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无悔的爱》 楔子 一家私人医院的走廊上,一个英俊挺拔,但满面焦虑的青年人急匆匆地走过,英挺的剑眉紧紧地拢成一个川字型,他推开其中一间病房门,焦虑的眼睛扫视过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个七十多岁老人,老人双目紧闭,满面倦态,床边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在床边的男人见年轻男人进来,马上站起来。 “少爷,你来了。”男人轻声与年轻人打招呼。 年轻人向他点点头,目光转向躺在病床上的老人。 “爷爷他……”年轻人目光中难掩焦虑之色。 “刚才徐院长已为老爷做过诊断,老爷由于心肌冠状动脉硬化,造成心肌梗塞,现在病况基本上稳定下来了,但不能受任何刺激。”男人低声向少爷解释。 英挺伟岸的男子,听闻双眉拢得更紧了。心肌梗塞是一种相当危险的病况,如果不是抢救及时……年轻人不敢想像下去。 年轻男人走到床边,病床上的老人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孙子坐在床边,他伸出一只略显瘦削的手。年轻男子赶紧握着老人的手,老人精神看似很疲倦,他看一眼年轻人,轻轻叹一口气。 “爷爷。”年轻人满面担忧地看着老人,他相当明白老人这声叹息所代表的意思。 老人看着他又叹息一声,然后把脸转到另一边。 “爷爷。”年轻人听老人又叹息起来,心情也沉重起来。 “你愿意听从我的安排吗?”老人问。 “愿意。”年轻人点头。 老人眼眸倏然闪过一抹光彩,不过很快掩饰在疲态的脸容上,他转脸看着眼前这个出色的孙子,反握孙子的手。 “真的?”老人不相信地问。 “真的!”年轻人很坚决地点了点头,从他脸上看不出一点点的勉强,一点点的无奈。 “那就叫那丫头回来。”老人道。 “好!”年轻人又点了点头,他知道爷爷所说的丫头是谁,精锐的眼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忧郁,但很快掩饰在干练的外表下。 “那太好了!”老人家真的好高兴,满意地露出抹笑容,拍了拍孙子的手。 年轻人知道老人早就这么想了,而那丫头离开了已有五、六、年,是要她回来的时候了。看着老人脸上焕发的神采,他也觉得开心。老人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将他抚养成人,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取悦老人,而他也很希望向那丫头道歉。 年轻人轻轻叹一口气,思绪飘出很远很远。 第一章 一架从英国飞往台湾的七四七国际航班在中正机场降落,从航机上走下一个长发披肩,身穿银灰色上衣,黑色紧身皮裤,脚穿高筒靴,一位性感的女孩,拉着简易行李从出闸口出来,她向机场四周打量一眼,深深吸一口气。啊!故乡的土地,一切既陌生又熟识。 她十五岁自我外放,差不多六年,现在第一次回来,如果没有外公那十二道金牌强令她回来,她仍有点乐不思蜀。想起外公那十二道金牌,女孩红艳的红唇微微噘起,那老头儿又不知在玩什么花样了,如果不是他把她抚养成人,她才不甩他那十二道金牌。 一个司机模样的男人,从一辆停靠在路面的车上下来,走到女孩跟前,恭敬地上前,“欢迎祈小姐回来。” 祈蕾蕾向他点头,让他把行李拿到车上,跟着坐上车。 “老李,知道外公要我回来的原因吗?”祈蕾蕾看着前面开车的司机问,老李在风家工作二十年多年,他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对风家老爷风正旗一片忠心,因此祈蕾蕾想从他口中探听外公要急召她回来的原因。 “老爷太想祈小姐了,祈小姐几年没回,所以老爷才想出这道计谋。”老李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祈蕾蕾笑。 “是吗?没骗我?”祈蕾蕾相当怀疑老李这套说词,外公或者会想念她,但也不至于要下十二道金牌催她回来。 金牌耶,纯金打造的金牌,他效法宋朝皇帝,下十二道金牌要她回来。那惶急的程度,仿佛她不马上回去,就再见不到外公一面。 十二个小时,她收到十二面金牌,每面金牌内夹一张小字条,见牌如见面,速回!外公。 收到第一面金牌,祈蕾蕾觉得好玩,不予理会;收到第二面金牌,她猜是外公玩的游戏;收到第三面金牌,她心里有点惶然;收到第四面金牌,她再忍不住拿起电话,直拨回家。 “外公,你还好吧?”祈蕾蕾在电话里惶惶然地问,外公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不可以有事的。 “蕾蕾,你收到金牌了?”风正旗在电话里好开心地道。 搞什么嘛,他真只是无聊拿她穷开心? “那些金牌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我回去?”祈蕾蕾在电话里兴师问罪。 “你回来就是了,有一件相当相当重要的事等你回来处理。”风正旗在电话里强调。 “什么事?”祈蕾蕾问。 “在电话里说不清,你回来就知道了。”风正旗道。 无论祈蕾蕾软硬兼施,风正旗就是不透露。祈蕾蕾不断收到寄来的金牌,最后那面还夹着机票,祈蕾蕾不马上回来不行。 祈蕾蕾收拾一不行李,她倒要回去看看老头儿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他因为想她,所以要她回去?这也不无道理。好吧!她就回去看看风老头子到底在玩什么鬼花样?风老头说的重要事情,会是什么事呢? 祈蕾蕾被挑起了十足的好奇心,坐上早订好的班机直飞回国。如果老头子只是拿她穷开心,那她就跟他过过招。 ☆☆☆ 小车驶入一座豪华别墅,祈蕾蕾下车后直闯大厅。 “风老头,我回来了。”祈蕾蕾大声高叫,让外人听来以为是在叫疯子,但了解这对祖孙关系的人,对这声呼唤会相当不以为然。 “呵呵,丑丫头,你终于回来了?”风正旗从里面走出来,身上穿着一袭质料高级的唐装衫,手上摇把纸扇,看见他让人有回溯到三、四十年代的感觉。 “风老头,你看起来很好嘛,全身上下什么都没缺,到底什么事要本小姐这么急着回来?你说的重要事情到底是什么?最好给我有个圆满的解释。”祈蕾蕾上下打量外公一眼,这老头子闲极无聊拿她开心,也不用催魂般催她回来。 “喂!你这么说你外公的?”风正旗道。 “没有。”祈蕾蕾打个哈欠。 “丑丫头,你长得越来越漂亮了。”风正旗笑咪咪地上下打量孙女一眼,不断点头赞美。 “喂,别转移话题。”祈蕾蕾倒在沙发上没好气地警告。 听说她出生的时候丑丑的,小脸儿皱成一团,因此得了这个很不雅的外号,其实她是个长得相当漂亮人见人爱的女孩。 “丑丫头,你很累?先去休息吧。”风正旗对瘫在沙发上的孙女道。 “你把我急召回来,就叫我去休息?”祈蕾蕾在沙发上弹跳起来,这老头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是外公想你,所以要你回来,这解释总行了吧?”风正旗满面慈祥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外孙。 祈蕾蕾狐疑地看着外公脸上那抹笑容,越看越像老狐狸的笑,他发十二道金牌召她回来,就为了想她?这未免太好笑了吧? “你说的重要事情是什么?”祈蕾蕾可没忘记外公说过的话。 “丑丫头,外公不这么说,你肯回来吗?”风正旗狡猾地道。 “你……你搞什么鬼嘛,把我召得这么急,害得我胡思乱想,还以为你想我想出病,急着要我回来救你命。”祈蕾蕾把眼睛瞪得更大,凶悍地道。 “你没说错,的确是救命。”风正旗道。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祈蕾蕾圆眼一瞪,娇斥着。 “你回来了,就等于救了我的命。”风正旗又狡猾地道。 “你……哼!”祈蕾蕾不跟他说了,她累了,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时差还没调好,祈蕾蕾拖着疲倦的身体,跨上楼梯。 ☆☆☆ 房间内的摆设没变,仍是她出国前的布置,祈蕾蕾沭浴过后瘫在床上,风老头看去好好的嘛,他真是太无聊,跟她玩这无聊的把戏。等她养足精神,再见招拆招。 祈蕾蕾这一睡就睡了十多个小时,她醒来几次,见房间内昏昏黑黑,翻个身又睡过去,当她完全清醒,天色大亮,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祈蕾蕾打个哈欠,翻身起来,伸伸懒腰,进浴室沐浴梳洗,把一头长发扎成二条麻花辫,发梢绑二个蝴蝶结,穿一套清爽休闲裙装,有别于昨天的性感尤物,更显得清纯可爱。祈蕾蕾踏进餐厅,风正旗已坐在位置上等她。 “风老头早。”祈蕾蕾眨眨眼睛,一副天真烂漫地跟外公打招呼。 “咦,魔女变天使?”风正旗看着外孙女这一身打扮笑咪咪地调侃着。 “风老头,你眼睛脱窗有问题,看来你不承认自己老眼昏花不行喔,你外孙女我一直以来都是天使的化身,把恩泽施于人间,让世人感受到上天的爱心。” 祈蕾蕾一面说一面落坐到外公的对面。 “是揉合天使与魔女的化身吧?”风正旗戏谵道。 “喂,臭老头,你很不给面子耶。你不把你的目的招出来,本小姐马上搭今天的飞机回英国。”祈蕾蕾威胁道。 “吃完早餐,外公带你去见一个人。”风正旗不理祈蕾蕾的威吓。 “见人?谁?”祈蕾蕾瞪大眼睛,放下手上的刀叉疑惑地问。 “司爷爷。”风正旗神色忧郁地放下手上的食具。 “司爷爷?你不要跟我说,召我回来就为了去见他吧?”祈蕾蕾皱了下秀眉,她知道司爷爷是外公相当要好的朋友,他们有几十年的交情,司爷爷一直很疼她,在出国留学前还去向他辞行。 “对对!聪明的孩子,是他要见你,他病了,病入膏盲。”风正旗相当严肃地点了点头。 “哦?司爷爷病得很重?”祈蕾蕾蹙起秀眉,司爷爷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孙子般疼爱,如果他病了,召她回来见他不无可能,见他可以,前提是其他人除外。 “嗯。”风正旗点头道。 “他真的病得很重?”祈蕾蕾狐疑地看着外公,毕竟司爷爷年纪一大把,她不敢乱怀疑。 “这会有假吗?待会你去见了就知道,司老头等着你去救他呢。”风正旗一脸严肃。 “风老头,你胡说什么?要救他应该找医生,不是找我。”祈蕾蕾轻嗤道,要她去救人?有没搞错,她既不是医生,又不是真天使,如果真是司爷爷病了,她去见见他又何妨。 “不!你是治好他的药引。”风正旗重新拿起刀叉吃起早餐。 “喂,你最好说明白一点。”祈蕾蕾满腹疑问。 “哎,不用乱猜,我们现在就去见见他,不就知道了?”风正旗没正面回答她。 “我搞不清,为什么我会成了药引?”祈蕾蕾更加疑问。 “他的情况很糟,你知道的,从小司爷爷就相当疼你,所以你去见了他,说不定能让他好起来。”风正旗把一片三文治放进嘴里,摊开双手道。 “所以用十二道金牌把我召回来?”太神奇了吧?不过以司爷爷对她疼爱的程度,如果见了她会让他的病好起来,她愿意做个真天使。 “对!”风正旗点头,他知道他的外孙女够聪明,如果要否认的话,反而会引起她的反弹。 祈蕾蕾瞥外公一眼,如果她真能把一个病重的老人从死亡边缘救回来,那十二道金牌把她召回来就值了。司爷爷很疼她,比外公更疼她。她最怕只是二个老头跟她开的玩笑,怕他们二老要的阴谋,因为她熟知二老的个性,他们穷极无聊时,就会要人找乐子。 “你昨天说的重要事情,就是指司爷爷?”祈蕾蕾又问。 “难道这不算重要事情吗?”风正旗突然长叹一声。 祈蕾蕾又皱起秀眉,听外公这一声叹息,情况似乎很不乐观,她按下心底的疑惑,好吧,她希望不是她多疑,否则她也可以奉陪到底,只要别招上那个她不想见的人就好。 “嗯。”祈蕾蕾搔了搔头,这的确算是重要事情。 “我们走吧。”风正旗站起来。 “好。”祈蕾蕾也不多废话跟在外公身后。 ☆☆☆ 风正旗带着祈蕾蕾来到司氏名下的“协和医院”,推开豪华病房的房门,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在床边,床上的病患约六、七十岁左右,他显得神情疲态,闭着一双眼睛像睡着了。 “风老,蕾蕾真的回来了?”坐在床边椅子上的男人叫郑真义,是司百谦的手下,和风正旗打招呼,看见跟在他身后的丫头,眼睛一亮。 司百谦是商场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老狐狸,叱吒商场数十载,前几年把司家的担子交给自己唯一的孙子司承哲。 躺在病床上的司百谦听到郑真义的话,倏然睁开眼睛,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精锐的眼睛闪烁着一抹狡黠的光芒。司百谦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在看见祈蕾蕾时,笑容更大了。 “风老。”司百谦躺在病床上虚弱地向风正旗打招呼。 “司老。”风正旗带着祈蕾蕾站在病床边。 司百谦看看风正旗,又看看站在他身边艳丽大方的祈蕾蕾,从心底感到满意极了。 “蕾蕾,快问候司爷爷。”风正旗对祈蕾蕾道。 “司爷爷。”祈蕾蕾跨近病床,向床上的老人打招呼。 “蕾蕾,你长这么大了,越大越漂亮。”司百谦虚弱的露出抹笑容,伸手拉着祈蕾蕾的玉手。 “司爷爷,听说你病了。”祈蕾蕾看着病床上的老人,有点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就是从小疼她疼大的司爷爷,他好像病得很重。 “是……”司百谦话没说完,一阵急喘喘得几乎透不过气。祈蕾蕾吓得六神无主,站在另一边的郑真义马上按下床头的紧急呼救器,医生护士一阵风地卷进来。 医护人员一阵手忙脚乱后,司百谦的情况慢慢稳定下来,司百谦闭着眼睛显得相当疲累,风正旗和祈蕾蕾站病床后不敢出声。 “外公。”祈蕾蕾看一眼风正旗,目光中征询他的意见,看情形他们不应该打扰下去,让司爷爷多休息才对。 “去问候一下他。”风正旗摇头,对祈蕾蕾道。 祈蕾蕾满腹疑问地看着外公,又看了眼躺在病床上插上氧气管的老人。司百谦仍然闭着眼睛,他看去很累。 “司爷爷,你还好吗?”祈蕾蕾走上前,看着一脸惫态的老人,低声地问候。 司百谦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着祈蕾蕾,目光中有着一抹希望。 “蕾蕾,如果司爷爷有事求你,你愿意答应吗?”司百谦很虚弱地问。 “司爷爷有什么事要蕾蕾帮忙,你尽管说。”祈蕾蕾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道。 “你愿意答应吗?”司百谦执拗地问着她,并没说出要她答应的事情。 “不知司爷爷要蕾蕾答应什么?”祈蕾蕾愣了愣,但仍问道。 “你……不愿意?”司百谦疲倦的脸上罩着一抹失望之色。 “我没……说。”祈蕾蕾有点无措,搞不懂司爷爷何以执着要她回答,而且要她答应什么还没说。 “那你是愿意了?”司百谦的脸上倏地又回复精神。 “愿意,司爷爷你请说。”祈蕾蕾在心里叹息,为不让老人失望,她只有点头答应。 “你真的愿意答应?无论司爷爷要你做什么都愿意?”司百谦又问。 “这……”祈蕾蕾犹豫起来,她突然警惕到这会不会是司老头子设下的陷阱? “你不是愿意吗?怎么又打算反悔?”司百谦虚弱而失望地道。 “不,不是。”祈蕾蕾看着老人满面悲伤失望的表情,于心不忍,她怎会这样狠心而拒绝一个病重老人的请求? “那你是愿意罗?”司百谦又回复精神问。 “愿意!”祈蕾蕾咬了咬唇点头。 “答应了就不许反悔。”司百谦道。 “嗯。”祈蕾蕾又点头,司百谦还没说出她要答应的是什么事,他老在她愿意不愿意的问题上打转。 “太好了,蕾蕾,我就知道你愿意当司爷爷的孙媳妇,真是太好了。”司百谦兴奋地拉着祈蕾蕾的手。 “孙媳妇?”天啊!杀了她吧。祈蕾蕾几乎尖叫,什么跟什么嘛?他居然要她答应的是这件事,这……这……这……她简直哭笑不得。 “我就知道你愿意,你小时候就说过要当承哲新娘子的,我一直没忘。”司百谦兴奋地自顾自地道。 祈蕾蕾哑口无言,司承哲?记忆中似乎有这么一个人,她要当他新娘子?有说过这样的混话吗?也许有吧,但这根本就是童言童语,怎么能当真? “司爷爷。”祈蕾蕾难为情地低声叫道,她求救地转头看着站在另一边的风正旗,希望他说句话。但风正旗并没接到她眼底的求救信号,一脸严肃地坐在一边纳凉。 “蕾蕾,我不知你原谅他没有?但我记得你们一直感情相当好。你不要让我失望,虽然你和承哲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但不要紧,你就像以前一样住进我们司家,其实你早就是司家的一份子,一会儿……司百谦根本没在意到祈蕾蕾的不安,仍然兴奋不停地说道。 “司爷爷。”祈蕾蕾不得不打断司百谦的话,他总该听听她的意见?既然知道他们有好多年没见过,那个男人现在长得什么样子,她根本没有印象,怎么说得她跟他好像已经准备步人教堂,而且看情形,司百谦恨不得马上把他们二人推进洞房里。 “蕾蕾?”司百谦看向祈蕾蕾,女娃儿一脸忸怩,一张俏脸涨红,精明的眼眸当然知道小女娃的意思,但他打算装傻。 “司爷爷,婚姻大事岂容儿戏,而且……”祈蕾蕾还没说而且什么,司百谦两眼一瞪打断她的说话。 “你……你反……悔?不愿……意?”司百谦突然又透不过气,两眼瞪得大大地看着祈蕾蕾。 “司爷爷。”祈蕾蕾吃惊大叫。 “蕾蕾,你快答应老爷,他受不得刺激。”郑真义看司百谦不断喘气,紧张地对祈蕾蕾道。 “丑丫头,快啊!快答应司爷爷啊。”风正旗也急着道。 “好……好,司爷爷,我……我答应你……”祈蕾蕾在二人的催促下,及看见司百谦的情况不对,她相当无奈地叹气,不得不点头。 “你……你……真的?”司百谦怀疑地问,急喘的气息似乎缓了缓。 “是的,我答应你。”祈蕾蕾说得相当勉强,但现在情势逼人,她不得不点头,或许她先答应下来,对老人以做安慰,以后看情形再算了。 “真的?”司百谦眼眸中闪过一抹喜悦问。 “真的!”祈蕾蕾很认真地点头,她不点头行吗?看着行将就木,噢,不!是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她如何忍心拂逆他满怀的希望? “蕾蕾,我就知道你愿意。”司百谦变戏法般气顺了,嘴角露着笑容,“你真是个乖孩子,司爷爷没白疼你。想我这老头儿,也不知哪一天突然不在了,如果能够让我看到你和承哲成亲,我……我就更高兴了。” “司爷爷。”祈蕾蕾看着老人泪花闪闪,心里虽不情愿,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她除了在心底叹息再叹息。哎!目前只有跟着老人的脚步走了。 “你什么时候搬回司家来?”司百谦拉着祈蕾蕾的手满怀希望地问。 祈蕾蕾不知该怎么回答,司爷爷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蕾蕾,你不会又反悔吧?”司百谦苦着一张老脸,一副好不凄凉的样子问。 “没有,没有,司爷爷你多虑了。蕾蕾想等司爷爷的病好了,再搬到司家去。”祈蕾蕾连连摆手,她深受良心遣责,哎!都是自己不好,惹得司爷爷难过。呜,她真无力招架了。 “那……如果我出不了院,那么……那么你就不搬进司家了?”司百谦满面悲哀加失望地道。 “不,不会的!司爷爷福大命大,怎么会呢?”祈蕾蕾深受良心遣责,天啊!她怎么可以拒绝重病中的老人?他脸上的悲哀更加深她的不安。祈蕾蕾第一次面对这个又顽固又固执的老人,用不上她的聪明才智。 “唉——”司百谦长长叹一口气。 “司爷爷你别叹气了,我……我今天就搬过去。”深深的不安令她许下承诺,哎!即使她多不愿意,她不答应不行了,那就搬过去吧,早搬也是搬,晚搬也是搬,她就了却老人的一番心愿吧。 “真的?”老人高兴地瞪大眼睛,不相信地看着她。 “真的。”祈蕾蕾心底虽有万分的不愿,但到此时此刻也由不得她了。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司百谦嘴里——连说着几个太好,高兴得几乎要放鞭炮庆祝了。 “老爷,我回去吩咐下人整理好小姐的房间。”郑真义过来道。 “好好,快!老郑,还要通知少爷,他知道一定会更高兴。”司百谦脸上露出抹笑容,他对郑真义吩咐着。 “好!”郑真义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司爷爷,你叫郑伯伯打电话回去就行了,没人在这儿陪你怎么行?”祈蕾蕾担心地道。 “不要紧,这儿有医生、看护,我不会有问题的,不会有问题的。”司百谦笑咪咪地看着祈蕾蕾。 “这……行吗?”祈蕾蕾仍然担忧地道。 “行,行,听到你愿意搬进司宅往,司爷爷的病好了一半,真的好了一半。”司百谦开心地道。 太夸张了吧?祈蕾蕾在心里想,但老人似乎真的因为高兴,脸上了无刚才的死气和灰白,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泛上一抹红光。 噢,好累人啊!应付这个有点顽固又固执的老人。司爷爷的一厢情愿与郁闷和快乐,都让祈蕾蕾觉得不忍和无奈。 ☆☆☆ 祈蕾蕾和外公回到家,闷闷地收拾行李。哎!她就这么样决定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好像快了点也儿戏了点,她是谈过几场恋爱,但都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现在霎时要她接受另一个男人,而且看司爷爷的情形,她不接受不行。 直到此刻她仍有点浑浑噩噩搞不清状况,前天现在这个时候她还在英国伦教,享受美食与异性追求的目光,现在却要跟一个熟识又不算熟识的人生活一起,看司爷爷的意思,恨不得他们现在就米个洞房花烛夜。 “唉——”祈蕾蕾不知叹了第n声叹息,她有份被算计的感觉,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丑丫头,你在叹什么气?”风正旗把祈蕾蕾的反应全看在眼内,他不动声色地问。 “风老头,你别告诉我,十万火急召要我回来,不仅仅是司爷爷的病,你真正的意图是要我当司家孙媳妇吧?”祈蕾蕾扔下手上的东西,蹦到外公跟前,一双聪敏慧黠的眼睛狐疑地在老人的脸上来往梭巡。 “我也是刚知道司老头向你提出这个要求。”风正旗摆手道。 “你会不知道?肯定是你想出来的诡计。你很无聊吗?很好玩吗?敢算计我?”祈蕾蕾瞪大眼睛,伸出一指戳上外公的圆脸问。 “没有,丑丫头,司老头差点就死掉,好在他发现得早又及时抢救,否则他早已一命呜呼了,刚才你也看到他的状况了。”风正旗连连摆手,剃得光光滑滑的圆脑壳闪闪发光。 “但我有份被人设计的感觉。”祈蕾蕾不依地道。 “没有,没有。”风正旗连连否认,实际上他是帮凶,而且非常愿意配合。 这丫头与那臭小子,斗气也该斗够了。 “真的?”祈蕾蕾相当怀疑地问,她来来回回上上下下从前到后地打量风正旗一眼,这老顽童一天到晚就想玩,那十二道金牌不是个很好的例证? “真的!”风正旗很严肃认真地点头。 “你最好别骗我。”祈蕾蕾见外公回答得如此肯定,收回狐疑的目光,但不忘警告地道。 “哎!你还蘑菇什么啊?司家的司机还在外面等着呢。”风正旗催促道。 “你似乎很急着把外孙女嫁出去,也似乎没意见?我几年没回来了,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要赶我走。哦,原来你一直没把我当是你的外孙女。”祈蕾蕾不依地叫,把几件衣服胡乱地塞进行李袋。 “哎,丑丫头啊,我也舍不得你啊,我要跟司家说明,你嫁过去后,一个月起码有二个星期住回风家。”风正旗真舍不得外孙女,但为了配合司百谦的戏码,他也只有忍一忍了。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嫁给那个司什么的吗?”祈蕾蕾气气地道。 “司老头的情况很不理想,他早就认定你是他的孙媳妇,就算有十条牛也拉不回,而且承哲这孩子的确是个不错的人才。”风正旗皱皱眉头,一脸深思然后道。其实是他和司老头一起设计自己的孙子和外孙女,他哪来的意见? “那么你早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祈蕾蕾从沙发上站起来,用十二道金牌把她召回来,在电话里又吱唔其词,难怪她有被人设计的感觉。 “哎……蕾蕾啊,”风正旗看见祈蕾蕾一脸算帐的架势,连平时挂在嘴边的“丑丫头”三个字都不说,表示他的严肃认真的程度有多深。 “蕾什么蕾?”祈蕾蕾没好气地吼。 “你也看到司老头的病况了,那十二道金牌都是他出的主意,他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你就不能顺顺他的心意吗?”风正旗苦口婆心地劝道。 “司老头,很对不起罗。”风正旗在心里道,那十二道金牌其实是他的主意,不过就是二人都希望自己的孙子和外孙女有个好归宿而已。 “我没有。”祈蕾蕾被外公说得满心充满罪恶感。 “没有就好。”风正旗露出抹诡笑。 “那个……没意见?”祈蕾蕾把一袋行李收拾好,小心冀翼地问外公。 “哪个?”风正旗装傻问。 “就是那个要我跟他结婚的男人。”祈蕾蕾又没好气地道。 祈蕾蕾讨厌那个男人,她很讨厌他。虽然她对童年的司承哲有相当的好感,但现在她的心底对他相当排斥。也许她在恼外公十万火急召她回来,就为了这桩不能自主的事,令她措手不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又或者是以前的过节令她对他不爽。 “哦,你是说承哲是吗?他怎么会有意见?”风正旗道,还不是司老头耍的花招,让司承哲答应,能有这个外孙女婿,风正旗满意极了。 “他会没意见?”祈蕾蕾怪叫。 那个男人在想什么?他脑袋透逗啊?会没意见才怪,他不是最讨厌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她?他们大概有七、八年没见面了吧?有的只是孩童的记忆,彼此可以说是陌生,根本谈不上熟识。 “蕾蕾,你别忘了是你自己答应的喔。”风正旗正色道。 “我当然没忘记。”祈蕾蕾相当烦躁地道。 “你这么讨厌承哲?但小时候可是很喜欢他,一天到晚腻在他身边,哲哥哥长哲哥哥短,怎么现在又不喜欢了?”风正旗疑惑地问。 “你都说是小时候了,人会长大,你难道不懂?”祈蕾蕾气鼓鼓地道,她长大了,或者小时候她有多喜欢他,多喜欢腻他,但并不代表长大之后仍会喜欢他。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互相接触许多的人或事,儿时的玩伴谁还会记得这么清楚? “你好没良心啊,要知道承哲可是很喜欢你喔,以前你们误会都应该烟消云散啦。”风正旗说得轻松乱吹一气道。 实际上司承哲是否也把祈蕾蕾忘了,他不知道,不过这几年来司承哲都是孤家寡人一个,身边一直没有其他女朋友,他和司老头都断定,司承哲对蕾蕾一直没忘情。所以把他们二人送作堆,他非常乐意。 他风家的事业要有一个靠得住的人来接替,但他就只有蕾蕾一个外孙女,而且他太清楚了解蕾蕾的性格,虽然她是个可雕可塑之人,但她对做生意并没多少兴趣。 以蕾蕾的个性绝不会让人牵着鼻子走,司承哲又是个相当有主见的人。他们小时候是对令人相当看好的壁人,就真搞不懂他们只为了一点点的小事,竟然老死不相往来。 “是吗?”祈蕾蕾冷嗤,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她才不会相信他有多喜欢她,但事到如今,她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如果他认为她有多想嫁他,那他就错了。 就为了躺在病床上的司爷爷,好人做到底,既然都已答应,只有见机行事,就不知司承哲他怎么想?他会乐意娶一个他最讨厌的人,那才有鬼。 第二章 祈蕾蕾搬进司家大宅,她对这儿既熟识又陌生,看着这儿的一草一木,童年的某些已忘记的记忆也涌上脑海。 小时候她经常跟着外公来玩,每次来都缠着司承哲,正如外公所说,她时常哲哥哥长,哲哥哥短,也正如司爷爷说,她要当司承哲的新娘子。但司承哲对她这个烦人又缠人的小女孩,却极不耐烦。 记得有一次,祈蕾蕾来到司家,司承哲揽着篮球准备出门,司爷爷把他拦下来要他陪她玩。司承哲脸臭臭地把篮球扔回去,他讨厌她,只要她一来,他就别想跟他的同学去打球,而令他更恨的是,在爷爷的心目中,这个小女娃,似乎比他这个孙子还重要。 “哲哥哥,我们到花园玩,好吗?”祈蕾蕾根本没看懂他脸色有多臭,扯着他的衣服道。 “要玩你自己玩去。”司承哲恼怒得恨不得把她扔出家门,他不耐地摔开她的手。不知是第几次了,他和几个同学约好去打球,但每次她过来,爷爷根本不管他的理由有多充足,非要他陪着这个臭丫头不可。 “哲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为什么这么讨厌我?”祈蕾蕾一脸难过地问。 “以前以前,别再提以前。你知道我讨厌你,还来缠着我干嘛?”司承哲冲她吼。 说实在,只要她每次来不阻止他去打球的话,他对她并非那么讨厌,而每次他和同学爽约,准会被大家笑得脸红,也不知是哪个混蛋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说他有一个小女朋友,她要他东,他不敢往西,她要他西,他不敢往东。他司承哲是什么人?岂会受制于一个小女娃? 祈蕾蕾深受打击,眼泪汪汪地跑到花园,哲哥哥都不愿跟她玩了,她只有自己玩。这些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祈蕾蕾躲在一角好不伤心,一对蝴蝶在她面前翩然起舞,像要逗她开心似的绕着她飞,祈蕾蕾终于抹掉脸上的泪痕,追起蝴蝶。 追着追着,她跑到另一面的花树丛中,不小心被花枝绊了一下,“啪”地摔在地上,随即尖叫一声,痛得跌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直流泪。 司承哲却抱臂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祈蕾蕾,酷酷的帅脸上露着抹冷笑。骗谁?摔一摔又不会死人,他脚上的伤比她还多呢,她居然坐在地上不起来,难道要他哄她逗她才起来? “哲哥哥。”祈蕾蕾看着鲜血直流的膝盖,求救般地向他喊。她痛得放声痛哭,她不但摔倒在地上,而且是摔在地上一堆碎玻璃上,几片细薄的玻璃片插在她的膝盖上。 司承哲眼眸进射出一抹厌恶,看她哭得惊天动地,低声咒骂了几句,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上前。 “哭什么哭?摔一摔会死人吗?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人?活该!”司承哲心里仍然有气,他一脸凶相粗声粗气,也不管说出的话有多伤人。 祈蕾蕾被他这副凶相吼得住了声,她低声地抽泣,泪眼汪汪怕招他更不耐烦的怒骂。她知道他不喜欢她,但她从小就跟他玩在一起,而她好喜欢跟他一起。 他们俩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二人的父母在同一起意外中丧生,她和他都是由外公和爷爷抚养长大的。 外公出外洽商,会把她寄养到司家,司爷爷外出,也会把他送到风家来,他们吃在一起,玩在一起,甚至连睡也在一起。 但这种情况自司承哲上了中学,完全改变过来,他不喜欢看见她,每次看见她,只觉得烦,觉得厌,觉得不耐,每次恨不得躲她躲得远远的。 祈蕾蕾搞不懂他为什么会讨厌她,虽然她有时会使小性子黏住他,以前只要她嘟起小嘴不高兴,他会哄她逗她,直到她笑为止,但现在别说要他逗她,就算看见她他都觉得烦躁不耐。 司承哲满面不悦地走近前,待看见她膝盖上的鲜血,也吓了一大跳。 “怎么会这样?”司承哲扑到她身边,看着她嫩嫩的膝盖插着玻璃碎片,他惊慌得手足无措,抱起她直冲回大厅。 当然,那场意外司承哲免不了又被爷爷责骂,爷爷怪他没好好照顾他的小女朋友,而他首次对小女朋友这几个字眼不再敏感。 那次意外,令祈蕾蕾足足有一个星期下不了床,司承哲有来看她,但都被她挡在房门外,她不知道他还来干什么?但她再也不愿意看见他。 他送来的礼物,全被她扔进垃圾桶里,甚至连以前他送她的礼物,也统统扔掉,从那天起她正式与童年告别,与心中的他告别。 那次事件后,她再没上司家,即使风正旗出外洽商,她死也不肯到司家去。 外公问她为什么?她只说要学习独立,不想依赖别人照顾。风正旗和司百谦都搞不懂这二个小娃儿怎么了,反正祈蕾蕾不肯上司家却是铁定的事实。 祈蕾蕾上中学时,在风正旗和司百谦的作怪下,祈蕾蕾被送到司承哲就读的中学。那时司承哲已读上高三,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不少花痴女生围着他转,除了祈蕾蕾。 二人极少见面,她在初中部,他在高中部。司承哲不是没有来初中部找她,她身边的追求者全被他二打跑,但蕾蕾一直冷漠以对。 一次祈蕾蕾背着书包拿着书本路过篮球场,司承哲刚比赛下来,抹掉一头汗水,看见祈蕾蕾走过,眼眸中闪过一抹神采。 “蕾蕾。” 祈蕾蕾冷冷地瞥他一眼,理也没理继续往前走,似乎周围的人声吵闹声都与她无关。 “蕾蕾。”司承哲想追过来,却被一群花痴包围,他的声音被淹没在那群花痴的尖叫声中。 司承哲高中毕业后,便到美国留学,祈蕾蕾也在十五岁那年也不管外公如何反对,坚决到英国去,一去五、六年…… ☆☆☆ 祈蕾蕾又不自觉地伸手去摸了一下膝盖,膝盖上有几道明显的疤,她不禁轻叹一口气,头痛地揉揉眉心,她还没有心理准备,不知自己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司承哲。 如果不是被赶鸭子上架,她大概不会再跨进司家一步,现在还要她和司承哲结婚,他那么讨厌她,会愿意娶她吗?他的愿意也只为了司爷爷的病况吧?祈蕾蕾坐在花架上,一双脚晃来晃去。 她是否应该跟他谈谈?让彼此都明白完全是为了司爷爷?在司爷爷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之前,她真的不愿意他与她恶面相对。小时候大概是她黏他黏得太厉害了,才令他对自己反感吧?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她仍然想不透当初那个那么疼爱她的人,为何会对她反面无情。人心会变,一个人变起来简直令人无法理喻,也许那时候他上中学交了女明友,而她破坏了他的约会时间,令他心底不爽。 那时候她一心想要当他的新娘子,一心想当他的太太,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幼稚,但是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不知是命运作弄人,还是天意。 她暗自庆幸自己还算有理智,只把自己关在房间内痛哭了好几回,不断告诫自己死心,而且她也做到了,即使再面对他,她不会再难过,不会再伤心。 祈蕾蕾想起从前以往的一切,无奈地叹一口气,摇头苦笑。 ☆☆☆ 司承哲从老郑那儿知道,蕾蕾从今天就搬到司家来,司承哲相当清楚这都是爷爷的意思,他一直希望唯一的孙子结婚生子,让他含贻弄孙,安享晚年。 司承哲不是没有想过成家立室的事,前提是要他喜欢中意的女孩,堂堂司氏企业集团的总裁,倒迫他的女人不计其数,但都不是他想要的。直至这次爷爷病重人院,重提那久遗的丫头,他知道他是应该要结婚了。 他和她从小就有那份契约在,而且他还欠她一份情。司承哲揉揉眉心,一整天无心工作,还没待下班,他便从公司跷班回家。 宾士悄悄地驶入大院,他看见祈蕾蕾坐在花架上摇头叹气。他有多长时间没见过她了?从前年到现在应该有一年多了吧。 他把车泊回车库,悄悄地走到祈蕾蕾的身边。 祈蕾蕾从眼角看见一道人影向她靠近,缓缓地抬起头,倏然看见司承哲站在身边,他已非昔日那个毛头小子,站在她跟前的是个有相当魅力的大男人。 “蕾蕾。”司承哲愉快地上前打招呼。 “嗨!你好。”祈蕾蕾马上摔掉心底不必要的涟漪,从花架上跳下地,客气而生疏地打招呼。 “好多年没见,你好吗?”司承哲瞅着艳丽大方的蕾蕾问,眼眸中泄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 “很好啊,承蒙你的关心。”祈蕾蕾皮笑肉不笑客客气气地道。 “欢迎你回到司家。”司承哲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性感的唇吐出一串欢迎的话语。 “谢谢。”祈蕾蕾露出抹极不自然的笑容,回到?他用了回到这个字眼耶,他当她是妹妹?情人?噢,不对不对!用哪一个字眼来形容似乎都不贴切。 “蕾蕾,司家不就是你的家吗?司家的门从来都只为你敞开。”司承哲露出抹帅气的笑容,对她的客气皱起了眉。 “嘻,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祈蕾蕾又皮笑肉不笑地道,他说得她好像是跷家的小媳妇似的,祈蕾蕾心里莫名地打了个颤。 “你会懂。”司承哲一双精锐的眼睛,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睛,这丫头似乎存心跟他过不去。 “我想这问题太深奥了,我们有许多年没见,彼此说不上很熟。”祈蕾蕾马上把彼此的关系拉得更远。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司承哲皱起的眉纠成团,相当不满地问。 “哲哥哥,我觉得我们应该给时间来了解彼此,虽然我们小时候认识,但并不代表现在仍了解对方。”祈蕾蕾看见他满面不悦,吐了吐粉舌,相当有理智地道。 “这是什么鬼话?”司承哲对她的话显得不耐,他瞪视着她,什么叫给时间来了解彼此? 他不得不承认,她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爱腻着他的小女孩了,她已经长大,集机灵睿智美丽于一身,是个令所有男人为之神魂颠倒的绝色美人。 他毫无意识地伸手想拨蕾蕾被风吹乱的秀发,祈蕾蕾连忙后退一步,司承哲的手悬在半空。 “哲哥哥,我知道为了司爷爷,所以你不得不委屈自己,你放心,我会很识趣的。”祈蕾蕾漂亮的菱唇扯出一抹美丽得令人目眩的淡笑。 “蕾蕾。”她疏离的说话,令他心底抽紧,看着这抹灿烂的笑容,心底涌上一份久遗的情愫,他垂下悬空的手,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还不知道自己住哪个房间呢?”祈蕾蕾露又出一抹足以倾国倾城的笑容,像突然想起似的,边说边往大厅方向走去。 的确在小车载她到司家后,她的行李由司机拿进去,周围熟识的环境,让她不自觉地在院子内四处逛了起来。 司承哲半眯起眼睛看着急急逃离他的身影,心里马上有了一番决定,俊帅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然后迈步坚定地跟随她步人大厅。 祈蕾蕾像身后有鬼迫般逃进客厅,佣人三姐刚刚整理房间出来,她在司家帮佣二、三十年,是看着少爷和小姐长大的佣人。 “二姐,我的房间在哪?”祈蕾蕾迫不及待地问,她要躲进房里,好好整理一不自己的情绪,她发觉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对她不耐的司承哲,他给她一份强烈的压迫感,让她感到害怕。 “还会在哪儿呀?”三姐慈眉善目,她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女孩,长成美丽得令人眼眩的大姑娘,也瞥见跟在小姐身后的少爷。 “在你小时候的房间。”司承哲在她身后道。 “不可以别的房间吗?”祈蕾蕾有点气馁地搔了搔头,在小时候的房间,不就在司承哲的隔壁?而且她记得那个房间,司爷爷为方便他们互相照顾,把房间打通。 “不行!”司承哲坚决地道。 “为什么?”祈蕾蕾几乎要尖叫,她虽不知道经过十年,房间内会有什么改变,但那个房间留有太多的童年记忆。要天天面对他已是份压力,还要和他的房间互通,噢,天!只想一想就让她觉得害怕。 司承哲看见祈蕾蕾如此反应,脸上露出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在少年轻狂那段岁月,他曾经伤害过她,及至到现在,她对他只有生疏客气。 “难道我们还要分彼此吗?”司承哲目光炯炯地盯着她问。 “什么意思?”祈蕾蕾心里一窒,他是在讽刺还是在嘲笑? “你这么讨厌那个房间?”司承哲并没回答,精锐的眸光紧逼着她问。 “没有啦,只是……只是……”祈蕾蕾又搔搔头,她回答不出来。 “只是什么?”司承哲非要她给一个正确的答案。 祈蕾蕾在他逼人的目光下,只觉得呼吸急促,心不规则地乱跳起来,他锐利的眼眸像要看穿她的心底。天啊!才第一天,她就已觉得无力招架,接下来的日子,她要怎么跟他相处? “你还没说只是什么?”司承哲似乎并没打算放过她,他逼近一步问。 “没有,我住那个房间就是了。”祈蕾蕾咬了咬下唇,在他逼近一步时不自觉地倒退一步,心底不断抽气,她知道就算她如何抗议,都会无效。 “好,那现在就去看看。”司承哲说着猛地拉起她的手,就往楼上去。 “我自己去就行了。”祈蕾蕾尖叫,触电般忙不迭地想摔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握在宽厚的掌中。 “你仍这么恨我?”司承哲半眯起眼睛盯着她,他紧紧地把她的玉手握在自己的手中,而她仍企图挣扎。 “没有,没有,你多心了。”祈蕾蕾讪笑着。 祈蕾蕾的客气,在二人间筑起一幢无形的墙。他和她的感情他自觉是特别的,但司承哲从她的眼眸中,并没看到久别重逢的喜悦,有的只是疏离和客气。 他默默地盯着她不发一语,祈蕾蕾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向他又露出一抹讪笑。 “你别……这样盯着人瞧,这会……让人不自在。”祈蕾蕾极不自然地笑。 司承哲看着她对自己一脸戒心,从什么时候,他们变得比陌路人还要陌生? 司承哲也不答话,放开她的手,把她拦腰抱起。 “喂!你干什么?放我下来。”祈蕾蕾扯着他胸前的衣服大叫。 司承哲并不理会,抱她到她的房间,踢开房门。果然如祈蕾蕾想像的,房间内虽粉刷一新,但里面的摆设并没改变。房间里全摆放着她童年时的玩具,墙壁上有二幅巨大的相片,一张是她的照片,相中美丽的小公主随时准备从画中走出来一样;另一张是他在吻她的相片,他们的脸上都荡漾着幸福快乐的光芒;打开衣柜,里面还有她小时曾穿过的衣服。 天啊!他们还保留着她的物品,他不会看着嫌烦吗?而且看着他吻她的相片,她的心会卜通的乱跳。 “为什么不扔掉?”祈蕾蕾拿起柜上的芭比娃娃,穿着一身雪白婚纱的芭比娃娃是他送给她十一岁的生日礼物,但那又如何?似乎过了十一岁后,他对她就相当不耐烦。 “为什么要扔掉?”司承哲跟在她身后问。 祈蕾蕾斜睨他一眼,耸耸肩膀,他这算什么回答? “不扔掉好吗?其他客人住进……” “没有人可以住进来。”司承哲打断祈蕾蕾的话。 “但日后你太太……” 祈蕾蕾话还没说完,被司承哲用力一拉,让她面对着他,一双犀利的眼眸直盯着她的眼眸。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爷爷钦点的孙媳妇。”司承哲眯起眼睛露出威胁的意味。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的太太不就是她吗? “哲哥哥,我知道太委屈你了,你可以不当一回事。”祈蕾蕾嘴角露出一抹极不自然的笑容,司爷爷一厢情愿的决定太伤这男人的自尊了,看情形他极之不愿。她也是看在司爷爷目前身体状况不佳的情况不答应,也并非她本意,他说得这么白,就不怕伤人家的心? “是吗?”司承哲沉下帅脸冷哼一声。 祈蕾蕾看着他一张不悦的帅脸,听着他那一声冷哼,心底莫名地升起股酸楚。她努力把这股酸意压下来,她不可以掉入自设的藩篱之中,这么多年来她成功地把他驱除在她的生活之外,不就是要忘掉他?怎么才见他一面,她的心底又蠢蠢欲动,真是不长进。 祈蕾蕾恨不得用力敲敲自己的脑袋,好让自己清醒。正在她自责不已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少爷、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要下楼吃饭还是在房间吃?”三姐在门外道。 “我们下楼。”祈蕾蕾在司承哲开声之前马上道,她边说边往门边走。 ☆☆☆ 司承哲跟在她后面来到楼下的餐厅,佣人陆续把饭菜摆上桌。 “三姐。”司承哲突然对站在一边的三姐道。 “少爷有什么吩咐?”三姐上前问道。 “那道桂花鱼都去了骨吗?”司承哲指着桌上刚上的桂花鱼问。 “去了,已经去了。”三姐赶紧道。 祈蕾蕾喜欢吃鱼,而且特别喜欢桂花鱼,但她却怕鱼骨。小时候怕她被鱼骨哽着,司承哲每次吃鱼前,都要厨房把鱼骨去除,而每次在饭桌上都确定真去了鱼骨,才会让祈蕾蕾吃。 祈蕾蕾听他这么问,愕然地抬头,他还记得这个?令她好意外。 “谢谢。”祈蕾蕾露出抹柔美的笑容真诚地道。 司承哲神情复杂地瞥她一眼,她总是把她和他的距离拉得好远,他就这么令她讨厌吗?开口谢谢,闭口谢谢,令他不爽。 “蕾蕾,不要说那些客气话。”司承哲把一筷菜夹进口里,盯着她道。 “但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不是吗?”祈蕾蕾眨了眨美美的眼睛道。 司承哲紧紧地盯着她好一会儿,什么都没说把她爱吃的莱全推到她跟前。 “你吃多点,太瘦了。”司承哲道。 祈蕾蕾眼睛倏地瞪大,他这是在关心她吗?这更令她意外。 司承哲看着她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锐利的视线像在看穿她的心底,祈蕾蕾在他的注视下又觉得浑身不自在。 “哲哥哥,你也吃啊。”祈蕾蕾瞥他一眼,他怎么老喜欢盯着人瞧?且这种目光令她有透不过气的感觉。小时候他的目光也喜欢投注在她身上,后来虽然带着不耐,但却没现在的锐利锋芒。 司承哲点点头,却没扒饭,他用汤匙勺了匙腰果肉丁,把里面的红萝卜挑进自己饭碗,然后把腰果倒进祈蕾蕾的饭碗里。 祈蕾蕾刚扒了一口饭,看着他倒进碗里的腰果,半张着嘴巴,都忘了要咀嚼。她看看饭碗又看看他,他没事吧?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喜欢吃腰果,却不喜欢红萝卜,以前他负责红萝卜,她负责吃腰果。 司承哲看着她饱受惊吓的样子,怎么会是这副表情?他有做错什么吗?他不过是很自动地做出他以前一直为她做的事情,值得她这么惊愕吗? “你会被饭噎死的,如果被饭噎死真是糗大了。”司承哲奸笑地调侃,谁会听过有人是被饭噎死的? “哦。”祈蕾蕾终于醒悟过来,她很诚心地道。“谢谢。” 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这说明什么?他有话要跟她说?他会跟她说什么?除了他不愿意的婚事外,对!重点就是婚事。祈蕾蕾在心底叹息,脸上因惊愕转为黯然。 “蕾蕾,这几年在英国过得好吗?”司承哲突然问。 “好,很好。”祈蕾蕾心想来了来了,他问她好不好,应该就是开场白了。 “为什么要到英国去?”司承哲当初也相当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选去英国,他在美国,她怎么不追着到美国来?当时他从爷爷那儿听到消息,相当失望。 “没有啦,因为……因为我也想到国外去体验一下留学生活。”祈蕾蕾这个理由答得很牵强,她知道他在美国,所以选择英国。为什么选择英国,应该是以一种赌气的心态吧?她不愿留在这儿,这儿留有太多他的记忆。 “我以为你会到美国。”司承哲道,毕竟他在美国,她要去留学,想去体验留学生涯,也应该选择有他的地方才对。 “为什么?”祈蕾蕾一脸不解地瞪大一双美丽的眼睛问。 “大多数人都喜欢选择美国,不是吗?”司承哲当然不会说因为他在那儿,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道。 “也许吧?”祈蕾蕾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道。 “蕾蕾。”司承哲扒了几口饭,又叫了她一声。 终于要入正题了,祈蕾蕾心想,他准备摊开来说了。摊开来说也好,免得她老是猜来猜去。虽然心底难免有一丝丝的惋惜,有一丝丝的难过,不是你的终会失去,不是努力就可以属于你的,她又何必强求? “噢,哲哥哥,你放心,我很了解的。”祈蕾蕾强忍下心中的酸涩,没待他把话说出口,马上表明态度。 “放心什么?了解什么?”