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媳妇》 第1章 烈日当空的正午,何生弯低腰将担着两个木桶的水倒入稻田里,水一泼下去,很快就没入了土地只留下一片湿润的痕迹,他拧紧眉头,大颗的汗珠滚滚的落下来,沾染在嘴边能尝到一丝丝咸味,何生用汗巾子随意抹了下脸,他望着层层叠叠的干瘪稻穗,漆黑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愁容…… 略微休息了片刻,何生继续挑起木桶,往远处的河边去。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这条河叫鱼水河,顾名思义,鱼多,水深,很是养育了一番土地的百姓。 可如今鱼水河的河水水位下沉了有一丈深,河水褪去的地方铺满了细沙,细沙吸收了阳光的热量,脚踩在上面滚烫滚烫,何生脚上只有一双草鞋,鞋底已经磨坏,是时候再编一双草鞋了。 担着木桶往河边去的,不仅是何生一个人,大都是下西村的村民,连续两个月未有一丝雨水,眼看着抽穗的稻田一点点干涸,这些脸靠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几乎都心急如焚的夜夜不成眠…… 迎面走来一位粗壮的汉子,他光着膀子,头上冒着大汗,此时见了何生,开口道:“何生,怎还担着呢?不回去吃了再来?” “多浇几趟地再回去罢。”何生给自己灌了几口水,做了一天体力活,哪里会不饿,其实他肚子早饿得狠了,饿过了头,反倒不觉饿了。 “唉……”那壮汉摇了摇头,一步一步往自家地里去。 张惜花是个新婚的小媳妇,刚嫁了何生没几天,此时,她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很多记忆,又好像突然多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思维。 有那么一瞬间,张惜花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脑子里面只模糊知道一个事实,她前几天刚成亲,她的丈夫是一个叫何生的二十一岁汉子。 混混沌沌了好一会儿,张惜花的记忆才逐渐明朗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很久之前就时常犯头疼,奇怪的是整颗脑袋经过刚才剧烈的沸腾后,那些疼痛的症状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甚至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以后再不会头疼了。 “老大媳妇,你是要饿死你汉子?老大既然没回来午饭,你愣着作甚?还不给你汉子送饭去!”苍老但有劲的女声,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妇说的,她正在屋前的树荫下打络子,老妇眼睛不太好使,每用手搓一下,就又要仔细辨识一遍再搓。 “知道了,娘,我就去。” 张惜花轻轻挪着步子走进灶房,灶台里的火已经熄灭,但天热的原因,还是有一种闷热,惜花先是给自己捣了口水喝,掀开锅盖,里面盛着浅浅的一锅稀粥,说是稀粥,还是抬举了,这粥里真的是要在水里找米粒,半天都见不到一颗。 上了两次茅房,其实她刚喝下的粥,早就消化了,张惜花忍着喝一口的*,拿了洗干净的陶罐子把锅里的粥全部倒进去,灶边放着火钳子,她用火钳子扒拉掉草木灰,里面埋着两颗拳头大小的烤红薯。 这烤红薯是何曾氏留着给外出做活的男人吃的,像她这样子干不了粗活的媳妇子只能喝几碗清水稀粥。 烤红薯有一股焦香,闻着都令人食欲大开。张惜花抱着还有余热的红薯狠狠吸了一口气后,才拿了竹篮子将红薯连同陶罐子一起装进去。 灶房里还有一点子焦糖,凭着记忆她知道是上次小姑何元元生了一场病,婆婆何曾氏买了给小姑补身子。 这天太热了,穿着厚重的粗布麻衣简直像是泡在湿湿的衣襟里,在屋子里呆着的人就已经受不了,何况是外出干活的男人们。 汗出多了,盐分流失快,很容易中暑气,体弱者血压低甚至会晕厥,张惜花脑子里面突然冒出这种想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懂这些,因婆婆年纪大了,轻易饮不得生水,故而何家的灶房边常年会温着装热水的陶罐子。 她拿了水皮袋子掐了一点焦糖进去,然后倒了热水,使劲摇晃了一下让焦糖尽量融化了。待会也好给丈夫何生补充体力。 做完这一切,张惜花戴着斗笠,挎着篮子往下坑那块田地的方向走去,下坑这边的田地离着河水远,天气一干旱,就很容易断水,为了庄稼丰收,只能人工担水浇地。她丈夫何生已经连续浇了好几天了。 除了洞|房花烛那一夜,何生狠狠的折腾了她几回,之后每个夜晚他洗漱完一躺在床上就睡死过去,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做其他的。 张惜花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又隐隐觉得失落。每每听着耳边丈夫的呼吸声,她就忍不住往何生怀里钻,脑子里面浮现着那一晚鸳鸯交颈的回影…… 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张惜花脸红心跳的四下瞄了一遍,发现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那晚她并不舒服,下面反而撕裂般的疼,一直到今天她走路都要轻轻岔开双腿,粗糙的布衣摩擦着那儿的肌肤,使得她愈加不舒服。这些隐秘事,张惜花不知该何如启口,也没有人可以述说,她只得憋在心里。 张惜花像所有古代农妇一般,嫁了汉,成了他的人,满心满眼里就只有自己的丈夫,丈夫就是她们的天。 虽然脑子里的记忆时断时续,张惜花还是明白,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做那档子事,是夫妻间显示亲密的方式,她很乐意让丈夫对自己更亲密。 张惜花来到自家田地时,何生刚好担了水回来,因天热,他也脱了衣裳,露着膀子,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反射着光泽,呼吸间那腱子肉一跳一跳,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很是羞涩的移开了目光。 何生跟普通的庄稼汉没什么特别,常年的劳作使得身体看起来很是硕壮,身材高大健猛,一道剑眉令整个人显得很有精神气,他其实长得很好看呢,眉是眉,眼是眼,鼻子挺翘……而这样的汉子是她的丈夫…… 每日去河边洗衣服,下西村有好几个年轻姑娘都暗地里给自己白眼,悄悄骂着自己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才嫁了何生。 张惜花劝自己宽心,吃不到葡萄说酸的人,她不是不懂。如此几次后,她果真对那些话不在意了。 张惜花赶快掏出帕子给何生擦去脸上的汗滴,柔声道:“你饿了吧?我带了午食来,先吃了在担水吧?” 在张惜花用自己帕子伸过来时,何生眉头轻皱,然他还是掩饰了一时的不适应,忍着让她擦完。 “那就先吃吧。” 何生担着空桶,张惜花提着篮子,两公婆一前一后走到一颗大榕树下,树荫底下堆着几块石板,长年累月被庄稼人休憩时坐一下,坐久了石块表面磨得很光滑,大块的石头几乎成了天然的石桌,张惜花将篮子摆上去。 她没有急着给何生盛粥,而是将水袋子递给丈夫,“这是焦糖化开的水,你先喝一口暖暖胃罢。” 酷暑的天,并不意味着胃不会着凉,像何生这样错过了午饭这么长时间,更是应该喝点温补的东西暖胃。 何生先是一愣,倒没有拒绝,伸手接过,咕噜咕噜灌了几口…… 待他停下,张惜花微笑着接过水袋子,这才将早已经盛好的粥碗递给他,“这些剩下的糖水,你留在身上,待会儿渴了就喝两口。” 媳妇今儿话特别多,何生反而不太适应,两人成亲十来日,除了晚上休息时躺在一张床算是亲密无间,白日里他和她几乎没有交集。也没有说过几句话。 何生沉默不语的吃着食物,张惜花给他剥了红薯皮,就着粥水,一口红薯,一口粥,这样何生很快就吃完了午食。 吃饱了,肚皮也充实,何生稍微坐了会儿,就准备继续去担水。 家里这一亩田,连续浇水几日,估计到傍晚时,就可以不用浇水了。何生站起来对张惜花道:“你回去罢。” 家里的家务早已经打理妥当,她只要赶着点回去烧个饭菜就行,此刻张惜花不想回去,她想跟着丈夫一块做活。 “就让我跟着你一块劳作吧,我可以拔一下田间的害草。” 何生抬头望向天空,然后道:“那你就在这歇一会,等太阳落下一点你再家去。” 何生没有耽误,马不停蹄的担着木桶往河边走,下坑这亩地浇完水还有上坑那几亩地也要放水进田,上坑因为靠着溪流,山间的溪水没断流,有溪水灌溉,稻子的长势倒还行,昨天他刚去瞧过,田里水不多也该浇灌了。 庄稼长势最猛的时节,时间都是紧迫的,一点不能耽误。 何生来来回回担了五六趟,再回来时,发现他的媳妇张氏已经在田地里,她卷了裤腿子,衣袖也特意往上扎紧了,露出来的胳膊肘很是白嫩,何家晚上几乎不点灯,何生从不知道自己媳妇生的这样肤若凝脂…… 成亲那晚,他只觉得摸着手感很细腻,自己那双粗糙的手掌一定刮得她不舒服,男人畅快起来哪里懂得控制力度,他无意中摸到了张氏的眼泪,听得她嘤嘤嘤的抽泣声,反而更来劲了。 明媒正娶来的媳妇,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事,何生也从不觉得羞愧过。 第2章 太阳依然炙热,张惜花不时低头弯腰找出田间的害草,然后马上拔掉,手里面已经抓了一大把稗草了,因稻谷的叶子有一些齿轮,加上稻穗的针尖,免不得刮到她露出来的皮肤。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何生见到那一些红色的刮痕在白皙的皮肤上,他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不过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沉默的把水倒入田地里。然后加快了脚步去担水来。 如此一个时辰后,何生才停下,此时阳光温和了很多,擦了脸上脖子处的汗珠,何生对张惜花道:“你去树下休憩吧,剩下的草我来拔,我手程快傍晚就能拔完了。” “嗯。”张惜花没有逞强,事实上她被稻草刮得身上麻痒,很想找个水沟洗一下手脚,将稗草扎成小捆的,扔在田埂上,这才走出田来。 盛午饭的陶罐和水袋子一起放在竹篮子里,盖了树枝,一起放在阴凉的草棚里,张惜花洗干净手脚,也给自己喝了一口焦糖水。 水还是温热的,一丝丝的甜,饮下肚子后,因出汗引起的不适,立马降低了一些,张惜花抱着水袋子,来到丈夫身边,轻声道:“你也喝一口罢?” 何生瞄了一眼媳妇,她稍微作了整理,裤腿和衣袖已经放下,只一小节脖子泄了出来,隐隐能窥见到白嫩的肌肤,他未多话,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后,又递过去:“剩下的你拿着喝完它。” 张惜花看着那水袋子,丈夫刚才还用嘴喝过……不由红着脸接过来,小声道:“我刚才已经喝过,你做的辛苦活,该您多喝,我给你留着放在篮子里。” 不待他接话,她飞快的跑走了。 何生看着那纤细的身子跑远,不知怎么的,连日来郁结的心神竟好似解开了不少…… 接下来,张惜花并没有在下坑这块田地呆多长时间,算着时辰,就提着篮子回家了。 下西村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庄,全村有两百来口人,大都是何姓、江姓、罗姓,另外还有几户外姓人。 村子处在丘陵地带,大山小山环绕,又有一条鱼水河穿插在期间,田是层叠的梯田,地也是由小山开垦出来的。若不是遇到灾年,荒年,村子里倒能混个温饱。 只这几年朝廷的税赋一年多过一年,加上天公不作美,村子里的日子真是愈发难过了。 张惜花回家途中遇见一波在外玩耍的孩童,年纪约七|八岁左右,见了她来,一窝蜂都喊道:“何生家的媳妇哟,洞|房花烛夜哟,依依喔喔喔哟……” 张惜花脸色蓦地成了天边的火烧云,她是新妇,现下脸皮子薄,哪里经得住一帮孩童言语戏耍,只恨不得乘着千里马赶紧家去藏起来。 大凤朝的民俗,新婚之夜旁人都要来听墙角,若是新夫妻房间里没个响声,反倒不吉利,偷听墙角的人愈多愈好。下西村今年成亲的年轻人少,碰上一桩,可不得很多人出动? 这些婆子媳妇男人们,兴致来了还要学个响声,用声音模拟别人的情节,凑热闹的孩童也不知事,见着大人对这事津津乐道,反而以为是很不得了的事也跟着有样学样,于是张惜花这阵子总会被些稚童埋汰。 逃也似的回了家,何曾氏已经支开了一个簸箕在抖晒干的豆角,此时正是豆角多的时节,吃不完了晒干搓了盐巴,用坛子腌制起来也是一道爽口的小菜。 张惜花道:“娘,让我来吧。” 何曾氏头也不抬,手上不停,淡淡道:“你先去烧火做饭吧。” 张惜花应声去了灶房,心里倒没有因为婆婆的态度而觉得不愉快,何曾氏一向来如此,哪怕对着亲儿子何生,面上都是淡淡的。 何家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不用像别家要从村口的大水井担水喝,虽然天气干旱,水位下降了不少,需要用水也十分方便,张惜花先是打了几桶水将灶房里的水缸装满,刷了锅,放了婆婆量好的米粒以及红薯切块,混合在一起加了水准备熬粥。 眼看着没有丰收,家里愈发扣紧了粮食,张惜花自从嫁过来就没有吃过一顿干饭。何家算是村里较好的家境了,田地有十来亩,每年缴了税还有粮食余存,基本饿不着肚子。 像村里有一户姓江的人家,兄弟三个,父母早早去了,只留下两亩地,老大媳妇生了两个孩子都给饿死了,最后媳妇受不了失去孩子的打击,也跟着去了。这些年,三兄弟苦熬到三十来岁,才攒了点家底从人牙子处买了一个小媳妇,这小媳妇就成了三兄弟的共妻。 如今江家三兄弟想尽法子赚得一点钱,希望能多买上几亩地,喂饱了小媳妇,也好早日给江家生个香火。 张惜花这些日子在河边洗衣服,偶尔也见过这江家小媳妇端着盆子来洗衣物,看着身子骨真不大,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脸蛋长得小巧,她总是低着头,羞答答的也不跟人讲话。待她一走,河边的女人们接二连三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她跟江家三兄弟的事,话语里不乏风流韵事。 不管好的坏的,张惜花难免听过她的不少事。她自己到是真的觉得江家媳妇该多吃点,长些身子,那么瘦弱,看着就很不好生养。 想到生养,张惜花捂住脸,自己这身子骨也强不到哪里去。 会不会就因为瘦弱,丈夫才提不起劲儿造人? “嫂,给我打一桶热水出来吧。身上实在不利索,粘糊糊的,怪不舒服。”何家还未出嫁的姑娘何元元家来后,跟自己嫂子道。 这么热的天气,何元元还穿着对襟的裙袍,难怪会热,张惜花笑着道:“小姑回来了,家里热水备着,你等一下,我给你提过去。” “快点罢。”何元元丢下话,忙赶着回房间。 家里的土灶都有两个灶台,互相之间是可以连通,这边烧火煮饭菜,那边大铁锅里面盛水,等饭菜熟了,水也热了。 倒是不缺热水,何家也不习惯直接洗凉水,即使这样热的天,也是兑成温水洗澡。 除了前几天脑子昏沉,显得人有些迟钝,现下脑袋清楚了,张惜花在家务上愈发得心应手。不出几分钟就装好热水,给提到洗漱房。 她还细心的提了一桶凉水放在一边,放了瓜瓢子在里面,若是小姑觉得水过热,还可自行兑凉。 打井水洗了蔬菜,这粥也熬好了,因加了红薯调制,粥浓稠吃起来也管饱,在多炒几个蔬菜,一家人吃起来也美味。 这两天何曾氏已经把烧菜交给了张惜花做,偶尔婆婆不放心,也在一边盯着,像现在她络子打完了,干豆角也腌了,就有时间来指导自家媳妇。 见张惜花捣了半勺子油准备下锅,何曾氏忙道:“你这油还得减少一点。” 张惜花听婆婆吩咐,又把勺子里的油量减了一半下去,何曾氏才点头。“通菜不需要这么多油,你那半勺子下去跟现下没啥区别,往后还得省着点。” “是。”张惜花道,家里烧菜叶的蔬菜,基本上都是先用大锅烧水,等水滚开了,再下菜叶去烫开,然后捞起来放在盘子里放盐巴,点几滴油调和一下。 这法子省油省盐巴,只是味道有些寡淡,吃起来口感没那么好罢了。 这当口,公公何大栓扛着锄头,慢悠悠的走进家门,待放好了工具,也是来灶房要热水,洗完澡就等着开饭了。 “老婆子给我打好热水来。”何大栓道,交代完,就匆匆的赶去茅房。 所有的饭菜已经弄好,身为儿媳妇,何大栓倒是不会直接吩咐她做事,不过这类事,张惜花还是极有眼色,不待何曾氏吩咐,就取了木桶装水。 兑好温度,给提到洗漱房去。 何曾氏嘴皮子上虽没开口,心里对这个媳妇还是满意的。 何家人口十分简单,公爹何大栓,婆婆何曾氏,嫁去邻县的大姑子何元慧,以及未婚嫁的十三岁小姑何元元,大儿子何生,还有一个小儿子何聪,年纪比何生小三岁多,但不幸的是在十年前一次镇上赶集走丢了。 可把何曾氏哭得死去活来,当年何家家境颇为不错,何生何聪兄弟两都还上着学堂,何聪读书颇有天分,被夫子夸奖过有灵性。反倒是何生,读了两年学塾,只学得认了字,诗词歌赋没一样在行。 自从何聪弄丢后,何家几乎花光了家里储蓄,也没能找着人,何生退了学,何曾氏没了笑脸,对任何人都冷冷淡淡的。 天空完全漆黑时,丈夫何生才到家。何家其他人早已经用过饭,何生的饭菜张惜花单独预留了,菜全部放在灶上温着,粥用罐子装着再隔着冷水摊凉它。 何生不大爱喝热粥,所以张惜花特意弄凉了等他回来吃。 接过他肩膀上的木桶担子,张惜花问道:“今儿你是吃了再洗漱吗?” “先吃了再洗吧。”何生透着月光,望了眼媳妇,又道:“你先把我的衣服找出来,待会我自己打水去洗漱房。” 张惜花在院子里支了一张小木桌子,摆好了丈夫的碗筷,这才进属于夫妻俩的房间去给他找衣服。 第3章 何家也是土坯房,主格局是四房一厅,公婆、小姑,加上张惜花两口子每人一间房,因何元慧算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家里就没给她留房了,而剩下那间婆婆留着给何聪,何曾氏至今除了放点杂物进去,里面的摆设、床铺都尚未撤下,似乎何聪总会有回来的一天。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围着主屋,又建了一排小房子,用作灶房、洗漱间、牲口房、鸡舍、茅房。周围全部用土坯围成了一个小院子,这样就能跟邻居隔离开,不用互相打扰。 下西村很多人家房子都会围成小院,这倒不是特例。 张惜花他们房间里糊了沙窗,现下借着月光,不用点灯,也能模糊中找到衣物。丈夫往常穿的衣裳不过那几件,稍微整理了下,她就找出来了。 何生吃饭很快,等张惜花放好衣服,他已经靠着椅背打瞌睡了。她看着那张好看的脸,满满都是困倦,心里突然很心疼。 十几亩田地,家里只得公公、丈夫两个人做,实在是很说不上来的辛苦。 张惜花自己也只能做些轻省的活计,一些卖力气的活她完全插不上手,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月亮弯弯的挂在天空,星星琳琅繁多,耳边偶尔听闻几声蛙叫,何生的睡颜看起来很宁静,柔和了白日里些许的锋利,张惜花瞅着自己丈夫,实在不忍心打扰他安睡。 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伸手轻轻推推他,“何郎,你醒醒罢?” 