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的红鸾星》 第一章 章晓丹的职业 章晓丹从事一份有趣的工作。 朋友们聚会的时候总是会不知不觉都想让晓丹说故事。 千万不要以为晓丹是个作家。 也不要以为晓丹属于饶舌的那类妇人。 只是因为大家知道晓丹所经手的故事比电视剧还精彩。 “晓丹，快说，近期可有公主与王子的故事发生？” “你需要赶快长大去吻醒青蛙王子。”晓丹笑。 或者大家会问：“晓丹，离婚后带着一子的四十岁女性还有无机会寻得爱情？” “我有一个客户48岁有3个子女，起码有10个年轻英俊的男士愿意娶她为妻。” “啊？”众人震荡。“晓丹，快说。她为何拥有这样惊人的魅力？是否像玛丽莲梦露那般颠倒众生的美丽？” “她拥有全纵集团40%股份。” “原来是她。那难怪。可是晓丹，那是否可以称作爱情？”众人不依不饶。 “爱情是十分私人的感受，你期望的爱情是什么样的呢？”晓丹问大家。 这个话题大家谈性更浓了。 “他要高大英俊，有一份高尚的事业，市区有宽敞新房，有一部还不错的车。“ “她需要身高165，不能超过100斤，要有长头发，有正当的工作，家室清白。“ 晓丹微微笑：“你们看？你们的爱情不过也是条件。“ 这时有人轻轻说：“想起彼此就会从内心笑出来，吃饭穿衣数钱各自解决，剩下的恋爱时间只是卿卿我我。这种爱情你们说到底在哪里找得到？” 晓丹好不意外，“你不认为男性有义务照顾女性的衣食住行？” 那名年轻人说：“说好的男女平等呢？若是经济不能平等，怎么能心平气和的恋爱？” “晓丹，你工作中可曾遇到过这种例子？” 可惜从来没有。这也是晓丹向往的爱情。 晓丹目前也依然独身。 大家半开玩笑的问：“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在伊甸园里却抓不住亚当么？” 晓丹是一名专业红娘，像一名月下老人，专门替都市里的独身男女安排恋爱及姻缘。她有一间小小工作室叫做红鸾星。 聚会过一刻散了。 好友汪海洋走到晓丹身边：“今天是想给你介绍那几个英俊小生的。” 晓丹说：“下次，别再给我张罗这些了。” 汪海洋耸耸肩笑笑：“也不是刻意，只不过将独身的好友们约在一起聊一聊。” 晓丹不出声，一见钟情的事大概率是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 “今天好几个男士，有没有觉得还不错的？” “李之楠呢？他是名律师，专业人士。” “海洋，你快比我还像红娘了。” “我略尽绵薄之力。” “我不会一见钟情。” 汪海洋长叹：“谁叫你一见钟情？只不过希望你多交一些朋友。不要总是一个人宅在家里。” 晓丹说：“晚了，我告辞了。” 汪海洋送她下楼说：“晓丹，下周末再来我家吃饭。” “许智文下周依然出差？” 许智文是汪海洋的丈夫，两人结婚一年多一点。 “他比较忙，全国各地拍摄照片。” 晓丹不再问，再好的朋友私事也是私事。 她走路过去乘地铁。汪海洋住成贤街这里，晓丹需要走一段路才能到达地铁入口。 晓丹喜欢走路也喜欢公共交通工具，南京的地铁人不会像上海北京那样多到可怕。 晓丹记得那一年去上海出差，从高铁下来直接乘地铁。她和助理晓惠一起边排队聊天边等着地铁到来。 因为是始发站，地铁空荡荡的，停稳一开门，恐怖的场面发生了，后面黑压压的乘客在半秒之间全部涌进了车厢，而站在第一位的晓丹她们还没反应过来。 两人面面相觑，后来说起这件事就会笑弯了腰。 南京的生活节奏比起上海北京还是慢一些的，正值深秋，街道边的丹桂香气扑鼻，金黄色的银杏叶煞是好看。 晓丹十分享受这十几分钟的路程。 不开车，走路乘公共交通工具的缘故，晓丹一直喜欢匡威的白球鞋。 汪海洋总是痛心疾首。别的女孩没你赚的十分之一多，都打扮的如同电影明星。而你，像一只土拨鼠。 晓丹一头直发到肩膀。只穿黑白灰蓝，十分朴素。 男性的审美如何晓丹并不关心，自己喜欢这些不张扬的服饰及颜色即可。 30分钟的路程不算近，晓丹亦不觉得苦。 回到自己的小窝，沐浴贴面膜看书。。 日子是有些寂寞，但是亦不算痛苦。 晓丹想起聚会中那个年轻人的话：那个想起来从心底里会让你笑的爱人在哪里？ 第二章 吴博士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伴侣？ 过完周末幸亏是周一。 晓丹想象不出如果没有工作自己要怎么度过这一生。 八点半就到了办公室。晓丹痛恨迟到。自工作以来，永远是早到的那个。 大学毕业的她一开始在一家网络交友公司做客服。再后来做会员经理。 尽管尽心尽力的对待工作和会员。可是时不时有会员受骗。网络上太多居心叵测的人。 晓丹从来不知道有那样的多的别有用心的人在交友平台上寻找目标。 晓丹印象深刻的是有一名有年轻英俊的男子专门找30岁以上的女士交友。案发时他声称自己这一年不过交了十几名女朋友，自己提供服务，女朋友愿意給他钱花，到底有哪里不对？ 这十几名女士总共给了他上千万元，而她们不过也是都市白领，每一分钱都是牛工赚来的血汗钱。 三年前晓丹自己开了工作室。同城关系至好的会员纷纷表示：晓丹，太好了。有你替我们把控关口，我们再也不用战战兢兢。 晓丹苦笑：“有这样可怕？” “你有所不知，每天工作已经累至半死，根本缺乏精力去分辨对方是否可靠。” 晓丹知道她们说的都是真的。连她自己也习惯看了文字材料就全部当作是真的。可是实际工作中却发现起码70%是假的。 晓丹很不明白最基本的真诚都做不到，怎么还能想着寻找到可以结婚的对象的？ 汪海洋说现代人个个人格分裂，在网络上自然而然撒谎成习惯。 晓丹不置可否。 无论如何，晓丹喜欢红娘这个职业。 成百上千的独身男女，都在寻寻觅觅。 为何大家都渴望结婚的？ 生活那样苦闷，结婚开始两个人甜甜蜜蜜，稍候争吵，再后来添加孩子，忙到焦头烂额。这样一生就忽然过去。 若是一个人，真不知道数十年如何打发。 助理晓惠也早早到办公室，她笑嘻嘻递给晓丹一份南瓜粥及豆浆。说：“今天下午吴博士有预约。” 晓丹点点头问：“我上周选好的男士资料你可已经整理好？” 晓惠拿过ipad，点开一个ppt说：“早已经准备妥，你再看看有无遗漏？” 师徒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起看起来。 晓丹边喝香甜南瓜粥一边说：“客观来说，你怎么看吴博士？她适合什么类型的配偶？” 晓惠知道这是教她知识，晓丹从不藏私，将自己所掌握技能倾囊相授。 “吴博士长相端庄，学识渊博，收入丰厚，娘家富裕。晓丹，你知道的，她不是找不到男性恋人，而是，大多数男人配不上她。。。” 晓丹微笑说：“你相当欣赏吴博士。” 晓惠拿一块千层糕吃，说：“她真的什么都不缺了，什么都有。” “可是她寂寞，我已经认识她2年，她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伴侣。” “去年那名胡教授我认为相当出色，可惜吴博士一口回绝。” “她不喜欢他只有170厘米的身高.” “晓丹，我问你，这件事难道你站在吴博士这边？”晓惠提起这件事依然激动。胡教授年轻有为，是知名大学最年轻的教授，在领域内颇有知名度，人谦和上进。家世与吴博士不相上下。晓惠认为不会再有更好的男士出现。可是吴博士看到资料便一口回绝。她说：“不，不行。我期望他有高大的身躯，寒冷的日子我可以窝在他怀里享受温暖。” 晓丹要慢慢才能明白，吴博士并不是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她要的是什么晓丹内心朦胧有点清晰了。 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特别合适的对象出现。晓丹有些歉意。毕竟她们一年交给公司20万会员费。 吴博士却反而安慰她说：“晓丹，你不要着急，我愿意等。” 一直等到现在，半年又快过去了。 晓惠说：“晓丹，你说这次的黎先生可会是吴博士的良人？” “客观条件上来看两人是般配的。” 黎先生身高178公分，名牌大学毕业，比吴博士大3岁，是名电脑工程师。 “吴博士会不会嫌弃他学历不如她？”晓惠比晓丹紧张很多。 晓丹笑：“吴博士没有一定要求伴侣样样强过她。” 晓惠嚷：“你们到底要什么样的伴侣？晓丹，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伴侣？” 晓丹说：“他要高大英俊，头发浓密，冬天时愿意用大衣裹着我在怀里，一起躺在床上，我恰好能窝在他怀里，他需要幽默风趣，懂得情趣。” 晓惠笑弯了腰，：“听听，你这像什么话。” 晓丹睁大眼睛说：“难道女子就不能好色了？” “经济能力和职业呢？不需要考虑？” 晓丹忽然想到自己都如此，那么吴博士她为什么要把经济与职业摆在首位？吴博士家境殷实，收入颇丰，她也许向往的是一次真正的恋爱。。 那么黎先生会是她的良人？ 晓丹自己摇了摇头。 第三章 约会取消了 吴博士要下班后才会来工作室。晓丹一个人留下来等她。 六点半的时候吴博士到了。她穿白衬衫与灰蓝色西裤！短发梳在耳朵后面。白皙透亮的肌肤，眼睛很黑，整张脸没有化妆，没有整形过的痕迹。 “晓丹！”吴博士笑盈盈的。 晓丹看着可以说是英俊的吴博士，站起来招呼她坐下。 吴博士立刻放下公事包，甩掉半跟鞋躺在沙发上。 晓丹有咖啡豆自磨的咖啡，做来一杯香气浓郁！ 吴博士呻吟：“晓丹，不如我入伙算了，你这里就是人间乐土。” “你每次都是这么说，外企里上班很辛苦吗？不是说福利顶好，也不用打卡，也不用穿正装。” “你别听大家异想天开，那都是胡说八道，且洋人一旦中国，立即入乡随俗，比中国企业还要热衷办公室政治！” “你们公司那么多优秀人才没有人追求你吗？说实话，你算是美女呢。”章晓丹由衷这么觉得。并不是故意说好听的讨客户开心，其实吴博士怎么会找她相亲，她一直都不能理解。这样出色的一个人物。 岂料吴博士说：“奇怪的是身边认识的人一个都不感兴趣，和他们相处，总觉得自己更像一个男人。” 晓丹笑了：“怎么说？” “打个比方，一起聚餐，结束后没有人想到主动付账。” 现在无论男女肯主动付账的都很难见到了，吴博士和晓丹却是例外，两人都受不了那种人人装作不记得的尴尬场面。 所以晓丹很能明白吴博士的感慨。 “没有确定关系之前，男人已经精明的丝毫不愿意付出了，aa的场面让人消化不良。如此三番两次，谁还愿意和他们出去？”吴博士感慨。 “今天的约会我帮你取消了。”晓丹说。 “嗯？”吴博士就这点好，她丝毫没有大惊小怪。 “突然感觉那位黎先生不是你想找的那个人。” “你已经知道我想找的人是谁了？” 晓丹摇摇头：“老实说，有可能我们一直都会找不到。” 晓丹对于是否能遇见终身伴侣的事不是那么乐观，28岁以前觉得适合结婚的人很多，现在反倒没有必须要结婚的心情，经营和爱情婚姻相关的事业，晓丹没有遇到过让她艳羡的婚姻。 吴博士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说：“找不到就找不到，约会取消了，这样，晓丹，我带你去个地方。” “每个客人都像你这样，我这里那就真是人间乐土了。”晓丹笑。吴博士对她的办事能力根本没有要求，而晓丹遇到过客人一周内给她安排三次约会，且不高不富不帅的免谈。 “在很多国家，人们习惯跟心理医生聊天，一样付费，你算是我的朋友兼心理医生。”吴博士说。她在国外受的教育，连友谊也不愿意白白占用别人的时间。 两人出门，吴博士开一辆宝马的x5。 晓丹又笑：“自己赚很多钱，自己开大车，自己做一切，难怪你觉得自己更像个男人。” 吴博士开一手好车，并不用导航，对道路非常熟悉，晓丹就不行，同一条路走十遍还是会迷路。 “晓丹，你是否会羡慕十分女性化的女孩子呢？” “挺羡慕，一句人家是女孩子啦，理所当然的一切由伴侣负责就好。” “但是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样的好运气，现在的男人宁愿不婚，也不愿意养活一家人口。” “那看来我们只能怪社会了？生活压力巨大，不是过去吃饱穿暖就可获得幸福的时代。” “貌美一直都是很好的优势对吧？”吴博士问。 “那是毋庸置疑的。”晓丹承认长得好看很重要。 “所有人都说一段关系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晓丹摇头，两性关系莫约是世上最复杂的事情，并没有千篇一律的规律。 “工作怎么样？可能带来快乐？”晓丹转移话题。 “职场收入超过一万元，基本都是需要牺牲快乐来换取。” “有这么惨？” “难道你从未这样觉得？你这样幸运？”。 晓丹忽然想起自己在公司上班的日子，刚毕业拿3000元月薪时，每天不过维护网站，回答若干常规问题，审核资料之类，开会坐在最后一排，从来不会有人注意，高层领导一个月顶多见到一次两次，没有任何人逼着做事。 而一年后升职做了组长，月薪涨了三千元，l下属五个应届毕业生，一方面小组开始扛业绩，一方面需要管理小组工作进度，再开会需要汇报情况，电话再也不敢关机。 第四章 面馆 吴博士把晓丹带到一个小巷子。 晓丹从来不知道逼仄拥挤的闹市区还有这样美丽的地方。一色的青砖矮墙，墙缝里生满了绿茸茸的青苔，象是诉说着岁月静好及与世无争。墙头有蔷薇科的藤蔓，春天的时候一定更美。 在公用停车场停好车，吴博士带着小丹走进小巷深处的一家小店。走进去了才知道这里卖牛肉面。 看见吴博士，一名男子打招呼：“今天还是一个大碗加卤蛋？” 吴博士点点头，指着晓丹说：“給她来一份一样的。” 男子微笑走进厨房去忙碌。 晓丹诧异：“这里的面特别好吃吗？跑来这么远？” 吴博士说：“这里的食物叫我感到快乐。” 两人聊起家常来，现代知识女性哪怕再好的关系也不会问朋友的私人境况，认识两年，晓丹和吴博士还是第一次像中学小朋友那样亲近。 吴博士说：“小学开始住校，一直到高中都上的那所学校。” 那所学校晓丹知道，是著名名校，一本升学率几乎100%，其实大部分学生都是像吴博士那样出国读名校。这些年留学生还是吃香的。 “已经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老实说，我不知道该如何与异性恋爱。晓丹，去年那名胡教授，我并不是真的觉得他不够高大。” “啊！”晓丹吃惊了，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了解吴博士。 说话间，香气扑鼻，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上来了，雪白细细的面条，褐色的汤汁，厚实的牛肉块与碧绿的葱花。色香味具全，只不过一眼，已经叫人垂涎欲滴。 老板笑着招呼：“送一扎自制酸梅汁，可需要冰冻？” 吴博士询问晓丹，晓丹忙说：“常温即可。” 老板转身去拿饮品。 晓丹说：“这里的老板很细心。“ ”食物也真的很好吃。“ 慢慢的，晓丹发现店里不太一样的情况。客人全体很斯文，且不是一般面馆那样熙熙攘攘。装修的话也不是其他面馆那样桌子加板凳。这里更像一个咖啡馆。 小圆桌，沙发。落地的大窗。木质屏风。郁郁葱葱的植物。桌子与桌子之间间隔都有一定距离。 没有服务员，老板穿着白衬衫，系着深蓝色的的围裙。 “面馆开成这个样子要怎么赚钱？”晓丹问。她想着哪怕价格跟味千拉面一样，客人也依然太少了。 吴博士说：“楼上还有图书馆。这里其实算是个沙龙，一个人的时候来吃碗面，读会书。非常舒适。至于赚钱与否那可不是我作为客人关心的事。” “一个服务员也没有，老板真神秘。”晓丹下意识的扭头去寻找老板的身影。他正坐在一张沙发上在一台笔记本电脑上动作。 “他很年轻。”晓丹发现老板跟她们年龄相仿。他十分朴素低调，白衬衫的袖子卷到胳膊，很难得还需要下厨，衬衫一点也无肮脏的迹象。 再看看周围，统共这么几张桌子也没有满员。 晓丹埋头吃牛肉面，她没有想到普普通通一碗面这样美味可口。她几乎连汤都喝光。 再看吴博士，一样吃的底朝天。 吴博士笑眯眯：“是不是不虚此行？” “这样好的食物怎么客人这么少？” “许多人不知道，来的都是熟客。”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自幼在这一片长大。” “老板是青梅竹马的邻居？” “不，我不认识他，实际这家店不过开业三个月。” 晓丹看大家自在的模样还以为这里是十年老店。 晓丹小声说：“你觉得老板怎么样？” “人很好，厨艺也很好！” “就这样？” “要不然呢？” 晓丹忽然明白单身的人都是有理由的，很多人看见略微顺眼的异性立即荷尔蒙飙升。 而吴博士完全没有意识到老板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异性。 “晓丹，你该不会觉得我带你来这里是看面馆老板吧？” 晓丹忍不住笑了：“绝对没有，是我觉得老板很有魅力，但是你居然不觉得。” 吴博士闻言认真打量了一下他。岂料老板抬头冲两人微微一笑，他走过来问：“为何一直议论我？” 晓丹霎那间耳朵烧红。 吴博士说：“晓丹说你很有魅力。” 老板笑道：“我叫徐舜尧。” “吴昕” “章晓丹” 都市里走出来认识新朋友其实也很简单。 晓丹当夜梦见徐舜尧说：“如今已经是女生在公众场合议论男性的时代！” 夜半醒来，晓丹只觉得热且闷。 外面下起了秋雨，淅淅沥沥。 第五章 开会 早上是难得的好天气！ 晓丹早早到了公司，小小工作室就她和晓惠两个人打理。一年手头会员不过三名五名的增长。两人都很满足。做的事情很让人快乐。 将盆栽浇过水后，晓惠也到了，她带来豆浆及煎包。 “快来趁热吃早餐，顺便说说看昨天的会面情况如何。”晓惠十分激动。 晓丹洗干净手，用白毛巾擦拭干净走了过来。边吃边说：“昨天约会取消了。” “啊！为什么？吴博士临时怯场？” “没有，是我主动给取消的。” “你疯啦？好不容易才找到黎先生” 晓丹认真说：“明明知道哪怕会面也不会成功我才取消的。” “你觉得吴博士不会喜欢黎先生？”晓惠面孔的气的发红，也难怪，她一个个查看网站的男性会员资料，千辛万苦找出来的合适对象，却被晓丹一句自己觉得不会有结果给推掉了。 “对不起，晓惠，不是怀疑你的工作能力，而是我发现了问题的实质。” “问题的实质是什么？”晓惠冷笑。 晓丹无可奈何地说：“只不过一名伙伴，也大清早跟我灰头土脸的争吵……别人几千人的大公司到底是怎么撑下来的？” 晓惠依然黑着脸说：“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你是不是自己看上黎先生了？” 晓丹忍不住大笑，伸手在晓惠的苹果脸上拧了一下，说：“不行么？” 晓惠叹气：“果然是这样！” “臭丫头。再拿我开玩笑试试。”两人闹成一团。 “说真的，为什么你忽然觉得不行呢？”两人开始正经谈工作。 “吴博士其实不是眼光太高，而是她根本还没有做过恋爱的准备。”晓丹说。 “恋爱需要什么准备？” “这个问题其实挺难的。”晓丹沉思。“我觉得吧，恋爱的准备就是做好了敞开心扉的准备。吴博士目前离这个状态还差一段距离。”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晚上。” “那是我们的错乎？” “一定是。” “怎么发现这个问题的。” “因为昨天她才开始尝试。” 晓惠不太明白，狐疑的看着晓丹。 “认识两年，一直一直高学历的精英待人接物及性格就是那样理所当然的无懈可击。昨天才发现，她们因为高学识，才能把自己的一切情绪控制的那么好，滴水不漏，这样的话，真正的朋友都很难找到，别说是恋人。” 晓惠恍然大悟。她大胆问：“吴博士有无过去。” 师徒俩如同侦探分析案情般分析她们的工作内容。 晓丹沉吟：“应该是有的，且是导致她没做好准备的关键。” “我们需要找出关键吗？” “或许需要或许不需要，我还不能肯定。” “那黎先生那边我们是否要去道个歉？” 晓丹嘉许的看着徒儿说：“正打算跟你说这个事。” “嗯，我知道了。”晓惠收拾完茶几，与晓丹出门。 她们去了前公司开会。 晓丹的工作室能这样有声有色离不开前公司的支持，晓丹一直心怀感激。 一直以来晓丹都有公司的门禁卡，来去十分方便，老同事也各个都依旧将晓丹看作自己人。 到了会议室，各部门负责人已经到齐，大家看见晓丹纷纷热情的打招呼。 主持会议的何总监说：“晓丹，目前来说居然是你这个半分离出组织的线下门店业绩最为突出。有什么秘诀否？” 晓丹谦虚地说：“或许是线下给了大家安全感。” “老板有考虑增设实体店，各位怎么看？” 晓丹不出声，晓惠已经面色焦虑，她碰了碰晓丹。 晓丹示意她稍安勿躁。 “各位负责人面对现在惨不忍睹的数据，你们有何高见？” 大家毫无惭愧之色，纷纷表示是顾客的问题更多。 “也不知道为何，网络上的骗子越来越多，越来越不着边际。”资料审核部的负责人大声叹息。 “你们审核部的人不就是负责甄选？”会员部的负责人出言讽刺。 “大姐，骗子有备而来，资料统统合格，且海量数据我总不能逐条核实。” “那些vip你们总该多上点心，上周vip的高端沙龙，居然夜总会小生也放入其内。” “你这是职业歧视，人家确实相貌英俊，年入百万。哪里不符合条件了？” 晓惠骇笑，看着晓丹，晓丹苦笑回应，表示司空见惯。 “晓丹，你说你是如何识别的？”何总监头痛。 “我那个时代比较好，人们还很纯粹。”晓丹虚伪的这样说。 第六章 英子的烦恼 散会后，何总监跟晓丹说：“晚上有空吗？” “嗯？”晓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工作压力巨大，生活一团乱麻，我老婆亦不了解我！”何总监非常幽默。 晓丹笑：“你不愧是负责男性会员版块升上来的。” “晓丹，这类会员越来越多，真正的青年才俊慢慢的抛弃我们而去，你说该如何是好？”何总监看样子是真的很苦恼。 “那为什么问我晚上有空否？” “接下来还有大小五个会议等着我，下午大老板御旨有约。但是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请教一番，晓丹，你巾帼不让须眉，我一直觉得你异常聪明能干。” 好话谁都爱听，晓丹照单全收。 “晚上是多晚？” “七点钟我去你公司接你。” “嗯！”晓丹点点头。 和晓惠在门口分道扬镳，晓惠亲自去给黎先生道歉。 晓丹接到汪海洋的电话：“晓丹晓丹，中午一起吃饭。” 两人办公距离不远不近，晓丹问：“怎么了？” “工作压力巨大，生活一团乱麻，男人亦不了解我……”汪海洋说的话与何总监一摸一样，晓丹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这女人能否有点同情心？” “刚刚一个男人跟我说了一摸一样的话。” “啊？然后呢？追求你吗？”汪海洋兴致勃勃。 “小姐，你想哪里去了，我有三大原则，第一条便是不碰有妇之夫。” “也对！这不是你的风格。中午吃饭再说，现在我电话多讲十分钟，马上有竞争对手跟老板汇报我成日游手好闲。” 晓丹深深同情。自己算是上岸了，最怕的便是办公室政治。 回到工作室，门口等待区有一个人在等她。 晓丹老远一看便认出是熟客，忙迎上去说：“英子姐，来之前怎么不打个电话？” 那名叫英子的女性莫约40岁上下，衣着华贵，穿着米色羊绒线裙，化妆精致，戴着绿莹莹的翡翠耳环和项链。 晓丹开了门，两人进屋。晓丹招呼英子坐，自己去做咖啡。 那张半旧但洁净的布艺沙发十分柔软舒适，但是英子依然挺直腰杆的坐着。看得出，她是个拘谨的人，而吴博士则放松的多。 晓丹端过咖啡和曲奇饼，坐下来说：“英子姐尝尝我新做的曲奇饼。” “晓丹你真能干。”英子展颜一笑，眼角看得出有些许细纹，但是依然很有风韵，她是个美人。 “我们有三个月没见了呢，英子姐你那次让我暂时不要替你安排相亲对象，我一直没问你是怎么回事。”晓丹还记得当时自己接到这个通知很想知道原因，但是出于尊重隐私的缘故没有多问。 英子脸上含有淡淡的哀愁，她喝了口咖啡说：“晓丹，今日我来也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晓丹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几个月前，我认识一名英俊小生。” “啊！”晓丹轻轻叹息，中年女子和英俊小生的故事在都市里俗套的不能再俗套，他一定是她在夜总会或法国餐厅或奢侈品店认识的服务员。 “他向我求婚，我该怎么办。”英子离婚已经有七八年，这两年才开始成为晓丹的客户，想要认真寻觅一名终身伴侣。 英子并没有详细介绍那个他是什么职业，经济什么情况，只说了他是名英俊小生。呵！晓丹犯难了，她要怎么判断？她亦不好开口详问。那样庸俗的条件相当之类的建议并不适合英子，连吴博士都不适合。 现代女性独立性这样强，所有想要的都可以自己买。那么对于伴侣的要求到底是什么？晓丹不是不困惑的。 ”他叫你灵魂到肉身都快乐？“晓丹大胆的问。 英子想了一会儿才说：“有时候是那样，还有些时候我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他不过是爱我的钱。” 晓丹抿嘴笑了：“这样明显？” 英子点点头。 “那其实你自己已经有答案。” “我舍不得我们在一起的好时光。”英子惆怅，“他让我想到十八九岁的时候，男同学追求我的时候，精力那样旺盛，又什么肉麻的情话都可以说的那样动听。” 那倒是，过了二十五岁，连我想念你这样的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晓丹亦惆怅起来，人类为何稍微长大一些就不敢热烈的表达自己的情绪？大家要波澜不惊才叫成熟。 英子的表情像个小女孩，晓丹十分羡慕。不烦恼经济对于男女来说都至关重要。在四十岁的年纪还可以为英俊小生烦恼不已。而很多人只能忧愁下个月的房贷车贷小孩的课外班费用。 第七章 不一样的女人 晓丹的工作就是这样陪着一个又一个的客人讨论她们的感情生涯。 这名叫做英子的女士几乎拿她当心理医生。 “晓丹，你比我小这么多，却什么事都懂得，真的能干。”英子时不时就这样说。她并不是客套，而是真的这么觉得。 晓丹苦笑：“无论男人或女人变得能干，无非是生活压力导致。你才叫幸运。” “可是我每日起床不知该做些什么。” “不是同女伴们逛商场，做美容么？” “也十分无聊。” 真的，晓丹想，人若是不工作也太过于无聊了一点。 “你可曾做过什么工作？” 英子想了想，在报社做过半年编辑。 “那么说的话是擅长写作咯？” “我也不是很知道那算不算擅长。” “那试着写点东西当做消遣？” 英子笑了起来：“你看我能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写东西？” 晓丹正色说：“不然打发时间也太痛苦。” “或者我加入你这里？” 这是打算投资她的意思么？晓丹的工作室前公司占大部分股份，听上午开会的意思，公司似乎要扩张线下实体店规模，这个时候有投资进来不知是好事。晓丹只觉得无论做到什么地步都前途未卜。 “英子姐，我这里目前不是最佳投资标的呢。” 英子诧异，“只有你将投资人往外推。” 晓丹说：“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你不需要为钱发愁。” “如果你财务自由了会做什么？” “走遍每一寸土地，用文字和照片把它们记录下来，分享给每一个像我这样困在办公室的人。” “做三毛？” “也不完全是，三毛内心深处始终没有阳光照进来。而我永远是对阳光敞开的。” “三毛也曾经敞开过，在她幸福的时候。”英子姐尴尬，我想哪怕我去做个徐霞客，也是需要有良伴同行的。 “英子姐你根本不缺男朋友，为何还在我这里报名？”晓丹一直很好奇这一点。 “第一次来的时候是想看看是否专业的地方能认识不一样的男性。” “结果是不是大失所望？” 英子笑：“还好。” “老实说你同我另外一个客人一样，我压根想不出什么样的伴侣适合你们。” “她也和我一样是离异中年妇女？”英子很感兴趣。 “不是，她三十岁，是一名色艺兼备的博士。” “啊！女博士！”英子很惊叹。 晓丹扬着眉毛看着她。 连女人听见女博士都惊呼。英子说：“已经是最聪明的女人确实难找更聪明的男人了，我拿什么和人比，我不过只懂得吃喝玩乐罢了。” 晓丹说：“你觉得男人一定要比女人强么？” “理论上来说这样的搭配更好相处，男人很脆弱的，他们的自尊心脆弱的如同玻璃。” 晓丹沉默不语，很显然吴博士并不是这样认为，晓丹自己也不这么认为，原来真的存在代沟这回事。 英子说：“你一定觉得我的观念老土，可是除非差距巨大，大到男人要靠你的羽翼呵护。” 晓丹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吴博士和她自己不是这样，却不能保证有同样想法的男性，这样她们才一直单身的吧？ 英子电话响，她轻轻说：“我马上下来。” 她的神情十分温柔，看来是那个他打来的。 “他来接我。我得走了。” “嗯，我送你。”晓丹是想看看那个他到底是何等人才。 第八章 选择权 晓丹送英子出门。层林尽染的秋，蓝天白云下一名白衣白裤的英俊小生靠着一辆鲜红的法拉利。 啊！他是那样英俊，像电影明星，且是银幕中的那种。他漆黑的头发打理的很精致。剑眉星目，他看见英子，展颜一笑，迎了上来。 “我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回眸一笑百媚生。”晓丹中午跟汪海洋这么说。 “真羡慕她，我要是她也愿意这么过。”汪海洋十分憧憬。 “女人现在可以只贪恋男子的美色了？”晓丹内心想着有什么不可以。 汪海洋笑道：“真爱难寻，不如贪恋人间美色。” “可是你家庭幸福。” “我一年365日有300日一个人在家，有什么幸福可言？” “当初不是你说，这种已婚却类似于单身的生活状态正是你梦寐以求的么？” 汪海洋大口吃菜边说：“说起来也怪，当初恋爱的时候，他在南京我陪他，他不在南京时我过自己的单身生活，无牵无挂异常开心。” “如今不行了？”晓丹一直以来认为汪海洋是现代女性的楷模，事业家庭双丰收。 汪海洋皱着眉头想了想才说：“一定是我自己太贪心了。” 好友即然闭口不说，晓丹也不好再问。 两人话题回到英子和吴博士那里。 汪海洋喜欢听晓丹的工作内容，她说胜过言情小说与电视剧，都是活生生的人间烟火。 “你说英子和吴博士是否都是女性中极有选择权的那种？”晓丹一直觉得，现代人日趋势力，大多数人交友婚姻早已不再认为爱情重要。而这些事选择权跟选择一份工作一般，也是看自身实力的。显而易见，英子和吴博士都具备相当的实力。 汪海洋说：“吴博士到底是读书人，她的诉求太复杂了，又顾及姿态，实在没有英子风流快活。” 晓丹不置可否：“英子得到的不过是钱换来的，人人都可以得到。” “人人都可以得到？”汪海洋挑眉看着晓丹。“你那样天真。” 晓丹叹了口气，也是，光那辆法拉利，她也负担不起。那样英俊的小生，要花多少钱恐怕远远不是晓丹所能想象的。 下班后，晓丹不知觉去了徐舜尧的面馆。 他看见她很高兴，“晓丹，你一个人来？”他眼睛看看外面。 晓丹又立刻有面孔发烫的感觉，她想起昨晚梦见他。 “来，到这里来先坐，还早，不饿的话，我先做一杯咖啡给你。”徐舜尧依然穿着白衬衫，但是领口和袖口都洁净如新，他是个细节经得起推敲的人。 徐舜尧做了两杯咖啡，在晓丹对面坐了下来。晓丹满心欢喜。这正是她想要的情形。 但是晓丹不擅长闲聊，她默默的品尝咖啡，香且浓。店里今天人更少。 徐舜尧打量晓丹，这女孩穿深蓝色连衣裙，同色外套，统统看不出牌子。直发垂肩，面容清秀，最可贵的是这样安静。 这时店内来了一男一女两名客人，徐舜尧忙去招呼。 那名穿黑色镂空裙的女孩皱着眉头说：“这里会有什么好吃的？” 男孩子忙说：“你且尝一尝再说不迟，老板家的红烧牛肉让人余香三日，念念不忘。” 徐舜尧和晓丹都被男孩子这样夸张的形容逗得笑起来。 谁知女孩子说：“人家晚上是不吃肉类的，你知道吃下一块肉容易，减掉一块脂肪则难如登天。” 男孩子焦急了：“小茹，那你说怎么办？” 女孩子说：“要不我们去楼上略坐一坐，吃个果盘，然后我晚上还有约。” 男孩子点点头同意，徐舜尧招呼他们上楼，安排好他们，他下来。 “女孩子结婚前都宛如公主。”他感叹，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敢结婚的吧。 晓丹笑：“那样娇憨可爱，男孩子的生活骤然活泼许多也没什么不好。” 徐舜尧说：“你说的对。” 晓丹确实觉得庸俗一些的喜爱名牌服饰，亮晶晶的首饰，以及趁着年轻漂亮的时候拥有若干特权，管它合理不合理，这样的女孩子才让世界更五颜六色。都像她和吴博士，社会还有什么希望，光服装都只生产黑白灰蓝几种颜色就够。 第九章 有主了吗 那天晚上，晓丹在那里整整逗留了一个多小时。 不不，她一定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留在那里。而是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晓丹从来不知道与陌生人可以有这样多的话题，原来他们两人都爱看武侠小说。 晓丹说：“金庸的男主角我唯独喜欢的只有黄药师而已。” 徐舜尧说：“我还是更喜欢乔峰。” 男人们似乎都喜欢乔峰，悲情的英雄主义有什么好喜欢的？晓丹觉得乔峰过于看重狭隘的民族主义。黄药师多么洒脱。况且他对唯一的妻子深情了一辈子。 徐舜尧不服气，他觉得乔峰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且他也只爱过阿朱一个女人。 两人笑起来，看来乔峰和黄药师还是有共同点的。 晓丹回去的时候，徐舜尧说：“你稍等我一下，我让邻居帮忙照看一下，我送你回去。” “真的不用，我自己叫个车非常方便，我住在城东，很远。”晓丹没有享受过男子接送的时刻。 徐舜尧并未尝试说服晓丹，只是说：“五分钟就好，你站在这别动，我安排好了来找你。”温柔的他有这样霸道的一面。 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晓丹不再说什么。徐舜尧走了开去。晓丹抬头看一轮明月。 “晓丹，你来吃面？”有人招呼。 晓丹一看，原来是吴博士。 “啊，吴博士，你回来了。”晓丹有点害羞。 吴博士说：“来，我送你回去。你又不开车。” 晓丹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正在这时候徐舜尧回来了。看见吴博士，他也“咦”了一声，两人互相打招呼。 晓丹说：“吴博士打算送我回去，那就不麻烦你了。” 徐舜尧点点头，不再坚持。 晓丹上了吴博士的车，坐在副驾驶，吴博士的车里连个车挂也没有，更别说香水之类，散发着皮革香。 吴博士潇洒的掉头说：“晓丹，不是我说你，你也该学开车了，这是基本技能，城市里黑更半夜，若不是碰到我，谁肯送你回家。” 晓丹忽然说：“刚刚徐舜尧打算送我回家。” 吴博士说：“是吗，他真是个好人。可惜好人都早被人预定。” 晓丹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吴博士再说什么她完全没有听到。 “晓丹，你怎么了？”吴博士终于觉察到晓丹有些心不在焉。 “哦，有点感冒，不太舒服。” 吴博士说：“可怜的都市女性。” 晓丹是新城市移民，而吴博士是本地人，但是两人都是独居。晓丹独居是没有办法，吴博士独居则是需要独立空间。 独居的好处很多，苦楚也很多。两人自然知道。 晓丹不好意思再问徐舜尧的情况，不过见过一两次面，晓丹的原则之一是再喜欢一个人，也没有自尊重要。 回家不过十分钟，晓丹接到微信，是徐舜尧发的，他问：“安全到家否？” 晓丹内心十分凄楚，呵，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去做第三者的。她礼貌回复：“到了，谢谢。” 晓丹决定忘记这件事。他再好，不是自由身的情况下对其他女子这样暧昧，晓丹也是立即心里打了折扣的。 晓丹忍不住跟汪海洋说这件事。 汪海洋诧异：“这不过是他做人稍讲礼貌，明明是你自己先去别人店里一坐一个小时。” 