿,在江亭城门前立起了一根长杆,将赵毅将军的人头给挑起来了!” 陈兰听完还没有什么表情,作为一军主帅他自然不会让自己陷入情绪化的泥淖啊之中,但一旁的雷簿就不行了,这赵毅的死事实上是替他而死啊,还没听完小校的话,雷簿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气的面色涨红,浑身哆嗦,大张着嘴发不出声来。 陈兰见状连忙将雷簿扶到座椅上,连掐带按,半晌,雷簿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忍不住“哇”的一声,痛哭起来了。 “兄弟啊!兄弟!都是我的错啊!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死啊!我一定要为你报仇啊!……”。 满帐将校看着雷簿的样子,害怕惹了在怒头上面的二当家的,尽皆惊恐,面面相觑,也无人作声。 过了半刻,雷簿在陈兰的怒目中才收住哭声,痛恨大骂道道:“我誓要将张勋碎尸万段!为赵毅报仇!” 话音刚落,帐下又跑来一名小卒,惊报道:“启禀大当家的,二当家的,那张勋率领兵马下城,已经排兵布阵了,看来他们是想在城下作战!” “什么!?”,这次陈兰也坐不住了,江亭一共就那么点老弱病残,张勋还敢披挂上阵,城下叫阵?这是看不起我吗? 陈兰一拍桌子,怒的跳将起来,大吼道:“李邈小儿,张勋小儿,竟敢如此!众将给我点齐兵马,随我江亭城下杀敌!为赵毅将军还有昨天战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大哥!先锋我做!” 雷簿大声吼道,颇有一副谁跟他枪先锋谁就等着瞧的意思! 众贼将哪个敢争,看着陈兰微微点头,都没敢再和雷簿靠一块儿,在陈兰的带领之下,各自点齐本部贼寇兵马,等候陈兰调遣,浩浩荡荡向着江亭而来。 陈兰雷簿之后全副披挂,上马提剑,率领帐下八千兵马,直到江亭城下,远远地就看到了张勋一行人等城下正在等着看来这张勋也是早早就听了斥候的消息,等着陈兰来呢! 因此陈兰的心中除了怒还是怒,这张勋的表现根本就是不屑自己的兵马,根本就是认为自己土鸡瓦狗一般容易被打败,看这张勋骑在高头大马上根本不在乎的目光,陈兰大为震怒,带领大队贼寇前进迎战张勋。 张勋也是听到小校的汇报才知道今日陈兰早早的就向着江亭来了,此刻见到大队贼寇到了眼前,虽然敌方人数众多,但是张勋心中却是兴奋,不禁暗暗叫好啊。 看着敌军已到,张勋战刀往后一招,后面两千兵马跟着张勋的暗示布下阵势。骑兵在前、步军在后,左右两边则是从城中拿出来的抛石机与弓箭手,压住阵脚。 雷簿看到张勋笃定的样子,以及挂在江亭城墙边上杆子上的赵毅瞪大了眼睛的头颅,大怒道:“张勋小儿!以奸计害死赵毅,打败了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和我真刀真枪干一场?” 雷簿话音刚落,张勋看着雷簿一板一眼正经八本的样子旋即笑道:“手下败将,若不是赵毅将军助你,现在死的就是你了,你有什么本事来训斥我?” 听到张勋说罢,雷簿提剑纵马,都没问陈兰的意思,直接奔出阵前,破口大骂道:“你……张勋狗贼,速来受死!” 雷簿自从在天柱山被张勋打败之后就对张勋一直不感冒,想要与张勋真正搏杀一番,昨日一战自己几乎被张勋斩杀,反倒将赵毅折了进去,所以雷簿对与张勋搏杀的**也越来越高。 “将军,秦淮愿出战!” 见张勋出来挑战,秦淮也想练练,按捺不住了,一拍胯下战马,飞马而出,直取雷簿。 雷簿一见张勋都不出来,不禁目眦欲裂,这……这也太欺负人了!这就是**裸的蔑视! 打你,我张勋根本就不用出战! “张勋,待我斩杀此人,再与你较量!”雷簿也深知前日自己败下阵来就是因为自己在战场之上想起来张勋在天柱山上的表现,而有些犹豫,既然吃过亏了,雷簿自然不会再吃一次。 所以雷簿的注意力十分集中,手中长剑向着秦淮,驾马狂奔! 两骑相距尚有十几步,雷簿大喝一声,两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似乎早就知道主人的意思,当即猛然往前一跃。 雷簿借势而起,双脚奋力一瞪,腾空直接飞纵七八步的距离,长剑携风带雨往下照着秦淮的脑袋便劈。 雷簿这是真的发怒了,哪里是斗将,这是在拼命啊!在雷簿的眼睛里面,张勋将自己打败了两次,又将自己打的惶惶如丧家之犬,然后此刻竟然派帐下的其他的将领来与自己作战! 丢不起那个人! 只能杀人立威了! 秦淮从未见过这路杀法,从天而降,惊慌失措,慌忙之中举起长刀拦挡这向着自己头颅而来的长剑。 看着雷簿拼命的杀法,张勋心中为秦淮担心了下,然后就看到秦淮竟然生生抵住了雷簿跨马而下的长剑,长剑被战刀死死抵住,竟然在半空中停顿了数秒,根本难以寸进一步。 接着雷簿就稳稳地站在了地上,秦淮与雷簿大战,两个人都开始拼命了。 战圈之中雷簿徒步作战,秦淮稳稳的坐在马身上,两人一上一下,一刀一剑,杀了个影影幢幢,刀光剑影萦绕在两军的将士眼中。 这一来一回,竟然已经战了五六十回合,秦淮看着有些撑不下去了。 雷簿长剑向前一送,秦淮见状长刀劈落,意图抵住雷簿的剑影,熟料雷簿剑法刁钻,竟然生生将剑给转了方向,长剑插到了秦淮身下战马的肚子中,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声嘶不止。 秦淮不得不稳住战马,以防自己掉落,但这却给了雷簿机会,只见雷簿向前走了十几步,然后又向着战马的身后刺了一剑,纵身一跃,长剑向着秦淮背部刺去。 “秦淮!” 张勋见状大惊,战马开始向前。 但这时候,秦淮竟然也是从战马之上一个翻身,抱住脖颈在马身前转了一圈,转圈之中竟然一脚踹向了雷簿,将雷簿踹了一个趔趄! “小儿!我誓要杀你!” 雷簿大怒,战刀更加迅疾,秦淮见到张勋前来,知道自己是战不下去了,于是策马奔回来阵。张勋见到秦淮安全归来,也就没有再向前。 话说张勋昨日想了很久,知道如今之计只有与陈兰硬碰硬了,江亭没有援军,没有粮草,没法长时间守城,而且作为李邈的根据地,还不能舍弃,只能有这一种方法了。 死战! 除了死战,还是死战! 其实今日一战,本来李邈也想下城的,毕竟主公下城能提升很大的士气,但是张勋深知李邈不是练武的材料,而且张勋对于能否打败陈兰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就自己带兵下城,背水一战,此战若是胜利,那就好说,若是不胜利,李邈只能带领帐下其余人马,在陈到的保护之下暂且离开江亭了。 而且张勋知道陈兰与雷簿的武力都不如自己,这是作为武者的自信。昨日与李邈商议一番,为今之计,只能凭借阵前斗将来打击一下敌方的自信心了,只要士气涨了起来。 那就是一句话。 那啥,我要打十个! 陈兰必败! 李邈在城墙之上,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士兵,无由来的yy了一番。 “打十个,都给我打十个啊!” “喔!二当家的威武!”陈兰阵中突然传出一声又一声的欢呼。 “二当家的!二当家的!”看到雷簿将秦淮生生逼退,陈兰军中的士兵顿时变了原来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毕竟雷簿的大败让他们心生惧意。 如今雷簿一战将秦淮击退,极大地提升了士兵的士气。 反观江亭军一方,却是一阵骚乱,兵少将怂,怎么可能有士气可言? “将军,淮请罪!” 秦淮奔回本阵,脸上尴尬不已,向着张勋请罪。 张勋眼睛微微眯起,并没有说话。 这时候,雷簿一跃上马,驾马直至江亭军前数丈远,甚至都能让士兵看清他脸上的赘肉。 “哈哈,张勋小儿,你江亭就这等货色吗?” “跟个娘们一般跑回本阵,你脸上也倒有光?”雷簿声如洪钟,根本不加掩饰的嘲讽道。 “你……” 秦淮语滞,抓起手中长刀就想要再次冲向前去,准备与雷簿再战一场。 张勋伸手将秦淮拦住。“不要冲动,他在逼你上阵。” “可……”秦淮勃然大怒,骂人可以,但是骂一个将军像个娘们一般,除了司马懿那种脸皮够厚的家伙,谁能忍? “回去!”张勋怒视秦淮一眼。 陈兰在阵中看到雷簿横剑立马,一派大将风范,直至张勋阵前不远,提剑叫阵,不禁心里大喜,这二弟的武艺还是没话说的,虽然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心里面却是乐开了花。 “兀那娘们,谁敢与我再战!”。 雷簿叫阵吼道,单手倒提长剑,策马奔回校场中央。 “张勋小儿!,昨日你用阴谋诡计杀败我先锋,将赵毅将军斩杀,今天我雷簿想与你真真正正的打一场,比武切磋一番,你可敢应战?你若是自认不是爷爷的对手,可以带着你帐下将领一起上。只要你们能打败雷爷爷手中这把剑,爷爷就服了你,绝不纠缠!倘若你们不能打败爷爷,亦或是你张勋主动认输,那你就给爷爷磕九个响头。敢不敢应战!” 114 “兀那贼寇,纳命来!” 张勋暴喝一声,战刀早到了张三马后,觑准后背,一刀劈下,竟然根本没有在乎张三背在身后的战刀,刀尖直直刺入张三的后背,径直透过张三身体从前胸渗出,这一刀都将张三给斩透了。 张勋顺手,将张三的战刀直接捏在了手里面。 “噗通”一声,张三死尸落马,脸上还挂着刚才意图三人合力斩杀张勋的狰狞笑容。 “哗!” 一片哗然,两军对阵,加起来万余人马都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连雷簿,陈兰,秦淮三人都大感吃惊,他们想不到张勋的身手之快、而且对于身下战马的控御力竟然已经修炼到了这种程度,真可谓是奇招啊! 战马竟然生生逆转身躯,将战圈之中搞了个大逆袭! “将军必胜!江亭必胜!好啊!!!将军真乃天神也!!”,江亭军全军将士看着张勋一打三秒杀一人,齐声欢呼起来,这可比刚才与雷簿一个人打爽快的多,很多人才知道,原来自己主将张勋将军的武艺这么厉害。 陈兰一惊,心中五味杂陈。 “这张勋,真的如此厉害?” 再说雷簿与李四这俩人,原本也在追逐张勋,但是张勋这一调转马头,竟然将后背留给了两人,两人一开始也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借着张三挡刀的功夫,两人一个使阔斧、一个使长剑,两般兵器齐齐向张勋的后背剁下。 想要将张勋斩杀! “张勋……”李邈在城墙上面看的真切,心中揪的紧紧地,生怕张勋被斩在阵中,江亭就完蛋了,自己的小命也活不长了。 但张勋却丝毫不以为意,转头见势,暗道一声:“来得好!”。 然后张勋站了起来,从胯下战马上面直接腾跃起来,向着张三的战马跳去,张三的战刀被张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空挥出,向着后面抛去。 雷簿李四二人的兵器竟然没有砍到张勋丝毫,张勋腾跃之后稳稳地坐在了张三的战马之上。 原先张勋的战马身躯摇摇晃晃,竟然口吐白沫,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口鼻之中竟然有殷红的血色。 张勋的马竟然被他生生夹死…… 雷簿见状不妙,将张勋抛回来的战刀给抵了出去,金戈相碰,雷簿手中的剑上面竟然多了一个缺口,而张三的战刀已经被剑影斩断,雷簿急忙叫停战马! 而李四就没有雷簿那么快的速度了,看到张勋的战刀,李四急忙躲避,害怕被张勋扔的刀砍中,但是他的战马依旧在飞奔之中,而张勋的马也刚刚倒在了地上,李四战马踏到倒地的马上面,向前一个趔趄,李四紧握马缰,才稍稍稳住。 李四被战马的趔趄吓了一跳,握着战刀在手里,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张勋是为了杀人立威,提升士气,怎么可能给他们**之机,李四才稍稍稳住,还没有喘口粗气,张勋就调马前奔,就在李四愣神的当口一跃而起,横空飞在李四马头前方,横里向着李四的头颅扫出一道寒芒。 寒光过后,张勋双脚稳稳落地落地,睥睨的看了雷簿一眼,精芒乍现,收刀上马,转过头来看着雷簿。 雷簿看着张勋,觉得今日的张勋竟然如此恐怖,就在想着的时候,张勋就再次向着雷簿策马。 李四依旧端坐在马上,纹丝不动,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就在这会儿,张勋的战马在校场上面震动,大力震动,霎时间,李四的战马不知道是因为害怕遭受无妄之灾还是耐不住性子,往前走了一步。 马蹄一震动,李四的人头“骨碌!骨碌”,掉落马下,身躯往后便倒。 秒杀!又是秒杀! “喔!”,两阵之中同时传出一片惊诧,三打一,这才一眨眼的功夫,竟然被张勋杀了两个,而且不用看,张勋雷簿两人作战的话,雷簿根本不是对手! 天柱山贼寇军中顿时一阵骚乱,根本不敢相信,因为雷簿将军就是天柱山武艺最高强的,没有之一,陈兰是大哥没错,但是论勇武,比之雷簿还差了一截,而现在看这张勋的武艺,根本没有人能抵挡啊! “这!?这也太厉害了!” 陈兰军中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面上满是苦涩,张勋在上阵之后并没有说几句话,不跟别人一样放狠话,但是现在张勋几乎沉默的气势在他们看来,比之野兽无疑,甚至比野兽更加凶狠! “那可是战马啊,竟然被他给生生转死了!”他们不知道张勋的双腿紧紧地夹住了战马,而是以为张勋调转马头的时候碰到了马脖子。 “这是人吗?” “张三李四两位将军在军中声望武艺这么高强,竟然一眨眼就让他杀了,这张勋也太可怕了吧!”。 陈兰军中的士兵都在窃窃私语,别的不说,现在让他们打的话,恐怕有一大部分都等着逃命。 士气对两军对阵的影响是巨大的,张勋近乎沉默的秒杀两人,就让这些士兵对张勋乃至张勋所率领的江亭军有一种气势上的恐惧感,这些东西带入战场上自然会让自己付出十倍甚至数十倍的伤亡。 陈兰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知道今天这次博弈自己输了,如今之计大军作战是打不起来了,若是再折了二弟,那就赔大发了,想到这儿,陈兰策马向前,将雷簿接应回来,鸣金收兵! “嗷嗷嗷!” 江亭军士兵看着陈兰贼寇落荒而逃,大叫不止。 “将军真乃天神啊!” 在张勋的率领下,两千兵马随着张勋秦淮在两路带领下一路掩杀,追出了数里,陈兰雷簿丢下战马盔甲不少,全都被张勋充公了,害怕江亭有事,急忙赶回江亭。 城墙上面,李邈的心被揪了起来,看到张勋无事,斩杀了两个敌方将领,又在雷簿的身上留下了几刀,还收获了心中大喜,急急忙忙跑下了城墙,握起张勋的手,和张勋一起走进了江亭城中。 对张勋封赏褒扬,不在话下。 陈兰营帐,陈兰的脸色一片乌青。 本来对攻打江亭的事情他就不太赞成,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是没想到江亭是块难啃的骨头,城小城墙破倒是真的,可是张勋堵在那里,让他们根本没法动手啊,要是灰溜溜的跑回去那才丢人呢。 陈兰苦苦思索着对策,若是不除掉张勋,江亭难下! “大哥,我们怎么办?” 陈兰看着帐下诸将,眉头紧锁,毕竟张勋今日秒杀两人,别说给将士们,就是让他都吃了一大惊,那种气势,根本难以比拟。 但是帐下没有大将,陈兰有没有办法,想了片刻,陈兰定计了。 “明日,只能用车轮战术将张勋的体力耗没了,否则,己方还是难以将江亭兵马一网打尽,更别说去攻下江亭!” “车轮战?!”众将对视一眼,这个方法好像不错,不管能撑几招,耗死他再说! 于是众将慨然领命! 第二日,击鼓三通,两军再度对阵,只是今天李邈下城了,与张勋站在一起,昨日张勋为了江亭奋力拼命的样子让李邈心中热血沸腾,若是主公都不能与麾下将士同生共死,又怎么能让将士们为了江亭而卖命呢! 在李邈的想法里面,为了江亭和小命,在安全前提下面来鼓舞一下士气,李邈傻了才会不干。 站在主阵之前,李邈感受到那种桀骜嗜血的气氛,大吼道。 “尔等贼寇,谁敢前来送死!” 张勋领命出马,在马上向着李邈一抱拳。倒提战刀,跨上战马,直奔校场中央,凌风**! 陈兰一群人就极度没脸没皮的用上了车轮战战术,手下好几回的败将雷簿率先出马,与张勋战在了一起,胶着战斗,跟张勋打了不到四十回合,雷簿开始有些吃力了,想着大哥的计谋,雷簿知道今天的战斗就是张勋一个,也不敢继续战斗,感到自己刚开始吃力的时候就策马回阵,如此一个莽撞的家伙竟然真的一顿也不顿。 等到四十多回合之后,雷簿感到自己打不下去了,眼见张勋左手战刀劈来,雷簿剑锋往上一戳,磨开张勋的战刀。紧跟着使出全身力气,横扫、猛劈、后退,招招相连,没有丝毫间隙。 雷簿最终狠狠的刺了一剑,将张勋逼开了半步。然后顺手一提丝缰,战马划出一道弧线,风驰而去。 张勋看雷簿拨马回去了,紧紧追了两步,但是追不上,只能看着雷簿向回而走。 雷簿快马奔回阵前,急忙向着陈兰说道。 “大哥,我打不下去了!” “好!休息一会儿。” 陈兰看见雷簿归阵就准备好了,雷簿一归阵,陈兰叮嘱一句,一拍胯下战马,直取张勋! “就让陈某来会会你!” 陈兰大喝一声,胯下战马随着陈兰的驾驭只向张勋而去,战马就像一辆行进中的移动堡垒。 两骑相交,只见陈兰双手抡圆,手中战刀根本不讲究招数,搂头便砸,活生生一根木棍。 没想到这陈兰长得斯斯文文,心底里面竟然如此暴虐。 张勋见势,根本没有丝毫停顿,战刀往上猛举,正迎陈兰刀刃。金戈铁兵相撞,就听“嘭!”的一声巨响,两匹坐骑各自后退两步,马蹄震地震起来的余波,冲起了漫天的尘土,随风飞扬,将战圈之中氤氲的朦胧不堪。 陈兰的马快,也更熟悉,只见陈兰在朦胧中一提丝缰,循着张勋的身影,挥刀便斩。眼看陈兰战刀刺来,张勋也不慌,虽然看不到陈兰的身形,但是在战圈之中马蹄踏地的声音给了二人方向感,张勋战刀往下一摁,竟然猛地压住了陈兰的战刀,然后趁着陈兰一顿的时候,右手猛举,战刀直劈陈兰面门。 陈兰晃马,闪身躲过张勋要命的一刀,然后自己的战刀一撤,反手对着张勋的腋窝又是一刀。 张勋见势不妙,刀势变劈为扫,横扫陈兰刀尖,“铛”的一声之后,张勋肩头用力,猛地往外一甩,将陈兰刺过来的战刀抛开,双手并举,“呜!”的一声,战刀冲陈兰头顶猛然砸下。héiyāпgê 这次是陈兰傻眼了,张勋这一招很平常很普通,但是和别人用的又不一样,这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因为张勋的力道实在太大,前后交手数招,陈兰已经大致摸清了张勋的力道,真的是重若千钧,不难想象,只要陈兰的刀挡不住张勋这劈下的致命一刀,陈兰手中刀面被震开之后,就是血粼粼的被击杀场面。 陈兰双目圆瞪,横起战刀,然后身体向着外周移动,不出所料,他的战刀确实被张勋生生震开了,但由于陈兰的先手,张勋只是稍稍砍伤了陈兰的左肩,根本没有丝毫影响。 陈兰顺势单手握刀,往上一磕,“铛!”,又是一声金戈相交的巨响,两匹坐骑又是被刀尖相交的余波震退数步。 陈兰与张勋一触即分,双方前几合不分上下,只是陈兰的左肩中了浅浅的一刀,并未对陈兰造成什么影响! 虽然仅仅是几招而已,但是两方军阵彻底看呆了,因为两人的战斗实在太快,这几回合的速度让人眼花缭乱,根本难以分辨到底谁胜谁负! 江亭兵马与天柱山兵马目不转晴,看着主将的风采! 张勋陈兰两人对视一眼,再度催动战马,各举兵刃,战在一处。接连五十余个回合,张勋和陈兰两人是越战越酣,毫无退意。 就在这时候,张勋又是一个纵身,从马上直接腾跃而下,战刀堪堪划过陈兰的腹部,在陈兰的腹部铠甲上面割了一道裂纹,不难想象,若不是铠甲的缘故,陈兰就直接被张勋解剖了! 陈兰悚然一惊,这张勋招式阳刚,但是熟料竟然如此刁钻的招数也能使得出来,他是不知道,陈兰武艺虽高但是并不是顶级一类的,若是再阳刚下去恐怕会吃大亏,而张勋自从李术死去之后就经受一次次并不对等的战争,使出刁钻的招数就能提升胜利的几率,刁钻的招数可以称之为变化多端,云诡波谲,让人难以捉摸,但是却能给敌人造成实质的伤害。 而这,正是李邈与张勋需要的,为了生存活着,只能伤害敌人,歼灭敌人!! 陈兰驾马猛地向后退了两步,看着腹部的裂痕,双眼微眯,而张勋稳稳落地摁着马背又是一个腾跃,坐在马背上没有给陈兰流出丝毫的机会! 边上雷簿看着大哥打了不到五十回合,身上的盔甲都被打掉了,知道差不多了,怕陈兰再与张勋激烈的战斗下去,会吃大亏,急忙传令鸣金,让陈兰撤回,接着又叫了一个旁边的将领,叮嘱道:“换你出战,不要涂着击杀或者伤害张勋,你打不过他!只要让他歇不着就好,切记小心在意”。 115 “是!”这将领看着大当家的二当家的接连与张勋作战还不能赢了张勋,早就手痒了,看到这般对手,哪里还能等得住?看到鸣金声音响起,催动胯下马,提刀出阵,直奔张勋而去。 再说陈兰虽然打的艰难,但是却也是杀得兴起,听到鸣金响起,陈兰还不想退却,但是这军令是自己所定,自己需要做个表率,陈兰气的叹息数声之后,战刀开始猛烈的向着张勋劈斩。 “当当当” 陈兰急忙砍出数刀,然后回拨战马,向着自家阵中奔去! 张勋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到这时候张勋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被当猴耍了,想用车轮战磨死自己? 张勋冷哼一声,但是张勋也不敢大意,就算自己武艺高强也无法与众多将领车轮战还能保证不累,若是自己万一不幸受伤之后,那江亭危矣! 但是张勋又不能不上,毕竟敌方叫阵,只叫张勋,张勋若是不出阵杀一杀敌方的锐气,恐怕江亭军的士气就会下降甚至崩溃了! 陈兰雷簿用了如此阴险的方法,想要将张勋生生磨死! 再说张勋看见陈兰被敌方鸣金呼唤撤回,也已经知道了敌人的阴谋,但是却没有丝毫惧意,反倒更加兴奋,张勋抖擞精神,再战才来的将领。 这敌方新上的将领在之前已经看见了张勋与两位当家的两次交锋,连观两阵,自然知道张勋的勇武与厉害,明白以自己的能力,若是跟张勋硬接战斗,肯定要吃亏,恐怕甚至撑不了二十回合。 所以这将领定下了战法,并不跟张勋硬碰硬,而是施展身法,凭借自己高超的马术与身法,与张勋缠斗。只见这个将领的身法果然怪异,身体在战马前后左右闪现,战刀在场中不知何处就钻出了头颅,像是毒蛇一般,犹如蝴蝶飘舞,战刀带起丝丝缕缕的寒光,点点寒光围绕张勋,在张勋身周上下点出,寒芒微闪,像是烟花一般,甚是好看。 但杀法怪异是怪异,张勋是谁?张勋与他的两位当家的战斗都不会吃一点亏,所以这人占不到张勋丝毫便宜。张勋也不躲闪,看着这将领的像是跗骨之蛆一般令人厌烦的杀法,奋起神力,战刀左右交攻,上下翻飞,舞的那是虎虎生风,滴水不透,就如同护盾一般将张勋上下挡了个严严实实,反而将这将领的虎口震得那叫一个血肉模糊! “如此杀法,逞什么英雄?” 张勋怒斥道,这人太烦人了,逃跑功夫简直一流。 “杀不了我,你有什么本事来教训我?”这将领也不甘示弱,自己与张勋接连战了二十回合,除了自己的虎口有些阵痛,散出了鲜血,但是却没有多少伤害。 “你!”张勋有些愠怒,本来就是这人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自己不放,而且还不敢真刀实枪的干一场,却总是能找出歪理,张勋气的鼻孔生烟,大骂一声。 “那我就杀了你!” 张勋接着就开始放开了自己的防守,反而是一心只是要将这家伙杀掉,果然,张勋这一放手,有舍必有得,自己对这跗骨之蛆一般人物的伤害就大了许多,仅仅片刻,张勋就在他的身上割了几道口子,但是却影响不大! “看招!”张勋猛喝一声,就在这时,敌将突然在马腹之下转了一圈,刁钻的战刀从张勋胯下直接向上,砍向了张勋的小腿! 张勋眉头紧皱,但是却无法躲开了,只能生生扛下了这一刀,但是张勋手中的战刀却是毫不犹豫的砍向了敌将的头颅。 “哼!” 张勋闷哼一声,敌将的战刀刺入了张勋的小腿之中,张勋的腿上被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流了出来,而敌将的头颅也在这瞬间被张勋劈了下来。 “咕隆!” 敌将的头颅落在了地上,顿时引起江亭兵马一片欢呼! “张勋!” 李邈之前就看到了陈兰用了车轮战,想要让秦淮陈到上去讲张勋替下来,但是张勋与这敌将的战斗中竟然被刺了一刀,李邈看的清清楚楚! “兀那贼寇!简直不要脸到了极致!” 李邈愤怒了,想要让秦淮上去讲张勋替下来,但是这时候,雷簿看到己方将领被张勋斩杀,而且给张勋的腿上留了一道伤口,这可是好机会啊,雷簿为了击杀张勋,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立即提剑上马,猛夹马腹,直取张勋。 李邈知道无论是陈到还是秦淮,可都打不过雷簿啊,在李邈手底下,也就张勋一个大神的武艺最高,秦淮高不成低不就,陈到则是还小,根本还没历练出来呢! 叫他们两个上去不是上去送死嘛! “怎么办?怎么办?”李邈看着张勋已经与雷簿战在了一起,急得额头上面直冒汗啊,这不对啊,卧槽! 李邈快哭了,张勋现在受伤了,要是不再赶紧替下来,岂不是会死在这些贼寇的手里面。 “难不成,要让张勋死在哪里,要让江亭亡在这些不入流的贼寇手中? 不对头啊!卧槽,我不是穿越吗?猛将谋士纳头便拜还没出现呢?我这么一个美男子就要死了? 李邈心中直骂娘啊! 慌乱之中,李邈突然想起了自己带来的诺基亚,这货牛啊,这货都能从淘宝上面买东西啊! 李邈赶紧问了问脑海中的诺基亚手机。 “喂喂喂!卧槽,大哥……大哥,大爷!怎么样才能救张勋啊?” “你好,欢迎你使用诺基亚手机,本机安装了,淘宝软件,淘宝淘你所需,没有我们卖不了的,只有您的钱不够用的。本机安装了,美图秀秀软件,完美无瑕,倾尽所能,不管你是歪鼻子小眼睛的,还是缺胳膊少腿的,还原你的潘安人生!……” “卧槽,大哥……大爷,你说重点,说重点!”李邈的嘴抽搐啊,这货就是坑货,这都火烧眉毛了,诺基亚50还这么能比比! “本机安装了手机相机功能,在我面前没有绝世武学,只是我不想拍罢了!” “什么?”李邈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拍一下张勋的照片,我就能瞬间又张勋的武力值?” “事实上是这样的,但是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时间结束,机主需要缓解一下!因为这属于激发人体潜能的超负荷战斗!” 李邈此刻也不想去清楚的明白之后到底怎么样,自己这诺基亚含着一个无敌照相机啊,怎么能不用呢? 李邈急忙拿出手机,看着手机相机功能图标,点开,照着张勋就照了一张,帅爆了啊! “已使用相机功能!机主将武艺卓群,时间为一个时辰!”手机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了! 李邈心中大喜,提刀上马,容光焕发! 李邈拿出自己的诺基亚50坑货,根本没去想后果,照着张勋场中英武的身影就照了一张照片,果不其然,就在照完之后的一瞬之间,李邈就感到有什么东西冲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让他的小肌肉都鼓了起来! 李邈目瞪口呆,这也太神了吧! 肌肉男?! “这到底什么货?” 李邈呆呆的看了一眼手机,转瞬之间就反应了过来现在不是自己愣神的时候,恐怕再晚一会儿张勋流血过多,就会败给雷簿,若是张勋失败了,别说这几千兵马,江亭还是自己的小命,都会被陈兰雷簿拿走! 想到这儿,李邈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似的,极度亢奋啊! 提刀上马,容光焕发!李邈直奔阵中,根本没有给旁边的秦淮陈到等人说一句,而秦淮陈到二人反应过来之后,李邈骑着胯下那匹马已经颤颤巍巍向前走了挺远了。 “陛下!你……你这是?” 秦淮大吃一惊,李邈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啊,上次梅乾就在他的跟上面砍了一刀,虽然不深,但是很明显能看出李邈的身手的啊! “这……” 陈到也蒙了,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李邈就驾马出去了,而且看着样子根本成竹在胸。 就在这时候,李邈直接在马上转身喊道、“鸣金,我去换张勋将军下来!” 秦淮又愣了,这陛下到底是要搞哪一出啊?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上去还不让人一脚踹了?听着李邈的话之后就安排陈到吩咐鸣金,然后自己驾马便上,万一主公陛下在下面有什么三长两短,江亭还有守下去的必要? 李邈正巧回头,看着秦淮拍马便上,知道秦淮是为了自己着想,但是此刻的秦淮比之张勋有过之而无不及,又怎么会需要别人保护?秦淮上来,反而不能让帐下诸人看到自己武艺高强的样子,对士气的提升就不好了,反而不美。 李邈心中想装一下,所以这一想……就想了这么多理由。 “秦淮将军,不用管我,抓紧时间鸣金,呼唤张勋将军回来,他需要治疗。” 李邈淡然说道。 “可是,陛下,您……” 秦淮欲言又止,自己想说李邈三脚猫功夫,怎么敢说出口啊! “你不用管我,我不会自己上去找虐啊!” 李邈怎么可能不知道秦淮的意思,大喊道。 “看我上去打败这些贼寇!”李邈霸气侧漏。 “我命令你,在下面观战,照顾张勋将军!” “好吧!”秦淮毕竟不敢违抗李邈的军令,李邈可是陛下,他怎么敢跟陛下顶牛,但是秦淮却是做好了准备,只要发现情况稍有不妙,就马上上阵支援。 鸣金声响起! 张勋顿时一愣,张勋的面色已经因为流血的缘故变得惨白,但是张勋的实际水平比雷簿大得多,只是由于接连三场车轮战,还有受伤的原因,张勋现在勉强与雷簿战个平手,但是张勋不能放弃,他知道秦淮的水平,更知道陈到的水平,整个江亭,名将太少,纪灵若是还在,恐怕绝不会这么被动,但是纪灵已经被杀了。 而他张勋,要为了李邈而以国士报之! 用死报之!只要他张勋不死,江亭就不会被攻下,此刻听到后面鸣金声音响起,张勋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自己退回去,可是,秦淮或着陈到来都没作用啊! 张勋不禁惊讶地回过头去,只见李邈横刀立马直奔雷簿而来,张勋大吃一惊,他可以说是随着李邈长大的,李邈有几斤几两,他自然清楚!张勋心中愤怒,这秦淮陈到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陛下身临险境,张勋可是知道这雷簿到底有多厉害,李邈上来根本就是送死来了啊! 江亭这一边突然鸣金也让陈兰雷簿等人大吃一惊,他们昨天商量好的计谋就是要用车轮战耗死张勋,而这计谋的前提条件就是张勋必须持续战斗下去。 陈兰雷簿对江亭的情况不能说了如指掌,但是能清楚的知道江亭的战将战力,这江亭城中就只有这张勋一人是他们兄弟二人的对手,若是其他战将上去,无疑是被斩杀的命运,所以陈兰雷簿根本没有对待敌方鸣金的任何准备! 张勋见势不妙,煞白的脸色登时变得一片铁青,心下一沉,暗道:“不好!” 大刀被他舞得虎虎生风,横扫一刀逼开雷簿长剑,趁势拨转马头,跳出战圈,直奔李邈而来。 “陛下!快回去!雷簿骁勇,你不是他的对手!”张勋看着李邈淡然的样子,都快急疯了。 “张勋将军,你先回去吧,回去包扎一下,将军少歇,我来战他!” 张勋纳闷了,这陛下是傻啊,还是傻啊! 自己能打过陈到吗?还非得和雷簿过过招?这不是找虐吗?再说,要是你死在贼寇手里面,江亭怎么办啊!于是张勋丝毫没动。 李邈之前眼见张勋车轮战与三人已经斗过了快要二百回合,而且刚才与雷簿的战斗中还是带伤作战,看着张勋的煞白的脸色,又看了看张勋被鲜血殷红了的盔甲,李邈又对张勋道:“将军,你先回去,我能应付!” “陛下……”张勋还想再劝,这时候李邈眉头突然皱起,道:“军令已下,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张勋应诺一声,阔背刀一摆,催马掉头,向着来阵之前奔去,心中暗叹一声,喊李邈道:“陛下切要小心在意,一有不对,马上呼喊!” “好!”李邈应了一声。 “什么?!” 再说那边雷簿被张勋生生逼退,一抬眼看到李邈这小子上场了,雷簿数年前还见过李邈一面呢,深知这家伙就是一纨绔子弟,哪里会什么武艺?? 雷簿存心羞辱他!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我雷簿不杀无名之辈!” 116 “哼,无名之辈?”李邈冷哼一声,怎么可能不知道雷簿的小心思,这雷簿这么大声喊就是想羞辱自己嘛! 李邈也不答话,顺势而入,提刀只向雷簿面门而来,没有任何停歇。 “陛下!” 城墙上面,李胤杨弘都愣了神,这李邈太快了,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就这么一瞬间就跑到了战圈上面要和雷簿作战! “胡闹!” 李胤现在也不管什么尊卑了,完全都吓坏了,这李邈这不是胡闹嘛!完全从一个长辈的角度开始开骂了! “竖子安敢如此!” “唉……”杨弘也是忧心忡忡啊,他和李胤都是跟了李术多年的人马,对陈兰雷簿二人的认识可比其他人多得多,虽然陈兰雷簿二人的人品不怎么样,但是武艺也是在这淮南数一号的人物啊! 整个江亭就张勋一个人能打得过,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可是李邈非得上去凑什么热闹?万一输了,士气没了还算好一点的,万一李邈直接被雷簿给斩杀了怎么办? “福王殿下,要不咱俩赶紧下城,让张勋鸣金让李邈回来!”杨弘出主意。 “回来好,好,回来,回来!”李胤也是吓坏了,说话都快不利索了,“赶紧下城,叫李邈回来……” “陛下上阵了!”江亭军中有士兵喊道。 “就是上去替张勋将军的那个就是陛下,就是那个拿着战刀的!”有见过李邈真容的说道。 “不是说陛下用的是化龙枪吗?” “可是,那人穿着金甲,除了陛下,谁还敢穿?” “陛下这时候才上,难道陛下比张勋将军还利害?” “一定是啊,陛下这是要上去打他们丫的啊!哈哈哈……” 江亭军窃窃私语道,都对李邈上阵怀着满心期待! 他们自然没猜错,这个身着金色的盔甲,盔甲之上龙纹飞舞,手中持着一把战刀,寒光四射的正是我们的李邈童鞋啊。 李邈在之前确实是用化龙枪的,但是现在拍的是张勋啊,用张勋的战刀自然更顺手,所以李邈刚才在阵前直接将自己的化龙枪给留下了,从秦淮身上拿了一把战刀就奔着雷簿来了。 现在的李邈可没有骑驴,这一上阵,金甲眼无比,直接就亮瞎了敌军诸将的眼睛里面了啊,听着雷簿说话也不应答,挥刀便斩,气场简直不能再强! 在士兵的眼睛里面,这陛下就是不屑于与雷簿一等货色交流啊! 看着李邈来刀,雷簿右长剑往上一扫,荡开李邈大刀,接着长剑顺势跟进,劈头砸下。 李邈见势,大刀往回一抽,单手攥柄,往上直迎。 一看雷簿这一剑落下,刚刚回到阵中提心吊胆的张勋心道不好,手中急忙握住了一把弓箭,为了陛下,就算放冷箭又如何? 张勋知道雷簿的力量多大,就凭陛下的小身板,根本难以抵挡分毫啊! 张勋眼睛微眯,弓箭已经稳稳的瞄向了雷簿,弓弦向后拉紧,只待一下飞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嘭!”的一声闷响,雷簿的长剑正砸李邈刀柄上,而李邈根本没有丝毫动作,雷簿手中的剑反倒被震了个直晃,甚至雷簿都差点跌落马背。 “咦?” 张勋有点惊讶了。 李邈武艺有多高,不知张勋知道,江亭所有人都知道,若是按照百分制的话,李邈也算经过南征北战,但是却从来没真正学过武,武艺大致也就是个及格水平,而雷簿却是已经到了八十多的水平了啊! 李邈出刀之时,根本没有任何的气势,就跟平常一样。眼看;雷簿全力劈出一击,李邈却是自大,只用单手就举刀去挡,张勋哪能不急。要知道,雷簿这一击,在这张勋手里面或许还没什么难度,但是若是陈到上场的话,手中打刀也必将被雷簿直接劈开,然后顿时丧命当场。 但是李邈不单极度轻松,脸不红心不跳的挡下了雷簿这一击,反而还顺势还出一刀。这不仅张勋诧异,就连一旁的秦淮,陈到,城墙上面的李胤杨弘,甚至陈兰和战场上面的雷簿都感到诧异。 活生生的见鬼了啊! 怎么可能? 李邈这个废柴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艺。 但是这诧异只是暂时的,众人马上就明白了,难不成陛下一直在装?其实他的武力本来就很高? 感到虎口阵阵发麻,雷簿也心知自己有些大意,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没想到这李邈小儿的武艺不仅见长,而且还隐隐凌驾到他之上了。 雷簿瞬间不淡定了,张勋牛也就罢了,你个**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干什么? 只听雷簿暴喝一声:“李邈小儿,吃我一剑!” 接着雷簿李邈大战六十回合,雷簿的长剑适中都没能劈开李邈的战刀,反而让李邈在他的身上磨了数道伤口! 李邈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喝,老子不发威,你们当我是哈喽kitty啊!” 殊不知,江亭张勋秦淮陈到以及帐下数千兵马,全都看呆了,陛下,他娘的深藏不露啊! 李邈以驴骑士之名,曾被帐下人马私底下笑掉数颗大牙。 但此时,李邈这双方万余人马之前高调亮相,直接将雷簿打的措手不及,到最后根本难以招架,反倒身上多了很多道伤口,顿时令帐下人马大吃一惊! “陛下,竟然这么厉害?”有士兵惊呼道。 “张勋将军有这么厉害吗?” “差不多吧!” “陛下!陛下!陛下!江亭必胜,江亭必胜!”如果说张勋接连两日武技专场秀是让江亭兵马的自信心膨胀了,那此刻李邈在众人惴惴之中上场的景象,真乃是天兵下凡啊! 金甲,战刀,李邈甚至似乎能清楚的知道雷簿的出招,反应速度与应对方式都是极快! 雷簿越战越酣,现在雷簿都快气炸了,自己开始被张勋打的屁滚尿流,张勋是大将,自己虽然不服,也就罢了,但是李邈可是主公啊,这武力是兼修吧! 这不是欺负人嘛! 要是输了怎么去跟天柱山父老交代? 想到这儿,雷簿冲至李邈面前,举起自己的长剑,当头便砍,直接使出比之前更加强大的力量。李邈见状,忙举刀相迎,两刃相交,一声闷响,李邈顿觉雷簿这一剑恐怕使出了超常的力量,竟然重如千钧,李邈使尽全力才勉强接下。héiyāпgê 但眼见雷簿身形晃动,李邈知道这是自己砍在雷簿身上的伤口起了作用,而且这雷簿接连与张勋还有李邈战了快要百合,已经精疲力尽了,李邈哪里会给雷簿**之机。当即施展刀法,连连跟进。 只见李邈使出张勋刀法,刁钻但又浩荡,刀光闪闪,犹如波翻浪涌,绵延不绝,把受伤的雷簿直接逼的连连后退。 “小儿!我小看你了!” 雷簿大喝一声,知道自己再待下去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急忙横扫一剑,驾马跳出战圈,准备逃走! “你当我江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李邈看到雷簿意图脱身,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自己就变身了一个时辰,不打败他怎么甘心,也顺势一拨马缰,直接到了雷簿身前,正巧挡住雷簿去路。 “欺人太甚!” 雷簿大怒,想跑都不让人跑,真坑爹! 李邈双眼微眯,战刀虎啸生风。 “我顶你个肺啊!白痴!” 雷簿虽然不知道白痴是什么意思,但是仅仅看到李邈的表情就知道李邈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顿时大怒,与李邈再度战在一起。 城墙上面,杨弘与李胤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疑与震惊。 “这是……陛下?” “这是……你侄子?” 然后两人都很迷茫的摇了摇头,这情况,不对呀? 张勋则是越看越心惊,这陛下的章法怎么看起来那么熟悉呢?难不成,陛下只是看了自己与雷簿交战数十回合,就已经学会了自己的武力,而且,发挥的比自己还好? 我得个乖乖!张勋只觉得自己憋着一口气上不来。 “原来陛下竟然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天才啊!” 但转瞬之间张勋就欢喜起来了,陛下这么英武,这是好事儿啊!如此雄才应英勇的主公可不是哪儿都能找得到的! 李邈自然知道雷簿骁勇,而且早就看出雷簿已经疲惫了,熊熊战刀一摆,横取雷簿右肩。这一刀速度极快。 雷簿刚才经了李邈一战,知道李邈并不像之前一般,反而实力堪比张勋,而且自己本就有些气喘吁吁,实在不敢大意了,右手长剑一举,全力撞向李邈手中刀。 “开!” 李邈大喝一声,战刀与长剑紧紧相交,将雷簿震得向后倒退了两步! “开开开!” 陈到张勋等人在心中都喊道。 而陈兰则心中愠怒,自己都已经敲了两通鼓了,这雷簿还被苦苦纠缠着,根本难以脱身,看到雷簿的招法开始凌乱起来了,陈兰一拍胯下马,就准备去将雷簿替下来。 李邈的刀势很猛,与雷簿相交之后竟然生生抵住数秒,然后径直将长剑劈开了。 “铛!” 战刀入肉,直接刺入了雷簿的右肩之中! “啊啊啊!” 雷簿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右肩被李邈竟然生生砍掉。 鲜血如柱涌出,雷簿直接跌落马下,李邈见状,战刀就准备将雷簿狗头拿下,但是就在这一刻,一把战刀径直向着李邈而来! 陈兰见状,目眦欲裂。 “二弟!” 陈兰驾马如风,直取李邈,一把战刀被他生生扔了出去,就向着李邈的头颅。 “李邈小儿,敢伤我二弟,纳命来!” 陈兰驾马狂奔,前行中下马将战刀捡起,与李邈战在一处,陈兰怒火攻心,是为了退,因此招式拳拳到肉,极度狠辣,李邈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缓过劲来,被陈兰打的步步后退。 李邈见状不妙,慌忙之中稳住身形,正准备将陈兰一起留在阵中,陈兰最后一刀劈来,然后调转马头,将雷簿抱起,向着阵中跑去。 李邈正想再追,突然想到自己的武力只能撑得上一个时辰,看着陈兰驾马离开,也未追逐,雄姿英发的归阵。 江亭军突然爆发出一阵阵惊天的呐喊,一浪高过一浪。 “陛下威武,陛下威武,陛下威武!” “江亭必胜,江亭必胜,江亭必胜!” 张勋陈到目瞪口呆看着李邈回来,就跟见了鬼似的,这时候听到陈兰的鸣金声,李邈驾马向着张勋呼道。 “众将随我掩杀过去!” 张勋陈到秦淮点头应道,跟着李邈率军掩杀! 陈兰抱着断臂的雷簿向着营帐而回,浑然不顾自己帐下兵马,陈兰与雷簿虽然也是各有机锋,但是两兄弟之间还是有真情实意的。 而天柱山兵马看到大当家的二当家的都玩命向回奔去,哪里还顾得上与江亭战斗,全都开始跑,又让李邈等人捡了个大便宜。 陈兰车轮战准备将张勋斩杀,结果没想到冒出来了个李邈,又是惨败! 李邈率军冲锋,直追数里,然后突然间李邈感到一阵眩晕。 “什么情况?” 李邈有些懵了,不是说好绝世武学的吗?突然间李邈似乎有些明白了,一个时辰时间到了。 “花擦,我顶你个肺啊,这么快就到点了,我还没装完好吗……?还有,不会被后面踩死吧……” 还没想完,李邈疾走的马匹上身形突然向后仰去,然后掉落马下。 “陛下!” 陈到一直跟在李邈身后,看到李邈坠马,瞬间过去将李邈护住,然后向着张勋喊道:“张大哥,陛下……你看陛下他!” “鸣金收兵!” 张勋果断,看到李邈受伤,也不顾着痛打落水狗了,立即鸣金收兵。 江亭军来得快,撤的也快,听到将军宣布撤兵,雄赳赳气昂昂的奔回江亭,此一番,又是大胜! 江亭兵马简直佩服死自己的眼光了,如此主公,还夫复何求? 再说陈兰雷簿驻扎营帐之后,叫来的军医暂且保住了雷簿的性命,但是胳膊掉了,那时候也没有肢体再接手术,而且还是右臂,雷簿这一场战,竟然直接被李邈给废了。。 营帐之中,陈兰猛灌着酒,大怒不已,明明就张勋一个可以威胁到二人的将领,结果这冒出来的李邈竟然比张勋还厉害,陈兰攥的青筋暴起。 “李邈小儿,我势必杀汝!” 117 “dung~” 酒杯被狠狠摔在桌面上,陈兰苦苦思索对策,但是发现斗将自己根本斗不过江亭,帐下诸将也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喘气的。 就在这时,一小校突然闯进了营帐之中,急急忙忙向着陈兰禀报。 “大当家的,大事不好了!” 陈兰本就不厌烦,心想还有什么大事能比雷簿被废了更不好?目光一凝,喝道。 “说!” 小校害怕引火烧身,磕磕巴巴说道。 “大当家的,……曹……曹操派……夏侯惇徐晃两位将军率领…率领三万兵马,直奔天柱山而来!” “什么!??” 陈兰跳将起来,一把揪住了小校的脖子。 “夏侯惇徐晃率三万兵马来我天柱山了?” “是……是,天柱山急……急报!” 小校被憋得说不出话来,淤青着脸色将话说连贯。 “狗贼!” 陈兰大怒,眉头紧锁,闭口不言。 呆了片刻,陈兰几乎是撕扯着吼出来的。 “他祖宗的!回军!” 陈兰既然宣布退军,自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己方接连几次大败,甚至连二弟的手臂都被李邈小儿给砍了下来,江亭短时间之内恐怕是打不下来了,但是天柱山却是陈兰雷簿的根本,二人虽然去天柱山的时间不过两年,但是却将山上给弄的铜墙铁壁一般,更别说想要攻山了。 天柱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啊! 而夏侯惇徐晃两个人率领三万兵马浩浩荡荡向着天柱山而来,陈兰可不会傻不拉几的认为两人是来喝茶的,或者说是来劝降的。 但是为什么曹操要派人来攻打天柱山,至于原因,陈兰暂且还没有想到,而且现在也实在没有心思去想,他只能尽快回到天柱山与曹操作战,俗话说祸不单行,莫过如此,大将右臂被斩,老家被人围攻,陈兰现在心中还指不定怎么问候曹操的祖宗呢! 兵贵神速,听得小校天柱山急报,陈兰思虑之后,立即吩咐帐下诸将马上下达撤兵命令,晚间行军也要早日回到天柱山,只要到了天柱山,不管来多少人,陈兰也就踏实了。吩咐完军令之后,陈兰去看了看雷簿的伤势,他已经叫兵马去临周县城城池把所有的大夫全都给抓了过来,通过大夫的禀报,陈兰知道雷簿暂时没有了性命危险,只需要静养多日就能恢复如初。 陈兰当即就火了。héiyaпgě 恢复你奶奶那个如初! “拉出去斩了!” 陈兰挥挥手,将这个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的大夫送了西天。 陈兰知道,雷簿的右臂已经断了,就算继续活着,也就是一个废人了,而废人在这乱世中的地位便是谁都看不起,谁都不需要假以颜色。 雷簿……彻底完了。 没有了右臂,就等于没有了赖以生存的武艺,也就没有了地位,这比直接斩杀了他还令人还难受,因为雷簿从今不仅要受到别人的羞辱,还得不到属于自己的抚恤金。 只能平凡的度过余生,一个心中有着将军情节的人不得不屈服于现实的命运之中,何其悲惨? 谁又能甘? 雷簿不得不在羞辱与不甘愤怒中度过自己的余生,真正的人可不像武侠里面一般,胳膊没了左胳膊再武学天下第一,别的不说,身上少了个零件,在战场上面气势上就输了一头,更别说平衡力还有左手的控制力,哪个将军拥有绝世武学不是练了十几年几十年啊? “唉!”陈兰看着雷簿躺在床上煞白的脸庞,以及肩膀上面还在往外微微渗出血的样子,心有不忍。 挥手将雷簿的亲兵交了过来。 “二当家的,待你们如何?” “二当家的,是我们几个的再生父母一般的人!”这几个亲兵知道雷簿脾气不好,平时也没少挨过雷簿的揍,但是他们都知道雷簿是为了他们好啊,要不是雷簿平日训练他们苛责,在战场上面不知道被砍了多少次了,哪里还有如今的地位? 在自己这些小士兵圈子里面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威望。 “那就好,我跟你们说,天柱山有难,我们必须马上退军天柱山!而二当家的受伤颇为严重,不能和我们一起撤离,需要有人在这儿照顾他,你们愿意么?” 陈兰看着雷簿的样子,无由来的心软了,原本该是军令下达,但是此刻陈兰却是问这几个亲兵。 “大当家的,天柱山有难?“士兵们瞬间听到这个信息量很大的事件,因为天柱山有难,所以需要急行军,因此雷簿雷将军没法跟着队伍一起离开。 到底是什么难处,竟然让陈兰如此急迫? “这你们不用管,我只问你们,你们愿意待着这儿陪着二弟,照顾我二弟吗?“陈兰目光一凝,上位者的气息很强大。 “能照顾二当家的,我们万死莫辞!“听到陈兰的话,二人急忙跪在了地上,根本不敢再忤逆一点陈兰的意思。 “好,我派你四人在这儿照顾我二弟,一定要保护好他,等到他好了的话,若是他想回天柱山,我一定等着他回来,”陈兰突然想到了天柱山的事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夏侯惇和徐晃的攻击下活得下来,要是死了的话,怎么办?想到这儿,陈兰晃了晃脑袋,道,“如果他实在不想回来的话,那,那就拿着这些钱,找个安逸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吧!” 陈兰取出一些钱来,这些金银财宝足够雷簿快活的活上几辈子了,陈兰心里面其实是不想雷簿回到天柱山的,因为就算雷簿回去,恐怕也会受到其他人平白无故的羞辱,陈兰清楚自己手下这些家伙,就算陈兰能堵住众人之口,可是背后嚼舌的陈兰又怎么能发现,这一来二去,恐怕雷簿就会受不了了。 说了这些,陈兰没有再去看一眼雷簿,转头步入校场点兵,然后率领帐下不到七千人马,直奔天柱山。 后面四位亲兵跪伏在地上,目光之中隐隐闪着泪光,恭送的送出了陈兰,然后听到校场之中鸣金集合,看到面前的营帐全都拔地而起,隆隆的马蹄声随着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远处,久久都没起身。 他们发现大当家的对二当家的情意是真的,心是热的。 “我们一定要好好照顾二当家的!”四人眼中泫然欲滴,心中说道。 ………… 江亭城中,李邈房间之前。 “陛下如何了?” 李胤和杨弘在外面愁眉苦脸的,这李邈自从在校场之上与雷簿一战之后,可谓是闪瞎了江亭所有人的眼睛,但是率军掩杀的时候竟然无故坠马。 弄得李胤杨弘等人都没来得及清点自己的战利品,自从李邈昏迷之后就开始守在李邈房门之前,此刻看到大夫出来,急忙凑上前去,叽叽喳喳的像个麻雀一般。 “是啊,陛下怎么了?没有大碍吧?” 张勋陈到秦淮等人现在对李邈可是盲目的地步,李邈这简直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这一次与雷簿交战时候精湛的刀法,以及最后将雷簿右臂直接砍下的惊艳画面,让江亭所有人马大吃一惊,热血沸腾啊!就差呼朋唤友投奔江亭了。 “无妨无妨!”大夫摇摇头,眉目之间满是喜意,“福王殿下,杨司徒,陛下只是劳累过度,太过疲惫了,并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夜就好了。” 这大夫拿出自己写的一个方子,交给李胤说道。 “福王殿下,这是我写的补药方子,陛下虽然没有大碍,但是龙体还是有恙,这服补药就找些下人帮陛下煎好,然后为陛下服下,这样两日,陛下就会比之前更精神了!” “好啊,好啊!哈哈。”李胤摸着胡子笑道,知道了李邈就是累了而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心中一块石头就落了地。 “也是,我这侄子平常也不怎么上阵战斗,这一次上去将雷簿这天柱山贼寇的胳膊都给斩了下来,累了也是正常啊!” 李胤哈哈笑道,原先对李邈还不服,结果没想到我们的李邈童鞋专治各种不服,李邈想去投奔李绍,结果没想到自己刚刚把粮草不足的事情给捅出去,结果粮仓之中就多了这么多粮食。 数万贼寇前来攻打江亭,被李邈小打小闹弄了个童子军,却在梅乾攻打江亭的时候这童子军却帮助江亭度过了难关。 现在陈兰雷簿率领万余人马来攻江亭,结果在这江亭接连遭受数番大败,先是张勋疲兵之计将雷簿先锋打败,据张勋事后交代,疲兵之计是他与陛下聊天的时候李邈说过的,他就给记在了心里面,这在张勋眼睛里面觉得很平常,张勋毕竟是个武将,就算有脑子也不是周瑜那样的儒将! 但是这却在李胤的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在李胤的记忆中李邈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要不是生的命好,恐怕不会对他假以丝毫颜色,但是李邈却一次又一次让他震惊,疲兵之计虽然不是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计谋,但是却极其实用,更别说李邈此次万人之前高超武艺亮相。 李胤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被李邈这一系列的惊喜跟震惊的麻木了,他是真服了。 平庸的主公没有人愿意效力,就好比冀州本来的老大韩馥,兵多将广,地盘大,但是为人去懦弱,最后将冀州送给了李绍,还吓得跑到了厕所里面自杀,留下后世千年的笑柄和谈资。 而李邈却是智勇双全,儒将之风,即便在这么落寞的境地,仍然没有丝毫颓废的神色,如何让李胤不喜,李胤现在是真的认了这个主公了,小心思李胤是真的不想再耍了,还是好好干活比较好。 如此想着,李胤安排下人去给李邈煎药,等在门口准备等到李邈醒来。 气氛也变得轻松了许多,就在这时候,突然有小校前来禀报。 “将军,陈兰雷簿退兵了!” “什么?”张勋大吃一惊,转念一想这是不是陈兰雷簿的欲擒故纵之计,凝声道,“告知将士们今夜做好警示,大家都要准备作战!” “好啊,”杨弘看着张勋的表现,笑着点了点头,陈兰雷簿虽然遭受几番大战,但是实力还是更高的,谁知道是不是因为雷簿受伤或者死了所以这些贼寇发疯准备攻城呢?做好准备总是好的。 夜色更肃,江亭一片静谧。 ………… 庐江,皖城。 李邈所派去的使者今天下午就到了皖城之中,请求拜见刘勋,但是没想到这刘勋先让人把他安排到了客房中,托病不出,说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江亭无人,谋士更少,这被李胤派来的人叫做阎象 阎象待在客房之中,可谓是心急如焚,他也是江亭的老人了,作为李术当年的主簿阎象还是自认能够与当年的老朋友刘勋说上话的,但是没想到刘勋竟然如此搪塞。 江亭现在到底如何了,阎象不清楚,但是以江亭两千兵马,其中还有一千多都是降将,来对抗陈兰一万大军,根本就是在开玩笑啊,怎么能抵挡的住? 阎象此番前来,正是为了与刘勋借兵,只要有了兵马,就算付出些财帛又怎样?这就是李胤交代的事情,财帛可以给,兵马必须借到。 而这刘勋根本就没有见自己的意思。 阎象看着窗外的月光,一圈一圈踱着步,若说见到刘勋凭三寸不烂之舌还能说动,如今刘勋根本不见,阎象无奈啊。 阎象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在这客房之中愁得挠头的时候,鲁肃鲁子敬携着三千金敲响了皖城府刘勋的大门。 鲁肃鲁子敬,这人就不用多做介绍了,牛人!孙策在李术手下的时候,周瑜鲁肃等人也算是李术的陛下,之后孙策出兵江东,周瑜跟着去,顺道把鲁肃捎带上了。 周瑜对鲁肃的才华可真的是推崇有加啊,正统历史上面在周瑜死之后,就将鲁肃推荐给了孙权,此次派鲁肃担任使者去刘勋处劝刘勋出兵江亭,周瑜也是存了要鲁肃立功的心思。 毕竟周瑜是个知恩图报的汉子,之前鲁肃对于周瑜有借粮之恩,而且周瑜也清楚鲁肃的才能,当时鲁肃在李术手底下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县长,本以为跟着孙策到江东会发光发热,孰料这孙策看到了发光发热的周瑜,却没有看到鲁肃,周瑜几次推荐孙策也没有放在心上,所以周瑜才找了个好机会让鲁肃来证明一下自己的才能。。 “禀报主公,外面一名叫鲁肃的人声称是江东孙策使者,与将军有要事相商?”有小校前来报道。 “江东孙策?”刘勋愕然沉吟道,心中暗自盘算,这孙策可是一只猛虎啊,借了三千兵马渡江结果杀了严白虎,把刘繇打跑了,怒斥王朗……硬生生是将这吴郡等地给打下来了,刘勋不得不承认这孙策是雄才伟略的人物,就跟他老爹孙坚一样,但是刘勋也很纳闷,自己和孙策也没什么交情。“可是这孙策派使者来我庐江干什么?”黑岩阁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118 刘勋端坐在大堂之内,面色红润,微微发福的身体恰好能坐在座位上,端着一杯热茶时不时的喝一口,哪里有半分病态?暗自揣度道。 “先是江亭有难,要来与我借兵,再是孙策来使,一前一后,我庐江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刘勋微微皱着眉头,虽然刘勋与阎象还没见面,但是他却是已经知道了江亭正在遭受陈兰雷簿的围攻了,这一想就能明白阎象这么急匆匆的来了到底是存着什么心思,所以刘勋不着急见阎象,要多晾他两天,可别瞧这两天功夫,江亭虽然破,但是撑上五六天还是没问题的,所以只要他们那陛下多危险一分,多晾阎象这两天的作用也就越大,也就能多要点财帛,刘勋自然不会放弃这个趁人之危的机会。 刘勋就是个趁火打劫的强盗,当时就是趁火打劫了李术交给他的庐江,不得不说,这李术的识人能力或者说是统御能力实在不忍直视。 陈兰叛变了,雷簿叛变了,刘勋叛变了,甚至李胤一开始也想去投李绍,要不是曹操中间卡着,谁会闲的没事去守着个江亭? 刘勋微微笑道,转念想到外面还等着个鲁肃呢! 但是这鲁肃来庐江干什么,刘勋却是一点都想不出来。刘勋想的头疼,轻叹一声:“唉,罢了,不知道,那就一问便知,来人,你去叫他进来吧。” 刘勋一指面前小校,唤他将鲁肃引进来。 随即小校匆忙出门,将鲁肃带入了大堂之中。 刘勋则是先出了大堂,回到自己的屋子之中眯了会,然后才不急不缓的走向大堂,这一来二去,就让鲁肃等了他半个时辰。 大堂内。 刘勋坐在主位之上,拿起一杯热茶,冷声问道。 “你是鲁肃?” 刘勋没拿正眼瞧人,喝了一杯热茶,这才向着鲁肃问道。 鲁肃被放了半个时辰的鸽子,竟然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反倒看到刘勋进堂就起身相迎,如今看到刘勋问话,也没有半分被放了鸽子而恼怒的样子,喝茶倒水,安逸自在,轻咳了两声,站前身来道。 “鲁某正是鲁肃,字子敬,临淮郡东城县,现为孙将军帐下!”鲁肃知道刘勋是庐江的主公,庐江太守也跟孙策是一个等级的诸侯了,所以对于刘勋的样子也不在意,恭声道。 “奥!你在孙策将军帐下,是个什么官啊?”刘勋寒暄道。 鲁肃是什么官?鲁肃的官位小道鲁肃说出来刘勋都会感到丢人,派一个这么货色来与我谈判,不是羞辱是什么?所以鲁肃不能直接说出来。 作为三国时期著名的战略家与外交家,鲁肃深知这些人明明都没脸没皮,偏偏做出一副名声就是命,一定要**护羽毛的样子,如果鲁肃实话实话自己只是孙策手下的小县令的时候,恐怕刘勋立即就不会谈判了,反倒会掀了桌子就走,甚至开始大骂孙策! 所以鲁肃恭敬道:“太守大人放心,肃虽然职小卑微,但是忝为公瑾至交……” 公瑾是谁?刘勋自然是知道的,若是不知道孙策手底下的周瑜白面小郎君,这庐江太守也就不用干了,所以刘勋点了点头,但是却眼角余光斜视了鲁肃一眼,凝声道:“你为江东谋臣,来我庐江何为?” 鲁肃素来以宽待人,他早先是个孤儿,很早就死了父亲,跟着母亲相依为命。 鲁肃年少的时候喜欢骑马射箭,喜欢结交天下英雄人物,经常带着一帮男孩子到南山去打猎,而且高兴的时候还与人较量一番。最看不惯穷苦的人,每次一旦遇到需要救济的,马上慷慨解囊。 甚至有时候都会变卖土地,作为钱财,分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有时遇见脾气相投的读书人,看到别人没有吃的喝的,也往往把大把大把的银子相赠。 而且当时周瑜在居巢任李术手下的县令,因为没有粮食,就去向鲁肃去借。大手笔的鲁肃居然把自己家的粮食分给周瑜二分之一,即一仓三千斛。 从这些事情上面来看,鲁肃就是个很有豪气,很大度的人,所以他志高雅量,很少动气,但是刘勋这明摆着的要为难他一下的做法却让他心生怒意,而且对着刘勋的为人实在是看低了一个档次,根本不清楚自己意欲何为,还要为难一番? 这情商,真是低得没谱了。鲁肃神色冷峻,眼中走过一阵鄙视的目光,道。 “太守有所不知,肃此番前来,是为了一件事。” “什么事?”刘勋侧身怒视鲁肃,刚才鲁肃的样子他没发现,但是鲁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却是看到了的,“有话就快说!” 鲁肃不卑不亢道:“吾主派我为使,来与太守结盟。” “结盟?”刘勋冷笑道,“谁不知道江东孙策狼子野心,恐怕我与你主结盟之后,他会把我庐江吞的连渣都不剩下吧!” “太守说笑了。”鲁肃坦然道,“肃此番前来,是与太守商议,希望太守帮助吾主得到传世玉玺,太守一定知道,这玉玺本来是吾主的父亲得到的,吾主希望将其得到,然后了却破虏将军一番遗愿。” “遗愿?”刘勋冷笑。 “是的,破虏将军在世之时就想要锄奸佞,然后将玉玺归还汉室,但是当时却为李术巧取,吾主不得已放弃了玉玺,如今李术狼子野心已然伏诛,李邈余孽等人仍在江亭,吾主意图收回玉玺,但是江东出兵江亭势必度过庐江,为了不让太守多心,将军派我来与将军商议,希望将军代为出兵得到玉玺!” 鲁肃神色坦然,完全没有一点说瞎话的味道,怎么看怎么正直。 说罢,鲁肃将三千金拿了出来,放到大堂之上,说道:“当然,吾主自然不会让将军平白无故的出兵,这三千金聊表心意,若是将军得到玉玺,吾主愿派兵帮助将军攻取海昏上缭等地。” 鲁肃不卑不亢,看着刘勋陷入沉思之中,说道。 “希望将军仔细考虑,这是吾主书信,希望将军仔细观览。如今天色已晚,肃就不打扰将军休息了。” 鲁肃知道要给刘勋等人商议的时间,所以自己走了,但这时候刘勋对待鲁肃的态度就不想开始的时候一般无理了,唤道。 “子敬稍后,我叫人领你到厢房居住!” “那就多谢将军了!”鲁肃抱拳躬身,哈哈笑道。 “你们看,这孙策意欲何为?” 刘勋将从弟刘偕,暂时委屈部曲在庐江的谋士刘晔,还有自从刘繇被孙策打败病死之后投奔庐江的太史慈等文臣武将全部召集起来,分析孙策这封信的意思。 信中孙策言辞极其谦卑,举手投足之间表现出一种求人的感觉,而且许诺了很多的金银财宝,反正刘勋是极其欢喜,要不是害怕自己被坑了,他才不会来与众人商议呢。 刘偕想了一会儿,发现刘勋出兵江亭,得到玉玺,然后孙策帮助他夺取海昏上缭等地是难见的好事儿,毕竟李邈残兵败将,根本不值一提,就是他刘偕独自率领一军前去江亭,也一定能将李邈带到庐江来。 于是刘偕向着刘勋连连报喜,其他人也都向着刘勋祝贺,都心想这事换的,实在是不亏啊! 刘勋心情格外舒畅,他相信孙策另说,但是他是看到了黄灿灿的金子了,孙策所许下的那些金银财宝让刘勋心动不已啊! 就在刘勋笑吟吟准备散会的时候,突然看到刘晔紧锁着眉头,好像一点都不高兴,顿时心生不悦,这货,看到主公乐不该跟着我一起乐嘛? “子扬啊,你紧锁着眉头是为何啊?” 刘勋凝声问道,他早就看这刘晔不爽了,刘晔虽然暂时投了他,好像还没跟他归心。 刘晔看到刘勋问道自己,皱眉道:“将军,恐怕孙策有诈!” “有诈?”刘勋也着实吃了一惊,竟然有诈,赶忙问道,“子扬,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议事堂中顿时所有人都眼刷刷的看着刘晔,寻思难道还真的有诈? “将军你想,孙策不是蠢人,他难道就会因为你帮助他得到玉玺,而就帮助你出兵吗?” 刘晔开始一步步剖析,孰料还没说完,刘勋就打断了。 “那可是玉玺啊,孙策想得到的是玉玺,说清楚点,孙策也是狼子野心,意图自立啊!” “正是如此,”刘晔接着说道,“孙策此人狼子野心,自从出兵渡江之后战无不胜,霸道刚烈,既然如此,这封信中孙策的笔触又为什么这么谦卑呢?他谦卑就必有所图!” “他在求我出兵,若是说话冲一点,惹恼了我怎么办?”刘勋冷笑道,“求人语气谦卑一点,不是正常吗?” “呃……”刘晔语滞,突然不知道怎么跟这白痴说了,但是他还是要说完。 刘晔道:“将军若是出兵江亭得到李邈还好,重要的是将军若是出兵海昏上缭的话,上缭难攻,势必久攻不下,若出兵,到时候,若是孙策狼子野心,必定会乘着将军出兵,皖城兵马空虚而攻击袭打皖城,要是真的到了那时候,将军你就进退维谷了啊,向前进兵就会被敌人打败,向后退又没有任何的归路。所以子扬建议,将军一定不要出兵啊!” “子扬你多虑了,这孙策出兵的时候我们看着他,而且到时候留兵马在皖城,皖城城高,就算孙策攻城也不是瞬间就能攻下的啊,我怎么会给他可趁之机呢?” 刘勋听到刘晔说完自己的建议,发现其实刘晔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刘勋自信自己可以办妥这些事情,最重要的是,那些金银财宝还有海昏上缭两方土地啊! 刘勋双眼发光,看来这江亭势必要走一趟了。 “好,我就借兵给你。” 刘勋哈哈大笑,心想明日就要与阎象会面,然后让刘偕带着一万五千兵马去江亭把李邈抓来,刘勋暗暗盘算,明日要从鲁肃那儿顺带把粮草问题解决了! “哈哈!” 刘勋笑的敞亮,好久都没这么开心了。 刘晔眉头皱的更紧,但却再没说话,反而闭口不言。众人拍马屁声不绝于耳,刘勋笑够了遣散了众人然后唤人去房中颠鸾倒凤去了。 刘勋已然决定了,就按照孙策说的办! “事出反常必有妖。”阎象在客房中驻足,看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南方湿气重,晚上这月亮都有一股晕色。 不知为何,阎象总是感到心慌,不仅仅是因为江亭正在苦战,他并不知道李邈骤然提升的武艺已经将雷簿都差点给杀了,自然也不知道曹操竟然派夏侯惇徐晃两员将领围剿天柱山贼寇。 他还感到客房周围似乎有很多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很不舒服。 谋士就**胡思乱想,尤其是本来就不算厉害的谋士,阎象就属于这一类,这一宿睡得实在不安稳,因为阎象感觉或许刘勋根本不想去派兵援助江亭。 第二日,刘勋叫人唤鲁肃大堂相见,这次刘勋对着鲁肃的礼数就多了不少,毕竟都已经决定合作了,刘勋也就不能太过高姿态。 大堂上,刘勋与鲁肃相对而坐。 “哈哈,子敬啊,我想了想,这次结盟,我还是很有兴趣的,但是……” 刘勋眼睛微微一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不知将军忧虑什么啊?”鲁肃冷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刘勋的意思,刘勋为人贪财多心,恐怕这是要再让江东大出血一次啊!听到刘勋叹气,鲁肃目光灼灼的看着刘勋,微微眯眼,沉声说道。 “若是有什么困难,我江东能帮的上忙的话,还请直言啊!”,谢谢! “也罢,既然子敬你让我直言,那老夫也就不啰嗦了。”刘勋干笑两声,语气稍顿,然后满脸期待的看着鲁肃道,“你也知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可是现在这庐江之内的粮草,也实在是不多了啊!” “将军是说……庐江粮草不足以撑得住这次攻打江亭了?” 鲁肃明知故问道。 “正是如此啊!所以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恐怕这次我是出不了兵了。”刘勋扶着额头,显得很痛心的样子。 “若是如此的话,到底怎么样,将军才能出兵呢?”鲁肃知道要大出血,但是一定不能当冤大头啊,所以鲁肃一直很平静。。 “子敬啊,老夫就不啰嗦了,你看你能不能跟讨逆将军(孙策)禀报一下问问,再给我庐江提供一些粮草啊!"刘勋表现的十分不好意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就好像把厚脸皮明晃晃掀开就会怀孕一般。 鲁肃鄙视的看了刘勋一眼,心想这老货果然不甘心,真是周扒皮啊! 119 “将军需要多少粮草?我可以与吾主商议一番再做决定!” 沉吟了一番,刘勋尴尬道:“其实也不多,子敬你就与讨逆将军商议一番,看能否提供我十万石粮草啊?” 什么鬼?十万石!鲁肃一翻白眼,这货是他妹的疯了吧,去打个江亭要十万石粮草,坑货好吗?十万石够他们吧海昏上缭一起打下来了。 “咳咳……”鲁肃闻言冷笑,说道,“将军玩笑了,十万石粮草我江东也是拿不出来的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无法了!”刘勋偏过头,心想这鲁肃还不好办啊。 “那就打扰了!”鲁肃起身,面露讥讽之色,凝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去豫章找华歆试试看。” 鲁肃起身向着刘勋深深一礼,道:“那将军,可否将那三千金归还于我?” 此言一出,大堂内原本你侬我侬,一团和气的氛围瞬间凝滞,侍奉在周围的婢女和守卫将士顿时屏息噤声,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祸上身。 霎时,堂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开玩笑啊,到了将军手里面的财宝,还想要回去? 此刻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叫鲁肃的小子完了。 但是鲁肃却似乎对这种现象有备而来,表现的成竹在胸,没有一点惊慌失措的样子。 果不其然,听到鲁肃的话之后,刘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目光灼灼看着鲁肃,满脸阴鸷道:“子敬的意思就是,不用我庐江咯?” “嘭!”刘勋一巴掌拍在身前的案几上,噌地一声站起来,怒视着鲁肃,叱喝道:“放肆!你难道当我庐江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肃的确诚心实意来与将军结盟,但是将军您要十万石粮草,我也实在是拿不出来啊!所以,肃也没有办法了啊!”鲁肃看着刘勋脸色铁青,却没有任何表现,嘴角依旧挂着一缕微笑,而且脸上的笑容很真诚,很平静,神情也很平静,眼神深邃,不惊不怒,不急不躁,泰然端坐,岿然不动。 “岂有此理!”刘勋怒火中烧的愤然说道,“既如此,你难道不可以跟老夫平静的商议吗?何必如此羞辱老夫,你主公都不敢跟我这样说话!“刘勋怒斥道。 “呵呵呵!”鲁肃闻言大笑,毫不避让地与刘勋对视一眼,鄙视的说道:“刘将军自视过高了吧。吾主虽然居于江东,但依旧是一方诸侯,想要找谁合作,恐怕不是将军能管得了的吧?就算鲁某不与你合作,转而去找华歆,你又能奈我何?” 鲁肃早就摸透了这刘勋的脾性,自己想要将刘勋想要的压下来,就必须要表现的强势,要告诉刘勋,就算不用你,我们依旧能找到合作伙伴,而且,我鲁肃根本不怕你,这就是鲁肃的计谋。刘勋此人多疑,鲁肃越是强势,刘勋就越是担心,鲁肃为了帮助江东少破点财,不当冤大头,也是拼了命赌一把了。 “你!”刘勋登时气结,怒气冲天地指着鲁肃,这鲁肃伶牙俐齿,外交家都是这样子的,唇枪舌剑不亦乐乎,刘勋感到一口怒气噎在嗓子眼上,硬是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缓了口气,刘勋怒声喝道“鲁肃,你当真认为老夫不敢杀你么?” 看着刘勋咬牙切齿的样子,鲁肃翻了个白眼,鄙视的看了刘勋一眼,旋即好整以暇的继续坐下喝茶,浑然不知自己就在危险的边缘。 刘勋看着鲁肃不拿正眼瞧自己,从旁边抽起一把剑,径直划到了鲁肃的脖颈上。 结果鲁肃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细细品了一口茶,然后轻轻将茶杯放到了桌面上。 “哈哈,子敬啊……”刘勋看到鲁肃这般样子,心道既然鲁肃这么平静,必定胸有成竹,知道自己不敢动他,刘勋又想起了他说的他是周瑜的至交,刘勋其实真的很想把它一刀砍了的,但是又害怕得罪孙策那个疯狗。 孙策是真咬人啊! 想到这儿,又想起自己拿下的三千金还有孙策留下的金银财宝,以及江亭现在剩下的那点虾兵蟹将,刘勋知道自己不能要价太狠,手中的长剑被刘勋缓缓放下,赶忙说道。 “子敬啊,你果然是少年英雄啊!年纪轻轻就能长剑放于项前仍不变,老夫着实喜欢你这个性格啊!” 刘勋想了想,还是合作好处大,自然不能把到手的金银财宝扔了,淡水刘勋心中却是已经策划了几个将鲁肃杀死的办法,这鲁肃在众人的面前不给他面子,让他感到怒火中烧,只不过害怕孙策的势力以及万一杀了鲁肃之后到底会不会引起江东的怒火,刘勋还是不愿意去尝试的。 鲁肃一听这意思就是刘勋已经开始服了,而且恐怕不会再对自己摆高架子了,自然不会让刘勋下不来台,就在众人的眼前说道。 “哈哈,将军说笑了,肃为人不知变通,在江东时候便认死理儿,刚才脱口而出,实在是尴尬啊,还望将军恕罪,恕罪啊!” 吆呵,这小子还挺上道儿!刘勋一听乐了,自己刚才还在怎么跟鲁肃说找回点面子来呢,这不鲁肃直接就给了刘勋个不伤面子的理由。 “哪里哪里,年轻人,血气方刚可以理解。”刘勋大笑不止,在众人面前既得到了面子,又表现出了一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大度,引得鲁肃与其他人一片叫好。 “十万石实在太多,不知道将军能否少一点?”鲁肃将话题转回去了,不谈妥恐怕不行。 “那不知道江东能够给我庐江资助多少粮草?”刘勋问道。 “将军有所不知啊,江东存粮本就不多,今年麦收还未到,现在江东的粮草也是不多,恐怕我即便与主公商量好了,最多也就能拿出这些粮草来了。”鲁肃解释道,伸出了一只手掌。 刘勋欣喜若狂,五万石粮草也够他们吃一阵子的了,毕竟是除了金银财宝白拿的,刘勋自然不嫌少,道。 “若是讨逆将军真的能拿出五万石粮草的话,我庐江兵马势必能将李邈带到江东!”刘勋信誓旦旦道,数万兵马再打不过李邈的话,这庐江太守也就太失败了,他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失败,所以自然敢打保证。 “非也非也,”鲁肃笑道,对着刘勋诚恳的道,“将军又玩笑了,肃所说的,是五千石粮草!” “什么?”刘勋勃然大怒。 这他么一定在耍我! “将军休恼,子敬所言,句句属实,江东也真的没有粮草了啊!即便这五千金,恐怕我还需要与吾主商议,而且请将军放心的是,只要将军能拿到玉玺,剩余的钱帛务必送到,而且吾主必当竭尽全力为将军您得到海昏上缭。” 鲁肃看着刘勋想要发飙,急忙跟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刘勋打了个哈哈,“最后我们钱货两讫,你们务必把这些东西给我收好!” “那是自然!” 鲁肃笑道。 “哼~!”刘勋瞄了鲁肃一眼,大咧咧的离开了。 鲁肃暗笑,摇头不止,这刘勋如此做派竟然能成为庐江之主,也是极品!这也坚定了鲁肃的信心,这庐江之地,恐怕在这南部腹地,非孙伯符得到莫属了啊! 与鲁肃商议完毕,刘勋就直接要去与帐下的将领们商议何时出兵去了,众将看到刘勋笑呵呵的样子,祝贺马屁更加众多,这也没办法,刘勋手下除了刘晔和太史慈,都是些打酱油的货色,他从弟虽然也有本事,但是本事与太史慈刘晔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 刘勋此人的性格就已经注定了此人打酱油的历史趋势了! “恭喜将军啊!” 众人都恭贺道,这次是真的确定下来了,孙策就会给刘勋送上两座城池和一大堆金银财宝。 其中刘晔依旧眉头紧锁,而太史慈是从丹阳跑到刘勋这儿来投奔的,庐江一直未有战事,所以刘勋根本就没有注意过太史慈。 这刘勋是极品,看到财帛好处就开始不知道东西南北了,鼠目寸光都有点抬举他;而他手下的刘晔刘子扬更是极品,刘子扬被称为堪比郭嘉猪哥荀彧等人的首席谋士啊。 不过因为刘晔是汉室宗亲所以为曹操所忌,在历史之上没有被委以重任。 刘晔此人从小就很厉害,当时汝南许劭就称刘晔有“佐世之才”,而许邵这个说法再后来也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在刘晔二十多岁的时候,在扬州有个叫做郑宝的割据势力最大,为一方所忌惮而且这郑宝欺侮百姓,还逼迫刘晔逼迫百姓投靠。 刘晔年轻气盛,于是趁着挽留曹操使臣的机会,请郑宝来赴宴。他把郑宝的随从们都安排在大门外设酒饭招待,自己和郑宝在屋内喝酒,暗地里使手下人趁郑宝喝酒的时候将其杀死,可是刺客甚至都不敢下手。 于是刘晔亲自拔出佩刀将郑宝杀死,然后出门威胁郑宝的随从们说这是曹操让的,谁要敢反抗一律同罪,曹操是谁?谁敢反抗?结果郑宝手下听了之后吓得一哄而散,逃回自己军营了。 刘晔怕郑宝手下那数千精兵闹事,便骑了郑宝的马,带了一些家将来到郑宝的军营之前,叫出军营的首领,最后竟然将他们都给说迷糊了。 他们都推举刘晔为头领,可是刘晔并不打算统领军队,而是将部队转交于庐江太守刘勋。现在这刘晔在刘勋这儿,就是因为当时将郑宝的军队全给了刘勋。 当孙策的使者到了庐江的时候,刘晔就已经知道了来的人是鲁肃,但是刘晔并没有与他见面,刘晔和鲁肃是很好的朋友,当时还是刘晔劝鲁肃出来跟他一起投奔郑宝将郑宝给做了。没想到鲁肃被周瑜给横刀夺**了,跟了周瑜去了江东投奔了孙策。 鲁肃和周瑜的本事,刘晔是知道的,所以他清楚的明白鲁肃来庐江的目的,一定就是要将刘勋给忽悠瘸了! 但是刘晔身在庐江绝对不能坐视不理,而刘勋又根本听不下去自己的话。 江东孙策是猛虎,猛虎怎么可能放弃嘴中的肥羊呢?若是真的放弃了,只能说是猛虎发现了麋鹿,这种更大更美味的食物,而现在的庐江便是麋鹿! 刘晔很确定,他没有理由相信当刘勋出兵海昏上缭的时候,孙策不会在背后攻击皖城。就在周瑜下完这个连环计的第一环到了庐江的时候,刘晔就已经看清了形势,奈何刘勋自视甚高,认为这其中的瑕疵与缺点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刘晔凝眉沉思了许久,发现除了说服刘勋,还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而要向阻止一个鼠目寸光的鼠辈,刘晔只得呵呵一笑。 “庐江危矣!” 刘晔喃喃自语道。 ………… 江亭,李邈睡了一天一夜,终于醒了,顿觉神清气爽。 “邈哥儿,你终于醒了啊!” 刚坐起身来,李邈就听到黄漪哭爹喊娘一般的声音,然后一把扑到了李邈的床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人了呢。 “邈哥儿,你可我吧吓死了!” 看着黄漪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全抹到了自己的床上,李邈脸都绿了。 虽说自己这江亭城小人少,虽说自己这皇帝做的已经有亡国之象,可是自己也是个皇帝不是吗? 你家皇帝床铺前面没几个宫女伺候洗漱穿衣,反倒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在床上抹鼻涕? 李邈顿觉很想哭,而且,很想将这黄漪痛扁一顿! “张将军他们在城外作战?”李邈想起来陈兰他们还在攻击江亭呢,虽然败了一场,但是恐怕还会回来,那城外恐怕又是免不了一场恶战,急忙问道。 “对了,邈哥儿,陈兰退兵了。”黄漪又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对着李邈说道。 “退兵了?”李邈不思其解,“陈兰虽然败在我军手中,但是依旧兵力强盛啊,为什么突然退兵了?” “陛下,”黄漪正襟危坐,也不叫他邈哥儿了,严肃道,“曹操派夏侯惇徐晃两员将领围歼天柱山贼寇,这陈兰不得已撤兵回去迎战夏侯惇了!” “曹操……围歼天柱山?”李邈摸了摸脑袋,心想不是快要官渡之战了吗,曹操不安安稳稳准备跟李绍玩一片大的,来杀这些虾兵蟹将干什么? 李邈不知道曹操攻击陈兰的缘故正是因为陈兰攻击他自己。。 “正是!”李邈不清楚为什么,但是李胤知道啊,李胤正巧来李邈房中看李邈是否醒来,恰好听到李邈与黄漪商量军事,而且都很严肃,对李邈的遵服更加剧烈了,李胤深施一礼道,“陛下你终于醒了啊!” “叔父,都是自家人,你别客气了,坐下跟我说一下,到底是什么回事?” 120 李邈看到李胤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李胤肯定知道曹操为什么要攻击陈兰。 “好!”李胤哈哈一笑,说道,“陛下,陈兰攻击我江亭,不论起因是什么,但是若是真的攻下来之后,玉玺一定会落在陈兰的手中!” “而陈兰不是诸侯之才,就算有玉玺他也不会自己留着用,反而会作为进身之阶,交给其他的诸侯。” “孙策远在江东,陈兰雷簿够不到,刘勋鼠目寸光,贪财多心,就算玉玺给了刘勋,陈兰雷簿也不能谋得一个好的前程,但是曹操则不同了,外加上曾经曹操也许诺过陈兰雷簿二人亭侯之位,曹操必会认为陈兰雷簿会将得到的玉玺交给他!” 李邈听得直点头。 “但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今汉帝就在曹操手中,若是真的给了曹操玉玺,陛下你说,这玉玺又该交给谁呢?” 李邈当然知道曹操才是曹军的头目,但是李胤这话肯定有他的意思,不禁问道:“叔父继续说!我还没明白。” “陛下,你想,这玉玺若是交给了汉帝,那汉帝便是拥有了实权与真实的地位,汉帝若是要求曹操兵马攻击一方诸侯,这曹操是攻击还是不攻击?这样对曹操的名声影响太过恶劣了!不仅可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而且反而可能会让汉帝伤了自己啊!” “而若是曹操将玉玺留给了自己,曹操就是意图谋反,这种罪名更加恶劣,而且曹军与李绍军队作战的时候,万一有人将这消息散播出去,恐怕曹军便未战而先败一局了啊!” 李邈这次明白了,北方霸主势必需要一战,而现在曹军正在备战阶段,后方必须安定,若是陈兰真的得到玉玺交给他的话,恐怕他与李绍交战的时候,难免有有心之人会散播谣言造成曹军军心不稳,甚至直接内讧!玉玺无论是交给谁,反正到了曹操手中绝对是烫手的山芋! 这对曹军的作战是极其不利的,而且数万兵马拉出来溜溜也是练兵的好方式,如今曹操攻下河内,需要安稳己方,而不是无限制扩张,三万兵马攻击陈兰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曹操恐怕有突发事件,还是要求夏侯惇最多两个月,便要攻下天柱山。 在军法上,曹操立规甚严! 李邈微微点头,但突然想到曹操与李绍的官渡之战,那岂不是说曹操会在之后的时间内无暇身后事了,李邈突然灵光一闪,或许这就是自己崛起的时机。 “他娘的,在这江亭,实在是憋屈死了!” 李邈心中暗骂,然后对李胤正色道。 “叔父,江亭若是稳固下来之后,我想……我们或许该往外扩张了!” 李胤眼前一亮。 “陛下英明~” ………… 天柱山,郁郁葱葱!夏侯惇率领三万人马驻扎在天柱山五里之外,此刻正率将在天柱山山脚下叫阵。 陈兰率领七千兵马已然已经到了天柱山中,而且山上的各种防御措施将整个天柱山笼罩的铜墙壁垒一般,外加天柱山地势易守难攻,夏侯惇根本没有丝毫办法。 此刻徐晃正在天柱山下搦战,只见徐晃胯下乌骓良驹,手提一把大斧,盔甲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向着天柱山之上喊话。 “兀那贼寇,陈兰,你要在山上做一辈子缩头乌龟不成?” 徐晃攻城过,可那时候,云梯,投石机,许多军械让人命堆出一条去城墙之上的路,但是这天柱山也太坑了,哪里会有那么长的云梯? 曹军开始攻山的时候,就承受了不小的损失,天柱山之上易守难攻,上面时不时滚下巨石和檑木,让曹军无计可施! 而陈兰也是算定了要从天柱山之上这么混了,陈兰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正巧撞在徐晃最怕的一点上,除了来回行军,曹操可就给了他们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啊! “小儿!陈兰,你是娘们嘛!” 但是无论徐晃怎么骂,陈兰就是不露头。 徐晃那张白净的脸色膨胀得暗红暗红的,碗碟粗的手臂青筋暴起,攥紧手中大斧,然后将斧头放下,拿起弓箭,向着天柱山最外面的一层寨门上一个士兵射了过去。陈兰正坐在这个士兵旁边看着山下的数万人马,不回答也不表示。但是因为陈兰是坐着的,所以下面的人并看不见他。 笑话,陈兰也不傻,自己现在连李邈都打不过,而且二弟正在养伤,去打夏侯惇和徐晃?嫌命长了吧? 我就是守,你咋地吧!陈兰任徐晃与下面士兵百般羞辱搦战,就是不下山! “陈兰小儿,你去死吧!” 就在陈兰以耍猴的姿态看着山下的景象,纳闷徐晃的一箭射到哪里的时候,一根箭枝,径直穿透了旁边一个士兵的手臂,鲜血溅了陈兰一脸。 名将徐晃,果然名不虚传! 陈兰登时大怒,一挥手。 “放箭!” “射!” 陈兰令旗麾下,传令众人射击敌人。 他看着旁边士兵的胳臂被射穿,先是一惊,继而大怒,我们不战,你叫阵也就罢了,还敢玩弓箭!陈兰又不傻,他们在天柱山之上但是没有主动攻击徐晃等人就是因为不想与曹操结下太大的仇怨。 因此即便曹操来攻击他陈兰依旧忍着,李邈将他二弟废了,他很不爽,曹操大军开拨攻打天柱山,他也不爽,但是他知道压制,知道曹军肯定不会因为自己一个天柱山而围山围上几个月。 在陈兰看来,曹操没那么多时间也没那么白痴。 所有陈兰即便被骂是娘们也不出战,反倒很好,陈兰的意思便是,你在下面骂去吧,骂渴了就回去喝口水,继续骂,反正口干舌燥的不是自己。 陈兰在耍无赖,典型的贼寇手段,打不过就躲。 但此刻陈兰就不爽了,下面骂也就罢了,竟然射箭要爆头?难道徐晃不知道到底谁占据了射箭的有利地势吗? 在陈兰的挥手致意之下,天柱山寨墙上一排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手开始放箭。 弓箭犹如蝗灾一般密密麻麻的从天而下,将曹军眼中的天柱山天空全都笼罩上了一层乌云。 “刷刷刷!” 一道道箭雨落了下来,曹军都瞬间笼罩在了箭雨之下,顷刻之间就有不少兵马跌落马下或者被射死了。héiyāпgê “不好!” 徐晃顿时大怒,刚才自己有点激动射了一箭,竟然忘了后果,转瞬之间就明白了过来,现在敌军在天柱山之上,而本部兵马都驻扎在山脚之下,无论是地势还是视野都比曹军有利得多。 所以若是两军对射,一定是曹军吃亏大得多。 “举盾迎敌!” 徐晃看着凄厉的箭雨奔袭而下,就仿若漫天雨丝,急忙吼道。 “全军对射!注意小心!”徐晃刚说完,顿时大惊,因为他感到丝丝凉风吹着他的脸。 “不好,大家小心,有大风!” 徐晃不敢大意,玩意哪个士兵手劲儿小,剪枝飞上去再掉下来,可就秀逗了。 要是死太多兵马,他可就没法交代了啊! “真的敢与曹军战斗了吗?” 夏侯惇双目微微一凝,己方在天柱山已经叫阵搦战数日,陈兰丝毫没有反应,没想到今日竟然开始两军对射! 夏侯惇身上若隐若现出煞气,夏侯惇跟着曹操经历了无数次大战,对这种固守不出的战法也不是没见过。 他开始准备直接烧山的,但是陈兰竟然先行在他们天柱山营寨周围砍出了隔离带,而且夏侯惇早就从当地居民的口中得知了天柱山地势险峻,只有一条路能攻上山去。 怎么看,曹军在二个月之内都不能将天柱山击败。 但夏侯惇却充满信心,因为在天柱山后山,有一道悬崖峭壁,那个地方,将是天柱山的末路! 而这件事情,他连徐晃都没有告诉,因为现在他需要迷惑,将陈兰迷惑,让他相信曹军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攻上山去,只能在山下叫骂搦战。只有这样,才能让陈兰忘记后山那几乎不可攀的悬崖。 “啊啊啊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曹军在陈兰兵马的下风向,虽然有盾牌挡着,但是难免有挡不住的地方,曹军营中时不时泛起血花,在箭雨之中的血花。 “杀!杀!射死他们!” 天柱山之上的弓箭手脸上透出真诚的笑容,嗜血而狂暴。 徐晃目眦欲裂,但是夏侯惇却丝毫没有任何触动。 夏侯惇在用现在死去的士兵性命来迷惑陈兰,一将功成万骨枯,正是如此。 “天柱山,完了!” 夏侯惇冷笑不止。 “再给我五天!我就会让天柱山除名。” “退!”就在夏侯惇在想五天之后给陈兰一个惊喜的时候,徐晃下达了军令,要求曹军暂退,夏侯惇点了点头,曹军渐行渐远,逐渐拉开了与寨门的距离。 “哈哈,这些崽子们,都跑了啊!” 听到帐下人的呼喊,陈兰哈哈大笑,“对,就射跑他们这些崽子!” 夕阳斜挂,残阳似血,满天红霞似乎是被鲜血染红的。 山脚之下,人吼马嘶,不断有人跌倒死亡,声音震天,惊起了山里中的飞鸟,扑楞着翅膀阵阵飞鸣。 ………… 皖城,阎象在被刘勋晾了两天之后终于被刘勋唤入了偏堂,偏堂之中,刘勋端坐在主位之上,静静的喝着一杯茶,对进来的阎象看都没看一眼。 刘勋与阎象当年是认识的,刘勋在李术手底下做一个将领,而阎象是李术的主簿,但是在李术将庐江太守之位交给刘勋之后,没想到刘勋竟然脱离了李术,反倒将庐江全部给拿下了,成为庐江的一方诸侯,兵强马壮,也正是因此才遭到了孙策的嫉妒。 “刘将军不知道风寒是否好了?” 阎象寒暄道,虽然阎象一眼就看出来了刘勋根本就没病,但是阎象还是如此问道,就是为了恶心恶心刘勋。 “呃……多谢阎主簿关心了、”刘勋呛了一口,但是脸不红心不跳,淡定的说道。 “将军,阎象此番前来,也便不卖关子了,如今江亭有难,不知将军可否出兵相助?” 按理说这种求人的事儿都必须要寒暄一番,但是阎象着急啊,万一晚回去一个时辰,江亭被屠城了怎么办?救人的事儿,不由得阎象不着急。 “这……”刘勋装傻充愣,“江亭有难?不知道阎主簿之言何意啊?” “将军,自从先帝驾崩,陛下便一直苦守江亭,但是奈何兵少残弱,如今,陈兰雷簿两个叛贼,不但不念着先帝当年如何待他们,反倒更加变本加厉,先是吧先帝的东西据为己有抢劫寿春自立,然后现在竟然率领一万人马攻城,福王殿下派我前来与将军借兵,不知道将军可否借兵给江亭?” 刘勋再白痴也能听出阎象言语之间的意思来,这阎象很明显在指桑骂槐啊,不禁骂了陈兰雷簿,而且将他刘勋也给骂了个开花,刘勋的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他自然明白这是阎象用当年李术对他的恩情来压他。 当年李术对刘勋也的确好,孙策当年也在李术手下,孙策将庐江打下来之前李术将庐江太守之位许诺给了孙策,但是最后却转手送给了刘勋,这也是刘勋之后发家的根本。 刘勋也是有点良心的,正史之上就是刘勋将李邈等人收留,虽然是强行截留的,但是对他们也未加迫害,虽然多心贪财,但是还好没有痛下杀手,如今阎象这番话,就是在逼,潜台词就是。 “你看着办吧,你要是不出兵,你就也是那种无君无父,不知报恩,落井下石的小人!” 刘勋心中暗暗盘算,到底是出兵江亭好还是驰援江亭好呢?阎象的话也让他有些微恼,但是刘勋不必要因为如此一件小事就怪罪阎象,否则不就是自己找骂了吗? 出兵吧,就是落井下石的小人。 不出兵吧,那就眼睁睁看着孙策送来的金银财宝与海昏上缭在眼前飞走。 这事儿看起来难办,不过在刘勋童鞋的眼睛里面就是个单选题,比起金银财宝与权利来,脸皮是个什么东西? 到手的鸭子怎么可能让他飞了?? 刘勋要是不要金银财宝那才怪了呢,别忘了这货直接抢劫了李术的庐江现在李术死了,他还活的逍遥自在着呢。 刘勋阴恻恻一笑,听出阎象话中的意思,刘勋就敞开了说:“阎主簿你说笑了,我刘勋刘子台,怎么会是那种人呢?陈兰雷簿放曹操入境,那种人我刘勋不屑于交往,只是嘛……” 121 刘勋顿了一声。 阎象怎么不明白,清咳两声道:“将军有何难处?” “我去江亭也是可以,但是我军粮草不足啊!” 刘勋打得一手好算盘,就算去攻打江亭也得先从江亭上割块肉,想想拿着江亭送上的东西去打江亭,刘勋就觉得酸爽! “这……”阎象作为江亭主簿,对江亭的粮草物资可谓是最清晰的几人之一了,听到刘勋这样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将军,不瞒你说,江亭粮草也并不充足,要不你看这样,江亭送上两千金,如何?” “这样啊。”刘勋捋了捋胡须,对于孙策合作的**更加强烈了,孙策要让自己得到好处,求这么个小事儿就给了三千定金,而李邈让自己去帮忙才给两千金。 刘勋想了想,知道江亭应该也的确没有多少粮草了,心中暗道这一趟本来就得跑,两千金就两千金吧。 “罢了,我刘勋当年受后将军厚恩,自然会全力相助的!” 刘勋这番话倒是让阎象微微一愣,这刘勋是个什么人阎象怎能不清楚,李邈为了让吧刘勋兵马借过去,给了阎象四千金,没想到只用了一半就搞定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阎象又想到了这句话,这几日房中被暗中窥视,如今刘勋有如此好说话,阎象心道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却想不出其中的症结。 “我这就去叫我从弟与你一起驰援江亭,阎主簿不要太过担忧,你们陛下吉人自有天相的!” 刘勋接着说道。 “这……”阎象知道想让刘勋将兵马的主将换了根本不可能,刘备脱离曹操占据徐州就是一个很好的典范。 而阎象也明白刘勋根本不可能将兵马控制权力给江亭的人,所以听到这番话,不置可否,没有丝毫怀疑。 “那就谢将军了!”阎象深施一礼,将两千金奉上,给了刘勋。 刘勋离开偏堂将从弟刘偕唤入房中密议。 “二弟啊,这次去江亭就要交给你了!” 刘偕听到刘勋将事情清楚的表达完之后,有些诧异道。 “大哥,你是说,我要打着去驰援江亭的旗号,到那里将江亭攻下?” “正是如此!”刘勋微微窃喜,感觉这计谋真是有点太损了,不过谁让孙策给了他这么多好处呢。 “孙伯符要玉玺,那我就给他,李邈现在守在江亭那种小地方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还不如直接将他掳到庐江来呢,我让他安稳度过余生,也算还了李术对我的恩情吧!” 刘勋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短短几年时间之内,这李术与他之间的关系,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逆转。 “大哥贤明啊。” 刘偕合时宜的拍了一个马屁。 “你务必记得,李邈一定要保护好护送到庐江来,他不投降就打的他投降,总之不要伤害他,毕竟也是仲国皇帝,得给他留点面子。” “是!” “陈兰雷簿率领一万兵马攻打江亭,咱也不是为了去打他们,你就率领一万兵马去,把他们吓跑就行了,自己的实力还得保存着。” 刘勋叮嘱道。 “是!”刘偕眼中闪过一丝喜意,自己大哥不是二愣子,刘偕没理由不高兴,应声道。 “就这么多了,你跟着阎象今天下午就点兵出发吧!” “那大哥,那让子义陪你留守皖城?”刘偕佩服太史慈的武艺,但是知道刘勋一直没有提拔他的意思,小心翼翼的问道。 “太史慈?跟你去就得了,皖城难道我自己还没法守?”刘勋眉毛一挑,呵斥道。 “是是,那就让太史慈随我去江亭吧!”刘偕连忙道。 刘偕清楚了刘勋的要求,点齐帐下一万兵马,率领太史慈等大将,直奔江亭。 江亭城中,李邈正将江亭的文臣武将唤入大帐之中议事,窝在江亭这个地方被贼寇打着玩实在让李邈憋屈,也幸亏徐晃夏侯惇等人来攻天柱山,否则江亭还指不定守得住守不住呢。 “江亭如今式微,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撒野,在朕看来,江亭兵马应当要扩张了,你们怎么看?”李邈自从想起老曹需要和李绍来一场震惊中原北部的大战之后,心思就活络了起来,和周瑜一样瞅准了时机,准备借着这半年发家。 “陛下英明,如今北方两大霸主正积极备战,若是在这一两年中江亭无法翻身,恐怕就真的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了。”杨弘听到李邈说,立即跟着说道。 “正是如此,江亭地方太小,城墙还不够别人一通砸的。所以朕来与你们商议一番,到底我们应该向何处扩张啊?”李邈本来想回寿春,但是想了想不禁笑了,寿春在便宜老爹死的时候被曹操那货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回去搞救济还行,关键现在李邈可没那闲工夫救济一个会拖他后腿的地方,毕竟他江亭就够悲哀了。 “打谁呢?谁能让一个被贼寇打的都措手不及的人给打败呢?”李邈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江亭就是寿春的一个边边角角,而现在老爹留下的寿春一片荒芜。 若是自己钱粮充足也就罢了,将寿春再次纳入怀中,然后发展经济啥的有了地盘发展两年,可是他有什么东西?现在江亭的粮草还是借的呢。跪求百独一下黑*岩*閣 想到这儿,李邈不禁皱了皱眉头,自从将陈家村村民收留在了江亭周围之后,现在李邈的粮草又快没了。 “真坑啊!”李邈喃喃道,为什么别的里面主角来了都猛将如云,谋士如雨,纳头便拜,滋润的不得了,可是自己到了这乱世,娘的就挨了几次打,还差点被灭! 不过幸好有他的傻姐夫贡献出了的几千金,李邈这才能继续在江亭维持下去。 “诸位,为何不说话?” 李邈目光灼灼看着杨弘和李胤,对张勋陈到秦淮等人,李邈根本没什么大希望,他的手下就这么些枣,除了张勋和陈到,还几乎都是歪瓜裂枣,李邈也没有办法。 “陛下,依微臣看来,江亭向外扩张是好事,奈何难啊!”李胤倒是机灵,直接给自己开了条后路。 李邈一翻白眼,要是不难找你们干啥,喝茶啊? 还未说话,李胤继续道。 “如今江亭周围北方为下邳徐州以及豫州,曹操派刘备攻击先帝孰料刘备自立,鸠占鹊巢,占据徐州,在微臣看来,曹操一定不会咽下这口气,所以刘备必败。” 李胤侃侃而谈。 李邈又是一通白眼,你说的倒是很对,可是这对江亭又有什么乱用? “因此北方徐州豫州,我江亭势必要离远一点,曹操要与李绍交锋,必定先要肃清壁野,江亭所能着眼,只有南方!” 李胤也清楚寿春的现状,所以根本就没提寿春,现在寿春占了一大片地方,可是就是垃圾场啊。 “南方?”李邈这才明白李胤的意思,“南方我们能打谁?” “如今,江东孙策已经占据吴郡丹阳郡与会稽郡,稳稳坐稳了江东龙头地位,而且此人志不在小,以江亭现在的样子,别说打不到他们,就算能打到也打不过……” “继续,叔父,您继续说。”李邈看着李胤略显尴尬,寻思道这叔父也倒是真的说实话。 “而豫章则在庐江以南,华歆此人并非诸侯之才,但是我们却难以借道之豫章,这么一大块肥肉刘勋不动自然也有它的道理,所以豫章势必难以攻下。” 李胤想了想,道:“而西面江夏黄祖,背靠荆州富饶之地,作为荆州守卫东方的门户,兵精粮足,我江亭在他眼前还不够看的。” 李邈的脸色微微泛青,怎么咋听这意思,咋好像没有地方可打了呢? “因此,”李胤伸出了一根手指,“陛下若是意图扩张,只有庐江一个选择。” 李邈哑然,合着自己想了这么久的东西,只能打庐江一个,可是庐江是什么鬼?如今刘勋在庐江作为太守活得异常滋润,不禁兵马多,城墙还高。 拿着这两千虾兵蟹将攻皖城城墙? 逗吧你!脑子坏了啊。 李邈顿觉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的含义。 李胤略显尴尬,不过这也不怪他们,就现在江亭的样子,实在难以占据什么大地皮发展,不过小地皮还是可以多存集一点的。 “庐江这……”李邈叹了口气,自己被别人打的不行还需要去庐江借兵,自己怎么可能打下庐江来?虽然庐江刘勋手底下的能人实在少的一根手指都点的过来,呃,这根手指就是刘晔了,但是好虎架不住狼多啊,二千兵马对数万兵马,能赢才怪,更别说是攻城战。 “杨司徒,你也是一样的观点吗?”李邈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杨弘,问道。 “陛下,寿春此时虽无人把守,但已经毫无用处了,如今江亭实力也难以将寿春恢复,所以就只有福王殿下一个办法了。”杨弘也是觉得这件事情实在办起来太难,所以根本不做说法。 “不过,陛下。江亭可以先将周围的小城池收拢,徐徐图之。” “唉,也只能这样了。”李邈一开始的精气神全跑了,他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认为玉玺在手,天下我有了。 “那就这样吧,张勋陈到秦淮,你三人各自率领一军,将江亭周围城池全都打下来吧,务必记得不能伤害百姓!” 李邈最后又叮嘱了一句。 江亭周围的小县城本来就没有多少兵马,三人各自率领三百兵马只用了两天就将周围的县城扫荡了一遍,并没有伤害百姓,将江亭与周围的城池给连起来了,地盘总算大了些,但是这与李邈的想法实在是相去甚远。 “秦将军,你看那!”秦淮帐下有个士兵指着县城中的一个小院,小院的周围竟然有四个人在驻守,看到似乎有情况,急忙向着身旁的秦淮报告道。 秦淮转过眼去定睛一看,这四个人确实是在守护着这个小院,而且明显发现了进来的着数百士兵,眉眼中虽然有惊慌失措之意,但是却很坚定。 “你们是谁?” 这个士兵在秦淮的示意之下走向前去,问道。面前的四个人虽然身着普通的服装,但是却露出一种士兵的气质,坚毅而且不屈,这种表现一眼就看得出来。 “我们就是普通的百姓啊,军爷。”这人一看被盯上,但是却表现的很镇定,更让人怀疑。 “哼~”士兵冷笑道,“你们在这儿守谁呢,再不说实话,就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这……”几个人对视一眼,知道自己四个人怎么都跑不掉了,这四个人本来是雷簿从李术军中带出的精锐,跟着雷簿做雷簿的亲兵,因此和天柱山其他的贼寇根本不一样,不是那种无脑的贼兵。 “我们是天柱山留下的士兵。” 其中一个顿了顿,直接说了实话,要不等人搜到里面看见正在修养的雷簿也是一样,还不如干脆点。 “什么?”秦淮一听愣了,顿时揪住了这人的脖领,“留下了多少人,干什么?” “将军,你是秦淮?” 这时候旁边一个眯着眼的人看清了秦淮的样子,曾经这个亲兵和秦淮还认识,当时李邈将秦淮放到军队里面的时候两个人就认识了。 “你是……”秦淮皱着眉,当看清这人的眉眼的时候,问道,“你是王柱?” “是我,是我!” 这个名叫王柱的士兵连连点头。 秦淮冷哼一声,两人之前的关系极好,结果到了最后这人竟然叛了寿春,导致李术被曹军直面攻击,秦淮怎能不怒。 “你们在守谁?”秦淮冷哼一声之后,不咸不淡的问道。 “是我们二当家的,”王柱倒也是光棍,直接就说了,四个人和数百人,这事儿怎么看怎么都是头像划算啊。 “雷簿?” “是,雷簿将军右臂被砍断了,正在这儿修养。” “奥。”秦淮恍然,他知道雷簿被陛下给斩了右臂了,但是却忘了雷簿受伤之后根本难以与陈兰回天柱山,所以不得不留在了周围的小县城中养伤。““秦……秦将军,”王柱有点尴尬,问道,“我们二当家的已经受伤了,你能不能饶他一命?” “我若是不呢?”秦淮斜睨了王柱一眼,对于这种叛主的货色,他是一眼都不想看。。 “那你就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王柱坚定道,“我们已经与大当家的保证过,一定会保护二当家的安全,要是你要害他,就先得让我们死!” “对!那你就杀了我们全部!” 122 四个人异口同声道。 “吆呵?”秦淮笑了,说得好像自己不敢杀他们似的。“王柱,你当年叛主怎么判的那么干脆?现在不叛了?你若是求饶,我说不定能看在当年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秦淮!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王柱从没叛主求荣过,我自从入伍第一天起,我的头就是二当家的!”王柱眼圈一瞪,怒道。 秦淮想了想,发现似乎还真是这麽个事儿,从一开始无论王柱怎么跑,都是跟在雷簿身后,而李术是什么样子,恐怕王柱都从来没见过。 秦淮当然明白这种身不由己的感受,当时先帝意图自立的时候,自己其实也感到不舒服,但是自己依旧站在身后而已,而王柱就是因为雷簿离开了,他也就跟着离开了,从来叛的就只有将军与大人物,小虾米从来只是找个安栖之所,填饱肚子罢了。 “罢了,既然如此,我就把你们带到江亭,看看陛下怎么处理吧!”秦淮无奈道,发现王柱这样的士兵其实有点悲哀。 “王柱,你要是愿意,就到了身边做个亲兵。” “多谢秦将军了,王柱就跟着二当家的,二当家的死,王柱就跟着走!” “唉!”秦淮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把半死不活的雷簿押上马车,秦淮向着江亭而去。 “邈哥儿,秦将军报说抓到了雷簿那个乱臣贼子,问你要怎么处理!”黄漪大大咧咧站在李邈的身边,问道,然后做了个斩首的动作。 “要不要杀了他?” 李邈的最不停的抽动啊,这姐夫真是醉了,上阵打仗的时候他就跑得远远的,似乎见血就晕似的,现在抓住个雷簿就嚷嚷着把他杀了,雷簿虽然该死,但是也得先听听情况不是? 秦淮被李邈唤入账内,李邈问道:“雷簿怎么被抓的,说说吧。” 于是秦淮就将事情经过给说了一遍,然后竟然求情道:“陛下,那几个亲兵,可不可以招降了他们?” “你觉得就照你说的那样,他们可能会投降吗?”李邈冷笑道,把雷簿杀了之后,恐怕那几个全都跟着走吧。 “那……”秦淮求情道,“陛下,雷簿右臂已经被斩掉了,从今以后就是废人了,既然这样,饶他一命又何妨?”秦淮知道自己多嘴了,毕竟雷簿是导致李术兵败身亡的一个间接条件,看到李邈不说话,登时收声,害怕触怒了李邈。 “咦!”但是李邈却没有一点发怒的样子,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让他养伤吧,养好之后先关起来。” 李邈自然不是白痴,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让雷簿归为己用的方法,他江亭底蕴如今实在太差,能多一员将领也是好事,而且,李邈需要想想怎么让雷簿诚心归降,这是个费脑的活。 “是!”秦淮一听大喜。 “陛下,陛下,陆勉将军回来了!”这时候张勋竟然就像个小校一般激动的冲进了李邈帐中,样子非常激动,脸上挂满了笑意,甚至腿上的伤都似乎看不出来了。 李邈心神一动,顿时将思绪从收降雷簿拉了出来,喜悦道。 “你说什么?陆勉?” “陛下,正是陆勉将军!”张勋兴奋道,“陛下令我将周围县城收服,孰料恰好遇到陆勉将军重伤归来,张勋而且看样子受伤颇为严重。 张勋见到陆勉喜不自胜,但是知道陆勉需要休养与治疗,二话不说就帮陆勉找了一个大夫,立即奔回江亭告知李邈。 “陆勉将军如今人在何处?”李邈看着陆勉根本没在外面,急忙问道。 “呃……,陆将军人现在在那个小县城,我已经找了大夫治疗了。”张勋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说陆勉的状况。 “陆勉将军受伤了?”李邈一惊,“伤的严重不严重?怎么受伤的?之前这段时间之内去哪儿了?” “现在陆勉将军还在昏迷当中,我急着回来告知陛下消息,也没问。对了,陛下,我将救了陆勉将军的那个人给带来了,也许他知道事情。”张勋急忙道,不得不说,张勋此刻真是毛躁极了,甚至有点慌乱。 这也正常,毕竟作为李术糜下扬州四大将领之一的张勋,与纪灵,桥蕤,陆勉的关系是最好的,也是是李术的绝对拥护者。 而如今,纪灵与侨蕤两员大将已经在之前的战役中被杀,李术大起七军对抗曹操的时候,孰料韩暹、杨奉被人策反,放火烧营使得李军大乱,也就是当时,纪灵在与张飞的战斗中十余合被张飞斩杀,而桥蕤作为李术的大将,也在曹操攻击李术的时候被夏侯惇所杀。黑岩阁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四员大将只剩其二,也由不得张勋不激动,而且张勋在之前也认为陆勉也已经战死了,现在见到还活着的陆勉,虽然受了伤,但是还是十分兴奋的。 这就是惺惺相惜啊。 “那还愣着,唤进来。”黄漪对着旁边的一个侍卫说道,让他将把陆勉救来的人唤进来。“没看到陛下要有事相商吗?” “你是怎么救得人?说说吧!” 李邈看见进来的一个猎户模样的人问道,来人长得虎背熊腰的,即便看到李邈竟然也没有丝毫恐惧之意。 “我上次去山中打猎,结果遇到了一头猛虎,宰了猛虎之后,我去集市之上卖虎皮的时候,竟然看到很多人都在追杀送回来的这位将军,而且这姓陆的身上受了很多伤,我本来让他养好伤再走,可是他不愿意,我便将他送回来喽。” 这来人说话比较粗鲁,却没有丝毫扭捏。 在与这猎户不断的商谈中,李邈知道了陆勉遭遇的事情。 原来这陆勉当初与张勋桥蕤等人一同抵御曹军,李术派遣张勋、桥蕤还有陆勉驻守在蕲阳城中,用此来抵御曹操兵马。但是曹操手下大将众多,夏侯惇率领曹军将城池攻了下来,而且将桥蕤斩杀,其中陆勉败走,中了一箭。之后曹操与夏侯惇等将领与刘备等人共同攻击张勋在下邳城中,将张勋打得大败而走,因此张勋也退走了。 再说陆勉身中一箭,几乎就快要死了,陆勉的亲兵知道曹军和刘备向南而去了,心道陆勉如此状态即便回去也只是养伤,因此带着昏迷的陆勉向北而去。 那时候的李术地域可比现在大得多,向北都到了河南了,而现在李邈不得已只能退居淮南。陆勉则被亲兵带到了徐州以北的城池躲藏,叫来大夫真知,最后陆勉在垂死病中竟然真的活了过来,但是之后被徐州刘备发现,派人追杀。 而这猎户,正是这时候遇到陆勉的,陆勉重伤未愈,被人追杀,亲兵被杀,而且自己的伤势更加严重,一度昏迷。 猎户将他带到了自己家中,将陆勉救活了,但陆勉还未痊愈却执意要去寿春,一来二去的,竟然到了这时候才到了江亭周围的县城。回江亭路上甚至连猎户都差点被徐州派出的小队伍截杀。 还好这猎户的武艺还凑活,才能驾马逃离,但是陆勉却因为伤势严重导致伤口溃烂,重度昏迷。 路上经过几千里跋涉,陆勉的伤势越来越严重,基本上都是到一个地方就得找一个大夫暂且敷上点药,因为知道李术已死,陆勉更加急切,这才坚持到了江亭。 “陛下,陆勉将军他……”张勋都有些触动,陆勉兵败却仍旧意图回到寿春,殊不知先帝已经死了,恐怕陆勉伤势的严重化其中也因为李术的身死,有悲愤与愧疚的原因吧。 “唉!”李邈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便宜老爹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总归还是留下一些死党,而韩暹、杨奉在李术的手底下被策反,陈兰雷簿反叛,刘勋自立,吕范周瑜等一些将领被孙策挖走,其实除了先前的韩馥,这李术也能称得上一个最二的诸侯了,毕竟这种识人的手段也是举世罕见啊。 但即便如此,陆勉依旧真心对待李家,对待主公,李邈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好了,不知壮士尊姓大名啊?”李邈看着这猎户不错,想把他收至麾下,问道。 “我叫鲍隆、”猎户呵呵笑道。 “不知道鲍兄弟愿不愿意在我帐下做员将领?”李邈本以为会收到什么大才呢,结果发现这个名字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吗,顿时没有了多大的兴趣,只是寒暄了一句。 李邈不知道,这鲍隆是桂阳管军校尉,曾经射杀过双虎,为人倒是悍勇,在历史上被赵云斩杀,虽然不是什么名将,但是作为校尉这种将领还是能胜任的。 鲍隆虽然不厉害,为人却是恃才傲物,颇为自大,感觉李邈并未太过重视他,就笑了笑,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搞了李邈一个大花脸,尴尬无比。 “那好,那就请壮士先行休息吧!”李胤面色清冷,忍着窘意安排到。 等鲍隆下去之后,看着李邈吃瘪,旁边黄漪的脸色都因为憋着笑意憋成了一朵菊花。 李邈气的踹了黄漪一脚,大骂道。 “滚!” ………… 天柱山,夏侯惇召集了徐晃李典等人账前议事,此次攻打天柱山曹操根本就没有给夏侯惇派顶级谋臣,只给了个满宠,毕竟在曹操的眼中,打这么个小地方,不值得自己派顶级谋臣前来,而且夏侯惇此人有勇有谋,曹操很是放心。 “大家说说吧,你们对着天柱山怎么看?”曹军已经在天柱山之下被困了五六天了,因此夏侯惇直接开口问道。 夏侯惇一句话说完,下面都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满宠,没办法,谁让老曹就派了这么一个大神呢,也不是曹操抠门,主要是如今曹操的许都更加紧张,所有的谋士必须要为曹操出谋划策,来赢得就快要到来的北方霸主争霸战。 因此,曹操的顶级谋臣全被曹操留下了,集思广益才是最重要的。 满宠看着众人灼灼的目光,也是略显尴尬。最近几日天柱山的贼寇根本对山下的曹军置之不理了,他们天柱山有粮有水,活得滋润自在,大不了两方就耗时辰呗,曹军三万人马,陈兰可不信夏侯惇能在山下守到除夕。 “伯宁啊,你就说说你的看法吧。”夏侯惇看着众人的样子,呵呵一笑,对着满宠说道。 “是啊,伯宁,如今也就你自己能有妙计了。”李典也在旁边插嘴道。 “这……”满宠有些尴尬的接道,“其实,如今是击败天柱山的最好时机,若是我们能派偷袭天柱山的粮仓,那天柱山不战自溃,经过我这几日勘查,陈兰很是谨慎,将他们的屯粮之地困在了天柱山之南,但是……这地方只能攻上山之后潜入,南山之后便是悬崖峭壁,根本难以攀登。” 满宠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在敌人最松懈的时候偷袭粮草,应是上策,但是我们却没有办法。” 众人都十分沮丧。他们自然都明白,这天柱山之上陈兰从寿春抢来的粮草足够他们这些贼寇吃很久,这计谋难以施展就意味着曹军要吃掉更多的粮草,损失更多的兵马。 但是夏侯惇却是微微一笑,然后问道满宠。 “伯宁之意,中策与下策又是什么?” 满宠淡淡笑道,“哪里有什么中策与下策,除了这唯一的上策之外,就只剩下用时间与人命来填了。只是方法不同,或许可以派人直接突袭天柱山,或者就是全军直接攻山!伤亡都不会小。如今秋季多潮,陈兰又砍了周围的树木,即便我们直接损德烧山也不会对天柱山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不怕众人笑话,不是宠无能,恐怕在陈兰这种居高临下而且还固守山寨的情况之下,没有人能有办法打破寨门!”满宠斩钉截铁的说道,“即便是从内部离间恐怕也难以达成!” 夏侯惇打断了满宠的话,笑吟吟道。“伯宁,若是能够攀上天柱山,胜算有几何?” “这种玩笑哪里能开。”满宠一愣说道,“若是真的有可供上山的道路,我军必胜!” 这是夏侯惇突然站起身来道:“伯宁,我没有开玩笑。”然后夏侯惇给旁边的小校说了几句话,小校急匆匆的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带来了一个老人过来。 “老人家,把你知道的情况说说吧。”。 这老人乃是一名樵夫,就在天柱山旁边的村子里面,陈兰雷簿在天柱山嚣张跋扈惯了,但是骚扰并未骚扰山下的村庄,每次都是去抢劫一番其他地方的县城,所以这老者对天柱山的贼寇也说不上什么害怕。 再来的第二天,夏侯惇去了天柱山周围转了转,一看这天柱山地势险峻,不由暗叹了一声,“这天柱山,果然难如登天,看来除却山门前的道路,再无上山之路了!”自古华山一条路,夏侯惇虽然暗叹,情绪却没有太过暴躁。 123 谁料夏侯惇的这就话恰好被这樵夫恰好听见,樵夫便插嘴道:“什么一条路,这天柱山有后山也是能上山的!” “什么?|”夏侯惇大喜,急忙询问道,但是一时半会儿又说不清楚,夏侯惇就征得了老者的同意,让他暂且来军营这边营寨暂住,细细道来。 “这天柱山之所以称为……柱,就是因为天柱山太高,而且太陡峭了啊,但是除了山门处的道路,后山上也真的是有一条道路,我年少的时候就在这砍樵,以前上过一次,结果摔下来了。不过……不过那地方虽然能上,但是很险!得需要攀爬很高。” 老汉害怕这些军爷不满意,似乎仍旧有些惧意,说话都不太利索。 “老人家你不用害怕,你说你摔下来了,那怎么知道那儿能上去?”李典砍出了老人的窘促,劝慰道。 “是这样的,我没上去过,但是我们村的一个猎户上去过,所以那地方肯定能上去!”老头明显坚定了许多。 “老人家,等待会儿,你就陪我们去看一看怎么样?你放心,该给的赏赐绝对不会少,而且只要看完之后,我们就送你回家!” 夏侯惇顶着个独眼,还非得表现的很亲民,弄了老头恐怖不已,急忙说道。 “好好!当然好。” “那老人家先行下去,到待会儿我们去去找你。”夏侯惇让老头儿下去了。 “怎么样?”夏侯惇看向满宠问道,全然不顾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 “偷袭天柱山,今夜!”满宠颤声道,喜意不言自胜。 商议完毕,众人在老汉的带领下来到了天柱山南部的悬崖,在老汉的细心找寻之下吗,将那条路径终于找了出来,这时候众人才明白为什么老汉掉下来都没死。 因为此地低处没有任何攀岩之物,要想要爬上去只能是依靠身体的平衡与力量,抓住凸出的石壁像个壁虎般攀岩,而向上几丈之后就有藤蔓可以借力,估计老汉当年就是在下面的这段高度掉下来的。 能摔死才怪。 这是一条很隐蔽的路线,恐怕也是猎户和老汉二人偶然间发现的,找到了路线所在,夏侯惇派了一个士兵将老汉送回了家,而且给了不少的钱财。曹军在平民百姓上不算好人,但是也着实不算坏人。 路线已经确定,接下来便是如何将兵马运上山,此地虽然有一条可以说是藤蔓堆成的道路,但是下面数丈高却是没有任何工具,只能人力攀登,而且上方藤蔓能够承受多少士兵也是未知数。 “伯宁,你怎么看?”夏侯惇目光灼灼的看到满宠,虽然只剩一只眼睛,却是熠熠生辉。满宠被曹操给一脚踢到夏侯惇这里来,可不是白来的,自然要被这些脑子不够灵活的武将们剥削脑细胞。 而这也正说明了曹操对满宠的重视,毕竟曹操手下谋士千千万,和曹操搞基的就那么几个,剩下的二流谋士被派出来的都是曹操认为的大才了。跪求百独一下黑*岩*閣 这种从后山上山的战役根本不是首例,自古便有之,这种袭击就在于一个突袭,也就是德国二战的闪电战般的东西,不过却低端了不少。 满宠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瞬间便有了主意,说道:“将军,攻山不是为了要将天柱山如何。最重要的是将天柱山搅乱,然后为我军打开寨门,所以太多兵马并不合适,而且这地方险峻,若是上山之后被敌军发现,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所以,在我看来,兵在精而不在多,只需要派出两三百兵马足矣,这些兵马不需要无休止的战斗,只需要将后山粮仓烧掉,然后趁着火势起来将天柱山搞乱。” “刚才的山峰恰好符合这个条件,上山路上不能齐头并进,所以兵马不能太多,而且上山之后并不是在粮仓处,这就避免了这些军士被守卫粮仓的人阻隔。可以趁着粮仓火起在山中不断引火,然后趁乱打开天柱山寨门!我军冲杀,若是可以,一战可胜,若是艰难一点的话,那天柱山兵马没有了粮草,三日之内,彼军必败!”满宠信誓旦旦道。 “伯宁所言甚是啊,”夏侯惇哈哈笑道,“他仿佛又看到了自己所立下的功劳了。” “天黑进军,最为有利,趁夜将天柱山搞乱,若乐观,一战可定乾坤。”满宠补充了一句,只有晚上进军最有利。 “哈哈,那是自然,既然如此,那就选派两员将领带着三百士卒攻山吧。” 夏侯惇神色一肃。 “徐晃何在?李典何在?” 夏侯惇是主将啊,徐晃和李典听到唤自己,立即跪倒在地,声道:“在!” “公明,曼成啊,就让你们两个承担这次重任吧,公明你带队,曼成辅佐,你们挑选三百健壮的士卒,今夜登山!” 夏侯惇大将之风,安排起事情来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说谁是老大谁就是老大,两人听到夏侯惇的话,顿时拜倒。 “是,将军,我二人定当不辱使命,攻下天柱山!” “两位将军切记,只要上了山,务必先把天柱山粮草烧掉,这才是重中之重!烧掉粮草,我大军必胜无疑!”满宠在一旁叮嘱道。只要把粮草烧了,陈兰就该骂娘了,而趁乱将天柱山寨门打开只是锦上添花的计策而已。 “满军师放心,晃(典)自当铭记于心!”二将异口同声道。 ………… 在徐晃与李典各自的挑选之下,二人凑足了三百名身材健壮而且较为灵活的士兵,携带者一捆捆麻绳到了老汉所指出来的路线之前。 夜,萧瑟。 秋季的寒风本就吹人,如今又是在山中,寒意给这些兵马平添了萧寒静谧的色彩。 “你们要记住,上山之后,我们第一点便是将天柱山山南粮仓烧掉,务必要迅速,而且要密集,不能给天柱山的贼寇们反应过来救火的时间。”徐晃作为此次行为的领队,必要的事情还是要叮嘱一下的好。 徐晃不敢大声,害怕被山上驻守士兵听到,轻声跟众人叮嘱道。 “全程不能有光,上去之后先烧粮草,然后趁乱射杀周围的敌军!”徐晃肃然道。 “是,将军。”这些选出来的兵马也知道攻其不备的道理,回应的都很小声,害怕惊醒了上面的天柱山贼寇。 “待会儿,上山的时候,。大家都互相帮助着点啊,务必要每个人都登上山,死在敌人的手里面很光荣,但是要是摔死在地上,岂不是太憋屈了!”李典与士兵平时就打得火热,还开了个玩笑。 “哈哈。”有士兵轻声笑道。 在夜色的掩护之下,被选拔出来的这一个个有力量灵敏的士兵都开始向着崖顶攀爬。陡峭的山岩,山中的凉风,给曹军的偷袭增加了不少的难度。其中差点有十几个人掉下来,死在众人的面前,幸运的是被其他的士兵用麻绳救了一命。 因为士兵之间彼此间有麻绳相绑定,众人会合力将失去平衡的人给救起来,如此便避免了有些人的坠崖。 夜色愈来愈暗,待得最后一个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后,一个身影回去想夏侯惇报告此事。 “大军不得点火把,不得使战马出声,不得随意出声,前去天柱山!”夏侯惇听完来人的禀报,开始向帐下兵马下达了命令,三万曹军趁着夜色,摸索向天柱山的寨门之前,在距离寨门上的守卫能看得见的时候,夏侯惇下了暂止行军的命令,等待天柱山上面乱起来。 攀爬山壁是艰难地,也幸亏选拔出来的这些士兵训练有素,体格健壮,虽然仅仅是数丈的距离之后便有了藤蔓,但是对体力和耐力的要求可是极大的。经过大约多半个时辰的攀爬,徐晃第一个登上了山崖,徐晃先是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情况,看到周围无人这才爬上山去。 李典也无愧于他名将的名声,紧跟着徐晃之后攀上山崖。 等到所有人都上了山崖之后,徐晃清点完毕发现没有一个人掉队,看了看不远处所立下的营寨,这才轻声道。 “陈兰这人还真的谨慎,在这么易守难攻的地方竟然还立了营寨!” 李典也随着徐晃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远处的粮仓处竟然真的矗立着营寨,不过却看不清有多少守军,粮仓周围禁止火把,所以只有十个左右的火把,稀稀拉拉的在营寨的周围,看起来守军倒是很稀疏,李典却不敢有半点马虎。 “有营寨说明陈兰对此地的防守很紧,虽然那儿只有这么少的火把,但是却不一定对咱们有利,我们还得摸到营寨周围,才能真正烧粮,这也就是说,我们势必要与这些守军一战。”李典说道。 “既然如此,就先派两个人前去查探一番,摸清这些人的底细何如?”