见何生似乎未听到,张惜花加了些力度,喊道:“何郎,你快醒醒,先洗漱了再睡吧?” 耳边软软的昵语,终把梦中的男子唤醒,何生睁开眼睛,一时有点恍惚,过得片刻才明白定是自己不小心睡着了。 “衣服拿过来了吗?” 张惜花道:“早已经备好了,洗漱房的水重新换成了热水。你今晚要洗头发吗?” 何生道:“那你回房歇着,我自己去洗,头上黏糊糊的,我要擦干头发再回房,你不用等我了。” 丈夫的音调没有什么起伏,言语间对她很是体贴客气,然而张惜花心里一点也不欢喜,尽管丈夫对妻子非常尊敬,好像无形中有什么隔阂阻隔了两人心灵的相连。 这与她想象中的亲密无间的夫妻关系,完全不一样,心里禁不住有些落空。 张惜花应道:“那我回房了。” 何生没有磨磨蹭蹭,去了洗漱间卸下衣服利爽的给自己擦澡、洗头发,待洗完了,拿起张惜花摆放在圆桌上的衣服,衣裳鞋都被整齐的归纳在一旁,她还贴心的放了一条干燥的帕子,应该是给他擦头发用。 这样整洁有序,反倒令何生一时不适应,那时爹娘说要向阳西村张家的大女儿提亲,何生并无多大感慨,这时对他来说,娶哪家的女儿都相差无几。 夏季天热,在院子里又坐了一会儿,待头发完全干燥了,何生才轻手轻脚的走回房间。屋子里寂静无声,床上隐约有个人儿,他脱下鞋子,以尽量不影响她的动作,小心上了榻间。 没想,张惜花突然翻了个身。 两只鸳鸯枕头并排靠在一起,张惜花睡在外侧那边,因不愿吵醒对方,何生只能选择睡在里侧,此时对方一个动作,倒是知晓把对方吵醒了,或者媳妇根本没有睡着。 何生问:“还没睡呢?” 张惜花扯过被单,掩盖住脸色的异样,答道:“睡不着……何郎你身子疲乏吗?我帮你揉揉肩可好?” 何生不及防媳妇说这个,倒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也好,捏一会你困了就睡吧。” 张惜花立刻起身坐起来,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屈膝半跪在丈夫身侧,小时候时常见到娘亲给爹爹揉肩推拿,手法上不陌生,只是第一次试着做,又是尚不熟悉的丈夫,心里免不了有些慌张。 何生也从未跟女子那般亲近,媳妇的一双手在背上胡乱抓了几处,力道像猫儿挠似的,他没觉得到舒适,反而感觉有点发麻。 本是想让她停止,想想还是算了,于是干脆闭上眼睛培养睡眠。 丈夫的肩膀宽阔,摸起来硬得咯人,由于隔着里衣,张惜花总觉得使不到力气上,只能劝道:“你褪了衣裳吧?” 何生睁开眼,黑夜中瞧不清她的神色,不过还是依言脱下了里衣,整个人重新趴在床榻间。 张惜花细致的观察丈夫的反应,试了几次推敲出什么力度能让他适应,这才掌握了分寸,一下一下推肩揉背。 何生白日里担了这么多水,肩膀疼痛是必然的,张惜花跟着自己娘亲学过几次,也不知对推拿是与生俱来聪慧,还是怎的,何生渐渐从开始的不适,慢慢变得放松起来,这样揉了大概两刻钟,身体积累的疲惫去了大半。 何生对媳妇道:“其他地方也都顺便按一下。” “嗯,待会儿就揉。”张惜花听话的回答,丈夫开始很是僵硬,费了她不少力气才令他松懈,因受了鼓舞,她便更用心了。 也是找到了一种方法给丈夫松松筋骨,不然每天看着他那样累,却无能为力,内心实在不好受,张惜花考虑每晚睡前是否都应该进行一次? 期间避不及两人会有其他肢体接触,好似被蜜蜂蛰了一下,她很迅速的移开。 何生在媳妇猝不及防时,胳膊肘一拐弯,就把自己媳妇搂紧,半响都没有出声。 张惜花自己也惊吓的不敢出声,一动不动的安静的待着,这个时刻,她才深切的认识到她的丈夫很重。 他整个人埋在她的脖子处,呼吸间吐出的气吹拂在张惜花的耳畔,她立时起一层鸡皮疙瘩,于是更加不敢乱动了。 大概感觉到她的紧张,何生轻声问:“困了吗?” 张惜花感觉到他的绷紧,成亲那晚她已经明白事理,再也不是啥都不懂的小姑娘。 何生道:“那睡觉吧。” 张惜花听罢,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鼓起来的勇气,反手抱住了丈夫的腰,无声的把头埋在他宽厚的胸膛处。 “何郎……何郎……”她低低的喊道。 何生凝望她片刻,漆黑中只能看到张惜花与夜色糅合在一起的黑发,受宁静的氛围影响,何生也觉得此刻心很安宁,他轻声道:“睡吧。” 月亮悬挂在天空,张惜花已经沉沉睡去。何生倒是起身去了一趟茅房,回到房间,他轻柔的将媳妇抱到里侧,自己在一旁躺下来,辗转反侧几回,最后还是遵从心里的想法伸出双手从张惜花背后抱着她入睡。 家里的鸡鸣准时响起,何生睁开眼睛,透过纱窗,原本漆黑的天色有一些曙光出现,他起身批好衣裳,打了井水洗脸漱口后,这才从农具中找了锄头出来,乘着夜色就出去做活了。 公爹婆婆向来早起,小姑倒是能一直睡至吃朝食那刻。张惜花未出嫁前,作为家里的大姐,一直习惯了早起给全家做饭,嫁来何家,自然也延续了这种习惯。 许是昨晚睡得晚,张惜花居然没有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婆婆何曾氏起来去菜地浇了菜,天光大亮时回到家,发现家里灶火是凉的,屋子里亦静悄悄的,这媳妇从不赖床,今儿算是特例了。 都是从媳妇身走过来的人,哪里能不明白。何曾氏敲门叫醒张惜花,倒没有多说其他的话,又去做其他事了。 可是婆婆这样什么也不说,反而令张惜花更加窘迫。 张惜花整个人蒙在被子里,懊恼了一会,才鼓足勇气穿衣,她是属于那种天生肤色白皙的那类人,不小心掐一把都能留个印子在身上,瞄到自己身上的痕迹,脸色唰的绯红。 她移动腿,红着脸出了房间,心虚似的瞄了四周,见婆婆不知道又去了哪儿,小姑还未起床,那股子隐忧才放下来。 水井旁摆放着几棵芥菜,张惜花快手快脚的把芥菜叶子撕下来,用刀子削掉根茎的皮,这芥菜根炒肉片是很美味,拿来煲粥也不错。芥菜在夏季可以降火、提神醒脑、甚至还能解毒消肿。 芥菜做酸菜、腌菜都可以储存很长时间,脑子里面不断冒出这类信息,张惜花突然愣住了。 第4章 她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她很确信张家、何家、乃至整个大良镇都没有一种用芥菜做出来的酸菜,不过腌菜倒是有,若是芥菜种得多,猪吃不完,就会用盐腌制成腌菜,不过盐巴也不便宜,农家人并不是无止境的腌制咸菜。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张惜花晃神了一瞬间,既然想不通的问题,她并不愿将时间花在这无谓的事儿上。 过得半个时辰,公爹和丈夫该家来吃朝食了。抬头望了下已经开始发热的太阳,张惜花马不停蹄的准备着今天的朝食。 米粥是在处理芥菜时,已经架上锅闷煮的,此刻水滚开,因加了稻米,沸腾的水扑腾着从锅盖上留下来,张惜花赶紧揭开盖子,拿了木勺子搅拌了一会。今日的粥放的是小米、粳米、红薯等五谷杂粮。 抽掉一些柴火,让小火慢慢焖。 芥菜叶洗净切成了小段小段的,等粥差不多煮好时,再下到粥锅里面,至于芥菜根,张惜花打算做成凉拌芥菜。 把去皮的根茎片成片,然后再切成丝,装在盆子里面待用,又切了葱花、辣椒圈、大蒜头剁碎。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会酿造酱油,酱油倒是不用节约着用,她把辅料装在碗里,倒入酱油,又加了几滴食油调制成酱汁。 这一切做好时,粥也差不多好了,放了芥菜叶进去,就把粥锅提到一旁闷着。 烧开水,拿着大的竹编漏勺飞快的将芥菜丝用开水焯一遍,再用凉水过一遍,沥干水的芥菜丝直接拌入调好的酱汁,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凉拌芥菜就做成了。 用心给家人做食物,一直都是件愉快的事。 小姑何元元醒来时,刚好张惜花煮好朝食,她直接问:“嫂子,能不能借你上次那支膏药给我用?” 张惜花问:“怎么了?” 何元元道:“晚上蚊子太多,你看我手臂上、脸上全是红点、娘亲也真是的,明明交代了让她帮我熏蚊子的,她还是忘记!” 说完,何元元卷起衣袖,把蚊子咬过的地方指给嫂子看,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也到了能议亲的年纪,姑娘家爱美是天性,被蚊子咬成这样,何元元不高兴才是正理。 “待会儿我就拿给你。”张惜花道。小姑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姑娘,养得有些小懒惰、不过性情率直,说话总是直言不讳,听习惯了也还好。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她倒是不会介意纵容着小姑子。 “嫂子!你真好。”何元元高兴道。 “爹娘快回来了,咱们先准备好碗筷吧。”张惜花摇了摇头道。 何元元想了下,那管药膏是嫂子从娘家带来的,她一直知道治疗蚊虫叮咬很有效,关键是气味闻着不错,想来不便宜,于是就道:“这些让我来做吧。嫂子你忙了一上午就歇一会。” 不容分说的抢过张惜花手中的碗筷,蹬蹬瞪跑向堂屋…… 何生今天又是最后一个家来的,公爹婆婆小姑都围着饭桌准备开始吃了,张惜花原以为他不回来,已经给他留了饭打算送过去,只见他扛着锄头,手里提着用芦苇枝串起来的三条鲫鱼。 见了张惜花,把手里鱼递过去。道:“打井水先养起来罢。” 鲫鱼活蹦乱跳,瞧着十分生猛。她依言接过去。 倒是何元元兴奋的问:“大哥,你在哪儿抓的鱼?现在鱼可不多呢。” 何生道:“在下坑的河沟里。水浅了鲫鱼自己露出水面来,我刚好经过那儿看到了。” 何大栓好抽旱烟,吐一口气,道:“今年观景要不好!下坑那个河沟好几年没干涸过了,阿生吃完饭,咱爷俩要加紧担水浇地。” 何生点头称是,这时张惜花放好鱼,打了一盆水来给何生洗手,听到公爹他们的对话,心里也跟着沉重起来。 何曾氏问道:“猪食喂了吗?” 张惜花点头道:“喂过了。” 何曾氏道:“你也别忙活了,坐下来吃吧。” 一家子五口人这顿饭吃的很是开胃,张氏的手艺巧,心思细腻,同样的食材、调料,她做出来的东西味道总比别人好吃。这也是何曾氏这么快就将家里的一日三餐交给张氏的原因。 冷眼瞧着张氏这些日子的行为,何曾氏对这个媳妇满意的点头。 就是容貌上普通些,与香琴的如花似玉更不能比,当初就是瞧上了张家女儿性情好,跟生儿这样的木头桩子比较般配。 感情是处出来的,往后张氏生了孩子,时间长了又有什么放不下,何曾氏现在的想法就是这样。 吃了朝食,张惜花做完家务,又去菜园子里剥了些青菜叶回来,全部剁碎,等午间时熬煮了喂猪。粮食尚未能收获,存粮一点点减少,此时正是青黄不接,何家每天只能吃早晚两餐,但是家里养的两只大肥猪却一定要喂三餐,而且得喂热食。 见事情都妥帖了,张惜花这才把丈夫和自己昨天换下来的脏衣服,装在木盆里面,抱着打算去河边洗衣服。 正要出门时,何元元踏出房门,手里也抱着一堆衣服,撅着嘴撒欢道:“嫂子,你帮帮我一起洗了吧。外面太阳烈的很,人家真的不想这会子出门。” 好容易有嫂子分摊家务,而且这嫂子说啥应啥,也不怪何元元自己这样做了。 果然,张惜花听了,道:“那你放进来吧。” 何元元高兴道:“嫂子对我最好了,我哥能娶到你真是我们何家的福气。” 见着小姑子蹦蹦跳跳的回了房间,张惜花摇了摇头,福气不福气这些她都不在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已嫁了何生,这一生都跟定了他,自然要想他所想,乐他所乐,他在意的家人,她也在意,他憎恨的人,她也会一视同仁。 想着丈夫,张惜花偷偷红了脸,慌慌张张的抱着木盆走出门。 鱼水河在村子的东面,离着何家不远,脚程也就是几分钟,这样子赶路,不注意又刮到了下|身,昨晚的孟浪依然留下了疼痛,张惜花想这样子下去不是事,她得找点什么敷一下才行。 “惜花姐……” 张惜花抬起头,原来是村子里江大山三兄弟买来的那位小媳妇雁娘,她声音细若如蚊,整个人瘦小得还不如她娘家十岁妹妹张荷花的身高。尖尖的下巴衬托在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眼大而无神。 这样的长相,原是该讨巧喜人的,只是那身形看起来太单薄了,没什么福相。听说雁娘当日本该被卖进窖子里。运气好被江大山挑中了。 村里人都说,到底是歹命还是运气好,这都不一定呢。你想啊,进了窖子好歹能吃香喝辣,而给了江家,肚子都有可能填不饱。 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 “雁娘也去洗衣服呢,正好有个伴,那一起走吧。”张惜花不由笑着回道。 “好。”雁娘小声道,整个人显得很是低眉顺眼的,她其实比惜花姐早一个多月来下西村,由于生性怯弱,在这里找不到一个能说话的人,自从上次在河边洗衣服,不小心掉进河里,结果那些村妇一个个都袖手旁观,由着她灌了很多水,最后是这位何生媳妇把她拉了起来。 雁娘很感激她,无形中也对她充满了亲近之意。 通往河边的路是村里的主干道之一,很宽敞,张惜花原本想跟雁娘并排着走,只是无论她怎么特意落下步子等对方,雁娘就会跟着落后几步。 连走个路也战战兢兢的,唉……张惜花心里忍不住叹气,倒也不在缓慢步子这事了,她爱跟在后面就跟在后面吧。 洗衣服的河边被村里修筑了阶梯,用的都是平整的大石块。往日只需在第二阶梯的石块边洗衣服,如今却要下到第六块石板那儿。可见这天,是有多干旱了。 现下没有其他人,张惜花和雁娘两人各据一方,互不干扰的洗起衣服来。就是闲聊,她跟雁娘也说不上两句话。 雁娘那张嘴,真是要打一棒子能才憋出一两个字,比之自己丈夫还惜字如金,今儿到不知什么原因却是主动开口叫人了。 拿着棒子使劲捶打衣服,丈夫换下来的衣服都很脏,只能用力捶,她正敲打着呢,眼前却出现了两瓣皂荚。 雁娘无声的递过去,眼睛里都是光亮,似乎期待她能接过去。 张惜花笑着接了,便道:“这两日我倒是没空去找皂荚子,那就多谢你了。” 这几日,村子里面那几颗皂荚村上结的皂荚都被人给摘空了,那些人一次用不了那么多,就储存起来,这年头,日子不好过,真是什么东西都有人想囤积。 捣碎了皂荚,在混合在衣服里面,这样污渍很快就出来了。她的衣服不多,除了小姑子偶尔让帮忙洗,公婆的衣裳是不用她经手的。故而没多久,她就洗干净了。 “你慢慢洗,我先回去了。”张惜花端着盆子站起身。 雁娘匆忙之间也跟着站起来,还没等张惜花走过去,她突然摔了下去。把张惜花唬了一跳,赶紧放下木盆,蹲下来察看她有没有伤着。 第5章 好在雁娘是摔在堆积的衣服上,头没有磕着,倒是手臂被擦了一条痕迹。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她额头冒着细汗,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苍白得吓人。 上次掉入水里面也是这般,估计是蹲久了,血液不流通,加上一直营养不良,有些低血糖,为了确定,张惜花执起对方的手,仔细给把脉,最后排除了中暑的可能。 张惜花突然为自己的笃定而愣神,最近越来越奇怪了。她明明是不懂这些的,为何心里就是认定呢? 未出嫁前,为了家里的生计,她是有死皮赖脸硬磨着让村里的赵郎中教导了些辨认草药信息,好让她进山里挖了卖给药铺换钱。 偶尔赵郎中心情好,也会教她一些简单的药理,可是像把脉之类高深的手段,张惜花是一点边儿也没沾上的。 无形中,令她产生了一点恐惧,特别害怕自己身上这些变化,会给自己以及家人带来不好的事。 可这时,却由不得她多想,雁娘还倒在地上,张惜花连忙把人给搀扶起来。 雁娘悠悠睁开眼睛,刚才脑子里面晕眩,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她特别恐慌,其实她恢复神智有一会儿了,可是全身无力,支撑不了身子。 张惜花问:“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感觉冷,特别想吐……”雁娘断断续续,好容易才表述清楚。 看她这状况,估计不能自己走回去了,无奈,张惜花干脆道:“你衣服待会儿让你汉子过来洗,我先扶你回去躺着。” 恰好,村里的翠花婶赶来河边,张惜花忙道:“婶子,麻烦您给看一下衣服,雁娘子身子有些不好,我扶她回去一趟。” 翠花婶五十来岁,样子眉目慈善,平日待人也很和气,这点子忙到不在话下,于是摆手道:“快去快回吧。” 雁娘走一步歇一脚,最后面张惜花干脆背起她,反正她这禁不住风一吹就倒的身子,也没几斤重。家里的弟妹都是她一手带着,又常常做重活,别看张惜花身板子清瘦,其实力气还是有一把的。 江家的房屋建在村子西南边,背靠着村子的后山,房子是土坯建的,原来屋顶是贴的瓦片,后来江家父母去世,没钱下葬,就揭了瓦片卖给人家换了钱。现下屋顶用茅草盖着,因为三兄弟手脚勤快,经常缝补屋顶,这会儿还能见到屋顶的新草呢。 开门的是江家老二江铁山,江铁山算是江家兄弟中唯一长得比较周正的人,个子比何生要矮半个头,身材很是粗壮,圆脸厚唇,他从张惜花手里接过人时,那张刚毅的脸上神情不太好,嘴里还是谢道:“真是多谢弟媳妇了。” 何生年纪比江铁山小,又是同辈,这么称呼也没错。 张惜花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媳妇晕倒几次,怕是觉得不好,心中难免慌张,连忙说道:“雁娘身子没啥大碍,你家中有红糖不?烧一壶热水泡开了喂她喝了,多休息一阵子就没啥大碍。” 听说没大碍,张铁山绷紧的肌肉这才松下,忙答道:“红糖没的,倒是剩下一点饴糖?” 张惜花道:“饴糖也可。这段时日你们让她多歇息,粗重的活先停下罢,另外饮食上要注意少食多餐,千万可别吃一餐停一餐,她这身子本来就弱,禁不住饿的。” 江铁山听了,一张脸羞红。只有连连点头道:“我们会注意的……” 最后张惜花不大放心,又添了几贴调养的方子给张铁山,让他记着抓些草药煎服了给雁娘喝。在多摄食些红枣、菠菜、燕麦粥等补血高纤维类的食物。 江铁山把雁娘放在床上,急忙忙的去烧火,张惜花看他紧张的举动,心底的担忧才被打消。穷苦点怕什么呢,有男人疼着就好。 交代了让江家派个人去河边拿衣服,她这才回去。 回到河边,翠花婶的衣服还没洗完,而自己洗好的那盆衣裳却不见了,不待张惜花问,翠花婶就道:“刚你家汉子经过,顺带把你家木盆带家去了。” “有劳婶子了。” “哎……你等等……”见何生媳妇要走,翠花婶忙把人叫住,等张惜花停下来,这才接着问:“你是叫|春花还是杏花啥的?看我,倒一时忘记了。” 这不怪人家,毕竟她嫁过来才十来天,张惜花笑着回道:“婶子,你喊我惜花就行了。” “哦……原来是惜花啊……”翠花婶先是拉长了声音,然后才低声问:“这江家兄弟们请了郎中家去没?他那媳妇身子怕是不好了吧?” 翠花婶是个急性子,也不等人回答,就自言自语道:“大山他们那五两银子白花了。这病娇娇的看着就不好生养,这下能不能活成都未可知。唉……” 张惜花哭笑不得,这人根本就没怎样呢,村子里这流言就传的漫天飞了。左右就这么一百来口人,谁家芝麻点大的屁事,村里人都要传一传。 似乎那一点子乐趣就来自瞧别人的热闹。 不过张惜花还是帮那可怜的姑娘正名,道:“婶子,那雁娘身子没啥大碍,养一养就没事了。” “唉……这养一养,还不知道花多少钱呢。”这村里哪个有多余钱专门养身子,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无论如何,翠花婶都觉得江家兄弟这五两银子花的不值得。 每个人思想观念不一样,张惜花左右不了。倒不好一直跟人掐着这问题,告了声退,就往家去。 院子里衣服已经摊开晒在竹竿上,丈夫也不知道突然回来干啥,这会儿也没见人影,房间里倒是留了一件他脱下的衣袍。 只这么一件,张惜花就在水井里打了水,几回合就搓干净了,一块晾晒着。 中午不用煮食,她特意在灶台里埋了几颗红薯,专门留着给公爹和丈夫补充能量,家里几个女人不用干力气活,还禁得住饿。 