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热忱》 第1节 她开在陡峭的悬崖上 每个人站在时光的这头回望那段时光，应该都是带着无数感怀和刺痛的。穿着半截袖露出藕臂的干净女孩子，在阳光下仰头喝纯净水，成群结队看篮球场上的男孩子在烈日下挥洒汗水。每个女孩子都有她最不为人知又纯净的小心思，五光十色染满了青春纯白的布。 那段时光，多少人几度梦回，醒来一阵恍惚。 沈晴跟那些女孩子一样，又好像不一样。她跟那时候明媚的女孩子们比，安静的有点过分，但是又好像带着点侠气。人们可以一眼看透她，又好像没人能真的看透。 她心里深深深深地埋着一个秘密，秘密里面住着一个男孩子。 她经常穿着白衬衫，马尾垂到腰间，站在篮球场的远处看着那个男孩子。白皙的脖颈让她看起来像个白天鹅。 高一高二两年，那个男孩子坐在班级最后一排，而沈晴坐在第二排，她上课时候不敢回头看他，但可以下课时候在远处偷偷地看他，静静的。 骆小小来沈晴家找她讲题，骆小小和沈晴是同桌，也是沈晴高中最好的朋友。 风扇呼呼地吹着沈晴的头发，她认真咬着笔尖的样子惹得骆小小嗤嗤笑了起来：“沈晴，你真的好好看呀，又这么聪明学习这么好，我要是个男生我都要喜欢死你啦！怪不得学校的男生都暗恋你！哎呀我的晴晴就是优秀~” 沈晴无奈的撇她一眼：“天天听你说这个喜欢我那个喜欢我，怎么没人跟我表个白，你的小脑袋瓜就会幻想那些有的没的，赶紧看题吧，暑假没几天就要过完啦，你还有这么多作业没写。” 骆小小一脸不屑的样子道：“那时他们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敢跟你表白！也就林潇那样的女生总有人追，还不是看她好追！哼，成天勾三搭……哎呦！你干嘛！” 骆小小话没说完就被沈晴用笔敲了一下头：“都告诉你少说别人坏话了。” “我这不也就是跟你说说嘛！你怎么这么怂！她嫉妒你仗着自己是班长总给你穿小鞋你还连句坏话都不让我说啦！我这不是为你打抱不平嘛！” 沈晴不理她，专心给她写出手里那道数学题的答案。 “哇哇哇！你太厉害了吧！我昨天研究一晚上呢！你怎么一下子就解出来了！”洛小小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一时间把沈晴尊为天人。 沈晴把练习册递给她，拿起自己的练习册淡淡地说：“只能说你做得太慢了，这道题我都做完好久了。那时候应该也研究了一段时间。” 骆小小悻悻：“……哦。” 沈晴帮骆小小连抄带讲地做完了作业，时间已至傍晚，燥热了一天的夏日终于慢慢清凉，楼下开始有小孩子玩耍的叫声。 风扇还在呼哧呼哧转着，沈晴看了看窗外，突然说：“小小，我们出去喝酒吧！” “啊！”骆小小一声惊呼，一下子跳起来，“你疯啦！不说别的，被张阿姨知道要骂死你的！” 沈晴嘴角不易察觉的浮起一抹冷笑：“反正我怎么样她都要骂我。” 沈晴小时候家里很穷，常年沾不到肉腥，然而这种情况下还有人愿意给她爸爸当小三。她妈妈知道后哭了整整一夜，那时候才七岁的沈晴偷偷地看着妈妈哭得颤抖的背影，不敢说话，不敢安慰。第二天天还没亮，爸爸也还没回来，妈妈已经收拾好行李，抱着沈晴又大哭了一场，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到今天，沈晴再没见过妈妈一次。她想，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应该都不会跟她有交集了，那个本该跟她最亲近的人。 妈妈走了没多久爸爸就把那个女人领回家了，而那个女人还大着肚子。爸爸让她叫她张阿姨，沈晴看看张阿姨的笑脸，又看看她的肚子，甩了一个本不该在七岁小孩子脸上出现的鄙夷的神情就转身走了。 常言道有了后妈就有后爸，更何况后妈还带了一个还在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张阿姨脸上越来越没有了第一次见她时候的和蔼可亲，经常对沈晴恶语相加：“成天哭丧个脸，丧门星！”“你那个妈早就死了！还惦记呢！养你p用不顶，以后也是跟人跑的样！” 沈晴真想上去狠狠咬她一口，但是那时候她太小了，连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说，只是回房间偷偷的哭。 不过张阿姨来了以后日子慢慢开始好起来，张阿姨的父亲是开建材公司的，把爸爸安排到公司当个部门经理，爸爸也开始越来越忙，回家越来越少。沈晴真的想不通，张阿姨那么有钱，找什么样的不好，非要找她的废物爸爸，还害了她一家。 用张阿姨的话说，这是爱情。 所以沈晴一直觉得爱情这个东西有点恶心。 “沈晴同学，你可要知道，马上要高三啦！每一秒都是分数呀，这一晚上要耽误我多少分呀！”