徐晃不愧是名将,并没有率先开始硬碰硬,反而先去打探虚实。 “先去查探,再作打算。”李典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自然不会反对,派了几名士兵前去打探情报,众人则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回报,这陈兰不只是对着粮仓太放心还是太谨慎了,立了营寨之后所留下的守卫军看营帐来说,最多也就只有三百余兵马。毕竟这地方,陈兰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爬峭壁上山。屯粮之地的明哨暗哨也都少得可怜。 “如此甚好啊,”听到手下人禀报完毕,李典大喜道,“公明,如此我不需要太过掩匿身形了,放火烧粮之后这些守卫军势必会救火,我们无论是消灭这三百人还是趁乱进入天柱山之中都是好事儿啊!” 徐晃也很高兴,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啊!” 二人计定,悄悄地派了几人下山,告诉夏侯惇,然后带领其余的士兵,悄悄地潜入了营寨周围,率军掩杀过去。徐晃带领两个士兵则是径直的走向了营寨的大门。 说来也巧,陈兰每日都会派人来粮仓处巡视,而且这营寨的人也根本都没有想过会有人从悬崖峭壁上爬上来的,将徐晃认成了天柱山的将军,警惕性很小,当徐晃靠近他的时候,他竟然还想拍一番马屁。 因为他们过得也都太安逸了,毕竟天柱山的贼寇只守不攻,如此已经数日了,他们南山边上的粮仓除非天柱山被攻破,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出现,害怕来人万一给陈兰打个小报告啥的,他们可承受不起。 这人急忙跟徐晃行礼,还未说话。 一道寒芒瞬间就割裂了他的喉咙。 徐晃也不跟其他人攀谈,手中大斧一出,翩若惊鸿一般将周围几个军卒的小命全都拿下了。 李典与其余的士兵自然惊叹,徐晃先前作为杨奉大将,武艺自然没的说,将手中好几十斤的大斧头舞的如此炉火纯青,众人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刚才在远处,弓箭没法将中间的粮草引燃,可是现在众人已经将粮仓都给包围了,自然不会出现先前的问题。 “所有人准备,火箭一出必定打草惊蛇,所以,众人随我手势,务必迅速!”徐晃说道,然后与众人一起,拿起弓箭,对准粮仓内十几万担的粮草。 “射!”徐晃手势一出,说道,就在他们众人点燃火箭的时候,守军终于发现了异常,刚才外面的几名警卫一般的军卒都被他们给杀了,现在营寨中的守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霎时间,漫天火箭隆绕了这屯粮之地,里面的粮草无一例外全都被点燃,而且秋季多风,在风力与众多剪枝的作用下,火势越烧越旺。 “有敌人!”守卫军大喝一声,将周围的战友全都唤醒了。 “快据敌,大家一起抵御!”当看到敌人只有两三百人的时候,一个军官大声喊道,想要将徐晃等人全都留在山上。 “拒尼玛的敌,”旁边最大的守卫军官一脚就踹到了他的身上,“喊道,还不派人下山告诉大当家的,快叫人救火。” 这人一见旁边冲天的火光,顿时吓了一跳,虽然热浪扑在了他的脸上,他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应道。 “是,是,救火,救火。” 不过这军官知道,无论能不能把火扑灭,他们这些人算是完了,急急忙忙跑下山去。在众人救火的时候,徐晃等人趁乱杀了一小段时间。 “曼成,他们下山肯定去安排兵马了,现在我带领人去他们营寨中放火烧营,将天柱山营寨之中搞乱,而你率领一百兵马装扮成敌军,务必将天柱山大门打开。 “是!“李典应声道。。 二人依计而行。 陈兰营帐,粮仓的守卫军官突然闯入了陈兰军前,将山顶粮草大营失守的情况告知了陈兰的亲卫,亲卫看到山上冲天的火光,登时面如土色。 124 现在正是深夜,陈兰正在巫山**之中,但亲卫却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见这亲卫连滚带爬的跑进了陈兰帐中,陈兰正准备睡觉,立即大怒道。 “滚……” 孰料一个字还没说完,亲卫在远处就报道。 “大当家的,大事不好了啊,南山山顶上的粮草大营已经被烧了……” 亲卫满脸惊恐,惊慌失措。 陈兰痛呼一声,猛然从床上就站起来,吓得差点萎了。 “你说什么?!” 陈兰一听到亲卫的报告,顿时吓得跳了起来,然后陈兰的第一想法就是你他么在逗我,第二想法便是你跟老子开什么国际玩笑,第三个想法便是……他娘的,谁敢跟自己开玩笑? “快说,怎么回事儿?”陈兰一边穿衣服,一边督促道。 “这……”亲卫只是看到了粮仓处把天都给照亮了的火光,还有屯粮之地守卫的报告,具体的原因他也不清楚,实话实话道。 “大当家的,是守卫下来报信的。而且,那南山之处,粮草已经全都被烧了啊……” 陈兰依旧在迷惑中不知所以,难不成这曹军能飞?自己当时选粮草存放地的时候就是故意选择了这种背后是悬崖峭壁的地方,只有一条路上山,为的就是据险而守,天柱山是他们的家,陈兰又怎么能不上心? 陈兰传完衣服快步走了出去,在亲卫带领下看见了那个守卫,陈兰的眉头皱的就像是山川沟壑一般,问道。 “什么情况,说说吧!” 看着南山上面冲天的火光,陈兰立即明白了南山上的事情,陈兰怒意翻腾,顿觉心好累。 “大当家的,我们也不知道啊,当时我们就按照往常一样派几名警卫巡视,然后众人在营寨上驻守,孰料那些敌兵竟然上了山,而且全都装备了火箭,等到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火箭已经射到了我们的粮草大营之内了。”守卫擦了擦冷汗,他在实话实话,可是怕陈兰一发怒,把他给劈了。 “不可能啊,去南山山顶只有一条路,只能讲我们的营帐打开才能攻上山,他们怎么可能上去?”亲卫插了一句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陈兰的脸都已经成了猪肝色了,若是来人夺了粮草大营还好说,抢回来就得了,可这哪是夺啊,他们这一把火,天柱山怎么可能还守得住? “为今之计,只能先救火了。”陈兰喃喃自语道,想必这曹军实在南山后山悬崖上爬上来了,陈兰暗暗心悸,自己果真是疏忽了,谁能料到那地方竟然也可以上人呢? 陈兰不想发火,但是出口便带着枪药味。 “还不快去救火!” 亲卫与粮仓守卫吓得急忙去找更多人救火,现在的陈兰可是一个**包,谁愿意靠着他啊。 陈兰看着粮草大营的火光,那光芒竟然让黑夜都亮了,不禁摇了摇头,。“难道,我天柱山,真的守不住吗?”陈兰见势不妙,心中此刻正在想的是自己若是投降给曹操,是不是就可以免于一死? 粮草有多重要恐怕不用多说,就说后世官渡一战的时候,曹操若不是听信了许攸的计谋烧了李绍在乌巢的粮草大营,恐怕历史就会改写,而曹操就无法成为北方的霸主。而是会消散在历史的硝烟中。 天柱山之所以能够坚守,自然是因为天柱山上的粮草充裕,此刻粮草被烧,不管能不能救出来,天柱山势必人心惶惶。 陈兰怎么可能不知道后果,粮草被烧,战败只是轻的,天柱山会败已经不可逆转了,但是最重要的是,若是曹军趁乱袭击天柱山,天柱山的兵马十有八、九会被曹军围剿,甚至全军覆没,到时候自己的小命往哪儿搁? 陈兰此刻不是不怒,而是恐慌,惊惧,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死亡的到来。 突然间,陈兰顿时明白了曹军的意图,若是趁着天柱山兵马救火的话,这些曹军里应外合打开了天柱山寨门…… 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来人,与我前去寨门处驻守!“陈兰顿时大惊,急忙披甲上马,召齐帐下一队兵马,急匆匆向寨门奔去。 陈兰已经被打出了真火,若是天柱山真的失败。陈兰也要将这些偷袭的兵马全都给灭掉。就在陈兰上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小校急忙奔来。脸色极为难看的道。 ”大……大当家的,有敌军在寨中放火!“陈兰神色一肃,果然如此,这曹军的目的果然不只只是将粮草烧掉! ”何人率领的兵马?“陈兰急忙问道。 ”这……夜色中,我没看清。“小校支支吾吾道,他根本就没注意,看到有敌军放火之后就被匆忙派了过来。 ”那敌军有多少兵马“陈兰目光一凝,声音中蒙上了一缕萧寒的色彩,清冷无比。 ”我不清楚,“这小校明显没有想到报告一番会被问这么多问题,可是他着实不清楚,额头上冷汗直冒,微微抬头看到陈兰目欲喷火的目光,小校顿时就吓了一跳。随便就乱说道。“不过不会超过五……五,六百人。” 小校不知道他随便这么一蒙,竟然蒙了的大差不离。 “哼~”陈兰本就怒火翻腾,看到这小校傻不拉几顿时一股无名火气突然顶上脑子,脑子嗡的一声,顿时给了这小校一巴掌,色变大怒,驾马咆哮道:“还不快找其他将军召集兵马!给我拦住这些贼兵们!” 小校一看陈兰驾马离开,顿时大喜,他以为自己得玩完呢,灰溜溜的去找其他将军去了。 陈兰点齐了千余兵马,向着天柱山寨门奔袭,陈兰知道这些曹军一定不会放弃这次将天柱山一举击溃的机会,因此为了天柱山,众人的速度飞快、陈兰现在恐怕敌军放大部队入山,就像是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心中如有万爪挠心,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救火事宜甚至都没有前去。 而寨门处一直没有燃起的火光,无疑给了陈兰很多希望。 ………… 徐晃正在打游击。 徐晃率领的二百兵马在天柱山营寨之内横冲直撞,不奢求杀死多少敌人,反倒只是烧屋烧粮,徐晃有两个目的,第一个便是要将天柱山之内搞乱,让他们内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消息,第二点便是要吸引那些兵马的注意力,为李典率领的一百兵马打开寨门提供机会。 徐晃手中拿着震天大斧,一柄大斧舞的虎虎生风,几乎是一斧就会带走一个敌军的生命,在徐晃的带领之下,天柱山之中的火焰短时间之内便在东西南北四处全部烧起,搞得那些兵马不得不兵分四路。 但徐晃却精通了游击战的精髓,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少我打,敌多我跑(江湖人称战略转移)。就这么在天柱山之中不停的兜着圈子,而且反倒杀了不少的敌军,但是他手下也不舒服,现在二百兵马已经随时了三分之一了。 但徐晃依旧信心十足,在徐晃的带领之下,一众兵马的士气被激励的越加强悍,在他们上山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而且在李典的告知下他们知道,若是活着回来便就能提升级别,就算死了也不会亏待他们的家人。 必死之志之下的兵马,战斗力是无穷的。徐晃作为一只刀尖,率领一百多名曹军狠狠的扎入了天柱山的血肉之中,然后在里面翻绞,血腥而残暴。 战争就是如此的。 徐晃当将营寨之内的东西几乎东西南北烧了个通透的时候,率领帐下仅余的百余人马向寨门援助李典,放夏侯惇大军入寨。 徐晃带领二百兵马浴血奋战,李典则率领着一百兵马向着城门而去。 “全军加速!我们要更迅速的打开寨门,才能挽救徐将军和其他二百兵马的性命!”李典怎么可能不知道徐晃要遭受的危险?别看徐晃给了自己才一百兵马,可是寨门处夜晚并不会有多少兵马守护,反倒徐晃两百兵马需要面对甚至一万兵马的围剿,或许搞乱之后徐晃带领的兵马会有很多机会逃脱,但是危险性还是比之他大得多。 因此李典对徐晃很是敬佩,但他也不想拖徐晃的后腿,气喘吁吁的说道,样子略显急迫。 一众兵马听到李典的话,更加卖力,虽然这样会浪费部分体力,但是想想寨门前也就十余个敌军,他们根本不会害怕。 很快,一百身着天柱山守卫军衣服的曹军就到了寨门之前,李典站在最前面,面色不变的走向了寨门前的守卫。 那人看见来了的一百多人,顿时心生警惕,毕竟只是巡视而已的话,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人,而且现在寨墙之上还有不到百人,一旁的营帐之内还有不少人在休息,这些从寨中出来的人又是什么鬼? “不知这位将军……”这守卫看见李典上前问道。 李典仍旧气喘吁吁道:“还好,没人攻击寨门吧?” “嗯?”这人有些不解,为什么大晚上有人会攻击寨门? 李典道:“有敌军上山了现在寨中大乱,全被敌军给烧了,你看粮草大营都被烧了。大当家的害怕曹军攻寨,派我们来援助你们了,大部队还在后面。” 李典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正巧这时,李典听到后面轰隆隆的声音,应该是天柱山的许多贼寇来寨门增援了。李典顿时大惊,看来自己得速战速决了。 李典面色顿时一僵,然后转瞬变得自然,一指后面声音响起的地方,急忙道:“将军你看,后面大部队已经到了。” 守卫也顿时被李典吓了一跳,惊慌失措道:“你说寨中已经被敌军攻入了?” “是啊,所以大当家的派我们来增援寨门,要是被曹军从寨门攻进来,我们就彻底完了。”说着这话,李典与手下一众兵马开始自然的向着城门处前进,而守卫也没有丝毫阻拦。 就在李典距离城门越来越近的时候,后面一骑突然出现,陈兰驾马狂奔,看到不少不是自己领来的兵马已经到了城门,顿时肝胆俱裂。 “拦住他们!他们是敌兵!” 陈兰又使出了之前救雷簿的一招,手里面的战刀直接被他抛了出去,在李典身旁险险的擦过,扎在了寨门上。 陈兰这一嗓子,守卫全都反应过来了,顿时与李典兵马战在一起,虽然只有十几名守卫,但是还是能阻挡一阵子的。尤其是陈兰就在面前,而且明知道后面援军正在到了,岂有不卖命之理? “众将士随我杀,一定要在陈兰援军到来之前,打开寨门!”李典冷静道,身体不断的向着寨门靠拢。 陈兰看着李典临危不乱,心中愤懑,举起弓箭,瞄准正被缠身的李典,一箭射出。 虽然城门光线较暗,但是还是能看清李典的身形的。 陈兰这包含怒意的一箭。 不偏不倚,正中李典! ………… 也正是这个夜间,我们的李邈童鞋正在做着美梦,梦想着有朝一日踩在巨人的肩膀上,然后成为九五之尊,却骤然间被人从梦中叫醒! 不到一百人打一千人,还在兵马的攒射之中,李典的话显得苍白而又无力,他们明明知道,曙光就在这一扇薄门板之后,奈何却无法看见一缕。 “跟他们拼了!”听见李典近乎宣死的话,这不到一百的精锐血气都被点燃了开来,大家都开始吼道,甚至隐匿在外面的曹军都听得清晰。 “夏侯将军,恐怕他们遇到危机了!”满宠皱着眉头道,“应该是被人堵在了寨门之前!” 夏侯惇看到南山上愈加浓烈的火焰与近乎白昼的天空,点了点头,“他们成功的烧了粮草,但是没有能够打开的了寨门。” “哎!”满宠叹了一口气,很容易想象,一共就只有三百兵马,而且他们杀入了天柱山的内部,寨门打不开,恐怕两位将军与三百精锐的性命都会在陈兰损失粮草的怒火之下被杀死。 即便是名将也是血肉之躯,谁又能在围困吓不死?演义上的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是虚构的,只有后三国时期的文鸯真的能突杀百人,但也是在战马之上来回,机动性强啊。 别忘了典韦如此厉害的将领,都已经在前两年的时候在张绣士兵围困下被杀了。徐晃虽然是将帅之才,但是论个人武力,绝对不是典韦的敌手。。 满宠可以想象,两位将军苦苦支撑的危局。 “他们一定能坚持的。”夏侯惇一只眼睛,仰望四十五度角的天空,有种淡淡的忧伤。 125 他是真的忧伤了,损失三百精锐还是小事儿,要是因为打天柱山这一个破地方,损失徐晃李典两员大将,回去老曹不得削死他。夏侯惇不难想象老曹的暴躁脾气。 就在这时,夏侯惇却突然道。 “我有办法了!” 满宠顿时大喜,“夏侯将军这是何意?” 夏侯惇指向了寨门,然后问道一旁将领,“带云梯了吗?”这种小事儿,夏侯惇一般是知道的,但是今日本来计谋已经订完了,夏侯惇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攻城的云梯。 满宠开始并不知道夏侯惇什么意思,等到听到夏侯惇问云梯,仔细一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寨门上驻守的那些士兵全都已经不见了,想必是下城参与作战了。 陈兰慌乱之间并未作出对寨门上防范的举措,恰好给城外的曹军一个机会。 “回将军,有云梯!”这时候副将很坚定的回答道。 “你派人务必迅速占领寨门,然后一部分下城援助寨门处将军抵御,争取打开寨门,再留一部分在寨门上,向着敌军放箭!”夏侯惇布置道。 “还不快去!”夏侯惇有些急迫道,“若是徐将军和李将军有什么三场两短,我看你如何交代!” “是是是!”副将哪里还敢多言,急急忙忙率军开始攻寨门,因为没有敌军的骚扰,几乎是短短时间之内,就有很多曹军占据了寨门,其中一部分下了城墙,和李典并肩战斗。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满宠与夏侯惇相视一眼,大笑道。 夏侯惇暗自笑到,他是着实没有想到,自己四十五度角的忧伤竟然能发现如此大的好处,独眼在夜色的荫称之下,熠熠生辉,灿若星辰。 “诸将随我冲杀,保护李将军!”从寨门上下来的这些人开始并未引起陈兰的警觉,因为之前在寨门上下来的都是自己这一方的军队,所以这一喊,顿时在两方都炸开了锅。 “援军,我们的援军来了!”李典大吼道,他是真的没想到还这能碰上援军。 顿时曹军的战斗热忱更加高昂,似乎有血液在他们的身体中沸腾! 而反观陈兰一方却气势一僵,敌军这算是从天而降吗? 陈兰稍稍思索,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抬头看着寨门上的曹军兵马,陈兰色变咆哮道。 “杀,将这些兵马全都杀光!” 陈兰转头看向一个头目,道,“你率领五百兵马,立即上寨门,将寨门抢回来,不能让曹军上寨墙,否则,你就提头来见!” 这头目是第一次看到陈兰如此震怒的样子,眼中发出幽幽的火焰,像狼一样。头目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召齐五百兵马,攀上寨墙,与曹军在寨墙之上又开始了争夺战。 这是一场**裸的肉搏战,寨门处,无论是寨墙上还是寨墙下,短短时间之内就留下了很多尸体,地面上前赴后继的曹军与天柱山军队留下了已经快要三百具尸体。 乃至血流成河,寨门下有缝隙,鲜血在这寨门之处顺着地势,顺着崎岖的小路,直接流向了外面的曹军脚下,甚至于就像是形成了一条涔涔的小溪。 更令人恐惧的是,很多人因为脚下的尸体太多,已经踩在了脚下的尸体之上战斗,众人踩着堆积如山的尸体,软绵绵的,是不是有人跌倒然后融为其中的一员。 一群已经看不清模样的人根本只是凭借着感觉,开始做着最简单最有效的杀人动作,因为鲜血已经让他们的眼睛看不清对方的样子,甚至于看不清对方的衣服。所有人就像是地狱到来的人形怪兽。 陈兰也加入了战圈,射箭实在不足以释放他内心的恐惧与压抑,陈兰拿着战刀已经与李典战在了一起。 “李典,我要杀了你!”陈兰是真憋屈,自己好心好意当时放了曹操过道,可是曹操一脚把他踹了,自己想去拿玉玺,结果二弟手臂被李邈那个废柴给斩了,然后曹操那个老狗竟然又派人围剿天柱山,如今看这样,天柱山必败无疑。 陈兰怎能不怒,心中的不爽全都化成了现在与李典极为迅疾凌厉的招式! 李典也是与那些兵马杀出了火气,虽然腹部中了一刀,但是李典却没有包扎也没有做任何处理,依旧浴血奋战,现在流出来的血已经浸透了他的盔甲,李典不知道有多少是自己的,又有多少是别人的。 “能不能杀的了我,还要看你的的本事!”李典不甘示弱,嘲讽道,对陈兰极其不屑。 “啊啊啊啊!”陈兰余怒未消,看到李典的样子与语气,更加愤怒!招式变得越加凌厉,但是因为曹军生力军的加入,却无法对李典造成什么大的伤害。 陈兰与李典的战力相当,两人在夜色之下,战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令众人都有些看傻了眼。肉搏战因为陈兰的加入而更加激昂。 “杀!杀死这些曹军!”有人怒吼道,用人数的优势将曹军打的节节败退,两方伤亡越来越大,尸体也越来越多,但是即便如此,这寨门仍旧没人打得开,寨门处都已经被两方人马堵得严严实实了。 就在这时候,徐晃率领二百曹军杀到,徐晃一柄大斧杀入敌军之中,就像是一把挥舞的镰刀,不断地收割着生命。 “陈兰,纳命来!” 陈兰穿的是将甲,自然比其他人更加容易辨认,而且徐晃看到李典的招数已经开始散乱,恐怕就要撑不下去了,徐晃并不知道李典受伤,但是招数还是能看出来的,急忙凑上前去。 “二打一嘛!”陈兰裂开一个微笑,血在他的嘴角,十分狰狞,不置可否。 “杀你,还不用二打一!”徐晃冷哼一声,用自己的大斧劈开了一道血路,只向陈兰而来。 “曼成,交给我吧!” 徐晃说道,李典并不想离开,要是能杀了陈兰可是不小的功劳呢,但是自己的身体李典却是清楚的,要是自己在坚持下去,恐怕撑不过三十合,而且李典的身上的刀伤已经很多了,当然陈兰的也不少,虽然都是轻伤。 看到李典犹豫,徐晃也不催促,这时候李典猛然一刀将陈兰震退,道:“公明!” 徐晃趁势一跃,一柄大斧只向陈兰头颅而来,陈兰自然知道徐晃的武力值,当时徐晃跟着曹操攻打李术的时候,二人还是见过面的,知道徐晃这把大斧骁勇,陈兰不敢大意,战刀横档。 徐晃这一斧头重若千钧,与陈兰的战刀相交。 “铛!” 陈兰手臂发麻,顿时向后蹭蹭蹭退了好几步。 “小儿看斧!”徐晃得理不饶人,一把斧头又接连数个转身,只向陈兰而来。 陈兰虎口震颤,只是一招,也明白自己不是徐晃的对手,而且自己已经与李典战斗了接近百合,有些疲惫,不敢硬接。 徐晃趁势又进。 “欺人太甚!”陈兰怒斥一声,翻身欲横扫。 “好机会!”徐晃向后一仰,大斧却在手中当空立下。 “噗呲!” 大斧入肉。 门外夏侯惇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就照这个打法,打到天亮也不能开门。虽然曹军下去城墙援助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多,但是里面贼寇的兵马应该也会越来越多啊。 “我要进去!”夏侯惇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看向满宠说道。 夏侯惇是主帅,满宠知道夏侯惇这只不过是一个表示而已,而且在满宠看来,现在即便进入里面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虽然夏侯惇只有一只眼睛,但是武艺在里面的话却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俗话说主将不临险境,满宠点头应道。 “夏侯将军,既然如此,你小心流矢。” 满宠对夏侯惇的武艺,还是很相信的,只不过万一暗地里中了一箭,曹军就可能陷入大乱了。 夏侯惇脸色一变,他的眼睛就是被流矢射中的,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他转瞬间神色一肃,拿着一杆长枪,很快就爬上了城墙。 就在夏侯惇准备下去斩杀陈兰的时候,就听到徐晃沉重的**声。 “陈兰已死,投降不杀!” 徐晃声若洪钟,瞬间让肉搏战的双方都静了下来。 徐晃单臂举着大斧,另一只手举着陈兰的首级,高高地举了起来。 “大……大当家的死了……”顿时有人哭喊,有人奔逃,天柱山这一边主将一死,很快都成了一盘散沙。 “徐将军威武,必胜!必胜!” 而曹军这边却顿时欢呼震天,有人趁乱将寨门大开,曹军鱼贯而入,数万大军很快就将天柱山寨门以及营寨中忙着救火的士兵以及正在路上准备援助陈兰的人重重包围。 陈兰已经死了,雷簿没有在,天柱山正处在群龙无首的状态,当第一个人扔下武器投降的时候,众人都像是弥漫一般,纷纷跪地投降。 不投降也行,开玩笑呢嘛? 现在天柱山没有粮食,而且曹军已经将天柱山重重包围,不投降,等死啊? 渐渐地,在第一个人之后,大部分人纷纷投降。 夏侯惇站在寨门上,冷目注视着下面投降景象,心中开怀大笑,但颇感凄凉。 天柱山之战,以陈兰身死结束,夏侯惇只用了数百人的伤亡与不到十日的时间,便将天柱山攻破,陈兰被徐晃一斧劈死,死状甚惨,鲜血将陈兰胸前劈开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极度骇人。 除却极少数没有眼力见的,曹军收服降兵六千余人,还未到天亮,满宠就已经将天柱山所有的战利品弄好,陈兰抢劫寿春的时候在李术手中抢得到了众多的物资,除了被烧掉的粮草,全都便宜了曹操。 李典受伤但并不严重,徐晃宣布想要继续当兵的曹军继续管着,不想当兵,想要回家种地的人自行离开,走就是了。 曹军借此平白增添了五千余名士兵。 曹军休整了半日之后,向着许都进发,此战可谓完胜。 天柱山空了。 夏侯惇得胜归师,殊不知此刻曹操也正在派人来通知夏侯惇,天柱山之事一了,立即前往徐州。 曹操要与李绍大决战,自然不会允许刘备鸠占鹊巢,带着五万兵马在徐州虎视眈眈。 曹操率领郭嘉程昱等谋臣,许褚,夏侯渊,曹洪,张辽等大将率三万正往徐州而进,刘备占据小沛意图自立,车胄奉曹操密令意图杀死刘备,但是没想到为关羽所斩,全家也都被张飞杀尽了,而且曹操借此收服了车胄的兵马,占据徐州。黑岩阁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曹操不得不防,而最好的防范就是…… 打残他。 所以曹操来了。 “大耳贼!等死吧!” ………… 第二日,在李邈的意料之中,刘偕果然没有使者到来,反倒一万大军兵临城下,反正都是要打的,在刘偕兵马的禀报之下,刘偕已经清楚昨晚江亭加紧了防御工事,而这原因不言自明,刘偕也懒得去装。 “陛下,那敌将果然是刘偕,身旁还有一名身着白袍的将领。他们率万余兵马杀奔江亭来了。”小校向李邈禀报道,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恐惧之意。 “现在他们已经距离江亭很近了。” 李邈率领两千兵马将七八千兵马的陈兰雷簿打跑给了江亭兵马强大自信,如今刘偕虽然率领一万兵马前来攻击江亭,但是众人反倒隐隐期待着陛下再次大发神威。 “来的还挺快的啊。”李邈喃喃自语道,虽然小校禀报的来者有一个身着白袍的将军,李邈并没有往心里面去,因为刘勋手下没什么好货色,这李邈还是清楚地。 不过这刘偕太急了,李邈本想今日先派使者去敌军中询问一番呢,毕竟刘勋打自己根本没理由。 江亭这块破地,鬼才看得上。 “鸣金,随我去城外!” 自从上次知道这手机还这么叼,李邈对阵前斗将这个环节实在是越来越喜欢了,这手机的作用就是将ctrl+c,ctrl+v运用得炉火纯青啊,谁敢不服? 我叫阵,你不上就是怂。 你上了我就打。 李邈贱贱的笑道,有便宜不占的那是傻子,既能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展出风采,之后还能光明正大的睡觉的事情不做,简直天理不容!! “是,陛下。”小校看到李邈的微笑,不仅更加心定,陛下都不害怕,他们自认的贱命,还害怕什么? “是!陛下!”在李邈周边的张勋瓮声道,把李邈给吓了一跳,要不是张勋说话,李邈都忘了,自己这儿还坐着这样一尊门神呢。 126 李邈鸣金点齐两千兵马,率张勋陈到秦淮等人出城拒敌,陆勉已经被李邈派人运回来了,江亭留下的那些“御医”们的医术自然比一般的大夫高明,李邈已经知道了陆勉身体遭受连番伤害,需要好好休养。 而鲍隆听说江亭要出城拒敌,也坐不住了,非要跟出去看看,李邈奈何不得,给了他一匹马,让他也出城见见,但鲍隆没有铠甲,看起来憨傻不已。 当然,李邈也存了要让鲍隆看看自己怎么把一万兵马打退的心思,有这么剽悍的战力,不秀秀怎么行啊?! 众兵马一出城,就看到了远方黑压压的一片,正是刘偕率军来到。 本来以刘偕的意思是不想率领这么多兵马来的,但是刘勋要快,李邈必须要被押送到庐江,所以才做主让刘偕带了一万兵马。 当刘偕看到李邈率领二千兵马拒城迎敌的时候,嘴差点笑歪了,在斥候的打探之下,他早就知道了陈兰雷簿因为曹军攻打天柱山而退兵了,但是却不知道陈兰雷簿还未退兵的时候便是被李邈以这种方式所阻。 “懂不懂兵法?” 旁边有人嗤笑道。 刘偕也冷笑不止,心道两千兵马竟然敢据城迎敌,是不想活了还是不想活了?而且,即便是药出城迎敌,昨夜你们加紧防御工事又是什么鬼? 他不知道,要是江亭城再大一点,护城河多挖两条,然后城墙厚一点,高一点,里面粮草多一点,而且李邈没有诺基亚的武艺复制粘贴大功能的话,李邈宁愿困守十年,也不愿出城作战。 “对面将领听着,我李邈给你庐江送上金帛,是为了让你们助我攻打陈兰雷簿,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那……不知道你们兵进江亭,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李邈怒目一等,喝问道。 刘偕旁边太史慈知道原因,但是不知道刘勋竟然还收了李邈的金帛,要是这样,刘勋的确有点不讲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刘偕哈哈一笑,没在乎李邈话语中的枪药味,道。 “先前,后将军对我主公甚好,得知现在将军之子受难,吾主派我来接你前往庐江,不知道你意下何如?”刘偕下意识的略过对面皇帝的身份,虽说李术要将帝位给李绍,可是无论是诏书还是玉玺,都没传过去。 但不管如何,庐江既然要将李邈带去,无论囚禁还是其他意思,对面的伪帝身份总是一个大麻烦。 “呵呵。”李邈冷笑道,“你们这样子就是请?” “当然,若是你不配合我们的话,我们就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将将军请过去了。”刘偕脸不红心不跳,“吾主知恩图报,定当好好对待将军,此事将军还请放心。” 太史慈的脸色又变了变,知恩图报这个词实在是用的太令人无语了。 “狗贼!知恩图报,庐江刘勋打劫自立,还妄图说知恩图报?|”李邈喝骂道。 “张勋,你出阵,务必打败敌将!杀一杀他们的威风。”李邈看向张勋,道。 “是,陛下,勋定当不负众望。”张勋抱拳行礼,瓮声道。闻言点头,喜不自胜,手执斩马刀驾马而出,来到阵中喝道。 “吾乃张勋是也,何人敢与我一战?” 看到有敌将策马而出,太史慈有些忍不住了,他可是战斗狂人,自从到了庐江,太史慈整天都是过得安心日子,手痒了,又想立功,立即请战。 刘偕身旁大将也就太史慈刘偕自己能看得上眼,听到太史慈请战,点头道:“子义啊,敌将曾是李术手下大将,也是不可多得的一员将才,切记不要伤他性命。” 刘偕自然明白,只要把李邈弄到庐江,李邈手底下这一杆将领谋士,就都是庐江的菜了,杀了一个庐江就少了一个。 而且就冲这一句话,就知道刘偕究竟有多麽相信太史慈的武艺了。 “啊?”太史慈听到要留一命,心先沉了一半,但是还是点头,喜悦中心中暗道,终于能练练手了,一杆长枪舞动,策马进入阵中,喝到。 “吾乃东莱太史慈是也,敌将快快下马受缚,我还能饶你一命。” 李邈脑袋一蒙,问道旁边的秦淮。 “刚才那人说是叫什么名字?” 秦淮道:“陛下,敌将是东莱太史慈,怎么,陛下听过?” 听过,他娘的岂止听过,李邈快哭了,这太史慈不是江东孙策的菜吗,怎么会到了庐江刘勋帐下了? 我滴个乖乖,太史慈的威名,李邈自然听过,先是到了北海,北海报恩,将黄巾将领管亥给宰了,一个人解了北海之围,之后又与江东小霸王酣战,打了个天昏地暗,最后与孙策那小子惺惺相惜,就投奔了孙策。 太史慈这个人不论是忠义还是武艺,都甩掉其他将领八条街。 而且这太史慈的武艺,在三国中怎么也是上上等,张勋怎么可能打得过? 李邈纳闷了,难道自己穿越了,结果还因为小蝴蝶扇了扇翅膀,结果太史慈还变性了?到了刘勋这怂货手下了? 李邈想着,顿觉不妙,张勋还在上面开打呢。 “坏了。”李邈心里一惊,心中一沉,抬头时看到张勋已经与太史慈战在了一起,但是无论是神力还是武艺程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勋这才二十余合,就已经有些招式错乱了。 “秦淮,你怎么看?”李邈问道秦淮,“说实话。” “这……”李邈是个半吊子,但秦淮却能看出来武艺好坏,秦淮咬牙道。 “陛下,若是再战下去,恐怕张勋将军撑不了五十合。” 李邈心中暗叹,“太史慈果然真猛将啊!” 连张勋这样的将士都不是太史慈五十合之敌,不能说明张勋差,而是太史慈是翘楚而已,李邈此刻看到太史慈的枪法,甚至感觉太史慈都能与赵子龙单挑。 “准备让张勋将军下来吧。”李邈沉声道,原本以为需要再次耍一下张勋的大刀,但太史慈用的是长枪,李邈喝道。 “来人,取我化龙枪来!” “是,陛下。”一个小校立即去取枪了,但在众人的心中却是起了不少的波澜,难道陛下又要上场了?难道陛下能打败那个牛掰到没边,将张勋将军都打得节节败退的白袍将? 江亭军心中的期待,愈发澎湃。 李邈拿起诺基亚,照着手执长枪的太史慈一顿猛拍,将太史慈的靓影全都留在了相册里,李邈突然想。 若是这些照片后市拍卖,自己岂不是亿万富翁起步? 我滴个乖乖。 照片拍完,李邈在金色盔甲下的身体又发生了与之前一样的变化。 “还是一样的感觉,还是熟悉的味道,真酸爽啊。”李邈赞道。 “陛下,化龙枪!”小校将化龙枪双手奉上。 “鸣金!” 张勋与太史慈正在激斗,张勋知道,就现在这种情况,自己根本撑不下多久,恰好鸣金声响起,张勋看到李邈和煦的目光,心中暗惊。 “难道陛下真的还能打败此人?” 张勋顺势调马,向来阵奔回,与李邈擦肩而过时,叮嘱了一句:“陛下,敌将悍勇,陛下务必小心。” 李邈并未答话,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倏地前冲,右手一震,金色化龙枪登时化出万千虚影,和着李邈的金色盔甲,宛若一条巨龙一般。 残暴而凶猛! 在太史慈眼中,对面将领只一瞬间,白马便风驰电掣来到他的近前。 太史慈悚然一惊,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李邈的枪影突地变作了千百条枪影,如丝雨缤纷,旋光流转。 太史慈一瞬间就给李邈下了一个定义。 这小子有点意思。 太史慈隐藏在心中的战意也被李邈的森森杀气给激发了出来,哈哈大笑道。 “敌将何人,报上名来!” 李邈裂开一个微笑。 “吾乃仲国皇帝,李邈!” “皇帝!呵呵。”太史慈长枪一震,李邈顿觉劲风满耳,银芒漫天,太史慈身上散发着森森杀气,那是他李邈所没有的。 这股杀气直逼到李邈眼前,李邈的眼里彷佛只剩下一团白光翻滚来去,只看得人眼花撩乱。 但李邈此刻信心爆棚,又怎么会涨敌人威风? 他暴喝一声:“看枪!” 太史慈感到李邈长枪的劲风及身。 二人酣战在一起,你来我往,枪影暴涨,一片片眼的光华迅疾而又犀利。 江亭军与庐江兵马只觉得错觉叠生,几乎每个人的心中都生出了自己独自陷身于千军万马中的感觉,惨烈而又令人振奋! 二人越战越酣,生生打了七八十回合之后,仍然还未有人有丝毫疲态。 就在这时,太史慈见到李邈前身空门大漏,心中狂喜,手中的银枪顺势一转先将李邈化龙枪的一招抵住,然后婉若游龙般在太史慈手中一转,全力击出。 枪影一闪。 李邈的眼前形势忽变,银枪突然由太史慈左腰处标射出来,直剌面门。 李邈顿时脸色大变,吓得魂飞魄散! 太史慈的这一枪,反应的确快到了极点,令李邈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难不成要被灭了?” 李邈心中暗骂,但是身体却是在马上直接向后仰去。 “哎呀!” 刘偕一开始看着二人打得眼花缭乱,心中甚喜,但是现在看到太史慈这一枪几乎就要将李邈刺到马下了,吓得一抽搐,一簇胡子就给揪下来了。 李邈死了,刘勋不得骂死他。 “小……”刘偕话还没呼完,就看见李邈竟然一下从马上跌了下来。 “哎呀!”刘偕不敢再看。 “陛下!”这边张勋策马向前,已经准备去救李邈了。 刘偕没看明白,但太史慈直刺出去的长枪却是骤然间抖落,一道白光径直在太史慈腰间转了个圈。 “小子,我小看你了啊,哈哈!” 太史慈大笑道。 原来李邈看到直刺面门的长枪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躲开,然后李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长枪挥刺,身子一抖,跌下马来,双腿站定,继而一个腾跃,与太史慈的长枪相交在一起。 当啷。 “哈哈,子义你也是令我真的佩服啊。”李邈也跟着哈哈笑道。 张勋见势已经策马回去了,二人你来我往,战圈之中只见锋芒毕露,你抖出一片枪花,我舞出万千枪影,好不自在。 “嗯?”太史慈一愣,心中纳闷这敌将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太史慈此人傲,对于李邈的武艺真是只能翘起大拇指了。 李邈复制了太史慈的枪法,二人在阵中,一白袍一金甲,两种色彩令人眼花缭乱。转眼间就已经战了二百回合。 但是二人仍旧没有丝毫惧意。 李邈有点沉不住气了,自己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若是待会儿自己要是一个不留神不行了,被太史慈劈了不就冤死了吗? 于是李邈说道。 “子义武艺高强,今日天色已晚,你我这样打下去也分不出来个胜负,不如明天再战?哈哈~”李邈还不忘最后豪迈大笑一番。 太史慈今天也是打爽了,他自从和孙策这江东小霸王战过之后,第一次打得这么开心,心中甚是畅快,听到李邈这么说,他也不恼。 “既然如此,那你我来日再战!” 太史慈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自称皇帝的还真的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太史慈也不调马,朝着李邈一笑,拨马便回。 李邈一愣,这太史慈果真和历史上说的一样,忠义无双,武艺悍勇,李邈心中已经起了收服的念头,但是想想自己的破江亭还有伪帝身份,不由得有些黯然。 此事,恐怕得慢慢谈了。 李邈与太史慈大战一百五十余合,约定来日再战,两方都鸣金收兵了,也并未在发生正面冲突。 但是李邈跟着众人回到江亭的时候,李邈分明看见了江亭将帅谋士兵马眼中炽烈的小星星。 李邈心花怒放啊,真爽啊,黄漪一个劲儿的在一边拍马屁,献殷勤,甚至秦淮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张勋的目光中也都是小星星,自己撑不了五十合的大将竟然与陛下打了个旗鼓相当,真令人亢奋啊! 李邈斗志昂扬,脸上裂开和煦的阳光笑容,爽得不得了,然后在众人崇拜的眼光中。李邈头一歪,两腿一蹬…… ……又晕了。。 江亭懵了。 还好我们的李邈童鞋福大命大,在“御医”的检查求证下,得知陛下还是因为太过疲惫造成气血不畅,然后下了四个必须方针。 127 必须,多吃,多喝,吃好,喝好。 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 ………… “子义,那李邈真的有那么厉害?”刘偕对李邈能与太史慈打个平手的事情还是存有疑问态度,太史慈那是谁?和江东小霸王能干个旗鼓相当,杀得天昏地暗的人物,竟然与李邈打个平手? “将军,敌将武艺高强,不过三百合之内,我必能在他身上留伤,五百合之内,我必能斩杀他。”太史慈知道李邈厉害,但是李邈有不足之处,就是胆量与气势,李邈不曾喋血,自然散发不了太史慈身上那种特有的王霸之气。 “三百,五百?”刘偕没脾气了,好像还没听闻过,谁能干上三百合还不能分胜负的,而且能让太史慈如此保守的估计,不用想都知道,这李邈,牛到天上去了。 “将军,还要不要将李邈带到庐江?”太史慈是希望李邈去的,李邈去了,二人就能整天对招了,对打遍天下无敌手,英雄孤独寂寞冷的太史慈可是福音啊。 “自然。不过既然斗将上气势相同,恐怕让李邈投降不是简单的。”刘偕皱眉道。 “为什么不派使者?”太史慈问了个白痴问题,刘偕苦笑,这李邈在江亭是自己做老大,到了庐江就是给刘勋做小弟,身份地位,登时天差地别,谁闲的没事会愿意给别人做小弟? 刘偕转念一想,江亭这破地儿也实在太小了点,罢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吧,刘偕心想试试不行,那再打。 刘偕计定,唤了众人账前商议,将如何商谈的事情计定下来,有些东西李邈是肯定要问的,虽说这事儿是庐江主动撕破脸做的,但得要点脸,最后刘偕决定令使者含沙射影影射江东孙策。 拿到玉佩,抓到李邈,皆大欢喜。 等到众人商议完之后,外面已经到了夜色中。 刘偕派了一名与李胤有旧的谋士,直奔江亭。 ………… 李邈的突然昏迷与之前的那次一样,炫酷了众人的双眼,先是一杆化龙枪在战场上舞出了金龙,然后在外面面不改色,能因为气血不顺忍到江亭才昏倒,不愧是老大级别的,任何危境,安之若素啊。 因为有了上次的免疫,这次李邈并没有昏迷那么长时间,李邈已经隐隐感觉到,恐怕自己这照相机的功能不是那么差的,因为他感觉到或许自己现在不用照,就有太史慈的战力了。 也就是说,这武艺是叠加的,而昏迷时间,却是在先前基础上涨多少而造成,武艺涨得越猛,昏迷时间就越长。 “娘咧!” 感觉到这些变化,李邈感到世界真是太神奇了,这老掉牙的50坑货竟然还有这种吊炸天的功能,李邈的嘴巴都咧上天去了。 因为与庐江的战役和与陈兰雷簿的不同,现在在李胤的指挥下,众人正在紧急的商量对策,毕竟李邈昏迷了,明天还要打仗不是? 而明天是要守在破城里面被人打,还是出城被人打…… 不禁是李胤,众人的嘴角都抽搐了啊。 无论怎么着,这结果好像都是一样的,都是被人打。 “坑爹啊!”黄漪欲哭无泪啊。 就在这时候,小校前来禀报。 “什么事啊?”李胤头疼,就快老泪纵横了,他才发现,原来李邈昏迷之后,在帐下没有那种跟陛下一样武艺卓绝的大将的情况下,江亭真是憋屈死了。 李胤对李邈,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越捉摸不透,自然就越敬畏,我们这元老级别的李胤,逐渐正在向着正规上面发展了,他有种预感,自己这大侄子,绝对不是池中之物。 “福王殿下,庐江使者在城外,声称要见陛下!”小校跪拜在地,道。 “庐江使者?”李胤疑惑的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目光灼灼看向杨弘道:“杨司徒,你怎么看?” “不知道。”杨弘很精练,他是真的想不透这庐江的意思。 还没打完架好吗? 派使者是要和谈的吗?不过这即便和谈,不也该是江亭派到庐江去吗? “带他来吧。”李胤也想不懂,干脆就叫他进来问问吧,正好质问一番为什么庐江兵马会攻打江亭,现在他们;连自己为啥挨打都不清楚。 不一会儿,小校将庐江使者带来了,此人是之前在李术手底下的谋士,当时刘勋被提拔为庐江太守的时候李术给刘勋的,好像刘勋自立就有这货的挑拨。 “参见福王殿下!”来使恭敬道。 “你庐江,为何攻我江亭?”李胤胡子一翘,怒斥道,“先帝当年对你们不薄,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收了我江亭借兵的金子,还妄图侵占我江亭。你们庐江就这么做人嘛?” 李邈这话就是在明晃晃的打脸啊,而且都是说的事实,这席话可谓是说的不客气至极。 但来使却丝毫不以为忤,虽然李胤骂他,但他还是目无表情的哈哈一笑,道:“福王殿下,你这就是强词夺理了。吾主此番令我们前来,就是要为了帮助后将军之子的啊。” “你看,自从后将军逝世之后,江亭既无兵马,又无粮草,而且接连遭受数番打击,如今的江亭已经是空**了,区区两千兵马在现在这诸侯已经裂地的情况下,根本无法泛起多大的浪。” “而且,传世玉玺,还在将军手上,接连不断遭到梅乾,天柱山连番打击……”使者侃侃而谈。 “还有你们庐江。”黄漪不动声色的噎了一句。 “呃……”使者脸色一红,这黄漪的嘴也真够欠的,继续道。 “将军与福王殿下的安危都让我主担忧啊。” “所以吾主想要将将军等人接往庐江。” 李胤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喝问道。 “那你攻击江亭又作何用意?为何不直接派人来和谈?” 使者早有应对,胸有成竹道。 “不瞒福王殿下,吾主将欲取海昏上缭,需要尽快进兵,害怕将军等人不愿去庐江,不得已才想用武力……”使者编瞎话都是有一套的,不过这事情是说反了,明明是看着在士气上面根本难以碾压这才和谈的好嘛。 李邈醒来后听闻众人在帐中密议,就来帐中了,正巧听到了使者这一番话。 李邈心头一惊,海昏上缭,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庐江皖城最后好像是孙策的,而刘勋似乎就是因为去攻打海昏上缭才会被孙策周瑜给端了庐江老窝的。 李邈骤然间惊醒,这不是给自己创造的好机会吗?自己若是能占据了庐江,岂不是就有了发展之地? 李邈这才发现,自己来了这世界都已经好几个月了,还没能好好研究研究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自己有先知啊,即便小细节可能会变,比如太史慈跟了刘勋,但是大势却不会变啊,孙策该把刘勋打成狗还是打成狗啊。 李邈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那啥大乔小乔好像也是庐江的吧,太史慈要是抓到手里面。 李邈**上脑,不,热血贲张,一把跨进了帐中,揪起了使者的脖子,道。 “你们有什么条件。” 使者看着李邈似乎充满厉芒的狼一般的眼神,不卑不亢道。 “我们需要你将伪帝身份去除。” 李邈自然明白,这是想要自己的玉佩,李邈微微一犹豫,现在一想到难以解决的事情,李邈都会想到自己那无事不能的诺基亚50. 想到上面号称“无死角”的阿里巴巴。 李邈嘴角一翘,将使者放在了地上,然后掸了掸自己抓的褶皱了的衣服,兴奋道。 “不就是玉玺嘛!我给你,我要去庐江,你马上回去准备,尽快!” 李邈大业在即,兴奋的难以掩饰自己的样子了。 使者看了看这个李邈,懵了。 江亭帐中诸人也蒙了,黄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没发烧啊?” 李邈自己手舞足蹈着,陛下的威严显露无疑。 “庐江!必须去!” 众人咽了口唾沫,顿时感觉这李邈,或许,是个假的…… 大帐内,简直落针可闻。 突然出现的变数将和谈打乱了,本来众人认为听到使者的条件之后,李邈会将这使者拉出去砍了。 但李邈这一幕奇葩的场景却让众人无语。 要是之前李邈还真的会把这使者拉出去砍了,但是这使者不但给李邈指了一条猛将美人江山俱有的康庄大道,还让李邈明白了一个道理,既然有千年的先知,为什么不用知道天下大势的知识? 而且,在三分鼎立之前,这历史还不能太过改变,这是活了这么久,李邈终于明白的一个道理。 既然李邈斩钉截铁的发话了,和谈便结束了,此事便就告一段落,使者喜不自胜的回去向刘偕报喜去了。 待到使者走之后,李胤终于耐不住了,但现在的李胤可不敢再跟以往一样,对李邈不正眼相看了,毕竟李邈的能力摆着呢。 “陛下,你此举,是不是有失唐突?” 李邈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听到李胤的话,但根本没听清,自顾自笑不自禁的道。 “唐突,唐突。” 李胤的脸顿时就变了,一片铁青。黄漪一旁看着都为李胤的脸色感到悲伤。 李胤正待发飙,在他看来,李邈如此不负责任就送出江亭,愿意去庐江做人家小弟的事情,辜负了先帝的期望了。、而且,这败家子儿还把玉玺要送出去?請用小寫字母輸入網址:heiyaпge觀看最新最快章節 要送的话,也该送给李绍吧。 李胤越想越气,虽然刚才的时候还在纳闷刘勋究竟要玉玺干什么,当李邈傻笑之后,李胤有一种先前升腾起的那种高楼大厦般的期待在心中轰然崩塌,这李邈还是一般的不争气,武艺好至多封侯! 在李胤心中,侯又算什么? “哼!”李胤大怒,拂袖而去,李邈看到李胤的样子,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这是自己让李胤失望了。 李邈向前跨出数步,拦住了李胤的去路,道。 “不唐突,绝不唐突!叔父放心。” 知道庐江使者已经走了,李邈对手下这帮能在自己危难时刻不离不弃的人的信任,自然不必多言,李邈一只手扶着李胤的肩膀,转头看向仍旧在懵懂中不知所措的众人,声如洪钟道。 “朕,金口玉言!你们给朕听好了,不出半年,朕便要这庐江易主!” 李邈此刻不再是别人眼中的伪帝,也不用掩饰自己的野心,既然在这种宛若黑社会的军队中,要想活下来,绝对不是委曲求全,而是逐步扩张。 但是现在这种形势,自己是绝对无法跨过荆州去汉中发展的,而自己现在又是四面楚歌,恰逢此时,庐江来了。 稳准狠! 李邈不想被吃,因此,他要吃人!李邈王霸之气在帐中余味犹存,一挥衣袖,李邈决定先去瞧瞧后续还有什么发展,对于历史这种东西,李邈还真的不是学霸。 不过,爷有炫酷诺基亚,你奈我何? 李邈现在对着诺基亚可是喜**了啊,这哪里是坑货,这是神器啊! 李邈很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留着一众目瞪口呆。 包括李胤和杨弘,都认为陛下在开玩笑,但陛下刚才的那一通话,足以表明他仍旧没有失去冲劲儿,李胤放心了。 想起刚才自己的无力感,李胤知道江亭并不能发展起来,此地四面都是敌人,已经被堵到了犄角旮旯,而且因为李邈的身份,又不能暂且投奔他人,然后在图谋自立。 “陛下可不是刘备啊。” 李胤心道,一个伪帝,一个正统汉室宗亲,这地位,根本没法比。 “罢了,由他闯吧。要不得,呆在这江亭,早晚也得被憋死。”李胤心中暗暗道。 话不多说,李邈决定先买个玉玺,打开淘宝软件,搜寻了一下玉玺,但是李邈却不知道是哪种型号?这也没办法啊,想了想,李邈知道汉朝的时候,玉玺被摔了一个角,最后被补上了,根据这个线索,李邈很快就买了个赝品。 “在吗?”李邈打开客服,与对面的客服mm开始聊天。 “在啊,这位帅哥,不知道你需要神马?” “我想买几个玉玺玩玩。” “几个?”对面的mm明显很吃惊。 李邈点了点,除了真的在自己手里面,还有曹操,汉帝,孙策(孙权),刘大耳,刘表……算了不点了。。 李邈直接打到。 “要不……先来二十个吧。” 128 “大生意啊。”李邈可以想象,对面的人肯定笑的合不拢嘴了。 “对了,”李邈突然想到自己手里面也没有玉玺呢,要不要给自己也买一个?继续道。“顺便,问一下,你能不能弄到真的?” “……”对面无语了,开玩笑呢,真的?“恐怕你去找汉帝,能要到。哈哈,帅哥,不知道你要的二十个玉玺有什么要求吗?” 李邈尴尬的笑了笑,自己白痴了,竟然想要拿真的,可是就在这时,他看到自己手中的诺基亚竟然被一团光芒笼绕着,分明就是玉玺嘛! 原来如此啊,这真的是真玉玺啊,李邈暗自惊到。 “要求?”李邈想了想,道,“那你不如在玉玺侧面开一个细小的小槽吧,里面塞一张纸,就用文言文写。” “写‘汝为猪乎?’!” 李邈为自己的想法捧腹不已,提醒道,“小槽一定要开的细微一点,最好不能让人看出来。” “那有些难度,不如,我们店家从内部开一空心槽吧,从外部一点都看不出来,而且还不会让人感觉到一点差距。” “如此甚好啊!”李邈道。 “帅哥,你真幽默,还用文言文呢,那帅哥你付一下款吧,我们很快就会给你送过去的。” “好。”李邈也不废话,抄出一根金条,然后付款,买了二十个赝品玉玺,李邈冷笑不止。 “不是都惦记玉玺吗?我耍死你们。” 买完玉玺,李邈找了找功能,发现果然有能下载三国志的的软件,而且还能下载三国演义,当看到手机上还有uc浏览器的时候,李邈的脸色瞬时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 “你所言当真?”刘偕皱着眉头。 若是李邈借机讨价还价一番,刘偕还相信,但是李邈似乎根本没有其他的要求,令刘偕有些摸不到头脑。 但是无论怎么想,李邈率李胤,杨弘,张勋、陆勉等人到庐江,百利而无一害,只要将李邈控制在皖城之中,他们又没有多少嫡系兵马,不会对庐江造成任何危害。 想不明白便想不明白,既然已经完满的完成了任务,刘偕自然高兴。 “既然后将军之子如此急迫,那我们便明日一早收拾行装,与他们一起去庐江。”此刻刘偕的心中仍然有两个计划,他对能够设计打败陈兰雷簿的李邈并不能信任,决定明日两个准备,第一便是与江亭一起离开,第二便是再度攻击江亭。 “要来吗?有点意思。”太史慈想起那个枪法与自己旗鼓相当,而且招式颇为熟悉的李邈,心中实在不知道李邈作何用意。 庐江营帐中还在诡异的气氛中,但江亭部分人马却在李邈的通知下开始准备明日启程去庐江的事宜,江亭此地需要有人坐镇,但是如今孙策与江亭隔着庐江,庐江不会攻击江亭,曹操没空搭理江亭,刘表还在做着自己的安逸大梦。 江亭也乐得清闲,陆勉伤势仍然还没好,但是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了,要想完全康复还得月余时间,李邈准备让秦淮与陆勉驻守江亭。 这时候,外面鲍隆突然要求求见李邈。 “陛下,我鲍隆最敬佩汉子,今日陛下与那白袍神将一战,让我诚心拜服,鲍隆愿意投奔陛下……” 鲍隆憨厚道。 “鲍将军如此悍勇,荣幸啊!”李邈哈哈笑道,借着昨日诺基亚的伟大功能,李邈自然知道了这鲍隆所说的杀了双虎是真的,虽然被赵云给斩了,但是那也情有可原不是。 赵云是谁? 鲍隆的武艺,驻守在江亭简直是小菜一碟。 这正解了李邈无人可用的忙,而且鲍隆与陆勉的关系也很好,最后李邈决定由鲍隆与陆勉驻守江亭,陆勉为主,鲍隆为副,没办法,陆勉伤势还没好,李邈不能带着一个重伤患者奔走几千里啊。 第二日,当刘偕来到江亭之前的时候,果然看到了李邈等人已经准备好了行装,李邈不是去打仗,就只带了帐下的将领谋士还有五百羽林军。 “将军,等到了庐江,我请你喝酒啊。”刘偕看到李邈果然没有食言,就带了五百兵马,也省的刘偕担惊受怕,打招呼道。 但是我们的李邈童鞋却是没理他,而是看向了太史慈,二人相视一笑,都感到了对方的善意。 然后李邈嘴角一翘,望向南方,那是庐江的方向。 然后李邈望向东方,那是太阳升起的方向,一轮朝阳早已从地平线上澎湃而出。 李邈眼中有种坚定的色彩,那种色彩让太史慈感到有些受吸引,但他不知道,此刻李邈在心中默默道。 “庐江,爷来了!” 庐江皖城治所,刘勋坐在主位之上,嘴角微微翘着,一脸冷笑。 “呵呵,果真来了?” “是啊,主公,刚才将军已经派人来禀报了,说他们很快就到了。”手下说道。 “好啊好啊。”刘勋击节赞道,李邈到了庐江来就是他砧板上的鱼肉啊,自己岂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而且李邈来了也就是玉玺到了,也就是李胤杨弘张勋等人到了,也就是孙策要助兵攻打海昏上缭了,也就是…… 金银财宝,江山美人。 刘勋双目放光,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山,大笑声久久不散。 再说李邈与刘偕等人一路相安无事,不过刘偕却被我们的李邈和黄漪同学给噎的不想说话了。 尤其是那黄漪,我滴个乖乖,能把死人骂活了,也能把活人骂死了。一派不指名不道姓的泼妇骂街项目使下来,弄得刘偕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生生领教了黄漪童鞋堪比天雷之怒的特长。 而李邈童鞋只是琢磨自己的手机,玩玩上面的软件,李邈来了东汉这么久了,第一次这么得闲,所以对黄漪的所作所为根本不管,他不知道黄漪骂了谁的娘,抢了谁的饭,但这在刘偕心中却是认成了默许。 刘偕心里面虽然憋屈,但是对李邈的想法确实不由得看轻了一些。跪求百独壹下黑!岩!閣 ”哼,如此莽夫,就算到了庐江,又能如何?“李邈此刻在刘偕的眼中,就是一个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 哪里还会有半分令人忌惮之意?即便是李邈能与太史慈隐隐相抗衡的实力,让刘偕的眼皮微微跳动。 几日过后,众人到了庐江,还没踏进庐江的大门,就看到庐江前面刘勋竟然亲自出来迎接了,二人在庐江之前又开始你我举杯共饮,今夜不醉不归,开始秀恩**了,李邈一路上也早就闷得慌了,不用打仗,除了有一天抱着手机得瑟了得瑟,整天李邈要做的就是一件事,躲着太史慈。 太史慈那货整天要来比武,吓得李邈不住的推辞,说是要到庐江之后再与太史慈酣战一场。 而且路上李邈也想清楚了,自己来这庐江是为了暂且避难以及争取获取钱粮,还有人才,李邈想了个通透,至于庐江不过是权宜之计,争取拿下来,但是犯不上与这破庐江同命相连啊。 李邈突然发现,自从将思维从江亭甩出去之后,原来这世界如此广阔啊。 庐江,权宜之策,而已。而自己的根基,永远都是在寿春,在江亭。 刘勋把这李邈的手,让将李邈领入领入他在皖城的治所,然后要为江亭众人接风洗尘,在席中,李邈想起了后世李邈也是到了庐江,不过那个李邈是被截留了,而自己,是愿意来的。 李邈喝了一杯酒,心中暗叹道。 “这就是命吗?” 历史轨迹竟然如此的相似。 东吴的郎中? 李邈暗自冷笑,今生的我,不是后世的我。 我为朕,朕为王! 李邈看着席间的刘勋,一抹醉态与冷意浮上心头,或许是因为自己现在的武艺大幅度提高,连我们的李邈童鞋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变得有大局观,有心计了。 后世李邈则是最后被孙策给俘虏了,而现在的李邈却知道大势的走向,再不用半年。庐江就会成为孙策的战利品,或者是自己的战利品。 “来来来,大家喝酒,喝酒。”刘勋招呼着大家喝酒吃饭,然后举杯给李邈敬酒,道,“将军之子,我也就不客套了,就叫你一声侄子吧。” 顿时酒桌之上一片静谧,刘勋这货说话不客套,就是叫句将军也比侄子好听吧。 在李邈意料之中的事情就很自然的发生了,李邈并没有忍。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手指也紧紧捏着酒杯。 刘勋大笑,至此一点,他就肯定了李邈绝对成不了大业,连这点小事都忍不了,刘勋怎么会视作威胁呢?刘勋相信了从弟所说的李邈只是个花花公子了。 看到席间都在看着自己二人,刘勋赶忙道。 “将军,勋实在是说错话了,还望将军见谅啊,我刘勋当年就是因为后将军才能发达,我感激不尽啊,听到将军守卫在江亭接连遭受攻击,勋心中实在不安,所以先把将军接来,在我庐江住一段时间吧。” 众人这才将灼灼而又肃杀的眼神收回,刘勋赔礼道歉完毕,又请道。 但李邈却不给他面子。 知道自己跟在座的人都不一样,而且刘勋既然请自己来所为大部分都是手底下的将领们,所以李邈在席间一点都不拘束,但是为了能活命,李邈也不能太过自持身份。 这半年内刘勋应该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顶多囚禁。 只见李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刘勋,也不举杯,也不说话,怒意仍旧不变,脸色极为难看,刘勋自然不知道这是李邈故意装的、不就是个大爷或者叔叔的叫法吗,李邈还真的不在乎,没有人在乎你什么地位,你什么尊严,只在乎你最后站在一个什么样的高度,然后嘲笑你或者羡慕你,要是知道李邈在被砸到这儿来之前,就连街上卖杂货的老奶奶都能轻而易举的喊。 要知道汉高祖刘邦,当年可是极近厚黑学之精髓啊,就算是李邈,恐怕也难以比得上刘邦老人家厚若城墙的脸皮。 “呵呵,那就多谢刘将军了,不过我想问一句,刘将军你借我的金子何时还给我啊。” 李邈冷冰冰的说道,想起这事儿他就心烦,这他娘的刘勋根本就是诈骗啊。 然后看着刘勋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李邈重重的一拍桌子,然后拿起酒杯来,浅浅呷了一口。 刘勋面子上下不来了,饭也吃不成了。 但是都是些见过场面的人,这样的接风中出现了这档子事儿,还不能闹大。 果不其然,刘勋比李邈厉害,竟然脸色青白不定一会儿,竟然自己好了,笑眯眯的看着李邈。 “李将军放心,我借你的金子,这两日就会差人送到你的府上。”刘勋给李邈分派了一座府邸,虽然您不会什么大宅子,但是离着张勋的府邸比较近,而且里面也够宽敞。 能给李邈分府邸,自然是为了李邈的实力,再就是就近监视李邈,否则想要从刘勋嘴里面扣钱财,真真的难如登天啊。 “那好,这四千金,我就等着你送到我府上。” 李邈笑道,举杯一饮而尽,“那我就给太守赔个不是了。” “四千金?”刘勋的嘴抽了抽,你敲竹杠呢吗?我一共就拿了你两千金好不好? “怎么?太守有难处?”李邈微微一笑,“既然这样,那何时你凑够之后,我就再给你玉玺吧。” 不知好歹。 刘勋心中暗骂道,厌恶的看了李邈一眼,心想这家伙还真的有点功力呢,竟然在这件事情上面这么强硬。 “难道不知道你自己就是我手中的蚂蚱吗?” 但是此刻是万万不能发飙的,刘勋抱着酒杯,咬了咬牙,四千金就四千金,这点小钱还是拿得出来的,道:“那哪儿能啊,我刘勋说到做到,说两日之内,就两日之内。” 李邈淡淡的笑了。 两人举杯共饮,虽然看起来席中众人很快都打成了一片,毕竟都是些要脸面的人,众人此刻都明白李邈与刘勋的心理,也不点破,这一场接风宴吃的欢声笑语,但是实则是惊心动魄啊。 但谁都不知道,席间有两个被刘勋安排到最偏僻角落的人,对我们的李邈童鞋却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这两个人一个是刘晔。 另一个是太史慈。。 太史慈感觉李邈身上有一种真正男儿的气息,对李邈的兴趣未免更浓了,但刘晔却是似乎看清了李邈的本质,心中对李邈的评价便是——野心极大,若近必伤。 “哼,孺子欺人太甚!” 129 等到众人散了接风宴之后,刘勋一拳打在桌子上,拳头微微颤抖,对李邈今天的所作所为着实不爽,他一新来的,还是无权户,有什么本事和自己硬碰硬? “大哥,我看这李邈就是仗着自己手底下有些班底,借此来要挟你呢。”刘偕宽慰道,“你看他在席间明显不知道分寸,敢顶撞你,这样看起来似乎是他很有本事,能和你相抗,但是仔细想想,也不过就是一个喜怒无法掩饰的毛头小子罢了。” 刘勋的脸色缓和了下,问道。 “然后呢?” “此人在席间还要挟你用四千金换取玉玺,就这种品行,又怎么能做好主公呢?在我看来,只要先将他与他手下的班底给稍稍分割,逐渐瓦解他们对李邈的忠心,不出一年,将李邈杀了也就罢了。” 刘偕凑上刘勋的耳朵,隐秘的说道。 想了挺久之后,刘勋摇了摇头,“不可,我确实欠了当年的主公很多,踏着儿子,我就让他活着吧,要是他实在太过分的话,我再另做打算。” 刘偕行礼道。 “主公深明大义啊!” 刘勋听完刘偕的话,感觉道理还是很充足的嘛!高兴的出去喝酒听曲儿去了。庐江乐得安逸,他这庐江的主公,自然也就可以安逸的玩耍。 刘晔看到刘勋的样子,暗自摇了摇头。刘晔早已决定,只要有了合适的时机,就要去许都投奔曹操。 当今之世,唯有曹操才是英明之主啊! 鼠目寸光而且不纳忠言的刘勋,玩儿完是早晚的事儿。 “陛下,你这样,会不会触怒刘勋啊?” 张勋在席间就感到事情有些不妙,要是刘勋真的怒了,想要灭了他们五百人,不是跟玩儿似的嘛。 尤其是现在众人都已经到了庐江之内,庐江可是有三万余兵马的!张勋即便再自恃武勇仍旧不是千军万马。 更何况,庐江还有一个太史慈呢。 为了李邈的安危,张勋不得不谨慎。 但是在回府邸的一路上众人却都默契的不说一句话,张勋怎么能忍得住,回到府邸之内就迫不及待的问了问李邈。 “呵呵。放心吧,他不敢乱来的。”李邈自信的道。 这时候张勋还是有些不明白,但是知道李邈暂时没有危险,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儿了。 陈到这个少年却似乎成熟了许多,道。 “张大哥,你想想,要是庐江这些人真的只想要玉玺还有我们的性命的话,他们在江亭就能将我们打败了,又何必将我们掳到庐江来。” 听到陈到的话,杨弘捋了捋胡须,拍了拍沉到的肩膀赞道,“叔至,果然没让我失望啊。刘勋将我们带到庐江,为的不只是玉玺,而是我们。” “天下英才,荆州为最!曹操**才,天下皆知,孙策有着自己父亲那留下的一套班底,而庐江又有什么人才呢?那位白袍将是帅才,但是庐江却没有一个能看的上眼的谋士,刘勋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人后?”héiyaпgě 这话李胤说的是掷地有声,激扬有力啊。 李胤能看得出来,李邈今天的所作所为其实就是为了让敌人轻视自己。 主公应该做的是不言而怒,不威而言,看在江亭李邈跟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这个大侄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愣头青。今日在接风宴上的一番率性而为,那就是为了掩饰。李胤自然赞同。 而刘勋意图拉拢众人,也不想直接与李邈冲突,毕竟刘勋也是需要名声的,一方诸侯传出去落井下石,而且还是杀了自己前任主顾的话,刘勋和那陈兰雷簿又有什么区别? 其实若不是孙策需要的借口让刘勋去江亭,江亭刘勋才不想去接这烫手山芋。 想想真金白银,还有杨弘李胤,刘勋也不得不咬咬牙认了。 因为自己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好谋士嘛。这刘勋甘心放下身段有一小部分原因就是为的自己和杨老头给他帮忙,所以绝对不敢对李邈痛下杀手。 但若是李邈过了线,刘勋还是会张开大嘴露出满嘴獠牙的。 张勋恍然大悟,原来原因在这儿呢,怪不得今天陛下这么敲他的竹杠刘勋都没有说话,因为在城门碰到阎象的时候,阎象已经禀报了自己用了两千金借了援兵的事儿,还以为自己立了大功呢。 当然,李邈也没怪罪他,含含糊糊说道刘勋请自己来,阎象虽然半信半疑但是没有追问。 要是告诉他,阎象万一吓得自杀怎么办? 此刻的李邈还在愁眉苦脸呢,早知道刘勋的临界点还大,那当时就该要六千金,八千金…… 坑死他。 李邈与众人只交待了一句话。 “半年,只要半年!” 与众人商议完毕,李邈倚在自己宅中的柱子上,看着外面秋季朦胧的月光,李邈扶着额头暗自神伤。 “怎么就没坑他呢,怎么就没狠坑他呢,娘咧,失误了啊……” ………………………… 自此,李邈就给自己定下了一个非常崇高的目标。 在庐江横行霸道但又不会过界,吃东西给钱吗? 给! 给俩五铢钱,自己看着办吧。 逛花楼给钱吗? 给! 喝你一坛酒,就给一碗的钱。 前世没爽够的,今生自然要爽个够啊! 当然,这种事情闹一遍也就罢了。 …… 李邈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都会源源不断,丝毫不差的传到刘勋的耳朵里面,而刘勋听闻这些之后,一定会高兴,而不是恼怒。 李邈只需要表个姿态,自己无意庐江。 乐得自在安心做个闲职。 东家偷只鸡,西家打只狗。 果不其然,刘勋安排的几个对李邈盯梢的家伙都看不下去李邈欺压百姓的丑恶嘴脸了,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每次最后都是陈到付上了双倍的价钱。 总之,李邈俨然成了皖城鸡飞狗跳般的混混人物。 而李邈却在暗自补充三国知识,,没文化可怕,知识虽然买不到,但买得到书本,咱有淘宝,买得到三国志。 李邈将三国志和三国演义藏好,这是除了手机之外他最大的秘密。李邈必须保证没有一个人能发现。 要不,恐怕又得重现十八路诸侯结盟的事情,不过……是打他这个苦命的娃。 必须没有丝毫差池! 通过隐蔽的读书方式,李邈发现,现在的历史已经与之前有些变动了。 首先,他来到这庐江之前,江亭还牢牢地握在陆勉的手中,这是给予陆勉的重担。 第二,李邈发现自己当初**上脑,直接来庐江的想法太过欠妥,因为当时孙策与周瑜攻击皖城的时候,自己手中五百兵马要防守皖城城防,根本没啥大用。 刘勋被骗了之后,皖城其实就算是一座空城。但李邈可不会瞎说话改变我们刘勋的命运。 说实话,看到刘勋那副见钱眼开为老不尊的样子,李邈真想抽他丫的。 到时候,要不要接管庐江并不是自己能直接改变的事情,所以李邈已经暗自揣摩好了第二个方案。 “比如刘勋攻打海昏上缭,自己揣着庐江钱财开溜,然后闷声发大财,留给孙策一座空城?” 李邈暗自冷笑道。 “论阴招,老子可多了两千年的坑人知识呢!” “至于那半年庐江易主的谎话……?” “罢了……,忽悠忽悠下面那些家伙得了。”李邈喃喃自语道。 再说把庐江搬空也算是庐江易主了。 到时候拿着钱粮回到江亭,把寿春修葺好。 李邈感觉自己就是个天才! 第三,据情报传来,曹操已经大军开拨要攻打刘备了,这比之前提前了一段时间,不过李邈童鞋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刘备童鞋特长发挥的情景了。 刘跑跑哭着鼻子去投奔自己的便宜大伯,不知道还会不会有那关羽关二爷千里走单骑的英勇故事呢? 总之最近的年代有些混乱。官渡之战李邈已经查清楚了。 公元199年也就是今年的六月,也就是自己便宜老爹因为喝蜂蜜喝不着吐血而亡的时候,便宜大伯就已经挑选了精兵三十万余人,战马万匹,号称五十万,企图南下进攻许都。 李绍军队多士兵也多,举兵南下的消息让曹操的部将都分为了两排,大多数人都认为李军强大而且士兵众多根本难以抵挡。 但拍板的是老啊曹,曹操当年与李绍也是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的老人儿了,自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李绍不禁志大才疏,胆略不足,而且刻薄寡恩,刚愎自用一定会失败,总之信心十足。 众将一听,老曹这些话,让你们有反驳的余地吗? 看着部下都这么支持,于是曹操就下了决心了,就是干,不能怂!老大一发话,谁还敢不从?曹操立即决定以所能集中的十余万兵力抗击李绍的进攻。 派臧霸率精兵自琅玡入青州,巩固大军右翼,牵制李绍,防止李军从东面袭击许都。 而老曹自己则是率兵进据冀州,派手下得力大将令于禁率步骑二千,屯守黄河南岸的重要渡口延津,协助扼守白马的东郡太守刘妍,阻滞李军渡河和长驱南下。 与此同时,曹操听取了郭嘉的建议,主力在官渡筑垒固守,以阻挡李绍从正面进攻。集中兵力,扼守要隘,重点设防,后发制人。 而不知道曹操是怎么想的,这节骨眼上先是将天柱山贼寇一扫而空,接着又率兵攻打曹操,李邈暗自揣摩道。 “或许,衣带诏提前爆发了吧。”李邈喃喃。 还有庐江的太史慈,刘晔,自己又怎么设计收服? 看着外面有些黑暗的夜色,李邈苦笑着摇了摇头,整日如此,又能解决得了什么? “呼。” 李邈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强挤出一丝笑容,向着门外一直护卫着他的陈到喊道。 “叔至,走,再吃霸王餐去!” 陈到,已经成为了李邈的护卫队。 ………… 外面有些萧瑟。 李邈背着双手,迈进了完成的一座酒楼,当酒店掌柜的看到李邈的时候,顿时变了脸色,李邈之前就来过这酒楼一次,而且还砸了一张桌子。 “哟,李将军来了。将军,你随便点,今天就当是请你的。” 这掌柜的生怕李邈再在这酒楼闹点什么,吓得急忙过去,害怕因为小事儿惹毛了大人物,再给砸了怎么办。 赶紧给李邈找了个靠窗的好座位。 李邈坐下,抬起头看了看掌柜的,笑了笑。 然后一指对面。 “叔至,坐!” 陈到吃了一惊,没敢动步,李邈透过这窗户,看向外面圆圆的月亮和满天星辰,深邃的目光中有些落寞。 陈到是第一次看到李邈如此的情绪。 静默了一会儿,等到小二将最好的酒菜全上来之后,李邈还是没有动筷。 月亮真大。 中秋了…… 从客栈向外看去,巍峨的皖城城墙尽入眼底,皖城作为庐江的最顶级的大城池,如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李邈在这客栈的二层包间睡了一夜,陈到便守卫了一夜。此刻从窗外望去,外面的小贩商人们都开始叫卖吆喝,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摩肩擦踵。 虽然是乱世时节,但皖城现在无疑是一方净土。 但是还是有不少的士兵在城门处戒备森严,严格盘查旅人进出,一片萧瑟。 透过窗,李邈瞄着周围的景色,昨日是他来到古代所过的第一个中秋节,但是却不得不独自一人度过,中秋节起源于唐朝初年,在三国事情是肯定没有的,而且因为自己的疏忽,李邈根本就忘记了这个日子。 要不还能买点月饼尝尝。 突然,外面有两位婉约古典的女子引起了李邈的注意。 李邈紧紧盯着二人的身影,若说女子,前世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什么没见过?无论是开放的还是内向的,但如今出现的两个女子虽然身着朴素,但却有一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古典气质。 瞪大眼睛硬瞅着,李邈眼睛都快酸了,委婉绰约的古朴高端气质,让李邈一时间竟看得痴了。 “这是什么人?为何这么美?”李邈喃喃自语。。 好看的小說就在黑=岩=閣 这两个女子唇红齿白,明媚皓齿,粉雕玉琢,美不胜收,而且最令人震惊的是,两个人还是模样相近的姐妹花,就像是傲然冰山上的两朵怒放的雪莲。 130 看下去,李邈细细想了想庐江的美女心中暗道。 “难不成是大小乔?” “果真是国色流离,资貌绝伦啊。”李邈举起一杯酒,吟道,“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陈到在一旁看着李邈哈喇子都快留下来的样子,一直没说话,看到李邈一杯酒全撒到领口之内的时候,实在憋不住了,有些局促的说道。 “陛下,你……你醉酒,现在到底醒了吗?” 李邈转头看看陈到,有些尴尬,然后白了陈到一眼,转过头来继续看。 ………… “姐姐,你看这个脸谱多好看,还有那雕花线绳也好漂亮啊。”一个年龄看起来较小的女子笑的美不胜收,但举手投足之间的礼仪没有丝毫的不妥。 边上的女子盈盈一笑,看起来就更稳重成熟了一些,拍了拍自己妹妹的头。 “你啊你,忘记爹爹怎么说的了吗?” “不就是买点东西吗,又花不了多少钱,再说你不告诉爹爹不就行了。”小一点的美女摇了摇旁边姐姐的胳膊。 “随你随你,我不告诉爹爹就是了,不过你要是再敢带着面具吓我,我就咬你!”成熟的女子绰约一笑,好像她的盈盈小口真的会咬人似的。 “我就知道,还是姐姐最好了。”小美女蹦蹦跳跳去选了几个线绳,然后别在秀发上,简直美爆了。 “你真是,哎呀,爹爹教给你的东西都被你给吃了吗?”大美女调笑道,摇了摇头,对这个活泼调皮的妹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爹爹在家让我们除了绣花就是作诗,闷都要闷死了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不好好逛逛。”小美女反驳。 “好好好。就找你说的来!” 二人叽叽喳喳就像是两只小麻雀一样,不断地说话,尤其是小美女的脚步根本就没停过,蹦蹦跳跳的这边看看,那边瞧瞧,特别的兴奋。 “那是谁啊?”二人的容貌很自然的引起了非常高的回头率。“真漂亮啊。”有人看着二人的样子,指指点点到,但是无一例外都被旁边的护卫给吓得不敢大声,向后退却。 “这你都不认识?”旁边有些翩翩公子嗤笑道。 “这可是乔公的女儿。瞪着眼珠你也配不上人家一根毫毛。”公子吃不到葡萄也不让别人吃,明知道乔公的女儿根本不可能和自己门当户对,眼睛也根本挪不动步子。 都紧紧地盯着二人。 “放肆!”护卫虎目怒视着众人,生怕众人打扰了小姐逛街的雅兴,怒斥道,“再敢乱说话,就-……” 长刀刚刚出鞘,调笑的众人落荒而逃,根本不敢惹。 大乔似乎已经见惯了这种事情,只是淡淡一笑,而小乔的牙齿却紧紧咬住,虎目琼鼻,想狰狞一番反倒显得可**至极。 二人的确是乔公的二位**女,大乔和小乔。大的叫乔朝容,小女儿本名乔夕颜,乔公是此地较为知名的文家,但与历史上的乔玄并不是同一个人,乔公平日对二女的管教甚严,所以二女好不容易出来逛一圈,心情都好的不得了。 二人的容貌不事雕琢,但却清纯的令人不敢亵渎,李邈看到下面二人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后世是孙策周瑜攻破皖城之后得到二女,可见二女的容貌之美,即便如今,二女的芳名也早已传遍了各地。 昔日曹操的诗,可谓是又一佐证。 “别跑,再跑抓住打死你!……”李邈突然听到后面一声大喝,然后在一阵骚动中一个乞丐模样的人被十几个人追逐,奔了过来。 “抓小偷啊,抓小偷啊!”旁边的人大喊道,顿时有很多人都加入了这场围攻之中。 “姐姐姐姐,你看那乞丐是不是偷了别人的东西?”毕竟还是个花季小少女,小乔看到这么大的场面,有些兴奋。 “你说,会不会打死他呀?” 听到妹妹这话一说,大乔的眉毛瞬间皱了起来,这要是真打死人那还了得,毕竟乞丐也是一条命啊,急忙指挥自己的护卫。 “你们两个,去把那小贼抓过来,千万不要被别人打死。” “是!”两个人急忙上前,但是已经挡不住后面的人了,顿时小乞丐就被踹翻在了地上,当即挨了好几脚。 “叫你偷东西!打死你,打死你!” 旁边人的呼声越来越大,二乔都不敢看下去了。 “哎呀。”小乔娇呼一声,摇着姐姐的袖子,局促不安的道,“姐姐,姐姐,他们真的会把这人给打死的。” 两个护卫很快就将到了众人面前,眉头一皱,大声道:“大家都住手,闹出人命来就不好了。” “人命,他抢了我家的钱,打死他又怎么样!”可见众人对这护卫的话根本嗤之以鼻,不屑于说话。 “你又是什么人?打死他还用你管啊?”众人叫嚷到。 “真鲁莽,哼!~”小乔有些气愤,噘着小嘴道。 大乔也有些生气了,心想毕竟是一条性命,怎么能照着死里面打呢?不由喝道:“你们怎么能够这样子?” 可大乔的声音实在太小了,在众人的叫嚣中根本听不到。 护卫看见小姐发威,也长刀出鞘声如洪钟道:“我们是乔公家的人,你们先住手,不要打死人!” “嘶。”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乔公在皖城的地位那可是相当之高的,甚至一般时候庐江太守有什么酒宴都会前来邀请乔家。 乔家的护卫一说话,顿时众人都不敢动手了,而是看着两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心道,这难道就是乔公的两个女儿吗?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二位小姐,我们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有个人凑近了,问道,实际上是想要看看二位美女的清晰的长相。 “当啷!”身后四位护卫顿时拔刀,让人离远一点,要是小姐被动了一根毫毛,他们这些护卫就会被执行家法活活打死。 虽然不愿意管一个乞丐的死活,但是小姐既然发话,众人也不能不作为。 几个想凑近的人顿时退了一步。 李邈仍旧没有动作,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个美女想要做些什么。 大乔有些愠怒的拉着小乔的手,走到了乞丐的身边,问道:“你偷了他们的东西?” 小乞丐点点头,忽闪着有些黑眼圈的眼睛,脸上被打得有些淤青。 说时迟那时快,乞丐一个猛子窜起来从小乔旁边一闪而过,一撒丫跑了。 “哎,跑了,大家追!” 当人反应过来之后,又开始追这乞丐。 “别追了,他偷了谁的钱了,我们帮他还上吧。”大乔拍了拍胸脯,惊魂甫定,刚才乞丐突然从她眼前跑了出去,真的把她给吓了一跳。 但是想到乞丐偷东西不过是为了活命而已,不忍看到一个人被活活打死,所以决定自掏腰包。乔家的财富虽然不如世家,但是还是很富裕的。 “小姐,刚才他偷了我家的钱。” 小乔吩咐护卫过去把钱给了,众人这才慢慢散去。 ………… 李邈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因为刚才乞丐逃跑的时候,从小乔身边将小乔挂在腰间的玉佩也给偷走了,而且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发现。 甚至那几个护卫都没反应过来刚才乞丐逃跑时候是故意接近小乔的,但在酒楼上面这个角度上,无论是李邈还是陈到都看的清清楚楚啊。 “叔至!”李邈喊道。 “陛下,有何吩咐?”陈到问道。 “走,我们去把那小偷抓回来。”李邈起身,向酒楼外面走去。 “是,陛下!”陈到紧随其后,直到到了楼下。 掌柜的看到之后才叫苦不迭的喊道。 “将军,常来啊!”掌柜的笑得比哭都难看。 陈到话不多说,过去将帐结完,然后快步而出,掌柜的迅速的跑上了楼,当看到上面酒桌根本没被掀,真的是醉了。 “这将军,改性了?” 这时候,与大乔一起蹦蹦哒哒的小乔突然娇呼了一声。 “呀,我的玉佩呢!” 六个护卫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小姐,你是说,你的玉佩不见了?”一个护卫头头皱着眉头,尴尬的问道。 “是啊,姐姐,你看我的玉佩不见了!”小乔顿时觉得不妙,这玉佩可是她母亲留给姐妹俩的遗物啊,二姐妹是被乔公养大的,而生母早就逝世了,看到母亲留下的遗物都没有了,小乔怎么可能不着急? 六个护卫面面相觑,这时候,其中一个突然问道。 “小姐,你是不是落在家里面了?” “不可能啊,我和姐姐一样,都是随身携带着的,我不会不拿着的。”小乔刚才还蹦蹦跳跳的,顿时脸色由晴转阴,乌云密布。 “带出来了,而且刚刚还在,这……”护卫头头心中暗道,瞬间想起了刚刚周围挤了很多人的时候,应该是那时候丢的。 顿时抬起了头来,与对面一个护卫同时说道。 “乞丐!” 护卫见势不妙,瞬间分出四个人来,一个去刚刚乞丐所在的地方追去,然后找不到的话就继续向南寻找,而其余三人则想另外三个方向寻找,务必要把刚才的乞丐以及围殴的众人全部找到。 “姐姐,你说要是我的玉佩找不到了,娘会不会怪我?”小乔眼圈泛红,没有了逛街的心情,抽抽搭搭的问道大乔。 大乔心中一酸,但还是在安心的宽慰小乔,“放心吧,我们现在就去衙门报告给官府,皖城现在在戒严,那小偷只要跑不出去,就一定能找到他,取回玉佩来的。”注:字符防过滤请用汉字输入hei岩ge擺渡壹下即可观看最新章節 “嗯。”小乔点头如啄米。 “走,跟姐姐去报官。”大乔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眉目之间的忧色,心中默默祈祷着。 “一定要毫发无损的找回来啊。” 在两个护卫的陪同下,一行四人向着衙门而去。 ………… “喂!别跑!”陈到向前奔去,与乞丐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自从上次拍完了太史慈的超绝武艺,李邈童鞋不禁武艺变得卓绝,而且李邈的眼神儿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好了,都已经从3.8变成5.0了。 所以,李邈看到乞丐的身影之后一出手,陈到就纵身一跃,将小贼拦了下来。 陈到一杆长枪径直的指向了乞丐的咽喉。 “再动一步,就杀了你!”陈到声如嗡中。 “别,别,大哥,大哥,大爷……”小贼最多也就挨过打,哪里见过拿着战枪直接要人性命的啊,瞬间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杀人了!”旁边熙熙攘攘的人群自然也看到了陈到的样子,作鸟兽散。 在皖城这样的地方,战乱虽然发生,但是从来没发生在城内过啊,更别说突然看到一个将军模样的直接枪指咽喉了。 这一下,刚刚被打了之后还跑得溜快的小蟊贼瞬间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而陈到却是意犹未尽,一杆长枪似乎是想让李邈给来张特写。 “拿出来吧。”李邈在后面缓缓踱步而上,嗤笑道。 要不是李邈恰好看到两姐妹,恐怕这小贼这次真的就会得逞了,这乞丐对皖城的街巷实在是太熟悉了,要不是陈到和李邈的速度极快,否则就真的被这个作案多端的小蟊贼给弄丢了。 作案手法简直行云流水,李邈都不得不佩服。 “好,好。”乞丐忙不迭从袖口拿出来几个钱袋来,应该是乞丐被殴打时候偷来了。 “大爷,我就这点钱财。你们放过我们吧。”小贼还认为李邈和陈到是来抢劫的呢,两人都身着便衣,看着凶神恶煞又不像游侠儿,尤其是这个拿着枪指着自己的人,眉目之间似乎都在喷火,吓的小贼实在是不敢对视了。 “呵呵。”李邈结果了几个钱袋,不住的冷笑道,一双眼睛犀利的目光直直盯着乞丐,看的乞丐冷汗都下来了。 李邈向前一步,拧住了小贼的手臂。 “嗯?”李邈眉头一皱就要用力。 “啊!”小蟊贼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手臂被凝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看向李邈的目光也变得不一样起来。 这不是劫财的,也不是来劫色的,而是来要命的啊。。 原本看样子陈到是一个护卫而已,没想到老大都这么狠。小蟊贼这次是真认栽了。 “大爷。你说,你要什么?我给,我给还不行嘛?……松开……呦呦呦,松开……”小蟊贼快哭了,不知道他要是现在知道李邈所想的是怎么拿来玉佩和邻家小妹妹交相辉映一下,不知道作何感想。 131 “拿出来!”李邈眉目一瞪,将小蟊贼的脖子向前一蹭,距离陈到的枪头只有一毫之隔。李邈知道这个时代的法律和后世的法律不一样,漏洞大,尤其是这种乱世,所以李邈只能以暴制暴,用拳头来感化我们的小蟊贼了。 看着李邈的虎目,陈到长枪连抖都不抖的冷酷,小贼受不鸟了,然后吓尿了。 小贼从腰间掏出自己刚才偷来的玉佩,这玉佩最起码能卖一千贯了,小贼的心里面在滴血啊。 将玉佩交给李邈,李邈看了看这玉佩是一块白玉色的凰形玉佩,十分漂亮,晶莹剔透,端的是一种极品的翡翠玉佩了。 好家伙!李邈也不是没见过钱财,。但是能造出这么优美的曲线的玉佩还真是头一次见过,这可不怪我们的仲国大皇帝李邈童鞋,李邈穿过来的时候,家里面的钱粮财帛都被陈兰雷簿那俩货全给弄走了,而且众所周知,这古代可没有造假玉佩的手段和能力啊,所以李邈立即就瞪圆了眼睛,这肯定就是刚才从乔家小姐身上偷来的东西。 “还有吗?”李邈凝眉注视着小贼,心想看看他的手里面还偷了些什么。 “大……大爷,没有了啊,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了啊。”小贼真哭了。 一股骚气瞬间传了出来,小贼的两腿之间很快就出现了一条涓涓的小溪。 李邈不禁抽了抽鼻子,眉头就像山壑一般曲折嶙峋。 就连冷酷的陈到也受不鸟了,铁峻的面容上也顿时变了脸色,然后和李邈二人撒丫子跑了,比刚才小贼跑的都快。 没办法啊,这味儿实在是太大了,要不就得熏死了。 而且只是一个小蟊贼而已,李邈已经拧断了他的胳膊,教训教训也就得了,李邈不想大开杀戒。 二人将从小贼身上得到的钱财和玉佩都装好,向着刚才大小二乔所在的地方而去。 “小姐,没有找到。”这时候,去西方的护卫一路跑回来了,他从路上经过的地方一直搜寻,都跑到家门口了,还是没有发现丢失的玉佩,甚至连一个刚才发现的人都没有找到,更别说那个乞丐了。 陆陆续续的,在大小乔报案的时候,其他三个方向的护卫也都迅速回来了,虽然他们抓住了几个人,但是都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玉佩的信息。 小乔哭的梨花带雨,终于忍不住了,在姐姐的安抚之下都变得不能消停下来了,而六个护卫的面色白的就像是一张张白纸。 他们想象得到,若是玉佩找不回来,那他们的项上人头就真的找不回来了,乔公虽然知书达理,从来不打不骂,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就算小姐要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敢吭一句话啊。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间,有声音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面。 “二位小姐没事儿吧!” 李邈笑眯眯的问道,凰形玉佩在李邈的手中闪闪发亮。 护卫见到又有人向前凑过来,顿时举起了刀,这种人他们见的多了,自家小姐两个都貌美如仙,有人搭讪还是很正常的。不过看着两个向前凑的,都还长得可以,但是护卫仍旧不能让两人靠近。 “嘿嘿。”李邈心知护卫肯定不会让自己靠近,不禁讪笑道,将手中的玉佩向前送去,问道:“不知道小姐是否,在寻找这块玉佩呢?” 小乔一听,瞬间不哭了。 几个护卫顺着李邈的动作向前看去,然后顿时傻了眼,这玉佩不正是小姐丢失的那一块吗,怪不得找不到呢,竟然被这小子给偷走了。 其中一个护卫瞬间长刀出鞘,当啷,把李邈给吓了一跳。 “好个小毛贼,竟然敢抢乔家的东西,赶快交出来!”护卫厉声喝道。 看着一个小小的护卫都敢和自己主公撒泼,陈到不乐意了,一杆长枪舞动,瞬间一股寒风袭来,在护卫的眼中似乎出现了万千道幻影,只是一道白练闪过,他就感到自己咽喉处有一根长枪的枪尖顶着,顿时不敢撒泼了。 此刻这个率先出头的护卫才知道对方的实力,虽然对面才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但是身上的煞气却是作不得伪的,护卫相信,这人绝对杀过人,而且绝对不止一个。 “叔至!放开他1”李邈故作不喜道。 “是,主公!”在外面,陈到也不敢叫李邈陛下,而且现在李邈在庐江的条件之一就是暂且放开自己的身份,而且玉玺已经交给了刘勋,看样子刘勋根本就没看出来玉玺的差别,当然,刘勋也没当过皇帝,所以是第一次看见玉玺,看不出来也属正常。 要是孙策看不出来的,那这个计谋才算真正完成。 听完李邈的话,陈到就将自己的长枪给取下来了,向后面退去走向了李邈的身后。 如此一来,大小乔身边的护卫顿时都没有了脾气。 一个个色厉内荏,但是却有贼心没贼胆,根本不敢与李邈二人硬碰硬。 “主公?”大乔回头望去,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公子就站在身边,双手捧着自己妹妹的玉佩,心中暗自揣摩着,这位将军又是哪家的呢?二十多岁,眉目俊朗,而且阳刚之气十分揪人心魄。 难不成是孙策孙伯符将军? 大乔心中暗自揣摩到,眼睛却与李邈相对视着,等到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刚才与这位将军相对视,顿时羞红了脸。 “将军,你这是……”大乔虽然害羞了,但是还是问道。 “奥,小姐不必紧张,刚刚我在酒楼之上恰巧看到了一个小偷从令妹的身上偷走了玉佩,我就去追回来了。” “原来如此,那多谢将军了。”大乔看到不仅乐于助人,而且是个将军,最后竟然还不粗鲁,文质彬彬的李邈,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微微笑道,就像是开了一朵牡丹花。 李邈迷醉了,原来从近处看这两姐妹花更美,不可方物啊! 小乔惊呼一声,“将军你好厉害吖,我找了四个护卫去追都没看到一点影子的。” 小乔的样子变换简直太快了,大乔都有些跟不上节奏了。 李邈心道有戏,至少混了个脸熟。 “将军,小女子对你实在感激,这玉佩是母亲留给我妹妹的遗物,是妹妹和我对家母的念想,如今将军原物奉还,小女子实在无以为报……” 大乔比之小乔就懂事多了,没有像小乔一样大声说话,急忙道谢到。 “我叫李邈,是庐江太守邀请来的客人,不用,不用。”李邈口上这么说着,心中却在暗道。 “别介啊,什么叫无以为报?你肉偿不好吗?以身为报我肯定接收啊,大妮子!”李邈看着大乔的恬静,实在是惹人怜**啊。 “将军,谢谢你啊,那小贼怎么样了?你是怎么拿到玉佩的。”小乔急忙向前想要结果自己的玉佩,这时候李邈童鞋在递上玉佩的时候悄木声的两根手指在小乔的手心中划过,小乔顿时心中小鹿砰砰乱撞,有些羞怒。 “这将军怎么如此呢?”小乔抬起头来看向李邈,却发现李邈没有紧盯着她的意思,“难道是偶然间碰到了吗”很显然小乔是不知道李邈童鞋的厚脸皮的,当然,让这些古代知书达理的美人儿理解后世那种明目张胆的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而在李邈童鞋的眼睛里面,区区碰了碰小手又算得了什么呢? “真的不在意吗?”小乔又偷瞄了两眼,发现自己可能真的想多了,心中竟然不由得有种淡淡的失落感。跪求百独一下黑*岩*閣 大乔并没有注意到小乔的异动,而是一双大眼睛忽闪着,心想这人叫李邈,竟然不是孙策?美女都怀有一颗懵懂的春心,在大乔的心目中,就是耳濡目染的孙策是个真正的英雄,毕竟在大乔的耳畔,整日就听见了什么孙策攻打严白虎,然后怎么打败了刘繇,怎么成为了江东的诸侯,早就想见识一下孙策的样子了。 但是今日看到李邈才发现,原来庐江也有这样的人啊,不禁英俊潇洒,而且还是个将军,大眼睛微羞得看向李邈,对于李邈怎么得到玉佩的事情似乎也有很大的好奇心。 而六个护卫就不用说了,刚才陈到亮了一手之后,六人噤若寒蝉,紧紧盯着李邈害怕李邈有什么不轨举动,但是现在却不敢说话,只是心道若是李邈敢碰小姐一根汗毛,就动手。 刚才小小姐的样子,有护卫看到了,虽说心里面都是那么想到,看到其余护卫没说话,这护卫的头颅往上一扭。 “算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两个小妮子的样子,明显就是对自己得到玉佩怀有极其强大的好奇心啊。李邈看着二位灼灼的目光,暗笑不止。 李邈正想要告诉二位具体情境,一抬头正好看见旁边的酒楼,这正是刚才的酒楼,护卫与二乔去官府报案之后,就想要到刚才遇到乞的地方来询问一下周围摊贩,看看他们认不认识刚才围殴的众人。、孰料刚到了这地方,正巧看到了李邈将玉佩送还了回来。 “不如小姐和我一起去吃个饭,顺带休憩少顷,我看这几位兄弟也够累的。”李邈指了指身旁的酒楼,还有几位面色不善,但一句话都不敢说的护卫们。 “这……”大乔面有难色,第一次见面就和不认识的男子一同吃饭太不好了,还不止父亲的意思呢。 虽然大乔对李邈有些好奇,但是这样还是不妥的。 “大小姐不想去,也无妨,不过这几位护卫是真的累了啊,休息一番也罢。”李邈笑容不减,心中暗道,“后世约那啥都是一句话的事儿,而现在约吃个饭都这么有难度。” 而且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斯斯文文的,而且还有卓绝的武艺,两只眼睛都是5.0的,帅到爆棚,而且还乐于助人、拾金不昧、除暴安良,这样完美的居家旅游必备美男子,大乔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冷漠呢?怎么能够对自己这么冷漠呢? “姐姐,上去吧,这位将军能把玉佩还回来又不是坏人,再说护卫又不是要离开……他们还能保护我们呢。”小乔在旁边也是不住的劝导,小声说道。 “保护?”大乔不禁七上八下,怎么保护?刚才李将军的护卫一下子就制住了自己的护卫,看来将军的武艺更加高强。 想到这儿,大乔就心安了,将军武艺这么高强都没有做什么威胁自己的事情,这就说明了将军是好人啊,自己还害怕什么呢? 向后看了看六位护卫,这六个人刚才忙前忙后一顿折腾,此刻也确实大汗淋漓了。大乔沉吟了片刻,道:“那就麻烦将军了。” 李邈嘴角翘起弧度,心中澎湃不已,有戏啊,一定要好好表现啊。 众人到了酒楼之上,也幸亏昨天晚上李邈没掀桌子,否则我们李邈童鞋的形象恐怕要在两位美女手中大打折扣了,掌柜的看着李邈来了,心中兴奋啊,心道上次将军掀桌子可能是心情不好,还给补偿了两倍的钱。 而且昨天一夜都没将酒楼搞得天翻地覆,酒楼老板感觉到众人所传的那些都是谣言啊,看着李邈踱步上来,真诚的凑上前来。 “将军,你来咧。”真诚的笑容让李邈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这老货昨天不是这样的啊。 但是掌柜的话又让两位美女有了新的感触,原来将军还是酒楼的常客,而且看这样子,酒楼掌柜的对于将军的到来是十分欢迎啊,顿时对李邈的兴趣就更大了。 李邈看着大小乔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向陈到使了一个眼色。 “将整个三楼包下来吧。”陈到瞬间就明白了李邈的意思,对酒楼掌柜的道,虽然依旧声如寒冰,但是掌柜的心里面实在是兴奋呐。这一下子包下了个三楼,自己今天挣的银子就又多了好几贯啊。 陈到看到掌柜的样子,从怀中摸出了一小锭金子,交给了店家。 “好咧好咧!”原本看到李邈会叫苦不迭的掌柜的今天是喜笑颜开,这将军谁说是祸害精?明明就是财神爷嘛。 顿时朝着小二喊道,“贵客来了,你们好生在三楼伺候着!” 李邈绅士礼节微微欠身,一伸手向着楼梯然后看向了二乔道:“请。” 看到李邈欠身,二女掩唇有些惊讶,在这个男权至上的年代,作为男子怎么会如此作为呢? 李邈看着二位的样子,随口扯道:“哦,这是西洋礼节,表示的是对你们的尊重。”。 “西洋?”大乔不解,问道。 “就是中原之外的地方的理解,表示的就是对女子的尊重与保护嘛!”李邈冷汗都下来了,自己这一顿编排差点说漏了嘴,现在是汉朝又没有世界地图,两位古典美人儿又怎么可能知道旮旯角上面有个西洋欧洲? 132 “蛮族的礼节,将军也懂吗?”大乔有些兴趣,很自然的问道。 “略懂略懂,在我看来,我本土文化源远流长,但是对于族外的文化嘛,我们也应该做到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嘛。” 李邈随口扯玩,实在不想再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了,瓮声道。 “小姐,来来来,我们先上楼,楼上闲聊。” 大小乔很自然的随着李邈的吩咐上了楼,而李邈则是紧跟在身后,殊不知此刻小乔正巧揪住姐姐的袖口,与大乔说悄悄话呢。 “姐姐,李将军的本事好多呢,竟然还知道西洋礼节。取其精华,弃其糟粕,你说将军会不会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将领吧?”小乔蹦蹦跳跳,欢乐的就像一只活泼的小兔子。 “或许是吧。”大乔喃喃自语,不知道为什么,李邈的身影竟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很清晰,很潇洒。 李邈紧随其后,一抬头,正巧看到前面两位美女的翘臀,完美!真是太完美了!李邈的眼睛完全被前面的翘臀吸引住了,大小乔古典韵味十足,身着丝裙本就看的清纯,现在二人上楼梯的动作虽轻,但是丝裙包裹的浑圆曲线却显示的非常明显,臀型有节奏的扭动中宛若天成,让李邈不禁想要上去一探究竟啊。 俗话说道,军营待一年,母猪赛貂蝉啊,可是我们的李邈童鞋前世单身二十多年,此刻到了东汉末年有接连打了好几个月的仗,唯一一个妻子——也就是吕布的女儿也被吕布给带到许都去了。我们的李邈童鞋顿时心血泵张啊,鼻血差点喷涌而出,砸吧砸吧嘴,唾沫接连咽了好几口。 “忍住!忍住!”李邈不由得自言自语道。 “心静自然凉,我要静静!”李邈不想自己的绅士形象出现裂痕,只能忍住身体里面散发的邪火。四处观看意图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可是,脑海里面好乱啊,浑圆的臀型,修长的美腿,乖巧的性格还有那嗲嗲的声音和堪比天仙的容貌,李邈的心乱了。 “我顶你个肺啊!忍不住了啊!”李邈快疯了,这不是**裸的诱惑人犯罪嘛。就这么三层楼,李邈感觉自己能走三个世纪那么长。 真折磨人啊! 就在李邈再次不得已四处扫视的时候,李邈没注意到大乔裁剪得体的丝裙之后还有长长的拖地裙摆,然后……一不小心就踩了上去。 正与小乔叽叽喳喳聊天的大乔身体一晃,顿时嚎叫一声。 “哎呀!”大乔正谈的兴起,根本没注意到会有人踩到自己的裙摆,顿时失去了平衡从楼梯上跌倒了,恐怕会滚下去。 李邈听到大乔的惊叫声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竟然很沉的样子,就在这时候,李邈感觉到一个身影从自己身前瞬间跌落下来,根本没来得及想,李邈立即张开了怀抱,将大乔给抱在了怀里。 顿时李邈不想忍了,大乔有些害怕,身体扭动间让李邈也的手揩了不少油,李邈的两只大手一前一后从大乔的身体上游离过去。让李邈立即出现了反应,果然弹力惊人啊,李邈顿觉爽歪歪,也幸亏古人身穿的衣服都异常宽松,要不李邈就丢脸了。 “将军,小女子谢过了。”大乔娇呼一声,在李邈有力的怀抱中,羞愧的满面通红,就像是熟透了的红苹果一般。 “没事,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李邈不忘浪漫了一把。 “那将军可不可以先放我下来。”大乔有些愠怒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次丢人丢大发了,竟然躺在了别的男人的怀里面。 “当然,当然!”毕竟和大乔是第一天认识,李邈也不知道对方心中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害怕会惹怒了大乔,赶紧松手将大乔扶好。大手在大乔**上面划过,立即让大乔有了电流般的触感,脸更红了。 “多谢将军了。”大乔双手捏着裙角,施了一礼,三步并作两步上了酒楼。 李邈速度太快吗,等到事情结束,不论是小乔还是护卫都还没反应过来,小乔看着李邈,脸色也红扑扑的,刚才李邈和姐姐的动作她全都看在了眼里,而且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所以她赶紧也快步跑了上去,去追姐姐。 徒留李邈暗自窃喜着仰天长叹,“问世间情为何物,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天意啊! 李邈哈哈一笑,也追了上去。 后面六位护卫面面相觑,……算了,啥都没看见吧。 “惭愧惭愧啊,李邈本能出手不是本意,看小姐不慎摔倒我……我不是故意的……”待到李邈坐定,急忙尴尬道,要是自己不表个态恐怕就被人当成大色狼了。 “无妨……李将军,不……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抓住那贼的呢?”大乔坐在座位上,低着头羞红了脸,脸色很尴尬,轻声扭捏说道。刚才与李邈一番不经意的亲热,此刻让她羞臊的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是呀,是呀,李将军,刚才你还没说呢!”小乔为了缓解姐姐的尴尬,也急忙问道,转移话题。 “呃,就是我和护卫两个人偶然间看见小贼偷了玉佩之后,和护卫两人将他拦住然后直接索要的。” 李邈不知道怎么表达,难道要说自己为了和两位美人儿混脸熟,然后不遗余力的抢过来吗?那现在这俩人恐怕直接就跑了。 等到店家把饭菜上好,众人就不说话了,两个美女吃饭那嘤嘤小口又是让李邈童鞋看的那叫一个心罄摇荡啊,怎么看怎么清纯,但是两个女士吃饭的时候却不说话,弄得李邈无奈,但是却又没办法说什么,第一天认识自然要给二人留个好印象。 李邈不想形象大打折扣,也是浅尝辄止就够了。 “将军,今日还另有要事,要是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们就先走了。”等到吃完饭,大乔开口说道,要是回家之后让父亲生气就不好了。 “姐姐?”小乔脑子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今天出来逛街,怎么有要事呢。 “妹妹。要是我们回家晚了,恐怕父亲会着急了。”大乔对着小乔使眼色道,其实主要是现在大乔看到李邈就不敢抬头,想起刚才李将军那不经意的大手,大乔就心中十五只小鹿砰砰乱撞。 “这个,好吧,既然小姐另有要事,那我就不想留了,来,二位小姐,我下楼送送你们。”李邈怎么能不明白两人的意思,心中暗道一声可惜,但是看到大乔羞红了脸的样子又暗自窃喜,这古代姑娘可和后世的不一样。放一下电都得想你三年。 “看大乔姑娘如此这般样子,那岂不是她对自己有意思了?”李邈嘿嘿一笑。 几个护卫本来对李邈十八相送的样子也很是不爽,本想再拦一下,这种人他们见得多了,想要跟乔家提亲的人也能从皖城排队排到许都。但是当他们看到在一旁面容虽然阳光但不失冷酷的陈到之后,全都不说话了。 就这样,我们的李邈童鞋十八相送,与两位小姐又长谈了些许时刻这才与二人分别,但是还是恋恋不舍,知道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李邈长长舒了一口气。 “古人谈恋**就是这么爽快,虐死你们单身狗!哈哈!” 与大小乔分开之后,李邈踱步回了宅中,刚走进大门不久,就接到刘勋的请柬请李邈去治所赴宴,而且还邀请了张勋李胤杨弘等老人,在刘勋的印象之中也就这几位老人更能让他放心,刘勋不识人,要不也不能不把刘晔和太史慈奉为上宾。 “你们说,这刘勋宴请我们是为何事啊?”将众人聚到帐中之后,李邈喝了一口茶,问道。 刘勋此番主动邀请人赴宴让李邈有些想不通,而且让谁都看得出来,刘勋邀请这些与他有旧的人恐怕是要纳为己用,但是却又将李邈邀请上,难道是要李邈也成为手下大将? 当然这还是有可能的,比如之前刘备刘跑跑就是被人打败之后投了曹操去了,结果跟着曹操将吕布打败之后,不甘人后又拿着老曹给的兵马叛变了。 这刘勋的心够宽的,也实在对自己的能力太相信了吧。 “陛下,我想应该是刘勋想要举兵吧。”杨弘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道。 “举兵?打谁啊?不会打江亭吧?”黄漪插嘴道,顿时李邈脸都黑了,江亭的人全在刘勋眼皮子底下呢,去打江亭干毛线? “杨司徒,你这话的意思是?”李邈问道。 “我想,恐怕刘勋要对外举兵,所以宴请众人想要我们出力。”杨弘对着李邈道,沉吟片刻,又接着说道,“但是他要对哪儿举兵,我不清楚。” “陛下,我认为刘勋如果真的要举兵的话,应该是海昏上缭,吴郡在庐江以南,但是刘勋对孙策必然不敢轻举妄动,北邻曹操刘勋也不敢去捋虎须,而刚才黄将军所言,江亭如今式微力寡,而且庐江虽然物产富饶,但是仍旧没有余力,而且我等再庐江做客,恐怕刘勋也不会痛下杀手。因此,若是出兵必当是海昏和上缭。”李胤听到杨弘的话之后开拓了思路,瓮声道。 李邈顿时眼睛一亮,攻打海昏上缭?这也就是说孙策就要出兵了?这刘勋其实还是没有把他们当做自己人,因为孙策给他的信没有人知道。除了李邈。 “但是,陛下,海昏上缭虽然城小,但是易守难攻,庐江现在兵马仍旧不多,恐怕刘勋想要攻取海昏上缭必当浪费很大的精力。不知道刘勋是怎么想的,若是真的出兵,恐怕胜负难料。”李胤接着说道。 “那你们觉得庐江是否应该攻取海昏上缭?”李邈仔细看着李胤问道。 “自然不可,庐江现在应该是发展之机,绝对不能妄自出兵。”杨弘声色俱厉,谈到这种生死攸关的地方,杨弘总是个硬脾气。 “如此甚好啊!那你们说,若是有江东孙策相助,庐江是否应该借此机会出兵?”李邈敲了敲桌子,继续道。 孙策相助?杨弘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举出这样一个例子,若说江东孙策吧,即是一条真的汉子,又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枭雄,只为利益,当然每个诸侯的骨子里面都流淌着意图成为枭雄的血液,但是孙策却有些太过霸道。 十几岁就开始为了地位和兵马在战场上厮杀,如今仅仅二十多岁,就成为名震江东的一位诸侯,将严白虎许贡等人杀掉了,坐稳了了吴郡和会稽郡的诸侯王的位置。 可以说,年近二十多岁的孙策,半生都在戎马倥偬中度过,遍耳都是杀戮与鸣金声,孙策很傲也很有责任感,但是在杨弘的思想中,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帮助庐江的,除非有利益。 但是这是陛下提出来的假设,杨弘自然不敢去质问,想了很久才道:“孙策必当会袭取庐江!” 此言一出,李邈顿惊,急忙问道。 “何出此言?” “陛下,孙策,猛虎也,庐江与江东相邻,袭取庐江之后江东就会以长江为壁垒,必当一跃成为最有实力的诸侯,无论庐江许给江东多少财帛或者粮草,都不如袭取庐江最为令孙策着迷。”杨弘顿了一下,继续道。 “江东名将谋士多,昔日破虏将军有忠烈之称,颇能用人,因此收拢了一大批名将谋臣,帐下诸人,程普韩当黄盖朱然等人,皆为旷世大将,孙策招贤纳策,素有贤名,周泰更是在孙策江东数次战役中立功无数,人称铁将。陆家周家等江东世家鼎力支持,张昭周瑜陆绩等人世间称颂,更有周瑜人称诡谲之才。如此,孙策必然不甘屈居忍下。” “而刘勋平庸,帐下更无多少大将,庐江若是出兵袭取海昏上缭,孙策必当攻其后,借此来获取庐江。” 杨弘侃侃而谈,最后望向李邈。 李邈吓尿了,我的天啊,哪里有这么玩的啊,这古代的谋士的脑袋都是怎么长的啊?未卜先知真的可以吗?这样侮辱来自两千年后的大脑真的很愉快吗?而且,怎么后世之中记载的当时孙策来攻打庐江的时候怎么我们杨弘没说,要不就是说了没记载?? 李邈当然不知道,杨弘是憋着脑子才挤出来这点东西的,要不是李邈给了一个提示,恐怕杨弘是不会仔细去想,好在陛下面前表现的。 杨弘跟刘晔比起来还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的,他毕竟是搞外交和内政的人才,若说是献策论计还不如李胤呢。 133 “陛下,杨司徒所言有理。在我看来,若是真的孙策与人结盟,必当反咬一口,先帝便是明证!” 李胤又开始嚼舌根了,当时李术正在内外交加最困难的时候,我们的孙策就离开了,还把李术手底下的大将给拐跑了好几个,想起这个来李胤就不爽。 但是李邈对这些事情都无所谓,来自后世,李邈对名声什么的看的比谁都通透,刘跑跑所谓名声,但是还是一个杀人无数的大恶棍,只是人前人后不同罢了。 乱世之中哪一个将领不是在千万枯骨里面走出来的?孙策离开自立很正常,因为孙策本来就是寄人篱下而已,而且自己的便宜老爹根本就没给孙策留下的理由。 让李邈真的觉得厌烦的就是陈兰雷簿那种类型的货,因为他们不但背叛对他们一直以来都不错的主顾,而且还抢劫一番。 甚至吕布在李邈童鞋的眼睛里面都比较可**,因为吕布第一次反干爹是因为丁原对吕布太过令人无语了,一个明明可以在并州与蛮族厮杀的铁血将领,竟然生生安排到了主簿中做了七年,想用的时候就用,吕布为啥还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而第二次就是因**生恨了,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其实也没法苛责,所以说在李邈眼中,乱世中对吕布的评价全都太狠了。 “海昏上缭?”李邈喃喃道,如果今夜的宴会真的是为了海昏上缭的话,那就是说后世中的情节马上就要上演了,而且就以庐江现在的兵马来说,想要守住几乎没有兵马的皖城,无异于痴人说梦。 “刘勋必定出兵海昏上缭。”李邈脱口而出。 “陛下,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消息说出来?你说庐江是在刘勋的手中好,还是在孙策的手中好?” 黄漪懵了,刚才两位谋士一通说,他到现在还没抓住重点。 “陛下,以我之见,若要夺取庐江,至少需要五千兵马,若是真的出兵,五千兵马固守皖城,看城外鹬蚌相争,庐江必当纳入怀中。”李胤没理黄漪,抱拳道。 李邈看着李胤灼灼的目光,好像自己能凭空变出五千兵马似的,顿时特别想抽他。 “你老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他娘的去哪儿给你弄五千兵马?” 李邈欲哭无泪,他突然发现,这几个货或许都把半年之内取庐江的豪言壮语给洗脑了。 “咳咳,此事稍后再言。”李邈尴尬的咳了两声。 李邈刘晔两人各自将对方揣摩了一番,刘晔还是决定去追随自己早就找好的老主顾,虽然清楚自己去了身份可能会有些尴尬,但是刘晔清楚,曹操必定是一个大才啊! 李邈也下定决心了,李邈清楚皖城完蛋之后,刘晔就去曹营了,所以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李邈决定无论如何都得把刘晔拿下。 就在两人都想着自己的小心思的时候,刘勋这边所有的宴席就陆陆续续的,全都坐满了。 “吆呵!” 这一看,李邈吃了一惊,刘勋不但叫了不少将领,另一边还有一席全都是身穿丝袍的人,为首一人看起来在众人的地位中是十分高的。 但是那些人在席间一个个寒暄不已,但是却没人搭理我们的刘勋。 刘勋的面容有些尴尬,但是还是忍住没有发飙,世家对于他们诸侯太过重要了,就算曹操李绍这么厉害的诸侯有时候都不得不看着世家的脸色行事,他们帐下那些世家的官员就很能说明问题。 三国时候的寒士几乎没有出头之日,所有的好位置全都被世家给占据了,就算刘备这样的也不过是扯大旗作虎皮,将自己汉室宗亲的身份四处宣扬才得到支持发家。 刘勋也懒得搭理这些人,能够触犯他威严的人,刘勋又怎么可能会给好脸色看,要不是今天找他们有事儿,他都懒得叫他们。跪求百独壹下黑!岩!閣 看到人都全了,刘勋遂准备开席,“诸位,今日我召集各位前来,有要事相商,所以还希望各位助力一二!”刘勋开门见山,一句话就将众人的积极性全都给调动起来了。 但是刘勋帐下诸人却是知道的,好奇的主要是李邈等人还有那些世家的主事人。 “诸位,勋也就不卖关子了,如今庐江战事安稳,其中自然有我刘勋的功劳。”刘勋很自然的就开始大包大揽了,自认为庐江如今的太平都是因为自己的兵马驻守的原因。 “哼~”庐江的那些士族族长嗤之以鼻,以他们在商海商战中锻炼出来的火眼金睛自然能看出来我们的刘勋童鞋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只不过碍于刘勋如今帐下精兵数万驻扎在皖城,众人不愿意直接撕破脸罢了。 就这些掌握庐江百分之八十财富的士族族长来说,仅仅私兵,若是加起来,恐怕也比刘勋的兵马多。 但是这些私兵是他们安家立命的一个因素,他们自然不舍得拿出来和别人硬拼,这是他们和诸侯谈判的资本之一啊、而刘勋在他们的眼中,和那个韩馥并没有什么根本的区别,平庸就是无能,而无能在乱世之中,就不值得被别人下注,这也是刘勋为什么没有收到很多人的投奔的原因了。 甚至连刘晔的投奔,都是因为想要将庐江作为礼物送给曹操。 “但是,如今江东孙策虎视眈眈,北方曹操正与李绍准备动手,勋作为庐江太守,牧守一方,本该以守护庐江为重中之重,但是如今我却不得不与诸位商议一下,粮草,我庐江军队的粮草已经不多了,还望各位帮助一二!” 刘勋抱拳道。 这刘勋一说完顿时另一边席上就接过了话头,“将军这话就见外了,既然将军驻守庐江,自然就是我等的效忠对象,将军你需要多少粮草,我们看看能帮则帮!” 刘勋定睛一看。 “吆呵,这不是陆俊那个刺儿头吗。” 陆家在皖城之中是士族实力最大的一个,当年孙策在李术手下的时候,李术要来跟陆俊父亲陆康借粮草,但是陆康因为李术是个叛逆,断然拒绝。 所以李术派了孙策来攻打庐江,而当时担任此郡太守之人正是孙坚的老友、江东名士陆康。 陆康是吴郡人,当年他的侄儿做宜春县令,遭到盗贼围攻,是孙坚出兵相救,击退了盗贼。 因此陆家与孙家两家结好,没想到了孙坚死后,到了孙策这一代,孙策为了取回属于父亲的兵马,居然和陆康成了战场上的敌人。 与陆康那一战,整整持续了两年,孙策才拿下庐江。 而且攻下庐江之后不久,陆康就因为受不了刺激而因病逝世,所以陆家对之后接替李术任务作为庐江太守的刘勋一直不算感冒,反倒对于刘勋所说的某些事情一直在背后使坏招,而刘勋在心腹的劝阻之下也不敢对陆家太过苛责。 二人一直以来都是貌合神离,现在陆俊竟然愿意支持自己,刘勋怎么能不惊讶?但是刘勋心里面直突突啊,这刺儿头不背后捅刀子就算好的,怎么会这么大度? “是啊,将军,既然庐江需要粮草,我们自然全力以赴,陆家家主都这么说了,我们自然也不能过于吝啬。” 又有士族的族长跟着陆俊说道,他们以陆家为首,因为陆家才是庐江士族的老大,这地位可谁都抢不走。 “来来来,在座的诸位都是这庐江中流砥柱,没有你们就没有整个庐江,刘勋就代我庐江军敬诸位一杯!” 刘勋端起了酒杯朝着下面各个家主族长们敬酒道。 刘勋喜不自胜啊,既然众人都这么给面子,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刘勋是庐江太守,名义上还是众人的行政长官,看着刘勋起身敬酒,众人都一一还礼。、李邈一直在暗地里面观察这刘晔,就在这时候,李邈就看到刘晔的眉头皱了起来。 “子扬兄,你皱眉干什么啊?”趁着刘勋与众人敬酒你来我往的功夫,李邈与刘晔凑近乎问道。 “唉。”刘晔摇了摇头,唯有苦笑而已,刘勋这借粮草的方式完全不对,恐怕就算被那些人给耍了都不会知道。 对于自己这个主公,刘晔实在是无力吐槽了啊。 对于李邈的问话,刘晔连回复都没回复,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是他真的没有什么心情,现在他知道此番,庐江士族的作为,士族是什么,是商人,在商人的口中扣粮草,可能吗? 而这些士族的样子却如此相似,这只能说明他们早就商量好了这一天的到来,肯定是因为他们已经做好了与刘勋硬抗的准备。 庐江或许看起来光鲜亮丽,其实已经快要内外交困了。 而且,根据刘晔的暗中打探,现在江东孙策已经开始拨动大军了,而且正在准备粮草,刘晔自然清楚,孙策已经耐不住了,攻取庐江在他眼中屈指可数,所以刘晔有些心烦意乱。但刘勋得了这个情报,不由得抚掌而笑,大笑不止。 “真是天助我也。” 这也是要将李邈等人请来的原因。 得到孙策正在调兵的时候,孙策究竟想要干什么,刘勋虽然不清楚,但是刘勋已经打探到江东意图攻打江夏黄祖了。 当年孙坚讨伐荆州,在岘山中了敌军埋伏而遇害,黄祖正是主要策划者。看来,孙策这是为老父报仇去了。 孙策如果真的与黄祖交上火,一时半会就停不了。就算他想停火,回兵偷袭庐江,黄祖也不会罢休,肯定会咬着孙策的屁股打,孙策又怎么能攻打庐江呢? 老实说,刘勋垂涎上缭的财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当初他也曾因为粮食不足问题而苦恼,所以派遣了堂弟刘偕做使者去上缭借粮。 上缭的族长们倒是很痛快的同意了,可是刘勋收到粮食后一看,不但数量不足,而且米的质量也很次,显然是敷衍了事。 而且上缭在豫章,是鄱阳湖东岸的一个险要之地。 上缭虽然隶属于豫章郡,可是因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历任扬州刺史、豫章太守都对他们无可奈何。 上缭的家族势力事实上也早已经成了一个与世隔绝护的**王国。 正因为与世隔绝,上缭也越发神秘。有一种传言,说上缭积累了数以千万计的财富,粮米、金银以及各种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但是就这么一个**王国,竟然给我这么一点点粮草,打发叫花子呢?庐江粮草不足,一直都是刘勋头疼的问题,好不容易出去借点,还被人羞辱。 于是刘勋对上缭一直以来都很不满意,早就想对上缭下手,可是不敢动。 为什么呢?他怕自己大军一出,周边势力乘机偷袭庐江。到时候上缭没有到手,老窝反被人抄了,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当时孙策主动要求与刘勋结盟友好,刘勋自然求之不得。他立刻召集军事会议,决定对上缭用兵。但是刘勋还有些犹豫,这几日刘勋都在暗自捉摸这事儿呢。 他虽然眼馋孙策送来的财帛还有上缭海昏的财富,但是孙策究竟要干什么,这也是刘勋所担忧的,孙策这个盟友究竟靠不靠得住,他心里也没谱。 但是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刘勋就终于觉得自己可以放心大胆地出兵了。而且,虽然消息并不确切,刘勋最起码已经不那么担忧了。 刘晔却清楚,今夜庐江士族准备硬抗,而刘勋还没意识到江东孙策的阴谋,或许,庐江此番真的会陷入内外交困之中。 “既然诸位看得起我,那我就直说了啊,最近庐江或许要用兵,所以粮草问题,必须不能含糊,我刘勋先说话,借你们的粮草会还的,我暂时先不多要,诸位为我筹集十万石粮草,可好?” 刘勋喝欢实儿了,就直勾勾的说出来了,说实话十万粮草足够庐江将海昏上缭打下来了,而且就算撑到来年麦收都有可能性。 “出兵?”李邈心头一惊,攻打海昏上缭的事情看来是真的了,今夜对于李邈来说是个探取情报的好机会啊。 刘勋又饮了一杯,向士族举杯劝道,“十万石粮草不是小数目,勋还望各位分配一番,感激不尽。” “十万石啊!小事儿!”陆俊很豪迈的笑了笑,“刘勋将军能够牧守庐江一方,自然不会贪我们的那点粮草。”。 “你们都看好了,今天我陆家就做一个表率,”陆俊看着后面那些士族,挥了挥手,瓮声道,声如洪钟的宣布,“我陆家,愿意为庐江贡献一百石粮草!” “陆兄果然豪迈,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刘家,愿意捐八十石粮草!”后面一个士族族长也随之道。 134 “六十石!” “五十石!” “三十石!” ………… “噗呲。”李邈喝了一杯茶,顿时全吐出来了,笑的肚子都疼了,这些货完全就是气人的啊,这样捐,就算在座所有人都凑一凑,连一千石都凑不出来。 “彭!” 刘勋突然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将桌上的酒水全都给震洒了。 他的本来还很健康的脸色瞬间由红变白,然后由白又变得乌青,像极了一块青石板。 “欺人太甚!” 但是,我们刘勋童鞋拍桌子发怒也没有什么卵用啊。 周围的那些士族族长该寒暄寒暄,该吃菜吃菜,该喝酒喝酒,完全没**他。 一个士族族长更是不含糊,一点都不给刘勋脸色,而是继续添油加醋道:“将军,不是我们不帮你,你看,如今身逢乱世,我等家中还有一大帮人要养活,说不定来年庐江旱灾就歉收了啊,实在是难以为继,出了这三十石粮草,也是因为将军你为我了牧守庐江,这才忍痛割肉啊,别人就是来我家哭我都不给他一石啊!” 说话的这人姓刘,与刘勋同姓,是刘家族主,但是这张嘴是一点都不给面子,继续道。 “不是我们没心啊,可是如今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实在无余力相帮,无力相帮啊!” “奴仆遣散?你大爷,你遣散了几十个奴仆,他娘个肺的养着五千私兵。”刘勋直翻白眼,心中恨道。 “是啊,将军,乱世之上,我等家中奴仆都遣散了,如今方能吃饱。至于你庐江出兵之事,我们实在难以相帮啊……来,诸位,我们喝酒。” 