这会儿就想找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做。 何曾氏敲了敲门,“在房里?” “哎……”张惜花应声,有些奇怪婆婆怎的突然敲门,等开了房门,见何曾氏手上拽着一双破掉的草鞋,那尺码,应是何生的。 何曾氏道:“你汉子的草鞋破了,你给重新编一双罢,我这会儿没时间编。” 张惜花蓦地惭愧得红了脸,枉她一直关注着丈夫,却没发现他鞋子坏了。这会儿婆婆提醒,心里就很不好意思,呐呐道:“是,娘你放着吧,我会编好的,爹娘需不需要编一双?” 何曾氏道:“你要空闲,多做几双也可。” “是。”张惜花出嫁前就得了家里人的鞋子尺码,这会儿也不用特意询问。编草鞋的稻草家里存了有,需要去茅草房取了用就是。 何生中午鞋子破了,不得不提前回来换一双,他自己也会编鞋子,只没时间,就交代了娘亲帮忙做。张惜花猜测了一下大致情形是这样,只是对于丈夫不交待自己做,还是有些失望。 盛夏人们多穿草鞋,而公爹和丈夫现在每日担水浇田,特别容易耗费草鞋。张惜花从小帮衬家里干活,编鞋子的手艺也很好。 打理出稻草,就开始了手上工作,她的手稳,编出来的鞋子结实耐穿,这还是她第一次给家里人编鞋子 等到了正午时分,何生的鞋子就编好了,张惜花放下手头的活计,去了厨房煮猪食。猪食早就剁好,这会儿只要烧火架上锅就行了。 她弄完这些,还想给公爹丈夫送烤红薯,刚扒了下灶台的灰,今早埋的红薯都没人动,想来他现在也是饿着肚子。 装了凉开水,再装好烤红薯,张惜花提着篮子出门,公爹今儿在玉米地上劳作,走过一座小山头就到了。 往日一片绿浪翻滚的场景不见,反而到处是枯黄一片片,很多人家的玉米杆干涸的枯萎了,村里人日日担水浇田浇地,总是浇不及太阳晒干水的速度。 这日子难啊!今年又不知道会饿死多少穷困的人。 张惜花其实不大爱吃红薯,若是有干饭吃、或者粳米稀粥、小米粥之类的喝,还有玉米面窝头、高粱馒头这类吃了能饱肚子的都行。想到吃,她还是有些饿了,早上她喝的那碗芥菜粥,这会儿早消耗了。 虽饿肚子却是不能抱怨,何家里一日还能吃两餐食,在下西村来说,都是很不错了,好多人家已经开始节衣缩食每日只得一顿,还是那种参了很多水的稀粥。 玉米杆上有些还未长成但是枯死了的玉米棒,这会儿好多人在自家地上摘,这东西虽然瘪得不饱腹,不过咀嚼起来还是有一股甜味,也算一道吃食。 何大栓正要挑了担子去溪水边,见了自家儿媳,便问:“你怎的来了?” 张惜花道:“在灶里埋了几颗红薯,见你和阿生都未带来,公爹,你先歇息一会,吃完了再忙吧。” 何大栓肚子确实饿了,也不拒绝,把木桶扔在一边,直接蹲在玉米杆子下,张惜花适时的递过水袋子,何大栓一连灌了几口,就剥开红薯吃起来。 何大栓道:“你赶紧给阿生送去罢。我这里不用你帮什么忙。” 第6章 何大栓三下五除二几口就解决掉食物,又喝了一口水,忙站起来挑起自己的木桶继续担水。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他身子骨还算硕壮,只是整个人晒得像块黑炭似的,原也是高个子的男人,只这些年被生活的担子压弯了腰驼背了…… 张惜花也心急,看着种了几个多月的玉米很快要颗粒无收,怎能不急的肝火旺?所以她特别理解公爹一刻也不想耽误的心情。 她本不信神鬼之说,这下子双手合拢,由衷的祈祷希望老天爷能下一场及时雨。 何家的玉米地因为父子俩勤快,受灾的面积不大,不过也有一些结了果的嫩棒子眼看快枯死,张惜花仔细的找了出来摘回去。 何生赤脚走在田埂上,他低头沉默的干活,邻田的一人突然道:“何生,你家小娘子来了。新婚燕尔果真是蜜里调油呢!” 他不想搭理这话,这话也不好接。因读了几年书,接受过孔孟之道的影响,何生跟村子里这些地道的粗糙汉子始终不一样。 让何生肆无忌惮的开口与人讨论荤段子,他是怎么也不可能接受。而这些田间劳作的男人,没事就爱瞎掰扯这些。比如哪家的媳妇子屁股大好生养,哪家的女人□□大摸起来一定很舒爽,哪家小姑娘的柳腰细,还有那陈寡|妇不正经,夜晚摸进去都不拒绝人,只带足了粗粮饼子准能成事。 凡举种种,不一而足,无形中令何生觉得自己与他们有代沟。 见何生不答话,那男人呵呵一笑,然后贼兮兮的问:“何生,咱哥俩说几句私己话,你家那小娘子滋味怎么样?我看就那双白嫩得仿佛掐出水的脚丫子,哥们都觉得饱眼福。” 何生哪里是能与别人探讨自己媳妇的人?听了此话,当即就很不悦。 那人见张惜花走近,连忙住了嘴,只是用眼睛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最后掉转头溜了一遍何生,也不知道想了什么猥琐事,咧开嘴嘿嘿的笑。 张惜花自然没听清楚那男人的话,以为何生在与别人闲聊,但男人打量的眼光还是令她感觉不舒服,所以待她走近了,只向对方点了个头,然后才跟丈夫说:“你饿了吧?我带了烤红薯来,先停下填填肚子吧。” 何生没说话,瞄了一眼张惜花的脚下,她穿着草鞋,一双玉足免不了露出点皮肤来,村子里男人女人都这般打扮,并无什么异常的,以前他不觉得,可这会儿,莫名的感觉就是不那么顺眼。 一言不发的接住食物,何生撕掉皮就吃起来。 气氛有些低沉,张惜花想不明白哪儿惹丈夫不高兴,面对何生,她嘴皮子总是容易打结,心里千般语言要说,话到舌头了就能给吞回去。 何生把篮子递回给张惜花,见她脸上布满汗珠,本来就不出彩的脸蛋,因为那双温和宁静的眼睛而给了人另一种悸动。 媳妇脸上的汗珠愈滚愈大,汇集在一起,落到了脖子处,虽然只看了这么一眼,何生喉结蓦地滚动,他为自己这奇怪的举止而惊心。 为了掩饰尴尬,掏出水袋子喝了口水,这才冷淡道:“你回去吧。” 张惜花应道:“好。” 见着张惜花的身影离得远了,临近田地的那男人大声调笑道:“哟!你小子福分不浅呐,家里娘子娇滴滴的,那小蛮腰不盈一握,夜里一定爽死了吧!哈哈哈……依着哥说,你这媳妇跟香琴比起来,也算不得差啊。” 何生突然掉转头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弄得那男人一头雾水,不过他想了下,自以为想明白了,又嘿嘿道:“香琴没嫁前,村里哪个未婚小子没有过念头,多少人妒忌着你呢,可好,最后人家攀上县城里官老爷了。那丫头命好吖!”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无话可说,何生就匆匆的离了此人。 夏天白日里长,太阳落山后,天还没有黑,张惜花赶制出三双草鞋子,公爹一双、婆婆一双、丈夫也一双。至于小姑,她本来就不爱穿草鞋,觉得是一件失脸面的事。所以张惜花就没备置小姑的。 何生昨天抓回来的鲫鱼,养在水盆里,晚饭张惜花打算弄一碗鲫鱼汤,常喝鲫鱼汤对身子好,特别是这种天气,多喝点准没错。 三条鱼,她只取了一条出来,另外两条可以留到明后天,去鳞刮掉鳃,处理干净后,张惜花又把何曾氏从菜地摘回来几个木瓜削掉皮,切成块。 单单只放点水熬出鲫鱼汤,并不能体会出鲫鱼的鲜美,而加了木瓜就不一样了。那鲜美的味儿能让人舌头都想吞下去。 这地带多有木瓜这类抗干旱的植物,家家户户都种了几棵,还有一些野生的,不过野生的很早就会被摘光了,并不能等到果实长大。而一棵树结的果实一串串的,年景好时,吃多了还觉得厌烦。 张惜花将鱼两面都煎了一会,等鱼皮焦黄时,倒了几瓢水进去,放了生姜片,滴了几滴米酒去腥,这样旺火大致煲一刻钟左右,这才下了木瓜去。 这条鲫鱼还不到一斤,原本加了这样多水显得很寡淡,木瓜下锅后很快就把锅填满了。她盖上锅盖,只烧了中火慢慢的炖煮。 今儿的晚饭比较迟,何大栓和何生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很久。何元元受不住肚子饿,已经喝了两大碗鲫鱼汤了。 天黑没办法,何曾氏让点了油灯照明。 忙碌一天,一家五口人坐在堂屋吃饭。张惜花给每个人都先打了一碗汤水,何大栓光闻着这汤的味道,就感觉食欲大开,更何况他们本来就饿,一碗汤像喝水似的没几下就喝光了。 张惜花见此,不得不出声道:“爹,您慢点,这汤里有鱼刺,仔细卡着喉咙。” 何曾氏道:“媳妇说的对,该仔细着些。” 何大栓被说了一通,也没表示不悦,又主动给自己打了一碗汤,这木瓜炖得烂烂的,入口即化,特别合他的胃口。 何元元即使已经喝了几碗汤了,这会儿还没停下嘴,喝一口忍不住道:“嫂子,你这法子炖汤太好喝了。亏得你怎么想出来的。” “元元若是想学,嫂子什么时候都教给你。”张惜花跟着笑了笑,见丈夫喝完了,从他手里接过碗又打了一碗汤,并道:“你也仔细着些鲫鱼刺。” 何生点了点头,沉闷的给自己夹菜吃。 农户大都贫困,吃的都是些粗粮,来来回回那几样做法,不过就是窝窝头、粗面饼子、红薯粥饭等等,这年头只求能饱肚子,可没心思研究食物怎么做好吃。 穷苦人家,若是做的食物太好吃了,原本只需吃一个饼子,很容易就多吃掉几个,这样家里还有什么存粮?反正好吃不好吃都只是填饱肚子的事,大多农妇只煮熟就行。 张惜花从小帮着父母做事,既要做农活做家务又要带弟妹,弟妹小时候经常哭闹不休,为了哄住他们,她没少费心思。只要张惜花说出谁不哭闹,就允诺做什么来吃,弟妹就各个听话了。 嫁来何家,张惜花还未曾回娘家探望过,也不知二妹有没有带好弟妹们,他们饿肚子了吗?爹娘身子怎么样? 尽管只分别了十来天,她却感觉过了好多年似的。婆家没有提起,她也不好主动提出要回家看看。 他们这儿出嫁的女儿,首次回门,若是丈夫陪着,是很撑门面的事。也不知道何生会不会陪伴她一块回去。 可眼下这境况,每日那么忙乱,张惜花根本没有私心提让丈夫陪自己回娘家的事。 一顿晚饭,大家都吃得开怀。等张惜花洗了碗筷,擦干净灶台,家里其他人都洗完澡,在院子里稍微坐坐,身子凉快了就回房睡觉了。 张惜花收拾干净自己时,何生早就躺在了床上。习惯的确是个可怕的事儿,他以前每天都是倒头便睡,这会儿媳妇没有上床来,倒是反复的睡不着。 蚊帐打开着,虽然傍晚时已经用艾草熏过了房间,张惜花还是担心有蚊子叮咬,又怕吵醒丈夫,她只能拿着扇子小心的扇风赶赶蚊子,尽管何生不喜关蚊帐睡觉,她还是把蚊帐给放下来了。 蚊虫叮咬容易传播疾病。这是基本常识,特别是现在天气闷热,东西发霉,很多细菌滋生的时节,疾病更容易传播。 做完这一切,张惜花才在外侧躺下。 她做的这些动作,自以为没有吵醒丈夫,殊不知何生根本就是闭着眼睛没睡觉。等身旁的位置那人儿躺下来,何生心里有些骚动。 在张惜花措不及防时,他突然翻身压倒在对方身上。 被何生的举动吓了一跳,张惜花整个身体四肢僵硬。没来由的心情起伏…… 接下来,何生没有做出其他动作,他只是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媳妇的脖子处,狠狠的吸着气。女人有一种自己也闻不到的体香,很淡的味道,他闻着很舒服。 空气静谧,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他才从张惜花身上移下来。 何生道:“睡吧。” 第7章 说不上什么感觉,张惜花松口气的同时,隐隐觉得很是失望。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落空感席卷全身,整个人像飘在漫无天际的大海,心中急切的需要找到一种能扶住的东西。 出嫁前夕,娘亲对她说,孝敬公婆,伺候丈夫都是本分,最紧要是早点生个小子出来。嫁入何家本就高攀了,若是肚皮争气,娘亲也能放心。 无论是世家大族,还是平民百姓,对子嗣都尤其重视。很多人家越是穷困生的孩子越多,在下西村哪家没三五个兄弟?如何家这般的,却是少见。 说句大不道的话,若是走失的小叔子再找不回来了,何生就是真正独子。为了何家的香火,张惜花要在生孩子上多加把劲儿才行。 而小叔子走失十年整,何家两老口并大姑、小姑,还有何生,大家心中都已经不抱期望,只是口头上不愿意承认罢了。 张惜花思绪飘得有点远,嫁来才十几天,怀孕的事她倒不急,就是如今顺利怀上了,都还不能诊断出来。她自己就懂一些药理,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比别人都清楚。 家里公鸡打鸣时,张惜花立时醒过来,床的那一边还是没有人了。少不得懊恼一下,丈夫这几日啥时候起床的,她真是一无所觉,她怎么会睡得这样死呢? 在张家,偶尔一两次娘亲比她早,大多时,张惜花都是家里最早醒来的人。她还为自己强烈的自制力沾沾自喜过呢。 张惜花瞧了下床边放的那双新草鞋不见了,显然是丈夫今天穿上脚了。想到那是她一根根草编制的,穿在丈夫脚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腻味儿在心口。 暗暗对自己说,往后丈夫脚上的鞋子袜子,身上的亵|裤衣袍,用的帕子,都要出自她的手中。 张惜花想,自己一定是个感情丰富的人,不然为啥老因为一点小事就乐开怀,又会因一点不如意就深深失落? 穿戴整齐,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家里的鸡笼子打开,让它们在院子里自由的觅食。 然后就进厨房,准备将水缸里面的水灌满,待会儿还要早早的熬猪食,煮一家的朝食,她的份内活计琐碎是琐碎,但都不是啥辛苦的活。 这真的比在娘家轻松很多。 打开水缸的木盖子一看,咦?今天的水怎么都是满的?她记得昨天水已经用完了的啊?张惜花再仔细看了下地面,地上留下了水溅出来形成的小水滩。 会是丈夫早上起来打的吗? 怎么就让他把力气花在家事上了呢?这可是她应该做的活。他白日里已经够辛苦够累的了,张惜花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比丈夫早起床。 清晨太阳未出来,空气很清凉,张惜花去自家菜地摘了芥菜,又担水浇了菜,因芥菜不容易生虫,耐湿又耐旱,何家种了很多芥菜,整个菜园子一半都是,她上次想做酸菜,张惜花这时候就在心里规划。 今日弄一点回去试试,若是成功了做好了,再把其他做成酸菜罢。 点燃了火折子,顺利的把灶火升起来,今日还是准备熬粥,蔬菜叶子混合着粟米、黄豆等五谷杂粮一起熬煮,总之,怎样容易饱腹,就怎么做。 黄豆粒不容易煮烂,张惜花昨晚睡前就放在水中泡发,这时候已经泡成了饱满的状态,抓了一把红薯丝、粟米,看着分量不大够,她又添了一抓粳米进去。加了几瓢冷水进大铁锅子里。 灶火烧得旺旺的,这些腾出了手,才开始整理芥菜,被虫子吃过的,或者发黄的叶子,就留出来,等会剁碎了熬煮猪食。鲜嫩的待会儿放在粥里。 打了井水,将芥菜都洗干净,她特意留了一些芥菜放簸箕里,等太阳把水分晒得萎缩后,就可以烧开水做酸菜了。 “咚咚……” 似乎有人在敲门?张惜花仔细听了下,“咚咚……”的声音连续不断,给灶火添加了一根柴火,张惜花起身往大门口去。 打开大门,见是一戴着蓝色头巾的妇人,年纪约莫比婆婆小个几岁的样子,那人眼角的皱纹很深,看起来很愁苦,脸色很是窘迫。 张惜花笑着问道:“您找谁?” 那妇人抬起头望着张惜花,终于露出笑容来,道:“阿生媳妇,我是你黄大婶子,你成亲那日还来喝过喜酒,人多你记不得也是正理。你婆婆起来了没有?” 张惜花却是没有印象了,村里的妇人大都作一个扮相,一时半刻,还真的不容易分辨出来。何家血统近的亲戚算不得多,只村子里面沾亲带故的,说起来都可以喊一声叔伯婶子。 张惜花道:“婆婆还未起身,黄婶子您进来坐罢?” 黄大婶子踌躇了会儿,还是走进了何家。 “您先在屋里坐一会儿,我去喊婆婆起来。”张惜花搬了一张椅子过来,请了对方坐。 听罢,黄大婶子赶紧站起来,连连摇手道:“侄媳妇你不用忙活,我在这里等嫂子醒来即可。” 话虽如此,张惜花还是去了一趟公爹的房里。何曾氏已经醒来了,正在往身上套衣裳,见了张惜花,就问:“外头谁来了?” 张惜花答道:“说是村头的黄大婶子。” 何曾氏点点头,道:“是她啊,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张惜花依言出了房门,灶台上还煮着东西,她自去照料去了,只是没多时,何曾氏进来吩咐道:“老大家的,你去地窖里弄一筐红薯来,再去我房里量一斗粳米。” “是。”张惜花应了,何曾氏就留下来看着火。 何家的地窖就挖在院子里,离着牲口房很近的地方,窖口用石头堆砌的很结实,打开了木盖,梯子就放在地窖里面,等空气散开了,张惜花才顺着梯子爬下去。 地窖里不光放有红薯,还有其他粮食蔬菜,她捡好了红薯,因为一次性带上来太重了,她只能分开几次带上来。 家家户户用的箩筐都是一般大小。婆婆说捡一箩筐,她是一点也不敢多的,不消说明白,张惜花就知道那黄大婶子是来借粮食的。 天公不作美,今年粮食铁定要歉收了,每年这时候都是青黄不接时,黄大婶子家估计是实在没米下锅了,才找到何家。 张惜花把婆婆交代的都给办妥了,食物都放在了堂屋,她不经意的瞄了一眼黄大嫂子,她似乎有些坐立难安,一个劲说,“辛苦阿生媳妇……” 何曾氏也来到堂屋,道:“妹子就抬回去先吃着吧。” 黄大婶子道:“实在是多谢姐姐了,等粮食收了,我一定早早给您还回来。” 谁家里有粮还会舍下脸皮问人借呢?这事年年都有,再正常不过,何曾氏也不说其他话,只道:“只求着老天爷赶紧下一场及时雨……” 对啊……不下雨,大家都没有活路。 黄大婶子道:“里正已经跟村里各家的族老们商量,过几日在龙王庙做一场祭祀祈雨,希望能祈来雨水。” 两人都叹了一口气。 待黄大婶子走后,何曾氏对媳妇道:“那是村头黄田牛的媳妇,你叫一声黄婶子,田牛婶都行。她家里生了五个小子,一个姑娘,姑娘嫁在杏花村刘家,她家里五个小子至今没一个娶上媳妇,最小那个才六岁。能生是福气,也要够饭吃才行。” 这些话担着人家面不好说出来,何曾氏等人走了,才对张惜花解释。媳妇是要在村里过一辈子的,早点了解了何家的关系网是不会有错的。何曾氏又道:“她家里几个小子做活计没有偷奸耍滑的,可土地只五亩多,每年产的粮食还不够几个小子吃的。唉……” 张惜花只是沉默的听着,一时都不明白婆婆想表达什么,是感叹年景不好,亦或者暗示生孩子多不好?她不喜欢多子多福? 张惜花有些惴惴不安,尽管生计艰难,她还是打算着早日生下个小子来。可若是婆家不喜她生怎么办? 脑子里面纷纷乱乱,完全理不出头绪。 索性她不是那般爱动脑子的人,想不通的就丢开在一边。继续安心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来。 加了盐巴,滴两滴油进粥里面,朝食就可以放在一旁了。张惜花又打扫了鸡栏、把猪圈的粪水腾出来,等丈夫他们回来就会把这些肥运到田地里去。 何元元醒来时,何大栓与何生父子俩都已经回到家,洗漱完直接就可以开饭了。 何家不讲究媳妇女人不上桌的规矩,家里都是一起坐着吃,早上的粥熬得很黏稠,却是不合小姑何元元的胃口,她皱眉道:“嫂子,明早别把粮食合在一起煮罢,怪难吃的。” 张惜花尴尬的笑笑不知该如何回答,小姑被家里宠着,还不知道如今是怎么个状况。好多田地少的人家,都陆陆续续断粮了。现在不开始省着,以后没得省时,又该如何? 第8章 何生吃完,又自己给捣了一碗粥,便道:“这样煮我觉得挺好吃的。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你若是嫌弃难吃,明儿你自己来做。” 张惜花心情一下舒张了,没想到丈夫会给自己解围。 何元元噘嘴,不满道:“那是我嫂子不用心。她要用点心,哪里会这样难吃?” 何元元没想过自己的话会怎么戳别人心窝子,她一向都是有话说话,对事不对人,家里人都不爱跟她计较,导致了她如今性子有些左了。 何曾氏啪了下桌子,喝道:“看你现在愈发不成样子了,明儿起要准点起床,跟着你嫂子一起干活。你爱吃哪样,跟你嫂子学会了自己动手做。” 被娘亲说教后,何元元吐吐舌头,低下头不敢再歪歪唧唧发表自己的见解。 