晓丹垂头丧气，的确是自己主动走过去。 汪海洋又说：“从未见你对哪个男人这样青睐，你是怎么回事？” 晓丹说：“这次肯定是我自己的问题。” 汪海洋同意：“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的问题，这样，这周末我安排聚会，你多认识一些青年才俊，并不是叫你结婚，而是人需要朋友，需要出来社交。” 晓丹此时内心彷徨空虚，她颓然道：“你说的对，那如你所愿，我来。” 第十章 去盲约 晓惠回来告诉晓丹：“黎先生不知道多么儒雅有趣，你简直阻挡了吴博士的好姻缘。” 晓丹啼笑皆非：“有那么好？”晓丹觉得吴博士需要的能引发她女性荷尔蒙的，不，并不是肉欲那种，是能让吴博士手足无措，心跳加快的。可是吴博士已经像无敌女金刚，什么样的男性面前她都如同一块木板，不导电无知觉。 晓惠依然喋喋不休：“黎先生笑起来有一只酒窝，妈呀，若是我单身，就追求他了。” 95后的晓惠完全搞不懂晓丹她们这批老大不小的女人，挑挑拣拣不说，还完全不知道挑拣什么。恋爱又不是科学研究，那样严肃还有什么生活乐趣。恋爱不过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的时候在一起吃吃喝喝，吵吵架，周末有人一起打发时间罢了。 还未恋爱就想到结婚，就想到白头偕老一辈子，谁敢娶她们？不过这话晓惠不敢说。怕被晓丹骂。 周末的时候，一大早汪海洋就打来电话：“下午2点前过来呀，好好打扮一下，男人嘛，肤浅的动物，需要美丽的外表让他们沉醉。” 晓丹无可奈何的说：“知道了，不过再怎么打扮也就这幅尊容。” 晓丹打开衣柜选衣服，最后还是穿了黑色毛衣与牛仔裤。想了想，擦了一层气垫，橘色的口红。已经尽力了。晓丹想。 有时候晓丹会想，好多美丽的女孩子是真的得天独厚，透明的蕾丝，刚刚到臀部的超短裙，波浪的长卷发，在她们身上都显得美而诱惑。而她自己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穿这些女性化特别明显的衣服。晓丹叹口气，穿上一双帆布鞋，背上背包出门。 到了汪海洋家里，罕见的许智文在家。 看到晓丹，许智文笑嘻嘻的打招呼：“晓丹，我们有好久不见面。” 晓丹说：“还好，还不到一年。” 许智文又笑起来，他成天满世界跑，面色晒成棕色，穿一套运动衫，身材依然高大，头发蓬乱，胡须也横七竖八满下巴都是。 汪海洋看他一眼说：“替我招呼晓丹到里面跟大家认识，我切好水果就来。“ 许智文探头看了一下说：”是否要我帮忙？“ 汪海洋说：“你帮忙招呼好朋友们就够了。” “那辛苦你了，老婆。”许智文带着晓丹到了屋内。 晓丹看两人如此举案齐眉，不禁也羡慕。两夫妻热情好客，喜欢在家招待朋友这么麻烦的事已经很少有人愿意做了。且两人凡事互相体谅多么好。 只是长期的两地分居也不像是正常的婚姻状态。不过这世上哪里有十全十美？晓丹觉得汪海洋的婚姻已经可以打90分。不需要再奢求更多。 汪海洋的房子很宽敞，是许智文的父母給的婚房。有150平，宽大的三室两厅。 进了屋内，发现已经有几名年轻人在一起玩斗地主。 许智文給他们介绍：“这是晓丹，汪海洋的铁闺蜜。是做月下老人的。” 像往常一样，大家一听立马来了兴趣。 放下扑克，纷纷开始问：“啊，晓丹，快替我们看看，可有良配可介绍。” 晓丹看着活泼大方的他们不禁受感染，她调皮的说：“待我掐指一算。今天此屋必有良缘。” 啊？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安静下来。 第十一章 遇到黎先生 汪海洋端着果盘过来，看见大家呆头呆脑，不禁问：“你们在玩什么？这么安静。来吃水果。” 大家这才恍然醒悟过来，晓丹不过开了一个玩笑，而渴望着爱情的年轻人立即失神。 “嘿。晓丹，真有你的。”大家又闹着让晓丹说故事。 愉快的聊了一会儿，大家又提议接着斗地主。晓丹对这类游戏一向没有兴趣。 她到阳台看风景，汪海洋的房子可以看见紫金山和玄武湖。朦胧的一层白雾萦绕在山间。玄武湖波光盈盈，美的像一副图画。 “晓丹，我有疑问可否请教你？”有人走过来跟晓丹说话。 晓丹回头一看，是一名圆脸的男士。他亦穿着一条牛仔裤，白球鞋。 “嗯，你说。”两人在阳台的藤椅上坐下来。许智文拿来两瓶可乐。问：“我方便坐下来一起听么？” “当然。”男士说道。 “晓丹，黎大伟是我高中同学，和我的关系就像你和汪海洋那样铁。”许智文介绍他。“大伟是做电脑特效的，整天宅在家里，哪里会遇到喜爱的女孩子。” 晓丹笑了说：“智文你说的对。不过大伟你想问我什么问题？如何约会女生？” “不不是。”大伟抓抓头皮，说：“前段时间我妈瞒着我在网上给我报了名相亲。” “嗯？”这种情况晓丹遇到很多，见怪不怪。父母们远远比本人着急。 大伟说：“本来我还不知道，但是忽然有人打电话告诉我替我安排了约会。” 晓丹说：“这也是一个很好的途径呀。” 大伟说：“我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那边告诉我要和我约会的那名女士，是我仰慕的类型。我决定去参加这次会面。” “嗯？” “可是对方又告诉我取消了，我不知道情况，但是我却很想认识那名女士，你说我是不是该去找一找工作人员，请求她们替我安排见面？” 晓丹越听越觉得这件事熟悉，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了：“啊？替你约的可是吴昕女士？” 黎大伟吃惊的问：“正是她，你是如何知道的？” 晓丹尴尬说道：“安排约会和取消约会的正是我。” “你就是红鸾星的工作人员？” “嗯。。。。。。” 连许智文都拍着大腿笑：“这也是太巧了，大伟，若不是我恰好回来，你来见我，也没有今天的奇遇了。大伟，晓丹正是红鸾星的女老板。” 晓丹怪不好意思忙说：“许智文你又取笑我。” 大伟又抓后脑勺。憨憨的样子特别可爱。 晓丹忽然觉得自己或许判断的太武断。她问：“你认识吴博士？” 大伟点点头又摇摇头：“常常看到关于她的报道，她是名让人敬佩的科学家。” 晓丹很高兴，有人喜爱温柔贤惠的柔情女子，有人喜欢热辣性感的外向女子，幸好，也有人喜欢充满追求的女科学家。 正如晓惠所言，黎大伟笑起来圆脸有只酒窝，衣饰简洁干净，但是都是著名的牌子，可见经济情况非常好。 晓丹感叹，都市里这样多的可爱年轻人都一样形影单只！ 第十二章 秀恩爱 但是好事多磨。晓丹立即給吴博士打电话，吴博士却出差去了。 她说：“晓丹，最近忙的不可开交，很长时间内大概无心谈情说爱。” 晓丹笑出声：“你365日，每天如此。” 吴博士说：“你看连你都知道我365日每天如此，哪里还有愿意和我谈情说爱的男人？大家总不至于靠脑电波约会。” 许智文听着都笑开了：“我幸亏遇到汪海洋。” 黎大伟示意晓丹将电话給他。 晓丹勇敢的给了他，不知道为何，黎大伟怎么看都十分值得信赖，也莫名从内心有一种第六感。他和吴博士一定必须认识。 “吴博士，我是黎大伟。”黎大伟跟吴博士打招呼。 电话那头吴博士莫名其妙，但是她爽朗大方：“你好，你好。” “是这样，是我向晓丹要求想要认识你。”黎大伟并无扭扭捏捏，晓丹对他印象又是好了几份。 “可以呀，不过为什么你们神神秘秘的？”吴博士说：“你加我私人微信号码，晓丹有的。我有工作，不和你们多聊了。” 黎大伟欢喜的挂了电话，跟晓丹说：“她的声音跟她的人很配。” 晓丹很开心，这份工作就是这点有趣，替客人找到意中人如同自己恋爱一般，十分享受。 黎大伟目标达成立即告辞。其他几名年轻人也熟络起来，相约出去找节目。转眼屋内就只剩下晓丹。 汪海洋说：“你看你又落了单。” 许智文说：“你就不需要瞎操心，为了结婚而结婚，为了恋爱而恋爱根本不是晓丹的风格。” 汪海洋白了他一眼说：“谁让她为了结婚为了恋爱了，我只不过想让她多点朋友。” 两口子是真心喜欢晓丹，拿她当好朋友，两人争辩的面红耳赤。 晓丹笑：“你们说的都对，你看我今天不是来了吗？而且玩的很开心，也认识新朋友了啊，还完成了工作。收获满满。“ 汪海洋说：“我看你和黎大伟谈的眉开眼笑，我正高兴呢。我跟你说，许智文的哥们里面，黎大伟是我看着最顺眼的，早就想介绍给你。不过这人跟你一样怪，有社交恐惧症。你好歹还要外出工作。他倒好，工作室就在家里，连大门都可以一周不出。“ 晓丹吐吐舌头：”这么夸张，他做什么业务？“ 许智文说：“这小子是特技天才，接的都是国外的单子。哦，他其实一直在国外，回国也不过是这半年。“ 连生活轨迹都跟吴博士很类似。 ”晓丹，你不知道，黎大伟就是个活宝贝，做一手好菜，家里干净整洁，比起来，我都惭愧。“汪海洋感叹。“ 许智文说：“晓丹，老婆。你们两聊天吧，我出门见朋友了。”说罢他潇洒出门。 汪海洋摊摊手：“说起来奇怪，他不在身边我想着或者离婚更好，大家做朋友，自由自在。他回来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实在又想不到有谁比他更让我身心愉悦。” 晓丹说：“好啦好啦，没事就秀恩爱。你的许智文起码能打90分，不要再贪心了。” 汪海洋此时觉得也是，晓丹说的没错。 第十三章 英子的同学 吴博士要隔了两周才回来。 中间她告诉过晓丹：“那位黎大伟先生，十分有才华。”言辞之间两人颇为欣赏，晓丹替他们高兴。 黎大伟也说：“晓丹，我分分秒秒盼望着她回来。” 晓丹并不觉得肉麻。 晓惠听说这件事说：“若不是你耽误了时间，说不定他们已经结婚。“ 晓丹笑：“你说的对，但是这样巧合的事也不能怪到我。且当时吴博士的状态也不适合正式去相亲。” “那现在不算是相亲？”晓惠弄不懂晓丹的逻辑。 晓丹想了想说：“现在算是黎大伟追求吴博士，他倾慕她许久。” “追得到吗？你不是说吴博士还没有做好恋爱的心理准备？”晓惠现在对晓丹的判断力半信半疑。 晓丹说：“吴博士并不知道黎大伟就是当初那个要和她相亲的黎先生，估计她当初连他姓什么都没记住。两人目前是朋友。看得出彼此很谈得来。” “我们为什么这么关心其他人的恋爱，我们自己都还没结婚。“晓惠有时候非常有趣。 晓丹说：“可能正是因为我们总是操心其他人的恋爱，以至于我们哪怕看到好的男人也第一时间想到别人。” 晓惠大笑：“那怎么可能，若是我，我觉得好，想要，那一定会去追求，怎么可能让給别人，我又不是圣母。” 晓丹内心一动，问：“如果对方不是自由身呢？” 晓惠狐疑的看着晓丹：“你，不至于去招惹有妇之夫吧？我跟你说，晓丹，你还没到那个地步，你还可以高洁的高傲着。你要是集美貌于智慧于一体的女子，咋能去那样将就？” “不过是聊天探讨，你倒是打蛇随棍上，教训我这么一堆。” 师徒两嘻嘻哈哈。 晓惠说：“真心话，有妇之夫如果爱一个女子，绝不会让她背着小三的枷锁的。” “或许感情的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没有这么非黑即白。” “感情其实最简单啊，不过是个人感受个人意志，处理不好的，大多不过是自己贪心罢了。” 晓丹觉得晓惠说的对。 但是下班时，她不知不觉还是走到徐舜尧的沙龙，站在马路对面，看了一会那青砖廊檐。有金黄的落叶纷纷扰扰。 晓丹看见徐舜尧送一个长头发女孩子出来，他亲热的环着她的肩膀。女孩子很年轻，穿牛仔裤与卫衣。身材高挑，远远看也是美而活力四射。 晓丹落寞的走了。徐舜尧并没有看见她。 第一次觉得时间漫长，晓丹不想回家。去买了一张新海诚新片的票，独自看一场电影。 看完电影再吃一碗鸭血粉丝。这样，也就是十点了。晓丹想着。 电影院人非常非常的多。找到座位，旁边居然坐着英子和一名中年男士。 英子看见晓丹很惊喜：“啊，晓丹。城市居然这样小。这位是张先生。” 晓丹与那位张先生打了招呼，继而用眼神询问英子。 英子在晓丹耳边细语说：“我去报了书法班，这是同学。” 第十四章 理想 晓丹点点头，表示了解。 古代女孩子总喜欢告诉朋友，那男孩子是她表哥。而现在则是同学。 一般来说介绍说是同学也就是并不想别人知道两人有暧昧。 晓丹看看那中年人，一管高挺的鼻梁。气质儒雅。 再想到法拉利旁边的英俊小生，晓丹觉得英子很有办法。 晓丹忽然觉得这样三人坐在一起，居然尴尬的是自己。她跟英子说忽然想起来有事要做，逃一般走了。 晓丹是老派人，不能够理解同时跟许多异性约会是什么情形。 尤其是年龄稍大，若是十八九岁，花蝴蝶似的游戏众多异性中间，虽嫌花心，却也不猥琐。而过了二十岁，怎么看都觉得不配说爱情。 汪海洋听到晓丹这番理论，笑的眼泪都要出来。 “你到底要不要回山顶洞居住？现在是21世纪，有人愿意永恒不婚，只为享受自由自在的乐趣。婚姻并不是适合所有人的。” 晓丹知道汪海洋说的都是真的。 每一个客户，一旦深入了解，想要全心全意的为她们的情感提出宝贵建议，就像是需要对她们的人生负责似的。晓丹只觉得累。 对于英子这种情形，她到底要怎么办？ 恰巧何总监来找。晓丹马上说：“有何大事劳烦您亲自走一趟？一个电话，我自当立即去总公司开会才对。” 何总监说：“晓丹，看不出你这嘻皮笑脸的门面功夫也十分了得。” 晓惠嘻嘻笑：“不然你以为她靠什么做头牌红娘？’ 何总监诧异：“我还以为是尽心尽力的为人民服务。” 晓丹说：“正好有关于为人民服务的难题想要找何总监你赐教。” 何总监说：“这么巧，我亦有同样难题，所以登门。” 两人相视苦笑。 “女士优先，你先说。”何总监是八十年代初的那批大学生，和晓丹并无多大年代隔阂。 晓丹如此这般说了英子的问题。 “我说，这样的客户请赐予我一万个。按时缴纳会费，从不要求回报，自得其乐，什么样的伴侣都信手拈来。“何总监痛恨晓丹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是认真的？”晓丹瞪大了眼睛。 “你并不是客户父母，无需用你自己的三观来规范他人。再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这名客户，比我们须眉男子还要潇洒，我等羡慕还来不及，你居然自不量力的担心。” 晓丹沮丧地说：“我渴望亲手让一对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相信我，这世上并没有那样多可以总成眷属的有情人。” “老何你一定是受过什么伤，这样怀疑爱情。”晓丹不服气，一直以来自己工作的乐趣就是寻找爱情并亲眼看着这些爱情故事变成现实。何总监居然这样的打击。 何总监叹气：“晓丹，或者这就是你做的我们好的理由。” 大家若是都不信爱情，那么介绍一对对男女认识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只不过是合适的结婚对象？ 大多数人愿意那样，但是绝不是晓丹。 第十五章 挖墙角 何总监忽然说：“就算当初有情人成了眷属，也不一定白头偕老。” 晓惠说：“这样悲观，我们这份工作哪里还有意义？” 老何苦笑问：“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们这份工作有巨大意义吧？不过是左右逢源，拉些男女资源，乱点鸳鸯谱。赚些佣金，养家糊口，庸俗的过完人生，如此这般而已。“ 晓丹大受打击：“就这样？” “不然呢？” “我们如此庸俗的日复一日？” 何总监被晓丹的话逗得大笑不止。如今还有将工作当情怀的人类居然还真的存在。不过不可否认晓丹一向是个出色的红娘。 “晓丹，我今天来是有事征求你的意见。”何总监终于回到正题。晓丹一开始就知道同事之间，尤其是上司，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何总监这样谦逊，让晓丹有些不自在。与何总监打交道也有两年，晓丹再笨也知道上司不会真的有事需要征求她的意见。 晓丹想，公司的线上业务自从何总监接手以来，可谓是数据好看，但实际营收一落千丈。公司闭着眼睛的赚钱的风光已经成为过去。这不能说是何总监没有能力。晓丹一直很客观。她觉得何总监能将主持会员数量一直保持稳中有升就已经很有能力了，换做是她章晓丹不一定能做到。 不过公司的老总可不会像晓丹这样看待问题，同比去年，总体财务数据环比大大下降。何总监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晓丹不在公司总部办公杜绝了人事政治斗争。但是何总监找上门来是什么意思？ 晓丹不出声，等待何总监的下文。 何总监说：“晓丹，你知道的，丁香网这一年崛起速度十分快，已经获得a轮5亿美元投资，你与我一起去大展鸿图，替他们搭建线下业务如何？我分析网络相亲市场已经是穷途末路，大家通过微信、陌陌之类的直接撩骚不知多么方便快捷。” 晓丹皱着眉头，心内说道：“还有很大一部分人并不是为了撩骚，大家渴望爱与被爱。何总监看不起线上寻找爱情的人群，这一点让晓丹心生不快。 若是没有抱着替许多人找到平淡却真实的幸福的信念，这份工作做起来多么猥琐。 何总监滔滔不绝：“晓丹，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做两年我们便可退休，丁香愿意给你年薪翻倍，并拥有线下部分股权。” 这真是一个巨大的诱惑。晓丹脱口而出：“丁香网出手果然大方。” “不大方怎么能网络优秀人才？晓丹，你我一条战线，必定能将线下业务做到全国第一。要钱有钱，要团队有团队，做起事来要容易许多。” 晓丹想了想说：“何总监，我并非非要对哪个企业誓死效忠，本身我也明白公司与员工之间只不过是雇佣关系，哪里赚钱多去哪里才对。只是，我在这里做的心情算是愉快，不比你们在公司总部，竞争巨大，我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服务好部分大客户就好，且我没什么野心。” 何总监变色：“你的意思是你拒绝跳槽去丁香网？” 第十六章 英子来访 何总监走后，晓惠跺脚：“晓丹，这么好的机会，你拒绝了？” 晓丹说：“你觉得我应该去？” 晓惠说：“人往高处走啊。” “可我舍不得离开这小小工作室。” 晓惠点点头：“明白，但是这里也就适合你这么闷的人。” 的确，100多平米的小工作室，就晓丹与晓惠两个人，没有客户来的时候，安静的像是没有人。