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科技之克隆》 第0001章 序(没兴趣的书友可略过) 由量子卫星上天想到的 2016年8月16日1时40分,我国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用长征二号丁运载火箭成功将世界首颗量子科学实验卫星“墨子号”发射升空。 由此时开始,量子科技开始进入普通百姓的视野,成为他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然而,量子科技究竟能给普通百姓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变化?这才是普通百姓最关心的东西。 笔者在搜索了网上有关量子科技的资料,尤其是细细研读了美国科学家b·格林的宏篇大作《宇宙的琴弦》后,不仅被量子科技将给世界带来的深刻变化震撼了,也被量子世界所展示出的另一番情景深深地吸引了。 众所周知,中央电视台在报道量子卫星的新闻稿中给我们介绍了几个量子力学中的概念,比如量子纠缠、量子通信、量子隐形态传输等,但是他们却刻意隐藏了量子力学里的另一个重要的理论。 那就是多重世界理论(猜想)。 需要指出的是,笔者在起点中文网发表的《娱乐科技之克隆》这本书就是基于这一理论(猜想),并将虚拟的可以生活于多重世界之中的主人公娱乐化、奇遇化,说简单点,就是书中的主人公意外掌握了宏观的量子隐形态传输技术(设备),使他可以穿梭于多重世界,见到另外世界中的自己,从而屡有奇遇,并引出一系列的矛盾和冲突的故事。 然而,谁又能否定《娱乐科技之克隆》这本书所描绘的现象,不是百年或者千年之后那个时代的人们习以为常的社会现象呢? 由于这一理论,笔者又联想到了另外一种社会现象,即从古至今广为流传的所谓鬼魂说! 笔者在某一时刻,脑洞忽然大开,这些所谓的鬼魂会不会是这个世界死去的哪个人的另一个世界的隐形态呢? 玩笑,纯属玩笑? 我们言归正传。 要充分理解多重世界理论,我们还要从薛定谔猫实验说起,即所谓的量子叠加态实验。 薛定谔猫是由伟大的物理学家薛定谔提出的一个思想实验。 设想在一个封闭的盒子里面,放着一只猫。在箱子的一角有一个装有毒气的瓶子,瓶子是封闭的。另外,还有一个放射性原子核与瓶子连接起来,毒气瓶的封口会被放射性原子核衰变发出的粒子给打破,放出毒气,杀死猫。在一定的时间范围内,放射性物质发生衰变放出粒子的概率是一定的。 比方说,在1个小时内,放射性原子核将有50%的概率发生衰变,有50%的概率不发生衰变。那么在我们打开箱子观看猫的死活之前,我们是不知道其是生是死的。 我们可以说,猫处于既是生、又是死的量子叠加态。一旦我们观察了猫,它就会塌缩到“生”或者“死”之中的某个状态。 量子叠加态的概念在微观的量子世界是很具说服力的,是解释诸多实验现象必不可少的理论。可是当薛定谔把这个概念借由“薛定谔猫”这个理想实验推广到宏观世界后,就与我们的常识产生了极大的冲突。 我们何曾在生活中看到过既死又活的生物呢?然而,如果我们否认薛定谔猫的存在,就把世界运行的规律给硬生生的割裂开来了,也就是我们硬性的规定了,微观世界只适用量子物理规律,而宏观世界适用经典物理规律。这样好吗?科学吗? 好吧,反正没有定论,先不谈这个。 在避开了这个麻烦之后,它随即又给我们引出了另外一个深刻的问题: 量子与经典的界限在哪里?我们可以在多大的系统中找到薛定谔猫态呢?争议存在了很多年,也同样没有定论。 然而,尽管薛定谔猫提出后带来了诸多争议,但是这个绝妙的想法还是给了人们很多灵感,于是各种薛定谔猫的变种不断涌现。 其中最重要的是艾弗雷特(evertt)的多重世界理论,或者说波函数从不塌缩的假设。(注意了,这是本书重要理论基础) 这个理论可以概括为薛定谔方程在所有时刻都成立;也就是说,宇宙的波函数从不塌缩。在艾弗雷特的理论中没有提到平行宇宙或者世界分裂,它们蕴涵于理论中,而不是事先假定的。 他天才的洞察力在于,这个无塌缩的量子理论实际上与实验观测是一致的。通过艾弗雷特的理论,我们发现描述一个经典实在的波函数会逐渐演化,最终变为描述多个经典实在(即多个世界)相互叠加的波函数。 对观察者而言,就是一个确定的物理系统,随着薛定谔方程的演化,变为一个按照一定几率分布的随机性系统,其几率与波函数塌缩办法算出的一致。 (大家注意看一下这里,很重要) 把艾弗雷特的理论稍微推广一下,我们就可以得到另外一个反直觉的推论: 量子自杀假说,或者说量子永生。 什么叫做量子自杀呢? 很简单,我们重新思考一下薛定谔猫的实验,这一次我们把实验的视角变换到猫身上。对于猫来说,尽管有一半的概率生,一半的概率死,可是只要猫还意识到自己活着,那么它一直处于生的那一边,它就不会死去。 让我们把这个例子变得更加极端一点。 假设有这么一个人,一心寻死,第一次选择上吊,可是总有一定的概率绳子断裂而不死。 于是宇宙分裂为两个,一个宇宙中,这个人由于上吊而死;另外一个宇宙中,他由于绳子断裂而活下来了。接下来他继续寻死,选择了跳楼,但总是有很微小的几率由于某些原因他跳楼也死不了。由于量子多世界理论,在某个世界中,他总是活着,怎么也死不了,于是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永生”了。 从上面的论述我们可以知道,多世界理论是根本不可能被证实的,准确地说只有很小的概率被自证。 比如你是一个具有献身精神的物理学家,致力于证实多世界理论,就可以不断地尝试自杀。多次尝试之后,在绝大部分宇宙中,你都死了,可是对于那些活下来的你来说,你依靠多次自杀未死而证实了多世界的存在。但这只能说服你自己,一旦你把这套说辞公之于众,肯定被当作神经病。(我在想,那想胡言乱语的神经病人所陈述的事会不会是真实的呢?也许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里的事) 而且这样做的代价太大了,要想完成这个实验,你得把绝大部分多重世界中的自己都杀死才行。 由于这种验证不可行,于是薛定谔病毒出场了。 物理学家是具有百折不回的精神的,既然从逻辑推理上无法给薛定谔猫做出定论,那就用实验来说话。他们继续创造薛定谔猫的新后代。从小到大,从易到难,我们慢慢来。 人们首先创造出来的是原子的叠加态,让一个原子处于相距80纳米的两个位置之间的叠加态。然后我们创造出多个粒子之间的叠加态。但是这些实验的对象都是不具备生命的粒子团,与猫这种生命体有本质的区别。 终于在2009年,科学家们提出可以把某些病毒制备到量子叠加态,他们称之为薛定谔病毒。(这是首次有人提出可以把生命体制备到量子叠加态,并给出了实验上可行的方案描述。) 这是一个突破性的进展。通过光镊技术,可以把几十个纳米大小的病毒振子束缚在光势阱中。这个病毒振子的运动几乎是完全与环境脱耦的,有可能通过光驱动冷却到基态,从而制备出薛定谔猫态。 要知道,很多病毒是能够在真空中生存的,且不会吸收光波的能量,适合被光镊操控。因此如果我们把病毒束缚在真空光镊中,我们就可能制备出具有生物活性的系统的量子叠加态。 这种量子叠加态与薛定谔当年提出的薛定谔猫态就几乎一模一样了。 在这篇论文发表不久,美国德州奥斯丁大学的李统藏等人就在实验上实现了对微米小球的光镊操控和测量。 一年后,同一个组又把小球的温度冷却到了1.5毫开尔文。 这一系列的实验证实了,把病毒冷却到接近量子基态,然后制备出薛定谔猫态是可行的。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进一步冷却到量子基态,然后用病毒代替微米小球,制备出薛定谔猫态来。 有了薛定谔病毒之后我们能做什么呢?让我们来完成量子自杀这个疯狂的实验吧。我们可以用激光来杀死处于薛定谔病毒态中“死”态的病毒,然后重复制备薛定谔病毒态,再用激光杀死处于“死”态的病毒。 多次重复后,至少在实验室里这个狭小的量子世界中,可以找到一个“永生”的病毒。 这就是多重世界的理论基础,并且在实验室中得到了证实。 在这里要说明的是,笔者写的《娱乐科技之克隆》这本书并不是穿越小说,而是基于量子学说的两个世界的沟通和来往。 然而,这两个世界运行轨迹是完全一致的吗? 不会。最起码是有微小差别的,否则就不会有一个世界里的你死了,而另一个世界里的你还活着。 为什么? 要说明这个问题,还要从两个概念说起。 一是“量子纠缠”,另一个是“量子脱散”。 所谓的量子纠缠的概念是这样的,往往一个由多个粒子组成的系统的状态,无法被分离为其组成的单个粒子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单个粒子的状态被称为是纠缠的。 纠缠的粒子有惊人的特性,这些特性违背一般的直觉。 比如说,对一个粒子的测量,可以导致整个系统的波包立刻塌缩,因此也影响到另一个、遥远的、与被测量的粒子纠缠的粒子。这个现象并不违背狭义相对论,因为在量子力学的层面上,在测量粒子前,你不能定义它们,实际上它们仍是一个整体。不过在测量它们之后,它们就会脱离量子纠缠这种状态。 而所谓的量子脱散呢? 解释这个概念还要由薛定谔提出的薛定谔的猫的思想实验说起。 薛定谔提出薛定谔猫的思想实验以后,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人们才开始真正领会到,上述的思想实验,实际上并不实际,因为它忽略了不可避免的与周围环境的相互作用。 事实证明,叠加状态非常容易受周围环境的影响。比如说,在双缝实验中,电子或光子与空气分子的碰撞或者发射辐射,就可以影响到对形成衍射非常关键的各个状态之间的相位的关系。 在量子力学中这个现象,被称为量子脱散。它是由系统状态与周围环境影响的相互作用导致的。 这个相互作用可以表达为每个系统状态与环境状态的纠缠。其结果是只有在考虑整个系统时(即实验系统+环境系统)叠加才有效,而假如孤立地只考虑实验系统的系统状态的话,那么就只剩下这个系统的“经典”分布了。 量子脱散是现在量子力学解释宏观量子系统的经典性质的主要方式。 现在,我们再把论述的重点转回到笔者所写的这本《娱乐科技之克隆》上来。 本书的主人公在多重世界里见到了另一个自己,但是奇怪的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性别发生了变化,由男变成了女。笔者敢如此写的原因,就来源于“量子脱散”理论,环境的变化使两个世界出现了细微的差别,这其实也是本书娱乐性的来源之一,这里可以没计许多梗。 接下来,我们再把注意力放回到本章开篇曾经提到的量子隐形态传输上来吧?这又是个什么东东呢? 中国科学院院士、量子卫星首席科学家潘建伟博士喜欢用孙悟空的“筋斗云”来比喻量子隐形传态。 他说: “在古典四大名著之一的《西游记》里,孙悟空一个‘筋斗云’就能越过十万八千里。明朝的作家吴承恩怎么也不会想到,几百年后科学家已经在微观粒子层面的实验上验证了‘筋斗云’这种超能力的可实现性。利用量子纠缠发展出的量子隐形传态,可以将物质的未知量子态精确传送到遥远地点,就像孙悟空的‘筋斗云’一样,可以实现从a地到b地的瞬间传输。” 哈哈,非常精辟的比喻。 通过博士的比喻我们知道了,利用量子纠缠技术,需要传输的量子态如同科幻小说中描绘的“超时空穿越“,在一个地方神秘消失,不需要任何载体的携带,又在另一个地方瞬间神秘出现。 比如:存放着机密文件的保险箱被放入一个特殊装置之后,可以突然消失,并且同一瞬间出现在相距遥远的另一个特定装置中,被人方便地取出。 日前,由中国科大和清华大学组成的联合小组在量子态隐形传输技术上取得的新突破,可能使这种以往只能出现在科幻电影中的“超时空穿越”神奇场景变为现实。 结束语: 世界首颗量子卫星的发射,使中国已经站在了世界科技发展的巅峰之上,祝愿我们的祖国越来越强大。并希望《娱乐科技之克隆》这本书能成为“量子流”的开山鼻祖。 第0002章 奇怪的门 华国辽东省大港市。 初秋的夜晚已经有了丝丝的凉意,傍晚外出溜弯的老人们都在身上加了一件长衫。 张杨在外面奔忙了一天,晚上在距离出租屋不远的地摊上撸了几串羊肉,喝了两瓶啤酒,酒足饭饱,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出租屋。 进了卧室,他将皮包随手扔在靠窗的写字台上,牙也不刷,澡也不洗,蹬掉皮鞋,直接将自己重重地撂到床上。只用了几分钟,他就呼噜连天的睡了过去。 半夜,张杨被尿憋醒,他迷迷糊糊地塔拉着拖鞋摸黑出了卧室。 室外的天空阴云密布,没有月光,客厅里也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张杨也懒得再去走廊门那边开灯,闭着眼睛伸着双手向前摸索。 黑暗中,摸到了一个门把手,他也没多想,拉开门就走了进去,在门口站了会,他昏昏沉沉地似乎忘记了自己进来要做什么,想了片刻后,才想起来是进来撒尿,迷糊间,他一只手拉开西裤的拉锁,把哪条被尿憋得老大的肉虫拽了出来,另一只手轻车熟路地摸向门边的电灯开关,按了下去。 刺目的灯光让张杨将本来就眯缝的眼睛紧紧闭上了。 …… 在这个小客厅里,除了通往外走廊的门,另有两扇门,一扇是卫生间的门,另一扇是一个小储藏间的门,这个小储藏间只有四平方米左右,里面推放着一些房东没有搬走的杂物。 两扇门之间只隔着一块砖的距离,可以说是紧挨着的,而张杨迷迷糊糊走进去的不是卫生间而是储藏间。 在储藏间的led灯打开的一瞬间,一团蓝色的电离弧笼罩了张杨全身,这道蓝色的闪光并不耀眼,而且瞬间就消失了。 因为张杨闭着眼睛,而亮起的灯光和电离弧的闪光几乎是同时出现的,所以他并没发现发生在他身上的这诡异一幕。 张杨再睁开眼睛时,眼前是堆积着各色杂物的狭小空间,杂物上布满了灰尘,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动过了。 “麻痹的。” 张杨想明白了这里不是他撒尿的地方后,嘴里嘀咕了一句,然后转身晃晃悠悠地从里面退了出来,门也不关,他那条已经掏出来的粗大肉虫也没放回去,就这样挺着那东西拉开了隔壁的门。 借助储藏间泄露出来的微弱余光,张杨摸到马桶边,精神一放松,封闭尿道的括约肌张开,将膀胱里储存的液体放了出去。 张扬闭着眼睛,嘴里舒服地呻.吟有声。 放完尿,张杨习惯性的将那条明显缩小了的肉虫甩了两下,又伸手过去按下马桶的冲水钮,然后耷拉着眼皮出了卫生间,又梦游般地进了卧室,摸黑到了床边,一轱辘上了床。 床铺有点硬,枕头也不知道哪去了。 此时,张杨迷迷蹬蹬,无心理会这些,趴在床上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 “铃……” 手机闹铃声把张杨从睡梦中叫醒。 他睡眼迷离地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机械地把裤兜里的手机掏了出手,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七点整。 他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可是下一刻,他一个激灵从床上蹦了下来。 “我艹,我的电脑哪去了?” 早晨的阳光从卧室的窗户斜照进来,给摆放在窗户下的写字台镀上了一层银色的涂层,而写字台上空空如野,原来堆积在桌面上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包括张杨最钟爱的那台刚买不久的dell笔记本电脑。 张杨一个箭步到了写字台前,双手在干净的桌面上划拉了一遍,什么都没有了!张杨无辜而又委屈的脸上满是苦涩。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闪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进小偷了?吗逼的,还是个损贼,怎么什么都偷啊,我的电脑,我的充电器,我的太空杯,……,” 张杨神情沮丧地将桌面上丢失的东西挨个地唠叨了一遍。唠叨完,他忽然感觉到房间里的氛围仿佛有些不对,少了一些温暖的人气,多了一些阴冷的凄凉。 急忙回头看向身后,这一看不要紧,他差点被惊的魂飞魄散。 你道怎样? 这间卧室里属于张杨的东西都不见了。 床上的被褥和枕头不见了,取而带之的是一床白色的床单,他挂在简易衣架上的换洗衣服也不见了,就连昨晚上他胡乱蹬掉的老人头皮鞋也没了踪影。 “怎么回事?”张杨彻底懵逼了,他的眼睛瞪的溜圆,完全搞不懂眼前的状况?“老天爷,你这是在玩我吗?” 张杨傻傻地站在当地,脑子里就如一盆浆糊。 “麻痹的,是谁?是谁和我开这种玩笑!” 呆愣了半天,他的潜意思给出了解释。原因无他,房间里的情景不像是来了小偷,这小偷如果连枕头都偷,那得多变态呀! “吗的,玩这么大有意思吗?” “是谁?是谁?你应一声,我保证不打死你。” 张杨对着空空的卧室叫嚣,此时,他哭的心都有。 “我一个人出门在外容易吗?干嘛和我开这种并不好玩的玩笑。……,不对,客厅……” 他忽然想到,也许开玩笑的人只是把卧室的东西搬到了客厅里,他急惶惶扑向卧室门,在打开卧室门的那一刻,他的心彻底的凉了, 客厅里很整洁,收拾的一尘不染,光洁的乳白色地砖反射着刺目的阳光,这情景和张杨生活了一个多月的客厅截然不同,昨天的客厅还有如狗窝般,到处都是张杨随手乱扔的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张杨哀嚎一声,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 张杨坐在地上苦苦地思索…… 他纷乱的思绪在随后的十几分钟里又设想了几种可能性,然而大部分的推断都经不起认真地推敲。 而唯一能解释通的,还是有人在和他开玩笑。 是谁? 张杨在脑子里把他在大港的人脉捋了一遍,其实他刚到大港也没什么人脉。 大港分公司经理李辉煌?他的属下黄云山?小张?…… 这些人的可能性都不大,张杨和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开这种极致玩笑的地步。 房东黄姨? 她没必要这样做呀!如果她想自让己退租直接告诉他就好了,而且黄姨也玩不出如此的花样,那么大岁数了哪有这个心眼,这可是会吓死人的游戏。 想来想去,唯一有可能做出这种不靠谱之事的人是他的大学同学,许多多,两人是大学同寝室的好友。 他是大港本地人,毕业后就回了大港。 张杨这次来大港,是许多多接的火车。这一个月以来,张杨和许多多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打屁。 “麻痹的,许多多,我让你不得好死,你把哥们吓死了,知道不知道。” 张杨恶狠狠地骂了一句,骂过,他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下来,他从地上起来,坐到陈旧的沙发上,拿出手机给许多多拨了过去。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手机里传来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音,随后是一遍英语。 张杨傻傻地听了两遍,忽然醒悟过来,他把手机狠狠的扔在沙发上,人也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好你个许多多,王八蛋,竟然敢关机。麻痹的,看我逮到你时怎么收拾你。” 张杨驴拉磨般在小客厅里转了几圈,现在他已经笃定这件事就是许多多干的,否则他关机干什么? 而让张杨更加坚信他判断正确的,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许多多手中有这套出租房的钥匙。 那是有一天他们在一起喝酒,话题聊到了女人,许多多软磨硬泡地从张杨手中要走了一把钥匙,说是有机会要带女票到出租房打炮。 …… 没有可穿的鞋,张杨只好塔拉着塑料拖鞋出了家门。 站在走廊上,张杨特意观察了一眼隔壁两家邻居的门,都没有变化,对面的房门上还贴着今年春节时的对联,上面的不干胶小广告还是那么多。而中间那户人家的门楣上还挂着一棵已经枯萎了的艾蒿。 张杨又低声骂了一句许多多。 然后施施然的下了楼。 第0003章 你们真不认识我 张杨,省城奉京人,23岁,身高一米七五,微胖,浓眉大眼,厚厚的嘴唇,因为皮肤白净,虽然长相算不上英俊,但也绝对不丑,就是一个普通人,那种扔在人堆里毫不起眼的一个主。 一个月前,他被总公司派到大港分公司担任业务经理,而他居住的这套位于城乡结合部、只有40多平方米的出租房是他到大港后自已租的。 上了113路公交车,张杨从裤兜里掏出一枚一元的硬币,随手投进了投币箱里。三十分钟后,汽车到站。穿过一条宽阔的大道,就能看到他们分公司所在的大楼了。 路过大厦停车场时,张杨看到他业务部的副手黄云山从不远处的一辆现代越野车里下来。 黄云山也看到了从远处走过来的张杨,然而他只是淡漠地瞄了张杨一眼,随后关上车门,夹着皮包,急匆匆向大厦方向走去。 张杨在他身后吐了一口唾沫。 “麻痹的,看到顶头上司也不打声招呼。你等着,等我站稳了脚跟,一定先把你开了。” 张杨在心中骂道。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大厦的门。 在等电梯的时候,张杨故意站到了黄云山的前面,他并没有主动和这家伙打招呼,领导吗!就要有领导的样子,用热脸去贴手下员工的冷屁股,张杨还没贱到那种程度。 黄云山见张杨加在了他前面,表情厌恶地看了张杨一眼,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张杨心中得意。 “麻痹的,你还不是要礼让我。****,赶着不走,打着倒退。” 他根本没有看到黄云山看他时所流露出的鄙视眼神。 张杨进了电梯,并没向轿厢里面走,而是站在了门前,黄云山皱着眉头,侧着身体从梅友身边走了进去。 梅友心中更得意了。 到了11楼,张杨当仁不让的率先走了出去。 他们的办公室距离电梯井很近,在斜对面,三、五步后,张杨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他刚进入屋里,黄云山从后面冲到了前面。 “喂喂,这位先生,你找谁?” 一听这话,张杨再也忍不住了,眼睛立立起来,立马就要暴发。 “经理早。” “早晨好,经理。” 办公室里已经有两个业务员在。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多岁,男的叫张树莹,女的叫董艳,他们也是张杨的手下,和张杨的关系还算可以,起码面子上过得去。 两个人见张杨和黄云山进来,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热情地和进门的张杨打招呼。 张杨把对黄云山的怒气强压了下来,向两人点头。 “你们早。” 他脸色阴沉沉地道。 小张和小董闻言表情古怪,他们看看张杨又看了看黄云山,不知说什么好了? 此时,黄云山已经显得很不耐烦了,他板着脸对张杨道: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张杨再也忍无可忍,这家伙也太不知好赖了,他指着黄云山的鼻子道: “黄云山,咱别玩的太过分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撵走,我还就不信了李辉煌能保得住你。” 张杨这是真生气了,这个黄云山越来越不像话了,之前只是偷偷摸摸地在工作中给他使绊子,现在竟然敢明目张胆地讽刺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被张杨一番话搞的满脸错愕的黄云山还没有说话,房间里唯一的女性董艳先开口了。 “经理,这人谁呀?” 她满脸的疑惑,搞不明白这个陌生人和黄经理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么剑拔弩张的。 张杨没理会小董的话,继续和小黄撕逼。 “告诉你黄云山,别跟我装逼。老子今天心不顺,没耐性和你玩隐忍,别他吗的自找麻烦,没你好处。” 张杨口出不逊,他今天心情确实不好,再加上小黄对他的无视和轻蔑重重地戳在了他的痛点上,他不暴发都不可能。 “莫名其妙!” 黄云山嘴里嘟囔了一句,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一言不和就开口骂人,他向小董摊了摊双手,表示自己也稀里糊涂。 张杨则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向办公室里面走。 “这位先生请留步。” 张树莹拦在张杨身前。 “你怎么骂人呢?” 董艳也脸色通红的责问张杨,声音比张树莹尖锐很多。 这两人间接地表态,让张杨感觉自己被彻底的孤立了。 “张树莹、董艳,你们什么意思?你们这是准备选边站了是不是?” 他的语气中带着无奈和失望,这一个月以来他待小张和小董不薄,说白了,就是想争取他们能站在自己一边,然而现在看来,不管怎么做都没用,他们还是选择和同城的黄云山站在了一起。 被张杨指名道姓的指责,张树莹和董艳满脸的错愕。他们不明白这个陌生人怎么知道他们名字的。 张树莹求教似地问小黄。 “经理,你带来的这是个什么人呀,从医院里出来的吧?” 他窃以为张杨是黄云山带来的。 黄云山闻言看向情绪激动的张杨,心道:是呀,这人是有点异常,从上电梯开始就表现的不像一个正常人,进了他们的办公室更是大放厥词,自以为是,而且对他们怀有深深的敌意。 黄云山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人是精神病患者? 想到这种可能性,黄云山胆怯了,他把语气放缓,和颜悦色地对怒气满盈的张杨道: “先生,你有事请说,我们能办的一定为你办到。” 他准备打马唬眼,把张杨哄出办公室。 说话间,他向后退了一步,离张杨再远一点。超过两米的距离,即使张杨有什么危险动作,他也能及时的躲开。 “姓黄的,别和我扯那些里个愣,你们不就是想把我撵回奉京吗?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李辉煌呢?让他出来,你们这么搞就不怕总公司知道吗?难到大港分公司成了你们大港人的私人领地了?我就不信了,刘威能让你们这样胡来。” 张杨按着自己的思路自说自话。 黄云山三个人更傻眼了,这家伙掌握的信息也太全了吧,不仅对他们三人了若指掌,而且连总公司总经理的名字也能叫得出来,他们现在也搞不明白张杨是不是精神病患者了。 “小黄,这是怎么回事?” 李辉煌从门外走了进来。 “总经理,我根本不认识他,他莫名其妙地进来一顿吵吵。” 黄云山见李辉煌进门,很无奈也很无辜地说道。 张杨一听黄云山这话更急眼了。 “好你个黄云山,你不认识我是不是,这不,李总来了,看看李总认识不认识我。” 张杨目光转向李辉煌,他倒想看看李辉煌如何解释这件事? 李辉煌仔细打量了张杨几眼,摇了摇头说道: “这位先生,我真不认识你,你贵姓?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解决,我是这家分公司的总经理。我保证,绝不会偏袒他们。” 李辉煌话说的很有分寸,态度诚恳。 “就是,你谁呀,到我们办公室大吵大闹的。” 董艳见李辉煌进门,仿佛有了主心骨,就大着胆子说道。 “就是,这人有病。” 张树莹话里的攻击性远大于董艳。 然而张杨没时间和张树莹计较,他此刻已经彻底傻眼了,他愣愣地站在当地,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不是李辉煌的话有多么的可信,而是张杨忽然察觉到,他忽略了办公室里一些重要的信息,这间办公室里原来放他办公桌的地方虽然同样有一张办公桌,但他可以肯定,那不是他的桌子,桌子上的东西也不是他的,这间屋子里属于他的东西都消失了,这情景和早晨发生在家里的一幕如此的相像。 结合刚刚四人所说的话,张杨产生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也许也是缺失掉的那一部分?张杨被这个假设吓倒了,哪还有闲心和他们计较尊重与否的小事。 网上有一句话:当所有人都说你错了的时候,你就要认真地思考是不是你真的错了。就如现在,当这间屋子里的人都说不认识你的时候,是不是要认真地考虑一下是不是你真的不被人家所认识! 李辉煌看张杨皱着眉头,似乎在极力回忆什么,也没有催促张杨,黄云山和董艳要说话也被他阻止了。 张杨想了半天,没有结论。 “你们说的都是认真的?” 张杨看着表情诚恳的李辉煌问道,说完,又扫了一眼三个义愤填膺的属下。 李辉煌微笑点头,董艳更是把头点的如小鸡啄米,黄云山和张树莹彼此对视,心中都是同样的想法,这个人的神经还真有点不正常。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张杨不再说话,他神情落寞地向门外走去,李辉煌在他的身后道: “欢迎先生下次光临。” 张杨没有表示,他快步走向电梯井,电梯来的很及时,两个按钮被张杨同时按下后,门就打开了,是上行梯,张杨也没管这些,如丧家之犬般进了电梯。 在电梯门合拢的这段工夫,他听到了从走廊里传过来的议论声。 “这人瞧着精精神神的,没想到是个神经病。” 这是张树莹的声音。 “我一来就看出来了,没看到他穿了个拖鞋吗,你见过穿着西裤衬衫穿着塑料拖鞋进这座大厦的吗?” 李辉煌自负的声音。 “还是李总厉害,我就没注意。” 黄云山借机拍马屁。 “刚刚吓死我了,……” 在电梯门完全关上前张杨听到了董艳的最后一句话。 …… 第0004章 透明人和假币 (拜托各位书友,虽然此书刚上传,没多少字数,但你们可以收藏,等养肥了再宰,谢谢你们,小川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世界了?” 这个念头虽然很荒谬,但却固执地在张杨的脑海里萦绕不散。 随着观察的深入,张杨发现了越来越多不对的地方,大厦门前的那座小花坛,原来栽植的是一片红彤彤的串红,现在却是开着硬币般大小花朵的雏菊,五颜六色的。 再比如,紧挨着他们那座商务大厦的楼房,原来楼顶上立着的巨大广告牌上是一个大美女的头像,她是国内著名的青年艺人,叫孙丽丽,孙丽丽是张杨的梦中情人,每天,他在进出这栋大厦的时候,都会下意思的向那边的楼顶瞄上几眼。 可是,现在广告牌上的头像不是孙丽丽,而是一个男人,虽然他也是国内著名演员,但张杨对他却没什么印象,只是眼熟而已,就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还有,街道那边的超市,原来是法国的家乐福,对了,现在还是家乐福,只不过张杨总是感觉它在整体布局上和以前有所不同,但他弄不明白倒底是哪里不对? 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穿越了? 不像啊!要知道,小黄还是那个小黄,并没有变老,也没有显得年轻;小董也还是那个小董,昨天早晨,小董当着张杨的面挤掉了脸上的一个小痘痘,现在那里还是红肿的;李辉煌也是,他鼻子上的眼镜,右镜片上掉了一块黄豆大的小碴,那是他三天前和张杨争吵时,自己把眼镜摔到地上损坏的。 也许,这个世界只是比他所认识的那个世界缺少了一些东西,改变了一些东西而已,而对于张杨来说,最重要的变化是这些人都忘记了他这个人的存在! 他成了一个透明人,一个不存在的人。 张杨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有那么几分钟,他的身体出现了强烈的颤抖,差一点瘫在地上。 猛然间,张杨想起了早晨没有拨通的那通电话和他要找的人--许多多! 他在路边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蹲下,拿出手机,找到许多多的名字,把电话拨了出去,振铃声响了起来。 “喂,那位?” 很快,一个带有浓郁海砺子味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里带着些许的玩世不恭和颓废,正是许多多标志性的声音。 听到许多多的声音,张杨倍感亲切,然而许多多的语气又让他心里“咯噔”一下,许多多不会真的也不认识他了吧? 要知道,许多多的手机里是存了张杨手机号码的,一般情况下,张杨打电话过去,许多多的手机屏幕上会有张杨的名字,在此之前,许多多接他电话的第一句话基本都是,“有麻事,快说,我忙着呢”。说实话,张杨从来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也许总是在滚床单吧? “谁呀,说话,不说话我撂了。” 