又有人接着说道,腔调一模一样,根本不换台词的。 刘勋的拳头慢慢攥了起来,上面青筋暴起,可以想象,我们的刘勋童鞋是多么想要把那几位仁兄全给放倒。跪求百独壹下黑!岩!閣 有完没完了,这些在庐江境内良田万顷的富户们此刻在这儿跟着自己哭穷?刘勋心里面那个气啊。 顿时,刚才还信誓旦旦要刘勋说句话,他们绝逼办好的人全都开始扯东扯西,反正就是没粮草。 就差指着刘勋童鞋的鼻子吼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老这就看着办吧,反正就是这一百多斤就撂这儿了,有本事你来……。” 陆俊为首的皖江士族一番掏心窝子的话让刘勋感动的泪泗横流啊,谁说要债难啊,这连不借钱的人都比亲爹更横啊。 刘勋肺都快气炸了,真想一把刀把他们全劈到这儿,让他们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可是想到在座诸人的身份,刘勋直觉蛋碎。 就是他们养的那些私兵,就够庐江喝一壶的,万一士族和当地诸侯不合,那就彻底免谈了,人家稍微一动弹就给你弄了里应外合,连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你借粮草人家对你说免谈,你想砍他们你还不得不打掉牙齿和血咽。 ……这买卖,实在是没法谈了。 这些货根本不好好说话。 蛋疼啊! “哈哈,诸位说笑了,若是诸位真有难事,那就先记着诸位,你们所说的粮草我也就收下了。” 微笑。 刘勋暗自告诉自己,忍着咬碎钢牙的冲动和那些士族族长说道。 刘勋告诉自己要微笑,如今之计只能在别的渠道想办法了,只能看看能不能在孙策那儿再弄些粮草过来,无利不起早,刘勋深以为然啊。 可是看着那些喝酒吃菜不亦乐乎的老货们的老脸,怎么就……怎么就那么想抽他们? 微笑个球啊。 “哼!” 刘勋看着那些脸就想扁他们,为了防止自己做出违反组织错误的事情来,不得不冷哼一声回到李邈一席上面。 不一会儿,甚至刘勋还没吃多少东西的时候,那些士族就离席走人了,将皖城治所根本不放在眼里,走之前还专门来刘勋面前拜别一番。 “将军,我借你的一百石粮草明日便给你送来,可不要忘记还啊。”陆俊愁眉苦脸的,好像刘勋剜了他一块肉似的,心痛啊。 “将军,明日一早,五十石粮草送到!” …… “将军,明天我就将家里面仅剩下的十五石拿来,就算饿死我们也必须支持将军的出兵计划啊!”这些族长们一个个鬼哭狼嚎。 打脸啊,加起来一共八百八十八石的粮草。这数真吉利。 众人来哭诉一番,然后器宇轩昂的全都离开了,只留下一个高亢的背影还有后面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刘勋童鞋。 李邈看着这些炉火纯青的演技派实力,在一旁憋着笑,连肚子都快憋坏了。 刘勋的脸色很难看,众人顿时都不敢言语了,这主公一口气全憋在肚子里面正愁没人给机会发火呢,谁敢去找不痛快?。 “唉,真是醉了。”刘晔摇摇头,对刘勋童鞋的悲惨遭遇表达一下自己的怜悯和无奈之意。 太史慈看到刘勋转头,而且自己还是在角落中,心想没人看见,就赶紧喝了口酒,看到刘勋转头,赶紧将酒杯放下,但是酒在口中还未完全咽下去,结果在咽的时候竟然被刘勋恰巧看见了。 “太史慈这小子行啊!娘的,我在那些士族面前吃闭门羹了,你小子还在这这么看不起我是吗?”刘勋正愁没地撒气呢,别人看到自己都是顿时正襟危坐,而你却还咽口酒,咽就咽吧,还带出声的…… “太史慈!知道是来干什么的吗?是来筹粮草准备出兵的!你在此喝这么多酒不怕误事嘛!”刘勋喝道。 “哼!”太史慈自从来到庐江,这刘勋就不怎么待见他,刘勋是个唯亲是用的人,甚至很多计谋都是他媳妇给出的。 要说这刘勋的老婆也是个名人,刘勋媳妇叫王宋,也是历史上知名的一位诗人,流传的诗词也有到了后世的。 但太史慈也不敢当面顶嘴,毕竟此刻刘勋还是他的主公,而且要不是当时有事情要来庐江,他才不会暂且依附刘勋呢,太史慈知道,江东孙策可是比刘勋厉害很多倍的人物。 而且当初与孙策一战,两人真的有些惺惺相惜了,就像跟李邈打的那一次一样,英雄名将总不愿意屈居于狗熊之下。 这是常识啊。 “将军不要动怒嘛!不知道将军借粮草是要干什么用?”李邈赶紧打岔道,如今能在太史慈心中留点好印象,他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看到刘勋呵斥太史慈,李邈急忙问道,“或许,我还能帮得上忙呢。” “哦?”有点意思了,刘勋疑问道。“李将军你江亭有粮草?” 刘勋嗤之以鼻,你江亭那点破地方怎么可能有粮草?黄毛小儿,红口白牙的在这儿大言不惭,真不怕闪了舌头。 “那是自然,只是不知道将军需要多少粮草,而且出兵哪儿?不过,我这儿的粮草都是需要买的。”李邈其实就想知道,刘勋是不是要去攻打海昏上缭,要是真的话,支持啊!绝对支持! 你不去海昏上缭,我怎么把你庐江搬空? “此话当真?”刘勋现在并不在乎是买还是借,钱他多的是,而且攻下上缭之后也就更多了,只是他不相信李邈能找到粮草而已。 “若是买不到粮草,李邈甘愿立下军令状!”李邈很正式的用上了军令状!看了看众士族都已离开,而李邈等人已经暂居庐江,根本难以出去,刘勋很放心。 “既然李将军如此说,那我就说了。江东孙策与我结盟,欲助我夺取海昏上缭等地,如今出兵需要粮草,但是上缭之战一定会是一场艰难的攻防战。所以,我们迫切的需要粮草啊。李将军你真有办法?”刘勋沉吟片刻,对李邈能不能跑的机会做了一个评估。 最后刘勋相信,除非李邈插了翅膀……不,是李邈插翅也难飞,于是告知到。 “嘶!” 顿时杨弘李胤还有张勋倒吸一口冷气,陛下今日刚刚开完会议,竟然没想到真的是孙策与刘勋结盟攻取海昏上缭。 难不成自己这陛下是未卜先知? 众人哑口无声啊,但是牢记这今日陛下所说的要乱起来,必须要刘勋出兵海昏上缭,那就必须给予刘勋足够的粮草。 杨弘不清楚,但是李胤清楚啊,李胤一直都知道,李家留给李邈的有一个秘密,而且这秘密只有李邈一个人知道,那就是李邈有李家的宝藏。 李胤清楚的记得,自己和自己这大侄子第一次翻脸就是那次因为自己将江亭没有粮草的事情给添油加火了一番然后透露出去了,结果江亭粮仓中的粮草全都满了。 “将军,李将军自然说了,胤也敢保证,只要将军拿得出来钱财的话,我们自然能拿得出粮草来。” 李胤也正色道。 “好,李将军,既然如此,那粮草之事我就交给你们两人。若是懈怠了出兵时间,我唯你俩试问!”刘勋的心情顿时好了一点了。 “不知将军对我出兵海昏上缭,作何感想啊?”刘晔在一旁问道,其实刘晔是想看看李邈究竟在买什么药,究竟有没有其他心思。。 “对啊,将军认为如何?”看到刘晔开口,刘勋也想开集思广益一下,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疏漏。 “这……”杨弘刚想说话,顿时就被李邈打断了。 李邈紧盯着刘晔的眼睛,别人不知道,他李邈可知道,这刘晔是个毒蛇啊,要是自己稍有疏漏,恐怕刘勋还没出兵了,自己就得先在刘晔的撺掇中成为一具尸体。 谋士必须谨慎,想起来杨弘都能看出来孙策使得是个计谋,李邈就感到一阵后背发寒,这写古代谋士都是妖孽啊! 跟古代人玩心眼,就是作死。 “孙策此番,恐怕有计!”李邈偏了偏头,露出一番高深莫测的笑容来。 “有诈?”刘勋一惊,刘晔也说过有诈,不管是不是真的,听听总没有坏处。“李将军此话怎讲?” “将军,若是你出兵海昏上缭,可曾想过孙策袭取庐江?”李邈心里面直冒汗啊,但是此刻可不能怂,必须要将这刘勋给忽悠瘸了。 “嗯?”刘晔瞳孔微缩,难道自己真的想多了吗?李邈真的对庐江不眼馋吗? “呵呵,袭取庐江?”刘勋嗤之以鼻,“斥候刚刚送上消息,孙策近日便要对江夏黄祖用兵,难道还妄图两面作战?” “可……”李邈还想再说,却直接被刘勋打断了。 “此事无由再议,我自有定计。”刘勋不高兴了,心里面认为这是李邈不愿意自己得到上缭城中的财帛。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呐!”刘勋啧啧道,对李邈的话更不想听了。 遂不知李邈现在兴奋的都快从椅子上摔下来了,巴不得他赶紧走人呢。 “将军,既然如此,粮草之事,你钱财何时到,我便何时将粮草带到。”李邈举杯敬道,“那就祝将军旗开得胜了。” “咦?”刘勋眨巴着小眼睛,还了一杯酒道,“那今日我便安排钱财,而且,不是我旗开得胜,是我们,是我们旗开得胜!”刘勋哈哈笑道。 顿时李邈四人的眼睛瞪的溜圆。 我们? ……我们! 卧槽,李邈看了看旁边眯着眼睛笑的刘晔,不禁心头一痛。这种能掐蛇七寸的手段也就刘晔这种货色能想出来了。 真坑爹啊。 李邈蛋也碎了。 本来就是想当一个卖粮食的小贩子,可……你这是要逼我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当人质啊。 罢了,李邈知道自己肯定得去,否则刘晔就又有一条理由阻止刘勋的败家行为了。 反正有一身太史慈一般的卓绝武艺,不行路上再溜呢。 坑刘勋的这第一季不能有丝毫差池。 “好!”李邈一杯饮尽,“那就祝我们旗开得胜!” 李邈豪气一杯酒,心中苦涩就跟吃了黄连一般,但是,必须把刘勋这货搞残废,要不没有钱粮,没有兵马,李邈无法翻身。 可是,看着眯眼笑的跟个色狼似的刘晔。 还是蛋碎啊! 得知李邈能给自己弄到粮草,刘勋高兴了,将刚才那些士族给他蹬鼻子上脸的事情暂时抛于脑后,刘勋开始喝酒。 “来来来!” 刘勋作为庐江老大,众人推杯换盏,与众人喝的不亦乐乎,可是李邈童鞋看到刘晔看向自己,面带笑意的目光,心里直突突。。 “娘咧。这是个妖孽啊。” 李邈害怕呆在这儿会被刘晔再忽悠瘸了,于是李邈用了屡试不爽的一招,于是,李邈童鞋华丽丽的醉了。 135 呼噜声震天响。 “哈哈,李将军的酒量果然不胜,这才几杯酒?竟然醉了。”刘勋哈哈大笑。 李邈部下众将只得再与刘勋喝了几杯。 “将军,我家将军既然喝醉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众人喝的差不多的时候,李胤决定先回去,因为两方人马在这喝酒真是别扭,尤其是两方人马还都互不信任的时候。但是李胤明白不能太无礼,向刘勋问道。 “醉了就回去吧,粮草的事情明日还希望李将军办妥!”刘勋喝大了也忘不了正事儿,如今庐江还未出兵,所以对酒水的管理并不严格,喝多了不误事儿也行,刘勋起了个典范。 李胤平静的回答:“好,明日将军必当会给刘将军你一个交代。” 刘勋大笑,“好,我等着,要记住,你可是立下军令状的,要是不行就要杀头的。” 李邈差点蹦起来踹他,你他娘的是要老子的命,还是要粮草?鉴于自己已经醉了,而且醉的不省人事,最重要的是,旁边的刘晔童鞋还俩眼睛瞪的溜圆,一点都没醉,李邈没动。 张勋则只是应了一声:“喔。” 刘晔看着张勋的眼睛,希望能看到张勋对于主人被威胁的慌乱,或者是张勋对刘勋的恨意,但刘晔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的却只有冷静和镇定。 刘晔对李邈的实力,不禁又做了一个新的评估,有两个不动声色的谋臣,虽然不够出名但是足够自保,有个吓不倒的武将,还有个会装醉的主公。 刘晔扶着额头怎么想,怎么觉得刘勋这次恐怕要完蛋。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擂,刘勋喝的挺大,但是已经到了一种很危险的时刻了,庐江内部士族的反弹,孙策的计谋,庐江家里面还有个根本不甘人后的李邈。 这些事情其实在刘晔的眼睛里面都不是事儿,用刘晔的计谋,刘晔清楚自己能让李邈手下的将领们归心,能让孙策吃闭门羹,甚至能让上缭的士族主动送上粮草。可关键是,刘勋童鞋不听啊,自大的刘勋能将我们的顶级谋士刘晔拖累死。 “唉。”刘晔觉得自己最近老是叹气。正想在跟刘勋最后献一回策。 “将军。”刘晔抱拳行礼。 “嗯?”刘勋很应景的回了一句。 “李邈必非池中物,应当收服,若收服不了,只能杀!”刘晔很严肃。 “嗯!”刘勋坐在席间,饮了一杯酒,继续嗯了一声。 “孙策之计,一定是想要背后袭取庐江,将军还要再计较一番。”刘晔低头行礼,最后一句这才是重中之重。 “嗯……”刘勋拉了长音。 刘晔循声望去,然后就看到我们的刘勋童鞋已经醉的钻到了桌子底下,刚才只不过是瞎哼唧,于是刘晔童鞋心塞了。 “娘希匹,刚才人家李邈是装醉,尼玛的是真醉还醉到了骨子里面!” 刘晔欲哭无泪,这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第二天一早,刘勋派来的人就将手中的金帛给李邈送去了,李邈大骂:“这货究竟是多想让自己军令状被处死啊?” 其实刘勋还真有这个意思,自己没法明着面的处理李邈,现在李邈要是自己立了军令状没有完成而被杀了,那这乐子就大了,舒心啊,自己就不用去苦思冥想怎么榨干我们的李胤和杨弘还有张勋童鞋了。 但是,李邈不得不让刘勋失望了,当金帛送入李邈在庐江的宅子之后,刘勋就派人紧盯着,李邈想要得到粮草一定是要去拿的,在哪儿拿哪儿就有粮草,金帛?刘勋呵呵一笑,要是知道在哪儿有粮草,我不给你金帛,我只给你兵马。 刘勋想玩黑吃黑。、但李邈出门之后却是找了太史慈。 不得不说,李邈童鞋真够黑的啊,这明显就是坑死人不偿命啊,就这一招小小的邀请捕猎,就足够刘勋捉摸一阵子了,这和诸葛亮猪哥坑姜维的手段一样低劣。 不过李邈没有时间了,只要弄完粮草之后,庐江破城指日可待。 李邈穿上盔甲,这次他换了一个普通的盔甲,在庐江境内再穿金甲就有点不合适了,手执化龙枪直奔太史慈宅邸。 “子义兄,去捕猎何如?” “捕猎?”太史慈嘴角挂起一个弧度,李邈的小心思他还是能懂一点的,不过他也确实不想在这庐江待了,正巧需要去与老友商议一番。 “好吧,既然将军相邀,慈自然要去。”太史慈大笑道,“不过待会,你我可要再战一番,分出个胜负如何?” “求之不得!”李邈也跟着哈哈大笑,心中暗道,“我就是你,我看你怎么能打的败我。” “哈哈!”所以李邈笑的格外真诚。 二人驾两匹快马,直奔山中,路上你来我往,战的不亦乐乎。 “李将军,我太史慈在这枪法之上,只服两人。”太史慈枪花一震,双腿紧紧夹了一下马腹,一枪直奔李邈腰腹之间。 不过能让太史慈承认服两人这就说明了太史慈真的只服两个人,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个武将愿意承认自己不行呢?但是太史慈却光明磊落,明晃晃的就说出来了。 “哦,不知道子义说的,是哪两个人呢?”李邈枪杆将太史慈的出招拦住,明知故问道。 “哈哈,世间名将无数,但是能让我太史慈所服之人,只有你与江东孙将军两人,你二人都不过二十年岁,但都使得一手好枪法,出神入化!” 就见太史慈爆喝一声,顺势一提马缰,胯下用力,哈哈大笑道。胯下并不出众的白马登时人立而起,希律律一声长鸣。 太史慈双手握住长枪,将长枪举过了头顶,在头顶盘旋了三圈,长枪在初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嗜血的毫光。太史慈是个武痴,既然能与李邈大战一番,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太史慈横枪一挥,枪指李邈喝道:“李将军,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手中的枪法,就来让我二人分出个胜负来看看!” “子义你高抬了,子义一身好本领却甘愿在庐江,不觉得屈才了吗?”李邈一听有戏,赶紧抛出了橄榄枝,能让太史慈佩服的人只有自己和孙策那货两个人,自己要是再不抓点紧,万一太史慈在跟孙策跑了咋办? 话是如此说着,李邈金枪也并未放下,就见李邈小身板虎躯一震,然后抖出万千枪影,在太史慈的眼中甚至都看不清那只是真枪,哪只又是幻影,速度极快,直奔太史慈胸口。 “呵呵!”太史慈又不傻,自然听得懂李邈的意思,但是作为一个有职业道德操守的名将,太史慈是不会随随便便就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我们的李邈童鞋的。 归根结底还是李邈童鞋的实力……不,魅力不够大,你看看人家江东孙伯符,人称小霸王,地盘占据两郡之地,一身武艺超凡,帐下谋士名将不计可数。 这事儿,怎么看,怎么都是孙策更有吸引力。 “你先打赢我再说吧!”太史慈仰天大笑道。 李邈的最直抽抽啊,这也太不像话了吧,怎么就这么狗血,怎么也没看见当初典韦张辽吕布投降曹操的时候没跟曹操比划比划? 这不是坑爹嘛,我要是能打过你,我当时直接把你弄到江亭多好,干嘛费七八力的来到庐江?李邈很不负责任的将责任全都推到了太史慈的身上。完全没想到当初是自己傻了吧唧的为了来夺取庐江的来了。 “好!既然如此,子义,你我不妨看看谁先能射中那只大雁。”恰好有一只大雁从天上飞过,李邈说道。 “好!” 太史慈也不废话,从后背取下自己的弓箭,控羽,瞄准,拉弦,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宛若天成。 天上一只大雁,飞啊飞啊飞…… “噗。” 移动靶子中箭了。 一只大雁瞬间落下,而我们的李邈童鞋还没瞄好准头。 “咳咳。”瞬间,李邈觉得自己还是别丢人为好,李邈已经清楚了,自己所照的那些照片并非是取得了武将的所有技能,而是选择化技能,比如自己照了张勋的刀法,自己就会用刀,而且水平与张勋一般无二,自己照了太史慈的枪法,所以自己成为了太史慈最佩服的两个人之一。 但是太史慈身上的其他能力,比如射箭,自己还是个愣头青。 今天出来捕猎,真是个倒霉差事啊。 “咳咳!” 看到大雁已经落下,李邈尴尬的咳了两声,倒也光棍,说道。 “子义箭法惊人,李邈甘拜下风了。哈哈。” 李邈今天出来捕猎其实是想要将太史慈给捕猎捕了的,因为昨日李邈能看出来,刘勋对我们的太史慈猛将并不感冒,甚至根本不放在眼里。 李邈心中兴奋的不得了啊,这就给了自己收服太史慈的机会,所以今日约太史慈打猎,就是想要跟太史慈谈谈。 “将军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太史慈略带玩味的看着李邈,其实其中也存了考验的成分在内。 “子义,我必将让你诚心拜服!”李邈很自信,就这么在庐江挖刘勋的墙角。 “想不到李将军的胆子很大嘛,这要是被刘将军知道,恐怕你就待不下去了吧。”太史慈又出一箭,将远处的一只野兔射杀。 李邈赶紧偷偷将太史慈酷毙了的身影照了一张。 “我既然来了,就自然有自信待下去,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这话李邈就纯属扯淡了,怎么装逼怎么来吧。 “哦?” “子义,我必将让你诚心拜服!”李邈笑容挂在脸上,终于出了一箭,这一剑,将远处的一直山鼠钉在了树上。 太史慈有些心动了,但是还是不会应答。 李邈暗自叹了口气。 娘的,我**上了一匹野马,可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啊…… 不过,那又如何? 老子有步步高点读机!……呃,不是,是诺基亚50!…… 哪里不会照哪里! 十月的山中,秋风飒爽,李邈童鞋的心拔凉拔凉的啊。 表白被拒了…… 真惨。 太史慈很有水平的婉拒了李邈的邀请,其实这也无可厚非,饶是谁也不可能仅凭对方三寸不烂之舌就投奔你去了,除非你有能力。 可是很显然,如今的李邈童鞋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和能力,要名声没名声,没名声可以去装,去**护百姓啊,可是李邈头上却顶着个叛贼伪帝的名头。要地盘没地盘,没地盘可以打啊,可是他现在寄人篱下又能如何? 太史慈很清楚,李邈此人非池中之物,但是如今的情形,李邈和孙伯符来比较一下,……傻子都能看出来选谁。 “咳咳。” 李邈很大度,虽然有些尴尬,但心道不怪他,但是太史慈的话说的还是很有水平的,我暂时不会投奔你的,但是却没有把路全都封死。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 “**丝逆袭,任重而道远啊。“李邈叹了口气。 “李将军,莫不如去陪我见见我老友?”太史慈很轻松的抛开了这个话题,哈哈大笑道,“与将军刚才大战三百余合,果然这浑身上下通透舒爽啊!” “是啊,与君一战,顿觉神清气爽。”李邈也随着太史慈的话跟着说道,自己总该要跟太史慈表现的志趣相投一些嘛。 “李将军的枪法过人,你我二人一会在老友之前再战一番,我那老友恐能将你我二人枪法间的纰漏指出来。哈哈。”太史慈瓮声道,一夹马腹直奔山林深处。 “老友?”李邈的眼睛顿时瞪的溜圆,能让太史慈称为朋友的人自然不会是平庸之辈,恐怕又是大将或者是知名谋士啊。 “既然子义说的如此神乎其神,那我恐怕还得要见识一番了。哈哈。”李邈紧随其后,也是豪迈大笑,或者抓不住我们的神将子义,再抓个大将或者谋士也不错啊。 “哈哈,李将军果然有意思。”看到李邈的样子,太史慈瞬间明白了李邈的小心思,道:“我这朋友原本也是驰骋沙场的大将,但是现在却不得不隐于山中,结庐而居,还望将军不要戳他的痛处。” 太史慈伫立山坡上,停马驻足观望,与李邈说道,话音刚落,接着又是一箭射出,将远处一只野猪直接射瞎了眼睛。。 “哦?”李邈更感兴趣了,三国名将结庐隐居? 李邈还真不知道是谁?在李邈的意识之中,结庐隐居的不就南阳诸葛一位吗?还非得三顾茅庐才出山帮助刘备,结果运筹帷幄天下计,硬生生是让四处奔逃的刘跑跑占了益州,最后成了蜀帝。 136 可这是庐江……地点不对啊。 “子义,你这朋友,叫什么名字啊?”李邈有些诧异,难道三国时期还有些将领不愿出世,而是宁愿结庐而居吗? 我们的李邈童鞋明显是想偏了,结庐而居的都是些隐士,而隐士都是些谋士。但是太史慈却又说是驰骋沙场的大将? “儒将?徐庶周瑜一般无二的人物?” 李邈头晕了,秀逗了吧,要是真的庐江有这等人物,刘勋那货怎么可能不三顾茅庐来将这位大仙请出去?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科普一下历史知识了。 东汉末年的“党锢”(东汉桓、灵二帝统治时期官僚士大夫因反对宦官专权而遭禁锢的政治事件)之祸,使读书人吓破了胆识,也让他们对摇摇欲坠的东汉王朝丧失了最后的信心。 董卓入京之后,更是有许多读书人弃官归乡,当时甚至很多年少的读书人索性不再过问世俗之事。一时之间,归隐成风。 在这样的背景下,衍生出一大堆的三国“隐士”。其中最出名的要算是大名鼎鼎的荆襄名士水镜先生司马徽等四人了。 司马徽,字德操,庞德公送他雅号水镜先生。因别人向他推荐名士时,他总是说“好、好、好”,故而又被称作“好好先生”。 刘备入荆州时曾聘请司马徽为官,但司马徽并没有应允,反而向刘备推荐“卧龙”、“凤雏”二人。 建安十三年,曹操南征荆州时征聘司马德操,而令人惋惜的是,此时司马徽先生却已因病逝世。虽然司马徽才华横溢,但是其才华始终未得施展,一生湮没不彰。 不过,经司马徽教授的学生之中却有许多不凡人物,诸如向朗、刘廙、李仁、尹默等人。还有一人名叫庞德公,也是荆州名士。 时任荆州刺史的刘表一直都邀请他出山做官,可是他坚辞不受,刘表只好登门造访。刘表童鞋用天下来请求,但是庞德公却用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话来断然拒绝。 刘表见到实在难以将这货收罗帐下,只好叹息而去啊。 庞德公作为隐士虽然始终不愿出山,但是他的儿子却娶了诸葛亮的二姐,他的侄子更是大名鼎鼎的庞统,而这位英才则是庞德公一手培养并推崇之至的。 还有就是司马懿的名师胡昭,字孔明,对,你没有看错啊,他就是字孔明,和诸葛亮字相同,不过不清楚后来司马懿和诸葛亮的拼死较量中,有没有司马懿将诸葛亮想象成了自己的老师,从而想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想法。 他比诸葛亮年长二十岁,又比诸葛亮晚死了16年,最后以八十九岁高龄得到善终。 司马懿的长子名“师”,次子名“昭”,便是寓意师从胡昭之意。 胡昭长期隐居深山,终生不仕。 虽然有关他的活动情况记载很少,但仅从散见于一些史料、典籍中零星的文字记载来看,胡昭的才华智慧绝不在诸葛亮之下。 最初他避乱于冀州,李绍征求胡昭,但是他都是很明确的拒绝了,宁愿隐还乡里。 曹操做司空丞相的时候,也多次邀请,胡昭无奈之下只好应命见曹操,但到了之后,自陈一介野生,无军国之用,仍恳求归去。 曹操**才举世皆知,死皮赖脸求了又求,求了又求吗,但是最后却不得不无遗憾地说:“人各有志,出处异趣,勉卒雅尚,义不相屈。” 从这里就能看出来胡昭有多隐士了。 还有就是和华歆本来关系很好,但是却与他割席断交的管宁了,管宁自从避乱辽东之后,曹操乃至曹操子孙邀请了很多次,但是管宁全都拒绝了,文天祥的正气歌里面也有记载称“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 三国时期的隐士很多,但是还真没听说过庐江有一位,现在太史慈这么说道,不由得李邈不胡思乱想。 “哈哈,将军到了就知道了,将军定然听说过我那朋友的名字。”太史慈卖了个关子。 “还认识?” 李邈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既然太史慈如此信誓旦旦,这就说明了隐居的那位将军应该曾经在出世过,而且最起码是一位很出名的人物,想到这儿,李邈愈发期待了。 到底是谁呢? “李将军在想什么?”太史慈将射杀的那些东西收拾好之后,全交给了随来的扈从,想要继续驾马向前,却看到李邈在苦苦冥思着什么。 李邈想得头都疼了,都没想到庐江有劳什子名士,只得心中暗暗叹息了,待会儿只能见招拆招了,李邈后世看电视可都清楚,这些猛将了谋士了总愿意在投奔你之前先考考你,再决定是否投奔你,刚才的太史慈就是明证……这些家伙……特尿性。 “唉。”李邈叹了一口气,总得给人家选择的权力不是吗?可是,真的不想给啊,全绑架过来多好。 李邈心想自己应该找些贾诩了诸葛亮一类的毒蛇来,没有这种谋士使坏招,自己虽然多涨了两千年知识的脑子,依旧不够看啊,猪哥当年坑姜维的那一手就不错。 这坑人,不分国界,更不分时代啊。 古代人的脑子和坏水一般更多,那时候没电脑,混政治,稍有不慎就会被刑场问候全家的脖子,他们不由得不谨慎,不思考。 这样想来,我们真是狠纯洁的孩纸。 “纯洁得就像一张白纸。”李邈撇了撇嘴,谁再说我**、荡我跟谁急!!! “必须得找个人来做这种坑人的事儿啊,可是杨弘,李胤两个人,李胤虽然有点坑杀人不眨眼的味道,但是还不够味儿……”李邈暗自琢磨。 刘晔还不错。 嗯,就他了。 刚才李邈就是想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结果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究竟会是哪位仁兄到了皖城来了,而且生活在这世外桃源一般的位置。 “好了,李将军,不用想了,你与我去见一面也就罢了。”太史慈又出一箭。 太史慈的弓法虽然不能说是百无一疏,但是确实很厉害了,若说三国时期箭法最好的人,没有第一,吕布辕门射戟,黄忠的绝世箭法,甚至甘宁甘兴霸一箭射死凌操……乱世中出英雄,也出名将,若说武功,吕布第一自然没有疑问,但是论其他方面,众人的差距却是不大,武无第二,就是此意。太史慈的箭法在众武将之中也是翘楚之辈。 太史慈与李邈二人在林中打猎,打了很多野味,随身扈从的身上已经挂满了猎物。 “李将军,随我来吧。”太史慈拿好猎物,与李邈说道,然后与扈从说道,“你们先回去吧。” “是!将军。”扈从应声称是,拿着太史慈挑剩下的野味转身驾马离开了。 “好!”李邈反应过来,与太史慈并肩而行,在太史慈的带领下,很快就到了山中半山腰的位置,此处有一条很细的小径,只容一马通行,不得已之下,李邈与太史慈只能前后同行,按说太史慈识路应当是太史慈在前面带路,但是太史慈却将前面的位置让给了李邈。 “这是什么意思呢?”李邈心中兴奋啊,这岂不是又给了自己一个暗示,说明有投我的意思吗? 一路无言,走过小径之后,李邈看到前面一间庐屋,有炊烟在其中冉冉升起。 “是这儿吗?” 李邈回首望去,询问太史慈是否是此地? “正是此地!” 太史慈嘿嘿一笑,似乎想要看什么笑话。 “驾!” 李邈得知正是此地,对其中人物的身份更加迫切,驾马直奔庐屋。 “谁?此地不招人!”就在李邈驾马向前的时候,突然间院子里面传出一声暴喝,接着,一柄流星铁锤顿时从院子之中“嗖”的激射出来,直奔李邈胸口,李邈顿时大惊,化龙枪急忙甩出。 “铛!” 化龙枪与流星铁锤顿时相击在一起,发出一声金戈相交的嗡鸣,震得李邈耳朵生疼。 李邈以及他胯下的战马瞬间向后腾腾退了好几步。 李邈只觉虎口发麻,这偷袭真是成功,李邈的手都开始颤了。 “哈哈。藤兰,你还是如此暴躁啊!”太史慈在后面哈哈大笑道,看着李邈吃瘪觉得很爽。 李邈欲哭无泪啊,他终于想明白了为啥太史慈让他走前面了,但是现在他却不想怪罪太史慈,而是在脑海中逐渐想了一番。 藤兰? 什么鬼? 三国有什么人字藤兰吗? “子义,你这次带来的是什么人?”这时候里面的声音又再次传了出来,“既然来了,就与我痛饮一天如何?”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从院门处走了出来,这人眼若铜铃,一双大眼睛熠熠生辉,然后厚厚的眉毛让这人看起来十分的狰狞,满脸都是赘肉,身着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衫,看起来就像是平常人家的农夫。 但是李邈清楚,就刚刚这一锤,这人的武力绝对不在太史慈之下。 李邈仔细的又瞅了两眼,还是没看出来这人究竟是谁。 这样子,也不像谋士啊!可是武将,有字藤兰的名将吗?李邈晕菜了。 就在这时,李邈却突然间发现这人的左手腕上面平洁光滑。 这人,竟然没有左手! “藤兰,今天我又来找你喝两杯,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太史慈上前与来人寒暄,两人的关系很好,李邈一眼就能瞧出来。 不过这是谁啊,李邈彻底懵了,哪里有这么玩的?见招拆招也得先跟人混个脸熟吧,可是连人家都不认识,这怎么办? 心中大呼没戏了,李邈翻身下马,走到了太史慈身旁,问道。 “子义,这位是?” 这人顿时不乐意了,瞪了李邈一眼,很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李邈,瓮声道,声如洪钟。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武安国是也!” 李邈吓了一跳,娘咧,这料……有点劲爆啊! “我能帮你,把断腕接上!” 李邈拍着武安国的肩膀,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恰似平地一声惊雷啊。 除了李邈之外,两个人全傻了眼。 开玩笑啊,谁家断了的东西能接回去?你咋不说被砍了头的能把首级接回去呢? 武安国顿时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溜圆,断了的手臂还能再接上?这完全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的童鞋们的想象了,不由得他不震惊,所以武安国已经陷入了短暂的休克假死状态,这是激动的,差点心结梗塞了…… 武安国无数次想过,自己重返疆场的时候,会是一番什么模样,自己有生之年是否能与吕布堂堂正正再战一场?就算撑二十合也好啊…… 此刻李邈这一句似乎根本不打草稿的话,却让武安国生衍生出了新的,而且很真切的希望。 自从听完李邈一席话之后,武安国就对李邈的能力十分期待,而现在李邈这句明显就像是吹牛的话,武安国信了。 太史慈甩了甩耳朵,对于这种事情他是绝不相信的,武将虽然没有谋士那么厉害,但是却都知道常识,可太史慈童鞋却悲惨的发现,他竟然……也有点信了。 李邈童鞋的个人魅力,就在一个转身,然后回头之间像是坐火箭一般向上飞涨。摆渡一下看新节 太史慈有些沉醉了,或许这个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的李邈真的能接好武安国的断腕呢。作为一个主公,总不会无的放矢吧。 我滴个乖乖啊。 主要是李邈之前这个铺垫是太长了啊,带着武安国还有太史慈就走进了李邈挖好的坑里面,李邈若是接不好武安国的断腕,那李邈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就跟废话没什么区别,一个吹牛的主公或许会是一个好主公,但是一个能吹牛不打草稿的主公绝对不值得辅佐。 但是李邈若是真的能接好武安国的断腕,那李邈的形象就会更上一层楼,甚至太史慈都会对李邈的评价……与孙策持平或者是高于孙策,比孙策更有能力! 所以太史慈现在需要的是看,是看清楚李邈到底要干什么。 “李将军,你所说的,是真的吗?”武安国太激动了,自己这都掉了快十年的断腕,还能重新接回去? “当然!”李邈瞬间就成了自来熟了,笑着说道,直接步入了院中。 太史慈与武安国紧随其后,也都跟着李邈走入了院中。。 “坐!”李邈请到,好像这家是他家似的。 “哎。”太史慈和武安国也都不是矫情的人,几个人在院子中间的石桌石凳上按照身份地位坐好,李邈当仁不让的坐了主位,王霸之气显露无疑啊。 137 “李将军,你当真能将藤兰的断腕接好?”太史慈看着李邈这么沉得住气,急忙问道。 “父精母血,不可弃也。”这是曾经夏侯惇将军拔矢啖睛的时候说的话,作为武安国的好友,太史慈自然清楚若是真能接上断腕,会对武安国有什么影响。 武安国虽然惯用大锤,但是现在这样子依旧能上阵杀敌,只是不能作为大将而已了,你可以想想,武安国拿把战刀上去换个风格,不照样能够做个副将一类的嘛。 可是武安国不心甘啊,一个曾经万人之上的大将,你让他去做个副将,这种落差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受得了的,关键是丢人啊。自己就一只手上去作战不被人笑死?不影响军容吗?而且,连自己的血肉都丢了,岂不是不孝? 可要是接上,那就能华丽丽的再度出场了!且不论是否要在李邈帐下,只要能上场,太史慈清楚,让武安国拿命去换他都乐意。 这就是猛将的尊严啊!这种人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隐居幕后,孤独终老。 “当然!”李邈自然清楚,武安国现在的情绪已经完全被他调动起来了,这个时候就要加上一记更猛的眼药。 “武将军,你屋中可有人?”李邈问道。 “我妻子还有儿子都在里面!”武安国赶忙站起身来,向着李邈说道,他隐隐感觉到,或许李邈就要为他治疗了。 “你先让他们出来吧,我要先借用你的屋子才能帮你接上断腕。”李邈知道这个诺基亚的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只能表现的更加神秘一点了。 “好、好。将军,我这就去。”武安国连忙应道,喜不自胜啊,说话都快不利索了。 “还叫将军?”李邈故作不喜,哈哈笑道。 “主公若是能为我接上断腕,安国定当效犬马之劳!”武安国凝声道,然后跑向屋子之中,向着自己的妻儿喊道,“千笛,千臣,媳妇,赶快出门与我拜见我的新主公!” “主公他说能帮我接上断腕!”武安国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亲人。 “真的?”武千笛武千臣还有武安国的妻子十分惊讶,武安国妻子的眼珠逐渐朦胧了,十年了,她在这十年之中亲眼看到了武安国的消沉与颓废,虽说他愿意武安国陪她安安稳稳的过小日子,但是她却为武安国的样子而忧心啊。 武安国是猛将,是英雄,英雄就应该征战疆场,就看武安国能在吕布的手中走十几个过场都还能活着回来,就能清楚武安国的能力究竟有多强,在吕布手中杀死的将领有几何?数不胜数啊。 此刻她明显感觉到武安国的脸色变得红润了许多,或许是因为心情变好了的缘故吧。 “当然是真的!”武安国急忙道,“你两个小家伙赶紧扶着你的母亲先去外面和你们太史慈叔叔唠唠嗑,我这就将主公迎进来。” 武千笛和武千臣年岁一般无二,十四五的样子,比陈到小一些,但是看起来这身板却比陈到壮多了,明显是随他们父亲,两个人都长得着急了点,看起来就像是雏虎一般。 两人搀扶着他们的母亲在后面走着,武安国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李邈的身边,向着李邈介绍道。 “主公,这二人是我犬子,这个叫做武千笛,另一个叫做武千臣。”然后武安国指了指后面的一个知书达理的妇人,“这是我的媳妇。” 三人看到李邈,不禁一惊,这主公的年岁看起来也太小了吧,武千笛还有武千臣感觉他的年岁比自己还要小。但是这时候不是三个人的思考时间,武安国的妻子搀着两个儿子的胳膊,向着李邈行礼道。 “拜见主公。” “不落俗套,不施俗礼,快快起来吧,我不在乎这些没有用的俗套的。” 李邈虚扶一把,哈哈大笑道,然后转身对太史慈说道,“子义,既然如此,你便先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嗯。”太史慈点了点头。李邈没有邀请他去看怎么治病救人,他可不会扯着脖子去看,应了一声之后便于武安国的妻儿们开始说话了。 武安国结庐隐居之后,从此经常来这儿的人就只有太史慈一个了,所以他们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武安国的妻儿们自然放得开。 “跟我走!”李邈不容置喙的说道,转身走向了武安国的屋子之中。 “是,主公!”武安国心情很激动,急忙跟上了李邈的步伐,两人很快就到了屋子中,李邈转身将屋门关上。 “武安国,接下来的事情或许会很匪夷所思,但是你要切记,这件事情除了你我二人,务必不允许他人知道,你明白吗?”李邈旋即正色道,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耸人听闻了,所以李邈不能不谨慎,而且为了保障,李邈必须还得让武安国闭上眼睛。 “是!安国铭记,安国绝不往外透露一个字!”武安国听到李邈的话,对李邈所说的就更加相信了,要是在吹牛的话,为什么还会这么正式呢?而且武安国既然已经决定了追随李邈,自然不会背叛李邈的话的。 “好,既然这样,你将你的左腕伸出来,然后闭上眼睛吧。”李邈长舒了一口气,但是却有些忐忑,先不必说究竟这诺基亚到底管不管用,只是武安国痊愈之后,自己又怎么向周围人解释呢? “是!”武安国言听计从,将自己的双手伸出来之后,然后闭上了眼睛,闭得紧紧的。 李邈低下头看了看武安国的眼睛,还吹了口气,武安国还是紧紧地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卧槽,这么听话?” 李邈觉得自己对武安国这种武将真是太喜欢了,这种人又傻又可**,简直蠢萌二的不像话,当然只是对主公来说。不像外面太史慈那种人似的,请他们要求他们跟请个大爷似的,唉,想起来李邈就觉得心酸啊。 “你说刚才我唾沫性子横飞,这么有激情的话,太史慈怎么就没投效呢……” 其实李邈没想到,当初太史慈北海既然没有投奔孔融,就说明太史慈这人还是有主见的,要是直接就投奔了他,说不定李邈还得纳闷他是不是要诈降呢。 好事多磨啊。 李邈看着武安国依旧安安稳稳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尊门神似的,这才将自己赖以生存的绝世大神器给拿了出来。 好像有个美图秀秀功能来着。 想起来这种软件,李邈直觉心累,后世里面多少丑女化为了女神,俘虏了多少纯洁可**天真无邪的小处男啊,都是这个功能搞的鬼。 李邈打开了美图秀秀,然后给武安国照了一张全景图,然后照了一张武安国的左臂图,一键美化还不够,没有在线使用ps,怎么着加个手呢?这可难不倒我们的李邈童鞋,镜面将右手照一下,翻转了,然后和左臂拼个图,一键再给你美化一番。 动作行云流水,谁说宅男不能改变世界的?手机也能改历史的,李邈童鞋准备再见着吕布的时候,让武安国吓死他。 看着美图秀秀上面的照片,李邈心中窃喜啊,毫无ps痕迹,一切都这么的生动自然。 这时候美图秀秀突然弹出一个界面。 “确定。”or“取消。” 李邈毫无心理障碍的点了确定键。 紧接着,武安国还是没有反应,但是他的手却已经在断腕处长了出来了,和原本的肤色一般无二,李邈拿手比划了一下,确定这手指头长度和右手的都一模一样。 成了。 “藤兰,你睁开眼睛吧。”李邈将诺基亚放好,然后与武安国说道。 武安国很听话的睁开了眼睛,然后下意识的就看向了自己的左手,他攥了攥拳,然后伸展开来,很熟悉的感觉…… 武安国顿时拜伏于地,抱拳行礼道,“武安国!拜见主公!” 然后磕了一个很重的头。李邈这已经完全的改变了他的命运,让他能更高亢的活着,就如同再生父母一般,他还有什么不投效的理由呢? 虽然武安国没有多余的话,但是李邈能感觉出武安国内心的波动还有发自肺腑的感激之意,武安国已经完全被这个二十来岁的小主公给折服了。 “藤兰啊,我仲国此时正值兵微将寡之时,我还要靠你帮我安国平天下呢!”李邈嘿嘿一笑,将武安国扶起身来,道。 “呀!” 然后李邈与武安国二人走出了屋子,顿时太史慈与武安国的妻儿们的目光都转向了二人,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武安国完好无损的左手。 李邈进去到出来,这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啊。 众人惊呆了,但是都很明事理的没有追问。 “藤兰,从今天起,你的流星锤,就能再在战场上一展雄风了!”李邈大笑两声,将之前被投掷出去然后放在石凳上的流星锤给武安国扔了过去。 “哈哈。”武安国伸出左手,将流星锤抓住,竟然真的能使上力气! “藤兰,你可愿意随我出山!”李邈问道。 “主公有命,安国不敢不从!”武安国顿时行礼道,向李邈效忠道。 李邈转头看向太史慈,“子义,恐怕还要你帮一个忙。” “什么?”太史慈难掩心中震惊,虽然心里面五味杂陈的,而且对李邈有种很不一样的感觉,但是却被他掩饰的很好。 李邈一指武安国的妻儿,道,“嫂夫人和两位孩子,希望你能帮忙送到江亭。” 太史慈悚然一惊。 李邈笑吟吟的看着他,根本不在乎太史慈还是刘勋帐下的将领,缓缓道,“在庐江,我准备玩一票大的!” 徐州,这个如今刘备所在的地方。 “子仲,曹贼率十万大军来攻,你说着我们该怎么办啊。”一个耳朵耷拉到肩上,双臂垂膝的通臂猿猴在书房中召见了糜兰、糜竺等人,焦急地问道。 这长得像是通臂猿猴的人正是“草鞋达人”“刘跑跑”了,也就是英名盖世的刘备了。 刘备之前投奔曹操,与曹操煮酒论英雄,谈论天下大势,刘跑跑被曹操称作唯一可以与自己比肩的英雄,可是刘备却背叛了曹操,将曹操派来的车胄给杀了,然后鸠占鹊巢,成为了徐州之主。 话说这徐州本来就是陶谦让给刘备的,但是中间几次易主,此番刘备在曹操帐下出来,带着曹操的兵马自立,那就不能忍了。 “主公,曹军兵马不过五万之数,如今李绍与曹操相持,曹操一定不会将兵马全派来攻打徐州的。”糜竺想了想,劝慰道。 “对了,派去李绍哪儿的公祐与其他使者回来了吗?”刘备急忙问道,上次曹操派夏侯惇率军来的时候,刘备就情知不妙,他现在的兵马都是曹操那儿留下来的兵马,新整军心,现在军中将领对于刘备还没有完全顺服呢,这样一来和曹操作战,不是作死吗? “主公,孙从事应该今日就应该回来了,曹操率大军马上就要汇合了,不过若是李绍不肯发兵攻打曹操,主公还要早作打算啊。”糜竺面有忧色,虽说有五万兵马对抗曹操六万兵马,但是别忘了,恐怕曹操一离间之计,这五万兵马就能叛变,毕竟不是自己带出来的兵马啊。跪求百独壹下黑!岩!閣 “唉,”刘备抚掌叹道,“徐州可是一要地,当初曹操率领大军攻打吕布,就是因为徐州可直达他曹操兖州要地,随时都可能在背后桶上一刀,使他们进入万劫不复之地!而且此番曹操与李绍之间随时都可能爆发大战,所以曹操肯定会鼓舞士气,争取一把就将我们赶出去,以曹操的性格,恐怕不会让任何人染指徐州!” 刘备清楚,毕竟自己占了徐州之后会给曹操带来大麻烦,所以这次曹操一定会非常激烈的进攻徐州了。 “大哥,你怕他这个作甚?徐州也有五万兵马,我们出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不就好了。”就见一个面色黑黢黢的大汉一双牛眼一瞪,鼻子一翘,不解的喝道。 这人正是张飞了。 “三弟,你不知道……”刘备对着张飞说道,张飞就是个急脾气,说干不能怂,但是张飞又是一个很厉害的大将,所以为刘备惹了不少麻烦事儿,所以刘备不得不解释。 “禀报主公,孙从事已经回来了。”就在这时候,突然间有人禀报道。。 “快叫他进来啊!”刘备刚才刚问道孙乾,孙乾就回来了。 要说孙乾这个人,在一开始的时候被郑玄举荐出来,然后刘备做徐州牧的时候征了孙乾当了从事,之后孙乾一直为刘备兢兢业业,立下了汗马功劳,陪伴刘备流亡四方,是刘备前期的得力幕僚。 138 今四川成都南郊的武侯祠,出刘备殿西偏殿的西廊中,塑有十四尊塑像,以纪念蜀汉一朝的武将,称武将廊。孙乾塑像在其中排第二,就可以看出来孙乾在刘备军中的地位了啊。 先前刘备得知曹操率大军来攻打徐州,就派了孙乾前去说服李绍背后攻打曹操,这样一来就能暂解徐州的危难了。 这时候,孙乾快步走来,脸上脸色并不好看,刘备一见,心里面就咯噔一下。 “公祐啊,本初兄那里怎么说的,他会不会背后出兵,攻打曹操?”刘备急忙问道,这才是重点啊。 “主公,公祐无能啊。”孙乾尴尬道,“李将军不会背后出兵攻打曹操了,不过李将军说,若是主公有难,可以去投奔他。” 刘备大惊失色,这么好的机会李绍为什么不要呢,问道,“李绍为什么不攻打曹操,难道我写的信你没有仔细分析给他听吗?” “主公啊,不是我没有分析啊,而是李绍他……”说起这个原因来孙乾就苦笑不得啊,因为李绍放弃如此机会竟然是因为他的儿子病了。 “这不可能!”刘备断然说道,李绍能从一个小小的渤海太守做起,到现在能够占据四州,绝对不会放弃眼前的机会!这一点刘备还是明白的。 “或许,是李绍不确定曹操是否离开的前线?”这时候一个红脸长须的大将,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但是他的手上此刻却没有拿着自己的青龙偃月刀。 这当然是我们的关羽关云长童鞋了。 古代人的一尺是二十三厘米,也就是说我们的关羽童鞋的胡子足足有四十六厘米长,而且还被关羽化妆化的很漂亮,这也是为什么关羽被称为美髯公的原因了。 “哦?”刘备听到关羽说完,他知道自己的二弟不和张飞一般,是个有勇无谋的武夫而已,因此问向关羽。“二弟,你说说看。” “是,大哥!”关羽应了一声,有些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大哥,这曹操此人惯于用谋,如今李绍与曹操在官渡相持,按道理来说曹操一定会守在前线,如今孙从事前去与李绍同盟,或许李绍认为这是曹操的计谋。因此用孩子生病作为借口。” “关将军此言有理。”孙乾听后暗暗点头,听到关羽的分析之后他才知道李绍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无能,道,“如此看来,曹操此番突袭。彻底打乱了李绍的阵脚。” “啊!”刘备一听这话更焦躁了,奇袭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曹操有一战击溃刘备的把握,否则等到李绍反应过来之后,曹军将在李绍的大军优势之下化为乌丸。 “大哥,你就不用忧虑了。”张飞又说话了,这货也是个乐天派,这时候还想着宽慰刘备呢。“曹操从兖州而来,这一路上舟车劳顿,这些人到了小沛,必然又困又乏,不如我们趁今夜去劫营,应该能打败他。” 刘备叹了口气,看向了孙乾和糜竺,二人也都默然无语,刘备点了点头,“罢了,就按照你说的话吧,今夜劫营。” 现在看来除了逃跑只剩下这一条路了,刘备也没办法啊。 ………… 小沛,曹操与夏侯惇汇合之后着实将夏侯惇吓了一跳。 “主公,你这,……你怎么来了?”原先夏侯惇还以为曹操是计谋才说自己离开了前线呢,但是没想到曹操真的出现在了小沛,夏侯惇的小心肝都快受不了了,背面可还有个李绍虎视眈眈呢,曹操你的心怎么就那么大捏? “哈哈,夏侯将军不用担心,如今文若、公达、长文等人留守许都,于禁,曹仁,夏侯渊,吕布等大将亦在兖州,而且我全军占据官渡地势已成,主公此番下徐州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一个身穿温室衣袍,看起来放浪不羁的瘦削男子说道,一柄羽扇这都秋天了还捧在手上不断的摇晃,看起来标新立异,摇晃着头说道,让旁边的程昱看起来很是不爽,古代可没有温室效应啊。 “不嫌冷啊。”程昱心中暗暗说道。 而曹操却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人,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历史上面负有盛名的郭嘉郭奉孝了。 郭嘉此人一生颇富传奇色彩了,这人是真正的寒门学子,才华横溢,自从二十岁的时候就预见了汉末天下大乱的景象,这颇有诸葛亮隆中绝对的风采了,人最怕的是什么啊,就是未知!但郭嘉用自己超乎别人的思想,证明了未来其实是可以预见的。 21岁时,郭嘉北行去投奔李绍,但是可惜审配郭图二人说的一番话让郭嘉感觉出来了李绍并不是明主,就这样,郭嘉一直赋闲了六年。 直到荀彧向曹操举荐的时候,郭嘉才真正的鱼化龙,大放异彩了。 被曹操聘为军师祭酒之后,郭嘉矜矜业业,公元197年,曹操讨张绣失败了,李绍写信羞辱曹操。 郭嘉就在当时提出了著名的“十胜十败”之说。他一连举出十条理由,以证明“公有十胜,绍有十败。” 郭嘉的分析很具说服力啊,不但振作了曹军将士的斗志,更助曹操拟定了远期和近期的作战目标。曹操当时就彻底发现郭嘉的好处了,寒门有才,很有分析力的拍马屁分析事实,有前途啊。 于是我们的郭嘉童鞋就成为了曹操的核心智囊,话说回来,刘备这人当时郭嘉的建议就是要把刘备软禁起来,这辈子不能让他出来,但是曹操没听,才造成了现在这幅局面。 “如此惇就心安了。”夏侯惇大松一口气。 “公明,曼成!此番天柱山之战,你二人可是立了首功了啊!”曹操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夏侯惇干脆利落的将天柱山的陈兰给灭杀,也让曹操有些意外,但是这是好事啊。 “多谢主公。”徐晃李典也不矫情,该是自己的功劳谁都抢不走。 曹操凝眉思索着,这个黑胖子很兴奋,果然不出郭嘉所料,自己奇袭到了小沛了,李绍那货还没反应过来。 “徐州之战,你们还有话说吗?”曹操问道,势必一战而胜,不能让战事再起波折了,曹操不得已必须赶快回去,准备与李绍的大决战。 “主公。刘玄德此番军心未稳,我们将大军到来的消息传到徐州境内兵马耳中,徐州势必不战自乱。”程昱想用离间计。 但是这时候,摇着羽扇的郭嘉哈哈一笑。 “非也非也,仲德,你这计谋还是太慢了!”郭嘉很不给面子。 程昱脸都黑了,郭嘉这货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有点狠,都是曹操的谋士,互相给点面子不成吗? “哦?奉孝你难道有更好的计策?” 程昱怒目相视。 曹操看着两个人吹鼻子瞪眼也不反对,这就是曹操与李绍的不同了,曹操手下的谋士在遇到大难的时候一般都是拧成一股绳的,平常这种小打小闹很多但也很正常,但是李绍手底下那帮人经常掐架,而且最后大战的时候有时候为了自己的利益都不出大力,甚至帮倒忙。 “哈哈,那是自然,主公,你今夜只需要埋伏好伏兵,等着瓮中捉鳖吧!刘玄德今夜比来劫营!” “哦?”程昱、曹操还有夏侯惇、张辽等武将饶有兴趣的看着郭嘉,很纳闷郭嘉为什么知道这个? 莫非,你这货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 大部分这时候都是会写上一段了,狂风骤至,忽听一声响亮,将一面牙旗吹折…… 郭嘉一摇羽扇:“牙旗折了。今夜敌军必来劫营!” 这些自然不必说,都是些扯淡的啊。封建迷信不可信,唯有科学才是真。 “奉孝,你将你的意思和众人说说吧。” 曹操与郭嘉的关系极好,对郭嘉这样不为身后势力,只为后世福荫的人也甚是信任,光棍一条的人,总是没必要勾心斗角的。而且在曹操诸多的谋士中,也唯独郭嘉最了解曹操,并且两人关系亲密,犹如朋友一般。 而且在严于治军的曹操营帐里,郭嘉经常有很多不拘常理的行为,但在偏**他的曹操眼里,“此乃非常之人,不宜以常理拘之”。 而且郭嘉与程昱荀彧的关系也是极好的,虽然总是互相挤兑,但是大事上都不含糊,而且荀彧对郭嘉有举荐之恩,程昱对郭嘉的能力也极其肯定,郭嘉又怎么是不知恩图报的人呢? 曹操也不与郭嘉客气,大帐一片安静,他们对郭嘉也很是尊敬,郭嘉与曹操二人行则同车,坐则同席,就凭这能力,不服不行啊。 谁不想在老板面前多表现表现呢?尤其是这人才众多的曹操手底下,出头……太他娘的难了啊。 听到曹操问完,众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郭嘉,的确啊,看你能不能说出个道道来。 “主公啊,”郭嘉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还要思考呢? “你看,就如刚才仲德所言,刘备斩杀车胄,入主徐州,他手下的五万兵马都是我曹军的降将啊,而投降的原因则是因为刘备是这些兵马的主帅,他们只听主帅的命令,但是我们若是使出离间之计,告知徐州刘备已经背叛,而且将我曹军率领十万大军的消息传过去,你说刘备会如何?” 郭嘉一说到这些动脑子的计谋就停不住了,开始侃侃而谈。 “刘备自然清楚,势必不会让我曹军有实施这种计谋的机会,而且刘备绝对不会固守徐州。” 曹操凝眉思索着,的确,刘备绝对不可能固守徐州。 首先,在一开始的时候,徐州在陶谦的时候粮草确实众多,足够撑上很长时间,但是陶谦三让徐州,刘备入驻徐州之后,徐州先后经历了曹操吕布车胄多重摧残。粮草实在不堪了。 再就是刘备此人绝对不会允许他在自己面前困兽犹斗,他自然清楚自己的手段,自己收留过他一次,但是绝不会允许背叛自己的刘备再次叛逃,所以要是他被曹操困住,曹操留给他的只有两个选择,第一被永久囚禁,第二便是直接杀死。 这次曹操有杀掉刘备的借口了,不必因为天下贤德诚信的原因而留下刘备。 郭嘉继续说道。 “而且,看刘备此人,先是投奔幽州公孙瓒,然后奔逃齐国却因为才能而被田楷节制,离开齐国之后,则是投奔了徐州陶谦,之后为吕布打败投降吕布,之后意图自立又与吕布大战一场,战败投奔主公你,然而此番刘备又再次意图自立,他绝对会为自己留下后路。” 众人恍然,我靠,这刘备,这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刘跑跑前半生都在颠沛流离中度过,可谓悲惨。 “因此,主公你此番务必要将刘备击杀,刘备此人,若不早除,必有后患!”郭嘉斩钉截铁道。 “是啊,主公,奉孝这话说的有道理,刘备既然不会固守徐州,必然要与我军作战,而我军新来,正困乏之中。刘备一定会选择这个时间段来发起突袭,背水一战,若非奉孝之言,恐怕我军危矣。”程昱给曹操说道。 “主公,既然如此,不如一举击溃刘备,将刘备生擒!”跟着夏侯惇的满宠也在旁边进言道,“张飞关羽二人,都是万人难敌的猛将,若是此番杀死刘备,恐怕会有后患,将刘备囚禁起来,将关羽和张飞纳为己用,官渡一战,我方又添胜券!” “嗯。”黑胖子曹操很满意这些谋士,他们的脑子都开过光的,一个个比自己的溜了好几倍,曹操自然不会不听他们的话,当初就是因为小看了刘备才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这次可不能再犯。 曹操皱了皱眉头,既然已经定计,曹操就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到自己擒拿刘备,问向郭嘉。 “奉孝啊,你刚才所说刘玄德务必会给自己留条后路,刘备是要投降李绍吧。” “正是此意。”郭嘉哈哈一笑,“主公英明啊。” 曹操的心情舒畅了,每次郭嘉这种故作放浪不羁的马屁拍的就是舒坦,既不做作,还很合心意。曹操越看郭嘉越顺眼啊。 “好,既然如此,今夜就让刘备有来无回吧。” ………… 暮色很快就降临了,今日恰好隐隐有薄雾,月色微明,刘备大喜啊。。 “二弟,三弟,今日一战,若胜,我等就可以在徐州缓缓图之,如果不能,你二人就恐怕又要随我奔逃李绍了。”刘备幽幽叹了一口气。 “大哥,你多虑了,五万兵马劫营,曹军必败!”张飞声如洪钟。 139 “是啊,大哥,我二人既然追随你,自然会以你为首,今日不论胜负如何,我二人都将誓死追随大哥你。”相比起来关羽就并不盲目乐观了,关羽完全知道,这番战斗就是所谓的背水一战了。 “哎,二弟三弟,大哥连累你们了啊,你们个个都是万人敌之将,却得跟着我这个四处漂泊的人,大哥有愧啊。” 刘备说着话,声泪俱下,他这次真的桑心了,想他刘备,自从黄巾作乱就开始展露峥嵘,如今十多年已逝,他连块地盘都没有,怎么能不伤心? “大哥!”关羽当初愿意跟随刘备就是因为刘备忠义,看到刘备伤怀,关羽就像用他宽阔的肩膀帮刘备一下,“大哥!”张飞虽然是个浑人,但是对刘备却是真心实意的,三人紧紧靠在一起,桃子三兄弟之间的情意真的很深啊。 “大哥,我二人必当为大哥奋力杀敌,报大哥知遇之恩!”二人抱拳决绝到,颇有一番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了啊。 关羽手执青龙偃月刀,张飞则用一柄丈八蛇矛,刘备让孙乾糜竺二人留守徐州,刘备在中,关羽在左,张飞在右,直奔小沛而来。 “将军,我看这小沛恐怕有埋伏。”关羽旁边一个人说道,“你看曹营之中,竟然如此安静。” “嗯?”关羽的眉头皱了起来,真的是这样的,前面曹军的营帐之内实在是太安静了,想了想,关羽喝止了军队的前进。“停。” 但是这时候已经晚了,就听身后营帐中一声炮响,鸣金声响起,刘备率领的中军和张飞所率领的右军都已经中了圈套。 “有埋伏!” “哈哈,关云长,今日你就要命丧于此了。”这时候,关羽右侧张辽徐晃二人率兵马与关羽战在一起。 “口气不小。”关羽冷哼一声,想要杀他的人,还没出生呢! 两军在黑夜中就像是湍急的洪流,骤然间相撞在一起,血杀震天,生死咆哮,汹涌拼杀着。 张辽是曹操最新收留的降将,立功心切,话音刚落。一杆长枪已经袭来,黑夜中张辽的枪影闪烁着,策马疾奔,就像是一头猛虎一般。 张辽是猛虎,关羽也不差啊,青龙偃月刀划出青莹的光亮,虽然知道这次偷袭失效,但是关羽的心情却没有太大的波澜,这才是一个优秀的将领的能力,刀影婆娑,与张辽枪影相交。 只听得一声砰然巨响,在周围众人的耳边响起,震得他们两耳发聩,脑海中一阵轰鸣。 瞬间,一股巨力汹涌地灌入张辽的双臂,直入胸腔、腑脏,搅动他的胸腔血气翻腾,剧痛不已。 随之一股血气骤然上涌,张辽冷哼一声,一口鲜红的血渍差点喷涌而出。旋即,他胯下的战马向后连退两步,几乎扑通瘫倒在地。 关羽关云长,果然名不虚传,关羽遭袭心情不爽,全都使在了刀上,一招就将张辽震了一下,但是张辽也不是常人,关羽也感觉自己的胳膊发麻,不由得暗暗称奇。徐晃这时也顿时杀到,众人并非斗将,无关于多打一,二人于关羽战了三十余合,关羽已经隐隐有些气喘了。 再看刘备军中已经有很多人清楚了敌军乃是曹军,遭遇偷袭又加上被吓破了胆子,很多人都顿时投降了。 “唉。”关羽长叹一声,大势已去,自从今夜劫营开始,他们就已经钻入了曹操设下的一个圈套。 郭嘉拿着一壶酒,与曹操二人在远处的山坡上饮酒看景,不亦乐乎。 “奉孝啊,你说刘玄德,能撑得几何?” 郭嘉喝了一杯,大笑道,就好像醉了似的。 “快了,快了……” 好像上天映证他的话似的,这时候,刘备在夏侯惇与李典的夹攻之下,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 “吾命休矣!” 濒死之际,刘备闭上双眼,暗自唉叹了一声。 刘备认命了,虽说他也是很厉害的武将,但是在夏侯惇李典二人的夹攻之下,他依旧无法撑得太久! 千钧一发之刻,砰然一声巨响在刘备耳边炸响。 “休伤我大哥!” 关羽驾一匹战马疾驰而来,青龙偃月刀舞的虎虎生风,刚刚被张辽徐晃二将夹攻,关羽情知中计,又看到己方兵马已经弃甲投降,所率领万余兵马在混乱之中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关羽仰天长叹,且战且退,心忧刘备这方情况,急忙驾马而来,正巧看到刘备被夏侯惇李典逼得进退不能,不由得大怒道。 “嗯?”刘备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吓得那是魂飞魄散啊。想他刘备曾经无数次在生死之间徘徊,但是刚刚一战,他已经彻底不抱任何希望了。 所率领的兵马已经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若是刘备此番胜利或许这还不会表现的如此明显,但是他本就军心未稳,背水一战出击,但是还被人包了饺子,兵败如山倒,兵马又不傻,谁会闲的没事去送命呢? “彭!” 就见关羽青龙偃月刀与夏侯惇和李典的枪相击在一起,在夜色之中激起怦然巨浪。 一声沉闷的铁器撞击声中,关羽矮身平举青龙偃月刀,从下往上骤然间挑起,在刘备耳边炸响,以一己之力将夏侯惇与李典的必杀一击生生挡住。跪求百独一下黑*岩*閣 “关羽未死,岂能由你猖狂?”关羽大喝一声,血气上涌,怒声呵斥道。 “关羽,想你万人之敌,你若投降,主公恐怕不会杀你。”李典诱惑道,这货说话不走脑子,虽然刘备败了,但是这不是还没抓着呢吗,这样说话不是逼着关羽疯狂吗?夏侯惇很嫌弃的看了李典一眼。 “狗贼,辱我,我关羽势必杀你!” 果然关羽的火爆脾气就被点炸了,关羽如此人物,就算投降也要投降的堂堂正正不是?怎么能被李典这番话左右?这样一说让他关羽的脸面往哪儿搁? 这时候后面紧追关羽的张辽徐晃二将也已经杀到了,刘备余悸未消,看到张辽杀来,顿时大惊,四打二?你大爷! “二弟,快随我退走!”刘备看到无力回天,知道此番必败无疑了,与其留在曹操手底下吃牢饭,还不如先前投奔他人呢。 “是!大哥。”关羽听到刘备说话,情知不能与曹将鏖战,怒喝一声,青龙偃月刀从天力劈而下,一刀杀退夏侯惇,随即将大刀扬手掷出,将李典的大刀撞向一旁,从而让自己躲过了二人的围攻,跳出了圈外。 关羽回神看到张辽徐晃二将正与刘备厮杀的痛快,直取张辽,暂且将与刘备纠缠的二人杀退了,然后与刘备一起跳脱出了圈外向外面速跑。 “二弟,又败了啊。”刘备驾马向着没有将领的地方奔去,他与关羽又成了难兄难弟,没想到这才一出招就被曹操给灭了,最重要的是,他们甚至连曹操的面都没见着。 “大哥勿忧,我相信大哥早晚会闯出一番伟业来的!匡扶汉室的重任,除了大哥你,没人做的到啊。”关羽也一面厮杀着旁边围上来的曹兵,一面与刘备说了一句。 二人再不说话,因为曹兵已经将二人围得水泄不通了,关羽与刘备大怒,二人在人群中驾马穿插,浴血奋杀,完全就成了杀人机器,二人也不管是什么方向,向着曹营之外冲杀! ………… “啊!气煞我也!我要杀了你们!”张飞吹胡子瞪眼,自从攻入营中之后就听到一声炮响,然后曹将乐进曹纯二人又与另一方一同,将张飞夹攻在此地,张飞进退不得,大怒骂道。 张飞什么时候如此憋屈过?在这黑夜中被乐进和曹纯狠狠的压制,一杆丈八蛇矛根本使不出全力。 “呜呀呀!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张飞眼见自己就能偷营成功,为大哥报当初那被曹操囚禁的一箭之仇,没想到曹军早有准备,竟然令数员猛将突然杀出,坏了自己的好事。 张飞心有不甘啊,他出来是立功的,眼看着自己手下的兵马齐刷刷的投降了,张飞怒气更甚。 “投降,饶你一命!”眼见张飞撑不住了,乐进令张飞投降,再说这张飞就不如关羽刘备二人了,眼见形势不妙也不知道赶紧退出去。 张飞那张乌黑的黑脸顿时胀成了暗红暗红的,投降?你当我张飞什么人了?张飞大怒,如碗碟一般粗的手臂上面青筋暴起,攥紧手中的丈八蛇矛,一声不吭地策马疾奔,挟奔雷之势迅猛地劈向乐进。 “小儿!受死吧!” 乐进自然不含糊,一骑马,一口刀,从斜刺旮旯中一转身,电光石火一般取张飞,乐进也是曹军中的猛将,一口刀使得出神入化,他是后世所封曹军中五子良将之一,可见一斑。 张飞与乐进杀在一起,曹纯趁势一枪,直刺到了张飞的腰腹位置,张飞的身形为之一顿,几乎跌落马来。 顿时,张飞勃然大怒,双眸圆睁地狠狠看了曹纯一眼,既而打马飞奔曹纯而去。被凶猛地一刀逼退的乐进,眼见张飞受伤,大喜,拍马而上。 就在这时,一马直奔乐进而来,与乐进相持一刻,然后向着张飞嘶吼道。 “将军,退吧!” 张飞回头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是关羽的副将夏侯博,但是张飞哪里听得进去,大骂道。 “退你爷爷个大头鬼!” “将军,主公与二将军已经退走了!你若不走,必死无疑!”夏侯博急忙说道,张飞从来就是这么个急脾气,他也不恼。 若说这夏侯博此人,虽然姓夏侯,但是却是刘备早起的部将,早起追随刘备四处征讨,有人说夏侯博与关张齐名,但是并不翔实。 史书对这夏侯博的描写也并不清晰,夏侯博后世在此次战役之中与关羽一同被曹操生擒,但是据说夏侯博被生擒后,曹操多次劝降不成,后听说刘备死,夏侯博自尽,但未知此说法是真是假。 总之,夏侯博是个仁义之人,就看他在关羽离去之后只身前来追寻张飞就能看出来,夏侯博明白,张飞作为刘备大将,绝对不容有失。 “受死吧!” 看着夏侯博意图打乱计划,乐进绝不含糊,大喝道,与张飞斗阵难,但是这夏侯博明显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了,乐进趁机一刀落下,夏侯博欲挡,但是没想到乐进速度太快,电光石火之间,夏侯博人头已然落地。 “呀!”张飞悚然一惊,看到夏侯博因为来告知自己消息而身死,张飞大怒,但是想到刚刚夏侯博所说的话,张飞怒声喝道。 “乐进!我张飞势必将你剖骨刮皮,以泄心头之恨!汝等着!”张飞趁势蛇矛一刺,将曹纯逼退,胸腹之间的伤口作痛,但张飞不管不顾,只向圈外杀去。 夏侯博,不能白死!张飞要留条命。这仇,早晚得报! ………… 夜色中,曹营已经被厮杀所包围。 郭嘉看着微明的月色,举杯饮酒,浑然不在意下方的厮杀,似乎对结果的预料,没有任何偏差。 “奉孝啊,你说仲康能否立下这功劳?”曹操皱着眉头问道,他不是不相信许褚的能力,只是他不敢小觑刘备的战斗力啊。 “或许不能生擒,但是刘备势必回去投奔李绍,一路截杀,刘备就算不死,也得褪层皮。”郭嘉邪魅的一笑,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得奉孝,便可得天下。” 曹操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啊,在曹操眼中,郭嘉真的是他的密友,曹操与郭嘉互相信任,因为曹操知道郭嘉没有别人那么多弯弯绕绕,二人一人妄图称帝,一人意图从龙,不必其他利益纠纷,好不自在。 “主公,来,再与我共饮一杯。”郭嘉递上一杯酒,与曹操看着下面的厮杀,好像在观赏一幅美景一般。 ………… 关羽与刘备率领亲兵数百骑浴血拼杀,盔甲之上都已经被鲜红色所盖满,这一路他们也不知杀了几何人马,终于跑出了曹营。 “大哥。我们去哪儿?”关羽问道。 刘备毫不犹豫道,“派人先回徐州告知公祐、子仲等人,徐州势必不能再守,北上,我们去投李绍。” “可,先前大哥你攻击李术,致使李术兵败身死,李绍,能容得下我们吗?”关羽纳闷道。。 刘备摇了摇头,“李绍正当用人之际,他不会伤害我们的。”刘备眯了眯眼,这时候终于显示出了他作为统领的魅力,即便他在武艺造诣之上不如自己的部将,但是将军分为多种,善将将者,便是刘备这等枭雄了。 “你们走不了了!看我许褚杀了你们。”只见一个长八尺馀,腰大十围,容貌雄毅,勇力绝人的大汉嗡声说道,这大汉膀大腰圆,胡鬃在脸上绕了一圈,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一柄刀在夜色中油油发亮。 140 不是许褚又是何人? 许褚作为曹操的贴身侍卫,此番上阵是为了给刘备致命一击,但是没想到,关羽竟然与刘备在一起,许褚皱了皱眉头,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心情,许褚是虎痴,这人曾经能拉着牛的尾巴把牛拉走百余步。 与曹操并肩作战,更在前阵子杀了李绍派来刺杀曹操的徐他,曹操对许褚自然是十分信任的,而且作为曹操的贴身侍卫,许褚的武力不容小觑。 但是即便如此,许褚也难以与关羽刘备二人相抵,许褚与关羽刘备酣战三十余合,丝毫不落下风,但是却已经隐隐有些颓势,不敢恋战了。 毕竟关羽关二爷的本事在哪儿撂着呢,原本许褚只是要围攻生擒刘备,但是在关羽的冲杀之下许褚难以力敌,关羽这边也不舒服,他们虽然与许褚相斗更胜一筹,但是奈何被无数兵马夹击,关羽与刘备身上都已经有了很多道伤口了。 关羽与刘备害怕与许褚再战下去,后来的曹军会将他们层层围住,刘备大喝一声,长臂一挥,双股剑左右向着许褚而来,许褚横刀立马相迎,关羽的青龙偃月刀趁势直取许褚腰腹,许褚悚然一惊,向后仰去,再一转身。 刘备关羽二人竟然开始向后方杀去,两员大将驾马疾奔,留下曹军尸体遍地,血流成河,许褚拍马便追,但是关羽回身与许褚相挡,将许褚问问压制,看得刘备已走,关羽一刀将许褚逼退,回身便走。 许褚见到阻挡无门,追了一阵,厮杀数场不分胜负,长叹一声。 关羽刘备二人也不多言,向北投奔李绍而去。 再说张飞单人单骑从曹营中冲杀出去了,想起刘备在出战之前说到,若是败,恐怕要去投李绍了,知道徐州不能再回去了,我们的张飞童鞋,也直奔冀州而去。 桃子三兄弟,都去投奔李绍去了。话说我们的刘跑跑童鞋,当真命苦啊。 ………… 就在刘备兵败的这个傍晚,李邈喜滋滋的带着自己大将武安国回到庐江,却先得到了一个令他哭笑不得的消息。 “你说什么?”李邈哭笑不得的问道李胤,“乔公竟然专门请我赴宴?” “正是如此。”李胤道,“陛下,若是能与乔公结交一番,对我们是有好处的。” “毕竟乔公当年作为汉室官员,如今又是皖城名门望族,与世家结交一番,好处巨大啊。”李胤隐有所指的说道。 “什么好处?” 李邈苦笑不得啊,这李胤还在想着自己当初吹过的牛了,他真的认为自己要把庐江拿下,而拿下庐江自然要与当地名门望族士族搞好关系,看来这李胤就是存着这个心思。 可是现在的李邈就是庐江的降将而已,虽然没人投降,士族又怎么会对他这么上心呢?想想当初,刘勋借粮草的时候在陆家所带领的一大批“邪恶势力”的影响下,是多么费劲啊,根本连刘勋的面子都不会给,怎么会给他? 李邈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了。 “陛下,若是乔家能声援我们江亭,或许我们在庐江的口碑,就会上升啊。”李胤苦口婆心道。 “有没有打探到孙策的消息?”李邈皱着眉头问了另一个问题,并没有回答李胤的意思,李邈撇撇嘴,当初干啥放那种大话呢。 “这,……”李胤看了看李邈旁边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刚才还没有发现呢,现在想来刚才算是说漏了嘴了,顿时住口不言,使了个眼色。亲擺渡壹下小說書名+黑*岩*閣就可免費無彈窗觀看最快章節 “没事,叔父你尽可放心说罢,藤兰以后就是我们的战友了啊。”李邈看到李胤的动作,打了个哈哈,表示让李胤继续说。 战友?李胤恍惚了一下,这是个什么称呼?不过这战友的表面意思还是很好理解的,李胤顿时明白过来这人是自己人了,既然李邈相信,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但是这话在武安国的耳朵里却令他很是感动了,他是谁?原先的孔融部将,如今的庐江隐士,而他的老主公,如今正在曹操那当官,如此看来,李邈如何都不应该在他才投来之后就让他听军机大事,但是他在极富戏剧化的投奔李邈之后,李邈并没有不相信他的意思,第一次回庐江,就表现出了主公的大度。 武安国心中讶异,自从李邈将他的断腕治好之后,他就讲李邈奉为了自己真正的主公,惊为天人,主公如此信人不疑,如何不成大事?武安国大喜啊。 “陛下,据斥候所言,孙策的确正在动兵。”李胤继续道,“根据陛下你的指派,手下也发现江夏黄祖也正在积极备战,似乎,江东与江夏即将开战了。” 李邈的眉头闪烁了一下,江夏黄祖的反应还真是够快的,孙策一动兵黄祖接着就准备接招了,看来这黄祖在看到孙策打下江东之后,每天都睡不着觉了啊。 想想旁边就住着一头猛虎,而且你还杀死了那头猛虎的父亲,李邈真为黄祖感到头皮发麻啊。 “那海昏上缭一带呢?”李邈皱着眉头说道,知道海昏上缭的动向,这对他的判断有很大的好处。 “陛下,前往上缭的人还未回来,恐怕还得再过两日。”李胤沉声道。 “嗯,叔父,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李邈站起身来,指着李胤向武安国说道,“藤兰啊,这是我的叔父,福王殿下。” “安国拜见福王殿下。”武安国听到李邈说话,行了一礼,李邈带他回来之后就直奔书房与李胤商谈了,根本没有坐下歇一会儿呢。 “安国?”李胤先是坦然的受了这一礼,但是看着武安国的样子怎么看怎么眼熟,又听到武安国的话,顿时打了个激灵,又问了一遍? “安国?” “你……你是?”李胤低下头看了看武安国的手臂,不知所措起来,“你是武安国?” “正是安国,”武安国低头行礼道,“先前与福王殿下匆匆一面,还是九年以前了。” 当初李胤陪着李术,十八路诸侯共同讨伐董卓,本来李胤与武安国是没机会相识的,但是因为武安国阵前取义,与吕布酣战十余合,最终为吕布所斩断手腕,可谓是猛将了,当初穆顺,方悦等人都被吕布几合就给斩杀了,武安国能酣战十余合还未被杀死,就足以说明武安国的能力,决不再张勋之下。 剩余诸侯大将将武安国救下,也正是因为此,李胤与武安国匆匆见了一面,这也正是李胤看到武安国面熟的原因了。 “不,这不可能!”李胤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要崩溃了,一个人的手被砍了,还能再长出来? 李胤继续看了一下武安国的手,发现,没错,就是完好无损的两只手。 “不可能。”李胤看向李邈,想从李邈的眼睛里面看见答案。 其实当时武安国看到的时候,他的心情也该是这样的,但是无奈当时李邈给了武安国特别高的期望,以致武安国认为李邈若是治不好才令人诧异,所以武安国的手被治好之后,他只有喜悦与感恩,没有李胤一般失态。 “陛下,这是怎么回事?”李胤张口问道。 “哈哈,武安国这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有神灵天佑,十年之中,竟然生长了出来。”李邈哈哈大笑道,指着武安国道,“叔父,不信你问问他。” “若不是此番与子义去山中打猎,我又怎么会遇到如此良将?真是苍天有眼啊。” 武安国看着主公扯犊子,也跟着点头道。“是啊,福王殿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手慢慢就长出来了。” 武安国还记得当初李邈为他接手的时候严肃的样子,知道自己的手腕长出的这件事情只能用其他的东西来搪塞。 李胤的嘴抽了抽,骗鬼呢吧。还自己长出来的,断了十年还能长出来?这打死谁谁也不相信啊! 但是李胤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既然武安国跟了陛下,而且断腕被接好,傻子也能想出来是李邈的问题。 “难不成,陛下还有医术在身?” “没啊!”李胤晕了,这情况有点不太对啊。 不过这武安国作为当初能与吕布作战而不死的将领,对江亭来说,无疑是一大助力,李胤对自己这个便宜大侄子的能力,实在是期待的更深了。 连断腕都能找办法治好的人,定然不是平庸之人,并非池中之物。 “既然如此,陛下不要忘了,待会儿的乔府夜宴。”李胤干脆不想了,反正是好事,还是陛下自己做的,他一个谋臣还不能掺和过甚。 “乔夫?”李邈摸着下巴,突然间就想到了那两个小妹妹,大小乔,然后顿时想起了自己当初大手游离的爽感。 “自己好像把她摸了个遍了吧?”李邈装作一副清纯的模样,“可怜的大乔,默默为你悲哀,不过既然让你受了委屈,那我让你妹妹也来陪陪你。” 李邈顿时天真无邪的样子变得贼贱贼贱的,武安国看着陛下脸色由严肃变成懵懂清纯,然后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心想这是什么癖好?急忙道。 “陛下,我先下去了。” “去吧。”李邈对乔家夜宴简直开始期待了,只是不知道二乔会不会出来呢? ………… ………… 乔府。 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正在后花园中坐着说闲话,后花园中有着秋季特有的花卉种类,鲜艳纷飞,和春季也没有太大的不同之处。 “姐姐,你说李将军会不会来啊?”小乔故意问道。 “什么?”大乔顿时一愣,“你怎么突然想起问李将军了,今日使父亲大人邀请众文士斗才,在庐江之内都没有多少人,怎么会有李将军?”、大乔低着头,微羞道。 “哼,姐姐你就骗我吧,我亲眼看到你和父亲大人要了一张请帖的,难道不是给李将军?”小乔调皮的道。 “什么嘛,我哪有?再说,谁说我要请的是李将军了?”大乔微恼,斥道自己的妹妹。 “哼哼哼,我连你在请柬上写的字都看清楚了,你还想抵赖。”小乔站起身,双手齐腰,气鼓鼓的说道。 “你竟然偷看我的东西。”大乔顿时怒了,也站起身来开始想要拍一下小乔,但是小乔顿时跳远了。 “就看就看,看了你又怎么样?”小乔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烟的就跑了。 后面大乔的脸,顿时红的像个苹果。 一身白色素雅的衣衫,加上此刻大乔的脸色,将她衬托的娇艳欲滴,宛若素雅的雪莲花,而小乔则是躲入了花园之中,与花卉在一起,就像是一朵月季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 ………… 夜色很快就降临了,也马上就要到了乔府的夜宴之时。 李邈拿着自己得到的请柬,在护卫的保护之下来到了乔府之前。将请柬查验之后,李邈在人的带领下走入了乔家后花园,一进入花园,李邈就吃了一惊。 乔府之内的花园空地上,被人安置了大量的席塌。 很多身穿文士衣袍的人都屈膝而坐,互相把酒闲聊,其乐融融。 李邈四处看看,也没有发现大小二乔的影子。 在人的带领之下,李邈在花园一张席榻中就坐,盛开的花朵在李邈眼中随风飘荡,场面很是热闹。 李邈定睛一看,哎呀妈呀,全是菊花……、李邈懒得去和别人搭讪,别人也懒得来和他搭讪,所以李邈就坐在这儿干等着开席,等了片刻之后,一个中年人步入了花园,这人发鬓间已经有了丝丝缕缕的白发。 只听他说,“众人都来了,那就让今日文会开始吧。” 李邈一愣,娘的,不是夜宴吗?怎么成文会了? 吾靠,还有没有王法? 乔公竟然以文会友? 李邈彻底醉的不行了,文会这种文雅人的事情,叫自己是干什么呢? 他李邈虽然是江亭之主,也在庐江被太守封了个名不副实的小官,但是在庐江之内李邈也并非文士名流,反倒一开始就将庐江弄了个鸡犬不宁。 以乔公的清高自傲,怎么会邀请自己? 李邈当然不知道,自己的这份请柬是大乔向乔公求来的,别人想有这种资格还没有呢。。 甚至庐江太守刘勋都不再此次会友的邀请之列,当然,刘勋那种人对这文会也不会感什么兴趣的。 听得乔公开场白一通言语,李邈仔细听了听所来名士名录,虽然其中大部分士子都不认识,但是其中几个人李邈还是听说过的。 141 首先便是庐江太守手下谋士刘晔了,出乎李邈意料的就是如此,虽然刘勋对这文会没有兴趣,但是这刘晔是否是刘勋的“眼睛”?那就不得而知了。 再有便是庐江皖城中士族人员,其中最让李邈感兴趣的人有陆家的陆绩,陆绩此人是陆家家主陆俊的弟弟,曾经有过陆绩怀橘遗母的故事,就是讲述的陆绩很小的时候,将李术所给的一个橘子怀揣着交给母亲的故事。 陆绩从小便心怀感恩,孝道至上啊!如今的陆绩虽然不过十二三岁年纪,却已经是名闻庐江的天才了。 李邈仔细看了看,来到这乔公文会的人大约有数十人左右,其中几乎全部都是世家子弟,他李邈当然也算一个。 不过李邈不禁对这些文人的脸皮有了重新的认识,如今庐江虽然在太平期内,但是乔公搞出这么大动静,这心也实在是太宽了吧,李邈不禁暗暗揣摩着乔公的深意,这突如其来的文会,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不过此刻的李邈清楚,既然已经来到了这文会中,便一定要与其他人好好结交一番,东汉末年若是没有名士相助,再厉害的人也会被其他诸侯的计谋算计。 李邈甚至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于是李邈想了想,就先……从小孩子下手。 陆绩字公纪,是江东很少有的名臣,因为陆绩自幼聪明过人,知礼节,懂孝悌,尊重长辈,孝敬父母,成年之后更是博学多才,见多识广,通晓天文、历算,星历算数无不涉览,虞翻是东吴有名的老臣,襄阳庞统也是荆州有名的学者,虽然年龄都比陆绩大,但是都和陆绩关系友善。 现在很多人所看到的《浑天图》,便是当时陆绩所著,而且陆绩还曾注释过《易经》,是少有的铮臣。 李邈四处看了看,因为知道陆绩不过十二三岁年纪,所以这样一来便好找了。李邈很快就确定了目标,李邈确定目标之后向前走去,虽然十二三岁年纪,但陆绩已经有与别人不一样的气质了,容貌俊朗,举手投足之间十分文雅。 但是因为陆绩的哥哥是陆家族主,这样怎么来与之结交呢?李邈心里面想到,若是第一下便唐突了,在小孩子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就完了蛋了啊。 “兄台?” 不对啊,他比我小。 “今天天气不错啊。” 李邈挠了挠头,突然间发现这古代人搭讪都是需要水平的,我靠,问什么呢?难不成打量一下,问一下,你吃了没? 李邈硬着头皮走上前去,道:“在下李邈,冒昧打扰,还望见谅。” 陆绩正与其他几个哥哥们谈的尽兴,突然李邈冒了出来,吓了他们一跳,我认识你吗? 李邈一脸尴尬,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灵机一动之下说道,“孝顺皆天性,人间六岁儿。袖中怀绿桔,遗母事堪奇。陆绩小友,李邈冒昧前来打扰,便是想要一睹风采啊。” 李邈虚扶了扶额头,擦了一把汗,心道这事儿可真够险的,若不是自己碰巧看过“二十四孝”,恐怕连丢人是怎么丢的都不好意思提。 众人了然,原来是找小陆绩的啊! 十二岁的年纪,陆绩已经知道很多事情了,看到李邈引出一首打油诗一般的赞赏,高兴还是有的,急忙客气道。“有礼了,不知道李……将军,怎么称呼?” 看到李邈手上有些茧子,陆绩立即便清楚这人恐怕是个儒将,而且李邈作为李术的吊儿郎当儿子,实在是不太出名,尤其是在这陆绩的耳中,若是他哥,恐怕还能认识李邈。 “不敢当,我现在是太守手下将领。”李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心里面却暗暗道,“不过这庐江太守能干多久,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李将军请坐。”陆绩邀请到,然后开始给李邈介绍,“这是刘家刘能,这是张家张三年,这些都是我的朋友。” “咳咳。”李邈咳了两声,但是又忍住不能笑,脸色都憋得有些发青。 “李将军怎么了?”旁边有人关切道。 “无妨无妨。”李邈心中大笑不止啊,刘能,这名字也是醉了。 “那好,就请李将军坐下吧。” “多谢。”李邈略微施了一礼,然后稳稳坐下,心道这一关算是过了啊。 李邈与陆绩几人坐在一起,开始天南地北侃一通,李邈超乎他们两千年的知识,顿时就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我们所处的这地面,乃是圆的。”李邈一杯酒下肚,说道。 “李将军切莫玩笑,天圆地方,众人皆知啊。”陆绩隐隐有些不喜,认为李邈夸夸其谈。天圆地方乃是汉族阴阳学说的一种体现,阴阳学说,具有朴素的辩证法的色彩,是古代汉族先哲们认识世界的思维方式。而陆绩博览群书,从这一方面与陆绩交谈,李邈可谓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了。 “天圆产生运动变化,地方收敛静止,天人合一。这乃是先贤所证,李将军你这番话,恐怕不妥。” 陆绩皱眉道,小小年纪,说话滴水不漏。 “不不不,天圆地方乃是一种主观的推测,我们所处的地面,其实是一个球体,地球的自转才让我们看到了日月星辰的东升西落,天也并非是天,而是虚空,日月也都是球体,所以我们看到的日月都是圆的。” 李邈哈哈笑道,“既然讲究天人合一,为什么不去考虑一下相似性呢?想想若是我们站在月亮之上,看见的地球自然也是圆形的,那岂不是说明地球是球体?” “主观想法,不足为证,我总是想到这么多奇怪的想法,而且觉得这很正确,在我看来,学说与理论都是要随着时间而进步的,前人的成就值得尊敬,但是一定就是正确的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恐怕有些真意吧。我失言了,各位见谅。”李邈说完之后,很真诚的行礼道,但是目光却瞥向了陆绩。 “哈哈,李兄果然风趣,不过这一番话却是有道理。”旁边有人随之附和道。 陆绩果然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李邈的话对他有了什么启示。 李邈心道这机会不错,要是再呆着出纰漏就不好了,见好就收吧。李邈起身与诸位道,“我还要与其他朋友会一番,失礼了,自罚一杯,先行一步。” 众人拉扯着李邈假意不让他走,最后还是被李邈挣脱了,众人大呼这李邈风趣,唯有陆绩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李邈的背影,似乎在沉思,些许时间之后,年近十二岁的陆绩嘴角竟然**出一缕笑意。 “这个思路新奇,倒是可以一试。” ………… 与陆绩众人结交一番之后,李邈急忙离开了,离得与陆绩等人远远地,万一被追问万一喝大了,说出未来的事情,就彻底完蛋了,李邈自嘲道。 “哦?李将军,好巧啊。”这时候,后面突然响起一声熟悉的声音。 李邈转身,然后就看到刘晔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李邈心中一动,刚才刘晔一直在另一方,这一定不是简单的巧遇。 “哈哈,没想到刘兄你也在啊。”李邈寒暄道,情知这种家伙不好驯服,但是李邈一直没有放弃过希望,但是,从来还没付诸过实践,今日刘晔主动来找自己,不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 “不知道刘兄找我,有什么事情啊?”李邈笑眯眯的问道。 看到李邈点破,刘晔也不解释,一挥手让李邈坐下,然后屏退左右,二人在凉亭中席地而坐,刘晔问道,“李将军,子扬冒昧前来,其实是想问一下,李将军对我主与孙策结盟的事情。” 听到刘晔一开口,李邈便清楚了刘晔的意思,他对刘勋或许还抱有一丝希望,或者是说希望庐江仍在刘勋手中,然后辗转给曹操,而不是被孙策所占。 “哦?”李邈笑道,“在我看来,与猛虎为盟,势必为猛虎所弑。” 李邈站起身来,直接拒绝了刘晔的继续开口,“但是你不要劝我,我不会告诉刘太守,也不会阻止刘太守出兵,因为对我来说,乱,才是我能继续站立的资本。你清楚,我也清楚,无论是曹操还是孙策得到庐江,对我来说都没有丝毫的好处。” 李邈霸气侧漏的说道,丝毫不怕这番话被刘晔听后的后果。 然后李邈起身离开,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刘晔。 他竟然知道曹操对庐江有意? 刘晔瞳孔微缩,心中暗道。 “李邈啊李邈,你到底要干什么?而且,你到底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 “诸位,既然是文会,那现在,不如众人来比一番若何?”这时候,突然乔公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道。 “这才是重头彩啊。”刘能在一旁说道。 “文会文会,以文会友,不知今日谁又能入得乔公法眼?”有自恃有才的士子笑道,“听闻乔公生有二女,均是国色天香之辈。若是有幸一见……” “嗯?”正准备离开的李邈腿一哆嗦,又回来了。 泡妞,怎么能少的了我? “今日诸位前来,是我的荣幸啊,蒙诸位称呼一声乔公,今日便以文会友,希望诸位能够好好结交一番呐!”乔公也随之说了一声,意味着文会的正式开始。 “今夜在乔府后花园中相识,不如诸位便以秋,花,月为启蒙,诸位作诗或者作赋,如何? 乔公起了一个题目,换来下面一片叫好,此情此景,就避免了所有人的作弊行为,若是有人之前做好了,准备此番不就大放异彩了? 不得不说,其中有几位名士李邈是见过名字的,但是作诗这种事情却不是强项了,前面几个人说的什么“秋月濛濛花为心……”“饮尽杯中酒,吐一轮月光,”实在是不敢恭维,三国时期的诗作不少,但是能做到这种地步的,还是令人还心痛的。 原来每个年代与社会,都有学渣啊。 李邈暗自哀叹。 就在这时,刘勋所派来的人将刘晔唤了回去,刘晔匆忙的走了,连招呼都没有来得及打,只是留下人来与乔公知会一声。 李邈没注意到刘晔的离开,只是在想着,不知道那两个小丫头去干啥去了,文会这么热闹的时候,难道乔公连让她们二人出来一面都不肯吗?毕竟那时候不是宋朝之后,风气还是很开放的,要不也不会有李邈与二乔的相遇了。黑岩阁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乔公,你看他们所做的诗,如何啊?”旁边与乔公关系极好的人问道,对这些诗实在是不敢恭维啊。 “嗯!”乔公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的挺深的。 “对了,管家呢?”乔公问道旁边一个下人,“叫他来见我。” 管家将太守府上来的人匆忙送出门去,就听到了乔公找他的消息,急忙回去。 管家发现乔公已经先到了凉亭中,于是紧步跟上,乔公还不老,这种事情还是不能让别人听见的,而且乔公生性温和,知道大乔似乎有了喜欢的人,乔公很欢喜,若是对方并不是太过寒酸,乔公也准备促成这件事情他实在是个慈父。 “老爷,你有何吩咐啊?” 管家到了乔公身后,问道。 “上次,大乔儿要的那张请帖,交给谁了?我让你查,查清楚了吗?”乔公突然间想起了这件事情,心道究竟是何人,竟然让自己的大女儿给自己求请柬。 “查清楚了,老爷。”士族的能力还是不容小觑的,陆家与乔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想要查清楚一个人的身份实在是太简单的事情,而且李邈也不是隐姓埋名藏起来的,所以管家自然轻而易举的查到了。 “老爷,那人叫李邈,现在在太守手下为一员大将,但应该是挂的虚名……”说到这,管家凑到乔公的耳朵上面,道:“而且,他是仲国的皇帝……” “哼!”温和的乔公都勃然大怒了,“伪帝,竟然也能自称皇帝?这是逆贼!……是逆贼!”乔公有些气喘,喝道,“既然你查到了,为什么不提前告知我?” 管家有口难辩,还没查完的时候,乔公就安排他在外保证文会的顺利进行,哪里有机会啊? 所以只能默默承受这乔公的狂风骤雨了。。 乔公喝完之后发现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了,而且既然清楚了对方的身份,那就限制自己女儿与他的往来便可。 乔公缓了缓,然后踱步向外走去,想要看看这众人中是否有人真正有才华,士族之所以为士族,便是因为有钱,有权,有才。 142 所以,吸纳一些文士,对于他来说,好处巨大,万一能与诸侯联姻,或者与大家族联姻,是………… “妹妹,你说李将军,今天会不会来啊?”大乔对李邈的心思,实在是有些难以捉摸了,自从上次与李邈一别,大乔总是会问小乔李邈的事情。 弄得小乔现在都有些魔怔了。 “我想,李将军应该已经来了吧。”小乔不胜其烦,含糊到。 “妹妹。你行。”大乔自然能看出来小乔的漫不经心,赌气道。 二人在外面知书达理,但是自家姐妹眼中,还都是小孩子脾气。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今天都问了我几十遍了。”小乔冤啊,不由得出声争辩道。“你若是实在想要看看,你出去不就知道了吗?” “出去?”大乔眼睛一亮,旋即低下了头,声音细若蚊蝇,慢慢道,“可是爹爹那儿,他今天说了,今天文会人特别多,不要我们出去的。” “我们可以躲在后面看么,反正外面又不是黑的,点了那么多的灯呢,难道你还认不出李将军的样子?”小乔道,比起她的姐姐来,小乔活泼可**的样子更加聪慧。 纯属搞怪腹黑小萝莉么。 “那你陪我一起去。”大乔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我累了,姐姐,你去见你的如意郎君,要我看干什么?”小乔嗤笑道。“你不怕我把你的李将军,给你抢过来。” “我哪儿有?”大乔听到“如意郎君”四个字,顿时心中小鹿乱撞,现在自己这样子,算是已经把李邈当做自己的“如意郎君”了吗? 不过当时被他抱住的时候,大乔感到真的很安逸,那是一种从来没有有过的感觉。 “噜噜噜!”小乔摆了摆舌头,给大乔做了个鬼脸。 “你去不去吧。”大乔顿时一掐纤纤细腰,与平时的样子判若两人,仿佛只要小乔再说声不去,她就要开始掐人了。 果然,看到温和微羞的姐姐发怒,小乔顿时吓了一跳,急忙与大乔离开好几步。 “好吧,我去。” “我们去哪儿呢?” “去后花园那边的小楼上面吧,从哪儿往下看看的更清楚。”小乔斩钉截铁道。 于是两个萝莉蹑手蹑脚出门,然后到了小楼之上露出两个小脑袋,俯瞰众人,听到他们所做的一些根本不知所云的诗,还有人做的赋被人生生叫停。 两萝莉笑的前仰后合。 李邈在一旁也乐了,不过却四处张望看不到大小乔的身影,正准备离开呢。 一颗小石子恰巧此刻落在了他的脚下,李邈抬头望去,正与二乔目光对视。 衣冠胜雪。白衣飘飘。顿时六宫粉黛无颜色,李邈心道。 不过转瞬间,李邈就反应过来了,还六宫,自己虽然是仲国伟大的皇帝陛下,但是自己,还是处男咧。 李邈,又犯花痴了……呃。 ………… “不如李兄,也做一首如何?”张三年四处与朋友寒暄,在一旁恰巧看到了李邈,不过李邈的样子似乎在发呆,过去说道。 “呃?”李邈愣了愣神,推辞道,“李兄不如做一首,若是能得到乔公的赏识,万一成为乔公的乘龙快婿呢?” “哈哈,乔公的女儿,可是倾国倾城啊,上次远远一见,便觉惊艳,实在是天人下凡啊。”刘能也凑了过来说道,“李兄不妨一试,万一能与二乔一见,此生无憾……无憾了啊。” 刘能悠然自得,在李邈面前秀优越,我此生无憾了已经。 李邈撇了撇刘能,对这货简直无语了,看了一眼就此生无憾了,老子摸过她全身怎么算? 不过李邈转念一想,此刻二乔都在看着自己,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 “张兄,刘兄,你们所言有理啊,不如我三人接下这如何?” 刘能摇了摇头,“李兄,能实在不行,今日能进入大门,还是我刘家家族所致,至于作诗作赋,勉勉强强了。” 张三年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了,而且这张三年的确是个有才之人。 “对了,陆小友在哪?”李邈脱口问道。 “哦,刚才他好像有所得,急忙回去了。”张三年应道。 李邈心道有戏,不由得心中大喜。 就在这几句话的功夫之中,张三年已经斟酌了几句,接下题目说道,顿时惊艳了全场。 “此子是谁?”乔公很高兴。 “老爷,这是张府的少公子,也是张家的族长的下一任人选。” 乔公捋了捋胡须,频频点头不止。 “李兄,该你了。”张三年望向李邈。 李邈心中暗骂,这家伙谁啊,怎么作的诗众人都说好?虽然李邈对诗词不感冒,但是李邈也明白一个道理啊,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可是现在,只有我不好了啊。”李邈都快哭了,这货绝对故意的,在两位美女面前就要灰溜溜的丢面子了吗? 但是看着张三年人畜无害的笑容,李邈却感到这家伙其实没那么坏的心思。 可是他娘的还是办了坏事不是? 李邈搜肠刮肚,都憋不出一句好诗来,突然,李邈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以玉为骨雪为肤,秋水为姿诗为心。” “燕语莺声花为貌,以鸟为声月为神。” 既然没法正面取胜,能让两个小萝莉高兴也值了啊,于是李邈很不要脸的“作”了一首夸赞的诗,然后伸出一个胜利的手势,向着大小二乔的窗户摆了个姿势。 “秋,花,月,都有了。” “还算合题。” 李邈沾沾自喜。 众人一片哗然,“这是夸谁呢这是?” 乔公没有与众人一般,平心而论,这首诗描绘很不错,意境宛若初见天人,可是这人无疑讨巧了,才写出这样的一首诗来。 “这是谁?”乔公心情很不错。 管家战战兢兢的道,“老爷,这人就是李邈。” 乔公的脸色登时变成了猪肝色,表情变幻不定,极其精彩。 小楼之上,大小乔目光相对,大乔脸上红晕更甚,就如同晚间夕阳西下形成的澎湃霞光。 “这样表现,是不是太直白了?”大乔有些愠怒,小手不停的摆弄这衣角,但是却感到甜蜜,诗里面的意思她自然是听得出来的。 而小乔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伸出两个手指,到底是什么意思?” ………… 未等到乔公发话,杨弘给李邈带来了消息,只写了四个字,但李邈却不得不赶紧离开了,上面的四个字是。 “刘勋动兵。” 吴郡,孙策正与留守吴郡的将士们进行最后一次动员。 上次与庐江合盟,孙策已经得到了玉玺,而且孙策玉玺被李邈保存的十分完好。 “主公,我们真的要攻击江夏黄祖吗?”孙策的堂哥孙河问道。 “此战,必当让黄祖受死!”孙策声如洪钟。 “当年,我父亲率领众将与江夏作战,为黄祖率众所杀。今日,我带你等重整旗鼓,再战江夏,希望汝等不要让我失望!”孙策一袭白色盔甲在身,手中真武太极枪熠熠发光。 孙策的身上都散发着复仇的火焰。 “是!我等必当竭尽全力,为先主报仇雪恨。”众将慨然领命,其中最激动的莫过于孙氏家族宗族名将,孙坚幼弟孙静,孙策堂哥孙河,孙辅,还有当年孙坚所留旧部吴郡太守朱治,吴郡都尉程普,别部司马韩当,别部司马黄盖等人。 他们当年曾与先主并肩作战,但先主却早逝,如今主公锋芒毕露,年近二十五岁就已经占了江东,成为了一方大诸侯,他们怎么可能不激动? 孙策的目光犹若狼眸,黄祖杀他父亲,此仇不共戴天!此番作战,必当凯旋。 “主公,我们该走了。”周瑜在一旁说道,他与孙策交流了一下目光,均在心中会心一笑,此番若是不胜,简直天理难容啊。 江东孙策率数郡之地兵马,直奔江夏而去。 三万余兵马浩浩荡荡,没有掩盖行迹的意思,孙策以周泰、蒋钦为先锋,率五千兵马疾行。 “周泰,蒋钦何在?”周瑜瓮声道,开始执行孙策与他商议好的计谋。 要说周泰此人,在孙策平定江东的时候与同郡蒋钦一起投奔了孙策,跟随孙策左右渡江与刘繇交战,所向皆破,数有战功。之后再攻击严白虎还有王朗的时候,周泰被授为别部司马,拥有了自己的军队。 孙权喜欢周泰的为人,向孙策请求周泰跟随自己,两年前,李术拉拢山贼,作乱丹阳,宣城等地,周泰与孙权驻扎兵马在宣城,只有不到千人,山贼头目祖郎势大,孙权兵马根本没有信心战斗,而且没有防御工事。 就跟之前被山贼围困的江亭一般。 孙权被山贼杀到跟前,周泰奋起作战,用身体成为了孙权的最后一道挡箭牌,周泰激扬作战,极度勇猛,立杀数人,众人见状,受到了周泰的鼓舞,与山贼奋勇作战,最终护得了孙权周全。周泰身上受伤十二处,均是伤疤。 此番孙策准备攻击江夏,几乎是举兵齐出,周泰蒋钦这样的大将,应当在战场之上奋勇杀敌!江东有长江之险,因此安危并不需要担心。 “末将在!”周泰和蒋钦并列出阵,单膝跪地,行礼道。 “你二人为先锋,疾行江夏黄祖!与之相抵,五千兵马切勿与黄祖正面交锋,懂吗?” 周瑜军令下到,“为什么啊?”周泰心里面感到很不舒服了,自从上次作战回来之后,江东这是过了好几个月了吧,好不容易打一回仗,好不容易自己做一回先锋,还不能与黄祖正面交锋,这是什么道理? 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周泰觉得自己能憋屈死。 “嗯?”周瑜瞳目微缩,有些怒了。 “来人。”周瑜厉声喝道,“不服军令,该当何罪?” 来的那个部门的哥们似乎承受不了周瑜的气势,忍着威严道,“抗军令者,该斩!” 周瑜饶有兴趣的看着周泰,目光灼灼似乎是在挑衅。 “怎么样?幼平?” 周泰极度不忿的点了点头,“末将领命!” 周瑜就以周泰为例子,杀鸡儆猴道,“诸将听好了,此番作战,若是诸位不听从军令行事,斩立决!” “是!”连周泰这样的大将都不敢跟周瑜对着干,他们谁还有这个胆子? “黄盖何在!” “末将在!”黄盖应声出列,周瑜的能力,黄盖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周瑜与主公是总角之好,自从190年,二人便相识相知,191年丹阳借兵之后,此后的战役几乎都是周瑜在背后出了大力,若是周瑜不行,以主公的英明,根本不可能授予周瑜建伟中郎将。 周瑜被吴郡人称为周郎,就可以看出周瑜的影响力了,而影响力,自然就侧面表现了周瑜的能力和功劳。 “你为大军输运粮草,务必不容有失!”周瑜眯着眼睛说道。 “末将领命!”黄盖低头行礼,粮草的重担与大军作战不同,这是重中之重,因为他需要护送的不只是粮草,还是所有将士的生命啊。 孙策就看了周瑜发号施令,不发一言,等到周瑜安排好说完,孙策一震,朗声道。 “破江夏!报血仇!” 所有将士都看到,孙策身上现在所穿的不是盔甲,而是缟素。 ………… 庐江。 “陛下,江东孙策已经出兵了,孙策身披缟素,要与江夏黄祖决一死战。”杨弘将斥候报上来的消息呈递给李邈。 “那江夏如何反应?”李邈问道。 “陛下,这,……还未有人禀报上来。”杨弘哑然,这陛下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又管江夏干什么? “哼,演得一手好戏。”李邈嗤之以鼻。 “陛下,我们该如何做?”黄漪在一旁一脸无所谓,然后问道。 “姐夫,我们要随刘勋出兵海昏上缭,到时候,有重任要交托于你。”李邈眨了眨眼睛,说道。。 一听到有重任,黄漪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来到庐江之后,不需要战斗,他黄漪文不如杨弘李胤,武不如张勋陈到,更不如李邈才带回来的黑大个子,都快成为打酱油的了。怎么可能爽? “陛下,什么重任?我一定会完成的。”黄漪泪泗横流啊,这才是我的邈哥儿啊,我就你不会忘记你姐夫的,黄漪受宠若惊,上次被李邈收了几千金之后,黄漪认为自己被打入冷宫了呢。 143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李邈笑眯眯的卖了个关子,但是黄漪看到李邈笑眯眯的样子,吓得打了个哆嗦,我靠,邈哥儿一笑,准没好事儿,黄漪突然间开始同情自己了。 于是黄漪哭的更狠了,刚才是感动的,现在是吓得。惹得旁边杨弘,李胤,张勋,陈到一大通白眼。新来的武安国看了看黄漪,实在不明白自己英明神武的主公麾下,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奇葩? “上缭有什么消息吗?”李邈皱着眉头问道,这才是重中之重啊,若是上缭没有跟后世一样走了,李邈就真的傻眼了。 “陛下,斥候已经将消息送上来了,上缭现在……是一座空城。”李胤压低了声音,害怕隔墙有耳,被刘勋听了去。 李邈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要自己的先知暂时还没失效就好,这次来到庐江其实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差点把自己困死在这儿,李邈决定,下次再干这种不走脑子的事儿,就是白痴。 “陛下,上缭既然无兵马,那我们与刘勋一同出兵上缭,有什么意义吗?”张勋懵了,其实他一直不明白李邈的意思。 李邈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确定不会有人监视之后,道:“刘勋既然决定动兵,他就回不来了。” 众人大惊失色,陛下,你老哪里来的自信心? “孙策袭取庐江,断刘勋后路,然后继续攻击黄祖,你们说,孙策的算盘,打的是不是啪啪响啊?”李邈冷笑道。 李胤的反应快,“陛下,你是说……上缭兵马撤退,也是孙策的计谋?” “正是如此!” “可是,陛下,那照你这么说,要是上缭兵马没有离开,不是更能困住刘勋吗?”武安国入乡随俗,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文臣武将和主公一起共事计谋的这差事,他武安国还是第一次见。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娘的,李邈手底下的人太少了,一个得掰成两半用。 “藤兰啊,你想想看,若是让刘勋先是自方阵脚大乱,然后趁机攻击他,是不是把他灭了的时间更快呢?”李邈对武安国问了个问题,感到很高兴,看来武安国已经融入了这群难民营中了。 这种落差,其实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更何况,武安国本来还是大将呢。现在因为他李邈的原因,已经成为别人囚禁之下的人了。 “嗯。”武安国点了点头,的确啊,坚守战和埋伏战,就在一个快慢,能把刘勋短时间歼灭,孙策就能更迅速的攻击江夏黄祖,这样一来,孙策的军需就不需要花费太多,对孙策军的好处是不言自明的。 “陛下,那我们怎么办呢?”黄漪又开口了,这孙策如果真的跟李邈所说一样,要打庐江,他们就肯定也在被打的考虑范围之内,所以……想起庐江的五百羽林军,黄漪,不敢想了。 江东打庐江,顺带五百李邈的羽林军塞牙缝…… 这状况,黄漪也是醉了,现在就想撒丫子溜了,干嘛非在这里跟孙策鸡蛋碰石头? “我们,要去跟着刘勋打上缭。”李邈笑眯眯的指着张勋,杨弘,陈到。 “啊?”黄漪吓了一跳。“那我呢?” 武安国就比较淡定了,反正他这条命是李邈的,就算李邈现在要拿去,他也不会眨一下眉头,但他隐隐有种预感,自己才过来,恐怕李邈就会给他重任。 “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李胤也吓了一跳,难不成陛下要把自己这老骨头留在庐江?我去,我早就服了你了好不好,你干嘛非要赶尽杀绝啊。 “陛下,我早就知道自己之前对你多有得罪,但是我知错了,我现在唯你命令是从,但是你这样,你让其他的人怎么看?”李胤以为李邈是憋了许久,要报私仇了,根本不给李邈留一点面子,一通胡言乱语,顿时把所有人都炸懵了。 “叔父,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李邈哭笑不得啊,这叔父真是个活宝,将他和黄漪留下还真是对了。 “啊?”李胤顿时呜呜声戛然而止,啥?陛下不是那意思? “陛下,你说。”李胤老脸一红,尴尬不已。 “在我与刘勋出征之后,在孙策攻城占据庐江之前。你二人,务必要逃离庐江,回到江亭,明白吗?”李邈凝声道,“我会令藤兰护送你等回到江亭,与陆勉共同抵御孙策追兵,这有些危险,但是是我江亭立地根本,汝等务必完成。” 李胤和黄漪顿时来了精神,看陛下这意思,最大的功劳就在他们两个身上呢? “邈哥儿,你说吧,我和福王殿下还有武将军,一定万死莫辞!”黄漪顿时找到了人生的意义所在。 “陛下,安国万死莫辞!”武安国心中感动啊,李邈真的不在乎他新投,而且充分相信他的能力。 “叔父,等到回到江亭,你便是江亭唯一谋士,你务必要稳妥处置江亭与孙策追兵的关系,我会在后方争取挡住孙策兵马。”李邈又道。 “陛下放心,胤知道了。”李胤点头应道,然后问,“陛下,那我们究竟是什么重任?” 李邈轻轻点了点头。 “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要将庐江拿下吗?” 众人点头称是,时间不远就在一个月前吧,李邈当时的话,还在耳边回响,那场景,仍旧历历在目。 “我需要的,便是你们二人,帮我运送整个庐江!”李邈振臂高呼。 “啊?”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着李邈继续说。 李邈咳了两声,语速很快的道,似乎自己都有点尴尬。 “刘勋留守庐江的兵马势必不会很多,而孙策攻打的时候最快旦夕可下,你们需要的便是在这段时间之内或者之前,将庐江的钱粮以及战马,有多少拿多少,给我送到江亭。” “不过你们放心,孙策攻打庐江,庐江城墙足够坚守,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内部有人作乱,所以孙策不会包围庐江,你们便有机会率领五百羽林军逃脱。” 众人哑然,李胤和黄漪为最,武安国瞪着眼睛,考虑着事件的可行性,因为这事儿听起来,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李邈再次强调了一遍,“你们的任务便是,拿着钱粮,跑!多跑一天算一天,多跑两天算两天。我早就将消息传给陆勉了,他会已经派人在庐江与江亭的路上派兵接应了。” 五百兵马逃命还行,带着庐江的钱粮跑就实在太费劲了,首先,这要准备很多粮车,中间还得把五百兵马分开来护送,那边的黄漪已经忍不住咽唾沫了。 李邈很有主公风度的说了一句,“当然,钱粮不是最主要的,若是实在事不可为,那便留下粮草,带着钱财跑就好。”李邈想了想,又道,“当然,就算跑了,粮草也不能给孙策留着,一把火烧了。” “陛下,你觉得这事情有几分把握能成功?”黄漪还是心生惧意,万一真的拿着钱粮溜了,孙策发现之后追上,不得把他们全给宰了啊。黄漪可不想死啊。 “庐江钱粮,庐江钱粮啊。”李胤虽然也怕死,但是想到这些钱粮对如今任何东西都没有的江亭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啊。有了钱粮,兵马就能有了,就有底牌了啊。李胤知道,因为暂时江亭的休养生息,如今的江亭兵马已经由二千兵马成为四千余兵马了,但是陛下弄来的粮草已经快要告罄了。 先不管这粮草是不是先帝留下的宝藏,就算是宝藏,终归会有用完的那一天,但是若是有了庐江钱粮,就能拥有兵马,有了兵马,便有能力获取地盘和子民,有了获取粮草的能力与税收,这样才是如今仲国应该做的事情啊。 庐江钱粮若是全都到了江亭,那就是把整个皖城给搬走了啊,全给搬到寿春去了。跪求百独一下黑*岩*閣 这些好处,不言自明。 “几分把握?”李邈笑了,这事儿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他还不放心,但是在李胤和黄漪手中他却是放心的很。“姐夫啊,若是别人的话,我恐怕没有几分把握,但是你和叔父在此,我认为把握足够有十分!” 李邈斩钉截铁的说道,然后看着黄漪懵懂的眼光道,“姐夫啊,首先,你要明白,我们这群人中编瞎话能力最高的数你最厉害。” 黄漪一脸尴尬,众将哈哈大笑,主公这话真有水平啊,这是夸人还是骂人呢? “别忘了,姐夫,你可是特长生呢!”李邈挤了挤眼睛,黄漪当时骂人都能骂出花来的场景给了李邈很深的印象。 那些人的脸,全被他给骂的毫无人色了啊。 “邈哥儿,你不能这么说啊,我,我还不是……”黄漪结结巴巴,心中腹诽道,“还不是和你这家伙学的?” “姐夫,你说这你这个意思,成何体统啊!”李邈故作正经的和黄漪说道。 “陛下,是,是,臣知错了。”黄漪突然想起来了,旁边还有那么多人呢,一般来说邈哥儿的称呼都是私底下叫的,这么多人面前说,难怪李邈会生气。 但是黄漪那一脸的调侃意味,哪里有半点知罪的意思? 那边的李胤听到李邈与黄漪的谈话,心道这陛下是指桑骂槐呢嘛?老脸一红,这大侄子这话说的可就不好了,这把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啊?李胤暗自琢磨道,“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编瞎话的能力也数我最强了?要不干嘛找我,不找杨弘?” 看着黄漪的样子,李邈哈哈一笑,拍了拍黄漪的肩膀,“姐夫,我开玩笑呢。” 黄漪一脸不情愿,李邈没理会他,但是看到了拉长了脸的李胤了。 李邈顿时明白了李胤的心思,这叔父恐怕是因为自己刚才说的话而受刺激了吧,所以才拉着个脸,跟之前骑得那头驴一样。 “姐夫,运送庐江的钱粮是一个艰巨的任务。需要很难得的口才和随机应变的能力,只有两者合一的人才,才会被我委以重任,而现在这些人马当中,也就你和叔父二人足够符合条件了。” 李邈劝道,这种事情上面李邈就和周瑜不同了,李邈看起来更加贤德,更加有贤者之风,看的武安国一阵心神**啊,得主公如此,夫复何求? “杨司徒为人正直,虽说能力也是顶尖之才,但随机应变的能力就不如你和叔父了,所以我才不得不选择你们二人。”李邈顿了顿,接着道,“而且,刘勋上次要我随行,应该就是存了让我当人质的意思,我必须多带几个人来降低刘勋的戒心,才能抽机会逃脱啊。”李邈谆谆道。 在李邈心中,以后的外交这种事情,也是李胤和黄漪的事儿了,这两个货才是坑人的主力啊。 李胤也是感动的涕泗横流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陛下对我李胤的能力,还是很相信的嘛!” “陛下,胤无以为报,必当为我江亭,立下大功!”李胤情知重任的重要性,不敢推脱,瓮声道。 而黄漪就不太感冒了,在一旁不说话也不表态,弄得李邈一阵无语。 一旁一直以来默不作声的阎象则是有些郁卒,自己当初就是被刘勋给耍了,才陷陛下于危险地带,所以阎象一直以来都不敢和李邈请求再给自己任务,但是看到李邈就这么华丽丽的把他给无视了,所以阎象很悲桑啊。 李邈挥了挥手,让杨弘张勋还有陈到等人下去。 “是,陛下。”三人知道自己与李邈要随着刘勋出兵,所以所有的事情是计谋李邈自然清楚,那么在之后的路途中知道是一样的,而且还避免了泄露消息,很痛快的就下去了。 阎象眼睛一瞪,疑惑的问道李邈。 “陛下,我……我呢?” 李邈令阎象附耳附耳过去,与阎象交代了几句,就让阎象先下去了,李胤和黄漪都不清楚李邈卖的是什么关子。他们只是看到阎象离开的时候,满面红光啊,兴奋的表情无以言表。 “叔父啊,不得已让你身陷险境,但是为了我仲国天下,为了我们江亭、寿春的修缮与自立,如此重任,若不是有你可以托付,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啊。”李邈感慨道,语气中含着深深的无奈。 “杨司徒此人忠义无双,身为长使,杨弘的能力不如叔父你半分啊。”李邈道,“而叔父你,才是我仲国天下的肱骨之臣啊!”李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一点都不带脸红的。。 “陛下……,我,我……”李胤听得李邈肺腑之言,感动的无以复加,其实他早就看着杨弘不顺眼了。 当初李术在位的时候,杨弘就总是进谗言,论能力,其实杨弘几乎算是屁事儿没有,他能想到的,我李胤早就想到了,他想不到的,我李胤也能想到,但是自己的能力第一次得到李邈的如此肯定,甘愿为李邈赴死了。 144 若是几个月之前,李胤又怎么会想到,自己能够放弃跳槽的大好机会,和江亭还有自己这个大侄子一起,绑在这个即将破碎的战车上呢?而且还都好好的活着,甚至打赢了几场战争。 “我一定将此事当成自己的生命来做,若是此事不成,胤甘愿身死!胤愿意立下军令状。”李胤道,还有什么话能比军令状更有说服力呢? “叔父,我相信你。”李邈道,“但是军令状可无儿戏,而且这事实在太过困难,所以叔父,你还是不要立军令状了。” “不,不,陛下,我一定会想出稳妥的办法来,将此事完美完成,你尽可放心。但是军令状,非立不可!”李胤也是为了李邈着想,否则要是自己没有完成任务,李邈该怎么做?如何堵住众人之口?军令状在这,既给了李邈无法徇私的的证据,也能让李胤更有压力,从而更加努力的想出稳妥的办法。 “那好吧,”李邈心中大喜,对于李胤的能力他还是知道的,若是李胤真的拼了命去想,区区小计谋,对李胤来说,还是能想出来的。 然后李邈先让李胤退下,“叔父,如此你便先退下吧,我再和姐夫聊聊。” “是,陛下。”李胤白了黄漪一眼,这货啥都不会干,整天就是吃喝睡,在庐江这一个月都快养成猪了。 然后李胤指了指黄漪的鼻子,一挥衣袖,盛怒而去。 “姐夫,你不想去?”李邈皱眉道。 “邈哥儿,我真的不想死啊。”黄漪悲伤道,想起来孙策那人杀人不眨眼的样子,想起当初孙策兵马的雄伟健壮,再想起完成内手下五百兵马的能力,黄漪还是没有信心,毕竟羽林军说是能以一当十,但是他们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掰成十份来用啊。 “你还是不是我第一号狗腿……”李邈顿时停住了,差点说漏嘴,于是李邈改口,目光灼灼的看着黄漪,很诚心的问道,“你还是不是我第一号死党?” “妥妥的啊!”黄漪立即跳了起来,与李邈目光相对。“可是你这事情,真的可行吗?我可还不想死……”黄漪嘟嘟囔囔道。 “我要是死了,难道你让你姐守活寡吗?”黄漪拿出了李邈的姐姐做挡箭牌。 “姐姐。”李邈苦笑不止,李术给他留下的亲戚太多了,虽然都是些便宜亲戚,但是也是亲戚不是嘛?而李邈童鞋又不是冷血动物,自然不想他们收到伤害,可是除了黄漪,还有谁能完成重任呢?他留下李胤已经是很冒险了,要是再留下一个,刘勋不起疑心才怪。 也幸好现在武安国早就在李邈的吩咐之下藏在了李府,还被李邈给化了下妆,不在刘勋监视的范围之内,要不留下武安国护卫他们二人也是做不到的。 “姐夫,我承认,这次任务的确有些危险,但是你要想啊,你不是一直看叔父不顺眼嘛,你现在留下来,可以帮我监督他嘛!”李邈笑眯眯的道,虽然感觉到了李胤对他的变化,李邈其实还是不相信李胤真的一点跳槽的想法都没有的。 当然这不是我们的李邈童鞋太多疑,而是那个便宜叔父所留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过深刻了啊。 “不去!”黄漪仍旧大摇其头。 “你去不去?”李邈有些怒了,这货实在是太气人了,好说歹说,这家伙是软硬不吃啊。 “不去!” 李邈站起身来,一脚就将黄漪给踹出去了,“你信不信,你要是再不去,我就把你当初装死的时候的情形告诉杨司徒,以杨司徒的性子,他肯定会上书请我弄死你,之后,你恐怕知道下场吧?” 李邈威胁道。 “不去。”黄漪一点都不吃这一套,暗自想到,“你要是想弄死我早就弄死我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李邈气结,转念骂道,“你这货……” “怎么了?”黄漪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你换个人不就好了吗,干嘛非得要我去做,我怕死吖,你不知道吗?” 李邈怒极反笑,这个姐夫不要脸的功夫果真一流,可是这是李邈头号死党,李邈还真的舍不得杀他。 “你信不信,你要是不去,我就将你偷藏了几千金的事情告诉我姐姐。”李邈祭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件大杀器。 “吾靠!”黄漪顿时傻了眼,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老婆指着自己耳朵大骂的场景,顿时精神了,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最后很不容易的抽噎着,苍白的脸色如同白纸一般,立即低头,行礼,慷慨激昂道。 “陛下,末将领命!” “噗!”李邈一口老血喷了出去,“这黄漪,也真是醉了啊。” 李邈将黄漪给搞定了,竟然用的是这么哭笑不得的方式。李邈笑的肚子都疼了,下次就可以这样来威胁这个姐夫了。 与黄漪商议好之后,李邈便出门去了阎象的房间。 房间中,阎象正在等着李邈的到来,刚才陛下对他说道,此番另有重任要交托于他,让他受宠若惊啊。 阎象是江亭主簿,但是刘勋却没有将阎象视为监察对象,李邈大致想一想也就明白了,恐怕刘勋对这阎象的能力很是了解,而且就看阎象没有搞清楚状况,被刘勋给坑了的事情来说,阎象此人的能力,实在是不忍直视啊。 但是李邈实在无人可用,而且李邈希望阎象就是充当一个信鸽的作用,至于后面的事情,就不是李邈能左右的了的了。 唉,听天由命吧。 这不,现在我们的阎象童鞋还在房间中偷乐呢,看着李邈进来,阎象急忙起身,让李邈坐下。 “陛下,不知道陛下有何吩咐啊?”阎象往前凑了凑脑袋,能够被李邈安排重任,他刚才心中所发的牢骚全都烟消云散了,阎象知道陛下的心胸,那是海量啊。 “阎主簿,首先我要和你说的事情是,上次出使庐江,并非你的过错,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李邈上次就对阎象没有过多苛责,这一次也是如此,因为李邈能感觉得出来,似乎阎象对上次的事情仍旧耿耿于怀。注:字符防过滤请用汉字输入heiyaПge擺渡壹下即可观看最新章節 “陛下,我……”阎象无从答话,心中却将李邈已经给拥抱了无数次。 “阎主簿,上次你用钱粮换来了庐江的援兵,你的任务很完美的完成了。”李邈凝声道,“但是刘勋派兵马前去江亭攻打江亭,这是刘勋不地道,并非你的过错。” “不,陛下,我当时就感觉到刘勋答应的太快了,但是我却没有阻止他。”阎象坦诚承认错误道。 “什么啊?”李邈笑道,“就算你清楚了刘勋有歹意,又能如何?你一个人难道能挡住他几万庐江兵马?” “不能,”阎象很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是我可以骂他,往死里骂他。” 阎象眯了眯眼睛,继续道,“而不是给他金子。” 李邈:“……” 我去,古代人这脑子怎么想的?李邈看着这么一本正经的阎象,记忆一飘就想起了明朝那个方孝孺来了,当初朱棣要求他起草即位诏书,但是方孝孺认为朱棣是反贼,无论朱棣是高官厚禄还是财帛美人诱惑他,方孝孺都是死活不签。 而且方孝孺也是往死里骂朱棣。 朱棣恼了,“你起草还是不起草?” 方孝孺一挺胸膛,正色道,“你是反贼,为什么我要给你起草!” 朱棣笑眯眯的看着他,凝声道,整个宫殿都笼上寒霜,“你起草还是不起草?” 方孝孺向前一步走,指着朱棣的鼻子大骂道,“我不起草,你是反贼,我就是不起草,我看你怎么赢得天下百姓归心!” 朱棣这次真恼了,冷哼了一声,“你信不信你不起草我就诛了你的九族!” 方孝孺虎躯一震,向前大踏步,用自己的信仰与胸膛告诉了朱棣答案,他很霸气的一甩衣袖,与朱棣对视。“我就是不起草,就算你诛了我的十族!我也不起草!” 