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为魔》 第1章 山村少年 “说时迟,那时快。孟寻只见为首的白发剑仙站在八百里开外,御剑九把飞剑,斩下邪冥教教主与众多长老的首级……” 群阳县内的一家酒馆,一位中年文生,正站在高台之上说书,下方不断有食客鼓掌叫好。 “去去去,哪来的乡下野小子,赶紧走别挡着生意咯。”店小二看着蹲在门口啃着窝窝头的黑脸男孩,眉头微皱,又看到上门的食客就不在管小孩,点头哈腰的迎了上去。“哎呀,王老板包厢已经给你留好了,里面请。刚开始说没一会。” 显然这个来吃饭的王老板也是冲着说书的中年文生而来。 “瞎说,这都快说玩了!”黑脸男孩嘀咕一声,只是客栈内的吆喝声太大,王老板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说书人身上了并没有听到。 不过一旁的店小二却听得真切,他瞪了一眼黑脸男孩,将王老板送到包间后撸着袖子抄起竖在门边的扁担就往黑脸男孩的身上砍去。“你个小兔崽子,诚心捣乱是不是,赶紧给我滚,不然一扁担砍死你。” 山村小孩,往往穷苦但是身体却很结实,反应也很快。黑脸男孩见店小二人拿着扁担冲了过来,立马站了起来,也不管蹲了许久发麻发酸的小腿肚子,拔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念念有词。 “风行幻变迷踪步!好贼子,速度还真快,不过还是快不过本神仙!” 、傍晚,青林山山脚的山村升起袅袅炊烟,黑脸男孩手拿着一根翠绿色的竹竿,胡乱比划着,口中还不断的配音,战斗是相当激烈。 刀剑碰撞,马蹄声四起,还时不时从口中蹦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若是被客栈中说书的中年文士看到了,肯定眼前一亮,要收黑脸男孩为弟子。 只是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就要让中年文士失望了,因为黑脸男孩并不想说书,而是想成为书中的御剑神仙。 “寻子,孟爷爷让你去县城买柴火,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是不是又跑去听书了!”一个年纪与黑脸男孩一般大小的孩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混沌蹲在村头的大石头上大快朵颐。 黑脸男孩偷偷咽了咽口水,又正了正神色道:“大牛,以后别喊我小名,叫我孟寻!哎,跟你商量件事,混沌给我吃一口呗,等我长大了拜了山上的老神仙为师,我也把你捎带上。” “真的?”大牛半信半疑,看了眼孟寻手中笔直的竹竿又看了看碗中本来就不多的混沌,一咬牙道:“加上你手中的武器那才给你吃。” 孟寻愣了一下,连忙摇头大声道:“配剑怎么随便给人,没听说书先生说啊,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可那又不是剑,就是竹竿啊,这都不愿意给我,真小气!”大牛端着碗跳下石头,兴致缺缺准备回家。 孟寻那是一个纠结啊,这把竹竿配剑可是他辛辛苦苦在竹林中花了一下午找到的,成色最好,最为结实。只是闻着那混沌,可是真的香啊,肉是铁定没少放。 “成交!我这把贴身配剑就放在你这边,你可要替我好生保管,等我家那天煮混沌,我可要换回来!”孟寻有些不舍,竹竿才刚刚焐热又得转手让人,真的是让人忧愁啊。 不过在忧愁也抵不过皮薄馅多的混沌啊。 两个少年,一个端着碗吃着混沌,一个耍了一套自创的疯魔剑法,好不快活。 时间飞逝,一转眼十年过去了。 青山还是那个青山,在夕阳下吃着混沌的黑脸男孩已经变成少年,却少了一个身影。 如今,孟寻已经十六岁了,在十三岁的时候个子蹭蹭的往上蹿,如今已经八尺有余,比七尺男儿还要高上一尺,可以说是村子里的大高个了。 只是这个子长了上来,身体还一如孩童那边纤瘦。山村孩子本就没有胖人,人是受了点,还在身体结实啊。 村里面在孩子十五岁的时候举办成人礼,成人礼完成了,那就代表着可以正式上山打猎了。 孟寻虽然年轻,可是打猎的本事一点都不比村里面的猎户队长要弱。 在天快黑的时候,孟寻才下山,扛着一个獐子。遇到的同村人都羡慕不已,一头獐子够一家吃上好些顿了,不过獐子可不好捕啊,尤其是最近几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山上的野兽变得凶狠暴躁了多。 村里面的老人就说,是近些年村子进山捕猎的次数太多了,惹怒了山神。 因此很多以捕猎为生的猎户迫不得已该做其他行当,大牛家便是村子里有名的猎户世家,祖祖辈辈都是靠捕猎为生的。 如此一来,大牛一家逼不得已,只好搬到了县城坐起了小买卖。 “爸妈,我回来了!”孟寻走到院子,将獐子扔在地上,后续的处理工作就交给他的爸妈了。 孟寻一家四口,父亲是樵夫,母亲则在家养蚕织布,还有一个小他四岁的妹妹,如今孟寻长大了,也是个打猎好手,家境也殷实了不少。 “哥,又要去打拳?”孟寻的妹妹孟小妹,长得与孟寻八分相似,眉清目秀在整个村子也算是村花一级的。幸好生的白净,不像孟寻那般黑,不然这村花可就要易主了。 孟寻活动活动筋骨,点点头笑了笑。 自从大牛搬家后,孟寻的话就变少了,因为村子里他之后大牛一个玩伴,其他孩子小时候就排斥他,觉得他是个另类,也之后大牛相信他会成为神仙。 平常去县里,孟寻时不时会去大牛家,有时候也会带上一点野味,然后在大牛家混一顿饭,别与大牛偷偷去县里开的武馆偷学。 这一来二去,孟寻也学了点拳架子,让大牛羡慕不已。 可好景不长,在去年的时候,孟寻再去偷学,差点被人发现了。自那以后,拳馆的墙头上便多了些铁蒺藜。 孟寻倒没有因此而感到难怪,反正也偷学差不多了,馆主该教的拳他也都会了。只是每次去县里,他都要在拳馆门前转悠几圈,这道不是为了偷师,或者想去拳馆拜师学艺,他也没有这个闲钱。 只要是为了能多看一眼,馆主家的女儿。 他从大牛那打听到,馆主家女儿要林幽幽,名字很好听,长得也很好看。县里面有很多人家都来上门提过亲,不过都被拒绝了。 甚至去年拳馆还开了一次比武招亲,孟寻也上去了,但是在倒数第三轮被一个练习棍法的少年打败了。 可最后,林幽幽还是没有嫁出去,因为没人打得过她。 这就让孟寻放心不少。 就在前天,孟寻又去了一趟县城,不过这次倒不是为了去看林幽幽,而是听说青林山上的云崖宗准备招徒,他想去确认一下,顺便去报个名。 只是看到那高昂的报名费,就难住孟寻了。 报名需要整整一百两银子,他家平常每年也就余下个一两多的银子,自他成年上山打猎后,倒余了些钱,可是七凑八凑,发现还缺十两银子。 “孟寻,非去不可吗?”如今大牛真的是大牛了,虽然没有孟寻高,但长得却非常壮实。 孟寻点点头,没有说话。如果在没有听到林幽幽要去云崖宗的话,他说不定不会去,可林幽幽要去云崖宗,这便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说不定他还能与林幽幽说上话。 “因为林幽幽?”大牛抬起头,他是孟寻的唯一一个朋友,孟非何尝又不是他唯一一个朋友? 来到县城,同龄的孩子都看不起从村子里出来的他,所以来到县城他也没有玩伴,就帮着他父亲干活。 “孟寻,他们都说我是呆子。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人不聪明,在村子里也就你一个人愿意跟我玩。我是把你当兄弟,所以兄弟我说句不爱听的,你听完可别生气。”大牛头一次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而且貌似并不是他现想现说的,好像是酝酿很久才说的。 “你说呗,我听着!”孟寻也同样低着头,气氛不知不觉凝重了不少。 “孟寻,不是兄弟我瞧不起你,你和林幽幽本就不是一路人,不管是家境还是其他的。”大牛说完后抿着嘴,又偷偷瞄了一眼孟寻,发现孟寻依旧如平常一样稍微有些放心了。 孟寻缓缓抬头盯着大牛道:“大牛,能给我打一拳嘛。” “别开玩笑,就你那一拳一头野猪都能被打死!”大牛吓得脸色苍白,生怕孟寻不爽真的把他揍一顿。 孟寻哈哈一笑,“我开玩笑的,瞧把你吓得!”然后又变成严肃脸道:“大牛,我非去不可。倒不是一定为了林幽幽而去云崖宗。” “大牛,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梦想吗?” “那怎么不记得,要去山里面拜一个神仙为师嘛,只是这个去云崖宗有什么关系,云崖宗又不是什么神仙山门!”大牛有些好奇。 孟寻摇摇头道:“这几天我打听清楚了,云崖宗的开山鼻祖就是一位老神仙,只是听说老神仙的弟子都没能继承他的衣钵,所以才成为江湖上一个门派。” “原来是这样啊!”大牛笑道:“不愧是孟寻,头脑就是比我好使!就然这样,这些钱你就拿去!” 大牛从怀中掏了半天,掏出一个钱袋子,不舍的递给孟寻。“孟寻,这次我也不要你的配剑了,只希望你能够拜入云崖宗门下,我这个当兄弟的也就安心了。” 孟寻迷迷糊糊的接下钱袋子,打开一看都是一些细小的碎银子,不多不少正好十两。“大牛,这么多钱你哪来的?” “这个你就别管了,那个我要去回店里面去了,赶快去报名吧!” 大牛站了起来,与孟寻告别后,匆匆离去。 独留孟寻一人站在夕阳下看着手中缝缝补补的钱袋子感动不以。 回到家中,在饭桌上,孟寻将他要去云崖宗拜师学艺的事情告诉了他的父母,他的父母沉默不语,然后对视一眼才道:“这是好事啊,只是这……” 孟寻知道他的父母在考虑什么,“爸妈,钱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明天我就去报名。” “哥,那你什么时候去云崖宗啊!”孟小妹有些不舍,从小父亲忙着打柴,母亲忙着织布添置家用,根本没有闲工夫带她,一直都是孟寻带她。 如今孟寻要去云崖宗拜师学艺,她肯定是舍不得的呀。 孟寻不禁莞尔,“怎么是不是舍不得我啊,放心等我去云崖宗,我肯定会常回来的。” “真的?”孟小妹眨巴眨巴眼不怎么相信。 “哥哥几时骗过你?” “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 “盖章!” 孟父孟母两人看着孟寻和孟小妹兄妹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又露出淡淡的忧愁。 第2章 云崖宗上的少年少女 清晨山间晨雾还未散去,在薄薄的晨雾笼罩下的青林山宛如仙境。 孟寻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仔细的打量或者说是欣赏青林山,就先身边的这位姑娘,骤然发现她比心目中还要美。 “呀,是你啊,我知道你!”正在与身边人交谈的林幽幽看着孟寻,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甚是俏皮,“怎么有事吗?” “没……没有!” 孟寻是第一次与林幽幽说话,如此近距离的交流,他都能清晰感觉林幽幽轻吐的气息扑打在脸上瘙痒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头上挠着。 “表妹,这个黑小子是谁啊?”站在林幽幽身边的俊雅少年厌恶的看了孟寻一眼,眼底尽是不屑。 “他呀,我也不知道!”林幽幽的食指抵着下巴笑嘻嘻的说道:“上一次,不是比武招亲大会嘛,他也来哦,而且打败了好多人。” “哦!”俊雅少年狭长的眼睛微眯,显然有些低估了孟寻,他没有想到一个山沟沟里走出来的小子竟然在林幽幽的比武招亲上大放异彩,看林幽幽的模样似乎对孟寻颇为推崇。 “呐,我看过你的拳法,和爹教我的拳法很像。你就是之前在武馆偷学的那个人吧。”林幽幽性格活泼跳脱,走到孟寻的身边用手指轻轻戳着孟寻的肌肉道:“哇哦,看你瘦瘦高高的,没想到还挺结实的嘛。哎,不是我说你,干嘛要偷学拳呢。” 孟寻的脸微微泛红,可是因为太黑了,根本没人注意。他挠挠头憨笑道:“家里面没钱。” “以你的天赋,我爹肯定不会收你钱啊,不仅不会收你钱,而且还会收你为弟子呢。那就和那些交钱学拳的人都不一样哩。”林幽幽的笑容很灿烂,声音也很清脆,如同银铃一般,在宁静的山间显得格外好听。 “等等!”走在前面引路的云崖宗弟子突然听了下来,并让旁边的师弟们照顾好这些新招收的弟子,然后与身后的师弟道:“云台师弟,我们到前面看一下。” “好的,王界师兄。”云台跟在王界的身后,很快两人便消失在山野间。 过了一刻钟,王界与云台两人一直没有回来,前往云崖宗的一众人也不敢出声,一时间气氛变得格外的压抑。 孟寻从小在山中长大,早就感觉周围有些不对劲。太安静了,安静的连鸟叫声都听不见。 他在上山打猎的时候也会遇到过这种情况,偌大的山野没有走兽飞禽的声音,安静的过分。 那次他遇到一头丈高的黑熊,早在多年前他就听村里面的老人说,山里面有一头吃人的黑瞎子,吃了很多人。之前他都一位是村里面的老人吓小孩的,可当他真的看到黑熊对他龇牙咧嘴,才知道老人说的都是真的。 要不是他反应快,没有弄出太大动静,当时肯定就是在黑瞎子口下。 现在周边的一切,不就和当时一样嘛,很安静。安静的原因是,他们踏入了一头凶猛的野兽底盘,没有其他的鸟兽才会如此安静。 猎人的嗅觉让他闻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他不断的扫着周围,警惕性提高到了极致。 反观其他有,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俊雅少年摇着扇子对林幽幽道:“表妹,趁师兄们还没有回来,我们四处走走吧。”然后转过身对孟寻淡淡的道:“黑小子,等师兄回来,你告诉师兄一声,说我们马上就回来。” 孟寻摇摇头,挡在林幽幽的面前,不让她与俊雅少年一起走。 “你干什么!”俊雅少年有些生气,想要出手教训孟寻,可看到孟寻高高的个子,便有些胆怯了。 “你……”林幽幽奇怪的看着孟寻,一双大眼盯着他似乎在说你为什么要挡我。 孟寻看着林幽幽害羞的道:“别走……危险!” “危险?有什么危险的?本女侠难道还怕山间中的豺狼野豹?”林幽幽嘿哈打了一套拳,威势惊人,“对了,你好像就是住在山脚下的村子里吧,那你肯定对这座山很熟咯,你带我去玩玩吧。” 林幽幽略带哀求的语气,让孟寻心一软,差点就要点头答应。不过远处传来沙沙的声音,让孟寻心头一沉,抽出别在腰间的柴刀挡在林幽幽的面前,黑白分明的双目死死盯着林子。 “来了!” “谁来了?难道是王界和云台师兄回来了?”林幽幽从孟寻的背后站了出来,看着前方安静的树林,别说王界和云台了,连鬼影子都没有。 “山里面的野兽!” 孟寻的话音刚落,一头野狼从野林见蹿了出来,速度极快,一口咬穿了一个少年的喉咙。 旋即第二头。第三头……第十头野狼窜出林子,虎视眈眈盯着它们面前的人类。 林幽幽看着那名丧命在狼口的少年,捂着嘴倒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面前,一时半会她有些接受不了。 俊雅少年比林幽幽还不堪,吓得瘫软在地,站都站不起来。 孟寻死死的护在林幽幽的面前道:“还能跑吗?” 林幽幽别过头不在去来看丧命于狼口的少年那鲜血淋漓的残破身体,她艰难的点点头,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滑落,跌碎在土里。 这是十头野狼样子很像苍狼,不过个头要比苍狼大上一圈,最惹人注意的是野狼背上银白色倒竖毛发,就像是刺猬的毛发一下,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 “妖兽?!”云崖宗一些见多识广的弟子没看到野狼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这群妖兽可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逃啊,还愣着干什么!”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人群如鸟散,四散逃离。 孟寻一把拉着林幽幽软弱无骨的玉手,紧紧跟着一位云崖宗的弟子。 被野狼妖兽吓得瘫软在地的俊雅少年,见孟寻与林幽幽逃了,眼底尽是绝望,“表妹,别丢下我啊,带我一起走啊!” 可惜,林幽幽一直没有回头,“别回头,快点逃,不然今天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孟寻的脚步稍微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林幽幽又看着被两头野狼妖兽围起来的俊雅少年,心中有些不忍。他虽然有些讨厌俊雅少年,但是这样眼睁睁看着俊雅少年就死在自己的眼下,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就在孟寻准备反身去营救俊雅少年时,他的手却被林幽幽死死的拉着,“别去,去的话你会死的。” “我不去,他会死的!”孟寻低着头,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 “你去的话,不禁你们会死,我也会死!”林幽幽带着哭腔说道:“为了我,为了你自己,别去好吗?我需要你!我……喜欢你!” 孟寻猛地抬起头,他看着身边的少女,重重的点点头道:“放心吧,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会死!” 这是一个承诺,无比沉重的承诺。不过孟寻却非常开心,于是乎他渴望活下去,他想活下来然后告诉眼前的这位姑娘我也喜欢你,然后在去和大牛说,说他错了。 孟寻的速度很快,一点都不比云崖宗的弟子慢。主要是他早已经习惯崎岖陡峭的山路,而且这些年练拳打猎,他的身体还是很结实的,耐力也很好。 孟寻与林幽幽两人,外加无涯宗的三名弟子,一行五人逃了半个时辰,直到跑的精疲力竭才停了下来。 一位身穿白衣的云崖宗弟子走到孟寻面前,看了一眼靠在孟寻身边的林幽幽才对孟寻道:“你很不错嘛。” “额……”孟寻不善与人打交道,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死里逃生的林幽幽逐渐恢复了平常的活泼,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回师兄的话,其实他……” “对了我现在还什么名字呢?”林幽幽噘着嘴,似乎在撒娇。 孟寻挠着头傻笑一声道:“我叫孟寻。” “我叫林幽幽!” “我知道你名字。” “也对哦!” 云崖宗的俊朗弟子,看着打情骂俏的孟寻与林幽幽二人,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却隐藏的很好,“师弟师妹,忘了介绍了,我叫田麟,家父真是云崖宗的掌门田擎天。” “原来是田师兄啊。”林幽幽站了起来,有些怯怯,仿佛被田麟的身份给吓到了。 田麟对林幽幽的表现很满意,只是对憨傻的孟寻有些恼怒,不过转念一想,山村小子根本不知道云崖宗的掌门是何等存在吧,只不过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泥猴子罢了,心中的怒火便消散大半。 “孟寻师弟,你是怎么知道有危险的呢?”田麟露出和煦的笑容,他生的很是俊朗,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足以迷倒往前少女。 孟寻对田麟亲热有些不自在,便简短的说道:“之前上山打猎遇到过这种情况。” “就知道是个泥猴子!”田麟不禁在心底对孟寻再次贬低,不过脸上依旧带着小脸,“看来孟寻师弟也不是一个俗人。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了。” 说罢,田麟就潇洒的离开。 一开始孟寻还有些紧张,可见到田麟就这么走了,他不禁对田麟的印象好了不少。 田麟走后,孟寻与林幽幽两人再一次独处,两人时不时瞥了对方一眼,不小心相互对上视线,又羞的躲开了。 “那个……林幽幽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了!”孟寻涨红着脸,说完后羞的不行,想要逃走,却被林幽幽拉住了。 “其实我也喜欢你,在你登上比武招亲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只可惜……”林幽幽声音越来越小,不过在孟寻的心中却如若钟鸣。 “原来她在就喜欢我了,原来她早就喜欢我了,哈哈哈!” “能让我靠一下吗?”林幽幽害羞时声音软软糯糯的,很是好听。 孟寻心头一跳,点点头愣愣的道:“好啊。” 远处,云崖宗的两位弟子看着林幽幽愤然道:“师兄,真的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好白菜被猪拱了!” “是呀,我看那小子根本配不上师妹,只有师兄才陪得上啊。” 田麟显然很受用两人的溜须拍马,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道:“孟寻师弟与林幽幽师妹两情相悦,哪有什么配不配的。” “师兄不愧是君子!” 田麟摆摆手,然后看着林幽幽靠在孟寻的肩头,他的心头就很不自在。刚才他与林幽幽交谈时,明显看到林幽幽很羞涩,那种怀春少女的感觉,他是万般不会认错的。 “贱人,早晚都要把你弄到我的床上去。” 孟寻就这样让林幽幽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动不动,就算手臂有些麻了,他也没有动。“幽幽,还在伤心吗?” “你为什么这么问啊?”林幽幽微微抬起头,眼睛还有些红。 孟寻微微一笑道:“你很活泼,但现在话却这么少……” 林幽幽低着头苦笑一声道:“我还以为你没发现呢,表哥死了,我当然很伤心,但是有你在,我就没那么伤心了。” 孟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心中很是甜蜜,这种感觉他还是头一次感受到,却让他为止痴迷。 “不要伤心了,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了,现在我会保护你的。”孟寻伸出去,想要去抚摸林幽幽的秀发,却停在半空中不敢下手。 其实他心中还是有些自卑的,就像大牛说的一样,他与林幽幽就不是一路人。 “怎么了?”林幽幽察觉到了孟寻的异样,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那个……我……我能牵……你的……手吗?”孟寻仿佛是鼓足了勇气期期艾艾的说了出来。 “你之前不就牵过了吗?”林幽幽歪着头笑眯眯的说道。 “那……” “当然能握啊,你在想什么呢!”说罢,林幽幽主动牵起孟寻的手娇憨一笑,甚是可爱。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田麟朝着林幽幽挥挥手道:“师妹,师弟,赶紧出发吧,不然晚上到不了云崖宗。” “走吧!”林幽幽牵着孟寻的手跟上田麟。 …… …… 云崖宗,孟寻与林幽幽并肩而立。 孟寻目瞪口呆的抬起头看着插入云霄的云崖宗山门,惊得说出话来。 林幽幽倒是见过一些世面,很快便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与天齐高差不过就是这样的吧。” 这一天,云崖宗多了一对少年少女。 掌门住处,田麟红着眼激动道:“父亲,我与一众师兄弟带着新招的师弟师妹前往宗门,却在半路上遇上了妖兽。” 云崖宗的掌门田擎天瞥了田麟一眼淡淡的说道:“直说吧,死了多少人。” “下山的师兄师弟中,只有我和周雨师弟和方旭师弟活下来,新招收的……只活下来两人。” “你说什么!”田擎天纵然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听到如此大的伤亡也是吓了一跳,不再淡定。 过了许久,田擎天才缓过神来,看着依旧站在房间里的田麟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为下一次招生做准备。” “是是是!”田麟对自己这个父亲还是有畏惧居多。 “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房间外的田麟听到田擎天的咆哮,神情逐渐变冷,“老东西,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拽下掌门的位子。” 第3章 背叛 后山乃是云崖宗的禁地,除了掌门田擎天外,没有一个人能踏足这里。如果无涯宗发现有人闯入后山禁地,轻则废去全身武功囚禁在云崖宗地牢,重则直接就地处死。 所以后山可以说是云崖宗最为神秘的地方,没有知道后山里面到底有什么。 有弟子说,后山内有绝世秘籍功法,相传是神仙大老爷留下来的;又有人说后山内关押着一位武功盖世的囚犯,反正各种说法层出不穷,却没有人敢去真实。 后山内的一间密室外,田擎天恭敬的站在一旁道:“师尊,这批新招的弟子出了些意外,在上山的途中遇到妖兽的袭击,存活下来的只有两个人了。” “妖兽……”大概过了半刻钟,密室内才传来一道苍老无力的声音,“宁国是凡人国度,灵气缺乏怎么可能会有妖兽的存在……莫不是宁国有大机缘,正在晋升九品修真国?是了是了,肯定就是这样,不然也不会出现妖兽了!” “师尊,听小儿说,他们遇到的妖兽,是妖狼,后背还长着银白色的刺!”田擎天补充道。 “那是银刺苍狼,属于最低等要妖兽,不过你那些废物弟子对付不过来也正常。”一段话说出来后,密室内快要垂暮的老人仿佛耗尽了力气,过来好一会儿又缓缓开口,“宁国的机缘要来了,快点给本座找到合适的肉体。只要本座能够抢夺宁国的机缘,本座的实力肯定会重回巅峰……不,肯定会超越我之前的修为。” “恭喜师尊贺喜师尊,徒儿这就吩咐人去准备!”田擎天欣喜的说着,又见密室再无动静便说了一声告辞,然后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孟寻刚刚起床方旭就来找他。 “孟寻师弟,按照本门派的惯例,新来的弟子在第二天都要去拜见掌门,然后测定武学天赋,然后在领取本门派的弟子令牌。”方旭依旧如昨天那般,性子有些高冷,简单的和孟寻说道一番便领着孟寻往宗门大殿走去,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话。 孟寻觉得很压抑,两人很快到了宗门大殿,只见林幽幽早就来了,正和田麟聊天有说有笑,昨日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 林幽幽见孟寻来了,朝他招招手,然后小跑到孟寻的身边,牵着他的手,在他的耳畔说着悄悄话。 田麟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心中暗骂一声贱婢然后迎了上去。 “孟寻,刚才田麟师兄和我说,云崖宗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哪天带我去玩嘛。”林幽幽晃着孟寻的胳膊撒娇,一副小女生姿态,让孟寻的心几乎都快融化了。 