晓丹就是享受这份安静。 独立出来做线下之前，在公司总部工作，从基础员工一步一个脚印做到现在，中间的艰辛回想起来，晓丹就心生胆怯。 更何况，是不是更好，只是个未知数。人不能感觉可能会更好，就丢弃现在拥有的。那和小猴子掰玉米有什么区别？ 下午英子来访，她打扮的无懈可击，雪白羊绒套装裙，咖啡色长卷发。看上去年轻美丽优雅。不缺钱没有生活压力才能这样云淡风轻。 晓惠送上咖啡与水果拼盘，静静地走到外间助理位置不再打扰她们。 英子穿一双粉色极高跟的鞋子，她坐到沙发上，轻轻伸个懒腰，美好的身型一览无遗。 晓丹觉得这样的可人儿永远不会缺爱。 “晓丹，我渴望有人爱我。”英子开口这样说。 晓丹苦笑。四处寻找，都找不到想要的。这就是每一个人。 “你一定会觉得我贪心。”英子见晓丹不出声。她接着说：“他们都会让我开心，但是我没有感觉到爱。” “那应该是什么样的？”晓丹也好奇，照说快乐就已经足够。 “他需要让我心悸，让我辗转难眠，让我羞涩，让我看到一轮明月立即拍照片与他分享。。。”英子的大眼睛里充满憧憬。 “很难很难遇到吧？若是确信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就需要忍受当前的寂寞，长久的去等待。” “我害怕一直遇不到。” 晓丹很同意，或者就是真的一生遇不到。遇到了，也或许时间不对。就像她自己。两个人的整个时空恰好在何时的时间交错，多么难。 “你说我该怎么办？”英子看上去真的像很迷茫。 晓丹想了想说：“我认为吧，关系密切的异性朋友一个阶段最好只有一个。” “他们都不算关系密切，不过是看看电影，吃吃饭的关系。” “他们可提出要求？”晓丹大胆问。 “当然，到了要求我不想满足的时候，他们就离我而去了。”英子黯淡的说。 “所以，何苦来哉？” “我或许不该离婚，生几个孩子，每天忙成一锅粥，人生忽而就过完。” 英子快成了一个哲学家，晓丹觉得她说的都是真话，人们之所以结婚生子，就是因为每天一团乱麻的忙碌，时间忽然就过完了。 “学习书法可有趣？” “多是寂寞的中年人，大家学习书法，就像古代妇女聚在一起缝制鞋底一样，不过为了打发时间。” 晓丹觉得很可怕，：“那么你有什么打算？你的问题是时间太多。” 英子说：“你说的对，所以我打算去英国留学，读一门文学硕士。” 第十七章 不同的时代 小小工作室今天格外热闹。 连晓惠都说：“晓丹，你可以开设情感咨询课程。” “可是我既没有结婚也没有恋爱。” “无需懂得过多，大家不过需要一双好耳朵，可以好好倾听便已经成功了大半。” 晓丹说：“大家都有朋友，何须付出费用来诉说自己的隐私。” 晓惠不同意，说：“现在的人哪里有朋友，国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理医生，咱们也快了。你说这年头谁没有点心理问题呢。能有人诉说并给予客观的意见，市场需求很大。” 晓丹好奇：“晓惠，你也有烦恼？” 晓惠噗呲一声笑：“谁没有烦恼？幼儿园时我已经烦恼每天上学不如家里看电视吃零食快乐。“ 晓丹笑了：“你说的也是，不过那种程度大概不需要心理医生，且有男朋友发发牢骚，不至于变成烦恼。” 晓惠说：“两个人刚刚毕业，一穷二白，这就是烦恼。” 晓丹说：“慢慢会有一些钱的，只要工作努力。” “你可是教我一年趁大减价买足四季衣服，将每一分工资积攒下来，与他一起在城市郊区付一个小房子的首付？剩下二十年一起还贷款，然后为了孩子的奶粉吵架？” “你说的这么恐怖。” “可是这就是贤惠女子的常见生活轨迹，一生从未光鲜亮丽，任性骄纵过，就老去。” “但是人们说平平淡淡就是幸福。” 95后的晓惠对此理论不屑一顾：“这样的一生，不能叫生活，只能叫活着。” “你可看过余华的《活着》？”晓丹是个乐观的人，一直以来幸福不过如此，内心没有波澜，肉体不必吃苦。吃饭的时候很香，睡觉的时候从不失眠。 晓惠摇头，她只爱张爱玲的那句：成名要趁早。 晓丹不觉得晓惠有错，恋爱和婚姻是两码事。如果忧愁将来，那倒是有想过未来才会。晓丹知道许多人从不考虑彼此的未来。不过晓惠时时挂着嘴边的也是那句：“为何大家都拼命想要结婚？” “你不考虑结婚为何要忧虑这么久之后？”晓丹发现疑点。 晓惠说：“我考虑如何跟他分手，我不能耽误他的青春。” 晓丹乐的哈哈大笑。真是后生可畏。 晓惠耸耸肩说：“你别觉得我是开玩笑，男人的青春也是青春。女孩子趁着年轻貌美有更多选择，男人何尝不是一样。你看英子的小男朋友，就是例子。” “那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的，尤其是男人。还是踏踏实实努力比较可靠，尊严也很重要。” “姐，单身无家累，努力起来更好一些，若是遇到女上司另眼相看，省去三年五年的奋斗时间，直接升做经理级别也是一条好出路。” 年轻人都已经头脑˙这样通透，晓丹觉得所谓爱情，似乎已经过时。从何总监到晓惠，大家在时代的列车上呼啸前进，快速的拉长人生旅程。 车马很慢，爱情很美，守候一个人。呵！这些，都已无人在意。 第十八章 这样的恋爱 吴博士回来第五天才来找晓丹。 晓丹觉得理所当然，肯定与黎大伟有说不完的话。她这个媒人只需要等着听好消息就行。 可是吴博士来了与往常一样，她立刻脱了平底鞋躺着沙发上。看得出她疲惫不堪。 晓惠送上咖啡和栗子蛋糕，吴博士呻吟着爬起来吃了两个人的份。她叫：“文明世界的美食是最最诱人的。” 晓丹说：“我倒是羡慕你时时可以在原始世界呆那么久。” “那确实值得羡慕，都市里乌烟瘴气，白天黑夜喧嚣吵闹。“吴博士老实不客气地说。 “跟我说说与黎大伟见面后感觉如何？” “谁？” “黎大伟呀。” 吴博士要想了一会才想起来晓丹说的是谁。“啊，黎大伟。我们还未见面。” 晓丹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身边的每一个女子，都这样让人琢磨不透。 “晓丹，我忙完工作第一个来看的是你。” “可是我又不能同你结婚。” 吴博士哈哈大笑，“谁说一定要结婚的？” 晓惠说的对，她们这些人交昂贵的会费，不过是需要她的一双好耳朵。晓丹内心有些凄惶。 过两日，吴博士又給晓丹打电话，她说：“晓丹，你那个朋友，十分夸张，他每日送花到实验室。我已经颜面扫地。” “谁？”晓丹想不起来她有介绍过骚扰型的朋友給吴博士。 “黎大伟啊。” 晓丹决定联络黎大伟，劝说他放弃这个铁板一般麻木不仁的女人才叫好。 黎大伟接到晓丹的电话说：“叫上许智文与汪海洋一起，我请客吃中饭。” 许智文这次倒是在家呆了很久，看来他也为婚姻做出若干牺牲。 四人约在新街口的德基广场一家氛围极好的餐厅。 许智文说：“无需替大伟省钱，他有的是钱。” 汪海洋则不明就里：“大中午的聚会吃饭貌似不是你们所有人的风格。” 晓丹说：“我本是一半为了关心朋友，一半为了工作。但是黎大伟坚持不与我单独约会。” 汪海洋笑：“他胆敢嫌弃你？” 四人坐下大嚼。 晓丹问：“追求吴博士是否有希望？” 黎大伟诧异，他抬头问：“追求？我们已经在恋爱。” “啊。”晓丹完全糊涂，两人到底再唱哪出戏？ “她说她也爱你？”晓丹小心翼翼地问。 黎大伟说：“我们每日时不时交流，彼此打字聊天也好，电话聊天也罢，都兴致盎然。当然我们还没有讨论到情欲的那一面。” 晓丹面红，轻轻说：“这样就算恋爱？” 许智文也说：“难道女性眼里，这样仅算作是朋友？对于男人来说，仅仅女友才能如此，还需要是爱的那一个。” 汪海洋说：“晓丹，你看，男人这年头口头的承诺都已经省略，就认为是恋爱。” 晓丹恍然大悟，原来男女的思维区别就是火星和地球。黎大伟认为两人已经在恋爱，而吴博士完全没有想过这也算是恋爱。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还要想一会才能记得起来。 第十九章 麻烦事 晓丹决定不再插手这件事，吴博士每天和人聊天却不记得他的名字。 不过总比痴缠着男人，每日追问他是否爱她要好。 晓丹忽然发觉，吴博士属于永恒不会因为爱情受伤。她享受当下，却从不胡思乱想。 那么她抱怨每日的花朵应该不是真抱怨吧？ 汪海洋叹气：“现在的鲜花什么价格？若是有英俊富有的男人每天给我送花，我保证一个月就跟他私奔。” “喂！”许智文提醒她不要太过坦白。 四人笑嘻嘻一顿饭吃的颇为开心。 晓丹不再操心吴博士的恋情进展。 晓丹回到工作室。晓惠说：“奇怪，今天信息部通知我暂时取消我的后台权限。我不能随时进入会员资料库了。” 晓丹放下手里的文件，问：“没有说原因吗？不能进资料库还要怎么做业务？难道让我们自己去大街上发传单？” “姐姐，哪怕我们愿意去发传单，也不过都是些无业游民，哪里会有高质客户？” “你没问问是怎么回事吗？” “我怎么会不问。信息部的人说他也不过是执行上头的指令。会不会跟何总监有关？你不是拒绝他挖你跳槽吗？”晓惠提醒。 晓丹说：“这个理由公司怎么会这么做？我一会去公司问问情况。” 晓丹觉得头痛，最怕各种各样奇葩的事件，本身做好工作都已经耗尽了全部力气。可是公司内部时不时的也会搞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让人累的喘不过来气。 “什么时候才能不问世事退休才好。”晓丹喃喃自语。 晓惠说：“像英子那样？” “她肯定比我快乐许多。”想着英子40岁还可以去校园念文学。晓丹和晓惠一起羡慕极了。 晓惠说的对，苦苦赚钱维持生计，哪里还有什么前途。难怪网上说大学毕业三五年大家就开始脱发秃顶了。 最好能中2亿彩票，或有神秘远方亲戚突然赠予大笔遗产。 两人在办公室幻想开来。 晓惠说：“抛开这些不切实际的，你还是找一个有钱的男人结婚更容易。” 晓丹说：“可是有钱的男人为什么要娶我？并愿意一直给我钱花？” 晓惠大笑说：“哎呀，你这一款，卖身都难，看来你命中注定自强自立努力赚钱努力工作。” 晓丹用书敲她的头：“万一有富豪恰好喜欢我一款呢？且我有你说的那样不堪？” 晓惠躲开叹息：“晓丹，你说是不是每个女人都愿意嫁有钱的男人，以后不必再吃苦？” 晓丹坐下来，认真地说：“经济是一方面，爱慕与尊重更为重要，肉身当然也必不可少。” “所以，大家都嫁不出去。”晓惠不以为然。 晓丹笑：“别那么悲观，这些要求未必都要100分，看个人需求。有些需要经济更好，有些需要爱慕更多。总之，三样不能一样没有。” 晓惠惆怅说：“你还是先解决好后台数据库的问题，关系到我们目前的饭碗。“ 晓丹也惆怅：“最怕与人争辩。” “真不讲理咱们就去丁香网。有备胎怕什么。“ 第二十章 被陷害了 晓丹坐地铁去总公司。 一年中除了过年那几天，不管什么时间，地铁上总是熙熙攘攘的人很多。但是在人群中有着特殊的安全感，四处都是奔波着的同类。 晓丹喜欢看一些温暖的推文，比如深夜的地铁里，日本小哥一边吃三明治一边流眼泪。委屈是生活的常态。长大后懂的所有的情绪自己为自己负责，希望找到一个伴侣，也是希望情绪有人安抚吧？ 到了总公司，同事们一样打招呼，但是眼神说不出的鬼祟。晓丹不明就里，她去了信息部。信息部的总监比何总监年纪还要大一些，是个70后的女士，姓张。也是股东之一。数据一向是公司最宝贵的资产。 晓丹开门见山问：“张总，这是怎么回事？” 张女士穿一套黑色西装，里面没有搭配吊带，而是一件浅灰色衬衫。脚上一双平跟鞋。 她面色凝重，说：“晓丹，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你与我一同看着公司成长，我都不敢相信你会携带公司的vip资源投奔丁香网。” “……”晓丹无语凝噎。还是何总监，没有答应与他一起跳槽，他就四处散播谣言吗？如此损人不利己的行为，他这么老大不小的人怎么会做的出？ 张女士兀自苦口婆心：“晓丹，职业道德在商业社会与女子的贞洁于婚姻，重要性几乎是等同的，我以为你明白这个道理。” 晓丹说：“虽然不知道谁散播的这消息，但是我还是申明一下，我从来没有打算这么做，就算是离开公司，我也不会携带顾客资源。” 张女士说：“晓丹，无论真假，无风不起浪，公司为规避风险，不得不这么做，期望你理解。” “那我是不是可以放假？”晓丹想，趁机放假去西藏云南神农架走一圈倒也是好事。 “晓丹，这种非常时刻你还想着放假？若是真事，你很快失业，需要找好备胎！如果是假的，更要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晓丹摊摊手：“就这样童养媳一般的生活，还被怀疑节操，真想把辞职书摔到老板面前。” 张女士笑了，说：“其实我始终相信你的，不过我立场中立。” “公司还有其他人波及吗？”晓丹没有直接提何总监的名字，任何事非，晓丹学会不从自己口中第一个说出来。 “你是说何么？他今早已经办妥离职手续，他带走了三分之一的团队。” 晓丹不出声。想不到何总监雷厉风行，办事效率如此之高。 张女士说：“何是个人才，可惜不为我们公司所用，也罢，员工集体跳槽，终归是我们不够好。” “嗯。”晓丹点点头，“跟不上时代步伐，急性子的人离开也没有什么不对。” “你说的完全正确。所以慢性子的你不必难过，就当没发生过这回事好了。” “我需要见一见董事长吗？” “这点小事不必见他。很快恢复你们的正常业务。放心好了。” 晓丹心静下来，就这样吧。 第二十一章 寂寞 晓丹跟晓惠宣布即日起放假，工作室她自己一个人守着处理日常事务即可。 “我被开除了吗？还是故意让我知难而退？可不用跟我上演苦情戏，法治社会，给足赔偿，我立马走人。”晓惠很生气。 晓丹哭笑不得：“你觉得我是那种人？跟你说，总公司现在有人陷害我，究竟是借机会把线下业务收回去也极有可能，反正短时间不会对我们开放后台权限。也好，薪资一分不少，就等等看上头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晓惠说：“你说忠心耿耿有什么用？做的像只牛说被陷害就被陷害？晓丹，你不如去丁香网算了。” 晓丹摇摇头：“我自有分寸，你休假吧，可以跟男朋友四处旅行一番。” “已经跟他分手。” “……”晓丹深深震惊。 晓惠说：“我记得跟你说过这件事。” “我以为你开玩笑……” “谁会拿分手开玩笑？没有未来不如早点各奔东西。” “一点不会伤心么？” “我们彼此松口气，看来都高估了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位置。晓丹，我忽然能明白吴博士为何遇不到可以爱的那个人，也忽然能理解英子左拥右抱却为何依然寂寞！” 晓丹见她老气横秋，劝慰她说：“二十岁和三十岁到底是不同的，不需要用她们的方式来看待问题。” 晓惠摇摇头，她始终认为与晓丹沟通有障碍，在恋爱和婚姻问题上，晓丹总是讲究尊严和安全感。可是真正的快乐却是原始激情与物质享受才对。 晓惠尊敬晓丹，但并不欣赏她的生活方式。一个女子，青春不过三年五年，错过了，还有什么？ 既然不是针对她，晓惠开心的答应去休假。 “晓丹姐，我始终还是把工作放着首位的，所以都拜托你了哦。” 晓丹知道晓惠不放心，这很正常，自己对于张总说的那些信誓旦旦的话也不放心。晓丹叹口气：“放心吧，你是我的得力助手，又和我不构成威胁，我有什么理由算计你？等上头的指示吧。”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为着这些毫无意义的事奉送上宝贵的岁月。晓丹如同所有年轻人一样，遇到挫折，孤寂感增强，并开始思索生命的意义。 她打电话給汪海洋：“蹉跎至今，没钱没爱情，很快也没了青春。遇到小人暗算，惶恐的很。” 汪海洋说：“我本该约你出来放松一下，但是许智文在家，且我们两有些事必须两个人处理。你能明白吧？” 晓丹忙说：“明白。” 窗外早已经亮起路灯。晓丹背上包，不知不觉，她又来到徐舜尧的沙龙。她依然站在对面。店内依然没有多少人。偶尔能看到徐舜尧穿着白衬衫的身影。 为谁风露立中宵？晓丹觉得自己傻乎乎的，不过站在这里与站在鸡鸣寺的樱花树下又有什么不同呢？ 呵，晓丹明白，自己的寂寞如影随形。那样多的社会关系，每一个接触的人，大家忙忙碌碌的背后，都会是什么样子呢？ 第二十二章 保洁阿姨 晓丹心头惶惑，像那位张女士所说，或许失业或许从头开始。在这等待的期间，也是折磨。晓丹心头感慨就在招聘网站上更新简历。很快就有猎头公司打电话。 可是晓丹依然舍不得，公司在同行业属于佼佼者，人往高处走，那些不三不四的小公司，晓丹真没有勇气去做拓荒牛。 而晓惠休假了，晓丹忽然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人。从早到晚一个人。 闲暇时间多了，就浏览网站。网站上文字分为两种。一种是人人月入数万。住大房子，买奢侈品。另一种则是房租尚无着落，工作永恒找不到机会。25岁就成了大龄剩女。。。 晓丹百般滋味。自己两种人都不是，而像自己这样的办公室白领可谓是一抓一大把，都已麻木疲惫到在网上抱怨社会的心情都没有。 如此时间也一样的流淌，枫树及梧桐树的叶子已经随着寒意的加深飘落的满地都是。 晓惠如同消失了似的，休假休的毫无声息。晓丹也是佩服至极。她连问一问情况如何了都没有。一定是极有安全感才可以这样。20出头的年龄果真没有什么好怕的。男友不喜欢没前途就立即分手，工作的问题听天由命。休假的时候就好好享受人生。 楼层的保洁阿姨都注意到晓丹的不对劲。她问：“章小姐，最近怎么看不见另外一位小姐？” 晓丹说：“她休年假。公司这个季节都不忙。” “啊，我以为大家都会在年底更期望找到合适的人呢。” 晓丹微笑，谁说不是。每逢过年，单身的人比任何时候都渴望爱情和温暖。过年是大型社交节日，每一家每个人都热闹非凡的聚集在一起，讨论人间烟火。这种时候谁会理睬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一个人穿暖全家不冷的潇洒。大家肆意的炫耀天伦之乐。 保洁阿姨踌躇半天没有离开。晓丹感觉她像是有话要说，她好奇：“阿姨，你是否需要喝杯茶？” 保洁阿姨跟着晓丹进来，她坐下来说：“章小姐，我一直也想托你帮我找个老伴。