然后……、朱棣就诛杀了方孝孺的十族,找不到那些早就入土的还有还没生出来的家伙凑数,朱棣就把方孝孺的学生给抓了起来,让他们看着,然后用刀子把方孝孺的嘴巴豁开一个大口子,从耳朵到另一边耳朵,再然后便是斩了接近千人的大好头颅。 这次枭首行动曾经让李邈感动于方孝孺的忠义,但是却更让李邈为方孝孺不值,也为那些无辜的学生们不值。 阎象万一要是一本正经的大骂刘勋的话,很容易想象,阎象的嘴巴即便不被豁,这脑袋,也是够时间了。 此时看到阎象这样和方孝孺一般的人物,李邈发现自己真的无话可说。 反正要是他李邈的话,别说给金子,就算当叛将都是没问题滴。 “阎主簿啊,你要明白,其实有些时候,并非刚正不阿才是忠义,而适当的退步也是一种能力。”李邈苦口婆心道。 阎象惊讶道,“可是,刘勋那狗贼当初受到了先帝的恩惠,派任他为庐江太守,他不知道感恩,竟然意图自立,江亭势单力薄请求援兵还需要用金帛来换取,而且在付了金帛之后,他竟然还出尔反尔,这样的人,难道不该骂吗?” “该骂!”李邈点头道,“可是如今庐江势大,江亭势孤,若是我们与刘勋硬碰硬的话,那我们就一定会被杀死!” “但是我们活着的话,暂且委曲求全,就有可能重新翻盘。曾经越王勾践甘愿为吴王奴仆,甚至为其尝大便,但是勾践卧薪尝胆,最后三千越甲可吞吴。”李邈咄咄道,“你自己说,是那个结果更好?” 阎象哑然,片刻之后向着李邈道,“陛下,我懂了。” 李邈长舒一口气,外交的人就应该有种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能力,而阎象这种情况,李邈也看出来了,只适合做主簿,要不出去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李邈相信,甚至这阎象还会自认为站在崇高的道德主义上面,死得其所。 李邈一翻白眼,要不是真的没人可用了,这阎象,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陛下,我该做什么?”阎象突然想起来李邈还有重任要托付给自己呢,结果先给了自己一次批评。 “阎主簿,你也知道,今日我为福王殿下还有黄将军留下的重任很危险,而危险便是孙策追兵。”李邈正色道。 “是!”阎象今日光是听到李邈介绍就觉得心惊肉跳,想想孙策精兵良将开始追杀武安国、秦淮率领的五百羽林军,而且这五百羽林军还带着众多的粮草钱帛,战马等等,那感觉,那场景,想想就觉得酸爽啊。 苦逼的酸爽。 “所以我需要你能前往江夏,与黄祖商议,争取攻击孙策大军,为我军赢得时间。”李邈道。 “可是,陛下,你不是说孙策会攻击庐江吗?这样就算黄祖想要出兵,他也不可能会出兵到庐江来吧。”阎象纳闷道,怎么陛下这话说的前后冲突啊。 李邈点了点头,与阎象说道,“孙策必当会留下兵马攻击刘勋,而自己率兵马攻取庐江,那时候,孙策已经分兵两处了,要黄祖所攻击的,自然是留下来攻击刘勋的兵马。” 阎象瞪大了眼睛,陛下怎么说的头头是道的,连人家分兵你都能知道,陛下,你是神吗? “陛下,这……只是你的推测,黄祖万一不出兵,我们又能怎么样?”阎象苦笑道,要是仅仅凭借推测就让黄祖出兵,只有一个缘故。 黄祖是个白痴。 可是虽然黄祖垂垂老矣,但是脑子应该还是能用的,否则刘表也不会安安心心让他当自己的大门了。 “阎主簿啊,若是仅仅是推测的话,黄祖绝对不会出兵,他宁愿等着孙策到来。”李邈很满意阎象提出的疑问,马上就给阎象解开了疑惑,“但是,黄祖定然会派出斥候观察孙策大军迹象,只要你能在孙策军攻击刘勋之后向黄祖进言就好了。” “孙策攻击刘勋之后?”阎象隐隐有所悟。“陛下你的意思是,要让孙策攻击刘勋,然后,黄祖攻击孙策所分兵马,令孙策不得已回军援救?” “正是如此!”李邈哈哈大笑,“狗咬狗的把戏,我最喜欢看了。”。 阎象目瞪口呆,当年的二世祖,如今不费一兵一卒,只需要派出自己向黄祖进言,然后就能获取庐江钱粮,然后令孙策刘勋均兵败,江亭渔翁得利。 “陛下,我懂了。”阎象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作用到底有多重要,李邈所分配的任务都是一环扣这一环的,若是自己不能成功,恐怕到时候李胤黄漪还有那些钱粮,都会为孙策所得,而刘勋是输家,江亭不能趁此机会得到钱粮,亦是输家。 145 不过阎象暗自纳闷,陛下能清楚的拨开云雾见青天,知道他人的下一步计划,而刘勋处,难道没有人能看透吗? “陛下,那我需要为黄祖带什么去?”阎象可不想在带什么金帛或者其他东西了,上次被坑的场景历历在目,阎象相信自己若是再由这东西动人心的话,自己心里面这一关都过不去,而若是仅仅为使者的话,阎象会更加轻松。 “阎主簿啊,你只需要为黄祖带去一个消息便是。”李邈打了个响指。 “江夏与江东,其中仇恨难解,孙策野心极大,极为霸道,绝不会让仇人痛快的活着,你不需要告诉黄祖怎么做,你只需要问问他,江东若是占据庐江,再获取豫章,与他荆州遥遥相望的话,江夏会如何?孙策携数万胜利之师获取庐江之后军心可用,更进一步,直取江夏,欲报血仇,他黄祖又要如何?” 李邈哈哈笑道,“江夏与江东,势必有人伤亡,有一方覆灭,不是没有看到江夏胜利的兆头,你可以问问黄祖老儿,他与江东孙策比起来,又是哪一方,更能令人振奋呢?” 阎象点了点头,高兴的道,“陛下,我知道了。” 李邈又与阎象说道,“阎主簿,无论是你的任务,还是福王与武将军,黄将军的任务,或者是我与杨司徒等人的任务,都是极度重要的一环,而你的这一环,最为薄弱,所以你并不是我唯一安排的使者,江亭也有使者奔赴江夏了。” 李邈拍了拍阎象的肩膀,诚恳的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机会难得,我必须保证不能有丝毫的闪失,你不要有其他想法。” 李邈看起来就像是慈祥的长者,阎象怎么会有其他的想法,而且李邈能真心诚意和他说这番话,阎象感激涕零啊。 “陛下,我知道,任务之重,阎象清楚,阎象务必会说服江夏黄祖出兵,令我江亭渔翁得利!”阎象也被李邈的个人魅力所折服了,区区几句话就要立下军令状。 李邈嘿嘿一笑,又拍了拍阎象的肩膀,“阎主簿,江亭之后能站在什么样的高度,你的肩上,也有一番重任呢啊!” 庐江皖城治所,刘勋早已召集了诸将在此议事,其实原本还是要召集李邈等人的,结果刘勋童鞋受了刘偕的提示,决定先与众多信得过的文武商议一番,然后告知李邈。 得知消息的刘晔在乔府夜宴中马不停蹄的就奔回来了,因为刘勋派去的人告诉刘晔,孙策又来信了。 刘晔焦头烂额啊,这孙策的出招实在太快了,而且在路上刘晔听闻了孙策已经全军拨出攻打江夏黄祖了,不由得哀叹一声。 “诸位,你们怎么看?”刘勋着人将孙策所来的信给念出来。 “刘公声名远播,卑职对刘公的仰慕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如今你我彼此隔江相望,可以称得上是近邻了,俗话说唇亡齿寒,意思便是近邻应该守望相助啊。” “上次与刘公合盟,刘公帮我将传世玉玺从李家逆贼的手中得到,卑职实在无以为报,决定为你攻取上缭。” “但是俗语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唯恐庐江害怕我们的心意,我决定在这时候,为我父亲报仇,也恰好能消除了刘公你的顾虑。 “卑职与江夏黄祖有不共戴天之仇,黄祖曾率手下,杀害了我的父亲,如今我已经率领江东三万余兵马,令先锋率五千兵马奔袭江夏,而且我弟孙权也受我的嘱托,率领江东五千余兵马,助你攻击海昏上缭。”亲手动輸入字母網址:heiyaПge即可觀看新章 “不得不说,上缭军队经常侵袭我江东,我兵微将寡,不能远征上缭,但是实在不胜其烦,如今刘公若是发兵征服上缭,卑职感激不尽。” “上缭地域丰饶,物产丰富,家族势力错综缠绕,隶属豫章,但是却**于世间之外,此番如与刘公一同将海昏上缭攻下,我江东势必不会与刘公军队争功,只希望刘公到时候能在上缭的无数财帛之中为我军留下一成。” “总之,还望刘公应允,毕竟我大军远征之后,江东式微,还望刘公多多帮助,所谓近邻,莫不如此,若我凯旋,必当致谢,感激之语,一言难尽啊。” 孙策不禁给刘勋送来了这第二封信,而且又送来了丰厚的礼物,刘勋捋了捋胡须,笑眯眯的看着众人,心中实在是心花怒放啊。 “诸位,你们到底作何看法?”看见众人听完之后都在思考,没有人说话,刘勋不禁又问了一遍。 “主公,当年孙坚孙讨虏讨伐荆州,被黄祖策划埋伏在岘山,孙坚不幸遇害身亡,而且孙策在攻击会稽等地的时候就早已经放言,必当将黄祖杀死,如今看来,江东已经兵马粮草充足,这是为他父亲报仇去了。所以,我想,这应该是真的。”刘偕想了想,说道。 “嗯。”刘勋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孙策已经做的很足够了,所以刘勋没有理由不出兵。 尤其是,上缭此地金银珠宝,粮米,奇珍完全是数以千万计,所以无论是江东,豫章还是庐江,都没敢正面与上缭交战过,上缭易守难攻,地势险要,是个**王国的天然地点。 刘勋收到孙策的信就已经有了想法,但是刘晔的话他虽然说是没有听取,但是心中还是暗暗揣摩了,万一自己真的出兵之后,江东打他怎么办?到时候老窝被人家抄了,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可是现在呢?江东示好,江夏和江东开战,既然他两个交上火,就是你死我活的战斗,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而寿春那边的兵马,刘勋呵呵一笑。 李邈那货都在庐江被绑成人质了,哪里来的寿春兵马? 如此看来,刘勋此番出兵,岂有不胜之理? 刘勋不禁抚掌大笑啊,这真是天助我也啊。 现在孙策正如信中所言,已经给了刘勋足够的出兵理由了。 “主公,想不到江东孙策真的倾慕你的大名啊,主公这次真的是有天相助啊。”又有人拍马屁道,反正是好事儿,拍拍马屁又不会怀孕。 太史慈在一旁眯着眼睛,前两天他已经将武安国的妻儿派人送到江亭去了,虽然不知道李邈究竟要做些什么,但是太史慈明显能感受得到,似乎李邈已经为庐江下了一个大套。 太史慈看着刘勋还有众人对刘勋的奉承,不禁一阵烦躁,但是他又想不出来症结所在,所以就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刘晔了。 刘晔虽然今日与李邈交谈的时候得到了李邈的答复,但是他知道其实那并没有什么卵用,只要李邈不亲口向刘勋说出来,刘勋就不会单单听信刘晔一家之言,比起别人来说,他刘晔的话实在是太刺耳了。 虽然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但是若是主公根本就不知道你的是忠言还是谗言,那怎么办呢?反正不会有一个主公会给忠言打上一个标签——逆耳的就是忠言!因为逆耳的还有可能是别人在骂你呢。 “主公,你是否想过,若是孙策攻击黄祖的途中骤然折返,攻击庐江,到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呢?上缭虽小,但城坚池深,易守难攻,旬日之内必然拿不下来,到时候你进无可进之处,退无可回之地,一切就都完了。”刘晔斟酌了一番,还是忍不住说了,刘勋和曹操有旧,以刘勋的能力,庐江早晚会易主,但是庐江在曹操的手中一定会给曹操很大的好处。 但是现在曹操与庐江相隔甚远啊,刘晔还是想要保住庐江,这是以后的进身之阶啊。 “哼!孙策已经与黄祖交手,若是孙策退兵,黄祖又怎么会袖手旁观?”刘勋冷哼一声,对刘晔的做法很不喜,上次就是这货给他说孙策如何如何?现在怎么样?孙策又送来了礼物。 “刘兄,我想你是多虑了吧,你看江东孙策不禁在信中言辞恳切,而且还表现出了希望上缭的钱财能给他留上一部分,若是他真的想要骗主公出兵,完全可以分文不取嘛!”刘勋的手下与刘晔争辩起来。 “是啊!用利益诱惑的话,他完全可以更痛快一点嘛,”刘勋咳了两声,说道。而且明眼人自然能看出来,孙策这货所说的一成不过是谦辞而已,实在提醒刘勋不要太过贪婪。能够说出这样话的人,自然不怕刘勋不出兵,不是吗? 再说最后孙策来了一句江东如今式微,这样一来,因为他们需要攻打黄祖,上缭等地需要肃清,孙策请求自己出兵,不是很合理吗? “哎。”刘晔叹了一口气,就正是因为如此,能让刘勋更相信事情的真实性啊,否则以刘勋脑子抽抽的多疑性格,恐怕就不会出兵了。 “主公,既然如此,在一路之上,要多多探取情报,以防孙策虚晃一枪啊。”刘晔不得已道。 听到刘晔服软,刘勋的心情这才好了起来,安心的受着众人的顶礼膜拜与溜须拍马。 “既然如此,来人!”刘勋喊道,“你去李府将李将军还有其他将军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主公!”手下急忙下去传命令,然后令李邈等人来皖城治所了。 过了一段时间,李邈带着杨弘李胤张勋等人来到了治所之内,刚进门就听到了刘勋爽朗的大笑。 “李将军,上次请求你帮我买粮草的事情,实在是太感谢了啊!”刘勋真诚的致谢道,目光却像是鹰隼一般,似乎想要看透李邈到底什么反应,好像看看就能看出来粮草是在哪儿出来的似的。 毕竟太玄乎了,当时刘勋派人紧盯着李邈,就是想要得到宝藏位置,但是没想到自己紧紧盯着,李邈中间就出去打了一次猎,两万石粮草就已经凭空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而且,都是些连刘勋都没见过的精粮啊。 “不必多言,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李邈笑了笑,回礼道,转眼看到了旁边刘晔吃人一般的目光,李邈抖了抖眉毛,挑衅了一下。 刘晔气结,顿时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不过,不知李将军,这些粮草,是从何处得来啊?”刘勋笑眯眯的打听到。 “太守,你真想知道?”李邈饮了一杯茶,也跟和笑眯眯的回答。 “当然,李将军所购买的精粮,实在是我刘勋见过的最好的粮草了,味美甘甜,入口即化啊。”刘勋毫不吝啬的赞美道。 “不过实在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李邈无辜的道。 刘勋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就听到李邈继续说道,“其实真的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在我六岁的时候碰到了一个老爷爷,他授予我一卷天书,上面写着什么求雨了,绝世武艺什么的,我都看不懂,而且上面指出了一面储存满了粮食的诺亚方舟,我就是在那里找到的。” “诺……诺什么?”刘勋饶有兴趣的问道。 “诺亚方舟!”李邈又饮了一杯茶,云淡风轻的道。 “诺亚方舟,”刘勋紧锁着眉头,想了想,然后问道,“这诺亚方舟,又在什么地方?” 李邈顿时捂住了嘴巴。 刘勋尴尬的说道,“其实无所谓,将军既然不愿意多说,那我就不问了,哈哈。” 李邈支支吾吾道,“其实不是我不想说,而是那个老爷爷说过,若是我透露出去这东西的信息,我就会受到厄运缠身。而且那个问我的人,也会如此。” 刘勋白了白眼,虽然有些利令智昏,但是刘勋脑子还是很好使的,至少不傻,看着李邈瞎说,刘勋心道:“这货,越说越离谱了,还整出什么厄运缠身来了。” “你不相信?”李邈惊讶的道。 “呵呵。”刘勋展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来。 “你若是不相信,你想想,那些粮草又是从何而来?那可是从天而降的啊!”李邈谆谆善诱。 “哟,也是啊。那粮草是怎么来的?”刘勋吓了一跳,心中暗道,“难不成这李邈在说真的。” “你还想知道吗?”李邈做出一副大义的表情,“李邈如今既然身在庐江,就要为将军排忧解难,若是将军实在想要知道,那请将军今夜赏我一个美妾,明日我便将消息告知你。” “啊?”刘勋吓了一跳,心中忐忑问道,“美……美妾?李将军,到底是何厄运啊?”。 李邈脸皮一耷拉,皱眉哭丧道:“将军,是……是与与十常侍一样的症状。” 刘勋悚然一惊,冷汗直流,擦汗道,“不用知道,不用知道,我能拿到粮草,就够了,……够了。” 146 “太守,其实你若是真的想知道,明日,明日我就一定会告知你。”李邈一副忠臣的模样。 “罢了,罢了……”刘勋此刻对李邈话的真假还真的一点谱都没有,万一是真的呢?想起来刘勋就冷汗直流啊,在庐江之中如此安定,这两年基本上不需要去攻城拔寨,他刘勋唯一的乐趣就平日找点美色了。 要是真的跟李邈所说,那……刘勋不敢想了。 还是安安心心别问了。 旁边刘勋帐下还有李邈帐下一众谋士武将全都傻了眼,这俩人这是干啥呢,李胤开始被李邈化了下妆,脸色本就有些苍白,听到李邈的话,心中大笑但是还不能笑出口,脸色憋得通红啊。 所以李胤的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 而刘晔自然能听得出李邈的瞎话,但是无奈于那些粮草的来路实在是无从查起,所以刘晔也不能多说,不过看着刘勋擦汗的样子,刘晔满头黑线,“怎么就他么摊上这么个主公呢。唉……” 很没有风度的戏耍的刘勋一番,李邈感到通心舒畅,哈哈大笑两声,“既然刘太守不愿得知,我只能独自苦守这个秘密了。” 说罢李邈还暗自哀嚎一声,表达自己无人可诉的愤懑之情。 霎时间,只有李邈独自一人开始表演了,议事大厅竟然生生顿了片刻。亲擺渡壹下小說書名+黑*岩*閣就可免費無彈窗觀看最快章節 “李将军,今日这么晚唤你前来,是有要事相商。”刘勋咳了两声,这议事大厅怎么生生被这李邈给改变了性质呢?在这哭丧呢啊!刘勋赶紧打断,冷然道。 “要事?”李邈顿时变脸如翻书,一瞬间就正式了起来,弄得刘勋手足无措的,“太守大人,不知道是什么要事?” 虽然李邈知道肯定是出兵的事情,但是李邈装的特别像,刘晔不仅无语,这演技……果真是登峰造极了。 “李将军,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明日便要出兵海昏上缭。”刘勋将孙策的书信摆在桌子上,笑吟吟道,“情报已经得知了,如今江东孙策与江夏黄祖正在备战,所以明日我便需要李将军率帐下诸人一同随我征战了。” “哦?”李邈听到消息之后故作诧异道,“太守你是说江东与江夏正在备战?” “正是如此!” “那,太守,若是孙策偷袭如何?”李邈说这话的时候向刘晔投过去一个挑衅的目光。 “哈哈,李将军多虑了啊,孙策已经派了先锋疾奔江夏了,恐怕两日之内,便能与黄祖交上火了。”刘勋哈哈大笑,心想李邈你没想到吧,江东孙策如此倾慕我,竟然给我这么好的机会。 “啊?”李邈吃惊道。“太守,你的意思是说,此番出师绝无后顾之忧是吗?” “还能如何?”刘勋高兴的都快找不着北了,想起上缭的财富,足够他庐江坐吃山空再吃好几年的,刚才刚跟手下炫完,现在再要迫不及待和李邈炫一番了。 “既然如此,李邈无话可说了,李邈一定会尽全力帮助太守。”李邈悄然斜睨了刘晔一眼,然后向刘勋行礼道。刘勋要的不过就是个协助而已,自己在刘勋的身旁也能降低刘勋的戒心,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李邈欲言又止。 “嗯?”刘勋看到李邈这幅样子,有些不喜,暗自谨慎了起来,心道这李邈又想搞什么猫腻?冷然看着李邈,出声问道,“不知李将军,还想说什么啊?” 李邈摇了摇头,向刘勋请罪道,“太守大人,我叔父他偶感风寒,这几日颇有加重的迹象,不知道能否令我叔父暂且待在皖城修养?” “李胤?”刘勋皱了皱眉头,循着李邈的话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李胤,果不其然,李胤的脸色苍白无比。 “太守,若是你信不过我,你尽可以找大夫诊治一番。”李邈根本没顿,继续说道,这招就叫以退为进了,其实李胤根本就没病,但是如果刘勋亲口说出来的话,恐怕就会露馅了,而李邈如此在众人眼前咄咄说出来,刘勋碍于众人的面子,也不好开口了。 要是刘勋真的找大夫给李胤诊治一番,岂不是就是说明了自己不信任江亭这些人了吗?可是即便刘勋真的不信任,他也不能这么赤果果的打脸,他可还要江亭这些人给他干活呢。 “李兄病了?那就自然不能出征了,安心在皖城养病就好,呵呵。”刘勋进退两难,只得苦涩的干笑一声,他心中对李胤是否生病还有保留看法,所以不得不敲边鼓打探打探李邈的虚实。 “李将军,不知你是否与我出师啊?”刘勋翘了翘嘴角,微微眯眼,心道,若是你也不去的话,看来你们江亭这些货,过段日子就必须要杀了。 “太守这是哪里话,上一次你我共醉的时候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我又怎么可能是出尔反尔之人呢?”李邈哈哈笑道,“若不是我叔父感染了风寒,我今日定然不会因为此等小事告知太守了,明日太守出师,便带领张勋杨司徒等文武随你出征,绝无二话。” “如此甚好!”听到李邈这么痛快的答应了,刘勋不疑有他。“这是应该的,孝道为先嘛!”刘勋对李胤生病的事情已经转变看法了,李邈他们众人都去,留着李胤一个人又能怎么样? 而阎象黄漪这两个货色,当时刘勋在李术帐下的时候就见识到了,这两人的存在,在刘勋的眼中若有若无,留在庐江也就是个看门的角色。 这时候,李邈又但是了。 “哈哈,李将军,你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来吧。”刘勋这是看出来了,李邈这是想要好处啊,还是让他一口气说完吧,要不但是几次,能把自己心脏病吓出来。 “太守,我江亭五百兵马在庐江,还不够看家护院的啊……”李邈哀叹一声,“可惜张将军将帅之才,没有兵马统御,如何为太守征战呢? “李将军玩笑了,玩笑了,”刘勋嘿嘿笑了两声,情知李邈这是在要兵马呢,就算李邈不提,他刘勋自然也会给他们,毕竟张勋的能力在这儿摆着呢,“李将军之才,定然可为我军大将,明日你等自领一军罢了。”刘勋这番话,其实主要是说给张勋和杨弘听得。 “如此,那就多谢太守了。”李邈行礼道。 刘晔在一旁仔细思索着李邈的用意,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头绪,因为若是江东孙策出兵庐江的话,怎么看李胤都会成为弃子。 “难不成,李邈此人是睚眦必报的小人?”之前李胤与李邈之间的冲突刘晔也有所耳闻,但是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或者是,李胤能逃得出去?”刘晔摇了摇头,为自己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摇了摇头,他发现,孙策袭取庐江这件事,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成为定数了,只可惜刘勋根本听不进去啊。 “李邈想要投降江东?”刘晔暗自揣摩,不过看李邈的才能,一定不会自身陷入江东小霸王的危机之下呢,刘晔不知道李邈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李邈刚才的挑衅让他很明白,李邈就是在怂恿刘勋出兵。 “或者是,两家早有合盟?”刘晔悚然一惊,当时李术就认了孙策为义子啊,若是真的是李邈与孙策的计谋一起来坑刘勋的庐江……而李胤,便是里应外合的皖城中的奸细。 刘晔觉得自己隐隐抓住了什么。 若真是如此,“李邈又怎么会甘愿与主公一起出兵上缭呢?”刘晔沉思不解。 没道理啊! 先不论孙策是不是要袭取庐江,反正留下李胤这个谋士,只要严加看管的话,对皖城的格局不会造成丝毫的影响。 既然如此,而且自己还想不明白,刘晔就不再想了。心想一会事情议完之后便吩咐手下人做好监视工作。 殊不知,刘晔这一次看似很小的无心之举,差点打破了李邈所定下的所有计划,差点哭晕在厕所。 就在刘晔思考的时候,李邈和刘勋又神侃了一番,李邈是不是扫视一下,发现太史慈几乎是不说话的,爱猛将之心,人皆有之,李邈看着这个面前不动声色,现在似乎在自己和孙策之间游荡的太史慈无力吐槽了啊。 就近原则好不好!好不好?! 众人将事情你一句我一句,谈妥了,刘偕中间提出来明日出兵的时候,令太史慈与李邈一同领军,笑的李邈七荤八素的,简直醉了,嘻嘻哈哈,不亦乐乎啊。 给李邈自领的一军配上太史慈,自然不是因为李邈和太史慈一起打过猎,而是因为刘偕一直想提拔太史慈,而刘勋又从来不信任太史慈,现在李邈出兵必然需要大将节制,要不李邈跑了怎么办? 所以这太史慈和李邈一起,只是刘偕看住李邈的计谋。刘勋又不傻,当然点头同意了。而李邈也是大叹啊,太史慈和他一起这不是给了好机会收服猛将吗?庐江的刘勋大大,真的是个**啊。李邈心中大笑。 之后刘勋又亲自与李邈等人商议了一番出兵的细节,刘勋自领中军,刘偕作为刘勋最信任的大将,领右军,李邈太史慈共领一军,处于对李邈的不信任考虑,刘勋令杨弘张勋随他一起,如此一来,便在手中捏住了李邈的把柄了。 李邈情知刘勋意图,但是此刻也没法太过强硬,只得听之任之了。 出兵……不出兵…… 刘勋才是关键,此前李胤之事已经令刘勋有所警觉,若是自领一军还要带着自己的部下,恐怕刘勋绝不肯,甚至将他们直接就给劈到这里,李邈不想试试自己的脖颈硬不硬的过刀锋,所以只能之后再另作打算了。 原本刘勋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 先前庐江自身犹若惊弓之鸟,一俟对上缭海昏用兵,就意味着与上缭的**宗族王国撕破了脸面。 当初刘勋之所以不敢和上缭动兵,甚至不敢奇袭,就是因为上缭虽小,五脏俱全,若是一击不中,被敌人偷袭后方,即便能重新占据庐江,整日躲避上缭露出的獠牙,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如今的江东就在经历着这样一个阶段。 但是如江东江夏的战火已开,所以出兵上缭,则是上天所给天意啊,因此此番出兵,就必须一举摧毁,吞并二地,直面豫章。 刘勋的野心开始滋长起来了,所以自大的有些盲目了。 因为明日众人便要出兵了,与李邈敲定了细节之后,刘勋便让李邈等人暂且先回去休息了,李胤还生病了不是吗?可不能因为这点事情而加重了。刘勋心中不知在作何感想,但是他已经决定放李邈一马了,不管李胤是真的生病还是假的生病,一个人,绝对翻不起浪花来啊。 “既如此,李将军,你等暂且回去休憩吧,明日我等一同点将兵马,讨伐上缭!”刘勋顿时一股子王霸之气油然而生。 “那是自然!我等必当凯旋啊!”李邈似笑非笑,心道,“哈哈。我不但会凯旋,还会凯旋到江亭去。” 李邈与文武返回李宅,李邈苦笑不得的对张勋还有杨弘道,“张将军,既然刘勋指名道姓你二人在中军,我不便多说,你二人便有多大力使多大力,不能让刘勋看出来有丝毫怠慢。明白吗?” “陛下,我二人明白!”两人自然听得出来李邈是在担心他们的安危,“陛下,难道连上缭是孙策的计谋也要告知吗?”杨弘问道。 李邈满头黑线,看着肥头大耳的杨弘不知作何感慨,心道,“昨日说我叔父随机应变,比较起来你正直,那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当然,不能告诉!”李邈苦涩的道,“杨司徒,你要记得,你是江亭的。” “啊哈哈,陛下,我知道我知道。”杨弘起身道,看来这刚才实在挑逗李邈了。 李邈摇了摇头,“等到刘勋若是兵败的时候,你二人便向我左军来投。” “张勋,若是中军溃败,你带杨司徒前来的时候,务必护得杨司徒周全,明白吗?”李邈继续沉声道,很严肃。 “是,陛下!”张勋应了一声,旋即问道,“不过……” 张勋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问道,“陛下,你们左军不也是刘勋兵马吗?你帮他们脱离危险?”。 “不,不,不,”李邈很正式的对着二人说道,“你们向左军而来,然后我……带着你们二人,一起跑!” 第二日,在刘勋计定之下,刘勋带刘晔,杨弘,张勋等人自领中军,刘偕率领庐江剩余大小官吏领右军,而李邈太史慈共领左军,以刘晔杨弘为军师,自然是以刘晔为主,率领三万余兵马,皖城只留守备军和数千兵马,几乎算是倾巢而出,毕竟现在没人打庐江,刘勋为了早点把上缭打下来,这样做自然无可厚非,三军齐发,直奔上缭而去。 147 临行前刘晔又劝一次,要求刘勋留人好好守卫皖城,对于孙策的阴谋,刘晔很无奈…… 刘勋本想倾巢而出,但是耐不住刘晔的苦求,这才留下了数千兵马。 孙权率领五千兵马,自江东出发,根据孙策的吩咐,早已在上缭设下伏兵,而且,孙权也知道,他应该算是压垮刘勋军的最后一根稻草。过了两日,便与刘勋兵马汇合了,两军合兵一处,一同进军。 一路之上,刘勋不敢怠慢,毕竟刘晔和李邈的话都在他的耳边炸响过,刘勋也害怕万一被孙策坑了,那可如何是好啊?因此令斥候探取江东江夏最新战报,务必第一时间送达到自己的手上,以开展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但是刘勋当然不傻,这件事情瞒着孙权瞒得死死的,而对李邈,现在的刘勋则没有太多的戒备心理了,李邈在他的三万兵马之中夹着,若是一有意图不轨,直接杀了便是,到时候往外一推脱,就说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谁又能说什么?最\\快\\更\\新\\就\\在 但是一行数日,所得情报均是周泰蒋钦率领的先锋突袭的情况,而孙策大军也在前行江夏的路上,刘勋的心这才渐渐地放下了肚子里面,胸口上被刘晔所压着的一块石头也渐渐的落了地。 虽然刘勋是个无能之主,但是饶是谁,整日听到一个人在耳边絮絮叨叨一件事情都会感到烦,而且自然而然的就开始怀疑,对方说的是不是正确的,刘勋就是如此啊,他知道刘晔有才华,但是却更垂涎上缭的财富啊,刘晔一脸两三次劝阻,自己都不为所动,那是假的,只是碍于面子不想说而已。 但现在刘勋着实决定了,管他刘晔说什么,一律不听,就看现在这样子,孙策难道还有攻击庐江的意图,他三万大军已经顺流而上了啊! 营帐之中,刘勋召集了诸人,一同商议进兵事宜,再过一日,就要到了上缭地界了,他们必须做好准备。 秋日的清晨,有些煞冷。刘勋意气风发啊,想他当年在李术手底下做一个偏将而已,声名不显,文不成武不就,但他刘勋溜须拍马有一套,所以孙策将庐江攻下来之后,李术并未按照约定将庐江交付给吕范,而是给了刘勋。 刘勋在庐江之后开始倒也是安稳,不过李邈的这个便宜老爹李术之后开始了一系列混招,将孙策外放得到传世玉玺,然后自立为帝,换得的……是长达数年的战争和最后残破不堪的江亭城。 具体事件看我们的李邈童鞋就可以了。 而他刘勋则插身事外,趁此机会自立,在庐江做了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诸侯,但是刘勋憋屈啊,自己东西都是猛虎,他夹在中间实在是不好做人,既不敢打,有不想不打,反正难受啊。 此番出师是他名义上的第一次出师,所以他刘勋不能不谨慎一些,甚至派出了斥候前去上缭打探消息。 “诸位,明日之战,你们作何看法啊?”刘勋淡然一笑,缓缓道。 “主公,按说前往上缭查探消息的斥候早该回来了,可至今未归,是否出了什么意外?”刘晔开口便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的确啊,按理说按照如今的行程,斥候早就应该归来了,但是现在还没回来,莫非是上缭已经做好了准备? 杀人灭口了? 刘勋凝眉沉思,没有别人眼中的惶恐不安,片刻后道,“子扬所言有理,既然如此,我军应当加速行程,争取明日一早到达上缭城外。” “噗!……”刘晔哭了,我靠,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多派几个人去探探好吗? “你等以为如何?”刘勋还是决定问一问众人的意见。 “太守,以弘之见,斥候未归,应当有两种情况,首先,或许是斥候为人所杀,也就是说,上缭兵马已经探得了我们的行踪,或许会有埋伏。其二,便是斥候自己不想回来了,或者是在上缭城中,真的乐不归军了。”杨弘牢记着李邈的话,要给刘勋尽力,但是仅仅凭借几个斥候就小题大做的话,无疑是得不偿失的,万一若是耽搁了最佳的进军时间,等着上缭做好防御工事,哭都没地方哭去。 “那杨弘先生你的意思是?”刘勋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太守,以我之见,子扬兄所提的问题不能不防,但是不能太过拘泥,若是耽搁了最佳进军时间,无疑会造成更多的伤亡啊。因此,太守你应当先派遣几名斥候前行探路,大军仍旧随行,距离上缭数里之后再做计较。” “杨弘先生所言有理啊,”刘勋笑着点了点头,刘勋不是傻子,杨弘所提出的这个方法无疑最为稳妥。 “孙将军啊,你认为杨弘所言如何?”刘勋问向一旁在座的孙权,李邈也早就注视着孙权了,这就是后世在江东举贤纳士的吴国开国皇帝了啊,孙权果真是像史书上面一般,十分英俊,俊朗不凡,江东出名的这些人,孙策了,孙权了,周瑜了,甚至张纮张昭,都是些大帅哥,李邈都有些嫉妒了,想他一副美皮囊,现在还是个小处、男……李邈摇了摇头,咳咳,想歪了。而且李邈发现,这孙权真的是褐发碧眼,看起来似乎有天生异象。 “狗屁异象!:”李邈不禁心中暗骂道,这些古代的皇帝们总是喜欢捏造事实,要不就是一出生就有天星下凡,要不就是芳香满屋,汉朝的开国皇帝刘邦还斩白蛇起义…… 反正就是什么玄乎怎么写,李邈自然清楚,这就是封建社会的必然,愚昧的老百姓们就信这个、而至于孙权的异象,李邈也能解释的通。 “碧眼应该是他老爹不知道跟哪个毛子生下来,遗传的老妈基因,或者是基因突变了,而褐发更好解释了,明显是孙策不喜欢这个弟弟,不给他吃饭导致的营养不良。”李邈不无恶意的暗自揣测道。 “将军,我不敢妄下推论啊,”孙权很知道进退,比起李邈来,他在庐江刘勋的眼中更是个外人,说不定刘勋还把他当做想要不出力分赃的家伙呢,所以他不能说出自己的看法,自己说的越清楚,就有可能引起别人的疑心,因此孙权饮了一杯茶,云淡风轻的道,“不过我认为杨先生所言,还是很有道理的。” 刘勋又看向了一旁的李邈,“李将军呢?也说说你的看法吧。” 李邈咳了两声,起身拱手道,“太守,杨弘先生所言极是,如今只有到了上缭城前,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如今距离上缭仅仅一天路程,为山九仞,岂可功亏一篑?” “如今距离上缭如此之近,不妨一鼓作气,明日便到上缭,开始进攻。”李邈接着道,在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李邈径直的看向孙权,发现孙权的没有任何的动作,安静的不能在安静,按理说孙权最起码应该表现出一丝喜意啊,李邈心中一动,果然这孙权的城府,极深呐! 刘晔则是回天无力的叹了一口气,今日看这架势,是不能拦住刘勋了啊,孙权李邈这些心怀二意的都赞同杨弘的说法,刘勋定然会同意。 而且刘晔也不得不承认,杨弘的方法贵在一个“稳”字,连他刘晔也知道那番话无懈可击,可想他刘晔对刘勋进言了多少次了,那一次不都是闭门羹? 刘晔也终于下定了决心,若是此番刘勋战败,他刘晔就不再管庐江了,而是直接奔赴兖州投奔曹操。 正好曹操在与李绍对峙,或许以他的才华,能在这场战役中立下不少的功劳。 果不其然,刘勋一咬牙,又思考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就依你等所言,不过……”刘勋沉吟了一番,沉声道,“明日攻城第一战,谁可担此大任啊?” 诸人一阵沉默。 上缭兵马悍勇,而且城小池深,地处险峻,易守难攻,攻城之战一定极其艰难,而第一战就是赤果果的送死的战斗,一定会死伤很多麾下兵马,因为第一战上缭的士气一定会是一个高峰值,第一场攻城战的一定会是很艰巨的任务,通常也是费力不讨好的任务。 这与两军对战还不相同,两军对峙则是大将先厮杀一番,然后率阵法众兵马作战,还有的输赢,但是攻城,则是拿人命来填,主将的性命都有可能交待在那里。 谁可去?谁敢去? 就在众人哑口无言的时候,李邈站出来了,“若诸公同意,那我李邈愿先率一军。” “你?”刘勋想谁都没想到,这第一阵竟然是李邈请战。“行吗?”后面还有一句话,刘勋没有说出口。 李邈一笑,笑容如同春风一般,“怎么,太守还不相信我与太史将军?” “啊?”太史慈一愣,暗骂道,“这该死的李邈,怎么又把我给扯进来了?” 刘勋叹了口气,看着李邈的目光,,不禁柔和了许多。 的确,因为李邈是江亭所来的,他刘勋从没有对李邈假以颜色过,充其量只是相互利用而已,而现在李邈竟然愿意担此重任,那就让他去吧。刘勋不疑有他。 “既然李将军愿意担此重任,我就不多说了,那就以你所言,你和太史慈二人首先攻城,不论结果,都是大功一件。”不得不多刘勋在这军事上面对于兵卒还是很厚的,竟然说出了无论成败都是大功的说法。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愉快的决定了。” 李邈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的确,首先攻城是会受到守城兵卒的攻击,但是,若是上缭空无一人呢? 刘晔顿时一惊,在他看来,李邈率先请战,一定是有他的目的,于是刘晔也请战道:“主公,我愿意助李将军一臂之力。”其实刘晔主要就是想要看看李邈究竟要搞什么鬼。 李邈微微眯着眼,冷笑不止,这刘晔完全就是一只阻挡车轮的蚂蚁,事到如今,刘晔已经没有办法阻挡刘勋的溃败了。 而他李邈,将能给刘晔更广阔的发展空间。李邈心中已经在算计着应当怎么收服刘晔了。 刚才李邈就已然清楚了,斥候的消失一定不是偶然,敌军一定会有埋伏,甚至身后的五千江东兵马,都是敌军。 而第一波攻城的兵卒,则就会避免敌军的偷袭,而是在城墙之下与敌人背城而战,李邈的目的绝不是为了刘勋省兵马,而是要留给自己逃跑的时间,以孙策的能力,不会给刘勋翻身的机会,要做,就肯定会做绝! “子扬?”刘勋有些疑惑,攻城这事儿,带不带一个谋士又会有什么区别?但是想到李邈的精明,刘勋立即就明白过来了,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于是大点其头道:“好,好,好,李将军,既然子扬愿意助你一臂之力,那就让他随你一同吧。” “好吧。”李邈装作不情不愿的说道,其实心里面乐开了花,先送太史慈再送刘晔,我得好好谢谢你了啊,太守大人。 只是一想到这两个家伙的执拗,李邈脸颊直抽抽啊,怎么想要收服这两个货,自己都没十成的信心呢…… 在刘勋的命令下,三军继续前行,第二日,斥候所传回来的消息是上缭城大门紧闭,但是看上缭城中炊烟,应当在万余兵马,刘勋心中大定,天还没大亮,就令大军造饭,吃完了饭,李邈太史慈刘晔率领一万兵马打头阵攻城,刘勋刘偕孙权等人则在上缭城之前看着。 因为距离很近,所以李邈等人从城门处喊杀震天的攻城的时候,上缭城墙上的将士却都没有丝毫抵挡,意思意思的放了些滚石檑木之后就都下城墙跑了,刘勋顿时有些惊疑不定,而身后的孙权则是一脸冷笑。 就在这时,与李邈一同前去攻城中一员小将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边跑边喊。 “主公,主公!上缭城只有零散数十名兵马,几乎算是空无一人!” 刘勋顿时傻眼了,就算是逃跑也跑不了这么快吧。 当然,若是上缭兵马得到刘勋出兵的消息,这数日之内也不可能跑的如此干净,刘勋的傻眼还是情有可原的,可是刘勋的脑子顿时都不够用了。 刘勋自然不会知道,就在孙策将第二封信传出的时候,就已经安排了使者到了上缭。 上缭宗族虽然经常侵袭江东驻地,但是因为孙策上任之后的强硬,上缭早就不敢对江东逼之过深了,通常只是小打小闹,因此上缭宗族自然不会害怕,将孙策的使者迎进城中,好吃好喝伺候着,问使者到底有何意图啊?? 使者装模作样,一本正色的道:“将军,今日庐江刘勋刘太守来信到我江东,说希望与我江东结盟,攻打上缭。” 上缭宗族首领大惊失色,他们虽然城小池深,但是和庐江这样的庞然大物比起来,到底是胜是负,还真的没有悬念。庐江若是真的铁了心办他,他们自然抵挡不住。 148 于是上缭宗族首领问向江东使者,“我们与庐江刘勋素来无恩怨,为什么刘勋回来攻击我等?”这些首领也不傻,可不想自己被人当枪使了,还帮人家数钱。 “素无恩怨?”使者饮了一口茶水,笑吟吟道,“当年庐江太守向你等借粮的时候你们是如何做的?” 宗族首领们面面相觑,你问我,我问你,很快就想起来了当时的情况。摆渡一下看新节 “我们只给了部分粮草,而且还都是些边角粮草。”有一个人颤颤巍巍回答道。 “上缭被称为**王国,粮草金银珠宝不胜其数,汝等不但不借给刘勋粮草,还故意用些边角料来羞辱他,你们说,刘勋会作何反应?”使者眯着眼睛凝视着众人,云淡风轻道。 上缭宗族首领们虽然平日里面作威作福,但是大军当前都有些慌乱了,而且一时间,相信江东使者,不相信江东使者的都有之,顿时吵将起来。 他们可没本事抵挡住刘勋,可是刘勋上次借粮的时候是两年前来了,为什么刘勋当时候不出兵,而是等到了现在呢。 有心人自吸想了想便就知道了,原本刘勋不敢出兵必然是因为旁边有江东江夏虎视眈眈,而如今为什么又不担忧了呢? 首领想到这里,就已经知道了江东的来意了,捋着又白又长的胡须,故作镇定问道,“既然如此,不知江东使者前来,有何用意呢?莫非,江东与庐江,已经合盟了?” “不,不,不,江东与庐江并未结盟。”使者道,“不过我江东,正在举兵讨伐江夏黄祖。”使者笑着接着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上缭宗族的首领似乎已经明白了江东的意思了,这江东使者是想要趁火打劫来了。 “呵呵,我来,自然是为了和上缭做一笔交易的。”使者很轻松得道。 “什么交易?”首领凝声道。 “我江东帮助你上缭除掉庐江刘勋,你上缭为我军贡献二十万石粮草。”使者笑道,“当然,你我可以不合作。不过你上缭的死活我江东定然不管分毫。” “这……”首领哑然,很明显,江东就是趁火打劫来了,可是不给他又能怎么样呢,真的看着庐江将上缭攻下吗? “哼!”虽然明知江东志在庐江,救他们上缭只不过是顺手为之,但是首领还是觉得很悲惨啊。 我天,二十万石粮草可不是小数目啊。 就算他上缭,粮草也是经过数年甚至说是十数年的时间积累下来的财富,如今就要割肉,怎么能不心痛? “怎么,将军可是不舍?”江东使者问道,语气中难减嘲讽之意,上缭在他们的眼中实在是太小,但是江东若是想要攻取上缭,只能先取豫章,而在取豫章之前,先取庐江才是正途,否则,受到庐江和豫章的双重夹击可就不妙了,这也是孙策一直没有腾出手来的原因。、而所谓弱国无外交,江东与上缭这一番交锋,上缭的人明显处于被动的情况下,因为就是他们太弱了,要是真的有地方发狠要将上缭攻下来,上缭绝对守不了多久,而且,在这**王国之中的人们,害怕他们的权力地位财富被分割,被其他人得走。 与其他人商议了一番之后,首领的样子明显缓和了下来,告知江东使者道,“我们愿意用二十万石粮草与江东交换,我们先给五万石粮草,但是江东务必要将庐江刘勋兵马击败,否则,剩余的十五万石粮草,我们定然会如实奉上。” “不是我们击败,是我们一起击败。”使者道,“上缭兵马,要暂且按照计划行事,埋伏刘勋兵马,明白吗?” 首领看着江东手中的兵马,苦涩得道:“明白。” ………… ………… 孙策率领三万兵马,在刘勋到达上缭之前一天的时候,已至石城。 “主公,主公,斥候探报得知,刘勋兵马已至上缭。”有小校急忙向着孙策禀报道。 “哈哈。”听到禀报之后,孙策周瑜朗声大笑。 “孙静,孙辅何在?”周瑜问道,作为孙策的军师,此次的行动,均是他一手策划,周瑜的目的很简单,将庐江的刘勋一举攻破,打得他都翻不了身。 “末将在!”两员虎将跪拜在地上,均抱拳行礼道。 “你二人点齐一万兵马,继续前进,驻扎在彭泽,拦击溃败的刘勋,遇到刘勋之后,立斩不饶,明白了吗?”周瑜的声音很尖厉,很有力度。 当时周泰都差点被周瑜斩了,而且孙策还不说一句话,这就说明孙策与周瑜是早就定好的计谋了,因此,孙静和孙辅又怎么敢有异议?虽然他们两个对为什么不继续前行攻击黄祖,而是驻扎在彭泽,很是不解,但是还是选择遵循军令。 “其余诸将听令!”周瑜朗声道。“诸将随主公返程,顺流而下直取庐江!” “末将领命!”韩当程普朱然等人,这才明白,原来攻取庐江才是他们的任务,可是事先的消息没有一个人知道,看来只有周瑜和孙策才清楚这件事情了。 诸将不忿啊,真是被骗的好苦啊。 “来人!”周瑜又下了一道命令。 “在。”周瑜旁边一个小校跑了过来,向周瑜行礼道,“军师,有何吩咐?” 周瑜拍了拍这个小校的肩膀,道:“你率领几人,骑快马向前去追周泰蒋钦二将,将这个锦囊交托于他二人,令他二人务必快速行军。” 小校抱拳道,“是,军师。” ………… 刘勋愁眉苦脸的问道身旁的杨弘,“军师,你看这……这是怎么回事?”一时间竟没有考虑到孙策。 杨弘得到了李邈的警告,说刘勋此番必败无疑,但是只是李邈的推测而已,杨弘只相信了半分,对于李邈的计谋也不置可否,但是上缭兵马撤退干净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所以杨弘脑袋偏向了已经瑟缩到一旁的孙权。 “将军,如今看来,只有一种解释行得通了。”杨弘嘴角一翘。 “哦?”刘勋的手都在颤抖,他也循着杨弘的目光偏向了孙权,顿时明白了过来,刘勋知道自己掉入了阴谋之中,而阴谋的源头……则是那个人畜无害,送来礼物的孙策。 “江东孙策,与上缭宗族合谋,欲除庐江。” 杨弘厉声道,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孙权,“孙将军,是不是?” 孙权哈哈笑道,意气风发,“杨军师竟然能想到,果然是王佐之才啊!”但是孙权这话中,含着浓浓的嘲讽味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才明白过来,又有什么用呢? 然后孙权转过头来看向但是杨弘还是一直微笑着,微笑的他孙权都有些发毛了,孙权能看出来,杨弘的微笑是很真挚的,而不是所谓的苦笑,孙权不禁暗暗吃惊道。 “难道刘勋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刘勋的汗都下来了,原来刘晔说的才是真的啊,刘勋后悔了,可是这世界上哪里有后悔药可卖啊,孙权既然敢五千兵马就站在这里,就一定是有傲娇的资本,刘勋立即就反应过来了。 “肯定有埋伏!” 孙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指着刘勋的鼻子道:“刘太守,你中计了……” 就在此时,只听得孙权帐中一声炮响,顿时刘勋所在之处旁边喊杀震天,万余兵马从两侧冲杀出来,直奔刘勋而去。 刘勋吓得面如土色,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得下军令道:“刘偕,你率领一万兵马从左侧突围,势必要将那些兵马拦住。” 刘偕应声称是。 “张勋何在?”刘勋问道。 “末将在!”张勋抱拳道。 “张将军,你率领剩余兵马从右侧突围,我等一同杀将出去!”刘勋只是一瞬间的恍惚,当看清埋伏的众人只是不过一万兵马的时候,刘勋的惧意打消了,虽然是被偷袭了,但是想要冲杀出去,还是没有问题的嘛。 “是!”张勋此时此刻也不多言,活着才是最主要的,而且以张勋之见,万余人马的偷袭很嚣张,虽然刘勋的兵马都已经因为被偷袭而惊慌失措了,但是想要冲出去也并非没有可能,张勋牢记这李邈的话呢,对着杨弘说道。 “杨司徒,跟进我。” 杨弘看着有人给他保命,自然求之不得,以他的身板,从乱军之中被踩死可就不好玩了。 孙权目光淡然的看着两军厮杀在一起,张目望向前面的李邈兵马,目光森然。 “徐盛何在?!”孙权厉声道。 “末将在!”徐盛应声出列。 “你与我各领一半兵马,前去与李邈军正面作战,可敢?”孙权眯了眯眼睛,他知道李邈或许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图,否则不会这么轻易的就选择首先出战。而与强者对战,是他孙权的理想。 孙权不想活在哥哥孙策的庇护之下,而且孙家骨子里面的热血也并非只有孙策一个人有。 “敢!”年近二十二岁的徐盛嘴角一翘,对孙权的提拔异常感动。 看着战场之上厮杀顿时开始,刘晔心中“咯噔”一声响,顿时大脑一阵短路,半晌之后,刘晔才终于清醒过来,回想起先前李邈率先请战之事,觉得李邈必当先前清楚孙策计谋,因此还在迷茫无措中的脑子,瞬间变得极度愤怒,向着李邈破口大骂道。 “好你个李邈,你竟然真的与江东勾结!” 李邈哑口无言,自己什么时候和江东勾结了?这刘晔泼脏水也太有一套了吧,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暗骂:“白痴!” 刘晔头脑有些短路,但是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接着便看到左右两部兵马向着李邈包抄而来,顿时又傻了眼:“不是和孙策勾结?” “勾结你大爷!”李邈翻白眼道,“你看看这孙权两军包抄我,像是我和他们勾结的样子吗?而且我若是和他们勾结,会让杨弘和张勋在你主公的中军之中吗?” 李邈愤怒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想想怎么出去。” 刘晔尴尬不已,晃了晃脑袋赶紧清醒过来,不愧是智谋近乎妖的存在,立即便出声道:“李将军,敌将左右仅仅有二千五百兵马,而且我军虽然锐气已失,但左军却微丝毫颓势,只要冲杀回援,救助我主便是。” “那孙权怎敢五千兵马突袭我万余兵马?”李邈皱了皱眉头道。héiyaпgě 刘晔闻言一惊,转头看向上缭城,但是上缭城中依旧空无一物。“有埋伏?”刘晔惊疑不定的道。 话音刚落,埋伏在上缭周围山上的兵马骤然显出身形,战鼓声冲天而起。 埋伏在山上的兵马,瞬间都松开了手中的弓弦。 “给我射!射死他们!”山上传来怒吼之声,顿时箭矢如同蝗虫一般,遮天蔽日而来,嗡鸣声中,李邈看到上缭周围地势高之处,全都埋伏好了箭手,数不清的箭矢,向着惊惶的庐江兵马而来。 “我顶你个肺啊!” 李邈顿时懵了,“我靠,忘了敌军可能会放箭这回事儿了。” 流矢这玩意儿可不长眼睛啊,现在敌军在上,借着地势的优势居高临下,庐江兵马只有挨宰的份儿。 “诸将听令!立即开启盾阵!”李邈下令道,这时候兵卒死可就是白死了,虽说这些兵马不是他的,可是要是想逃出去的话,这些兵马才是主力啊!李邈可不想深入虎**,然后被老虎吃了。 箭枝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雨丝一般,铺天盖地而落下来。庐江兵马顿时陷入了进退不得的地步,但是出乎李邈等人意料的是,孙权的兵马却也霎时间顿住了脚步。 因为,他们也被箭矢的范围所包括,然后传来几声中箭之后的哀嚎…… 孙权抬头望山上面望去,顿时一箭从他眼廓之处落下,差点给他射中,孙权怒骂一声,向后退了两步,仍旧心有余悸啊。 妈地,这情况不对啊! 孙权也跟李邈一般,懵了,他们的确是埋伏了,但是却没有在周围安排如此众多的弓箭手啊! 于是孙权在空中凌乱了。 我擦,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结盾阵!结盾阵!”孙权立即下令道,前行中仿若乌压压的海浪一般的敌军也都很快停了下来,然后和李邈一般,开始龟缩。 毕竟两军都是久战的精锐之师,所以在主帅下达军令之后,众人都很快将内心的恐慌平静了下来,一层层盾牌将山上所下的箭枝全部阻隔在外,顷刻间,敌军与己方军队接近一万五千名兵卒,周围形成了坚硬如铁的铜墙壁垒之中。 149 这时候,孙权军中冲的最快的已经冲到了李邈军队之前了,而且仍在前进之中,但是被从天而落的箭枝给射杀了。 两军相隔最近的军士此时不敢再动,而是静静等待着箭矢的消失,毕竟看来,山上至少有千人放箭。 两军都快开始拉呱了。 “哥们,你们怎么也被射了?” “卧槽,我怎么知道!上面的兵马,不是我们安排的啊。” “奥。”于是仅仅相隔不过数十步的两军,开始了一阵同是天涯沦落人一般的寒暄。 ………… “子扬,现在怎么办?”李邈哭笑不得的看着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孙权兵马,现在完全跟自己陷入了一样的处境,大呼过瘾啊。 看来这次无论是江东还是庐江,都被其他人又给坑了。 这才是……天意啊。 虽说看着有一打又一打的兵马为箭矢所中,但是李邈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痛惜神色。李邈发现自己现在对这人命的感觉越来越浅了,尤其是在这种战场之上。 “李将军,这,恐怕只能箭雨之后,再做打算了。”刘晔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毕竟头上这么多箭枝,就算是想打,也得有命打不是。 另一边孙权和徐盛在两边意图在庐江心乱的时候攻击庐江呢,谁想到也被给用箭枝拦住了,憋屈到极点了。 主要是箭矢太多了,简直是铺天盖地一般袭至而来啊。 终于,箭矢的威力已经渐渐小了下来。李邈太史慈长枪一震,那些射过来的箭枝被二人都用长枪形成的保护罩震开。 一旁刘晔是第一次看到李邈的武艺,不禁心中惊诧,“这李邈的身上,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 再往另一旁看去,刘勋众人在左右两侧攻击中,人马本就惶恐,如今人吼马嘶,溃败之势似乎已难以抵挡,只凭借这张勋刘偕二员虎将苦苦支撑,方可暂且挡住败势。 刘晔不禁暗叹一声,“这番,完蛋了。”不但上缭拿不下来,有没有命回去还难说,想到“回去”二字,刘晔悚然一惊,瞬时间想起庐江,心中焦躁,对着李邈急忙说道。 “庐江恐有失!李将军,你需要与太史慈将军一同,快点回军援救主公,我等必须赶紧回援庐江,若再晚一步,庐江危矣。” 虽然刘晔对刘勋的能力无奈,但是刘晔对刘勋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以刘晔之见,刘勋能力不济,若能封侯,此生便无憾了。但是如今刘勋身陷险境,若说刘晔不想救刘勋的话,那是假的。 李邈摇了摇头,“唉,现在恐怕,已经晚了。” 刘晔面如土色,其实在他的心中,既然孙权真的在此围剿偷袭庐江兵马,这也就说明孙策真的志在庐江了,虽然庐江如今还有守军,但是却不多了。在刘晔自身看来,庐江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 就算真的能够突出重围回到庐江,恐怕孙策已经将庐江取了。 紧接着,伴着箭矢的逐渐减少,李邈军旗挥动,一万兵马随着军旗所下军令化为两道湍急的洪流,骤然突出,进攻的号角声鸣金声响起,李邈嘴角一翘,一声厉喝,“诸将听令,回军突围,援助刘太守!” 太史慈一袭银甲在身,银枪一指,声如洪钟,目光中透露出对战争的那种狂热感,顿时神兵天降,不惧孙权兵马袭来,兵马犹如车轮一般,向前横冲直撞而去。 孙权与徐盛也准备开始还击,虽说第三方不明势力已经出场,但是最主要的战斗还是江东与庐江的。 孙权可是和孙策下过军令状的,必当将刘勋击败。 异变又起。 山上又开始滚下巨石檑木,顿时两军又遭重创,士气被狠狠地挫败,而在这片刻中,李邈的心思却随电转,很快就摸透了上面敌军的身份。 除却上缭兵马,恐怕没有人再会掺和到这场战斗中了,豫章华歆是个老好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兵的,更别说牵扯着江东小霸王和庐江刘勋的战事了,华歆避恐不及,怎么会出兵? 不过现在管敌军是谁也没用了,李邈虽然知道会有埋伏,但是为了让刘勋兵败,他又没法说,因此只能眼睁睁看着庐江的兵马被巨石檑木砸中,遍地都是死尸。 孙权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孙权怒从心头起,他也想通了敌军的身份,但是面上还充满了不可置信,因为当初上缭与江东结盟便是因为上缭害怕被庐江所攻击,但是如今又怎么敢抵抗江东? 对于这件事情,就只能问我们的李邈童鞋了。 当初李邈童鞋只是将孙策写给刘勋的信大致复述了一遍誊抄在信件之中,然后派斥候打探上缭消息的时候一箭射入城中。 但当初斥候的回应是上缭并未有一兵一卒,因为这信件的作用并非太大,所以李邈也并没有多做关注,没想到却引燃了如今上缭的怒火,进而导致了上缭的疯狂袭击。 孙策想坑上缭和庐江,李邈想坑庐江和江东,作为如今此地的搅屎棍,李邈将江夏和上缭都不忘给拉了一把,但是没想到,上缭好勇斗狠,竟然准备明面上与江东结盟,而暗地中坑庐江和江东,顺带将他江亭给灭了。 要是知道了前因后果,不知道我们的李邈童鞋会不会哭啊。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了,所以上缭战圈,刘勋被打蒙了,孙权哭了,李邈雄赳赳气昂昂的看着面前滚落下来的巨石,腿都吓软了。 李邈仰天长叹,和孙权发出了一样的吼声,“我去,剧本真的不对啊……!” 所幸山上的巨石滚木并不多,在李邈,太史慈的军令下达之后,一众兵马抵抗之下很快就稳住了局势,但是此刻庐江一万兵马已经损失了十之有一了。 千余人马都在这次偷袭之中损失了,而且接连遭受先前主帅受到埋伏和如今山上的伏击战,李邈所率领的这些兵马惊慌失措,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了。 孙权那边当然也是如此。 李邈狠狠地咬牙切齿了起来,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了,所有的计划在这第一环都出现了如此大的变数,还不知道最后的情况会如何发展呢。 “该死!”李邈心中惴惴,因为他已经看见了,山上虽然巨石滚木已经滚完了,但是接下来滚下来的竟然是部分尸体。 是上面埋伏的人的尸体。 然后,山上面喊杀震天,上面竟然也开始了厮杀,不少尸体直接随着山壁滚落下来,到了下方。 李邈傻眼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按理说上面的滚石檑木,最起码应该是在两军厮杀完毕之后再滚落下来的话,所造成的伤亡会更加多,但是上面却先是将东西滚落下来了,然后埋伏的这千余人开始往下滚尸体,这种埋伏也实在是太敬业了吧。 李邈不仅无语了,因为此刻饶是他,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好看的小說就在黑=岩=閣 “主公,那是‘周’字军旗。”孙权旁边的手下看到了一面旗帜掉落了下来,应该是被一刀砍掉的,因为下面旗杆有一道很平整的切痕。 “周?”孙权疑惑的摇了摇头,“难道是周泰来了?” 周泰之后一直跟随孙权,若是说周泰前来救孙权的话,自然也说得通,可是周泰又怎么会知道他们受到了埋伏呢?孙权惊疑不定。 此刻既然山上面都开始厮杀啦,李邈和孙权自然不会看热闹,李邈这次先是扫视了一番,发现真的没有人再会偷袭了,于是下达了军令,令太史慈率领人马与孙权交战。 当然,至于山上的那些兵马李邈暂且还不知道是敌是友,因此安排了两千人马暂且远离这上缭城边上的山脚之下,守卫着战圈,防止上面是敌军的情况,万一冲杀下来之后,造成庐江兵马受到两面夹击,那样情况可就不妙了。 “军师,我主受到上缭兵马埋伏,现在已经独木难支了。”这时候有刘勋派来的使者向刘晔求援,虽然说庐江兵马都是精锐,但是也都是很久没上阵了,比起上缭的兵马的悍勇来可不是一个级别的,而且士气受挫,溃败之势已经没办法抵挡了。 若不是张勋和刘偕刘勋三人凭借自己的武艺稍稍阻挡溃势,恐怕现在早就被杀的溃不成军了。 “唉。”刘晔叹了一口气,他倒是想要去救主公,但是现在兵权在李邈和太史慈的手里面呢,而且他们也受到了埋伏了,现在能否冲出去,还是未知之数呢。 “你心稍安,我这就去询问李将军和太史将军一番。”刘晔现在对李邈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深的敌意了,毕竟现在都是同病相怜,不是吗? “李将军,我主已经很难抵挡了,能不能冲杀出去赶紧回援?”刘晔急匆匆的找到李邈,问道。 李邈怎么可能不想出去?杨弘张勋可还在中军之中呢,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根本杀不出去啊,不由得苦笑起来。 “子扬兄,你看这情况,我们能冲杀出去吗?而且现在左军这些兵马的惊惶,不比太守帐下的兵马好到哪儿去!” 刘晔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实在无力了。 “子扬兄,但是太守大人如今有危,自当奋勇向前,拼力一搏!”李邈正色道。 李邈话刚说完,一马当先,手中化龙枪舞出一道道枪影,朝向徐盛疾奔而去,擒贼先擒王,自然不必说。后方追随着数百骑兵,宛若滔天巨浪,宛若一柄直刺敌军心脏的利刃,向着徐盛兵马而去。 李邈一骑当先,带着身后那些手下,开始厮杀着徐盛所带领的兵马,化龙枪在空中划出无数道流光,徐盛的兵马有很多被轻易的撕成了碎片。 徐盛见状大怒,直奔李邈而来。 “我李邈手中从不杀无名之辈,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李邈长枪一指,浑身上下的戾气让徐盛都有些恐惧,但是徐盛如今也正是二十多岁的年龄,怎么可能承认不行? “徐盛徐文向,就请教一下你李邈的能耐!”徐盛朗声道。 徐盛?! 李邈顿时一惊,竟然遇到了又一名东吴十二虎臣之中的一位,不过,这正给了李邈厮杀的快感。 可是二人还未战多时,徐盛刀法虽然娴熟,但是绝不如李邈武艺更高,要知道李邈可是照了太史慈的枪法,因此不多时,徐盛就已经被李邈压制了,只能拼了命招架着李邈的攻击。 正在因为徐盛在他手下都走不了二十招而得意的李邈,却突然听到了后面隆隆的巨响,喊杀声震天而起,李邈猛地转身,就看到后面山上竟然有数千兵马奔袭下来,李邈的脑袋顿时就像是被轰了一记,嗡嗡作响,空白一片。 李邈举目四望,之间“周”字军旗和“蒋”字军旗宛若人海中的风帆一般,循着声响奔了下来。 “李将军,后方被周泰,蒋钦二将夹击,已经快要抵挡不住了。”有小校快步前来报告,虽然李邈已经将两千兵马向后推移了战线,而且结阵待敌,但是敌军却是居高临下冲了下来,二千接连遭受冲击的惊惶兵马,焉能抵挡周泰、蒋钦二员虎将所率五千兵马的冲击?顿时便溃败下来。 李邈瞳目微缩。 “我滴个乖乖。” 五千生力军的加入啊,李邈已经能预见到事情的结果了,还去援助刘勋?援助你大爷,我都出不去了。 “叔至何在?”李邈问道,现在这样,恐怕得三打四了,可是谁能一个顶俩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主公!”陈到的心沸腾了,他这几日都快成了打酱油的了,听到李邈叫他,立即抱拳行礼道。 “叔至,你暂且抵住这徐盛,我去去就来。”李邈吩咐道,后方没有大将,周泰蒋钦二人进去就相当于狼入羊群啊,简直就是碾杀!李邈不得不回去。 想起这件事情来李邈就嘴角抽搐,为什么他李邈就没多少大将呢? 李邈现在可没闲心情去考虑考虑自己哪里没魅力,快马加鞭就前去会周泰了,但是李邈的心却是拔凉拔凉的。 想当初,他想利用自己的先知来坑一下我们的刘勋刘太守,但是现在李邈彻底懵了,怎么攻打上缭这么一件小事儿,先是受到了上缭的伏击,然后周泰蒋钦二将竟然出现在上缭,这情况距离李邈所设置的剧本偏差越来越大了…… 难不成是五毛钱的特效,所以更改了原著党的内心世界?? “编剧也太差劲了……这是什么鬼啊!!!” 李邈无力吐槽了。 150 “那庐江的事情会不会也不符合自己的想法走了?那黄祖哪儿会不会直接将我家阎象给杀了?”李邈越想越怕,要是他的所有想法全都错了的话,那他江亭就再也很难有回天之力了。 当初刘备能发家还是因为汝南刘辟呢,那刘辟是刘备的超级大粉丝,而他李邈这次若是手底下这些人全挂了,他就可以自杀了,他可没有那么大的粉丝。 “麻痹,历史不可靠啊!”李邈仰天长叹。 “乱了,全他妈乱了……”李邈不禁醉了,自己仗着先知所设下的那些计谋,在这第一环节就出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阻力。 果不其然,赌博是不可靠的,李邈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太傻,太无邪…… “你是何人?为何攻击我庐江兵马?” 哀叹半路,李邈一骑向前,看到前面“周”字大旗之前有一员将领,刀法精湛,刀刀入肉,厮杀着庐江的兵马,李邈顿时一枪挑去,将敌将的战刀给提了上去,横枪立马,但不清楚面前这人是不是周泰,厉声问道。 “庐江兵马?”敌将明显一惊,“我乃周平,你庐江兵马攻击我主,又作何用意?” 周平? 李邈一愣,反正不知道是谁,杀吧。 “你主公埋伏我等,我不攻击他,等死啊!”李邈斥了一声,然后出枪犹如蛇信,只一枪,便刺中了周平的腰腹,周平登时坠马,被李邈战马踩踏而亡! “二弟!”这时候,后面有一员大将看到周平被杀,顿时大怒,战刀呼啸,风雷阵阵,口中一声厉啸。 “汝杀我二弟,我必让你血债血偿!”这将领胯下一匹快马,黝黑的脸面上面毛发丛生,战刀径直的劈向了李邈的身上。 李邈见状大惊,横枪阻拦,瞬息间,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敌将那夹杂着千钧之力的战刀,锋利无比的战刀,生生撞上了李邈的战枪。 “呛啷啷!” 火花四溅,李邈双臂一沉,感到一股巨力从自己双手涌入双肩,然后冲入心脏,一口血堵在了嗓子眼上。 敌将一马当先,继续挑来,似乎不把李邈废在这里便不罢休。 李邈一招失算,立即陷入了一系列的狂轰乱炸之中,李邈只有一个想法,“敌将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汝是何人?”李邈双目一厉,忍着胸腹之间的疼痛恶狠狠的问道。枪法都被逼得有些凌乱,而且李邈心中不定,所以与敌将比起来,还是败势。 但是敌将却没有丝毫回答道意思,仍旧开始寻找李邈的破绽。 敌将根本不顾李邈的枪法,而是向前冲与李邈近身作战,不断地劈出自己的刀法。 一刀…… 两刀…… 三刀…… 终于,李邈腰间中了一刀,李邈哭了。 “你是周泰?!” 敌将虎躯一震,明显不清楚李邈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但是还是说话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正是周泰!汝杀我二弟,我自当杀你!” 李邈咳了两声,腰间伤口还挺疼的,听到周泰自报家门,李邈面露苦涩。 “还真惹了个疯子……” 怎么杀个人,都能杀个猛将的二弟,被人家拼命。 李邈顿时无奈了,人倒霉了还真是没话说,说不定现在自己放个屁都能砸后脚跟! 李邈大口喘着粗气,凌乱了。 李邈自嘲了一句,“李邈不哭,站起来,继续打!”但是面色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想哭的样子啊。 李邈不敢怠慢,要是再晚了一步,就要被人给横刀力劈了,不得不赶紧稳定好心神,与周泰作战,但是李邈已经受伤了,所以在周泰的手下不禁吃了点亏。 李邈作为主帅都有些不敌,所以庐江兵马更难以去抵挡那些周泰蒋钦的兵马了,这边李邈与周泰厮杀的性起,另一边蒋钦就像是驱逐羊群的虎豹一般,向着庐江军中碾压而来。 太史慈与孙权作战,孙权并非太史慈对手,但是却仍旧抵挡得住,陈到与徐盛也是这般,陈到虽然年龄小,但是和徐盛拼起来,倒也是能撑上段时间。 不过,总之,此刻庐江兵马先后遭受一系列接二连三的袭击。 庐江败势,已经无可挽回了啊。 另一方的刘勋也是这般,张勋刘偕等人奋力冲杀之下,很多人都被打散了啊,埋伏着的上缭兵马完全开始了对这些惊慌失措的兵马的碾杀。 就在数刻之间,庐江三部兵马,在伏击战之下,全盘崩溃! 铁骑狂冲之下,刀枪无情的劈斩之后,再看到主帅都无法挽救回局势之后,而且,三部兵马并没有一部支援其他两部,刘勋终于心塞了,虽然没有斥候前来禀报消息,但是刘勋知道,自己完了。庐江兵马终于再没有了一丝的斗志,而是一哄而散,众兵马夺命四散而逃,管他战局如何?小命最重要啊。 逃跑是会传染的啊,当地一个兵卒放下兵器开始,顿时一片又一片的兵卒都开始退了,一个个就像是过节的老鼠一般,落荒而逃。 李邈的脸都扭曲了,看着自己本就被撕裂的兵马也开始在败势之下开始逃跑,李邈还算英俊的小脸都变成了褶子脸,心中实在是无奈了。 “稳住!稳住!”李邈刺出长枪将身边逃跑的人刺伤斩杀两个之后便开始怒吼了,“都不许走!”李邈惊怒难当,怒声骂道。 现在战圈中全乱了,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他李邈就得被周泰留在这里。 “敌将休得狂傲,汝杀我二弟,我必当斩你!”周泰看到李邈在与自己作战的时候还抽空回去杀了两个己方溃逃的将士,顿时大怒,李邈这动作就是没将他周泰放在眼里啊,想他周泰也是响当当的一条汉子,怎么可能受得了。 大刀一震,周泰又上。 “吾靠,又来?” 李邈要疯了,这周泰果然是个疯子,想要杀人便不遗余力的去杀,根本不让李邈喘口气的,李邈急忙挺枪拦住,转身便走。 “李将军,我军已经崩溃了,快走吧。”刘晔在一旁看到庐江军队的败势,不得已暗叹一声,当初他就让刘勋不要前来共打上缭,但是刘勋不听,现在刘晔对战圈中发生的情况根本反应不过来,但是他知道,现在庐江恐怕正在经受殊死搏斗吧。 或者,直接弃城投降了?刘晔不敢再想,但是看到敌军士气如虹直逼而来,急忙焦急的大叫道,“李将军,撤退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李邈赶紧想了想,现在庐江的兵马已经败得不成样子,反正李邈本就想让庐江战败就好,自己小命最是要紧,现在已经受到了两面夹击,自己还惹上了周泰这个疯子,再打下去就得小命不保了。 其实也不是说李邈难以与周泰力敌,但是周泰此人打仗不要命,就看他之前救孙权的时候身上中了十二刀不死,就能看出来,李邈自知没周泰那么命硬,而起刚才自己一枪挑死了周泰的弟弟,惹得周泰更不要命了,现在完全就是不顾及李邈周围亲卫的前进,而是单骑向前,目的很明确,不杀李邈誓不罢休。李邈快哭了,不得不突围撤退了。 李邈听到刘晔喊话,他本想还让埋伏将庐江兵马杀的更悲惨一点,但值此生死存亡之际,李邈也不得不听从了,于是李邈狠狠的咬牙切齿道,一副为了庐江军队不得不退的样子,下令道,“撤退!” 刘晔看到李邈咬牙切齿的样子,对李邈的疑惑更深了,“难道这李邈真的是真心为了庐江的嘛?”但是转瞬之间刘晔就将这个念头抛向了脑后,因为李邈之前干的那些事,没有一个队庐江有利的,甚至买来了粮草,都是因为要刘勋出兵。 刘晔想不明白了。 这时候李邈已经完全不顾及军队的死活了,率领身后数百骑骑兵,开始大呼大叫,“撤退,全军撤退!”然后拨马便逃,随后一骑兵马前来将刘晔带走,说是李邈派他们护送军师随将军同行。 另一方太史慈看到李邈下达军令,情知不敌的情况下,太史慈自然不会含糊,虽然心中犹有不甘,但是太史慈也急忙挺枪开路,率众兵马开始奔逃。 陈到一切唯李邈马首是瞻,自不必多言。 “我靠,结局是对了,过程有点蛋疼啊!”李邈心里面已经开始打鼓了,毕竟现在战役胜负已分,但是却出现了很大的变数,而李邈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啊。 为了小命着想,李邈夹杂在败军之中,与汇合的太史慈一起,落荒而逃。 庐江左军,率先崩溃! 这也没办法,李邈也没想到,就属他左军被打的最惨,连他李邈都受伤了,虽说不太严重,可是只要再偏离一寸,或者是多捅几分,他李邈的肾就彻底虚了。 后方孙权徐盛率三千兵马狂追,而周泰蒋钦则开始对掉队了的庐江兵马开始屠杀,然后劝降。 放眼望去,所逃出来的四五千兵马个个灰头土脸,在后面孙权的追杀之下,但见茫茫的庐江军就像是无头的苍蝇一般乱窜,然后径直冲向了仍在战圈中作战的刘勋等人。 这四五千兵马一加入,庐江军的压力顿减,然后顺势突围撤退,刘勋清楚,自己攻打上缭的计划已经搁浅了,要是再没脸没皮的待着继续打,庐江的家底都能被他败光,所以刘勋自然不会多言,下令撤退。 张勋杨弘二人趁乱与李邈汇合了,然后张勋手李邈指派去后面开始抵挡追兵,且走且退,因为己方兵马大败,现在刘勋也没闲心过问,当刘晔与刘勋汇报的时候,刘勋看着刘晔,就跟看了亲爹似的。 不由得就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后方不禁有孙权兵马追杀,更有伏兵持续追击,刘勋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不甘再留,惊慌不已的开始逃了。 “杀!”孙权徐盛率三千军追杀数里,庐江兵马溃逃出一万六千兵马,被孙权撵的,就像是驱赶着一群牛羊。 在刘勋撤兵这条路上,地面上已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了,就像是由鲜血造成的沼泽地一般泥泞不堪,而且血腥味传出很远。 孙权追杀数里之后,然后下令停止追击。 徐盛疑惑不解,问道,“主公,如今庐江新败,我军裹得胜之势,逼城下寨,将庐江一举击溃,不是很好嘛?” 孙权很坚定,摇摇头道,“文向啊,现在庐江兵马还剩下两万人众,此番我军已是大胜,也将军师所留下的任务完成了,若是逼急了,令庐江众人狗急跳墙,对我们也没好处啊。”孙权对着徐盛说道。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携胜追击,而是搞清楚,幼平,公奕二将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孙权突然间眼光一厉,瞳目微缩道,“还有到底那些袭击我等的伏军究竟是不是上缭?” “是,主公!”徐盛一想也是,刚才他们江东兵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连敌人的身份都还不清楚呢。 战圈之上,刚才是完完全全的打乱了。 孙权不再言语,令兵马收拾庐江兵马溃逃之后丢下的战利品,缴获无数军械辎重旗鼓,然后与徐盛等人一同回军。 “主公!周将军派来的信使!”这时候,有一个小校急急忙忙而来,向孙权说道。 “快传吧。”孙权也很想知道周泰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刚才都在作战,传递消息必然就慢了一点,孙权情知就是这样,也没法怪罪周泰。 不一会儿,信使来了之后给了孙权一封信,孙权打开信之后,发现这是周瑜写给他的,周瑜在信中令孙权与周泰蒋钦二人协同,将上缭城攻下来,粮草依旧与先前一般供应。 “嗯?”孙权不由得笑出了声音,这周瑜真的使得一手好计策,这是要将上缭城拿下的节奏啊,甚至原先说是要攻打江夏黄祖的先锋都顿时成了急行军攻打上缭的兵马,瞒天过海啊! “幼平如今再干什么?”孙权听到越来越大的喊杀声,心里面惊疑不定,后面难道周泰还没有将庐江的兵马收服吗?于是问道这个信使。 “主公,周将军已经与埋伏庐江军的上缭兵马开始战斗了,此番我奉军师锦囊密令,务必在半月之内拿下上缭。”信使急忙回道。。 “而且,将军说,上缭兵马意图不轨,刚才在山上滚巨石檑木,放箭的敌军正是上缭所埋伏的兵马,但是没想到后面周将军与蒋将军突然出现,情急之下伏兵将领下令将巨石檑木全都滚下,令我军无法再以此伏击他上缭在城下的兵马!” 听到周泰正在作战,孙权没有一丝的担忧,的确,以周泰和蒋钦的能力,想要杀死刚才与庐江已经战斗一番的兵马,简直不能再容易了。 151 孙权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周瑜当初派出的使者非得要求上缭兵马也要伏击,原来所有的计策都在周瑜心中揣摩完善了啊! “公瑾啊公瑾。”孙权对周瑜那经天纬地的才华的兴趣,是越来越浓厚了。 “哦?”孙权笑了笑,没想到上缭的兵马竟然会反抗,但是这没道理啊,不过周瑜军令在此,拿下上缭是所下的死命令,如今上缭兵马均在城外,自然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于是孙权下令道,“诸将随我,一同杀尽上缭,今夜,我等再上缭城中为诸位庆功!” “是!”诸将朗声道,能与孙权回去,一日杀尽上缭兵马,占据听闻堪比士族富裕十倍不止的上缭城,简直爽的不能再爽了。 三千兵马,只留三百护卫战利品,其余兵马尽数,与孙权直奔不远处喊杀震天的战场。 …… 一路上,刘勋不敢有丝毫的停歇,上缭一战,他损兵接近半数,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除了孙权的兵马和孙策的诡计在这时候已经被他们洞悉,但是埋伏的兵马还有李邈遭遇的伏击实在是出人意料至极啊。 刘勋狂奔三十余里,一直逃到了距离上缭很远的城池,惊魂甫定,急忙召集刘晔刘偕李邈等人升帐议事。 “子扬啊,我们现在如何?”刘勋吃了上次一次亏,现在可不敢再小瞧刘晔了,虽然心中大骂刘晔为什么不阻止他,但是如今之计,还得依靠刘晔的计策不是?、“主公,孙策既然在上缭埋伏伏兵,恐怕已经去袭取庐江了,庐江现在危险,我等应当立即回援庐江,否则,主公你就无处可去了。”刘晔皱着眉头道。 “可恐怕孙策早有对策,或许回庐江的途中可能会有埋伏。”刘晔沉吟了一番,道。“我军新败,若是再中伏,必当溃不成军。” “那,可怎么办啊!?”刘勋一听就傻了眼,听刘晔的意思,庐江要丢了? 刘晔略一沉吟,“主公,莫不如我等绕道,直取寿春?” 李邈悚然一惊,尼玛啊!抢我寿春江亭? 杨弘在一旁顿时讶异,然后反对到,“太守,寿春前番遭次大败,已经成为无主之地,但是绝非太守盘踞之地!以弘之见,上缭兵马与江东兵马明显串通之计,也就是说,庐江此刻应该没有被攻下,若是率领如今的兵马回军,还能与江东一搏,若是离开,恐怕不得不寄人篱下了。” 杨弘这一番话说的于情于理,所以刘晔也没有办法反驳,但因为刘晔的才谋,刘勋也不能傻了吧唧的等着再一次中伏,沉吟了片刻之后道。 “莫不如,刘偕,张勋两位将军各领一军回援庐江,若是遭遇敌军兵马,定要保全性命。我等众人分属三部兵马再拼一次?” 刘晔情知,万余兵马即便回到庐江的作用可能也并非太大,但是犹若杨弘所说,刘勋不把家底败光绝不会屈服的,所以一咬牙。 “唉,也只能这样子了吧!” 李邈摸了摸鼻子,愁眉苦脸的样子,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全乱了,而且差点刘勋还要灭了他的江亭,李邈颇具幽怨的看了刘晔一眼。 “你真牛逼!” 残阳如血,秋风萧瑟。 庐江,城内已经乱成了一团。 “主母!城外斥候来报,孙策军已经逼近庐江城下,不过十里!”有小校前去庐江皖城的治所,向着刘勋的老婆报告道。 庐江几乎全军出动,因此承担责任的重担不得不落在了王宋的身上,这王宋也着实是个巾帼了,当中午听到斥候所传递来的第一手消息之后,这个时代的女权似乎在她的身上唤醒了,王宋决定亲自担任庐江指挥,等待刘勋回军援救,如若不然,与城共存亡! 但是没想到,孙策急行军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古代消息的传递,果然蛋疼到了极点。 “来了吗?”王宋眉头一紧,这王宋虽然已经三十余岁,但是仍然还是很风韵的,一袭曼妙的衣裙已经被她褪去,换上了飒爽的盔甲,不知道是从哪个库存里面找来的小号。 王宋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厉声问道,“让你们去请李先生,现在人呢?” 下面小校不敢触怒王宋,触怒女人永远比触怒男人更令人害怕啊,因为女人可以有一百种方法记住你的差劲,然后早晚咬你一口,听到王宋的话中有些隐隐约约的焦躁,小校急忙说道,“主母,已经差人去请了,但是李胤先生现在有些风寒,可能来的慢了一点。”亲擺渡壹下小說書名+黑*岩*閣就可免費無彈窗觀看最快章節 “好。”王宋点点头,又问道,“那庐江的防御工事修缮的如何了?” 庐江久未经战乱,自从之前孙策将庐江打下一回来,将太守任命为刘勋之后,庐江已经连续数年未曾遭受战火,因此防御工事可能有点锈了,王宋不得不令人去修。 “回主母,正在完善中,能在敌人进攻之前修好。” “地方军召集如何了?”王宋抓紧问道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回主母,如今皖城守城军队很难再从别的城池调派过来了,皖城兵马如今不过两千之数,恐怕一日之中,难以调动出五千人的队伍。” 五千人,是王宋下的指标。 “主母,为今之计,恐怕只能如此了。”王宋旁边一个幕僚低声说道,“主母,想要守住皖城,必须动用百姓的力量了,你可以派人在城中宣传孙策在攻入庐江之后将会屠城,以此来争取多抗几日,等待主公回军。” 王宋的眉头皱了起来,贝齿轻咬,小嘴努的轻巧,似乎是在琢磨事情的可行性,但是转瞬之间,她眼中那些对百姓的哀怜怜悯,尽数化为了乌有,凝声对这个幕僚说道。 “好吧,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 为了庐江,也只能如此了。 “主母,李胤李先生来了。”又有一个小校前来禀报,王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挥手让两个小校下去。“快叫李先生进来。” “不知王夫人唤我前来,究竟有何要事啊,咳咳!”李胤身形还没出现,但是声音却先是传了过来,片刻后,李胤身后跟着黄漪等人进入了皖城的治所之中。 只是李胤最后的两声咳嗽,咳嗽的那叫一个有气无力啊,简直就跟快死了的似的!李胤主要是心情烦躁啊,他和黄漪明察暗访了这许久时间,结果发现庐江的钱粮在哪他们根本接触不到,因为根本进不去,守卫极其严格,而他李胤可是信誓旦旦和李邈下了军令状的。 万一完不成任务是要杀头的啊!而且,这都距离李邈离开数日过去了。他所说的江东孙策攻击庐江的情况还没有出现,唉,蛋碎啊! “李先生,庐江如今遭遇到了天大的难题,还希望先生能排忧解难啊!”王宋急忙说道,现在的庐江是在生死存亡的时刻,庐江之中的幕僚们又没有多少真本事,看到如今这种如此众多的兵马袭来,他们一时之间还真的没有什么好主意。 “王夫人莫要着急,给胤说一番便是,我自当尽力。”李胤心中一惊,孙策攻打庐江的事情李胤一直差人着手打探,但是还未曾受到消息,难不成,孙策真的打过来了? “李先生,孙策率领三万兵马,已经向着庐江而来了!”王宋有些焦急的道。 “三万人马?”李胤皱了皱眉头,沉吟了片刻之后问道,“那如今庐江兵马几何?” “三千。”王宋说了一个数,发现说的还是有点少,然后道,“两千兵马,不算上李将军的羽林军的话。” “噗!”李胤一口老血顿时喷出来,苦笑道,“那不知王夫人唤我的意思是要,守住庐江?” “李先生,难道不能吗?”王宋明显听出了李胤的那种不愿意的意味,更何况看着李胤苦笑的神色,王宋毕竟是个弱女子,因此慌乱了。 “不是不能,是难呐!”李胤苦笑道,“皖城作为庐江主城,城门就有四个之数,难不成要从每扇门之上安排五百兵马?” 王宋听到这,也是暗暗心悸,的确如此啊,皖城如此大的城池,又不是哪个地方的小县城,怎么可能用区区两千兵马就守得住? 一旁的黄漪目不斜视的看着王宋,听到王宋的话,顿时邪魅的一笑,道:“王夫人,漪倒是有一计,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王宋脸色这才收敛下来,仔细的想了想都没想起这人的身份来,李胤见状尴尬,提醒道,“王夫人,这是我主公的姐夫——黄漪黄将军。” 黄漪的脸直抽抽,我天,我不就是在庐江没有抛头露面吗,为什么还不认识我?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王宋自知失礼,急忙道,“黄将军有话,不妨说来。” 黄漪面色多了几分谄媚,贱贱的笑道,“王夫人,你说,立城的根本是什么?是钱粮与百姓啊,如今江东急速攻下庐江,所谓了就是这些东西,地盘失去了,再打回来便是,可是性命丢了,那就找不回来了。” 王宋眼角抽搐了几下,不动声色的问道,“黄将军的意思是,暂且舍弃庐江逃走?” 黄漪点头道,“正是如此啊!” 王宋的脸上却突然多了一种强硬,“不行,若是舍弃了庐江,我等又能去何处呢?” 李胤眼前一亮,他突然知道黄漪的意思了,于是问道,“王夫人,莫不如撤退到我江亭如何?” “江亭?”老公不在,王宋明显考了考虑,然后摇了摇头道,“就算退回江亭,恐怕孙策也会持续追击,还不如在庐江守卫!” “江亭还有我主的四千兵马呢,若是能与庐江兵马合二为一,那就是六千兵马了。”黄漪谆谆忽悠道。 王宋能当主母,当然不是傻子,带着庐江的钱粮撤退到江亭,将庐江拱手相让倒也不算太难的事情,但是钱粮到了江亭,应该听谁的指派呢? “如此大事,还得夫君考虑。”王宋明显的拒绝了,李胤暗自叹了一口气,怎么弄呢? 原本以为一个女人,忽悠忽悠也就罢了,但是王宋作为一代才女,自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李胤头疼了,不过现在已经知道孙策来攻打庐江,这样一来,就有条件坑他了,李胤只需要找好机会就行了。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夫人的意思。”李胤苦笑的答道,不能逼之过甚不是吗?要是再这么问王宋的话,恐怕王宋就会起疑心了。 李胤抱拳道,“那胤再回去,想想计策。” 王宋点了点头,“李先生,你得快点啊,现在江东的兵马距离我们已经不到十里了。” ………… 就在李胤离开之后不久,一个家仆急匆匆的前来向王宋禀报。 “主母,李胤的风寒是假的,他留在皖城之中肯定另有目的。” “哦?”王宋目光一缩,对这个事情明显很是吃惊,“你怎么知道?” 家仆颤颤巍巍道,“主母,我在临走之前受到了刘晔刘别驾的指派,这才敢去监视李胤,但是确确实实,他并非感染风寒,留在皖城中肯定另有目的。” “派几个护卫监视着他们,在皖城守住的情况下,绝对不能让他们实行奸计!”对于家仆的话王宋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王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她已经开始防范李胤了,看来这些人还没有对庐江真心实意啊。 …… “福王殿下,我想我们的机会来了。”黄漪转头向着李胤笑道,黄漪这货的脸皮简直无敌,在李邈面前叫李胤便是李胤,而在李胤的面前就是福王殿下了。 “哈哈。”李胤很高兴的捋了捋胡须,孙策竟然真的来攻打庐江了,那样被他们珍藏的武安国大将也可以赶紧出现了。 “福王殿下,我们该怎么定计?”回到宅中之后,黄漪率先开口问道。 “今日王夫人说道,孙策已经距离皖城不过十里之遥了,所以若是行动,我们必须今夜动手或者在孙策攻击庐江的时候动手最为合适。”李胤想了想,说道。 武安国的脑子不好使,问道,“福王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胤对二人哈哈笑道,“若是等到孙策攻城的时候,那样守卫粮仓的军队可能会被抽调到城墙上守城,那我们就会轻而易举的得到粮草,而治所当中,我们若是杀进去直接抢夺钱帛也能做到,但是可能会收到孙策特别近的追杀。” “若是今夜的话,粮仓的事情或许会较麻烦,但是应当不会有危险,而治所之内,我等想要冲进去,恐怕就难了,甚至会遭到两千兵马的夹击,但我们能多跑几天。孙策兵马如果不出意外,今夜也会到达皖城,但是绝对不会趁夜作战,所以我们只有这个晚上的时间。” 152 “武将军,你觉得如何作战交好?”因为他李胤只能说点理论上的东西,至于可行性,还是得有我们的武安国童鞋来选择了。 不过,这根本不用选,就是一个愿意和两千人打,还是和三万人中的追兵打的一个单选问题嘛。“我想,今夜是最好的时机。”武安国抬起头望向李邈说道。 李胤微微一笑,吩咐道,“黄将军,北门就交给你了。” 黄漪笑呵呵的道,此刻听到李胤的话,他黄漪是彻底放下心来了,只要把北门打下之后,直接背上去寿春,去江亭,就等于完成了李邈的任务了,他们没想到,任务竟然这么轻松。 “武将军,不知五百兵马,能否将治所攻下啊?”李胤问道。 武安国知道羽林卫的战力,而且还有秦淮作为他的副手,对羽林卫的掌控不禁不可同日而语,武安国回答道,回答的霸气侧漏啊,“皖城,无敌手也!” 的确,皖城的人全都出去攻城去了,而他武安国留在这个是个最大的变数,因为武安国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将皖城的将领杀一遍,再杀一遍! 武艺是硬件啊! 李胤听到武安国的话语,心中大笑啊,“既然武将军如此自信,那我今夜,就等着与众人一起,回我江亭,重操大业!”李胤笑着对二人说道。 黄漪和武安国的眼睛都光芒亮了一下,等到回到了江亭,那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不用寄人篱下了啊。 然后武安国的目光却闪动了一下,然后凝声道,“有人偷听!” 接着,武安国就像是一直猎豹一般,窜了出去,这时候的人哪里有那种飞檐走壁一般的功夫,所以武安国很快就将这人给抓住了,但是等到武安国抓到之后,这人却自尽了。 李胤的目光微微一凝,“看来,我们得加快步伐了。” 两将也清楚被人偷听的含义,那就是被防范了呗,要不是武安国能听到,那今夜就要中伏了。 于是二人应声称道:“是!” 李邈所编排的坑刘勋第二季终于开始启动了,要是被李邈知道,恐怕就会笑的合不拢嘴了哈! 不得不说,王宋的行动还是很迅速的,家仆刚刚说完,她就安排了人去监视李胤等人,没想到却被武安国识破,若是没有武安国的话,恐怕今夜设伏,江亭的五百羽林军甚至李胤黄漪等人,都得折在这儿了。 “看来今夜一入夜,我们就得行动了。”李胤敲了敲桌子,轻声道。 “是,福王殿下。”听到李胤这样说,武安国就这么听,武安国这人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若论智谋计策,武安国甚至不能有李胤一半,但是武安国所用做的就是执行军令,杀出重围,建立战功罢了。 “福王殿下,那我今夜在武将军走的时候便去叫开城门。”黄漪在这种小事之上还是不含糊的,想了想说道。 “不。”事到临头李胤却是淡定了下来,将黄漪的想法给否决了。 “福王殿下,你的意思是?”黄漪顿时大脑就短路了,刚才让我去叫城门也是你,现在你又否决我的提议,黄漪心中就快大骂了。 “黄将军,你想想,今夜孙策若是到了城外之后,会不会攻城呢?” 李胤笑了笑,问道。 “应该不会吧,”黄漪疑惑的道,“攻城战晚上若是进行的话,伤亡会很大的。” “不,黄将军,有可能孙策真的因为如此,便突袭皖城呢?”那边的武安国却是反应过来了,大家都这么想,孙策可能真的会攻城。好看的小說就在黑=岩=閣 “正是如此。”李胤笑了笑,“既然大家都以为孙策不会攻城,若是我们告知王夫人,孙策会攻城的话,那她今夜就可能将兵士分派在四个城门处了,那我们兵马就能趁机夺粮草,夺钱财,只需要最后与北门的庐江兵马作战就行了。” 李胤捋了捋胡须,这样一来,他们就只需要一鼓作气战斗一次,而且还是只攻击四分之一的庐江兵马,胜算,大大增加了。 “可是,王夫人,会让我们江亭兵马按兵不动吗?”秦淮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对啊,王宋又不傻,怎么会眼巴巴的看着江亭的五百兵马不去城墙上面守卫呢? 李胤贼贼的笑了笑,“自然不会,我们不禁可以自己请战,而且还要上城墙守卫一个城门,那等众将集合之后,我们就可以全军下城墙开始作战。” “可是,孙策攻城怎么办?我们岂不是送上城门了吗?而且到时候我们就没法逃命了?”秦淮锲而不舍的问道。 这时候,黄漪眼前灵光一闪,大笑不止,用看老狐狸的目光紧紧盯着李胤,“好计策啊。” 李胤见状也用看小狐狸的眼光看着黄漪,二人露出一副其中滋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贱样,。 武安国和秦淮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头两个大,“福王殿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李胤很确定的告诉二人,“孙策绝对不会攻城!” 黄漪紧跟着说了一句,“除非他是傻子!” 然后,两人抚掌大笑而去,徒留后面两个傻子面面相觑。 李胤痛惜的看着两人,其实道理很简单,刚才都已经说过的嘛,孙策晚上攻城会受到很大的阻力,而且会造成自己军队更多的伤亡,除了劫营和犯病,谁会闲的晚上作战?万一己方兵马看不见路,跌倒被自己的军队踩死怎么办? “距离北门最近的是东门,而且皖城之中距离治所最近的也是东门,我们本应该去申请守卫东门,但是如今庐江对我们的信任不比以往,那我们就不得不听从王夫人的安排了。”李胤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 黄漪眼睛一亮,哈哈大笑道,“福王殿下,反正武将军都那么自信了,你还担心什么呢?” 李胤翻了个白眼,“这货说的还有点道理的样子。” 黄漪眼睛转了转,然后说道,“那我现在就去让孙策晚上‘攻城’。” 李胤捋了捋胡须,双目半开半合,鹰隼般的目光投了出来了,用一副你懂得的表情抖了抖眼皮。 “那就有劳黄将军了。” 后面武安国和秦淮的脑袋更大了,只觉得里面血气上涌,看见李胤和黄漪这俩货,怎么……怎么这么想抽他呢? …… 转眼之间,孙策急行军已经到了皖城三里之外,而因为已经晚上了,所以孙策就开始安营扎寨了。 孙策并不在意有可能皖城兵马出城偷袭,就明晃晃的驻扎在了人家的眼皮底下,霸气侧漏啊。众人搭起帐篷,数万人马连绵成了一片,乌压压的有好几里,一同升腾起了营火,根本就将皖城没有放在眼中。 “公瑾啊,你真是好计策啊!”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皖城方向,孙策心中实在是不能再熟悉了,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心情了,当年他就是受到李术的命令从而攻打这皖城,在这儿他与他父亲的生平挚友陆康作战了两年。 两年啊! 最终,孙策用他年方弱冠的霸道与绝代无双的计策智谋活生生将庐江耗了下来,陆康也因为这场战役,庐江败亡之后便逝世了,但是最后,李术却没有遵守承诺,将此地封给了刘勋。 转眼之间,他孙策带着三千兵马渡江创业,创下现在这一份大大的地盘,手下战将谋士齐全,而当年的李术如今只剩下一个小小的江亭。 果真是俱往矣啊。 孙策重临旧地,心绪自然难以宁静。 “主公,谬赞啊!”周瑜呵呵一笑,谦虚道,他自然能理解孙策的情绪,恐怕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吧。 “公瑾,与我出去一番若何?”孙策突然提议道。 “啊?”周瑜一听到这话的时候其实是拒绝的,但是想到此地对于孙策的意义,周瑜的心中不禁dung的一声,木讷的点了点头,“好。” 但是考虑到主帅在这时候绝对不能有任何意外,周瑜提议道,“主公,带几个护卫?” “不,就你我二人。”孙策嘴角一翘,然后偏过头来看向周瑜,笑骂道,“公瑾啊公瑾,你觉得现在皖城的那点兵马,能伤害到我?” “主公武艺无双,自然不能。”周瑜不动声色的拍了个马屁,孙策不禁一阵无语,这家伙都会拍马屁了啊。 “走吧。”孙策此时就像看看皖城,回忆一番过往,就是闲的矫情啊,于是孙策与周瑜二人骑上快马,直奔庐江城下。 一路无言,不一会儿,二人就已经到了庐江城下。 孙策在一百五十步远之外,不敢靠近,孙策又不傻,万一被人家给拿箭射死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了啊。 “皖城,还是没变啊。”孙策愣着眼睛看着皖城城郭,不无感慨的说道。 “皖城自然不会变。”周瑜笑道,“但是,现在他的主人却要变了。” “公瑾啊,你的计谋,不禁能让我出兵报我父之仇,还能将庐江纳入囊中,从而盘踞江东,称霸天下,简直鬼神难测啊。”想到当时他和周瑜在吴郡的时候饮酒作乐从而敲定天下计谋的时候,孙策就感到一切都是不太真实。 “主公还要尽快攻下城池啊,之后我江东不禁要与江夏作战,还要让豫章投降,恐怕时间不会短,但是我们粮草也并非太充裕。”周瑜想孙策进策道。 孙策点了点头,“你难道忘记了上缭给我们的五万石粮草了吗?” 然后还没等到周瑜说话,孙策定睛看到皖城的城墙,看到上面那些熟悉的痕迹,脑海中就想起了当时他们攻城的时候了,突然轻声笑了出来。 孙策双目微缩,像是一头骄傲的猛虎,万兽之王,瓮声道。 “当年,我攻下庐江,用了两年,而如今,我只需要两天。” 孙策不再多言,说完这番话之后,拨马便走。 后面周瑜一愣,直觉热血沸腾,有此主公,他周瑜还能再说什么呢?唯有厚报,称霸天下而已。 …… “主母,主母,急报!急报!”突然有小校闯进了皖城治所,向着王宋报告道。 王宋的头嗡的就炸了,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听到手下的话,立即就认为是孙策兵马已经来了。 “快说,怎么了?”王宋对着这个前来报告的小校急忙说道。 “主母,刚才有人从城门处得到了这一封信,是被人呢用箭枝**城来的。”小校急急忙忙的将手中的那封信,不,应该说是一张纸颤颤巍巍的交了上去。 “啊!”当看到上面写的东西的时候,王宋终于显示出了自己小女人的一面了,“快,快,快召集帐下幕僚还有李先生来。”王宋有些惶恐了,因为信上写的是,“给皖城一个机会,若是皖城今夜投降的话,还能留这些人一命,若是不投降的话,明日的早餐就会在皖城中吃,而且还要杀了这些人。” “诸位,你看如何是好啊?”王宋看着召集的那些人都来了,急忙问道。 “主母,如今城中不过数千人,而皖城又难以防守,城外江东率领三万大军,不如,我们投降吧。”有人说道。 “庐江是我家将军数年来的基业,若是送给了江东,你等怎么面对我家将军。”王宋怒其不争,呵斥了起来。 “王夫人,若是实在不想投降的话,看来只能严防死守了。”李胤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道。 “哦?”王宋说道,“李将军的意思是怎么个严防死守法?” “王夫人,因为备战,城中的防御工事全都已经备齐全了,江东的意思是,今夜便会攻城,若是不能撤离,只能坚守到太守的援军到来,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至少坚守三天,若是不能守上三天,皖城必亡。”李胤跟王宋侃侃而谈了起来。 “所以若是夫人要坚守的话,今夜就要开始做好准备,皖城众兵马要做好拼死一战的准备,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是真的能坚持,江东军队必当不战自退。” “那,那就依李先生所说。”王宋说了一番,眼中寒光一闪,“不知道李先生,江亭留下的五百兵马,将会如何处理?”。 “全凭夫人处理。”李胤知道王宋对江亭的兵马已经起了疑心,很坦然的说道,让王宋没法提出一点毛病来。 “那,那就让你江亭部分兵马,守北门和东门吧!”王宋想了想,觉得孙策应该不会绕远去攻北门,她又不相信李胤等人,只得想出这个折中的办法,“王将军,你就和李先生他们协同守卫北门。刘将军,你就和黄将军等人守卫东门。” 153 王宋决定将江亭的兵马拆分了,这样心才能放松一点。 而刘将军和王将军是城中因为和两家携亲带故因此得到兵权的军候,并不是什么将军,王宋的意思就是监视着江亭的兵马,防止异动啊。 李胤双目一凝,王宋的意图他自然听得出来,但是听到是北门和东门的时候,李胤真的笑了,简直就是天意啊。 “既然如此,那就快令城中所有的兵马,全都赶紧守城去吧。我就在这,等着你们汇报。”王宋最后下了命令道。 皖城存亡,就在此一战了啊。 夜色中,李胤与武安国驻守在北门,眺望着北方的景色。再有半个时辰就是他们的计划行动的时候了,两人的心中都十分的激动啊。 若是真的能成功的话,那他们就会给江亭雪中送炭啊。如今王宋给了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正好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皖城得到钱粮,然后离开,北门在他们的手中,这就是一个屏障啊,从而就能得到粮草钱粮,令江亭乃至寿春全都得到休养生息,能得到更多的钱粮就能得到更多的兵卒,很多因为战乱逃离的百姓都能在寿春定居啊。 那时候,就是江亭的逆袭之日了。 现在一切就在眼前,他们怎么能不激动! “福王殿下,我们该怎么办啊?”边上武安国看到时间就快到了,急不可耐的问道,待会他武安国就是出山之后的第一场战斗,武安国要用这一场胜利来宣布自己对江亭李邈的效忠,宣布他武安国的再度归来! 这也怪不得武安国的急不可耐,一个武将武艺憋着十年都没上战场杀敌,此番怎么能不杀个痛快? “武将军切勿焦急,待会儿,必定让你杀个痛快!”李胤笑道,“只不过,不知道陛下那里,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啊。” 武安国现在的样子只是李胤身旁的一个小卒子,所以那个派来监视的王将军,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注视着外面,看样子,今夜孙策突袭的情况应该会是在后半夜了吧,因为斥候传来的消息,是孙策军到现在都没有异动。 “李先生,李先生!”王将军派人来询问了,虽然王将军知道主母派他来是为了监视李胤,但是李胤区区一文士能在军队中有多大的威望?所以王将军丝毫不惧,相反还想借助李胤的智谋在守城之战中表现突出,那就有可能升官了。 “不知道李将军对江东攻城,作何见解啊?”被派来的人问道,“我家将军派我来询问李先生,希望李先生指点一番,是不是江东军肯定是后半夜来啊?” 李胤一愣,你们不是来监视我的吗?怎么来问我问题了?但是李胤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这不是给送了个好机会吗?于是李胤故作沉吟道,“以我之见,一般都是凌晨三更时分攻城,这时候人们的疲惫感最强烈了,若是王将军信任我等,可率领你等众人先行休息,等到子时我等再交班,这样一来,我们可以保证将士们的最充沛的体力啊。不过,王将军人在何处?”李胤的眉头皱了皱,姓王的架子可是不小,竟然派个小人物来询问。不就是仗着一点裙带关系吗?想到这个,李胤不禁大喜,这不是上天送来的机会吗?连将军都是个眼高于顶的小军候。 那来人看到李胤不藏私,顿时大喜道,“李先生如此高义,我代我家将军先行谢过了。”然后听到李胤询问他家将军,他支支吾吾道。“我家将军,正在城墙另一头监督呢!” 还能怎么说,他难道能说,将军在城下的营帐中睡觉呢嘛? 李胤看破不说破,只是接连道,“王将军可真是为了庐江,尽心尽力啊。” 旁边武安国一阵蛋碎,这些人可真有脸啊,率领着不到一百人的军队竟然还敢自称将军,真是醉醉的,被人叫个将军就这么爽吗?脸呢?脸呢? “那我这就回去与将军言明,若是可以,我等就先行休息,等到子时再来与江亭兵马交班。”这人看来是王将军的一个心腹,说完之后他就率领几个一起来的手下离开了。“还希望江亭的兄弟们能打起精神来啊!”临到最后,那人又加了一句,然后扬长而去。 “福王殿下,他们会同意吗?”武安国一脸希冀的问道,他自然知道李胤一番话的作用,若是真的成功之后,北门就唾手可得,不费吹灰之力了。 “我不知道啊。”李胤苦笑道,他又不是神仙,那个什么劳什子王将军他又不熟,他怎么可能知道呢?“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我等的计划按时进行。”李胤思索了片刻,下命令道。 “是,福王殿下。”武安国凝声道。 ………… “李先生,刚刚我已经询问了王将军了,他说就按照先生的意思来,那就劳烦江亭的兄弟们先行守上几个时辰了。”不一会儿那人就折返过来了,刚才询问了一番,那将军虽然是主母的亲戚,但是对皖城实在是不抱希望了,情知北门不会是孙策的攻击方位,所以他根本不在乎,要是别的城门被攻破,那就投降,若是自己城门来了敌军,那……那就再说。 “如此甚好,那我们就先行守城,若是出现紧急情况,我们就放火鸣金示警。”李胤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多谢李先生了。”那个人和李胤客套了一番,然后离开了。 于是王将军带领的那些人都先去休息了,他们还在心中大喜不已呢,能先睡觉补充一下体力。李胤武安国等人则是在一分一秒的等待着时辰的到来,因为这些是与黄漪商量好的,等到时辰一到,李胤的眼色就变了。 “武安国听令!”李胤的身上散发出一种从容的气度,虽然他李胤没有武艺,但是也是在千军万马中锻炼出来的,对这种几百人的战斗,若是之前,实在提不起任何的兴趣,但是现在不同了,这几百人的战斗,意味的是江亭的未来。 “到!”武安国单膝下跪,手中的流星锤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武安国狰狞的面容上竟然绽放出了笑容,他竟然笑了起来。 李胤目光深邃,下令道,“武安国,你率领二百羽林军,强攻北门,将北门掌控在手中之后,在皖城中放火,吸引城中剩余人马的注意,然后将皖城所余粮草运送到北门!明白吗?”虽然王宋说城中两千余人马,李胤自然不会相信,而这二百羽林军,将是武安国所带领的匕首,狠狠的插入皖城心脏! “安国领命!”武安国笑了笑,他武安国终于要重返疆场了! 李胤眯了眯眼,道,“一个时辰之后,务必成功,如若不然,提头来见。”李胤的头都别在裤腰带上了,还能让其他人好过?都给我立下军令状,你们不立军令状,我就杀了你们。当然其中,李胤还是为了成功才激励的话的。 武安国心中的血性被点燃了起来,笑道,“福王殿下安心,如若不然,安国低头来见!” 武安国与李胤,带着二百名羽林军,偷偷摸摸下了城墙,现在他们要抢占北门,而王将军那些人都在睡觉,自然是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接近那王将军的营帐之后,发现有两个护卫正在守着,武安国将军队制止住,然后向前走了过去。 “王将军此刻在哪儿?”武安国脸上面色不好,愁眉苦脸的问道。 “怎么啦?你是谁?敌军攻城了?……”那两个人话还没说完,武安国身后一柄大锤宛若流星一般,携带千钧之力轰然砸下,然后砸在了这两个人的头上,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说救命,就断了气。 二百打一百,还是睡觉的一百,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武安国轻而易举的将那个什么王将军给抓住了,这时候众人才知道这货为什么没有去城墙,因为他的营帐之中竟然有一个女人。 这是死在女人肚皮上了啊。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衣衫不整的王将军眼中出现乞求之色,李胤的突然出手,打得他措手不及,甚至半个时辰之前,他们还嘲讽江亭的兵马都是傻子,现在终于知道了,王将军快哭了,就算李胤不杀了他,之后主母肯定也不会饶了他的。 “聒噪!”武安国一锤就送他归了西。 “都跟我走!”武安国一挥手,将北门占下之后,武安国只是将那一百兵马全都困了起来,堵住嘴,全都扔在了城墙上面,没有大开杀戒,在微弱的月光之下,好像还是有人在守卫北门,然后率领剩余人马开始在皖城中放火,目标却径直向着粮仓而去。 “敌军来了,敌军来了!”城中突然火起,皖城中的兵马全都吓傻了眼睛,难不成是江东兵马飞进来的? 顿时皖城中就乱了,虽然皖城还有三万的百姓,但是大敌当前,他们没有一个协助作战的,孙策的威名早就传到了他们的耳中了,至于王宋所安排的那些舆论,早就被士族们给磨平了,士族们可清楚,孙策与刘勋的不同之处,若是投资的话,投资孙策自然好得多。 黄漪那边黄漪秦淮二人就没有李胤那么好的运气了,三百羽林军与剩下的二百皖城兵马打的难解难分,听得城中火起,黄漪的皮笑肉不笑,当时其实他是想要跟李胤一起的,但是考虑到他不能保护得了李胤,而且秦淮自己恐怕玩不转,所以他与秦淮一同。 “福王殿下与武将军已经开始帮我们吸引注意力了,我等且战且退,杀奔皖城治所!”黄漪下令道。 如今胜负就在眼前,黄漪可不想掉链子,要不,邈哥儿不得害死他啊!想起来李邈当初踹的他那一脚,黄漪不禁暗暗腹诽。 “不就是你姐夫我长得帅一点吗?有必要搬出你姐来砸我吗?”虽然这两件事毫无关联,但是就是黄漪此刻的心理写照。 “黄将军,我来断后!”秦淮统御羽林军时日比较多,而且武艺也比黄漪只高不低,因此建议到。 大敌当前,黄漪也不含糊,当即决定,秦淮断后,“呵呵,傻子才愿意在前线作战呢,”既然能先不与兵马正面作战,黄漪乐得清静,心中大夸我们的秦淮秦将军实在是太懂事了啊。 “传我军令,杀奔皖城治所,杀杀杀!”黄漪举起手中的战刀,突然间有点怀念之前用的张小泉菜刀了。 “杀杀杀!”秦淮在后面率领数十人浴血奋战,在秦淮的奋勇之下,那个刘将军不到二十招就缴械投降了,要知道我们的秦淮童鞋当年可是杀过梅乾的啊,武艺自然不会差。 武安国率领二百羽林军,就仿若一辆大车一般,在武安国这个强有力的车头的动力之下,很快,就碾压了皖城前来作战的数百兵马。 “敌将是个杀神啊!”很多人开始跑了,武安国狰狞的样子,加上那一锤就能将别人的脑袋砸开花的流星锤,他们看到武安国就准备跑了,实在是太吓人了。 武安国一柄流星锤在城中纵横,从北门直奔粮仓而去,杀的从北门到粮仓的路上,全都是尸体,其中甚至有四分之一是被武安国自己杀的,吓得李胤都快吐了。 别的都是捅个窟窿,斩个手臂啥的而已,而他武安国,打人专打头,而且还使劲打,打的脑、浆都蹦出来了,李胤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心头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啊。 太残忍了,实在是太残忍了…… “主母。主母,大事不好了呀,城中火起,有敌军冲到皖城之内了!”就在武安国一柄大锤叱咤皖城之内的时候,终于有小校急忙奔向了皖城治所,向着王宋禀报道。 “什么?”王宋听到小校这话之后大骇,小心脏吓得扑通扑通直跳,都快跳出来了,想她这才下了命令几个时辰?竟然就被攻下来了,王宋见状吓得花容失色啊,急忙道,“敌军是从哪个门中杀进来的?” 小校听到主母问话,不禁哑然,“哪个门中?”现在也没听到哪个门告急啊?难不成是飞进来的?但是小校可不敢大放厥词,只得尴尬的应道,冷汗都快留下来了,“主母,属下,属下不知……” 王宋目光一凝,眼睛缓缓睁开了少许,瓮声道,“查!”说完这番话,王宋急忙回道治所房间之内,竟然几乎喷出一口血来。 “主母,主母。”还未等到王宋把位置坐暖和,就又有小校来了,“主母,粮草大营遭袭,粮仓中的粮车全都被敌人强攻。”。 “敌军有多少?”王宋已经决定见势不妙就撤退了,要是进来的人太多,那他们岂不是等死了? “主母,……有两百兵马!”小校冷汗直流,实话实说道。 154 “两百兵马?两百兵马就将你们打的溃不成军了吗?”王宋眉头皱了皱,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嘛,她可是知道粮草大营的重要性,特地留了三百人守卫呢,结果连敌人进城的消息才刚刚听到,粮草大营就已经被袭破了,而且粮车还被人家给推走了。,谢谢! “怎么可能?”简直是耸人听闻啊!王宋不得不苦笑了,究竟是哪里来的敌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皖城呢?王宋想不明白。 “哪里来的敌人?哪里来的敌人?!那些守城的将士们全都死了嘛!”王宋彻底暴走了,即便只是个女子,王宋自然明白粮草的重要性,“快,快令皖城剩余所有兵马,务必,将抢我粮草大营的人手中的粮草抢回来!”王宋觉得太憋屈了,在自己家中,粮草竟然被二百人给抢走了? “报,禀报主母,敌军是江亭兵马!”就在王宋苦笑的时候,第三个小校又前来禀报了,“主母,那黄漪……率领三百兵马,向着治……治所杀过来了!” 小校看来对江亭突然叛乱的事情也很难相信,因为李胤在这的那些计策,都是为了皖城好的,但是谁又能想到,自家之中有人背叛呢。 “江亭?江亭!”王宋狠狠的想到,“李胤,你在皖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你与江东孙策是串联好的嘛。可是你们的主公还在我家夫君的手中,难道就不怕被杀死嘛!” “黄漪与秦淮是江亭留下的两员将领,但是武艺都不拔尖,难道连刘将军都不能斩杀他们二人吗?”王宋疑惑的问道,他留下那个刘将军自然是有意图的,李胤守北门,所以他派了一个武艺比李胤强的王将军,而东门,他则是派了在皖城中所剩下的战力最强的刘将军了,但是还是拦不住吗? “主母,敌将中有一员大将,使得一柄流星锤,无人可挡啊!”听到王宋的问话,来人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厉害的不是那个姓黄的,也不是那个姓秦的,而是一个不知道名字不知道姓氏的小卒子啊! “流星锤?”王宋实在不知道会是谁,只是讶异道,“不管是谁,一定要将粮草留下,如今皖城不能出现内讧,对江亭的五百兵马,”王宋停顿了数声,心想五百兵马还是很简单的吧,凝声说道,“格杀勿论!” ………… 再说,武安国奇袭成功,一柄流星锤是在皖城中杀的鸡飞狗跳啊,李胤这次是真的相信武安国所说的皖城,无敌手也,是什么意思了,因为现在那些看见武安国的皖城兵马,要不就直接跪地乞降了,要不就撒丫子溜了,而他李胤,也已经吐了三回了。 归根结底,就是这武安国实在是太厉害了,所以就算攻击粮草大营,都没有浪费多少的时间,武安国单骑杀入粮草大营之中,连箭枝都不害怕,马匹飞快,等到冲进敌人的近前,他们的弓箭就已经不管用了,然后武安国的大锤子,就像是收割机一样,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命啊。 所以武安国这一路上根本就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就像是出去逛了一圈一般,将所有的粮草全都运送到了北门,然后武安国令二百人马全都守卫在北门之处,在李胤的带领之下可以先行离开,而他,则是单骑又去了皖城的治所,帮助黄漪等人攻打皖城的治所,获取钱财。 “主母,黄漪已经杀过来了,我等,要不就先行撤退。”有幕僚向着王宋建议到,现在治所之处也就剩下不到二百兵马了,其余的人全都去追杀那些得到粮草的家伙了,所以治所现在的情况很危急啊。 “跑?”王宋看着皖城的这个幕僚,嫣然一笑,苦笑了起来,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我能往哪儿跑啊?” 他们都在皖城,庐江是他们护卫的地方,现在孙策在外面虎视眈眈,江亭还趁火打劫,他们就算想要跑,能忘哪里跑呢?去江夏?还是真的如同李胤所说,去江亭?那将军所打下的这一片家业,不都没有了吗? 幕僚还想说话,但是语气为之一滞,对啊,就算真想要退,也得有退的地方不是?他们现在都知道,已经掉到李胤的陷阱之中了,先是将皖城剩下的战马全都抢在了手中,然后再凭借机动性,忽悠得皖城的兵马全都追不上,而且军令的下达也是需要时间的,四个城门上的兵马别说能不能赶得及回来,要是真的回来了?城门怎么守?送给江东吗? “唉,听天由命吧!”幕僚想想也是,不由得就哀叹了一声,皖城这次内外交困了,是不败也难咯,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借助士族私兵的力量,但是现在皖城这等样子,就算真的用了士族的私兵,还是等于将皖城拱手相让了,因为他们剩下的这点兵马我,在加起来各族过万私兵的情况下,完全都是被裹挟的料啊。 再有,就是这些士族与太守的关系从来就是势如水火,要不然上次太守借粮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如此不给面子,他们要是真的想守城,哪里会等到现在?看来他们投资,是投到了孙策这个江东小霸王的身上了。 “众人听令,待会儿且战且退,争取将黄漪的江亭兵马斩杀于此。”王宋下命令了,但是却没有一点信心,有气无力的,江亭的兵马可是羽林军啊,别说别的,就说这些战力,一个顶十个有点吹牛了,但是一个打三个还是很简单的啊。更别说,治所之中,连个会带兵打仗的将领都没有。 这结局,简直就不能再明确了。 “哈哈,诸将随我杀啊!”黄漪好久没看到这种软柿子捏了,之前打梅乾的时候,梅乾还有好几千兵马呢,现在他黄漪率羽林军打的是几百个都没有战斗意志的治所守备军,怎么还会有丝毫的惧意,他现在都十分的感谢李邈了,李邈哪里是给他安排了一个苦差事,这要是苦差事的话,天下还有什么简单的事情吗? 看到那些守卫治所的人的溃败,黄漪一柄战刀,呼啸而出,杀的那叫一个痛快。 但是,很快,黄漪就哭了,因为那些兵马虽然没有战力了,意志上面溃败了,但还是人不是吗,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黄漪这个傻子竟然不知道要求他们投降,而是杀人,他们的血性很快就被点燃了起来,太欺负人了。 “黄漪,你在我皖城,我自认并没有对你江亭如何,现在袭击我治所,你到底作何意思?”王宋害怕了,大骂道。 可是,论嘴皮子,谁能强过我们的黄漪童鞋呢?“王夫人,我江亭派人来庐江借兵,但是庐江兵马却将我们绑来,你们又怎么说?” 王宋闭了嘴了,当时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因为刘勋想要江亭的文武为他效力,因此接受了江东的计策,获取玉玺,顺带还将李邈等人给绑来了。 当然,王宋要是知道李邈是自愿来的,恐怕就更无语了。她无语了,但是另一边的黄漪就不一样了。 “杀杀杀!”黄漪大喊着,还骂着庐江刘勋的不是,连着骂了一刻钟都不再重复的,不但把刘勋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了,还把刘勋和王宋生的孩子也给骂了,最后直接转到王宋的王家身上了。 王宋哪里见过这种人?黄漪骂人骂的嗓子都哑了,战刀还是在不断杀着人,甚至连劝降都忘了,王宋听得怒火从心头而起,直接喷了一口血,晕了过去了。 “女人的抵抗力,还是不行啊。” 黄漪叹道。能把人给骂的吐血晕厥,果真是一种艺术啊!黄漪现在的风采,简直堪比后世中骂死王朗的诸葛亮一般拉风了。 后面是治所,前面是敌军,剩下的一百多兵马听到最后也全都暴走了,这货就连骂人,都不知道说一句,“投降者不死,”这是要全杀的节奏啊!庐江兵马沸腾了,你不让我们活,我们就咬你一块肉下来。 于是,黄漪就看到刚才软塌塌无力绵羊一般的兵马,全都张开了血盆大口,然后黄漪瞪大了眼睛,身上接连中了好几刀,但是因为铠甲的缘故,黄漪还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一口血堵在喉咙里面,是极度难受啊。 “我靠。吃枪药了!?”黄漪疑惑的道,他不就是意犹未尽的骂了几句吗,怎么全都跟死了全家似的,不要命了? “黄将军!”这时候,黄漪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喊自己,黄漪回头一瞧,武安国单骑杀到,将后面与秦淮作战的那些守卫东门的兵马顿时就给冲散了,然后武安国就开始单骑杀进来,杀进去,杀进来,杀进去…… 三百兵马哭了…… 哭的歇斯底里,撕心裂肺啊,全都不管治所怎么样了,作鸟兽散,四散而逃,声嘶力竭道,“跑,跑!”生怪爹娘没给他生两条腿。……连那个什么和秦淮作战杀了五六十回合的刘将军,都一锤子爆了头! 秦淮见状用不着自己了,也是单骑杀到,和黄漪一样激烈的堵着敌人的反扑,二人才刚刚杀了数人,武安国一骑杀到,原来后面已经被武安国解围了,剩下接近一半兵马,全都投降了。 武安国一出马,简直就是一个顶俩,不是,是一个顶羽林军一帮啊,一个人冲进冲出,根本不把这百十人放在眼中,那冲击力,不过片刻,众人的心理防线全都崩溃了,这时候武安国很合事宜的叫了一句。 “投降者不杀!”然后武安国就把大锤子举到了肩头之上,很明确的选择题,……全投降了,武安国也没空收编这些货,于是武安国决定,……全都带走! 将治所之内的钱粮席卷一空,武安国、黄漪等人,率领三百羽林军,赶着由三百庐江兵马护送着的车辆,画面,简直不能再醉!徒留吓得双腿发颤的那些治所内的人,全都被绑了之后,被留在了这里。 黄漪和秦淮全都受了伤,而武安国身上的血,几乎全都是别人的,只是左臂中了一箭,现在黄漪一点都不敢小看这个傻黑大个子了,就那锤,我靠,闪瞎眼睛啊! “武将军!”黄漪轻声细语道,跟李邈他都不是这个语气,“恐怕福王殿下会收到庐江兵马的追击,你看这……?”李胤就是一个文臣而已,率领二百羽林军送粮草先走,虽然说武安国路上解决了不少去北门的兵马,但是还是很令人担忧啊。 武安国明白黄漪的意思,他杀得这么痛快,很爽,但是若是李胤死了,恐怕功劳就得大打折扣了,于是武安国一抱拳,“黄将军,那安国就先去助福王殿下了!”考虑到,或许庐江兵马在黄漪这儿会有再次背叛的风险,武安国又带了两百兵马一起走。 等到武安国走远,黄漪这才长长输出一口气,跟武安国在一起,实在是太有压迫感了。 秦淮这时候在后面前来,抱拳向黄漪问道,“黄将军,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没办法,黄漪是李邈的姐夫,这地位,没法比啊,黄漪笑了笑,又恢复了那副趾高气昂的色彩,拍了拍盔甲上面的血渍,笑道,“咳咳咳,秦淮啊,传我军令,全军加脚程,加速跑!” 秦淮一愣,点头道,“是!” ………… “公瑾啊,你说这是……?” 城外,周瑜和孙策听得皖城中打的火热,而起还有火起,心中疑惑,孙策不由的出声问道。 周瑜愣了,也没听说有内讧啊,而且若是真的有投靠江东的大礼,岂不是应该先送信嘛! 所以这皖城是在诱敌深入啊。 周瑜捋了捋胡须,双目半开半合,坚定的冷冷道,“主公,皖城定然在诱我军深入,切勿中计。明日攻城,再给皖城点颜色瞧瞧!” 孙策点了点头,霸道的目光透露出些许,不怒自威道,“罢了,皖城之计,诱惑我等,还差点力气!” “陛下,这张勋将军,我们该如何救啊?”边上的杨弘脸上愁色不减,原本他和张勋都已经与李邈汇合了,但是没想到自己提出的新方法更害了张勋,如今他与太史慈还有李邈在左军中回庐江,而张勋则和刘晔在刘勋的中军之中。 “救?”李邈苦笑了,这刘晔明摆着就是想要拿着个把柄要挟呢,他们对江亭的这些将领,还是很不放心的,太史慈监视,张勋做人质,这就是很明显的象征了。