骆小小重新坐下支着下巴看她，轻轻叹道。 沈晴轻扬眼角：“你的分平时我都给你补习出多少啦！你不去以后我就不管你了。”。 骆小小听了赶紧抱紧沈晴的胳膊，嘻嘻笑道：“晴晴，你可是我最亲爱滴，我怎么可能不陪在你左右呢！” 第2节 命运早有安排 沈晴找骆小小出来散步纯粹为了散散心，七八点钟的街道灯火通明，流光溢彩。看着忙碌了一天后吃完晚饭出来吹风闲谈的人们，脸上多半挂着悠闲快乐，沈晴很喜欢这样的烟火气。 街边的大排档有几个男人敞着肚皮喝酒侃大山，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沈晴和骆小小找了个人少的街，一人端着一罐啤酒坐在马路牙子上看远处的烟花。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喝进第一口。骆小小转头看沈晴，“不行的，喝完酒有味道，我回家会被我妈打死的！而且喝酒伤脑子，会变笨的，怎么考试啊！” “嗯……那你还是不要喝啦，不过我还是想体会一下喝醉的感觉。”沈晴拿过骆小小手里的啤酒，夜色给她镀上了一层坚韧的温柔。 虽然骆小小胆子小，但是再三斟酌还是把啤酒抢了回来，并且自顾自地撞了一下沈晴的啤酒，然后仰头喝了一口。 “呀！太难喝啦也！”喝完抱怨道。 时隔很多很多年以后，沈晴想，那晚自己突然莫名其妙一定要喝酒，可能就是天意的安排吧。 两个小姑娘买两罐啤酒坐在路边，那时的她们坚信世界上总是好人多，根本没想过会不会有危险，所幸小县城的人民的确是善良质朴。 沈晴闭眼享受着夜风轻拂，手里的啤酒虽然真的不太好喝，但却像有魔力一样，带她进入了一个飘然如梦的境界。毕竟两个小姑娘从来没有碰过酒，很快就醉的飘飘然。沈晴晕乎乎看着这个世界，嗯，心满意足。那些难受的事就先靠边站站吧。怪不得人都说借酒消愁，原来这种感觉如此美妙。 嘭！嘭！嘭！突然有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嘭嘭声，沈晴循声望去，一只篮球正一蹦一蹦奔向自己。 彼时的沈晴脸醉的红乎乎，脑袋也晕乎乎，一只手托起篮球冲着篮球傻笑：“谁家的小哥哥长得这么俊俏~” 旁边的两个篮球的主人一脸懵。 林子帆小心翼翼上前从沈晴手里把球悄悄拿回来，正打算溜却被沈晴扯着衣服后领拽回来。 “喂！干嘛抢我球！” 醉醺醺的沈晴虽然拽的是林子帆的衣领，却转头跌进顾琛的怀里。她眼神迷离，淡淡的香气直往他的鼻尖里头钻。顾琛怔住了，虽然他活了二十多年，但这的确是第一次有女孩子在他的怀里。而她似乎有种说不出来的魔力，让他不能反抗，也想不起来要反抗，就那样由着她撞进怀里，两只手无措的不知该放在哪里。登时大脑一片空白，好像只有两个字不停在耳边响，完了，完了。 他完了，二十七年清心寡欲的日子完了。 连他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喜欢女生的时候，却一瞬间喜欢上了沈晴，原来自己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就是一直在等她啊。 沈晴在他怀里，鼻尖涌进了她从来没闻到过的独属于男人的气息以及从来不属于她的温暖，抽了抽鼻子，突然意识有些清醒了，猛地从他怀里起来，然后两个人的眼神就忽地撞上了。 沈晴痴痴的笑了，摸了摸他的头：“你的眼睛里有星星诶！好神奇。”然后突然凑上去，吻了吻他的眼睛，然后退回原位，醉眼迷离。 全场怔住五秒。 “我的妈呀！顾琛！这是啥呀！你怎么不反抗啊！”林子帆在旁边惊呼。 事实上一向处变不惊顾琛此时已经没有了反应的能力。 沈晴笑得像个情场浪子，转身潇潇洒洒地走了。 第3节 灿若星辰 到了开学的日子，沈晴有点小开心，开学她就又可以每天看他打篮球。在她灰暗的日子里，他在阳光下放肆骄傲笑的张扬的样子成为了她生命里的一道光。 校门口正好碰见了背着小书包颠颠儿蹦跶着的骆小小，骆小小笑的没心没肺的样子让她着实羡慕。 “沈晴！”骆小小一下撞了上来，“哎，我听李雪说咱们高三的班主任超级帅！高三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哈哈哈~虽然还是很想念老杨，不过还是喜欢帅哥！” 老杨是她们高一高二的班主任，很温柔和蔼的女老师，虽然骆小小成绩一向不太好，但是她烂漫可爱，老杨对骆小小一向还是很照顾的。 沈晴用手指点了一下骆小小的脑袋：“亏杨老师那么照顾你，哎，除了杨老师谁还能那么惯着你。” 进了班级，一假期没见到的同学们各种亲热，沈晴在热闹的环境里总自动与外界隔绝，自己安静地看着书。而骆小小正像个小交际花满班级转悠问好。 沈晴偷偷看他一眼，他正跟一群男生聚堆说笑，是他一向阳光的样子。 “啊啊啊啊啊啊~新老师来啦！”