但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你是否也觉得像我这种年纪，一个人过下去会更好？” 晓丹看着她，在这里办公两年多，工作日每天见面，晓丹一直不知道她姓什么。现在她坐在对面，晓丹发现，她不过50余岁，皮肤白皙，工作服里面穿着整洁的羊绒衫。耳朵上有圆润的珍珠耳环。 “阿姨，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我姓吴。” “吴阿姨，一个人过还是两个人过最重要的是自己的需要，跟别人的看法无关。” “嗯，于我来说，我期望家里有人陪我看看电视，说说话。章小姐你知道吗？我的邻居不过60来岁，上周他脑溢血去世，他一个人在家，7天后才被人发现。” 晓丹很难过，独居老人的生活无法想象。 吴阿姨说：“从那时候起，我恐惧的要命，我虽然一儿一女，却一个月也难得见一次面。” 第二十三章 我的全部 晓丹与吴阿姨聊了许久。 晓丹有一个感觉，女人20岁也好50岁也罢，永恒渴望一个温暖的怀抱。 今天以前，晓丹从未想过若是一直单身，老年生活是否会孤寂的问题。网络电视等虚拟社交看来是不能替代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陪伴在自己身旁的。 吴博士又打电话来说下班过来。晓丹很高兴，不知道吴博士和黎大伟进展如何了。 要是来送结婚请帖就太好了，晓丹只觉得这半年自己这个红娘做的万分失败。与会员处成了朋友却都还没帮她们找到合适的对象。 但是像汪海洋说的那样，自己的几个优质会员都完全不像是有诚意来相亲的。 吴阿姨下班的时候来对晓丹说：“章小姐，我明天中午休息的时候跟你详细咨询一下，我想我是下定决心了。” 晓丹点点头说：“个人需求是一方面，经济也是一方面，公司的会员费用不低呢。” 晓丹很担心，如果需要儿女出此方面的费用。引发家庭矛盾那就好事变成了坏事。晓丹从业许多年，见过无数父母拿出积蓄为儿女缴纳各种费用，但是还没有遇到过儿女来給父母缴纳昂贵的会员费。 谁知吴阿姨很爽朗的说：“不用担心，我负担的起。我这份工作不过是我不想呆在家里发呆亦不想四处去跳老年舞蹈罢了。” 晓丹很高兴，她喜欢每一个成年人都能负担自己所有的欲望。 天黑下来，晓丹做了咖啡等吴博士。 吴博士到的时候恰好咖啡的香味飘满整间办公室，她深深呼吸一口说：“要最大杯。” 晓丹笑着給她端来，并奉送上奶油曲奇。 吴博士穿黑色男装羊绒大衣。短发拢在耳后。脱下大衣她靠在沙发上，喝一大口咖啡说：“晓丹，我明年整年或许都要在中东列国。” “啊，多好。不过黎大伟怎么说？” 人们都怕异地恋，古代的时候都是男人出门求功名，女人在家望穿秋水。而现在，男性和女性都随时会去追求理想。难怪大家都没有办法结婚。 吴博士说：“谁？” “黎大伟呀，你们不是在恋爱吗？”晓丹瀑布汗，这个吴博士，在感情方面总是恍恍惚惚的，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可是晓丹，我要去哪里和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对吧？”吴博士很没良心的问。 晓丹无可奈何地说：“怎么会没有关系？如果你对他有一分认真，就有很大的关系。” “晓丹，他从未说过爱我。” “你是说其实他并不爱你？” “他根本不了解我怎么会爱上我？他所知道的吴昕只不过是他看到的那个吴昕。”吴博士很苦恼：“我试过告诉他我的全部，可惜他并没有那样的兴趣。” “你的全部到底是什么？”晓丹不大能明白吴博士所有表达的意思。 吴博士说：“我额头上的那个伤疤是我5岁的时候学骑脚踏车撞的，我渴望的那个人连这些都爱听。” 第二十四章 不寂寞 晓丹此时立刻明白黎大伟已经不在吴博士的考虑范围。 “可惜，他可是一个钻石王老五，英俊博学无不良嗜好，与他组织一个家庭，生2个孩子，一定可以白头偕老。”晓丹的口气让她想起了母亲。 吴博士笑：“可惜这样的生活追求不是你也不是我。” 晓丹认真说：“偶尔我想要这样的生活，比如现在，有一个这样的人跟我求婚我立刻答应。” 吴博士诧异：“你得绝症了？” 晓丹无语，撇嘴说：“得绝症我就云游天下去了，还结什么婚。。。” “也是。那是遇到其他什么挫折了？” 看来女人的心态都差不多，吴博士知道晓丹也一样对生活心灰意冷就不由自主想着不如嫁人算了。结婚像是可以逃避现实的一种选择似的。 其实她们都知道，看似一种选择，只不过面临的挑战一点不比解决眼前的困难小。所以她们还是都没有结婚。 晓丹跟吴博士说了目前的现状。吴博士很不以为然：“职场不就是如此？尔虞我诈，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晓丹自然明白，不过烦乱也是人之常情，不能苛求她可以心静如水。 吴博士耸耸肩：“选择等待就静静等待，什么结果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这般人才在市面上竞争力还是很大的，不用发愁。更何况你还有储蓄。永不会流离失所。” 晓丹被说的笑起来。也是庸人自扰，想那么多做什么。 “你的助理怎么没看见？”吴博士这才发现晓惠不在。 “我很羡慕她，她放假好几天了，杳无音讯。一定玩的很快乐。” “你可有过那种岁月？”吴博士喝光大杯咖啡再添上一杯，她且不停抽烟。十分享受。 晓丹从未有过那种岁月，自小作业没做完，吃饭都难以下咽。工作后，每日都有新的问题需要解决，从无试过抛开一切，自由自在玩乐。 吴博士潇洒将烟灰弹进烟灰缸，说：“看，许多事跟基因有关，并不是明白道理就可以做到的。就像黎大伟，他认识的我是外界认识的表面的我，且他对我普通的样子不感兴趣。” “你的意思是说男人也有虚荣心？只喜欢女伴光鲜的履历？”晓丹知道很多男人是这样，但是黎大伟完全不像是这种类型的男人。 “他肯定不是。”吴博士这答案让晓丹松口气。真怕自己连基础的识人都做不好。 “他只是对我无那样热切的条件反射。” “你肯定？” “嗯。” “所以说到底是谁说科学家不敏感的？你比我还敏感几万倍。若是如此，我觉得极有可能真的遇不到你想要的那个人，很多事恰到好处的发生，那种偶然性太低了。” “以后再说吧，目前投身神秘的研究不知道多么快乐。晓丹，我竟然丝毫不觉得寂寞。” “多么可怕！” 晓丹不怕寂寞，但是却时时觉得寂寞。这就是科学家和普通人的区别吧？晓丹叹息。 第二十五章 峰回路转 总公司再通知晓丹过去开会的时候，晓丹已经觉得像是过了一千年。实际不过一个星期。 张女士主持会议，她宣布：“我们公司一向公私分明，前段时间一些老员工集体跳槽造成的影响，我们已经已最快速度梳理清楚。另外向大家说一个好消息，经过这轮盘查清理，公司的人事构架，业务模式将会更加合理。现在宣布新的人事任命，这次一共有五位同事升级。” 诺大会议室大家拼命鼓掌，人心惶惶气氛诡异了一段时间，居然迎来这样的柳暗花明。大家兴奋过后纷纷睁大眼睛盼望着升职名单上有自己的名字。 “章晓丹，升为线下vip总监。公司将在未来的战略规划中六个月内完成全城十家门店的布局，然后开始第二个城市……” 会后张女士说：“晓丹，来我办公室。” 晓丹如同做梦般跟着她。张女士的办公室在顶楼最里面一间，意大利的真皮沙发，米色系的布置，并有单独的卫生间。全部家具都十分名贵。 “晓丹，我们决定相信你，并赋予你重任。丁香网布局线下高端红娘会所。何总监一队兵过去负责这件事。你的竞争对手将主要会是他们。” “公司既然有这样的计划，为何不留住他？何总监的能力你我都不可否认。” 张女士略微沉吟说：“有许多原因，事已至此我们不再去讨论为什么。” 晓丹回到工作室，给晓惠打电话。 晓惠接通便说：“恭喜你，做成了大佬的位置。” “你消息这样快？明天即可回来上班。” “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刚刚听到消息知道大概可以正常上班了，我买了明日的飞机票，后天我正常上班，没有问题吧？” 晓丹同意了，不知道晓惠去了哪里享受人生。 给吴博士打电话说了好消息，吴博士说：“那多好！” “你很快会出发？” “嗯，像你一样，接受新的挑战。” “爱情不在其中？” “晓丹，爱情太偶然了，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在时空的某一点能够恰好相遇然后彼此相爱的几率到底有多大？我们会不会那么幸运？不过，我依然乐观。” “遇到怦然心动的人需不需要不顾一切的去争取？” “你是说不顾原则？” “这是我的困惑。” “晓丹，你有喜欢的对象，但是不知道是否该争取？” “嗯。” “每个人最宝贵的东西不同，有些人是得到，有些人是姿态，有些人是无愧于心。晓丹，我并不知道你是哪一种，所以，我没有办法告诉你答案，当没有答案时，最好顺其自然，我们最差的姿态起码可以做到不紧不慢。”吴博士温和地说。 “你说的很对。谢谢你。”晓丹完全能明白吴博士说的是什么，她并不需要情感顾问，吴博士是所有的认知都已经达到博士级别。。 晓丹想，一次次错过这些优质的结婚对象，吴博士依然能够等待心目中的爱情，光这一点，就值得拥有真正的爱。 第二十六章 新男朋友 晓惠回来，眼角眉梢洋溢着浓浓的甜蜜。 晓丹诧异：“不过是放了几天假，你幸福感这样强烈？失恋毫无影响心情？” 晓惠给晓丹带了一大堆礼物，她说：“嘿！晓丹，我现在可以正式跟你宣布了，我很快就要结婚，不过你放心，婚后我依然努力工作。” “……到底什么情况？”晓丹被她搞糊涂了：“不是说跟男朋友分手了吗？” “难道不允许我交新的男朋友？”晓惠不以为然。 “你的意思是说你因为要交新男朋友，所以跟以前的男朋友分手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我没有欺骗他。我告诉他我想结婚的话，必须有房子有车。他觉得最近几年他都不可能做到，所以他同意与我分手。” “新男朋友从未听你说过，是什么人？” “晓丹，你先告诉我我有没有错？”晓惠坐在沙发上，眼睛里有很多困惑。“前男友和我是彼此初恋，校园爱情。这样的结局，我妈的意见也起了很大作用。” “错？你有什么错？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想要生活的权利，你没有欺骗，没偷没抢，何错之有？” 晓惠长长舒一口气，她紧紧抓住晓丹的手说：“谢谢你，晓丹姐，这段时间我很担心我做错了。” “你跟新男友在一起更快乐？” “毫无疑问，他能干，自信，幽默，最关键他不为钱发愁。晓丹姐，男人一旦穷，且自己都放弃了努力，举手投足之间都让女人悲哀。” 晓丹说：“那就没有任何问题。我很高兴你这么小却如此成熟的感情观。” “我不想让我妈妈失望！” “许多人不愿意听妈妈的话，甚至和妈妈反着来。”晓丹感叹。 “我许多同学如此，大家付出代价后就成长了，我看着大家的经历也顿悟，很多事情不需要自己去亲身经历，例如看不见未来的前提下想着去改造一个男人，并和他一起奋斗……” “奇怪，我完全赞同你的观点！”晓丹说：“但是你好像不十分期待爱情，可是我一直期望。” “每个人的爱情标准不一样，你要的那种已经属于幻想的范畴。”晓惠毫不留情地说。 两人又说了一通公司的事情，晓惠说目前传言特别多，据说何总监与张女士有绯闻，让何总监离开公司也是弃车保帅。 晓丹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八卦新闻她一向不参与，也就不再与晓惠讨论这件事。 快下班的时候，晓惠说：“新男友马上来接我下班。” 正说着，有人进来。是黎大伟。 晓丹看见他，连忙上前迎接。可怜的人，一定是接受不了吴博士就这样说走就走的现实。 晓丹寻思着要怎么安慰他呢！看上去他对吴博士用足了真心。 晓惠却也迎上来，握住黎大伟的胳膊，快乐的说：“大伟，你这么准时。” 晓丹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 晓惠说：“大伟就是我的男朋友啊，他来接我下班。” 第二十七章 真相大白 黎大伟与晓惠面不改色心不跳，晓惠热情邀请：“晓丹，晚上一起吃饭，大伟的厨艺胜过任何大厨。” 晓丹摇摇头：“我与人有约，今天去不了，下次再去尝试。” 两人手挽手的离开，晓丹怔怔目送两人背影，怔怔坐在沙发上。 终于，晓丹明白。最笨的人就是自己了。吴博士早已明白黎大伟不过是寻找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所谓适合无非是相貌才情等社会标准的客观条件。她是个聪明人，一早就知道那不是爱情的信号。而他有的她自己都有，所以她那样潇洒，从未将就。 晓惠则早早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黎大伟有的正是目前的她所追求的。至于爱情，正如同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每个人心目中爱情的模样完全不同。 黎大伟自己呢？晓丹看他对待吴博士那样用心，对待晓惠依然这样掩藏不住的快乐。他是幸福的，他的爱很广阔，每一个女孩都有值得爱的可能。 多好，没有一个人像她自己这样。 晓丹不知不觉又去了徐舜尧的面馆。这次她没有站在对面，她进去。 店内人多起来了。都是斯文有礼的读书人。大家来这里享受片刻安宁。 徐舜尧看见晓丹立即走过来，他说：“这么久都没有来过。” 店内暖气很足，他依然穿着棉布的白色衬衫。他黑漆漆的眼眸含着高兴与热情，晓丹发现他很乐意看到她出现。 这么久了，她原以为他已经不记得她是谁。 一个长头发女孩子走过来，晓丹一看正是那个时常看见的，徐舜尧每次都会送她上车的。晓丹很后悔自己这样冒然。多么尴尬，自己并不擅长掩盖情绪。 那女孩子走过来，说：“大哥，你招呼客人坐下啊，怎么站在这里两个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大哥？ 晓丹疑惑。徐舜尧忙说：“对，晓丹，到楼上坐吧，今天楼下人多。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还在上大学，有空就过来給我帮忙。” “小妹，你带晓丹上去，我来給她做点吃的。这么冷的天肯定饿坏了。” 女孩拉着晓丹到了楼上，安排她坐下。她自己也坐在晓丹对面忽然说：“姐姐，知道吗？我见过你好几次。” “嗯？“ ”我看见过你好几次在对面，后来我想，不会是哥哥的前女友找上门来吧？可是怎么看又不像，这样漂亮的姐姐，怎么会死缠烂打我那又丑又笨的大哥呢。“ 晓丹被她说的笑起来，不过又有些不好意思，那些日子，她一直以为女孩子是徐舜尧的女朋友。原来是他妹妹，看来吴博士也误会了。不过也是，谁会看到一个人就跟人介绍，嗨，这是我妹妹呢。 女孩很健谈，她滔滔不绝：“我差点以为我哥是个gay不成，我都不敢问他怎么老大不小还老是一个人。姐姐，你知道不，我的同学好几个追求他，他说小女孩要好好学习。你说气人不？我们都快毕业了，都20岁了，他说人家还是要好好学习的小孩。。。” 晓丹从心底笑出来，啊，夜色，变的活泼而美好。。 （第一卷完） 第一章 英子的母亲 不得不承认，当今社会，有钱好办事。 英子雷厉风行已经联系好学校。春节一过就打算到英国开始新的生活。 她约晓丹一起逛德基。 德基巨幅的香奈儿、lv之类的海报做的高贵冷艳，晓丹一次都没有进这些店逛过。 英子说：“晓丹，我想送你一只手袋。你喜欢什么款式？” 晓丹说：“首先要大，装的下我的笔记本电脑及雨伞。” 英子哈哈大笑说：“晓丹，我就是喜欢你这点可爱，女孩子们的包包可不是用来装伞的，下雨的时候或许伞还要护着包包。” 晓丹说：“我属于功能性的人格，用一件物品首先考虑实用性。” 英子与晓丹在lv店里，店员认出英子是老客，英俊的导购温柔说：“英子小姐，这边是新款，您过来看。” 晓丹连一家路边店的熟客都不是，收入却也不低，汪海洋一直嘲笑她的消费观：“女孩子赚钱不买时装不买胭脂水粉，到底追求什么？” 恰好英子也问：“晓丹，你不爱罗衣到底赚钱都买了什么？” 晓丹说：“买了一套房子，住的很是心安理得，从无房东突然通知搬家的状况。“ 英子说：“你真是特别的女孩。我就不行，我是物质的奴隶，我热爱一切美的物品。”她说的都是真的，英子每天都装扮的无懈可击。 自己买房子，对绫罗绸缎珠宝又无兴趣。晓丹愿意一直做像中性似的自己。 英子送了晓丹一只巨大尺寸的手袋，晓丹不好意思：“我不能收。” 英子说：“晓丹，别傻了，如果当我是朋友就收下，且我去了英国那样寂寞，需时时找你说说话，不然我恐怕坚持不下去。” 再推辞就矫情了，晓丹收下这只大包，提在手上，英子看看说：“这只潇洒的中性包也只有你拿才好看。” 购物之后去对面金陵饭店吃饭，同样，连服务员都像见到家人似的招呼：“英子小姐。” 晓丹挺乐，问：“在这个城市已经熟悉的跟村子一样了，离开会不会不适应？” “我也不是没有离开过。” 晓丹说：“也是去外地念大学的吗？” 英子摇摇头，说了自己的故事。以下是英子的故事。 英子一出生不仅家境富裕，一张面孔如同安琪儿。 英子小时候总是疑惑，不知为何，父亲总不在家，母亲沉默寡言，并不与英子像其他母女那样亲密无间。 但是生活的很舒适，300多平的二层别墅，司机女佣共3名照顾母女二人。家里从未缺过进口零食及每日必换的鲜花。 英子看母亲偶尔把玩大串晶莹的珍珠项链、手腕上一对通透的翡翠玉镯。即便是那时候，小小的英子也知道她们家很富裕。 冬天下雪的时候，花园里的腊梅花红艳艳的印着雪白的雪花，隔着落地玻璃窗，室内不仅有地暖还有壁炉。母亲喜欢半躺在壁炉旁边的贵妃榻上看小说，她爱看武侠小说。 母亲冬天只穿各式各样的裘皮大衣，白色的银狐，米色的狐狸毛，全体软绵绵顺滑精致，母亲在家当睡袍那样随便披在肩上，里面是苏绣的衣裙，连拖鞋都是高跟绣花的缎子。她头发到腰，黑且密。无论怎么看，母亲都美的惊人。 晓丹听英子这样形容，非常好奇。英子说：“我不及母亲的百分之一。”。 “啊，那真的是风华绝代了。” 