张杨愣神的工夫,电话对面的许多多显得很不耐烦了。 “老许,是我,张杨。” “张阳?那个张阳?” 电话里的声音充满疑惑,又似乎触动了他的哪根心弦。 张杨心跳的更快了,脸色变得血红,他已经预感到了下面将要发生的事,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实就要呈现在他的眼前,然而他不死心。 “老许,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我是你的大学同学张杨啊,我们同寝室,上下铺,……” 张杨小心翼翼地说道,这要是放在以前,他早就开骂了,直接“哆哆嗦嗦”的讽刺起来,“哆哆嗦嗦”是许多多的外号,张杨给起的。但是现在张杨没那个底气。 “同寝室的张阳?……,你不是有病吧,麻痹的,骗人也不把资料搞明白了,****。” 许多多用大港话骂了几句,也不等张杨解释直接就撂了电话。 张杨手举断线的手机失神了好一会,清醒过来后,他又在通讯录里翻找,一个名字跳入他的眼帘,姜露露。 张杨进入这家名叫辽东顺畅运输股份有限公司就是姜露露介绍的,她是公司总经理刘威的助理,她母亲和张杨老妈是多年的老姐妹。 姜露露比张杨大两岁,长相甜美,身材性感,丰.乳肥.臀,走路时,她屁股扭动的幅度很大,让人非常担心她那两块硕大的臀肉会不会被甩出去,而且不仅如此,吸引人眼珠的还有她胸前的那两个鼓鼓的东西,姜露露对她这对宝贝似乎疏于约束,无时无刻不让它们处于颤动之中,而且位移的幅度很大,最少超过五公分。 由此,姜露露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公司男牲口们注目的焦点。 张杨也不例外。每当她从张杨的办公桌前经过时,他都会偷偷地盯着她那两个特殊部位瞧,只要瞧上那么几眼,他的某个东西就会产生急剧地反应。不瞒诸位,姜露露是张杨夜晚睡不着觉时撸管的yy对象中的一个,其他的则是岛国小电影里的人物。 而姜露露不知是出于上一辈的友谊还是对他有好感,在公司明里暗里给了张杨很多关照不说,而且经常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挑逗张杨,让青春年少的张杨欲火焚身,却又看得着吃不着。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物,却是张杨比较信得过的人之一,这也是张杨第一时间想起她的缘因,其他的女人,张杨和她们没那么深的交情。 电话接通,张杨听到了那个熟悉又好听的糯糯的声音。 “谁呀?” “露露姐,我是张杨。” “张杨?你是哪的?” 一听这话,张杨的脑袋里嗡嗡地炸响,大脑再一次变成一片空白。 “喂,说话呀,……,这样有意思吗,莫名其妙。怎么什么人都有呢?” 那边,姜露露撂了电话。 张杨己经瘫软地坐到了地上,失神了几分钟后,他又疯狂的打开手机,在里面找到一个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振铃响起后,他嘴里不停的嘟囔,“快点接,快点接,……” 在电话被接起的刹那,张杨就急急地叫道: “妈,我就杨杨。” “阳阳?”对面接电话的女人愣了下,“你倒底是谁呀?怎么叫我妈,我可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 下面的话,张杨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彻底的傻掉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止也止不住。要知道,电话对面的人是他的母亲杨敏,给了他无数宠爱和呵护的一个伟大女性。 这个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让张杨心底里还残存的一点点希望彻底破灭了,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要知道,任何一个母亲都不可能和别人合伙欺骗自己的儿子。 这个世界抛弃了他,他成了这个世界不存在的人,一个完全透明的人。 浑浑噩噩地放下电话,张杨的脑子里成了一锅浆糊,就如被一根棍子在脑海里搅拌着一样,那种感觉让他异常地难受。 忽然,一个念头顽强的从纷杂的思绪中冒了出来,然后强力的占领了他的大脑,再也挥之不去。 记忆里的东西都是假的,是他的幻觉。 他本来就没有父母,没有家庭,也根本没在顺畅运输公司工作过,更没有和李辉煌、小黄他们成为同事,他从来没上过大学,更没有许多多这个同学,甚至那个出租房都是幻想出来的,他只是一个不告而入的闯入者。 现在他所处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是他思维正常后所看到的世界,而在今天之前,他是一个神经病患者? 好可怕的假设,这个假设让张杨差一点真疯了。 然而想来想去,他又不确定了,为什么记忆中的所有人都存在呢?为什么他裤兜中可以打开出租房门的钥匙还在? 是那里出了错? “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 张杨痛苦的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喊起来。 路过的人怜悯地看着歇斯底里的张杨,感叹这个世界压力太大,搞的人人精神都不正常,很多人担心这个大男孩会不会出事。两个女孩边走边小声嘀咕。 “小蕊,要不我们报警吧,让警察来帮帮他。” “报警有啥用啊。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我看他好可怜。” “走吧,别回头了。” …… 此时,张杨确实已经心灰意冷,了无生趣,整个世界在他的眼睛里都是灰色的,不带一点色彩。他心里跋凉跋凉的,即使九月中午炽热的阳光也再不能温暖他那颗变得冰冷的心。 张杨浑浑噩噩的踯躅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不知不觉过去了几个小时,他的肚子不时咕咕地叫上几声。要知道他从咋天晚上撸了几个肉串,到现在他已经有十几个小时没吃饭了。 终于,他感觉累了,也感觉饿了。 路边有一家个人开的小超市,张杨走了进去,在货架上拿了一袋面包和一瓶可乐,面包是桃园食品厂出品的,张杨从来没听说过,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一个叫桃李品牌的面包。然而,这么多奇怪事发生在他的身上,他已经见怪不怪了,管你是桃李还是桃园,能吃饱就好。 张杨身上还有几十块钱,这些钱之所以没有随着皮包一起消失,是和张杨昨晚吃路边烧烤有关,当时,他给了烧烤摊老板一百元大票,找回来六十三元,一张五十的,二张五元的,还有三个一元的钢蹦,张杨随身揣在了裤兜里。 到了收银台,张杨把手中的两样商品放在柜台上,老板娘用手持扫描器逐个地扫描了一遍。 “三块五。” 不用她唱价,张杨已经很主动的从裤兜里把钱掏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五元面值的钞票,递给了老板娘。 老板娘接过钞票放进钱箱后,又很快拿了出来,她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阵子,随后把那张五元面值的钞票递还给张杨,张杨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很怪异。 “能不能换一张,我们也是小本买卖,也就赚个辛苦钱,现在经济萧条,谁都不容易,你说是不是,大兄弟。” 大港妇女一般叫比她小的男人为大兄弟。 “怎么了?” 张杨接过钞票看了看,没发现什么问题。 “大兄弟,换一张吧。这钱我看着不落底。” 老板娘没有直接否定这张钞票,但是张杨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把手中的另一张五元人民币递给老板娘,这次老板娘很神速的扫了一眼,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大兄弟,前面还有两家超市,要不,你去他们哪看看。” 老板娘可怜巴巴,就差哀求张杨了。 张杨叹了口气,他也懒得问这钱哪里出了毛病,接到钱,转身出了超市。 第0005章 钞票揭露的真相 (敬请收藏,求推荐) 张杨忍着一阵阵袭来的强烈饥饿感,又向前走了二百多米,在他的记忆里,那地方有个抻面馆,价格便宜,而且有肉或者鸡蛋。 张杨走进小饭店,店里坐的满满的,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刚好有一个泥瓦工模样的年轻人吃完,站起来找老板去交钱,张杨赶紧坐到唯一的空位上。 服务员即热情又麻利,转眼间把桌面收拾干净。 张杨点了一盘蛋炒面,几分钟工夫,一盘炒面就端上了斑驳陆离的餐桌。炒面的量很大,足够让体形微胖的张杨吃饱。张杨向服务员道了声谢,随即操起一双方便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其实,他也想斯文一些,但是饥饿的肚皮让他等不来。 “……,下午还有个活,干完,我不准备再做了,累成了孙子样也赚不到几个钱,……,儿子去县城上高中了,家里的地也要有人种,……” 张杨的隔桌是两个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农民工,两人面前有一盘炒土豆丝和一盘木须肉,桌子上还摆着十几个空了的啤酒瓶子,说话的就是其中一个一只脚踩在椅子上的黑脸大汉。 “老婆的地也要你种吧!”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猥琐的说道,间或露出****的笑。 黑脸的家伙也不以为意。 “老婆的地当然要种,记得业县哪个老五吗,出来两年多没回去,结果他老婆的地让他爹给种了,还生了一个孽种,听李四说,他知道消息后,回家把他爹打残了,自己也进了局子。” “扒灰?有这种事,那个当爹的也够混的。” 黑脸大汉叹了口气。 “生活不易呀,在家的女人也不容易,哎,……” 黑脸大汉又是一声长叹,他心中似乎很苦?” …… “票买了?” “买了,11号早晨的……” “就是明天勒?” …… 张杨大半盘子面进了肚子,吃相也开始变得优雅起来,余出来的精力让他把隔壁两人的话都听进了耳朵。 他心中暗笑,这两个人是日子过傻了,今天不就是11号吗?昨天是教师节来着,麻痹的,明天坐不上车就热闹了。然而他想是这么想,却无心管别人的闲事,他自己还有一大堆麻烦事没解决呢。 坐在张杨对面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农民工,他比张杨先来,这工夫一碗汤面已经见底,他掏出一张五元面值的钞票放在了桌面上。 “老板,钱放桌子上了。” 他对隔着几条桌子招待客人的老板喊道。 “好了,放那吧。再来呀!” 老板和他相熟的样子。 那人起身走了。 张杨看着距离他不足一尺的五元钞票心脏一阵狂跳。 张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不要提他裤兜里的几十块钱,他现在自己都不敢确定那几十元钱能不能在这个突变的世界里花得出去,他之所以敢走进这家小饭店,本来是抱着挨一顿揍的思想准备的,饥饿的肚子让他义无反顾地准备吃一次霸王餐。 “如果有这五块钱,……?” “换过来?……” 张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采取了行动,他偷偷从兜里拿出一张五元面值的钞票,趁没有人注意他,将桌面上的五元钞票换了过来。钞票入手的瞬间,张杨的全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心虚了,良好的家庭教育让他非常不耻自己的行为。 老板安顿好新客人,走到张杨这张桌前,他先将五元钱拿起来,放入腰间的小包里,然后,一边收拾桌面的碗筷,一边和张杨闲聊了几句,无外乎是味道怎么样、以后常来的意思,张杨“哼哈”的答了几声。 老板离开后,张杨不再磨叽,他三口、两口吃掉盘中的炒面,趁着老板又在招呼刚进来的客人,把另一张五元钱的“假币”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和老板招呼了一声,急匆匆出了饭店。 小饭店的右侧是一个无人看守小区的大门,他急走几步,拐进小区门,然后撒丫子就跑,在小区里左拐右拐的跑了有二、三分钟,在感觉到绝对安全后,张杨才松了一口气,放缓了脚步。 出了小区的另一个门,外面是一条宽阔的马路,张杨来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坐在一块石头上,喘了一会后,他把裤兜里的钱都掏了出来。 找到那张五元钞票,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钞票的颜色仍然是偏紫色的,正面是******的头像,背面是东岳泰山的雄伟身姿。 就在张杨准备将它收起来的时候,才猛然发现了它上面的不同点,而且这个差异明晃晃地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明显到张杨差一点认为自己的智商只是小学生。 他手中的这张钞票的发行单位是中华人民银行,而不是中国人民银行。怪不得超市老板娘如此肯定他的钱是假币,这么明显的区别只要是有心人,很容易就能发现,除非像小饭店的那个傻狍子老板,他根本看都没有看。 这个证据让张杨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心中不再存有侥幸。 不是自己的精神有毛病,这个世界确实变了! 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张杨绞尽脑汁地想。 问题应该出在昨天晚上,他一夜醒来,一切就成这样子了。张杨猜测道。 张杨呆呆地在石头上又坐了半个多小时,心情才好转过来。说是好转,也不过是认命了而已,即来之则安之,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既然老天爷安排他来了这里,就应该给他铺设一条能让他活下去的路,而这条路是否走的精彩,就靠他自己了。 行走在街头,张杨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孤独和无助,他不知道下一刻应该到那里去?应该去做什么?自己又能做什么?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脑子里不时浮现出亲人和朋友的影像。 已入中年的父母,他再也不能在膝前尽孝了;那些莫逆之交的朋友和同学,再也不能和他们在一起聊天打屁、纵情高歌了,每想到这些他的心中都充满了酸楚,很想很想再大哭一顿。 要说,他记忆最清楚的还是昨天和堂姐张莹莹的通话。 昨天即是堂姐的生日也是教师节,他是因为看到了街头庆祝教师节的标语,才想起堂姐的生日的,他给堂姐打了一个庆生电话,堂姐很高兴,在他记忆中堂姐第一次给了他许多赞美的话。 老姐的声音依然在耳,可是从此,他们却生死两茫茫,即使能见面也将如擦肩而过的路人。 “找死啊!……” 一个刺耳的声音在张杨耳边响起。 张杨从回忆中醒了过来。 一辆大奔驰停在距他不足一米的地方,一个三十多岁的司机从驾驶位探出头,指着如木偶般的他,脏话脱口而出,而他则站在一条马路的斑马线上,一辆辆汽车从他身前和身后的两条车道上飞驰而过。 他竟然不知不觉地闯了红灯。 张杨木然地看着司机,面无表情,既没有仇恨也没歉意。 司机被张杨的神态吓到了,骂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闭嘴不言,张杨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在奔驰车的前面,两眼空洞的目视前方。 “也许这是一种解脱方式,也许能让我回到原来那个世界。” 张杨喃喃自语。 奔驰车后面传来阵阵的鸣笛声,司机不敢再对张杨发脾气,他回头对后面的车骂道: “鸣你吗拉个比,有种你飞过去呀。” 人行道上的绿灯亮了,张杨这才不不慌不忙地向前走去,奔驰车司机暗暗松了一口气,张杨刚才的神态就如行尸走肉,根本无惧生死,这样的人惹不得。 第0006章 昨天和今天 tj街是大港市最繁华的步行街,没有之一,街两侧店铺林立,虽然今天不是休息日,但是来这里购物的人仍然川流不息、摩肩接踵,张杨神情呆滞地行走在这条宽阔的大理石路面上并没有引起路人的关注,这个社会失意的人太多了,没有人关心别人的情绪。 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从张杨的身边走过。 其中一个女孩道: “云云,你送王老师什么礼物了?” “就送了一束花,我爸说,教师节本应该是个启蒙节,却让现在的社会风气带坏了,变成了感恩节,我不屑那样做。送花是表示对老师的尊重和祝福,感觉挺好的。” 叫云云的女孩回答道。 另一个女孩叹了口气。 “我也想送花来着,可是又怕孙老师不高兴。” “那你送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送,是我妈送的,昨天我妈用微.信给孙老师发了一个200元的红包。” “收了?” “好像收了。” “哼。”叫云云的女孩哼了一声,“我最不耻他们的行为了,还老师呢,找各种理由收钱,班长他们又去她家补课了,你知道吗?” “听李艺琳说过,王老师利用今天教师节放假,招集了几个同学到她家补课,我不想去,好不容易放假一天。” “哼。”叫云云的女孩又哼了一声。 两个女孩走远了。 听了两个女孩的对话,张杨傻了,呆呆地站在人流中。 “今天怎么又是教师节?昨天不是过了一个教师节吗?” 张杨想到。 呆愣了一会,他忽然又想起了小饭店里邻桌两个农民工的对话,那个黑脸大汉要坐11号早晨的火车回老家,明天是11号吗? 他连忙把手机拿出来,点亮屏幕后,他清楚地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时期是9月10日,星期四。张杨的这款手机有接收移动信号自动对时的功能。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今天是11号吗!怎么又回到了昨天? 难倒是自己提前一天给堂姐庆祝生日了?绝对不像,应该是当日才对,否则老姐不可能那么高兴?她有个不好的毛病,就是较真,差一点都不行。 难倒这个世界的时间也变了? 张杨的脑子更加的乱了,这几个小时的经历,仿佛让他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一生。 …… 倒了两趟车,张杨用了一个多小时回到了他位于城乡结合部的出租屋。上到二楼,他摘下挂在腰间的钥匙,没有任何阻碍地打开了出租屋的门。 身心俱疲的张杨到卫生间用冷水冲了一个澡,让自己发热、发烫的大脑清醒一下,然后仰面躺在只铺着一条白色床单的床上想心事。 思想天马行空,能想的都想了,能给予自己的安慰也都给予了,最后他得出的结论是既来之则安之,所谓适者生存,要活下去,就要学会适应这里的一切,包括没有亲人和朋友的现实。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七点多钟张杨被噩梦惊醒,梦里,他无依无靠,险些饿死在街头,而此时,天已经安全黑了下来,他的肚子也再次响起咕咕的声音。 张杨看着家徒四壁的卧室鼻子发酸,眼泪不自觉地又流了下来,又在床上躺了几分钟,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捂着瘪瘪的肚子起身下床。 他也不开灯,摸黑到了门边,塔拉着那双塑料拖鞋出了出租屋。 到了附近的小超市,他买了一袋桃园牌的面包和一瓶可乐,花掉了3.5元,现在他的全部财产只剩下1.5元这个世界的硬币了,当然不算那一张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五十元绿色钞票。 出了超市,张杨在路边的一块放了有几年的废弃路边石上坐了下来,撕开面包的包装袋,一口面包一口泪的吃了起来。 他的面前是一条小马路,只有十米左右宽,应该很久没维护过了,路面上坑坑洼洼的。而水泥杆上的路灯还是老早以前的汞灯,它们散发着昏暗的黄光,似乎在述说着这条街道上古老而又无聊的故事。 尽管这里的条件很差,但晚间在这条路上溜弯的人还是很多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张杨的右边十几米外,就是他昨天吃烧烤的地方,现在那里依然是人头攒动,阵阵吵杂声随风飘过来,贯入张杨的耳朵,张杨触景生情,心中更酸,今天的自己已经再也不能续写昨天的故事了。 “沧海桑田,瞬息万变。昨天和今天就这样成了两个世界,我的父母竟然成为了一个女孩的父母,我成了无父无母的可怜人!” 张杨眼中泪光点点,心头凄苦地想到。 那家小超市旁边是一家彩票销售点,门楣的上方点着一只几十瓦的led灯,把这一片照得通亮,门的右边有一个金属垃圾筒,里面都是废弃的彩票和纸屑。 张杨吃完面包,喝完水,从路边石上站起来,将手中的可乐瓶投向几米外的垃圾筒,塑料瓶在垃圾筒边缘弹跳了一下,落在了方砖铺成的路面上,张杨摇摇头,暗自感慨,这整整一天就没有顺心的时候。 他走过去,捡起塑料瓶把它重新扔进垃圾筒里。 再抬头时,正看到彩票销售点里的情景。 房间里人不多,五个人,张杨大部分都认识,站在三个老人身边的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就有这家销售点的老板,张杨还记得她姓赵,两年前离婚,现在孤身一人,这个销售点即是她工作的场所,也是她的家。 坐在椅子上聊天的三个老人都是他的邻居,两个老太太一个姓郑、一个姓秦,她们和房东黄姨是老姐妹,经常坐在院子里一聊就是半天。 那个老头姓王,退休五、六年了,老伴去世后,他又媳了一个比他小近十岁的小媳妇,那个小媳妇从来不和他出来溜弯,王老头就混进了这帮老太太的堆里,嘴头上喜欢占点小便宜,老太太们都很烦他,黄姨没少当着张杨的面说王老头的不是,张杨只是一听一过,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他可没功夫关心这些老人家的家长理短。 屋里除了赵姐站着外,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挂在墙上的彩票趋势图前研究彩票的走势,神情很认真,张杨昨天就曾在这里见过这个人,并听赵姐管他叫李哥,他好像和赵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具体是什么关系张杨并不关心。 “昨天!……” 想到昨天,张杨心中一动。 昨天,在吃肉串喝啤酒前,张杨来过这里,他用机选的方式买了一张双色球彩票,一张五注十块钱,当晚9点半,在回出租屋前,他在这里和几个人一起观看了双色球开奖的电视直播。 结果连一个末等奖都没中上,但是他却记住了那组中奖号码。 张杨喝的迷迷糊糊的还能记住七个号码,不是因为他聪明、记忆超群,而是因为这组号码太容易记忆了,即使他喝的五迷三道的也不容易忘记。 红区的前面四个号码是01、03、05、07,四个最小的奇数,红区的后两个号码是最大的两个数字32、33,蓝区的数字也是最大的数字16。 这么有特色的数字,他不想记住都不容易。 “如果这个世界比原来那个世界延迟了一天,今天是不是也是双色球的开奖日呢?如果是的话,中奖号码会不会也是我见过的那组数字呢?” 张杨想着想着,竟然痴了,他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 “难道这就是老天爷让我失去所有亲人、朋友后给我的一个补偿吗?让我在这个世界上能潇洒地活着?” 此时,张杨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面孔瞬间涨的通红,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抖动了起来,很像打摆子。 “兄弟,你没事吧?”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经过张杨身边,他看张杨表现异常,好奇的问了一句。 张杨被惊醒,他向那人笑了笑,没说话也没解释,青年见他没事,撇了撇嘴进了销售点。 张杨冲青年的后背翻了翻白眼,随后,做了两次深呼吸,才像没事人似地跟在青年人的脚后进了屋。 第0007章 街坊邻居 赵姐正嘻嘻哈哈和三位老人闲扯蛋,见有客人上门走过来招呼他们。 “两位大兄弟,来了,要看看什么?” 如果是熟人赵姐一般不会这样,最多点点头笑一笑,张杨心中凄凉,这应该又是一个不认识他的老熟人。 赵姐这家彩票点卖的彩票品种有很多,如,大乐透、七乐彩、七星彩、排列三、排列五等等……,还有一些如刮刮乐之类的即开型彩票,当然还有双色球。 “给我打5注今天的双色球,机选。” 那个青年也不费话,直接把进来的目的说了。 “好勒,大兄弟稍等。” 赵姐进了柜台,操作放在里面的一台福彩出票机,她家共有两台机器,另一台是体彩的,都放在一米二高的柜台后面,里面还有收钱的匣子,赵姐轻易不让人进去,即使判给他前夫的女儿来了,她也禁止女儿进里面玩。 听青年如此说,张杨的小心脏一阵狂跳,看来今天真的是双色球的开奖日,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这期双色球是不是他昨天看到了结果的那期。 很快一张彩票打了出来,青年交了钱,接过彩票,回身时,正看到瞪着眼睛、张着嘴,表情愣怔的张杨,他又向张杨撇了撇嘴,很不屑地从张杨身边走了过去,转眼间出了门。 张杨根本没注意他的表情,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迫在眉睫的紧迫事,他没钱!买不起彩票。他兜里只有1.5元中华人民银行发行的钞票,想买一注都不够,那五十元“假币”他可不敢用,这屋里的人都是老邻居、老街坊,如果让赵姐发现他使用“假币”,他今后还怎么在这片混。 赵姐在柜台里站了一会,看张杨没有立即买的意思就从里面走出来,回到三位老人的身边又和他们聊了起来,话题是张杨所住那栋楼的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张杨以前见过,很高冷的一个女人,今年应该大三十了。 “……她对象黄了有段时间了,我开始还寻思把她介绍给他宋婶家的儿子,又怕小艺这丫头不愿意,宋婶的儿子不是离婚的吗。” 郑大娘说道,她似乎也感觉自己乱点鸳鸯谱不太靠谱,说完自己先笑了。 “我看够呛,小艺那孩子眼界高着呢。” 秦大妈也很不看好这一对。 “郑大娘,我看你还是别忙活了,他们不可能,头两天我还看到宋婶的儿子带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回家,说不定现在人家已经有对象了。” 赵姐说道。 “真的,我怎么没看到。” 郑大娘满是遗憾地表情。 “我骗你干嘛。” 赵姐说着眼睛瞟了一眼张杨,两人的目光正碰在一起,张杨问道: “今天是双色球?。” “对,双色球,9点半开。”她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电子钟,“还有一个小时就封盘了。大兄弟有自己的号码?” “还没有,我再研究研究。”张杨掩饰地说道。 其实号码早就有了,就是昨天他看到的那组开奖号码,现在关键的问题是钱,他想过和赵姐赊几注,可他又不想赊的太少,今天对他来说也许是今生唯一一次发财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就再没这个店了。 张杨昨天买彩票的时候就知道这期的一等奖是1000万,奖池里有3亿8千多万的沉淀,如果加上这期的投注额,他估计最少要50注才可以保证清空奖池,那么他现在最少需要100元钱。 这期的彩票他必须买,还要买够50注,这是张杨刚刚给自己定的目标。 赵姐听了张杨的话,不再接言。但两人的对话却吸引了三个老人,郑大娘盯着张杨上下看了看,道: “这小伙子是哪家的?” 这一片哪家有大小子、小姑娘,郑大娘心中基本都有数,而且她也愿意打听这些事,现在见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小伙子精精神神的,她哪有不打听打听之理。 赵姐对郑大娘摇头,刚刚进来这两个年轻人她也是第一次见,时间到了这个点,还有其他地方的人到这条小巷子里买彩票这种情况还真不常见,平常这时候过来的都是一左一右的老少爷们。 郑大娘这一搭话,张杨倒是心中一动,有了,这事八成能成! 如果按另一个世界的说法,这个郑大娘和他是真正的邻居,他们住在一个单元里,张杨是二楼,郑大娘是四楼,张杨还记得有一次他下楼买菜忘了带钱包,到了菜市场后才想起来。巧得很,碰上了郑大娘,那时候郑大娘只是在楼道里见过张杨一两面,但郑大娘仍然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张杨窘迫地把忘带钱包的事告诉了郑大娘后,郑大娘毫不犹豫地借了他一张大票,可谓是古道热肠。 就因为面对这么一个善良又热心肠的老人,张杨头脑一热说了一句错话,让他后怕了半天。 “大娘,我是黄姨家的租客,我姓张。” 这句话根本没经过他的大脑,仿佛是忽然间蹦出来的,也可以解释成记忆搭错了线,一瞬间搭在了另一条线路上了。其实这一天也是够难为张杨的了,两个世界的共同点太多,思想只有时刻保持清醒才能不把两个世界搞混淆了,这一疏忽就出错了。 郑大娘听了张杨的话,又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然后眯着眼睛困惑地问身边的秦大妈。 “黄家妹子的房子租出去了?我怎么不知道。” 秦大妈同样满脸问号。 “不知道啊,她黄婶昨天不是还说没租出去吗,怎么今天就租出去了。” “对了,黄家妹子昨天晚上不是去她女儿家了吗?” 老王头跟着说道,他看张杨的目光变得警惕起来。 张杨心想坏了,这是要出事呀,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现在住在黄姨家的出租房里,还不得报警抓他呀。他下意思的摸了摸腰间挂着的出租房钥匙,心里想着,晚上回出租屋一定要偷偷摸摸的,灯也别开了,摸黑睡吧,免得被邻居们看到,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私闯民宅,够扣留几天的了。 张杨急中生智,找了个辙把话向回拉。 “不是那回事,这不么,我听别人说黄姨有房子要租,就想找她租下来。可没找到她老人家,我以为她能来这呢,原来走亲戚去了,太遗憾了。她什么时候回来?” 编了这一通瞎话,张杨脑瓜子上的汗都下来了,也亏了这屋里的人都是不喜欢用脑子的人,否则,这不合乎逻辑的解释早让人揭穿了。 “去她女儿家了,说是下周一才回来,你要租房子,就下周一上这来,她一准在。” 郑大娘说道。张杨的话她当真了。 赵姐接话道: “你如果要她的电话,我可以给你。她那间房我去过,一室一厅,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开始我都想租了。” “黄家妹子就是勤快,没人住的房子还天天打扫干嘛,也不嫌累得荒。” 老王头揶揄道。 两个老太太一起向老王头翻白眼,她们了解他家的那个小媳妇,那是懒的可以,六十平米的房子搞的像猪圈似的。 “你不是大港人?”郑大娘问道,“看着挺精神的,有对象了吗?” 郑大娘的两只眼睛就没离开过张杨,她搜索记忆里的女孩子,和张杨做配对,很快一个女孩的形象出现在她的脑袋里,她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张杨看到郑大娘这个表情心中发怵,因为这情况他在另一个世界见过。……郑大娘给他介绍过一个对象,据说是她一个老姐妹的女儿,起初张杨根本不感兴趣,但架不住郑大娘三天两头敲他家的们,搞的张杨不胜其扰,没办法他和那个女孩见了一面。 结果,没等张杨向郑大娘反馈意见,人家女孩先把信息反馈回来了,人家告诉郑大娘,张杨太胖了,她不喜欢。这事让张杨郁闷了好一阵子,要说那个女孩的长相只是普通,而且吨位还比张杨大一个数量级。 