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王妃,战神夫君宠妻忙》 第一章顾家媳妇偷人了 “你这个贱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偷人!你这肚子里面的孽种是不是我们顾家的还另说!我要让族长将你沉塘!”一道尖锐而刻薄的嗓音蓦地响在顾家的院中。 “姑姐,你说什么?什么偷人?什么孽种?这孩子,分明就是我夫君的!你如何能说这样的话?”顾家的儿媳戚瑶不解地看着顾家的大姑姐顾清茹,微微捂住了自己的小腹,神色惊愕。 虽然她戚家家贫,父亲重病之际才应了顾家这门亲事,因则那顾家的儿子顾承毓被怔了兵,要上战场了,顾家临急临忙地为他娶媳妇,是本着留后的想法,但是聘礼极是丰厚,足以给父亲治病。 她嫁过来不过一晚,仅是洞房过后,天色未亮,顾承毓就走了,她羞赫之下,甚至连顾承毓的样子都没有看清,不过既然嫁了人,她也没有了旁的想法,更别说她现在还怀了顾承毓的孩子! “夫君?若你当我弟弟是夫君,那你房间里面藏着的男人是谁!”顾清茹忽然往戚瑶的房间一指,众人顺着她的手势,果然见窗台隐约可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好啊!我倒要替小舅子看看这奸夫是何人!”顾清茹的丈夫李昌见状,急忙闯进了房间,果然押着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出来了。 “真有奸夫!这个顾家儿媳,真是偷人了!”被这动静惊动的邻居纷纷围了过来,看起了热闹。 “她模样长成狐媚子一般,嫁过来不过一晚,顾家那小子就上了战场,当然是守不住的!” “嘻嘻,顾家木匠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他那媳妇说不定也偷偷养着人呢,不然怎会容下这样的儿媳妇?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底下的人纷纷调侃道。 “戚瑶!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刘高是你娘家旁边的人!你们是不是早有首尾!我就说,怎么一晚上就怀上了孩子!哪有这样的好运气!这肚子里面的孽种,九成不是我弟弟的!”顾清茹指着戚瑶,一脸痛心疾首道,“可怜我那弟弟,上了战场生死不明,家里的媳妇竟然还怀了孽种想要他养!我顾家绝不容忍这种败坏门风的事儿!大伯伯,你要给我们作主!” 她叫的大伯伯正是顾家的族长,他捋了捋胡子,指着戚瑶道:“顾家儿媳妇偷人,还怀了孽种,顾木匠虽然死了,今日就由我顾大为他清理门户!来人,将这奸夫押送官府!这个淫妇,即刻沉塘!”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怀的是顾家的孩子!你们不能将我沉塘!婆婆,救我!婆婆!”戚瑶见几个顾家的男子已经拿着猪笼上来了,惊慌尖声道。 可惜,今日她娘去了进木材,戚瑶便是哭天抢地,她娘也听不见了。顾清茹心里极是满意地想到,面上却装出一副痛心的神色,哭道:“你们戚家太过分了!你与这刘高定然是在娘家就暗结珠胎了,却为了我家大笔彩礼给我弟弟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沉了你后,我们还得带着你的尸首上戚家要个说法!” “我没有!这孩子是顾承毓的!我没有!呜呜呜!”戚瑶辩解无门,嘴里已经被上前的汉子塞了一团抹布,几个人强硬地将她塞进了猪笼里,就扛到了顾家门前的一个池塘里,扔了下去。 不过是沉了两下,戚瑶便没了挣扎的动作,再无生息了。 终于是死了!带着她肚子的孩子一起死了!顾清茹眼里闪过一抹阴毒的光芒,她夫家李家有个叔叔在衙门做衙差,她今早就知道了娘家弟弟顾承毓在战场上出事,死了。 她拦住那叔叔,让他将消息晚些再传出去,然后找到丈夫商量,与刘高和大伯他们合谋,为的就是弄死戚瑶和顾承毓的孩子,然后好霸占顾家的木匠铺子。 这木匠铺子虽说不大,但是开了几十年,老顾客很多,可是棵摇钱树。 顾清茹眼见计谋得逞,正要露出满意的笑意,却不想突然传来一道尖利的哭声:“你们在干什么!赶紧把瑶儿救上来!瑶儿!瑶儿!她肚子里还怀着承毓的孩子!” “娘?你怎么回来了”顾清茹一转头,来人正是她娘亲。 顾母也顾不得问什么了,赶紧让手下的伙计将戚瑶捞了出来。 顾清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戚瑶,心里暗暗祈祷,但愿她是死透了。 然而,偏偏事与愿违,戚瑶捞出来后,呕的一声,就吐了一大口水,然后缓缓呼吸了起来。 她没死,不过内里的灵魂,却已然是从现代穿过来的工艺大师戚瑶了。 戚瑶躺在地上,浑身湿透,脑子里还要消化原主的记忆,甚是狼狈。 这个顾清茹虽说是大姑姐,可是在原主和顾承毓成亲前,便已经嫁出去了,她为何突然要这般设计原主? “瑶儿,你没事吧?瑶儿?”顾母眼眶通红,扑到了戚瑶跟前,将她身上的猪笼弄出来,大声哭道,“你可不能有事!我在州县那边看到白榜,承毓他,他回不来了!娘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将他的孩子生下来!” 顾承毓牺牲在战场上了?!戚瑶猛地回过神来,一抬眼,却见顾清茹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冷色。 噢,戚瑶猛地醒悟了过来。按照原主的记忆,这个顾家,是个开木匠铺子的,卖卖家具,不过家产颇丰,公公顾木匠早已经死了几年了,家里是婆母魏小菊操持着。 这个顾清茹与顾承毓的姐弟感情向来不好,而顾清茹的夫家李家,因为姐夫李昌好赌,所以很是穷困。不过那李昌有个叔叔,是在留县衙门做信差的! 如此一来,戚瑶也就想通了。想必是顾清茹从李昌那个叔叔那里得知顾承毓死了,因此策划了这么一出好戏,为的就是弄死戚瑶肚子里的孩子,然后好霸占顾家的家产啊! 好毒的心肠! 戚瑶想通了前因后果,默默伸手护住了自己的肚子。虽然这孩子和孩子爹,她尚未有什么感情,但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这个公道,她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而且古代医术落后,她可不敢去流掉孩子,这个孩子,她得生下来。 没有夫君,又有了孩子,若要孩子平安丰裕地长大,她也必须守住顾家的产业才是! 第二章 姑嫂对薄公堂 “娘!这个淫妇肚子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承毓的!她才嫁过来一晚,怎么会如此好运就怀了孩子!她这孩子分明就是奸夫刘高的!”顾清茹急忙跳了出来,指着戚瑶微微凸起的小腹冷声道,“今日你不过是去进木材,她就将奸夫弄到家里来了!如果不是我听到她娘家那边的风言风语,带了人过来!我们顾家就要帮这奸夫淫妇养孩子了!这个孩子不能留!” “什么?瑶儿?你,你——”魏小菊断然想不到戚瑶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不是顾承毓的!她在州县那边看到白榜,悲痛欲绝,哭死过去几次,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就是要与戚瑶说这个消息的! 谁能想到,她竟然——她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不是承毓的!那她还有什么念想? 魏小菊手指颤抖地指着戚瑶,两眼一黑,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婆婆!”戚瑶急忙上前,想要扶住魏小菊,却被顾清茹抢先一步。 顾清茹抱住了魏小菊,冷冷地剜了戚瑶一眼,咬牙切齿道:“贱人!你怀了孽种,又有了奸夫,败坏我顾家的名声!这孩子断然不能留了!而你!我也会叫族里给你一封休书!将我顾家的彩礼还回来!来人,赶紧叫大夫,先给我娘看,再给她开打胎药!” 呵呵,当她还是原主那个娇弱文秀的小姑娘呢!她戚瑶上辈子可是活到三十岁的!心理年纪比顾清茹还要大上一轮!想在她跟前玩这些小把戏? 戚瑶扶住了自己的肚子,站直了身子,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她才拔高嗓音道:“好!既然大姑姐今日一定要将我休出顾家,还想要回聘礼,那我也要好好和你说道说道。” 顾清茹见戚瑶目光清冷,声音坚定,竟像是隐隐变了一个人似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戚瑶是个什么人,她摸得很清楚的,遇事儿就知道哭,光是成亲那天,她就听下人说,哭了整整大半夜!她为人颇为软弱,说话都像是蚊子哼哼似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胆量和脑子! 可是这浸了几下猪笼,怎么胆儿大了起来?还敢跟她叫板了! “你想怎么说道!我们这么多人眼睁睁地看着这刘高从你房里出来的!还光着膀子!你还想抵赖?”顾清茹将心头的惊异压下,稳了稳心神,拔高声音道,“大家评评理!这个戚瑶,看我们家彩礼钱高,眼巴巴地嫁了进来,却不想藏了这样的祸心!早就怀了孽种,想要我们顾家给她和这个奸夫养孩子呢!刘高!你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刘高赶紧垂下头,低声道:“的确是我的,我和戚瑶早在她还在娘家时就两情相悦了,是她家那老头病了,见顾家彩礼多,才将她嫁到顾家来的!” 底下的人一片哗然,纷纷对着戚瑶指指点点道。 戚瑶脸上丝毫没有羞赫和惊慌,她扫了一眼底下的人,不是李家的人就是顾家的人,想必都是帮着顾清茹的。 在这里讲理,她并不占上风。 戚瑶用双手护着自己的肚子,忽然冷声道:“我戚瑶清清白白,你如此陷害我,冤枉我,污了我的名声,坏我的清誉,我要告官!让官老爷来论个清白!” 一见戚瑶这般信誓旦旦地说要告官,底下的人风向又变了,纷纷道,若真是有奸情,她怎么敢主动说要告官? 顾清茹更是想不到,戚瑶竟然会敢去告官,当下也有些胆怯,然而她的丈夫李昌却一把攥住了她,低声在她耳边道:“告就告,三叔叔是衙门的人,打点一下,她告不赢的,这样我们以后赡养娘亲,接管家业,也更名正言顺。” 顾清茹听罢,觉得很有道理,上前一步,指着戚瑶道:“既然你要告官,那就衙门见!让留县的乡亲父老都看看,你们戚家教出一个什么样的好女儿!” 戚瑶脸上也丝毫没有惊慌,一派淡静道:“大姑姐,话别说得太早了,小心风大闪了舌头,对了,大夫可来了?先把婆婆救醒吧。” “便是我娘醒了,她也救不了你第二次!”顾清茹咬牙切齿道。 她这个娘,从小就偏心到不行,什么都是紧着她弟弟,若不是她来搅和,戚瑶这小贱人已经和她肚子里的小孽种一起死了!哪里还有这么多的事儿! 她虽然憎恨魏小菊,却不敢表现出来,毕竟现在木匠铺子还攥在她手里。 大夫很快来了,几针下去,顾母就幽幽转醒了,见了戚瑶在跟前,眼眶顿时就红了,指着戚瑶道,“你,你肚子里的孩子当真不是承毓的吗?” “娘,我肚子的孩子千真万确是夫君的,只是不知姑姐为何如此污蔑我,我现在就去衙门告官,让官老爷还我和孩子一个清白。”戚瑶言语坚定道。 见戚瑶神色冷静,倒不像是说谎,顾母很是喜欢这个乖巧的儿媳妇,当即也站了起来,:“我跟着你一起去。” 顾家一行人,还有李昌带的人,以及看热闹的群众,大家口口相传,一会儿,就挤满了整个衙门。 县令大人上堂后,一拍惊堂木,道:“何人告官,所告何事?” 戚瑶上前一步,条理清晰道:“回大人,民妇顾戚氏,状告我夫家姑姐姐夫,无故带人进屋,污蔑民妇偷人!状告刘高受人贿赂,无中生有,捏造我与他有私情,坏我清誉!状告顾家族老不辨清白,动用私刑,对我浸猪笼,意图害我性命!” 她此言一出,堂下当即哗然,这还是头一次遇到一次状告这么多人的! “大人!你别听她胡言乱语!这个刘高在她屋子里,而且,刘高已经承认他和戚瑶有私情,她肚子里怀着的孩子就是刘高的!她明明怀了孽种却嫁到我们顾家来,骗取了我们的彩礼,分明就是骗婚!我请族老对她浸猪笼,不过是例行家规!何罪之有!”顾清茹也是个厉害的,站出来反驳道。 第三章 戚瑶杀伐果断 官老爷听顾清茹这么一席话,蹙紧了眉头,一拍惊堂木道:“顾戚氏,可是如此?你先是骗婚,后是红杏出墙,人家行家规而已,这是你们的家事,如何论到公堂上来了?” 顾清茹眼里闪过一丝得瑟,顾母却紧紧攥着自己手腕上的佛珠,一脸的焦急。 承毓已经出事了,若是戚瑶肚子的孩子真不是承毓的,那她,她死了也无颜面对主子啊! “大人,可否容我问问家大姑姐几句话?”戚瑶却丝毫没有惊慌,反而有礼而平静道。 “问吧。”官老爷也有些疑惑,若真是如此,这妇人怎的还能这般冷静? “大姑姐,我问你,我若是偷人,你不是应该告知我夫君,让夫君给我一纸休书吗?如何就到了要找族老给我沉塘的地步了?这是顾家的规矩?即便是顾家的规矩,你已经嫁往李家,顾家的规矩,也轮不到你来执行?你处心积虑逼死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是为何?” “顾承毓不在家中,我如何找他?”顾清茹瞪大眼眸,反问道。 “可以写信,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还没有发话,你们有和权力处置我?这不是行家规!这是谋杀!蓄意杀人!”戚瑶猛地拔高了嗓音,面容冷厉地看向了顾清茹和李昌。 “什么谋杀!顾承毓死了,请族老代为处置,有何不可!”站在顾清茹旁边的李昌见戚瑶这帽子扣得太大了,赶紧辩驳道。 “你怎么知道顾承毓死了?我婆母从州县那里才看到的白榜,你是如何得知顾承毓死了的?你知道顾承毓死了,所以给我下绊子,污蔑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想要置我们于死地!你们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戚瑶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她言辞犀利,咄咄逼人,问得顾清茹和李昌哑口无言。 “大人!据民妇所知,战场的士兵牺牲,是有抚恤金的吧?信差要先先将抚恤金交给家属,告知丧信,才会张贴白榜,那为何官府的信和抚恤金没有到我和婆婆的手上,而我婆婆却是从白榜得知我丈夫牺牲的消息?”戚瑶话锋一转,竟然落落大方地质问起官老爷来了。 那官老爷想不到这里头竟然还有这么一茬,若是她状告上去,他岂不是得了个藐视烈士,不敬亡魂的污点? “这不可能,所有的丧信和抚恤金都已经通知发放下去了,你们顾家若是有烈士,定然是有的。”