就在孟寻准备答应下来的时候,田麟走了过来道:“孟寻师弟,云崖宗地势险要,有些好玩的地方都是一些险地,你刚刚来云崖宗,对云崖宗不熟,等有时间我带你们在云崖宗逛逛你看如何。” 孟寻想了想,他一开始想要拒绝的,可是看着林幽幽可怜兮兮的目光便一口答应下来了。 田麟爽朗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说好了。对了,快点去大殿吧,别让我父亲等急了!” 云崖宗的大殿很大,比县衙门还要大上几倍,看门口的栩栩如生的麒麟石雕,把孟寻吓了一跳,好在有林幽幽在,不然可就要出洋相了。 林幽幽看着孟寻慌乱的样子无奈笑道:“孟寻,我们现在即使云崖宗的弟子,放轻松点。” 孟寻黑脸微热,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前者林幽幽的手朝大殿内走去。 林幽幽微微一愣,反映过后甜甜一笑。 大殿内金碧辉煌,十二个鎏金柱子足有十人环抱这么粗,每根柱子上都刻有浮雕,鼠、牛、虎、兔……猪,每根柱子上雕刻着十二生肖,仿佛活着的一般。 “你们就是孟寻与林幽幽,能够在妖兽围攻下死里逃生,你们也算是颇有天赋了!”田擎天从大殿上走下来,非常的和蔼,没有半点掌门威风,这倒是给了孟寻非常不错的印象。 “谢掌门夸赞。”林幽幽弯腰拜谢,见一旁的孟寻直勾勾听着田擎天发呆便悄悄的用胳膊戳了孟寻几下,才让孟寻反应过来连忙拜了下去。 田擎天看着孟寻憨厚的模样不由一笑调侃道:“难道是本掌门脸上有花吗?” “额,不是。”孟寻的黑脸涨红的有些发紫,紧张的道:“掌门给弟子的感觉很亲切和蔼,让我想起了我们村村长。” 田擎天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道:“我成为云崖宗的掌门已经快四十年了,还是第一次有弟子说我像村长。” “掌门,孟寻他并没有其他意思,还望掌门恕罪!”林幽幽心惊胆颤,瞪了孟寻一眼然后急忙向田擎天请罪。 田擎天摆摆手表示无碍,然后看着孟寻点点头道:“筋骨不错,是一个练武的好材料。来,把手放在这个石球上,看看你的天赋到底如何?” 孟寻有些害怕,但是想了到林幽幽还在自己的身边,便鼓起勇气,将手放在石球上。 清亮的触感从掌心传递至天灵盖,让孟寻打了个激灵。 慢慢的,石球变得透明如一个水晶球一般,球心内发出淡淡荧光,光亮虽然很弱,但是在白天内依旧能够看得清。 田擎天收回石球,也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孟寻点点头,然后又将石球升到林幽幽的面前。 林幽幽学着孟寻的样子,将手放在石球上,闭上眼睛。 可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石球依旧像是一个普通的石头,这让林幽幽好生失望。 孟寻见状,牵着林幽幽的手,轻轻的捏了捏来安慰他。林幽幽抬起头朝他勉强一笑,然后又再次低下头,眼眸暗淡。 田擎天做完这一切再次坐回到大殿之上的鎏金椅子上对林幽幽道:“林幽幽,你先退下吧。孟寻,本座有事与你说。” 孟寻听罢点点头,然后看着林幽幽,不知为何他感觉对林幽幽有些歉意。 林幽幽收敛失望,灿烂一笑道:“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殿外,田麟见林幽幽一个人出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狂喜。他迎了上去道:“幽幽师妹,怎么了?难不成孟寻师弟点亮了石球?” “田师兄怎么知道的?”林幽幽有些惊讶,旋即便明白过来,毕竟田麟是田擎天的儿子,从小生活在云崖宗,肯定见过有人点亮了石球,说不定他自己也点亮过石球。 “莫不是田师兄也点亮过石球?” “你看我活的好好的,像是点亮石球的人吗?”田麟忽然挺了下来轻笑道:“哎呀呀,说漏嘴了,一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事情了。” 林幽幽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她何其聪明,知道田麟是故意掉她胃口,一脸媚态的靠近田麟在他的耳畔轻轻吹风,气吐香兰,“田师兄,你就告诉人家嘛,为什么没有点亮石球才能活得好好的。” 田麟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父亲也没有和我说,但是我看到过点亮石球的师兄弟很多,至今不下于五十人,他们大多都是横死,你说是不是很奇怪。按照我父亲的说法,凡是能点亮石球的人都是天才,都能修炼本宗的镇宗宝典,相传如果修炼有成的话,那就是神仙了。” “可既然如此,为何掌门他老人没有修炼?”林幽幽刚说出口,然后急忙捂住小嘴小声道:“难道掌门不能点亮石球。” “是呀,所以哦父亲他才活了这么久!”田麟冷笑一声道,“师妹,这事情你可不能乱说啊,甚至连孟寻也不能说,不然不仅孟寻得死,你也要死!” 林幽幽吓得花容失色,然后强做镇定道:“可是师兄你不是和我说了,难道你不怕死?” “怕啊,我当然怕死。可谁让我是掌门的儿子呢,在说了,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了,其他人我都没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田麟邪邪一笑,气质陡变,与之前仿佛变了一个人。 临走前,他的大手在林幽幽挺翘的臀部上狠狠捏了一把道:“师妹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林幽幽的表情阴晴不定,待田麟彻底走远,她才恢复平常的神色。她没有离开,而是在殿外一直等待着孟寻。 直到天色渐晚,孟寻才从大殿内走出来,看到蹲在石狮下的林幽幽他很是感动。 “还没走?” “担心你!” “……” 夕阳下,两人的身影交错在一起,只是林幽幽没有将田麟的话告诉孟寻,孟寻也没有将田擎天与他说的话告诉林幽幽。 距孟寻来到云崖宗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些天孟寻除了练功就是陪着林幽幽在山中闲逛。 一个月前,云崖宗有新招来了一批弟子,人数不多,大约有三十几人,其中又有三人点亮了石球,不过很可惜这三个人相继不久便暴毙了。 然而这三个人的死,在整个云崖宗并没有造成过大的轰动,田擎天所给的解释便是三人练功出了问题走火入魔导致筋脉尽碎。 今天,孟寻又是一大早起来就去内山开始练功,今天也是他一个星期没有看见林幽幽了,当然主要是他没有时间每天一直练功到深夜,第二天一早便早早的又去练功了。 “孟师兄今天又起的这么早啊。” 与孟寻打招呼的是住在隔壁的师弟,名字叫徐帆,一个月刚进云崖宗,天赋不错才被云崖宗安排在孟寻的隔壁。 “嗯!”孟寻依旧不善于人打交道,只是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徐帆。 “师兄且慢,师弟有话对你说!”说罢徐帆打量了四周,见没有人才邀请孟寻去房间。 孟寻有心拒绝,可是见徐帆一脸严肃的表情也就没好意思拒绝,说不定他真的有什么要是商量。 “孟师兄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见到林师姐了吧。” 徐帆给孟寻倒了一杯茶,孟寻说了一声谢谢,只接了过来,象征性的抿了一下便放了下来。 “的确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幽幽了,这一个星期我很……” 他连‘忙’字还没有说出口便被徐帆打断了。 “师兄,平时你对我教导怕颇多,我对你也很感激。作为师弟,我也不想隐瞒了。就算你练功在忙,难道林师姐抽空看你的时间都没有吗?”徐帆的话如同惊雷在孟寻的脑袋炸开,他有些慌了,比当初遇到妖兽时还要慌。 “可能她最近也在闭关吧!”孟寻的声音很轻很淡,轻到他自己都快要请不见了,淡到几乎没人相信他的话。 “我前天撞到了林师姐与田师兄在内山行苟且之事,当时不敢声张怀疑林师姐是被田师兄逼迫的,毕竟田师兄的口碑不是很好,所以当时就没有考诉你,知道昨天晚上,我看到林师姐主动去找田师兄,我才知道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师兄,你先不要反驳,如若不信,你可以现在就去田师兄的住处,想必现在他们还未起床。” 徐帆话语坚定,可是他越坚定,对孟寻的打击便越大。 林幽幽的一颦一笑再次浮现在孟寻的脑海中,然后再次浮现林幽幽在田麟的身下婉转承欢,血丝布满了他的双眼。 “田麟!” 孟寻怒吼一声破门而出,不顾徐帆的阻拦直奔田麟的住处。 清晨整个云崖宗还未醒,别被孟寻的一阵怒吼给吵醒了。 田麟的住处。 孟寻站在门外,双眸盯着房间内晃动的影子气喘如牛。他直接破门而入,正好看到林幽幽爬上窗口准备跳窗离开。 此刻,整个云崖宗已经传开了,徐帆见势拦不住孟寻,生怕孟寻在田麟的手下吃亏,就直接去求见田擎天,希望田擎天能够出手阻止孟寻。 可是田擎天只是淡淡的道:“放心,以孟寻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惧麟儿,也真好借这一次看看他们两人将来到底谁会成为云崖宗的下一任宗主。” 徐帆心头一惊,想要继续劝田擎天,却被田擎天一掌打翻。 “不要以为你们做的苟且之事我不知道,如若不是你在一旁牵线搭桥,林幽幽会上了麟儿的床?这样也好,让孟寻斩断情丝,安心修炼。不然迟早要毁在林幽幽这个野心十足的女人手中。” 徐帆跪在地上,满脸骇然,他本以为田麟是田擎天的儿子,田擎天最起码会护着田麟,没想到田擎天对孟寻的关注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要多。 他打的如意算盘彻底没用,反而帮助了孟寻,只是他不甘心,“可是掌门,现在孟寻正在气头上,如果田麟少掌门不是孟寻的对手说不定会被孟寻废掉的。” “哼哼,放心吧,林幽幽不会让孟寻废掉田麟的,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 …… 田麟的住宅,林幽幽泪眼朦胧抱着孟寻的略显粗壮的腰杆哭到:“寻哥,就算幽幽求你,放过田麟吧。” “幽幽他这样对你……”孟寻揪着田麟的衣襟,一拳已经抬了起来,却被林幽幽给拦住了。 “田麟可是掌门的儿子吧,如果你把他杀了,我们都会死的。”林幽幽哭成泪人,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哈哈哈,孟寻听到了吧!如果杀了我不仅你要为我陪葬,就连你的女人也要为我陪葬!”田麟哈哈大笑着,很是疯狂。 被孟寻当着这么多师兄弟的面暴揍,他的脸面都丢尽了,从最初的恐惧到现在的疯狂,此刻田麟已经逐渐扭曲了。 “你……你们!” 如今孟寻已经不上当年的山村野小子了,怎么听不出林幽幽与田麟的弦外之音。 他推开林幽幽,一拳重重的打在田麟的脸上,将他打晕在地,然后看也不看他们两人怒而离去! 这一件事情闹得很大,孟寻现在可是云崖宗的大师兄,好几次田擎天亲自教导他,使得他在云崖宗的地位几乎快要赶上田麟了。 可两人为了林幽幽大打出手,众人皆知林幽幽是孟寻的未婚妻,到头来却被田麟睡了,如此大跌眼镜的事情,倒是让很多好事之人看的乐开了怀。 夜里,孟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双眼布满了血丝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了。 这些天林幽幽来找过他,可是都被他拒之门外。 今夜,敲门声又响起了,孟寻不耐烦的道:“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要一个人静静!” “寻儿是我!”田擎天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师尊!”孟寻有些惊讶,其实他对田擎天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怨气,毕竟田麟是他的儿子。 孟寻打开们,看着月色下的田擎天似乎衰老了许多,“师尊,我……” “进去说!”田擎天声音很淡,却不容拒绝。 孟寻请田擎天进来了,不等他开口田擎天便道:“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已经全部知晓了。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听着田擎天的诉说,孟寻才知晓,气得他一巴掌将梨木桌拍成碎渣,“师尊,徐帆人呢?” “早就被我逐出山门了,如此歹毒之人留不得!” 原来这一切都是徐帆在背后一手策划的,徐帆知道田麟一直觊觎林幽幽有碍于孟寻,而林幽幽又很有野心,便学那王婆从中替林幽幽与田麟两人牵线搭桥,干柴遇烈火之后发生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 “寻儿啊,你有成仙之姿,当时为师劝你要斩断凡尘一心修炼,可是你就是不肯舍不得林幽幽。现在好了,知道为师的苦心了吧。”田擎天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 “师傅……不要在说了!”孟寻捂着胸口,口中喷出鲜血,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田擎天见状,立马扶起孟寻,手掌贴在孟寻背后,替他输送灵气,“额?这小子……原本不笨,早就察觉道了林幽幽与麟儿的关系,开始修炼清心诀了。只可惜看着丹田内的灵气流动,估计才修炼几天吧。 不过不着急,师尊他老人家还有时间。” 安顿好孟寻,田擎天的脸色逐渐变冷,一挥衣袖,道:“出来吧!” “爹!”田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低眉顺眼情绪温和。 “哼,一天到晚尽干些龌龊苟且之事,要不是你是老夫的亲儿子,老子早就一巴掌拍死你了,省的继续败坏我的名声!”田擎天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瞧了田麟一眼便飘然离去。 “如果孟寻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你是我的儿子,我也废了你!”临走前田擎天的声音悠悠飘到田麟的耳畔,使得田麟身体僵直不动,最后终于放弃推开门,打消了趁机杀害孟寻的念头。 不过田麟怎么可能放弃如此好的机会,眼珠子一转,顿时计上心来,学着林幽幽的口气写了一张字条留在孟寻床头,飘然离去。 第4章 无渊崖底 “寻哥,明日内山无渊崖一间,希望你能听我解释——幽幽留字。” 孟寻看着床头“林幽幽”留下的字条,心中不免有些一痛,黝黑的脸色微微发白,嘴唇颤抖。直到现在他都还不敢相信昨天那一幕。 背叛,毫无底线的背叛,从友情到爱情,他被虐的体无完肤。痛彻心扉的感觉,他这一生都永远难忘。 “林……幽幽,我倒要看看你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解释!”孟寻攥紧手中的字条,径直走向内山。 内山,无渊崖旁,林幽幽神情冷峻,不似往日的俏皮可爱,她的目光冰冷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有什么事说罢!” “嘿嘿,等会孟寻便会过来,今天是时候做了了解了,幽幽!”田麟目光阴鸷,满脸厉色。 “你这是什么意思?”提到孟寻,林幽幽的目光便有些闪躲,可旋即又再次坚定下来,她知道田麟想要做什么,冷声道:“你确定你能杀死他?” “我当然不能,但是你能啊!”田麟桀桀一笑道:“死在自己心爱的女人手中,难道不是一种幸福!” “切!你这种人真的恶劣啊。”林幽幽其实早有料想田麟叫她来的目的,只是没想到田麟会这么直接。 田麟哈哈一笑,走到林幽幽的面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一只手覆在她的翘臀上不安慰的揉捏着,“林幽幽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自打那日你答应徐帆来见我,你就应该会有今天。 既然你选择了我,那么就要对他,不是吗?” “是的呢,田师兄!”林幽幽冰冻的脸蛋逐渐融化媚态毕显,伸出玉手笑嘻嘻的抚摸着田麟的脸颊,慢慢往下滑,极具诱惑。 忽然,林幽幽扼住田麟的脖子,将他摔倒在地,在田麟惊恐的眼神中林幽幽缓缓的伏下身子,不在乎露出来的春光,贴在田麟的耳畔冰冷的道:“我与他之间的关系,轮不到你来插手!” “你什么意思?”田麟想要防抗,且发现被林幽幽遏制的死死的,“你……你不是林幽幽,你到底是什么人!” “哼!”林幽幽到底还是没有将田麟杀了,如果现在杀了田麟,势必会引出田擎天,说不定连云崖宗后山那位老家伙都能招惹出来,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滚吧,今天的事情,如果你敢泄露出半句,你必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林幽幽松开田麟,俏生生的站在一旁轻吐香舌看着田麟仓惶逃窜的背影轻笑道:“田师兄,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哦,不然我会亲自来取你狗命的。” 内山一片寂静,林幽幽站在无渊崖旁,心绪飘荡至深远,直到耳畔传来的沉重的呼吸声,她才回过神来,“寻哥,你来啦!” 她没有回头,声音一如当如他们初见那般清脆。 孟寻没有说话,他本来就不擅长言语,再加上此刻多说一言,他便心痛一分。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道:“你说的解释呢?” 林幽幽转过身来,泪眼婆娑一副柔弱姿态,“寻哥,如果我说我与田麟并没有什么,你相不相信我?” 孟寻沉默了,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但是从冰冷的言语中,可以知道他此刻的心情:“这就是你要给我的解释?” 林幽幽黛眉微蹙,她的心脏被孟寻冰冷的话语刺得生疼,她本以为孟寻会说相信,可现在却发现自己的幼稚,就如同孟寻觉得他自己也很幼稚一样。 “这就是我要给你的解释。”林幽幽抚摸着孟寻棱角分明的脸庞,明明不是很英俊却让她有些痴迷,就像当初第一眼看到趴在墙头之上的孟寻一般。 杀气,从孟寻身体流露而出,孟寻从未杀过人,本没有杀气。怒到极点,怒火便转换成了杀气! “寻哥,你想要杀我?”林幽幽很伤心,她就靠在孟寻的怀中,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又如何感受不到他的杀气。 孟寻摇摇头道:“我不是要杀你,而是要杀田麟!” 最终他还是将一切的错归到田麟身上,就算他没有原谅林幽幽,也断然不会对她下杀手,毕竟曾经爱过。 “一定要杀他吗?”林幽幽将头埋在孟寻的怀中,声音低沉,似乎非常不想听到孟寻说这句话。 “一定,就算他是师尊的儿子!”孟寻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他想推开林幽幽,却被林幽幽环抱住了。 “寻哥,其实在见到你第一面时,我就喜欢上了你。那时候你好黑啊,可是趴在墙头偷看我们练拳时认真的模样,真的很好。难怪母亲跟我说,认真的男人是女人的致命毒药。 只是每当要想要认识你时,你都仓惶逃走了,我知道你肯定害怕爹爹对吧。” 林幽幽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针一样扎在孟寻心窝最柔软的地方。 他不解,他愤怒,他甚至还觉得林幽幽在欺骗自己!他想推开林幽幽,却发现林幽幽抱得很紧,后背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手心的冰冷。 “只是……只是现在田麟不能杀啊,但我知道,如果我放你走,你肯定会立马去找田麟,然后杀了他!”林幽幽抬起头,眼眶的内水早已经干了,眼中有爱恋,有不舍,有幽怨,有伤感也有一丝坚决。 孟寻心头一凉,这个眼神他见多了,上山打猎的时候,那些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猎物,往往都是这种眼神,只是那一抹爱恋的目光让孟寻有些困惑。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剧痛袭来,他一把推开林幽幽,不敢相信的低下头,看着插在小腹上的那一柄泛着冷光的匕首。 “为什么?为什么!”孟寻捂着独自倒退几步,他看着一言不发的林幽幽,双目尽是怨毒。 此刻,哪怕林幽幽说点什么狠话也好。 “宁远要田麟活着,也要杀了我!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孟寻大口大口吐着鲜血,可尽管如此,他依旧忍不住哈哈大笑。 “好笑啊,真的太好笑了!没想到我临死前竟然还相信了你!”孟寻想要睁大眼睛,看看此刻林幽幽到底又是哪一副嘴脸,只可惜眼皮太过沉重了,他根本难以睁开,泪与血模糊了他的视线,能看到的只是林幽幽逐渐逼近的身影。 “爹,娘我不应该出去的。小妹,对不起,哥哥要失约了。大牛……你说的是对的……” 孟寻突然看到曾经与父亲一起上山打柴的场景,看到在灰暗的油灯下,母亲眯着眼睛织布的样子,看到小妹收到她第一份生日礼物开心的模样,看到大牛在喊他兄弟,看到村子里面的每一个人……最终看到了林幽幽冰冷美丽的脸。 “寻哥,不要怪我!”林幽幽走到孟寻的身边,一脚踢在孟寻的背上,将他踢下无渊崖。 …… …… 无渊崖,云崖宗的有一处禁地,深不见底,没有人知道无渊崖有多深,更有传言崖低封印这一头屠戮人间恶贯满盈的恶鬼。 在云崖宗有这么一道重刑,如果有弟子违背了,不会被废去武功或者直接被杀,而是捆绑双手双脚丢下无渊崖,如果能够活下来,不管犯了过大的罪都会被宽恕,可是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能够从无渊崖爬上来,就算有那也是前来索命的恶鬼。 “我……这是要死了吗?” 不知道下坠了多久,或许一个时辰,或许是一天,依旧没有到大无渊崖底。 孟寻看着周围一片漆黑,便闭上目光,没有怀念更没有仇恨,一切都是人即将死去,所有恩怨情仇都尘归尘土归土,随着临死前的人生的走马灯的结束,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啊~啊,真的不甘心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哗哗哗!” 孟寻刮到从悬崖伸出的怪树上,下降的速度骤减,可是他本来就受了重伤,这些冲击孟寻根本抵挡不住。 他的全身一般的骨骼几乎粉碎,深入骨髓的疼痛,让孟寻再次清醒,“我不想死!我不甘心啊,该死之人都还没死,我……我怎么能死去。” 生死存亡下,孟寻苛求生存的潜力全部爆发出来,他的左手一把抓住树干,巨大的冲击力在瞬间把有碗口粗的树干拽断,不过因此,孟寻下坠的速度又减慢了几分。 但这次的冲撞,将原本状态就不是很好的孟寻再次推向死亡的边缘。 他的整个左臂几乎被扯断,只有一点皮还黏着,鲜血早已经流干,还能看到裸露在外的带血的肌肉,微微跳动的筋脉和森森白骨。 “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摇摇欲坠的意识,孟寻昏昏欲睡,却清晰的知道不能睡过去,不然便会长眠与无渊崖底。 “哗~” 终于,孟寻坠落到无渊崖底,他的运气极好,摔下一个小潭,不至于摔得粉身碎骨。 小潭水很冷,孟寻刚刚浮出水面,他的身上就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冰,他的伤口全部被冻结了,这算是目前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小潭不深,只是潭水是乳白色的,不然的话肯定能够看到潭底光滑的鹅卵石。。 “我……我……” 最终孟寻还是抵不过昏沉的睡意,缓缓闭上双眼沉沉睡了过去。 第5章 天魔子 孟寻将天魔子的尸体埋了起来,他深知天魔子仇家修为通天恐怖无比,并没有给天魔子立碑刻下自己的名字,生怕被天魔子的仇家将他的身份推演出来。 天魔子死前给他留了一个空间戒指,戒指很是古朴,外表胡乱刻着几道花纹,看起来非常显眼。 从天魔子的记忆中,他找到了打开空间戒指的方法,神识进入戒指内,他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天魔子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他。 “既然你获得了老夫的戒指,说明老夫已经死了,现在你就是戒指的主人了。戒指中老夫收藏了九州十八域的天材地宝,就算是那些帝皇境的老匹夫也会红眼,故而老夫设下了八个封印,只有你的实力够了才能打开,不然就算你空有整个九州十八域的宝库,以你现在的实力,只不过是引得他人的觊觎罢了。” 年轻的天魔子看着孟寻,眼底古井不波,非常的淡然。 孟寻再次跪了下来,朝他行了个拜师礼。 天魔子点了点头,然后背对孟寻傲然道:“想必你都已经知道了,老夫自称魔王,不是正派修士,也不是邪道修士。魔者介乎两者之间,亦正亦邪,凭心去做事。切莫不要沦陷于邪道,也不要与正派过分接触,保持本心,便是魔王。” “徒儿谨遵师命。”孟寻回答的铿锵有力。 “如此甚好,为师深感欣慰!哈哈哈!”天魔子踏出一步,消失在戒指空间中。 孟寻回想起天魔子消失的背影愣愣出神,如此英雄豪杰,依旧敌不过阴险小人,最后还是身死道消,可怜全天下人都不知谁是天魔子,也只有孟寻与世间寥寥数人知晓。 英雄末路,莫过于此。 孟寻收起心中的感伤,细数了一下天魔子留给他的宝物。 小到生活起居,大到出行座驾应有尽有,看着眼前这些宝物,饶是孟寻几乎冰冻的心,也不免有些颤抖。 这些宝物,天魔子都难得封印,可见那些被封印的宝物到底有多珍贵了。、 孟寻的神识从戒指中退了出来,他取了一件灵宝软甲和一把灵宝袖剑用于防身和进攻。 目前戒指中品序最高的就是一把法器长剑。 长剑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的手刚刚轻触到剑柄,他的脑海中充斥着强烈的杀意,吓得他连忙退走。他估摸着以他目前的实力还如法驾驭,估计需要进入养气境才能使用。 “这柄长剑很奇快,戒指中每个宝物师尊都有详细的说明,如何获得又有何用出。唯独这柄长剑没有进行丝毫的表明,甚至连师尊的记忆都没有这柄长剑的任何信息,只知道这把长剑的名字叫做修罗,难不成是一柄凡兵?” 孟寻摇摇头,长剑修罗不可能是凡兵,一个凡兵无法承载如此恐怖的血腥气味。 世间武器品序分为凡兵、灵宝。法器、道器、圣器、王器、帝器和兵器。 