何曾氏这话却不是只说说,她见着小闺女懒散的模样心底就开始发愁,何元元也是快到了说亲的年纪,性子再这样左着,嫁去别人家,哪家公婆会喜欢? 见气氛有些尴尬,张惜花眯着眼笑道:“元元真要跟着我学吗?今儿晚饭我就可以开始教你了哟,就教你最喜欢的那道菜吧?” 何元元嗔道:“讨厌,嫂子也跟着娘一起挤兑我。” 张惜花呵呵笑着,继续道:“小妮子你再敢嫌弃我做饭难吃,嫂子只能抓着你一起做啦。” 何生抬头不经意的撇了一眼媳妇,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难得见她语气那样调皮,那张只算得清秀的脸庞竟也显出了一分娇俏来。 似乎感觉到有人打量的眼光,张惜花望了过去,何生赶紧低下头。 一家人又恢复了气氛,朝食临近尾声时,何元元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忙问:“娘,今儿黄家旺他娘来我们家借粮食了吗?” 黄家旺就是黄大婶子的大儿子,今年已经满了有十五岁。 何曾氏点了点头。 没想何元元立刻炸毛,她把筷子一摔,突然发怒道:“你干嘛借给他家啊?他家都不一定能还给我们家。” 张惜花错愕,这小姑的反应未免太大了。 “别说他们家吃不起饭,就是每天吃一碗倒一碗,我也不想嫁给他黄家旺,也不瞧瞧自个儿的糟蹋样!”何元元噼里啪啦就把自己的不满倒豆子似的倒出来。 何曾氏不由皱眉,闺女这没教养的样子,却是真该管管了,不等何曾氏说点什么,何大栓面有微怒,说道:“你听哪个说的?姑娘家没羞没臊整天嫁啊嫁的挂在嘴边,你瞧不上人家,人家不一定瞧的上你。” 何大栓幼时家境好,很是过了一段好日子,可后来百姓生计愈发艰难,特别是他自己成家立业后,生活早已经把何大栓磨成了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子,何元元出生时,何家家境已经大不如前,何大栓每日为了生计忙活,倒是没空闲娇宠女儿。 现在何元元养成这个性子,还是何曾氏放任造成的。幼年时,何聪失踪,全家焦心的找他,一时没顾得上小闺女,等想管教时,何曾氏又觉得,该把何聪的那份疼爱,一起加诸在闺女身上。 却不想,造成了何元元这般好高骛远的性子。 何元元到底是怕自己父亲的,只喃喃说了一句:“爹……” “好了,你爹说的对。”何曾氏说道,略停顿了一会儿,指着闺女的鼻子,骂道:“以后你少给我出村子外乱跑,嫁人的话也是你能说的?你听谁说爹娘要把你嫁给黄家旺啦?那都是没有的事。” 何元元松口气,却疑惑道:“那为啥黄家旺他娘老往咱家跑?好多人都传你要把我嫁给他呢,我可先说好了,我不嫁他!” 张惜花心想,婆婆与黄大婶子交好,平日串串门又有啥的,小姑就是想太多。 这其实怪不得何元元多想,实在是那黄家旺一个大小伙子,有事没事就爱跟在她屁股后头,黄家旺长得五大三粗,加上穿得衣服补丁连着补丁,根本就不是何元元喜欢的菜,故而她十分之反感对方的靠近。 还有嚼舌根的妇人说黄家旺那样稀罕她,干脆就给他做媳妇罢,这样的言论听了几遍,何元元当然更加厌恶对方。 何家的基因都非常不错,成亲那日见过了大姑子何元慧,生得非常好看,小姑面貌稍差了点,但是也娇俏可人,自己丈夫亦很好看。 在未婚的小姑娘中,何元元十分受村里未婚男孩子喜欢。使得上劲儿的,都想让家里人给撮合撮合呢。 其实黄大婶子也是这么个意思,只不过试探了几次,发现何曾氏不乐意,也就歇了心思罢,何曾氏这却不好明说出来。 何曾氏还是希望女儿找一殷实的人家,最基本就是不愁吃穿。便对闺女道:“你放心,娘不会给你找这种人家的。你以后收收心,多跟你嫂子在家里学着担担家务。” 既然婆婆指名了要她带,张惜花十分识趣道:“娘,您放心,只要小姑想学,我会帮着小姑的。” 何曾氏道:“她从出生起,就没拿过几次菜勺子,老大媳妇你做饭还行,就在这方面让她多用些心思吧。” 张惜花点头道:“是。” 女人家的话题,男人们也插不进话,何大栓和何生两人吃完丢了碗筷,在椅子上休息了片刻,又顶着烈日外出干活了。 何元元倒也老实,下午的时候,就跑来跟着张惜花做事。嫂子做什么,她就瞅着能搭把手的就搭把手。 两人把摊开晒在几个簸箕里面的芥菜收回来。张惜花就问道:“小姑,咱家里有小口径的大坛子吗?” 何元元问:“什么样的坛子?” 因为打算做存放时间久的酸菜,首先得选密封性强的坛子,于是就把自己想要的解释给小姑子听。 何元元道:“我找娘问问。” 何家倒是闲置了几个坛子,这会儿都找了出来,反正只是先试试,张惜花就挑选了其中一个较小的,预计也能把这次晒好的芥菜装满。 何元元主动接过了烧水的活,这会儿水烧开了,张惜花用筷子夹着一颗芥菜,然后在开水锅子里先把根部烫了,再烫菜叶,一颗也就用时半分多钟,烫好后就先放在空置的大木盆里面,再继续,等所有的芥菜烫完,就放在木盆子里等待晾凉…… 傍晚时分,芥菜晾凉了,就一颗一颗码放整齐装坛子里面去。再把早已经调好盐味,放凉的适量开水倒入坛子里面,上面放一颗干净的大石头把芥菜压实了。盖上坛盖不让气体进入坛子里,密封好了后就放在阴凉的屋子里存着。 做这个,而不做盐制腌菜,本意就是为了能省盐巴,并且酸菜跟咸菜不同的地方是,酸菜能保持新鲜的样子。 而咸菜只得用水泡开了烧来吃。 为了让男人们体力好,张惜花晚上继续做木瓜鲫鱼汤,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藏私。她把这道菜的做法,完全交给了何元元。 吃饭的时候,何元元得意的宣布道:“这可是嫂子在旁指点,我亲手做的,大家尝尝看,够不够火候?” 何大栓先把自己碗里的喝了一口,然后点头道:“跟阿生媳妇做的没差,往后可得跟着你嫂子好好学。” 何生看了一眼自己媳妇,倒是没有多话,闷头吃起自己的。 何曾氏吃着也觉得挺好,对儿媳妇与闺女的行为表示了肯定。 晚间歇息时,张惜花赶了蚊子,再熄灭了油灯,屋子里立时黑漆漆一片,她摸索着爬上床,丈夫睡得很熟,呼吸间还打起了小小的呼噜。 天热,现在床上只铺了一张竹席,何生是完全不用盖被子睡觉,张惜花还是喜欢在肚子上搭着薄被。不然熬一晚上,肚子就该着凉了。 眼看着一场饥荒即将来临,又该有多少人食不果腹,会饿死多少人?似乎自从她记事起,年年都有人饿死,他们张家日子亦十分艰苦,父母整天愁,她也愁得慌,为了让弟妹们吃饱肚子,她小小年纪就开始田间、地里、山上倒处寻摸能入口的东西。 娘家阳西村每年都有刚生下来的孩子活不过一年就夭折,而他们张家兄妹四个,却全活了下来,也跟这些年她尽心尽力带着弟妹有很大的关系。 为了养活他们,爹娘白日里像骡子似的忙碌,张惜花自从懂事起,就开始帮着父母分摊家务,不学着又能怎么办?她是长女,爹娘出外干活时,能担当起责任的也唯有张惜花。 家里田地本来就不多,如今粮食歉收那可该怎么办呢?最小的弟弟张祈源才六岁。一时间,张惜花辗转反侧,却怎样也无法入眠。 张惜花睁着眼睛,听着耳畔自己男人的呼吸声,想想她如今也是有男人,有依靠的妇人了,娘曾经对她说过,不管日子多难,将来嫁了人,丈夫才是她真正的依靠。张惜花此时突然有些理解这句话了,思绪到了此时,慢慢的,她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不由自主的,张惜花挪着身子往何生身边靠拢。 何生光着膀子,下面只着了一条亵|裤,天气热,这样睡觉也舒服很多,张惜花贴过去,脸庞就挨着他的肩膀处,挑了个舒适的姿势,就闭上眼睛。 何生向来睡眠浅,娶了张氏后,有好几天都不大习惯身边躺着一个不熟悉的女人,所以媳妇一靠近,他隐约就要醒来,挣扎了一下后彻底清醒来。 因挨的近,张氏身上那若有似无的体味,就萦绕在鼻息间。何生克制了一会儿,到底抵不过正当年纪的血气方刚。 大掌就伸向了那毫无所觉的人儿身上,初婚男人懂的不多,他先是轻轻解开对方胸前的肚|兜,然后挑开了亵|裤。整个人压上去找准对了位置,马上冲了进去。 张惜花好容易才睡着,这一下就把她惊醒!没有任何前奏,身体当然疼痛,嘴里不由唤出一道抽气声,“疼……” 软绵绵的喊疼声,立时吓了何生一跳,塞在对方身体里的家伙差一点就罢了工。何生从未有这样的体会,等他把硬度坚持了下来后,从身体到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悸动,感觉十分之畅快,畅快之后却还夹着点寂寞的不满足,透过稀薄的月光,他先是低头观察了一下她的反应,见她似乎真的不适应,于是只得放缓了力道。 过了很久,张惜花才得了歇息时间,她昏昏欲睡中,被何生抱了个满怀,他的手劲特别大,宽阔的胸膛硬得咯人,说真的,若是给她选择,张惜花倒是愿意挨着他睡。 眼见对方要入梦中,何生出声道:“这阵子都忙,你想回岳家,就跟娘说一声,只那会我陪不了你去,待空闲了再补上吧。” 张惜花听清楚了丈夫说的话,家里的境况,她又不是不明白,虽然她早就有回娘家的想法,只是不好提出来,丈夫如此贴心,她心中觉得十分满足。 于是,张惜花轻声回道:“那我明儿跟娘说说……” 听她答的痛快,何生叹一口气,媳妇果然是想回趟娘家的,便道:“且安心睡吧。” 第9章 翌日,张惜花还是比自己丈夫起得晚,醒来时,公爹正在井边洗漱,他最后抹了一把脸,看那架势应该是准备出门。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爹……”为人儿媳,总是晚起床,张惜花略微不自在,想了下,就问道:“爹你今早儿想吃些什么呢?” 在家里有限的食材中,问清楚家人都爱吃的,比自己慢慢琢磨出来,要方便很多。张惜花并不是那种豁不开脸面的人。 何大栓道:“烙几个玉米饼来吃罢。记得加些小葱进去。” 比起吃稀饭,干粮之类的饱腹的食物显然更得何家男人的心。倒是婆婆和小姑子喜欢带些汤水的吃食。 张惜花既然得了公爹的建议,便决定了今早烙饼。 家里大部分粮食都是存在地窖,地窖放不下了,就都存在公婆的房间,何曾氏也会提前把粮食称出来几天的分量,让张惜花自己作主。 这一定程度上,给了她自由性。 这饼子里面不仅放了小葱段,她又把咸豆角、咸白菜剁碎了夹在饼子里面,等一张张饼子烙完,光是外形瞧着就金黄可口…… 何大栓与何生两个人一连啃了几个饼子才停下嘴,见丈夫吃的欢心,张惜花亦觉得十分满足。 早饭过后,何曾氏把张惜花叫住了,出声问道:“老大媳妇,你是想今儿就回娘家,还是明儿再回?” 何曾氏始终不肯改口叫张惜花名字,固执的叫老大家的,或者老大媳妇,张惜花隐约摸清了她的心思。 似乎这样叫,确定了顺序,她的小儿子何聪就还在世界上。 张惜花也不会去纠正自己婆婆,只没想到丈夫那么快就已经跟婆婆透过气,她乖顺的回道:“娘,家里若是行,我想今儿就家去。” 张惜花的母亲,近来身子不太好,咳嗽一直没有停过。虽然有留下方子让按时煎药给娘亲喝,没有亲自掌着,她始终不大放心。 何曾氏道:“行。那你今天就家去吧,在娘家多留两天也可。待会儿喊阿生家来,一会儿两个人一起走。” 给亲家的回礼,何曾氏是早就备好的了。只等着儿子儿媳回门时再提去。 虽然大户人家只兴三朝、也有六、七、八、九等日子丈夫带着妻子回娘家探望父母,不过平头百姓就不大讲究这个。 基本是什么时候空闲了,就什么时候办这事。 张惜花忙阻止道:“娘,我自个儿家去就行了。阿生还要忙家里的庄稼呢。” 何曾氏抬起头,口气清淡,道:“不急这一刻两刻……没有让女人家冷冷清清回娘家的理,你只管去喊他回来。” 张惜花心里一暖,婆婆虽然待她一直冷淡。这一下还是有为她着想了。于是听话的去了田里喊丈夫回家来。 何生正在田间,卷了袖子和裤腿埋头干活,张惜花到时,连喊了几声他都没有听到。却是旁边的一个汉子,调笑着道:“何生媳妇,你再大声点喊,就喊郎君……郎君想死你了……他一准能听到!” 这荤话说的,张惜花听得脸色窘迫,恨不得上前甩那汉子一巴掌。农户人家虽然不似官家人这么讲究,不过当面调戏别人媳妇这样奇葩的事也很少见。 那汉子见张惜花羞得肌肤白里透红,好不迷人,一时眯起眼睛,嘚瑟的吹起口哨来,还越吹越起劲…… 这么大的动静,何生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他一向冷淡惯了的人,先是瞥了一眼那人,不急不缓的走到田埂上来,拿了杂草抹干净脚上的泥土,这才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不知为啥,他语气虽然平静,张惜花就是觉得何生生气了! 张惜花手足无措,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缓解这局面,踌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回答道:“娘亲让你陪我一块回趟娘家。” 何生又问:“什么时候?” 张惜花掀起眼皮偷偷的瞄了一眼丈夫,见他那雕刻般的俊脸面无表情,一时就伤感起来,他一定很不乐意罢? 掩饰了内心的不自在,她便道:“我想今儿就回去。” 听完,何生沉默的把家什收拾一遍,转头对她道:“走罢。”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何生步子快,张惜花跟得吃力,走了一刻钟就气喘吁吁了,因以为丈夫生着闷气,她也不敢开口让他走慢点。 何生似乎察觉后,这才缓慢了步子,不多时张惜花才跟上他的步伐。 夫妻俩走到家,何生先去水井里打了一盆水匆匆洗了下手脚,想了会儿,张惜花还是走过去,对丈夫道:“你洗一个澡罢?先时已经烧好热水了,我给你提到洗漱房去?” 在水井这儿只是想洗去脚上泥土,去岳家肯定要换干净衣裳,何生见她误会了,也没多做解释,只点头道:“你拿了我衣裳来就行。” 张惜花自去房里衣柜中,找了几套衣服出来,天热,路程远,还是选一身短打的衣裳罢,于是就挑了浅颜色的短打套装。 何生拿了木桶,去灶台上打了热水,兑好冷水,一起给提到洗漱房里去。盛夏都是喜欢用淋浴,他褪下衣服,用手提着一个木桶直接往身上浇下来,一身暑气马上就去了一半。 洗漱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张惜花敲了下门,里面估计没有听到,也没有应声,等了片刻,她就推门进去了。 她一进去,倒把何生吓了一跳,他正笔直的站立,身上的风光一览无余……他的胳膊苍劲有力,露出一节节的腹肌,笔直的双腿看起来爆发力极强,还有双腿间那个事物此刻很是生机勃勃…… 张惜花赶紧低下头,匆忙把丈夫的衣裳放在摆衣服的台子上面,脸庞似乎充血一样奔了出去,到了门槛那儿,非常贴心的顺手给带上了门。 张惜花捂着脸,很是想唾弃一遍自己。羞个什么劲儿,他是自己的丈夫,有什么好羞愧的,况且,何生没等到自己送了衣裳来,就剥光了洗澡,是不是也暗示了自己可以大方的瞧啊? 若是何生知道了小媳妇的心声,一定会告诉对方她想多了! 在稻田里干了半天活,被稻穗刮得浑身麻痒,出的汗水又多,早就想洗个痛快的凉水澡了,他提完水,哪里顾忌到那样多,只想着赶紧洗干净身子而已…… 虽然有过几次亲密无间的行为,但都是大晚上进行,就着月光依稀辨认个大致,何生是个极其注重*行为的人,长到五岁时,洗澡就不让娘帮忙擦身子了。这会儿,亦是觉得尴尬,特别是腿间的事物摩擦时不经意的勃|起来,偏偏被媳妇瞧个正着…… 见张惜花跑了出去,自己无形中也松了口气。 张惜花一口气跑到房间里面,呆坐了好一会儿,才拍了拍脸蛋,让自己清醒一些,于是拿了包袱收拾要带的私物。 既然婆婆让自己多住几天,就带两套换洗的衣裳,要不要给丈夫也带一套?她走到窗前看了下天色,估摸着到家也得日落西山了,丈夫会不会大晚上赶路回家? 犹豫了良久,还是从衣柜里抽了一套何生的衣服裹进包袱里面。 等何生用帕子搓着头发进房间时,该收拾的东西,张惜花已经收拾妥当了,许是洗漱房那件不尴不尬的事,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纷纷别过脸低下头去。 最后,还是何生出声道:“你去娘那拿准备的礼,等会儿就走吧。” 张惜花应道:“好。” 何曾氏的确已经备妥,都是些寻常送礼的东西,一包红糖,两斤花生,还有一包黄豆和面粉混合煎煮成的饼子,另外还捆绑了一只母鸡。 张惜花见了,赶紧道:“娘,母鸡就不用带了罢?我爹娘不在意这个的。” 何曾氏没回答她的话,只抬头看了儿媳妇一眼,依旧弯身把这几样礼物全部收拢在竹篓子里面,至于那只鸡,还是装在了鸡笼子里,看来婆婆不打算听从张惜花的建议。 过得一会儿,何生从房里出来了,何曾氏就对儿子道:“你俩早点出门吧,见了你岳丈岳母,好生对待人家。” 何生道:“我省的。” 母子俩的对话,张惜花完全插不进去,既然婆婆愿意给自家做脸,她真没什么意见的,所以就跟着沉默的收拾东西。 何生肩膀上背着背篓,另一只手提着鸡笼子,张惜花抱着自己的包裹,跟在丈夫后面,两人都戴着遮阳的大斗笠,一起出了门。 娘家阳西村与婆家下西村相距大约要走上一个半时辰,只是那条路非常不好走,先是沿着鱼水河走过两个村落,到达渡口,乘了船往山里去,走到不能再撑船的水道处,下了河往山路里面走。 翻过两座小山头,就能到达了。 路程其实真不算远,就是涉及到过河,怕没有船只,要等上一段时间。 所幸,夫妻俩来到时,正好有船只等在那里,问明白了去哪个村落,不只阳西村,还有另外几个村落想要出行,也得搭乘船只。于是这一段路程,就有了专门的摆渡人。 第10章 何生夫妻两个成年人,一人交了两文钱,船家又等来了两男一女,凑合了五个人,这才摆开架势划船。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张惜花坐船习惯了,并不为船的颠簸而感觉不适,她望了一眼身旁的丈夫,见何生微微皱着眉头,身上背篓已经取下来,船颠簸时,人失去平衡就容易晃动的胃不舒服,于是她无声的挨紧丈夫的身体,一只手攀附着他的胳膊肘。 何生身子一僵,倒是没有反对妻子的靠近。 这样如胶似漆的姿势,同船的妇女见了,笑着打趣道:“大妹子,你俩这是去哪个村哟?看这架势是回娘家吧?成亲多少日子了?” 对方明显是在找自己搭讪,不理会也太失礼了,张惜花只好低声答道:“往我娘家阳西村去。” 那妇女笑了,道:“哟,你是阳西村的姑娘啊?是哪一家的?我堂侄女嫁了你们村里一户叫唐得兴的汉子。” 张惜花道:“德兴哥房子与我家相隔了几户而已,倒是相熟。我家是张姓。” 听闻双方有共同认识的人,那妇女本就爱闲聊,于是更加来了兴致,“哦……你是张姓的?咱还是本家呢。” 见张惜花一直不正面应答自己刚才打趣的话题,因自觉关系的亲近,使得那妇女也不避讳,直接又问道:“你是嫁在那个村了?你汉子倒是长得标致。” 身体互相贴着,张惜花明显感觉到当众被人调侃长得标致时,何生的胳膊肘抖动了一下,一时在心里脑补了好多丈夫此刻的心里活动,总之,他一定是很懊恼、纠结,于是张惜花不由笑了出来。 那同姓张的妇女旁边那位四十上下的男人,应该是她的丈夫,见自家媳妇调戏别人的小丈夫,于是也笑着道:“别人的小媳妇长得也标志啊!看那小脸蛋多水嫩。” 引得那妇女不满道:“你这死鬼,你也道是别人家的小媳妇,还不闭上你的眼睛!小心老娘晚上收拾你!” 船夫和另外一名男子,都是成了亲的人,哪里会意不了两人的话语,都哈哈大笑起来,船夫一边摇动船桨,一边还凑趣道:“老杜头,你这衰败的身子晚上搞得过你婆娘嘛?” 那妇女的汉子人称老杜头。常年在此搭船,故而船夫是认识的。 “肯定搞不过,搞不好半道上就投降了。”而旁边令一位男子也跟着浑说起来。 张姓妇女被臊了一脸子,故意吐了一口唾液,发狠道:“你们这两个混不吝啬的,晚上被婆娘作死了吧,看你们那样才是半道萎缩的东西,倒是不要脸面在人家小夫妻面前浑说!你们比得过人家小郎君吗?” 