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世家》 1、重生以后 路楚尧躺在血泊中,呼吸都很困难,他清楚的感觉到,胸口那颗子弹投射的是多么精准的方位,连一毫米的偏差都没有,显然对方的职业杀手。 他这几天还在想着,再画几幅画,他就够数让爸爸投资给他开个人画展呢,现在都成泡汤了。 可他就不明白了,像他平日都是很平凡很普通的走着自己的画画之路的人,从不惹人,更别说仇家,有谁会雇职业杀手来杀他? 知道他来到丽江写生的人不多,除了父母路裔天和方筱柔,还有就是孪生哥哥路楚驰,可他们都是自己至亲的人,他没有理由怀疑他们,凶手一定是另有其人。 除了至亲的亲朋好友,从进幼儿园开始,路楚尧一直都是非常低调的一个人,没有一般出身世家的公子哥儿那种阔绰奢侈的作风,更没有放到嘴边张扬,虽然和哥哥路楚驰在同一个学校,但总不在同一个班,他们虽然是孪生,长相却迥然各异,他继承了母亲的秀美妍丽的容貌,路楚驰却继承了父亲刀削般的帅男五官,虽然是坐同一辆保姆车接送,但他每次都是等大家都走了才上车。 他也没有几个熟络的朋友,对名牌也没有执著,对于商业和家族的生意丝毫没有兴趣,他只喜欢画画,只是很平凡的生活在他的小世界里。 所以,一直到现在,都很少有人知道他显赫尊贵的身份,即使有同学知道,因为他为人太低调,也没人放在心上。 高中毕业以后,就更少人知道他的身份了,他和路楚驰一起赴m国留学,不在同一个院校,放假回国时,路楚驰总有一大群美女帅哥同学朋友接机,他都是和他们打过招呼以后,和方筱柔一起默默的走。 路楚驰是他的孪生哥哥,只比他早出生半小时,但二人不但相貌不像别的孪生兄弟那样,像一个模子刻印出来的,就连性情,爱好,选择人生的道路和目标,每一样都全然不同,方筱柔经常看着他们,都摇头哀叹:“也不知你们到底是不是双生胎?” 双生那是绝对没有错,只是人各有志,就是生养他们的父母,也没有办法。 他就是纯净得如同一张白纸的人,不可能得罪人,那么,是谁想让他死? 路楚尧虽然出身z国南方沿海城市h市赫赫有名的钻石世家,父亲路裔天也赫然成为h市的首富,每年出口的钻石珠宝,达到10亿以上,但家族成员并不复杂,父母路裔天,方筱柔,还有舅舅方尤蔚,他们当年是一起创业走到今天的,还有就是孪生哥哥路楚驰,路裔天的旧年女友留下的大儿子路景御,瞧,多么简单的家族成员,谁会派人来暗杀他? 像他这样一个人流浪在丽江的边陲小镇上写生,死在这里,也不知道有没人给他收尸,他的父母要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泪洒苍天,无语凝噎。 但愿杀手不至于太没有人情味。 或者雇佣杀手杀他的人,能早点通知父母,他不要暴尸荒野啊。 路楚尧感觉头很沉,眼皮也沉重得睁不开,他不能再思考任何问题,他觉得意识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他疲惫的阖上双眼…… 他想叫自己不要闭上双眼,一旦闭上,就永远再也醒不来了。 可他只是个凡人,他没有办法控制。 ………… 路楚尧醒过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一定在奈何桥边,有点消沉的不想睁开眼睛,然后双手一摊,我就不上路,看有哪个小鬼奈我何? 我还年轻啊,连真正的谈恋爱都没有过,还没有见爸爸妈妈最后一面,就这样夺去他的生命,让他暴尸荒野,老天也太残忍了。 但是―― 为什么手上的触感那么柔软顺滑?路楚驰用手一抓,是被絮,他现在是在床上。 路楚驰用鼻子一嗅,嗅觉果然是除了视觉听觉以外最重要的感官,又用力一嗅,没错,他立即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如茉莉般的清香,那是他以前在自己家的时候,让管家方姨在他房间里喷洒的香水的味道,方姨是陪着方筱柔一起嫁到路家的管家,路家每个人的生活习俗,她是最清楚的。 怎么像回到了自己的家? 路楚尧终于没有忍住,悄悄的睁开一条缝隙,映入眼帘的好像是那盏高挂半空,被他讥为没有半点后现代主义的莲花水晶灯,四周是蔚蓝的星空图案? 路楚尧将眼皮再睁开一点,除了莲花水晶灯,再就是床头对面那张特大的落地有机玻璃,当然,这个时候落地玻璃窗前挂着厚实的酒红色印花窗帘,遮盖了外面的光线,但隔绝不了外面的世界,路楚尧不用想都知道,这个落地窗实际是一扇全自动的落地门窗,是这个房间他最满意的,唯一觉得有后现代主义感觉的地方。 落地门窗的外面,是露天的阳台,曲径通幽,花木扶疏,当中有一套雪白的进口太阳桌椅,这也是路楚尧喜欢的地方。 没错,这真的是他的房间,他在h市中心,地皮是近两万rmb一平的花园洋楼式的家。 他回到自己的家。 路楚尧掐了下自己的手指,很痛,不是梦境,那么他真的回家了。 看见是自己的家,路楚尧倏地就睁开双眼,撑起双手想坐起来,忽又觉得头还很沉,晕晕沉沉的,让路楚尧有一刻的错觉,他到底是在自己的家,还是在丽江? 路楚尧坐在床头,踉踉跄跄的走到书桌旁,这是他用过的书桌,米白色原木纹,没有错,他拿起上面的日历一看,是2003年7月份的,难道他一下重生回到八年前他自己的身上? 原来世上真的有重生这回事,并不是虚构假设,难道是老天听见他的心声呐喊,让他重生了? 不能不说,大千世界,有时真的非常奇妙。 日历是爸爸的公司定制的,上面是他们公司的钻石图片,有裸钻,也有成品珠宝,像素都非常清晰,就像放在眼前的是真正的钻石,让人爱不释手。 7月份这张就是一张纯净的裸钻图片,完美,闪亮。 路楚尧无暇看这些,又慌忙在抽屉里面翻出一面镜子,打开一看,果然是高中时代的自己,大大的眼睛现在有点无神,有点略显削尖的下巴,精致俊秀的五官一点也没有改变,只是脸色有点苍白,不想平时的自然白皙光洁,好像在生病当中…… 八年前的7月,就是他刚刚参加高考完,那时候的高考是在7月,最炎热的时候,也是在这一年,爸爸的钻石珠宝真正在h市站稳脚跟的一年。 什么状况,他回到高考完以后……路楚尧坐了下来,挤按着太阳穴,虽然他的身体不够健壮,不过,因为生得好养得好,他从小都很少生病的…… 他想起来了,高考完那年,因为彻底放松,他在家里狠狠的玩了两天一夜游戏,然后就很不辛的病倒,打了两天的点滴才好转,更要命的是,他才刚好,爸爸路裔天就回来询问他和路楚驰,关于出国留学选择了什么院校? 那么,也正好这一两天爸爸就要回来,问他们想去读什么院校…… 他重生了,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老天重新给他一个从头来过的机会,他向自己保证,这一次,他一定不会选择错误,他要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他知道他们的家族现在生意越做越大,既然重新开始,干脆彻底一点,他也要回到家族当中,他要跻身商界,他还想知道,到底是谁,想置他于死地? 从小到大,家里的人没有不知道他不喜欢商业这些东西,他们说公事,他从来不参与,除了画画,他也没有别的爱好,所以,当年高考以后,他才毅然选择艺术院校,这一次重生,他重新的选择,都会令家里人感到意外和震惊吧? 虽然这些年也不曾怎么留意商业风云,但好歹也是从八年前回到现在的人,凭着他这一点点的“先知”,自己也能改变一些什么,多少有一番作为吧? 就算自己委实是没有经济头脑,怎么也不至于像上一世的自己,独自在丽江,没有一个亲人的地方,被人杀了还不知道原因,更不知道有没人来帮自己收尸? 话又说回来,俗话不是说,虎父无犬子,自己也不至于太逊吧? 他重生是老天给的,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路楚尧暗暗给自己打气。 这样想着,路楚尧又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从书桌摸索到沙发,再到门口,然后扭开锁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知道,爸爸很快就要回来了。 2、抉择 路楚尧刚走出房门,就看见一个人从楼下上来,那个背影,他从出生开始面对到现在,无比熟悉,正是他的孪生哥哥路楚驰,于是叫了一声:“哥。” 顿感头晕更加厉害。 路楚驰看见他出来,就数落:“楚尧,你怎么出来了,不知道自己在生病吗?快回房去躺下,孙医生已经来了,他会上来给你打点滴的。” 路楚驰是个五官轮廓都很分明的少年,虽然他不像路楚尧长得那么柔和灵动,其实也是很帅气的,尤其是笑着放电眼的时候,基本没有几个女孩可以抵挡他的诱惑,路楚尧也知道他经常用这招成功勾引到他心仪女孩的芳心。 路楚尧听他说起,才想起自己正在生病,这副样子去见爸爸,爸爸也必定会要他先养好病,无恙的时候再去见他的。 不过,其实路楚尧看他也是精神不济的样子,想着刚高考完,哥哥这些天也玩得比较疯吧。 虽然这样,他还是想知道,就问:“哥,你知道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路楚驰揽着他的肩,让他进房间,说:“妈咪说晚上回来,所以,你要快点看好病,让爸爸看见你这个样子,你就等着家法侍候吧。” 他们毕竟是有点家底的人家,所谓家法,是一家之主的路裔天制定出来的,那是非常严厉的,目的就是让他的儿子都能按照他的意愿发展成才。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路裔天都不会对他的三个儿子动用到家法,那是个天规天条般的存在,可见,路裔天是个原则性很强,如果没有触犯到他的底线,他还是很理性的父亲。 但路楚尧在路家二十多年,未曾见过爸爸真正用过“家法侍候”,只曾听说过一次,爸爸差点对他们同父异母的大哥动用了家法,但最后还是撤销了对大哥这项最严厉的处置。 路楚尧和路楚驰二人虽然性情截然不同,毕竟是亲兄弟,比起他们的大哥路景御,可是亲近许多。 路楚驰让路楚尧躺回床上,说:“我去叫方姨带孙医生上来给你看看。” 路楚尧看着他,说:“哥,你的精神也不太好,别再玩游戏,也去休息一会吧。” 毕竟是两兄弟,虽然都不说,路楚尧也知道他为什么精神不好。 “知道了,小子,我今晚会很帅气的见爸爸的,先顾好你自己吧。”路楚驰十分潇洒的走出去。 果然,方姨很快就领着孙医生上来给路楚尧打点滴。方姨四十岁左右,在路家已经工作近二十年,一直都兢兢业业,尽心尽职。 孙医生是他们的家庭医生,已近知命之年,看起来也只有四十岁的样子,在医学界也是极有名气的。 只是方姨不免在旁边唠叨,说他不该一放假了就狂玩游戏,现在要连打两天的点滴,连路楚驰也没他这么厉害,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路楚尧也只得苦笑,方姨就是这样的,其实也是为了他们好。 路楚尧已经清晰的接受了重生的事实,于是在孙医生给他打点滴的当口,他又睡了一觉,像路楚驰说的,一定要有个好形象见爸爸才行, 直到孙医生进来给他拔针头,才将他弄醒。 路楚尧也坐了起来,按着手上的针口,感觉头也不怎么晕了,果然打了两天针就好多了,说:“我觉得好多了,我送孙医生出去吧,谢谢孙医生。” “不必客气,这是我该做的。” 到了楼下,路楚尧看看墙上的挂钟,差不多六点。 方姨端了水果沙拉出来,路楚驰正坐在一边吃,方姨看见他下来,就说:“楚尧你下来了,我看看,脸色好看多了,还头晕吗?先过来吃点水果吧,你爸爸也快回来了,等他回来了再吃饭,给他看见你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会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们的。” 路楚尧在路楚驰旁边坐下,说:“我好多了方姨,头也没那么晕,没事的了,爸爸一定不会责怪你。” 方姨说着感谢的话送孙医生出去,路楚尧看着旁边的路楚驰,心想着既然打算重新开始,并且以后将跻身商界,他决定要和哥哥搞好兄弟关系,就问:“哥,你都想好了麽,准备读什么学校?” 路楚驰吃了一口凤梨,说:“虽然爸爸是说让我们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但谁都知道,根本就没有选择,以后想留在爸爸的公司,他公司的性质已经注定,我只有选择在纽约读这个珠宝院校,只是犹豫着哪个专业更适合自己而已。如果让我以后自己打工创业,不但爸爸不高兴,妈咪也一定很生气,你知道大哥今年就要毕业回国,他回国以后,就是进入公司帮忙,我们以后也不能输给他的……你呢,还坚持要读艺术院校吗?你知道的,妈咪会不高兴,爸爸也很想我们兄弟俩都可以帮他。” 路楚尧也记得他曾经和路楚驰说过,他想读艺术院校的事,就说:“我知道,我也在考虑,不想放弃自己的理想,又不能违背爸爸的意愿,始终是有难度。” 路楚驰有些讶异的望着他,这是他的孪生弟弟?他弟弟不是心里只有自己的理想,所谓艺术就是他的一切的吗?怎么现在也会说“不能违背爸爸的意愿”? 不过,奇怪归奇怪,路楚尧这么说,他感到很高兴。 “楚尧,你是决定……” 话未说完,只听见一阵轿车的喇叭声从前院传来,路楚驰站了起来,说:“是爸爸和妈咪回来,我们去看看。” 和路楚尧一起走到门口,等着他们。 路裔天和方筱柔很快从地下车库出来,“爸爸,妈咪,回来了。”兄弟俩迎了上去。 他们是真正的男才女貌,路裔天已经四十多岁,但保养得好,看起来更像三十多岁,五官轮廓也很俊朗。 方筱柔是真正的美女,容貌气质皆佳,被无数人赞叹,怎么也看不出是生了双胞胎的人。 路楚驰会出来欢迎他们,他们不觉得奇怪,不过,路楚尧也一起出来,多少是有点诧异的,方筱柔牵着他的手,说:“楚尧,早上我听方姨说,你有点发烧,现在好了没?打针吃药了没有?” 路楚尧忙说:“下午打点滴了,现在也不头晕,孙医生留了药让我吃饭后再吃。” 只这会工夫,方姨已经将他们吃的水果沙拉都端了出来,说:“老爷,小姐,先吃了沙拉再吃饭吧,因为楚尧生病了,我做了一些沙拉。” “好的,谢谢方姨。” 路楚尧坐在方筱柔的对面,方筱柔一直看着他,说:“楚尧,你要多吃水果多吸收vc,别总是容易生病,以后出国去读书,也不像在家里,两兄弟可要相亲相爱,互相照顾,知道吗?别让我和你们爸爸担心。” 路楚驰连忙说:“妈咪你放心吧,我是哥哥,我会照顾好楚尧的。” 路楚尧也说:“妈咪我也没什么事,就这次比较严重而已,你也知道我从小都很少生病的。” 方筱柔说:“凡事就怕意外,而且你们一去就是几年,我也愁啊。” 路裔天看见爱妻这样,连忙安慰:“他们也是出去学习,长见识,你别不放心,说不定我们公司很快就可以把珠宝展做到纽约去,那样你也可以飞去看他们。” 方筱柔说:“真的想看他们,我自己也可以飞去看,还想等到你的珠宝展做到纽约,只怕要等到他们回来以后,才能实现吧。” 路裔天连忙笑道:“筱柔说的对,不过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将珠宝展做到纽约去,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flawless珠宝这个品牌。” 虽然路楚尧没有接触公司的业务,不过他们也经常在家里谈起品牌形象的问题,他也知道,flawless是爸爸针对欧美市场,刚开发出来的公司品牌。 路楚驰很乐观的说:“爸爸,你放心,我到了纽约,如果我去参加珠宝展,一定会印刷flawless这个品牌的名片,让更多人知道我们的品牌。” 路裔天听了很开心,赞道:“楚驰是三个儿子当中,永远最令我放心的一个。” 路楚尧不由低了头,爸爸一定觉得自己很不懂事吧,不过想想也是的,明知道爸爸在事业上很有野心,以前的自己却没有想过要帮助他。 现在回头,应该不晚吧。 路楚尧望着爸爸眼角上的细纹想,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人,保养再好,笑起来眼角间隐隐可见一些细纹。 一家四口人,吃饭也算一团和气,其乐融融。 晚饭过后,路裔天便将他们两兄弟叫到他的书房,书房是路裔天在家时办公的地方,除此以外,他这里面藏书众多,路楚尧偶尔也会进来找书看。 坐了下来,路裔天开门见山的问:“好了,高考已经结束,我也给了几天时间给你们思考,现在都决定好了没有,都想读什么院校?” 3、路楚尧的决定 也许是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点严厉,看路楚驰和路楚尧都有点呆愕,路裔天缓了缓,说:“我想你们也知道,你们的大哥很快要从纽约回来,他今年已经拿下了两个学位,我是衷心希望你们三兄弟以后都能好好在裔美帮我,这样,裔美才能开创最好的局面。” 裔美珠宝集团有限公司,就是路裔天公司的全名。 只沉默了一会,路楚驰说:“爸爸,你放心,我不会令你失望的。” 说起路景御,方筱柔多少是有点不高兴的,但她也只是偏过脸去而已。 路楚尧想起他当年因为执意要选择去读艺术院校,爸爸虽然没有训斥他,但整整一周的时间回来了也没有给他好脸色看,他就知道,爸爸对他是失望的,之所以没有训斥他,方筱柔也许做了不少思想工作。 路裔天扫视了他们一眼,他的眼神是深壑的,虽然坐在面前的人是他儿子,他仍是习惯用看透人心的炯炯目光看着他们,最后停留在路楚驰身上,说:“楚驰,你先说说,你有什么打算了?” 路楚驰也十分洒脱的把路裔天给他们的一撂资料撇弃,只留下一份铺开在他眼前,说:“爸爸,我决定了,我和大哥一样,选择这所珠宝专业的院校,至于什么专业,我记得大哥读的好像是综合管理类型的吧,我也不和他相冲,我想选择销售这类的专业。” 他的选择并没有什么悬念,路裔天赞许的点头,说:“以你的性格,四通八达,玲珑多变,我想销售会很适合你,到时候公司的几个品牌,你可要好好宣传,包装,活动,促销,销售最重要的就是和客户搞好关系,我可都交给你了,你要多学点东西回来。” 路楚驰连声说:“我知道的,爸爸。” 路裔天对路楚驰是满意的,继而又转到路楚尧,问:“楚尧呢,你都做好什么打算?” 方筱柔和路楚驰也是关心的望着他,只有他的选择最令大家担心。 路楚驰本也以为他一心想读艺术院校,但之前他的一句“不能违背爸爸的意愿”,改变了他的看法,也许,他这个弟弟又有了自己新的选择? 而方筱柔的眼神,与其说是关心,更确切说,如果路楚尧一旦选择“不好”,也许她就会出言教训儿子,说不定腹稿都已经打好了。 路楚尧迎视着他们,其中有关怀,有期盼,有严厉,有苛求,他都看在眼里,还有一种,路楚驰等待的眼神里,还伴随着一股戏谑的,看好戏的心情,他是不相信自己有出乎意料的选择吧。 路楚尧定了定神,指着他手中的资料说:“爸爸,我是你儿子,公司里如果需要我的话,我是一定会帮忙的,爸爸也知道,我平常除了画画,也没有别的特长爱好,所以,我决定……” 路楚尧的话成功引起大家的注意,连路楚驰也好整以暇的竖起耳朵在听,他也很好奇胞弟的选择呢。 “我想报读珠宝院校的珠宝设计专业。”路楚尧一口气说完。 这一个决定,改变的确然是一生。 不啻是一记惊雷,过了半响,三人才回过神来,方筱柔疑虑不安的说:“楚尧,你都想清楚了吗?你不是只对画画有兴趣吗,什么时候也喜欢上珠宝设计了?” 路楚尧不由苦笑,如果他选择艺术院校,爸妈是一定会不高兴的,可他现在的选择如他们所愿,还是要受到质疑,有时人的选择,真的很奇妙。 “爸爸,妈咪,我选择珠宝设计,同样也是属于艺术,我没有放弃艺术,只是想着用艺术的眼光去看待珠宝设计,我想,应该可以为珠宝行业注入一些新鲜的血液吧。而且,我也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设计出来的一件钻饰能令一个人得到开心和满足,她可以天天喜欢的戴在身上,我一定也很有成就感和满足感。”路楚尧说出自己的想法。 路裔天哈哈笑道:“好,不愧是我儿子,开始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标。楚尧,你可是想清楚的吧,你这一个选择,可能会改变你人生的轨迹,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选择,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遗憾,你明白吗?” 方筱柔也很欣慰的微笑看着他,也许她该重新省视这个儿子。 路楚尧点头,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个选择,改变的是他的一生,从今天开始,他的人生将掌握在自己手中,也许前路会很难走,有荆棘,有磨难,也搏一搏吧,毕竟是自己的家族企业,如果有一天他足够强了,别人想杀他或者想害他,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路楚尧开始明白,也暗暗下决心,选择了这条路,他只有变强,变得更强,他才能够走下去。 路楚尧此刻眼中已经毫不畏惧,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还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就说:“爸爸,你放心吧,我明白的,虽然现在国内的珠宝设计都不够成熟,五年以后吧,我会和哥哥一样那么棒的站在你面前,把裔美做到更好,把我们的品牌推向国际。” 路裔天显得心情非常好,笑道:“你们兄弟都这么想的话,我就放心了。筱柔,喝两杯吧,裔美现在正在大力发展,很需要你们兄弟的加入和帮忙,好,我等着你们回来,五年以后,我希望你们能带给我全新的理念。” 方筱柔微笑着起来,他们书房里本就有个小型酒柜,她取出一瓶红酒,倒了四杯。 路楚尧做出这个选择,无疑都令他们感到很高兴,路楚驰也拍着他的肩膀说:“方姨说的没错,楚尧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方筱柔也笑道:“楚驰,你是大的,以后可真要好好看着楚尧,他毕竟是你弟弟,不过,我也开始相信,楚尧是真的长大了。” 路楚驰连忙答道:“妈咪放心,一切有我呢。” 却在这时,书房门被敲响了,路裔天叫了声:“进来。” 方姨端了只杯子进来,说:“也别只顾着谈公事,楚尧,到时间该吃药了,先吃了药再说,什么都没有身体那么重要。” 方姨是在他们家做了近二十年的管家,对他们每个人的脾性都很熟悉,说起话来,有时也不看路裔天的脸色,随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路裔天也没有怪她。 这次也一样,看着路楚尧把药吃了,说:“谢谢方姨。” 方姨再拿了杯子出去,说:“谢我就不必,把身体养好了,老爷不会怪罪到我身上就好了。” 路裔天说:“方姨说笑了,我回来也没有怪你啊,也是楚尧贪玩才惹出的病,他现在没事就好。” 方姨说:“老爷不怪我,我就放心了。你们慢慢说吧,我不打扰你们了。”说完,也顺便关上房门。 路裔天心情好,拿起红酒,说:“来吧,我们一家四口很久没有这样喝酒了,不过,楚尧刚吃了药,先不要喝酒,你喝水好了。” 路楚尧也不在意,他端着水杯和他们敬酒,这时才发现,他第一次看见爸爸露出这么开怀的笑容,让他更加坚信,他的这个选择没有错。 喝了酒,路裔天说:“好了,竟然你们都已经选择好了,就去准备准备吧,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诉你们妈咪,也可以告诉方姨,让她们去准备。” 路楚驰和路楚尧都站了起来,说:“好,爸爸,妈咪晚安,我们先回去了。” “嗯。” 等到兄弟俩都出去了,方筱柔含笑道:“连楚尧都选择了帮你,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路裔天握着她的手,说:“是啊,我这下安心多了,一直就担心楚尧淡泊的性子,不会轻易接受进入商界,他现在的选择,我真的很高兴,非常高兴,筱柔,谢谢你给了我两个好儿子。” 方筱柔靠他肩上,说:“我们都夫妻近二十年了,还说什么谢谢,再过几年,等他们都回来了,我们也可以轻松很多。” 路裔天也说:“如果他们三兄弟可以齐心发展公司,我就更加安心了,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游玩,我都带你去……” 可他说的是三兄弟,方筱柔可就不高兴了。 路景御毕竟是姓路没错,是路裔天的儿子也没错,但要她接受他像自己的儿子一般对待,她自认做不到,她还没有那么宽广的胸怀,路景御也未必能做到视她如母亲。 她能容忍路景御来到裔美,都已经算她大度的了,在她心里,始终有根刺噎着。 路裔天看见她这样,也很无奈,说:“景御就快回来,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他始终是路家的一份子,他回来的时候,我希望你看在我的份上,好好和他合作。” 方筱柔低哼一声,说:“我能不和他好好合作吗?那是你的儿子,我还能拐了他不成?只要他不做出对公司不利的事,我也不会和他争论的。” 路裔天也不想就这个问题和她讨论下去,亲了下她的脸,说:“好了,你也累了吧,去洗澡就睡吧,我再看一下这些文件就来。” 方筱柔站了起来,说:“你也不要看太晚,也要早点睡。” “嗯,知道了。” 4、送机 路楚尧决定报读珠宝设计专业,令全家人都另眼相看,连方姨都在第二天特意做了他喜欢吃的菜式,令路楚驰连声叫屈:“方姨,今天的菜都是楚尧喜欢吃的,有没有我喜欢吃的?” 方姨最后端了姜葱鸡出来,说:“这个菜是你们兄弟都喜欢吃的。” 可悲他们虽是孪生兄弟,连吃菜口味都很不一样。 路楚尧嬉笑着说:“谢谢方姨。” 然后学着路楚驰平日玩世不恭的语气,说:“哥,你放心,今天的姜葱鸡我不和你抢,我只要一个鸡翅就够了。” “什么,你明知道我最喜欢的是鸡翅,还说不抢?路楚尧,拿开你的筷子。”路楚驰用筷子挡住路楚尧。 “哥哥,你说你会让着我的。”路楚尧已经将鸡翅夹到自己碗里,这也是两兄弟为数不多的共同爱好之一。 一向文静内敛的路楚尧,路楚驰都没有想到他会和自己抢一块鸡翅吃,换了以前,路楚尧是绝对不会和他抢的。 当然他不是惊讶路楚尧和他抢鸡翅吃,他只是惊讶于路楚尧的变化,或许这样的路楚尧,比起以前更有一丝活力,令人更多了……惊艳的感觉。 他只是不知道,路楚尧想着既然决定要改变自己的选择,相应的,也应该改变自己的一些性情和脾气,这样,他才能更好的适应环境的不同,和面对各种不同的人,所以决定,从身边的人做起,诠释一个全新的自己。 路楚尧不再只沉湎在画画当中,闲暇时也到路裔天的书房里去找书看,想看什么书,只要知会路裔天就可以。 路楚尧多数找的是有关珠宝方面的书籍,这里有各种驰名国内外的珠宝杂志,让路楚尧增长了不少见识。 这样过了两个月,到了9月,方筱柔和方姨已经为兄弟俩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没有的或者不能带的,路楚驰都说:“妈咪,真的不用准备那么多,到了纽约,还愁什么是买不到的?” 方筱柔优雅的往他的行李包里塞东西,一边说:“没出过远门的孩子没有说话权,到了那里你就知道,想吃一口像方姨做的家常菜,只怕你都吃不到。” 方筱柔的话,路楚尧是深有体会的,怎么说他在上一世也在纽约经历过五年,深感那种远离家乡,遥想亲人的愁肠百转的感觉,不由抱着方筱柔说:“妈咪,我们都会想你和爸爸的。” 方筱柔拍着他的肩,说:“我和你们爸爸也会想你们的,到了那边,要学会独立,学会照顾自己,方姨特意从家乡带了鲜笋回来,我放进你们包里了,是你们喜欢的脆脆爽爽的感觉,没事就自己学着炒点小菜吃……” “我会的,妈咪。”路楚尧在丽江的时候,自己租房,心情来了,也会自己炒菜吃,虽然手艺不是上乘的,也不会难吃,填饱肚子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路裔天和方筱柔一起去送他们的机,机场里人很多,有些也是来送子女去留学的。 方筱柔十分不舍,捧着这个的脸看看,又捧着那个的脸看看,说:“你们可要看清楚自己了,你们现在去是什么样子,回来的时候,还得什么样子给我回来。” 路楚驰扬唇笑道:“妈咪,你这不是孩子话吗?我和楚尧现在是十七岁,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半年时间,你也不让我们长大一点回来?” 方筱柔也吸着鼻子笑道:“当然是要长大一点,长高一点,帅气一点,都无所谓,就是不许瘦了,不许黑了,也不许变丑半点回来。” 路楚驰说:“这就对了,妈咪,你放心好了,我是哥哥,我会照顾楚尧,不会让他瘦了,也不会让他变丑的,你看楚尧就是妈咪年轻时的翻版,除了妈咪,他就是我们家的美人儿,这么帅气的小伙子变丑了,我会有罪的。” 路楚尧把行李到丢到他身上,说:“哥,你说了会照顾我的,也帮我拿行李吧。” 路楚驰愁着脸,说:“拿行李当然没问题,可你也不能空着两手,让哥哥全身背着行李吧?”原来他的弟弟也是不服软的,看来有时大话也不能说过头。 方筱柔笑道:“看见你们兄弟俩有说有笑,我也放心,总之到了纽约,要照顾好自己,也别和你爸爸省钱,少惹当地人,纽约也不是个太平的地方。” “妈咪,我们知道的,你都说了很多遍了。” 路裔天也拉了方筱柔在身边,说:“筱柔,让他们去吧,要相信自己的儿子,他们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 又对两兄弟说:“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自己变强以后再回来见我。” 路楚尧说:“爸爸,你放心,我一定会变强了回来的,你就等着我们吧。” 路楚驰也豪情万丈的说:“我们不会让爸爸失望的。” 路裔天威严的脸庞下闪出一抹微笑,说:“许多人都要经历过不同的磨难,和经受一些风浪,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你们虽然还年轻,不能完全理解这句话,但我希望你们能记住,时刻问自己,时刻提醒自己,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路楚驰似懂非懂的点头,路楚尧多少是懂得一点的,他毕竟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正如爸爸所说,不经历过一些磨难和风浪,也不知道自己的一生所求是什么,而他现在,正在慢慢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前进着。 穷其一生,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闪光点,都能找到闪光点,这其中,包涵了太多艰辛和不懈的努力。 机场广播已经在播他们的航班,路楚驰说:“爸爸妈咪,我们要登机了,你们也要照顾自己,好好保重。” 路裔天和方筱柔点头,十分不舍的看着两个儿子进了安检,不停的冲他们挥手。 直到他们走向登机的隧道,方筱柔眼眶已经发红。 他们不知道,在同一个时候,另一边安检的出口,有一个二十二三岁,高大帅气,戴着墨镜的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很帅,五官像刀削一般俊美,充满了唯美的艺术感,身形颀长挺拔,右边耳垂戴了一粒闪闪发亮的钻饰,十分抢眼,走出安检口,立时吸引了无数目光。 “妈。” 男子走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面前,放下手中行李,将她拥了起来,说:“妈,我终于回来了,我以后会给你最好,不会让你再受苦了。” “景御,妈可盼到你回来了,谢天谢地,你就是妈的希望。”妇人哽咽起来。 男子放开她,掏出纸巾抹去她的眼泪,说:“妈,我们先回去再说吧,一切都有我。” 男子推着行李,牵着妇人的手往外走。 这个年轻的男子就是路景御,路裔天的大儿子,和他一起的妇人叫叶晴,是他的母亲。 走出机场的东大门,路景御停了下来,望着手中不菲的手表。 叶晴问:“景御,你还要等人,你约了谁来?” 路景御笑了笑,说:“妈你放心好了,我才刚回来,不会抛开你的,爸爸说今天来送两个弟弟的机,他还在机场,我们等等他。” “你爸爸也要来,你怎么不早说?景御,你看妈的头发乱了没有,刚刚哭过,脸上会不会显得很残?”听说路裔天会过来,叶晴非常紧张。 路景御扳着她的肩,说:“妈,你还是那么漂亮,你要有自信,爸爸喜欢的是你自信的样子,他什么美女没见过?” 叶晴也黯然下来,说:“是啊,他身边美女如云,哪里还记得我?” 路景御只能摇头苦笑。 路裔天牵着方筱柔的手,把她送到停车场,说:“筱柔你先回去。” 方筱柔只看了他一眼,说:“他已经下机了吗?” “应该是这个时间下机了。” 方筱柔说:“既然这样,你去看看他吧,我有点不舒服就不去了。” “我知道,你自己回去小心点。” 方筱柔刚上了车,摇下车窗,问:“她也来了吧。” 路裔天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说:“她是景御的母亲,一定来了。” 方筱柔脸色就有点难看,但她也不动声色,又问:“晚上回来吃饭吧,我叫方姨做了你喜欢吃的石锅鲈鱼。” 路裔天说:“筱柔别这样,景御才刚回来,你让我们父子俩好好聚聚吧,我对你是什么心意,你难道还不知道?” 方筱柔闷哼一声,说:“那好吧,我也不想强人所难,让别人说我管着丈夫,我走了。” “车上小心。”路裔天在她脸上亲吻了下,她才摇上车窗走了。 路景御和叶晴在东大门只等了一会,路裔天就欢笑着走过来,说:“景御,你终于回来了。” 路景御摘下墨镜迎了上去,和他拥抱起来,说:“爸爸,我见到你很高兴。” 路裔天拍着他的背,说:“好样的,坐了二十多小时飞机,也不见你疲惫,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路景御笑起来更加的帅气,让人看了如沐春风:“当然了,我是爸爸的儿子嘛,不能超越爸爸,至少也不能输给爸爸啊。” “好,爸爸就欣赏你这样的志气。” “裔天,你……还好吗?”叶晴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 “我很好,有一段时间不见你,你也好吗?”路裔天问。 “我也很好,就是有时会想景御,现在景御回来了,一切都好了。”叶晴望着路景御,很欣慰的说。 路裔天又说:“你的两个弟弟也是刚刚上了飞机,时间真是不凑巧,不然也可以让你们见见面。对了,景御你和你们学校的教授都打过招呼没有,他们也是和你一个院校的。” 路景御很酷的说:“爸爸,你还不放心我麽,我回来之前已经和几个重要的教授,导师都打过招呼,还吩咐几个要好的师弟要好好帮我照看他们的,爸爸放心好了,他们会得到优待的。” 路裔天说:“这样就好,我就知道你会让我放心的,毕业的项目也过关了吧?” 路景御扬唇笑道:“是啊,我相信我们这个项目会非常棒的,不过也因为留校做这个项目,直到今天才能回来。” “这说明我的儿子很棒。”路裔天深感骄傲的说。 “当然。”路景御也毫不谦虚,招来一辆计程车,说:“爸爸,我们上车吧,想去哪里吃饭?” 三人坐上计程车,路裔天说:“到香格里拉大酒店。” 5、五年 路楚尧和路楚驰到了纽约那边,果然受到几个高年级的师兄的悉心照料,有几个还同样是z国的留学生,更有亲切感,使得他们甫一到了异地,也没有多少陌生和不适。 兄弟俩在学校的附近租了两室一厅住下,房子也是路景御让人帮他们找的,路楚尧也觉得挺满意,价格也是面对大众学生的,一点也不贵,也就和路楚驰租下了。 说起纽约,这个世界最大的繁华城市,路楚尧对它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 路楚尧曾经在纽约呆过五年,可这五年当中,他一直都沉湎艺术,最熟悉的地方莫过于纽约时代广场,和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好在路楚驰也没有指望他给自己带路去玩,他很快就和几个师兄玩到一块,到纽约一个月,就逛了不少的地方。 有时路楚尧也会跟着他们一起去,在纽约玩过,更加深感这个大都市的千锤百炼,它历经沧桑,仍然可以将世界最顶级的金融,经济,交通,艺术,传媒,娱乐,完美的集结一体,走在纽约繁华的地带,逛了几个重要的艺术博物馆和画廊,都更加深切感受到这里浓郁的流行时尚气息,和艺术氛围,他们也去看了唐人街,看着华人在这里的生活,体会着这座城市极其丰富多姿的文化艺术和多元性的方式。 再次莅临这个华丽时尚的大都市,路楚尧依然感受到那带给心灵强烈震撼的视觉效应,是其他任何一个城市都无法比拟的。 路楚尧的绘画功底本就极精湛的,甫一接触珠宝设计,对他没有丝毫的难度,第一个学期,除了教授一些绘画基础,也讲解了各类珠宝的结构和工艺。 路楚尧对珠宝的结构更加感兴趣,小小的一件珠宝,因为用的都是贵金属原料,每件珠宝的空间都极其有限,要在这有限的小空间里面,创作出无限变化的设计款式,让人一看就有爱不释手,就愿意掏钱去买的感觉,路楚尧愈来愈觉得这是个不小的挑战,对这个专业更加期待和喜欢起来。 在刚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和人文以后不久,一个学期很快就结束,用路楚驰的话说:“感觉昨天才刚过来的,明天就要回国了。” 他们一个学期也只回国一次,这样算来,一年也就回国两次,虽然在家里也呆不了多久就要回校,但看见爸爸妈咪,还是非常开心的。 从第二个学期开始,路楚驰就变得不安分起来,这不安分其实并没有多大严重,只是过不了几个月就换一个女朋友,有本校的,也有校外的,有华人留学生,也有白妞,每一任女友的特征都不一样。 路楚尧对他的行为缄口莫评,只要他们不打扰到他就当做视而不见。 起初路楚尧还算淡定,但路楚驰带回来的洋妞越来越大胆,越来越开放,当面kiss已是小事,完全不介意在他面前表演火辣的真人场面,要知道路楚尧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经不起挑衅,终于在第二年,和他们同学校的一个比他高一年级的华人女生恋爱上了。 那个女生平时对路楚尧也很爱慕和照顾,和她恋爱,路楚尧也说不上是因为受了路楚驰的刺激,还是被她感动? 虽然是恋爱了,他们也没有像路楚驰那般激烈火辣,在别人面前,最多也只是牵牵小手,亲亲小脸,路楚尧将她带回自己的房间,也是在半年多以后。 相比起路楚驰频繁的更换女友,路楚尧可算是专一的典范,在纽约五年,也只交了师姐那一个女友,师姐比他早一年毕业,她毕业以后就回国,没有说分手,只是心里都知道,他们的一段情已经画上句号。 路楚尧也没有再找女友,不是不想找,只是想到第二年就要毕业,也是曲终人散,何必多一份感情累赘? 对于两个儿子的恋爱史,路裔天和方筱柔都没有发表什么看法,知道他们也只是玩玩,只是叫他们多注意卫生,不要惹到不干净的疾病,还有一点,不到时候不要带回家来。 知道这两个儿子是有分寸的,他们也不愁,但路裔天很快就开始愁路景御。 路楚尧也是后来才听说的,路景御回国以后,凭着他的精明和能干,与路裔天不一样的判断和洞察力,很快就在裔美取得了一席之地。 他带着崭新的潮流思想,给裔美注入一针强力针,他已经看到珠宝行业未来的发展前景,在亚洲,最有利于珠宝发展的城市是hk,于是他就提议在hk开设一个办事处,要想把flawless这个品牌打入欧美,乃至纽约,hk绝对是第一站,不说hk每年3月和9月都会举办大型的珠宝展览会,在这里接单和招待国外的顾客,这里都是最理想的地方。 起初方筱柔也很犹豫他的提议,但看到珠宝在hk的发展前景确实比在国内好了太多,而且,他们每年也在hk参加3月和9月的展览会,既然这样,也就按照路景御的提议,在hk开设了办事处,招募一批有经验有活力的新职员,果然,在当年的9月珠宝展中,他们一举拿下近1亿rmb的订单,工厂的生产期都排到年底。 路裔天非常开心,连夸路景御有远见,有魄力。 这也确实是事实,连方筱柔都不得不承认,他在商业方面可以做到水到柒成,滴水不漏,思维细密,让人几乎抓不到漏洞,有几个重要的方案策划,他都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不但如此,他在工业上的接受能力也是一流的,他学的是管理的专业,但珠宝的生产流程和每道工序该注意的事项,他都记得很牢,只要他在车间巡逻,就算是工龄十年以上的老员工,也不敢在他眼皮底下偷工减料。 因为在珠宝生产中有一道非常重要的工序执模,如果是熟练的老员工,都会非常巧妙的偷金。 他们生产的珠宝,都是18k白金镶嵌钻石,都是非常昂贵的,钻石可以以粒数来计算,没有办法偷窃,可k金即使以微克计算,还是容易被偷,因为执模就是相当于把金的表面打磨得更加平滑,接近设计的效果,一般都会留有一定的偏差给工人,工人就是利用这点误差来偷金。 如果在路景御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就很难做到,因为他已经判定出工人可以把误差缩到什么范围,他们就是想“偷腥”,也要看情况了。 令路裔天感到头疼的,根本不是路景御在工作上的表现,而是他的私生活。 这么说并不是因为路景御是个不自爱的人,相反,能被他看中的女性,一般都是比较完美的。 据说在纽约,他也曾恋爱过几次,换了几个女友,但都没有一个是印象深刻,真正进驻他的心的。 在他刚回国以后不久,就和h市一个富二代女生恋爱上了,这个女生还是在校大学生,不但是校花,个性也非常独立泼辣。 看得出来,路景御还是比较喜欢她的,但是,在他们恋爱的第二年,女生即将毕业之时,她宣告她怀上他的孩子,然后非常利索的说:“要么娶我,要么我们就分手,就这样。” 路景御当然不会想这么早就和她进入结婚礼堂,虽然他也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但留下这个孩子的话,必将成为他们之间的绊脚石,考虑再三,只好给她一笔钱,让她去打掉孩子,他们好聚好散。 那女生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当即便将那笔钱丢回给他,并泼了他一身的酒,这样还不解恨,还十分漂亮的甩了他一巴掌,然后甩头离去,非常洒脱。 路景御当时抚着发痛的帅脸,非常抑郁,这就是新时代的女性? 路景御并不是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但是,自从这一次以后,他没有再找女朋友,不是他清心寡欲或者怀念旧女友,他只是转换了口味,被他带在身边的人,不再是容貌妍丽,小鸟依人的女人,而是被他搂在怀里的美少年。 他这下的转变太突兀,不但叶晴忍受不了,连路裔天也掷地有声的喝斥过他,说他是正常的男人,他在外面交多少女朋友,只要不过分不滥交,他都不会阻难,但如果是男人,就别想他会放任他不管。 暴喝过,训斥过,甚至大发雷霆的发过脾气,当时虽然有所收敛,但过不了多久,路景御依然搂着二十岁不到的美少年出现,他还理直气壮的说,他对女人完全没有了兴趣,不让他找美少年的话,就是不让他恋爱,剥夺他自由恋爱的权利。 路裔天非常生气,但他对这个倔强的大儿子一点办法也没有,在方筱柔劝了他多次要注意身体以后,终于睁只眼闭只眼。 真正令他忍无可忍的,是在这第二年以后,某一天,路景御以前那个校花女友忽然找到他,她知道路景御曾经是真心喜欢她的,所以她提出,如果她真的为他生下儿子的话,他会不会回心转意,和她重新开始? 路景御当时很震惊,他知道她的高傲无人可比,她会回头找他,他已经很诧异,还说出那样一番话,看来她是真心真意的,可惜,他无法回头,他已经完全找不到原来的感觉,所以婉言拒绝了。 她显得更加震惊和激愤,她放下身段找到他,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答复,她对这个男人完全绝望了。 不过,这次她没有甩他巴掌,只是留下一个刚出生不见的襁褓男婴给他,她把他们的儿子留下给他。 就这样,才二十六岁的路景御,决定开始自个抚养他的亲生儿子。 身边依然搂着不足二十岁的美少年。 路裔天却为此震怒不已,觉得他太不检点太不自爱,和一个女人连儿子都有了,那女人的家世也不错,干净清白,而且也说了愿意放下一切和他结婚,结果还是要抛弃她,继续和那些来历不明的美少年搂搂亲亲。 路裔天真正忍无可忍,命令他去追回女友,好好结婚过日子。 可路景御觉得他没有资格怪他,当年他自己不也是那样抛弃了妈妈,选择和方筱柔结婚吗?当年自己也还小啊,他也忍心,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教训儿子? 路裔天气得差点没得了心脏病,一气之下,就要对路景御执行家法,这就是路楚尧记忆中的爸爸差点对大哥路景御使用家法那一段,但后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路裔天没有对他真正动用家法,却在第二天,将路景御派到hk公司那边去,说是调过去当总经理,可谁都知道,其实就是将他流放。 不过,路景御没有自暴自弃,带着母亲和襁褓儿子,到了hk那边,更加如鱼得水,不但将小规模的公司搞得有声有色,而且除了大力宣传他们的品牌,还开发了不少新客户和大客户,当年的9月珠宝展,再次拿下过亿的订单,不到一年,就将小规模的公司扩大了将近一倍。 也因为他在hk表现比较出色,两年后,路裔天才将他调回h市总公司这边。 让他回到h市是有条件的,条件有三:一,他喜欢美少年可以,但不许动他们公司的人,二,他在外面怎么搞他管不着,可不许带到公司来影响不良,更不许带回家中让他看见,三,即使是美少年,也不许找外面不干净的人,别染上不该有的疾病。 路景御都一一答应了,才终于带着母亲和儿子,重新回到h市。 当路裔天看见已经两岁的他的小孙子路玺敏时,他一下就喜欢上那个乖巧可爱的小家伙,还将他带回家中过了两天,这两天亲自带着他吃,带着他玩,带着他谁,溺爱得不得了,爷孙俩享受着真正的天伦之乐,让方筱柔醋意大发,说他对自己的儿子都没那么上心。 路裔天一顿呵呵笑过去,十分不舍的叫人将路玺敏送回路景御那里,方筱柔也感慨的说:“还有几个月,楚驰和楚尧也该毕业回来了。” 6、双子回归 五年过去,路楚尧和路楚驰是一起回来的,他们的专业和路景御的不同,路景御是六年修了两个学位,他们都只要五年,修一个学位就可以。 他们回来之时,只有方筱柔去接机,当然,她不敢一个人走在人多的机场,身边还带着两个高大的保镖一样的司机,顺便也可以帮忙拿行李。 路裔天那天因为正巧有事到hk那边开会,要到第二天晚上才能回来。 见到方筱柔,他们仍然很开心,搂着她又抱又亲,让方筱柔笑着戏谑:“只有你们爸爸不在,你们才敢这样对妈咪。” 路楚驰很开心的说:“我们见到妈咪太开心了啊。” 回到家里,方姨一早已经将他们的卧室都收拾好,他们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清清清爽爽的掬清水洗一把脸,卸去身上的尘垢和疲惫,重现身轻气爽的感觉,然后才施施然的下楼来吃饭。 路楚尧先走下来,方筱柔已经坐在餐桌旁等着他们,看见他下楼,就说:“楚尧,快下来吃饭吧,方姨做的都是你们喜欢吃的菜。” 方姨也端着菜出来,说:“今天敢不把菜都吃完,以后可别想吃到你们喜欢吃的菜。” 路楚尧望着桌上满汉全席似的菜肴,暗暗咋舌,说:“方姨,你这话应该对哥哥说,只有他能做到你的要求。” 路楚驰也跟着下来,听见路楚尧说他,立即叫道:“路楚尧,少在背后说我坏话,站在你背后的人是我。” 路楚尧毫不留情的回击:“你也知道你只有坏话让我说麽,你站在我背后也没用,吓不着我。” 方筱柔看见他们这样说笑揶揄,心情也很好,早已给他们布好了菜,路楚驰一坐下就叫道:“妈咪,你给我们夹了这么多菜,怎么吃得完?不过,真的很久没有吃方姨做的菜,我天天都想呢。” 路楚尧也说:“就知道你天天想方姨做的菜,今天这些菜,可都交给你消灭了。” 路楚驰已经大快朵颐,含着满嘴的饭菜说:“路楚尧别以为你就不想方姨的菜,是谁吃牛排已经吃到看见牛肉就胃疼的地步?” 路楚尧也大口吃着香菇焖鸭,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别说吃汉堡三明治,就是喝水,你都说方姨烧的开水比纽约的汽水好喝几百倍。” 兄弟俩在纽约留学,十分苦闷无趣,虽然各自有女友,仍是感觉乐趣太稀缺,也就经常是这样互相打趣取乐,才少了些许郁闷。 方姨听了感动不已,连忙走进厨房,说:“我这就给你们去烧开水……” 兄弟俩面面相觑。 方筱柔也转过他们的脸仔细端详:“让我看看,你们都瘦了没有,我就说留学有什么好,离家那么远,想吃口家常菜都不行,偏你爸说好……” 继而尖叫一声:“楚尧都瘦了,以前脸颊是肉肉的,现在也没肉了……” 路楚尧忙拿下她的手,笑道:“妈咪,你别自己吓自己,我不是瘦了,是长大了,谁长大了脸上还是婴儿肥的?” 方筱柔可不管他这些,说:“瘦了就是瘦了,谁说二十多岁就不可以有婴儿肥?方姨,晚上是做东坡肉还是梅菜扣肉,你看着办,总之我要在半个月以内看见楚尧的脸上长肉。” 方姨在厨房里面听了走出来,立即精神抖擞,说:“放心,这事交给我吧。” 路楚尧也只能苦笑,路楚驰说:“妈咪,你这是小题大做。” 方筱柔却指控他说:“你还说,当初是谁口口声声答应会照顾好弟弟的?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敢说,你也一样,半个月以内一定要长肉,不把肉长回来我饶不了你。” 路楚驰只好缄口不语,不过,方姨做的菜实在太美味了,兄弟俩都吃得要撑起来。 看着他们的“馋相”,方筱柔笑得既欣慰又心酸。 吃饱喝足,二人渐感疲惫袭来,毕竟坐了二十多小时的飞机,便回房去睡一觉,如果不是时差,他们这会应该在呼呼大睡了。 一觉醒来,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兄弟俩换上清爽的t恤和休闲裤,伸着懒腰下楼来时,方筱柔也不在,方姨说她被一个朋友叫过去玩了,她是看见兄弟俩睡得正香,才答应去的,不过她说了,她会很快回来,如果他们醒来,一定要等她回来吃饭。 路楚驰嘴上支支吾吾的答应,看见方姨进厨房去准备晚饭,心里却在计算着,路楚尧只看见他滴滴转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打着什么主意,连忙回自己的房间去,以免惹祸上身。 可已经晚了,路楚驰用手搭上他的肩,压低声音说:“楚尧,我们刚回来,哥哥带你出去玩儿?” “我还想睡,我再去睡一觉……”路楚尧更想躲。 路楚驰已经拉住他,说:“楚尧,别装了,你这戏码我都看了多少遍?快走吧,趁妈咪没有回来……” 不由分说,已经架着路楚尧出门去。 他们开了车出去,大门的保卫知道他们的身份,当然也不敢阻拦他们。 成功走出大宅,路楚驰欢呼的吹起口哨,路楚尧也是暗捏了把汗,说:“哥,你又想去干什么?你拉我来也没用,妈咪问起来,我还是会将责任推到你身上的。” 路楚驰也不以为忤,说:“反正我们兄弟同心,妈咪最容易心疼,也不会真的罚我们的。” 他就是看准了这点,才会带着胞弟出去玩的吧。 其实他们只到离他们住的小区没多远,从停车场出来,路楚驰带着路楚尧进了一家水疗中心,说:“今晚哥哥请你按摩和桑拿。” 让路楚尧瞪大了眼睛,他所谓的“干坏事”,就是带自己到这里来? 路楚尧舒舒服服的趴在浴池边上,有专业的按摩师给他们按摩全身,耳边流淌着轻缓的音乐,使得全身筋骨都舒畅无比,全身细胞毛孔都张开来呼吸。 浴池也是泡了各种香料芳精,起到舒缓神经,消除疲劳的作用,当然也可以养肤美颜。 路楚尧刚从浴池按摩出来,路楚驰就找到他,神秘兮兮的说:“楚尧,哥哥要先出去,你慢慢享受吧。” 路楚尧诧异道:“你又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家,要不要我在妈咪面前帮你搪塞什么?” 路楚驰咧嘴笑道:“楚尧永远最了解我了,女朋友call我过去,你回去了帮我在妈咪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哦,我先走了。” 说完就走了出去。 路楚尧忽想起一事,忙说:“哥,我的卡没多少钱……” 可路楚驰的背影已经消失,让路楚尧有点不安,不知他会不会先埋单了再去约会? 说什么女友call他,换在五年前也许会相信,现在路楚尧当然不信他这话,他们偷偷跑出来,生怕方筱柔找到他们呢,还不赶紧关了手机?他不打电话找人,还有谁能找到他? 路楚尧有让哥哥摆了一道的感觉,叹,谁让他是自己的孪生哥哥? 路楚尧有点无奈的在桑拿室里想着,今天这单,多半是自己来买的了。 从桑拿室出来,路楚尧准备洗个澡就可以回去了。 刚从桑拿室走出来,就看见两个赤|裸着的,只在腰间围了浴巾的男人搂抱在一起,其中一个高大一点的男人吻着怀中柔韧男孩的唇,缱绻深情,半响才抵着男孩的额头,说:“不再生气了吧?” 他怀中的男孩像只满足的小猫似的趴在他怀里,“嗯哼”一声,表现出十分的依赖。 那男人搂着他,轻笑出声,说:“这样好了吧?你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吃醋了。” 路楚尧怔怔的望着他们,他只听路裔天和方筱柔说起过,大哥路景御喜欢男人,尤其是美少年,他知道这种事在国内能够被接受的不多,在纽约倒是比较常见。 不过,当真在国内看见两个东方男人如此肆意亲密,还是有点讶异的,现在能有这份勇气坦承自己是gay的身份的人,应该不多见,更妄论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来的。 听了那男人温柔的呵斥,男孩没有反驳,那男人也才发现有人正注视着他们,他们也遇到过各种注视的目光,他可从不放在心里,只是看一眼也就罢了。 当他看清路楚尧的脸,立即惊讶起来,虽然他想承认那张俊美帅气的脸有一瞬的吸引了他,是他喜欢的美少年的类型,唇角立即噙着深深的笑意。 可是,这张漂亮的小脸对于他一点也不陌生,只愣了一下不由叫了出口:“路楚尧,是你?” 7、初遇 路楚尧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又见他高大俊逸,五官完美,右边耳垂那粒闪闪发亮的钻饰耳钉,在水雾氤氲的桑拿室里仍然独树一帜,忽视他唇角的一抹戏谑的笑意,他实在是个少见的美男。 再看他怀中搂着的美少年,路楚尧就是再迟钝,也该想到他是谁,于是展颜一笑,走了过来,说:“大哥,没想到我刚回来,就在这里遇到你。” 路景御唇角的笑意更深,不过是包含了欣赏和同属血缘的一种亲切。 他还没开口,他怀中的美少年看了路楚尧一眼,是个俊美清雅,五官十分精致的少年,而且在桑拿室看去,他身上有一种凌波仙子生尘世的感觉,美得亦真亦幻。 他瞳孔一缩,望着路景御问:“他是谁?” 看见他紧张在意的样子,路景御更加好笑,捏着他的鼻尖说:“你又来了,没听见他叫我大哥麽?过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对于大哥路景御,路楚尧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这些年都没有见过,但对于他的风流史,还是一点也不陌生,他已经成了路裔天给他们两兄弟的一个反面教材。 他和路楚驰暑假回来时,也曾进裔美实习帮忙过,但路景御因为被路裔天派到hk去上班,直到几个月前才回来,可以说,这是他们十多年来第一次见面。 虽然十多年没有见面,兄弟俩还是第一眼就认出对方。 路景御揽着那少年的腰,走到路楚尧面前,说:“路楚尧,我爸爸的另一个儿子。” 又指着少年说:“练庭步,我的恋人。” 路楚尧伸出修长的手和他们相握,说:“大哥好,小步好,大哥,在这里见到你,我很高兴。” 怎么说他的大哥在商业方面还是很有传奇色彩的,路楚尧觉得这样的人都值得他尊重。 路景御只觉得这个弟弟淡雅从容,眼眸纯粹干净,没有太多世俗的愚昧和偏见,心里就喜欢了几分,而且,据说这个弟弟在珠宝设计方面也颇有造诣,他也很欣赏,当下就笑问:“你一个人来麽?” 他可是知道他们孪生兄弟一起回来的。 路楚尧微感到窘迫,说:“哥哥也一起来的,不过他刚和其他朋友约了去玩,我觉得这里还不错,就留下来多享受一会了。” 路景御哪里猜不到他可能被路楚驰抛下独自去约会?就说:“这里是还不错,我和小布也喜欢来这里,是不是,小家伙?” 练庭步被他搔的一阵痒,躲着他的手指,撅嘴道:“我只是你的恋人吗?” 路景御没有想到他还在意这个称呼,哈哈笑起来,说:“你觉得不是?那我们是什么,情人,还是爱人?” 练庭步明显对他最后一个称呼眼前一亮,却抿唇不语。 路景御当然看出他的心思,搂着他说:“好了小家伙,我们该去洗个澡回去,晚了就没饭吃了。” 然后又望着路楚尧,路楚尧忙说:“大哥去忙吧,我也准备洗了澡就回去,出来好一会,妈咪会担心我们的。” 路景御点头,也不多说,反正日后多的是机会接触,搂着练庭步一起进入一个浴室,路楚尧还听见他在打趣:“你还没告诉我,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情人,恋人,还是爱人?” 练庭步被他逗得脸红耳赤。 路楚尧也去洗了澡,将身上的汗珠都清洗干净,他洗澡可快了许多,换上自己的衣服出来的时候,路景御他们还没有出来,想他们现在应该是一片春光旖旎,也没有和他们打招呼,径直走出大堂。 路楚尧出来埋单的时候,他第一次觉得哥哥路楚驰真欠揍,把他带出来,口口声声说请他按摩和桑拿,结果还要他结账,这也罢了,他刷卡的时候,才发现卡里的钱真的不够他们消费,该死,第一次回国消费就遇到这样的事,哥哥能不能有一次让他省心一点? 让几个收银的美女防贼似的盯着他,路楚尧也不由脸红了起来,让他看起来肤色更加粉嫩。 他拿出手机,说:“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现在就叫人来埋单。” 正想开机,听见从里面传来一阵愉悦的笑声,正是路景御和练庭步一起出来,练庭步被他逗得满面春风,可见路景御是个调情高手。 路景御看见他脸色不怎么好看,问:“怎么啦,我只道你已经回去了?” 路楚尧站了起来,说:“没事,哥哥忘记埋单,我……可能要叫妈咪过来了。” 收银的小姐看见路景御都是毕恭毕敬的,路景御看看她们,又看看路楚尧,说:“卡里不够钱是吗?大哥帮你付了吧,就当做送给你们回来的礼物。” “这怎么好意思?”路楚尧有点过意不去,他没想到刚回来就遇到这样的事,在纽约的时候,除了路楚驰,他都习惯和别人账目分明的。 “没事,我可是你大哥。”路景御笑意盈盈,掏出贵宾卡刷了,说:“以后你们可记住这位小帅哥,他是我弟弟,下次他再来,都算我的。” “是,谢谢路先生。” 三人这才一起出去,走出会所大门,路楚尧也知道车子一定让哥哥开走了,他们出来时只开了一辆车出来,看来他还要打车回家。 路景御看他的神情就了然,说:“楚尧,别急着回家,你还见过你的小侄子,我带你去看看他,顺便去吃饭?” 路楚尧想起爸爸曾经在电话里面对路景御的儿子赞不绝口,说他如何可爱如何招人疼,路楚尧也很想去看看他,就说:“好啊,不过,我好像什么都没有准备……” “什么也不要准备,除了妈妈,他什么也不缺,可惜他注定没有妈妈。” 然后又凑到练庭步耳边说:“要不,让小敏敏叫你妈妈好不好?” 练庭步举拳捶打他的胸,却笑得异常开心:“讨厌,别人会笑话我的。” 既然决定去看看路玺敏,路楚尧就打了电话给方筱柔,方筱柔急切的拿起电话,得知是路楚尧打回来,就嚷了起来:“好你们两个臭小子,妈咪刚走开,你们也撒丫子逃出去了?说,现在是在门口还是哪里?” 路楚尧也知道她会有这个反应的,好在大哥他们先上了车听不见,压低声音说:“妈咪对不起,你自己吃饭吧,我们晚点回去,我现在去大哥家看看小敏敏,很快回来的,就这样了。”在方筱柔要爆发的前一秒,就把手机关机了。 路楚尧上了车,独自坐在车后座,车子开动,看着练庭步无比眷恋的靠着路景御,即使他在开车,仍将他的手臂圈得紧紧的,可见这个少年一定很爱他很依恋他。 一路上路景御问着路楚尧在纽约的一些见闻,路楚尧也一一作答,觉得他们这样有点程序化。 “大哥,我们都好几年不见了,你在桑拿室还能一眼认出我?”路楚尧问出他的疑惑。 “当然,你不知道吧,爸爸把你和楚驰的相片都放在办公桌上,我还可能认不出你麽?而且,没人告诉你,你和你妈咪长得几分相似?” “哦,是的。”虽然他的长相也受到许多人赞誉,但路楚尧十分不以为然。 到了路边一家超市,路景御把车子靠在旁边,说:“你们等我一会,我很快回来。” 路景御下车后,练庭步拿出一盒巧克力糖,自己吃了一粒,给了路楚尧一粒,说:“楚尧哥,吃糖吧。” “谢谢。”路楚尧接过他的糖,果真是个孩子,还喜欢吃糖。 “小步在哪里上学?”路楚尧问。 练庭步很随意的说:“我刚刚高考完,成绩也不是很好,也不知能考上什么学校?” “哦,有想读的什么学校麽?” 练庭步不甚在意的说:“也没什么特别想读的学校,只想可以留在h市,不想去外地读。” 路楚尧一猜就知道他的原因,说:“舍不得离开大哥吧,让大哥帮帮你,也许就可以留在h市上学吧。” “是,景御也说他会帮我,所以我也不急。” 路楚尧看他对现状很满足的样子,就很羡慕他的心境,又问:“你家人……知道你的事吗?他们放心你吗?” 练庭步眼神突地黯了下来,说:“我爸妈在我十岁那年遇车祸去世了,后来是叔叔把我养大的,他们能让我读到高中,我觉得已经很满足了。我是几个月前出来半工半读的时候遇到景御的,然后就一直和他在一起……” 说到最后,少年脸上充满了幸福。 路景御提着个环保袋上来,看见他们有说有笑的,问:“说什么这么开心?” 练庭步又挽着他的手臂,说:“我对楚尧哥说,我是在半工半读的时候遇到你的。” 路景御宠溺的抚着他的头发,发动了车子…… 8、小包子出场 车子驶入斜对面的一个高级小区,再驶入地下车库,从车库出来,练庭步十分热情的指着一栋白色和绿色瓷砖相间的,非常现代化的大楼,说:“楚尧哥,我们就住这一栋的顶楼,二十一楼。” 路楚尧打量四周,环境很好,旁边还有个小花园和人工湖,树影斑驳,因为是高级小区,保卫和清洁工作都做得非常好,给人清雅幽静,闲庭信步的感觉。 坐上电梯,路景御不以为然的说:“小步,你以为我们这里住得很好麽,你还没到你楚尧哥那里去看过,独立的别墅楼,比这里高级几百倍。” 路楚尧忙说:“大哥,你怎么说这话,你知道,你和叶姨也搬过去住的话,爸爸一定很高兴,妈咪也不会说什么的,我听爸爸和妈咪说过,他们都非常喜欢小敏敏。” “搬过去住是不可能的,我这人自由惯了,不喜欢被管着,我妈也住不惯太高级的地方,而且你知道,爸爸不会喜欢看见我这样。到了,进来参观一下吧,虽然比不上你那里,好歹也比较干净。” 路景御率先走出电梯,这里是顶楼,从电梯出来,走廊只有一道大门,显然是特意设置的。 路景御开了门进去,路楚尧也跟了进去,练庭步落后锁门,客厅很宽敞,果然窗明几净,非常整洁。 “小敏敏,你在干什么?” 窗台边上,一个七八十公分高的小孩,踮脚站在一张矮凳子上,手里提着一个花壶,伸长了脖子要浇灌窗台上的盆景。 路景御看见,立即出声喝问,比他的声线更快的是他的脚步,几步抢了过去,将小孩抱了下来,拿掉他手中的花壶,说:“这是谁教你的,知不知道你站在高高的地方很危险?小板凳不稳,要是掉下来怎么办?” 路楚尧看他急切的样子,就知道他非常紧张和疼爱这个儿子。 路玺敏长了鹅蛋型的小脸,一双大大的黑曜石似的瞳孔,格外明亮,长长的睫毛随着他的眼睛一张一阖扑闪着,让人只看他一眼,就会喜欢上他。 路玺敏非常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说:“爸爸,你回来了,奶奶说,她要炒菜,可是,忘记浇花了,我就说,我帮奶奶浇花。” 奶声奶气的语调,还一顿一顿的说。 练庭步接过花壶,说:“我来浇花好了。” 叶晴在厨房里面也听见动静跑了出来,说:“怎么啦,是不是小敏敏不乖?” 路景御抱起路玺敏,说:“不是,小敏敏很乖。妈,楚尧也过来吃饭,这是我刚从超市买回来的大闸蟹,你拿去蒸吧。” 路楚尧也走了过来,笑道:“叶姨,我过来看您,不过,今天早上下机,晚上出来的时候遇见大哥,什么也没有准备,我下次过来的时候,再好好给叶姨准备一份大礼。” 叶晴想拉着他细看,但想起自己刚刚炒了菜,有些油腥,就缩回了手,说:“楚尧啊,长大了真是又帅气又有型,比你小时候更加好看,要是走在街上,你不叫我我都认不出你了,自己人什么都不用准备的,你能来阿姨这里吃饭,我就很高兴,你坐吧,我再炒几个小菜就可以吃了。” 想起里面开着火,也不等楚尧答应,就连忙进去。 路景御也抱了路玺敏过来,说:“小敏敏,叫小叔叔,你小叔叔可是刚回来就被爸爸抓过来看你了。” “小叔叔好。”软软糯糯的叫着,还伸出双手过去要路楚尧抱抱。 路楚尧从路景御手里接过路玺敏,说:“小敏敏好,小敏敏也是小帅哥呢,长大了一定迷倒许多人。小叔叔下次再买糖给小敏敏吃好不好?小敏敏喜欢吃什么糖?” “我不喜欢吃糖的,小叔叔下次来了带我出去玩好不好?”路玺敏充满期待的说。 路楚尧看了路景御一眼,说:“当然好,爸爸很少带小敏敏出去玩吗?” 路玺敏明亮的眼睛黯了一下,撅嘴道:“爸爸经常都很忙,有时说带我出去玩,可是他很快就忘记,然后又过好久才带我出去玩。” 路景御在旁边说:“小敏敏,你是告爸爸的状麽,爸爸在听着呢。” 路玺敏连忙又换了欢快的语气说:“不过,爸爸还是好爸爸,奶奶说,爸爸忙,说明他很能干,才能养活我们,所以,我不能怪爸爸不带我去玩。小叔叔,如果你也和爸爸一样忙,不带我去玩我也不会怪你的。” 路景御说:“小敏敏,你真想出去玩,以后叫小步叔叔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小叔叔刚从国外回来,以后和爸爸一样忙的日子多着呢,别整天就顾着玩。” 路玺敏的小嘴巴撅得更高,但平素都听惯了爸爸说话,也没有反驳他的意思。 路楚尧连忙逗着他的小鼻子,说:“不是的,小敏敏相信小叔叔,我答应了会带你出去玩,就一定会的,小叔虽然也可能比较忙,不过小叔还不想恋爱,不像你爸爸还要谈恋爱,小叔以后有空了就过来带小敏敏出去玩好不好?” “yeah。”路玺敏做了胜利的手势,在路楚尧脸上啵了一下,说:“小叔叔,你别以为小敏敏没有人陪着玩,奶奶整天都陪着我,还要小步叔叔有时也带我出去玩儿,其实小敏敏是有很多粉丝的。” “是吗?小敏敏知道粉丝是什么意思?”路楚尧这才知道,路裔天喜欢路玺敏这个小东西,都是真的。 路玺敏说:“我知道,是小步叔叔告诉我的,他说粉丝的意思是,我是他们的偶像,他们都只喜欢我。” 路楚尧喜不自禁,说:“小敏敏说得对,小叔叔也是小敏敏的粉丝,小敏敏将来长大了,粉丝一定满天下。” 逗得路玺敏嘻嘻呵呵的乐。 “吃饭了。”叶晴端了菜出来,说:“楚尧过来坐下吧,都是家常菜,你不要介意。” 路楚尧抱着路玺敏过去坐下,说:“叶姨我不会的,在纽约的时候,都不知道有多想吃一口国内的家常菜,哪怕只有一碟小菜肉丝,那都是过节般的美味呢。” 路景御牵着练庭步的手在路玺敏的旁边坐下,说:“我也深有同感,在纽约最难的就是吃到可口的家常菜。” 叶晴最后将一盘猪肚汤端到他面前,说:“你说你想吃猪肚汤的,好在我今晚买了一斤回来,楚尧也要多吃,看看叶姨的手艺合不合你的口味。” 路楚尧说:“叶姨,我吃饭一般都不挑剔的。” 路景御把大闸蟹分了一人一只,说:“先吃了大闸蟹再吃菜吧。” 然后细心的将路玺敏碗里的蟹肉和蟹黄都挑了出来,蟹脚放到自己碗里,说:“小敏敏会不会自己吃?” 路玺敏拿起给他特制的小筷子,说:“小敏敏很聪明,会自己吃。” 夹起蟹肉和蟹黄,就送到自己嘴里。 看着很乖巧的小敏敏,路楚尧感到很欣慰的笑了,毕竟还小,没有妈妈对他的生活也没有多大的影响,反而能让他更早的懂事。 路楚尧也很喜欢这个小侄子,看着他吃,用纸巾把蹭在他唇角的肉末抹去。 吃完了大闸蟹,路景御拿起汤勺,又给每人盛了一碗猪肚汤,放在路楚尧面前的时候,说:“楚尧,你第一次来,千万不要客气,不然你叶姨会不高兴的。” 叶晴嗔道:“胡说,我哪里会不高兴,不过,楚尧是真的不要客气,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好,我知道。” 路景御也给路玺敏盛了小碗,说:“小敏敏是不是要自己吃?这是猪肚,要多嚼几下,才能咽下去,知道吗?” “好。”看着奶白色的猪肚汤,小家伙眼睛都发亮。 最后盛了一碗给练庭步,说:“猪肚暖胃,你要多吃,知道吗?” 看着练庭步甜甜的笑着点头,叶晴无言瞪了路景御一眼,还说他想吃,原来是这样…… 9、Gay的真情 从路景御家出来,已经过了十点,感受着他们相处的氛围,其乐融融,如果不是时候太晚,回去怕方筱柔生气,路楚尧也有点舍不得出来。 路景御是主人家,人也是他带回来的,就说:“楚尧,我送你回去吧。” 路楚尧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坐上路景御的车,路楚尧依然坐在车后座,说:“小敏敏真的很可爱,难怪爸爸经常都说很喜欢他,有时连我都嫉妒了。” 路景御失笑:“你还嫉妒一个小屁孩?” “是真的,因为每次和爸爸打电话,他在最后都会说一句,你们要是有我的小孙儿一半那么乖巧就好了,你说我嫉不嫉妒?”语气中更多的是对小侄子的喜爱。 路景御也颇有感触,说:“小敏敏的妈妈不在他身边,只好早一点教他懂事,如果他现在还是只会哭只会闹,只怕我也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做事。” 沉默了一会,路楚尧又问:“大哥,你别怪我多事,我也是关心你们,我想问,大哥对小步是什么感情?” “什么什么感情?”路景御不解的问。 路楚尧斟酌着措辞,说:“就是,你对他是认真的,还是只想玩玩就算?” 路景御愣了一下,苦笑一声,说:“楚尧,你根本不懂这个圈子,在这个圈子里,没有人会去想什么天长地久,没有人会在乎是不是对他一心一意,这是一个怪圈。我现在对他是认真的,我只知道现在爱的人是他,可这并不代表我这辈子就只有他一个,不会再爱上别人。” 路楚尧张大了嘴巴,他没想到会是这样子,说:“那么大哥对小步,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是一辈子?小步他知道是这样吗?” “他不需要知道,不过我想,他应该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这么说,小步他是不知道你这么想的?”路楚尧步步紧逼。 “我对他很好,不过,对于我的过去,我也没有丝毫隐瞒,他知道自己在跟一个怎样的人交往。”路景御加大自己的筹码。 “小步以前过着艰苦的生活,也许他觉得,跟着你他可以过得好一点,开心一点,如果这些你们可以一直维持下去,没有人会说你们不对,可是大哥,你想过没有,如果以后你离开小步,他会怎样?那个时候,他不会感激你的。” “我不需要他感激,我只知道,我现在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愿意跟在我身边……”路景御明显有点恼火了,换了谁也不愿意被人这样“教训”,何况他是路景御,如果对方不是他的弟弟,也许他早就让他下车了。 路楚尧忙说:“大哥,你知道我没有半点对你不敬的意思,相反,爸爸一直对我和哥哥说起你的事迹,我们对你都很钦佩很尊敬的。不过,我只想说,大哥喜欢男人,我一点也不会歧视,如果大哥愿意找个人好好过一辈子,也同样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和祝福,如果大哥只想玩玩……不如找个玩得起的不是更好?日后分手,也不会有太多难受和纠缠……” 是这样吗?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过一辈子,也能得到尊重和祝福? 这番话对路景御是有感触的,他还从来没有听过有人对他说这样一番话,但天生不服输的性子让他软不下来,强硬的说:“路楚尧,你自以为很懂,很明白事理是麽?” 路楚尧听出他没有愤怒的意思,就说:“大哥,你知道我是为你们好,小步他现在还年轻,不怎么懂得选择,觉得你对他好,他就愿意跟着你,日久生情吧,他也会对你产生真情的,可是如果那时候你离开他,你知道那对他意味着什么?” “这个圈子有它的规则……” “大哥是个会遵循规则办事的人吗?”路楚尧打断他:“大哥明知道这是个怪圈,为什么还要一头栽进去?” 路楚尧想起爸爸路裔天总是在他和路楚驰面前数落大哥的不是,当时听了也觉得不耐烦的,今晚亲眼目睹了路景御和练庭步在一起,心里就想,如果他们真心想在一起,都是真心相待的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也许是感应到路楚尧的诚挚,路景御没有像往常那样耍个性发脾气,反而心平气和的说:“你知道我们都不是天生的gay,当我知道自己真的走进这个圈子的时候,我已经无法回头了。我承认是我将小步扯进来的,如果不是我,他不会像今天这样……也许生活会苦一点,不过他一定不会喜欢一个男人……我很清楚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可是,我真的无法保证,能不能对他一生一世。” 路楚尧很无语,他不能理解这样的大哥,望着窗外的夜景,说:“还是h市更吸引人,纽约即使是世界最时尚最有名的城市,还是回到h市,才是自己的家。大哥,我相信你是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我记得出国之前,爸爸就一直提醒我们,要我们时刻问自己,时刻提醒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你现在找到了吗?”路景御问。 路楚尧苦笑:“在纽约五年,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可是,到底是不是自己最想要的,我也说不准。” “我听爸爸说,你在纽约只谈过一个女朋友是吗?我该说你纯情吗?”路景御开始回击。 “也许是我个人魅力不够吧,吸引不到别人。” “不过,我可是听爸爸说,是你不想恋爱?” 路楚尧只好说:“因为觉得她们都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就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 顿了一下,路楚尧又问:“大哥都想好帮小步找什么学校了麽?” 路景御说:“他说他对珠宝也很感兴趣,我想让他去读,出来他想干什么,我都可以帮他。当然,在h市的珠宝专业,肯定没有在纽约学的多,也无法拿到gia证书,不过,那个小家伙还是很满足。” 路楚尧也能想象练庭步一脸满足的样子,说:“小步就是这样,他其实也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其实国内的珠宝已经做得越来越专业,院校也相应的会越来越专业吧?” 路景御点头,说:“我去看过,还算不赖,我主要是想让他先接触三年的珠宝基础,等他出来,也好给他安排职位。现在,他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以我为天,以后,谁知道他会不会造反?” 路楚尧轻笑一声,看着前面的别墅楼,说:“我到了,大哥,你要上去坐一会吗?” 路景御泊好车,说:“爸爸不在,我就不上去,替我向你妈咪问好。” “好,我会的,大哥,你比我想象中的有趣多了。”路楚尧笑道。 “难道我在你印象中,是个很古板很无趣的人,只知道和爸爸针锋相对?”路景御很诧异,没有想到会给弟弟留下那样的印象。 “不是的。”路楚尧忙说:“我以为大哥是个工作狂,还有……” “风流多情,是个只会到处留情的浪子?”路景御看他说不下去,干脆替他说出口。 路楚尧也有点尴尬,说:“大哥,今晚你令我改观了,真心希望你幸福……大哥,我回去了,bye。” “bye。”幸福,真的可以吗? 路楚尧没有看见,路景御唇角勾起一抹笑。 10、专一不可以吗? 