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青春》 第一章 如果说三年的高中生活,是一场青春的华丽锐变,那么我想补充一点,华丽的不仅仅是我的青春,更多的是我那无所不在黑眼圈。华丽到令人望洋兴叹的地步。 尤其是在夏天的时候,无论是平躺还是侧躺,我几乎是一刻未眠。面对春光的半遮半掩,女生们带给我视觉上的快乐,相对于其引发的生理上的煎熬,简直是杯水车薪的对比。这一点从我的睡觉姿势就能看出,当时的我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正如前面所说的那样,无论是平躺还是侧躺,整个夏天我他妈的就睡出了一个木字和才字! 这一年我二十岁,正是梦想极度膨胀的时刻。 我想当歌星,上天却没有给我惊叹的喉咙。我想当妓女,却发现我不是女人。所以,理所当然,我只能当个作家。 或许会有很多人说,我的坚持是一种执迷不悟的堕落。当理想和现实发生了对恃,我更偏向于前者,因此生活让我体会到什么叫不知死活。 而结果,很不幸,我确实是不知死活的活着! 高考的日渐逼近只是在说明我们正逐渐老去而已。年华未逝青春已成蹉跎。对此小黑却不以为然。他一贯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很有想法并称其为个性张扬。我始终嗤之以鼻。 不过说起他的所谓的个性,却是浑俗和光虚伪得一塌糊涂。比如在雌性面前他总是善于扮演很哲学的样子,颇受青睐。我怀疑他是在装酷,又或者是在寻找受害者。如同动物王国中那为了争夺繁衍权而极力卖弄的雄性。于是赵忠祥的声音激昂而起--------雨季终于过去,动物们又开始忙碌起来了。 这么说难免大家会产生小黑就是一禽兽的误会。然而事实说明问题,这小子一脸奋亢的发情相一看就知道是在向雌性们展示自己狂野的一面。可惜他眼光极高谁都看不上,当然也没有人瞧得起他的。为此他曾感慨不已生活竟是如此的艰难,连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真是讽刺。 而在此之前他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为了泡妞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但其实我知道他只是在逞口舌之能。 作为新一代的学子,我们一直以为自己是干大事的人物。至于何谓干大事,按我的理解,它不过是一种个人的自我感觉良好而已。对此小黑同样不以为然。他说在平凡的生活中坚持着更为平凡的事就是做大事的体现。他有他的依据,是一对对子。 上联:教室中无法惊涛骇浪傲视群儒。 下联:茅房里却能力挽狂澜福泽万家。 此话颇为深奥,我表示不解。然而我的反应却换来他的一阵嗤笑。他解释说,当你吃上香喷喷的青菜,你首先要感谢农民伯伯,第二个要感谢的便是我。你可以质疑我说的话,但你不可否认我拉的屎是多么新鲜的肥料呀。 实际上这是很狗屁的理论。 但仔细一想,生活不也同样很狗屁吗。 时间就这么一日一夜的流淌而过。我们依然每天准时的在上完第三节课后醒来,然后没理想没大脑的苟延残喘。这样看上去我们已然是众人口中的小混混。可是混混也不能逃掉全部的课。因为老家伙已放出狠话,如果再犯错误就让我们直接滚蛋。这话明显是一种恐吓。至于老家伙为什么要恐吓我们,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让我感到极为的不爽。尽管我有难辞其咎的嫌疑,但事实上我也只是一受害者。 接下来的时间里本班传出一则令人发指的的喜讯。我们的班主任在垂暮之年终于修成正果,喜结良缘。但不论如何我们是无法高兴起来的。因为大家都是男人,而且我们自恃比他年轻帅气,偏偏天上掉馅饼的事让他给撞上了。同时也抱怨上天的不公,如此人神共愤的事情居然置之不理还让不让人活拉? 很多时候大家都在怀疑那女的就是一瞎子。但怀疑归怀疑,事实就摆在眼前我们再怎么愤愤不平也于事无补。何况那女的不仅人没瞎还长的略有几分姿色。凭心而论可以算的上是一小美人。正好与老家伙那迂腐邋遢满嘴道德经的秃子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们从老家伙那叵测的笑容联想到他的金屋藏娇后,一种掉落粪坑的感觉油然而生。 第二章 晚饭时间。老家伙迎娶娇妻的消息不翼而飞,再次引发大暴动。三人抱成团,五人结成帮。矛头一致指向老家伙的婚事。言语间的揶揄,冷嘲热讽不言而喻。因为这时的版本已变成老家伙色胆包天,诱骗无知少女。食堂里乱哄哄的我一点食欲也没有,草草吃下几口便抽身离去。这时,我被身后的一个声音叫住了 对不起,同学。 我回头瞥了一眼发现是一小女生,怯生生的样子颇为可爱。我还看到了她身后拔地而起的另一个胖妞。 吗的,我暗暗骂到。 生活总是喜欢冷不防的吓我一掉。但既然是美女主动和我搭话,我的心情一下子就美滋滋的。敢情她是要向我表白爱慕之情,我转念想。于是我皮笑肉不笑: 你是在叫我吗。 我故作无知的样子。按照言情电影的套路来看,接下来她应该表现出一副羞答答的动人形象,含情默默的说我喜欢你。然后顺势合上双眼等着我上前去迎合蓄谋已久的拥吻。然而这一切都是痴人说梦,或者说事情还没来得及发生就被她身后的那一不解风情的胖妞提前给破坏掉了。美梦在瞬间化为泡影。 你这人的脸皮咋跟屁股一样厚呢。自个做了什么事自个清楚少在老娘面前装糊涂。敢做不敢当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胖妞破口大骂。 美女当前,无端被人海呵一顿让我心起无名怒火。特别是她的第一句话居然把我的脸和屁股相提并论。 妈的,你什么意思,别没事找事的。你说说我清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干吗跟你装糊涂?我是不是男人你看不出来吗,你是瞎子来着?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啊。 你还来劲了是不,我操!难道你父母就是这样教你的?用了别人的饭盒洗也不洗就想走人?你他妈的当你是谁啊。 显然这胖妞彻底被我激怒了,歇斯底里的样子仿佛让我置身于非洲的野生牛群之中,随时随地都有吐血身亡的可能。不过我始终觉得被压扁的可能性更大。 话说回来,这胖妞确实很不简单,三言两语便击中我的要害。然而事情到了这份上我能轻易屈服吗?我不能!因为这攸关一个男人的尊严与气节。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我今儿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奋战到底。 你凭什么说这个饭盒是你们的,你有证据吗?我狡辩道。 证据是吗,好。老娘今天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胖妞怒不可遏的说。 我料到这胖妞是有备而来的,因为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只见那胖妞嘴角轻轻扬起,冲着我莞尔一笑然后指了指饭盒上那标明了归属权的字迹顿时让我哑口无言。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甚至不敢和她对视,任其目光肆无忌惮的在我身上侵城略地。 我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被人精神强暴了。在铁证如山面前我之前的一切反抗只能更说明自己做贼心虚。 都怪自己太好面子了。这是你自找的。我对自己说。 你咋不说话了,刚刚不是伶牙俐齿的挺牛掰嘛,怎么哑巴了你倒是放个庇啊。胖妞死咬不放。 我当时真的想说我确实放屁了,只是你听不到而已。 算了,欣姐,他也不是故意的。 什么叫算了,你看他刚刚那样子拽的跟二百五似的。依依你别管这事了。今天不治治这家伙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不可否认,这个叫欣姐的胖妞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快。当然,我也不是那种等着任人宰割的小羔羊。玩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已做好逃之夭夭的准备。 可是这个时候小黑来了或者说他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 有些人天生就有推波助澜的本领,一丁点的星火也足以烧掉整个森林。小黑就是这样的人。作为他的朋友,根据我对他的了解,根据他的口无遮拦的个性,只会让局面越发混乱。 小子你行啊,撇下我原来是在这快活! 小黑一脸坏笑的走了过来。他就是这样话语直白一点也不懂修饰。 不过很快的他也从异样的气氛中察觉到浓郁的火药味,于是一改往日的腔调,拍了拍胸膛,斩钉截铁地说,兄弟别忘了咱说过有什么事大家一起扛! 真是好兄弟。我暗暗赞道。 既然如此我岂能辜负他的一番好意。只是没等我开口那胖妞早已如竹筒倒豆子般说起事情的经过。待她一五一十的挑明之后,小黑随之沉默起来。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事。沉默一直是小黑凝聚力量的象征,沉默越久就说明越没有人性。我想这回彻底完了。我仿佛已看到自己的下半生都要在铁窗里度过的场面。