司承哲皱起眉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他不明白她话中的含义。 “我知道的,一切都为了司爷爷,对不对?”祈蕾蕾露出抹美美的笑容道。 为了爷爷?司承哲霎时明白她说什么了,她只为了爷爷,他心底莫名地只感到一份失落感。 “我知道,因为司爷爷,所以你不得不答应,不过没关系,你知我知,我会配合好你的。”祈蕾蕾仍然自顾自地道。 “是吗?”她说什么?她以为他们的婚事,是因为爷爷的关系?那么她也是因这个原因思?司承哲的脸色突然暗沉了下来。 “目前我们只有跟着司爷爷的脚步走,为了不让他失望,表面是这么回事,但私底下我们可以不当一回事。”祈蕾蕾又道。 “蕾蕾,你有男朋友吗?”司承哲皱起眉头问。 “有!”祈蕾蕾很爽快地承认,脸上露出抹美美的笑容。 “所以你不愿意嫁入司家?”司承哲俊帅的面容绷紧每一条线条。 什么呀?不愿意的人应该是他不是她吧?怎么会说成是她?祈蕾蕾不解地瞅着他,而她的无语在司承哲看来却是默认。 司承哲“啪”地把筷子重重地拍在餐桌上,神情既冷又峻,他浑身散发的冷凝气息像只暴戾的狂狮。 祈蕾蕾吓了一跳,她有男朋友他有意见?她不同意家人司家,应该称了他的心愿才对啊,他怎么看似很生气的样子? “哲哥哥,你……你没什么吧?”祈蕾蕾瑟缩了下,小心翼翼地问。她有说错什么吗?他为什么生气? “分手。”司承哲看着她一副吓呆的样子,缓和了脸上的线条,抿紧的嘴唇断然地吐出这二个字。 “分手?”祈蕾蕾反应不过来,莫名其妙地瞪着他问。 “跟你的男朋友分手,你必须和我结婚,而且也只能和我结婚。我们快结婚了,难道你想一脚踏两船?”司承哲冷冷地问,精锐的眼眸直盯着她。 “没有。”祈蕾蕾几乎要尖叫,结婚?他打算来真的?不是只为了做戏给司爷爷看吗?他说的怎么像真的一样? “你以为爷爷会让我们就这么算吗?他没看到我们步入教堂能了却他的心愿吗?而且以他目前状况,根本受不得一点刺激,还是你想要他?想看他伤心?难道你忍心让一个病重的老人再次病发?”司承哲语气中充满责难,他被她不愿嫁人司家几乎气死了,既然她认为是为了爷爷,那就让她这么认为好了。 “没有,没有。”祈蕾蕾连声道,她被他责备得满心充满罪恶感,天啊!她担不起这样的罪名,她怎会忍心让一个老人伤心难过?而且以司爷爷的病况来看,司承哲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哎!她现在已骑虎难下了。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而且你会配合我的,对不对?”司承哲看着她一副惶惶然的表情,嘴角露出抹魔鬼般的笑容,就好像到嘴的肥羊,他怎么会让她逃掉。 “对。”祈蕾蕾有气无力地点头,她觉得累,比今天早上应付司爷爷还要累人,这爷孙两人怎么这样难对付?是他们太狡猾还是她变笨了? “他叫什么名字?”司承哲突然问。 “谁?”祈蕾蕾莫名其妙地抬头问。 “你的男朋友。”司承哲道。 “他……”祈蕾蕾沉默下来,她有交过几个男朋友,但她跟他们部分手了,一时之间她不知该说谁好。 “这么难说出口吗?”司承哲皱起的眉越深,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以她这么维护他来看,他们的感情应该很深厚。 “大卫。”祈蕾蕾看着他越来越不耐的脸色,随口把大卫的名字说出来,她到英国得他诸多关照,而且大卫也有女朋友。 “你很爱他?”司承哲皱起眉头,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 祈蕾蕾无意识地摇了摇头,蹙起秀眉,她怎会爱大卫?她怎么会?他们是好朋友,却一直不来电,不过她不明白司承哲为什么要问这个。 司承哲冷凝的脸突然缓和了下来,看来她和那个叫大卫的人,感情还没达到互相离不开谁的地步。司承哲目光落在低头扒饭的蕾蕾身上,嘴角露出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笑得像狐狸。 ☆☆☆ 祈蕾蕾首先吃完饭,她扔下碗筷快快地逃回自己的房间。看着周围熟识的一切,久遗的情愫不断从心底翻涌。如果能够回到童年,能够和他亲密无间……祈蕾蕾摔了摔头,她在想什么? 想起司承哲今晚的表现,真的有点奇怪,他没告诉她司爷爷的提议别当回事,而是要她和他结婚。但以司爷爷现在的病况来说,他的确受不得半点刺激,那他们只有结婚一途了,还是他要有名无实的婚姻? 祈蕾蕾心底突然想通了似的,难怪他对她那么好,也难怪他会突然关心起她的男朋友,祈蕾蕾露出抹苦笑,唉地叹了口气。 “你在叹什么气?”司承哲从他房间走过来,走到祈蕾蕾的身后问。 祈蕾蕾吓了一跳,转过身拍拍胸口,怪嗔地道,“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吓死我了。” “对不起。”司承哲伸手把她拉进怀里道。 祈蕾蕾被他拥着,浑身僵直,他在干什么?哎,相通的房门,根本没有锁,所以她不愿住进这个房间,看,他可以无时无刻闯进她的房内。 第三章 祈蕾蕾浑身不自在地推开司承哲,粉脸嫣红,心底“卜通”地狂跳不已。司承哲看着她一脸窘态,脸上露出抹诡异的笑容。 “蕾蕾,来,我有话要跟你说。”司承哲拉着她的手,双双落座在那张宽大的床上,祈蕾蕾浑身更不自在。 “哲哥哥,你想说什么?”祈蕾蕾挪了挪玉臀,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她根本不敢看他,被他握住的手摔又摔不开,她的心比先前跳得更厉害了。 “你应该知道爷爷要你搬过来的意思吧?”司承哲道。 祈蕾蕾点了点头,“知道。” “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先预习一下?”司承哲目光炯炯地盯着她问。 “预习?预习什么?”祈蕾蕾不解地抬头问。 “接吻。”司承哲简单地扔出这二个字。 “接吻?”祈蕾蕾的心漏跳了几拍,瞪大一双美美的眼睛问。 “对!”司承哲点头,她干嘛一脸惊吓的样子?跟他接吻很委屈她吗?值得她这么大惊小怪? “真要这么做?”祈蕾蕾狐疑地问。 “当然要了,爷爷要你搬回来,就是要我们重新培养感情,而且你想一想,在他的印象之中,我们的感情好得不得了,如果让他知道我们生疏且客气,他会受得了打击吗?”司承哲道。 噢,想想也对。“那好吧。”祈蕾蕾紧闭双眼,一睑准备赴刑场的姿势,不过就是接吻,她又不是没有经验,只不过是和他,她的心又一阵狂跳。 “你这是干什么?”司承哲看着她一副上断头台似的,不悦地皱起眉头。 祈蕾蕾睁开眼睛,看着他的帅脸。 “接吻啊。”祈蕾蕾道。 “你确定你准备接吻,而不是上断头台?”司承哲眯起眼睛问。 祈蕾蕾不好意思地吐了吐粉舌,司承哲看着她这可爱的动作,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缓缓地靠近,伸手箍住她的纤腰,把她拥进自己的臂弯。 祈蕾蕾看着他慢慢地靠近自己,心底又“卜通通”地狂跳不已,这熟识的怀抱,熟识的气味,一阵阵向她袭来,令她眩晕不能自己。 司承哲捕促住她两片娇嫩的红唇,饥渴而热烈地印下去,他终于吻到日思夜想的爱人,她终于回到他的怀抱。她属于他的,她的一切都将会属于他,他不会再让她逃离他的身边。 想当年他恶言恶语伤害了她,她可知道他后悔死了?她被他伤害后一直拒绝原谅他,他的心也伤透了。 他的舌激烈地挑逗着她的唇瓣,他的吻彻底而霸道,他把他的愧疚和他的爱,都融进这个深吻中,仿佛藉这个吻,要把她揉进他的骨血里。 祈蕾蕾被他狂热的吻着,微启的唇接纳他如火般热灼的唇舌,他的舌头带着燎原烈火般的热情,与她唇舌交缠,他的舌头像把火般灼痛了她的心。 她从没尝试过如此激烈的吻,她有过的经验都只是蜻蜒点水般的吻,他的吻挑起她心底最深处的伤痛,犹如冰山的一角,在他的热吻下轰然倒塌。 伤感的泪水缓缓地掉下来,她不断告诫自己不能的,不能爱他,但她脆弱的心却在他的热吻下全然崩溃。 司承哲尝到咸咸的味道,他低下头看见蕾蕾流下两行泪水,他捧着她的脸,抹掉她脸上的泪水,他把她搂进怀里。 “为什么哭?”他轻柔地问,一双大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抚着。 “我……”祈蕾蕾把脸埋在他怀里,努力想忍住无法控制的泪水,嗅着他身上熟识的味道,眼泪掉得更凶了。 “为什么哭?”司承哲,心痛地问,她哭得越伤心,他越心痛。 “不要……你走开。”祈蕾蕾推开司承哲,努力地想把他推出她的心房,她哭得更伤心了,这些年来她成功地把他驱除在她的生活之外,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蕾蕾,你怎么了?”司承哲皱起眉头问。 “我……你走,你走开,我……讨厌你。”祈蕾蕾呜呜痛哭着,她怎么可以说她的心不受自己控制?她怕自己会受到更深的伤害。 “你哭,是因为我吻了你吗?”司承哲被她推开,痛苦地问,他想不出其它理由,只有这个理由她才会哭得如此伤心。 “你走开,你走开。”祈蕾蕾哭得更伤心了,他凭什么要这样指责她? 司承哲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道,“好,我回那边去,如果你有什么事就叫我,我会过来的。” 祈蕾蕾倒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内,听着他的脚步声走回那边房间,她无力地从枕头抬起头。天!她怎么办?仅一个吻就让她崩溃,以后要和他朝夕相处,她难保自己的心不会再次受他诱惑。 祈蕾蕾坐在床上发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幽幽地长叹一声,起床拿起衣服准备梳洗,才想起这二个相联的房间只有一间浴室。 她蹑手蹑脚地拉开相通的房门,正准备跨进浴室,“啪”的一巨声,接着像有什么东西重重摔在地上。她吓了一跳,哲哥哥怎么了?—双漂亮的眼睛不自觉地在房内瞟来瞟去。 时间算计得刚刚好,司承哲阖上眼睛躺在酒水之中。满室空气飘荡着浓郁的酒香,祈蕾蕾看见司承哲倒在地上,地面摔了一瓶酒。看着他一身狼狈,她吓得冲了过去。 “哲哥哥,你怎么了?”祈蕾蕾摇了摇司承哲,司承哲闭着双眼倒在地上,根本是醉得不省人事,祈蕾蕾心里又痛又爱,她把他的手搭上自己的肩,想把他扶上床。 他好重,高大的身躯几乎压得祈蕾蕾倒地不起,祈蕾蕾使尽全身力气,好不容易把他扶起来,司承哲把全身的重量压向她,她脚步不稳,踉跄了下,双双倒在床上。她刚想喘一口气,司承哲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 “哲哥哥,你醒醒,你好重,你醒醒。”祈蕾蕾被司承哲压得几乎喘不过气,她用尽力气推他,他根本动也不动。 天啊!明天早起头条新闻会不会报导,司氏企业集团的总裁喝醉酒,把他的未婚妻压在床上,窒息至死。这真是头条新闻。 “哲……哥哥,我……我……求你动一……动。”祈蕾蕾真的透不过气了,司承哲像知道她受不了般,终于挪动了身体,但只有身体动了动,他的手脚却死缠住她不放。 祈蕾蕾终于透过气来,他真重啊,她仰起头看着这张俊朗的帅脸,他好帅,以前他也是这般拥着她人眠,她完全独霸他。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得互不往来,喜欢他的女人不计其数,他也有他自己喜欢的女人吧? 蕾蕾心里又一阵抽痛,噢,别想了,她不能再想,再想下去她会疯掉。 仿佛感应到她的注视,司承哲动了动,一张帅脸无意识地靠过来,她抬头,嘴唇不经意问轻轻擦过他的唇瓣。 “蕾……蕾。”他打了个酒呃,梦呓般地轻唤,他的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喂!你干嘛?”祈蕾蕾想挥掉爬上身上的毛手,如果不是他仍紧闭双眼,满身酒气喷洒在她的脸上,她会以为他在借酒装疯吃她豆腐。 “喂!喂——你醒醒。”祈蕾蕾大声地叫。 司承哲的手停在她的胸脯上,来回地抚摸着,他的唇停留在她的脸颊,嘴里仍不断地低唤着她的名字。祈蕾蕾发觉她制止不了他的毛手毛脚,他大概真的醉了,连他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哲哥哥,你醒醒。”祈蕾蕾被他抱得紧紧的,在他怀里动又动不了,哎!现在是怎样的状况?连她都搞糊涂了。 司承哲终于不动了,放在她浑圆上的毛手也不动了,一阵轻微的鼾声响起,他似乎睡过去了。 “哲哥哥。”祈蕾蕾又轻唤了一声,司承哲仍然没有动静。祈蕾蕾松了口气,她都被他压得手脚几乎发麻了,想挪动一下身体,但却发现他虽然睡着了,仍死死地抱着她不放。 “天啊!怎么会这样?”祈蕾蕾躺在他宽阔的怀中,仍搞不清状况,她还没洗澡呢,看来她今晚就别想洗澡了。 “唉——”祈蕾蕾听着他强有力的脉搏跳动,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我们还像小时候那般该多好啊。” 她在他怀里幽幽地叹息,她有多长时间没窝在他的怀里睡觉?自从长大后,他们从没像现在这么亲近过。 她又叹一口气,既然挣不开他的怀抱,就放任自己在他怀里睡一觉吧,这感觉相当不错喔。 “如果……如果我们能够永远相拥一起……”她喃喃地道,扬起头轻轻地吻了吻他,闭上眼睛,终于沉沉地睡去。 躺在她身边的司承哲却倏地睁开眼睛,嘴角露出狐狸般的笑容,看着躺在他怀里的蕾蕾,他的笑容更深了。 他的帅脸贴着她的俏脸,轻轻地磨蹭,一双大手又在她身上来回抚摸。噢,他想这样想了多长时间了。他时常被爷爷嘲笑,说他没本事把蕾蕾追回来,哎!说起来还要老太爷亲自出马,他还得感激老太爷突如其来的病。 爷爷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司百谦是出了名的老狐狸,但有徐副院长的证明,他似乎连怀疑都不必要。 在商场上司承哲无往不胜,是令人肃然起敬的小狐狸,唯独对祈蕾蕾,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别说现在长大了的祈蕾蕾,就是多年前被他伤了心的蕾蕾,他也拿她没法,只因她甩都不甩他。 爷爷和风爷爷不是没有制造机会让他们和好,但蕾蕾像铁了心,对他冷漠得有如陌路人,她的冷漠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在他高中毕业,带着一颗酸痛的心远渡重洋,他以为到了美国就能把从前以往的一切抛开。 但他错了,他无法忘记她,他的心里只进驻一个叫祈蕾蕾的女孩,她在他的心中植了根。对很多投怀送抱的女人从来不屑,因这会让他更想起她。 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懂她,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他们从出生那刻起便已相属彼此,他不能没有她,她也不能没有他。 他好恨自己为什么要伤了她,也难怪她要恨他,那时,他说的话太伤人了,只是为了去打球,为了怕被别人耻笑,就把气发泄在她身上。等到真正失去了,他才知道自己的错。 司承哲从床上坐起来,把蕾蕾的身体扳正,挑起她的长裙,在她右膝盖上有着几道仍很明显的疤痕,在白晰肌肤的衬托下,更显得不堪入目。他愧疚地伸手轻轻地抚摸那几道疤痕,弯下腰吻上她的膝盖。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心痛地紧紧把她拥在怀里,沉睡中的祈蕾蕾并没听到他发白内心真诚的歉意。 祈蕾蕾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她和司承哲步人教堂,他执着她的手对她说他爱她,很爱很爱,他对天主起誓爱她到天荒地老,爱她生生世世。 她带着甜甜的美梦醒来,阳光透过室内的落地窗,洒进一室的暖意,她看着室内熟识又陌生的环境,身边躺着把她紧拥在怀的司承哲,而他一只大手正放在她胸前的浑圆上轻揉着。 怎么会这样?祈蕾蕾吓了一跳,昨夜睡觉前的一切如排山倒海般涌进脑海,这回糗大了,他们也太暧昧了。 “你……”祈蕾蕾想挥开他的手挣扎起床,却被司承哲用力按回床上。 “怎么?把我吃干抹净就想逃走?”司承哲低沉的声音佣懒地道。 什么跟什么啊?她什么时候把他吃干抹净了?祈蕾蕾想推开他,却被他更紧地拥在怀里。 “我没有……”祈蕾蕾几乎要尖叫,衣服都被他脱光了,她还没来得及喊冤,他怎么就来个恶人先告状? “你怎么可以不认账?在我不省人事的时候把我吃了,说什么我都要在我清醒的时候补回来。”司承哲恶质地道。 “不……”祈蕾蕾尖叫。 “你想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吗?好伤我的心啊,我还是个处男呢,都被你吃了,你还想不认账?”司承哲一脸委屈地道,一双手仍然不断地在她身上来回抚摸。 “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对你什么了?”祈蕾蕾气得几乎吐血,这根本就是他在恶整她嘛,怎么说成是她不对了? “怎么没有?你看我身上都被你脱得赤裸裸,而且我身上还有你的味道。我睡前记得自己一人在喝酒的,而且满地的玻璃碎及酒味,都证明我是喝醉的。你是趁我醉得不省人事之时,迫不及待爬上我的床上。”司承哲严正地指控。 “我没有趁你不省人事,迫不及待爬上你的床。”祈蕾蕾尖叫着申辩,一手打在爬上她胸前浑圆的毛手。 “你还想要抵赖吗?难道你现在睡的不是我的床吗?”司承哲低沉的声音透着一份不容质疑的权威,他的帅脸靠在她的脸颊,在她的发边磨蹭。 “我……”祈蕾蕾霎时觉得百口莫辩,天啊!这叫她怎么说?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无赖? “怎么?你说不出话来了?”司承哲嘴角弯出一道帅气的弧形,那抹笑容绝对是不怀好意,他抬头盯着她道,“我不管,你要负责任,虽然我们快要结婚了,我也不反对婚前性行为,但你不可以把我当成毫不相干的人。” 想起她昨天对他生疏冷淡的态度,他心里就有气,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难道还不能原谅他吗?在那段年少轻狂的岁月,他错了,但他也付出他的真心啊。 “怎么样?你觉得我的味道还可以吧?还是因为我昨夜睡得太死,让你无法满足?没关系,我现在会补回你的。”司承哲邪恶地道。 什么啊?这回亏大了,祈蕾蕾真是哑口吃黄莲,有理说不清了。 “别这么恶心,你听我说好不好?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祈蕾蕾拚命扭动着身体,而他的手在她的身上制造一波又一波的热浪,这根本跟她想像的差太远了。 “我不要听。”司承哲断然拒绝,一双大手不断地在她的身上制造魔法…… 当激情褪去,他抱着她的娇躯与她额头抵着额头,等絮乱的气息平缓下来,他才抽离她的身体。 “对不起,蕾蕾,对不起,原谅我。”他伸手摸过她的膝盖,向她说出哽在心底,这些年来想向她道歉的说话。她一直不给他机会致歉,虽然他们的爷爷和外公都制造机会让他们见面,但她冷漠的神情刺得他心绪大乱,每每让他无法把歉意的说话说出口,这让他沮丧得恨不得杀了自己。 她无言地看着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还记得以前的种种?还想着要道歉?她早就不怪他了,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根本说不上原不原谅了。 “蕾蕾,为什么叹气?”司承哲紧张地问,他害怕从她的眼眸看到疏离和客气,他会受不了。 “我……没有。”祈蕾蕾摇了摇头,她看看天花板,又看他一眼。他还敢说她昨晚把他吃干抹净吗?他这无赖。 “我抱你去梳洗。”司承哲边说边抱起她。 “不要。”祈蕾蕾想阻止,但司承哲已把她抱进浴室,司承哲放了满满的一缸水,把她放进浴缸内,自己也跨进去。 “喂,你别进来。”祈蕾蕾脸红耳热,虽然跟他有肌肤之亲,但她仍然觉得很尴尬,虽然小时候他们俩人时常同一个浴缸洗澡,但现在毕竟长大了。 “我帮你洗啊。”司承哲才不管她的反对,挤进浴缸内,本来宽敞的浴缸顿时显得拥挤狭窄。 “不用。”祈蕾蕾忸怩地道,他什么时候学得这么霸道赖皮?现在的司承哲让她有点吃不消。 “你脸红什么啊?我们都已是夫妻了。”司承哲看着她红通通的俏脸,扬了扬嘴角,太美了,他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亲近她的机会。 “谁跟你是夫妻了?”祈蕾蕾脸上如火灼般通红,好可恶的男人,他比以前可恶十多倍。 “你又准备抛弃我了吗?把我吃干抹净又准备不认帐了吗?”司承哲掩去眼眸中的锋芒直盯着她,脸上哀怨伤感的表情让人不容质疑。 “你……可恶。”祈蕾蕾真受不了他,是谁把谁吃干抹净了?亏他说得出口,还面不改色地大言不惭。 “你不可以抛弃我的,生生世世你都休想抛弃我。”司承哲斩钉截铁地道,边说边在她身上抹沐浴精。 “走开,走开。”祈蕾蕾羞死了,她拚命躲他在身上的毛手,这个男人怎么跟小时候差这么多,以前……噢,还是别提以前的好。 “不走,除非你承认我们是夫妻,承诺生生生世都不会抛弃我。”司承哲像小孩子般耍起赖来。哈!他没想到跟蕾蕾逗乐挺有趣的,他都不知道自己体内有这么幽默的因数。 “我们还不是夫妻。”祈蕾蕾头痛地道,他怎么会变得像个小孩一样无赖?他真是那个讨厌她的司承哲吗? “你还不承认吗?要怎样你才肯承认?好!我现在就跟你去公证,让你承认我们是夫妻,让你没法抛弃我。”司承哲一面说,一面把她身上的沐浴精冲掉,然后拉着她就往外走。 “喂,你干嘛?”祈蕾蕾被他扯着跑出浴室,天!她发觉从昨天到今天,她总是处于被动位置,他真的跟以前的司承哲有大大的不同。他曾经是温柔的、细心的,但对她也是不耐的,什么时候他学得这么赖皮? “去公证啊。”司承哲绝对是个言行一致的人,他要以行动来告诉她,如果她想抛弃他的话,她休想。他现在马上就和她去公证,让她想赖也赖不掉。 “不要,不要。”祈蕾蕾简直被他的行为吓死了,他不会来真的吧?这这这也太好笑了吧?就这么一天,他们居然去公证? “要!”司承哲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外冲。 “我不要,我不要。”祈蕾蕾几乎尖叫,他们还没穿衣服耶,他不会要他们就这么样去公证吧?天! “为什么不要?”司承哲回过头来看着她,锐利的视线像要看穿她的心底,祈蕾蕾在他的逼视下差点想夺路而逃。 “我……我……我……”他像个恶魔般直盯着她,祈蕾蕾又说不出下文,被他霎时的转变惊得魂都几乎丢掉了。 “你就这么讨厌嫁给我吗?”司承哲皱起眉头,半眯着眼睛,冷厉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完全没有刚才嬉戏时的笑容。 “不……”祈蕾蕾想说他们应该先谈场恋爱,再谈结婚,噢,不不不,都不对,但她对着这霎时转变成恶魔似的男人,不知该如何说。 “那为什么?”司承哲逼近一步问道。 “我……我……我……”祈蕾蕾又结巴了,一切都太仓促了,他们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吧?噢,不,他们是要结婚,但她还没有准备。 虽然是为了司爷爷,他们不得不结婚。但他们可以先来个订婚什么的,或者过一年半载,等他们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再结婚,好了了老人家的心愿。但现在情况似乎并不是那样,他强势得非要现在去登记不可。天啊!结婚是两情相悦的结果,是两心相许下才有幸福可言啊。但话哽在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我什么?”司承哲威胁地盯着她问,冷厉的眼眸像要在她身上剐出二个洞。 呜……好女不吃眼前亏。 “你不用上班吗?”祈蕾蕾咽了口口唾,捂着快跳出口咚心脏,蹦出这句想转移话题。 “别想转移话题。”司承哲俊帅而冷厉的脸上,越来越显得不耐,他又向她逼近一步。 “你……你不会是真……的吧?”祈蕾蕾后退一步瑟缩了不问。 “你认为会是假的吗?”司承哲声音不高,却透着绝对不容质疑的权威。 “不!”祈蕾蕾尖叫。 “不?我只接受“好”,绝不接受‘不’。”