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男主是潘安》 第一章 从天而降 只听哐当一声,接着一片哗哗啦啦玻璃珠子砸在地板上的声响,惊醒了睡梦中的杨小蓉。她猛地坐了起来,警觉的暗中观察一遍,并没见有什么,也没什么动静,才开了灯,只是落地窗被撞碎了个干净,夜风拂动窗帘,吹在身上,略带凉意。 杨小蓉下意识的用双手搓了搓手臂,却听见一声咳嗽,又惊了一激灵,只见床头缓缓立起一个男人来,摇摇晃晃,跌跌撞撞。杨小蓉瞪大了眼睛看他,穿着一身宽大的古装,像是汉服,又似乎不同,头上戴的东西像戏里诸葛亮一样,胡须老长。 “你……你是什么人?”杨小蓉以为他精神不正常,扮上古装撞到这里来的。 那人见问,才要拱手施礼说话,却定神看着杨小蓉失了神,不由自主的快步到她跟前,抓住她的双臂。 “容儿,容儿!你不识得我了么?我是潘岳,檀奴啊!不承望还能见你一眼”那人百感交集道,潸然泪下,把杨小蓉拥入怀中。 杨小蓉先是讶异,后一跃而起,三下五除二将他擒拿住了。 “你是中了邪了,还是个精神病?从实招来。你还找上门来了,也不打听打听我是干嘛的!”杨小蓉压着那人说道。 “你难道不是容儿,容姬?也难怪,怎么可能呢?许是我一时花了眼,认错人了,敢请恕罪。”那人自觉鲁莽失礼了些,致歉道。 杨小蓉随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手铐,押着他出了卧室,开了灯,把他铐在餐厅的椅子上。 “老实点!你要敢乱动,我饶不了你!”杨小蓉指着他说道,自己回卧室换了衣裳出来,见他乖乖的坐在那里,心中的气消了大半。 “敢问……”那人四下看了,恍然若梦一般,怯怯诺诺出口欲问道。 “没让你说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敢说假话,明天带你回局子里审问。”杨小蓉嗔责道,拿着笔记本和水笔坐在餐桌旁。好不容易有了个休息日,睡的正香,被眼前这人给搅和了,怎么能有好心情。又担心这人怕是精神不正常,赶快问清楚了,哪儿来的送哪儿去。若是入室盗窃,装成这样的,立刻送局里去。 “你请问,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人答道。 “好好说话!叫什么?”杨小蓉正色问道。 “潘岳,字安仁。”那人答道。 “姓名!”杨小蓉不耐烦道。 “潘岳。”那人答道。 “年龄?”杨小蓉看了看他问道。 “虚度五十有四春秋。”潘岳答道。 “没人跟你在这儿说文言文,说普通话!真实年龄,回答数字!”杨小蓉忍着怒气说道。 “五十有……四。”潘岳怯怯说道。 “蒙谁呢?你当我连人的年龄都分辨不出来么?别以为充老人就能没事!”杨小蓉拍桌子道。 “却是此数,实不敢欺瞒。”潘岳嘴里捣鼓着算了算年数,肯定道。 “你自己照着看看!你是五十四岁的样子么!别以为粘着胡子就能蒙混过关!”杨小蓉将手机里的相机打开在潘岳面前,让他自己看。 “这的确不是我今夕容貌。”潘岳看了自己面容,颇为惊讶,又看了看自己的衣着,说道:“倒像是我三十二岁时的形容。” “到底几岁,如实回答。”杨小蓉摇摇头道,感觉他病得不轻。 “三十二。”潘岳认得自己这身装束,确实是那年的,自己的样貌也是那年一样。 “哪里人?从哪里来?做什么来的?”杨小蓉接着一连问道。 “荥阳中牟人氏,自洛阳而来,并不为作何而来,只是一道虹光卷了我来的。”潘岳虽有许多话问,许多话说,见杨小蓉十分严厉,又不敢多问多说,面露难色。 “越说越离谱了!你是小说看迷了,还是电视剧看多了?你当你是穿越过来的吗?”杨小蓉好气又好笑道。 “并非虚言,我也十分骇异。”潘岳恍然若失道。 “我也懒得和你扯这些。你也不要欺我年轻,中牟是中牟,哪里挨着荥阳了?算了,我再问你,家里有没有什么人了?有没有联系方式?”杨小蓉见他说话神志不清,也不和他说别的,只拣紧要的问个明白,断定他不是个偷盗惯犯,只是精神异常而已。 “家中还有老母弱子,兄弟子侄。不知此地是何州何县?若是远了,还需修书寄去报知。”潘岳答道,念及母亲和家人,万分伤感。 “这里是扬州,你要是能联系上家里,用我的手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再让家里人来接你来,如果不便,说个详细地址,我们这边也可以送你回家。”杨小蓉见他悲伤起来,只当他是精神上的病症,也不在苛责他了,耐心说道。 “扬州我是知道的,我岳父大人曾在此做过刺史,我也曾游历过,只是我并不知扬州有这样的建筑,也不知你说的电话为何物。我也不敢回去,回去也是一死,再定我个潜逃罪名,怕要累及母亲,罪莫大焉。只怪我当时不听母亲大人之言,醉心仕途,而致今日之祸,不能侍奉母亲终年,悔恨难当。”潘岳满含愁苦,俯首落泪道。 “你是犯了什么案子么?”杨小蓉惊疑探问道。 “他们诬陷于我,我不过一介书生而已,哪里就敢犯上作乱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只怪我命途多舛,遇人不淑,却不自醒悟回头,以致杀身之祸。”潘岳哽咽叹息道。 “说的什么跟什么呀!带身份证了没有?”杨小蓉还以为他是逃犯呢,又听他满口戏言,就知道不定哪里看的剧本台词,只顾乱说。 “什么是身份证?我身上并没带任何东西。”潘岳收敛了悲情,抬头答道。 杨小蓉起身近前看了看,怕他带着什么危险物品,回头再伤了自己,或是别人。潘岳见她过来,正对着让她看自己什么也没有。 “你怎么这么流氓!只穿一件外衣。”杨小蓉见他衣襟开了,袒胸露背的,连忙背过身去说道。 “我们那儿男人都是这么穿的,女子也并不像你这般奇装异服。”潘岳并不觉得什么,反而觉着杨小蓉穿着怪怪的。 “笑话!也不知道谁奇装异服呢。就是精神病院里也不许你这么穿着!”杨小蓉气愤道。 “精神病院是什么地方?”潘岳好奇问道。 “是你该去的地方!”杨小蓉没好气的说道。 “我也不知该何去何从了,既然你知晓,还劳烦你指点我如何去才好,不胜感激!”潘岳坦然。 “我倒想快些送你去呢。只是你半天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送你去哪家呢?”杨小蓉无奈道,困的睁不开眼,还要和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在这儿闲聊,心里烦的不行。 “我也曾游过许多名园,见过些奇景,却不曾有这样的房舍布局,比石侍中‘金谷园’里的亭台楼阁迥然不同。”潘岳四下观察了房屋布置品评道。 “我没时间,也没闲心陪你在这儿对戏!谁来救救我,天上怎么掉下来这么个奇葩。”杨小蓉抓挠着头说道。 “你真真与我妻容姬一般模样,我并非有意唐突你。只是衣着不同,头发长短不一而已。”潘岳看了看杨小蓉,眼神含情脉脉道。 “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怎么找的到她么?”杨小蓉并没在意他用什么神情看着自己,听他说到自己老婆,想到或许能有些眉目,赶忙问道。 “我本若是受了刑,或许能与相见于九泉之下,只是如今阴阳相隔了,她已离我而去两载了。”潘岳复又伤心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杨小蓉见他如此,也难辨真假,若是真的,确实应该伤心,他也够痴情的,怕他的精神问题就是从这上边来的,却又不知怎么弄明白才好,又不好赶他出去,送局里去也不见得问得清楚。 “无妨,无妨,我只是触景伤情而已。”潘岳平复了心绪道。 “你破窗而入在前,我有理由怀疑你有入室盗窃嫌疑,你又上来抓住我,我才迫不得已对你使用警械。你如果觉得我哪里不对,损害了你的权益,记住我的名字,可以去我的单位投诉,也可以进行起诉。”杨小蓉给他倒了杯水,开了他一只手,对他阐明道。 “我明白,是我冒犯了。”潘岳听的似懂非懂,答话道。 “我也过了困劲了,给你个机会,你就好好说说你的过往经历吧,我看能不能从中找些线索出来。”杨小蓉熬过困意,精神起来,坐下来凝望着潘岳听他说戏,不过这一仔细看他,虽然一把长长胡须,脸面却极其俊朗,眼眸清澈深邃,似会言语一般,还特别有气质,听他说话就知道是腹有诗书的人,只可惜精神出了问题。