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当时真是一白痴。 沉默的小黑突然像一温驯的小绵羊。或者说像个孙子似的摇尾乞怜。 你是小黑?我诧异的问。 废话!当然是我了。小黑白了我一眼。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我怒吼道。 哥们,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东西我们惹不起。自不量力只会是自取灭亡的下场。你明白吗。 你去死吧。我愤愤然。我可没功夫听你瞎扯淡,算我看错人我认了。 第三章 想来真是诡异,小黑居然为了一个素不相干的女人公然翻脸丝毫不念旧情。由此可见女人的可怕,何况人家还不是什么美女。这也充分的体现出小黑同学贪恋女色饥不择食。所以我以一种肮脏的以为他们有一腿的眼光就那么瞪着他。恶狠狠的。 空气中充斥着可怕的杀气,弩张剑拔一触即发。当然高手之间的过招,先发有先发的破绽,后制慢了也会小命不保。因此我们谁都不肯最先动手也不想坐以待毙就那么无聊的僵直着吹胡子瞪眼。后来还是小黑性子急,沉不住气的他连拖带拉的把我挤到门外干了一架。打完之后我不得不承认这厮真是彪悍无比,好几次我都被震出尿来。这下可苦了我的丁字裤,想它随我征战多年,在情场上立下汗马功劳不但没有犒赏反而被我弄得一身的千疮百孔。与此同时我从小黑的口中探知那胖妞的底细。 所谓胖妞指的是小时候住我们隔壁的一恶女。而且是名副其实的恶。整日游手好闲,以调戏男生为乐。从而彻底推翻所有的强奸犯全是男人的伦理。此恶女是不是在形成的过程中发生故障我们不得而知。但有一点至少可以证明,这妞,说实话,野性十足。当然这娘们偶尔也会表现出女人矜持的一面。比如我们在她面前嘘嘘的时候,她总是一脸兴奋的掩面惊呼:你,你们干什么耍流氓,讨厌! 但事实是,我们太过于低估这娘们的能力。 起初的她确实害怕我们的流氓之举,后来次数一多也就习惯了,甚至乐此不疲。想想真是可怕。因为作为男人唯一能够克制女人的武器,在胖姐眼中竟然毫无震慑之力,反而被她视若玩物鼓捣一翻。这意味着往后的一切我们都得听从她的。别的没什么,她偏偏喜欢在同学面前口口声声的称我们为小屁孩,还强迫我们拜她为大姐,也就是所谓的老大。对此我们深表不满,却感到无能为力。谁叫人家体如牦牛往那一站就让孱弱的我们自叹弗如呢。直到后来她全家搬离生活总算归于平静。 可谁想到,十年后的今天命运又把我们安排到一起,以这样的方式,战火纷飞。 所以当时我吓出一身冷汗。支支吾吾半晌样子极为狼狈。慌乱之余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表示看破红尘是非恩怨。但不知为何那时的我却前所未有的矫情起来,两眼噙泪话语不再尖酸刻薄。相反煽情暧昧,煞是诡异。 以至于很久以后每次提起此事小黑总会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犯贱。我不赞同他的说法。我自己解释说那是因为骨肉分离太久,沧海桑田日月可鉴,我对咱大姐的悼念之情犹如滔滔之水泛滥成灾。 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 此时的胖姐面容愈发冰冷如同千年不化的寒霜,尤其是那汹涌着暴戾的双目,衅味十足:老娘我贱踏你简直是如履平地。 靠。一个黄毛丫头片子嚣张个屁啊。 心中虽是咒骂我却虚伪的笑脸相迎。这也正是男人的本性。明明心里很厌恶某样东西但为了不可告人的企图而昧着良心巴结讨好。小黑和我都是这样的人。 这说明我们不是什么好人,同时也证实了女人口中的男人都是个没良心的这一事实。 姐,多年不见我可想死你了。 我心口不一的说着,目的昭然若揭。 其实只要过了胖姐这关,她身边的美女自然是小菜一碟。只是不管我说的如何动听如何的天花乱坠,胖姐依然不为之所动。事后我才我恍然大悟:原来想法不能直接成为现实。两者之间需要一种媒介。胖姐就是媒介或者说媒婆更为合适。没办法我只能咬紧牙关投其所好了。 姐,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对。不管怎样好歹我们也算是姐弟一场。 在说到姐弟两字时我特别加重语气。但其实我知道这肯本是徒劳之举。看来今天我不出点血此事是无法平息的。于是我再次笑脸相迎,忒诚恳也忒豪气大手一挥: 今天想吃什么随便点。小弟包了! 看你这么有诚意这次就算拉。不过下不为例哦。胖姐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如我所料,她果然一如既往的禁不住美食的诱惑。 还是真个饭桶。一说到吃的你失控装淑女。我暗暗骂道。 那是当然拉。我乐呵呵的回应。 去他妈的乐呵呵。这胖妞下手也够狠的,这一吃就吃掉我半年的生活费。 最讽刺的是当我的心在隐隐作痛的时候我还得表现出很荣幸的样子。小黑则是在一旁幸灾乐祸。 我说伙计咱现在可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啊。以后的生活就全靠你拉。 这是你自找的,与我何干。小黑突然变得冷漠无比。 对于他的落井下石早在我的预料之中。没法子,为了活下去我必须以自己的前途作为赌注。 我作茧自缚活该倒霉。但你可莫要怪我去找胖姐投案自首。我说。 自首?小黑一头雾水。 对。就是自首。我要向胖姐坦白小时候偷窥她洗澡的是哪两个王八蛋。 你真是一混蛋。连自己都能出卖!小黑终于按奈不住,一时急火攻心暴跳如雷。 横着是死 竖也是死,反正都是死。有你陪葬做鬼也成双嘛。 听完我的话后小黑顿时瘪了下去。张着大大的口却什么也没说。看他两眼涣散焉了吧唧的模样我知道他妥协了。 我曾说过我们不是什么好人,所以第一次看见美女心中难免会有龌龊的想法。而在此之前,我们一直很不屑于所谓的禽兽,现在看来似乎我们错了。至少它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无所顾忌也无所畏惧。这真是件令人羡慕不已的事。 我们还真是连禽兽都不如啊。看着她们渐渐远去的身影,我也只能仰天长叹,居然什么事都未曾发生。 靠,你还想发生什么事?惊魂甫定的小黑一副责备的口气。 我想让她爱上我你说有这个可能吗?我如实的表达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 小黑没有说话,白了我一眼便自顾自的向教室的方向踱去。我突然有种想跟踪她们的冲动,难道我爱上她了吗。我笑了笑还真是个笑话! 第四章 窗外月朗星稀,晚风习习而过,夏天特有的味道沁人心脾。 此时此刻学校里正因为老家伙的婚事而闹的沸沸扬扬,开始的时候大伙都以为这是妖言惑众,纷纷前来证实。我解释说生米已成熟饭,这并非讹诈而是正在真真实实发生的事情。他们听完后依然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事实上对于老家伙的能力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无论如何,老家伙能讨上老婆的几率已是微乎其微,甚至毫无夸张的说这种可能性几乎为负值。但谁会料到如今的结果却颠覆了所有人的想象。生活就是这样的不可理喻,我心想着,顿感无聊致极。 突然间走廊上闪出一个人影。由于事发突然,吓得我鸡飞狗跳窘态百出。我正想开口骂人,却发现来者不善。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因为虽说此人只是一介女流,却是我不敢轻易开罪的人物。于是我推了一把小黑,他茫然抬起头来一字一顿的说,干什么呢。我说我没干什么,你自己看看外面。 显然这个时候小黑也看到了胖姐的身影,老鼠见到猫似的肃然起敬。 姐,你怎么来了。小黑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老姐我不能来么?胖姐的眼中满是不屑。 嘿,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小黑摸了摸后脑勺说。 那是啥意思。看你贼眉鼠眼的是不是又想祸害谁了。” 对了,姐你是不是有事找我啊。小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唯唯诺诺的说。 跟我走一趟吧。胖姐双手环抱胸前,颇有大姐大的范儿。 小黑哦的一声便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看着他们干净利落地消失于走廊之中,我的心顿时变得无比沉重。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很容易发生意外吗。夜色苍茫勾勒着泼墨般的山川,风轻如潮起起伏伏是谁在咏叹!眼前的一切让我觉得那么扑朔迷离,我苦笑了一声暗自为小黑的清白感到担忧。 当我再次看到小黑的时候事情并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样,他看上去依然神采奕奕丝毫没有半点颓废之感。 胖姐有没有失控把你给怎么样了。我说。 去你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满脑子的肮脏想法。 那她找你干嘛,搞得那么神秘像偷情似的。我不甘的问。 你真罗嗦,像个娘们。小黑瞪着眼说。 我看你是心虚吧。我紧咬不放。 得,我实话告诉你刚刚欣姐嘱托我替她关照关照你。