司承哲一把扯着她强势地道。 天啊,天啊,救救她吧。 “我……我们还没穿衣服,怎……么去?”祈蕾蕾又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他这么恶劣,呜……好可恶啊,不要啦,好可怕。 “没穿衣服?”司承哲似乎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和蕾蕾都是赤裸裸的,他的嘴角漫上一抹笑容,那抹笑容越来越深越来越大,他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祈蕾蕾气得直翻白眼看着大笑不止的司承哲,笑什么笑?最好笑得他忿了气,这个可恶的男人,没穿衣服他还笑得这么愉快。 “那就去穿衣服。”司承哲边说边把蕾蕾抱起来,抱到她的房间,打开衣柜,帮她穿上内衣,又挑了件粉色洋装套上她身上,然后左看右看,直到他认为满意为止。 司承哲帮蕾蕾穿好衣服,自己又回到房间找衣服,他要蕾蕾帮他挑衣服,蕾蕾拗不过他,被他一双凶目这么一瞪,她乖乖地为他挑了套白西服。 “我们真要去吗?”祈蕾蕾皱起眉头,瞥一眼正穿起白西服相当帅气的司承哲问。天啊!这男人的行为太诡异了,跟以前的司承哲差太多了。 以前只要她冷冷地瞥他一眼,或者一个冰冷的眼神,就把他冻在地上,冻得他满面羞愧,难过得连该说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怎么现在情况似乎颠倒过来,他只要凶凶地瞪她一眼,或者威胁地半眯起眼睛,她的冻眼神功还没使出来,就被他瞪得乖乖就范,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当然。”司承哲像等不及似地道。 “你不觉得太马虎了吗?”祈蕾蕾绞着手指道,他们还没通知司爷爷和外公,他们就这么样结婚? “我们先公证,婚礼日后再补。”司承哲敛去脸上所有的冷厉,搂着蕾蕾啄吻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好温柔地道。 天啊!他到底有几个面孔?一会儿像个温文尔雅的公子,一会儿又像个恶魔,一会儿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他真是她认识的司承哲吗? 祈蕾蕾无力地叹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切都不由她掌控,完全脱了轨。他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和她结婚?他担心她抛弃他?鬼才会信。 ☆☆☆ 司承哲拥着蕾蕾坐上他的跑车,用不了几分钟就来到法院婚姻公证处门外。 “我们……不应该再……考虑一下吗?”祈蕾蕾看着婚姻注册处的大门,根本不敢迈进去。 “不必!”司承哲断然地道。 “但是……” “没有但是,你不想走?是想要我抱你进去?”司承哲作势过来要抱她。 “不用。”祈蕾蕾吓得脸色发黄,看来她今天不跟他办理结婚登记手续不行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不想被他劈开一半。 司承哲拉着她的手走人大楼,办好一切手续,当工作人员向二人祝贺他们成为夫妇,祈蕾蕾仍然一脸茫然。 她这就跟司承哲结婚了?她这么快就结束她二十一年的单身生活?二天前她还在英国,还是个人人爱慕的漂亮女孩,现在却成了司家的媳妇,司承哲名副其实的老婆。 她浑浑噩噩地跟着司承哲坐上车,又跟着他浑浑噩噩地下车,他带她走进一家珠宝商店,为她订了一套价值五百多万的首饰,她仍然搞不清状况。 从珠宝商店出来,仍然觉得是做梦,她情愿相信是梦,也不相信是事实。只不过这梦太真,真得让她把现实与梦境混在一起而已。 司承哲带着她又到酒店吃了一顿,以示庆祝。当二只盛满酒的杯子碰到一起,她呆了呆,有一刹的清醒。 是真的耶!噢,太疯狂,真的太疯狂。她疯了,他也疯了,而自己竟然无力去反抗他的疯狂,还跟他一起疯。 “怎么了?司太太?”司承哲咬着她的耳垂在她的耳边低声地问。 “我……我觉得我们都疯了,我们真的疯了。”祈蕾蕾转面看着贴着她俏脸的帅脸。 “怎么会?这么美好的时刻,你怎么觉得我们疯了?”司承哲的声音贴着她的脸颊。 “不是疯了,就是我们在做梦,还没从梦中醒过来。”祈蕾蕾拍了拍自己的俏脸道。 “司太太,你没有做梦,我已经是你的了,随时听候你的差遣,任由你在床上蹂躏你的丈夫,但你绝不可以休夫喔。”司承哲啄吻一下她的红唇,嘴角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邪恶地道。 真是太好了,他还担心自己要花很长时间,说不定真要搬出爷爷的名号才搞定她,但现在她已经是他名副其实的太太了。 “休什么夫?”祈蕾蕾听他说得这么暧昧,俏脸泛上一抹红云,及至听到他最后的那句话,她瞪大一双美丽的眼睛,怪叫道。 “对!我怎么会说出这么愚蠢的说话,呸呸呸。”司承哲连呸数声道。 “噢,我不相信这是真的。”祈蕾蕾揉着头道。 “是真的。”司承哲握住她的玉手道。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太快了,一切都太快了。”祈蕾蕾摔开他的手,用手捶了捶自己的头,她真的还没有梦醒,昨天她和他上床,今天她就成了他的太太,他们已经是夫妻。 哎呀,她不能再想不去了,这完全偏离她的想法。原以为他对她会更加讨厌和不耐,只因是司爷爷要他结婚,而非出于他的本意。但现在看去似乎又不像那回事,难道他是玩真的?还是他想要她?但值得吗?有必要拿自己的终身幸福来玩吗? 他爱她吗?这根本不可能。 她快抓狂了,谁来告诉她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蕾蕾,你好像很不甘愿?”司承哲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道,太快?他等了多少年了?不把小时候的岁月计算在内,他也等了她有十年、八年了吧? “你不要这样说,好不好?”祈蕾蕾头痛地嚷。 “难道不是吗?你似乎对当司太太深恶痛绝。”司承哲指责她。 “我没有。”祈蕾蕾大声申辩。 “是没有吗?那你为什么看去一点都不开心不高兴的样子?我从你脸上看不到成为司太太的喜悦。”司承哲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力量之大像要捏碎她似的。 “你不觉得太快了吗?你见过有像我们这样结婚的人吗?”被他捏痛了手臂,她摔开他的手,祈蕾蕾相当恼怒地吼。 “你是司太太是不容改变的事实。”司承哲盯着她的眼睛,厉声地道。 祈蕾蕾被他恶煞般的凶相吓了一跳,她惹怒他了吗? “还是你想否认?”司承哲冷凝着帅脸道。 “我没有。”她没力气了。 “那你现在终于肯承认自己是司太太了?”司承哲问。 “我承认,我承认了。”她没好气地道。她投降,她认输,她不想再跟他掰下去,就算是他喜欢玩,贴上她的都没所谓了。 司承哲看着她没可奈何,又心有不甘的样子,嘴角露出抹得逞的笑容。他不过略施计谋,就抱得美人归,虽然胜之不武,但管它的,只要把她拐在自己身边,就算不择手段,她再也没机会逃离他了。 “你承认不就好了。”司承哲放柔声音道,为她夹了莱进碗里。“吃完饭,我们到医院去。” “知道了。”祈蕾蕾用一双怨恨的眼睛瞪他一眼,拿起筷子扒了几口饭。她什么胃口都没了,这个可恶的男人,一早起来把她吃了,然后是结婚,成为司太太,像走马灯般,世上大概也只有他们是这么不可思议了。 如果是梦就快让她醒吧,如果不是梦……但却离她想像的差太远了,一切来得太诡异也太快了,快得令她措手不及。似乎从英国回来,她一直处于被动状态,一张早已为她张开的网,就等着她自投其中。 第四章 司承哲和祈蕾蕾吃完饭来到“协和医院”。医院内的医生,并没多少人认识他们的总裁,只因总裁极少露面,半年才来巡视一次医院,所以即使他来到医院,也没几个人认识他。 司承哲带着蕾蕾来到豪华病房,司百谦和郑真义坐在沙发上看下午档电视,而且正笑得好不开怀。司承哲推开病房门,看到的是一个龙精虎猛的老人和他的下属对着电视大笑不已,完全没有一丝病态。 爷爷果然是装病。司承哲没想到自己也被爷爷要了,不过话说回来,没有爷爷亲自出马,还不知等到何年何月才等到蕾蕾归来,成为他的太太。 “这儿住得挺舒服嘛。”司承哲推门进去道。 “嗅,你来了?”司百谦看见孙子后面跟着蕾蕾进来,即使被拆穿他的西洋镜,也不以为然。 以司承哲的聪明,总有一天知道他的伪装,不心怀感激还会怪他?这小子是够聪明,但遇到自己心爱的人,却一点办法都没。如果不是看他苦困情关多年,困到连当爷爷的再也看不下去,决定帮他一把,不然也不知待到何年何月,他才会把蕾蕾诱回来。 蕾蕾不回来,这戏就唱不下去。至于人诱回来后,就要看这小子的本事,司百谦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会把蕾蕾搞定。 “司爷爷,你今天的气色好很多耶。”蕾蕾道。 “是啊是啊,你搬回司家来,爷爷真的高兴得连病也好了。”司百谦连连点头道。 “还叫司爷爷?”司承哲低下头盯着蕾蕾。 “不是叫司爷爷叫什么?”祈蕾蕾睨他一眼,她叫司爷爷叫了二十一年,难道今天她不可以叫司爷爷? “跟我一样叫爷爷。”司承哲把她搂进怀里,在她的嫣唇啄吻了一下。 祈蕾蕾满面通红,这房间内还有其他人耶,而且老人家有心脏病,会不会受不了刺激?她想推开他,却被司承哲搂得更紧。 “放开啦,他们都在看着。”祈蕾蕾凶凶地捶着他的胸膛。 “爷爷,我们结婚了。”司承哲把这道爆炸性的消息,扔给二个一脸看好戏的人。 “啊?”司百谦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炸得七荤八素的,以为自己耳聋没听清,久久都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少爷,你再说一遍?”郑真义也不相信地问。 “我说——我和蕾蕾今天早上去公证结婚了。”司承哲道。 “什么?你这就结婚了?”司百谦不敢相信地叫。 “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吗?”司承哲撇了撇嘴唇。 “噢,我晕了,我要晕了,我真的要晕了。”司百谦真的装出一副要晕倒的姿势,倒回沙发椅上,“司爷爷,你没事吧?”祈蕾蕾恨恨地瞪司承哲一眼,不过看着司老爷子这么搞笑的动作,仍忍不住“噗嗤”地笑起来。 “老爷是太高兴了,心脏负荷不起这么劲爆的消息。”郑真义笑道,看来老爷的努力没有白费,而少爷的行动也挺快的。 “他有事才怪。”司承哲翻了翻眼。 “死小子,你好没良心。蕾蕾,你怎么就被这没良心的小子给拐了?”司百谦突然睁开眼睛,替蕾蕾鸣冤。 “我……”祈蕾蕾没想到一下子扯上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不是你一直想的吗?还装。”司承哲很不给面子地道。 “你这是什么话?你还当我是你爷爷?呜,把你养大养壮,你可以不用听我这老头子的意见了。”司百谦坐在沙发捶胸顿足一副心痛欲绝的样子,样子说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司承哲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这是什么跟什么? 祈蕾蕾看着司百谦这么精彩的表演,她有多少年没见到他这么要宝了?他也太可爱了吧。 “少装了,你心里正高兴得想大笑三声还外加放鞭炮呢,你以为我不知道?”司承哲撇了撇唇。 “是这样没错,但也太马虎了吧?而且你是我的孙子,是司氏的总裁。而蕾蕾是什么人?怎么能马马虎虎嫁给你?就算她肯,风老头也绝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他的宝贝外孙女给你。连一个像样的婚礼也不给蕾蕾,怎么行?”司百谦坐正身子一脸严肃地训斥,他的孙子结婚怎么可以这样马虎? “婚礼日后再补,现在不就是要来跟你商量?你们定日子好了,最好越快越好。”司承哲把这些琐碎的事情全扔给爷爷。 “哦,这还差不多。死小子,你手脚也挺快的嘛。”司百谦一听,马上眉开眼笑。他瞥一眼祈蕾蕾,又睨一眼自己的孙子。嘻,这小子只一天时间,就把蕾蕾拐了,真不愧是他的孙子。 “她都把我吃干抹净了,她不负责任怎么行?”司承哲很恶质地道。 “你……”祈蕾蕾脸上如火烧般,这个男人还知不知羞?他……他……他还说得这么有理,太可恶,真是太可恶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司百谦脸上露出一抹诡笑,似乎嫌不够热闹,他也来凑上一脚,“蕾蕾啊,那你以后可不能抛弃他喔,否则他会成了怨夫耶。” “司爷爷,我……没有。”祈蕾蕾浑身不自在地道,怨夫?她第一次听这个名词耶,不是只有怨妇的吗?反倒是他,会吗? “还叫司爷爷?”司百谦调侃道。 “叫爷爷。”司承哲含笑看着满面嫣红的蕾蕾,把她搂在自己的臂弯。 “爷爷。”蕾蕾含羞答答地道。 “好好好!我等你这一声爷爷等了好多年了。”司百谦高兴得笑眯了一双眼睛,让人看去分明就是一双老狐狸的眼。 祈蕾蕾在心底无奈地叹息,看来她是逃不过这对爷孙的算计了,他们似乎早把一切算计好,就等着她往里跳。哎!她还说不出心底的感觉,这一切都太快了,快得令她措手不及。 “风老头知道了吗?”司百谦开心地问司承哲。 “我们待会儿就过去。”司承哲道。 “快去,快去,风老头知道了,他不知有多高兴。”司百谦手舞足蹈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司……噢,爷爷,你的病……?”祈蕾蕾看着过于兴奋的司百谦,狐疑地问道,他会不会太高兴而忘了身体有病?或是他的病好得太快了? “噢,你放心,放一百个心,爷爷的身体会好起来的,会喝到你们的喜酒的。因为你和承哲的喜讯,让爷爷的病全好了,真的全好了。”司百谦爽朗地大笑起来。 “老爷,为了确定你的病真的好了,是否请医生过来为你检查一下。”郑真义不断向司百谦打眼色。 “哦,好,好。”司百谦接收到郑真义的意思,他坐回沙发上,他真的太得意忘形了,还好有郑真义的提醒,否则他真会在蕾蕾的跟前露出马脚。 祈蕾蕾狐疑地看着司百谦,又看一眼司承哲,这一老一少爷孙二人狡猾如狐,她是不是被他们设计了?老爷子的病是装出来的?而司承哲呢?他难道没看出爷爷是装病?还是他们早已串通好的? 现在的司承哲让她无力招架,不过她倒要看看司承哲对她到底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假意?她要想办法弄清他娶她的理由。 徐院长来为司百谦检查身体,一切情况良好,但仍需要留院观察几天。司百谦要出院,徐院长没奈何,在司百谦的一再要求下,坚持要他留院二天。 “好吧,就二天,我只能够再住二天,我还要回去等着喝孙媳妇的喜酒呢。”司百谦喜滋滋地对院长道。 “老董事长,你把身体养好,一定能喝到总裁的喜酒。”年纪已不年轻的徐院长笑着道,医院的一切事务基本上由他来处理。 祈蕾蕾看看院长,又看看司百谦,再看看司承哲,听着他们的对话,好像是她多心了,但司承哲算计她,那是肯定的。 “他的病况真的好了吗?还是再作详细的检查再说?”司承哲看着蕾蕾露出狐疑的神色,马上插进来道。 “这……也可以。”徐院长看一眼总裁道。 “但……”司百谦还想抗辩,司承哲马上向他扔了个眼色。 “你就别像小孩子一样顽皮了,必要的检查一项也不能少。”司承哲马上为爷爷作出决定。 “喂,谁是小孩?你这小子没大没小的。”司百谦很不接受孙子的说法,马上叫嚣。 “是,你不是,不过是个老小孩而已。”司承哲继续损爷爷。 “哎呀,你们看啊,这小子现在当总裁了,娶老婆了,就骑到我的头上来撒野了,日后我的日子还怎么过?”司百谦又装出好不伤心的样子。 司承哲被他打败了,而满室的人也被司百谦的表情弄得大笑起来。 “蕾蕾,日后你给我好好教训这小子。”司百谦话一转,转到蕾蕾身上。 “我?”蕾蕾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对!就是你,你要给我狠狠地教训他,这小子就是欠教训,你答应我好吗?”司百谦拉着她的玉手。 “哦。”蕾蕾不得不答应。 “太好了,那小子就是太狂了,没一个人数训得了他,今后你就替我狠狠地整他,把新仇旧恨都报了。”司百谦对蕾蕾眨了眨一双狡猾的眼睛。 祈蕾蕾倏地睁大眼睛,新仇旧恨? “好!”蕾蕾答得相当爽快,“啪”的一巴掌挥在司承哲那张帅脸上,室内各人霎时全都瞪大眼,不是吧?是不是太快了?在其他人还没回过神来,蕾蕾又“啪”地再一掌打在他的帅脸上,打得她手都痛了。 司承哲脸上有二个清晰的掌印,像被打呆了般瞪着蕾蕾。 “是爷爷要我教训你的。”祈蕾蕾淡淡地道。哈!她正有气没处出呢,她哪有不好好把握机会?从今天早上到现在,她就很想揍他一顿了。 “你的手不痛吗?”司承哲出乎意料地问出这句话,让蕾蕾一愣。 蕾蕾盯着他,看着他高大的身躯缓缓地向她靠来,蕾蕾心如擂鼓般狂跳不已。他要干什么?他不会也……? 司承哲却抓起她的手,那只玉手红通通的,看来也很痛。他放在唇边亲了亲,还没待蕾蕾反应过来,司承哲把她迅速扯进自己怀里,拥着她当着病房众人惩罚般地吻起来。 其他三人目瞪口呆看着热吻的二人,哇!好刺激,真是太刺激了,那小子竟然把室内的人全当透明人。 蕾蕾可没忘记房中还有其他人,她拚命想推开司承哲,无奈就是力不从心。 蕾蕾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司承哲因痛终于放开她。 “你……”蕾蕾满面绋红,根本不敢看室内的众人。 “爷爷,我和蕾蕾先回去了。”司承哲也不管众人有什么反应,拥着蕾蕾走出医院。 ☆☆☆ 风正旗在书房接到司百谦的电话,简直无法相信,那小子的手脚快得这么厉害?如果不是司百谦一再保证,他根本不相信有这回事。那小子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把他的宝贝外孙女不但拐上床,而且拐去结婚。 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后生可畏,那小子越来越长进了,他不但做生意有一套,连拐他的外孙女也有一套,他起初还担心那小子仍像多年前没法搞定他的宝贝外孙女,现在好了,他等着喝喜酒就行了。 风正旗高兴得走到酒柜倒了杯威土卡,哈!他有多长时间没这么开心高兴了?自那丫头跟那小子闹翻后,可苦了他们两个老头,也苦了那个小子。 那小子的心意他们两个老头清楚得很,从来不与绋闻八卦沾上边,似乎要证明给蕾蕾看,他一直在等她的原谅。 那几年他还怪这小子不采取行动,没法搞定蕾蕾,都快急死他们俩老。一眨眼蕾蕾跑出国外读书几年,她也应该回来了。于是他和司老头子商量,瞒过他们俩人,在取得那小子答应后,他们又把蕾蕾骗了回来。 哈,没想到那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佩服,佩服,真是佩服,他对这个外孙女婿没看走眼。 “风老头,你怎么躲在书房一个人喝酒?”祈蕾蕾推开书房门,就看见外公喜滋滋地坐在皮椅上喝酒。 “咦,那小子呢?”风正旗看着蕾蕾问。 “外公,你找我吗?”司承哲从外面大步跨进来问,白晰的脸皮上仍有二个清晰的掌印。 “你这小子,居然把我外孙女给拐了。”风正旗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不是!是她拐了我。”司承哲马上纠正,边说边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这小子,还在掰?”风正旗冷嗤。 “是她把我……”司承哲又想说他是被蕾蕾吃干抹净了,所以他才迫不及待要她负责,却被蕾蕾打断了话。 “喂!你知不知羞的?别老把那句话挂在嘴边,行不行?”蕾蕾叉起腰气气地道。这个臭男人又想说是她把他吃干抹净,如果不打断他的话,她又得在外公跟前出糗了。 “是,老婆大人。”司承哲挑了挑眉,马上噤声。 “什么时候举行婚礼?”风正旗问。 “当然是越快越好,爷爷没跟你商量过吗?”司承哲吮了一口酒问。 “有。”风正旗点头。 “既然知道,选日子的事就交给你们,我已确定在下个月。”司承哲又吮了一口酒。 “喂!你确定是在讨论我和你的婚礼吗?”祈蕾蕾又出声抗议,大概是站在自己的地盘上,现在她总算回过神来。当他和爷爷讨论的时候,她仍无法接受这既定的事实。 “是啊。”司承哲睨她一眼。 “你确定是我和你结婚?”祈蕾蕾又问。 “是啊,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只差一个婚礼而已。”司承哲把她拥在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难道你又想抛弃我?” “你放什么狗屁?”祈蕾蕾推开他恼怒地道,她的终身大事就这么定了,天理何在啊?她很不甘心啊。 “我没有放屁。”司承哲露出抹阳光般人兽无害的笑容。 “你走开。”祈蕾蕾在医院回来的路上不断沉淀自己的思绪,想起自己被这男人抓去登记结婚就怒火攻心,她绝对相信自己是被这个男人算计了,而他狡猾得令她根本没有驳回的余地,可怜的是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老婆,你又想翻脸不认人了?”司承哲相当无赖地道。 “少恶心了,你……”祈蕾蕾翻白眼道。 “老婆……” “别叫我。”祈蕾蕾马上翻脸不认人。 “你敢说你不是我老婆吗?”司承哲霎时戏谵的脸上敛去所有笑容,严肃地盯着她问。 祈蕾蕾哑口无言,她想说不算,但又无法否认,事实上他们的确已是夫妻。 “还是你又想弃我于不顾?”司承哲又逼近一步。 祈蕾蕾看着他逼近的帅脸,想反驳他什么时候她弃他不顾,却又答不出半句话。 “你不知道爷爷有多盼望这个婚礼吗?而且他病刚好,你真要气死他才高兴吗?”司承哲俯下脸,与她几乎鼻尖碰鼻尖。 “我……没有。”祈蕾蕾马上气萎,想起司爷爷,她更有份无力的感觉。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尽快举行婚礼?我们都已公证结婚了,难道你很不甘心成为我的太太?”司承哲盯着她的眼睛问。 看着他几乎和她脸贴脸的俊颜,一阵眩晕袭上心头,她不想吗?那是骗人的,不甘心吗?是的,是不甘心。从头到尾,她都被动地跟他去公证结婚,即使有不愿意,只要他拿出司爷爷,或者寒起那张帅脸一副要揍扁她的样子,虽然他没揍她,就被他打压得只有跟着他走的份。 “你不觉得这样太儿戏吗?”祈蕾蕾摔掉心头不必要的杂念,咬着嘴唇道。 “什么儿戏?”司承哲伸手揽住她的纤腰,一张帅脸贴着她的俏脸磨蹭。 “我们。”祈蕾蕾双手抵在他胸前,他怎么可以这样?外公还站在一旁看戏呢,他什么时候又从恶霸变成无赖? “为什么这样认为?”司承哲严肃地问。 “难道不是?”祈蕾蕾瞪圆一双漂亮的眼眸,这男人只一天一夜就把她骗人婚姻的巢穴,哪有人这么儿戏? “当然不是。”司承哲马上否定。 “你……”祈蕾蕾瞪圆一双眼,她努力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臭男人,真是好可恶,太可恶。 “你不知道结婚是两情相悦的结果?还是你另有所图?打着爷爷的名号,为了风家的财产?”祈蕾蕾揪着他胸前的衣服问。 “你在胡说什么?以为我跟你结婚,是为了风家的财产?”司承哲大受打击,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她。 “我很怀疑。”祈蕾蕾肯定地点头。 他真是无语问苍天啊,司承哲深深叹了一口气,她是这样看他的?把他司承哲看成是什么人?跟她结婚不是为了爷爷,全是因为爱她,而她竟然认为他想谋夺风家的家产。 “哎!怎么会说出这种话?”风正旗越听越不对,插进来道。 “外公,你少理我们的事。”祈蕾蕾冲风正旗道。 “你这话太伤人了。”风正旗不悦地道。 “结婚是终身大事,他不是为了谋夺家产,就是为了司家的利益,爷爷根本没病,所以你们爷孙二人合谋……”噢,不,她怎么连司老爷子都得罪了,祈蕾蕾马上噤了声。 “你怎么可以乱说话?”话说得越来越离谱了,风正旗厉声斥责。 “我不知道,太混乱了,他……他弄得我太乱了。”祈蕾蕾看着严厉训斥她的外公,几乎尖叫。