官老爷断定道。 “可是我和我婆母没有收到,反而是我姐夫和姐姐知道了我夫君牺牲的消息,他们也没有告知,反而是带人来污蔑我肚子的孩子不是夫君的,要谋杀我们母子。”戚瑶坦荡荡地说道。 顾母也不是傻子,听到戚瑶这般说法,如何还不明白?李家是她的亲家,李昌有个叔叔,就是衙门的信差!定然是他将承毓牺牲的消息说给了李昌和清茹知道!清茹不仅拦截了抚恤金和丧信,还设局来害戚瑶!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她身后的木匠铺子! “大人,据我所知,这李昌的叔叔是在衙门当差的,你不妨问问他,是如何得知我夫君牺牲的消息,还拦截了丧信和抚恤金?”戚瑶淡淡说道。 李昌和顾清茹一听,顿时就谎了,李昌急忙道:“大人,不关我叔叔的事!是我担忧小舅子,听说这是丧信,才翻查到顾承毓的名字的!正好我媳妇要回娘家,就顺带帮忙送过去了……” 顾清茹急忙心有灵犀道:“对,没错,可是突然得知我弟妹她偷人,我被气昏了头,这才忘了!” 真是夫唱妇随,这戏唱得真好。不过,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不就是飙戏吗?她也会啊! 戚瑶眼眶顿时一红,指着顾清茹道:“我死了夫君,你死了亲弟弟,你不仅不将消息告知娘亲,却先顾着来谋害我肚子里的孩子!可真是好姑姐啊!” 顾清茹被质问得说不出话来,戚瑶一转身,哭得凄惨地对那官老爷道:“拦截丧信,私吞抚恤金,大人,不知道这是什么罪名?还有,民妇也算是熟读诗书,竟然不知大昭国的律例如此松乏,连丧信和抚恤金这等要事,都可以假手于人,我们这些商家,农户,战士,辛辛苦苦的纳税,甚至牺牲性命,就是用来养这种公差的??” 她虽然像是哭诉,但是却暗地指责他驭下无方,甚至煽动了围观群众的情绪,若是他轻轻将此事揭过,肯定会触怒围观的百姓,让他们对衙门失去信心。 这小妇人,定然是料到那李三已经打点过自己了,这是逼着他先行处置了李三。 到底是官威重要,那李三不过一个小小信差,不值得。 “该死的李三!公务信都敢泄露,抚恤金也敢交由他人!玩忽职守!罪不可恕!”官老爷猛地一拍惊堂木,传人将李三押进了大牢。 顾清茹和李昌脸色一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三言两语竟然连累了三叔进大牢!那刚才的打点岂不是白费了? “戚瑶,你个贱人!这奸夫都已经承认和你有奸情了!也承认了这孩子是他的!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顾清茹方寸大乱,指着戚瑶厉声道。 “刘高!她说说可否属实!”官老爷神色肃穆地看着刘高。 那刘高心里也有些慌,但一想到顾清茹许诺的银子,心一横,说道:“的确是小人的,小人与戚瑶早已情投意合,暗结珠胎,是她家那老头阻止,她才嫁给顾家的!戚瑶,你就认了吧,尽管你嫁过一次了,但是我绝不嫌弃你!我们以前说过的话,还作数!” “戚瑶!你既然已经与刘高有首尾,还嫁去顾家,骗取了顾家的彩礼钱,属于骗婚!你可认罪!”官老爷威严道。 “大人,可否容我问这刘高几句话?”戚瑶仍然没有丝毫惊慌,声音沉静道。 “可。” 戚瑶得到准许后,淡淡地睨了刘高一眼,刘高做贼心虚,眼神不由自主地闪烁了几下,心里却在暗暗稳住,一定要咬死戚瑶!如此,不仅得了银子,戚瑶的名声也彻底坏死了,除了自己,还有谁敢要她? 第四章 戚瑶洗清冤屈 “刘高,你今日是如何进入我家里的?如何得知我的房间在哪里?”戚瑶将他的心思一目了然,冷声问道。 “是你约我的啊!你说你婆婆今日带着下人去州县进木材,家里无人,让我赴约,你的房间自然也是你告诉我的啊!”刘高厚颜无耻道。 “我约你的?我是如何约你的,是传了书信,还是叫人传话?”戚瑶又逼问道。 这一下子,刘高有些慌了,支支吾吾道:“是书信!你写了书信!约我!” “那书信呢?传信的人是谁?我约你什么时辰?从哪里给你开门!”戚瑶咄咄逼人,不给他思考的机会。 “那个!那个书信我早就烧了!我怎么可能留着这种把柄!”刘高眼神闪躲,左顾右而言他。 “那我约你在什么时辰!在哪里给你开门!”戚瑶拔高了嗓音逼问道。 “午时,你约了我午时进来,是在后院给我开的小门!”刘高想到自己进来的方法,急忙道。 “你确定是午时?绝对没有在大人跟前说假话?”戚瑶又问了一遍。 “确定是午时,就是午时!”刘高拧着脖子道。 “正好,大人,我午时的时候正在与隔壁的小香探讨花色,她还问了我,都午时了,可用饭没有?请大人传小香来作证。我既然人在隔壁,如何给刘高开门,再且,我家中后院小门的钥匙,我是没有的,院中又养了大狗,若不是熟人开门,大狗定然会叫的!” 听到这里,顾母再也按耐不住了,上前一步指着顾清茹道:“她说得对,她的确没有小门的钥匙!清茹,你有小门的钥匙,是不是你开的门!若不是你,大黄肯定会叫的!” 大人一见这阵势,已经明白了几分,难怪那李三要提前打点自己了! “传小香。”大人一拍惊堂木,冷声道。 小香也跟着过来了,听到传唤很快就过来,证实了戚瑶的话:“午时,戚瑶的确与我在一起,还有我家中的婆子,我娘她们都在,我们用饭问她,她说已经用过早饭了,还不饿。” “顾清茹!可是你开门放了刘高进屋,再带人捉奸!污蔑戚瑶?”官老爷厉声问道。 顾清茹想不到戚瑶居然这般厉害,不仅害三叔进了大牢,还给自己找到了证据! “若不是她和刘高有奸情,我怎么放他进去!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我顾家的!就不是!是刘高求了我放他进去的!”顾清茹垂死挣扎道。 “呵,是我和刘高有奸情?还是姑姐收买了刘高可以污蔑我,图谋顾家的产业?我进顾家,可是交了喜帕的,婆婆可有存着?堂下可有大夫,我这肚子,有多少日子了,是否和顾承毓走的那日对得上!”戚瑶目光冷厉地盯着顾清茹,坦荡地说道。 交了喜帕,即是人家进门时,还是个处子,那就不存在什么暗结珠胎了。 官老爷黑着脸剜了顾清茹一眼,当即请了大夫过来,大夫一把脉,道:“怀孕三月余,的确与征兵那日对得上。” “大人,事实如何,还不清楚吗?这刘高是收了贿赂,大人可派人去他家中翻找,绝对有收获。”戚瑶又说动道。 那官老爷已经被她的冷静和伶俐折服,没有为难,当即派了衙差去刘高家里搜查,果然在床底下搜出了一包银子,正是顾承毓的抚恤金,连朝廷的印章都还在纸袋子上,另有几件嫁妆,正是顾清茹出嫁那日的东西,她排场颇大,许多附近的百姓都还有印象。 证据确凿,刘高只能乖乖招认了,顾清茹也没有了抵赖之词。 最后,顾清茹和李昌作为朱某,打五十大板后关押三个月,刘高和顾家族老等人收受行贿,作为帮凶,也都挨了三十板子,关押半月。 一场闹剧,在此散场,戚瑶证了清白,拿走了顾承毓的抚恤金,扶着痛心欲绝的顾母,离开了公堂。 人群散去,当中有一身穿灰色麻布衫的高大男子,他戴着一顶低低的草帽,还戴着口罩,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幽深的眸子。 他盯着戚瑶微凸的小腹,凝视良久,直到戚瑶扶着顾母上了马车,这才快速离去,隐退在寂寥的夜色中。 戚瑶和顾母回到家中,下人急忙张罗了饭食,但是两人都没有什么胃口。 “瑶儿,你好歹吃点,这个孩子,是娘所有的指望了!今日是娘不对,娘不该怀疑你的,我想不到清茹那丫头,竟然这般歹毒,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收养她的!”顾母捂着胸口,悲愤而痛心地叹息道。 “什么?姑姐不是你亲生的?”原主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所以戚瑶有些惊异。 顾母摇了摇头,低声道:“当初家穷,本来想养着给承毓做童养媳的,可是承毓与清茹感情不好,对她很是冷淡,所以就嫁出去了,想不到她竟然这般狠毒!虽说我对她比不得承毓,但是这么多年,也没有缺她吃穿,出嫁的时候,也是风风光光的!承毓没了,她不仅没有丁点伤心,竟然还谋害他的孩子!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娘,人心隔肚皮,所谓知人口面不知心,那大伯爷平日对我们颇好,谁知道竟也受了顾清茹的银钱,想要害死我,分走咱们家的田地宅子,日后我们孤媳寡母的,日子想必更艰难,万事要小心才是。”戚瑶叹了一口气,忧心道。 顾母沉吟了一下,泛红的眼里总算是找到了一点盼头,点了点头肯定道:“对,没错,尤其是你,你更要万分小心,一定要为承毓平安生下这个孩子。明日我去给你挑两个会拳脚的丫头!” 戚瑶点了点头,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没有什么胃口,却还是忍着恶心逼着自己吃下了一大碗面。 然而,这碗面下肚后,肚子就一阵阵的翻江倒海,顾母正在祠堂里对着顾木匠的牌位痛哭失子之痛,她不忍再让她担忧,只能偷偷开了后院的小门。 这小门的钥匙,还是顾母从顾清茹手里抢过来给她的。 她打开门,扶着墙,就是哗啦哗啦一阵猛吐,吐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眼泪都出来了。 “难受死了,娃娃啊,咱娘俩都不容易啊,你这还没有出生,就没了爹,娘也是对这儿一无所知——哎,不过你放心,咱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娘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戚瑶摸着自己的肚子嘀咕道。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落在对面一棵大树上潜伏着的男人眼里。 第五章 自己跑来的酸果子 男人盯着戚瑶的眸色越发沉暗,他攥了攥自己手里捏着的帕子,挣扎了片刻,终是没有动。 戚瑶扶着墙大口毒喘着气,正要拍拍胸口顺顺气,却又忍不住呼啦一声又吐了。 刚刚已经将一碗面都吐得干干净净了,这会儿没有什么吐了,但是压不住那阵想吐的感觉,硬是将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 戚瑶前世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虽然听别说说过怀孕生孩子的难处,但是想不到,竟然这般辛苦。 她这一次拍了自己的胸口许久,才慢慢顺过气来,戚瑶摸着自己的小腹,感觉很是奇妙,既矛盾,又坚定。 她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孩子,将他生下来,尽管他没有爹,可是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若你是个男孩子,就好了,如果是女孩子的话,那就不好办了。不过你放心,不管你是佩琪还是乔治,娘都让你好好长大。”戚瑶摸着肚子,温声说着。 “少夫人,少夫人,你在哪呢!”屋里忽然传来了顾母身边的丫鬟秀儿的声音。 “哎,我在这儿呢,我出来透透气。”戚瑶一边应道,一边从旁边的水井舀了一勺水,将自己的呕吐物冲了下去,这才扶着腰进屋了。 她不想别人知道她这般辛苦,真是个体贴的好姑娘。树上的男人心里如此想到,又蹙起了眉头想到,佩琪?乔治?这是给孩子起的名字吗?他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 男人抬头看了看树上,这是一株桃子树,现今正是五六月时节,桃子已经熟了。 听说怀孕的妇人不喜饮食,会喜欢吃些青生的果子。 他心念一动,趁着天黑,用袍子兜着,摘了满满一兜的桃子,一个飞身掠到了戚瑶的床边,熟门熟路地将桃子放到了戚瑶的桌面上。 他正要离开,却突然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是戚瑶回房了。 心中忽然一动,他没有马上离开,反而跃上房梁的隐秘处,偷偷藏了起来。 戚瑶洗浴了一番,又端着一碗丫鬟熬的汤药进来,这是安胎的药,她今日被浸了猪笼,虽然大夫说天气热,胎儿无甚大事,不过还是要喝些孤身安胎的药汁为好。 戚瑶捏着鼻子,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喝了个底朝天,正苦得扎扎跳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桌面上摆了一堆艳红艳红的桃子。 她赶紧上前拿了一只,用毛巾擦干净了,然后放到嘴里咬了一口。 咔嚓一声,这桃子真是嘎嘣脆啊。 “嗯,好甜啊,娘真是贴心,知道我怕苦,还吩咐人给我摘了桃子。”戚瑶三儿两下将一只肚子吃了个干净,连声赞道。 “好甜,挺饿的,但是空腹吃这么多桃子应该不好吧?算了,还是不吃了,孩子要紧,等卸货了,再吃个饱。”戚瑶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嘀咕道。 卸货?她当孩子是个东西吗?梁上的男人再次蹙起了英挺好看的剑眉,十分不解地盯着戚瑶。 “睡觉啦。”被盯着的戚瑶浑然不知,舒坦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开始脱衣裳。 这古人的衣裳甚是繁琐,一层又一层的,若不是有原主的记忆在,她还真是搞不定。 戚瑶一边腹诽,一边将外面的衣裳统统都脱了去,最后只剩一件肚兜和一条亵裤,她才滚到了床上去躺着。 只是这天气忒热了,又没有风扇,没有空调,她只能踢开被子,在草席上躺着。 梁上的男人:“......” 他眉间猛地拧成了一团,然而喉头却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戚瑶长得很美,又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像花儿一般的时节,长腿细腰,腹中虽然微微凸起,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玲珑有致,反而添了几分成熟妩媚的风情。 男人克制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目,不敢再打量下去,若是不小心留了鼻血,岂不是暴露了自己? 幸好,戚瑶躺下不过一会,终于觉得不对劲了,她扶着腰起身,将床边的等吹熄了,这才又重新躺了下去。 一片漆黑中,梁上的男人很快就听到了她均匀而缓慢的呼吸,想必是熟睡了。 他这才飞身从梁上下来,尽管是在黑夜中,却还是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床边,抽出了被子,给戚瑶盖上。 仔细地替她掖了掖被角,他才一个飞跃,从窗台上出去了。 