凡兵就是凡人只有的兵器,一般修士使用灵宝、法器居多,道器便算的上是珍宝了,一般中高品修真国的修真弟子财大气粗才使用道器,至于圣器、王器还有帝器,那都是圣人、王者、帝皇的专用武器。 更高品序的兵器,自从九州十八域消失后的百万年,整个九州十八域都没有出现过一把兵器,偶然会有传闻说兵器即将出世,在九州十八域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可后来发现都是好事者散播的传言。 离开山洞,孟寻面朝山洞磕了三个响头,天魔子对他有再造之恩,然后他却无法尽到徒弟之责。 “师尊,请您放心,徒儿一定将风凌老儿的头颅待到你的坟前,为您祭奠!”说罢,孟寻站了起来,转身离去。 如今孟寻已经是辟谷境的修士,可是宁国的灵气太过稀薄,想要继续修炼,要么去修真国,要么只能嗑丹药。 好在天魔子给孟寻留了不少的丹药,有提升境界的,有治疗伤势的,有毒药解药,同样也有不可名状的药。 “哇,没想到师尊竟然还有这种需求。”孟寻倒出一粒丹药,仅仅是闻了闻,便感觉小腹中窜起一道无名火,吓得他立马将丹药倒回玉瓶中。 孟寻连吃两瓶辟谷丹,每一瓶辟谷丹都有十粒,如此豪奢做派也只有不知丹药金贵的孟寻能够做到吧。 辟谷丹下肚后,没过多久药力就爆发出来,孟寻只感觉丹田填满了灵气,而且灵气还在增加,不到一息功夫,孟寻便感觉丹田传来阵阵撕裂的疼痛,仿佛快要裂开了。 “不要,丹药服用过多,丹田快要撑爆了!”危机关头,幸好孟寻冷静下来,急忙运转《天魔引》,丹田内的灵气瞬间挥霍一空,朝着四肢躯干流去,逐渐被细胞筋脉吸收。 “呼~” 孟寻擦拭额头的冷汗,丹田的空虚让他下意识的拿出一瓶辟谷丹。就在他张开嘴,准备倒丹药的时候,忽然间回过神来,丹田的阵痛感,还在眼前,自己就怎么敢继续疯狂吞食辟谷丹。 最终孟寻收起了丹药,没办法丹药的药性太强,如果服用稍许,对境界的提升很难起到大的效果,可是打量服用的话,搞不好灵气会撑爆丹田。 这也亏得孟寻有级功法《天魔引》,不然搁在其他人突发这种情况,肯定必死无疑。 有了前车之鉴,孟寻就不敢乱服丹药,只是想要在凡人国度提升境界,唯有嗑丹药了,除非……有药性温和的天材地宝供他服用。 想到这一点,孟寻便将戒指翻了一个遍,可惜目前能够提升境界的天材地宝,天魔子并没有准备,其余的都被封印起来,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解封。 孟寻也没有在多想,反正都是自己的,早拿晚拿都一样,目前当务之急是怎么爬上无渊崖。 “无渊崖估计得有几万丈深,而且周围都是悬崖峭壁,想要爬上去明显不现实,只能去四周找找出路了。”孟寻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路过小潭时,看着灵气肆意的潭水呆住了,“万年钟乳灵液……看来是上天让我活下来的。” 从天魔子的记忆中,孟寻才知道万年钟乳灵液到底有多么珍贵了,万年的石钟乳,一年才能滴下几滴钟乳灵液,汇聚成一个小潭最起码也需要万年的光景。 万年钟乳灵液乃是天然的淬体宝物,药性温和,就算用量在多也不怕给身体带来什么副作用。 在黑市,一滴万年钟乳灵液,最起码需要一枚极品灵石。 这一潭灵液,最起码也有上万滴不止了,就等于上万颗极品灵石啊,如此多的财富注意买下一个九品修真国。 只是如今一潭灵液已经被孟寻全部吸收了,只剩下一丁点尚未消散的灵气。 “难怪我从无渊崖摔下来都还没死,有万年钟乳灵液就算身体稀烂,只要一息尚存,都会活下来吧。”孟寻拖着下巴,看着小潭道:“如此天材地宝虽然不能带走,但也需要好好藏好了。” 于是,孟寻从戒指中拿起一道早已刻好的迷幻阵,布置在小潭周边。 迷幻阵布好的瞬间,小潭的灵气被全部遮掩,变得稀松平常。 “哦,还真管用!”孟寻满意的点点头,布置要一切后,便继续寻找出路。 云崖宗后山,田擎天战战兢兢的站在密室外道:“老祖,马上就要有新一批弟子前来,这次是我亲自甄选的,肯定有适合老祖的人选。” “田擎天,这次老祖我就放过你,如若在有差错,你这副皮囊我就勉强收下了。滚吧!”迷失内的声音越发的苍老,但威严却未减一分。 “多谢老祖,多谢老祖。” 田擎天脸色煞白,连忙告退。 待田擎天离开后,密室内幽幽传来一抹叹气,“前几日,青林山的灵气忽然被消耗一空,想必是宁国快要晋升了吧。如此大的机缘,不能不去争夺啊。只可恨……” 第6章 戒指 孟寻已经在无渊崖底走了整整十天,十天的不眠不休饶是他已经成为辟谷境的修士也有点吃不消。 “在继续找一天吧,如果在找不到出路的话,只能……”孟寻抬起头,瞅着高不见顶的悬崖峭壁,最后还是打消攀爬无渊崖的念头。 下午,孟寻准备休息调整一下,稍微恢复一下体力。 就在他盘腿冥想时,隐约间听到山涧的流水声。他猛地睁开眼睛,调动神识认真听着,果然流水声越来越大逐渐清晰,并不是他幻听。 “有水!去看看说不定能够找到出去的路。”孟寻来了精神,又吃了几粒丹药恢复体力,朝着水流方向走去。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孟寻发现前面没有路了。 “明明听到有水声的?难不成……” 孟寻走到石壁边,手指在石壁上轻扣几下,耳朵贴在石壁上,听着几声清脆的声音, “果然,后面是空的!”孟寻眼睛一亮,旋即运气功法,一拳狠狠的砸在石壁上,不仅没有一拳将石壁砸开,反而吧手震得生疼。 “这么硬?!” 孟寻揉了揉手腕,他的肉体经过万年钟乳灵液的淬炼,毫不夸张的说堪比玄铁!然而却没有一拳砸烂石壁。他又不信邪的砸了几拳,石壁只是掉下来几块石头。 没办法,孟寻只能有袖剑一块一块的凿。 袖剑不愧是灵宝,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几下便将石壁凿出一个小洞。 孟寻收起袖剑,爆喝一声,全身的灵气全部汇聚到有拳,以前轰在袖剑凿出来的小洞上。 轰的一声,孟寻一拳砸出一人高的通道,流水声更加的清晰了。 哗哗的流水撞击着石壁发出美妙的声音,犹如仙女在幽幽奏乐。 “是暗河,没想到无渊崖竟然还有暗河!”孟寻第一时间没有进去,身为一个合格的猎人,从不轻易踏入自己所不熟知的地方。 肉眼观测一番,神识在扫一遍,确定没有危险后,孟寻才踏入洞中。 孟寻蹲下身子,伸出手试了一下水温,不算太冷。又大致看了一下暗河水流,不算太湍急,可尽管如此,孟寻的心还是忍不住暗自打鼓。 山中的暗流有多危险,只要稍微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一般人都不愿意下暗河。 因为暗河的河道通常很多,而且有些地方水流异常湍急,弄水的高手在潜入暗河都会有生命危险。 孟寻思量再三,还是跳下了暗河。 暗河中非常的黑暗,能见度只有不到十米,这还算是孟寻的眼力很好了。如果平常人,能够看到五米开外就不错了。 既然视力在暗河中不管用,那么孟寻便准备靠听觉。他对自己的听觉还是非常有自信的,以前在深山中打猎,野兽踩断枯枝踩碎落叶的声音他都能听清楚。 然而,孟寻在暗河中漂流了不到十米,他才发现,听到的只有流水冲撞河床的声音。 视觉、听觉都没有太大的作用,味觉和触觉也发挥不到多大的效果,至于嗅觉……孟寻不是蛇类无法靠嗅觉来辨路。 这样一来,孟寻的五感几乎是被封闭了。 一个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往往会陷入焦急、惊恐,越是这样情况就越糟糕。 但是孟寻要淡定的多,他可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比死亡更加焦急与惊恐的。 而且孟寻已经是修士了,神识可以外放,十丈远。虽然没法长时间释放神识,但抵不过开挂啊。 孟寻在天魔子遗留给他的戒指中翻了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几瓶快速补充神识精神力的丹药。 如此下来,神识能够辐射方远三十丈的范围,将近方圆百米。这个面积已经很大了,如果遇到什么险情,足够他做好准备。 暗河无日夜,孟寻漂流了不知道多久,依旧没有看到亮光,唯一一个好消息便是她竟然感知到了灵气的存在。 要知道他刚开始修炼《天魔引》的时候,几乎将整个无渊崖的灵气全部抽光。事实上,不仅仅是无渊崖,就连整座青林山的灵气都被孟寻吸光了,没有半年是根本无法恢复的。 孟寻只知道,暗河中有灵气,说明他已经离开了无渊崖,可实际上他已经离开了青林山,马上就要到群阳县了。 如今宁国的灵气复苏,各个地方的山海河流的野兽吸收灵气,逐渐的玩妖兽转变。 那日孟寻他们前往云崖宗所遇到的银刺苍狼就是普通野狼转变而成的。 长时间的神识外放,让孟寻的精神很是萎靡,就算有丹药补充,那种疲乏感也无法减弱。 但此刻孟寻依旧强行打起精神,不是因为离开了无渊崖而兴奋,而是因为周边有了灵气,就说明暗河中说不定会有妖兽。 大对数人认为妖兽一般都是分布在山野之中,不单单的是因为山野见人少,最主要的是山林里的灵气精纯。 那是因为人类也是生活在陆地,他们的视野大多都是拘泥于陆地之上,殊不知陆地上的妖兽就很多,而江河海洋的面积要比陆地大得多,其中妖兽几许,就不用多说了。 越往前游,越发的安静,孟寻已经将袖剑握在手中。 如此安静不免有些诡异,暗河的流水流速并没有减弱半分,却比之前还要安静?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话是孟寻小时候从说书的口中听到的,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孟寻将神识的范围再次扩大一丈,别看着小小的一丈,但神识探索的范围则扩大了很多。 突然间,孟寻的神识扫到了一头庞然大物,好像是蟒,可是体型不像,比蟒还要大上几分。 妖兽头部竟然鲶鱼的头,长长的胡须随着水流而舞动,身上长着鳞片,泛着黝黑的冷光,腹部身有六爪,前面四只两两并排排列,后面两只着是竖着排列,很是诡异。 孟寻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妖兽,就算银刺苍狼,虽然是妖兽,但最起码外表还像是野狼。 可百丈开外的这头妖兽,长相奇丑无比,不是蟒也不是鱼,而且散发着气息十分恐怖,竟然散发着辟谷九品的气息,看样子马上就要进入养气境了。 遇到如此妖兽,孟寻第一个念头便是避开,如果是在陆地,他还有可能一战。但是在水中,远处的妖兽明显又是水中的生物,境界又高于自己,而且就算境界相同,一般妖兽也比人类修士稍占优势。 幸好,远处的妖兽似乎也在赶路,于是孟寻缓缓放慢速度,为了保险还收敛了自身的气息,等到妖兽走远而来差不多半个时辰,他才缓缓的提速。 遇到如此惊魂一幕,当真是吓得孟寻一身冷汗。 “想必这头妖兽应该是这道暗河中的王者了吧,能够在凡人国靠着这么点稀薄的灵气修炼至辟谷九品,也很不简单了!” 孟寻暗暗想到,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孟寻一直在想着暗河妖兽的事情,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前面的亮斑。 渐渐的亮斑变大,知道有光照射到暗河中,孟寻才反应过来。 看着久违的阳光,孟寻沉寂的心终于有些激动了。 自从被林幽幽暗算,推下无渊崖,孟寻的心只有在天魔子死的时候稍微有些伤感,其他时间几乎是处于冰封状态。 按照孟寻的话说,就是死人的心是不会跳的,他便是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魔王。 刺眼的光线找的孟寻有些睁不开眼,他游出暗河,本以为还是在青林山,却没想到已经到了群阳县外的陵江。 “难怪那头妖兽能有如此修为,应该是陵江的霸主了吧!” 陵江的水流不急,孟寻很快便游上了岸,便不在想妖兽的事情了。 如今他再一次踏上人间尘土,那么一切便是从复仇开始! 第7章 暗河惊魂 云崖宗,田麟的脸色奇差无比,一脚踢翻看守大门的弟子怒道:“到底是谁胆敢阻挠本少爷办事!” “少章门……”被田麟一脚踢翻的看门弟子战战兢兢的行礼,什么再次惹怒田麟。 田麟点点头,然后对身后的五人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然的话……” 五位弟子看着田麟阴狠的冷笑,不禁打了个冷颤,连忙点头保证绝不可能会泄露。 他们可还记得,田麟刚从内山地牢放出来的时候,一个不开眼的新弟子,就因为挡了田麟的路,从而发生了口角,三天后那名弟子就从云崖宗上消失了,直到一个星期以后,那名弟子的尸体才被人发现,然而尸体已经被野兽啃食的不成样子了。 也就是这件事情,田麟才彻底脱下他虚伪的假面,原本在众弟子眼中俊朗帅气、平易近人的少掌门,原来是这样暴戾阴狠的人。 “哦,你又闯出什么祸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啊!” 就在此时,田擎天忽然出现,冷冷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 田麟身躯一颤,已经想好的谎话脱口而出,“今天下山不仅一个弟子也没有收到,小混混刻意挑衅我,说我们云崖宗收弟子,抢了他们的活计,让他们连小弟都没得收。” “嚯嚯嚯!真的?!”田擎天发出怪笑,他瞥了一眼田麟也不多过问,只要田麟不要在做出惹怒到后山密室中老祖,其他事情他都不在过问。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问问他们!”田麟转过身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警告他们不要乱说。 五名弟子当然不敢乱说什么,碍于田擎天的威压,他们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只能连忙点头称是。 “哼!” 田擎天长袖一挥冷哼一声怒道:“一天到晚只会这些歪门邪道,如果你能做到寻儿一半,我就放心的将掌门的位置传给你了。” 田擎天再次当着田麟的面提起孟寻,为的就是激励田麟。可惜,田麟会错了田擎天的意,对孟寻越发的憎恨。 “孟寻!孟寻!孟寻!你连死都让我不得安生吗?这次算你阴魂保佑你孟家,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孤魂野鬼能抱住你孟家几时!” 田麟不顾四周怪异的目光彻底暴走,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他才逐渐震惊下来,再次变成俊朗帅气的少掌门,朝着几个云崖宗弟子咧嘴爽朗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只是画面看起来有些诡异。 “今天的事情,如果在云崖宗传起来,你,你,你……还有你,都得死!” “是,是少掌门!” 在场的云崖宗弟子面如土色,对田麟的畏惧达到了顶点。 群阳县,孟寻已经快要三个月没有来了,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茶摊、包子店都还在,只是这些相熟的老板已经全然认不出孟寻了。 如今孟寻大变样,身材比之前要魁梧不少,原本的寸头变成如今遮目的长发。最大的变化是孟寻左臂的缺失,还有他的肤色,变得和玉一样洁白,没有丝毫杂色像是上了一层白釉。 现在就算是孟寻的父母在大街上遇到孟寻也不会一眼就认出来,更何况这些摊点商铺的老板。 孟寻要了两个包子,这是他来群阳县必备的午餐。只是老板见他是残废而且非常年轻,也就没有收钱,只是感叹一句道:“以前有个小黑子,几乎每隔一个星期就要来我包子店一趟吃包子。如今小黑子已经快三个月没来了吧。 之前听大牛说他去山上拜师学艺去了,不是我说,如今的人心多险恶啊,他一个山里小子,去山上拜师学艺就不怕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如今的世道好人不多咯。哈,小哥你也便见怪,老头子我也就发发牢骚。” 孟寻没有说话,只是吃完包子后,放下两个铜板默然离开了。 等包子店的老板回过神来,看着桌上的两个铜板愣愣出神,当初他也没有手小黑子的钱,而小黑子临走前也放了两个铜板,位置一模一样,就两块铜板还累在一起放在显眼处,生怕他这个老头子眼精华了看不到被扒手给摸走了。 “好人虽然不多,但是好人还是有好报啊!” 老板收起两块铜板,摇头一笑,放到搁铜板的钱箱中。 再次回到群阳县,孟寻第一个要找的并不是大牛,而是去往县里唯一一家拳馆。 “喂小子,你是干嘛的!”林家拳馆内,十几名身材壮硕的弟子将孟寻围了起来喝道。 孟寻没有回答他们,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几名学员就仿佛入坠冰窟。 两三个胆小的,被吓得一言不发不敢动单,至于胆大的,才上前一步,堵在孟寻的面前色厉内荏道:“好小子,原来是来踢馆的。” 这时孟寻才缓缓的抬起头冷声道:“如今我是来寻仇,冤有头债有主,不干你们的事情,你们就不要管。” “可恶!” “贼子,好生嚣张!” 两个脾气火爆胆子学员一人揪着孟寻的衣襟,一人抓着孟寻的肩膀,虎目圆瞪须发皆长好似要把孟寻生撕活剥了。 “我在说一遍,我只是来寻仇的,不相干的人,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开!” 孟寻话音刚落,人便消失在原地,来到前厅门前,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拳馆学员。 忽然一声刺耳的哭喊声,打破了片刻的安静。 那两个对孟寻动手动脚的学员,抱着断掉的手腕痛的在地上打滚,鲜血流了一地。 “谁人敢在我林家拳馆闹事!啊,状子、黑子谁把你们的手给斩断了!”林家拳馆的馆主林雷听到有人竟然上门闹事,就连忙赶了回来,便被眼前血腥的一幕惊呆了。 “是我!”孟寻走了出来,人群知觉的给他让开了道。 “你是谁?”林雷看着孟寻眼中精光一闪,他是练家子,一看就知道孟寻不凡,而且能够轻易的砍断状子和黑子的手,实力更是不俗。 孟寻没有回答林雷的问题,而是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林幽幽出来。” 林雷脸色一沉,他的女儿林幽幽如今已经到了出家的年龄,长得非常漂亮,群阳县很多大户人家都上来提过亲,但是全部被林幽幽拒绝了。 孟寻一上来就让林幽幽出来,所以林雷认为孟寻肯定是群阳县哪位大户人家派来抢人的打手。 “这位小兄弟,林某在群阳县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想要抢林某的女儿,林某的面子要往哪搁啊!”林某冷笑一声,只觉得孟寻是一个仗着本市非凡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罢了。 孟寻不知道林雷在讲些什么,也不理会他便淡漠的道:“我管你的面子往哪搁,今天林幽幽的命我要定了。” “你不是来抢亲的?”林雷瞪大眼睛,还不等他拍开劝架,孟寻便如幽灵一般出现在林雷的身后,袖剑悄然架在他的脖子处,冰冷的剑芒刺得他脖子生疼。 “这……这位大侠,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小女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性格温顺心地善良,怎么会招惹到大侠你呢。”林雷实在想不到平常温顺的林幽幽招惹到孟寻这样狠辣的人物。 “哈哈哈!”孟寻仿佛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了几声后脸色骤然变得无比冷峻,杀气在也遏制不住了,“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个娼妇被我撞见与人通奸,不仅偷袭与我,而且将我踹下山崖! 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心肠如此歹毒的蛇蝎女子,你竟然说她性格温顺心地善良!” 就在孟寻准备割下林雷的头颅在去云崖宗亲自找林幽幽与田麟时,忽然屋内传来一声尖叫声。 “父亲!” 第8章 复仇开始! “父亲!” 一声尖叫声划破长空,孟寻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叫声的主人身上。 “林幽幽!林幽幽!林幽幽!” 这个以前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就在一个多月前,亲手杀了他。只那一个月之后,他无时无刻不想杀了这个女人。 当然肯定要先杀田麟,然后将田麟的头颅扔到她的面前,问她后不后悔。 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在群阳县遇到林幽幽,既然如此,那就先杀林幽幽在去云崖宗杀田麟,只是这样就不那么痛快了。 孟寻撇下林雷,陡然暴起眨眼间便来到林幽幽的身边,掐住她如鹅颈般的脖子将她高高抬起。孟寻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不断挣扎,畅快的同时,心中不禁微微感到疼痛。 当初他宁远为她而死,如今却要亲手杀了她。 这种痛苦谁人可以知晓。 “幽幽!” 林雷双眼通红,他的妻子在生下林幽幽不久边死去了,他还记得自己妻子临死前躺在床上无力的哭泣。她说幽幽还小不想死,一个女孩子没有母亲该有多可怜啊。 最后林雷答应他的妻子不会再娶,会尽到父亲的责任好好照顾林幽幽的。 说完,他的妻子才缓缓的闭上眼睛。 为了林幽幽他真的至今未娶,对林幽幽的关爱从未改变,甚至对林幽幽越来越宠溺,所以他没有逼林幽幽习武,林幽幽说不嫁人,就不嫁。 为了堵群阳县大户人家的口舌,他还搞了一个荒唐的比武招亲,请了个江湖女子假扮林幽幽打败最后一个胜者,这样林幽幽就不需要嫁人了,知道她遇到一个真正喜欢的如意郎君。 “你这个狂徒,如果你敢动幽幽一根汗毛,我定将你碎尸万段!”林雷抄起放在院子你的双刀,冲向孟寻。 孟寻见状冷笑一声,站着一动不动任由林雷看下去。 林雷手中的双刀,一刀看在孟寻的脖子上,一刀刺向孟寻的腹部,都是致命的地方。然而让林雷奔溃的是,他用尽全力砍出去的两刀,根本无法伤到孟寻分毫。 这些林雷才知道自己遭遇到的是什么样的对手了。 他行走江湖多年,当然也听到过修真者的传闻,听说那些修真者可以腾云驾雾,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他不知道为何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仙师对自己的女儿如此憎恨,还说了很多莫名奇妙的话。 “仙师,仙师。你口中的林幽幽并不是小女啊。小女至今深居简出,从未见过仙师一面,何曾娼妇一说。” 林雷知道与孟寻来的硬的不行,只好服软不断求饶。 “说谎,当初比武招亲如此抛头露面的事情都做出来,何来深居简出一说!”孟寻怒吼一声,显然以为林雷替林幽幽辩解。 林雷愣了一下旋即大声道:“仙师误会啊,我自幼疼爱小女,从未让她习武,当初比武招亲我也是被逼无奈。只是花重金从江湖中招了一个与小女酷似的女子上台比武,这样小女就不用嫁给群阳县的大户人家了。” “不会武功?!”孟寻眉头微皱,他松开林幽幽,又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发现林幽幽脉象很弱,当真不是一个习武之人。 而且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林幽幽发现与云崖宗上的那位却是不一样,一言一行都仿佛变了个人。 眼前的这位姿态柔弱,哪像林幽幽那般活泼跳脱。 而且两女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眼前这个林幽幽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如茉莉花一般。而云崖宗的林幽幽则是一朵火红的玫瑰。 孟寻逐渐冷静下来,想来林幽幽忽然出现在群阳县本来就很蹊跷了,按理说没有特殊情况,此时的林幽幽应该是在云崖宗才是。 难不成她真的不是林幽幽,或者说云崖宗上的林幽幽与林家拳馆的林幽幽真的是两个人? “等等,刚才林雷说比武招亲一事,在江湖上找了一位与他女儿林幽幽酷似的女子,难道就是她。” 孟寻眼神一寒,对林雷道:“将比武招亲的那名女子的情况详细的与我说一下。” “好的,好的!”林雷见状松了一口气,想来孟寻已经知道是误会了,于是便准备与他详细说一下当时代替林幽幽去比武招亲的女子情况。 可是当他细细回忆起来,只知道那天是在酒肆遇到了那名江湖女子,至于交谈的事情一概记不清了。 “仙师,关于那位女子的事情,我……我记得不太清了。”林雷有些心惊胆颤,生怕惹到了喜怒无常的孟寻。 “嗯?”孟寻双目直视林雷,看了便可才知道林雷没有撒谎,于是单手按住他的天灵盖冷然道:“不要反抗,不然后果自负。” 孟寻对林雷施展搜魂。 搜魂与炼魂不同,两者虽然都能看到别人的记忆,但是前者不会对被搜魂者造成伤害,后者这是将拘下魂魄,不断炼化从而得到想要的记忆。 炼魂的手段无比歹毒,一般都是为了折磨别人才会使用炼魂手段。 对一个凡人搜魂,就算孟寻的实力稀松,在搜魂的过程中也没有太多的阻挠。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林雷的记忆里根本没有那位女子的消息,这不是林雷撒谎,而是关于这段记忆已经被人删除了。 “到底是谁?” 孟寻低吟一声,今天他才感觉事情有些不简单,他仿佛置身于一个阴谋之中。 “仙师……仙师……”林雷看着沉思的孟寻惴惴不安。 孟寻抬起头,然后看着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林幽幽,他心头一晃,旋即冷淡道:“这件事情我已经明了,其中的误会也已经了解清楚。” 林雷见孟寻这么说,才放下心来只是又听孟寻说不过,他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 “我看令爱脉象虚弱,想必身体很虚,这两颗药丸就算是孟某赔罪了!”说罢孟寻就打出两粒伐骨洗髓的丹药道:“这两粒丹药药性很烈,服用前需要温性补药作为药引缓冲,你与你女儿个一枚,就此我们互不相欠。” 孟寻没有逗留,直接离去,要不是院落的狼藉,他们都以为今天发生的事情是在做梦。 林雷看着手中的伐骨洗髓的丹药,神情复杂,他印象中的修真者,视他们凡人为蝼蚁,怎么可能会因为误会而像他们赔罪。 “爹,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他又是谁?我怎么觉得有些面熟啊。”林幽幽的小脸依旧惊恐未散,她第一次尝到恐惧的滋味,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个男子。 “仙师,真正的仙师!” 林雷握紧手中的丹药,立马吩咐下人准备药引,然后朝着孟寻离开的方向鞠躬行礼。 