为了这件事,这位郑大娘向他表示了好几次歉意,几乎见到他一次说一次,还再三地表示以后多给他介绍几个。这反而让张杨不好意思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张杨都怕见到她,看到她的身影就躲得远远的。 想到那个女孩的形象,张杨眼睛里满是惊恐,如果再见一次那个女孩,他的小心灵将再一次受到严重伤害,能挺过去算自己心大,这可是要命的事,必须让郑大娘打消这个念头,否则,张杨如果还在黄姨家的房子里住,就躲不开郑大娘的穷追猛打。 “大娘,我是奉京人,临时到大港工作,已经有对象了。她在奉京呢,我们准备过年结婚,如果有机会,我请你老参加我们的婚礼。” “那可真遗憾。” 郑大娘意兴阑珊的说道,就如好大的乐趣忽然间让张杨给剥夺了。 “小伙子过来坐,别在那站着,怪累的。” 秦大妈拍了拍她旁边的空位。 张杨也正有此意,他讪讪地走过去坐到秦大妈的身边,摆出了一副和他们聊天的架式,要说,张杨为了买那50注彩票,也是蛮拼的,为此,他准备用侍奉老妈的技巧和几个老人家套套近乎。 能从老人家们手里借到钱是最好的,让赵姐赊彩票给他难度似乎有点高。 第0008章 买彩票 张杨虽然性子跳脱,有时候也很混账,但他却是个孝子,在奉京的时候,他经常陪父母聊天,练就了一身讨老人喜欢的强悍功夫。他现在和几个老人聊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片刻就把几个老人唬的很开心,搞的好熟悉的样子。 “……” “小张,现在住哪呢?” 郑大娘是最热心的一个,张杨的性格也对她的脾气,所以不久就关心上他个人的事。 “住在淮阳路那边的7天旅馆。” 张杨编了一个地方,不过淮阳路上真有一家7天酒店,之前,他每天上班等公交车时都要直面那家旅馆。 “那可不是个长住的地方。”秦大妈道,“听说那个旅馆不怎么样,我儿子一个同学曾经在那地方住过,结果,第二天起来,门大敞四开的,放在房间里的皮包被人偷了?报警都没有用。什么也没找回来。” 张杨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就势说道: “大妈,你说的太对了,这不,昨天晚上我的钱包还在兜里放着呢,今天早晨起床就找不到了,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全在里面。” “你也遇到这事了?”秦大妈惊奇地道,“这些遭天杀的小偷,他们不得好死。” 秦大妈显得异常气愤。 张杨深度怀疑她所说的丢皮包的人不是她儿子的同学,应该是她的亲戚才对,否则她不至于如此激动。据张杨所知,这些老人家所住的房子都不大,来个亲戚什么的在家里住不下,有些就安排在附近的旅馆里,那家7天旅馆应该是这一片最便宜最方便的地方。 “孩子,你没报警吗?要报警的,说不定就找到了。” 郑大娘劝道。 “全丢了?这点子也太背了!” 王老头说。不知是张杨对他的感觉不对,还是怎么的,反正他从老头的话里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意思。 “什么也没剩下?” 赵姐也关心的问道,目光里带一丢丢的怜悯。 “嗯,没剩下。”张杨也趁机装可怜,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在手里倒了两下,“就剩下这个了,放在枕头边,就没丢。赵姐,你看这个手机能值多少钱,我能不能把手机押你这,向你借点钱,等家里把钱送过来,我就过来取我的手机。” “这样啊!”赵姐接过张杨递过来的手机,拿着手里反复地看了几遍,“华为?不会是假的吧?” 张杨满脸苦笑。这是一款华为p9手机,配置还不错,张杨在来大港之前,一狠心买的,几乎是全新的。 那边,赵姐按亮屏幕后,查看了一番手机的配置,然后把手机递给了在她身边探头探脑的李哥,李哥拿过去装模作样地研究起来。张杨在心中腹谤,这两人的关系绝对不正常。 这部手机张杨并没有设置开机密码。 赵姐问张杨: “你要借多少钱?” “你看着给吧,反正我也不是卖给你。三、两天我就会赎回去。给你10%的利息,我不白借。” 郑大娘在旁边看着心中过不去,接话道: “小张,你需要多少,大娘借你,大娘也不需要你押手机。你这个小伙子大娘看着顺眼。”说着把钱包掏了出来。 郑大娘家庭条件还算不错,老伴的退休金高,女儿也孝顺,她不缺钱,打开的钱包里少说有一千多块,厚厚的一沓红票子。 张杨眼睛里冒出来的全是小星星,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王老头侧目看向郑大娘,不知心中想什么。 “大娘,我这部手机刚买一个月,当时花了3千800多,现在怎么也值1000,我想借500,到时候我还你600。你看行吗?” 张杨把这部手机拿出来的目的不是赵姐,正是这位热心的郑大娘,所以他也没矫情,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借的钱数。 郑大娘一点没犹豫,从钱包里抽出了五张百元钞票,探着身子越过秦大妈,把钱塞在张杨的手里。 “什么利息不利息的,出门在外难免遇到难心事,能帮就帮一把,拿着孩子,别往心里去,什么时候还都行,大娘不急着用。” 张杨的眼泪差一点掉下来,郑大娘就这样轻易相信了他。 500元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字,何况对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她自己的退休金也不过2000元而已,而且她要借给的还是一个不知来历的陌生人。 张杨手心里攥着五张大票,心中发誓,但凡有一天自己出息了,一定要报答郑大娘。 旁边几人看郑大娘的眼光都很怪异,可当着张杨的面他们又无法说什么,赵姐最懂事,她见无法劝说郑大娘,就把手机从李哥手中拿过来,放在郑大娘手上,“你拿着,如果人家没时间过来赎,你就自己用吧。” 赵姐的话很隐晦,但张杨懂,别人也懂,包括郑大娘也懂,但她偏不那么做。郑大娘又探着身子把手机放到张杨的腿上。 “没手机可不行,家里人找你找不到会着急的,他们找不到你怎么给你送钱?” 郑大娘完全相信了张杨丢钱包一说,而且为张杨考虑的更细,张杨自己都没想到这一点,其实这是很大的漏洞,郑大娘的话提醒了李哥,他的眉头皱了皱。 “大娘,没事的,他们知道我住在哪。” 张杨要把手机再塞回郑大娘手里。 “那也不行,我活了60多年,还没趁人之危过。” 郑大娘拒绝了,两人把手机推来推去。张杨要把手机放在郑大娘处的初衷是不想让人家诟病,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他们那栋楼的一个邻居从外面急惶惶地走了进来,他告诉郑大娘,郑大爷在楼门口摔倒了,流了好多血,郑大娘一听就急了,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差一点摔倒。 张杨很替郑大爷担心,那么大岁数了,摔一跤可不是什么好事。 秦大妈搀扶郑大娘走了,王老头见没了适龄的女人陪他聊天也悻悻地走了,张杨手里攥着500元钱和手机心中苦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简单。 此时,彩票销售点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张杨站起来走到双色球趋势图前装模作样的研究双色球的走势,赵姐也不再理会他和李哥小声地说着悄悄话。 这期间又进来两个买双色球队的人,赵姐把他们打发走后就在柜台里没出来,李哥坐在柜台外的高腿椅子上和赵姐聊天,两人的脑袋几乎挨在了一起,赵姐不时发出咯咯地笑声,李哥偶尔看向张杨的目光里充满厌恶,显然是对张杨懒在这里不走心生不满。 张杨此时更加肯定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了,“不知道李哥是否得手过?”赵姐身材丰腴,肉感十足,做起那事来,应该很舒服。张杨邪恶的想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临近收盘前十几分钟,张杨到小茶几上拿了一张名片大小的白纸和一根铅笔头,写下了在他心里千回百转的那一组号码。 01、03、05、07、32、33;16 将小纸条和一百元钱递给赵姐,赵姐一边和李哥说话,一边快速地把这组号码输入机器,没等张杨吩咐打几注,就按了回车,将彩票打了出来。 张杨听两人正聊孩子的事,好像李哥的孩子是个男孩,应该和赵姐的女儿差不多大,两人正聊订娃娃亲的事,他听了好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对这种恶俗感兴趣,想得入神也就忘记了告诉赵姐打几注,当赵姐把彩票连同98元钱递给他时,他才醒悟过来。 “赵姐,不好意思,帮我打五十注。” 张杨没接彩票和钱,歉意地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 李哥显得很不耐烦,直接埋怨张杨,他是什么心理状态,张杨虽然不是亲历者,却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他应该是把张杨当成了电灯泡,影响了他和赵姐打情骂俏,心中有气。 张杨懒得和这个欲求不满的家伙计较,看着赵姐等着她给他打其余的彩票。 “没你的事。” 赵姐阻止了李哥对她客人的不礼貌,这会她认真打了一张彩票,并且加到49倍。 “不好意思,大兄弟。” 赵姐在柜台里站起来,把两张彩票递给了张杨。 张杨接过彩票道了声谢,然后向李哥翻了一个白眼,扭头出了彩票点。他不准备在这里看双色球摇奖直播了,他再在这呆下去,李哥还不知道会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呢。 “不知道今天他能不能如愿以偿,最好赵姐拒绝他,让他自己回家撸去吧。” 张杨更加恶毒地诅咒。 距离出租屋不远,张杨停下了脚步,单元门前围了许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他现在的身份特殊,不敢过去凑热闹,扭头离开,在外面溜达到9点过了,他再回到单元门前时,人已经散了,张杨偷偷摸摸的上到二楼,小心翼翼地开了门,摸黑回到卧室,直接趴在了床上。 他无心睡觉,拿出手机准备先浏览会新闻,等摇奖结束后再查看摇奖结果,谁知按了几次开机键,手机没有反应,张杨鼓弄了半天才悲哀的发现,手机没电了。 张杨那个郁闷啊! 这一夜,也不知道几点才睡着。 第0009章 张杨的烦恼 第二天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张杨蹑手蹑脚地到卫生间洗漱完毕后,又塔拉着那双塑料拖鞋做贼般地出了出租屋,直到走出单元门,也没碰到任何人,张杨长出了一口气。 在街对面的小吃摊点了一碗豆浆和两根油条,就在他喝了第一口豆浆,刚刚把口沿缺了一角的大花碗放到刨花板压制的桌面上时,眼睛的余光正看到郑大娘的女儿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她一身黑色的套裙,黑色的丝袜,面色憔悴,精神萎靡。 张杨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曾经和郑大娘的女儿打过几次照面,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少妇,身体丰腴,她叫郑依依,今年28岁,有一个3岁的女儿,长得乖巧可爱,张杨第一次见到她们时,就从心底里喜爱上了她们。 至于他喜爱的是漂亮性感的少妇还是萌萌哒的小女孩就不必对外人道了。 张杨三口、两口把油条吃了,一碗豆浆还剩下一半,就把老板娘叫过来结账,这顿早餐共花了二元五角,张杨不得已破开了一张百元大票。 交了钱他回到单元门前,站在不远处等着,他的意思是向郑依依打听打听郑大爷的情况,在楼下等了有半个多小时,没看到郑依依下楼,而平时常在院子里聊天的老太太、老大爷们也都不见了踪影。 他以为郑依依回家后休息了,不会再下来,就讪讪地离开了。 张杨走后不久,郑依依从单元门里出来,身上背着一个鼓鼓的双肩包。 张杨首先去了赵姐的彩票店,那里还没有开门营业,店面唯一一扇窗户上挂着粉色的窗帘,但是用铁拦杆围着的空调室外机仍在嗡嗡地运行着。 这说明赵姐在家,可能还没有起床。 “也许,那个李哥还在赵姐的床上。呵呵。” 张杨龌龊的想法里竟然有点醋意,他自己却不知道。 他没傻等彩票店开门,如果两个久旷夫妻生活的男女早上起来再来一波大战,还不到什么时候才会起来呢。他用了5分钟走出这条小巷,翻过一座横亘在淮阳路上的过街天桥,对面有一家药店,那家药店里有一个手机充电桩,免费服务,张杨之前在这里买药时,看到过有人使用充电桩。 张杨走进药店。 店里有三个店员,其中一个询问张杨“买什么药?”。张扬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告诉她,他为手机充电。 3个店员不再管他,各忙各的。 当手机屏幕亮起来的时候,张扬迫不及待地点开了360浏览器,在搜索框里输入“双色球开奖”,点击查询,一条条的搜索结果蹦了出来,第一条就赫然罗列着这一期双色球开奖的7个号码。 01、03、05、07、31、33;16 当张杨的目光扫过这组数据时,他兴奋地一声大吼。 “好!麻痹的。” 这一声“吼”把三个女店员吓了一跳,其中一个年纪较小的女孩甚至发出了一声比张杨还高昂尖锐的惊叫。这声叫倒是把张杨吓了一跳,也让他意思到了这里是公共场所,不是他出租屋的客厅,可以由得他任意胡来。 张杨连忙向三个女店员道歉,态度非常诚恳,在得到三人谅解后,再次低头查看手机,这次他首先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9点零7分。 “我艹,怎么会这样!” 再看那组号码时,张杨终于发现了问题,忍不住脏话脱口而出,三个女服务员这回没被吓到,而是一起用鄙视的目光看张杨,那个年轻的女孩低声嘀咕了一句“这素质”。 此时张杨无心关注她们的反应,那个亮眼的“31”让他陷入了极度的沮丧之中,恨不得将手机砸在地板上。 你道是为何? 原来,红区第5个号码和张杨的记忆出现了不同,由32变成了31,这一变化可是不小,直接让张杨的50注从一等奖变成了三等奖。 要知道三等奖是固定奖金,每注只有3000元,50注的奖金额由4亿多变成了15万,这差距之大让张杨刚刚还热血沸腾的心瞬间变得拔凉拔凉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张杨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嘴唇不断的噏动,喃喃自语。 “王姐,这人有病吧?” 那个极度鄙视张杨的年轻女店员偷偷地对身边的大姐说道。 王姐点了点头,并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女孩伸了伸小舌头,不敢再说,但还是不时偷偷地描张杨几眼,观察张杨的表情和动作。 “我没哪个命啊!” 张杨稳定了心神后,在心中自我解嘲。 但他仍然不死心,把裤兜里的两张彩票拿了出来,对着那张标注了49倍的彩票一个号码、一个号码的对了几遍,这才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哪个命。 “这样也好,要想在这个世界上站稳脚跟还应该靠自己的努力。” 虽然和自己的预期相差遥远,但张杨还是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不调整也不行,事实就摆在面前,难到还为此把自己真搞疯了搞死了不成。 “已经很不错了。” 张杨暗示自己。 说心里话,即使是15万,这笔意外之财也已经算是老天爷对他的特别恩赐了,刚刚把他遣送到这个世界一天,就给了他一笔足够生活几年的财富,他如果还好高骛远不知足,会遭天打雷劈的。 今天是星期五,是工作时间,出了药店,张杨寻思今天就把奖金领了,他上网查了下,大港市福彩中心只负责承兑10万元以下的奖金,10万元以上要到省福彩中心兑付,这个数额不是针对中奖的等级,而是针对一张彩票,或者说是针对领奖的人。 当看到领奖时需要提供个人的身份证等有效信息时,张杨犯了难,他的身份证已经丢失,而且即使不丢失,张杨也不敢肯定他的信息在这个世界的公安系统中有注册。如果没有注册,他就是这个世界上的“黑人”,没有任何权利,要想将这笔奖金领到手无疑是难于登天。 “怎么办?” 坐在驶往省城奉京的高速列车上,张杨反复思考这个问题。 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张杨想到了一个办法。 随便在大街上拉一个人,让他代替自己领奖,然而给他一笔代领的酬劳?可是琢磨来琢磨去,这办法不太靠谱,人的欲望是无底限的,他不敢保证这个人会信守承诺,不将到手的巨款据为己有。如果这种事情发生了,那时候,张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报案,诉之法律,别扯了,他连一个有效的身份都没有,拿什么和人家叫板?而且他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告诉福彩中心他的身份证丢失了,这更不靠谱,身份证丢失是可以补办的,而且派出所可以开具和身份证等效的临时证明,他拿不到这个东西,说再明白点,是他不敢去冒这个险。 没有有效身份信息,福彩中心不会给他这笔钱。 而且,他也没有银行卡,也办不了银行卡,这其实是最大的麻烦事,这笔钱福彩中心肯定不会以现金的形式给他,而他又要把这笔巨款落哪里才好呢?别人的银行卡,太危险了有木有。 想来想去,有了定论,光靠他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领不到这笔奖金的,而唯一的办法还是找人代领,接着思绪又回到了他这个不靠谱的想法上。 因为中了奖,张杨的烦恼一个接一个而来。 “有了钱,一定要想办法先办一个正式的身份。” 张杨这么想道。 “找谁呢?” 列车到达奉京北站时,张杨终于想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即使将他的钱“昧”了下来,张杨也将无怨无悔。 第0010章 血脉相连的感觉 奉京东大区。 这条双向两车道的窄路叫吉祥一路,它两侧的每一家店铺,每一个场景都储存了张杨太多的记忆和快乐的生活片断,张姨家那个窗改门的小卖部是他上大学前经常光顾的地方,他买的第一包香烟就是从张姨手中接过来的。 那天,他走出小卖部后就迫不急待地点上了一支,晚上回家时,他被老妈胖揍了一顿,原因是张姨将张杨偷偷吸烟的事告诉了老妈。那时候张杨才上初一,张姨起初以为他是给他老爸买烟。 他老爸张新欣是个烟鬼,一天最少要吸两包烟,张杨从懂事时起就非常崇拜老爸吸烟时的样子,从而把吸烟当成了很有派的事,张杨初一就学会了吸烟不得不说其中是他老爸潜移默化的影响。 张杨的家坐落在一处上世纪90年代的老式小区里,6层的结构,他家是套64平方米的中套,两室一小厅,所谓的小厅不过是宽敞点的走廊而已。 近乡情怯,坐在楼下唯一的一条石凳上,张杨盯着三楼那扇洞开的窗户,心中泛起无法言说的忧伤,家还原来的那个家,可是这里已经不再属于他了,听老妈在电话里说的意思,他被一个同样叫张(yang)的女孩替代了。 不知道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她和自己又是个什么关系?是自己的妹妹还是姐姐?抑或就是他自己?如果有可能一定要搞到他们的dna样本,父母的以及那个替代他的女孩的,然后做个dna鉴定,张杨很想搞明白他们是否还具有血缘上的联系?然而在张杨的心中,既使和他们已经没有血缘上的联系,也不会影响他对他们的爱和尊敬。 就在张杨陷入深度回忆的,有那么一瞬间,恍惚间脑子里仿佛出现了家里的影像,父亲靠在床头的被垛上在看电视,母亲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你不能动弹动弹吗?要不要嚼碎了喂你,敢紧下地,阳阳下午还要上班呢。” 依在被垛上的老爸动弹了一下,眼睛却仍然没有离开电视屏幕,电视里正在播报午间新闻,画面里的播音员是张杨非常喜欢的一个女人,大气上档次,叫什么红来着,以前是一档有关弯弯岛栏目的主播,现在调到新闻栏目来了。 “爸,吃饭了。” 一个好听的女孩的声音在催促老爸。 镜头拉近,老爸张新欣把盯在屏幕上的目光移了过来,蹁腿从床上下来,塔拉上放在床前的一双拖鞋下了地。 看到老爸熟悉又亲切的面孔,张杨心中酸楚,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而大脑中的影像也变的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 张杨不敢上楼去找他们,他害怕遭到老爸老妈的冷漠拒绝,如果发生那种情况,他不敢保证他的精神世界不会崩塌毁灭。 今天不是休息日,老爸下午还要上班,所以吃完饭他一定会下来。老爸就职的单位离家不远,就在隔着两条街的一处沿街的门市房中,公司的名字叫卓越装修公司,老爸的工作是财务,负责每一个工程的预决算,因为离家近,所以老爸基本上不像其他员工那样在公司吃盒饭,而是回家吃老妈为他准备的午餐,至于那个替代了他的女孩为什么也回家吃午饭,张杨就不得而知了。 单元门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张扬的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掉了一扇门的门洞,坐等了半个多小时,张杨看到一个穿着亮黄色紧身t恤、牛仔短裤的女孩从里面出来,张杨立马就确定,这个女孩就是替代了他的那个张(yang),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他感觉非常亲切的气息,那是血脉相连的气息! 这种感觉绝无仅有,不会出错。 张杨紧紧地盯着女孩看。 女孩很漂亮,瓜子脸,柳叶眉,大大的眼睛,皮肤白净,身材性感,臀部浑圆,身高应该超过了一米七,一双大长腿又细又长,没穿丝袜,白的像象牙瓷。 那个女孩一出单元门也似乎注意到了距离门洞十几米远处的张杨,她的目光在张杨身上一扫而过,当看到张杨盯在她大长腿上的色色目光时,很不屑地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向张杨的方向翻了一个白眼,高傲地走了。 张杨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女孩,直到她身影消失在了院外,张杨注意到了,女孩在出大门前扭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还在看她时,似乎还做了一个鬼脸。 张杨苦笑,这个调皮的丫头,怎么可能让老妈老爸放心呀。 张杨又在石凳上坐了十几分钟,才看到老爸从门洞里出来,他站在门洞口点上一支烟,然后匆匆忙忙地走向院外,没向他这边瞧上一眼,张杨心中哀伤。 他起身跟在老爸的身后。 老爸在一处斑马线上等绿灯,张杨站在老爸身后两米处,也许是老爸感觉到了有人注视他,回头看了张杨一眼,张杨向他笑了笑,老爸也报以微笑,并向张杨点了点头。回过身后的片刻工夫,老爸又回头快速扫了张杨一眼,张杨注意到他的两道眉头是拧在一起的。 信号灯变绿,老爸满怀心事地向前走。 一辆大众速腾贴着黄灯的尾巴加速闯上斑马线,当发现有人已经走上人行横道时再想刹车已经来不及了,车子风驰电掣的撞向心不在焉的张新欣。 落后两步的张杨如疯了般冲上去,一把拽住老爸的胳膊,并向后大力撕撤,把张新欣拽到他身边,大众速腾紧贴着两人的脚面飞驰而过,张杨用力过猛,两人一起向后翻倒在斑马线上,好在张杨又及时伸手,把胳膊垫在了老爸的脑袋下。 过马路的人一片惊叫声。 “这是怎么开车的。” “什么人啊!” “太不讲究了,这司机疯了吧,女司机?” “我艹,绝对是女司机。” 众人的猜测错了。 大众速腾冲过斑马线几米后停了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高大男人从驾驶位下来,他脸上毫无表情不以为然地向这边走过来。 一个女人指责他。 “你怎么开车的,人行道不知道吗?” 刚刚她也被吓个够呛。 司机半拉眼没瞧女人,径直走向张杨和张新欣。 此时,张杨已经把老爸从地上扶了起来。 “您没事吧?” 张杨问道,他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老爸了,叫叔叔吧,他又心有不甘,就只好什么称呼也不叫。 老爸活动了一下胳膊腿,感谢地对张杨道: “没事,没事,谢谢你小伙子。你受伤了!” 张杨裸露的小臂被马路的坚硬石子划出了一道道血痕,如果不是这条小臂,受伤的就是老爸张新欣的脑袋了。 老爸拽过张杨的胳膊察看,一瞬间张杨从老爸的眼神里看到了舔犊之情,一股暖意迅速从胸腔扩散到全身,冲击到他双眼的泪腺,张杨的眼睛模糊了。 “你是怎么过马路的?走路不带眼睛吗?” 差点闯祸的司机看两人都无大碍,不安的表情消失了,随后强词夺理地抢先呵斥张新欣。 张杨立马就怒了,他是孝子,别人如何指责他,他都不会太在意,但是指责和污辱他老爸不行。他从地上站起来,右手食指在那家伙的的鼻子尖上。 “你他吗的再说一遍?信不信我让你这辈子开不了车。” 张杨这是怒急了,说上了狠话。 司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善碴,他在躲闪张杨手指的同时,抬手扒拉张杨伸在他面前的手臂。 “逼崽子,别跟我比比划划的,你他吗的以为你是谁呀,什么人裤子没穿好把你露出来了。” 司机一点不示弱,显然是强横惯了的主。 两人的手臂接触,张杨的手腕快速翻转,扣在了那家伙的腕子上,再一用力扭转,比张杨高出半个头的司机竟然被张杨反身按在了地上。 张杨自己都感觉很纳闷,他的反应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是一星半点,而且力度也大了很多,如果是在以前,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瞬间就制服一个一米八的大汉。 大汉被张杨反剪手臂,单膝跪在地上,嘴时仍然骂骂咧咧。 “你他吗的找死是不是,****崽子,赶紧松开我。否则没你的好日子过,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杨那能被他吓着,他手上再次用力,大汉就不是单腿跪着了,而是双腿着地,脑袋几乎被压在了路面上,疼得他唏嘘有声,但东北人的好强性格,让他不服输,嘴里仍然“艹你吗、艹你吗”的骂个不停。 “让你牛逼,吗的,我管你是谁。” 张杨更倔,将他反剪的手臂又向上掰,终于把大汉的脸压在了滚烫的路面上,大汉嘟囔的声音也含糊不清了。 张新欣被忽然发生的变故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伙子不仅及时伸手救了他一命,而且还为他争口袋,与司机动上了手。 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 “小伙子,算了吧,也没出什么事。” “怎么能算了,这种人就应该教训教训他,他根本没把路人的生命当回事,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 “这种人太可狠了,……” “报警吧?让他给这位老同志看病。” …… 张新欣到了张杨跟前。 “小伙子,算了,别给你惹事。我也没什么大事。” 别人的话张杨可以不听,但是老爸的话他不能不听。 “滚犊子,今天便宜你了。” 张杨松开大汉的手腕,一脚踹在他撅上了天的屁股上,大汉向前滚了一圈,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指着张杨骂道: “****崽子,你有种等着。” 张杨做势向前冲,大汉吓得不住后退,但嘴上仍然不服软,“行,你他吗能耐,有种你小子别走。搁这等着。” 张新欣拽着张杨的胳膊。 “算了,算了。我们走吧。” 张杨不想让老爸担心,他狠狠地瞪了大汉一眼,又向大汉抬起右脚,大汉吓了一跳,张杨力大如牛,他已经领教了,凭他自己根本斗不过张杨,他转身跑向自己的汽车。 见他走了,张杨不再理会他,搀扶着老爸向马路对面走去,此时,斑马线正好是绿灯。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就在张杨和张新欣即将走到对面的人行道上时,同他们同时过马路的人一阵慌乱,四处奔逃,惊叫声响成一片。 张杨扭头看去,只见那辆大众速腾已经在十字路口调了一个头,发动机正咆哮着向张杨和张新欣冲了过来,张杨大惊,他洪荒之力暴发,一手挟着张新欣一个箭步跳上了人行道,其跨越的距离之远绝逼会让跳远运动员大跌眼镜,大众速腾从他们身后擦身而过。 因为速度太快,大众速腾的右车身和人行道上的粗大隔离铁拦杆发生激烈的摩擦,火光四溅,车身瞬间凹下去了一大片,即使如此,大众速腾也没有停车而是加速向远处逃去。 张杨放下被吓的瘫软的老爸,捡起路边的一个水泥疙瘩,向飞驰的大众速腾砸去,张杨的臂力够大,准头也够,水泥疙瘩砸在了后车窗玻璃上,玻璃成了蛛网状,尖锐的水泥疙瘩则钻进了车里。 大众速腾在马路上划了一个s型,好在此时路面上没有其他车辆,否则保不齐还会发生车祸。 大众速腾没停,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报警,这是故意杀人,……” “这人太嚣张了,还没有王法了。” …… 看到这一幕的人议论纷纷。 此时,张杨已经搀扶着老爸走了,他没心意理会这些,他也不敢报警,他的身份是一个最大的瑕疵,他不想自找麻烦,但是那个大汉的车牌号他记下来了,如果有机会,他绝不会吝啬报复回来。 第0011章 从这张卡里转两万 联合路和北海街十字路口。 一家面包房外的遮阳伞下,张杨和张新欣面对而坐在一张小桌子旁,桌上摆放着两杯面包房自制的冰饮料。 张新欣从兜里掏出一盒长白山软包香烟,抽出一支递给张杨。 “吸烟吗?” 张杨接过来,对张新欣道: “您岁数大了,少吸点烟,吸烟对身体不好。” 张杨说的情真意切,张新欣心中感动,道: “习惯了,不吸一支,感觉少了点什么,心里慌。” 张新欣拿起打火机欲给张杨点烟,张杨从他手里抢过来,先给张新欣点上,然后才是自己,他可不敢让老爸给他点烟。 “你是奉京人?” 张新欣问张杨。 刚刚感激的话他已经说了一箩筐了,现在他们进入了闲聊时间,张新欣虽然着急上班,但他也不会就把自己的救命恩人放到一边不理。 在这里坐坐虽然是张杨的主意,但这两杯饮料却是张新欣请的,对此,张杨也不抵触,老爸给他买东西在正常不过了。 “我也说不好?从我懂事时起就住在孤儿院,也不知道算是哪里人?” 张杨语气悲切地说道。他嘴上是这么说,心理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张杨心里苦,最为悲切之事莫过于亲人坐在对面而不能相认。 “小兄弟别伤心,天将降大任于斯,必先苦其心智,……” 张杨心中苦笑,老爸这话他已经听了无数次了。老爸大学虽然学的是会计,但是却特别喜欢文学,小时候教育他的时候,时不时会引用一些古诗词和警句,张杨当时听的似是而非。 然而,现在他什么都懂了。 “您别叫我小兄弟,叫我杨杨吧。我叫张杨。” 张杨说这话时,用眼睛的余光观察老爸的表情。 老爸果然很错愕。 “张(yang)?哪个(yang)字?” “我母亲姓杨,所以我的名字用了母亲的姓,木易杨,……,噢,孤儿院的院长告诉我的。” 张杨差点忘了刚刚编的瞎话,连忙补充了一句。 “这可真是巧了,我女儿也叫张阳,她是太阳的阳,她妈也姓杨。本来也想用你这个杨字,但因为是女孩子,就改成太阳的阳了。”张新欣十分惊奇地说道,“我们还真是有缘。” 张杨心道,哪是巧了,哪里是有缘,你们根本就是我的父母好吗。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张新欣关心地问起张杨的工作情况,张杨如实回答,张新欣听张杨丢了工作,不觉为他感到可惜。当听说张杨所有的东西都被小偷偷了的事,更是气愤的义愤填膺,竟然脱口说了句脏话。 “吗的,这群混蛋,不会有好下场的。” 张杨愕然,他可是知道,老爸在他的面前从不说脏话的。