戚瑶劳累一日,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她是被饿醒的。 昨晚吃的东西都被吐光了,今早特别的饿,她洗漱后问顾母身边的丫鬟秀儿:“秀儿,煮好饭了吗?我要饿死了。” “少夫人,已经煮好了,今日煮的是你最喜欢吃的鸡丝粥,你赶紧趁热吃吧。”秀儿恭敬道。 然而,这鸡丝粥一入口,戚瑶就噗地喷了出来。 这是什么鸡丝粥,这也太腥了吧!即便她这么饿,她也吃不下去啊! “怎么了?少夫人,这不是你平日最喜欢吃的吗?”秀儿见戚瑶这反应,很是心慌,急忙问道。 “呃,那个秀儿啊,女人怀孕后,胃口会跟之前有些差别,那个我实在吃不下这个,我自己去厨房弄些吃的吧。”戚瑶说道。 她找到厨房,切了一些青菜,胡萝,玉米,又切了一些五花肉,剁碎调了馅儿,又让秀儿帮忙做了饺子皮儿,包了些饺子,直接下锅蒸熟了,再调些香醋,吃了一顿饱饱的午餐。 她包了许多饺子,想到婆婆,戚瑶急忙问道:“对了,娘呢?一大早的就出去了吗?” 她若要留在顾家,讨好婆婆很有必要,虽然顾清茹不是亲生的,但毕竟养了十几年,这次关押出来的,顾清茹若是哭诉几句,想必婆母还是会原谅她的。 更怕的是,她生下孩子后,婆婆会听从挑唆,将她赶走,抢走孩子。人心难测,虽然现在婆母对她尚可,但她也要早作部署才是。 “夫人去木匠铺子了,听说夫人新出的床被对面谭家的铺子仿了,而且谭家铺子有钱,用的木材比我们的好,那些顾客甚至以为是我们仿的谭家铺子!”秀儿开口应道。 第六章 戚瑶巧生妙计 顾家的下人不多,只有秀儿和秀儿的娘亲陈婶,以及秀儿的爹陈叔,陈婶平日在家操持家务,陈叔负责赶车,秀儿一般伺候婆母,如今是因为戚瑶怀孕了,婆婆才将秀儿给她用的,所以秀儿对家里的事情很是清楚。 “这样啊,那我们去看看吧,顺带给他们送些饺子去。”戚瑶决定道。 她前世可是木工界的工艺大师,设计和工艺都在行,不过一个木匠铺子而已,她就不信自己还搞不好了。 秀儿没有异议,当即用食盒装了饺子和醋,拎上东西,跟在戚瑶身后。 顾家离木匠铺子并不是很远,不过是半刻钟的距离,顾母的确在木匠铺子里,却不怎么忙绿,铺子里只有两个木匠,小江和小河,这两人说是顾木匠的弟子,其实是顾木匠的养子,当年顾木匠采木材的时候,从路上捡回来的,手艺都传给了他们。 所以如今顾家铺子虽然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他们却也没有自谋前程,是知恩图报的人。 “瑶儿,你怎么来了?这里灰大,对孩子不好。”顾母见她过来,很是惊讶,戚瑶平日不怎么喜欢出门,虽然识字懂数,但她说过好多次,将木匠里头的帐给她管,她都不同意。 “秀儿说你和陈叔都没有吃饭,我送些饺子来给你们吃,顺带看看木匠铺子。”戚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 “你有了身子,怎的还做起饺子来了?多辛苦。”顾母一看秀儿摆出来的饺子,就知道不是陈叔和秀儿的手艺,嗔怪道。 “没事,我胃口变得有些奇怪,自己想吃什么就做一些,多点运动对孩子也好,日后生产更稳当。”戚瑶落落大方道,“小江师傅,小河师傅,也过来一同吃吧。” “多谢少夫人。”小江小河很是客气,虽然他们没有卖身契,却是自觉地将自己当成了顾家的下人。 他们吃饺子的间隙,戚瑶在铺子里面溜达了一圈,小江和小河的工艺不错,但是木头不是上乘的,有点高不成低不就的意思。 而且这铺子里面家具的样式也很是奇怪,早些年的图纸和这几年的图纸无甚变化,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样,也许早些年这些图样是时兴的,但是样式是日新月异的,顾家的图纸却无甚变化,有点江郎才尽的感觉了。 一圈下来,戚瑶已经将顾家铺子的弊端总结了出来。 “娘,我们这铺子的生意是越来越不好了,我看了一圈,觉得有几个问题,第一,我们从前都是做定制家具的,都是靠着老顾客找上门的,但是如今这现成的家具铺子越开越多了,客人更喜欢摸得着的事物,也享受即刻能够买到的喜悦,所以越来越少顾客登门定制了。” “第二,我们后来又做起了现成的家具,但是这些年的图纸和样式都没有什么变化,想必店里没有请过创新图纸的师傅吧?所以家具样式寥寥,泛善可陈,客人自然少了。再有,用的木头高不成低不就,有钱人家觉得次,没钱的又觉得贵,可供选择太少了。” “瑶儿,你说得太对了!”顾母想不到戚瑶竟然能够一针见血地说出铺子的问题所在,激动得放下了筷子,说道,“早些年你公公还在的时候,他手艺精良,很多老顾客都认准他,所以生意挺好的,而且早些年的图纸都是我画的,因为我娘家在京城,见识比这小县城要广一些,所以画出的花式都是京城里面时兴的,这些人刚开始没有见过,所以颇为紧俏,但是时兴的东西总是变化,我本来就是靠着记忆画得图纸,不会自己设计,所以这些年总是在吃老本,再加上你公公走后,手艺这方面也落了下风,这生意就一蹶不振了,现今不死不活的,只靠一些老顾客撑着。” “这是一方面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对面开起了谭家的铺子,谭家生意做得很大,木材铺子,家具铺子都有,他们自产自销,利润更高,价格更低,所以生意极好,这些年将我们打压得几乎撑不住了,现今铺子差不多是入不敷出了,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关了吧,将铺子贡出去,收些租钱。”顾母一脸痛心地叹息道。 这个铺子可是她和顾木匠一砖一瓦弄起来的,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顾木匠,这个铺子,是她唯一可以给顾木匠留下的东西了,若真走到这一步,她心里绝对是难受至极的。 “婆婆,不需担心,我在我爹家里读过不少书,我有办法让这铺子起死回生。”戚瑶忽然说道。 “什么!你有何法子?”顾母大吃了一惊,她当初之所以看中戚瑶,就是因为戚瑶的爹是个落魄秀才,听说是中举的时候被换了卷子,从此一蹶不振,但是戚瑶却是从小跟着他读过书的。 小江小河和陈叔,秀儿,都不由自主地盯着戚瑶,眸中既有惊讶,更多的却是期盼。 这顾氏木匠铺子其实也辉煌过,当初谭家铺子还没有兴起的时候,最鼎盛的时候曾有三十多个学徒工,好几个大师傅,若是能够重振荣光—— “现今我们铺子上周转的银子不多了吧?若是买上好的木材,那就打不出几个家具来,可挑选的样式也就少了,若是进了廉价木材,做出来的东西不合眼,恐怕连老顾客都要失去,若是想要顾氏木匠铺子重新红火,那就得另辟蹊径。”戚瑶顿了顿,接着道,“第一,我们先要赚点钱,最好是无本起利,这样才有钱进好些的木材,第二,要想让铺子打响名声,要造势,多加宣传,让大家都知道我们顾氏木匠铺子不一样了,第三,要拿出让顾客刮目相看的设计图来,做成图册,然后还要改变方式,同一款图纸,分为三个不同档次的木头打造,看顾客自己的预算,做切合要求的成品,还是走定制路线为主。” 戚瑶刚说罢,顾氏的双眸就一亮,像是看到了宝贝一般。 第七章戚瑶大显身手 “瑶儿!你这个法子好!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一款家具的图样,可以做几个档次的木材啊!这样不管是贵还是便宜,都按照顾客的预算来!这样可以多很多客源!”顾氏激动万分地站了起来,拉住了戚瑶的胳膊,“只是你说先赚些钱再进木材,哪里有无本起利的生意啊,娘这里还有些名贵的首饰,不若卖了,再进几批木材进来?” “娘,不行,进太多的木材不好保存,而且资金挤压太多对铺子运行不利,而且,我们若要扭转这个亏损的局势,先要造势,再拿出图纸来,最后才是进木材打造家具,所以进木材的事不急。”戚瑶条条有理地分析道。 “瑶儿,前些日子娘说要将帐面交给你打理,你总是推脱,有这么好的法子,你怎的不早说出来?”顾母有些迷惑地看着自己的儿媳妇,虽说一如既往的乖巧柔顺,但是她总觉得这个儿媳妇自从昨日被浸了猪笼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变得更加有魄力了—— “我——”戚瑶舌头打结,顿了顿,才道,“我爹向来教我,做事要稳妥,我这几个月不是在想法子吗?若不是想到了稳妥的法子,我亦不敢托大。” 戚瑶说罢,赶紧转移话题道:“小江师傅,小河师傅,现今铺子都在用哪些木材,先给我说说,我好分析一下,分成几个档次,咱们一边说一边记下来。” 小江小河见戚瑶这个架势,倒像是真有几分本事的,赶紧搬来小凳子,开始给她介绍道:“现在市面上做家具的,矜贵的木材有紫檀木,酸枝木,黄花梨木,鸡翅木,其次的,有玫瑰木,柚木,胡桃木,柞木,还有水曲柳,黄菠萝,榆木,枫木,桦木,樟木,松木,杨木,杉木等。” 戚瑶点了点头,道:“前面几种属于红木,木质厚重,带有香气,材质较硬,强度高,耐磨,持久性好,但是这些木头产量不多,而且太重了,不利于搬运,容易损耗大,要做一整套的话,价格太过昂贵了,咱们这个小地方,想必用不上的,这几种红木就不进了,若有散料的话倒是可以趁着便宜捡些回来,做些雕刻什么的,摆在铺子里面。” 小江小河不过是这么一说,不想戚瑶竟然真的懂木材,而且分析得也很是到位! “再说柚木吧,柚木材质坚硬,极有光泽,无异味,耐腐蚀以及可抗白蚁,是一种不错的木材,这个柚木现今价格如何?若是不高,可以用作高档家具的主要原料,还有胡桃木也不错,不变形,不开裂,无异味,软硬适中,易于加工。”戚瑶又说道。 “这个柚木和胡桃木都不贵,只不过一般富贵人家都非要用紫檀,其实哪里有那么多的紫檀,十有八九都是假的!”顾母叹道,“我们用柚木和胡桃木的,会不会落了档次?” “娘,档次,其实不止由木材来决定的,还有样式和工艺以及后期维护,这些都能够造成档次,你别担忧,看我的,我绝不花你一分钱,要进木材,我会先将钱挣好的。”戚瑶信誓旦旦道。 戚瑶又和小江小河讨论了一下木材,最后将档次划分了,特党定制才用红木,高档家具用柚木和胡桃木,中等的用柞木,榆木,枫木,实惠等级的用杨木,杉木,松木,以及樟木。 顾母见他们讨论得起劲,自己又插不上话来,憋得吃了一肚子的饺子。 最后,等戚瑶将写好的册子交给小江后看,她终于按耐不住,站了起来,对戚瑶道:“那个,瑶儿啊,你刚刚说的赚钱,无本起利的生意,是什么?快告诉娘吧,娘这心里憋得慌。” 戚瑶见大家都是一副抓心挠肺的模样,也不卖关子了,指着铺子后院的仓库道:“这个方法很简单,就是变废为宝,我刚才溜了一圈,见仓库里头多的是废弃的木材散料,这些木材,我可以让它做成各种小玩意,然后卖出去。” 那些废料散料,除了做些修补,就是要当柴火的,若是戚瑶真能卖出去,可不是无本起利吗? 顾母有些不可置信,道:“你真能卖出去?做成什么呢?” 戚瑶此时卖了一个关子,道:“我这便回家画图纸了,至于做成什么,娘待明日便知晓了。” 这个木匠铺子以后就是她和孩子的主要仰仗了,若没有经济来源,她在这古代绝对是寸步难行的,所以戚瑶也很上心,回去的时候特意让顾氏给她买了笔墨纸砚,让她带回家画图纸。 戚瑶回到家中,一头钻进房间里,就要开始画图纸,然而,她发现,她桌面上的桃子又换成了一堆酸酸甜甜的芒果。 这,家里只有陈婶,想必就是陈婶给她放的了。 戚瑶走路回来,喉干舌燥,正好剥了一只来吃。 嗯,甜甜的,这古代自然成熟的芒果就是不一样,特别的滋润清甜。 她吃完一只芒果,这才擦了手,开始画图纸。 她要用那些散料做的,正是现代颇为畅销的木质玩具。 骑摇木马,婴儿推车,还有缩小版的桌椅,现在这个大昭国,桌椅这些都是高脚的,并没有小板凳矮桌子这类东西,所以戚瑶特意设计了小方桌,小板凳。 然后,她还画了魔方,棋类玩具,积木,拼图等。 但是孕期中,戚瑶极为嗜睡,才画了十几张,她就困意来袭,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一直隐匿在挺拔大树上暗暗观察戚瑶的男人见她这般,忍不住又蹙起了眉头。 他以为戚瑶不过是画累了,趴着歇息一下,谁想到她趴下后,久久就没有起来。 难道出事了?他心里咯噔一跳。 他已经日夜守着顾家了,若再让她出事—— 他心下一紧,一个飞身,从树上闪到了她的窗边,敏捷而灵活地跃进去。他着急地伸手去探了探戚瑶的鼻息,指尖上是温热而均匀的呼吸。 没事。他当下有些窘迫,觉得自己太过神经紧张了,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意,随后从床上拿了条薄被,裹在她的身上。 正要离开,却看到了桌面上被书本压着的一叠设计图纸。 他心下好奇,翻了翻,本来淡静的心底,却掀起了汹涌的波澜。 第八章顾家木匠铺火了 戚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她是被蚊子咬醒的!这古代也太不方便了,连个蚊香都没有,靠种花和烧艾草驱蚊,她也是醉了。 吐槽罢了,才发觉自己身上裹着被单,这陈婶也太贴心了吧?真真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了。 正好此时,门被敲响了,传来了陈婶的声音:“少夫人,该用饭了,夫人说你喜欢吃饺子,我特意包了饺子。” “好咧,我马上来。”戚瑶将被单扔到床上,打开了门,看到一脸慈祥的陈婶,道谢道,“陈婶,这两日摘在我房里的果子都好甜,我吃着没有那么恶心想吐了。” 陈婶一脸黑线:“我没摘啊,我不会爬树。” “啊?那我房里的果子是谁放的?”戚瑶惊愕。 “也许是秀儿吧,秀儿喜欢爬树。”陈婶说道。 不对啊,今日秀儿是跟着她出去的啊?难道她在厨房的时候秀儿摘的?戚瑶暗自腹诽道,不过这个念头一瞬就压了下去,总归是自己家里人摘的,问那么清楚干什么? 她手里攥着一叠图纸,来到了饭桌边,将图纸递给了顾母:“娘,这是我画的,你看看,若是可行,就让陈叔拿到铺子去,让小江师傅和小河师傅抓紧打造。” 顾母翻了翻图纸,眼里当即闪亮了起来,露出了惊叹的光芒。 “瑶儿!这个!这个!太好了!太好了!你怎么想出来的!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个车子,哇,真的太好了!有了这个,带孩子方便多了!想当初,我一手抱着承毓,一手抱着清茹,两只胳膊都累出了病来,现在总是隐隐作痛!若有了这个车子,方便啊!这个好,太好了!”顾氏连连称赞,就连提起顾承毓的悲痛都少了一些。 “这个要用最好的木材来做,先给我孙子做一个。”顾母看着戚瑶的肚子,柔和的眼底忽然又涌出来些泪痕来,“若是承毓没有出事,就好了——” 见婆母又要哭,戚瑶赶紧转移话题道:“婆婆,你若觉得可行,就让他们赶紧做出来,再过十来日不是庙会吗?要去庙会,必经我们铺子门口,到时候我们搬到门口来卖,肯定火爆!” 顾氏听戚瑶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一些希望来,无论如何,她总得照顾着戚瑶,让她平平安安将孩子生下来。 也算是给主子,留了个后—— “好,陈婶,将这个拿给陈叔,让小江小河抓紧做起来。”