路楚尧回去的时候,先问了看守大门的保卫,得知路楚驰还没回来,就有点心惊胆颤了,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为什么要让他独自面对方筱柔的咆哮? 路楚尧握着大门的钥匙,手都有点发颤,见了方筱柔该说什么? 刚回来的第一天,兄弟俩就逃了出去,方筱柔哪有不生气的,此刻一定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处置他们了。 路楚尧心一横,反正也是要面对的,只能坦然接受了。 就在这时,两束刺眼的车灯从不远处照射过来,路楚尧连忙回头,路灯下,那车子不正是路楚驰开出去的车子? 路楚尧扯着唇角微笑,哥哥总算没有抛下他一个人受罚,及时赶了回来。 路楚驰没有发出汽笛声,经过路楚尧身边时,很得瑟的向他招手,路楚尧给他一个眼神,是他们兄弟间能看懂的,我等着你一起回来的意思。 路楚驰很快泊好车,从车库出来,路楚尧立即迎上去,他决定先将他撇下自己的那一段放下,眼前最重要的,是怎么度过方筱柔这一关。 兄弟俩一合计,说辞已经串通好,这才好整以暇的开门进去。 非常意外的,方筱柔没有在客厅等着他们,方姨听见响声出来,路楚驰立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问:“方姨,妈咪呢?” 方姨也知道方筱柔在生气,可她也不想看见兄弟俩第一天回来,就被她训斥,瞪着他们,也不知帮还是不帮? 路楚尧连忙上前卖乖:“好方姨,我们只是去看看大哥而已,你不会忍心看见我们被妈咪责骂的对吗?你就当做没看见我们不出声就好了,妈咪一定在楼上洗澡吧,我们也好累呢,方姨你忙吧,我们先上去洗澡。” 说着就拉着路楚尧上楼去,方姨看着他们的背影,微叹一声:“以为我不做声就可以逃过去了?” 兄弟俩蹑手蹑脚的上楼去,二楼很宽敞,只有五个主人房和路裔天的一个书房,他们的房间都在里面,路裔天和方筱柔的房间在最外面,想要走进去,就必须先穿过方筱柔的房间。 地上都铺了深褐色的地毯,非常柔软,兄弟俩更加不敢弄出半点声音,生怕惊动了方筱柔。 “咯吱”一声,房门洞开,“站住。”是方筱柔冷艳的声音。 默默哀嚎,只差最后一步啊,兄弟俩就可以逃过去的。 “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回来了?以为我只会在下面等着你们?以为看不见我和你们爸爸,你们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方筱柔的声音里透着严厉,也透着责问。 路楚驰连忙蹭上去,笑脸相迎:“妈咪,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和楚尧只不过去看看大哥,在他那里吃顿饭而已,哪有无法无天那么严重?” 方筱柔知道他一向最卖乖,反而路楚尧比他诚信多了,质疑的看向路楚尧,路楚尧忙说:“妈咪,是真的,我不是打电话告诉你了麽,我还看了叶姨和小敏敏,叶姨的猪肚汤很让我回味呢,小敏敏也被大哥教导得非常可爱,我们进去的时候,他自己爬到小板凳上给窗台的花浇水,一点也看不出是个两岁半的孩子。” 他说的是他看见,不算撒谎吧。 方筱柔也没有听出他的语误,只当他们兄弟真的在一起,脸色稍霁,说:“是去看你大哥,还要这样鬼鬼祟祟的吗?他知道你们今天回来,也不见他去接你们的机,反而要你们去看他,别以为他能做一点事,架子就可以摆上天去。” 因为不是亲生,路景御在裔美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两个儿子也没有毕业回国,路楚尧也知道方筱柔对大哥是有点如芒在背的,只是在外人面前,她需要顾及大方得体的形象,才没有表现出来。 想到这里,路楚尧就说:“不是这样的,妈咪,不是大哥让我们去看他,是我们想出去按摩桑拿的时候,出来正好遇到大哥,他就邀请我……们去看看小敏敏,我是想,小敏敏出生到现在,我们都没有看过他,多少也说不过去,正好现在有机会,何不去看看他?只不过仓促之间没有准备礼物给小敏敏,让我很窘呢,也让妈咪的面子有点挂不住,所以我答应小敏敏,下次有空,我再带礼物去看他,带他出去玩儿……” 路楚尧想,反正已经答应了小敏敏,下次去看他的时候,也不需要再找借口,干脆就现在对妈咪说了,免得下次方筱柔不高兴。 路楚驰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个大概,他是个心思灵巧的人,就说:“妈咪,不管怎么说,大哥和我们也是兄弟,我们去看大哥和小敏敏也没有不对,妈咪是大方优雅的人,不会怪我们的,对不对?妈咪就饶了我们吧,今天真的好累,我和楚尧都想早点睡了。” 方筱柔瞪他一眼,只好说:“今天我可以不和你们计较,不是因为你们有理由去看你们大哥,而是因为今天你们刚回来,我不想第一天就教训你们,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你们也别想再顽皮,尤其是楚驰,你是哥哥,没有给楚尧做榜样也就罢了,也不许将他带坏了。” 路楚驰叫屈:“我哪有带坏楚尧?妈咪,我可是时刻都记得,我是哥哥的。” 方筱柔说:“记得和做到不是同一回事,有没有带坏你自己最清楚,好了,你们回去洗个热水澡就睡吧,我教训得多你们也烦,我也不想说太多。” 兄弟俩如蒙大赦,道了晚安就急忙走出她的房间。 路楚尧走在前头,也不搭理哥哥。 路楚驰连忙粘上去,胳膊搭上他的肩膀,笑道:“楚尧,今天幸亏有你,才能过了妈咪这关,改天哥哥做东,你想吃什么我都请你,怎么样,哥哥大方吧?” 路楚尧仍然不看他,拿开他的胳膊,说:“谢了,哥哥这种重色轻弟的做东方式,我可承受不起。” 路楚驰嬉笑道:“哥哥是真的和女朋友有约,我都快半年没见她了,回来当然急着想见她才这样的,楚尧就别生哥哥的气了。” 进了路楚尧的房间,路楚尧想起大哥路景御,他们都是同一个问题,就说:“哥,你也不小,都毕业回来了,为什么还是不能定性?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没有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女朋友都换了一大堆,哥哥想过没有,你就不能只对一个人专情吗?如果有一天,你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知道你过去有很多女朋友,她会怎么想?” 说起这些,路楚驰可就不耐烦了,说:“哥哥知道的,哥哥也在想着,该怎么专心致意的喜欢一个人呢。对了,你在大哥那边,看见他的情人没有?他怎么样?” 路楚尧说:“看见了,是个很清秀很可爱的男孩,大哥对他也很好,他刚高考完,大哥说想让他去读珠宝学校,出来以后也可以帮大哥的忙。” “是吗?大哥不会是真心对他的吧?”路楚驰疑惑道。 路楚尧反驳:“怎么不可能?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大哥我是不担心他的,他毕竟那么大的人,成熟稳重,他自己想要什么,想怎么走自己的路,他心里一定很清楚,反而是哥哥你,心智都不够成熟,妈咪的担心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路楚驰有点想挠耳朵,不过他也知道路楚尧说的确实是实话,忙说:“我知道的,我是哥哥,妈咪也想要我做你的榜样呢,我答应你以后会成熟起来就是。楚尧,这次你不生气了吧?” 路楚尧说:“我才没空去生你的气,哥哥回去吧,我真要洗澡睡了。” 说着就将路楚驰推出门去。 “知道知道,楚尧做个好梦吧,梦见哥哥也不错。” 回应他的是“碰”的一声关门声。 11、夜谈 第二天因为是周末,路楚尧和路楚驰都很轻松,睡到午饭的时间才起来,方筱柔心疼他们,也没有将他们叫醒。 他们也很老实,没有再独自出去。 吃过午饭以后,兄弟俩都十分安静的留在自己房间里,上网玩游戏什么的,因为路裔天晚上就会回来,他们也等着爸爸回来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说的。 路裔天是在他们晚饭以后回来的,兄弟俩正想回去继续对打游戏,就听见门外汽笛声响,知道是路裔天回来,方筱柔就带着他们出去等他。 路裔天从车库出来,方筱柔接过他的公文包,兄弟俩就和父亲拥抱起来,路裔天呵呵笑道:“我和你们妈咪,总算盼到你们回来了,怎么样。准备好了回来开始作战没有?” “是,准备好了。”兄弟俩响亮的回答。 方筱柔也笑道:“你才刚回来,别吓着两个儿子了,什么作战,不是还有你看着他们吗?” 路裔天却说:“他们已经长大……我也对你们两兄弟说过,这五年要让自己变强了回来见我,爸爸不是开玩笑的,我和你们妈咪也不会时刻看着你们,日后只能靠你们自己作战,在商场打拼,有信心吗?” “是,不会让爸爸失望的。” 路裔天这才满意的和他们一起走上楼去。 方筱柔叫住他:“裔天,你吃饭回来没有,要不要让方姨……” “不要,我已经吃过,hk到h市只要两个小时路程而已。”说着,已经和两个儿子一起上了二楼。 方筱柔只能暗自摇头,知道丈夫就是这样怀着热忱的心对待工作,只好让方姨切好一盘水果,再端上去。 父子三人已经在书房坐下来,方筱柔端了水果拼盘进来,说:“别只顾着工作,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也要保重身体,先吃点水果吧。” 路裔天已经洗过手的,象征性的用牙签挑起一块果肉吃,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一叠文件,说:“我就等着你们兄弟回来帮忙呢,看,爸爸这里有多少事情需要你们去做,我们路家的子弟,没有懦弱,也没有退缩,只有前进,不断变强,ok?” “ok。”两兄弟吃着水果,响亮的答应,也很想知道,爸爸有些什么任务交给他们? 路裔天丢弃牙签,打开一份文件,说:“我先说楚驰的这份。” 路楚驰立即也紧张的吃下水果,丢弃牙签,做全神贯注状的聆听。 路裔天双眼炯炯有神,望着他说:“楚驰以后是负责公司物品的销售,我指望着你给我打开门路,找到更多的销售渠道呢,不论是公司的自有品牌,还是专柜,你都要负责。我们目前只有两个品牌,一个是针对欧美和海外市场的flawless,还有一个是面向国内,包括hk市场的完美爱,经过这些年的经营,这两个品牌都已经比较成熟,至于还能不能开发更多新的客户,新的专柜,甚至是新的品牌,我需要你多做市场调查,多到我们的各家专卖店看看,多和客户沟通,然后再告诉我你的结果和意见,当然,我需要的是很正确很客观的意见,ok?” 路裔天依然是一如既往的肃穆严苛,即使是自己的儿子,他只会对他们的要求更高。 “ok,爸爸,我会做到的。”路楚驰胸有成竹的说,在这样的父亲面前,路楚驰就感到浑身都斗志昂扬,信心十足的回答。 路裔天将那一叠装订在一起的文件交给他,说:“这是flawless品牌的重要客户资料和各个专卖店的销售情况,你先拿去看,研究研究,明天周一你们上班,我和你们妈咪会安排你们的办公室和位置,到时候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你们妈咪或者行政经理说。” “好的,我们知道。” 得到兄弟俩的答应,路裔天又说:“咱们公司的每份资料都很重要,你们刚开始工作,要注意保密。” “是,这个我们都知道。” “然后是楚尧的……”路裔天拿了一大叠文件出来,翻开一会,打开其中一份,说:“楚尧真是好样的,这是你在学校设计的,关于今年以奥运为主题的珠宝设计,你起名叫‘力量与美’的系列,这几个款式我都拿到hk帮你报名参加设计大赛,大赛委员都十分看重,其中这款白金镶钻戒指,手镯,吊坠,都已经进入前五名,才刚回来工作,就已经先打下响亮的名气,真的很好,做设计这一行,能得到一份大奖,对未来的发展都是非常重要的。” 路楚尧也很惊喜,他们回来的这一年正好是08年,北京奥运很快就要如火如荼的举行,他在纽约的时候,也是没事设计了一些以奥运为主题的系列新款,因为是以奥运为主题,款式设计都采用简约的线条,表达一种充满力量和美的感觉,有点天马行空,层次感非常强烈,让人看了过目不忘,立即就能联想到北京奥运的项目。 路楚尧自从学了珠宝设计这个专业以后,对设计的兴趣越发浓厚,每年纽约的珠宝展,也和路楚驰一起去参观,得到了不少的启发,有时灵感来了,就抑制不住的充满了创作欲望,就随心自己设计了许多个系列的新款式,而他每设计了一个系列,都会传真到路裔天个人的单独的办公室去给他看,让他过目。 而路裔天如果有了什么新的idea,也会告诉路楚尧,让他自己去发挥,也算是提早为公司做事。 路楚尧听了他的话,喜道:“爸爸,我都没想到你会帮我报名参加设计比赛,谢谢爸爸。其实名气是次要的,能够让更多的人了解裔美,我觉得很高兴。” 路裔天赞许的说:“是的,其实我们如果有好的设计概念的话,也会拿去参加比赛的,不过都没有这一次取得的成绩这么骄人,同时有三件设计进入前五名。所以,楚尧你要加油,爸爸是看好你的。” “是,爸爸我知道的。”路楚尧回答得十分愉悦。 路楚驰也很替他高兴,说:“楚尧,恭喜你了,相信应该有一个能拿下金奖的,到时可要请哥哥和爸爸妈咪出去搓一顿。” “好,没问题。” 方筱柔说:“楚驰就知道吃,楚尧都做成好成绩了,你也要多多努力才行。” 路楚驰吐了下舌头,说:“是,妈咪,我保证我一定会的。” 路裔天看着他们也觉得很欣慰,含笑道:“我路裔天的儿子,也没有一个是废柴的。还有这一份,也是楚尧毕业之前设计的新款,你起名叫‘爱琴海’的系列,我觉得比较浪漫大气,很适合伦敦巴黎的审美眼光,所以,我也自作主张,帮你报名参加了今年伦敦的珠宝设计大赛,希望也能取得好的成绩。” 路楚尧笑道:“谢谢爸爸,我的设计图稿传真回来,也是为了让爸爸决定的,我完全没有意见。” 路裔天点头,打开最后一份文件,说:“这一份是你大哥的意见,他说国内现在的专卖店销售的珠宝款式都大同小异,没有什么突破点,竞争的也只是做工,质量,和价钱而已,所以,他想了个办法,想在自己的专卖店橱窗前面,摆设一些有自己品牌的文化特色,也适合大众口味的新款式,如果有合适的新款,他打算将这一个系列都申请专利,不被别人抄袭……你也知道,现在国内的有些设计,抄袭的现象还是比较严重的,所以他想申请专利,是代表我们公司和专卖店品牌的形象……这个,有信心吗?” 路楚尧连忙答应,说:“有信心。爸爸,其实我也早有这样想过,不过没有大哥想得那么详细,可以申请专利,爸爸放心,我一定会做好的。” 路楚尧在前一世虽然不是很关注商业,不过他也知道,明年,就是09年,将是令全球人恐慌的金融危机,想在那样严酷的金融危机的大气候前提下,有所突破,保留自身特色的同时,开发令更多人喜爱的新款,也非常重要,不由暗暗佩服大哥的远见。 不过,这开发的新款是不是能令人一见钟情,可就要看他路楚尧的能力了。 路裔天把文件都收了起来,说:“具体的要求,你也可以和你大哥商量,看看他还有什么看法。另外,我都会安排给你们一个独立的办公室,至于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请同事帮忙,至于职务,我想等你们真正做出好的成绩出来以后再安排,也容易服众,你们觉得怎么样?” “是,爸爸,我们都知道。”兄弟俩都答应。 路裔天又拿出几本杂志,交给路楚尧,说:“这是刚从香港带回来的最新杂志,专程带回来给你看的,你拿回去好好看看,里面都有不少国际大公司,大品牌的新款,看看他们的新动态也好。楚驰如果想了解那些公司的资料,觉得有合作意向的,也可以参考。” “是,爸爸。” 说完了这些,路裔天才一脸轻松,说:“好了,暂时是这些,裔美未来的发展,我可都指望着你们三兄弟的,你们大哥已经做得不错,你们也要好好加油,我和你们妈咪才能放心。” 兄弟俩连忙点头,仿佛雄心壮志在这一刻点燃。 方筱柔也过来揉着路裔天的太阳穴,说:“好了,开完会,你们兄弟回去做事吧,让你们爸爸好好休息,回来连茶也不喝一口,就顾着工作,我去冲一杯花旗参茶给你。” 兄弟俩看着恩爱依旧的爸爸和妈咪,嬉笑着走出去,在门口相握成拳,暗暗为自己,也为对方加油打气。 12、新环境 第二天是周一,路楚驰和路楚尧很早就被闹钟叫了起来,洗漱以后就下楼去吃早餐。 “爸爸早,妈咪早。” 路裔天和方筱柔已经坐在餐桌前吃了,兄弟俩和他们打了招呼,路裔天说:“昨晚睡得精神还不错,时差都已经调整过来了吧,你们妈咪还担心你们睡得不好呢,都过来吃早餐吧。” 方筱柔也笑道:“是啊,我还说你们今天要上班,昨晚有没有紧张得睡不着?” 路楚驰跳到她对面坐下,说:“妈咪,你太小瞧你的儿子了,我没有紧张,只有期待和兴奋,不会睡不着的。” 路楚尧在他旁边坐下,平和的说:“我也没有紧张,只不过看杂志看得晚了一点点,新杂志都非常不错。” 方筱柔说:“看来你们都睡饱了,快点吃早餐吧,今天你们第一天上班,也别想你们爸爸会放过你们。” 路裔天笑道:“还是你们妈咪了解我。” 早餐也非常丰盛,一杯牛奶,一份鲜虾肠粉,一块麦皮面包,还有一盘卤鸡翅。 吃过早餐以后,路裔天为了表示对两个儿子很满意,选择了自己开车,载着他们一起到公司去上班,车内笑语不断。 他们的公司在h市金融中心大厦的顶楼三层,46-48楼,46楼只租了一部分写字楼,用作前台接待室,还有一个大会议室和新品展示室。 47-48楼都是租下整层,每个部门都分开独立办公。 路裔天和方筱柔的办公室都在48楼,自然也安排了路楚尧他们的办公室也在48楼。 因为公司的福利比较丰厚,制度也相对比较正规严格,每个职员上下班都是采用指纹按压,中午吃饭时间可以不必按,但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吃完饭回来。 方筱柔带着他们到行政经理那里拍照留底,和设置指纹以后,亲自带着他们到48楼去。 48楼更加注重私密空间,都是部门经理以上级别的管理人员的办公室,和一些重要的部门,比如财务部和设计部。 方筱柔先带着路楚驰去他的办公室,宽敞明亮,他都比较满意,只抱怨一点,说:“妈咪,你都不挑个美女多一点的办公室给我。” 方筱柔瞪他一眼,说:“就是不给你看太多美女,免得你走神。” 路楚驰却嬉笑道:“看美女是调节剂,妈咪,要不你帮我再换一间,听说设计部有不少美女,妈咪让我和楚尧靠近一点吧?” 方筱柔说:“你这里离设计部也很近,只隔了洗手间那条走廊而已,你还怕看不见美女吗?别说我没警告你,你爸爸不喜欢你们在公司乱来。” 路楚驰保证道:“妈咪你说哪里去了,我看美女只为了调节大脑,我对她们风风火火的职业女性不感兴趣,除非她们能有妈咪那么好的气质,我就考虑考虑。” 方筱柔也知道他是油嘴滑舌,就说:“别只顾着看美女,你爸爸交给你的任务,也很重要,做不出成绩来,小心你爸爸给你一个爆栗。楚尧,你跟我来吧。” 路楚尧答应着,跟着方筱柔过去。 设计部比较大,设计flawless和完美爱两大品牌的设计人员都在不同的办公室,分成两个小部门,中间只隔了一道玻璃墙。 方筱柔领他到一个独立办公室里面,说:“这是我们公司一直以来负责设计的部门经理沈姜,你们已经见过的,以后都可以互相切磋,小姜可要多多指教楚尧哦,他指望着你教他更多东西呢。” 沈姜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人,戴着副黑框细边眼镜,显得文雅俊逸,从容的双眸,透露出他拥有不俗的设计成绩。 路楚尧立即上前套近乎:“沈经理你好,我是楚尧,暑假的时候我来实习过的,还记得我吗?” 沈姜推了下镜框,说:“当然记得,欢迎你回来,你的部分设计作品,我都看过,都非常不错,我只能说我们一起进步吧。你现在正式上班,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都可以帮你准备。” 路楚尧笑道:“好,谢谢沈经理。” 方筱柔又带着他到隔壁的办公室,虽然稍微小了一点,不过有一面很大的玻璃窗,光线位置都比沈姜那里要好一些。 方筱柔问:“怎么样,对这个办公室满意吗?” 路楚尧说:“很满意,谢谢妈咪。” 办公桌是奶白色的,笔记本也是新型的,身后还有一个很大的文件柜,再旁边是一张组合柜台,和一台传真打印机,各种办公设备一应俱全。 路楚尧坐到大班椅上,非常舒适,有一种运筹帷幄,决策千里的感觉。 方筱柔说:“你爸爸很注重你的设计成果,所以,他特别交代了要给你最好的办公室,让你安静创作,不要辜负你爸爸的心意。” 路楚尧忙说:“是,妈咪,我知道的,坐在这里,我就感受到爸爸的重视了。” 方筱柔笑了笑,她蓦然发现,这个幺子已经长大,可以不必她那么操心了,心里就感到很欣慰,说:“楚尧是真的长大了,我放心很多。我让沈姜带你去认识其他同事吧,我和你爸爸今天下午要去工厂那边开会,中午你和你哥哥去吃饭,好吗?” 路楚尧知道他们在郊外还有一栋已经买断的,自有的厂房,宿舍,食堂,娱乐室,连成一体的,据说环境都非常好。 拥有自己的厂房做生产基|地,成本都可以节约很多。 设计部的男女差不多各占一半,总共三四十人,美女确实比较多,有好几个都长得很不错,身材也很好,也不乏气质出众的,年龄也和路楚尧也差不多,可惜他现在还不想谈恋爱,也没有好好去看她们。 他不知道,沈姜带着他背转身去以后,几个年轻又比较八卦的女孩,已经纷纷开始小声的议论着他,让一些男同事十分无语。 准备了一个上午,把需要的工具都拿来,也快到下班时间了,这才坐下来翻开一本杂志看看。 路楚尧看得比较投入,没有看时间,已经下班也不知道。 沈姜敲了敲他的门,说:“楚尧,已经下班了,还在用功吗?大家都去吃饭了,你要去吗?” 路楚尧放下杂志,也感到肚子空空的,说:“去的,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介绍下吗?” 沈姜刚想说话,“楚尧。”路楚驰已在办公室的门外叫他,然后一阵风似的进来,说:“好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路楚尧笑道:“难得哥哥还记得我。”还以为他会自告奋勇的请哪个美女用餐去了。 路楚驰有点无奈的说:“没办法,现在还没有对象,只有来找你了。” 路楚尧把杂志放回文件柜,说:“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去用餐吧……” “楚尧……” 竟然是路景御的声音在门外传来,路楚尧走出去一看,路景御正靠在他与沈姜隔开的玻璃墙门口,好整以暇的看着里面。 “大哥,你有事找我?”路楚尧觉得有点诧异,不知道他是不是办公忘记了吃饭时间。 路景御点头,说:“楚驰也在吗?正好,我请你们一起去吃饭。” 原来如此。 路楚尧笑得很开心,说:“好啊,这就来……那么,沈经理也和我们一起吧?” 沈姜连忙说:“不了,你们去吧,我只是过来提醒你去吃饭的,没事我先走了。”扶了下镜框,他连忙就走,他可不想插在他们兄弟之间呢。 路楚尧和路楚驰跟着路景御一起走,路景御问:“想吃什么菜?” 兄弟俩异口同声说:“中国菜。”他们可不想再吃西餐了。 路景御裂唇笑了笑,他笑起来非常好看,还带着一丝性感,可惜他很少笑,说:“去吃海鲜可以吗?” “好啊。”他们只要是中国菜,吃什么都可以不挑剔。 因为他们没有开车来,就一起坐上路景御的车,已经是七月份,外面非常炎热,路景御戴着墨镜开车,彰显得他更加冷酷。 13、假钻? 路楚尧和路楚驰同坐在车后座,路楚驰刚坐上车,就开始动手松领带,说:“果然是上班了没那么自由,还要整天都穿西装打领带,挺有点不习惯的,还是以前想穿t恤就穿t恤,想穿休闲装就穿休闲装的好……楚尧,你不会觉得不习惯吗?” 路楚尧笑了笑,说:“还好,你不提起我都不觉得不习惯,不要总是想着这是束缚,就没事。” “是吗?是我想太多了?”路楚驰总觉得这领带怎么松都不舒服,也不雅观,感觉有点郁闷。 路楚尧看他这样,过来帮他松了领带,说:“哥,你实在不习惯的话,把领带拿掉吧,吃了饭回来再系上。” 路楚驰一把扯掉领带,说:“还是不戴的好,怪不舒服的。” 路景御坐在前面看见他们兄友弟恭的,多少有点艳羡,说:“我想起你们小时候都没有这么亲热的,在纽约五年,学会相依为命了吧。” 路楚驰说:“可不,这五年如果没有和楚尧在一起,我都不敢想象在纽约的生活有多么苦闷无趣,大哥,我就很佩服你,自己一个人在纽约,一定很苦吧?” 路景御苦笑,说:“是很苦闷,不过,我对于自己不喜欢的生活,不会将它想得更坏,那样只会苦了自己,所以,我在纽约最大的收获,就是跟着导师做了几个项目,也可以打发时间。” 路楚尧也不想再说在纽约的生活,就说:“我们刚上班,有什么做的不对,大哥可要多多指教我们,大哥每天都很忙吧?” 路景御说:“北京奥运就要开幕,现在说不上有多忙。不过,今天真有一件事很让大家烦恼。” “是什么事,能说吗?”路楚尧也很好奇,是什么让大哥也觉得烦恼? 路景御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有个女顾客,三年前在我们一间专卖店买了一件钻石手链,她今天突然拿到总公司来,要求我们给她重新测试,她怀疑这里面有人造钻石。” “结果怎么样?”路楚尧就觉得,如果一件钻饰里面真的有人造钻石,虽然有些人造钻石有同样的闪光度,可以做到肉眼看不出来,但对他们的信誉一定有很大的影响。 “里面确实有两粒假钻,将近七十分那么大。”路景御却说得很坦然。 “那怎么办?这是怎么回事?”路楚驰也很好奇。 他们都知道,钻石以卡拉为计算单位,一卡拉的钻石在市面上都是非常昂贵的,当然同样一卡拉的钻石也有分等级,等级越高,价格更加昂贵。 卡拉可以说是钻石的重量,一卡拉以下的钻石,又分成一百分,五十分就等于一卡拉的一半,别看只有一卡拉的一半,价格和一卡拉相差却没有一半,大小也比一卡拉小不了多少,因为钻石是尖锥底的,钻石的切割,主要都在底部,那样,就折射得钻石愈发闪亮。 这么说吧,市面上一卡拉的钻石,一般是6.5mm,而五十分的钻石,却是5mm,七十五分的钻石在6mm左右,可见,越大的钻石,哪怕只相差一点点,肉眼都看不出来,价格的差别,可就不是只有一点点的。 路景御的车子已经开进一家海鲜酒楼,找到一个停车位,泊好车,向前台要了一间小包间,这是吃午饭的高峰期,能得到一间小包间,都是看在路景御的面上。 进了小包间,路景御点了几个菜,又交给路楚驰,看他还想吃什么。 路楚尧边清洗着碗碟筷子,边问:“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们,那件事是怎么回事?” 路景御粗略的洗了下碗碟筷子,说:“应该就是个贪心,想蒙混我们的女流氓而已,我已经解决了。” 路楚驰又点了两个菜,就把菜谱交给侍应生,说:“大哥是怎么解决呢,也教教我们,让我们长长见识吧。” 路景御让侍应生打开一支红葡萄酒,说:“她购买的手链里面,就有一份专业报告书,已经列明了钻石的粒数和分数,我们的报告书都是精准的,她不能抵赖,她要求我们赔偿她,我当然不会答应。” “这是应该的。”路楚尧也赞同,说:“那么那个女顾客呢,她因此吵起来了吗?” 路景御说:“没有那么简单,我是想以进货价和收取一定的人工费给她换上新的钻石,但是爸爸不赞同,他不想因为这事得罪了人,他想自己吃亏点赔给她钻石算了。” “会得罪谁?”路楚驰快人快语的问。 路景御勾唇道:“这里面的关系有点复杂。如果只是她一个人,我们不会顾忌她,不过,据说她的妹妹,在年初刚攀上了我们的同行老对手余家的家主余德牧,余德牧的德宝珠宝公司,同在h市,和我们已经竞争多年,一直都处于下风,爸爸刚荣升hk珠宝协会的副主席一职,他一定心有不甘,找点事出来。” 路楚尧说:“大哥是说,他为了给爸爸添麻烦,故意换上假钻,要我们赔钱来报复我们?” 路景御举杯和他们干了一杯,说:“想都可以想到一定是这样的,不然她一个女人家,背后没有靠山敢到我们的总公司来闹事?她也太把我们裔美的人想得太简单了。” “如果是这样,错在于她,爸爸不应该赔钱了事,这次我们让着她,难保她下次不会再生出什么事来。”路楚尧分析说。 路景御点头,说:“不错,我也是这样想,所以,我坚决不同意赔钱,虽然不是很多钱,也不能让她得寸进尺,爸爸有时就是太顾忌同行之间,人际之间的关系了。” 路楚驰想了想,说:“不过爸爸想这样做,也有他的道理吧,毕竟爸爸在这一行立足三十年,他不会做无谓的选择的。” 路景御说:“爸爸的顾忌我很明白,他不想和余德牧之间的竞争被放大化,被人拿来做新闻,爸爸刚升上副主席的职位,这是一种荣幸,口碑也很重要,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余德牧站出来说什么难听的话。” “那么大哥这样处理,会不会给爸爸带来不好的影响?”路楚尧也觉得有点担忧。 “不会。”路景御很确定的说:“签字上面用的是我的名字,如果余德牧真的有什么话要说,他应该针对的人只会是我,如果他硬要针对爸爸,他司马昭之心,不用我们说,别人也看得出来。” “这样就好。”路楚尧才觉得放心。 路景御又说:“而且,她最后也没有接受我的建议,没有留下手链让我们给她换上钻石,而是非常气愤的离去,她是欲盖弥彰,其中原因不必我说,你们也明白吧。” “当然,她在我们这里换的话,她还要多交人工费给我们……”他们也已经了然了。 侍应生陆续端了菜上来,路景御说:“我们快吃吧,时间也不多,你们很快就会知道,我们吃饭就像打仗一样。” 路楚尧和路楚驰也不多说,埋头吃菜,对这里的海鲜赞不绝口。 路景御笑了笑,说:“当然,h市是沿海城市,这里的海产品,每年的出口量都很惊人的。” 又端起酒杯敬了两个弟弟,说:“我知道爸爸都把希望放在我们三兄弟的身上,我和爸爸有时处事会有点意见不合,你们可不能让爸爸失望。” 兄弟三人喝了酒,路楚尧说:“大哥,我对你和爸爸之间没什么好说,不过,爸爸也是从一些大风浪中走过来的人,到了现在,他的有些看法虽然不是最好,至少是他认为最稳当的,大哥也多体谅爸爸吧。” 路景御探过头来看着他,说:“有时我真觉得,你真是小时候那个笨笨呆呆还不爱理人的路楚尧吗?” 路楚驰也笑道:“同感,我有时也觉得楚尧比小时候改变了很多,也可爱得多。” 路楚尧不由脸红了起来,说:“我当然是,两位哥哥也不能取笑我小时候笨笨呆呆的。” “不过你小时候真的是有点笨有点呆的……”路楚驰绝不放过可以取笑他的机会。 路楚尧只好一笑置之。 三兄弟都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路景御的手机响了,他按了接听键:“小步,有事吗?”一般来说,练庭步很少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路景御只听了一会,脸色就变了:“什么?怎么回事?她现在哪里?” 听他很焦急的语气,路楚尧和路楚驰也紧张的望着他,不知道是什么事令他脸色都变了。 14、方尤蔚 人民医院内科病房,叶晴脸色苍白的躺在雪白简陋的床上,无奈的望着急冲冲赶过来的三兄弟,愁着眉说:“我也没多大的事,看看你们……都来了,倒好像我有多严重的事似的。” 路楚尧坐在一边削着水晶梨的皮,说:“叶姨,大哥也是担心你,你有肠胃炎也不告诉大哥,你不能怪大哥这么生气这么紧张的,来吃梨吧,对肠胃好一点。” 路楚驰也说:“就是啊,叶姨,你都没看见大哥听说你入院时的神情,大哥很紧张你的,大哥不在家的时候,更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练庭步在一边哽咽:“都是我不好,你们不要怪叶姨,是我想吃荔枝,买了很多荔枝回来,不知不觉都吃了很多,我也没有想到叶姨会出事……都是我不好。” 路景御搂着他的肩安慰他。 路玺敏睁着漆黑的大眼睛望着大家,说:“我也吃了很多,我都没事,不过为了奶奶,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吃太多吧。” 路景御从进了病房开始,心里一直是沉痛着的,每个人都说了许多,他都没有做声,只是默默的看着叶晴,把她看得心里都发慌,觉得错的真是自己,但她还是安慰他们,说:“我真的没事,也不严重,景御……” 她最担心的还是路景御,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很生气。 路景御还是一言不发,只是拿出手机拨号。 路楚尧问:“大哥,你要怎么啦?” 路景御沉声说:“我叫助理帮我找个可靠的家政公司,找个人回来,妈以后也不用再烦恼做饭这些杂事。” 叶晴也紧张了,说:“你不让我做饭,我还能干什么?” 路景御说:“你可以去跟别人学跳舞,太极拳,甚至瑜伽,都可以,就是不要你再做饭做家务。” “可是……”叶晴还想说什么,接触到路景御威严不可反驳的目光,她只好噤声。 路楚尧看着他们,说:“这是应该的,不过我想,不知道大哥信不信得过方姨,我想在外面找家政公司,不如让方姨帮你找个人更加可靠,方姨的手艺没的说的,她找到的人应该也不差。” 路景御想了下,说:“也好,楚尧你回去帮我问问方姨,我相信你,找到了就告诉我,不过,我希望不要拖得太久,一个星期可以吗?” 路楚尧笑道:“这事我要回去问了方姨再答复你。” “好。”路景御看了看时间,说:“楚尧和楚驰先回去上班吧,我去医生那里拿了药,再送我妈回去,我可能晚点再去公司……现在已经上班,我和行政经理说一声没事的,你们先回去吧。” 路楚尧把削了皮的水晶梨给了叶晴,和路楚驰站起来说:“那好,我们先回去上班,叶姨,你要多点休息,小敏敏,小叔周末过去找你,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路楚驰也说:“还有我,小敏敏,如果周末二叔有空,也和小叔一起带你出去玩。” 路玺敏听说可以出去玩,就雀跃起来,说:“好啊,小叔二叔,我周末等着你们来。” 路楚尧和路楚驰这才告辞回去上班。 他们是打车回去的,距离不远,很快就到了。刚在楼下的大堂等电梯的时候,路楚驰不经意望着大门外,忽说:“那是爸爸的车吧……是爸爸回来了。” 这是h市的金融中心大厦,楼宇的位置都是极好,大堂也很宽敞,玻璃瓷砖映照得闪闪发亮,大门是自动式的玻璃门,视野也非常好。 门外一辆宝马车徐徐驶入停车场,车上的人赫然竟是路裔天和方筱柔,还有一个没仔细看是谁。 路楚尧也看见了,说:“我们先等一下爸爸一起上去吧。” 不多久,路裔天和方筱柔,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俊朗男子一起走进来,兄弟俩连忙迎上去,说:“爸爸,妈咪,我们在等你们呢,舅舅也过来了。” 那个男子正是他们的舅舅方尤蔚,他任职厂长,多数时间都留在工厂,有时也到总公司来开会什么的。 方筱柔先问出口:“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该上班了吗?” 她可不希望两个儿子第一天上班就“翘课”。 方尤蔚看见他们,哈哈笑道:“终于看见我的两个好外甥了,舅舅是特意过来看看你们的。” 路楚驰已经按下电梯的按钮,说:“爸爸,妈咪,不是我们不上班,是中午和大哥出去吃饭的时候,叶姨得了肠胃炎住院,我们和大哥一起去看她……我们也是刚回来的,不过大哥想送叶姨回家,可能晚一点才回来。” 路楚尧也说:“是啊,大哥非常紧张叶姨,所以我们也一起去看叶姨。” 路裔天也紧张了起来,问:“她有肠胃炎?现在情况怎么样?” 路楚尧忙说:“应该不要紧了,因为及时将她送去医院,医生说吃些药就没事。不过妈咪,大哥不想叶姨太辛苦,他说想请个人帮忙做饭做家务,他本来想请家政公司的人,不过我想,外面的人总是没有自己人放心,妈咪能不能让方姨帮大哥请个人,我们对方姨都比较放心和满意的。” 电梯下来,载着他们一起上去,方筱柔说:“我回去和方姨商量一下,应该问题不大的。” 路裔天说:“她也辛苦多年,应该是时候退下来,享儿子的福了。” 方筱柔挽紧他的胳膊,说:“我会想办法帮她的,你不用操心。” 路裔天点头,说:“那好,你就多费点心吧。” 他们的电梯是直达顶楼的,只有在顶楼办公的职员才能乘坐的电梯,很快就到了48楼,走出电梯,方尤蔚笑道:“楚驰楚尧,你们回来,舅舅在加班也没有去接你们的机,你们不会怪舅舅吧?” 兄弟俩忙说:“不会,舅舅那么忙,我们一点也不会怪舅舅。” 方尤蔚又说:“正好今天每个人都在,今晚舅舅做东,请大家吃饭怎么样,可要给舅舅面子哦。” 路楚驰摸着下巴,说:“我本来还在想,今晚我要不要出去约会的,既然舅舅做东,好吧,我就牺牲一下,和舅舅去吃饭。” 方尤蔚笑道:“我听你们爸爸说,你们才刚上班,成绩都很不错,要加油哦,裔美就需要像你们这样的人才,不要令你们爸爸失望。楚驰就是花心了点,当然也没什么不好,多女孩子喜欢,说明你有魅力。” 方筱柔嗔道:“好什么好,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定性,楚驰已经不小了,该想想找个女朋友稳定下来,这么大个人,还没有一个固定的女朋友,楚尧都比你懂事得多,起码他不花心不乱交朋友。” “知道知道。”路楚驰最怕方筱柔说起这个,这时候的方筱柔和普通的妈妈没什么两样,一说就没完没了。 路楚尧暗暗好笑,又想起什么,说:“舅舅,今晚你做东,再请上大哥可好?这样才更像一家人嘛。” 方尤蔚自然答应:“当然好,等景御回来,我再找他说。” 然后各人才回自己的办公室上班。 方尤蔚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实际也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他早年丧妻,只有一个女儿在澳洲读书,也许是缺乏母爱的原因,她性格天生叛逆顽劣,很少回国来陪他,即使是现在的暑假,也和同学飞去玩了,也没有回来。 15、唯一 周末这天,路楚尧很早就起来,他可没有忘记,他答应了今天带小敏敏出去玩。 吃了早餐不久,他就接到路景御的电话,说小家伙突然想吃饺子,问他有没兴趣过来一起包饺子,路楚尧想想左右无事,就一口答应了,不过只有他一个人去,路楚驰在前一天已经约好了女友,路楚尧也已经习惯了他这种爽约的事。 想到路裔天可能要用车,路楚驰也要用车,路景御就对路楚尧说,他会过去接他,顺便去超市买些材料回去包饺子。 路景御不到半小时就过来,他也没有进去,只带了路楚尧就走。 看路楚尧还带着一叠文件出来,路景御驱动车子,问:“你还带着什么?” 路楚尧抿唇一笑,说:“是我的设计图稿,我给爸爸看过了,他让我来问问你的意见,说这是你的想法,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路景御笑道:“你也和爸爸一样的急性子,你就不能等到周一上班再给我看吗?” 路楚尧说:“我等不及了,大哥就先看看吧。”不由分说,已经将设计图稿取出来,打开放在路景御面前。 路景御一看,忽觉眼前一亮,煞了车,说:“这些草图都不错啊。” 竟细细的翻开起来,讶然道:“唯一?这是你给这个系列起的名字?为什么想到这个名字?” 心里却隐隐感觉到什么。 路楚尧有点窘迫,他想敏感的大哥或许已经猜到了,就说:“我是觉得,一般的人进了高级的专卖店买钻饰,一定都是为了结婚,而决定要结婚的两个人,如果没有和那个人一生一世的想法的话,也不会牵着他的手决定要和他过一辈子吧,既然想和那个人一生一世,那么,多数人都想自己是对方的唯一,或者已经将对方当做自己的唯一,才有勇气和他结成一个新的家庭,开始新的生活,都希望能和他一起幸福一辈子的。而且,每一颗钻石都是独一无二的,也很符合这个概念,所以我想,唯一这个主题,是不是可以符合多数人的想法?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唯一,但在心里,都想可以成为对方唯一的最爱,只有和自己选择的人在一起,才可以得到唯一的幸福。” “灵感来源?”路景御看着他问:“好一个得到唯一的幸福,你可别说来自我的身上,我可不想成为反面教材,我不会承认的。” 路楚尧笑了笑,说:“从你和哥哥身上都看到一点,不过,大哥要稍稍好一些,我看到你对小步还不错,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你对他是不是认真的,至少比哥哥好一点。爸爸说这个主题很好,一定也让你们看看,正人必先正己,你们想这个主题系列卖得好,一定会先正其身的。” “你是不是说得太直接了?”路景御斜着脸看他,说:“你就不怕我一个不高兴,将你的图全盘否认了?” 路楚尧挠挠头,说:“我知道大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所以我很放心。而且,凭大哥这么聪明,我要不肯承认的话,也瞒不过你的法眼啊,何必多此一举?” 路景御赞赏的说:“楚尧,你果然和小时候我认识的你不同,也变得更聪明,懂得揣测别人的心理,这样很好,发挥到设计上面,也是一样道理的。设计的工作就是针对消费者的需要,设计出符合他们审美的东西,但是众口难调,你很难做到令每个人都满意,所以,你必须不断的创作新的设计理念,开发更多的新款,以满足不同的人不同的需求。” 路楚尧点头,说:“我明白的,那么大哥,能不能告诉我,你对这个主题的看法?” 路景御又翻开他的设计图稿,说:“这些款式都不错,比较新颖,不过,作为我们专柜的形象,还欠缺了一些变化。现在的人买钻饰,除了结婚,更多的是满足一种内心情感,表达彼此间的爱慕之情,追求时尚生活的意境,所以,能够从设计里面强化理性和感性的生活文化,是对你的造诣的一种考验……现在的人,选择多了,也会觉得疲累,所以,都会看准了目标再出手,这些,和你的唯一这个主题都完全契合,而且,通过这些图稿,我对你充满信心,你一定可以的。” 路楚尧喃喃道:“满足内心情感,表达爱慕之情,追求时尚生活,强化理性和感性的生活文化……大哥,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下次,我一定会做得更好的。” 路景御说:“我一点也不怀疑你,你这些图稿,稍微修改一下,就可以做得更好,比如说,你可以把线条设计得层次感更加强烈一些,突出中心部分就可以,还有,线条之间,粗幼的对比也要更加明显,女性都比较喜欢温婉可人的东西,对珠宝也一样,白金正好可以做得线条很细而不易断,所以,你的线条再细一点更有美感。” 路楚尧非常细心的听着,不断点头,顿觉全身都轻松,笑道:“大哥,听了你这些话,我有一种恍然大悟,豁然开朗的感觉,准确说,就是醐醍灌顶,我想我找到方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大哥。” 路景御把图稿交回给他,再次驱动车子,说:“你果然很聪明,我想我和爸爸都不会失望,我对你的设计更加期待了,等你的设计图出来,我们就去申请专利,再做成令人心动的钻饰,挂在自己专柜的橱窗前,那样别人想抄也不敢抄。” 路楚尧也很向往,说:“真是那样,我也会很高兴的,国内的抄袭现象,实在太严重了。” 路景御说:“你放心,大哥会帮你解决这个问题,我要让他们想抄也只能抄个形,绝对不能抄到你的精髓。” “好,谢谢大哥。” 兄弟俩说着,很快就到了超市,因为两家住得相隔不远,也用不着多少路程。 兄弟俩一起到超市去买包饺子的材料,先挑了一斤精细面粉,再买一些做馅的鲜虾,牛肉,羊肉,芹菜,白菜,香菜,就可以了。 在经过肉类那边的时候,路景御忽说:“余家大少,幸会了,很难得在这里遇见你哦。” 路楚尧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子,陪着一个和他年龄不相上下的女人,也正往这边逛过来。 那男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路楚尧,说:“原来是你,没想到你也来超市这种地方,怎么,看你们这么亲密,几天不见,身边又换人了?” 他旁边的女人不安的扭捏起来,显然没有想到会遇见“熟人”。 路楚尧对他“身边又换人了”的说法,感到非常气愤,很想指责他,真是瞎了他的狗眼了。 路景御却没有否认,勾唇一笑,说:“总比你陪着这个的好,你该怎么称呼她,叫小妈?还是姨太?可别人怎么看呢,都觉得你们更像姐弟或者兄妹吧,说你们是一对或许更恰当。” “路景御,你不要欺人太甚。”那女人只差没有尖叫起来。 路景御洒脱一笑,说:“开开玩笑而已,那么认真干什么,还是,你心里有鬼,被我说中了?” 余家大少也怒然相对,看见超市有些人都看着他们,连忙说:“路景御,你先给我记下这次,我会讨回来的,我们走。” 拉着那个女的,急忙就离开。 看他们走远,路楚尧说:“大哥,你怎么惹上这些人?” 路景御恢复一脸平和,说:“不是我惹上他们,是他们早就惹上我们了,他们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我们的老对手余家大少余来u,他身边那个女人,就是上次拿了假钻想坑我们的那个女人的妹妹,他父亲的小老婆,好像叫……冯小立。” 虽然路楚尧对大哥没有否认他们说的,他身边换人这句话感到耿耿于怀,怎么说他们也是兄弟啊,但想起口舌之争也不是他的风格,只好暗自叫自己不要想太多,要学会释然,心里才好受一点。 买好了材料,才和路景御一起到他那里去,准备包饺子。 16、同性的真爱 到了路景御家里,路景御将买来的材料交给叶晴,路楚尧把刚买的玩具枪给路玺敏,笑着问:“小敏敏喜不喜欢?” 路玺敏拿着玩具枪,说:“喜欢。”然后立即满屋子的扫射,一个人也玩得非常开心。 路楚尧想起一事,对着厨房那边说:“对了,叶姨,我听妈咪说了,她帮你请的佣人,明天就可以过来,以后你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哦,替我谢谢你妈咪。”叶晴在厨房里面回答。 叶晴很快就将材料剁碎做成馅,面粉是现成的,饺子皮也是买回来的,路景御挑了最薄的一种,把馅肉端出来,就开始包饺子。 除了叶晴,都是第一次包饺子,叶晴仔仔细细的给他们都示范了一次,肉馅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他们一一照着做,最快学会的是路楚尧,很快就将叶晴的心得做到了,路景御和练庭步磨磨蹭蹭的,包了两遍才摸到窍门。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路玺敏,路景御不让他动手去碰饺子和肉馅,但小家伙一心想帮忙,不想被冷落,就让他给大家递饺子皮,他慢慢的一张一张的递给他们,竟也毫不慌乱。 饺子皮上面沾了面粉,小家伙双手很快也沾满了面粉,他也毫不自觉,一会摸摸脸,一会摸摸头发,脸上和头发上面也被他沾满了雪白的面粉,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小家伙也不知道大家在取笑他,看他们都开心的笑,他也跟着嘻嘻呵呵的笑。 饺子快包完,练庭步也被激起了童心,手沾面粉,猝不及防撇到路景御脸上,路景御只愣了一下,也沾起面粉糊到他脸上,他玩得兴起,一团面粉就扑到路楚尧脸上。 路楚尧躲闪不及,被他糊弄个正着,扬起手中面粉也盖到他脸上去,一场面粉大战拉开序幕,不过,路楚尧没有和他们疯癫,抱起路玺敏,说:“小敏敏,小叔抱你去洗脸。” 路楚尧把小家伙抱进洗浴室,当中有一面大镜子,看着镜子中小花脸的自己,小家伙还咯咯的笑,只觉得好玩,摸了一把自己的小脸,把手上的面粉也糊到路楚尧脸上。 路楚尧躲闪着,抓住他的小爪子,说:“小敏敏好玩麽,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帅气?” 小家伙连连摇头,路楚尧又说:“既然觉得不帅气,还玩吗?要不要洗脸?” “要。”软软糯糯的童音,就让人不忍拒绝。 等路楚尧给自己和路玺敏都洗了脸出来,看见那两个人在用纸巾给对方擦着脸,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不觉好笑,就说:“小敏敏,和小叔到顶楼去看看花草好不好?” “好。” 路楚尧知道他们这是顶楼,楼顶的一层露天阳台也是给他们,很宽敞,叶晴没事的时候就在上面栽了一些盆景花草,也被她打理得很不错。 路景御听说他们要上去,就说:“楚尧,外面很热,不要上去吧,看看电视也可以,吃了饺子还要和小家伙出去晒一天的,你不用怕晒不黑你。” 想起白白嫩嫩的小包子可能会晒黑一层,路楚尧就打消了念头,说:“小敏敏,我们过去看电视吧,什么时候外面不热了,再上去看花草,好不好?” “好。”小家伙异常乖巧。 路景御让练庭步先去洗脸,也坐在他们旁边看电视,路玺敏看着他脸上的面粉,爬起来用手指去擦,嘻嘻笑道:“爸爸这样就帅气多了。” 练庭步洗了脸出来时,看见路景御正在像路玺敏那样,用手指帮路楚尧擦着脸上没洗干净的面粉,心中一动,蹭到他怀里去,说:“景御,你也去洗脸吧。” “哦,好。”路景御这才想起自己也没有洗脸。 饺子不多久就煮好,吃着自己亲手包的饺子,每个人都感觉味道妙不可言,一锅水饺,几乎全都吃完。 边吃着饺子,路楚尧边问:“小敏敏一会想去哪里玩?” 路玺敏吃着香喷喷的饺子,说:“小叔你说呢?” 路楚尧想了想,说:“就去游乐园好不好?” “好。” 吃完饺子,路景御载着他们到游乐园去,叶晴本来是不打算和他们年轻人一起去玩的,是路楚尧和路景御一再要她一起去,路玺敏也抱着她的大腿,她只好一起去了。 到了游乐场,她才知道完全不是一回事,这是年轻人的世界,她在这里,完全找不到方向,表示只看着他们玩,她是不会参与的。 不过,就是那样只看着他们玩,她也觉得很满足。 路楚尧带着路玺敏,路景御和练庭步,玩得不亦乐乎,路玺敏是第一次到游乐园玩,路景御因为工作,也没有想到带他来玩,路楚尧和练庭步都是很久没有到游乐园来玩的,这一玩都非常痛快,虽然面对高空会感到恐惧,但保护措施做得好,而且还有小叔在身边,小家伙玩得不肯下来。 游乐场里的项目差不多都被他们玩遍了,路景御和路楚尧也怕叶晴一个人太闷,这才下来不玩,只有练庭步和路玺敏恋恋不舍,仍然坐在旋转木马上不肯下来。 路楚尧和路景御下来以后,叶晴让他们喝了水,路楚尧看着他们说:“大哥,应该感到很欣慰吧,看小敏敏很黏小步。” 路景御苦笑一声,说:“说不上欣慰,小步他自己也还是个大孩子。” “也是。”路楚尧也笑了。 好不容易等到练庭步和路玺敏愿意下来,路楚尧问:“小敏敏,好玩吗?喜欢玩吗?” 路玺敏笑得合不拢嘴,说:“很好玩,我很喜欢。” 练庭步忽说:“我想吃冰激凌,楚尧哥,和我一起去买冰激凌好吗?” 路楚尧有点惊讶他不叫路景御陪他去,却叫上自己,不过他也不会拒绝的,说:“好啊。” 练庭步拉着他就走,游乐园里面也有小超市,但里面的东西都贵得吓人,所以,一般人都是自己带了水什么的才进去玩,路楚尧知道练庭步不上奢华的人,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里面买东西吃。 路楚尧说:“小步,听大哥说你对珠宝也很感兴趣?” 说起路景御,练庭步笑如春风,说:“是啊,我很想去学珠宝,如果将来可以帮助景御,我会非常非常高兴。” 路楚尧丝毫不怀疑这点,说:“只要你学了出来,一定能帮助大哥的,不过,我想知道这是你心里最想做的事吗?” 练庭步说:“我承认我是因为景御才喜欢珠宝,不过也因为这样,我才找到自己的目标,如果我连这点也做不到的话,我一定不配做景御的人。” 路楚尧对他这个想法无可厚非,只说:“就算你不做珠宝,大哥也不会这样想你的,其实看见大哥对你这么好,我也很放心,只希望你能做你最喜欢的事,为了心爱的人做事没有错,也不能迷失了自己哦。” 练庭步笑道:“我知道的,我就是因为景御,才有这个想法。楚尧哥,我很羡慕你的设计,如果我也能像你那样设计出自己的作品,我一定很开心。” 路楚尧说:“这都是因为我有画画的功底,如果你喜欢画画,也可以学设计的。” 练庭步摇头,说:“可是我从小就没有画画的天赋,不然,我也很想跟楚尧哥学设计。” 买了冰激凌回来,练庭步又问:“楚尧哥,我一直想问你,因为我实在找不到可以问的人,我想知道,你对于男人喜欢男人,是怎么看的?” 路楚尧明白他有时思考可能不够成熟,可是这样的问题又不能问路景御,就选择问他,想了一下,就说:“我觉得吧,男人喜欢男人也不是罪,可能有些人不认同,不过,我觉得这群弱势的群体会慢慢壮大的,同性的爱已经得到越来越多的人关注,也许有一天,他们也将得到承认。” “这么说,楚尧哥也是赞同同性之间有真爱?” 路楚尧说:“为什么不是呢?就像大哥对你,不是很好吗?小步,既然选择和大哥在一起,你不应该怀疑这点。” 练庭步低着头,说:“我不是怀疑,最近有几个要好的朋友总是质问我,我也义正词严的回答他们,只是想到自己的感情受到朋友的怀疑,我心里很不高兴,也不想景御知道了不高兴,也不敢对他说。” 路楚尧连声安慰:“要得到大家的认可和赞同,是需要时间的,更需要你们坚定的决心,不想别人怀疑你们,就更应该好好的保护这份感情,只要认为这份感情值得你去维护和珍惜,就不要理会别人是什么目光。要知道,大哥在我爸爸的重重压力下,依然坚定的承认自己的性取向,他需要更大的勇气和承受更多的压力,所以,小步你要好好珍惜和大哥在一起。” 练庭步很坚定的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楚尧哥,听了你的话,我心里更加坚定了。” 路景御看见他们回来,笑容更加灿烂,心情也更加轻松,就说:“小步,每天有我的甜言美语和感情滋润还不够吗?和楚尧买了冰激凌回来,你好像更加开心呢。” 练庭步瞪他一眼,甜甜的笑道:“当然,我和楚尧哥也是好朋友啊,我们之间的快乐,是你给不了的。” 路景御也没有追问他们是什么,但心里知道,以后将要面对的,只会是更多。 17、短兵相接 路楚尧的唯一系列主题设计图稿,经过半个多月的草图构思,到出图,修改,磋商,再修改,基本已经定了下来。 路楚尧一共准备了40个设计图,心想凭着路景御对图稿的审批的严格要求,至多能被他选上12款作为一个系列就不错的了。 路景御起初确实只选了12款,但他对着这一批设计图稿,用他的话说:“完全被吸引住。”竟然又破例再选了12款,一共24款作为一个系列,其中以吊坠,戒指的款式最多,还有耳环,颈链,手链,手镯,胸针。 路景御想在9月份hk珠宝展上展示这一个系列,剩下的一个多月时间,他马不停蹄,一边让工厂做版的师傅加班加点也要在珠宝展之前制作出这一个系列,一边已向有关部门递交了设计图稿,按照各种规定进行版权登记,和等待专利审批。 那段时间,路楚尧将设计图稿完成以后,大大松了口气,路景御有时间就带着他到工厂去巡视生产情况,如果发现做版的师傅没有按照他的意愿去做版,就立即纠正他们。 图稿做出样板以后,最后进行的也是最重要的一步,镶石,一件好的钻饰,对于钻石的选择都非常重要,因为每颗钻石虽然切割方式都是一样,但每颗钻石都是独一无二,它们的折射度和闪光度都是不同的,所以,给好的钻饰选择合适的钻石,非常重要。 可是路楚尧对于生产也算是刚毕业的菜鸟,这就需要经验比他丰富的路景御,和方尤蔚来协助他。 方尤蔚对于钻石更加有经验,现在许多人看钻石的等级都是经过测试仪器,他却能够通过肉眼和一个10倍放大镜就可以测试出钻石的好坏,这点连路景御都暗叹不如。 也因为这样,路楚尧学到了许多关于生产的要点,对于珠宝,从起初的为家族的利益而喜欢,到渐渐喜欢上奇妙的珠宝设计,到现在真正喜欢上珠宝这个行业,乃至看见一件成品出来,他都感觉到里面包含了许多人的努力,仿佛每一件珠宝,就连接着站在这一条战线上的每个人的心思和汗水。 因为对钻石珠宝业有了更深一层的喜爱,路楚尧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当中,了解了每一道生产工序,这样对于往后的设计更加有利,设计图不是只有美感就足够的,知道哪些设计可以生产,哪些不可以生产,也同样很重要。 时间一晃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9月的香港珠宝展。 香港9月珠宝展,是亚洲最大型的国际珠宝展,也是全球三大珠宝展之一,对于每个亚洲地区的珠宝生产商和销售商都有非比一般的重大意义,每年的交易额,都非常可观。 在这个期间,因为是入学的时间,练庭步已经被路景御送到h市的珠宝学校去学习,他担心叶晴照顾不过路玺敏,也将他送到幼儿班去上学,和更多的小盆友接触,幼儿班就在他们的小区里面,每天上学都是他送去,放学时是叶晴或者雯姐去接回来,雯姐就是方筱柔帮他们找的佣人,也是方姨的同乡,只有三十多岁。 知道9月珠宝展非常盛大,刚步入珠宝摇篮的练庭步,也磨着路景御带他去参加,路景御禁不起枕边人的软磨硬泡,终于答应带他一起去,于是练庭步很快就回家申请了港澳通行证,9月随路景御一起到hk去。 练庭步是在h市上学,他每天放学都会回去。 9月到来之时,在路景御的一再催促下,他申请的专利通过了审批,工厂那边也制作出璀璨夺目的成品,路楚尧看了也很满意,他们很快就制作出有强烈3d效果的广告图册,拟定珠宝展之时隆重展出。 他们在hk本就有个分公司,所以总公司去的人也不多,路裔天夫妇,还有路景御三兄弟,沈姜,还有两个设计部比较优秀的设计师,和销售部三个销售特出的同事,练庭步是个例外,他不算公司正式的职员,只能当做未入门的学徒带他前去。 当然,练庭步可以一起去,他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他们是在珠宝展的前一天早上到达hk,路裔天不想看见路景御和练庭步一起,他和方筱柔先行一步,路景御驾车载着路楚尧,路楚驰和练庭步,紧随其后,其他的同事晚一点,他们需要过境以后坐火车过去,沈姜几个老同事都去过几次,已经熟门熟路。 到了hk,路景御带着他们到离湾仔亚洲国际博览馆不远的酒店,先放下行李,酒店是五星级的,在一个月之前就预订,路裔天夫妇就住他们的楼上。 因为经常要过来,而且路裔天已经成为hk珠宝协会的荣誉副主席,路景御已经向他提议,最好能在hk有一套自己的住房,路裔天已经接受,正在计划当中,只是hk住房一直都比较紧张,路裔天还在观望。 路楚尧知道09年将有一次房价高峰期,也建议路裔天要买房就趁早。 他们在酒店吃了饭,就打车赶到会场去,他们必须在这一天之内,将所有事情都准备好,明天早上就是开幕的时间。 到了会场,hk那边的同事都已经在忙,看见他们来了,纷纷请示他们的意见。 场馆的布置和摆设也是路楚尧设计的,他采用的是对比效果最强烈的黑白色系,珠宝和钻石是雪白闪亮的,场馆大部分都采用黑色做背景,前面是开放式的橱窗展柜,里面只作接待客户,一格一格单独的珠宝展示,每一格只有一个系列,彰显得更加高档尊华。 唯一的主题系列,是路景御最为看重的,也将成为这次珠宝展的大手笔推出,每一件他只做了两个版,一套放在外面的橱窗展示,都是锁定的,只能看不能碰,只有简单的图册推介。 另一套放在里面,做接待客人之用,也方便客人下订单,而3d效果的图册,有完整的一整套图展示,只有下订单的客人才送一份,可以吸引到更多的人第二次下订单。 因为他们已经申请了专利,也不怕别人抄袭。而且,路景御也说了,这个系列的线条都非常巧妙,丝丝缕缕都牵动人心,他相信可以俘获许多人的芳心,却不容易被别人抄袭。简单的图册上的推介也只有一两件,他们想抄袭,也不敢明目张胆,只能抄个形似而已。 场馆的设计,完全是路楚尧的idea,他在纽约之时,每年都去参观世界最大的珠宝展,也得了不少新构思,所以,路景御要hk的同事全部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力求做到最好的视觉效果。 而他最在意的是唯一的系列,这才是他负责的项目。 路楚驰是做销售的,他的任务是来考察市场,联系更多的客户,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明天的珠宝展,他真正意义上的和客户面对面的推介和销售。 路楚尧参观过几次纽约珠宝展,他知道场馆的视觉效果对于新客户非常重要,所以,一直和hk的同事沟通,无论是灯光的角度,每件展品的摆放位置和视觉冲击,他都要达到他想象中的最佳效果。 他事先已经在总公司演示过摆放模式,已经拍照,所以,现在帮忙的同事,只要按照他拍照的效果去摆放就可以,省下他不少时间。 展品陈列摆放已经没有问题,他又研究起公司logo的摆放位置,总觉得光线很受影响,让hk同事在上面调节,他走出场馆外面,远远的看了又看,总是不满意。 “哟,这不是路家的三少吗?当初我还以为是路景御的新欢呢,哈哈,真是好笑,没想到你们居然是兄弟。” 路楚尧看着logo的摆放,不期然背后一个嚣肆的声音对着他说。 路楚尧回头,他认得此人正是上次和路景御一起遇见的余来u,德宝珠宝的少东主。 他也正在看着场馆,路楚尧这才知道,什么叫冤家路窄,他们两家的场馆,就在斜对面,中间只隔了两家参展商。 路楚尧在珠宝界渐有名气,两家又是“宿敌”,余来u也已经认得他。 路楚尧对他说的话感到十分刺耳,但他天生就不擅长针锋相对的唇枪舌战,这时被余来u一说,郁郁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击。 “楚尧,怎么啦?” 路景御远远的看见他和余来u站在一起,就知道没有好事,急忙走过来询问。 路楚尧非常气愤的说不出话,狠瞪着余来u。 余来u看见路景御,兴味更浓,说:“怎么,你们路家还真是兄友弟恭啊,大哥维护三弟,无微不至啊,难怪上次被我误会是新欢,也没有否认……” 路景御深知此人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拉着路楚尧在身后,睥睨道:“我对于自己不屑理会的人,从来不做任何解释。你有那样的误会,是因为你的脑子有问题吧,我们兄弟的感情,从来不需要外人评说,你,更加没有任何资格。” 说完,十分洒脱的拉着路楚尧离去。 留下异常愤慨的余来u,对着路景御的背影,咬牙切齿。 他从来不是个服输的人,却接二连三的败给路景御,让他气愤难当,也没有多想,冲他喊道:“路景御,敢赌一赌吗?这次的珠宝展,我一定要打败你!” 路景御好笑的回头:“凭你?你不配!” 余来u七窍生烟,说:“你敢说你在这次的珠宝展,还能拿下十个亿的订单吗?真的拿下十个亿,算你赢,否则,你也没有资格说我不配。” 路景御冷笑一声,说:“我何必一定要拿下十个亿的订单?不怕告诉你,我们公司这次的任务是完全五个忆的交易额,这个我可以很轻松的做到,而你们德宝,我敢说你们最多只能拿到一个亿的订单,不信?等着瞧吧。” 再也不和他多说,拉着路楚尧就回到他们的展馆。 余来u更加气愤填膺,什么五个忆,他们却只能拿到一个亿的订单,路景御太嚣张跋扈,口吐狂言,也太不把他们德宝放在眼里,余家大少几曾受过这样的“侮辱”,决心一定要拿下更多的订单给路景御好看。 可是,想起这次主办方让他们两家好巧不巧,正好抽签抽到在同一展馆,他就感到有些泄气,为什么偏偏离裔美这么近? 可恶。 hk珠宝展,主办单位都是采用抽签的方法决定每家参展商的场馆位置,就算路裔天是珠宝协会的副主席,也没有优先权,所以,这次两家正好在同一个展馆。 18、珠宝展 路景御揽着路楚尧的肩,回到他们的展馆,练庭步看见了,迎了出来,他只看见路景御和路楚尧和一个人在说着什么,路景御神情不屑,却不知发生什么事,就问:“景御,怎么啦?” 路景御淡然道:“没事,小步,你给楚尧拿瓶水过来。” “哦,好。”练庭步看路楚尧脸色不是很好,也不多问,拿了瓶屈臣氏蒸馏水出来,写上路楚尧的名字,递给他,说:“楚尧哥,你先喝水吧。” 因为展会时间只有四天,加上布置会场和拆场,也就六天时间,每个参展商准备的都是瓶装蒸馏水,小瓶的是自己人喝,分别写上自己的名字,大瓶装的是给客户准备的。 路景御陪着路楚尧坐在里面布置好的桌椅上,展馆的地方并不是很大,桌椅都是轻便简单型的。 路楚尧接过水,说:“谢谢小步。”扭开来便喝了一大口。 “楚尧,你怎么啦,脸色不太好啊?”路楚驰本来和同事在摆放珠宝,回头看见路楚尧青着脸进来,就过来询问。 “我没事,哥哥不要担心。”路楚尧尽量让自己平和,不让脸色太难看。 路景御看见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说:“那个余来u,不是个好东西,你们以后都不要惹到他,惹了他的人都没有好果子吃的。” 惹他最多的人是他自己吧。 路楚尧问:“我们和德宝应该没有什么业务来往吧,除了商场竞争,还有什么我们会惹到他?” 路景御摆手,压低声音说:“不尽其然,商场上的竞争,我们并不惧怕他们,但余德牧曾经是黑帮老大出身,据说背景十分复杂,余德牧突然金盆洗手,近年来开始涉足珠宝生意,警方曾怀疑他们的动机,只是至今都没有找到证据而已……好了,我暂时只能说这么多,总之以后看见余家的人,你们都绕道走。” 一个黑帮老大涉足白道生意,不用说他们也知道意味着什么,都抽了口凉气,路楚尧说:“大哥,既然你也知道他们有黑帮背景,你还一次又一次得罪他们?” 路景御勾唇一笑,说:“因为你大哥我的命比较硬,自从到了公司以后,我已经和余家的人陆续交手过无数次,他们整不死我,对我没辙,但不代表你们也可以如此幸运,所以,还是不要惹到他们的好。好了,楚尧没事就开始干活吧,我们这次一定要将会场布置得非常完美,迎接明天的客户。” 大家散去,通过合作和努力,终于在晚上八点之前,将会场布置得妥妥当当,里里外外都非常满意,路景御才点头收工,最后拍拍手掌,说:“大家辛苦了,我们的会场,就要这样的效果,一会大家都把珠宝收起来,锁进保险箱里面,明天大家都早点过来,务必在十点开幕之前按照这个效果布置好,ok?大家把珠宝收起来以后,一起去吃饭,嗯,今年新加入了几个新同事帮忙,大家都熟悉了吧,相信有了大家和新同事的努力,这次的珠宝展,我们一定能取得更好的成绩,打个漂亮的胜仗。” 鼓励性的一阵鼓掌以后,开始有条不紊的收拾摆放妥当的珠宝,一一锁进保险箱,保险箱是主办单位提供的,只有钻饰的参展商才会发放,其他比如银饰,都是没有的。 尽管忙碌了一天,大家都累得腰酸背痛,不过,也没有一个人喊累,大概都是年轻人吧,精力旺盛。 路景御是驾车过来的,他只载了练庭步,路楚尧和路楚驰先走,其他同事坐展会的免费车过去。 因为每天到展会来的人络绎不绝,主办方都准备了几条路线的免费车,只要出示大会的参展商或珠宝商的吊牌就可以上车。 珠宝展只面向同行业的人士开放,只有办理了参展商或珠宝商的牌子以后,才能入场,每位参展商和珠宝商的资料都输入了电脑,入场之时,出示牌子,只有通过了电脑的确认,才能入场,如果没有办理手续,检查的保卫是绝不允许他们入场的。 到了酒店,路景御已经要了一个包间,里面有两桌席,等着大家来了再一起上菜。 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再各自回酒店。虽然他们住的是五星级酒店,但这是珠宝展的高峰期,每家酒店用房都很紧张,所以,每个房间都住两个人,路景御和练庭步一个房间,路楚尧和路楚驰同住,其他同事也都合伙商量好。 本来是已经安排好的,但练庭步说路景御已经累了一天,为了不让他更累,明天可以有更好的精神投入到展会的大战当中,他提出要和路楚尧一起住,让路景御和路楚驰住一个房间。路景御直直看了他一会,没有多说什么,就同意了。 虽然路楚尧觉得他们这样好像有点别扭,但现在也不是追问他们的时候,也就没有做声,只有路楚驰大大咧咧,一心只想着明天的商战,热情持续高涨,这可是他的第一次啊,路景御将空调开得很大,让他拥着被子都有点受不了,热情才渐渐冷却下来。 第二天,大家都起得很早,路景御只叫上路楚驰,路楚尧和练庭步,就下楼去吃早餐,沈姜他们已经到过会场,知道怎么坐车怎么走,也就没有再关照他们。 吃了早餐以后,四人上了车,路景御抓起练庭步的手,问:“小步,昨晚睡得好不好?” 练庭步依然是甜甜的笑,说:“好啊,我和楚尧哥也没说多久的话就睡了,你呢,也睡得好吧。” 路景御没有回答,只“嗯”了一声,驱动了车子便开往会场。 只有路楚驰还打着哈欠,路楚尧问:“哥哥,你昨晚没睡好吗?” 路楚驰连忙笑道:“不是,不过有一点点紧张,今天让我多杀几个客户就好。” 路景御听了笑道:“行啊,以你舌灿莲花的口才,绝对没有问题的。” 路楚驰说:“大哥也说我行?嗯,我就更有信心了。” 路景御又说:“你当然应该有信心,我不会和你抢客户的,到时候记得多推销唯一这个系列就行。” 路楚驰雄心勃勃,说:“我一定会的,大哥将唯一这个系列定得这么高价,一天只要推出给几个客户,我就有赚了。” 路楚驰之所以如此紧张,是因为目前总公司那边市场销售部的经理位置正在悬空,在珠宝展之前,路裔天已经声明,这次在展会上谁拿下的订单最多,谁就能坐上这个位置。 而这次一起前来的三个同事,除了路楚驰,都已经有了两年以上销售经验的老手,路楚驰想爬上位,如何不紧张? “哥哥加油。”路楚尧鼓励着他说。 他们到了展馆以后,路景御开了门进去,陆续打开保险箱,其他的同事也都到来,便开始重新按照图纸上的效果摆放珠宝,将沾染了灰尘的绒布,玻璃橱窗都擦拭干净,一达到更好的效果,做完这些以后,就等着开幕客人进场。 开幕式在九点就开始,不过,那时候路楚尧他们都在布置着场馆,也没有出去看,他只知道,路裔天将和方筱柔一起出席剪彩仪式,据说还请了hk当地的一线红星走秀,也请了舞狮队庆贺,他们却没有眼福看到。 参观的队伍在十点开始入场,多数都是来自不同国家的珠宝商,因为是第一天,是四天当中参观人数最多的一天,走到哪里都能看见不同肤色的人群,也因为刚进场,大家都在边走边观望,真正坐下来谈生意的,都是熟客。 路楚驰看见有客人经过,就非常热情的站在门口笑脸相迎,热络的打招呼,十一点以后,便开始有珠宝商坐下来选择商品。 几乎每个经过他们展馆的珠宝商,都会驻足在摆放唯一系列的橱窗前,看了又看,有心动的便被路楚驰等人招待到里面洽谈,路景御看在眼里,看着他们的神情,即使是那些没有进来的,他相信很快就将有人回头来询问。 想到这一点,他让所有销售的人员,要开始全神备战。 第一个进来的珠宝商,果然是路楚驰招待的,路景御只看着每个过往的珠宝商,他没有急着出手,只有他认为是大客户的人,他才会上前招待。 他参加珠宝展已经六次,早就练就了火眼金睛,哪些才是大客户,他一目了然。 路楚尧和练庭步,还有设计部的同事,虽然不做销售,但他们也不能走开,进来的珠宝商很多,他们也要帮忙倒水,帮忙递拿客人需要的系列展品,也忙得焦头烂额。 好在他们已经得出经验,珠宝展之前,已经有条不紊的将每个不同的系列都加了标注,摆放的展品都有限,只根据客人不同的需要,再拿出不同的系列给他们挑选。 路裔天和方筱柔在十二点过后才进来,方筱柔一来了就坐镇收银台,她在总公司本就负责财务部门,做起来自然驾轻就熟。 路裔天则观望全场,看看自家,也看看别家,在心底做着对比。 路裔天刚一进来,就带给路楚尧一个好消息,说:“楚尧,恭喜你了,还记得我帮你报名参加设计大赛的作品吗?结果已经出来,你的戒指设计,得了大赛的金奖,另外两件,得了套装组和吊坠组的银奖,在闭幕式那天,将给你颁发奖品。” 路楚尧听了也十分高兴,毕竟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得到大会的承认,笑道:“我太高兴了,谢谢爸爸的好消息。不过,在哪里可以看到设计大赛的作品,有空我想去看看?” 路裔天指着外面,说:“就在一楼的那个方向,吃饭的时候,你可以抽空去看看。” “好啊。” 这个博览馆占地非常大,一共有六层可用场馆,一楼二楼都是高价商品的钻饰和翡翠类,三楼四楼是藏品类和各种有价值的展品,和大会主办方的会客室,五楼六楼都是银饰,一楼是最重要的展馆,人流量最大,他们的场馆都是在一楼。 场馆也分了几个不同的展馆,有最大的香港馆,有外来参展商的西班牙馆,意大利馆,德国馆,美国馆,瑞士馆,中东馆等等,次序一目了然,分成a,b,c,d,e,f六个区,也方便珠宝商根据自己的需求做不同的挑选。 19、彩钻 珠宝展期间每个人都非常疲累,但看见一直有客户蜂拥而至,有些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意犹未尽,有些不但第二天回头再来,还带着同伴一起来下订单,身上的疲劳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欢欣的笑容。 路楚驰就遇到一个这样的y国客户,她和姐姐在相邻两个市做珠宝生意,珠宝展也是一起来寻找合作伙伴的,她们的生意做得好了,就想再扩大。 第一天,她一个人来,路楚驰正当热情高涨之时,围着她非常有耐心的介绍着每个系列的产品特征,足足看了三个小时,她是被唯一系列吸引进来的,最后只下了这个系列的订单,路楚驰对此毫无怨言,将3d效果的宣传图册送给她,亲自送她出门口。 第二天,她就带着姐姐一起过来找路楚驰,她们一致认为唯一系列的产品很适合她们,不但加订了订单,还订了其他的系列,临走,还乐呵呵的称赞路楚驰分外热情,是非常喜爱自己工作的小伙子,对他都非常有好感。 疲惫是一定的,他们每天早上很早就起来,在客人进场之前把会场重新布置好,晚上也一直忙到□□点,先结算这一天交易的订单数量,拆场以后才能离开,路裔天和方筱柔都陪着他们一起工作。 但看见业绩都很不错,大家也都觉得,累也是值得的。 转眼到了第四天,就是珠宝展的最后一天,也是星期天,这一天是比较特殊的一天,许多客户都已经找到自己心仪的钻石商,也订下了满意的订单,这天进场的珠宝商,多数是来扫场的,就是看看有没有被自己遗漏的宝贝,还有一种,就是不断观望的珠宝商,不到最后一天,也不会出手,如果是这样,他们往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惊人。 路景御的车上,依然是坐着他们四人。看着三人明显都有些晦黯的神情,就问:“都很累吧,坚持完这最后一天吧,只要过了今天,我们就可以尽情轻松了。” 最先抖擞精神的是路楚驰,他像一只打不败的公鸡,骄傲而乐观的笑了起来,说:“大哥放心好了,不论如何我也会坚持到底,笑到最后,我还想着在这最后一天再多拿一些订单呢。” 路楚尧笑笑,说:“哥哥,大哥说你表现都很不错,今天只要发挥不失常,市场部经理的位置,可能就是你了。” 路楚驰也有点小小得意,说:“我知道有几个客户都是大哥让给我的,谢谢大哥。” 路景御说:“虽然是让着给你,也要你有能力让他们下订单才行啊。” 又看了看练庭步,说:“小步这几天也累坏了吧,忙里忙外的,有空就和楚尧多出去走走看看,每年都有些新的钻石新的做法出来,你要仔细看,这是学校里面不可能教你的,知道吗?昨天和楚尧去看了些什么回来?” 练庭步听见问起他,笑容慢慢绽开,说:“我知道,我也没有多累,对了,昨天我和楚尧哥出去逛,看见有一种镶口非常奇特,楚尧哥还说很新颖的,是相连成中国万字的形状,看起来很漂亮,立体感也很好。” 路楚尧连忙拿出纸笔,很快画了个立体镶口出来,从后座递给路景御,说:“大哥,就是这种,我觉得,如果将这个镶口用在中国风系列里面,一定能够飘红,最近几年,中国风在欧美国家,华侨都非常受欢迎,大哥觉得可以尝试再做一个系列吗?” 路景御仔细看了图纸一眼,说:“想法是不错,虽然我们已经有了中国风这个系列,但也可以推陈出新,这个系列我们回去以后再商议,楚尧,今天我想让你和小布先到处逛逛,晚一点吧,我可能有事要你帮忙。” “哦,是什么事?”路楚尧已经习惯这几天身兼数职,什么岗位需要他,他都冲上去,必要时,甚至充当杂工和销售的工作。 路景御这次却吐言神秘,说:“你暂且不要管是什么事,到时我会找你,记得一定要开机哦。” 路楚尧笑道:“大哥放心,我手机电力充足,二十四小时开机恭候。” 路景御说:“不要看多了美女,不知道手机响了就好。” “我不是哥哥,没那么色,大哥放心好了。”路楚尧本来想说,其实小步比他还喜欢看美女,但想到这几天大哥和练庭步都有点莫名诧异,练庭步一直和他同睡一个房间,路景御也没有任何表态,他是了解这个大哥的,他想做的事,没人能够拦住他,包括路裔天,如果他不想做的事,别人就是火燎心急,他也无动于衷。 至于他和练庭步之间有什么事,也只有回去再问他,这个时候,路楚尧实在没有心情去“关心”他们,而且,以路景御的性格,他就是有心帮忙,也未必帮得上。 路楚驰一听他的话,大声抗议:“路楚尧,我是你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损我?” “我有没有损你,你心知肚明……” 到了会场,把钻石,珠宝都摆放好了以后,路楚尧就和练庭步一起出去逛。 