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克服克服就过去了,可是,我现在有件难事,需要马上就办,想让您帮个忙,不知道您能不能答应?” 张杨趁机说出了他的目的。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但凡能帮上的,我绝不会推辞。” 张新欣很爽快地道。 张新欣不是轻易许诺的人,但是面对救命恩人,他没有什么不能答应的,除非是犯法和他做不了主的事,比如,把他的宝贝女儿许配给张杨什么的。 “谢谢。” “干嘛这么客气。什么事你说吧?” 有了张新欣承诺,张杨轻声将他中双色球三等奖的事说了一遍,同时表达了,因为身份证和银行卡丢了,自己领不了奖,需要张新欣帮他办一张银行卡并代替他领奖,他会拿出总奖金的百分之十做酬谢。 张新欣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就满口答应了,并坚决拒绝了张杨所谓的酬谢,就凭张杨救了他一命,再大的风险他都得担着,何况只是一张储值卡,并不是风险更大的信用卡。 接下来,张新欣给单位打了个电话,向经理请半天假,然后带张杨去了附近的一家工商银行,用他的身份证办理了一张储值卡,并将短信提醒设为张杨的电话号码。 从银行出来,两人打车去了省福利彩票中心。 张杨这十几万的奖金还算不上大客户,只能在大厅的窗口承兑,张新欣将那张49倍的彩票交给柜台里面的女办事员,女办事员把彩票在柜台上的机器里过了一下,然后和张新欣核对了奖金等级和数额后,把一张表格交给了张新欣,让他填写。 张新欣和张杨回到大厅的休息区,张杨代替张新欣一笔一划地将表格填好,随后,张新欣又回到柜台把表格及他的身份证和刚办的那张储值卡一起交给了柜台里的女办事员。 很快办理完了,张新欣回到休息区将那张储值卡交给了张杨。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等候福彩中心转帐,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张杨的手机“滴”地响了一声,是短信的提示音,张杨的心无名地跳了一下,他来到这个世界一天多了,他的手机还是头一次有动静,刚刚他还在担心,这个手机号码能不能收到来自这个世界的信息。 现在看来没有必要担心了。 打开短信,只见上面写道: “尊敬的客户,你尾号4578的工商储值卡于201x年9月11日13时42分转入人民币117,600.00元整,详情可用手机登陆官网---查询。【工商银行】” “到帐了?” 张新欣看张杨脸显喜色,在旁边问道。 “到了,谢谢您,没有您,我现在还拿不到这笔钱。” “这有什么,小事情,如果没有你,我说不定已经在医院里躺着了。” 两个人相视哈哈大笑。 出了省福彩中心,两人相互留了电话,张新欣再一次盛情邀请张杨有时间到他家做客,张杨欣然答应,他也很想见一见这个世界的老妈。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然后分道扬镳。 …… 路过一家工商银行时,张杨走了进去。 张杨取了个排队号,坐在椅子上等,当叫到他的号码时他走到相应的柜台把一张填好的转帐单和那张储值卡一同交给了柜台里的职员。 “小姐,帮我看一下这个帐号的名字和身份证号是否能对上,我怕转错了。” 女职员接过单子,把该帐号从电脑里调出来,查看了一遍,对张杨道: “没错,需要转帐吗?” “从这张卡里转两万。再取2000现金。” 张杨给女职员的这张银行卡的号码,是他记得的另一个世界老爸张新欣的储值卡号码。 …… 第0012章 市井闲聊 距离这家银行不远处有一家彩票销售点,张杨从银行出来后直接去了这家彩票销售点,他身上还有一张三等奖的彩票没有领取。 在省福利彩票中心时,张杨并没有把这张单注彩票拿出来,在他的印象里,省福利彩票中心是不承兑万元以下奖金的,其实不然,即使5元的末等奖,省彩票中心也同样给兑付,只是很少有人去哪里兑付而已。 这家销售点里的人很多,有十七、八个,看样子都是老彩民,他们坐在这间不大的房子里海阔天空地聊着自己的购彩心得和花边新闻,店主人是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人,长相敦厚,慈眉善目,给人的感觉很亲切和善。 张杨进得屋来,看到有这么多人稍微愣了愣神。赵姐那家销售点可从来没有过如此盛况,大部分时间都是几个老太太、老大爷坐在一起聊天,其他的人都是匆匆忙忙,买了就走。哪有这么多年轻人坐在一起海天胡聊的,今天并不是休息日,他们都这么闲吗? “……” “刚刚我问了福彩中心的小王,这期的双色球一等奖还没有人领。”一人说道。 “这才第一天,着什么急呀!要是我中了一等奖,也绝不会今天就去领,等两天不行吗?奖金又跑不了。”另一人道。 张杨心道,这是你没中奖,中了奖一样心急火燎的,就如自己,不过是中了十几万而已,就巴巴地从大港跑了过来。 刚刚说话那人极其鄙视地骂道: “你个傻.逼,你他吗的三等奖都没中过,妄猜中奖者的心理。我告诉你,根据福彩和体彩中心的统计,中二等奖以上的人有80%会在第一天去领奖,而另外的20%中有15%是因为并不知道自己中奖了。剩下的5%还是因为意外而去不了,明白了吧,中奖者的心理,你他吗的能猜着才怪?傻狍子一个!” 被骂的人嘿嘿地笑,并没有反驳那人。 张杨中心赞成,虽然这人的人品不怎么的,话说的还是有根据的。 “顺子说的对,如果我中了一等奖,绝不会多等哪怕一分钟,争分夺秒的去领奖,所谓夜长梦多,把钱拿到手才是真格的。” 顺子显然在这个群体里有点地位,有人顺着他说话。 顺子很得意,接着又暴出了一个内幕消息。 “听说了吧?大港出了一个49注的三等奖,那家伙只差了一个号,我感觉这里有猫腻,错的那个号知道是多少吗?他是32,和31只差了一点点,如果不是差了这一点,奖池就要被他清空了。” 张杨把耳朵竖了起来,这说的应该是他吧? “这事我也听说了,他那49注显然是冲着清空奖池去的,而且还把当期的投注额算了进去,49注正好清空奖池,一分钱都不会浪费。” 张杨为这人点赞,他当时还真是这么想的,但不是买49注,而是买了50注,只是不在一张彩票上而已。 “有内幕。” 那个叫顺子的黑脸家伙加了一句。 张杨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净扯蛋,那帮有内幕的家伙还在乎多投两元钱吗?我要是知道内幕消息,我保准不会只买49注,我买一百注行不行,……” 这人的话很不给顺子面子,满脸横肉的顺子脸色更黑了。 张杨看了说话者一眼,是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四十多岁,一说话,满嘴丫子冒白沫。他们说的内幕,张杨不懂,但张杨还真是知道当期的中奖号码,这算不算内幕呢? “有道理,要是我知道内幕消息,我也绝对不买49注,也不买50注,我买47注,给别人留一点,嘿嘿,让人以为我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不会遭人怀疑。” 又一个不给顺子面子的人。 但他的话玩笑成分居多,就如张杨,他知道中奖号码,怎么可能放弃到手的利益呢,几百万也不可能。他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痛。 “就不许人家运气好。人家玩了多少年,花了多少钱你们知道吗?” 一个穿着海蓝衫的年轻人说道。 张杨深深地看了海蓝衫一眼。 “怎么着?这人你认识?” 有人附和他。 见成功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海蓝衫煞有介事地继续道: “我倒不认识,但我一个朋友认识他,听说那人玩彩票十几年了,从来没中过奖,这次他是把兜里的钱都买了这注号码,刚好够买49注的,只是很可惜,就差了一个号码,要不,又一个亿万富豪诞生了。” 张杨心道,我刚到这个世界一天,怎么就有人认识我了?要说,就是把另一个世界算上,他也没买过几次彩票,总共加起来不过十几次。还十几年?这人够能编。而且我兜里还有400多块钱好不好,虽然是借来的。 那边海蓝衫继续兴奋的道: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那家彩票店的老板娘跟着他买了一注,结果一个号码打错了,把32打成了31。” 众人一阵惊讶。 张杨也是惊讶莫名,还是有事? “真的假的?”有人问。 在彩票机后面坐着喝茶的店主人接话道: “这话有点靠谱,咱辽东省唯一的一注一等奖就是和那49注三等奖在同一彩票点卖出的,而且打印时间前后脚,相差不到一分钟,这种情况还真有可能是彩票点自己打的。” 张杨更惊讶了,这事还是真的? “这家老板的运气也太好了吧?随便跟别人打一注就能中一等奖。” 一人羡慕地道。 老年店主人继续说道: “那家的老板我认识,和她在一起培训过,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离婚女人,这一下成了富婆,喂,你们谁有手段,赶紧去追,不仅可以抱得美人归,还可以坐享荣华富贵。” 店主人说完暧昧地笑了。 “艹,我倒是想,可是我老婆不会同意的。顺子,你不是和老婆感情不好吗,赶紧离了,去大港追富婆去。” 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调侃黑脸顺子。 众人一阵大笑。 顺子骂道: “艹你吗的,别他吗拿我说事。” 众人又笑。那人也不以为意。 其实这里人都明白,这些消息都是市井传言,没人会相信,拿出来穷开心罢了。 但张杨受到的触动却不小,如果这店主老头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一定是赵姐在他走后,按照他的号码打了一张彩票,却打错了一个数字,而结果是错有错着,让她踩到了****。 张杨满心的嫉妒,心理瞬间失衡,甚至把赵姐和那个李哥恨上了。 你们照谁的号码打不好,干嘛照我的打,一定是那个李哥窜和赵姐打的。可是转念一想,或许是那个李哥按他的号码买的呢?如果那样,赵姐可就悲剧了,按李哥那个色迷样,有了这一大笔钱,绝对不会再理会赵姐,现在拜金的漂亮女孩满大街都是。 忍着心头的不快,张杨来到老年店主人跟前,把那张彩票从兜里掏出来,递给了他。 “帮我兑下奖。” 老人家接过张杨的彩票,也没看上面的号码,直接放到了福彩机里,彩票从机器里过了一遍,下一刻,老人家的表情非常的精彩,他就如傻了般,两眼瞪得溜圆,呆呆地盯着屏幕,嘴巴张得大大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张杨很好奇老人家为什么如此,他探头向屏幕上看了一眼,好在张杨所站的位置不错,那台机器的屏幕也不是正背对张杨,他正好能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文字和数字。 彩票识别码:47389030582453422098 出票销售点:大港市第0348站 中奖等级:一等奖 中奖金额:10,000,000.oo元 对奖截止日期:201x年11月9日24.00点 第0013章 出错票的一等奖 “我艹。” 张杨直接骂了一句,然后伸手去够还在彩票机出口处的彩票。 他这是心急了,这东西可是无记名的,丢失不补,在谁手里就是谁的。如果这是在另一个世界,张杨有正常的身份,他还不会如此猴急,他有许多证据可以证明这张彩票是他的。 比如,赵姐店里的监控录像,出这张彩票的时间,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购买彩票了,还有这家店里的监控,也可以证明这张彩票是他交给老家伙的。并且有这大庭广众之下,这老家伙不至于丧心病狂地昧下他的彩票,那样的话,危险性太高。 然而他可不是正常人,是典型的黑人,所以脑子竟往坏处想了,如果老家伙真不把彩票给他,他连报警打官司的可能性都没有,你说他能不急吗? 张杨够了两下没够着,他踮着脚尖够,还是差了那么两厘米,张杨一翻身上了柜台,这时候店主人已经清醒了过来,伸手把彩票抓在了手里。 “给我。” 张杨热血冲头,脸红的像猴屁股,说出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屋里十七、八个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来。 “咋了?” “这是要抢啊?” “抢啥?” 众人不明就里。 老人家被张杨吼得一愣,看着手中的彩票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把彩票塞在张杨的手中,然后结结巴巴地道: “你这彩票我兑不了,你拿着吧。” 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张杨凶狠的表情把他吓着了,说实在的,刚刚有那么一刹那,他真希望这张彩票是自己的,可他知道这不现实,这个小伙子会和他玩命的,而且不只是和他,他的家人都将不得安宁,除非他全家在拿到奖金后立即逃到国外去。可是这笔奖金能不能拿到手还两说着呢,搞不好要蹲监狱的。 他没这个胆昧下这张彩票。其实,这不过是他一时的念头而已,不会真这么做。这个老头还是很善良的,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也不是昧着良心的人。 张杨手里攥着彩票从柜台上跳了下来,此时他心潮起伏,没心思和老头多费话,掉头就向外走。 老头呆呆地盯着张杨的背影,心里就如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顺子和另外两个人很好奇地走到柜台前。 “钱叔,怎么回事?” 一个人问。 顺子脑子灵活,他没问闲话,而是像张杨那样探头看向福彩机的屏幕,随后他们嘴里冒出了一句国骂,“马拉戈壁的。” 钱老头心头一跳,他立马按下了机器上的回车键,将屏幕上的信息消除了。 “怎么了?顺子。” 另一人问顺子,同时探头看屏幕,然而上面是彩票机的出票界面,什么信息也没有。他狐疑地看向转身向外走的顺子。 黑脸顺子没工夫搭理这个狐朋狗友,他急匆匆地出了屋子。 钱老头看着关上的房门,嘴里唠叨着: “别干傻事,别干傻事,……” …… 张杨在大街上走了十几分钟,如一颗原子弹爆炸般的激荡心情才平静了一些。 当仔细回想了买这两张彩票的经过后,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当时一定是赵姐和李哥聊的火热,雌激素泛滥,在第一次为他出票时心不不焉,将他给的号码打错了,32变成了31,而她也没检查,直接就回车出票,那时,说不定她正想着滚床单呢。 而他自己在两张彩票打出来后,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放在上面的那张49倍的彩票,在没有发现错误后,也没再注意下面那张彩票,而恰恰那张被他忽略了的单注彩票是一张打错了号码的彩票。 “那个海蓝衫杜撰的真准,只是这张彩票的主人他猜错了。” 此时张杨不仅在心中赞美海蓝衫,还不住地赞美着李哥,没有他,就不可能有这张彩票,也就不可能有这1000万。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发誓,在你们成亲的那天,我一定送你们一个大礼。” 张杨现在对李哥一定也不嫉妒了,反而有种无比的亲切感,他太英俊了,潇洒倜傥,赵姐那性感和肉嘟嘟的身体就应该由他享受才对。 “李哥,现在政府允许生二胎了,但愿你们明年就生一个大胖小子,对了,你儿子百日、生日,我都会送上一份大礼。绝不食言。” 张杨一路想,一路碎碎念。 此时,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他怎么都不可能注意到一輌破旧的金杯面包车正缓慢地行驶在他身后几十米远的地方。 去领奖? 他仍然办不到,这次还得求助于老爸李新欣。 张杨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零五分,他和老爸分开刚刚一个小时,而距离省福彩中心下班还有一段时间,应该还来得急。 他找到老爸的号码拔了出去。 …… 张新欣和张杨分手后就没再去上班,而是直接回了家。 杨敏见张新欣回来,着实惊讶了一下,这种情况很少见,老伴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必须在单位里守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客户签合同交定金。 “怎么回来了?” 杨敏一边接过张新欣的皮包一边问道。 杨敏自从她所在的国企改制后,就下岗在家,在家呆的时间长了,也就没再出去找工作,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要照顾丈夫和女儿的生活起居,而在另一个世界则主要是为了照顾一直不让她省心的张杨。 “路上遇到了点事……” 张新欣把差点被车撞到的事说了一遍。 杨敏惊的差一点瘫在地上。 “福大命大,福大命大。” 杨敏念叨了两遍,然后问张新欣。 “那小伙子没受伤吧?” “受了点小伤,应该没大事。” 张新欣脱了鞋,上床靠在被垛上。 杨敏又拿了一个枕头垫在他的后背处,她的心还在嘣嘣地跳个不停,老伴就是她的天,如果老伴出事了,她也没法活下去了,想想都感觉后怕。 “那个司机也太不像话了,这是谋杀,你们应该报警的。” 当张新换靠着被垛讲了事情的后半段后,杨敏异常气愤地说道。 张新欣没说话,闲上眼睛回忆当时的情景,确实很危险,如果不是张杨拽了他一把,他绝对不可能幸免,当然,后面那一出戏,就和张杨有关了,这小家伙看着文静,骨子里却很暴戾,但不管怎样,都是为他出头。 杨敏骂了几遍无良的司机后,继续唠叨道: “怎没把人家请家里来,我们应该好好感谢感谢人家。” “留电话了吗?” 张新欣闲着眼睛点头。 “明天你正好休息,不如给把他叫家来,我们请人家吃顿饭,人家这是做好事,不能寒了人家的心。” “……” 杨敏坐在床沿,一边为张新敲腿,一边不停的絮叨。 张新欣本不想把和张杨之后的交往告诉老伴,但架不住她没完没了地絮叨,就把为张杨办银行卡并代替他领奖的事说了。 杨敏一听就急了。 “我说老张,这事你办的可欠考虑,那是银行卡,不是普通的东西,如果所托非人,是有很大麻烦的。不行,这事我不能答应,一定要把卡要回来。” 张新欣瞪了老伴一眼。 “竟说屁话,如果不是人家,我早死了,只是一张储值卡而已,不是信用卡,能有什么麻烦。” 要说张新欣在孩子面前从不说脏话,但是和老伴之间却没那么多的避讳,杨敏也习以为常了。杨敏见老伴生气,不再言语,仔细想了一番老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明天把他叫家来,还是要感谢人家的。你为人家办的事,别人也能办。” 杨敏还是明事理的,不再纠结于银行卡的事。 没等张新欣回答。 “嘀” 他放在裤兜里的手机传来了一声短信提示音。 张新欣拿出手机查看短信。 “这小子,还真转了。他怎么知道我卡号的?” 张新欣只看了一眼,就不禁叫道。 “怎么了?” 杨敏探头过来看。 张新欣把手机递给了杨敏,杨敏接过手机,只见屏幕上显示: “尊敬的客户,你尾号3723的工商储值卡于201x年9月11日14时21分转入人民币20,000.00元整,详情可用手机登陆官网---查询。【工商银行】” 第0014章 遇袭 张杨和老爸通完电话,就向省福彩中心方向走去。 此时,张杨所在的位置距离省福彩中心并不远,如果顺原路回去,步行大概需要十五分钟左右,但是张杨等不及,他知道有一条近路可以节省出几分钟的时间。 这条路叫沙阳路,三百多米长,只有五、六米宽,它的两侧都是七、八十年代的四层红砖老楼房,楼面陈旧,张杨有一个高中时的同学曾经在这里居住,据说这里原来是国企第二纺织厂的家属区,住着该厂近二千个家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该厂改制,老住户越来越少,由租房的外来人口占领了这里,脏、乱、差成这条街路的顽疾,几次改造也没能根治。而这条路也是张杨当年上高中时每天必走的一条路。 而现在这里正在进行老旧小区改造工程,路两侧立着蓝色的铁板围挡,围挡里的楼房已经人去楼空,木制的门窗都已经卸了下去,就等着拆除砖墙了,此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工地里静悄悄的,没有工人施工,而穿行在这条小路上的只是寥寥的几个附近居民。 张杨轻车熟路,当走到小路的中部时,张杨感觉身后有汽车驶过来,他尽量靠向围挡,给身后的汽车让路。 等了几秒钟,汽车并没有超过他,似乎停在了他的身后,张杨好奇,扭头看向身后的汽车。 这一看,把他惊的是魂飞魄散,只见停在他身后的面包车驾驶位的车门四敞大开,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用丝袜蒙脸的男人,手中高举着一根棒球棍,正劈头盖脸地向他的脑袋砸下来。 也亏了张杨回了一下头,而且也得益于他突然异于常人的反应能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将脑袋向右急躲,让开了几乎接近他后脑的粗大棍子,但是躲过了初一没躲过初五,棒球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张杨左肩头,一声刺耳的骨裂声传入张杨的耳朵,同时他被棍子巨大的冲击力击倒在地。 张杨没惊慌,反而异常冷静,他倒地的一刹那,就预测到了那家伙下一步的动作,他忍着肩头的剧烈疼痛,顺着身体前冲之势在地上做了几个翻滚,再一次避开了紧随而来的连续几次打击。 要说,这个蒙面的家伙也是一个街头打斗的老手,他根本不给张杨一点喘息的机会,寸步不离地紧追张杨,棍子雨点般的砸向地面,每一下都和张杨差之毫厘,张杨在他的紧逼下根本没时间站起来,只能被动地在地上不停的翻滚,以躲避打击。猛然,张杨感觉身子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这一情况他真慌了,心中哀叹,我命休已。 而此时,那家伙的棍子已经恶狠狠地砸向了张杨的脑袋。 张杨避无可避,只能下意识的向那家伙的脚下滚过去,就听“砰”地一声,棒球棍似乎击在了某个重物之上,而张杨已经滚到了那家伙的脚下,趁着他愣神的工夫,张杨的右拳击打向他的裆部。 张杨的姿势不佳,无法借力,所以击打的力度并不是很大,但是这也够那家伙受的了,他嚎的一声惨叫,躬着身子,手捂裆部。 张杨再向旁边滚了一圈,趁机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个家伙见张杨从地上站了起来,也顾不得裆部的疼痛了,一瘸一拐地向面包车方向跑去,张杨拔脚要追,忽然感到眼冒金星,浑身无力,左肩传来的剧痛让他差一点昏死过去,张杨踉跄了一步,单膝跪在了地上,缓了几秒钟,他才清醒过来。 再抬头看那辆面包车,已经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在他不远处有一块几十厘米高的水泥墩,上面留下了一大片被重物敲击后的痕迹,那条棒球棍散落在距离水泥墩几米远的地上,张杨醒悟,是这块水泥救了他一命,如果没有它,再和那家伙纠缠一会,张杨有很大可能避不过去再下一次的打击,更有可能因伤痛昏死过去,那时候后果就严重了。 “这人为什么想要我的命?” 张杨想到。 他来到这个世界不到两天,除了那个大众车司机并没有得罪过别人。是那个司机?但身高又对不上号,那个司机比这家伙高半个头。他雇的人来报复我?张杨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而且可能性很高。 张杨的脑子飞快的运转。他万万没有想到,原因出在他刚刚离开的那家彩票点。 其实,顺子还真没有要张杨命的意思,否则如果他手中拿的是一把砍刀,张杨即使躲过了要害,左臂也被砍下来了,顺子只想把张杨打昏,把那张价值千万的彩票拿到手。他不想出人命,人命官司,警察会穷追不舍的,他最终一定躲不过警察的追踪。 报警?算了吧!张杨不想自找麻烦。 “小子,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受的。” 法律处罚不了他,但张杨不会放过他,虽然面包车没有牌照,但是张杨还记得那辆大众车的牌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起来,那家伙够倒霉的,顺子的账被算在了他的头上。 张杨稍微动了动左肩,很疼,钻心的疼。 他估计应该是锁骨骨折,如果再严重点的话,肩胛骨也可能骨折了。按理说,这种情况下,他最应该做的是去医院,但想到老爸还在彩票中心门前等他,而他也不想让这张充满诱惑和罪恶感的彩票在他身上过夜,所以他决定还是先去领奖,骨折也死不了人,忍忍就过去了。 别说,张杨的忍耐工夫比另一个世界要强很多,他咬着牙忍着痛又走了十几分钟才走到地方,远远看到张新欣和一个中年妇女焦急地四处巡视,张杨心里一震,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妈杨敏。当然,是他在另一个世界的老妈。 “她怎么也来了?” 张杨心情激荡,鼻子发酸,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老妈了。怕两个老人看到,他慌忙在脸上胡乱擦了两把,又把因痛苦而略显扭曲的面容整理好,向两位老人走了过去。 “叔叔,让你久等了?” 张杨第一次这样称呼老爸,心里特别扭,但是为了给这个世界的老妈留下一个好印象,他又不得不如此。他非常清楚老妈的秉性和脾气,她尤其重视晚辈对长辈的称呼,也就是礼节,甚至上升到了用这种小事来评价一个人品性的高度, 张杨不想给老妈留下不好的印象。 张新欣看到了张杨异常的样子,满脸疑惑。 “小张,你这是怎么了?” 他满是担心的道。 张杨即使再想掩饰,也无法完全控制自己面部的表情,肩头的疼痛时不时会使他脸部的肌肉出现短暂的痉挛,而且他虽然将身上的灰尘清理了一遍,却并不彻底,蓝色的西裤和白色的衬衫上还残留着污迹。 “没事,刚刚走的急了点,摔了一跤。” 张杨轻描淡写地说道,可是说话间,又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让他的嘴角和脸颊的肌肉又抽搐了一下。 “不是吧,我看你不是很好?怎么就摔跤了?摔哪了?” 张新欣不是很相信地说道。 “肩膀,真没事,就是有点痛,一会就好了。” 张杨用右手虚扶了一下左肩膀,并尽量把自己的表情放轻松。 “这位是?” 他的目光看向张新欣身边的杨敏,虚伪地问道。 他很想叫一声“妈”,然后扑到她的怀里,哭着告诉她自己受伤了,老妈心疼和关爱的表情是他最想看的,也是他最享受。 可是他不能!也不敢。 站在张新欣身边的杨敏在张杨出现后就好奇的上下打量他,这时插话道: “你就是小张啊,谢谢你救了我家老张。” “应该的,应该的。” 张杨客气地说道,心中却道,他是我老爸,当然是应该的。 见张杨问到老伴,张新欣忙介绍道: “这是我家阳阳的妈妈,非要过来看看你,要亲自谢谢你,我也拦不住,小张,你是不是去医院看看?” 张新欣说话时,张杨脸上的肌肉又跳动了一下,表情痛苦,张新欣又关心地问了一句。 杨敏也看到了。 “小张,这可不行,还是去医院吧!有病有伤的可不能拖。” 张杨眼圈红了,在另一个世界,他经常听老妈这么嘱咐他,虽然内容有所不同,但意思都一样,满满的里面都是爱,而那时候,他感觉老妈好唠叨。 “不用,谢谢阿姨,没什么大事,只是受点皮外伤,等事件办完,我再去医院也不迟。” “你们这些孩子就是犟。” 杨敏也感无奈,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否则早就一顿臭骂了,那还容得张杨找借口拖延。 见张杨这么说,张新欣也不好再说什么,他问道: “对了,小张,把我叫这来又有什么事?” 刚刚在电话里张杨并没有告诉老爸实情,而是说有一件事相托,张新欣也没多问毫不犹豫地答应立即过来,就此可以看出,他对张杨的信任和好感。 “是这样的,叔叔,阿姨。我还有一张彩票也中了奖,上午时没发现,把你请过来还是想让你帮我领下奖。又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 张杨把他意思说了。 杨敏接话道: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谁没有个难处,我还要说你呢,小张,你叔叔为你做这点小事,还用什么酬劳,何况你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没有答谢你就已经说不过去了,我和你叔叔说了,改天请你到家里吃饭,认认门,以后可当亲戚走了,对了,赶紧把你的卡号告诉我,一会我让老头子把钱给你转回去。” 张新欣在旁边表情尴尬,在家的时候老伴可不是这么说的。而且也是因为有了这2万元钱,老伴才积极地跟他一起过来了。 张杨道: “阿姨,别这么说,都是应该的。你可别转,这转来转去的,还要多花手续费。” 转账花不花手续费,其实张杨并不清楚,他只是这么说说而已。 “小张啊,这次是多少奖金。” 张新欣阻止了两人继续客套,八卦的问道。这事他早晚要知道,所以并不算什么秘密,这样问也不算唐突。 “1000万。” “噗通。” 老妈杨敏直接坐在了地上。 第0015章 800万入账 这次领奖的待遇和上次又有所不同。 福彩中心很多人被惊动了,主任亲自出来接待,张杨三人被请到了二楼的一间会客室里休息,工作人员为他们倒上了茶水,彩票则被主任和两个技术人员拿走做鉴定去了,某红会驻省福彩中心的派驻员和中心的一个女孩陪三人聊天。 那位三十多岁的派驻员巧语舌簧,把某会形容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观世音,每年救助了多少贫困人口云云,张杨虽然不胜其烦,却也没插言,忍着左肩的疼痛闲目养神,派驻员也根本没把张杨当回事,只把他当成打酱油的,他关注的重点是张新欣和杨敏夫妇,而张新欣和杨敏哼哈以对,他们无话可说,因为这笔巨款不是他们的。 彩票鉴定出来了,中心主任和宣传部门的领导过来恭贺,随后,张杨以张新欣的名义填写了几张表格,其中就有自愿向红某会捐献善款的自愿书,张杨都签了。 张杨捐的善款不多,只有10万。 那个派驻员看到张杨在捐款数额栏里只填写了10万后很不高兴,刚刚对两位老人99度的热情瞬间就降到了冰点,脸色冷的就如挂了一层霜,他捏着自愿书,轻蔑地抖了几下,然后连一句谢谢的话都没撂下,抬起屁股就走。 这人的态度让张杨心里很不舒服,这也太大爷了吧!给你钱还嫌弃上了,这他吗的都是什么人呀?不是说好了一分钱也是爱心吗? 张杨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等等,我的数额可能填错了。”他叫住了某会的派驻员。 派驻员停下脚步,脸上恢复了一点笑容,他将手中的捐款自愿递给脸带微笑走过来的张杨,期望张杨能在上面再加个零什么的,要知道,他是要拿提成的,数额越大他得到的越多,百万捐款他可以提成一万,捐款数额可和他的收入密切挂钩的。 昨天,当他知道辽东省中出了一个一等奖后异常的兴奋,宛如又有几千上万的钞票揣进了自己的腰包。今天他早早地到了省彩票中心,生怕错过了和领奖者碰面的机会,几乎蹲了一天,就在他以为今天白忙活了的时候,张新欣老两口带着张杨进来了。 他一眼就看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年轻人是两个老人的儿子,因为他们父子长的太像了。所以他根本没有关注年轻的那位,直接把攻关的重点放在了两个老人的身上。 结果让他大跌眼镜的是拿主意的竟然是那个年轻人。 张杨接过捐款自愿书瞬间变脸,温煦的笑容变成了冷笑,他看也不看手中的自愿书,随手将自愿书一条条的撕碎。 “嘶、嘶”的声音不仅把派驻员惊呆了,也把房间里所有人都惊呆了,福彩中心的那个小姑娘愣愣地看着张杨,眼睛里冒出的全是小星星,这小伙子撕纸的动作好帅呀,好有型啊!一千万呀,也好有钱呀! 派驻员气得浑身发抖,哼了一声扭头向外走。在走出会客室大门前,他轻声嘀咕着说道,“爱心都被狗吃了!” 他声音虽小,但此时寂静的屋子里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大家皆脸色巨变,包括中心主任,张杨却神色如常,他温柔地回了一句。 “说的对,我怕我的爱心被狗吃了。” 众人愕然。 ……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接近五点,终于所有的手续都办利索了,800万的现金也转到了张新欣为张杨办的那张银行卡上。三人向在场的工作人员道谢后要走,福彩中心宣传部的部长拦住了三个人。 “老张同志,请等等,想和你商量个事,我们中心要制作一期庆祝双色球发行十五周年的报道,想对你做一个专访,时间不会很长,用不了半个小时,我们也会对你的真实身份保密,你看……” 张新欣看向张杨,张杨的眉头皱了皱,这阶段,他最忌讳这种事了,而且他现在肩头的疼痛感并没有减轻,反而有加剧的趋势,让他很不舒服,在这里再多呆上一分钟都是一种煎熬。 看张杨痛苦的表情,杨敏不干了。 “这位同志,我们可没时间,你没看我儿子受伤了吗,我们还要带他去医院呢,死老头子,站着干嘛,还不赶紧走。” 称呼张杨是老两口的儿子,是三个人在进来领奖前就商定好的,说穿了是为了打消福彩中心那些人有可能对他们的关系产生的猜疑,当杨敏提出这个建议时,张杨的心中一阵激动,情真意切地叫了一句爸妈,把杨敏乐的嘴都合不扰了。成为一个千万富翁的娘,她与有荣焉,而且她心中还有一个小小的梦想。 杨敏向张新欣瞪眼睛,张新欣立刻向外走,那人又说什么话他根本就没听见,张杨心中暗笑,这个世界的杨敏和哪个世界的老妈还是一个脾气,老爸也是,典型的妻管严。 三个人出了福彩中心。 杨敏对忍得很辛苦的张杨道: “孩子,咱必须得去医院了,老张,看着干嘛,赶紧打个车。” 张新欣答应一声,站在路边伸手打车。 此时,正是晚高峰时间,而且奉京出租车行业的发展本来就畸形,有关利益群体牢牢把控了政策制定的走向,这种出租车公司坐收渔利的利益结构不仅使出租车拥有者和司机挣钱不易,更使百姓的出行难问题进一步加重。想在晚高峰时间段打到一辆车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高,有些人站在路边半个小时,也未必有一辆车在你身边停下。 张杨对杨敏道: “阿姨,我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你们陪了我这么长时间,本应该请你们吃顿饭,可是,……,只能改日了,阿姨,您和叔叔回去吧,我自己会去医院,就不用你们陪了,你们再陪我,我更过意不去了。” “这怎么行,你在奉京无亲无故的。”杨敏坚持道。 “阿姨,你看我活蹦乱跳的,不可能有什么大碍,如果我到了医院有需要你们的地方就给你们打电话。你们在,我也不得劲。说这话,您老别生气啊!” 张杨其实心里是非常希望张新欣两口子陪他的,可是在这个世界他们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他心里总是感觉别扭,一种说不出口的别扭,那种把感情压在心底,又害怕因为自己一时疏忽,使张新欣和杨敏对他有意见从而引起他们不满。 “小张说的也对,我们跟着,他也拘谨。”张新欣一边向马路上挥手打车一边附和张杨说道。 他看出来了老伴是想和张杨套近乎,而他却是从一个男人的切身感受出发。在得到了一笔意外巨款后,任何一个人都需要发泄一番,何况一个大男孩,他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时间,他们在他身边就是剥夺了他的释放自己情绪的机会。 “打你的车吧,小张自己去医院不也得打车吗?” 杨敏不是蠢人,他听出了老伴话里的意思。 张新欣“嗯”了一声,继续向马路上挥手,杨敏则和张杨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 也算他们幸运,一辆出租车在他们前方二十多米处停了下来,一个女孩从车后座下来,急匆匆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区,因为张杨一直盯着那辆停下的出租车,自然会看到那个女孩,由于距离稍微远了点,女孩的容貌看不太清楚,但穿着打扮很时尚,身材也非常好,********的。 出租车再次启动后缓缓停在了三人身边,张杨和二老告别,杨敏再次叮嘱张杨有时间到家里座客,其实,她此时是怀了别样心思的,张杨的礼貌和淡定让她非常有好感,她私下里准备介绍女儿和张杨认识,如果能成了好事,也可谓是一段佳话。 张杨满口答应,和这个世界的张新欣和杨敏搞好关系也是他的愿望之一,既然现在搭上了线,他绝对会尽心尽力地去做好。但他不可能也从来没想和同样叫杨阳的女孩谈恋爱,张杨在没搞清楚他们的遗传关系前可不敢做这么不靠谱的事。这是后话,咱们容后再表。 看着张杨乘坐的出租车远去,杨敏在张新欣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看、看,有什么好看的。走吧。” 张新欣也不以为忤,嘿嘿一笑,和老婆并肩向家的方向走去。 “老婆子,不如我们今天晚上出去吃大餐?” “有点钱就开始得瑟了是不是?老张头,你说,你和这个张杨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杨敏又把手掐在了张新欣的胳膊上,随时准备用力。 “你说什么呢?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张新欣说这话时,心里不觉跳了跳,他大学毕业时,还真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从来也没和杨敏说过的经历。那个女人是他大学时的初恋…… “但是生日不对呀?他和阳阳是同年同月生的。” 张新欣把这个荒唐的念头赶出了脑海。 “我怎么看着他和你长的有点像呢,尤其是眼睛和嘴,几乎是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 杨敏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张新欣在大脑里回想了一遍张杨的长相,老伴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 “咦,老婆子,你还别说,还真有点那个意思,和我年轻的时候真有很多相像的地方。怪不得感觉有点亲切呢?” “真和你没关系?” 杨敏又追问了一句。 “我向天发誓,绝对不可能。” “那好,我可要把他介绍给阳阳了,你可别到时候后悔。” “这样好吗?他是个孤儿。性子上能和阳阳搞到一起吗?阳阳那么大大咧咧的性格?” “我看行,这孩子挺有礼貌,又稳稳当当的,嘴又甜,两个人正好互补,而且也有钱,有钱现在什么买不到,房子,车子,都会有的,无父无母不更好吗,以后和我们不更亲?就当娶回一个儿子了。” 杨敏非常憧憬的说道。 “也是,就是不知道阳阳愿意不愿意。” 张新欣并不看好,女儿的心思他更懂。 “也不是让他们现在就成亲,慢慢培养感情吗?一会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的伤看得怎么样了,孤儿最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关心,等去医院时把阳阳也带上。” “我老伴最懂人情世故了。好,到家了就给他打电话。” “唉,老张,你说张杨还能不能再给你报酬,……” “……” 第0016章 又受重创 “医大二院。” 出租车启动后,张杨把目的地告诉了司机,然后闲上眼睛把身体靠向座靠背,他很疲惫,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后,肩头疼痛的感觉更强烈了。 汽车颠簸了一下,张杨右手按向车座,以使自己多一个支撑点,减少颠簸对左肩伤处的冲击。没曾想他的手按在一个硬棒棒的东西上,张杨拿起来一看,是一部手机,水果牌子的,和他原来那个世界的水果牌子一模一样。 “师傅,……” 张杨叫了一声就闭上了嘴,同时脑子里的一闪念,也让他打消了把手机交给出租车司机的想法。原因其实很简单,他信不过这些出租车司机。 在他原来那个世界,奉京本地新闻里经常出现寻找落在出租车上丢失物的报道,而能找到的微乎其微,张杨还记得曾经一个轰动全城的奇事,一个海外游子回到奉京后打了一辆车,当他把随身携带的两个拉杆箱放到了后备厢里后,还没等他上车,出租车已经一溜烟地跑了。 报案后,经过警察全力调查,证实那是一辆套牌的黑出租,人没找到,车没找到,当然他箱子里价值几万元的东西也没找到。 “有事?” 出租车司机不耐烦地问。 “师傅,这么走对吗?” 张杨对去医大二院的路非常熟悉,现在走的这条路绕了一个大圈,要多走一倍以上的路程。 “现在是晚高峰,车正多着呢,三经街堵死你,走那条道一个小时也到不了,这条路虽然绕点远,可以省时间,如果你不愿意,我再回三经街。” 出租车司机不太高兴的说道。 张杨闭嘴不说话了,同时,把那部最新款的水果手机揣在了裤兜里。 到了医大二院,计价器上显示22元。比走正常的路线高了一倍有余,张杨现在是款爷,不在乎这点钱,再有他肩膀实在疼的厉害,没工夫和他计较。 其实,这还不是最不靠谱的,张杨记得在原来那个世界奉京电视台有过一则报道,一个从南方来的老哥半夜从南站下车,在站前打了一台出租到云峰酒店,结果的哥给人家跑了一个多小时,到地方时,计价器显示一百多块,但当南方老哥下了出租车后,正看到右前方五百多米处,硕大的奉京南站的霓虹灯。回头看时,出租走已经跑的没影了,这个南方老哥是欲哭无泪。 医大二院的全称叫华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是辽东省以及东三省医疗设备和医疗技术水平最高的医院之一,和它处于同一档次的还有华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在这两家医院看病的人可谓如过江之鲤,多的连医生都感觉害怕,就甭说急得火烧火燎的病人了。 原因无他,皆是因为医疗资源配置的不合理、甚至严重失衡造成的。 医疗资源越来越向大城市的大型三甲医院倾斜,让对生命有着崇高敬意的**们蜂拥而至这里,并且心甘情愿的花掉他们一辈子的积蓄,这里也是让刚刚有点闲钱的老百姓重新成了赤贫一族的所在,三十多年改革开放所带给他们的红利,在这里又完完全全地交了回去,然而交给的还不是国家,而是一个利益集团。 医院向钱看,有病没钱别进来,不得不说医疗制度改革是华国各项制度改革中最失败的一个案例,也是腐败的重灾区,当然它并不是唯一的,可以和他并驾齐驱的是教育制度改革,但相对于医疗制度改革,教育制度改革对百姓财富的蚕食和掠夺还算温柔一些,最起码它给了人们一个可以选择的机会,但也是腐败的一个重灾区。 现在是晚饭时间,医院的门诊医生已经下班回家了,火红的是急诊科,挂号窗口排成了一条长龙,张杨感叹,医院的衙门作风延续了几十年,现在仍然在盛行,要知道,这里可是急诊科,如果都有时间在这慢腾腾的排队,还他吗叫什么急诊。 然而张杨只能感叹,还得老老实实地站在队尾,不大的工夫,他的身后又站上了几个人,每个人都是满脸的焦急和无奈。 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在张杨身边响起,是一个很有女人特色的铃声,张杨看了看前面是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又看了看身后两个男人,他想不通男人怎么喜欢这个调调。 铃声一直响个不停,直到自动挂断,隔了两三秒钟,它又顽强地响了起来,前面两人回头看张杨,张杨心道,你们看我干嘛,又不是我的电话,我的电话铃声可没有这么娘娘腔。 然而他仔细一听,赫然发现,声音竟然来自于他的裤兜,张杨这时才猛然想起在出租车上捡到过一部手机。 张杨讪讪地向两人笑了笑,把兜里的电话掏了出来。 电话仍然响个不停,而屏幕上显示着“瑶瑶”两字。 “喂,你好,是你捡到了我的手机吗?”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孩的声音,声音中带着点小焦急。 张杨心道,原来是那个马大哈。 张杨在出租车上之所以没给丢电话女孩的朋友亲戚什么的打电话,是怕出租车司机在这件事上纠缠不清,他要看病没时间和他费唇舌。下车后,肩膀的疼痛让他把这事暂时忘到了脑后,没想到人家女孩的电话追过来了。 “是的,在出租车上。” 张杨的身边都是人,所以他并没有提“捡”呀什么的词汇,只是说了句对方才能懂的话 “这位哥哥,你能把电话还我吗?我都急死了。好不好吗?” 女孩嗲嗲的声音让张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问题,但是我没时间给你送过去。要不,你来取吧?” 张杨现在疼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半拉膀子卸下来,哪有时间和心情去给小姑娘送手机。 “在哪儿?” 女孩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警惕。 张杨没心思分析她的心理活动,说了一句:“我在医大二院急诊室,到了给我打电话。”就撂了电话。 在敞开式的急诊室里,张杨的急诊医生给他开了一张x光检查单,之后张杨又去交款窗口排队,交完款又到x光室外排队,半个小时后,张杨进了x光室,在他拍片时,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张杨没接。 等张杨拿着检查报告单回到医生面前时,那台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张杨仍然没接。 “锁骨骨折,你需要住院治疗。” 医生低头写住院单。 “严重吗?医生。” 其实,张杨早料到了这个结果。 “锁骨碎成了三断,你说严重不严重。但是,小伙子,我要告诉你,我们是综合医院,不是专科医院,如果你不想在我们这里住院也可以去骨科医院。” 医生停下手上书写的动作,抬头对张杨说道。 这就是大医院的底气,不会为多拉一个病人而死皮懒脸把病人留下来,医大二院的每个科室的病床都是非常紧张的,没有熟人介绍要起住进去并不容易,但因为张杨的病情严重,医生才不得不下住院单。 “就在这里治。” 张杨道。 医生又低头写单子。 此时,张杨裤兜里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把电话还给我们?” 两个女孩气势汹汹地冲到张杨的面前,其中一个女孩伸手拽向张杨的左肩膀。 一阵钻心的剧痛让张杨惨叫一声,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而好不好的又是左肩着地,于是张杨很干脆地昏了过去。 第0017章 瑶瑶和琳琳 张杨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急诊室的一张病床上,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站在床头神情焦急地瞪眼看着他,他微微欠身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衬衫被脱了下来,放在他身体的左侧,左肩处夹着两块板子,外层缠着绷带,从他的腋窝处绕过去,夹板处传来药物混合的辛辣味道。 只是微微地欠了欠身他肩头的疼痛就骤然加剧,张杨不禁皱了皱眉毛,嘴里轻轻呻.吟了一声。 “你醒了,真对不起了,我们不是故意的?” 女孩看张杨睁开眼睛即兴奋又内疚地说道。 她有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眼白稍稍带了点蓝色,就如一潭清澈的湖水,可以让人深陷里面不能自拔。张杨垂下眼皮,躲避她的注视。他从女孩的声音听出来了,她就是丢手机那个女孩。 “是你呀,怎么还没走?手机你拿去了吗?” 张杨的声音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低低的,充满了疲惫和虚弱。 “还没,你没醒,我们不敢拿。” 女孩看了一眼周边穿梭的医生和病人,实话实说。也是,如果可以,她早拿着手机走人了,又何必在这里身心一起受煎熬。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 这话她在心里说了无数回了。 张杨嘴角的肌肉动了动,想笑,但是不知怎么着他现在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牵扯到左肩,他脸上的肌肉只动了一下就被他放弃了。他在心中鄙视自己,这是娇气了,在领奖的那段时间,他并没有感觉自己的伤痛有多么的难以忍受,而现在每一个小动作,他都得小心翼翼的。 “在我右边的裤兜里,你自己拿吧!” 张杨艰难地说道,平时如果见到这么靓的妹子他一定会贫上几句,或者说点女孩受听的话,可是他现在没这个心情,伤处的疼痛让他早没有猎艳之心。 “瑶瑶去给你办住院手续了,一会我们把你送到病房。” 女孩声音柔柔地说道。她下句话的意思应该是“然后我们就走。”但这话她没说,而且也没按张杨的意思到他裤兜里取她的手机。 “要押金的?” 张杨有点小感动,非亲非故的人家能帮到这个地步非常不错了,他抬起右手要够他的衬衫,他的那张银行卡就在上衣口袋里,因为衬衫放在左侧,需要的动作较大,左肩剧烈让他放弃了,他做不来,此时,他身上没有一点力气,而且不管哪部位动,他的左肩都痛。 “帮我一下,我的卡在上衣口袋里,用它交押金。” 张杨用眼神示意女孩。 “不用了,押金只有2000块,而且瑶瑶已经去交了,就当报酬吧。对了,我还没谢谢你帮我找到手机呢,刚刚我们不知道你受了伤,对不起了。” 女孩再一次道歉,同时也岔开了有关押金这个话题。 2000块的报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这款水果手机刚刚上市,销售非常火爆,短时间内再想买到这款手机也不是件容易事,而且手机的价格超高,直逼8000元。 “不行,绝对不行。我如果要了报酬那算什么人了。尤其是要你这么漂亮女孩的报酬,那我得有多大的心理负担呀,一会我在atm机上取出来还你。” 张杨艰难地说道,而且还贫了一句,他现在不差钱。 女孩咯咯地笑。 “你现在这样能动得了吗?对了,你怎么没家人陪着,用不用帮你打个电话。” “醒了?” 张杨刚要说话,一个女孩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瑶瑶,手续办完了。” 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如释重负地说道。 “好了。”瑶瑶晃晃手里的一张纸,“到病房把它交给护士就行了。十七楼骨科病房。你等着,我和急诊医生打个招呼。” 女孩没搭理看着她的张杨,又风风火火地跑了。 一会的工夫,瑶瑶带着一个护工回来了,三个人推着病床向电梯方向走,张杨本想跟瑶瑶说几句感谢的话,但人家瑶瑶只顾着和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说话,根本没正眼瞧过他,张杨那个郁闷啊! 瑶瑶也很漂亮,眼睛成月牙型,笑起来给人萌萌的感觉,尤其皮肤超白,没有化妆的痕迹,完全是自然的肤色。 两个女孩的年龄都不大,只比张杨小那么三、两岁,十九、二十岁的样子,瑶瑶一米六五左右,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比瑶瑶高出一两公分,她们应该还在上学,但穿着打扮都很时尚,而且行为举止带有明显的艺术范,高贵典雅,一看就不是普通院校的学生。 奉京是省会城市,大大小小有几十所大专院校,而医大二院附近就有两所艺术院校,一所是音乐学院,一所是美术学院,这两所学校在华国也是非常有名的,它们培养出了许多艺术类人才。据张杨所知奉京音乐学院就出了一大堆的明星,比如,董璇、金巧巧、小宋佳、那英、庞龙、毛宁、玖月奇迹、朗朗、吴莫愁、网红徐浩鑫等等。 医大二院门诊楼有专门的电梯大厅,两侧有十几部电梯,而等电梯的人有一大堆,熙熙攘攘的。推车的护工没去普通的客梯排队,而是叫了最边上的一台医疗专用梯,等了有两分钟,电梯才从二十八层下来,当张杨的病床进了电梯后,有几个等着着急的病人家属跟着进了轿厢,随后又被护工和里面开电梯的女工严辞撵了下去。 很快到了十七楼,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和护工去了护士站,而瑶瑶站在张杨的床边拿着手机玩微.信,间或发出咯咯地笑声。 “喂,谢谢你呀!” 张杨和瑶瑶搭话。 瑶瑶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收起脸上的笑容向张杨翻了一个白眼。 “你们是学生?” 张杨没被瑶瑶的鄙视打倒,继续没话找话。说实话,他不明白瑶瑶为什么对他受搭不理的。 瑶瑶仍然没理张杨,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手机上,几乎是转瞬间,脸上又露出浅浅地笑容,张杨估计微.信里一定有很好笑信息。 “你们俩都这么漂亮,而且还有气质,一看就是学艺术的,对吧?看着就像。一般人哪有你们这么出色,而且人品也好,还愿意助人为乐,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如果是别人哪会管我,今天真让你受累了。” 瑶瑶又向张杨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又看向手机的屏幕。 张杨契而不舍。 “你叫什么瑶?她叫什么?” 张杨向在护士站的方向努了努嘴,也没管瑶瑶根本没看他,他知道瑶瑶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你是不是男人啊,怎么这么磨叽,还有啊,你是不是应该把手机还给琳琳了。” 瑶瑶终于和张杨说了第一句话,但话里面是浓浓地不满和鄙视。 “我有不把手机给你们吗?” 张杨郁闷地道。 “怎么没有,打了那么多遍手机你都不接,要不是琳琳的手机有定位功能,我们还找不到你呢。”瑶瑶恨恨地说道,“我说你怎么那么没用啊,不就是碰了你一下吗?用得着玩碰瓷吗?我鄙视你。” 张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我有吗?……” 张杨辨解道,他不想让两个女孩子误会下去。 “怎么没有。”瑶瑶打断张杨,“一个大老爷们怎么碰一下就昏过去了?不是碰瓷是什么?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琳琳我就报警了。” 瑶瑶的语气里还是满带恨意。 “大小姐,我的肩膀碎成了三块!” 张杨哭的心都有。 “我不管,怎么之前好好的,我这么碰一下你就倒了。” 瑶瑶伸手要去够张杨蒙着夹板的左肩,张杨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要躲,左肩膀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呲牙咧嘴,嘶嘶地吸气。 瑶瑶咯咯地笑。 张扬气结,心道,你那是碰一下吗,你是砸好不好。然而,肩膀上的疼痛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遥遥则顺势将手伸进张扬的在裤兜里,把那部水果手机拿了出来。 张杨还没缓过来劲,琳琳已经带着一个护士过来了,瑶瑶显摆地向她展示手机。 “琳琳,手机我拿回来了,我们走吧。” 琳琳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张杨,心中犹豫,不晓得就这样走了好不好?而护士已经推着张杨向病房方向去了。 瑶瑶拽着琳琳的胳膊不让她跟过去。 张杨艰难地从病床上抬起头说道: “俩个美女,你们能不能留个电话,等我方便了把钱还给你们。” 瑶瑶撇着嘴说道: “用不着。” 说话间,张杨的病床已经转过了墙角,两个美女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张杨心里惆怅,脸上也表现了出来。 推病床的小护士疑惑地问: “她们不是你的朋友?” 张杨无言以对。 第0018章 给老爸转100万 张扬住院的第二天上午做了一个小手术,把中间错位的锁骨复位,打了夹板上了石膏,之后就是输四、五天液,再然后就是回家静养了,他受伤的部位不需要在医院里耗时间。 所谓伤筋动骨100天,张扬估计自己的左肩能自由活动,最少要3个月,可是没想到手术后的当天下午,张扬就明显感觉左肩的疼痛减弱了,等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如果不动弹左臂甚至感觉不到疼痛了。 活动不受了限制,张杨打完点滴就抱着左肩膀出了病房,医院大门右转100多米外有一家工商银行,张杨没进营业厅,就在外面的atm机上转了一百万到张新欣的银行卡上,张杨在转账过程中没有一点心理抵触情绪,反而有丝丝的得意,就如上小学时拿着双百的成绩单向父母显摆一样。 转完账,从机器里抽出银行卡,张杨脸上情不自禁地浮上笑容,此时,他的脑子里正在恶俗地幻想老妈和老爸看到这条转账信息后的表情和反应。 他敢肯定,现在老爸一定在家陪着老妈呢,因为今天是星期日,老爸休息,只是他不知道和他同名同姓的那个女孩是不是也在家,他估计可能性不大,最大的可能性是和男朋友或者闺蜜逛街去了。 在他想来,依老妈的性格,当她看到这条巨款转账信息后必定会惊喜万分,甚至会抱着老爸一顿锤,然后嘴里不停的唠叨“真是个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反正张杨知道老妈杨敏把钱看的很重。 其实这一点也怪不得老妈,自从老爸、老妈从一家国企下岗后就一直为钱纠结,日子过的紧紧巴巴。张杨更知道,他上大学的钱是老妈恬着脸从亲戚家东拼西凑借来的。而最近两年日子过的相对好了一些,这全因老爸偷偷摸摸给几家小企业代账,有了点灰色收入,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老爸的反应一定是看着转账信息憨笑,他是个老实人,对人对事从来没有坏心眼,而且还会替别人着想,当他静下心后,可能会产生心理负担,也许会劝说老妈把这笔钱退还给张杨,或者退一部分,但是老妈一定不同意,两人说不定会因此打上一小架。 在张杨的记忆里父母经常吵吵,但算不上打架,而且从来都是以老爸的妥协而告终,吵吵的原因大部分是因为他,当然有的时候也因为钱,但那是极少数,尽管他们经常伴嘴,但老妈和老爸的感情不仅没有因此变淡漠,反而更加的如胶似漆。张杨上了大学以后才明白这是为什么?很简单,老妈对老爸是真关心,是打心里惦记老爸和他,而老爸也是懂感情之人。 想到这,张杨的眼睛湿润了,老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每次惩罚他时,都是把巴掌举的高高的,落下时却是轻轻的。 要说,这两天老妈和老爸对他还是很关心的,就说当天,他被护士推进病房后就接到了老妈的电话,询问他看病的事,他没把实际情况告诉老妈,而是撒了一个小谎,告诉他们自己没事,只是皮肉伤,已经从医院出来了。 那天老妈唠唠叨叨地嘱咐了他有十几分钟,张杨则是忍着伤痛享受老妈的唠叨,如果不是老爸在那边说了老妈几句什么,张杨真不知道她能聊到什么时候去。 想着老妈唠叨时的样子,张杨又无声地笑了。 “铃……,铃……” 张杨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是老妈,这早在他的预料之中,接到短信后,老妈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打这个电话,送出责备和感谢,再就是把钱还给他等等。 张杨想到老妈要说的话竟然笑出了声。 按了接听键,老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小张啊,那钱是你转的吧?你看你这孩子,我们就帮了那么点小忙,哪配得上你这样的厚报,你这样做可是不对,赶紧你把你的账号发给我,我一会给你转回去。你这样让我们怎么还好意思见你,我们成什么了。赶快,把账号给我,我给你转。……” 电话刚接通,张杨就承受了老妈劈头盖脸的一顿埋怨。 张杨抿着嘴笑,老妈这话绝对不是真心的,她只是客气客气而已,如果让她把到手的巨款退回去,那还不得像挖她的心肝一样疼啊。说句良心话,这绝不是老妈市侩,而是被生活逼出来的生存技能,她为支撑这个家绞尽了脑汁,不仅要精打细算,还学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不用那么麻烦了,应该的。” 张杨不能把话说透,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句。 其实他转这笔钱和所谓的报酬没关系,要是报酬用不了这许多,他是孝敬二老的,在这个世界上他没亲人没朋友,甚至连一个熟悉他的人都没有,而二老就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让他们生活过的好一点,他拿出来点钱心甘情愿。而且张杨心底里还有一点私念,希望有那么一天二老能认下他这个儿子,干儿子也好。 “那怎么行,……” 杨敏很能唠,这一聊就是十几分钟,此时,张杨已经溜溜达达回到医大二院的院子里,老妈啰啰嗦嗦唠叨个没完,他也不烦,反而乐在其中,饶有兴趣的和老妈砍大山。 医大二院是由四栋口字型的建筑构成,中间就如一个巨大的天井,面积怎么也有二、三万平方米,也就是口字的四条边均超过了100米,比一个足球场还大上不少,天井的中间是一个小花园,里面有一条长廊和两个六角凉亭,凉亭除了一个入口外,四周都是可以乘坐的木条椅,以供病人家属和病人在这里休息散心。 张杨一边和老妈闲聊,一边走进其中的一个亭子。 这个亭子里早就坐了几个人,分散在亭子的四周,张杨扫了一眼,只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旁边比较宽松,就走过去坐到了老人的身边,两人相距有一米远。 张杨继续和老妈聊天,随口几句亲切和关心的话,就把电话另一面的杨敏逗得咯咯地笑,其实,和老妈聊天张杨的身心也是莫名的轻松,他自己非常清楚,老妈的唠叨带给他的不只是精神上的安慰,还有对他身体实实在在的好处,就在刚刚,他试着活动了活动左臂,竟然没有了疼痛的感觉。而今天打点滴的时候,他也曾经试着动过左臂,那时还伴有一丝钻心的疼痛感。 手机对面再次传来了老爸的声音。 因为老爸距离电话较远,所以张杨听的不大清楚,好像是“你怎么啰嗦个没完,你时间大把大把的,就不想想人家有没有时间。”但老妈的声音他听的很清楚,“我唠叨了怎么的,人家小张愿意听,怎么了。” 张杨的脸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笑容,老妈又和老爸顶上了。 然而,老妈虽然和老爸顶嘴,却听进去了老爸的话,这就是老妈的优点,虽然还是嘴硬。 “小张啊,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你记好了,明天晚上一定来家里,我给你做好吃的,对了,你想吃什么?告诉阿姨,阿姨拣你爱吃的做。” 老妈最后一句话让张杨心中酸楚,他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个世界毕竟不是原来那个世界了,他也不是二老的儿子。如果是在原来那个世界,老妈一定知道他最爱吃的是什么,无外乎红烧肉和猪肉炖粉条。 老妈做的红烧肉和猪肉炖粉条任何饭店都做不出那个味道,倒不是有多么的好吃,但那是一种家的味道。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他每次回家吃的第一顿饭绝对会有这两道菜,上了饭桌,老妈还会不停地向他的碗里夹肉,他现在长的有点胖和老妈惯着他吃肥肉有很大的关系。 “红烧肉和猪肉炖粉条都行。” 张杨说道,他很想尝尝这个世界他精神上的老妈做的这两道菜是什么味道,能不能给他那种家的感觉。这很重要,对他来说。 “好,好,阿姨做这两道菜最拿手了。我一会就去买肉买粉条,咱们可说好了,你可不能不来。” “你唠叨个有完没完了。” 电话对面的老爸又斥的老妈。 “你个死老头子,不说话不行吗?烦不烦人啊!” 老妈冲老爸吼,也没捂上送话筒。 张杨又抑制不住的露出了笑容,他非常怀念老妈吵吵老爸的那种情景以及老爸满脸的无奈表情。 