顾氏抹了抹眼泪,将图纸递给陈婶,叮嘱道,“千万要保管好,别丢了,我们顾家能不能翻身,就指望它了。” 陈婶谨慎万分地走了,戚瑶在顾母连哄带求的软话中,愣是吃了二十多个饺子。 她本来吃十个已经是饱了,但是奈何不住婆母一直哀求,心软之下多吃了十几个,又撑又难受。 “我出去透透气,太热了。”戚瑶忍不住了,站起来找了个借口,加快了步伐又从小门出来了。 呕—— 她再也控制不胃里泛起的恶心,哗啦一声将今晚吃的饺子都吐了个干净。 反正这一年,她都不想吃饺子了!戚瑶吐得眼泪汪汪的,扶着墙猛地喘气。 太难受了,太难受了,怀孕好辛苦! 戚瑶吐得一塌糊涂,打了水漱口洗脸后,连站都站不住了,坐在井边的石头上大喘气。 她抹了抹自己的小腹,自顾自道:“好惨,太累了,你那个死鬼爹倒好,一死不问身后事,咱们娘俩,孤儿寡母的,险些还被浸猪笼淹死了。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这话被树上的男人听得一清二楚,他眼角一抽,眸色渐深。 作孽?她这么不情愿嫁进顾家? 戚瑶叹了叹气,又重重吸了一口气,吐槽道:“太特么辛苦了!简直是受刑啊!” 树上的男人又是眼角一抽,忍不住腹诽道,这么辛苦吗?想是受刑? 戚瑶吐槽罢,又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这才从小门进去了。回到房中,却见桌面上的果子都不见了,又换成了一罐腌梅子! 莫非她吐的时候被婆母看到了?所以才特地给她送来一罐腌梅子? 不过这腌梅子倒是送对了,她吐得喉头发涩,嘴巴发苦,正好想吃这种咸咸酸酸的梅子。 戚瑶拧开了罐子,连吃了三个梅子,这才将身子的不适压了下去。 自然,她这小动作,一点不落地看在对面树上的男人眼里,他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 接下来几日,戚瑶陷入了忙绿中,她除了画图纸外,也会去木匠铺帮忙,当然,她来这里的原因,除了帮忙一下,主要是假意向小江小河学习做家具的技术。 虽然这些技术她都会,但是做工不比画图纸,画图纸可以说是自己想出来的,那做工她是没有学过的,突然就会了,还不得让他们将自己当妖怪? 戚瑶很有远见,正在慢慢将自己往前世的职业方向打造,小江小河从没有见过这么有天分的木匠,一时间都惊为天人。 庙会很快就到了,这个庙会是六月十六举行的,在大昭国来说,是盛大的年中庙会,各方百姓齐聚一堂,观赏庙会的大戏,各地商贩也都会来摆摊,吃的用的玩的,什么新奇玩意都有,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戚瑶将这些日子用废木材不眠不休做出来的小玩意都摆了出来,有小方桌,小板凳,矮凳子,婴儿车,小木马,还有积木,拼图等。 庙会本来就是小孩子最欢喜的节日,各家各户的小孩子都会出来玩耍,见了顾氏门口摆放的这些玩意,哪里还走得动路? 戚瑶也是精明的,早早就跟隔壁王家的姑娘香儿说好了,让她带着她的两个弟妹过来,就站在店门口玩。 “娘,我想要那个马!好玩!那个马好玩!”过往的小孩子盯着那些玩具,都被吸引住了。 “咦,这个车子不错,啊,还可以推着走的,刚好可以把小宝儿放进去,也不用抱着去庙会那么辛苦了!”一些带着孩子的小妇人围了上来,纷纷议论道。 第九章 英雄救美的蒙面人 “大家快来哟,看一看,瞧一瞧哟,我们顾氏木匠铺新出的小玩意,价格实惠,款式新奇,十分实用哟!这是小桌子,小板凳,用来给小孩子吃饭,平日做针线活,剥豆子啊都非常方便,可以试着坐一坐啊,,这个婴儿车,可以放小孩,可以推出去走,解放娘亲的双手,还有木马,孩子可以放心玩,安全好玩,积木,魔方啊——” 戚瑶见铺子门口围了不少人,竟然拿着自制的扩音器,开始叫卖起来。 “这个车子真别致,可以试试吗?”一个打扮颇为华贵的少夫人看中了那婴儿车,问道。 “可以可以,尽管试,这上面的布匹塞了棉花,可以防止孩子磕伤头,也可以拆出来洗的。”戚瑶一边介绍着,一边帮着她将孩子放到了车子里。 那妇人试着推了推,果然十分好用,而且看起来也很安全。 “有了这个,就不用放在床上了,平日就绣活可以放在旁边,方便看着,带出门也可以推着去玩儿,不用累着双手。”那妇人甚是满意,“不过这个很贵吧?” 戚瑶摇了摇头,爽快道:“这个不贵,只要一两银子,而且今日买还送一套积木玩具。” “一两银子啊——”一两银子虽说不是很贵,但也不便宜了,但是普通人家也还是消费得起的。 那小妇人还在犹豫,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道嗓音:“小娘子,你是买不买啊,不买的话让给我,我家里两个娃儿,出个门抱着累死了。” “就是,就是,要是不买,让给我吧,我也想买一个。”另一个妇人也挤了上来,说道。 “谁说我不买,这今儿买还送玩具呢,我要了。”那小妇人暗自庆幸,赶紧掏出了银子,孩子也不饱出来了,直接用小车子推着走了。 “就一辆啊,我也想买呢。”其他人很是遗憾道。 大家不要急,我们这儿还有呢,都是不同花式的,小江,赶紧去仓库里面搬。”戚瑶低声道,却又对着众人道,“不过也没有几辆了,这次就做了几辆,手慢的就没有了。” 这是饥饿营销,戚瑶自然是懂得的。 不一会儿,那婴儿车就被哄抢一空了,其他的玩具也卖得非常好,戚瑶赚得那是盘满钵满。 虽然东西卖完了,但是戚瑶却打出了定制的旗号,可以收下定金,优先定制,还给送货上门,又接了不少单子。 一直忙到天黑,她才关了店铺,往顾家走去,因为庙会是家家户户都需要去拜祭的,所以顾母一早就去庙会了,陈叔和秀儿也去了,陈婶在家里看家。戚瑶本想叫小江他们送一下自己的,但转念一想,他们今日也劳累了一日,便咬了咬,自己回家了。 虽然离得不远,但是到底是黑漆漆的,戚瑶走得也有几分心惊肉跳,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偏偏这个时候,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往她这边走过来了。 她避无可避,被他堵在角落。 “小娘子,一个人啊,陪哥哥喝点酒吧。”那醉汉含糊不清地说道,就要伸手往戚瑶脸上摸去。 戚瑶环视了一下周围,目光顿在了脚下的石头上,心里暗想,若是他敢动手动脚,她就砸死他! 那醉汉的手还没有伸出手,嗖的一声,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弹出一枚石子,直接打在他的手腕上。 “谁!是谁!敢打爷爷!”醉汉恼怒地摔了酒坛,捡起一地碎片。 戚瑶被吓得一跳,脸色一白,一双温暖的大手却从背后扶住了她的腰身,将她不着痕迹地护在了身后,低声低沉道:“莫怕,我送你回家。” 戚瑶隐隐觉得这嗓音有些耳熟,可是她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袭厚厚的纬帽,并看不清来人的真容,但他身姿挺拔,步伐稳健,应当是个练家子。 “哪儿来的臭小子,竟敢坏老子的好事!”那醉汉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当即暴怒上前,要揍这带着纬帽的大哥。 然而,他并没有挨到这大哥的身子,便被一脚踹出了两米远,当即痛得在地上打滚,还吐了一口血。 “别看了,我送你回去,往哪儿走?”男人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挡住了她的视线。 戚瑶心有余悸,但是却没有放下警惕,竟随手指了隔着顾家有几间屋子的王府,道:“那里,我家就在那里。” 男人心知肚明她不愿让自己知道她家里的位置,心里觉得好笑,却又觉得她挺机灵的,忍俊不禁地走在她身后,默默将她护送到王家。 “天黑路不平,你一个小妇人怎的自己走夜路,你夫君呢?”男人忽然顿住了脚步,明知故问道。 戚瑶见他一路都默默走在自己身后,并没有无礼之举,想必是路见不平的江湖好汉,也没有隐瞒,如实道:“我夫君前些日子在战场上牺牲了,我是个寡妇。” 想不到她这般实诚,男人喉头似乎被噎了一下,随即问道:“那你这般年轻,可向婆家求了休书再嫁。” 戚瑶摇了摇头,竟然道:“我已经有了身孕,再嫁后他们定然待孩子不比亲生,而且嫁人也不是那么好,既要侍奉公婆,又要操持家务,还不知嫁的人品行如何,不要守着寡,好好带大孩子是本分。”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也异样,沉静片刻后,才幽幽道:“我怎么感觉,你死了夫君,还挺高兴道?” 戚瑶:“.......”虽然知道她暗自高兴是不对的,她已经极力压抑了,还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压不住微微上扬的唇角,小声道:“实话说,我是挺高兴的,我嫁人不过一晚,他就上了战场,我连他的样子都没有看清,更别说有什么感情了,若是他挣了战功回来,说不定还得娶上个二三四五位小妾,整日要斗来斗去的,生一堆孩子跟我孩子抢家产,呃,不妙,不妙,还不如这样呢,我自己养大孩子,孝敬婆母,操持家业,乐得清闲自在。” 男人:“.......”那他现在是要真的去死一次吗?他娘似乎有了孙子忘了儿,媳妇也不太待见自己活着—— 第十章 疑心未死 见男人沉默不说话,戚瑶暗自好笑,这个时代的男人都活的太过自我,乍一听到这番话怕是要大吃一惊。 “公子,我家到了。”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王家门口。 “啊?哦哦。”男人还在想着戚瑶刚才惊世骇俗的言论,一时间戚瑶开口他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多谢公子送我回来,既然我已无事,公子便可以放心了。”戚瑶往门口一站,言语坦荡,眼神直视男人,摆明了就是要赶人了! 男人:“……”过河拆桥也不用这么快吧。 虽然心情郁闷,但男子也知道,眼下并不是暴露自己身份的好时机,所以向着戚瑶拱了拱手道,“你个小妇人以后出门当心点才是,若再遇上这种情况,可该如何是好!告辞。” “告辞。” 戚瑶看着男人的背影愈来愈远,心中呼了一口气,左右查看一番后快速朝着自己家跑去。 “小瑶,你回来了,今天生意怎么样啊?”陈婶正在院中忙活的时候,见戚瑶走了进来便招呼了一声。 “还不错,赚了不少呢!” 听见戚瑶这么说,陈婶大喜过望,这戚瑶可当真是个奇女子,脑子里的主意一个接一个,全是赚钱的好法子。 “唉,今儿个怎么就你一个人呀,小江没送你回来嘛,没遇上危险吧!”这个时候陈婶才发现戚瑶居然是一个人,当下关切道。 毕竟戚瑶是个妇道人家,家里男人才死,手里也算有几个钱,且姿色不错,若是被人钻了空子可不好了。 听见陈婶这么说,戚瑶也是一阵后怕,“今日确实有个不长眼的想调戏我,幸好遇上一个路见不平的公子我才没事。” “啊?怎么回事,你没受伤吧。”陈婶本来只是想关切一下,谁知道居然真有危险。 “无事无事。” “你一个妇道人家,下次说什么身边也得一个伴才行……”听见戚瑶说无事,陈姨这才放心,但还得絮絮叨叨的说道。 “陈婶你就别担心了,我先回房休息休息。”戚瑶笑着说道。 戚瑶跑到房间中,突然觉得口中恶心,胃里酸水翻滚,想到今日屋内还剩些腌梅子,当下就去到内室,打算吃上几枚腌梅子,压一压腹中的恶心。 刚到室内,却发现其中的腌梅子居然不翼而飞,当下心中觉得不对劲。 “陈婶,陈婶…” “唉,来了。” 将陈婶唤来后,戚瑶开门见山,“陈婶,这腌梅子怎么不见了?” 陈姨当即走上前来,然后看向戚瑶,确是茫然地摇了摇头,“什么腌梅子,我不曾准备腌梅子呀!” 戚瑶听此,想到许是这腌梅子是小秀或是娘准备的吧。 “那陈姨你可见今日有没有人来过我房内?”戚瑶随口问道。 “也没人啊,我老婆子今天一天都守在家里面,也并没有看见有人进来呀!”对此,陈姨依然摇头。 什么!没人? 戚瑶心中越发古怪,难不成这梅子还长了脚自己跑了不成,再看陈姨一脸陈恳,也是对这事匪夷所思,想来并未撒谎。 “算了,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想来是附近哪家小孩子嘴馋,翻墙避开你偷吃,陈姨你别放在心上,下次小心些就是了。”见陈姨自责,戚瑶就算心中再疑惑,也只得压下心来,对着陈姨宽慰道。 “怕也是这样。”虽然这件事怪异,但也没有更好的解释,听戚瑶一说陈姨也觉得是如此,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陈姨你先忙吧。” “好,家里倒有些腌梅子,我去给你端些过来。”陈姨虽然不再疑惑,到底还是关心戚瑶,将盘子端着就出去了。 陈姨外出,戚瑶就合衣躺在床上,眼眸微闭,脑中想着今日之事,那腌梅子不翼而飞实在是诡异,周遭人家没有进入房子,孩子嘴馋这理由也说不过去。 且不说周围院墙高深,一个成年人翻越都有困难,单说光进来却没有引起陈姨一丝一毫的主意,这都不是周围庄家人家能够办到的。 而且,有些事不细想也罢,一细想疑点越发多,凭空出现的果子还有腌梅子又凭空消失,若说之前是有人准备的。那这次小秀和娘他们都去逛庙会了,家里只有陈婶,陈婶却未曾准备一切,那该是谁呢! 正在戚瑶深想时,陈姨端着梅子走了进来,“夫人累了吃些梅子就早日睡吧。” “好。”戚瑶答应一声,伸手将一棵梅子喂入口中,脸上浮现笑意,眼角眯起,显然十分享受这味道。 陈姨见戚瑶神态可爱,倒也是虚笑一声,“你这孩子,少吃点,毕竟梅子是寒物。” 戚瑶嘿嘿一笑,也不多说,手中却又拿了一颗梅子。 陈姨见了,笑着摇头,转身就要出去,但这时戚瑶却见了陈姨手中拿着一见男人的衣物,当下问道。“陈姨,你手中何物?” “哦,少爷的遗物有些没收的,我收拾收拾,我…夫人我说错话了,您别伤心。”陈姨话说着说着,突然察觉到不对,连忙安慰戚瑶,眼神忐忑看着戚瑶,见戚瑶神色未明,心中不由骂自己这张臭嘴不会说话。 戚瑶却微微一笑,“没事,陈姨你先去忙吧!” “唉我…算了,我先去了。”戚瑶的微笑落在陈姨眼里自然成了故作坚强,心中对戚瑶又多了分心疼。 戚瑶见陈姨走远,心中好笑,自己是真的开心,却被这些人误解,这样也好,虽然有些对不住自己死去的夫君,但换得自由也算值得。 等等,自己死去的夫君! 今日这凭空出现又消失的梅子和桃子,也并不是没有人能办到,这周遭的百姓中还真有一个武功高强的,能不费吹灰之力避开陈姨走进自己房间的,这周围只有自己的便宜夫君了。 而且,又是送水果又是送梅子的,这摆明是关心她这个孕妇了,有这个动机的也只有自己的便宜夫君顾承毓了。 难道,他根本没死! 不,不可能,白榜上已经明明白白的写了他的名字,但今日种种实在过于诡异,不是他又是谁呢! 戚瑶此时心乱如麻,但苦思冥想也想不出前后因果来,心下知道胡思乱想也无济于事,不过片刻便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第十一章 木匠铺大显身手 翌日。 