孟寻走的很快,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也没有觉得对不起林家父女什么,两个伐骨洗髓的价值连城,在凡人眼底说是圣药也不为过了。 可是他不知道,今天的无心之举,在将来差点酿成大祸。 此时此了,孟寻的脑子里很乱,他一直在想云崖宗上的林幽幽到底是谁。 忽然他自嘲一笑,既然云崖宗上的林幽幽是假的,那之前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用他? 如果说孟寻全然放下对林幽幽的感情,那是假的。 爱之深恨之切,孟寻现在有多痛恨“林幽幽”就说明之前有多么喜欢她。 只是他问自己,喜欢的是一直深居简出的林家娇弱的小姐,还是那位伤透了他的心,还杀了他的云崖宗少女?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第9章 她是谁? “父亲!” 一声尖叫声划破长空,孟寻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叫声的主人身上。 “林幽幽!林幽幽!林幽幽!” 这个以前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就在一个多月前,亲手杀了他。只那一个月之后,他无时无刻不想杀了这个女人。 当然肯定要先杀田麟,然后将田麟的头颅扔到她的面前,问她后不后悔。 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在群阳县遇到林幽幽,既然如此,那就先杀林幽幽在去云崖宗杀田麟,只是这样就不那么痛快了。 孟寻撇下林雷,陡然暴起眨眼间便来到林幽幽的身边,掐住她如鹅颈般的脖子将她高高抬起。孟寻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不断挣扎,畅快的同时,心中不禁微微感到疼痛。 当初他宁远为她而死,如今却要亲手杀了她。 这种痛苦谁人可以知晓。 “幽幽!” 林雷双眼通红,他的妻子在生下林幽幽不久边死去了,他还记得自己妻子临死前躺在床上无力的哭泣。她说幽幽还小不想死,一个女孩子没有母亲该有多可怜啊。 最后林雷答应他的妻子不会再娶,会尽到父亲的责任好好照顾林幽幽的。 说完,他的妻子才缓缓的闭上眼睛。 为了林幽幽他真的至今未娶,对林幽幽的关爱从未改变,甚至对林幽幽越来越宠溺,所以他没有逼林幽幽习武,林幽幽说不嫁人,就不嫁。 为了堵群阳县大户人家的口舌,他还搞了一个荒唐的比武招亲,请了个江湖女子假扮林幽幽打败最后一个胜者,这样林幽幽就不需要嫁人了,知道她遇到一个真正喜欢的如意郎君。 “你这个狂徒,如果你敢动幽幽一根汗毛,我定将你碎尸万段!”林雷抄起放在院子你的双刀,冲向孟寻。 孟寻见状冷笑一声,站着一动不动任由林雷看下去。 林雷手中的双刀,一刀看在孟寻的脖子上,一刀刺向孟寻的腹部,都是致命的地方。然而让林雷奔溃的是,他用尽全力砍出去的两刀,根本无法伤到孟寻分毫。 这些林雷才知道自己遭遇到的是什么样的对手了。 他行走江湖多年,当然也听到过修真者的传闻,听说那些修真者可以腾云驾雾,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他不知道为何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仙师对自己的女儿如此憎恨,还说了很多莫名奇妙的话。 “仙师,仙师。你口中的林幽幽并不是小女啊。小女至今深居简出,从未见过仙师一面,何曾娼妇一说。” 林雷知道与孟寻来的硬的不行,只好服软不断求饶。 “说谎,当初比武招亲如此抛头露面的事情都做出来,何来深居简出一说!”孟寻怒吼一声,显然以为林雷替林幽幽辩解。 林雷愣了一下旋即大声道:“仙师误会啊,我自幼疼爱小女,从未让她习武,当初比武招亲我也是被逼无奈。只是花重金从江湖中招了一个与小女酷似的女子上台比武,这样小女就不用嫁给群阳县的大户人家了。” “不会武功?!”孟寻眉头微皱,他松开林幽幽,又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发现林幽幽脉象很弱,当真不是一个习武之人。 而且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林幽幽发现与云崖宗上的那位却是不一样,一言一行都仿佛变了个人。 眼前的这位姿态柔弱,哪像林幽幽那般活泼跳脱。 而且两女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眼前这个林幽幽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如茉莉花一般。而云崖宗的林幽幽则是一朵火红的玫瑰。 孟寻逐渐冷静下来,想来林幽幽忽然出现在群阳县本来就很蹊跷了,按理说没有特殊情况,此时的林幽幽应该是在云崖宗才是。 难不成她真的不是林幽幽,或者说云崖宗上的林幽幽与林家拳馆的林幽幽真的是两个人? “等等,刚才林雷说比武招亲一事,在江湖上找了一位与他女儿林幽幽酷似的女子,难道就是她。” 孟寻眼神一寒,对林雷道:“将比武招亲的那名女子的情况详细的与我说一下。” “好的,好的!”林雷见状松了一口气,想来孟寻已经知道是误会了,于是便准备与他详细说一下当时代替林幽幽去比武招亲的女子情况。 可是当他细细回忆起来,只知道那天是在酒肆遇到了那名江湖女子,至于交谈的事情一概记不清了。 “仙师,关于那位女子的事情,我……我记得不太清了。”林雷有些心惊胆颤,生怕惹到了喜怒无常的孟寻。 “嗯?”孟寻双目直视林雷,看了便可才知道林雷没有撒谎,于是单手按住他的天灵盖冷然道:“不要反抗,不然后果自负。” 孟寻对林雷施展搜魂。 搜魂与炼魂不同,两者虽然都能看到别人的记忆,但是前者不会对被搜魂者造成伤害,后者这是将拘下魂魄,不断炼化从而得到想要的记忆。 炼魂的手段无比歹毒,一般都是为了折磨别人才会使用炼魂手段。 对一个凡人搜魂,就算孟寻的实力稀松,在搜魂的过程中也没有太多的阻挠。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林雷的记忆里根本没有那位女子的消息,这不是林雷撒谎,而是关于这段记忆已经被人删除了。 “到底是谁?” 孟寻低吟一声,今天他才感觉事情有些不简单,他仿佛置身于一个阴谋之中。 “仙师……仙师……”林雷看着沉思的孟寻惴惴不安。 孟寻抬起头,然后看着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林幽幽,他心头一晃,旋即冷淡道:“这件事情我已经明了,其中的误会也已经了解清楚。” 林雷见孟寻这么说,才放下心来只是又听孟寻说不过,他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 “我看令爱脉象虚弱,想必身体很虚,这两颗药丸就算是孟某赔罪了!”说罢孟寻就打出两粒伐骨洗髓的丹药道:“这两粒丹药药性很烈,服用前需要温性补药作为药引缓冲,你与你女儿个一枚,就此我们互不相欠。” 孟寻没有逗留,直接离去,要不是院落的狼藉,他们都以为今天发生的事情是在做梦。 林雷看着手中的伐骨洗髓的丹药,神情复杂,他印象中的修真者,视他们凡人为蝼蚁,怎么可能会因为误会而像他们赔罪。 “爹,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他又是谁?我怎么觉得有些面熟啊。”林幽幽的小脸依旧惊恐未散,她第一次尝到恐惧的滋味,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个男子。 “仙师,真正的仙师!” 林雷握紧手中的丹药,立马吩咐下人准备药引,然后朝着孟寻离开的方向鞠躬行礼。 孟寻走的很快,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也没有觉得对不起林家父女什么,两个伐骨洗髓的价值连城,在凡人眼底说是圣药也不为过了。 可是他不知道,今天的无心之举,在将来差点酿成大祸。 此时此了,孟寻的脑子里很乱,他一直在想云崖宗上的林幽幽到底是谁。 忽然他自嘲一笑,既然云崖宗上的林幽幽是假的,那之前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用他? 如果说孟寻全然放下对林幽幽的感情,那是假的。 爱之深恨之切,孟寻现在有多痛恨“林幽幽”就说明之前有多么喜欢她。 只是他问自己,喜欢的是一直深居简出的林家娇弱的小姐,还是那位伤透了他的心,还杀了他的云崖宗少女?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第10章 银刺苍狼 孟寻离开林家的拳馆后,就前往大牛家,却发现在已经是人去楼空。 询问一位邻居老丈而来才知道,原来前几日群阳县来了十几位仙师,看重了大牛,并收他为徒。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大牛的家人都跟随那些仙师走了。 孟寻又问老丈,知不知道带走大牛的仙师是何门何派。 老丈只是白了孟寻一眼,骂道你这个小娃娃莫不是脑阔有毛病,那仙师的事情我一个小老儿怎么知道!只是大牛那傻小子,傻人有傻福。 孟寻看着老丈颤巍巍的回到家中背影有些萧瑟。 他认识这位老人,是个鳏夫,妻子年轻的时候就死了,也没有儿女,靠着手艺活儿在群阳县也活了五六十年。 听大牛说老人性格自从她的妻子死后就别的很乖张,老了也没有变。嘴巴很毒,不过心眼很好属于刀子嘴豆腐心。 孟寻也曾与老人交谈过,但是话说不过两三句就被老人气的直跺脚。 倒是大牛,无论老人是怎么骂,他都傻呵呵的在一旁听着。 “他从小到大倒是一点都没有变过,傻人有傻福……”孟寻抬起头,心中五味杂陈。自己唯一的朋友消失了,不过是个好消息。 只是回想起当初儿时的誓言,他便觉得有些好笑。 “大牛啊大牛,小时候我总说,拜入仙师门下会把你带着,可没想到你倒是比我先拜入仙师门下。” 孟寻摇摇头走进大牛家,院落打扫的很干净,大牛的母亲一直都是那么爱干净,就算是离开了也要吧院落打扫的一干二净,想必是有些舍不得吧。 大牛的房间还日像往常一样,或许走的匆忙,很多东西大牛都没带,他视为珍宝的小玩件一个都没有带走,唯独带走了挂在墙上已经发黄的竹竿了。 孟寻苦笑不得,不过心中却是一暖。他关上房门,转身就离去了,临走前,庭院类还回响这他的轻叹声:“傻牛,放心吧,要不了多久我们兄弟二人就再次相遇。” 夕阳西斜,群阳县外只有孟寻孤零零的一人走在杂草丛生的野路上,长长的影子投在路上,投在杂草里。 近乡情怯,这种感情孟寻从来未曾有过,他自小到大都没有远离家乡,就算是去云崖宗,也里山下的村子不远。 “嗯?”孟寻刚刚踏入青林山的范围,便察觉有一点点不对劲,到底有什么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直到快到村子,他才明白过来,“怎么青林山的灵气几乎消失的一干二净?” 孟寻怎么也不会知道,整座青林山的灵气都被他吞吸的一干二净,如若不然当初去他也不可能将修为修炼值辟谷六品。 “难不成有修士来了青林山?”孟寻顿时变得警惕起来,他看着村子里到现在都没有冒起炊烟,便心头的不安隐隐翻滚起来。 他急忙跑回村子,看着村头拦腰折断的大树,心中顿时咯噔一声,一掌劈开大树冲进村子里,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怒气与杀气瞬间冲向脑袋。 小村子里横尸遍野,许多尸体都已经被野兽啃食的不成样子,血液溅的满地满房间都是。 孟寻仿佛丢了魂一般,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家中,家门是开着的,没有血液的痕迹,倒是有明显打斗的迹象,锅中还放着没有煮熟的米,房间内的织布机上的布还未织完。 可有猜到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孟寻闭上眼睛可以想象当时母亲和小妹害怕慌张的模样。 “尸体……对尸体呢!爹娘和小妹的尸体都没有,家里面只有打斗的迹象却没有血液的痕迹,说不定爹娘还有小妹没死!” 希望再次在孟寻的心中升了起来。 如果他的父母还有妹妹真的死了,他估计也要崩坏了。 但是一个小村子,二十二户人家,近百具尸体。这个血海深仇,他不得不报!村子里每个人孟寻都无比熟悉,他们身前的笑容甚至还停留在他的脑海中。 一直到深夜,孟寻才将尸体全部掩埋,最让他心痛的是,他亲手葬下村东头二狗家还在襁褓嗷嗷待哺的娃儿。他上云崖宗的时候,娃儿还没出生呢。 如今他回来了,却要替娃儿下葬。 他并不知道娃儿姓甚名谁,于是碑上就刻上了他的名字。之前死过一次,未曾立碑,他便还是孤魂野鬼。 如今坟也造了,碑也立了。孟寻也已经死了,埋在墓中。而今的他获得了新生! 孟寻一直在坟前站到早上,露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露水滴落从他的眼角滑落。 “到底是谁?”孟寻忽然响起老丈说前几日群阳县来了十几个修真者,又联想整座青林山的灵气被耗光,“莫非这些修真者来到了青林山,是他们杀死了村子里的人?至于爹娘小妹为何没死,说不定小妹具有修真资质被仙门看上了。 只是他们为何还要屠村?”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可以。 “想要知道是不是那些人屠村的,只要找到他们当面对质便好,说不定还能见到爹娘、小妹还有大牛!” 由于传承了天魔子的记忆,孟寻对于修真者的印象本来就不好,如此一来更是差到极点。 “先去云崖宗,既然他们来到了青林山,说不定去了云崖宗!正好所有仇怨一并了解!” 孟寻看向云崖宗所在的方向,双眼爆射出寒芒,连白天的暖阳都无法消散他眼中的寒意。 青林山变得越发的安静,孟寻知道野兽估计被净化的妖兽吞食的干净,如今青林山逐渐变成妖兽山脉虽然现在妖兽很少,但是以妖兽的繁殖能力,估计要不了多久,整座青林山就是妖兽的天下了。 走着走着,孟寻停下了脚步,环视一眼周围,袖剑忽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又到了原来的地方,故地重游,孟寻没有多少感慨,只是遇到一群不友好的妖兽,原本心中就无法释放的杀气,顿时全部释放出来。 银刺苍狼,属于低级妖兽,一般实力堪比辟谷四品至六品的实力,狼王的话实力估计接近养气境。 不过这些银刺苍狼很明显都是进化成妖兽不久,根本不会有狼王、上次遇见也就十头,如今还少了两头,既没有狼王,数量也少。 银刺苍狼可以说构不成威胁。 只是这仅仅是特殊情况,他通过天魔子的记忆可以知道,下品妖兽中,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银刺苍狼了。 妖兽一般都喜欢独居,除非一些特殊的妖兽群居在一起,不过也仅仅是十多头。 但是银刺苍狼不一样,它们仿佛是妖兽中的异类,喜欢成群结队的捕食。 一般拥有狼王的银刺苍狼群,最少都有上千匹银刺苍狼。尽管这些银刺苍狼实力很弱,但是数量极多。而且银刺苍狼完美的继承了野狼的狡诈凶险和坚持。 如果银刺苍狼盯上了,实力弱小的生物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实力稍微强大点的,银刺苍狼将会群起而攻之,至于遇到更加强的生物,银刺苍狼不会与他们硬碰硬。 银刺苍狼会死死盯着他们,不分昼夜的骚扰,直到把他们耗死。 妖兽灵智已经开启,高品的妖兽灵智不输于人类,下品妖兽的灵智虽然比不上人类,但是也相差无多了。 这小群银刺苍狼不敢上前,它们显然感受从孟寻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与杀意。只是它们舍不得就这么放弃孟寻这样的肥肉。 如今青林山能够吃的食物已经不多了,已经完成进化的妖兽开始分配地盘,它们两个同胞就是在与其他妖兽巧夺地盘的时候死了。 于是银刺苍狼准备拖垮孟寻,领头的银刺苍狼仰头朝天一啸,其余的七头银刺苍狼缓缓退下,却不完全离开,就这样虎视眈眈的盯着孟寻,只要孟寻稍微分心它们就会扑上来。 “吼,竟然敢把我当成猎物!”孟寻心中冷笑,他身为猎人居然反被猎物当成了猎物,着实有些好笑。“既然如此就先拿你们练练手。” 孟寻抓着袖剑便冲向领头的银刺苍狼。 第11章 玄天弟子 袖剑很锋利,当年在天魔子收集的众多灵宝中也算的上是精品,陪伴了天魔子多了。可随着天魔子的实力不断的增强,这柄袖剑迎来了她最后的宿命——沉睡。 戒指中的众多宝物,孟寻第一眼就看上了这柄袖剑。 并不是受了天魔子的影响,而是真心觉得这柄袖剑是如此的美丽小巧却有充满了危险。 如今,袖剑在他的手中,迎来她再一次也是第一次的出鞘。 剑芒在剑尖不断吞吐,如同蛇信子一般充满了危险。剑光闪过,还不等领头的银刺苍狼反应过来,一颗硕大的狼头被抛向天空,滚热的鲜血惊得剩下的七匹银刺苍狼呜咽一声仓皇逃跑。 孟寻眼神依旧如鹰隼一般锐利,他右臂用力一甩,袖剑刀刃上圆滚滚的鲜血朝着他右手边方向飞射出去,速度快如子弹,威力更是惊人,击穿了三颗古树,直到快要穿透第四颗古树时,血液瞬间被蒸干了。 “没想到在凡人国度竟然还能像道兄你如此厉害的高手,想必道兄在未踏上修真之路时,应该是这个凡人国度的武术宗师吧。” 古树后走出三男一女,男子帅气女子美艳,四人都穿着一样的道袍,想必是师出同门。 说话的便是走在最前面的男子,长相奇伟,尤其是那一双飞入双鬓的长眉和在胸前飘动的美髯极为惹人注意。 “风师兄,你与这个山间野修说废口舌干什么。”站在伟岸男子身后的年纪稍幼满脸傲然的修真弟子,从头到尾都对孟寻不屑一顾。而且浑身的戾气丝毫不加掩饰,如果不是师兄师姐拦着,他早就出剑了。 至于是对银刺苍狼还是孟寻出剑就不得而知了。 “林师弟,不得无礼。”风行有些不喜,对于自己这个年纪尚幼且天赋极佳的师弟,风行还是挺喜欢的,只是如果脾气林天通稍微好一点的话,那就更好了。 “这位道兄,我们没有其他意思。林师弟他就是这个脾气,冰心不坏。”风行有些无奈,他从孟寻的身上感受到久违的危险,所以言语尽可能的放的缓和些。 “刀子嘴豆腐心吗?呵呵!” 孟寻冷笑几声,他当然不相信风行一行人没有其他意思,不然在他被银刺苍狼袭击的时候,就不可能躲在树后。 “你……”林天通怒极,一只手已经捏着道诀,随时准备出手。 “这位道兄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刚才之所以没有出手,也是因为我们刚刚听到动静,你就杀了那头银刺苍狼。”说话的女子心思玲珑,一下子就知道孟寻为何如此堤防他们。 扪心自问,如果她是孟寻的话,她也不会开心,没人愿意被算计。 “雪岚师姐,我看着小子就是欠。”林天通对雪岚很是仰慕,见雪岚对孟寻温声细语,他心中的不痛快早就达到极致了没如果孟寻在多说一句,他便会出手。 风行再次瞪了林天通一眼,然后带着歉意的对孟寻笑了笑。“刚才我看道兄出手非凡,不知师承何处?” 孟寻收起袖剑嗤笑一声道:“你们之前不是说我是山间野修,一个山间野修又何来师承何处直说。” “咯咯!”林天通死死攥紧拳头,他真的忍不住了,觉得孟寻太欠了,想要出手一剑结果了孟寻! 风行摸着鼻子尴尬一笑,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刺头的人,浑身是刺让他无法下手。“抱歉,是在下鲁莽了。不知在下能够知道道兄的尊姓大名。” “在询问他人姓名的时候,难道你们不应该自报家门吗?”孟寻冷笑一声,目光一次从风行等人身上掠过,只是在雪岚身上顿了一顿,最终且停在林天通身上。 他怀疑是修士屠了他的村子,恰巧风行等四人又出现在青林山,这不得不让他有所怀疑,而风行一行人中最有嫌疑的无疑就是一身戾气的林天通了。 “死残废,我在就忍你很久了,看我不剁了了你!”林天通怒吼一声,左手捏着道诀右手持剑,怒气磅礴冲向孟寻。 “林师弟!”风行知道孟寻不简单,但是林天通更是不简单。 林天通可是玄天福地年轻一代天赋最高的弟子,如今才十三岁,修道仅一年便达到辟谷六品,加上林家与玄天福地赐予的无数宝物,可以这么说林天通战力已然超过了辟谷六品的战力! 风行是担心林天通下手太重,杀了孟寻就不好了,毕竟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孟寻。 “风师兄,放心吧。林师弟虽然有时候行事莽撞,且脾气暴躁,但心思深着呢。而且我看这个野修的态度着实有些恶劣,给他一点教训也好。” 此刻一直没有说话,打扮酷似文生的玄天弟子,轻笑说着,声音非常阴柔让人不喜。 “谭师弟,这样做不好吧,我们才刚来宁国便与宁国本土修士闹出矛盾,如果被师叔知晓的话,定会责罚我们的。” 雪岚一直不喜欢谭文,除了谭文平常的行为做事,最主要的是谭文那说话的语气。 用林天通的话来说就是欠揍。 谭文一点都不在乎雪岚对他冷淡的态度,相反还乐呵呵的道:“可是雪师姐,如今林师弟已经对那个野修出手了,不管阻拦与否,我们与这个野修的梁子算是结定了。” 风行揉着太阳穴无奈的道:“谭师弟说的对,如今只要让林师弟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等他气消了在说。” 林天通脚下穿灵宝靴子,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来到了孟寻的身边。捏诀的左手印向孟寻的胸口,持剑的右手刺向孟寻拿袖剑的手腕,双管齐下攻势极为猛烈。 他这一招鲜吃遍天下,就算是同门师兄能够挡住这一击的人就不多,他当然自信孟寻无法阻挡这次攻势。 然而只是甩出一道符纸,黄灿灿的符纸浮现在他身前形成一个保护罩,抵挡住林天通的攻势。 林天通不敢相信的看着孟寻,然后哈哈大笑道:“你这个野修当真有趣,难道想与我比拼谁的身家底蕴深厚。” 孟寻没有说话,反而欺身上前,右臂隐藏在袖子内,袖剑则反向握着。他一拳轰向林天通,却被林天通甩来的一张符纸给击退。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林天通又接连甩过来三张符纸。 孟寻神情冷峻,看着朝自己飞过来的三张符纸,双脚蹬地,地面应声龟裂开来,整个人如炮弹一般冲了出去,右臂一挥,袖剑剑锋露出指尖一寸,瞬间切断三张符纸。 但这一幕在林天通等人的眼里,孟寻是徒手接下三张符纸,并且斩断。 “想拼家底?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可笑的话。”孟寻嚣张大笑,然后瞬间收敛笑容冷然道:“既然如此,我就陪你斗下去。” 说罢,孟寻长袖一挥,凭空出现十张符箓,有攻击的也有防御的,且每张符箓都散发着不小的能量。紧接着,孟寻身后左右个悬浮三把灵宝,没把灵宝流淌着极强的灵力波动。 “这……这!” 林天通吓了一跳,他可是集万千宠爱与一身,林家与玄天福地赐下的宝贝无数,也只有三件灵宝。脚下穿着的的风行靴,身上穿着的血蚕软甲,和手中拿着长剑。 而孟寻随便就拿出了六把灵宝,不对,还加上藏在袖子内的袖剑,共七把灵宝。 “你到底是谁?装着宁国的野修有何图谋!”林天通不蠢,知道孟寻不简单,就想到了很多。 孟寻微讽道:“怎么,家底没有厚,就怕了?” 这下子算是彻底引爆了林天通,他管不了这么多了,这都欺负到头上屙屎撒料了,难不成还能继续让孟寻放肆?“来就来,今个我就要看看你到底什么牛鬼蛇神!” 第12章 天魔变 风行看着孟寻与林天通两人斗法,不由得咽了口涂抹,他还是头一次见人这么玩的,不,头一次见人这么斗法。 这那是斗法啊,简直就是炫富呢。 而结果很显然,林天通失败了。一个八品修真国大门派的嫡传弟子,竟然输给了一个凡人国度的山间野修。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就算是林天通自己亲自承认,他也不会相信的。 “额滴个神啊,这小子是不是盗了一个圣人境大能的墓,不然怎么这么灵宝符箓!”就连一向淡定的谭文此刻也淡定不下来了,孟寻身怀如此巨富,又是山间野修,如何不引得他人觊觎。 雪岚看着孟寻,一双美目同样闪烁着别样的亮光,只是她表现的不如风行与谭文激动,让人捉摸不透,不知道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孟寻一掌再次将林天通拍飞,然后往后暴退,目光死死盯着谭文冰冷的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轻举妄动,毕竟一个凡人国度内的散修身怀如此多的灵宝,难道你们不怀疑……我是某位隐世大人物的弟子。” 此话一处,不光谭文与风行都愣住了,就连脾气火爆的林天通也冷静下来了。 这是唯一能够解释孟寻能够如此多的宝物的原因了,像刚才谭文说孟寻盗了一个圣人境的大墓,无疑是非常夸张的说法。 以他们的实力,养气境都还没有到,别说进入圣人墓了,就算是踏入圣人墓范围百里,也难以承受圣人的威压从而爆体而亡。 圣人之下皆蝼蚁,就算是死去的圣人,也不可能会让一个蝼蚁侵犯他死后的尊严。 林天通的气息缓缓的恢复平静,他不傻。恰恰相反,他非常聪明而且城府极深,好暴脾气是他最好的掩饰。如若不然他怎么能够在玄天福地如此吃香,在林家这样的大家族如此受老祖宠爱? 难道就是因为他的天赋异禀? 笑话! 天才,尤其是还未成长起来的天才,对那些活了千百之久的老怪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 能够活千百年之久,那个不是天才,他们所见过的天才也是极多,然而最终活下来的,却只有那么几个。 尽管有些天才炙手可热获得万众瞩目,可不只沉淀与内敛,一味且过早的展露锋芒和不与实力相匹配的野心只会让所谓的天才膨胀、疯狂,最终唯有殒命。 而那些真正能够稳下心来的天才,在最耀眼的时候,停下脚步,甚至不惜自黑、堕落、沉沦等极端的方法,让他们彻底冷静下来,并且活下来的天才,才是真正的天才。 要知道只有活着的天才才有价值,死人是没有价值的,夭折的天才也是死人。 “你是在诈我?”林天通眉毛一挑,显然他是不想放过孟寻,但又不想被风行等人当枪使。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你可以赌嘛。”孟寻冷笑一声,露出魔鬼般的笑容,“赌对了,我身上的东西你全都拿走。不过……赌错了,你。包裹你的极为师兄师姐都得死。” 林天通呼吸一顿,死死盯着孟寻陷入天人交战之中。他毕竟还很年轻,纵然城府极深也无法做到拿自己的性命来赌博,这样非常果断的手段。 “你在说谎!” 就在其他几人都在犹豫不决时,雪岚站了出来,她看着孟寻声音平淡。 “的确你一介野修身上能够有如此多的灵宝,很难不让人怀疑你背后有没有大人物替你撑腰。”雪岚缓缓逼近孟寻走一步说一句,“但是这里毕竟是凡人国度,就算大人物要隐居,也不会选择在没有灵气的凡人国度。 当然,如果哪位大人物频死了,来凡人国度只是为了度过余生,同样是躲避仇家。” 此话一处,孟寻瞳孔一缩,并不是因为被雪岚猜中心思了,而是被雪岚的聪慧给吓到了。 “或者说你背后的那位大人物已经死了呢。” 雪岚停下脚步,与孟寻只有一臂距离,如此近的距离,假如孟寻出手的话,雪岚是不可能活下来的,除非她的境界高过孟寻一个大境界,且修炼的功法非凡才能保下她这条命。