小子你本事挺大嘛一见面就被她看上了。小黑嘿嘿的冲我诡异一笑。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中不禁一滞。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被人关照确实是件好事。但被人看上,在我所知的案例中,似乎没有哪一个能得到善终的。于是我擦了一把冷汗,说: 哥们瞧你什么话呀,以胖姐的身段怎么着也得配对一缸似的青年啊。我这细皮嫩肉的还不够她塞牙呢你说怎么可能。 我只是负责传话,你爱信不信。自己多留个心眼。说完,也不顾及我的感受,蒙头就睡。 相比之下,我却心事重重毫无头绪。我就那么一脸烦闷的坐着,累了倦了可依旧无眠。事后一想觉得自己太不是个玩意了,为了一个女人搞得差点崩溃。当然,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已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现在还远着呢。 根据以往的作息规律,通常第一节晚自习下课之时,小黑就会醒来,然后跑出去大吃一顿。回来后接着呼呼大睡,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可是今晚却迟迟不见他苏醒。这不得不让我怀疑,在他和胖姐出去的那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特别是他醒后说的那句“太累睡过头了”让我更加坚信自己的怀疑是对的。至于发生了什么大家可以慢慢揣测。但不管怎样,小黑能够醒来就是好的,毕竟这就意味着我又可以骗吃骗喝拉。 第五章 朝羿,明辉你们俩怎么又逃课了。 我们刚坐下,杨阿姨就冲我们唠叨训人起来。 我们可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呀。我打趣道。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哟。 这可是大实话啊,阿姨,若不是冲着您这手艺,我早就回家娶媳妇当爹拉。小黑补了一句。 照你意思大娘可不就成了罪人了,耽误了你的婚姻大事了不是。阿姨自责道。 这好办呀,您老不是还有个闺女吗,我们选个良辰吉日把这事给办了就成。小黑打着哈哈说。 看你这小鬼头。阿姨笑了笑,接着说,这事阿姨可做不了主。不过要是我家闺女同意阿姨决不阻拦。 这可是您自愿说的哦,到时候您别反悔啊。哥们你做个证。小黑撇了撇嘴。心花与青春豆满脸怒放。 你别太抬举自己了。毛都没长齐还想吃天鹅肉?你他妈的也太。。。。。。 这句话没说完我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可是关乎着我今后的生死存亡,万一这小子不堪一击垮掉了那我岂不是要白白受饿么。城门失火,必然殃及池鱼。于是我立马连连道歉。有时候委曲求全是一种高尚的品质。然而我的高尚却遭到小黑的异议,他骂我是墙头草。 你就得瑟吧你。到时候吃了闭门羹我看你怎么收场。我心中嘀咕不已。 只是他接下来的表现却让我有一种想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杨阿姨随口说的话他却误以为真还自信满满的说: 阿姨,你看我能不能和准媳妇见个面欢聚一堂呀。 我想此刻杨阿姨最想做的事就是活生生的掐死这满口胡扯的家伙吧。然而我错了。 我家闺女刚刚转学过来,一会你自个表现表现吧。杨阿姨微微一笑。 啊…!我和小黑同时怔住。这也太难以想象了吧。而作为当事人的小黑此时的表情只能用四个字形容:精彩绝伦。 待我缓过神来,发现小黑仍然保持着膛目结舌的木然状态。随即反复搓手喃喃自语道;这,这让我怎么办啊? 以前那股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照打不误的豪气哪去了?瞧你这点出息!我说。 可,可她毕竟是女的,不是天王老子啊。小黑一脸的不知所措,投我以求助的眼神。 自求多福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一叹。 青春本该是脱缰的野马,本该是不羁的翱翔。只不过一直以来它总是被老师们用各式各样的手段将之无情地摧残与扼杀。因此当某一天出现了可以脱离束缚的机会,哪怕是短短的一瞬,每个人都格外珍惜这样的分分秒秒。女人忙着打扮,男人忙着争抢人迹罕至的旮旯儿。顷刻间,整栋教学楼早已人去楼空,仿佛繁华落尽平添几分荒凉。 有女朋友就是好啊。我想,起码今晚不会寂寞了。该死的,早知道我也应该有个女朋友。我无聊地感叹。 要不我们也找个偏僻的角落,搞搞关系?小黑歪头歪脑的调侃,淫秽之意形于色。 我深表鄙夷。本想骂他一句,谁知头一热,呵呵说道好啊,去哪都行。只要你不介意被我扒光。 靠!真想不到丫居然也好这口。今儿我算是长见识了,嘿嘿。 你去死。我说,咱也别扯淡了。准备准备吧,一会可有的忙了。 今夜星光熠熠。对于热恋中的少女而言,这无疑是件痛并快乐着的事。而我注定是孤独的,游走于小卖部和各个角落之间,充当跑腿儿的差使。端茶递水吆五喝六的,小黑笑着形容我很有店小二的风范与潜质。我说你他妈的别小看店小二的职业,做好了就是店老板。再不济也能混个店小三吧,多有前途呀。 第六章 眼看满桌的剩饭残羹一点一点的被我们收拾殆尽,我终于松了口气。而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杨阿姨的闺女正是今天和我发生误会的女孩。她的名字很好听,叫杨依依。是巧合还是冥冥中早有的安排?不得不说,命运这玩意真是牛逼。 到哪都能碰上你这倒霉的家伙。胖姐率先打破话匣子。 这时我一怔,感觉好象在说我。能把话说到这般棱模两可同时又给人一种针锋相对之感,不得不承认,胖姐也是一狠角色。今天真是碰了一鼻子的灰。看来以后还是少去招惹她。也正因如此,气氛再度变得诡异无常。我不禁咽了咽口唾液一阵寒意自背后悄然而起。 那我们先回宿舍了,阿姨。一直噤若寒蝉的小黑终于开口说话了,随后对我使了一个眼色。 你们不是说要认识我女儿吗,人都在这了。怎么? 那个…下次吧。明早我们还有课呢。我尴尬一笑,扯了扯小黑衣服。 对,对。明早我们还有课呢。不早点休息上课又要失眠拉。小黑真不愧是我的好哥们,一下就明白我的意思。 明早有课吗?阿姨这一问结果把我问傻了。然后我看了小黑一眼,他同样感到莫名其妙。蓦地我打了一个激灵,恍然大悟:明天是周末… 或许是母女久别重逢,杨阿姨今晚看上去显得格外高兴。甚至主动提出要喝上几盅庆祝一翻。当然,素来不沾酒的阿姨没几杯下肚便已醉意盎然。说到这我不得不说明一点,杨阿姨自幼命途多舛,在她女儿十岁那年算命先生说他们母女命中相克,于是两人被活活拆散饱尽世间的冷暖。而当我还在为她们的往昔唏嘘感慨的时候,胖姐再次拿我当笑料消遣。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在表面上我们的关系已经和好如初。值得一提的是,不知小黑同学是借着酒劲还是天性勇敢,居然和胖姐勾肩搭背喝得热火朝天更以哥们相称。最后在我和依依错愕的目光中双双倒下,看的我们直打哆嗦。 这两个家伙真能喝啊。我试着打破沉默。 恩。声音依旧那般淡若止水,其实欣姐人很好的,为何你和她总是… 总是见面就吵是吧。我接过她的话,呵然一笑,说: 这只是我们的一种相处方式而已。 我接着说:欣姐人确实很好,只是有的时候过于偏激和固执。对了,她还是一个财迷女哦。 财迷?依依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梳理思绪,将事先准备好的台词娓娓道来:胖姐小时候偶然间看了一期名为探宝的电视节目后深受启发,天天拉着我们去挖宝。开始的时候我们大家都很兴奋,因为那节目我们也看过。只是没想到每次都空手而回,到后来我们的热情渐渐被绝望取代。但胖姐仍然死心不改,从早到晚挖得昏天地暗不分东西南北。结果……说到这我故意停顿一下,目的就是给她设置一个悬念。 结果怎么样了?果然,依依的好奇心完全被我勾了出来。 结果她真的挖出东西了。我故作神秘。 是什么东西呀。依依撅起嘴神情可爱。 一块破布。我说。 哦。她淡淡的回答。显然这样的结果让她感到平淡无趣。 于是我话锋一转:不过这块破布的来历非同一般哦。 恩?她再次被我的话深深吸引。 你知道它的特别之处吗。我反问道。她摇摇头一阵莞尔。显然我说了一句废话。 我说当时我也看不出这玩意有什么特别之处,只知道是一块被戳出不少口子的破布而已。于是胖姐数落我没眼光,我不服气便坚持说就是一块破布有什么了不起的。接着胖姐揪住我的耳朵骂道:你懂个屁,这布不是普通的布,据推测它应该是一件内裤,秦始皇御用的古董。我一听更加不服气,憋足了劲满脸通红的说你凭什么断定这内裤是秦始皇的,或许是武则天的也说不定啊。胖姐怒目相向笑话我没见识,只有秦始皇才可以穿出洞来你这笨蛋。我一脸委屈地叩问苍天为什么武则天不能穿出洞啊。胖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得意洋洋的回答:武则天是女的…… 夜色如水,安静华丽如同落凡的天使。相比之下我此刻的心境却汹涌澎湃狂乱不已。当然这不能全归咎于我心怀不轨。内心的不平静,很大的原因在于,我扭曲了胖姐的真实经历并胡乱添油加醋,使之听起来彰显幽默。对于女孩子幽默可是必不可少的手段之一。后来随着话题的不断深入加上我在一旁插科打诨,我们两人间的那种陌生感也逐渐散去。