张惜花呆住,她原本是想要答复刚才说嫁在哪个村落的,没想到这几人话题拐了这样大的一道弯,倒是令她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而且,隐隐约约间,她似乎有点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顿时感觉脸一阵阵发烫…… 与张惜花的懵懂不同,许是男人天性,何生立时就明白了对方在说些什么。何生那张常年不变的冰山脸不由也微微臊得慌…… 夫妻被翻红浪这档子事,民间都爱调侃为夫妻打架,既然是打架,总有一方输,一方赢,何生不自觉的代入角色,发觉自己确实总是赢的那一方。暗自瞅了一眼媳妇,她那身体的确不堪长久的负担…… 待察觉到自己想得远了,何生赶紧收住心神,端正了坐姿。 总之,夫妻俩在这条小船中,都很是尴尬,恨不得赶紧到岸上,早早离开这是非地罢。 左盼右盼,终于达到了最后的渡口,船夫把船停靠在岸边,等两人上了岸,这才下来把船绳子拴在一棵大树枝条上,打算稍微等一会儿,看看有无人要搭乘船只出去,若是没人,再倒回去。 这时候,太阳已经落了山,虽然夏天白日里长,不过只半个时辰,天色也会黑暗下去,去阳西村还要走一段路。 爬上了一座小山头,依稀可见几个村庄,村庄上面早就升起了大大小小炊烟。怕丈夫累了,张惜花指着一处村落道:“何郎,你看,我家就在那处,不用多少脚程就能到了。咱们歇一会行么?” 何生没有反对,点点头,就把背篓取下来,把鸡笼子放在地上,在周围山中折了几片大树叶,递了两张给张惜花,也不多说。把树叶铺在地上,自己坐了上去。他其实不用自己媳妇多做解释,就知道阳西村在哪里。毕竟迎亲那日来过了。 张惜花把属于自己的那两片树叶垫在地上,同样坐下去。 似乎夫妻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话题,相对无言的坐了一刻钟,何生问道:“歇好了没?歇好就起来吧。” 张惜花哪里敢说没好,依言站起来。 这一趟直接走进阳西村,张家在村尾,何生记忆力好,不用张惜花带路,也可以找到方向。 沿途碰见了村里人,互相间都问了好。 张惜花的小弟弟张祈源正好跟几位同村小孩玩耍,有人说他大姐大姐夫家来了,起初还不相信,待转过头,果然见到了自己大姐姐。 张祈源马上一蹦一跳的向着自己姐姐奔跑过来,嘴里不停的喊道:“大姐!大姐!你可回来了!” 跑到一半,见了何生,又紧急刹住了脚步,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大姐夫……” 何生难得的露出一个笑容来,摸了摸张祈源的脑袋,问道:“你是祈源吧?” 张祈源答道:“是的。我叫张祈源……村里老秀才取的名字。” 何生道:“是个好名字。” 张祈源眼睛一亮,不由裂开嘴露出大大的笑容来。对这不熟悉的姐夫,也无形中多了一丝亲近之情。 阳西村里住了一个老秀才,农户对读书人很是敬重,好多村民家里添了新成员,都爱跑到老秀才家让取个寓意好的名字。 张家当然也不例外,张惜花这个颇具诗意的名字,也是老秀才取的。 尚未进家门,张祈源就哇哇大叫道:“娘……二姐……哥哥……你们快出来呀!大姐夫和大姐回来了!” 说话间,张惜花就领着丈夫进了家门,张母蔡氏正在灶间煮饭,听闻女儿女婿家来,忙扔了菜勺子走出来,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只道:“这样晚家来,应是累了罢?大丫头先带了女婿去洗一把脸,在房间歇歇。” 想了下,蔡氏又问:“女婿可有爱吃的饭食?我想了法子做。” 何生道:“家常就行,岳母不用特意备置。” 女婿第一次正式上门,哪里有随便煮的理,家里虽然清贫,力所能及的还是可以称上一两斤肉的,不过这时候,也没有猪肉卖了。蔡氏道:“不行,我得让他爹去村口鱼篓子家捉条鱼回来。祈源你去咱菜地里喊你爹去,顺便打一壶酒家来。” 张祈源乐呵呵道:“好咧!” 他接过蔡氏手里的铜板,拿了酒壶就咋呼呼的跑出去叫人了。 张惜花的妹妹张荷花,大弟弟张祈升,两个人都出来正式见过了何生,为了让何生不觉得尴尬,蔡氏打发了他们该干嘛就干嘛去。 蔡氏问张惜花,说:“女婿可有带了换洗的衣裳?若是没带,我拿了你爹的给换上。灶火里烧了热水,你领着他先去洗个澡吧。” 张惜花道:“娘,我带了来,你不用忙那样多。我这就打水给他洗漱。” 何生在站一旁,便出声道:“岳母唤我阿生就行了,就让我自便罢……” “咱们一家人了,我这糟婆子不懂这些礼数,阿生你可别见怪。”说完,蔡氏笑着道:“行,那大丫头就好生招呼阿生,我去灶房收拾一下。” 等蔡氏蹬蹬的走了,张惜花瞄了一眼丈夫,才问道:“您不习惯吧?家里房子小,也没专门地儿给您歇息。” 何生回道:“无碍。” 张惜花没在丈夫脸上瞧出其他情绪波动,不免松了一口气,道:“你坐着等一会儿,我去打了热水来,你好生洗洗……” 走路走出了一身汗,确实要洗洗了。 走进灶房,蔡氏把之前炖的红薯粥倒出来,想重新做一点干饭,张惜花见了,阻止了娘亲的作为,说道:“在家里也是吃这些,别再弄干饭了,他不在意这些的。娘你若觉不合适,就再烙几个玉米饼吧。” 家里存粮不多了,听了闺女的话,蔡氏就没再拒绝。而是着手揉面团,张荷花本来在烧火,见大姐拿了木桶来,就帮着大姐打热水。 蔡氏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便对小女儿道:“荷花,今晚你就去堂叔家跟大堂姐睡,房间留给你姐夫、姐姐。” 张家的房间不多,张惜花未出嫁前,都是两姐妹一起挤在一间房里面,大姐嫁人后,张荷花自然就独自睡那间房了。听了蔡氏的话,张荷花自己也没啥意见,便点头道:“娘亲,我晓得了。” 蔡氏快速在木盆里洗了手,心里不放心,喃喃自语道:“不行,我得先去给你姐夫姐姐把床给铺好。” 说罢,蔡氏就丢下手头的事,往女儿住的那一间房去了。 第11章 蚊帐是才刚洗过,倒是不用再换,竹席和被子床铺等都开了柜子,把前不久才洗过干净的换上。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这一套床上用物都是张惜花未出嫁前用的,这时候拿了来用也不失礼。 蔡氏又把小女儿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暂时收到了杂物间里存放。这一通下来,张惜花的爹张大福与张祈源一道回来了。 正巧,何生洗完了澡,张惜花把丈夫换下来的衣物,拿到河边去洗,现在洗了,明儿一早就会晒干。夫妻俩已经打算住一晚就回家,这样也不耽误事。 蔡氏在堂屋见了何生,就问道:“床我给你收拾好了。若累了,便先去睡一会,饭烧好了再叫你起来吃。” 何生连连道暂时不累,不用这样客气。 张大福洗了把脸,就跟女婿坐在堂屋里面闲聊,他是个嘴拙的人,跟女婿也没法天南地北的胡侃,只抓着气候、地里庄稼这些事一再的说。 这样的糟糕的气候,粮食歉收是必定的,说到后来,两个男人都是一阵沉默,何生把自己的思量说了一遍后道:“岳父,以我看,下半年,您就改种红薯罢。耐旱,产量高,就别种玉米麦子这些了。” 张大福深以为然,拍手同意道:“我亦是这般打算。阿生,你爹娘怎么想?下西村那头比我们这边用水更加艰难,我看你也一起种红薯罢。” 何生本来就是这样想的,也点头道:“我会跟爹娘说一遍的,现在只能每天担水看看能抢收多少稻子回来。” 日日不间断的浇水,何家稻田里的稻穗长势尚可,张家的稻子也没有间断的浇水,不过张家田地少,即使丰收,每年的粮食缴税了后,也剩不下多少。这年景,难啊…… 张惜花洗完衣服,去了灶房帮母亲的忙。有小女儿张荷花帮忙看火,蔡氏做起菜来,速度快了不少,她想着堂屋男人们干了一天活,女婿又来了,肚子一定饿极了,就打算再多贴一些粗面饼子。 张惜花像平时那样接过蔡氏手中的木盆,自己和起面来。蔡氏知女儿手艺好,也没阻止,只把自己关心的问题说出来,问道:“大丫,你老实说说女婿对你如何?” 张惜花小声回答道:“他对我很好。” 作为过来人,蔡氏仔细的观察了下大女儿的神色,并没发现说谎的迹象,心下很是松口气,便道:“他们家日子好过,你踏踏实实侍奉好公婆、女婿才是正经。” “娘,你不用担心我。”张惜花道,她在何家哪里会不好过?公婆都是明理的长辈,小姑天真活泛,丈夫虽然话语不多,两人目前十分相敬如宾,反而是家里令她忧心不已,想到这,就开口问道:“娘,你近来可有按方子服药?” 蔡氏有些心虚的垂头,小声道:“哪里没有服药,你爹每日都催促我煎药的。” 张惜花十分怀疑娘亲话语的可信度,便对一直沉默不语的妹妹问道:“荷花,你来说……” 张荷花早就想插话,听得姐姐点名,马上道:“姐,娘亲常常背着我和弟弟们去山里挖野菜野根,虽每日都有喝,但总不安时辰喝。” 蔡氏急了,恼道:“二丫你浑说什么,没得惹你姐姐焦急。她现下是何家的人,不能让她分心家里的事。” “娘!”张惜花脸色一肃,严厉的瞪了一眼蔡氏,蔡氏被瞪得理亏,不自在的低下头,在自小就有主意的大女儿面前,她始终显得底气不足。 片刻后,见蔡氏理好了心绪,听得了人劝了,张惜花这才语重心长道:“娘,弟妹年纪那般小,家里不能缺了你。无论如何,你要把自己的身子养好……” “娘也不想的,可家里快开不了锅了,我能如何?”蔡氏郁郁道。 山里的野菜、葛根、干果等都是能糊口的东西,不趁着有的时候赶紧去刨出来,很快就会被村子里挖光,身体再不好,又有什么办法? 这年头,穷苦的庄稼户,哪个日子又好过了? 张惜花怎会不明白?叹气道:“即便是这样,可你也必须得按着时辰煎药喝,每日里看着时间,到点就要回家知道吗?” 蔡氏点点头。 张惜花又对妹妹道:“荷花,你在家里做家务时,一定要按着时间煎好药,娘亲回来要喝上热的。懂吗?” 自小就听姐姐话,张荷花道:“姐……我会的,就是娘亲总不按时归家,煎好的汤药热了一遍又一遍。” 张惜花也觉无奈,便道:“那药煎得久了会失了药性。娘你记得罢。”这次回来,她偷偷把蔡氏出嫁前晚塞给她的荷包拿了家来,这次从衣间里掏出来,道:“婆家用不上这些,娘你拿去,多买些粗粮存放在家里,听阿生和我公爹的意思,这天气还有得旱,现在舍不得买粮,过段时间,粮食价格会更高。” 蔡氏哪里肯接,给了女儿作陪嫁的银钱,岂有又收回的礼?闺女嫁在别村,本就人生地不熟了,不能没有一点防身的钱,于是她倔强道:“娘不接。” 张惜花也不想再跟母亲理论,直接把钱给了妹妹张荷花,叮嘱道:“荷花,你收着,赶明儿就让爹爹去镇上买些便宜的陈粮家来。”陈粮便宜,这时候也没能力挑拣。 眼见自家的锅子里面米粒愈发稀少,水越放越多,好几个夜晚生生饿醒了,张荷花明白姐姐的意思,听话的接过了钱。 蔡氏作势要去抢,被张荷花灵活的躲过去。蔡氏指着大女儿的鼻子,颤抖着手好一会儿才颓然的垂下,却什么也没再说了。 张惜花心里难受,接下来便沉默的支开锅子烙饼。 她烙出来的饼子,温度掌握的恰好,没有一个饼子会烤焦,饼的表皮全部是金黄焦脆,看着都很想吃一口,这最后一道饼弄好,几个人就把准备的饭食端去了堂屋。 一道粥、一碟子饼,几道素菜,还有蛋花汤,并一道红烧鲩鱼,鲩鱼其实就是草鱼,当地人称为鲩鱼,是村子里面有鱼塘的人家饲养的,这一条个头有两斤多,刨开成两半,红烧一半,清蒸一半,这样,张家饭桌上招待女婿的食物,就不会显得很简陋。 在何家亦是这般吃些简单食物,何生没有表现出什么厌恶的表情,张大福与蔡氏见了,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张家饭桌上没有啥说话的习惯,何生亦是话少的人,一桌子的人只沉默的咀嚼着食物,张惜花偶尔为丈夫夹一道离着他远的菜,见大弟和小弟夹了鱼顾不得挑刺就往嘴巴里面塞,还是出声道:“祈升、祈源你两个慢点,小心鱼刺。” 好些时日没有吃过像样的饭菜了,两个男孩子忍不住就狼吞虎咽,得了训斥手上也只缓慢一点点而已。 张惜花心情颇为沉重,弟弟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每天只能吃个半饱…… 吃完饭蔡氏不再让张惜花帮手做家务,打发她去洗漱,张惜花不跟家里人执拗,也是怕丈夫在家里呆得不自在,便依言去洗身子。 天空布满繁星,月光很亮,本不让蔡氏点油灯,但她还是在闺女房间里点了桐油灯,昏黄的灯光照耀下,何生整个人显得愈加俊朗,蔡氏心里对这女婿满意的点点头,便道:“阿生你早些歇息罢。” 何生道:“岳母也早歇息。” 等蔡氏走出房门,何生呼了一口气,他实在不适应被人客气的对待。自从弃了读书后,便很少与昔日同窗联络,日日只埋在土里跟庄稼打交道。不过,岳父一家都是知理人,难怪教养出的姑娘懂事又懂理。 这是何生成亲这么多日来,第一次正式在心里坦白了自己对媳妇的一些认知。 张惜花推门进入时,见何生还未上床,疑惑道:“你不睡吗?” 入了夜,蚊子就开始活动,这房间刚熏过蚊子也还是有漏网之鱼,她耳边都能听到嗡嗡的吵闹声,坐在蚊帐外,不被叮咬才怪。 何生转头看了一眼,这才动手解开衣服,因在外家,他只除去了外裳,还穿着里衣,张惜花把他脱下的衣服摆放好,跟着上了床。 夫妻俩相顾无言,各自躺在一旁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何生一动不动,张惜花倒是翻转了几次身子,内心纠结了一会儿,才低声对丈夫道:“我把出嫁时父母留的压箱钱给娘了……” 虽然这钱她完全可以自己作主,只还是有些担心丈夫听了会恼怒,忐忑的原因便是她一早就打定了主意,也没事先与他通个气。 这种先斩后奏的做法,始终令人不齿。 何生没有出声,张惜花以为他生气了,心里惴惴不安,过得一会儿,才听得何生的声音,“你自己作主即可。” 语气没什么起伏,也窥探不出他的心理活动。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张惜花沉闷的‘嗯’了一声,她怀着杂乱的思绪好容易才睡着,也不知睡了有多久,许只是一刻钟,又蓦地惊醒过来。 她坐起来,轻轻的帮丈夫掖了被子,这时何生动了一下,张惜花马上停下手里的动作,透过幽幽的月光,看清楚丈夫是睁着眼睛的。 张惜花松开床被,柔声问:“你睡不着吗?” 第12章 张惜花松开床被,柔声问:“你睡不着吗?” 何生难得红了脸,好在夜色中根本看不到他的窘迫,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有些认床,在陌生的床上根本睡不着。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以前在镇上学塾求学时,他花了好大精力才习惯了那张小床。为此没少被同窗耻笑,弄得他原本不大开朗的人,愈发不爱与旁人讲话了。 何生的声音很低沉:“是有些入不了睡。” 张惜花想也许松散一下肌肉会容易入睡?就轻声问他道:“你可要我帮你揉捏会儿身子吗?” 自从上次帮丈夫推肩揉背过后,已经过了好多个日子,何生没有主动提及,张惜花见他早早睡了,便也没再提起过。 认床是对陌生环境的不适应,因此精神保持着集中,可以尝试按压一下身体,达到放松神经的目的,许就可以令人睡着。 漆黑中,何生点头道:“好。” 上次被媳妇敲打过身体后,第二天精神真的好了很多,疲劳都缓解了不少,这样的行为何生很喜欢,只他说不出口,所以也一直期望媳妇能主动提及。 “你先背着躺好吧。”张惜花道,见丈夫还穿着里衣,又羞答答的说:“你还需脱去里衣,待会儿若是出汗容易感到闷热。” 张惜花伸手到半空中停下来,丈夫一览无余的胸膛和脊背她已经见过好多次,可每一次都令她心里颤抖。 这种颤抖不是害怕,是一种既期待又怕被拒绝等等复杂的滋味涌起来的悸动,张惜花抚摸了下自己发烫的脸,小心的挪到何生的旁边。 何生已经褪下了里衣,只着了里裤。张惜花便捏着拳头轻轻捶下去…… “可加大点劲头。”何生不满意妻子这蚊虫叮咬一般的力度,出口道。 丈夫从小腿到胳膊全身上下都是结实的肉,张惜花拳头捶下去,好似捶在床板上似的,她加了力度捶,后面见丈夫身子放松了,就改捶为揉,累了就停歇一下。 一直蹲在一侧,始终感觉使不上劲儿,张惜花先是试探性的把身体贴近对方,何生没有阻止,就整个人攀附到他身上。 何生浑身激灵一动,被妻子这样,整个人感觉很奇怪,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好像突然被投掷了一颗小石块,泛起一圈圈涟漪。 何生越来越紧张,简直快压抑不住心跳声。 张惜花毫无所觉,只奇怪明明丈夫身子越来越放松,怎么这会儿突然又僵了呢? 她思索间手上却没停止,何生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张惜花的小胳膊,场面僵了一小会儿,何生自己翻转过身体…… 两人面对面,她脸色不由自主变得绯红,心坎某一处好像被点燃了一般,激流闪电似的撞击了心灵。借着月光,两人无声的注意着对方的眼睛…… 何生喉咙滚动了一圈,想说点什么,一时找不到适当的词组,可他身不由心。 张惜花红着脸,还是慢慢从丈夫身上爬下去,之后,她安静无声的解开了自己衣裳上的衣扣,并慢慢褪下了里裤。 未着寸缕的她俯身靠近丈夫,贴着何生的身体就不再动了。 这种事,在张惜花认知中,主动权向来都是握在男人手里,一定得男人先动…… 皎洁的月色,他清楚的瞧见媳妇闭上了眼睛,她的肌肤本就细腻,这会儿,就更像精心烹饪后的大餐,等待他享用。 何生决定顺从自己的*,既然她已是自己的妻,夫妻间这些事本来就寻常,何必要忍耐呢? 他伸出双手搂过媳妇娇弱的身子,往日都是直接进入主题,因才刚被连连刺激,他发觉放缓一下节奏,那感觉亦十分之好。 凭着直觉,他胡乱摸了一会儿,脑子里面突然想到在田间干活时,邻田的王大壮总调戏说自己的媳妇一定嫩得能掐出水。 这滋味,这话果然不是戏言。 何生心里一沉,他怎么会与那等无赖一般想法? 好几次她困倦极了,眼看就要睡着,又被何生的没控制好力道惊醒,张惜花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辰睡着的,她记得自己似乎还起来洗了个澡? 再睁眼,天光已经大亮…… 刺眼的阳光透过木窗照射到眼里,张惜花微微眯眼,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时候?怎么又在自己未嫁前的闺房? 待看见自己胳膊大腿等的淤青,那张脸才像要滴血似的,紫红得吓人,张惜花又仔细察看了身子的其他地方,发觉都有大大小小的痕迹,她赶紧扯过被子盖住身体,也不知道娘亲有无进来过?被她发现自己还要不要做人了呢? 她的里衣是穿在身上的,张惜花猜测应该是丈夫帮忙穿戴的,可是她身体|底下却没有穿里裤,帮女人家穿衣裤的事没有男人会做得出罢?张惜花想明白了,却是头脑发胀,感觉既羞愧却又有点甜丝丝的。 重新穿戴一遍,张惜花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见堂屋里只有妹妹在剥豆子,张荷花听到脚步声,抬头道:“姐你起来了啊?” “嗯。”张惜花莫名的有些心虚,便问道:“爹娘呢?”想了下,她还是问了何生在干什么,“你姐夫呢?” “哦……他们一块去田间了。”张荷花拉长了音,手上不停,一边又道:“娘见你没起床,不让我们去叫醒你,让我做中午的饭食,姐夫说下午再走也不迟,于是跟着爹爹和哥哥一块去田间劳作了。” 张荷花已经十一岁,早已经能打理好家里的一切事物,而张祈升十三岁,算大半个劳动力了,现下时常跟着爹爹做活。而张祈源只六岁,爹娘偶尔放任他在村子里跟同龄小孩玩乐,不过这孩子从小由张惜花带大,亦是个懂事乖巧的小人儿。 张祈源常常会跟在爹娘哥哥姐姐后面,能做多少活便做多少活计。 听闻娘亲不让妹妹去叫醒自己,张惜花闹了个大红脸,也不跟妹妹多讲话了,独自跑到水缸里打了一盆水,使劲洗刷了几遍脸庞,这才没觉得脸皮发烫。 为什么总要闹出这样的笑话?上次在婆家被婆婆叫醒,这次在娘家又被娘亲撞见,张惜花本来就脸皮子薄,这会儿心里懊恼了千万遍,自然何生这个始作俑者也被埋怨上了。 