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轻举妄动。”雪岚眯着眼睛微笑着,她学着孟寻的语气说着同样的话,本应该很是俏皮,可是在场的人都感觉心中一寒。 “如果你杀了我,你是逃不掉师兄师弟的手心的,想法他们现在就希望你杀了我,从而他们就有正当理由出手,就算你背后的那位大人物活着也没用,毕竟我们身后可是站着一个八品修真国。” 雪岚的话让风行、谭文还有林天通心头一颤,他们心中的的确都有这样的念头闪过。 只是他们没有明说,还需要解释一番的。 “师妹,你说笑了。师兄我是不会让他伤害你的!”风行绕到孟寻的后面,堵住了孟寻的退路。 谭文与林天通两人一左一右,虎视眈眈的盯着孟寻,只要孟寻有一丁点动静他们肯定会出手,以雷霆之势将孟寻镇压。 孟寻看了雪岚一眼,然后又陆续看了风行、谭文还有林天通一眼,他忽然哈哈大笑对道:“你就这么敢保证,我杀了你之后他们三人能够拦住我!” 孟寻的话音还未落,身形闪烁,速度极快朝着风行奔过去。 风行只觉得眼前一晃,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孟寻一掌劈在胸口,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滚,涌出喉咙。风行被孟寻一击重伤,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电光火石之间,孟寻便击败了他们四人中实力最强的风行,这让剩下的三人心头无比凝重。 尤其是雪岚,感觉无比受挫。她很聪明,知道自己之前所说的全部都是孟寻的软肋,只是她低估了,不,是万万没有想到孟寻竟然有这么强。 她并没有觉得孟寻在与林天通交手的时候有所保留,可为何孟寻的实力会变强这么多,那种感觉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 “女人,不要仗着聪明就可以肆意的玩弄人心掌控他人。我管你阴谋还是阳谋,在觉得力量面前,就算是也得给我跪倒!” 孟寻瞬间来到雪岚的面前掐着她雪白的脖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像是君王看着一位即将被打入冷宫的妃子。 “放开师姐!”林天通眼睛血红,他之前火爆脾气是装的,但是喜欢雪岚却是真的。 “滚一边去!”孟寻瞥了林天通一眼,空空的袖子拍在林天通的剑身上,直接将林天通拍在地上,毫无还击之力。 “你是不是也想像他们两人那样。”孟寻没有看谭文,只是冷冷的说着。 谭文嘴角微微抽动,风行与林天通都无法结果孟寻一招,他又怎么敢在于孟寻作对。 “我问你,青林山脚下的村子,是不是你们干的。”孟寻目光深邃,仿佛能够吸纳人的神魂,让雪岚心神不宁。 她看着孟寻艰难的说道:“你是村子里的人?” “是不是你们干的!”孟寻没有回答她,但还是被她的聪慧给惊到了。 “不是,那些尸体很显然已经死了有几天了,而我们也就今天才来青林山的。”雪岚眼睛清澈纯粹,一点没都没有撒谎的意思。 “或许你应该想象,你有没有仇家,你死我活的那种!” 雪岚的话一下子点醒了孟寻。村子里的人与他们无缘无故,就算他们看上了小妹有修行天赋,强行带走小妹也不会屠村,而且他的父母也不见了,结合起来可以说明,小妹最起码不是像大牛一样,被修真国的修士接走的。 而是他的仇家,在屠村的时候,被人救走的。 而他的仇人只有两个,云崖宗上那个假林幽幽还有田麟。 “田麟!我誓要杀了你!” 第13章 合作 孟寻仰天咆哮一声,黑发狂舞气息狂涌状若疯魔,他一把将雪岚扔了出去,便朝云崖宗掠去。 “喂,你是不是要去云崖宗,如果是的话,我们就是一路人!” 雪岚朝着孟寻喊道:“云崖宗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云崖宗的背后有一个开江境的邪修,当年在修真国为非作歹,被我们老祖击败后,不知去向。玄天福地也是调查了很久在知道他来到了宁国,并且有了自己的实力,就是云崖宗!” 孟寻的速度缓缓的慢了下来,其实他在无渊崖底时就有所怀疑,为何区区一个凡人门派,会有仙家法术。 当时他一直以为云崖宗的开山鼻祖是修士,现在听雪岚这么一说,他就全明白过来了。包裹为何云崖宗在招收弟子的时候,会挑选点亮石灯的弟子,然后传授功法。 并且这些弟子最终都死于非命。 如果孟寻没有猜错的话,云崖宗上的邪修,在被玄天福地老祖打败后垂死重伤,逃到凡人国度,建立起云崖宗就是让云崖宗帮他挑选具有修道资质的弟子,好让他夺舍! 雪岚见孟寻折返回来,有些意外道:“没想到竟然相信我。” “不是我相信你,而是我知道那个邪修的存在!”孟寻没有看向雪岚,反而对一脸提防虎视眈眈的风行谭文还有林天通三人道:“我劝你们三人别在动什么歪脑筋,不然就不是受伤真么简单了。” 三人通体彻寒,他们知道孟寻不是在开玩笑,因为就在刚才他们感受到明显的杀意。 “什么,他竟然还没有死。”雪岚很是吃惊,虽然玄天福地让他们来云崖宗确定一下开江境的邪修死了没有,但是他们都认为邪修肯定事了,毕竟受了如此重的伤,连肉身都崩坏了,况且开江境又不是分婴境,只要元神不灭就不死。 “没有,不仅没有死而且还活的好好的。”孟寻表情凝重,如果真的像雪岚所说,以他现在的实力肯定挡不住开江境的邪修。 就算邪修受伤而功力大损,可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实力也不会跌落至辟谷境。 “不可能,记得长老们说,当初老祖记得是将邪修的肉身打烂,不可能活这么久的。除非……”雪岚的脸色有些苍白。 “雪师姐除非什么啊!”林通天有些急躁,很显然话说一半真的很急人。 “除非是夺舍!”谭文脸色同样无比凝重。 夺舍是禁术,在整个九州十八域都是禁止的,当然那些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的邪修除外。 孟寻诧异的看着谭文一眼,没想到他竟然也知道夺舍。 夺舍是一个非常邪门的功法,在万年前就被九州十八域列为禁术,无果得知有人夺舍,无论正派还是邪道都将情尽全力追杀。 但放过来一想,都沦落到夺舍的地步了,夺舍是死,不夺舍也是死,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拼一下,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不错据我所知,邪修就是从云崖宗的弟子中挑选具有修士资质的合适的人选,然后在进行夺舍。”想到这里,孟寻忽然感觉有些庆幸,如果当初他早早的就修炼从云崖宗所得到的功法,估计早就死了。 也难怪田擎天会如此催促他赶紧修炼,原来田擎天也知道。原本孟寻对田擎天这个师傅还抱有好感,现在看来无疑又是一个背叛。 雪岚见孟寻的目光逐渐冰冷,也不在多问,反正看孟寻的状态她就隐隐猜到了些,“说不定她就会将要被夺舍的弟子,只是运气好逃了出来,也难怪云崖宗为何会屠他的村子了吧。” 不得不说,雪岚的脑袋转得还是很快的,一下子就联想到这么多。 只是她无法想到屠村惨案并不是因为孟寻逃掉的原因,而是因为田麟憎恨单纯的孟寻的荒唐原因。 “合作吗?” “嗯?” “哈?雪师姐你疯了吗,要我们和他这个来路不明的野修合作!” 三种不同的声音,不同的态度,矛盾再次被引燃。 “合作!我们要去云崖宗目的是为了确定邪修还是不是当年的血月老祖,而你上云崖宗是为了报仇,追根溯源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雪岚的眼睛睁地很漂亮,清澈真诚,让人看到会觉得十分安心。 “抱歉,我去云崖宗报仇不假,但是可不是去找你口中的血月老祖。”说罢孟寻头也不回的朝云崖宗走去。 “你以为血月老祖会放过你,既然你曾经是他的夺舍对象,如今你去云崖宗不管是做什么,都等于是狼入虎口。与我们合作,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雪岚连忙追上去,与孟寻并肩而行。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孟寻神情不喜,他真的不喜欢被人算计的感觉,尤其是被漂亮的女子。 “我能有什么目的、”雪岚轻笑一声,美眸忽闪忽闪的看着孟寻极具诱惑力。 孟寻陡然挺了下来,再次掐住雪岚的脖子,冷然道:“你大可以回去通知你的师叔,让你师叔前去!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风行等人见孟寻再次对雪岚出手,都神情紧绷,相视一眼打算一同出手,免得被孟寻逐一击破。 “你们别过来!”雪岚真的怕他们对孟寻动手,不管他们为了救她是处于真心还是为了故意惹怒孟寻,反正遭殃的都是她,“我真的没有什么目的啊。” 孟寻眼底闪过一丝寒芒,逐渐加大手中的力量,看着不断挣扎的雪岚下了最后的通牒,“不要逼我,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我……我……我说……你先……放开我!”雪岚雪白的脸蛋一片涨红,她的美目瞥了孟寻一眼,似乎在责怪孟寻不怜香惜玉,看似幽怨实则非常妖娆。 然而孟寻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只是冷冷盯着雪岚。 “好吧我说!”雪岚噘着嘴,流露出小女生的姿态,“我就是好奇你的到底遇到什么机遇,还有刚才你的实力为何突然就提升了这么多,你告诉我,告诉我,我们就不在纠缠你!” 孟寻看了雪岚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嘶哑,“遇到什么机遇是不可能告诉你们的,至于我的实力为何会提升这么多,是因为我修炼的秘技。” 说罢,孟寻也不理会若有所思的雪岚,大步流星朝着云崖宗赶去。 “秘技,能够提升战力的秘技,品阶一定不低吧。地阶下等?中等?莫不是上等?”雪岚又追了上来,在孟寻的耳畔不断说着。 “你不是说不在纠缠了吗?”孟寻一脸冷漠,眯着眼睛,狭长的双眼透露着杀气。 雪岚娇哼一声道:“谁说我要纠缠你了,臭不要脸。我要上云崖宗,上云崖宗!” “你!”孟寻死死攥紧双手,因为使用秘技天魔变提升实力,如今天魔变的力量已经淡淡散去了,可为了摆脱雪岚,他决堤再次催动天魔变。 一股强大的气息再次升腾起来,孟寻的实力几乎快要突破养气境,他施展身法,速度暴涨到极致,眨眼间就把雪岚摔在身后,消失在山林间。 雪岚见状生气的躲着脚,然后不禁摸着自己的脖子娇嗔道:“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样对待我!对了,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还有他的胳膊……” 不知怎么的,雪岚逐渐对孟寻感兴趣了,虽然她心中清楚这是不好的兆头,但是心中就是有那么一种悸动。 风行与林天通一个大老爷,一个懵懂少年,也只有谭文察觉到了雪岚的异样,嘴角不禁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第14章 寻上云崖宗 孟寻在树林见穿梭,速度逐渐衰减,无力感渐渐袭来,他知道这是施展天魔变的后遗症。 在天魔子遗留的戒指中,不仅仅有攻伐防御的神兵、丹药、符箓,同样还有天魔子多年收藏的书籍。大多都是功法、秘技,当然还有很多奇闻志异。 他已经修炼了级功法天魔引,其他功法就算是天级他也没有看上。 至于秘技,孟寻没有选多,就挑选了四部。都是地级秘技。 一部身法,名曰九幽步,乃是地级上品秘技,而且天魔子还有备注,“相传将此身法修炼至大成,上可去九霄,侠客同九幽,只是不知道能够回到故乡。” 孟寻知道天魔子所说的故乡乃是他第一世的家乡,是一颗美丽蔚蓝色的星球。只是天魔子并没有回去,不知道是没有将此身法修炼至大成,还是传言过于夸张了。 身法秘技本来就很少,像九幽步这样的地级上品身法秘技,就算找遍整个九州十八域也很难找出十本,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少的可怜,同样也是天魔子说收藏身法秘技中品序最高的一本。 孟寻在天魔子的备注心得下,也仅仅是习得皮毛,然而施展起来,他相信绝对不比没有修炼身法秘技的养气境修士要快。 只是九幽步除了难学,同样也非常消耗灵力,要不是他修有天魔引,拥有海量灵力,施展九幽步一会,便会灵力耗尽。 第二部秘技便是天魔变,天魔变可以暂时提高修士的修为,天魔变一共分为九变,一变比一变强,同样一变比一变危险。 比如孟寻现在仅仅是修成天魔一变,他的修为本来是辟谷六品,一下子就提升至养气一品,修为真正提升了一个大境界那是相当恐怖的了。 但是副作用也是很明显,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 至于之后的副作用,秘技上没有记载,天魔子也没有备注。也不知道天魔子是没有修炼,还是觉得这些副作用对他没有多大作用。 只是孟寻在天魔变后,深深体会到天魔变副作用的恐怖。他都在考虑,还要不要在继续修炼下去,别弄到最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很不值的。 孟寻再三思量后,决定天魔变还是可以修炼的。一般不轻易使用,在生命危急关头突然爆发,可以当强力的杀手锏。 第三部是一部拳法,当年天魔子路经佛域的烂柯佛国时,与烂柯佛国一位得道高僧论到,顺手摸了过来。这部大日如来拳谱,至刚至阳,乃佛门密宗的至高拳谱。 孟寻只是刚刚修炼,每次在太阳下挥拳便感觉全身好似烈火焚烧,很是艰苦。也难怪天魔子在秘技扉页上标注:大日如来拳,虽然是地阶中品,但修炼至大成可匹敌地阶上品秘技。次拳法至刚至阳,非大毅力之人可以修炼。 至于第四部,是一本剑谱,名字很怪,明明是剑诀,却叫做青莲剑歌。是天魔子的老乡赠予他的,至于这位老乡叫什么名字孟寻就不得而知了,就算是他天魔子的记忆中,无论是天魔子与他老乡交谈的话语,他都听不见。天魔子老乡的容颜也非常的模糊不轻。 不过孟寻知道,天魔子的这位老乡,修为了得,在天魔子名扬九州十八域不久,天魔子的老乡一剑破开虚空,离开了。用天魔子的话,好像是飞升。貌似只有修为突破级才能够破开虚空飞升。 可惜的是,这本青莲剑歌只是天魔子那位老乡很久之前所创,品序不高,仅仅是地阶下品。 不过天魔子对这本青莲剑歌的评价很高,所创,可通过此剑歌窥得一丝真意! 虽然天魔子的藏书还有很多,其中甚至不乏天级功法秘技,但是孟寻深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况且他的天赋着实不如那些一夜明悟,三秋入圣的天才。 这四本秘技就够他现在啃的了,更别说在多学几本。 孟寻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停了下来,恢复灵气。一连磕下三颗恢复丹,虚弱无力的感觉才稍微减退。就在他准备赶路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雪岚那清脆如同银碰撞的说话声。 “奇怪啊,我看他就是从这个方向朝这个方向走的啊,怎么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速度不会这么快吧!” “师姐,难道你对那个野修这么上心吗?他这样对你,你却对他念念不忘。”林天通有些吃味,说话便阴阳怪气了些,等他反应过准备挨批时,却发现雪岚的状态异常反常。 如果搁在往常,雪岚早就掐着腰揪着他的耳朵,怒斥他,你在说什么?有本事在说一遍。 可现在却支支吾吾的半天,才道:“林师弟,你瞎说什么呢!我只是对他有些好奇。” 风行也紧张的看了雪岚一眼道:“对他,以雪师妹的地位和眼光怎么会看上一位山野散修,雪师妹只是好奇他到底师承何处,为何会拥有如此多的灵宝。” “对,还是风师兄了解我。”雪岚松了一口气,对风行甜甜一笑以表感谢。 风行则有些激动,虽然平时雪岚也会与他谈笑晏晏,却不会像如今这样对他露出如此笑容。 在场几人,也就谭文看的真切,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暗处的孟寻听到雪岚几人的谈话声,心底冷笑,“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对我好奇?我看就是贪图我的灵宝。财不露白,看来以后要当心一点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孟寻还是懂得。 孟寻不愿在多听,生怕听到一些龌龊事情脏了他的耳朵。他全力施展九幽步,速度极快且没有声响的朝云崖宗的山门掠去。 云崖宗,田麟躺在太师椅上晒着太阳,周围美人环绕。这些貌美女子都是云崖宗上的弟子,她们替田麟捶腿捏肩,端茶递水,甚至还嘴对嘴的给田麟喂水果吃食。 “师姐,这段时间有丰满了不少啊!”田麟上下打量着替他捶腿的师姐,眼底闪过一丝淫邪。 师姐想起近日在夜夜笙歌的疯狂,俏脸不由得羞红。在场众女见状娇羞不已,说着一些不害臊的话,一时间莺莺燕燕。 田麟哈哈大笑,肆意且张狂,如今孟寻死了,一些师兄也被他排挤出云崖宗。如今云崖宗除了田擎天,就属他最大。 就在田麟闭着眼睛想着日后掌门典礼该如何布置,又该宴请那些宾客时,忽然捏肩捶腿的师姐师妹们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紧接耳畔传来熟悉冰冷的声音,如同凛冬无渊崖刮风的呼啸声。 “田麟,好不快活啊!” 田麟猛然睁开眼,想要起身,却感觉脖子一凉并且传来刺痛。 “田少掌门,可前往要小心些,我的袖剑可不长眼啊!”孟寻露出一抹寒冷如冰霜的笑容,手中的力道不由加大,只是田麟看着头顶之上的孟寻,吓得心胆俱裂,那里还感受到疼痛。 “你……你是孟寻!不……不可能,你怎么还活着!你不是掉下无渊崖了吗!” 第15章 红装 “师兄。怎么看到我活着,就让你这么害怕吗?”孟寻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齿如野兽的獠牙一般,让田麟感受到了极大的危险。 “怎么会害怕呢,看到师弟还活着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当时听说师弟被林幽幽这个贱人推下无渊崖,我恨不得食她肉,饮她血,替师弟报仇。 只可惜这个贱人狡猾的很,当我父亲知道是这个贱人暗害师弟后,便准备将他处死,毕竟在云崖宗同门相残可是大罪。 却不知为何提前走漏了风声,被这个贱人逃了!” 田麟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好像孟寻是他的亲兄弟一样。 孟寻再次冷笑一声,他现在依然不是之前那个山村里面的野小子。融合了天魔子的记忆,可以这么说孟寻比那些活着万年的老怪还要狡猾,如何看不透田麟耍的小聪明。 只是他没有点破,因为看着田麟如同跳梁小丑般的表演,不知为何他极为痛快。 “吼~这么说我还要感谢田师兄了?”孟寻陡然失去笑脸,神情淡漠冷峻,一把掐住田麟的脖子,将田麟从太师椅上揪下来按在地上。 “放心田师兄,那个女人我肯定不会放过她的,不过在此之前,你屠了我的村子,这个血海深仇我是不是要报啊!” 田麟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开口道:“你怎么知道!”随后才反应过来,冷汗如大豆一般从他的额头上滴了下来,“孟寻,屠村的事情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当时只是想去你们村子看看,谁知道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竟然……竟然把……” 田麟在孟寻带有浓烈杀意的目光下,他吓得不敢在说话了。 “到了现在还想栽赃他人!不行啊,对付你这种人,必须要用点狠招了!”说罢,孟寻反手便将袖剑刺入田麟的大腿,鲜血顿时如涌泉一般喷溅而出,溅的孟寻全身都是。 孟寻下手不仅狠而且还非常的准,一下子扎破了田麟腿上的大动脉。照这个势头下去,就算孟寻不亲手结果了田麟,田麟也会因为血液流尽而死。 不好一会,血液就汇聚成一汪小池,田麟躺在血泊中,面如金纸,因为流血过多,在加上受到惊吓太大,他已经无力在防抗。 “师……师弟,放过我好不好,我只是一时糊涂啊!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就放过我吧!” 田麟声音如若蚊鸣,他明显能感受到生命在流逝,浑身止不住颤抖,向孟寻不断的哀求着。 与此同时,田擎天在书房中坐立不安,来回踱步,“该死,没想到这批新弟子中竟然没有一个具有修炼资质,都是废物。马上就要到老祖给点的时间了,如若在找不到合适的肉身……” 一想到自己马上将要被血月老祖夺舍,田擎天入坠冰窟,他可是亲眼看见过血月老祖夺舍的场面,被夺舍之人先要经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过程,直到身死道消,彻底消失世上,连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掌……掌门,不,不好了。孟寻打上山来找少掌门寻仇去了!”田麟的一个狗腿子,颤巍巍的跪伏在田擎天的面前,他不仅身子在颤抖,甚至连说话都在颤抖。 “好胆!”田擎天本来就十分窝火,现在又听到有人胆大包天竟然敢来云崖宗找不痛快,顿时火冒三丈。可等他反应过来,听到孟寻的名字后,火气不仅全消,而且还松了一口气。 不仅如此他还不放心的在问了一句,“真的是孟寻,他不是摔入无渊崖死了吗?” “弟子岂敢欺骗掌门,孟寻应该是从无渊崖爬上来了,他的一只胳膊都断了!”田麟的狗腿子十分焦急,“掌门,你再不去少掌门就真的要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田擎天听到自己的儿子要被孟寻杀死,才从惊喜中回过神来! “是……是!” 田擎天见他支支吾吾不由怒喝一声,“你若胆敢向本座隐瞒什么,本座便一掌拍死了!” “不敢不敢!”田麟的狗腿子吓得面无血色,一五一十的将前些日子他们屠了孟寻村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们都敢做出来,难道云崖宗是匪窝吗!”田擎天气的须发皆张,一掌拍向他的头顶。 田麟的狗腿子瞬间如同烂泥一般瘫在地上,七窍流血,死相极为凄惨。 田擎天看着地上的尸体神色冷峻道:“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死了倒是轻松!不过还是要给我那徒儿一个交代!” 说罢田擎天就派人抬起尸体朝田麟住处赶去。 此时,田麟已经快要死了,他的全身没有一块好地方。之前服侍田麟的女子,被孟寻残忍的手段吓得躲在墙角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什么惹怒了孟寻,从而招致杀身之祸。 “杀……了……我……吧。” 田麟嘴巴微张,声音如若蚊鸣,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都苦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肉一块一块被削下来,每当快要死的时候,孟寻便会给他渡去一股灵力,然后服下一颗丹药,保证他不死,来继续折磨他。 “现在知道痛苦了?那你可知一个村子将近一百口人,在临死前跪在地上向你们苦苦哀求?”孟寻再次割下田麟的一块血肉随手扔向地面。 “你可知道我在摔下无渊崖时又经历了什么!如今我就是无渊崖底爬出来的恶鬼,只有用你卑贱的血才能洗刷我的仇恨!” 田麟的眼睛成灰黑色,已然生出死志,想要咬舌自尽,却发现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像砧板上的鱼肉任孟寻宰割。 最后一刀落下,田麟几乎被削成一个骷髅,然而他还未死,依旧被孟寻吊着一口气。 “以为结束了?不,还远远没有结束呢!”孟寻残忍一笑,将田麟的魂魄拘了出来。 没错,他要对田麟炼魂,有一些事情他还不明白,需要通过田麟的记忆。 田麟的魂魄发出一声声惨叫,紧接着不断扭曲,怨恨痛苦不断滋生,就在田麟快要成为厉鬼的时候,孟寻猛地一握拳,田麟的魂魄彻底烟消云散。 读取田麟记忆后,孟寻缓缓的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双眼有些无神。 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样,云崖宗上的这个假林幽幽不简单,还有田擎天对他也绝非好意。 “孟……师弟,我们能走吗?”一个女子状着胆子娇滴滴的问道,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配上梨花带雨的表情的确会让人生出一抹怜惜。 只是她面对的是孟寻,孟寻对田麟摄魂后,知道田麟之所以屠村都是因为该女蛊惑的。 当初因为林幽幽的事情,该女想要安慰孟寻,借此攀上孟寻个高枝,却被孟寻当中拒绝。该女觉得孟寻让她当中丢脸,颜面无存,便对田麟投怀送抱,想要借机报复田麟。 谁料没过几天就传出孟寻被林幽幽推下无渊崖的消息。 尽管知道摔下无渊崖的孟寻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但是她对孟寻的恨却没有因此减少,相反的反而更深了。 便不断在背后唆使田麟对孟寻的家人展开报复,却没有想到在村子时受到了一个村子的反抗与抵触。 这下不仅惹恼了她与随行的云崖宗弟子,同样惹恼了田麟。田麟一气之下,便让他们屠了村子,而孟寻的父母与小妹要不是有人出手相助,肯定也会惨遭毒手。 “看在爹娘与小妹还活着的面子上,就不折磨你了!死吧!”孟寻袖剑刺出,贯穿了该女的胸口。 该女低下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胸膛,鲜血溢出她的胸前像是绽放出一朵妖艳美丽的大红花。 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她的衣服,宛若新娘的红袍一般。临死前她忽然想起,小时候与邻居家的男孩说的话。 “呐呐,等我长大了,我会穿着大花红袍嫁给你。” 第16章 师傅请安心上路 孟寻手刃田麟后并没有离去,屠村的人加上刚才死去的田麟与女子还有两人,这两个人一个叫王学令,一个叫袁霸天。 让孟寻比较在意的就是那个袁霸天了,他是风台县一个大户世家的儿子,其舅舅是凤台县的县太爷。 袁霸天还未上云崖宗时,就是风台县臭名昭著的恶霸,仗着有一个当官的舅舅,平时抢占民女欺压百姓,私底下同当地的流氓混混还赶着肮脏龌龊的勾当。 其父亲同样鱼肉百姓,母亲则生性放荡,在外乱搞。 真可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父不严母不慈,生的个一个儿子竟干些丧尽天良的事。 袁霸天拜入云崖宗可是花了不少钱,刚进云崖宗就成了田麟的狗腿子。