从依依的对话当中,我截获了一个信息,如同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让人感到新奇,那就是,依依至今仍然是名花无主。如果不是顾忌躲藏在周边草丛的其他禽兽跑出来跟我玩命,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高歌一曲。 都说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今晚我算是深切体会到时间的流逝速度,像见鬼似的拼命奔跑。 于是离别在即,激活出了我不曾出现过的情感。这滋味,真疼。 不舍为眷,倾城倾国颜! 第七章 回到宿舍,我因为依依留下的一句话而陷入一片苦思。这意味着我将会变得奇懒无比。但很快我的懒就遭到全体室友的强烈抗议。我特讨厌在想事情的时候被人掐断思绪了。 我说:靠!我思考生活你们抗哪门议啊。 这时寝室长陆海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同时丢掉手上的烟蒂语重心长的说:老罗啊,你懂得思考生活说明你已经蜕变了,作为室长我很欣慰。可是你总不能影响大伙的生活吧。 我说:我思考怎么影响大伙的生活了。 小黑说:你思考就思考呗没人说你,只是你每次悟道就忘乎一切。澡也不洗口也不漱把蚊子都吓跑了,难道你不觉得大伙的蚊香因为你的存在而失去了它的价值吗。 陆海说:你在厕所里思考我们也没啥不满,但你总不能一蹲就是一天吧。而且蹲完了之后你难道没发现你跟平常很不一样的地方吗? 我说:你他妈的就是一废话篓子,你到底要说什么! 陆海说:就拿今儿你蹲号子的事,咱哥几个决定临时开个会议,给你分析分析。 又说:群众的眼睛是很雪亮的。你进去蹲号子的时候,大伙都看到你从我这拿走了一包餐纸,完事后又原封不动的送回来。所过之处生灵涂炭尸殍遍野。你说叫我们大伙怎么生存? 我一听,心里直打哆嗦。 没想到我的懒居然产生如此恶劣的后果,我觉得有愧于大伙的信任,看来我只能以死谢罪了。 室长陆海笑吟吟的说:老罗啊你千万别想不开,你若死了谁来帮我驱赶蚊虫啊。 从此以后我发誓再也不去思考生活了。 忘了告诉大家一件事。本寝室室长陆海同学绰号“鬼王”,因其生日4月5号而得此名。往往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大伙都会为他送上最与众不同的祝福:海哥,清明节祝您老生日快乐! 转眼间又到了晚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看样子今晚的三节自习课我又要失眠了。倒是小黑在如此嘈杂的教室里也能鼾声阵阵。不得不让人惊叹他那惊人的睡眠力,同时又让我眼红不已。 不过,说来真是奇怪,从昨晚到现在我整整一天都没合过一眼,不但毫无倦意反而精神抖擞。就此问题我向前桌的鬼王陆海请教一翻,结果我发现他的情况和我一样。于是他提议道: 不如我们一起研究研究吧,毕竟一个人的智慧是有限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嘛。 我点点头,说:好! 直到第二节晚自习下课的时候。鬼王陆海仿佛受了什么刺激般一骨碌站了起来,紧紧握住我的双手泪眼婆娑看上去显然无比的兴奋,大喊:老罗,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被他这么一握我也异常激动:你快说想到什么了。 鬼王陆海嘿嘿一笑:昨晚我爆了一把粉色武器。 我挣扎着甩掉他的手,狠色道:靠!一件虚拟的东西就让你失去自我。什么玩意! 鬼王陆海再次冲我嘿嘿一笑一副深谙世故的人模狗样,说:老罗啊,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小子是心有所念才会茶饭不思从而导致上课失眠。 心有所念?我反复的默念这四个字,随后明白了什么。不过这种事情是不能泄漏的。于是我继续装疯卖傻。 我说:你别太自以为是了,难道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 鬼王陆海说:我一直在暗中观察,我发现你小子神色迷离,呼吸急促。我没事抓你手干嘛,那还不是为了证实你是不是全身发烫。综合以上几点,再凭着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你小子在发春。 一时间,众人侧目。 先前我发过誓不再思考生活,不过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想我是无法兑现了。自从上次被胖姐狠狠搜刮一顿后,我的饭卡早已空空如也。虽然小黑也曾说过会对我加以关照,但他话中带刺明显是在骂我小白脸。其实大家都挺不容易的。于是我决定打电话回家。 摸索了半天,我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因为手机不见了。 鬼王陆海冲我坏坏一笑:小子自摸啊,小心别把自个搞大了。 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说:老鬼借我电话用用。 他神情随即警惕起来。说:你自己不是有手机吗,干嘛要借我的啊。 我说:我手机掉了。我只是打个电话回家要生活费而已。 鬼王陆海极不情愿的递过手机并嘱咐我打电话不能太罗嗦,直接主题就好。吗的,我心想不就是几毛钱的事,有必要显摆出来吗。于是我决定整整他。 我说:我忘了家里的电话了。看来只能打给远在北京的朋友了。 既然说要演戏恶搞老鬼一把,自然要做到以假乱真。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老鬼的脸色也益发难看起来。不过这家伙还真能憋,居然吭都不吭一声,对此我钦佩不已。我记得老鬼抢回电话的时候是哭丧着脸跟死人没什么区别。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有点过意不去便告诉他我肯本没有朋友在北京,电话也没打只不过接了一个陌生电话而已。 经我这么一说神色痛苦的老鬼这才如释重般深呼口气,生机盎然。随后翻看通话记录,愣了半天突然怒吼一声: 我操,老罗你这个王八犊子居然当着我的面调戏我女友整整一个晚上。 见势不妙的我在老鬼扑来之前早已蹦出十米开外。最后在我苦口婆心外加一包红塔山的诱惑下,老鬼适才勉为其难的原谅了我。 说起我的手机我就感到揪心的痛。毕竟它已跟随了我三年。虽然至今我仍然记不全它的号码,但这并不代表我对它没有感情。尽管我拼了命似的翻箱倒柜,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我摇摇头无力的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上特郁闷的吞吐起来。抽到一半的时候,小黑迷迷糊糊的走了进来。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说: 我靠,下课了也不叫醒我。起码打个电话啊。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没电话你叫我怎么打?接着他也知道了我手机不见的事。然后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说: 你傻啊,打个电话过去不就知道在哪了? 没人接。我放下电话,心情再度失落。 没人接说明还没有人捡到,你再打试试,去外面打说不定能听到。 我按下重拨键,终于有人接了,一听是个女的。 喂,你好。 我说:不好。 我问:你是谁?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电话那边避而不答,咯咯笑道:你是罗朝羿吧。 我眉头一紧,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我说我就是,你怎么连我的名字也知道? 我是依依呀。 依依?我吃惊不已。 恩。你电话在我这里。明早你过来拿吧。 哦,你哪班的呀。 152班。好了,我洗洗就睡了。晚安。 恩,晚安。挂掉电话,我怅然若失的点了支烟。 不知怎的,当我听到依依说洗澡的话时,我情不自禁地萌生一个坏坏的想法。真是浑蛋呢!我狠狠的骂了自己。然后很愧疚的拍打着后脑想把这种念头拍掉。 熄灯前老鬼色咪咪的说要和我一起睡,理由是怕我出意外。我说你去死,你跟我睡才会有意外。但我没料到老鬼也是言出必行的人。趁我不备嗖的一下就跳上我的床铺死活不走。对付无赖通常手段是没有效果的,于是我大手一挥死死锁住他的命根子。这招果然立杆见影,老鬼连声求饶说我这就回自己的窝你快放手啊。对于老鬼的话我置若罔闻相反加大力度,老鬼见状也不多想一咬牙往后一扯哭丧着脸说: 丫真狠,好好的一片森林被你这么一折腾都变成不毛之地的沙漠了。 第八章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我起了个大早。刷牙洗脸梳头刮胡子我从未像此刻如此精心的打扮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打扮起来也很有立体感呢。看来以后要多多注重自己的形象了啊。做完这些后我很有礼貌的将寝室里的几个哥们吵醒,一一打声招呼。然后在他们充满愤怒的诧异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这些年各科老师以及班长对于我的迟到早已司空见惯,然而今天的我却破天荒的提前不少,这让他们很难接受。