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叶录之江湖令》 前言 “他*的,神善邪教欺人太甚!” “嘘!小点声,神善的教徒哪里都有,小心别人听了去!” “哼,老子怕他不成?区区邪教仗着不知从何得来的江湖令为非作歹,竟欺侮人到如此地步!” “就是就是。” “哎你知道吗,神善邪教前几天把凉州王氏灭了门,就因为一个家仆在神善使者面前打了个哈欠!” “岂有此理!” 小小屋中挤了十余人,个个神情激愤,七嘴八舌的大骂神善教。“吱呀~”木门被人推开,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门口,一名白衣男子走了进来,带上了门。这男子生得一副好容颜,棱角分明的四方脸,两道剑眉斜斜上挑,他轻轻咳嗽一声,团团地作了个四方揖 “今日幸得众位掌门赏脸与叶某共同商议讨伐神善之事,叶某先行感谢各位。” “哎叶兄你这可就见外了啊,咱们可都是过命的交情。再者说来,这神善邪教可谓是武林中一大害,人人恨不得除而后快,叶兄此举可谓是深入人心!”说话的这位正是沈家家主沈铮。 叶寻一拱手,道“十年前,神善教不知从何得到了五枚江湖令,遣了天兵下凡,血洗武林,无人能敌。神善教愈发猖狂,横行霸道,无恶不作。”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叶某从古书中查得,江湖令每隔十年便需吸收天地灵气,这时便无法派遣天兵掌控万物。这正是讨伐神善邪教的大好时机!” “可是那神善教十年来势力庞大,将天资聪颖的弟子全都收入门下了,我们实力相差悬殊啊。” “噫,蓝门主,你莫不是害怕了吧。大可请回,带领你的苍龙门在神善邪教的暴政下继续苟活。”有人讥笑到。 蓝青的脸涨得通红,恨恨的瞪了那人一眼便不再言语了。叶寻见状忙道“蓝门主说的不错,我们确实相差悬殊,但是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无论如何也要试试。众位有何异议?若无异议,咱们便歃血为盟。倘若不想与神善教冲突,现在可以离开。” 酒碗穿到蓝青时,蓝青张口欲言,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咬破了食指滴了血进酒碗里。 叶寻端起酒碗“讨伐神善教!” “讨伐神善教!” 众人饮了酒,定下两个月后神善圣峰汇集便散了。 第一章 时光悠悠然,寒来暑往有十载 “沈叶啊,你跟沈离去一趟怀风岛,将这封信送给奈掌门。”叶寻将狼毫笔放下,吹干了墨迹,叠好信纸放在一个木盒子里递给了沈叶。“去长风驿牵马的时候记得将独幽琴带去,清笙爱古琴。” “是师父。” “姐,这都骑了多少天了,怎么才到江中啊。”沈叶牵着缰绳一脸的生无可恋。 “那…不如在这里休息几日,找家客栈安顿好后便逛一逛,这几日赶路着实有些累。”沈离轻抚着马的鬓毛 “好!早就听说江中临江楼的大名,今日定要尝一尝。”沈叶咧嘴一笑,牵着马,蹦蹦跳跳的进了城。 临江楼不愧是江中有名的酒楼,装横华丽又不失古韵,一楼普通食客喝酒划拳好不热闹,小二忙的焦头烂额,掌柜的坐在柜台算账乐得合不拢嘴。沈叶沈离二人拐过弯上了二楼,相对于楼下的喧闹,二楼清净了很多,两人靠窗坐下叫了店小二点了些吃食。突然听得一片嘈杂,一个身着蓝色袍子的青年男子晃晃悠悠的走到沈离身边。一身酒气,醉眼迷离,模样倒也算周正,只是这醉醺醺的神态使他大打折扣。这男子乜眼看了沈离一眼,滴溜溜吹了声口哨,手拄在桌子上,咧嘴一笑 “小娘子生的好生俊俏,来,陪小爷我喝上几杯。” 沈叶脸色一沉正欲开口说话,沈离对他轻轻摇了摇头。这里是苍龙门的地界,这男子穿的宝蓝色袍子衣襟绣着一条玄色的龙,应当是蓝氏子弟。早就听说蓝氏中有一个纨绔子弟,应当就是眼前这位醉汉了。出门在外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谁知那男子误会了沈离的意思,笑得更加放肆 “小娘子这幅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不如从了我。小爷我是蓝氏二公子蓝皇,进了蓝家保你吃香喝辣哈哈哈哈。”