戚瑶一觉睡醒就将昨日自己的疑虑给忘了个干干净净,既来之则安之,就算顾承毓未死对她也并无不利,眼下赚钱养家才是正道。 一大早戚瑶在顾家用了早餐就去了顾家木匠铺,刚到木匠铺门前,就见门外围满了人,多是些妇人孩子,其中也不乏一些凑热闹的年轻人。 “小兄弟,你们家铺子的木马还有吗?我们儿子昨日看隔壁小孩儿玩,非要吵着让我也给买一个。” “是呀是呀,我想问的是魔方。” “我想给我家孩子买个摇篮。” “……” 顾客们的声音一道接一道,多是些买东西的,他们一大早赶了个大早,谁知道来时人已经占满了铺子。 自从昨日庙会上见各家的人买了些新奇玩意儿,各家的人也都坐不住了,纷纷想来也买一些。 本来顾客爆满,小江小河二人应该十分高兴,铺子多年冷清,好不容易有了如此盛况,但眼下却是十分为难。 铺子里做出来的玩意儿就那么几件,昨日卖了大半,今早一些剩余的早早就被卖了,哪儿还有什么剩余的。可来者是客,今日把客人拒绝了,他日还怎么做生意,于是就只好尴尬的在此。 “各位等等,我们尽快做出来。” “是呀,劳烦各位等等……” 二人口干舌燥,但在人群中声音跟快被淹没了去。 再一旁的戚瑶见到如此情况,心里也猜想到了怎么回事,心中自是感到十分高兴,没想到取得的效果这么好。 “各位稍安勿躁。”朗言一道,在这群人中格外清晰。 众人听到声音,向后一看,忍不住让出一条道来,供戚瑶通过。 戚瑶走到铺前站立,临危不惧,自有一番淡定从容的风骨在,小江小河见到戚瑶,互相对视一眼,面上已经带上喜色,不知为何,这短短几日,二人已经将戚瑶当做主心骨。 “少夫人你看……” “这些人已经来了半个时辰了。” 二人面有难色,一言一语说出了眼前情景。 戚瑶见二人如此,微微一笑,古人到底是保守了些,只知道刻板的做生意,还未有其他形式。 “不必担心。”戚瑶对着二人宽慰。 “东家你来了,终于来了个可以做主的。” “是呀是呀,不知道店里还有没有魔方了?” 不过片刻,这些人又一次讨论了起来,若是普通妇人,怕是早被这架势吓怕了,但戚瑶不同。 只见戚瑶大气一笑,对着各位先摆了摆手,道,“各位想买什么进店说吧,小江小河,给客人们准备茶水。” 众人一听,是这个道理,在这儿站了半个时辰,早就口干舌燥了,若不是怕离开后存货被别人抢先,他们早回去了。 “好。” “说的是呀。” 将众人请到屋内,戚瑶吩咐小江小河将他们事先准备好的各类木器的订装图纸发了下去,一桌一册,有些位置不够站立的客人也都几人一册将册子发了下去。 “各位,这是我们顾家木匠铺最新出的各个产品,上面标有价格,各位可以根据需求先预定在册,到了日数来取便是。” 戚瑶见客人们纷纷翻越图纸,站在中间朗言道。 “另外木料不同,价格也各不相同,各位中若有其他想要定制的家具,物品等一类木制品,也可向本店私人定制,不过价格稍高一些。” 听完戚瑶所说,一众顾客眼眸亮了亮,在坐之人虽然身家都不多,但总归有些富贵人家,想要一两件稀罕物件儿撑场面,但在这穷乡僻壤那有什么好东西,如今这顾家木匠铺这法子可是好。 当然有富贵的,自然也有家境稍差的,他们也可选些次等的木料来制些新奇玩意儿,价格也不高,还能图个新鲜。 “顾夫人这法子好!” “是呀是呀。” …… 见众人一片赞同,小江小河大喜过望。 “小江,小河你们两去准备纸笔,将各位客人的要求写下来,若有私人定制的,先交押金一两,其余产品不用交押金,各位到时拿钱来取便是。”见事情定了下来,戚瑶开口吩咐二人,并且将细节已事先想好。 普通玩意儿,就算顾客后悔,也可放在店里再卖,但定做的物件儿旁人怕是用不上,总不能让他们店里吃了亏去。 小江小河一听,对戚瑶更是佩服,连忙点头,“是,东家。” 二人连忙准备纸墨笔砚,坐在桌前,其余顾客一家一家排队,将所订之物全部记录在册。 见到众人安静下来,一个个办事有条不紊,戚瑶反而觉得自己闲了下来,于是乘着众人忙活的时候,自己去木匠铺各处看了一看。 小江小河这一忙,居然忙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将所有订单记录完,待二人记录完,早已经腰酸背痛,但二人谁都没有疲倦,反而神采奕奕,想来也是,生意已经有好些年没这么好过了。 “小江师傅,小河师傅,你们忙完了。”见到俩人忙完,戚瑶连忙将手中的茶水递了上去,这一个中午,着实辛苦他们二人了。 二人也是累极了,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 “东家可算是忙完了,你都不知生意有多好。” “是呀东家,且不说订单多少,就单单是私人定制的物件儿,我们光押金就收了十两呢!” 两个人对着戚瑶一脸佩服,兴奋说道。 戚瑶也是止不住的高兴,钱这东西,谁会拒绝。不过,她还是提醒二人,“你们呀,这些东西刚出现,生意必定火爆,往后会稍差一些的,不过我会不断拿出新的器物,只是一时再也不会有现在这般火爆了,但往后生意不会再差就是了。” 虽然戚瑶如此说,但二人又何尝不知,虽然如此,也还是兴奋,“夫人你可真是秒呀,我早晨还看到对面谭家铺子的人,他们看见我们生意这么好,可是气得脸都绿了呢!” “是呀是呀,夫人。” 见到两个人一阵舒爽,戚瑶却只笑不语,她不是小江小河,并没有长期受对面铺子打压,对他们自然也没有小江小河那么深的执念,也不会去暗爽什么。 “对了,小河师傅,今天我们的订单究竟有多少来着?”突然,戚瑶记起了关键事。 “哦哦,差点忘了这事,少夫人,今天总共有一百零三个订单,我们承诺出的是十日交货,这怕是有些困难呀!”小河对着戚瑶说道。 “这样呀,确实不容易。” 第十二章 壮大木匠铺 “是呀,少东家,十日内我和小河算上夫人您不眠不休才能勉强赶制一百件,可夫人您怀有身孕,再说我们也不可能十日不歇呀!”提起这件事,小江也是一脸发愁。 戚瑶也早就想到了这件事。 “咱们家木匠铺这么多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生意也不好不坏,处在这个尴尬的境地,是时候该改变一下了。” 小江听这话,就知道戚瑶心里有了打算,“少夫人的意思是?” 看到小江小河一脸期待的看自己,戚瑶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我打算将咱们铺子再扩大一些,至少再扩大一倍。” “什么,夫人那我们可要把好不容易赚的那点钱全用上了。”二人作为顾家的义子,虽然从来没有缺衣断食,但也一时没办法对这么多银钱花完有个概念。 戚瑶眼光长远,知道二人不放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不仅要扩大木材铺,我还要再招些木匠,日后只有你们二人可不行。” 两个人虽然犹豫,但到底不是他们二人做主,一咬牙也就同意了。 “小江,附近做闲活的木匠有多少人?” “一共有五人,不过李家老三手艺一般,只能做个粗制活儿,刘麻子好吃懒做,怕是也不行。我们能用的就只有三个。” “三个呀,不多不少,小江你有时间把他们都叫过来,咱们顾家木材铺就把这三个人也都聘用上。”略微一思虑,戚瑶就决定了。 “好。” “对了,小江小河你们俩人每月工钱是多少?城里木匠工钱一般又是多少?”戚瑶说完所有事情,又想起一件大事,做事少了钱怎么可以。 “我们两个因为从小长在铺子中,夫人体恤每个月一百文钱,城里一般木匠自己做活每个月也就七八十文钱,但对面谭家木材铺财大气粗,普通木匠也是一个月一百文。”两个人思附半天,如实说道。 戚瑶想了一下,就道,“你们两个不比外人,以后一个月一百二十文罢,至于新招的人,一个月一百文,免得抢了对面的生意,遭人嫉恨。” “好,好,谢谢少夫人。”涨了工钱,两个人也是开心的很,连忙分头去做事。 小江去招聘另外的三个工人,小河则是大张旗鼓找来工匠,扩大木匠铺的规模并且着手去进木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木匠铺的生意也是越发如火如荼,在木匠铺扩张的期间来下订单的客人居然也有不少,小江小河又要做木制品又要监督盖房子,就算还有三个木匠也忙不过来,魏小菊和陈婶陈叔又帮不上什么忙,戚瑶这几天就总过来木匠铺。 规定的十日之期如期而至,这天,戚瑶也来木匠铺帮忙,因为来取货的人格外多,所以就算有五个伙计也忙不过来。 “这是给您雕刻的小鹰,十文钱。” “好好。” “佟掌柜,这是您订单梨花木桌,一两银子,押金不退不找刚好,您抬好了。” “好,没想到你们铺子这几日才不见,这排场这么大了呀。” “您过赞了,过赞了。” 戚瑶站在柜台前,一边取货一边与人寒暄,在一众人中混的如鱼得水。 本来因为这几日木匠铺里的花销,戚瑶一家已经没钱了,还欠了不少,今日不断有人取货,现在才不过中午,欠的钱已经赚够了。而且还有一半的订单没来取货,怕是会大赚不少,几个伙计看向戚瑶的目光也发佩服。 …… 衙门口。 肃穆的衙门口一片平静,但不一会儿,一个妇人骂骂咧咧的走出来,衣衫咱乱,整个人透露着一股狼狈。 “该死的戚瑶,你个小贱人老娘下次一定整死你。”原来,这妇人便是被关入狱中的顾清茹,顾清茹因为上次陷害戚瑶被关在监狱,今日刚好被放了出来。 顾清茹好不容易回家,却发现李昌居然不在,心里不由得一阵郁闷,自己被关在狱中这么多天,出狱他不来接也就罢了,居然还不在家里。 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衫后,顾清茹越想越气,心中认定那死鬼说不定去何处逍遥快活去了,便上街打算去寻他。 也算顾清茹不错,上街后居然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找到了李昌,当下泼妇劲儿就上来了,连忙上去揪住他的耳朵,“好你个李昌,我在监狱受苦,你在这街上逍遥。” 李昌这几日听说顾家木材铺生意火爆,贼心不死,就一直在城中看着木材铺的情况,把顾清茹入狱的事给忘在一边了,谁知会给当面遇上,连忙喊冤。 “娘子娘子你听我说,我和不是出来逍遥的。” 顾清茹却不上当,将他的耳朵狠狠一拧,“你倒是说你出来干什么来了,不来接我还有理了。” 李昌当下疼的一个哆嗦,“哎吆,娘子,你轻点,我是真去办正事了。” “你去办什么了?”顾清茹冷笑。 李昌知道顾清茹不信他,连忙说道,“娘子我和你说,顾家木材铺,这几日可是出净了风头,生意好的不得了。” “你骗鬼呢,那木材铺一直是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怎么会一下子声音好的不得了。”顾清茹显然不信。 李昌知道会是如此,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们现在就去悄悄我说的是真是假。” 见李昌如此肯定,顾清茹也不由得信了,连忙和李昌赶到顾家木材铺。 刚站到木材铺外边,发现已经排队排满了一队人,有几十米之远,再看铺子,比之前扩大了足足一陪,而且还把铺子多加修缮,整个透露出一股子大气。 “我的天,娘和那个贱人去抢了钱庄么?”顾清茹这几日在狱中,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但李昌不一样,他这几日从戚瑶卖东西到制作订单,一桩桩都打听的清清楚楚,本来他就对那铺子存有贪心,眼下有这排场,还能放手,再说他还是顾家的女婿呢。 这时见到顾清茹惊讶,连忙凑上去讲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顾清茹一开始不信,那小贱人平时遇事就知道哭,又怎么突然有如此聪明才智,将这铺子起死回生。但眼前这一幕摆在她面前,由不得她不信,况且那日在公堂是,戚瑶翘舌如簧,这一幕还说不定真是她做出来的。 眼见这些人一个一个进去,俩人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见到贪意,然后两个人悄悄离开。 “娘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离开店铺,李昌立刻向顾清茹问道。 第十三章 姑姐下毒 “呵呵,这小贱人现在这么厉害,我这次一定要弄死她才行。”顾清茹眼里闪过恶毒的光芒。 本来她与戚瑶就有旧仇,现在见铺子如此壮大,她自然不能平白让了人去。 “这样,李昌你去买些毒药,最好是能让那个小贱人一胎两命的药。”顾清茹咬牙。 李昌显然有些胆子不足,“这万一被人发现,我们两个可是要没命的。” 听见这话,顾清茹不仅没有害怕,反而瞪了李昌一眼,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这个没胆子的,这次我做事绝对不会留下把柄给那个贱人,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就算侥幸活了,那贱人再巧舌如簧也诬陷不到我们身上去。” “这,这……”李昌还是有些犹豫。 “还不快去,那木材铺子你不想要了?”顾清茹作势就要打李昌,李昌一个躲闪,慌慌忙忙的就去了。 见李昌离去,顾清茹又慢慢悠悠的往铺子那边挤过去,一直观察着铺子的动向。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心里越发难受,那进去的一个个人就好像大把的银子飞出去,心里对戚瑶的怨恨也就更深。 “娘子,娘子我买到了。”不大一会儿,李昌气喘吁吁赶来,朝着顾清茹的地方挤了进去。 顾清茹见李昌匆匆忙忙挤到自己身边,连忙将他手里的毒药接了过去,“这就是。” “对对,那娘子我们现在怎么把这毒药给带进去。”李昌还是有些疑惑。 顾清茹白了李昌一眼,朝着来铺子取货排起的队走过去,将毒药袋子撕了一个口子,漫不经心的来来回回徘徊,暗暗将口袋里的毒药撒在顾客身上。 “你这妇人看什么呢?” 期间有顾客注意到顾清茹的怪异举动,忍不住呵斥道。 经过那男人一声呵斥,其他顾客也看向顾清茹,眼里也都略过不善。 ‘这人莫不是想插队!’ “我走我的路,干你们何事。”顾清茹也不是个善茬,当下呛了回去。 但是她已经惹人注目了,就不能再过去将毒药撒在众人身上了,只得咬牙离开,‘小贱人,这回就看你运气如何了!’ 李昌本来一直注视着顾清茹的动作,见到她徘徊的第二圈就明白了她这是何意,不由得赞叹他媳妇儿聪明。眼下见顾清茹被发现,走了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娘子你可真聪明,这样众人都是凶手,却都不是凶手,谁也不能说是我们夫妻二人搞得鬼。” 顾清茹听见李昌奉承,也不害臊,胸脯一挺,颇为骄傲,“那是,不过那些人真是坏事,我一包毒药还没撒完呢!” “啊,那要不要紧?”李昌一听,有些慌神。 “没事,这次就看那个小贱人命大不大了,就算让她侥幸给逃了,我们以后收拾她的机会可多着呢!”顾清茹毫不在意,在她看来,戚瑶就算有些小改变,也不是她的对手,上次只不过是一时大意而已。 “哈哈,那我们守在着看看吧。” 