骆小小激动的从门口跑回来一屁股坐下，然后偷偷对沈晴耳语道：“啊啊啊新老师远远一看都那么帅，太帅啦啊啊啊！” 同学们迅速归位，班里瞬间就陷入寂静。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老师进了班级。然后……沈晴和骆小小一起傻了。 这不就是那天喝多了被沈晴轻薄了的那个男孩子！！！ 男生在门口站了一会，班里同学呆了一会。 “哎骆小小你怎么假传情报，什么眼神，这才多大孩子，能看成老师？”沈烨在后面叹了一句，装出大人的语气，听见他的声音沈晴都觉得隐隐的激动。 “……沈晴，我没看错吧……” 没等沈晴有什么反应，顾琛已经走上讲台，没有过多的表情：“我就是你们高三的班主任，我叫顾琛，我将与你们一起迎战高考……” 顾琛说着说着却顿住了，他看见了坐在座位上一脸惊呆的骆小小，和沈晴。 看他看着自己，沈晴恨不得把整个脸埋在书里，完了完了，这下完了，他还记得自己，还没开学的时候就把班主任得罪了，还让他看见自己喝醉耍酒疯，沈晴顿时觉得自己前途渺茫。 顾琛很快收住了心绪，接着说了一些自己的规矩和激励的话，不过沈晴已经都听不进去了，那天晚上虽然她迷迷糊糊不过事情记得一些的……她是不是……亲他来着…… 啊啊啊真的亲了！她亲了自己的老师！还是班主任！ 顾琛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严肃得像学校里整天四处晃悠大腹便便四十多岁的校长，班里的氛围一度陷入压抑，终于挨到下课，沈晴松了口气刚想放松一下，却听见顾琛低沉的声音：“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沈晴抬头，他那双深邃明澈像小星星一样一眨一眨的大眼睛……可不就看着自己呢么…… 骆小小一脸悲壮看着沈晴，轻抚她的肩膀：“保重吧姐妹！” 办公室里别的老师还没回来，顾琛缓缓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沈晴手足无措的样子。 沈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自己十七年一直规规矩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做了这么一次坏事，居然把自己的班主任亲了？怎么办会不会要找家长？爸爸肯定没时间，要是张阿姨知道了的话，不一定又要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你……叫什么名字？”顾琛终于开口了，他的嗓音沉稳，竟让沈晴一瞬间也冷静了许多。 沈晴低头不敢看他，自己这么多年别说亲了，就是跟小男生握握手也没有过呀，抛开班主任不谈，沈晴还是很害羞的。 “……沈晴。” …… 顾琛又不做声了，在走廊学生们喊叫的映衬下，办公室显的更安静了，沈晴咬牙想，如果要找家长，她死也不会告诉他家长的电话号码。……老师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顾琛只是靠在椅子上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不易被察觉的笑，眼睛亮亮的，像是撒满了星辰，窗外明媚的阳光都不能夺去他眼中的半点光辉，半晌，他才轻轻道：“好了，你回去吧。” ？？？ 沈晴被他突然地放过惊出一脸问号，不过平安就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沈晴赶紧答了声“哦”，转身往出走。 “以后别那么晚还在外面晃了，女孩子要注意安全。” 沈晴身影顿了顿：“……”。 沈晴出了办公室后，顾琛深深呼出口气，他tnd紧张得要死了。 第4节 守护 回到班里，林潇正在收作业，骆小小正跟一堆人分享假期的事情，但还是一眼注意到班门口走进来的沈晴。 “沈晴！”骆小小瞬间就跳到沈晴面前，“怎么样怎么样，老师没打你没骂你吧？”骆小小围着沈晴打量了两圈，也没法确认沈晴到底是挨没挨揍。 沈晴还是一脸懵的状态，半晌才呆呆地看向骆小小，摇了摇头。 “我x，沈晴，你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沈晴缓了缓，坐回座位上喝了口水，才开口道：“老师什么也没做，就是站了会儿就让我回来了？他怎么能什么也没做呢？” 骆小小这才缓了口气也坐下来：“你是不是傻，什么也没做还不行，你还想让人家对你做点儿什么……”骆小小话说到一半，却突然一脸坏笑地凑了过来，“哼哼，我知道啦，说不定呀，顾老师比你还害羞呢，哈哈~本来是想教训你的，但是越想越害羞就算了，哈哈哈……” 沈晴无奈的白了一眼骆小小：“你停下吧！