蓝皇双眼色眯眯的上下打量着沈离。沈离没有丝毫搭理他的意思,沈叶却坐不住了 “蓝公子,还请自重。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调戏年轻女子成何体统!” “啧,你这毛头小子少管闲事!” 蓝皇说着话,伸手就要去摸沈离,沈离一侧身躲过了 “呦小娘子好俊的身手,那小爷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沈叶再也忍不住,呛啷一声抽出佩剑挽了一个剑花便刺向蓝皇,冰凉的剑刃带着风声擦过蓝皇的脸划出一道血口子。蓝皇吓得酒醒了一半,只觉脸上一阵刺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感黏糊糊,定睛一看满手的血迹。顿时面色苍白 “救命啊!杀人了!快来人啊!温凡你个废物死哪去了赶紧给我滚出来!”只见隔间里出来一个长脸白衣男子手持佛尘,面色冷淡,走到蓝皇面前 “又让我替你收拾什么烂摊子?” “给我杀了他!”蓝皇双眼通红,指着沈叶的手指微微抖动,“居然敢,居然敢弄伤我的脸!” 沈离此时也拔出了佩剑,低声对沈叶说“这人是铁手道人温凡,小心他的毒掌。”沈叶点了点头。只听得温凡开口道 “小子,你若能接住我三掌,我便让你离开。” “温凡!我要你杀了他!” “闭嘴你个事事让我收拾烂摊子的废物。” 沈叶摆好起手式目不转睛的盯着温凡,温凡噙着一抹冷笑,平平一掌拍出,竟带着些许黑气。看似平淡的一招沈叶却感觉无法动弹,全身被笼罩在了掌风之下。急忙挥剑侧削温凡手掌,温凡微顿,沈叶趁机就地打滚逃出了掌风的笼罩,还不忘喊一声 “第一招!”温凡一愣,缓缓收回了右手,沉声道 “好小子,第二招来了!” 沈叶丝毫不敢大意,左手捏个剑诀右手长剑织出了一个剑网,只见温凡双手从各个方位打来,沈叶手忙脚乱虽一一挡下却也狼狈不堪。温凡点点头 “不错,有两下子。第三招,接住了就放你走。” 只见温凡屏息凝神,全身上下骨骼如爆豆般噼啪作响,抬手,凌厉的掌风竟生生将沈叶的长剑折断!沈叶避无可避,只得生生受了这一掌。沈叶只觉眼前一黑,口中一股腥甜,哇的一声吐了口血,面如金纸,身影晃了两晃却没有倒下。温凡不由得惊讶的看了沈叶一眼 “小子,接住这招还能站住的人不多。你可以走了。” 沈叶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有气无力的说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晚辈告辞。”说完就昏了过去。 沈离赶紧扶住沈叶,把他横抱了起来,向温凡一颔首,施展开轻功奔向了落脚的客栈。 第二章 许年安 蓝皇气得暴跳如雷,跳脚指着温凡破口大骂 “我让你杀了他你居然放他走?废物,真是废物!” 温凡冷冷的看了蓝皇一眼,要不是蓝青命令他保护蓝皇,他一分钟都不想跟这傲娇少爷呆着。 这二位暂且不提,沈离抱着沈叶进了客栈,见沈叶面色隐隐发黑,呼吸时断时续,不由得心下焦急。解开沈叶的衣襟,胸膛之上一个乌黑的手印,沈离在周围点了几个穴道阻止毒气攻心,她靠近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腐烂的味道。沈离眼睛一亮 “是尸毒!如此变好办的多,尸毒尸毒,那便买些糯米来好了。”沈离自言自语道。 “女侠,买点什么?”粮店老板刚打发走一位年轻红衣公子。 “可有糯米?” “哎呀女侠您来的真不是时候,刚才那位公子哥把所有糯米都买走了。” 沈离回头,见那红衣男子尚未走远便火急火燎的去追。 “欢迎下次光临啊女侠。”老板话音未落沈离已经追上了那男子。 “这位公子………”沈离一抬头正对上红衣男子清澈的目光,没来由的脸上一阵燥热。 “小姐,叫住小生有什么事吗?”嗓音清亮,好像一把琴拨动了沈离的心弦,又是没来由的,沈离心脏漏跳了一拍 “粮店掌柜说公子把所有糯米都买走了,在下冒昧,可否向公子讨要一些?” 红衣男子笑了,眉眼弯弯好看极了 “那小生也冒昧问一句,小姐要这糯米有何用?” “我的弟弟中了尸毒……” “原来如此,小生不才,却也是沧海门下的弟子,对于解毒还是知晓一二的。小姐如若信得过在下,便让在下前去解毒。” “那…那你随我来。”