若是理了发,刮了胡须,怕是什么小鲜肉都赶不上,望尘莫及了。 “从哪里说起呢,一生遭遇颇多,回想起来,像是大梦一场。”潘岳感叹道。 “说说你最在乎的人,记得深刻的事情。”杨小蓉说道,想从中听出些有用信息,记得深刻或许更可靠些。 潘岳若有所思,摇头感慨不已。 第二章 追忆过往 一幅幅,一段段的前尘旧事画面情景,接连在潘岳脑海里浮现,五味杂陈,悲喜参半,唯一自恨的是不该痴迷仕途,随波逐流,贻误终身。如今看的明白,当时身在局中,心如热火,哪里算计过会走上绝路,抽身不及。往事已矣,且看眼下如何吧。虽说大千世界,可这里种种所有,皆一无所知,真是奇绝,怕回去说与人,必然说我是梦话。 潘岳见杨小蓉还眼汪汪的静静的等自己说话呢。听她问到最在乎的人,此时除了母亲与妻子,哪还有心思记挂别的,母子、夫妇之间也有许多温情脉脉往事,不可尽数,眼下只好挑两件记忆犹新的经历说说,或许她还愿听,不嫌琐碎。 “那就说说我辞官回乡侍候母亲的日子吧,虽过的清贫,却是我一生之中难得的闲适光阴。”潘岳一番思索后说道。 “行,你就说这个吧。”杨小蓉应和道,见他说的还是戏言,仍不清醒,也无可奈何,只能随他说去,期望从中找些点有价值的信息出来。 “想来还是我任河阳县令时,母亲那年忽而染病,一心思归故里,我便辞了官,携妻奉母回中牟去了。”潘岳正欣然的说着,杨小蓉当成说书一样听着,随口插话道:“你倒是挺孝顺的。” “哪里,哪里。圣人有训:‘夫孝,徳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何况我与母亲感情深笃,深受厚爱,怎能不知‘乌鸦反哺’‘羊羔跪乳’的恩义。”潘岳自认为孝于亲是天经地义的事,没什么值得称赞的。 “接着说。”杨小蓉觉得不该打岔,说到别的上面去了,于是引了回来说道。 “说来也怪,回到家后,母亲的病竟不药而愈了,或恐是思想心切所致吧,想着既已辞了官,索性在家侍候母亲些日子。惭愧我俸禄微薄,这一辞官便短了进项,更是雪上加霜,兼之家无产业,没两天日子就青黄不接了。亏有容姬变卖了些首饰,勉强度日。思虑不是长久之计,我便在家种了些田地,容姬种了一园菜,吃不了的拿去市集上卖了,再买所需之物。虽说贫寒,却也是安逸清静的生活,想起当年卓文君与司马相如当垆沽酒之乐不过如此。我还喂了一群羊呢,可以让母亲每天都能喝上新鲜羊奶,一家人同享天伦之乐,实乃不可复得。”潘岳先是满脸洋溢着幸福,说道最后忽然悲戚起来。 第三章 小试身手 杨小蓉简单的做了点早餐,拿了过来。潘岳也不知是什么吃食,顾不得许多,虽然腹中饥饿非常,却也并不狼吞虎咽,有失礼仪,徐徐的吃完了。 “种地我看就算了吧,你这样的,估计也只能像陶渊明那样‘草盛豆苗稀’了。你说你是大学生,学文科的吧?考教师资格证了吗?没有的话,抓紧时间考了,不然你的年龄怕都过了,这是个极好的工作,待遇优厚。”杨小蓉见他说话有些见识,只是太复古了,想他不是文学系的,就是历史系的,或者哲学系的,接着向他建议道。 “教师资格证是什么?考来何用?”潘岳疑问道。 “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这个也不知道,没有证,你怎教书?”杨小蓉气愤道。 “多少人求着入我门下求学还不能呢,哪里用的着那个。”潘岳不解道。 “你当你是谁啊?隐世高人么?除了教书,你还能做什么?”杨小蓉怕他这样未必能做老师,想看看他还能做什么,帮他筹划筹划,也算做了件好事。 “弹琴,对弈,写字,绘画,骑射。”潘岳一一说道。 “还挺多才多艺,你会弹的是钢琴,还是吉他?”杨小蓉听说,兴奋问道。 “钢琴、吉他是何乐器?我不曾见过。”潘岳想是各地对乐器称呼不同,是方言俚语亦未可知。 “你过来,我告诉你。”杨小蓉起身说道。 潘岳难为情的看了看杨小蓉,杨小蓉见他一只手还铐在椅子上,忙去给他摘了,带他来到客厅。 “这不是钢琴么。”杨小蓉指着一架黑色钢琴说道。 “这是乐器,见所未见。”潘岳左看右看一番,说道。 “不会就是不会,哪里会见也没见过。你能不能有句实话?”杨小蓉见他没句实话,只是混说,生气道。 “烦你演奏一曲,我看此物是何门道。”潘岳请求道。 杨小蓉不得已,上前坐下,演奏了一遍自己拿手的曲子——《梁祝》,想到他是记忆出了问题,看着自己弹琴,或许能记起来什么。 潘岳会神的听着看着,直到结束,意犹未尽。 “看明白了?”杨小蓉回头问道,。 “真真是件乐器,音色也好,曲子也妙,你弹的也好。”潘岳赞赏道。 “没让你在这儿品评,没有想起来什么别的事情,比如你也弹过这个?”杨小蓉试图唤醒潘岳的记忆。 “我倒可以试试。”潘岳微笑道。 第四章 新鲜世界 叮铃铃…… 门铃响了许久,杨小蓉梦中惊醒,忙出去外面,从可视门铃看到外面两位工装男子提着工具箱子站在楼门外。杨小蓉想了想,才记起来今天一早预约了来重新安装自己卧室落地窗的的事儿,于是开了门,让那人进了楼,她又开了自己的门,等着那两人进来。见潘岳没出来,心想他心真够大的,这么一阵门铃声也没吵醒了他,于是过去叫他。 到了门前,杨小蓉没敢贸然推门进去,而是先敲了敲门,侧耳听里面的动静。潘岳好不容易躺在了这么舒适的床上,本来正在沉睡,被门铃声弄的半醒半睡,杨小蓉再一敲门,他便醒了,起身整理了一下装束,却不知道眼前的门怎么开的,上去握住门把手,上下转了转,却不小心碰到下面的旋钮,把门反锁了。 “你这门有何机关,我却打不开?”潘岳向外面说道。 “怎么可能?”杨小蓉听了潘岳的话后说道,自己开了几次也没打开,心想难道是门坏了。这时来装落地窗和移门的人到了门口。 “你先等一会儿。”杨小蓉对房里的潘岳说了一声,过来外面门口,两位工人没敢进门,杨小蓉示意他们工人门口有自动鞋套机。那两人套上鞋套,抬了东西进去,杨小蓉带他们进了房间安装。 “对了,赵师傅。你们会不会开门锁,我另外一个卧室的门锁好像坏了。”杨小蓉忽然想起来,微笑着问其中一位工人师傅道。 “顺子,你去跟杨警官看看什么问题,帮她解决了。”那位年长的师傅说道。 “谢谢了,赵师傅!这是您的高徒么?”杨小蓉致谢并笑问道。 “我儿子,没什么出息,只好跟着我干这苦力活了。”赵师傅笑说道。 “赵师傅您可太谦虚了!您这手艺可是能为别人遮风挡雨的,学门技术比其他的强多了,你看我的工作不就是个技术活么。”杨小蓉对赵师傅笑说道。 “杨警官说笑了。”赵师傅说道,开始忙活起来。 杨小蓉带着赵师傅的儿子过来潘岳这边门前,赵师傅的儿子约么十七八岁的样子,看情形是刚毕业的学生,杨小蓉并没在片区赵师傅店里看见过他,他腼腆的跟着杨小蓉过去。 “小赵师傅,你给看看怎么回事。”杨小蓉对这青年说道。 那青年没敢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拧了两下手把柄。 “大概是里面反锁了。”那青年说道,也没敢看着杨小蓉。 “对了,是我睡糊涂了,竟没想到这里。”杨小蓉猛然明白过来,笑说道。 “把门把守下面的旋钮转动一下。”杨小蓉告诉了潘岳怎么做。 潘岳拧了一下旋钮,杨小蓉拧着把守推开了门。 “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门都开不明白!”杨小蓉埋怨潘岳道。 小赵师傅见门开了,就要回去给爸爸帮忙,忽然看见潘岳,不觉惊呆了,潘岳见了他也十分惊奇。杨小蓉见两人惊讶对视,感到好笑。 “他是个演员。”杨小蓉笑对小赵师傅说道。 小赵师傅报以微笑,仍不说话,转身离开了。 “这是什么人?”潘岳见男子这么打扮,头发很短,十分不解的问杨小蓉道。 “什么人?正常人!哪像你似的。”杨小蓉回答道,上下看了看潘岳,又说道:“我帮你把头发和胡须剪了吧。” “断断使不得,岂不闻‘身体发肤,守住父母’,岂敢毁伤?死也不能的。”潘岳惊慌道。 “我真……真是服了你了!你也太入戏了,没让你拍戏真是屈才了!”杨小蓉气的快要跳起来了。 “除却此事,别的尚可商议。”潘岳说道。 “你爱剪不剪!洗澡、刷牙洗脸总没问题吧?”杨小蓉拿他没办法,只好先让他洗漱了,只是烦恼怎么好意思带他出门。 第六章 一场好戏 《潘杨之好》剧组的导演正想着今天是继续拍下去,还是收工散场呢。转头看见潘岳,会心一笑,计上心来。 “都说群众演员辛苦,机会又少,有上顿没下顿的。