田麟为了维持形象,一些龌龊的事情专门就有他来处理。 因此袁霸天在云崖宗的口碑极差,却很少有人敢与他作对。 至于王学令,就颇为凄惨。在云崖宗惹到了一些师兄弟,为了保命,不得不将自己心爱的女子送给田麟才获得田麟的庇佑。 自那之后王学令性情大变,跟在袁霸天的身后,必过他不敢像袁霸天那样明目张胆的得罪人,只在私底下刷些阴损狠辣的招式。 故而在云崖宗上有这么一句话,宁惹袁霸天,不惹王学令。 因为你惹怒了袁霸天,或许只是缺胳膊断腿,最起码不会死。但是得罪了王学令,连死都不知道该怎么死的。 就在孟寻准备去找袁霸天的时候,袁霸天却自己送上门来。 “田师兄,听说孟寻那小崽子还活着,田……”袁霸天刚推开门,就被映入眼帘的血腥一幕差点吓得瘫坐在地。 当初在风台县,他什么恶事没有做过,什么血腥的场面没有瞧过。可刚才还是被吓到了,他看着田麟只剩一副骨架,森白的骨头上还粘着血淋淋的血肉! 他都不敢想象田麟在死前到底受了多大的罪。 “袁霸天?”孟寻见袁霸天张着嘴巴却吓得说不出话来的滑稽样一点也笑不出来,反而恨不得也将袁霸天凌迟处死,只是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既然袁霸天都知道了他还活着并且闯入云崖宗的事情,想必田擎天也该知道了,那么那位隐居在后山的血月老祖,搞不好也会出关。 对付这些从未修炼的凡人武夫,他倒是不惧,就怕惹出曾是开江境的血月老祖。 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有天魔变提升修为,又有三部地阶秘技傍身,也无法从开江境的血月老祖手中逃脱。 如果真的落入血月老祖手中,要么被夺舍,要么被直接杀死。 前者倒还好,血月老祖胆敢夺舍,孟寻便可以激发识海中残存的天魔子的记忆,注意灭杀血月老祖的神魂。 可如果是后者的话,孟寻估计是九死一生了,除非可以打开戒指中第二道封印。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修为味道是无法打开天魔子留下的第二道封印。 孟寻速战速决,手持袖剑掠过袁霸天,便消失在田麟的住处,去寻找王学令了。 而袁霸天则瞪大眼睛表情惊恐,“我……怎么看到我的后背了,不……是我的头……” 袁霸天死的倒没有太多痛苦,他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看见孟寻从他身边掠过,然后脖子一凉。 孟寻前脚走,田擎天后脚就来了。当看到倒在门外的的无头尸,他心中的不安愈加浓烈。 屋外血腥味很浓,而屋内的血腥味更浓。 田擎天脸色阴沉踏入田麟的宅子,看着只剩骨架血肉满地都是的田麟,他的心一揪。 不管怎么说,田麟都是他的儿子,而且还是他唯一的儿子,虽然平时对田林表现的太过严厉,但再怎么说他也是田麟的父亲。 如今田麟惨死,他如何不怒。 只是让他不敢相信的是,孟寻竟然能够一声不响的杀了田麟,而且周围还没有打斗的痕迹。很显然田麟在孟寻的手中根本就没有反抗能力。 “看来他的功法修炼有成!”田擎天看着田麟的尸体淡漠的道:“吾儿放心,待为父活捉孟寻,献给老祖,就是给你报仇了!” 田擎天将王学令的尸体摔在地上,寻着孟寻的气息,找了过去。 孟寻来到王学令的住处,并没有看到王学令,却看到一个差不多一人高的坛子。他靠近坛子,发现了人的气息,不由呼吸一滞。 他一掌打碎坛子,只见一个四肢,眼耳全无女子倒在地上,气若浮丝。 “死总比你这样或者要好!” 孟寻的手轻轻覆盖在女子的头顶,没过一会,女子便安然死去,没有受到一点痛苦。 他知道此女,正是王学令献给田麟的心爱女子,没想到却被王学令做成人彘。尽管他杀田麟的手段残忍了些,那是因为他心中有恨。 可是王学令如此丧心病狂的对待他心爱的女子,难道也是处于恨吗? 很显然不是的,王学令的心理早已经扭曲变形。 如果说孟寻是为了报仇而杀人,而王学令则是单纯为了杀人而杀人,没有任何原因。 “或许我应该第一个杀了他!” 在田麟的记忆中,王学令就是一个窝囊废,除了会耍些阴招外,也没有其他什么了。相比于袁霸天,还是袁霸天深的他心。 所以孟寻才选择先杀袁霸天在去杀王学令,虽有顺序不同,可足以见得孟寻对二人看法,或者说是对为恶者的看法。 “王学令不在自己的住处,那会何地,难道知道我还活着所以逃了?”孟寻沉吟着。 “他已经死了,你当然找不到他!” 陡然间,田擎天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孟寻抬起头,走出房间淡漠的看着田擎天道:“你要替田麟报仇?” “当然,他是我儿子!”田擎天依旧如第一次见到孟寻那般,面带笑容。 孟寻摇摇头带着嘲讽的眼神看着田擎天,“你要活捉我,然后在献给血月老祖,让他夺舍。想必到现在血月老祖也没有合适的肉身,你要为你的儿子报仇,只不过是你想要保命的借口罢了!” 田擎天的笑容逐渐冰冻,既然已经被孟寻看破,也就不需要装慈师,“既然知道了,还不乖乖就擒。难道你还以为能够赢得了师傅我?要知道你的功法还是我传给你的!” 说罢,田擎天的气势陡变,辟谷八品的实力全部爆发出来。 “我的傻徒儿,知道为师的强大了吧。”田擎天哈哈大笑着,在他的眼中,孟寻修到辟谷二品就算是极为有天赋了。而他早已经是辟谷八品,虽然他今日能有如此成就,都是靠血月老祖灌顶和赏赐的丹药堆积而成。可在怎么说也是辟谷八品,所以他依然觉得孟寻是他的猎物了。 “是吗?” 孟寻踏出一步,还不等田擎天看清楚,他便来到了田擎天的面前,在田擎天惊恐的表情下一拳轰出! 九幽步恐怖的速度彰显出来! “怎么可能!” 田擎天慌忙的接下孟寻一拳,看着微微有些发黑的衣袖,感受着手臂的灼热,他无比惊恐的看着孟寻。 “你怎么能这么强!” 刚才孟寻并没有使用天魔变,仅仅是九幽步靠近田擎天,然后一记大日如来拳轰出,便将田擎天打的节节败退心胆俱裂。 由此可见地阶秘技的威力。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师傅请安心上路吧!” 孟寻淡淡的说着,摆开拳架,双眼变得灼热,在他的身后仿佛升起一尊大日如来! 一拳打出,恐怖的拳势夹杂着滚滚热闹,瞬间吞没田擎天。 第17章 血月老祖 云崖宗所有弟子纷纷看着天空缓缓升起的金色佛陀,或是面带惊恐、或是惴惴不安。更有胆大者朝着金色佛陀奔走而去,膜拜神迹。 孟寻这还是头一次用大日如来拳对敌,完全没想到在施展大日如来拳的时候,竟然会引动如此大的异象。 天空中浮现出的金色佛陀,虽然不是非常模糊,只能看到佛陀的大致轮廓,但是佛陀背后的金色神轮尤为清晰,绽放着如同烈阳般光芒炙烤大地。 田擎天看着天空的金色佛陀神情呆滞,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徒儿竟然如此厉害。 金色佛陀双手合十,梵文响起,顿时金芒大盛,万丈金光似乎要吞没整个青林山。 青林山某处,正在寻找云崖宗的雪岚一行人,忽然看到青林山至高处,升起一尊佛陀,紧接着金光铺满整座青林山,他们非常的惊讶。 “佛陀?难道山上有佛国的弟子与人交战?”风行面色严峻,没想到佛国的人也会来到宁国。 雪岚美目光彩流转,她摇摇头道:“不可能,佛域离这里非常遥远,为争夺这么点机缘不划算。再者佛域中的是四百八十到底佛国,品序最低的都是七品修真国,根本看不上宁国这点蝇头小利。” “那这个金色佛陀是谁?”林天通无比惊讶,就算相隔这么远,他也能够感到一抹挥之不去的炙热感,就像是行走在仲夏的烈阳之下。 “估计是那个野修吧!” 谭文叹了一口气,他们与孟寻虽说算不上交恶,但总归给孟寻的印象不是太好。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孟寻竟然是佛域的弟子,说不定是哪个佛国云游九州十八域的高僧收的一名俗家弟子。 “是他?不可能,怎么看他都不想佛域的那群秃驴啊!”林天通在林家的时候见过一次佛域来的僧人,不说其他,单单孟寻身上流露出的浓烈杀气就不想是个僧人。 “有可能是俗家弟子!”风行知道佛域有俗家弟子这么一说,便随口提了出来。 雪岚摇摇头看着那缓缓消散的金色佛陀道:“不可能,佛域已经关闭多年,很少有僧人出世,云游的苦行僧也不会收弟子,更不用说是俗家弟子。 毕竟佛家最看重因果循环,收一名弟子那可是一份了不得的大因果!” “难不成是哪位云游的苦行僧圆寂了,被这个小子获得了传承?” 风行有些羡慕,佛域的传承意味着什么,最起码也是七品修真国的传承啊。 雪岚点点头同意道:“也只有这个可能性最大,不然一个凡人国度山野闲人怎么可能会有辟谷六品的修为,而且看着气势,这个功法秘技的品序想必还不低。 保守估计,应该是地阶。” 此话一出着实让他们震惊,地阶是什么概念,就算是在玄天福地也算是镇教至宝。 “快过去看看,想必那个地方就是云崖宗了,那个散修说不定已经和血月老祖交上手了!”雪岚脚尖轻轻一点,便飞出三丈远朝着山头掠去。 风行等人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云崖宗上,很多弟子围在王学令的住处,却不敢往里面走。他们都感受到庭院内有股很强大的气息,直到金光收敛,强大的气息才逐渐逝去。 孟寻喘了一口气,浑身都被汗水浸湿。大日如来拳果真霸道,他仅仅只领悟第一式,且挥出一拳身体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想要发挥大日如来拳第一式的真正威力,修为必须要达到养气境才行啊!” 孟寻摇摇头,看着血肉全部蒸发只剩一副骷髅架的田擎天,他的心毫无波澜。他知道田擎天之前对他的关心,都是在利用他,想要将它献给血月老祖夺舍。 如今田麟等人都已经死了,只差已经消失的假林幽幽,还有被神秘人救走的父母和小妹是他的牵挂。 内山,在田擎天死去的一瞬间,血月老祖便察觉道了。 原本年轻的血月老祖,如今变得非常的苍老。这是夺舍的后遗症,肉身与神魂不相匹配,就算是夺舍成功,肉身也将很快的衰老,直至死去。 如果在肉身衰老死去前还未找到合适的肉身进行夺舍,那么就真的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杀了田擎天!”血月老祖睁开眼睛,两道血光从双眼喷射而出。 就在孟寻杀掉田擎天准备离去的时候,忽然感受到后方传来一股强大且无比邪恶的力量。 “来人最起码是养气九品,说不定是开江境。血月老祖,是了!肯定是他!” 孟寻神情微变,准备运起九幽步逃离云崖宗。 然而还是吃了,刚刚出关的血月老祖,几乎眨眼间就来到了孟寻的身边,只是气息稍微衰弱几分,应该是为了快速赶来消耗极大。 “你是何人,竟然敢杀了老夫的弟子!”血月老祖打量着孟寻,有些欣喜。辟谷六品而且精血旺盛,是个夺舍的好目标。 “我就是田擎天的弟子,按照辈分我应该喊您一声老祖!”孟寻眼见走不掉,便不准备逃了,想要活下去唯有破釜沉舟。” 要么血月老祖死,要么他死,只有这两种选择。 “田擎天的弟子?”血月老祖沉吟一声,然后惊讶的看着孟寻道:“你就是摔下无渊崖的小子,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孟寻眯起眼睛,杀意逐渐的流露出来。 “血月老祖,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要夺舍我吗?如今我就站在这里,来啊!” 血月老祖听到孟寻报上他的名号,瞳孔微缩厉声道:“你是如何知晓老夫的名号的。” “哈哈哈,玄天福地的人已经知道你在云崖宗,纵使你把我夺舍了,你也逃不掉!”孟寻哈哈一笑,在血月老祖思索之际,抓住破绽主动出击。 袖剑很短,却非常的灵活锋利,配上青莲剑歌的第一式剑招‘踏水而行’威力瞬间翻了一倍。 孟寻就像是水中的鲨鱼,灵活且极具攻击性。 血月老祖也不愧是活了百年的邪修,战斗经验也是相当丰富,在孟寻出手的一瞬间便反应过来。 他抬起一只手,浓烈的血光在五个之间喷射而出,如同五把长剑一般,前后左右挡住了孟寻的去路。 孟寻神情不变,反向抓着袖剑剑柄,用力朝着前方一斩,顿时浪花滚滚,冲向血剑。 血剑明显变淡不少,却还不至于破开。 血月老祖见状哈哈一笑道:“小子,以你的实力想要破开我的血剑囚笼好早着呢,乖乖成为老祖的夺舍肉身,老祖可舍不得将我的肉身弄坏啊!” 孟寻没有搭话,只是看着四周,他在思考如何破掉血月老祖的血剑囚笼,还有破掉之后,又该如何。 在围观的眼中,孟寻已经快要被血月老祖逼上绝路了,没有可以救下孟寻。 然而就在此刻,一柄飞剑对准血月老祖刺了过来。血月老祖见状只要撤掉困住孟寻的血剑囚笼,反而挡住偷袭的飞剑。 脱困的孟寻,没有选择逃跑,而是趁着血月老祖对付飞剑的时候,激活天魔变实力瞬间突破至养气境,天魔引疯狂运转,浑身的灵气全部集中于双拳。 “大日如来!” 孟寻一身爆喝,身后的再次浮现一个金色佛陀。孟寻在激活天魔变后,修为达到养气境,再次施展大日如来拳,身后的金色佛陀凝实不少,已经可看清庄严慈悲的面孔。 一拳挥出,金色佛陀的一掌也随着孟寻的一拳缓缓落下,佛陀的大手就像是五指山一般压向血月老祖。 血月老祖神情微变,不在也飞剑纠缠,实力爆发将飞剑打飞斜插在地,随后连忙展开双手,血色的屏障浮现在他的身前,抵挡金色佛陀的大手。 第18章 战血月老祖 金色佛陀一掌落下,金色的光芒四溢而出,瞬间将整个云崖宗镀上了一层金身。 “落!” 孟寻爆喝一声,他这一拳仿佛打在棉花上,使出浑身的力气拳头才前进半寸。 金色佛陀的大手印同样印在血月老祖所撑起来的血盾上,金色的手掌与血红色的盾墙,交界分明,至阳至刚与至邪至柔两股力量相互碰撞在一起,在角力,在相互吞噬不断转化。 谁松懈了,或者力量供应不上,必将会被吞噬! 孟寻运转天魔引,丹田储存的灵气在沸腾疯狂的转化为灵力,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跳动,不断的往筋脉输送灵气,从而在转化成灵气! 海量的灵气化为灵气汇聚于孟寻的右拳,他的身躯在颤抖,表面散发着近乎病态的红色,尤其是他的拳头,已经开始往外渗出鲜血,只是血珠刚刚渗出来,就被热浪蒸发。 天魔变同样也全面运转,孟寻的实力还在继续攀上,从养气一品一直攀升到养气三品才逐渐放缓,直到养气四品才彻底停了下来。 孟寻活力全开与血月老祖对拼,却依旧无法在短时间内拿血月老祖怎么着。 可天魔变维持的时间不长,以他现在的实力最多维持十分钟,而且天魔引的疯狂运转,他体内的灵气消耗的非常快,青林山一带的灵气还为没有恢复,也就是说他的灵气只有消耗无法补给。 时间对孟寻来说很重要,短时间内如果不拿下血月老祖,那么死的人就是他。 “这小子的实力不对劲啊,怎么会变得这么强悍!且不说他的功法秘技,他的境界竟然能够在短时间内提升将近一个大境界,如此手段……必定是使用了某种禁术!” 血月老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下子就找出孟寻致命的弱点,“只要老祖我撑过一段时间,这小子便不攻自破!” 两人一人全力攻击一人全力防守,都是要把对方往死路上逼! 就在孟寻与血月老祖两人陷入胶着状态时,玄天一脉终于姗姗来迟。 雪岚掐着道诀,斜插在地面上的长剑发出阵阵清明犹如雏凤一般,瞬间拔地而起,在雪岚的控制下冲向血月老祖。 血月老子见飞剑再次袭来,脸色阴沉的吓人,他分出心神,再次设下血剑囚笼,五把血剑从天而降落在血月老祖的四周放出雪岚等人再次出手。 雪岚见一击无果,便召回飞剑。美目看了一眼血月老祖,然后又落在孟寻的身上,沉吟不语似乎在想什么办法。 林天通没想到在云崖宗上真的能遇到血月老祖,又见雪岚施展御剑术都奈何不了血月老祖,一时间不敢出手。 毕竟血月老祖是杀出赫赫凶名,而不是靠吹捧起来的。 “风师兄,林师弟,那个野修正面牵制血月老祖,此刻真是出手的好时机!” 谭文倒是一个果断之人,见血雨老祖分身乏术,便要主动迎击。 雪岚抬起头,看着他们三人表情凝重道:“刚才我用御剑术试探了血月老祖的防御,很强。你们千万不要强行突破!” “为何!” 三人皆是不解,只要全力破了血月老祖的防御,在配上孟寻,岂不是绝佳的斩杀机会。 “第一,如果选择强行突破,必定会遭到血月老祖的临死反扑。血月老祖可是一个狠人,就算当初玄天祖师也没有将其斩杀,只是将其重伤,然而他却活到现在,最恐怖的是他的修为也没有降的太多。 第二,散修的状态也不是太好,他能有现在的实力肯定是依靠某种禁术提升上去的。这种禁术往往都有很大的弊端,一般不会持续太久,而且会对修士本身带来巨大的副作用,说不定他在禁术结束后就有可能所有修为尽废。 到那时,你们全力出手也仅仅是破开血月老祖的防御,并不会对血月老祖有什么致命的伤害,而你们这是必定会消耗的七七八八。血月老祖这个时候对你们发难,你们十死无生啊!” 雪岚分析的非常的精细,让他们都没有反驳的机会。 “可是如此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如果不把握住,说不定会再次让血月老子逃了!”风行握紧拳头,看着血月老祖眼底闪过一抹仇恨。 当年他们风家几乎惨遭血月老祖灭门,风家上下三百口只有当时尚且年幼的风行的父亲活下来。 而风行的父亲一直都想找到血月老祖报仇。逐渐的,血月老祖成了风行父亲的心魔,导致风行父亲的修为在刚刚突破到养气境后一直无法提升,最终在一年前老死。 而他临死前,还抓住风行的手,让风行一定要杀了血月老祖替风家报仇。 “我们不必强攻,只需要骚扰血月老祖就好了。可以看出来他们现在正处于关键的时刻,血月老祖分出心神布下防御显然已经是极限了,如果我们在骚扰他,想必那个散修会逐渐占上风,等他击败血月老祖,我们在出手!” 雪岚已经计划周全。 “好!” 风行握紧拳头,第一个杀了过去,林天通与谭文一前一后。 至于雪岚,则在四周布下一些简单的困人阵法,防止血月老祖落败逃离。 血月老祖,一面张开血盾抵抗孟寻的大日如来拳,一面还要维持血剑囚笼不要被风行等人攻破。 如此一来,血月老祖的防势缓缓下降。 此消彼长,孟寻也抓住机会,再次加大灵力的输出力度。 金色佛陀绽放出金芒,脑后的神轮不断变化,金色的手掌陷入血盾之中,坚固的血盾逐渐抵挡不住如此强大的力量,开始龟裂。 “该死!天杀的贼子啊!如果老祖我的修为没有跌落,早就像捏蚂蚁一般,把他们全部捏死!”血月老祖心中谩骂不断放着狠话,嘴上却朝孟寻认怂服软。 “孟寻,老祖我与你本就没有仇怨,何必要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不如咱们各退一步,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如何?” 孟寻心中冷笑一声,他可不相信血月老祖会与他各退一步,“好!我数到一二三,一起收手!” “好!”血月老祖心中一喜,“果然是初出茅庐的矛头小子,不知道人间险恶!今天老祖就教导一下你,只不过学费有些贵!” “一……” “二……” “三!” 孟寻怒喝一声,攻势不减反曾。 反观血月老祖,刚要撤去血盾,转守为攻,忽然心头一跳,第一时间发现孟寻不断没有减弱攻势,反而还增大了攻击强度。 如此一来,本来就逐渐落入下风的血月老祖,彻底落入了下风。 血盾瞬间被金色佛陀的手掌攻破,可惜大手掌马上就要印在血月老祖的肉身,却被血月老祖喷出的一口血箭击散。 血箭是血月老祖的杀手锏,威力恐怖,但是代价极大。 在巅峰时期施展血箭后,血月老祖都要虚弱一段时间,而如今靠着虚弱的躯体释放血箭,他的肉身差点崩溃了。 “孟寻,我记住你了!老祖我早晚要把你炼魂,让你不得好死!”血月老祖厉声尖叫一声,冲向人群,虽然他已经重伤,但是依旧是养气境的修士,人群找那个毫无抵抗能力。 将近百人,瞬间丧生,他们的鲜血全部血月老祖吸取。 紧接着血月老祖一边吸收鲜血孕养残破的身子,一边施展血盾术,眨眼间便消失在云崖宗,就算是设下阻挠阵法有心阻拦的雪岚也无法阻挡血月老祖离去。 孟寻眯着眼睛看着血月老祖离去的背影,趁着天魔变的副作用发作,也急忙离开丝毫没有逗留。 “喂,喂!孟寻!” 雪岚看着孟寻离去的背影,有些失落。她当然知道孟寻为什么第一时间逃离此地,如果是她,她也会第一时间逃离。毕竟孟寻与他们不熟,而且之前还与林天通发生了小矛盾。 第19章 突破 孟寻看着血月老祖败走,没有去追,在第一时间撤离云崖宗。 他知道林天通与谭文之流都不是善辈,与林天通交手也算对他有点了解,但是那个谭文,孟寻总觉得像是一个隐匿很好的毒蛇。 这类人要么不动手,一动手便是致命的。 至于雪岚与风行两人,孟寻也不算太放心。修真界无比残酷,充满着背叛与杀戮,父子尚且都会反目,何况是陌生人。 唯一不变的关系,便是利益关系。 这不是孟寻对这个世界多么的绝望,对人心多么的失望。 继承天魔子记忆的他,看过太多尔虞我诈,见过太过亡国覆灭,在这一切一切的背后,不都是充满着背叛与杀戮。 且不说天魔子的记忆,他可是亲身经历过这个世界的残酷。 心爱之人的背叛,朋友的背叛,亲如父母的师傅的背叛。 这一系列的背叛,让孟寻彻底看清楚了这个世界,在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多少肮脏。 孟寻兜了一圈再次潜入云崖宗,如今云崖宗上下混乱不堪,田擎天的死去,血月老祖逃离云崖宗,一些有野心的弟子为了掌门之位大打出手,最后没有赢家。 偌大的云崖宗,几乎一日之间崩塌了。宁国江湖武林的执牛耳者在百年之后的今日换了新人。 然而这一切,躲在内山某处隐蔽的山谷中的孟寻一切都不知道的。 在与血月老祖的厮杀中,孟寻几乎是拼尽了全身的最后一点力气。在他找到这个山谷时,他连眼皮头抬不起来了。 一天之类施展三次天魔变,却最后一次如此的疯狂。天魔变恐怖的副作用开始反扑,那半个月的时间内,孟寻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全身酸软无力,就连服用丹药都难以恢复。 这也就是孟寻了,如果换做其他人,估计早就在这山谷见长眠了。 第十六天,孟寻枯竭的丹田终于有了动静,浑身的筋脉也慢慢的恢复了柔软,血液开始正常的流动。 他的五感逐渐清晰,到了夜晚才彻底恢复。 “幸好有万年钟乳灵液淬过体,不然我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如此恐怖的副作用。” 孟寻有些后怕,在当天,天魔变副作用如潮水般涌来,他变得比婴儿还要脆弱,他真的感觉挺不过来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的父母还有小妹还在等着他,还有林幽幽,他要找到她,然后问清楚,当日为何要这么对他。 夜晚,明月挂在树梢之上,洁白的月光铺洒在山谷见,将漆黑的山谷染得雪白。 不远处传来瀑布冲击巨石发出雷霆般的声音。从山谷中可以看到瀑布一脚,而在瀑布却看不见山谷。 当初他在瀑布下练功的时候,也是无意间发现隐蔽的山谷的,然后他还带着林幽幽来过几次。 山谷的通向瀑布外的出口,是两块青色巨石倾塌时堆在一起,形成一个半人高的通道,从外面望进去,视线被一块石头挡住了,所以这个山谷至今也只有孟寻与‘林幽幽’知道。 正当孟寻准备钻过石洞时,手贴在青石上,忽然感觉到硌手。借着月光他看了过去,将青苔抹去,看到巨石上刻有一行字。 “妾心君不知,妾意君未晓。 如若有来生,与君共白首。” 孟寻一个字一个字读了出来,每读出一个字,他的心就在滴血。此刻他不断的在问为什么?他知道这些字是‘林幽幽’刻的,因为山谷只有他与‘林幽幽’知道。 “或许是她告诉了田麟!是田麟刻的!”孟寻在不断的骗自己,就像衰落无渊崖时不断的骗自己这不是真的。 然而那痛彻心扉又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孟寻抬起头,脸色逐渐变得淡漠,他的手印在这两行字上,金色的光芒从指尖露出。 等到他将手拿开后,两行字已经被融化了,“不管如何,孟寻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的孟寻不在是以前的孟寻了!如果再让我遇见你,会给你解释的机会,但杀不杀你,还要看我心情!” 到最后,孟寻觉得这可能是‘林幽幽’故意留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看到。 不管他死没死,反正留下这两行字对她来说没有一点坏处。 如果他死了,权当是刻着完。如果他没死,而且看到了这两行留字,带到他找她报仇的时候,这两行字便是他的心魔。 孟寻现在不介意将某人玩最坏的方面去想,因为他经历过更坏的事情。 瀑布下,孟寻闭着眼睛,似在回忆又在感悟。 忽然间,袖剑握在手中,寒芒与水光几乎容在一起。就在明月隐入云层的瞬间,孟寻动了! 他跃向瀑布,袖剑寒芒闪过,如水浪一般的剑气劈向瀑布。 “开!” 孟寻低喝一声,从瀑布的右边开始出现一个断口,一直延伸到瀑布中央。断口坚持了莫约三息的时间,轰鸣声响起瀑布再次恢复流动。 “呼。”孟寻吐出一口浊气,看着瀑布有些无奈道:“修为突破了,但是青莲剑歌却没有突破。” 青莲剑歌的第一式“踏水而行”修炼至大成,必须要做到剑出断水的地步。 眼前的这个瀑布,宽莫约十丈,高三十丈,水流很急。如果能够一剑将瀑布分开,是瀑布断流,想必青莲剑歌第一式“踏水而行”就大成了。 与血月老祖一战,孟寻虽然差点殒命,但还是有不少好处的。不光光修为从辟谷六品突破到辟谷七品,大日如来拳与九幽步的第一式快要大成了。 只可惜青莲剑歌依旧不温不火。 不过孟寻没有丧失信心,毕竟青莲剑歌可是级的大能创出的秘技,就像天魔子所说的,品序虽不高,但是却有好高的研究价值。 真意,可不是那么好悟出来的。 “修为突破到辟谷七品,感觉比辟谷六品强大了不少,如果再次遇到血月老祖,也不需要拼命了吧!”孟寻握了握拳,随便朝潭水轰出一拳。 大日如来拳意,差点潭水蒸发个干净。 “不愧是堪比地阶上品的秘技,威力果然霸道!只是……” 孟寻看着烧成灰烬的袖口,有些无奈。大日如来拳威力巨大,至刚至阳。这是大日如来拳法的优点,同样也是缺点。 当初天魔子还未将大日如来拳顺走时,烂柯佛国鲜有僧人去选择修炼这一秘技,原因就是大日如来拳至阳至刚的特性,不是体魄特别强悍的僧人,往往修炼到最后,体内的过盛的阳气会灼烧筋脉,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孟寻平息了一下气息,看着天空,身影一闪,消失在瀑布前。 第20章 中年文士 宁国,青幽州无数凡人国度的其中一国,国土面积辽阔,就算比起一些实力偏弱的九品修真国,也相差无几。 这是几十代帝王的励精图治才唤来如今空前强大的宁国。 宁国以武开国,到了文孝帝大兴文学,文治武功才奠定如今宁国强大的基础。 封连城,宁国的京都。宁国文人武夫最为向往的地方。 在这里,文人可以畅言,聊文学聊政治。武夫可以开设武馆门派,或者是入伍参军。有人在这里崛起,当然会有人在这里沉沦。 “喂喂,你听说了吗?最近有很多仙师来来城里面了,有一次甚至惊动了当今圣上!” “我也听说了,这些仙师傲得很,一个个眼高于顶,甚至还让圣上出城接驾,当真不将我们宁国放在眼中。” 一家酒馆内,不少人在谈论仙师入城的事情。 靠窗的位置,坐了位身穿黑衣披着黑色斗篷的魁梧少年,少年要了杯清酒自斟自饮起来。 “一位仙师,提着三尺青峰,溅得满脸是血,他的身后是成群的妖兽……” 酒馆中缓缓响起说书的声音。 少年端着手的酒杯稍微一顿,微微抬起头来,看着坐于高台之上的说书人稍微愣了一下,说了一句是他,便付了酒钱离开了。 