以至于他们明明知道是我还是不厌其烦的问“你真的是罗朝羿?”面对他们的不耻下问我甚至也怀疑起自己是不是长得太简单了比较容易复制? 我说:班长,难得我今日按时上课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愁眉苦脸的。 班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带着恳求的口吻请求我可不可以晚点再来。 我说:给我个理由。 班长说:今天早上学校领导要来视察点名,不出意外咱们的班费又添了不少。 我说:这是好事啊,班费越多大家拿到的好处自然也多。你等等啊我这就去叫醒那几个懒虫。 我刚转过身便被班长挡住。我说:不是说今早点名吗,我去叫他们过来配合啊。 班长说:你把他们叫来咱们的班费铁定吹了。 我说:这话怎么讲。 班长说:一年前老家伙在上报班级人数档案时并没有把你们算上去。所以你们今天到场的话这事非黄了不可。 我说:呵呵。这家伙还留有这么一手啊,看来这些年我们都小看他了。既然这样我下午再来上课吧。 班长说:好。还有件事能不能麻烦你…… 我说:我知道你的顾虑,没事。我会通知他们。 班长说:谢谢。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的难处。 我付之一笑。原来旷课也并非什么坏事。 有时候看清一个人,需要一年,十年甚至一生的时间。有时候仅仅一个照面就已足够。 我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角色,充其量也就一如草的少年。既无惊世之才,也无骇世之貌。往人堆一扔,平凡到可以忽略不计。而依依却不一样,不论外貌品质成绩都好得一塌糊涂,走到哪都是焦点。这种鲜明的对比让我感到现实真他妈的残酷。 听说依依最近被一个无赖给缠上了。尽管只是听说,我想这事十有八九。因为那无赖不是别人,正是臭名远昭劣迹斑斑的陈强。传闻此人不单单是个无赖还是一无耻的纨绔子弟。 站在楼梯口,我哭笑不得。152班在哪?经过几翻努力打探,最后终于在一位热心学妹的指引下看到152班级的班牌。从头到尾学妹一直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着我。我心虚的说我是别校的学生,我只是来找人的。 但我怎么觉得你好眼熟,我们好象在哪见过啊。学妹道出心中的疑惑。 我说:你可能看错了,你瞧,我的长相又不复杂,很大众化的。所以很容易跟别人混淆。 说话的这时我感到背后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是生物老师。她正冲我暧昧一笑。完了,一般情况下老师见到自己的学生一定会先叫学生的名字的。我想即使学妹再苯也能猜出我的身份了。 这位老师,你有事吗?我试着装傻。 没事,我自己也觉得你挺眼熟的哦。我一听松了口气,老师的话明显是在帮我圆谎。 但她没走多远又转过身来冲我竖起大拇指:朝羿,这次考试你考的不错,46分。 天地间都在此刻陷入死寂。平静的外表下却是一湖翻江倒海的暗涌。 靠,此次考试我可是参照课本写的啊。 第九章 面对空荡荡的走廊一向视时间如粪土的我也不得不要为之一叹: 真不愧不是本校第一尖子班啊。 借着虚掩的门窗,一股浓郁的书香气扑面而来,突兀的彰显我那极不相符的小混混的气质。我颇为好奇的向里面窥望,吊扇吱吱作响。所有人面无表情复习着堆积如山的资料。干燥的空气仿佛有了质量,每个人大口大口的喘气,似乎很痛苦,似乎很幸福。像陈强这种不学无术之徒,除开无赖能让人称道之外,我撑破脑袋也想不出他是怎么进来的并且经营自己的门面的。 不知道为何我忽然很害怕进去,即使我的理由很充分。我就那么傻站着,后背紧紧贴靠粉白的墙壁,是那么心不在焉。 陈强,你他吗的别太过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知道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其实这完全是一句废话。 林欣,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你。陈强终于显露凶煞的一面。 不是就仗着有几个臭钱吗。我看你除了钱简直就是一个废物。胖姐的话充满轻蔑。 陈强的脸色唰的涨红起来。显然胖姐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整个人如同狂暴的野兽,掀翻桌子指着胖姐骂道: 吗的,你再说一次试试! 威胁似乎起了作用。胖姐面露怯意。 陈强你再乱来我就上报老师。 我猜说这话的人一定是个班干。因为通常在学校里一旦发生了什么事只会搬出老师的都是一些所谓的班干部。而接下来我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班长,你最好乖乖的闭嘴!陈强哈哈大笑起来。 被称为班长的人被陈强当着全班人的面如此一喝,脸面是挂不住了。 我现在就是找老师。忍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赚回一点尊严。 啪! 没等他反应过来接着小腹又挨了一脚。一时间整个教室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脸上挂满震惊,显然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胖姐捂住嘴巴大叫着:陈强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教训某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而已。陈强一脸的得意。 对于陈强的嚣张跋扈我感到只能用恶心来形容。当一群无辜的人被一个恶棍欺压受尽凌辱时,大家往往都期盼着某个绝世高手忽然从天而降,三下五去二就把恶棍给灭掉了。可惜我不是什么高手,甚至连初级菜鸟都算不上。不过或许是我嘴里叼着烟看上去流里流气的很像坏人。因而我的出现着实让陈强的气焰收敛不少。坏蛋碰到坏蛋,在摸清各自的底细之前,一般只是动动嘴皮子。电影都是这么演的。 你是谁,也想多管闲事?。陈强的声音冰冷响起。 我看都没看他一眼。我很清楚和这种人渣讲话摆道理肯本就是画蛇添足。而这更加激起他的怒火:吗的,问你话呢。拽什么拽! 他说的很对,我确实很拽。但如果他错误的以为我不说话是害怕了,我保证他的下场会很残。 然而这个世界总有那么一些人不知好歹,狂妄自大。陈强就是这种人。 我冷笑着扔掉手中的烟头,直视陈强的眼睛:只会欺凌弱小的东西,你的确有资格称得上废物。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为之一愣。按理说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哪怕是只狗也会跳墙吧更何况是无赖陈强。我当时就揣测是不是我的话太深刻或者太肤浅了他听不懂。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的阴谋岂不是要功亏一篑了。当然,我的这些臆想是比较扯淡的。 操你妈的,找死!陈强怒吼着向我冲来。抬起右脚直逼我的小腹。 我侧身一晃顺势操起一把凳子狠狠砸去。 噼啪— 瞬间的疼痛让陈强暂时失去了支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开始我就说过他的下场会很残,因此我又朝他的左脚一记重棒。凳子随着陈强的惨叫而散裂开来。他趴在地上面目狰狞的盯着我,口中却咒骂着胖姐和依依是婊子。我知道今天不把他彻底打到害怕为止,往后这家伙肯定迁怒到这两个丫头身上。于是我挥动着准备再次冲过去,然而胖姐却一把将我拉住,低声对我说,朝羿,别把事情闹大了。他爱骂就随他吧。毕竟在学校里打架太过张扬对谁都没有好处的。 我想了想很认同胖姐的看法。即使我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替别人考虑下后果。再说我的教训他一顿的目的已经实现。 你们的脸老子记下了,我保证你们以后没好日子过。陈强非但不领我放他一马的情,反而恶言相告。 年少必定轻狂谁说不是呢。 有什么就冲我来,你他妈的欺负女人算狗庇本事。我再度面露怒意。 走着瞧吧,你会后悔的。哼!陈强手扶着桌子艰难的稳住身骨,搁下一句狠话便悻悻而去。 我有一种放虎归山的感觉。 当然这并不是说陈强是一老虎。我担心他会睚眦必报不惜血本从外面请来真正的大人物。所谓大人物说白了就是在街上游荡的混混,他们嗜财如命手段残忍人多势众打起架来更是不要命的主。最可怕的还是这些人的行事方式,喜欢顷巢而出。 众所周知,一条狼是不足为惧的,但如果面对一群狼纵然狮子也要退避三舍何况我这个泛泛之辈。 早在去年我们学校就发生过类似的例子。而肇事者不是别人正是陈强。雇凶伤人向来都是这家伙的一贯作风。这里的一部分人都与他结过深深的梁子,但无一幸免惨遭毒手的命运。由于胖姐和依依刚刚转学过来,对陈强的认知只是停留在表面上。因此这家伙以前干过的那些勾当自然一无所知。我也没有必要告诉她们。但这并不能排开陈强不会找她们麻烦的可能性。一想到这些我就特郁闷。但不管怎样郁闷,生活还得继续吧。于是我招了招手示意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上课了。 