相比起香港馆,路楚尧更喜欢逛国外的展馆,香港馆里面多数的款式,做法都大同小异,而国外的展馆相对更多可以看的东西,有几家大品牌的做工都非常精细,远看几乎分不出钻石和白金,只看见一直闪耀着的钻石,让路楚尧暗暗惊叹他们的巧夺天工。 路楚尧接到路景御的电话的时候,大约是在十二点左右,他们已经逛了一圈,这时正感到肚子开始咕咕叫,不禁抱怨大哥的电话来的是时候。 不过抱怨归抱怨,他和练庭步还是很快回到他们的场馆。 路景御笑吟吟的和两个高大的老外谈兴正浓,看见路景御那样的笑容,路楚尧在心里也觉得大哥是个难得一见的帅哥,只是他这样的笑容太少见了。 路景御看见他进来,向他招手:“楚尧,你是大哥的救星,大哥正需要你帮忙啊。” 路楚尧在他旁边坐下,瞬时就被在桌上放着的几粒璀璨夺目的彩钻吸引,彩钻在钻石界属于十分罕见的种类,一般的钻石都是透明无色的,彩钻是钻石里面的微粒引起的化学反应才产生的颜色,往往可遇而不可求,价值比一般钻石更高。 彩钻一般常见的颜色有浅绿色,浅黄|色,黄|色,金黄|色和粉红色,据说,蓝色的霍普彩钻,堪称稀世珍宝。 原来,这两个客人在m国是做奢侈品生意的,近几年,他们看上了稀有的彩钻市场,在全球挖掘到更多的彩钻,想做出天价的彩钻奢侈品,已经开发了近一年,正在努力寻找更好的合作伙伴。 路景御在昨天接待过他们,当时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以路景御敏感的嗅觉,他知道他们今天必定会回头。 但他们只有裸钻,裸钻的意思就是已经切割完好,还没有制作成珠宝的钻石,行内人都称为裸钻。 看路楚尧仍然不解的望着他,路景御笑道:“这两位客人和我们都有合作意向,只是,他们想看看我们的设计图稿,就是现场给他们设计一些新款,如果他们满意,会立即就下订单。因为是奢侈品,他们想每粒彩钻都是限量版,所以,款式设计方面,一要简约中看出华丽,二要细致中见大气,三要尊贵。你可以按照这三点,设计出独一无二的钻石款式,当中可以加一些碎钻,可以吗?” 碎钻,就是分数很低的钻石,可以是1-5分以内。 “没有问题。”路楚尧消化着路景御的话,拿出几张白纸,对着几颗熠熠生辉的彩钻,如心有灵犀,看着那颗钻石,就觉得它应当属于怎样的人群,即兴便勾勒出几个草图,因为客人在等着,他必须画得很快,只能勾勒草图给他们看。 其实设计最忌心浮气躁,一点一点的描绘,当然可以说是慢工出细活,但如果一气呵成,线条会更加流畅,出来的效果将更加完美。 路楚尧当然深知这个道理,一口气将他们摆放在桌上的几颗彩钻都设计了一个款式,让两个高大的老外惊叹不已,立即就点头下了几款的订单。 当然,因为是奢侈品,他们一颗彩钻只想要一个款式,所以路景御向他们都收取非常高的价格,他们看了路楚尧的当场发挥,对路楚尧格外钦佩,答应下午将剩下的彩钻全都带过来,交给他们设计。 送走了客人,路楚尧非常不解路景御会接这样的单子,问:“大哥,他们每款只要一件,为什么你会想做这样的生意?” 路景御意味深长的笑笑,说:“我自有目的,我现在要训练你成为一位顶级的奢侈品设计师,将来,我们或许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当然,数量不会很多,但最少应该有几个系列,否则,我们也妄称是钻石界的龙头老大了。” 路楚尧这才恍然,说:“原来大哥是这样想的,不过,我好像听见他们说,他们是从德宝那边过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路景御见瞒不过他,只好说:“没错,他们之前都是在德宝那里下的订单,但是,他们说了,德宝的做工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要求,所以,他们想寻找更好的商家合作……” “是寻找更好的商家合作,还是大哥另有目的将他们拉拢过来?”路楚尧想起刚来的第一天,路景御就已经声明不会让余来u拿到更多的订单,他想达到这样的目的,和他们争抢客户是一定的,路楚尧也看见路景御抢过几次德宝的客户,想起余来u不是个好惹的人,路楚尧就暗暗担心。 “大哥,是德宝的客人,我们还是算了吧,不做这一单,我们的交易额也一定比德宝高出很多,何必赶尽杀绝?”现在是吃饭时间,客人都已经离开,其他同事也在吃饭,路楚尧才敢在这个时候对路景御说这些话。 “楚尧,你怎么不相信我?我这次真的没有针对德宝,我是真的有意想朝着奢侈品的方向发展,所以想接这样的单子尝试,我是为了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着想……” 路楚尧想想也知道路景御这句说的是真的,说:“好吧,这一件我可以相信你,但是,你也不能否认,这几天你抢了德宝的不少客户吧。大哥,我对你想拿更多的订单无可厚非,但余来u是个怎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我担心他会报复你……” 路景御拍着他的肩,说:“楚尧你放心,我既然这么做,一定想过后果的,相信我,余来u无法兴风作浪。你只要下午发挥好一点,帮我搞定这两个客户就行,走吧,大哥请你去吃饭。” 虽然很担心,路楚尧也不想和路景御争吵下去,只好和他一起去吃饭,本想叫上练庭步一起的,但他已经吃过,也就作罢。 下午,他们吃饭回来不久,那两个客户便欢声笑脸的进来,显然对他们很满意,信心十足的将一袋的彩钻交给路景御,让他帮忙设计,他们说了,只要款式可以,就一定下订单。 路景御看见他们手上的彩钻不下百颗,暗暗惊叹,心想只要他们肯下一半的订单,数目也相当可观。 路楚尧对着一颗一颗的彩钻,灵感如泉涌,到了下午四点之前,已经将每颗彩钻都设计了一遍,旁边都标注了彩钻的编号,这样,他们下了订单,才不至于混淆。 两个老外看着手里的设计图,都非常满意,他们看了又看,挑了又挑,爱不释手,最后精挑细选了五六十款,当场就交了30%的订金。 因为钻石是高价商品,一般都会收取商家30%的订金,才给落实订单。 即使只是30%,金额也达到一千多万,他们刷卡也非常豪气,眼睛也没有眨一下,显然都是用惯了大钱的主,方筱柔收了这一笔钱,脸上的笑容更加藏不住,心底悄悄对路景御改观,他确实可以说得上是商业奇才。 20、路玺敏失踪 因为是最后一天,沈姜他们是在五点左右回总公司去的,路景御他们也是在六点闭馆以后就回去,他们都实在太累,只想好好轻松一下。 至于拆场清场的事情,就交给了hk的同事。 闭幕式是在晚上八点进行,路裔天本来想让路楚尧留下来领奖,但路楚尧想和路景御他们一起回去,就拜托了路裔天帮他去领奖,路裔天看见他萎靡的样子,也只有答应了。 四天来的交易成果,方筱柔已经大致结算出来,他们收到的现金包括刷卡,一共有两亿多,加上没有付清的款项,总共也有七八亿,虽然不能延续拿下十亿的辉煌,也算很不错,其中,接下订单最多的,果然是刚刚推出就吸引无数人眼球的唯一系列,路景御和路楚尧也难掩骄傲得意之色。 路楚驰更成为这一季的佼佼者,他与路景御并肩,拿下的订单和交易额最多,如果路裔天兑现珠宝展之前说过的话,路景御已经是总经理,他不会去兼职,那么,路楚驰将可能成为总公司市场部最年轻的一位经理人。 已经收获了硕果累累,四人回去时,都是一脸轻松,路楚尧和路楚驰更是靠着坐垫睡起来,因为第二天是周一,他们还需要正常上班呢。 练庭步虽然强撑着陪着路景御开车,但也明显看出疲倦,路景御就说:“小步,你想睡就睡吧,睡一觉就可以到家了。” 练庭步深深看他一眼,说:“那么,你开车要小心一点。” 路景御点头,练庭步本来想靠在他肩上睡的,但路景御要开车,手总是碰着他,他干脆也像路楚尧他们那样,靠着后垫睡。 路景御先将路楚尧和路楚驰送到家里,然后才载着练庭步回去。 当方姨看见满脸憔悴不堪的兄弟俩,一阵阵心疼,连忙给他们做了水果沙拉,说他们这几天一定很缺vc,脸色都干燥了一些,也缺了汤水和良好的营养饮食,这样想着,二话不说,就栽进厨房去给他们弄好吃的,兄弟俩吃着水果沙拉,面面相觑。 路裔天和方筱柔是在周三上午回总公司的,同时也给路楚尧带回了三块奖牌,一金二银,奖牌正面是国宝熊猫的图案,背面是紫荆花,含金量含银量都很足。 路楚驰显得比路楚尧还高兴,说:“楚尧,你说过的,得了奖就请吃饭,可不要忘了。” 方筱柔立即训斥他:“楚驰你是哥哥,怎么还小孩子似的比楚尧性子还急?没个定性,你再这样,你爸爸怎么放心让你掌管市场部?” 兄弟俩听出她的话外音,路楚驰都愣住,大概是太激动,路楚尧蹭到方筱柔身旁,替他问出口:“妈咪,你的意思是,爸爸当真提拔哥哥当市场部经理?” 方筱柔白他们一眼,说:“本来可能是的,可是,你们爸爸的顾忌也有道理,楚驰还太年轻,性子急,他担心市场部的老职员会不服楚驰……” 路楚驰警醒过来,望着她说:“妈咪,你想我装成熟吗?” 方筱柔瞪着他,说:“就你这样急躁的性子,有能耐装得出来才行啊,你就不能懂事一点,让你爸爸真正欣赏你,重用你吗?” 路楚驰看着她,问:“妈咪的意思是?” 方筱柔说:“你爸爸知道你能做事,但是,他想服众,不想听见有人说他偏袒自己的儿子,所以,他想等到你的心性更成熟一些,再让你担任经理的职位。” 路楚驰叫道:“爸爸不能言而无信啊……” 方筱柔瞪他一眼,说:“也不算言而无信,他说了,暂时任你为代经理,等到你的心性能让市场部的职员接受,再任你当经理。所以,楚驰,你要多努力一点,现在你能不能担任经理,不是看你爸爸的脸色,而是看你们市场部同事的评价,你懂了没有?” 路楚驰说:“我懂了,爸爸担心我太年轻,市场部的同事不能接受我当他们的经理,所以,只要市场部的同事能接受我,我才是真正的经理?” 方筱柔说:“你懂了就好,不要让你爸爸失望。” 路楚驰无语望青天。 因为在珠宝展拿到许多的订单,客服部的同事已经将生产期安排到了十二月,生产量非常大,路楚尧已经向路裔天提议,要他趁这个时候,吸纳大量的金条和钻石,不但要保证今年的金条和钻石够用,也要保证明年也够用,充实仓库。 因为他知道,金融风暴很快就将到来,在那个时候,他曾和方筱柔通过电话,说他们在那个期间也非常艰难,虽然是金融风暴,但说来也很奇怪,钻石界在经过一阵的低潮以后,很快迎来了买金大热潮,那时候,金价不断飙升,一再创下新高,即使是这样,买金买钻的人依然络绎不绝,都不知道金融风暴何时结束,都想身边有样值钱,价值不会贬低的东西,那么,金和钻石就成了这类人的首选。 相比起金银,钻石的价值只会更高,永不贬值,因为钻石太稀有,可开采的钻石矿非常有限,未来,钻石的价值,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价值。 路裔天也想到这个问题的,当然,这个时候他想的没有更远,只吩咐路楚尧,叫他去和路景御商议,让他看着拿主意。 路楚尧知道路裔天有许多事情忙,他既然把这些事都交给路景御,路楚尧觉得大哥也许更好说话,也就直接去找路景御。 路景御的办公室离路裔天的并没有多远,两相对望,路楚尧找到路景御的办公室的时候,他不在,助理说他去了客服部,一会就会回来。 路楚尧只好在里面等他,助理也知道他们是兄弟,也没有拦着。 路景御的办公室也很宽敞,对面的一个文件柜放满了各类资料,一撂一撂的,摆放也有条不紊。 路楚尧只坐了一会,就听见手机铃响,原来是路景御的手机,他出去也没有带,路楚尧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叶晴打过来的,心想应该是叶姨想吩咐儿子带什么回家吧,帮他接应该没有问题吧,于是按了接听键。 路景御的助理听见也走了进来,路楚尧向她笑笑:“是我大哥的妈妈,我帮他接。” 助理才放心的出去。 “喂,叶姨,你有……”路楚尧话未问完,就听见叶晴在手机那边呜呜直哭,也分不清接电话的人是谁:“景御……呜呜,小敏敏……小敏敏不见了……” 这个时候已经快五点,也是幼儿班放学的时候,想是叶晴去接路玺敏,才发现他不见了。 路楚尧心里一凛,急忙问:“叶姨,小敏敏怎么不见了,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可叶晴一味的哭,话也说不清楚。路楚尧心里十分着急,不等她说清楚,就挂了电话夺门而出,奔向客服部。 他没有跑出多远,路景御就从客服部回来。 周围都是同事,路楚尧说不出话,拉着路景御回到他的办公室,路景御被他搞得莫名所以,问:“楚尧你怎么啦,脸色不太好……” 路楚尧紧紧拉着他,手指骨节都泛白,显得非常紧张,另一只手举着他的手机,说:“叶姨刚打电话来,说小敏敏不见了……大哥,我们快回去找小敏敏吧,可能是余来u找人干的!” 21、余来瑄身边有卧底 坐在车上,路楚尧的情绪依然有些不稳定,他一心认为路玺敏的失踪是余来u搞出来的,他明知道余来u是个没品的人,也明知道大哥是个争强好胜的人,珠宝展上,他没有及时阻止路景御做出对德宝不利的行为,虽然路景御一再强调余来u不能兴风作浪,也不怕他对自己有什么报复,但以余来u的为人,他怎么甘心一次又一次败给路景御? 如果真是余来u,他是混黑道的,加上他对路景御怀恨在心,他会怎么对待路玺敏? 是路景御高估了自己,还是自己高估了余来u? 路景御反而镇定很多,握着他的手,说:“楚尧,你不必这么惊慌,不一定是余来u搞出来的,如果是余来u,他现在一定打电话来讲条件了,到现在都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路楚尧望着他,讶异道:“大哥,我该说你很镇定吗?为什么你可以做到若无其事?小敏敏不见了,就算不是余来u,他也可能有危险,难道你不担心他?” “小敏敏有事,我当然会担心,不过,我觉得不一定是余来u所为。” “大哥你怎么肯定?” 路景御没有回答,反问:“楚尧,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听见小敏敏不见,你会如此紧张?” 路楚尧想也没想,说:“我当然紧张,小敏敏是你儿子,是我的侄子,他乖巧讨人喜欢,他现在不见了,正好发生在珠宝展之后,你刚得罪过余来u,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他,怎么可能不联想到是余来u为了报复你而绑架小敏敏?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你知道小敏敏在哪里?” 路景御说:“我不知道小敏敏在哪里,不过,我觉得这事不一定是他的报复行为。” “大哥为什么自信?”路楚尧跟他一路回来,看他镇定自若,心想凭他对小敏敏的宠爱,不可能做到视若无睹的,对大哥的行为十分不理解。 “因为我知道,他身边有警方卧底。”路景御淡淡的说,仿佛事不关己。 “啊?”路楚尧惊呼出声,说:“大哥是怎么知道的?”心念急转,他想的却是,如果大哥也知道这点,余来u是不是也可能知道? “因为那个被安排在他身边的卧底,正好是我初中时的同学。”路景御依旧淡然的说。 路楚尧恍然道:“是你的同学,所以你才不担心余来u会对你有什么不利?” 路景御点头,说:“不错,他被安排在余来u的身边已经有一年,在警方的帮助下,已经取得余来u的信任,我也是有一次与他相聚时,对他吐苦水说了许多余来u的不是,他才告诉我的,余来u有几次想找我麻烦,他都及时告知我,知道警方已经在做事,所以,我才会一次又一次在他面前肆意妄为,说他无法兴风作浪。” 路楚尧听了,才大大松一口气,转而又担心起来:“排除了余来u,那么,还有谁会带走小敏敏?” 路景御握着他的手,说:“楚尧你别太紧张,小敏敏不见,不一定是什么意外,也可能是小家伙太淘气,躲起来和我们玩躲猫猫。” 路楚尧被他说得“噗嗤”一声,虽然笑得有点勉强有点难看,已经没有方才那么抑郁了,说:“小敏敏不会这样让大家担心吧。” 路景御说:“总之我们现在先赶过去了解情况再说,不要太担心。” 小区里面的幼儿班门口,叶晴在一边埋着头嘤嘤哭泣,雯姐和幼儿班老师怎么劝她也没用,只嚷着要她的孙子。 路景御找个地方泊好车,路楚尧立即打开车门跑下去,叫道:“叶姨,小敏敏是怎么回事?” 叶晴看见他们来了,才止住了哭声,但也虚脱得说不出话,旁边的雯姐说:“今天我和晴姐一起来接小敏敏,可他老师总是对我们说,小敏敏已经被接走了,怎么可能,我们都没有接到小敏敏……” 路景御已经走了过来,他知道这家幼儿班的老师对每个孩子来接送的家长都认识,不是她们知道的孩子的家长,她们都不会放心让孩子离开,就问:“李老师,来接小敏敏的是什么人?”李老师就是负责小敏敏的老师,路景御每天都送路玺敏来上学,他们都认得。 李老师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听见叶晴哭得凄惨,她非常过意不去,嗫嚅道:“那个人,虽然没有见过她,但她说是小敏敏的妈妈,小敏敏也很高兴的叫她妈妈,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放他离开的……” “妈妈?”路楚尧转而惊疑的望着路景御,狐疑道:“大哥,有可能是小敏敏的妈妈回来接他吗?” 路景御也不能确定,当即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打过去,却提示已关机。 “该死,她关机了,难道她是故意的?”路景御有点忿忿。 小敏敏才上学没多久,他妈妈来看他也是半年前的事,他还没有告诉她,小敏敏已经上幼儿班,她怎么可能接到他? 路景御又问起李老师那人的长相,李老师因为看她是第一次来接孩子的人,对她也比较留意,对路景御述说了一遍,大致可以认为是路玺敏的妈妈,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小敏敏,也没有那么担忧了。 最后,路楚尧劝慰着叶晴先回去休息,如果是小敏敏的妈妈来接他,应该是没事的,让她先回家去,他和路景御再出去找找看他们还在不在附近,毕竟不能确定真是他的妈妈,一定要找到他才能放心。 末了,路景御对叶晴说:“妈你的手机一定要开机,如果接到什么陌生的电话,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我知道。”叶晴才和雯姐一起先回去。 小区对面转角的一间精致的西餐厅里面,路玺敏和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坐在一起,正埋头吃着雪糕,女人只怔怔的看着他吃,眼角仿有泪花。 “妈妈,雪糕很甜很好吃,你也吃一口?”路玺敏小手挑起一口雪糕,想递给她吃。 那女人吸了下鼻子,说:“妈妈不吃,妈妈看着小敏敏吃就开心。” “妈妈,你是不是哭了?告诉小敏敏,小敏敏可以保护你。”路玺敏又吃了一口雪糕,抬头问她。 那女人抹去眼角的泪花,说:“屁孩子你当你妈妈是谁,你妈妈才不会轻易哭出来呢,回去看见你爸爸,不许你乱说。” “呃,是不是爸爸欺负你了?”这句台词,他可记得是昨晚看电视时听见的,当时还郁闷,他都没有机会学那个小盆友说这句台词。 “才不是,他还欺负不了妈妈,小敏敏不许乱想。还想吃什么吗?妈妈都请你吃。” 路玺敏想了想,说:“我还想吃薯条可以吗?平时爸爸都不让我吃的。” “好,等你吃完了雪糕,妈妈再带你去吃。” 路玺敏又仰起小脸,问:“妈妈,你真的告诉爸爸我们在一起吗?如果找不到我,爸爸和奶奶一定很着急的。” “屁孩子不相信妈妈是不是?妈妈不带你去吃薯条了。”她佯装恼怒。 路玺敏忙说:“不是的,妈妈,你不要叫我屁孩子好不好?爸爸都没有这样叫过我。” 她拿出纸巾,替他抹了唇边的雪糕,说:“小敏敏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 路玺敏睁大眼睛,抬着小脸问:“我可不可以两个都选?” “屁……不可以,你不能太贪心,只能选一个。” “……” 22、感情的岔口 路楚尧和路景御坐在车上,往窗外四下张望,虽然知道带走路玺敏的人也许是他妈妈,但没有看见他的人,总是不放心,担心他遇到什么意外。 他们在小区内外都兜了个圈,仍没有看见他,路楚尧又开始着急:“大哥,明天给小敏敏配个手机吧,让他二十四小时都带在身边,这小家伙着实太令人着急了。” “嗯,我会考虑。”路景御虽然比较淡定自若,但见路楚尧紧张的神色,多少有点歉意,也就答应他的话。 “小敏敏,在那里!” 当看见路玺敏小小的身子坐在kfc靠窗的位置吃着东西,路楚尧大喜过望,连忙叫了起来,也忽略坐在他身旁的人。 路景御在旁边停了车,路楚尧已经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急急的走进kfc大门,看见路玺敏坐在一边正喝着可乐吃着薯条,优哉悠哉的,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小敏敏,原来你在这里,害大家都担心你,你真是个小调皮。”路楚尧的语气已经显得轻松许多,朝着他们走过去。 “小叔过来,我在这里。”看见路楚尧,路玺敏也欢快的叫起来,唇角都沾着些殷红的番茄酱。 “爸爸……”小家伙看见路景御进来,带着点怒气,漆黑的大眼睛扑闪了下,有点忐忑的叫着,放下手中的薯条。 那女人看见他,就知道他在生气,说:“你不要怪小敏敏,是我带他出来的,没有通知你,也是我的意思。” 路玺敏又看着她,说:“妈妈,你告诉过我,你已经告诉爸爸的。” 她凄然一笑,说:“妈妈本来是想告诉你爸爸的,但是妈妈的手机没电了。” 路景御瞥她一眼,说:“虞秋纯,你是故意的吧,你想看我到底有多担心小敏敏吧。” 虞秋纯又灿烂的笑起来,说:“没错,我就是故意的,不过,你很让我失望,你的神情告诉我,你也没有多么紧张小敏敏。” 转头又对路玺敏说:“小敏敏,妈妈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选择妈妈,妈妈现在就带你走。” 路玺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路景御,说:“妈妈,你为什么要骗我,说告诉爸爸我们在一起?” 虞秋纯眯着眼说:“告诉小敏敏一个秘密,漂亮的女人,都很会骗人的,小敏敏以后可不要再被漂亮的女人骗。” 路玺敏似懂非懂,从五彩凳子上跳下来,拉着路景御的手,说:“爸爸不要生气,小敏敏不会再惹爸爸生气了。” 路楚尧看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抱起路玺敏,用桌上的纸巾给他抹干净嘴巴,说:“小敏敏,我们先到车上去等你爸爸好不好?” 虽然这时候kfc的人不太多,即使有人看过来,也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如果当真争吵起来,还是非常不妙的。 虞秋纯突地挑眉看着他,她并不认识路楚尧,双眼充满了敌对的味道,说:“你又是一个新欢?路景御,你能不能身边不这样一再换人,你知不知道这样对小敏敏的成长很不利?小敏敏有一天会受不了你这种作风,我不想小敏敏跟着你,跟你走上这条绝路。” 路楚尧感到非常屈辱,为什么每次他和路景御站在一起,都被人误会成“新欢”,他的长相有那么“邪魅”吗? 路景御知道他心里委屈,忙搭着他的肩,说:“他是我弟弟,你能不能不要什么都想得那么坏?不知道的就别胡说。” 虞秋纯才知道是自己想错了,但她天生就是高傲冷艳的性格,这时也绝不低头,说:“就算他不是,他身边的情人还嫌少麽,你这样根本给不了敏敏安全感,你能不能注意一点,给孩子一个纯净的世界?如果不是小敏敏选择要跟着你,我一定会带他离开。” 路景御凛然道:“小敏敏是我儿子,他一直都跟在我身边,他有什么可以接受,有什么不能接受,我比你更清楚,我也不想和你在这里吵,有什么事再联系吧,我们回去。” 路玺敏靠在路楚尧怀里,开始咳嗽起来,路景御又回头说:“小敏敏对薯条这一类的油炸食物很敏感,下次你要带小敏敏出来,绝对不能再给他吃这些东西。” 说完和路楚尧一起离开,只留下怅然的虞秋纯。 坐回车上,路楚尧就不禁埋怨:“小敏敏,你让我们都担心得要命,奶奶还着急得哭起来了,下次你妈妈再来找你,一定要亲口告诉奶奶或者爸爸,知不知道?” “小叔我知道了。”说完又咳嗽起来。 路楚尧看他总是咳嗽,说:“大哥……” 路景御已打断他的话,说:“我现在就带他去医院看看。” “我不去……”路玺敏低声抗议,被路景御一记白眼挡了回去。 “不想去医院,下次就不许再吃薯条这些油炸食物。” 路玺敏小嘴撅得老高。 路楚尧点了下他的小鼻子,说:“小敏敏最乖了,爸爸不让你吃薯条,也是为你好的,听爸爸的话,就不会带你去医院了。” 小家伙才有乖巧起来。 小区里面就有一间口碑很好的诊所,一般住这里面的人有个头晕脑热什么的,都是在这里看。 路楚尧抱着路玺敏从诊所出来,笑道:“这次还算情况良好,医生只开了药给你,没有打针,不过还是不停咳嗽,小敏敏以后还是不要再吃薯条吧。” “小叔,我以后不吃了,咳嗽真难受。” 回到家里,叶晴就抱过路玺敏,心疼的说:“小敏敏,你可担心死奶奶了,奶奶年纪大了,你还吓唬奶奶。”得知他吃过薯条,还不停的咳嗽,就对雯姐说:“雯姐,一会煲点绿豆汤喝吧,楚尧也喝了绿豆汤再回去。” 路楚尧知道盛情难却,只好答应。 不过,由始至终,都没有看见练庭步回来,路楚尧不由诧异问:“大哥,小步怎么还没回来,他今天很忙吗?” 路景御只顿了一下,坦然说:“小步已经搬到学校去住了。” “啊?”虽然知道他们好像有点问题,路楚尧也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问:“大哥,你们怎么啦,珠宝展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有些不对劲的,才几天而已,为什么会闹得小步搬到学校去住了?” 路景御沉声说:“我们没有闹,有时我也宁愿他和我闹,可是小步他根本不会……搬到学校去住是他自己的意思,也许,他已经厌倦这里了吧。” “怎么会?”路楚尧仍是想不明白。 路景御拍了下他的肩,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不是说过,小步他还年轻,还没有什么定性,你不是一直都不愿意他在gay圈里泥足深陷吗?小步之所以会进这个圈子,完全都是被我引诱,说到底,他是个直的,只是暂时被我扳弯而已,到了学校以后,他仿佛找到了人生目标,他已经不再需要我的庇护了。” “你是说,是小步提出和你分手?”他无法想象,一直桀骜不羁的大哥,怎么能接受这个事实,从来只有他甩人,被甩,还是第一次吧。 而且,在hk的时候,也没有听练庭步说有这个想法。 路景御说:“应该说,小步进了学校以后,由弯的又拉回直的了。他看上了他们同班的一个女生,那女生也很喜欢他,我在手机上看见她的照片,小巧可人的类型,我想,既然小步说喜欢她,我也没有理由阻止的,他搬回学校去住,只是想过正常的生活,我没有怪他,只要他喜欢就好。” 路楚尧深吸一口气,说:“我真没想到是这样,我以为,小步一直是深爱大哥的,只是大哥让小步太没有安全感,他觉得在你面前,有点压迫,有点透不过气,才缺乏自信……不过,小步有这样的选择,我也替他高兴……大哥,你不会难过吧?” 心想,难怪在珠宝展之时,他会觉得练庭步比他这个“直男”更喜欢看美女,原来如此。 路景御洒脱一笑:“我为什么要难过?如果我不是尊重他的选择,你以为,我阻止不了他离开吗?” 路楚尧丝毫不怀疑大哥的能耐,他没有阻止练庭步,也许是想好聚好散。 “可是小步的学费,他以后怎么办?”据他所知,练庭步可说没有什么经济来源,他叔叔已经不再支付他的学费,离开路景御,他岂不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他说他以后会半工半读,他是真正喜欢上珠宝行业,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我只告诉他,以后他需要帮忙,我也会尽量帮他,日后如果找不到工作,来帮我也可以……当然,那时候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吃饭啦,楚尧快坐过来吃饭。”叶晴从厨房里端了饭菜出来,叫他们吃饭。 “楚尧,吃饭了再说吧,走了一天,你也饿了。”路景御说着,抱起路玺敏过去坐下。 看着他的背影,路楚尧突然觉得,大哥真的非常洒脱,丝毫没有受到感情创伤的样子,抱着路玺敏的腋下,还抛了下,逗得路玺敏咯咯的欢笑起来。 23、唯一手链 在路景御家里吃了饭,喝了糖水以后,路楚尧陪着路玺敏玩了会游戏,小家伙笨手笨脚的,只会玩gba,还不服输,一直拉着路楚尧陪他玩。 直到十点以后,小家伙才有点困意,路景御要他洗澡就去睡,他才意犹未尽的把游戏机给路楚尧,嘟嚷着去洗澡。 路景御却又叫住他,说:“小敏敏,下个月是你三岁的生日,你说要不要小叔过来陪你庆祝?” 路玺敏才回过神来,蹭过去抱住路楚尧的大腿,仰着小脸问:“小叔,你来嘛你来嘛。” 路楚尧蹲下来,说:“小敏敏就要三岁了呀,好吧,小敏敏以后乖一点,到时候小叔一定来。” 路玺敏咯咯的笑:“小敏敏很乖的,小叔记得要早一点过来陪我玩。” “好。”路楚尧答应了,小家伙才跟着叶晴去洗澡。 “楚尧,我送你回去。”路景御说。 “好啊,麻烦大哥了。” 坐上路景御的车,路楚尧不由伸了个懒腰,路景御问:“怎么,很累了?” 路楚尧有点窘迫的笑笑,说:“也不是累,是觉得带一个孩子还是挺费神的。小敏敏已经快三岁了,我都有这个感觉,大哥当年一个人把小敏敏带大,一定也很苦吧?” “我妈比我更辛苦。”路景御说:“我上班了,都是我妈在带他,我晚上回来,最怕小家伙半夜饿了就大哭,喂他喝了奶粉以后,又担心他尿床,夏天也给他裹上厚厚实实的尿布,开了空调还要担心他冷还是热……带一个孩子,太难了。” 路楚尧笑道:“连大哥都说很难,可想而知了,好在小敏敏现在很乖巧,你该感到欣慰。” 路景御说:“我记得第一次看见他睡觉自己翻身,第一次听他牙牙学语,第一次见他颤着小腿站立起来,第一次听他叫爸爸,叫奶奶,心里就充满了幸福,觉得上天对我也不薄,给我一个这么招人疼的孩子。” 路楚尧无法完全理解这种心情,不过也可以想象,那时候的小敏敏是多么可爱,笑了一阵,说:“大哥,你就这么放弃小步吗?” 路景御耸耸肩,说:“你想我怎么样,去追回他,拉回自己的身边?那是他自己选择要走的路,他已经长大,有自己想过的生活,我也不想强迫性的将他栓在身边,放他自由,也许他可以得到更好的成长。” 路楚尧说:“其实我也明白大哥是对的,不过,你一直对他很好,他也很喜欢你,我没有想到,你们这么快就结束,感觉……好像在做梦。” 路景御说:“其实也不是突然的,小步以前的生活圈子太狭隘,他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遇到我以后,因为我对他好他就觉得应该喜欢我,只是那时候……他经常多疑,我以为是他喜欢吃醋,却不知道,他是在质疑我们的感情,只是习惯了服从我,习惯了把我当成他的世界。到了学校以后,没有学习的压力,接触的人更多,他很快就发现,什么才是他想要的……我知道他的想法以后,和他沟通了许久,最后我决定放手,给他自由,这样,虽然我不敢说是对他最好,但也许是对他的成长最有利。” 路楚尧也明白他说的没错,也只有尊重练庭步的选择,说:“那么大哥,以后有什么打算?你有没有想过,小敏敏的妈妈说的也没错,你总是这样,对小敏敏的成长也不好,你会选择成全小步,有没有想过成全小敏敏?该怎么成全?” 路景御看他一眼,说:“想过,我想,以后只想专心一致的对待一个人,不是自己真正喜欢的,也不想再去招惹他们,正如你的唯一系列,想做到只爱一个人。虽然这一生被我爱过的不止是一个人,但从今而后,只想专一对待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想和他一起白头到老的人。” 路楚尧笑道:“想不到大哥也有这样的觉悟,爸爸知道了,一定也很高兴。” 路景御苦笑道:“爸爸要是知道,他不是高兴,而是大发雷霆。” “你说什么?”路楚尧诧异。 “没什么。”路景御问:“楚尧不会怀疑我真的可以对一个人一心一意?” 路楚尧想了想,大哥身边的人也换了很多,如果真要他专心一致,他可以做到吗?于是不确定的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愿意相信大哥。” 路景御说:“楚尧,谢谢你相信我。我想,我只要想做一件事,一定会做到最好的,今天这么对你说,不是我想保证什么,而是想得到你的认可,想得到你的信任,相信我好吗?我一定可以做到,正如我想只对一个人认真,认定是他,我一定会做到,只爱他一个人。” 路楚尧也被大哥的诚挚打动,说:“是,大哥,我会相信你。不过我想,你最重要的应该得到你喜欢的那个人的信任,就够了。” 路景御满足的说:“是,我只想得到他的信任。” 路楚尧来不及咀嚼他话中的深意,车子已经到了他家门口,路景御停了车,路楚尧向他摆手,说:“大哥,我回去了,再见。” “楚尧。”路景御叫他住。 “什么?” “我有一样东西想给你。”说着,路景御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锦盒,递给路楚尧。 “是什么?”路楚尧觉得很讶异,不会是月光宝盒之类的神话吧。 “你打开看看。”路景御鼓励他。 路楚尧打开方形锦盒,里面赫然是一根手链,主体部分是他设计的唯一系列里面的一个手链款式,两个线条非常流畅新颖的心形交缠在一起,一大一小,层次非常鲜明,线条上都镶嵌着碎钻,两个心形当中各有一粒30分和10分的钻石,开口是在心形的一边线条开合。 另外两头是一节红色的丝带连接,三根柔软的丝带制作成麻花形状,在中间再系成一只生动的蝴蝶结,蝶翼长短不一,非常炫亮。 “唯一系列的手链,怎么和红色丝带连在一起?”路楚尧第一眼看见,竟是惊艳,白金钻石,和红色丝带这么一搭配,效果竟然还蛮不错,色彩的对比格外的强烈,也算是一个新发现吧。 路景御问:“觉得怎么样,喜欢吗?” 其实他已经从路楚尧眼中看出他的答案,但总想听见他亲口说出来。 “很好啊,我很喜欢,原来大哥也有这么好的设计细胞,以后还得向你讨教了。”路楚尧欢欣的说。 路景御说:“这款唯一手链,确实是唯一的一件,今天去客服部的时候,看见他们来了一批料子很不错的红色丝带,突然灵机一动,将红色丝带和唯一的手链连接,将是怎样的效果?于是大胆一试,觉得还不错,就拿回来送给你……” “给我的?”路楚尧非常诧异,说:“我们不能拿公司的东西的……” 路景御说:“这个我当然知道,这款手链,是在珠宝展之前,我叫工厂的师傅帮我做的,我已经买下,就是想送给你。” “为什么要送给我?”路楚尧迷惑的看着他。 “因为它是你设计的呀。”路景御如是说:“你没有想过拥有一件自己设计的钻饰吗?” “不是没有想过,不过,为什么是手链呢?” 路景御已经取出手链,说:“男人戴钻饰手链,才显得气质独特,让你显得更加完美,我帮你戴起来。” 路楚尧缩回自己的手,说:“不要吧,大哥,这个idea是不错,可是我一个男人戴着红色的蝴蝶结,总觉得别扭……” 路景御说:“有什么好别扭的,你没看见大街上许多男人都喜欢戴红色的丝带做手链吗?那叫增添时尚气息,有些还缠了一节又一节,男人戴饰品,将是一种热潮,你又不是不知道。” 路楚尧说:“我是知道,可是,红色的蝴蝶结,我真的喜欢不起来……” “那好,我再调整一下。”路景御说着,十指在蝴蝶结上穿梭起来,很快,显眼的一只蝴蝶结,已经缩小一半,又将拉长的丝带剪去一截,用打火机烧了一下,不让它起丝,最后才满意的说:“这样可以接受吧?” 路楚尧看见蝴蝶结小了许多,不认真看,也不知道是蝴蝶结,心里平衡一些,说:“这样还好……” 路景御已经抓起他的左手手腕,将手链套在他手上,阖上开口,戴在他手上正好合适,说:“你看,大小正合适,是不是很适合你?” 虽然路楚尧不想承认,但戴在他手上,视觉上堪称完美,小小的蝴蝶结随风摆动,让这手链彰显得十分清新雅致。 “谢谢大哥。”看路景御那么细致的做一件事,路楚尧也不忍拒绝。 路景御笑道:“谢我就不用,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以后每天都戴着它,可以吗?” 路楚尧狐疑的看着他,不解他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路景御说:“你一定很诧愕我会送你这个手链吧,其实你也知道,唯一系列是你设计的,是你的心血,它的寓意已经得到大家的认可,我也很喜欢,还有这红色的蝴蝶结,红色代表了热烈,鼓励,信心,我们刚刚在珠宝展上拿下可观的订单,唯一功不可没,唯一已经给我们公司做出很好的造势,这是你的功劳,可我不想你因此骄傲,你还需要更多的鼓励,再接再厉,才能设计出更好的钻饰,甚至我还指望着你成为一个奢侈品设计师呢,这也是我要送你红色蝴蝶结的原因……本来想把红色丝带换成玫瑰金的,你知道玫瑰金现在已经得到大家的认同,可是,当我在客服部看见这些红色丝带以后,觉得丝带的效果更好。” 路楚尧这才明白,原来大哥已经想了这么多,感动的说:“谢谢大哥,我不会辜负你的好意,以后每天看见这红色蝴蝶结,你就会想起这是你对我的期望和鼓励。” 路景御笑道:“你会这么想,我很高兴。回去早点睡吧,明天上班不能迟到。” 路楚尧点头,说:“大哥再见。” “再见。” 看着路楚尧轻松的背影,路景御在心里问道:“路楚尧,你问我为什么送的是手链,你可知道,有一句话说‘执子之手’……” 半响,黯然的调整车头,怅然离去。 路楚尧从洗浴室出来,时间已经不早,平常这个时候,他都已经上床了。 看着手腕上的唯一手链,艳红的丝带格外耀眼,取下来还是不取?路楚尧挣扎了好一会,才熄了灯,翻身上床躺下,握着这根手链,大哥真正想告诉自己什么? 24、劫持 因为在珠宝展期间,路景御和m国两个奢侈品商家签订的奢侈品珠宝生产合约,他们需要的每一款都只要一件,一直在和路景御协商,是不是可以把生产日期提早? 路景御也知道在他们奢侈品行业,能抢得一分商机,对他们的收益都有很大影响,经过内部高级管理的开会决定,可以答应他们提前做版的要求,但这样必须追加他们因此而要承担的一些损失,路景御和他们沟通过,他们也答应了。 会议是在46楼的大会议室召开的,路景御开完会出来,已将近十二点,他到收发部拿了两小袋钻石,就来到楼上路楚尧的办公室。 “楚尧。” 路楚尧正在埋头刷刷刷的画着草图,听见路景御叫他,连忙抬起头来。 路景御将两小袋钻石放在他桌上,说:“给你看看,这两小袋的钻石,哪些是vs,哪些是vvs?” 路楚尧笑道:“大哥又来考我了,别忘了我也拿了gia证书的,虽然眼看不及你来得又准又快,也难不倒我的。” 说着放下笔,打开一袋钻石,取出一粒,对着10倍放大镜认真看了起来。 路景御一眼就看见他手上戴着的唯一手链,脸上虽然仍是波澜不惊,心里却荡漾着喜悦,这样的喜悦非常微妙,却暖到心田里。 “这一包钻石只能看见很小的微粒瑕疵,应该是vs级别的。” 路楚尧没有看见他的表情,然后又拿出另一袋钻石在放大镜下细看,说:“这颗钻石的颗粒瑕疵微不可见,一定是vvs级别的吧。” 路景御赞许道:“不错呀,很快就被你看出来了,有进步。” 路楚尧笑了笑,说:“大哥过来,不会只让我看看这些钻石这么简单吧?” 路景御说:“什么都瞒不过你,我们刚刚开会决定了,提前做那一批你设计的奢侈品,但是,眼下最大的难题,正如你所说,我们非常稀缺钻石和金条,金条好说,采购部很快可以订购,但是钻石,我想亲自去买,我已经约了南非一个商家过来商议,这个商家是我在珠宝展的时候发现的,他们生产的vs级和vvs级的钻石都非常不错,如果和他们大量订购,也许还可以拿到更好的折扣。总之我们买钻石也是刻不容缓,下午你没事的话,和我一起去吧。” 路楚尧诧异道:“为什么要我一起去?钻石不是一直都是你去买,这些事应该不必我去跟进吧。” 路景御说:“本来是不必,不过我帮你争取了,我不但想训练你成为一个出色的顶级设计师,还想训练其他,比如说看石买石,看石已经难不倒你,如果你想将来成为一个奢侈品设计师,你还要负责你所需要的是什么级别的钻石,这就需要你亲自去挑选,不能依赖他人……我和爸爸也说过的,爸爸也同意了。怎么样,大哥对你够宽容的吧。” 路楚尧心有所动,他知道一个顶级的设计师,不单单只擅长画图设计就可以,选择钻石,色彩搭配,材料跟进,做版跟进,到最后的成品出来,每一步都离不开设计师的跟随和目光,他有责任不让工人破坏他脑海中构思出来的每一件设计。 购买钻石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步,钻石太昂贵,不是可靠信任的人,路裔天都不会放心让他去办,这个任务,路景御来上班之后,就落在他肩上,之前都是方尤蔚去买的。 路楚尧知道路景御是为了他好,他没有办法拒绝,说:“好啊,我们几点过去?” 路景御看了下手表,说:“下班了,我们现在就过去,顺便和他们一起吃饭。” 兄弟俩一起走出写字楼,路景御开着车过来,路楚尧坐上他的车,就显得有点坐立不安,双手怎么摆都不自然。 自从昨晚路景御送了唯一手链给他,他就莫名的有点怕看见路景御。 唯一的寓意,他们都再清楚不过。 路景御看他这样,问:“楚尧怎么啦?你怕大哥了?” 不管怎样,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他们始终是兄弟,于是路楚尧“噗嗤”笑道:“怎么会,可以和大哥一起去买钻石,我很高兴呢。” 路景御才轻笑一声。 “手链喜欢吗?”路景御又问。 路楚尧看着手腕上的手链,说:“喜欢,哥哥早上看见我戴着这个手链,也嚷着要买一件自己戴上。” 路景御笑道:“楚驰就是这样,多人喜欢的东西,他也抢着喜欢,没人喜欢的东西,他是怎么也不会喜欢的。” 路楚尧也笑了起来,说:“是,哥哥就是这样,在纽约的时候,他曾经和一个当地的混混争抢女友,结果挨揍了,才知道放弃。” “楚驰还没有定性,这是爸爸担心的,反而你比他显得思想成熟一点,我和爸爸都没有想到是这样……” 路楚尧不由笑了起来,说:“大概都停留在我小时候笨笨呆呆的样子上吧。” 路景御说:“也不是,不过,你和小时候相比,真的改变了太多。” “不过不能改变的,我们由始至终都是一家人,都是好兄弟,不管是什么原因,这都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车内,兄弟俩渐渐有说有笑。 酒店是南非商人那边预订的,他们订的是商务酒店,停车场就在酒店旁边,十分方便。 他们一心想争取到像裔美这样的珠宝生产商,不惜从珠宝展“追踪”到h市来。 路景御泊好车,二人一起走出来,路景御本想打电话和南非客人说,他们已经到了,想问他们订了几号包间,不想他的手机没电,因为开会,也忘了充电,就拿了路楚尧的手机给他们打,幸好他们的名片还在。 路景御在和他们解释,说他们已经到了酒店楼下,一边大步走进酒店大门,路楚尧无所事事,看着两旁布局美观的菊花盆栽,红菊□□盛开,艳丽夺目,让他顿时明白,十一马上就要到了。 就在这关头,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路楚尧迅疾回头,但见黑色的四个大汉,头上套着黑色的头套,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向他们冲了过来,气势凶狠,一看就知道是对他们非常不利的。 路楚尧不及多想,急忙将路景御往前推开,他这下力道太大,路景御猝不及防,竟往前重重摔在地上。 路楚尧张开双臂,拦住他们想劫持路景御,一边叫道:“有危险,大哥你快走。” 他知道路景御也许“仇家”比较多,却不是他,就算对方只是劫持了他,伤害也绝没有对路景御那么重。 他想的没有错,那四个大汉本想弃他从他旁边包抄过去劫持路景御,但酒店门口的保安已经发现情况,这是在他们酒店范围内出的事,他们不能置之不理,两个保安急忙冲了出来,叫道:“想干什么,把人留下!” 四个大汉当然不会惧怕他们,但他们也瞥见大堂门口有人在拨号打电话,显然不是找人来就是报警,这对他们十分不利,不及劫持地上的路景御,只架着路楚尧就往回跑,上了他们停在路边的车,迅疾离开。 他们不认得路楚尧,但也知道,劫持了他的同伴,绝对比两手空空回去要好交待许多。 路景御被路楚尧重力一推,下巴磕到地上,瞬时血丝溢了出来,眼看路楚尧已经被四个大汉架上他们的车,他顾不上疼痛难耐,急忙爬了起来,有保安想过来扶他,被他推开,他还不至于那么不济,他现在只想救回路楚尧,他一定不能让路楚尧出半点的事。 跌跌撞撞的跑回停车场,坐上自己的车,急忙往那辆绑架车的方向急追过去。 25、追踪 路楚尧被歹徒押上车,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将他逼在中间,立即用胶绳将他双手捆绑在身后,路楚尧见他们作风狠辣,光天化日之下都敢这样绑架他,多少有些心悸,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是谁派你们来的?如果你们是求财,可以开个价……” 话未说完,已经被一人用胶纸封了嘴巴,并用一个黑色的头套套上去,连同眼睛一起遮盖,只露出两只鼻孔透气,然后他们才摘下自己的头套,将路楚尧从座位上挤下去,不让外面的人透过玻璃窗看见路楚尧。 路景御被路楚尧用力一推,不但下巴被磨伤,双手撑在地上也磨破了皮,渗出血丝,致使他开车仍然感到隐隐作痛。 当然,他现在一点也没有顾及这些,只是追踪着前面那辆黑色的轿车,他不能让路楚尧在他面前出任何事情,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不能原谅自己。 前面的车辆开车的人非常狡黠,他不会顺着大路开车,有转弯和岔口的地方必定转弯,却绝不会走进死胡同,看车牌是外地的,但那人显然对附近地形非常熟悉,七弯八拐仍然知道该往哪里走。 路景御一边紧紧追踪他们,一边心念急转,路楚尧推开他是为了救他,有谁会对他作出这种报复的行为? 虽然一直领航商海,遨游数载,性格也桀骜张狂,但他真正得罪的人也屈指可数,余来u是其中最有可能报复他的一个。 可是,余来u身边有卧底,那个卧底正好是他的好哥们,余来u有几次想对他报复都是因为有了他的事先通报安然渡过,那么这次呢,也是他吗?如果是他,阮兆纶怎么没有告诉自己? 阮兆纶就是那个卧底。 路景御忽又想到,他和路楚尧出来之前,他手机已经没电,他都忘了充电,万万没有想到,意外就发生在这个时候。该死,他怎么如此大意让自己的手机在这个时候没电?! 而路楚尧的手机,本来是他拿着的,却在路楚尧一推之下摔到地上,他来不及捡起来就追了出来,现在想找到阮兆纶也找不到。 心急,歉疚,懊恼,甚至是惧慑,诸种感觉包围着他,都被路景御一一强行压下,他现在更想救出路楚尧,他甚至骇怕歹徒回对路楚尧有什么不利,他绝不允许他们在他眼皮底下伤害路楚尧一丝一毫。 他们这一场追逐已经惊动路人纷纷回避,前面的黑色轿车早就发现了路景御的跟踪,他们虽然开得又快又急,却也没有让路景御落后,心里还乐着:“好啊,你追上来吧,有本事你就追上来,还怕你追不上呢,刚才没有捉住你,我们回去还不好交待,你自己追上来送死更好。” 他们当中坐在前面没有开车的一个,已经打电话报告他们的成果,手机那头的人知道他们捉住的是路景御的弟弟,路景御还在后面拼命的追赶,他只愣了一下,就说:“很好,你们听着,路景御对他那个弟弟很宝贝的,你们到了目的地,先处理了他弟弟,再回头等着路景御上来,务必捉住他一起解决了……我刚才打过他的手机,他手机不通,他现在无法与外界联络,你们可以尽管放心,他现在着急还来不及呢,没有办法报警的。” “是,老大,我们都知道。” 后面的路楚尧听见他们胜券在握,得知路景御一人仍然苦苦追踪,更加担心,他没有办法报警,他一个人即使追了上来,有怎么能对付他们四人?更何况,他们唯唯诺诺的应“是”,他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待他,又怎么对付路景御,心里着急却无计可施…… 好不容易他们不再绕弯子,直直的在公路上呼啸而过,又快又急,路景御追着他们还闯了两次红灯,险象环生。 半个小时之后,路景御追踪着他们一直到了海边一个地方,h市是沿海城市,这个海边他是知道的,通往的海域非常广阔,这里没有被开发成旅游区,平日人烟稀少,只有附近一个渔村的人从这里出去“捕鱼”,靠海吃海,也颇有一些人因此而发了财。 路景御想不出他们将路楚尧带到这里意欲何为?也许是……想到一个可能,路景御心里不由凉了半截,一抽一抽的恨得咬牙切齿。 果然,他们把车开到岸上的小路上,四人已经下车,弃车不顾,再押着路楚尧穿过一片灌木林,来到海边,那里霍然停着一艘汽艇,他们将路楚尧押上汽艇,汽艇正好可容五人,呼啸一声,他们已经踩动油门,汽艇乘风破浪飞快的驶了出去,还不忘冲着追赶而来的路景御大笑着挥手。 路景御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扑上去揍人,可他们已经走远了…… 路景御环顾四周,跳上一块高高的岩石上,很意外的竟然看见有一人开着小型的汽艇,优哉悠哉的往岸边而来,想是附近靠海赚了钱在海边享受生活的人家,不由冲那人喊道:“大哥,借你的游艇一用!” 背着风,那人听不真切他说什么,不过他知道路景御在和他说话,于是开着汽艇靠岸,想听明白他说什么? 路景御不等他靠岸,已经踩着海水过去,拿出自己的一张名片塞到他手里,说:“大哥,你的游艇卖给我了,这是我的名片,你到我公司来结账,我有事先走了。” 不由分说,将那人拉下海水,自己跳了上去,驱动游艇便向前面只能看见小小身影的那艘汽艇追赶过去。 被他拉下海水的那人兀自一愣一愣的,或许他没有想到,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地方,竟然有人强行“打劫”,他短小精悍,反应迟钝,只能眼看着路景御开着他的游艇离去,才想起追上去喊道:“喂,我的游艇,你还我游艇!” 可路景御已经走远,他刚才说什么?卖给他了?名片?他展开手中的名片:裔美珠宝集团有限公司的总经理路景御?不管怎样,他不能白丢了一艘游艇,回头一定按上面的电话打过去试试看。 路景御追上前面的汽艇,仍旧只能看见一个小黑影。 他的汽艇技巧并不太熟稔,只在一年前和阮兆纶赛过一回,知道怎么控制和掌握方向而已,不过眼下是在风平浪静的海面,前面也没有什么暗礁阻塞,对他没有难度,只是不知道他们押着路楚尧要往哪里去? 那四人押着路楚尧,他们已经开出老远,也没有回头看着路景御,不知道路景御已经追了上来,虽然将他抛在后头很远,他们只顾着控制一直在挣扎抗争的路楚尧,其中一人压着路楚尧的双腿,不让他四处乱踢,破坏汽艇的方向和风速,狠声叫道:“你小子再乱动,惹恼了老子,老子就地解决了你!” 路楚尧会静止下来,并不是他害怕他们,而是抗争得太厉害,他已经没有力气了,看不见,不能动不能说话,十分难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只知道他们离陆地已经十分遥远,才感觉到汽艇在减速,乃至靠岸停了下来。 那四人在一座荒废的岛上靠岸,看看四下也没有什么可疑的船只,就押着路楚尧上岛去,其中一人叫道:“还是在这岛上安全,可以任我们为所欲为。” 走在前面一人回头狠狠瞪他一眼,说:“什么为所欲为,就算在岛上,也要小心防范,一个不慎就会丢了性命的。” 刚才说话那人咋舌到:“是老大,说说而已,我会小心的。” 在他们上岛七八分钟以后,路景御才追踪而来,看见他们停在岸边的汽艇,他才松一口气,知道他们一定是带着路楚尧在这岛上。 路景御没有将汽艇和他们的靠在一起,而是在旁边一个有浓荫遮蔽的地方停靠,才上岛去。看着他们的汽艇,突地灵机一动,过去解开他们汽艇的粗绳,将汽艇推出去,在他到了及腰深的地方停下,用力抬起汽艇的一头,另一头入水越来越深,直至汽艇淹没在水中,又推了一下,让汽艇沉入水中,才转身上岛,顺着一条崎岖蜿蜒的山路摸寻过去。 岛上非常荒蔽,就算眼前有路,也看得出来不像个有人经常行走的迹象,不明白那些人带了路楚尧来到这里想干什么?不过他向来胆大,认定路楚尧被他们带到这里,就一定要顺藤摸瓜救出路楚尧。 路楚尧被四人押到岛上,迷迷糊糊走了将近十分钟,拂开层层遮蔽的浓荫和灌木丛,最后走进一间很宽大的,显然有人刻意在这里建造的,像个仓库似的四周没有一扇窗,只有一个大门的很废旧的屋子,踹开大门就将路楚尧推了进去。 其中一人说:“每次来到这里,感觉就像回家了,只有这里最安全。” 他旁边一人奚落道:“你tm这话说的,别人一听就知道你是只嫩鸟,你能不能说些有气魄的话?” 先前那人笑笑:“我怎么说话也及不上雄哥的气魄摄人啊……” 前面一人将路楚尧推到一把椅子上坐下,叫道:“都别吵了,这里虽然安全,我们还是要尽快行动,先处理这个小子,回头还要回去收拾路景御那混球的,出来混,除了手脚灵敏,还要脑子转得快……阿新,你去拿药来。” “是,老大,我这就去。”路楚尧听出是那只“嫩鸟”的声音,只是不知道他们要拿什么药? 笑他“嫩鸟”的雄哥上前捏了一把路楚尧的手臂,赞道:“老大你看,这小子皮肤白皙嫩滑,和暗夜留香的头牌不相上下……” 路楚尧慌忙挣扎起来,老大在一边斥道:“你tm给老子安分一点,解决了他和路景御两兄弟,晚上你想在暗夜留香怎么厮混,老子都管不着你。” “雄哥”干咳了一声,阿新已经拿了药过来,老大又叫另一个不吭一声的人说:“闷鼠你到门口把守去,虽然没人来,以防万一,还是有人看着为妙。” “是,老大。”闷鼠出去守着在门口。 阿新拿着一只小箱子给老大,老大打开小箱子,里面有一支针管,和许多枚包装很好,还没有打开的针头。 老大戴上手套,从箱子里取出针管,打开一支针头套上去,再拿出一支过滤过的细小瓶子,吸着里面的液体。 雄哥看着他顺溜的动作,又看了看细皮嫩肉的路楚尧,啧啧道:“老大对美人也有特别的待遇啊,这些药,连老大自己都舍不得服食的上品呢……美人儿服了这些药,一定□□快活得不得了……” 他们的老大知道,他口中的这个老大不是他。 老大瞪他一眼,斥道:“少废话,老大吩咐我们办的事,我们照办就是,快撸开他的袖子。” “是,老大。” 雄哥将路楚尧拉起来,和阿新一起解开捆绑他双手的粗绳,阿新将他一手反剪在身后,雄哥撸开他另一手的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他们同时控制住路楚尧的身子,不让他随意扭动。 路楚尧看不见他们在干什么,但听见他们说服什么药,又听见有碰击针管的声音,虽然不确定,但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心里十分不安,而且他已经知道他们甩掉了跟踪的路景御,到了荒无人烟的岛上,心里更加的绝望,如果被他们打了药,他宁可就死在这里算了,免得日后承受更多的痛苦…… 路楚尧死命挣扎,哪里敌得过雄哥力大如牛,很快,手臂上的血管接触到冰冷的针头…… 27逃离荒岛 路景御不留痕迹的将对方的汽艇沉入水底以后,已经心急如焚,急忙顺着那条看起来刚刚有人走过的山路走上去,他知道那些人押着路楚尧已经走了有段时间,他必须在他们伤害到路楚尧之前赶去救他,他不会允许任何人能够伤害到他。 路景御是一路跑上去的,荒岛虽然没有人烟,一层一层的浓荫树木十分茂盛,也许是没有人会上来这个荒岛的原因,只有一条被踩践过的崎岖山路,看起来更像是有人有意开辟出来的,路景御就沿着这条路一直上去。 越到里面地势越高,就像一座小山,路景御跑了几分钟以后,才发现岔口,两条岔口小路都是通往山上不同的方向。 路景御抬头看了看,有一边的参天大树浓密耸立,遮盖了半边天空,想在里面藏匿什么可疑的东西十分容易,于是毅然选择走上这条小路,小路植被极好,浅绿色的小草一看就知道刚刚不久被人踩踏过的痕迹,路景御更加疾速的跑上去。 路楚尧被雄哥和阿新控制了身形,心里充满惶恐,揣测着他们想对自己干什么? 雄哥将他的右臂拉直,嬉笑着说:“小子不要乱动哦,这是极好的东西,给你你就该好好享受……” 老大瞪他一眼,似乎怪他多嘴,他才识趣的住了口。 路楚尧觉得裸|露的右臂冷飕飕的,在他的血管接触到冰冷的针头的一刹那,他终于明白他们想对他干什么,加上刚才听他们所说的,是他们的老大都舍不得服食的“上品”,还说什么服食以后一定“欲仙欲死快活得不得了”…… 那一刹那,路楚尧仿佛明白了他们给他打的是什么针,想到这里,拼尽全身力气的挣扎起来,用力抵抗着雄哥对他的遏制,嘴巴被封了胶纸,“呜呜”的发不出声音,本能的踢腿往前踹去…… 因为他抗争得太厉害,雄哥也没有办法制止他,他们的老大也不敢在这时妄自施针注射,只等他静止下来。 路楚尧刚一停止抗争,雄哥就用力拉直他的手臂,路楚尧又开始奋力抵抗,他知道他现在没有丝毫的优势,也许终将抵抗不过他们,但心底只有一个声音:“我一定要奋身抵抗到底,现在唯一能够救自己的,只有自己而已!” 雄哥被他挣扎中抓破了手指,怒道:“这小子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力气还不小,性子还犟得像头牛,老大,要不先给他一针镇定剂,让他睡过去再下手不迟。” 老大听了,认为也只有这样。 路楚尧踢着腿抗争,越发的害怕,这些毒贩子可是没有人性的,他该怎么自救? 路景御一路摸索过来,越到山林深处,越是不能让自己发出声音,否则行踪暴露,对他非常不利,想救出路楚尧也将更难。 于是小心翼翼的摸索前进,不久以后,终于看见山林里面的一间看似废旧仓库的屋子,心想,路楚尧一定是被他们禁锢在这里了。 透过树荫,路景御探头望去,果然看见有一人守在门口,里面依稀有“呜呜”的抵抗声音,间杂几声喝斥和手脚相搏的声音,心就被揪了起来,他猜得没有错,里面就是路楚尧和绑架他的人。 听见路楚尧“呜呜”的抗争,他知道他们一定在对他施什么暴行,守在门口的人也是望着里面,兴许他没有想到路景御已经追了上来。 他现在一刻也拖延不得,否则,路楚尧将更加危险。 路景御掠过树木林,攀到屋子侧边,那里地势陡峭,岩石嶙峋,不好行走。 路景御捡起一块坚硬的石头,往前移动,听见路楚尧“呜呜”声不绝,和踢腿抗争的声音,他就心如刀割,恨不得将里面四人一一劈死。 路景御移到屋前,见门口那人仍在看着里面,而路楚尧挣扎的声音也停止了下来,跟着是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说:“这小子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力气还不小,性子还犟得像头牛,老大,要不先给他一针镇定剂,让他睡过去再下手不迟。” 路景御再无犹豫,踢了下脚下石子,这一声太明显,守在门口的那人诧异了一下,这里除了他们,怎么还有别的声音?不会是野兽吧,于是走过去探看。 路景御默默数着他的脚步,抬起石头,在他就要过来之际,用力磕在他头上,可怜闷鼠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只翻了下白眼,便应声倒下。 路景御接住他,不能发出声音惊动里面的人,再将他抱到侧面墙角去,放在一边。 只是他石头磕在闷鼠头上的时候,阿新还是被惊动了,他“咦”一声,望着外面说:“好像有什么声音,闷鼠你放哨就放哨,想偷懒在干什么?” 说着,已经走出外面,想看个究竟。 路景御听见他出来的声音,连忙又扶起闷鼠,抵着他一边的身体,让他靠在墙角,出来的人只能看见他小半个身影,因为闷鼠头上被他一磕之后,已经开始出血,不能让他们看见。同时石头也没有放下,紧紧握在手中。 “闷鼠,你在干什么?”闷鼠向来不爱说话,阿新只看见他小半个身影,也没有怀疑,跟着走过去。 路景御等他靠近,搬起石头又砸到他头上。阿新骤然看见有人站在耷拉着脑袋的闷鼠旁边,惊恐得张大嘴巴,只来得及“啊”一声,就被路景御砸晕过去。 听见他“啊”一声,雄哥反应最是迅速,暴喝一声:“什么事,阿新你鬼叫什么?” 等不到阿新的回答,已经心知不妙,抄起墙角一根铁棒走了出去。 路景御知道已经惊动了他们,不再犹豫,他必须先发制人,搬起那块沾染上鲜血的石头,看见雄哥手握铁棒就要走出来,石头已经朝他面门砸下去。 雄哥却不比阿新他们,他是身经百战,一点风吹草动就急忙闪避,但他没有想到路景御出手如此的快,他躲避再快,石头已经砸到他腰上。 不该他也闪避得快,石头只擦过他的腰,落在身后,蛋石头是尖利之物,雄哥仍然负伤,吃痛“啊”一声,已经抡起铁棒向路景御横扫过去。 他们老大看见事情不妙,也停止手中注射的动作,抡起一根铁棒加入战圈。 路景御看他们都来势汹汹,石头已经帮不上他的忙,但看见墙角还有铁棒,便就地滚一个圈,转到墙角的地方双手各掳起一根铁棒,一边抵挡一边反击,雄哥已经被他砸伤了腰,路景御对他更加不留情,很快一棒将他撂倒在地。 路景御转身怒视着老大,就是他,想要给路楚尧注射毒品,路景御恨得无以复加,只在这个闪神间,肩背已吃了对方一棒。 路景御被他击打得匍匐在地,对他更加咬牙切齿,连忙站立起来,双手铁棒虎虎生风,老大只有一根铁棒终是敌不过他,很快肩,背,腰上都吃了路景御的棒击。 路景御将他们都撂倒以后,丢弃了铁棒,叫道:“楚尧,我来救你了!” 吼出这一句话,他发现全身都畅快无比,他终于没有让路楚尧受到他们的伤害,就将他救下。 路楚尧听见打斗的声音,隐隐觉得好像是大哥,却又不确定,这时听见路景御的吼声,才知道真的是他,又惊又喜,他一人对四人,也不知道受伤了没有? 路景御急忙解开他手上的绳子,看见他手腕上被捆绑得殷红了一块块,又是心疼,不过幸好唯一手链还戴在手上。 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取下他的头套,撕掉他嘴上的胶纸,捧着他的脸说:“楚尧,对不起,我来迟了,你一定受苦了。” 路楚尧一直被他们用头套套住了脸和眼睛,没有半点光亮,这里刚见光,不适应的闭上眼睛,习惯了光线以后才睁开眼睛,就看见路景御笑吟吟的俊脸。 “楚尧,他们伤害到你没有……”路景御尽量保持着笑容。 路楚尧不及回答,惊恐的看着他后面,挣扎起来的老大正抡起一根铁棒要击打到路景御身上。 路楚尧没有多想,急忙扳过他转到背后,想替他挡下这一棒。 路景御立即就明白了形势,他怎么能允许他们再伤害到路楚尧?抱紧了他身子,避到一边去,老大的铁棒落在地上,重重的击起地面一块块碎石,可想而知,如果这一棒落在身上,将是什么后果,路楚尧十分后怕的看着这一幕。 老大一棒不中,一棒又劈了下来。他是他们当中的老大,如果让路景御救出路楚尧一起逃离这里,他罪责最大,也许上头一个不高兴,他命就休矣。 路景御已经推开了路楚尧,拾起地上的铁棒,挡住他那一劈,路景御也感到虎口阵痛,可见他是真的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路景御从来不允许别人这样打他的主意,除了父母,没有人可以任意夺去他的生命,何况他现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要保护,要守护,手起棒落,铁棒已经狠狠的击落在老大的肩上,老大吃痛,已经跪倒在地。 路景御拉起路楚尧的手腕,说:“楚尧,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路楚尧也感到这里四处布满了危机,不是他们熟悉的地方,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就说:“好,大哥,我们快点离开。” 路景御拉着路楚尧大步离开,只是刚刚被老大击打过一下,身上剧痛他也不作理会,他只要路楚尧没事,他就可以安心…… 地上躺着的四人眼看着他们离开,都挣扎着站起来,如果让他们逃脱,他们终也是死罪一条,只有闷鼠和阿新被路景御搬起的石头砸在头上,伤势过重爬不起来,老大和雄哥已经一腐一拐的提着铁棒追出去,闷鼠和阿新随后也一步一步追了上来。 路楚尧是被绑架的一个,如今在所有人当中,他却是最灵活自如的一个,看出路景御身上有伤,搀扶着他,沿着崎岖的山路小跑出去。 看见老大和雄哥拄着铁棒追上来,他很心急,不断回头观望。 路景御颤声说:“不要回头看他们,他们追上来也不怕,我们能离开这里的。” 路楚尧看见路景御非常笃定,也不再慌乱,跟着他坚定了起来。 不久,他们就来到上岛的岸边,路景御带他走到停放汽艇的地方,二人连忙上了汽艇,解开固定的绳子,路景御坐在驾驶位置上,驱动油门,呼啸一声,汽艇已飞了出去。 老大和雄哥追了上来,看见他们二人已经飞蹿出去,而他们的汽艇却不知所踪,也知道是路景御搞的破坏,忿恨不已,只怪自己一时大意疏忽,让他们逃脱。 其实路景御和路楚尧虽然逃离了荒岛,他们的境况也非常不妙。 他们上岛之时,还是晴空万里,烈阳高照,在他们从那屋里出来的时候,海风乍起,烈阳已经不见,天空乌云密布,转眼漆黑得可怖,眼看就是强雷阵雨要降下来。 沿海城市的天气就是这样,说变就变,早上还是风和日丽,午后就已经倾盆大雨。 这样的天气,连在海上生活数十年的老水手,潜水员,都是不敢轻易出海的,何况路景御的汽艇技术并不精湛。 路楚尧坐在一边默默祈祷着,祈求他们刚刚逃离虎口,可以在暴雨来临之前回到陆地上,助他们逃出生天,就谢天谢地。 可老天好像故意和他们过不去,海风狂啸,逆风而行,行驶本就困难,在汽艇开出一半的路程,路景御就渐渐停了下来,最后是不再前进,路楚尧急忙问:“大哥怎么啦?” 路景御狠声道:“该死,汽艇没油了。” 没油不能再前行,这时大雨已经噼里啪啦的落下来,越下越大,这艘是私人购买的小型汽艇,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伴着狂风骤雨,在浩淼的大海上左右飘摇,十分不稳定,路景御急忙挪到路楚尧身旁,和他抱作一团,说:“楚尧,是大哥该死,我不该在这样恶劣的天气急着逃出来,在这茫茫大海上更加凶险,楚尧对不起。” 一声巨雷响彻天际,电蛇跟着一闪一闪,在昏暗阴沉的空中格外刺眼。 海风大作,卷起一个浪头,席卷着汽艇而来,汽艇承受不住浪头的撞击,飘摇得更加厉害,二人坐在汽艇船头,好浪溅起老高,二人全身被海浪浸湿,差点翻身入海……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毒品,我还是很善良的-- 希望有人来留言啊,有留言就第二更,多人留言的话,今天或许有四更~!!! mua求包养 28获救 “轰隆!” 风雨雷电交加,天地为之变色,阴沉的天空与海水交融,彷如一块墨布,浩淼辽阔的大海上只有一艘岌岌可危,频临绝境的小汽艇东飘西荡,随着滔天波浪上下晃动。 路楚尧已经不分东南西北,路景御将他护在自己怀里,承受着所有的风雨波浪。二人犹如困兽犹斗,看见海浪从哪个方向撞击而来,他们就挪到哪里,想以二人的体重压住汽艇,不让它随着波浪翻滚。 但人力在浩瀚的大海上显得太渺小,尤其是在风雨伴着雷电的恶劣天气里,海浪一波接一波,身处大海,处处有生机,也处处充满危机。 一个滔天巨浪再次如咆哮的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将汽艇120度卷起,眼看就要轰然翻身倒坍。 路景御和路楚尧顿觉天旋地转,知道他们已经不能再心存侥幸依靠汽艇的庇佑,这艘小汽艇已经保不住他们了,路景御一手抱着路楚尧,纵身一跃,跳出汽艇的范围。 路景御和路楚尧探头露出水面的时候,只听见“蓬”一声巨响,汽艇已经整个倒翻过来,先入水的一头渐渐沉入海底。 路景御吐出一口海水,慌忙抓住一块轻薄的甲板,横在他和路楚尧面前,二人依附在甲板之上,才好受一点。 路楚尧自小偏爱画画,水性没有路景御那么好,他刚露出水面就咳嗽几声,被一口海水灌得够呛,这时有一块甲板让他依附,自是好了许多,咳嗽几声,想将嘴里的海水吐出来,又抹了一把脸上分不清是海水还是雨水,狼狈不堪。 路景御看见他难受,心里更是难受,忽想起一事,说:“楚尧,把西装和皮鞋都脱了吧,这样可以减轻身上一些负担,会好受一点。” 越是在恶劣的环境下,人的求生本能就越发强烈。路楚尧依言脱下西装,双脚蹭掉了皮鞋,西装和皮鞋沉重,脱下后果然好得多。 路景御也脱掉笨重的西装和皮鞋,看路楚尧已经冻得脸色都苍白了,很是心疼,一手护住他的腰,前胸贴着他的后背,这样体温可以传输到他身上去。 海风狂啸,激起千层雪白的浪花,推波助澜,一个浪花就将路景御和路楚尧推出老远,浪花淘尽,就是这个意思吧,渐渐他们身处何地都不知道。 路景御很讨厌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命运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只能被波澜推着前行,任他怎么抗争,也无济于事。 海水冰冷,骤雨劈头盖脸,海浪席卷着他们,洪水暴发似的,路楚尧已经冻得哆嗦,有气无力,只能紧紧抓住那块甲板,漂浮在海上,作垂死挣扎。 路景御比他神智清醒许多,一手攀在甲板上,一手护着他,不断在他耳边说:“楚尧,你要坚强,你要挺住,你可以的,大哥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路楚尧已近乎晕迷状态,他被浪花一次又一次重重的席卷多次,十分疲惫,只有听见路景御在耳边的呼唤,和感受着从背上传达过来的一丝暖意,才感觉到自己是活的。 “大哥,我好累,我快不行了……”路楚尧低声呢喃,他水性不太好,现在全身都冰冷,海浪,暴雨,一次又一次撞击着他,他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 路景御紧紧抬起他的脸,吼道:“楚尧,你不能放弃的,生命对于你只有一次,你不能放弃自己,我不允许你有事,老天没有那么可怕的,相信自己,我们一定可以挺过去!” 路楚尧睁眼看着他,是啊,生命于他只有这一次了,不会再让他重生一次的,如果他没有珍惜这一次,自己放弃了,一定活不回来…… 一个浪花劈头覆盖下来,让路楚尧更加的难受,仿若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似的,将他刚刚萌生的斗志又扼杀浇灭了大半。 一波未平,一波更加汹涌的又兜头淋下,路楚尧被迫喝下一大口海水,呼吸都急促起来,海浪刚褪去,就大口大口的呼气。 路景御连忙给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让他呼吸顺畅一些,说:“楚尧记住,有大哥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路楚尧还来不及咀嚼他的话,又一个巨大的浪头席卷过来,挟着雷雨之势,让路楚尧又是一个沉沦,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不是他想放弃,不是他不想撑下去,是他实在无法和凶狠的大海,波谲云诡,变幻莫测的天空抵抗下去…… “楚尧!” 看见路楚尧已经耷拉了脑袋仍旧拼命抓住甲板,路景御又是心酸又是增添了无尽的勇气,“楚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心底,只有这一个声音在咆哮。 “轰隆隆!” 一声巨雷响彻耳际,声嘶而尽,闪电像噬魂使者贯穿天地,紧接着,滔天海浪排山倒海而来,劈天盖地,十分可怖。 路景御翻过路楚尧的身子,紧紧的抱着他,将他的脸埋在自己怀里,路景御独力承受着巨大的海浪,仍不忘抓住能保他们性命的甲板,只是他也开始感到身体越来越沉重,开始感到无力,只知道紧紧的抱着路楚尧不放。 “楚尧,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心头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叫唤,路景御紧握着他的手腕,他已经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任波浪席卷着他们,在他闭上双眼之前,隐隐约约看见面前是一抹绿意,是山峦?是海岛?是生机?他已经无力再想…… 下了一个下午的暴雨,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才停止,空中的乌云也消散了,只是,天色是真的暗了下来。 林婆婆缓缓打开自家的木门,风止雨歇,她也应该打开门窗让屋内透透气,顺便也给小孙子的房间也打开门窗透气。 雨停了,海面也恢复了风平浪静,林婆婆就心情大好,笑呵呵的给小孙子房间里的门窗打开,自言自语的说:“雨停了,这几天都不会再刮风下雨了吧,那样小虎子就可以回家来了……” 打开门窗以后,林婆婆像往常一样,提着只大水桶想上山去打水,他们住的地方靠近大海,只能到山上去打水,山上有一口水井,冬暖夏凉,居住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是靠着这口水井存活到今天的。 他们虽然临海而居,地势却比海滩高了许多。 林婆婆刚刚提了水桶出来,一路哼着小曲儿,刚要转过一个转角上山去的时候,不经意的看一眼山坳下面的海滩,忽的擦了擦眼睛,她是不是看错,下面……仰卧着两个人? 林婆婆看了又看,确定那是两个人没错,念了句罪过,急忙放下水桶奔了下去。 林婆婆已经年近六旬,脸上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像所有靠海而居的妇人一样,她身强力壮,每天都是自己到山上去打水回来,每天至少来回三次,这时看见海滩上躺着两个人,心想是运气不好的人,出海遇上这场暴雨的吧,当下奔跑下去看他们。 林婆婆也非常诧异,常年居住在海上,也不是没有遇见过遇海难的人,一般来说,海浪不会将两个人那么巧合的卷在一起,走近了才知道,原来在他们二人的衬衫衣角处,紧紧打了个死结,让他们分不开,其中一人还紧紧护着另一个年纪较小的。 在他们二人旁边不远的地方,还横亘着一块白色的甲板。 林婆婆探他们还有鼻息,费了很大力气才解开他们衣角上的死结,自言自语:“他们应该是兄弟吧,遇上海难也决心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嗯,这个弟弟是哥哥拼命要保护的人,好吧,我就先背你回去躺着……” 这两人正是路景御和路楚尧,林婆婆压着他们的胸口和小腹,将他们搀扶起来的时候,都大口大口的吐出海水,等他们都吐得差不多,才背起路楚尧,脚步有点蹒跚的走回山坳上,将路楚尧背到她小孙子的房间,因为他全身都湿透,先将他放在地上。 然后又回去再背着路景御回来,让他们躺在一起,才提着水桶到山上去打水。 林婆婆打了一桶水回来,把兄弟俩拖到里面一墙隔开的浴室去擦洗身子,找出孙子小虎子的衣服,勉强可以给路楚尧穿上。 但路景御比较高大,林婆婆找出小虎子一些松垮的休闲衣裤,帮路景御擦洗了身子以后,也勉强给他套上,才将兄弟俩拖上床去躺好,盖上薄被。 又想他们应该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吧,连忙回去生火做饭菜。 海上人家,自是海产品最多,林婆婆将早上捕来的新鲜扇贝,和海虾一起剁碎,加葱姜熬成粥,再端了两碗过去喂兄弟俩吃。 路景御和路楚尧这时只是处于晕睡状态而已,不至于神志不清,林婆婆将他们搀扶起来,又吐出一口海水,林婆婆拍着他们的脸颊让他们清醒,让他们用水漱口以后,才能一点一点的喂他们喝下一碗粥。 他们已经晕睡了一个小时,喝了粥以后,暖意回升,气息渐渐调节过来,呼吸恢复均匀,路景御最先醒过来,睁开眼看这是个十分简陋的地方,慌忙四下环顾,看见路楚尧安然坐在他旁边时,“楚尧……”低声呼唤一声,才大大松一口气,紧紧握着他的手,触摸到手腕上的手链仍在,莫名的,比任何的生气都更加的鼓励着他,一边一口一口的吃着林婆婆喂的海鲜粥。 路楚尧看见他和大哥都安然没事,心里也感到很欣慰,终于渡过这一劫,他们大难不死,老天对他们也算不薄,只是感到非常虚弱,也不想多说话。 林婆婆喂路楚尧吃一口,再喂路景御吃一口,也唠叨开来:“你们两个小伙子,是两兄弟没错吧,林婆婆我看人无数,也看过不少情意深长的兄弟,不过从来没有一对兄弟像你们这样,在海难面前,仍然坚持生死在一起,哥哥把弟弟保护得很好,你这个大哥是最称职的大哥,下午那场暴雨多大啊,雷电多恐怖多吓人啊,海浪也很凶残,婆婆我都不敢出门,你们没有被海浪吞噬,已经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嗯,当然,因为你们在衬衫上打了个死结,这样你们才能一起生还……” 林婆婆还喋喋不休的说了许多,路楚尧听到这里,什么在衬衫上打个死结,这却是他不知道的,望着路景御,颤声道:“大哥……” 路景御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他们是兄弟,势必生死都在一起。 