第二章 孤独的学生时代 幼儿园及小学的时候英子每天由司机开着奔驰s600及保姆提着书包送到学校，上的是那种收费匪夷所思的学校，因此排场这样大也没有引起特别的注意。 同学们也承认哪怕是贵族学校，英子也是这群贵族中的贵族。 小小的她们都已经非常识货，会说：“啊，你这条绿色叶子的项链是宝格丽。” 七八岁的她们带着宝格丽不过如同普通小孩带一只五角钱的发夹。 “你难以想象吧？我们没有童年。”英子跟晓丹说。 晓丹回想自己七八岁，还如同一团番薯。妈妈每天早上打仗般叫她起床，自己穿衣刷牙，妈妈已经做好蛋炒饭。 “奇妙的是每当学校开家长会，几乎全体都由母亲参加，大家的父亲都像迷似的成日不见踪影。” 晓丹想象着英子风华绝代的母亲穿着白色银狐大衣，走进校园的风景。要是在自己那种公立学校，势必学生们会认为是哪个明星大驾光临。 “晓丹，我的母亲，她从未去过。她说不是教书育人，时时将学生父母支配的团团转的教育制度相当可笑。” 英子在这样失落感中安然度过小学生涯，班级所有同学成绩斐然，90分已经是倒数。 学校的老师统统是业内专家，将大家训练的如同一队兵。 上了中学，英子到了青春期。如同所有青春期的小女孩一般，性格古怪起来。 父亲，一个月见不到一次。而母亲，完全不了解她。 “晓丹，你成长的过程中可有这种困惑？父母并不了解我？” 晓丹说：“我小的时候，下雨天其他小同学有母亲带着伞接她们放学。我十分羡慕。很想跟我妈妈也说一句，下雨天的时候接我放学吧。但是我妈妈是一名医生，非常忙碌。她从未有时间去接我放学，我知道跟她说只会让她更为难，我的要求她总是尽量满足我的。所以尽管我十分渴望，我最终也没有说。我那时倒是很希望哪怕我不说，母亲也知道我的心思并给我惊喜就好了。” 英子微笑：“你总是期望对方心甘情愿没有一点勉强？” “对，连父母亦是如此。” “那要对方爱你很多很多才能细微的明白你想要什么。并心照不宣的做出来。” 晓丹黯然：“父母已经是爱我最多的人，可是他们也做不到。” “你这样的要求未免太过于理想化。” “不需要永远，我只希望最爱的我时候如此。” “从未遇到过？” 晓丹摇摇头。 英子上了中学，父母不理解她，老师不理解她，同学更不理解她。十分孤独彷徨。大家从衬衫到球鞋统统由学校订制，英子被公认为校花。但是她丝毫不觉得开心，不想与任何同学做朋友。时间久了，就真一个朋友都没有。 其实只有英子自己知道，不愿意交朋友是不想让同学了解她。小学的时候大家并不会问你父亲是谁，你母亲是谁。而中学大家将每个人的家庭隐私问的如同调查户口。。 英子直觉自己父母不像正常的父母，她不知道该如何跟人介绍。 第三章 庸俗 奇怪的是母亲从来未曾问过英子，怎么从无小朋友来找你。她似乎没有觉察到英子不像同年龄的女孩。英子没有私人电话，周末无人约着一起逛逛街。男同学女同学都统统没有。 晓丹说：“看不出你小时候那样敏感，其实我们那个年龄并不关心同学父母的事，且也不懂的大人的世界。” “我们那种环境的小孩特别早熟，其他班级有一名女同学，据说她父亲是一名通缉犯，全校学生都不理睬她。老师一再警告不许谣言，但是这种事一旦传出来了，再也无人肯信是假的。” “那你是怀疑你的父母身份可疑？” “我隐约觉得母亲或许是第三者，像小说里说的那种被人包养的金丝雀。” 母亲从来不说，英子自然也不会问。但是见母亲从未出去工作，吃穿用度统统一流。英子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 啊，原来母亲是一个没有尊严的人。空有美丽的皮囊但是没有灵魂。 英子从不出去，渐渐的也爱上了看小说。家里书房满满的一套套的金庸与古龙。自小记忆里母亲就一直看，也不知道为何，十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在看。那些书需要读这么久想必是有其魅力的。不然母亲为何要为它们着迷？ 一看也立即沉迷下去，晚上看到半夜，白天在学校打瞌睡。 老师开始还说她几句，后来也不再管她。不过学校警告她，若是成绩一直下降跟不上平均水平，是要退学的。 英子一点不在乎，母亲也不在乎。她听说这件事时这样跟英子说：“少年时需要在学校度过若干时光，是因为未成年人太过弱小，大家聚在一起学习那些匪夷所思的东西不过也是打发时间，顺便大人拼命努力赚钱转手付给学校。若是不读书你会很寂寞。” 英子说：“我一点也不寂寞。” “学校没有要好的同学？”母亲第一次与她聊校园生活。 “所有的人都庸俗不堪，哪里能交到朋友。” 母亲噗呲笑了说：“等你长大你会发现全人类都这样庸俗，那你岂不是要一个人做独孤求败？” 英子说：“最好像黄药师那样，武功高强，有一个绝不庸俗的妻子，一起生活在世外桃源。” “可是要拥有他那样一身绝学，非得在学校努力用功不可。如今社会，学历相当于武艺。” “妈妈，你可否上过大学？”英子问完就后悔了，母亲这样的女人，靠男人拿钱来享受奢侈生活的女人，怎么会去上大学。 母亲没有回答，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开始抽烟。“晓丹，美丽的女人是得天独厚的，我母亲一直烟瘾很大，但是她的手指和牙齿一直雪白。” “她现在还在本市吗？”晓丹觉得英子真的有一个传奇般的母亲。 “她一早移民去了加拿大。” “与你父亲？” “不。”。 “一个人？那多么寂寞。“晓丹无法想象一个人到外国生活的情景，四周都是白皮肤说英文的外国人，只有自己，无论放在什么地方都是异乡人。 第四章 书香气 英子母亲对教育嗤之以鼻，英子更加放任自流，成绩一落千丈。 英子的父亲终于雷霆震怒的出现了。英子听见他们两在书房里吵。 父亲说：“天下哪里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她本来成绩很好，你偏偏告诉她读书无用。” 英子母亲说：“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自己不过中学毕业。” “正因为我中学毕业，你不知道，这些年多少次，饭局中哪怕落魄苍白的大学博士，也可眼角看我一眼，眼神里包含着不过是暴发户的意思。” “那是以前，你还是个小生意人的时候，现在还有人这样吗？” “现在没有不代表我已经忘了过去，那时候我自尊心所受的凌辱将伴随我一生。我不想英子将来也被人们说不过是家里有钱。” 英子在楼下听到父亲这样说，她忽然发现父亲是爱她的，虽然他不大出现。看来他是真的忙，并非不关心她。英子有些感动。 母亲却说：“何必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人生不过十多二十年的好日子。” 父亲的声音温柔下来：“对不起，我太忙了，没有好好陪你们。” “和你陪不陪我们无关，元培，我一直感激你你知道的。” 两人声音低了下去，英子不知道父母接下来说了什么，那天他们在书房聊了很久。出来佣人已经在餐厅摆好了晚饭。一家三口坐下来吃饭。 英子的父亲給英子夹了鲈鱼，并小心地把刺去掉，说：“多吃鱼会补充大脑营养。” 英子多么期望永远这样，每天全家人一起吃晚饭。父母为了她的学习成绩吵的面红耳赤。那样才像个正常的家。电视里都这么演。 父亲又说：“还是要好好读书，我们家里虽然不至于穷，但是读书是教你知道什么是你的世界里最美好的。” 父亲居然说了这样文艺的一句话，英子记得母亲当时诧异的看了父亲一眼。 父亲丝毫没觉得，他接着说：“我替你请一名家庭教师好不好？” 英子只得点点头，早知道不学习，父亲会出现并关心她，她早这么做了。可怜的母亲，风华绝代的母亲，她披着美丽的裘皮在大房子里过了一个个春夏秋冬。父亲这么做未免太残忍，他怎么忍心不来看她的？ 英子觉得无论爱情需要什么条件，自己的母亲那样美丽就应该完全拥有爱情才对。 “晓丹，你说是不是？如果一个女人美丽的连小孩子都心服口服，那么应该所有的男人都会喜欢她才对吧？” 晓丹从未见过那样的女人，上学的时候学校也有校花，她们美丽可爱，追求她们的异性可谓是车载斗量。但是晓丹从未觉得哪一个美丽的让人惊心动魄。如果她们都可以拥有数不清的爱情。那么英子说的应该是合理的。美丽的惊心动魄为何会孤独的在一间房子里慢慢老去？？ 英子始终同情母亲，转过头一想，或许是因为母亲不读书，而父亲喜欢书香气的女子。 第五章 补习老师 英子的父亲执行力惊人，吃晚饭就有秘书打电话过来，说物色好了家庭教师。 父亲电话里细细问明了情况，然后告诉母亲。 母亲叹口气说：“既然你们父女二人意见一致，那么就这么办吧。” 父亲吃完饭，母亲说：“我们一向休息比较早，你早点走吧，有什么事我会与你联系的。” 母亲主动让父亲走，她一点不像是装的。英子想她一定是伤透了心。 父亲摸摸英子的头发，坐上自己的宾利走了。 英子看见母亲轻轻叹口气。 英子问：“为什么你们不能像其他同学的父母那样生活在一起？” 母亲说：“你再大一点我与你细谈这件事，老实说，我自己也还未完全明白。”母亲说这句话很认真，她美丽的脸庞有疑惑和天真的表情。 英子也叹口气，她忽然觉得或许自己已经比母亲还成熟。 对了，母亲倒也不是完全不懂的怎么做一个母亲。她提前细细跟英子说了生理卫生的知识，英子在面对一切的时候十分从容淡定。 第二天放学到家，补习老师已经来了。 英子踏进家门看见一个穿运动衣的年轻人。他坐在那里看一本母亲丢在茶几上的《射雕英雄传》。 佣人连忙说：“是王师傅开车送过来的，说是給你请的教师。” 男孩子站起来跟英子打招呼，他微微笑说：“我是张真，是南大的大一学生。” 啊，南大，那样优秀学校的高材生，英子对张真的第一眼感觉很好。 从那天开始，周一到周五傍晚张真都会来英子家，他替她补习的范围很广。 “晓丹，那是我第一次遇到比我大一点点的人却什么都懂，太厉害了，语文，数学，化学物理。。。无论哪一科都快胜过我的老师。” 晓丹说：“且他还长的很英俊？” “你怎么知道？” 晓丹笑了：“那么久的事，你提起他的口吻还那样温柔，可见当时他在你心目中很有一点位置。不过这位仁兄现在人在哪儿？” 英子苦恼的说：“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他被解雇了，再后来我们失去了联系。” “他教的不好？” “非常好，我的成绩像火箭般的上升。” “那是为什么？” “说来话长，而且简直不可思议，我想我父亲肯定觉得是自己引狼入室之类的？” “啊，他在月圆之夜，化身狼人，骚扰当时不过十来岁的你？”晓丹马上开始发散思维。 英子笑的呛住，她说：“现在提起过去的事，我可以由衷的笑出声来。当时可不是这样，我当时很受伤。” 张真喜欢穿浅灰色的运动衫，用一只银灰色的笔记本电脑。除了第一天是由父亲的司机老王送过来的，后面都是他自己搭车过来。 英子放学回来他都已经在客厅等，从未迟到过。。 渐渐的，英子渴望放学回家的那一刻。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在家等她。母亲，母亲这个时间从来都是午睡未醒。母亲的作息时间很奇怪，她每天下午睡到到九点十点，然后整夜整夜的不睡觉。 第六章 妹妹 张真在第一学期结束的补习生涯中，都一次没有见过英子的母亲。 英子却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一个朋友。 “晓丹，不知道为何，我母亲是那样孤僻的一个人，那段时间内她几乎不与任何人来往。当然，或许她与人来往是在我上学的期间我并不知道。总之，我没有表兄妹之类的。我的亲属情况像个谜。小的时候我还问过母亲，我是否有外婆及爷爷奶奶。母亲笑了，她说谁都有。不过他们在外地很远来这里不方便。” 英子长大一点后不再问。张真倒是很好奇问过：“英子，你怎么像是一个人住似的，从未见过你的父母家人。” 英子说：“他们非常忙，不然为何请你给我上课。” 张真抓抓脑袋说：“也是。” 然后张真再也没有问过这类话题，他完全没有那种鬼鬼祟祟喜欢揣测别人私事的毛病。英子说什么他全部相信是真的。英子不知道多么感激他这个好处。 然后有一天张真跟英子说：“昨天见到你父亲了。” 英子瞪着晶莹的大眼睛看着他，张真突然面红说：“他叫司机来接我，仔细问了我许多问题。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一下才说的，你别怪我多嘴多事啊。” 英子笑了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父亲问你这个家庭教师我究竟学的怎么样不是很正常。” “嗯，正如你所说，他问的都是关于你学习的事。不过，我主动多说了一点。” “嗯？” “我觉得你整天关在家里不健康，我已经向你父亲提出请求，有时候带你去图书馆温习功课，周末如果我有空的话愿意带你去看场电影。” 这下轮英子涨红了脸，她说：“那岂不是你成了我的保姆？” “是朋友。”张真温和的说。 就这样，英子不仅成绩进步的让老师惊喜。还学会了很多时下年轻人喜欢的玩意。知道街头那里的小吃美味。哪款游戏有趣。时下最红的歌星是谁，哪部电影卖座。 生活一下子变的这么丰富，英子快乐起来。 从小到大，母亲給英子买衣物从来都是最好的，不过只给她穿蓝白两色。裙子从未高过膝盖。张真不止一次说过：“英子，你的衣服每一件都很好看，你妈妈很会替你打扮。” 其实英子穿校服也比80%的少年好看，她亦比其他同龄少女要高。一头天然鬈发非常茂密。周末和张真出去看电影，没有人拿她当小孩子看。她看上去与张真差不多大。 有一次碰到同学，同学惊呼：“啊，英子，我几乎没有认出来是你。” 英子給她们介绍：“这是我的表哥张真。” 女孩子们都艳羡，不久人人知道英子有一名英俊的表哥。 张真觉得好笑，他说：“为什么要撒谎？堂堂正正说我是家庭教师不就行了？” “拜托，先生。她们会问家庭教师的职责范围也包含看电影吗？我怎么回答？”。 张真说：“你不说我一点都没有想到，不过我问心无愧，我觉得你像我妹妹，我想让你快乐一些。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每天放学都是跟小伙伴一起疯玩到天黑才回家的。” 第七章 谈起张真 英子那时候还太小，并不懂得男孩子说把你当作是妹妹就真的是妹妹。 晓丹说：“不过十几年功夫罢了，现在每个暧昧关系的开始都是哥哥妹妹。而你们那时候哥哥妹妹还代表撇清关系。” 英子说：“张真对我是真的很好，其实我也不大能懂为何他有女朋友的情况下，愿意花这么多的时间对另一个女孩子好的。” 张真几乎什么话都愿意跟英子说，师徒两成了彼此倾诉的好朋友。张真的女朋友在外地念大学，两人是高中同学。 英子在张真的qq空间看过了他女朋友的照片，张真的qq空间有密码，但是不介意让英子知道。英子打开一看，相册里全部是两人的照片，照片里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笑的很好看。 有一天，英子跟母亲说：“我想买一些艳丽一些的衣服。” 母亲放下手里的小说，讶然说：“什么样的艳丽衣服？” “就像我同学穿的那种粉色好几层然后有蕾丝花边的连衣裙，或者薄荷绿短夹克。” 英子的母亲问：“那样的衣服5岁以下还可以穿，你现在已经12岁。” 英子很委屈，同学们都穿的五彩缤纷，不知道多么美丽。她希望张真能觉得她漂亮。 英子的母亲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她说：“十五六岁之前是少女最难看的阶段，此时最需要的是整洁端庄，成绩好。多读书等待长大一些。” 英子问：“妈妈，我可否不漂亮，像个男孩？” 英子母亲端详了她好几分钟，说：“在同龄人里应该很出色了，再过几年你会很漂亮。” “你和补习老师相处的如何？成绩有提升吗？听你爸爸说一切都很好。”母亲闲闲问。 “嗯。“谈起张真，英子有些扭捏。 晓丹觉得好笑，别说是暗恋，在自己这一代，小学四五年级都已经有同学开始早恋。英子是70年代的人，那时候中学暗恋都还是不好意思的事。 英子的母亲把英子当作大人，她抽烟说：“喜欢一个人都是正常的事情，但是切忌因为喜欢而去刻意讨好异性，甚至忘掉自己最根本的东西。” 英子狡辩：“我哪里有喜欢，不过让你给我买些好看的衣服。” 此次谈话就此结束，英子并没有将母亲的话听在耳里。 第二天，英子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母亲罕见的这个时间也在客厅。她正在与张真闲聊着什么。看见英子回来，两人一起站起来迎接。 英子狐疑的看着他们两，该不会是母亲认为自己早恋，找张真的麻烦了吧？英子想到这里腾的一下连耳朵都烧红。 母亲微笑看着她说：“我跟张真聊了一下你学习的情况，真想不到你进步巨大。张真真是一个好老师。让他做你的家庭教师看来你爸爸真是作对了。” 张真说：“都是英子自己聪明，前面成绩不好不过是没用心。还有英子，你们家居然有那样丰富的藏书，我可要借阅了。”。 英子这才放下心来，看来母亲并没有说什么。 第八章 林琪来了 到了二年级。英子已经成了学校的骄傲。美丽的她每科都第一。老师喜形于色的说，保持这个成绩，高中毕业可以直接上耶鲁，剑桥。 啊，剑桥！张真听说后十分羡慕。那样浪漫的一个著名学府。 英子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她这样努力是期望张真一直可以教她。 那是一个四月的周末，南京的四月还略微有些冷，淅淅沥沥的雨，街上的梧桐树都抽出草绿色的嫩芽。 英子放学回来，看到张真撑着一把伞，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在家门口。女孩子仰着脸笑的很甜。 看到车驶过来，两人一起走上前来。英子下车说：“下雨怎么不去家里等。” 张真穿的黑色长袖t恤衫有许多淋湿的痕迹，他一定是将雨伞尽量为女朋友遮风挡雨了。英子想。 张真幸福的说：“給你们介绍，这是我的女友，英子你见过她的照片的。她叫林琪。” 林琪说：“英子原来这么漂亮。” 英子笑了，心里有些酸涩，但是可以忍受，不痛。 