可我前脚刚走,那两个丫头后脚就跟了出来。二话没说硬是塞给我100块钱。 我没接,笑着说:你们这是干吗啊。 胖姐却板着一张脸,表情严肃。说:你别自己一个人担着,其实我们都知道了。 我问:你们知道什么了? 朝羿。胖姐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酝酿些什么,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谢谢你。 胖姐前后泾渭分明的变化让我感到一身的鸡皮疙瘩。尽管如此,但对我而言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从小我就低估胖姐的能力,现在也是。她塞给我钱的用意不言而喻,对付陈强那浑蛋就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习惯以前的胖姐,任性野蛮,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样子。 我说:欣姐,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想诸多解释。这件事不是钱能摆平的,一切都得靠拳头。你们只管上课,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胖姐和依依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我知道那光芒代表着什么。所以我更加不能让这两个丫头涉险。不说别的,男人的事何时轮到女人插嘴了? 胖姐说:这事处理不好的话,你的学业可能会… 我付之一笑,目光凶狠而坚定:到时候再说吧。不过就算是死我也要陈强那小子变残废。 对不起,朝羿。我……我。依依突然像犯错的孩子,低着头哽咽道。 我瞥见依依的双眸中有泪花闪烁。垂直而下的柔发盖住大半张脸。唇瓣,紧紧的抿着,一如初见。我与生俱来对眼泪极为敏感,特别是女孩子的眼泪。我就那么六神无主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习惯性点了支香烟,以掩饰内心的慌乱。那烟味,呛得我好苦。真他妈的苦。出于恻隐之心,我抚了抚自己的情绪,第一次尝试着安慰女孩子。 依依,其实你不必自责。很久以前我就想痛扁这混蛋了,只是一直苦于无从下手而已。今天多亏了你们呀。再者说了,我又不是无故伤人学校也不好说什么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依依忙不迭的问。 真的。我摊了摊手,一副没事的样子。 要不我们去报警吧。胖姐突然提议。 你别指望了。就这芝麻大的小事满街都是,他们也不好管。 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依依显出关切。 放心好了。没把握的事情我是不屑去做的。我说。 朝羿,看来老姐不得不重新认识你了。胖姐别有用意地观摩着我。 我向来如此,只是你没发现而已。我矫情一回。 我呸!说你几句好听的就当自己是个人物。胖姐又变回以前的性子。照例对我使用暴力。 欣姐,你说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总是对我动手动脚的,外人肯定误会你是想汉子拉。我一边拼命跑一边大喊。 后面传来依依破涕为笑的声音以及胖姐气急败坏的怒嗔:小子,老娘见你一次屠宰你一次! 当确定自己跑开的距离属于安全地带后,我停下脚步回过头酷酷地冲她眉毛一挑: 我死了,你不就直接从已婚的处女升级为怀孕的寡妇吗。 你他吗的太勇敢了。很久之后,小黑对着我竖起拇指。 第十章 又到午饭的时间。我打了个响指:走,打饭咯。 夏季的食堂,众所周知的乌烟瘴气。男人味、女人味、汗脚味、臭袜子味、死猪肉腐烂味充斥着每个角落。环境尔尔,何谈食欲? 打好饭菜,老鬼提议回宿舍吃。小黑立马否决说你丫别恶心了,我一看到你晾在窗口的内裤就反胃。不如咱去教室吃吧,运气好的话还能俯瞰过往婀娜多姿的曼妙身段呢。何乐而不为!大家欣然接受。 夏天是疯狂的,因而夏天的女人同样疯狂得不可理喻。至少在某些方面让我们无比向往禽兽不如的东西。我记得以前看过一篇课文里面有几句话至今让我记忆尤新。是这么说的:一面想,一面做。做,要靠想来指导;想,要靠做来证明。想和做是紧密地联结在一起的。拜读此文时我不禁为它所蕴涵的哲理深深打动,乃至狂热的地步。后来随着自己慢慢成长,随着阅历见识的日益丰富,当初的那种震撼也逐渐消散。现在我反而觉得它更像是扯淡。因为对面正走过一群如花似玉的少女,衣着光鲜少之又少。若隐若现的肌肤撩人心扉扣人心悬。我现在真想把那些碍眼的布料给扒光了,但实际经验告诉我,你不能这么做。 酒足饭饱之后,老鬼递过一根红梅,我随手一点深吸一口,吐出阵阵烟圈。这一点让一旁的小黑羡慕不已。因为他自己是不会吐的。即使他的烟龄比我们都要古老。老鬼告诉他吐烟圈讲究技巧,嘴型,力道,缺一不可。技巧即心得,学不来,要自己慢慢琢磨积累。至于嘴型嘛,是最简单的,上下两唇保持拱形便可。关键还是力道的控制,说白了就是舌尖的推力。太重或太轻都不行,一定要恰倒好处。 比如说你拉屎的时候,倘若力量大了那屎刚刚冒出头就被轰裂了,还……。说到这老鬼戛然而止似乎想到什么,呸的一声吐了一口痰液,实在无法继续索性直接作了总结:等哪天你能拉出一条匀称整齐,长约10公分的玩意,相信你也差不多能掌握力道了。接着也不管目瞪口呆的小黑听没听懂,自顾自又点了一支香烟。没抽两口,像见鬼似的急忙把烟丢掉。我正想骂他一句浪费,耳边响起老鬼幽幽的提醒声:校长好象看见我们了。 一听到校长,若是从前,我们会手忙脚乱。不过现在的我们对于这种突发事件早已应付自如。况且我坚信彼此分开的距离比较远,加上白天的阳光尤其强烈,校长是看不出我们在抽烟的。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很自觉的把烟仍掉。事实也确实如此,这家伙目光扫视一遍后,便提着公文包走了。在那伙计扭身的一刹间,我们仨不约而同的弯下身子将地上的香烟重新捡起。习惯中的事。 老鬼,你咋断定那家伙就是校长?我问。 这个其实很容易辨认的。首先你要从外貌上来判断。一般领导级别的人物都有个共同的特点。比如隆起的小腹,逐秃的脑门,喜欢掖着像波斯丹顿啊鳄鱼啊之类的名牌包包。还有就是我看到他是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的。综合以上几点。这家伙有九成的可能性是校长。老鬼的观察真是细致入微。 校长叫什么来着?小黑眉宇一皱。 好象叫周什么的,反正我也记不清了。你呢,老罗。老鬼抽着烟说。 今天是我第一次看到校长,还只是个背影。我哪知道?我耸耸肩。 对了,听说班主任那老家伙去桂林度蜜月了。真的假的?老鬼突然问道。 应该不假。老家伙都两天没露面了。怎么你不会是想念那家伙了吧。我说。 狗屁!老子巴不得那家伙出车祸一命呜呼。老鬼摆明立场。 老家伙人不怎样,艳福倒是不浅。小黑像个愤青似的。 现实就这样,只要你有钱有势,想染指谁就染指谁跟点菜一样。但据我所知,那女的可是一大户人家的千金啊。真他娘的纠结。老鬼撇了撇嘴。 你似乎对那女的了如指掌啊。我来了兴趣。 废话,那女的也姓陆,叫陆美新。老鬼面无表情。 那妞也是靖西人?这些消息谁告诉你的啊。我问。 昨天我妈来电说的。老鬼说。 真是费解。以那妞的条件找个门当户对的并非什么难事,咋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自己交给老家伙了。她父母也不管管啊。我心生妒忌。 这婚事就是她父母撮合的。老鬼的话让我语噎半天。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只能说明这女人简直就是大白痴大傻冒了。除非她是真心实意的爱上老家伙了。可世间真的存在这种平凡却又圣洁的爱情吗。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爱情是否经得住金钱与利益的冲刷谁也无法保证。不过,她为人如何好象和我扯不上任何关系。她爱她的男人,我恨我的眼中钉。咱井水不犯河水就是。总而言之,这等女子也算得上是性情中人,正合我胃口,就是有点可惜了。 好拉,那三八都上贼船了你还想怎么样?老鬼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 你去死。我感到啼笑皆非。这家伙是不是会读心术?挺玄乎嘛。 与此同时,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身骨里传来清脆的弹响。站久了双腿有点发麻,招架不住。 去草坪坐坐吧,顺便把碗洗了。老鬼说。 小黑呢。环顾四周,我发现少了个人。 喏,在那边打电话。 循声望去,我看到小黑正对着电话点头哈腰跟一小日本似的。我喊他了一句。他一面走来一面龇着牙对我不停的比画,看我像看一史前生物: 小子气魄不小嘛,连欣姐都敢戏弄。 咋回事啊。老鬼忙问道。 这小子色迷心窍胆大包天,把林大姑奶的清白给毁了。说完,左右晃动脑袋似笑非笑的他仿佛在等着看一场闹剧。 就许她欺负我,我就不能欺负她啊。我嘟囔着。 再说依她那火燎的臭脾气不是克夫命就是寡妇命。我补充道。 他们两个一听,还有正要发笑,可是竟然又忍了下去。我知道我又惹麻烦了。我感到身后的欲将我大卸八块的凌厉杀气。 你说谁是寡妇命? 接着是一双纤纤细手紧紧勒住我的脖子,蓄势待发。