老妈吼完老爸又转换了语气对张杨道: “小张啊,不和你聊了,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撂了,记着明天来呀。” 张杨道了声再见,撂了电话。一时间,他的心情无法平静,呆呆地坐着,脸上带着傻傻的笑。 第0019章 治疗癌症的特效药 “在和你妈聊天?” 张杨正坐在椅子上傻笑,坐在他身边的老人语气里带着羡慕和他搭话。 “是呀。” 张杨看向老人并露出了天真的笑,他回答的毫无心理负担,在他的心目中,杨敏就是他的妈妈,是他那个世界的老妈,也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母亲。 “真好,陪妈妈聊了那么长时间。” 老人说着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神情漠然,倒是显得脸上的皱褶更深了。然而张杨在心里并不很赞成老人的话,在他的想法里,应该是老妈在陪着他聊天,他在享受母亲给予的爱。 “大爷在这住院?” 见老人身上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张杨才这么问。 “嗯,今天住进来的。” “我看您老不像有病的样子?” 张杨略感好奇,老人不仅说话底气十足,脸上也没有病容,也就是没有俗话所说的病歪歪的样子。 “嗯,一点小毛病,打两天点滴就没事了。” 老人轻松的说道,把自己的病没当回事。 “大爷,有什么也别有病,要注意身体。争取健健康康地活到100岁。” 张杨的嘴很甜,说完他作势要起身走人,此时已经到了中午,张杨从附近饭店订的盒饭应该快送过来了,今天他叫的盒饭里就有红烧肉。 “没事,癌症而已。”老人无所谓的说道。 老人家的话让张杨心中一颤,他屁股还没起来就又坐实在椅子上,并向外侧挪了挪屁股,下意识地要离老人远一点。 “什么癌?” 张杨说完就后悔了,问人家的隐私有点太唐突了,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肝癌,三期了,以前没注意,这不,头两天我们社区来了个搞义诊的队伍,才发现有这个病,那些义诊的医生都是这家医院的,他们让我过来住院治两天,街坊邻居们也劝,今天就来了?” 老人倒是不以为意,坦荡地说出他的病况。 老人的病情让张杨的心里很不好受,一时间他想到了已近中年的父母,如果有一天父母病了可怎么办?他同情的看向老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种情况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要知道肝癌可是最难治疗的,尤其是晚期,除非换肝,而且即使换肝成功,生存期也很短,他原来那个世界有一个著名演员,叫付什么彪的,换肝后也就挺了二、三年。在张杨想来,老人所说的那个三期,应该是他那个世界的晚期吧,晚期肝癌患者应该没有多少时间好活了。现在华国人的平均寿命超过76岁,而老人看起来也就60岁左右,他这个年纪太可惜了,太早了点。 “你儿女没来?” 张杨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在他的思想里,如果父母得了重病他即使离的再远也一定要赶回去陪在他们身边的。 “没,他们都忙。” 老人说这话时神情黯然,他有一双儿女,昨天他给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今天要过来住院,可是他们都说有事离不开,想到这,老人偷偷叹了口气。 张杨看到了。 “人碴。” 他在心中鄙视了一下老人的儿女。 “那你干打点滴能行吗?用不用手术?” 张杨好心的问。 “手术?”老人诧异地看着张杨,“别逗了小伙子,现在这点小病哪有手术的,医生说最多打三四天点滴就可以走了。” “干打点滴就能治好?” 这回轮到张杨惊讶了。 “你不知道有治疗癌症的特效药?” 老人不解地看着张杨。 张杨看到老人疑惑的眼神立马知道自己错了,他还在用原来那个世界的眼光看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别说是有治疗癌症的特效药,就是有人说有起死回生的神药,他也得相信,因为他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了?根本没有置疑的权力。 “呵呵。”张杨尴尬地笑了笑,“大爷你坐着,我回去吃饭了。” 张杨这次真站起来了,向老人告别后,急匆匆出了六角凉亭。 老人看着张杨的背影费解地摇了摇头,现在不知道有癌症特效药的人真不多了,这小伙子应该就是其中一个,让老人想不通的是现在信息传播渠道那么多,年轻轻的小伙子怎么可能没听过这事? 想破脑袋他也想不明白,老人又摇了摇头。 出了小花园,张杨没回病房而是出了医院,刚才去银行的路上他看到路边一家药店,是他那个世界非常有名的一家连锁药店。 “先生,买什么药?” 一走进药店的门,就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姐热情地招呼张杨。 这家药店不是自选式的,而是在房间的两侧摆着两排柜台,柜台里面是摆放药品的药柜,那位大姐站在柜台里面,脸上带着脸。 “治癌症的药?” 张杨笼统的说道。 “什么癌?” “肝癌。” “几期?” “三期。” “注射液还是口服?” “都要。” 那位长的很富态的大姐一连串的问话,张杨不及细想就按那位老人的病症乱说一通。 大姐打开一个药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20公分长,10公分宽,高也有10多公分的漂亮纸盒子,又在另一个柜里拿了两个包装精美的药盒,她把两样药品放在柜台上。 “盐酸莫嗲丁5号,专门针对肝癌三期的患者,对肝细胞还有非常好的修复效果,注射需要四支,每天一支,口服药一个疗程是两周,12小时口服一片,一盒是十五片。” 大姐的业务很熟练,款款而谈,都不带思考的。 “我可以看看说明吗?” 张杨心中非常震惊,还真有这种药,表面上却装着好像他早就知道似的。 “可以。” 大姐把一盒口服药递给张杨。 张杨将药盒上写有字的四个面都认真地看了一遍。 看了这些张杨才明白,盐酸莫嗲丁5号是一种生物基因靶向药物,专门针对肝脏中变异了的癌细胞,具体是杀死癌细胞还是改造癌细胞他就不清楚了,这种药的适应症是原发性肝细胞癌、继发性肝细胞癌及其他癌症,口服需要三个疗程。 “有效吗?” 张杨谨慎地问道。 在他那个世界无限夸大药物和保健品疗效的事处处可见,然而这还是轻的,假药的泛滥更是肆无忌惮,甚至一些正规的医药公司为了追求自身的利益,也大规模的制造伪劣药品和保健品,不仅掠夺百姓的财富,而且还谋害性命,可谓罪不可恕。 然而监管部门闭塞视听,或者万般无奈下高高举起大棒,轻轻地落下,致使假药生产销售企业和个人屡禁不止,更有愈演愈烈之势。 “应该有效,据说有效率可以达到98%。” 服务员大姐面带笑容的说道。 “还真有治疗癌症的特效药,太不可思议了。这两个世界的差别也太大了吧?”张杨对98%这个数据感到无比震惊,这和百分百没有太大的区别。 其实张杨错了,两个世界的差异相对与整个世界的体量来说几乎是微乎其微的,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注射需要几个疗程?” 张杨将药盒放在柜台上,又把大纸盒拽过来四面看了看,盒子上除了药品名和厂家的信息外并没有其他文字说明,张杨放下纸盒,问柜台里面的大姐。 “一般情况下一个疗程就够了,一个疗程需要四瓶。” 这位大姐对此也不是很确定,她虽然知道药品的基本功效,却不是医生,但张杨结合凉亭里那位大爷的话他相信大姐说的没错,只要四瓶就足够了。 张杨的心情即兴奋又激动,这东西要是拿到原来那个世界去,绝逼是一个轰动世界的大事情,可惜,他回不到那个世界了。 “一个疗程需要多少钱?” 张杨又问道,他估计每盒口服药最少也得上万,注射液应该更贵,每瓶不会低于2万,这还是他向最低了想的。 “注射液一瓶286,口服药一盒118,你要多少?” “这么便宜?” 张杨惊讶出声,这和他预想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有木有。 据张杨所知,他原来那个世界也有一种用于肝癌治疗的所谓有效药物,那就是由美国fda批准应用的德国拜耳公司生产的甲苯磺酸索拉非尼(多吉美),可是尽管厂家声称对肝癌有效,但患者平均延长生存期也只有6.5个月,也就是200天左右。 要知道,每盒多吉美的价格高达25192元,也就是每天的费用高达1664元,而且该药还必须不间断的服用,直到死亡,如果以延长200天生存期为限,患者为了多活半年,服药的费用就高达32万,而这还仅仅是针对延长的生命期算出来的,如果加上治疗前原有的生存期限,费用高达百万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这个世界,如果输液治疗只需要四瓶1000多元钱,口服三个疗程费用更少,只需要600多块钱,而且两者的效果也是天差地别,原来那个世界花32万只为了延长半年生命,而这个世界花600元就可以完全治愈。 差别如此之大,岂容张杨不震惊。 老天爷呀!在原来那个世界治疗一场感冒没有1000块钱也下不来呀,而这个世界治愈晚期癌症竟然就如治疗感冒般,张杨的三观被彻底的颠覆了,他惊的合不拢嘴,口水已经滴在了玻璃柜台上,打湿了写着“盐酸莫嗲丁5号”的药盒。 第0020章 骨科医疗技术的发展机遇 最终,张杨在这家药店买了四瓶盐酸莫嗲丁5号注射液和三个疗程的6盒口服药,花了不到2000块钱,其实,张杨买回去一点用处也没有,但是他有钱任性,这么好的东西不买点放着他感觉自己吃亏了。 当张杨提着塑料袋回到病房时,他的午餐早就摆在了床头柜上,盒饭钱是同病房的患者家属帮着垫付的,张杨赶紧把钱还给人家,并一再表示感谢。同病房的病友告诉张杨,刘医生来找过他,说是住院押金不够了,让他马上续费。 张杨自己估算了一下,瑶瑶帮他交的2000元应该早用光了,光昨天上午的手术费就应该不止这点钱,而且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医保,所有的费用都需要他自己掏腰包。 吃过还算丰盛的盒饭,仰面躺在床上和二床的老男人聊了一会,就到了1点半医生上班的时间了,张杨下了床,先去一楼住院部续了一万元医药费,然而又坐电梯回了十七楼,去医生办公室找他的主治医生。 这里不得不说一句,华国的医疗体制改革催生了一个要人命的潜规则,比如,当病人押金不足的时候,有很大的可能性被医院中断或者拒绝治疗,尤其是需要高额治疗费用的病患,这一点非常让人诟病,作为一个**主义国家,医院的公益性和救死扶伤的责任不应该就这样被他们扔进了垃圾箱。 刘医生三十多岁,身材魁梧,身高接近一米七五,但是千万别搞错了,她是个女人,而且是有一副好面孔的女人,性格温柔。 在张杨软磨硬泡下,刘医生给他开了一张ct复查单。然后,张杨在地下一层的放射线科排了近一个小时,这才把检查做了。之后,他也没急着回病房,而是在院内花园小亭里和几个大姐大婶扯了半小时蛋,才溜溜达达地回了十七楼。 在路过医生办公室时,张杨看到刘医生的电脑桌前围着好多穿白大褂的医生,其中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男人坐在刘姐的坐位上指点屏幕上的一张影像片子,嘴里滔滔不绝地向众人讲着什么。 张杨好奇地向里面探头探脑地张望,要听听这些人在干什么。他也是闲着蛋疼,没事可做,否则也不会在院子里和大姑娘小媳妇们聊半个小时了。 “小刘,你给他用过什么药吗?” 白头发老男人问站在他左侧的大个子刘医生。 “没有,我是按治疗方案下的药,和其他病人没什么两样。” “手术中没发现特别之处?”老男人又问。 刘医生回忆了一下,摇头道: “因为他的断骨处没有碎屑,断茬复位后就没使用固定钉。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噢,对了,手术中他出血很少,是平常人的三分之一左右吧。”刘医生很确定地说道。 “说明他的凝血功能很强!” 白发老人自言自语道。 “我想应该是吧?但是血相中的血小板在正常范围内,并没有增多。” 白发老人皱起了眉头。 他叫于文,二院骨科的主任,医科大学二级教授 “于主任,有没有可能是病人自身体质的问题?比如,有利于骨质愈合的特殊基因?” 站在于文右侧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医生双目放光地盯着显示屏上的ct影像,语气郑重地说道,她是骨科副主任,医科大学的副教授。 于文暗中点头,其实他心中也有这方面的怀疑。 要知道,这个病人的治疗方案是经过他审定的,如果是在该方案的治疗下病人以神速痊愈,那么这就有得玩了,如果把有关治疗方案细心地总结出来,比如,从中发现一些特别的地方,就有可能成为一项创新的医疗技术,这足以让他成为国内骨科领域的知名专家。 即使退一步说,张杨锁骨的神速愈合是出于他自身的原因,那么发现一例骨质可以自然快速愈合的样本,也是件功德无量的大事,也许假以时日就可以从张杨的身上揭开骨质快速愈合的基因机理和秘密。 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抓住了,找到了控制骨质愈合的基因密码,自己毫无疑问会成为国内骨科领域顶尖的存在,甚至成为全球顶尖的骨科专家,而基因医疗技术正符合现代的潮流,这里蕴含的经济利益可大了去了,也许该基因专利转让费就可以买下整个医大二院。 就在于主任遐想时,围成一圈的七八个医生也是议论纷纷,几乎一致赞成郑主任的分析,他们心中也是热血沸腾,光明的前景在向他们招手。 这个世界虽然医药科技很发达,但骨科医药技术并没有突破性的进展,这使骨科医疗技术远远落后于其他学科,如果他们发现了这么一个样本,其意义将无比重大,如果再能揭示了其机理,将足以改变骨科医疗技术落后的状态,即使用之角逐诺贝尔医学奖也不是不可能的,要知道,盐酸莫嗲丁的发明团队就是当年的诺贝尔医学奖的得主之一。 于主任也明白这一点,他扭头对刘医生说道: “小刘,让人去看看病人回来没有,有些事我要问问他。记住了,马上给他做一个系统的检查,骨膜和骨质都要做检测,尤其是要给他做生长激素和基因方面的筛查,找出其中的异常。算了,这事我亲自来吧,你做我的副手。”说到这,于主任犹豫了一下,然后侧脸看了一眼右侧的中年女医生。“小郑,你如果有兴趣也过来帮我。” “我没问题,学校那边事也不多。而且这个课题我也非常感兴趣。主任我建议成立一个课题组,对这个课题全力攻关。”郑副主任一脸兴奋地说道。 于主任点点头,表示赞成。 其他医生也是一脸的兴奋,他们巴巴的看着于主任,希望主任能把他们吸收进课题组内,这可是成名的大好时机。 而刘医生却皱起了眉头。 “主任,他是自费患者,这前期的全套检查下来最少也要二万多。你看?” 刘医生对课题立项的程序很清楚,前期的各项检查是需要患者自己掏腰包的,尤其在患者不知情的情况下,一般医生会用他们具有的专业知识威胁和恐吓患者,让他个自愿的拿出这份钱来。 于主任也皱了一下眉毛,嘴张了张又闭上了。 “小刘,病人的必要检查还是需要做的,这也是为他好,你尽量让他交,如果有困难我们到时候再研究。你说是不是于主任。” 郑副主任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说道 坐在椅子上的老男人没点头也没摇头,似默认了郑副主任的说法,其他的医生也不以为然,面无表情。刘医生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无能为力,科室的两个主任都是这个意思,她也没办法大张旗鼓地反对。但她也不想让病人稀里糊涂的受损失,她准备找个机会侧面和病人说说。 打定了主意,她道: “那,我去看看他回来没有?” 刘医生转身向外走,走了两步正看到探头向里面看的张杨。 “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刘医生吓了一跳,一瞬间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偷人东西时被人当场抓到了手腕。 张杨涉世不深,不明白刚刚这些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些人说的是自己。 “路过,怎么了刘姐,找我有事。” 张医生在第一次见到刘医生时就嘴甜地管她叫姐,而刘医生也很受用,在给张杨做手术时加了十二万分小心,可以说那台手术做的十分完美成功。 刘医生暗暗松了口气。如果张杨听到了他们明目张胆地坑他的钱,那可够尴尬的。 “我正要找你,你的片子出来了。” “怎么样?” 张杨倚在门边傻傻地问。 “这小伙子就是张杨。” 于主任讪讪地问刘医生,他明知故问,其实他找看出来了。 “对,是他。于主任。” 刘医生扭头说道。 “进来,进来。我有话要问你。” 于主任向张杨招手。 张杨心情忐忑地走了进来。 “不是坏事吧?” 张杨看着刘医生道。刘医生把目光移到的别处,不敢看张杨,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张杨的话。 “好事,过来,过来。”于主任向其他医生挥了挥手,“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小王给小张搬把椅子过来。” 一个年轻的实习医生给张杨搬过来一把折叠椅,于主任招呼张杨坐下,张杨听话的坐在他的身边。 “看这个片子,你骨折的两处已经长出了骨痂。” 张杨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但什么也没看出来,但他还是不懂装懂地点了点头。 于主任继续道: “这种情况非常少见,我从医几十年也是第一次遇到,我们想搞明白这是为什么?所以想让你配合我们做一些检查,放心,这期间发生的费用包括你的治疗费都由我们医院出,不要你一分钱。” 于主任抛弃了刚才的想法,只接把原因和目的告诉了张杨,倒显得开诚布公。 第0021章 差点被坑 听白发老人讲到这里,张杨才明白刚刚这些人议论的对象是他,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老人右侧的中年女医生,也就是那位郑副主任。郑副主任脸色不红不白地向张杨点了点头,张杨向她翻了一个白眼,“吗的,这逼刚才是准备坑我来着。”张杨心道。 而他对白发老人的说辞不置可否,没有表态。 站在两人身后的刘医生听了于主任的话暗中松了一口气,心中对于主任的尊敬又加深了一层。 她哪知道,此时于主任心里也苦,张杨虽然说是路过办公室,但谁又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老头不敢冒这个险,如果张杨一怒之下选择离开,他们的损失就大了,再出现下一例类似患者的时候,也许他已经在棺材里了。 于主任继续和蔼可亲地说道: “小张,你吃过或者注射过什么其他药物吗?私下的,医院为你提供的不算。” 张杨摇了摇头。 “没有。” 于主任又道: “那你说说手术后的感觉?” 张杨这次没回答于主任的话而是反问道: “大夫,能不能先说说我现在的情况,我要听真实的。其他的我们过后再说。” 他的表情很严肃。 这工夫他把之前这些医生的话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又联系于主任的说法,他猛然觉醒,这些人是想把他当小白鼠研究啊。这不是扯蛋吗?他可没那工夫,而且即使有时间,也不可能浪费在他们身上,再说了,他是个黑人,和他们接触的时间越长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这事想也别想。 而做为老学究的于主任大脑比较简单,没有发现张杨异样。他回答张杨道: “从这张ct片上看,你的断骨愈合的很好,基本上和复位后一个月以上的病人没有区别,……” 站在于主任身边的郑副主任急的不停向于主任使眼神,见于主任根本没看她,伸腿在于主任的脚上踢了一下,打断了于主任的话,于主任抬头看她,问: “有事?” 郑副主任假装谨慎地说道: “主任,我看病人这种情况并不是乐观现象,片子上显示结痂,但并不能以此断定是骨质愈合的反应,说不定是病变的前兆,这种情况我在一本杂志上见过,我感觉应该再做一段时间的观察和治疗。” 这女人很精明,她在张杨的表情上看出了浓浓地不满,她也预计到了于主任告诉这小子实情后可能引发的后果,就是这小子一甩手走人,她这番话是要给张杨施加压力,让张杨不敢轻易决定离开医院。 因为她早把张杨的心思猜透了。 张杨抬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郑副主任。郑副主任看到张杨的眼神心中一凛,“完蛋了,这小子不是个善茬,这事要黄。” “什么乱七八糟的,无稽之谈。” 于主任没听懂郑副主任话里的意思,反而认为她胡说八道,就斥责了一句。 张杨收回目光,继续追问白发老人道: “大夫,你的意思是说,我的伤现在好了大半,对吧。” “没错。和手术后一个月的病人差不多。” 于主任再次确认。 张杨又道: “我听说手术后一个月就可以拆夹板了,那么我现在也可以拆了?” 这时,郑副主任已经急得直跺脚,她已经可以肯定接下来张杨要做什么,而于主任愚钝,不懂人情世故,他根本没去想张杨话里是否有别的意思。 他考虑了一下,点头道: “原则上可以,但是希望你再带一周,这样更保险一些。” 张杨不为所动,继续自说自话。 “那么,你能安排人给我拆一下吗?我试试活动活动,这样更能验证你的说法。” 张杨的语气不容置疑,并带了些许对于主任的恭维。要说,患者有这个权力,只要他对自己的行为和要求负责就可以,而医生要尊重病人的选择,除了有违反法律的地方,比如安乐死等,其他的情况下只有劝导的义务。 “这样不行,对你的病情没好处。我们要对你负责。” 郑副主任急惶惶阻止。 办公室里的医生也不做事了,都把目光看向这里,有的人心急,他们都比于主任更懂人情世故,张杨此时的心理,他们猜出了七七八八,有的人心喜,这人走了才好,自己得不到的,最好谁也得不到,有这个想法的人当然是绝不可能进课题组的人。 张杨又向她翻了一个白眼,仍然不搭理那个老女人,继续对于主任道: “我会签字确认这一切是我自己要求的。” 于主任略加思考点头同意了。 “小刘,叫个护士过来,给他拆夹板。” 郑副主任心中哀号,完蛋了,这小子拆完夹板一定要求出院。 刘医生转身出了办公室去了护士站,不大工夫一个小护士推着小车跟刘医生走了进来。 张杨在刘医生书写的病历上签字画押后,小护士开始为他小心翼翼地拆夹板,十几分钟后,夹板和石膏完全拆了下来,张杨在十几个医生的注目下先小幅度活动了几下左臂,没有感觉到疼痛,也没有不适的感觉,然后他开始不断地加大活动的幅度,最后张杨把左臂快速地旋转了几个360度,而且还用足力气做了几个冲拳,就如拳击运动员打出的直拳,这么大的运动量和幅度,他的左肩仍然没有不适的感觉。 张杨心里惊喜,热血沸腾,脸上抑制不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的伤情有多重他自己非常清楚,手术前,刘医生不仅给他讲了手术的必要性,而且给他看了ct片子,中间那块断掉的锁骨,错位最少有一厘米。 而现在手术仅仅过了一天就完全愈合了。为什么会这样?是什么原因?他从这些医生们的表情上看出来了,这跟他们没有一毛钱关系。是不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另一个福利呢?张杨越想越兴奋,把对医院的不满也暂时的放下了。 张杨的动作把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惊住了,包括于主任和郑副主任,在张杨拆夹板前,他们只是以为张杨的断骨有明显愈合表现而已,并不是完全长好了。 但是现在他们知道还是小瞧了张杨骨头愈合的能力,从张杨的动作上看,他的断骨不仅已经彻底愈合,而且一点也不影响手臂的功能,这种情况一般在病人手术后一年左右才会有的现象,这已经完全颠覆了他们对专业知识的认知,成为了一种灵异现象。 刘医生更是眼睛瞪的有铜钱大小,四周的眼白全都露了出来,嘴张的能塞进一个核桃,很夸张的样子。 “好了好了,快停下来,停下来,小张。” 于主任震惊过后连忙阻止张杨的动作。 张杨就势停了下来,他激动地对张着嘴瞪着眼睛的刘医生道: “谢谢刘姐。” 刘医生含糊地道: “嗯、嗯,什么……” 她没听到张杨说什么? 郑副主任此时那个后悔呀,她后悔,他们就不应该在这里研究这个病历,如果找一个封闭的办公室,等研究出了一个具体的方案后再策略地和这个小子说,情况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现在怎么办?” 她的脑子飞快的运转想着补救办法,这个人必须得留下来,即使给他再多的报酬也要把他留下来,这是个不可多得甚至再也难以发现的研究样本,如果错过了,将不只是他们个人的损失,也许是全世界骨折病人的损失,她的精神境界突然间高大了起来。 “那个小张,于主任刚才跟你说的?……” “不好意思,刘姐,能帮我办一下出院手续吗?” 郑副主任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张扬打断了。 “这个……” 刘医生已经醒过神了,她彷徨地看向于主任。 “小张你看,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你在医院再留一段时间,配合我们做几个化验,我们可以给你报酬。” 郑副主任抢先说道。 “给多少?” 张扬心中欢喜已经忘记了刚刚的芥蒂,但他对这个女人的印象仍然不是很好,说话也就很不客气。 “每天200怎么样?” “还是算了吧,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其实,他也就是随口问一下,他现在并不缺钱,然而如果一天给个三千八千的,他说不定还真会留下来,他也知道那不可能。说完他向房间内的十几个医生鞠了一躬,满脸带笑地向办公室外走去, “小张等等,” 郑副主任在他身后喊道, 张扬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说道, “麻烦你,刘姐,把我的出院手续办一下,我今天就走,有机会请你吃饭。 办公室里的人全都傻了眼,郑副主任更是急得抓耳挠腮脸,可是她没办法,她明白这小伙子对她有意见,显然是听到了刚才她准备坑人的话。 “主任,不能让他走。” 她求救于于主任,见于主任并没有出声挽留的意思,又转头对刘医生道: “小刘,快去把她追回来,快点呀!” 她说话的语气很重,明显带着斥责的成分,她是在怪刘医生不懂事没有眼力见。 刘医生看向于主任,于主任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算了吧小刘,给他办出院手续吧。” 第0022章 特异功能 “主任这怎么行?他可是个难得的样本,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郑副主任眼睛都红了,这个病人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金矿,有无数的宝藏,名誉金钱甚至仕途都可以在这个小伙子的身上挖掘出来。于主任已年过60岁,而她还不到50岁,于主任可以不在乎这些东西,但她不能不再乎。 “那你说能怎样?” 于主任看着消失在门外的背景不无遗憾地说道。 其实于主任心里也放不下张杨,他对学术上的追求之心还没有泯灭,但凡有一点办法他也不想放弃,可是对于像他这样不喑世事的老学究,现阶段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小刘你去找他聊聊,我看他不是管你叫姐吗,你说的话他可能更愿意听,一天200不行就给他加,直到他满意为止。” 刘医生又看向于主任,于主任点了点头。 “去吧,好好说。” 刘医生转身快步出了办公室。 刘医生走后,郑副主任心绪不宁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如驴拉磨般,她的心里就如堵了一块石头,她愤怒的想骂人;于主任则淡定得多,他转身面向电脑屏幕,又研究张扬的ct片子去了;其他小医生虽然在各忙各的,但不时偷瞄几眼科室的两个大佬,各怀心思。 张杨没回病房,他准备直接走人,可刚到电梯井前,张杨突然想起中午买的那一袋子药,就又回头向病房走,迎面正碰上追过来的刘医生。 “小张,为什么急着出院?要知道你昨天才做的手术,即使片子上显示痊愈了,也不能太大意了,怎么也要观察两天再走啊。” 刘医生把张扬拽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关切的道。 “刘姐,他们是不是想把我当小白鼠?那个老娘们还想坑我的钱?” 张扬没有回答刘医生的话,而是满脸怒容地反问道,他倒不是生刘姐的气,他听到了刘姐曾经帮他说话。 刘医生脸色尴尬,连忙牵强附会地解释道: “怎么会,应该是你听错了,他们没有那个意思。”然而她转移话题,“小张,你这个病历确实很罕见,非常具有研究价值,如果在你身上能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骨科医学将会有一个很大的突破。” 她看张杨不为这些大道理所动,又道:“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提条件,怎么样你才能配合我们研究,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考虑考虑?” 张扬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道: “刘姐,这段时间我有很多事情要忙,不如这样,你把电话给我,我空闲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刘医生看张扬去意已决,只能无奈地苦笑,其实她和张扬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张扬嘴甜,而且她也比较怜惜这个孤苦伶仃的大男孩,两人之间是很正常的医患关系,因此,她也无法再继续深说,说多了,连这点情分都会淡化掉。 “你把你的电话也给我吧!” “行。” 张扬爽快地答应。 两个人互留了电话,刘医生叮嘱了张杨一番,满怀心事的回了办公室,张扬则回病房和2床告别,然后在2床诧异和不解的目光中提溜着装满药的塑料袋潇洒地走了。 张扬在距离吉祥一路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家四星级宾馆把自己暂时安顿了下来,洗了一个澡后,躺在床上休息。 “难道我有了特异功能?” 张扬双手枕在脑后,眼睛毫无焦距地盯着洁白的天花板,脑子里冒出了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他的断骨能在一天之内完全愈合,并不是医院的原因,也不是用了什么特效药,而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骨头具有快速愈合的能力。 但是这个能力,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张扬清楚的记得他之前并没有这个能力, 在初中的时候他有过一次骨折的经历,那是在一次下课的时候,他和几个男同学一起打闹,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当时左小腿的腓骨骨折,为此他在医院里趴了一个月,而一个月后是拄着拐杖上学的,完全好利索那应该是4个月以后的事了,所以,他可以断定,他并不是生来就具有骨头快速愈合的能力。 那么它是怎么来的?张杨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这次意外的穿越事件。 这里要说明,张扬私下里认为,自己穿越到了一个相同的世界里,这个世界和他原来那个世界既有相同点也有不同的地方,然而实际上却并不是那么回事?张扬是被网络小说毒害了,下文我们很快就会揭开张扬遭遇的奇遇之谜? “如果,骨头能够快速的愈合,那么皮肤呢?肌肉呢?是不是也可以快速的愈合。” 张杨的脑子里又冒出了更为古怪的想法,这个想法让他一发而不可收。 “为什么不做个实验呢?”