林婆婆喂他们吃了两碗粥,又问:“你们还想吃吗?” 路楚尧吃了粥已经好了许多,听她问起,轻声回答:“婆婆,谢谢您,救了我们两兄弟……” 林婆婆看他们脸色有了些红润,开心的笑道:“我也只是刚巧路过海滩看见你们,难道我还见死不救?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有你们让我找到一点事做,我心里也没有那么闷得慌呢。” 路楚尧这才想起,一直只看见她一个人,也没有听她提起家人,不由问:“婆婆,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林婆婆叹一口气,说:“本来不是的,不过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我还有个小孙子,叫小虎子,今年十六岁,也很帅气的,他在城里读书,他今年刚考上高中了,是我们这个岛上考的第一名呢,他们学校可以寄宿,他都是一个星期回来一次的,他说过几天是十一长假,他可以多放几天假回来陪我……” 说起小孙子,林婆婆脸上笑得像一朵花。 顿了一下,林婆婆又说:“看你们也不是吃苦的人家,有什么委屈你们,也别介意。我的小孙子还没有回来,你们兄弟俩可以放心在这里住几天,先养好伤再说,这几天,我孙子的房间就让给你们先住着吧。” “婆婆。我们不会介意,还要感谢你救了我们呢。” 路楚尧看他们身上都是小了一号的衣服,路景御穿着的一套更是滑稽,就像马戏团里的戏服,故意想博观众一笑,只是在他脸上,怎么也看不出半点马戏团的味道,却是这样,愈发显得滑稽,路楚尧笑道:“婆婆,我和大哥身上的衣服,都是你孙子的吧?” 林婆婆看着他们,也觉得挺有趣,说:“是啊,你们不要介意哦,你们在海水里泡了许久,身上又腥又咸,好在没有受伤,我帮你们擦洗了身子,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衣服,也不好去麻烦别人,就找出我孙子的衣服给你们穿上……嗯,等你们明天好起来了,再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吧。” 路楚尧一听她说是她帮他们擦洗身子……意味着……不管怎样,还是红着脸说:“婆婆,是你帮我们擦洗身子的……谢谢婆婆。” 林婆婆看他脸都红得像猴子屁股,爽朗的笑道:“婆婆都是六十岁的人了,有什么被婆婆看见,你们也不要放在心里,呵呵,婆婆眼花,什么都没有看见。” 路楚尧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只是更加红着脸说:“不会介意的,婆婆,谢谢您。” 林婆婆收拾了碗筷,说:“谢我就不必,好了,你们还是好好休息先养好伤吧,身体还比较虚弱,不要说太多话,你们的衣服,我拿过去帮你们清洗一下,在岛上夜里风大,你们要盖好被子,等明天我再来看你们,一定要好一点哦,不要浪费我的米粥。” 路楚尧答应了,林婆婆收起地上的衣服,才熄灯关上门出去。 路楚尧和路景御一起躺在一米二的木板床上,连翻身都感到困难。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没有春天的药--大家也不要失望哦,让我想想后面能不能加上?。。 下一章是jq\(^o^)/ 29海岛生活 夜已深,听着路楚尧均匀的鼻息,路景御轻轻移动着手臂,触摸到他的手掌时,与他十指相握,感受着他手腕上的手链传达的情意,才渐渐睡去。 在路景御的身旁,不是没有躺过被他爱过的人,不管男人女人,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令他心荡神驰,令他安心入眠,仿佛他又回到初恋的年龄,徜徉着青涩的幸福,对这种幸福又是喜悦又是害怕,想要好好爱他,一心一意的爱他,却又害怕他们的这份感情,最终会被世俗的偏见扼杀。 他不怕失败,他只害怕路楚尧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路景御已经是二十八岁的人,纵横商海六年,他知道怎么做才能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利润,作为一个商人,利字当头,无可厚非,只是这一次,他心里想的更多的,不是利益,不是你虞我诈,不是商战争夺,他现在只想好好爱一次,真真切切的爱一次,守着他心爱的人,走过风雨人生路。 在世俗看来,他们的感情是不被认可的,甚至被唾弃,被千夫所指,那又如何?他却是真的爱他,发自内心的,不再像以前那般的逢场作戏,而是一生一世。 六年纵横商海,早将路景御培养成敢爱敢恨的性格,如果不是这样的性格,当年他也不会承受着莫大的压力,在路裔天面前承认自己只喜欢男人,让路裔天怒发冲冠差点不认他这个儿子。 只是这次,这条路比之在路裔天面前承认自己只喜欢男人更加的难走,一个不好,或许他们都众叛亲离,万劫不复。 路景御触摸着路楚尧的手指,冰凉柔滑的触感,告诉他一切都那么真实,他已经不能回头,从给他亲自戴上手链那一刻开始,他已经不能回头,在路楚尧推开他,宁愿自己被劫匪绑架,他已经不能回头,看见路楚尧差点被绑匪注射毒品,他心疼得无法回头,和路楚尧一起跃身大海,决意生死相随,他永远无法回头! 即使让他万劫不复,他也不后悔不回头。 与路楚尧十指相握,路景御心底只有这一个坚定。 有些感情,即使不被世人认可,也足以无坚不摧。 想了许久,听着枕边人均匀的气息,路景御渐渐睡去,无比香甜。 第二天,路楚尧睁开眼睛时,便看见路景御恬静的睡容,依偎着他的肩膀睡得正香,在这样的木板床上睡了一晚,路楚尧觉得骨骼都在疼,想伸一下筋骨,又怕惊醒了路景御,他昨天与海浪搏斗,一定很疲惫,就让他多睡一会吧。 路楚尧刚想动一下手指,才发现左手五指正被路景御握着,十指交缠,心中一动,想要挣脱开来。 他这一动,路景御就醒了,翻了□,才知道他已经睡在木板床的边沿,木板床很小,他这一翻身差点从床上滚落下去。 路楚尧急忙伸手去拉他,说:“大哥,看你这样睡,一翻身就要掉下去了,要是被小敏敏看见,一定会笑话你的,你睡里面来吧,我起来去看看林婆婆。” 说着,他刚要坐起来,路景御却一拉被他握着的手指,路楚尧猝不及防,倒在他怀里,路景御顺势搂着他,说:“再睡一会吧,木板床很硬,你昨晚一定没睡好……” 听着路景御飞快的心跳声,路楚尧发现自己的心跳也怦怦的加快跳动,毫无规律,这种感觉对他是致命的,慌忙坐了起来,挣脱路景御的手指,说:“我昨晚睡得很好……我去看看林婆婆。” 看见他逃似的,路景御勾唇一笑,也坐了起来,说:“我也不睡了,我和你一起出去。” 路楚尧不能拒绝,也没有理会他,门口有两双拖鞋,想是林婆婆为他们准备的,笈着一双,推开门便走出去。 再说昨天路景御为了“夺得”那人的汽艇,把自己的名片塞给那人,就奋起直追,那人十分气闷,他反应迟钝一点而已,就这样丢掉了他最宝贝的游艇,这可用了他大半生的积蓄啊,打开路景御的名片,他翻出手机,好在手机在身上没丢,就按着上面的号码拨打过去。 最先打的是他的手机,提示关机以后,又按着公司的电话拨打过去,接听的是路景御的助理,甜甜的声音说道:“您好,裔美总经理办公室,请问您找哪位?” 那人可不跟她客气,竹筒倒豆子似的,对着助理说了一大堆话,助理都没有明白过来,他喋喋不休,重复说了三次,助理才终于理顺他的逻辑,大意是说,路景御“抢”了他的汽艇,只留下一张名片给他。 助理听说,这事可大可小的,她也做不了主,急忙找到路楚驰来和那人说,路楚驰听明白了,大概是说大哥在追踪什么人? 他知道路景御和路楚尧一起出去买钻石,难道出了什么事? 助理打了路景御的手机,一直是关机,路楚驰也急了,打了路楚尧的手机,很快就接通,但接听的人不是路楚尧,一个陌生的声音对他说:“您好,我们正准备联系机主的亲属……”最后路楚驰才知道,对方是警局的人,商务酒店的保安已经报警,说有人在酒店门口被绑架,另一人也追踪过去,这个手机是他们其中一人留下的,警方正准备联系机主的亲属,做详尽了解。 路楚驰听到这个消息,他也慌神了,一定是路楚尧被人绑架,路景御才急急忙忙夺了那人的汽艇去追踪绑匪…… 路楚驰急忙找到路裔天的办公室,对他说了事情经过,路裔天起初还能淡定,当听说路楚尧被人绑架,路景御已经追踪绑匪而去,任他修养再好也无法再淡定,急忙和路楚驰坐车一起到出事的海边去察看情况。 他们赶到海边时,那人还在那里等着他们,指着路景御的轿车,说:“你们看,这是不是路景御的车?” 路楚驰叫道:“爸爸,真是大哥的车,车牌什么都没错,大哥和楚尧不会……” 他都不敢往下想,路裔天连忙找到他的好友杜峰,杜峰拥有私人游艇,他想借杜峰的游艇出海去找他们。 杜峰很快赶到海边,他看看天气和海面,就一口拒绝:“老路,不是我不肯帮你,你看这样的天气,怎么能出海?眼看就有一场强雷暴雨,这样的天气,不说是我,就是最厉害的水手,也没人敢出海的,何况找人,漫无目的,你想怎么找?” 路裔天却不能弃他两个儿子不顾,说:“你不帮我,我去租游轮出海找我儿子……” 最后才被路楚驰抢拉了回来。 杜峰又说:“这一片海域,据我所知,大大小小的岛屿不下十个,有些还住着有人的,老路你也不要太担心,或许你两个儿子吉人有天相,上了附近的海岛,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 果然很快就下起了暴雨,狂风大作,雷电交加,路裔天想出海找人,也是有心无力,被路楚驰拉着先回去。那人临别还拉着他要他还钱,路裔天哪里有这个心情,狠瞪他一眼,说:“等我儿子平安回来,你再向他讨去。” 让那人直跺脚。 好不容易等到傍晚雨停,路裔天想出海去找儿子,但海上太凶险,在晚上根本没有人愿意出海,路裔天发誓,第二天一大早,一定要出海去找回自己的儿子。 两个儿子都失踪,还可能遇到危险,路裔天十分担心,这一夜都没有睡好。 路景御和路楚尧走出小木屋,正是早上天刚放晴的时候,看见陆续有人从海上打渔回来,多数是精悍的汉子,也有不甘落后的妇人随同一起出海的,伴着一阵阵说笑声,大概是互相问候今天的收获。 他们常年居住海边,大多晒得皮肤都是健康的蜜色,几曾看过像他们这般白皙无瑕,无可挑剔的肤色?知道他们不是这岛上的人,都惊奇的打量着他们。 路景御不喜欢他们红果果的看着路楚尧的目光,挡在他身前,他们也不知道林婆婆住哪里,就站在那里看着。 打渔归来的人渐渐散去,路景御和路楚尧坐在山坳上听着波涛拍岸的声音,悠悠扬扬,彷如晨钟暮鼓,如果没有那一阵腥气,就更加美好了。 旭日东升,朝霞映红了半边天地,大地又恢复了朝气,难以想象昨天的风雨狂啸。 他们已经忘记了方才在木屋里的尴尬,路楚尧说:“看这里的人靠海吃海,以打渔为生,没有太多的纷争,何其不是一种理想的生活。” 路景御苦笑:“你看着羡慕他们,也许他们更加羡慕你呢。” 路楚尧也跟着苦笑,世人就是如此。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路楚尧站了起来,一听就知道是林婆婆的笑声。 果然,林婆婆和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一起回来,说着什么有趣的话题。 路楚尧连忙迎上去,叫道:“林婆婆早上好,今天打了什么回来,我帮你拿。” 林婆婆笑呵呵的把手中的鱼篓子给他,笑道:“瞧,他们就是我说的,比电视上更好看的人,付大婶,我没有说错吧?” 她身旁的付大婶也忙笑道:“果然说的没错,比电视上的人更好看十倍,那些人都是化妆的,他们这才叫素颜。” 路楚尧知道她们在说他和大哥,冲她们笑了笑,走在她们前面。 林婆婆和付大婶上了山坳就分开走,林婆婆赶上路楚尧,说:“你们这么早就起来,我以为你们要睡到吃午饭才起来,小虎子回来了都是这样,我不叫他吃午饭,他都不肯起来。” 路楚尧说:“其实我也想睡,不过,昨天被海水泡了半天,身上又腥又咸,很难受呢,我和大哥干脆就起来了。” 其实他说的也是实话,虽然林婆婆帮他们擦洗了身子,总觉得洗不干净,全身发痒。 林婆婆恍然道:“瞧我,都老糊涂了,我到山上去提水回来,让你们再洗澡冲洗干净。” 路楚尧说:“婆婆,你只要告诉我们该到哪里打水就可以,我和大哥力气都很大。” 林婆婆呵呵笑道:“好的,你们看,从这里上去,左拐,再右转,上面就有一口水井,我们就是在那里打水回来做饭和洗澡的。” 路楚尧已经看清路线,说:“谢谢婆婆,我和大哥上山去多提几桶水回来给你用。” 林婆婆说:“我家小虎子也像你们那么乖的话,我就更安心了……你们的衣服我都洗干净,等你们打水回来,也该干了,你们的东西都放在屋里,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路楚尧和路景御看他们的卡,钱包什么的都在,忙说:“婆婆,东西都没少,谢谢婆婆。” 林婆婆又笑道:“这孩子也太客气,从昨天开始就谢我无数次,婆婆今天捕了海虾,牡蛎,还有两条大黄花鱼,等下我去烧给你们吃。” 路楚尧说:“我们有口福了,婆婆,我和大哥上山去打水了。” “好咧。” 路楚尧提着一只水桶和路景御一起到山上去打水,林婆婆本来是有两只水桶的,但还有一只她装了水要清洗刚打回来的海鲜,就只能给他们一只水桶。 山路是典型的沙石山路,因为每天都有人来回的走,已经变得很平坦,那里说是山上,比他们居住的平地只高出十米而已。 路景御从路楚尧手中接过水桶,说:“我来拿吧。” 路楚尧不由笑道:“水桶又不重,大哥也要和我争。” 路景御牵过他的手,碰到他的手指,路楚尧像触电似的一下缩回自己的手,说:“大哥,我自己走就好。” 路景御饶有趣味的说:“山路不好走,我们是兄弟,是不是应该相互扶持?” “其实这路不难走啊,林婆婆他们每天都来回走好几次……” 路景御已经抓住他的手,说:“他们长年累月的走,当然不觉得难走,可我觉得。” 路楚尧知道他在强词夺理,可他这么说,他总不好拒绝,只好任他抓住。 果然抓住对方的手,山路好走许多,起初是路楚尧走在前头带路,这样路景御也看不见他的脸色,跨过一条小溪的时候,需要踮着上面的石头踱过去,路景御一把拉住他在身后,自己先过去了,再拉着他过去,让他好生惊叹:“真不明白林婆婆他们每天都这样走,怎么就不修缮一条水泥路?” 路景御说:“他们常年居住海边,大海的变幻莫测告诉他们,没有一种生活是一成不变的,也许是习惯了既来之,则安之吧,他们都不想去改变什么?” 路楚尧诧异道:“大哥,你又不在海上生活过,你怎么也知道他们的想法?” 路景御说:“我猜想的,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想,一点也不难想到。” 此时天气大好,山上不乏姹紫嫣红的野花,二人慢腾腾的走,边走边看,路楚尧指着前面一簇灿烂的小野花,说:“这些野花好漂亮,可以采一些回去就好。” 路景御走过去一看,那是红色的小花,比拇指略大一点,漏斗状,花瓣层层叠叠,从淡红到深红,十分绚丽,走近还可以闻到淡淡的清香。 路景御只看了一眼,就说:“可以啊,这种花没有毒,我们可以采,山上有些花也许带有毒素的。” 路楚尧愕然道:“大哥怎么知道这花没有毒?” 路景御说:“就凭有人来采过这种花,你看,有些枝节都被折断了,一定是来挑水的小伙子想采摘下来送给心仪的女孩,可又不够自信,摘了几朵就放弃了。如果这花有毒,住在这里的渔民一定都知道,就不会有采撷的痕迹。” 路楚尧笑道:“大哥说的有理。” 路景御已经采摘了一小束下来,用一片长形的叶子简单绑成一个结,递到路楚尧面前,说:“给你的。” 路楚尧脸上的笑容瞬时僵住。 路景御看他不接,淡淡一笑,说:“以此束花庆祝我们大难不死,以后遇到凶险的事情都可以逢凶化吉。” 路景御说的话句句在理,让他无法拒绝,他能说遇到危险时,他不想化险为夷?可是,他刚刚说的,好像这花该是小伙子送给心上人的信物,他能接吗? 路景御看他犹豫,笑了笑,说:“怎么,忘了我们是兄弟吗?还有什么比兄弟的情谊更长久?” 他这话看似无可挑剔,路楚尧不是没有想过,也许还有一种情谊比兄弟之情更长久,但他不愿意因此而否认了他们的兄弟情义,于是伸手接了,说:“是的,大哥,我想我们兄弟之间的情义,永远都不要有隔阂,永远都长长久久。” “知道就好。” 他们很快就到了水井边,水井是方形的,上面有一辘轳连接了麻绳,麻绳末端系着一只小桶,就是利用这只小桶将水打上来。 路景御嫌辘轳太麻烦,放下水桶去打水,然后双手一拉一扯,几下就将水打了上来,够满一桶后,他本想一个人提着回去的,路楚尧说什么也要帮他一起提,二人左右一边,抬着一桶水回去。 一时,笑声在山间回荡,伴着几声鸟鸣,很让人心旷神怡,路楚尧都不愿意走得太快,仿佛回到前一世,在丽江的日子,以花鸟为伴,清风相送,以画为乐,夫复何求? 不同的是,而今身边多了个情意深重的大 作者有话要说: 30流云岛 他们抬水回去的路上,看见有一家小商店,路景御进去买了两套生活用品回来,好在钱包没丢,里面还有一些rmb。 他们回去以后,林婆婆已经开始生火做饭,路楚尧看见他们用的还是壁灶,一管烟囱直通房子顶端,烧的是柴草,一口烧热水的大锅,一口炒菜的小锅,还有一口煮饭的锅。 路楚尧放下水桶,林婆婆煮饭和炒菜的锅已经生火了,海鲜已经洗干净用一个篓子装着,看见他们回来,就说:“你们快去洗澡吧,洗了澡出来就可以吃饭了。” 路楚尧看也帮不上忙,收了他和路景御的衣服,说:“大哥,你先去洗澡?” 路景御说:“你先洗吧,现在有空桶,我再去提一桶水回来。” 路楚尧只好自己提水到里面的小浴室去洗澡,说:“大哥自己去提水,要小心一点。” “放心吧。”路景御已经提着桶上山去了。 浴室十分简陋,和他们的睡房只有一墙之隔,在门口挂了一块可卷起的布帘遮挡,路楚尧就用刚买来的毛巾,牙膏牙刷漱口洗脸以后,才痛痛快快的洗个澡,把自己彻底清洗干净,重现清爽的感觉,再换上自己的衣服,里外焕然一新,路楚尧觉得比什么都舒畅。 他洗了澡出来,路景御也提着水回来了,路楚尧把他的衣服挂到墙壁上,说:“大哥,你快去洗澡吧,有点饿了,我闻到香味,林婆婆的饭应该差不多做好了。” 路景御应着道:“好,你等我,我很快就洗好的。” 今天阳光明媚,伴着阵阵清风,天气很好,路楚尧在门外伸展着筋骨,昨晚睡在木板床上,上面只铺了一张草席,床也有点小,还要睡两个人,翻身都困难,感觉真的很不舒服呢,心想今天要是还不能回去的话,今晚能不能和林婆婆要一张床垫什么的。 路景御洗了澡出来以后,他们才一起来到林婆婆这里,林婆婆和小虎子住的小木屋隔了十多步的距离,这里每户人家都比较疏散,相隔一定的距离,也许是岛上无人管辖,民心都比较自由。 林婆婆已经做好了饭菜,在门口向他们招手:“快来吃饭吧,你们一定饿了。” 路楚尧进去一看,有红烧大黄鱼,水煮海虾,西红柿牡蛎汤,还有一碟清炒油菜,叫道:“好丰盛哦,林婆婆,你真好。” 林婆婆眉开眼笑:“你们把这些饭菜都吃完,才是对婆婆最好的赞誉。” 林婆婆盛了饭给他们,吃着可口的海鲜,路楚尧赞不绝口,林婆婆笑不拢嘴。 路景御虽然不怎么说话,从他吃得又多又快就知道,他也很喜欢这些饭菜。 吃了饭以后,林婆婆在灶头洗碗碟,路楚尧有一句没一句和她闲聊,多数是问小虎子如何如何,路景御最后看他眼神飘渺,望着大海若有所思,就知道他心有所想,问:“林婆婆,你们平时是怎么离岛到城里去的?小虎子又是怎么去上学的?” 林婆婆一边利落的洗着碗碟,一边说:“我们这个岛啊,因常年都有云彩萦绕,我们叫流云岛,我们岛上所有的人,出去都是靠着钟三叔的一艘大木帆船,我们出去卖海鲜,也是坐他的木帆船出去的,钟三叔的船啊,是我们全岛人的宝贝,离了它都不行。” 路景御又问:“他的船多久出去一次,我们也可以坐他的船离开吧,今天可以吗?” 林婆婆摇头说:“今天应该不行了,钟三叔一般是上午出去,下午回来的,这样,我每次到了周末知道小虎子要回来,都是早上坐船出去卖海鲜,下午就和他一起回来,三叔的船每隔一两天左右出去一次,昨天那场暴雨太厉害,他昨天没出去,今天也没出去,明天是周末,应该会出去的,要不,等下我去帮你们问问他,确定一下?” 虽然这岛上很宁静,不过路楚尧还是有些不习惯,他知道路景御一定也急着想回去,就说:“好啊,劳烦林婆婆。” 林婆婆说:“不麻烦,我也是想过去问他的,如果三叔明天出去,小虎子也要放假回来了。” 虽然林婆婆一直没有追问他和大哥的来历,不过路楚尧觉得也应该让她知道,嗫嚅着说:“林婆婆,其实,我们兄弟也是商人,因为遭人绑架,才来到……” 林婆婆连忙制止他,说:“小伙子你不必说了,婆婆知道你们是好人,其实婆婆只是个很简单的人,该高兴的时候就高兴,该我知道的事我自然会知道,不该我知道的事呀,我也不会追问,活得简单一点,何尝不是好事?” 路楚尧见她这样,只好不再说,路景御看他神情有些黯然,说:“楚尧,我们难得到了海边,不如出去走走吧,反正要等到明天才能回去。” 路楚尧也来了兴致,说:“好啊,也许可以到海边去捡贝壳。” 二人走到海滩上,沙子被太阳照得金灿灿的,越是靠近海面,沙子越是细软。 路楚尧和路景御干脆脱了拖鞋,赤脚踩在沙滩上,裤脚也挽到膝盖处,迎着海风从这边逛到那边,时而漫不经心的拾起几块残旧,又没有半点意义的贝壳和珊瑚礁,沐浴在阳光下,轻松惬意。 太阳越发的猛烈,路景御不想他这样晒下去,说:“很热了,楚尧,要不我们找个有树荫阴凉的地方坐一坐?” “也好啊。”二人笈着拖鞋爬上海滩上面的小山坳,找到一棵浓密的大树下,那里有几块光滑的石头,想是附近的人有时在这里憩息乘凉。 坐在石头上,看着蓝天白云下面的大海,天也蔚蓝,海也蔚蓝,一望无际,像一幅极好的水墨画。 路楚尧坐着都有些慵懒,看着路景御的下巴,上面还有一丝丝细小的疤痕,轻声笑道:“大哥,还痛麽?” 路景御用手指摸了下,说:“不痛,只是,以后可不许你这样,自己都那么瘦弱的,需要人来保护呢,就想逞能,你就没有想过那些人绑了你去,伤害到你了怎么办?如果我那时不能追上去,不能救你,你该怎么办,被他们注射毒品,若是今后上瘾了,你又该怎么办?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路楚尧挠着头,说:“当时情况太危急,哪里还想到那么多?我只是想着,那些人是要对付大哥的,如果大哥被他们绑架了,一定会用非一般的手段对付你,我不能让大哥出事,爸爸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大哥……” 路景御拉过他的手,说:“说什么胡话,爸爸怎么可以没有你?我们三兄弟都是一体的,爸爸缺了谁都不行,尤其是你,楚尧或许不知道,爸爸对你的期望是很大的。” “我再怎么有作为,也只是在设计领域,不像大哥接触的方面比较广泛……” 路景御打断他说:“我是指你是爸爸的好儿子,你做出的任何成就,爸爸都会由衷感到骄傲,只是这次,你真的太莽撞了,以后都不许再做出一些让我和爸爸担心的事,绝对不许,知道吗?” 路楚尧说:“其实我也不想的,我以为自己也可以保护你,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大哥来救我……可是,买钻石的事怎么办,那两个南非人会觉得我们失信于他们吧?” “这事你就不必担心,爸爸会处理的。我是担心,知道我们失踪被绑架了,爸爸现在一定非常着急,担心我们的安危……” 说起这个,路楚尧脸色也暗沉了下来,说:“是啊,爸爸,妈咪,还有哥哥,一定都担心得要命,要不大哥,我们去问问林婆婆,这里应该有电话和外界联系的。” 路景御拉着他的手,说:“我去问过了,我去买毛巾的那家小商店就有,也试过打电话,但一直不通,这里的信号太不稳定,断断续续,我只和爸爸说了一句话,后来一直都接不通,也不知他听清楚没有?希望他知道我们身处海岛,知道信号不好,不要太担心我们就好。” 路楚尧黯然道:“我们现在只能祈求明天一早,能够早点回去,明天再不能回去的话,我怀疑爸爸会叫人把整个海域都填平的。” 路景御笑道:“你以为这是你想早就可以早?不是还要和大家一起乘船出去嘛,别急,天也塌不下来,不要想太多,这里乘船到h市,也只要一个小时左右,会很快就到家的,也让爸爸知道,即使是被绑架到荒岛,历经海上狂风暴雨,惊涛骇浪,我们也有能力自救,完好无损的回到他身边。” 看着这样意气风发的大哥,路楚尧也感到欣然,说到这里,他才想起:“大哥,你昨天和那些歹徒搏斗,身上哪里受伤了?还有在海上的时候,那么凶险,那么恶劣,身上一定受伤了,给我看看。” 说着很紧张的翻开他的衬衫,看他腰上和背上有没有伤。 路景御把他的手放在肩背的一侧,说:“就是这里有点痛,被他们的老大重击了一棒,你帮我按按,很快就没事的。那帮混蛋,下次让我看见他们,一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路楚尧翻开来一看,已经青紫了一块,手指在那里按压起来,说:“大哥你忍着点痛。看他们对我们恨之入骨,他们都是余来瑄的人吧,他们甚至都贩卖毒品了,还将毒品藏匿在荒岛上,他们这样做太目无纲法,还不知要害了多少人。” 路景御说:“都怪我,一心以为有阮兆纶暗助,都疏于防备,正巧昨天手机没电,该死的,阮兆纶想找也找不到我,才酿造了这一场悲剧。” 路楚尧也说:“其实我也是的,一开始从珠宝展回来时,我是十分担心余来瑄对你报复,发生了小敏敏那件事后,听你说有阮兆纶可以帮助你,我也放下心理防备了……以后,不管怎样,还是不要再掉以轻心,酿成更大的悲剧才好。” “哎呀。”路楚尧按压得太用力,路景御吃痛叫了起来,路楚尧忙说:“把大哥按痛了,我轻一点吧。” 路景御笑道:“我逗你的,一点也不痛。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开心,我们回去了,要想办法直捣余来瑄的老巢,将他们藏匿毒品的地点败露,让警方的人去对付他们。” “只怕他们知道我们大难不死逃过一劫,他们已经将毒品转移了。” 路景御赞许的看着他,路楚尧被他看得有点慌,问:“大哥怎么啦,我说错了吗?” 路景御说:“没有说错,我在想你的话没错,他们可能会转移了毒品藏匿的地点,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来不及转移……” “有什么可能,他们会来不及转移?” 路景御笑而不答,说:“楚尧不要问太多,如果事成,你自会知道,如果不成,现在说了也没用。” 路楚尧知道他有时做事喜欢神秘,也不再追问他,一边给路景御按摩着,直到困乏了,才靠着路景御的背上睡去。 海风有点腥咸,不过还是比较清爽的,吹拂着树影摇曳,远处还能看见几只白色的飞鸟飞过,流云岛也岛如其名,流云朵朵,半舒半卷。 路景御轻轻翻过身,让路楚尧躺在他怀里,可以睡得更舒服一些,心有感触,悄悄啄了下他的脸颊,看着他淡红色的唇,最终还是没有吻下去,靠在他肩上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等待他们激,情的一夜。。 这章本来想昨晚发的,但我实在郁闷1.4+只有3个留言--|||所以想看看早上发文会不会好一点??? 31激|情之夜 他们在树荫下睡了个午觉回来,已是下午两点多,林婆婆煮了海鲜粥给他们吃,海鲜粥非常鲜美,二人都吃了两大碗。 林婆婆和他们说了,明天一早就有船可以离开,路楚尧听了很高兴,他们很快就可以回家,吃了海鲜粥以后,又跑到那家小商店去打电话,始终还是打不通,心想反正明天就可以回去,只好作罢。 路楚尧又向林婆婆讨了跌打之类的药酒,说大哥昨天在海上救他的时候受伤了,想给他擦一擦,按摩一下。林婆婆也没有追问太多,拿出药酒就递给他。 路楚尧找了个阴凉的树影下,帮路景御在受伤的肩背上涂上药酒,再给他按摩起来。 虽然路楚尧的按摩手法不太好,但他指腹手感柔滑,力道不轻也不重,路景御感觉很受用。 他们坐在树荫下乘凉,比起留在木屋里蒸包子似的,他们更愿意坐在外面吹风,和岛上的两个小孩子玩耍了好一会,消磨了两个小时,才又回去帮林婆婆上山去打水,这次他们可熟稔多了,路景御也不要路楚尧帮忙,提着林婆婆挑水用的扁担,两端提着水桶就去挑水。只是路楚尧无所事事,也陪着他一起上山去。 后来路楚尧回想起他们这一份备受争议的感情时,回想起在这海岛上和路景御在一起的生活,真的感觉非常的轻松惬意,没有纷争,没有争斗,没有伤害,无论是午间树荫小憩,听波涛拍岸,还是一起上山去打水,看两边的花木虫鸟,他都觉得那是最平凡的幸福,冥冥中他们的心已经在靠近。 路楚尧陪着路景御上山挑了两趟水回来,把采摘的野花放在他们小木屋的窗口,晚风轻送的时候,还可以闻到淡淡的馨香。 然后路楚尧便开始洗澡,虽然不能换衣服,他穿着小虎子的衣服觉得不习惯,但想起明天就可以回家,一个晚上的时间而已,也就忍忍吧。 林婆婆晚上依然是做差不多的饭菜,他们仍然吃得十分开心,林婆婆是个豁达乐观的人,她没有在他们面前提起过,她的儿子儿媳都是在海难中离逝,路楚尧也是下午和邻居的孩子一起玩耍时才听说的,后来小虎子都是林婆婆一人带大,艰辛可想而知,更加钦佩林婆婆的毅力。 林婆婆知道他们明天就要离开,还是有些舍不得,他孤寂久了,难得有人来陪她一起吃饭,而且还是“那么俊俏的人儿”,她自是非常乐意的,不过想到他们回去也有他们很重要的事情,那里才有他们的家人,而且小虎子也可以回来陪她,她也渐渐展露笑颜。 是夜,有一轮弯月,从海上徐徐升起,照射在墨蓝色的海面上,折射出诡异的银光。 海上人家习惯了早睡早起,饭后不久,林婆婆就去睡了,路楚尧和路景御回到小木屋,灯光有点晕暗,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路楚尧和路景御不习惯早睡,缓缓走出小木屋,踏着淡淡的月色,漫无目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最后,岛上所有的人家都睡了,只剩下他们这一盏灯还亮着,路景御说:“楚尧,回去睡吧,明天可以早一点起来,你不是很想回去了吗?” 海风越吹越急,岛上已经有了些许寒意,路楚尧只好和路景御一起回去睡了。 路楚尧已经向林婆婆讨来了一张薄毯子,垫在木板床上,不然这木板床太硬,睡得实在不舒服,也够他们受的。 路楚尧道了声晚安,把毯子铺好,便躺到里面去。 路景御闭了门熄了灯,也翻身上床,薄被横在他们中间,只盖在小腹上。 他们都是习惯了睡柔软大床的人,一下子两个人窝在一张小木床上,非常难受,好在他们睡姿都比较好,也比较老实,路楚尧便侧着身,背对着路景御而睡。 路景御把薄被从小腹上往上拉,想盖到胸口上,路楚尧也没有拒绝,只是手脚都露在外面,夹着薄被睡。 他却没有想到,路景御的手臂就从他腰间横了过来,脸抵着他的背,从背后搂着他睡。 路楚尧很不习惯这种亲热的方式,怎么说他们也只是兄弟,而且,他并不迟钝,多少也感应到路景御对他的不寻常,虽然不想承认,到底是欺骗不了自己。 路楚尧受惊似的将路景御的手臂拿开,说:“大哥的手不要压着我,我不习惯有东西压着睡。” 路景御缩回手臂,说:“怎么啦楚尧,觉得大哥很陌生麽,离大哥那么远?” 路楚尧忙说:“不是啊,只是天气热,又没有空调,我不习惯靠得太近。” “楚尧,我好想抱着你睡……”路景御喃喃自语。 路楚尧愣了一下,装作睡着没听见。 路景御已经将手臂从他脖子下面穿过去,抵在他背上抱着他。 路楚尧吃了一惊,忙推开他,说:“大哥,你是不是糊涂了,看清楚我是楚尧,是你的弟弟,不是小步,也不是你喜欢的那些男人,你不要抱着我,我真的不习惯。” 路景御直直看着他,说:“我没有糊涂,我知道是你……楚尧,正因为知道是你,我才想抱着你睡,你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路楚尧已经推开他的手,说:“你什么心思,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总之大哥,我和你……不是一类的人,你或许只喜欢男人,可我不喜欢,我喜欢的是女人,你明白吗?我和你不一样的,大哥不要把我当做你喜欢过的那些人。” 路景御半响不做声,好一会,才对着空气喟叹一声,说:“楚尧,你确定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你多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你现在还确定你只喜欢女人吗?楚尧,我知道你一定会想到逃避,可是请你问问自己的心,问问你自己,不要欺骗自己,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 路楚尧也不想因为这事而伤害到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怎么说路景御也是个好大哥,就说:“大哥,我真的确定我对你不是喜欢,只是敬慕,敬佩,只是把你当做很好很疼爱我的兄长,大哥,你是我的好大哥,你可以爱别人,可以爱小步他们,可是你不能喜欢我的,你不该存有那样的心思,因为我们是兄弟!” “可是怎么办,我已经喜欢上你了。”路景御又对着他的背,说:“楚尧,我已经忍过的,也克制过,可是,我还是过不了自己的一关,我是真的喜欢你,正如你对唯一的阐述……也许这一生不止是爱过一个人,可是到最后,心里想拥有,想要守护的,只有唯一一个。” 闻言,路楚尧已经举起左手手腕上的手链,黑暗中想摸黑除它下来。 路景御一把握住他的手,说:“已经来不及了,楚尧,你已经戴上唯一的手链,你在我心里,就是唯一的……” 路楚尧嚷道:“我就该知道,你送我这个手链不止是因为它是我设计的这么简单,我真傻,我以为大哥也和我一样,只是单纯的兄弟之情,为什么要在我们兄弟之间,强加上别的因素?不觉得是对我们兄弟的一种亵渎吗?” 说起这个话题,路景御也显得很激动,他握着路楚尧的手腕,说:“楚尧,不要欺骗你自己了,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只是还不想承认……” 路楚尧使劲摇头,拒不承认:“不是,我不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喜欢上大哥……” 路景御说:“没有想过,不等于你就不会喜欢,你没有想过,这种喜欢是潜意识的,在你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你已经本能的反应出来了。” “没有,我没有,一定是大哥弄错了。” 路景御又说:“你说没有,那好,我问你,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为什么在看见有绑匪劫持我的时候,你会推开我宁愿自己被绑架?” “我,我不想他们伤害到大哥,你是我大哥,小敏敏也不能没有你,总之,我当时只想着,不能让他们带走你,不然,他们一定会比对我更凶残百倍的方式加诸在你身上……” 路景御数着下去,说:“还有,我到了荒岛上去救你的时候,你看见他们的老大拿着铁棒要杀害我,为什么没有想到要躲开,反而只是推开我,想替我挨那一棒?你有没有想过,你挨了那一棒,很可能会死的……” 路楚尧睁大了眼睛,为什么?那是他潜意识本能的反应,他当时都吓呆了,哪里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很害怕,害怕他一棒下去,从此就和大哥阴阳相隔……” “你怎么没有想到,你替我挨了那一棒,我们也将阴阳相隔?” “我,我当时太过害怕,没有想太多……”路楚尧开始觉得自己的回答很没有说服力。 路景御抓住他的手腕,说:“最重要的,你明知道唯一是什么意义,你都愿意一直将手链戴在手上,从没有舍弃,你敢说,你心里没有我的话,能做到这点吗?” 是啊,他为什么要一直戴着路景御送给他的手链?手链的寓意,是他自己阐述的,在路景御送给他手链的时候,他就该发现问题的,是他不愿面对问题,还是他已经默认,已经默默接受? 他接受?! 这是路楚尧怎么也不肯承认的,可是,他又该怎么解释? 路景御扳过他的身子,让他面对自己,说:“楚尧,不要躲避了,你是喜欢我的,想想我们这一路一起经历的风雨搏斗,生死相随,想想我们在这岛上生活了一天两夜的点点滴滴,你别想不承认,你没有喜欢过我……虽然我是你大哥,我们是兄弟,可这些很重要吗?可以阻挡我们相爱吗?不要用世俗的目光去判断吧,你是个自由的人,世俗永远无法束缚你,无法将你羁绊。” 路楚尧仍然一个劲的摇头,他觉得脑袋很涨,没有办法思考,他已经想不到更充足的话来反驳他。 路景御拂去他耳鬓的发梢,抵在他耳边说:“楚尧,相信我,你是爱我的。” 不给他反驳的余地,拥着他的肩,已经吻住他的唇! 路楚尧有一瞬的呆愣,他已经被吓到了,他没有想到,路景御会亲吻他,呆得不知该怎么反应? 路景御开始只是试探性的轻吻他的唇,在他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才转轻变重,舌尖忘情的舔着他的唇瓣,吸吮着,继而深入到他唇齿里面,从口腔壁一直到喉间,令路楚尧几近窒息,那是属于路楚尧的气息,是他喜欢的,仿佛他的口腔内有令他流连忘返的芬芳,最后才挑起他的舌尖,与之交缠。 路景御的手臂紧紧圈着他,他吻得很忘情,仿佛被他拥在怀里的,是他最宝贝的人,无限缱绻,手掌从他肩上抚摸到腰上,只想把他融入到体内。 该死,为什么这个吻会令人如此留恋? 路楚尧很少和人接吻,以前和女朋友在一起,都是他主动,这样被人这么激烈的亲吻,还是第一次,并不觉得讨厌,反而,有一些期盼和喜欢,路景御像对待最宝贵的人,舔着吻着,他可以重重的吻,却不会伤害到他,如果他要反抗,只要推开他就可以。 于是,在路楚尧反应过来他被自己的大哥亲吻时,一把推开了他,仍喘息不已,说:“大哥不要,我们不可以的,不要这样对我。” “楚尧,不要忘了我们……” 路楚尧已经打断他,说:“大哥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我嘴笨,说不过你,大哥只要说出一个理由,我都没有办法反驳,可是,我还分得清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情,我们不应该的,我没有办法接受,爸爸也不会接受我们,还有小敏敏……” 路景御也很黯然,他想到路楚尧会拒绝他,但他没有想到路楚尧会抗拒得那么强烈,半响才说:“楚尧,你是说,我们有的只是亲情,没有爱情?那么爱情宣言里的生死相随,患难与共,同舟共济,又是怎么回事?你是自己不愿意接受我?还是因为爸爸的不接受才不接受我?你真的分得清吗?” 路楚尧拼命摇头,最后是掩住自己的耳朵,说:“不要说,大哥不要再说了,我什么都不会听,我要睡了,大哥不要再吵我……” 说完,他已经翻过身去,卷着薄被,捂着自己的耳朵,再也不理会路景御。 什么爱情宣言,什么生死相随,他的生命里都没有经历过这些,虽然他有过两次生命,可他一直是个太平淡的人,没有那些轰轰烈烈为爱生也可以死也可以的爱情,他只想平平淡淡过一生,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而已。 因为自己不愿接受路景御,还是因为爸爸的不接受他才不接受?他没有想过,他只知道,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他们家势必引起血雨腥风,大闹不止,这些都是他不愿意看见的,路景御已经那么爱他,如果他也不能把持自己的话,他们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那样,爸爸该怎么办?小敏敏又该怎么办? 小敏敏还那么小,他还不懂得什么是爱情,等他以后长大,他怎么能接受自己的爸爸和自己的小叔在一起?为什么路景御只能想到怎么说服自己去爱他,却没有想过这些复杂的问题?敢爱敢恨没有什么不好,可也不能脱离现实啊。 路楚尧蒙着头,仿有濡湿的液体滴落,他知道他还年轻,还有输的资本,可是他输得起爱情,却输不起亲情。 他爱他的家人,他不愿家人为了他受到伤害,如果他真的和路景御在一起,对家人打击最重的,必定是他们,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路景御也知道他的选择没有错,只是他已经爱得不能回头了,才让他不顾一切的想得到他的爱,他是对的,只要他们不在一起,就不会伤害到家人,痛的,只是他们的两颗心而已。 “楚尧,你睡吧,不要想太多,大哥不想你难过,有什么需要背负的,让我一个人承受好了,我想给你的是快乐……” 轻声低诉着,终是没有勇气,再拥他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中的七夕情人节,正好更上激,情的一章,虽然有点小小的遗憾。。 星桥鹊驾,乞巧为伴,祝天下有情人长长久久,缠缠绵绵。。 32海上短聚 清晨,路楚尧很早就起来,没有惊动路景御,就推开门出去。 今天是可以出海的日子,很多人都早早起来去捕鱼,想在今天多卖点钱,路楚尧还能听见他们从海边传来欢快的笑声。 路楚尧来到林婆婆这里,林婆婆不在,门只是关着,没有锁,路楚尧推门进去挑起水桶,就上山去挑水。 等他挑着水回来,路景御已经在路口等着他,说:“楚尧,怎么也不等我起来了再去挑水?” 路楚尧淡淡的说:“没事,我去挑也一样。” 对于昨晚的事,他们都闭口不提,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回到林婆婆那边,他们用脸盆洗脸漱口以后,林婆婆已经捕鱼回来,欢声笑道:“你们都起来了,今天真好,捕了很多海虾,出去可以卖个好价钱呢,然后和小虎子一起回来,可以给他买他喜欢吃的酱板鸭。” 路楚尧看她为生活劳苦奔波,就说:“婆婆,我很喜欢吃你的海鲜,把你捕到的海鲜都卖给我好了。” 林婆婆笑道:“可你也吃不了那么多啊,岂不是糟蹋了婆婆的海鲜?婆婆知道你心地善良,没事的,婆婆已经习惯了这些买卖,今天能把海鲜都卖完的,然后就去接小虎子。” 因为很快要坐船出去,林婆婆只煮了海鲜粥吃,路楚尧是很感谢林婆婆这两天的悉心照料,说了很多感谢的话,林婆婆听了就说:“你这孩子总是那么客气的,能帮我还不帮麽?你再说就是见外了哦。” 路景御的钱包里还有一些钱,他带的都是卡,钱虽然已经不多,但他还是全都放在他们睡的木板床的枕头底下,他知道今晚回来,林婆婆一定会给小虎子重新整理床单,到时候她一定能发现。 他只是想表达对林婆婆的感激,他想亲手给她,又怕她不接,只好这样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平静的海面碧波千倾,是个出海的好日子。 钟三叔的木帆船很大,都是木质结构,能容纳一百人左右,当然,出来的人多数都是去卖海鲜的,大半的地方都堆放着一桶一桶的海鲜,已经坐不下那么多人,不过岛上的人家本就不多,所有的人加起来,也就一百多人而已,出去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不怕坐不上。 路楚尧帮林婆婆把海鲜都搬上船了,看见其他人也把海鲜搬上去以后,才和路景御上船去,海鲜都整整齐齐的贴着自家的标签,堆放在一个角落,路楚尧他们就坐在另一边,笑语阵阵。 钟三叔昨天就听林婆婆说了,今天有两个小伙子和他们一起出海,看见路楚尧和路景御上船,他也不惊奇,看人都到齐了以后,就扬帆。 看见几个小伙子也帮钟三叔一起张帆,路楚尧也想过去帮忙,但他发现他还不懂得那些技巧,只好作罢,靠在栏杆上看着海岛渐渐远去,一层层雪白的浪花在后退。 路景御默默的站在他旁边,经过昨晚对路楚尧吐露心迹被拒以后,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对他,生怕再碰触到那一道伤口,有些事不必说得太明白,放在心里就好。 海岛已经被海洋淹没,只能看见蔚蓝的海面,据钟三叔说,他们已经在到h市的航线上,离h市越来越近,已经能看见其他的船只驶过。 路楚尧对这些都漫不经心,路景御却很仔细的看着过往的帆船游轮,忽指着一艘游**声喊道:“爸爸,是爸爸!” 路楚尧听到他呼唤,循声望过去,果然看见对面的游轮上,赫然是路裔天的背影,接着是方筱柔,路楚驰等人,忙也手舞足蹈的大叫起来:“爸爸,妈咪,哥哥!” 可是风很大,路裔天他们没听见,游轮开得很快,路楚尧都急了,钟三叔他们听见路楚尧喊着“爸爸”,知道是他们的亲人,连忙举起船上的红旗,摇曳起来。 摇曳红旗十分显眼,很快游轮上有人发现他们,路楚驰眼尖,最先看见路楚尧和路景御,路楚尧的嗓子都快喊破了,钟三叔也改变了航线,向那游轮靠近。 路裔天看清楚是他们以后,激动得差点掉下泪来,也终于可以放下心头的大石,连忙吩咐舵手转移方向,靠近帆船。 从游轮上放下梯级,路楚尧和路景御踏着梯级过去,一把就抱住了路裔天和方筱柔,叫道:“爸爸,妈咪,我可想你们了,真的好想你们……” 方筱柔已经泪眼婆娑,拍着他的背,说:“楚尧,我的宝贝,你终于回来了,妈咪快担心死了……” 路裔天也是氤氲着双眼,说:“总算是找到你们,今天要是再找不到你们,我就要填平这一片海域……” 路景御也过来握着他的一只手,一边握着路楚驰的手,说:“爸爸,楚驰,我和楚尧都没事,是岛上的一位婆婆救了我们,不能坐船出来,岛上信号又极度不稳定,也不能打电话,让你们都担心了。” 路楚驰快人快语,抢着说:“大哥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么担心你和楚尧,爸爸两天都没有合眼,我和妈咪都担心得吃不好睡不好,叶姨也是的,还有小敏敏,不肯去上学,只嚷着要爸爸……还是爸爸哄着他,他才乖乖听话去上学的。” 路楚尧这时也放开了路裔天他们,说:“知道你们一定会担心的,我和大哥都第一时间坐船出来了,我们昨天就没事,只是没有船出来,又打不通电话……” 杜峰也走了过来,笑吟吟的说:“景御,你们都没事就太好啦,今天再找不到你们呀,我这宝贝游轮就要被你们爸爸穿肠破肚,挫骨扬灰了,谢天谢地,我的宝贝游轮终于可以平安无事,功成身退了。” 杜峰是个五十岁的人,事业有所成,平时就喜欢驾着游轮扬帆出海。 路楚尧道了声谢,又指着木帆船说:“爸爸,就是船上的林婆婆救了我和大哥的,爸爸,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她?还有其他都是岛上的居民,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路裔天听说了,和路楚尧,路景御一起上了木帆船,走到林婆婆面前,路楚尧说:“林婆婆,这是我爸爸,我爸爸是来感谢您的。” 路裔天诚挚的说:“林婆婆,谢谢您救了我儿子,您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你要我怎么报答你都可以。” 林婆婆当然不知道路裔天是个什么人物,也不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承诺有多么重,换了别人,不从他身上敲诈个几亿上天入地也不罢休,林婆婆只是局促的说:“别这样,林婆婆不敢当的,其实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只是刚巧出来看见他们躺在海滩上,我不可能见死不救啊,你们,你们就别客气了。” 尽管林婆婆这么说,路裔天还是拿出一张卡递给林婆婆,说:“婆婆,我知道你是义薄云天,不过,不做点什么,我会过意不去,这张卡,里面有一笔钱,不是很多,聊表敬意,希望婆婆不要拒绝。” 路楚尧也说:“是啊婆婆,你就收下吧,你不收下,我和爸爸,大哥都不会安心的。” 听他们这么说,林婆婆只好嗫嚅着收下。 路楚尧又说:“爸爸,他们都是出去卖海鲜的,海鲜都很鲜美,很可口,我很回味呢,我们都买下来好不好?” 路裔天看了看船上堆砌的海鲜,数目还是蛮多的,至少可以办十个海鲜宴,但宝贝儿子这么说,平时他都难得在自己面前撒娇一次呢,当然是不好拒绝,吃不完,不是还可以送人麽,瞧杜峰已经虎视眈眈了,就说:“好,我把所有海鲜都买下,筱柔,拿钱来。” 方筱柔是他们家的财务大臣,现金都在她身上,他们这次出来是为了找路楚尧他们,她身上也没有带多少现金,加上路楚驰身上的,也还不够,于是对杜峰说:“老杜,再借你一点钱,我让裔天连同这次的人情一起还你。” 杜峰哭笑不得,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吐,取出一沓rmb给她,笑道:“嫂子,你可要在老路面前多美言几句哦,下次打球悄悄输给我就好了。” “我晓得。”方筱柔轻笑着,拿了钱,才走到木帆船那边,杜峰游轮上有好几个工人和舵手,杜峰让他们都过去帮忙搬运海鲜过来,方筱柔一桶一桶的数着钱给岛民。 林婆婆他们想着反正是一样的卖海鲜,卖给他们还更轻松,不必守着摊子和人讨价还价,而且方筱柔感激他们救了宝贝儿子,她只看大概数目,不让他们亏钱就可以,最后把所有海鲜都搬运过去,手上的rmb也差不多用完。 在这个当口,路景御拉着路裔天上了游轮,游轮上有一间私人密室,他们进了密室去有事商谈,路楚尧知道是说对于打击余来瑄贩卖毒品的事,也不去打扰他们,只和方筱柔,路楚驰说着别后的情况。 路楚驰听他说到被绑架的凶险情况,和在海上搏斗的事,又是心悸,又是钦佩,有了大哥的保护,他们终于脱险没事。 路景御和路裔天很快从密室出来,路裔天一出来,就将杜峰那边的工人和舵手全都召集在一起,勒令他们对路景御和路楚尧被救的事封锁消息,不可对外走漏半点风声,至于缘由,他们不必追问太多,照做就行。 因为路景御和路楚尧整整失踪两天,路裔天放心不下,早就去报了案,警方也在追查他们的下落,只是一直都没有一点线索。 路裔天他们昨天就坐着杜峰的游轮出来寻找了一整天,毫无收获,今天又是很早就出来寻找,若是再找不到他们,路裔天都要急疯的。 他们的行踪,余来瑄一定都派人在暗地里关注着,他们回到陆地就有人跟踪,知道他们寻找不到路景御和路楚尧的下落,在那样疾风骤雨的天气里逃出海岛,可说毫无生还的可能,第一天搜寻不果,他们生还的机会就更加微乎其微。 只要路景御死了,他的那些毒品才可以继续安全的留在海岛上,否则,只怕他们需要做的事情将更多更麻烦。 路楚尧想,这大概就是路景御说的,只有这个可能,余来瑄才不会将海岛上的毒品转移,但能不能瞒天过海,他却不能确定。 最后他们兵分两路,路裔天和方筱柔继续留在杜峰的游轮上,装作去寻找路景御他们,路景御兄弟三人则乘坐钟三叔的木帆船一起回h市,林婆婆和岛上的人虽然不解他们为什么有游轮不坐,还要和他们一起挤在木帆船上,他们也不是多事的人,自然不会问太多。 兄弟三人上了木帆船,就进了船舱里面,他们现在不宜露面。 林婆婆他们虽然把海鲜都卖给路裔天了,但难得一番出来,当然不会就这样回去,而且,他们刚刚拿了钱,也想出去买些东西呢,像林婆婆,她还要去接小虎子回来。 帆船靠岸到了h市,船上的人纷纷下船,路景御兄弟三人戴上他们遮阳的草帽,也混在他们当中,等到了人多的地方,才和林婆婆告别离开,对她千恩万谢。 路楚驰是坐车出来的,但他怕被盯上,早把车钥匙交给了方筱柔,三人招了辆计程车,顾不得回家,已经奔向警局而去。 路景御也联系上阮兆纶,得知他当天为了联系自己,急得差点没引起余来瑄的怀疑,接到路景御的电话以后,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才关心的问他是怎么脱险的? 路景御可不和他废话,三两句交代清楚以后,就告知他余来瑄的毒品藏匿的地方,这可是阮兆纶在余来瑄身边潜伏一年都打探不出来的机密啊,他一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路景御说,他现在就到警局报案,让他和警局的人联络,部署计划。 警局里的人一听说是关于他们盯梢了几年的余来瑄贩毒团伙,神经都兴奋了起来,对他们详加追问经过,路景御是个没耐心的人,听他们问得详细,差点破口骂人,虽然他们是白,余来瑄是黑,他不怕曝光,可他就是没耐性对他们说那么多,最后还是路楚尧帮他补充,警局的人才放他们出来,并要他们随时准备“协助调查”。 从警局出来,他们才各自回家,等着收听余来瑄被捕的消息。 路楚尧本来想过去看看小敏敏和叶晴,但他现在不想再和路景御单独在一起,只好作罢,叫路景御告诉小敏敏和叶姨不要担心他,他已经没事了,然后才和路楚驰一起乘车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回到家了,两兄弟还有什么感情纠葛呢??? 瞧我这只小蜜蜂每天都勤劳更新,各位看官鼓励一下吧╭(╯3╰)╮ 求包养 33守护幸福 他们回来的时间,正好是十一,加上周末就有五天假期,这时候许多人都结伴出游。 因为要躲避余来瑄的耳目,路楚尧不能外出,路楚驰想和他一起出去游玩也不行,他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知道路楚尧已经没事,身上也没有留下伤痕,就约了女友出去玩。 路楚尧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手上的手链摘下来,手链可以摘除,心里的那份感情呢,是不是也可以? 想起因为这根手链,他差点背负了一份不该有的感情,他就很难过,莫名的,路景御的音容笑貌,在这时候窜上他的脑海里,“红色代表了热烈,鼓励,信心……”“已经来不及了,楚尧,你已经戴上唯一的手链,你在我心里,就是唯一的……”他说的话,言犹在耳,只是他们的心境,再回不到当初。 路楚尧用原来的盒子,将手链包装起来,想了想,便塞入到抽屉的里层,用书本压在底下,如果可以,他以后都不想再看见它。 不能外出,对于性格内敛的路楚尧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在家里上上网,看看书,时间也很快打发,路裔天的书房有许多好的藏书,没事他就拿了书本,坐在阳台的太阳椅上看也很逍遥惬意。 路裔天和方筱柔回来看见他很安静,找他谈过一次话,知道他已经完全没事,绑架的事也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什么阴影,也就渐渐放心。 警方在十一这几天也没有歇着,他们一反常态的积极进入备战状态,他们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和余来瑄身边的阮兆纶取得联系以后,仔细部署了计划,里应外合,狙击非常成功,在第二天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余德牧藏匿毒品的老巢一举歼灭,搜出海岛上他们来不及转眼的大量赃物,并将他们的头目余德牧和他的情妇冯小立,和手下几十人一起逮捕,遗憾的是,余德牧之子余来瑄畏罪潜逃,事发以后就不知所踪,警方已经下达文书通缉他。 路景御听说了这个消息以后,只是冷笑一声,狡兔尚有三窟,何况余来瑄并不笨,更重要的,他身边不可能没有一个愿意为他死的“兄弟”。 因为这事是由路景御和路楚尧被绑架而引起他们报案,他们也差点受到毒品危害,警方的人特意要他们到警局去“协助调查”。 调查的结果很顺利,只是余来瑄逃脱,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阮兆纶在这次事件中功劳甚大,他在余来瑄身边潜伏了一年,如今终于恢复警员身份,令他意气风发。 阮兆纶因为刚回到警局,还有许多事要忙,他只匆匆和路景御交谈几句,就约了他有空出来打球,或者赛艇什么的都可以,路景御自然是答应。 路景御和路楚尧一起离开,路楚尧走在前头,他是自己坐车过来的,没有和路景御打招呼,就想上车离开,刚打开车门,就听见路景御叫住他:“楚尧。” “大哥有事吗?”路楚尧回头望着他。 “没什么,两天不见你,有点想你。”某人幽幽的说。 路楚尧不想听他说这些,打开车门就要进去,路景御拉着他的手腕,一眼就看见他的手腕是空着的,这也是他意料中的事,没有太过失落,说:“楚尧,和大哥去喝杯咖啡吧。” 路楚尧摇头,说:“我不去,咖啡喝多了晚上睡不好,大哥,没事我先回去……对了,叶姨和小敏敏还好吗?” “他们都很好,只是小敏敏总是吵着没人陪他玩,小家伙不高兴呢,要过去看看他麽?” 问出这句话,路景御也没想得到路楚尧的答应,果然,路楚尧说:“我不去了,有五天长假,大哥没事可以带他出去玩的,不要总是闷在家里……大哥我先走了。” 说完,不待路景御答应,已经上车驱动了车子,径直离开。 路景御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知道他在躲避着,或许,从他选择这份感情开始,他就该知道,这条路注定很难走。 怅然若失,最后才孤身离开,心里想着,还有漫长的三天假期,或许他真的应该带小敏敏出去散散心。 剩下的三天假期,虽然不必再遮掩自己的行踪,但路楚尧也没有外出,仍然呆在家里看书上网,偶尔兴致来了,就在阳台外面支起一块画板,调色作画。 这天傍晚就是这样,路楚尧不想看书,也不想上网,借着落日的余晖,坐在阳台的板凳上开始作画。 他许久没有画画,感觉都有点生疏了,不过他现在心境平和,倒也不在意画得好不好,只是心里有些话说不出来,从画中抒发出来,就觉得心里好受一些。 路楚驰在他房门外敲了半响,他都没有听见,路楚驰急了,拿了方姨的备用钥匙开了门进去,他们不在的时候,方姨都是用备用钥匙开门给他们清理房间的。 看见路楚尧不在房间,最后才在阳台外看见他在画画,阳台上树木丛丛,曲径通幽,十分安静,难怪他半天也没有听见自己敲门。 路楚驰以为他大概也是画蓝天白云,或者是眼前的景物,以前在纽约,他就是这样,没事就喜欢写生画画,多是画眼前的风景或者人物,有时也会摆一些花草水果静物作画。 路楚驰没有惊动他,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后,恶作剧似的拍了下他的肩:“楚尧,在画什么?” 路楚尧被他一惊吓,画笔立即掉落,抹绿了一片画布,回头看见是他,也没有好气,说:“没什么,哥哥总是这样,就喜欢恶作剧吓唬我。” 收拾了画笔和颜料,突然就没了作画的兴致,也不再强迫自己,站起来把颜料和画笔拿去洗干净。 路楚驰看着他的画布,疑惑道:“楚尧,你这画的是什么?不是我们家的风景,也不是纽约,是我没见过的,是哪里?有这么个地方麽?” 路楚尧把画布收了起来,说:“应该没有吧,是我自己想象胡乱画出来的。” 看见路楚尧闪烁不定的眼神,路楚驰忽说:“天空下白云朵朵,绿草丛生,岩石山路,一条小溪横亘其中……难道那就是你和大哥被救起来的海岛?” 路楚尧愣了一下,说:“不是啊,我都没有想到要画那个海岛,哥哥你想多了,是……刚刚看了一本书上的描写,觉得景致不错,就画下来了。” “是这样,你还以为你画的是海岛,不过就算画的是海岛也没什么啊,你和大哥在那里也经历过一番磨难,意义会比较深重嘛。” “可不是麽,不过我还真的没有再想海岛上的事了。”路楚尧连忙转移话题:“哥哥,你现在没有约会,和我玩一会对打游戏吧。” 听说玩游戏,路楚驰也来了兴趣,笑道:“你和我对打,还不是注定输给我?不过左右无事,就陪你玩玩吧。我说楚尧,你什么时候才肯出去约会,告别单身?” 路楚尧把清洗的颜料和画笔都放好,不在意的说:“我不急,不是哥哥还没有成家麽?哥哥也应该收敛一下性子,女朋友换得太勤,爸爸会更加担心你。” 路楚驰叫屈道:“我回国几个月,也就只换了一个好不好,那个还是以前留下,剪不断理还乱的,被我快刀斩乱麻以后就一直和这个交往,没有再找别人,我已经很定性了,不要再用以前的目光看我。” 路楚尧看他紧张的样子,笑道:“看来哥哥是有了些改变呢,知道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路楚尧揽着他的肩一起出去,说:“楚尧你和我是孪生兄弟,不是别人。” 路楚尧只笑笑,和他一起专注的玩起游戏。 一晃假期已经过了大半,只剩下明天最后一天,就又要开始上班了。 路楚尧和路楚驰是没有去上班,不过他也知道,路裔天和方筱柔也没有怎么歇着,四天中就有两天在hk那边开会,据说路裔天在hk已经看中了一栋楼宇,决定想买下来,带着路景御一起过去看,如果他也觉得合适的话,就买下来。 从hk回来,路裔天只对路楚尧说,十有**会买下,那个地段都很不错,交通方便,也比较安静,他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去看房,觉得合适他就想定下来。 说完这些,他就上楼去洗澡,然后才下来吃晚饭。 晚饭以后,路裔天和方筱柔坐在客厅看电视,方筱柔一边给他按着肩膀,一边说笑,电视反而没看多少。 路楚尧看见他们恩爱如初,就觉得他们家满满的都是幸福,这份幸福,他一定要用心去守护,不惜一切代价。 路楚尧回到自己房间上网,浏览着各网站上的新闻,多是报道十一长假国人的消费,和各商家赚得多么得瑟,要么就是报道哪个女星和富二代幽会……这些新闻都千篇一律,没有什么可读性。 路楚尧关了那些新闻网站,想想还是玩一会游戏吧,他不是沉溺网游,只是觉得有些网游的人物设定,故事走向,都很有新意,有些场景和人物画得也很漂亮,这是他喜欢的原因。 路楚尧刚刚打开游戏,手机铃声就响了,他也没看来人是谁就接听,他以前的手机被路景御摔坏以后,就换了个新的,以前用的号码也没有补回来,也是用新的,知道他这个号码的人不多,会在这个时候打给他的更加少,除了路楚驰,他想不到还有谁会打他的手机。 那么路楚驰又怎么会打他手机呢?一定是找他求救了,在纽约的时候,他没少替他的孪生哥哥帮女友埋单,和女友去喝酒喝多的时候,也是他过去接他们回去……这次,应该也是这些事情吧。 路楚尧刚“喂”了一声,手机那边是久久的沉默。路楚尧诧异了,这不是路楚驰的性格,这时才看了屏幕的显示,他记得那是路景御的号码。 “楚尧,是我,有什么事那么开心?”半响,路景御才缓缓问出一句话。 路楚尧以为是路楚驰,语气才很轻松,听见路景御的声音,他收了笑容,反问:“大哥,你怎么有我的新号码?” 手机那头是路景御幽幽的声音:“我想知道你的新号码很难吗?换了新号码,也不打算告诉我?” 路楚尧知道他今天和路裔天一起到hk,他想知道自己的新号码,一点也不难,嗫嚅着说:“我刚换不久,忘了告诉大哥……” “楚尧,你出来,我想见你。”路景御意简言赅,说出他心中所想。 路楚尧沉默了一会,决定放弃:“你见我干什么,有什么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我想见你。”路景御简明扼要,十分霸道的说着。 “可我不想见你。”路楚尧一反以往温吞的性格,说出拒绝的话。 “……” 路楚尧不想和他再纠缠下去,说:“大哥,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吗?我们没有结果的,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说完,路楚尧就想挂了手机,路景御已经急声的说:“楚尧,你出来好吗?我真的很想见你。” “我不……” 路楚尧还没说完,路景御更加强势霸道的说:“我等你十分钟,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 “进去?”路楚尧诧异道:“你现在哪里?” “我就在你家大门外,十分钟,我等不到你出来,我就自己进去。” 说完,他已经挂了电话,路楚尧呆呆的握着手机,路景御就在大门外等他,是见?还是不见他?他刚刚才决定了,为了爸妈的幸福,为了家人的快乐,他一定要守护这个家…… 作者有话要说:楚尧会不会出来呢?? 求包养 34执着 路景御背靠着他的新轿车,显得心烦气躁,不断的看着手表,数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会又看看那一道隔开他们之间的大门,已经过去十分钟,路楚尧还没有出来,是考验他的耐心,还是,真的不想看见他? 路景御和以往的西装衬衫的打扮不同,今天穿着一件橙色的大格子纹衬衫,里面是一件黑色小背心,配上墨绿色休闲裤,和黑白相间的球鞋,彰显得随意俊逸,更透着一股冷冷的酷意。 路景御忽而一掌劈打着旁边的树木,忽而踢着脚下的瓷砖,间隔看一眼大门里面橙黄温馨的灯光,十二分,十三分……要进去吗?路楚尧是真的不会出来见他,他是不是真要在这个时候进去? 屋内的灯光一直照射到外面,两旁树木晕染上一层朦胧的辉光,晚风一吹,簌簌作响,偶尔传来几声夜间虫子出动的低吟声。 路景御再次看了下手表,已经过去十五分钟,这是他的极限,好吧,路楚尧不肯出来,那就让他进去好了。 路景御大步走向紧锁的大门,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甚至血缘都不可以,时空也不可以,更何况只是区区一道铁门? 路景御抬手正要按上面的门铃,忽看见铁门里面的墙角露出一节白色t恤的下摆,轻轻摆动,应该是晚风吹拂的,路景御叫道:“楚尧,你已经出来了,为什么不见我?考验我的耐心,想看我能忍耐到什么时候麽?” 路楚尧缓缓走了出来,拿着钥匙打开了铁门,看也不看路景御,也不回答他的话,走了出来,再拉上大门,边往前走边问:“大哥只想见我而已,现在看见我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要回去睡了。” 经过路景御身旁时,路楚尧就闻到一股酒气,知道他一定喝过酒来。 路景御定定的看着他的脸,说:“你瘦了。” 轻轻一句话,仿佛道尽了无尽的相思和挂念,只是几天不见而已,他却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路楚尧见他说不上重点,扭头就要往回走。 路景御连忙拉住他的手,急声说:“我听楚驰说,你昨天画了一幅很奇怪的画,可以给我看看吗?” 路楚尧随即就明白过来了,一定是路景御出去喝酒解愁,遇上路楚驰,就聊起了他,口无遮拦的路楚驰就对他说了自己画的那幅画的事,引起路景御的注意力,心有灵窍的路景御,又怎么可能联想不到什么?连忙说:“那幅画是无心之作,消磨时间的,已经被我毁了,哥哥他不懂画,一定是他胡乱说了什么,大哥你别放在心上。” “如果,你画的是流云岛,我也可以不放在心上?”路景御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楚尧,你看着我说话,不要再躲避了好吗?一份感情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解救,为什么你要选择这样压抑自己的方式?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却不敢表露出来,为什么?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不可以吗?” 路楚尧拂开他的手,推拒着说:“真的不是流云岛,你误会了。我……也没有喜欢你,我对大哥的,从来只有兄弟之情,我们流着相同的血,骨肉相连,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你想怎么解决?你能怎么解决?” 路景御拧着眉听他说完这些话,心痛如绞,忽又双手捧起他的脸庞,说:“可是,你这几天又在烦闷什么,在纠结什么,让你连大门都不出去?看你都瘦了,你这不是在作践自己麽?” 路楚尧拂开他的手,闪到一边,说:“我没事,我一直在看书找灵感,我只是不想外出而已,我没有抑郁症,不会封闭自己,大哥放心……” 路景御已经将他搂在怀里,心疼的说:“要我放心,行啊,今晚跟我出去逛一圈吧,到哪里都可以,爸爸也不想看见你整天闷在家里的,只是出去走走好吗?” 路楚尧连连摇头,想要推开他,路景御却将他抱得死紧,他的那点力气,一点作用也没有。 蹭着他格子纹的衬衫,仿佛有什么灾难,他都可以抵挡。 可是,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和路景御一起出去,说:“我今晚还想看书,不想出去……大哥你放开我吧,要是被爸爸看见,他会怎么想?” 路景御仍旧没有放开他,圈着他的腰背,说:“你不能一直闷在家里的,要不,我带你去东门吃美食,那里有一条美食街,都是各地的特色小吃,听说很不错,我带你去吃?” 路楚尧有一瞬的心动,东门美食街他是知道的,但最后他还是摇摇头,说:“不行,这里到东门至少要一个小时,大哥刚喝了酒,不能再开车……” 路景御吻着他的发梢,说:“担心我麽?我没事,只喝了两杯啤酒而已,没有影响。去东门吧,现在还早。” 路景御就要带着路楚尧上车,路楚尧已经用力推开他的手,说:“大哥,我说了我不去,我想回去陪爸爸和妈咪,大哥以后没什么事也不要再过来找我吧,我现在……只想好好陪着爸爸和妈咪,什么都不想。” 路景御又拧起了眉头,说:“你宁愿选择他们的幸福,却要破坏我们之间的幸福?” 路楚尧坚定的说:“我们是兄弟,我们之间的幸福就是兄友弟恭,就是家庭的幸福,我没有想破坏这种幸福。”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路景御咆哮了起来,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而已,我爱你你明白吗?这也不可以吗?我们在一起,也同样可以很幸福……” “不可以的。”路楚尧拼命摇头,说:“我们在一起,那是大逆不道,是违背道德伦常,是……**,没有人会祝福我们,我们只会受到谴责……还有,爸爸会狂怒,甚至会因为受刺激过度而……我不敢想象,妈咪也会陪着一起痛苦,会伤心,会很失望,叶姨会更加难过,她不可能接受我们,还有小敏敏,他现在还小,可是因为我们,他会失去所有的快乐,等他以后长大,他又会怎么看待我们?要他接受自己的爸爸和小叔……这种事情,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接受的,大哥,你清醒吧,你到底想过这些没有?” 路景御也是神色凝重,看得出他也很难过,半响才拉起他的手,缓缓的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想的一点也不比你少……” 路楚尧诧异了,说:“大哥既然想过,应该知道结果将是什么,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 路景御掷地有声的说:“因为我相信真爱,我相信真正的爱情可以战胜一切,包括血缘。虽然现在我还没有想到一个最好的办法说服你,说服爸爸接受我们,但是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到的,哪怕让我放弃裔美,我也会做到的。” 路楚尧听他说得严肃,知道他说的是心里话,劝慰道:“大哥,你不能放弃裔美,裔美不能没有你……” “可我不能没有你。”路景御又开始霸道的说:“楚尧,你只要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就行了。” 路楚尧犹豫良久,觉得这个问题太过沉重,他没有办法去面对,只好说:“大哥,我只能告诉你,在我刚刚出来之前,我看见爸爸和妈咪还是那么恩爱,那么幸福,感受到他们二十多年来一直不变的情义,我已经决定了,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守护这个家,守护这份幸福和快乐,就算有所牺牲,也在所不惜。大哥,我只能对你说这么多,我自己的想法,早已经不重要了。没事的话,我回去了,大哥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我们之间更加难堪。” 说着,路楚尧已经开始往回走。 难堪?他只能想到他们之间是难堪! 路景御在背后凄然道:“路楚尧,你以为你为了家人这么做很伟大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何其残忍!” 是啊,路楚尧对他何其残忍?可是,他别无选择。 冷风吹来,路楚尧感到眼角冰凉冰凉的,氤氲着水汽,他努力控制着,才没有让它们滴落。 路楚尧走得很慢,仿佛每一个脚步有万钧重,重新关上大门时,那砰然一声响,有什么跟着一起跌碎在地上,仿佛碾碎的不止是一颗心。 路景御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无比的沉重,却又无比坚定自己想要的只是他一个人而已,于是脱口喊道:“楚尧,我也只想让你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只想要你,要你一个人而已!” 路楚尧跄踉了一下,差点站立不稳,最后才大步穿过前院,走进屋内,又砰然一声关上大门。 他们能这样执着吗? 路景御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才转身回到车上,他知道路楚尧听见他最后的一句话,知道他的心意不可能改变,这已经足够了,其他的,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路楚尧回到屋内,路裔天和方筱柔还在看电视,一边吃着桌上的黑提子,还有一碟剥了壳的核桃,看见他进来,方筱柔叫道:“楚尧,怎么出去一会就回来,也不和朋友出去玩?回来了就过来吃黑提子和核桃吧。” 路楚尧从神色恍惚中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他不可以让他们看出半点痕迹,欢快的走过来笑道:“刚才那个朋友,他刚好在附近玩,想问我哪里有好玩的地方,他想叫我一起去的,不过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回来陪你们看电视。” 方筱柔嗔道:“朋友约你出去玩也不去,像你爸爸年轻时一样,不是必要的应酬,都不喜欢出去交际。”虽然这么说,她心里其实很受用。 路裔天也说:“楚尧,虽然我不想你和楚驰一样整天往外跑,不过还是应该多出去走走的,多认识几个朋友,我年轻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么安静呢。” 方筱柔奖赏似的喂他吃一个黑提子。 路楚尧一边吃着核桃,一边嫌弃的说:“是,爸爸,我明天就烦着哥哥带我出去玩,不要在家里当你们的电灯泡,晒得我都受不了。” 他是真的决定,明天一定要出去,不能几天的假期都闷在家里。 方筱柔嘻嘻笑道:“你也可以找个女朋友腻歪的,妈咪还更高兴呢。说实话,楚尧你还没有心仪的人麽?知道你不像楚驰那个家伙那样滥情,要是我们公司的女孩子,只要气质是好的,我和你爸爸都可以接受的。” 路楚尧想起昨天路楚驰的话,说:“妈咪,其实我们可能都误会哥哥了,他现在也只和一个女友在交往,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滥情了,至于我,我是宁缺毋滥,如果找到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妈咪。” 方筱柔赞许的说:“楚尧就是有我年轻时心高气傲的气势,要是楚驰有你说的那样开始转性,我和你爸爸就更放心了,你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当然是问路裔天的。 路裔天吃着黑提子,感慨的说:“要我说啊,只要这两个孩子不像景御那样,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他们怎么选择,总有一天会开窍的。” 路楚尧心中一动,更加惶然,心里愈发的觉得,他和路景御的感情,不论怎样,一定不能让路裔天发现,能够趁早抹杀了就更好。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更文何其痛苦--||| 35贝壳的故事 十一长假的最后一天,路楚尧和路楚驰出去玩了一天,路楚驰看见孪生弟弟肯走出房门,主动提议出去玩,就约了一大帮朋友出来,男女都有,有几个还是公司的同事,出去吃火锅,吃美食,然后又是喝酒又是唱歌跳舞,玩得很尽兴,路楚尧很久没有这样放纵过自己,一直玩到很晚才回去,路裔天想他们放松身心,也没有管束。 