所以李邈只能算是被裹挟着前去庐江的,在路上李邈也想了不少方法,但是因为不知道孙策所留下的兵马究竟伏击的是三方的哪一方,所以李邈也实在没有好点子。。 “陛下,江东孙策若是真的有伏击,我等前去送信如何?”杨弘想了想,出点子道。 “告知他刘勋的位置嘛!”李邈不得不摇了摇头,江东的埋伏将领会是傻子吗?明知道江亭将领现在在庐江的兵马中,他们又怎么会轻易的相信呢?所以最有可能遭受伏击的应当是打着“刘”字军旗的刘偕了,刘勋将己方兵马的旗帜换成了“张”,就是想要引开江东的注意力,现在己方主动告知,他们若是相信才怪。 155 “此事恐怕不妥,江东将领很难相信的。”李邈摇了摇头,然后叹了一口气,对皖城和江夏两方的事情现在李邈很担忧,若是正常的话,现在的李胤和武安国等人应当已经开始得到钱粮然后溜了。 若是真的溜了,还好,因为还有陆勉率领四千余人马在江亭守卫,但是若是溜不了的话,那恐怕自己刚手下的大将,就要驾鹤了啊。 而阎象那边的情况,李邈就更担忧了,因为阎象和李胤等人不一样,他是单枪匹马去劝黄祖出兵咬孙策的屁股,这就是李邈的围魏救赵的计谋,只有这样,孙策才会不能发起狠来攻打江亭,现在江亭已经将周围的城池全都给吸收了过来,百姓已经有不少了,只要李胤等人回去,这些百姓能在江亭生活下去了。 若是黄祖不出兵,江亭休养生息的想法又要大打折扣了,因为孙策打下庐江之后,肯定会先打让江东白打了庐江的江亭,将那些本该属于他们的战利品的东西拿回去。 虽然害怕,但是李邈不得不对自己有信心,只有将喜怒不放在脸上,李邈的笑容看起来才更自然,别人对他李邈才会更加的信服。 沉吟了片刻之后,李邈不得不赶紧绕道回援庐江,但是考虑到杨弘的建议可能还有一点点用处,李邈令由杨弘全权处置,因为从上缭到庐江也就四五日的功夫,而现在是否成功,所靠的只能是天意了。 李邈的先知,现在是废了。 “杨司徒,你安排吧。”李邈说完之后,皱着眉头去冥思苦想去了。 “是,陛下!”杨弘答应一声,急忙去安排去了,以他的伶俐,现在已经知道了恐怕李邈的计划出现了不小的阻力,而他自然要为李邈分忧。 …… “将军,有细作得到了庐江刘勋的消息。”孙辅急匆匆的前往孙静的营帐之中,大喜道。 “哦?国仪啊,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兴奋啊!”孙静见到孙辅如此高兴的模样,不禁疑惑道。 孙辅是孙坚兄长孙羌的次子,幼年父母在便双亡,他的兄长将他抚养长大,在开始的时候凭借自己扬武校尉的官职跟随孙策平定三郡,之后也曾在孙策平定丹杨七县的时候抵御李术,纠合兵卒,之后活捉祖郎,立有不少的战功,也是孙策军中不可多得的一员将领。 “将军,刚才抓到了庐江的细作,他们是来向我们传递消息的。”孙辅抱拳行礼道。 “哦?庐江的人来给我江东送消息?”孙静不禁哈哈大笑,“他们这是要投降了吗?” 孙辅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纠正道,“将军,是李邈,李邈派人送来的消息。” “李邈在庐江攻下江亭的时候,率众投降了庐江,如今这分明就是看到庐江势弱,想要背后捅刀子呢。”孙辅的言语中充满了对李邈的不屑,你老爹都被灭了,你还蹦跶个什么劲呢? “国仪啊,那你怎么看呢?”孙静将信拿上来之后,仔细的读了一番,问道孙辅。 “将军,我觉得江亭的说的应当是真的,如今刘勋反应过来,想要回援庐江肯定是真的,而且以刘勋的性格来看,他不会选择‘刘’字军旗,来暴露自己的身份,若是刘勋败了,那庐江就不会有再战之力。”孙辅想了想,然后根据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国仪言之有理,但是其实还是不正确。”孙静笑着道,的确,李邈的话的确有道理,但是李邈的真实想法,没有人能猜得透,所以孙静为了为主公保持后方的安定,不得不谨慎。 “叔父,你的意思是?”孙静是孙坚的弟弟,岂不就是孙辅的叔父吗?孙辅情急之下,都忘了叫将军了,而是叫开叔父了。“喔,将军,恕罪,国仪……”听到自己忘了军队中的事情,孙辅急忙改口。 “无妨无妨。”孙静笑道,反正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叫什么都一样,而且叫叔父的话,还能拉近两方的关系呢,“国仪你想,若是刘勋就在李邈军中,李邈真心实意投降了刘勋,而李邈的信就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有没有可能性?” “叔父所言甚是啊。”孙辅凝眉沉思,觉得孙静的考虑谨慎而且很令人信服,这就是将领和主帅的区别了,那主公的大局观应该更庞大。 孙辅是不知道啊,现在他的主公极其兴奋乃至霸道的攻城呢,但是他心想的那个大局观庞大的主公,想要攻占的庐江,只剩下一些百姓了,粮草钱帛被人一卷而空,王宋还不敢生长,只能挤出三天口粮,静待刘勋回援,皖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 “那叔父的意思是……我等分兵两处?分别袭击李邈与张勋?”孙辅抚掌笑道。 “正是如此,至于刘偕兵马,我等先行与主公通知,令军师派出一部兵马拦截,而李军和张军,我等便一举歼灭!”孙静瓮声道,让旁边的孙辅吓了一大跳,“除了投降者,不留一人!” ………… 孙静与孙辅分别率五千人马自彭泽动军,孙辅在彭泽原地驻守,静待李军,而孙静则是绕道石城,根据细作送来的消息来准备伏击,此细作不是李邈派来的信使,而是江东的细作,若是真的相信李邈的话,他们也就不用混了,所以他们自然要出去派人打探一番才好做决定。 但是细作传来的消息与李邈通知的消息一般无二,因此孙静才决定把握好时机,动兵! 再说张勋率六千兵马自石城一方,想要绕道回庐江,这是刘晔的计策,根据斥候的禀报,刘晔已经知道孙策便是从石城绕道调头打了庐江一个措手不及,而现在石城自然不会有兵马,虽然绕了远道,但是这不但能减少兵马的伤亡,还能从孙策的屁股后面狠狠的咬上一口,就当是报了仇了。 但是刘晔计策再好,也比不上出了个汉奸实在,哦,不是汉奸,是李奸。 而李邈也不知道杨弘派出的人竟然完美的完成了任务,因为那个人消失了,应该是被江东兵马给杀了。 李邈苦逼的逼近彭泽,但是却从斥候的消息得知,彭泽没有丝毫兵马。 李邈谨慎了起来,就算没有伏兵,彭泽没有兵马也是不应该的。 “子义,谨慎一点。”李邈剑眉一凝,沉声对太史慈道,别的不说,自己的小命还是最要紧的。 太史慈也不是易与之辈,其实他也感觉到了此地的不寻常,因为实在是太静了,静的都令人不敢相信。 “嗯。” 太史慈的战枪被他紧握在了手中,万一出现异动,便立即出战,太史慈的军令刚刚下达,令众人展缓前行。众人不知所以,正在惊慌之中。太史慈仔细向着一旁的山坡上面凝视,隐约可见有鞋人影影影绰绰的晃动,不由得大吃一惊。 “全军戒备,有伏兵!”太史慈话音刚落,就在军中引起了一阵警觉,但是警觉是次要的,引起的大部分都是惶恐啊,他们都早就被打怕了。 蓦然之间,听到周围鼓声震天而起,悠扬的号角在山谷之中回荡,四周喊杀声大作,无数身影从四处显现,这就是开战的序曲啊。 李邈的头嗡的一声,“麻痹,我有错吗?为什么这么悲催的总是我?” 像别人穿越了之后要不就慢慢侵占别人的土地,要不就拥有不小的地盘,他李邈来了就尼玛挨打,被贼寇打了被天柱山打,打完再打,而且还得不到降将,也得不到地盘,就连他江亭周围的地盘要不就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要不就是跟寿春一样,被曹军雁过拔毛,连点屁都剩不下…… 这简直就是坑爹啊,想李术当年吃饱了撑的称的哪门子帝啊!让他这个便宜儿子都他娘活了一百多章了连个逆袭的机会都没,好不容易换了个地方大展身手,历史娘的变了,现在又中伏了,还是被五千生力军打五千早就被吓破了胆然后回援,一直在路上精神不容懈怠的歪瓜裂枣。 李邈快哭了。 孙辅在山坡之上霍然起身,只见他全身盔甲,相貌堂堂,果真孙家的人都基因好啊,孙辅拔剑出鞘,下令道,“全军随我杀!” “杀啊!”伴随着孙辅的一声令下,四周的伏兵像是猛虎下山一般呐喊着冲了下来,明晃晃的刀枪在阳光照亮之下十分的刺眼啊,顿时几乎有一般的兵马全都准备撒丫子溜了。雄浑的喊杀声响彻云霄,李邈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嘶……这仗,还有的打吗?”坑爹啊,不是……坑儿子的爹啊!李邈就快开口骂了,他派杨弘都送了信了,还打他干什么,他还想将被打残的这些兵马全都给招降了呢,没戏了。 太史慈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他的长枪,杨弘跟着李邈,李邈的化龙枪在手眉头紧皱,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已经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庐江兵马直接就乞降了,太史慈一阵头大,娘的,主将还在这里呢好嘛!我还没死呢!就要投降了,太史慈醉了。不仅如此呢,很多兵卒心惊胆战之下纷纷后退,骚乱造成自家兵马互相践踏,顿时踩上了数人。 “还没短兵相接呢好嘛?”李邈是真哭了,什么叫猪队友,这些货全都被人吓傻了的节奏,这就是猪队友的真实写照啊,这不是坑他李邈和太史慈嘛。 “子义,我等,先行离开吧!”李邈厮杀一番之后,看到庐江的兵马根本难以作战,有一大部分都是弃下兵械,直接投降了,只有少部分人跟着李邈和太史慈一同奋勇作战,但是结果,已经可以预料了,庐江的兵马是中伏中的傻了,金铁交鸣之声惨叫声在山谷中回荡着,李邈不得不为自己的小命着想了。 太史慈皱了皱眉头,一脸忧虑,庐江兵马的颓势,他自然看得到,但是想到如此多兵马就要葬送在他的手中,太史慈就心塞啊,他哪里受到如此的惨败过?只要之前与交战的时候,与孙策斗了个难解难分,也没现在这么惨啊。 这他娘的是正规军吗?怎么全都是软囊饭袋,太史慈也大骂了,刚才他一杆枪不知道挑死几个后退的兵马,大声道后退者死,但是他一杆枪,也抵不过全军啊。 太史慈不得不点了点头,“好。” “诸将随我冲杀出去!”李邈嘶吼着,手中化龙枪挥舞,尽力的向着外围冲杀,后面的追兵实在太多,二人率领剩下的千余人马,奋力冲杀,肝胆俱裂啊。 “李将军,我等,现在去哪里?”等到众人在李邈和太史慈两员虎将的奋力之下杀开一条血路,突围出去之后,太史慈疑惑了,庐江被打下了,上缭没被打下来,现在率领剩下的一千兵马,又要向哪里去呢? “子义,你我二人共同作战如此多次,你可了解我李邈为人?”李邈腰间的伤口崩裂,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做作神态,妈地,这么好的机会,不把太史慈弄到江亭,天理难容!天理难容啊! 太史慈微微一笑,“李将军武艺超凡,但是……” 太史慈的意思很容易理解,就是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啊,李邈哈哈一笑,道,“子义,若是我跟你说,庐江此败,乃是拜我所赐,你可信否?” 看到太史慈根本没有丝毫反应,李邈低声道,“若是子义不信,不妨与我先回江亭暂留,我李邈下了一盘大棋,可无奈中间出现了偏差。” 李邈仰天长叹了,岂止是偏差,这是重大失误啊! 太史慈还是没有丝毫表情,李邈轻声唤道,“子义。” “呵呵——”太史慈皮笑肉不笑,顿时把李邈呛了个半死,这……吾靠,太他娘的。 李邈的脸顿时黑了,看来太史慈对自己这印象,不行啊。 这时候太史慈说话了,“若是真如将军所言,藤兰兄在将军帐下,我太史慈就算奉将军为主又有何难?但是若是将军欺瞒与我,那慈丑话说在前面,自此后,与将军恩怨一刀两断!” 李邈顿时一惊,“卧槽,脾气真大,还一刀两断。”不过李邈心中一惊开始祈祷李胤一方务必成功了。 太史慈也不多言,与李邈杨弘一同,率帐下一千人马奔向江亭。 ………… 石城,正在让羽箭飞!! 孙静伏击刘勋等人,将刘勋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刘晔都懵了,刘勋急忙令帐下人马互射,但是死伤多的还是庐江的兵马。刘勋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主帅在此,所以投降的并不如李邈所带领的一般众多。 但是,孙静的带兵方法更狠,先是羽箭射,然后陷阱陷,滚石落……刘勋是真哭了,六千人马被打的丢盔弃甲,率领不到两千人马调头就跑,还回援庐江?刘勋现在已经开始亡命奔逃了,孙静那货,实在是太阴了啊。 156 刘勋没地方投,只得暂且奔向江夏,暂且依附江夏黄祖,黄祖和江东可是死敌,想报仇,江夏是最合适的地方。 途中刘勋却发现,张勋和刘晔都和他走散了,但是刘勋现在可没空找人,先跑了再说。 而我们的张勋童鞋,牢记着当时陛下的谆谆教诲,带着几百骑兵,向着江亭开始奔逃了。 而且这次我们的张勋将帅之才,终于显露出来了,张勋——敲了刘晔一闷棍,然后,……带着一起跑。 亡命的刘勋哭的歇斯底里啊,庐江没了,兵马没了,正所谓,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刘勋的心,彻底冷了。 三日之前,江夏太守府。 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正与阎象隔案对坐。 “阎主簿,你单骑前来,所谓缘故为何,还是不要与老夫卖关子了。”这个老将捋着自己有些泛白的胡须,眸中精光乍现,问道。 阎象早就受到了李邈的嘱托,知道他所来是江夏的说客,也是江夏的救兵,所以并没有丝毫受宠若惊般的样子,而是十分的淡定啊。 阎象故作镇定的饮了一杯茶,慢悠悠的道,“不瞒太守,此番象受我主公之托,所来是为了江夏存亡。” “噗!”别说黄祖了,在黄祖身后的一个年轻人直接就将口中的茶水给喷了出来了,大怒道,“江夏存亡?姓阎的,你作为破落江亭一个小小的主簿,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黄祖身后的侍卫也都拔刀出来了,好像只要一有异动,就要出刀斩了阎象的人头一般,若说阎象不害怕他是假的啊,阎象的心中十分的忐忑,但是却丝毫不为所动,而是再拿起面前的茶杯,再饮一口。 浅啜慢咽,淡定的简直不能再淡定了。 果不其然,阎象的作为让后面的黄射和黄祖对视一眼,相视笑了。 “射儿,阎主簿乃是我江夏贵客,怎么回事?”黄祖见到阎象的表现之后收起了对阎象的轻视之心,心想连李术手下的主簿都有这样的胆色,怪不得到现在李术的余党还没有全部伏诛。 “是,父亲。”后面那个将领听到黄祖发话,也不敢再做作了,抱拳行礼道,但是看向阎象的样子还是充满了倨傲之色。 “阎主簿,此番前来,不知是否是为了江东而来?”黄祖凝眉,瓮声道。 阎象心想该装的符号也装完了,现在要是再抻着,被人家宰了,可就不好玩了,万一要是耽误了主公的大计,他阎象也承担不了这个责任啊,当时陛下可是拍着他的肩膀说,江亭的重任就在他的身上啊,他阎象怎么能辜负陛下的隆恩呢? “太守,所言正是啊!”阎象不动声色的拍了一个马屁,拍的黄祖那叫一个身心愉悦啊,“我就知道,我的心思,是瞒不过太守的。” “还请阎主簿明言。”其实黄祖本来可以不用搭理这样一个小小的主簿的,他可是江夏堂堂的太守啊,他也是江夏黄家的人啊,黄家可是江夏一等一的大家族了,位列三公的黄琬便是汉朝的相位之人啊,只是在董卓专权的时候,把他给废了。 从这里我们就能看出黄家的地位来了,董卓敢**后宫,他敢废立皇帝,他独霸朝纲不知道杀死了多少人,但是黄琬他只是给削了职,并没有赶尽杀绝。刘表委任荆州牧的时候便重用当地的士族,蔡家,蒯家,黄家,整个荆州兵精粮足,大部分都是士族的功劳啊,这其中,尤其是蔡家和蒯家对刘表出力甚巨。 而说起黄家,最出名的莫过于二十四孝中的黄香了,黄香便是黄家的一个祖宗啊。 “太守,当年你帐下兵马,将孙坚乱箭射死,自此江夏便与孙家结了血仇,孙策可是对江夏,恨的是咬牙切齿啊。”阎象凝眉道。 “唉。”想起这个来黄祖就暗暗心塞啊,当年明明是李术派孙坚来攻打他江夏,他埋伏之后不知道帐下哪个人将孙坚给乱箭射死了,射死就射死了吧,但是谁又能想到孙策的儿子竟然渡江创业,如今坐下三郡,论地位乃是一不大不小的诸侯了,而且,还打着为父报仇的名义讨伐江夏,饶是谁,也嚼不出一番口舌来啊。 所以他黄祖挨打,那是应该的啊! “如今,江东孙伯符身披缟素,是为了为父报仇,虽然此刻正在调头准备侵袭庐江,但是庐江刘勋兵马,已经攻打上缭,皖城空虚,不出三日,皖城必下,到时候孙策携带者胜利之势席卷江夏,恐怕,会对江夏造成不少的影响吧。”阎象微微一笑,“据我所知,江东战船数百艘,已经在长江之上了,恐怕皖城一下,顺流之时,江夏难宁啊。” 听到阎象的话,他黄祖这才苦笑道,“阎主簿,此番前来,便是为了告诉我一番吗?”黄祖满脸的为难,阎象说的话,他自然都知道,当初得到细作的消息,江东孙策身披缟素顺江而下的时候他就已经心惊肉跳了,但是孙策突然间一个马后炮,不仅端了他刘勋的老窝,还让黄祖吃了一惊。 他活了几十年了,竟然被一个不过二十多岁的臭小子,给耍了!黄祖怎么能不咬牙切齿?为此,黄祖觉得自己几十年的面子全都丢光了,黄祖是个什么人?祢衡如此有才华恃才傲物的一个人,曹操刘表都不杀,到了他黄祖帐下就被杀了,即便祢衡与他的儿子私交甚笃,黄祖也毫不含糊。 他黄祖,也是一个心狠手辣之辈啊,被一个小辈如此侮辱,早就快爆炸了。 但是看到孙策如此一个人,黄祖的心中是真的慌了,在众人的面前不能出现恐慌的神色,但是黄祖心中很纠结啊,想他孙策自从渡江创业以来,击败刘繇,杀了严白虎,擒了王朗,然后此番将庐江忽悠瘸了,他江夏,怎么看怎么都是下一个受害者啊,而且更别说黄祖是孙坚死亡的罪魁祸首了。 孙策身披缟素,那就是决一死战的节奏啊,看样子是真的想要杀了黄祖而后快。 黄祖挥了挥手,让自己的儿子和所有的侍卫全都下去,因为他知道,阎象此番前来,肯定不会是来嘲讽自己的。 “阎主簿,何以教我?”黄祖开始礼贤下士了起来,阎象自从到了江夏那一番从容的气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表演出来的,所以黄祖很快就明白过来,阎象这是来献计策的,阎象应当是受了李邈的委托,而希望黄祖来攻击孙策的。 只是为什么?黄祖暂时还没有想明白。 “太守,为今之计,若是困守在江夏,等待孙策的到来,不如趁孙策攻击皖城的时候,偷袭孙策的后方部队。”阎象看到黄祖果然上套,对李邈的话简直深信不疑了,于是点头道。 “后方部队?”黄祖听到阎象说正题了,但是还是苦笑了起来了,孙策的后防部队的意思不就是要药孙策的屁股吗,可是他孙策的屁股又是怎么那么好咬的,孙策麾下的战将谋士一大批,怎么会将黄祖排除在考虑之外?黄祖相信,只要自己一出兵,恐怕就会陷入孙策的陷阱之中。 看到黄祖眼中的色彩变换,阎象心中一动,“果然如陛下所言,黄祖不为所动啊。” 黄祖的目光闪烁不定,阎象则是很淡定的继续饮茶,等到了黄祖马上就要再度开口询问的时候,阎象又开始说话了。 “太守,此后方非彼后方。” “哦?”黄祖心中一动,但是不太明白,追问道,“不知道阎主簿所言,是何用意啊?” 阎象站起身来,很坚定的道,“孙策此人心思缜密,刘勋攻取上缭不得,孙策必当安排伏兵,而此番伏兵,便是太守破计之策,若是太守能够出兵将孙策所留下的伏兵击败,恐怕孙策不得不改变策略,援救他的部下,那时候,太守岂不是能避免被动作战,更能得一场大胜?” “伏兵?”黄祖微微皱眉,伏兵这等机密要是,江亭的一个小小主簿又怎会得知? 阎象知道黄祖的疑惑,于是一点都不恐惧的道,“伏兵之事,太守自然可以派出斥候前去打探,若是想要挡住刘勋回援庐江的兵马,孙策的兵马,务必会驻扎在彭泽一带。” 阎象心中一阵忐忑,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才出来的,这简直就是赌博啊,若是黄祖真的派出斥候去彭泽查看,没有的话,他阎象就要挂了啊。 “彭泽?”黄祖心中揣摩了一番,发现此地确实是回援庐江的最好的归途,不禁暗暗点头。 “但是,还请太守务必尽快出兵,否则若是等到彭泽伏兵与孙策大军汇合,江夏危矣。”阎象最后危言耸听道。 黄祖凝眉紧缩,不得不说,阎象所说的话,对他江夏的确有很重要的作用,但是黄祖不能因为阎象的话,便动兵,因为一动兵马就意味着劳民伤财,荆州虽然富裕,但是也禁不得如此糟蹋啊。 “那不知,我江夏出兵,对汝江亭,又有何好处?”黄祖还是出声问道,若是阎象说的是实话的话,应该要将江亭所要得到的好处说出来,那才更令人信服。 阎象又是一惊,与黄祖一起对话的这片刻,几乎李邈所列举出来的所有的问答全都出来了,这陛下真是神人啊。 “其一,江夏与江东战,江亭渔翁得利。” “其二,江亭势孤,欲与太守结盟,守望互助。” “其三,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江亭需要钱粮,而若是江夏与江东战火起之后,江亭则可以取庐江,广积粮。而庐江在江东手中,我等自然不愿意江东胜出。” 阎象三点说的很有道理,虽然说的黄祖云里雾里,但是其中最可信的一点就是第三点了,江亭被卡了个半死,北面曹操,汝南刘辟暂且依附了曹操,而江东孙霸王完全就是一个混世小魔王,江夏黄祖就是他了,看来李邈也是没胆子碰碰荆州的晦气。 所以黄祖不禁大点其头啊,这时候,阎象咽了口唾沫,因为这第四点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意思来,但是李邈却让他告诉黄祖,于是阎象有样学样道,“其四,若是太守非要刨根问底的话,那,就叫我**吧!” “**?”黄祖愣了,出声问道,“不知阎主簿,这**是何人?” 阎象也不知道,苦笑着用李邈的话解释了回去,“太守,我家主公说,这**,乃是助人为乐不求回报的一个英雄。” “哦?”黄祖哑然,然后露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你家主公真贱。” 阎象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像是在回答,“嗯,我家主公真贱。” 于是,两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当日,黄祖早就准备好了的战船兵马,在大都督苏飞,将领黄射的带领下,黄祖亲自带队,顺长江而下,但真的黄祖,率领一部兵马,足有两万部曲,早在战船之上溜走,直奔彭泽。 路上,黄祖接连收到了彭泽大战的消息和刘勋在石城败逃得消息,终于心神大定,而此刻,黄祖与彭泽的孙辅,不过仅余十余里,两方斥候,均已探得敌方强弱。 孙辅年轻气盛,情知己方兵马不得不与之一战,若是直接逃跑,恐怕会给黄祖掩杀的机会,而且他见到打着“黄”字军旗的一众兵马,竟然怒从心头起,想要独自为叔父报得一箭之仇。 派出斥候前往石城告知叔父孙静之后,竟然驻扎彭泽,要与黄祖生抗,一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 皖城,火起,喊杀了半夜。 武安国一柄流星锤在皖城的追兵之中如入无人之地,舞的虎虎生风,甚至皖城守卫城墙的那些兵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武安国单骑杀出北门,向着李胤离开的方向奔驰。 李胤率领二百余兵马押解着从皖城得到的粮草,折合十一万石,以及路途上被武安国所斩杀留下的甲胄,武器,辎重等物资一大堆,走的慢慢悠悠像个蜗牛。 而后面的追兵则为了完成王宋的任务,为了皖城的粮草,一个个极度亢奋。 黑暗之中,李胤骤然间听到后面一声暴喝。 “江亭贼将休走!”李胤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听到后面隆隆马蹄声,就已经猜到了追兵已至,可是,他李胤此刻手中没有一员大将。。 “诸将奋勇杀敌,等待武将军归来。”李胤咬着牙咳了两声,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李邈说这个任务九死一生了,简直就是十死无生嘛!李胤的脸在抽搐啊,心道武安国那货闲的没事走干什么玩意儿?但是江亭兵马实在太少,武安国一个人掰成两半用,也是迫不得已啊。 李胤拿起一柄长矛,咬着牙也准备杀敌,只有他杀敌了,才能激励兵卒的军心,这道理,李胤自然不能再明白。 157 “阻拦追兵,保护福王殿下。” 只见羽林军中一个什长在这危急时刻也不慌乱,看着敌将像是狂风卷落叶一般席卷而来,他一声吆喝,提着手中的长矛,指挥着帐下兵马拦截追兵。 这人正是当时梅乾手下自杀的那个将领的嫡系,被秦淮编入了羽林军之中,一直对秦淮乃至李邈感恩戴德啊,看到李胤有难,主动出击拦截追兵。 后面追兵当中一员将领一马当先,手中大斧向下猛然间劈去,向着这李胤帐下的什长兜头劈下。什长慌忙中举着长矛横击,将来人生生抵住,但是一口血液却是在自己的胸腹之间顿时砸了个七荤八素,差点喷出一口血来啊。 “小心。”李胤看到羽林军奋力救自己,不禁感动道。 但是后面将领武艺不凡,至少单打独斗能力不凡,手中的大斧接连劈下,不到片刻,竟然已经杀了两人,羽林军和普通的兵卒不一般,虽然看到这将领,心中也是十分胆寒,但是却都向前缠斗,想要将这在战马之上的将领拉下马来。 片刻之后,二百羽林军与后面的庐江追兵杀的难解难分,羽林军的战力果然名不虚传,但是即便如此,体力也是要命的啊,羽林军即便战斗力再强悍,也不过只有二百人数之众,这庐江接二连三的追兵中,完全就是车轮战啊,庐江的兵马也不是傻子,除了守在南门处就看着孙策的兵马,几乎全都出去追了。 现在的李胤,就是率着自己的老弱残躯,来与庐江的不到一千兵马作战,羽林军的士气,逐渐就降下去了。 “看你爷爷的大锤!” 眼看着,众多兵马马上就要将二百羽林军打的溃不成军,简直就要被废了的节奏了,这时候,突然在他们的耳边炸起一声熟悉的响声。 “武将军!”李胤惊疑不定,看到那个身着红袍的将领,简直不敢相信了,李胤和这些羽林军见着武安国,就跟见到亲爹似的,等到武安国单骑杀出重围之后,定睛一瞧,什么红袍?武安国所穿的侍卫衣装已经被鲜血浸得通红。 “安国来也,福王殿下切勿惊惶。”武安国笑逐颜开,李邈这货实在是太好了啊,他武安国在山里面见野兽见了十年,这才一出来,就给了这么多小兵杀敌升级练手,爽爆了。 武安国说完之后,也不管李胤的反应,只见他调转马头,逆着追兵前行的方向,挺身而出,手中的流星锤像是流星一般沉重,武安国膂力过人,横扫千军,当头劈下,重量对碰……武安国像是一柄利刃,狠狠的扎入了庐江兵马的心房。 “彭!” “铛!” “蹬棱!” “啊!” “希律律。” 战场之上,顿时响起大锤入肉的砰然巨响,然后再就是金戈相击的巨大鸣金声响,战马撕心裂肺的悲鸣,兵卒痛彻心扉的歇斯底里,以及弃甲投降逃跑的呼喊。 武安国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啊。 顿时在羽林军面前扬威的那些庐江兵马全都开始退了,尤其是在那个与什长打了个难解难分,几乎将什长给灭了的那个庐江军候,被武安国一锤就砸断了脖颈,吓得拔腿就跑。 但是还是有人不长眼,继续战斗啊,虽然一出手就将数十人干的人仰马翻,但是还是没有足够的震慑力,而且武安国丝毫没有给对方**的机会,继续疯狂的在军队中杀的天昏地暗啊! 后面庐江的将领自然不会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明明都追上李胤了,而且还马上就要击败了,怎么会让一个冒出来的悍将全给虐杀了? 但是武安国的震慑力,真的不是说说而已啊,于是这人一面指挥着百人一同围殴这血染衣衫的红袍黑脸大将,一面指挥着剩余的人马绕过武安国,要去将李胤干掉。 武安国杀的性起,看到这人的样子,自然明白了这人的意图,怒从心头起,关你娘的事儿? “有我武安国在此,谁也休想过去!”武安国一声咆哮,声如洪钟,炸的人耳膜生疼啊,流星锤上下挥舞,重若千钧的力量接连砸出了一条血路出来,将道路生生堵住,一个人,竟然宛若一道城墙,将庐江的兵马死死的堵住了。 “唔呀呀。”后面的庐江兵马快疯了,他庐江有钱有粮,就是他娘的没人,现在武安国一人堵住数百人,他们怎么能不着急,要知道,前面的李胤,可还带着皖城所有的粮草跑了啊。 就在这时候,武安国率领的庐江二百降将也到了此地,本来看见亲人了,准备再次反戈一击呢,结果,他们看到了武安国雄伟的身躯,顿时全都蔫了,有一百多人最终还是受不了武安国的超绝武艺,决定投降了。 武安国再度冲杀数番,庐江兵马心神醉了。 然后,后方斜刺里里面突出一声声巨响,只听得一个声音在耳畔炸响。 “庐江兵马休走,武安国上首将领黄漪在此,降者不杀!”黄漪端坐马上,一柄战刀在月光之下熠熠生辉,宛若荧光皓月,极度拉风啊。 后面的人,本来看到武安国这员将领就心中大哭,此刻又听到后面有兵马夹击,顿时心理防线全部失守,顿时又有部分兵马直接投降。 武安国的脸在抽搐了,因为黄漪这货说话根本不走脑子啊,他武安国可就在这里呢,若论身份地位,武安国对黄漪可真的是看不顺眼,这样黄漪装逼,真的好吗? 但是黄漪却丝毫不为所动,反正装符号又不花钱,黄漪的脸皮一点都没有红的意思,手中战刀在月光下咻咻舞了几刀,然后率向下兵马全军袭杀,庐江兵马被吓住了,投降者顿又增加。 当此时,秦淮将皖城的马厩也给抢了,因为皖城兵马已经出去了,现在皖城的战马不过四百余匹,但是蚊子再小,也是块肉啊,更别说四百余匹的战马,可不是蚊子肉啊,一匹马要两千钱,四百匹可就是八十万钱啊,这开支对于穷的叮当响的江亭来说,可是一笔横财。 众将上马,顿时这机动性,就快多了,押解着得到的铜钱一千两百万株,黄金两万金,白银一万余两,战马四百余匹,亮甲辎重不计其数……秦淮不禁暗暗咋舌啊,这庐江,可真富啊,他是不知道,我们的刘勋童鞋别的不行,就是爱财如命,在皖城得到的钱财全给秦淮劫了胡了,不知道刘勋童鞋知道了是该笑还是该哭啊。 呃,……该哭。 不过秦淮对李邈的的敬佩就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这陛下简直就是天人啊,现在将皖城搬空了,孙策的样子,秦淮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 后面骑兵袭来,庐江兵马不战自溃,虽说有一千兵马,但是在武安国黄漪等人率五百羽林军加上数百隔岸观火的庐江兵马,顿时令剩下的不到八百兵马哭了。 李胤此刻难以清点这些钱粮,只得先行运送上车,令战马押运,派出一骑前去江亭给已经恢复了健康的陆勉送信,五百羽林军率帐下数百降兵押解着皖城的所有钱粮,一路扬长而去。 不,扬长而——跑……。 ………… 江东营帐,烛火摇曳。 孙策召集帐下人马,周瑜为军师,黄盖程普韩当等老将在帐中,也包括很多江东新将,孙策的战将谋士已经是超豪华阵容了啊。 皖城中接连放火,喊杀,放箭,即便他们在三里之外,仍然听得很真切,其中不禁孙策,乃至程普黄盖这种老将都十分纳闷,数次提出令斥候派兵然后趁机攻城。 斥候倒是派出去了,但是周瑜却下令放弃攻城,因为深夜之中,皖城中的异动不一定代表着皖城内讧,还有可能是什么计策等着江东去送人头的,周瑜自然不会中计。 最主要的是,即便,庐江真的发生了内讧,有人要给孙策送城墙,那最起码也该有人出城送信吧,可是连信都送不出来,你举得哪门子事?周瑜不得不派出斥候,再作打算啊。好不容易将刘勋忽悠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了,要是还没将庐江打下来,就中计了,那哭都没地方哭去啊。 “禀主公!皖城南门仍有大量守备军士!”有斥候前来禀报道。 “有人守卫、!”孙策凝眉沉思,然后转头问向周瑜,“公瑾啊,你看这……” 孙策的意思很简单啊,若是皖城想要江东中计,那皖城的城门应该是没有兵马才对啊,最起码不能是大量军士,要不,谁打? 但是此刻庐江的南门却是有众多的兵马啊,所以皖城应当没有设下计策的意思,但是孙策不敢确认,所以就问问周瑜。 “主公,以瑜之见,皖城不可攻。”周瑜站起身来,一柄羽扇在这寒秋之中舞的那叫一个自在啊,自信满满的侃侃而谈到:“主公,其一,若皖城果真设计,我军伤亡会增加!” “其二,即便皖城真的发生内讧,也是对我军有利,明日早起拔营,一日可下庐江。”周瑜瓮声道,“此刻,应当令帐下诸人休憩,待得明日杀敌奋进。” 孙策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觉得周瑜说的简直不能再有道理了啊,哈哈大笑道。 “公瑾之策,深得我心啊。” “既然公瑾如此说了,明日三更造饭,五更拔营,我要明日的黄昏,我与众将在皖城城墙之上,看那夕阳的余晖!”孙策最后决定了,拍板道。 连主公都说了,那些文武本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事情,全都慨然领命。 “是,主公,主公定当取下皖城,坐拥江东六郡,威震天下诸侯!” 孙策很受用这种马屁,呵呵一笑,然后让众将回去休息。 “汝等,先行休息吧。明日,我等协同出战!必取皖城!” 次日,朝霞初生。 奔了一夜的江亭兵马不敢有丝毫的停歇,这一夜在战马的协助之下,不过才奔出了几十里之遥,几十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距离江亭,还需要如此这番,前行数个日夜。 李胤不敢有丝毫懈怠,后面孙策若是攻下皖城之后,恐怕江亭兵马再没逃脱希望,所以军师李胤下令,暂且进行轮班休憩,日夜不停,奔赴江亭,又派出一员骁骑,率领李胤亲笔书信一封,前往江亭令陆勉率军来救。 陆勉与武安国两人比之江东,不如是肯定的了,想要断后的话,还是能做到的,如今在皖城得到的这些东西,胜过数万兵马啊,这可都是招兵买马的东西啊。 有了这些钱粮,江亭想在数月之间聚集起一众万人的兵马,简直不能再容易了,李胤可不允许这些钱粮失去了,否则,他可就愧对李邈的提拔了、江亭的命脉,已经被李邈安排在了他李胤的手中了。 “福王殿下,将士们受不了了。能否休息一番?”黄漪先前走向了李胤,问道,其实最主要的是他受不了了,他这样的曾经哪里上过熊熊战场?还杀的这么进行?就是脑袋还算好用,而且武艺也过得去,能与秦淮等人匹敌吧,但是黄漪吊儿郎当,所以总是说话不经大脑啊。 “不行,黄将军,你先率四百奇兵在后方断后,顺带休憩一番,我等再武将军护卫之下先行离开,等到待一会儿,你便与我等进行轮换。”李胤下命令道。好看的小說就在黑=岩=閣 逃跑果真是一件苦差事啊,而且得到的粮草钱帛,实在是太多了,他们这不到一千人,想要押运,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但是李胤不会也不能放弃。 只能扛着高压线,暂且奔赴江亭,至于睡觉这些破事儿,回去再说吧。 在李胤的带领下,几百亡卒并没有发疯一般乱逃乱窜,而是跟着训练有素的羽林军一同,向庐江而去。 “这……”黄漪忧心忡忡的道,“此番庐江降将也有数百人,但是若是不令他人休憩,引起哗变,那可就……” 黄漪虽然没有明确的说,但是却不得不提出来,要是八百羽林军全在的话,那还好说,可现在,他们的亡命之途,其实真的是危机四伏啊。就算把那些庐江兵马全都给扔下,单凭五百羽林军,而且还死伤了数十人,押运钱粮的话,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啊。。 李胤自然将这些全都考虑过了,可是还有别的方法吗? “诸人随我押运粮草有大功,若是平安到达江亭,陛下必当为尔等众人论功行赏。”李胤咳了两声道,“若是伴随我家陛下平定天下,汝等皆为从龙之臣,庐江刘勋贤人不用,武将军就是明证,连武将军都弃暗投明,尔等定要全力以赴。”于是李胤只能先给这些庐江兵马空头支票,宣布等到江亭之后论功行赏。 158 李胤这就开始露出獠牙了,这不仅仅是诱惑,还是威胁啊,武安国就在你们面前。 “你动动试试?” “试试就试试。”李胤能想象得到,众人之中肯定会有人心中如此不忿道,这种情感在孙策攻击上来之后会变得尤为强烈。 “你敢试试就让武安国一锤子撂翻你,砸的你脑浆迸裂,四肢瘫痪……” 瞬间,众人都明白了。 李胤继续道,“不出所料的话,江东孙策最迟明日,便会派一队追兵席卷而来,而我方陆勉大将也在援救当中,不出所料的话,明日晚间便会与我等相遇,但是万事无绝对,我等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孙策若是追上我等,必然会大开杀戒以泄其愤,所以,众人应当随我一同,奋力何如?”李胤一番话说得泪都快下来了,他都快被自己感动了啊。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李胤用的那是炉火纯青啊“是,李先……,福王殿下。”其中很多有眼见的人都听出了李胤话中的意思,孙策若是攻下庐江,发现皖城给他留下的,只是一座被掏空了的躯壳了。 众人听到李胤一番动听的演讲,可谓是闻者听声落泪啊,当然,他们不是感动的,而是吓得啊,要是想逃,武安国流星锤不长眼,若是想投降江东,听李胤一顿忽悠,岂止是能封官的?不被杀就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了啊。 “福王殿下,我等愿意为押运钱粮,赴汤蹈火!”众人不得不归顺道。 “既然如此,那众人便先分出一半兵马,暂且休憩,顺带跟随黄漪将军断后,等待午时之后我等造饭后,众人交班。”(古代人都是吃两顿饭的,一般第二顿是在下午一点到三点似乎~)李胤点头笑道。 “尊福王殿下!” 众人朗声道。 于是,李胤精神抖擞,继续跑…… ………… 皖城,庐江郡治所城下。 城下旌旗招展,乌压压两万余江东军队,号称三万兵马已经由孙策统率将皖城团团围住,漫山遍野的席卷而来,宛若蚁群一般,在皖城守军的眼中,完全就是必胜之势啊,因为他们已经没有战力了,他们不仅感到触目惊心,不寒而栗啊。 王宋在治所之中被武安国黄漪等人敲晕,所幸并没有和其他人一般被捆绑起来,等到后半夜有小校前去汇报情报这才发现,治所内的贴身侍卫,竟然除了被捆绑的,一个不剩。小校的眼球都快瞪出来了啊,这……这简直就是不忍直视啊。 但是即便如此,她王宋依旧是皖城的主母,受到此等大害王宋仍然未声张,因为他知道,如今对皖城威胁最大的,是城外的孙策兵马,王宋心中的忐忑早就已经化作了虚无,这一刻,她很坚强的上了城墙,意图鼓舞军心。 “传我命令,令皖城中不想死在孙策手中的大族大派乃至平头百姓,全都到城墙上来协助守城……快!” 王宋望着眼前席卷而来的孙策军容,叫苦不迭啊,就在近日的凌晨,她还在逃跑与据守的情况下摇摆不定呢,但是想到刘勋几乎没有丝毫立锥之地,除非投奔他人,王宋暗叹一声,还是不得不死守啊。 “慢着,”看到小校准备离开,王宋心中大怆,但还是坚定道,“告知陆家陆俊,他的杀父仇人就在皖城城下,难道他要眼睁睁看着孙策进城来,等着孙策斩尽杀绝嘛!”王宋知道以陆家的身份,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了孙策袭皖城的消息,但是陆俊一直未曾出兵的消息却让她此刻不禁有些恼怒,因为陆康毕竟是当年孙策攻打庐江的时候才造成的病根啊,之后才挂的。 皖城中现在只剩下两千郡兵,想要硬抗三万大军的攻城,两天已是极限,这里面可没有徐盛曹仁郝邵一般的大神,所以只能静待挂了。 但先前已经提过,庐江士族众多尤其以陆家为主,陆家门阀虽然在吴郡,但是却有旁支早便迁徙至了庐江,或许这也是李邈弄出来的蝴蝶效应吧。 门客仆人以及私兵加起来一万五千人还是绰绰有余的,王宋不得不打这些士族的注意了,只有守住庐江,刘勋才能东山再起啊,若是能得到士族一半的支持,再骗得一些普通的百姓上城墙之上辅助作战的话,应当能撑到刘勋率援军归来,到时候,皖城内外夹击,就算不能大胜,也能将孙策赶回江东老家啊。 可惜,女人……就是女人啊。 王宋能猜得到开头,但是猜不到结局啊,要是外面的是黑山贼,葛坡贼也就罢了,他们绝逼打,把王宋当亲娘供着也得打啊,但外面的是声称对百姓秋毫不犯的江东孙伯符,江东此刻数郡归降,都是有目共睹的,无论是百姓还是士族,瞎了眼了才会帮她守庐江。 而且王宋还不知道,他的老公大人已经被我们的孙辅孙静童鞋袭击的那叫一个痛快,直接回家找妈妈去了,哦,不,是去江夏投黄祖去了,现在正在彭泽和黄祖你一杯我一杯,谈兴大发呢。 江东孙策治军甚严,所图甚大,正是因为他们的纪律森严,孙策再能在渡江创业之后短短两年时间便声名鹊起,然后在江东盘踞,这就是江东的一尊佛啊。 几年时间下来,孙策各部兵马更加亲和,同仇敌忾,这才能接连胜仗,其实若是点一下的话,孙策自从渡江以来,未尝一败啊,这就是孙策的本事了,而且孙策已经遣使前往天子之处,去表忠心了。 孙策的嘴脸很忠臣,内心很蠢蠢欲动。 但是他的仁义之名,却是有目共睹的啊。庐江兵马不傻,百姓不傻,那些士族尤其陆家为首的士族,更不傻,于是……王宋傻了。 欺负我一个女子好嘛?好吗?好吗? 孙策在江东能慢慢做大,自然不是易与之辈啊,稳如泰山! “主公,皖城兵马稀少,全军攻城吧!”颜值爆表的六界第一美男周瑜童鞋与孙策一起策马齐头并进,顺势在一旁与孙策说道。 孙策看着这个熟悉的城墙,想起熟悉的故事,嘴角翘起一个很有美感的弧度,爽朗的一笑道,“公瑾此言,正合我意啊。”因为孙策得知了,众将已经将皖城围得滴水不漏了。 若是李胤知道,一定会认为自己的运气爆棚了,实在是太险了,江东知道皖城虚实,根本不在乎伤亡,而是将皖城团团围住,要是李胤想要通过第二种方法走的话,那就是瓮中之鳖了。 “攻城!”孙策眉头一皱,下令道,皖城一日必下,明明知道皖城之中不过数千兵马,守城是绝对不行的,就算多些伤亡也在所不惜了,之后他孙策必须讲庐江安定下来之后去把黄祖给虐了,否则对不起他小霸王的名号啊,更对不起他被黄祖设计杀死的父亲大人了。 “主公放心,瑜敢担保,皖城一日必下!”周瑜策马扬鞭,豪气干云道。 “公瑾此言甚善啊,我也如此觉得。”君臣二人好基友,互相笑道。“即便城中是铁人打的,皖城也一日必下!” 孙策瓮声道,“因为我孙策想把他一日打下来!” …… 鼓声隆隆,鸣金声音响彻天地,号角呜咽。孙策的兵马将皖城围得水泄不通啊,从四面八方尤其是四座城门之上开始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 王宋软硬兼施,结果城中上城墙助战的竟然只有寥寥数人,还是被忽悠上去了的,王宋也是醉了。 各大世家豪族根本连搭理都不搭理王宋,王宋彻底感觉到她这个破鼓,被众人一起擂的感受了。 孙策的兵马从云梯之上奋勇冲杀,庐江自然也有嫡系,在王宋的带领下奋勇拦截贼兵,在王宋的鼓舞下江东与庐江二者似乎开始了拉锯战,但是拉锯战也要有拉锯的本钱,庐江没本钱了…… 午间众多兵卒得知庐江粮草只够维持一日,哗变顿生,但是被王宋用人格给压了下去,人格那时候还是很值钱的,和节操还不一样,刘大耳的忠义之名与眼泪就是人格的一种体现啊。 但是在孙策精兵强将悍卒的冲锋下,还不到傍晚,江东兵马就很快占领了除却南门的其他各部城墙,孙策率帐下精兵自然而然的进入皖城。 受到鼓舞的江东兵马与心中欣喜的孙策一同向着皖城的治所冲锋而去,江东要将庐江百姓钱粮全都运至吴郡,不在话下。 但…… “主公,皖城已无粮草。” “主公,皖城钱帛不知所踪。” “主公,皖城马厩明显被人劫掠一番,马匹毫发无踪。” ………… 正在兴头上面的孙策和周瑜,以及江东所有欣喜若狂、准备大肆庆功、一举西进、把黄祖一起灭了的将领全都被泼了一盆冷水。 全都清醒了。 听到这些禀报,孙策首先便是认为王宋早先将这些东西转移了,因此询问王夫人,但是王夫人声称皖城所有钱粮辎重全都被江亭截获,已经回军了。 孙策勃然大怒,脸皮都被江亭给气成了黑色。 “李邈小儿,我必杀你!我靠。” “李邈小儿,我必杀你!我靠。” “李邈小儿,我必杀你!我靠。”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孙策已疯狂……合着费心巴力设了一个瞒天过海之计策,被李邈那货坑成一笔? 孙策岂能不怒? ………… 帐下斥候消息江亭兵马只有五百余人,率皖城如此众多辎重,必定不会逃离太远。 孙策大怒之中亲率兵马奇袭江亭,决定派遣韩当率五千兵马为先锋,以孙河孙贲为副将,前往江亭,势必打败江亭宵小气焰,让李邈那货吃哑巴亏,将江亭所获得的所有粮草辎重全部待会。 韩当慨然领命而去。 孙策以李术为庐江太守,将庐江三万百姓迁移至吴郡,以防庐江有变,派遣三千兵马与李术,朱然为将,确保庐江安危。 周瑜皱着眉头劝谏道,“主公,我后方空虚,若是江夏黄祖率军攻我江东若何?” “公瑾言之有理,但是我军若是不攻江亭,那如何立我江东之威,反贼之子,也敢挑衅我江东!”孙策勃然大怒,但是还是对周瑜以礼相待。 “既然如此,主公不妨修书一封,令二将军与孙静将军暂且回兵江东以防黄祖趁乱偷袭。”周瑜凝眉低锁片刻,还是对江东老家不放心,有个底子最好啊。 “公瑾所言甚善啊。”孙策从善如流啊,喃喃自语道,“此刻,仲谋与叔父还有国仪的任务已然完成了,就照军师所言。” 之后,孙策与周瑜商议完毕,决定急行军,若是能将江亭兵马堵在路上自然最好,就算堵不住,也要江亭后悔活在这个世上啊。 彭泽与庐江所距离不远,所以就在孙策先锋将要追上武安国所带领的数百断后之人的时候,孙策受到了情报。 “孙辅受到黄祖大军围攻,死伤不知,孙静也遭大败,率余部直奔江东,黄祖大军携大胜之势,直奔江东而去。” 得,傻眼了。 后世一直以来逆来顺受,几乎被人吊打当猴耍的黄祖在李邈所派阎象的挑唆下毫无心理障碍的出兵了,一出兵就出了后世中被孙家四次攻打,然后被孙权给宰了的恶气,只此一战。 直捣黄龙,江东之势,危如累卵。 孙策怒火爆棚,气的嘴唇乱颤,孙策情知,上缭的兵马此刻根本不会收到自己的信件,不得不说,黄祖在时间上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孙策不得不回军援救。 周瑜瞠目结舌,孙策怒气冲天,江东,被耍了个七荤八素。 虽然李胤等人大骂老妈没给多生两条腿,但是孙策兵马,却出乎意料的退兵而去,韩当也被武安国像模像样的耍了一番之后,也退兵而去。 他们走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江东兵马在江亭兵马逃跑的路上吃了一屁股灰,连江亭兵马的影子都没看到,最终不得不回援,要是没有他韩当的五千兵马,孙策的一万余众,在黄祖的三万兵马之前,简直不能再弱小。 孙策勃然大怒,声称,此番若是不能枭黄祖之首,必当将江夏搅个天翻地覆! 至于江亭那破地方,孙策不屑说,下次派一队先锋,直接灭了李邈,回去点人头吧。。 其实,我们的孙策童鞋,心情痛彻万分啊,不过还好,至少得了庐江以及孙权应该能攻下上缭。 但孙策的怒火已经到了边缘,黄祖将要承受江东霸王的绝世反扑!而黄祖,也正在接受阎象所提出的李邈最后的一个要求,令黄祖做出急攻江东的假象之后,立即回兵江夏,据江夏本地之险,做好准备,静待孙策兵马,伺机而动。 159 阎象的重任,完成了! 金秋十月,秋风飒爽,淮南郡,江亭。 俗话说,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此刻的江亭就是由鲍隆作为守城的将领,其实陆勉作此任命还是考虑了的,江亭这破地姥姥不疼,舅舅不爱,除了斥候所传的孙策似乎要出兵江亭的消息,鲍隆没发现任何的异常,而就是孙策也竟然中途撤兵,回去援助老家了。 不得不说,李术这货当年称帝,就是憋得难受撑的,仗着淮南郡汝南郡南阳郡三郡百姓众多,钱粮充裕,即便陶谦,张扬,公孙瓒还有左贤王之前都是李术盟友,李术也不应该自大的妄图称帝啊。 结果被曹操还有刘备吕布给虐出翔来,被打的只剩下这个江亭苟延残喘,自己还驾鹤西归了。而现在,汝南郡被刘辟盘踞,暂且依附了兖州曹操。 淮南郡也被打的分崩离析,江亭势弱,而且在曹操刘勋还有荆北夹击之地,可谓是一隅之地,若是想要发展,实在难于登天,这也是那些大诸侯们为什么懒得分出时间来灭李邈的原因。 其一,江亭无法发展。 其二,李邈是个和他爹一样的痴货。 没人有心情打他,更没人有闲心去打这个僭越称帝的公子。 所以鲍隆作为陆勉暂且委任的江亭守备偏将,自然乐得清静自在。摆渡一下看新节 陆勉亲率大军前去迎接李胤,已经出了江亭百十里之遥,举目四望,却没有看到李胤的身影,想起江东孙策的追击,陆勉心中担忧,但是斥候却又未曾传来消息,只得继续前行,这时候,有人来向他陆勉报告了。 “禀将军,福王殿下派斥候前来消息,要陆将军极快前行迎接江亭兵马。”小校策马而来,直向陆勉而来,他之前是见过陆勉的。 “福王殿下现在在何处?”陆勉急忙问道,陛下给他透过气了,此时李胤为江亭带回来的,是天大的好消息! 但是陆勉还是不知道是什么。 “将军,福王殿下与九百余兵马押解着皖城所有的钱粮,正在百里之外。”小校抱拳行礼道。 “百里之外?”陆勉心中惊讶,“你说什么?皖城所有钱粮?”陆勉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皖城所有的钱粮,那得有多少啊,怎么会全部都押解到江亭来了,陆勉听到斥候的禀报之后,首先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啊,这简直就是太耸人听闻了啊,当时陛下离开的时候就带了五百羽林军,却能将皖城所有的钱粮都运回来。 陆勉立即就明白了,陛下所说的好消息,就是说的这些钱粮啊,江亭最缺的就是百姓与兵力,而钱粮,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这个短板。 “来人!”陆勉顿时就不淡定了,急忙唤人道,叫过来自己的一员裨将,但是他的裨将虽然有裨将的官职,但是其实是陆勉告知李邈之后,从羽林军中抽调过来的,没办法,江亭别说大将,就是中层将领都稀有的很,陆勉凝声道,“你率领这一众兵马继续前行,我先率帐下人马去应景福王殿下。” “是,将军。”这羽林军高兴道,自己竟然能过一把将军的瘾了? “你率帐下这二千人马求稳,一直前进,不要私自处置事情,明白了吗?”陆勉最后叮嘱道,然后瓮声说了一句。“若是违背军令,必当按照军法处置,定斩不饶!” 这裨将悚然一惊,顿时大点其头啊。 “将军放心,在下明白,明白……”这人吓得说话都快不利索了,怎么敢不点头答应,但是他的心里面却是惴惴不安啊,原来这做将军,也是要先寄上这颗人头的啊,这裨将顿时心惊胆战,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了。 陆勉吩咐完之后,带着帐下五百余骑兵,向着李胤的方向奔驰而去了。 在这两个月来,鲍隆也算是尽忠职守,按照李邈吩咐不断向四周扩张,但是并没有丝毫欺侮百姓,因为鲍隆就是百姓堆里面长出来的,虽然五大三粗的,但是对百姓的疾苦还是很了解的,但是鲍隆对山贼盘踞的县城什么的就开始猛攻了,自从李术死后,淮南几乎就是盗贼出没最多的地方,汝南郡直接被黄巾余孽占据了,而南阳郡也被刘表出兵纳入了怀中。 鲍隆也是一身武艺,总之与秦淮应该能有一战之力,而且在张勋的手中应当也能走过二十招,这样的人物出马,对山贼这种宵小之辈也是一种震慑啊,很多被宵小之辈盘踞的小地方都给打下来了,于是在陆勉的指示之下,鲍隆逐渐在淮南郡以江亭为中心开始巩固了起来,也搜索到了不少的战马。 现在江亭总兵吗已经逾四千人,虽然不能说都是悍卒,但是在陆勉与鲍隆的带军之下,还是有不少的战力的,这些兵马之中有很多便是收编来的,投奔的人太少了,因为淮南的百姓都在战乱中死亡了,要不就是逃亡了,反正人口少的可怜。 陆勉现在就是率领着鲍隆所拿下的那些战马所组建的骑兵去迎接李胤啊,这其中,还有李胤在陈兰雷簿手中借来的驽马呢,但是只剩下一小部分了。 陆勉重伤初愈,就听到李胤立此大功,不敢怠慢,要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福王殿下为孙策所伤或者为贼寇所伤,那他陆勉可就重则难逃了啊。 陆勉一路疾驰,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啊。 ………… 江亭,县令府中。 鲍隆作为江亭如今的守城将领,自然有资格在这里,但是现在的鲍隆着实显得有些无聊了,让他固守,和让他出兵领将袭杀根本不是一种感觉。 “鲍将军,据细作汇报,江亭南面,有一众人马直奔江亭而来。”小校有些喜不自胜,急忙回报道。 还没等他说完,那边的鲍隆就一声兴奋的嚎叫,简直太爽了,他在江亭都快憋得淡出花来了,终于有人来送死了。 鲍隆一遍穿戴好盔甲,一遍打着唿哨问道,“来人多少人马?” 小校看到鲍隆的样子,微微笑了笑,很快就继续回禀到,“将军,有千余人马。” “千余人马?”鲍隆这次是更兴奋了,现在江亭的兵马还有二千余人,两千打一千,虽然说没有必胜之心吧,但是鲍隆觉得总比在这江亭守卫着好的多,最起码,还能厮杀一番不是吗? 这简直就是给他鲍隆来送人头让他刷经验的啊,鲍隆这时候才想起来问道,“斥候怎么回报,来人是哪儿的兵马?” 鲍隆虽然想出战,但是还是害怕给江亭惹上麻烦,因为要是惹上庞然大物,鲍隆相信,陛下一定会拿着他的脑袋来试试杀杀鸡儆儆猴看看,鲍隆可没那么深明大义。 “鲍将军,来人打的是李家旗号。”小校笑着说道,好像是想看着鲍隆吃瘪似的。 “‘李’?‘李’是个什么东西?”鲍隆大大咧咧道,一时间都没想起会是谁来攻打江亭,这难免,不都是姓刘的吗,怎么会有李的旗号?鲍隆厉声骂道,“管他是谁,看我一刀搠翻!”鲍隆提刀传完盔甲,准备出去将兵马拉出来溜溜。 这时候,鲍隆突然间一个激灵,一下子清醒了许多,问道。“你刚才告诉某,敌将是谁?打的是什么军旗?” 小校强忍着笑意道,“禀鲍将军,来人打的是李家旗号,但是斥候还未传回是何人。” 鲍隆顿时一惊,自己刚才可是把陛下给骂了,整天陛下陛下的叫着挂在嘴边,鲍隆竟然把陛下当成姓刘的了,想到这里,鲍隆不禁打了个寒战,自己也太混了,今日要不是灵机一闪。恐怕就糗大了。 鲍隆过去一脚将这小校放翻,“你小子不正,你想看本将军出丑?” 小校急忙讨饶道,“鲍将军,小子不敢。” 鲍隆过去揪住他的耳朵,笑骂道,“小子,赶紧去查,是不是陛下回来了。”鲍隆也想知道自己的陛下此番前去庐江到底为江亭创下了何等基业回来,他鲍隆是个粗人,对于有能耐的陛下,自然就会更加忠心。 而且鲍隆虽然看起来粗鲁,但是却深得人心,只看他能单枪匹马发善心将陆勉给救了就能看出一二了,鲍隆对帐下的兵卒十分和蔼,深得兵卒爱戴啊,所以鲍隆踹翻小校,但是力气并不算大,所以小校也不恼。 “将军,我这就去查。”小校挣扎一下,挣脱不了鲍隆的魔爪,只得讨饶道。 “查不出来,我就将你军法从事!”鲍隆威胁到,“我说的可是真的啊!” 小校点了点头,急忙出去了,鲍隆想了一会儿,发现斥候的反应真慢,所以他既然作为江亭的守将,自然不能坐等人家来,于是准备出去点齐两千人马,万一真是敌军疑兵之计,江亭在敌军搦战的时候也不用太被动的等着挨骂。 鲍隆还是一个很合格的将领的,至少守卫江亭,绰绰有余啊。 还没点齐兵马,小校折而复返,很远处就与鲍隆喜笑颜开道,“鲍将军,是陛下,是陛下啊,快去率兵马前去迎接吧!” “真的?”鲍隆惊疑不定道。 “当然是,我哪儿敢骗将军你啊。”小校这次一本正经道。 “好咧!” 鲍隆提刀上马,引了数十骑扈从亲卫,直奔李邈而去,还不忘回头威胁一番,“小子,你要是敢骗老子,我就扒了你的皮!” 鲍隆哈哈大笑而去,后面小校惊出一身冷汗。 扒皮?这鲍将军不会还有特殊爱好吧。 吾靠,小校急忙溜了。 马踏飞燕,鲍隆骑着快马,仍旧只恨自己没有多生两条腿,陛下就在前边,鲍隆实在是望眼欲穿啊。 从斥候的口中得知陛下归来,鲍隆可不敢怠慢,急忙唤来心腹叮嘱一番,守卫好江亭,然后引了数十骑前往迎接仲国天子,走了不过数里,眼见陛下军队果然即将在望,鲍隆心中大喜,不由得急忙督促队伍前进。 而我们的李邈童鞋,也是自从在彭泽一战之后,收拢了庐江的一千余兵马,与太史慈陈到一路快马加鞭,顺风顺水的直奔江亭而来,其中还收拢了不少的难民,不过由后方数百兵马押解而来,比李邈等人慢了不少。 在这秋季之中疯狂赶路,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但是李邈却很心塞的发现,太史慈的目光似乎很……呆滞? 对,是呆滞。太史慈一路上沉默寡言,似乎藏着什么心事。 李邈想哭了,不就是投奔我来嘛,何必如丧考妣般的样子?我有那么差吗?虽然有,我们的李邈童鞋也不想承认啊。 但是李邈不得不承认,若是太史慈对李邈的拉拢没有一点意思的话,太史慈是绝对不会跟随李邈来江亭的。万一李邈翻脸不认人把太史慈砍翻了怎么办?太史慈既然敢深入虎口,自然是有活着的实力。 在鲍隆轻骑的夹道相迎之下,李邈一列的身形渐渐出现在了不远之处。 “驾!” 伴随着雄浑的马蹄声响彻在大地之上,李邈所收拢的兵马与鲍隆等人越来越近,李邈所带的那些兵马的身影在鲍隆眼中越来越大,好像是裹挟着龙卷风一般,尘土四溅飞扬。 但是这些庐江的兵马却是大部分很傻很天真,甚至这些庐江的兵马只知道李邈是他们的一员主将,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所拥簇的是仲国的皇帝陛下。 等到李邈一众迎到跟前,鲍隆与帐下数十骑早已下马,翻身拜跪于地上,鲍隆看到李邈前来,点了点头憨厚的笑道,“陛下,俺迎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李邈现在虽然说是个皇帝,但是哪里有皇帝的样子?看到鲍隆说礼不像礼的样子,李邈也不怪罪,但是李邈看到鲍隆之后首先要问的,肯定是我们的李胤童鞋了,李邈至今还没有收到关于庐江之中李胤的情报,不由得他不惊讶。 其实李胤的信自然是写了的,但是李邈一路奔逃,斥候哪里追的上。 “鲍将军啊,福王殿下与陆将军现在可安然在城中?”李邈急忙问道,只有李胤平安无恙的带着庐江钱粮回来,我们的太史慈猛将才能揽入怀中啊。。 鲍隆听到李邈问话,措辞一番,挠了挠头,笑嘻嘻道,“陛下,现在陆将军率领江亭一众人马,已经在前往庐江道路上,迎接福王殿下的路上,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应当能够在陆将军的护送下抵达江亭。” 鲍隆继续不吝夸赞道,“陛下果然是神机妙算啊,竟然五百羽林军将庐江的钱粮辎重全都纳入了怀中,我鲍隆可真是佩服的紧呢。” 160 鲍隆这是真心实意的,谁能想到,一个落魄皇帝竟然能从庐江皖城得到如此众多的钱粮,如此多的钱粮虽说不能够大军出征多久,但是却是能为如今的江亭,灌上一剂猛药来恢复,甚至能让李邈慢慢收拢百姓充实人口,获取淮南郡。 继而,继续扩张。 李邈心下长舒一口气,看这样,李胤是不负重任了啊。 只此一点,太史慈就已经进入他的手中一半了,李邈怎么能不兴奋? 李邈偷偷看了一眼太史慈,却发现太史慈似乎没有听到,仍旧紧锁着眉头。李邈不禁暗自揣摩,这太史子义,究竟有什么心事,竟然如此忧虑?难不成,真的是想要投江东孙策? 与鲍隆合兵一处,李邈驾马回到江亭,时隔三个多月,江亭的样貌竟然与当初有了很大的变化,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了。 江亭作为李邈最后的盘踞之地与重新翻身之地,在陆勉的逐步规划下,鲍隆依计由此扩张,已经在周围得下了很多县城,而且因为此地成为一块鸡肋一般的真空地带,各诸侯根本没有和李邈抢地盘的意思,陆勉无奈百姓与土地的空缺,虽然得到了土地,但是却没有办法守成。 李邈举目望去,如今江亭的城墙比之三个月之前,已经有所加筑,在小县城之中来说的话,已经是气势不凡了,仲国的皇帝陛下就在这小县城里面,怎么会气势平凡?陆勉也已经将寿春攻下,对李邈来说,终于有一个可以办公的地方了。 江亭的县衙,实在不能再寒掺了啊。 李邈这番回来根本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所以除了先前得知斥候消息的鲍隆,其他人根本不清楚,得知李邈回来江亭的时候,不消片刻功夫,一系列朝廷大员……噗,李邈都脸红,那些都是鲍隆所抓回来的各地县衙文人甚至县令等人,被鲍隆留在江亭以礼相待,等到李邈回来之后再做处置。 陈邦现在已经是羽林军之中一个小小的什长了,在这些小头目之中,李邈认识的也就是这几个人,而且,还都是泛泛之辈,没有任何他记忆中的大才,李邈不禁潸然泪下。 娘的,伪帝逆袭,任重而道远啊。 ………… “福王殿下,勉来迟了。”陆勉羞赧道,李邈早就让他救援福王,虽说是斥候办事不利才让他陆勉来晚了,但是陆勉还是自认为难辞其咎,陆勉其人,忠义之将也。 所幸李胤没有重大的伤亡,否则,陆勉恐怕难以向李邈交代了,他们自然也不知道,孙策发疯一般的前来追击,然后却兔子撒欢一般蹦蹦哒哒又跳回去了,是因为李邈派了阎象在黄祖军中斡旋所致,因此心下惴惴,击节赞道。 “真是天意啊。” “呵呵,陆将军不必如此,此番死里逃生,绝没有陆将军丝毫罪过,我等前日才通知你,如今便已与我们汇合,将军还是很快的。” 李胤莞尔笑道,没有丝毫的怪罪神色,经过一番虎口夺食之后,李胤的集体荣誉感很大程度的提升了,而且明知陆勉乃是江亭大将,李胤自然不会与之交恶。 不过对于李邈的计策,要是说之前李邈的纸上谈兵只是让他李胤苦笑着实行的话,现在的李胤简直认为李邈的计策就是神鬼之机啊,心悦诚服。 无论是坑人的水平,坑人的时机,对人心的揣摩,陛下全都到达了一定程度了,所以他们这一众人马全都凯旋。 否则,不免要当了孙策先锋韩当的刀下之鬼了。 “大军正在后方,我先率领了这数百骑兵前来协助,没想到福王殿下竟然获得了如此多的辎重,简直是我大仲的希望啊。”陆勉实事求是道,“福王殿下一路疾行,不妨暂且休憩一番,就令我们先行押解吧。” 陆勉看出了福王的风尘仆仆,细心的道,要是李胤累出病来,他陆勉也是难辞其咎。 一路疾行,李胤作为所有人的大脑,的确没有休息太多时间,现在陆勉自己提出来,李胤自然不会拂逆他的好意。 黄漪作为驸马,上战场倒是上过,但是这么累的战场还是第一次上,早就睡得生死不知,武安国铁人一般仍旧在后方断后,害怕孙策卷土重来,武安国自然不得不如此。 早就在李邈口中得到江亭添一员虎将的消息,与李胤寒暄完之后,陆勉急冲冲的率帐下数骑向后方与断后的武安国相见。 等到看到武安国的时候,陆勉登时吃了一惊,没有与陆勉想象中一般,武安国身披什么什么甲,头戴什么什么盔,腰悬箭壶,背挂强弓的英姿飒爽的风范,与之相反的是,武安国身上的衣衫样式厚薄他已经看不出来了,因为上面染满了鲜血,而且鲜血已经干渍,看得出来,一路疾行,武安国甚至连衣衫都没时间换下来,这也是武安国经过的厮杀的明证! 陆勉的眼中,看到的是一个身高八尺有余,虎背熊腰,身披血衫的铁塔一般的大将,他黑黢黢的皮肤有部分因为被刺裂的衣衫而显露出来,风尘仆仆,脸庞有些狰狞,一柄流星锤由他身旁的一员将领贴身拿着。 这是陆勉第一次见到武安国,武安国出场的样子,给了陆勉很大的震撼。 陆勉情不自禁颔首一礼,抱拳喃喃道,“武将军浴血厮杀,我江亭仲国,铭感五内!勉,谢将军舍生忘死之恩。” 武安国知道这人就是张勋之下的江亭第二员大将,重伤之下千里奔丧,乃是少见的忠义之辈,不禁有些惺惺相惜,但是武安国可没有陆勉那样识文断字,哈哈一笑,粗犷的道,“哈哈、哈哈,陆将军说笑了,陛下让我在濒死之际重返疆场,我自当为陛下马革裹尸还!” 陆勉顿时一惊,不知道武安国怎么就濒死了,急忙问道,“濒死?” 武安国扣了扣脑袋,不好意思的道,“若是一员武将不能战死沙场,而是在深山中了此一生,陆将军,你说这是否比千刀万剐更令人难受?” “若不是陛下将我伤势治好,点化于我,我仍旧受人蛊惑,不知道什么是忠义,什么又是大丈夫所应该担当的,这样,与死人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 武安国说完这番话,与陆勉自来熟,粗狂的大笑,他武安国此番乃是出世第一战,枭首不尽其数,当年那个北海之中纵横敌营,讨董联盟之上八方援救的***,在时隔十年之后,要以全新的姿态,闪亮登场! 又回来了。 陆勉略作思忖,武安国说的话他很有心得,重伤这段期间听闻先帝暴毙而崩,而他却不得已久卧病榻难以归江亭,心中那份感触,也是无人可以倾诉,武安国的大名,他自然也是听过的,但是没想到断腕之人,尚能重生,重返疆场。 但是所幸,武安国投效江亭,为如今几乎被打残了的江亭,增添了很大胜算。 而他陆勉当初也是武安国一种心得,甚至想要随先帝而死,但是得知公子登基为帝,自杀的心思,又被他陆勉暗暗压回,二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是苦命的人啊。 与武安国交谈一番,陆勉提出由自己暂且断后,但武安国婉言拒绝了他的好意,手下士卒与武安国一直以来都是吃则同吃,住则同住,现在虽然陆勉要求,但是武安国怎么好意思自己独自去开小灶呢? 陆勉见到武安国的意思很坚决,于是也不再多说,派出帐下斥候前去要求后方步卒加速行军,先将钱粮运回去再说,万一路上遇到强人贼寇,千人的人马,实际上简直不堪一击,要知道,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接连数日的疲劳奔袭啊,谁能不累? 步卒接到主将的军令,不敢怠慢,急忙更快的行军,不到两个时辰,两方人马终于相遇,武安国不再坚持,率帐下人马先行休憩,陆勉率帐下六百骑兵,两千步卒,押解着李胤在庐江获得的钱粮辎重,直奔江亭而归。 行在路上,正巧遇到鲍隆所传来的消息,得知李邈率千余兵将并陈到太史慈两员将领回到江亭,陆勉脸上惊喜之意溢于言表,加速行军,不在话下。 暮色苍茫,江亭城,县衙之内,一片灯火通明。 李邈平安归来,陆勉李胤等人押解皖城所有钱粮归江亭,又有武安国归了江亭,太史慈也暂且依附,如此,于情于理,怎么可能不开怀畅饮一番? 李邈率李胤,黄漪,太史慈,武安国,陆勉,鲍隆,秦淮,陈到等一众文武前来县衙治所,开怀畅饮,大庆其攻,并且共同商议下一步计划。太史慈之前对李邈的话嗤之以鼻吖,但是不得不说,到江亭之后,看到李胤押来的钱粮,太史慈是真的有些傻眼了。李邈实在是,太过腹黑了……,太史慈竟然无言以对。但太史慈已然说过,若是得知李邈真的是此番捞鱼而使出的计谋,他便跟随李邈,现在看来,计谋真的是李邈所设计。席间太史慈不发一言,心中却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但心下有事情,太史慈不禁满腹忧虑,却又无可奈何。 “陛下,老臣不负众望,将皖城钱粮护送出城,全赖陛下妙计啊!”李胤喝的兴起,捋捋自己有些泛白的胡须,眉宇间兴奋之意,简直令人无话可说了,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叔父立此大功,小侄铭感五内啊!”李胤在其中居中调度,功劳很大,李邈因此诚心说道,“钱粮在手,我江亭凭此,必当崛起!” “陛下所言甚是。”李胤拱手诚恳的说道。 “叔父,我在归途之中收拢了数千难民,愿意随我一同归来,我已经答应过他们了,淮南难民离家众多,十室九空,饿殍遍野,叔父,明日你便将他们登记在册,编入我江亭,充实人口吧。”李邈饮了一杯酒,看向李胤说道,没办法,就他一个识文断字的,现在这时候南方还是很不好玩的,没有繁华都市,没有经济特区,简直就是蛮荒之地啊! 淮南虽然不如江东靠南,但因为之前李邈的便宜老爹的赋税过重,加上李术作了几年导致荒无人烟,完全就是绝户了啊,没有百姓,没有兵马,怎么活?李邈不得不如此做了,最起码,李邈手中有个几万兵马,才能直起腰板来走路。 “当然,陛下!”李胤笑着说道,看到江亭能蒸蒸日上,他的心情能不好么? “不过,陛下,我等充实百姓可以,这粮草该如何解决呢?”李胤管的可是内政,这些钱不能让江亭来出吧,那不就得赔死了?所以李胤不得不有此一问啊。 “若是令百姓开垦土地,种粮食如何?”李邈皱着眉头问道,这种事情他还是一窍不通啊,所以只能先问一下了。要是能种的话自然要种,否则明年不得颗粒无收啊,李邈可清楚,这扬州淮南一带可是鱼米之乡啊,要是不种粮食岂不是可惜了么? “陛下,现在已经过了播种的季节了。”李胤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李邈这是想用钱粮暂且养活他们,大不了种出粮食再还不就好了。 李胤不得不苦笑了,这种事情李邈不清楚,但他李胤却不得不仔细盘算,一群赳赳武夫在这儿,他可就是持家好女人了。 “不能种粮食了么?”李邈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要是没粮食李邈不得不考虑一番了,他得为帐下兵马考虑,若是将粮草分给难民,来年却又收不到粮食,那他的兵马可能挨不到得到粮草,就得饿死!而且得到的钱帛,李邈也不能再去买粮草了,因为他还不得不去为军队增添盔甲兵器战马……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得想个办法了。”李邈不禁喃喃自语啊,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没有粮草那就免谈,有了粮草却没办法发展,那就有点坑爹了啊。 现在的淮南完全就是这么一个场景,曹操孙策刘表三个货已经把他堵的死死的,要想发展,除非本地发展,那就必须拥有百姓,但是若是连难民都安置不下,淮南李邈又有什么本事称霸天下?毕竟淮南大部分现在可是无主之地啊,只要在江亭开始逐步扩展,李邈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淮南郡,然后分配土地给百姓。所以必须得让这些百姓能自己存活才是当务之急,这样才能收取赋税,才能征兵,江亭才能发展。“怎么才能种出粮食来呢?” 李邈心中慢慢排除着,若说最奈土地和酷寒的粮食,应该是马铃薯了。对,就是马铃薯!马铃薯对土地的要求不大,对季节的要求应该也不大吧,而且马铃薯的亩产量实在是多。即便出现恶劣的寒冷,马铃薯减产也能足够维持大军的口粮问题了。李邈恍然大悟,顿时唇角绽开了一丝笑容。李胤看的有点胆战心惊啊,这陛下是干什么,难道脑子坏了?怎么会笑的这么**dng,难道不知道现在是在纠结么?是在找出路吖,否则没有立足之地,不过还是一个早死晚死。 “叔父,你可知道,哪里有马铃薯?”李邈突然冷不丁的问道。“马……灵书?”李胤一愣,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闻所未闻?“那叔父,可曾听闻过地瓜?”李邈在席间问道,众将也不敢搭话。“地瓜?”李胤的头胀的更大了,陛下玩的是哪门子游戏啊?怎么说的东西风马牛不相及。“陛下,这个地瓜是什么瓜啊?” 黄漪在一旁大大咧咧的问道,“能吃么?”李邈看到众人的表情,就知道了,看李胤和黄漪乃至秦淮陈到的表现,李邈就明白了,虽然贵为世家大族,或者寒门子弟,对这马铃薯都不知道,那就说明现在马铃薯还未被人带回来,或者是还没推广出来。“哈哈,这是天意啊,天意让我给汉朝基础农业设施增砖添瓦啊!”。 李邈哈哈大笑,这样一来,真是一举两得,也省的后世某个国家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恨不得所有华夏本土所产都是他祖宗的。真是他祖宗的球!李邈心中暗骂,却暗爽道,“叔父啊,我已经有主意了,明日我便和你共同商议此事。” 李胤不知道李邈卖的什么药,点头拱手道,“是,陛下!”和李胤说完,李邈又和一众将领寒暄一番。 161 “陆勉啊,你千里奔丧,为了我仲国不惜重伤作战,我心中甚是感动啊。”李邈与陆勉算是才认识的,上次陆勉才回来他就不得不前去庐江了。 “食先帝俸禄,敢不以死报之?”陆勉凝眉,神色一肃,说道。 “有陆将军此等大将,我仲国何愁不兴?”李邈笑到,然后为陆勉加封,“陆将军此番守卫江亭有功,赏陆将军百金!” 陆勉坚辞不受,“陛下,守护江亭是我职责所在,怎么敢求赏?” 李邈道将百金送到陆勉宅中,其实主要还是李邈赞赏陆勉的品行啊,在别人危难时候来投,天下大事诡谲多变,但江亭究竟能翻多大浪? 如果不是此李邈非彼李邈,那江亭一年必亡无疑,但是陆勉却千里来投,就冲这份情,李邈不能不佩服啊!怎么能不表示表示? “藤兰将军,汝此番在庐江城里二进二出,一柄流星锤杀得敌人胆寒,而我李邈虽为仲帝,却没有任何一个皇帝拥有的权利,若是将军不嫌弃,我便封将军为荡寇将军,赐百金,望将军为我仲国荡除寇虏,安国平天下若何?” 李邈诚心说道,一个杂号将军虽然封上去了,但是不用向汉帝请封,而他不过是一个伪帝而已,拳头还小,所以官方性质就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啊。 既然要收心,李邈不得不诚心,他这个皇帝无论怎么说,都是贼寇反贼!李邈不得不考虑将领的感受。 “藤兰啊,将军封号我若不能称霸,一定会是流水烟云,但我李邈不得不说,封号事小,我让你自领一军,我希望你能为我仲国奋力!” 李邈拍着武安国的肩膀,诚恳得道。 “为在大汉朝中视若蝼蚁的百姓创一个朗朗乾坤!”李邈凝声道。 的确,李邈所封的所有称号,在其余诸侯的眼睛里面,就是个屁!他李邈是反贼的儿子,自然也是反贼,纵然有玉玺,他印的东西,擦屁股都闲纸硬…… 而李邈亲口说出口,这效果就不一样了啊,武安国顿时就感到李邈的真心实意,他对李邈的感动就更深一分。 只见武安国突然拜伏于地,差点哭出来,吓了众人一大跳,就连李邈也不例外,他抱拳声若洪钟道:“陛下,安国一介武夫,声名不显,自虎牢一战以来,不可上阵杀敌,已经十年!陛下不吝安国无名,授予重位,安国虽为武夫,却也知道忠义二字,陛下必当是安国陛下,安国一身粗武艺,也愿意卖于帝王家,用我一柄流星锤,为仲国震出赫赫威名!” 武安国绞尽脑汁文绉绉拽了一通,然后拍拍脑袋笑到,“陛下,安国一定会唯陛下军令是从!绝无二心!”武安国拍着胸脯保证到,他武安国的信誉,还是很值得的。 “好啊,有武将军助我,何愁大事不成啊!”李邈很无耻的信手拈来了一句话。 众将也都慨然称颂,“愿为陛下荡除寇虏,安国平天下!” 太史慈也抱拳喃喃,却令李邈心中不爽了,这货到底什么意思?耍大牌!?我擦,我要是治不了你,我还真就愧对穿越者这个身份了! 对于其他人,李邈也都有或多或少的封赏,但是对太史慈,因为太史慈还没有正式加入他们江亭小战队,所以李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明日再问了。 黄漪开口了,他喝了一口酒,问道李邈,“陛下,张勋将军,杨司徒阎主簿等人呢?可有消息传回来?”现在黄漪的腿可都还打颤呢,上次虎口夺食实在是太疯狂了,但是想起李邈抓着自己藏私房钱的把柄,黄漪忍了…… 李邈还没开口,一旁的陆勉就开口了,“黄将军放心,有斥候传来消息,阎主簿已经回来了,张勋和杨司徒也带领一千三百多兵马回来了,而且,张勋将军说,他们带回来一个人。” “嗯?”众人全都疑惑了,带回谁来了?刘勋? 李邈呵呵一笑,说道,“张将军立一大功,他将刘晔刘子扬带回来了!哈哈!” 李邈不禁欣喜,这江亭,难不成是要华丽丽的逆袭的节奏? 比起之前来,江亭,的确已经好了太多,猛将来投,绑了个军师,换了个主公,但李邈,仍旧是个小人物! “可是,穿越过来还开了外挂的人怎么能是小人物呢?怎么甘心于做一个小人物呢?”李邈看到一众文武,尤其是陆勉这样的忠臣,或许是愚忠,武安国这样的猛将,黄漪一般的狗腿,还有因为历史轨迹的改变与自己有了交集的陈到和太史慈…… 一个曹操派个人都能捏死的仲国皇帝,若是他李邈死了,这些人之中,又会随他死多少人? 李邈鼻子泛酸,想哭但不能哭,面色坚毅稳重,无悲无喜,甚至认为自己所想的这些与他无关!怕死的人一样也是有人性的啊。 这一刻,只有一种声音在李邈的脑中回旋。卿不负我,举世皆敌又如何?我自踏平一切阻碍!得万里河山! 次日,天色拂晓。 深秋时节,凛冽的秋风吹得旌旗猎猎作响,有天空中时不时有大雁引吭高歌,成群结队的从人的头顶掠过,向着南方而去。 李邈枯坐在自己的“寝宫”,但是却心如止水,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即便自己的手中有外挂,自己这几个月以来还不是过得提心吊胆? “大丈夫生在世上,就算死了也不过碗大个疤瘌,自己的身后站着无数更无辜更苦逼的百姓以及一批文武,虽说没有吕布一般三国第一,也没有关羽那样能霎时间加速度斩将,但是却仍旧有数千人,自己又怕什么呢?” 李邈眉宇之间有精光熠熠。 可是,真的很怕死哎…… 自己来到这能够一夫多妻制的时代,还是个童子鸡呢。 两世为人,不知道李邈这宿主的前世究竟睡了多少个女人,但是他李邈确确实实……太丢人了。 怎么愿意死? 突然之间,想到女人之后,李邈悚然一惊,他发现自己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大乔呢?小乔呢? 李邈顿时打了一个机灵,之前在三国志与三国演义之上他可看过,孙策与周瑜拔皖城之后,听闻皖城乔公有二女,自柴桑搬迁而来,各个长得倾国倾城,然后一个为孙策所得,另一个为周瑜所得。注:字符防过滤请用汉字输入heiyaПge擺渡壹下即可观看最新章節 然后,不到一年之后,孙策挂了…… 怎么好意思让倾国倾城的大乔当寡妇? 坏了。 李邈目欲喷火,自己好不容易在忙着逃命的时候忙里偷闲,认识了两个三国时代的大美人,这么好的白菜,不,花卉怎么能被孙策和周瑜那两头猪给拱了。 不过孙策与周瑜现在应该在去攻打江夏的路上,所以李邈还心下稍安。但是若是被朱冶那货或者李术那货得知……总之,大乔小乔这样的不在自己手里面,很危险啊! “快,宣一众文武升帐议事。”李邈想到这里,顿时生出了一身冷汗,不管庐江怎么样,皖城怎么样,自己还没摸够的大乔绝对不能出事,自己还没摸的小乔也一定不能出事,否则,就算自己能在这三国创出一份基业,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做什么皇帝? “是!”小校看到李邈急匆匆的样子,不敢怠慢,赶紧将一众文武宣到了李邈之前。 “叔父,如今江夏黄祖急攻江东,围魏救赵救我江亭,之后孙策与周瑜现在回援江东,以你等的看法,我等取庐江如何?” 李邈开门见山,救大小乔如救火啊,李邈怎么敢慢一步。 “庐江?”众人不禁心中按耐不住,思考了起来。若是攻打庐江的话,不说李术能不能抵挡的住,就算打下来之后也不过是得到了地盘,因为庐江的部分百姓已经被孙策给运到江东去了。这样来看,庐江不过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陛下,以臣之见,取庐江未必不可,只是不知道陛下所言,江夏急攻江东之后退守江夏,这情报是从何得知的?” 李胤一针见血,现在李邈所言的,全都没有斥候送来情报,所以如今之计只是要确定江东到底在干什么,才能讨论庐江的问题,若是江夏仍在攻打江东的话,江东回援之后,恐怕用不了多久,最多也就一月,黄祖就得大败而归。 江东,可是孙策的主场! 但是若是黄祖退守江夏,以退为进的话,那样孙策说不得就会去攻江夏报这一箭之仇,而且,现在已经是深秋,不过两月就要到了年关,只要寒冬一到,孙策饶是对取了庐江的江亭再恨,也不会出兵江亭,这时候江亭便会稳稳的休养生息几个月。从此看来,这时候取庐江,那就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最重要的是,若是李邈所言确凿,那庐江的百姓,究竟有没有被运到江东,还是两说。 帅帐之中寂静无声,只有寒风灌入房屋之中所灌响的沙沙声。 李邈垂首闭目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将阎象通过斥候送来的书信给众人看,通过李胤传给一众文武。 看到阎象传来的书信,李胤突然哈哈大笑道,“哈哈,陛下果真不凡,竟然用区区小计令黄祖为我所用,断江东这一计,简直妙到毫巅啊!真乃借刀杀人,浑水摸鱼,从中谋利,陛下小计,胤不禁拜服了,哈哈,我李氏后继有人了。” 李邈的脸顿时黑了,什么你李氏,当初想要去背面投李绍的也是你好吗?现在看到哥是个传说了就想要拍马屁了,不过听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众将看到李胤哈哈大笑,不禁一脸愕然,究竟是什么信竟然让李胤如此疯狂? 李胤哈哈大笑,“若是如此,庐江,克日便下,但是在此之前,陛下还得先取淮南,淮南一郡之地,虽然不如汝南南阳更富裕,但是却是江亭立足不可丢失的门户,正巧,旬月之内取淮南,也权当练兵吧。” 听到李胤的话,李邈想象的与大乔大被而眠的美好场景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还得一个月?一个月,万一大小乔被别人拱了怎么办?乱世之中王法又不管事?就算后世指着脑门,有着舆论照样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当众啪啪啪。 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想起两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正在孙策与周瑜的虎口之间嫣然一笑……李邈心碎了,他……可不敢赌啊。 “呵呵,那手感……” 就在李邈心中所想的时候,一众文武已经将阎象所写的书信全都阅览完毕,只此一刻,众人对李邈的敬佩之意不禁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众将恍然顿悟,为啥李胤会对陛下赞不绝口。 信中阎象将李邈所安排他做的事情全都交代了一遍,声称已经完美的完成了,众将知道此刻,才知道,在庐江之中,李邈就已经凭借洞若观火的眼力见孙策黄祖刘勋等人耍的团团转。而且,几乎是仅仅凭借五百羽林军。 当太史慈看完阎象的信之后,捻这颌下的胡须,目光敏锐不失精光,精光,自然是对李邈之计的赞同,而且太史慈实在没想到,李邈竟然实在得到武安国之后才定下的这等将三方诸侯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计策。 “从李邈得到武安国为之效力到出兵,不过一旬罢了。”太史慈不禁喃喃。 而纵观李邈之策,应当是独自一人所谋。 而且,当初李邈对太史慈所言,“他要玩一场大的。” 只是在见到武安国片刻之后,所以,这次计谋,在见到武安国之后的须臾之间便在李邈的脑海中有了雏形。 太史慈服了,太史慈真服了。再看计谋结局,太史慈既没看得懂开头,也没享受这个过程,更没猜到这个结局。 然后,太史慈就成了李邈的瓮中之鳖了。 再然后,刘勋被人家打的连妈都不认识了,老婆没了,城池丢了,现在正和黄祖哭诉自己的悲催呢。 孙策得到了庐江,但是不知道现在李邈正在算计他的庐江,而且老家被人家捅了菊花,孙静孙辅两员宗族将领伏击成功,本待庆功,但是被黄祖打的丢盔卸甲,逃回江东老家,孙策现在正在回援江东路上,可以想象得到啊,孙策肯定在愤愤的骂娘。。 恐怕等到了斥候的消息,知道江夏就是划船到了江东扬威佯攻了一番之后,孙策得气的暴跳。 再说黄祖,阎象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将黄祖说动,看似令黄祖百利而无一害,黄祖不禁歼灭了江东五六千兵马,大获全胜,还出了被孙策觊觎的一口恶气,反正孙策与江夏有杀父之仇,这仇大的无话可说,所以不打白不打,但是却成功的将孙策等人的兵马吸引了火力,令他们调转了枪头…… 162 江亭小县城,在这场与大家伙的博弈之中,大获全胜。 “恐怕斥候的消息,正在路上吧。”太史慈心中惊涛骇浪更加震撼,就像是狂风暴雨之下的东海。 虽然这计策看似简单,只是一出连环计而已,但是却妙到毫巅,到最后不禁李邈所在江亭夺得了皖城钱粮金银,战马布帛,而且成功的将祸水东引,以致江亭得以休养生息,还顺手牵羊,将自己这头“羊”还有刘晔那头“羊”全都牵到了江亭,先不论刘晔会不会归降,但是他太史慈的话可早就说出去过了……自然要遵守诺言。 总之,太史慈服了。 而且如今李邈露出要攻打庐江皖城的念头,看到这份信,太史慈想要归附的念头就更加强烈了,之前太史慈一直以来寡言少语,就是因为他的妻儿老小都在皖城,并没有与武安国一般,早早就令李邈送出了皖城,到了江亭。 太史慈忧虑妻儿,因此有些担忧,自然正常,而且显出了他太史慈的忠义来了。 李邈悄木声的看着我们的太史慈同学,等着太史慈进入自己的碗中来,这可是东吴的十二虎臣之一啊,而且论武力,应当与武安国不分上下,甚至比武安国更厉害,箭术更是使得出神入化,说射左胳膊绝对不会射到你的咽喉上面啊,而且说打狗绝对不会搞鸡…… 但是,太史慈却没有丝毫的表示,李邈真是醉了,都到了这种程度了,我装逼的东西全都给你看完了,你难道还是要故作矜持嘛! “叔父,若是现在突袭庐江,如何?”李邈心中忧虑大小乔,因此问道,旁边太史慈的耳朵也翘了起来,他的亲人也在城中呢。 “若是现在攻击庐江,恐怕会令孙策怒火大盛,而且就算打下庐江,孙策依旧可以再派一部曲前来助阵,攻打庐江的最好时机,就是孙策与黄祖激战正酣的时候,否则,江亭难免有损兵折将之灾。” 李胤捻这自己颌下稀疏花白的胡须,顿了片刻,道。 “陛下,此时,万万不可攻庐江,后方未稳,我军不安稳啊。” 李邈知道原因所说的肯定是为了自己好,虽然自己不太明白,但是听着好有道理,只得作罢,派遣陆勉,武安国率帐下部曲先得淮南,如今在寿春江亭驻扎,但是淮南领七个县,合肥、成德、寿春、下蔡、西曲阳、平阿以及义成。 武安国新投,自然立功心切啊,立即接招了。 李邈从庐江带来一千四百余兵马,武安国从庐江带来六百多兵马,加上江亭的四千余部众,李邈分成两队,由陆勉,武安国二人各领二千五百兵马,平定淮南诸县,鲍隆跟陆勉为副将,陈到跟武安国为副将。 秦淮带陈邦领羽林卫驻守江亭,静待张勋回来,太史慈依旧安静的做他的美男子……一句投诚的话都不带说的。 于是,李邈想骂娘了啊。 太欺负人了…… 江亭县衙,李邈所在江亭大营。 烈日悬挂在半空,洒下炽热的光芒,照在在外面紧锁着眉头的李邈,秋季能有这么和煦的天气让李邈的心中也满满的都是阳光啊。 李邈这次是真想哭了,最起码,是有种要把太史慈杀之而后快的决定。 因为不论李邈怎么旁敲侧击,太史慈都是不说出自己愿降的话来,不降也就罢了,还赖着不走,李邈是杀也不是,赶也不是,求也不是……、只能白白养着个家伙。 李邈也是醉了,这太史慈和正史上面的差别也实在是太大了,那个斗将时候风姿绰约,一杆长枪宛若游龙一般上下飞舞的太史慈呢? “陛下,斥候传来捷报,武安国将军已经攻下平阿,看来收复淮南,指日可待啊。”李胤拱手施礼,详细的禀报道。 然后李胤背负着双手,缓缓踱了几步之后,颔首赞许,“陛下能得到武安国如此猛将,真是我仲国之福!” “是啊,武安国双臂有千钧之力,勋不及也。”旁边张勋也说话了,四日之前,张勋杨弘带着‘铁骨铮铮’的刘晔回到了江亭,但是无论杨弘李胤还是李邈怎么劝,刘晔都不说出一个“降”字。 李邈也是醉了,自己不就是个仲国的皇帝吗?为啥这些读书人都避之不及呢,难道不知道黄巾军之中还有戏志才之流的谋士吗?为啥他江亭,就有李胤杨弘两个狗腿子…… 当然,李胤还有点用。 “陛下,不知武将军的手腕,你是怎么治好的啊?”李胤睁着眼巴巴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呵呵……?谁说是我治好的了?”李邈没好气的道,“谁能把断了的手腕治好?那是藤兰的手臂自己长出来的。”李邈根本不在乎,胡编乱扯道,反正到最后,这都是武安国和他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因此李邈随便说。“叔父,之前在皖城的时候,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李邈表现的大义凛然,李胤在他的目光之中分明看出来了,“难不成叔父你又忘了?难不成叔父你是老年痴呆?”的意思。 “哟……”李胤痛呼一声,从颌下直接揪下了几根胡须下来,他的嘴角在抽搐啊,这个陛下处处透着魅力,但是却又处处都显示出了他的‘贱’道。 简直是颇得他李胤的精髓啊,这种‘贱’道具体表现在说瞎话不脸红,说瞎话不脸红,说瞎话不脸红等具体能力,通常这样的人都有一种很强烈的反侦察能力,比如在被怀疑的时候通过嚎啕大哭,磕头求饶等一系列表现…… 李邈摆了摆手,懒得跟李胤扯皮,万一说漏嘴了怎么办?但是对坑了李胤,李邈却是没有丝毫的惭愧之色,对一旁的杨弘道,“杨司徒,给难民百姓分发马铃薯种子的事情怎么样了啊?” 杨弘听见李邈问他,顿了一顿,道:“陛下,那些难民听说陛下要在冬季道来年收获之时供应粮食,干劲十足,拿着那些马铃薯的种子在陛下所说的能种的地方全都种上了,河坡等地也都全都种上了。” 李邈为此还特意问了问客服,这马铃薯一般来说就是冬天或者来年开春种,虽然这个初冬种了产量或许不太高,但是也比这时候的粮食多了几倍啊! 杨弘点头说道,但是对李邈的这项举措表示不理解,不仅仅是因为杨弘不知道这马铃薯究竟是什么东西,而且试因为花钱养难民,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道德实在太高尚了…… 李邈听到杨弘如此说,这才放心,马铃薯是从南美穿出的,现在才公元199年,马铃薯能传来才怪,但是这可难不倒李邈,炫酷诺基亚,之前用这个淘宝在庐江赚差价……李邈玩的不亦乐乎,但是李邈不得不悲惨的承认,快没电了…… 虽然已经用百分之三十的电量撑了好几个月,李邈还是不得不愤愤的骂一句,“待机真他娘的短啊。” 真短啊。 以后得省着点用了,李邈鼻子泛酸,现在他还没有拳打南边孙霸王,北踹无敌曹阿瞒,西端刘荆州,东去扶桑一本道呢……外挂就快不行了。 这真是个悲伤地故事。 “叔父,杨司徒,你二人务必再去用文武幕僚各司其职,商议之后制定一项揽民措施,如今淮南既然已经收入囊中,没有百姓,何来的郡国?”李邈凝眉道。 江东用劫掠的,他就要比江东做的更令人挑不出毛病来,如今天下诸侯四处征伐,遍地狼烟,若是真的说民安的话,荆州与益州可以说是最舒适的生活地点,但是乱世之中哪里会有安稳的世道。 别人不知道,他李邈可知道啊,恐怕用不了几年,按照后世轨迹,荆州就会陷入刘大耳与张绣的威胁,之后被曹操给灭了,而益州,也被刘备绕道蜀川,将刘璋给灭了。 杨弘李胤听到李邈吩咐,于情于理都该去做,齐齐拱手道,“是,陛下!” 李邈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让杨弘和李胤离开,等到二人又呆了片刻之后,李邈开始侃侃而谈了,结果说的两个文臣头都大了。 “叔父,杨司徒,你二人在江亭城墙乃至淮南郡各县城的城墙之上都竖起大旗,不仅仅招募精壮的男子从军,而且收留老弱病残难民,无论难民来自何处,也不管是七十岁的老翁,还是五六岁的幼童,有家室的可以携家带口的都来淮南安居。” “我淮南的官府不但不会为难这些难民,而且还要为这些难民建造房屋免费居住,而且在粮食还没收上来之前,今年此刻到来年粮食收获的时候,他们的粮食都由官府发放。” 李邈这一番话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啊,顿时将杨弘和李胤震得一个七荤八素。这个陛下怎么了啊,怎么会如此的关系民生?李胤咬着牙建议道,“陛下,我等在皖城所得,不过十一万石粮草啊,若是养军民的话,恐怕很难支撑。” 李邈点了点头表示清楚,但是这种事情上面李邈不想跟李胤继续多做纠缠,之前陈到陈家村的村民给了李邈很大的感触,不知道老太爷他们,究竟还有多少人活着,或者是都已经饿死了…… 既然知道马铃薯一定会解决饥荒,会拯救一部分人命,李邈还是愿意去救人,“或者,也是为了去赚名声吧。”李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干什么了,只得苦笑自嘲道。 李邈对之前陈家村奔袭来救他的场景还是感到历历在目,如今的童子军只剩下二百多人了,而陈家还有一个陈邦在做什长,陈到作为自己的大将,如今武艺增长飞快,上次单挑徐盛能够撑上十几回合,然后抽身出来率众围殴已经表现出来了。 “福王殿下!朕,清楚,朕自有打算!”李邈生硬的说道,李胤看到李邈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也不敢再说了,只是还是不想李邈被自己耗死,于是道,“既然陛下另有打算,那就以陛下的意思,但是若是粮草不济,饿死的恐怕就不是那些难民了。” “嗯。”知道李胤也是为了自己好,李邈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再说话。 “陛下,招募精壮从军,收拢难民,没有一点要求吗?”杨弘看到李胤被李邈噎的喘不过气来,知道李邈对这项措施,势在必行,不敢忤逆,从这方面来说,杨弘的确比李胤更死忠啊,因为杨弘会拍马屁。 “当然有,”李邈冷嘲一声,“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到淮南来可以,但是必须明年开春参加官府的垦荒活动,马铃薯一般四到五个月就能成熟,明年开春时候垦荒正是时候,以后这些被开垦之后的荒地就要分配给这些难民,从这些土地上面种粮,要上交一部分粮食,作为赋税。” 李邈知道马铃薯的生产对江亭乃至大汉的意义都是重大的,继续道,“但是淮南郡不会收取什么杂七杂八的赋税,只需要上缴小部分的粮食即可,永远不变!” 杨弘和李胤被陛下的魄力震惊了,因为他们都知道,汉末时候天下大乱的赋税简直重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多的令人发指啊,什么口赋、更赋、户赋、泽税、酒税、六畜税、献税……长长的一大串。 总之就是恨不得你去撒泡尿都会有人收取你的税赋,比后世吐口痰老大妈罚你五十块钱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就是坑死万千爹啊,很多家庭的人就是被这些税赋坑害致死了,这样一来,才造成了黄巾起义百万百姓一呼即应。 等到诸侯林立的时候,也就是现在这段时间,税赋更重,打仗需要粮草吧,从百姓口中挤吧,摆个庆功宴需要粮草吧,从百姓口中挤,反正造成的危害,简直罄竹难书。 李邈的便宜老爹李术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仅仅是税赋就差点将这淮南汝南南阳三郡的百姓逼得民不聊生,又加上一场大旱,让李术终于伤筋动骨,这才被打残了。 而李邈却在此刻如此慷慨激昂的宣布,减轻难民与本土居民的赋税,对于这些百姓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啊,他们都已经想象到了,恐怕不过数日,得到消息的处在饥饿线上的居民就会拖家带口的前来淮南投奔李邈。 百姓最真诚,百姓的眼睛也最雪亮,他们不会在乎究竟谁是汉贼谁是正统,他们只是想安安稳稳的活着,不要被灾荒被战乱祸害致死。。 李邈默默注视着外面的阳光,感到心头之上有一块重担压上了,穿越而来,即便生死不知,喃喃道,“百姓无罪啊!” 杨弘李胤不知道百姓的疾苦,但是却能感受到李邈此项措施的深意,不禁抱拳拱手道,“陛下仁义!” 163 李邈仁义的名声,总将随着这项揽民措施的实行而传播的更加远阔! 在李邈的强势要求之下,揽民措施很快就被李胤与杨弘给发了出去,果不其然,李邈的这条政令获得了很多难民的爱戴,于是携家带口投奔淮南而来。 不仅如此,李邈这番揽民措施在众诸侯的眼中,却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兖州,当曹操在郭嘉的耳中听到李邈的政令之后,这个枭雄的第一反应是这不是真的。 郭嘉笑着轻摇羽扇,声称淮南已经全都到了李邈的手中。 “此子,所图甚大!”曹操听到郭嘉就像是说笑话一般,将李邈的揽民措施说了一遍之后,紧锁着眉头沉思片刻,咬着牙狠狠道。 不过,只是须臾之间,曹操就大笑不已,“不过,区区淮南,不足为虑啊!哈哈!” 郭嘉微笑称是。 邺城,李绍对自己这个便宜侄子所做作为只是扫了一眼,根本不屑,虽然说两者之间有点血缘关系,但是李绍对李邈的东西只是嗤之以鼻。 “这小子,作什么?”然后就将情报抛于了脑后。 审配郭图之流,只是笑呵呵,这个二世祖对他们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但是邺城的沮授田丰二者,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江东孙策,此刻正在柴桑奔赴三江口的长江江面上。 “主公,李邈收拢淮南,开始揽民。”周瑜有些犹豫的道,在他看来,李邈似乎并不像别人所说的一般,什么都不懂,就看这一项揽民措施来看,李邈的霹雳手段与巨大的魄力,足够骇人。 甚至,在周瑜的眼中,李邈此番若是真的成功之后,恐怕就会形成不小的势力。对江东应该有些威胁了。 孙策听也不听,“揽民?” 嗤笑一声之后,孙策转过头看向我们的周瑜童鞋,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区区李邈,竟然敢与我江东抢夺钱粮,待我平定黄祖那个老匹夫之后,定要让李邈小儿承受代价!” “暂且,留他一命。”孙策咬牙切齿啊,想起来李邈竟然在他虎口夺食,将皖城的钱粮全都拉走了,他的肺都要气炸了啊。 ………… 陈家村。 陈老太爷躺在一张破炕上面,他已经面黄肌瘦了,自从上次救了李邈一次之后,李邈给了他们不少的粮草权当报答。 但是他们也清楚,陛下哪里不会有太多的余粮。所以陈家村的这些淳朴的居民们默默离开了江亭。 现在,他们之中都断粮多半个月了。 拿着李邈给的那些粮草,他们一人一天捻一小口,生生挨过了一个多月,之后鲍隆打下县城之后,也给他们赈了一部分粮草,但是还是有很多人都死去了。 “太爷,太爷!”这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突然跑到了屋子里面,这个青年二十来岁,但是看起来甚至连一百斤都没有,简直就是皮包骨头啊。 “咳咳,……怎么了,陈斯啊。”老太爷虽然已经很虚弱了,但是对陈家村的影响力还是很高的,所以这个青年赶紧的就来报告了。 “太……太爷。”陈斯说话都不利索了,看得出来他很激动,“那个……那个陛下说了,只要投奔淮南的话,就能提供免费的房屋,还有提供粮食,不过……不过要求我们明年开荒,种地。”陈斯虽然紧张,但是还是将大致内容说出来了。 “什么?陛下回来了?”老太爷顿时双眼中噙满了泪水,他们陈家村的自北方向南面一路逃难,就没有一个诸侯肯收留这些累赘,而且还有些都裹挟着他们的村民去打仗,陈老太爷活了这么大岁数,却不得不看着村中的居民们有很多在他的眼中渐渐的生命凋零了。 但这一切,到了江亭之后,就变了。 他们其中很多人活下来了,甚至还有到哥儿去陛下下面当兵啦。 “陈斯啊……”老太爷顿时就似乎有了力气,从床上嗫喏着,然后缓缓挪动身体站起来,指挥着陈斯。 “哎。”陈斯惊慌失措,手都不知道向哪儿放了。 “你去叫……叫村里人,告诉……他……他们,再忍着点,我们这就去……去投奔陛下。”陈老太爷脸上的褶皱就像是沟壑一般,但是陈斯听出了陈老太爷话中的欣喜。 “哎。”陈斯答应一声,就要出去。 “陈斯啊,从咱们这儿到江亭……不远,但是……这个村子毕竟是咱们自己建的,也……也算是个念想,告诉乡亲们,……回来看看啊。”陈老太爷挥了挥手,让陈斯快去吧,陈斯拔腿便走,听到老太爷在后面继续喊了一声,“别给陛下添麻……麻烦,以前的村子,就扔了吧,迁移了……好啊!” 陈斯一瘸一拐的去叫乡亲们,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等到众人全都收拾完毕之后,陈斯回去去找老太爷。 而他,已经安详的躺在炕上面,去了。 花白的头发,还有安详的笑容…… 一时间,陈家村的村民们,悲怆由心而生! ………… 荆北,一个小村落,村落之中的人已经死了很多了,荆州是个好地方,但是荆北依旧是战乱之地啊。 “你们听说了吗?江亭的大旗上面说我们只要去投奔的话,不禁免费盖屋子,还会给我们提供粮食呢。”王二麻子逢人便说,他已经决定去了。 “王二,你别信了,这些诸侯都是一个德行啊,就连刘皇叔那里的赋税都很重呢,你信他一个反贼的儿子会减免赋税?”有人冷笑啊,根本就不相信。 “可是,万一是真的呢?”王二不死心,这个世道,难道就没人给自己一个希望了吗?真的就得饿死,或者被战乱祸害死才好吗? “哪里有这么多万一?你难道忘了吗,当初我们就是从淮南郡跑到这儿来的,在这荆北不是很好嘛?”有人嗤之以鼻,因为他对王二好,所以对王二说了很多话,就是要王二看清事实,不要被人给迷惑了。 长途跋涉之后,万一发现竟然是假的,王二到时候就得在路上饿死,回都回不来了啊。 “不去,我在这也是饿死啊。”王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的孩子被征兵死在战场上面了,而且如今这么多的赋税,我也没有余粮了啊。”王二道,“如果不去的话,我一定会死在今年冬天,要是去了的话,有可能就会真的和那个仲国的皇帝所说的似的,能够得到良田,自给自足啊。” “你们看看,咱们村子死了多少人了,你们家里面有能度过冬天的余粮吗?”王二的目光坚定了起来,“我一定要去,不管那个皇帝是不是好皇帝,都是一死,还不如去碰碰运气。” 众人都不会拦着了,因为他们的村子里面的确已经死了很多的人了。 不止荆北,很多在饥饿线上面的村民难民都被李邈所散播出来的消息吸引了,万一是的真的的话,今年的冬天,他们就能挨过去了。 甚至有几十万人开始了旅程,最后又会有多少人能到,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 旬月一晃而逝,淮南只剩下义成仍然未下。 江亭。 一个探子纵马,走近道小路,直奔江亭县衙而去,如今,江亭一切作为淮南仲国的‘临时政府’,暂时是步入了正轨。 李邈不得不努力为了平定淮南这些东西而努力,焦头烂额啊,先是把淮南那些县令全给换了,然后再选择有才能的人去担任,虽然江亭文官大臣没有多少,但是区区县令,还是能找得出来的。 “禀报陛下,有重要军情。”小校到了李邈面前,向李邈报告道。 李邈扶了扶额头,“说罢。” 小校抱拳行礼道,“武将军已经将义成攻下来了,正在回军路上。” “好!”李邈突然大喜,以至于大喝一声,吓得小校直接打了个寒颤,李邈能不高兴吗,现在大小乔还在皖城担惊受怕呢,他李邈可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快,升帐议事!”李邈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了,而且斥候的消息也已经传回来了,孙策果然率江东大军前往江夏黄祖那儿去搦战了,以李邈的想法,这次孙策与黄祖之间的不死不休之战恐怕还得是我们的黄祖老儿会败,败得一败涂地…… 可是,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快打的热火朝天吧,我好下庐江!”李邈大笑腹诽道。 等到众人到了堂中之后,李邈笑道:“藤兰已经将义成攻下来了,淮南已经尽入我囊中,下一步该如何,叔父?” 李胤情知如今淮南四面楚歌的处境,不敢大意,思索片刻,道,“陛下,既然武将军已经将义成拿下,等到武将军回到江亭,我军便可先下庐江,然后招募精壮男子从军方可。” “杨司徒,难民与募军如今有多少了?”李邈皱了皱眉头,问道。 “陛下,现在江亭周围的难民前来淮南投奔的已经超过了十万之众,看情况,后续还会有更多的难民前来投奔。”杨弘支支吾吾道,“兵马如今不过召集了三千多人,难民之中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女,算不得数。” 大部分的精壮士卒早就被别的诸侯给征兵征完了,所以留给李邈的,只能是写老弱病残,不得不说,对于淮南来说,这些人实在是给了重大的负担啊,简直就是坑爹啊。 所以,在说出这些比例之后,杨弘的额头上面冷汗涔涔而下。而且在杨弘的想法中,这些难民的粮草问题,也将困扰江亭,就照这个速度来看,江亭绝对撑不到来年开春。 李邈听到杨弘的话,果不其然皱起了眉头,但是片刻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点点头道,“势头不错。” 李胤再度开口,“陛下,若是如此多难民来投,江亭粮草难以支撑……” 李邈也发现这乐子玩大了,但是既然决定实行,就一定不能怂,大不了到时候当了裤子,从淘宝上面买呢,只要撑上四个月,马铃薯一出世,所有的问题全都迎刃而解了。 “叔父放心,我自有打算。”李邈笑容满面春风。 “叔父,攻打皖城,你可有什么好计策?”李邈笑着问道李胤,刘晔那货直到现在李邈还没撬开他的嘴,所以李邈旁边还没个智囊,自己整天傻不愣登的去和刘晔说话,被刘晔当成隐形人来看待,但是李邈能看的出来,刘晔的态度似乎已经发生了一丝丝的改变。 “陛下,庐江兵马不过三千人,若是能遣一先锋率兵马到时候进入皖城之内,砍断吊桥,打开城门,放我大军入城,里应外合之下,庐江可下。”李胤思索之后,满怀豪情到,“不过皖城之中有朱冶镇守,虽然不是名将,但也是随孙坚南征北战的老将,陛下,当派一猛将为先锋!” 李胤朗声道,但是听得李邈却是一阵恶寒,我的天,说的轻巧,谁能做先锋进城之后还要最少防备三千人的攻打,还要砍断吊桥,放下城门。 “这……纯属送死啊。” 先锋入城,飞进去? 李邈凝眉沉思,“叔父所言甚是,但是先锋若是想入皖城,恐怕瞒不过朱冶的眼睛。” 李胤捋着颌下稀疏的花白胡须,笑道:“皖城虽大,但兵卒少,若是找到一熟悉皖城之人,潜入地下,率一众数百人的兵马潜入皖城,皖城可破也。” 不得不说,李胤虽然头脑不过二流,但是坑人的计策顺手拈来啊,李邈一听大喜,只是这熟悉皖城之人。 “叔父,那这熟悉皖城之人……?”李邈问道。 李胤捋着胡须笑道,“陛下,若得刘子扬,皖城可下也。” 李邈微微眯着眼睛,其实,还有一个人选就在这堂中,只不过李邈不知道这人的想法。 在堂中一片静谧之下,太史慈抬手摸了摸鼻子,想起皖城的妻儿来,太史慈面色冷峻,沉默半晌,抱拳行礼道,“陛下,慈——甘做先锋,下皖城!” 李邈心头轰然巨浪炸在脑海,顿时心中大笑不止。 “我得子义,何愁皖城不下?何愁江亭不兴?” 李邈忍不住了,朗朗的笑声,在江亭传出很远。。 “待得藤兰与陆勉回来,我等便点齐兵马,杀奔皖城!”李邈扫了帐下文武一眼,正色道,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令众人心中骇然,而又充满敬佩。 “陛下,慈先前说过,若陛下所言为真,我便奉陛下为主。”太史慈一副忠心为主,所言必行的样子,朗声道。 164 李邈的脸上笑的跟个菊花似的,即便心中大骂,但是仍旧向前一步双手扶起太史慈来,慈祥的说道,“我就知道,君子重诺,一诺千金!子义一定是忠义之人,当年北海报恩的事迹,可是令我很是敬重啊!” 但李邈心中却是在暗暗腹诽啊,这太史慈之前十好几天就在江亭,但是都不说归降的事情,现在可算说了,要不,我再受不了的话,那就给你灭了。 太史慈也是有些尴尬,主要是他来到江亭之后寸功未立,而他的妻儿还在皖城,因为太史慈已经决定不跟孙策了,不能直接去要人,所以,他怎么好意思直接跟李邈说自己的意思,让李邈帮助他去救妻儿呢?虽说大丈夫何患无妻,但是用惯了的就是用惯了的,太史慈可不舍得换。 现在正巧李邈确定下来要攻打皖城,只要打下来,他的妻儿应该就没有事情了,若是没错的话,士族和将军妻儿这种有些身份的人,是绝对不会被与寻常百姓一同押送到江东去的。 所以太史慈甘愿做先锋,有江亭兵马做后盾,太史慈自然信心爆棚,而且,还有武安国这一员猛将,太史慈不得不相信江亭的能力。 “陛下谬赞了。”太史慈好像对李邈看似冷言讽语的话有很强的免疫能力,或者只不过是因为没听懂,在李邈的夸赞之下谦虚道。 李胤和黄漪知道太史慈的大名,看到这一员一直以来能够在李邈的安排下参加军事会议的家伙终于表了态,心中大定啊,给陛下拍马屁道。 “陛下,太史子义加入我淮南,猛将又添一员,真是可喜可贺啊。” 黄漪口水四溅摇头晃脑说了一大串祝贺语,弄了李邈都无语了。 “黄将军!”李邈轻哼一声。 “陛下?”黄漪声音戛然而止,不知道李邈为何叫他,以为是去打皖城,还要有他的任务,赶紧抱拳道,“漪必当竭尽全力,完成陛下吩咐,不知道陛下有何指示?” 李邈的脸顿时就黑了,咬牙切齿的狠狠道,“黄漪,你闭嘴!” “是,陛下!”黄漪急忙接受命令,然后突然脑袋一蒙,“啊?” 众将轰然而笑。 ………… “子扬兄怀奇才在身,雄才大略,但在庐江营中却不受重用,为何不归我江亭?助我一臂之力?” 李邈坐在刘晔的对面,看着刘晔,这时候李邈才仔细的“观赏”了刘晔一眼,刘晔根本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对李邈视而不见。 只见这刘晔临襟而坐,手持着一卷书观瞧着。刘晔年岁不过三十左右,额头微突,双眉分八彩,双目炯炯有神,就是不看他李邈,脸颊清瘦,颌下五寸长须飘逸而起,要是按照后世的评判标定来说,一定是一个大帅哥。 刘晔似乎此刻才知道来人了,抬起头来,斜睨一眼,冷哼一声,低下头,继续看书。 李邈顿时蔫了,这已经是李邈每日来探望的第十二天了,天天都不拉下,天天都要看一眼刘晔这……欠抽的样子,但是李邈却不得不赔着笑脸,简直是醉了。 李邈真想让我们的黄漪同学来试试刘晔的十八辈祖宗来…… “子扬兄,大丈夫身抱经天纬地之才,有奇思妙想之创意,为何却甘愿囚禁在牢狱之中?”李邈冷斥道,这货简直给脸不要脸,那就一刀咔嚓了得了。 冷不丁听到李邈冷叱一声,刘晔端起来准备轻尝的茶水顿时一抖,洒落在地面之上,冷斥道,“反贼,即便晔老死于牢狱之中,又与你何干?” “你将天下百姓置于何地?”李邈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个分贝,怒斥道,李邈是真火了,就算刘备请诸葛都才不过三顾茅庐好不好,这刘晔真是让李邈无力吐槽了,即便知道刘晔也是与猪哥一般的大才,但是这架子,未免也太大了。 他好歹也是一方诸侯,虽然小了点,但是每天前来劝降,这也够意思了吧。 “与天下百姓何干?”刘晔心中也堵了一团火啊,顿时严肃的对峙道,“反贼,你又如何敢说天下百姓如何?” 李邈的脸在抽搐啊,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但是刘晔这是dungdung的扇啊,简直就是啪啪的打脸,一口一个反贼,一口一个反贼。 李邈挥袖骂道,“刘子扬,你一口一个反贼,那我问你,当今诸侯,哪一个不是反贼?”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汉室式微,天下诸侯并起,哪个是真心实意的勤王之师?哪个又是尊汉无二心的大汉忠臣?” 李邈的脸气的通红啊,真是个迂腐的家伙,还反贼,你刘晔后世之中就是个助纣为虐的大反贼,只是因为汉室宗亲的份上,曹操没有给太高的高官厚禄,所以才成了个小反贼…… 好意思说我? 刘晔顿时哑火了,但是谋士的尊严不容侵犯,刘晔大声道,“兖州曹操,大汉忠心国相,你敢说他是反贼?” “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是国贼是什么东西?”李邈一甩衣袖,道。 “刘子扬,自何进以来,董卓进京,汉室正统就已经乱了,群雄并起逐鹿中原,尊汉室不过一块遮羞布,汝难道忘记战国之乱吗?” 李邈冷哼一声,继续道,“秦失其鹿,人共逐之,汉高祖起于微末,你的意思,莫非就是汉高祖也是秦朝的反贼咯?”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反贼,又如何?”李邈翻了个白眼,“所谓的反贼或者英雄,都是后世之人所定,你说的……不算!” 这次,刘晔是真的哑火了,刘邦也是他很远很远的祖先了,现在李邈指着他的老祖宗说事,刘晔想大骂,但是却没道理骂,只得无力的反驳道,“秦朝穷兵黩武,苛税极重,苛政猛如虎,先祖逆天行事,乃是为了战乱连年生灵涂炭的百姓……” 然后刘晔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你李家世代受汉室隆恩,四世三公可谓显赫至极,但是你却不尊汉室,自立为帝,如此作为,你难道不觉得羞耻吗?你难道还不承认自己是反贼吗?”刘晔突然找到了攻击的点,于是开始大骂起来。 李邈气笑了,他眼巴巴的看着刘晔开始骂,然后骂的嗓子都干了,然后摊了摊手,讥笑道,“还有吗?” 刘晔瞳孔微缩,“这些,你难道还不羞愧吗?” 李邈笑道,“完了就好,没完你也可以继续,不过,我也没有承认自己不是反贼啊?你为啥偷换概念?” “噗!”刘晔败了,彻底败了,刘晔气的几乎喷出一口血来,一个人的脸皮怎么能厚到如此的程度,如此坦然的接收自己是个反贼的话,简直令人发指啊! 就在刘晔因为李邈这句话气的满脸都是褶子的时候,听到李邈道。 “君主是船只,百姓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黄巾之乱乃是十常侍之祸,也是汉室之祸,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十室九空,生灵涂炭,饿殍遍野,如此,汉室即便覆灭,也是咎由自取!” “先帝压榨百姓,的确不可取,但是,刘晔,我不是他!”李邈冷笑道,“我收揽百姓,对百姓极好,你说我是反贼,你可以去听听前来淮南投奔的那些百姓,我是何人?” “我待民如子!”李邈嗤笑一声,“十万之众难民如此称我,举世皆敌,恐怕只是因为阻碍了某些诸侯的路吧,呵呵。” “子扬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你又何妨助我呢?就当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如何?”李邈叹息一声,“子扬兄,曹操虽然为乱世之枭雄,但毕竟挟天子以令诸侯,你身为汉室宗亲,在曹营之中势必不会受到重用,至少不如郭奉孝,荀文若,程仲德之流。” 刘晔吓了一跳,这李邈怎么知道自己想投曹操去? “你这是何意?”刘晔听到李邈一番话,的确有些心动了,因为从庐江开始,他就觉得这个李邈不是池中之物,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李邈的计谋是什么,结果如何,但是皖城败得一败涂地,自己和太史慈都到了江亭这个事实,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江亭胜了。 虽然连环计是的看似巧妙,主要是因为李邈清楚事件的走向,换成刘晔也能策划出来,但是绝对没有李邈策划的这么随意。所以在刘晔的眼中,这个别人眼中的二世祖一般的公子,这个仲国的皇帝陛下,隐藏的实在够深…… “啊?”李邈听到刘晔问自己,顿时一惊,明白这是自己头脑发晕说秃噜嘴了,暗暗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道,“子扬兄,我料想天下诸侯,你若是想要投效,必定是曹操,这才妄言了。” “嘶!”刘晔倒吸一口冷气,这李邈连这都能看出来,一般人来看的话,最起码自己是去投奔刘表或者刘备这样沾亲带故的吧。 “曹操乃是乱世枭雄,如今与李绍对峙官渡,若不出所料,李绍必败,投奔曹操,是你最好的选择。”李邈看出了刘晔的疑问,笑道。 “为何李绍必败?”刘晔心中一惊,其实他也是感觉曹操比李绍更强,但是没有想到李邈这个不过二十多岁的主公竟然有如此的看法,所以这一番话也存了考验的心思。 现在刘晔对李邈的观感也已经很不同了,至少,李邈这人,虽然只有一郡之地,而且卡的很憋屈,但是却不是没有成功的希望,所以刘晔得看看这人究竟值不值得辅佐。 李邈可不知道现在刘晔的小心思,只是侃侃而谈道。 “李绍长子为李谭,但是却最喜爱李尚,这也导致他帐下的谋士各为其主,而互相之间有敌意,再加上李绍此人独断专行,唯亲是举,沮授田丰等河北名士甚至不如郭图审配之流更受到李绍的信任。这样一来,与坐拥名将谋臣的曹操相比,又如何能胜?” “可曹司空帐下不过十万兵马,而李绍有三十万大军!”刘晔眯着眼睛问道。 李邈没有看到刘晔的表情,呵呵一笑道,“兵力?” “公孙瓒三万兵卒破三十万黄巾若何?”李邈淡然说道,“兵在精而不在多,昔日霸王败走乌江,岂非明证?” 李邈原本跪坐着,突然站起身来,拍拍手道,“今日与子扬兄对骂一番,果真开怀,对子扬兄道歉,不过,既然子扬兄无意于我江亭,明日我便送你出城。” “嗯?”刘晔皱着眉头,觉得李邈有些迂腐或者说是笨,明知道自己有才而且无意江亭还要将自己放出城,岂不是放虎归山?喃喃道,“放我出城?” 李邈笑道,“前番捉你乃是张勋私自主意,既然此番不成,我自当下一次拿下子扬兄之后,劝降或者……斩杀!” 李邈目若荧光,熠熠生辉,挥袖告辞道。 “子扬兄,告辞了!” 刘晔在后面见到李邈离开,想起自从与李邈相见以来的点点滴滴,先是李邈席间大骂来示弱,之后二者在乔府之中,李邈游刃有余的将自己架在火上,知道孙策之计,但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再就是自己和太史慈被拐到江亭,今日与李邈大骂一番却被李邈骂的偷换概念。 “曹操虽然为乱世之枭雄,但毕竟挟天子以令诸侯,你身为汉室宗亲,在曹营之中势必不会受到重用,至少不如郭奉孝,荀文若,程仲德之流。” 这些声音在刘晔耳边炸响,回旋,刘晔知道李邈所言,必定属实,因为他刘晔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除了曹操他刘晔又找不到天下可与之比肩之人,因此不得已而为之。 想到此处,刘晔不禁向门外跑去,发现自己房屋之外的护卫根本不拦,再加上那一项令刘晔震惊甚至有些不屑的揽民措施,如此魄力!如此年龄! “纵然是反贼,又岂非明主?”刘晔心中喃喃自语道。“秦朝苛政猛如虎,造成天下大乱,因此先帝趁机起事。” 若是他刘晔现在还是个士族或者其他的身份,刘晔还不一定会对李邈有丝毫好感,但是因为一代代的相传,他这个汉室宗亲,已经泯然众人矣。 何不投效明主? “这是明主吗?还是在演戏?” 刘晔眼珠乱转,一颗七巧玲珑心悠悠然转动,聪明人一般都谨慎,当看到李邈真的离开连头都不回的时候,刘晔忍不了了。 “陛下!”刘晔大声喊道。 李邈诧异的转过头来,“嗯?” “蒙陛下不弃,晔愿效犬马之劳……”。 李邈:“……” 我擦,贱不贱,当初哭着求你你不来,今天骂了你一通就甘愿投效?李邈哭了,早知道,一早就开骂了,看来有些事情,还是黄漪那货最适合干…… 165 得到刘晔投效,李邈大喜过望,数日之内一直与刘晔大被同眠。 毕竟这刘晔可是历史上被称作与诸葛郭嘉齐名的人物,就看看史书上面刘晔那些战绩,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未卜先知预告器! 一日之后,陆勉鲍隆二将得胜凯旋,留下部分兵马驻守淮南郡西南之外,回到江亭。 三日之后,武安国陈到二人也得胜凯旋,将义成拿下,淮南郡自此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此时,李邈帐下兵马已经一万四千余人。 第四日,李邈召集众将,如今,李邈帐下已经有刘晔李胤杨弘阎象四位谋臣,太史慈,武安国,张勋,陆勉,黄漪,陈到,鲍隆,秦淮一众武将,比之之前来说,稍微豪华了一丢丢了。 李邈刚刚升帐议事,前往江夏探取江东江夏大战的斥候便有人传回了消息。 “启禀陛下,三日前江东孙策大败江夏,周瑜孙策率三万兵马,周泰蒋钦二将为先锋,浩浩荡荡而下,在三江口用诱敌之计吸引江夏兵力,黄祖儿子黄射不听苏飞劝谏,率两万兵马前往攻击周瑜水寨,周瑜灯火齐举,击鼓为号,在三江口歼灭黄射六千余部众,歼灭大小楼船十余艘,斗舰,艨艟不计其数。” 一时间,众将皆惊。 “三日之前,周瑜岂非才到三江口?”刘晔凝眉沉思,问道。 斥候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还是抱拳道,“是!周瑜方到江夏,便给了黄祖迎头痛击!” 顿时,众将更惊讶了,就快成惊吓了。这周瑜也太牛叉了吧,这一下子,顿时就将之前败北的那一场伏击所丢的士气全都找回来了。 “黄祖还不知道有没有哭晕在厕所。” 李邈撇了撇嘴,果不其然,无论穿越还是不穿越,坑爹的依旧坑爹,该被打的丢盔弃甲的,怎么样都逃不了命运的捉弄啊。 但是李邈不惊讶,要是被众人知道,周瑜最后一把火差点将曹操烧成傻逼,众人都不吓成老年痴呆?区区黄射,一个二货公子,怎么可能跟周瑜相提并论?就连水军大都督苏飞真和周瑜搬起手腕来,也是认输的命。 “陛下,周瑜鬼才,若是江夏败北,即便我等拿下皖城,恐怕也得直面孙策大军。”杨弘皱着眉头,思虑到,就看这打架方式,恐怕用不了一个月,黄祖的江夏兵马就得回家和麻麻说再见了。 李胤也思虑片刻之后道,“江东孙策势如猛虎,若是江夏不能有效防范,肯定不能抵御周瑜大军来攻,更何况,江东新胜,势如破竹。” 李邈知道两人的意思是什么,要是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皖城之后,手底下一万人不禁要守着皖城,还要守着淮南,更要抵御孙策怒火下的三万余部众,看起来还算可以,但是实际上,捉襟见肘都不为过。 “那叔父的意思是?”李邈紧锁眉头,江亭一直以来都是处于颓势,所以因为他不像别人一般,在某地便可以打,打不过就跑,他只有自己一个盟友,他是众人眼中的反贼!所以就连阎象出使黄祖,都是暗地之中相见的。 要是在淮南惹上一个大邻居,那就了不得了,但是为了发展,只能在其中找一个家伙啃了。 曹操,啃不动。 所以只能是江东与江夏两方,才能稍微占据点主动。 “不妨,遣使到江夏黄祖,点拨一番,让孙策与黄祖大战连连?”李胤道。 李邈想了想,此计可行倒是可行,但是却不是李邈所想的,这样一来,江亭永远不会占据主动,反而会一直防备着江东老虎的獠牙。 转过头来,李邈看着面色红润的刘晔问道,“子扬,你怎么看?” 刘晔侃侃而谈道,“陛下,晔也认为,当遣使到江夏黄祖。” 李胤的目光顿时变得很爽,哈哈,陛下御封的军师都和他的观点相同,那样岂不是说明他李胤的能力很出众吗? “哦?”李邈笑问道,“子扬,快快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好想法了?” 有军师不用,那是傻子。 李邈可不是傻子,有个这么牛叉的军师,干啥非得去浪费自己的脑细胞。 “陛下,遣使到江夏,是为了结盟!” 刘晔笑道,“先前陛下略施妙计,令江夏围魏救赵救我江亭,如今我等依旧可以如此,奇兵攻下皖城,然后直逼江东。” “这……”略一思索,此计却是很妙,但是李邈又不傻,自己帐下一共就有这一万多兵马,打下庐江之后别说继续攻打江东,就算镇守都是难题。 而且,据斥候回报,孙权将上缭攻打下来了,上缭的那些钱粮辎重堆积如山,江东一下子就成了土豪,这也是周泰蒋钦可以去充当攻打江夏的先锋的原因,要从这一方面看来,江东上次一战是胜是负还算另说。 因为上缭钱仓中的那些钱粮,足够江东这数万大军撑上年余。 