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满屋子寻找可以做试验的工具,终于让他在写字台上的皮夹子里找到了一个针线包,盯着一寸长的钢针闪闪发光的针尖,他心中发慌。 “这上面要是有病毒可怎么办?如果只是造成伤口发炎还无所谓?如果艾滋病患者用过这个钢针,那可就悲剧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心头害怕,但是不做这个实验他心里又是痒痒的,难以抑制地冲动,得不到答案,他怎么也放不下这个念头。 琢磨了半天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将钢针的尖端烧得通红,等针尖完全冷却下来以后,他卷起裤腿,用针尖在左小腿肚子上使劲地划了一下,皮肤被划破渗出了丝丝的血珠。 张扬疼得龇牙咧嘴。 “艹,我是自虐狂啊,有木有?” 张杨“嘶嘶”地吸了两分钟气,当伤口不再那么疼痛后,他把伤口上的血珠擦净,只见伤口有一毫米多深,两厘米长,不仅划破了表皮,还伤及皮下细胞。他自己都感觉纳闷,这下手也够狠的。 把钢针扔进了垃圾桶,他又重新回到床上躺下,接下来他脑子乱糟糟的,思绪纷乱,一会想到了原来那个世界的父母,一会又想到了现在这个世界的张新欣和杨敏,一会想到了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堂姐张莹莹,一会又想到了********妖娆的御姐姜露露,想到了有生以来的唯一相处了一段时间的那女朋友,想到了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张阳,想到了……,思绪天马行空,了无边际又无穷无尽。 不知不觉张扬睡着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张扬又去浴池冲了个澡,在洗到左小腿时,张杨想起了他的实验,然而再找他自残的伤口时,却已经找不到了,小腿肚子上即没有结痂也没有疤痕,张杨心中狂喜,忍不住在浴池里大喊大叫,就差趴在地上打几个滚了。 一番发泄后,张杨暗自意.淫。 “我这是特异功能绝对是特异功能,这是不是就像游戏里的加血功能,瞬间可以满血复活,无敌了,有木有?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用了多长时间?” 张扬光着屁股跑出浴室,拿起床上的手机看了看,5:15,从他自残到现在,应该过去了3个多小时,他的伤口是什么时间好的他搞不准了。 他有心把钢针从垃圾桶里捡回来再做一次实验,可是想想那种疼痛,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知道自己的伤口可以快速恢复就行了,至于多深的伤口需要多长时间恢复,只能以后慢慢体会了。 张扬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他这种自愈的能力也就是特异功能,是老天爷把她送到这个世界附带赠送的一份礼物。 张杨稳定了情绪后,悠哉悠哉地去了2楼的西餐厅,张扬为了庆祝自己获得特异功能,也为了奖励自己,他点了一份澳洲和牛的肋眼牛排,一份红酒沙司,一瓶莫劳白啤,花了他1282块,张杨一点也没心疼,反而感觉很享受。 出了酒店,打车去了太原街。 在一家大型商场里买了一个拉杆箱,又买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和一双高档运动鞋。 明天要去老妈老爸那,张扬想把自己打扮得立立整整的,他来商场本来想买两套他原来那个世界奢侈品牌的服装,可是,在6楼的奢侈品专卖区,却没有看到一家他印象中的品牌,无奈,他选了一家叫皮特的专卖店,买了两套春秋季的体恤和牛仔裤,共花掉了他5000多块人民币。 第0023章 当张杨遇到张阳 第二天上午,张扬在宾馆待着没出去,他几乎用了一个上午和一个下午的时间,来规划未来要走的路,这个规划很宏伟也非常可行,成功的几率也很大。 但是,他所做的规划是建立在他对这个世界简单的认知之上的,所以,怎么使自己的身份合法化,又怎么自己创业,要在什么方向上发展等等都是凭想像臆造的,然而,事件的发展远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简单,过不了多久,张杨就把今天的规划抛到了脑后。 而这个规划中唯一实现了的,是有关房子的那一段。 关于房子的事,他是这么考虑的,一定要在奉京买一套房子,在这里他可以时常看到老妈和老爸。要说人的思想是最无法琢磨的,失去的东西才显得更珍贵,很多的儿女即使离父母家很近,一年到头也很少主动过去看看父母,也只有在张杨这种情况下,才把父母看的比天还重要。 再有就是把大港黄姨的那间出租房买下来,张杨总有一个期许,他是从那间出租屋里来到这个世界的,也许有一天他还可以从那里再回到原来那个世界去,虽然他自己也认为这种可能性很渺茫,但总是留存下了一个希望不是。 到了下午四点,张杨穿着一身新买的名牌服装,晃晃荡荡地去了吉祥一路旁边的那个大院,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将第一次走进在另一个世界属于他自己的家,他的心情即兴奋又紧张,可谓是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 轻轻敲了敲那扇熟悉的房门,片刻工夫,门打开了,开门的是那天张杨在楼道口见过的女孩,当时张扬远远地看她时就感觉她身体苗条个子很高,而今天两个人如此近的面对面站着时,张杨悲哀地发现,这个女孩几乎和自己一边高。 “那个,是叔叔阿姨让我来的。” 张杨首先说话。 “进来吧,我妈唠叨你一天了,我怎么能不知道!” 张阳侧身让开通道,张扬向前迈了两步,进入房间,张阳随手关好门,然后一边弯腰低头在鞋柜的底部取拖鞋,一边小声说道: “你也叫张扬是吧!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糊弄鬼呢,哪有这么巧的事,想骗我爸我妈的同情是吧!一会把你的身份证拿给我看看。” 张阳对张杨一点也没客气,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讽刺和怀疑。如果不是老妈老爸再三地嘱咐她要对客人有礼貌,她早就把张扬赶出去了,或者根本不会给他开门。 说实话,她打心里瞧不起这个男孩,半拉眼也瞧不上,和老年人套近乎,一定是不怀好心或者另有所图,她甚至怀疑张杨是不是冲她来的?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也不照照镜子自己瞅瞅,就你那熊样还想泡姑奶奶。 张阳有这样的想法,也怨杨敏和张新欣没和她说清楚,也许他们是不想让张阳知道家里突然有了这么多钱?避免她大手大脚地不知节制,也许是别的以原因,反正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吧,他们并没有把张杨给他们转了100多万的事告诉张阳,而是告诉她,张扬这个小伙子和他们很对脾气,所以今天邀请他过来吃饭。 很简单的说法,但是在张阳听来简直是匪夷所思,有没有,如今这个社会还能这样交往吗?她不怀疑都不可能,这就仿佛在大街上他们遇到了一个男孩,男孩把他们忽悠高兴了,他们就把人家当成儿子看待,这不是有病吗?是骗子的可能性大于百分钟九十好不好。 因为犟不过二老,张阳生气就不想凑这个热闹了,她找了个理由要出去,却被她老妈杨敏臭骂了一顿,这才不得不留了下来,但是却是满肚子的怨气,由此来说,她现在对张杨这个态度已经算是好的了,如果以她的脾气不直接损张杨一顿然后撵出去才怪呢? 因为家中要来客人,所以张阳身上穿的不是家居服,而是上身一件宽松的白色套头衫,下身是带几个破洞的紧身牛仔裤,洋溢着满满的青春气息。 也是因为她气愤过头了,或者是在家中大意了,一向严谨的张阳忘记了走光这种事,她弯腰低头的时候衣领下坠,露出了胸前的一片雪白,而她贴身的是一件黑色的小罩罩,将将托住那两个白色的圆球,黑白对比非常强烈,差点晃瞎了张杨的眼睛。 张扬连忙扭头把视线放低,他不是不想看,而是匆匆瞥的这一眼让他心底升起了一股浓浓的罪恶感,就仿佛他看的是自己的亲姐妹,非常别扭的一种感觉。 目光移到了张阳的脚上,他发现张阳穿的不是拖鞋而是一寸多高的高跟鞋,“怪不得她和自己一边高!她这是要出去吗?”张杨心道。他微微有些失望,不管怎样,他都很想和代替了自己的这个女孩多交流交流。 起身后的张阳发现了张杨闪烁不定的眼神和微微泛红的脸,再联想到自己宽松的服装,她立刻就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在心里责备了一句自己,嘴里却嘀咕道:“流氓。” 张杨的目光不再躲闪,而是盯着这个明眸皓齿的女孩小声道: “大姐,我根本没看好不好。” “就你这色迷迷的样子还能不看,谁信呀,哼,看了也无所谓,馋死你,警告你一声,把自己管好了,别出丑。”说完张阳向张杨的裤裆处扫了一眼,然后转身向里面走,边走边喊:“妈爸,你们的客人来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张杨跟她没关系。 张扬的脸上显出一个大写的囧字,这女孩也太那啥了吧! “小张来了,快屋里坐,屋里座。” “来了小张。” 杨敏和张新欣从厨房里迎了出来,热情地招呼张扬。 张杨家这栋楼房是80年代建的职工宿舍,这套房子属于中套户型,有两个卧室和一个两米多宽的走廊,走廊里摆不下桌子,更摆不下沙发和茶几,所以张扬家吃饭都是在父母的那个大房间里,房间靠墙的位子还有一对单人沙发,所以接待客人也是在他们的房间里。 …… 第0024章 你会弹吉他 晚餐很丰富,老妈杨敏共做了六道菜,其中就有红烧肉和猪肉炖粉条,另外有两个炒青菜,一条红烧鱼和一个非常“硬”的菜,张阳在老妈杨敏端上最后那道菜时,瞪着眼大声惊叫,然后就向老妈瞥嘴。 “妈,还有没有天理,我是你亲女儿好不好?你什么时候给我做过清蒸鲍鱼了,我说怎么满屋子都是鲜味儿呢。”然后她又转向老爸张新欣,“爸,他不会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吧!我怎么感觉你俩有点像呢。” 张阳的性格泼辣,说话也口无遮拦,她的前半句话杨敏和张新欣还是笑眯眯地听,后半句话直把张新欣闹了一个大红脸,杨敏放下手中的盘子,伸手在张阳的脑袋上打了一巴掌。 “你这个臭丫头说什么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赶紧向小张道歉。” 张新欣也道:“阳阳懂点礼貌。” 张阳缩脖也没躲过老妈的九阴白骨掌,她撅着嘴瞪了老妈一眼,然后又冲张扬瞪眼睛,牙齿咬的“咯嘣”响,像是恨极了。 张杨也无视她,笑着对二老道: “算了,叔叔、阿姨,没那么严重,阳阳姐天真浪漫,这样很好。” 张新欣感慨地道:“看人家小张多懂事。” 张阳嘴里“哼”了一声,很是不屑。 张新欣摇头苦笑。 杨敏气得瞪眼睛。 其实,张阳的话并没有触犯张杨,反而让他心中有些得意,他和张新欣本来就是父子,长的像是应该的,而且在这个世界上,他还真可以算上是老爸和老妈的私生子,只不过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然而即使如此,他还是为张阳的大嘴巴感到吃惊,心道,这丫头这个性格不知道让老妈老爸****多少心呢,她比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了这面镜子,他对之前不听父母的话感到了深深的自责,如果能回到那个世界,他绝不做让父母不开心的事,他在心中发誓。 张阳坐回自己的位置眼睛盯在电视屏幕上,根本不看老妈,老妈的瞪眼神功没了用武之地,她只能无奈又爱怜的骂了一句,“这个臭丫头一点也不让人省心。”然后招呼张杨,“来吃饭,吃饭。小张你喝什么酒,你叔叔买了红洒和啤酒。” “叔叔喝什么。”张杨道。 “红酒吧,今天特意给你买的。” 张新欣说道。 说完站起来到茶几的一个塑料袋里拿出一支包装精美的红洒,张杨发现这瓶酒不是国产的,而是智利国的,这种酒在超市上的价格算是比较高的,一般的也要三、四百块,以老妈节省的性格能买这种酒应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了。 张阳看老爸拿出了一支高档外国红酒,她的嘴都撇到耳朵根了,嘴里揶揄道:“还挺高贵呢。” 她的意思不是指洒,而是指张杨。她的话不仅张杨听懂了,杨敏也听懂了,张新欣也听懂了。 “阳阳。” 杨敏这会是真生气了。 “干嘛!” 张阳也大声的回道。 杨敏大口地喘了几口气后,指着张阳道: “你知不知道小张救了你爸的命,而且自己还受了伤,你这个态度是对你爸的救命恩人应该有的吗?你要气死我呀!今天嘱咐你多少遍了,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张阳傻眼了,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正在开启红酒的张新欣跟前从背后抱着老爸。 “老爸,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和我说。你要吓死我呀!” 说着说着眼泪下来了。 张杨心有凄凄,他对张阳的印象一下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反转。 杨敏把张杨从车轮下把张新欣救出来的一段故事讲给了张阳听,直听得张阳惊心动魂,最后又免不了把那个无良的司机骂了一顿。 张阳走到张杨面前郑重的鞠了一躬,这次她用手压住了衣领。 “杨杨哥哥,对不起了,我的态度不好,请你原谅。” 张杨手忙脚乱的想扶又不敢。 “阳阳姐,咱不至于这样吧,我感觉打打闹闹的反而更好,你这样让我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这话把三个人都逗笑了,阳阳笑的花枝乱颤,张杨自己也笑了。一场不愉快就这样烟消云散。 杨敏心中后悔,如果知道这样不如早把这事告诉女儿,她决定了,等张杨走了一定把张杨给了他家100多万的事告诉女儿,省得以后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阳阳对张杨非常热情,称呼一律是杨杨哥哥,叫的即亲切又甜蜜,张杨时不时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女孩要是嗲起来能要人命的。 张杨吃第一口红烧肉的时候,一股无比熟悉的妈妈的味道直冲味蕾,他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杨敏吓了一跳,问张杨为何这样,张杨称想爸爸妈妈了。 张杨的表情触到了阳阳最柔软的神经,她的眼泪也掉下来了,随后给了张杨好一番安慰。 四个人都不怎么能喝酒,所以这场家宴进行了一个半小时就结束了,在老爸老妈收拾碗筷的时候,张阳带着张杨进她的房间参观,房间布置得很温馨,虽然家具和张扬那个世界的家具大体相同,但是多了一些具有明显女孩子特征的东西就立即显得不一样了。 靠窗摆放的床上放着一把古典吉他。阳阳见张杨注目她的吉他上,就拿出来拨了一个和弦,悠扬的琴声回荡在狭小的房间里,张杨愣了,这也是他最喜欢的和弦之一。 张杨从小就喜欢吉他,小学二年级时,老妈杨敏为他报了一个吉他班,每到周六周日他们都要转两趟车到市少年宫学习吉他,因为是自己的兴趣爱好,所以张扬学的很好,从此就一直没有放下,闲暇无事的时候就自弹自唱,自娱自乐。这里要说的是张扬的歌喉还是不错的,在少年宫的时候,教吉他的老师曾经建议杨敏让张扬学习声乐,但杨敏认为那是不务正业,而且走艺术之路更艰辛更不可预测,所以她没有听从老师的建议。 “你会弹吉他,” 张扬问阳阳。 “当然会了,我是从小学开始学的,十多年了。”张阳显摆地说道。 “我给你弹一首。”张杨道。 阳阳兴致上来了,她坐到床边,摆出了要弹唱的架势。 张杨很有眼力架地把小写字台前的折叠椅搬过来放在张阳的前方,张阳道了声谢,右脚踩在椅橙上,随手又拨了一个和旋,曲调非常的优美,张扬在心中赞叹,她的功力不比自己差,甚至有过之。 第0025章 《橄榄树》 让我轻轻地告诉你 天上的星星在等待 分享你的寂寞你的快乐 还有什么不能说 张杨听阳阳唱出第一句就知道她唱的是一首非常经典的校园歌曲—《轻轻地告诉你》。 《轻轻地告诉你》这首歌旋律优美、欢快,它将少女处在爱情中的甜蜜勾划得格外细腻,而且歌曲的曲调优雅,直达人心。歌词更是描绘了一个初恋的少女的内心情感世界,将初恋的美好描写得淋漓尽致,让人心生向往,难以忘怀。 这首歌曾经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红极一时,它的原唱者是当时有“歌坛玉女”之称的杨钰莹,一个学院派歌手。 杨钰宝相貌清纯,歌喉甜美,她的歌曲多以爱情为题材,1997年后她逐渐淡出歌坛。1999年,著名的厦门远华走私案曝光,杨钰莹被传闻曾与涉案主角******之侄赖文峰关系密切,形象大大受损。 让我慢慢地靠近你 伸出双手你还有我 给你我的幻想我的祝福 生命阳光最温暧 不要问我太阳有多高 我会告诉你我有多真 不要问我星星有几颗 我会告诉你很多 不要问我太阳有多高 我会告诉你我有多真 不要问我星星有几颗 我会告诉你很多很多 阳阳的声线很甜美,把张杨狠狠地震慑了一下,要说张杨也算是玩吉它的老手了,而且嗓子也说得过去,但是跟阳阳一比,他才知道什么叫差距,人比人气死人好不好!不说别的,单说声音他就有许多不如阳阳的地方,比如跳音和在真假音的运用上,张杨是业余,他属于自学成材,而他估计阳阳不只是学过吉它,应该还系统地学过声乐。 阳阳(白):轻轻地告诉你 阳阳的最后一句独白让张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声音太好听了,就如黄鹂鸟的轻吟,好听到爆有木有,而且和她正常说话时的声音有太明显的区别,假音绝对是假音。 就在张杨细细的品味阳阳的歌喉时,阳阳那边撅着嘴问道: “杨杨哥哥,我唱的不好听吗?” 张杨这才醒悟过来,他使劲地拍着巴掌。 “太好听了,简直让我陶醉,阳阳姐,你就是个大歌星知道不知道,那些所谓的什么著名歌手、歌星没一个能比得上你,我就纳闷了,你为什么不向声乐方向发展呢?” 其实他早猜到了为什么。 在吃饭的时候,闲聊中,张杨知道了阳阳的基本情况,她大学所念的也是奉京大学,同样是经济管理专业,毕业后应聘到一家大型国企工作,是总部大楼的前台招待员,也就是所谓的前台小姐,负责为来公司的客人引路,或者解答简单的问题,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而在张杨刻意的旁敲侧击下,他又知道了阳阳所在大学的班级就是他在另一个世界的班级,他很想问问阳阳,她们那个班里是否有许多多这个人物,但是他忍住了,如果如此突兀问起这件事,一定会引起阳阳的怀疑。 阳阳向从门外走过的杨敏努了努嘴。 “老娘不要我考音乐学院,说学唱歌不会有出息。” 张杨点头称是,这和他的猜测没有不同,他了解老妈杨敏,当初他想学声乐时就遭遇到了她的强烈反对,那时,张杨问老妈为什么可以学习吉它,去不可以学声乐,老妈的回答是,学吉它是个业余好受,可以提高个人修养,也可以增加男孩的魅力,学唱歌就不可以,没用,如果想走这条路就更不可以了,没出息。 但为什么老妈让阳阳学声乐了呢?难道也是为了增加女孩的魅力?张杨想着就笑了,这个世界的老妈还是那个保守的观念,却男女有别。 “杨杨哥哥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想到一件好笑的事。” 张杨敷衍道。 “你弹一首。” 阳阳把吉它递给张杨,眼睛里满含期待。 “我唱的可比不上你,别笑我。” 张杨一边接过吉它,一边谦虚地说道。 “怎么这么多废话呀,是不是老爷们。” 阳阳和唱歌时的形像判若两人,而且因为两人越来越熟,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又恢复了她的平时的泼辣劲。 张杨嘿嘿一笑,摆好姿势,然后随手拨了一个和弦的扫弦,声音和谐优美,一听就是个玩吉它的好手,阳阳的眼睛眯缝了起来,做认真倾听状,系统学过音乐的和平常人就是不一样,连听歌都很专业。 简单而悠扬的指弹前奏过后,张杨用低沉的嗓音唱道: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在这首歌的和弦响起之后,张杨的感情就全部代入到了这首歌中,他想到了如今自己的处境,不正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吗?他的故乡遥远到在另一个世界,而他孤苦伶仃,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今后的路不正应了这首歌吗?流浪,向着不知的远方流浪。 一时间,张杨的眼眶里储满了泪水。 而阳阳被张杨浸淫了全部感情的声音感动了,她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而她也不擦拭,索性把眼睛闭上,扬着头,让眼泪顺着洁白的两颊任意的流淌。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 为了宽阔的草原 流浪远方流浪 张杨的泪水已经淌了下来,他也同样任凭泪水横流,低着头,眼睛盯着被泪水打湿的琴面,什么也不想,把全部的思念灌注在了他的歌声里。 对于张新欣和杨敏来说,阳阳的歌声他们听惯了,所以并不以为意,可是当张杨洒脱空灵的歌声响起时,他们被歌声里那种没有归属感,那种孤独的伤感深深的震憾了,他们听出了歌声里的一股淡淡的乡愁和忧伤,张新欣起身要过去,杨敏眼睛里含着泪向他摇了摇头,张新欣又重新坐在沙发上,并把双目闭上。 他感觉他的心在滴血,不知道为什么,张杨的忧伤让他感同身受,却又说不明白。 还有还有 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 为什么流浪远方 为了我梦中的橄榄树 这首《橄榄树》一问世,其清新如诗的风格,就深受那个时代年轻人的喜爱,而且一直流传到现在,所以即使过去了三十多年,还仍然有许多歌手在翻唱,而九零后、零零后喜欢这首歌的人也大有人在,可谓经久不衰,由此,就可以知道它的魅力所在了。 一曲唱罢,梅友手抚琴面,低着头,仍然沉浸在忧伤的思绪之中不能自拔,阳阳已经睁开眼睛,她从窗台的纸抽中抽出几张纸巾把脸上的泪水擦干,然后又抽出几张,递向一言不发的张杨。 “这是你写的歌?” “嗯。”张杨没听清楚,稀里糊涂地应了一声。 “给。”张杨语气很温柔,她把手中的纸巾塞在张杨的手里,张杨这才从回忆中走出来,道了一声“谢谢”。 胡乱的把脸上的泪水擦掉,张杨不好意思的道: “唱的不好,让阳阳姐见笑了。嘿,刚才想到点心事,是不是很没面子,说好了,以后不许提这事。” 阳阳嘴角咧了咧,她可不像张杨那样可以迅速转换场景,她还没有从忧伤的情绪中走出来呢。 “你哭了?” 张杨看到了阳阳通红的眼睛。 阳阳没有回答张杨,而是问道: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橄榄树。” “我可以唱这首歌吗?” 张杨有点发蒙,但他还是点头说道:“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要唱就随便唱好了。”而他心里还有一句“问我干嘛”,但却没敢说出口。 “哎哟哟,太好了。” 阳阳这时也不伤感了,她从床上蹦下来,跑到电脑桌前拿了纸和笔过来,张杨被阳阳搞的一头雾水,这是要干嘛? “你把歌词和谱子给我写下来。” “什么意思?” 张杨接过阳阳递过来的纸笔,疑惑的问道。 “把《橄榄树》的歌词歌谱给我写下来呀,怎么不愿意?你不是让我唱了吗?又想反悔了,张杨,你还是不是男人。” 阳阳说最后一句话时,感觉是那么别扭,她本来就是个女孩呀! 张杨更糊涂了,这和我是不是男人有关系吗?他瞄了一眼放在电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要词谱你上电脑搜不就得了,用得着费这劲吗?考查我音乐基础?不管怎样咱也是学过简谱的,写出来并不是难事好不好,可这么麻烦干嘛? 等等,等等,不对,那里不对? 张杨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的心跳突然加快,眼睛放光。 “阳阳姐,我可以用一下你的电脑吗?” 第0026章 6SING的编辑 一切正如张杨所料,他在电脑上没有查到有关三毛的任何信息,也没有查到李泰祥的信息,他的猜测竟然是真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三毛,没有李泰祥,也没有《橄榄树》。 阳阳站在张杨的身后看着张杨在电脑上忙活,心中纳闷。 三毛是谁?李泰祥又是谁? 阳阳搞不明白张杨在搞什么鬼,这些人名、外号和让他写《橄榄树》词曲有什么关系? 就是因为阳阳站在张杨的身后,所以张杨没敢在百度的搜索栏里写上“橄榄树”,既然没有了三毛,没有了李泰祥,那么一定不会再有《橄榄树》,搜不搜都一样。 张杨心中那个兴奋呀,《橄榄树》竟然成了我的原创,有木有。 他本来还想在电脑查找一下他心目中的另外几支神曲,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他不是要躲着阳阳,而是现在没有这个必要,等有机会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再查好了? 明天,对,就是明天,一定要去买一台电脑,他要查查方文山、林夕、高晓松这些大牌的词曲作者都在不在这个世界上,或者他们还是不是这个世界的词曲作者。 放下手中的鼠标,梅友趴在电脑桌上写《橄榄树》的词曲,张杨音乐的基本功还算是扎实,只用了十几分钟,一首经典的歌曲就在这间简陋的房子里问世了。 当张杨把撰写的整整齐齐的a4纸递给阳阳时,阳阳激动地道: “送给我了?” 张杨含笑点头。 “那我可就唱它了?” 张扬又点头。 他没有什么不舍得的,在这个世界上,李泰祥的歌曲、钢琴曲,三毛的诗歌、小说、散文都将是他的了。只是可惜,三毛的作品他看的不多,不可能把它们重现于这个世界上。 阳阳则高兴的在原地又蹦又跳,连带着转了几圈,如果张杨跟她再熟悉一点,她一定会搂着他给他几个吻,当然是吻额头了,然而尽管不是很熟,她却仍然缠着张杨不放。张杨无奈,在张家待到了十点多钟,直到阳阳把《橄榄树》唱得滚瓜烂熟了,指法运用自如,他才被放走。 张杨走后,阳阳告诉父母不要打扰她,然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抱着吉它在电脑桌前鼓捣到了下半夜,累到半死,阳阳终于把《橄榄树》这首歌录制完成。 随后,她打开6sing原创基地网站,登录自己的账号,把刚刚录制完成的《橄榄树》上传了上去。 杨敏本来准备在张杨走后把张杨分两次转给了她爸102万的事告诉杨杨,被阳阳这么一打岔就忘记了,以后想起来的时候,她看两个孩子的关系很好就没再说,免得又节外生枝。 秦伟是6sing音乐网站2组的编辑,今天下班后他和几个同学出去喝酒,一直喝到了下半夜,回到家趴在床上睡不着,就打开放在床头的ipad,登陆上了自家的网站,刚进入2组的后台,正好有一首新歌传了上来。 秦伟扫了一眼歌名,《橄榄树》,没感觉有什么新意,名字也不是很吸引人,而且还是原创,他直接选择略过,点开了《橄榄树》下面的一首同样是原创的歌曲,那首歌的名字比较好听,***天里的唇印》。秦伟主就是一条单身狗,空虚了有半年了,所以在这个寂寥的午夜里这个歌名对于他来说还是比较有感觉的。 谁知,前奏音乐响起后,秦伟的眉毛就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太难听了,这是什么东西呀,一点逻辑性没有,就像从来没有学过音乐的音乐爱好者一时冲动写出来的东西,有没有曲谱都是两说着。 一个女生鬼哭狼嚎地把第一句歌词唱出来后,秦伟直接选择关掉了播放器,并在编辑后台给该账号加了一个黑星,他这是准备今后再也不听该账号的歌了,当然编辑推荐什么的也绝对不会再有了。 秦伟被恶心到了,听歌的兴趣荡然无存,他把ipad随手扔到忱边,也是赶巧了,ipad飞出去的时候,他的中指正划在屏幕上的《橄榄树》图标上。 秦伟的脑袋刚挨着枕头,一阵悠扬的吉它声从ipad里传出来,旋律优美,指法纯熟,“有点意思!”秦伟心道,他把眼睛闭上,准备听完这首歌就睡觉。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 流浪远方流浪 一个女孩空灵飘逸的歌声传入他的耳朵,秦伟不自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女孩的声线好美,曲调更是优扬,秦伟从事这个工作有几年了,所听的歌没有十万也有八万,说真心话,能让他认真听下去的歌真心没有几首,但是这首歌不同,仅仅开头的几句他就能听出来这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好歌。 他一轱辘从床上坐落起来,把枕边的ipad拿在手里。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 为了宽阔的草原 流浪远方流浪 还有还有 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 为什么流浪远方 为了我梦中的橄榄树 …… 将整首歌听完,秦伟又迫不及待地点开《橄榄树》的图标,这次他是闭着眼睛听的,并用心体会它的旋律和歌词,听着听着,秦伟不知不觉流下了眼睛。 秦伟五年前从北方一所音乐学院毕业,曾经做过音乐制作人,也做过酒吧歌手,甚至在穷困潦倒时在魔都的地下通道里当过流浪歌手,现在虽然生活基本稳定,但却仍然地处异乡,租住在狭小的空间里。 而这首《橄榄树》旋律和歌词的内涵恰恰切合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和埋藏在他心底里的真实感情形成了强烈的共鸣,所以秦伟被感动了,他流泪了。 他把这首歌来来回回地听了五遍,这才擦干放纵的眼泪,着手编辑这首歌的推荐词,“这是一首催人泪下的原创精品,为远离家乡的人量身定制,不管你是学生还是打工者,……,我哭过了,感觉身心轻松了很多,很多。” 编写完成,他把这首歌推荐到了首页。 这一夜,秦伟失眠了。 …… 第0027章 关于版权问题 翌日,张杨起床后到前台退了房间,然后打了辆车直奔三好街。 奉京三好街是东北较早出现的电子器材一条街,也俗称电脑一条街,从前整条街上只有低矮的小楼,而随着时代的进步,现在沿街的两侧都是高楼大厦,电子商场一家挨着一家。 张杨不想浪费时间,下了出租车后,就进了距离他下车地点最近的一家商场,在戴尔专卖店买了一台最高配制的超薄笔记本电脑。 张杨把笔记本电脑连同包装盒一起扔进拉杆箱,又打了一台车去了火车站,买了回大港的票,在候车室等了半个小时,才上了车,在稳当地坐在了列车洁净的座椅上后,张杨拿出手机上网,他把他心目中原来那个世界的著名词曲作者的名字挨个地输入到搜索栏中,结果让他惊喜的发现,这些人中至少有一半没有从事他原来那个世界的职业。 比如林夕,网上查到的林夕是一名港台的导演,导演了几部张杨从来也没有听过的电影,而且这几部电影的票房还不错,算是港台的知名导演之一。而他的出道之前的自然情况和另一个世界的林夕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张杨可以肯定,此林夕就是彼林夕,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在某个历交叉点上,林夕选择了走另外一条道路。 再比如其他的词曲作者,有的人根本在网上查不到他们的信息,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因为某个偶然事件,他们已经泯然众人也,不再是乐坛上叱咤风云的人物。 张杨又输入这些人的作品名,查询的结果一点不出他的所料,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音乐作品,即使有两首的歌名相同,内容也是南辕北辙,驴唇不对马嘴,根本不是同一个作品。 