只是这样,第二天周一上班,就显得有些憔悴,用冰块敷了眼睛才好一些,然后才和路楚驰一起上班去。 九点不到,路楚尧刚到办公室,一如平常那般,先打开笔记本,才到茶水间冲了杯咖啡,这时还比较早,只有寥寥几个同事到了,路楚尧刚冲完咖啡,一个设计部的女同事进来,看了路楚尧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路楚尧认得她,是上个月才进来上班的毕业生,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路楚尧看过她的作品,画风还不错,粗矿中见细腻,大气中又透着严谨,只是结构有些欠火候,不过也是个很有潜质的女生,多些时日的培养,如果她也肯上进的话,也可以有一番作为。 还有更吸引人的一点是,她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漆黑的大眼睛水灵灵的,顾盼生辉,白皙的娃娃脸总是浮着活泼的笑容,是个让人一看就很容易心生好感的人。 路楚尧看她这样,鼓励的说:“有什么想对我说吗?但说无妨。” 那女生叫向月隐,漂亮的大眼睛扑闪着,终于大着胆子指着他手中的咖啡,说:“我注意到你每天上班都要喝一杯咖啡,我真羡慕你,像我胃不好的人都不敢经常喝咖啡。” 路楚尧笑了笑,这是个聪明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的女孩,就说:“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而且这不是速溶咖啡,害处没那么大,不要紧的。” 路楚尧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再回想那个女生的话,顿觉好心情就这样开始了。 路楚尧喝了一口咖啡,打开邮箱,这是他每天都会做的事情,查看有没有新邮件,因为时差,经常一上班就会收到国外客户的邮件,那样,他必须及时处理,十一几天,他都在家里处理了几封重要的邮件。 也许昨天是周日,今日也没有什么客户的邮件,但有一封新邮件,路楚尧一看就知道是路景御发送给他的,犹豫了一会,还是打开来看—— “楚尧,来上班了吧,一定在喝着咖啡了…… 今天,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应该也听过这样一个传说,传说世界开始之初,人类没有男女之分,都是雌雄同体,后来,善妒的精灵利用他们超强的魔法,将人类一分为二,才有了男人和女人,从此,每个男人或者女人,都要寻寻觅觅,苦苦寻找,历经重重磨难,才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那样,他们才是完整的。 就好像,一个贝壳的上片和下片,只有找对了它们的上片或者下片,它们才是完整的一对,是一体,不分彼此。 我已经找到我的另一瓣贝壳,你找到了吗?” 同样的言简意赅,短短几句话,就说了一个简短的故事,也表述了他心中想法。 这时还没到九点,他就已经到了?还给他发了邮件? 这个故事,路楚尧也听说过,据说有些欧洲国家的礼堂,曾拿这个当做范本来感化世人,尤其是对一些即将结婚的年轻人。 只是他没有想到,像路景御那样没有半点文艺细胞的人,怎么也看过这个故事,还会拿它出来,想当做感化路楚尧的筹码? 看完这封邮件,路楚尧莫名的感到心烦意乱,路景御似乎已经认定了他,没有转圜的余地,这让他害怕,如果路景御再这样“执迷不悔”,他们的事,迟早会被路裔天察觉,到时该怎么办?引起轩然大波不说,他更不愿看到他们受到伤害。 可是这样执着的路景御,他能怎么劝服他? 路楚尧完全没有了主意,只是惶惶然的将邮件删除。 路楚尧再刷新一次邮箱,就看见行政部发来的邮件通知,上午九点半,所有管理人员都到大会议室开会。 路楚尧并不算是管理人员,通常这种会议都是沈姜去就可以,不过,既然发了通知要他去,一定是有什么需要他去负责跟进的事情。 路楚尧将他手头上的图稿,和有关资料都整理了一遍,就约了沈姜一起来到46楼的大会议室,等待他们开会。 路楚驰这次也来得早,他现在是市场部代经理之位,许多事情都要他负责,路裔天担心他应付不过来,一连给他请了两个助理帮忙,都是经验丰富的金牌级别,他才得以轻松许多。 路楚驰就坐在路楚尧旁边,一边和其他同事问候着假期怎么度过,等到路景御和路裔天都进来了,会议才开始。 路楚尧看见路景御和路裔天一起进来,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担心路景御会不会在众人面前露出什么端倪,都不敢抬头去看他。 路景御比他想象中的对自己的感情更加懂得怎么埋藏,并没有他担心的事情发生。 会议主要是针对珠宝展以后开展的计划,路景御只专注着公事,这一刻仿佛他对路楚尧的私情并不存在,对每个部门逐一交代了各自的计划,和重点应该放在哪些重要的事情上,有条不紊,也轻重适宜。 对于之前路景御打算和路楚尧一起去购买的那批钻石,在十一假期里,警方解决了余德牧的事情以后,路景御就联系了南非的那两个客人,他们听了路裔天的解释,知道路景御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们非常有诚意的多等了他几天,路景御找到他们的时候,很爽快的和他们签订了合同,因为他订购的钻石数量比较庞大,路景御拿到非常优厚的折扣,他也答应他们可以分期送钻石过来,但必须保证钻石的质量。 会议的最后,路景御才提到设计部,他给沈姜说了大致的计划以后,才提到路楚尧的奢侈品设计,他要路楚尧以后更加上心的跟进珠宝展时签下的那个奢侈品客户,多了解他们有些什么要求和需要,一会可以作为参考,他将拟定在下半年和明年开创自己的一个奢侈品新品牌,如果成功,他将考虑申请公司上市。 这时候的钻石公司上市的并不多,上市的都是有雄厚经济实力的外商,如果他们公司上市成功,将是第一家私企上市公司。 路楚尧经过思量,觉得这个计划应该也可行,忽略即将到来的金融风暴不说,奢侈品行业是个很有市场也很有前景的行业,以国人的审美观,自己都是独特的,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喜欢和别人重复或者相似,看八卦新闻里的某某女星和谁撞衫什么的都是一大新闻,追求独特已经演变成追求时尚的表现,甚至有些女星和富家女,不是cartier和tiffany的限量版都不会购买。 所以,他对这个计划也很看好,对路景御提出的要求也都一一点头答应,做好记录,看见他们配合默契,让路裔天也不由赞叹:“景御和楚尧双剑合璧,总有令我分外满意的成绩。” 言者无心,路楚尧和路景御听了,都恍了下神,路楚尧埋头做记录,只装作没听见。 会议结束以后,路楚尧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放下资料,沈姜就找了进来,笑吟吟的问他:“楚尧,我看总经理也给了你不少的任务,需要我安排几个人手给你吗?什么都让你一个人去做,我担心你会吃不消?” 路楚尧知道他是好意,但想了想,还是拒绝,说:“不必了,谢谢沈经理,目前的工作我还能应付,毕竟还没有真正开始新的品牌设计,任务还不重。” 沈姜推了下他的黑框眼镜,说:“那么,以后你想增加人手的时候告诉我,我随时都可以给你安排一些人帮你。” “好啊,到时候我一定要麻烦沈经理的。” “楚尧。” 一个深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沈姜回头看是路景御,看了看手表,说:“下班了,总经理是过来叫楚尧一起去吃饭的吧。” 路景御虽然没有回答,但路楚尧看见他的神情就知道是这样,叫住沈姜,说:“沈经理也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沈姜连忙摆手,说:“不了,我约了其他同事,我先走了。” 推了下眼镜,他便走出去,只看路景御的神情,就知道他不能夹在他们兄弟之间。 路楚尧拿起电话拨号,路景御依然靠在门口,说:“你不要打了,楚驰已经下去吃饭,现在只有你和我。” 果然等了许久都没人接听,路楚尧只好放弃,眼珠一转,说:“大哥,我不想下去,我叫外卖好了,你自己……” 路景御果断打断他:“不行,我已经订了位,快点收起东西走吧,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 路楚尧只好收拾了东西,不甘愿的跟着路景御出去。 刚走出办公室,就看见设计部还有人在,走近了一看,原来又是那个向月隐,还在埋头画图。 路楚尧走过去叫她:“你怎么一个人还在忙什么?下班该去吃饭了。” 向月隐抬头看见是他,连忙站了起来,说:“是……我还没有完成任务,我想画完这个图再去吃饭。” 路楚尧只看了一眼,说:“沈经理一定要你完成吗?先去吃饭吧,回来再画,你就说是我说的。” 向月隐迟疑着,左右为难,路楚尧又说:“这样吧,你和我们一起去吃饭,沈经理就不会说你什么了。” 向月隐看看他,又看看路景御,说:“你和总经理去吃饭,我就不和你们去了……我现在就先去吃饭。” 路楚尧看她三两下就收拾了东西,转身要跑的样子,忙说:“你走哪里?跟我们走,说了我请你吃饭,不许拒绝哦,拒绝就是不给面子。” 看她还在犹豫,路景御也知道路楚尧的心思,就说:“走吧,看你对工作那么认真负责的态度,请你吃饭是应该的。” 路景御和路楚尧已经走在前头,向月隐想不去,就显得自己太做作,也太矫情,咬着下唇,只好跟上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很想把这个文快点呈现给大家,但是,速度啊速度。。 36送向月隐 路景御和路楚尧的午饭,因为有了向月隐的加入,少了许多压抑,多了点活跃,多是路楚尧和向月隐在说话,路景御只看着他们,很少插话。 向月隐第一次和路楚尧走得那么近,这才知道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回来的路上,非常愉悦的笑道:“楚尧,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你的粉丝,进来裔美之前,在杂志上看见你设计得奖的作品,我就是你的粉丝了,我的同学都很羡慕我能进裔美,不过,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是这么年轻,只比我大了一点点,让我觉得很惭愧。” 路楚尧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不过比你见得多一点,思维活跃一点,把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画出来而已,你好好努力,相信你也很快可以做到的。” “是,我一定会更加努力,不求和你一样,只求不令你太失望就好。” 在到了48楼的办公室,要和路景御分开走的时候,路景御让向月隐先走,然后握住路楚尧的手,说:“楚尧,你还记得上次被绑架的教训吗?在警方的狙击中,只有余来瑄逃脱了,你以后外出要加倍的小心,以我对余来瑄的了解,他是个十分记仇的人,而且,他现在在暗处,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会怎么出来报复,所以,你要时刻提防他。” 路楚尧挠了下鼻尖,这可真是个大问题,说:“大哥,我知道的,你自己也要小心,还有,让叶姨看好小敏敏。” “嗯,这个我知道。” 二人才各自回去上班。 这一周的任务并不很重,唯一系列的产品已经成功推销出去,路楚尧现在只负责奢侈品的设计和跟进生产,因为奢侈品是高端产品,一点也不能马虎,路楚尧多次和m国的客商负责人电话沟通和邮件联络,他们要求其中两个套装已经有客人预订了的,需要按照客人的要求修改一些细节,路楚尧都一一做好记录,再亲自到工厂那边跟进生产情况。 路楚尧每次到工厂,都亲自到车间去看着那些师傅做修改,他自己也可以从中学到一些生产的技艺,但是,遇到一些专业性的问题,他没有办法解决,而方尤蔚又不在的情况下,那些工人都会选择请教路景御,让路楚尧多少有些郁闷,路景御不但在总公司,甚至在工厂的影响力也那么重大。 但同时也对他感到钦佩,能做到他这一步,路楚尧也知道,他下了很多苦功,工厂里的人,都是靠技术吃饭,都有一技之长,没有一定的实力,他们都不会轻易服从一个人,哪怕他的总经理。 路楚尧每天上班,都会先到写字楼,遇到客人那边有什么情况过来的,再到工厂去跟进生产,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而且,路楚尧也很愿意这样做,一来可以学到更多生产上的技巧,二来,也可以避开路景御,在工厂的那几天,路楚尧都感到很安静,虽然工人和方尤蔚总会不经意的提到他,但如果在总公司直接的面对他,路楚尧感到压迫感更大,所以,他更加愿意留在工厂。 很快到了周五,路楚尧也和往常一样,在总公司接到客人的一个电话,在催促他一个套装的进度,按照客人的要求,务必在今天以内寄出,客人赶着参加宴会要戴的。 路楚尧听了以后,立即联系方尤蔚,让他去催促工人,然后自己也亲自过去,这是公司今年最看重的客户之一,他一定要亲自看着工人把东西寄出去才放心。 虽然货期很急,工人也不能乱了,路楚尧赶到工厂,那个套装已经镶嵌好了钻石,路楚尧看过,觉得没有问题了,才拿去电金。 路楚尧非常紧张,这是他负责的第一套成品,他不希望在最后一天出什么情况。 最后看着工人把这个套装及时寄出去了,路楚尧才大大松了口气,方尤蔚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楚尧,这下可以放心了吧,这些工人总算没有令你失望。” 路楚尧也显得心情很好,说:“是,还是舅舅教导有方。” 方尤蔚却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如果不是景御给了他们压力,要他们一切都听从你的意思,他们能不能这么准时交货,我也说不准。” 又是路景御,路楚尧负责的每件事情,总是掺杂着路景御的影子,他不知是喜是忧,百感交集。 到了下班时间,路楚尧自己驾车回家,因为他经常要到工厂去,路裔天给他新买了一辆法拉利,让他使劲得瑟了好几天。 路楚尧刚转了个路口,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公交站台上,向月隐不时张望着有没有公交车过来,显得很着急。 路楚尧靠近他旁边停了车,摇下车窗,问:“向月隐,你在等车吗?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向月隐有些迟疑,说:“我们好像不顺路,还是不要了。” 路楚尧已经打开了车门,说:“没关系,我的小车比大巴车快很多,送你回去我再折回来也很快。” 向月隐最后看一次仍然没有公交车过来,还是坐上路楚尧的车,报了她家的地址,说:“谢谢楚尧,其实我等到一班公交车的,不过我运气不是很好,半路抛锚了,全车的人都下来等下班车,下班的高峰期,每班车都是满满的,很难挤上车,我都等了十多分钟了。” 路楚尧笑笑,打趣道:“理解,坐公交车很辛苦吧,我以为你没有画完图,才会这么晚呢。” 向月隐也不拘束,很乐观的笑笑,说:“我现在都能及时把图画完了,坐公交车是辛苦了点,不过,工薪族都是这样的,我已经算好的了,上班时从我家里出来,是起点站,不要等太久就有车,刚上车也没有下班时间那么挤。” 莫名的,路楚尧看见她就觉得心情很好,说:“你这人挺乐观的,这样很好。” 向月隐欢声道:“当然了,我爸爸说,做人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为什么不开心一点过每一天呢,那样每个人都会很乐观,也许悲剧也少很多。” “你说的没错,我们都应该开心过每一天。” 向月隐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楚尧,你别怪我多话,你不会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吧?” 路楚尧愣了一下,忙说:“可能要令你失望,我没有什么不开心,不过看到你这样乐观的性格,还是很高兴。” 向月隐这才心情很好的笑起来,像一朵盛开的山茶花。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这个十字路口,至少要停一分多钟,路楚尧在想着该说些什么话题,手机就响了,路楚尧一看是路景御打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 “楚尧,你在哪里?”路景御沉声的在手机那头问。 “我……开车回家呀,怎么啦?”路楚尧也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说,不过,先送向月隐回去再回家,应该不算撒谎吧。 “你一个人吗?”路景御又问。 “是……大哥有事吗?”这次路楚尧确定自己真的撒谎了。 “……”路景御静默。 半响,路景御才幽幽的说:“楚尧,你学坏了,为什么对我撒谎?” “我……”路楚尧开始感到不安,路景御怎么知道自己撒谎,难道他在附近?左右看看,周围的车辆都没有他。 “我在你后面。”路景御提醒他。 路楚尧往后一看,果然路景御的车就在他的后面,还向他招招手,路楚尧才想起,路景御回家也是走这条路,怎么就碰巧遇上了,那么,他一直看着他们? “大哥,对不起,我碰到一个同事,就是上次和我们一起吃饭的女生,就想先送她回家,也很近的,很快就到她家了。”路楚尧说谎被他抓个正着,只好道歉加解释。 “道歉有什么用,解释有什么用?楚尧,我没想到你会对我撒谎。” 路楚尧听出他很抑郁的口气,忙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大哥误会……” “误会什么?” 路楚尧觉得越是解释,越是说不清,都要崩溃了,看见快要换成绿灯,干脆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大哥没事我要挂了……” “楚尧。”路景御立即叫住他:“我没有误会你什么,只是碰巧看见你,和你说一声,下周小敏敏生日,记得你答应过他要和他一起庆祝的,小家伙每天都在嚷着,小叔什么时候过来。” 想起小敏敏,路楚尧也有好些天没有看见他,也有点想他呢,嘴角不觉蔓延着笑意,说:“好,我记得的,到时候我一定到。对了,客人要的套装,下午已经准时寄出去,不会耽误客人的。” “我知道。”顿了下,路景御又说:“明天周六有什么节目吗?我和阮兆纶约了明天去打球,你要是没事也一起来吧。” 若是换了以前,路楚尧一定会一口答应,他也想去打打球,但是现在,他只能拒绝:“不了,明天我和哥哥约好了出去,你们去吧。” “那好,楚尧你开车小心一点……还有,我会想你的。” “大哥再见。”路楚尧生怕他还要说什么,急忙就挂了电话。 路楚尧刚深呼一口气,向月隐看着他怯怯的说:“楚尧,是不是我让你大哥误会什么了,我可以向他解释的。” 路楚尧忙说:“没有,是我……自己多心了,大哥没有误会什么,只是刚好看见我,他对我说一些事情而已,已经没事了,我们是同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我大哥不会多想的。” 向月隐也明白他的意思,指着前面一个路口,说:“那样就好,我就在那个路口下车吧,走几步就到家了。” “好吧。” 路楚尧也没有勉强,在路口停了车,向月隐回过头对他说:“楚尧谢谢你哦。” 路楚尧笑道:“没什么,下周见。” “下周见。”向月隐才推门下车。 路楚尧调转车头,从另一个方向回去。 回到家里,全家都在等着他回去吃饭,路楚驰一看见他回来,就嚷道:“路楚尧,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肚子都饿扁了。” “是不是工厂那批客人等着要的套装没有及时完成?”这是路裔天最担心的。 “不是,已经准时寄出去了,爸爸放心。”路楚尧都有点诧异为什么路景御知道套装已经寄出,路裔天却还不知道,但是仔细一想,也就明白过来,知道是路景御对他的事情,比任何人都更加的上心。 “方姨,开饭啦。”路楚驰向厨房的方向大叫一声。 “来啦,我都不明白楚驰是不是饿鬼投胎。”方姨先端着汤出来,损了他一句。 “方姨,我不这么喜欢吃你的饭菜,你哪来的成就感?”路楚驰笑嘻嘻的,看着方姨端出来的排骨汤垂涎欲滴。 “哥哥今天怎么没有出去约会?”路楚尧顺口问一句。 路楚驰却耷拉了脑袋,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路楚尧很诧异,问:“哥哥怎么啦?这可一点也不像哥哥的性格哦。” 方筱柔噗嗤笑了起来,说:“你哥哥呀,今天被他的一个助理气得够呛,到现在都没好心情呢……” 路楚驰立即威胁道:“妈咪,可不许再提她了,不然我不吃饭。” 方筱柔已经拿起筷子,说:“好,我不说,大家喝汤。” 方姨盛了汤给他们,也打趣的说:“楚驰就是在他助理那里受了气,回来以吃饭发泄,他哪里是真的欣赏我的饭菜?” 路楚驰又叫了起来:“都不许再提那个女魔头,爸爸,你什么时候帮我炒了她才好,不然我以后都吃不下饭,还会睡不好觉。” 路裔天十分淡然的说:“有这么严重吗?我倒是觉得,有了她你才有进步,这样的人才我不会炒,不然公司以后都请不到菁英。” “喝汤吧。”方姨把一碗汤放他面前,路楚驰很憋气的喝着汤。 路楚尧大致已经明白了,他经常被路楚驰欺负,这次难得能“骑”在他头上:“哥哥,你不会输给女魔头的,相信自己。” “那是当然……”忽而恍然道:“路楚尧,你也认为我输给她了?” 方筱柔喝斥着他,他才安静下来喝汤。 路楚尧喝了一碗汤,盛了饭坐下来,说:“哥哥,明天有什么节目没有,是不是还去约会?” “明天没有约会,女朋友在这时候也抛弃我去探亲了,什么世道啊?”路楚驰怨天怨地,嘟嚷着吃了一大口酱牛肉。 “没有约会,哥哥明天和我一起去打球怎么样,我们很久没有比试球技了?”路楚尧询问着他。 路楚驰眼睛放亮,说:“好啊,就和你比一比,我一定会赢你的。” “哥哥还是比过了以后再说比较好。”路楚尧可丝毫不认输。 “我反正会赢你。”路楚驰不依不饶。 “爸爸和妈咪也去吗?”路楚尧看他们嘴角含笑,也问一句。 路裔天笑道:“明天不行,我和你妈咪约了杜峰,那老小子麻烦得很,以后欠谁的人情也不能欠他的。” 方筱柔却比他乐观,说:“你只要想到都是为了你的两个儿子,才会欠他的人情,这样就不会憋屈了。” 想起那一次的绑架,路楚尧没再说什么,心头有些落寞。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很喜欢温馨的家庭。。 求包养 37擦肩而过 路楚尧和路楚驰穿着一身一白一红的运动套装,吃过早餐以后就出去,一大早就出现在体育馆的网球场里面,他们不知道,他们刚转身进了体育馆,路景御就一身黑白运动装,也出现在体育馆门口,他给阮兆纶打了电话,得知他还要一会才能过来,走到大门口的咖啡厅里,坐下来等他。 网球场里面,路楚尧看见路楚驰精神很不错,一边压腿热身,一边说:“哥哥昨晚睡得好吧,好像没有受到女魔头的影响啊。” 路楚驰“切”一声,说:“我干嘛要受她影响,她又不是我什么人。” 路楚尧收敛了揶揄,正色道:“哥哥说实话,我觉得她挺不错的,做事干练,性格泼辣,但有时也看见她温婉可人的一面,是个内柔外刚的典型女性,哥哥不妨考虑一下她。” “考虑她什么?如果是炒掉她,我不用考虑都可以答应,其他的,我和她注定八字不合,统统免谈。” “很少看见哥哥对一个女的这么强硬,看来她真的很特别哦。”路楚尧又嘻嘻笑道。 路楚驰舒展着手臂,说:“路楚尧,你别想笑话我,我不吃你这套。那个女魔头,我迟早解雇她,让她知道谁是经理,谁是助理,没大没小的,也不知道是我听她的还是她听我的,老是和我对着干,对我瞪眼睛,哼,以为她的眼睛很漂亮麽,连这些都分不清的人,还说是什么菁英,爸爸都不知道怎么被他迷惑了……” 路楚驰数落着她的罪状,越说越激愤。 路楚尧说:“哥哥没有发觉吗?她的眼睛是很漂亮啊,秋水双瞳,明眸青睐,就是她那样的了,哥哥试着对她公平一点,会发觉她也很……有趣很温婉。” 路楚驰挪开位置避开他,一脸嫌弃:“她温婉?路楚尧,你的什么眼光?我只能说,我们又一次背道而驰了。” “那是我们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你对她偏见太深,不像我看得客观,看得准确。”路楚尧纠正他的看法。 “不说她了,还是打球吧,我们兄弟很久没有一起打球,不说那些扫兴的,等下你输球不要输得太惨哦。”路楚驰又恢复了嬉皮笑脸。 “我还不一定会输的。” 二人到了球场两头,开始一来一回的打球。 路景御在咖啡厅里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份蛋糕,一边看着一本杂志,好在他带了本杂志出来,他把蛋糕都吃完了,阮兆纶还没来,路景御也不急,反正今天有的是时间。 路景御呷了口咖啡,杂志也翻完了,脑中有一刻的陷入空白,而后自然而然的想起路楚尧,也不知道他现在干什么,胸口就是郁郁的疼。 路景御翻到杂志背面的一块空白处,从口袋里掏出签字笔,不觉在上面写下一段文字: “楚尧,现在干什么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坐下来就想,停不下来,我想过克制这种感情,但我做不到,我想,我是不是已经走火入魔了?” 并在下面签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看了又看,觉得自己竟然也像个小青年情窦初开似的,感怀伤情,甚至还增添了几分忧郁,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 原来他也有这样一天,是报应吧。 路景御翻回到封面,袒胸露乳的性感女郎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趣。 又呷了口咖啡,终于才看见阮兆纶的身影,阮兆纶一身墨蓝色运动套装,歉意的笑道:“景御很抱歉,让你这个没耐性的人等我,没想到出门的时候,老妈让我去帮她买东西,我不想让她老人家跑上跑下的,买回东西就来迟了,最多打完球我请你吃饭吧。” “这可是你说的,最好把这早餐也一并买单了吧。” “你真会坑人。”虽然这么说,他还真的帮路景御付了咖啡和蛋糕的钱,才说:“走吧,该进去了,再晚都该吃午饭了。” “知道就好。”路景御拿起他的球拍,就往体育馆里面走,放在桌上的杂志也忘了拿。 二人从前门一起进网球场,他们不知道,路楚尧和路楚驰正从另一边的侧门出来,只打了两场球,就已经汗流浃背,路楚尧一边抹着汗水,一边抱怨:“真扫兴,还没分出胜负,你就要丢下我了,你的女友来得真是时候。” 路楚驰却兴致勃勃,揽着他的肩,说:“哥哥有约会,楚尧该开心嘛,下一次,一定会和你分出胜负,我被女魔头折磨得一周没见她了,很想她呢,楚尧会体恤我的对不对?” “对……”路楚尧拖长了尾音,没好气的说着,一起进去体育馆的澡堂去洗澡。 等他们洗了澡出来,路楚驰意气风发的说:“楚尧,我先走了,今天天气不错,你可以多坐一会再回去的,不要等我吃午饭。” “知道了。” 然后路楚驰便独自先离开,路楚尧看着他的背影想,好在他自己也坐了车出来,不然,他还得自己打车回家呢,这个重色轻弟的哥哥。 路楚驰开车先离开了,经过路楚尧身旁时还向他招手,路楚尧想了下,回去也没什么事情,体育馆的空气很清新,干脆喝杯咖啡再回去吧。 路楚尧来到门口旁边的咖啡厅,放下球拍就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份蛋糕,看见桌上还有一本杂志,也顺便翻开看看。 侍应生端着咖啡和蛋糕过来放下,一边问:“先生,这本杂志是您的吗?” 路楚尧对他笑笑,说:“不是,只是放在桌上的。” 侍应生疑惑的说:“那么可能是上一位客人留下来的,也不知道他还要不要?” 路楚尧说:“这样吧,杂志让我看一会,如果有人来取,我帮你还给他,如果没有,我留下放在这里,如果他要,总会回来取的。” 侍应生想想也只有这样,说:“那么谢谢先生了。” “不客气。” 路楚尧随手翻着杂志,里面竟有一篇对路景御的个人访谈,不由满怀兴趣的看了起来,他没有发现,杂志的背面空白处,洋洋洒洒的写着两行字,上面还有署名,写着他自己的名字,可惜他没有看见。 路楚尧边吃着蛋糕,边看着杂志,嘴角不觉浮起一丝笑意,访谈对路景御的评价很到位,上面有路景御的两张特写照片,很装酷。 路楚尧吃完一份蛋糕,一直把杂志翻到后面看完,最后才放下杂志,看看也没人来认领,时间也不早了,于是招来了侍应生买单。 来的还是原先那个侍应生,看着桌上的杂志,喃喃的问:“怎么也没人来领回去,是不要了吧?” 路楚尧笑笑,说:“你可以先放在柜台里啊,也可能是它的主人忘了放在哪里了,等他想起来,也可能会回来拿。” “是,也只能这样了。” 路楚尧买了单,便走出咖啡厅,径直到停车场去取车。 路楚尧刚刚从体育馆大门口走过去,路景御和阮兆纶已经打完一盘球,并且洗澡换了衣服出来,路景御感叹的说:“真有你的,没想到你还是那么强势,竟然拼不过你。” 阮兆纶不无得意的说:“当然了,你也不想想我是什么出身?” “什么出身?还不是平常人一个,难道你还是铁人不成?”路景御一边说着,走出大门就往咖啡厅的方向走。 阮兆纶拉住他,说:“你是不是输晕头了,停车场在那边。” 路景御拂开他的手,说:“我没瞎,就算瞎也该认得方向,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咖啡厅拿回我的杂志就去吃饭。” “什么杂志那么重要?”路景御已经走远。 路景御刚刚走开,路楚尧开着他的红色法拉利从停车场出来,转一个弯就到了大道上。 阮兆纶看着他的车子,心想这个车子蛮拉风的,他只见过路楚尧一次,这次离得远,也没看清楚是他,路楚尧一溜就走到马路上了。 路景御回到咖啡厅,在他原来坐的位置上四处寻找,也没看见他的杂志。 一个侍应生走过来问:“先生,请问您在找什么吗?” “一本杂志,你们看见没有?”路景御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 “是这本吗?”侍应生拿出那本杂志问他。 路景御翻到背面一看,他早上写的那段文字还在,忙笑道:“就是它,还好没丢,谢谢你了。” 侍应生呼了口气,说:“不必客气,还是上一位客人说,可能是杂志的主人忘记放在哪里了,等他想起来就会回来拿的。” “总之谢谢你们。”路景御没有追问下去,扬着杂志笑笑才走开。 路景御看见阮兆纶呆呆看着一辆红色法拉利出神,法拉利已经走出很远,路景御没有看见路楚尧,只打趣的说:“难道法拉利里面是个大美人,让你看的那么出神?” 阮兆纶窘迫的笑道:“是大美人没错,可惜是你喜欢的美少年类型。” 路景御却显得兴趣缺缺,现在除了那个人,他对别的美少年都提不起兴趣了,用杂志拍了他一下,说:“别愣了,走吧,吃饭去。” 阮兆纶兀自在回想着,虽然只看到侧面,但以他的专业看人水准,里面那人仿似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到底是谁呢? 路楚尧刚刚开着车走出马路,不经意的回头望了体育馆一眼,就这一眼,正好看见路景御拿着杂志朝阮兆纶走过去,他也大感惊讶,他们同在一个体育馆,进出几回,居然都没有看见对方,是不是说明,他们真的没有缘分? 换了以往,路楚尧一定会和路景御打声招呼再走,但他想了想,能说什么呢?也许不如不说的好,终是没有等他,独自开车回去。 阮兆纶坐上路景御的车,仍然没有回过神来。 路景御没有理他,问:“去吃什么好呢?难得你请,去吃大闸蟹怎么样?” 最后一句话,阮兆纶听清楚了,鄙夷道:“每次看见你都说吃海鲜,吃那么多海鲜怎么不见你敏感长红疹,我看你对海鲜走火入魔了吧。” 路景御笑笑,也不反驳:“你说的没错,我是走火入魔了。”对那个人,他的亲弟弟。 阮兆纶突地拍了下大腿,失声叫道:“我想起来了,那个人……好像是你弟弟!” 路景御正想喝斥他大惊小怪,听见他后面的话,愕然问:“你说什么我弟弟?” “就是那个,当天和你一起到警局去的,好像叫什么……” “你说楚尧?楚尧他怎么啦?”路景御一听可能是路楚尧,神经都紧张了起来。 “刚才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啊,就是你弟弟楚尧的,一定是他没错,我不会看错的……” 阮兆纶还在嘟嚷着,路景御已经拿出手机按了路楚尧的号码,他当然相信阮兆纶看人的眼光,给他看过一眼的罪犯,一个月内他都能认出来,而且,路楚尧的新车也确实是红色法拉利呀,该死,刚刚怎么就没想到呢? 路楚尧看着手机上熟悉的名字,连忙按了接听:“喂,妈咪,你和爸爸已经回家了?我就回来,等我吃饭吧,嗯,不过,哥哥已经有约,我们就不必等他了。” 方筱柔又交代了几句,路楚尧答应着,才挂了电话。 刚刚讲完,手机又响了起来,路楚尧看也没看,就说:“妈咪,我都记住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静默了一会,才听见路景御的声音说:“刚才的电话就是你妈咪?楚尧,告诉我,你现在哪里?” 路楚尧只想了下,就知道也许是路景御已经看见他了,有了上次的教训,只好如实说:“我开车回家,怎么啦?” “从哪里回去?” “体育馆。” 路景御顿了下,又说:“你也来这里打球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叫你出来,你怎么就不肯答应?” 路楚尧只好装糊涂:“什么?大哥也在这个体育馆打球?你看见我了?我……没看见大哥,是哥哥说想来打球的……我真不知道大哥也是来这里。” 路楚尧知道他不该又撒谎,可是他又能怎么说?他已经清晰听见路景御在电话那头粗重的喘着气,他是在生气了吧? “我和阮兆纶一起去吃大闸蟹,你去吗?”半响,路景御才说出一句,也许他还在逃避,既然这样,又何必一定要破坏他的心情? “我刚答应了妈咪回去吃饭,大哥……” “既然这样,没事了,你开车小心点。”路景御的胸口兀自起伏得厉害,阮兆纶也不敢在这时候招惹他。 “我知道,大哥也要小心。”路楚尧松了口气,连忙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经常看到电视上擦肩而过的镜头,就莫名的有些感动,还有鞭打编剧的冲动,逃。。。 ps:另外想问下,我想开【漾世妖娆】的定制,有人要吗?不为赚钱,只是个人很喜欢这本书,想有一本自己的书(口胡,臭美吧),只有17字,我会把价钱尽量压低的,很萌的穿越父子文,也有很多大大喜欢,只是完结太久,读者都跑了--|||建议大家可以看看,帮帮忙哦。。逃~ 38生日聚会 路景御让路楚尧负责奢侈品系列的跟进工作,他轻松了很多,偶尔有空还可以坐下来勾勒几笔草图,做以后的设计参考,几周下来,也积攒了不少的图稿,只是他现在还没有理出千头万绪,对于新品牌,他也只有个朦胧的概念而已。 周五这天,路楚尧依然是先到总公司写字楼报到,下午就到工厂那边去跟进一些生产情况,临近下班时,他看了好几次手表,今天是小敏敏生日,路景御已经提醒过他几次,下班了就过去,不要让大家等他。 方尤蔚看见他很急的样子,就问:“楚尧,你赶时间吗?如果是,你可以先走没关系的。” 路楚尧有点窘迫,即使工厂不像总公司那么严格,他都是严守纪律的,说:“不是的,只是今天是小敏敏生日,他想要我早一点过去庆祝而已,我等下班再过去也可以。” 方尤蔚笑道:“原来是小敏敏生日,我也很少看见他,听说小家伙又乖巧又可爱,今天晚了,改天我再补一件礼物给他,到时要麻烦你帮我带给景御了。” 路楚尧自然是答应:“好啊,没问题。” 到了下班时间,路楚尧只和方尤蔚打了下招呼就离开,刚坐上车就看见路景御发来的短信,路楚尧回了他一句:“在车上,很快就到。” 路楚尧看了一眼车后座放着给路玺敏的礼物,会心一笑,小家伙一定会喜欢的,于是驱动了车子,走出工业园。 从工厂到路景御家里,大约也需要一个小时路程,路景御回家却快得多,十多分钟就到。他收到路楚尧的短信的时候,也整理好了东西准备下班,想起很快就可以看到路楚尧,说不清是欢喜还是凄切,只是悱恻一笑。 路景御不急不慢的下楼,刚走出电梯,就接到小包子的催促电话,软软糯糯的声音说:“爸爸,你快点和小叔回来,我要吃大蛋糕,很香很甜很多奶油的大蛋糕。” 路景御笑吟吟的回道:“好,爸爸现在就去拿蛋糕,小敏敏乖乖等在家里,才有的吃,不然只给你看,不给你吃。” “小敏敏当然很乖,爸爸你要快点回来哦。”小家伙已经迫不及待。 “爸爸知道,小敏敏等着。” 挂了手机,路景御便径直到斜对面的面包店去拿蛋糕,蛋糕是中午让助理帮忙预订的,只有三磅,制作成双层,非常漂亮的乳酪蛋糕。 路楚尧开着法拉利,打开交通频道,收听哪些路线不会塞车,他对这里到路景御家里的路线不是很熟,主持人说xx路线不会塞车,他便选择从xx路段过去。 这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七彩霓虹缓缓在这座繁华都市绽放,增添一份妖娆的美丽。 路楚尧刚刚走下立交桥段,倏地一阵刺眼的光芒折射过来,路楚尧闪避着来不及闭上眼睛,光芒中看见是一辆小轿车的车前灯,大吃一惊,连忙双手齐下扭转车头,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车头撞在什么身上…… 路景御把蛋糕放到车后座,才调转方向回家。 想起小敏敏,他的心情就很好,只是有点无趣,于是打开收音,听了一会音乐,就调到交通频道,主持人正在播报各地的交通情况,哪里塞车,哪里好走,都很清楚。 路景御漫不经心的听着,下班的高峰期,一般许多面段都可能塞车,所以他选择了一条稍远一点,而不会遇上塞车的路走。 遽然,主持人用夸张一点的语气播报着一条交通事故信息:xx路立交桥段发生撞车事故,造成比较严重的塞车情况,据现场围观的观众爆料,出事的车辆是一辆白色奥迪a6,另一辆是红色法拉利,其中一个肇事者明显喝过酒,属于醉后驾驶的范畴。 路景御听了这则消息,心里就是一突,红色法拉利,会不会是路楚尧?而且,xx路段正是路楚尧从工厂到他家的线路,算算时间,路楚尧也该到那里了。 路景御急忙拿出手机,拨了路楚尧的号码,手机传来的一直是忙音,没人接听,难道真是路楚尧? 路景御已经调转车头,往xx路段而去,他一再拨打路楚尧的手机,始终是忙音,路楚尧从未试过这样拒听他的电话,心里感到更加的恐惧。 路景御加大油门,很快到了xx路靠近立交桥段,前面排了长长的车辆长龙,他不及多想,把车子靠近路旁停下,便拉开车门奔跑出去。 路景御跨过护栏,穿过人行道,一路前奔,到了出事的隔离段,两个交警在做着记录,他一眼便看见前面一人正是路楚尧。 “楚尧!” 路景御大叫一声,路楚尧做完记录等着交警放行,就听见路景御在隔离栏外边叫他。 路楚尧回头看着他,看他失魂落魄,在一边大声喘着气,显得异常紧张关切的样子,连忙走了过去,问:“大哥,你怎么来了?” 路景御看见他没事的样子,才放下心来,兀自喘着气说:“我收听广播说这里塞车出了交通事故,还说有一辆车是红色的法拉利,就担心是你,果然就是,这是怎么啦,你有事没有?” 路楚尧连忙笑笑,让他看见自己一点事也没有,指着在和交警纠缠的一人,说:“我没事,那人喝了酒驾驶,我走下立交桥的时候被他吓了一大跳,幸亏我转得快才避开他,只是车子撞在护栏杆上,我的宝贝车子前面刮花了,明天要送去修理才行。” 说起爱车“受伤”,路楚尧一脸肉疼,才刚买不久的新座驾啊。 还好只是这样,路景御紧紧抓住他的手,急切的说:“好在你没事,谢天谢地,我都快担心死了,好害怕你出事,一直打你的手机,总是没人听,我好担心……” 竟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们,他现在只想拥抱路楚尧。 路楚尧看见他额头渗出汗滴,伸出手指帮他抹了一下,说:“我没事,我开车都会小心的,我的手机放在车里面,大哥是跑过来的?先回去吧,小敏敏在等着呢。” 交警也让路楚尧过去签个名就可以走,路楚尧签了名回来,路景御说:“现在车辆会慢慢过去,楚尧你开车在旁边等着我,我很快就可以追上来的。” 路楚尧看他还是不放心的样子,只好说:“好吧,我等着大哥过来。” 车辆已经慢慢让交警疏散开去,交通顺畅起来,路楚尧上了车缓缓走在车道上,路景御往后走回到自己的车上,才开足了马力追上路楚尧的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回他住的小区。 泊好了车,路楚尧提着给路玺敏的礼物,和路景御提着蛋糕一起走,路景御想过去牵他的手,路楚尧闪开了,说:“大哥别这样,今天只是来给小敏敏庆祝生日的。” 路楚尧走在前头,路景御默默跟上他,自己也觉得太心急。 进了电梯,只有他们二人,路景御看他一眼,沉声说:“楚尧对不起,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给你压力,我决定了,爱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我只会将你放在心里,至于你爱不爱我,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强迫你,也不会扰乱你的心思。经过刚才车祸的事故,我明白了,只要你平安无事,只要你快乐,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不会再强迫你接受我的。” 路楚尧听他这么说,还是很感动的,只是,他这么说,是真正想让他轻松解放麽?他怎么一点也没觉得轻松? 到了顶楼,路景御走在前面开了门,小包子闻声笑呵呵的奔了出来,张开小小的双臂迎向他们,叫道:“爸爸,小叔,你们终于回来了,我都等得脖子都长了。” 路楚尧连忙摁着他的脑袋,说:“看看……嗯,脖子好像是长了些,可是个子怎么还不见长?听说小敏敏今天就要长一岁了哦。” 路玺敏咯咯笑着躲入他怀里去,勾着他的脖子说:“都是小叔不来看我,让我个子都长不高,小叔你要负责,要负责。” 路楚尧一把抱起他,把他举到头顶上,说:“小敏敏要快快长高,长得比小叔还高,也要更加帅气,人见人爱,好不好?” “好。”小家伙毫不脸红,又攀着路楚尧的脖子,说:“小叔我要亲亲。” 路楚尧亲了下他的两边脸颊,说:“小敏敏满意了吧?” 小家伙却说:“没有,小叔还没有给我礼物。” “哦,对,小敏敏看这个。”路楚尧放他下来,拿起地上给他的礼物,说:“这是小叔给你的礼物,要不要打开看看是什么?” “要。”小家伙满脸期待,想接过礼物来,才发现也挺重的。 路楚尧把礼物放在地上,叔侄二人慢慢一层层打开包装,叶晴也走过来,斥道:“小敏敏嚷了一天要礼物了,楚尧你可别把他惯坏了。” 路楚尧笑道:“不会,小敏敏还是很乖的,小敏敏要是不乖,小叔不但要收回这件礼物,以后也不来看小敏敏,更不会给你带礼物了。” 路玺敏嘻嘻笑道:“小敏敏不会让小叔有这个机会的。” 说笑间,他们已经解开了包装,路玺敏看着仍是一块块大大小小的东西,漆黑的眼珠转了又转,仍然想不明白,问:“小叔,这是什么?” 路楚尧指着一张彩图给他看,问:“小敏敏说这是什么?” 路玺敏立即跳了起来,说:“是我喜欢的电动车,小叔太好了,我好喜欢小叔。” 凑过去便亲了下路楚尧的脸颊。 路楚尧举着手中的零件,说:“喜欢的话,小敏敏要自己动手接起来,才能乘坐的哦。” 叶晴在一边又说:“小敏敏有了这部车,以后就要野了。” 路景御看着一大一小坐在地上玩得起劲,就说:“不会的,妈你别担心,以后小敏敏不把作业做完,你把车子放起来不让他玩就是。” 路玺敏嘟起小嘴巴,说:“爸爸,我每天都有做作业,老师也经常夸奖我……” 路景御也坐到地上来帮他们一起拼凑,说:“总之,小敏敏乖才可以骑车,不乖就不让你骑。” 三个人一起动手,按照彩图的指示方法,把白色和蓝色组合的电动儿童车很快就接好,小敏敏兴冲冲的坐了上去,说:“我要试试,我要试试。” 路楚尧在一边告诉他哪个地方是刹车,哪里是油门,哪里是车铃,路玺敏都一一试过,他的天赋也极高,路楚尧只在旁边教他一会,他已经可以踩动车子在屋子四周跑来跑去,竟然是稳稳当当的,快乐得不得了,不肯从车上下来。 最后还是路景御将他拽了下来,说:“小敏敏再不下来就不许吃饭。” 路楚尧也说:“小敏敏可以吃了饭以后再骑车,就当做饭后运动。” 路玺敏眨巴着眼睛,仰头问:“那样小叔是不是可以和我一起骑车呢?” 路楚尧哭笑不得,说:“小敏敏的是儿童车,小叔是大人,坐不下,不过可以陪小敏敏跑几圈的。” 有了电动车的诱惑,路玺敏吃了小碗长寿面以后,很快又吃了一碗饭,叶晴刚给他抹了下嘴巴,还有一口饭菜没有咽下去呢,就已经又跑过去折腾他的新车,显得爱不释手。 路景御看他两腮还是鼓鼓的,就说:“小敏敏先把饭咽了,不然不给你骑车。” 小敏敏向来最听他的话,把满嘴的饭菜都咽下去以后,才坐上车,踩着新车子嘎嗒嘎嗒的窜进窜出,不亦乐乎。 路玺敏一下就从阳台蹿了进来,看见路楚尧也吃了饭,嚷道:“小叔来陪我玩吧。” “好。”路楚尧跟着他的车子走到阳台外面,阳台也很宽敞,路玺敏跑了一圈过来,路楚尧就开始追着他的车子跑,说要比赛谁跑得快。 路楚尧当然不会动真格的和他赛跑,那样会对他的消化不好,只是小步的跑着,跟着车子后面,说要小敏敏等他,不让他跑太快。 小包子玩得很尽兴,不肯停下来,直到路景御要他们进去切蛋糕吃,路玺敏听见是自己最喜欢吃的乳酪蛋糕,才依依不舍的从车上下来,牵着路楚尧的手跑到蛋糕前。 路景御已经点燃了三根小蜡烛,路楚尧给小家伙戴上小皇冠,众人开始围着他唱生日歌,小家伙乐得咯咯笑个不停。 唱过了生日歌,路楚尧让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叫他在心里默许一个愿望。 小包子很乖巧的照着做,口里还念念有词的,十分可爱。 等他睁开眼睛,路景御便开始用水果刀分层切好了蛋糕,当中最大最漂亮一份就分给小包子手里,说:“小敏敏要健康快乐的长大。” “谢谢爸爸。”路玺敏拿着蛋糕便吃,不多久就吃得满嘴都是乳酪。 路玺敏很喜欢吃蛋糕,也许是刚刚骑车运动量大,他一连吃了两份,路楚尧笑他:“小敏敏明天会长胖的,长成小胖娃娃。” 路玺敏很帅气的甩一下头,说:“才不会,missli说我很有型,是长不胖的萌娃娃。” 逗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又坐着玩了一会,看看时间不早了,路楚尧才让路玺敏去洗澡,他也要回去了,路景御也没有留他,只说:“明天爸爸会从hk回来给小敏敏庆祝,补过生日,楚尧还会过来吗?” 路玺敏已经抱住他的大腿,说:“小叔要来,要和小敏敏玩的,是不是?” 路楚尧点了下他的鼻子,说:“是,小叔一定来。” 路玺敏又送路楚尧到门口,最后勾着他的脖子,说:“小叔知不知道我今晚许了什么愿望?” 路楚尧逗他:“小叔不是神仙,当然不会知道,小敏敏是不是要告诉小叔呢?” “是,我只告诉小叔,小叔不许告诉爸爸。”然后以小手挡在他耳边,小声说:“我许的愿望是,要爸爸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因为自从小步叔叔离开以后,爸爸就经常闷闷不乐,爸爸不说,我知道爸爸一定是想小步叔叔了。” 路楚尧呆愕了一下,连小敏敏都看出来了?他没有去想为什么小敏敏的愿望是要爸爸快乐,而不是找小步叔叔? 路楚尧回头看了路景御一眼,心里百感交集。 路景御正好也看着他,深深的凝视,包含万千情意,欲说还休。 路楚尧避开他的锋芒,挤出一丝笑容,说:“会的,你爸爸会的。” 最后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才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很喜欢小包子的。。tt从下章开始,会给大家一些惊喜,看见大家进来看文都默默的不怎么说话,我要雄起,也争取多更文。。 39只属于你 转眼到了11月,炎热的盛夏和秋凉已经过去,到了薄寒微冷的初冬。 这一个月的时间,路楚尧尽心负责的奢侈品系列渐渐走上轨道,经过和客商的多次沟通,路楚尧已经熟知他们的喜好,到工厂去和工人阐述就更加轻松准确,加上工人的领悟力也比较高,他们很快知道客人大致有哪些要求,制作起来就更加得心应手。 经过两个月的努力,客人那边也很满意,路楚尧的劳动成果被重视,也渐渐感到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点燃了更加旺盛的信心。 客单已经没有问题,路景御便想把进程拉回到自己的品牌上面,他对自己的奢侈品新品牌也是充满信心,很有大干一场的**。 于是路景御找到路楚尧到他的办公室开会,讨论他们的新品牌开发。 为了这次会议,路楚尧整整准备了三天,收集了大量的流行前线的时尚杂志资料,也上网查到一些被他们忽略的潜在可能性,了解各种前线信息和可能存在的利弊,还可以找到更多成功的案例,以作参详……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以后,路楚尧才敲响路景御的门,把一大撂的资料堆放在他眼前,让路景御都微微吃惊:“楚尧,你这是在邀功还是胁迫我?” 路楚尧清冷一笑,有点像室外的天气,冷瑟清寒,在他对面坐下,说:“两者都不是,不想把自己负责的事情搞得太失败,只好多做点努力了,不排除有些是废纸。” 路景御赞许的一笑,也找出一撂资料,说:“我自己也找了一些,可能没有你的详细,你也可以做参考,好了,先说说你的意见吧,对这次的新品牌做了怎么的评估?” 路景御翻开两本笔记簿,一本递给路楚尧,准备记录这次的重点。 路楚尧打开笔记簿,也翻出他的资料,说:“我的评估可能不是最专业的,没办法做到对消费者的面对面测试,这是一个限制,不过,根据资料和网上回馈的信息,也可以笼统的说是最准确的,现在的富二代都喜欢花钱,也喜欢炫耀,我们要做到与时并进,要跟着他们的想法,留意他们的需要,做好这个品牌,我很有信心,就像大哥这件西装的纽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在意大利订购的,全世界只此一对,没错吧?” “楚尧,你是在赞我还是在损我?”路景御看一眼他的纽扣,没有否认。 路楚尧笑道:“两者都不是,我只是说事实。” “那么,这两个月跟进客单,都有什么收获?”路景御又问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路楚尧不无得意的说:“收获是一定有的,不然岂不是白费了大哥接到这个单子?不过,也可能是东西方人的观念不一样,我发现,欧洲人比较注重的是在款式上的特异,亚洲人可能会更注重细节的变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各自的喜好选择不同?” 路景御耳边的钻石耳钉仿佛更加的耀眼,笑道:“你有这个认识,我很高兴,我们这个品牌,将会面对东西方的客人,当然,以自己国家的为主,z国本身就是个庞大的市场,钻石奢侈品品牌在国内还没有,我们有这个先机,一定要占据优势,先拿下这一片市场,然后,再追击欧美市场。” 路楚尧点头,说:“我和大哥也是一样的看法,先做好自己熟悉的市场,再图求发展壮大。” “那么,该叫什么品牌呢?还有,先从什么做起,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路楚尧找出自己做好的一份笔记,说:“我想过了,大哥你看,‘只属于你’,这个名称怎么样?代表了里面的每一件钻石设计,都只可能属于你一个人,别人绝不会有……会不会有点俗气?” 路景御颔首带笑,说:“只属于你,很好啊,就用这个吧,我就知道把这个品牌交给你一定不会错。” 路楚尧又指着笔记的一角,说:“至于这个品牌从哪里做起,我觉得,从结婚对戒做起怎么样?虽然现在很多人买钻石不单单只是为了结婚,但买钻石结婚绝对是多数人的目的,浪漫的婚礼,当然也少不了情深意重的钻戒,我们的新品牌,主要针对的是80后,也许还有90后,少数70后,而且,现在每个人对于自己也许人生只有一次的婚礼,都充满了憧憬,向往唯一,对他们的结婚对戒就更加是这样了,‘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这句钻石界最古老的广告语,今天也同样适用。所以,我想将这第一个系列叫做‘情有独钟’,大哥觉得怎么样?” 路景御一锤定音:“好,就叫情有独钟,就从结婚对戒做起,我想,其中的细节,需要考虑的问题,你应该也想过了吧?看你的笔记都做得与众不同,行云流水似的,下了很多苦功吧。” 路楚尧挠挠头,说:“这是应该的,对于国人来说,结婚钻石的意义,早已经超出了传统,我想,大哥上次和南非客人买的vs钻石和vvs钻石,也有50分以上的吧,对很多人而言,只要经济许可,他们都可能会选择大钻石的。” 路景御忙说:“有的,50分到1卡拉,1卡拉到2卡拉的钻石都有,2卡拉以上的,可能会比较稀缺,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客人觉得钻石大小不合适,我们都可以换,修改一下镶口,这个不难。” 路楚尧收起他的笔记,说:“这样就好,有了这一批钻石,就等于这个品牌有了坚强的后盾。” 路景御看他准备要离开,握住他的手,说:“我就知道,和楚尧合作,我最可以省心的,爸爸说的没错,我们兄弟俩联手,总会擦出意想不到的火花,楚尧,你越来越让我惊艳了。” 他这一举动,路楚尧还是感到有些措手不及的,自从上次去他家和路玺敏一起庆祝生日,他说过,以后都不会再给他压力,不会强迫他接受自己,路景御就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很少在路楚尧面前表露出他的情感,也确实让路楚尧感到轻松许多,虽然知道他不可能完全放弃,至少把感情埋藏起来,对他们都会更好。没想到却在这时候,又表露出他的感情,让路楚尧猝不及防。 路楚尧挣脱他的手,说:“大哥你言重了,是大哥的想法绝妙,如果你将这个策划交给沈经理,相信他也会很好的完成,说不定做得比我更好……” 路景御说:“我看未必,沈姜是比较有经验,但我还是喜欢和你合作,楚尧总是可以带给我一些新的想法,我喜欢这种朝气。” 路楚尧看他也在整理桌面的文件资料,不禁低声嘟嚷:“也许有一天我和沈姜一样思维开始退化的时候,你也会喜欢上别人的朝气吧。” 路楚尧以为路景御不再注意他,不会听见自己说什么,谁知路景御还是听见了,瞪他一眼,说:“不会,你明明知道我的心事,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永远。” 路楚尧连忙避开他的眼睛,说:“有一件事,我想我应该知会大哥,在做这个计划之前,我想出去旅游一次,放松身心,然后回来再好好工作……” 话未说完,路景御又抓住他的手,说:“你想去旅游,和谁,你一个人吗?为什么?是不是我让你又感到有压力?你应该知道,我已经尽量在克制自己的。” 路楚尧再次挣脱他的手,他不说话,路景御已经知道和他一定有很大关系,连忙收敛紧张的神色,说:“对不起楚尧,我知道我应该理解你的心情,你才刚工作不久,要你去想,去考虑的事情那么多,难免超出了负荷,是应该出去走走放松心情的,你……想什么时候去,去多久?” 路楚尧脸色稍霁,说:“我已经叫妈咪帮我订了机票,先到巴黎,如果没事,明天早上就可以飞。” “你一个人去吗?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路景御又问,想着以后见不到路楚尧,莫名的感到更加失落。 “是,我自己去,想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回来,大概最快半个月,最晚,也就一个月吧。” 路景御深深凝视他一眼,半响才说:“好吧,你出去玩得开心一点,没有了压力,尽情去玩,不要想别的,希望你回来的时候,可以呈现自己最活力,最有朝气的一面。明天……我去送你吧。” 路楚尧连忙说:“不要,妈咪会送我,明天不是周末,大哥还要上班的,我也不是第一次出门,没事的,大哥放心吧。” 路景御只好说:“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一点,到了巴黎就打电话回来,也要记住保护好自己,要知道余来瑄还在潜逃,警方一直查探不出他的藏身地点,不排除逃到国外去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务必要小心谨慎。” “是,我知道,大哥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路楚尧已经整理了他的资料,抱在手中准备出去。 “好吧。” 当晚路楚尧回到家,吃过晚饭以后就回房收拾东西,结果只收拾了一个背包的行李而已。 方筱柔在旁边看着想帮忙,发现她也帮不上什么,有些感伤的说:“楚尧刚回来没多久,又要出去旅游,我心里怎么感觉很不安呢,要不,楚尧不走了好不好?” 路楚尧苦笑一声,安慰道:“妈咪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出去旅游而已,又不会出什么事,你难过什么?明天也不要来送我了,免得你又要难过。” 方筱柔斥道:“儿子要离开妈咪,我当然难过,还是你一个人,我不送你怎么放心?” 路楚尧扳着她的肩,说:“我向妈咪保证,一定不会有事的好不好?妈咪现在就开始难过了,到了机场,还不知道哭成什么样子?妈咪不要来,我只想看到妈咪保养很好的好皮肤,好了不说了,快出去陪爸爸看电视,你再这样难过很容易长皱纹的,快点笑笑。” 把方筱柔推出他的房间,路楚尧立即感到一阵失落感袭来,坐在床头,看着手中到达巴黎的机票,打开笔记本,点开那个航空网站,找到退票的业务栏,点击进去,经过一番操作,很快就成功退回了机票。 第二天一大早,路楚尧和他们吃了早餐,路楚驰问:“楚尧真的不要哥哥送你?” 路楚尧吃了大口蛋糕,又喝了一口牛奶,说:“不要,这里到机场来回至少两个小时,哥哥送我就来不及上班了,哥哥相信我吧,又不是小孩子。” 吃了早餐以后,路楚尧提着自己的一个背包,很洒脱的先出门去,自己招了一辆计程车,往机场的方向走了一程,又叫司机调转车头,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楚尧会去哪里呢?下章给大家惊喜。。或许你们能想到,或许会出乎你们的意料。。 40重逢流云岛 路楚尧已经离开一周,路景御觉得他的世界变得灰暗了。 在头两天他还觉得可以忍受过去,上班时多找一些事情来处理,忙到焦头烂额更好,这样就不会总是想起路楚尧;下班就找阮兆纶出去喝酒,上天入地的海侃,回到家里洗了澡就睡,就不会有更多时间去想路楚尧。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他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得住,只要不去想那个人就可以。 一周过去,旁人都明显看出他的憔悴落寞,路裔天劝他:“景御,你要是觉得工作累了,也放一两天假放松放松,以工作为重的同时也应该劳逸结合,这点楚尧就做到了。” 路景御一口回绝:“我不是楚尧那样的小青年,多少年都熬过来了,还不都是这样。” 可是很快他开始觉得自己太自信,自信没什么不好,可自信过头他就觉得自己负重太多,有苦自己知道。 酒吧里,他和阮兆纶慢悠悠的喝着酒,阮兆纶也奚笑他:“路景御,你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呢,还是有什么事情扰乱你心思?让我猜猜,工作上应该难不倒你,情场上你是老手,没有人能让你如此失意吧?朋友的话,你的朋友好像也不多,难道是家庭?” 路景御推开他老远,鄙夷道:“别装作很了解我的样子,以前或许是,人会变的,我不敢肯定自己没有一点变化,或许已经不再逢场作戏,也想一心一意的为一个人安静下来,只守着他。” 阮兆纶像看陌生人:“你有这样的想法?你是我认识的路景御吗?你也会想过认真对待一个人?男的女的?说真的我有几分好奇呢。”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路景御想起什么,又问:“警方还没有余来瑄的消息吗?” “没有,我们已经通过国际刑警缉拿他了,余来瑄像凭空消失一般,没有半点消息,真让人晦气。”阮兆纶留在余来瑄身边的日子最长,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曾经也干过一些伤害自己人的事情,因此对他充满愤懑。 “他有可能逃到国外吗?最近法国那边怎样,没有什么暴动吧?”路景御想起路楚尧到了巴黎以后,打了一次电话报平安,后来就没有了音讯,只在昨天发了短信回来说他一切安好,大家不必挂怀之类的,打回去,他已经关机。 “他是不是逃到国外不清楚,警方该做的都做了,也查不到他有出境记录。法国那边没有暴动啊,你想说什么?” “我也想出去旅游……”路景御忽说:“不,不是想,是决定,明天就走,就这样,我现在回去准备,明天你不必找我了。” 阮兆纶连忙拽住他,说:“你几时变得说风便是雨?啧啧,看来你是真的变了哦,像个小青年一样,脑袋转得像螺旋一样快,难道……真有一个人令你改变了?” “是,不过,我不会告诉你那个人是谁,就这样了,记住明天不要找我,我回来了自然会找你。”说着,路景御已经走出酒吧。 路景御只和路裔天说一声他也想出去旅行,可能过几天才能回来,路裔天沉吟了一会,也只好答应,暗暗诧异着最近大家都到了工作厌倦期了吗?先是路楚尧,现在是路景御,都想旅游散心,什么时候他也该和方筱柔出去旅游才好。 路景御这个决定太突兀,以至于叶晴和路玺敏差点反应不过来,路玺敏蹭到他怀里撒娇:“爸爸也带小敏敏出去玩好不好?明天正好是周末,小敏敏不要一个人玩。” 路景御指着他的电动车,说:“爸爸不在家,小敏敏可以骑车到处玩了不好吗?爸爸有事出去,过几天就回来的。” 路玺敏虽然心里不高兴,但他从未忤逆过路景御,撅着小嘴在一边对手指。 第二天一早,路景御简单吃了早餐,背着一个背包就出门,那时候,路玺敏还在睡梦中,不知道爸爸已经离开。 路景御坐车来到海边,望着辽阔无垠的海面,百感交集,想起他们曾经一起在海的那一头奋身作战,誓死保护对方,正是心中只有对方的时候,而今,却天各一方,他甚至不知道他此刻身在何处,是否也会想起他? 这片海域正是当天他追踪被绑架的路楚尧的那片海域,他满怀感伤,良久,才想起这里不是租贷游轮的地方,所以他一直等不到半只游轮或者游艇,想起那天能在这里遇到那个人,也算万幸,把他的游艇沉入大海了,后来还是路裔天为了两个儿子,赔了一笔钱给他才了事。 路景御沿着海滩往前走,初升的旭日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鲜艳的朝霞染红了半边天,平静的海面也镀上一层金黄。 早晨的海风有点凌厉,刮在脸上有些微的生疼,路景御裹紧了黑色的长风衣,走了半小时以后,才找到一个可以租贷游轮的地方,立即租了一艘游轮出海。 租贷公司很少看见有出手如此阔绰的顾客,且只有他孤身一人,有如此轻松的活儿,喜得眉开眼笑,带着他便出海去。 迎风站在游轮的栏杆上,船上的舵手都比乘客要多,他们想引他说话,可路景御缄口不语,只眺望四周的景象,他们也不再自讨无趣。 当时要么顾着追踪路楚尧,要么顾着照顾他,路景御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着海上的景致,虽然到了11月初冬,海风轻送,掀起一层又一层雪白起伏的浪花,转眼很快就平伏下去。 岸上也是翠绿葱郁,路景御一心想出来放下所有的包袱,裔美也罢,路裔天也罢,家庭也罢,甚至是路楚尧,他现在都只想统统放下,让身心沉浸在浩淼的大海中,徜徉着这片刻的宁静。 游轮行驶一个小时左右,流云岛遥遥在望,看见流云岛,路景御发自内心的喜悦,仿佛那里奠基着他一份最重要的感情,如今,他无法找到那个人,可是,他可以循着他们曾经的足迹,回望他们相守的那段时日。 游轮靠岸,路景御缓缓走在海滩上,这座海岛并没有因为寒冬即将到来而萧索,除了海风大了点,一切还好像当初一样没变。 望着岸上的树荫,树荫底下的石头,路景御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和路楚尧曾经在这里惬意午睡,他吞吐的气息,恍若就在耳边,他的身影,却不知该到哪里寻觅? 路景御走到山坡上面,转一个弯,就看见林婆婆正在木屋前晾晒着一些鱼干。 “林婆婆。”路景御轻唤一句,恍如隔世的记忆,被拉回到现实中。 林婆婆晒鱼干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见笑吟吟的路景御,睁着老花眼睛看了又看,有点不敢置信。 “林婆婆,你没看错,是我回来了。”路景御知道他如果不笑的话,他一张绷着的帅脸也许会吓到她。 “欸,回来了,你也……”林婆婆太不敢相信路景御会再次回来,说话都打结,一点也不流利。 “林婆婆,我想在你这里多住几天,可以吗?”说着,路景御已经走进木屋,将他的背包放下,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他的决定。 “可以,当然可以……”林婆婆兀自回不过神来。 “林婆婆,你在晒鱼干,我到山上去帮你提水回来吧。”路景御看见她有一只水桶还有满满一桶水,提着另一只水桶出来。 “不用……也好吧,你……你饿了吧,有海鲜粥……”林婆婆看着路景御带着点寒意的脸,不字怎么也说不下去。 “我还不饿,我先去帮你提水回来吧。”路景御已经提着水桶往山上走。 “你……你的……”林婆婆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我很快回来的。”路景御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也不和她多说,走到山上去。 “怎么他也回来了,这两兄弟,怎么回事?”看着路景御走到山上去了,林婆婆才喃喃自语一句。 经过他曾经和路楚尧同枕共眠的小木屋时,路景御踌躇了下,想起他们有过的一些温存,心里就溢满了愉悦,可又想起最后的那个晚上,如果他不是太心急对路楚尧说出自己的心事,他们之间是不是更顺坦一些? 虽然被路楚尧拒绝,路景御心里却仍然没有后悔对他说出心事,路楚尧的拒绝,早就在意料之中的,不是吗? 路景御终是没有进去,往山上走去。 经过从山上泠泠淙淙流淌下来的溪流,泉水的流动犹如一首优美的旋律,曾经携手走过的画面,彷如就在眼前。 泉水十分清澈,刚才来得匆忙,路景御也忘了先喝一口水,洗干净手掌,就这样掬起泉水送到口中喝下,入口清凉微甜,还有一丝暖意。 山上的树木依然翠绿,只是有些晕染上初冬的微寒,多了些枯黄的败迹。 但说也奇怪,那些绚丽的红色小野花竟然还开得更加茂盛,漏斗状的花瓣迎风摇曳,更加婀娜多姿,从旁边穿过,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岛上树木参差,一棵挨着一棵,竟然也不像海上那么冷冽,只渗入丝丝凉意。 路景御缓缓走上山,他开始有点明白了路楚尧说出去旅游可以放松身心的说法,当初一心扑在路楚尧的身上,也没有好好看过这自然的风光,山上的景致,如今重游,放下凡尘的事务,确然可以使人身轻气爽,流连忘返。 住在这岛上的人,以打渔为生,自耕自给,也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吧。 路景御也不由有一种在这里长住的想法。 路景御漫不经心的往上面走,一边想着,如果能在这山上看见路楚尧的身影,该是多么美妙的事,可是他现在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山路其实一点也不难走,蹬上一个小山坡,再转一个岔口就到了。 闻着两边清淡的花香,路景御缓缓走着,忽然抬眼看见前面一簇花丛中,蹲着一个专注在采摘小野花的少年,背影清冷恬静,正一下一下的摘着小野花,捧在手中,如获至宝。 这个在梦中都无比熟悉的背影,令路景御当即呆愣在当地,胸口如遭鹿撞,砰砰砰的跳动得十分厉害,手中的水桶失重一般,不知何时“蓬”的一声掉落地上。 “楚尧?!” 路景御神情激荡,轻声叫唤着这个在心里不知呼唤了几百次的名字,恍如梦中,却有真实得令人心碎。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有亲猜到是到了流云岛,这个惊喜很美妙吧?jq,就是这样发生的。。 41深吻 “楚尧?!” 听见这一声蕴含无数深情与柔情的呼唤,路楚尧周身猛的一震,如遭雷击,不知是真实还是幻觉,他想他是听错了,在这里呆了十天,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路景御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一定是幻觉,复又伸手去采撷那朵他看在眼里的野花。 “楚尧!” 路景御仍然难抑心绪激动,走到路楚尧背后叫道:“楚尧,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 路楚尧听得真切,是路景御的声音没错,这才回头,果然看见身后的人正是路景御,笑吟吟的看着他,悱恻凄切,直直凝视着他,好像一个眨眼,他就会消失一般。 “大哥?!” 路楚尧不知是惊是喜,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路景御也会出现在这里。 路景御紧握着他的双手,捧在手中的野花随之掉落地上也不管不顾,说:“楚尧,我很想你,我没想到……” 路景御说到这里,抓住他手腕的时候,突地碰到一样东西,路景御抬起他的手腕,竟是他送的唯一手链,上面的红色蝴蝶结随风轻摆,也没有一丝异样。 “楚尧,你……告诉我,你……其实是爱我的吧?!” 看见路楚尧戴着唯一手链,路景御更加激奋难抑,好像已经得到心爱的人的验证,把他的手放在胸口,说:“楚尧,告诉我你的心里话,你……爱不爱我?” 只要他亲口说出来,一句就好。 路楚尧眸中闪过一丝窘迫和惶恐,就像做贼的人被当场捉住,但他还没有丧失神智,挣扎着他的双手,说:“不是,大哥你误会了……” “误会?你戴着我给你的唯一手链,你现在告诉这都是误会,路楚尧,唯一的寓意,你是最清楚的对不?你以为在这里没有人认识你,没有人知道唯一是什么?所以,你可以尽情做你自己,做最真实的自己,所以,你不必害怕暴露自己的心事,戴着这根手链,实际上你是告诉自己,你是爱我的,你心里也有我的,并且,和我一样,是唯一的。” 路景御不愧是谈判高手,只看见唯一手链一眼,他就能分析出路楚尧心里想的是什么,一下就戳穿他的心事。 “不是,不是这样的,大哥你想错了,我只当你是大哥……” 路楚尧兀自挣扎着,他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在路景御面前坦承,不然,他所做的一切心理防备和防御,都将崩塌瓦解。 他的手腕被路景御紧紧握在手中,他怎么也挣脱不开。 路景御突地将他搂抱在怀里,说:“楚尧,不要再躲了,不要再否认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不要再让自己太辛苦,做回你自己吧,好不好?” “不是,大哥误会了,我真没有……” 路楚尧怎么也不肯承认,他知道,越是这时候,他更不能管不住自己,否则,后果将很严重。 路景御一把抓起他的手腕,说:“不是?那么你告诉我,你戴着唯一的手链,你该作何解释?你说去巴黎度假,却只身跑到流云岛,曾经留下我们最开心的地方,是什么缘由?你在这里采摘这些野花,又是为了什么?你说,这些都只是我的误会?楚尧,不要再逃避了好吗?我们都不是小孩子,该坦然面对自己真实的想法!” 路楚尧眼中的恐慌加深了,他知道自己的心事都被路景御看穿,在他面前,他逃无可逃,这是他最害怕的,他甚至有些责怪自己,为什么要躲到这个海岛来?为什么要在这里做最真实的自己? 爱上一个人没有错,可是他爱上自己的亲大哥,就是个错误,兄弟恋,该是多么骇世惊俗的想法?! 路楚尧用力摇着头,是命吧,他躲到海岛中来,路景御竟然也找到这里来,这是他的命运吧,最后闭上眼睛,认命的扑在路景御怀中。 路景御紧搂着他,生怕他下一秒就又逃走。 “我们相爱吧,好不好?” 须臾,得不到路楚尧的回答,路景御勾着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垂下头捕获他的唇,便吻了下去,路楚尧不说话,他可以用行动来表达。 路楚尧起初还挣扎着反抗,躲避着他的唇,路景御将他箍在怀里以后,他越是挣扎,只会让自己更难受,最后也搂着他的腰身,任他亲吻。 路景御按着他的脑袋后面,深深吻着他的唇,好像这两个月所有的思念都溶化在这个吻里,卷着他的舌尖吸吮,让路楚尧有透不过气的感觉。 路景御浑然忘我的吻着他,缱绻缠绵,也不知过了多久,路楚尧才急急的推开他,路景御不得不松开一点,路楚尧脸色绯红,指着山下说:“有人上来了。” 路景御十分恼火有人这样扰乱他们,拉着路楚尧愤愤的走入丛林背后。 路楚尧又指着掉落的水桶,路景御会意,抓起地上的水桶,和路楚尧刚刚摘下掉在地上的花束,一起放入桶内,放在草丛中,才拉着路楚尧躲入丛林后面。 很快就看见有两个人上来挑水,还没到午饭时间,他们也不急,优哉悠哉的走到水井边打水,还混杂着说笑几句,哼几声只有他们听懂的山歌。 路景御也不知道他们几时能够离开,看着怀中脸色酡红的路楚尧,已经忍俊不住,俯身又吻上他的唇。 路楚尧欲拒还迎,因为有两个人在那里,不能用力抵抗他,也不能喘着粗气呻|吟出声,只能生生忍着,偏偏路景御的吻又重又急,令他急欲找到一个出气口,只好对着路景御的嘴巴吹气,才缓和一点。 路楚尧觉得他被路景御这样深吻着,再忍着不能喘气,他就会窒息而亡了,那两个人才提水慢悠悠的唱着山歌下山去。 他们一走,路楚尧立即咬着路景御的唇大口喘气,可路景御并没有就这样放开他,他的情|欲已经被挑起,手掌已经游走在他身上,山上并不怎么冷,路楚尧只穿了一件衬衫和一件休闲小外套,路景御已经褪去他的外套,把衬衫从休闲裤里面扯了出来,手掌已经伸入他的后背,抚摸起来…… 路楚尧痉挛了一下,这才惊醒过来,连忙用力推开了路景御。 路景御被迫离开他的唇,跄踉着退了半步,问:“怎么啦?” 路楚尧的脸本来很白皙,因为他的深吻,晕染上殷红,却愈发的诱人,此时低着头不敢看他,把脸扭到一边:“大哥不能这样对我。” 路景御可不和他别扭,知道路楚尧的心事以后,他心里比喝了蜜还甜,他决定要抛开一切世俗的眼光,只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路景御轻搂他入怀,说:“不能怎么对你?我现在对你做的,是每一对恋人都会做的事情,也许,我还会对你做更加激烈的事情……” “不。” 路楚尧知道他有点无力,仍然嚷道:“我们不能,我们是……嗯……” 路景御含着他的唇吻了一下,不让他说下去,说:“我现在只知道,我爱你,你也爱我,其他的,我们都不去想,好不好?” 说着,他的手掌又伸入到路楚尧的后背,摩挲起来。 路楚尧连忙扯出他的手,说:“不要,大哥不要……” 看见路景御明显很受伤的样子,双手搂着他的腰,把脸埋藏到他怀里,说:“至少,不要在这里,我不喜欢……” 路景御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暗暗大喜,路楚尧肯这样松口,是不是说明,他真的在尝试接受自己?只要有一个合适的时机,他就会…… 他现在只缺少这样一个契机。 坐在草地上,路楚尧依偎在他胸前,问:“大哥怎么也来到这里?你知道我在这里?” 路景御啄了下他的脸颊,说:“我不是神仙,当然不知道你在这里。