沈离对这红衣男子竟起不了一丝疑心,带着他回到了客栈。只见这男子解开沈叶的衣服,仔细看了看,喂了沈叶一颗药丸,将他扶了起来,双掌抵在沈叶后心,不多时汗珠便顺着男子俊俏的脸颊流了下来。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男子长出一口气,放下了双手。沈离递过一条洗好的手巾 “辛苦你了,只是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许年安。” 许年安好像无时无刻都挂着温润的笑容,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 “我是千山的弟子,沈离。” 沈离抬眼看到那双含笑的眸子心里小鹿乱撞,“多谢许公子出手相救。” “何必客气。他只需休息一夜便无大碍。” “这里离怀风岛还有多远?我们要去怀风岛见奈掌门。” “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近。正好我也要回怀风岛,不如一起吧。路上有个伴也好照应。” “好啊。” “我有一事不解,他是如何中毒的?” 沈离便把事情来龙去脉与许年安说了,许年安脸色越发阴沉。待沈离全部说完,许年安站了起来 “沈离,听我的,赶快离开这里。蓝皇是个小人,睚眦必报,却又深得门主蓝青宠爱,你们在这里不安全。”话音未落听得门外叮当作响,像是砸东西的声音 “蓝二爷欸,我们这是小本买卖,您手下留情,不要砸我生意啊。” “滚开死老头,今日这客房我是搜定了!” “哎呦二爷别打别打,小的知错了,哎呦!” “滚!” “欸,是是是这就滚这就滚。” 许年安与沈离对视了一下,心中暗道不好,蓝皇这是带人追过来了,不找到他们二人是绝对不罢休。 “许公子你快走!这件事与你无关,不必因为我们得罪苍龙门。” 许年安没说话,拉开窗户四下看了一眼 “跳,右边就是马厩,骑马往东南跑。这里离沧海不远,进了沧海地界就安全了,带上这个!”说着话许年安摘下腰间别着的令牌扔给了沈离,“不用管我,快跳!” 沈离接住令牌背上独幽琴跳了下去,左手扣了袖箭,在下落的时候射中了看到她惊呼的人,右手抻出长剑又砍翻了几个围上来的家丁,牵了马奔着东南方向就去了。 再说这边,许年安从怀里刚取出判官笔,门就被踹开,蓝皇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许年安判官笔上下翻飞点中了蓝皇的穴位,温凡跟进来时见到蓝皇的脖子上架着匕首,匕首握在许年安手里。 “我与阁下素不相识,阁下这是何意?” “让那些狗奴才都离开,打扰沈叶休息了。” “那阁下这是在威胁我?”温凡冷笑 “我只不过是赌一把。” 蓝皇要穴受制,只觉得脖子上冰冰凉,吓得哇哇乱叫 “温凡!温凡救我!这位大侠有有有有何吩咐我我我我我都照办!” “让你手下的走狗都离开,然后备个马车。” “是是是,温凡听到了吗,快去快去照办!” 温凡眼中的鄙夷再也藏不住,他冷哼一声转身就出去了。过不多时上来一个家丁 “这位大侠,马车备好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把床上的人抬到马车上。” 许年安收回了匕首,左手却仍旧死死的钳制住蓝皇的要穴,跟着那家丁,拖着蓝皇下了楼。楼下果真有一辆马车,那家丁将沈叶抱进车里,刚爬到车前准备牵缰绳。许年安冷冷看了他一眼 “下去,滚远点。” 那家丁被许年安若隐若现的杀气吓得屁滚尿流,踉踉跄跄的跑了。许年安嫌弃的看了眼蓝皇,将他扔在了一边,驾着马车也往东南方向去了。 第三章 情窦初开 话说那沈离骑着马不多时便见到两个身穿红衣下摆绣着白色海浪的沧海弟子。 “两位,两位请留步!两位可是沧海门下?”沈离气喘吁吁,翻身下马到两人面前抱拳问到。 “正是。”其中一名女弟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沈离,“有何贵干?” 沈离掏出许年安给的令牌,递给那女弟子,还未说话便听得她一声惊呼 “是许师哥的令牌!这位姐姐,敢问这令牌主人现在何处?” “我也不知,原路返回应能遇到。” “那就有劳姐姐带路。这令牌是掌门亲自发放,沧海弟子必须随身携带。