两个人神神秘秘说完,就一直守在顾家木材铺旁,一心等着看戚瑶的惨像。 屋内。 “老板,我定的是一张桃木八仙桌。” “好,一共二两银子,小江收钱带客人去取货。”戚瑶喊道。 “我的是小孩木鼓。” “三十文钱…” 戚瑶今天一整天都没有闲过,虽然有些疲累但还受得住,今天生意实在太好,怕是少说也有三十两影子,因此她越干越有干劲。 “老板,我订的魔方…” “好,魔方一个,十文……啊!” 戚瑶本来正在忙活,突然感觉腹中一片疼痛,痛意来的十分突然又激烈,忍不住痛呼了一声,本来取在手中的魔鬼也掉落在地上。 “好痛,啊!” 冷不防的,戚瑶突然晕在地上,捂着肚子不断喊痛,不一会儿,她脸上就出了薄薄一层汗,牙关紧咬,脸色煞白。 “少夫人,少夫人。”小江小河一见这情景,当下慌了神,什么也顾不得,连忙跑向戚瑶。 “这是怎么了?” “天哪,刚才还好好的人。” 周围在店里取货的人纷纷议论,对此事大感震惊,但他们却不知道,正是自己身上的毒药,一点一点被戚瑶吸进,才会中毒。 “还请各位见谅,我们东家身子不适,各位请明日再来取货。”也不知是不是在戚瑶身边呆久了,小江如今居然也能独当一面。 客人们都长了眼睛,见今日这情景,纷纷表示理解,一个个离开,小江与顾客们都不知道他们的果断此刻救了戚瑶一命。 “啊,好痛,肚子痛。” 客人们虽然离开,但戚瑶依然呼痛不止。 “少夫人,小河你赶快去请大夫。林叔你去通知夫人少夫人出事了,还有刘二和方四你们帮我把少夫人抬到床上。”虽然慌乱,小江还是很快安排好了一切。 除了小江小河其余三人是顾家木材铺新雇的木匠。 “好,好。” “嗯。” 几人这时候已经六神无主,听到小江的话,立即行动了起来。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刚刚见到戚瑶出事时,木材铺外已经有一个人率先忙了起来。 小河从木材铺出来以后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忙赶往最近的药铺,此刻他恨不得再长两条腿向药铺奔去。 只是他才跑到一半路程时,就见到一个大夫和一个年轻人背着药箱匆匆赶来。 小河顾不得那么多,连忙上去拦住大夫,“大夫,我们家少夫人病重,你先去我们家少夫人我给你双倍药费好不好。”有些急迫,小河就直接拉住大夫的衣袖。 那大夫有些犹豫,毕竟自己先答应了别人,朝着那黑衣年轻人看了一眼,“无妨,我不打紧,你先去吧。” 小河一天这话,朝着男人鞠了一躬,连忙拉着大夫向木材铺跑去。 在二人身后,那男人也施展轻功向木材铺而去,这男人正是顾承毓,这大夫也是他故意叫出来往这边赶来的,小河不拦人,他也会把大夫弄进顾家木材铺。 小河急急忙忙将大夫拉进铺子,转到内里去查看戚瑶的情况,“大夫,快,这就是了。” 两人到的时候魏小菊还没到,也是,魏小菊住在乡下,这大夫又是早出发了一步,哪里有那么容易赶得上呢。 第十四章 得救 “啊,嗯~我好痛。” 床上戚瑶的叫声越发凄厉,光是听着都让身边的几人心惊不已。 那老大夫刚一进去,就听到戚瑶喊痛,连忙上前去,见眼前这小妇人姿色不俗,此时汗如雨下,嘴角已经被咬出丝丝血迹,想必怕是疼狠了。再一细看,便发现戚瑶肚子上的微微凸起。 这是,怀孕了! “夫人可是已有身孕?” “是是是,大夫你可要想想办法救救我们少夫人啊!” 确定戚瑶怀孕后,大夫愈发不敢大意,这要是一个出了差错,可就是一尸两命的结果吆! “别急,老夫先来把把脉。” 老大夫说完,便上前去为戚瑶把脉,不出片刻,眉头高高皱起。 “大夫,怎么样啊?”随着老大夫皱眉的动作几个人的心也是高高提起,忍不住问道。 那大夫听见几人这么问,也是实话实说,“夫人这脉象是中了毒,这毒虽然常见,但却极其凶猛,中毒的人一般都是凶多吉少。” 大夫话刚刚说完,几个伙计还没有反应过来,门外先发出一声动静。 “天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魏小菊听人说戚瑶出事,连忙赶到了铺子,谁知道刚一进来,就听见了大夫说的这番话,当下心里气血翻滚。 “夫人。” “夫人你保重。” 见到魏小菊进来,几个伙计纷纷上前安慰,但此时魏小菊心乱如麻,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心中满是愧疚。 ‘主子,没想到我连您的最后一丝血脉也保不住啊!’ 那老大夫一见魏小菊伤心欲绝的样子,连忙说道,“夫人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呢。这毒虽然凶猛,但少夫人吸入的不多,虽然危险,但也还有救。” 大夫话说完,魏小菊立马抬头,眼里迸发出一种不一样的神采。 刚才她本是打算随小主子一起去的。丈夫死了,少主也死了,眼看儿媳和小主子一时间也要离开,她已经没了活下去的打算,心中早已百转千回,眼下再听这话,一时又给了她生的希望。 “大夫,求你救救我儿媳吧。” “好好,老夫开张方子,你们先派人去抓药。”老大夫也没想到就是话说慢了一步,魏小菊情绪如此激动,当下也不敢磨蹭,连忙写方子。 拿到方子,小河就急急忙忙去抓药了,留下屋中几人看老大夫为戚瑶施针放毒血。 施过针之后,老大夫拿出一把刀,割开戚瑶的手腕,毒血缓缓流出,不一会儿血液颜色慢慢转为血红色。 “夫人,药抓来了。” 在这时,小河也把药抓了过来。 “好,按这个方子,每日煎药三次给夫人服下,半个月后方可痊愈。” 见老大夫已经整治完毕,魏小菊连忙上前,“谢谢大夫救了我儿媳和孙子的命,我愿意出三倍的医药费。” 老大夫一听,也是喜上眉梢,但还是谦虚道,“夫人客气了,说到底还是少夫人福大命大,所吸的毒药不多,也不难治。” “那也要感谢大夫,这人命大于天,这小小钱财不成敬意,还望大夫一定收下。” 老大夫这时也不再推脱,再推脱倒是有些矫情了,“那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夫客气,小江小河,你们去送送大夫。” 顾清茹和李昌一直守在外面,眼见铺子忙乱,客人走散,他们就知道事情成功了,当下心中欣喜,一直查看着情况。 包括几人出去请大夫,还有找人他们都看在眼里,但他们发现有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了,等待了好长时间才见小江小河二人将大夫送了出来,期间千恩万谢,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贱人没事! “可恶,又让那贱人给躲过去了。”顾清茹暗暗恨道。 “没事,娘子,反正我们以后机会多的是。”李昌虽然心里也嫉恨,但也还是对着顾清茹宽慰道。 顾清茹虽然生气,但这件事也在她的预料之内,倒也没有太过纠结,“算了,不急,那贱人这两天病着,我们有的是机会接管这铺子。” “是是是,这铺子迟早还是我们夫妻的。”提起这个木材铺子,李昌也是心动不已。 两人一路絮絮叨叨着远去,却没发现在背后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们夫妻二人,那双眼睛透露着恨意,正是一路跟着大夫和小河的顾承毓。 小江小河将大夫送走之后,就进去接着守着戚瑶。 两个人刚进去,就看到魏小菊一脸严肃的看着其余的三个木匠,“少夫人今天出事可与你们有关,我奉劝你们实话实说,不然我到时候绝不留情。” “夫人,我们并不知情呀!” “夫人怎么不怀疑小江小河,就怀疑我们几个。” 几人也有些犹豫不服气,被凭空怀疑,谁也不会高兴。 魏小菊也是逼不得已,戚瑶现在就是她的命,她怎么能不紧张,“小江小河从小养在我们家,断然不会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 “那我们呢,我们就会做这种事了!” “是呀。” 见到局面颇为尴尬,小河忍不住上前说了几句,“我怀疑,今天这种事是义姐做的。” 小江小河是顾家的义子,平日里对着顾承毓也可以叫声义兄,只不过他们为表示尊敬,一直喊少爷,但对着顾清茹却总是称为义姐,因为喊顾清茹小姐,她平日里总是做出一种大小姐做派,久而久之,也就不喊了。 “什么,清茹她居然还不悔改,居然还想谋害戚瑶。”魏小菊也是震惊,这个白眼狼! “是,李老板人手不够,我去帮忙搬八仙桌的时候看见义姐和姐夫两个人一直呆在门前,神色像是有些不轨。”小河如是说道,本来他那会儿觉得二人有些鬼鬼祟祟,但并未多想,眼下看来,怕是少夫人中毒和他们两个人撇不开关系。 “好啊!好啊!”魏小菊显然有些不敢置信,情绪激动。 “娘,你别生气,我会找出凶手的。”这个时候,戚瑶突然醒了,虚弱出声。 几个人的注意力瞬间被戚瑶吸引,连忙上去照看,“瑶瑶,你怎么醒了,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戚瑶淡淡一笑,对着魏小菊摇了摇头,“娘,这事我会自己解决的,我一定会让凶手付出代价。” 第十五章 瓮中捉鳖 见到戚瑶神色坚定,魏小菊也不再多说什么,这次就算是顾清茹她也不会再避讳了,不过是个养女,生出不改有的心思,居然还想妄害谋害小主子。 戚瑶也是从魏小菊严肃的神色中读出了些什么,如果这次真的是顾清茹那个女人,她也绝对不会手软。 忽而,戚瑶又对着新雇的那三个木匠说道,“三位师傅,我娘也是担心我,并非对你们三位过意不去,还请几位见谅。” 本来这三人还有些不忿,平白无故被人冤枉,是谁心里都不好受,但是经过戚瑶这么一道歉,几人心里都没什么气了。担心儿媳孙子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 “没事没事。” “少夫人客气了。” 见到几人脸上再没有不愉快的神色,戚瑶也就放下心来,这些人以后都是顾家木材铺的伙计,怎么心中也不能生出嫌隙之心。 绕是如此,戚瑶还是吩咐给这几个木匠一人三十文的补偿费,名为今日的辛苦费,实则是收拢人心。 里里外外忙完这一切,戚瑶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毕竟也才解毒不久,又是有身孕的人,怎么能劳累的太久。 …… 时光转瞬即逝,离戚瑶出事那日已经过了三日。 戚瑶这三日被魏小菊严禁再进入木材铺,甚至连家门都不让出,每天就睡在床上,等待着陈婶各种补汤。 “娘,我病真好了。”今日,戚瑶刚想下床走走,就被魏小菊赶过来一个眼神给钉在床上。 “不是我说你,瑶瑶,你现在安安生生生下孩子最重要,别再起来了。”魏小菊豪不想让。 戚瑶洋装腰疼,作势锤了几下腰,“我这几天一直呆在床上,身上酸痛酸痛的,娘你就让下床走走吧。” 抵不过戚瑶撒娇抵赖,魏小菊还是将戚瑶扶了起来。 “瑶瑶,娘知道你不一样了,都怪你姐姐伤你太深,可娘还是希望你能躲就躲。”魏小菊和戚瑶一起散步,见戚瑶心有所思,忍不住说道。 戚瑶听了这话,连忙站定,直视魏小菊,“娘,你可是放心不下姑姐。” “我是放心不下你。”魏小菊一听就知道戚瑶想岔了,微微嗔到。 听到魏小菊这么说,戚瑶就放心了许多,这几天她想了许久,终于想出个法子整治姑姐,但如果魏小菊心有不忍,她多少要顾及魏小菊的面子。 “娘你别担心了,我不去找麻烦,麻烦回来找我的,只有我自己想凶手找出来,才能对她有所防备,也才能正真保护我和我的孩子。”戚瑶这一番话说的陈恳,讲到孩子,她眼中闪过柔和的光芒,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魏小菊本来听戚瑶这么说,心思就消了大半,她知道戚瑶这孩子,平日里看着温和,但实际上脾气撅着呢。 又看戚瑶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肚子,也不由得相信戚瑶,为母则强,戚瑶为了自己的孩子,也会保护自己,看来,她真是多操心啦! “那好,娘说不过你,你可一定得保护好自己啊!” “那是自然,那我现在去木材铺了。”戚瑶刚刚得到应允,立刻厚脸皮道。 “你这孩子……”魏小菊也有些无语。 再看看戚瑶一脸乖巧的笑,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把秀儿和陈叔带上,好路上照顾你。” “好,谢谢娘。” 三人吃过午饭后,就雇了顶轿子向顾家木材铺赶去。 到了木材铺之后,戚瑶就直接见了小江小河,直截了当的说明自己想抓住凶手。 两个人见了戚瑶这么说,互相对视一眼,二人心中都知道凶手只有八九就是顾清茹,眼下戚瑶不知道想用何种方法逼她现身。 “少夫人的意思是?”小河忍不住问道。 戚瑶笑得一脸神秘,“先请君入瓮,再瓮中捉鳖。” “啊?” “我和你们说,先这样,再这样……” 三个人自以为商量的秘密,但这一切都被屋顶上的顾承毓所听到,自从那日戚瑶出事,顾承毓心中自责,这几日一直寸步不离跟着戚瑶,他们商量计划时自然也没避讳。 听到戚瑶将她的计划说完,顾承毓嘴角划出一抹笑意,“这女人,还挺机灵。” 戚瑶把事情交代完后,就跟着秀儿和陈叔回家了,把剩下的事情留给了小江小河,当然,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信任。 …… 翌日。 今日顾家木材铺的生意淡了许多,小江小河一时间闲来无事,便坐在店里唠嗑,声音未曾压制。 “咱们少夫人可是个奇女子,你看看这些个精巧的木制品,哪一件是寻常物品,旁人想仿制也仿制不了。”小江道。 “说来也怪,这少夫人之前也没见有这么大本事,怎么突然就这么厉害了。”小河虽然崇拜戚瑶,但脑子里还是有疑惑。 “唉,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一件事,夫人这两天老在看一本书,我上次去换茶水的时候还看了一眼,上面好像是些机关图画什么的。” 小河一听这话有些激动,“此话当真,对咱们木匠来说这些秘籍可是发财致胜的法宝啊,有了这些还不怕做不成好器具嘛!” “真的啊,我做木具可没你厉害。”小江有些羡慕。 “那是当然,要不我们俩去夫人房里把秘籍拿出来看看。”小河鼓动小江,显然动心了。 “这不好吧。”小江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就看看,说定了,你们拿出来,明天在我房间里我们一起研究研究,说不定我们到时候也能有什么启发呢。” “那好吧!” 两人讨论的出神,倒是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这一字一句都不漏的被守在顾家木材铺的李昌给听到了。 李昌夫妇这几日也一直守着木材铺旁,就等着看能不能抓住什么把柄来把木材铺给吞掉,眼下一听说戚瑶最近大赚全是因为手里的秘籍,心里顿时起了贪念,连忙去找顾清茹。 “你可听清了,那两个小兔崽子真是这么说的。”顾清茹有些疑惑的对着李昌问道。 “千真万确,错不了,我心道这妮子怎么这么大本事,一下子赚这么多钱,要是我们有了那个秘籍,自己开家木材铺都可以,何必守着顾家那个破铺子。”李昌一时间心热无比。 