你走了以后,只打了一次电话回去,我们谁也找不到你,虽然有点担心,虽然很想去找你,可我知道,你想躲起来,一定不想让人找到你,这次出来,只是想着重回到这里一次,怀念我们那时候的时光,怀念那些快乐惬意的日子……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也来到这里。” 路楚尧缩在他怀里,说:“我起初是想去巴黎的,可是鬼使神差,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咆哮着,我要去流云岛,我要去流云岛!当时连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来流云岛,可还是退了机票,就来到这里。” “这说明,你心里一早就有我的,只是你不肯承认。”路景御低头含笑看着他,隐含着一丝戏谑。 路楚尧抬头瞪着他,耍赖道:“我没有,我为什么要承认?” “还说没有?”路景御回瞪着他,一副誓要他承认的姿势。 “就是没有,没有,你要怎样?”某人拒不坦承,脸不红气不喘的嚷着。 “真的没有,现在为什么靠在我怀里?”路景御又吸吮着他的唇,说:“还和我吻得缠绵?” 路楚尧一把推开他,站了起来,说:“我就是没有,都是有人厚着脸皮引诱我……” 说着提起水桶,往水井走去。 路景御暗自摇头,捡起他的小外套,跟上他的步伐。 路景御接过水桶往水井底下打水上来,一边问:“楚尧你不是不喜欢这里的生活吗?怎么又回到这里来?” 路楚尧说:“这里生活比较贫苦,我不是不喜欢,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这里的生活。我想出来,因为当时心里太过沉重,太压抑,只想找到一个可以让我感觉轻松,惬意的地方,只想尽情的放松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选择来到这里。” 路景御想起一事,问:“来到这里,你还是睡在小虎子睡的木屋里吧,如果周末小虎子回来,你怎么办?” 如果路楚尧告诉他,他和小虎子同睡在一起,他想,自己会介意的。 路楚尧嘴角噙笑,但笑不语。 路景御把水提了上来,捏着他的手掌,说:“怎么不告诉我?” 路楚尧笑道:“你来的时候,林婆婆没有对你说吗?” “没有,你知道我不是多话的人。” 路楚尧展露一个笑靥,说:“好吧,我忘了告诉你,小虎子是个有心有想法的人,你从林婆婆那里拿了爸爸给的钱以后,已经准备在h市建房子,他都很少回来的,不过,他昨晚确实是回来了。” “嗯?然后呢?”路景御脸色已经沉了下去。 路楚尧啐他一口,笑道:“他和别的孩子一起睡,你这脑袋想到哪里去了?” 路景御这才脸色稍霁,毫不羞愧的说:“我这脑袋,从来只想着你。” “少肉麻了。” 二人一左一右抬着水下山去,一路说笑着,很快就回到林婆婆的木屋前。 林婆婆如今推崇他们为上宾,看见他们回来,走出来问:“我煮了海鲜粥,你们快进来吃吧。” “好。”路楚尧答应着,和路景御一人端了一碗出来吃。 林婆婆在一边自言自语:“好在我今天煮的粥比较多……小虎子这小混帐跑哪里去了,现在还不见人回来?” “他不是去隔壁的同学那里睡吗?还没起来?”路楚尧问。 林婆婆伸着脖子眺望,说:“他昨晚和付大婶的儿子一起睡,付大婶刚过来说,两个小混帐一大早起来就跑到赤焰岛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臭小子哪里不好去,偏跑去赤焰岛,听说那岛上还有狼人出没的,也不知真假,真叫人担心……” “赤焰岛是什么岛屿,在哪里?”路楚尧虽然出海两次了,对附近众多的岛屿也不熟稔。 “赤焰岛离流云岛没有多远,如果有船,半小时就可以到,但那里是以前火山爆发遗留下来的岛屿,虽然这些年都没有再发生火山爆发的事,但听说那里可能有狼人,上个月有人打渔从那里经过,听见有狼嚎的声音……我和付大婶两家都没有男丁,不然也会出去找他们,兔崽子怎么偏偏跑去那里,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说到最后,林婆婆眼眶都红了。 路楚尧安慰她一阵,说:“他们是坐打渔的小木船出去的吧,我们去找他吧,不一定会遇上什么危险的。” “你们去找他?”林婆婆看看他们,有点渴盼,又有点担忧。 路楚尧也看路景御一眼,他知道只要他去,路景御也会跟着他去的,就说:“林婆婆,帮我们借一艘大点的木船就可以,还要一个撑船好一点的人帮忙,我和大哥都不太会撑船。” 林婆婆看着他们,相信他们是真心想帮忙的,才出去给他们找船。 林婆婆走后,路景御问:“楚尧,你真想去赤焰岛?我担心那里真的有狼人,那样你会很危险。” 路楚尧很自信的笑道:“一个小岛而已,离流云岛又那么近,流云岛都可以住人,我就不相信那里真的有狼人,大哥你相信吗?” “宁可信其有……” “那我自己去好了。”路楚尧很果断的打断他。 路景御拉下脸来,说:“楚尧,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担心你,你非要去的话,我陪你去就是。” “好勉强……” 路景御作势要亲吻他,路楚尧才举手说:“好,我相信你,快点吃粥吧,等林婆婆回来,我们就去赤焰岛。” 路景御知道路楚尧的心思,他想救人,其实更多的,也许是想到赤焰岛去见识见识,也感到有点无奈。 林婆婆借了一艘大一点的木帆船,和一个强壮一点的大叔帮他们撑船,他们就往赤焰岛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很想直接写肉,但以楚尧的性格,总需要一个契机的。。tt 42赤焰岛 赤焰岛和流云岛的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迥然不同,只是比流云岛小了一些,也没有流云朵朵,岛上树木却更加茂密,看起来更像一座原始森林,其中还有分散的几棵朱红色的说不上名字的树木,在密林中显得妖娆婀娜。 路楚尧和路景御一起到达赤焰岛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岛上有些谧静,只能听见一些鸟鸣喧哗。 二人跳上岛,路楚尧回头对撑船的大叔说:“大叔,麻烦你在这里等等我们,我们找到小虎子就回来,不要走远哦。” 大叔答应了,路景御才牵着路楚尧的手往里面走。岛上植被极好,看不出来有人或者野兽走过的痕迹,也许是他们还没有深入林内。 路楚尧看着那几棵朱红色的树木,连叶子也像枫叶似的红彤彤,不由诧异问:“大哥,你说这些是什么树木?” 路景御紧紧拉着他的手,说:“不管它是什么树木,你不要随意去碰它们,这个荒岛常年没有人烟,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毒,或者有什么怪异的东西。” 路楚尧本想取笑他迂腐不科学,但认真一想,这个世界确实有一些事情不是用科学逻辑就可以解释的,尤其是在这样的荒岛上,还是步步小心的好。 “这荒岛上也不像有人走过的样子,小虎子他们真的来了这里吗?”路楚尧仍然不解。 “这个赤焰岛,我怎么觉得处处透着诡异?”路景御也说出心中的想法。 路楚尧不由打了个寒噤,说:“大哥,你别吓唬我。” 路景御看看手表,正色的说:“我没有吓唬你,我们转半个小时吧,如果还是找不到小虎子他们就离开,这个海岛,怎么看怎么诡异。” 听路景御这么一说,路楚尧寒毛都竖了起来,来之前还在林婆婆面前夸海口的,看来,英雄都不是逞出来的。 于是二人一声接一声的呼喊:“小虎子,小虎子!” 按他们这样的喊,两百米的范围内都能听见,他们已经渐渐走入丛林里面,仍然不见有人回应,路楚尧更加担心了。 路景御又看了看手表,说:“快过去半小时了,我们再找一会,实在找不到他们的话就回去。” 路楚尧可不甘愿就这样,说:“再多找一会吧,一定能找到的。” 对着密林又高声喊道:“小虎子,小虎子!” 路景御也很无奈,只好陪在他身边,走在前面发的路楚尧忽问道:“大哥你看,前面那些好像是野果,看起来好像可以吃的样子。” 路景御走近一看,两米高多的树上结满了果子,有些红通通的,显然已经成熟,还有些绿中透着红,将近要成熟的样子,有点像苹果,略小一点,只是果皮上有一些细绒绒的毛,路景御仍然拉住他的手不让他去碰,说:“真的非常奇怪。” “我也觉得,可又说不上来……”路楚尧挠头。 路景御看了看四周,说:“这些果子,看起来应该已经成熟了,看起来也很诱人的样子,可是地上都没有掉落的果子,这是最奇怪的地方,就算果子有毒,也不应该地上没有半个掉落的果子啊,有些枝桠上还有被摘过的痕迹,难道,真的像流云岛的人传说那样,这里有狼人?” 果树只有两米多高,如果是正常的人类,伸手就可以采摘。 路楚尧只听他分析,就感到毛骨悚然。 遽然,密林深处隐隐传来一声令人心颤的狼嚎,路景御连忙拉住路楚尧的手,说:“不要再找了,这里真的有狼,我们回去吧。” 路楚尧侧耳倾听,“嗷……”一声,千真万确是狼嚎,可就在这时候,还夹杂着一声声的呼救声:“救命啊,有人吗?” 虽然听得不太真切,但路楚尧觉得应该是小虎子,就说:“那是小虎子的声音,我们都来了,不能见死不救啊,当日都是因为有林婆婆救我们,我们才能活到现在的。” 当下撇开路景御的手,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路景御也只好跟上他。 “小虎子,你在哪里?”渐渐到里面,密林遮蔽之下,一丝阳光也透不进来,岛上阴沉潮湿,森冷可怖,路楚尧也有些心悸。 “救命,来人啊。”路楚尧听清楚是小虎子的声音没错,可也在这时,路景御拉住他的手,“嗷嗷……”狼嚎冲天的声音清晰可闻,路楚尧也不由踌躇起来。 “是野狼,我们真的要进去吗?”路景御紧握着他的手问。 “可是不救下小虎子,回去怎么跟林婆婆交代?”路楚尧毅然走入深林。 二人循着声音,很快就看见里面一块平地上,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颤抖着抱作一团,无比恐惧的望着他们前面的两头大黑狼。 野狼站立起来的话,也有他们那般高大,它们的嗅觉异常灵敏,路楚尧和路景御刚刚看见他们的对峙,一头野狼“嗷……”一声,迅疾窜到二人跟前。 路楚尧大吃一惊,路景御想也不想,上前把他挡在身后,抄起地上一根废旧的木棒击打在它身上。 但木棒显然废弃太久,一击之下立即粉碎,野狼来势汹汹,上来就疯狂撕扯撕咬,路景御连忙闪身避开,一边急声叫道:“楚尧,快躲一边去。” 然后看见地上的岩石,抓在手上用力一掷,扔到野狼身上。 另一边,那头野狼看见同伴已经发出攻击,也蹿身扑到小虎子他们身上,两个少年惧慑之极,一直躲身在一棵大树后面。 路楚尧看看两边形势,捡起地上一根厚实的长木棒,递到路景御面前,叫道:“大哥,这个给你。” 路景御接过木棒,用力一挥,当头向野狼劈下。 路楚尧又搬起一块岩石,走向欲对小虎子他们不利的那头野狼,用力一掷,正好击中他的腹部。 野狼吃痛,更加疯狂起来,绿莹莹的眸光像要喷出噬人的火苗,看得路楚尧一阵阵心悸,跄踉着后退一步。 “嗷嗷……” 就在这时,野狼一声怒吼,向前奋身一扑,前爪如利刃,往路楚尧身上扑去。 路楚尧吓得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地上是干土,情急之下,路楚尧双手抓起一大把泥土撒到野狼眼前。 野狼闪避不及,虽然满露凶光的眼睛很不适,依然凶狠的要扑到路楚尧身上,誓将他撕裂成两半不可。 “蓬”的一声巨响! 路楚尧已经闭上眼睛不敢看,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路景御抡起木棒重重击打在野狼身上,野狼被击退三米外。 路景御已经将对付他的那头野狼击打得只能在地上呻吟,看见路楚尧危险,又将这头野狼击退,再补上一棒,让它无法再作恶,才转过身来看路楚尧:“楚尧,你没事吧?” 路楚尧只想想就感到后怕,一把拥住路景御,心有余悸的叫道:“我好害怕,大哥,你没事吧?” 路景御也拥紧了他,说:“我没事,只被狼爪子抓破一点皮,不碍事的,你呢?” “我没事,你被狼抓了,给我看看。”路楚尧这才松开他,要看他的伤口。 路景御撸上衣袖,露出浅浅一道爪印,说:“只抓破了一层皮,不碍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我直觉这个岛仍然很诡异。” 二人搀扶着站起来,小虎子他们这才战战兢兢的走过来,惶恐的说:“楚尧,原来是你,幸亏有你们过来,不然,我们,我们将沦为狼腹之物了……” 路楚尧看他们也只是惊吓过度,没有受伤,就说:“已经没事,我们赶紧回去吧,林婆婆很担心,她到处在找你们。” 四人一起,相继搀扶着离开这里。 路景御耳尖,听见身后有什么走动的声音,但只有一声,他不停回头张望,也没看见什么,他知道狼族都是群攻的兽类,更喜欢在黑夜袭击,这里被密林遮盖得如同黑夜,才能看见它们的出没,只是没有看见有野狼追来,才渐渐放心。 他们不知道,他们刚刚离开以后,两头同样庞大的野狼从密林中踱了出来,看着同伴倒在血泊中痛苦呻吟,它们绿莹莹的眸中闪着泪光,对着路景御他们离开的方向低吼一声。 一个身上披着狼皮遮身的人,脸上长满了胡渣,看不清他的表情,来回摸着两头野狼的脑袋抚慰它们,最后朝着路景御他们离开的方向狠狠的想:终有一天要报此仇! 四人走出荒岛,坐上大叔的船,慢慢离开赤焰岛,路景御才算长吁一口气,路楚尧还是很紧张,不断瞟着他被抓伤的手臂,说:“会不会有毒,要不要到h市大医院去检查一下,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路景御看他坐立不安的,拉着他坐下,说:“不会有事的,只是破了一层皮而已,你以后别嫌弃我留下疤痕就好。” 路楚尧瞪他一眼,什么叫他别嫌弃? 大叔也看着他的伤口,说:“没想到这里面当真有野狼,不过根据岛上也曾经有人被野兽抓伤的经验,应该不太碍事的,回去上一点药就可以,他们以前的伤口比这个还厉害呢,照样生龙活虎。” 路景御也轻笑一声,说:“听见没有,不会有你担心的事的,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路楚尧这才放心,又担心他做出令他难堪的亲密动作,只好坐在一边,看小虎子他们受伤没有? 小虎子是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听路楚尧问起,拍打着胸口,又满怀歉疚的说:“我们都没有受伤,只是……真的很害怕啊,两头大野狼,眼看就要袭击我们,幸亏有你们赶到,不然……我们死定了,总之真的谢谢你们。” 路楚尧说:“知道害怕就好,以后可不许再到这些没有人烟的地方来了,再出了事,可不会这么幸运的。” 小虎子慌忙点头,说:“是,以后都不会了,我还知道爱惜生命呢,只是早上起来的时候,突然的心血来潮,想来赤焰岛玩玩,没想到……我保证以后真的不会,也不想让奶奶担心。” 看见小虎子他们没事,路楚尧也很放心,回头看见路景御仍然直直的凝视着他,不由蹭到他身旁,说:“大哥,你是真的没事吧?” “有事。”看见路楚尧紧张起来的神情,路景御指着他的胸口,说:“这里有事,你知道的。” 路楚尧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忽又抚到他背上,问:“真的没事?身上还有哪里受伤没有?” 路景御抓住他的手,定定的看着他笑,路楚尧被他笑得觉得自己也有点太过敏,瞪他一眼,坐到一边去,和往常一般淡定雅静,不让别人看出什么异样。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章节很重要,真的不是多余的。。 明天上肉哈哈。。 43rou 一路畅行无阻的回到流云岛,林婆婆拉着小虎子的手左看右看,说:“你个兔崽子真的跑到赤焰岛去了,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小虎子满脸阳光的说:“奶奶,我没事,有事的人是楚尧的大哥。” 路楚尧也走上前,说:“林婆婆,我大哥被野狼抓伤了,有什么好的药可以让他敷一下吗?” 听说路景御受伤,还是为了救小虎子,林婆婆更加满脸紧张,看过他的伤口,才说:“有的,我去找药来,敷上就应该没事的。” 林婆婆找来了一些类似驱风散的药,说是可以防止野兽抓伤留下后遗症之类的,让路楚尧给他敷在伤口的地方,还带回一些草药,说:“这些草药可以驱毒,担心野狼的爪子不知道淬毒没有,敷上这些草药会更放心一些。” 林婆婆取了一团草药揉在一起,用槌子剁碎,让路楚尧给他敷上,再用一根绷带围一圈包扎,才算放心,说:“好了,这下应该没事了。” 路楚尧感激的说:“谢谢林婆婆。” 林婆婆忙说:“你们救了小虎子,该我谢你们才对的,如果不是你们,那兔崽子估计已经活到尽头了。” 路楚尧捂嘴笑道:“说起来林婆婆也救过我们一次,我们这算扯平了吧。” 林婆婆拉着小虎子在一边教训着他,不许他以后到一些没有人到过的有危险的地方去,他们是住在海边大半辈子的人,深知海上岛上都充满了未知的杀戮,有时平静的海面都充满了危机和杀机,何况是没人到过的赤焰岛? 小虎子被她教训得耷拉了脑袋,半响做声不得。 路景御看着他们,感慨的说:“林婆婆虽然不是个有文化的人,但她在海岛上住了大半辈子,她说的话都不可不信。” 路楚尧凝望着他,揶揄道:“很少看见你真正服一个人的,没想到竟然是林婆婆。” 路景御握着他的手,说:“因为能令我钦佩的人太少,直到现在,还是屈指可数。” “是吗?说来听听,爸爸算不算一个?” 路景御正色道:“算,爸爸白手起家,能拥有今天这样的成就,真的很不容易。” “是啊……”想起路裔天,自然而然的想起他们这段不能宣告世人的恋情,心里就充满了抑郁的愁苦。 路景御知道他烦恼什么,握着他的双手,与他十指紧扣,说:“还有一个人,也很令我钦佩,他比我年轻,想的事情不会比我少,有时还能超出我的预算,而且,能一心抱着自己的信念,不容易受别人的意志而改变,哪怕那个人对他是很重要的人……” 路楚尧眨了下眼,又眨一下,说:“大哥说的那个人,很熟悉呢,不会是我吧?” 路景御清冷一笑,说:“你认为是你麽?只要你有这个自信,那么可能真的就是你。” 路楚尧挠挠头,说:“其实我不是个太自信的人,那么应该不是我……” 看路景御直视着他,翻了下白眼,说:“大哥身上有伤,还是不要说太多,休息一会吧。” 路景御剜他一眼,狠狠的说:“知不知道我现在真想吻你!” 路楚尧早已经避开去。 入夜,路楚尧和路景御上山去提水回来,轮流着洗了澡,又吃了一顿很丰盛的海鲜,休息了一会,才各自去睡了。 时近寒冬,林婆婆家里有的棉絮都倾囊而出,她睡两床,路楚尧那里睡两床,因为路景御也到岛上来,她担心棉絮不够,问:“你们两兄弟一起睡,棉絮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到别家去找找看,兴许他们有剩余的……” 路景御忙制止她,说:“不必了林婆婆,有两床棉絮,够用的。” 林婆婆半信半疑,不过他们说够用,她还是比较放心的,年轻人,都是热血不怕冷。 林婆婆很早就熄灯睡觉,小虎子也蹭到付大婶家里去睡了,路景御牵着路楚尧的手,也回到他们的小木屋,夜里海风呼啸刮过,山上的树木都簌簌作响,路景御栓紧了木门,路楚尧穿着自己带来的棉睡衣,已经上床用被絮裹紧双脚,安静的蜷伏在墙角翻看着杂志。 路景御坐在床沿,看他正看着珠宝杂志看得起劲,夺过那本杂志,说:“睡觉吧,不要看书,这里光线不太好,明天再看。” “大哥你好霸道,我正在找灵感好不好?”路楚尧投诉。 路景御已经熄了灯,翻身上床,拉过他一起睡下,说:“我想睡了,我相信你的灵感都会很好的。” 他们的两床棉絮,一床稍薄一点的铺在床板上做床垫,一床比较厚也比较柔软的丝绒被就盖在身上。 路景御拉着路楚尧睡下,将他圈在自己怀里,情思蠢动,路景御动情的说:“楚尧,我要吻你,吻到天昏地暗……” 说罢,捕捉到他的薄唇便舔吻起来,继而撬开他的唇齿,舌尖已经冲撞了进去。 而今对于路景御的吻,路楚尧已不再感到抗拒,闭上双眼任他吻着。 路景御的吻很细腻,沾着他清甜的津液,卷起路楚尧的的舌尖纠缠起来,反复缱绻,口腔里面满满的都是两个人的味道,都是他们的气息。 良久,路景御才舔着他的唇瓣,吻着他的下巴,脸颊,再到柔软的耳垂,这时候路楚尧明显痉挛了一下,敏感的耳垂令他全身轻微一震。 路景御又吻到他的脖子,舔吻着他的喉结,手掌一边摸索到睡衣的纽扣,一个一个的解开,将睡衣褪了下来。 路景御转而吻着他的锁骨,含着他胸前诱人的两枚小果实,轻柔的吸吮。 路楚尧的皮肤凝脂一般,白嫩柔滑,手掌每到一处,触手滑嫩,令路景御更加心神激荡,欲罢不能。 路景御的吻还在下滑,直到他的手掌来到他的腰间,想要解开他的睡裤。 路楚尧在这时一惊而醒,叫道:“不可以,大哥不可以!” 双手已经紧紧抓住路景御的手掌,不让他再进行下去。 路景御不得不戛然而止,撑起身子到他面前,问:“怎么啦,觉得难受吗?” 路楚尧抓着他的手,颤声道:“我害怕……大哥不要……” 路景御在他身旁躺下,吻了下他的唇,说:“你害怕什么?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没有人知道我们真正的关系,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做最真实的自己,你不想做一回自己吗?你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做回自己吗?” 路楚尧抚摸到他受伤的手臂,说:“是……可大哥手上有伤,等以后好了再……” 路景御中午回来上过一次药,晚上洗澡以后,路楚尧也帮他重新上了一次药,现在伤口正用绷带包扎着。 路景御活动着手臂,说:“已经完全不碍事了,也没有感到什么不舒服,你放心好了。” 说着,又灵动的抚到他的后背。 路楚尧缩在他怀里,说:“可是,我还是害怕,现实中有太多问题……” 路景御鬼魅似的声音在他的耳畔说:“别害怕,你身边永远有我陪着,如果要下地狱,就让我下好了,放下所有的心理包袱,你现在只要做最真实的自己就好,安安静静的享受一次吧。” “可是,我心里觉得不安……” 黑暗中,路景御看着他的眼睛说:“那么你告诉我,你心里喜不喜欢我?愿不愿意……把自己交给我?” 这话问出口,等待答复是漫长的,路景御也不敢肯定,如果路楚尧依然回答“不”,他该怎么收拾这个残局,该怎么弥补这份感情? 路楚尧心里像装了一团麻,在早上骤然看见路景御也来到流云岛,他心里已经信了三分他们之间的缘分,他们注定是属于彼此的,他也清楚自己刚刚来到流云岛之时,他心里就充塞着路景御的影子,那时候他心里已经有了三分的相信,剩下四分的犹豫,变得有点漂移不定。 从赤焰岛回来,他怎么也不能忘记,路景御看见他有事,就奋身挡在他面前,不顾所有的危险,哪怕野狼十分凶猛,他也只要一人抵挡,不让他受到半点惊吓和伤害,心里,就已经又增加了三分,还有一分的忧虑,是想到以后回到h市,他们该怎么面对路裔天? 可是他来到这里确实只想做回自己,放下所有的包袱,做最自由的自己的。 “嗯!”路楚尧对他点头。 轻微的一个动作,轻微的一句话,已经让路景御欣喜若狂,他无以表达自己的喜悦,只是更加轻柔的吻着他,吻过脸颊,吻过胸膛,吻着他深陷的脐眼,双手褪去他的睡裤和小内内,手掌颤抖着握着路楚尧那骄傲挺起的部位,倏地张开嘴巴将它包含起来一来一回的吞吐着,让路楚尧发出欢快的一声呻|吟,同时手指也抚摸到他的身后,在他的后|穴揉搓穿|插起来。 月色清冷,窗台上,是路楚尧早上采摘回来的一簇野花,此刻正散发着沁人的幽香。 木屋里面,此刻溢满了yin欲的气息,路景御经过一番奋战,终于让路楚尧彻底的释放出来,让他发出一声又一声愉悦的轻呼声。 路景御缓缓从他的宝贝上面出来,两边脸颊几近僵硬,手指也将他的后|穴开发得差不多了,才将路楚尧拉着坐起来,在他耳边轻声问:“楚尧,我真的可以进去了吗?”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问这话,若是他现在停止,想必真的会招到路楚尧的鄙夷呢。 “嗯……”似呻吟,似答应,路楚尧双手攀着他的双肩,勾着他的脖子,已经吻上他的唇。 这是路楚尧第一次主动吻他,路景御挑起他的舌尖缠绕起来,一边已经慌乱的将自己身上的睡衣裤悉数褪下去,二人赤|裸相对,然后双手握紧他的腰,用力一撑,让他坐在他的大腿上面,昂首坚硬的部位,已经抵在路楚尧的后|穴入口。 路楚尧又是痉挛一下,他知道路景御接下来会对他做什么,心里一阵惊喜,又感到些许害怕,不由闭上双眼,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更加激烈的回应着他的吻,祭奠似的,不让自己有后悔的余地。 路景御怕他难受,缓缓的让他坐下,直到他可以适应。 “楚尧,可以了吗?如果感到痛楚,你告诉我……”路景御在他耳畔轻声问。 “嗯……你来吧……”路楚尧的呻吟中夹杂着一丝难受,虽然路景御的动作很轻缓,后|穴仍然传来阵阵的剧痛,让他感到快乐,又感到想放弃,最后依然坚持忍受下来。 他很清楚的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快乐着,也感到心口的隐痛,也许不去想太多,会更好一些。 路景御沿着他的唇,吻到他的脸颊,眼角,忽然从他的眼角滴下冰凉的液体,路景御暗暗吃了一惊,连忙将他两边眼角舔吻干净。 “楚尧,我会加倍爱你的!”路景御对他发出宣誓。 路楚尧只是紧紧的揽着他的脖子,回吻着他的耳垂,他想用激吻封锁那颗落泪的心。 “嗯……呜呜……” 断断续续的呻|吟,最后在一阵痉挛的快乐中终止,路楚尧软软的趴在他胸前喘气。 “喜欢吗?”路景御轻吻着他的后背问。 “嗯哼。”路楚尧已经无力回答。 “我很喜欢……怎么办,我会离不开你的。”路景御在他耳边妖魅的说,手掌仍然一下一下的摩挲着他的后背。 路楚尧张开轻咬了下他的肩,幽幽的说:“你……经常说这句话吗?” “没有,我发誓,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 路楚尧已经吻上他的唇,说:“我姑且相信你。” “我先带你去清洗一下吧。”说着,就这么抱起路楚尧,走到里间的洗浴室,他一早就准备了一桶水放在那里,虽然不是热水,但紧要的部位,还是要清洗的。 清洗了以后,回到床上,路楚尧趴在他胸前睡下,路景御吻了下他的鼻尖,说:“睡吧,不要想太多。” 路楚尧已经认命了,闭上双眼,说:“大哥也睡吧……” “还叫大哥?”路景御挑起他的下巴问:“不可以叫得更亲密一点麽?” 路楚尧立即会意,吻着他的喉结,轻唤一声:“景御。” “嗯,以后就叫我的名字。”路景御满意的拥着他,二人渐渐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肉肉上来啦,大家还满意吧,过瘾了麽?下章还有,祈祷不要被锁。。 44罪孽的爱 早上,林婆婆已经打渔回来,并且生了炉火开始煮海鲜粥,走出门口,经过路楚尧他们睡的小木屋时,颇感诧异,怎么两兄弟还没有起来呢,平常他们可都是早早起来的呀,天气转冷,他们住在岛上的人早睡早起不奇怪,她想叫路楚尧睡晚一点起来,他都是很早就爬起来的。 可是今天怎么回事,太阳都升得老高了,兄弟俩都还没有起来,想敲门进去看看,又觉得不妥,只好等粥好以后再看他们起来没有。 路楚尧已经醒过来了,可他仍然趴在路景御胸前睡,不想睁开眼睛,路景御也贪恋着他光洁的身子,他喜欢二人这样红果果的相对,拥着他不愿松开。 良久,路楚尧才抬起头来,说:“我们起来吧,再不起来,估计林婆婆要敲门了。” 路景御吻了下他的额头,才和他一起坐起来,穿上衣服去洗漱。 小虎子因为还要去上学,一大早已经坐钟三叔的船出去了。 路楚尧他们起来陪林婆婆吃了海鲜粥,就上山去帮她挑水回来,又开始一天轻松惬意的生活。 路景御手臂上的伤口,敷了一天的草药以后,已经开始结痂,也许以后会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大致都已经没事。 路景御很不在意的说:“我巴不得疤痕深一点,这样楚尧才能记得更深。” 路楚尧捶打他的胸,笑道:“让我记得更深有什么用,要你自己记住啊,老是这样受伤,你故意让我担心的是麽?” 路景御拥他在怀里,说:“看见你为我担心,我才有成就感呢。” 路楚尧啐道:“你是自虐狂啊?” 心里却甜滋滋的。 晚上,岛上的人都睡下了,路景御拥着路楚尧躺下,吻着他的下巴,一边抚摸到他pp上面,问:“还痛麽?” 路楚尧挑起舌尖舔着他的唇,挑逗的说:“没有想象中那么痛。”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和平常的路楚尧判若两人,自从昨晚和路景御冲破最后一层薄纱,发生最亲密的关系以后,他现在只想着该怎么和路景御一起共度快乐的时光,如果路景御是愿意要他的,他也可以承受下来,那么,尽情相爱吧,快乐太短暂,尤其是像他们这样有着不可改变的血缘关系,既然彼此深爱,也不要再违背自己的心,也许他们该有的快乐就只有这短暂的几天而已。 路景御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三两下的褪掉他们身上的衣物,彼此紧拥着赤|裸交缠,又是一番的激|情缠绵,**激aohe,最后才筋疲力尽的相拥睡去。 自此以后,二人夜夜激aohuan,把对方爱得天昏地暗,恨不能将他融入体内……天明总是睡到林婆婆来叫他们吃早餐才起来,到了中午,有时是回到他们的小木屋补觉,也许还会再缠绵一次,有时兴致来了,在山上的丛林之中,看见四下无人,也会就地释放着蠢蠢欲动的**…… 总之在这两周的时间,二人是身影不离,分分秒秒都腻在一起,所有的世俗都不管不顾,只想拥有他们最快乐的时刻,把握着他们仅有的这段时间,尽情xxoo。 他们的言行举止之间,虽然尽力克制着,已经是十分的亲密缠绵,他们不知道林婆婆是不是已经看出来了,毕竟像他们这样,抛开优裕的物质生活,放下一天可以成交几千万的商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来到这荒僻的海岛上,换了谁都会想到他们有私情,何况他们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暧昧,路景御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对路楚尧的宠溺……不过她是什么都不说,也许她心里已经洞明,现在的年轻人,都有太多的束缚,能有谁真正做到无忧无虑,敢爱敢恨? 有时放下所有的一切去爱一次,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吧。 林婆婆知道他们是兄弟,对他们的感情,她或许不怎么认同,也无法理解,但看见他们情深意浓,并不比俗世的男女之爱有丝毫逊色,也认为他们这样的相爱更加需要勇气和魄力。 转眼两周过去,已经到了12月,有时海风会更加肆虐,山上的树木也更加萧条,寒冬已经来临。 欢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太快,路景御虽然还不想太快回去,但路楚尧已经出来将近一个月,就是皇太子度假,也该过去了。 而且,他们每次打电话回去,电话那边总是抱怨着说太想念他们,要他们快点回来,尤其是路玺敏,路裔天说他每天都哭闹着要爸爸。 打电话回去是用路楚尧的手机,他换了新手机以后,特意换了个兼容性和功能性都很强的手机,他来流云岛之前,加强了手机信号,所以,看见手机有信号的时候,就打一次电话回去。 决定要回去的前一天晚上,二人早早回到小木屋里,极尽缠绵,最后路楚尧额头渗汗的趴在路景御胸前躺下,如果不是他身体柔韧性极好,他想他一定承认不了路景御那样一次又一次的气势如虹,仿若他永远不知道疲倦似的。 他们用清水清洗以后,光裸裸的躺回到床上,这半个月里面,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裸睡,衣物在他们身上都显得多余。 路楚尧抚弄着他胸前的果实,幽幽的说:“明天回去以后,我们又要被打回原形了。” 路景御抓起他的手指放在口中舔了一下,说:“那么,我们不回去了。” 路楚尧张口咬了一下他的前胸,说:“我也想,可是,总是要回去面对一切的。” 说起这个话题,路景御也觉得十分烦躁,只得拥紧了他,说:“不能和爸爸坦白,可是楚尧,以后你也不许躲着我,知道吗?” 路楚尧轻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爸爸,面对小敏敏,我想……我们是不是错了?” 路景御吻着他的唇,说:“宝贝不许你这样想,我们已经相爱了,不许你再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我可以忍受和你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我一定无法你要避开我,所以宝贝,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不许你一个人憋在心里难受。” “好,我答应你。”路楚尧说:“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在人前要克制自己,我不想在大家不能接受我们之前,就暴露我们的关系,那样,受伤害的人,一定是小敏敏和爸爸。爸爸近来身体都不太好,我不想他再受我们的刺激,小敏敏现在还小,他没有办法理解我们的感情,也许,最不能接受的人,可能是他。” 深爱的同时,他也感到迷茫,甚至,感到他们是一种罪孽的爱,爱得十分沉重,十分凄切悱恻。 路景御缄然不语,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背,他知道路楚尧说的很对,他们现在的关系,最亲密的家人都一定无法接受,选择这样一份感情,他们将注定走得很艰难。 “睡吧,不要想太多。”路景御只能这样劝慰他。 “嗯。”路楚尧答应着,闭上双眸。 “真想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路楚尧默默的想,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已经来不及了,他们的关系,已经太明瞭。 第二天,他们睡得很晚才起来,昨晚已经和林婆婆说过,他们不会起来吃早餐,中午起来吃了午饭就回去。 天气依然很好,没有路景御想象中的狂风骤雨,或者滔天海浪,所以他们起来以后,没有选择乘坐钟三叔的木帆船,看见手机有信号,给游轮租贷公司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来人接他们回去。 他们在林婆婆那里吃了午饭,就等着游轮过来。 林婆婆收起她晾晒的一些小鱼干和小海虾,包装好了让他们带回来吃,说:“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绝对干净,地道,就当做佐料也可以。” 他们知道林婆婆是好意,也就接受了。 林婆婆看见他们是真的要回去了,虽然他们诸多的感情她无法理解,但也是由衷的喜欢他们,想了一下,又走过来说:“你们这次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要怪婆婆多事,婆婆是个直性子,也是喜爱你们,我们岛上的人有一句话说,千年修得同船渡,万年修得共枕眠,所以,希望你们能好好珍爱自己,珍惜彼此,对爱坚贞,对爱负责……两个很棒很出色的年轻人,婆婆祝福你们……婆婆没有文化,可能有些话你们不爱听,但婆婆也真心想你们好,就想对你们说了才痛快,如果你们不爱听的,也可以当婆婆放p。” 路楚尧满怀感动,这是林婆婆第一次对他们掏心窝的说话,知道林婆婆一定看穿他们的私情,不能对外人言明,可是,林婆婆已经不是外人了,她或许不能理解,但她也选择了祝福他们。 路楚尧紧拥着林婆婆,哽咽道:“林婆婆,我会记住的,谢谢你林婆婆。” 一句谢谢,已经无法道尽所有。 林婆婆拍着他的肩,然后才大步走进木屋去。 路景御过来揽着他的肩,路楚尧兀自吸着鼻子,说:“景御,你听见了吗?林婆婆是懂我们的,至少,她会祝福我们……” 一个简单的祝福,却让他们感动至极。 他们不知道,对于他们的感情,林婆婆起初也是感到十分震撼的,他们是亲兄弟啊,却产生这样的感情,这是……怎么一个骇世惊俗了得?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选择叛逆的思维麽?他们也是惧慑世人的不理解,才躲避到这海岛上来的吧……但到后来,看见他们情深意切,情意绵绵,她竟也慢慢被感动,他们那么真心的相爱,那么的一心只有彼此,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只要是真情,都值得她祝福。 不久,游轮来了,林婆婆没有再出来送他们,也许她也不想看见离别的伤感场面吧,路楚尧走到她的木屋门前,喊道:“林婆婆,我和大哥回家了,你自己和小虎子都要多多保重。” 说完,微鞠一躬,才和路景御挽手离去。 二人提着他们的背包,踏上游轮,游轮,看着流云岛渐渐变小,直到消失,路楚尧再也抑制不住,缩在路景御怀里哽咽起来。 回到h市,因为之前路楚尧说是到了巴黎,路景御用尽了关系,才托一个好友从巴黎带回了一些礼物,他们才松了口气,总算可以交代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都来祝福他们吧,要支持哦。。 45这事有点复杂 路楚尧和路景御回去的时候,先一起到了路家,他们早打过电话回来,说是路景御也到了巴黎,在埃菲尔铁塔前和路楚尧巧遇,然后就一起游览巴黎风光和领受当地的时尚气息,阅尽各地人文景色,最后给每个人都买了礼物,才满载而归。 路景御托朋友带回来的礼物也十分给力,全是大品牌,消费至少在一百多万以上,这点连路楚尧都感到惊讶。 路景御在路家派发了礼物以后,一家欢喜,他才独自回家。 他们能够一起平安回来,最欣慰的人是路裔天,最开心的人莫过于路楚驰,自从路景御和路楚尧都离开公司以后,虽然有路裔天和方筱柔把关坐镇,但公司里的一些大小事务,路裔天都尝试着交给路楚驰,让原本就在代经理位置上的路楚驰更加倍感吃力,路楚尧是设计工作,他可以有借口不是专业人士帮不上忙,而原本属于路景御的一些决策类的事务,路裔天都尝试着让他去拿主意,让他频频在方筱柔面前诉苦。 但说也奇怪,路裔天这样特意训练了他半个月以后,他的业绩竟然在上升了,转手给他的一些大小策划,有要紧的路裔天才拿过去看,不急着批的他都留给路景御回来处理,路裔天竟也发现他的有些决策方案做得也很不错,频频自夸:“虎父无犬子。” 虽然有了路裔天的“夸奖”,对于向来崇尚自由的路楚驰来说,这些不啻是取经之外,头上又加了个紧箍咒,所以,路景御回来,他是再高兴不过,他肩上的许多“重担”,他都可以卸下了。 至于林婆婆给他们的两大袋小鱼干和小海虾,路楚尧都交给了路景御,因为不想让路裔天他们知道,他们都去过流云岛。 这样以后,重新回到原来的轨道,他们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 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开始正常上班,路楚尧重新整理一遍自己的思路,将原来的和这些天想到的设计概念,有些只是一个瞬间爆发的灵感,他都画下了草图原形,将这些全都整理出来,去莠存良,两天的时间,他就洋洋洒洒勾勒了许多草图出来。 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路裔天和方筱柔破例和路楚驰,路楚尧兄弟俩一起去吃饭,因为他们总是很少在公司,或者来了也有许多事情,等到他们吃饭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然很少和三个儿子一起吃饭。 很难得有一次中午和他们一起吃饭,兄弟俩都感到受宠若惊,也知道他们必定是有话要说的。 果然,饭吃得差不多了,路裔天说,一家人说话不必兜圈子,路楚驰这些天表现都算不错,值得嘉奖,并且,他准备在下一周的例行大会上,正式宣布提升他为市场部的经理。 这个消息,让他们都欣喜若狂,路楚驰更是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他以后有了实权,脑袋里首先浮现的,竟是该怎么“惩治”女魔头。 在回去的路上,他才对路楚尧说,他走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因为女魔头的关系,他只见过女友两次,两次啊,他都忍得内伤了,怎不把女魔头恨得牙痒痒。 至于路楚尧,在饭局散了以后,方筱柔才神秘兮兮的对他说:“楚尧,晚上下班没什么事,和妈咪去吃饭,妈咪带你去见一个人。” 这才是重点吧,路楚尧有点疑惑,问:“妈咪,你想带我去见什么人?” 方筱柔却含笑不语,只要他答应就好。 路楚尧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有答应了。 下午上班,路楚尧依然接着画草图,他习惯构思一个主题系列的时候,轻轻的用0.3的铅笔,一口气画了一张又一张的草图,再从中挑选出满意的,符合主题的,才将那些草图仔细的描绘出细节。 他所谓的草图,在别人看来,是十分潦草的,有时是龙飞凤舞,有些像飞檐走壁,有些是流云般的顺畅,第一次,他往往只勾了一个大概的形状,形状满意了,他才会进一步设计细节,最后才从整体到细节去修改。 路楚尧已经得出经验了,一件成功的设计品,细节非常重要没有错,但他更注重的是从整体的外观去求变化,因为外观的大同小异,是消费者第一眼就能看见的,是对他们视觉的第一冲击,也是印象最深刻的最大冲击。 当然,他也不会忽略细节,一件钻饰能突出它的主题细节部分,等于火炬被点燃,这件钻饰就活了,可见细节的设计是锦上添花,至关重要。 所以,路楚尧确定了一件钻饰的外观以后,往往加倍的花更多时间去构思主题细节部分,这也是他将这部分留在最后设计的原因。 临近下班,他已经整整画了一叠的设计图稿,他自己看着也比较满意,这才长长吁一口气。 “设计师,今天有满意的成果了麽?”不期然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路楚尧抬头一看,路景御斜倚在门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路楚尧会心一笑,说:“景御,你过来帮忙看看,这些图稿还满意不?” 路景御坐在他前面的椅子上,一张一张的细看,最后说:“很好啊,虽然只有一个大概的形状,但第一眼看上去,效果都还不错,很吸引人,楚尧要加油。” “是,我会加油的。”顿了一下,路楚尧又问:“你这时候过来,有什么事吗?” 路景御这才正色的说:“下了班,和我一起回去吃饭,小敏敏总是嚷着想见你呢,而且,林婆婆给的小鱼干小海虾,你也还没吃够啊。” 路楚尧一脸沮丧,说:“是,我也很想去看看小敏敏和叶姨,也很想去吃小鱼干小海虾,但是今晚不行,我答应妈咪陪她去吃饭。” 一听他说,路景御显得比他更加沮丧,路楚尧连忙笑道:“明晚吧,我答应你明晚一定去。” 路景御嘲讽道:“没想到路楚尧你现在成了这么受欢迎的人,想和你吃顿饭都要预约。” 路楚尧做出一个很自恋的手势,笑道:“没办法,我是属于人品魅力值都很高的人。” 路景御但觉眼睛都被他晃花,路楚尧自信满满的样子,更加吸引人,不由握住他的手,说:“楚尧,你就不能……” 路楚尧连忙挣脱他的手,说:“大哥不要这样,这是办公室,会被人发现的。” 该死的路楚尧,他不勾引自己,自己也不至于这么失态啊,现在倒反过来教训他。 路景御恨不能将他摁在怀里一番蹂躏。 为了转移自己内心的污浊,路景御说:“你现在开始设计这个新品牌,需要给你增加人手吗?” 路楚尧想了想,说:“其实我更加喜欢自己设计的东西自己亲自完成,别人的水平再高,也很难理解我的想法。不过,如果你是急着想要这个新品牌的产品出来,把向月隐调给我好了,我很欣赏她的潜力。” 路景御却一脸沉默,说:“你好像对这个女孩子很有好感?” 路楚尧故意忽略他酸溜溜的语气,说:“我觉得她还行吧,她画的东西虽然不是最好,不过看得出来,她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路景御额头垂下三根黑线,沉声说:“我想了一下,其实这个新品牌也不是那么急着推出市场的,我比较喜欢你的设计图,还是由你慢慢设计好了。” 路楚尧笑道:“大哥这么说,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又叫大哥?没人的时候可以叫我的名字。” 路楚尧看着外面频繁走动的人,说:“这里是办公室,被人发现什么就不好,大哥也要注意。” 路景御知道和他说这些会很无奈,低哼一声,说:“现在想听你叫一声我的名字也那么难,明晚记得要陪我吃饭……” 忽想起什么,又说:“楚尧,你为什么说今晚陪你妈咪吃饭?你们不是每晚都一起在家里吃晚饭的麽?” 路楚尧笑道:“是没错,不过,妈咪说今晚要我陪她出去吃,想带我去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路景御凝视沉思了起来,才抬起头说:“这件事有点复杂,楚尧,今晚不去行不行?” 路楚尧望着门外,说:“有什么很复杂?已经来不及了,妈咪已经走过来。” 路景御往外一看,果然看见方筱柔笑吟吟和设计部的同事打着招呼走过来,进来看见路景御也在,说:“你们兄弟又在讨论什么吗?都已经下班了,别每次都只顾着工作忘了下班啊。” 路景御站了起来,说:“这句话你该对爸爸说比较妥当。对了,我听楚尧说,你今晚和他去吃饭?” 方筱柔说:“是啊,你们爸爸是个工作狂,我没有办法改变他。楚尧从小就比较安静,认识的朋友也没有多几个,我今晚带他出去,也让他多认识几个朋友……裔天也一起去吃饭的。” 路景御看着路楚尧,说:“好朋友不必太多,有可以谈心,患难见真情的朋友就足够。楚尧现在是还年轻没错,不过,他也不是一粒棋子,希望你不要将他当做棋子来利用。” 说完这话,又转身对路楚尧说:“我先回去看小敏敏,不打扰你们去吃饭,楚尧,我晚点打电话给你。”说罢便走出路楚尧的办公室。 方筱柔望着他的背影,狠声说:“你大哥真是,他每次说话都这么刻薄,楚尧你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吧,说什么棋子,楚尧是我的儿子呢。” 路楚尧知道他们长久以来都有一些偏见,不过一直都没有挑明把关系闹得更僵,尖刻的话也只是适可而止,也不知路景御刚才怎么好像很恼火似的,语气比平时都要重一点。 路楚尧不知他是什么缘由,只当他现在对自己更加在意了,才这么说的吧,他收拾了自己台面的东西,和方筱柔一起走出办公室,说:“妈咪你别生气,你知道大哥的脾气,他没有恶意的,他只是和我一起经历的事情多一些,对我比较在意一点罢了。” 方筱柔这才展颜笑道:“我就知道我和裔天有楚尧这么一个儿子,什么时候都是最值得骄傲的事。” 路楚尧却不禁感到头皮发麻,说:“妈咪,不要说这些肉麻兮兮的话好不好?哥哥很优秀,大哥更加出色呢,我觉得自己是最没用的一个。” 方筱柔佯装恼怒,说:“哪有人这样贬低自己的,我说我儿子都很棒就是很棒。” 路楚尧连忙挽起她的手一起出去,说:“是,妈咪永远是正确的。” 路楚尧当然知道这时候和她争执的话,方筱柔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而且,他也不想惹她不高兴呢。 作者有话要说:路楚尧会去见什么人呢o(n_n)o~ 大家看书要留言啊,没人留言我很郁闷╭(╯3╰)╮ 46不做棋子 路楚尧在和路裔天,方筱柔一起去吃饭以后,他才真正明白,路景御的生气是有道理的,也许,他起初已经知道了点什么吧,才会问他不去行不行,他最后也听明白了,他口中说的棋子是什么意思,才让他对路裔天和方筱柔有点失望。 方筱柔所谓的带他去见一个人,原来是他们所在的g省省委书记的掌上明珠。 书记前往h市考察经济发展,一家三口就跟着一起来,路裔天能约到日理万机的书记大人,可见是费了很大一番心思的,和他们一家三口吃饭,他们用看牲口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路楚尧,还不停追问他身高多少,体重多少,平时喜欢穿什么衣服,穿什么品牌的鞋子,喜不喜欢染发,还喜不喜欢运动锻炼身体,业余都会干些什么……无微不至,还问他介不介意入赘女家?然后又就这些问题说长说短,让路楚尧全身都感到十分不自在,寒毛直竖。 回来的路上,方筱柔问:“楚尧觉得书记大人的千金怎么样?” 路楚尧十分恶寒,一点也不客气的说:“不怎么样,爸爸和妈咪也看见的,他们用那样的眼光看人,这哪是看人,简直就是在拉壮丁,谁受得了他们那样的目光?我可说明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他们吃饭,你们以后要和他们吃饭攀交情,不要再叫我。” 后来方筱柔和他分析过了,路楚尧才知道,路裔天在商界已经可以呼风唤雨,在钻石界独享鳌头,无人能撼动他的老大地位,他打算想退下来,跻身政界,所以,他现在开始铺路打好各种关系,书记大人前来h市考察工作,是多么忙碌,路裔天好不容易才能预约到他们一家一起吃饭的,目的不言而喻。 方筱柔说,路裔天的三个儿子当中,路景御虽然处事沉稳,骨子里却充满逆鳞,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欢女人,路楚驰虽然性格好动,看起来和谁都处得好,但他太不定性,女朋友众多,给人不可靠的感觉,只有路楚尧温润如玉,待人处世都可以面面俱到,感情上也比较自爱,怎么看都是个白马王子的最佳人选,路裔天才打算让他和书记大人的千金见面试试看,如果他们都合得来自是最好不过了。 路楚尧一听,立即抗议:“可我一点也不喜欢她……难怪大哥说我是一粒棋子……这事以后再也不必说,我不会成为一粒棋子的。” 方筱柔也没有想到路楚尧的反应会这么大,这事只好搁置不再提。 路裔天也没有强迫他,说:“楚尧若是不愿意就算了,我不会逼你,我路裔天的儿子,永远不会成为棋子。” 晚上,路楚尧很早就洗了澡上床,靠在床靠垫看杂志,仍然怒气难消,只等到路景御打来电话,才舒展了眉头。 “楚尧,今晚去吃饭怎么样,有什么事吗?”路景御开门见山的问。 路楚尧立即就泄气,说:“别提了,爸爸和妈咪想让我去相亲。” “……” 路景御淡淡的反应出乎路楚尧的意料,问:“景御,你是事前已经知道什么了吗?” 路景御这才说:“这是意料中的,早就听爸爸说他想跻身政界,他也着手做了些准备,知道书记大人要来h市,爸爸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不过,我以为爸爸会让楚驰去,没想到是你。” “在流云岛的时候,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路楚尧有点郁闷,原来路景御对他也不是知无不言的。 “宝贝别生气,这里面有黑幕,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一些你不该知道的事情,而且,比起这些,我更想和你缠绵……” “少来……”虽然不是第一次和路景御说情话,但每次说起,他总是不自觉会脸红,被路景御取笑了无数次。 “又脸红了吧?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什么看法,书记大人的千金如何?爸爸又是什么态度?” “书记大人的千金……很好啊。”出于报复,路楚尧面无表情的说。 “真的?路楚尧,你开始学坏了,闭着眼睛都能说谎,我可是听闻她是出了名的挑剔,眼高于顶,所以至今还是黄花大闺女……”虽然知道路楚尧是出于报复,路景御的语气仍是酸溜溜的。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然后路楚尧开始不管路景御爱听不爱听,一骨碌的把他心里的不满全都倾诉出来,最后感慨的说:“我真不明白,政治那么复杂,爸爸为什么想要挤进去?虽然当官是大权在握,可要是一个不慎,会摔得很惨的。” “我在意的是爸爸当真想把你当棋子?好在这事不成,不然……嗯,其实我也不支持爸爸去搞政治的,找个机会,我和爸爸谈谈。” 路楚尧担心他脾气比较火爆,怕他会和路裔天争吵起来,忙说:“爸爸的决定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我看算了吧,只要我看不上,爸爸也不会强迫我的,而且,我已经对爸爸说了,以后这种事,我都不会参与。” “怎么,你担心我和爸爸吵起来了吧,放心吧,我有分寸,我知道该和爸爸说什么。” 路楚尧看了看时间,说:“你知道就好,好了,不和你多说,我要睡了,免得你一说就没完没了。” 路景御噗嗤一笑,说:“你怕我不让你睡觉?你若是现在躺在我身边,我才真的不让你睡觉。” 路楚尧又开始脸红,说:“我不和你说了,总是说些不正经的。” 路景御只好说:“那好吧,我不会打扰你睡觉的,宝贝好好睡吧,记住明天晚上和我吃饭。” “是,记住了,大妈。”路楚尧在他反击之前连忙就挂了电话。 路楚尧拿着手机,兀自想象着路景御此刻的表情反应,不觉就笑了。 然后四仰八叉的躺下,自己独占一张大床的感觉多么美妙,可是,怎么觉得少了些什么呢? “楚尧你记住,你是我三个儿子当中,我最器重的一个。你的两个哥哥,虽然各有不俗的成就,我心里真正寄予厚望的人还是你,我想让你得到最好的一个,如果爸爸从政,我希望你可以留在我身边……” 路楚尧回想着路裔天最后对他说的话,虽然他说不会强迫自己,但路楚尧怎么也想不通,路裔天对他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了他的儿子都不会成为棋子吗?他要路楚尧留在他身边,是不是还要强迫他从政,强迫他和不喜欢的女人约会? 路楚尧感到很困惑,这些话,他想对路景御说,又觉得不妥,他对于这些复杂的问题不能一看即透,只是隐隐觉得,路裔天从政,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路景御能说服他放弃就最好,只是路裔天的这个决定,只怕不会轻易就改变的。 路楚尧怎么也想不通,最后熄了灯蒙着头睡,反正他也对路裔天表明了,他不喜欢政治,如果路裔天一定要从政,他只会支持,但他不会参与。 第二天,才刚刚到了下班时间,路景御就已经站在路楚尧的办公室门口等着他,路楚尧失声笑道:“你有那么心急吗?才刚到下班时间,你就来了,平时可不见你这么积极下班的。” 路景御好整以暇的抱怨道:“我已经提前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才可以早点来见你的,你还说风凉话。” 路楚尧和他一起走出去,笑道:“是,我让大哥受委屈了,大哥原谅我吧。” 现在是下班时间,同事都蜂拥着下班,二人只好走48楼的总裁专用电梯,从48楼直达一楼。 刚走入电梯,路景御已经迫不及待的将路楚尧摁在怀里,俯身便是一个激吻,才几天不见而已,生活就像失了重心一般,此刻和心爱的人独处,他怎么还能克制自己? 路楚尧已经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直到看见电梯快要抵达一楼,才推开他,说:“我们到一楼了,克制一下吧。” 路景御想让他和自己同坐一辆车,路楚尧不同意,说:“我的车子岂不是没用?不要,我明天还要坐车上班的。” 路景御拿他没办法,和他分开坐车,开车在后面尾随着他。 到了路景御家里,路玺敏甫一看见他,就欢天喜地,陪着他玩闹了好一会,才开始吃饭,雯姐将小鱼干和小海虾和着其他菜一起制作成佳肴,别有一番风味,路楚尧赞赏不已。 晚饭过后,路玺敏又拉着他一起骑车,说:“小叔不来,都没人陪我骑车,我都不好玩了。” 路楚尧陪着他慢慢骑车,笑道:“怎么会,我们的小敏敏可是人见人爱的小天使哦,而且,不是还要奶奶和雯姐陪你玩麽?” 路玺敏嘻嘻笑道:“我还是喜欢和小叔一起玩,小天使飞……” 路玺敏跳起来左冲右撞,被路楚尧按着坐回小车上,说:“小敏敏不要调皮,小叔来了就陪小敏敏玩,要是小叔不在,爸爸也不在家的时候,小敏敏可要听奶奶的话哦,奶奶很疼你的,知不知道?” “知道,小敏敏很乖的。” 和小敏敏从屋内到阳台来来回回慢跑了四五圈,路景御才赶他下来,说:“小敏敏跟奶奶去洗澡吧,爸爸和小叔有事要谈。” 路玺敏立即撅起小嘴,心不甘情不愿,路楚尧剜了路景御一眼,哄道:“小敏敏乖吧,先去洗澡,小叔以后有空都会过来陪你的。” “好吧,小叔可要记得你答应我要过来的。”小家伙才嘟嚷着和叶晴进浴室去洗澡。 路楚尧被路景御拉着进了他的房间,旋即反锁了房门,在路楚尧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被他激烈的吻了起来。 路景御好像已经压抑了许久似的,重重的吻着他,从门口到沙发,从沙发到墙上,从墙上再滚到床上,已经将他们的衣服脱了满地。 路楚尧知道一定躲不过的,也迎合着他,在床上翻滚来去。 在二人都发泄了一番以后,路楚尧才气喘吁吁的趴在他胸前,又有点担心,说:“我们以后都不能再这样,叶姨会起疑心的。” 路景御可不痛快了,说:“这也不能,那也不能,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要不,我去昭告天下……” 路楚尧急忙用手指封住他的口,说:“你疯了,你再这样,我以后都不再见你。” 路景御紧拥着他,说:“那你说该怎么办?以后都要这么偷偷摸摸吗?” 路楚尧鼓足了勇气,说:“我们……以后少见面吧。” “为什么?”路景御一如意料中的紧张,对路楚尧这句话感到十分突兀,刚才他还是很热情的啊,说:“你觉得我太心急了是吗?我答应你以后不再令你为难好不好?宝贝不要再折磨我了。” 路楚尧说:“我是认真的,我们这样的关系,本来就不应该,你还那么心急,迟早被看穿,我不想因为这样而破坏现在的平静,更不想有谁受到伤害,所以……” “我不答应。”路景御急急的打断他,说:“我们已经相爱,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我答应你,以后少见面,在你面前也拼命克制自己,不让别人有半点起疑,好不好?” 路楚尧说这些话,心里也很疼,但还是要说:“本来就应该这样……我要回去了,太久不出去,叶姨会怀疑的。” “嗯……” 路楚尧刚想撑着起来,路景御已经吻住他的唇,反复吸吮一番,才放开他,说:“今天我和爸爸谈过,爸爸本来是打算无论如何,要你和一个政客的千金交往,他相信那么多的女孩当中,一定有一个是你喜欢的,只要你喜欢就成……我极力反对,我不想他们拿你的幸福来做交易,我想,爸爸以后应该不会再逼你去见那些人的。” “这样就好,我对政治一点也不感兴趣的,怎么可能对她们产生感情?” 路景御吻了下他的额头,又吻着他的手指,十分不舍,说:“而且,你还有我呢。” 路楚尧吻了下他的下巴,说:“我该回去了。” 二人起来匆匆穿上衣服,上下整理了一番,才开门出去,路玺敏也已经洗澡出来,路楚尧和他们道别以后,才自己独自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路裔天很有野心吧。。tt 也许看到这里大家会觉得有点乱,情节零散,相信我,后面都会将这些全都连接起来,大家就明白了。。 47约定 自这以后,路景御果然变得安分许多,就算只有他和路楚尧两个人独处,只要路楚尧不同意,他也不会做出特别亲热的态度,更别说是人多的时候。 但其实这样,路楚尧也知道他已经克制得非常辛苦,路景御是个性情中人,他向来不喜欢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使是对于他喜欢男人的事,他都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知道路裔天不会允许他喜欢男人,他依然敢于承认,向路裔天叫板。 结果是他取胜了,却再也无法令路裔天不对他失望。 路楚尧也知道他们一味的隐藏自己的爱,绝不是什么好方法,但除此以外,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他甚至不知道,路景御为了他可以隐藏自己的感情多久?他会不会在有一天忍受不了而干脆挑明?他们的关系,是不是一定要这样维持下去? 他最担心的不是路景御会因此变心,而是,路景御真的可以和他这样相守下去吗? 他不担心路景御会因此离开,他只担心路景御因为离不开他而坦白一切,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也许路景御现在的忍耐是因为太清楚这一点,他才还在坚持。 有时想想,他觉得对路景御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所以,他只有在晚上回到家里,躲在自己的房间,悄悄打电话给他,和他多聊一点,或者在网上发邮件给他,倾诉衷肠,这时候不管路景御说多么肉麻的话,他都会认真的听,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一解相思之苦。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到了09年的元旦,前一天晚上,路景御已经一再对路楚尧说了,元旦这天想带他去一个地方,要他早点起来。 果然,早上十点不到,路楚尧就在被窝里被路景御的电话吵醒,冬寒好睡眠啊,很难得才放一天假的,就被他破坏了,路楚尧嘟嚷着爬起来,说:“景御,你敢不敢不这么早?” 路景御嘻嘻一笑,说:“都十点了还早?我还有十分钟到你家门口,你不要坐车出来,我等你,快点宝贝。” “知道了。” 收了电话,路楚尧只好起来去洗漱,出来打开落地窗户一看,是个晴朗的好天气,阳光明媚,可以想象外面的喧闹。 路楚尧换上一套白色休闲装,里面只套一件咖啡色的薄毛衣,下楼来吃了一份肠粉,煎蛋和一杯牛奶就出门,告诉方姨不要等他吃饭。 路楚尧刚走出大门,就看见路景御的车在门外等着他,路楚尧刚坐上车,路景御就探头过来拥抱他,在他脸上唇上吻了几下,说:“我很想你啊,宝贝。” 路楚尧推开他坐好,说:“知道了,你想带我去哪里?” 路景御驱动了车子,故作神秘:“去了你就知道。” 又拉着他的手,问:“很久没有亲热,想我没有?” 路楚尧瞪他一眼,说:“能不想吗?你这是明知故问。” 路景御吻着他的手掌,说:“我哪里明知故问,你不说想我,我怎么知道你想我没有?” 路楚尧知道他想听自己说出口,就说:“想,我很想路景御,可以了吧。” “好勉强,我不满意,我要罚你。” 路楚尧躲开他的魔爪,说:“别闹了,专心开车,小心要是出事怎么办?” 路景御依然拉着他的手,说:“那好,我要你将今天一天的时间都给我,怎么样?” 路楚尧想了想,知道他也憋得很难受的,说:“好,我答应你就是,这下满意了吧。” “不管有谁找你,都不许理他们。” “你太霸道了,我要重新考虑……” “没有机会了,今天我一定要将你拐跑……” 路楚尧看见前面是个大转弯的地方,路景御依然握着他的手不放,只好说:“我答应你可以了吧,你专心开车,我还不想出事。” 元旦大家都放假,市内每个大小商场,酒楼,都会推出一些庆贺活动,到处都是人山人海,宾客如云。 路景御在一家酒楼前找到位置泊好车,路楚尧疑惑的问:“你说带我去一个地方,就是这里?” 路景御说:“别太心急宝贝,先吃了饭,我再带你去。” 这是路景御预先订了的二人包间,上菜也很快,吃了顿丰盛的午餐出来以后,路景御强调的说:“宝贝,别忘了你今天一天都给了我的。” 路楚尧连忙上了车,说:“是,你满意了吧。” 路景御勾唇一笑,开车带着他很快到了中心区新开发不久的花园小区,里面硬件设施都非常好,还有个人工湖和泳池,还有球场,宁静怡然,进出全都是崭新的高级轿车。 路楚尧颇感讶然,说:“你说要带我来的地方是这里?” 路景御牵着他的手下车,说:“我带你上去看看。” 二人一起走进一座住宅楼,乘坐电梯到了17楼,路景御在门口指纹识别那里按了指纹,把路楚尧的指纹也输入进去,路楚尧问:“你买下这套房了?” “嗯。” 路景御答应着,带他进去一看,是两室一厅,装修非常明亮时尚,因为家具摆设都不多,显得更加宽敞舒适,是个居家好地方。 路景御拥着他,问:“喜欢这里吗?” 路楚尧仍然有点呆愕,说:“喜欢,可是,你怎么不先我商量?” “我和你商量,你会同意吗?” 路楚尧想了想,如果路景御当真和他商量,他多半是会反对的,也就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路景御拉着他的手,说:“去看看我们的房间。” 这套房有两个睡房,一个小一点的与其说是睡房,不如说是书房更加准确,里面除了一张床,就是书桌椅,还有一个书柜,路景御说:“假如以后公司有事,我们也可以在这里办公,很方便吧。” 另一间主人房就大了许多,还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这是路景御知道是路楚尧喜欢这种宽敞明亮的风格,才这样设计的吧。 虽然装修简约,但该有的都齐全,床套是路楚尧喜欢的宝蓝色的花纹,看起来充满梦幻的温馨。 “喜欢吗?”路景御轻柔的问。 “喜欢,就是这个地方房价太贵了。”路楚尧满怀感动,他们最多偶尔只能来一次。 “只要你喜欢,其他都不重要。”路景御已经搂着他,动情的吻起来。 越吻越激烈,二人很快就翻滚着扯□上的衣服,滚到床上去,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下一次的亲热会是什么时候,都更加猛烈的索要着彼此。 路景御正要单刀直入,路楚尧努努嘴,说:“窗帘还没关。” “不管它,这是17楼,没人看见的。”路景御继续深吻,他已经憋了太久,这一个开始,哪里停得下来? “不行,我不喜欢……这太强烈的光线……让我觉得,我们好像就暴露在大众面前……” 路景御拗不过他,只好先起来关上窗帘,然后更加强势的欺身上前激吻,一番艰辛奋战,贯|穿着彼此的极限,酣畅淋漓的释放出来以后,路楚尧压在路景御身上重重喘气,不肯起来。 路景御也喘了口气,挪揄道:“就这样,不起来好不好?” “嗯,好。”路楚尧慵懒的回答,声音充满了情|欲后的感性。 路景御被他激得拍了下他的翘臀,说:“你不让我出来了麽?” 路楚尧依然懒懒的说:“那么你出来吧。” 路景御又拍了下他的pp,宠溺的说:“楚尧,你学坏了。” “都是被你惯的。”路楚尧双手搂紧他的脖子,他依恋着这种性|事以后的温存。 路景御双手抚着他的背,说:“以后,我们就把这里当做我们的爱巢,我想你,或者你想我的时候,我们就过来,好不好?” 路楚尧浑身僵了一下,不是他不愿意这么做,只是,他们真的可以吗? 路景御吻了下他的唇,说:“我知道两个人相爱不单单只是依恋着彼此的身体,更应该尊重对方的想法,可是,我真的离不开你的,这一个月,我都饱受思念的折磨,天天晚上都想拥着你入睡,可天天晚上都孤枕难眠,我真的不想我们要抱着这种感觉过下去……宝贝,求你答应我好吗?” 看路楚尧仍在迟疑,路景御又说:“最多我们来个约定,不要来得太频繁,一周……就一次……一周只有一次,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真的无法忍受没有你在身边的,宝贝,可以吗?” “……好吧。”其实路楚尧久久不语,他只是在等待路景御把这些话说出来而已,省得他自己说出来的话,路景御心里也不痛快,也会责怪自己对他太残忍。 就在路景御以为他已经大获全胜,而欣喜若狂之时,路楚尧才淡淡加上一句:“我考虑考虑。” 路景御立即捏了下他软软的pp,说:“小坏蛋,你故意要气我的是吗?” “不是,我真的会考虑。” “我不要你考虑,我要你现在就答应我,不然,今天你别想我会放过你。”说着,又重重的撞了下他的身体,一边不停啄吻着他的唇和脖子,说:“你就答应我吧,宝贝?” “是,我答应你,我们一周只有一次……”路楚尧被他吻得发痒,只好投降答应他。 路景御大喜,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准备进行着第二轮的疯狂。 让路楚尧不禁有点担心,他们一周一次的约定,是不是每次都要承受路景御这样一次比一次强烈的进攻俘掠? 却在这时候,从被丢弃在地上的衣裤里面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铃声,吵得路楚尧乱了心率,说:“看一下是谁找我?” 路景御却抱紧了他,说:“可恶,说好了今天一天都是我的,谁这个时候找你?不要理他。” 铃声却存心与他过不去似的,一阵比一阵急促,消停了一次,停顿不到三秒,又再次叫嚣起来。 路楚尧终于忍耐不住,说:“我先去看看是谁,或许有重要的事……” 路景御很无奈,只好放他离开,后悔没有先关了他手机。 路楚尧捡起地上裤兜里的手机,一看是路楚驰,这么不要命的打电话给他,不会要他这个时候去给他收拾什么烂摊子吧? 虽然不情愿,路楚尧还是按了接听。 “哥哥,你找我什么事?” “楚尧!”手机那头,路楚驰的声音十分紧迫,又好像找到他可以松一口气,叫道:“楚尧,大事不好啦,爸爸,爸爸住院了,你赶紧过来看他……我再去通知大哥。” “什么?” 路景御刚刚过来从后面搂着他亲吻,就被路楚尧紧张的声音唬了一下:“哥哥,你说清楚,爸爸怎么啦,在哪个医院?” 路楚驰告诉所在的医院,说:“是吃错东西引起的阑尾炎,妈咪都急得哭起来了,你快过来,我再找大哥……” 路楚尧连忙打断他,说:“哥哥,你听我说,我立即就过去,你现在先看着爸爸和妈咪,我会通知大哥的,妈咪很难过,你不能比她先乱了阵脚。” “好吧,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以后,路景御也看出情况很不妙,问:“爸爸怎么啦?” “爸爸得了阑尾炎住院了,我们赶紧过去看看他。”再也无心与他缠绵,套上地上的衣服就冲出去。 原本可以有一个很美妙浪漫的假期的,却因为一个电话,转眼却泡汤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出来了吧,狂风暴雨很快要来临,期待。。 48是暗杀吗 路楚尧和路景御急冲冲的赶到医院,只闻着医院里面浓重的消毒水气味,就感到十分反胃。 他们来到高级病房里面,路楚驰和方筱柔正围在路裔天的病床边,路楚尧十分紧张,看路裔天的脸色都略显苍白,急忙问:“爸爸,你的情况怎么样?” 路楚驰代他回答,说:“医生说了,因为没有及时发现,最好的方法是做手术治疗。” 路楚尧很诧异,说:“爸爸,你不是每隔三个月就体检一次的吗?怎么医生也没有及时发现情况呢?” 方筱柔叹一口气,说:“都怪我没有细心照顾好你们爸爸,不然,医生也不至于没有发现。” 路裔天却比较乐观,说:“你们都别怪责自己或者难过,不就一个手术吗?风险也不大,爸爸命很硬,没那么容易有事的。” 路景御走到他旁边,说:“爸爸,打算什么时候手术?你放心,我会帮你联系一个最好的手术医生,不会让你有事的。” 路裔天赞许的说:“这一点,景御永远最像我,你们都不要难过,要有大男人风范。” 方筱柔说:“孩子都是担心你,你还说。” 路景御闻到路裔天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说:“爸爸,你去应酬来了麽?爸爸,不是说好了吗?不再提从政的想法,爸爸的身体也不太好,还是不要想太多吧。” 路楚尧也说:“对啊,爸爸,你经常这样出去和那些人吃饭喝酒,那些人是不会考究那么多的,这样对你身体不好,有时间你不如留着家里和妈咪享受生活,或者出去旅游也行啊,何必去搞什么政治呢?” 方筱柔也哀怨的说:“你听听,孩子们都这么说,就是你不听劝。你们爸爸,现在还是雄心勃勃,一点也不输给年轻人。” 路裔天豪情万丈的说:“人总要有追求的,不管是在哪个阶段,等你们都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们就会明白,没有追求,没有目标的人生,太平淡了,不适合我,想我路裔天的一生,一定是波澜壮阔,精彩纷呈才是。” “爸爸……”路楚尧还想劝他,路裔天挥了下手臂,说:“放心吧,爸爸也不会去碰那些危险犯法受贿的事,好了,我想休息下,没事你们回去吧。” 方筱柔搀扶着他躺下,问:“现在还觉得疼吗?” 路裔天手掌捂着小腹,说:“有一点疼,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 看见路裔天要休息,兄弟三人只好退到病房外面,方筱柔跟着出来,轻声说:“你们三人先回去吧,这里我会看着,如果你们爸爸有事,我再通知你们。” 路楚尧抓着她的手,说:“妈咪,你行吗?要不我陪你?” 方筱柔摇头,说:“这么多年都是我照顾你们爸爸,而且,最多也只住一个晚上,行的,你们先回去吧。” “那么我们先回去,妈咪要是累了,再换我们来。” 方筱柔答应了,三人才一起离去。 从医院出来,路楚尧没有和路楚驰一起回家,而是和路景御一起回到他们的“爱巢”,赤身趴在路景御的胸膛,忧戚的说:“景御,你想办法劝一下爸爸吧,爸爸都快六十岁的人了,现在还有雄心壮志去参与什么政治,听妈咪说,明年他打算去参加市委的一个什么选举,这些选举,明争暗斗,波谲云诡,那些人都争得头破血流,很难争到的,那么多人竞争一个位置,还可能引来暗杀什么的……” 路楚尧说到这里,连他自己也愣住了,他想起前一世的自己莫名其妙的在丽江被暗杀,怎么想都觉得很诡异,现在想来,可能和路裔天的从政有关吗? 他那时候也没有听方筱柔说起,路裔天有从政的想法,他对此可说一无所知,要不然也可以提前杜绝路裔天的这个打算,是不是对于他选择了艺术的道路,没有选择商业,路裔天对他太失望,所以有什么事情也不愿意告诉他? 前世被瞄准胸口的那一枪,穿透肌肉的感觉,他到现在都没有忘记,他永远都不希望看见,这种事还会发生在他身旁。 如果是因为路裔天的从政引来杀手杀了他,他可以说是路裔天一个最不中用的儿子而已,以为杀了他就可以打击路裔天?太天真了吧…… 那么,有可能是,要暗杀他的人,将还有更加凶狠的下一步,只是还没有实施而已…… zhengzhi上的争夺,是多么可怖的事。 想到这里,路楚尧顿感不寒而栗,毛骨悚然,额头也渗出一层薄汗,按着路景御的肩膀,急急的说:“景御,我……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如果爸爸真的从政,这可能会改变我们很多东西,会招来很多麻烦,还可能会引来很多仇敌……总之,我也说不清,我一定不能让爸爸从政,我一定要爸爸打消从政的念头,景御,你会帮我的是吗?” 路景御虽然不太明白路楚尧怎么突然感到不可抑制的害怕,但他心里也是不支持路裔天从政的,就说:“楚尧,你别太敏感,别尽往坏处想,政治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黑暗的,放松自己,我会想办法阻止爸爸,不要担心。” 路楚尧想起前世他被暗杀的事,又不能对路景御说,哪里平静得下来,激愤的说:“我不能不担心啊,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没什么事情发生,但是,每件事总是潜藏着变化和危险,暗潮汹涌,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爸爸去参加那个什么选举,景御……” 路楚尧觉得他无法用语言表述他的紧张。 路景御连忙把他摁在自己怀里,说:“好,我答应你,我一定想办法配合你,不让爸爸从政。宝贝不要太紧张,不会有你想象的可怕的事情发生的。” 侧过身子吻着他的唇和脸颊,舒缓他的情绪。 