许师哥一定是有危险了!钟墨你快回去禀报掌门。” 沈离骑马带着这位女弟子便原路返回暂且不提。 许年安知道蓝皇回去定会向蓝青告状,因为沈叶还昏迷不醒马车不能驾太快。许年安只能默默祈祷苍龙门的追兵慢些来。只一抬眼的功夫,却见面前出现了一个衣襟绣着玄色龙的蓝袍男子,牵着缰绳,一脸笑意。许年安心下暗骂一句该死,也勒住了马。那男子生得一双笑眼,挂着一抹笑 “久闻沧海许年安的大名,果真名不虚传。只是在下自扪与沧海无冤无仇,阁下为何搅扰苍龙门的私事?” 许年安冷哼一声 “苍龙门下二公子调戏女子又伤及无辜,怎不见蓝阳大公子出面?你们这般做法又和当年神善教有何区别!” “那是他技不如人!”听这哼唧唧的声音便知是蓝皇到了,“大哥你可要为我做主!” 蓝阳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脸上却依然挂着笑容 “是吗,那是在下失礼了。只是,许少侠和那位姑娘伤了我苍龙门众多弟子,总该有个说法。” “你要如何?” “留下车里人,便放你离开。” 许年安冷笑一声,跳下马车,抽出判官笔拉开架势 “今日有我许某人在,你们休想再伤沈叶一根汗毛!” “既然如此,那便得罪了。” 蓝阳也跳下马,手往腰间一模,一松一紧之间便抽出了九节鞭。只见鞭速时快时慢,缠绕得法,巧缠快放,绕体转出,鞭鞭带响。许年安手持判官笔左拦右挡,二人正久战不下。蓝皇摸着脸上的血痕拎着匕首靠近了马车。许年安一惊,右手急点蓝皇腰眼。蓝阳的九节鞭这时也到了面前,许年安微微侧身,左臂生生受了这一鞭。红衣被抽破,飘落的碎布片像极了红色蝴蝶纷纷落下。许年安只觉得左臂一阵酸麻,便再也抬不起来。右手判官笔点到一半也失了气力,蓝皇知觉腰间微微一痛,回过身看到许年安面色惨白冷汗直流,左臂鲜血淋漓,便知晓了大概。 “呦,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挺狂妄的吗?”说着话,蓝皇转过身向许年安一脚踹了过去。许年安竟没能避开,被踹翻在地。蓝皇又伸脚踩在许年安的左臂上,来回碾压 “疼吗?叫我三声好爷爷我就放过你。” 许年安眉头紧皱,看着蓝皇 “呸!” 蓝皇眉毛一挑,脚上加重了力气 “哎呦?脾气倒不小,今儿个你二爷爷教你如何做人!”说着话右手抬起匕首便要往他身上刺。 “蓝皇,住手。”蓝阳发话了,“你不是说把人带走就行了吗?” “我干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蓝皇!住手!”沈离这时候赶到了,正看到蓝皇的匕首悬在许年安的左臂上。当下抽出佩剑刺向蓝皇。蓝皇侧身躲过,看清来人后笑到 “我道是谁,这不是临江楼上的小娘子吗?呦,还带来一个美人儿。” 沧海的女弟子名叫江语雁,见到许年安被伤成那个样子,又听得蓝皇言语轻佻,怒气再也按捺不住,拔出长剑也刺了过去。 蓝皇除了嘴上功夫说得过去,武功那是狗屁不通,被两大门派弟子夹攻很快就狼狈不堪 “蓝阳蓝阳大哥救我啊!” 蓝阳捏了捏眉心,左手一抖,九节鞭哗啦啦的响,一挥一甩,沈离和江语雁被迫暂停了对蓝皇的围攻。蓝阳拎着蓝皇上了马,蓝皇惊慌失措,使劲踹着马肚子,那马吃痛,飞一般的跑了。 沈离跪在许年安身边替他处理伤口,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对,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能受伤……” 许年安吃力的抬起右手轻轻捂住了沈离的嘴,幅度很小的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了,沈离哭得更凶了。江语雁也蹲在许年安身边,从怀里掏出金疮药给他敷上,又用破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 “离姐姐,帮忙把师哥抬到车上。我驾车,我们回清崖阁。” 第三章 话说那沈离骑着马不多时便见到两个身穿红衣下摆绣着白色海浪的沧海弟子。 “两位,两位请留步!两位可是沧海门下?”沈离气喘吁吁,翻身下马到两人面前抱拳问到。 “正是。”