反正今天已经这样了,咱们不妨玩一把,让大家过过戏瘾,也看看这些人里有没有藏着龙,卧着虎。拍出来的了,可用则用,不能用留个纪念也好。”武导看着潘岳笑说道。 话一出口,下面有人高兴,也有人失落,高兴的是那些真心喜欢演戏的,正愁没有机会上的,失落的是那些宁可早些结束的,兴许还能赶上别的场子的。 “男主和女主怎么定?”武导身边那人问道。 “我看这个就不错,扮起来仪表堂堂的,还真有股子那个谦谦君子的劲头。他就很好,不止貌若潘安,气质上也和我想的一样。”武导指着潘岳说道,越看越喜欢。 “这人看上去是不错,只怕上了场就难弄了。”武导身旁那人为难道。 “那我不管,是你的事情。咱们是有分工的,我只把握全局,决策不明责任在我,你是执行导演,执行不力可就是你的问题了。”武导回头对身旁那人说道。 “行,按你说的来,我只用尽浑身解数就是了。”执行导演对武导笑说道,知道今天就是个玩儿,没什么戏。 《她的男主是潘安》第六章 一场好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章 查无此人 潘岳看了台词,倒是和自己平常说的差不多,也没几句,看了一遍就记下了。本来没当真拍,所以大家十分轻松,反而事事顺畅流利许多,大家都准备好了,单等各就各位。 那边杨小蓉化了妆,换了衣裳过来。潘岳正听着导演跟他说戏,感觉十分熟悉,又听到杨容姬这个名字,心下起疑,以为是和自己夫人重了名字,忽然看见杨小蓉装扮了过来,看的失神愣住,忽又上前抓住杨小蓉的手,搂入怀中,未及言语,已潸然泪下。 “容儿,这是梦么?我这两日像是活在梦里,见了你,更知是梦,世界哪是这般模样,我一点也不认识。你来了太好了,不如带我去吧,生也好,死也罢。只要与你同在,我便再无‘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的飘零之悲了。莫不是我已被杀了头,与你幻境相聚了么?若是如此,再无相思之苦了。只是愧对母亲,未能侍候终老。大错铸成,无可挽回。”潘岳哽咽说道,泪流不止。 “你快松手,不要借着演戏就动手动脚,我可不是好欺负的。”杨小蓉见潘岳大庭广众之下,紧紧搂住自己,推又推不开,瞬间脸面绯红,悄悄在他耳边说道。 “好,太好了!就是这样,这就是好演员,顷刻之间能如戏,演谁是谁。”导演拍手叫好道。 潘岳听了杨小蓉说话,又被猛地推开。定了定神,还是分不清,再三细看,才见妆色和衣裙不像是自己夫人,又想起杨小蓉和自己夫人容貌一样,说话的正是杨小蓉的口气。 “我……你……”潘岳后悔自己看迷了眼,做出非礼之举,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整话,表达歉意。 “回头再跟你算账。”杨小蓉气呼呼的说了一句。 “不过今天是游园赏湖,没有生离死别的戏,还应该是欢乐的气氛。这段留着,后期用。”导演向潘岳和杨小蓉说道,又对摄影师说了一句。 一个下午,杨小蓉和潘岳连演带玩儿,过的倒是很开心。只是两个人没怎么演过戏,如戏倒是很快,却没有面对镜头的经验,所以没怎么拍近景,先拣远景的拍了几段出来,并没怎么让他们感到拘束不安。 拍完收工,杨小蓉过去卸了妆,换回衣服,两人准备走。张大眼上前笑着拦住,说道:“怎么就这么走了,还没跟你们交代明天的事情呢。” “明天还有什么事儿?”杨小蓉不解问道。 “你们俩今天算是交上好运了,怕是要定了男女主角了。我在圈儿里跑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这么新鲜的的事儿。明天上午还在这里拍,早点来,也让导演看见你们的诚意,走了也跟导演说一声,显得有礼貌。”张大眼激动说道,更高兴自己碰到他们,像是捡着了两块宝一样。杨小蓉没和他说话,拉着潘岳来到导演面前。 “你好,导演!我们来跟你说声再见。我和他不是演员,连群演都不是,刚才是看这边人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好奇过来看看的,稀里糊涂被你们的人拉进来了。听说是拍着玩的,就混着玩了一回。