路楚尧仍然摇着头,说:“你不明白,我的预感很不好,我很害怕,本来只招惹一个余来瑄,就够让我担惊受怕的,但怎么说余来瑄他们是黑道,有警方可以对方他们,可如果爸爸从政,不知道会不会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如果是那样,爸爸会招来一些仇家,还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路景御吻着他的唇,说:“宝贝,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了,我想,你想太多了,也小瞧了爸爸,爸爸是何等人?他既然走到这一步,不可能没有部署计划,没有想好该怎么走全盘,相信爸爸,他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没有人能够伤害到爸爸,当然,爸爸身边的人,也不可能被伤害到。” 虽然是这么说,可路楚尧心里依然感到很不安,惶恐的说:“我心里还是有很不好的预感,就算爸爸已经计划好,但每件事都是充满未知的,谁也不知道明天将发生什么……” 路景御已经打断他,搂着他奶白色的身子,说:“宝贝你想太多了,好吧我会想办法劝爸爸,不会有事的,相信我。现在,是我们缠绵的时候,不要想别的,你该学会放松自己。” 路楚尧本没有和他亲热的心思,但被路景御吻一下,再吻一下,继而缠绵缱绻的吻着,也渐渐情思激荡,和他一起沸腾起来,二人狂风骇浪的极尽缠绵一番以后,才消停了下来。 晚上,他们回到路景御家里吃饭,路景御已经打电话告诉叶晴,让她晚上煲好汤,拿到医院去给路裔天喝。 叶晴听了这个消息也十分紧张,一早买好了材料,自己亲自煲汤,亲自看着炉火,一锅汤足足煲了四五个小时。 虽然叶晴是个内敛的人,路景御也知道她这些年都很在意路裔天,关心着他的一言一行,如果路裔天有点头疼脑热,她心里也不比方筱柔好受,只是缘尽今生,她已经不再强求什么,只求两家平安无事,远离灾害,她也就满足了。 路玺敏听说爷爷得病住院了,也嚷着要去看望爷爷,路景御和路楚尧拗不过他,吃了晚饭后,带着他一起到医院去看路裔天。 到了医院,路裔天和方筱柔刚在医院里吃了饭,虽然是高级病房,饭菜也说得过去,但总觉得口里清淡得很,路景御拿出汤,盛了两碗给他们,路裔天很享受的说:“都多少年了,你妈的手艺,还是一点也没变,永远都那么打动人心。” 方筱柔只喝了两口,就放下不喝了。 路裔天又连忙拉着他的手,说:“筱柔也永远是我最好的贤内助,想我路裔天这一生,就只欠了这两个女人。” 方筱柔脸色稍霁,说:“说什么谁欠谁,你快点养好身体,不让大家担心才好。” 路玺敏从路景御和路楚尧中间探出一个小脑袋,怯怯的叫:“爷爷,你没事吧?” 路裔天一看见他,连忙笑起来,说:“小敏敏也过来了,小家伙招人疼的,景御,快去和护士拿个小口罩进来,不要让小敏敏沾染上医院的病毒。” 放下手中的碗,把小家伙抱在床头上坐下,比自己的病还关心。 小家伙坐在床头很勇敢的说:“爷爷,我不会被爷爷感染的,我只要爷爷快点好起来,以后都不再生病,我就很开心了。” 路裔天呵呵笑起来,说:“还是小敏敏的话最中听,爷爷也只要小敏敏快高长大,健健康康的,将来比爷爷更加能干,更加有作为,爷爷就更开心了。” 小家伙也大言不惭的说:“爷爷你放心吧,我长大以后,会和爷爷一样成为大人物的……爷爷,告诉你一个秘密,昨天missli带我们去量身高,她说我又长高两公分了。” “真的,那就太好了,改天爷爷有空,带你出去吃饭,算给小敏敏庆祝,好不好?” “好,爷爷答应的,我们拉钩钩。” 爷孙两个,在医院里十分开心的用小拇指拉着勾勾,然后相视欢笑,也只有对着路玺敏,路裔天才会发出这么会心的笑,陪他做这些看似十分幼稚的事情。 路景御拿了个小口罩进来,看见这副情景,忙道:“小敏敏,下来戴上口罩,不要影响爷爷喝汤。” 路玺敏这才跳下来,说:“爷爷,要快点喝汤,才能快点好起来,奶奶煲了半天的,爷爷要全部喝完。” “好,爷爷喝汤,爷爷会喝完的。” 路裔天本来想晚上就出院的,路景御他们都极力反对,说晚上天气寒冷,冷空气下降,说什么也不让他出院,要他休息到第二天。 看着时候不早,方筱柔就让他们回去,说她晚上会留在医院陪路裔天,在病床旁边再加一张小床,晚上也方便照顾他。 路楚尧说什么也不答应,说她已经照顾路裔天一天了,一定要她回去休息,照顾路裔天的事,让他来就好了。 看他们母子俩争执不下,路景御知道路楚尧不习惯医院里的消毒水气味,就说:“不要争了,你们都回去,今晚我来照顾爸爸,楚尧帮我送小敏敏回去就行了。” 路楚尧还想说什么,路景御给他一个眼神示意,才想起路景御是想趁这个机会劝说路裔天吧,最后只好答应他,先送小敏敏回去,再和方筱柔一起回 作者有话要说:有聪明的读者想到什么了吗?其实,还有内幕的。。 大家不要无视我啊,我是真的给大家推文的,很萌的父子文 49失窃 路裔天切除阑尾的手术十分成功,因为新年即将到来,他不想把手术拖到新年以后,让大家过新年还要为他担心,就在出院后不久的几天,路景御为他联系了一个在业界口碑极好的手术医生,做了切除手术。 这样他只要再休息半个月,就可以自由行走,也不必担心新年没有好心情。 路裔天的手术很成功,两家人心情都很好,有纷纷开始投入到工作中。 只是路楚尧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据路景御说,他和路裔天谈过,表述了他们兄弟三人都不太支持他从政,可路裔天好像铁了心似的,非常乐衷这件事,不敢怎么说他,他都不动摇。 虽然他没有明确表明非要参政不可,但以路景御对他的了解看来,他的这个信念,想来不是一天两天就有的,所以他们现在根本很难说服他。 路楚尧也更加担心,路裔天一旦参政,会给他们家带来怎样不可逆转的命运? 路楚尧没有办法改变路裔天,他只能在日常生活中,更加的小心谨慎,因为陪在路裔天身边时间最多的人是方筱柔,他也提醒方筱柔,让她平日里进出尽量小心,不要得罪了什么小人才好。 路楚尧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只有努力做着自己的事。 可是当有一天,他翻阅着国内一本刚出的,这一期的大型珠宝杂志的时候,他震惊了,也坐立不住,霍的站起来,就往路景御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路景御办公室门前,路楚尧刚想敲门进去,透过门口的玻璃层,看见路景御正在和沈姜谈论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退出来。 路景御也看见他,于是让沈姜先回去,他说的问题,他都会考虑。 看见沈姜出来了,路楚尧才走进路景御的办公室,关上门,腾的一声将杂志扔在桌上,说:“你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路景御捡起杂志一看,他也立即紧张起来,不可置信的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难道……公司真的有内奸?!” 路楚尧铿锵有力的说:“明摆着了,这是最明显的事实,如果不是公司有内奸盗了图稿,这家公司不可能比我们先推出情有独钟系列的钻戒,这些,明显都是我的设计图,连一点的线条都没有改变,只是做工太粗糙,怎么看也不能支撑一个大品牌……景御,你快点调查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楚尧非常激愤,看见自己的设计图稿被盗,红果果的摆在眼前,怎么也是格外蛋疼的事。 路景御听他说完了,立即通过内线电话给助理:“帮我叫沈姜进来。” 然后才抬头说:“刚刚沈姜也在对我说起,公司内部好像有些图稿丢失或者外传了,我还没怎么在意,看来这事真有点棘手。” “沈经理也发现了?看来这个内奸还很猖獗……” 沈姜很快敲门进来,路景御示意他坐下,把杂志也给他看了,说:“这是楚尧最近才设计的图稿,有些连你都没有过目的,怎么就流传到外面去了,而且,都已经打出广告……这件事后果非常严重,你刚才说的,公司里面可能有内奸,先说说你看出什么眉目了吗?我们公司向来都严守保密规则,你看可能是设计部自己的人吗?” 沈姜推了推他的眼镜,说:“本来我也不太敢肯定,但是设计部在一个月前收到一个同事的离职信,他前几天才刚走的,他走了不久,我就发现有些图稿的设计原稿莫名失踪,有些我们才刚推出的新款,别的公司都和我们极其相似,后来我打开那个同事用过的电脑一看,发现他确实使用内部邮箱发了一些图稿出去,虽然那些图稿都是他自己设计的,但是目前为止,他的嫌疑最大……” 路楚尧理清了思绪,说:“按你这么说,我的图稿也不太可能是他盗的,没有我的允许,其他同事根本不能进入我的办公室,我的电脑也没有和外面联网,他根本没有办法接触我的图纸,又怎么盗图?” 沈姜又推了下眼镜,说:“我也想到这个问题,能进你的办公室的人十分有限,我的印象中,他应该没有进过你的办公室,盗你的图的人应该不是他……难道他有同伙?” “他平时和谁的关系比较好?离职的原因是什么?”路景御问。 “他是个内向的人,平时上班也不怎么爱说话,可以说和谁的关系都差不多,不好也不差,要说有特别好的一个,就是向月隐,可都是因为向月隐天性活泼外向,和谁的关系都很好啊。他离职的原因是因为他找到一份工资更高的工作,慢着,就是这家公司!”沈姜指着杂志广告上面的公司logo,十分确定的说。 路景御和路楚尧都倒抽一口气,说:“你确定没错?” 沈姜说:“我一定不会记错,当时我还劝过他,他在公司都干了两三年了,我还叫他别太相信小公司。” 路景御直视着他,说:“我要的是真凭实据,没有证据,我们也告不倒他们,还有什么更有利的证据吗?如果这是一个阴谋,也有可能有人故意陷害他,把罪证贼赃嫁祸到他身上。” 路楚尧想了一下,说:“也有这个可能,不然,他不会那么笨,刚盗出机密资料,就转投到那家公司旗下,这太明显了,不会有人犯这种错误的。” 沈姜却依然坚持己见,说:“有没有可能,他想到我们都是这样猜想,所以铤而走险,反其道为之,让我们捉摸不透?” 路景御想了一下,说:“这个可能性不大,这个方法很笨很幼稚,而且,最重要的,楚尧的图纸是怎么被盗的?这个人一定有一些技术含量……这样,沈姜你找个时间约那个同事聚一聚,和他谈一谈,看能不能从他口中套出什么?楚尧你也细心回想一下,进出你办公室的人都非常有限,有谁比较可疑?我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一定要揪出真凶严惩到底,当然,以后大家的设计图稿,都要小心保管,我不想看见再有外泄的事情发生。” 沈姜答应以后就走出去了,路楚尧兀自闷闷不乐,路景御牵着他的手,说:“宝贝不要难过,我一定会帮你找出真凶的。” 路楚尧连忙避开他,说:“总经理,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这里是办公室,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了吧?” 路景御清冷一笑,说:“我的宝贝不高兴呢,我只是想安慰一下你而已,现在也没人……要不,今晚我们过去一聚,放松一下怎么样?” 自从二人有了约定,一周相聚一次,路景御就老实很多,他们多数也是在周末相聚一天,虽然都不会在那里留宿,但能相守一天的时间,他们都感到非常满足。 路楚尧心中一动,说:“我们不是周末才过去的麽?” 只有一个晚上,而且不能留宿,似乎……太短暂了。 路景御低声说:“我宝贝今天心情不好,我当然应该在你身边宽慰你的,我们来日方长呢。说真的,你心里有怀疑的人吗?” 路楚尧摇头,说:“我怎么也想不出来是谁那么神通广大,盗走我的图稿。” 路景御说:“不要急,一定会水落石出的,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一点图纸,不要再让别人碰,也不要假手于人。” 路楚尧听他一说,想起什么,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没有可能,也就作罢了。 路景御看见他这个表情,问:“你是想到什么了?” 路楚尧只好坦白,说:“是想到一点,不过没有可能的,还是不说吧,我以后都会加倍小心的。” “那好,下班了,我们去吃午饭吧。” “好,叫上哥哥。”路楚尧打了电话给路楚驰,三人一起去吃饭。 因为路景御总想和他一起吃午饭,路楚尧不想引起别人的怀疑,经常都约了路楚驰一起,兄弟三人一起吃饭,别人就不会起疑心了。 后来,沈姜果然找到离职的那个同事吃饭谈过,他回来向路景御报告的时候说:“看起来,他又不像真的盗窃过公司图稿的人,如果真的是他,没有人可以做到如此坦然,除非他是个伪装天才,以他平日的为人看起来,他不像是天才……” 路景御也揶揄道:“你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吧,既然不是他,你还想到其他谁是可疑的吗?” 沈姜一直摇头,说:“排除他的可能性,我还真的没想到还有谁……或者,真的如总经理所猜测的,这真是阴谋?” 路景御说:“总之我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图纸必定是公司内部的人传出去,设计部的其他同事,他都小心观察他们,每个人都有可能,居然连我还未推出市场的新品牌新设计都盗走,这人太令人痛恨了,手段也很高超,楚尧的情绪,到现在都没有好起来,如果查出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沈姜推了下镜框,说:“总经理放心吧,我一定尽力找出这人是谁,这事发生在设计部,我都十分愧疚,一定尽快找出那个人。” 路景御点头,忽又想起路楚尧曾经好像想起有什么人可能值得怀疑,能让他觉得值得怀疑,可又不可能怀疑是他的人,应该是他熟悉的设计部的人,就说:“你以后认真留意设计部的同事,不是我疑心重,只是想查明真相,尤其要注意,有谁平日会没事看着楚尧的办公室,不管男女,你都留意他们。” 这下就算是温文尔雅的沈姜,也露出笑容,说:“这个只怕真的不好办,你要知道,楚尧无论才气,人品,长相,家世,他都是每个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平日觊觎他,偷偷看着他的,大有人在,不排除是暗恋他的。” 路景御心里一缩,说:“是吗?楚尧竟然这么受女孩子欢迎?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放过任何漏网之鱼。” “是,我会尽量都看着每个人。”看见路景御语气中又冷瑟了三分,沈姜也只有赶紧答应。 后来,路景御问路楚尧:“是不是你在设计部真的有许多暗恋你的女生?包括那个向月隐?” 路楚尧忍不住敲了下他的头,说:“你到现在才想起吃我的醋,是不是太迟了?” 路景御当时的脸色,就好比一块猪肝。 作者有话要说:设计图失窃,真的非常蛋疼啊有木有!!! 推轻松父子文,已完结 50JQ暴露 路楚尧的图稿被盗一事,不得不因为春节放假而搁置,公司里面的职员多数是外来工,春节至少放一个星期的假,加上有些提前请假回家的,临近春节的半个月,每个部门都格外的忙碌。 放假的时候,每个职员都能拿到一定的年终奖,每个人脸上都溢满了轻松和喜悦。 路楚尧对自己却不怎么满意,原本他想着在年终之前将情有独钟系列的图稿全都定下来的,因为发生图稿被盗一事,让他心里非常混乱,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有时还会疑心别的同事,恍惚起来,他的设计图都搁置了不少,心里更加烦乱,直到春节放假,也没能把系列图纸完成。 路景御并没有催促他,他知道路楚尧心里很难受,需要一些时间来过渡和调节,正好春节放假,就让他趁这些天松弛自己的神经。 放假以后,他们也没有闲着,添购各种春节用的东西和礼品,都十分忙碌。 要说有谁是最开心的,一定是路玺敏小盆友,整天笑呵呵的等着春节吃好吃的,玩好玩的,还可以收到很多利是红包,每年春节他收到的利是,丰厚得足够平常人家的小盆友一年的支出了。 除夕夜那天,大街上处处都张灯结彩,每家每户门口都张贴了吉庆对联,摆放着年桔花卉,上面还挂着彩灯和红包,寓意财源滚滚来,充满吉庆祥和。 路玺敏小盆友看见爸爸和奶奶都在忙,他从这里跳蹿到那里,一会看看花卉,一会看看年桔盆栽,不亦乐乎。 看见路景御拿着门神对联之类的在张贴,他也凑过去要帮忙,结果笨手笨脚的把浆糊糊得像鬼画符,还把自己身上糊得到处都是,反而要路景御给他擦洗干净,再不许他帮忙。 雯姐因为春节放假回家了,饭菜什么的都是叶晴自己准备,才五点多钟,他们就开始吃年夜饭,年夜饭十分丰盛,小包子吃一口这个,吃一口那个,一边吃一边赞叹:“还是奶奶做的饭菜最香了。” 很快他就吃得嘴角流油,路景御用他胸前的毛巾给他抹嘴巴,说:“小敏敏不要只吃肉,还要吃蔬菜,不然你很快要长胖的。” 小包子很爽快的答应:“是,爸爸,我知道的,就是奶奶做的肉太诱人了。” 吃过晚饭后,叶晴刚把碗碟刷洗干净,路玺敏就吵着要她给洗白白,他想着他的新衣服想了很久呢。 叶晴拗不过他,只好先给他洗澡换新衣。 穿着墨绿色朋克装的小包子甫一蹿出来,兴高采烈,拿起旁边路景御给他买的玩具冲锋枪就四下扫射起来,嘴里一边发出“噼噼噼”的叫声,一下就蹦到路景御跟前,问:“爸爸,我帅气吗?” “帅气,小敏敏最帅气了。”路景御由衷的赞道。 “爸爸,快投降。”小家伙对着他做出一个瞄准的姿势。 路景御立即举起双手,说:“爸爸投降,小敏敏放下枪,爸爸就给你压岁钱。” “呵呵……”一听有压岁钱,小包子立即笑逐颜开,松懈的放下枪支。 路景御抱起他,控制了他的双手,一边拍着他的小pp,说:“小家伙竟然要爸爸投降,爸爸是那么容易控制的麽?” 小包子立即大叫:“爸爸耍赖,爸爸说话不算数,爸爸好讨厌。” 路景御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红包,说:“谁说爸爸耍赖,谁说爸爸说话不算数,谁说爸爸讨厌?爸爸就不给他压岁钱。” 小家伙双手去夺红包,叫道:“爸爸不耍赖,爸爸最好了,爸爸我要红包。” 路景御故意让他落空了好一阵,在他垂头沮丧之际,才将红包交到他手上,说:“小敏敏要乖一点,爸爸等会带你去爷爷那里拜年,拿更多的红包,好不好?” 小包子一听就乐了,嚷道:“好啊,去给爷爷拜年,拿很多很多红包,可是,奶奶怎么办?” 叶晴正好出来听见他们在说话,微露诧异,问:“景御,你想今晚去你爸爸那边?” 路景御放下路玺敏,说:“是的,每年都是年初一早上过去,我想今年给爸爸一个意外惊喜,妈,我听见楼下的何姨叫你下去玩麻将,你就下去玩几圈吧,爸爸看见小敏敏过去,可能我们晚上都不会回来。” 叶晴想了下,说:“好吧,你们晚上过去也好,小敏敏喜欢热闹,过去玩他会更加开心,你不要担心我,我下去玩下麻将,累了我就回来睡。” 路玺敏已经满屋子的奔跑起来,仿佛里里外外的家具,花木,摆设,都是他的“敌人”,都被他扫射了一遍,最后透过玻璃窗看见外面有人放射烟花,当即嚷道:“爸爸,我要玩烟花,给我买烟花玩好不好?” 路景御封好几个红包,说:“好,等下和你去爷爷那里的时候,顺便给你买,不过在路上你要提醒爸爸,若是小敏敏忘了,可就不买了。” “yeah,我会提醒爸爸的。” 路玺敏听说要去爷爷那边,就不停吵着路景御快点过去,路景御等到叶晴忙完了,说要下去打麻将,才和她一起出门,每年过年,他都会在家里陪她一起过的,但今年一直忙碌着公司的事,距离上次和路楚尧单独相处,已经过去半个多月,而且,他还想陪路楚尧一起倒数……今年,也只有冷落叶晴了。 也许就是这样,有些事情是注定要发生的。 路景御不知道他这一个决定,会改变他和路楚尧那么多,只是多年以后回想起,他始终都没有后悔过。 路玺敏果然记忆超级棒,经过一家烟花门市时,看见他们还没有关门,连忙要路景御带他进去买烟花,结果琳琅满目的,买了两大袋的烟花出来,几乎每个品种都买齐全了,才向路家进军。 到了路家,看见路景御和路玺敏一起来了,全家都格外高兴,路裔天当即就抱起小包子亲了又亲,在小包子软软糯糯的叫:“爷爷恭喜发财,方姨娘恭喜发财,二叔恭喜发财,小叔恭喜发财。” 顷刻,厚厚的红包一个接一个的递来,塞满了他准备好的金刚葫芦娃的小挎包,笑得他合不拢嘴,比阳光还灿烂。 方姨家里无儿无女,她也没有回乡下过年,不久就端了一碟碟果品,小吃出来,让他们想吃的时候就可以吃。 路楚尧看见路景御过来,心里也是喜滋滋的,他一直心情不太好,加上忙了几天,只能在晚上和路景御通一下电话,心里也十分想他。 不过他没高兴多久,路玺敏嚷着要他帮忙拿出烟花来,他要和小叔玩烟花。 于是一家人因为他们的到来,异常热闹的玩起烟花,有拿在手上冲天飞起的,有放在地上,点燃以后一飞冲天的,浓墨的夜空在今夜格外炫彩缤纷,绽放着一朵又一朵绚烂华丽的烟花。 每个人都玩得十分尽兴,连路裔天和方筱柔也放下一切,和他们一起玩起烟花仗。 最后烟花只剩下一扎拿在手中的小烟花,路玺敏让路景御给他点燃了几支以后,就对着路楚尧放射。 路楚尧可不要在一个小屁孩面前服输,拿过一把小烟花,点燃以后也对着小包子放射,一场烟花混战又开始了。 玩过了烟花,就觉得饿了,纷纷坐到客厅里吃瓜果小吃,路玺敏蹭在路裔天怀里边吃边撒娇,路楚尧也打趣路楚驰:“哥哥,你应该把你的女朋友带过来就好。” 路楚驰立即嚷嚷,说:“她过来干什么,她不会玩这些的。” 路楚尧说:“怎么可能不会玩,又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 正说着,路楚驰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便神秘兮兮的上楼去接电话,不言而喻,路楚尧也知道是谁打来的。 安静下来,只听见路玺敏在和路裔天撒娇,路楚尧只好和路景御,方筱柔一起看电视,春节联欢晚会里面,一众奥运冠军意气风发的出来和观众拜年,作为国人的骄傲,他们个个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幸福和喜悦。 看完奥运冠军这一段,又是一些没完没了的歌舞和小品,路楚尧也不怎么感兴趣,就独自上楼去,说:“我回房去洗把脸。” 路楚尧回到他的房间,刚用清水洗了下脸出来,就看见路景御端了两杯黑葡萄酒进来,站在他房间里面的落地大玻璃门前等着他。 “景御,你怎么进来了?”路楚尧看着门口,压低声音说。 路景御递了杯酒给他,说:“我和爸爸开了一支黑葡萄酒,想拿上来和你一起品尝,怎么,不喜欢吗?” “不是,我怕爸爸会突然上楼来。”路楚尧看着门口,心里忐忑。 路景御抚慰他,说:“我把门上锁了,爸爸和小敏敏玩得起劲,不会上楼来的。” 举起酒杯和他干了一杯。 路楚尧喝了黑葡萄酒以后,也许是事前玩得太激烈,感觉身上有一股燥热,就走出阳台,仰望着星空,看见四处都有人绽放烟花,不顾初春的微寒,心情才渐渐平复。 夜风带着料峭的寒意四处奔跑,夜静阑珊,只有烟花诉说着这个都市的无尽繁华。 路景御从后面搂着他,带着酒气轻吻他的脖子,说:“等到新年的时刻,我们一起倒数……” 路楚尧被他吻得痒痒,被他勾起蠢动的情思,却仍有一丝顾忌,说:“若是爸爸突然进来,怎么办?” 路景御吻得动情,已经顾不得许多,说:“不会的,有小敏敏这个小魔头缠着他,他分不开身的,宝贝,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亲热,太想你了。” 吻愈发缠绵,令他们对四周的事物和声音都置身度外,不闻不问。 靠在阳台栏杆,路景御将路楚尧抵在墙角,忘情的深吻起来。 虽然他们每隔一周都会见面一次,每次见面都是极尽缠绵,但就算是对于一般的普通人来说,一周一次也不算频繁的,何况他们已经相隔了半个多月没有相见,**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只想把怀中的人疼爱到骨子里。 他们却不知道,此刻的房门外,路裔天抱着路玺敏正在敲门,已经将近深夜,路裔天说要带着小家伙睡,小家伙却说,来之前爸爸已经说了,今晚他要自己睡,不能打扰爷爷和方姨娘,睡觉之前,他想和爷爷,爸爸,二叔小叔一家一起倒数,所以,他们现在是上来找路景御和路楚尧的。 路楚驰已经打完电话出来,看见路楚尧的房门紧锁,笑道:“楚尧一定在里面和神秘女友煲电话粥了,爸爸还是不要打扰他吧。” 他以己之意度人,路裔天想想觉得也有这个可能,小包子却嚷起来:“那么爸爸呢,我要爸爸告诉我今晚睡哪个房间。” 他们找遍了都不见路景御在哪里,唯一没有找的地方,就是路楚尧的房间,房门紧锁,他们兄弟俩在里面干什么吗? 路裔天想到了什么,突地脸色变得极其凝重难看,急忙向方姨取了备用钥匙,打开房间。 而此时,房间里面正洋溢着一片情|欲之色,路景御已经将他们身上的衣物都扯了大半下来,两个人都几近赤|裸,拥抱着进了房间,双双滚倒在床上,不可抑制的情感奔涌,令他们就要喷薄而出。 断断续续的呻吟,令他们都亢|奋起来,路景御坚硬的**,已经抵在路楚尧的入口处,隐隐听见一阵门匙转动的声音,路楚尧心里一紧,正想推开路景御,但门外入侵的动作太快太突然,他已经来不及了。 路裔天骤然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他的大儿子把小儿子压在身下,交缠在一起,在这一刻,强大的路裔天也觉得,整个世界崩塌了。 路裔天十分不敢相信,如果可以,他宁愿他没有看见过这一幕。 不单单是他,站在门口的每个人,都感到不可置信。 路裔天这一生中经历过无数风浪,他什么都可以忍受下来,唯独这一次,他觉得世界在瓦解,他崩溃了,胸口起伏翻滚的厉害,好像有什么强制涌上来,被他压制下去,但脑袋嗡嗡嗡的响,太阳穴涨得厉害,他觉得天地在旋转,气血往上涌,青筋突暴,他从未试过有过这一刻的暴怒。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很久没人留言了 51歇斯底里 “你,你们……” 盛怒之下,路裔天已经无法言语,喘着粗气,拂袖摔门而去。 “爸爸,小叔……” 路玺敏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惊恐的睁大眼珠子,只知道这些是他无法接受的。 “啊……” 方筱柔捂着脸尖叫一声,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震惊。 “楚尧,你快点给我出来!”发出高分贝的一句,她也拂袖离去。 “楚尧,大哥,哎……” 路楚驰哀叹一声,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默然出去。 “爸爸,为什么是小叔?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我爸爸……” 小包子猛摇着头,灿烂的笑容不见,转而眼泪狂飙,冲了出去。 他看见爸爸和以前的情人亲热过,他知道那是最亲密的人才会发生的关系。 “小敏敏……” 路楚尧和路景御所有的**都浇灭,他们从一开始的犹如五雷轰顶,到渐渐平复一点,连忙慌乱的套上衣服,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们情思激荡之时,会被全家撞破私情,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们已是百口莫辩。 “小敏敏……” 路楚尧最紧张的是小敏敏,小家伙嚎哭着,一下就蹿到楼下,奔出门外去。 路楚尧一看不对,也跟着追出去。 “站住!” 看见路楚尧下楼来就往门外跑,路裔天如冰魄尖锐的声音破空传来。 “爸爸,我担心小敏敏……”路楚尧谨慎的说。 “楚驰,你去把小敏敏找回来。”路裔天威严的下达命令。 “是,爸爸。”路楚驰立即追了出去。 “爸爸……” 路楚尧怯怯的叫,无法抬头。 “住口,不要叫我爸爸,我,我路裔天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 路裔天一掌击打在桌上,上面的瓜果小吃被震飞满地。 方姨不知道他们发生什么事,探头想进来看看,又感到空气空前的凝重,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还是方筱柔叫她回去睡觉,无论听见什么也不要出来。 “爸爸,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引诱楚尧……”路景御一副一力承当的摸样站出来,做好视死如归的决心,路楚尧想开口说什么,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 “怪你?怪你可以平息我的怒火吗?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有没有羞耻心,你们还知道是什么关系吗?两兄弟……孽障,你们要气死我才安心是不是?”路裔天十分暴怒,捂着胸口咆哮起来,方筱柔想过去搀扶,也被他甩开。 事已至此,反正已经被撞破,路景御也豁出去了,仰然道:“爸爸,我和楚尧是真心相爱的……” 不待他说完,路裔天又吼了起来,道:“相爱?你们……凭什么相爱?你告诉我,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关系?” 路裔天觉得他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 路景御依然仰然无畏,说:“爸爸,我和楚尧都很清楚我们是亲兄弟,但是,感情到来的时候,不到我们去控制……” “你住口,如果不是你,我们楚尧不会干出这种……事来的,你,你明知道我们多么器重楚尧,你为了破坏我们,竟然这样引诱楚尧……”方筱柔也是怒不可遏,出言指责路景御。 “不是这样的,妈咪……”路楚尧回应着她,想说他是自愿和路景御在一起的,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不是为了破坏你们才引诱楚尧,我是真心爱他,楚尧也是爱我的。爸爸,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我们是真心的互相吸引,爸爸,请求你……”请求路裔天的成全吗?路景御知道这个希望太渺茫。 “你告诉我,你们已经开始多久了?”路裔天沉声问。 “两个多月……” 话音刚落,路景御的俊脸上已经落下一道五指红印,路裔天狂怒之极,他们这样不可告人的兄弟恋,居然已经两个多月,路裔天颜面何存? “你……你给我滚出去!” 路裔天暴喝一声,指着大门口,他已经歇斯底里,他亲眼目睹自己的两个儿子……露o身交缠在一起……这种事换了谁都无法接受,胸口已经跳动激烈,快要承受不住。 “裔天,你别气坏身子……” “气死我好了,我造的什么孽,我路裔天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路裔天捶胸顿地,盛怒之极。 “爸爸,是我和大哥错,你……不要气坏身子……”路楚尧一直忐忑着,心绪乱作一团,心里懊悔不已,不该贪一时欢愉的,那样,就不会被路裔天撞破他们。 “哇哇……” 大门外,路楚驰抱着大哭不止的路玺敏,不知该怎么劝说。 路楚尧想了一下,路裔天正在盛怒当中,现在和他说什么也不会听进去的,于是推了下路景御,说:“景御,你带小敏敏先回去……” “景御?景御是你叫的吗?你给我滚出去,马上!”前面一句是喝斥路楚尧,后面一句是暴喝路景御。 路景御当然知道现在的情势对他和路楚尧都十分不利,但他仍要抗争,一把抓过路楚尧的手腕,说:“楚尧,和我一起走!” “孽障,你说什么,你还想拐跑我一个儿子吗?”路裔天怒喝着,胸口更加起伏得厉害。 路景御依然紧握着路楚尧的手不放,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和自己一起走。 可路楚尧还是摇摇头,说:“景御,别傻了,你知道我不能……” 路景御露出一丝失落,但是路楚尧的反应,确实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仍要为自己抗争到底:“楚尧,除非你告诉我你不爱我,否则我一定要带你走。” “孽障,孽障……”路裔天怨天恨地,打都打过了,骂也骂过了,他还能怎么样? 路楚尧看了看路裔天,又看了看路景御,终是挣脱他的手,说:“景御,我不能跟你走,不是因为我不爱你,我不能离开爸爸,你先回去,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孽障,你们气死我了,拿家法来!”路裔天盛怒之下,才想起他还有家法可用。 路楚尧连忙推着路景御出去,说:“你快点回去,爸爸是真的非常生气,他会打死你的。” “不行,我不会在这个时候丢下你……”路景御说什么也不肯独自离去。 “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的心意也不会改变,你……快回去吧。”路楚尧已经将他推到门口。 “哇哇……”路玺敏仍然在痛哭流涕,一个美好的除夕夜,竟然演变成这样。 “小敏敏,对不起,小叔以后会去看你……” 路玺敏已经转过头去不看他。 路楚驰把小敏敏给了路景御,小家伙一边哭喊着,一边举起拳头捶打路景御的胸口:“爸爸是坏人,我讨厌爸爸。” 路楚尧已经顾不得许多,急忙将他们推出门外,说:“你快点回去,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 话已不能多说,路楚尧关上了大门。 路裔天怒发冲冠,从楼上取了一根牛皮鞭下来,一边怒喝:“孽障在哪里,我要打死你们。” 一看只有路楚尧一人,大门已经闭上,嚷道:“景御那混帐呢?叫他出来,我不教训他我就不叫路裔天。” 路楚尧已经平静了许多,拦在他面前,说:“爸爸,我也有不对,你要罚就罚我吧。” “孽障,你们做出这种苟且之事,你以为我不会打你麽?”路裔天握着皮鞭的手青筋毕现,他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怒火,但想起他看见的事,怎么也无法抑制。 路楚尧站在一边垂着头,说:“我本就没有想过独善其身,如果爸爸打我一顿可以消气的话,就打吧……” 方筱柔看着他不屈的态度,和路裔天盛怒的气焰,如果再说下去,她可以确定路裔天是一定会一鞭打下去的,那可是牛皮鞭啊,被打一下就会皮开肉绽,更别说路裔天在狂怒当中,凭路楚尧细皮嫩肉的身子,骨骼都会被他打断…… 想到这里,急忙上前拉着路楚尧,说:“楚尧,你已经知道错了是不是,快点向你爸爸认错,从今以后再不许见那个路景御……” 路楚尧知道她也是想维护自己,但路裔天这口气岂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消淡?凄然道:“我明知道爸爸不会让我和大哥在一起的,我还要明知故犯,我也有很大错……” “你是说,你是自愿,不是被景御诱惑?”路裔天紧盯着他。 “是……”路楚尧把头垂得更低了。 “你……”路裔天霍的举起皮鞭,暴怒道:“我打死你这孽障,我打死你们算了。” 方筱柔见状,急忙横身挡在路楚尧身前,尖叫道:“你敢打?你要打楚尧,你先打死我好了,楚尧就算有错,他怎么也是你的儿子啊,你怎么可以说打就打?” 路裔天举在半空的手,怎么也挥落不下去,这是他的亲生儿子,骨肉相连,他是盛怒,也知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即使方筱柔不挡住他,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打下去。 方筱柔趁他在沉吟犹豫间,急忙推着路楚尧上楼去,说:“楚尧你赶紧上去,不要和你爸爸抵抗,你爸爸这里,我会看着的,快点上去。” 又叫过一边的路楚驰,说:“楚驰也上去看着他,不要让弟弟有事。” 路楚驰才拉着路楚尧一起上楼去。 路楚尧上到楼梯口转角的地方,看见方筱柔过去拿下被举在半空的手掌和皮鞭,那一刻,路裔天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神情颓败,压抑着的怒气,化作无言的宣泄,垂下了举高的手掌,看出来十分难过,方筱柔靠在他怀里,低声哽咽起来,一边细声诉说着什么…… 路楚尧心里更加难过,路裔天在他们面前,从来只有强势打不败的气场,何曾有过这样颓败的时候? 路楚尧呆呆的跟着路楚驰上楼,坐在沙发椅上,路楚驰倒了杯水给他,说:“楚尧,你和大哥怎么会……” 他一起长大的胞弟,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路楚尧喝了一口水,说:“哥哥你不会明白的,不要问我了好吗?” “可是,你和大哥以后怎么办?如果你们不是有血缘关系,我一定会举双手双脚支持你们,可是,你是大哥的弟弟,哎……”饶是路楚驰思想开放,想到这是兄弟的关系,也不由哀叹。 路楚尧依在沙发一角,也感到前途渺茫。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路楚驰又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景御他不会轻易放弃,爸爸也不会轻易妥协。” “那么,你夹在这中间,该怎么自处?” 路楚尧一直摇头,说:“我不知道,也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可是,我们都无法回头……很晚了,哥哥,你回去睡吧,我没事的,我洗个热水澡也要睡了。” 路楚尧站了起来,说:“那好,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说,无论你做怎样的决定,哥哥无条件支持你,至少以后你还有哥哥这个靠山……你也不要想太多,要早点睡。” “是,谢谢哥哥。”路楚尧由衷的说,忽又想起什么,说:“哥哥,你下去的时候,顺便看看爸爸和妈咪,你帮我告诉他们……我不会再见景御。” 路楚驰只愣了一下,立即会意,说:“你这样的安抚,又顶什么用?不过,我会帮你下去说的。” “谢谢哥哥。”属于兄弟间的心意相通,在这一刻奇迹般被放大。 窗外,寒风猛烈的吹着,带着新春的微寒,远处,还有许多在狂欢的人们,喜庆的燃放着烟花,天地间绚丽多彩。 作者有话要说:我肿麽这么喜欢这样的家庭风暴和矛盾呢,卡卡。。 推文 看文多么轻松有木有,写文多么苦逼有木有!!!因为我自己也是看b文,大家不留言,我觉得是对我的报应,我没有想到的是,大家都在报应我--||| 决定了,写完钻石,以后再不会写文!!! 52不放弃 夜风萧索,春寒料峭。 路楚尧洗了热水澡出来,熄了灯,斜身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晚惊心动魄的一幕,不由痛恨自己怎么就不能把持住自己的**,明知道全家人都在楼下,他怎么还任由路景御侵犯自己? 一切都注定要发生的吧,即使没有今晚发生的事,他和路景御的私情又可以隐藏多久?纸是包不住火的,一味的隐瞒,又可以埋藏多久? 噔噔噔……深夜的声响显得格外清晰,路楚尧听见门外有细碎的声音,还有人说着什么,想是路裔天终于被方筱柔劝服上楼来睡觉了吧,也许还想对自己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他们就回房去睡了。 想起最后看见路裔天颓败的神情,路楚尧就恨不得抽打自己耳光,他永远强势的爸爸,没有败在别人手里,反而被自己两个器重的,疼爱的儿子,气得浑身发颤,不能自已…… 英雄不可末路,真的没有错,走到这一步,又该多么悲怆。 路楚尧正想得出神,不期然手机响了,急忙就按了接听:“景御,你怎么还打电话来?” “我担心你,宝贝。”手机传来路景御紧促的声音,问:“爸爸现在怎么样呢?他有没有对你怎么?” 路楚尧温声说:“爸爸刚被妈咪劝进房间去睡了,情绪还是有点失控,妈咪和哥哥都在,他没有对我怎么,我们……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只怕很难能治愈爸爸的伤痛,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吧,我不想再伤害爸爸。” “可是,你想我们怎么办?你告诉我的,你的心意不会变,是不是真的?” 路楚尧心里一突,问:“你怎么怀疑我?你是信我还是不信?” 路景御坚定的说:“我信,可我总想听你说出来,楚尧,不要放弃我,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一起经历,一起面对,好吗?” 路楚尧正色说:“是,景御,我会陪在你身边的,还有,我认识的路景御向来是自信满满的,你该相信自己的魅力,也要相信我的决心,我的心意始终没有改变,只是不想伤害到爸爸,我们不要再见面,如果再触怒爸爸,我担心爸爸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路景御却说:“爸爸也不是个没有理智的人,我们一味这样逃避,不是办法呀。” “那么你说怎么办?你想以爸爸的性格,可能成全我们吗?”路楚尧反问。 “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路景御只有在路楚尧面前,才会显示出自己的“弱势”。 “这只是暂且的,我不想因为我们不懂控制自己的感情,再次伤害到爸爸,你是没有看见,爸爸颓败得像瞬间苍老了十岁的样子,我看了心都凉了,难过到极点,都是因为我们,爸爸才会这样……”路楚尧喃喃诉说着,抑制不住的吸着鼻子。 “……”路景御也感染了他的情绪,只能宽慰他:“宝贝不要难过,我答应你,只要爸爸没有做出伤害到你的事,我也会克制自己,不再惹爸爸生气。” “可是,我们以后又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想到这个问题,路景御就感到格外头疼。 “我也不知道,也许很多事情都不能两全……”路楚尧也感到非常迷茫。 “我们总会想到办法的,宝贝你一定要记住,不能放弃我。” “是,本来就没想过放弃你,你干嘛对自己没信心呢?”路楚尧也不禁挑逗他。 “我太在意你了,宝贝,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在乎你,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想,我会窒息而死的……” “新年里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路楚尧连忙打断他。 “是,我知道,本来心里就紧张你,又害怕你没有足够的决心对待我们的感情,心里总是患得患失……发生这样的事,更加担心你为了照顾爸爸的情绪,而抹杀掉我们的一切。”路景御殷殷凄楚的说着心里的想法,声音听上去就像鼻音。 “景御,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弃你,不会放弃我们这段感情。”路楚尧受他感染,也是心里酸酸的,情思切切的说。 “这可是你说的哦,任何时候都不许你反悔。” “是,不会反悔的。只是因为不能叛离爸爸,现在不能和你在一起,你要理解。”路楚尧也做着保证。 “是,我理解,我也是爸爸的儿子呀。” “可是,你那边又怎么样?小敏敏还在闹吗?还有,叶姨知道了吗?”路楚尧又想到一个头疼的问题。 “小敏敏还小,他会和我闹,等他闹了哭了,累了就过去了,他一路哭着,没多久就睡着,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不过,我回来也和我妈坦白了。”路景御说着他那边的情况。 “你和叶姨坦白?怎么可以?她一定也很难过的。”路楚尧恨不得敲醒路景御的脑袋,他好像就唯恐天下人不知似的。 “我也不想总是瞒着她呀,如果爸爸找上门来,我妈还是一无所知的话,她会更加难过,所以才决定和她坦白的。我妈是很难过,她也很震惊,竟然是我和你,我知道她现在一定还在偷偷的哭,我亏欠最多的人是我妈,我总是让她难过,为我担心……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路楚尧也能理解路景御的心情,顿了一会,才说:“景御,你找个时间和叶姨好好说,不要让她把不痛快的事都埋藏在心里,那样很容易得抑郁症的,试着开导她,就算她不能接受,至少,也不要让她一直都是埋怨你。” “好吧,我会试着和我妈沟通的,宝贝,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路楚尧喟叹一声,说:“我也想不难过,可想到以后不能见面,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在等着我们,心里还是很难受。” “就算天塌下来,我们也一起努力,一起面对,不离不弃,好不好?” “好!”路楚尧知道他这一个字说出口,意味着怎样的艰辛,他们也会一起手牵手度过,就算有再大的压力,也要一起承担。 路景御听见他的承诺,打了鸡血似的十分兴奋,说:“宝贝,有你在我身边,我们一起努力,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嗯。”路楚尧的情绪也渐渐好转,打了个哈欠,说:“很晚了,你快睡吧,我也要睡了,好好一个新年,都被你破坏了。”想到这里,路楚尧还是会忍不住抱怨。 “以后的每一个新年,我都赔给你好不好?你说要我圆就圆,要我扁就扁……”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二人又调笑着,仿佛幸福就在眼前,暂且忘了忧虑,最后在路楚尧的催促下才挂了电话。 想着今晚的事情,就像做梦一样,许久才睡去。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路楚尧很早就起来,徘徊在路裔天和方筱柔的房门外,不敢敲门,也不敢进去。 路楚驰还没有起来,方姨看见他这样,她不知道他们发生什么事,也不好说什么。 等了大半个小时,房门才打开,方筱柔睡眼朦胧的出来,一看见路楚尧站在门口,睡意全消,连忙关上房门,拉着他到他的房间去,说:“楚尧,你怎么一早就起来,你想找你爸爸吗?我劝你不要在这个时候惹他,他现在的火气是空前的,昨晚我都是好不容易才劝得他上来睡觉的。” 路楚尧垂着头,都不敢看她,说:“现在呢,爸爸还是很生气吧,对不起妈咪,我把大家的一个新年搞得全没了气氛。” “你知道错就好,你们……发生这样的事,你爸爸的怒气,不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改变的。” “妈咪……你是不是不生气了?”路楚尧忐忑的问。 “不生气?我可能不生气吗?我想起我最乖的儿子被路景御那样引诱,发生这样的事,我能不生气吗?告诉你我这口气和你爸爸一样,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改变的,路景御他以后休想再踏入这个门。”方筱柔十分怨恨。 路楚尧反复摇头,说:“妈咪,不是这样,你不要全都怪大哥,不是他引诱我,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他引诱你?不是我想的那样?楚尧,路景御到底给你吃了药,让你死心塌地的维护他?如果不是他引诱你,你几时会喜欢上男人?你以前都交过女朋友的,你从来都是我们最乖巧最值得骄傲的儿子,就是回来和路景御一起相处的时间久了,才受他诱惑,他可是真有本事了。” 路楚尧拉着她的手,尽量心平气和的说:“妈咪,是我对不起你们,你真的不能只怪大哥,我也有错,我承认是和大哥一起相处久了,慢慢被他吸引,这和他引不引诱我没有关系,假如我是不喜欢他的,就是他怎么勾引,我也不会上当。” “你……楚尧你是不是也想气死我?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承认错误没错,你可以说是路景御引诱了你,你爸爸才有可能原谅你的,你要是再这么说,你爸爸可能不会让你继续留在裔美,你懂不懂?”方筱柔苦口婆心。 “我懂,可是妈咪,我真的不能欺骗爸爸……” “你欺骗你爸爸和我还嫌少麽?和路景御这样……我也不想再说这个,总之,你想获得你爸爸的谅解,一定要断绝和路景御的关系。” 路楚尧感到心烦意乱,路裔天是这样,方筱柔也是这样,他感到了孤立无助的可悲,说:“妈咪,我可以答应你不再和大哥见面,不是因为我想取得爸爸的谅解而放弃,只是在这个时候,我不想再加深对爸爸,对你们的伤害,至于以后,我真的还没有想过该怎么办……” 方筱柔见劝说他不动,也十分无奈,顿足道:“你可记住你以后都不再见路景御的话,我先回房去看看你爸爸,如果他心情好一点,我看能不能让他和你一起吃饭。” “是,谢谢妈咪。” 方筱柔出去以后,路楚尧才安静下来,他倒了杯水喝,默默祈祷着全家还能愉快的坐在一起吃饭,只是以路裔天强势的个性,一定不会轻易原谅他,他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个家快乐起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更加令他措手不及,内心难过到极点 作者有话要说:又会发生什么事呢,呵呵。。 戳一下 53离家出走 方筱柔出去以后,路楚尧凝思了一会,刚拿出一包果品和巧克力在慢慢吃吃,他房门没关,只听路裔天急冲冲的走出房间,边下楼边说:“那个孽障,现在连儿子也看不好了?该死,不该让他把孩子带回去的……” 路楚尧一听他说,好像是小敏敏出了什么事,连忙追出楼梯口,看见路裔天和方筱柔,路楚驰都往外走,急声问:“爸爸,是不是小敏敏出了什么事?” 路裔天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难抑心中的怒气,说:“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就算小敏敏有事,也不到你来管。” 路楚尧急忙叫住他,说:“爸爸,就算我有错,你可以不原谅我,但是小敏敏出了事,我也很担心的,你让我一起帮忙吧,至少多一个人帮忙多一分希望,也是好的。” 路楚尧相信方筱柔已经将他不会再见路景御的心意告诉他了,才向路裔天要求。 方筱柔也拉着他的衣袖,哀求着他。 路裔天不再说话,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走出去。 方筱柔看路楚驰一眼,示意他告诉路楚尧,才跟着出去。 “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 路楚尧焦迫的说:“刚才大哥打电话来,问小敏敏来这里没有,他想,小敏敏可能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 路楚尧也十分震惊,那个向来乖巧听话的小屁孩子,竟然也知道离家出走? “大哥有没有认真找过,小敏敏怎么会离家出走?” 路楚尧很快也想到,路玺敏之所以会离家出走,一定是他小小的心灵也受到重创了,他虽然不完全懂得,但心里也是知道,那是最亲密的人才会做那样的事,却发生在他最尊敬的爸爸和最喜爱的小叔之间,他怎么也无法接受,才选择躲起来。 “我们分头去找吧。”路楚尧说着,和路楚驰各自上了自己的车,往外驶去。 路景御和他们家住的相隔并不远,他们能找的地方,无非也就是附近,今天又是大年初一,街上到处都吉庆热闹,人头涌涌,想这样找一个三岁多点的小孩子,就像大海捞针,非常困难。 而且,虽然是新春佳节,也担心小敏敏一个人跑出来,会不会遇上什么坏人,人贩子之类的,他可就更危险了。 路楚尧现在能想到的,就是尽快找到小敏敏,坐在车里面也是四下张望。 想了下,还是拿出手机打给路景御:“景御,小敏敏怎么回事,还是没有找到他吗?” 手机那头,路景御的声音也十分焦急迫切,说:“没有,早上起来他还好好的,虽然不做声,吃了早餐,等我上了洗手间出来,发现到处都找不到他,我妈也没有留意他,也不知道他一下跑到哪里去了?” “小敏敏已经出走多久了?”如果出走的时间越久,只会更加危险。 “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我担心他出事,才打电话问爸爸,我想爸爸也会想办法的,小混蛋,全世界都在担心他。” “打给他妈妈了吗?”路楚尧现在想到的,只能更多的求助每一个人。 “打了,小敏敏也没有去她那里,那小混蛋,要是找到他,我非打他一顿屁股不可……” “景御,你要沉住气,我们到小敏敏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个遍,他一个也不会走太远的,应该是在附近,你想想他可能会去哪里?”路楚尧提醒着他。 路景御也很苦恼,说:“平常带他去玩去吃东西的地方都找过了,都找不到他,我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 路楚尧不想开车再分心,就说:“再找找吧,我挂了,先找到小敏敏再说。” “好,宝贝你开车小心一点。” “知道了。” 路楚尧在路景御他们住的小区转了个圈,仍然毫无收获,也不由急了,难道真的会遇上什么坏人或者人贩子?要知道现在的人贩子有多么凶残猖獗,可是不分时间地点的,看见小敏敏长得那么可爱,还一个人跑出来哭,自是他们下手的最佳时机。 路楚尧越想越觉得害怕,怎么可以让小敏敏遇到这样的事呢? 路楚尧又找到小区门口,还是没有找到小家伙,心里更加着急。 他在小区里面缓缓行驶着,注视着每个可能藏人的地方,和每个三四岁的小盆友,倏然抬头看见路玺敏入读的那所幼儿园,心中一突,他想起路玺敏曾经说过,他很喜欢他们幼儿园的氛围,也很喜欢和小盆友一起玩。 路楚尧骤然把车子停在旁边,走下车来,大步到门口,只见一个40多岁的大叔坐在门口里面的位置,边听着收音边打瞌睡。 “大叔,请问下……” 路楚尧刚问出口,就被大叔打断:“哪里来的小伙子,吵我睡觉,还唬了我一大跳,你这是来干什么的?” 路楚尧只好耐心的说:“大叔,我想请你帮个忙,我一个小侄子不见了,他是在你们这所幼儿园上学的,我想进去找找他,看他在不在里面?” “不在不在,从放假到现在,一个孩子都没有回来过,何况今天还是大年初一,人家小孩都兴高采烈的拜年去了,你的小侄子啊,估计也是的。”大叔也不怎么耐烦,一下就拒绝了他。 路楚尧十分无奈,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说:“不是啊大叔,我的小侄子今天早上和他爸爸吵架闹了不愉快,从家里跑出来,家里人都很担心,四处找他,大叔帮帮忙,让我进去……要是你不放心我,和我一起进去找也可以,大叔也不想我们大过年的都不得开心吧,好人有好报的。” 大叔也不是个死顽固的人,蹙了下眉,但他还是决定帮忙,说:“好吧,那么你跟我一起进去看看,要是找不到,你要马上离开。” “是,谢谢大叔。”虽然路玺敏不一定在里面,路楚尧还是很高兴。 大叔开门让路楚尧进去以后,再锁上大门,才和他一起到里面去找。 园内花木扶疏,绿化做得非常好,幼儿园分了读书班,舞蹈班,绘画班,音乐班,有三层教学楼,还有食堂和宿舍,是供小盆友中午吃饭睡觉的地方,都在一楼,路楚尧和大叔在一楼找了个遍,也不见路玺敏的小身影。 大叔看他神色忧忡,说:“楼上是音乐班,舞蹈班和绘画班,你还要上去找吗?” “找,我一定要找到小敏敏的。” 大叔只好随他一起到楼上,二楼也没有,路楚尧已经近乎忐忑的走上三楼,如果这里也找不到小敏敏,他就真的不知道小家伙会跑到哪里去了? 从楼梯上三楼的教室是舞蹈室,舞蹈室澄亮明净,除了有个小小的更衣室,一眼就可以看完。路楚尧去更衣室看过,也不见路玺敏,最后只剩下绘画室了。 路楚尧刚从舞蹈室出来,突然听见“啊啊……”两声干嚎声,显然是小孩子哭累了,还在干嚎着表示他还没哭够的声音,那是小敏敏? 路楚尧心中一紧,大步走向绘画室。 宽大的绘画室里面只有几块小画板,地上有点点被小盆友的画笔留下的七彩颜色,斑斓鲜艳。 “啊啊……” 一个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地上,干嚎两句,又专注在地上不知道干什么? “小敏敏。”路楚尧走到他身后,看见他正拿着粉笔末在地上画着什么,一个龇牙咧齿的人,凶神恶煞似的,凶狠的看着他们。 路楚尧十分诧异,抱起路玺敏,问:“小敏敏躲在这里画什么?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跑出来找你,大家有多担心你,你知道吗?” 路楚尧握着他的两只小爪子,早春寒风冷瑟,冻得两只小手都红彤彤的,冰冷彻骨,路楚尧看了就心疼:“这么冷的天气,你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画什么?” 路玺敏看见是他,扭捏着要从他身上下来,双手拍打着他的肩,哭喊道:“啊啊,我不要看见小叔,我不要看见爸爸,我讨厌你们。” 挣脱不开的时候,眼泪又开始飚下来。 路楚尧连忙哄他:“小敏敏乖,小叔答应你,在你喜欢,能接受之前,小叔和爸爸不会再见面,不会再有什么关系,好不好?” “你骗人,你们都骗人,我不相信你。”小家伙一点也不相信。 “小叔不骗你,绝对不会骗小敏敏的……等我打电话告诉你爷爷和爸爸。” “不要,我不要他们知道,我不要看见爸爸。”小家伙两只小爪子又去抢夺路楚尧的手机。 路楚尧避开他,说:“小敏敏,你不乖了,你这样跑出来,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你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二叔,他们都急得不得了,现在还到处找你,就怕你出事,你还要让他们紧张到什么时候吗?” “我不想看见爸爸……”小包子大声嚷着。 路楚尧知道他心里或许难受,一时还不能原谅路景御,就说:“那么,我只告诉爷爷好吗?小敏敏也不想看见爷爷为了找你,年都没有过,饭也没有吃,还担心得到处找来找去……我只告诉爷爷好不好?” 小家伙想了一下,说:“好吧,不过我和爷爷说就行了。” 路楚尧拨通了路裔天的手机,就递给路玺敏,小家伙软软糯糯还带着点哭腔的声音说:“喂,爷爷,我是小敏敏,我现在和小叔一起,爷爷不要再找我,我没事……是,爷爷不要问我在哪里,我不想看见爸爸,爷爷不要告诉爸爸……” 然后又把手机给路楚尧,说:“爷爷要和你说。” 路楚尧拿起手机,说:“爸爸,是,小敏敏没事,他和我在一起,带他回去?要不,我先问问他好不好?” 路楚尧又问路玺敏:“你爷爷说,如果你不想看见你爸爸,他想带你回去过年,小敏敏你自己说,是想回爸爸那里,还是回爷爷那里?” 正说着,他们已经走到楼下,出了幼儿园的大门,路楚尧对大叔说:“大叔,谢谢你帮我开门,新年恭喜发财哦,我带小敏敏先回去了。” 大叔也笑吟吟的说:“恭喜发财。”眼珠一转,有看着路玺敏,疑惑道:“我说你这孩子是怎么进来的,我记得我没有看见你啊?” 路玺敏在心里暗暗鄙夷他,脸上却很乖巧的说:“我经过这里的时候,看见大叔提了水壶去浇花,我就进来了,我看见大叔在唱歌,我就没有叫你,自己上楼。” 如果不是看见路玺敏是个乖巧的孩子,幼儿园也早已放假,里面也没有放什么东西,他也不放心就这样让一个孩子走出去。 路楚尧对他谢了又谢,才抱着路玺敏出来,继而再询问他想好要跟谁回去没有? 小家伙犹豫了,漆黑的大眼珠滴溜溜的转,竟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路楚尧等了他三分钟,扬着手机问:“小敏敏决定了没有,爷爷还在等着你回复。” “别吵嘛,我不是在想吗?”小家伙十分犹豫,他从小就习惯和路景御一起生活,路景御已经是他最尊敬的人,可发生昨晚的事以后,他就不能原谅爸爸,他怪爸爸怎么可以做这种事,甚至打定主意不再见他,可是,如果让他跟爷爷一起回去,他也觉得不习惯,一时不知该怎么选择。 “小敏敏,你果然在这里,宝贝,妈妈快担心死了。”虞秋纯驾着新型跑车停在他们面前,呼的一声跳下车,接过小敏敏搂在怀里,叫道:“小宝贝,你怎么可以一个人跑出来,妈妈担心死了……手冻得那么僵,路景御是怎么照顾你的?你说,你大年初一的跑出来,是不是爸爸不疼你,对你不好?如果是,你跟妈妈回去过年好了。” 路楚尧十分头疼,又来一个争夺孩子的人,他刚想对路裔天说什么,才发现早已经挂线了。 路玺敏被她又搂又亲的,刚喘一口气,就问:“妈妈,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小敏敏,还有我们也找到了。”路楚驰从车上探头出来,笑嘻嘻的向他招手。 不久,路裔天和方筱柔,还有路景御和叶晴,也相继开着车子过来,路玺敏一看这场面,傻眼了,继而瞪着路楚尧,说:“小叔,你又骗人。” 路楚尧连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说:“真不是我说的,我找到你以后,一直和你在一起啊,你也听见我只和爷爷打一个电话,也没说你在哪里……” 路裔天走过来,说:“不要你小叔说,我在手机里听见你们对保卫的大叔说谢谢,就猜到你们在这里,大伙就找过来了。” 路楚尧小心看着路裔天的脸色,虽然找到路玺敏,他心安了一些,但来到这里,他由始至终都没有瞟路景御一眼,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不由暗暗神伤。 虞秋纯看见路景御,没好气的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也不关心孩子,让小敏敏一个人跑出来?宝贝你说,如果爸爸对你不好,就跟妈妈回去过年,妈妈一样可以给你最好的……” 她话刚说完,路裔天沉声喝一声:“不行。” 他平常本就不怒自威,何况现在又没什么好心情,胆怯的人一定会被他吓跑。 “小敏敏要么跟他爸爸回去,要么,跟我回去。”路裔天习惯了命令的口吻,怎么说也是他目前唯一的孙子,当然不能跟“外人”走。 “小敏敏……”叶晴也十分不舍的叫着,双眼濡湿的看着他,一直和她相依为命的孩子,突然听说别人想带他走,她还是非常难过的,而且,路景御昨晚深夜回来对她说的话,她到现在还没有消化完,眼眶还是红红的。 路景御走过来默默搂着她的肩。 路楚尧看情势有点不对,连忙说:“这事还是由小敏敏自己决定吧,小敏敏,你想好了没有,爸爸,妈妈,还有爷爷,你想跟谁一起回去?” 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投到小家伙身上。 小家伙也不再哭了,虞秋纯用纸巾给他抹干净眼泪,他知道他现在的一个决定有多么重要。漆黑漂亮的大眼睛,看看虞秋纯,看看路景御,又看看路裔天,每个人都紧张而期待的等着他回答,小家伙忘了悲切,不由感到骄傲,原来他也可以被这么多人注视。 可是他也很头疼,很迷惑,他该怎么选择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家伙会选择谁呢?我期待着出乎大家的意料。。 54捉赃 转眼一周的春节假期过去,又恢复到上班的时间,路楚尧在总公司上班已经三天了,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情绪,只是机械似的做着手头上的工作。 路景御没有回裔美上班,路裔天仍然没有原谅他,也不想看见他,他没有高尚到可以让两个儿子继续朝夕相对,但他也没有宣告取消路景御总经理的职务,只是对外宣称,他春节有事要忙,请假外出了,至于什么时候复职,却没有说明。 虽然这么说,他却决定将春节之前,属于路景御处理的每个方案,策划,全都暂停下来,包括路楚尧正在设计的,他和路景御一起全力打造的“只属于你”这个系列新品牌,全都被他一句话压下,顿时公司上下人心惶惶,不知道总裁和总经理父子俩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当然,他们就算心里有什么猜测,也是不会诉之于口的。 停了只属于你这个新品牌,路楚尧只能跟着沈姜一起设计完美爱这个品牌,他依然全心全意的做着,只是偶尔有时会想起路景御,想起他们一起经历的一切,像做梦一般,还是会感到伤感。 他想起自从那天,路玺敏离家出走,最后小家伙还是选择了跟着路景御回去,选择回到他最熟悉的人和环境里面,也许小孩子的爱恨都只是一瞬间,痛哭一场,大闹一场以后,他也就渐渐忘却,原谅了自己的爸爸。 但据路景御说,小家伙也不是完成忘记所有的,他有时也会闷闷不乐,有时不高兴起来,也会狠狠的瞪着他,而且,蹭在他怀里撒娇的时候越发的少,小家伙越来越会折腾人了。 路景御没有回裔美上班,其实还是他自己的主意。路裔天现在对他满腔怒火,决计不会再让他和路楚尧在一起,那么他得在这段时间,沉静自己,另作一番打算,也许不在裔美上班,他也可以有更好的发展。 路楚尧也询问过他,他到底想怎么办?路景御没有正面回答,只让他拭目以待,离开裔美,他不相信他会没有作为。 不想管束于他,也想让他的心自由放飞,路楚尧没有阻止他,他也相信,路景御离开裔美,也会找到自己的发展平台。 所以他不担心路景御,他只担心路裔天的怒气,要到何时才能浇灭?或许,永久? 也许他们这样的私情,路裔天根本无法认可,有谁可以忍受,自己的两个儿子搞在一起的事实呢? 路楚尧实在不敢想象,有一种茫茫然看不到尽头的感觉。 他看不见他和路景御的未来,只好将这些压下,投入到工作中,不去想那么多,也许心里会好受一些。 有时候事情就是很神奇,不刻意的在意一件事的时候,或许这件事就有了意想不到的眉目。 这天,路楚尧办公室里面的扫描打印机不知道怎么抽搐了,无法扫描,他画了半天的图稿,只好拿到外面大办公室去扫描。 他每次扫描,都喜欢一张一张的扫,那样比几张图纸一起扫描要高清许多。 刚扫描了四五张,向月隐笑吟吟的走过来,说:“楚尧,你也在扫描吗?需要我帮忙吗?” 路楚尧手上只差两张,就说:“不必,谢谢哦。” “不客气,我也不是第一次帮你,我是看见你每天都很忙的,才过来问,你办公室的扫描仪不行了吗?”向月隐依然大方得体的笑着问。 言者无心,路楚尧听了她前面的话,愣住了,定定的看着她,一个之前不敢想的念头,这时强烈的涌上心头。 “楚尧你怎么啦?你的图纸都扫描好了。”向月隐看他只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出言提醒。 路楚尧拿起自己的图纸,忙说:“没事,我想到还有一件事没做……” 路楚尧回到他的办公室,关上门,暗呼一口气,依然心神不定,真的是这样吗?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怎么可能怀疑是她? 稍微镇静了一会,路楚尧拨通了路景御的电话:“景御,是你吗?我现在心里好乱,好难过,我没有想到是她,我曾经还想过要帮助她,提拔她来着……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出卖我?” 路景御在那边听得一头雾水,说:“宝贝你先冷静一下,你说的他是谁?发生什么事了?” 路楚尧渐渐理清了自己的思绪,说:“还记得我的设计图被盗的事吗?我想,我现在知道是谁做的,是向月隐!我刚刚记起来,我曾经找她帮过忙,帮我把图纸传到电脑里面,就是只属于你系列的设计图……我没有想到她会盗图,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原来竟然是她……” 路景御也是呼了口气,说:“宝贝别难过,发现了总比没有发现的好,居然是她,哼,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路楚尧依然心绪很乱,说:“你想怎么做?景御,你不要乱来,她虽然这样,我觉得可能有苦衷的吧,我找个时间问问她。” “你问她什么?问她为什么出卖你?你想她会向你坦白吗?她那样骗你出卖你,你还相信她?”路景御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路楚尧也感到疑惑了,说:“我也不知道,不过,还是想听她说一次……” “楚尧你听我说。”路景御嚷了起来,说:“你别去找她,你找她也没用,你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根本不会承认,她还可以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以后你再想找她出卖的罪证都不可能。” 路楚尧想想也觉得很对,更迷糊了:“那么你说,我该怎么办?虽然新品牌被爸爸暂停了,可已经设计了两个月的图稿,对这个品牌有感情了,知道是她盗了图,我真的很难过……景御,你这么说,是不是想到有什么办法?” 路景御沉着的说:“你让我想想,会想到办法的,总之不会放过她,现在最重要的,要让她自己露出马脚,暴露她盗图的意图,这样,我们才有办法对付她。” “也是,可是,该怎么让她暴露自己的意图呢?” 路景御说:“这个,你让我来想,到时候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我原来只以为,漂亮的女人会骗人,没想到装纯情的女人同样会骗人。” “……景御,你好像很有感触?” “都是被小敏敏的妈妈骗多了……”路景御如是说。 “你也会被骗?”路楚尧还是感到很新奇的。 “嗯,她骗人的把式多着呢,五花八门,不过,她以后也骗不到我了……” 路楚尧不想在和他讨论这个,本想挂了,路景御却蹭着问:“宝贝,今天想我了没有?” “……没有想你怎么会打电话给你?”路楚尧鄙夷他,又要开始他没完没了的折腾情话了,自从路裔天不允许他们在一起,二人都没有见过面,每天只能依靠手机倾诉衷肠,聊表相思,有时说起情话,就是没完没了。 两天后,这天是周末,路楚驰到路楚尧的办公室来找他,已经到了中午下班时间,同事都陆续下班去吃饭。 忽然从里面办公室传出路楚尧惊愕的叫声:“哥哥,你怎么样?” “啊……”路楚驰仰着头,手中拿着一把纸巾捂住鼻子,仍可见有血丝渗透出来,抬头望天。 路楚尧连忙搀扶着他,一起走出办公室,说:“哥哥,我先送你去医院吧,一定是昨晚方姨的烧烤太好吃,你吃多了上火……” 二人行色匆匆就走出去,路楚尧的办公室也没有锁门,而这时候,沈姜和其他同事都去吃饭了,只剩下向月隐和两个女同事在收拾东西。 “向月隐,下班了,去吃饭吧,你还在画吗?”两个同事收拾好以后,向她打招呼。 “你们先走,我还差一点点,画完了就去吃饭。” 最后两个同事也离开以后,向月隐抬起眼角扫描了下四周,都没有别的同事,这才若无其事的站起来,确定四下无人,才走进路楚尧的办公室,在他办公桌前翻找起来。 兴许是路楚尧走得太匆忙,他今天设计的图稿全都放在桌面上没有收拾,竟有十多张之多,向月隐看了一阵大喜,她也没有细看,连忙拿到旁边的扫描机去扫描。 她并不担心这时候有人进来,大家都吃饭去了,她知道一般这个时候不会有人。 可她还是算错了,在她刚扫描了两张图纸以后,骤然一个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向月隐,你在干什么?” 正是去而复返的路楚尧和路楚驰,他们身后还有沈姜。 向月隐这一惊非同小可,惊慌得图纸也掉了一地,花容失色,嗫嚅道:“你们……已经知道是我?” “本来还不确定的,现在是你在告诉我们答案,我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是你。”路楚尧的声音依然愤愤的。 向月隐已经垂下头,没有反驳,事到如今,她再多说也没用。 “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要这样出卖我?”路楚尧嘶声的问。 路楚驰也感叹的说:“可惜了一个花容玉貌的女子……” 向月隐却很倔强,扭开头,说:“楚尧对不起,你不要问我,我什么也不会说。” 路楚尧走到她跟前,说:“向月隐,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是个还算出色的设计师,我也曾经想过要培养你,提拔你的,假以时日,你会有很好的成就……可是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对于设计行业来说最不屑的行为?如果是为了钱,你可以说出来,我们也可以帮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 向月隐已经咬紧下唇,痛哭出声,猛摇着头,说:“楚尧你不要再说了,也不要再问,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路楚尧已经毫无办法。 “你不愿意说,我就没有办法让你说出来麽?”冷冽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人随声至,路景御和阮兆纶一起走了进来。 路景御走到路楚尧面前,说:“楚尧干得好。” 阮兆纶一身警服,并亮出澄亮亮明晃晃的手铐,说:“认识这个是什么吗?警察对犯人的惩罚,第一步就是给她戴上手铐,看你一个羸弱漂亮的女子,我也不想那样对你,你只要说出,是谁指使你,我就放过你。” “我什么也不会说。”向月隐主动伸出双手,漂亮的瞳孔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泫然欲泣,却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掉下,低垂着眼眸谁也不看,也许在她盗图的第一天,她就想过今天的境况,只是没有想到如此狼狈,被几个大男人围观。 “你这是何必呢?痛痛快快的说出来不好吗?非得要逼我为难你,你跟我回到警局,我会有很多办法折磨你,直到你说出来。”虽然阮兆纶这样说着,将冰冷的手铐套在她双手上,丝毫不留情。 “我可带走她收队了。”阮兆纶看着路景御他们说。 “走吧你,记住你答应我要做到的事。”路景御轻描淡写的说。 “记得,不过这妞真有点难搞。”阮兆纶向大家摆摆手,潇洒转身离去。 看着向月隐的背影,路楚尧多少感到些伤感,不知道这样做是在帮她,还是害她? 路景御走过来捏着他的手,说:“走吧,别想了,先去吃饭吧,相信阮兆纶不会令我失望的。” 四人刚转过身,就看见路裔天一脸冷峻沉静的站在外面办公室门口,他沉着不可抵抗的说:“楚尧,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说完,已率先走回他的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汗,我又盗用张无忌妈妈的话了。。前面零散的章节,我现在都会一步一步连接起来,大家一看就能明白。。 55交锋 路裔天会出现在这办公室门口,大大的出乎大家的意料,他一眼也没有看路景御,路景御也知道,他的怒气始终没有消减半分,看见自己还过来帮助路楚尧,不动声色的走进写字楼,他心里一定更加火上浇油,只是,他会不会把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路楚尧身上? 路楚尧却没有想太多,很快跟上路裔天,路景御十分担心,扯着他说:“楚尧……” 看他满脸担忧,路楚尧笑笑,说:“放心,不会有事的,你们先去吃饭,我去看看爸爸。” 说完拂开路景御的手,追上路裔天。 也许他心里也想到会有这一天,该和路裔天摊牌了,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 看着路楚尧清冷的背影,大无畏的跟在路裔天后面,三人都暗暗替他捏两把汗,不知道面对他的将是怎样严峻的局面? 沈姜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只是没来由的觉得有点压抑。 路景御更加忐忑,他甚至有一刻想冲动的跟上路楚尧,不论路裔天怎样对待他们,他也无所畏惧,抗争到底。