其中一名女弟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沈离,“有何贵干?” 沈离掏出许年安给的令牌,递给那女弟子,还未说话便听得她一声惊呼 “是许师哥的令牌!这位姐姐,敢问这令牌主人现在何处?” “我也不知,原路返回应能遇到。” “那就有劳姐姐带路。这令牌是掌门亲自发放,沧海弟子必须随身携带。许师哥一定是有危险了!钟墨你快回去禀报掌门。” 沈离骑马带着这位女弟子便原路返回暂且不提。 许年安知道蓝皇回去定会向蓝青告状,因为沈叶还昏迷不醒马车不能驾太快。许年安只能默默祈祷苍龙门的追兵慢些来。只一抬眼的功夫,却见面前出现了一个衣襟绣着玄色龙的蓝袍男子,牵着缰绳,一脸笑意。许年安心下暗骂一句该死,也勒住了马。那男子生得一双笑眼,挂着一抹笑 “久闻沧海许年安的大名,果真名不虚传。只是在下自扪与沧海无冤无仇,阁下为何搅扰苍龙门的私事?” 许年安冷哼一声 “苍龙门下二公子调戏女子又伤及无辜,怎不见蓝阳大公子出面?你们这般做法又和当年神善教有何区别!” “那是他技不如人!”听这哼唧唧的声音便知是蓝皇到了,“大哥你可要为我做主!” 蓝阳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脸上却依然挂着笑容 “是吗,那是在下失礼了。只是,许少侠和那位姑娘伤了我苍龙门众多弟子,总该有个说法。” “你要如何?” “留下车里人,便放你离开。” 许年安冷笑一声,跳下马车,抽出判官笔拉开架势 “今日有我许某人在,你们休想再伤沈叶一根汗毛!” “既然如此,那便得罪了。” 蓝阳也跳下马,手往腰间一模,一松一紧之间便抽出了九节鞭。只见鞭速时快时慢,缠绕得法,巧缠快放,绕体转出,鞭鞭带响。许年安手持判官笔左拦右挡,却因为先前替沈叶解毒而渐渐体力不支,二人正久战不下。蓝皇摸着脸上的血痕拎着匕首冷笑着靠近了马车。许年安一惊,右手急点蓝皇腰眼。蓝阳的九节鞭这时也到了面前,许年安微微侧身,左臂生生受了这一鞭。红衣被抽破,飘落的碎布片像极了红色蝴蝶纷纷落下。许年安只觉得左臂一阵酸麻,便再也抬不起来。右手判官笔点到一半也失了气力,蓝皇知觉腰间微微一痛,回过身看到许年安面色惨白冷汗直流,左臂鲜血淋漓,便知晓了大概。 “呦,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挺狂妄的吗?”说着话,蓝皇转过身向许年安一脚踹了过去。许年安竟没能避开,被踹翻在地。蓝皇又伸脚踩在许年安的左臂上,来回碾压 “疼吗?叫我三声好爷爷我就放过你。” 许年安眉头紧皱,看着蓝皇 “呸!” 蓝皇眉毛一挑,脚上加重了力气 “哎呦?脾气倒不小,今儿个你二爷爷教你如何做人!”说着话右手抬起匕首便要往他身上刺。 “蓝皇,住手。”蓝阳发话了,“你不是说把人带走就行了吗?” “我干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蓝皇!住手!”沈离这时候赶到了,正看到蓝皇的匕首悬在许年安的左臂上。当下抽出佩剑刺向蓝皇。蓝皇侧身躲过,看清来人后笑到 “我道是谁,这不是临江楼上的小娘子吗?呦,还带来一个美人儿。” 沧海的女弟子名叫江语雁,见到许年安被伤成那个样子,又听得蓝皇言语轻佻,怒气再也按捺不住,拔出长剑也刺了过去。 蓝皇除了嘴上功夫说得过去,武功那是狗屁不通,被两大门派弟子夹攻很快就狼狈不堪 “蓝阳蓝阳大哥救我啊!” 蓝阳捏了捏眉心,左手一抖,九节鞭哗啦啦的响,一挥一甩,沈离和江语雁被迫暂停了对蓝皇的围攻。蓝阳拎着蓝皇上了马,蓝皇惊慌失措,使劲踹着马肚子,那马吃痛,飞一般的跑了。 沈离跪在许年安身边替他处理伤口,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对,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能受伤……” 许年安吃力的抬起右手轻轻捂住了沈离的嘴,幅度很小的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了,沈离哭得更凶了。江语雁也蹲在许年安身边,从怀里掏出金疮药给他敷上,又用破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 “离姐姐,帮忙把师哥抬到车上。