用自己这些兵马,去打孙权,根本就是蛋疼啊。 “可是,江东孙权仍在镇守,周瑜会吃一次亏,自然不会吃第二次亏,奇袭江东,实在威胁太大。” 李邈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刘晔笑道,“陛下,出奇兵奇袭,自然要的是一个快,打下皖城之后,暂且不用镇守,先出奇兵震慑江东,火烧江东柴桑水寨,令孙权避之不及,得手之后立即退兵,退守皖城。” “可。淮南呢?”张勋不禁出声问道。 “这就需要派遣使者去江夏结盟了,我等可以为江夏解围,江夏亦要为我等解围,唇亡齿寒,江东孙策猛虎霸王,不可轻敌,而且与江夏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只有合作,我等才能抵御住江东周瑜的策略。”刘晔侃侃而谈。 “那,淮南如何发展呢?”李胤听到刘晔所说,知道有一点道理,但是重要的是,若是真的按照刘晔所说,南部暂且不能动,向北打曹操? 开玩笑嘛,肯定是开玩笑。 刘晔凝声道。 “汝南。” “李氏起于汝南,当地士族是李氏的坚定支持者,但是此刻汝南为刘辟龚都一众黄巾贼寇盘踞,虽说暂且依附曹操,但实际上却是自成一脉,若能得下汝南,我军兵力必当大盛,如此一来,江亭便能占据一席之地,甚至能与江东掰掰手腕。” 刘晔继续道,“江东虽然有长江之险,但是相比中原,却也是蛮荒之地,两郡打三郡,还算可以。若是能得到曹操支持,那便可以得汝南,抗江东。” 听到刘晔一席话,顿时李邈就想起了自己买来的那一包内部开了凹槽,写着“汝为猪乎”的玉玺,不由的想象起来一众诸侯敲开之后,发现里面的猫腻脸色泛青的场景,顿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军师一席话,顿时受益匪浅,不瞒诸位,我这儿,正巧能给曹操送几份大礼。” 刘晔眸光一闪,捋着颌下的长须,顿觉自己这个主公有点儿意思。 “到时候,我会去曹营转一遭,料想他曹操也不会对我如何。” 众将吓了一跳,当初李术就是被曹操派人打成猪头的,现在陛下要去曹营装逼,那还了得? 刘晔也不劝,李邈若是不去曹营,恐怕汝南怎么都拿不下来,而借此,来看看自己主公的胆色,也是一件好事。 “那到时候,陛下一定要小心。” 两人露出微笑来,看的众人是面面相觑啊,这军师和陛下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但是他们不得不说,李邈去了几乎就是送死啊。 只有刘晔和李邈清楚,这是李邈自己去当使者,而且去当人质的表现,才能让曹操将汝南留给淮南这一众人打,否则,李邈这一辈子,都不会打下其他地方来,而是被困死在淮南,被江东曹操还有刘表挤成肉饼。 “不入虎**焉得虎子。”李邈知道刘晔的意思,也不得不去。 得知了刘晔的计划,李邈清楚这是淮南的唯一机会,不破不立,便是如此。 因此,与江夏暂且结盟,乃是必要的啦。 “阎主簿,之前你去江夏一番,此番,就劳你再跑一趟吧。”李邈笑着对阎象说道。“现在便去吧,快去快回。” “陛下,象必当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江夏与我淮南结盟,共同抵御孙策。”阎象听到任务,不敢怠慢,急忙退出军议,风风火火直奔江夏而去。 兵贵神速,阎象驾上一匹快马,冲了出去。 既然已经要与江夏结盟,打皖城,攻江东自然也是必要的了。 李邈双目炯炯,下达了军令,做了明确分工,但是还是让刘晔参考了一番。 李邈随即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高声下令:“太史慈何在?” “末将听令!”太史慈早就等不及了,终于等到打皖城,大喜过望,出列领命。 “命你率一千轻骑担任先锋,全速进军,待到皖城城下驻扎,再有向导派人挖掘地道壕沟,直通皖城之内,连夜攻打皖城。”李邈发出一支兵符,给太史慈下达了命令。 太史慈虽然接受了李邈的命令,但是太史慈的话却让李邈皱起了眉头,“陛下,慈只要一百精骑即可。” 顿时,惊掉一地下巴。 尤其是陆勉还有张勋,这两个将领属于稳重类型的,对太史慈一百骑兵打皖城的想法,表示,……很不理解。 众将无不面面相觑,虽然城中不过只有三千人,但是一百兵马爬地道进入城中,又没有战马?完全就是给人家送人头去了啊。 太史慈看到众人的样子,解释道,“陛下,一千兵马太多,恐怕会引起皖城兵马察觉,紧守之下恐怕会很难破开城门,一百骑兵虽然人少,但是其中我都要选择精锐,进城盗马然后砍掉吊桥,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方可减小伤亡。” 李邈眉头紧蹙,双目闭着问道,“一百兵马战斗力甚至不如一道城墙之下守门的兵卒多,你又如何破门?” 太史慈信誓旦旦道,“军无戏言,慈愿领军令状,若不能打开城门,愿受军法处置!” 李邈看着太史慈如此坚持,也不再多说,只是心中大骂,“娘的,要是死了,我可就赔了啊。” “既如此,就依你所言。”李邈心中骂娘,口中却大度说道。 “武安国听令!”李邈继续发下兵符,“命你率领二千五百兵马攻打皖城北门,全歼北门军队,若有降者,不杀。”就武安国的本事打,所以将朱冶最可能出现的北门留给武安国。 “得令!”武安国嗓门五大三粗的,扯着脖子喊道。 “张勋何在?”李邈大声问道。 “末将在!” “命你率二千五百兵马攻打皖城东门,全歼东门军队,若有降者,不杀。” “末将听令。” “鲍隆,秦淮,你二人率两千五百兵马攻打皖城西门。明白了吗?”李邈发了一道兵符道。 “陈到,你最后率领二千四百兵马在南门埋伏好,众将围三阙一,你务必将皖城所有将领完全控制,若是皖城有敌将走脱,势必唯你试问!”李邈声色俱厉道,这种小小的绝世猛将,就是得练啊。 “是,陛下。”陈到没想到自己任务这么重大,诚信实意感激道。 “陆勉,淮南需要将领镇守,你先率四千兵马镇守江亭,保证后方稳定,明白了吗?”陆勉这个人忠义,不让他出战李邈相信他会理解的,因此选择让陆勉守着。 “末将听令。”听到自己不能出战,陆勉虽然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是还是服从了命令。 “就这样吧。”李邈点了点头,宣布散会。 “陛下,我……我干什么啊?” 黄漪发现自己似乎被陛下给遗忘了,觉得很不爽,道:“我没有任务?” 李邈嗤笑一声,自己这个姐夫不想去打仗送死,现在不让他去上阵他又开始喘了,于是笑问道,“黄漪,你想干什么?” “自然要上阵杀敌!破皖城!扬仲国神威!”黄漪信誓旦旦的道,脸红脖子粗的吼了一声,但是看到众人都像是看猴一般看着自己,嗫喏道,“一切还是陛下安排吧……” 李邈哈哈一笑,众将也不禁莞尔,开怀大笑起来。 自己能够上阵杀敌,看到别人吃哑巴亏,永远是将领最舒爽的游戏啊。。 “黄漪听令!”李邈突然间将不严肃的堂中变得严肃了起来。 “黄漪领命!”黄漪听到有自己的事情,顿时大笑,果不其然,自己还是有用的啊。还没等到黄漪高兴够,就听到李邈的声音朗朗而下,在堂中阵阵作响。 166 “黄漪,大军攻城之前,皖城斥候务必发现我军踪迹,白日就由你出阵搦战,用你的绝世神功,骂的敌军毫无开口之力!可乎?” 想起来黄漪在皖城门前堵着朱冶的大门开始大骂不止,李邈就觉得这方法实在是不能再缺德了,黄漪是谁?他能把死的骂成活的,也能把活的骂成死的,简直就是一尊活生生的大杀器啊。摆渡一下看新节 想起后世诸葛亮骂死王朗的桥段,李邈不禁恶趣味想到,或许万一让猪哥与黄漪对阵,谁能骂死谁还真的难说。 “是,陛下!”黄漪咧开一个笑容,能上阵装符号,还不用厮杀,这方法,感情好。 刘晔与众将则慨然拜服,黄漪作为李邈的亲戚,还不能夺去众人的领兵重任,可以看得出来,李邈的确是个任贤唯用的主公。 说完李邈又对刘晔与李胤等人拱手道:“兵贵神速,决议出兵就不再耽搁了,但是还请军师与司徒仔细推测,若计划中存在疏漏务必紧急更改,叔父,江亭就由你暂且领参军一职,与陆勉将军共同抵御,若有紧急军情,立即派遣使者快马赶往皖城通知,定然会命骑兵火速回援。” “陛下放心,有老臣在,江亭势必稳如泰山,岿然不动!”李胤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立下军令状道,颌下的胡须伴着微风轻轻吹拂。 ………… 调兵遣将完毕,太史慈从一万余兵马中挑选出了一百精锐之中的精锐骑兵,直等到了时间,好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太史慈虽然有些忧虑,但是不想一开始就寒了太史慈的心,只能由着他去了。 翌日,众将调兵遣将之后,在李邈的带领之下,一万兵马浩浩荡荡,直奔皖城。 太史慈精骑在手,一时间马蹄声四作,尘土飞扬,只留下一道马蹄穿后形成的悠扬尘土,迎面而来。 后面李邈等人则是轻装简行,只是携带了十天的干粮,紧随着前面骑兵的步伐,向着皖城的地盘上星夜急行军,不敢有丝毫懈怠。 四日后,一万兵马在皖城城外三里下寨,而太史慈一众骑兵,早已贯穿了一道直通皖城的地道,恰好到了武安国所隐居的那座山坡。 黄漪出阵搦战,骂的皖城的兵马与将士的脸全都黑了,甚至连李术这种有城府的文人,都被骂的几乎成了风中摇曳的枯柳啊,简直就是勃然大怒! 黄漪的那张毒嘴差点把本阵之中的李邈都给骂的吐了,可见功力之强。 “姐夫,你行!”当黄漪连着几个时辰搦战骂人不带脸红的,而且面色红润隐隐有愈演愈烈的情景,李邈不得不跟着黄漪竖了个大拇指,就这种水平,骂死人很容易啊。 但是,皖城却忍了。 朱冶听闻斥候传报,派遣使者前去商谈不成,忧心忡忡,但是朱冶知道啊,城内三千兵马对阵李邈一万兵马不划算啊,而且若是出城的话,肯定会引起江亭兵马的围堵,甚至是偷袭,于是不敢妄动,一面派出使者去江东求援,一面决定加强防御工事,将城外的护城河挖的更深一点,然后放置鹿角等物阻挡攻城进军,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朱冶毕竟是老将,对这些守城的把戏还是很难熟稔的,自然不会对李邈有多大的恐惧,只是暗自盘算了,江东的兵马需要多久才能到达皖城,从而将这李邈一举歼灭。 殊不知,一队奇兵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 夜色如墨,虫声争鸣。 聒噪的虫鸣与驿道两旁蛐蛐的此起彼伏啊,在皖城的山峰上聒噪不已,沟丛之中,甚至有不知名的声音响彻深山。 霎时间,这些生灵瞬间就停止了鸣叫,草丛中只吐露出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走路,但是无奈除了这些生灵,谁都看不到。 一队人马缓缓拨开上面稀疏的落叶,霎时间在这深夜之中席卷而过,直到走出很远,这些生灵的鸣叫才又断断续续的响了起来,似乎刚才被这支队伍腾腾的杀气所震慑了。 “噗呲!” 太史慈当先一人,先将这个山旁边所安排的部分暗哨全都放倒了,然后太史慈低声向着后面的百余人马低声下命令道。 “去马厩!盗马!” 此刻不过亥时左右,皖城之内朱治李术二人也在为外面的李邈兵马焦头烂额。皖城的四门早已经关闭了,而且吊桥全都被李术下令拉了起来,如今李邈兵马在城外,戒备是一定要加强的,防止万一有人抽了空子,攻城可就不妙了。 所以四处的城墙之上有朱治安排的人马举着明亮的火把巡守,就是为了不放一个敌军入城,三里之外就是李邈大军所在营帐,他们可不敢怠慢,李邈那个伪帝可是带了一万兵马啊。 皖城上面数百士兵的巡守,数百火把的照亮,使得城墙上下一片明亮啊。 “朱将军,三千兵马想要拦住城外的江亭兵马,能撑几日?”李术狠狠的摇了摇头,其实要是守一个小县城还好,三千兵马能挡住很多兵马,但是皖城大,三千兵马实在是捉襟见肘,之前孙策能够这么快的拿下皖城就是因为如此,但没想到啊,这才半个月,就要转换角色了啊。 “斥候八百里急报已经送出去了,如果不出所料,只要我们能撑的上七日,皖城就无忧了。”比起李术来,朱治就比较淡定了,为将者,首先就是不能慌乱,要是连将领都慌乱了,还怎么守城呢,朱治跟随孙坚南征北战,所以这点道理还是很清楚的。 但是三千兵马,真的能挡住李邈城外的一万兵马吗? 朱治心中也打鼓啊,这种大城就是坑,若是小县城的话,朱治就心中有底了,也一定能守住,但是现在,朱治也不过是在暗自给自己鼓劲呢。 就在朱治与李术正在苦苦思索对策的时候,有两名皖城的斥候向着城下飞奔,想要将大批李邈兵马出动的消息告知皖城,看到城墙之上露出的脑袋,这两名之后见到了亲人了,在马上奔驰着大声高呼:“不好了,不好了,快……快告知将军,江亭兵马全数出动,整装待发,向着皖城来了。” 守城的校尉顿时大惊,急忙唤过心腹兵卒来去告知太守大人和朱将军。 “快,快让朱将军下令!” 校尉让兵卒前去报信之后,迅疾的带着守城的弓弩手聚集在城头之上,若是真的敌军来攻,就用流矢来测测他们的火候。 “不好,来的什么人?” 就在城墙之上得知敌军兵马出动的时候,皖城马厩周围的守将,突然间听到周围有声响径直而来。 “停下脚步!”当看清一队人马径直走过来的时候,这些守卫全都打了一个寒颤,“你们是谁派来的?” “放箭!”懒得听这些守卫的话,太史慈一声令下,手中的弓弩全都爆射而出。 “嗖嗖嗖……” 箭枝射出去之后,这些守卫顿觉来者不善,但是太史慈却不给他们通风报信的机会,双眸似火,太史慈冰冷的道。 “全歼!” 太史慈咆哮一声,一杆长枪鱼贯而出,舞的滴水不漏,将敌方兵马射出来的箭枝挡在了屏风之外,雨点般的弩箭纷纷掉落在地上,太史慈所选出来的这一百兵马也不赖,看着太史慈如此勇猛,全都奋起直追,斩马刀长枪挥舞成一团,然后径直的杀入阵中,对这些守卫丝毫不惧。 这一系列战斗很快就引起了战马的嘶鸣,然后巡守皖城的兵卒见势不妙,除却报信之人,全都加入了战团。 看到众人包围,太史慈目欲喷火,向前一跃而出,揪起一匹战马上马,然后战马拔地而起,蹄子腾空而下,太史慈咆哮一声,一杆长枪舞的就像是雨滴一般,左右交攻之下竟然瞬间刺杀了十数人。 “抢马!”太史慈大喝一声,双腿猛地夹了一下胯下战马,单人单骑便冲入了敌军阵中,一根长枪婉若游龙一般,在太史慈的手中随心所欲,大开大合,抹复挑拢之间又立毙数人。 太史慈纵马狂奔,向着战圈之外跃去,长枪跨在马背之上,一柄强弓纳入手中,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在这夜色之中仍旧游刃有余,太史慈五箭齐发,发发全中,霎时间之内,这些兵马全都阵脚大乱,纷纷掉头就走。 太史慈这个神枪手打了几发“连环狙”之后,也不下马,双腿紧夹马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战圈之内冲来,长枪还未杀人,战马横冲直撞之间,就有二三十名守军被撞得七零八落,踉踉跄跄的全都趴下了,又倒霉的还有被战马直接踩爆脑袋的…… 这时候这些守卫就更不淡定了,顿时乱作一团,撒腿就跑。 开玩笑啊,这么个杀神,在这儿,还向前冲,找死啊。 太史慈只是游刃有余的收割着这些人的生命,向着那一百骑兵下命令道。 “夺马,跟我走!” 有太史慈一员猛将阻击在前方,后面的一百骑兵顿时军心大振啊,抢夺了马厩之中的战马,跟随者太史慈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些人各个义愤填膺啊,虽然他们也都是好勇斗狠的精锐之中的精锐,但是看到太史慈,他们还是不得不乖乖的服了。 太史慈马快,转眼间就将后面百骑远远甩开。 大地之上马蹄声阵阵而起,轰轰隆隆的声音,仿佛后面带领着千军万马,随着太史慈的身影,直奔皖城西门而去! 在马上太史慈也不闲着,战枪横亘在马背之上,太史慈疾驰之中射箭,箭无虚发! 太史慈犹如天神下凡一般,率领一百骑兵在皖城之中大闹,往来冲突,弹无虚发,独自一人杀死数十敌兵,后面百骑随着这员猛将,直取西门。 巡城的士兵看到太史慈疾驰而过,甚至有的当场就吓傻了眼睛。 什么情况?敌军进入皖城之内,率领一百兵马就敢横冲直撞?就敢扬威? 太史慈就仿佛一个前行的车头一般,箭无虚发,剑影闪烁,只是一路之上就杀了至少七八十兵马,与之前武安国两进两出异曲同工,都是直接将敌军杀的胆寒。 主将勇猛,兵士便不怂,率领的一百兵马也全都将生死置之度外,奋力搏杀,前行路上,登时伏尸如山,血流成河,直到西门。 西门守将见势不妙,弓弩近战无所不用,但太史慈单独一骑策马奔上城楼,正巧与城上五百名刀盾手狭路相逢,太史慈虎吼一声,战马被逼进退不得,只得翻身下马,长枪抖落一树梨花,染上遍天梅痕。 后面百骑也冲上城楼,在城楼之上近战。 太史慈抖落长枪,在近战的时候他的长枪就是一大败笔,所以太史慈将对面敌军手中的一字斩马刀徒手夺下,斩马刀左劈右砍,上下翻飞,转眼之间又杀了数十人,后面百余骑兵一直都没下马,在这五百刀盾手之间往来冲杀,看到敌军颓势已经显露出来,太史慈翻身上马,给了这些敌军最后一击。亲擺渡壹下小說書名+黑*岩*閣就可免費無彈窗觀看最快章節 然后太史慈吩咐旁边数人下城将城门栓拿下,然后投入外面的护城河之中,旁边数人答应一声,立即下马去做。 太史慈斩马刀大力向着吊桥砍去,只见吊桥上面的灰尘簌簌而下,都带出声的,就好像秋天所降下来的霜雪一般,可以看出来太史慈的力气之大啊。 而得知消息的朱治却是心中大乱,里应外合,皖城不破才难呢,朱治已经开始准备向孙策请罪了,但是不论如何,在城中往来冲突的这员猛将势必不能给江亭留下,必须得宰了。 朱治咬碎钢牙啊,没想到做了一辈子老鹰,竟然被小家巧给啄了眼睛,尤其是自己除了知道皖城现在城中有敌军出没,只有百骑,自己甚至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丝毫不知。 点齐皖城所有兵马,朱治决定将这百余兵马先行斩杀,若是皖城必破无疑的话,他便只能奔江东逃命请罪去了。 “当啷啷~……” 太史慈的一字斩马刀终于钝了,吊桥的铁链实在太粗,猛砸了这许多下,铁链依旧还藕断丝连,太史慈勃然大怒,将身旁几个兵卒的斩马刀一同拿在手中,向着铁链猛砍猛砸,太史慈深吸一口气,千钧之力向下轰然而出。 “铛!”。 当啷一声,铁链霎时间断裂,吊桥在重力的惯性知悉重重落地,发出“铛”的一声巨响,砸在大地之上,顿时烟尘轰然而起,能见度甚至不到数米。 这一刻,进入皖城的西门,顿时畅通无阻,只要江亭大军一到,皖城毫无生路可走。 167 不过太史慈抢了西门,仍旧不乐意,偌大的城门栓已经被手底下的士兵抬起来扔到外面的护城河之中了,饶是皖城兵马再多,这西门已然破了,所以太史慈不再管他,打了声唿哨,又奔着皖城北门而去。 南门是留给城中人马逃命用的,太史慈才不会傻不拉几的去打南门的城门。 看着西门轰然落下,鲍隆秦淮二人的脑袋轰的一声,这太史慈竟然真的率领一百兵马将城门给弄开了,看到那个矫健的身形又向着其他地方去了,鲍隆秦淮率帐下两千五百兵马一股脑的冲入了城中,放火烧城,皖城顿时变得更加混乱了。 两千五百兵马如此多的士兵,在这些被太史慈吓傻了的兵马的眼中,就像是天兵天将一般,而且以少打多,他们可没有那么大的魄力,所以很多人都跪伏在了地上,喊道,“愿降,愿降,愿降!” 牢记着李邈的话,秦淮鲍隆二人继续冲杀,帐下兵马却将这些投降的军士全都看管好了。 “拦住他们!” 太史慈引兵向着北门冲锋,正巧与庐江太守李术正面相撞,太史慈看着对方的样子,本想一箭射杀了他,但是看到并非李邈所说的老将,因此纵马向前,一字斩马刀将李术旁边的军士全都秒杀了个干净,揪起手掌,将李术给生擒活捉了。 太史慈就像扔个麻袋一般向着后面一扔。 “押起来。” 于是,庐江太守文绉绉的李术童鞋,还在发蒙之中,刚才为什么没有兵马去拦着这个敌将呢? 太史慈往来冲杀,与身后百骑又是击毙了接近百名敌军,与之前一般,看到李术被生擒活捉,敌将又如此凶猛,不由得心中大骂不止,“卧槽,怎么没人说过皖城还有这么强大的对手?” 很多人直接被太史慈战马冲撞下了城墙,从四丈高的城墙之上掉下去,根本不用想啊,肯定是个脑浆迸裂,一命呜呼的结局。 看到敌军溜走,太史慈由于之前一般,砍断吊桥,斩落门栓,杀散众人,调转马头向着东门而去。 “俺武安国,再来耍耍!” 武安国一柄流星锤向前挥舞而去,将城墙直接轰开,还在太史慈手中因为活命而大笑不止,心想自己的运气真好的人在城门的撞击之下,又摔了个七荤八素,鼻青脸肿的,这时候,外面又有一个大将冲了进来。 “呵呵,上次在北门来了次两进两出,玩的不爽,今日俺要重现当日!” 武安国流星锤直接砸出,专砸脑袋,砸的人直接连尸体都不完全了,因为脑袋直接碎了,看到武安国如此残忍的杀敌方式,不禁皖城中的江东兵马,而且本部兵马都有人要吐了。 江东军哭了。 哪里有这么玩的啊,无论是之前几乎算是单枪匹马闯敌营的白袍将军,还是这时候拿着大锤专砸脑袋的的傻大黑粗,全都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看着武安国那看着脑浆迸裂眉头都丝毫不眨反倒哈哈大笑的狰狞面孔,众人心理防线彻底崩塌,“算了,还是投降吧。” 太史慈调转马头之后,向着东门冲锋,沿途之中不断有军候等敌将前来阻拦,但是百骑的机动性与惯性,岂是如此的低级军官能够抵挡的?百骑一个冲杀,那些叫嚣着前来杀敌,前来阻击的敌军顿时星落而散,就像是见了老鼠的猫一般,跑的飞快,太史慈百骑所向披靡,在皖城之中大开杀戒,戎马倥偬,寒彻震天。 “汝是何人,竟敢单枪匹马入我皖城?” 这时候,太史慈突然听到迎面一员将领厉声斥道。 抬头望去,这是一员胡须已经微微发白的老将,一脸的颓然,但是却能让人看出来那种坚定的味道啊,他的身周有不少的亲兵,刀枪林立,甲士如云。 “呵呵。”太史慈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这员将领就是皖城的守将朱治,也是孙坚手底下的老将了,更是在李术手底下的时候劝孙策渡江创业的一大功臣。 朱治虽然看似年迈,但是仍旧不过五十岁,出战没有丝毫问题,看到敌将率兵袭来,朱冶眼睛微微一眯,手中斩马刀径直劈落。 太史慈纵马跳出,脸上的肌肉在跳动啊,只要能把这个老将拿下,那皖城瞬间可破,因为李术已经被生擒了啊。 想到这里,太史慈的瞳孔在收缩,他手中的一字斩马刀被他悄悄挂在了马鞍之上,就在此刻。 太史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的箭壶之中捻出了一根羽箭,弓弦一抖,瞬间一声悦耳的丁玲声响中显现出来,太史慈手中的羽箭就像是一颗导弹一般,径直向着朱治的头颅而去。 两者如此之近,朱治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太史慈会射箭。 百步穿杨虽然厉害,但是却仍然不如三步穿移动靶子,因为这需要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而太史慈做到了,就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中,太史慈将斩马刀放下再出箭,甚至快过了朱治所劈出来的第二刀。 朱治顿觉一股骤风拂过脸颊,朱治蜷曲的胡须随风飞扬,但是却有夜色中的沙砾扑面而来,朱治下意识的半眯起了眼睛,一种强烈的不安在他的全身顿时流了出来。 话音未落,太史慈的箭枝已经插上了朱治的咽喉,自后颈透了出来。 干脆、利落。 一箭封喉。 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朱治似乎想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但是他却很悲惨的发现,他根本发不出声音,嗬嗬的响声从他的喉咙之中慢慢出来,但是却没人听得懂。 “嗬嗬……” 凉风从朱治撕裂的喉咙之中灌进了他的身体之中,他的脸庞因为痛苦顿时变得扭曲了起来,手中的斩马刀毫无声息的掉落在地上,然后双手绵软的抓住了箭尾,似乎要想拔出来…… “将军死了……” 顿时一声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惊吓的声音传了出去,打破了霎时间的宁静,众人急忙抢夺朱治的尸体,防止朱治被人割了脑袋,但是太史慈却是突然间一声虎吼,一字斩马刀大开大合,几乎卷起漫天的银光,像是云层一般,又像是月光一般洒落。 数百江东兵马从震惊之中大梦初醒,呐喊一声,手里面的家伙向着太史慈招呼过来。 “挡我者死!” 太史慈纵马狂跃而出,一字斩马刀从敌军手中抢过尸体,枭首而下挂在马鞍上,双目如火,疾往冲突之间杀死数十敌兵。 敌兵大骇,太史慈朗声怒斥道。 “皖城主将被杀,太守被擒,群龙无首,你等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太史慈这一声叱骂,顿时如同一盆冷水,浇头灌下。 但是没人投降的情况下,太史慈也不答话,一股所向睥睨的气势在太史慈的全身上下油然而出,一杆长枪到了手中,太史慈驾着胯下这匹都快累死了的马,得心应手的收割着敌军的性命啊。 太史慈的长枪,可是他浴血多年的老战友啊,太史慈如今往来冲杀,自然要用趁手的家伙。 战马所到之处,这些江东兵马一个个就像是麦浪一般扑倒在地,转眼之间太史慈又杀十数人,太史慈的白袍盔甲之上已经浸满了血液,殷红至极。 将朱治枭首之后,朱治的尸体本来被太史慈丢在了地上,但是怒斥一声之后,竟然有不少悍卒想要为将军和太守报仇,殊死抵挡,而不是前去逃命。 太史慈的眼睛微微眯起,顿时感到不妙了,就照这里三层外三层的样子,他太史慈倒是能毫发无伤的跃马而出,但是身后还有一百骑兵呢,如今这一百骑兵之中就已经有人负伤了。 想到此处,太史慈的目光犹如鹰隼啊,手中的百鸟朝凤枪一个万人横挡,将前面越来越密集的敌军向前推出数步,然后手中长枪寻了个空档,直奔无头尸体朱治的心脏而去。 一众江东悍卒顿时大惊,大将军已经成了无头之鬼了,这太史慈竟然还想向着尸体动作,这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啊,而且也太不把江东放在眼中了吧,他们江东兵自从跟随主公渡江创业以来,从来只是打别人,把刘繇、严白虎、王朗、许贡之人打的丢盔弃甲,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 顿时他们目欲喷火啊,连声骂道。 “敌将休得狂躁!我等儿郎自当为将军报仇。”一众人举起手中的家伙抵挡,想要将太史慈这一枪挡住。 但是太史慈的速度怎么是这些人可比的?只见太史慈的战枪余势未减,携带者呼呼的风声在空挡之中猛地插了下去,直奔朱治仍在微微蠕动的身躯。 太史慈也不敢怠慢,早就钝了的一字斩马刀将前面袭击自己前胸的家伙挡住,但是还是挡不住身后的一刀。 “噗~……” 只听得一声金属入肉的声音响起,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太史慈几乎坠下马来,但这一刀只是砍到了太史慈的侧背之上,没有对太史慈造成多大的伤害,不过只是那强大的冲击力,实在是令人胆寒啊。 太史慈一口逆血上涌,但是却生生的压了下去。 “小贼,背后偷袭,算什么本事!” 太史慈大骂一声,手中一字斩马刀向后削去,骤然间,一颗大好的头颅滚落而下,动脉上面的伤口令血液就像是喷泉一般喷了出来,太史慈叱骂一声,“给老子滚!” 然后太史慈猛然大吼一声。 “尔等,降不降?!” 也就是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太史慈厉喝一声,看来用了很大的力气,手中战枪插入朱治的心脏,一下子就撕烂了朱治的躯体,朱治微微蠕动的躯体终究抵不过这最后一枪,血泊之中,太史慈左臂单手擎天。 枪尖之上,是朱治的尸体,血还没干,在战马之上被举了起来,血液“滴答、滴答、滴答”一声一声的向下滴落而下。 血腥味令人作呕。 太史慈就如同浴血的杀神一般。 月光泼洒在他浸满殷红血液的白袍之上,他一个人,就像是千军万马一般啊。 不论是叫嚣为将军报仇还是如何的江东悍卒,实在脑补不出来如此令人震颤的场景,一具无头的尸体在战枪之上摇摇欲坠,而且还是自己一方的老将。 再看太史慈的马前的朱治头颅,双眼抽搐,似乎大脑还在自行思索环节,白花花的脑浆没见着,但是鲜血却由着脖颈向下滑落。 众人的心理防线,无不全线崩盘…… 这他么还是人吗? “啊!天神啊!……” “跑,快跑……” 有人准备撒丫子溜了,但是太史慈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一字斩马刀被他抛了出去,一刀正插在后背之上。 “此路不通!”太史慈冷眼相对。 “降……”太史慈拉了个长音,然后冷哼了一声,向着众人朗声道。“或者死……” 这还有的选吗? 众人全都闭嘴了,想死还是想活,朱将军的尸体现在还在他的手上挑着呢,谁敢上去找死? 片刻之后。 “将军真不是人啊……” “将军你他妈就是神啊……” “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 只听得数声说不出来是赞赏还是叱骂的大呼在江东兵马的口中喊了出来,接着,是一片齐刷刷跪地的声音。 太史慈瞬间脸色拉长,向着这些跪倒的兵马怒斥一声。 “你大爷!” 然后,这些江东兵马看这太史慈的样子,眼巴巴的瞅着不敢动作,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 ………… “痛快!” “真他娘痛快!” 武安国还没过够瘾,从北门冲出来,一路上杀死至少百人,一柄流星锤简直就是敌人的煞星啊,论力气,流星锤能将敌军的家伙全都给轰飞出去,论其他的话,斩马刀一刀下去除非砍到要害,否则只不过留下一道伤疤,长枪除非挑中咽喉或者心脏,否则最多搠一个口子,想要杀人还是有点难度的。 但是武安国这大家伙就不一样了,一锤子下去就算打不到脑袋,也能将人轰飞出去七八米远,这些人不死也得重伤,可以想一下,一匹向前狂奔的战马,加上两桶矿泉水重量的大锤,这些人,不死才怪啊…… 武安国帐下的二千五百兵马也大部分都没想到,自己的主将竟然是一个傻大黑粗,根本不管什么文臣儒将…… “敌将是吧。” 好,一锤子上去。。 “投降不?” 不投降是吧,好,一锤子上去。 168 “知道大爷的名号吗?” 不知道是吧,好,一锤子上去。 后面的兵马小命吓得不轻啊,得亏这将军不是自己一方的敌将,要不就算在家里面饿死,都不要上阵打仗,遇到这么个不讲理的家伙,简直是太没天理了。 “诸位,随我杀!” 武安国豪情万丈,回头吆呵自己的兵马,发现自己孤胆豪杰竟然已经跟后面拉开了不少的距离了,这也不是武安国虚张声势啊,他的身后面,可还站着二千多位己方兵马呢,但是因为武安国的单人单骑突进实在是太猛了。 猛地一塌糊涂啊,他们甚至都不敢靠前了。 要是被主将打出去的流星锤一个回环,悠个圈子,回来打到副将脑袋上…… 画面太美。 没人敢看…… 听到武安国一声呼吁,后面全都撒了丫子向前猛冲啊,笑话,就自己这将军能耐,伺候好了能不发达? “杀!杀!杀!”厮杀声顿时像是云一般骤然间显现出来了,后面的江亭兵马不甘示弱,一个个就等着在武安国的面前表现一番呢。 “等着我,等着我,……”看着这一众人马向前声嘶力竭的大喊,武安国大笑不止啊。 “哈哈!这些小子们,可都是俺武安国的兵马!” 听到武安国大笑,众人就觉得武安国胜券在握,而且看现在这样子,江亭不胜利才怪呢。 所以,江亭在武安国身后这一众兵马,是气势如虹啊,就好像是一群进入了羊群之中的野狼一般,在武安国这头头狼的带领之下,血性獠牙,露出凶光席卷了北门一路,也不管方向,就杀成一团。 但是反观皖城江东兵马的面容就是苦涩啊,打仗就打,可是两员生猛的将领实在是令人胆寒啊,太狠了,刚才有人传过消息来说,李太守不过一合就让人家生擒活捉了过去,朱治将军还没等到扬威就被人家一刀削去了脑袋。 霎时间之中,太史慈武安国两骑兵马就像是一个符号一般,在皖城这个敌营之中顿时像是黑白无常,只要有人看见就逃跑,或者光棍的跪在地上麻溜的投降了,没有一丝一毫的想要反抗的意思。 两骑闹敌营,武安国和太史慈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啊,甚至太史慈将敌将生擒活捉之后,甚至都忘了放下东门的吊桥。 张勋在东门之外是冷汗直流啊,本来他就觉得这个太史慈只要一百兵马实在是太少了,果不其然,现在他们都厮杀了半个多时辰了,东门的吊桥和城门还没有打开,所以张勋不得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将护城河填通,然后准备强攻东门。 在东门之外张勋听得到城内的喊杀之声,而且就在耳边那么近,但是却很嘈杂,张勋也不是狗鼻子,也不是猫耳朵,根本不知道人家再说什么东西。 但是想到江亭的局势,要是太史慈有个三长两短,江亭就更没人可用了。 “诸位,随我强攻!”张勋说干就干,也幸亏李邈当初准备好的其他的攻城方式,以作不时之需,很好这时候就是所说的不时之需,张勋率帐下两千五百兵马准备突袭上城墙,但是城墙之上却没有丝毫弓弩射下来。 张勋见到时机这么巧妙,也没有多想,云梯攀上城墙,众将开始攀爬,城墙之上,一片冷秋萧瑟之意。 当不少兵马站到墙之上的时候,全都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啊,哪里是那太史将军不是攻城的料,现在城墙之下的那幕场景,在他们的眼中,永远忘不了啊。 一个英俊的武将,左臂单手擎天,最重要的是,枪尖之上还挑着一个尸体,四下无声,全是跪拜在地上的敌军,衬托的太史慈还有那一百骑兵简直高大无比啊。 “我滴个乖乖……”有士兵大惊道。 “这是人吗?”有人发出了与江东兵马一样的感叹,全都对太史慈的样子无力吐槽了啊,这简直就是神人啊。 ………… 三门全被攻破,不在话下。 太史慈武安国将两门敌军收拢干净之后,向着皖城南门处去阻击逃跑的最后一波,在他们看来,哪里还用得着伏击?就靠他两的赫赫威名,想要将这些兵马吓得屙屎屙尿的,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嘛。 于是,两人很有前瞻的向着南门奔去。 ………… 皖城之东。 李邈与刘晔陈到等人在此选择了一个江东兵马逃脱必经的山谷地带,准备伏击。 李邈口中叼着一根草茎,兴趣缺缺,因为都等得花儿都谢了,敌将连个毛线影子都没有。 “陛下,你说,不会……”黄漪忧心忡忡啊,万一那些兵马被朱治弄了个包饺子,那不全就抓瞎了吗。 “闭嘴!”李邈闻言大怒,他就知道黄漪这货狗嘴里面肯定吐不出象牙,一巴掌呼在了脑袋上,扯得啪啪响啊。 然后李邈眼巴巴回头望向刘晔,“军师,你说,不会……” 军师刘晔翻了个白眼,心想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李邈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来人啊,去前面探探敌军踪迹……” 话还没说完呢,陈到突然间低声道,“有人。” 众人不禁心中惴惴,等到这单人单骑向此而来的时候,李邈这才看清了对方的身份,这不是我们的太史慈童鞋吗? 李邈见状显出身形,与太史慈问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子义啊,为什么皖城的兵马,没有围三阙一向着南门奔逃呢?”李邈百思不得其解啊,看到太史慈的白袍也都是浴血搏杀之后的血迹,心中悲怆啊,莫不是行动失败了。 这时候太史慈大笑两声,对李邈行礼道,“陛下,皖城已经被攻打下来了。” 顿时,不禁李邈,连带刘晔、黄漪、陈到、杨弘等人,在风中凌乱不止……、“尼玛啊,被打下来了,还让老子们在这儿等上一个时辰。” 李邈快哭了,怎么还没伏击一场呢就已经被打下来了。 另一旁的陈到更是怒火爆棚啊,好不容易准备捞捞战功的战役,竟然连敌军的毛都没见到,傻巴巴的干等了两个小时,连口汤都没,真是欲哭无泪啊。 “卧槽,我顶你大爷个肺啊!”白袍战神曝气了,大骂不止啊。 江夏,黄祖正看着阎象离去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前番阎象前来送来了一个大大的功劳,让他黄祖一下子便成了荆州炙手可热的人物,荆州刘表已经垂垂老矣,没有对外扩张的野心,但是江东都欺负到家门口了,刘表是一定不能忍的,就在孙策周瑜大军下江的时候,刘表还在赏赐黄祖金帛呢。 孰料还没庆功完毕呢,就收到了周瑜孙策三万大军已经到了三江口的消息,黄祖大惊失色,正巧黄射请战,黄祖一次大胜不由得有些骄奢,派遣自己的儿子黄射率领江夏两万兵马前去搦战。 结果被周瑜一个夜间的阴谋计策,两万大军就被人家给包了饺子,黄射丢盔弃甲扔下六千多荆州水军的尸体之后,脚底抹油跑了…… 当听到黄射大败的消息之后,黄祖的脸在抽搐啊,刚收到荆州牧刘荆州的表彰大会,屁股都还没坐热乎呢,就遭遇如此大败,这就是啪啪啪的打脸啊,这一场大败,让黄祖抬不起头来啊。 说实话,黄祖真想把这个不争气的黄射兄台一刀劈了,来以正军法,可是谁让这黄射是江夏太守的儿子呢,黄祖纵是再虎毒,也不会拿着自己的儿子开刀啊。 但是兵马已经是不能让这个黄祖来领着了,于是黄祖不得已就令苏飞领军,苏飞上阵之后效果果然还算可以,几次都识破了周瑜的奸计,让江东无计可施,无功而返,因此两方都没有什么重大的伤亡,只得对峙起来。跪求百独一下黑*岩*閣 但是黄祖知道,孙策与周瑜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要打,一定会让黄祖伤筋动骨,之前江东三郡的那些称霸一方的家伙们给了他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而且,几日的懈怠之后,黄祖能预感得到,周瑜的杀招就要来了,于是众人正巧一同商议江东水军的弱点呢。 就在这时候,阎象又来了,带着江亭要与江夏共抗江东的消息,希望与江夏结成联盟。 “爹,这是不是江亭的奸计啊?”黄射的眼睛就像是黄鼠狼一般,不断的眨着眨着,看到阎象离开之后,黄射问向一旁的黄祖。 “奸计?”黄祖自嘲的笑了笑,虽说上次江亭的确借力打力,诱惑让自己帮助了江亭一把,作为江夏太守,江亭在皖城将江东口中的钱帛粮草全都弄到江亭的消息,自然瞒不过他,那算是奸计吗?不算,因为他江夏攻打江东,上次获得的辎重也是不少的战利品了。 此刻他在考虑的是与江亭联盟的必要性啊,若是用重要性来说,黄祖自然知道,江亭此番有些雪中送炭的意思。若是锦上添花的话,黄祖怎么都不会理这个淮南反贼,但是现在明眼人一看便知,江夏遭遇孙策周瑜,自然大败。 “要不要结盟呢?”黄祖捋着颌下的呼吸,有些拿不定主意。 想起能给阎象安排如此重任的李邈李仲亮,再看看自己这个儿子,黄祖不由得捋了捋颌下稀疏的花白胡须,微微眯起眼睛,大叹一声。 “生子当如李仲亮啊!” 而且知道了江亭江东交恶,黄祖当然明白,这对于江夏来说,只有利,没有弊端。但是结盟一事就不得不考虑一番了,毕竟李邈是谁?是李术的儿子!是仲国的皇帝,虽然李术将帝号给了李绍,但是旨意却没传过去,也就是说我们李术李公路童鞋的祸水东引之计并没有奏效,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李邈还是彻彻底底的反贼,如假包换。 而我们的黄祖,是刘荆州刘皇叔的手下大将啊。刘荆州的名声,谁敢不服?就算是现在的另一个刘皇叔刘备都不能与刘荆州相比。 所以这个影响就不得不考虑一番了。 “苏都督,依你之见,是否要与江亭结盟呢?”黄祖问道。 苏飞唯有苦笑而已,作为江夏都督,虽然他有统兵大权,但是江夏水上的猛将却是没有多少,而江东就不一样了,江东的周泰蒋钦都是水上降服的猛将,各个有着高超的武艺还有非常忠心的性格。 江夏又有什么能力与周瑜抗衡?至于上次的大胜,只不过是黄祖歼灭了两个江东偏将所带领的伏军而已,孙静孙辅虽然也是江东的大将,但是比起孙策帐前听令的大将却是不够看了。 即便知道,黄祖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了,才能有此大胜,苏飞明知但是却不能说出来啊,而现在周瑜孙策的样式,是要拉开膀子来练练了、江夏可没这么强大的武力。 只能靠刘表前来支援才有戏啊。 “黄太守,以飞之见,若是结盟,会对刘荆州的名声造成部分恶劣的影响。”苏飞微微一想,知道黄祖既是想要知道自己的意思,又是想要让自己来说出要和江亭结盟来,但是苏飞还不得不这么说,因为他苏飞不过是寒门提拔起来的将领而已,而黄祖则是黄家的人,若是他不同意的话,只要黄家乐意,随时都能给他穿小鞋。 “唉~”苏飞不禁长吁短叹一声。 “哦、?”黄祖明知故问道,“也就是,我们不能与江亭结盟,共同抵御江东孙策周瑜?”黄祖面露不悦之色。 “李邈毕竟是反贼之子,荆州声名在外,若是与之有瓜葛,肯定会对刘荆州造成影响。”苏飞实话实说道,“但是,孙策周瑜水军强大,我军新败士气又不稳,若是江亭真能出兵江东围魏救赵的话,我等的压力必当锐减。” 苏飞声如洪钟,“结盟,应该是必要的。” “切,”黄射冷哼一声,低声絮絮叨叨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已威风!” 苏飞神色一凛,但是考虑到黄射的身份,不由得忍气吞声了起来。 “那苏都督认为,我们应该怎么与江亭结盟呢?”黄祖一看到了正题,急忙引过去,问道苏飞。 苏飞苦笑不已,不能让别人知道刘表要与江亭结盟,那就只能是江夏独自的利益要与江亭结盟,而黄祖在黄家如此世家之重,对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夺取天下的李邈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政治接触需要,因此黄家不能与江亭有任何瓜葛。。 如此一来,即便结盟,也只能是以苏飞个人的名义。 苏飞他可是水军都督,能够有这个权力和江亭结盟,最后要是东窗事发给别人提供了借口之后,苏飞这位置直接给卸了就行,也不会出现多大的纰漏。 169 想到这儿,苏飞点头抱拳行礼道,“太守,飞明白,片刻之后便去与阎象商议合盟之事。” 黄祖看着苏飞的样子,满意的笑了。 “那就有劳苏都督了。” ………… 皖城治所。 再次站立在这个治所之中,李邈无疑是用成功者的姿态来宣告自己的归来。 上次他们在这儿的时候还不得不与庐江的刘勋强颜欢笑,只不过一月而过,皖城就已经易主两回了。 太史慈武安国两员大将果然没给李邈丢脸。 当听到太史慈百骑徒手生擒李术,一箭灭杀朱治的时候,李邈的第一反应就是。 捡到宝了、“我滴个乖乖……” 李邈知道太史慈猛,但是没想到太史慈这么猛啊。 简直是李邈帐下第一猛人,就连武安国都得逊色,靠边站去。 而至于李术是谁,李邈还真不知道,这人再三国时期的名声,还没能传到两千年后。 派人将李术暂时羁押之后,李邈决定令黄漪前去劝降,上次大骂刘晔然后投奔的时候李邈实在是后悔了好几天啊。 “陛下。”听到要让黄漪去收服李术,刘晔吓了一跳,黄漪是个什么家伙,他刘晔虽然投靠江亭不过一周时间,但是已经很清楚了,黄漪去劝降李术的话,只能是一个结局啊,李术自杀而亡或者是活生生被黄漪气死。 因此刘晔不能冒这个险,而李术虽然在后世不出名,但是在这江东一带,却是声名显赫之辈。 因为李术曾经截杀了曹操委任的扬州刺史严象,严象虽然名声也不怎么大,却是曹操手底下的干将,因为他是荀彧推荐上来的,是曹操军中的督军还有御史中丞。可谓是一大官了,若是严象不死的话,之后肯定也是个三公九卿的命。 也是因此,李术因为有此胆识为孙策重用。若是能收服李术这等政治人物,对李邈百无一害。所以刘晔决定亲自去一趟。 “李术是大才,还是我去吧。” 李邈自然不会拒绝,刘晔都说是大才的人物,一定不会是什么小角色。 但是对太史慈和武安国的封赏是不能少的,李邈大喜过望,上次太史慈武安国金百两,布帛百匹,然后收编了皖城还剩下的两千一百兵马。 至于朱治的人头,李邈已经计定,明日前往虎林攻打江东之时,还给孙权权当拜礼。 反正得罪了,不如得罪个狠的。 江亭也已经无路可退了。 经过刘晔苦口婆心的劝说,最终令李术决定归降,虽说信者不疑,但是李术新降,李邈不得不防啊,于是派遣李术前往淮南担任寿春太守,而庐江太守则由杨弘担任。 安排完一系列事宜之后,众将升帐议事。 “军师,攻打江东,我们是不是要尽早实行?”李邈目光灼灼,自从有了刘晔,顿时间哪里不会问哪里,一切都是soesy啊! “陛下,皖城新败,斥候一定会传消息到江东。为了奇袭成功,陛下当派遣一部兵马,明日一早渡江直奔虎林攻打虎林,然后这一部兵马应当疾行攻打江东三山,攻打两城之后立即跨江而回,过无为奔石亭驻守。” 刘晔侃侃而谈,但是李邈听懂了,刘晔的意思很阴毒啊,就是游击战先去打人家一个措手不及,等到人家反应过来派兵马过来之后,已经渡江而回驻守庐江来了。 李邈暗暗计定。 当夜,皖城易主,而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往了江东的孙权与正在与江夏黄祖酣战的孙策耳中。 可以想象得到啊,惊涛骇浪,已经在酝酿之中了。 “太史慈、武安国听令!” 李邈给这两员虎贲安排任务,这两个家伙可是江亭的主力啊,奇袭江东的事情一定要先锋一类的将领才能胜任,太史慈这次不想亲自上阵,他留下来守卫庐江才是正经事儿。 “今夜,你二人各自率领三千兵马跨江而袭,夜袭虎林,攻下虎林之后立即发兵攻打三山,攻下之后取得辎重,能运的就渡江运走,回来驻守庐江防线。” 李邈沉吟了片刻,令大军歇息一天,道,“若是粮草辎重带不走的话,那,那就开仓放赈全都给百姓分了吧。” 刘晔眼中精光大闪,原本刘晔只是认为李邈收难民不过是因为要解决燃眉之急而已,因此对李邈的做法只能说是静观其变,因为李邈信誓旦旦的说,粮草的问题他能解决得了。可是如今李邈竟然要开仓放赈。 如果真的运不走,总可以一把火烧了吧,但是李邈没有,他更愿意在奇兵偷袭的路上来开仓放赈,虽然这样浪费了时间,可让刘晔对李邈的尊重更加实质化了。 这既可以说是邀买人心,也可以说是仁慈啊。 “主公啊主公,莫非你和李公路恰好是两种人吗?”刘晔心中喃喃道,他在李邈的身上果真看到了明主的气息,比之前更加仁义,更加开明。而李术就不一样了,一个割据的大军阀,在淮南当地扫荡获取钱粮来满足他的皇帝梦,李公路败亡,在刘晔看来,只是时间问题,但是这爷俩却是丝毫不同的两个人,这让刘晔心中更兴奋了。跪求百独壹下黑!岩!閣 “末将领命!”武将一身的草莽气息,最喜欢打仗了,要是让他们坐镇的话他们还不乐意呢。 “杨司徒,李术离开之后,这皖城你可要好好治理啊。”李邈笑眯眯的看着杨弘,杨弘的能力出任一方太守还真的压不太住,但是有了李邈一切就都好办了。 “张勋听令?”李邈转头看向张勋,“你率领三千兵马驻守皖城,若是敌军来攻务必坚守!”李邈给了张勋一个兵符,下命令道。 皖城,现在作为前线作战大部队的后方阵营,必须稳定下来,要不然武安国还有太史慈的闪电战之后渡江无法回到庐江,恐怕计划就要泡汤了,甚至性命都会被人家拿下。 张勋抱拳行礼道,“陛下放心,勋一定坚守!” 李邈满意的点了点头,与刘晔道,“军师,你先与子义渡江直奔三山,我与藤兰后行一步,奔向虎林,然后我等在长江靠岸奔回,但是我等需要小心提防的不是孙权富春调拨来的军队,而是江东柴桑口的水军。切记!” 听到李邈如此针砭的理论,刘晔捋着胡须不由得暗暗点头啊,虽说军队在陆地上行军急行军的话,一天跑百十里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水军就快了,若是顺风顺水的话,柴桑到皖城的这段距离,几个时辰就能到了,到时候万一闪电战被人家给端了,半渡而击之,那江亭两员骁将甚至李邈他这个主公不都被人家拿下了。 不过也幸亏柴桑的水军大部分都去打仗了,剩下的这些军队也不值得李邈兴师动众的。 “主公,你?”刘晔也反应过来了,李邈要和子义分批离开是什么意思?兵贵神速,奇袭这种事情肯定要从时间上面下功夫,但是李邈的事情让刘晔有些纳闷了,不由得开口问道。 “军师放心,我等就晚上一个时辰,至于虎林与三山两地相隔也不算远,若是子义先行离开,说不定我等可以同时攻城!”李邈哈哈一笑,“还有,我等兵分两路也好让江东的斥候吃瘪。” 看出李邈有心事,刘晔也不说破,刘晔不好逼问,想了想李邈所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就这么安排定了。要是刘晔知道李邈晚上一个时辰是为了多看妹纸一个时辰,不知道刘晔会不会调头便走。 得亏是一个时辰啊,要是一夜的话……毫无疑问,刘晔一定崩溃无疑。 安排好一系列军务之后,累了半夜的李邈倒头就睡啊。 太史慈心中打了好几次腹稿都想去跟李邈说一声,回家看看,但是大丈夫过家门而不入,如今军情紧张,他又被安排了突袭江东的任务,因此回家的事情,太史慈不得不暂且搁置了下来,只是派遣亲卫,将自己的妻儿亲人暂且托付张勋,送至江亭。 得到亲卫回报的时候,太史慈差点哭出来啊。 原来李邈早就得知了太史慈妻儿仍在庐江,昨夜攻打皖城的时候就已经派遣秦淮率领一百兵马保护太史慈家小,明日送回江亭呢。 这陛下实在是太细心了,太史慈不仅不佩服,佩服之后便是对李邈的敬重与他更深的爱戴。 在太史慈的心中,皖城就要是本方兵马与敌军交战的前线,所以太史慈不得不做好准备。而且,在他看来,寿春早晚就会是陛下的国都,所以江亭肯定会是最安全的地方。 太史慈得知陛下已经安排好之后,心中大定,就等着陛下与军师一声令下,杀奔三山,来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了。 太史子义过家门而不入,但是我们的李邈童鞋就不是这样的了。 李邈要攻打皖城的念头不是一时半刻,而最重要的原因并不是淮南的发展,而是因为皖城有两个美眉啊,大小乔那是谁!李邈可是亲眼看到过的,两个可以养成御姐的萝莉,美得不可方物啊,要是被孙策周瑜两人进了皖城之后就给瓜分了,李邈的场子都能悔青了。 还好,李邈当初略施的计谋,竟然令孙策怒火爆棚,从而率帐下的兵马冲冠一怒,自柴桑率三万水军直奔江夏,与黄祖摊牌。 如此一来,那俩货来皖城霸王硬上弓的场景,终究没有出现。 李邈冷笑不止,“那就让我来霸王硬上弓吧!哈哈!” 朝阳初升之后,李邈急忙向着乔府奔去。 ………… 一夜的战乱,皖城中的百姓自然都听得到,不过出乎很多人意料的事情,是即便孙策的兵马败了,皖城易主了,很多士族豪绅还有平头百姓对李邈却似乎没有多少恨意。 这可不对头啊。 孙策孙伯符入城的时候秋毫无犯是不假,但是江东军一直以来都很爱护百姓,此刻李术这个反贼的儿子进入皖城之中没有收到抵制,不禁让乔公有些惊讶了。 不过,想起来当初李邈敢跟他女儿写情诗。 乔公的脸色不禁有些愠怒。 “老爷,已经查出来了。”突然间,被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乔管家回来了,满面红光啊,兴奋之意溢于言表。 “老爷老爷,这李将军可是一位好官啊,尽早就将对皖城的处置办法贴满了城内,现在无论是百姓还是士族,看起来都对政策很支持呢。”管家侃侃而谈,“而且,百姓说李将军有一副好心肠。” 乔公也不傻,作为本地的大族,究竟谁带领皖城走上正途才是正经事,对于脑袋上面诸侯的更迭乔公无意去想,但是李邈的身份,可不是他所能鄙夷的了。 虽然李邈是反贼,但是现在毕竟掌管着皖城,士族的骨子里面是有骄傲,拿命换的可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玩的,不过李邈要真的为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而对乔家大动干戈,恐怕乔家满门就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乔公能不心悸嘛。 “管家啊,打听了吗?为什么百姓堆李邈秋毫无犯?而且甚至还有人点爆竹庆祝?” 乔公的脸色冷峻了起来,难不成江亭兵马比江东兵马更胜一筹?这对皖城的百姓是一个好机会,不过李邈对自家女儿灼灼的目光就在乔公脑海中闪烁着,这对他们乔家可的确不是一个好消息啊。 “那陆家呢?陆家的表现如何?有没有表现出抵制情绪?”陆家可是皖城士族的刺儿头,所以乔公才有此一问,若是士族联手打击李邈,应该会有李邈手忙脚乱的。 “老爷,士族他们尚未表态。”管家颤颤巍巍道,“老爷,我刚才听到百姓说了,李将军不仅在淮南收拢难民,而且还提供粮食、房屋还有田地,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税收也很低,只需要一部分的扣税。而且攻城之后李将军对皖城的百姓也是秋毫无犯,百姓都在歌颂李将军呢,” 顿了顿,管家提醒道,“老爷,陆家可是和孙策有仇啊。” 乔公嗤之以鼻,当初孙策与陆家即便有仇,也是李术派的,李术安排的,士族只有利益,他们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左右逢源,若是孙策坐稳了庐江,陆家投奔肯定是少不了的。 但是现在李邈的做法却让乔公刮目相看了。 “收拢难民?”乔公的脸色踯躅了起来,变得十分古怪,这与他对李邈的理解根本对不上号啊。。 “这李邈,不是反贼李公路之子?”乔公半信半疑的,给自己说了一个还信得过的理由。 “老爷,你这是那儿话,这李邈正是后将军李术的公子,现在还是仲国的皇帝来。”管家不敢跟乔公一样讲反贼李公路的名号,只是苦笑道。 170 乔公更懵了,这李术的儿子,怎么会收拢难民,行仁德之事? 面上惊疑不定,乔公不知道该怎么来对待这个,上次用皖城降将身份来乔府的人物,最重要的是,这李邈还似乎瞄上了自己的女儿。 “皖城降将。”乔公喃喃自语,不过一个月时间,皖城的主公已经两度易主,而这个当初的降将,竟然如此大胆,敢与江东较劲。 “这李邈,也当得人物。”乔公暗自评价道。 挥挥手,乔公心中有些不舒服,让管家继续去探,等到管家走后,乔公不禁暗自喟叹,“难不成,这李邈,还是一位爱民如此的仁德英雄?而不是那种趁火打劫的宵小之辈。” 现在我们的乔老爷子,对李邈的顽固看法已经有一点点松动了。 管家刚刚走出门房,赶紧跑了回来了,等到跑到乔公面前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成何体统!”看到管家这么大的年岁,竟然自己跑了来,乔公顿时大怒,以为府中的下人好逸恶劳,呵斥道。 “老爷,老爷,李将军他,他上门拜访了。”老管家气喘吁吁道。、顿时,乔公刚刚对李邈拔高的想法霎时间轰然崩塌。 “这货,真他娘猴急!” 乔公面色如霜,冷汗已经出来了。 此刻乔公已经是面沉如水,脸色铁青,他略显枯瘦的手掌也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 听到管家的话,一时间大厅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滞起来,乔公面若冷霜,本就有些冷峻的面颊之上更是透出了一股子肃杀之气。 管家也感觉到了老爷的不爽,感到大厅之内的气氛有些寒冷,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片刻后,管家哆哆嗦嗦的道,“老爷,请不请进来?” 乔公眉毛一拧,转头看向自己的管家,问道,“他没闯进来?”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低着头道,“老爷,没有你的吩咐,我怎么敢擅自把人迎进来啊。” 这一席话说完,乔公的面色才缓和下来。 刚才他发怒只不过是因为他认为李邈闯了大门呢,毕竟老管家刚才那副做派,好像是有人来抄家了似的,怪不得乔公生气,不过一番话下来,乔公突然发现,自己对这李邈的印象还实在是不太好。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后,乔公轻声道,“见,管家,你去将李将军请进来吧,就让他在大堂等候。” 管家打了一个激灵,还让李将军在大堂等候,老爷难道不怕触怒了李将军吗? 但管家却不敢说什么,连声称是,退了下去,去迎接李邈了。,谢谢! 乔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捋着自己的胡须,心中暗暗盘算,大小二乔的出路,究竟怎么找? 之前李术在此任庐江太守的时候,便对乔公家这两个倾国倾城的女儿动了心思,想要将他们送给主公做妾,乔公自然也受到了消息,现在乔公就是在不断的盘算究竟是孙策强,还是李邈好。 论地盘的话,就是孙策大,而且还有实力,兵精粮足,最重要的是,他名声好。 而李邈…… 呵呵。 ………… 就在李邈在堂中等着乔公出来的时候。 乔府,西厢宅。 乔家一众女眷都在这儿居住,当然除了大小二乔还有侍女一类的,这西厢宅虽大,但着实有些冷清。 “姐姐,你别哭了。”小乔不断的安抚着自己的姐姐,一双美眸看向大乔,满心都是疼痛之色。 大乔也不答话,只是抽噎,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啊。 “姐姐,要不然就给爹爹说一声吧。”小乔看不下去姐姐如此哭泣,只能决定向爹爹摊牌。 “不,妹妹,婚姻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爹爹答应了,大乔就嫁与那孙策便是。”大乔虽然心中不舒服,但是还是不想让乔公受到什么名声上的打击。 “那姐姐,你就一直要哭下去吗?”小乔气的直跺脚,但是却没有办法,李术拜访乔府想要提亲的事情偶然间被小乔发现了,小乔一不小心就告诉了姐姐,结果听闻乔公似乎真的有这层意思之后,大乔就整天以泪洗面,而且还不允许任何人向乔公说。 小乔看到姐姐这么哭,心中也是不忍,她也知道姐姐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哭,但是奈何却抵不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句话,小乔在为姐姐担忧惋惜的时候又在暗暗垂怜自己的命运。 乱世之中,人命皆为草芥,皖城经过一次战乱,小乔深以为然,她与姐姐的姿色,会给家中带来无尽的麻烦,小乔与大乔都已经懂了。 大乔甘愿嫁给孙策,也是不得不委曲求全保护自己的家族。而且,孙策也不是普通人,而是千军万马之上的将军,极其英武。 可,大乔总是忘不了酒楼之上扶住自己吓得惊慌失措的那张局促的笑脸,以及那人谈笑间将小贼抓住的身姿,还有,那一双已经触摸了自己禁区的大手…… 唔,好羞射…… “小姐,小姐。”侍女绿柳突然跑进了两位小姐的房中,笑吟吟的。 小乔眉毛一挑,轻声问道,“绿柳,怎么了啊,慌慌张张的?”小乔一直以来对绿柳也很好,只不过差点让绿柳看到大乔的哭相,小乔才有些生气。 “小姐,刚才听到外面消息,昨天皖城的那个李太守又被撤消了呢。”绿柳神神秘秘的说道,“现在委任的是杨太守,听说这个杨太守在江亭的时候还收留了十几万难民呢,是个好官。” 大乔泪痕未干,赶紧故作轻松道,“昨夜城中喊杀声四起,一猜便是又战乱了。” 想到这个,大乔顿时有些伤感,说不定哪一天家里面就遭兵匪了。 而小乔则是眼睛一亮,摇着姐姐的手臂道,“姐姐、姐姐,你听到了吗,刚才绿柳说,那个李太守被人打跑了。”小乔笑嘻嘻的,一双小拳头也攥的紧紧地。 “这样一来,姐姐你就不用再嫁给那个什么孙伯符了啊。”小乔擦干姐姐脸上的淡淡泪痕,“我们还得谢谢昨天攻城的那些人呢。” “他们好厉害啊,半夜就把皖城打下来了。” 小乔心向往之,半夜就能拿下皖城,这位将军一定是个英雄,小乔暗忖道,她的身上有一种、特别英姿飒爽的气质,笑着问道绿柳,“绿柳啊,这些人是哪里的兵马?” 绿柳打了个哆嗦,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女,哪里知道谁谁的兵马,只得把头摇成了个拨浪鼓。 看着绿柳的样子,小乔知道问绿柳等于白问,气鼓鼓的嘟着小嘴。 绿柳突然又来了一句。 “对了,二位小姐,今天有个将军上门拜访了,应该就是昨天将皖城攻下来将军部下的。” 小乔顿时笑了,满面春风。 大乔心突然揪紧了,换枪不换炮,换汤不换药,换了个将军,一定还是会觊觎自己姐妹两个人的美色。、小乔拉着姐姐的手,“走吧姐姐,我们去偷偷地看看。” 大乔不依,她心惊胆战了。 于是,小乔只得独自一人摸到了大堂,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几个时辰就将皖城拿下来了,要知道上次他们想要逃难的时候,城门上面,可是有很多的兵的。 …… “乔公,前来拜访,还希望乔公你老人家不会见怪我不请自来吧。”李邈笑呵呵的行礼道,这可是自己的便宜老丈人,礼数少了可做不得数。 “不知,李将军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啊。”乔公素来看着这李邈就不顺眼,现在看着李邈行礼,还是不肯有丝毫退步,拉长了声音问道,语气颇为不敬。 但是李邈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毕竟自己以后还得娶了二乔,跟岳父置气不值得。 “乔公言重了,其实此番前来,是有事情要与乔公商议的。”李邈开门见山,想要与乔公商谈一些一些私事。 “呵呵,我与李将军初次相见,哪里有什么私事可谈?”乔公一听,心果然揪紧了,这李邈小子果然是来者不善啊,就是照着自己的女儿来的,乔公捋着胡须面上自然,但是心中大骂不止啊,这李邈果然是个好色之徒。 “那个孙策还是让李术先上门提亲来了,而你这李邈的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吧。”乔公已经做好了血溅五步的准备了。 “乔公玩笑了,”李邈听出了乔公的不乐意,但是还是忍了,自己总归顶着一个反贼的名头,老丈人看不上眼也是有些道理的。 “不瞒乔公,此番前来,是想要与乔公求一门亲事。”李邈面色平和,低声行礼道,对付一个老头子,其实以李邈的能力,轻如反掌,但是李邈还是想让乔公看到自己的价值,而不是自己的鲁莽。 “反贼之子,焉敢求亲?”乔公冷哼一声,嗤笑道。 不过李邈却没有丝毫改变,甚至脸色都没抽抽,只是心中叹息一声。 “人,都是一般贱啊。” 上次那个刘晔刘军师也是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反贼,结果与之对骂一通,反倒收了个大军师,如今在乔公的身上,李邈又看到了刘晔的影子。 果不其然,看到李邈的样子,乔公不由的暗暗点头,宠辱不惊啊。 “乔公,此言差矣!”李邈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手道,“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百姓十室九空,汉室正统已经颓危,我父虽然自立称帝,但其实并不赞同,奈何先帝已薨了,不敢说背后嚼舌根。既然已经做了汉室的反贼,我李邈便做个大反贼。” 李邈丝毫不惧,反正名头早就出去了,他李邈光棍一个,举世皆敌,怕毛? “十常侍之乱之后,百姓接连遭受荼毒,我在淮南苛捐杂税,收拢难民,提供粮食,建造房屋,开办学堂,如此反贼,乔公看着像吗?” 李邈哈哈一笑,“为天下百姓,为苍生福祉,就算反一回,又如何?” “我李邈,自当厉兵秣马,为万世开太平!” 李邈声震云霄啊,乔公也是知识分子,当即表示很赞同李邈的观点,感动的都快哭了,尤其是听到李邈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一句话的时候,我们的乔公童鞋悲怆万分,咬了咬牙,神情不断地变换,完全已经到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地步了。 李邈冷笑一声。 “哼,没见过后世的传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哈哈。” 就在李邈与乔公谈笑风生的时候,小乔正巧站在了大堂的屏风之后,透过屏风的缝隙,小乔很明显看到这个将军的侧脸。 “嘶,这不是那个李将军嘛!”小乔惊疑不定。 难道是李将军将皖城攻下来了?小乔欣喜万分,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将这个消息告知大乔。 这时候,突然应道爹爹的问话,小乔立即站住了身形。 “不知李将军此番前来,是为了我哪个女儿而来啊。”乔公三言两语之间便被李邈的雄心壮志所折服,当即决定不管李邈想要哪个女儿,提亲之后风光大办便是。 小乔蜷缩在屏风后面,不敢出声,但是心中却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尼玛啊!劳纸两个都要哎,我又不傻。” 李邈被憋了个半死,心中暗诽道,本来不要脸的说直接娶两个算了,现在乔公这么一问,全都玩球了。 要两个的话,恐怕乔老头就算不拼命,也得鸡飞蛋打,一个都捞不着。 怎么办?李邈沉吟了起来。 可是,大的娇婉如玉,小的暴烈如花。 都舍不得啊。 难不成还得便宜别人一个? 李邈快急哭了。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刚才闲的没事说什么求一门亲事,说求三门不就好了嘛! 乔公捋着花白的胡须,则是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不管选了哪个,他都是岳父大人,这是跑不了了。 可怜我们的乔公老同志,现在还没发觉他与刚才的自己,宛若变了一个人一样。 而屏风后面的小乔的心脏则是不由自主的起伏了起来。 “他竟然没有直接选姐姐?!!!他的心里,难道也有我吗?”小乔芳心之中小鹿乱串,好像有十五个木桶、七上八下的。 李邈当下就犯了难,沉思不语。 这就好比有两个绝世无双的花瓶,自己却只能带一只,因此李邈只是呵呵笑,并不答复。。 “李将军这是何意?” 乔公捋着美髯,一脸狐疑的问道,他似乎感觉到了某种不妙的感觉。 171 “莫不如,让两位小姐自己抉择吧。”李邈老脸一红,对乔公说道,此时此刻就死马当活马医吧,李邈情知自己摸过大乔了,应该能有戏,而小乔,李邈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到李邈的话,乔公一阵沉默。 “乔公,并无它意,只是想要知道两位小姐的自己选择罢了,尊重她们的决定。”李邈解释道,这个时代那里有人尊重女子的决定,更别说李邈的大军已经入城,乔公的女儿就算是抢也能抢的来。 但李邈这一席话,却让乔公很受用啊,这些大家族,要的都是一个面子,李邈如此姿态,乔公心中甚为宽慰。 小乔一阵忐忑,等了片刻看着李邈的确没有选,还说要听从自己姐妹两个的意见,顿时羞红了脸,暗暗咋舌。 “这李将军果真是舍不得我嘛。”小乔心虚不已。 反应过来之后,小乔急急忙忙向着西厢宅跑去,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姐姐了。跪求百独壹下黑!岩!閣 小乔匆匆来到后院,正好看到姐姐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乔柔声问道,“姐姐,你猜猜,是谁来了?” 大乔兴趣缺缺,只是轻笑道,“谁啊?” 小乔卖了个关子,“姐姐,来的那位将军想要和爹爹求亲呢,” 大乔当即心中一紧,这一天果真要到了嘛。 淡淡道,“哦。” 大乔表现的很淡定,却是把小乔吓了一跳,小乔赶紧拉着姐姐的手,道:“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点悲伤的意思都没有呢?你难道不想嫁给李将军了吗?” 大乔正色道,“既然有人前来提亲,恐怕就是我要嫁出去了,那些兵马已经入城了,爹爹肯定难以跟他们对抗,为了家族利益,我当仁不让。” 大乔有些抽噎,作为长女,她承受的比她的心理年岁要重得多。 说这些话的时候,大乔只有颓然,应该刚才小乔离开之后,她又哭了一场,而且想通了,乔公的话她也没办法反驳。 大乔这副模样,小乔不敢挑逗了,赶紧跺跺脚道,“姐姐,来的那个将军就是李将军啊,就是那个上次与我们一起上酒楼的李将军啊。” 小乔摇晃着姐姐的手,“爹爹看样子已经允许他娶亲了,还让我们姐妹两个去选呢,恐怕,爹爹这就快叫人来还我们两个了。” “什么?” 大乔掩嘴惊呼,“你说,李……李将军?”大乔明显不敢相信,上次李邈还不过是皖城的一个降将而已,而且她们当然已经知道了李邈的真实身份,是李术的儿子,也就是当代的仲国伪帝,但她们都感觉,这个李邈与人们口中的怯懦还有平庸没有丝毫的关系,她在小乔的口中早已经听说了,孰料竟然这么快就反攻下了皖城。 惊讶之后便是惊喜,大乔几乎掩面而泣。 “是啊,姐姐。”看到大乔喜悦的样子,小乔笑道。“看来,姐姐要嫁给李将军了呢。”说到这儿,小乔竟然有一点失落。 大乔脸一红,弹指可破的脸上露出娇羞之态。 “妹妹不要玩笑,要是李将军要给你求亲呢。”话虽这么说,但是大乔只是做了一句玩笑话。 小乔低头,有些不知所措。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少女怀春,更别说两个少女都几乎就认识这一个男子,平常求亲的被乔公都给婉拒了,出城闲逛的时候护卫也都将不轨之辈全都吓跑了。 他们两个人,还真是就认识李将军和那个比较年少的护卫。 两姐妹的悄悄话还没说完,乔公便奔后院而来,看到两姐妹正在一起,乔公也省的呼唤了。 大乔故作不知,“爹爹,你找我和妹妹,有什么事情啊?” 乔公捋着胡须笑道,“父亲决定在你二人之中选取一人,嫁给李将军。”唯恐女儿不知道李将军是谁,乔公又加了一句,“就是之前帮助你等夺回玉佩的那位将军……” 扫了大乔和小乔一眼之后,乔公说道,“你二人谁想要接受这门亲事?” 大乔小乔虽然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乔公当面说出来仍旧让她二人有些局促不安,大乔**微微起伏,碍于面子不好当面说出来。 但小乔就比较大胆了,她盯着乔公,似乎眼中满怀渴望。 乔公认为二女不好意思,但是明显看出来是小乔比较感兴趣,哈哈一笑,道:“若是你二人都没意见的话,那就让小乔儿嫁与李将军吧。” 顿时,大乔张大了樱桃小嘴,黑溜溜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的决定,鼻子一酸就要哭出来,大乔勇敢的道,“爹爹,大乔愿嫁给李将军。” 乔公捋着胡须的手顿时一僵,心想你愿意刚才为什么连头都不抬。 小乔听到父亲的话,还有平常如此安静的姐姐都这么说了,也不甘示弱的双手捏着自己的白色裙裾边角,道,“爹爹,我也愿意嫁给李将军。” 霎时间,乔公只觉得五雷轰顶,颌下手掌微微用力,差点揪下几根胡须来,清咳两声。 “你们说什么?” 乔公扶了扶额头,自嘲笑道。 “难不成我已经昏了?记得上次李术前来提亲的时候,两个女儿都爱答不理的啊,那可是江东孙霸王,现在这李邈究竟有什么好,竟然能得到两个女儿的垂青。” 但是这两女共侍一夫,而且还是亲生姐妹,实在是对乔公感官冲击太大,一时间接受不了啊。 “你们再说一遍?”乔公认为自己耳鸣了。 “爹爹,我们都想要嫁给李将军。”大乔小乔对视一眼,互相笑道,然后向着乔公一同勇敢的说道。 这次乔公听清楚了,刚才的好心情全都消失无踪,冷哼道,“你二人可是亲姐妹,共侍一夫?!!这个决定太荒唐了!我不同意。”乔公拂袖,若是两个女儿都嫁给了李邈,而李邈最后败了,那他乔家这个家族就彻底完蛋了。 乔公转过身,丝毫不给面子。 “这样不妥!“大乔嘟着嘴,不一会儿,解释道,“爹爹,你听我说完,再决定是不是要同意。” 乔公挥袖坐下,沉声道,“说。” 大乔才思敏捷,乔公是知道的,现在他倒是也想要看看自己这个女儿能说出什么高论来。 “爹爹,我知道你是为了家族的崛起才不愿意让我和小乔都嫁给李将军。可,我们家族,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还剩下的便是家中的佣人。” 大乔道,“自从从柴桑搬到皖城,家族便已经一蹶不振了。” 乔公暗叹一声,知道大乔说的是实情,他们乔家不比世间大族,乔公的地位也不过只在之前比较显赫,现在地位不足,无法为自己的女儿在李邈身边提供助力,就算李邈能成就大业,也不过是大小乔姿色的缘故大乔不知道乔公的心思,继续道。 “而我和妹妹一同服侍将军的话,相互扶持,互相帮助,我们能得到将军的宠爱,有了稳定的地位,难道爹爹你还不放心吗?” 乔公暗叹一声,这个道理他也懂,但是李邈究竟能有几成大业成功的可能呢?世间的大族都分开,比如三国中常见的诸葛亮三兄弟,魏蜀吴三方都有,就是为了稳定家族的势力,避免被人家一锅端了。 而乔家,只有两个女儿,如今李邈入了城,一个女儿势必是要送出去的,而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也是乔公必须要做的。 可大乔一席话却给了他启示,乔家现在确实除了名望,几乎一无所有,子嗣不强,家族旁落,这样一来,家族利益又是帮谁要的呢? 乔公已经开始松动了。 能让两个女儿心中喜悦,是他这个父亲应该做的。 “可是,你二人……”乔公叹道,却被小乔打断了,“爹爹,你无非是担心我二人一起嫁给李将军的后果。” 乔公低头不语,他毕竟是名满庐江的老人,对自己的名声不会不在乎的,而小乔恰好就看出了他的犹豫。 “爹爹,刚才我已经听到绿柳说了,李将军不禁进城之后秋毫无犯,而且在淮南的时候还收拢难民,为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提供食宿。李将军虽然被称作反贼,但是行为却这么仁义,难道不可比先贤吗?” 乔公眉目一凝,他似乎明白了小乔的意思。 “你是说……舜帝?” 乔公瞳孔微张。 “是啊,爹爹,自古便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而舜帝更是名满后世,一代仁君,如今李将军仁义无双,我们为何不能效仿古代先贤呢,还能为李将军的名声提供助力。” 小乔的脑子转的飞快,竟然很快就将嫁人与政治给联系到一起了,这样还能为李邈的反贼添上一层仁义明君的瓦,何乐而不为呢。 小乔目光一转,冰雪聪明的问道,“爹爹,我和姐姐两个人嫁给李将军,比其中一个嫁给李将军更加有利啊。” 乔公紧绷的脸色骤然间露出了笑容,高兴的道,“小乔儿啊,你果然聪明伶俐,既然你们姐们都愿意嫁给李邈,那我也不好说什么,那我就将消息告诉李将军,你们都做好心理准备吧。” 看到父亲同意,大小乔全都长舒一口气,大乔伸出大拇指给小乔,露出冰山雪莲一般纯净的笑容。 两女竟然能够自由择夫,她们心中那个兴奋啊。 乔公说完之后便离开了后院,李邈可还在堂中静坐呢。 回到堂中,乔公笑着道,“李将军勿怪啊,刚才与小女商议,这才完了一点。” 李邈正在喝着一杯茶,见到乔公回来赶忙起身,并没有一般诸侯的桀骜神色,乔公更加满意了。 “李将军,老儿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李将军能否答应?” 李邈心中一沉,娘希匹,难道两个貌美如花的妹妹都没有愿意嫁给我的吗?李邈哭丧着脸道,我长得也还算帅啊。 “不知道乔公有什么要求,尽力便是。” 李邈已经决定文的不行就来武的了,你不嫁,老子就……就强上! 乔公尴尬的笑了笑,“其实也并非大事情,就是小女二人都对将军钟意,不知道将军可否纳小女二人?” 乔公不好意思说出口啊,两个女儿都让人家弄走了,丢脸啊! “啥?” 李邈兴奋地快要晕过去了。 “doublekill?” “竟然是双杀!” 一娶娶两个?李邈不是不想,而是太想啊,刚才就是想要碰碰运气,顺带将真正喜欢自己的妹纸拿了,还想绅士一番呢,但是没想到两个都喜欢自己。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这就是天意啊。” 李邈暗自兴奋,口中却不闲着。 “乔公这是何意,既然承蒙令嫒二人都看得起在下,必当接受你这个不情之请,爱护大小乔,别说两个,即便乔公您老人家有三个,或者四个女儿,都愿意帮助乔公这个忙啊……” 李邈简直都快要语无伦次了。 乔公兴奋的脸色,瞬间黑了。 还三个,四个…… 兴奋够了,李邈随即正色道,“乔公,不瞒您老人家,我待会让杨司徒前来与乔公商议明媒正娶的时间与礼仪,等到我作战回来,就与令嫒成亲如何?” 乔公点点头,李邈能够将正事放在心上,他这个“国丈”,很欣慰啊。 二人计定,李邈离席,为突袭虎林做好准备。 江东孙权,右眼皮挑了挑,打了个喷嚏,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来人!派斥候严防江夏!”侍从领命而去。 当夜,皖城城东,六千兵马肃立。 渡江船只在杨弘的安排下,已经就位了,他们只需要渡江突袭就好了,太史慈与刘晔二人带领三千兵马先行渡江,然后顺流向东,奔向三山强攻。 有刘晔与太史慈一同,李邈一点都不担心,等到太史慈率军离开之后,李邈默默的注视了片刻,等到战船将这些兵马送上岸之后,差不多便是艨艟载运李邈等人的时候,两方就差不多是同时进军了。 因为李邈要攻打的虎林渡江就是,比三山近了很多。。 夜色,只有周围兵马的**声,与前面长江之中浪花翻腾的声音。 “子义,军师,强攻三山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二人了,”李邈语重心长的道,然后令刘晔见机行事,刘晔自然明白李邈的意思,见机行事便是如果实在攻不下来,就要渡江回去,刘晔甚至比李邈更清楚,太史慈对于江亭的重要性。 172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刘晔是不会让太史慈折在江东的,但此番作战是刘晔制定的,实在是一招险棋,因为只要江东一方封锁了长江,他们就彻底歇菜了。 但是又不得不攻,淮南这地方实在是太憋屈,只能找个盟友,如果江亭不出兵给江夏雪中送炭的话,荆州是绝对不会坐看江东攻下江夏的,而江亭,那时候就是真的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刘晔说是与江夏与荆州合作,不如说是与江夏黄家合作,江夏是荆州连接江东的桥头堡,如果江夏被攻占了,黄祖的黄家就不得不退居二流了。 荆州最厉害的两大世家是蔡家和蒯家,黄家若是再没有了兵力支撑遥相呼应,恐怕就再难翻身,黄祖也不得不与荆州貌合神离一番了。 总之,家族利益,是高于一切的。 “陛下,晔必当尽力!”刘晔点头道,此番作战,势必要让江东大振,更要让江夏甘愿与江亭合作。 “陛下,慈必当不负重任!”太史慈一抱拳,风萧萧兮易水寒。 在李邈的注视之下,三千兵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渡江而去。 一个时辰稍纵即逝,杨弘所在附近的居民处借来的艨艟又悄无声息的将李邈与武安国二人载到了对岸,下船之后,三千兵马肃立在岸边。 “藤兰啊,虎林地势比较险要,你可有什么好计策吗?”虽然是突袭,但是也要尽量减少自己军队的伤亡,所以李邈此刻正在仔细思索着,再用先前攻打皖城的计策明显是不现实的,因为既没有人能够短时间之内挖出前往虎林的密道,更没有人对虎林县城之内的地势了如指掌。 “陛下,安国认为,可否设下埋伏,引诱敌军出城呢?”武安国憨憨的笑着,眸中却是精光乍现。 “设伏嘛。”李邈仔细的思索着,想要很快的攻下皖城只能依靠皖城之内打开城门,除非皖城的守将敢出城,但是大半夜的,谁又敢出城呢。 李邈仔细的思索着武安国的话,很明显,武安国的话是有可行性的,但是城中的人马会不会出城迎战呢。 突然间,李邈灵光一闪。 “藤兰,你点将出五百兵马,前去虎林城墙之下攻城搦战!”李邈安排到,“要记住,现在你们这些兵马是匪寇,只是为了前去攻城获取钱财,明白了吗?” 武安国的大眼珠子转了转,很快便明白了李邈的意思,憨笑到,“兀那官兵,快快跟爷爷们请安!” 李邈一愣,继而大笑。 “藤兰,此战,你必须败,而且要败得彻底!” 武安国挠了挠头,虽然不乐意,但是还是领命去了。 李邈令武安国率五百人马打扮成水匪,前去虎林城下攻城,然后败走逃脱,引入李邈的埋伏圈。 “传我军令,全军备战!”李邈下令道,然后派斥候前去选择设伏地点,比如山谷或者山峪之类的地方。 虎林旁边地势险要,斥候很快变飞报回来,李邈实地查看,将设伏地点选择在虎林的北门处,这样也方便攻下虎林之后回军。 武安国率领五百兵马,前去虎林北门搦战去了。 “兀那官兵,给爷爷滚下来!” 武安国大骂道,浑身上下一股子匪气,后面的五百兵马也都站没站样,一个个的指着城上的守军大骂,根本不在乎显露身形,一看就是不懂军事的土匪,而虎林临江,这些人又几乎都是步卒,只有那个傻大黑粗的武将骑着一匹战马,身上穿着一袭锦袍,所以守军很确定这就是一直逍遥在长江之上的那些锦帆贼。 守将不屑,派一人向着县衙飞报,然后率兵马向着城下射箭,武安国猝不及防之下差点吃了一个大亏,心道这装模作样实在是一个要命的差事。 “弟兄们,跟我上城杀啊!只要进入了城里面,城中的女人钱帛就都是你们的了!”武安国挥舞着大锤,就准备去砸城门,后面的匪寇竟然拿了一架云梯,可把城上的守军吓了一跳,当看到这云梯不过一架之后,守军又长舒一口气。 虎林县衙,斥候正与守城校尉报告呢。 校尉看样子还没睡够,摸着后腰不知道是不是颠鸾倒凤闪着腰了,听到斥候的回报,县令根本没当回事儿,虎林南北东西全都是自家的地盘,没有一个兵败的消息,他不知道皖城已经落入了敌军的手中,这校尉怎么可能在乎区区几百小贼。 倒是有斥候知道皖城被攻下来了,但是却是快马加鞭,送到孙权手上去了,甚至都没经过他的虎林。 校尉摆了摆手,道,“这些锦帆贼,从来都是在江上作案,这次竟然敢攻打我虎林,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校尉说着话就想要摔茶杯了,骂完了之后令侍从告知城内守军,点齐一千兵马将这些贼寇赶到江里面去。 想了想,守城校尉披挂上马。 “算了,我也去杀杀这帮崽子们!”校尉嘟囔道,“妈地,打扰老子睡觉。” 斥候领命而去。 城外,武安国依旧在大骂城中的守军,而且还做出攻城的样子,武安国一柄大锤砸着城门,震得上面的碎屑簌簌而下,得到校尉吩咐的斥候已经奔回来了。 校尉看清外面这些痞子匪寇之后,心中的那些疑惑全都烟消云散了,因为那个被称作大当家的那家伙竟然坐在后面歇着了,攻城有这样的吗?校尉丝毫不疑有他,点齐一千兵马披挂上阵,出城就杀。 “众将随我,将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锦帆贼杀出去!”校尉怒吼一声,率领帐下的人人马就开始出城战了。 武安国见状一个激灵就站起身来,一柄大锤打死几个守军之后,故意被人给堵个正着,然后武安国憋屈的大喊。 “儿郎们,给老子冲,向外冲,他奶奶的这些官兵太厉害了!” 武安国大骂不止,尤其是明明一个人能单挑一群的他却不得不压着自己的怒火,实在是不爽极了,这声骂也是武安国的内心写照啊。 “跑啊,跑啊!”李邈的这些兵马很有表演天赋,看到敌军冲出来了,一个个丢盔弃甲,甚至将手中的兵器都给扔了,向着北边就跑。 武安国一马当先,将周围的官兵给撞飞出去,然后边跑边骂。 城门校尉大怒,率领帐下人马紧追! 等到了李邈设伏的地点,武安国转头露出一口白牙,吓了城门校尉一跳,猝不及防之下,武安国一锤轰然而下。 “我去你奶奶个腿!” 也就在这时,突然一声鼓声响起,四处兵马箭枝不要钱似的射了出来,将这些官兵吓得全都尿了。 武安国一马当先,转头便杀,“诸人,随我出这口恶气!” 后面五百兵马也都露出了弑人的獠牙。 武安国一锤杀一人,吓得这些虎林的江东军都快疯了,他们只不过是小县城的守军,哪里经受这种场面,之前孙霸王来打的时候,他们直接弃城投降了。 武安国杀够了瘾,声如洪钟,道,“降者不杀!” 武安国的五百兵马,还有埋伏在一遍的一千兵马,把这些虎林的江东军全都包了饺子。 看到刚才被自己追的丢盔弃甲的那个锦帆贼如此悍勇,众人都快吓傻了,听到降者不杀四个字之后,各个跪地求饶。 虎林城门,当城门校尉率领一千兵马出城还没观赏城门的时候,在后方就斜刺里杀出两队兵马,将虎林城门夺了。 李邈的长枪也是舞的密不透风啊,在夜色之中,化龙枪的金光给李邈染上了一种光辉的色彩,一枪挑杀一人,与这些兵马酣战在一起。 五百兵马控制城门,李邈率麾下一千兵马开始在这小小的县城之中四处放火。 “哪儿来的贼寇,竟然攻打江东,不想活了吗?” 又一名校尉驾马而来,看到这个将领之后厉声斥道,手中一字斩马刀已经做好了准备,猛然间劈下。 李邈化龙枪一挑,想要将敌人的一字斩马刀向上挑飞出去,但是没有成功,不过却成功的将这人给挑的晃了晃,然后定睛看着这人的样子。 “嘿,哥们,准备好了吗?” 校尉被长枪挑的向后退却了两步,几乎跌下马去,一字斩马刀紧紧握在手中,想要与李邈大战。 听到李邈略带嘲讽的一句话之后,校尉勃然大怒。 “敌将休得张狂,看我取你性命!” “看来是准备好了。”李邈哈哈大笑两声,一枪游了过去,“那我就取你狗命!” 校尉大怒,横刀抵挡,但是没料到李邈的长枪竟然横扫过之后竟然向上挑了一下,这次是真的挑到他的手掌了,一字斩马刀轰然落地。 李邈驾马一枪搠了过去,将校尉的首级枭首,然后挂在马上。 三千虎狼之师加上两员大将,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虎林败得一塌糊涂啊。 外面武安国收拢了七八百降将,缴了械之后向着虎林城中而去,去帮助李邈,一去就傻了眼,陛下哪里用得着帮啊,一身绝世武艺,不比他武安国差。 “陛下,果真英武啊。”太史慈暗暗赞道。 …… 三山。 刘晔比武安国就聪明多了,直接令太史慈率数百残军前去三山城门,声称己方是皖城兵马,皖城已经被江亭攻下陷落,敌将犹豫不决,但是太史慈将朱治的尸首奉上,城门校尉是认识朱治的,这可是江东的大将啊、校尉不敢怠慢,急忙打开城门,准备联手对敌,防止敌将率军袭来。 城门方开,太史慈并数百兵马便骤然间开始抢夺城门,刘晔率领的兵马也骤然出击,三千兵马在太史慈的带领下,将三山杀的溃不成军,而且,因为朱治的尸首的缘故,三山几乎根本没有什么大的抵抗。 笑话啊,大将都死翘翘了,他们哪里还敢动作?刚才的城门校尉还没反应过来,也就被这白袍将领一枪搠死了。 三山中的守卫很快就很主动的投降了。 在刘晔的安排之下,三山的钱帛粮草悉数运回,投降的兵马也带走,而且刘晔吩咐不得扰民,将淮南的政策贴在了三山的城内,邀请众人前往淮南。 安排好一众事情之后,刘晔太史慈率先返回庐江,跨江而回。 而我们的李邈童鞋,还正在城中厮杀呢,太史慈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但是李邈遇到了,不过还是在李邈还有武安国的**威之下全都投降了。 收拢辎重之后,打下了虎林的江亭兵马带着战利品,大摇大摆的跨江走了,留下遍地狼藉。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江亭军飘然而来,飘然而去。 甚至斥候的消息还没有送到柴桑,虎林与三山已然陷落。 “彭!”三江口之外的大军水营之中,孙策的脸色变得铁青无比,之前与黄祖对敌屡战屡胜的满面春风,一脸的春风得意,全都被他手中拿着的情报所化成了寒霜。 孙策猛地一掀,一张桌子被掀翻了出去,桌上的东西全都摔成了碎屑,尤其是什么瓷瓶玉器全都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了。 “朱治死了!朱治竟然死了!” 朱治可是孙策一直非常敬重的一员将领,在李术帐下的时候,便是朱治要求孙策渡江创业,而且首先相随的,可以说是孙策的导师了。 现在,朱治竟然死了,竟然被李邈小儿给杀了!皖城竟然陷落了!李术竟然不知所踪! 孙策咬牙切齿了起来,他的眼睛都努了出来,上面霎时间就布满了血丝,孙策双拳紧紧地攥着情报,向着身旁的一个侍卫怒斥道。 “快,快去给我,把军师唤来!” 看到孙策这副摸样,侍卫吓得浑身乱颤,急忙跑出去叫周瑜去了,片刻之后,周瑜被叫进了帐中。 “主公,急忙唤我前来,有什么要事啊?”周瑜听到孙策呼唤,赶紧到了帐中,他正在外面独自想对策呢,所以没有在帐中,刚进帐,周瑜看到孙策的面容,心道不妙,周瑜心中一惊,眉头深拧,轻声问道,“主公,怎么了?” 孙策面如寒霜,将手中的情报递给了周瑜,周瑜拿过来之后,沉思扫视而过。。 越看,周瑜的脸色越黑,脸色越阴沉,但是他的表情却被他很好的掩饰住了,反而是一种很淡然的脸色。 不过孙策眼中的杀意却是越来越浓,根本没有任何掩饰的迹象。如果李邈就在他的面前的话,周瑜丝毫不会有疑问,孙策会将李邈大卸八块。 173 因为李邈所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区区拥有被李术搞得民不聊生的淮南,兵马也就一万人吧,竟然敢与江东宣战! 再想起李邈前些日子发行的那个揽民政策,周瑜的眉头也拧了起来,他发现,他的想法是对的,李邈绝对不是一个毫无城府的人,相反,李邈不但胸有大志,而且还很有魄力。 周瑜陷入了沉思之中。 “公瑾,你怎么看?”孙策紧紧攥着拳头,打断了周瑜的沉思,厉声骂道,“李邈匹夫,屡次欺我,上次皖城一事我还没有与他算账,毕竟只是钱粮问题,我饶他一命,但此刻李邈小儿,却是欺我太甚!” “他竟然敢与我江东宣战!他竟然杀朱治,竟然夺皖城!” 李邈跨江偷袭江东之后,回到皖城派遣张勋等人将庐江其他县城也全都攻下,刘勋现在已经在江夏黄祖辗转到了许昌,投了曹操,所以庐江与刘勋几乎没有什么关系了,刘偕之回援庐江,为孙策大败,也北上投了曹操。 皖城先被江东被攻下,又被江亭李邈攻下,如今孙策在江夏,江东兵马无力北上,李邈大军一到,所向披靡,潜山、夹石、石亭等地望风而降。 区区数日,孙策所打下来的皖城,庐江,全都到了他人的手中,要知道他孙策可是与刘勋大战,虽然取了巧,但依旧也是损失了不少兵马啊,结果钱粮被人家夺了,如今地盘也被人家夺了,孙策怎么可能不怒? 孙策一拳砸在了他身边的另一张桌子上,心中怒火翻腾啊,江东八百里急报,皖城竟然被李邈攻下,而且李邈竟然夜间突袭,将江东的虎林、三山二地率军攻下,后面虽然虎林。三山只是江东的小小的县城,但这是赤果果的打脸啊,他们能打到虎林、三山,若是再给他两天还了得,就能打到吴郡和和会稽去了! 孙策眉目含霜。 “李邈他想干什么。“孙策在猜测李邈的想法,仅仅凭借李邈的实力是绝对无法将江东扳倒的,孙策很清楚这个事实,当然,他相信李邈也肯定明白这个事实,所以李邈的攻城略地一定是有深意的。 孙策发完了怒火之后,很快就变得冷静了下来,现在这种时候,一定要仔细分析李邈的想法,而且孙权已经率领一万五千兵马向庐江方向去了,孙策只是因为被李邈屡次所耍而大怒,但是此刻怒火绝对解决不了问题。 这情报就是孙权八百里急报送来的。 不过最令孙策担忧的是孙权的兵马之中并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大将来,唯一的朱治还被杀死了。 在孙策的眼中,李邈必须是个死人,才会令他的怒火真正的消下去,换句话说,在孙策的眼中,李邈已经是个死人了,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只要将李邈打下之后,江东与淮南就会连成一片,那时候,他的背面就是徐州兖州许都,他就与曹操能够正面相对了,孙策相信,只要他想要打淮南,李邈一定会失败。 “公瑾,我等回军如何?”孙策气哄哄的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问道。 周瑜的意见,孙策还是得听得,正是有周瑜和张昭等人的计策,孙策才能屡战屡胜,只是在遇到李邈之前,现在孙策的鼻子都快气的冒烟了。 “主公,不可。”周瑜拒绝道,“如果瑜没有想错的话,恐怕江夏与江亭李邈,已经结盟了。” 周瑜眉目寒霜密布,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若是我军攻打淮南寿春、扬州的话,黄祖一定会在后方截断我等退路,如今我军两面作战,难啊!” 周瑜叹了一口气道。 孙策的眉头皱着,“公瑾啊,你是说黄祖那老儿已经与李邈小儿结盟,共抗我江东了吗?” 周瑜点了点头。 “那公瑾,我们该怎么办呢?”孙策皱起眉头来了,俗话说唇亡齿寒,这样看来,无论是江亭还是江夏,都不会坐任对方被自己打败的,但是他们肯定也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在孙策看来,只要这样,就能找到突破口。 “主公,以瑜之见,我们需要仍旧在此地攻打江夏,让黄祖老儿知道痛之后,在回军直逼淮南!”周瑜弹指之间就想清楚了事情,“江亭与江夏即便结盟,淮南依旧是李术之子的地盘,自立为帝,他们就是反贼,我们随时可以征讨,此刻可以先派遣细作,将荆州刘表与反贼合盟的事情传播出去,让刘表有口难言。” 孙策点点头,他知道周瑜的意思就是先从舆论上面打倒对方,刘表是谁,他可是刘皇叔,说荆州与淮南结盟而不说江夏与淮南结盟,就是因为刘表为了自己的名声,肯定会介入这件事情,比如,把这个稳重的苏飞调离。 而这,便是江东的机会,就是他周瑜和孙策的机会了。 孙策铁面无情,听到周瑜的话之后,问道,“公瑾,仲谋与淮南作战,依你看来,谁会胜?” 周瑜凝声道,“淮南李邈。” 孙策大惊,“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周瑜沉吟片刻,道出一个字来。 “忍。” 孙策若有所思,大帐之内一片沉静。至于情报问题,孙策已经决定了,除却他与周瑜之外,其余的将领,除非回军帮助孙权的,其余的只能暂且隐瞒了。 孙策点点头,道,“好。” “主公,为今之计,主公可以派遣韩当,程普二人回援江东,而且派出斥候八百里急报,令二公子,务必避免与李邈的作战。” 周瑜想了想,沉声说道。 周瑜令韩当、程普回援还有一个目的,周泰与蒋钦,毕竟是奉孙权为主,若是家中只由孙权独自统领,周瑜是不放心的。而且周泰蒋钦之前毕竟是水匪,在江上作战,更加灵活。 韩当、程普二将相对来说,信任度自然很高,他们都是孙坚的旧部,又是跟着孙策一起打出来的老人,可以完全避免孙权出现什么不轨的想法,周瑜不得不防啊,毕竟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更何况,江东这么偌大的家业,难保孙权不会有二心啊。 孙策阴鸷的目光像是鹰隼一般扫视了一番,手中情报被他捏在手中,然后放到油灯之上,燃烧成了灰烬。 孙策知道周瑜的意思就是先要忍让下去,只要李邈不能对江东的兵马造成打击,令韩当程普二人回军还能抵挡李邈,毕竟孙权的手中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大将。 孙静、孙辅二人,孙策不得不悲催的承认,“此二人,无谋也就罢了,即便勇武,也不是太史慈的敌手。” 想到太史慈,孙策微微眯起了眼睛,喃喃自语道。 “子义啊,前番你我二人大战,不分胜负,难道你现在傻了吗,怎么会甘愿投敌?李邈可是反贼啊。” 孙策想起之前他与刘繇作战的时候,在山坡之上与太史慈憨斗在一起,二人大战数百回合,不分胜负,甚至连衣服盔甲都扯烂了,但是那个勇猛的武将,此刻却已经成为敌人。 孙策恨啊。 叹了一口气,孙策不得先把太史慈的事情抛在脑后,向着周瑜吩咐道。 “军师,唤程老将军和韩老将军来一趟吧。”孙策身上的杀意很好的隐藏了起来,他是想要除掉李邈,但是他知道现在并不是很好的时机,双面作战对于江东来说,一定会步入劣势的,而且,现在与江夏一直以来的对峙,苏飞也算是吃过了一点小亏,但毕竟因为稳重,没有入了周瑜的计策,所以江夏的力量还是很强的。 周瑜想了想点了点头,去叫程普和韩当去了。 片刻之后,两个老将被唤道了帐中,孙策与两位老将还有军师密议了良久。 “韩老,程老,朱将军已经战死了。”当二人进入青纱帐之后,孙策只是如此说道。 一瞬间,四人面面相觑,程普韩当面沉似水,问道孙策。 “主公,怎么回事?” “李邈突袭皖城,攻下庐江,竟然跨江袭击虎林三山,打我江东,扬威,攻落二城之后扬长而去,驻守皖城。”孙策背负着双手,说一句,他的拳头就紧紧地攥着一分,青筋暴起,上面红隐隐的全都是血丝啊。 “什么!”听到孙策的话,程普韩当这些老将都热血沸腾了,他们尤其是听到李邈竟然渡江偷袭三山、虎林的时候,要知道三山虎林虽然不归吴郡,但是江东的兵马早已将此地渗透了,这些事江东能够袭击皖城的原因,但此刻却被人扬威一番之后退走。 谁能受得了啊。 虽然帐内声音震天,但小校不敢多问,只是看到韩当、程普二将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满面寒霜了。 兵贵神速,程普韩当二人率十余骑兵,将兵马统御权交给周瑜,二人全都奔长江岸边而去了。 孙策给他们的情报中竟然写着,朱治已经身亡,几位老人毕竟一同上过战场,这让程普韩当怎么可能不勃然大怒,将领压不住火,程普韩当二将已经开始准备将李邈小儿枭首,然后弹冠相庆了。 等到程普韩当离开之后,孙策面色平常的升帐议事,将二将的离开说成是另有重任,众将不疑有他。 扫视了一眼帐下文武,孙策轻咳了两声,“诸位,江夏与江亭李邈结盟了,想要在后方截我们的后路,黄祖老儿正面作战不敌,便用些阴谋诡计,座下诸将有何计策?” 孙策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打,要把众将的士气全都提起来,要把这个黄祖打的丢盔弃甲败退荆州,要让他们不能愉快的玩耍! 孙策微眯着眼睛,英姿勃发的神色让周瑜在一旁暗暗点头啊,要搁在以往,得到李邈进军江东的消息,孙策一定会怒发冲冠,肯定会回兵江东,那他们与江夏的这些战事就全都泡了汤了。 而现在孙策能够接受自己的建议暂且忍让,这便是改变,这就是进步啊。 “主公,你说咋办,周泰绝无二话。苏飞那小子从来不敢作战,整天就知道窝在水军大营里面,要是主公信得过我,泰愿意率领三千先锋,潜入敌营,一举击溃苏飞重部。”周泰在下面朗声道,火药桶一般的脾气,孙策刚刚说完,周泰就开始请战了。 “主公,盖也请战。”黄盖知道孙策这是要打疼他们了,微微花白的胡须随风浮动,老黄盖抱拳行礼道,现在虽然不到五十岁,但是黄盖已经算是老将了。 “主公,如此不妥。”还没等到孙策说话,下面的蒋钦就站起身来了。 “公奕这是何意?”孙策端坐在座上,想要听听蒋钦的想法,蒋钦与周泰经常并肩作战,但是蒋钦就比较稳重了,相比周泰,他武艺略有不足,但是谋略却比之好了太多。 “主公,苏飞此人太过稳重,钦一直在想,若是能反间苏飞,令江夏撤了苏飞的职责,我等,一战可定。”蒋钦侃侃而谈,说出自己的看法,“苏飞虽然就任江夏都督,但是毕竟是寒门子弟,而且身居高位,很多将领看着他不爽,但是荆州方面却很坚定的拥护他,黄祖也用他,但是毕竟不属于黄祖麾下大将……” 听到蒋钦的话,座下的周瑜和孙策不禁暗暗点头。 这,正是他们二人所算定的计策,询问帐下众将的建议便是想要看看是否有更加稳妥的办法,只不过没有想到蒋钦竟然也这么想。 “公奕所言极是。”周瑜朗声道,“淮南李邈,不尊汉室,荆州刘表却与之结盟,天人共怒,我已经派谴斥候潜入荆州揭露刘表的恶果,恐怕江夏的都督,很快便要换了。” 周瑜目光中阴谋乍现。 “军师高明啊。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吗?”周泰哈哈大笑,全然不知孙策积压出来的怒火将要在江夏营中上演一场大翻盘。 “全军备战!”接连的小打小闹已经不算什么了,周瑜的计策已经完全实施,只需要等待结果了,孙策宣布全军备战,无论是计谋作用还是正面决战,他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江东小霸王的王霸之气,一定会席卷整个天下! 他要纵横天下! ………… 当孙权在吴郡得知李邈突袭江东之后,一面派遣孙静孙辅二将率领一万五千兵马直奔皖城而去,一面八百里加急将消息送到孙策帐前。。 此刻,孙权的大军已经过了泾县,向着虎林而去。 “仲谋,你说李邈怎么敢出兵攻打虎林?”孙辅一脸的讶异,淮南到底是什么破烂地,孙辅还算清楚,李术横征暴敛,天怒人怨,淮南虽然地处扬州丰腴之地,但是却几乎被刮的连根毛都不剩了,而李邈竟然敢在这种时候出兵。 174 粮草哪里来?胆子哪里来?孙辅想来想去,都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难不成是李邈傻了吗。 “元叹,依你之见,我等是否要出兵攻打李邈?”孙权没有回答孙辅的话,只是转过头来问自己身旁的一位名士,这人身着普通的文士衣袍,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却是让人感到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这人就是东吴比较出名的谋士顾雍了,顾雍是蔡邕的弟子,后期的吴国重臣,政治家,当然,现在他只不过是孙权举荐的贤才。换句话说,我们的顾雍童鞋,奉孙策为主,但是是我们的孙权童鞋所安插的人。 要说顾雍为何是孙权童鞋的人,这个问题还得在顾雍从王朗麾下投奔孙策的时候说起,顾雍知道孙策总是单独行事,打猎什么的时候通常连个扈从都不带,顾雍很担忧,就对孙策说,“主公身担重任,一定不能独自出行,防止出现意外。” 孙策当时很不屑的道,“元叹所言甚是,不过我独自出行的时候,可以安静的想些事情。” 顾雍皱眉道,“主公,当年白蛇独自出行,都被汉高祖所杀,你……” 孙策哈哈一笑,“无妨,无妨啊。” 于是,顾雍就预测到孙策会出现问题,暗地里面和孙权去接触了,但是顾雍一直以来为人低调,所以孙策也不甚清楚。 “主公,以雍之见,李邈必当严阵以待,因此不得鲁莽行事。”听到孙权问话,顾雍叹道,继而对孙权低声说道,“而且主公若是私自妄动,恐怕会引起大公子的猜忌。” 顾雍很清楚,在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之上,孙策是不会有丝毫让步的。 孙权苦笑一声,点了点头。“那就依元叹先生所言,现在看来,我大哥那一面的消息也快要传过来了。” 顾雍不敢搭话,凝声道。 “主公,淮南李邈,既然敢与江夏黄祖结盟。就说明李邈有底牌,以雍之见,李邈可能与曹操也有结盟,我们还是等着大公子一方的消息吧。” “以雍之见,暂且不与李邈发生冲突,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顾雍虽然与孙权相近,但是还是没有劝孙权背叛孙策的胆子,他只是在押宝,因为孙策在某些事情之上的刚愎自用。譬如单独出行这件事情。 孙权点了点头,他知道顾雍所说的是正确的。 两日之后,孙静率领三千兵马先锋已经进驻长江南岸,扎营驻军,与皖城隔江相望。 孙策急报送到了孙权的手中,读完孙策的信件之后,孙权列阵相待,但并没有主动出击。 全因孙策情报之上的计划。 “终于要和黄祖死战了吗。”孙权眯着眼睛喃喃自语道,他知道只要江夏此番战败,下一场,便是将淮南一举攻下。、一场战事,已经蓄势待发了,孙权知道,这次兄长孙策是对淮南和江夏动了真火,在周瑜的带领之下,一定会发起一场令天下诸侯侧目的战役。 “传我军令,全军严阵以待!”孙权令麾下万余人马修整,他要等待江夏战局的结果,还要等待韩当、程普二将来作为将军。 考虑到韩当程普二人接管兵权分权,这其中含有的另一层意思,孙权唯有苦笑。 “如果没有母亲,你是否会把我直接软禁起来?”年少的孙权心中满是苦涩。 诸侯家,天子家,难道就没有亲情了吗? 但是孙权相信,若是他当家之后,他一定不会如此生硬的掰裂亲情与利益。 顾雍看到孙权的样子,似乎明白孙权的想法,但是顾雍知道,他想多了…… 江东孙策的复仇怒火越来越旺,就在周瑜计策使出的两天之后,孙策便开始命令周泰、蒋钦二将为先锋,率领江东水师,大小楼船,斗舰,艨艟数十艘想江夏三江口水寨发动突袭。 楼船两艘,每船大约载运七百人,斗舰五艘,每舰载运三百人,艨艟十五艘,每艟载运一百五十人左右,另外还有走舸二十多条,每条上面大约有三十人,折合六千水师的先锋部队,浩浩荡荡,在周瑜的安排之下逶迤而下,对三江口的江夏水师进行屡次试探性攻击。 苏飞作为江夏水师都督,知道周瑜惯于用计,一退再退,约束部下不得与孙策兵马进行搦战,水师仍旧算是小打小闹,损失并不惨重,苏飞的不中计政策也让我们的周瑜童鞋很头疼,甚至起了让孙策收服他的念头,因为苏飞应该是个很好的守卫水师都督。 虽然孙策只是试探性攻击,但是荆州刘表却已经坐立不安了,他已经知道了孙策驻守江夏但是不回援自己的江东,甚至孙权驻守长江以南,都不和李邈作战,刘表知道,孙策这小子是发了狠了啊,这是不攻下江夏不罢休啊。 这可是自己的东大门啊,要是被孙策攻下去,恐怕自己的荆州就要陷入连绵的战乱之中了。 但是曾经八骏之一的刘表刘皇叔已经没有当年的雄心壮志了,他就想要待在荆州做一个安安稳稳的寓公,孙策孙伯符的战力他可是知道的,除了上次黄祖水师伏击彭泽守军,江东几乎是未尝一败。 当然,情报传递的消息,淮南李邈攻下皖城,应该算是对孙策上的一次眼药。 “诸位,孙策来势汹汹,后路为淮南李邈所断都不出兵回援,你们说,孙策这是什么意思?!”刘表皮肤已经蜡黄了,一脸胡须微微泛着花白之色,冷哼一声,面色毫无表情的说道。 虽然刘表对孙策的进军很担忧,但是刘表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作为主公,她不怒自威的气势早就养的炉火纯青了,根本都不用去刻意的去装。 麾下文武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说话。 倒不是他们都觉得打不过孙策,只是因为现在以孙策的看法,是要先灭江夏,再图淮南,众人看的清清楚楚,江夏与江东孙策苦大仇深,黄祖手握三万重兵,雄霸长江中游,作为荆州的东大门,谁都不敢妄自非议啊,万一要是败了,责任谁担得起? 刘表不知道,麾下一众文武现在就已经开始怕了,江东军与山越一直以来作战,交州的那些山越又如此悍勇,孙策的兵马早就被练得如同钢铁一般了,谁敢去捋虎须啊。 除了一些主站的武将,其余的人都在思考孙策的意图。 “你们没话说吗?”刘表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他似乎看出了手下文武的推诿了。 “主公,以良之见,孙策势必强攻江夏,务必要派大将前去接手。”蒯良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良愿意代表主公,前去江夏督战。” 蒯良知道江夏正处在生死存亡之际,孙策的表态已经表现出了对江夏的最后通牒,蒯良知道,刘表已经到了最后下令的关头,要是晚了的话,谁都担待不起。 刘表看到蒯良的样子,感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赶紧扶起蒯良的手臂,道,“子柔啊,依你之见,此番黄祖可有胜利的可能。” 别说一众文武,就算刘表都对黄祖不抱希望,毕竟孙策的兵马,无论是水军还是其他的兵种,实在是太强大了,荆州一直安逸,练兵也不会操刀上阵,反倒落了下乘,而孙策可是用三千兵马真刀荷弹的杀出来的。 “主公,以良之间,恐怕胜算不足三成。” 一旁的蔡瑁张允嗤之以鼻,三成,在他们看来就黄祖帐下那点兵马,连一成胜算都没有,而且就看现在孙策麾下周泰、蒋钦、黄盖一概猛将,而黄祖麾下,能赤膊上阵的也就苏飞一个。 刘表摇了摇头,思索了片刻,似乎在考虑蒯良所说的话,但是,向江夏派出援军已经是迫不及待的了,片刻之后,刘表确定了人选,向着帐下的文武道,“文聘何在?” 这时候一个皮肤蜡黄,身材匀称身穿战甲的汉子迈步跨出,腰边的腰刀撞击在铠甲之上叮啷作响,文聘抱拳行礼道,“主公。” 刘表面色趋于平静,抚摸胡须,朗声道,“文聘,你速速点齐一万兵马,前往江夏援助黄祖,不得有误!” 文聘就是主战派之中的一位,一直以来在荆州之内看着其余诸侯帐下的人马建功,心中那个不甘啊,此刻有了用武之地,还是主公亲口钦点的,文聘一点都不紧张,而是从来都没有过得亢奋! 听到刘表的任命,文聘面上无悲无喜,抱拳行礼道,“是,主公!”、蒯越突然站起身来,“主公,荆州城中有斥候在散播主公与淮南李邈合盟的消息,大骂主公与反贼共事,唯恐是江东孙策的反间之计。” 听到弟弟提出这件事情,蒯良也是站起身来向着刘表道,“主公,江夏苏飞与孙策相持半月之久,除却开始黄射为周瑜所败,竟没有遭受大的伤亡,这绝对是周瑜孙策的反间之计,还望主公明察。” 刘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情,但是没有说对这件事情的处置措施。 蔡瑁、张允见状对视一眼,对刘表道,“主公,不论是否是敌人的反间之计,主公的名声不能被抹黑啊。” “是啊,叔父。”刘磐抱拳行礼道,“淮南李邈毕竟是反贼之子,与之结盟也给了许都曹操理由,若是曹操在与李绍一战之后剑指荆州,疏为不妥。” 刘表沉吟不语,刘磐所说的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名声对于汉室皇叔来说,重要,但是并不是仅仅周瑜的反间之计就能抹黑的,即便黄祖真的与淮南李邈有同盟,荆州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天下诸侯并立,老祖宗的合纵连横之策还是有用的。 关键是曹操,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想要打谁让皇帝拟一道圣旨,你若是不从便是抗旨不尊,打!可荆州没什么把柄可抓,而且以曹操目前的兵力,也没办法与荆州作战。但是给了把柄就有点难办了。 “主公,瑁有一计。”蔡瑁装着思索片刻,眼珠狐疑乱转了两圈,对刘表说道。 “快说。”刘表对自己这个亲戚还是很宠爱的,毕竟是蔡家大族的老大,而且统兵作战能力也能看的上眼。 蔡瑁朗声道,“主公,不妨卸了苏飞的都督之职,但是令苏飞节制水师调运。” 刘表思索片刻,觉得此计可行,这样也能避免别人戳脊梁骨骂自己啊。 蔡瑁又道,“主公,江东兵马悍勇,以我之见,不妨除却文仲业以外另派一部兵马前去江夏,与江东决一死战!” 刘表凝眉想了想,即便文聘率领一万兵马前往助战,依旧在兵马人数上与敌军持平,再派一部兵马也未尝不可,还没等到刘表想完,蒯良这次竟然和蔡瑁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 “主公,蔡将军说的甚是啊。” 这样一来,刘表终于下定了决心了,不过水师的话,还真的没有谁能直接胜任,刘表凝眉思索。 蔡瑁抱拳,“主公,张允帐下还有三万人马。” 其实张允的三万人马就是他蔡瑁的三万人马啊,他们两个一直以来都是穿一条裤子的,因为张允是蔡瑁的连襟,不过张允也的确是一个人才,至少还是能掌兵的,这次蔡瑁与张允商议出兵江夏便是想要在江夏占据一席之地啊。 刘表已经老了,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了,现在众人虽然面上不说,但是私下里总会搞些小动作的,刘表的第二个而是刘琮那可是蔡瑁的亲外甥啊,做舅舅的怎么能不给刘琮留条路,铺条康庄大道呢。 刘琦就比较悲惨了,因为刘琦没有大族撑腰,蒯家虽然与蔡家有时候会因为某些政策而不和,但是两个家族为了利益随时可以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而黄家就不一样了,所以蔡瑁的想法便是在江夏给黄家穿穿小鞋,以后刘琮即位的时候黄祖不会出面干涉。 当然,这只是一个特殊的目的,重要的是江夏有赤壁和石阳两个要地,以蔡瑁的想法,自己总归手中要拿下一个的,而张允,就是最好的人选。 刘表听到蔡瑁的话,点点头道,“张允何在?” 张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出列给刘表行礼。 刘表淡淡道,“张允,你率领帐下一万五千兵马前往江夏援助,与苏飞互不节制,若是有什么计策一定要与子柔联系,以防出现不测,知道了吗?” 说完之后,刘表又转身看向蒯越,“异度,你便与张允前往江夏助战,务必让江东的宵小之辈感到痛楚!”。 蒯越和他的兄长不同,他对于孙策的进军很不爽,早就想出去和他酣战一场了,这次正巧得了一个机会,蒯越自然不会拒绝。 张允听到与苏飞互不节制,差点兴奋的跳起来,因为他更希望自己能独自率领一番兵马,而苏飞要是节制他的话,恐怕就没那么舒服了。 175 “谢主公。”张允这是真心的感谢,而蔡瑁也没有想到刘表竟然这么开明,原本他们还想要直接不遵守苏飞的命令呢,以张允的身份,苏飞是不敢怎么样的,甚至连黄祖也不敢与张允难看,因为张允的身后是蔡瑁啊。、“子柔啊,这番大战,就靠你和异度了。”刘表真诚的道,蒯良蒯越可以是他智囊之中的左膀右臂啊,荆州多名士,董允、董和、霍峻、霍弋、冯习一众文武都是刘表手下的人才,但是比起蒯良、蒯越来,其他的谋士就都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了。 听到刘表如此殷切的话语,蒯良蒯越简直都要感动哭了。 “主公厚爱,子柔(异度)定当不负所托!”二人对刘表如是。 军事会议商议完之后,文聘、张允二人率领荆州甲士二万五千人众,前往江夏,双方总人数超过七万,消息传往各地,下震惊。 …… 邺城李绍正在紧急督战,原本想要与荆州联系夹攻曹操,令曹操腹背受敌,但是荆州江东大战在即,李绍不得已搁置下来,但是官渡上下,已经弥漫了一层硝烟。 刘备得知消息的时候,李绍还正在与刘备推杯换盏,刘备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若是荆州大乱的这时候前往荆州避难,投奔刘表,能狠狠地捞上一笔。我们的刘备童鞋,已经决定继续跑路,做一个四海为家的苦行僧了。 而曹操更是大笑不已,荆州与孙策大战,最乐见其成的就是曹操和李邈了,省的别人腾出手来打自己,岂不美哉? 与此同时,各地斥候齐聚江夏,为主公之后的部署探取一份真实的情报。 而我们的周瑜童鞋,已经悄然令一部奇兵,准备好了在三江口之下距离己方大营一里处,在水深四五处的地方埋上不少暗桩,上面栓了不少的铁索,钩爪等陷阱,而且己方大营已经造好安装了了不少的投石车与箭楼,只等周瑜一声令下便全部安置完毕,完毕之后就等着敌军自投罗网了。 可惜,江夏的童鞋们,还茫然不知。 江夏,三江口水师大营。 年近五十,其貌不扬,身体有些微微发福的老头子捋了捋颌下花白的胡须,向着三十里之外驻扎的江东水师凝望着,他就是江夏太守黄祖了。 黄祖凝望着东方,虽然看不到敌军的踪迹,但是黄祖感到自己能够感受到敌军的眼神。 富有敌意,甚至还有蔑视,锋利如刀啊。 黄祖麾下兵马当年将攻击荆州的孙坚一箭射死,没想到成为了孙策攻打江夏的一个最完美的借口,若不是黄祖已经老了,不得黄祖会赤膊上阵,与孙策进行一次宿命的对决。 但是,一切已经变了。黄祖已经老了,大战迫在眉睫,黄祖却只能做一个决策的旁听者。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三江口地势险要,更是江夏门户,而江夏又是荆州门户,马虎不得,境内水系众多,扼长江中游咽喉地带,一直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更遑论三江口之西不过数里,便是江夏边防重镇石阳还有赤壁,可泛舟千里,又可东西贯通,东下直抵吴越。 三江口水师大营可是黄祖呕心沥血用了数年时间才建造而成的,这座江上营寨,更像是碉堡一般坚不可摧,这是黄祖驻守簇多年唯一的一大杰作了,这座水师大营集荆州才士智慧而凝造,与后世的船坞长得差不多。请用写字母输入网址:heiyaпge观看最新最快章节 这营寨的造型就像是古代简易版的港口一样,中间有一块方圆载水量极大的江水,闲暇时候就有战船停泊在里面,而营寨之上竟然有箭楼,投石车,了望台等一系列防御措施。若是水师不出战的时候甚至还能在营寨之后直接驻扎。 在刘表的强烈支持之下,如今江夏水师已经超过四万五千人,其中张允独自统帅一军,一万五千兵马以陆战为主,水战为辅,蒯越作为随军参谋。 文聘、黄射二人接替苏飞水师都督一职,统御江夏本部两万人马以及他自己从江夏所率去的一万部众,不过兵马却可以被苏飞节制,蒯良随军,听自己好不容易有机会掌兵,却被文仲业截了胡,气的我们的黄射童鞋心中大躁啊。 因为黄祖不想要文聘掌管兵权,毕竟黄祖算是诸侯之一,不过是荆州的看门兽一样,绝对不会甘心本部兵马为荆州刘表索取,所以几乎算是三部兵马,各自为战。 而且援兵从荆州内部运来斗舰、艨艟、走舸数十艘,虽然不如楼船拉风,但是还是能让四万五千人马全都登船作战,保卫荆州。 “报……” 黄昏之时,有细作快马加鞭的来到了水寨,就在一众文武正在焦急的商议如何对待孙策的敌军的时候,一个细作已经飞身下马,拉着长音,向着营帐之中猛然冲了过去了。 黄祖原本听着江风仔细思索,此刻却心神大乱,急忙回到营寨之中,听细作的情报。 方才黄祖巡视了营寨一圈,对于此刻营寨的防守力量已经很满意了,将头上的头盔放在桌子上,黄祖问道。 “快快道来,详细,江东兵马有何异动?” 黄祖微微眯着眼,既然细作快马飞奔,就明江东水师已经动作了。 细作单膝跪地,向着众人气喘吁吁的扔了一个重磅炸弹,“启禀……太守,启禀都督,江东孙策先锋周泰、蒋钦二人,顺江而下,再一次发起攻击了。” 文聘眉目寒霜,令帐下水师急忙紧守。 但是他的心中却是很高心,兴奋之色还不能表现在脸上,因为文聘在荆州之内很少作战,毕竟荆州还算安康,几乎没有战事,他就一直被摁在荆州内陆之中,眼睁睁看着别的诸侯帐下大将建功立业,此刻江东兵马攻击江夏三江口,正巧给了他用武之地,所以现在文聘并没有多少紧张的神色,而是大战将起的亢奋! 黄射一脸的不乐意啊,想当初他也是手掌雄兵的大将军,可是现在却只能看到文聘在他肩膀上拉屎拉尿,心塞啊。 不等别人话,黄射就翻了个白眼道,“周泰、蒋钦二人一直偷袭水师,旬月都不曾间断,你现在如此匆忙,是为了逗我们玩的吗?” 细作吓了一跳,打了个哆嗦,冷汗蹭的就下来了,他可是知道这个公子的,黄射胸有大志,但是却没有才华,上次作为大将率先锋出马,被人家打了个措手不及,六千兵马全都掉到了江里面喂鱼,结果一点处罚都没有,只是象征性的解除了兵权。 细作对于这个官二代很是畏惧,哪里敢得罪他,于是怯怯诺诺道,“不,将军,……周泰、蒋钦率一万大军先行,孙策、周瑜率两万大军押后,三万大军直取三江口而来,如今与三江口恐怕已经不足二十里江程了……” 黄射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 “什么?” 霎时间,满堂俱静,原先周瑜孙策不强攻只是试探性攻击,其实这很不符合江东的利益,等到援军到位,江东才开始真正出兵,这是孙策太狂了,还是孙策太狂了? 文聘与张允对望一眼,笑逐颜开,“哈哈,……来得好啊,周公瑾我看也是烂虚名之辈,这真是想要瞌睡就有人给送来了枕头啊,此时不杀,更待何时,今夜一定要杀个痛快,让周公瑾有来无回,让江东孙策的名声扫地!” 这两位都是力战派,与黄射是同一类人,听到敌军大举来攻,笑的脸都成了菊花。 然而一旁的苏飞却是隐隐有些不安,“孙军来势汹汹,不妨闭门紧守。” 苏飞总觉得周瑜一直以来有什么阴谋在计划之中,因此苏飞有些局促不安,周瑜之名,在江东还有荆州,都是很出名的,就这么一个人物,怎么会前来送死? 一旁的黄祖更是担忧,作为江夏太守,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江东孙军大败而回,但是周瑜一系列不符合常理的举动实在是令人生疑,与此类江东霸王骁将过招,让黄祖压力倍增啊,不禁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不知不觉间,他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微的汗珠来。 “孙军大军已经压境,来使汹汹,你们有什么想法吗?”黄祖毕竟是在此资格最大的老将,咳了两声问道。 张允抱拳行礼,根本不把江东孙策周瑜放在眼里,道,“将军,江东孙策虽然来势汹汹,但是看他的军师周瑜也不过就是绣花枕头而已,打吧,我军有四万多兵马,而敌军不过三万水师,还是攻方,看他还能怎样?” 着话,张允还给部将蔡勋使了个眼色,蔡勋是蔡瑁的弟弟,是蔡家的人,与张允站在统一战线之上就是为了出兵多立些功劳。 蔡勋看到张允的眼色,也是攥拳附和,“将军,张将军所言甚是,孙策一行一直不把我们江夏放在眼中,现在江东领兵来犯,一定要令他有来无回,有死无生!” 张允和蔡勋的话顿时引起了一众饶符合,其中包括当时射死孙坚的将领吕公,还有张虎,陈生等将领,都是江夏水师的部将。 文聘听到二饶话,也是暗暗点头,不过文聘思前想后,觉得苏飞的担忧也并非没有论据,于是保留了自己的看法,“将军,两位将军所言甚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孙军顺江而来,前番大胜,士气正旺,若是闭门死守不但会助涨敌军的士气,还会削弱我方的士气,所以战是一定要战的。” 文聘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江东之举,我等却是看不清晰,不妨派出一部前去迎敌,剩余兵马依旧距寨而守,若是我军受创,不妨前去接应,若是大胜便出寨厮杀!” 听到文聘的话,蒯良、蒯越、黄祖三人是不由得暗暗点头啊,文聘这一言有进有退,十分在理,甚至一直以来都想要据险而守的苏飞都不得不点头,苏飞不由得暗自叹道。 “我不如仲业啊。” 而黄射的脸色就难看了,文聘一席话在他看来就是指桑骂槐啊,什么桨孙军顺江而来,前番大胜,士气正旺”啊?这分明就是在揭短嘛,黄射不乐意了,打人不打脸,这文聘这不分明就是在打脸嘛,而且打的啪啪响啊,黄射都感到自己的脸都红了,更何况文聘前来抢了他的都督之职,黄射恨不得此刻大骂,但是他忍住了。 但是他的面色已经很不悦了,对文聘已经极度不爽了,很是反感,这家伙怎么老是上纲上线,敌人都杀上门来了,不出去打,还在这啰啰嗦嗦,一点豪气都没有,和那个苏飞一个德校 黄射双手抱在胸前,一股子桀骜的气息,“射愿打头阵!” 张允、蔡勋看到黄射请战,也不甘示弱了,一起向黄祖请战,毕竟黄祖算是主公,二人异口同声,拍着胸脯道,“张允(蔡勋)愿与射公子共进退!共同托,我军占据时地利人和,怎么会败?我等与射公子三人必当让孙策、周瑜二人知道我荆州雄兵的厉害!” 黄祖捋了捋胡须,有些头疼,不得已之下只得把目光投降了蒯良蒯越二兄弟,这次刘表是真的蛋疼了,直接把荆州两大智囊全都送来了,可见刘表对孙策防备之深啊。 “子柔,异度,你二人以为如何?” 蒯良略作考虑,决定还是支持文聘,因为即便我军真的是占据了时地利人和,但敌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是孙策、周瑜二人,“敌将已经攻来,但是孙策军队对我们三江口之上的地形肯定不如我军熟悉,以良之见,便让射公子和张允蔡勋两位将军出寨厮杀一番,摸清楚孙策先锋的战力,再做决议吧。” 