但他知道他现在还不能这样做,暗暗握紧拳头,他必须等到事情最有利于他们的时候,才去找路裔天。 路楚驰过来拉了他一把,才一起走出去。 路楚尧走进路裔天的办公室,办公室有五六十平方,豪华宽敞,丝毫没有春寒的感觉。 和路裔天形影不离的方筱柔并不在,显然是被他支开了。 路裔天在大班椅上坐下,凌厉的眼神就紧盯着路楚尧,路楚尧面对他这样的目光,也无所遁形,微低着头,说:“爸爸,你想和我谈什么吗?” “我听你妈咪说,你不愿跟她去见陈副市长的小侄女?”路裔天直视着他问。 路楚尧依然微垂着头,说:“是,爸爸,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官道上的人,也没想过要攀交他们,以后这些事,还是不要找我吧。” “据说她温婉得体,贤淑文静,沉鱼落雁。”路裔天继续诱导。 路楚尧摇头,说:“爸爸,她就是再好,天上有地下无,我也不会喜欢她的,别白费心机了。” 沉静,无声排气窗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你说,你和景御,到底打算要怎么样?你们还想继续你们的感情吗?” 片刻之后,路裔天咄咄逼人,开门见山的问出他心里最无法忍受的事情。 路楚尧也知道他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一反他平常温和诚挚的态度,扭头看着窗外,坚毅的说:“爸爸,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要让你失望了。” “你的意思是,你决定还要和景御在一起?”路裔天凌厉的眼神一错,像要穿透人心,更像随时会喷出火光来。 路楚尧不敢正视他的眼睛,避开其锋芒,说:“爸爸,对不起,我现在只能答应你,以后少和他见面,今天是因为他策划了捉拿向月隐的事,她在春节之前盗了我的图稿,卖给别的珠宝公司,他才上来的,爸爸也知道这件事的……” “我不是追究这件事,我是问你和景御,到底打算要怎么样?”路裔天又将话题转移到这上面。 路楚尧知道不可逃避,只好说:“爸爸,我真的不知道,我心里也很矛盾,很痛苦,我知道不该和大哥在一起,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总是会想着他,至少现在,我不能没有他。” “你……”路裔天又气得发颤,胸口起伏跳动,指着路楚尧说:“你知道什么叫不能没有他?我告诉你,你们是兄弟,这一辈子都是,你想和路景御在一起,除非等我两眼一闭,俩腿一蹬,眼不见为净,否则,你永远别想可以和他在一起!” 这是路裔天第一次说出这么强硬的话,路楚尧也很难过,说:“爸爸,你知道我和大哥没有这个意思,你别这样想。” “没有这个意思,你们还来往亲密,公然走在一起?我看你们就是这样想,想早一天气死我,没有人再阻拦你们,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路裔天紧紧捂着胸口,脸色涨得通红,气管都很艰难的发出愤怒的声音,显然暴怒到极点。 路楚尧连忙过去搀扶他,说:“爸爸,你怎么样,我真没有这样想,爸爸不要说了……” “药……”路裔天指着桌面。 路楚尧连忙倒了药给他:“要多少粒?” 平常这些都是方筱柔做的事,路楚尧根本不太清楚。 方筱柔提着两份外卖,和一袋水果,从总裁电梯口出来,刚走进大办公室,就听见一阵粗重的喘息声和路楚尧紧张的声音,连忙奔跑了进去。 “裔天,你怎么啦?” 路楚尧一看见她,彷如看见救星,叫道:“妈咪,爸爸很难受,他要吃多少粒药?” 方筱柔已夺过他手中的药瓶,倒出几粒就送入他口中,路楚尧已经装好一杯水递给他,喝下大口的水,服了药以后,喘息才顺畅起来。 “你叫我出去拿外卖,就是想找楚尧过来谈话?你干嘛要这样作践自己?”方筱柔轻揉着他的胸口,一边数落。 回头又对路楚尧喝斥道:“楚尧,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孝,明知道你爸爸不能受刺激,你还说什么话刺激他?不行,你最近总是受到刺激,等到萧医生度假回来,我再陪你去体检一次。” “我没有……”路楚尧感到百口莫辩。 路裔天已经渐渐调息顺畅,脸色也恢复正常,他仰靠在大班椅上,声音依然沉着严厉,说:“总之,你想再和景御在一起,除非把我气死,不然,我以后连你这个儿子也不会认!” “爸爸……”路楚尧感到异常难过,连?这么说,他已经打算不认路景御了麽? 方筱柔已经看出事态的严重性,急忙推着路楚尧出去,说:“楚尧你先回去,以后我不想再听你说出路景御这三个字,也不要再说这件事惹你爸爸发怒。” 路楚尧走到门口,看见方筱柔又倒了杯水给路裔天,轻柔的说:“裔天你不要再生气,我以后会慢慢劝楚尧,他向来最乖巧听话的,时间久了,他们的感情自然会淡……我刚好买了梨,我削皮切一个给你吃……” 路楚尧往回走,已经完全没有了胃口,怔怔愕愕的回到办公室,坐在靠椅上,他从未有过像这一刻的慌乱过,他担心他和路景御这样下去,路裔天真的忍受不了,不会认他们。 如果等待是有价值的,他并不介意等待,可如果到最后路裔天依然是不肯答应他们在一起,又该怎么办?以目前路裔天强势的态度看来,他可能会扭转心意吗? 到最后是他们妥协,还是路裔天放下成见? 他觉得他现在所有的难题都集中在这一个问题上,路玺敏的反对还可以说是小孩子发发脾气,等他以后长大,或许火星人的思想也有可能会接受他们。 可路裔天呢?他根深蒂固的观念,岂是那么容易改变?还有方筱柔,她向来对路景御有看法,她可能让她的宝贝儿子和他在一起? 全家人里面,也许只有路楚驰可能会接受他们,至于叶晴,她心里或许会非常难受,不过,哭过以后,习惯了以儿子的意愿为准的她,也许也不会特别反对吧? 路楚尧正想得头大,路楚驰敲门进来了,看见他端坐着,还知道笑:“已经回来了?看你没事的样子嘛,爸爸没有发狠的教训你吧?” 路楚尧唯有苦笑,说:“我的心在滴血,你知道什么?”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大哥担心你没有胃口吃饭,让我打包回来给你吃,你一定要吃哦,大哥说这是他的爱心餐,还有,吃了饭以后打电话给他,他不许你饿坏肚子的。” 看见路楚尧怔怔的也不动一下,说:“楚尧,是不是真的没事?爸爸那么严厉的把你叫走,不像会让你轻松的样子啊。” “是,我被爸爸吼了一顿,把爸爸惹生气了,还好紧要的关头妈咪回来,爸爸才没事,如果爸爸因为这样出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路楚尧坦诚。 “我就知道该出事……不过楚尧,既然爸爸没事,你还是先吃饭吧,有人要我亲自看着你吃饭,不然他饶不了我。”路楚驰已经将他的外卖拿到一边,拿出来给他,说:“是你喜欢吃的烧鹅饭,好香啊,快过来吃吧。” 路楚尧知道他不吃饭的话,不但路楚驰,还有路景御也不会放过他的,只好坐过去,烧鹅饭看着是很诱人,却没有什么胃口,不过强迫自己吃了两口以后,空洞的肚子活跃起来,食欲才渐渐来了,最后把一份烧鹅饭吃了一大半,路楚驰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上班,并提醒他给路景御打电话。 休憩了一会,路楚尧才拿起电话打给路景御:“景御……” 路景御已经抢先说:“楚尧,你怎么样?吃饭了没?爸爸对你说了什么?有没有为难你……”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都不给路楚尧机会回答。 见路楚尧一直闭口不语,他又紧张了,叫道:“楚尧,你在吗?” 良久,路楚尧才吸一口气,仰头叹道:“景御,有时候真想,我们就这样放弃算了。” “楚尧,你在说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爸爸对你说了什么,你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说好的,我们不可以放弃的。”路景御几乎嚷了起来。 “不是想放弃,实在不想再惹爸爸不高兴。”路楚尧颓败的说。 “爸爸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你告诉我。” 路楚尧这才断断续续的,沉重的说着路裔天的话,和他强硬的态度,最后说到他将路裔天气得差点喘不过气,他就觉得自己很罪过,很不可原谅,心情低沉到极点。 路景御也感到来自路裔天的压迫,他不必说出“不许你们在一起”这样的废话,他只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果他们硬要在一起,除非把他气死,否则,他不会认他们两个儿子…… 当然路景御还没有想过,为了和路楚尧在一起,他可以割舍和路裔天的血缘父子关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路裔天,就不会有他们,所以他也从未想过和路裔天硬碰硬撕破脸皮。 可是,要他们就此放弃,又怎么可能做到?已经爱到骨子里,这辈子除了他,再不会有别人的。 “楚尧,我明白你的心情,宝贝,如果这段感情注定有人要下地狱,让我下地狱吧。”良久,路景御才说出他的决心。 “你这是什么话,你以为我想看见你下地狱吗?你一个人在地狱里面受苦,很伟大麽?谁稀罕你的牺牲?”路楚尧抱怨着。 凝思顷刻,路景御也不觉轻笑失声,说:“很好,还知道痛骂我,心里会好受一点吧?从一开始选择了这份感情,本来就知道很难走下去,前路铺满荆棘,就算会受伤,会流血,也会坚持走下去的。虽然现在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可是宝贝,你会陪我一直走下去的,是吗?” 路楚尧也是怔了一下,是啊,本来就知道这条路很难走的,当时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这条不归路,现在又怎么可以回头? “是,我会陪你一起走下去的,你别抛下我一个人拔足狂奔就好。” “一定不会,我会牵着你的手,慢慢走过我们人生的道路。”路景御说着他的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对这样的剧情感到热血沸腾呢。。tt 56 真相以前 虽然路楚尧和路裔天的思想不一致,但因为他们始终没有想过有背弃路裔天的一天,所以,路楚尧一直都留在裔美,留在路家,安分守己。 他想,只要路裔天还认他这个儿子,他都会留下来。 不过,自从路楚尧把路裔天气过一次以后,他看见路裔天都显得小心翼翼,不再和他正面交锋,尽量少和他单独相对,也尽量少外出。 方筱柔也曾经找他谈过话,无非苦口婆心的规劝他放弃路景御,劝诫不成,就用眼泪,气恼,哀怨,怨声载道,这些女人的武器来应对他,让路楚尧倍感无语。 放眼苍茫,路楚尧已经不敢去想他们的未来,在一次和路景御的电话中,路景御就很受挫的说:“宝贝,要不我们私奔吧,去流云岛,或者其他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国家,好好生活一辈子,多好。” 让路楚尧忍不住呵斥他:“你说的什么话,你再说这些不负责任的话,我以后都不会理你。” 路景御连忙投降:“好,你不让我说,我不说就是,我知道你不会离开家人的。” 但其实,路楚尧何尝又不想?只是,他们也算是私奔过一次了,他们又怎么可能一辈子都选择那样与世隔绝的生活? 不能离开,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是最苦恼的地方,他也知道路景御没有再回裔美上班,自己在h市的北岸注资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庭园珠宝贸易有限公司,公司的幕后老板是他,可注册的持牌人,却是练庭步。 练庭步还是在校学生,但h市是个百花争放,各行各业都繁华昌盛的城市,只因为裔美珠宝和几家大型珠宝公司集团都选择在h市落脚生根,h市的珠宝发展前景十分被看好,练庭步他们学校的学生,登时成了烫手山芋。 而今,政府出于鼓励学生投资珠宝行业,减低风险,对他们学校的学生开出格外优惠的政策,比如五十坪以上的租贷写字楼,租金减半,雇佣十个以上的职员,税务减半,还有各种管理费减免的优惠政策,十分给力,当然,政府对于投资的每个学生,都会经过一番了解的。 对于练庭步的资料,不要说也知道是路景御通过阮兆纶帮忙,将他和抚养他长大的叔叔的户口都落实到h市,这样就可以成功注册公司。 路景御虽然才是真正的老板,但所有的事务,他都不会出面,全部都由练庭步“拿主意”,当然,最后的操控权才是他。 不少他贪图那点优惠政策,而是他不能暴露自己。 他们公司雇佣的职员,也多是练庭步已经毕业的学长学姐,他们只做贸易,就是依靠专业的销售业务员通过各种渠道,找到客户接下单子,再拿到别的工厂去加工。 路景御曾是销售的能手,他自然有各种渠道和途径,这些对于他没有难度。 他们是刚成立不久的公司,但因为有各种优惠政策,也能吸引到一些客户在他们公司下订单,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笔订单以后,第二单,第三单,也接踵而来。 他们拿去生产的工厂,是缘嘉珠宝公司,就是向月隐盗图以后,把图纸卖给他们的缘嘉珠宝公司。 路楚尧知道这件事以后,曾经问过他:“景御,你是不是想向他们追究责任?爸爸都说算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你还是不要把这件事闹大吧。” 路景御否认了他的看法,说:“楚尧,你不要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如果只是这样,你一定想错了,也许这中间,就隐藏着十分重大的秘密,或者是阴谋。” “什么重大秘密,说得那么严重?”路楚尧仍然不以为然。 路景御振振有词的说:“我忘了告诉你,前几天,阮兆纶调查到向月隐的底细,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因为长得清秀伶俐,十多年前被h市的一个黑帮老大看中,一直在助养她,直到她大学毕业以后,进了裔美工作,而那个助养她的人,正巧就是余德牧,后来子承父业,余来瑄接手了德宝珠宝,仍然一直在助养向月隐,很明显,向月隐是余来瑄的人,她在春节之前盗用你的图纸,不必我说,你也知道意味着什么吧。” 路楚尧倒抽一口凉气,他当然不会怀疑阮兆纶调查的结果,幕后指使向月隐的人,竟然是余来瑄,她是余来瑄的同党,难怪被捉获之时,她什么都不肯说。 更重要的是,她在那时候盗图,意味着她和在逃的余来瑄仍有联系,而他们把图纸卖给了缘嘉珠宝公司,是不是和他们也有什么重大关系? 想清楚这一点,路楚尧更加担心,说:“景御,你选择和缘嘉珠宝公司合作,是不是想在他们里面探到什么消息?” 路景御再次否认,说:“这些事交给阮兆纶和警方去查就可以,我只是觉得,余来瑄一直杳无音讯,和缘嘉珠宝公司一定有很大关系,他能指使向月隐去盗图,必然和什么人联系过,可警方一直追查不到他的下落,可见和他接头的人十分隐秘,余来瑄这个人,虽然只有他一个人在逃,他绝对是个一号危险人物,我们现在在明,他在暗,他随时可能干出极度危险的事,而且,他在这个时候还能有一批人为他卖命,他必定更加危险,不把这个人找出来,我实在不安宁,所以,想借助缘嘉,看能不能揪出余来瑄这个大混蛋。” 很久都没有任何消息的余来瑄,对于他们不啻于一枚隐形炸弹,他的存在就是对他们的威胁,路景御怎么可能不顾忌他?可他到底在哪里,还将有什么下一步的计划,他们都一无所知,这对于他们就更加危险。 “景御,你想以身试险吗?如果余来瑄就在缘嘉珠宝里面,你和他们合作,不是更加危险?”路楚尧非常担忧。 “你放心,我不会让余来瑄发现是我掌控庭园珠宝,不挖出余来瑄这颗隐形炸弹,我始终不放心,只怕他还有更加可怖的计划在后头,一定要除掉他才安心……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阮兆纶比我更想捉住余来瑄呢。” “反正你以后凡事都要细心谨慎,提防着余来瑄。”路楚尧提醒他。 “我会的。”路景御听出路楚尧好像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问:“宝贝,你还有什么事吗?” “……”对于路景御找到练庭步合作,以练庭步的名义注册公司的事,路楚尧是非常在意的,可是,要怎么对他说,才不会显得自己小肚鸡肠呢? “对于我和小步合作,你是不是有什么看法?”路景御看他许久不语,读心术似的,说出他心中的想法。 “小步他还好吗?我都很久没有看见他了。”路楚尧只好这么说。 “宝贝,你是不是对我找到小步和他合作,心里不痛快?”路景御想起路楚尧可能是在吃醋,想想就觉得心情很好。 “不是,我没有……”路楚尧否认。 “真的没有?那么你的语气怎么是酸溜溜的?”路景御继续追问。 “我刚吃了酸杨梅……” “你就是吃醋了,别不承认。” “不是,我还吃了酸葡萄。” “你就是吃醋。” “嗯,是又怎样,我不该吃醋吗?”路楚尧放弃和他孩子似的玩猜谜游戏。 路景御终于噗嗤一笑,说:“楚尧,你真可爱,我好想现在就看见你吃醋的表情,我一定很有成就感……” “成就你个大头鬼,你再说我就挂电话了。”路楚尧威胁他。 “好,我不说。”路景御见好就收,说:“告诉你吧,小步现在和他的女友,天天都在秀恩爱呢,你要是看见,也会妒忌的。” “……”妒忌的是另有其人吧? “我没有妒忌他们。”知道他在想什么,路景御急忙就说:“只是有点失落,不是因为看见小步和别人那么恩爱,而是,我不能牵着你的手一起站出来,坦然面对别人,我就想,如果我和你可以的话,我们会比他们更加恩爱的,那样,别人只会妒忌我们。” “……”想起他们这段感情,路楚尧更加伤感起来。 “宝贝,不要不开心,只要我们坚持到底,我们一定会幸福的,相信我。”路景御永远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吧,我知道了。” “楚尧,对于爸爸从政的事,你能阻止的话,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路景御不期然的说。 “怎么啦,是不是你又调查到什么消息?”路楚尧也很疑惑,自从出了他们这件事以后,路裔天不知是心灰意冷,还是力不从心,没有再提过从政的事,怎么路景御又提起来? 路景御非常坚决的说:“虽然爸爸现在不提,看起来好像淡忘了从政这件事,但是,从他还想着要你去见陈副市长的小侄女就可以知道,他始终没有放弃从政的念头,这本来已经很麻烦,可昨天阮兆纶才告诉我,和爸爸成为最强竞争对手的人,背后竟然是缘嘉珠宝公司的老板在撑腰援助他们,我都不禁好奇了,缘嘉珠宝公司,难道已经成为了德宝珠宝的替身了?” 路楚尧也吃惊不小,说:“竟然是这样,缘嘉珠宝一定是大有来头,如果真是余来瑄在背后操纵,爸爸岂不是也有危险?要不我们向爸爸和盘托出,叫爸爸放弃竞选吧?” “现在不可以。”路景御反对他的意见,说:“如果现在全部告诉爸爸,他不会相信,他只会认为我们为了反对他参政而编造出来的故事,而且,如果爸爸突然的说放弃竞选,也会引起余来瑄的怀疑,这样我们打草惊蛇了,想揪住他的尾巴就更难了。” “可我们也不能因为要捉住余来瑄,不顾爸爸的安危啊。”路楚尧失声叫了起来。 “不会不顾,你相信我,所以我就想你可以劝劝爸爸,让他知道我们都反对他从政,爸爸总会明白的,到了5月竞选前的日子,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们都要阻止爸爸去竞选。”路景御说出他的打算。 “嗯,好,我现在越来越担心爸爸了。”路楚尧喟叹道。 “宝贝又怎么啦?”路景御恨不得现在就抱住他狂吻。 路楚尧忧心的说:“爸爸太自以为是,太自大,他总是听不进我们的意见,一意孤行,政治的东西,就算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黑暗,也很复杂,如果爸爸还是还是坚持去竞选,我担心他会被余来瑄的人利用或者迫害……景御,我们对爸爸全盘托出吧,我真的很担心爸爸!” 路楚尧嚷了起来,而且,他无法对路景御说出他心中更加恐惧的部分,他重生是因为被暗杀,暗杀他的人想来一定是路裔天背后的政敌,他们有那样的人,有那样的背景和条件,怎么可能不会暗杀路裔天? 路景御也感染到他的惧慑,说:“好吧,我会考虑,迫不得已的话,我会全部告诉爸爸……” 他们不知道,他们在讨论这些事的时候,路裔天果然就出事了。 方筱柔慌张失措,惊恐万分,一个电话打给路楚驰和路楚尧,对他们说:“你们赶紧来医院,你们爸爸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路裔天会发生什么事呢?不要太慌张,反正死不了。。tt 57 是谁 路楚驰和路楚尧一起赶到医院的时候,路裔天已经从检查室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高大的保镖司机,二人急忙冲上前问:“爸爸,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我们都担心得很。” 路裔天依然虎目灼灼,看他们一眼,说:“你们怎么也来了,筱柔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都没事,就不要让他们费神过来了。” 方筱柔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依然一脸的惊恐,说:“我当时太害怕了,那一枪差点就打在你身上,离得那么近,我都吓破胆了,就打电话给他们,感谢老天的保佑,幸亏没事,倒是连累了人家……” 路楚尧一听她说“那一枪”,就十分担心,问:“妈咪,到底怎么回事,什么那一枪?什么连累人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方筱柔看见医院四处都有人走动,拉过他们在僻静的一角,低声说:“看起来应该是冲着你爸爸来的,当时我和你们爸爸从医院体检出来,在路边等着阿木(就是他们的保镖司机)开车过来,开始还好好的相安无事,我们一直站在那里等着阿木的车,在阿木的车离我们还有十多米远的时候,我们旁边有个阿婆卖糯米糍的,她做的糯米糍香喷喷的十分诱人,你爸爸看了想起你们俩都爱吃,就说去买几个回去吧,幸亏是那个阿婆救了我们,我们刚走开,就听见一声枪响,接着就有人中枪倒地,原来是在我们背后有个急冲冲走出医院的婆婆中枪了,她站的位置,正好就在我们的背后,如果我们没有走开的话,那么中枪的人可能就是我们!”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也太猖狂了吧,看见是什么人干的吗?”路楚尧急声问。 方筱柔握着他们的手,镇定了一些,说:“没有看见,不过我们向警方描述过位置,以中弹的方向看来,可以确定是在对面一间废弃的民房开的枪,瞄得十分精准。” 路楚尧已经可以确定他猜想的没有错,一定是有人想对路裔天不利,甚至,想重金雇佣杀手an杀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不能再对路裔天有所隐瞒,叫道:“爸爸……” “爸爸……”另外有个叫声同时响起,是匆匆赶来的路景御,带着些谨慎,又难掩担忧的神色,叫道:“爸爸,你怎样了,没事吧?” 路裔天只看他一眼,虽然现在不待见他,但见他匆匆忙忙赶来,额头还渗出细汗,显然很紧张,就说:“死不了,我路裔天福大命大,没有趁你的意。” “爸爸,你怎么这样说,如果你不想看见我,可以叫我走,你不能这样说我……”路景御从未感到过如此委屈,原来路裔天竟然这样看他? “那好,你现在走,我不想看见你。”路裔天威严微怒的说,背转身去不看他。 路景御第一次感到眼眶火辣辣的,他用力咬着后牙槽,凝重的说:“楚驰,楚尧,你们照顾好爸爸,我先回去……” “大哥。” 路楚驰叫住他,回头又对路裔天说:“爸爸,大哥是真心关心你,你怎么这样伤大哥?他虽然有不对,也没有一个儿子会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的,爸爸……” 路楚驰也是壮着胆子说这番话,看见路裔天脸色更加沉重,也不由噤声。 路楚尧也想和他辩驳,又怕更增加路裔天的怒气,生生咬着下唇不说话。 如果不是在医院有太多人走动,路裔天不确定是不是可以控制自己不发怒,强忍着怒火,说:“我已经没事,大家都回去吧,楚尧,你走前面。” 他这句话,其实也是间接的回答了路景御,路景御看到一丝希望,争取着更多的说:“爸爸,我也想回去看看你,可以吗?有件事,我也想和你商量……” 路裔天睨他一眼,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越过他的身边和路楚尧往外走。 也许,他也想和路景御更深一步的谈谈他们的未来,只是这点,已足以令路景御欣喜若狂。 他们刚要往外走,这时,从电梯里走出一个嘤嘤啼哭的女人,旁边一个看似是她丈夫的人也哭丧着脸,搂着她向外走,几个警察跟在他们身后,再后面是一张医院的白色滑轮推床,白色的床单密实的覆盖在一个人全身。 路裔天和方筱柔看见他们身后的推床,都停了下来,方筱柔问:“你母亲,还是没有办法抢救吗?” 那男人悲痛的摇头哀叹,说:“医生说那一枪瞄得太准,而且非常致命,根本没有办法抢救。” 几个警察当中,一个看似是他们的头儿,方筱柔对他说:“杨警司,这单案件有什么进展的时候,麻烦你也通知一下我们,我们也很关心这件事。” 那人说:“好的,我会的,必要时我们也可能要二位跟我们回警局录口供的。” 目送他们上了殡仪馆的专车,方筱柔幽幽的说:“就是他们的母亲,挨了那一枪。” “希望我们以后能对他们补救什么。”路裔天接着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 “是,我知道。”方筱柔说。 回到路家,坐在沙发上,他们才感到长舒一口气,方姨早就准备了定惊茶,端着出来说:“我说福大就是命大,老爷以后一定可以长命百岁,活得长长久久。” 她说的话很中听,这时候却没有人接她的话。 路裔天怒目看着路景御,重重的哼一声,说:“命大有什么屁用,一个不肖儿子就可以把你气死。” 听他又提起这些,大家都正襟危坐起来,方筱柔忙说:“萧医生才刚对你说不可再动怒的,你要生气也先看好你的身体啊。” 路楚尧感激的看着她,他没有想到她会出来说这番话,问:“妈咪,你和爸爸一起去医院拿体检报告,萧医生怎么说?” 方筱柔又转而严厉的说:“还能怎么说,就是不能太刺激你爸爸,别以为我是在帮谁说话,我只是不想你爸爸再生气。你爸爸年轻时吃过很多苦,你们知道多少?就只会惹他生气,你们是这样当儿子的吗?现在有这么好的环境给你们,还要把他气得呕血,别说你爸爸,我想起来也是满肚子火气。” 路景御和路楚尧都不敢再抬头,路楚驰连忙坐过去,说:“妈咪,你别这样说,我们三兄弟本心都是不愿意爸爸有任何事的,你不要多想。” 方筱柔也搂着他,说:“现在想来,才发现最乖巧的是楚驰。” 空气凝重起来,路裔天突的沉声说:“我已经拟定在上海开一家分公司,楚尧,下个月你过去……” 路景御霍的站起来,说:“爸爸,我不同意,现在到上海开分公司,对我们毫无利润可言,这是其一,楚尧他到了上海,根本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何必暴殄天物?你不必谴走楚尧,我下个月会带着小敏敏一起去hk,以后没事,我也不会回来,你满意了吧?” 听他这么说,路楚尧也感到心里惴惴的,他下个月会去hk,是真的吗?怎么都没有听他提起过? 看见路裔天的胸口又开始起伏,方筱柔连忙打开他的手提包,说:“你们都已经决定,就不要再说了,裔天,你该吃药,我和你上楼去。” 路景御缓了一口气,说:“我不会再激怒爸爸的,爸爸,我知道你心里万分反对我和楚尧在一起,我们都理解,我离开不是因为我放弃楚尧,我只是实在不忍心看着爸爸难过,爸爸,只要你可以做到放弃从政,我就离开,可以吗?” 原来是这样,路楚尧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做出这个决定。 “你威胁我?”路裔天的声音里依然透着严厉。 路景御很坚决的说:“不是,爸爸,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反对你从政,一如你反对我和楚尧在一起。” 路楚尧暗暗瞪他一眼,说了半天也说不到重点上,就说:“爸爸,对于你从政的事,我们之所以强烈反对,是因为里面有内|幕的……” 路裔天不屑的说:“什么内|幕?有内|幕又怎样?你以为现在有几件事是没有内|幕的?是你想得太单纯而已,怎样的内|幕我都有心理准备。” “不是,爸爸……如果这个内|幕是,和潜逃在外的余来瑄有关呢?”路楚尧也急了,嚷道:“爸爸,你别忘了今天的an杀事件,很明显,那人就是冲着爸爸来的,为什么?要在以前,怎么没有发生过这种事?而且,大哥也查探到,爸爸参加5月竞选的最大竞争对手,背后支援他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余来瑄,余来瑄对我们本来就形同水火,如果加上这次政治上的敌对,他雇佣杀手an杀你,是极有可能的……爸爸,还是放弃吧。” 路裔天沉吟着,他也不是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心头太过气恼,才忽略了重点,半响,他抬头望着路楚尧,问:“你说的这些,有真凭实据吗?” 路楚尧看到也许有转圜的余地,忙说:“真凭实据说不上,不过,至少有七成以上的可能。”然后才一五一十的说出路景御和阮兆纶查探到的重点,以及他们的担忧。 方筱柔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拉着路裔天的衣袖,说:“裔天,听楚尧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严重,要不我们重新考虑吧?” 路裔天闷哼一声,说:“妇人之仁,就是容易听信他人,竞|选是在5月,我现在连宣传都没有开始,怎么就有杀手来an杀我?” 路楚尧对an杀一事最是恐惧,说:“爸爸,如果不是为了an杀你,你怎么解释那颗子弹会瞄准你?你现在是没有开始宣传,才正是杀你最好的时机啊,那样,警方不会容易怀疑到他们身上,而且,在这时候an杀即使不成功,至少可以给你个警告,如果在你宣传的时候an杀,那时,你想放弃也会觉得骑虎难下啊。” 路景御也说:“余来瑄是个多么危险的人,爸爸应该也很清楚的,他现在藏身暗处,警方也无法找到他,简直可以说为所欲为,他现在为了翻身,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的?” 路楚驰也暗自打了个寒颤,说:“爸爸,我也觉得,从政确实没什么好的,还不如你和妈咪在家里多享清福,没事就出去旅游,还去烦恼那么多的事干什么?” 方筱柔也开始动摇了,说:“裔天……” 路裔天强劲的说:“都不必劝我了,我决定了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爸爸!”三人异口同声的叫。 路裔天伸出大手掌让他们噤声,说:“正因为余来瑄现在针对的人是我,让他相信我什么都不知道好了,要怎么来就怎么来,我相信我是命大的人,他克不死我。” 路楚尧颤声说:“爸爸,你的意思是,你想当靶心?不行,这样太危险,我们不会同意的。” 方筱柔也说:“是啊,裔天,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路裔天双手撑腰站起来,厉声说:“我做什么决定你们都要反对,我的决定都这么不堪麽?这事不必再说了,就这么决定。” 转身又对路景御掷地有声的说:“别以为你有了这个功劳,我就可以饶了你们,你和楚尧的事,永远都不会有任何希望!” 路景御和路楚尧相顾无言。 后来,路楚尧曾经悄悄问过路景御:“你当初为什么不阻止爸爸做最后的决定?爸爸把自己当做靶心,实在太危险了。” 路景御淡然说:“爸爸很明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我们劝他也是白劝,他听不进的,还不如顺其自然,余来瑄还有什么招数,我们见招拆招就是。” “可是,我还是担心爸爸,这次躲过一枪可以说是侥幸,谁知道他还有什么更可怕的招数?”却又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景御,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对付余来瑄?” 路景御说:“我不是神,不知道余来瑄藏身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做,我怎么去对付他?总之我只能向你保证,爸爸不会有更大的危险。” “你凭什么保证?”路楚尧孜孜不倦的问。 “宝贝,总之你相信我。”路景御只是这样说。 他没有告诉路楚尧,他只是猜想到,也许余来瑄真正想对付的人,不是路裔天,而是他自己,余来瑄虽然厌恶路裔天和他争夺靠zhengzhi翻身的想法,但他的骨子里,最痛恨的人永远是自己。 路景御却没有想到,余来瑄最想对付的人是他没错,可余来瑄却没有想过要找他下手,这是他的一个失误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中秋节快乐哦╭(╯3╰)╮ 58 路楚尧失踪 警方的狙击方案是非常迅速的,说他们快准狠一点也不夸张,这一点连路景御和路楚尧都没有意料到。 路裔天遭暗杀的时候,正是警方提倡大力整顿警风的关头,这件案子,因为路裔天和路景御要求彻查而被重视起来,由原来的小组调动到阮兆纶所在的菁英小组,阮兆纶更加因为和路景御的关系,加上他对余来瑄的作案手段和部署的方法比较熟悉,警方对缘嘉珠宝的总裁多次明察暗访,更加确定了他们必定与余来瑄有所接头,如此看来,余来瑄潜逃,并没有选择偷渡到国外躲起来,而是仍在国内的某一个地方。 但到底是哪里?这是他们重点要追查的。 这期间,路楚尧感觉轻松很多,路裔天没有再因为他和路景御的事而大发雷霆,他多数都很本分的留在家中,只外出去看过向月隐一次。 他虽然痛恨向月隐出卖他,但说到底她只是余来瑄的一粒棋子,他想知道余来瑄的下落,向月隐也许可以告诉他什么? 但结果也很令他失望,向月隐对他说,余来瑄现在嗅觉变得异常灵敏,疑心非常重,他已经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她现在被警方关押,接收不到余来瑄的信息,余来瑄一定知道她出事了,为了谨慎,一定不会再和她联系,而且,她还警告路楚尧,最好以后不要再去看她,如果被余来瑄知道他和她有过接触,余来瑄一旦被警方追捕,只怕会怀疑到他头上,以为向月隐对他说了什么,警方才能找到他。 路楚尧从看守所出来,感怀着向月隐的身世,她是孤儿不是她的错,却被余德牧助养她长大成才,这也不是错,出于知恩图报,报答他们飞恩情也没有错,错只在,她明知道不可为的事,却还要替他们去做,白白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多么可惜。 设计师盗图,形同盗窃,以后她就算出来,也难以洗脱自己的这个污点。 路楚尧虽然有些低落,但很快他就雀跃起来,原因是,路景御告诉他,阮兆纶已经派人通过他的庭园珠宝,进入到缘嘉珠宝内部,因为在庭园珠宝公司的手上有一批大单子,缘嘉珠宝急于拿到这个大单子提升自己的品牌形象,在一次和他们的总裁老板酒酣耳热之后,被套出许多不该说的话,令阮兆纶受益良多。 虽然他们没有直接说出余来瑄藏身何处,但基于阮兆纶对余来瑄的了解,他已经大致推测出来,他曾将毒品窝藏在一个荒僻的孤岛上,那么这次,他是不是也会隐匿在某个没有人烟的海岛上呢? 路景御听了他的分析,也深表同意,他是在海岛生活过的人,明白即使处身在没有人烟的孤岛上,只要有山泉有野果,同样可以生存。 说到那里的生活,路景御非常奇妙的灵光一闪,突然就想起他和路楚尧一起到过的赤焰岛,那里树荫浓密,有野狼,有野果,还处处透着诡秘,是个神秘的海岛。 阮兆纶听他说起这个,沉吟半响,说:“野狼?我记得余来瑄曾经有养狼狗的习惯,据说他养的狼狗都异常凶狠,曾经咬死过人,后来赔钱了事……可以说,余来瑄对狼狗毫不陌生。” “那么养过狼狗的人,是不是也很容易驯服野狼?” 二人一合拍,就锁定余来瑄藏身的地方,就是那一片海域的某个海岛上,赤焰岛尤其是重点怀疑的岛屿。 于是警方迅速组织了空中搜索队和卫星定位搜索,在连续多日对那一片海域搜寻以后,得出一个结论,如果阮兆纶的分析是正确的,那么符合这些要求的也只有赤焰岛。 赤焰岛仿似是一个原始森林,参天大树几乎浓密覆盖整个岛屿,虽然搜索队在直升飞机上没有看见什么人影和野狼的踪迹,但是透过密林,底下绝对是个藏身的绝密地方,如果对那里的地形不熟悉,就算是特种部队也不敢轻易上岛,而且,岛上有山泉有野果,再加上假如余来瑄和外界的人有联系,他们必定会通过各种途径送食物和御寒衣物给他。 他们得出这一个推测以后,又用了一天的时间搜索赤焰岛,早午晚拍摄好几组高清图片回来。 阮兆纶和路景御看了那些图片,虽然很隐晦,但还是有踪迹可以看出,有一些是野狼和人类的足迹,这个发现带给他们很大的突破,阮兆纶立即上报,要求两天内上赤焰岛突击围攻,务必捉拿余来瑄。 上头很快就批核了文件给阮兆纶,让他第二天带队到赤焰岛,围捕余来瑄。 路景御得知这个消息,也十分高兴,事先庆贺他马到成功,一举捉获罪犯余来瑄,不过也告诫他不可大意失荆州,余来瑄是个非常狡黠的人,现在的他可说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这次围捕一定要小心,可不能让他逃脱,多做几个部署方案会更加妥当。 阮兆纶一口喝下半杯威士忌,说:“对于余来瑄,我不是比你更加熟悉他的麽?放心吧,我一定会细心谨慎,加派人手,不会再让他逃脱的。” 他们却不知道,意外就发生在这个时候。 他们的推测一点也没有错,余来瑄就藏匿在没有人烟的赤焰岛上,路景御和路楚尧当天到过赤焰岛,他们没有看见他,他却看见他们了,只是他异常谨慎,不知道他们来到赤焰岛的实况,后面是不是有更多的人,他不敢轻举妄动,暴露自己的藏身处。 警方连日在赤焰岛上空直击追踪,轰轰声不绝,哪里不惊扰到余来瑄?余来瑄异常狡诈,失利过一次以后,疑心非常重,他早就发现不对了,只是他现在没有脱身的工具,才不动声色,隐身在密林当中。 到了晚上,余来瑄和他安排在h市的手下取得了联系,他们一合计,很快第二天在警方的人马到来之前,余来瑄已经乘坐直升机飞走了。 阮兆纶他们分成前后两批坐在游艇上,和阮兆纶在第一排的一个年轻的队员看着渐渐离去的直升机,疑惑道:“你们看那架直升机,刚才没有发现啊,是不是从赤焰岛离开的?” 阮兆纶也看见了,立即用望远镜瞭望,最后顿足捶胸,知道慢了余来瑄一步,竟又让他逃脱! 阮兆纶愤懑不已,他们确实是来迟了,没有丝毫的办法改变,但他没有就此放弃,游艇一路追踪着直升机的方向,直到追到h市,阮兆纶和第一批的队员立即爬上h市最高的商业建筑楼,亲眼看着直升机在郊外一处荒废许久的民房降落。 阮兆纶有了这个发现,也异常兴奋,带着他的两批队员马不停蹄,旋即便赶到那个郊外的民房附近。 可他也高兴得太早,没有料到余来瑄已是惊弓之鸟,他虽然没有发现被阮兆纶追踪,但还是在附近每个可疑的关口都埋伏了人,别说有人走进这片民房,就是有几只飞鸟飞过,也躲不过他的手下的耳目。 在阮兆纶赶到民房之前,余来瑄和他的手下再次乘坐直升机离开,他对阮兆纶也积怨已久,就是这个混蛋,潜伏在自己身边一年,让自己现在失去了一切,于是飞上半空之前,掏出新型手枪对准阮兆纶扫射了数枪才离开,虽然知道凭着阮兆纶的身手不能奈何他,但就是想看见他狼狈的样子。 但是,余来瑄依然低估了阮兆纶,阮兆纶跟在他身边一年,哪里不理解他的习性?他的直升机刚刚起飞,十里以外已有几辆车做好了准备跟踪。 因为阮兆纶采用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一追一,针对余来瑄疑心太重,这些并不适用,他几乎在每个方向和路口都安排了人手,每到一个路口就换一辆车跟踪。 这样兜了大半个圈,才追踪到余来瑄逃到和h市隔了一座山头的l市,阮兆纶迅速和上头取得联系,要求和l市的警方合作,擒贼要快,尤其是像余来瑄这样的狡兔。 于是深夜之际,阮兆纶带人闯入他们露宿的山头,并且让余来瑄大大的损兵折将,只在几个悍不畏死的死卫的保护下逃脱,只是这次的直升机上,他们从二十多人,到现在加上飞机师只有五人的苍凉局面。 而且,阮兆纶这一次把余来瑄搞得异常火大,怎么这人就是阴魂不散似的,无论他逃到哪里也能追踪上来? 余来瑄炸毛了,后果很严重,他心里已经在酝酿着下一步阴狠的计划。 路楚尧从路景御那里得知这个消息,知道屡次被余来瑄逃脱,感到非常遗憾,但警方也不是毫无斩获的,至少已经将余来瑄逼得离开赤焰岛,现在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 路楚尧听了,连声欢笑。 路景御却一再告诫他,不要因为这样而得意,余来瑄虽然狼狈潜逃,被阮兆纶逼得如同丧家之犬,他仍是个不可不防的头号危险人物,随时可能发疯。 路楚尧嘻嘻一笑,说:“这些我都知道,景御放心好了,我会时刻戒备着的……不过,想起那次我们到赤焰岛救小虎子的事,那时候余来瑄也在赤焰岛吧,幸亏我们没有遇上他和他交手,不然,我们可没有那么容易回来。” 路景御也不无侥幸的说:“也许那次余来瑄也看见我们了,只是我们没有发现他而已,而且,他当时疑心太重,害怕我们是作诱饵引诱他出来,一旦他暴露自己,警方在那时候出现的话,他就没有把握再逃脱一次,所以我们才幸免于难。” 路楚尧想想也觉得大有可能,说:“说明我们命大吧,命大的人自然都是多福……” “宝贝,你还是要小心啊。”路景御语重心长。 “知道了。”路楚尧有口无心,在他看来,他现在只担心路裔天而已。 事实证明,路楚尧确实真是大意了。 这天,路楚尧和路楚驰中午下班一起出去吃饭,路楚驰说每天都吃中餐,突然想转换口味吃西餐,让路楚尧笑他刚从纽约回来之时,他们每次只嚷着想吃中餐,方姨听了都心疼的数落他们。 不过路楚尧还是和他一起去吃西餐了,他们选了家僻静优雅的西餐厅,叫了两份牛排。 人就是这样,对于许久不吃的东西,就会感到美味可口,吃着七分熟的牛排,这家牛排做得非常地道,很有西班牙的风味,令路楚驰赞不绝口,说下次还要再来吃。 路楚尧一笑置之,吃完牛排以后,用餐巾抹了抹嘴角,又招手叫来一个侍应生,说:“我要一杯柠檬冰,哥哥你要喝什么?” 路楚驰意犹未尽的扫荡着嘴巴,说:“我不喝,我要把牛排的味道留着回味,我去上一下洗手间。” 路楚尧只是淡淡一笑,他只等了一会,很快他叫的柠檬冰送上来,一口一口的呷着,顿感沁凉入脾,口感清凉。 但随着这股凉意,路楚尧瞬时感到小腹一阵天旋地转般被搅动的感觉,剧痛无比,额头渗出密密的冷汗,脸色刹时灰白,他只叫了一声,就晕倒在餐桌上…… 路楚驰从洗手间出来以后,他前后左右的看,没有看见路楚尧,只看见一个侍应生急急匆匆的过来找他买单。 路楚驰一边拿出钱包付账,看见路楚尧的手机还放在桌面上,就拿了起来,一边问:“看见我弟弟去哪里了吗?” 侍应生惊奇的说:“他刚才晕倒了,他的一个同伴把他带走,说你会出来买单的,他没有告诉你吗?” 路楚驰这才意识到事情很不对,惴惴不安的说:“同伴?你什么时候看见我们有同伴,就我们两兄弟啊,那人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子的,还说了什么?还有,你说我弟弟晕倒了,是怎么回事?” 侍应生被他唬得连连后退,路楚驰心急起来可是不管什么风度的,大声叫嚷着,很快惊动了大堂经理,向侍应生了解情况。 路楚驰可不管他们来的什么人,没有再理会他们,急忙掏出手机打给路景御,叫道:“大哥,刚才是你来找楚尧吗?” “没有啊,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找他?发生什么事?” 路楚驰已经断定一定出事了,说:“那样就糟了,楚尧不见了!” “你说什么?”路景御在那边失声吼了起来。 59 完结终章 路楚尧失踪,这对于整个路家,不啻于炸开一锅油锅,轰然一声,让每个人都激愤异常,担心不已,就连路玺敏,也不再和爸爸怄气,坐在车上拽着他的衣袖追问:“爸爸,小叔到底在哪里?要怎么才可以找到小叔?” 路楚尧失踪,路楚驰打电话给路景御的时候,他正开车带着路玺敏和叶晴一起,去参加他们幼儿园里面的一次文艺表演活动,路景御和叶晴是被小家伙拉着一起去给他打气的,小家伙脸上还给叶晴化了淡妆,接到电话以后,他也急了,是找小叔,还是赶去参加活动? 小家伙只想了三秒,就果断的拿过路景御的手机打给他们老师,说他家里正好有一件很急很急的事,可能去不了参加活动了,让老师安排别人参加吧。 路景御问他:“小敏敏真的决定不去了,你可是把那段舞蹈练了半个多月的,你想去的话,爸爸可以先送你和奶奶过去,爸爸再回来找小叔。” 小家伙这次却异常坚定,说:“参加活动哪有小叔的事情重要?小叔要是出了事,我会不安的,以后小叔回来也会怪我,爸爸你专心开车,我要找到小叔。” 叶晴抚摸着他的头,感叹道:“小敏敏开始懂事了,会自己想事情。” 路景御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已经心急如焚,路楚尧失踪,正好是在余来瑄逃脱之后,这是极其危险的,他想打电话给阮兆纶询问情况,可对方始终显示忙音。 该死,路景御暗暗咒骂,偏在这时候忙,怎么不知道救人比救火还急,若是路楚尧落在余来瑄手上,那是极其糟糕的,余来瑄现在躲避着警方的追查,心急败坏,他发起疯来,谁也不敢肯定他会干什么,唯一只有找到路楚尧,他才能放心。 路楚驰和方筱柔也是急得开车四处寻找,漫无目的,方筱柔急得要哭,路裔天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比起当天自己被人暗杀还要着急,他已经出动了他能出动的所有人手,只求能找到路楚尧。 路景御打了半天的电话,才终于打通阮兆纶的,阮兆纶显得很急,叫道:“景御,你有事吗?警方在前面山头找到余来瑄的踪迹,我正要赶过去看看。” 路景御也急切的叫起来:“我也是为了余来瑄的事,有没人说余来瑄身边带着人质?” “人质?好像是听说有个人被余来瑄强制在身边……md以人质威胁警方,还真是余来瑄能做出来的事!” 路景御听了差点没晕厥过去,人质……一定是路楚尧吧?缓了一口气,路景御吼了起来,说:“阮兆纶,我告诉你,余来瑄手上的人质,极有可能是楚尧,因为楚驰刚刚打电话给我,楚尧失踪了,如果是他,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确保楚尧没事,如果楚尧损伤了一根头发,我要那个人全家陪葬!” 阮兆纶也倒抽一口凉气,认识路景御那么久,第一次听他说话那么“绝”,毫不留情,毫无转圜的余地,让他也感到几分威慑力,嗫嚅着说:“你放心吧,我会尽量保全楚尧的……” “你别对我说放心这两个字,我要你做出来以后再对我说,如果楚尧有半点的事,你以后也别想在警局里混了!”路景御对他吼了起来。 阮兆纶汗滴滴。 三分钟以后,路景御再次接到阮兆纶的电话,一副慷慨就义的语气:“景御,你不得不说,被余来瑄挟持的人质……真的是楚尧!” “该死,他们现在什么位置?” 阮兆纶告诉他追踪到余来瑄的位置,路景御又吼道:“你先给我尽量拖延他的时间,记住不许伤害到楚尧,我马上就赶过来。” 然后飞快的调转车头,又打给路裔天和路楚驰,告诉他们位置,才加大油门赶到那里去。 那是一座丘陵地带的山头,说是山头,其实并没有多高,越过这座山头,前面是一片海域,海风吹来,仍可闻到腥咸的海水味道,但在这时候,没人去在意这些。 余来瑄手持一把银色的手枪挟持着路楚尧,已经和警方对峙有半个小时,他呲牙裂齿,枪口对准了路楚尧的太阳穴,只要警方稍有半点动作,他就会扳动激关,让路楚尧一枪毙命。 路楚尧被他用胶纸封住嘴巴,用坚韧的金丝绳缚住双手在背后,金丝绳非常牢固,路楚尧试过,无法挣脱丝毫。 余来瑄穷凶极恶了,他一再要警方的人后退,被威慑的气息,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散开,笼罩着整座山头。 阮兆纶赶到之时,看见路楚尧落在他手里,不得不答应他的条件,让他的队员不可轻举妄动,后退到三米外,他站在当中,冲着余来瑄喊道:“余来瑄,你不要乱来,我有话对你说……” 为了表示他的诚意,把自己的手枪给了旁边一个队员,高举双手,前进两米,余来瑄对他吼道:“站住,再前进一步我就打爆他的头。” 阮兆纶急忙喊道:“我手上没有手枪,也没有别的武器,你还不放心吗?我只想对你说几句话,说完了,你想怎么样,我都可以答应你。” 其实阮兆纶已经看清楚了,余来瑄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他同样是在拖延时间,他知道和余来瑄一起逃脱的总共是五人,可现在除了他,他身后只有两个手下,还有两人干什么去了,这个姑且不论,但他知道余来瑄一定也在等着他的两个手下回来,他才能逃命,看见四周没有直升机的身影,也许他就在等直升机回来。 想清楚这一点,阮兆纶才决定放下手枪,上前对余来瑄说:“余来瑄,余大少,我们别来无恙了,我只想请教你几个问题,缘嘉珠宝的总裁,和打算今年5月参加市委选举的张大帅,都控诉说是你背后指使他们,你以把柄要挟他们,想借他们在zhengzhi选举上大翻身,是吗?” “哈哈哈……” 余来瑄狞笑一阵,鄙夷道:“你这些莫须有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你自己侦查不出来的事情,却想来问我,是不是很可笑?哈哈,想从我身上知道什么吗?你死这条心吧。” “你不承认我也知道是你指使的。”阮兆纶依然淡定的说:“余来瑄,如果你将一切罪行坦承下来,你的罪状不至于那么深重的,可你一再和警方对抗,拒捕也就罢了,现在还挟持人质,你这样下去,只会是罪恶滔天,回不了头的,如果你现在放下人质和武器,我或许可以权衡考虑,不上诉你那么多罪行……” “呸!”余来瑄重重啐了一口,狂妄不屑道:“我说阮兆纶,你在我身边多久了,你认识的我几时是个畏缩认命的人?我信命,但我不认命,我的命只掌握在自己手中,你们这些人,放下武器是那么的愚蠢,但你们能不放吗?保护市民的生命财产是你们的职责?呸,说得那么高尚,等你也到了身边没有人可以帮你,有钱也花不出去的时候,你只能孤身留在一个暗无天日,没有人烟,没有一点生气的荒岛山洞里面生活几个月,衣食没有着落,只能喝山泉吃野果,还要躲过漫长的冬天,看你们还能高尚得起来吗?” 余来瑄越说越激愤,通红的双眼像要喷出火来。 路景御开着车火急火燎的赶到现场的时候,正好听见他这一顿慷慨的肺腑陈词。 “余来瑄,这些都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你不做尽坏事,警方也不会通缉你,如果你不拒捕,你至于过上野人的生活吗?你这次如果不放下人质,还要拒捕,你以后将比过野人的生活更加不堪……”阮兆纶激情高涨的说。 路景御只看一会,看见路楚尧被余来瑄牢牢钳制,双眸就盛着两团火光,只是极力压抑着,他把车停在离现场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对叶晴和路玺敏说:“我下去看看,妈你看好小敏敏,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从车上下来。” 路玺敏连忙拉住他,说:“爸爸,我也要下去,我也要去救小叔。” 路景御捏一下他的小脸,说:“小敏敏现在还小,要乖乖听话,爸爸会把小叔救回来,还你一个平安无事的小叔……” “可是爸爸呢?”小家伙依然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他虽然不太明白爸爸要干什么,但他知道,爸爸为了救小叔,也许会不顾自己有危险。 “爸爸也会和小叔一起回来的,小敏敏乖乖等着。”路景御只好哄着他。 “我不信,爸爸,我也要去!”小家伙也固执起来了。 路景御板起脸来:“小敏敏不听爸爸的话了?” 路玺敏双手不由一缩,路景御连忙将他抱到叶晴怀里,说:“妈你看好小敏敏,我没有回来,你们不要下车。” 叶晴比路玺敏更加明白他会去干什么,眼眶湿润,满脸忧虑,可她却无法改变他的心意,哽咽着说:“景御,你一定要小心,还有,你一定要记住,我和小敏敏的下半辈子,都要依靠你的!” 路景御深深看他们一眼,重重点头,才推门下车。 路景御拨开人群,靠近警方的隔离线边缘,深情凝重的望着路楚尧,脸上满满的思念,眷念,和疼惜,还有满满的自责,仿佛在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心爱的人,让他落在可恶的余来瑄手上,恨不得一拳就将余来瑄击退。 路楚尧也看见他了,他嘴巴被胶纸封住不能说话,眼中满满的盛载着焦急和担忧,凝望着路景御,暗暗摇头,示意他没事,让路景御不要着急,他只担心路景御现在为了救他,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 余来瑄也一眼看见他了,当即把矛头转到他身上,表情从激愤到揶揄,玩味的巡视着他和路楚尧,说:“你也来了,很好,看见你的宝贝弟弟落在我手里,你心里是什么滋味?你不是万分疼惜你这个弟弟的麽?当天没有在赤焰岛一枪毙了你们,我现在都后悔莫及,不过我想,今天再杀你们也不迟……你很想救他?我到想看看,你今天能奈我何?” 阮兆纶挪到他身旁,扯了下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路景御冷哼一声,也不看他们,只凝望着路楚尧,想从他脸上看出有没有被为难的迹象,然后只吐出一句话:“余来瑄,我要你放了楚尧!” 余来瑄像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你说放就放?凭什么?” 路裔天和路楚驰的车也相继到来,他们下车走过去,方筱柔看见果然是路楚尧被人用枪口挟持,方寸大失,差点没尖叫出声,眼中盛满了惊恐,叫道:“楚尧,我的宝贝,怎么会这样……裔天,快快想办法救出楚尧。” 路裔天搂着她,说:“我们先过去看看景御和警方会怎么做?你放心,我不会让我儿子有事的。” 听见余来瑄大笑一阵以后,路景御这才看着他,眼眸中闪过冰冷的光芒,说:“余来瑄,你放了楚尧,我可以保你离开这里,一命换一命,怎么样?” 余来瑄又是一阵猖獗的笑:“一命换一命?我?我余来瑄可还是好好的,你没看见吗?路景御我告诉你吧,我一定不会死在你前头,你放心好了……” “我最不喜欢和愚蠢的人打交道,你知道的,你最好先看清楚自己的形势。”路景御睥睨的说。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就打爆他的头?”余来瑄大大受了刺激,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可怖,嘶声嚷道。 “你敢开这一枪,你一定死无全尸。”路景御冷如寒冰的说。 “哈哈哈……” 余来瑄又是一阵狂笑,说:“我就和他同归于尽了,你要怎么样?你再激怒我,你看我敢不敢开枪。” “……”路景御知道现在不是刺激他的时候,只好沉默下来。 “轰轰轰……” 直升机的声音由远及近,从半空缓缓朝着这里降落。 余来瑄心下大喜,这架直升机昨天一直跟随他们逃命,燃油已经用完,性能好像也没那么好了,他才让手下出去准备燃油和修理一下机翼什么的,现在看见直升机回来,他更无顾忌,一手钳制着路楚尧,银色枪口威胁着前面的人群,喊道:“你们都退开,再不退开,我就先杀了他,你们不要逼我!” 他身旁的两个手下,看见直升机已经到来,握着手枪做好瞄准的姿势,随时准备开溜。 阮兆纶权衡了一下,只好让他的队员渐渐后退,见路景御却不动,想上前拉他。 路景御没有后退,拂开他的手,突地冲余来瑄喊道:“余来瑄,我们来交换一个条件吧,你不是更想对付我的吗?我用自己一命,换回楚尧,怎么样?很划算吧,你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我保证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捉到我。” 此言一出,连路楚尧也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连连摇头,表示坚决不同意路景御这样做。 路景御视若无睹,说:“余来瑄,你只有十秒考虑时间,你挟持楚尧,不就想要挟我对付我麽,我自愿落在你手里,任凭你处置,只要你放了楚尧。” 路楚驰走到他身旁,轻声劝说:“大哥,你不要意气用事,楚尧是要救,可你也不能出事啊,否则楚尧回来,一生都会不安的。” “我有分寸,你看好爸爸。”路景御依然脸不改色的看着余来瑄。 路裔天只定定的看着发生的一切,什么也没有表示。 方筱柔听见余来瑄可能要带走路楚尧,捂着嘴巴痛哭,当听见路景御说愿意以自己换回路楚尧,应该高兴的她,心里莫名的也揪痛起来。 “余来瑄,你想好没有?”路景御又问一句。 用一个路楚尧换来路景御做人质,对于余来瑄本是最好不过的事,可他也不由顾忌,一个路楚尧好对付,他只是个白面书生,还可以让路景御有所顾忌,可路景御却非善类,他狡黠多变,心思慎密,即使是落在自己手上,也未必有信心能对付得了他。 可如果放弃眼前这一个机会,他只怕真的再没有那么好的机会能将他控制在手上了。 想了好一会,余来瑄终于抬头说:“你举起双手过来!” 这么说,他就是同意了,路景御心里也是一喜,至少路楚尧不会被余来瑄带走,他就不会有更大危险,举起双手就要走过去。 “大哥,不可以……”路楚驰扯着他的衣角说。 路楚尧也是拼命摇头,双眼蓄满了泪,只恨自己不能说话。 “啧啧,我见犹怜,想说什么吗?”余来瑄将他嘴上的胶纸撕了下来。 “景御,你不要过来,否则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路楚尧爆发了小宇宙,这是他对路景御说得最狠的话。 路景御不由一怔,停下脚步。 “看来你们兄弟真是情深,一个要冒死救弟弟,一个宁愿自己死也不要哥哥有事,你们这叫什么?生死相随吗?”余来瑄不怀好意的狞笑起来。 “去死!” 路楚尧爆发了起来,他手不能动,抬脚重重一下蹬在余来瑄脚上。 “哎哟,该死……”余来瑄吃痛松手捂着受伤的脚,路楚尧一得了自由,旋即冲到路景御跟前,叫道:“景御……” 但余来瑄身旁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双手一振,将路楚尧推倒在路景御怀里,让路景御无暇多顾,举起手枪对准他们:“不许动!” 路景御跄踉了一下,反手抱住路楚尧。 余来瑄也蹦跳起来,手枪对准阮兆纶他们,叫道:“不许上来,退后,不许跟来!” 一边对手下赞道:“你们俩做得好。” 看见阮兆纶他们慢慢后退,急忙押着路景御和路楚尧就上直升机。 “爸爸……” 一声惊天喊声,路玺敏挣脱叶晴的怀抱,推开车门飞奔出来,他在车内看得分明,爸爸要舍身去救小叔,心里异常焦急,边跑边喊道:“爸爸不要,爸爸回来!” 撕心裂肺的叫声,闻者落泪。 “楚驰,阮兆纶,给我看好小敏敏……”路景御只能这样交代。 路楚驰连忙抱起路玺敏,小家伙双腿不停蹬着抖着,叫道:“爸爸,我要爸爸,爸爸快回来!” 可路景御和路楚尧一起,眼看就被余来瑄他们带上直升机,路玺敏歇斯底里了,灵机一转,嘶声叫道:“爸爸,你把小叔救回来,我同意你和小叔在一起!” “小敏敏……”路景御已经要缩进机舱,回头张望着路玺敏。 路玺敏抱紧路楚驰的脖子,用尽全力的喊道:“爸爸,我答应你,只要你救下小叔,我和爷爷奶奶都不会再反对你们在一起!” 他只是小孩子说着他自己心里最想说的话,却不知道这句话对路景御影响多么大。 路裔天看见路景御现在双眼就像一只猎豹,充满了对猎物的亢奋,也高声喊了起来,说:“是,景御,只要你能和楚尧一起平安回来,我同意你们在一起!” 相比起路玺敏的孩子气的话,路裔天这句话分量更足,带着十分的威严和霸气,显得郑重的把路楚尧交到他的手上。 路景御浑身一震,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突地冲到机舱口,抡腿将正要上来的一个手下踹了下去,拉起路楚尧的手就要跳下去,余来瑄哪里遂他的意,和另外两人上前围堵他,手枪对准他们,也不顾那人,喊道:“立即起飞!” 阮兆纶立即上前想劫机,直升机已经缓缓起飞,被路景御踹下去的那人不弃不休,飞机起飞,他鲤鱼打挺蹦了起来,抓住机舱口的门跟着上去,一边喊道:“老大,拉我上去。” 飞机已经起飞,两个手下心安许多,把路景御和路楚尧交给余来瑄,看见阮兆纶他们还想追上来,他们气闷已久,这时顾不得那么多,“哒哒哒……”拔枪对着他们扫射了数枪,这些条子太让人痛恨了。 阮兆纶等人连忙就地翻滚,不过也有人躲避不及负伤了,阮兆纶让他退下去疗伤,回头一看直升机内,不由大吃一惊。 余来瑄那两个手下扫射了几枪以后,被余来瑄叫停,他现在可不能太得罪条子,对他们没好处,只好俯□来拉那人上去。 意外在这时发生,余来瑄钳制着路楚尧,一手举起枪支指着路景御,路景御漫不经心的看着机窗外的人群,显得肝肠寸断。 余来瑄看着地面越来越远,远离人群,手上还有路景御和路楚尧两大金牌人质,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嘴角噙着冷笑,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消遣路景御这厮…… 路景御同样勾唇冷笑,在他一个闪神间,一掌奋力一挥,劈开他的手臂,余来瑄被他劈得手肘一错,手臂痉挛,路景御再补上一掌,劈在他的手腕处,握紧的手枪不觉脱手而飞,在他另一手掌想要控制路楚尧之时,路景御已经借力一带,将路楚尧带到自己身旁来。 余来瑄吃惊不小,路景御这厮果然不是好控制的主儿,不由后悔太贪心将他带上来,不及多想,连忙俯身去夺回手枪。 路景御看得分明,一脚踹出,将他的银色手枪踢到机舱过道里面的缝隙中。 余来瑄急忙反身一扑,匍匐在地上去找回他的手枪,这现在可是他唯一能保命的武器,他不能丢失的。只是他不知道,他这样子多么狼狈。 两个手下将那人拉了上来,呆呆的看着地上的余来瑄。 路景御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猛地扬腿一踹,他们猝不及防,竟有一人被踹了下去,另一人被他带着,但他反应要快许多,飞出机舱口之前抓住机舱门板,叫道:“大哥救我!”声音却被大风盖了过去。 直升机上面变故突起,地面的众人看了心也跟着提起来,路玺敏拼命朝上面大声喊道:“爸爸加油,爸爸好样的,一定要打倒坏人,救回小叔!”一边手舞足蹈起来,完全不知道路景御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 上面打得激烈,下面的人也看得跟着直升机跑,因为他们这样打斗,飞机师无法控制大气层,他根本不敢飞太高,只是顾忌着路景御和路楚尧,阮兆纶他们不敢开枪,瞄着枪支随时做救援准备。 另一个留在机舱内的人反应过来时,连忙举起手枪,却在下一秒,手枪已被路景御踢飞,继而又一腿连环踢,将他踢下机舱外,这才俯身拾起地上的枪支,护在路楚尧身旁。 众人在下面看着,都在暗暗喝彩,路玺敏连声叫道:“爸爸打坏人,爸爸好棒。”声音都要嘶哑了,他也不管不顾。 可他很快就傻眼了,当他抬头看见那个最该死的大坏蛋,手枪指着爸爸和小叔时,他再也喊不出声音来,怔怔的看着上面,像是在鼓励自己:“爸爸一定会打倒坏蛋的……”声音却连自己也听不见。 “路景御,我今天就要让你死在这里!”余来瑄只说了这一句,骤然拉开扳机,对于身手和阮兆纶一样同样敏捷的路景御,他可不打算和他说太多,以防夜长梦多。 地面上众人纷纷傻眼,惊愕得张大嘴巴。 可余来瑄还是低估了路景御的实力和速度,但见他抱紧路楚尧一个翻滚,“嘣!”一声清脆的爆破声,子弹竟然穿过机身,飞了出去。 一枪不中,余来瑄没有泄气,追着他们的身影再次开了一枪“嘣!”火花四溅。 “爸爸!小叔!”路玺敏十分惊慌的张大眼睛望着上面。 路景御和路楚尧在机舱内翻滚来去,身上已磕碰了许多块青紫的地方,路楚尧双手仍然被束缚着,路景御没有余力替他解开,伤痕是难免,他们已经顾不得这些,但求能避过余来瑄的子弹。 “哈哈哈……” 余来瑄扫射得兴起,看着他们狼狈,他就异常兴奋,状似疯狂。 “蓬!” 却不知路景御在这时骤然举起捡来的手枪一个扫射,竟疾射在他的大腿上! 余来瑄吃痛,身子一矮,跌坐在地上。 路景御返身补上一脚,已将他的手枪踹飞出机舱外,这才扶起路楚尧,走到飞机师身后,手枪指着他,沉声说:“还想活命的,你就立即把飞机降落。” 飞机师嗫嚅着,不敢吱声。 “休想。”余来瑄突地从身上掏出一个控制器,狞笑道:“路景御,别以为这样你们就可以逃脱,做梦吧,我已经在飞机上装上了强力炸弹,只要我打开这个开关,我们都只好同归于尽了!” “你疯了!”路景御已经完全无话可说。 “老大,你怎么可以……”飞机师也惊恐起来,显然他也没有料到余来瑄会不顾大家的生命,就算同归于尽,他也不会放过路景御。 “不想死的话,立即降落!”路景御给他下达着命令,他已从飞机师眼中看出,他还不想死的讯号。 “你敢,我立即就引爆炸弹。”余来瑄威胁着。 权衡一二,飞机师终于开始降落直升机,横竖是死,降落飞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看见直升机开始降落,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阮兆纶还是小心谨慎,吩咐队员不要急于靠近,慢慢跟上。 “哒,哒,哒……” 余来瑄果然已经拧开控制器,随即响起了警告讯号,狂笑道:“我想看看,是你们快,还是炸弹快!” 路景御也急了起来,看见阮兆纶他们亦步亦趋的跟上,连忙喊道:“退开,不要跟上来!” 阮兆纶虽然听不太清楚他说什么,但还是看懂他的手势,他叫自己不要跟上,为什么?虽然不知道他为了什么,但还是对队员喊停,紧紧盯着直升机。 “蓬!”挂在机舱口的那人最先跳下,旋即往前逃命去。 阮兆纶当即吩咐两个人去追上他,要抓活的。 路景御看着控制器上面显示的时间只剩下十秒,连忙抱着路楚尧,想一起跳下直升机。 余来瑄拦在他们身前,哪里让他们逃走? “蓬!”飞机师见势不妙,已从那一边机舱口跳落下去。 阮兆纶看着他们相继从直升机上跳落,突地想到什么,连忙叫众人都停了下来,举起手枪暗暗瞄准着。 直升机仍在降落,但因为没有了飞机师的控制,机翼缓缓停止转动,摇摆不定。 更危险的是,他们只剩下五秒的时间,路景御却仍在和余来瑄纠缠着。 “嘣!”阮兆纶瞄准一枪,子弹疾射到余来瑄胸膛上,余来瑄应声倒地。 路景御抱起路楚尧,飞快的俯身从机舱口跳落,脚刚着地,当即拉着路楚尧往前飞奔出去! “轰……隆隆……” 二人刚跳出直升机,身后一声伴随一声的爆破声,响彻耳际,直升机瞬时燃起熊熊火焰,机身灰飞烟灭。 路景御抱着路楚尧飞身扑倒在地,阮兆纶和一个队员一起,将他们带了出来。 “轰隆隆!”更加巨大的爆破声,火焰漫天铺地,吞噬苍穹,直冲云霄。 后记 路楚尧从病床上苏醒的时候,手指条件反射的勾动一下,彷如从冗长的睡梦中陡然醒过来,迷糊的脑袋也清醒过来,倏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护士坐在床头恹恹欲睡。 “景御,景御呢?”路楚尧嚷了起来。 这下可把护士扰醒了,她一惊跳了起来,看见路楚尧坐在床上,忙说:“你终于醒了,我去叫医生和你的家人进来……” 路楚尧拉住她,说:“不要,我感觉没事,我大哥呢,就是和我一起住院的叫路景御的,他在哪里?” 护士倾斜着头想了一下,叫道:“你是说那个和你一起住院,受了重伤的人?他住在隔壁啊……” “带我去看他。”路楚尧已经准备下床。 “可是,我不知道医生允不允许你下床和走动,我还是去问问医生……” 路楚尧已经拉着她的衣袖,说:“我说不要紧就不要紧,你带我去看我大哥,我很快就没事。”他现在只担心路景御,他知道他身上受伤更重,不看见他没事,总是放不下心。 护士想了一下,看见路楚尧坚持要去看他大哥,好像也没什么大碍的样子,只好点头搀扶着他到隔壁的病房。 隔壁的病房,路景御也是刚刚苏醒不久,他开始也是嚷着要去见路楚尧,但他身上伤势比较严重,叶晴说什么也不让他去,逼着他喝完一碗汤以后,才答应让他去看路楚尧。 路楚尧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喝下大半碗汤,看起来脸色也红润了一点。 “景御……”路楚尧靠在门口叫道。 “楚尧……”路景御停顿一下,已经推开了叶晴的汤碗,挣扎起来,半张开双臂,路楚尧也撇弃了护士的搀扶,跌跌撞撞的走过去,扑到他怀里去。 “景御,你怎么样,没什么事吗?”路楚尧紧紧搂着他,手掌捧着他的脸庞问。 路景御忍痛蹙眉叫了一声,说:“你抱我轻一点,我会更加没事。” “别装了,你不喜欢我这样抱着你吗?我不管,就算你叫痛,我也不会放开你,再也不会放开你。”路楚尧像个任性的孩子,紧抱着他,怎么也不肯松手。 “不痛,我很喜欢,我也不会放开你的。”路景御虽然蹙着眉头,脸上绽放的笑容却很甜蜜,很满足的搂着他的肩不放。 他们就像死过一次的人,已经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一起出生入死的爱人,才是他们最想珍惜的彼此。 叶晴默默放下汤碗,重新拿出一只白色瓷碗,盛了汤,看见他们紧紧相拥,又默默放下。 护士是个感性的毕业生,平时看肥皂剧都会感动得落泪,这时也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欢喜的笑,才想起她要回去收拾,刚转过头,就看见站在门口的路裔天和方筱柔,连忙鞠一躬就跑开。 路裔天和方筱柔在门口看见这一幕,脸色由沉重转而泰然,最后在心里喟叹一声,走出病房。 医院走廊尽头有一块露天草地,两边植满了灌木丛和美人蕉,路裔天笔直的站在那里看着,半响,执起方筱柔的手指,轻柔的问:“筱柔,你一直想和我多出去旅游散心,等他们都好了,公司不忙的时候,我们就出去,好吗?” 方筱柔眼眶湿润,连连点头,微笑道:“好,可是他们……” “他们长大了,有他们的世界,就让他们自己选择吧……”然后才拉着她的手一起离开医院。 与其没有了两个儿子,不如尝试着放开手,让他们自由的相爱……也许以后他会感到是罪孽,可如果现在他拆散他们,他才真的要担负起最深的罪孽。 半个月后,路楚尧和路景御才完全康复出院,又过一个月,路裔天在总公司一次重大会议上正式宣布,路景御并非他的亲生儿子,他已经罢免路景御在裔美的总经理职务,从下个月起,他将聘请叶景御,原名路景御,担任裔美珠宝公司的ceo兼总经理,以后裔美的大小事务,将由叶景御主持并拍板决定,路楚驰和路楚尧,还有各部门经理协助合作,共同把裔美建设得更加壮大。 而他路裔天,真正从裔美最高职位走下来,往后,他将带着爱妻方筱柔环游世界,不再过问裔美的事。 还有外人不知道的内情就是,路裔天也已经放弃5月份即将到来的竞选,从此真正做个自由人。 虽然说是自由人,但他也没有让路景御他们轻松,他已经对路景御作了交代,要路景御必须在一年以内把业绩涨幅提高到10%以上,并在一年内成功将裔美上市,如果他做不到这两点,别怪他收回当初的决定。 路景御意气风发,他对自己充满信心,信誓旦旦的答应,一年的时间,足够他完成这些业绩。 某一天,当他们都说起往事,路楚尧故作若无其事的问他:“当初我被余来瑄挟持的时候,你非常英勇的说要和我一命换一命,怎么却没有想过把我救走?看见我那么难受,你都无动于衷,可是小敏敏对他喊:爸爸把小叔救回来,我就同意让你们在一起,你就充满了斗志,才能让我们都活下来,可是,如果当初小敏敏没有那样喊,你是不是就不管我的死活了?” 路景御吻着他的脸颊,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不管你的死活?不过,当时小敏敏的那句话,确实真的提醒我该救你,不然的话,我还只想着该怎么应付余来瑄那个疯子,说起来,其实是小敏敏救了我们,也成全了我们。” “原来小敏敏才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不是麽,没有我哪有你?”二人又滚到床上去了%a ?□6zx藣□?□?□"鶤镤:蛧j□?啕紒i□9l?□!毠戗□6儃o訊▽|40.8美的ceo兼总经理,他原先注册的庭园珠宝,还是留给练庭步,只不过,他要练庭步以后接的单子,给裔美做就好。 初夏的某个午后,蓝天白云下,路楚尧套着宽松? ?睡袍,手指握着红酒杯站在阳台上,瞭望着四周,微风轻送,丝丝凉意沁入雪白的激fu,显得有些慵懒,他许久没有和路景御一起来他们的“爱巢”相聚,顿感轻松惬意。 路景御从他背后拿开酒杯,环抱着他的腰,吻着他的耳垂,和他耳鬓厮磨,说:“宝贝,怎么出来了,不多睡一会?” 路楚尧被他吻得痒痒,迎上去吻了他一下,说:“我睡够了……你现在是ceo啊,你说凭我们的只属于你这个新品牌,可以打开新的市场,成功上市,真的有信心吗?” “当然,就算是金融危机浪潮,人们还是要结婚的,我有信心。” “小敏敏说暑假要我们一起带他去香港迪士尼乐园玩,你有空去吗?”路楚尧懒懒的问他。 “当然去,再怎么忙,我也要陪着你,和你多多享受生活的。”路景御舔着他的耳垂。 “嗯,也要多陪伴小敏敏,他能接受我们在一起,是我最开心的事。”路楚尧喃喃的说。 “当然,他也不想失去爸爸呀,在空间就要失去爸爸的一刹那,他也想成全爸爸最大的心愿,小敏敏开始懂事了,会想一些事情,反而是我这个当爸爸的,不能多花时间陪他,觉得愧疚。”路景御感慨的说。 路景御把脸抵在他肩上,执起他的手,二人的食指上,圈着同一款式的钻戒,是路楚尧刚设计不久,世上只此一对的钻戒,也是他们的新品牌其中的一对,戒圈上面一粒一卡拉的钻石,散发耀眼的光芒,熠熠发光。 “如果我们注册结婚,在教堂举行婚礼,是不是惊天动地的第一对?”路景御吻着他的手指,十分美好的幻想着。 “你疯了,爸爸首先一定不会同意。”路楚尧连忙反对。 “我看不一定。”路景御很坚定的说:“在半年前,有谁会想到,爸爸会同意我们在一起?也许现在爸爸在外面见识更广了,也看开了,不再食古不化,同意我们也说不定。” 虽然路裔天不肯“承认”路景御是他的儿子,但是路景御仍然还是叫他“爸爸”。 路楚尧不像他那么乐观,蹭着他的脸庞,说:“我不敢再奢想,觉得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不想再触怒爸爸。” “没试过怎么知道行不行?要不,改天我们试探一下爸爸的语气?”路景御吻着他的脸颊说。 “可以吗?如果爸爸生气……”路楚尧有点不确定。 “下次和爸爸打电话的时候,我们问问他好不好?爸爸现在心境平和,心态很好,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像当初那样盛气凌人了。”二人十指交缠,钻戒上的钻石璀璨闪亮。 “……好吧。”路楚尧被吻得发痒,情思蠢动,某个地方频临沸腾,只有答应他,路景御倏然将他打横抱起,进入里面的卧室,又是一番别样的情动……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这个文,呼,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虽然都不怎么冒泡,1多字,这是写得最长的一章了,呜呜,2个多月,鞠躬感谢大家的支持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