伴随而来的还有两股淡淡的清香,是我最熟悉的味道。以我对胖姐的了解,她报复人的手段不亚于刽子手的屠戮。想到这我不由自主的合拢双脚护住中间那极为脆弱的致命经脉。我可以不怕死亡不惧任何的严刑拷打,唯独这部分是一个男人的软肋。对它我是又爱又怨,有憧憬也有恨铁不成钢。扯远了。 之所以颤栗,并不是因为胖姐会对我进行怎样非人的虐待。恰恰相反,我害怕的是无法判断她接下来要做些什么。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恐惧到骨子里去。所有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我都想过了,比如愤怒不堪痛打我一顿,除了在肉体上也在精神上肆意摧残——先杀后奸,完了鞭尸再奸。 然而,一切都没有发生。这样诡谲的一幕曾使我产生幻觉。 恍惚间,胖姐蹦跃着欢快的步伐子,翩翩如鸿鸟。我心想这妞该不会是受了刺激心性大乱?或者说她忽然发现自己早已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我甚至达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随后我的想法完全被自己否决。首先不管她是疯掉了还是对我流露爱慕之情,任何情况下自己都不能掉以轻心。 面对胖姐有悖常理的举止,我感到是一场阴谋。更多的是只怕自己又要凶多吉少了。常言道好事成双,坏事亦然。这一茬茬接踵而至的晦运使得我苦不堪言。但作为男人,想让我低声下气的巴结求饶我自问办不到。于是我一咬牙以一种瞻仰的姿势往前一站: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一切任由你处置。有种夺走我的贞操啊。 当然后面的那句我是不敢说出来的。也就是说,胖姐此刻的任何抉择对我而言都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挑战。那么我到底该拒绝还是屈服呢。这问题让我感到困扰不已。墓地,一阵哄笑打乱了我的思绪。定情一看,我吓了一掉。平时和我称兄道弟的几个哥们居然都站到胖姐的身后,俨然一跟班小弟似的。我有种被抛弃的感觉。都说得罪女人的下场,大而言之断子绝孙,小则众叛亲离名节不保。以前我一直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如今我完全相信了并为自己成为这句话的验证材料而追悔莫及。可惜这世间并不存在什么后悔药。即使有我想也是远水不解近渴吧。 下一刻我彻底焉了下去像只败北的公鸡。因为胖姐那邪恶的计划早已实现----通过我的手机骚扰老家伙的春宵之夜。诸位试想一下,当你和你爱人正值干材遇烈火,却被一则短信打乱节奏,你想你还继续下去吗。不说别的,这或多或少会在心里上留下难以抹去的阴影吧。何况还是一则恶意十足的短信:老班,你一定要坚持哦,后方的支援部队马上就到。 结果不用猜也知道,老家伙回来后的第一时间便将我传唤。当时他大手一挥,我就这样消失在公众的视线。走进办公室,我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同时感受着周遭各怀鬼胎的目光。这让我颇为不爽。你说说你一个刚结完婚的人却一脸杀气的找上我,别人会怎么想。由此可见,老家伙一点洞房经验都没有。对男人而言,在那么重要的节骨眼上你他妈的还开什么机啊。 按照老家伙的意思,是想让我主动交代自己的错误。还说什么知错能改就是好学生的废话。首先我要声明,我从来就没把自己当做好人看自然也就算不上是好学生。其次我觉得自己很无辜。因为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是受害的一方,那么请问,你让我交代什么? 可是不管我怎么解释老家伙偏偏听不进去,一口咬定我就是元凶。看老家伙的架势我知道多说无益索性也就懒得辩解。本来嘛,没有就是没有你再怎么逼供我也招不出个所以然来,何必自寻烦恼。罗嗦了一个早上老家伙自知拿不出真凭实据后直接对我下达了驱除令; 老师希望此事到此为止。好了,你先回教室上课。其他问题以后再谈。记住,再有下次就给我滚蛋! 这次我很识趣的没有顶嘴,否则以老家伙的脾气还不天天找我的麻烦么。解决麻烦往往比制造麻烦更为麻烦。 老规矩,每回被老家伙海k一顿的我,再无回教室继续睡觉的心思。自己又出不去,于是漫无目的的瞎溜达。尽管夏日炎炎却依然抵挡不住青春的热情绽放,看着操场上那一拨拨肆无忌惮的年华让我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与其浪费不如挥霍,青春的意义真的本该如此么。 对我而言,青春的理解其实是一种遗憾和美丽并存的生命形式。我们只不过是以看客的身份来迎接它的喜怒无常,然后亲眼目睹它是怎样的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驻足,绽放,凋零,最后归于平静。 很多年后,小黑对此的结论是,说我很有感性的一面。也就是,他暗喻我很会装b。 第十一章 众所周知,在学校里总有那么一段青石铺砌的林荫小道,两侧郁郁葱茏,深受广大少女的青睐。同时也是男生不可涉足的禁区。当时的我就如同入定般深陷在自己的悲凄的情绪中而忽略掉了这条在我们学校里风靡多年的浅规则。等我缓过神来后才发现为时已晚。胖姐和她那群死党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 胖姐说:小子,难道你不知道这里一向不欢迎色狼的吗。 我说:我知道,我… 胖姐打断了我的话。说:知道还敢来,罪加一等。 我一急不知作何解释,随口胡编说:我,我只是迷路。 胖姐哑然失笑,眼神颇为奸邪的看着我,面带戏谑:迷路啊,呵呵。那只好通报你们班的老家伙前来领你回去咯。 我一听更急了。我现在逃课啊,胖姐这么做明摆着是叫我送死。老家伙正等着我犯错误呢。这点我很清楚,胖姐也清楚。看来又是一场活生生的敲诈。而让我哭笑不得的是,只要经过这里的陌生女子胖姐都说是她的孪生姐妹,每人一罐可乐作为她们的封口费。我心想你当你妈母猪啊。逮谁就说是你家的,就算产量再好怕也是活活累死的下场。很明显,胖姐这是有意在刁难。只不过纵然知道又如何,自己又能怎么办。我暗暗叫苦,这次也就算了,可下次呢?天知道这女人会不会再次以此相逼。想到这我就感到生活暗无天光。 人一旦心情不好,饭量自然骤减。连一碗稀粥我都吃不下。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对自己说。 到了晚自习。老家伙容光焕发笑意盈盈地做了本周总结。这次老家伙一改往日的罗嗦,草草几句便匆匆离去,速度之快令人砸舌。 反常必有妖。老家伙的表现过于诡异,不得不让人联想浮翩。于是大伙纷纷揣测老家伙到底在些忙什么。当中不知谁喊了一句“今晚又有一场地震了”引得全场呼声不断。班中的女孩子们在愣住了几秒之后,个个红霞飞上俏脸。整个教室瞬间活跃了起来。没想到本来一致的话题随着众人的添油加醋,慢慢出现了分歧,最后竟演变为男女间的口舌之战。其中以女方代表李媛的观点“这个时代是女人崛起的时代,你们男人能做的我们女人同样能做,区别在于,女人能做的事男人却不一定做到”引发争议。作为男方的代表陆海听完此观点后却保持沉默。然而,我很清楚一言不发的他接下来必然有惊人之举。片刻的安静之后,老鬼默默挺起身板,在众目睽睽之下,猛然扒光自己的衣服,白皙的肌肤一览无余。 没错,老鬼正是以自身的实际行动将对方的观点驳了回去: 男人可以坦胸露乳,你们女人敢么。 对于老鬼的这种自我牺牲的精神自然赢得满堂喝彩,叫好声一片接着一片。李媛看得精神恍惚,显然想到不陆海会有这么一手。谁知李媛微微错愕之后却咯咯一笑,惊呼道: 好白哦!白斩鸡!? 接着也不管老鬼怒气滕滕的脸色,自顾自地抿起嘴,看上去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才开口道: 照你这逻辑来说,那,那我们女人会生孩子,你们男人会生不,敢生吗。 小黑笑道:没有我们男人的配合,你生个屁啊。 对啊,对啊。众人起哄,有本事现在生来看看。 李媛气得哑口无言,跺了跺脚,骂道:流氓! 老鬼清了清嗓子作了总结:女人啊,你们永远都不要小看男人,因为——说到这,他故意停了一会。双目诡诈而不失童真。因为我们男人啊,能让你们女人在一夜之间变成妈妈…… 妈字刚说完,一堆厚厚的教科书从天而降,狠狠砸中老鬼的脑袋。于是乎诞生了真正意义上的书呆子。 只有经历了伤痛才会成长。老鬼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同学们相继走出教室后,老鬼神秘兮兮的把我们扣留了下来,左顾右盼,神色激动的说:发拉,我们发达拉。我和小黑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一脸的茫然。 小黑很不解道:老鬼,你脑子是不是被砸坏了? 只见老鬼指了指地上的一片狼藉:这么多废书能换多少鸡腿啊。 我和小黑不由双眼发亮,颇有默契地骂道:畜生! 一边骂着一边挣抢着据为己有。 这一夜,老鬼彻底失眠。而我则梦见自己被鸡腿砸死的景象。 第十二章 高三,准确的说更像是一场永无休止的考试。抛开一切的粉饰和遮掩,其实我们都可算作义务教育的妓女,成绩就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嫖客。但不幸的是有时候我们甚至连妓女都不如。