名义上是因爷爷,但他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她拐去结婚,他也太急不可待了吧? 她的思绪很混乱,理不出头绪。她和他已有几年没见面,才不会相信他对她的情……说到情,他对她有情吗?她很怀疑。 “如果你要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好了。”司承哲推开她,目光中有一份疏离,更有一份痛,他嘴角露出一抹淡笑,笑得很无奈,然后落拓地转身走出风老头的书房。 祈蕾蕾看着他的背影,心底像被什么狠狠地刺了一下。她说错了吗?她茫然地站在地上。 “丑丫头,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连司老头的好意也被你歪曲了。” 风正旗真是气死了,虽然承哲的手脚是快了点,但也不应该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啊,哎! “我……”祈蕾蕾有点不知所措,她看看外公,又想想司承哲离去前的落寞,她的心泛上一抹后悔。 “你还不快回去向他道歉。”风正旗冷着一张脸道。 “但是……”祈蕾蕾想说什么,被风正旗马上打断。 “没有但是,他是你的丈夫,虽然是快了一点,令你措手不及。但你可以慢慢用心去感受,用心去看。难道你想取消婚礼吗?这样一来,你会让司爷爷怎么受得了打击?”风正旗语重心长地道。 外公的说话似乎很有理,祈蕾蕾呆呆地瞪着大眼睛。 “我……好,但,外公,司爷爷根本没有病,不是吗?”祈蕾蕾充满狐疑地问。 她发现了?怎么可能?那老狐狸怎会让她发现?他是不是太得意忘形而露出马脚? “你又胡说什么?”风正旗满面不悦地板起脸孔。 “难道不是吗?”祈蕾蕾喃喃地问,她也不太确定,不过就是问问而已。 “当然不是,这也会有假吗?而且是你自己答应司爷爷当他孙媳妇的,你现在怎么说出这么混帐的话?”风正旗似乎也不想原谅外孙女的无理取闹,他生气地道。 是啊,是她自己答应的,怎么会怀疑起司承哲的用心来了?她真有够混帐的。 “我……”祈蕾蕾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还不快回司家去?还呆在这儿干嘛?”风正旗赶外孙女。 “哦。”祈蕾蕾完全没法思考,她慢慢地走出书房。 “回去跟他认个错。”风正旗跟在她的后面道。 认错?如果她冤枉了他,她好像应该认个错。 ☆☆☆ 风正旗叫司机把她送回司家,回到司家,司承哲并未回来,蕾蕾问三姐,三姐说,“少爷跟你出去后还没回来。” “没回来?”祈蕾蕾闷闷地走回房间。他从风宅走了之后会去哪儿?祈蕾蕾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的确满伤人,哎!这情景好像多年前他说出伤人的话一样,她满心沮丧。 司承哲没回来吃晚饭,祈蕾蕾等到晚上十一点,他仍然没回来。她坐在床上,看着满室童年玩具,隐隐觉得自己怪错他了。 当司家的媳妇,的确是她自己答应的。只不过司承哲是使了点计谋把她拐去结婚,如果她坚决不同意,他又能奈她何? 这么晚了,他到底去哪呢?蕾蕾越等越不安,时钟敲响十二下,终于听到外面的汽车声,然后又听到脚步声从楼梯传来,接着是他那边房门的声音。他回来了,会过来她这边吗? 祈蕾蕾半躺在床上,侧耳听着那边的动静。他没过来,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怎么的,蕾蕾忍不住跳下床,轻手轻脚拉开相连的房门。只见司承哲半趴在床沿上,西服扔在地上。祈蕾蕾靠近前,他满身酒气,原来是去喝酒了。 看样子他喝了不少的酒,看来她真的冤枉他了,那就认个错吧。 男人都是这样,动不动就去买醉,讨厌加可恶。看着他半趴在床沿的身体,他不会就这样睡到天亮吧? “哲哥哥。”祈蕾蕾想移动他的身体,让他睡得舒服一点,但他好重。 “哲哥哥,醒醒。”蕾蕾摇他,说什么她现在已是他的妻子。 司承哲终于半睁开朦胧的醉眼,见是蕾蕾,粗鲁地挥开她的手道,“你走开!” “哲哥哥,睡上床去吧。”祈蕾蕾帮他脱掉鞋子。 “你这么关心我?不担心我谋夺你风家的财产?”司承哲满嘴酒气,把蕾蕾一手抓过来,邪恶地道。 “对不……”起字还没出口,司承哲只听到前面的字,手腕用力一捏,痛得蕾蕾尖叫起来。 “对?那你还跑进我房间干什么?想尽夫妻义务吗?”司承哲把蕾蕾压在自己身下恶劣地问。 “你……”她说不出话,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为什么要跑进来?她一整晚坐立不安,就等他回来,他的生疏和冷漠好令人心痛。 “出去!我没兴趣。”司承哲冷漠地把她推开。 祈蕾蕾退回自己的房间,她趴在床上痛哭失声,这一晚,她失眠了。 第五章 自那晚后,司承哲天天没到半夜不回家,而每次回家都是喝得酩酊大醉。蕾蕾不知他是如何开车回来的,但可以想像一定险象环生。 “我真混帐,怎么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她很后悔自己说过的话,明明是她自己答应司百谦当司家的孙媳妇,却怀疑起司承哲的用心。 她好想找司承哲谈谈,但司承哲却像铁了心不甩她。她像个被丈夫冷落的怨妇,晚晚等着夜归的丈夫,灌他喝下醒酒汤,服侍他睡下。除了第一晚他把她赶走外,几乎每晚她都被司承哲压在床上,和他一觉到天明。 这天,祈蕾蕾吃完午饭,睡醒一觉,坐在花园的树荫之下。司承哲并没原谅她,这一个星期来,他对她冷冷的,除了晚上服侍他睡不以外,他们几乎没机会见上一面。 不行!她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明天司爷爷会从医院回来,她得想个法子,或者她到司氏去等他下班,押他回来吃饭,然后他们再好好谈谈。 说做就做,祈蕾蕾马上回房间换了件洋装,让司家的司机送她到司氏大楼。 她已经有许多年没来这儿,她记得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跟司承哲来过几次。 “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接待小姐见一个漂亮美丽的小姐进来,很热情地招呼道。 “我要见你们的总裁。”祈蕾蕾道,“请问你是哪位找他?”接待小姐露出一脸甜笑问。 “我是他太太。”祈蕾蕾很自然地说出自己的身份,并没发觉自己对这一称呼有排拒。 “哦?”接待小姐似乎愣了愣,不过仍然很有职业水准,“请你梢候片刻。” 总裁结婚了?公司上下的人并不知道,但这么漂亮高贵的小姐配他们总裁的确很衬。接待小姐虽然满腹疑惑,但仍打了个电话上去。 “司太太。”接待小姐放下电话,对站在一边读着公司海报的祈蕾蕾叫,但祈蕾蕾并没听到。 “司太太。”接接待小姐走到蕾蕾身边又叫了一声。 “噢。”蕾蕾如梦方醒,对!她是司太太。 “总裁请你上去。”接待小姐含笑道。 “谢谢。”蕾蕾点了点头,从专用电梯上三十八楼总裁办公室。 ☆☆☆ 门外传来二声敲门声,“进来。”司承哲马上脸容一整,敛去所有的笑容,看着从外面推门而人的蕾蕾,他抱臂胸前,气定神闲地看着她。 “哲哥哥,我来等你下班。”祈蕾蕾在他开口前马上说明来意。 “有事吗?”司承哲淡淡地问,并没激烈的反应,眼眸底却有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终于按捺不住,亲自来找他了。 “你回家吃饭吧,不要每晚流连酒吧了,而且明天爷爷回来知道也不好。” 祈蕾蕾有点心痛地道,因为连日来的冷落,让她觉得孤独。 司承哲从坐位上起来,踱到她跟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盯着她良久,他才问道,“你来就为了爷爷明天回来,所以来劝我?” “酒喝多对身体不好。”祈蕾蕾看着他审视的目光摇头,她是真的希望他回去,希望他每个晚上都陪着她吃饭,希望他不要把她冷落……冷落?她在想什么?祈蕾蕾一脸震惊地站在地上。 “是吗?”司承哲放开她,冷嗤道,“我值得你这么关心吗?别忘了我在觊觎你们风家的家产。” 祈蕾蕾仍然陷进自己的思绪里,并没听到他的说话。司承哲见她一脸恍惚,皱了皱眉,他在跟她说话的时候,绝不允许她走神。 司承哲又伸手把她的下巴托起,迅速把自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 “唔……”祈蕾蕾一呆,马上清醒过来,想推开他,司承哲却更紧地搂住她。 他的舌不断舔逗她的唇瓣,霸道地顶开她的贝齿,他的舌头狂佞而火热地在她的口中舞动,吞噬她的甜美。他的大手采进她的衣服内,爬上她胸前的丰盈,轻轻地揉弄着顶峰的蓓蕾。 “你总该有反应了。”司承哲露出一抹邪笑。 “不要。”一阵酥麻的感觉漫遍全身,她扭动着身体,抓住他爬在胸前的大手,这儿是他的办公室耶,如果有人推门进来,糗死了。 “驳回你的不,你是我老婆。”反对无效,他紧紧地拥着她,反握她的玉手不容她反抗,他濡湿的舌头吻过她的眼睛,她的鼻尖,落在她的耳垂,轻轻地舔弄着那敏感地带。 “这儿是办公室。”一股热浪向她袭来,她甩着头,企图逃开他的吻,却被他更紧地拥在怀里,他总是出人意表地做出疯狂的行为,这跟以前的司承哲有太大的差别。 “不会有人进来。”他霸道地道,他的唇舌如火焰般温烫着她敏感的肌肤,舔吻啃咬她敏感的颈窝,他的唇落在她胸前的丰盈,吮吻舔啃诱人的蓓蕾。 “你……回家……”她喘息着全身颤抖不已,她无法抗拒他在她身上制造的魔法,雪白的藕臂紧紧缠在他的颈上,攀附在他健硕的身躯。 “好,我答应你。”他看着她美丽的眼瞳蒙上氲氤的情欲,他的手沿着她光滑的小腹落到她的花瓣处,那濡湿的花蜜已做好接纳他的准备。他拉开裤链,释放出昂藏的欲望,男性的坚挺推进她的花径,在她的身上不断律动起来。 满室弥漫着旖旎的春色,娇媚的喘息交缠着高涨的情欲,黄昏下合二为一的二人,携手谱写最美最灿烂的激情。 祈蕾蕾躺在沙发上,平缓急喘的气息,一双美丽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他也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空中一道绚丽的火花在不知不觉间燃亮。 他是她的丈夫,他把她拐进了婚姻的巢穴,她到现在终于接受这个事实,只是他们之间的误会太多太深了。 “为什么要我回去?”司承哲看着她的娇容,扶她坐起来,擦去她身上的汗水,温柔地为她穿上衣服。 “我……你为什么不回去?”祈蕾蕾巧妙地避过他的问题,反问他。 “你不是说我只为了谋夺风家的财产,才跟你结婚吗?”司承哲淡淡地道。 “但那儿是司家,不是风家。”她才是真正的外人,虽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又结了婚,如果要走,应该是她。 “说得也对。”司承哲点了点头,瞥她一眼。 “你以后不要去喝酒了,好吗?”祈蕾蕾握住他一只大手道。 “你不想我去?”司承哲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他希望她说是。 祈蕾蕾没吭声,是!她不想他去,但说出来他会高兴吗? “如果你不说,我以后仍然会去。”司承哲看着她闲闲地说,他想逼她说出心底的说话。 “你难道不为爷爷想一想?他年纪大了,而今身体又有病。”祈蕾蕾希望能够用这个理由说动他,这理由应该很充足吧? “因为爷爷,就这个理由?”司承哲挑了挑眉心有不甘地问。 “这不是我们结婚的理由吗?”祈蕾蕾问道,为了逗爷爷开心,他们闪电般结婚,他都不计较她是他最讨厌的人了,而她竟然诬蔑他想觊觎风家的财产。 “是吗?你不再认为本人是为了风家的财产?”司承哲声音里透着不悦,他什么时候跟她说过是为了爷爷,噢,不对不对,他是有说过,不过那只是借口,最主要的是,她把他吃干抹净要负起责任,她竟然忘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你,请原谅。”祈蕾蕾道歉道,她当时是急疯了,所以才胡言乱语,她事后不是表现得很后悔吗? 司承哲没想到她会道歉,他不相信地问,“你真不这么认为?” “我们不要在这个话题上打转,行不?”祈蕾蕾道,她好尴尬他知不知道?他们一起长大,怎会不了解他的个性?就算这几年她不懂他,但外公阅人无数,绝不会看走眼,也难怪外公会训责她。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但你还欠一件事没做好。”司承哲狡猾地道。 “什么事没做好?”祈蕾蕾不解地瞪着他。 “一个吻,道歉的吻。”司承哲指了指自己的唇。 祈蕾蕾看看他,又看看他的唇,她靠过去轻轻地吻了下。 “不算。”司承哲抓住她。 “怎么不算?我已经吻你了,也向你道歉了。”祈蕾蕾不依地道,他这个无赖,又开始耍赖了,只要他要起赖来,她就没法子了。 “这能算吻吗?司太太。这只是嘴唇碰嘴唇,根本不是吻,要用我吻你的方式,吻我一次。”司承哲道。 “啊,不要嘛。”祈蕾蕾无意撒起娇来。 “要!你吻我后,我送你一份大礼,一定物超所值的喔。”司承哲眨了眨狡猾的眼睛,利诱道。 “什么礼物?可不可以给一点点的提示?”祈蕾蕾发觉跟他相处的模式,仍然可以像小时候一样,不知不觉也跟他要起赖来。 “不行,除非你的吻能令我满意。”司承哲抱臂胸前老神在在地道。 “无赖!”祈蕾蕾伸手在他壮健的胸肌上捶了下,满面含羞地靠近他,把自己的红唇凑上,她轻轻地舔吻着他的唇瓣,丁香小舌缓缓地采入他口中。他马上化被动为主动,把这个吻加深。 二人热吻得有点恍恍惚惚,祈蕾蕾喘息着把他用力推开,司承哲啄吻她一下,终于起身去拿礼物。 “闭起眼睛。”司承哲把礼盒收在身后,对蕾蕾道。 祈蕾蕾乖乖地闭上眼,司承哲把礼盒打开,把一只钻石戒指套上她的玉指上,祈蕾蕾睁开眼睛,原来是他们注册结婚那天,他为她订的首饰。 司承哲又为她戴上项链和耳环,在黄昏的映照下,精湛的宝石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喜欢吗?”司承哲问。 “嗯。”祈蕾蕾点头,她看着手上的宝石,又抚摸着胸前的项链,她突然感觉到一份比宝石还珍贵的情意,他绝不是以玩的心态对她,也似乎并不是因为司爷爷的病而娶她。他对她似乎还有一份情的,只不过她不知道他对她的情,到底有多深。 她窝在他的怀里,此刻她的心涨满幸福,她又重拾从小被他宠爱的感觉。小时候他都是这么宠爱她的,不论她做错什么事,他从来不责怪她,一如这段时间她误会他,他除了第一晚气她之外,他已经原谅她。 司承哲搂着她在怀里,下巴顶着她的头,闻着她发梢上传来的阵阵幽香,他的心仿佛陶醉在一片幽兰馨香中。 “哲哥哥。”祈蕾蕾依偎在他怀里轻声叫道。 “嗯。”他低低地应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祈蕾蕾抬头看着他的帅脸。 “嗯。”他看着她的眼睛点头。 “你不讨厌我吗?”祈蕾蕾玩弄着他胸前的领带悄声问。 “为什么这样问?”司承哲皱了皱眉,她这是什么问题?他曾经讨厌过她吗?好像是,但那只是因为他不能去打球,被同学讪笑而不耐的表现,不过他的确因此而伤害了她。 “你先回答我。”祈蕾蕾在他胸前画着圈圈。 “没有,我从来没有讨厌你,真的。”司承哲抓住她在胸前的玉手道。 “哲哥哥。”祈蕾蕾高兴地拉下他的头,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司承哲高兴地拥着她的肩站起来道,“我们回家。” 走出办公室,天已经黑下来,徐立行早巳下班,大概不想打扰到他们夫妇,整理好文件后便自行离开。 ☆☆☆ 夫妻二人回到司家,三姐见少爷被少奶逮回家,欢天喜地准备晚餐。蕾蕾和司承哲回房间换好衣服下来,三姐已把饭菜准备好。 “少爷,少奶,可以吃饭了。”三姐高兴地道,少爷连着一星期不回家吃饭,她也搞不清他是怎么回事,但现在看着他们夫妇二人和好如初,她比谁都高兴。 “嗯。”司承哲点头,和蕾蕾走人餐厅。 在饭桌上,司承哲细心地照顾蕾蕾,蕾蕾已没当初时的吃惊,一切再自然不过,一切都回到从前美好的时光。 一顿饭下来,他们聊得最多的是出国留学的话题,聊到有趣的人或事,他们会忍俊不住,他们把多年来不愉快的记忆,完全抹去。 吃完饭回到房间,他们又恩爱一番,他们就像多数新婚夫妇一样,情意缠缠,柔情蜜意。 “哲哥哥,你和我结婚,不怕你的红粉知己难过吗?”蕾蕾问出一个她一直以来就想问的问题,她好想知道,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到底是什么? “红粉知己?你到底想说什么?”司承哲搂着她在怀里问。 “别告诉我,你没有红粉知己。”祈蕾蕾嗤笑。 “是没有,谁像你出国五、六年,交了四、五个男朋友,真有够花心的。” 司承哲撇了撇嘴唇,好不冤枉道。 “我花心?你怎么知道?”祈蕾蕾狐疑地挣开他的怀抱,抬头问。 “我猜啊,以我的聪明才智,能猜不出吗?”司承哲避开她的目光,其实她在英国五、六年,他到过英国三、四次,她的情况他不敢说很清楚,但也掌握一二。 “我不信。”祈蕾蕾捧着他的帅脸,让他看着自己。 “信不信由你。”司承哲翻了翻眼道。 “你真这么厉害?”祈蕾蕾仍然不信,他也太神了吧? “我猜得没错吧?很不公平喔,我都没有交其他女朋友,你却交了一大堆男朋友。”司承哲扁了扁嘴,又要出一副无赖的嘴脸。 “我更不信了。”祈蕾蕾冷嗤,谁信他会没交女朋友?他长得又帅又高大,以前在学校就已是风云人物,倒追他的女人多得很。 “你为什么不信?要我挖心捣肺你才信?”司承哲一脸哀怨。 “你怎么可能没有女人喜欢?倒追你的女人多得很,要什么女人没有?”祈蕾蕾才不信他这套说词,男人不都是一副贱样?恨不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拜倒在他们的西装裤下,男人玩女人叫风流,女人稍出点轨就叫淫贱,真不公平。 “是啊,我却偏偏犯贱,爱上一个把我的真心当狼心狗肺的女人,也不知她在我身上下了什么蛊,令我一头陷进去,我想忘掉她又忘不了。”司承哲悻悻然地说。 “她是谁?她……这么值得你爱?”祈蕾蕾听着他在她跟前,毫不隐瞒地剖析自己的心,心底一阵阵抽痛,他原来已经有一个深爱的女人。 “你不知道吗?我爱了她好多年了,她令我又爱又恨,但她却一直不领我的情。”司承哲看着脸色发青的祈蕾蕾,嘴角偷偷泛上抹笑容。 “是吗?”祈蕾蕾什么话都说不下去了,她应该知道吗?是他的中学同学?难怪,难怪那时候他那么讨厌她。 “她害得我好苦,尝尽相思之苦,心里苦死了。我情何以堪?我心里何能再容下其他女人?”司承哲捉住她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说。 “我……我去洗澡。”祈蕾蕾再听不下去了,她的丈夫在她的跟前大谈自己对心爱女人的思恋,她又情何以堪? 她怎么了?司承哲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并没他预期的效果,她听了似乎并不是感动,而是伤心难过,为什么? 祈蕾蕾躲进浴室,泪水一串地掉下来。天啊!她为什么这样难过?她不是知道她不应该爱他的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要招惹她?她躲他都躲到英国去,为什么他们仍然纠缠不清? 祈蕾蕾恸哭起来,她现在怎么办?他们现在虽然是夫妻,但他心里仍然爱着那个女人,她……她在他心里难道连一席地位都没有吗? “蕾蕾。”司承哲推开浴室的门进来,看见蕾蕾背向着门口,肩膀抽搐着,她在哭?为什么? 蕾蕾一听到司承哲的声音,马上打开莲蓬头,照着自己的头乱淋,她红红的眼睛以及掉到脸颊的泪水,马上被水冲去。 “蕾蕾。”司承哲过来扶住她的肩头。 “你走开。”祈蕾蕾带着哭腔道。 “你怎么了?蕾蕾。”司承哲扳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自己,他拨起她满头湿发,看着她问。 “你……走开,我要洗澡洗头。”祈蕾蕾掉下一串眼泪,她已经够委屈了,他留点面子给她行不? “我和你一起洗,我帮你洗。”司承哲边说边脱掉衣服,抢过莲蓬头,帮她洗头沭浴。 “我不要你,你走!呜——”她已经这么委屈了,他让她静一静不行吗?一定要这么侮辱她? “你为什么哭?告诉我,你为什么哭?”司承哲不解地拥着她,看着她掉泪,他的心纠结成团,他心痛死了。 “你走开,我恨你,我讨厌你,呜——你这个无赖,我讨厌你。”祈蕾蕾一面哭,一面捶着他,他怎么可以装作没事人一样,她已够侮辱了,他居然问她为什么哭? “蕾蕾。”他做错什么了吗?司承哲一头雾水,她是不是生理期快到,所以情绪化?但还是先认个错吧,“对不起!你别哭了,好不好?” “你走开,你走开。”祈蕾蕾推着他,她眼睛鼻子哭得红红的,像个受欺负的小媳妇,受了莫大的委屈。 “好好好,我全身都湿透了,你等我也洗完澡后再出去,行不?”司承哲举起双手投降。 祈蕾蕾没再理他,她把洗发精沐浴精倒在身上头上,自顾自地洗起来。司承哲看着她想上前帮忙,又怕她不领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也倒了沐浴精和洗发精在自己身上洗起来。 祈蕾蕾洗完澡,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司承哲沐浴出来,在房间不见蕾蕾,他穿上睡衣裤找蕾蕾,整间屋都找遍了,就是不见蕾蕾的踪影。 她跑哪儿去了?三姐及其他下人都没见到蕾蕾。 “少奶不会是在另一边房内睡了吧?”三姐突然道。 对喔!他怎么没想到?司承哲回到房间,推开那边房门,蕾蕾果然躺在床上。哎!害他还以为她不见了,司承哲爬上床,看着她哭肿的眼睛鼻子,不舍地亲了亲,刚才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了吗?似乎没有。 司承哲把睡着也不甚安稳的蕾蕾抱回自己床上,这磨人的小妖精,她难道不知道他爱她吗?回想刚才的说话,司承哲的心霎时明朗起来。 司承哲喜滋滋地把蕾蕾搂在怀里,这傻丫头竟然误会了他的意思,但她哭得这么伤心,她也是爱他的吧?他多希望能听到她对他说,她爱他。 司承哲轻吻一下她哭得红肿的眼睛,又啄吻她的红唇,搂着她心满意足地进入甜梦之中。 ☆☆☆ 本来定在二天后要回家的司百谦,晚了一星期才出院回家,只因他差点被蕾蕾识破他的诡计,不得不在医院里待上一星期。 “爷爷,你小心喔。”蕾蕾扶着司百谦进大厅,边提醒道。 “丫头啊,爷爷只是心脏不好,手脚可是还很灵敏的喔。”司百谦高兴得眉开眼笑,一双狐狸眼笑剩一道缝。 “爷爷,蕾蕾是关心你。”走在司百谦另一边的司承哲道,蕾蕾早上起来,对他虽未至于不理不睬,却刻意地和他保持一定距离,而他几次想向她解释,都被她刻意打断话题,司承哲无奈地笑笑,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他的心意。 “我知道,我怎会不知道?”司百谦仍然笑咪咪地道。 三姐把人参茶递给老太爷,司百谦接过来吮了一口。 “爷爷,我回公司上班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司承哲对司百谦道。 “去吧去吧,有事我会先叫老郑去处理,你不用费心。”司百谦挥了挥手。 “蕾蕾,我去上班了。”司承哲点头,然后转身在蕾蕾额上吻了一下,和她道别。 “嗯。”祈蕾蕾轻咬下唇点头,直看到他的背影从眼前消失,她仍呆呆地瞪着门口的方向。 “蕾蕾。”司百谦坐在一边观察着失神的蕾蕾,她脸上的表情复杂,似乎掺杂着忧伤、难过和依依不舍。 “噢。”蕾蕾转过头来,看见司百谦一脸了然地看着她,脸上迅速泛上一抹红云。 “蕾蕾,承哲没欺负你吧?如果他有欺负你,告诉爷爷,爷爷替你出气。” 司百谦从三姐那儿知道这一个星期,承哲夜夜晚归,他搞不清那小子在搞什么,好不容易把蕾蕾骗回来绑在身边,却不好好珍惜,难道又想把蕾蕾气走? “爷爷,没有。”蕾蕾摇了摇头,垂下眼帘。 “你别替那小子说话,他的事我都知道。”司百谦挥了挥手,那浑小于他不好好教训怎么行? “爷爷,没有,真的没有。”蕾蕾急急摆手道,她可不想老爷子因为一点点的小事情而受打击,她担不起这个罪名。 “你别担心,那小子太放肆了,爷爷一定会替你好好教训他。”司百谦吮了一口人参茶板着脸孔道。 “爷爷。”蕾蕾急得顿脚,她就怕因为她而令他们爷孙不和,那她岂不是罪大了?她不要做千古罪人。 “你别担心,爷爷有的是教训他的办法,并不一定用训斥或者责罚之类的教训喔。”司百谦对蕾蕾眨眨狐狸般的眼睛道。 “爷爷的意思是……”蕾蕾倏然睁大眼睛,他不是要教训哲哥哥吗?他要如何整他? “先别管爷爷用什么方法,你告诉我,你对那小子还有没有……喔,就是你们年轻人时下最爱说的感情?”司百谦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笑容问。 蕾蕾霎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司老爷子的话,她脸上泛上抹红云,忸怩不安起来。说她没有吗?那是骗人,说有吗?她不知道该如何说。 “蕾蕾啊,你和承哲一起长大,你和他的感情如何,爷爷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喔。虽然你不愿告诉爷爷,就让那小子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吧,那浑小子有没告诉你,他爱你?”司百谦循循善诱,话题一转,又转到司承哲的身上。 祈蕾蕾更加愕然地看着司百谦,他爱她?她在听天方夜谭吧?他昨晚才告诉她,他心里有一个很爱的女人,那个女人对他来说可以用至死不渝来形容,如果不是因为有司爷爷的关系,他和她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来。 “那浑小子在干什么?混帐。”司百谦看蕾蕾一副愕然的表情,就知道司承哲并没向她表白,那不长进的小子,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他真是气死了。 “爷爷,你别生气,身体为重,我和哲哥哥很好,你不用为我们操心。”蕾蕾马上起来安慰老人。 “老爷,我想少爷会把握机会的,你放心吧。”坐在司百谦身边的郑真义笑着对他道。 “真是这样?”司百谦很怀疑地抬头看着郑真义。 “他都能把小姐拐去结婚了,还能有假吗?”郑真义笑道。 蕾蕾皱着眉头听他们说话,却完全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哎!就怕他不好好把握,那浑小子让我们操心了这么多年。”司百谦又吮了口人参茶道。 “小姐和少爷的婚礼就快举行了,老爷还担心什么?”郑真义又笑道。 司百谦点了点头,他转过头来看着皱起眉头的祈蕾蕾,满是皱纹的脸上荡上一抹笑容。 “蕾蕾啊,你不知道那浑小子其实很爱你的,相信爷爷,爷爷绝没有骗你。”司百谦拉着蕾蕾的手,拍着她的手背。 “爷爷。”蕾蕾极不自然地笑了笑,老人家大概还不知道他的孙子爱的是另有其人,却逼他和她结婚,也太难为司承哲了,祈蕾蕾在心底无声地叹息。 “你不相信?”司百谦一双利眼看着蕾蕾满面狐疑的神色道。 “不,我信,我信。”祈蕾蕾连连点头道,她不会忘记,他受不得半点刺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也不会掉一块肉,不是吗? “老爷,你需要休息一下吗?”郑真义细心地问。 “不用,我一点都不累,在医院无所事事,整天躺在床上,躺得我骨头都快散了。医院的检查报告说我恢复得很好,不是吗?”司百谦笑着对郑真义道。 三姐这时候进来对祈蕾蕾道,“少奶,外面有一个叫大卫的男人找你。” 大卫?他也从英国回来了?祈蕾蕾有点不相信地站起来。 三姐把一个长得高大英俊的男子带进大厅,祈蕾蕾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跟他来个拥抱见面礼。 第六章 “大卫,你令我好意外,好高兴,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吧?”二人漫步在司家的花园内,祈蕾蕾看着高大英俊的大街问,有朋自远方来,她不亦乐乎。 “是啊,我打算不走了。”大卫笑道。 “那就好,你和惠仪什么时候结婚?你们这么多年,也应该给她一个名份安定下来。”祈蕾蕾道。 “我这次回来,就是回来结婚的。”大街笑道。 “真的?那恭喜你,但惠仪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祈蕾蕾兴奋地扯着大卫的手臂一连问。 “她和我一起回来,因为感冒了,所以她没跟我一起来看你。我到风宅去找你,你外公说你结婚了,不会是真的吧?”大卫问道。 “是,是真的。”祈蕾蕾相当沮丧地点点头。 “真的?天!我以为是开玩笑。”大卫拍了拍额头,她从英国回来只有一个多星期,也太快了吧?这漂亮美丽的女孩,在英国不知有多少男孩子喜欢她,她根本没有谈婚论嫁的想法,现在刚回来就结婚,怎不教他吃惊? “我也希望是开玩笑。”祈蕾蕾苦笑着。 “怎么回事?你们是太仓促,其中有原因?”大卫敏感地察觉到祈蕾蕾的忧郁,她似乎并没新婚之喜。 “哎!别提了。”祈蕾蕾叹了口气,郁抑地道。 “蕾蕾,婚姻不是儿戏。”大卫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妹妹般关心她,看着她一脸落寞难过,他很不忍,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知道,但这一切都不由我掌控,令我措手不及。”祈蕾蕾想起一个多星期前发生的事情,仍然让她有仿如梦中的感觉,但既成事实的梦,她只有让自己继续做下去,有梦总比没梦好。 看着祈蕾蕾一脸的恍惚,大卫有点担心,他从来没听过蕾蕾跟他提过司家的事,所以也无从知道她和司承哲之间的恩怨。 “蕾蕾,别想太多,有什么事来找我和惠仪,我们会尽能力帮助你的。”大卫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 “谢谢。”蕾蕾露出抹美丽的笑容道。 “蕾蕾,有空我们再联络。”大卫看了看腕表,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祈蕾蕾送走他,慢慢地踱回大厅,司百谦和郑真义在大厅上摆开一副棋盘,看着蕾蕾踱回来,马上坐回棋盘前面,装出一副正在紧张厮杀的表情。 蕾蕾瞥一眼正在下棋的二人,然后上楼回房间去。 司百谦和郑真义看着蕾蕾的背影,二张脸满腹狐疑地凑到一起。 “老郑,你说那个叫大卫的男人,和我们家蕾蕾交情到什么程度?”司百谦问郑真义。 “我看应该是少奶的好朋友而已吧?”郑真义可不敢乱猜,他知道这种无厘头的猜测会要人命。 “我知道是好朋友,但如果制造一些烟雾弹,让那浑小子多一点危机意识,你说好不玩?”司百谦眨了眨那双狐狸眼睛。 “你的意思是……”郑真义看着司百谦,他的主子居然想整自己的孙子,身为他的孙子真够可怜,郑真义不禁为司承哲叹息起来。 “那浑小子苦等了这么多年,居然不好好珍惜,亏我还装病把蕾蕾拐回来,不教训教训他怎么行?”司百谦道。 “嗯,这也无不可。”郑真义沉思着点头,他跟在司百谦身边二、三十年,怎会不知主子的个性? “你替我注意一下蕾蕾。”司百谦道。 “好!”郑真义点头,嘴角露出抹笑容,他也等着看戏罗。 ☆☆☆ 祈蕾蕾回到房间,知道大卫和他的女朋友惠仪从英国回来高兴得不得了,她在这儿的朋友不多,因她还来不及跟以前的同学联系。 哎!刚才都没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也忘了请他们来参加她的婚礼。想到婚礼,她好羡慕惠仪,最起码她是和她心爱的男人结婚,而和她结婚的,又是爱她的男人,相较之下,自己显得可怜多了。 为什么司承哲不爱她?她记得小时候他对她很宠爱,宠爱得近乎溺爱。长大之后他们却形同陌路人,而她的心却一直忘不了他。 他们是有缘无份?或是有份无缘?他们虽然结婚了,但他心里仍然爱着另一个女人,叫她情何以堪? 哎!算了吧,别想太多,想太多只苦了自己。 祈蕾蕾从床上起来,一天到晚关在家里,会闷出病来,她决定到外面逛逛,然后回去看看外公。 祈蕾蕾换好衣服下来,司百谦和郑真义仍在厅上摆开战局,看见蕾蕾下来,二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 “蕾蕾,要出去?”司百谦从棋盘上抬头问。 “嗯,我想到外面走走,顺便回去看看外公。”祈蕾蕾道。 “哦,那就让老郑送你。”司百谦道。 “不好麻烦郑伯伯,他要陪你对弈呢。”祈蕾蕾笑道,司百谦对她从小就相当疼爱,只要她受了一丁点儿的委屈,被司百谦啐啐念的往往是司承哲。大概是司百谦太爱护她,令司承哲对她产生反感吧。 “我下棋下得也累了,就让老郑送你吧。”司百谦打了个哈欠。 祈蕾蕾没再多说什么,司老爷子作出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更改的,她熟知他的脾气,如果忤着他而行,他必定会气得吹须瞪眼。 ☆☆☆ 老郑开车送蕾蕾到百货公司,逛了几圈,看了不少今季流行的服装,也买了自己喜欢的。转出服装店,准备到精品店逛逛,一个脸蛋圆圆的女子跟在她身边左瞧右看,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 “你是祈蕾蕾吧?”女子问。 “你……季燕萍?”祈蕾蕾霎时认出眼前的女子,高兴地叫。 “我没有认错人,你真是蕾蕾。”叫季燕萍的女子好高兴地道。 “你好!很多年没见了。”祈蕾蕾喜得拉着季燕萍蹦蹦跳跳,她与国中时的同学都失去联络,现在终于遇见以前的同学。 “你不是到了英国留学吗?刚回来?”季燕萍兴奋地问。 “对啊!我回来不久,其他同学还好吧?”祈蕾蕾问道。二人到百货公司内设的咖啡厅坐下,二人各要了饮料。 “大家都很好,你还记得张淑芬吧?以前叫小麻雀的那个,她结婚了。”服务生拿来二人的饮料,季燕萍把糖包倒进咖啡道。 “是吗?”祈蕾蕾轻吮了口咖啡,在脑海里搜索那个叫小麻雀的同学,她记起来了,张淑芬因为长得太矮小袖珍,同学们都取笑她做小麻雀。 “你呢?”季燕萍问。 “我也结婚了。”祈蕾蕾淡淡地道,她心里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的旧同学,她结婚的事。 “你也结婚了?你应该是跟司承哲,我们的校园白马王子,对不对?”季燕萍笑着道。 “你怎么知道?”祈蕾蕾愕然地问。 “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他的女朋友,全校的人都知道啦。”季燕萍搅动着杯里的咖啡。 “是吗?”祈蕾蕾皱眉,并没过大的反应。 “对啊!只不过我们都觉得好奇怪,你对他似乎不是那回事,但司承哲在校园亲自宣布,为此曾有几个花痴找你的碴,你不会忘记了吧?”季燕萍瞪大眼睛道,当事人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不会吧? 脑海里似乎是有这回事,但当时她已跟他交恶,所以她既没否认也不承认,令司承哲的后援队对她相当不满,还有几个花痴为他抱不平,专门跑到初中部来找她的碴。 不过已事隔多年,似乎并不重要了,不是吗?说起国中时的趣闻,二人又聊了一会儿,互相留下联络电话后,祈蕾蕾回风宅去看外公。 ☆☆☆ 郑真义送蕾蕾回风宅后,就开车回去交差。司承哲知道蕾蕾回风宅,下班后直接到风家,祈蕾蕾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司承哲,有着几分错愕。 “你怎么来了?”祈蕾蕾问。 “我知道你回来看外公,所以过来接你。”司承哲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下温柔地道。 “我要晚点回去。”祈蕾蕾道。 “我没说要你现在回去。”司承哲伸手抚着她的秀发。 “承哲,你来得正好,今晚就陪外公喝几杯,我有一瓶八一年份波尔多勃根地酒厂的葡萄酒。”风正旗笑咪咪地对司承哲道。 “好。”司承哲笑道。 于是一老一少边喝酒边谈起生意经,祈蕾蕾坐在边上几乎打瞌睡。看着司承哲喝了一杯又一杯,她终于忍不住上前制止。 “外公,承哲待会儿还要开车回去,他不能喝太多。”祈蕾蕾道。 “呀?哦,不要紧,难得他有空陪我这老头,你们干脆今晚就别回去了,这儿也是你们的家嘛。”风正旗笑呵呵地道。 “这……”祈蕾蕾想说什么,却被司承哲打断。 “蕾蕾,难得外公高兴,我们就陪陪他。”司承哲道。 祈蕾蕾想想也有道理,她从英国回来第二天就搬出风宅,风正旗就只有她一个外孙女,她应该多陪陪他的。 “好。”祈蕾蕾点头道。 于是二人又开怀畅饮,来个大醉方休。祈蕾蕾看着喝得好开心的外公和司承哲,这情景霎时又拉回她的记忆,以前在饭桌上,不是她和他陪着外公,就是他和她陪着司百谦。 那时候他们还小,但饭桌上时常传来欢笑声,令两老总是乐呵呵的。只可惜他们长大后的机会少之又少,现在能够重温过去,是人生一大快乐也,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隔着一个他深爱的女人,她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现在他的人是她的了,但心呢?他可以分一半给她吗?祈蕾蕾失神地看着司承哲,以前她拒绝他,抗拒他,是怕自己的心会无可救药地沈进去。而现在她很清楚自己陷进去了,可悲的是她虽然是他的太太,但她并不是他的最爱。 “蕾蕾,你怎么了?饭都拨到地上了。”司承哲看着似乎有点郁抑的蕾蕾问,她心情看似不太好。 “没有,我只是想事情想入神了。”蕾蕾马上扒几口饭。 司承哲皱眉看着她,她有心事,他太了解她了。 ☆☆☆ 祈蕾蕾在风家住了五天,五天后回到司家就接到大卫打来的电话,她换了衣服,又准备出门,在大厅正在闲磕牙的司百谦,让郑真义送她出去。 郑真义送蕾蕾到一家咖啡厅,看着上次来司家找她的男人,身边挽着一名相当亲密的女子,和蕾蕾互相拥抱打招呼后,一起进入啡厅内。 郑真义打了一通电话回去,司百谦确定了蕾蕾的位置,马上打电话给自己的宝贝孙子。 在电话里司百谦尽情地胡说一通,拚命向宝贝孙子煽火。无非是蕾蕾在英国的男朋友追回台湾来啦,晚去一步的话,她就会跟着那个男人回英国啦,他的情况说得有多严重就有多严重。 司承哲电话没听完,便扔下正在召开的会议,跑到啡厅去抓人。 ☆☆☆ 司承哲怒火中烧地跑到爷爷所说的咖啡厅,果然看见蕾蕾和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还一个漂亮女人正在喝咖啡。司承哲已被爷爷挑拨得满腔怒火,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过去,抓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大卫的脸上泼去。 大卫突然被一个英俊帅气又一脸妒意的男人,莫名其妙地泼了一头一脸咖啡,膛大眼睛瞪着他。 “你干什么?”祈蕾蕾看着突然出现,又突然泼了大卫满头满脸咖啡的司承哲,莫名其妙地问。 “我警告你,别打我老婆的主意。”司承哲握着拳头冲大卫龇牙咧嘴。 “你……”大卫霍地站起来,这男人是疯子吗? 坐在旁边的惠仪吓得瞠目结舌,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不可以跟他走。”司承哲对蕾蕾吼。 “对不起!大卫。”祈蕾蕾并没理司承哲,她连连向大卫道歉。他吃错药还是怎的?竟然在这种公众场合发疯。 “走!”司承哲拉着蕾蕾的手腕,她竟然护着那个男人,让他妒火中烧。 “放了她。”大卫挺身而出,拦住司承哲和蕾蕾的去路。 “凭什么?”司承哲半眯起眼睛威胁地问。 “我是她的好朋友,你不能带走她。”大卫义正词严地道。 “我是她丈夫。”司承哲冷冷地道。 “丈夫?”大卫皱起眉头,不相信地看着祈蕾蕾。 “是的。”祈蕾蕾点头。 “你就是嫁给这种男人?”大卫看着眼前这个妒火中烧的男人,突然了悟到什么,他故意气司承哲道,“你不配。” “我不配,难道你配?她已经是我太太,你没机会。”司承哲把拳头捏着指节“啪啪”响,一副想扁人的表情。 “未必。”大卫凉凉地道,他绝对可以肯定眼前的男人正在吃醋,而且吃得不轻喔。 “是吗?”司承哲半眯起眼睛,一拳向着大卫挥去。 “别这样。”祈蕾蕾死命扯着司承哲的手臂。天啊!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团乱?谁来告诉她? “你护着他?难道你打算跟他回英国吗?”司承哲扯着她的手怒吼。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祈蕾蕾一脸莫名其妙地。 “他叫大卫,是你的男朋友不是吗?”司承哲愤怒地道。 “你说什么?他是我的好朋友,旁边那个是他的未婚妻,他们就快结婚了。”祈蕾蕾受不了地大叫。 大卫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廖惠仪见状,勇敢地站到大卫的身边。司承哲听了蕾蕾的话却呆住了,他不是来带走蕾蕾?这个男人也不是他的情敌?但爷爷怎么会……天啊!他居然上了爷爷的当,这回他糗大了。 咖啡厅里的人见这个一身贵气的男人,闹了场这么好笑的闹剧,都哄堂大笑,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好笑的男人。 ☆☆☆ 司百谦打完电话后,和郑真义一起到了那家咖啡厅外,看着司承哲出糗,二人躲在一边笑得不亦乐乎。那傻小子竟然听信他的说话,不问三七二十一,仍像以前一样,只要是有关蕾蕾的事情,就会乱了方寸。 “真是不长进啊。”司百谦在一边看着直摇头叹气,一点都没上前为孙子收拾残局的打算。 “老爷,你也太爱要宝了。”郑真义看着少爷出糗,无奈地摇头。哎!这对爷孙俩就是这样,一对老少狐狸,不过姜还是老的辣。 “老郑啊,我们还是晚点回去吧,现在回去准让那小子拆了我的老骨头。” 司百谦狡猾地笑道。 “好。”郑真义点头,如果他们现在回去,少爷不砍了他才怪。 ☆☆☆ 司承哲气得怒火冲天回到司家,司百谦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司老头,你出来。司老头,你出来!”司承哲几乎要把司家的屋顶给掀了。 司家大宅内,祈蕾蕾跟在司承哲的身后,努力地安抚他的怒火,想拉住在大宅内乱闯乱吼的狂狮。 “哲哥哥,你别这样啦。”祈蕾蕾拉着司承哲的手臂,爷爷跟他开的玩笑也太大了,令他的形象尽毁,还在公众场合丑态百出。 “那老头子,竟然连自己的孙子都玩。”司承哲气乎乎地道。 “他大概无聊想找乐子嘛。”祈蕾蕾尽量安抚这只怒狮。 “他当然乐了,我是积了三辈子的福,竟然有这么爱耍宝的爷爷。”司承哲仍然咽不下这口气。 祈蕾蕾看着怒火高炽的司承哲,真不知拿他怎么办,她扯下他的头,把自己的红唇送上,缓缓地吻上他。司承哲心里的气霎时在蕾蕾的热吻下,“咻”地化得无影无踪,有什么比得上蕾蕾的吻更能让他消气? 司承哲反被动为主动,狂热而迫切地吻着她,他仿如要藉由这个吻,把他体内的烈火,寻找渲泄的渠道。他狂野的唇舌纠缠着她,她的蜜液她的香甜,有如一道甘泉,缓缓地暖透他的心底,化去他一身的戾气。 他的手采进她的衣服内,揉弄着她胸前的丰盈,他迫切渴望与她融为一体,他需要她的爱她的抚吻化去他身上的怒焰。 祈蕾蕾被他吻得神思恍惚,优美的嘴形溢出一串如诗般动听的呻吟,美丽的眼瞳漫上氲氤的情欲,犹如幻化成一朵璀璨的情花。 司承哲看着怀中美丽得令他悸动不已的蕾蕾,他的心溢满对她的爱。这个用他的生命挚爱的女人,他的怀抱他的爱,只为她张开。 他把她拦腰抱起,抱回他们的房间,他脱掉她身上的衣物,他的唇落在她敏感的肌肤之上,吮吻舔啃出一个个粉色的吻痕。 “哲哥哥。”蕾蕾躺在他的身下,他的吻他的手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她爱他,是的!从她很小的时候就深深地爱上他。 “蕾蕾。”他的吻落在她的颈窝、她的腋下,引来她一阵咯咯的轻笑。 “不要舔我。”她的吟哦像首美丽的诗篇,温润着他狂野而执着的心,他要她,只要她,他对她的爱早已深深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哲哥哥。”她浑身燥热不已,不停地摆动身体,把自己更紧地迎向他,她要他爱她。 他的手滑落她的私会处,他的指画过她的花瓣,她的蜜液湿润了他的指。他迅速地脱掉自己的衣物,释放男性昂藏的欲望,腰间用力挺进她的体内,与她融为一体,他在她体内不断地律动起来。 “哲哥哥,哲哥哥。”她不断地呢喃着他的名字,她的身体本能地扭动着,她愿化作一滩春水,融人他的骨血,与他永远在一起。 “蕾蕾,蕾蕾。”他也不断低唤着她的名字,不断在她的体内冲刺,他把他所有的热情诠释到她的身上,他需要她的爱来确认他真的拥有了她。 “哲哥哥。”激情褪去,她睁着美丽的眼睛看着她的爱人,伸手抚上他结实的胸肌,他身上的汗水濡湿了她的玉手。 “蕾蕾。”他一手握住在他身上爬行的玉手,一手轻抚着她有点凌乱的秀发,他轻吻她的唇,他好爱她啊,她知道吗? ☆☆☆ 当他们从楼上下来,准备吃晚饭时,司百谦和郑真义从外面回来。 司承哲看着一脸不以为然的爷爷,尘异的气又冒了上来,祈蕾蕾坐在旁边拉着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哲哥哥,爷爷身体有病,你别忘了。”祈蕾蕾在他耳边低声地道。 噢,他都忘了这回事,司百谦根本没病,不过是为了诱蕾蕾从英国回来的招数,看在这点份上,司承哲决定饶过爷爷。 “你们看戏看到现在才回?也真够有心的。”司承哲一脸没好气地道。 “对啊对啊,很精彩的一出戏。”司百谦拚命点头,直言不讳地道。 “你……”司承哲差点被他气死,天啊!谁见过有这样的爷爷?居然拿自己的孙子来开玩笑。 “少气了,我是为你好。”司百谦脸无愧色大言不惭地道。 “哼!信你才有鬼。”司承哲冷哼。 “你真是不识好人心,枉我做坏人。现在老婆娶了,就可以不用理我这个老鬼了,孙大不中留,真是孙大不中留。”司百谦又要出他那杀手锏。 天啊!天理何在啊?司承哲无语问苍天,爷爷爱玩也就罢了,竟然还这么要宝,他虽遗传到他的优良品质,但小狐狸竟然输给老狐狸,说出去多丢脸就有多丢脸,真没有天理。 不对!小狐狸不是斗不赢老狐狸,只不过……他承认,只要扯上蕾蕾的事情,他的确会方寸大乱,令老狐狸有机可趁。 哎!谁叫蕾蕾是他的致命伤,他不服输看来不行,但就这么样输给老狐狸,他还真有点不甘。 “我告诉你,我这个孙媳妇是不能受半点委屈的,你如果识相点就好好待她,否则……嘿嘿,别怪爷爷没提醒你。”司百谦阴寒地道。 “你是什么意思?”司承哲听出爷爷话中有话,他皱起眉头。 “蕾蕾对你没信心,如果你想要她对你有信心,你最好就……在一星期内,送她一百只蝴蝶标本,表达一下你的心意。”司百谦突然道。 “什么?”司承哲没想到司百谦刚刚要完他,现在又出一道难题给他,司百谦到底是他的爷爷,还是蕾蕾的爷爷?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孙子。 “你没有听错,要我提醒你吗?司大总裁,你记得你们因什么原因而产生误会吗?跟蝴蝶没关系吗?”司百谦好心地提醒孙子。 司承哲霎时哑口无言,他当然知道,蕾蕾最喜欢的是蝴蝶,当时要他陪着捉蝴蝶,而他被爷爷训得不耐,被同学笑得不耐,所以他对蕾蕾也相当不耐,而蕾蕾为了捉蝴蝶而摔破了膝盖,他一直没法弥补这过失。 “没话说了吧?司大总裁。”司百谦夹菜进口。 司承哲的确没话说,他看了眼蕾蕾,而蕾蕾也在看着他,她似乎也在等着他的回答。 “好!”司承哲有份壮士断腕的惨烈,他和蕾蕾还有一个多星期就举行婚礼,这一个星期要他收集一百只蝴蝶标本,不如杀了他,但为了蕾蕾,就算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在所不惜。 蕾蕾听他回答得如此爽快,美丽的眼瞳霎时闪过一抹神采,他真的愿意,她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心花不断地怒放。 他肯答应说明什么吗?他大可以拒绝啊,不是吗?祈蕾蕾这时候真希望,他是全心全意为取悦她而答应,而非迫于爷爷的高压。 司承哲知道爷爷说得没错,他必须要赢回蕾蕾对他的信心。台湾的蝴蝶约有四百多种,但是要在一个星期内,就集齐一百只蝴蝶的标本,真是要他的命。他既要忙婚礼的杂务,又要忙公司的事,司承哲觉得爷爷简直是要谋杀他的命。 但他已答应了,而且他也看到蕾蕾眼眸中闪过的希望,他总不能反悔?