第十六章 偷盗被捉 听见李昌这么说,顾清茹心里也是一热,“这个小贱人枉费我平日里对她那么好,有工匠秘籍这么好的东西也不舍得拿出来。” “就是就是,这妮子也不知从何处得到的,我们万不能便宜了她去。” 这夫妻二人自私惯了,强抢强夺这种事也说得冠冕堂皇,只是不知道这爱贪小便宜的性子会害了谁。 “那你可还听到了什么?那天我好像被发现了,木材铺子里的人还有娘这几天都防我防的紧。”提起这件事,顾清茹就有些郁闷,她也是顾家的人,至于像防贼一样吗。 “嗯,这些个东西,等我们夫妻发达了,定叫他们好看。我听小江小河两个人说,明日他们俩会悄悄把工匠秘籍偷出来研究,到时候我们再……”李昌话说到一半停止。 顾清茹自然而然的接上了下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俩再坐收渔翁之利。” “哈哈哈,还是夫人懂我呀。” “哈哈。” …… 第二日。 “小河小河,快过来。”小江一路鬼鬼祟祟,刚看见小河就悄悄喊道。 小河一听到声音,连忙过去,“事情成了吗?”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嘛!” “那就好,我们先到我房间去吧。”小河一听,大喜过望,邀请小江一起去他的房间研究秘籍。 “嗯。” 二人匆匆跑到小河的房间,一路上小心翼翼,好在并没有人发现。 “嘎吱。”小心观察周围,确定没人后,小河将门给关上。 “快点快点,把工匠秘籍拿出来我看看。” “好。”小江应完,也是止不住的激动,将自己外袍脱掉,小心拿出一本薄薄的书册。 “这就是工匠秘籍吗?” “嗯,我亲眼看见少夫人把她放在柜子里,要不是我机灵,怎么可能把它拿出来。”一提起这件事,小江就忍不住得意。 在二人调笑的同时,暗中两双眼睛对着那本秘籍虎视眈眈,不过二人谁都未曾注意到暗中的人,或者说二人正在兴头上,没工夫去注意。 “快快,快打开我看看。”见到小江嘚瑟,小河忍不住催促。 “嗯嗯。”小江答应一声,连忙把秘籍翻开。 刚一翻开,里面第一页就显示的是魔方的制作示意图,如何设置旋钮,如何安装拼块… 两人十分兴奋,研究了半天才翻开另一页,另一页记录的是轮椅,如何滚动,如何设置使其停止的机关。 “好妙!” “是呀是呀,这种设计也不知是哪位大师才能设计出来。” 俩人一遍研究秘籍,一边评论,两个头都贴在了一起还浑然不知。 暗处的顾清茹和李昌本来对秘籍还有些怀疑,因此没有第一时间就动手,但是随着小江小河不断翻阅秘籍,时不时地再评论一番,二人就真的藏不住了。 俩人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就打算动手。 李昌突然跳出来,给了小江小河一个手刀,俩人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就中了李昌的招。光是一个李昌也不足以叫二人直接倒下,顾清茹关键时候再给两人一人一个闷棍,俩人就彻底华丽丽的倒了下去了。 “娘子,成了。”见到小江小河晕倒,李昌有些不敢相信,这事也太顺利了。 “哼,两个废物。”顾清茹有些不屑地翻了翻白眼,她早就看不惯小江小河了,下人就应该有个下人的样子,平日里没少顶撞她,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 这么想着,顾清茹还有些不解恨,伸出脚往小江身上踹了几个脚印才罢休。 “娘子别气了,我们来看看这工匠秘籍吧。” 李昌也不在意顾清茹的小动作,反而更关心这个能赚银子的工匠秘籍。 “好。” 顾清茹刚想从小江手里拿过秘籍,谁知一使劲居然没拿出来。 “该死,都晕过去的人了手还握这么紧,要死呀!”一下子没抽出来,顾清茹忍不住骂骂咧咧。 再一看到旁边的李昌闲站着,她不由喊道,“死货,还不过来帮我一把。” “哦,好好。”李昌连忙一应声,上前就去把小江的手给掰开。 两人合力,不出片刻就把秘籍拿到了手。 “到手了。” “嘿嘿,好东西都是我的。弟弟都死了,娘还那么偏心把好东西都留给戚瑶那个小贱人,现在还不是都到我手里了。”顾清茹拿着手里的书,语气有些埋怨。 顾清茹起魏小菊心中不公,可她从未想过,她不过是个养女。再说,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现在已经不算是顾家的人了,怎么还会有她的东西。 “就是,岳母她也太偏心了。”李昌应和道,边这么说他的眼睛一边看着屋内的陈设摆列。 顾清茹自然也跟着李昌的视线发现了屋内的摆件儿,想不到,小河一个义子,房间的摆件儿居然也不俗。 那个魔方,还有那个雕刻佛像,还有还有……这些东西顾清茹这两天也是打听清楚了,每一个都不便宜,这里面东西零零总总也有五两银子了吧。 “娘子,要不我们?”李昌对着顾清茹说道,同时眼神不断示意着那些物件儿。 “拿,怎么不拿,娘偏心,我可不能委屈自己,再说这些本来都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放下。”顾清茹也起了贪心,理直气壮的打算拿东西。 “好好好。” 俩个人连忙去取东西,因为早要躲藏在屋内,不敢带其他收容东西的袋子,现在俩人又十分贪心,想把每件东西都拿上,李昌就只好把自己外袍脱下来装东西。 “不得不说,这好东西还真多。”顾清茹一边装着,一边感慨。 “是呀,这些东西,出去一定要全卖了。” 俩人忙的不亦乐乎,但谁都没想过贪多嚼不烂的道路。 “啪!” 突然,门被人一脚踢开。 俩人一个愣神,连忙看向来人,一队持刀的捕快鱼贯而入,手中刀剑作响,杂乱的脚步声也带着几分肃穆。 顾清茹和李昌哪见过这种场面,虽然衙门里有李昌亲戚,但平日里也就是小打小闹,哪有这般威武,俩人一下子被吓得没有反应过来。 捕快们的进入,使这间屋子更加拥挤,狭小的空间更让李昌和顾清茹紧张。 在所有人进入后,一个戴斗笠的男子和一个品级看起来稍高的捕快最后走了进来。 第十七章 贵人相助 “衙门接到报案,说你们二人行偷盗之事,现在人赃并获,你们还有什么好说。”那捕快走到二人跟前,一口的官腔,首先就给二人扣了顶偷盗的帽子。 俩个人一开始被吓傻,知道官差的声音响起才回过神,李昌当即心中一定,连忙爬过去抱住官差的腿。“官爷,这都是冤枉啊,我夫妻二人是被人冤枉的。” 那捕快也不是个傻的,屋内两个木匠师傅无故晕倒,眼前这一男一女忙活着搬东西,谁说谎一眼就可以看出。 “你倒是说说,你们夫妻二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顾家木材铺子里。” 这时候,顾清茹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哭天喊地,“冤枉啊!我是顾家的姑娘,我和我夫君回来看躺娘家也有错嘛!” 官差一听这话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既然敢说自己是顾家的姑娘就不可能有假,但屋内的一切又做不得假。 “差爷,你把晕倒的那二位叫醒不就知晓了么。”这个时候,那名带着斗笠的男子突然开口。 本来李昌和顾清茹正在观察形势,心中好不得已,斗笠男子也就是顾承毓一说,夫妻二人的眼刀差点把他杀死。 “这倒是个好法子。”官差也眼眸一亮,当下吩咐将二人叫醒。 小江小河幽幽转醒,看见满屋的官差和跪在地上的顾清茹和李昌,心下一喜,便明白少夫人的计谋成功了。 “你二人醒了,你们说说,这妇人说是你们家的姑娘,那有为何会这般出现在这里,这名男子来报官呢。”官差指了指顾承毓,表示不解。 其实他心中也明白八九,这女子十有八九就是顾家的姑娘,之所以这么麻烦就是为了确认下顾家人想不想保这姑娘,要不然这些人再弄出个什么事,给自己身上惹麻烦。 小江小河看了看顾承毓,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报官的人会是顾承毓,不是他们安排的别的木匠嘛,但是这件事也不影响大局,所以两人就没出声。 “回大人,这是我们顾家的姑娘,但早就嫁人了,对,就是这位。但这是做生意的地方,义姐她回娘家也不该回这儿呀。”小江话虽然没说完,但众人都听出了什么意思。 这个败家娘们儿嫁了人还想再回来偷娘家东西呗! 就在大家鄙夷顾清茹的时候,小河突然从顾清茹手里把工匠秘籍给抢了过来,“天啊!这是顾家的祖传秘籍,今日少夫人才百般强调要保护的秘籍,义姐居然也想偷。” “你胡说,分明是你们俩偷来的,我们只是拿回秘籍而已。”顾清茹一听小河想往她身上泼脏水,连忙反驳,不过又变着法子的把责任推卸。 小河不屑的摇头,“义姐这话就说错了,夫人的秘籍自然是要给我这木匠看的,不给我看我怎么制木器,倒是你,拿秘籍就秘籍,这满地的东西还想抵赖不成。” “你,你……”铁证如山,顾清茹这会儿也接不上话,这小河说的是句句有道理,木匠看看图纸怎么了。 戚瑶为了让顾清茹和李昌上当,故意制作了一本木器图纸,虽然不是什么秘籍,但也确确实实记载了一些木器,这样这件事更有说服力。 这时候小江突然跪下对着官差说道,“还请官爷做主,今日我不知道还丢了什么没有,要是放过义姐,出了岔子我和小河都会被赶出木材铺的,到时候我们可怎么活呀!” “是呀是呀。” 二人说的那叫一个凄苦,让这捕快想放人也不行了。 “既然事已至此,你们二人偷盗在先,狡辩在后,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押回去,等候发落。”捕快一声零下。 “是。” “是。” 官差们都是麻利的好手,一下子就将俩人五花大绑,任凭二人再哭喊挣扎也没用,三两下就把人给押走了。 “官爷辛苦了,这是给各位差爷的酒水钱。”就在最后一名捕快离开时,小江连忙上去递上二两银子。 虽然这钱有点多,但是少夫人说了,花了钱才好办事。 那官差掂量了一下银子,面色缓和不少,“这是我们捕快的职责,多谢小兄弟信任了。” “是是。” 捕快走后,那戴斗笠的男子也闪身出了门去,从始至终连个招呼都没打,这倒是让小江小河二人有些疑惑了。 话不多说,俩人连忙去寻找其他三名木匠的下落,最后在柴房中找到了三人。 “醒醒,醒醒林叔。”小江见三人横七竖八躺在柴房内,连忙上前将人唤醒。 林叔刚醒,还有些昏昏沉沉,“唉,我们,我们是怎么了?” 听到这话,小河有些哭笑不得,“我们俩还想问你们怎么了呢。” 一听到这话,林叔的记忆瞬间回笼,“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今天早上顾家小姐来了,给我们几个送了茶水,喝了后就没什么意识了。” 原来,今早顾清茹害怕她和李昌俩人被人发现,早早就给其他三个木匠下药了,想到这里小江小河再次庆幸幸好有那名斗笠男子相助。 …… 顾家。 戚瑶此时正坐在床上,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补汤,这是魏小菊今日勒令她必须喝掉的十全大补汤,一边苦哈哈的喝着药一边听小江小河禀报今天的事。 “事成了?” “是的,少夫人,我们已经把义姐和姐夫抓住了,凶手果然是他们。”小江一脸义愤填膺。 “嘻嘻,不是早就知道的事么。”戚瑶心里倒看得开,但能把那俩个人抓住她心里也高兴。 “不过,少夫人你是怎么猜到他们俩个会拿屋内的财产的?”提起这件事,小江还是有些疑惑。 戚瑶喝了一口汤,在抬头,“这也不难猜,他们几次三番想害我命不过就是为了木材铺子,照他们贪财的性子怎么会放过那么多钱。” “这也是。哦哦,少夫人,我想起件事,我们那天能成事还多亏了一个戴斗笠的男子的帮助。”小江突然想起那日那个陌生男子的事,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和戚瑶说一下。 “怎么回事?”戚瑶有些好奇,戴斗笠的男子,这倒是让她想起了那晚救她的那个男子。 第十八章 引蛇出洞 听见戚瑶询问,小江小河救把那日所有的细节经过全部告诉了戚瑶,期间小河还提到那男子正是他出门请大夫遇到的那个让大夫的男子,让几人对他的感恩又多了几分。 但这也在戚瑶的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这一桩桩一件件,怕不是一个巧合可以说的完的,也不知那人有什么目的。未知的事还是弄清楚比较好,不过,眼下看来,那人倒是没有恶意,几次三番助她。 等等,暗中相助,或许可以利用这点将他引出来。 看着眼前谈论的兴奋的小江小河,戚瑶的心中却有了其他心思。 “小江小河,你们可不可以再帮我一件事?” 俩人本来谈论的正欢,突然听见戚瑶开口,恭敬的笑笑,“少夫人有事您经管吩咐。” “好,我想让你们绑架我。” 小江小河一听,有些不解,“绑架,少夫人你说什么呢?” “你们照办就好了,明日你们找俩个陌生男子绑架我,把我绑到后山山洞那个地方,到时候再听我安排。”戚瑶一脸笃定严肃。 “那好吧。”俩个人虽然疑惑,但知道戚瑶这么吩咐肯定是有她的用意,所以也就没有多问。 次日。 戚瑶午饭刚过,魏小菊还有陈叔陈婶他们都去休息了,戚瑶也慢吞吞的赶回房间打算午睡。 谁知道刚走到放门口一个麻袋就从天而降,将戚瑶捆了个严严实实,还不等戚瑶挣扎,麻袋就收紧了,接着戚瑶就感觉自己被腾空架起,像是在赶路了。 其实戚瑶刚开始是有一瞬间惊慌的,但是又立马想到昨日吩咐小江小河干的事,不由得感叹这俩小伙子办事干脆呀! 而且,正在午饭时分,此时人少眼少,注意到的人很少。最主要的是,那名男子也会用午饭呀,这时候那男子不会随时跟着自己,也好按自己的计划去后山。 想清楚这事,戚瑶也不挣扎,调整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就乖乖待着不动了。事实上,戚瑶猜的也没错,这俩个大汉正是小江小河找来的。 小江小河找的这两个大汉也是个聪明的,俩人一路扛着戚瑶,虽然严肃但是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并且还一路留下了十分明显的痕迹,方便人们来找到戚瑶。 戚瑶在袋子里,只感觉一路昏昏沉沉,都叫她有了困意,在她快睡着的时候,她被放了下来。 俩人一把戚瑶放下来,就手法熟练的将戚瑶捆在一颗树上,绳子虽然看着紧但却不勒人,倒让戚瑶免了几分困扰。 “大哥,你说这小娘子会有人来拿钱换吗?” 做戏做全套,这兄弟俩个还挺像模像样的,要不是戚瑶手里握着刚才那人绑她的一个绳头,她都快相信这是真绑匪了。 没错,俩人刚才绑戚瑶时,故意挽了一个活结,把绳头放在戚瑶手里,关键时刻,戚瑶一抽就可以解绑了。 “会的,这小娘们肚子里可有个货呢,那顾家老婆子对她可是重视的紧呀。”另一名男子道。 “这样呀,万一没人呢!”这男人还是有些担心。 那男子听到这话,冷笑一声,“虽然是个嫁过人的妇人了,但姿色还是不俗的,没人来赎,咱不会把她卖到窑子里去啊!” “哈哈哈,还是大哥你想的好。” 戚瑶在一边满头黑线,这俩人,入戏太深了吧! 还不待她吐槽,一个男子出现在几人眼前。 