这不难理解,从我们平日里吃的穿的用的便可见一斑。再说妓女还有工资呢。而我们似乎只有倒贴的份。 一眨眼又到了考试的时间。我一想到学校总爱把考试成绩通报给家长就感到无比的抑郁,于是无心考试。然而这并不能成为我考试考砸了的理由。所以我就趴在那睡觉,引来监考老师的不满。醒来的时候四下一片荒凉。 走出考场,小黑乐呵呵的问我,考试考得怎样啊。 没戏。我说,看你春风满面的,这次不错吧。 及格不是问题。他扭头说,只是试题也太容易了,没一点挑战性。 我靠。你应该谦虚。 我为什么要谦虚啊,那是不自信的表现。 骄傲使人落后,谦虚使人进步。这可是毛主席的教导。我说。 小黑摆了摆手很不以为意。说,死人的话你也信? 我晕。亵渎先灵会死得很难看的。你不怕吗?我问。 然而小黑却回了我一句欠抽的话。他说,毛主席是谁阿。 去你妈的!我脱口而出,你可以去死了。 骂吧骂吧,又不掉肉。小黑像个无赖似的趾高气扬,我不收你钱。 我差点当场气绝。 考罢试,自然要放假。这其实和上完厕所自然要擦屁股一样。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小考,比如偶尔的大考是不放假的。这表明了学校常常逼着我们做一些拉完屎直接提裤子的事。而且说辞大义凛然不容反驳,否之就判定为没有思想品德。 吃过晚饭,老鬼选择连夜回家,而我和小黑决定独守空房。 无事可做,脱掉校服换上性感时尚的牛仔裤上街游荡。这被我们赋予为诗意的生活。 无事可做,我会提笔写下一些句子。我不知道这些句子读起来是漂亮的还是不漂亮。唯一能够确认的是,我的笔和我的字迹很不漂亮。 如果有一天我离你而去,那是因为比我更合适你的天使出现了。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魔鬼,那是因为我把比我更合适你的天使给灭掉了。 答应过你的事,我从来不会让你感到失望。哪怕是我自己已经绝望到万念成灰。 说粽子我们会想起屈原。说爱情我们会想起朱丽叶。可是,说起你的时候我却一无所知。何时,我才会是你一生的念念不忘? 讨厌买衣服的时候,还要结账。讨厌上厕所的时候,还要脱裤子。一如讨厌念你的时候,无论睁眼还是闭眼,你一直都是,我的,未来! 三年前,我视金钱如粪土。三年后,金钱视我如粪土。又过三年,我成粪土。 无事可做,往往会有突发奇想。想象着自己身患绝症,我们将会把一根导火线插在装满木屑的袋子,引燃之后往公安局里一扔,我们称之为体验人性。或者躲藏在某个阴暗的胡同,等待路过的美女自投罗网,美其名曰:撒播子裔,传承衣钵。 无事可做,我们也会相邀去艺术展览馆。我们不爱艺术也不懂艺术,只是由衷的喜欢观望而已。尤其是裸体雕相,这是至今为止仅存的能够满足所有下流想法而又显得堂皇冠冕的艺术文化。走进展览馆,你会发现在场的每一位男嘉宾都小心翼翼地走着看着,仿佛如履薄冰,又好象在提防着什么。年幼的我总是以为那是一种精通艺术所展现出来的风范,后来才知道自己误解了。其实那只不过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想通了这点,那么我们就可以很好的解释为什么大人们总是喜欢双手插进裤兜里,然后毫无后顾之忧地欣赏着人体艺术了。每次前去参观,我们都会穿上至少十件的内衣,这样就毋须担心到时候裤裆里的霸气超出主仆之间的约束。而我们的别有用心的做法却深得会馆阿姐的的赞赏。在她看来,把手放进兜里的男人,都是虚伪和下流的,不懂装懂意淫自乐,自以为掩饰极好,事实上破绽百出。因为荷尔蒙是不会骗人的。所以阿姐表扬我们思想纯洁,心无杂念,是真正懂得欣赏裸肉艺术的好青年。 两天的假期一晃而过。晚上又开始上课了。下午老鬼发来信息说他从家里带来许多好吃的,叫我们不用买饭了。等待的过程是痛苦的。为了打发接下来的无聊时间,我们决定再次去展览馆逛逛。逛啊逛,然后发现老鬼也在。nnd,这小子竟敢让我们苦等一场。二话不说,上去就是对他一顿毒打。终于,在确认老鬼的体形从瘦小变成浮肿之后,我们这才心满意足的当着他的面将他包里的靖西特产化峒香猪吃个精光。除此之外,老鬼还受到我们的道义谴责。然而,从头到尾老鬼一直执迷不悟地为自己叫屈。首先他觉得自己千里迢迢跋山涉水的,本应得到感恩和谅解。结果却落个以怨报德的下场。其次是自己被打了还失去了一只烤猪。作为朋友,我们有义务让他知道,人不能一错再错。于是苦口婆心的对他进行开导。 我说:从你老家到学校的距离也不过十几个公里,何来千里迢迢? 小黑说:跋山涉水的又不是你,而是车轮子,你不惭愧啊。 我说:虽然我们吃掉了你的烤猪,可是我们又好心的把你打成了猪,算起来你并没有亏损。 我们一起说:你可知错? 老鬼神经质的点点头,泪流满面。 第十三章 回校之际,会馆的阿姐告知了我们一个很热血的消息,即后天将有一场旨在向广大民众宣扬性文化的文明与健康的展示会。兴奋之余,我发现问题也随之而来。不巧的是,后天早上和下午都有老家伙的课程。按照老家伙的性子,哪怕我们真有什么事情他也不一定会批准我们请假。当然,我们也有过旷课的念头,不过仔细想想似乎得不偿失。除非是真人裸体展示或许才值得我们冒险一试。 然而大伙又觉得,理虽然是这么个理,可是整天呆在教室里睡觉或者做其他什么其实都是毫无新意的生活已经够蛋疼了,何况还有这么一个机会填补自身在性方面的空白。我们可是一丁点都不愿看到在自己的生命历程中留下这么一场遗憾。无论如何,我们得想法子拿出一个既不被学校记过又可以名正言顺的迎接锦绣山河的两全之策。 怎么办,我说,过了这个村就没下一个店了。难得大家能聚在一起集体看毛片啊。 你脑子进水了吧。这还是简单么?写张病假呗。越重越好,最好是死人的。老鬼不屑的说道。 对于老鬼伺机把我骂了进去虽然让我很是不爽。但这厮的馊主意却不失为一个好引子。据说,有一大我们一届的学长,每次出手无一例外都全借用已故亲人的名义来作为请假的理由,而且屡试不爽。直到毕业的时候,他的班主任才发觉了其中的端倪。不看不知道,一看你猜怎么着?嘿!好家伙,病假条上全是他祖宗十八代的名字,甚至还出现了重复的人名。更离谱的是连他未来的媳妇也出现了。毋庸置疑,这件事情听上去难免让人感到夸张得太不可思议了,不过,它留给后人的启示却是显而易见的:当今的老师已然具备了被学生当猴耍的天赋。如此之师,我辈何惧? 敲定好计划之后,接下来便是明儿的实践了。 在我看来,病假其实写的煽情一点就行,配合几行泪水,相信铁肠石心也会动容。然而,有时候丰满的想法往往会变成骨感的现实。老家伙只看了一眼就否决了我们的请假,并且当场揭穿了我们的意图。事实证明,他也知晓了即将举办的展示会。我估摸着老家伙是想独食了。所以,不管怎样,我们也要为自己讨取一杯美羮,哪怕是残渣也好。 为今之计,除了死缠烂打再无好的计策。大伙普遍的意思,今儿要是老家伙坚决不放行,行啊,我们都赖着不走了。管吃管住的就不怕你耗着。我年华似水我怕谁啊! 本以为这将是一场持久的战役,谁想一盏茶的时间都没到,老家伙早已按耐不住,一边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皱褶不堪的纸条一边述说着我们的陈年案底。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了。我依稀记得上个季度老鬼就写过一张假条,内容的梗概说的正是他奶奶仙逝回家守孝。 归根结底,只能说明老鬼就是一死脑筋,旧计重施也不懂得变通一下,干嘛老揪着奶奶不放,换成爷爷不就完事了? 所以,当老家伙质问我们两张无论是内容还是日期都如出一辙的假条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我和小黑立马低头数蚂蚁去了。徒留老鬼,承受着老家伙五雷轰顶的口水。 要是你们拿不出合理的解释,就别怪老师不留情面!老家伙再次发难道。 旧的是我大奶奶的,新的是我二奶奶的。我爷爷是地主的子嗣,娶了一个连的老婆。老鬼脱口而出。 这为师就不明白了,你爷爷为何不整一个师的女人?老家伙强忍着嗔怒,声音前所未有的阴沉。 我爷爷说了他那年代的物资匮乏可怜,能抓到一个连算是奇迹了。老鬼的话让我们见识到了什么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尼玛!老家伙几乎崩溃,生平首秀第一句粗口。 ` 该说的都说了,该写的也写了,您老就高抬贵手送张通行证,大家皆大欢喜岂不是很好。此时的老鬼化身为聚酯纤维,把老家伙的负情绪和怒骂全给过滤掉了。 可惜过滤效果未遂,反而风助火势愈演愈烈。到最后,以罚站走廊的悲剧结尾。 靠!愤青如小黑在把老家伙的祖宗问候了几遍之后想想人家也听不到觉得骂起来就特没劲,只好作罢。 当然,事态的发展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糟糕,起码我们还能站在学校里。天无绝人之路,我想了想,眼下的形式,权且死马当活马医了。关键就看老鬼的模仿能力了。 我操,丫早说咱也用不着在这干凉着喂饱蚊子了。当老鬼经我提示后恍悟到自己对于模仿老家伙的笔迹已臻于以假乱真的地步时,对我就是一阵牢骚。 说来还挺搞笑的,我是先前看到生物老师匆匆走过时,我瞥了一眼她露出的半截内衣才想起老鬼你还有这么一手绝活的。我为我的迟钝开脱。 我也看到了,难怪我一直觉得全身骚热差点就中暑了。我还以为是月亮惹的祸呢。小黑在一旁插话。 鬼几乎晕倒,骂道,两白痴! 当一个人在确认即将到来的事物是一种美好的幸福时,往往都处于某种极度兴奋的状态。通常的表现为你会莫名其妙的无法静下身心,也就是,幸福得有些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