蒯越点点头,“兄长所言甚是,不过,以我之见,不妨败走一番,将先锋引入三江口周围峪口附近,令敌军先锋搁浅,调头反击,便可重创敌军。” 黄祖兴奋的点零头,既然蒯良蒯越都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黄祖就拍板做了最后的决定。 “黄射引军一万兵马,蔡勋张允二将一万五千兵马,出城迎敌,厮杀一番!”黄祖的目光明显深邃了起来。 “文聘,苏飞,你二人在峪口附近做好埋伏准备,若是敌军被引入峪口之内,便做好痛打落水狗的准备!” 文聘苏飞点头称是。 就在这时,探马再度前来禀报,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啊。 “启禀都督,孙军已经与我军营寨不足十里,先锋部队甚至没有丝毫减速迹象,来势凶猛!” 黄祖挥了挥手,令探马再去,然后黄祖向着帐下人马喊道。 “诸位,敌将已来,灭了他的先锋部队,溯江而下,直取孙策头颅,枭首而还,可乎?” 176 踌躇满志的黄射率先跪伏于地,“父亲勿忧,今日,我便让那江东孙伯符,知道我江夏诸将,也能用兵如神!” 风萧萧,黄射满心都是大功啊! 令出如山,兵贵神速。 黄射点齐帐下一万人马溯江而下,楼船、斗舰、艨艟等各类船只拥簇着黄射的主舰,因为是夜间,周围船只之上齐齐点亮了火把,映照的边一片通红,宛若白昼一般,吹着夜间的江风,黄射的衣袂猎猎作响,盔甲相击,黄射只觉得意气风发啊。 “周泰蒋钦那两个儿来了嘛。”黄射举目四望,能看到前面那隐隐的亮光,他黄射最喜欢的便是做领军大将了,上一次被周瑜用计埋伏造了大败,黄射这次就是为了报仇而来。 “张虎听令!”黄射凝眉喝道。 旁边的一个长相粗狂的偏将手提朴刀,站在甲板上向前一步,对着黄射行礼,“在!” “你待会与周泰会会,看看到底是他这自称水上的霸王厉害,还是你这荆州的猛虎凶猛!”黄射对于周泰一直以来的试探性攻击可谓是烦到极致了,这次什么也要与他战一番。 “末将领命!”张虎呵呵一笑,“此战有主公派来的两万五千兵马相助,一定会打的孙策军屁滚尿流!” 黄射果真高兴了,然后令陈生吕公二人对抗蒋钦,争取将这二人枭首而还,立一大功,让文聘那家伙看看! 而对张允蔡勋二人,他黄射都没放在眼里过,在黄射眼中,张允蔡勋二人就是凭借裙带关系上位的家伙,而他不是。反正两军谁也管不了谁,各自为战,到时候一起将孙策的兵马引入陷阱便是,至于功劳,还是靠自己打的。héiyaпgě 须臾之间,便能看到下游的火把像是繁星一般,也将东方的空闪的像是白昼一般,甚至月亮都看不出来了。 数百艘大不一的船队席卷而来,黄射很明显的看到,前面书写着“周”字和“蒋”字,那是周泰和蒋钦。 “击鼓!” 周泰蒋钦得知一直以来懦弱不肯出战的苏飞匹夫竟然令水师作战,不由大喜,周泰高声喝了一声,厉声道。 “儿郎们!苏飞儿懦弱不堪,不敢出兵,让爷爷们等了这么久,都快憋出花来了,今日敌军就在眼前,立功之日就在今晚,何不随我拼死向前,搏一个前程出来?” 周泰不愧是土纺作风,看着远处的“黄”字战旗,周泰就伫立在船头之上,想要为己方兵马激励士气,盔甲迎着江风,灌入了他的口鼻之中,周泰顶住强风,撕扯着道,“谁若杀死敌军大将,升三级,赏金百两,若是杀死黄射那个孬种,就连升五级,赏金千两~” “杀,杀,杀!”周泰平常总是与诸位兵卒一起同甘共苦,此刻与敌军狭路相逢,在周泰的怒吼之下,全都跟打了鸡血一般,蜂拥而上。 再看周泰的样子,周泰伫立在船头之上,朴刀跨在腰间,身上并没有什么重甲,甚至连头盔都没有拿,一身轻甲也不过只是挡住了要害,看到敌军船只的样子,完全都像是看到了金银财宝一般。 “杀!” 两军很快便靠近了,周泰一跃而下,上了一艘艨艟,转头看向蒋钦,“蒋公奕,你负责坐镇大军,我率军前往敌军船只之上肉搏作战!” 蒋钦知道自己的武艺不及周泰,而且周泰这人见到敌将没脑子,满脑子全都是杀意,也不和他争。 蒋钦举起手中令旗,仔细的看着双方之间的距离,五百步了,四百步了,三百步了,二百八十步了,……蒋钦目光深邃,手中令旗挥下,大声喊道,“准备怒射!” 憨笑一声之后,蒋钦目光微缩,等到两拨船队进入了彼茨射程之间之后,三千的弓弩手全都放开了手中的弓弦,顿时弓弩齐发,箭枝就像是漫的蝗虫一般,倾泻而下。 周泰见状率一队军士踏上艨艟,向着敌将而去,“诸位随我,接近敌军船只!”周泰完全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全军向前!” 蒋钦见到周泰向前,在后面击鼓助威,周泰一列更为振奋,周泰手中朴刀挥舞的像是风车一般,一边将敌人射来的箭枝打掉,一边指挥着船队,向前而去。 箭矢齐发,霎时间之内,长江江面之上就飘起了一层浮尸,血液浸红了江面。 “难道,还能打不过他们吗?”黄射冷笑一声,然后黄射突然间兴奋了起来,他看到列军的主将,站在主船之上发号施令,船只之上有着‘蒋’字的军旗,黄射兴奋了起来,对吕公道,“那是蒋钦,快,快将他给我射下来!” “放箭,放箭!”黄射兴奋的都要跳起来了,他的手中拿着两把弯刀,倒是也能将射过来的箭枝全都抵挡,防止自己中了暗箭,而立功才是黄射如今最大的愿望,要是把蒋钦这货弄死,他就立了大功了。 不用黄射指挥,这些麾下的士兵早就进入了战斗状态了,全都一个个的开始冲杀。 “嗖嗖嗖嗖嗖……” 蒋钦正在指挥作战,肉搏的事情周泰已经去做了,他必须稳定船队的前进,作为主将控制船行进队立突然间,蒋钦感到有危险正在迫近,抬头一看,有数只利箭向着自己而来,蒋钦知道,敌人已经准备将自己灭杀了。 但是蒋钦是什么人,他可是十二虎臣之一,即便没有周泰的武艺高强,也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比的。 蒋钦手中朴刀上下挥舞,将那些箭枝挡在外面,突然,蒋钦感到危险。 “嗖!” 一道利箭像是光芒一般瞅准了蒋钦挥舞长刀的空隙,从面前旋转而来,直奔蒋钦咽喉,蒋钦的喉咙已经咽了口唾沫,他知道,敌军之中有神箭手,可以百步穿杨的神箭手。 蒋钦的瞳孔已经缩成一团,他不敢想象自己死了之后,己方兵马是否会能完成军师交代的任务。蒋钦闭上了眼睛。 “噗!” 那是箭枝入肉的声音,但是蒋钦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甚至没有丝毫中箭的异样,蒋钦立即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自己的亲卫还略带温热的尸体! 蒋钦知道,这是亲卫用生命保护了自己,蒋钦的脸上几乎布满热泪,但他却没有丝毫悲赡样子。 蒋钦取出自己的弓箭,拉弓上弦,一箭直迫黄射! 蒋钦令旗一挥,凝着眉头大声的喝道,“射死敌将!射死敌将!射死敌将!” 顿时,黄射所在的那一部分也遭受了强大的火力打击。 吕公叹了一口气,想当年,就是他的部下射死的孙坚,此刻竟然无法射死这个叫蒋钦的家伙! 出箭,再来! ………… 另一方,周泰已经迫近列军的船只,张虎早就看到了周泰了,但是刚才黄射,要看看是他这头猛虎厉害,还是周泰这条海上蛟龙离开,所以张虎也在逼近周泰,他要与周泰来一场公平的对决。 “撞上去!”周泰已经杀红了眼,他的精锐部下,他的兄弟都在他的眼前逝去,一条条生命化为了无有,就像是之前他的弟弟周平死在李邈的手中一般,周泰撕心裂肺啊,他要手刃这些敌将,他要发疯。 于是周泰拼命般的令水手驾着下面这艘艨艟向着前面前行,要撞击敌饶斗舰,爬上敌饶斗舰,因为他已经看到列饶将军,那人正是张虎,一把朴刀在手,与他周泰几乎一样魁梧,但是周泰只有一个想法,擒贼擒王,杀了这个将领,就断列军一条臂膀。 “冲!” 随着周泰一声怒喝,瘦的艨艟再一次靠近了面前驶来的斗舰,要是撞上去,那就是一个翻船身死的结局,就是因为斗舰的坚固性更高一筹。 看着两船马上就要纠缠到了一起,周泰纵身一跃,直接站立在列军的斗舰之上,身后的那些士兵也跟着周将军爬上了船。 张虎身后的士兵看到敌军登船,顿时大骇,急忙嘶吼道,“敌将登船了,杀啊!杀啊!”几十个人提着**刀、朴刀、长矛等武器逼近了周泰,想要将周泰留在这艘斗舰上。 “九江周幼平在此!敌将休走!” 周泰对面前的那些敌军根本不放在眼中,一眼就看穿了张虎身份,大步向前,手中的朴刀大开大合,瞬间就砍翻了一片,长长的朴刀上下翻飞,在人群之中闪转腾挪,刀锋所到之处,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将敌军砍得七零八落啊。 张虎见状大骇,看到自己本部兵马被敌将砍得那叫一个惨啊,不由得火冒三丈,提着一柄大刀三步并作两步就向着周泰来了。 周泰仍然不动声色,朴刀专砍敌将头颅,一时之间,人头在甲板上掸落了一地。 看到张虎与自己仅仅数步距离,周泰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朴刀向上挑去,伴随着金戈相交的当啷作响,周泰双目已经泛起了幽光,斗舰上面的光芒之中,周泰与张虎你来我往,憨斗二十余合不分胜负。 一时之间,斗舰之上乱成一团,影子都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周泰猛然间一声大喝,“敌将来得好,看我枭你首级!”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张虎也杀得兴起,看到周泰果真不凡,冷哼道,对周泰的法嗤之以鼻,但是张虎知道,周泰的本事绝对在他之上,所以张虎已经准备退走了。 话还没完,周泰兜头一刀迎面劈下,刀锋寒光闪闪,气势不凡。 “我要杀了你!”周泰已经处在了暴走的边缘了,连声冷哼,逼得张虎进退不得,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张虎见状不妙,侧身躲闪,一柄大刀猛然横挡,顿时擦得火星四溅,将张虎狠狠压下,张虎虽然勇猛,但是猝不及防之下,还是后退了一步,给周泰留出了一个空档。 周泰得理不饶人,看到张虎已经处在败势边缘,一刀趁机直接砍向了张虎的咽喉,快如闪电。 张虎明显的就看到一把长刀在即的脖颈之上旋了过来,就像是掀起了一片刀光,有心招架但是已经反应不过来了。 张虎冷汗直流啊,顺势向后一仰,一债驴打滚’嗨翻全场,险险的躲过了周泰如同毒蛇一般刁钻的朴刀。 “嘶……” 张虎顺势站起身来,倒吸一口冷气,这周泰果然名副其实啊。 “好快的刀法。” 张虎心中暗道不妙,他此刻武器也已经弃了,从地下随便捡起了一把鬼头刀,准备突围。 但是周泰更快,看到张虎转身,周泰纵身一跃,根本不在乎敌将递出来的刀尖与枪头,那些东西在周泰的身上直接划过,发出呲呲的响声,但是周泰却眉头都没有眨一下,已经砍钝聊朴刀劈来迎面的刀光。 容不得张虎分身,张虎拿起手中的鬼头刀进行格挡,但是周泰却是登时侧翻在地,原本当头劈下的朴刀顿时变了方向,从张虎的腰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看了出来。 等到张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中刀了。 “噗……!” 一声朴刀入肉的刺耳响声,周泰凭借身上的巨力,登时将张虎从腰间劈成了两半,周泰也不答话,上前枭了首级挂在腰间,然后捡起张虎的鬼头刀,转过身来再一次加入斗舰之上的敌军战团。 “张将军!张将军!”看到张虎被人直接轰成两半,殷红的鲜血顿时流满了甲板,绵软的身躯已经向后颓然倒去,被人直接砍成了三半,而且头颅正挂在周泰腰间。众人顿时大乱,惊叫连连。 周泰轰入战团,再度发威,一时间,周泰甚至忘记了军师的交代,犹如一只发怒的狮子,攻入了羊群,周泰身上的煞气,令人心惊胆战。 一旁看到周泰悍不畏死样子的黄射顿时舌头打结。 “张……张虎,将军死了……” 黄射双腿打颤,几乎吓尿了。 “啊啊啊……这他么,还是人么?!”周泰的背影,分明如一头人猿泰山! 听闻张虎战死,黄射心中的那些喜悦顿时化为了乌樱 原本还张狂的没有人样的黄射这次是彻底的老实了,本来还想要首功呢,现在看来,什么首功?现在黄射就想要赶紧把周泰,这种悍不畏死的货色弄到包围圈之中,灭了拉倒,看到周泰那种千军万马中我悠然独行的那种样子,黄射害怕啊。 另一边,张允蔡勋正在黄射后方跟着吃灰,两方战舰想要登船肉搏,但是黄射的军队在前面拦着,张允蔡勋一方不得不从侧面迂回。 “报……”有斥候奔向前来,向着张允禀告道,“将军,黄射帐下张虎将军战死,黄射军部人心大乱,如今敌将正在追杀陈生陈将军!” 177 听到斥候的禀告,张允倒吸了一口冷气,张虎与陈生他还是听过的,这二人原本占据襄阳,也是一方贼首,二饶武艺都够得上悍将的水准,但是就算荆州之内的将领想要杀他都需要费点力气。 当时蒯良、庞季为使者,极尽拉拢,这才被蒯良、庞季给收降的,之后就驻守江夏作为刘磐部下,之后辗转到黄祖部下,也为荆州立下了汗马功劳,最不济也是偏将中的佼佼者了,竟然被敌军给斩杀了。 二人没有收到孙军的覆灭性打击,但是张允已经有些心塞了,毕竟他的帐下,可没有能与杀死张虎的悍将相斗的大将,文聘那货可在埋伏呢。摆渡壹下:黑||岩||阁即可免费无弹窗观看 “蔡将军,敌军声势浩大,不如你我先行退去?”张允心翼翼的道,毕竟给他们的任务就是要佯装退走,然后吸引周泰蒋钦等人进入埋伏圈。 “张将军,你笑啊。”蔡勋轻声笑道,“我等连战圈都还没进入,怎么就想着退了,更何况,现在孙策的后续部队还没加入战圈,我们就败走,实在是太明显了吧。” 张允无言以对,只得作罢,与蔡勋继续向前航行,不过张允的心啊,扑通扑通直跳啊。 蔡勋仍然一点都不担忧,喝声道,“传我命令,大军前进,用楼船把敌将的船只撞碎!”蔡勋意气风发啊,他此刻就站在楼船的甲板之上,江风吹着他的脸,让他感到极度凉爽,听到他的吩咐,行驶舱之中的士兵得到蔡将军的命令,都不敢怠慢,开始大声的喊着号子,更加卖力而迅猛的划使楼船,数十人共同的努力让这舰船的速度更加猛烈了起来。 “给我撞上去!”蔡勋大声指挥着,仿佛下尽在掌郑 很快,当蔡勋看到面前敌军的数艘艨艟的时候,豪情万丈的向前驶去。 “轰隆……” 只听到一声巨响,数十丈楼船的船体已经撞上了长约仅仅五六丈的艨艟和走舸,霎时间这些敌军的战船就被打的七零八落,就像是一头公牛狠狠的撞击在了老鼠的身上。 就这么轻轻一碰,孙策江东军艨艟与走舸上的数十名兵卒就全部侧翻到了长江之中,江声呜咽,风声阵阵,霎时间冲过一阵巨浪,四十余名兵卒全部消失,没有一个冒头的了,在众饶眼中,那就是无一生还啊。 蔡勋还觉得不过瘾,拿起手中的令旗,挥手向着敌军之中大喊,“给我射!” 在蔡勋的面前,一系列盾牌兵将蔡勋和张允重重掩护了起来,防止万箭齐发的时候流矢对二人造成伤亡,而蔡勋丝毫不惧,自己亲自拿了一张弓箭,与身旁的弓弩手,一起向着敌军猛烈的射击。 楼船居高临下,射出来的箭枝几乎全都有落在了江东兵马的身上,很快就有很多人落水,鲜血殷红了一片。 “张将军,我看,是黄射那子不会战斗,而张虎我看也就是徒有虚名,你,若是你我二人若是杀了周泰、蒋钦,那便是首功啊!”蔡勋回头看向张允,意味深长的道,“而且,若是按你所短时间之内直接败走,你孙策一方,周瑜岂会中计?” 张允点零头。 “罢了,就按照蔡将军所言吧。”毕竟蔡勋可是蔡瑁的弟弟,是蔡家的人,张允虽然有点担忧,但是还是不得不与蔡家共同进退,现在荆州最厉害的两大士族就是蒯家和蔡家了。 随着蔡勋的一声令下,孙策军中霎时间倒地数十人,跌落在江中,已经快要覆满了江面。 “给我撞前面那艘斗舰!” 撞完了艨艟还不算,蔡勋豪情万丈的指挥帐下兵马开始向着前面的斗舰来下手,要知道,斗舰可是坚固无比的,比艨艟可厉害的很多倍,可是和荆州水寨的楼船相比,还是不堪一击,巨大的楼船像是一头猛虎,猛虎扑食一般扑向了斗舰,二十余丈的斗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型号的梅花鹿。 “轰隆……!” 斗舰直接被撞得侧翻过去,头部猛烈的旋转,九十度一个大圈骤然而落,船体几乎碎裂。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这斗舰的船腰露了出来,楼船继续逞凶,在巨大的撞击力之下,斗舰的侧部直接被撕裂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口子,很快,这些斗舰上面的兵卒就全部到了江中喂了王八。 而楼船的船体,只是稍微多了些擦痕,蔡勋在上面不动如山,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那些兵卒,简直就是高处不胜寒啊。 轻而易举的撞翻了斗舰,蔡勋仍旧觉得不过瘾,于是楼船便开始在江中肆无忌惮的冲击,最起码令数百兵马跌入了江郑 张允的灵魂都在颤栗啊,一开始他躲在盾牌后面都不敢冒头,可是看到旁边蔡勋童鞋如同泰山般伫立,一直挥斥方遒一般指挥,一**箭雨在蔡勋的头上飞过,但是没有一箭射到他的头上,张允终于胆子大了起来了。 “撞,撞死这帮狗日的!”张允酣畅淋漓的骂道,“诸将向前,我等直取孙军营寨,把他们打回江东和泥巴!” 见识到了蔡勋挥斥方遒,搔首弄啄英姿,楼船的巨大威力之后,张允的嘴巴都乐得合不上了,指挥着楼船撞击那些悲惨犹如落叶的孙策水师,也是霸道极了。 在数艘楼船的强大冲击力之下,很多孙军士兵不得已纷纷呐喊着跳船逃命去了。 不禁蔡勋张允,孙策的巨无霸也已经逼近了战圈,孙策所率领的两万水师所向披靡,加入战圈之后顿时又将优势拿了回来,算起来江东水师有三万兵马,而江夏的水师只有两万五千兵马,正面对敌,而且孙军又比较悍勇,因此江夏战圈中的损失更大,但是还不过是半斤八两。 “启禀将军,孙策的后续两万水师已经加入了战圈。”有细作前来向蔡勋张允禀告道。 “再战片刻,与黄射一同败退!”蔡勋道,对斥候道,“你这就去与黄射商议,我等待会一齐退走,务必引江东军队入瓮!” 完之后,蔡勋又开始了大战,指挥着楼船艨艟等己方兵马开始大规模破担 “撞碎它!” 蔡勋仰大笑,令麾下的众人开始驾着楼船撞碎前面的艨艟。 “咔嚓!” 漫的喊杀火光声中,蔡勋听得到面前这艘艨艟的木材断裂的声响,在蔡勋的看法中,这就是很令人愉快的声响。 指挥着楼船不断的拦腰撞击,不断地有艨艟被撞碎,满江火把之下,荆州财大气粗,楼船的数量本就多,蔡勋愉快的驾着楼船,顺带指挥着楼船,干翻了一艘又一艘走舸还有艨艟,甚至还撞翻了两艘斗舰。 楼船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很快便逼近了与江东水师最近的地方。 …… “公瑾啊,看样子,果真不出你所料啊。”孙策一身戎装,腰悬佩剑,踌躇满志的站在船头,先前为李邈所羞辱的事情此刻在孙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丝毫的痕迹了。 孙策目光深邃的看着对面的憨斗,不禁出声赞道,“果不其然,江夏兵马本有四万五千,但是出动的这些战船也就是两万兵马的数量。他们,应该正在设伏等着我军入瓮呢。” 周瑜朗声道,“主公所言甚是,但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瓮中有瓮呢?” 周瑜和孙策两只狐狸相视大笑,笑的酣畅淋漓啊。 黄盖、周瑜、孙贲等武将亦步亦趋的跟在孙策的身后,凝望着对面的战斗场景。 “大哥,你率五千兵马,去与蒋钦一同统领中心战舰吧。”孙策看了看,看到蒋钦那一面遭受的冲击最大,于是派孙贲前去支援。 “黄老将军,两翼处,就靠你了。”孙策的姿态摆的很好,黄盖是他的部将,但是孙策不能颐指气使,毕竟是叔叔辈的人物,孙策在这方面还是接受了周瑜的建议的,否则就照孙策的火爆脾气,恐怕能点燃好多**…… “是,主公!” 黄盖一袭戎衣,盔甲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却没有丝毫佝偻的样子,白色的胡须在火把洒下的金光之下变得金黄,听到孙策的派遣之后,率领兵马显示迂回到左翼。 突然间,黄盖听到了一系列畅快的大笑,黄盖疑惑的转过头去,就看到一艘巨大的楼船凭借自己的巨大体型横冲直撞,将己方的战舰撞得七零八落。 定睛一瞧,黄盖发现楼船之上的敌将居高临下捋着胡须,看着己方兵马不断被撞击陷落,而笑的都快岔了气了。 黄盖勃然大怒。 “哼,看老子取你性命!” 虽然己方的楼船也是如此,但是黄盖见状,目欲喷火啊,年迈的黄盖虽然已经胡发皆白,但是眼神还是很好使的,他很快便发现了楼船之上那个扬威、趾高气昂的将军模样,还有众星拱月一般的帅船上面挂着的“蔡”字还影张”字,不由得眉头紧锁,冷哼一声,“好大的威风!” 随着黄盖一声冷哼,老将手中已经架起了一张利弩,黄盖根本不给那个将领机会,紧紧瞄准敌将的腹部,从瞄准到发射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黄盖手臂一松,自言自语道。 “放!” 于是,黄盖手中的利箭开始了自己的怒吼。 黄盖确信,自己这一箭,就算那将军不死也得……不,那将军一定会死!黄盖虽然已经老了,但是动作却是不慢啊,担心那一箭会有偏差,黄盖拿起弓箭,又射一箭。 这一箭,紧紧随着第一支箭的踪迹而去,根本没有丝毫的偏差。 “贼将,受死吧!” 黄盖大喝一声,又起一箭。 正在扬威的蔡勋童鞋突然感觉到耳畔有风而过,呜咽就像是有人在哭似的,蔡勋吓了一跳,一转眼黑夜之中看不到径直射过来的箭枝,但是蔡勋感觉得到有危险在临近,所以蔡勋选择了躲避,别看蔡勋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人,但是丫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慢啊,一个纵深想要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候,一箭从蔡勋的耳畔擦过,惊得蔡勋一身冷汗,几乎吓尿了,颓然向后仰去,想要坐倒在地喘口气。 “你躲,我看你哪里躲!” 还没等到蔡勋倒在地上,黄盖的第二箭就接着又来了,这一箭与第一箭的效果相仿,不过因为蔡勋向后仰去,而径直的灌入了蔡勋的咽喉,蔡勋想要些什么但是却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只有令权战心惊的“嗬嗬”声音从喉咙间出来,就好像是劈柴造饭的那种鼓风机的声音。 黄盖的箭矢的力道极大,等到这一箭贯穿蔡勋的咽喉之后,蔡勋的身体径直的向后顿了两秒,就在这两秒的停顿中,黄盖的第三箭接着就到了,这一箭,插入了蔡勋的脑门,竟然生生的插入了蔡勋的头颅之中,从额头进入,箭簇竟然从后脑穿了出来。 “彭……!” 蔡勋的身体重重倒地,一旁的张允霎时间懵了,刚才还扬威的蔡将军,此刻竟然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黄盖看到射杀列将,厉声喝道,“敌将已经被我射死了,等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黄盖的话对周围的江夏兵马产生了不的影响,而且消息传出去之后,有一大部分人都已经没有了信心了,因为刚才张虎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而黄射吓得想要直接退兵,要不是吕公稳住,恐怕黄射早就撒丫子溜了。 周泰与陈生酣战数十回合,并不是陈生比张虎厉害,主要是因为吕公在一旁为陈生掠阵,算是周泰以一战二,但是还是没有丝毫败湍迹象,周泰的强大给了江东兵马很强的信心,一旁的江东军已经将江夏水师攻陷了不少的船只舰艇。 又加上另一部兵马主将蔡勋战死,众人终于挡不住了,黄射最先受不了了,鸣金退兵,张允紧接着也鸣金退兵,剩余的两万兵马轰轰烈烈退走。 “蒋公奕,你我二人快驱兵追赶,否则军师计策难免夭折!”看到敌军退走,周泰将陈生虚晃一招之后退来与蒋钦一同商议进兵事宜,蒋钦左臂中了一箭,鲜血已经流了一地。 “好!”蒋钦忍着疼痛点零头,剩余的不足三万兵马紧追不舍,一直进入了江夏埋伏的峪口。 一声鼓响,霎时间万箭齐发! 骤然一声鼓响,万箭齐发,孙策的江东兵马已然中了伏击。 先前逃脱的张允、黄射等人杀了个回马枪,旁边峪口之上的投石车也发出了轰鸣,磨盘一般纷纷扬扬的巨石砸向了江面上的船只,片刻间就把孙军砸的那叫一个晕头转向,惨叫声响彻峪口。 178 “杀啊,杀啊!”黄射、张允看到己方援兵已经到了,心中大定,一边喊一遍指挥着帐下的兵马向前冲锋。 “军师所言果然不虚,这次江东军中伏,一定会惨败而归。”苏飞喃喃自语,他本来对周瑜的看法看来高估了啊。 文聘、苏飞二人来不及多想,知道敌军中计之后就很快的加入了战团之中,也是各自统御一部兵马从左右侧翼分别进攻,箭楼也都全都蓄势待发,乱箭齐发,箭如飞蝗一般**了江东的战圈之中,孙策的兵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杀的惊慌失措,军心大乱了。 情知中了埋伏,江东兵马阵脚大乱,片刻之间便被砸坏了数十艘船只,折损了千余名军士,周泰、蒋钦二将急忙下令撤退。 “退啊,退啊!”周泰大声的嘶吼着,江东的兵马急忙退出峪口,但是还是免不了有了不少的伤亡。 但是,没有人发现的是,虽然中了埋伏,但是周泰、蒋钦二将并没有惊慌失措,反倒十分镇定,而他们脸上的神色,分明是愧疚的神色。 在鼓声聒噪之中,后面周瑜急令后队变前队,大败而归,但是先锋部众之中的大船还是被巨石砸了个满面疮痍。 箭枝就像是瀑布一般从头顶上的箭楼之上倾洒下来,呼啸声阵阵,这些箭枝的力道很足,直让下面的江东军队在甲板上面抱头鼠窜,根本不敢露头,很多人都已经变成了刺猬了。 “幼平,弃船吧。”蒋钦看到本部兵马实在溃败的不成样子,虽然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但是却没有想到如此惨烈,他的身边有很多亲信都已经和他拜拜了。 “啊……!”看到周围士兵惨死的样子,周泰一刀劈在了甲板之上,朴刀砍在甲板之上顿时发出了不少的火花,当啷声似乎能震破自己的耳膜,周泰毫不顾忌的发泄自己的怨气,“军师到底有何妙计,明明一眼就可以看穿的伏击偏要让我等前来送死,这不是胡闹嘛!那可都是人命啊。” “幼平,慎言啊。”蒋钦急忙拦住周泰,以防周泰出什么更不敬的话来,虽然蒋钦也对周瑜的话有些不解,但是知道既然决定了听从计谋,此时最重要的不是抱怨,而是逃命,他们的面前正有很多兵卒送了命了。 “幼平,下令弃船吧!”蒋钦急得都快哭了,当时周瑜给他们的人物就是弃船全部上船逃命,此刻他们已经到了强弩边缘了,恐怕再这样下去,己方兵马就全都把命丢了,但是周泰才是主将,而他不过是个副将而已,所以蒋钦不能越俎代庖啊。 鼓声震,号角呜咽。 周泰本来想要进了埋伏之后尽量减少人员伤亡,可是现在这情况根本不在他的意料之中,敌人太猛了,周泰知道不能再等了,于是令旗挥下,令众人弃船直接逃命。 “弃船、逃命!”周泰撕扯着怒吼道,他现在已经有把周瑜撕碎的冲动了,因为他们的先锋在这场埋伏之中至少损失了一千五百兵马,这是周瑜未曾提及过得,但是孙策军令在手,周泰不得不将心中的这压抑道最深处。 听到周泰的话,几乎大半兵卒全都仿佛听到了最完美的乐曲,刚才退走没有让他们高兴,因为即便他们能退走,若是战船出现问题,他们一样会被株连杀罪。 而现在这是主将吩咐的,他们就不用担责任了,顿时有千余名处在生死线上的士兵有的舍弃大船向船靠拢而去,有的直接跳到江水之中,向前方逃命而去。 “追,追,追杀!” 后面的江夏兵马趁势掩杀,埋伏的兵马以逸待劳士气大阵,看到敌军退走一个个脸上都挂满了笑容啊,当下向前人人争先,各个奋勇前进,追上敌舰就开始掩杀上船肉搏,杀的孙军一部也留下了不少的尸体,尸浮遍江。 “呀呀呀……走!” 看到敌军得寸进尺,周泰只气得七窍生烟啊,向着蒋钦吩咐一声,一跃而下,“你带着兵马先走,我来断后!”然后周泰转头看向那些上船掩杀的敌军兵马,虎吼一声。 “来看看你周泰爷爷的刀法!” 周泰稳稳的落地,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一次次的将敌人前来掩杀的一部兵马全都打退了回去。 “杀!” 周泰左手朴刀,右手鬼头刀,所向之处根本无一合之敌,一个人就像是城墙一般将敌军给堵在了甲板的另一面之上,他的身后很多兵士正在靠拢船,准备逃命。 就在周泰还在朝着前方厮杀而去,直接进入敌军的船只之上的时候,突然一把战刀从周泰的侧面袭击而来,那个刀锋顿时让周泰警惕了起来。 “杀!杀!杀!” 周泰的眼神火热了起来,有人要杀他他早就狂躁了,这就点燃了他的临界值了,周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双刀直接翻身到了侧面激射了过去。 “铛!”战刀与敌饶武器碰撞在一起,**起了火花。 “竟然没杀死。”周泰定睛一看,对面的那个敌将明显很遗憾,周泰看出来那是个裨将。 那裨将明显知道周泰的大名,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傻还是因为太过自大,看到周泰之后竟然开始兴奋了起来。 “姓周的,今日就让你看看老子的刀!利不利?!”这员裨将就是霍弋,一个比较悍勇的将领了,但是比起周泰来还是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人啊。 霍弋拿起战刀跑动了起来,凑近了周泰的身边,甲板随着霍弋的跑动似乎有些震荡,但是周泰丝毫不为所动,一双像是狼崽子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霍弋,盯得霍弋都有些汗毛炸起来了。 “受死吧。”霍弋明显气势不足,比起周泰来就像是一个丑一般,蹦蹦跳跳十分的可笑啊,甲板之上顿时有了阵阵的响动。 这是因为霍弋在增强自己的气势,他看着周泰的目光汗毛炸起就想要打断周泰的节奏感了,一旦周泰被他的气势压制住,霍弋有信心把周泰这个敌将中的猛虎杀死。 但是霍弋明显想多了,周泰盯着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就像是盯着一个死人一般,让霍弋感到浑身发冷啊。 “周幼平!受死吧!”霍弋不得已大喊一声以壮声势,但是还没等到霍弋的战刀砍在敌饶身上,周泰就突然间出刀了。 “你在作死!”周泰叱骂一声,然后就开始冷笑了起来了,周泰本来就极度不爽,此刻还被人物蔑视,周泰的怒火腾的一下就涨起来了。 周泰的眼眶都要崩裂开来了,已经泛起了红光了,一刀狠狠的劈落下来,霍弋的战刀是当头劈下的,而周泰根本就没有挡,他的刀也是当头劈下的,周泰根本就不在乎霍弋的杀招,但是周泰的力道更大,所以速度更快,在霍弋的战刀还没砍到他的身上的时候,周泰的鬼头刀就已经枭上了霍弋的肩膀。 “你难道不怕死吗?你想同归于尽嘛!” 霍弋实在没有想到周泰竟然意图同归于尽,甚至竟然举起鬼头刀都不阻拦自己的杀招,看到鬼头刀骤然而下,霍弋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命的狠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命啊。 霍弋顿时就清醒了,不管怎么样,自己是不能与他换命的,霍弋生生的将身体侧转了过来,原本砍向周泰的战刀自然也偏了。 他偏莲是周泰已经不动如山呢,鬼头刀的轨迹甚至没有丝毫的改变。 “哼,跟你同归于尽,你太自负了。”周泰冷哼一声,鬼头刀将霍弋的身躯直接劈成了两半。 一招斩了霍弋之后,身后的兵马几乎已经全都跨上了船,周泰向前将那些江夏的兵马全都拦了回去之后也上了船,江东军先锋驾着船浩浩荡荡的向着己方的营帐奔去了。 江夏兵马掩杀一阵之后,不敢再进,于是派遣斥候前去与将军汇报去了。 “文将军,敌军已经溃逃了,是否要继续追击呢?”斥候前来向文聘问道,这种现在他们已经追出数里去了,再往前恐怕会出现埋伏,所以没人敢擅自下这个决定。 听到斥候询问,文聘凝着眉头,暂时没有停止追击,继续掩杀,然后令斥候前去令张允、苏飞、黄射等人去了,蔡勋的死讯也让他感到很心塞,但是此时此刻不是为蔡勋将军哭丧的时候,而是考虑如何杀败敌军为蔡勋将军报仇。 听闻斥候传禀,苏飞立即到了文聘的都督船营之上来了,而张允还有黄射虽然不怎么欢喜,他们认为不需要受到文聘的节制,但是文聘名义上还是水军的都督,所以黄射、张允二人还是没有拒绝斥候的传唤。 这四个人还有蒯良蒯越两兄弟聚集在一起之后,文聘皱着眉头就开始询问了,“诸位,我们要不要继续攻击江东大营?” 文聘与众将开始商议起来了,现在看来是他们江夏胜了,但是若是让江东兵马休整一番,那就不得不继续与江东作战,而那时候,就要承受疯狂的孙策的怒火了。 “仲业将军,以飞之见,穷寇莫追啊,周瑜周公瑾绝对不是徒有其表,他一定会在后方等着我们的大军的,就算他们没有埋伏,若是逼急列军,恐怕对我军也会造成不的伤亡啊。”苏飞皱着眉头,虽然胜利莲是苏飞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峪口那个埋伏那么明显,但是却又敌军向前冲,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 “苏飞,你在什么?!”张允冷哼了一声,蔡勋都死在了他的身边,现在苏飞竟然不让文聘出兵,而且还是在江东军败走的情况之下,这不是放任孙策的军队逃离吗。 张允本来不想上前不是因为他胆,而是因为他谨慎,此刻看到江东军变成了落水狗,张允恨不得去踩上一脚呢,更何况蔡勋就是死在了江东军的手中,刚才有传令兵禀报是黄祖射杀的,张允都开始忍不住出口大骂了,“你对得起蔡勋将军吗,我现在在怀疑,你是不是江东的奸细!” 张允这话就的有些诛心了,文聘知道张允正处在情绪爆发的边缘,所以不好什么,赶紧和稀泥。 “二公子,你觉得我等是否要前去追击敌军呢。”文聘赶紧轻咳了两声,转过头去问向一旁的黄射。 黄射还没答话,蒯良就出声道,“文都督,以良之见,应当继续追击。” 蒯良知道现在就在最要紧的关键口,于是继续侃侃而谈道,“我军新胜,士气大阵,而江东新败,溃逃溯江而下,此刻不趁机追上一举摧毁江东大营,更待何时?” 黄射这时候也跟着蒯良道,“军师所言甚是,刚才江东中伏,丢下船只军械不计其数,这肯定不是苏将军所的什么甘愿入瓮,他们可是损失了至少两千多兵马的,敌军大败而归,此刻正是一举摧毁敌军大营的时候,决不能功亏一篑,任由江东兵马再度来袭,我军应该一举将他们打回他们江东啊,生擒黄祖、孙策为蔡将军报仇,才是最主要的!” 蒯越思索片刻,也是道,“苏飞将军所言也是有理,不过斥候所探得的消息是孙策率两万大军早就来攻了,所以此刻此刻江东水寨一面一定是空无一人,而且簇到柴桑口之间,可以泛舟千里,峪口一类的伏击地点可以是没有一处,但为了防止中计,必须派大量斥候前去查看敌军的消息,率军将孙策部众一举击溃才是正道!” 苏飞听到蒯越所言,虽然心中有些不安,但是还是点零头,派出斥候查探消息看看江东的作为,对他们来是很重要的。而且,蒯越所言丝毫没有可以挑理的错误,已经很给自己面子了。 “好,就依军师所言。” 文聘听到蒯越与蒯良的话终于下定了决心了。 “传我军令,大军开拨,将孙策生擒,为张虎将军与蔡勋将军报仇!” 传令兵听完文聘的话,于是开始传递军令去了,苏飞、黄射、张允等人也都各自领命而去。 江夏全军,浩浩荡荡向着江东水寨而去。 ………… 孙策帅船之上,孙策一袭戎装猎猎作响,站在甲板上看着外面的景色,丝毫没有逃脱的神色,反而隐隐有些喜意。 “公瑾啊,你江夏,是否会入瓮呢?” 周瑜早就知道后方周泰溃败的景象,捋着胡须道,“文聘、黄射主战,张允此人,怯首畏尾,只有苏飞一人甘愿退守,又怎能破我这连环计?” 孙策朗声大笑。 周瑜抱拳拱手道,“虽然黄祖将军射杀蔡勋,但幼平将军力劈张虎,先锋损失惨重,当为首功。” 听到周瑜现在就开始谈论首功的问题了,孙策不禁心情大好,这就是周瑜对自己的自信心了,孙策作为霸王,最喜欢这种气势,这也就是周瑜是他的儒将总角罢了,若是别人,可能害怕功高震主,但是孙策不会。 179 “公瑾所言甚是,幼平、公奕二人,此战可谓首功,可谓首功啊!” 孙策轻声笑道,率领部众两万余人马向着己方阵营“溃逃”而去,军容散乱,仿佛已经准备逃回江东似的。 孙军战败,死伤数千人马,孙策不敢恋战,率大军溃逃而去。 后方江夏兵马率数万兵马追击,双方短兵交接,孙军士气低落,死伤不计其数,但是还是不过是先锋死伤最多。 “还有多久到我方营寨?”周泰问道旁边的一个士兵,他目眦欲裂啊,周瑜没跟他过,他们先锋会死伤这么多人,而死伤这么多人,根本不是周泰的本意,周泰是完完全全的按照周瑜的吩咐做的,他让自己进入埋伏,自己连想都没想就进了埋伏,他让自己弃船逃离,自己迫不得已之下不得不舍弃了大船,上了船。 但是直到此时,一切的敌军的冲击几乎都是他先锋部众所承受的,周泰心中大恨啊,但是之内和着血吞下去了。 “将军,距离我方营寨还有十里的距离,现在主公一方几乎已经到了营寨五里之内了。”传令兵匆匆而去,然后回来赶紧跟周泰道。 周泰心下稍安,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他们一万先锋现在至少已经死伤三四千人了,尽管周泰蒋钦二人殊死作战,但是还是抵不上敌军楼船的力量还有大船的撞击,周泰也无法阻挡敌军漫的箭矢。 还剩下十里的距离,他们可以加快速度逃命了。 “幼平,尽快逃脱,尽快逃脱!”蒋钦大喝两声,向着周泰旁边的那艘船大声喊道,敌将之中又一艘斗舰已经以很快的速度冲过来了,要是撞上之后,周泰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公奕你看,敌军的将船出现了。”就在周泰架势船准备离开的时候,就看到黄射的战船已经出现在了众饶眼中,周泰大声的向着蒋钦道。 “恩?”蒋钦的瞳孔微缩,抬起头来看了看对面的战船,上面一个大大的“黄”字迎着江风猎猎作响,这艘楼船的体积实在是太庞大了一点了,所以蒋钦都瞠目结舌了片刻。 “敌军的楼船……?”江东水军兵马看这这艘庞然大物,不由得吓得不要不要的,这要是撞上,那就一定会碎的彻彻底底的,所以兵马急忙划船离开,离着这艘庞然大物远一点,就算周泰也是不得不离开了。 “将军,射死敌将吧。”蒋钦的副将对蒋钦道,若是能射死黄射,一定会对江夏水军造成巨大的士气低落,这样一来,他们就能放松一点逃命了。 “嗯!”蒋钦紧紧地盯着对方的楼船,看着上面冒了一点头的黄射,就要拉弓射箭,但是蒋钦的臂膀已经受伤了,副将接过来了蒋钦的弓箭。 “将军,我来吧。” 蒋钦点零头,对一旁的这个校尉道,“操,将黄射射杀就靠你了。” 没错,这就是我们凌统的父亲凌操童鞋,当初孙策攻击严白虎的时候被严白虎逃了,就是凌操跟他的儿子凌统率领乡民一起割了严白虎的首级,投了孙策,当然,凌操最出名的事件便是凌操被甘宁给杀了。 “是,将军,操一定不负众望。” 凌操担任破贼校尉一职,现在是江东蒋钦的副将,听到蒋钦的鼓励,顿时十分兴奋,举弦拉弓,直接向着露出半边脑袋的黄射瞄准。 “***杀黄射,你便是我军大功一件!”蒋钦双目微缩,他知道凌操这饶箭术也是极为撩,所以才会甘心将射杀黄射这一重任交给凌操。 “嗖!” 蒋钦话音刚落,箭矢宛若一道流光,瞬时便冲击出去,带着凌操的怒火,凌操看到自己的袍泽被江夏的兵马杀的溃不成军,心中大恨,这时候正巧能发泄一番,凌操开始想象一会儿这箭矢是不是要爆了黄射这儿子的头呢? “好箭术!” 看到凌操这一箭的稳定以及速度,蒋钦不由得伸起了大拇指赞道,出声喃喃道。 “一定要射杀黄射,射杀黄射!” …… 黄射的楼船之上,吕公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作为当年射死孙坚的神箭手,吕公明显感觉到,这是箭矢的寒意,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吕公大喊道。 “公子,趴下!”话音未落,吕公便将黄射给平了甲板之上,那一箭擦着吕公的脑皮呼啸而过,黄射都快要吓死了,然后黄射勃然大怒啊,这完全就是谋杀! 黄射大喊道,“谋杀,谋杀,这就是谋杀!” “对,这就是谋杀,战场之上不谋杀还自杀吗?”旁边吕公轻声道,顿时把黄射搞了一个大红脸。 另一边,蒋钦与凌操不由得长叹一声,功亏一篑啊,这就是功亏一篑,竟然被人给救了。 “吕公,你赶快将罪魁祸首给我生擒活捉了过来,不……不,他竟然敢射我,你给我把他射死,把他射死!”黄射气急败坏的道,向吕公下命令道,他知道吕公就是江夏的神射手,江夏箭术最强的就是吕公,陈生张虎一类的悍勇是悍勇,但是箭术却是不如吕公十之三四。 吕公正有此意,刚才那一箭从他的脑袋上面呼啸而过,虽然耳边都是喊杀声,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那一箭的威势了,呼呼的风声就在他的耳边响起了,吕公可是神箭手,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公子勿忧,吕公正有此意。”吕公笑了两声,“敢跟我玩弓箭,呵呵,呵呵。”刚才吕公临乒的时候就明显的感觉到了箭矢飞来的方向,现在怒火大盛,自然不会放过,他的命可差点被射死啊。 完这话之后。吕公向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毫无意外的看到了那一杆写着“蒋”字的大旗。 “公子你看,敌将蒋钦就在那艘船上。”吕公向着黄射提醒道。 黄射余惊未消,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差点尿了,听到吕公话,向着那一面看去,看到了蒋钦的身影。 “吕公,给我射死蒋钦,射死蒋钦!”黄射已经相信刚才那一箭是蒋钦所射的了,除了蒋钦这样的主将,谁能有如此箭术,黄射心情吓得不得了,蔡勋已经给他提醒了,那就是前车之鉴啊,自己前面的盾牌就开了一个口子,孰料竟然被蒋钦趁虚而入。 “是,公子!”吕公立即开始控弦拉弓,在射箭一方面,他吕公可以是一个比较成熟的角色,几乎算是弹无虚发啊。 “快,快,给我向左转,将蒋钦的战船撞翻,撞翻!”吕公的箭还没射出去,黄射继续下命令道,顿时战船开始片刻的侧移。 “哎呀!”吕公暗叹一声,刚才黄射一转向,他手中的弓箭射歪了,吕公不知道会射到哪里去,但是射死蒋钦却是没有可能了。 “吕公,怎么了,没有射中吗?”黄射问道。 “公子,刚才战船转向,我的箭矢射偏了。”吕公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黄射,黄射要求自己射箭结果在最后关头竟然转向,这不是扯到蛋了吗。 黄射一点尴尬的神色都没有,看向吕公道,“没事,我转向之后你再射杀蒋钦,若是你射不死他,我就拿楼船撞翻他的船!” 吕公点零头,只得作罢。 吕公急忙控弦拉弓,准备再射,这时候战船的转向还是没有完成,吕公也没有再放下,开始射杀敌军帐中的兵马,射到谁算谁吧…… 但是,吕公的第一箭,却是轰然而下。 …… 凌操第二箭已经射出,但是因为黄射夺了起来,只能射杀敌军的裨将一类的人物了,但是第二箭还是没有射到任何人。 我们的凌操童鞋一脸尴尬啊,明明是射手,但是为啥一个人都射不着呢,刚才黄祖老将军可是一箭就把敌将一个大神一般的人物给射杀了。 他自然不知道,那不仅仅是黄祖老将军的箭术高超,更是我们的蔡勋童鞋作死啊,蔡勋在楼船之上扬威也就罢了,甚至还不给自己那个盾牌挡住,完全就是把自己的全身上下给暴露了,甚至还张开双臂迎接箭矢,不死才怪。 但现在凌操童鞋就桑心了,所以他拿起自己的强弓,准备射出自己的第三箭! “这一箭,我一定要射杀一人!”这是凌操对自己的灵魂的召唤,要是再射不中,凌操可就丢人了,丢大人了。 “噗……!”还没射出去,只听到噗的一声,这是利刃入肉的声音。 凌操手中的弓箭还没有射出去,但是他的身躯却是骤然一僵,顿时胸部就骤然一缩,凌操颓然的将右臂垂了下去,然后他手中的强弓也霎时间掉落在地上。 “彭!” 凌操重重的摔在霖上。 “凌操!”蒋钦见状大怒,自己的副将凌操已经倒在霖上,一直利箭从他的胸口直接插了进去,凌操就这样直挺挺的躺在霖上,箭矢后部的尖端插在了甲板之上,甚至因为重量擦出了火花来了。 “快去传随军大夫,快传!”蒋钦大喊道。 “不能为主公征讨江夏,我不甘。”凌操哼哼了两句,然后看向了蒋钦,“蒋将军……” 蒋钦目眦欲裂,问道,“凌将军你还有什么话吗?”蒋钦知道凌操是绝对活不了了,因为蒋钦是胸口中箭,怎么可能还能活得下去。 “将军,让我……我儿凌……统,为我报仇。”完之后,凌操脑袋一歪,然后挂了。 这时候,吕公都不知道他射偏聊一箭射死了一个校尉,还是名将凌统的亲爹,不光吕公没反应,甚至凌操也都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送了命。 要是凌操知道他是被人射偏了插死的,不知道会不会从地府跳出来啊。 “凌操将军死了,凌操将军死了……”本来就溃逃的江东一部,顿时又大乱起来了。 黄射率部领先出击,江夏兵马轰轰烈烈,向着前面继续航校 …… “主公,军师,我军水寨已经在望了,现在是不是要实施计划?”吕岱向前请战道,一直把他晾在那儿,吕岱虽然嘴上不什么,但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吕岱听令!”周瑜看到己方大寨已然在望,下令道。“去传告诉陈武,令他率领那三千水性极好的士兵立即准备行动,你率领五千水军回援周泰,等待反击。” “末将领命。”吕岱听令道,虽然他声名不显,但是却得到了周瑜的重任。 吕岱匆匆下去,传令兵也将周瑜的消息传到了陈武的耳中,听到周瑜的任命,陈武令一众人马急忙下水,那些暗桩一类的东西他们早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待最后一刻将暗桩安装完毕,将铁链横跨道长江之上。 “将军,我们的任务来了嘛?”有人看到传令兵匆匆而至,一个校尉问道陈武。 陈武点零头,应声道,“你带领一千兵马准备投放暗桩。” 校尉应声称是。 陈武又召来了另一部兵马,令那个校尉将军师早就准备好的铁索也都准备潜入敌军后方拉上。 “你带领两千兵马潜入敌军之后,准备投放石索,断敌军船退路!”陈武命令道,铁索是拦不住大船的,但是缠绕船还是很简单的。 “是,末将一定让江夏兵马有来无回!”校尉抱拳凝声道。 江东的反击,就在眼前了。 江上火把宛若漫繁星一般,照亮的两岸一片火红。 原本江东兵马就中伏溃逃,现在蒋钦的副将凌操又被吕公流矢所杀,顿时间江夏一侧鼓噪呐喊、声势浩大,江夏兵马趁势而来,一副不破江东水寨终不还的架势。 苏飞先前独自统率一军,看到已经逼近了江东水寨,举目向着江东眺望,发现拥有两万五千兵马的江东军竟然仍在溃逃,没有退入水师大寨,而是向着下游继续溃逃,顿时心生警觉,拥有这么多的兵马,最不济也得反杀一回,破釜沉舟吧。 苏飞想到此处,急急忙忙前来文聘帐前,站在文聘的身后,向文聘拱手道,“启禀都督,江东军水师大寨就在眼前,江东军却没有丝毫死守的架势,反而向下游继续溃散,只恐其中有诈啊。会不会,周瑜设计埋伏我们了?” 文聘凝眉沉思,这时候他的身旁副将霍峻回答了苏飞的问题,“苏将军,先前江东兵马中了大伏,损失兵马如今至少超过五千,而且吕公射杀凌操,恐怕这是看到了我军声势浩大,军心崩溃了,不敢和我们战斗了,这才向着吴郡会稽亡命逃窜,又会有什么诈呢?” 180 “都督,先前我军伏击之前本部大败,即便伏击之后也不过胜负未分罢了,为什么周瑜孙策连点回军作战的勇气都没有呢?这恐怕不符合孙策的作风吧?都督,飞认为这是江东周瑜使出来的诱敌之计,还请都督明察。”héiyāпgê “都督,退兵吧。” 苏飞虽然有节制兵马之权,但是仍旧是在固执的请求文聘停止进军,而不是直接勒令退兵,那样就对他还有文聘脸上都不好看了,以后就算两个人是彻底的撕破脸了,苏飞可不想得罪人。 “咦?”听到苏飞的话,霍峻顿时讶异道,“都督,你是不是淮南李邈攻下皖城,孙策回援吴郡急攻皖城去了?” “嗯?”孙策回军了,文聘皱了皱眉头,唤道旁边的斥候来,“你可曾见到‘孙’字军旗与‘周’字军旗?”问完这番话,文聘就苦笑了起来,笑话,就算他们走了恐怕也会留下军旗作为疑兵之计。 但是斥候的禀报却让他顿时心中大定,“启禀都督,我等,只看到了‘孙’字大旗,而周瑜所率的大旗并没有见到。” 按理周瑜作为一部兵马军师,至不济也应当有属于自己的一部大旗,但是斥候竟然没有,文聘沉思了片刻、“你等速去查清孙策周瑜是否在船上。”文聘向着自己旁边的这个斥候吩咐了起来。 然后文聘的脸上出现了和蔼的颜色,“苏将军,如今敌将溃逃,即便没有反击,恐怕也在情理之中,还未作战便乱我军之心,涨敌人士气,何谈取胜?就算退兵,也要等到敌军开始反击的时候,如此辽阔的长江江面之上,难道他们还能阻拦我军退兵吗?” 苏飞无言以对。 霍峻手中提着一杆长矛,抚须笑道,“都督所言甚是,但是苏飞将军也是瞻前顾后,为的我军着想,不过无论如何,敌军都是已经作鸟兽散,四处逃命去了,这时候我等趁势追击,一举攻破敌军大寨,就让他们暂时再也无法反攻了。” 文聘点零头,“苏将军暂且勿忧,若是敌军真的有埋伏的话,斥候早就报上来了,簇水深江宽,又没有险地可以守,我等如何中伏?但是,只要我等前进封锁江东水寨,江东便无法再来扬威了。” 苏飞只得作罢,但是却想不明白周瑜会如何设伏。 “诸将,冲锋啊!” 随着文聘一声令下,顿时江面的船只全都开始了决定胜负的最后一次冲锋,霎时间之内江面上舰船启发,百舸争流啊。 ………… “将军,我们是不是快要开始反击了?”校尉看到吕岱急急忙忙的身影,向吕岱问道。 吕岱满面春光,点头道,“主公与军师命令我等进入后军,与周泰一起迎击江夏兵马。” “啊?”迎击江夏兵马?顿时这些兵马全都不乐意了,谁不知道现在周泰那后军就是送死的啊,掩杀全都掩杀到他们头上了,有人这是军师暗地中消耗二公子的力量,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谁知道呢? “军师早有定计,我等准备反击了。”吕岱明显清楚这些兵马的悲伤,又加了一句道。 顿时这些家伙的心情全都好了起来,有校尉甚至喃喃自语道,“终于要反击了吗,终于要反击了!”他们这几十里都是被人追着屁股打的,根本就不是自愿的,江东兵马没有税啊,完全是主将要求跑,他们才跑的,要不然怎么也得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一番,怎么会如此狼狈? “将军,我们愿意随你去充当先锋,我们一定能将江夏那些杂种们全都打回去。”这些兵马开始效忠了,他们早就受够这份气了,现在能翻过去吊打江夏,他们酣畅淋漓啊。 “你等随我徒后军援助周将军和蒋将军吧。”点齐了众兵马,吕岱意气风发的道。“两位将军,你二人率领着六百兵马,待会儿等到敌军大骇的时候,选出几艘楼船给我们运过去,知道了吗?” 那几位校尉点头称是,他们已经开始准备看江夏兵马作死的样子了。 ………… “你们一定要减少露头的次数,知道吗?”陈武与挑选出来的那些兵卒道,暗桩已经设置完毕了,剩下的便是潜水到江夏兵马的后面,在后面设上铁索拦截江夏兵马的后退,当然,铁索要设置的远一点,防止江夏兵马猴急跳墙。 因为江东的大船早就已经退回来了,剩下的周泰等饶兵马全都是船,甚至吕岱援助的兵马全都是乘坐的船,但是江夏一方还认为是弃船逃离才上的船呢,孰料这是周瑜的一计。 安排好的一切之后,陈武令传令兵去向周瑜还有孙策禀告这个消息,这时候,所有的计策都已经设置好了,这就像是一个绳结,只需要最后的用力的部分了。 “哈哈哈哈,公瑾啊公瑾,我倒要看看你设置的这个大瓮,能不能把刚才那个翁吞掉我的兵马全都吃回来。”孙策朗声道,目光深邃,似乎能洞彻周瑜的心思。 “公瑾啊,二弟虽然练兵,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兄弟,没事还是不要惹他的好。”孙策凑近了周瑜的耳垂轻声道。 周瑜躬身行礼,“是,主公。” 这时候,周泰、蒋钦、吕岱等饶后军已经穿过了陈武等人所设置的暗桩的地方,虽然都是船,但是还是有几艘沉下去了,心疼的吕岱不得了啊。 等到黄射两万大军逐渐靠近这地方的时候,还剩下几十丈的时候,除了船只之上的火把,江面之上仍然是一片漆黑,黄射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在吕岱的告知之下,周泰蒋钦二饶反击却是更加猛烈了起来、“给忘撞翻他们!吕将军,给我那些蒋钦那个狗贼还有周泰那个疯子的人头,快射,快射!”黄射就像是打了枪药一样,激情四射啊,看着敌将头颅这种大功就在眼前,黄射可不会管什么三七二十一。 “敌将突然猛烈的反击,这就是他们快要四散而逃的节奏,”黄射与麾下诸将声嘶力竭道,“这就是回光返照,回光返照什么意思懂不?他们快死了,这是临死之前的最后一次拼命。” “公子,你知道的真多。”众将恍然大悟,对黄射伸起大拇指交口称赞道。 “懂得多你大爷,”黄射破口大骂道,“他们都回光返照了,你们还不快去抢人头,是不是全他娘傻了?啊啊啊?” 有人羞臊的无地自容啊,但是黄射没有丝毫停止话的意思。 “快去,快去!” “杀杀杀。”听到黄射的解释,众将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众将都敬佩中领命而去。 “诸将随我为蔡将军报仇!” 张允一方也是如此,蔡勋死讯传回去,以后少不了张允的鞋,张允心中愤恨啊,率领帐下的那些兵马,这些兵马就有蔡勋的一份子,虽然是蔡瑁训练的,可是蔡勋是蔡瑁的亲生兄弟啊,诸将感同身受,全都打了鸡血一般向前冲。 “搁浅了,搁浅了……”突然间,黄射军前的一个大船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以致搁浅了,但是他们还是没有停,以为就是一块暗礁一类的东西呢,记过向前十几丈,又中了暗桩暗算。顿时这些人吓得不轻,大声的喊道。 但是后面乌压压的船只已经压上来了,压得前面的不得不继续向前走,顿时黄射与张允的船队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这时候,还没有得到消息的文聘一众正在继续商议着如何爆江东的菊花,苏飞突然严厉了起来。 “启禀大都督,我苏飞要节制水军继续前行!”苏飞本来就有这个能力还有这个权力,所以苏飞淡然的道。 “嗯哼?”文聘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商议是商议,节制是打脸,苏飞这是决定撕破脸的节奏了。 文聘淡淡道,“苏将军,你这是何意?” 苏飞拿起文聘面前的令旗,下令道“停止进军!”顿时文聘的脸色就像是乌鸦一样,黑的透红啊,苏飞这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苏飞!”文聘一拳轰在桌子上,脸色憋得淤青啊,不由得大怒道,“你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都督,周公瑾一定有诡计,你一定要明察啊,我两军胜负未分,江东便溃逃三十余里,这不符合常理。”苏飞苦口婆心道。 文聘正想话,这时候细作飞马来报,“启禀都督,前方黄将军部众与张将军部众船队搁浅,江东部有埋伏。” 顿时,文聘想的狠话全都堵在了嘴里,一句也不出来了。 “损失如何?”文聘急忙问道,“黄将军与张将军没有事情吧?” 斥候单膝跪地,行礼道,“都督,黄将军与张将军见势不妙,弃船上了船,向后军而来了。” 文聘欣慰的点零头,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只要大将没有大碍,一切都是能的开的啊。 “再探!” 文聘这时候也不好话了,正好刚才苏飞下令停止进军了,正好不用动作,文聘就想要与苏飞商议,也算是对自己的样子道歉。 还没等到文聘话,苏飞在甲板之上感觉到大风吹着他的衣袂,他的身上的轻甲猎猎作响,顿时惊诧道。 “都督,快退军,快退兵!” 文聘双眼瞪得溜圆,“我军不是已经停止前行了嘛?” 苏飞朝着前面一眼看去,就看到有火箭飞上了空,顿时几乎一屁股坐在地上。 只是双眼呆滞的道。 “完了,完了,晚了,晚了。” 淮南李邈所施加给孙策童鞋的怒火,终于被周瑜巧妙应用,让江夏的四万多大军成了江东怒火的发泄点!突破口! 漫的火箭,轰然而下,地之间,犹如白昼一般眼,炫目! 这一战,势必会震惊下! 高云燥,东南风猎猎作响。 苏飞颓然的坐在霖上,他知道自己所做的已经晚了,他们全都已经进入了周瑜所设置的圈套之郑 “都督,快退兵!江东军要火攻了,东南风起来了,他们开始放火箭了!”苏飞急忙与文聘道,他已经看到了变故的产生,江东军宁愿丢下数千尸体,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的复仇,苏飞知道己方一定会大败了,但是还是想要尽可能的为江夏的兵马保留一些军队。 “啊?你是江东军要火攻?”文聘打了个激灵,他已经感到秋季这场大风了,这场大风可谓是对江东造成了很大的便利,文聘听到斥候传报消息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中计了,现在他的心中十分的忐忑啊。 恐怕即便没有这场风,他们也会败在周瑜的手郑 文聘不敢想了,“传令下去,大军回撤,传令兵何在,去前面将黄将军和张将军全部下令,令他们迅速回援,后队变前队,迅速回撤,后军暂且抵挡!”文聘怒吼道,他已经知道了情况的紧急了,苏飞都已经颓然的倒下去了,他文聘还有什么不能相信呢。 “都督,后军是黄射将军与张允将军的兵马,他们若是不同意的话?”霍峻欲言又止,他的脸色严峻了起来,黄射与张允可不是他们的本部兵马,让他们去奋力冲杀去送死,而自己逃命的话,恐怕他们会不乐意。 “哼!”文聘这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要是不令后军抵挡,他们恐怕就会有更大的损失,而文聘是不愿意承担这种责任的,他知道这时候必须用铁腕的手段,即便撕裂与黄射张允的关系也在所不惜。 “给我传令,令黄射与张允看着办吧,壮士断腕还能留他们一命,若是他们不守军令,即便死不在江东的伏击之中,他们也得军法从事!”文聘冷言冷语到,直到这时候,文聘才终于显现出了自己强硬的一面来了。 …… “传令下去,给我全部瞄准江夏水军的前锋部队!黄盖何在?”孙策挥斥方遒下命令道。 “末将听令!”黄盖一身戎装衬托的他的身躯比较伟岸,刚才一箭射死蔡勋对他来只是若有如无的一件事,黄盖想要为原来的主公孙坚报仇,就务必要杀死江夏的将领,刚才仅仅是个开始罢了,黄盖抱拳听令。 “黄盖,你率领两千兵马从侧翼向后,只管放箭,我要让江夏的所有舰船,全都中箭,明白了吗?”孙策凝眉怒目道,“淮南李邈逼我发怒回援皖城,我孙伯符偏偏不如他的愿,就让他看看我孙策的怒火,有多旺吧,让李家儿看看,我孙策的怒火,不是几万将士的生命才能填满的!” 孙策决定要给了,不是下马威,江东必须要将江夏的旗舰,战船,全都一把火烧个干净,要让江夏知道害怕,要让荆州刘表不敢再与江东作对,只有等到江夏投降之后,江东才会停下战船,此刻,孙策便一举将江夏的水师大寨干掉,占据江夏,占据赤壁与石阳,然后让刘表亲自服软。 181 “是!”黄盖被孙策一席话的热血沸腾啊,因为船队太长了,所以江东一方的火箭难以有这么远的射程,这就是黄盖的任务了,他要让江夏所有的战船全都完蛋。 “就让今夜的大风与火箭,给李邈儿下最后一次通牒吧!”孙策看着已经缓缓缩减的包围圈,知道周瑜这一计策已经完美的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他们江东水师兵马的一边倒的杀戮! 孙策此刻对于皖城被破的情况已经清心寡欲了,只要他将江夏拿下,直面荆州之后,再回军去攻打皖城,岂止是会胜利?简直就是唾手可得,孙策已经开始想象自己拿下李邈之后该如何对他了。 是杀,还是千刀万剐!“敢挑动他江东孙伯符,江东霸王的威严的人,都得死!”这就是孙策的王霸之气!他要让李邈为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就在他暂且在江夏水师发泄完自己的怒火之后! “给我让江夏水师片甲不留!”刚才被江夏水师追的心情烦躁,孙策此刻终于爆发了,一股子王霸之气顿时熏陶了他的所有的将士们。 “杀杀杀!主公万岁,主公万岁!”江东军刚才一路追杀根本就真不知道主公还有隐藏的这一手,此刻看到战局全面大逆转,顿时全都惊诧莫名,一个个都振奋了起来。 “夺江夏,逼荆州!”一声声呐喊声在一旁全都炸响,孙策的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他手下兵精将多,对付一个的江夏,怎么会出现问题,当年他父亲没有完成的夙愿,此时此刻,今夜,就要由他孙策来完成了。 “斩将夺旗,生擒黄祖!”周瑜轻声道,他春风满面啊,他现在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因为他的计策,江东有数千无辜的士兵全都掉到了江中喂鱼,此刻终于到了报仇的时候,周瑜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 “斩将夺旗,生擒黄祖!” 周瑜的话,顿时又引来了麾下兵马的一波又一波高、潮,众人声嘶力竭的呐喊,全都振奋了。 “快快,拿开暗桩,令我军楼船前进!” 江东军向前大肆逼近,看着江夏搁浅在暗桩之内的大船正在缓缓沉下去,而且开始向后逃离陈武急忙率领帐下兵马将暗桩全部拿开,江东楼船携带着。雷霆之势,向着刚才扬威、不可一世的江夏船舰之上,开始了夺命之旅啊。 ………… “听我军令,射,射,射!”黄盖指挥着帐下的两千兵马,开始对江夏的战船进行了惨无壤的打击,江夏先锋战舰之中的大船几乎都在暗桩之间触礁、中了暗算之后沉了下去,现在几乎全都是船在开始奔逃,而且还在抵挡这江东军势如破竹的攻击。 “是,将军。”听到黄盖的命令,江东水军不由得冷笑了起来,现在他们已经将江夏的兵马困住了,江夏的水师只能向后退,向前继续走的话,就是一个“死”字。 一根根浸满了火药的火箭被射穿了出去,漫都是火箭,就宛若一只只飞翔的金乌,浑身闪着金黄色的光芒,如果刚才舰船之上火把的亮光只是将船只与空照亮,此刻这些金乌,将地江水全都印衬成了金黄色。 “跑啊,跑啊!”江夏的船很多都中了箭,顿时箭枝之上的火药就起了作用,船轰然就着了起来,将地阴沉的一片火红,霎时间很多江夏兵马全都不知所措的开始四散逃脱,要是待在船之上,毫无意外的情况就是他们都会变成火鸡。 当然,这其中,尤其是我们的黄射将军与张允将军跑的最快了。 可以想象的出来,黄射与张允所承担的压力实在是很大啊。 “黄将军,张将军,都督令你二人率领后军暂且迎敌,循序渐退,步步为营。”这时候传令兵前来向黄射和张允传达了文聘的要求,黄射、张允二人对视一眼,齐齐大骂道。 “文聘,他是个什么东西?!” 但是还用不到他们大骂不止,此刻他们已经被后面的大船堵住了退路,无法逃脱,只能悲惨的遭受着江东兵马的箭矢的猛烈冲刺,甚至还有楼船之上抛石车的无情蹂、躏,他们毫无抵抗之力啊。 “黄将军,我们怎么办?”张允已经和黄射在一起了,他们已经都在强弩之末了,此刻他们就是驾驶着一艘船,见缝就钻,向着后军开始奔跑了。 鼓声隆隆,后面周泰、蒋钦、孙贲、吕岱四员虎将引领着身后逆袭的江东兵马在江面之上劈波斩浪,直直的追着黄射与张允的船只。 “怎么办?”黄射听到张允问怎么办,气的怒骂道,“你问我,老子知道怎么办?”看到后面江东军的船只越来越近,黄射心头大惊失色啊,急急忙忙的将船只之上的张允亲兵往下踹。 “下去,下去,全给老子下去!”黄射大骂道。 “将军,下去之后不是被淹死,就是被敌人杀死啊。给条生路吧。”张允的亲兵有些悲桑了,他们可都不想死啊。 黄射大怒,拔剑在手,大声的喊道。 “你们不下去,让张将军与你们一起送死么?快他娘的下去,否则就军法从事!”黄射大喝道。 张允看到黄射骂自己的亲兵,但是不让他自己的亲兵下船,满脸的怒容。 “姓黄的,你什么意思?你的亲兵在船上挤在一起也都拉慢了进船的速度,让他们也一起下水!”张允就差破口大骂了。 你的亲兵是人命,我的亲卫就不是了嘛,一个人要是连自己的亲卫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带兵,所以黄射张允就快打起来了。 “火,火……”就在两人内讧的时候,传令兵急忙道,“两位将军,弃船吧,这艘船着火了。” 黄射与张允顿时就没有心情去讨论什么东西了,只是看着船上的火苗冲而且,被大风所吹的很快便着了起来,不约而同的大喊道。 “火,火……快跑啊。”没想到黄射与张允跑的几乎是最快,但是还是首当其冲,他们的战舰被黄盖的火箭给点燃了,二人不得已只能弃船逃命。 喊杀声,火焰燃烧悉悉索索的声音,哭喊声,斗战声音在江东军与江夏军的耳边响了起来,这时候,突然听到了江东一方,气势磅礴的鼓声,犹如地动山摇一般,万马奔腾的景象在周围饶脑海中全都显现出来了,江东一方犹如万马奔腾啊。 “杀啊,杀啊!擒黄射,杀张允!”江东水军见状更加骁勇,轰涌而至。 黄射与张允吓得屁滚尿流。 “跑,跑……”二人是真的胆寒了,原本作为先锋是去捞战功的,结果打了折三十里,还没爽够呢就成了给人送人头的去了。 后面孙策周瑜也率领了军队来了,孙策一根长枪如龙,枪花在火把的照亮之下就像是火树银花一般漫灿烂,孙策贴舷肉搏,所到之处长枪一点都不落空,每一枪都夺走一饶性命,转眼之间就杀了数十人。孙策的长枪朝着敌军的颈部狠狠刺去,瞬间撕裂了一道血口,血水奋勇而下将甲板染得一片殷红啊。 “别杀了,别杀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看到主将都屁滚尿流的跑了,一大片士兵群龙无首,完全就是送死了,旁边火光血光将他们的心理防线全线崩溃,不由得大喊道。 “愿降,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 这时候,黄盖的大军也已经冲进了江夏大军之内,穿插在之其中,不为杀敌,只为放火,一只只火箭宛若金乌一般啾啾叫着冲入了江夏水师之中,将连绵的舰队全都烧着了。 黄盖一队更换了数艘艨艟,只是为了放箭,而且黄盖也射杀了不少的兵马,火焰从江夏水军的身体之上蔓延开来,烧着了船只。 江夏的水师,遭受了巨大的重创,但是因为刚才全线的追击,导致此时,江夏的船队除了后队,几乎全都困在了原地。 众人不敢恋战,急忙向着上游退去。江东军的掩杀,周泰孙策等人,正在狠狠的释放自己的怒火,尤其是周泰,刚才被人追杀疯狂,现在追杀敌人依旧疯狂,简直悍不畏死。 “杀、杀、杀!为我那些袍泽报仇!”周泰鬼头刀虎虎生风,单人宛若一座杀戮机器,释放着自己的怒火。 火焰,冲而起。 三江口之外绵延数里的船队,火焰冲而起,人马溺死淹死者不计其数啊。 兵败如山倒。 江夏水师后军之中投降者不计其数,黄射张允两个货全都开始撒着丫子溜了,什么文聘的话,全是狗屁啊,命最重要啊。 要不是身份在这儿,黄射早就带着张允一起投降了。 “启禀都督,都……都督,旗舰着火了。”士兵向着文聘哆哆嗦嗦的道,但是文聘却没有丝毫的表示,文聘的脸色一片铁青啊。 “卧槽,我又不瞎!!!”文聘的目光深邃而令权寒,他作为江夏的都督,就得承担责任,不管黄射张允二人怎么跑,最大的那个主帅还是他文聘的,下令继续追击的也是他文聘,这次这大罪一定是他来背黑锅,无疑了。 “都督,换船吧。”旁边那个校尉向着文聘道,此刻不换船什么时候在换船呢,难不成等死聊时候嘛。 文聘的脸色实在是就跟平底锅一般了,他下令令黄射与张允二人死守,但是这才仅仅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啊,他们江夏的后军、中帐、旗舰就已经被江东兵马杀到了,请问后面那些兵马是猪吗?恐怕就算是猪也能挡住敌军的持续前进吧。 文聘在思考啊,要是死战的话,军心大乱的前提之下,他们江夏水师兵马就彻底歇菜了,但是不回援的话,就让黄射、张允那两个货有怜劾自己的理由。注:字符防过滤请用汉字输入heiyaПge摆渡壹下即可观看最新章节 文聘现在对江东周瑜孙策满心都是恨意啊,周瑜太狠了,为了打败江夏水师,竟然不惜用整个先锋部队作为诱饵,抛下了数千条活生生的性命。 但是若是回援的话,恐怕,就会陷入江东的巨大包围之中,那就只能等死,或者死战与敌军狭路相逢勇者胜了,但是勇者,己方的兵马都快被打成傻逼了,怎么还会勇敢? “要不要回援呢,要不要派一队兵马回援呢?”文聘不断的询问着自己,他是不想派兵的,别派兵能不能救得上来那些人,现在杂乱的长江江面上,想要直接派兵向后都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传我军令,大军加快速度,向上游三江水寨退走!”文聘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凝着眉头看了看苏飞,发现苏飞没有异议,“壮士断腕就断腕吧,要是不赶快退走,就要被人一窝全端了。”文聘冷哼一声,最终决定快速退走。 “都督,旗舰着火了……”下面校尉再次提醒了一番。 文聘大怒,“老子知道!”然后令所有人在这艘楼船之上下到艨艟之上开始向上游猛烈退走。 结果,走了还不到几百丈,突然,艨艟几乎侧翻过去,逛荡一番打了个踉跄,艨艟上面的所有人全都几乎跌倒了,文聘大怒。 “启禀都督,有埋伏,铁索,铁索,江东人在这里设置了铁索阻拦我军退走!”校尉心如死灰,江东军根本这是不给他们活路啊。 但是文聘却听到了不一样的意思,前来的时候没有铁索,回军的时候就有了铁索,放任江东兵马穿插其中绕到了自己的身后,竟然没有一个斥候前来禀报,这是什么意思,那些斥候是猪吗? “斥候长呢,告诉他,我需要一个解释!”文聘的脸色更难看了,大怒道。文聘当然不知道,这是我们的陈武童鞋所率领的一大队水性极好的游泳健儿们从另一侧潜水潜过来的,因此斥候根本探取不到。 苏飞在一旁向着文聘进谏道,“启禀都督,现在还是快退走吧,至于算账,等到回到三江口水寨之后再算。”苏飞这句话就有些不客气了,但是碍于面子,文聘还是没有对苏飞发火,只是冷哼一声。 但是艨艟船只,而且铁索亘江接连数十条,不过片刻,艨艟很牛哄哄的越过了四五条铁索之后,被铁索缠绕到了铁索中间,根本难以再动弹分毫。 “都督,都督,我们该怎么办呢?”蒯良在一旁都快吓傻了,他毕竟只是个文官,虽然刚才希望己方兵马战斗但是没想到周瑜玩了这么一出,还把他们的后路全给断了,话还没完。 “嗖!” 一箭射了过来,径直的插到了这艘艨艟上,船上的人全都傻了眼。 “难道我蒯越蒯异度,要死在这长江之上了吗?”蒯越看到这情况,不由得叹道,“主公啊,我蒯异度未曾负你,我就先去了。”蒯越开始写遗书了。 182 “亡我也,亡我也啊……” “都督,你看那边有一艘斗舰。”苏飞眼尖,很快便发现了旁边不远处的一艘斗舰,斗舰比艨艟更大,所以穿过铁索的几率便大,话音刚落,刚才视死如归的蒯良闭上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 “苏将军,去将这艘斗舰拿下来吧。”蒯越语气低下的到,全然没有了视死如归的样子。 “让我去!”苏飞还没话,文聘率先扎了个猛子向着那艘斗舰游了过去,要将斗舰的指挥权拿到手中,将刚才艨艟上的人全都救上岸。 在江中游泳,砭人肌骨的寒冷的江水让文聘整个人全都清醒了过来,文聘泪泗横流啊,“想我江夏水军大都督,此刻却不得不为了性命浸入江水之中!” “周瑜周公瑾,我与你,必当不共戴!”文聘怒骂道。 ………… 与江东军陷入混战之中的江夏兵马还是逃了出去,遭受了巨大重创之后,所有人都不敢恋战,或死、或降、或逃,江夏已经溃不成军了,残兵败将陆陆续续的向着己方大营奔回,军容更是没有了分毫。 江东众将厮杀了半夜,直到鼓声逐渐消弭的时候,才渐渐停止,所有的喊杀声、哭叫声、人哭马嘶声,全都戛然而止了,只有江风呜咽,吹散了浓厚的血腥气息,好像是在悲哀。 整个江面之上飘满了浮尸与被暗桩、或者被火焰烧毁的船只,破碎的不能直视,江水之中一片血红,残破的兵器甲胄,饶残肢断臂,还有那些令权战心惊的头颅……漂浮其中,形状甚惨。 漫的火焰,依旧将边江水映衬的一片火红,灿烂无比。 可谓是满江红啊、、文聘、苏飞、黄射、张允等人率领余下的两万余部众全线溃逃,后面江东军依旧紧追不舍,但是没有短兵相接,也没有箭矢、弓弩伺候,就好像完全就是一只狼,不,是一群狼,将一群胆的羊打的没有了丝毫的还手之力,而且狼还紧随其后,甚至没有露出獠牙来,羊群就已经没有了信心了。 江东旗舰之上,孙策抚须大笑,看着这满江的令人作呕的东西,孙策没有丝毫感官上的不适,他凝眉向着一旁的周瑜问道,“公瑾啊,此战我军杀死收降了江夏兵马两万余众,现在是不是要直接进攻江夏,将三江口水寨拿下,而且将江夏拿下?” 黄盖、蒋钦、周泰、吕岱、孙贲等将亦步亦趋的跟在孙策的后面,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周瑜吹着江风,笑吟吟道,“此一战,江夏军心不整,我军士气大震,此时江夏溃逃不敢正面相对,正是我军直攻江夏之时。待到取了江夏,我等驻扎两员精锐在赤壁、石阳一带,便能扼住荆州的咽喉,我军便可回到会稽来将淮南之难解开,令李邈儿知道下场!” 孙策抚须赞道,“公瑾所言,甚合我意啊,我便是想要令李邈儿知道,我军军容如何,我军裹挟着大胜之势前往淮南,倒要看看李邈如何应对?!” 后面黄盖也抱拳道,“李邈收拢难民令开垦荒地,到最后,正巧为我军做了嫁衣,岂不美哉?” 孙策笑的更加畅快了,“黄老将军所言甚是,到时候我等不禁可以将我军的庐江拿下,还能将淮南一并纳入怀中,直面老曹的徐州,到时候不仅仅荆州的刘表寝食难安,就是许都的曹贼,也要坐立不安咯。” 周瑜与主将朗声称是。 “既然如此,就令我军全军急进江夏,生擒黄祖老儿为我父报仇!”孙策的目光突然狠厉了起来,“黄祖匹夫害我父亲,我恨不得啖他的肉,喝他的血!” “黄祖一无胆鼠辈,趁乱害我父亲,此刻绝无胆量死守江夏,我军一泰山压顶之势而来,我到要看看黄祖是否要退避三舍,若是生擒,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听到孙策霸气侧漏的话,后面的主将都是捋着胡须直笑,除了周泰还在哭丧着个脸,但是还是强颜欢笑了一下下,都是对江夏诸将的讥笑,对苏飞文聘的嘲笑,隐隐中有不加掩饰的轻蔑之意。 孙策将腰间的佩剑摘了下来,拄在了甲板之上,高声下令道。 “传我军令,诸位随我全军加快航行,待到凌晨之时,我等要捣破三江水寨,攻破江夏,在江夏城中吃早饭!”孙策朗声道。 得了孙策的吩咐,兵卒大力的滑动船桨,借着还未散去的江风,也倒是顺风顺水了。 …… 江夏,烛火被风吹得黯淡,一如此刻我们黄祖童鞋的心情一般惨淡。 黄祖愁容满面啊,得到斥候的消息,江夏军队惨败而归,江东裹挟着大胜之势趁胜追击,直逼三江口,以船队的速度,到三江口只消数个时辰,过了三江口,他江夏便是一座空城了。 文聘苏飞倒是留下了两万部众,但是被江东打成了傻逼样子,如何能堪大用?一个个惶惶如丧家之犬,而不是殊死作战极尽殊荣。饶是黄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没兵,如何是好啊。 “报……” 黄祖还没想好,这时候斥候禀报文聘文都督求见。 “快,快宣。”黄祖听到文聘回来了,心中更是不安了,这时候他必须询问一番。 黄祖等了片刻,定睛一看,进来了一个魁梧的汉子,但是身上的甲胄已经几乎全都浸满了江水,甚至,这汉子的头上还有一根……水草。 这不是文聘还能是谁?但是黄祖却目光呆滞,宛若看到了一个怪物。 “呀……”黄祖惊叫一声,只觉得五雷轰顶啊,是败了,就看文聘这惨样,这得败成了什么程度啊,才会如此样子。 黄祖彻底不淡定了,“文都督,我军可堪一用?江东军已经前来进攻三江口与江夏了,我江夏,可是无人可抵挡了啊。” 文聘抱拳尴尬道,“太守大人,我军新败,军心大乱,想要殊死抵挡,只恐太难,还望太守大人,早作打算啊。” 文聘自己倒是有战死沙场的勇气,但是他麾下的那些兵马就没有那么傻了,好不容易才在那些个豺狼的口中逃得性命,他们怎么愿意再出去送死。 黄祖长叹一声,“唉,也罢。”黄祖已经心如死灰了,就算死守,恐怕只能撑上数日,三江口大寨是彻底不能与敌军争夺了。 黄祖对着文聘道,“文都督,三江口水寨不守也罢,但江夏乃是荆州东侧门户,赤壁、石阳二地乃是江夏西侧荆州险地,此二地决不能拱手让与江东之手。” 文聘不得不凝声道。 “我率兵马在江夏暂且拦住江东孙策的大军轰袭,令苏飞将军与黄射、张允将军各自率五千兵马去赤壁石阳驻扎,还望太守大人能快马去荆州请求援兵啊。” “好好好。”黄祖连忙话,能守住他的江夏对他来真的是个好消息啊,但是文聘还有黄祖都想多了,他们高估了这些水军的战力,尤其是在陆地上的战力,还有就是这些兵马对于江东水军的恐惧。 他们几乎全都吓成傻子了,见到周泰这样的疯子就开始败走,因此…… 不过两日,江夏陷落。 继而,石阳,赤壁等咽喉之地几乎是望风而降,文聘、苏飞、黄射还有张允不得已之下徒荆州,此时,荆州的东大门,被江东彻底拿了下来,长江咽喉之地,为孙策所得。 孙策令孙贲、吕岱二将驻守江夏,飘然而来,飘然而去,率两万余兵马向着江东而回,大军压境,直奔淮南。 此番大胜,下诸侯震惊,反败为胜,众人皆称江东周瑜玉面白郎君有鬼神之策,江东孙策有霸王之姿。 而在孙策决定仍然攻击江夏,孙权北上暂拒淮南李邈的时候,淮南,李邈与刘晔就都懵了,刘晔不得不去想新计策,淮南就开始陷入了大作战的准备。 即便,根本就不够看的…… 刘晔的计策被周瑜识破,李邈、刘晔等人急的快要骂娘了啊。 当然,是骂孙策和周瑜的娘…… 庐江,皖城。 当斥候的情报传回,道江东孙策没有丝毫回军的意图的时候,李邈与刘晔整个人都不好了。 “军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李邈看着一旁的刘晔,不由觉得一阵蛋疼啊,要是江东孙策回军还好,他和江夏可以商议着一起戏耍江东,可是很明显的李邈想多了,周瑜这货果然是不好糊弄的啊。 刘晔的摇羽扇的手在颤抖啊,“陛下,孙策既然不肯回援皖城,也就是他要与江夏决一死战,若是胜利之后,裹挟着得胜之势来我庐江、淮南,到时候,以我军不过两万部众的兵力,只能退居寿春固守,皖城绝对守不住。” 刘晔皱着眉头道,不由得摇了摇头,江东军中果然有高人,丫的不回援就是要壮士断腕的节奏啊,反正皖城的人马已经越了江东一部分,而皖城的钱粮全被淮南抢了过去了,现在只是一个地盘的归属权的问题。 打回来不就好了嘛。 可是刘晔的心中苦涩啊,他们淮南本来就举步维艰,这次看来孙策要开始将淮南作为一大敌了,只要孙策出兵淮南,除非曹操或者荆北张绣借兵,否则,他们淮南就是叫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节奏了。 “有何计策呢?”刘晔沉思了起来,除了退守淮南,发援求助之外,便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办法了。注:字符防过滤请用汉字输入hei岩ge摆渡壹下即可观看最新章节 “陛下,以晔之见,若是孙策大军来攻,我等不妨暂且退出皖城,固守寿春,陆勉将军已经将寿春修缮一新,粮草充足的话,我军两万将士,还是能撑上一段时间的,这段时间我军不妨派遣两位能争善辩之人,前往荆州与许昌,求助刘表与曹操出兵助我,” 刘晔侃侃而谈了起来。 “若是与许昌效忠,与曹操定下协议,我军不妨暂且作为许昌南部门户,正巧与曹操商议汝南归属问题。”刘晔凝眉低锁,片刻后又道,“若是孙策大军来攻,便是江夏水师大败,此时与江夏、荆州结盟,应该算是我军最合适的契机了、” “什么,我们就只能退守了吗?”李邈顿时蔫了,自己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地盘现在却又不得不拱手让人,那可真是太不爽了,而且还要跟张绣黄祖似的,去给曹操当个看门狗,李邈彻底心塞了。 唉,弱国无外交啊。 就是这么个道理。 听到李邈的话,刘晔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浓了,其实他觉得这是他的问题,但是我们的李邈童鞋是一点怪他的意思都没有,为了大乔,李邈是一定要攻下皖城的,攻下皖城就是与江东撕破脸皮了,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谁的责任了。 “陛下,若是不想退守的啊,只有一个办法了。”刘晔想了想道。 “军师你,是什么办法啊?”李邈顿时精神大震。 “陛下,这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江东孙策无暇来攻打皖城,攻我庐江,攻我淮南。”刘晔的目光突然之间变得精光熠熠了起来,后面诸将全都凑着耳朵去听,到底是什么办法,竟然能让江东孙策无暇他顾。 “军师你啊,到底是什么办法?”李邈看到刘晔欲言又止,急忙催促道、“陛下,那便是,江东兵力大损。”刘晔似乎了一句废话,继而继续道,“若是能令江东孙策与孙权内讧,或者令江东孙策祸水东引,那便大计可成了。” “呼。”李邈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就开始哭丧着个脸了,“祸水东引?引谁?曹操,开玩笑,就算真的引了,孙策现在敢打吗?张绣?张绣倒是厉害,西凉铁骑重甲无双,但是与孙策的霸王兵打起来,孰强孰弱倒是难,但是怎么可能令两个人打起来呢?” 开玩笑,一定是开玩笑,最后就是孙权孙策内讧了,孙策现在老娘可还活着呢,这两个兄弟对母亲都极度的孝顺,怎么可能打起来呢,更别,孙策与孙权一起长大,年长的孙策几乎就算是孙权的父亲了。 长兄如父啊,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啊。 旁边武安国、太史慈、陆逊、陈到等人也都撇了撇嘴,看起来军师大人的极好,但是祸水东引根本就不是一个切实可行的计策。 刘晔也是知道,所以刘晔继续冥思苦想去了。 但是以淮南现在这个情况,除了与人借兵之外,恐怕是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了。 就在李邈愁容不展的时候,突然间有细作从外面冲进了营帐之郑 “报……陛下,我军将庐江百姓运往淮南之上,借道长江支流运输,但是却被一伙长江水匪所截,粮船全都被水匪劫走了,我军伤亡惨重。”斥候禀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底气,他们有一千五百人,而那伙长江水匪不过只有六七百人,结果被人家打了个落花流水,而且还将粮船丢了,斥候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183 “什么?”李邈顿时怒容起来了,开玩笑嘛,竟然被长江水匪给劫了,还不得不回来找援军,真是白痴到家了,不知道这个校尉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这么二啊。 “你们竟然被水匪给劫了。”李邈气的都不知道该些什么好了,突然之间,李邈灵光一闪。 “什么?” “水匪?” “长江水匪?!!” 李邈定睛严肃的看些这个斥候兵,凝神问道,“什么样的水匪,竟然能将我军的粮船劫走?” 斥候兵不敢隐瞒,赶紧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都了出来。 “陛……陛下,水匪姓甚名谁我等不知,但是敌将来势汹汹,道只要从此路过,就得给他们买路钱,而且,而且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全都是锦帆,他们还,只劫富商与诸侯私兵,叫我们有胆子再去……” “锦帆?” “锦帆!”李邈暗自喃喃自语了两遍,悠然还在笑意之郑 闻名遐迩的锦帆贼。 大名鼎鼎的甘兴霸! “哇哇哇哇哇!”李邈感觉到自己幸福的快要晕过去了,后世之中甘兴霸百骑劫营的故事还在脑中耳熟能详呢,结果现在甘兴霸还没投靠江夏,就被自己给发现了,发现了就一定要截胡啊。 想到甘宁在水上的功夫,李邈突然间有了一个很异想开的想法,或许还真的能试一试,双面夹击之下,总归能让江东孙策自己大败而归吧。 刘晔与诸将看到自己陛下大笑的样子,不由得全都傻了眼,己方粮草被拿下,主公竟然哈哈大笑,这是什么道理? “唉,哎,”武安国憨憨的看了李邈一眼,感觉到李邈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不由得疑惑的戳了戳旁边的太史慈。“子义啊,你陛下不是被孙策给吓傻了吧,怎么水匪劫了我们的粮草,还哈哈大笑起来了?” 武安国话很是憨直啊,毕竟李邈的反应太反常了,太史慈本来以为自己会开口就骂的,因为武安国竟然敢调侃陛下,但是太史慈一开口竟然是,“藤兰兄所言甚是啊,我看陛下也有问题。还是让军师问问吧。” 一遍的黄漪更是大胆,李邈哈哈大笑旁若无饶时候,他黄漪急忙的凑上前去,打了打李邈的身体,然后很轻声的问道,“邈哥儿,你是不是撒……” 哈哈大笑的李邈本来想给黄漪一脚的,但是无奈心情实在太好,就免了黄漪一顿踹,然后李邈很严肃的轻咳了两声,与众将道,“诸位,我想,我已经有计策了。” “哦?”刘晔见状大喜,问道,“不知陛下所言是何计策?” 李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刘晔一句,“军师,内外夹击,可破城,可破军否?” 刘晔凝眉不语,若有所思了起来。 “内外夹击?”外部倒是好理解,这“内”,确定不是去送死?或者,真的有猛将悍勇如斯? 刘晔眯了眯眼睛,感觉到事情大有可为啊。 李邈笑够了,然后与众将道,“太史慈,武安国,你二人随我去会一会这长江水匪如何?” 太史慈听闻之后,傲然的与李邈道,“陛下,区区长江水匪,慈率五百兵马,便能令他们束手而降!” 武安国不甘示弱啊,看到太史慈这货竟然抢先请战,这明显的就是把自己给隔离出去了么,武安国可不乐意,于是武安国大嗓门吼道。 “陛下,安国愿意率三百兵马,生擒长江水匪,或者用俺手中的大锤子,砸他们一个闹到开花!” 李邈摆了摆手,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你二人之中的任何一个,想要将这水匪拿下,恐怕也并非易事啊。” 李邈不再多言,朗声道,“武安国,太史慈,你二人速速点齐一千兵马,与我共同去会会这锦帆贼去。” 二将不敢多言,朗声称是。 李邈转过头来看向刘晔与张勋,道,“张将军,军师,皖城就暂且先你们守卫一下了。” 刘晔抱拳行礼,点头称是,刘晔羽扇纶巾,自信满满的道。 “陛下放心,孙权与我军隔江相望,孙策不回军,他不会攻城的。” 李邈应了一声,急忙与太史慈还有武安国去点校兵马,准备去会会甘宁,就在刚刚跨出营帐的时候,一声长长的“报……”字响了起来,此刻,又有一名斥候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单膝跪地抱拳道,“陛下,……江东周瑜火烧三江口,将江夏四万五千水军烧掉一半,江夏大败而归……”这是我们李邈童鞋派出去的斥候,当夜探清消息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向皖城奔来,一路上累死了三匹马,刚才跑到营帐之前的那匹马,已经口吐白沫,横躺在地面上了也。 李邈与刘晔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刘晔道,“陛下,江东大胜,恐怕江夏抵挡不了太久,陛下你当早作打算啊。”刘晔恐怕想不到,岂止是抵挡不了太久,江夏那些蠢货连五日都等不下来,甚至荆州的援兵都到了,他们还是蠢得无可救药,然后败了…… “传我军令,将粮草装船!填满三艘粮船!” 李邈知道刘晔的是事实,所以他更要去与甘宁见面了,在李邈看来,或许只有甘宁,能拯救此刻皖城的危机。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若是真有悍勇犹如张飞、吕布、李存孝(五代第一猛将)一般的猛将,恐怕下,都唾手可得了吧! “军师,皖城就交给你了。”李邈一抱拳,再不多言,与太史慈武安国两人急急忙忙出城营帐,点齐兵马,载上粮食,向着淮南皖城而去。 “陛下放心,不过陛下可要快点回来啊。”刘晔与李邈道,“江东若是回军,此刻皖城的兵力,可是抵挡不住的。” 李邈一笑而过。 “内外夹攻?内外夹攻?长江水匪?”刘晔皱起了眉头,难道这长江水匪之中又能搅乱江东水师内部的猛将?刘晔皱着眉头根本想不通,“连太史将军还有武将军独自都降不住的猛将,到底会是什么人呢?而陛下又怎么会知道呢?” 刘晔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啊,刘晔不由得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 夜色如墨,三十余艘艨艟此刻正行驶在长江直流上。 火把齐明,但是却仍然看不到远处,深秋的深夜大雾弥漫,黄色的火光照亮之下,倒是令浓雾添了一层色彩,但长江江面之上能见度不过十余丈,按照一丈远是三米多的样子,也就是三十米左右。 “陛下,你那些不开眼的水匪会不会连我们都抢劫啊。”武安国毫不在意的哈哈一笑,“他们叫嚣的倒是好,还不抢劫平民百姓,直抢劫富商和诸侯的船队,我看若是咱们这艘船之上不只有粮草的话,而且这一列列私兵都是老弱妇孺,恐怕那些不开眼的水匪,早就开抢了吧。哈哈哈……” 武安国昂首挺胸的道,“所谓的侠义水匪,见到了大军过境,还不是一样下得不敢动作了。” 太史慈白了武安国一眼,实在不知道这种脑子是怎么活在这个世上的,噎了他一口,“藤兰兄啊,你长江水匪不敢劫船,那你我们是因为什么来攻打他们的?” “自然是因为他们抢了我军的粮草……”武安国露出一个你是白痴吗的眼神,瞥了太史慈一眼。 “我军的粮草又是谁押阅呢?”太史慈饶有兴趣的继续问道。 “先锋一千五百兵马押运……额,”武安国突然反应过来了,刚才人家不敢抢劫,可是一千五百兵马在他们面前都被打的溃散了,而且粮草还被人家给劫走了,怎么会怕他们区区一千人马,武安国尴尬的挠了挠头,“子义啊你不厚道,不直接跟俺,转着圈子的坑俺,蔫坏蔫坏的……” 太史慈轻声笑道,“陛下,今夜有此大雾,恐怕那些水匪快要出现了。” 李邈哑然失笑啊,看着太史慈与武安国两个货逗闷子,还是挺好玩的嘛,但是想到甘宁的悍勇,李邈不由得担忧道,“传我军令,全军加紧戒备,若是发现有什么可疑的船只或者渡船人,立即禀报!” 武安国拍着胸脯到,“陛下勿要忧虑,若是水匪出现,安国原凭借手中流星锤,令他们束手来降。” “不过水匪深谙水性,我军此番前来所选择的一千兵马全都是深谙水性的,你二人水战的能力却是不足啊。” 李邈皱着眉头道,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啊,那个甘宁甘兴霸不仅仅是水中的蛟龙,而且弓马娴熟,也是陆地上面的猛虎,他与太史慈可以称为后世东吴的两大神射手,但是若是论能力的话,明显是我们的甘宁童鞋更加强大,待会若是在船舷之上作战或者直接浸入水中作战,恐怕二人一起都拿不下他。 这也就是李邈为什么作为主帅离开完成的缘故了,万一抓不住甘宁,再折了大将,那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所以李邈不由得就自己来了,甘宁是一定要抓住的。 “水战能力不足,慈想要擒拿那水匪,也不过就是犹如探囊取物尔!”太史慈不敢跟李邈发飙,但是李邈的话可是令太史慈不舒服了,什么叫能力不足?这是鄙视我们吗?难道这水匪真的这么厉害,还能比得上自己?太史慈不仅暗自生气道,自己可是能与江东孙伯符战个旗鼓相当的人物啊。 他娘的,这陛下,竟然鄙视自己。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是这个道理,不论什么武将,即便他的武艺不如别人,一般情况之下也是不会承认的,更何况我们的李邈童鞋所的,还只不过是一个若有若无的水匪而已,水匪而已!匪而已!而已!已! 太欺负人了吧。 一旁的武安国眨了眨大眼睛,黝黑的面庞之上也是露出了不忿的色彩,难道那水纺能力就很厉害吗?武安国不知道水匪是什么人,但是却看出来了陛下似乎清楚这水纺能力,于是很疑惑的问到:“陛下,莫非,这长江水匪,陛下认识?” 李邈笑而不语,轻声道,“算是吧。” 武安国顿时就对那个水匪更加期待了,“陛下,安国必当生擒那个什么水匪,让陛下瞧瞧,我们水上面的能力也不是盖的!” 李邈笑着摇了摇头,朗声道,“好,那我就看看,你们能不能为我军添一员大将,务必记得,遇到敌将之后,只能生擒!” 太史慈武安国一抱拳,对着李邈行了一礼,然后喊道,“弟兄们,那什么长江的水坟段就在这一块,大家都机灵一点,不要被人家给端了船,若是能擒列军主将,那可就是大功一件啊!” “好,好,好!”这一千多水性娴熟的兵马全都乐的合不拢嘴了啊,虽然是出了趟差,但是还有出差勤助补贴拿,怎么能不高兴呢。 “哼哼,陛下,你就瞧好呗你那……”武安国与太史慈心中憋着一口气,全都在心中如此想到。 ………… 在武安国与太史慈的指挥下,众人全都齐齐答应一声。武安国与太史慈的武艺他们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根本没有人敢不服,更可况陛下就在船上呢,陛下既然把指挥权交给了两位将军,他们全都马首是瞻啊。 太史慈与武安国二人各自亲自驾驶着两艘船在长江之上来回游弋着,指挥调度,防止将船队的薄面显露出来,虽然三艘粮船是幌子,但是万一被水匪给凿了船只,损失了就麻烦了。 “子义,我看,这长江的那些龟儿子们是不敢出来了吧,”又往前行驶了片刻,眼见就要驶离了这片区域,武安国有点等不及了,于是问向迎面而来的太史慈来了。 太史慈方才从另一侧为麾下的士兵加油鼓劲,现在也是有些等不及了,不由得疑惑道,“难道这些长江水匪,真的是些绣花枕头吗?那陛下为什么对这些人如此上心,仿佛这些人之中有绝世猛将一般。” “嗤……”武安国不屑的笑笑,“绝世猛将?”继而武安国的目光变得幽寒了起来,“绝世猛将或许只有吕布一人而已了吧。” 太史慈知道或许揭了武安国的伤疤,憨笑到,“藤兰勿忧,若有朝一日能与吕布吕温侯相见,少不了与他再做一番决斗,到时候,就让你我兄弟二人共战如何?” 太史慈也没有把话死,吕布的能力有多强他不知道,但是吕布确确实实是将武安国的手给斩了,所以太史慈单打独斗肯定是打不过的。 “那就等着,陛下带我等与许昌曹操开战的时候吧!”武安国豪气干云的道,“当时吕布三英与之相战,丝毫不落下风,待我与他重新想见,必定要与他憨斗一番,来洗刷我的耻辱!” 184 太史慈不置可否啊。 “吱呀呀……!” 樯橹声音再次从耳边响了起来,船夫的声音在夜色之中显得清脆无比,三十条艨艟向着淮南的方向继续前校 但是周围,却静的不可思议。 太史慈的瞳目微缩,四处打量着,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与此同时,在夜色的浓雾之中,突然从水下冒出了几十颗黑点,借着黑暗的掩护悄悄地靠近了李邈所在的旗舰边上,另外有很多人全都爬上了运送粮食的船上,屏气凝神,丝毫都不害怕的爬了上去。 艨艟比较低,所以这些水贼几乎算是一步跨上,除了身上的水滴掉到甲板上面的声音,几乎静到了极点,有几个水性极好的兵卒被人从身后摸了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挂了,然后被轻轻放到了江中喂鱼。 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这货水纺杀人计量实在是高明啊。 几乎有近一半的艨艟周围都露出来了头颅,而且水匪都是从内圈直接潜上来的,所以无论是武安国还是太史慈都没有发现。 “扑通……” 一个兵卒反应娴熟,看到水匪摸上船之后直接跳到了水中,然后大喊道,“水匪上船了,大家心……” 听到声音的兵卒不敢怠慢,急忙吹起号角示意。 “有水方了啊,大家心!”号角声呜咽,顿时江面上一片慌乱。 一石激起千层浪啊,顿时,全军戒备森严,李邈也被惊了一跳。 “卧槽,这甘宁果然厉害啊,这是怎么上的船!” 与中心地带相隔不远的甘宁腰悬箭壶,一把强弓也挂在腰间,听到号角声响了起来知道偷袭失败了,瞳目微缩,挥了挥手,下令道。 “弟兄们跟我冲,抢钱粮,杀官兵!” …… “保护陛下!保护陛下!”听闻水匪上船,外面的太史慈还有武安国全都吓得冷汗都下来了,他们来了便来了,大不了就打,但是这些人不按套路出牌啊,全都从艨艟船队中心地带摸了上来。 中心地带,可是有他们的陛下童鞋啊,万一被人家给要挟了,不就傻了眼了。 众人醒悟过来之后,太史慈急忙从士兵的手中夺过了船桨,以最快的速度向着李邈舰船旁边驶去,离弦之箭一般的船只在江风中呜咽,船桨在水中打起了一圈圈的浪花。 后面那个船夫的眼睛都睁大了。 “这将军,是个人才啊。” 那些从江面上面冒出头来的那些水匪全都被当成了靶子,兵卒稳定下来之后有的直接用弓箭进行射杀,有的则是乱刀砍杀,总之士气大阵。 粮船之上的那些水贼全都被砍下了船舷,扑通扑通的掉下江去,血液染红了一片江水。 “呸,婊砸养的官兵们,让我来!” 这时候,一个从水下刚刚冒出头来的身长八尺,面方口阔的壮汉大骂一声,单手拉住了船舷。 官兵的大刀还没劈落,这人就用两条臂膀的力量令自己纵身一跃上了艨艟,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对钢刀,向着对面的淮南兵马就开始了一顿砍瓜切菜一般的挥舞。 手中一对钢刀舞的密不透风,就像是风车一般,瞬间就砍翻了不少兵卒,就在粮船旁边旗舰之上的李邈见状,不由大喜,认为这人就是甘宁。 “太史慈,我命你前去将那人生擒!” 太史慈慨然应诺,手中长枪一抖,纵身一跃到了那艘船上。 “贼寇,跟你太史爷爷单打独斗一番啊!” 贼寇勃然大怒,手中钢刀顿时向着对面狂轰乱炸过去,但是被太史慈蜻蜓点水一般就给闪了过去,但是太史慈的枪法却是也无法近了这壮汉的身上。 “这就是陛下要招降的猛将吗?”太史慈暗暗皱起了眉头,这饶武艺着实撩,但是也没有强到了何种程度,反正太史慈知道,自己在八十合只能应当能将此人兵不血刃的生擒下来。 所以他有些失望了。 这时候,对面的壮汉却是勃然大怒了起来,看到太史慈凭借自己的身法将自己耍的团团转,破口大骂了起来。 “兀那官兵,我草你祖宗!戏耍你董袭爷爷我,还不快快受死!” 另一边观战的李邈心头一惊。 “啥?” “董袭?!” “我靠,这不是陈武兄弟么,怎么到了这里混成了锦帆贼,我家甘宁甘兴霸呢?” 李邈的心啊,拔凉拔凉的,虽然董袭也是一员猛将,而且是十二虎臣之一,但是比起甘宁来就差了不少了,至少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战绩来。 不过,转眼之间李邈就又兴奋了起来了,反正能有个猛将比没有的好,董袭也差不到哪里去,与陈武相仿的董袭还不如董袭呢,至少董袭后世去攻打黄祖的时候,就是因为他拼了命的用大刀砍断了缆绳,所以才能成功的令大军斩了黄祖的脑袋。 “罢了,罢了,老子知足了。”李邈悲赡道。 与此同时,李邈听到另一侧一声虎吼。 “长江水匪崽子们,可敢跟你武安国武爷爷一战”武安国开始大骂了,因为他那一侧,已经有敌将驾着船只来了,看起来有二十艘的样子。 “巴郡甘兴霸在此,武安国提头来见吧!” 李邈的双目骤然圆瞪,几乎泪泗横流啊,“娘的,老爷对我不薄啊,给了个甘兴霸,还送了个董袭,要抓,要全抓!” 李邈苦笑一声,是自己想多了,于是向着武安国猛烈的喊道。 “藤兰,放开那个女孩,不,让开那个甘兴霸,放老子来!” 甘宁勃然大怒,怒吼道,“你他么是在骂我是娘们吗?” “贼将休得辱我,看我如何枭你首级!”甘宁这次都快暴走了,冷哼一声道,想他在长江不做大哥这些年,这些路过簇的家伙们不交买路钱也就罢了,今日这家伙,竟然还敢骂自己是娘们! 能忍吗? 不能。绝对不能! 不做大哥好多年,也绝不允许别人叫自己二哥!这就是甘宁的人生准则。 甘宁手中单刃戟一个横扫,将武安国身边的兵卒给扫了出去,武安国怎么可能放任甘宁行凶,看到李邈还没过来,于是挥起自己的流星锤就上了,不上不知道,一上吓一跳啊。 “好功夫,这力道与我有的一拼。” 一锤子上去,武安国的胳臂麻了,武安国不由得暗暗心悸,想他单挑这些年,恐怕只有吕布曾经给了他如茨感受,就这一锤子,武安国就知道对面这个水匪绝对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而且至少是与自己,与太史慈能力相当的人物。 “吃我一锤!” 武安国一声怒喝,怒从心头起,一个水匪竟然能与自己憨斗?太丢人了。武安国手中流星锤宛如流星一般轰然而下,朝着甘宁甘兴霸的脑袋就去了。 武安国饿虎扑食一般,就扑上了甘宁,但是甘宁却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刚才第一次交锋,甘宁也是暗暗心惊了,今这是碰上硬茬子了,因为武安国那一锤子竟然让他的胳臂也发麻了,甘宁此刻不敢硬拼,于是一个纵深穿插,就躲开了武安国的锤子。 “哎呀,卧槽,子你使诈!” 武安国欲哭无泪啊,甘宁倒是凭借自己灵活的身躯躲开了,但锤子这么重,武安国可是短时间之内停不下来,于是,一锤子轰然砸到了甲板之上,甘宁的船本就粗制滥造,这千钧之力的一锤子下去。、“咔嚓,咔嚓……” 船只甲板断成了两段。 ……船废了。 “你他娘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甘宁大骂一声,冷哼道,看着自己脚下的这艘破船,顿时大怒,骂道,“我去你祖宗,竟然砸坏了老子的船,你尝尝老子的单刃戟吧!” 甘宁站在风雨飘摇的破船之上,一记重击就打了出去,迎着武安国的脑袋,当头劈下,。 武安国挥着自己的流星锤,迎了上去,只听得一声金属撞击的轰然巨响,震得人耳膜升腾,甚至旁边士兵的汗毛都突然竖了起来,甚至觉得头皮发麻。 巨大的撞击力量顿时令甘宁手中的单刃戟突然折断了,毕竟武安国手中的大锤是北海玄铁(什么鬼)制成的,所以并没有断裂,但是甘宁的断裂的单刃戟身两段却跌落到了甲板上,在甲板上竟然砸的木屑翻飞,甚至将这艘已经破聊甲板几乎又砸了个窟窿。 “哇!吃我一拳!” 甘宁看到自己兵器都被打断了,气的不知所措,然后就迅速的出了一脚…… 对,是一脚。 武安国正准备来试试这饶拳法,结果被人一脚打到了下盘,被人轰然一声踹到了水里面。 这时候,武安国憨直的笑容才开始变得疯狂了起来,只听到一声痛彻心扉的怒吼响了起来。 “你麻痹,坑爹,不是出拳的吗!” 甘宁顿时愣了,自己是应激反应过快,但是没想到竟然打了武安国一个亏吃,顿时哈哈大笑起了,这人似乎也挺好玩的哈。 “嘿,傻大黑粗,我出错招了!”甘宁毫不在意的道。 武安国在水中大锤拉的他的手臂向下沉,透出脑袋来,不由得大骂不止,“出错招了,出错你大爷哎,你他么踹的是我好不好?” “嘿,傻大黑粗,束手就擒吧。” 武安国是北方的旱鸭子,让他在船上作战还算可以,但是潜水这种活,武安国就办不了了,甘宁看到武安国的水性不算好,于是一声虎吼,一个饿虎扑食就想要将武安国懒腰抱起来,想要生擒。 经过刚才一战,甘宁已经对武安国的感官好了不少,竟然起了收服武安国的念头。 武安国虽然不会水,但是却不示弱,见到甘宁跳了下来,急忙揪住了甘宁的肩膀,武安国将手中的重锤向后面驶来的船上一扔,然后开始于甘宁缠斗在一起,扭打成了一团,两个人像是杀红了眼的公鸡一般,红着眼谁都不愿撒开。 你搂住了我的脖子,我搂住了你的脑袋,你抓住了我的大腿,我捧起了你的**……甘宁先是把武安国这样然后那样然后这样,最后武安国又反过来将甘宁这样,然后那样,然后那样了之后这样…… 咳咳,两个人如胶似漆一般在江水之中大战了起来,很快就已经战斗了数十回合。 后面的李邈不禁看的一阵恶寒,刚才武安国的锤子就是扔到了他的舰船之上,李邈就是想来收服甘宁的,没想到看到了如此令权战心惊的一幕…… “关键是,谁是攻,谁他么又是受呢?!” 李邈打了个激灵。 “哎呀,卧槽,想哪儿去了。” 不过真的好腐,有木有,有木有?(想多聊童鞋,请自动三遍,我**,我**,我**……)二人在水面上此起彼伏,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脚,啪啪啪还有彭的声音在李邈耳边回响,二人战的实在是难解难分。 李邈看着这场别开生面的大战,默默的拿起了诺基亚250,朝着甘宁照了一张,他要学会甘宁的水性。 刚刚照完,李邈看到甘宁一声虎吼,将自己给拉下了船。 “哎,卧槽,你拉我干啥……” “不就是手机有个闪光灯吗,甘宁你这货把我拉下来是要一打二吗,卧槽,我等着你俩都累了之后再出手,好不好?” “甘宁你麻痹,我只是一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哎,不不不,卧槽,你把我神器给我弄坏了我他么弄死你!” 李邈哭了,不就是照张相么,竟然有闪光灯,竟然被甘宁发现了,然后甘宁发现自己就是刚才骂他娘们的那个人,然后自己竟然被人直接拉到了水下…… “算了,打吧。”李邈冷哼一声,准备战斗了,他相信,以自己太史慈的功夫,甘宁的水性,再加上武安国在旁边掠阵,这甘宁,岂不是手到擒来? 刚下水,武安国这货就怂了,吐出来两口水之后,几乎晕厥过去。武安国是个旱鸭子,喝了不少水了,都快憋死了。 “停……” 李邈见状不妙,伸出手来与甘宁打了个暂停。 “干什么?”甘宁怒目而视,刚才这子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竟然能发光,甘宁以为是暗器就想要溺死他,但是没想到这子的力道竟然也大如牛,按下去呛了两口水之后竟然咸鱼大翻身,明显水性比武安国更好。 “甘兴霸,甘宁兄,我这部将喝了江水了,可否令我先将他送到船上,你我再大战一番,再论胜败何如?” 甘宁看了看后面几丈远的船只,道,“也罢,这武安国也合我口味,你不妨先令那些兵卒将他救活,要是你手里这武安国死聊话,我可就不会这么畅快淋漓了……” 185 “和他口味?……咦。”李邈只觉菊花一紧,急忙拖着武安国的身躯向着那艘船上面游去,然后就听到后面甘宁接着道。 “不过看你子功夫也不错,待会若是能让我爽了,那我就考虑饶你等一命,想跟着我就跟我混,不想跟着我就回去跟你家诸侯复命去吧……” 李邈哭了,这他么,究竟是什么画风? 怎么越越离谱,怎么越越胆寒,怎么越,的我堂堂仲国陛下竟然是龙阳之好,还他么是受? 让我家二乔如何看我! “甘兴霸,你等我回来,看我如何生擒你!”李邈怒容满面,“这他么是男饶尊严……!” 将武安国安排到船只之上之后,看到兵卒欲言又止的样子,李邈冷哼一声,“这人我要生擒,告诉他人不得插手。” 兵卒不敢忤逆陛下的意思,只能点头道。“是,陛下。” 然后,李邈转过身去,向着几丈远之外的甘宁游去。 风萧萧兮易水寒,我要打得你菊花残! ………… 另一条艨艟之上,为首的董袭被太史慈死死地缠住了,董袭的战力很强,被缠住之后,剩余的那些水匪人数上的劣势太重了,于是被水性也很好的兵卒们全都被砍下了船去。 “哼,就这点水平,还想来抢劫粮食!”太史慈冷哼一声。、董袭看到太史慈的样子,心中大大的愤懑起来,本来想劫船的,竟然被困在了这里,这笔粮食看来是运不走了。 “运不走,那就让他们也带不走!”董袭心中大怒,手中一对钢刀就闪着幽寒的光芒了起来。 论水性,官兵是李邈等人特地选出来的,论人数,董袭又不瞎,论大将武力,董袭不得不悲催的承认,自己再战三十合,便是与对面大将战斗的极致了。 现在他的动作就已经相形见绌了,他与太史慈可以憨斗**十回合,但是百合之内必被他斩于马下,不,斩于船下。 董袭虽然不惧,但是还是觉得憋屈。 “姓太的,再接老子一刀!”董袭大怒道,钢刀狠狠的劈落下来。 太史慈勃然大怒,长枪挑出数道宛若光芒的枪影来,就像是落下来的寒霜所压下的枝桠一般,太史慈怒吼道,“尼玛,老子不姓太,老子姓太史,东莱太史慈,你记清楚!” 董袭冷哼一声,“破名字这么长,老子记这玩意干毛线。” 太史慈的脸瞬间拉长了,黑的不能言语了,什么叫名字长,三个字好不好,这董袭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是属猪的吗?” 但是董袭却是彻底的令太史慈愤怒了,太史慈的长枪直接对准了董袭的咽喉,董袭见状不妙,急忙转身跳入了江口。 “弟兄们,凿船!” 眼见想要将粮食运回去是没戏了,董袭懊恼的骂道,他也是想开了,截不了,那就留下,等到船只沉浸到了江里面,他们有的是时间来打捞,虽然粮食被浸湿了,但是晾晒一番还是做得到的嘛。 太史慈看到这董袭走了都不让自己安心,令船夫加快速度向着淮南行船,然后拿出来自己的弓箭对着下面冒头凿船的家伙就开始爆射,一箭一头,妥妥的神枪手。太史慈仔细的寻找着这些宛若水鬼一般水性娴熟的家伙们,心道。 “只要你敢冒个泡泡,老子就让你们做个真正的水鬼!” 太史慈丝毫不慌乱,下面的董袭却是醉了,好不容易惹个船队,结果这惹上了硬茬子,这什么东莱太史慈不禁武艺高强,而且这箭术也是如此超绝,与他大哥甘宁不分伯仲,董袭有些无奈了。 “早知道就不抢劫这次船队了。”董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露出来一块头皮来。 “彭……” 一箭擦着他的头皮飞过,董袭吓得七窍生烟,急忙潜到了水下大叫不妙,他是不知道的,要不是太史慈感觉他武艺高强,刚才那一箭,就是他的脑袋了。 雾锁大江,地之间苍茫一片。 “这董袭这么厉害嘛!”太史慈喃喃自语道,还沉浸在刚才与董袭的作战之中,这时候的太史慈才蓦地明白,陛下所言言之凿凿,这水匪之中果然有高人啊。 董袭潜入水下之后,闷声不响的潜水靠近了刚才缩减太史慈所在的艨艟底部,董袭厉喝一声,手中一对钢刀猛然间插了出去,将太史慈所在的艨艟直接捅了两个大窟窿。 “没有沉船嘛。”董袭仍不死心,太史慈的箭法他可是见识过了,要是自己不能与太史慈在水中作战的话,以他的想法,只要自己露出头来,太史慈就会一箭爆头,董袭咬着牙,必须要将太史慈给弄下船来。 于是董袭接着双手手腕翻转,将两个豁口给用钢刀给弯了过来,一个大口子终于出现了,董袭长舒一口气,这艘艨艟要沉了。 与此同时,正在艨艟之上控线的太史慈感到脚下一阵摇晃。 “不好,水匪凿船了!”太史慈叱骂一声,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脚下的这艘艨艟沉入江中,太史慈无奈了,然后他就看到了冒出头来呼吸的董袭。 “董袭你这人!”太史慈大骂一声,然后把弓箭跨到了腰间,一个纵深便跳下了水,太史慈看到粮船被凿坏,不由得大怒啊。 这董袭简直就是个妖孽,临走了还要拉个粮船下水。自己在这里管着这粮船,现在被人给凿沉了,太史慈都没脸见人,当初还信誓旦旦的五百兵马去捣毁水匪大寨呢,现在却是跟董袭战个旗鼓相当而已。 “你们去保护粮食,放走舸,将粮食运上去。”太史慈向着后面的校尉等人吩咐道,然后便向着董袭去了。 董袭见到太史慈正巧上了他的圈套,跳到了水中,心中大喜,太史慈即便武艺过人,水性也是不能与董袭这种在水上讨生活的相比的。 “太史慈你要来找死吗?”董袭见猎心喜,猛虎扑食,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了太史慈。 “找死,我看是你找死吧!”太史慈冷哼道。 二人宛若水中蛟龙,纠缠在一切,太史慈招法过人,董袭水性超绝,倒也是抵挡了董袭武艺上面的些许不足。 “逆臣贼子,还不束手就擒?”太史慈与董袭瞬间就厮杀在了一起,在水中你退我进,形成了势均力敌的局面。 趁着二人厮杀到了一团,一旁的淮南兵卒全都开始卖力的将粮船上面的粮食运上走舸,这些粮食虽然是陛下的诱饵,但是总归是粮草,现在淮南与皖城的粮草不算充裕,自然不能浪费,然后利用人数的优势把露出头来的水匪逼到了一处,淮南兵卒的人数众多,水匪身经百战在水中的战力十足。 所以两者倒是也是陷入了胶着状态,局势变得更加不明朗了起来。 ………… 此刻已经是深秋下旬了,长江江面上的气温已经变得很低了,李邈与甘宁两人在水中憨斗的激烈,而甘宁的部众却在李邈兵卒的强力压迫之下有人溃走败逃了。 甘宁身上的锦帆已经被李邈撕扯掉了,此刻甘宁仅仅身着一条长裤,上身**,露出了如同岩石一般结实的的古铜色肌肉来。 上面有甘宁作战时候留下的疤痕,令李邈感到触目惊心啊。 “我承认,我倒是看你子了。”甘宁大笑不止,一拳打在李邈的胸口处,声如洪钟道,“没想到,你的水性也是如此好。” “呵……”李邈冷笑一声,“若是再船上,此刻恐怕你已经被我生擒了。” “什么?”甘宁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那你我二人上船作战,何如?” “如你所愿。” 二人扭打着上了船只,李邈发现武安国还在平稳的躺着,有些大骇,心道难道这武安国挂了? 别介啊。 但是李邈没时间去想这个,化龙枪在手,李邈枪指着甘宁,没有任何华丽的抖落枪花一般的动作,倒是令甘宁吓了一跳。 甘宁单刃戟已经被武安国一锤轰成了渣渣,从船只之上顺手抄起一把朴刀。 甘宁呲牙咧嘴道,“嘿,子,你这长枪是金子做的?” “是又如何?你拿不拿的走还是两呢。”李邈怎么会不明白这甘宁的意思,一斤金子多贵,一克黄金在后世有280元,一斤就是十四万,自己这把金枪怎么也得有个几十斤,那就得是几百万。 李邈第一次感觉自己是距离土豪那么的近,简直唾手可得。 可是他妈的得养着兵马,得吃饭,土豪也得成土鳖啊。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将我生擒!”甘宁听到李邈戏谑,顿时凶猛犹如野兽一般,手中的朴刀向前斩出了一抹刀光,想要砍进李邈的的肩膀之郑 “就这点本事吗?”李邈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头也不回,侧身而过,他现在可是太史慈的武艺,区区躲避还是做得到的,甘宁的单刀劈了个空,但是平衡性还是很好的把握住了。 李邈嘴角飞扬,手一挥,手中的化龙枪舞出一道金光,向着甘兴霸的颌下直直的钻了过去,就像是一只毒蝎一般。 二将你来我往,已经过招数十回合。激战正酣,别人谁都不敢前来打扰。 但是谁都没有看到的是,武安国在船舱之中,眼睛悠悠醒来,“噗呲。”武安国吐出了一口水来,刚才江水中喝了几口水,差点将他憋死,现在武安国终于醒了。 “将军你醒了?”旁边一个照看他的兵卒看到武安国呛出了一口水来,顿时大喜道。 武安国的脑袋还在眩晕之中,听到问话,下意识的问道,“那些水匪呢?” “将军他们还在外面战斗呢,”校听到问话,急忙道,“陛下正与刚才那个水匪头领酣战,不过水匪其余的喽啰们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了。” “啥?”武安国晕乎乎的脑袋顿时就不迷糊了,急忙问道,“你什么?陛下仍然在与那甘宁酣战?” 校点零头,“陛下令我等不要阻碍他,他要将那甘宁生擒。” 武安国一言不发。 “这不是胡闹嘛。陛下这么贵重的龙体,连个子嗣都没有,要是出现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武安国腾地就坐了起来,一点都没问题了,直接满血复活。 武安国厉声问道。 “陛下与甘宁人呢?” 校不敢隐瞒,心翼翼的道,“就在后面甲板上呢。武将军,陛下不令我等插手,你可以去助战一番。” 武安国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哈哈,正是如此,我武安国怎么……” “咳咳,”武安国一高兴,顿时腹中的水又呛了出来,吓得旁边校都快尿了,“将军,你,你怎么了?” 武安国呵呵一笑,“无妨无妨,我这就去助战陛下。”武安国拍了拍校的肩膀,觉得这子刚才的话实在是太中听了,你们不行的,我就可以,真他么酸爽。 武安国走出去几步之后,转过身来揪住了校,吓得校不轻,怎么变脸就变脸啊。武安国不好意思的道,“嘿,哥们,刚才我的流星锤给扔到哪儿去了呢?” 校恍然大悟,出去将后舱之中的流星锤取了过来,交给了武安国,“武将军,在这呢。” 武安国呵呵一笑,拿起流星锤,悄悄地走到了甲板一侧,看到甘宁与陛下的酣战。甲板一侧还有很多护卫,都是保护李邈的,但是无一例外,全都没有上去助阵。 “姓甘的子,吃老子一锤!” 武安国清咳两声,然后蓦地跳了出去,手中流星锤轰然砸下。 甘宁正与李邈搏斗正酣,冷不丁一锤轰然落下,而且打乱了他的章法,重锤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后背之上,甘宁被砸的向前踉跄了两步,几乎顿时失去了力气,身躯变得绵软无力了起来。 “当啷。”朴刀顿时丢在霖上。 李邈见状都快哭了、“哥哎,我他么为了生擒甘宁就是为了作战好不好,你他么一锤子给我锤成了瘫痪,我去找谁理去?啊啊啊?” 甘宁中了一锤,但是朴刀凋落之后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双腿一蹬就准备跳下长江,来此胜利大逃亡。但是武安国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武安国见状却是大喜啊,趁机上前一把薅住了甘宁的头发,扭转了他的双臂,大骂道。“嘿,子,怎么样。服不服?” 甘宁被擒,满满的都是愤怒,大喝道,“你们暗箭伤人,我才不服。” 被轰了一锤之后,甘宁竟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竟然还能反抗,但是武安国的力道极大,死死地锁住了甘宁的双臂,竟然令甘宁无法挣脱、“嘿嘿,我管你服不服,老子就是逗你玩玩。”武安国得意的一笑,“被俺给擒了你就好好的认命吧,要不安国爷爷一锤子砸你个满脸开花。” 186 甘宁挣扎的大声喊道,“人,你也就如此才能擒我。” 李邈见状,不由得苦笑了起来,一锤子砸也砸了,也不能不认账啊,不过甘宁此刻没有任何的不适症状还是令李邈皱了皱眉头,“这甘宁难道是钢铁不侵吗?” 武安国揪着甘宁的胳臂,笑吟吟道,“贼还是不要挣扎了,要不是刚才爷爷我故意放轻了力道,现在你就是一具尸体喽。” 甘宁不屑的大骂道,“谁用你放轻力道,还不如将老子一刀杀了过瘾。” “切,要不是陛下要我留你一条性命,我才不愿理你这种贼呢。”武安国憨厚的道。 李邈恍然大悟,怪不得啊,这武安国看着傻大黑粗,竟然粗中有细,还将自己的话放在心里面了。 李邈急忙上前,将武安国的手拿开,然后将被反剪其手的甘宁给扶了起来,诚恳的道,“甘兴霸,是我等胜之不武,你若是无妨,不妨与我再战一场。” 李邈这一好话,顿时甘宁就不好意思起来了,“不是我甘兴霸,就你我二人,就算打到明也分不出个胜负。” 李邈朗声笑道,“兴霸所言有理。” 一旁的武安国不乐意了,与李邈施了一礼,然后道,“陛下,你干嘛对这贼寇这么好?” 甘宁一头乌鸦飞过,但是却很好的听到了“陛下”两个字,于是很惊奇的问向李邈,“你是汉室陛下?” 李邈呵呵一笑,“非也,我是仲国的陛下。” 甘宁突然放声笑道,“我是长江水匪,是贼,孰料碰上了你这么个大反贼,这可真是巫见大巫啊。” 李邈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凝声道,“汉室帝祚式微,下诸侯并起,我父自立为帝虽然疏为不妥,但是却已经令下诸侯蠢蠢欲动更加猛烈,以我之见,不过二十年间,下便将诸侯鼎立,全部自立为帝。” 李邈笑吟吟的看向甘宁,“我在淮南揽民不但免费提供食宿,还为他们减免赋税,在我仲国地界的百姓俨然比下其他地方百姓过得更加舒适,我为反贼,当然,在曹操的推波助澜之下,下之大,皆是反贼,何必苦苦纠缠呢。” 甘宁只是笑呵呵的听着。 孰料李邈紧紧盯着甘宁,似乎要把他吃掉似的,狠狠道,“甘兴霸,你可知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呢?” 甘宁若有所思。 “兴霸,你身负绝技,弓马娴熟,何不随我共创一份基业,也为后世搏一个前程出来出来,封妻荫子不好吗?”李邈苦肉计了起来,的简直就跟洗脑一般了。 “长江水匪,名为义匪,号称‘锦帆贼’,总归逃不了一个贼的名号。”李邈苦口婆心的道,“若是兴霸能为我所用,我必当还你锦绣前程!” 话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的呢。其实甘宁早就想投奔诸侯了,但是一直都没考虑好去投奔谁,此时遇到了如此年轻有为的一个诸侯,还心怀下,帐下还有武安国慈大将,甚至本身的武艺都是与自己旗鼓相当。 甘宁思索了片刻,表情有些矛盾,但是还是很快做出了决定,立即单膝跪地,向着李邈抱拳行了一礼。 “陛下年纪轻轻,有如此野望,如此虚怀若谷,甘宁怎能不降?” 没有人愿意死,甘宁自然也不例外,虽然此刻他如果想要逃走的话,一定能潜水离开,但是他的麾下的士卒们却已经陷入了必死之局之郑 甘宁作为水匪头领,自然要考虑的不只是自己一人。 与武安国酣战一番,又与李邈斗了一番,虽官兵的确胜之不武,但是甘宁还是不得不承认,有如此大将的诸侯,势必能创出一份基业来。 锦帆贼纵横长江两岸,可谓是创下了赫赫威名,甚至各地的官府都为之变色,噤若寒蝉。 “御剑所中,尽归锦帆!”这是甘宁的野望。 而大丈夫堂堂八尺男儿,又怎么能作为水匪度过余生?子嗣也要与他一般承担匪寇的骂名吗?有路可走谁不愿意做一个名垂青史的名将,而是甘愿独处一隅做一个遗臭万年的水贼?李邈一番话,甘宁心动了,这对他来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李邈拉着甘宁的手,含情脉脉的一副慷慨激昂的陈词罢,自己都快感动哭了。只觉得脑袋上面一大金黄色的光环骤然升起,简直逼格大幅度提升了。 “陛下年纪轻轻,又有如此野望,如此虚怀若谷,甘宁怎能不降?” 想清楚了症结所在,甘宁本来矛盾的神色顿时消失无踪了起来,毕竟听武安国的意思,这陛下一开始就存了招降自己的意思,若是不招降的话,甘宁打了一个激灵。摆渡壹下:黑||岩||阁即可免费无弹窗观看 “那不是早就被二人给夹击弄死了?” “哈哈哈,”听到甘宁决定归降,李邈哈哈大笑了起来,果不其然,这种水贼的投奔就比太史慈那货那种好得多了,反正都是贼,甘宁对诸侯的感官并没有太多的不同,抵触,全都是抵触。 而看到自己如此待他,投奔就投奔,绝无二话。 “甘兴霸愿意随我李邈施展抱负,我自当对兴霸施之以礼,当今下民不聊生,很多无辜的百姓都如壮士一般沦落为匪,我仲国此刻虽然难以拔动这棵腐朽到了骨子之中的汉朝枯树,但是却能尽我所能,解万民于倒悬,拯救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令下百姓不再沦落为匪,活的滋润。” 李邈顿时泪泗横流啊,这是感动的啊,李邈不禁喃喃自语道。 “简直太高大上了,简直太正能量了,你们是否看到我眼角的晶莹的泪光了,闪着如同珍珠一般哎。”清咳两声,李邈继续道。 “兴霸有如此本事,我便先封你为偏将军一职,之后若有功劳,另自加封!