我们没认真要演戏,您别误会,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杨小蓉实话实说道。 “不会也不要紧的,虽然难些,我看你们挺有天份,能吃这碗饭。可以学嘛,我也不是上来就是做导演的。机会摆在眼前,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导演挽留道,其他人也跟着挽留。 杨小蓉靠近导演跟前,出示了一下她的证件,悄悄跟导演说道:“谢谢您的肯定。我是不能做演员的,本职工作不允许。他呢,我倒是无权干涉,只是他现在头脑不清醒,身份还不确定,我还怀疑他有案在身,正在调查。您能用来历不明的人做演员么?回头再演完了,上映了,发现男主角是个在逃案犯,您吃得消么?怎么收场?何况现在我也不能把人交给你,等回头调查明白了,您还要用他,可以联系我。我也觉得他是块演员的料,特别是这样的古装戏。” 杨小蓉给导演留了个自己的联系方式,带着潘岳走了,导演望着他们远去,颇感失望,不敢再留。 第九章 改头换面 一早醒来,潘岳迷迷糊糊的去洗漱,猛地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胡须短的快没了,惊了一跳,揉了揉眼睛想看个真真切切,又用手摸了摸,确实是没了。赶忙回到客厅,只见茶几上放着一把剪刀,还有一把自己的青丝。尽力回想昨晚的事,只记得自己睡着了,并不是自己动手剪的,何况自己哪来的剪刀,知道一定是杨小蓉,气冲冲拿着剪刀便过来敲了她的门。 “坏了,要迟到了。”杨小蓉很少听到敲门声,猛地坐了起来,说道,睁开朦胧睡眼,看了看时间还早,又倒下去睡了,又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无奈起来去开门,口里还嘟囔着:“干嘛,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 杨小蓉开门看见潘岳一脸怒火瞪着自己,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忙往后闪开。 “你……你做什么?不要乱来。”杨小蓉以为潘岳犯病了呢。 “是不是你?”潘岳另一只手拿起自己被剪掉的头发厉声问道。 “我昨晚喝多了,和你开了个玩笑。”杨小蓉见是为了这个,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讪讪笑说道。 “你怎会如此歹毒?莫不如杀了我了事。”潘岳义愤道。 “你……就为了这个,你骂我歹毒?我看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杨小蓉本来还有些歉疚,没经过允许就把潘岳的头发和胡须剪下来了,还正后悔,听了他说自己歹毒,这可惹毛了杨小蓉,气的脸都红了。 “你收留我,我感激不尽。可你为何要剪我须发,让我如何对得起父母,如何去见人?”潘岳也觉得自己气头上,话说的重了些,缓了口气说道。 “你还真拿自己当古人了?笑话!你留着头发胡须正经是没法见人呢!你看看满大街哪有你这个样子的!知道的你是cosy,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精神病呢!不报警抓你才怪。”杨小蓉斥责道。 “我……唉,大千世界如何变得如此不伦不类!我这是在哪里?”潘岳想了想,外面确实没有像自己这样的,除了拍戏的那些人可以和自己相似,却都是装扮的,不禁对眼前的世界唏嘘感叹起来。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学习古人也不是让你照搬照套,搞复辟的。自己一身毛,说人是妖怪,你才是不伦不类的一个!你该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做些有意义的事。”杨小蓉批评指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