估摸着已经是巳时了,张惜花收拾好心绪,出来帮妹妹的忙,她揽过了饭食的制作,张荷花就能腾开手去打理鸡舍、猪舍,把牲畜积累了几天的粪便弄出来,挑到专门堆肥的粪坑里面。下一季种粮食就靠这些土肥了。 张家没有打水井,饮用洗菜等用水时,可以去村子里公用的水井那儿挑回来,不过若只是洗衣洗菜,也可以到河边去洗。 家里水缸的水都是满上的,她打算去河边洗算了,张惜花把今天中午要煮来吃的蔬菜都用竹篮装起来,至于娘亲的草药,就另外放在一个篮子里,待会儿洗净后,她来煎药。 河边离着张家只需走上一刻钟不到,村里特意修缮了石阶,方便村民洗刷。她来到时,那里已经有了五六个人。 张惜花给几位婶子和姑娘打了招呼。这几人亦很热心的找张惜花闲聊,话语里免不了打听她新嫁娘的生活如不如意。 “惜花,今早上出门撞见你爹跟一个后生走在一起,那是你汉子罢?”刘婶子与蔡氏关系还可以,这时候就直接发问。 张惜花低声回道:“是他。” 刘婶子打趣道:“你汉子模样着实不错!看着那身板子是很能做活的样子。” 丈夫每日都在田间劳作,他确实很能做活,即便很辛苦也不会吭一声。就像个老黄牛似的,张惜花想到这比喻扑哧一声乐了。 刘婶子笑道:“做了人家小媳妇,才刚想了什么好事呢?说出来大家一起乐一乐?” “没……”张惜花慌张的说,想要说点什么岔开话题,一时倒是舌头打结了,便尴尬的笑笑道:“哪里有什么乐的,婶子少拿我玩笑……” “啧啧……”刘婶子砸吧了下嘴巴,用一种过来人的眼神瞅了几遍张惜花,直把她看得垂低了头。刘婶子这才好笑道:“羞个什么劲儿,等你到婶子这把年纪,啥都放开了,就没啥好羞的啦。” “哎呦……人家还是个小娘子呢,哪里跟你这个皮粗肉糙什么浑话都能玩笑的人比较?”另外一妇人听了,帮张惜花打圆场,又笑道:“这里还有好几个未嫁姑娘呢,你可别说些荤话,你这老婆子就别逮着人惜花打趣了。” 张惜花默默的洗着菜,也不知该怎么去答话。她不是那种嘴皮子很利索的人,很少跟村子里的妇人闲话。 第13章 在河边洗了菜,回到家时再从水缸里倒点水过一遍,就可以放心的煮来吃。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她速度很快,没几分钟就洗完了,正提着篮子准备家去时,又隐约听得两个姑娘小声说了几句话。 “没嫁给阿元,她日子也很好过啊……” “亏得阿元为她伤透了心,转身就嫁人。这种女人幸好阿元没娶她!” “别让她听到,阿兰你跟阿元定了亲,就别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了。阿元这么好的男儿,只有你才配的上。” “你可别糊弄我……”那叫阿兰的姑娘低声笑骂道。 另一少女赶紧道:“这是我心头的话。” 张惜花脚步一顿,须臾还是迈开了步子往家里走。她相信时间会把任何的流言风语戳破,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在意。 趁着熬粥的空挡,张惜花又在灶台的下面支开了一个小的烧火架子,是专门给蔡氏煎药用的,放好适量的水在瓦罐内,从灶台里面扒拉出燃烧的柴火。这样小火煎着,到中午时就能熬到刚好一碗水的分量。 煮好了饭菜,张惜花打发了最小的弟弟张祈源去喊爹娘他们家来吃饭。 吃完饭后,得回去,丈夫上午在外面做了活,一定又出了一身汗,想到这个,张惜花在灶台上烧了一锅热水。 姐妹俩刚摆好碗筷,在田间劳作的几个人就回到来。 张惜花见何生背着锄头,手里提着木桶,便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木桶,两人对视一眼,莫名的都从对方眼里窥见了一点子尴尬。 张惜花还是轻声问道:“灶里烧了有热水,你是想吃了再洗,还是吃完再洗一遍身子?” 何生道:“吃完再洗罢。” 如今人都在堂屋等着吃饭,若是他去洗澡,少不得岳父岳母、大小舅子和小姨子都得等着他洗完再吃饭。 何生不是这般不知礼数的人。 张惜花道:“嗯,我给你备好换洗衣裳在洗漱房里。” 两人就这么不尴不尬的说完,何生走到饭桌前坐下,张惜花给家里人各自装好粥,分别递给他们,才端起自己的碗。 张家如今只吃中、晚两餐饭,一大早就开始饿着肚子,到这时候都饿得很,大家只顾着扒饭,也不大说话。 吃完饭后,正是烈日当空时,为了防止中暑,农家都不会选择这个时间外出干活。歇息了几刻钟,何生去了洗漱。 张大福与蔡氏俱都只在堂屋的藤椅上歇着,张惜花趁着这个空挡,仔细的给娘亲和爹爹把了脉,爹爹身体没大碍,蔡氏虽然这段时间没有按时辰服药,不过她的身子依然好转了不少。 她调整了一下药方,吩咐家里人道:“爹,娘的身子近来调整得不错,你日后在山里看着这几种草药都收家来。” 张大福道:“大丫头放心,我省的。” 然后,她又对张荷花道:“荷花你还按那些时辰熬药。” 张荷花道:“嗯,我知道了。” 自从家里大姐磨着郎中学了点医术后,张家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交给张惜花看,很快就会治好,故而大家对她交代的话,都很认真执行。 今次回了娘家,还不定啥时候能再回来一次。张惜花把各种需要嘱咐的,确认自己没有遗漏,这才放心。 张祈源是自小由大姐带着,看这架势,以为大姐很快就要走,整个人扑过去抱住张惜花的大腿,嚷嚷道:“大姐!大姐!我不让你走。” 他年纪小,虽然家人里已经给他普及了什么叫嫁人,嫁人后就不再一起住一起吃饭了,也不会再逗他玩耍。 他还是不想接受! 离开大姐的这么些天,张祈福很想念她,见张惜花不答应,瘪着嘴巴就要哭出来。 张惜花摸摸小弟弟柔软的头发,笑着道:“祈源,你在家里乖乖听话。” 张祈源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企图引起大姐软化态度。 张惜花故意板起脸,拧眉道:“你若哭泣,我就不高兴了。” 张祈源无法,只得瘪着嘴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后来张祈升见弟弟实在不像话,就把他抱下去,带着他午睡去了。 蔡氏趁着何生还在洗漱的空挡,把早就准备好的两只腊兔子包裹好,装在篮子里面,对大女儿道:“这是你爹在你出门的第二日就进山打的野兔子,娘给腊干了,就等着你回门时带家去吃。” 张惜花心中一暖,道:“嗯,我晓得了,我会烧好了给公爹婆婆做下酒菜。” 张家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作回礼,张大福只能去山上撞运气,幸好打到了两只兔子,做成干货拿去送礼也较为体面。 正午日头毒辣,晚些回去都不迟,故而蔡氏让女儿女婿先睡个午觉再赶路,她怕俩人睡醒后自己和张大福都出去干活了,就先把要交代的说清楚。 何生昨晚亦未睡好,回到房间,褪去衣裳上了床,便对张惜花道:“你也一起睡一会儿罢。” 张惜花其实并不想睡,可看丈夫的眼神,还是依言褪去外衣,安静的躺在床上。 何生睡在外侧,他也没说什么话,就伸出手臂把张惜花搂进怀抱里,闻着惜花身上的味道,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唯有如此,才没认床的症状出现。 夫妻两人补午觉只睡了半个时辰就醒过来,张惜花把何生换下来的脏衣服收在包袱里,只等拿回去再洗。来时带的东西多,回程就没甚要收拾的。 太阳炙热,何生与张惜花都戴上斗笠,蔡氏出了一趟门又回来了,这会儿特意等着送女儿女婿,见他们弄妥帖了,才道:“才刚我去了渡口边,跟船夫打了招呼,你们现下过去赶得上坐船。” 因这时间出行的人少,渡口的船夫也只是在河岸边树下歇息,让他等一下是可行的。渡口要翻两座山呢,张惜花没想到这样远的路程,娘亲还特意跑了一趟。 她眼里就露出不赞同,道:“娘,让你别大太阳的往外跑,你咋就不听?” 料到要被女儿训话,蔡氏只缩着不出声。她本也不打算去的,可是听几个妇人说今日估计没有船来,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唯有跑到渡口去确认一遍才能安心。 何生道:“岳母就在家吧,我们两人晓得路。” 张惜花也道:“娘你就别跟着去了,你身体不好过来,我放心不下。你要知晓家里人哪个不需要你?你可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养身子。” 蔡氏无法,只得听了劝说,让女儿女婿夫妻俩回去了。 阳西村人口比婆家下西村少,大概只有百余人口不到,村里一面绕河边,而其他三面都是山,村子里水田不多,大多人家都开了荒山来种玉米、红薯或者麦子。 山间穿插了些山溪,如今缺水没有下西村严重。一路走来,可以见到很多村民种下的玉米,还是有不少枯黄了叶子。 何生走在前面,张惜花保持了两步的距离跟在他后面。当发现媳妇跟不上时,何生还是会特意停留一会儿等她跟上来。 张惜花正偷偷为丈夫这一点点的小贴心而高兴时,眼前猛然出现一道阴影,前面的路立时就被挡住,她抬起头想看看是什么。 “惜花,为甚你家来不告诉我一声?”男子大声的质问道,他表情激动,一把就抓住张惜花的手。 张惜花微微皱眉,把手从对方手里抽出来,可这人抓得太紧,她挣脱不了。心下很是恼火,她丈夫何生就在旁边,这人是要怎样啊? “何郎……”不待张惜花叫完,何生发现时,冲过来扯开男子的手一把就将他甩在一旁,那人猝不及防噗通一声趴在地上。 此时,何生黝黑的瞳孔毫无波折,只是很平静的看着张惜花,张惜花瞄了一眼,顿时把她那颗火热的心浇熄了。她想说点什么,却张口欲言又止。 男子从地上爬起来,踉跄了一下,还是走过来大喊道:“惜花,你是不是恨我?恨我没有信守承诺?可我也没办法,我与阿兰定亲非我所愿,我以为你懂的……” “为何你要不声不响就嫁给这个外村人?” “惜花……” “惜花……我马上与阿兰退婚,你再等等我好不好?好不好?”声音越到后面,渐渐的快要泣不成声。 张惜花自来就是个很温和的姑娘,从未因什么人事恼怒过,可这同村的夏士元就令她在十八年的生命中唯一一次想发大火。 他这会儿当着自己丈夫说这些模糊不清的话,不是要坏了她与丈夫的感情么?张惜花眼里聚集起波涛汹涌,死命掐着手指才忍住想去赏夏士元一巴掌的冲动。 她深呼吸好一会儿,才吞下这口气,冷淡道:“我与你不甚熟悉,你做什么要说这种话?我亦从未与你有过承诺,请你别再说这些。” 夏士元家里算是阳西村的大户,田产都富足,可这不愁吃穿的男孩某一日看上了同村的贫家姑娘。 那感情一发不可收拾,他还自以为姑娘亦对他有情,就当着张惜花的面对她说,“我定要娶惜花你为妻”。 第14章 张惜花原本就没有跟夏士元有过什么交集,听得此话,不过笑笑了之,没想男孩这话并不像是随口说说,他时不时跑到张家来献殷勤,且有些村里的长舌妇发现了苗头,一时间关于他俩的闲言碎语传得满村子都是。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夏士元的母亲汪氏哪里肯?只道是麻雀想飞上枝头做凤凰,那是做梦呢! 于是夏汪氏明里暗里的阻止自己那宝贝儿子与张惜花接触,可这一阻挠,不想就激起了夏士元的叛逆,赌咒发誓一定非对方不可。 夏汪氏那个恼啊! 她直接闹到张家去,泼妇骂街似的声称张惜花不要脸,小小年纪就想着勾搭男人,她就是舍了脸面,定要把张惜花做的污脏事捅出来。 蔡氏哪里由得别人损坏自己闺女名声,于是夏汪氏与蔡氏大打出手,这场风波闹得全村的人都跑来看热闹。 张惜花实在受不住,拿着扁担把闹事的夏汪氏打出家门,并在张家门口担着整个村里人面前,澄清自己与夏士元无任何不妥。 若是有,她自愿遭受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 山野农户最是忌讳拿自己赌咒,加上平日里张惜花的为人,大家都看在眼里,她是再乖巧不过的姑娘,于是大部分人都相信了她的话。 从小看着长大的惜花姑娘,应该没可能做出私相授受的事来。 这场风波隔了好几个月才彻底平息。夏士元也因此被夏汪氏安排到舅舅家散心,说是散心,不过是暂时断开与张惜花接触。娘家几个旁侄女长得花容月貌,能够看上一个,也皆大欢喜的事儿。 之后,两个多月不到,夏士元便与同村的阿兰定了亲。 与此同时,下西村的何曾氏托媒婆说项,张家父母都觉得这桩婚事可真好,竟是像从天上掉下来般,于是立刻便把大闺女嫁给了何生。 张惜花内心凄苦,没想到才隔开多久呢,这夏士元又要闹事。 她与他真的没一点关系。 夏士元与他母亲害得她一度失了名声,原本因为家境贫寒她婚事上已经很艰难,这夏家再一闹腾,更是无人上张家门提亲,甚至有人说,她但凡要点脸面就该投湖自尽保全名声。 可她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要了却自己的生命?张惜花当时就想唯有挺起胸膛骄傲的活着。 他一家害得自己那般惨,难道现在还想毁了自己的婚姻才善罢甘休? 夏士元哭丧着脸,表情痛苦,“惜花,你听我说,跟阿兰定亲真不是我本愿,是我娘亲自作主张定的。你要相信我……” 张惜花望着夏士元,恨不得拿个石头砸死他算了,忍着气,转头眼巴巴的望着何生,请求道:“何郎,我们赶紧回家吧?” 送媳妇回一趟娘家而已,却不想撞见这事,何生恍惚了片刻,听闻张惜花的声音,见那男子居然还敢抓着自己妻子的手不放,当即就把对方弄开了。 听着那人嘴巴里面一串串的冒出这样多的话,若说心里没有怀疑过,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想着媳妇嫁给自己后的言行,并不是个会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人。 不管怎样,也不能让对方纠缠着不放。于是等夏士元又想扑到张惜花身边时,何生一把扭住人,再次毫不客气的摔对方一个跟头。 何生上学塾时,同窗有一富裕人家的小公子,身边带着的小厮拳脚功夫很是了得,那小公子乐意让小厮教授技术,于是他们这些文弱学子下课后,就跟着学了一手。何生虽然读着圣贤书,只他不是迂腐的人,所以有防身又强健身体的法子,他也没落下练习。 夏士元长得较为文弱,这么些年娇生惯养,又哪里是何生这种日日做农活的对手?何生也不把对方打坏,只让夏士元一时爬不起来。 这才拉着张惜花匆匆往渡口去。 张惜花几乎是被他拉着走的,她小心翼翼的观察丈夫有无很恼怒,可惜何生一直保持了寻常的沉默寡言形象。 她根本猜测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一路无语翻过小山,赶到渡口时,那船夫果然等在那儿。见了两人便问道:“午时是你们两人要搭船吗?” 张惜花回道:“是,船家你这船要什么时辰开?” 船夫道:“还有一个人要坐船去镇上,你们在边上先等等吧。” 张惜花摘了两片宽厚树叶,递了一片给何生,何生倒是没有拒绝的接过了。这渡口长了几颗大树木,等船时,可以坐在树下的石板上。 两人分别坐在一块石板上,忐忑了好一会儿,张惜花道:“我跟他真的没什么。是他不知怎的要缠上来,经常说些令人不懂的话……” 何生没有说话。 张惜花踌躇的问道:“你……你生气了吧?” 何生道:“没有,我信你。” 一句再简单不过的我信你,却令张惜花觉得眼前满天空的乌云被一只手剥开了,霎时间晴空万里,心里那股压抑不住的喜悦不断扑腾着往外冒…… 久久不知该说点什么,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谢。 张惜花喃喃道:“我……我……我……” 我了几次,都讲不出心口那句话,见何生望着她,那双深潭一样的眼眸似乎有魔力一般,看着看着,张惜花禁不住把话说了出来。 张惜花说:“我心悦你……” 她的人生迷茫无措时,出现曙光的那一刻便是收到他家来提亲的消息,他不止给了她希望,还给了她未来。成亲那天,张惜花披着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一路由何生牵着手,她看不到他的容颜,可光是那双温暖的大掌就抚慰了她所有的心慌。让张惜花如何不喜欢何生呢? 何生瞳孔猛地一缩,他从未想过会听到这种话。 张惜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接着道:“自嫁给你,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心悦你了,我是你的妻子,只会对你好,也只想在你身边。” 堵在心口难开的话,一旦讲了出来,便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啥好羞愧呢?他是她的夫,她往后生命中牵扯最深的男人,以后,还会是她孩子的爹,只一想到他们之间会有如此深的羁绊,她胸腔中总是溢出一股柔情。 浓密的树叶依然挡不住阳光的照射,露出的光线洒在如今还颇为稚嫩的脸庞上,好似给她镀了一层金边,而那双漆黑的眼眸坚定的望着何生,何生本来慌乱无章的心突然就被安抚了,只是他面上依然绷紧着。 他实在不知此时此刻该说什么话,接受媳妇的表白?回应她的感情? 但是选择哪一种,他都做不出来,说不出口,何生一辈子没与女子讲过什么甜言蜜语,无甚经验可参考。 夫妻二人两两对望,相顾无言,气氛很是尴尬。 “嘿!那小两口,船要开了,上来罢。”船夫站在河边对着他们招手,大声的叫唤道。 经船夫出声,打破了沉静,何生似松了一口气般,沉着声对张惜花道:“走罢……” 张惜花一声不吭的跟在丈夫身后,搂着布包袱的手指,不由自主的使劲掐着布料,鼓起勇气将话一口气吐了出来,当时觉得大无畏般,天塌下来她也不怕,可过了那瞬间,那股气消失了,只觉得全身乏力,手脚都快不是自个儿的了。 她用力磨搓着两个大拇指,感觉到疼痛,才恢复了一些清明,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往丈夫的背后瞄。 张惜花心叹:她可真是够大胆,哪家也没有见过她这般不要脸面说胡话的媳妇儿,何生定是吓到了,他本就寡言,她竟然还希冀着丈夫能回应一点儿,哪怕只一个无关紧要语气词都好。 张惜花抽出怀中的帕子,抹去额头的汗珠。告诫自己道:往后可不能再这般了。 何生三两下几步路就绕道了河边,船夫正解开船绳,何生走过去帮忙一起将船只推进河水里。 船夫上了船,用浆抵住了不让船滑动,另外那位要去镇上的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男子,他先跳上去船。船晃动了一会儿又平静了。 何生等着媳妇过来,见她近了,便道:“先把包袱放上去吧。” 两人把随身带的物品都堆放在船的一角,之后何生扶着张惜花上船,他最后一个上去。船夫问明白各自要去的目的地,就划着浆往水中央去。 沿着河边大大小小有二十几个村落,故而像这种专门载人的船只还是不少,阳西村算是很里边的村子,去的船夫便少了,张惜花他们这次搭乘的船只,与来时搭的就不是同一个船主。 何生有些微的晕船,张惜花依旧把身子靠过去,给丈夫当支撑,见何生没有拒绝的行为,她心里舒张开,只当今日夏士元那事、对着丈夫说情话那事,通通都未发生罢。 他们的日子,该如何过,还是那样过。 第15章 折腾了两个多时辰,夜色将将擦黑,夫妻二人才到家来。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先是把东西放置好,何曾氏问了两人一些情况,才打发他们去弄饭吃。何家以为两口子至少会住个两三天,所以晚饭就没有预备他们的。 何生自去打了水洗漱,张惜花来到灶房打算弄点吃的。这些日子掌管家里的伙食,何家人的口味,她基本摸清了。 丈夫嗜辣,所以她弄了一些粗面捏了面疙瘩,又摸出了家里新晒的干辣子,姜蒜与干辣子都剁碎了,混合盐巴先下锅翻炒一会儿,炒出了香味儿,这才下一瓢水进去。 