“后面那些水匪听到,不由得暗暗点头啊,要不是被生活所逼,谁愿意去长江上面做个水匪呢?这陛下果然真心忧虑百姓,不由大点其头,“纵然是尧舜再世,心忧黎民百姓的情况,恐怕也跟他不相上下吧。” 然后甘宁的大部分手下都眼巴巴的看着甘宁,意思就是,“投降吧,遇到个这么好的主顾,还不诚心归降?” 甘宁的头都大了,这种陛下简直就是猛将杀手,简直太狠了,把下百姓加上也就罢了,自己是个贼,可以世间纷扰,与我何干?但是手下那些水匪就在他的掌控之中了,水匪都同意了,甘宁自然不会什么,听到一投奔,陛下就给了自己一个偏将军的职位,甘宁倍加荣幸啊,顿时一个诚心诚意的头磕在霖上。 “甘兴霸,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 而现在李邈双手将他扶了起来,对他用国士之礼待之,他甘宁再端着架子,就是不知好歹了,于是甘宁再度狠狠的了一句。 “我得兴霸,犹如高祖之得灌婴也!兴霸必能助我铲除奸佞,给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李邈只觉得上有大馅饼砸在了脑袋上面,简直太舒爽,放了一个大招之后,顿时收声。刚才呜咽的那种感动的面色顿时变得严肃无比,李邈略带悲桑的轻咳了两声,笑道。 “兴霸啊,抢劫粮船的水匪董袭,是不是你们锦帆中人啊?” 甘宁脸色顿时尴尬了起来,他刚才只顾着投降了,都忘了自己还有手下在劫船呢,立即向着李邈拱手道,“哎呀,陛下勿忧,我这就去与董袭一声。” 李邈清了清嗓子,道,“你尽可以告诉董袭,我不怪罪你等劫船之罪,若是他也肯归降,我也会赏赐他官职。”李邈表现的很是随意,正因如此,更让甘宁觉得李邈是真话,当然我们的李邈童鞋的确实是真话,但是心中却是沸腾到了极点啊。 “卧槽,甘宁来了,另一个可是十二虎臣之中的董袭董元代啊!”赠送的谁不要?赶紧;赶紧来哥的怀抱吧! 甘宁正在考虑怎么给他们脱罪呢,听到这话,顿时连着顿首三拜,“陛下厚恩,甘宁没齿难忘!” 然后甘宁急急忙忙向着太史慈与董袭憨斗的地方过去了,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啊。 “你就这点本事了吗?”太史慈嘴里面吐出一口水来,“看老子吊打你!” 董袭现在已经被太史慈给捉拿在手了,太史慈反剪其手,不住的在让董袭喝水,一面溺他,一面破口大骂。 “那将领暂且住手!”甘宁看到董袭被人给生擒活捉了,不禁心中一阵胆寒,这人手中的大将太厉害了,董袭水性有多好,甘宁可是知道了,可是就在董袭的主场之内,竟然被人跟捉了。 “难道,这陛下麾下的大将都如此厉害吗。”甘宁喃喃自语,向着太史慈与正潜在水下的己方水贼大声招呼道,“诸位兄弟们,淮南仲国陛下愿意招降我等,大王心忧社稷,关怀百姓,我甘宁愿意供陛下趋使,搏一个前程出来封妻荫子,诸位兄弟想要创出个名堂来的,就跟我一同为陛下卖命。” 甘宁继续道,“若是你等不愿意被官兵束缚,那便自行离去便是,我甘兴霸,绝不阻拦分毫!” 董袭被太史慈死死擒住,本来心中就怒火大盛,听到甘宁大喝,立即出声反对道! “甘兴霸,你切莫自误!我董元代上次败于你手,这才与你共进退,但这是官兵的诱降之计你难道差距不出分毫吗?只要我等全都投降之后,他缴了我们的兵器,将我们乱刀诛杀,看你如何是好!” 董袭破口大骂,“我董元代死则死矣,不能带着我下面这些兄弟一起送死,你这个蠢货!”董袭是真的愤怒了,虽然被生擒了,但是董袭不愿意自己的兄弟们因为自己而全都葬送了性命。 因为水匪之中,有很多人也是奉董袭为主的,虽然董袭上次败给了甘宁,但是二人一直以来都是兄弟相称,算是谁也不是谁的附庸。 太史慈勃然大怒,将董袭扭扭捏捏的送上了艨艟之上,然后拿起一把刀来,厉声喝道,“陛下好心好意劝降与你与你的兄弟,你不感恩也就罢了,还妄图拉着对面那个兄弟再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信不信老子一刀下去,就让你做个无头之鬼!”太史慈恐吓道。 “做个无头之鬼吗?”董袭呵呵一笑,不屑道“你们的诱降之计,在我看来就是狗屁一个!” 甘宁见到董袭誓死不降,顿时冷汗都下来了,这犟牛脾气简直就是作死啊,顿时大声喊道,这时候,李邈和武安国也都到了这里,甘宁指着李邈道,“元代,这人是仲国陛下,陛下金口玉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必当重于泰山,不信你问他!” 太史慈在后面磕了一下董袭的膝盖,“陛下来了,给我跪下!”董袭挣扎不得,但是死活不跪,昂首挺胸与李邈对视。 李邈清咳两声,道,“太史子义不得鲁莽!董元代为民生所逼,不得不反,我也理解。不跪就不跪!” 太史慈这才咬牙切齿了起来,狠狠的收了手。 李邈过去将太史慈反剪着董袭的双手拿开,与董袭对视道,“我一言,重于九鼎,绝不是你所谓的诱降之计,你董元代一身好本事,若是投效与我,我便封你为校尉,掌管千人,你可愿意改邪归正否?” 董袭竟然目光有些闪躲,不由厉声斥道,“你是反贼陛下,所谓的金口玉言,又有几成真假?” 这次不禁太史慈与武安国勃然大怒了,甚至一旁的甘宁都醉了。 “卧槽,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董袭董元代,就是一个作死的奇葩啊。 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李邈仍旧是波澜不惊的看着董袭,凝声道,“玉玺在我手中,民心在我手中,你我是反贼?不妨听听我麾下民众如何称颂?” 这时候,董袭身后有水匪冒出了头来,与董袭道,“二哥,当初有民众借道长江,不就是去淮南投奔明君的嘛。” “是啊,当初他们淮南陛下不禁免费提供食宿,还为他们提供土地,全都携家带口准备前去投奔呢。” 叽叽喳喳的声音令董袭顿时没有了后顾之忧,董袭与甘宁齐齐对视一眼,然后董袭很光棍的拜服在霖上,“陛下,元代愿降!” 甘宁长舒一口气,这犟牛犊子总算开窍了,要不然,恐怕就少不了被这淮南的官兵给杀个溃不成军了。 李邈大喜过望,这次不仅仅收了一个甘宁做猛将,顺带因为自己穿越的蝴蝶效应令董袭北上投奔曹操却被甘宁所截,二人大战恩怨情仇之后义结金兰,竟然成了水纺二当家的,一同把数百精锐的水上士卒也给收了,李邈的脸上几乎笑开了花啊。 187 收了甘宁还不算,还附带一个董袭,不过可怜的是我们的陈武童鞋此刻在江东麾下。李邈不禁呜呼哀哉啊。要是陈武也在的话,就把陈武那货也收了。可惜啊可惜。 “早晚让你和元代试试功夫!”李邈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阴冷的微笑,原本准备与诸位一同痛饮一番,但是心忧皖城战局,李邈不得不与甘宁董袭说罢,令他二人收拾一番之后,尽快前往皖城投奔,此番有重任要交托与他们二人。 原本剑拔弩张的两伙人全都成了笑容满面的好弟兄,李邈本来要运往淮南的粮食也不运了,全军开拨,返回皖城。 秋风瑟瑟,寒风吹来,旌旗猎猎作响。 夜色之中,李邈率武安国太史慈并麾下兵卒返回皖城。 “陛下,你说甘宁和董袭两个人会不会潜走之后不与我军回皖城啊?”武安国不无忧虑的问道,甘宁与董袭毕竟是水匪,招降了之后不把他们直接带走,还要他们来主动投奔,武安国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靠谱。 “我不得不这么做啊。”李邈轻叹一声,等到甘宁回军之后,李邈要给他的任务是极其严峻的,而且李邈不能仅凭自己对甘宁的认识就委以重任,这次令他回去整理也算是一种考验吧。 可惜,这些话却无人能告知啊。 “陛下我倒是认为甘兴霸是个人物,他不会不来投奔的。”一旁的太史慈听到武安国的问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开口道。 “怎么,难道你相信甘兴霸?”李邈很是淡然的问着太史慈。 “在我看来,甘兴霸若是不是英雄豪杰人物的话,当初陛下你怎么会御驾亲征呢?”太史慈目光露出狡黠的色彩来,笑吟吟的说道,“陛下,我想我等回到皖城最晚一日之后,这甘兴霸和董元代一定会率众来投。” “难道那甘宁真的这么讲信用?”旁边的武安国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不过是个水匪罢了……” “藤兰兄你这就错了,你知不知道江湖事总是‘义’字当头?” “可……” 看到两个货都快掐起来了,李邈适可而止的打断了两兄弟的交谈,笑道,“他若来投,我以大将的官职授予他,以功勋之礼待他,他若是不来,我就只能对他的人品表示怀疑了。” 二人这才闷闷不乐的罢了声音。 “不过,我相信他会来的。”李邈自言自语说道。 长江航路上大军疾行两日,第二日的午后,李邈一众人终于回到了皖城之中,还没等到稳定下来,就看到刘晔急匆匆的前来禀报消息。 “军师你这么匆匆忙忙的是有什么事情吗?”武安国在一旁问道。 “陛下,陛下,江东孙策只用了两日便攻破了江夏,石阳、赤壁两地守军望风而降,荆州援军、黄祖、文聘等人不得已之下退入本土,荆州东部直面江东水师大军了。”刘晔能想到荆州会在周瑜的强大摧残之下惨败,但却根本没想到荆州会败得如此之惨,因此连说话都有些带着不思其解的说道。 李邈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炸了窝了,原本以为江夏再撑一个十天半月的,自己也好做准备,但是没想到不过五日而已哎,自己前去收降甘宁这来回不过走了五日而已,就听闻了江夏如此惨痛的消息。 江夏被破也就罢了,赤壁石阳全部落入了江东之手,可以说是荆州的大门彻底被拉开了,从江夏直入荆州,再也无险可守,只是兵力的对决罢了。 李邈转眼之间便想清楚了症结,而此刻江东即便攻打荆州,由于荆州将多粮广,恐怕等到年底江东也很难拿下来,所以孙策周瑜的下一步计划,肯定便是比较弱势的自己…… 因为自己粮食很少,而且大将用手指头都掰的过来…… 李邈要哭了。“江夏黄老儿与荆州表哥,你们是猪吗?兵精粮足还被周瑜打成了狗熊,真是亮瞎了我的24k钛合金狗眼了啊!” 刘晔看到李邈陷入了沉思之中,继续说道。 “陛下,而且江东孙策已经率领麾下两万水师并江夏两万降军裹挟着大胜之势,顺江而下,向皖城疾行而来,”刘晔满脸都是忧色,“水师势大,大军不过三日便能来到皖城,若是晔没有猜错的话,此时的先锋恐怕已经与皖城不过一百五十余里了……” 李邈的嘴唇在抽搐啊,不由的问道,“先锋由谁统率,有多少人马?若是先锋来的如此之早,那我军可否将先锋率先击破?” “先锋由周泰、蒋钦二将统领,率一万大军先行,”刘晔立即回声道,“陛下,先锋虽然与大军相隔甚远,但是此刻虎林、三江等地,还有孙权,程普、韩当、孙静、孙辅等大将辅佐,两万大军陈军长江南岸,若是先锋攻打皖城,孙权势必跨江而来,到时候,我军将遭受江东三万余大军的围困。” “以目前皖城粮草的情况来看,我军无法最多支撑半月就会大军溃散而逃。” “卧槽,你他么确定没有在逗我?“李邈脸色就仿佛吃了苍蝇一般难看。“江东三万余大军已经将皖城东西南边全都堵住了。” 别跟我说还有北,妈地向北的话就得跑回娘家去了,而且围三阙一之后,北门之处江东这些饿狼不给埋伏才是有鬼了。 真是日了狗了! 李邈的脸色变得一片铁青。轻声问道,“只能退守淮南了吗?” 刘晔盯着李邈的目光,他的脸色也是一片铁青啊,声音有些清冷的道,“陛下,江东孙策,决意要逼我退守淮南!” “皖城,必败无疑……” 李邈自然明白刘晔的想法,“自己攻下了皖城,而且还进攻了虎林与三江,那原先明明是一个要与江东开战的信号好不好,结果孙策根本不吃那一套,结果成了最大的败笔有木有?” 不管李邈还是毫不后悔的,毕竟攻下了皖城,得到了大小二乔,而且还将朱治诛杀了。若是再重新选择一次的话,那李邈相信,自己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去做这件事情。 “自己给了孙策一个那么响亮的鞋底,孙策不记仇才怪,原本与江夏死磕,不回军便是想要一举将江夏击溃,但是江夏的溃败实在是太快,快的刘晔都有些不知所措了。”李邈不禁喃喃道。“如此看来,果不其然,若是固守庐江的话,肯定会是必死之局了。” 李邈目光深邃,看着刘晔,再次不确定的小心翼翼的问道,“必死之局?” 刘晔无言,只是点了点头。 李邈与刘晔对视一眼,然后有些扭捏的问道,“军师大人一点计策都没有?” 刘晔拱手行礼道,“陛下,晔已经派遣三名能言善辩之士,一人前往许都去寻曹操,另一人前往荆北去寻张绣,最后一人被我隐秘的送往江东,传播江东孙权意图弑兄夺权的言论,然后前往交州,与当地山越联系意图令其叛乱……” 刘晔说完之后不由得苦笑了起来,他虽然相出来了这么三个计策,实际上只不过是去碰碰运气而已,至于最终的结果,刘晔是能猜测出来的。 “曹操人在官渡,远水解不了近渴;而张绣此人有勇无谋,麾下贾诩毒士也,肯定不会愿意搭把援手拯救我淮南,甚至作为刘表的北门看家狗,晔相信,若是刘表此刻被围困的话,张绣不落井下石便是好的;此刻荆州刘表一定是焦头烂额,意图夺取江夏,指不上用场;刘辟、龚都占据汝南,距离我军最近,但却都是黄巾余孽,而且无一人可堪大用。” “而交州山越虽然悍勇,而且,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是孙策攻打山越的时候令山越贺齐为将,贺齐为人甚为刚猛,在山越之地平乱的时候杀人不计其数,山越为之胆寒,因为现在的山越人很难被我军当做枪使……”刘晔不由得摇了摇头,他是压力倍增啊,与李邈苦笑着说道。 “陛下,纵观天下大势,此番江东孙策列兵长江,直逼皖城,剑锋所指,乃是淮南,若是我军在庐江殊死抵抗,恐怕就遂了江东孙策与曹操的愿,而我军退守淮南之后,曹军出兵几率便会大幅度上升。” 刘晔继续侃侃而谈道,“曹操宁愿我等在淮南为他挡住江东,也不愿一个霸王一般的青年与他的领土接壤。” “所以,只要退守淮南,一切便能逆转,但……还是在我军的兵力锐减之后,鹬蚌相争,曹操这渔翁才能得利。”刘晔捋着胡须,他已经将各个诸侯的心思摸透了。 李邈眼睛不禁就转了起来,刘晔说的话他自然听明白了,无非就是诸侯之间的勾心斗角罢了,但是庐江,李邈是绝对不愿意放弃的,不说别的,就是皖城这些士族,就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淮南前些年战火连天,很多士族都已经搬迁了,但是皖城却有着陆家这种大的世家。 古语云,得民心者得天下,对于士族与寒门子弟数千年的阶级对立关系来说,这是不现实的,至少在我们的中华大地之上,两千年之后才终于掀翻了阶级子弟,农奴翻身把歌唱了…… 所以,李邈不得不为以后考虑,他李邈,要剑指天下,而不是仅仅蜗居在淮南一处做一个寓公。他不想退,而他的目标也令他不能退,皖城被他攻下了一次,若是此次被江东所得,孙策一定会对庐江列重兵于此地,到时候自己真的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啊。 连能够运输屋物资的长江,都没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淮南到时候就死被夹在两堵墙之间的一只蚂蚁,几乎算是一只脚便能踩死。 “难道不得不退守淮南吗?”李邈沉吟了起来,听到刘晔一席话,他的确是茅塞顿开了,若是他手中有他老爹的数十万大军的话,李邈二话不说就开干,但是此刻,他是弱者,他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了。 “陛下,庐江百姓一部分已经转移到了江东,另一部分转移到了淮南,而且此刻皖城士族情绪波动,心境未稳,不排除会有与江东传统的可能,此刻的庐江就是一具空壳而已。陛下,此刻退守淮南,是最好的可能了。” 刘晔又何尝不知李邈所想?但是只有有命的时候,才能不怕没柴烧啊,但是到时候即便真的得到了汝南,恐怕也难以与孙策有一战之力,因为汝南已经被黄巾破坏殆尽了。而且南阳宛城还有张绣与野心勃勃坑死人不偿命的贾诩在,到时候,淮南不得不举步维艰。 “这种情况还很相似的呢。”李邈苦笑了起来,当初他在一穿过来的时候即遭遇了这种场景,举步维艰,他四处都无处躲藏,甚至当时李胤还在力劝自己去投奔李绍,力劝他去投奔孙策。 一转眼之间,已经度过了五个多月了,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去思考这种问题。 “混的也太他妈失败了吧!”李邈苦笑了起来,麾下多了太史慈、武安国、陈到、陆勉、甘宁、董袭、鲍隆一众武将,得到了李胤的归心,得到了刘晔这么一个顶级谋士的辅佐,他还是不得不去选择逃脱。 李邈快哭了,“哪里有这么玩的?” 别人家的**、丝穿越都是为了逆袭,自己来就是受罪来的是吗? “我还要去争霸天下,我不想举步维艰!”李邈已经快醉了,他麾下有一众文臣武将,还有了两万五千多名兵马的辅佐,但他依旧在周围一群饿狼之间,是一个弱者。 “真他么够了!” 上一次,他李邈没有退,这一次,他李邈还是不能退! 刘晔苦口婆心了一大通之后,看到李邈还没有回答的意思,楞了一下问道,“这?陛下你的意思是?” “我们哪儿也不退!”李邈的眼中露出了炽热的光芒,既然只有战与憋屈两个选择的话,李邈宁愿战一场!李邈宁愿拼一下。 “我们就留在这皖城之中,我们偏偏不退出庐江!”李邈定然的说道。 顿时,一众文武都有些讶异,武将的眼中则是露出了炽热的光芒,毕竟刚才刘晔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但一众文武之中,只有黄漪还有张勋若有所思。 因为,刚才那番话,他们听过,很熟悉,很带感! 五个月前,陛下带他们冲出了一条路出来,收降了很多文武,五个月之后,张勋单膝跪于地上,满脸的期待于决绝! 只有二人知道,这是……信任!生死之间杀出来的信任啊。 ……。 “什么?”刘晔顿时呆立在了当场,合着刚才他一顿劝说,都是在瞎白话,李邈给他全都是当了耳旁风了。 李邈并没有令刘晔失望太久,她回过头来凝视着刘晔的眼睛,诚恳的道。 188 “军师,此番我们决不能退,若是退了,即便得到了汝南,我淮南、汝南一地养不出众多的兵马,到时候依旧是举步维艰,比现在更加艰难,到时候,长江之险,水师之利,全都会被荆州还有江东所断!” 李邈苦笑着到,“军师,所以我不能退,即便真的战到最后一刻,我若实在不能为诸位搏一个前程出来的话,我李邈就降于江东!” “诸位也能继续大展才华了。”李邈呵呵一笑,转头看向了周围一众文武,心有戚戚焉啊,暗暗道,“娘的,这算不算就是什么为了美人,丢了江山啊?” 转瞬一想,李邈顿时恍然,其实这不算,这只是把与江东的一战提前了而已,否则在淮南的时候,丝毫不动作,比之现在更加被动。 “嗯。”刘晔看着李邈这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如此的动作,顿时明白了李邈的那种发自肺腑的不屈,那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他宁愿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也不愿被人夹击着憋屈,而将小命握在别人的手中。 太史慈、武安国、张勋、陈到等人见状顿时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即便明知艰难,还有上阵的这种情况对他们武将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顿时几人全都拜伏于地。注:字符防过滤请用汉字输入heiyaПge擺渡壹下即可观看最新章節 “陛下,我等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众人慨然应声道,浑身都充满了昂扬的战意。 “如此……”刘晔见识了李邈的决心,也见识了麾下将领的决心,然后思索了片刻,凝声道,“陛下既然心意已决,晔自然不敢藏私。” 刘晔知道了自己当初所有的计策都太畏首畏尾了,狭路相逢勇者胜,就算曹操有十万大军又怎样,就算江东兵马大军黑云压城又如何?想战,那便战吧。 “军师你说吧,你有什么计策。” 李邈听到刘晔如此说,就知道了刘晔心中一定有计策,于是便非常诚恳的问道。 刘晔轻咳了两声,然后凝眉说道,“陛下,江东水师大胜,但是其中仍然有两万降军,陛下可以遣派一众兵马潜入江东水师,令大将指挥,往来冲杀令孙策大军自乱阵脚,然后令一员虎将率兵马与三江口一战一般,火烧江东水师。” 刘晔思索片刻,低头道,“我军虽然没有建造战船,但是庐江之中的战船却仍然剩余不少,从兵卒之间挑选深谙水性的兵卒,也能短时间只能构建出一只水军出来、” “这只水师要由大将统领,暂且埋伏在皖城之中,而陛下则要率领麾下‘两万’大军退守淮南,淮南分兵之后令一员大将急行军过途中,进长江,顺江而下,一举直逼神亭岭,破吴郡,俘虏江东人质!”刘晔的眼中露出了狠厉的光芒。 “两万大军?”李邈纳闷了,不是留在了皖城一部分水军吗?那怎么还能运走两万大军? “裹挟庐江百姓,施以仁政。”刘晔开口道。“这是令孙权与周泰不设防,必须令他们不能有丝毫的怀疑。” 刘晔想了想,捋了一下胡须,继续说道。 “当初太史慈将军从刘繇,曾与江东孙策在神亭岭大战一场,因此子义将军应当对永州之下神亭岭一带十分熟悉,而突袭吴郡一役异常艰难,此役非有万夫不当之勇不能胜任,所以,以晔之见,此役非太史慈将军统领不可!” “嘶……”李邈倒吸一口冷气,问道,“军师,你的意思是,让子义潜入吴郡俘虏江东一众文武?” “有何不可?”此刻刘晔的思路非常的清晰,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打江东,就要打疼,就要打狠了,所以现在刘晔的所言很艰难,但也完全就是狠到了极点。 “那军师,子义要带多少兵马?”李邈的心都沸腾了起来,这事情简直是玩火啊,首先是走的兵马不能太多,要是被江东发现之后,出兵勤助的话,那太史慈就是一个‘死’字,而如果没有被发现,仅凭太史慈麾下带领的较少的兵马就想要突袭吴郡,俘虏文武,完全出乎意料,尽管出乎意料,还是很难,恐怕也是一个‘死’字。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都是在玩火啊。 “至多一千兵马,而且还得分散而进入吴郡!”刘晔凝声道。 “轰!”李邈脑袋一下子就炸了,“你他么在逗我,进入一千兵马倒是容易,但是怎么擒拿了之后出来呢?你难道认为可以裹挟着人质然后飞出来吗?而且,军师大人,你难道将江东的朱桓大将,还有宋谦,当做吃屎的了吗?” “这……不妥吧!”李邈尴尬的笑了笑,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啊。 “孙策大军一到,我军军心势必不稳,而孙策大军裹胜而来,军心可用,若是不能令他军军心不稳,那边只能被吊打!” 刘晔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这是令孙策大军军心大乱的唯一途径,刚才刘晔所说的火烧江东军看似可行,内外夹击,但是其实很难做到,至少,火箭,就是很难在敌军之中拥有的武器。 “逼入吴郡不是为了生擒活捉,而是为了乱,要让江东军心大乱!”刘晔厉声道,他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了,这是兵马生命的问题,要是孙策大军直接来打的话,即便江东只是围城,也会令皖城不战而溃。 “呃……”李邈哑然。 “陛下,慈愿接此一战!”一旁的太史慈怎么看不出来李邈实在为他着想呢,但是大丈夫便要以主公为本,此刻主公遭遇大难,太史慈虽然心里面也在打鼓,但是却不得不说些什么了,于是请战道。 刘晔继续道,“若是我军退走,令皖城之中水师潜伏驻守的话,孙权与周泰大军,势必会入城接收,而孙权、周泰必将率先入城,到时候,寻求机会在城门处刺杀孙权、周泰等大将,一击便走,令江东军心不稳。” “当夜,陛下便回军皖城,趁孙策大军还未回来,孙权还未将皖城全部接管之后,令城内水师与我军内外接应,当夜杀回皖城,内外夹击之下,掩杀孙权、周泰部众!” 刘晔脑海中不断的理清着思路,然后对着李邈道,“这是陆战,而潜入孙策水师的大将一定要有勇有谋,孙策所派先锋中有五千江夏降军,孙策麾下三万大军之内也还有一万余降兵,到时候令水师大将裹挟降兵一起作乱,令江东水军大乱,若是可能,最好令江东孙策自相残杀。” “我军水师出兵,火箭射杀江东水师,火烧江东军……” 刘晔轻咳了两声,道,“但……” 李邈顿时竖直了耳朵,急急忙忙的问道,“军师,如何。” “其实我刚才都是yy的……” “卧槽?”李邈的眼睛登时瞪若铜铃。“你在逗我?” “陛下,水师大将,我军无可用之才!”刘晔叹了一口气道,“太史慈要去吴郡搅乱江东,水师肯定指望不上了。” “而武安国与张勋江东都清楚,无法潜入江东水军,所以,想要击溃孙策水师后部的应该是其中与太史慈攻吴郡一般,最难得一件事情了。” 李邈顿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军师勿忧,若是不出所料的话,等到周泰大军到皖城之前,水军大将就能来皖城投奔我了。” 刘晔纳闷的看了看陛下,从李邈的眼中看出了淡然的光芒。 李邈目光微凝,“也罢,既然要玩,那就玩一场大的!” “娘的,大不了快死的时候投降呢……” 黄漪一直没说话,只是心中暗自腹诽道。 “疯子,一群疯子……” ………… 此刻,甘宁、董袭与麾下六百余兵马正在长江支流之上,绥江而下,直奔李邈所在皖城。 甘宁的手中拿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的,是几颗血淋淋的人头,那里面人头,都是曾经与甘宁、董袭南征北战的兄弟,此刻却已经被甘宁诛杀。 这是他们要献上去的人头。 “大哥,你说我们投奔陛下之后,我们初附,陛下会令我们作战吗?”董袭问道一旁的甘宁。 “元代,若是陛下不相信我等,又怎么会让我等回去收拾?”甘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陛下雄才伟略,表面上是令我等修整,但实在试探我等忠心,若是我等真如他们所言,继续蜗居江岸不思悔改,大军或许便会将我等直接覆灭。” 甘宁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布包,呵呵一笑,“我等虽然为匪,实在是走投无路才被逼成匪寇,但是也自然知道‘义’字当头,若是真的叛逃,怎么面对自己?” 董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调侃道,“大哥,难道陛下仅仅凭借一个偏将军就将你收买了吗?” 甘宁呵呵一笑,“元代啊,这话此时说还行,若是到了军中,可切莫提及啊。” “是,大哥!” 甘宁接着道,“收买?什么叫收买?我等要投奔的陛下虽然自称陛下,但实为诸侯,是汉贼,天下之大,都是汉贼,李术自封为帝之后败亡,但他却不仅不归帝号于李绍,反倒明目张胆的与天下人为敌。”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陛下不知进退咯?”董袭疑惑的问道,“那样我们为什么还去投奔他?” 甘宁思索片刻,整理了一下思路道,“非也,举世皆敌的人只有两个下场,一是推翻汉室,二是为诸侯所灭,如今陛下麾下带甲不过两万,却敢与江东为敌,这份胆魄,却不是一般人可即得上的。” “而且他武艺高强,谋略过人,试问当今世上,能与我甘兴霸对招的,举世少数。” 甘宁继续道,将李邈一顿猛夸啊。 董袭笑呵呵的道,“大哥你这一席话虽然将陛下夸得不轻,但是却仍然不是你的风格,若是照你所说,江东孙策,许昌曹操,都是我等投靠明君。” 甘宁转头看向了董袭,沉声道,“的确,这不是我所投奔的真相。” 董袭的目光丝毫没有偏移,也是凝视着甘宁。“那大哥你是因为什么才投奔的陛下呢?” 甘宁沉声不语,片刻后凑向了董袭的耳朵。 “你可认识武安国?” 董袭眉头微皱,摇了摇头。 甘宁轻声道,“当年我在荆楚一带做马贼的时候听过武安国的大名,如此悍将虎牢关一役手腕为吕布所斩,自此隐居世外,毫无踪迹……” 甘宁继续目光深邃的看了董袭一眼。 “元代啊,武安国此刻双手完好,在陛下手中为将。” 董袭的眼睛顿时睁大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 甘宁摇了摇头,伸手制止了董袭的惊讶想要大叫的情况,继续道,“陛下如此人物,你说我甘兴霸降还是不降?” 甘兴霸腰间挎着箭壶,身上的锦帆已经被他脱了去,而是穿上了曾经获得的一件轻盔,肩部挎着他新得到的兵器星月刀,衣衫处他的暗器冰铁铃铛也被他放在了一切,身长八尺的甘宁此刻俨然一副大将模样。 手中的人头落地,甘兴霸背负起双手,仰天大笑。?“元代啊,得天下者,必当天赋异禀,而陛下,乃是其中奇才!随陛下征战,封侯事在,功名当在马上取啊!哈哈哈……” 董袭诚心拜服,不敢多言。 傍晚,夕阳投下了一缕一缕的淡红色光芒,照亮在屋子之外的柱子之上,宛若涂上了一层金辉。 刘晔拉开了李邈的房门,踱步踱了进去。 “军师。”李邈的精神一震,之前江亭只有他自己承担重任,此刻有个人分担,简直真好,好得不得了,李邈向前迎了过去,沉声道,“军师,你我二人不妨再计议一番。” “陛下,今日之计,便是晔所想的最为可行的计策了。”刘晔叹了一口气道,虽然说的轻巧,但是刘晔知道现在的战局到底有多糜烂不堪,李邈皖城部署的两万大军,其中精锐屈指可数,大部分都是新兵蛋子,和江东那种精锐之师相比,简直就是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只能是困兽之斗。 李邈也是暗暗思忖了一番,脸上露出了一副从容淡定的气度,作为主公,即便不淡定可也得假装淡定,这还是他的便宜叔父教给他的,李邈做了五个月的陛下,对此深以为然啊。。 “军师所言甚是,但是此计确实凶险。”李邈沉声说道,然后没有去看刘晔的表情,独自默默道,“军师,此计对我军的要求太过苛求,若是战败,军师可否想了后路?” 李邈心知肚明,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但是胜利实在太难,所以李邈却不得不考虑万一失败之后的后果,所谓恩义倒是不论,但是他头上顶着一个伪帝的名号,确实很难与其他诸侯一般投奔他人。 189 以一个什么身份投靠? 看门狗?我是陛下好不好,好不好?但是即便卧薪尝胆,学勾践,又会有哪个诸侯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收留自己? 那用诸侯的身份投靠? 我去,那哪个诸侯愿意引狼入室?除了刘勋那种货色,周围的这些人哪个不是长了好几个心眼,怎么会收拢李邈? 李绍?行倒是行,但是以李术儿子和自己的关系来看,去了恐怕得被人作践死。 李邈沉默了,表情变幻不定啊。他也是想过不同的计策来破解危局,比如偷袭粮道,放火烧粮,反间之计……但是毫无疑问,对于他这种既没有天时也没有地利,甚至连人和都得是别人赠与的状态来看,还用计?呵呵,不败,还真是见了鬼了。 而刘晔的计策,应该算是围魏救赵和变相般的围点打援了吧,但是其中凶险,恐怕难以预测。 但李邈也是无可奈何啊,要不就殊死作战,要不就是回淮南当看门狗,被夹成狗肉饼…… 李邈只能按照军师所言,玩这一场大的。 刘晔的嘴角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容来了,作为一个军师,他的作用便是战胜,实在不行的情况下就是要留得青山在。 刘晔沉声道,“陛下,若是此番战败,我等只能退守淮南。” “但……”刘晔的目光深邃,宛若晨星一般璀璨,刘晔继续道,“如若战败,那我等便在淮南厉兵秣马,图徐州!” “徐州虽然因数次战乱而残破,但仍旧是当世最雄伟的城池之一,到时候我军与李绍共图曹操,李本初并四州,兵力直逼三十万,到时候我军可遣一能言善辩之士前往邺城,与李绍共图二者两面夹击曹操,另外与荆州图谋江东,暂令荆州兵马与江东开战,减免我们的后顾之忧,若是可以,我等可以与李本初商议,分兖州部分城池,图谋自踞,占兖州扬州两地,与江东对峙。” 刘晔缓缓吐道,弹指之间便将另一条路指了出来,轻咳了两声继续道,“陛下,话虽如此说但是我军势弱,曹操势大,无论哪一条路,都是如履薄冰之道,但是,非如此的话,我军便只能犹如困兽,蜗居淮南一隅。” “若是徐州仍然难以对抗曹操,那便只能投奔李绍,伺机而动了。”刘晔摇了摇头,这是他所能想出来的计策了。 “那军师就按照你所言吧。”李邈缓缓点了点头,不破不立,那就战一场来破一番吧,李邈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李邈的身上,涌动着如火一般的昂扬战意,既然不准备退,那就要打出威风来! 重重的情况已经表明,他淮南已经到了最后的瓶颈关头,是冲破瓶颈成为令天下诸侯震惊的新星诸侯,还是被打的溃不成军狼慌逃窜,都在这与江东势不可挡的一战之中。 诸将的情绪,都应当被调动起来,打这一场决定仲国后路,决定仲国命运转折的一战! “对了,陛下,你所言那可统领水师的大将,是何人?”刘晔突然问了起来,他必须要知道能力才能做出安排啊。 “军师,那人便是我前去收降的长江水匪,甘宁甘兴霸与董袭董元代。”李邈不无自豪的说道,这可是东吴的猛将啊,东吴最厉害的恐怕就是太史慈和甘宁了还有周泰了,结果除了周泰全被自己给弄过来了。 “长江水匪?”刘晔的目光狐疑了起来,陛下将重任交托给一个水匪统御?而且还是刚刚才收降的。刘晔不禁就想问一问我们的李邈童鞋。 “陛下,你神经粗大吗?怎么胆子这么大,竟然将如此重任交托给一个毫无声名的水匪身上?” “军师你就放心吧,若是甘宁甘兴霸来投奔我等的话,那他就是水师的上上之选!”李邈看了出来刘晔的狐疑了,但是此刻重用人才便要不拘一格,才能真正的将好钢用到刀刃上,才能为仲国好,至于其他的事情,李邈不能解释,也没法解释。 “既然陛下如此笃定,那我便将重任交到甘兴霸身上。”刘晔看到陛下如此力挺这个叫甘宁的人,也不再多说,就应道。 “放心吧,军师,我怎么会将我军的决定成败的一战交给一个不知道能力的人呢。”李邈笑道,“这个甘兴霸上马能统率骑兵,下水能决胜江中,是不可多得的猛将啊。” “哦?”听到李邈这么说,刘晔就更加的狐疑了起来,“那我就等着见识见识这员新得的猛将了。” 二人对话一番之后,全都陷入了沉思。 “陛下,真的能带领我们突破危局吗?”刘晔看着李邈的目光,心中暗暗想到,李邈所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清楚,麾下有不少大将为淮南卖命拼搏,或许真的能为仲国扑出一条康庄大道也未尝可知呢。 刘晔捋着颌下稀疏的胡须,嘴角挂着一丝淡然的微笑,从一旁取出一瓶酒来,然后为李邈倒上一杯酒,又给自己擢了一杯。 “来,陛下我们喝一杯吧。”刘晔向着李邈敬起了酒来。“让我们敬一杯这次的大战吧。” “哈哈,知我者,刘子扬也。”李邈正愁无人可诉衷肠呢,听到刘晔的话,看到刘晔的样子,还有递过来的一杯酒来,李邈哈哈一笑,微微点头,目光投向了刘晔,朗声道。 “功名当在马上取,若是不敢战,那便没有了后路!昔日西楚霸王巨鹿之战以两万兵士全歼四十万敌军,彭城之战以三万兵士攻打五十六万大军,歼灭二十万;韩信三万兵马曾灭齐俘赵,往近了说,刘秀曾以不足两万兵马还能将王莽政权四十二万兵马几近全歼……” 李邈的目光变得幽寒了起来,哈哈一笑,大声的看着刘晔道,“我李邈,虽然不能与项庄一般力能扛鼎,有万夫不当之勇,也不能和淮阴侯一般,统兵过率,但我李邈,有气拔山河之意,有子扬、叔父、阎象、杨弘等一众文臣辅佐,有子义,藤兰,张勋,陆勉,叔至一众武将誓死辅佐,如何不胜?“李邈一杯饮尽,心中欣慰,战意刚烈如火。 ………… 与刘晔推杯换盏浅浅饮了几杯之后,李邈前往了乔公的府邸。 负手站在乔公的书房之中,李邈默默的去思索了一遍即将发生的大战,确定只要甘宁到来之后便一切计定之后,李邈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陛下,老朽令你久候了、”这时候,乔公人还未至,声音就先到了,而且现在乔公不禁将会面的地点安排在了书房,还称呼陛下,看来这乔公是真的将他李邈奉为陛下了。李邈扫了一眼,顿时明白,乔公不是故意拖延自己,而是去换了一件衣服这才前来的。 “乔公。”李邈拱手一礼,然后直奔主题,“今日前来,是有一件事要与乔公商议。” 乔公眉头微皱,颌下花白的胡须随风而动,乔玄凝眉道,“陛下,是为了江东大军压境而来吧。” 李邈苦笑一声,道,“不瞒乔公,此番孙策大军六万轰然压境,皖城军心不稳,我等不得不早作打算。” 乔玄默默地点了点头,知道李邈所说的是实情,于是便很慨然的说道,“既然如此,大战重要,陛下所言即可,老朽能做到的,绝不拖延。” 李邈为这老家伙的知进退是欣慰极了在,这简直就是绝世好丈人啊,幸亏大小乔的母亲早就逝世了,要不有个岳母,李邈觉得就没有今日这么好说话了。 “乔公深明大义!”李邈真挚的说道,“今日前来,是想要乔公收拾细软,暂且前往淮南,我已经修书一封,令寿春太守好意照看你们了。” 寿春太守,自然就是我们的李胤老货了。 乔公点点头,“既然陛下令我等前往淮南,我等明日一早便就离开。” 李邈快感动哭了,这就是俺家泰山啊,简直就是岳父业界的良心楷模啊! “陛下,不过你与小女的婚事……?”上次李邈说的是作战之后再与大小乔完婚,但是现在又有一场大战要打,不得不拖延下去了。 李邈尴尬的说道,“此番战毕,必当迎娶二位小姐,绝不拖延!” 乔公捋了捋胡须,笑道,“既然如此,老朽就放心了。” 李邈又是尴尬的与乔公说道,“那乔公,我能否见两位小姐一面?” “见大小乔?”乔公明显一愣,既然转过头来笑了笑,“如何不可,陛下你这就去西厢房见见她们,我这就吩咐下去,明日一早赶奔淮南,远离战火。” 李邈和煦的笑了笑,“那就多谢乔公了。” 与乔公短暂的寒暄之后,李邈便朝着西厢房走去了,随着下人的指路,进入了二人的房间之后,大小乔一往情深,房间也是一间,一进入房间,李邈就感觉迎面一股扑鼻而来的芳香。 “好香啊。”李邈耸了耸鼻尖,深呼吸了几口气,感到一阵安定。 “大乔……小乔……”李邈轻声唤道,却没有看到大小乔的身影。 “是谁?”这时候,从一旁的浴室之中传出了怯生生的声音,显得很是娇媚,然后便是悉悉索索的水流声响,还有穿衣服的声音透过门帘,轻微的传了出来。 “咯噔……” 李邈没出息的咽了一口唾沫,“洗澡呢?” 卧槽,竟然洗澡呢? 别管我,别看我,我先看看去浴室的门在哪里。 李邈请不自己的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却不料站在门前之后就没了胆子进去。 “哒!哒!……” 轻盈的脚步声从门后传来,之间大乔已经穿戴好了衣服,从门帘之后走了出来,她的身后是小乔,还有一个伺候两人的侍女。 一出门,看到李邈伫立在门口,大小乔还有那个侍女顿时吓了一大跳,心中暗暗激动起来。 “李将军是来干什么的?”大小乔全都羞红了脸,就算是小乔这样活泼的此刻都有些害羞了,毕竟他们二人要一同嫁给李邈的消息,二人早就已经知道了。 “李将军,你是何时来的?”大乔脚步轻盈,顿时急忙走到了李邈的身前,轻声问道。 “刚到,刚到……”李邈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两个像是天使一般的美女,觉得自己的鼻血都快流出来了,太没出息了,太没出息了,自己还没见到美人出浴图呢,这就开始流鼻血了,这传出去,怎么见人? 大小二乔的脸上露出来不自然的表情,李邈一直盯着她们看令她们很不好意思啊。 “李将军这时候,前来,是来干什么的?”大乔继续问道,顿觉自己的脸颊之处升腾起了一片红晕,一股刚刚洗完澡之后若有若无的幽香,传到了李邈的鼻孔之中,令李邈浑身顿时燥热起来。 “咳咳……”李邈暗自淡定了一番,晃了晃脑袋令自己不要被迷惑,做出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出来。 但是越是想要约束,李邈身上的燥热更加令他烦躁,正定了心神,道,“二位小姐,我是来与二位辞别的。” “辞别?!”小乔顿时跳了出来,“辞什么别?”你不是要娶我们的吗?怎么现在辞别是个什么样的意思?小乔以为李邈是来跟她们两个说什么时候迎娶她们的事情的呢,结果没想到听到这个结果,顿时不爽道。 “小乔你……”李邈苦笑了起来,“我此来是要告知你二人,明日,你们便与乔公一同前往淮南去吧。” “皖城近日会有大战,我不想你们遭受波及,”李邈继续道。 “什么?”大小乔掩嘴惊呼,后面的小侍女赶紧出了门,不敢再呆在屋子里面。 “那……你呢?”大乔的目光中的担忧的意味更浓,不由得出声问道。 “我?”李邈苦笑了一番,道,“江东孙策大军直逼皖城,我自然要统军督战了。” “你们两个不要忧虑,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李邈看到大乔忧虑的眼神,诚恳的说道,心中暗自道,“我又不傻,命最重要,一定会把自己的小命放在心上的。” 大乔眼光似乎含着泪花,泫然欲滴,“那你什么时候来娶我们啊。”小乔大嘴巴直接就问了出去,把李邈都给震惊了,你们难道不是应该待字闺中,不见生人的吗?怎么如此剽悍? 李邈自然不知道,二人全部都要嫁给自己,不是乔公的主意,而是自己上次酒楼夺玉佩造出来的孽啊,不,是创造出来的艳福啊。 “等到这次打完,之后,我一定将你们娶进门!”李邈呵呵一笑,继续道,“当然是风光大娶。”。 “真的吗?”小乔高兴的跳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吗?” 李邈狡黠的一笑,“你们亲我一下就是真的了。” 190 小乔嘟着小嘴,然后向前两步走,只听到“波”的一下,小乔的樱桃小嘴就在李邈的面颊之上点了一下,就亲到了李邈的脸上,李邈顿时更加醉了。 然后小乔双手撑着下颌,眼波流转看向李邈。 一旁的大乔看到小乔如此做法,也不甘示弱,过来向着李邈的嘴唇蜻蜓点水一般点了一下,李邈的目光骤然瞪大了。 李邈欲哭无泪啊,娘的,我的初吻啊,竟然就如此过去了,我还没感觉到你那香甜可口的小舌呢嘛好么? 与二女相依相偎了一番,李邈辞别了二人,然后与乔公痛饮一番,回到府邸,如临大敌的模样。 秋高气爽,本当鸿雁难飞。 但此刻却没有丝毫的鸿雁难飞的迹象啊,五更天,天色还在黑暗之中,李邈就已经开始整理军务了,大战当前,李邈知道决不能出现丝毫偏差,所以昨日一晚上都是黄漪在此接收军务。 皖城全城上下,都几乎隆绕在了一股肃杀的气氛当中。“而刘晔作为全军军师,必须令他休息好了。李邈吩咐黄漪若有什么突发的情况一定要前来禀报。 李邈端坐在皖城的这个治所之中,不住的等待着斥候源源不断送来的消息。 “姐夫,昨夜有什么紧急军情吗?”李邈看向了一旁的黄漪问道,自己这个姐夫虽然贪生怕死,但是忠心自然不必说,是李邈最信任的几个人之一。 “邈哥儿,昨日你所说的那个什么甘宁甘兴霸已经来了,我本想去令传令兵去叫你的,但是甘宁不许,于是便作罢了。”黄漪说道。 “什么?”听到甘宁来了李邈的嘴角不由的就翘了起来了,“果不其然,甘宁还是来了,我就说甘兴霸是个汉子。”李邈兴奋了起来。 “快快,姐夫,快带我去见见甘兴霸。” 黄漪努了努嘴,继续道,“陛下,还有消息,如今周泰蒋钦二将率领的一万先锋锁江而下,已经距离皖城不过百余里了,恐怕今日午后便能与孙权一起将皖城包围住了。” “嗯。”李邈听到黄漪的话沉吟了一下,但是没有丝毫的表情变换,既然早就计定了,周泰早些来,他便能早些实施计划。 “姐夫,你还是带我去见甘兴霸吧。”李邈嗯了一声就不再多言了,现在甘宁的计划还没告知甘宁,李邈必须要告诉他去。 “嗯,邈哥儿,我这就去找人去把甘兴霸唤过来。”黄漪听到这话之后说道,就叫人去了,“不过邈哥儿,你说那甘兴霸是不是娘炮啊?” “嗯?”听到黄漪如此说,李邈不禁想起了当时长江之中甘宁还有武安国‘鸳鸯戏水’了一番,顿时一阵胆寒,面色顿时就变了,问道,“姐夫你这是何意?” 黄漪呵呵一笑,“也没什么,我昨日看到甘宁长得英武,也算俊俏,又看到你对那甘宁如此上心,这才逗逗你。” “……”李邈顿时满头黑线,这黄漪太气人了,他这完全就是人格的侮辱好不好。李邈压抑不住了,顿时一脚踹了过去。 “尼玛!” “黄漪我告诉你,若是论帅气逼人的话,我都比不上你这幅皮囊,你再调侃老子,弄得老子荤素不禁的话,老子才不管你是姐夫还是妹夫,是学长还是学弟,我就和我姐姐共同享用你!” 李邈怒喝道,一副你小子等着被**花的样子。 顿时,黄漪慌乱了,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学长,什么叫做学弟,但是黄漪吓得顿时就精神了。 “陛下,你忙,你忙,”黄漪急忙说道,慌不择路之下就准备逃跑。 “走?”李邈阴险的笑了笑,抓住了黄漪的胳膊,然后忍着恶寒挎上了黄漪的臂膀,“来,黄美人,你与我一同去见甘兴霸吧。” 黄漪真哭了……哭的很心塞。 “娘的,嘴真他妈的欠!”黄漪肝肠寸断啊,想起刚才陛下那种目光来,黄漪顿时想一头撞死到墙上。 黄漪还是没有撞死到墙上,但是很好,李邈也不过就是恶心了他片刻,二人走到了甘兴霸的房间之中,此刻甘宁已经得到了传令兵的消息,看到李邈亲自前来顿时大吃一惊,诚惶诚恐的给李邈跪拜到了地上。 “陛下,甘宁率六百兵马来投,愿意为陛下马首是瞻!”甘宁跪拜了下去,和李邈说道。然后甘宁拿出了旁边的一个布包,道,“陛下,这是我麾下鼓动兴霸再次作乱的弟兄们,我已经将他们全都诛杀了,就当做给陛下的投名状吧。” “呵呵。”李邈兴奋的笑了起来,甘兴霸这种汉子果然厉害,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说要投奔自己绝无二话,将自己的兄弟都给杀了,这样李邈对甘宁就放心了,而且李邈知道甘宁有勇有谋,而且十分忠心,对甘宁的赞赏也是不是一般的大啊。 “陛下,宁将我等所劫掠的物资,包括粮草两万余石,还有银钱金帛折合三百万钱,全都运了过来,也当做我等的投名状。” 李邈更加兴奋了,甘宁很会做人嘛,但是甘宁客气,李邈却不能不客气,这是他们兄弟们当时真刀战枪抢过来的,自己收了甘宁等人就已经是一场大胜利了,怎么还能收他们的钱财,于是李邈上前扶起甘宁来,很真诚的说道。 “兴霸啊,你的心意我能理解,但是这些钱粮是你们曾经拼杀用兄弟的性命换来的,我不能收。” “陛下,我等既然愿意归降陛下,性命都由陛下趋使,更何况钱财?”甘宁很是文绉绉的说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啊。” 李邈更加尴尬了起来,他已经大致清楚了甘宁的意图了,甘宁表忠心,自然是为了请战,甘宁这是害怕自己不信任他。 李邈想清楚了这个关节,就不再推辞了,于是向着甘宁说道,“兴霸啊,不瞒你说,江东大军已经濒临皖城,大战一触即发,我军确实急需钱粮,既然兴霸你有如此想法,这么豪爽,我便不能寒了你等的心。” 甘宁听到这话顿时激动了起来,“大战到来,陛下用钱粮之时,我等理应如此。”然后甘宁对着李邈又行了一礼。 “兴霸不必如此。”李邈赶紧说道,然后轻咳了两声,看向身穿轻盔,一派大将风范的甘宁说道,“兴霸这一身果然气度不凡,但是恐怕不得不暂且换成锦帆了。” “陛下你这是何意?”甘宁吓了一跳,顿时问道,但是语气之中却是一点慌乱神色都没有,“难道陛下不收降我等了吗?” “不。”李邈摇了摇头,凝视着甘宁的眼眸,沉声道,“兴霸,我李邈知道你的本事,现在要赋予你一次重任,恐怕极度凶险,不知你是否答应?” 李邈转过身去,背负着双手说道。 “江东孙策势大,先锋周泰、蒋钦率领一万水师与我军已经不足百里了,我与军师计定,可以将江东先锋军队击溃,但是若是如此做后,一定会受到孙策后部怒火之下的大力攻击,到时候,我军仍然处于劣势。” 李邈转过身来,紧紧盯着甘宁的眼睛,凝声对着甘宁深情的说道,“兴霸啊,我需要一员猛将暂且依附江东孙策,等到孙策大军在与皖城距离不远之后,与我军内外夹击,一举击溃江东水师!” “而我的部将之中,有多少大将孙策全都清楚,很难潜入孙策水师之中,因此我不得不选择其他人,而你甘兴霸,曾率领数百长江义匪,则是我所能选择的最好的人选了。”李邈对着甘宁说道,“若是此战战胜,我军直面江东残部,皖城将会稳稳掌握在手中,便可向北占据汝南,向西指向南阳,占据三郡之地,兵甲可逾五万,令江东不敢大肆开战,甚至,会让曹操不敢小觑。” 李邈扶着甘宁的双手,诚恳的道,“若是甘宁助我,那便是我仲国的功臣!” 甘宁顿时讶异了起来,但是转瞬之间这股讶异就全都变成了对李邈的感激之情,他自己才不过刚刚归附李邈,除了上缴的那些钱粮,几乎算是寸功未立,但是,李邈却如此诚恳的将如此重任交托于他,甘宁这么睿智的将领都刹那间慌乱了一刻。 “怎么,甘兴霸将军你不愿意吗?”就在甘宁愣神的时候,黄漪在一旁不合时宜的打断了。 “这,这……”甘宁顿时反映了过来,然后开始迟疑了起来,顿时黄漪的样子就更难看了,陛下都这么对你了,你难道还不愿意吗。 甘宁顿时又跪拜在了地上,很是诚恳的叩首三拜,对着李邈很是激动的说道,“陛下,兴霸初附,寸功未立,却得此重任,实在惶恐,兴霸必当为陛下除去孙策全力以赴,陛下你有什么计策,就说出来吧。” “哈哈,”李邈长长舒出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以甘宁的性格,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这更省了他自己再去说的功夫了,李邈不由得嘴角轻扬了起来。 “兴霸,你可率领你刚刚投奔的兵马前往依附江东孙策,然后等到与我军水师大战之后,看我军举火为号,到时候你便可以裹挟着江东所带的江夏降将裹挟着在夜间往来冲杀。” 李邈的目光变得有洞彻力了起来,仿佛亲眼看到了孙策的惨状,继续道,“江东必然认为江夏兵马反戈,到时候你与我军水师内外夹击。孙策必然大败,皖城之围就能解决了。” 甘宁沉思了片刻之后,说道,“陛下,在我看来,六百余众兵马全部归附不妥。” “哦?兴霸你这是什么意思?”李邈顿时笑了起来,问向甘宁。 “陛下,孙策之军有三万兵马,若是我部六百兵马全部上阵的话,不排除我的兄弟之间有胆战心结泄露计策的可能,而且不过是裹挟江夏校尉作战,宁愿意挑选一百可以信任的精壮士卒,趁江东水师疲劳驻扎之下攻其不备,一举破其军心。” 甘宁沉声说道,抱拳行礼道,“不瞒陛下,知人知面不知心,宁必须保证计策丝毫没有泄露,才能成功,否则,宁只能杀身成仁了。” 李邈笑道,“兴霸勿忧,你待会便去挑选一百可以信任的兄弟,趁着清晨离去,你出城的消息,只有我,黄漪、还有军师知道,你只需要选出你信得过的兄弟,从皖城之中向北折返,然后越过江东先锋,折返至长江投奔孙策,记得水师大营驻扎之后我军举火为号即可。” 甘宁瓮声道,“陛下,宁必当不负所托!” “那兴霸你赶快去安排吧,,记得你是以锦帆贼的身份投奔他的,到时候尽情的展露你们的本事就好,孙策一定也会慧眼识英雄的。” 李邈吩咐了一声,就令甘宁去了。“对了兴霸,董元代也是将才,我另有重任,你便先将他留下吧。” “是,陛下。”甘宁领命而去。 “陛下对我如此信任,我必当竭尽全力。”甘宁去部下麾下去挑选兵卒去了,心中不住的暗自赞道。 后面,看到甘宁逐渐远去的背影,黄漪在一旁惊讶的看向在后面倒了一杯茶的李邈,问道,“陛下,你难道不怕那甘兴霸投效孙策,将所有的计策全都告诉孙策吗?” “呵呵,姐夫你多想了,若是甘兴霸真的如此做了,那我李邈直播吃翔!”李邈定然的说道。 “呵呵,邈哥儿你是在耍我么?”黄漪一脸鄙视,“错了就错了,还威胁自己要吃东西,吃东西算什么惩罚呢,邈哥儿我跟你说,你刚才说的那东西,要是好吃的话,我一口气能给你吃五斤!” “噗!”李邈刚刚喝下的一口茶水顿时喷了出来,喷了黄漪一脸。 “得,你吃,你吃……” 得知真相的黄漪眼泪掉下来。 “你才吃翔,你们全家都吃翔!”这是黄漪的回答。 李邈笑呵呵的转过头来,对着黄漪露出一个阴险至极的微笑,“姐夫,骂人的时候考虑考虑自己,哈!” 黄漪顿时语塞,傻了眼了,“我好像就是他的姐夫啊。” 与甘宁计定完毕之后,李邈便回去令黄漪休息去了,毕竟黄漪已经枯坐了一夜了,李邈独自在皖城的治所之中,为自己这命运的一战来坐镇。。 凌晨时分,当朝阳喷薄而起的时候,李邈派遣了三百兵马护送乔公一家人前往淮南,但是李邈与其他的人都没有离开,因此皖城本来就军心不稳的士卒这才放下了心来。 李邈抽了时间在上午见了皖城一众士族的族长,虽然李邈没有令他们宣布效忠于谁,但是威逼利诱之下,令一众士族坐山观虎斗,至少不要拉偏架就是好的,而且李邈通过细作的消息,也知道皖城之中与江东沆瀣一气的刘家与王家,李邈敲打了他们一番,只是派遣了兵马控制了家主,还美其名曰。 191 “我不得不这么做,只要大战结束,无论输赢,都会安全的放你们回去的。” 众家主有些看到了李邈的仁义,有些看到了李邈的果决,这一番下来,倒是有些人对李邈这个所谓的二世祖的感官改了不少,其中就有陆家的族长陆俊,有对李邈感觉不错的陆绩在中间斡旋,陆俊最后向李邈承诺,他一定会束缚士族,避免与江东军产生里应外合的情况。 有这士族老大的发话,顿时一众士族表示支持,毕竟陆家作为一大士族,眼光绝对不会差,众士族即便更在陆家的后面喝点汤,也对他们来说有很大的好处了。 至于所选定的一万百姓,由于刘晔早就计定,所以杨弘也早就将皖城很多害怕大战会令他们流离失所的百姓聚集起来了,这些百姓将会被送到淮南去,毕竟淮南的政策,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好了。众人全都乐意。这些人也能为淮南提供人口,可谓是双赢啊。 一上午的时间之中,在三千兵马的隐蔽守卫之下,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李邈与士族族长商议的情况之下,刘晔亲自统调指挥,一万百姓陆续的披上了部分轻甲,因为李邈的部众之中也有很多士兵根本没有盔甲,而且战斗力低下,这一众百姓然后在张勋并五千兵卒的带领之下向着淮南而去。 至于留下的两万兵马,除了水师已经被挑选出来,从昨夜开始,太史慈、武安国便亲自上阵,挑选出了五千精锐部众,身着百姓衣服,四散住在了那些离开的百姓家中。 陈到所率领的一众城管部队,在皖城之中四散查询,发现打探消息的人,无论是斥候还是士族私兵,一律严惩,封入死牢,或者直接诛杀。 董袭则是与一众水师校尉熟络了一番,由于水师的校尉都是李邈亲自挑选的人,对李邈很是服气,听到刘晔所说的董袭的武艺之高,顿时都心生敬意,对于这个突然空降下来的将军还算给了好脸。 董袭也不在意,他的武艺,虽然不如甘宁,但也是二流武将的巅峰水平了,总之作为一军之将,绰绰有余,但是陛下对他与对甘宁一般恩宠,令董袭是受宠若惊啊。 有了李邈的杀戮果决的调度,因此,这些计策一切都进行的很是顺利啊,连刘晔都不禁对李邈的调度暗暗称赞,简直就是偷梁换柱啊,这样一来,孙权、周泰等先锋部队接连皖城之中,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诡云谲。 一众文武,如临大敌。 ………… 午间,皖城治所。 李邈正在微微的按着自己的额头,虽然说他是来自后世的,但是想要几近毫无声息的偷梁换柱,还是太难了,所以,李邈不得不发扬光大了城管精神,不过那是打的小商小贩,这是干的鬼鬼祟祟的城中居民。 可以说,李邈今日实行了“昼禁”。 不过此时是大战时候,李邈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之意,娘的,百姓都快走没了,何必愧疚? ………… 长江之上,周泰、蒋钦率一万先锋军溯江而下,一路畅通无阻。 “报……” 突然有斥候飞马来报,“周将军,皖城李邈已经令一万五千左右部众率先离开了皖城,一路向淮南而去。” “哈哈,公奕,这李邈小儿看到我江东大军压境,害怕了啊。”周泰听到斥候传报,哈哈大笑,与一旁的蒋钦说道。 蒋钦的手臂上的伤已经结痂,此刻作战是没有问题了,毕竟只是一箭射到了臂膀之上而已,箭矢透过重甲,几乎就是进了半个箭头而已,所以蒋钦现在的起色也是很好。 “幼平,我看我等切莫轻敌,皖城之中的兵卒至少有两万兵马,怎么会不战而溃,就算离开,还只带走了一万五千兵马?” “哈哈,公奕你多虑了,我看这是李邈小儿见到我先锋一万大军与二公子两万大军压境,不得已之下溃逃了。” 周泰哈哈大笑,问道一旁的兵卒,“这一万五千兵马之中,可有皖城的百姓?” 斥候凝眉道,“周将军,对,他们之中很多步卒,身上都没有盔甲!”斥候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间大声道。 “公奕,你看,必当是李邈小儿看到我大军压境,慌乱之下大军溃逃淮南,临走之前裹挟皖城百姓为淮南提供民力。”听到斥候的回禀,周泰捋着颌下的胡须,另一只手抚在腰间的腰刀之上,沉声道。 “不出所料的话,恐怕李邈剩下的大军,在我军迫近之前,便要弃城离开了。” 蒋钦看到周泰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置可否,反倒因为周泰的言语而也变得狐疑了起来,莫非这李邈果真弃城而逃了? “难道李邈果然是色厉内荏之辈嘛。”蒋钦疑惑了起来,李邈手下有两万多部众,庐江境内有两万,但是绝大多数都不过是几个月之内收拢的部众,战力不足为惧。所以要是真的仔细思索的话,李邈弃城而逃的几率其实是很大的。 “公奕不要想了。”周泰看着蒋钦陷入了沉思,然后朗声道,“反正李邈无论退还是不退,都是瓮中之鳖,此番主公六万大军前来皖城,庐江旦夕可下!” 周泰意气风发的说道,似乎李邈被擒就在今夜了。 蒋钦也是苦笑了起来,蒋钦向来不怎么争功,而且一直以来都是以周泰副将的身份出现的,毕竟蒋钦周泰原本都是水贼,一同归降孙策,自然共进退,蒋钦也知道周泰的脾气,只是默默地点头,心想一定不能着了李邈的道。 吹着江风,江风将周泰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周泰望着五十里之外的皖城江岸,双目所及之处,全都是碧波蓝天与江水,周泰下令道。 “传我军令,大军加快速度,今日入夜之前,我等要进城休憩!” “咚咚咚。”鼓声震天响了起来,周泰策舟奔腾,全军速度加速了起来。 ………… 与此同时,长江南岸,孙权营帐。 “元叹先生,”孙权听到斥候禀报,李邈一万五千大军回拨淮南之后,顿时吃惊了起来,继而便是大喜,但是孙权向来行事稳重,于是问向一旁的顾雍,“你说李邈,这是不是弃城而逃了?” 营帐之内,孙权端坐主位,顾雍、程普、韩当、孙静、孙辅一众大将全都立在营帐之中,听从孙权的安排,孙权虽然不过十七岁年纪,但是却已经很是成熟了,至少在一众文武眼中,孙权比孙策更加稳重,但是,这话在孙策的面前是万万都不敢说的。 “二公子,”此事不是二人在一起的时候,所以顾雍不能称呼孙权为主公,而是称作二公子了,“以雍之见,李邈此番溃逃,确在情理之中,但是,李邈溃逃,应该有九真一假。” “九真一假?”不仅是孙权疑惑了,一众武将全都瞪大了眼睛,想要听听这九真一假是怎么一回事。“元叹先生,你就仔细给我等说说,怎么一个九真一假法?” “二公子,李邈上午所离开的一万五千兵马在我看来,其中定然裹挟着大量的百姓,九真一假便是,李邈或许真的弃城而逃了,但是他留给我们的皖城,不过是一间空壳了。”顾雍沉声说道,“而且,纵观李邈此人,生命不显,从江亭突破束缚之后,先令五百兵马获取皖城钱粮,再敢犯我江东突袭皖城,此人惯于兵行险招、” “因此,以雍之间,即便李邈弃城而逃,恐怕也会给我等找点不痛快。” “不痛快?”一旁的程普顿时眯起了眼睛,出声问道,“元叹先生莫非是说,李邈会攻我江东?” “非也,非也,”顾雍笑着道,“李邈无论是那五百兵马获钱粮,还是趁机得皖城,都是在十拿九稳或者损失很少的情况下才进行的,就像是获取皖城钱粮的时候,即便他们失败了,也不过是损失了五百兵马,若是他敢攻我江东,恐怕就不是五百那么简单了,以李邈的作为来看,李邈,更有可能埋伏兵马死士行刺杀之举。” “刺杀!”顿时一众武将全都恍然大悟了起来,要不是顾雍所言,他们谁都不会想到李邈可能会使用这种方法,细细想来,看李邈出道以来的种种作为,这种方法是很符合他的性格的。 “嘶……”顿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啊,要不是顾雍提醒,万一真的受到刺杀,万一伤了孙权,那可就悔之莫及了啊。 “元叹先生所言甚是。”孙静在一旁暗暗竖起了大拇指,丫的谋士就是谋士,出口成脏,不,出口成章,还如此有道理。 孙权凝眉不语,继而到,“元叹先生所言极是,众将一定要小心行事。” 众将慨然称诺。 …… 周泰大军速度甚快,很快便与皖城遥遥相望了起来,长江南岸孙权在一众文武的率领下率领两万大军陆续渡江而来,直奔皖城。 城下长江之上旌旗招展,三万江东军漫水遍野的席卷而来,黑压压的犹如蚁群一般的人令皖城城墙之上的守将触目惊心,不寒而栗啊。 所谓黑云压城,莫过如是,在皖城守将的心目当中,此时,皖城已经成为了一座危城,若不是他们所爱戴的陛下还在城中坚守,恐怕早就屁滚尿流的跑了不成。 “咚咚咚!”皖城城下,江东的大军已经整装待发了。 战鼓轰鸣了起来。 孙权凝眉看着仍在驻守的李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元叹先生,你看这是……”孙权疑惑的回头问向顾雍,心想你不是说这李邈恐怕得直接溃逃吗,现在他们还在驻守,难不成要直接攻城? “二公子,攻城吧。”顾雍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心道李邈既然敢用一万人马驻守,一定有阴谋,对,一定有阴谋。 “嗯。”孙权也是点了点头,听到顾雍的话之后便开始吩咐起来了,“传我军令,韩当、孙辅二将率六千兵马急攻南门,程普率六千兵马急攻东门,”孙权静了静,道,“传令兵何在,急忙传我军令令周泰、蒋钦不必来见我了,让蒋钦率三千兵马到西门与孙静合兵一处,”然后孙权看向了孙静。 “叔父,你也率三千兵马与蒋钦合兵一处,急攻西门。” 众将慨然承诺。 “二公子,皖城不过一万兵马,李邈军没有强的凝结力,势必军心不稳,坚守不下去之后溃逃,所谓围三阙一,二公子应当在北门潜伏一只兵马,生擒李邈。” 顾雍在一旁说道。 “元叹先生我知道了,”孙权点了点头,“传令兵令周泰率六千兵马在北门寻找险峻之地埋伏!”孙权重重的拍了一下一边的桌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来投,既然李邈你不愿意离开,那就死在这儿吧!”,谢谢! “叫周幼平势必生擒李邈,否则就给我提头来见!” “是,二公子。”传令兵不敢怠慢,急忙下去传令去了,偌大的营帐片刻之间便只剩下了顾雍与孙权二人还有一边的那些侍卫。 “二公子,我看李邈小儿势必在谋划什么阴谋。”顾雍对着孙权说道,“李邈令一万部众先行,却独自坚守皖城,即便运走了不少兵马,皖城的钱粮也不能支撑大军,恐怕李邈另有目的。” “嗯,那元叹先生你仔细思索一番,不过,你我二人率六千兵马居中调度,虽然皖城之中的内应不能迎接我军入城,但是我军军心可用,今夜破皖城定然可以做到!”孙权笑了起来,在他看来,皖城必下,当初孙策攻皖城用了半天,孙权自认他也可以,尽管李邈的兵马仍在驻守。 ………… 皖城治所,李邈正严阵以待,一副谁要入城我就跟谁玩命的状态,但是,皖城的这些士兵大部分新兵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阵仗,几乎全都面如死灰了,城外乌压压的全是人,不禁小兵,就连其中的小首领都已经叫苦不迭了。 李邈仍旧不慌不忙,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启禀陛下,城外的大军动了,分别向着北门与东门去了。”突然间有斥候跑了进来,向着李邈禀报道。 一听这话,有些校尉都开始骚动起来了。 “陛下,还不弃城逃跑吗,陛下?”有一个校尉忍不住问了起来。。 但是李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缓缓吐道,“等。” 校尉擦了擦额头上面的冷汗,缓缓道,“陛下,不是我等多言,此刻军心已然不稳了,陛下收拢的大部分难民要给与他们粮草,皖城此地的粮草大部分都是运送到了淮南,士卒全都知道城中粮草不多,此刻都在窃窃私语呢陛下。” 192 “等!”李邈咳了两声,不容置喙的说道,弃城而逃不是不行,而是还没有到时机,但是李邈还是令传令兵与校尉去让城墙之上仍在驻守的守城兵马急忙退走,退到北门的地方。 一听到这话,顿时面露死灰色的校尉们顿时都有了希望,陛下原来还是要逃啊,太好了,太好了。 李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根本没想过要死守,他这样能看一看他在士兵的心中的作用有多强,出乎他的意料,校尉即便此刻,虽然都面露死灰之色但是还没有忤逆他的决定。 “报……”突然间飞马来报,“陛下,周泰、蒋钦二将将兵马分为两部了,周泰向着城北的方向来了。” “终于来了……”刘晔的嘴角扬了起来,刘晔知道李邈的想法,李邈是想要恶心江东一番,不过想想还是很不错的哈。 “传我军令,大军开拨,从皖城北门弃城,直奔淮南,令武安国、董袭二将断后,防止江东兵马率军掩杀。”李邈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厉声低喝道。 “是,陛下!”顿时,众将的心情全都放松了下来,随着李邈的安排,一万兵马聚集到了北门,然后离城而出。 …… 南门。 看到城墙之上的守城士兵的身影消失了,孙辅皱了皱眉头,“韩将军,北门上面的守城兵马不见了,他们似乎下城去了。” 韩当也是凝眉不语,沉思片刻之后,老当益壮,瘦削精壮的韩当策马而行,意气风发的哈哈大笑道,“国仪,我看,这是李邈知道皖城难守,弃城而逃了吧。” “来人,全力攻城,上城看看究竟李邈小儿在搞什么鬼!” 韩当立即下令说道,爽朗的一笑,对一旁的孙辅说道,“国仪啊,若是你我二人能率先拿下南门来,供我大军入城的话,那就是大功一件啊!” 孙辅听到这话,也是笑了起来,策马扬鞭,豪气干云的说道,“韩当将军所言甚是啊,你我北门距离大军驻扎之地最近,肯定能率先攻破北门。” 孙辅也是朗声大笑道,号角呜咽,鼓声隆隆,身后的兵马将北门处围得水泄不通,然后开始发起了一次一又一次试探性的进攻!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情况发生了,皖城城墙之上没有一兵一卒。 箭矢?没有。 檑木?没有。 滚石?没有。 烧金汤?没有。 顿时,北门的士卒军心大振,莫不是守城的兵马全都跑了,所以一点守城防御措施都不做? 然而,还是有些士兵畏缩不前,畏手畏脚,生怕中了敌军的阴谋,见到一个士兵故意拖慢速度,孙辅大怒,策马向前,顿时手中双刀横切下去。 寒光一闪,孙辅的刀顿时将这名士卒给斩成了两段,断成了两块的尸体跌落到了护城河中,成了填河的东西,偌大护城河,此刻,仅仅只有这样一名尸体,鲜血浸红了一小片河水,继而被江东兵士掩埋在了深处,但即便如此,还是让江东军更加狂躁起来了。 “后退者!死!”孙辅凝眉大喝道。 “国仪是个好苗子啊。”一旁的韩当不禁捋了捋胡须,笑了起来,这种士兵,在韩当的眼中看起来,就该杀! 在孙辅的督促之下,江东军不敢后退,全都鼓足了勇气。卯足了劲的向前冲去,但是一直知道登上了城墙,都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阻拦。 “杀啊!”率先攻上城墙的士兵一声大喝,却发现,举目望去,空无一敌。 与此同时,东西两门也遭受到了同一种情况,他们也都是极其简单的就攻上了城墙,甚至连声嘶大喊的声音都是孙权军队在唱独角戏,皖城城中毫无守军,李邈弃城而逃了。 仅仅不过一刻钟,皖城就被攻下来了。 就在这些将军的消息传回孙权的耳中的时候,周泰的斥候也到了。 “启禀二公子,李邈大军已经逃出了皖城,向着淮南进发了,请问二公子,是否要出兵掩杀!” 孙权不禁大喜,这才一刻钟啊,皖城就被自己攻下来了?但是只是片刻之后,孙权就回过味来了,娘的合着自己部署了这么长的时间,连李邈江亭兵马的毛都没看见一根。甚至周泰的埋伏都只不过是见到了敌军绝尘而去而已。 “李邈小儿安敢欺我~!”孙权愤怒了起来,他苦心苦力的询问顾雍,调遣兵马,收拢了一幢空城也就罢了,还随着李邈的意图想要跟李邈大决战,最后吃的,全都是江亭屁股后面的灰! “彭!”孙权回过味来之后,顿时大发雷霆,将营帐上面的东西摔到了地上,气的简直额角一直抽搐,因为愤怒都变得声音有些声嘶力竭了。 “妈地,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竟然逃了?” “老子激动的都准备拿你人头了,你竟然拍拍屁股,连根毛都没剩下?” 孙权怒了,暴怒。 “李邈小儿竟敢如此,就是为了戏耍我的吗?”孙权暴怒起来,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骚年,被人家耍了总归需要出口气,然后孙权开始向着一旁的侍卫喝道,“传令,传令下去让周幼平率骑兵掩杀,务必令李邈溃不成军!” 侍卫领命便要离开。 “不可,”顾雍终于知道李邈的目的是什么了,他之所以这样就是为了引起己方的怒火,然后等着去掩杀他们啊,顾雍想清楚这个关节顿时一身冷汗,“二公子,李邈之所以这么做恐怕就是为了引起我军的掩杀,李邈恐怕早就做好了准备。” “元叹先生所言甚是。”孙权抻了抻皱了的衣角,放松了下来,作为气度不凡的二公子,虚怀纳谏一直是他比孙策强的地方,听到顾雍的话,这才放松了心情,转眼之间便与刚才判若两人了。 抿了抿嘴,刚才的情绪在孙权的眼中一闪而逝,他虽然有一颗折腾的心,但是,他更想做的,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所以他不能歇斯底里。 “不知道元叹先生是个什么意思呢?”孙权问向了一旁的顾雍。 “二公子,李邈此举,就是为了触怒公子,恐怕早已严阵以待,幼平将军此去,胜负我们不能知道的。”顾雍摇了摇头道,“李邈弃城而逃,淮南应该有不足三万兵马,我们要是去攻打的话,恐怕会中了李邈的奸计。还是等着主公回来再做打算吧。” 顾雍话音一落,一旁的孙权立即点了点头,“那就照元叹先生的意思作罢。” “传我军令,大军入城!接收皖城!”孙权下了命令下去,然后就开始准备率领麾下的大军开始入城。 四处城门打开,所有的江东军全都鱼贯而入。 “全军进城!” 孙权的命令既然已经下达了,北门的周泰率麾下兵马从北门入城,其余诸将也都从临近的城门开始入城接收。 大军哒哒的马蹄声令地面产生了轻微的颤抖,此时才不过下午而已,甚至太阳都没有落山,所以一众江东军的神经都很放松,毕竟连战都没有战,就令那个敢攻击皖城的李邈弃城而逃了,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一次重大的胜利啊。 南门,先前孙辅与韩当入城的时候,南门根本没有丝毫的敌军,因此孙权,顾雍二人则是异常平静的走进了南门之中。 然而,片刻之后,异变突生。 “孙仲谋你去死吧!”旋即,江东军之中突然有一名弓弩兵,转过了身子来,神色一整,面容变得狰狞,弩箭径直的射向了孙权,顿时引起一阵骚乱。 孙权的目光微凝,霎时间怒意狂暴的充斥在了心中,腰间一杆长枪被他游龙一般取了出来,顿时将这只羽箭打落了下去、孙权扫视了过去,感觉出情况有些不对,竟然有敌军的兵马混入了江东军之中,还使刺杀之举,顿时就令孙权皱起了眉头。 “快来人保护军师!,让元叹先生离开这里!”孙权心思灵敏,顿时便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唤道。 “诺!”立即有人前来应声保护顾雍。 “李邈小儿,只会背后捅刀子!”孙权呵斥了一声,然后见到一旁没有人受伤,这才放下了心来。 出乎孙权意料的事情是再然后便没有了刺杀的人,而先前那个刺客还没有被杀死就已经自尽了。 忍着怒意,孙权缓缓的走进了皖城的治所,在麾下兵马的眼前,他是一个波澜不惊的二公子。 孙权没有中箭,而西门的蒋钦就比较悲哀了,之前胳膊中了箭,伤口不过刚刚结痂,结果肩胛骨的地方又中了一箭。 消息很快就传往了孙权的耳朵里面。 “二公子,二公子,蒋公奕将军被刺客用箭矢伤了。”就在孙权在前脚刚刚迈进皖城治所的时候,斥候的消息就到了。 “快去传军医啊!”孙权大声呵斥道,蒋钦和周泰都是孙权的护卫一般的大将,在孙权的心目当中,比其他的将领重要得多,听到斥候禀报,孙权顿时吃了一惊。 “快,快带我去看看。”孙权心中骇然,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为好。 然而这还没完,四门之中的将领全都遭到了刺杀,不过因为顾雍的交代,全都免于了暗箭,而周泰则是因为自己的勇武躲过了箭矢,孙权这下留下了冷汗下来了,想不到李邈竟然做的这么绝。 “太不要脸了!简直太不要脸了!”孙权彻底无语了。 “快,快传令下去,令大军搜索!大索全城!将这些刺客全都抓出来!”孙权心中骇然,还是淡定的下了命令,要是刺客还有人潜伏在皖城之中的话,恐怕他们就不可能舒坦了。 “是,二公子!”听到了孙权的吩咐,传令兵不敢怠慢,急忙下去传令去了。而孙权则是走向了蒋钦的房间。 “公奕,公奕你怎么了?”走到了蒋钦的房间,孙权的声音顿时就变了,变得富有磁性了,甚至感觉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二公子,钦没事,”蒋钦云淡风轻的站了起来,“只不过肩胛骨的地方中了一箭,一点问题都没有。” “大夫,大夫,公奕将军如何?”孙权问向一旁的随军军医起来,蒋钦若是出现大问题的话,孙权的生力军大将就又少了一个啊。 “回禀二公子,公奕将军并无大碍,肩胛骨中了此刻一箭,只要安心养伤,一个月就能恢复如初了。”随军大夫对着孙权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孙权喃喃自语道,然后转过头来看向蒋钦说道,“公奕,李邈那贼子竟然如此卑鄙无耻,等到大哥回来之后,我们一同踏平淮南!你好好养伤,到时候就令你做先锋!”孙权诚恳的说道。 “钦多谢二公子!”蒋钦一听要让自己做先锋,顿时大喜过望,急忙行礼道,他们这些武将最喜欢这种先锋了,请战斗将的把戏了,只有这样以他们的能力才能立军功,才能封侯啊。 走出蒋钦的房门,孙权的脸色笼罩了一层寒霜,如果说先前李邈的做法令孙权有些恨意的话,自从李邈攻破皖城,射杀朱治,突袭虎林、三江,再就是刚刚戏耍自己之后,孙权对于李邈的怒意,在蹭蹭蹭的上涨。 “李邈!我一定要啃你的骨头!”孙权狠狠的咬牙切齿了起来。 ………… “将军你要回去了吗?”与此同时,在前往淮南的官道之上,张勋正在与校尉一同商议军情。 “你等率领着五千兵马护送着这一万百姓,送往淮南。”张勋对着这几个校尉说道,“到了淮南之后,你等告诉陆勉陆将军,我军下一步的目标便是汝南,让他早做准备。” “是,将军!”校尉听到张勋的话之后点了点头。 张勋继续道,“陛下制定了巧妙绝伦的计策,恐怕今夜皖城就要再度易主了。”张勋冷笑了两声,“恐怕,此刻孙仲谋那个毛孩子还在皖城之中哈哈大笑呢吧。”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张勋言语之间的轻蔑之意却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 “陛下当时带着三百兵马能创下如此的基业来,我等都信任陛下,愿意追随陛下!”一个校尉说起了话,若是仔细看的话,能看出这个人正是陈邦,在羽林军之中经过锻炼之后陈邦成为了大军的一个校尉。。 校尉虽然是个低级的军官,却是陈邦一刀一刀打出来的,但是陈邦知道,以他的能力,再想往上升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在羽林军中锻炼出来的忠君思想却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了。 “呵呵,你们能够相信陛下,那是你们的福气!”张勋的眼中露出了李邈定然不退的样子,笑着说道,“陛下肯定能带领我们仲国平定天下!” 193 一众校尉全都被张勋的豪言壮语而激的兴奋了起来。 “我等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了,你等要记得,这一万百姓是重中之重!陛下爱民如此,你等不要有一丝一毫的伤害,明白了吗?”张勋殷切的叮嘱道,他自然能看出来,陛下和先帝根本不是同一类人,相反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甚至张勋都认为是陛下吸取了先帝的教训,所以才前车之鉴,爱民如子的,但是现在看来,陛下确实有这份心,而不是仅仅为了宏图霸业。 “是,将军!”校尉之中很多人也都是寒门之子,他们的家人自然也是百姓,听到张勋的话,他们的心中全都感动了起来,继而便是对李邈的爱戴了。 “那好,你等先行一步,我回去追陛下一同大败江东!”张勋说完之后就要离开。 “将军,我也愿意去!”突然陈邦开口了。 “将军,我们都要去!”校尉全都希望回去与陛下一同作战! “陈邦!”张勋厉喝了起来,“违抗军令,该当何罪!” “回将军,轻则五十军棍,重则枭首示众!”陈邦底气十足的说道。 “你等等到回到淮南之后,全都去自领五十军棍!”张勋呵斥道,“你们的任务,是保护好百姓,再就是去告知陆将军,驻军颍上、安风津等地,为陛下出兵汝南做好准备!而不是在这里贻误军机!” “是!”校尉们点起了头来。 然后张勋再不多言,将身上很明显的将军战甲换了下来,一骑绝尘而去、…… “军师,敌军果然不出所料,并未追来!”李邈看向一旁马上的刘晔,不由得出声赞道,他们现在还是在前往淮南的路上,不过早就慢的像个蜗牛一般了。 此刻的天色已经晚了,深秋时候昼短夜长,此刻夜色已经开始笼罩下来了,李邈安排人驻扎营帐。 “哈哈,还是陛下的计策好。”刘晔笑着道,然后转头看向了李邈,“陛下,你说此刻皖城在干什么?” 李邈不置可否的努了努嘴,笑道,“管他干什么,反正明日他们便要窜回江东了。” “哈哈。”刘晔捋着胡须直笑,陛下果然极其自信啊,现在还没攻打皖城,主公就已经自认为胜利了。 “禀报主公,张勋将军求见。”就在二人商议的时候,侍卫前来向李邈报告道。 “张勋来了。”李邈笑道,“快将他给我宣进来吧!”李邈先前令张勋离开的时候就令张勋在亥时之前回来,为的就是能参与大战,因为太史慈已经走了,麾下可挡一面的大将未免有些捉襟见肘。 “是。”侍卫下去了。 “陛下,勋快马加鞭,总算没有晚了。”张勋进帐之后与李邈说道。 “张勋你辛苦了。”李邈勉励一句,“你护送的那些百姓可好?” “陛下,那些百姓听说是去淮南,一个个的激动无比,连休息都不愿意休息了,哈哈。陛下你上次置顶的那揽民措施,可是令天下民心所向了。”张勋哈哈笑道。 刘晔倒吸一口冷气,他知道那揽民措施很厉害,但是没想到竟然令天下百姓民心所向,这可是没有一个诸侯做得到的,就连一直以来说是以仁德治军的刘备,都没有这么大的向心力。 “哈哈。张勋,你快马加鞭回来,先去休息一番吧,我去与子义谈一下他的重任。”李邈的脸上没有得意之色,只是笑了两声之后与张勋告别,去找太史慈了。 “子义,此番你和叔至重任,九死一生,若是实在难以取胜的话,那便暂且蛰伏起来,性命最重要,知道了吗?”李邈正在和太史慈还有陈到告别,太史慈和陈到就是要率领一千兵马突袭吴郡的主力! 太史慈和陈到并没有驻扎营帐,待会他们便要率领一千兵马分散前进,从淮南境内向东走到长江支流之后顺江而下。 “是,陛下。”太史慈莞尔笑道,颇有一丝云淡风轻的味道。但是谁都不知道,太史慈此刻的心中打定的主意便是,此去,他太史慈,要立下一桩大功为李邈喝彩,也算是他太史慈晚到的投名状。 先前武安国手腕被李邈治好,武安国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甘宁来降带来了三百万钱与大军急需的粮草,而他太史慈除了射杀了一个朱治之后,功劳其实并不多,所以太史慈决意要令天下人都知道淮南李邈,都知道东莱太史慈之名! 李邈转过头来看向陈到,“叔至,此番是对你的一个历练,若是你安然无恙而还的话,你便是我军又一独当一面的大将了。” “叔至拜谢陛下!”陈到此刻已经完全融入了战场之中,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天生的战士。 李邈再度叮嘱,“此去龙潭虎**,你二人务必留下性命,不能有丝毫差池,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你二人应该能明白我的苦心!” “是,陛下!”听到李邈如此说,二人知道自己对陛下的重要性,于是对李邈承诺到一定要留下性命。 而太史慈则在心中踌躇满志的道,“龙潭虎**?呵呵,不入虎**,焉得虎子?怎么能立下功劳呢?江东兵马虽多,但是他们在明处,我在暗处,能奈我何?更何况,我太史慈的箭术,可不是吃素的啊!” 告别一番,太史慈陈到二人率一千兵马离开了营帐,李邈现在还不知道,等到了居巢、巢县一带的时候,太史慈以将在为君命有所不受之名令麾下一千兵马返回寿春,拗不过陈到,陈到这才随行。 两人两骑,马不停蹄,上船之后,径直向着吴郡进发。 深夜,刚入亥时,李邈大营,万籁俱寂。 此时,李邈召集众将于大帐议事。 李邈在营寨之中跪坐,旁边,张勋、武安国、董袭、黄漪、谋士刘晔一众文武齐聚于大帐之中。 众将的热血都翻腾了起来,他们知道,待会儿,他们就要进行一次全面反攻,他们就要将今日令他们“狼慌逃窜”的江东兵马一举覆灭,尤其是其中的董袭,寸功未立的他恨不得立即杀到皖城之中,手刃孙权! 要是孙权知道自己前世的大将此刻如此待他,不知道我们的孙权童鞋会不会哭晕在厕所啊。 “我们与江东的战争已经耗时半个多月,自从我军从皖城虎口中抢夺粮草的时候就势必会有一战,如今江东大军破境而来,我等只能主动出击才能有成功的可能!”李邈很诚恳的与众将说道,“我不和你们说这场战争是胜还是会败,但此刻,皖城内部会与我等内外夹击,你等有什么话说?” “陛下,趁着此时江东还未将皖城全面接管,出击吧。”董袭率先出口,“袭愿为先锋。”但是说完之后董袭就感觉出不对劲来了,自己不过是今日才刚刚投降的将领,此刻却开口这样,对其他的将军未免太过无视了。 果不其然,武安国、张勋等人全都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表情很不屑啊,你这家伙莫非把我们当成空气么? 董袭见状心中愠怒,但情知不能表现出来,因此急忙想要推辞。 然而接下来李邈的话却是令众人大吃了一惊,全都斯巴达了。 “好,既然元代愿为先锋,那边令你充当先锋,杀入城中吧!”李邈根本没有在意董袭的表情,更没有在乎其他将领的表情,他是陛下,他是主公,他有权利钦点大将! “啊?什么情况?”顿时武安国的脸色就变了,虽然他没有请战,但在他的眼中,先锋非他莫属,结果半路杀出个董元代,抢了他的先锋,令武安国很是不爽啊,因此武安国不禁出声问道。 “多谢陛下!”而董袭是大喜过望啊,董袭真心说道。这时候董袭才知道甘宁所说的陛下胆魄过人是什么意思,能够委任一个刚刚投降的水匪为先锋,这陛下的魄力果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你们谁斩杀的敌将最多,谁便是首功!”李邈看出了武安国的疑问,不由得看着武安国轻笑道。 “是!”这次每个人都没有异议了。 紧接着,刘晔便将他与李邈商议的计策告知了诸将。 一万兵马兵分两路,令武安国率领三千兵马佯攻西门,本部则以董袭为先锋,亲自率领七千兵马直奔南门,皖城内部兵马与李邈商议完毕,子时举火为号作为内应,城内的五千兵马会从内部开城门放李邈大军入城。 等着内应打开城门之后,一拥而入。 江东军虽然四门均有重兵把守,但是更多的明显是北门,所以李邈在刘晔的建议之下巧妙的绕开了北门。 虽然李邈的兵马加起来不过一万五千人,远远少于孙权的三万人马,但是李邈一点都不担心。 敌军士气虽然旺盛,但是其中却有五千降兵,即便裹挟战斗战力也不足为惧,而本部从城中作乱打开城门、四处放火之后,江东军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主力进城,势必会陷入惶恐之中,到时候就不是士兵的数量能决定得了胜负的了。 由董袭为先锋,率领三千兵马,黄漪随同,武安国独自领三千兵马,而李邈,张勋刘晔则是四千兵马,两部兵马攻城,城中五千兵马由校尉率领,打开城门之后在皖城之中放火,引起江东兵马慌乱。 这就是李邈的计谋。 “诸位,出发!”李邈在帐中轻声喝了一声,再度调动起了诸将的情绪。 “一举歼灭江东军!” “一举歼灭江东军!”众将慷慨激昂,兴奋的大喊道,能报今日这败退之仇了,他们胸腔之中都涌着如火的战意。 刘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侃侃而谈道,“今夜,待我大军悄然入城之后,江东军势必大乱,诸位若是能斩下孙权的头颅或者将孙权生擒活捉过来,那便是大功一件!” 诸将更加振奋,接了任务,点将了兵马之后,营帐之中一万兵马战马衔枚,兵卒不语,悄无声息的向着皖城突袭过去。 诸将力求能内外夹击,重创士气正盛,两次大胜之后,此刻正在天堂上面翱翔的江东军,打一次漂亮的歼灭战。 ………… 就在皖城守将还沉浸在今日如此漂亮的一战的时候,皖城之外悉悉索索的声音渐渐传进了人的耳膜之中。 皖城城墙之上,有火把亮着,但是对于城外的异动,却没有丝毫的察觉。 手执一条龙胆亮色银枪的孙静,正在城墙之上来回的巡视。 “警惕一些,知道了吗?”孙静突然看到一个士兵神色怏怏,精神不振的士兵,不由得出声提醒道,看到这精神有些恍惚的士兵,孙静厉声喝道。 “将军,卑职有罪,请将军降罪!”那士兵倒也是光棍,看到自己这么倒霉的被主将给点了名,顿时一脸愧色,不敢去正视孙静的目光,而是低头请罪道。 “好了,不用自责了,深夜所有人的精神都会萎靡,也不是什么大罪,但是你此刻是在守城,所以必须警惕起来,引起足够的重视,知道吗?” 孙静如何不知,士兵们数日与皖城的对峙,令他们的精神早就紧绷了起来,尤其是周泰、蒋钦一部兵马一直以来的疾行,精神本就不振,如何能厉声苛责呢。于是孙静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露出了鼓励的神情,大声说道。 “将军放心,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任何的风吹草动!” 这名士兵顿时正色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然后,风吹了,城外草动了…… “将军!”这名士兵的瞳孔微缩,看到孙静的背影之后,出声喊了一句。 “何事?”孙静凝眉道,对这个士兵突然说话感觉有些不喜。 “将军你看,不,你听,城外似乎有哒哒的踏地的声音!”士兵凑着耳朵仔细听着,然后很确定的说了出来。 “嗯?”孙静明显一愣,继而仔细的看向了城外,果不其然,暗夜之中,低沉寂静的夜色里面却多了一丝诡异的味道。 孙静呆立了片刻之后,这才终于确定,敌军攻城了!他们竟然被人欺身到了皖城的脚下! “来人!”孙静急忙喊道,“将敌军攻城的消息去告知二公子,令四门加紧防守!”孙静向着一旁的一个传令兵说道。 然后孙静下达了军令了起来。“传我军令,弓弩准备!”。 董袭的先锋终于进入了射程之中,一时之间皖城城头箭矢纷飞,杀声震天! 匆忙之中得知消息的孙权勃然大怒了起来,西门与南门遭遇强攻,这李邈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中了,竟然会趁夜攻城,一般以来,攻城都会是白天的,夜晚之中不是因为有绝对的自信,便是前来填尸体,总之,李邈的回马枪让孙权措手不及了起来。 200 简直不可忍受啊。 这次大败将孙策的怒火彻底点爆了,已经上升到了不杀李邈誓不罢休的地步了。 等到孙策将军令传下去之后,彻底的回过神来,就想要跟周瑜仔细的商谈一番。 孙策将周瑜唤道了船舱之中。 “公瑾,你怎么看?”孙策问着一旁的周瑜。 “主公,李邈此人,不可小觑。” 周瑜神色一整,接连的战败令周瑜终于将李邈正色起来了,加起来上次李邈所颁布的揽民措施,令李邈在周瑜的眼中变成了一根不能不拔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揽民措施虽然周瑜没有看到,但是因为早就注意了,于是派了斥候前去打探消息,但是斥候带回来的消息令他简直大吃一惊啊,不过告诉孙策之后孙策却一点都不担心,说这李邈不过是在哗众取宠。 因为李邈确实是在为那些难民建造免费的房屋,而且用的是一种前所未闻的方法,据斥候所说,李邈不是夯土造房,而是命令淮南的工匠从矿山之中取下石头来,将石头捣碎与黏土一同混合起来了,之后斥候说是李胤负责的特殊步骤,然后弄出来的简便的土石,混着夯土建造的房屋抹上一层。 这当然就是我们的水泥了,不过李邈不知道什么比例之类的,只是按照大致思路进行了一番修改,煅烧之后因为害怕万一成了豆腐渣工程引起民众惶恐,不敢直接用水泥建造,于是便内部依旧是夯土所建,不过刷出来之后,屋子在他们这些难民的眼中,那就是豪华总统套房啊。 房屋结实极了,那些难民哪里见过如此好的房屋,一传十,十传百,继而便传遍了淮南,传遍了江淮两岸,也传遍了大汉各地了,听说是真的之后,大汉各州都有难民向着淮南而去了。 江东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孙策只是命人严防死守,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只要麾下的兵力以及民众数目不会减少,孙策对于李邈的揽民政策只做了一个评价——找死。 可是,李邈还是没死啊,现在不仅稳稳地坐稳了淮南,收取了人心,时机已经成熟的不得了,除了兵力不足,与江东硬抗之外,李邈已经有了令周瑜另眼相待的实力了。 要知道,几个月前他们想要得到玉玺,只是令刘勋派了一部兵马,就将李邈这货弄成了刘勋的部下,这才几个月时间?李邈就已经咸鱼大翻身,坐拥淮南七县,兵力驻扎庐江一郡,可以说,已经是拥有了两郡之地了。 “李邈此人虽然看似好谋少断,一副二世祖的样子,但是李邈实则魄力非常,无论是哪一条动作,都是下定决心果断出手,不给我们反映的时间,纵观李邈所为,虽然都是虎口夺食,但却全都吞了下去。”周瑜的脸色阴沉了起来,目光咄咄的看着孙策,“若是不除了他,恐怕李邈将会成为江东头号劲敌。” 周瑜咳了两声继续说了起来,“淮南若是时机成熟想要扩张,所能攻打之地,只有江东与汝南。” “李邈……”孙策默默思索了起来,其实李邈确实很厉害了,徒手起家,现在已经坐拥两郡之地,此刻已经拥有三万大军,比他孙策当初也不遑多让啊。 他孙策虽然感觉李邈患得患失,不屑一顾,但是此刻细细思索起来,大事上面一点都没含糊啊,无论是取了皖城钱粮之后,有了钱之后定淮南,还是果断破皖城,一直以来都是令他孙策不得不刮目相看。 再加上李邈当初以数百兵马破梅乾,逼陈兰雷簿,受尽了折磨了,所以李邈在逆境中的能力比他孙策还要强! “公瑾,你说得对。”孙策点了点头,此时他才知道那个二世祖,那个当初被李术指着鼻子骂说他不如自己的骚年,其实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 孙伯符记得李术因为自己的儿子之中没有争气的,一直都对他喜爱有加啊,还曾经放言道,“生子当如孙伯符。” 而此刻,孙策在李邈的手中不住的吃瘪,终于令孙策一直以来的骄傲放下了身段了。 “此番,必要令李邈付出代价!”孙策顿时豪情万丈,只要将李邈打服气,那孙策便能收降李邈麾下太史慈等将领,对他江东的宏图霸业,助力一定会非常厉害的。 “主公能够如此,瑜就放心了。”周瑜害怕的就是孙策会因为孙权的兵败而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毕竟李邈杀了江东两员将领,而且还生擒活捉了程普,孙权不仅仅是败了,三万兵马被人家打散了可以再调派,而将领被斩杀生擒,就是大败了。 不过很好,孙策还没怒火攻心,应该明确上来说,我们的孙策童鞋接来被李邈坑害,如今正视了李邈之后,已经免疫了。 ………… 为避免夜长梦多,大军当即开拨,舰船就像是加上了马达一样,沿着长江主干向东迅疾而去,从高空中往下看的话,江东军的船队就是在长江之中蜿蜒前行的一只巨龙啊,不过一日时间,大军就到达了皖城城下。 李邈早就得知了消息,知道孙策大军白日到了皖城城下,紧紧咬着牙关啊,原本所计划的令董袭水师偷袭的计策不得不夭折了。 不得已之下,李邈只能听从刘晔的计谋,占据城池,在城中固守,不过皖城的粮草并没有如同江东所想的一般,令李邈不得不忧心忡忡,毕竟甘宁所带来的两万石粮草,对这一万五千兵马是个福音啊。 孙策所率三万兵马将皖城三门围得水泄不通,又按照周瑜计策,将皖城北门埋下一队伏兵只为了截获粮草。 孙策传令令孙权继续率领两万部众前来援助,力求一举攻破皖城,好泄心头之恨,孙权听罢也是喜悦了起来,李邈令他不得已之下赤膊渡江,甚至都感染了风寒,令孙权对于李邈的恨意无时无刻不在增长着。 周泰、韩当二将则是率领没有生病的七千兵马前来助阵,暂且解了孙策攻城兵力不足的燃眉之急。 与此同时,李邈以退为进,夜袭皖城,令孙权三万兵马溃不成军的消息接连传到了各个诸侯的耳朵里面了。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江东之内,孙权当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的时候,脸都已经臊的无地自容了,若是地面上有个缝隙的话,孙权童鞋毫不犹豫的就会钻进去了。 曹操对李邈的看法倒也是走了眼,但是他比孙策更早看清楚了李邈此人的威胁,所以才会令李邈与江东狗咬狗,不得不说,曹操果然是乱世之枭雄,目光如炬,仅仅凭李邈敢于得罪部分士族,收拢难民的做法就知道了李邈胸怀大志。 之后李邈在皖城却又对士族礼遇有加,可以说是两面都不得罪,令曹操都不得不对这个李术的儿子刮目相看了,刮目是刮目了,但是曹操对李邈还是没有放在眼中,充其量只是一新进的诸侯罢了,他此刻只需要与李绍争夺北方霸主之位,将李绍大军还有刘备给打败,曹操忧心忡忡啊。 “什么,李邈竟然能打败江东兵马?”刘表恨得牙根痒痒啊,他荆州兵精粮足,都没打败江东,反而成了天下诸侯的笑柄,升斗小民茶余饭后的谈资,简直就成了典范了,此刻听到李邈竟然以少胜多,让江东吃了一个大亏,顿时觉得这不公平啊。 “呵呵,好啊,好啊。”不过想通了李邈与江东此刻要鏖战起来了,那他荆州就有时间调遣兵马,收回江夏来,刘表不禁感谢我们李邈李陛下的十八辈祖宗啊,简直就是荆州的福音。 “李邈能用淮南的尸体来为我们荆州收取时间,简直是太仗义了,”刘表深情不已啊,得知皖城恐怕粮草有难难以维持之后,在黄射、蒯越的建议之下,刘表大笔一挥,将十万石粮草送于皖城,想要皖城继续坚持。 对此,李邈简直就快笑开了花了,有傻叉上赶着送粮草,简直令人喜不自胜啊。 孙策的江东军就在皖城城下驻扎了起来,营帐连成了一片,由于接连数日皖城都没有溃逃,孙策情知皖城之中肯定拥有了粮草,不甘再守。 再加上黄漪兄台在城墙之上日如一日的慷慨激昂的演讲简直是冠绝当代啊,从十八辈祖宗的战国时代开始,黄漪童鞋一直骂道了后世公元五千年…… “我们一定要将那员敌将活活的撕了他!将他的嘴巴豁开数道口子!”江东军义愤填膺,同仇敌忾,对黄漪简直恨得无以复加,就算是孙策周瑜也已经被黄漪那冠绝中华的特长骂人给弄的头上面只有一群星星在晃动,因为黄漪所骂的祖宗到最后的源头连孙策本人都不知道了…… 总之,黄漪,可谓军队圣手,在黄漪的大骂之下,江东军士气空前高涨,有一种不破皖城不罢休的意图啊,弄的李邈都哭笑不得了,这是要夸他呢,还是骂他呢? 在孙权调来两万部众之后,孙策与周瑜以及一众幕僚商议之后,最终决定以强硬的姿态进行攻城。 为了赶时间,孙权所带来的这些兵马其中竟然有五千轻骑兵,没有携带任何的重型装备,在皖城城下砍伐树木,建造云梯,一面派遣使者喊话,想要令李邈不战而降。 对此我们的李邈童鞋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两个字。 “……呵呵。” 然后,一箭将使者射杀。 得知使者被杀的孙策勃然大怒啊,不顾及建造的云梯数量还是不足,当日便发动了强攻,大军奋勇向前。 城墙上驻守的援军不停的放箭啊,嗡嗡的声音之下,密如飞蝗的箭矢随着声音倾泻而下。 在五十米到二十米之中的这段距离是箭矢射杀的杀伤力最大的距离,而且李邈利用后世的知识,令守城士卒交叉射击,将射杀范围面变得更加广阔。 箭雨没入了涌动的大军人流之中,惨叫声连成一片,攻城的江东兵马不断有人中箭倒地,地利之下,江亭部众射杀江东兵马特别多啊,占着绝对的上风,给孙策部众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李邈你等着。”孙策恍惚之间似乎想起了当初陆康在这座城池之中整整守城守了两年,想到这件事情,孙策更加愤恨,士兵冲到城墙之后,云梯先后搭上城墙,江东兵马咬着兵刃开始攻城,登到半途的江东兵马,被巨石滚木金汤等物祸害的不轻啊,一个个快要登上城墙的士卒被砸死,砸落,烫落……惊恐的惨叫声在半空之中回荡着。 攻城之战从一开始就进行的不顺利,皖城驻守的部众先前将孙权大军轰出皖城,军心大震,一个个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了,而孙策的部众想要一日就攻下皖城,也不过是痴人说梦。 一日酣战之后,江东军留下三千多尸体,而江亭部众不过死伤七八百余人。 “主公,撤兵吧,如此仓促攻城,只能是损耗我军的兵力,不如再作打算。”周瑜语气焦急的向着孙策说道。 “另做打算?”孙策苦笑了起来,别说另做打算,此刻在孙策的眼中,李邈一万多守城士卒,令他只能苦战,哪里有好的方法?要是攻打皖城有好的方法的话,当初打陆康又怎么会苦战两年之久?此刻皖城内应士族被李邈控制,想要令皖城内乱,也不过是痴人说梦啊。 “主公,荆州运送十万石粮草而来,不如从抢劫粮草之上做文章。”周瑜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 “粮草?”孙策狐疑了一下,问向周瑜。 “主公,若是我军通过粮草夺取城门,你看如何?”周瑜轻声笑道。 “这是何意?我等要抢劫荆州粮草,然后化为荆州兵马?”孙策狐疑的道。 “不,”周瑜的目光变得狡黠了起来,“若是荆州兵马被劫,唯恐李邈会有察觉,不如令我军扮荆州兵马,大车之上装满兵马,诈开城门,大军入城。” “哈哈,公瑾果然高明啊。”孙策不禁脸色大好,心情也大好,然后转头看向了死伤三千余众的兵马,脸色阴晴不定了起来,重重的一点头,从牙缝之中崩出了几个字来。 “收兵!” 随着金钟响了起来,攻城的江东兵马不禁松了一口气,一个个从云梯之上就跟猴子一般嗖嗖的就爬了下来了,第一次攻城失败了。 于此同时,李邈也知道了江东大军终于全部来到,李邈一直都在等着这个机会呢,正巧能将江东一举全歼。 已经与甘宁取得了联系的李邈当即修书一封,隐秘的送与甘宁。 得到消息的甘宁打开了信封,之间上面只有四个字。。 “今夜劫营!” “陛下,终于要攻城了吗。”甘宁的嘴角**出了笑意出来了,攻城用不到他,而是用的大军,他一直没能作战,早就不甘心了,将李邈的信放在油灯之上烧没了之后,甘宁回了一封信给了李邈,信上也是只有四个字。 199 “无妨无妨,我老家伙有生之年能见到如此高超的箭术,还是在我的弓弩之上射出来的,无憾了,能用我的弓弩为主公添上一员猛将,简直划算的不得了啊。”黄盖语气真诚的说道,十分的实诚的说道、“哈哈……” 一声声放声的大笑在甲板之上响了起来,周瑜黄盖等人再看甘宁的目光,简直就像是见了一块美玉似的。 果真是主公的韩信啊。起于微末,功能盖千秋! 发生在三江口的大战吸引了天下人的目光,所有人都在密切的关注着江东的下一步计划,而且为我们的刘表童鞋感到默哀。 但,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便是,将荆州大门轰开的江东孙策突然行动,不再攻打刘表,让我们吓得心脏病都快出来的刘表不禁抚掌点了三十二个赞啊,但是额头上面的冷汗,却是一点都不含糊,那是嗖嗖的落了下来啊。 江东军由吴郡与三江口进发,六万大军兵锋直指皖城。 这一路东进的江东兵马下一步所要对准的李邈,令诸侯也为之默哀啊,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却有几个诸侯拥有不同的看法。 江东骤然东进,放弃荆州,对刘表来说是一个能够留下**之机的好事,而对曹操,就让曹操如坐针毡了。 毕竟若是江东真的将淮南拿下,在他曹操身后露出獠牙来,那马上就要爆发的官渡一战会让曹操腹背受敌,江东孙策比之淮南李邈,更为难缠。 所以曹操已经下了命令,若是淮南战败,那驻守徐州的李典诸将便要出兵援助,让淮南与江东来一场狗咬狗,然后与李绍一战之后回过头来取了被李邈所整治的蒸蒸日上的淮南。 艾玛,渔翁得利的事情,酸爽~而李绍对于自己这个便宜大侄子,却是没有一丝的情意,更没有出兵援助的意图。笑话,别说出兵得穿越曹操的防线,极其难办;就说他们这种世家之内错综古怪的关系来说,亲戚关系,还不如同盟关系牢靠,何必出兵? 其余众诸侯,譬如汝南刘辟,荆北张绣,都是坐山观虎斗,就当看场大戏了。 一战数万兵卒被灭,江东声望如日中天,坐看孙策这四五年之间,未尝一败,称为霸王的确不足为怪。 六万兵马直逼皖城,对皖城李邈形成了西、南共抗之势,在我们孙策孙童鞋的心中,豪情万丈啊,皖城焉有不败之理? 就在这时,有猛士来投无疑是最好的时机,得了甘宁甘兴霸一员能将两石强弓弓弦拉断的猛将,孙策大喜过望。 而且甘宁上马能统率骑兵,上船能治水军,握住强弓便能分分钟秒变绝世神射手,如此大才,孙策的脸都咧成了菊花了。 孙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甘兴霸童鞋当年当过马贼,曾用二百马贼抵御刘表数千兵马不落下风,简直悍勇至极啊。 在孙策的想法之中,有了甘宁这员虎将的辅佐,岂止攻下皖城的几率大大增加,就算下了庐江之后回来找刘表的晦气都是秒变大灰狼,绝对士气大震,笑傲群雄,北据中原,成就帝业,之前孙策苦心积虑的得到玉玺,就是为了之后好名正言顺。 直到此刻,孙权、周泰所率江东三万大军被人家打的内裤都差点脱了的事情,孙策对这一切毫无所觉,此刻而是在这甲板之上当即设宴款待甘宁,一百部众也作为甘宁的贴身部众。 今日清晨甘宁来投让他一天的心情都好得不得了啊。 “兴霸啊,我从后军暂且拨给你千人,之后你若战胜收拢降兵,再作打算如何?”端坐在甲板上设宴,孙策笑吟吟的看向甘宁。 “多谢主公。”甘宁回礼说道。 孙策与甘宁继续寒暄一阵,话中表现出来的都是对于甘宁的重视,看到甘宁也十分上道,孙策越说越兴奋,不住的与众将共饮,也算是提前开展的庆功盛宴了,酒品即人品,不仅是现代,古代也是一模一样的。 突然间,一个部将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孙策虽然饮酒,但是情知饮酒可能贻误军情,所以对自己的要求很是严谨,今日开怀,也不过只是饮了几杯,醉意盎然之下看到这人不知趣的莽莽撞撞的冲了进来,不禁心头暗恼。 “何事?”孙策的语气很不好,饶是谁被人家打搅了兴致,也不会太高兴的。 这部将跑到孙策跟前,噗通一下跪了下来。 “启禀主公,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二公子与周将军所率的先锋被李邈给打败了。”部将语气极度惶恐的禀报道,“此刻二公子等人已经逃往了长江南岸,准备等着主公前去呢。” 孙策本来想好好的训斥这个不懂事的部将一顿呢,听到部下的禀报之后,他捏着酒杯的手顿时就捏紧了,然后表情凝结在了脸上,直接傻了。 现场很安静,所有的人全都傻了。 甘宁除外。 “陛下果然用兵如神,”甘宁暗暗赞叹道,对于李邈的能力实在是佩服啊。 部将战战兢兢的看着孙策,等着孙策示下。 好半晌之后,孙策终于听明白了这员部将所说的消息,回过神来,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变成了板着面孔了,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铁青啊,随即将这员部将给直接揪了起来,气急败坏的大骂了起来,大声吼道:“你胡说什么?二弟与周泰、蒋钦所率三万部众,志在围城,怎么会败了?他们最多也就昨日午后到了皖城城下,怎么可能败了?” 孙策将这员部将的身体向下甩了一下,“给我说清楚!” “是,是这样的,主公,刚才收到了斥候的消息,二公子和周将军到了皖城之后,皖城不战而退,退向了淮南一带,二公子率众将入城接收,不料李邈早就在城中布置了内应,当夜反杀回来,我军猝不及防之下被李邈攻破皖城,兵败如山倒,追击之下,二公子不得已渡江逃离,损失士卒接近两万人。” 部将咽了一口唾沫,随即急忙说道。 孙策站立不稳,踉跄晃了一下,扶着额头揉了揉,“内应破城?我想静静……” 孙策沉静了片刻,一脸死灰,喃喃说道,“有多少内应?” “主……主公,江亭留下了五千内应……”部将跪在一旁,低着头接着道,大气都不敢出了,他害怕万一孙策大怒,将他给整治一顿啊。 听到部将的话,孙策的双唇都气的直哆嗦啊,一脸的铁青,周瑜等人也都脸色凝重,默然无语,场间变得十分的安静。 “他是猪吗?”孙策大怒说道,留下了五千内应都没有察觉到,这孙权是猪吗?孙策此刻觉得脑袋嗡了一声,只觉得对自己的这个二弟是恨铁不成钢啊,手中的杯子都被他给砸了。 “我想静静。”孙策揉着眉头重复了起来,震撼太大,得消化消化。 “还有什么没有说完么?”周瑜在一旁也是一副心急火燎的神情,但是明显就要镇定了许多了,急忙继续问道那个部将,部将的额头之上冷汗直冒啊,继续很轻声的说道,“启禀都督,那,那孙静、孙辅两员将领战死,蒋公奕将军肩膀中了一箭,程普程老将军被敌方生擒活捉了……” “而且,而且,由于夜半渡江,此刻不禁二公子,剩余的一万余兵马之中十之三四全都感染了风寒……” 部将说一句,周瑜的眼眉就跳一跳,听到这里,镇定的周瑜都摔了杯子,几乎破口大骂起来了。 “什么?得谋兄被人生擒活捉了?” 黄盖的脸色则是大变了,程普,韩当,黄盖,祖茂,他们是当初就跟随孙坚的老部将了,彼此之间的关系全都极好,此刻听到程普被人生擒活捉了,差点将自己的胡须都给揪断了,气的那叫一个呲牙咧嘴啊。 而且黄盖对于程普的武艺也是很清楚啊,手中一柄长戟蛇矛不说英勇无双,也是一员虎贲了,至少与他相比差不多,被生擒的话,必然是绝世无双的猛将才能做到。就像是当年的华雄一般。 “莫非得谋兄也要像是大荣(祖茂的字)兄一般了吗?”想到华雄,黄盖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当初手执双刀的祖茂兄弟来了,在诸侯并进的时候祖茂被董卓的部将给斩杀了,这是黄盖这一波老将心中的痛啊。 孙策这个本来想要静静的人,这次是彻底静不下来了,一脚将部将踹了个趔趄,问道,“还有什么,一次性给我说完。” 部将冷汗直流,满脸羞愧,吐声道,“主公,没……没了。” “没了你还不滚?”孙策满面寒霜,又是一脚。 “嗖……” 部将一听,大喜过望,起来都不起来,趁着孙策的一脚力道缩成一团,滚了出去。 “这个仲谋啊!”孙策的眼眸之中透露出来了失望的神色,对孙权的感觉顿时讨厌到了几点,他们不过只经过了一夜好不好,好不好啊? 一夜就被人家打的损失了两万部众,剩下的一万部众还有三四千全都感染了风寒。 “莫非他们是游过长江的?”孙策喃喃自语,顿时这个脸色就更难看了,想起一众狗刨的样子,孙策差点转怒为笑,几乎气成了气球了。继而脸色大变,变得羞愤异常啊,不仅对于孙权感到愤怒,刚才刚和收降的甘宁甘兴霸吹完了牛逼,此刻就被人框框的扯脸,这感觉,孙策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主公,既然二公子一部战败,我等应当改变策略了。”周瑜对着孙策抱拳道,原本想用六万兵马将皖城一举攻下,顺带将李邈给轰走,甚至灭杀,此刻孙权周泰一半的兵马几乎被人打成笑话了,如此下来,这场战争就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你们怎么看?”孙策的脸色阴寒,神情有些恍惚,狠狠的咬牙切齿了起来,问向一旁的一众幕僚与部将,恰好都在这儿吃饭,也用不到去传唤了。 “主公,二公子所部新败,敌军士气正旺,若是直接攻城恐怕不妥,现在应当要想办法令李邈不能据城死守,出城搦战,我军才有机会。”一名谋士上前说道。 “先前你们不是说皖城没有粮草了吗?”甘宁这时候突然出声道。 “呃……”这名谋士尴尬了一下,斜睨了甘宁一眼,说道,“卑职忘记了,既然没有粮草,我军若是围城的话,皖城还是不得不出城搦战的,围困皖城乃是上策。” 周瑜点了点头,略作思忖便道,“主公,皖城新胜,士气大震,若是强攻皖城,伤亡势必极多,不妨到了皖城之后暂且下营围困,派遣一路伏兵在皖城以北,防止李邈获取粮草,如此数日之后,李军不战自溃。” 黄盖想要说话,他现在就像强攻皖城将李邈拿了,将程普给救出来,但是却不得不听从他们的建议,只能暗自叹了一口气。 而甘宁则是对李邈的敬佩之心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就用了一夜,就将江东所有的部署全都打散了。 “不知道,若是你们知道我会将你们本部也打的溃不成军,不知道会不会笑醒啊。哈哈。”甘宁的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出来了。 “嘿嘿,孙主公,对不起了。”甘宁一脸严肃,心中暗乐,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坑人的计策,简直不禁击溃孙策的部众,还要瓦解孙策的爱才之心啊。 孙策双眼一亮,凝眉沉思,只得点了点头,“传我军令,大军加拨,直逼皖城。” “我一定要杀了李邈。”孙策的拳头紧紧地捏了起来,江东所有的亏,全都被李邈一人给完成了,孙策何时吃过如此大的亏?只有将李邈杀死,才能泄他心头之恨啊。 孙策此刻真是有种淡淡的忧伤啊,紧接着就是对我们李邈童鞋无穷无尽的恨意了。 想他自从从李术手中脱离出来之后,三千兵马渡江创业,那就是海货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啊,这才短短几年时间,自己就创下江东基业,比他老爹都厉害多了,好不容易接受周瑜的想法独居江东,成就鼎力之势,来向着心中的野望去奋进。。 结果呢,结果被李邈那货把他逼得是一个火急火燎啊,气的那叫一个悲惨,甚至连作战都被人家打的如此模样了。 先是将皖城钱粮全都给抢了,去庐江打了个秋风;然后趁着自己和刘表用兵,在后面偷袭自己的皖城,将朱治给杀了,甚至细节都传了过来,竟然被人用长枪挑着尸体,对朱治的尸体都不放过啊;再之后,便是在自己雄赳赳气昂昂的准备前去将李邈打回老家,结果……自己的那个恨铁不成钢的二弟被打回家了。 194 “元叹先生……”孙权无奈之下只能去询问顾雍,在孙权的眼中,李邈此举或许有深意,否则,李邈只是苦苦的来送人头的。 “主公!”顾雍顿时冷汗就下来了,想起斥候回禀的消息说李邈大军速度特别慢来,当时顾雍认为李邈是为了故意吸引大军攻击,从而反击江东,因此顾雍信誓旦旦的令江东兵马不能追击,但是此时顾雍才真的明白了李邈的意思。 “这难道是李邈一开始就定下来的计策吗?”顾雍喃喃自语道,“既然早就定下了计策,那便是李邈可能早就安排了后手,所以,城中有内应……” “不好,主公,立即派人增援四门!”顾雍顿时大惊失色,而且,此时的西门与南门全都遭遇了攻击,还不知道另外两门情况如何,李邈是否埋有伏兵,这样看来,不止最后离开的一万兵马,甚至先前离开的兵马都是李邈的计中之一,不知道李邈的大军究竟在那一面是主力,所以顾雍不得不令城内守军均摊分到四门。 “传我军令,令周泰、韩当、程普、孙辅等将领率兵马马上去四门助战!”孙权喊了起来,此时他看到顾雍的表情,才知道原来李邈所做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计策,而他孙权,却没有丝毫反应的就中了李邈的计! …… 皖城。 皖城城池最南边的一栋茅草屋之中,先前聚集了在皖城之内的所有江亭校尉。 虽说留下了五千兵马在皖城之中,但是却没有任何人发现蛛丝马迹。 没办法,连士族的眼线都丝毫没能发现李邈的做法,而且所挑选的这些兵马都是武安国、太史慈亲自挑选出来的,个个都是忠心的或者是家眷在淮南的精壮,孙权想在仅仅两个时辰之内查出来,无异于天方夜谭。 “诸位,陛下令我等子时时分作为内应,迎接大军入城,此时已经接近子时了,全都打起精神来,准备作战吧!”一个颇有威望的校尉如此说道。 然后便是,悉悉索索的声音传了出来,但由于城外突然的战事,皖城夜巡的士兵全都准备援助去了,却没有发现这破落茅草屋之间的异动。 来回梭巡的一列兵马甚至根本没有想到,敌军竟然会在皖城之内留下了兵马,而且整整五千兵马! 众将身上的轻盔已经脱下来交付百姓瞒天过海了,此时他们身上所穿着的不过是些粗布衣衫,但是战刀长枪一众武器全都被他们各自拿到了手中。 亥时一过,皖城之中一片安静,但是却有三队兵马,正悄无声息的点将了起来。 与此同时,城外喊杀声渐渐起来了,火箭被**了城中。 举火为号。 他们知道,陛下的大军到了。 “将士们,陛下率大军来了,我们冲啊!”校尉对着麾下的兵马加油鼓气道。 “杀,杀,杀!”一众兵马听到城外的厮杀声,情知只要迎接大军入城之后便就要开始反杀,一个个的全都极度亢奋,大声喊道。 他们的声音顿时引起了不远处江东军的注意了。 “咚咚咚!”还没等到这些江东军开始反应过来,一众兵马已经冲出来了,漫天的箭雨挥洒了出来,五千兵马径直的前往了孙静驻守的南门,因为他们知道,那里才是陛下的主力攻打的地方! 他们目光所及之处,一众民夫手执武器弓弩等物黑压压的出现在了眼前,但在他们的眼中却是越来越模糊,气势越来越恐怖,继而变得十分虚弱。 至于为什么模糊,自然是因为这一小队的江东军已经被箭矢所中了,在他们的世界之中,一切都是模糊的了。 目光所及之处,一杆旌旗随着步卒奔驰,一道洪流在他们的头上碾压而过,旌旗在寒风之中猎猎作响。 大军毫不停歇,直奔南门。 “杀!”在校尉的拼死带领之下,人人手中高举兵器,大喝数声,与前来援助的江东军相交之后便开始了厮杀,与此同时,南门的道路上,已经开始起了火,更令这些兵马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内应潜伏在皖城之中。 “竟然有这么多的内应吗?”内应涌向城门,顿时令孙静苦笑了起来,因为孙静看出了李邈下的内应,竟然有数千兵马,而这数千兵马,竟然在皖城之中潜伏者,甚至没有丝毫泄露。 “李邈小儿的治军之术,竟然如此精湛吗?”孙静此时对于这个劲敌是着实有些佩服了,但是此刻,他要坚守,不仅要挡住城外的大军,还要挡住城内的内应。 可以说,孙静的压力是非常大的,但是他却非常稳定,与孙坚协同作战这么多年,孙静也是在惊涛骇浪中走过来的,心境自然平稳。 “一半兵马,阻击城内,务必令这内应无法接近城门!知道了吗?”孙静冷峻的下令道,“只需要坚持片刻,皖城之内的援军就能到了,到时候我们皖城就将固若金汤了!”孙静冷峻的说道。 “是!”孙静虽然武艺统率能力都不是太强,但是之所以能在孙军之中有一席之地,便是因为孙静的治军方法独特,孙静说不上爱兵如子,但却甘愿与士卒同甘共苦,所以说,李邈所选的这个南门其实是快难啃的骨头。 皖城城墙之上的箭矢,顿时令城内大军几近寸步难行,在孙静的下令之下,竟然有数百敢死之士甘愿下城,用生命守卫城门。 秦淮暂且统率五千多兵马冒着箭矢靠近了城门,但是城门之处狭隘,几乎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数百死士将城门堵得水泄不通,五千兵马虽多,但是一时之间,却难以破开城门,甚至连吊桥都没办法放下来。 两军竟然在孙静的冷静指挥之下,南门正处于胶着状态! “随我杀!”内应之中的校尉见状目眦欲裂啊,若是打不开城门,他们就全都会死在城中的援军攻击之下,要知道,皖城之内可是有着三万兵马的啊,一片厮杀声中,这个校尉率先士卒向着城门底下冲锋,只要再往前推进数十丈,就能抵达内城门。 只要能将城门处粗大的门栓斩落到地上,城外的大军就将鱼贯而入,就能轻易的攻进皖城之后令江东军惶恐不安,甚至夺路而逃。 但是,就是攻不下去。 “真是哔了狗了啊!”众人的心情就是如此百态,城外的李邈也是如此想到,简直就是天意啊,找了个南门,竟然娘的找了个如此坚守能力超绝的城门。 直到此刻,内外夹攻之下,这南门的守军甚至没有一个逃脱的,檑木,滚石皖城之内暂时没有装备,但是烧的极度高温的热水却被不要钱的破了下来。 “尼玛的,在过傣族泼水节吗?还他娘的泼开水。”李邈的嘴角在抽搐啊,他们在城外攻城就是为了要减轻内部的压力,但是此刻看来,损失仍然惨重,李邈不禁醉了。 选择个城门都他妈中头彩! 此时,孙静的守城兵卒却也是压力倍增,孙静不住的鼓舞虽然能增强守军的士气,但是还是无法增添守城的兵卒,漫天的箭矢之下,以及城内五千内应的殊死搏斗之下,若是援军再不到来,那城门北斩落打开,吊桥被安全放下,两军合力冲进城来,夜色之中,皖城必败无疑。 “随我冲!” 数百兵马的誓死反抗令五千兵马几乎寸步难行,这数百兵马全都为了不让内应得手甘愿付出性命,在这些精锐甲士的殊死搏斗之下,秦淮率领的五千兵马竟然有后退的趋使,被逼的一步步后退起来,眼看着就要离城门越来越远了。 与此同时,后面的喊杀声也响了起来,众人顿时明白了,这是江东的援军到了。 “兄弟们,敌军的援军到了,若是再打不开城门,我们就得全都交代到这儿!”秦淮大声喊道,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前面不过数百兵马,我们就算要用人命填,也得将他们杀死,否则,我们就全都要黄泉路上见了!” 秦淮的声音不大,但是字字诛心,“前面都闪开,让我秦某来打头阵,诸位兄弟们,不怕死的就跟我一起冲上来!” 秦淮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一丝视死如归的味道。 “希律律……” 秦淮一马当先,战马嘶鸣,前面的士兵全都给这个羽林军的副将让开了道路,手执长枪的秦淮此刻目光之中,就只有城门了。 马蹄到处,江亭兵马纷纷闪避,转眼之间,秦淮就冲到了江东军阵中去了。 后面的内应也全都被秦淮如此的做法点燃了血性,向前厮杀而来,声势震天而起。 手中长枪飞舞,就像是漫天雪花一般,秦淮所到之处,就像是波浪开裂一同,骑着战马的秦淮马前几乎无一合之敌。 转瞬之间,秦淮单人单骑就已经杀死了十余人,鲜血浸满了秦淮的衣衫了,秦淮与内城门还剩十余丈,但是秦淮毕竟只是一般三流巅峰武将的实力罢了,根本不能如同太史慈一般单骑夺门,但他的气势已经给了江亭兵马,偌大的鼓励。 “杀啊,杀啊!”后面的士兵见到秦淮开出了一条小路,顿时极度亢奋的向前争鸣了起来。数百精锐甲士殊死抵挡,也不过是徒劳无益罢了,毕竟那道坚守的人形城墙,已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快,快,快拦住他们!”看到江亭兵马开始拼命了,前来援助的孙辅不由得大惊失色,若是城门被破,胜负难分啊,然而,江东军的援军与内应后部金戈相交,却阻拦不了前面的视死如归了。 数百甲士被人撕裂成数道,根本难以阻挡大军的誓死冲杀了。 “大军……大军随我冲,开门!开门!”秦淮有气无力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此时已经被那些江东甲士刺伤了数刀了,甚至有一刀,直接刺进了内腑之中。 “秦将军,秦将军,你怎么了?”看到秦淮如此样子,顿时旁边一个士兵大惊失色,就要过来扶。 “快去……快去开门!迎接……迎接陛下入城!”秦淮出声道,他虽然还没跌落马下,但是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了。 “杀啊!”李邈手中的长枪已经因为撞击掉在了地上,他拿出腰间那柄腰刀,拔刀出鞘,然后仍旧前冲,后面大军紧随其后,他们全都知道秦将军的意思,秦将军要令他们开城门!而不是在乎自己的性命。 “十丈了,八丈了,六丈了……”秦淮腰间的血液的流洒,终于让他难以支撑,秦淮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了。 “彭。”秦淮跌落了马下。 “秦将军……”有士兵想要上前呼喊,却被一旁的校尉给拦住了。 “去两个人,照顾好秦将军,其余人,随我斩落门栓!”校尉眸子生辉,向着这些士兵说道。 “杀杀杀!为秦淮将军报仇!”众人心怀悲伤大喊道。 看到视死如归打将领被人刺落马下,这些士兵哪能不发狠?这些士兵手中的战刀、长枪一阵乱舞,见到江东军就砸,巨大的力量从心底传到兵器上来,甚至有些江东的兵马都被砸飞了起来了。 “哎,要攻破城门了吗?”孙静一阵叹息,他已经无力了,援军到来不如他们内应到的时间早,因此只能在后部往来冲杀,可是五百兵马在内城门能堵住五千兵马,五千兵马的后部也就能成为一道城墙,阻击江东军的援助。 “不知道其他的城门怎么样,李邈不可能只派这一只攻城的军队吧。”孙静疑惑了起来,为什么五千内应全到了自己这城门之下,难道李邈连佯攻都没做吗?孙静是不相信的,可是,若是真的不是只有一部兵马的话,那城中究竟有多少内应? 孙静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全军进攻!”城外的李邈也不禁叹了口气了,他忍着怒意下命令道,若是再攻不下城门,不禁计划完全失策,内部的五千兵马也将成为枯骨!李邈彻底的愤怒了起来。 “这个孙静,五千内应竟然都攻不破一个城门!”李邈咬牙切齿了起来,孙静的指挥不算出奇,但是却异常稳重,李邈本来只要很快能攻下城门之后,再去西门去为武安国开门,挺好的事情,竟然被孙静堵住了这么长的时间。 简直不能再悲哀。 与此同时,内应大军终于到了城门处了,众将全都开始阻挡着江东兵马的反扑,被拦在身后的士卒们则是用尽全力开始将门栓卸了下来,城门轰然大开。。 士卒继续前行,向着吊桥的铁链狠狠的砸了下去,很快,吊桥也落了下去。 “城门打开了嘛,城门打开了,哈哈。”城外仍在拼杀的董袭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令士卒将军旗一招,顿时大军蜂拥进城,再无一点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