保姆说：“大家都进屋吧，在外面淋湿了。进屋喝点热银耳，我熬了一天。” 进了屋子，林琪吐吐舌头：“英子，你富裕的像电视剧里演的大小姐。” 英子不好意思说：“哪里有。”英子自己真没有觉得自己算什么大小姐，全校同学都差不多，有些周末买衣服和大人直接去巴黎。” 三人在客厅喝银耳汤，林琪对一切赞叹不已。 张真说：“琪琪，你自己看一会小说等我和英子复习完。” 英子说：“要不今天就放假吧，林姐姐老远过来看你。“ 张真认真说：“把她带到你家来等我已经是不妥。” 林琪笑嘻嘻说：“英子，他这人就这样狷介，什么事情都有原则，告诉你，他是天蝎座，原则不可侵犯，所以你就听他的好了。” 英子耸耸肩，乖乖坐下来拿出课本。老实说，这晚张真说的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羡慕林琪。林琪只穿简单的针织衫牛仔裤运动鞋，长发扎一支马尾。她身材高挑，脸上的笑容很自信。最关键她已经是大人。她可以和喜欢的男孩子在另一个城市约会。 而自己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像母亲所说，最最难看的时候。没有男孩子会喜欢自己。什么？学校的同学？他们不过还是小孩子，每天大声讨论着漫画与游戏。长不长痘疤都没有让英子感兴趣的可能性。 英子觉得林琪和母亲比起来很不一样，母亲像豪华大花瓶，悦目好看。林琪像一束光，自由明亮。张真那样的男孩子自然会喜欢一束光。 补课结束后，佣人说：”晚饭准备好了，一起吃完再走。“ 张真和林琪连忙点头，三人走进餐厅，桌上是一碗老鸭酸笋汤与东坡肉及香菇青菜，还有若干小菜。。 林琪深深呼吸一口，不客气坐下来大嚼。她一点没有好奇这个家里没有大人的，看来张真将所有的情况都与她说。英子想。 第九章 林琪要分手 寂寞的雨季一直淅淅沥沥的下着细雨，许多人不喜欢这个季节，因为家里潮湿长霉斑。网络上大家戏称内裤不够用的。 英子的母亲很喜欢雨季，名正言顺的不用外出。 有一次英子问她：“整天呆在家里会不会寂寞？” 母亲说：“过了30岁就只喜欢每天呆在家里，哪里会有地方比家里更舒适。外面吵吵嚷嚷让人头痛。” 英子觉得母亲很可怜，没有朋友，不愿意外出，呆在家里慢慢凋谢。 母亲却丝毫不以为意，依然喜欢躺在沙发上阅读小说。她夜里房间总是亮着灯的，英子想，她黑白颠倒的生活，整夜整夜一个人在做什么呢？ 英子有张真的陪伴，而张真有林琪的陪伴。英子发过誓，绝不偷窥别人的东西，特别是爱情。 但是她享受每天见到张真的时刻，比起老师，他那么关心她。給她带市面上一切漂亮有趣的小玩意，有时候是一颗超大的棒棒糖，有时候是一个流行的玩偶。 有一次英子也很不满意说：“老师，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还买棒棒糖给我。” 张真说：“不是给你吃，是奖励你用功，你爱吃的太妃糖我买不起啊。” 英子把那颗五彩缤纷的棒棒糖放在一个漂亮的玻璃盒子里，放在书桌上，无论什么时间看到心里都很甜蜜。但是想到自己才十二岁，而张真和林琪已经十九岁，等到他们结婚她也还没有长大，心里又酸溜溜的。 到了6月份玉兰花开满校园的时候，有一天英子放学回来等了很久，张真迟到了，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张真匆匆忙忙进来的时候，连佣人都说：“张老师有什么事吗，看你像是病了。” 英子连忙从书房出来，看见张真头发凌乱，面目憔悴。 张真说：“没什么事，对不起我迟到了，来，英子，我们赶紧复习。” 佣人端来水饺说：“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张真每次看到吃的都欣然吃个底朝天的，而这次他摆摆手说：“一点不饿，吃不下。英子你要吃吗？要不你吃饱了我们再开始，今天晚一点。” 英子摇摇头说：“我也不吃了，那我们开始复习吧。” 两人一起进了书房，依然打开着门。张真和英子两人在书房复习从来都是大开着门，佣人不止一次的跟英子母亲说：“像小张老师那样聪明又懂事的孩子不知道人家母亲是怎么养的。” 然而开始复习英子立马知道张真遇到大事了，很简单的题他也一下变的愚不可及全体做错。英子用笔敲他的头说：“喂喂，虽然我家有钱，也不会这样乱花请你回来这样敷衍我，我都会做的题你全部讲错。” 张真懊恼的说：“真的是，看来如今想招摇撞骗赚些零花钱也不容易了。” 英子笑起来问：“老师，你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张真摇摇头说：“小英子，你们女生脑子里到底每天想的是什么？林琪好好的跟我说分手。” 第十章 暑假 啊。。。你面目狰狞原来是为了伊人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英子喃喃自语。 张真拧她的嘴：“你有没有同情心？这种时候打趣我？” “很伤心难过吗？她是你的初恋？”英子问他。 张真说：“小英子，男人也是有自尊的，我没有做错什么，她毫无理由的抛弃了我。” 英子笑的按住肚子，张真这么说，可见他更多的只是不甘，并没有小说上写的那样痛不欲生。 到底什么样的爱情才会让人痛不欲生？小小的英子很是向往。 只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那样幸运，大多数人一生平淡的像从未来过这个世界，没有被认真爱过也没有被认真伤害过。 按张真的说法，两个人不在一个城市，靠网络及电话维持的爱情不适合如今光速的城市。林琪那么漂亮喜欢她的男孩子一向可装满一列火车。她厌倦了每天形影单只的生活。 “那么她并没有错。”英子说。 “我其实都知道，所以我并没有挽留。” “但是你还是一夜未眠。” “你怎么知道？” “书里都那么写，想着过去的她英容笑貌，整夜辗转反侧。” “我一夜未眠是和室友打了一夜游戏。” 英子笑出声来，她现在完全相信张真一点事也没有。 没有了林琪，英子不知不觉更多的留恋张真。晚上也会与他在网络上聊天。放学补习功课两小时的时间那样快速，许多话还未说就已经过去。学校来了新同学，老师被取了什么外号，同学谁是校花。所有的琐事都开始与他说。奇妙的是张真听的十分开心，动则发表若干意见。英子丝毫未觉得自己的话题无趣至极。 暑假前夕，父亲来了一次。三人一起吃晚饭。 这时候母亲承认父亲这件事做的莫约没错，英子的学习成绩与情绪一起稳定下来。 父亲问：“暑假是否需要张老师继续任教？” 英子说：“他也是父母的孩子，需要回家的。” 母亲笑了说：“英子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做人切不可太过自私只记得自家的难处。” 父亲不高兴说：“反正你们两什么都对，小人都是我。” 佣人在一旁听到忍者笑。 英子忽然觉得或许父亲和母亲还能够一起生活，三人像任何其他家庭那样。 最后决定张真暑假照常放假，开心后继续任教。英子的父亲给出一个大红包作为第一学期的奖励。 张真眉开眼笑对英子说：“你看，我这英雄在你面前毫无形象，日日为五斗米折腰，你爸给我一些钱，我立即乐不可支。” 英子没好气：“大学生来教中学生简单数理化，也好意思收取这样高昂学费。” 张真得意：“不要以为每个人都能把自己懂得教会学生也懂，我的同学不知多少被学生父母解雇。” 英子瞪着眼睛：“还有这种事？’ ”自然，英子，因为你聪明，我是幸运的老师。“张真这样说。 ”你们补习是为了打发时间？”。 “时间永恒不够用才对。” 第十一章 放暑假 “暑假你会去做什么？”英子问张真。 “回家呆一个礼拜，见一见高中同学。然后和大学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去一趟西藏。” “这么多姿多彩。”英子很羡慕。 “你呢？”张真说：“暑假就是放假的，不需要学习最好，不过考上大学之前，所有做父母的都会剥夺你的假期让你不停做试卷。” “我爸妈已经答应这次暑假不补习了，可能我会跟我妈妈去欧洲转一圈吧，谁知道呢。” “有钱还是好啊，看你说去欧洲就跟我说回老家一样。” 英子对钱并没有什么概念，还不懂社会其实是分三六九等的。 张真说：“不过我们没钱穷游也开心的，男人不像女人，总是想买很多很多东西，不需要买东西，钱就没那么重要了。” 英子觉得自己也不需要买很多东西，所以钱也没有那么重要。 但是母亲说钱也是很重要的，不缺钱的时候才觉得钱不重要。但是钱很多的时候又觉得钱不重要，人就是太贪心了。 听母亲这么说，英子直觉是说她自己，她一定是因为父亲钱多才跟他在一起的，她根本不爱他。 英子问张真：“林琪会后悔不？” 张真说：“或许会或许不会。” “你这不是等于没说？” “小姐，事实如此，我想她大概率不会后悔，她会很快忘了我，找到比我好一百倍的人。” “不会有比你好一百倍的人的。” 张真笑了，他揉揉英子的头发说：“我这样的人光我们学校就有上万个，就你觉得我好。” 英子脸红了，她说的都是真话，但是张真觉得她孩子气。 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很快暑假到了，期末考试英子几门课都考的几乎满分，父母都惊呆了。张真得意的不行。 英子也觉得这么愉快的学习真不错，她上课时再也不会走神，成绩好父母才会让张真一直做她的老师。 张真回老家头几天两天每天网络上视频聊天，张真告诉英子，高中的同学从各地大学回来了，大家聚在一起很开心，变化最大的还是女生。哗，说起来真不可思议，以前丑小鸭一般的女孩子在大学里居然变得那么漂亮。 英子很羡慕他们，他们是真的快乐，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林琪回去了吗？” “当然，不过我没有见到她。” “同学聚会她不参加？” “我们两倒没什么，同学们知道我们分手了，不把我们叫在一起。” “他们真体贴。” “其实根本没什么，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况且林琪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我们还是好朋友嘛。” “和喜欢过的人分手后还能做朋友？”英子觉得如果是自己，那是肯定不能做朋友的了，多么尴尬，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张真说：“本来就是朋友啊，恋人不过是朋友中较为特殊的一种，为何大家有那样多的避讳我是搞不懂的。”。 英子觉得张真脑回路异常，可能男生都是如此，她不能够理解。 第十二章 暑假过去了 暑假母亲带英子去了剑桥。 英子对剑桥所有的认知不过是徐志摩那首《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美丽的母亲穿着丝质衣裙和校园的氛围极搭，英子忽然觉得母亲这样在一栋大房子里葬送一生未免太残忍了，她是为了她的缘故吧？若是没有她这个孩子，母亲可以去很多地方。 “晓丹，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决定不会要孩子，如果不能好好爱孩子是没有资格做母亲的，而好好爱孩子就要彻底的牺牲自我，我觉得自己做不到。” 晓丹说：“也许你的母亲认为和你在一起比任何时候更快乐。” “那也不是不残忍的，我并不喜欢别人为我牺牲。” 在剑桥，英子发现母亲的另一面，她并非一个花瓶，她有一些友人，他们聚会，吃自治下午茶，母亲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回到南京只觉得天气又热又干燥，满大街都是炙热的阳光。母亲又恢复了在家的常态。 父亲带英子出去吃豪华自助餐，母亲是坚决不去的。她这样说：“我没有胃口，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怎么吃东西。” 但是英子明明看她在英国吃乏善可陈的三明治，烤薄饼，洗碗水般的咖啡吃的很香甜。 这期间，英子和张真没有联系，张真去了西藏。 暑假终于结束了，英子升了二年级。张真告诉英子，在西藏徒步旅行时认识了一个天津的女孩子，两人一见如故，现在是他的新女友。 英子说：“不是说异地恋是不科学的吗？” “遇到了也没办法。”张真耸耸肩。 英子觉得呼吸有些不畅起来，额角冒冷汗，她说：“张老师，今天我不舒服，反正也还没有正式开课，今天不补习了。” 佣人过来摸摸英子的额头，说：“像是发低烧，那张老师今天就不留你吃晚饭了。” 英子什么都不想吃，洗了澡躺在床上，她始终不明白，男孩子刚刚和前女友分手，怎么会这么快立即就有了新女友的。 母亲进来看她，她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很仰慕当时的数学老师，他刚刚大学毕业，不过二十来岁，穿一套牛仔，骑山地车。” 英子问：“那后来呢？” 后来数学老师和美丽的英语老师恋爱了，再后来他们分手了，他又和政治老师恋爱了。 英子噗嗤笑出声。 母亲说：“我们从小就的接受这个事实，我们的大部分愿望都不会实现，尤其是喜欢一个人，那个人也恰好喜欢你。” 第二天英子照常上课补课，初中生的日子乏善可陈，这座城市又这么的燥热拥挤。英子有些怀念美丽的剑桥。 但是每天能看到张真也是愉快的，他现在说许多关于天津那个女孩子的话题，林琪已经彻底不再被提起。天津的女孩在英子眼里有些土里土气的，照片里她染着一头黄发，穿银丝闪烁的紧身上衣搭配牛仔裤。。 比起来，林琪的马尾及球鞋要顺眼的多。 第十三章 你就是个小孩 英子在初二的年纪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母亲问：“是否需要换一个补习老师？” 英子说：“为什么要换？张老师教的很好。” 母亲轻轻叹口气，稍晚的时候，英子听到母亲給父亲打电话，提到张真的名字很多次。英子忽然想到，或许在母亲眼里，自己喜欢张真，哪怕是默默的喜欢，都是十恶不赦的。可是，因为这份不远不近的牵挂，她才觉得学习是那样值得期待的事情。至于是否要和张真做恋人。英子自己都很矛盾，自己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张真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宁愿喜欢穿闪闪发光上衣的女孩子。 母亲打完电话，又和英子一起吃晚饭，她眼神里很多欲言又止。 英子说：“妈妈我知道你担心些什么，其实没有必要，张老师有他喜欢的女孩，我这种小孩就像你小时候喜欢你的数学老师一样，不过是默默的看一看。” 母亲想一想说：“你爸爸也这么说，说我有些神经过敏了。” 英子说：“不过妈妈，为什么他从来不肯多看我一眼？我是不是很难看？“ 母亲笑了说：“你们两看世界的角度不同，他喜欢你，但是是喜欢一个学生，一个可爱的孩子那样。你明白吗？你喜欢他，不过是陌生的风景，陌生的风景都是种诱惑。” 英子明白母亲说的是什么意思。 初二第一学期还没有过往，张真沮丧的说：“林琪据说退学了，要结婚。” 英子很吃惊，她不是还差一年才大学毕业吗？ “英子，知道吗？我真担心她过的不会好，她要嫁的那个男人比她大那么多，也没有念过大学，怎么会懂得爱她？” “可是你们早分开了，她的选择肯定有她的理由。” “那个男人事业成功，每个女孩子都会喜欢吧。我有什么呢，我连自己都还养不过。”张真说的都是真的，难得他并没有说林琪贪慕虚荣。 “她一定是贪慕虚荣。”英子这样说。 张真看了她一眼，很生气的说：“不许你这么说她。” 在他心里，林琪始终是那个可爱纯洁聪明的初恋女友。不久张真与天津女孩也分手了。他宣布，大学毕业之前不再谈恋爱，一个自己都还养不活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谈恋爱。 英子的母亲听到这句话笑着说：“不管怎么样，这句话倒真的是对的。” 最高兴的是英子，张真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伴她了。同学都很羡慕，那么英俊的补习老师，还对你那么好。 英子说：“可惜我只不过是个小孩。” 同学不敢相信的说：“十二岁已经是大人了，古代的时候，这个年龄已经可以嫁人。” “你可真不知道羞。”大家一起取笑。 “不过英子，你真的会不喜欢你的老师么？’。 英子说：“你们不明白，他不是我们班的那些男生，女孩子略微长的好看一些，他们就追求。我的老师不喜欢我们这种对社会一无所知的小孩。” 第十四章 张真辞职 英子愿意这样安安静静地和张真一起度过初中。或许高中的时候，他大学毕业了可以做事了，她也长大了，他会看到她。英子这么想。 张真此时大三，他只教英子这一个学生。英子说：“大学毕业了会去做什么？” 张真说：“不知道，我还没有想好去哪个城市。” “啊！”英子大吃一惊，她理所当然的以为张真毕业一定会留在南京，原来并非如此，外面天地很广阔。 “南京不好吗？怎么没有想着留在南京？我爸爸或许可以帮你。”英子认真的说。 “南京是还不错，但是我还想去北京，深圳，上海，广州，昆明。。。这些城市去看一看走一走。” 英子无法理解，问母亲：“为何有人会想着所有城市都去？” 母亲却大加赞赏，美丽的土地需要亲自用脚步去丈量，不然会后悔的。在一个地方长期呆着能看见什么风景？能体会什么人生？ “可是妈妈，你一直在这间屋子呆着哪里都不去。” 英子以为母亲会生气，但是她没有，她伸个懒腰说：“我已经几乎走遍了全球，已经没有什么遗憾。” 英子想起母亲在剑桥的情形，忽然她觉得自己谁都不了解，即不了解张真也不了解自己的母亲。父亲呢？父亲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他更乐意每天忙生意，他也乘飞机飞来飞去，但是他从一个城市辗转到另一个城市开会，从来没有听他说过美丽的风景。 