男人依然头戴斗笠,只是动作狠绝,上来就踢翻了一名男子,像是有极大怒气一样。 “啊!” 戚瑶突然大叫一声,吸引了仨人的注意力,同时戚瑶暗暗给另一名将她绑来的男人使眼色,希望他用她要挟。 那名男子也是个聪明的,当下就上去把戚瑶拖住,并且刀架在戚瑶脖子上,以示要挟,“你再过来,这娘们儿就没命了。” 果然,看到戚瑶有事,顾承毓犹豫了一下,站在原地,再未上前。 见到威胁有效,那男子连忙呼唤另一个男子到他身后来,同时刀紧紧贴着戚瑶,“今日遇上你是我们兄弟倒霉,你放过我们兄弟,我就把这妇人还给你如何?” 顾承毓深深看了男子几眼,才压制住自己的杀气,“好。” 两名男子对视了一眼,点点头之后,那名男子突然把戚瑶朝向顾承毓一推,俩人连忙逃窜。 顾承毓一注注意着戚瑶,见他们将戚瑶推过来,连忙接住戚瑶,把她抚稳后,就想去追那两名男子,谁知胸前的女人突然就将他紧紧抱住。 “你这是?”显然,顾承毓还没搞清状况。 戚瑶了然一笑,双手更为用力,“我不这样做,怎么逼你现身呢!” 顾承毓一听,就明白这事的前因后果了,“这都是你设的局?” “是呀,从我桌上无缘无故出现果子我就怀孕了,你又英雄救美,再到帮我完成我的计划,我就猜测这些都是一个人做的。”说到这里,戚瑶有些得意。 顾承毓更是震惊,没想到自己早就露出马脚了,也没想到这小妮子如此聪明。 半晌,有些认命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讲自己头上的斗笠拿了下来。 “放开吧,我早就暴露了,现在隐藏还有什么用。”顾承毓说这话时有些郁闷,亏的自己还以为天衣无缝来着。 戚瑶这个时候也慢慢放手,因为太过用力,顾承毓胸前的衣服都被她抓的皱皱巴巴。 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再往上看,眼前这个人很俊不假,一张脸上棱角分明,星眉剑目,眸光善良,只是,这张脸似曾相识! “你,你是?”纵然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答案,但戚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顾承毓立刻就炸了,“那日你说你未曾看清你夫君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说笑,没想到你还真不记得了!” 一听这话,戚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夫,夫君。我只是太过惊讶,并不是忘了你。”虽然他没死自己以后会辛苦点,但是戚瑶也由心里感激顾承毓,他在暗中几次三番护自己周全,这都是抹不掉的事实。 “不过,你没死那为什么白榜上会有你的名字?”戚瑶为了不让顾承毓再在之前的问题是停留,赶紧转移话题,不过,这也是她心中想问的问题。 第十九章 夫妻相见 顾承毓听见戚瑶这么问,心中有些忐忑,该来的还是来了。沉思半晌后,才直视戚瑶的眼睛,对上的是一双明亮的双眸,自信,聪慧,灵气逼人… ‘是呀,此女不似别的女子,她胆识过人,又聪慧无比,道出事实反而会让二人都感到轻松。’ “其实,我并没有死。” 戚瑶,“……”这不是废话嘛,谁看不出来。 顾承毓看着戚瑶发黑的脸色,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接着开口,“我在战场上并没有死,我真正的‘死’因是因为遭人暗算,被人陷害。” “那你究竟得罪了谁,在战场那么凶险的地方,也有人敢暗算你!”戚瑶急急追问,这顾承毓要是有个仇家,顾承毓身死,那她和孩子以后岂不是也会被追杀。 顾承毓未想那么多,听见戚瑶追问,以为戚瑶关心自己安危,当下心底暖哄哄的。“那贼人是谁我也不清楚,我当时被人投毒之后扔到战场,他打算让我死在敌军的刀下,但我运气好,有人救了我。” 停了停,咽了一口口水,顾承毓接着说道,“因为救我时我受伤过重,脸上满是士兵的血,所以没有认出我来,统计战亡人数的时候就将我统计了。” “那后来呢,你又怎么回出现在这里。”戚瑶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问的有些急迫,脸憋的通红。 顾承毓见戚瑶不舒服,连忙将她搀扶坐在石头上,见戚瑶一脸渴望的看着他,忍不住伸手弹了弹戚瑶的额头。 “你快说呀。”戚瑶有些不自然。 顾承毓哑然失笑,他怎么忘了,他的小娘子可是不太喜欢他这个夫君,“后来我心想,那贼人能对我不利,自然也会伤害你和娘,所以我偷偷回村一路保护你的安危。” “那我们周围可有贼人?”对于身家性命,戚瑶可还是很关心的。 顾承毓这时轻轻抚摸着戚瑶的肚子,“未曾见过,想是那贼人只想害我一人,不过,我倒是发现姐姐姐夫他们想对你不利,所以还是隐在暗处保护你。” 戚瑶明白了前因后果,有些感谢顾承毓,虽不知道他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孩子,但毕竟保护了她。 想了半晌,戚瑶才干巴巴的开口,“那你还要隐藏吗?现在是不是要和我回去见娘了。” 顾承毓摇了摇头,“我还不能暴露身份,现在敌人在暗,如果把我暴露在明面,你和娘还不知道会发生怎么样的事。” 戚瑶听此,小小呼了口气,‘他平日不在还好,如果在,她岂不是要和他同吃同睡,这事她还一时间接受不了。’ 戚瑶小小的动作当然被顾承毓察觉,心中一暗,看来要他的小娘子一时半会儿接受自己还比较困难呀。 “既然我的名字已经出现在白榜上,那我就是个死人了,现在回村,必定会暴露让人察觉。但娘子,我会一直在暗中保护你,有什么事需要我你就和我说。”既然事已至此,顾承毓也就尽量安顿戚瑶。 “嗯,好。” “对了,下次可别这么胡来了,你现在出来这么久,娘他们肯定都急坏了,我现在送你回去。”顾承毓对着戚瑶轻轻呵斥,这妮子也太大胆了些。 戚瑶也知道自己理亏,有些讨好的笑笑,由着顾承毓将自己抱起离开。 虽然上山下山路程破远,但戚瑶上山被人扛着,下山被人抱着,也没受罪。但在村子里的人就不一定了。 魏小菊午休起来后,就吩咐陈婶给戚瑶做了一碗补汤端过去,谁知道去了居然没找到人。起初还不在意,但半个时辰后还不见戚瑶回房,几人急坏了,所有人都动身找戚瑶,发现她确实不在后下破了胆。 “夫人,你别哭了。”秀儿给魏小菊端了一杯茶,安慰道。 魏小菊听到这话,眼泪非但没有止住,反而流的更凶了,“这孩子,三天俩头闯祸,她们娘俩儿要是有事,我还能活嘛!” 陈叔陈婶也是一脸焦急,在屋内走来走去。 突然,陈婶对着众人说道,“要不我们报官吧,说不定少夫人是被贼人掳走了。” 几人怔愣,这种可能也是有的。 “什么报官,我们家丢东西了吗?”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戚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再抬头,戚瑶扶着肚子,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魏小菊一看见戚瑶,连忙扑了上去,“瑶瑶你去哪儿了啊?” 见魏小菊如此,戚瑶心里也就明白了,几人这是发现她不见了,在担心呢。顿时心里有些自责,“娘,我就是去外面溜达溜达,不会有事的。” 在一旁的陈婶见此,也插了句嘴,“少夫人你也应该体谅夫人才是,你怀着孕呢,可不能再这么贪玩。” “嗯嗯,我下次出门一定和你们说。”戚瑶认错态度良好,一个劲儿的宽慰众人,再经过再三保证后,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戚瑶和顾承毓之间也愈发熟悉了起来,经过众多日子的相处,戚瑶发现顾承毓这男人还真不错,对他的排斥也少了很多。 不过,自从知道顾承毓未死,并且还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后,她每次见魏小菊都有些不自然,尤其是魏小菊深夜总抱着顾承毓的牌位一脸感伤时,就更让她难受。 另外,戚瑶也一直挺着肚子操持着顾家木材铺的生意,在这些日子里,魏小菊体谅她辛苦,居然也熬夜点灯学了些经营之道。虽然没有办法做木器活儿,但平日算账经营也是一把好手,帮了戚瑶不少忙。 戚瑶也一直隔三差五提供给铺子一些新鲜玩意儿,尤其是她亲手雕刻的手工玩意儿,价格好的不得了。在她的照看下,铺子并没有衰败,反而一日日红红火火,为家里赚了不少钱。 至于顾清茹和李昌俩个人,因为偷盗罪被抓走,俩个人在衙门里的小亲戚早就在上次被县太爷给处置掉了。在衙门没个照应,俩人日子也不好过,到现在都没有从牢里给放出来,也就没给戚瑶找麻烦。 一晃眼,八个月过去,戚瑶也快要到了生产的时候。 这天,戚瑶又在魏小菊的陪同下去了木材铺照看生意,今天刚到了一批上好木材,戚瑶要去检查检查质量。 “少夫人,夫人,你们又来了。”小江一看见门口的轿子落地,露出魏小菊的一张脸,连忙上去喊道。 第二十章 谭家铺子 魏小菊先下了轿子,转身对小江应了声话之后,就小心翼翼的去搀扶戚瑶,虽然俩人已经足够小心,但戚瑶下轿子还是有些不稳。 戚瑶现在八九个月的身子,随时都会生产,肚子早就高高隆起,平时双腿也浮肿的厉害,做事什么的都不方便。 “小江,我和娘过来一路上都有些累了,你先给我们准备些茶水吧。”戚瑶下了轿子,对着小江说道,快临盆这几日,她身子总感觉累得慌。 “好嘞。” 俩个人被招呼进去后,只顾休息,谁都没有注意到她们离开时对面铺子怨毒的神色。 “这娘俩又来了。”谭家铺子一个伙计有些埋怨的说道。 另外一个木匠也接过话来,“谁说不是呢,尤其是那个小妇人,怀孕了还不安生,每次她来一回,咱们铺子的生意就差一次。” “唉,咱们铺子这都差了将近一年了,说来说去,都是这妇人。” 在几个人抱怨的时候,一个妙龄女子站在了几人的身后,女子长相柔美,话语确实伶俐,“不去干活在这干什么呢!” 几个人听见声音,匆匆忙忙转身。 “大小姐。” “大小姐。” “你们在这儿都干嘛呢?”谭静诗接着问道,语气有些不悦,生意本来就差,这些人还在这儿偷懒。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出声,对于这位大小姐,铺子里的木匠师傅都是畏惧的,这位大小姐虽然年龄小,但管理生意是把好手。 她懂得招揽人才,懂得如何用人,更是有些设计天赋,他们铺子好多木器都是她设计出来的,不仅如此,她算账也是把好手。可以说,她年纪轻轻,就完全可以接管这个木材铺子了。 虽然那些雇工们有些畏惧谭静诗,但是也有些有胆气的,其中一个木匠看了看谭静诗,说道,“店里生意这么差,这三天也就俩个订单,我们早干完了。” 谭静诗听见这话,心里也有些难受,铺子里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差,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就是,对面铺子可就不一样了,这几天一天比一天忙,生意都快爆了。”一个伙计阴阳怪气说道。 这些木匠平日里除了店里付的工钱之外,没做一件木器,就能额外得到三文钱,也算是一种奖励方式。 当初谭静诗将这种奖励提出来时,店里的人都高兴坏了,但现在这个奖励就像是一个鸡肋一般,似乎有用又似乎无用。 这法子谭静诗能想到,没理由戚瑶想不到,她在现代职场之中也算得上叱咤风云,在古代又怎么可能不混的风生水起。 “呵,对面铺子那个妇人实在怪,我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谭静诗也知道对面铺子生意红火全是倚仗戚瑶,眼下就对戚瑶有了好奇之心。 几个伙计听见谭静诗说话,眸子亮了亮,对面那个小妇人聪明,他们家大小姐也不差,大小姐出马,说不定还能救救店里生意呢。 “大小姐,你这是?” “刘四,马三你们俩个先去对面铺子看看,她们娘俩个今天去铺子干什么,记住,行事小心些。”谭静诗一时也想不出法子,便打算暗中形式行事。 “好,好。” …… 顾家木材铺。 戚瑶和魏小菊在店里饮了几杯茶水,再休息了一会儿后,就在小江的带领下去看新到的木材。 “夫人,这就是了。”小江将戚瑶领到后院。 这次所买的木材全是上等木材,戚瑶要做一笔大生意,后院里整整齐齐摞了满园的木材,足足有五百棵树的木材,一时间看过去颇为壮观。 “嗯,这梧桐木笔直挺拔,中间实干,是些好木材。”戚瑶一边检查着木材一边评论道。 顾家木材铺半年的时间不断壮大,如今可以说是留县第一木材铺了,就连对面的谭家铺子也被他们压一头,戚瑶接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大。 这次戚瑶一下子买了这么多木材,是因为接了一个酒楼的活,承包了这个酒楼所有的桌椅板凳,以及一系列木质用品。这不管对酒楼还是戚瑶来说,都是一笔极大的生意。 “是是,这些木材可是我们半个月前就定的货呢,得到它们费了好大劲儿呢。”小江对着戚瑶说道。 戚瑶听见小江的话,也知道此话不作假,这里毕竟只是个县城,平日里大家做生意规模都不大,眼下一下子买这么多木材也不容易。 “好,等这单子成了,给你们每个人再多发一个月的工钱。”戚瑶对着小江笑道。 小江有些惶恐,自己是有些邀功的意思,但也没有要钱呀,“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小江有些手足无措,戚瑶忍不住笑出声,“没事,本来你们这段时间就辛苦了,这是给你们的奖励。” “那好。”钱到手也不能一直往外推不是。 戚瑶在店里逛了一会儿后,就和魏小菊买了些吃食回家了,在外面逛了一会儿,她也有些累了。 谭静诗派去盯着戚瑶的俩个人见戚瑶回家后,就没有再跟着,连忙赶回去向谭静诗回报今日看到的一切。 “大小姐,那小妇人今日就是去看看她家铺子的木材。”刘四对着谭静诗说道。 谭静诗听了,有些可惜,她还以为那妇人会画些木材图纸呢,自己还想看看这些图纸,但没想到人家就看了看木材。 “就看了看木材呀。”这话中的失望不加掩饰。 刘四连忙补充,“倒也不是普通的看看木材。” “此话怎讲?”谭静诗来了兴趣,她现在要抓住一切机会扳倒顾家木材铺。 刘四擦了擦脸上的汗,接着说道,“对面铺子好像是接了一大笔生意一样,这次进的木材,全是上好的梧桐木。” “还不止呢,那些木材数量庞大,足足装了一个院子呢!”另外一个人也说道。 谭静诗听了这话,饮了一口茶,眸子里有些冷,他们店入不敷出,结果对面铺子接了一笔大生意,同样是木材铺,怎么就相差这么大!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而过,连忙招手让刘四过来,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听见谭静诗的话,刘四的眸光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