这个少年真是从群阳县来到宁国京都的孟寻,而他看到的那位说书人竟然是之前群阳县客栈中的那个中年文士。 如今已经过了十年,孟寻已经长成青年,然而中年文士却依旧如当年那般,眉眼未变,仿佛时间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 下午,封连城逐渐热闹了起来,孟寻回到酒馆,准备弄点吃食,当然也想要见一见中年文士,却发现高台之上已经换了一个年轻人。 “小兄弟,不介意挤一挤吧!” 中年文士端着一壶清酒和小菜,来到孟寻的桌子坐了下来。 孟寻朝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中年文士。 “先生,你还记得我吗?”孟寻有些紧张,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间客栈,当初他也想上前搭话,那时中年文士大火,很多乡绅都纷纷找上中年文士,他根本没机会与中年文士说话。 中年文士到了一杯酒看了一眼孟寻,微笑道:“群阳县那个时常握在客栈门口听我说书的黑脸小子,长大了,也不黑了,人也变英俊了。” 孟寻有些不好意思,十年他经历了很多,也遗忘了很多,唯独记得中年文士,他之所以向往修士,都是因为小时候无意间在客栈中听到中年文士说书,心驰神往。 “没想到先生还记得我!”孟寻罕见露出一抹笑容,一如当年憨厚小子。 中年文士摆摆手表示孟寻用不着这么激动,“咋们干说书的,讲究的不仅是会说,记忆尤其好要。” “台上是我的一个徒弟,说的如何?”中年文士给自己到了杯酒,看到孟寻空的酒杯与酒壶,摇摇手中的酒杯意示孟寻要不要喝。 孟寻拿起中年文士的酒壶先替中年文士斟了一杯,又提自己斟了一杯,说了一句先生的徒弟长得倒英俊,但说书的本事倒是比不上先生。 逗得中年文士哈哈大笑,“想不到昔日的山村小子,现在也如此滑头了,如此在让你倒一杯酒了。” 孟寻的脸罕见有些红,他想告诉中年文士自己说的是真话并不是有意要去讨好中年文士。不过看到中年文士狡黠的笑容,他便没有去解释。 “先生,你怎么来到封连城了?”孟寻不是在试探,他是感觉没有话说,便随便找了个话题。 中年文士又倒了一杯酒,这次没有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反而直接一杯酒下肚,“封连城本来就是我的家,在外面漂泊十几年,该落叶归根了。小兄弟,你呢?你为什么要来封连城。” “有人跟我说她有我父母与小妹的消息,要知道消息必须要来封连城。”孟寻没有隐瞒什么。 他离开云崖宗后,再次回到村子,祭拜一番后,回到从小长大的家中,看着雪岚留给他的一封信。 “我知道你会再回来,想知道你亲人的消息,来封连城找我!雪岚留” 短短的几行字,可以看出雪岚的聪慧。因为孟寻并没有告诉雪岚他父母还有小妹的情况,但从信上来看,雪岚是有他父母和小妹的消息。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必须要来。 “吼~”中年文士把玩这手中的杯子,“如今封连城风云际会,想必有大事要发生。我看小兄弟也不俗,此刻来封连城的目的真的有这么简单? 就算你真的是为寻你亲人来封连城,但是写信给你的人到底是何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孟寻沉默,他今天刚刚来到封连城,可离封连城还有几里路的时候,他就看到不少修士前往封连城。有修真国门派的人,也有向他一样的散修。 不论是门派修士还是散修,脸上都带有兴奋之色,显然封连城有什么机遇。 “先生可知其中内情?”孟寻知道中年文士不简单,肯定是修士无疑。 不同于外来的修士,中年文士宁国修士,一个凡人国度灵气本来就匮乏,出一两个本土修士就不得了了。 孟寻看不透中年文士的修为,很显然中年文士的修为比他要高,最低都是养气境,甚至更高。 修士大多衰老缓慢,驻颜有术。文士虽然是中年相貌,但他的年纪根本无法通过他的相貌推测出来。 中年文士深深看了孟寻一眼,看他眼神清澈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才缓缓开口。 “九州十八域,各个修真国都不是凭空而来,都是从凡人国度经过无数年的沉淀晋升到修真国。而如今宁国将要从凡人国度晋升到九品修真国,往往国度晋升都会伴随着机缘。 所以很多修士想要在宁国晋升到九品修真国时分杯羹,甚至夺取宁国晋升九品修真国的气运机缘。” 孟寻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先生,想必不止有修士参与其中。” 中年文士眉毛一挑,盯着孟寻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曾经在群阳县外的陵水看到一头辟谷境九品的妖兽,这头妖兽长相很怪,而且散发出来的气息不下于养气境,应该是陵水的霸主。 然而那头妖兽却离开的陵水,顺着喝道朝北走去。如今想来才知道那头妖兽原本是在宁国晋升九品修真国的时候夺取机缘。” “这头畜生!”中年文士大怒,手中的杯子也被捏碎了。他看着孟寻诧异的表情,整理了一下情绪道:“失态了,失态了。” “难道先生见过那头妖兽?”孟寻有些好奇,从中年文士的口中他隐约能够猜出中年文士肯定见过陵水的妖兽,毕竟群阳县城的护城河水就是从陵水引来的。 中年文士点点头没有隐瞒,“的确认识那头妖兽,当年我初到群阳县就与那头妖兽打过一次交道。当时想收扶那头畜生为坐骑。 在与我斗法之后,那头畜生不敌就逃回了陵水。我便追了过去,又与它大战了一天,由于在水中它占得先机,不好杀它,便只好与它讲和,并让百年内不得踏出陵水半步,为的就是防止宁国在晋升九品修真国的时候,它出来搅局。 没想到这头畜生最终还是打破了自己的誓言。” 孟寻点点头,难怪中年文士会生气,陵水妖兽如此出尔反尔,中年文士如何不生气。 “先生你是宁国皇室众人?”沉默一会,孟寻开口问道,显然有些突兀。 “小兄弟怎么会认为我是宁国皇室的人?”中年文士笑了,笑容没有其他意思,着实是有些好奇孟寻为何会这么说。 第21章 再会雪岚 孟寻语出惊人道出中年文士是宁国皇室的身份,只是中年文士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毕竟宁国是凡人修真国灵气匮乏,想要成为修士何其难,尤其像先生这般大修士,天赋放在一边且不谈,没有足够的资源就算天赋在高也无法成为修士。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先生能够有如此修为,想必背后定有强大的资源作为保障。 放眼整个宁国,也只有皇室也有如此实力与气魄。” “你分析的很全面,看来这些年你的经历,让你也成长了不少。”中年文士看了一眼孟寻的断臂,有些事情不需要多说,便能够理解其中的意思。 孟寻点点头,摸着空荡荡的袖子道:“是呀,这条断臂是在激励我。” “是吗,我看不像。你和我谈了很多,我对你的情报也掌握了很多,而你却只知道我是皇室的人,却不知道我的身份,修为……”中年文士表情逐渐冷了下来,变得阴鸷不少。 他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够孟寻却依旧冷静的看着他。 “哪有如何,我与你说的都是毫不相干甚至可有可无的事情,如今我孑然一身,牵挂甚少。透露再多情报又如何?” “那你的家人呢?”中年文士嘴角微扬,讥讽说道。 “我的家人并不在先生的手中,与先生说的再多又有何意。”孟寻淡淡说道,虽然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中有些不喜,只是没有流露出来。 “你怎么知道你的家人不在我的手中?毕竟我可是宁国皇室的人,势力遍布整个宁国。”中年文士在人群中点了点,道:“酒馆内的食客,街上做买卖的小贩,还有来往路人,都有我的人。” 孟寻也有些惊讶中年文士的安排,同样没有想到身边擦肩而过的人说不定都是中年文士安插的眼线。 不过孟寻表现的依旧非常淡定,“因为我那是还有没有显露出来让先生你动用实力的价值。” “哦?”中年文士哈哈一笑,“的确,谁也无法想到一个山村小子摇身一变成为仙师。” “先生,我可不是什么仙师啊!”这次孟寻主动拿过中年文生的酒壶,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中年文士无奈的拎起酒壶道:“可不能给你在喝了,我今天这就一壶酒。” 孟寻神色有些尴尬,天色也有些不早了,与雪岚约定的时间也到了,在桌子放下一锭银子道:“先生,这是我多年前听说的钱,还有今日的酒钱也一并付了。” “感觉被一个后辈看不起了。”中年文士似笑非笑道:“我的酒可不是一般的酒啊。” “先生,我的钱也不是一般的钱。” 丢下这句话,孟寻身形一闪,消失在酒馆。 中年文士看着桌子上的那锭银子,拿了起来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怒道:“把石头裹着银纸就当银子,这小子!” 剥开银子,中年文士呆了一下,一块莹润的玉石,玉石中央灵气流转。 如果说凡人国度流通货币是铜钱,银子要比铜钱值钱,金子同样比银子值钱。 修真国流通货币便是灵石,而孟寻给中年文士不是普通的灵石,而是灵石中的极品,玉灵石! 玉灵石中的灵气精纯,最重要的是只要没有将玉灵石中的灵气吸收殆尽,只要放置一段时日,里面的灵气便会再次恢复。 这也是为何玉灵石是灵石中的极品。 “这小子!”中年文士握着玉灵石,将灵气缓缓吸纳如体内,待玉灵石中的灵气快要吸收殆尽时,他才听了下来。 此刻台上说书的年轻人走到中年文士的身边,恭敬的道:“太祖,刚才和你交谈的道友是……” “一个有趣的小子!” 孟寻离开酒馆后,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快要入冬了,封连城的秋天比群阳县的冬天还要冷。 路边穿着淡薄破烂的乞儿不知道能够撑过这个冬天。 就算是在宁国的京都,同样也会有路有冻死骨这样的事情发生。 孟寻找到一处僻静的宅邸,是雪岚与他约定的地方,只是他站在宅邸门口迟迟没有入内。 既然是雪岚的住处,那玄天福地其他人会不会也在府邸之中,里面会不会早就设下了埋伏? 孟寻不得不谨慎,毕竟他说展现出来的财富注意令整个玄天福地垂涎了。 “只要有爹娘还有小妹的消息,就算是天罗地网我也要闯上一番!” 孟寻纠结片刻,最终还是敲开了府邸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者,头发花白且暮气沉沉,不像是修士。 “这位公子,不知有何事?”老人或许是年纪太大了,连说话时身体都有些颤巍巍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我找雪岚!”孟寻的神识仔细扫了一下府邸,发现只是一个普通的住处,并没有什么陷阱。 “原来是找小姐,公子请进!”老人将孟寻迎了进来,带着孟寻走向内府。 孟寻的神识扫了一下四周,发现府内竟然只有老人一个佣人!他停下脚步看着老人道:“卿本佳人为何要装一位老者,你遮掩了气息,就可以瞒得住我了?” 前面带路的佝偻老人转过身来,浑浊的双眼看着孟寻良久才缓缓开口,口气依旧是暮气沉沉的老者,“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一个连说话都快要不行的老人,竟然能够把偌大府邸打扫的如此干净,就算你说平日府邸没人,不用打扫。但是庭院内长势甚好的花草你又作何解释!” 孟寻眯着眼睛,杀气凛然肆意,警惕的看着雪岚。“你们玄天福地的其他人呢?何必躲躲藏藏!” “果然还是瞒不住你。”雪岚看着孟寻警惕的样子不禁莞尔,她一个转身从垂暮老人变成豆蔻少女,绝妙的易容术就算是孟寻也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一声。 “府邸就一个人,当然还有管家爷爷。” “小姐!” 雪岚的话音刚落,长廊上忽然出现一位老者,面相与雪岚假扮的老者一样。 “孟公子,小姐只是忽然起了玩心,开了一个小玩笑。不必如此杀气凛然吧!”老人笑容和蔼,精神矍铄与雪岚装扮的将死老人简直是天差地别。 “高手!”孟寻警惕的看着老人,刚才他都没有看清楚老人是如何来到长廊的,由此可见老人的修为不低。 “你怎么知道我姓孟,我可从来没有在雪岚面前提过我姓甚名谁。”孟寻语言冰冷,警惕之心愈发强盛。 “一个能够让我加小姐整日挂在嘴边的俊杰,老夫我当然要去调查一下。”老人呵呵一笑。 “苏爷爷!”雪岚有些害羞,脸颊微红偷偷的打量着孟寻,却发现孟寻依旧摆着一副扑克脸,这让她有些失望。 孟寻可不管老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不过调查他肯定是真的。“雪岚你知道我爹娘还有小妹的消息?” “我只知道他们被一个女子给劫走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雪岚怄气说道。 “这个不是什么有用的消息,浪费我时间!”孟寻有些生气,爹娘和小妹被男人和女人劫走有什么关系? 说罢孟寻便要转身离开。 “喂孟寻,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你家人的消息了。”雪岚对着孟寻大声喊道。 孟寻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你……”雪岚有些恼怒,自小到大还从未有那个人这么对他说话,尤其是同龄男子,那个不温声细语。她忽然轻轻一笑,想到一个好点子对付孟寻。 “孟寻,如果当我三个月的随从,我便告诉你家人的消息。” “我如何信你!” 雪岚有些诧异,他还以为孟寻说要他当随从门都没有。“苏爷爷,你对他说罢!” 老人点了点头道:“孟公子,昨天接到消息,你的家人与一位女子刚刚离开一个八品修真国。” “现在他们人呢?”孟寻情绪有些激动。 “老夫不知,消息至少还有两天才能传回来,至于这两天,你的家人会到哪,还要继续跟进。孟公子,我们飘雪商会可不是做善事的,尤其是帮你打听家人一事,可是花费了不少钱财。” 姜还是老的辣,老人笑呵呵着,如此说道,压根就不给孟寻说话的机会。 “三个月一到,你们飘雪商会必须要告诉我家人的消息,不然……”孟寻神情冷峻,言语间透露着威胁。 “孟公子放心,我们生意人,最注重的就是诚信。只要孟公子当我家小姐三个月的随从,我们飘雪商会自然会将公子家人的信息告诉公子的。”老人笑眯眯的,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这句话是附带的,公子你的家人很好,想必那个劫走公子家人的女子没有伤害他们的心。” 孟寻点点头,老人这一席话的意思他又如何不知,意思是让他不要担心他家人的安危,安心当雪岚的随从。 “爹娘、小妹,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 第22章 不情之请 孟寻的房间就安排在雪岚的隔壁,因此雪岚一有时间就跑到他的房间内,以探讨修炼的借口闲聊。 为此孟寻十分反感,倒不是反感与雪岚的聊天,而是反感将修炼的时间拥在闲聊上。 “雪岚,我虽然是你的随从,但是不负责陪你聊天。不要打扰我的修行!” 孟寻已经记不清这是他多少次将雪岚拒之门外了,可是雪岚总有办法进来。 “你都说了是我的随从,我当然更要了解你啦。”雪岚一只脚踏入房间内,抵着房门笑眯眯的道:“想要快速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聊天。” 孟寻的态度很是冷淡,可他越是冷淡,雪岚便对他越感兴趣。 玄天福地追求她的天之骄子、青年才俊不计其数,然而如她眼的却没有一人。 倒不是说这些人不够优秀,而是追求她的人要么别有用心,要么她根本就不喜欢。 但是孟寻却是第一个拒她于千里之外的人,按理说她应该很生气,可恰恰相反,她不但不生气,还被孟寻深深吸引。 “孟寻你被人背叛过,一个女人。”雪岚一直在自说自话,忽然间她抬起头,看着盘膝冥想的孟寻没头没脑的冒出了这一句。 “……” “我调查过,在云崖宗。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和掌门的儿子乱搞,被你发现了,那个女人却把你推下悬崖。”雪岚有些生气,她不是因为孟寻冷淡的态度而生气,而是生气世上竟然有心肠如此恶毒的女子。 “……” “孟寻,你不恨她吗?”雪岚靠近孟寻,她的脸几乎就贴在孟寻的脸上,看着一脸平静的孟寻显得更加生气了。 这次是真的在生孟寻的气。 孟寻缓缓的睁开眼睛,吓得徐岚往后退了几步,她看着孟寻脸上不又浮现一抹羞红,娇嗔道:“孟……孟寻,你干什么!” “离我远点,还有如果有这个闲工夫调查我,还不如多派点人手去找我的家人行踪!”孟寻站了起来,看都没有看雪岚一眼,径直走向庭院,留下生着闷气的雪岚。 没有雪岚的打扰,孟寻很快的入定。 封连城的灵气可以说是整个宁国最浓郁的地方,几乎和正常的九品修真国不相上下。孟寻可以担心的运转天魔引,不用担心像无渊崖底那样,将整个青林山的灵气全部吸光。 其实孟寻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再出出现无渊崖底那样的事故,青林山的灵气稀薄的确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最为根本的原因就是孟寻刚刚修炼天魔引,从凡人变成修士,身躯需要大量的灵力进行改造,适应灵气入体的肿胀感。 现在他已经是辟谷七品的修士,早已经适应前期的不适,根本无需担心由于吸取过多的灵气而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虽然他不怕麻烦,但是也不代表他会主动的招惹麻烦。 “咳咳,孟公子可以聊聊吗?” 苏轲,七品修真国雪家的老管家,在雪家的辈分极高,就连现在雪家的家主看见苏轲也要喊一声叔叔。 “苏老何事?”孟寻睁开眼睛,没有在继续修行,对于眼前这位老人,孟寻颇为敬畏,敬七分畏三分。 这些天雪岚经常与他说苏轲年轻时候的事情,让孟寻对这位忠义老人,他还是非常有好感的,虽然并没有接触过多,但老人给他的亲切感却非常真实。 苏轲没有在意孟寻的淡漠,他活了很多年,知道有些人看似淡漠笨拙,但是心却不坏,不然他也不会留下孟寻。 “最近小姐天天粘着孟公子,给孟公子造成诸多不便与困扰,还望孟公子海涵。”苏轲微微弯腰却被眼疾手快的孟寻扶住。 “苏老,你这是为何!”孟寻可不认为因为雪岚的近些日子给他造成的不便就对他一个小辈行如此大礼。 “其实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苏轲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江澜修真国越来越动荡,自百年前玄天老祖击败血月老祖后,邪修沉寂了百年之久,如今又在蠢蠢欲动。 不久江澜修真国肯定会刮起腥风血雨,那时希望孟公子可以助雪家一力。 当然雪家不会白白让孟公子出力的,这是一件道器,算是雪家付的酬金。” 孟寻看了一眼苏轲手中的道器,心中毫无波澜,道器他有,但是他却不用。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发挥出道器的全部力量,还不如用灵宝来的顺手方便。 “苏老,现在我实力不足养气境,而雪家堂堂的一个七品修真国的大家族,还需要我帮忙?苏老你太看得起我了!” 孟寻果断拒绝,他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尤其是这种天大的麻烦他更不想去招惹。 “孟公子,请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低估了商人的嗅觉。”苏轲沉声道:“孟公子你三个月前还是凡人,短短的三个月就让你从一介凡夫俗子成为辟谷七品修士,如此天赋难以让人小觑啊。” 孟寻默不作声,他知道苏轲的言下之意,说白了。苏轲并不认为孟寻将救雪家与水火之中,但是那位能够在短短三个月时间内将孟寻从凡人提升到辟谷境七品修士的隐士,绝对可以! 只是苏轲没想到的是孟寻背后的高人,已经死了。 就算没死,以天魔子的脾气,连七品修真国的灭亡都不在乎,更别说七品修真国内一个小小的家族。 孟寻摇摇头,还想准备拒绝,却被苏轲再次打断。 “孟公子,我替雪家、替飘雪商会答应你,如果找到你家人,飘雪公会将不惜一切代价救出你的家人。”苏轲知道孟寻还会在拒绝他,因为他不认为仅仅一把道兵就会打动孟寻。 既然孟寻如此注重亲情,那么飘雪商会不介意卖给他一个人情。他可不认为孟寻的凡人家人能够使飘雪商会不惜一切代价营救,毕竟孟寻的家人只是一介凡人。 劫走孟寻家人的神秘人,稍微理智些都不会因为几个凡人而得罪飘雪商会。 “当真!” 果然,苏轲的这一席话打动了孟寻。 苏轲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孟公子不愧是有情有义之人,放心吧。商人最讲究的就是诚信,没有诚信我们飘雪商会也不会再诸多七品修真国立足。” 孟寻摇摇头道:“我相信的不是飘雪公会,而是苏前辈你而已!” 苏轲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道:“孟公子当为真人也。” 如果是其他人,绝对不会说出想孟寻这样的话。 宁远相信苏轲,也不相信飘雪公会?苏轲仅仅是雪家的一位家臣,虽然位高权重,可无法像雪家家主一样,对飘雪公会做出决策。 孟寻的弦外之音便是告诉苏轲,我之所以会答应,不是因为飘雪公会,而是因为你,苏轲罢了。 “我可担当不起啊!”孟寻苦笑一声道:“苏前辈,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就继续修炼了。” “年轻人,勤奋些是好事,但外面的风情还是不错的,闷头苦修千日,不如红尘历练一时啊。”苏轲呵呵一笑,抚须离开。 第23章 不要你觉得 斗转星移,封连城内的灵气愈发浓郁,城内的修士都知道,宁国不久便会晋升九品修真国。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修士赶往封连城,大多数都是散修,也有一小部分是门派修士。 城中修士的增加,必定会带来碰撞与摩擦,封连城不复以前的平静,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修士斗法,甚至有些张狂的门派修士不顾宁国皇室颁布的律法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斗法,波及无辜。 茶楼的一间厢房中,雪岚听着小曲品着茗茶对傍边闷不做声的孟寻道:“没想到凡人比修士要好会享受,听着曲儿,品着茶倒是悠哉。” “……” “这首曲子真不错,对吧。” “……” “喂,孟寻!” 雪岚的语气不在淡然,甚至连气息都变得有些重,高耸的酥胸此起彼伏显然被气的不轻。 孟寻依旧闭目养神,桌子上的那杯茶没喝一口,都冷了。 “孟寻,我让你当我的随从不是让我受气的。你闷不做声像个木头人一样,是什么意思嘛!”雪岚脸色通红情绪十分激动,吓得卖唱的歌姬不敢作声。 孟寻在雪岚那双几乎要吃人的目光下缓缓开口,“之前出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要参悟秘技不便出门,可你硬拉着我出去。 路上我也说了,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我要参悟秘技。” “你……” 孟寻的确这样说过,雪岚也满口答应,只是当时她以为孟寻只是不想出门的借口,等到真正出了门,还能在大街上修行不成? 可孟寻虽然没有真的在大街上冥想修行,但一来到茶楼,还不等小厮倒茶,便密目养神修炼起来。 “我……”雪岚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白了孟寻一眼气呼呼的走出包厢。 “这位仙师……茶前……嘿嘿。” 小厮见雪岚离去,便状着胆子找孟寻要钱。不要钱不行啊,不然掌柜的肯定不会放过他,要钱的话,说不定还会得罪脾气怪异的仙师。 横竖都是得罪,小厮一咬牙还会张口找孟寻要钱了。毕竟有十几位仙师来他们茶楼喝茶不给钱了,他在收不到钱,肯定会被掌柜的撵走的。 在封连城没有工作,那可就真的像是路边的乞丐,离死不远。 “茶钱。”孟寻放下一锭银子,还不等小厮反应过来,人就消失不见了。 “真的是仙师啊!”小厮看着桌子上白花花的银子,泪流满面,这一次茶钱可是把前面十几次茶钱全部都补了回来。这次掌柜的肯定会好好赏他一番。 雪岚似乎真的生气了,头也不会的走出了茶楼,可还未离开茶楼太远,她便停了下来,并没有回头,只是发现孟寻真的没有跟上来,更加生气,狠狠的跺了跺脚气冲冲的离开。 “咦,这不是飘雪商会的雪岚小姐吗?”一位穿戴华丽的年轻公子哥拦住了雪岚的去路,他言语轻佻神色轻浮,显然是一位二世祖。 “你是?”雪岚没有认出来年轻公子哥,觉得眼生。 “我家公子是六品修真国血手王家的二公子,王阴阳!”跟在王阴阳身后的家仆傲气的说道。 “六品修真国!”雪岚微微一惊,想到了什么。 飘雪商会的生意很大,几乎遍布青幽州的所有七品修真国,甚至连几个六品修真国都与飘雪商会有合作关系。 “上一次在拍卖会上有幸见到雪岚小姐的身姿,本公子惊为天人,一直想结交小姐,却因为事情耽搁了。前些日子随着家父拜访伯父,却被告知雪岚小姐竟然来到肮脏的凡人国度,本公子心疼不已,此次前来就是接雪岚小姐回去的。” 王阴阳说的很是客气,只是一双眼睛非常不安稳的在雪岚身上乱瞄,不禁让雪岚伸出一抹厌恶之心。 “多谢王公子好意,只是此次宁国之行,对于玄天福地意义重大,我身为玄天福地的弟子怎么能够退走!”雪岚说的很直接,却没有驳了王阴阳的面子。 “玄天福地……” 王阴阳沉吟一声,他知道玄天福地本事一个五品修真国的福地,只是不知遭遇什么重大变故,整个玄天福地一夜之间被屠尽,只留下几个外门弟子苟延残喘。 雪岚所在的玄天福地就是当初存活下来的外门弟子创立的,只是为何没有惊动当年灭掉五品修真国玄天福地幕后黑手,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很大可能是因为幕后黑手看不上有几个外门弟子在七品修真国创立的玄天福地,认为是过家家罢了。 “没想到雪岚小姐竟然拜入了玄天福地这样的古老门派。”王阴阳虽然口上说玄天福地是古老门派,但却丝毫没有遮掩内心暴露出来的鄙夷。 雪岚觉得王阴阳越加的虚伪,越发不喜。 “哦,古老门派,真的对不起呢!王公子,我还有事告辞了!”雪岚朝王阴阳点点头,没有在多说一句话就离开了。 王阴阳看着雪岚的背影,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道:“对我胃口。” “二公子,你看!”王家家仆指着街头拐角处,看到雪岚正与一个青年说些什么,雪岚还是不是踢青年一脚,锤他一拳,可怎么看都像是在撒娇。 王阴阳握紧拳头道:“贱婢,假装正经!还有那个小子到底是何人,竟然与这个贱婢如此亲密。” “二公子,要不我上前询问一番?”家仆狞笑一声,特地将询问说的重一点。 