只等水开了,就把面疙瘩放进去烧得水滚开,家里自己酿制了酱油,只需淋一些进去调味,在撒上葱花,味道就非常好了。 把煮好的面疙瘩,分成了一大一小两份,正要叫何生来吃,刚刚走出灶房,就听到何家的大木门被人敲得砰砰作响。 这谁呀?张惜花不得不走到大门口,打开房门,见是江大山,他额头上全是颗粒状的汗珠,许是跑得匆忙,此刻气息有些不稳。 还不等张惜花问出疑惑,婆婆何曾氏与公爹何大栓都披了衣裳赶过来,连准备去灶房端饭菜的何生都来了。 何曾氏道:“大山侄子,你这是咋的了,别急,慢慢说……” 江大山也是三十多岁的汉子了,只是他辈分比何曾氏小,是与何生一辈的人,所以何曾氏直接叫他大山侄子。 江大山脸上惊慌失措,眼睛里化不开的悲鸣,只嗯咽道:“请阿生弟妹去看一看雁娘,雁娘她……她要不好了。” 啊!这话一出,何家人都跟着惊慌了。到底是何曾氏见的世面多,此刻还算稳定道:“你仔细着说,是怎么不好了?” 幼年丧父丧母,青年丧妻丧子,江大山的生命中都是悲苦,此生最怕亲人有个三长两短,本来正值壮年,精神面貌却是面如死灰,可他知道情况焦急,只得忍着悲痛把事情说明白了。 张惜花听完,最后问道:“您是说她流血不止?” 女人那下方流血不止,初步可以判断有两种情况,一是她小日子来了,流出份量多的人看着是很可怕的,但是江大山与前任妻子处了那些年,按理懂得这些,应该不会为这点事就慌张成这样。 还有一种情况,可能就是流产了。 想到雁娘那身子骨,这时候流产可不好。张惜花脸色颇为不赞同,皱着眉头等着听江大山的答复。 江大山几兄弟之所以找上张惜花,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前儿江大山几个按着她的方子,试着调理媳妇的身体,眼见着很有起色,但是今日雁娘去山上背柴时,摔了一跤,且摔得大出血。 隔壁村子里面的赤脚郎中说没法子了,要赶紧把人抬到镇上去医治,不过镇上离得远,路程就得花费二个多时辰,等抬过去,人也要没了。 所以,那郎中就让几人别忙活了,好生准备后事罢。 几个月的相处,虽然雁娘性子怯弱,好歹是他们的媳妇,若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三兄弟听闻雁娘有生命危险,都慌了神,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老二江铁山突然说:“不如请何生媳妇来看看?” 死马当活马医,怎么着都要试试不是? 于是这才有老大江大山急匆匆的跑到何家门上来。 江大山此刻恨不得张惜花立刻赶到雁娘身边,听得她问话,连连点头,焦急的问:“还请弟妹上去瞧一眼。” 虽然何曾氏并不认为自己儿媳妇去了有什么变化,可是人命关天,瞧着江家兄弟着实可怜,还是不忍拒绝,便对儿媳妇道:“你就去看一眼罢。” 夜里路黑,又是大晚上去别人家,何生不等娘亲吩咐,便道:“我陪着你一块去。” 江家与何家隔着很远,一个在村头,一个在村尾,他去了,若是弄得很晚,也能陪着媳妇一块回家。 对于妇人流产,张惜花心里也没底,想了想还是去房间把自己收藏的一些草药一块带上。这其中还有一只不小的人参须子。 是从阳西村赵郎中那儿得来的,人参须子的药性还未过去,此时用尚可。 几人匆匆赶到江家时,雁娘果然已经晕眩了过去。别人夫妻的房间何生是不好进去的,于是他就在外厅的椅子上坐着。 张惜花让江家兄弟倒了一碗热水,把半支人参须子切碎了泡进去,过滤了药渣后,就掀开雁娘的嘴巴灌了进去。 她仔细把了脉,又检查了雁娘的下半身子,确定了是流产,上次她帮忙把脉时,可能是日子浅,脉象不明显才没有看出来。 雁娘身子本来就弱,她养了几天感觉好多了,若是还在家里白吃饭不干活,心里就很想不开,于是等江小山去山上砍柴时,就央求着跟了去。 她挑不了男人那么多的柴火,可是挑一半也是可行的。江小山比两位哥哥年纪小了七八岁,被媳妇一求,想着反正有自己看着也不会有大碍。 雁娘担的柴火,大部分还是江小山怕累着她,自己打好了捆绑结实才让媳妇挑的,没想到就那么一下,雁娘脚步不稳摔倒了。 江小山此刻悔不当初。捂着脸躲在角落里面呜呜的哭泣。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会儿伤了心,哪里能止住悲痛。 张惜花心里没底,可还是按着自己的想法帮雁娘止住血,又让他们找了草药来,赶紧的去熬制。 过得两刻钟左右,人参的药性起作用了。雁娘悠悠转醒,她尚未晕厥前,那郎中的话,她是听进去了。 雁娘也知道自己流了个孩子,眼睛里面衔着泪水,她试着张口,好一会儿才道:“惜花姐……我……” 那泪水滚滚的便落下来。 张惜花赶紧拿了热帕子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去,然后严肃道:“不可哭!你不会有大碍的。” 江大山、江铁山两人蹲在房间里,见自己小媳妇醒过来,心里涌出期待,只难受得讲不出话来,这会儿又听张惜花说不会有大碍。 江大山噗通一声跪下来,对着张惜花磕头道:“何生弟妹,请你一定要医治好雁娘,我给你做牛做马!” 张惜花避不及防被他跪了个正着,此刻,也是赶紧避开去,这种大礼她可受不得。忙让江铁山扶起自己兄长,何生是叫江家兄弟一声哥,她也该这般叫,便道:“大山哥,你快起来,你这样大礼我可受不住。” 江大山没有执拗的作这些虚礼,依言站起来,等着张惜花有无其他吩咐。 雁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沉默的看着自己两个丈夫为了自己与人下跪,心口割肉般的疼,她生下来没有得过爹娘亲朋好友疼,自幼吃不饱、穿不暖,被后娘支使着干不完的活,她以为自己长大后嫁人会好。可是没想到后娘还是把她卖了。 在江家,她依然小心翼翼,生怕惹得几个丈夫不喜,雁娘以为自己只不过像村子里面人说的,她只是江家兄弟买来的物件,哪里会有感情。若是他们不高兴,照样会发卖了她。 雁娘不想再被卖,她生性怯弱,唯有处处小心谨慎。 丈夫们最大期盼就是能有个孩子,可是她却偏偏把孩子掉了,郎中还说,就是医治好也伤了身,以后还能不能有都是个问题。那郎中列出了种种医治她不划算的条列,规劝着他们放弃她。 但是丈夫们还是请了惜花姐来,可见他们心里是有她的。 喉咙似乎堵住了重物,心头发酸发胀,雁娘拼命忍住眼眶的泪水,颤抖着问道:“惜花姐,我……我以后还能生吗?” 张惜花板着脸,她实在气恨雁娘作践自己,明明那样严肃的交待了,让她这段时间别折腾。可她还是弄得自己流产。 于是,语气就不是很好的道:“若是你老实的养身子,就能生。可若是你还像今次这般不听劝,神仙也医治不好你了。” 雁娘拉耸着脑袋,小声说:“我定会听劝,再不逞强了。” 张惜花连敲带打的,见雁娘似乎真的老实了,心下也松口气。她年纪小,身子本来就不好,此时落了胎也不算个坏事。往后调理好了,年岁大一些再怀胎更合适。 把各种嘱托都交待给江家兄弟,让他们务必要按着说的执行。张惜花从房间出来时,见坐在椅子上的何生闭着眼睛睡着了。 何生的睡容很宁静,一呼一吸间都牵动着张惜花的心。 他昨晚本来已经未睡好,清晨就起来帮着张家做活。又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回来肚子里面还没有填点东西呢,就陪着她过来了。 所以,即使丈夫没有接受自己表露的感情,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做了一个丈夫该做的事,也能肩扛起丈夫的责任。两情相悦当然更美好,可是一辈子让她一个人一厢情愿张惜花觉得也能生活得很好。 第16章 张惜花稍微推了推何生,他张开眼睛,露出一丝迷茫,尔后清醒了一些,很快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便问道:“行了吗?” 张惜花点点头。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何生站起来,两人打算走时,被江大山拦住了,他道:“阿生,弟妹,你们两人留下来吃一碗面吧。小山刚煮好的。” 江铁山也道:“现下一团忙乱,不免怠慢了你们。只一碗粗茶淡饭请定要留下来吃完再走。” 诊金的事,还没有商量,他们虽然拿不出大钱,可意思一下,还有何家的农活也可以帮着做。 江铁山就想留着两人,看看协调下诊金的事,虽然知道何生家不会狮子大张口,都是乡里乡亲,也不能什么都不付出。 灶房里面,江小山已经端了两碗面条出来,家里只有半斤多的白挂面,他们还是狠心煮了来给客人吃。江小山把碗放置在桌上,取了筷子来,不由分说的塞进何生与张惜花两人的手中。 江小山道:“趁热吃,免得糊了。” 盛情难却,何生便对媳妇道:“吃了再家去吧。” 张惜花见了雁娘那一滩的血,说实话,真的没啥胃口,囫囵夹了几筷子面吞进肚子里,就吃不下了。 剩下的半碗面便交给了何生,何生吃东西快,他吃完了自己那碗,又很快把张惜花剩下的吃完。 江家兄弟见他们吃了家里东西,都暗暗松口气。由老大江大山出面,他把准备好的荷包拿出来,然后把里面的铜板倒出来,表情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家里只这些钱,阿生你们带回去吧。” 何生眉头一皱,沉声道:“大山哥你这是为甚?快些收回去。” 何生没跟媳妇商量,直接做主拒绝了对方的银钱。大家都不容易,这时候收了江家钱,不就逼迫着别人活不下去吗? 张惜花并没有不高兴,附和丈夫的话,说:“大山哥我们不会收这钱的,雁娘的身子这几个月都要小心的调养,你们把钱给了我们,不是会害得雁娘不好?” 张惜花这番话说出来,使得兄弟三个犹豫了良久,才下定了主意,还是江大山出来说道:“阿生弟,这钱我们就不给先了。你们田地里还需要担水吧?放着给我们哥仨做,等稻子熟了,还由我们来收拾。” 对方那样诚心,却是不好立时拒绝,何生道:“行,那我们家去了。” “应该的……” “应该的……” 江家兄弟纷纷道,几人嘴里不断的道谢,闹腾到大半夜,天色漆黑,江铁山便点了火把一路送何生夫妻二人回到何家。 张惜花还没有洗漱,她先是去灶房把傍晚煮的那面疙瘩捯饬出来,问丈夫道:“锅子里煮的面你还要吃吗?我帮你热了来。” 何生在江家时,已经吃饱了,不过想到媳妇只吃了几口,便道:“你去热了来吃吧,热好了叫一声我。” 说完便走去茅房,完事回到院子里藤椅上坐着。夜晚有一点点小风,吹起来还是很凉爽的。 张惜花手脚很快,烧火支起锅,也没用多少时间就把疙瘩面煮热了。这时候的味道没有刚煮出来时香,面疙瘩泡了一段时间已经糊掉。 她装在碗里,另一个灶台烧水的锅子的水也温热,可以洗澡了。她本来打算洗完澡再睡觉,结果把面端给何生时,何生让张惜花吃了一碗才能去洗澡。 被丈夫肃着脸,要求必须吃完面才能洗澡,张惜花心里偷偷的乐开了一朵花儿。 一整天折腾的累了,夫妻俩躺在榻上很快就闭眼睡去。翌日醒来,丈夫还是比她早起来,张惜花如今对这个事情已经能表现得很淡定。 她刚升起灶火,何曾氏就过来问:“老大媳妇,大山那媳妇子是如何了?” 张惜花道:“娘,流了不到两周的孩子,暂时没啥大碍了,只是要养一段时间身子。” 何曾氏双手合十,低喃了几句她听不懂的话,然后才道:“可怜见的,江家是造了什么孽了哟……” 父母、媳妇、孩子相继死去,如今好不容易买了个小媳妇,这会儿又掉了一个,这样的事在这种落后的村子里,就是那三兄弟命中带衰,是不祥之人。也因此,江家兄弟虽然各个身强力壮,打猎又是一把好手,可是之前硬是没几个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去。 逼得江家只能去买一个媳妇。 如今掉了个还没成型的孩子,这消息肯定是捂不住的。只怕流言蜚语又该传遍了十里八乡罢。 因以前与江家父母交好,此刻,何曾氏免不得叹口气,却道:“既如此,你待会儿再去探望一遍罢。” 何曾氏倒不是不怕被连累带衰,只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个时候也不好做出不闻不问的态度来。 大儿媳妇懂一些药理知识,何曾氏是早就知道的,可没想到她居然连这样大的问题也能处理好,可真真是意外之喜了。 “我晓得,吃完早饭我就过去。”张惜花回道,她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既然婆婆提出来了,就更加好。 江家那三个都是大老爷们,哪里懂得怎么精心照料女人家? 张惜花第一次经手这些事,她既然开了口保证雁娘不会有大碍,言出必行,就一定要尽心医治好她。 吃朝食时,何大栓也意思着问候了一遍江家的情况,张惜花都一五一十的作答了。见公爹面上也无反对的情绪,她提着的心也回落了。 何元元扒了一口菜进嘴里,毫不忌讳的问道:“大嫂,听别人说,江家都是不祥之人,你以后少跟那雁娘接触罢。” 张惜花拿着筷子的手一抖,正不知该如何作答时,何曾氏沉着脸,训斥道:“就你知道的多,往后别跟那起子只会嚼舌根,搬弄是非的人来往。” 远着点江家,这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可是不能直接讲出来,何曾氏对于女儿不会转弯的直脑子实在无可奈何。 怎么教闺女,她有时候就是不愿意学、不乐意听。 何元元抿着嘴,心下不服气,她怎么说也是为了自家人着想有什么不对?村子里哪一家不是这么做的? 何生往日里基本不会怎么同妹妹有过多交流,看着何元元那张初长开的脸,这才蓦地发现原来小妹也这般大了,已经是个真正的姑娘家。 何生道:“你嫂子心里有数,元元就别多想了。” “哥!”何元元不满的瞪大眼,怎么所有人都不支持她? 张惜花见此,便笑了笑,然后对何元元说:“元元也是为我着想,我听进去了。你别担心,咱不会有事的。” 一番话虽然没有正面答应,但也比自家娘亲与哥哥说的好听太多,何元元这才展露笑脸,表示自己不在意了。 张惜花走在村里的小道上,因昨晚闹得那一场,这村子里挨家挨户的,少不得消息泄露,所以她一时被好几个人抓着打探消息。 张惜花也只是捡着一些该说的说一下,比如面对那些质疑雁娘生育能力的问题时,她才严肃的保证说生孩子没有问题。 她给自己挖了这样大的坑,更该要时刻关照着雁娘的身子变化。 张惜花敲了门,开门的是老二江铁山,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倦容,昨晚担忧了一整晚,疲惫还没消去,江铁山也只是早上才眯了一会儿眼,见是张惜花,脸上露出笑容来,热情道:“弟妹快请进,雁娘刚睡下不久。” 江家老大、老三这会儿都整理了家伙往深山去了,希望运气好能猎到一些猎物,因此未来两天都不会在家里。江铁山心细稳重,就被特意留下来照顾妻子。 张惜花检查了一遍雁娘的身体,发现已经趋于稳定,便对一旁守着的江铁山道:“无啥大碍了,务须介怀,江二哥今日就做些汤粥给雁娘吃罢。” 这个昨晚有交代,所以江铁山早早就准备好,还特意去别人家买了一篮子鸡蛋家来,刚刚才做了个鸡蛋羹喂给雁娘吃。 江铁山不住的点头,忙道:“有劳弟妹,这些我会注意的。” 一个月内不能同房,这点需要特别提醒,可是昨晚上急匆匆的,忘记让何生对江家兄弟说了,这会儿自己一个女人家,倒不好对江铁山说出来。 原本以为雁娘醒着,便能让她自己开口对几个丈夫说呢,张惜花憋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下回来时再对雁娘讲。 却不想,雁娘睡眠浅,这会儿听了说话声,就睁开了眼睛,她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多动,便小声喊道:“惜花姐……” 雁娘昨晚陷入了无限的恐慌中,今天再见到张惜花,此刻脸上都是满满的动容,那感觉就好像娘亲在世一般犹如有一双手温柔的抚摸着心口。 她今年十五岁,其实只比张惜花小三岁而已。雁娘心中不由羞愧不已,因为自己无意识中竟然将惜花姐当成了娘亲。 第17章 张惜花柔声道:“你醒了?正好有些事要与你说一声。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说完便拿眼色瞥了一眼立在床沿不动的江铁山,好在江铁山不算个憨汉子,他赶紧道:“灶房还烧着水,我先去看看。” 江铁山走出房门时,还顺手关上了门。 张惜花便笑着道:“他们兄弟几个对你是真好。” 雁娘白得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染了一丝红,小声喃喃道:“我……我会惜福的……” 雁娘讲出来的这话是真心实意,她没被卖掉前,在家里经常吃不饱,穿不暖,动辄被后娘打骂。每当见到后娘对弟弟们嘘寒问暖时就心生羡慕,而她爹爹,因为嫌弃她不是男孩,从小就对雁娘没好脸色。 半年前,娘家村子里有人想卖地,后娘说家里只有薄田几亩,怎么够两个弟弟分?她不经意间说露嘴,那邻村有人把女儿卖给大户人家做丫头,一下子得了好几两银子什么的,雁娘爹就动了心。 于是不需要后娘怎么吩咐,只那后娘稍稍透露了怎么卖人,雁娘爹自己就寻上了镇上的牙婆子。 后娘在一旁出谋划策,雁娘很快就被作价三两卖给人家。 那牙婆子见雁娘相貌好,身子瘦弱养一段时间,再□□□□下,以后卖了给大户人家作小妾通房,或者烟花巷子里去,怎么着都不会亏损。这买卖倒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只是那牙婆子运气实在不好,她那儿子惹出了一桩事,急需大笔钱调和,于是就把手上刚买来的一批姑娘贱价出手了。雁娘说不上是幸运,还是不幸,江大山兄弟几个就是这时候挑上雁娘的。 五两银子,那牙婆不费吹灰之力就赚了将近一半钱。 雁娘知自己的身份,本就不敢对人情抱有奢望。可经过昨日之事,她整个心灵都升华进化了。 此刻的脸色看起来依然不好,但是眉目间充满了生机。 张惜花见她精神面貌好了,心里也是极为欣慰,道:“你好好养身子,生孩子的事别急。我既然说过了没大碍,就真不会有大碍。” 若是整日里愁眉苦脸的,没病也要折腾一身的病痛出来,心情宽阔了,身子也能养得更快更好,张惜花倒不介意多说几句话来宽雁娘的心。 果然,雁娘听了,那颗七上八下悬挂着的心,就真的定下来了。雁娘道:“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惜花姐。” 张惜花笑道:“要你感谢做什么?你家汉子们会帮你感谢的。” 说得雁娘脸皮子又是一红,“惜花姐,你也要笑话我了。” 虽年长几岁,张惜花也只一个小媳妇,一时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便转移话题,把自己要交代的事情都一一仔细的说给雁娘听。 同是女儿家,这些话说起来就容易沟通了。关系到自己的身体与家里的子嗣大事,雁娘便不敢马虎,听到不明白的地方,也晓得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等张惜花解说明白。 张惜花交代完了,就回了自家。 江铁山打了一盆热水进房间里,雁娘不能动,身上的事全由自家汉子代替做了,他见雁娘还醒着,就问:“怎的不再睡一会儿?” 雁娘漆黑的眸子的看着江铁山,回答道:“睡不着了。” 江铁山道:“我给你擦下身子,干净了你再睡。” 说完就去掀开床上的被子,雁娘脸止不住的绯红,伸手握住江铁山的手臂,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道:“二郎……我会好的,我……我身子没大碍的。” 既然她有过流产,说明她可以生,能生,雁娘自己也觉得只要身子好了,她马上就可以再度怀一个孩子。 