他为此专门跑了趟蝴蝶馆,重赏捉到一百只蝴蝶的人。 ☆☆☆ 蕾蕾约大卫和廖惠仪出来,毕竟她欠他们一个道歉。他们又约在上次的咖啡厅会面,三人坐下来,蕾蕾把手上的礼物递给他们,是她送他们的新婚礼物,而惠仪也送上一份礼物。 “你们的婚礼订在什么时候?”祈蕾蕾问。 “一个月后。”廖惠仪道。 “我的婚礼在下个月,希望你们能来参加我的婚礼。”祈蕾蕾道。 “一定。”廖惠仪道。 “上次很抱歉,大卫。”蕾蕾转面对大卫道。 “没什么,一场误会而已,不过他也满紧张你的。”大卫笑道,他还没见过这么强势的男人,一上来就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真的不好意思,令你这么难堪。”祈蕾蕾满面羞愧地道,她仍搞不清那天司承哲是怎么回事,但她知道绝对跟司百谦有关。 “我看得出他很爱你。”大卫想起那天的情景,忍不住笑道。 “是吗?”祈蕾蕾不相信地皱眉,人人都说他爱她,现在连大卫都说司承哲爱她,他真的爱她?怎么可能? “你不会连他爱不爱你都不知道,就糊里糊涂跟他跑去公证结婚吧?”大卫调侃道。 “你说得没错。”祈蕾蕾沮丧地道。 “什么?”大卫和惠仪互看一眼,不相信地道。 “正如你所说的,我是不知道他爱不爱,就被他拐去公证结婚的。”祈蕾蕾自己都觉得自己满荒谬的,大概只有他们才会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了。 “不会吧?”廖惠仪不信地瞪着祈蕾蕾,她和蕾蕾认识是透过大卫,但她们很投缘,对她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她不是那种迷糊得被人拐进结婚礼堂还不知的女孩,她精得很。 “蕾蕾,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卫皱起眉头严肃地道,她从英国回来马上掉人婚姻的陷阱,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我和他从小就认识。”祈蕾蕾看着大卫一脸担心的样子,知道他们关心她,她轻吮口咖啡,缓缓道出她和司承哲的过往。 “哦?”大卫又皱了皱眉头,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我们小时候的感情很好,我们二家是世交,他的父母跟我的父母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坐上同一班航机出国洽谈生意,飞机在太平洋上空突然爆炸,后来经调查证实是劫机犯不小心触动手雷,把整机人送上天堂。外公和他爷爷是至交好友,我们二家就像一家人不分彼此,二家老人一直希望结成亲家,童年时我们一直过得很幸福。”祈蕾蕾回忆道,童年是幸福的,一切回忆都是美好的。父母意外身亡的时候,他八岁,她只有三岁,所以在她的记忆里,并没太多的痛苦,有的只是司承哲对她造成的伤害。 “哦。”大卫点点头,廖惠仪也点点头,大致了解了其中的因由。 “爷爷病重,把我从英国诱回来,要我答应当他的孙媳妇,事情就这样。” 祈蕾蕾轻描淡写道,把她和司承哲的恩怨提也没提。 “原来你们是青梅竹马,早就哥有情妹有意。”惠仪好羡慕地道。 祈蕾蕾露出一抹讪笑,是啊!他们是青梅竹马,但那又如何?他根本就不爱她。 “为什么说诱?”大卫看着祈蕾蕾皱起眉头问。 “其实老人家根本没病。”祈蕾蕾笑道。 “那么你还怀疑他的诚意?你当初为什么要到英国?”大卫满有兴趣地问,老人根本没病,就构不成为了他的病而跟她结婚,急着拐她拐去注册登记,很明显是怕她跑了嘛。 “我想去体验留学生的生活嘛。”祈蕾蕾耸耸肩道,其实司承哲跑到美国,她要跟他背道而驰跑去英国。 “你难道不明白他的心意?”大卫突然道。 “什么心意?”祈蕾蕾皱起眉,心也因这句话而“卜通”地跳了下。 “你没想过他是因为爱你而跟你结婚?”大卫可怜起她的丈夫来,那个男人这么迫不及待把蕾蕾拐去结婚,绝对是因为爱。 “怎么会?”祈蕾蕾怪异地道,他明明对她说,他有一个深爱的女人。 “从上次他泼我一身咖啡来看,他绝对是因为吃醋。”大卫笑着道。 她蹙起秀眉,想想满像个吃醋的丈夫。 “其实你可以再试试他,出一些难题考验他。”大卫道。 要他在一个星期之内找一百只蝴蝶标本,也是一种考验。祈蕾蕾露出抹美丽的笑容,不用她出马,爷爷已经在替她考验他了。 不过她仍然没有信心,因为他对她从没说过爱。 ☆☆☆ 司承哲为那一百只蝴蝶标本以及他们的婚礼忙得昏天黑地,简直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每天工作累得像条牛般,回到家中还要应付司百谦随时想出来的把戏,他简直想哀嚎痛哭了,不过看着蕾蕾那张俏丽动人的脸,把她拥在怀中,他觉得所有的疲累都值了。 “小子,一个星朝快到了,你的蝴蝶标本找得怎么样了?”司百谦在一天晚饭的时候问司承哲。 “你放心,我准时会把标本送到蕾蕾手上,”司承哲夹菜入口,似乎找一百只蝴蝶标本根本难不倒他。 “话别说得太满,到时没拿回标本,丢脸的是你,蕾蕾对你更没信心。”司百谦撇了撇唇。 “蕾蕾,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绝对会拿回标本。”司承哲伸手搂了搂正在吃饭的蕾蕾,给她一个帅气的笑容。 蕾蕾什么都没说,低头扒饭,其实心里既期望那一百只蝴蝶,又不太肯定。 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他亲口对她说的话,言犹在耳。 二天后,司承哲把一百只蝴蝶标本送到蕾蕾手上,看着这些漂亮的蝴蝶,蕾蕾无法形容心里那份既惊又喜的心态。 “哲哥哥。”蕾蕾看着他,满心的感动和开心,虽然是爷爷出的难题,但他对她仍像小时候那般好。 “蕾蕾,你应该对我有信心。”司承哲拥着她,吻着她的秀发。 祈蕾蕾抬头看他,真的要对他有信心吗?那他应该不会吝啬对她说那三个字吧?可惜他始终没有说。祈蕾蕾心底不免带着失望,这些蝴蝶不能说明什么,不是吗? ☆☆☆ “蕾蕾,你现在应该明白那小子对你的心意了吧?”司百谦在司承哲上班后,走人蝴蝶标本室,站在蕾蕾身后问道。 “爷爷。”祈蕾蕾转过身来,她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这些蝴蝶很漂亮。”司百谦笑着道。 “谢谢你!爷爷。”祈蕾蕾道。 “谢我什么?是承哲为你找回来的,又不是我,真要谢就为司家早日生个曾孙。”司百谦说道,边说边往外走去。 祈蕾蕾脸上泛上一团红云,听着老人爽朗的笑声,看着他的背影,她可以肯定司百谦根本没病。 第七章 一晃二十多天过去,他们的婚期也如期到来。虽然祈蕾蕾和司承哲都想把他们的婚礼办得简单一点,但二位老人一定要搞得隆重体面,各大报章头条头版对二大企业的联姻作了详细报导。 二人婚礼后到恳丁、花莲、绿岛渡了一星期的蜜月,司承哲因为公事烦多,不能请太长的假,虽然时间不长,但也尽情而归。 “老郑,你说蕾蕾那丫头对那小子的感情如何?”某日的午后,司百谦站在窗下,看着正在花园里读书的蕾蕾问郑真义。蕾蕾的脸上总带着若深思,或带着抹淡淡的忧郁,她难道不开心吗?嫁给司承哲是她一直以来的希望,不是吗? “老爷,你不会……”郑真义倏然睁大眼睛,他的主子是不是又太无聊,准备算计蕾蕾? “蕾蕾似乎并没看起来的开心。”司百谦锐利的目光像看穿一切,他看到祈蕾蕾时不时皱起的眉头,及无声的叹息。 “怎么会呢?”郑真义顺着司百谦的目光看去花园中的蕾蕾,祈蕾蕾手上捧着本书,但她并没认真地读,她托起下巴,看着远处的某一点,轻轻地叹气,她似乎真的并不开心。 “难道她对那小子的感情……”司百谦皱起眉头。 “老爷,你别乱猜,少奶和少爷从小的感情就好,怎么会?”郑真义赶紧道。 “我也希望不会,他们虽然结婚了,但我总得试一试她。”司百谦沉思道。 “但这样好吗?”郑真义有点犹豫,虽然他们都不知道蕾蕾对少爷的感情如何,但看他们夫妻相处的模式似乎满恩爱的,他们有必要去掺一脚吗? “怎么不好?”司百谦转脸看着郑真义。 “我怕会帮倒忙。”郑真义担忧地道。 “没事,放心好了。”司百谦手一挥。 “但少爷和少奶满恩爱啊。”郑真义竭力阻止,他不想因为老太爷贪玩而弄得少爷夫妇不和。 “谁知他们是不是为了做戏给我看?”司百谦并不太相信他的孙子,司承哲对蕾蕾的感情,他可以肯定,但蕾蕾毕竟留学英国几年,就怕她对他的宝贝孙子的感情转淡。 “这……”郑真义一时语塞,这也不无可能。 “我说得没错吧?”司百谦得意地道。 “是没错,但……”郑真义仍然不太同意。 “老郑,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玩得太过火,弄巧成拙?”司百谦问。 “是有这份担心,不知老爷你想怎么试少奶?”郑真义无奈地叹息,老爷真是闲得太无聊了,自从他把司氏交给司承哲后,一天到晚找乐子整人,比一个调皮的小子还皮。 “明天不是那小子到医院去巡视的日子吗?”司百谦沉思了一会。 “对!”郑真义不明所以地点头,这跟试蕾蕾对少爷的真情有关吗? “那不就是机会了?”司百谦狡猾地笑。 “机会?”郑真义仍然不明白。 “这样……”司百谦靠在郑真义耳边低声道。 “啊?这……行吗?”郑真义睁大眼睛。 “包准行。”司百谦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 “哎。”郑真义拍拍额头,希望老爷只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否则他不被少爷砍了才怪。 ☆☆☆ 坐在花园里的祈蕾蕾,并不知道自己已被爷爷算计,她和司承哲婚后的生活,有如水乳交融,如鱼得水般和谐,他对她的情意让她迷茫更令她不解,难道他真的爱她?难道他深爱的女人,并不存在? 蕾蕾叹了一声气,前面车道传来汽车声,是司承哲下班回来了,他每天准时下班,从不加班,有处理不完的事务,他情愿留待第二天处理,也不愿晚一点回家。 蕾蕾站起来,等司承哲把车停回车库,她缓缓地向他迎过去。 “蕾蕾。”司承哲看着向他走来的蕾蕾,高兴地上前把她抱起来,在她的红唇上啄吻了下。 “放开啦。”蕾蕾不依地捶着他的胸膛。 司承哲放开她,拥着她的肩膀一起回到客厅,司百谦和郑真义坐在大厅上,看着恩爱的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二人回到房间,蕾蕾很自然地替他解领带换下衣服,一切做得很自然,就像贤淑的妻子,每天在家等丈夫下班回来,接过丈夫手上的提包,然后和他手牵手地回到屋子里。 “今天有没有想我?”司承哲亲了亲她的额头问。 “你呢?”祈蕾蕾不答反问,对于这类问题,她喜欢跟他绕圈圈。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说不说?”司承哲边说边搔她痒。总是这样,他每次问她,她总是跟他绕来绕去。 “你……又为什么……不说?”祈蕾蕾被他搔得咯咯咯地笑起来,躺在床上,笑得滚来滚去。 “我怎么没有说?我每天都对你说,你为什么就不说?”司承哲道。 “我不信。”祈蕾蕾抱着肚子道。 “你为什么不信?”司承哲把她压在自己身下看着她。 “我为什么要信?”祈蕾蕾眨了眨眼睛,并不看他。 “你要怎样才信?”司承哲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问。 “好啦好啦,我信就是了。”祈蕾蕾举手投降道。 “你在敷衍我。”司承哲撇了撇唇指责。 “我哪有?”祈蕾蕾喊屈道。 “你明明有,都不相信我每天有多想你……”司承哲一脸委屈地道,却被蕾蕾打断他的话。 “我的衣衫都乱了,爷爷他们看见,又以为我们……”祈蕾蕾想推开司承哲,她不想老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他才高兴呢,他恨不得我们马上造人成功,为他生个曾孙让他抱。”司承哲抱着她不放。 “别耐了,要吃饭了。”祈蕾蕾笑着推他。 “我饿了。”司承哲可怜兮兮地道。 “饿还不快起来,我们下去吃饭。”祈蕾蕾道。 “我想吃你不想吃饭。”司承哲吻一下她的唇。 “但我饿了,我想吃饭。”蕾蕾捶着他坚实的胸膛娇嗔。 “好吧!现在放过你,但今晚你要补偿我。”司承哲从她身上翻身下来,扶起她坐在床沿为她整理凌乱的头发和衣服。 ☆☆☆ 二人来到餐厅,司百谦和郑真义已坐在位置上,司百谦瞥一眼二人,眼珠不断在二人身上打转,嘴角露出抹贼笑。司承哲警惕地盯着爷爷,他不会又想搞什么怪吧? “爷爷,你又准备玩什么把戏了吗?”司承哲把一只河虾剥了壳,放进蕾蕾的饭碗里,一眼看穿老狐狸的诡计。 “把戏?什么把戏?爷爷什么时候玩过把戏?”司百谦披起脸孔道。 “没有?我误会了,看来我得要小心。”司承哲翻了翻眼。 “你这臭小子,全为你好,你竟然……哎!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司百谦啐念道。 “对对对!你都是为我好。”司承哲没好气地道,又剥了只河虾放进蕾蕾的碗里。 “你这是什么话?蕾蕾,你看他居然说这样的话。”司百谦指着司承哲道。 “爷爷,你别气,来!吃虾。”蕾蕾把碗里的虾子夹到司百谦的碗里。 “还是蕾蕾贴心。”司百谦得意地道。 司承哲翻了翻眼,没理爷爷,司百谦露着一抹贼笑,一副不怀好意。 ☆☆☆ 第二天,蕾蕾留在家里陪司百谦下棋,才不了一局,一阵电话铃响,郑真义去接电话,然后把电话递给蕾蕾。 “少奶,电话。”郑真义道。 “哦。”祈蕾蕾接过来,不经意了“喂”了一声,对方不知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只见蕾蕾的脸色骤变。 “在哪儿?”祈蕾蕾紧张地问,握着电话的手不停地发抖。 对方说了个地址,祈蕾蕾神色慌张地站起来,向着外面就冲出去。 “蕾蕾,发生什么事?”司百谦在她身后问。 “少奶,你去哪儿?”郑真义紧跟出来问。 “我要……去……出去。”祈蕾蕾想说要到医院,但猛想起司百谦受不得刺激,她把话打住。 “我送你。”郑真义道。 祈蕾蕾顾不了许多,马上坐上老郑开的车,告诉他去“协和医院”,司承哲出车祸了。 “少奶,是真的吗?”郑真义谨慎地问。 “医院打来的电话,你快开车啊。”祈蕾蕾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她恨不得插翅飞到医院,尘袅不断祷告司承哲没事。 “少奶,你冷静,不会有事的,少爷一定不会有事。”郑真义看着祈蕾蕾急得快掉泪的样子,于心不忍,心里不断叹气。 “你快开啊,为什么还没到医院?”祈蕾蕾看了看路面,心急地道。 “快了,少奶,你别急,转了这个弯就到了。”郑真义道。 终于到达医院,祈蕾蕾以百米赛跑冲进医院,刚巧医院送来一个车祸的病患,病患满身鲜血躺在急救床上,一帮医生护士手忙脚乱准备把他推进急救室。 “哲哥哥。”祈蕾蕾冲过去放声痛哭,也不管病床上的伤患者是谁,她扑过去抱着伤者。 “少奶,他不是少爷吧?”跟在后面冲进医院的郑真义看见此情此景,也吓了一跳,不会弄假成真吧? “小姐,请你让开,伤者要抢救。”一个女孩过来,拉开祈蕾蕾。 伤者被推进抢救室,祈蕾蕾在外面哭得呼天抢地。天啊!这回不妙了,老爷这回开的玩笑太大了,郑真义过去不断劝蕾蕾,但蕾蕾根本听不进耳。 “蕾蕾,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在这儿?”本来正在巡视医院的司承哲,看见二道熟识的人影,是蕾蕾和老郑,他们怎么会在这? “你……”祈蕾蕾满面泪痕抬头,相当愕然地看着眼前人。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司承哲问站在一边的郑真义。 “你……”祈蕾蕾指着司承哲,突然晕了过去。 “少奶。”郑真义脸色惨白,不知如何向少爷交待,他已做好心理准备,让少爷砍开十八块。 司承哲把蕾蕾迅速抱起,徐院长带着几个专业医生过来救人。司承哲满面焦虑踱着步,等待医生的检查结果。 “她怎么样?为什么会晕倒?”司承哲看见徐院长扯下听筒,转身向他走来,急忙上前问。 “总裁放心,少夫人是因妊娠反应,又因刚刚受了点刺激,所以才会晕例,她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徐院长道。 “妊娠反应?你是说她怀孕了?”司承哲不相信地问道。 “是的,而且最好不要让她再受刺激。”徐院长道。 “怎么回事?她受了什么刺激?”司承哲坐在蕾蕾的病床上,温柔地握着她的手,她怎么会跑到医院来?她刚才在哭什么? “总裁,我先告退了。”徐院长道。 “好,医院的事务要你费心了。”司承哲压低声音对徐院长道。 “不要紧,你在这儿陪着少夫人。”徐院长边说边退了出去。 司承哲一手握住蕾蕾的手,一手拨开蕾蕾脸颊上的发梢,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司承哲用指背心痛地轻抚她的俏脸。 祈蕾蕾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司承哲满面关怀地看着她,她有一阵的迷茫,她在哪儿?这儿应该不是司家也不是风家。 “蕾蕾,你醒了?”司承哲高兴地把她一把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 祈蕾蕾满眼狐疑地看看周围,医院?她的头仍然有点昏沉,但晕倒前那刹的事情她全想起来了。 “你……你不是发生车祸吗?”祈蕾蕾推开司承哲奇怪地问。 “车祸?”司承哲莫名其妙地反问。 “是啊!医院打电话来说你发生车祸,老郑开车送我过来,我以为……我以为你……呜——”祈蕾蕾放声痛哭起来。 “蕾蕾不哭,蕾蕾乖,我没事,我很好,真的没事。”司承哲见她哭得好伤心,他的心痛死了,他捧着她的脸,擦掉她的眼泪。是谁那么缺德,咒他发生车祸?他非要查出来不可,绝不放过他。 “我到医院的时候,刚巧送来一个车祸的伤患,我把他当是你,所以……所以……”祈蕾蕾想起刚才自己哭得呼天抢地,满面羞愧。 “蕾蕾,对不起,让你哭得这么伤心。”司承哲捉住她的手,吻着她的手指。 “你没事就好。”祈蕾蕾抹了下眼睛。 “蕾蕾,你有baby了,以后不可以再乱哭喔。”司承哲温柔地道。 “真的吗?”祈蕾蕾高兴地抓住司承哲的手问。 “嗯。”司承哲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哲哥哥,你喜欢……吗?”祈蕾蕾看着他问。 “当然!他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不高兴?”司承哲伸手在她的俏鼻上抚了抚。 “砰”地一声,病房门被人推开,司百谦和郑真义从外面急急走进来。 “蕾蕾情况怎么样了?”司百谦满面焦虑地问,他是从郑真义打回去的电话中知道,蕾蕾有了baby,他又向徐院长亲自取证,证实蕾蕾有了身孕,而且因受刺激而晕倒。这回他罪大恶极了,马上让司机送他过来。 司承哲倏然半眯起眼睛,难道是爷爷跟蕾蕾开的玩笑?这玩笑开得未免太大了吧?不过按老狐狸的个性,绝对是他要的花招。 “蕾蕾现在情况很好。”司承哲道。 “都检查过了吗?”司百谦仍然不放心地问,她肚里有他的曾孙耶,他竟然跟她开这么大的玩笑,小曾孙到时从娘胎中出来,会不会先找他算账? “爷爷,我没事。”祈蕾蕾看着老人一副紧张样,安慰道。 “妇科医生来检查过了吗?”司百谦啐啐道。 “不用了,我没事。”祈蕾蕾浑身不自在地。 “蕾蕾,还是让医生再检查确定一下,刚才你晕倒了,不知是哪个该死的浑球,把错误的消息误导给你,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司承哲悻悻地道。 “对对,那浑球真该下地狱。”司百谦说得面不改色。 司承哲真是服了他,居然连下地狱的说话都敢说。 郑真义打电话给徐院长,把医院里最好的妇科医生请来,为蕾蕾再做详细的检查。妇科医生替她检查后,说她的情况很好,开了安胎药,又叮嘱一些注意事项,蕾蕾一听马上要求回家。 ☆☆☆ 回到司家,司承哲把蕾蕾抱回房中休息,然后把司百谦抓到书房,他百分百可以肯定是爷爷玩的新花样,迫不及待要吼他一顿。 “司老头,你是不是闲得太无聊了?如果真是太无聊,就回司氏去当你的董事长,别有事没事就拿我们夫妇来开玩笑。”司承哲吼道。 “乖孙,这回爷爷的玩笑是开得大了点,爷爷知错,爷爷向你道歉。但你知道的,没有爷爷的绝世好计,又如何探知蕾蕾的真心?”司百谦死鸭子硬撑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要你的绝世好计?你不知道你把蕾蕾吓得半死。”司承哲火大地道,要试蕾蕾对他的真心,他来试好了,要这老头来乱凑热闹。 “你这混帐东西,好歹也是我装病把蕾蕾骗回来,否则你想蕾蕾回来跟你结婚,也不知等到何年何月。现在蕾蕾完全被你掌握在手中,你不感激我,还吼我?”司百谦撇了撇嘴,装出一脸委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简直乱七八糟。”司承哲气得咬牙切齿。 “喂,没有我骗蕾蕾回来,你能够骗蕾蕾去结婚吗?不知感恩的臭小子。” 司百谦恨恨地骂。 “不用你骗,我也能把她拐回来,就你有这本事?”司承哲冷嗤。 “你这臭小子,现在过河拆桥是吧?算你厉害,第二天就把蕾蕾骗上手。没有我的骗术,你又如何要得上你的手段。”司百谦仍然不断说。 祈蕾蕾躺在床上,觉得快闷死了。她身体未至于那么赢弱,要整天躺在床上。她情愿跑到花园,或者到蝴蝶标本室。刚才她会晕倒纯粹是受了刺激,他们要她躺在床上休息,根本是大题小作嘛。 祈蕾蕾知道司承哲还没回公司,他大概躲在书房处理事情。她缓步走到书房门外,就听到爷孙二人正得意地说骗她回来,骗她结婚,骗……总之就是一个骗字,好刺耳。 祈蕾蕾倏然推开房门,正说得口沫四飞的司百谦霎时住了口,爷孙二人看着房门外站着的祈蕾蕾,司承哲首先回过神来。 “蕾蕾,怎么不躺在床上休息?”司承哲向她走来。 “大骗子,你们都是大骗子。”祈蕾蕾愤怒地冲司承哲吼。 “蕾蕾,你听我说,别听爷爷胡说……”司承哲过来一把将蕾蕾拥在怀里,他知道蕾蕾误会他们了,他试着跟她解释。 “你走开,我讨厌你们。”祈蕾蕾在他怀里不断挣扎。 “蕾蕾,别乱动啊,小心肚里的baby。”司承哲担心她会动了胎气,又担心她会气坏身体,噢,都是他的宝贝爷爷又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蕾蕾,是爷爷的错,你原谅爷爷吧。”司百谦知道蕾蕾误会他们了,也赶上前来解释。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祈蕾蕾在司承哲怀里捂着双耳气气地道。 “好好,不听,不听。”司百谦苦着一张脸,连他的话丫头都不听了。天!他这回真是开的玩笑太大了,下次他要开玩笑,要先探知他的曾孙是否在她的孙媳妇的肚子中。 “我们回房去休息。”司承哲抱起她就向房间走去。 “你放开我,放开我。”祈蕾蕾又开始挣扎。 司承哲走没几步,没辙地只有把她放下,但他想到一个最有效最简单让她消气的方法,就是吻她。司承哲迅速地把自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祈蕾蕾一开始的时候仍然挣扎不休,但最终还是融化在他的热吻之下。 看着她因气恼因热吻而泛上的红云,司承哲把她拦腰抱起回到房间,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你这个流氓恶棍,大骗子,你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祈蕾蕾在床上翻了个身,气气地道。 “蕾蕾,你听我解释。”司承哲坐在床沿很有耐心地道。 “我不要听,你还有什么好解释?全都是假的。”祈蕾蕾道。 “不!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听我说。”司承哲拉住她一只玉手,诚恳地道。 “你的话都是假的,都是用来骗我的、我不听。”祈蕾蕾要起小性子。 “蕾蕾,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你想过这个问题吗?”司承哲躺在她身边,伸手把她拥在怀里,被祈蕾蕾拚命想摔开。 “我管你为什么。”祈蕾蕾冷冷地道。 “还记得那一年你为了捉蝴蝶摔破膝盖吗?