这对张杨来说是个好消息,如果他不能在这个世界上凭自己的能力有所作为,那么卖卖歌词、卖卖曲子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前期有可能卖不上价格,但是假以时日,只要有一两首歌曲出了名,他卖词曲的价格自然会水涨船高。 张杨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他的《橄榄树》已经在音乐圈内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暴。 …… 尽管一夜没睡好,秦伟还是在生物钟的作用下按时起了床,这就是职业白领的悲哀,只要不是病的爬不起来,就要按时到公司报道,你想在家休息也行,然而这种事次数多了,你就等着收到人事部门的解聘函吧。 秦伟洗漱完毕,把ipad放到皮包中,到街上买了一份早餐,打了辆车去公司,在车上,他边吃早点边打开ipad,点击浏览器,浏览器直接跳转到自家公司的网页上。 在网页打开的瞬间他情不自禁地“咦”了一声,只见排在推荐位最后面的《橄榄树》的点击试听的数据竟然达到了1265人次之多,而且此时同时在线试听的人数就有219人。 秦伟在6ing作音乐编辑有一年多了,他对6ing,或者说对原创音乐行业的情况很了解。 它们针对的对象主要是音乐好受者,他们大部分人在这里上传自己的作品是为了自娱自乐,但也不排除有想一夜之间草鸡变凤凰的梦想。而一些专业人士上这种网站是想大海里涝针,试着在这里发现好的作品和有发展潜质的人,这两种人的互相作用,也就制造了原创音乐网站得以生存和发展的土壤。 据他所知,从他家网站走出来的歌手有几个,但是都不温不火,好的作品也有,却是凤毛麟角,这种情况不是他们让珍珠蒙尘,而是珍珠太少了,像《橄榄树》这种高品质的作品几乎不可能在他们网站上出现。 而秦伟之所以感觉惊讶,是因为《橄榄树》的试听人数有点诡异,在一般情况下,后半夜在他们这种他网站听歌的人少之又少,即使有寂寞的少男少女想听歌也不会到他们这种原创网站上来,他们会去听音乐网站耳熟能详的流行歌曲,所以过了后半夜,他们网站的同时在线人数能达到1000就是奇迹了,像后半夜才上传的《橄榄树》的点击试听能达到三位数就是了不起的成绩了。 然而,《橄榄树》的试听人数却超过了1000,这是什么概念,就是当晚登录网站的人几乎都试听了这首歌?为什么会这样,难倒他们也一样像自己那样对《橄榄树》有感? 到了公司,秦伟刚刚坐下没几分钟,就接到了总监的电话,秦伟匆匆到了总监办公室。 “小秦,《橄榄树》是你们2组的作品吧?” “是的,昨天午夜上传的,我听了几遍,歌曲非常好,曲调清新,而且含意深远。” “嗯,刚刚我也听了两遍,确实是一部好作品。” “总监,我想为《橄榄树》做一个首页横幅推荐,全力宣传这部作品,我认为这首歌有可能成为网站的标志性歌曲之一。” “先等等,不急。你有《橄榄树》作者或者演唱者的个人资料和联系方式吗,整理一份给我。” “总监,这是?” “大国集团的王总刚刚给我打来电话,他非常喜欢这首《橄榄树》,准备把它买下来,作为一个新人专辑的主打歌。” 秦伟听了一阵兴奋。 “好,我这就回去查一下。” 回到办公室,秦伟登录后台查看这个昵称叫“邻家女孩”的注册信息,姓名张阳,身份证号也有,家庭住址也有,可是就是没有联系方式。 “邻家女孩”不在线,秦伟用站内短信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有关《橄榄树》版权问题,请尽快联系你的责任编辑。” …… 第0028章 张扬的机智 张杨下了火车,打了个车直奔淮阳路,现在他手里有钱,打车已经不成?32??负担了,到了淮阳路上的七天酒店,张扬开了一个房间,把拉杆箱扔在房间里,就急忙忙去了黄姨家所在的那栋楼。 很幸运,黄姨今天没去彩票站,说心里话,张扬中了1注一等奖和49注3等奖后,他从心里打怵去哪个地方,每个彩票站出一等奖的机会微乎其微,所以打死张扬他也不会相信赵姐认不出来他,如果他在那里出现,一定会引起轰动。 那样会很麻烦!所以那个彩票站能不去还是不去为好,虽然张扬中一等奖时打心眼儿里感激赵姐和李哥,但那时候不是激动的吗,现在他的心情早就平静了,嗨,嗨,张扬可不是食言而肥呀,今后如果赶上机会能帮到赵姐或者李哥他一定会帮的。 “小伙子有什么事?” 开门的是黄姨,她满脸疑惑地看着穿戴整齐的张扬。 “黄姨你老好,郑大娘告诉我你有一间房子要出租,我是想和你谈谈房子的事。” 黄姨一脸恍然的样子。 “哎哟哟,快请进、快请进,她郑大娘可真是个热心肠,你是她的亲戚?哎,他郑大爷真是可惜了,还不到七十就这么走了。” 张扬心中一惊,怪不得那天看到郑依依时她显得那么的颓废和疲惫。 “我不是她亲属,我是听她在彩票站说的。” 张扬心中堵得慌,却不好在这件事上说什么,黄姨见表错了情,也不再多说,带着张杨进了里屋。 黄姨家里还有一对中年男女,两人看起来都不到四十岁,张杨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对男女,但他估计,他们是黄姨的女儿和女婿。 张扬和他们点头致意算是打招呼了,四个人坐下后张扬也没绕圈子,直接提出来要买下那套房子。 “小伙子,我没卖房子的打算呀!这事怎么说的?” 黄姨感觉很蹊跷,她的回答算是直接拒绝了。 那位中年妇女接话道:“那套房子是我的,我并没有卖房子的打算,如果你要租呢,我们还可以聊一聊,如果是要买房的话,请恕我们不接待了。” 这个女人的话更是绝绝,直接送客。 张扬没有因为她拒绝的话而失望,反而感觉今天真是太幸运了,今天能见到房子的正主就省得再折腾一遍了,如果黄姨一个人在家,她还真不一定能拿主意,怎么也要和女儿女婿商量一下吧。而且他有信心说服她们母女俩人,他对这一片很熟悉,嘿嘿。 “大姐,我在来之前在附近打听了一下,你家楼下就有一套房子要出售,……” “这和我们没有关系吧!” 女人直接打断张扬的话,而且要从沙发上站起来,这是撵人的节奏,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捅了他一下:“爱云,听人家小伙子说完。” 女人瞪了男人一眼,却也没再说话,抬起的屁股又落下了。 此时黄姨却说道:“那是老刘家的房子,儿子要结婚,想把这套房子卖了付首付买新房,他们家的房子便宜只要36万。” 黄姨家所在的楼层是三楼,他所说的老刘家是在二楼,黄姨家是1号,而老刘家是3号,如果是在同一楼层那就是对门。而黄姨家在隔壁单元的那套出租房恰恰也是二楼3号,房子的大小、格局和老刘家是一样的。 “他们卖房子确实和大姐、黄姨没有什么关系,但我是这么想的,我可以出四十万买下你家的那套房子,如果你家还想留房子的话,可以花36万买下楼下的那一套,这样两套房子离的更近你们也方便,而且还可以剩下四万,不知我说的这些你们感不感兴趣。” 楼下老刘家的房子在中介已经挂了二个月了,根本无人问津,中介劝刘家人降降价格,他们没听,实质上那套房子也就值30万多一点。 张扬的一番话让三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张杨给的价格远高于这片的平均房价,三个人不动心是不可能的,黄姨满脸惊喜,男人却若有所思,女人则蛮是怀疑地说道: “你这么做是什么目的?为什么不直接买下楼下的房子?” 黄姨和那个男人也盯着张扬要听他怎么说。 张扬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笑容一闪而逝,此时,他已经认为今天的事儿十拿九稳了。 “黄姨,这事如果我说了你们别往心里去,也别向外传,如果传出去这事儿就不好听了,说不定楼上楼下的人都得跑光了。” 张杨的话让三个人都郑重起来。 “没事儿,你说吧!我们不会传出去的。”黄姨道。 “那好,我可说了,不瞒你们说,隔壁那个单元的位子是我们家祖坟的位子,解放前打土豪分田地时我们家的祖坟被平了,你们别不信,我之所以确定是这个位置,是根据我家的家谱和路北面的那座古塔测出来的,不会出错,所以我要在那个位置上买一套房子,以供奉我家的祖先。” 张扬这番话说完,黄姨和那个女人的脸以经变得刷白刷白的,她们的心情立马就不好了,黄姨嘴里呢喃地道:“怪不得,怪不得老头子得了那么奇怪的病,怎么治也治不好,原来是这样!” 黄家老爷子是因为红斑狼疮去世的。 “小伙子你别胡说。那么久的事,你怎么可能记清楚。” 男人呵斥张扬道。 张扬微微一笑,也不反驳他,他说那番话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再说,现在是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意识的时候了,他打开放在茶几上的手包,从里面拿出四沓厚厚的人民币,把它们放在了茶几上。 “这是4万元定金,如果你们同意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协议,房价就按我刚才说的40万,如果我反悔,这4万就是你们的了。”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回答张扬的话。 冷场了。 张扬又是一笑,他把4万块钱又收到手包里,开口道: “不如这样,我出去十分钟,你们商量一下,放心我不会一走了之,这是我的手机,先放在这里,十分钟后我上来取。” 三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张扬从沙发上站起来,夹着他的手包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张扬在楼下吸了一支烟,再上楼时刚敲了一下门,房门就打开了,三个人热情地招呼张杨进屋。 半个小时候,张扬的手包里多了一份协议少了四沓人民币,至于黄姨一家卖掉了这套房子是否会买楼下老刘家的房子张杨就不得而知了。 张扬并没有回宾馆,而是在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水果和营养品,然后又转回来进了那间出租屋的单元,到了四楼郑大娘的家张扬轻轻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少妇郑依依,她美丽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的憔悴。 “你找谁?” 郑依依显然没见过张杨,而在另一个世界他们是见过面的。 “我是来看郑大娘的。”张扬道。 这时郑大娘正好从里屋走出来,她热情地招呼张杨。 “小伙子是你啊,快进来坐吧。” 郑依依见妈认识张杨,侧身让开了通道。 张杨进屋后没提郑大爷的事,而是和郑大娘唠了一会儿家长,临走的时候把一沓钱放在了茶几上,名义上是还钱,其实这沓钱也没有多少,两千块,冲郑大娘的热心肠,张杨本来想多给些,可是如果拿多了他怕她老人家心里有负担。 而即使这样,郑大娘还是让郑依依拿着钱追了出来,两个人在走廊上拉扯推却了一会,张扬的胳膊结结实实地碰到了郑依依鼓鼓的胸部,张扬是故意的。 郑依依脸色微红,放弃了拉扯,张扬潇洒地走了。 第0029章 解决身份问题 “身份的问题怎么解决?” 张杨躺在宾馆的床上冥思苦想。 刚刚在黄姨家商量房屋过户的时间时,张杨想到了这个严重问题,他现在还是一个黑人,还没有被这个社会所认可的合法身份,想要进行房产过户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找了一个理由把过户的时间向后推迟了一周。 必须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否则这种事会一直困扰着他。 想来想去,终于让张杨想到了一个人,也许这个人能办这件事,他叫贾春晓,32岁,是另一个世界张杨到大港后所接触的第一个客户,两个人在一起喝过几次酒,曾经称兄道弟过,据他说他有个姑父在市户政处工作,可以为人办户口什么的,当时张杨并没有在意。 不知他是吹牛还是却有其事,但是不管怎样张杨都想试一试。 打开手机的电话簿,张杨在里面查找贾春晓的电话,而真让他找到了,就是不知道这个电话号码在这个世界上还是不是贾春晓的。 “是贾春晓先生吗?” 电话接通后张杨问道。 “是我,你是哪位?” 还好,电话号码还是贾哓春的,并没有因为世界的改变而发生变化。 “贾先生是怎么回事儿,我手里有一个价值10万的生意想找你聊聊,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张杨直截了当地说道,在这个世界上他和贾春晓并不认识,没有办法套近乎,所以只能用利益诱惑他。 “你什么意思?你哪来的我电话?” 也许被张杨的10万元砸蒙了,贾晓春不明所以问道。 张杨道: “贾先生,不如我们见面谈,我想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不费吹灰之力,10万元很轻松就可以赚到手。” “对不起我没时间。” 也许这个世界和原来那个世界骗子一样多,让贾晓春心有顾虑,他考虑的几秒钟还是拒绝了。 “贾先生别关键撂电话,不如这样,你指定地点和时间我去见你如何。” 电话对面的贾晓春又犹豫了几秒钟,也许是考虑到这种方式他安全得多吧,也许是10万元的诱惑确实够大,最终他同意了。 “那好吧,中街大悦城c座左边有一个星巴克,我4点半会在那喝咖啡,我们那儿见。” 贾晓春报出了时间和地点。 “ok,贾先生你真爽快,我姓张,叫张杨,一会见。” 撂了电话,张杨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下午3点半了。 他躺在床上又考虑了一会怎么和贾晓春说,然后进浴室冲了个澡,4点钟,他下楼打车直奔中街的星巴克。 张杨走进星巴克咖啡厅的时候,正好是4点半,这个时间小资的白领阶层还没有下班,星巴克里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张杨在一楼大堂里扫了一眼,立刻就看到了坐在一个角落里的贾晓春。 张杨径直走到贾晓春的面前,向盯着他看的贾晓春伸出了右手。 “你好贾先生,认识一下,我叫张杨。” 贾晓春站起来愣愣地看到这张年轻的面孔,他怎么看也看不出来这个年轻人能和10万的生意扯上关系。 稍微犹豫后,贾晓春和张杨握了握手。 “请,张先生。” 贾晓春把张杨让到自己对面的座位上,又招呼过来服务员,要了一杯拿铁。张杨看贾晓春面前有咖啡杯,知道他是为自己叫的,就道了声谢。 拿铁上来后,服务员走了。 贾晓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后,然后端起自己的咖啡抿了一口,说道: “张老弟,咱们也不用绕弯子了,直接说出你的意思吧!” 张杨向贾晓春竖起大拇指。 “贾先生就是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我听说你姑父在户政处工作,而我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就是那种正式的身份。”张杨说着从放在桌子上的手包里拿出了5万块钱,“这是给你的定金,事成之后我会把另外5万付给你。” 贾晓春的脸色变了,他没想到张杨提出的是这种事,而通常情况下,要改变自己身份的人,不是被公安通缉的就是欠下了一屁股债的人,而这两种人都是亡命之徒。 这种事他能办,可是如果对面这人有案底,那么后患无穷,而且贾晓春不晓得这家伙从哪里得到的他的信息。 “这事我办不了,风险太大了,如果事情败露不仅会害我自己也会害我故父,爱莫能助。” 贾晓春站起来要走,张杨伸手拦住了他。 “贾先生稍安勿躁,我知道你怕什么?但是请你放心,我既不是杀人犯也不是强奸犯,更不是携款潜逃的经济罪犯,我从小生长在山区,而且是超生,所以家里就没有跟我上户口,父母去世后,我一个人出门闯荡,没想到还小有所成,但地遇到了这个难题,要想有更大的成就,我就必须有一个合法的身份,这就是我急着把自己的身份办下来的原因。” 张杨再次打开桌上的手包,从里面又拿出5沓人民币,和刚才的5万放在了一起。 “这10万是给你的定金,事成后我还会再给你10万。” 张杨紧紧地盯着贾晓春的眼晴,从他的眼神中张杨看出了他的犹豫和挣扎。 贾晓春端着咖啡杯猛喝,张杨也不催他,低着头用小汤匙搅拌自己面前的咖啡。 “如果办不成呢?” 贾晓春几乎将一杯咖啡喝完,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问道。 张杨无声的笑了,他知道这事成了, “贾先生放心,跑腿钱还是会给你的,这10万中你可以留下2万,其余的退给我。如果你不想退给我也行,或者拿了钱不给我办事也可以,但是贾先生应该知道,10万块钱可以买人的一条腿,也可以买人的一条胳膊,不管是男人女人还是小孩的,而我这个人恰恰还有这个财力。” 张杨看着贾晓春笑,而贾晓春心中一阵阵发毛。 刚才他确实也想过,骗了这10万块钱走人,而张杨的话让他猛然间明白,他是有工作有家庭有孩子的人,而张杨能够找到他也一定能够找到他的家,张杨的话让他刚刚兴起的那个念头迅速地消散了。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我不能找我的姑父,他这个人很正直,还是领导,我找他手下人帮你办,但却不一定能办成,你要有个心里准备,因为这事很麻烦。” 张杨点头微笑,在华国没有办不了的事,剩下的就是你够不够资格有没有那个财力了。 “行,贾哥,这事我就交给你了,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拿到了身份,这20万就是你的了,至于你用不用送给别人我不参乎,成吗。” “好,那我就试试。” “成交。” 张杨向贾晓春伸出了右手,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两天后,张杨接到了贾晓春的电话,让他12点到户政处拍照和录指纹,张杨乐了,这事看来办成了。 张杨到户政处的时候贾晓春也在,贾晓春带他去见了一个30多岁的三级警司,这个警察也没和张杨废话,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把他带去了技术室,并亲自为张杨采了指纹照了大头照,然后就让他们到户政处楼外等着,半个多小时后,三级警司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从楼里走了也来。 把文件袋交给贾晓春后,他又匆匆的离开。 贾晓春把文件袋交给了张杨,张杨打开来看,里面是一本户口簿和一张他的身份证,而户口簿和身份证上的地址就是张杨提供给贾晓春的那间出租屋的地址,那也将是张杨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处房产。 张杨把随身带的10万元钱交给了贾晓春,两人的交易完成。 第0030章 我哥给我写的 有了正式的身份,压在张杨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被搬掉了,张扬中午饭也没顾上吃直接去了银行,整个下午他一连走了4家银行,用自己刚刚出炉的身份证办了4张不同银行的储值卡,随后他在工商银行的atm机上向每一张银行卡里转入了100多万,直到把老爸张新欣那张银行卡清空为止。 坐在一家装潢不错的饭店里,张扬一边吃饭一边给老爸张新欣打电话,告诉他自己的身份证已经补办下来了,银行卡也补了,等再到奉京时把他那张卡还给他云云。而张新欣则在电话里嘱咐张扬要照顾自己,注意安全,遇事别激动等等几,并让他回奉京的时候一定要到家里来。 刚撂下老爸的电话,张扬就接到了阳阳的电话。 “杨杨哥哥,你怎么电话总占线啊?” “我刚才和叔叔通电话呢,怎么你没在家?” 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张杨知道阳阳的单位离家并不远,如果她没有外面的活动此时就应该在家吃饭呢,所以张扬才这么问。 “怎么老爸也那么啰嗦了?我没在家,我和朋友在一家录音棚呢,是她一个朋友开的,我想把《橄榄树》在录音棚里录出来,杨杨哥哥他们都说这个歌可好听了。” “是吗?你喜欢就好。” 张扬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个世界上的自己,而且还是一个女性的自己。 “杨杨哥哥,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说吧!” “我把《橄榄树》上传到了6ing,他们的音乐编辑说有家唱片公司看中了这首歌,要把它买下来,这首歌是你的,我不敢答应他们,卖或不卖必须征求你的意见。” 张杨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橄榄树》这首歌可以算是校园歌曲里的经典之作,一经发布会很快得到歌迷们的喜爱,并在大学校园里经久传唱,所以但凡有点眼光的音乐制作人一经发现绝不会错失这首歌,所以他们找上阳阳那是必然结果。 只是张杨没想到阳阳会把这首歌传到网上去。 “这首歌我给了你,至于你怎么处理它我都不会反对。” “真的,那太好了。不卖行吗?” “当然,你说了算。” “不许反悔?” 张杨呵呵笑道:“怎么会。” 阳阳在那边似乎又蹦又跳,那种高兴和兴奋劲隔着话筒张杨都能感觉得到。张扬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阳阳的兴奋似乎感染到了他,此时他的心中也有一种无以言表的兴奋,感觉这个世界是那么样的美好,前途是那么样的光明。 要知阳阳怎么忽然间想把《橄榄树》录制成一首单曲了,就要从张杨在张家吃饭后的第二天说起。 那天,上传了《橄榄树》以后,阳阳一觉睡到大天亮,如果不是杨敏过来掀她被窝她能睡到晌午去。 到了单位,她一直熬到中午休息才有时间用手机上网,当登录上6ing,打开个人中心,她一眼就看到了《橄榄树》的试听数据,竟然高达18000多次。 “怎么会这样?” 阳阳有点懵了,要知道从上传到现在,这才仅仅12个小时而已。 而随后看着仍然不断在增加的数字后,阳阳确信了这一事实。 “我要红了!” “我要红了!” 阳阳兴奋的在休息室里又蹦又跳,幸亏这里没有外人,否则一定会有人以为她发疯了,还别说,现在阳阳确实感觉到她的脑袋在发胀,真像疯魔了一般。 阳阳激动地攥着小拳头不停地在空中挥舞,白嫩的脸庞染上了桃花般的粉红色,小巧的鼻头上渗出了点点的汗珠。 在疯狂地发泄了一阵后,她才重新把精力放到网页上,评论很多,有几百条,大多表达了对这首歌的溢美之词,不仅是对词曲,而是许多人是针对她这个演唱者,夸她的声音甜美,吉他弹奏的也非常好。 她是越看越兴奋。 一条一条的看下去,转眼间就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随着时间的流逝,阳阳的情逐渐地平缓了下来,没有了开始时的歇斯底里,而当她把所有的评论都看完后,她高耸的胸脯已经不再激烈起伏了。 “他们都很认可我!” 阳阳的心里美滋滋的,她幻想自己成了一个歌星,受到万千歌迷的追捧和喜爱,想到美妙处,她的口水流下来了都不自知。 突然她发现在“编辑咨询”条目上有个小红点,她知道有编辑给她留言了,她连忙点开,瞬间编辑咨询页面跳了出来。 “邻家女孩”你好:“有关《橄榄树》版权问题,请尽快联系你的责任编辑。” 阳阳微微有些失望,从字里行间看,编辑看重的应该是《橄榄树》,而不是她唱的这首歌,更不是她。 虽然情绪低落了不少,她在回复里写道:在吗?我是邻家女孩。 刚刚把编辑咨询页面关闭,上面立刻又出现了一个小红点。 “这么快!” 阳阳在心中想道,这已经是中午了,难道那个编辑就守在电脑前? 她再次打开编辑咨询页面,只见上面写到: “邻家女孩,请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给你打电话。或者打我的电话020-8864****。有事和你相商,请尽快!” 阳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架不住好奇,按留言上的电话拨打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 “你好,6ing二组编辑秦伟。” “我是邻家女孩,是你找我吗?” 阳阳试探着问道。 “没错,请问你的真实姓名,这个电话是你的吗?” “我叫张阳,太阳的阳,这个电话是我的手机,有什么事吗?” 阳阳对6ing的编辑很信任,直接把名字告诉了对方。 “张小姐你好,是这样的,你在我们的网站上传了一首《橄榄树》对吧,请问这首歌是你唱的吗?” “是的,我唱的。” “词曲作者也是你吗?” “不是,是我哥哥给我写的。” “那这么说你有这首歌的处置权了?” “你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张小姐,有一家唱片公司看中了这首歌,他们想买下来,你是否有把这首歌的版权卖掉的意思?” “是我唱的这首歌吗?” “不好意思张小姐,他们要买这首歌的词谱。” 阳阳本来挺激动的心情,一下子又凉了下来,她沉默了两秒钟后说道: “我不知道我哥愿意不愿意,我现在没法告诉你。” “我们可以给你5000,这是普通的词曲作者最高的价格了?你再考虑考虑。” 秦伟耍了一个小心眼,确实,这个价格一般来说对普通的词曲作者是比较高的价格了,但那只是词或者是曲,而词曲连在一起绝对不是这个价,他是在骗对面的小姑娘不懂行情。 说实话,如果是一般的歌曲这个价也算可以了,但这可是一首经典歌曲,如果花5000块钱买了去,不管是哪家唱片公司都是赚大了,把它给任何一个小歌星唱,都可以让她(他)迅速的红遍半边天。 “真的不好意思,我问问我哥,再给你回答好吗?” 一听这话,秦伟有点急了,他从总监那里得到的信息是大国集团给出了2万元价格,并表示如果作者不满意还可以再研究,可见大国集团对这首歌曲之看好,急欲得之而后快。 “张小姐,这样吧,如果作者对这个价格不满意我们可以再加,请您务必说服他,这是让他的歌曲传遍大江南北的一个好机会,也是他成名的一个好机会。” 阳阳可不是傻子,她从秦伟的语气里听出了急迫的心情,因此她更有矜持的理由了。 “那好吧,过段时间我给你消息。” “尽快,张小姐,一会我把我的手机号发到你的手机里,保持联系。” 撂了电话,阳阳的心情很复杂,她即为这首歌曲的优秀感到自豪,也为唱片公司对她的演唱没兴趣感到失望,她就在这种浑浑噩噩中度过了一下午。 第0031章 出租车里的歌声 下班回到家,阳阳向老爸要张扬的手机号。javascript: 杨敏从门厨房出来听到了,问阳阳找张扬做什么?阳阳就把唱片公司要购买《橄榄树》版权的事说了一遍,杨敏听了后直夸张杨有才,反而把阳阳说这些话的重点忽略了,而张新欣却对阳阳道: “这首歌既然是张扬送给你的,你就有这首歌的处置权,但是阳阳,爸爸想问你,你缺这几千块钱吗?把别人送给你的东西卖了,这样好吗?” 阳阳摇了摇头。 老爸会错了她的意,但她也没有反驳。其实她是最不想卖掉这首歌的人,而是她怕张扬错失了扬名的机会,以后知道了会怪她。 张新欣继续说道:“张扬也不缺这几千块钱,所以这事你不必问他,直接回绝了唱片公司就行。” 张新欣的脑子并没有转过弯来,他更多的是从经济方面考虑了,而忽略了其他。 “我明白了?”阳阳睁着一双萌萌的大眼睛向老爸点头,“爸妈,我想把这首歌录成一首单曲,再找个数字音乐平台在上面播放。” “那敢情好啊,赶紧录吧!” 杨敏赞成的说道。 “需要多少钱?” 张新欣不愧是学会计的,立刻就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还要花钱呢?” 杨敏疑惑地说道,那意思好像在说,如果花钱咱就不录了。 阳阳过去搂住老妈的肩膀,在她的怀里撒娇地说道: “你不想让你的女儿成为歌星吗?你可知道这是女儿距离歌坛最近的一次。杨杨哥哥写的这首歌非常非常的好听,好多人听着听着就哭了。” “我怎么没哭。” 隔壁房间阳阳的电脑里还在放她唱的这首《橄榄树》,所以杨敏才有此一说。 “爸,你看妈呀?” 阳阳撅得红红的小嘴向老爸求救,老妈向来吝啬,而老爸会时不时地给她塞钱,所以老爸在她的心目中是救星一般的角色。 “好好和你妈说,她会支持你的。” 张新欣道。 阳阳又搂上老妈。 “老妈最好了是不是。” 杨敏故意板着脸道:“不好”随后又笑了,“说,要多少?” “2万。” “怎么这么多?” …… 阳阳有一个中学同学是奉京音乐学院毕业的,或者这么说吧,这个人也是另一个世界张杨的中学同学,但是他们的关系比较一般,高中毕业后就很少再联系,原因很简单他们缺乏共同语言,或者说他们不是一路人,但在这个世界上,他和阳阳的关系有点微妙,或者说他也是阳阳的一个爱慕者。 他叫李悦,弹了一手好钢琴,然而大学毕业后并没有找到适合他专业的好工作,就自己开了一个音乐班,教小朋友们钢琴,钱是赚了一些,但真心没什么社会地位。 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阳阳听他说过,他有个大学同学兼铁哥们开了一家录音室,让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那玩,价格也不贵,很有替他同学打广告的嫌疑,但今天阳阳用上了这个软广告。 电话打通,李悦的语气很兴奋也很热情。 “大美女,接到你的电话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李某肝脑涂地为你效劳。” “别贫了,有点事找你帮忙,你身边没小朋友吧?” “没,就是有,只要大美女召唤,我也让他们家长把他们都领走。” “够意思,冲你如此殷勤,我请你吃饭,地点你选。” “现在?” “对呀。” “得,我请你,让你请不是寒碜我吗,想吃什么你说话。” 半个小时后,阳阳和李悦在中街附近的一家西餐厅见了面,结果两个都吃过了晚饭,李悦很遗憾地点了两客甜品,要了两杯饮料。 “大美女,这次不算,下次咱再来。” 其实李悦心里高兴,他不是因为省了钱,而是如此一来,就多了一次和美女约会的机会。 “事情办好了,我请你。”阳阳说着将插着耳机的手机递给了对面的李悦,“你先听两遍,听完我们再聊。” “遵命。” 李悦接过耳机插进耳朵里,阳阳按了手机上的播放键,然后捧着饮料优雅的小口抿。 开始的时候,李悦脸上还带着不以为然的笑意,可是听了一会他的神情凝重了起来,一曲终了,他主动将桌子上的手机拽到自已面前,又播放了一遍,这次他的表情很认真,似要听清楚每一个音符。 这遍听完,他又接着连读听了两遍,听最后一遍时,他竟然跟着哼了起来,歌词丝毫不差,旋律把握的也很准确。 摘下耳机,他一脸郑重地说道: “大美女,是因为这首原创歌曲?” 阳阳放下杯子,点头道: “对,你是行家,帮品鉴一下。” “你过奖了,我可不是行家,但应该还算是个音乐工作者吧,如果让我给个评价,我会说,这是一首必定要火的神曲,不仅旋律朗朗上口,歌词更是含意深刻,这种风格的曲子最容易获得大学生们的青睐。我现在只想问你,你有这首歌的版权吗?” 阳阳的眼睛更亮了。 “当然有了,这是昨天晚上我哥在我家给我写的。” “你哥?他是词曲作家?” “我表哥,”阳阳没说真话,“说真的,李悦,我想在专业的录音棚里把这首歌录制成单曲,然后放到音乐网站上去,能帮我联系一下吗?我什么也不懂?” “好,这事我一定帮你,美女,这首歌不管放到哪里,它都有暴红的潜质,只不过时间长短不同而已,如果你对我放心,录完单曲后你把它交给我,我帮你运作,我起码还站这音乐的这个圈子里,认识的人比你多,运作的渠道也比你广。” “真的?” “当然,我骗谁也不可能骗你,我还要获得大美女的青睐呢?” “别瞎扯,说说你要怎么运作?” 李悦暗中叹了一口气…… 阳阳和李悦是被西餐厅的服务员撵出来的,人家餐厅已经打烊了,他们聊的太投入忘记了时间。 李悦送阳阳回家。 在出租车上,两人不在聊这首歌,而是说起了高中同学之间的轶事,出租司机在收听95.8交通台广播。 电台主持人:“……,今天收到许多听众朋友的电话,他们向我推荐了一首发布在一家音乐网站上的原创歌曲,小九当时非常好奇,是什么样的歌曲能让这么多人喜欢,我就上网听了一遍,不瞒听众朋友们说,我流泪了,我这是第一次因为听一首歌流泪,你们是不是不信,好吧,算我没说,现在我把这首歌放给你们听,不过,我希望你们能用心去聆听这首《橄榄权》。” 音乐响起。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 阳阳和李悦早已经停止了交谈,当《橄榄树》在出租车内响起时,两个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