我驾车,我们回清崖阁。” 第四章 一路快马加鞭赶到清崖阁暂且不提 虽说名叫清崖阁,实际却是一个宅院。青铜大门前的两个沧海男弟子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车中何人?此乃沧海清崖阁,生人勿近!” 江雁飞身下马,举起令牌道 “江雁,奈掌门门下二弟子,还有两位千山的朋友。许年安师哥伤重不能行走只得乘车,还望两位师哥放行。” 左边的男弟子取过令牌仔细看了看,走到马车边掀起车帘往里看了一眼,将令牌还给江雁抱拳道 “原来是江师姐,如此请进吧。” 江雁点点头翻身上马,驾车进了清崖阁。刚进大门就见钟墨皱着眉背着手走来走去,钟墨听到马蹄声抬头,眉头舒展,道 “师姐你回来啦!许师哥没事吧?” 江雁将马拴在柱子上 “师哥不太好,师父呢?” “师父在屋子里,也是急坏了。这位是……”钟墨迷惑的看着从车厢跳下来的沈离 “这是千山的沈离姐姐,要不是她许师哥现在……”江雁说不下去了,回身向沈离行了一礼。沈离连忙将江雁扶了起来道 “快起来快起来,要不是我许少侠也不会受伤。” “江雁。” 江雁和沈离同时看向声音来源,迎面走来一个中年女子,身穿暗红色长袍绣着沧海特有的白色海浪,面色冷淡。江雁快步上前,行礼道 “师父,师哥在车里,胳膊伤的很重。还有一个千山的弟子中了毒一直昏迷不醒。” 沈离也连忙上前行礼 “晚辈千山弟子,拜见奈掌门。” 奈清笙淡淡的看了沈离一眼,点点头,径直走向马车。掀开帘子,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奈清笙皱了皱眉,一把将许年安抱了出来,对钟墨说:“将那个千山的也带进来。”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向了屋。江雁看了看沈离,悄声说:“师父对生人向来是这样冷冷的,离姐姐你别介意啊。”沈离摇摇头,将车厢中的沈叶也抱了出来,对江雁笑了笑,道:“走吧。” 进了屋,奈清笙回头看了看沈叶,伸手搭了搭脉,道 “他暂无大碍,到了明天就会醒来。钟墨,你把他抱进空的房间好好照顾他。”说完又转向了许年安。沈离看的清楚,许年安的左臂伤口血肉模糊,隐约可见森森白骨,心不由得一紧,就像被人狠狠攥了一下。奈清笙忙活了好一阵,终于将伤口上了药包扎好。她冷着脸走到沈离和江雁面前,坐了下来,道 “江雁,怎么回事?” 江雁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奈清笙眉头紧皱,盯着江雁问道:“那你们是怎么与苍龙门起了纠纷的?我不是叮嘱过你们不要与苍龙门起冲突吗?” 沈离上前行礼道 “奈掌门,此事皆因我而起,与江雁无关。” 奈清笙锐利的目光盯向了沈离,沈离一阵不舒服,奈清笙的眼神好像能直接看到心里。沈离把之前的事情原原本本交代了,说完弱弱的看向奈清笙。奈清笙眉毛一扬:“叶寻的信呢?” 沈离赶紧从怀里取出信,又把背上的独幽琴递了过去。奈清笙收下了放在一旁,将信展开,眉头越皱越紧。看完信奈清笙闭了闭眼,揉了揉眉心对江雁说 “江雁,把沈离安排个住处,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寅时来这里。” “是师父。”江雁示意沈离跟她走,一夜无话 “师……师父?”当第一缕阳光暖洋洋的溜进清崖阁,许年安睁开眼睛就看见奈清笙背对着他在弹琴,许年安默默听了听,好像是师父自己做的曲,有清心安神的作用。奈清笙回头走到许年安床前,她好像一夜没睡,杏眼中爬满了红红的血丝,声音略带沙哑 “胳膊怎么样?” 许年安轻轻甩了甩左胳膊,不像昨天一碰就疼的一哆嗦,心下明了,定是师父替自己上药包扎了。奈清笙递给许年安一个瓷瓶,道 “每天记得换药,今天的帮你换过了。” “是,谢谢师父。” 奈清笙摆了摆手,又走到了桌前,从暗格中拿出了一块长方形的铁青色东西,好像还微微泛着红光。 “师父,这是什么东西?”江雁带着钟墨和沈离迈进屋子。 “这个,是江湖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