王阴阳摆摆手道:“不用,现在还需要给雪家的贱婢好印象。” 街角,雪岚鼓着腮帮子恶狠狠的盯着孟寻,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的踢孟寻一脚,打他一拳。 孟寻觉得有些烦,却没有反抗,毕竟不疼,而且他知道雪岚是真的生气了。 王阴阳与雪岚的交谈他听到了,同样对于这个来自六品修真国的王家二公子不喜。 因为王阴阳的脾气秉性?倒不是,不然孟寻每次遇到纨绔子弟都要出手?至于原因,孟寻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他越想越烦躁,脱口而出。 “要不要我把他杀了!” 刚才孟寻说话的语气很轻,却不容质疑。 雪岚都呆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孟寻要杀了王阴阳,还差点因为孟寻不容置疑的语气就点头了。 “我觉得……” “我不要你觉得!我觉得这个人就是该杀之人。”孟寻冷哼一声,杀意若有若无的泄露出来。 “为什么你觉得他是该杀之人,难道是因为……” 雪岚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孟寻给打断了。 “乡绅恶霸,我见过很多!”说完孟寻也不看雪岚脸上精彩的表情就朝宅邸走去。 “噗~哈哈哈,一个来自六品修真国的家族公子哥,被你说成乡绅恶霸,这个形容挺……挺接地气的哈。” 雪岚笑的肚子都疼,等她反应过来,孟寻都快要消失在人群中。 她急忙追了上去,拉住孟寻的斗篷一角羞红着脸小声说道:“你要杀王阴阳是因为我吧。” 孟寻停下脚步,过了一会才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道:“你们修真国的女子莫非都是这样?” “哪样?” “臭美!” “你!”雪岚再次被孟寻气的哇哇大叫,一口就咬住孟寻的胳膊,却发现孟寻的胳膊比玄铁还要硬,硌得牙齿生疼。 她眼泪汪汪的打了孟寻一拳嘟囔道:“你咋这么硬啊。” 孟寻不在理会发小脾气的雪岚,丢下一句“男人就是要硬”的话,就走了。 雪岚眨眨美目,喃喃重复了孟寻说的那句话,然后脸色羞红啐了一口暗骂孟寻不要脸。 第24章 算计 雪岚新招个随从的事情不禁在封连城的玄天弟子中传开,甚至都在连六品修真国玄天福地内传开来。 毕竟平常雪岚不要随从,甚至些青年才俊自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成为她的随从,却依旧被她婉拒了。 这一日,风行与林天通来到雪岚居住的府邸,正好看到孟寻与苏轲在下棋,而雪岚则在一旁拖着香腮聚精会神的看着棋盘,一点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 “风师兄,莫非师姐的随从是他?!”林天通看着落子有声的孟寻,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揉了几次,发现不是幻觉,惊得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 风行苦笑着点点头,“其实我早就该想到了,听说雪师妹的随从是宁国的散修,穿着黑色的斗篷,几乎把整个身体都包裹住,这么明显的特征也只有他了吧。” “喂,孟寻。你会不会下棋啊,怎么往这里下,输了,你输定了!”雪岚陡然站了起来,一边指着棋盘一边指着孟寻大呼小叫的,哪有平时在玄天福地冰雪女神风范。 “闭嘴!”孟寻有些烦了,落下一子像打苍蝇一样驱赶着雪岚。 躲在走廊柱子后面的风行与林天通眼珠子都差点给瞪了出来。 “这小子竟然敢这么对待雪师姐,风师兄你别拦我,老子要把他立劈了!”林天通咬着牙恶狠狠的说着。 他对于雪岚的感情很微妙,嘴上喊着喜欢雪岚,其实还是将雪岚当成姐姐一样看待,毕竟他的年纪还小,对于情爱都太过懵懂。 “林师弟,不要冲动,且不说现在他是雪岚师妹的随从,关键是你根本斗不过他啊!”风行拦住林通天,好言相劝却把林天通对孟寻的仇恨值拉倒最大。 “哈?师兄,你说我斗不过他?上一次那是因为我没有突破,如今我的修为已经突破了还怕他不成!”林天通挣脱风行的阻拦,哇哇大叫冲向孟寻。 孟寻其实早就注意到风行与林天通二人,只是没有理睬他们罢了。 可林天通哇哇大叫朝他冲来,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就不禁让孟寻有些恼怒。 他双指并拢从棋盒中夹出一颗棋子,手腕一动,棋子破空而出如子弹一般砸向林天通。 林天通听到刺啦一声,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看见一颗棋子飞了过来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架起防御。不过林天通也没有准备抵挡孟寻这一击。 “雕虫小技!”林天通灵气骤然升起,环绕在他的四周,如同一个古钟一般将他笼罩在其中。 金钟护体,乃林家老祖所创,人阶上品防御型的秘技!很是不凡,一般同阶修士很少能够将护体金钟打破,除非是那拥有搬山之力种力修。 最近林天通将该秘技修炼至小成,非常膨胀,时不时就找玄天福地的师兄师弟挑战,也不动手,就施展护体金钟,扔由他们摔打。 然而能够打破金钟之人却是寥寥无几。 就在林天通认为孟寻要在他的护体金钟之下吃瘪的时候,棋子撞到了金钟上,发出“啪”的一声清脆声音。 棋子本来就是普通材料制成,撞上林天通的护体金钟瞬间化成齑粉飘散在空中。 林天通哈哈大笑道:“孟寻,你也太狂妄了,想凭借一颗棋子就要打败我?” 孟寻抬起头眉毛一挑,对苏轲道:“苏老,该局先缓一缓,我要将眼下的事情解决一番。” 苏轲微微一笑,点点头。他乐得看孟寻出手,因为只有孟寻出手了,他才能知道孟寻的实力,才能知晓孟寻真正的价值。 正在看棋的雪岚微恼,她对林天通轻喝道:“林师弟,住手!这里可不是玄天福地也不是你们林家,你是不是太放肆了!” 还在得意洋洋的林天通,脸色顿时暗了下来。这还是雪岚第一次斥喝他。以前雪岚与他说话时,都是温声细语如沐春风。、 这一切的变化,林天通都怪到孟寻的头上。认为是孟寻导致雪岚对他的态度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孟寻!”林天通爆喝一声,当真怒极,不顾雪岚的斥喝也要对孟寻出手。 护体金钟发出嗡嗡的声音,一时间金光大作,威势一点都不必孟寻释放大日如来拳要弱。 孟寻不急不缓,从棋盒中拈出一颗棋子,手腕一抖,棋子疾射向林天通。 林天通仗着有金钟护体,浑然不惧孟寻丢出的一颗小小棋子,继续蓄势,准备惊天一击。 “苏老继续吧!” 当棋子再次撞向金钟化为齑粉后,孟寻看都不看林天通一眼,棋子落下,棋子落棋盘的响声一如林天通破碎的护体金钟发出的声音一般,极为清脆。 “咔咔~” 林天通低着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胸前的景象。 护体金钟被孟寻的棋子给击穿了,棋子所化的齑粉正印在他的胸前,他轻轻触摸,齑粉随着破碎的护体金钟飘散在天空。 在场五人,孟寻除外,也就苏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轲看着棋盘上逐渐抬起龙头的大龙眼睛一亮,投子大笑道:“哈哈哈,好棋,好棋啊。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孟寻艰难的露出一抹微笑,知道苏轲弦外之音,点破不说破,如此就好。 “这怎么可能,你竟然用棋子破了我的护体金钟!”林天通浑身僵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情绪低落神情略带恐慌。 孟寻还未发话,雪岚便走到林天通面前好好数落了他一番,“林师弟,平日你在玄天福地骄横了一些也就罢了,毕竟你是小师弟,而且又得福地内的诸多长老青睐。 但这不是你在我面前放肆的理由。” 雪岚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霸道、冷峻。 一旁的风行也被雪岚的态度下了一大跳,这还是以往的师妹吗? 虽然雪岚在玄天福地有着冰山女生的称呼,但与她相熟的人都知道,雪岚并不是难以接触,相反她的脾气很是温和。 只是今天的雪岚,彻底刷新了风行与林天通以往对她的认知。 “两位,既然是小姐的同门,就不要在屋外站着了,有话屋里说。”苏轲认识风行与林天通二人,对于风行与林天通两人,不仅是他,雪岚的爷爷雪老太爷对他们两人的评价也是相当高的。 苏轲不希望雪岚与他们两人的关系变僵,出面调节。 雪岚也收起怒气,对风行道:“风师兄,今天来找我有何事?” “关于那件事情,这里说是不是有些不方便。”风行看了一眼孟寻。 孟寻了然,准备离开,却被雪岚拦住了。 “没有什么不方便,既然能够在这间屋子里,那么大家都是可以信赖的人!风师兄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雪岚很是认真,一点不像是在赌气。 孟寻看了雪岚一眼,表情很是诧异,不过也在瞬间就恢复了平静。 风行有些无奈,见雪岚一副认真的模样只好道:“由于我们放跑了血月老祖,福地内的一些长老认为是我们办事不利。虽然没有把我们召回,但是又派了几人过来。” “方雅她们?”雪岚黛眉一挑,显然没有想到那些长老竟然会来这一手。 “不错,她们一来势必会打乱我们的布局,而且还会分去我们的功劳。本来我们守约派就式微,要不是师尊想老祖恳求这次机会,老祖也不会让派我们出来。”风行神情有些黯淡。 林天通则很是激愤,他摩拳擦掌道:“我们辛辛苦苦浦路塔桥,到了快要采摘果实的关键时候,他们就要来出手讨要?哪有这么好的活计。” “这不是我们能够说的算的。”雪岚神情凝重,沉吟片刻道:“师叔他是什么意思?” “师叔的意思是让我们暂时不要与方雅他们正面对碰,如今距宁国晋升还有些时日,之前的布局,该变的就趁早改变,免得被方雅他们捡了现成。”风行说的很快,可以看出来他真的很急。 雪岚点点头道:“此时就先按师叔的意思办。对了方雅他们什么时候到宁国?” “今天他们已经到了宁国边境,估计要不了多久机会到达封连城。” “这么快。”雪岚有些吃惊,旋即冷静下来继续问道:“随行的长老是谁?” “汪谭林汪长老!”当风行说出汪谭林这个名字是,他的表情明显变得凝重不少,甚至连闹哄哄的林天通也安静了不少。 “竟然是他!”雪岚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玄天福地的联合派竟然会吧汪谭林这个老疯子派出来。 “既然是他,那原先的计划就不能在施行了。你们回去告诉师叔,那些不影响大局的布局,就放了,甚至可以交给方雅他们。既然他们想要摘取果实,不劳而获可不行。” 雪岚冷笑一声,心中已经打定好了注意。 “这就放了?”林天通有些不甘,有些暗线可是他们辛苦布局,就这么交给那些联合派的人,他怎么说都不是很愿意。 “对,放了。如果是其他长老,我们大可不必如此。但来的人是汪谭林,我们不仅要放了,而且还要全部都放了,要放的果断,让他认为我们服软了!”雪岚在心中慢慢算计,显然已经料想到之后将会发生的事情。 “既然雪师妹这么说,那我就回去告诉师叔。”风行朝苏轲行礼,然后又对孟寻点点头,便带着林天通离开了。 等风行与林天通之后,雪岚终于绷不住了,倒退几步坐在一直上,揉着太阳穴。 “你难道就不好奇我的安排吗?”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 “你可是我的随从。” “随从不代表我就要替你卖命。” “你知道我要什么么?” “不知道,但是被人算计过。” “……” 第25章 玄天福地两派 孟寻虽然不想知道雪岚到底在偷偷筹划算计什么,但是他比较好奇为何同为玄天福地的弟子,雪岚他们对于他们口中说的方雅一行人会如此警惕。 还有雪岚说的守约派与联合派又是什么意思。 “你就是好奇这个?”雪岚有些生气,觉得要把孟寻晾一晾,不睬他。 本以为孟寻会继续询问,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孟寻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 “等等,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何我们守约派会如此仇视联合派,明明都是玄天福地的一员。”雪岚一把拽住孟寻的衣袖,孟寻扯了几下,都没有拽掉,只好停下脚步盯着雪岚。 “你盯着我干什么。”雪岚被孟寻盯着有些不好意思,嘟着嘴问道。 “不说我就走了!”孟寻冷冷说道。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雪岚傲娇了起来,孟寻抬起脚便准备走,又被雪岚拦了下来。 “我说还不行嘛!” 玄天福地,原本是五品修真国的一个大门派,传承久远,可在千年前却在一夜之间被人灭教,唯有四名外门弟子活了下来。 而这些活下来的外门弟子,依旧有着玄天弟子的骄傲,想要再次复辟玄天福地。 然而原本的玄天福地已经覆灭,仅凭他们几人想要在五品修真国站稳脚跟都难,更别说复辟玄天福地。 于是存活下来的四名弟子,离开了五品修真国,来到了七品修真国准备开宗立派。 不过在这个时候,便出了分歧。 有人说既然想要复辟玄天福地,那么开宗立派后宗门的名字应该还要延续使用玄天福地的名字。 也有人反对,说玄天福地覆灭不久,再次沿用玄天福地的名号,说不定会再次使得宗门覆灭。 如此一来,就陷入了僵局。 这个时候玄天老祖站了出来,提出了一个方案让其他三人都同意了。 玄天老祖的方案中致命,要想复辟玄天福地,必须要沿用玄天福地的名号,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中,玄天老祖主动提出他会继续沿用玄天福地的名号开山立派,其余三人则自立山门,等玄天福地彻底站稳脚跟,且决定当年的幕后黑手不会在次覆灭新的玄天福地后,玄天福地会与其他三个门派合并。 这便是当年玄天老祖与其他三人的约定。 玄天老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继续沿用玄天福地的名号在七品修真国重新创立了玄天福地。 冒着大风险,必定会有大回报。 玄天老祖之所以会以身犯陷,是因为他图谋甚大。 如果灭掉五品修真国上的玄天福地的幕后黑手,不对他出手,那么他创立的玄天福地将会吸纳其他三人创立的三大门派。 到时候他依旧是玄天福地的掌教老祖。 如此豪赌,四人之中也只有玄天老祖敢这么做。 然而岁月证明玄天老祖,当年的豪赌是对的。 新的玄天福地在七品修真国传承了千年之久,一直都相安无事。 如今千年过去,侥幸存活下来的四个玄天弟子中,也只有玄天老祖存活,其他三人要么修为无法突破老死,要么就死于门派之间的攻伐中。 但是三人创下的门派,在与玄天福地合并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 当时三个门派的现任掌门,怎么舍得将自己门派拱手想让与他人,于是其中一个门派公然撕毁当时的约定,不会与玄天福地合拼。 有一个打头,肯定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冒出。 于是在玄天福地中就分成了两个派别,一个是怀柔的守约派,主张与三个门派修好,然后慢慢商榷合拼之事;一个是激进的联合派,认为三个门派毁约,要强行攻打三个门派,要么合拼,要么覆灭。 两个派别的主张不同,再加上三个门派从中挑拨,守约派与激进派的恩怨越集越深,甚至一度到了难以调和的地步。 要不是有玄天老祖坐镇,说不定玄天福地早就分崩离析了。 不过也好在两派的竞争激烈,不仅没有让玄天福地就此沉沦下去,反而实力愈发强盛。 如今守约派与联合派各系收复一个门派,最后一个门派被玄天福地收复也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为了确定以后玄天福地是守约派主导还是联合派主导,现在守约派与联合派都在争夺最后一个门派的收复权。 继而导致最近几年两派稍微缓和的矛盾再次爆发。 “哼,想不到一个门派,竟然有如此尔虞我诈。”孟寻听罢讥讽说道。 雪岚不在意孟寻的语气,其实孟寻说的很对,玄天福地之所以会如此,不正是当年玄天老祖耍的心计吗? 不过玄天老祖也是一位枭雄,敢这么豪赌。 “一个小小的凡人国度就有如此尔虞我诈,更何况是玄天福地。”雪岚摇摇头,唏嘘不已。 她调查过孟寻,也了解过孟寻。知道孟寻不喜欢尔虞我诈,鬼蜮伎俩,可她何尝又喜欢这些权谋东西。 说到底她是女人,并没有太过远大的志向,只希望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能够给家族,给门派帮上忙。 “没想到孟公子的棋力如此厉害,可否赏脸在陪老夫下一局。”苏轲将棋盘端过来,长袖拂过棋盘,白子黑子分别落入棋盒中。 苏轲的小手段看的孟寻眼前一亮,如此精细的控制手段,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这不是实力的越高就能做到,而是在于修士对灵力的掌控,要做到像苏轲那样,必须要经过日积月累的练习才行。 “小子对棋艺只是略懂。”孟寻这说的是真话,他还未上云崖宗前只是山村里的野孩子,哪会下棋啊。 就算在云崖宗待上一段时日,也没有翻过一本棋谱,看的都只是武林绝学。 至于他为何会下棋,那还是多亏了继承天魔子的记忆。 有时候孟寻往往会有他就是天魔子的错觉,比如在与苏轲下棋的时候,天魔子当年与人下棋的场景便会浮现在他的脑海,他虽然不会下棋,却依旧落子神速。 在那个瞬间,他感觉自己就是天魔子。 “孟公子,如果凭你的棋力也叫略懂的话,老夫下了这么多年的棋岂不是白下了?”苏轲哈哈一笑,认为孟寻是谦虚的说话。 孟寻没有解释,也不想解释,他的话本就不多,在被人背叛过几次,话就更少了。 说是自闭了也不为过。 “苏老,我还要去修炼。”孟寻想要拒绝苏轲,然而盛情难却还是被苏轲拉上了棋盘。 苏轲并没有年长者的觉悟,手执白棋率先落子,“孟公子,你要知道下棋也是一门修炼功课啊。” 孟寻微微一愣,也不知道有没有理解苏轲的意思,只是木木的抬起胳膊拿了黑棋落了下去。 两人有手谈了一局,结果还是梦寻赢了。这一局孟寻的攻势异常迅猛,不像是上一局那般步步为营,直接杀的苏轲丢盔弃甲。 在第三十步的时候,苏轲就弃子投降了。 雪岚也是懂棋之人,棋力虽然不及苏轲,但凭借她聪明才智也不算弱。 她知道一般双方对弈,下棋风格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反观孟寻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从稳重到急切,天差地别却都出现在孟寻的身上。 孟寻的变化,苏轲与雪岚都不清楚。他自己却有非常明显的感受。 第一局的手谈,说是苏轲与孟寻的对决,但其实是苏轲与天魔子之间的对决。 第二局才是孟寻与苏轲正正的对决,不管是棋风还是棋力都自成一派。 孟寻知道他这是在逐渐消化天魔子的记忆,这与他第一次接受天魔子传承的时候不一样。 第一次是笼统的接受,而这一次是与苏轲下棋,激发了天魔子棋道的记忆从而被孟寻吸收。 然后孟寻在开始消化,化为己用。 这也是为何孟寻第一局与第二局手谈的棋风有这么大的变化。 “或许我现在是天魔子,等我完全吸收消化天魔子的记忆,我才是真正的我。” 第26章 行踪 东方还未泛白,封连城就被一声尖叫给惊醒了。 早起赶集售卖绫罗绸缎的妇人,经过封连城的一家大户门口时,朱红色的正门打开,府内黑漆漆的一盏灯都没有点亮。 这种情况出现在大户人家是非常诡异的,况且封连城极为富饶,平头百姓都能买得起蜡烛,更何况是大户人家。 起初妇人没有去在意什么,她听隔壁在封连城的一家大户做短工的人说,像十个你家这样的,前前后后拼凑在一块也比顶不上人家一个后花园。 于是妇人纯粹抱着好奇心想要看看大户人家到底有多富丽堂皇,她有不敢进入,只敢站在你门口观望。 只是天还未亮,妇人也看的不是很真切,却见到有几个人睡在地上。 “有钱也不能这么显摆吧,这么冷的天还睡在地上?”妇人小声低估一声,准备离开。想着卖完布回去怎么和邻居显摆。 可当她转身时,不小心瞥到门后伸出来的胳膊,吓得妇人连声道歉,却见门后之人也不答话,胳膊也不动。 妇人便状起胆子,探出半张脸看向门口。 然而门后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鲜血淋漓的断臂。 此刻天已经微亮,接着一缕光亮,妇人抬起头看向了向往已久的大户人家的花园。 尽管已经是秋天了,但花园依旧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然而那躺在花草间,一具具浑身僵硬的尸体,这一切仿佛已经不是花园,而是地狱的彼岸,至于更深处这是无间地狱! “啊啊啊!” 妇人惨叫一声,瘫坐在地吓得没差点晕倒过去,一阵阴风吹过。妇人才缓过神来,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也顾不上散落在地面上的绫罗绸缎,提着布衣长裙,大喊着杀人啦! 此时惊动了整个封连城,很快京兆府伊就派人将案发的府邸封了起来,只是对外宣称因为吃错了东西,死了几个人。 虽然稍微稳定了局势,但依旧有很多人不买账,尤其是那些达官显贵,各个提心吊胆,压着府伊衙门赶紧抓到凶手。 皇宫,年轻的皇帝器宇不凡,端坐在龙椅上看着刑部尚书呈上来的奏书,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沉,怒拂长袖,将案桌上的物件打落在地。 两旁与案桌前的刑部尚书吓得跪倒在地,一句话不敢多言。 他们都知道年轻皇帝的脾气秉性,一向是不露声色,甚少像这样如此暴烈的表达自己的情感。看着散落一地的物件,可以知道此刻年轻皇帝到底有多么生气了。 “凶手是否查出是何人所为?”皇帝的语气冰冷的可怕,如今他宁国快要晋升为九品修真国,他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不在是凡人国度的君王,而是一个修真国的领袖主宰! 可如今,竟然还有人胆敢在京都,在他的眼皮子地下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岂能轻饶! “回禀圣上,还未曾查到是何人所为。” 刑部尚书低着头,看着额头上的冷汗低落在锃光瓦亮的地面上,心中早已经是海浪滔天,生怕皇帝一生气,治他办事不利的罪名将他的脑袋砍下来。 “百口人命,一夜之间就被人悄然无息的杀了?你却与孤说还未查到何人所为!” 皇帝倏然站了起来,重重的拍在案桌上,瞪了刑部上书一眼。 刑部尚书趴在地上五体投地声音颤抖的道:“臣有罪!” “臣有罪!臣有罪!难道你们只会用这三个字来掩饰你们的无用!”皇帝走到刑部尚书的面前,抬起脚想要踹下去,可为了顾及礼仪,收起脚,忍了踹下去的冲动。 刑部尚书一言不发,瑟瑟发抖。 “可曾查到什么?”皇帝重重的哼了一声,抖了抖衣袖,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跪在地上的刑部尚书看着挂在墙上的太祖图冷冷说道。 刑部尚书蓦然抬起头快速道:“回圣上,臣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那还不快说!”皇帝雷霆一喝吓得刑部尚书再次低下头。 “臣查的杀害李员外一家的,应该是修士所为。”刑部尚书小声惊恐说道。 “废话,难道普通人能在一夜之间一声不响的杀死一百多人!还有其他的吗?”皇帝龙袍下的手,死死紧握。 刑部尚书擦了擦额头渗出来的冷汗,连声道:“回禀圣上,微臣怀疑杀死李员外家的凶手是位邪修。微臣看过尸体,浑身血液消失一干二净,应该是被修士以秘术抽取出来。” “邪修?”皇帝终于转过身来,盯着刑部尚书道:“你是如何确定是邪修所为,难不成就凭惨死的尸体?” “臣……臣……” 刑部尚书急的眼珠子直转,想要找到好借口,却怎么也照不出来。 “快说!”、 皇帝怒喝一声,刑部尚书才缓缓开口。 “微臣……微臣去李员外府邸的时候,正好有仙师已经在查看情况了。那位仙师说……说是一位邪修所为。” 刑部尚书心中哀叹一声,他知道新皇比较忌讳朝廷大臣与外来修士有来往,但是不说,皇帝根本不信是邪修所为。 “他可说邪修叫什么?” 皇帝出奇的没有生气,而且还非常冷静。 “听说……叫什么血月老祖。”刑部尚书其实并没有问,也不敢问,他只是远远的听说了,而且听得也不太真切。但是皇帝发问了,他不敢不说,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了血月老祖。 “血月老祖!”皇帝瞪大眼睛,他万万没想到那个邪修竟然是血月老祖。 血月老祖,他也是近期才听到这个名号的,然而却对血月老祖忌惮不已。因为能够让一个七品修真国的门派焦头烂额百年之久,血月老祖的厉害可见一斑了。 当初玄天福地来到封连城的时候,并未露出獠牙,而是说来宁国追捕邪修血月老祖。 所以皇帝才知晓血月老祖到底是何方神圣。 原本他以为玄天福地的人只是找个借口,想要冠冕堂皇的留在封连城,等待宁国晋升九品修真国的时候,分得一杯羹。 但没想到血月老祖胆子这么大,竟然真的隐藏在封连城。 “好了,寡人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皇帝坐回龙椅,不禁揉着鼻梁,心中不断算计。 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血月老祖这等人物,别说是他,就算是活着的太祖也是相当忌惮。 “只能靠那些修士了,可恶啊!”皇帝重重的拍在案桌上,趴在案桌上形单影只显得颇为萧瑟。 …… …… 封连城的一户大宅子中,雪岚匆匆赶至客厅,偌大的客厅已经坐满了玄天福地的修士。 坐在上座的是一位中年文士模样的修士,和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 中年修士与白发老者两旁依次相对坐了两排玄天福地的修士,这两排年轻修士你瞪我一眼,我乜你一眼,针锋相对火药味极浓。 “哟,雪大小姐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坐在白发老者下首位的女子轻笑一声说道。 “方雅不用说得这么阴阳怪气,我今天来的这么迟,必然是事出有因。”雪岚也不怂,直接回怼了过去。 方雅真是联合派的弟子,因为其美貌不在雪岚之下,且性格火辣,所以与雪岚一起被玄天福地的弟子称呼为雪兰火莲。 “有什么事,还能比迎接汪长老还要重要!”方雅与雪岚争玄天福地第一美女的称号已经有很多年,她自认为美貌不输雪岚,可雪岚却被称为玄天福地第一美女,而她只能次居第二,这是对自身容貌极度自信的方雅所不能容忍的。 “血月老祖,我们查到血月老祖的行踪了!” “什么,血月老祖的行踪!” 客厅内的所有人变得无比的认真,刚才剑拔弩张的态度消失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