他们追求的都是些什么？ 张真说：”你家里那么多书，应该多读一读。你母亲很爱读书。“ 张真又说：“你妈妈真的很会打扮，每件衣服都很好看。” 张真还说：“你妈妈去过那么多地方，她地理知识，文学造诣都一流。。。” 英子忽然发现，张真欣赏的是母亲那种类型的女人。 啊。 英子很震荡，一向她觉得自己的母亲见不得阳光。而张真这样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也好，父亲那样成功的商人也好，都爱慕母亲。 有一次英子终于说：“再怎么样，她是我的母亲，也足够可做你母亲。” 张真脸红。没有想到的是，张真主动辞职。 英子的父亲抽空回来与英子面谈。 “你和张老师闹矛盾了？” “没有。”英子心里隐约明白张真为何要辞职。 父亲诧异的说：“教了这么久，一向教的很好，怎么说辞职就辞职，我怎么挽留他都不肯。” 母亲也很诧异，她问：“英子，你们两相处出问题了？” 英子苦笑，聪明的母亲完全没有想到张真默默的爱慕着她。就像张真完全没有想过小小的英子一直默默的喜欢着他。在各自的眼里，他和她不过都是孩子。 只有英子自己知道，自己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可能不明白的是大人飘忽不定的追求。他们到底追求什么？ 张真就这样淡出了英子的生活。。 父亲又給英子找了一个女孩子做家庭教师，女孩子是东南大学的高材生。 第十五章 往事如烟 英子在初二的夏天决定，高中出国去念。母亲说：“也好。” 偶尔英子坐车经过南京大学会想起张真。他还好吗？他现在和什么样的女孩子在一起？ 晓丹听完英子小时候的故事更感兴趣的是她的母亲。认识英子这么久了，只听她说起过她的父亲。 英子说：“母亲在我出国的第二年暑假也离开了南京。” ”她与你父亲分开了？” “嗯”英子点点头，“我长大一些后知道了他们的故事，但是不知道为何，我更同情父亲一些。我母亲从未爱过他，他一直守候着我们。” 晓丹不置可否，对于爱情她的观念是哪怕有一丝丝勉强，对于对方来说也是压力。 ”晓丹，知道么，我的母亲是一个作家，而我一直以为她是无知妇人，靠美貌而赢得我的父亲的爱。“ 英子的母亲美丽而具有才情，英子的父亲第一眼看见她便不能自拔，可是她根本连眼角都不愿意看一个小生意人。她那时候和一个画廊的主人兼知名画家来往。 父亲拼命努力，事业越来越好，他依然连约会她都不敢。他知道百分百的会是拒绝，在他眼里，长发飘飘，白衣白裤的她那样渴望不可及。 直到有一次父亲陪客户在一家酒吧喝酒，看见独自一人的母亲在自斟自饮。父亲并没有上前去打招呼，而是觉得像母亲这样的女人不该一个人到酒吧买醉。母亲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事心情很坏。 送走客人父亲并没有走，凭借他的社会经验自然知道母亲这样是会招惹是非的。果然一会功夫就有人上前搭讪。母亲并不搭理，那人便上前拉拉扯扯，母亲却忽地站起来泼人一脸酒。 那人骂骂咧咧开来，拽着母亲强行拖走她。父亲叹口气上前一拳挥倒那个醉汉，拉着母亲就跑。 父亲带着母亲在玄武湖吹风。 父亲说那是记忆里两个人最浪漫的一个夜晚，玄武湖的夜色很美。母亲哭了吐吐了哭，折腾到半夜。父亲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只好将她带到自己家里。 第二天母亲醒来吓了一大跳，她完全不记得前一天发生了什么事。父亲结结巴巴的告诉她在酒吧里偶然遇到她喝醉了，只好带她回来了。一晚上的精心守护在父亲嘴里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晓丹，我的父亲是一个真正懂得如何去爱的人，对不对？可是我母亲她依然没有爱上他。” 晓丹说：“爱情是这世界最无法勉强的事了吧，人们并不会因为一个人长得美，或者对他好，而产生爱情。” 英子叹口气：“后来的我时不时会想到张真，在我的少女生涯，我再也没有遇到像他那样吸引我的男孩。我更同情的我的父亲，可能是因为我和他同病相怜。我们所喜爱的人从来没有看过我们一眼。” “那你母亲又怎么会嫁给你父亲？”晓丹忍不住问。。 英子说：“应该是母亲随意找一个寄托对象吧。” 第十六章 遇见你 英子说完这段故事之后就去了英国，她在英国郁郁葱葱浓荫如云的校园里，穿着白衣白裤，鬈曲的长发如云般散在肩上，晓丹看到照片，觉得英子像极了她描述的自己的母亲。 英子边读书边旅行，虽然欧洲早跟随母亲转过一圈，高中的时候更是和同学踏遍了每个小国家。她一直不能忘记张真和母亲对待生活的态度，他们不愿意呆在一个地方欣赏风景。 时光快速的稍纵即逝。 英国的冬天很快下了厚厚的积雪，英子发过来的照片，她披着蓝狐长大衣，带着绒线帽，面庞依然有纯真的表情。 晓丹觉得，此时的英子一定就是她母亲的缩影，她一直从内心深处艳羡着母亲的风韵。确实，这样会穿，这样美貌，这样风度的女子，晓丹从前到后也不过就见过这么一个。 英子在隆冬的时候一个深夜打来电话，她以前只寄邮件而已。晓丹知道一定发生了大事。 “晓丹，你不会相信我遇到了谁。” “嗯？”晓丹确实一时半会不知道是谁，但是一定是异性。女人总是遇到不可思议的异性才会情绪大幅度波动。 “是张真，我在英国遇到了张真，我们自从初二一别，至今没有遇见过。那么小的南京我们没有遇见，这么些年在中国也没有遇见，而现在我在英国遇到了他。。。” “啊。”晓丹亦深感震荡。“他是否有变化。” “晓丹，他和以前一模一样，穿运动衣，依然高且英俊。” “那多好。”晓丹忽然想到，英子都已经40岁，张真比她还要大好几岁，他是否已经有家庭。 “他结婚了么？”晓丹问英子。 “糟糕，我忘记问他这个问题。” 晓丹笑：“这么激动？你们是怎么遇到的。“ “你不会相信，我走在街头，走在小咖啡馆，走在公园，走在林荫的小路，我漫无目的，每个傍晚或清晨，我都这样漫无目的的随便走，然后某一天，我遇见了他。” “他还记得你么？” “是他先叫我的名字。” 就这样，分别二十八年，英子在异国他乡遇到少女时期心动的那个人。 英子说：“我恍然觉得时光回到了十二岁那年的五月，我每天盼望着放学的时间。你看过《小王子》吗？像那只狐狸，每天四点我就开始准备好心情，听着你的脚步一点点靠近，我开始激动。” “晓丹，虽然迟到了二十八年，我依然很高兴遇到他，并且，这次，他看到了我。他明明白白的知道遇见的这个人叫做英子。” 晓丹在电话这头泪流满面，等待了二十八年的英子，上帝终究没有遗忘那个十二岁小女孩日夜盼望的心。 至于未来，谁又会在乎呢。自己深爱的人在那一刻也爱过过，就已经足够。英子这样跟晓丹说。看过人间繁华的英子终于彻底的主宰了自己心目中的爱情。 晓丹跟汪海洋说：“未来，不在乎未来的潇洒，你可以么？‘ 汪海洋无言，看得出，她也很羡慕英子终于与张真相遇。。 （英子的故事就此说完） 第一章 乱点鸳鸯谱 晓丹那天是在网络咨询上认识丹薇的。 丹薇是个好名字，一听就觉得其人美且聪慧，气质如华的潇洒职业女性，或艺术家才对。 但是丹薇告诉晓丹她刚刚与丈夫分居，整日整日的不能从将要离婚这件事中醒悟过来，心痛莫名。 “晓丹，我从朋友那里知道你是情感专家，你告诉我为何我早已不爱他了，分开却又这样难舍难分？” 晓丹苦笑，忙说：“情感专家真不敢当，我不过是一个红娘。“ 丹薇说：“晓丹，我的好朋友是吴昕，她从来不说谎，她说你是情感专家那一定是。我想尽快走出这种状态，请你帮我留意合适的对象。” 啊，吴博士，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晓丹想念她和英子都在南京的日子。没有她们定期的来访，晓丹深觉寂寞，都市里人才济济，但是像她们那般人才却也不多。 丹薇是不是也和她们一样？晓丹有些渴望认识她。 吴博士也好，英子也好，丹薇也好，都期望通过认识异性能平静内心。 丹薇说：“你先替我登记，我有空来见你办理会员手续。” 晓丹随即问晓惠，是否有中年男士，并不急着结婚，儒雅，有趣，内涵丰富且经济基础不差。 晓惠说：“拜托，这种条件的男士是非常抢手的，他们的要求也非同一般，不是随便一个女人就可以约会的。“ 晓丹笑：“你就说到底有没有。” 晓惠说：“符合条件的男士是有几名，有一名从未接受过任何约会。” “登记会员多久了？” “一年半。” “啊。。。那我们相当失职。” “也不能好说只是我们失职，这个人非常怪，他只愿意先闲聊，可是安排过十几名优秀的女士与他闲聊通通没有结果。” “把他的资料给我看看。”晓丹觉得老天安排事情都是天衣无缝的，这名怪异的男士这种怪异的作风非常适合丹薇。丹薇目前的情况是不适合正常约会的，现有的感情纠葛还未理清，状态也不见得准备好，她需要的不过是一双好耳朵和某个可能性。 晓惠将那名男士的资料发给晓丹。 晓丹亲自联络他。 电话接通那头是一把沉稳的声音。 晓丹说：“赵先生，我是章晓丹，想替你安排一名可互相了解的异性对象。” 赵先生叫赵建生，是一名建筑设计师。 他说：“可以是可以，但是章小姐，我并不愿意盲约。“ 晓丹轻笑：“放心，我知道你渴望先了解灵魂。” 赵建生很满意。 晓惠说：“不知为何，我始终觉得赵建生有其他的什么问题我们并不知道，他实在不像是一个渴望结婚的人。” “我们见过的会员并不是渴望结婚的人还少吗？” “拿倒也是，但是像他这么怪的，连见面都不见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有女性会员投诉他么？” “并没有，他十分博学有礼。”。 晓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正确，但是红娘多多少少都有些乱点鸳鸯谱。 第二章 丹薇来了 第二天丹薇就来工作室了。 晓丹有些失望，丹薇并没有人如其名，她是个姿色寻常的人。30岁，是一名律师。 丹薇穿深色套装，湖蓝色衬衫。头发在肩膀微微发尾有点弧度。化淡妆，戴细细的金边眼镜。她坐下来，晓丹拿来笔记本电脑替她登记资料。 “吴博士还好吗？”晓丹问。 “她一直都很好啊。”丹薇笑。 晓丹说：“那倒也是，吴博士一向懂得照顾自己。” “丹薇，为何现在就想认识异性？而且还通过这种直接的方式？“ ”你有没有2个钟头，愿意听我的故事？“ 晓丹点点头，她吩咐晓惠冲来香浓的咖啡及曲奇饼。 丹薇像吴博士一样深深吸了口气，满足的叹息，真香。 丹薇说：“我与他是大学同学，他大我两届。是我唯一的男友，我毕业后我们两立即结婚。” 晓丹不语，以前她也以为彼此初恋最终结婚的故事是王子与公主从此过上幸福生活的童话。但是做了红娘之后，忽然发现，越是初恋的婚姻问题越大。人们现在不需要为生存耗尽全力。于是对感情的要求日渐苛刻。初恋结婚固然不是什么好事，却又比为了结婚而结婚来的好。 她給丹薇加上咖啡，晓丹一直有一双好耳朵。 如同所有的初恋故事一般，开始的时候他们相亲相爱，一起看一场电影，吃一顿必胜客就是节日。两个年轻人为了幸福的未来一起努力工作。 专业人士又肯努力，很快两人就都在自己的公司升了级加了薪。 丹薇依然是助理律师，师傅常常要求一起去应酬。 他坚决不允许，他说与我无关也就罢了，可是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陪人吃饭喝酒？ 慢慢的，丹薇的师傅不再把机会給她。比她差许多的其他同门慢慢暂露头角。 ”晓丹，你不信吧？哪跑是律师这样的专业人士，也是要讲究社交。“ 晓丹苦笑：“现代社会尤其讲究人际关系，新人尤其如此。” “但是女性更被认为早九晚五之余需立即回家烧饭煮汤才是正经。” 晓丹没有经历过婚姻生活，目前的男友经营一片沙龙，两人互相尊重，极少干涉对方的工作生活。因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是想来如果正常下班后应酬被干涉肯定是有问题的。 丹薇说：“可叹当初我还认为这是他爱惜我，我慢慢退居后方，他冲锋陷阵。一年的时间而已，我们两距离拉开。他已经是部门经理，而我依然是助理律师。” “伴侣成功也是好事。” 丹薇点点头说：“我也认为如此，但是晓丹，两个人是需要共同进步的。一段旅程，若是一个人走的太快一个人一直落后，时间久了，走的快的那个会厌倦。” 晓丹冲口而出：“可是总要有人做出牺牲。”。 丹薇苦笑：“说的是，许多时候情况会是你认为是牺牲，对方却认为是拖后腿。” 第三章 谈人生的人 丹薇走后，晓惠问：“这种情况适合给她介绍异性朋友？” 晓丹说：“不知为何，她看似平静，但我感受的到她的孤独与彷徨。这种感觉，在赵建生的声音里也感受到。” 晓惠不置可否：“你越来越像个半仙了。” 晓丹说：“无妨，其实现代人想要认识异性要多简单有多简单，随便拿起手机打开一个社交工具就能认识成千上百的。她找到我，不过是溺水中抓住一根可信赖的浮木。” 晓惠摇摇头：“你们这些30岁的女人太矫情，做事不干不脆。” 比起晓惠处理感情的干脆，晓丹确实自叹不如。 丹薇就这样认识了赵建生。 赵建生每日中午給丹薇传邮件，他从不发微信等即时通讯信息。 只见他第一日写到：“都市中人虽多，但每日所见行人却无一相识。丹薇，不瞒你说，我常常有瞬间的恍惚。我是谁？我从何而来？为何而生？” 啊，丹薇读到这封邮件，却是大感对胃口。她自己何尝不是常常恍惚。 她回信：建生，没想到活到三十岁，茫茫人海有人与我谈论生命的意义。自高中毕业，再也无人提起过。很久以来，我也忘记再去思考我为何活着，要如何活着之类的问题。 第二个星期一，有人送上花来办公室，是一束紫色勿忘我。卡片上是z先生。想必是赵建生了，其他女孩子好奇问：“谁送花来？丹薇，你恋爱几年结婚几年，从未见你收过花。” 丹薇有些心酸，她何尝不艳羡其他女孩子每逢节日一束束又美又香的鲜花送上。她拨通赵建生的电话说：“谢谢你，这是我这一生第一次收到花。” 赵建生十分震荡，他说我以为都市里任何一名女孩子都每年收鲜花糖果若干。 丹薇说可能我是例外的那一个吧。 两人并未拿着电话喁喁细语，毕竟都是专业人士，午休时间也不会大把的时间浪费在私人电话上。 晚上的时候丹薇约晓丹一起吃晚饭。 晓丹欣然前往。 两人在淮海路的蓝湾咖啡碰面时也已经八点多。 晓丹说：“丹薇，你的工作每日都这样辛苦？” 丹薇苦笑，没有一日不加班，却也没有升级没有做出成绩，这才是最得不偿失的。 “就因为你不应酬？”晓丹觉得勤力应该也是一种办法。 “不，很大原因是我自己不思进取，加班不过是做完日常工作。加班都是最基本的，每名同事都如此。” 晓丹说：“原来真不知道律师这样辛苦。” “每行想要做出成绩都会付出良多吧。你看晓丹你，下班后还要陪我来吃饭。”丹薇有点内疚地说。 晓丹知道丹薇一定是有话不吐不快，不然这样辛苦谁都更愿意早早回家，饱餐一顿，然后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才是最佳。 不过晓惠她们却从来不，她们热爱去胡桃里喝到十二点。。 晓丹一直诧异为何人们愿意在外面浪费时间而不肯在舒适的家里好好休息的。 第四章 丧失自我的表现 “晓丹，请原谅我。”丹薇说 晓丹吃一惊，脱口而出：“你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 丹薇懊恼的说：“我离婚手续还没有办好，就来找你介绍异性朋友给我认识，实在不太说的过去。” 晓丹说：“你并没有隐瞒什么，有什么不对？哪怕是已婚也有交朋友的权利。” “但是这毕竟不是普通的交友。” 晓丹疑心起来，问：“你有没有对赵建生说？” “没有。。。” “丹薇，不可隐瞒事实，这不利于交友，哪怕普通朋友。”晓丹有些不满。 丹薇眼圈红了，说：“赵建生与人交流的方式十分特殊，开始的时候我没有机会去说，而现在我渐渐觉得生活充盈，我不想失去这点温暖。” 晓丹好奇，这个赵建生作为会员这么久，一向与各行业女性之间交流后没有结局。丹薇的似乎对他评价很高。 “我与他至今未见一面，交流的时间也很少。但是我们每天通一封邮件。”丹薇说着拿出手机，打开邮箱，递给晓丹。 晓丹看完第一条，就抬头看了看丹薇，丹薇示意她继续读下去。 只见赵建生的邮件时而浪漫，时而唯美，时而幽默。他不仅讨论哲学，也说历史说诗词，生活的琐事也被他说的妙趣横生。 两人一句男女私情也无提到。 晓丹惊愕，想起晓惠对她们的评价不由的嘴角含笑。这个赵建生，难怪一年半十余次介绍半个开花结果的都没有。不过正如自己所料，他不急着恋爱，与丹薇目前的状况再适合不过。 丹薇拨着盘子里的饭菜说：“晓丹，我今天就是想问你我是否该告诉他我的现状。” 晓丹说：“你们两目前至多算是笔友，既然还未到恋爱的阶段，你的事那是你自己的私事，一般来说我的性格并不喜欢说私人话题。” 丹薇问：“这样没关系吗？” “你觉得有什么关系？” “会不会觉得我欺骗他？” “丹薇，等到他关心你的私人问题时，他问你，你回答。明白么？” 丹薇恍然大悟：“对不起，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别人一定会爱上我似的。” 晓丹见丹薇三十岁的人，工作好几年，依然单纯的如同在校大学生。不禁对她好感倍增。但是前一段感情明显没能滋养她，她看上去那样不自信。晓丹伸出手握住丹薇的手说：“顺其自然，丹薇，寂寞的时候谈得来不一定就是爱情，时间很多，我们并不需要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婚姻一个又一个的异性来证明自己，明白吗？” 丹薇眼圈发红说：“和你们比起来，我觉得自己像是60年代的老式妇女。” 晓丹笑了，说道：“其实在我助理眼里，我也像是古董。”。 “我觉得你真正的是现代职业女性，刚刚一番话，給我自己，是无论如何想不通这些道理的。对于还未发生的事，我做那样多的预估，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这是丧失自我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