还记得从那次之后,你就对我冷漠得有如陌路人吗?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后悔,真的后悔死了,每次我去找你,你都不甩我,我想向你道歉,想向你认错,但你根本就不给我机会。爷爷和外公都知道我们不和的事,他们二老都急死了……”司承哲慢慢地回忆道。 祈蕾蕾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他以为说几句动听的说话,就能让她感动,他就错了。 “后来你也来到我的中学读书,我也千方百计想与你和好,但你仍然不理不睬,你不知我有多伤心,那时候我真正尝到自己种下的苦果,我耐心地等你原谅,但你一直都不肯原谅我。我伤心难过的在高中毕业时,决定到美国去,决定放逐自己,我以为漂洋过海就能把你忘记,但身处异乡,我更加想念你。”司承哲的思绪飘回到高中毕业那年,远渡重洋去到美国的种种,那段日子孤独寂寞咬啃他的心,校园之中时常看见他身散发的冷凝孤独的气息,独来独往的身影。 “哼!我才不会相信,难道就没有女人向你投怀送抱?”祈蕾蕾冷笑道。 “是有,但她们都不是你。”司承哲搂着她道。 “哼!说得真好听。”祈蕾蕾又冷哼。 “你要我挖心捣肺才信吗?我真的没法忘记你,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谁像你交了一个又一个男朋友。你不知我有多伤心,我时常透过爷爷知道你的消息,当我知道你决定到英国的时候,我透过爷爷和外公阻止你,希望你来美国,最起码在美国有我,但你一意孤行,我也只有尊重你的选择。”司承哲吻着她的手。 祈蕾蕾没吭声,她转过身来睨了他一眼。 “我到过几次英国去看你。”司承哲道。 “你到过英国来看我?”祈蕾蕾瞪大一双美丽的眼睛愕然地道。 “嗯。”司承哲点点头。 “我怎么不知道?”祈蕾蕾问道。 “你当然不知道,我怕你不愿看见我。”司承哲道。 祈蕾蕾又睨他一眼,他说得不无可能。 “一年一年地过去,爷爷和外公都急了,他们看我一直没采取行动,于是爷爷决定亲自出马,把你骗回来……其它的你都知道了。”司承哲笑道。 “你走开,我不想知道。”祈蕾蕾推开他,其实司百谦装病她早就看出来了,而司承哲对她的感情,她不是没有感受到,只不过他从没对她说爱她。 “蕾蕾,爷爷开的玩笑是大了点,你原谅他吧,一直以来,爷爷最疼的人是你。为了我们能在一起,他也费煞苦心。而我会骗你,是怕你又跑了,所以才迫不及待把你拐去公证结婚。”司承哲继续解释。 “我不要听,你走开。”祈蕾蕾转过身去。 “蕾蕾。”司承哲想扳过她的身体。 “我累了,想休息。”祈蕾蕾打了个哈欠。 “好,我陪你。”司承哲搂着她道。 “我不要,你走开。”祈蕾蕾动了动身体,毫不领情。 “好吧,你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就到书房找我。”司承哲不想跟她争,他从床上起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亲,穿上鞋子走出房间。 祈蕾蕾睁开眼睛,看着关上的房门,她心里呕死了,居然被他们爷孙俩要着玩。既然都挑明老太爷没有病,她就不必再受他的打压。她决定来个绝地大反攻,别以为她可以任他们捏圆压扁。 第八章 祈蕾蕾决定搬回风家大宅,拒绝见司承哲。 司承哲怕她气坏身体,也不敢强迫她。他向风正旗略略说了蕾蕾已知道他们用计骗她回来,他又以爷爷的病及软硬兼施把她拐去公证结婚,她恨他们算计她,所以她不肯原谅他们。 “哎!那丫头的脾气有时就是太倔了。”风正旗了解一切后,拍着胸口呼气,还好那丫头没生他的气,否则他的日子一定也不好过。 “外公,白天你看紧她一点,我怕她一气之下又跑回英国去。”司承哲道。 “你放心,她出入会有司机接送,绝不会让她一个人落单。”风正旗保证。 “哎!我没想到蕾蕾会生这么大的气。”司承哲挫败地道,他说尽好话,只求她原谅,但蕾蕾就是不甩他,他真怕她又像以前一样,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你安啦,她只是要要小脾气而已,过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的。”风正旗拍了拍司承哲的肩膀道。 “但愿如此。”司承哲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祈蕾蕾回到风家住了五天,司承哲虽然每天下班过来,祈蕾蕾一句她现在怀孕,不适宜同床共枕,就把司承哲赶出房外,连睡在相连的房内都不行。 “蕾蕾,别这样嘛,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啊。”司承哲在房门外哀叫。 祈蕾蕾在房内根本不甩他。 “天啊!世上最凄凉最可怜的丈夫莫过于我了。”司承哲继续哀嚎。 “你在吵什么?,我要休息了。”蕾蕾在房里气气地冲门外的人吼。 “好好好!你休息,我到客房去睡。”司承哲可怜兮兮地拖着沉重脚步走去客房,今晚他又要一个人渡过无眠之夜。 ☆☆☆ 这天吃完早餐,司承哲去上班后,司百谦来到风宅。风正旗上楼敲了敲蕾蕾的房门,祈蕾蕾正在房间内边听音乐边吃补品。她虽然生司承哲的气,但为肚里的宝宝着想,她才不希望生出来的娃娃将来是个苦瓜脸。 “丑丫头,外公有话想跟你谈。”风正旗听到房内有音乐声,他推开门。 “谈什么?你别跟我说那姓司的事。”祈蕾蕾没好气地瞥外公一眼,他也是帮凶之一,如果她不是暂时没地方可去,她也没打算回来原谅他。 “丑丫头,你就这么恨姓司的?”风正旗问。 “哼!”祈蕾蕾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丑丫头啊,你现在已经快当人家的妈咪啦,孩子的爹是姓司,你还这么任性,你不知道司老爷子心里惭愧死吗?怎么连他的道歉都不接受?”风正旗道。 “你还说?如果不是你们把我骗回来,我现在还在英国过着逍遥的日子。” 祈蕾蕾坐在遥椅上道,这儿的格局和司承哲房间的格局一样,二间相连的房间有一个门相通。 “哎!司老头想孙媳妇想疯了,所以才想出这条计谋,你不想想你到英国多少年?难道你打算在英国落地生根吗?而且承哲也不是那么可恨,这几年来他也吃了好多苦,相思苦啊,最让人难熬了。”风正旗道。 “你别说了,如果你要说他的话,我要睡觉了。”祈蕾蕾不耐地道。 “蕾蕾啊,外公老了。”风正旗突然感叹起来。 祈蕾蕾心里一震,外公的确老了,他已七十有余,在这个世上不但是外公把她抚养成人,也是她在世上唯一有血缘的亲人了。 “外公。”祈蕾蕾眨了眨眼睛,心里千回百转,她并不想外公伤心难过。 “蕾蕾啊,你能不能听外公说几句话?问你几个问题?”风正旗在祈蕾蕾的附近坐下来问。 “嗯。”祈蕾蕾嘟着嘴点点头,她知道他要说司承哲,她不能不听他把话说完。 “司老头子装病,其实你也知道了,当时你怎么没这么大的反应?是因为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你才生气?”风正旗盯着她问。 “我不知道。”祈蕾蕾又嘟起小嘴。 “你不是不知道,你生气是因为他们骗了你,所以才生他们的气,你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对不对?”风正旗道。 对!爷爷把她骗回来还情有可原,想起司承哲把她拐去结婚那天,他又是骗又是软硬兼施,把她当成傻子般耍,她就更加气。 “司老太爷骗你,是善意的欺骗。”风正旗又道。 她知道,也没生爷爷的气,她在生那个叫司承哲的男人的气而已。 “而承哲拐你去结婚,你也没反对,不是吗?如果你不愿意,他可以奈你何吗?”风正旗一针见血地指出。 “外公。”祈蕾蕾被戳正痛处,不依地低唤一声。 “到楼下去,爷爷来向你道歉了。”风正旗道。 “爷爷他来了?”祈蕾蕾心里极不好意思,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亲自来向她道歉,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嗯,他现在就在楼下。”风正旗道。 “我没生爷爷的气。”祈蕾蕾道。 “那你下去跟他说。”风正旗道。 “好吧。” ☆☆☆ 祈蕾蕾跟外公到楼下,司百谦和郑真义坐在偏厅上品茗,看见风正旗和祈蕾蕾进来,司百谦一脸笑意。 “蕾蕾,你别生爷爷的气了,爷爷向你道……”司百谦在家里想了又想,知道自己这回开的玩笑太大,大得连蕾蕾都气跑了,他一生狡猾如狐,从没做过如此浑帐的事。 “爷爷,你别,我没生你的气。”祈蕾蕾打断司百谦的话。 “你没生爷爷的气?”司百谦高兴地问。 “嗯,我没生你的气。”祈蕾蕾点点头。 “太好了,蕾蕾,不枉爷爷平时疼你。”司百谦笑得见牙不见眼,呵!他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解决,他还担心蕾蕾不肯原谅他呢。 “少奶,老郑也要请你原谅。”郑真义坐在一边搭腔。 “郑伯伯,蕾蕾也没生你的气。”祈蕾蕾看着这几个从小就疼她的老人,她摇了摇头,就算他们真有错,她又岂敢怪罪他们? “太好了,蕾蕾原谅我们了,那今晚就跟我们回去吧。”司百谦道。 “爷爷,我还想住在这儿,外公一个人也怪寂寞的,我要陪陪他。”祈蕾蕾露出一抹美丽的笑容。 “对对对!我们都说好了你们结婚后,一个月起码回来住二星期的。”司百谦点着头。 二个老人聊起茶经、财经,祈蕾蕾听得哈欠连连,这段时间她变得容易疲累特别嗜睡,司百谦看见她这副模样,连忙叫她回房休息。 “蕾蕾,快回房间休息吧,别理我们了,否则承哲那小子以为我们虐待你,他会杀了我们。”司百谦笑得眯起一双眼睛。 “哼!他敢?”祈蕾蕾嘟起小嘴,那个可恶的男人,还没想出惩治他的办法前,她不打算原谅他。 “蕾蕾,你还没原谅那小子吗?”司百谦何等聪明,听蕾蕾那一声哼,他便知道孙子的劫难还没过去。 “我还没打算原谅他。”祈蕾蕾边说边向着大厅的门口走去。 看着蕾蕾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司百谦瞪着风正旗。 “那小子还没搞定蕾蕾吗?”司百谦问。 “哎!蕾蕾固执得很,承哲都低声下气求她了,她就是不甩他。”风正旗想起这几天司承哲晚晚被蕾蕾赶出房门,就替他感到悲伤。 “少奶心里在想什么呢?”郑真义皱起眉头。 “天啊!那该怎么办?那浑小子怎么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司百谦替自己的孙子感到无比悲哀。 “老爷,我们都不便插手的。”郑真义想起上次老太爷跟蕾蕾开的玩笑,就怕会越帮越忙,他的心里仍旧怕怕。 “哎!都是我不好,在书房里胡言乱语什么?”司百谦自责不已。 “怎么能怪你,都是蕾蕾太不懂事了,找时间我好好骂她一顿,把她那颗顽固脑袋骂醒。”风正旗一脸严厉地道。 “别,你还不了解蕾蕾的性格吗?她吃软不吃硬,多年前如果不是那小子伤透了她的心,她会那么恨他吗?所谓爱之越深,恨之越切。”司百谦道。 “老爷,其实我们不必在此穷紧张,我相信少爷一定会有办法搞定少奶的。”郑真义安慰司百谦。 “希望吧。”司百谦叹口气。 “别忘了少爷已经不是六、七年前的浑小子了。”郑真义笑着道。 “对!”风正旗赞同地点头,现在的司承哲不容小觑,他浑身散发的气势令人折服,他能把蕾蕾拐去结婚,必有他的过人之处。 三个老人闲聊了一会,决定去打一场高尔夫球活动一下筋骨,他们相信只要打完一场球,松弛一下神经,必会想到好的方法,令蕾蕾原谅司承哲。 ☆☆☆ 司承哲下班回来,推开房门,祈蕾蕾抱着泰迪熊闭着眼睛躺在摇椅上听音乐,他悄悄地走到她的身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祈蕾蕾睁开眼睛,看见司承哲蹲在自己跟前,她撇开脸不理他。 “蕾蕾,你要如何才肯原谅我?”司承哲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转过脸来看着他。 “我不知道。”祈蕾蕾翻眼道。 “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是你的丈夫耶,若你恨我,打我出气好了。”司承哲抓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拍去。 “我们可以离婚。”祈蕾蕾甩开他的手。 “不要,我不要离婚!”司承哲急叫。 “为什么?你又不爱我,一直把我当傻子般耍……”祈蕾蕾还想说他不过把她当成战利品般,只用了一天就把她征服,却被司承哲打断她的话。 “我不爱你?天地为鉴,我若不爱你,为什么要千方百计跟你结婚?我若不爱你,为何要跑去英国偷偷见你?我若不爱你会一直等你回来吗?”司承哲大声吼。 “别说得那么动听,谁会相信你?”祈蕾蕾也大声吼。 “天啊!你的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到底要怎么样才相信我爱你?”司承哲无力地叹问。 “你以为对我温柔对我关心就是爱我?天底不只有我这个笨蛋只一天时间,就被你拐进结婚的礼堂。”她心里很憋,他都没追求,她也没尝到谈恋爱的喜悦,就被他拐了。 “这还不够吗?要如何才能证明我是爱你?”司承哲哀叹。 “除非你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我。”她分明就想为难他,就是要拿他来出出气,谁见过哪个女人这么容易就让自己的丈夫拐的?她好歹也是大美人一个,居然这样就被他拐去结婚。 “星星?”司承哲半眯起眼睛瞪着她问。 “星星。”祈蕾蕾很肯定地答,星星耶,他有本事摘给她吗? “确定是要星星?”司承哲又问。 “当然!”祈蕾蕾得意地笑答。 “有时间限制吗?”司承哲问,看他的样子似乎正在计算取星星需要多少时间,他打算坐飞船到太空摘取吗? “没有。”祈蕾蕾脸上仍然带笑,就让他无限期地去摘取吧,只怕他一生都没法做到,又何需要时间的限制? “好!我给你。”司承哲爽快地道。 他的爽快反倒令祈蕾蕾一愣,他不会真有办法吧?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伸手一捞,星星就到手,她倒变糊涂了。 “怎么?你不相信?”司承哲嘴角弯出一道帅气的弧形。 “哼!你取来再说信不信吧。”祈蕾蕾把泰迪熊扔到床上想起来,司承哲弯下腰把她压回摇椅上。 “好。”司承哲的气息喷洒在她的俏脸上。 “干什么?我要起来了。”祈蕾蕾看着他靠近的帅脸,熟识的气息包围着她,令她心里一阵轻颤,她几乎忍不住把自己的红唇凑上去吻他了,但刚刚才出难题刁难他,又岂能这么容易就放任他? “我要和我的太太亲热,她冷落我好久了。”司承哲边说边把唇凑到她的唇上,狠狠地吻下去。 “不要!除非你把星星摘回来,要我认为满意为止。”祈蕾蕾在他怀里叫嚷,好不容易推开司承哲。 “不好,我现在就想把你吃了。”司承哲死缠着她。 “不要,如果你想要强来的话,我会恨你一辈子。”祈蕾蕾威吓他。 “好吧,我就先把其余没吃的留下,等我把星星取回来再慢慢品尝。”司承哲可怜兮兮地道。 “我说要等我认为满意了才行。”祈蕾蕾满面通红伸手在他的头上敲了一记。 “哇!好痛耶,你想谋杀亲夫?”司承哲捂住自己的头,装模作样地道。 “哼!谋杀亲夫?谁信?”祈蕾蕾整理好衣衫站起来,“走开啦,我肚子饿了要去吃饭。” 夫妻二人双双来到餐厅,风正旗已坐在餐桌前等待,看着夫妇二人,他眼睛一亮,他们和好了吗? “来来来,吃饭吃饭,今天的菜色好特别,鱼水合欢,天作之合,鸳鸯戏水,百年好合,来,快吃快吃。”风正旗举起筷子对二人道。 “你说什么啊?”祈蕾蕾莫名其妙地看着外公,这些菜有什么特别,不过就是平常的菜色而已,风老头竟然能说出这么多名堂来。 ☆☆☆ 二天后,司承哲把一个锦盒递给刚睡醒午觉的祈蕾蕾,她满眼疑惑地接过来,他送首饰给她干嘛? “打开来看看,是你要的东西。”司承哲看着她有点迷糊的样子,躺上床忍不住亲了亲她。 “我要的东西?”祈蕾蕾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 “对!你要的东西。”司承哲又亲了亲她,一双大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上下移动。 祈蕾蕾满眼狐疑地打开锦盒,只见盒内放着一颗相当精致的星星,那颗星星的中间镶嵌着一颗熠熠生辉的蓝宝石。 “这是我要的东西?”祈蕾蕾一下子清醒过来,所有瞌睡虫全都抛到脑后,他竟然用一颗这样的“星星”就来打发她? “难道不是星星吗?”司承哲靠在她耳边,乘机轻咬了下她的耳垂。 “这能算吗?”祈蕾蕾瞪大眼睛。 “这不是星星,什么才是星星?”司承哲翻身起来,把她压在自己身下,双手撑在她身边两侧问。 “不算,不算,我要的是天上的星星。”祈蕾蕾伸手想推开他。 “那天我曾向你确定是要星星。”司承哲强调道。 “你狡辩。”祈蕾蕾不服的叫。 “你耍赖。”司承哲指责。 “我不承认。”祈蕾蕾把那颗相当贵重的星星塞回司承哲的衣服内。 “我都吃素二个星期了,你就不可以可怜一下我?”司承哲搂着她道。 “不行!你不可以这么马虎打发我。”祈蕾蕾气气地捶着他的胸膛。 “这颗是天星,是用天然宝石镶嵌的星星。而且那天本人明明很肯定地问过你,你要的就是星星,并没指定是什么质材的星星。”司承哲强辩。 “但我有说是天上的星星。”祈蕾蕾道。 “后来我再问的是,确定是星星?你肯定地答星星,甚至答当然。这不能算是我的错。”司承哲狡猾地道。 “不算不算!你别蒙混过去。”祈蕾蕾打死都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错,她又被他拐了,拐进文字游戏里,但她不承认他能奈她何? “不行!你起码要给予我补偿。”司承哲边说边俯下头,吻住她的小嘴,他的手探进她的衣服内,握住她胸前的丰盈。 “不要,你不可以来强的,否则我恨你。”祈蕾蕾凶凶地道。 司承哲盯着她的眼睛,无奈地叹口气,从她的身上下来,他不想来强的,不想她真的恨他一辈子。 “那么你要我怎么做才能称你的心?”司承哲看着她。 “我现在不要星星了,除非你拿到一只太空船回来。”祈蕾蕾眼也没眨,又想出一道难题,故意刁难他。 “好!”司承哲想也没想一口答应下来。 他答应得是不是太快了?以为是纸扎的飞船吗?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否则我不承认。”祈蕾蕾狡猾地笑道,哼!就看你如何把飞船取回来。 ☆☆☆ 第二天,司承哲真的拿了只飞船回来,不过是飞船的模型,虽然是模型,但设计得相当精致细巧,眺望台、控制室可以随意拆拼装砌,一片片金属装拼得栩栩如生。祈蕾蕾捧着这只飞船,眼睛一亮。 “怎么样?令你满意吗?”司承哲看着她眼眸中闪过的亮光,知道她喜欢,上前搂着她问。 “这是模型。”祈蕾蕾死撑道。 “老婆大人,你并没规定不能用模型。”司承哲笑道。 “这模型是不错。”祈蕾蕾也笑着。 “那么我达到你的要求了吗?你满意了吧?”司承哲俯下头问。 “不能,这是模型,离我的要求差太远了,也不能令我满意。”祈蕾蕾嘴一撇不屑地道,只一句话,又把司承哲一片苦心打人无底深渊。 “天啊!你到底要折磨你的丈夫到什么时候?”司承哲哀嚎。 “喂!先把话说明,我什么时候折磨你了?是你做错事在先还怪人,而且我只要求你小小的事情,你都没做好,要我怎么原谅你?”祈蕾蕾戳着丈夫的胸口恶人先告状。 呜,杀了他吧!这磨人的小妖精,怎么这样难缠啊?司承哲不管那么多,搂着老婆就来个热吻。祈蕾蕾被他压制得不能动弹,吻得她脸红耳热,浑身窜上一股酥麻的感觉,不行!她不可以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祈蕾蕾用力把司承哲推开,扁了扁嘴满面委屈。 “你就会欺负我,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爱我,所以你一点都不尊重我。”祈蕾蕾说得好不凄凉。 “我没有。”司承哲看着她一张哀怨的脸,顿时手足无措,天!他不要她哭,他不要她难过,只要她能开心,不管什么事他会尽他的能力让她快乐。 “你还说没有?你把我当成一个无知的女人,所以只用了一天,就把我拐去结婚,其实你心里天天在笑我傻。”祈蕾蕾扁着嘴巴。 天啊!这是什么歪理啊?她生理期到……噢,不对,她现在哪来的生理期,她分明是在刁难他嘛。 ☆☆☆ 司承哲心情郁闷地坐在偏厅,司百谦打电话来,他们在风宅已住了二个多星期,要他们夫妇回司家。司承哲对着电话有气无力地“嗯,嗯”了二声,他心里直骂自己无能,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蕾蕾并没像几年前一样,对他不哼不哈。 “唉——”司承哲不知叹了第n声气,女人心海底针一点都没错,他的蕾蕾现在变得蛮横不讲理,明明是她错,噢,不,是他错。 “司总裁,那丫头又为难你什么了?”风正旗看着了无情绪的司承哲,他知道蕾蕾不断出花样来为难司承哲,而司承哲也很努力地见招拆招,但现在他垂头丧气地坐在这儿唉声叹气,肯定又被丑丫头为难了。 “外公你说,我到底怎么样才能逗她开心?”司承哲问道,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司氏的总裁了,在商场上他如鱼得水,游刀有余,但碰到祈蕾蕾,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那女人自小就是他的克星,把他吃得死死的。 “女人不就是靠哄逗就行了?你送她花送她首饰……”风正旗话没说完,就被司承哲打断。 “送花?”司承哲疑惑地问。 “你不会花和首饰没送过给她吧?”风正旗一脸严肃地道。 “花?首饰他当然送了不少,司承哲在花上似乎想起了什么点子,他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字。 “你想到逗她高兴的办法了?”风正旗看着他问。 “对!我要让她感动,我要让她知道,对她的爱是真心真意,绝无半点虚假成分。”司承哲从椅子上起来,在小厅上踱来踱去,兴奋地道。 “那就好,我们拭目以待。”风正旗受了他的感染,他相信司承哲想到的办法一定可行,虽然他还不知道他要用什么方法。 “外公,我们明天要回司家。”司承哲转身看着风正旗道。 “哦?”风正旗满面狐疑地看着他,他要如何实施他的计划? “放心,我会准备好一切的。”司承哲脸上露出抹坚定的笑容,他边说边向外走,他现在就要去做好准备。 ☆☆☆ 第二天,司承哲一早就不见人,风家司机老李开车和祈蕾蕾回司家,风正旗很想知道司承哲到底用什么方法去感动他的宝贝外孙女,于是跟来凑热闹。 小车从驶入司家别墅的路上,路两侧飘满一幅幅彩带,彩带上各写着,“蕾蕾,我爱你”、“蕾蕾,别生气”、“蕾蕾,愿你每天都快乐……” “小姐,你看。”老李握着方向盘对祈蕾蕾道。 “我看到了。”祈蕾蕾好感动,她内心的震撼简直不可用言词来描述。哲哥哥,哲哥哥,我也爱你。祈蕾蕾不断在心里对司承哲道。 接近司家大宅前面,半空中高悬着一颗用各种颜色水晶石,堆砌而成的大星星,那颗星星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而在另一面,也高悬着一艘太空船的模型,这艘模型,比上次的模型要大。 在司家大宅的正前方,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拼成的心形,占了相当大的位置。红玫瑰之中,用紫色郁金香点缀着几个字,蕾蕾,我爱你! 祈蕾蕾从车上下来,看着司承哲为她布置的一切,激动得无法言语。 “蕾蕾。”司承哲从树荫处走过来,紧紧地拥着蕾蕾。 “哲哥哥。”祈蕾蕾好感动,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蕾蕾,原谅我。”司承哲大手抚过她的背,温柔地道。 祈蕾蕾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摇了摇头。她早不生他的气了,她只不过想为难一下他而已。 “哲哥哥,我爱你。” “蕾蕾,我好爱好爱你。” 一对彼此深爱的情侣在心形玫瑰前紧紧地拥抱,互相诉说着他们心中的爱意…… 早晨的阳光温暖而灿烂,雀鸟叽喳着说着祝福的词句,祝福他们永结同心-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