别幻想了，林潇要来了，快拿作业吧，都写完了没？” 骆小小停下一脸的坏笑，瞬间换了脸色：“切，还显着她了，顾老师又没说收作业，她到先显上了，哼！” 骆小小话音刚落，一摞厚厚的数学练习册大力的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全班瞬间安静下来注视着这边，只见林潇怒气冲冲地站在骆小小的桌旁：“骆小小！你什么意思！” 骆小小一点没有背后说人坏话被发现的心虚，看着林潇冷笑了一声：“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怎么了吗？” 林潇紧咬着嘴唇，气的眼中噙满了泪水，但还是倔强地将眼泪憋了回去，然后一巴掌挥向骆小小。 但在林潇的巴掌落下来前，沈晴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的手，眼中警告的意味明显：“能说的过人家你就说，说不过也别动手。” 林潇的手腕被沈晴死死地攥住，白嫩的小脸羞得通红，眼泪还是控制不住掉下来了，这时班级后面突然冲出一个人大力地推得沈晴一个踉跄，沈晴一下子跌坐在座位上，身体磕在桌角磕的生疼，沈晴冷汗瞬间下来了，但只是抿抿唇不说话。 “周仁远，你他妈想死啊！”突然，又传来桌椅被用力踢倒的声音，后排一直默不作声的沈烨突然冲出来，一拳打到了刚才推沈晴那人的脸上。 沈烨和周仁远很快扭打在一起，班里一片混乱，有帮忙的，有拉架的，但沈晴只是比刚才更懵地坐在那里，沈烨为什么帮自己，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班里的事情很快通过监控被顾琛看到了，顾琛倒是没先急着去制止，只是看着显示器里护着沈晴的沈烨眼睛微眯，才缓缓起身走向班级。 顾琛虽说来的晚了点，但也还算及时，除了周仁远头破了流些血，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顾琛来之前，学校的德育主任已经到了。主任找同学将周仁远送到医务室包扎伤口，又让人收拾好狼藉的现场，然后要找几位当事人的家长。 “主任，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吧。”顾琛一直都是站在一旁看着主任忙活，直到主任说要找家长才开口。 主任扭头看向顾琛：“顾老师，这是你来我们学校带第一个班的第一天，就出这种事情，你还是先想想要怎么向学校交代吧。” “主任，学校那边我自会有交代，如果周仁远同学家长不愿罢休，我肯定也不会包庇自己的学生，只是这件事目前只不过是孩子们之间的一些小矛盾，同学们也都没什么大碍，闹大了不光对同学们对班级不好，对学校来说也不好。您就放心交给我来处理，我可以保证高三一班接下来的这一年里不会再有打架的事情发生，倘若我真的处理不好再交给您处理也不迟。” 听了顾琛这番话。主任本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想想还是算了，顾琛是开学前突然被空降来当班主任的。锦立高中是私立贵族学校，校长也不过算是个给人打工的，主任听说这顾琛是个连校长都惹不起的人物，自己又何必去跟他作对呢？ 送走主任，顾琛站在讲台上看着坐得板正的同学们：“刚才我跟主任说的话，想必大家也都听到了，此次打架暂且就不追究你们了。但我也跟主任保证过了，以后我们班不会再有打架的事发生。如果因为谁而让我违背了我的诺言，我也不会客气了，毕竟你们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想必谁都不愿意让之前的两年白过吧。” 讲台下一片寂静，看来顾琛是真的不会再找家长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沈晴，要是真的找家长，她回去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琛看着座位上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沈晴，微不可察地笑了笑，而后继续正色道：“不过林潇作为班长，不但没有尽到制止同学矛盾的义务，还成了率先滋事的人。以前你是怎么当上班长的我不管，不过现在已经高三了，你还是专心学习吧。” 一语落下，同学们都惊了，纷纷看向林潇，林潇只是眼睛红红的看着顾琛，满脸的委屈，张了张口却也没说出什么。 看林潇没有说话，顾琛继续道：“咳咳……还有沈烨，你带头闹事，就罚你多做一本数学卷，一周内完成交给我。”。 沈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