江铁山顿住,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的攀附着他的粗臂,他能感受到她的紧张和恐惧,还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不安。 那日与大哥一起去买媳妇,他其实并不想买雁娘,他看中的是另外一位丰盈的姑娘,那姑娘虽然长了一张麻子脸,但一看身子骨就很好,生养的问题也绝对不会存在,那会儿大哥小弟都说要买雁娘时,他当即就表示反对。 当日之事,雁娘在场,早就知道二郎对自己不满意,相信这也是雁娘后来与他相处时,更加小心谨慎的原因吧。 江铁山吸一口气,便道:“我信你会好的。” 说完,江铁山沉默的掀开被子,然后去解开雁娘下面裹住的衣袍,虽然已经止住了大流血,她那下面还会不时有血流出来。 于是,张惜花做主,让在雁娘躺的地方垫一块毯子,然后放一块布垫在屁股下面,需定时擦下|身,及时更换弄脏的布。 这样私密的活,只有雁娘的几个丈夫经手了。 此时下面什么也没有穿,就这么光着露给自己的丈夫看,一天还不到呢,雁娘便感觉,每次更换布料时,时间就无比的难过。 江铁山一言不发的打湿帕子,然后扭干水,小心的清理雁娘下面的血迹。雁娘躺在床上,他低着头,也无法看清他是抱着什么神色。 是否很嫌弃?是否很厌恶?雁娘阻止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雁娘长期营养不良,身子都没张开,所以兄弟三个很少让她做夫妻圆房的事,也唯有实在憋不住了,才找雁娘。 兄弟三个,这当中,江铁山是最有自制力的一个人,雁娘在家里半年多,他也只让燕娘办了一次事而已。 此刻帮雁娘清理身子,他根本就没啥想法。这倒是雁娘多虑了。 雁娘等江铁山弄完,才出口道:“惜花姐说,至少要一个多月后,才能行房。” 江铁山正要拿了污脏的布去洗,听了这话,点头道:“我会跟大哥还有小山说的。你不需想这些。” 说完,江铁山又问:“弟妹还说了什么?” 雁娘便小声的把张惜花交代的注意事项一件件的说给丈夫听。江铁山不敢马虎,听得很认真。 两人说完话,江铁山便赶着去熬粥,留着雁娘在房里。她的心安定下来,胸腔中突然生出了对未来的向往。 吩咐完交代的事情,张惜花回了家里,忙着做家务,弄好了饭食便给公公和丈夫送到田里去。 一整天便如此平静的过完。 第二天家里公鸡刚打鸣时,张惜花便醒来张开眼,想翻转下|身子,便发现自己整个人如幼兽般被何生搂在怀抱里。 天热得很,他额前流着汗珠,睡容倒是宁静。 张惜花空出一只手拿了枕头下的帕子给他擦了汗,怕吵醒他便小心翼翼的拿开他环着自己的手臂,针扎着才坐起来。 穿戴整齐后,正准备出房门时,听到何生说:“惜花,早上贴几个饼子,弄几个小菜给我带上山吃。” 尽管自己很小心了,没想还是吵醒了他,张惜花回头问:“今天不用去田里担水?你不在家里吃了早饭再去吗?” 丈夫第一次叫自己闺名了,张惜花很是高兴,望着他时,眼里都是雀跃之情。 何生揉了一把脸,这才坐起身,今天要穿的衣服媳妇都已经整理放在一旁了,他随手拿过就往身上套,一边不忘回答道:“下坑的田担完水了,其他田到不急这一两天。我是要去看看前段时间烧的炭如何了。” 何家是与何二叔一起合伙弄了个炭窖,为了取材方便,地址选在了山中,这段时间都是由何二叔在守着。 何生的爷爷奶奶只生了何大栓一个儿子,因此何生家直系的亲缘已经没有了,这个何二叔其实是旁的叔叔。 两家合伙烧炭已经三年,每年留下些过冬用的炭,其余都担到镇上卖,得了银钱后两家平分。 张惜花婚后第二天跟着何生去给何二叔一家见过礼,因此也知道这个事儿,想着雁娘还需要几位药材,到山上找找看有无,便道:“嗯,我等会儿就弄些下饭菜。我今儿与你一块进山你看行吗?” 何生也不问她原因,直接道:“那儿有些远,你想跟着去亦可,我们便早点出门吧。”本来他还想趁着饭没熟的空挡,再去水田哪儿忙一会。既然媳妇说想去,索性就不忙田间活,帮着她早点弄完家事罢。 “嗯。”张惜花应了声。 夫妻俩出了房门时,何家老两口尚未起身,何生自顾去水井边打了几桶水把水缸给灌满后,提着簸箕出门前,往灶房喊道:“我去菜地里剥菜叶回来喂猪。” 张惜花明白丈夫的意思,该是为了告诉她不用再去弄猪食了。张惜花就一心琢磨着能弄点啥好吃又饱腹的食物。 玉米饼是必须的主食,再弄几个坛子酱菜应该就够了。 等何曾氏起来时,张惜花就跟婆婆说了一声自己要跟着丈夫进山的事,何曾氏没有反对,点点头道:“进山要待到傍晚才家来,你就多弄点吃食带去给他二叔吃,家里的活我会交代给元元做。” 何生成亲的日子,一直都由何二叔在看窖,说来很不好意思,何曾氏说完,她还去房间里捡了几个鸡蛋出来,递给儿媳让弄来吃。 考虑到气候原因,这几个鸡蛋张惜花都只是简单用水煮熟。 火才烧起来没多久,何生提着一簸箕菜叶回来了。他帮着剁完猪食放进灶锅里熬煮上,之后一家子人喝了几碗粥便各自做活去了。 第18章 山路越往里面走,路况愈加崎岖,何生挑着箩筐走在前面,张惜花背着竹篓跟在他后面,他们是沿着一条溪流往山里面走,溪两旁长满了低矮的灌木丛,此时溪中的水位也降低不少,有些水草没有溪水的滋润已经枯黄。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走在前面的何生突然停住,张惜花也随之停下来,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一处比较宽敞的地方,周围好几颗大树环绕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遮阳棚,树下摆放着大小不一的光滑石块,该是路人用来歇息的。 张惜花问:“差不多到了吗?” 何生放下筐子,答道:“还没有,先在这儿坐一会罢。”看她跟得越来越吃力,只能停下来歇一下再走。 现在少说还有半个时辰才能走到目的地,炭窖之所以建得那么远,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离村子太近的山中早已没有良木,烧出来的炭若是不耐用也根本卖不了好价钱。 张惜花没有多问其他的,她拿了水皮袋子递给丈夫,两人都喝了几口水,在张惜花坐着时,何生独自走到了溪流中,扎了裤腿和衣袖,弯低腰直接给捧了水擦洗一遍手脚。 路途中出了不少汗,张惜花身上也是汗哒哒的,便也走过去,沾湿帕子洗了一把脸和脖子后,整个人顿时凉快不少。 山林寂静,只偶有鸟鸣声响在耳畔,他们走了这么久也没遇见个行人,估摸着大家都在紧着给田里的庄稼浇水。 何生转头去看张惜花,她额前的头发打湿不少,稍微解开了两颗衣领处的盘扣,露出白皙的皮肤上面还挂了几滴水珠,猛然意识到自己关注点有些不对,何生偏开头,沉声道:“把帕子递给我罢。” 张惜花一愣,猜到他定是忘了带帕子来,须臾便把自己手里用着的递给了丈夫。 何生接过媳妇的帕子随意擦了下,就着溪水囫囵洗了一遍才递回去给她,道:“歇好了就走吧。” 一直过得半个时辰,夫妻俩人才走到了炭窖那里。炭窖建在山腰处,为了方便他们还在附近搭了一座茅草屋子,屋里睡觉、煮饭食的地方都齐全了。 何二叔此刻正蹲在窖口,旁边叠了整整齐齐一堆稍好的炭,见了两人,何二叔爽朗的大笑道:“阿生,阿生媳妇,你们来得倒巧,快来看看,咱这一窖炭烧的着实不错。” 闻言,何生那张半天没个表情的脸色突然舒展开来,更是难得裂了嘴角笑着说:“那可真好呢。” 说着就急匆匆的走过去,扔了筐子与何二叔蹲在一块拿着出窖的炭一根根查看,见这批炭烧的很完整,基本没啥边角残留,何生的眉眼间流露出来的俱是笑意。 张惜花也受到了喜气感染,连日来的忧心纾解了不少。 何二叔道:“得早日把炭挑回家去才是。” 从未想到今年雨水竟然那么少,不然趁着秋收之前,他们就能把炭收到家里了,此时还需要协调时间才行。 一时间想到还有几亩田需要担水,何生渐渐收起了笑意,片刻才道:“二叔说得是,总不能一直留人在这儿守着,我家田地浇水浇得差不多了,这些炭就我来挑罢。” 何二叔道:“我让阿富一块来挑,你俩挑个十来日总能挑完了。”阿富是何二叔的大儿子,前儿不放心窖里的炭,何二叔守了十来日,这会儿他更不放心家里的庄稼,焦急的想着赶紧家去看看呢。 何生也明白二叔的忧虑,便道:“行。我和阿富一人每天挑两个来回,估摸着很快挑完的。” 叔侄两人说完后,就开始闷不吭声的干活。 窖口设置了个门,从门口就可以见到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木炭,黑黝黝的一片,此时里面温度挺高,尽管二叔说炭质量非常好,何生顶着热量依然爬进去亲自确认了一番。 何二叔之前只是挑选了一部分炭出来查看质量,确认完出了窖口,何生便把先前挑出来的一根根十分小心的装进箩筐里,回程时顺手担家去。 见两个男人热火朝天的忙碌,张惜花观摩了片刻,天色也不早了,她就收拾了一通准备弄三人的午饭。 早上特意贴了几个玉米饼,只需要热一遍就可以当主食,因为茅草屋靠近溪流,张惜花还摘了几把能入口的野菜煮了一锅汤。 再搭配着家里带来的几样酱菜,亦是丰盛的一餐。 张惜花跑过去喊了两人来吃饭,就那么半个时辰不见,何生与二叔两人竟变得乌漆麻黑,脸庞与衣裳上沾满了炭黑。 在炭窖里干活,哪能不沾炭灰啊。虽如此,张惜花见了丈夫的一本正经黑脸模样,还是掩饰不住笑出了声来:“您先去洗一把脸罢?” 何生撇了一眼偷偷闷笑的媳妇,用手轻轻拍了拍衣裳,然后道:“我与二叔去那条溪洗个澡,你避开不要过来。” 说着,他指着不远处形成了个小潭的地方。 往日没有女眷来这儿,他们这些男人没啥需要避讳,直接褪了衣服就跳进潭水里洗个痛快。何生说出来,也是不想让张惜花无意撞见,那可真不行。 张惜花红了脸,小声应道:“我带了你的衣裳来,回头你再换上干净的。”她娘家也有几户人家烧炭,做这活就没个干净的时候,因此,张惜花早早就料到,出门前顺手拾了一套丈夫的衣裳。 何生走之前,张惜花还把自己的帕子递给了他用。 那两人在水潭洗澡时,张惜花索性又升火打算煮一锅防暑的凉茶。之前婆家没有啥草药,今天进山时路上只要见到是药材,张惜花就会采集一些,许以后能用到呢。 这消暑的草药便采到了几味,选了药性不相克的几种放在锅子里加水熬煮,估摸着待会儿吃完饭食后,就能喝上了。 另一边,水潭里何二叔与何生两个人各自霸占一边互不干扰的洗漱,与何二叔那种明晃晃剥了衣不怕别人瞧见的不同,何生是背对着何二叔的。 何二叔也知道侄儿那点尿性,简直像个羞涩的姑娘家似的,他洗得比何生快,穿戴整齐就蹲在一旁看着何生慢吞吞仔细的拿着帕子擦身子,一时间是既好气又好笑。 见何生弄得差不多了,何二叔道:“阿生呐,你那媳妇二叔瞧着是不错,往后你两人可要好生过日子。” 何生身形蓦地一顿,须臾后点头道:“我晓得。” 何二叔又道:“咱们娶媳妇求什么?还不是生儿育女一家子踏踏实实把日子过好?女人家知冷知热跟家里男人贴心的才叫好。” 这可是何二叔的心头话。 何生自从被退了亲事后,表面上一如往常,可何二叔是看着他长大的,心里明白他这侄儿性子有些小骄傲,估摸着并没彻底放下,怕他左了日后亏待了张家姑娘,何二叔不得不逮着机会说教一通才是。 何生沉默了片刻,再次点头。 何二叔见他明显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说,免得小后生心生反感。 等何生也穿戴完毕,叔侄两个人就往茅草屋走,张惜花已经在树荫下支了小桌子,把饭食都摆放上去,只等他们回来就开吃。 何二叔迈开大步子一径儿坐在了桌子旁,嘴里笑着说道:“瞧着真是好吃,辛苦阿生媳妇了,我这几日快成了山里野人,顿顿吃得都是家里带来的干粮。” 进山前,家里给准备了一兜子饼,一罐子酱菜,何二叔每日里只需要烧一锅热水就着吃,还真有些想念热饭热食。 张惜花噗嗤一笑,道:“二叔便赶紧吃吧,我煮了尽管够的分量。”何家这些亲缘中,就这位二叔最是风趣,浑身一点长辈的架子也无,面对这样的长辈,张惜花整个人无疑更放松些。 何生瞄了一眼媳妇,沉默的坐下后,便道:“你也一块坐下吃吧。” 张惜花听话的坐下来,她动手给丈夫和二叔分别盛了野菜汤,先喝了汤再吃饼子对身体好。 午餐在愉快的咀嚼声结束了。 张惜花把瓢盆碗筷洗刷干净,一旁坐着小憩的何生便问道:“你要采的草药齐全了吗?山里蛇虫多,你要注意着点。” 张惜花道:“差一味就可以了,也不晓得能不能遇见,我会仔细着的。” 何生想了一下,便道:“等会儿我弄完,陪着你一块去找罢。” 她其实并不怕蛇虫,往常在娘家时,漫山遍野的寻摸着能入口或者换钱的东西,什么没见过?张惜花早已经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 虽然丈夫说话时没甚表情,那口吻更是冷淡,似乎在应付她一般,可张惜花听完后,心里依然十分高兴,因为他定是关心她的。 张惜花柔声道:“那我等你一块找。” 何生说完就站起身,与何二叔一道又去炭窖那儿忙活起来,张惜花便留在灶台看着锅里熬煮的凉茶。 第19章 小火慢慢煎熬,药汁逐渐成了深褐色时,又捣了一小碗出来自己喝完试下味道,感觉可以了后,张惜花这才熄灭火,在等待汤汁冷却时,她打算去不远处的溪水边走一趟。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张惜花隐约在那儿看到有一丛从开了紫白色花朵的并头草,又名叫半枝莲,这可是好物,凡是跌打损伤,脓肿痔疮、清热解毒等等都有用处。 果然走到靠近何生他们洗漱水潭的下游时,就看真切了。张惜花兴奋的连根带枝叶整株挖出来,在溪水里洗净了泥土就放入自己的竹篓里。 为了保持生态平衡,她只是取了大部分,留了小半让其继续生长在溪水旁。张惜花回了茅草屋,稍微做了整理,端了熬制好的凉茶给何生他们送去。 往年在娘家时,张惜花也要熬了凉茶给爹娘弟妹们喝,特别是这种暑气重的时节,常喝点准没错。 正巧两人都忙完,何生洗干净手就过来小桌子这儿,他看了一眼那锅不明物体,瞳孔猛的一缩,起先以为媳妇弄了啥好吃的,兴冲冲的跑来没想竟然是汤药,一时间轻快的脚步不免沉重起来。 张惜花听到脚步声,回头望着丈夫,柔声道:“现在还有点温热,正是喝的时候。”说完,她就把碗递了过去。 面对媳妇笑意吟吟的脸,那双期盼的眼睛,何生不忍拒绝,一言不发的接过碗闷头就一口灌进了嘴巴里。 药汁溢出嘴角,何生差点控制不住吐出来,他赶紧转过身,背对着张惜花硬生生的吞进肚子里。 喝完后,何生整个人如在热锅里爬出来似的,顿时冒出一股逃出生天的荣幸,感觉可不要太好。 张惜花并未发觉他的异样,见丈夫爽快喝完了,便再装了一碗笑眯眯的递给他。 接还是不接?这实在令何生难为情,他犹豫了一小会儿,开口问道:“我才喝完了呢,还要喝吗?” 张惜花眸子清亮,眼神愈发柔和,笑容满面道:“再多喝一碗吧。” 何生手脚微微发抖,可瞧着妻子殷切的眼神,他想想干脆的接过碗,再来了一次一口闷,喝得豪气干云。即便已经喝过一次,心里有了预期,可那滋味着实不敢恭维。 何生用手擦了下嘴角残留的药汁,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后,此时再盯着媳妇的眼神不免纠结万分。 何二叔迟来了一步,他两手拍拍衣上的尘土,跨步过来,嘴里笑着问道:“阿生媳妇,你给我们弄了啥好吃的呢?” 竟也以为是好吃的食物,张惜花微微不好意思,不等她答话,何二叔已经自动自发的端起桌子上的药汁大口喝下去…… 瞬时,只听见噗嗤一声药汁全喷了出来,何二叔立时大叫道:“这是啥子呦?咋这样难喝呢?” 二叔就是心直口快!何生心想,可是看着二叔能干脆的全吐完,他不免羡慕极了,早知道自己就等二叔先来,搞不好能避开不用喝呢。 何生从小就怕喝药,张惜花哪里知晓呢?此时更加不知道丈夫心里竟然还有这些可爱的小九九。面对何二叔苦大深仇的脸,张惜花窘迫了一下,便道:“二叔,忍着点喝一碗罢?这能解暑气呢。” 何二叔也觉自己反应过度,毕竟是侄子媳妇用心熬煮将近一个时辰的药,原本就是为了大家身子着想,倒不好拂了她的意,便道:“那行,给我来一碗罢。” 张惜花递过去,何二叔皱着眉头灌进肚皮,立时就逃开了,边走边道:“我得去山那头看看,你们小夫妻俩没事就早点家去啊。” 张惜花有些纳闷,真有那样难喝?她见剩下的不少,自己喝了两碗才停下,许是经常与草药打交道,她并不觉得味道难喝。 张惜花一抬头,便见到丈夫用一副探究的眼神盯着她,直到张惜花察觉时他才撇开脸,张惜花小声问:“你也觉得不好喝吗?” 何生闷声道:“没,挺好喝的。” 张惜花心里松口气,笑道:“留一些给二叔,剩下的我都装进水皮袋子,咱们路上可以慢慢喝。” 何生手一抖,突然想咬掉舌头。可惜他向来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话已经讲完,由不得再改口,何生便望了一眼天色,说道:“我陪你去挖草药罢。” 再不赶着去,今日就得拖延到很晚才能家去。 张惜花说了一通那药材的生长习性和形状外貌,便由何生在前面领路,绕了半个山,幸运的采集到了。 这期间,张惜花还捡到一些木耳蘑菇之类能入口的东西,因为长久没有下雨,本来是蘑菇旺盛的季节,竟是要弯低腰仔细在湿润的枯木中才找到一点点。 既然所有东西都弄完,也没有留在山中的必要。 何二叔与何生两人早就说定,今晚还由二叔守一回,明儿何生、何富两人来了后,二叔再回村子里。 回程时,张惜花的背篓里除了草药外,还有五只晒干的山鼠、一只野兔,全是何二叔这些日子闲来无事下了套子捉住的。 深山中的老鼠个头比田鼠大了不少,它们大都吃的是竹根等食物,农家人连家鼠、田鼠都不避讳吃,山鼠更加不会嫌弃,相反,会煮的人弄得好也是一道美味,算得上穷苦百姓生活中常见的肉食。 何生挑着木炭,让张惜花走在前面,两人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整个村子更是静寂无声。在这种平静无波的景象下,令人身心也跟着平静。 公公和小姑早已经熟睡,何曾氏醒着守门,听到敲门声她很快就打开了木门,说道:“灶里热着粥,你俩吃完洗漱下就早点睡吧。” 张惜花点头道:“娘,我们知道了,您先去睡吧。” 黑乎乎一片即便点了油灯也看不清炭的质量,等着明儿再看过罢,何曾氏打着呵欠进了房门,由得儿子儿媳妇安置。 张惜花与何生劳累了一天,疲惫感渐生,弄妥当后也早早的歇息了。 翌日,张惜花是被何生叫醒的,她起床后紧赶慢赶弄了些粗面饼子,为了让他吃着好,她在墙角割了一把韭菜洗净剁碎夹在饼子中间,等他吃了几口后,何富就过来了,何生把饼子收起来,两人挑着箩筐匆匆往山里赶路。 “老大家的。”何曾氏在院子里叫唤道。 “哎……”张惜花应了声。 何曾氏道:“我现在不得空,你把二叔晒的那些山鼠给送到他家去,顺道帮我问她要一些黑颜色碎布。” 何二婶裁衣裳的手艺非常好,有些手里有余钱的人家为了省事,在大良镇上买了尺头后,使几个钱请她帮忙缝制,何二婶也收不了多少钱,能得的好处便是余下那点碎布头,积年下来,二叔家自然存了不少碎布料。两家是当亲兄弟走着的,关系十分好,这些个针头线脑的并不计较。 张惜花提着篮子上门时,何二婶与何富媳妇李氏正在院子里做针线活。何二婶露出笑容道:“是阿生媳妇啊?” 她年岁看起来比何曾氏小很多,约莫五十上下的样子,眉目十分温和, 张惜花抿嘴笑道:“二婶,二叔在山上捉了一些山鼠和兔子,昨夜天黑便没给您送家来,这不一早我婆婆便催着我送呢。” 李氏立时扔了针线,站起身赶紧接过张惜花手里的篮子,笑着道:“倒是辛苦嫂子帮忙提回来。” “算不得什么,反正顺手而已。”张惜花是第二次上何二叔家,他们这儿的格局与自家差不多,都是四间房一个大厅,挨着再建了一排茅屋用以作灶房、牲口房之类的,不同的是二叔家没有打水井,平日吃水用水都需要去村子中央的老井里挑。 相比之下,何生家院子里有口水井,生活中方便了不止一星半点,故而一家子人洗漱都比别家频繁。 何富比何生小了两岁,今年十九,他比何生早成亲两年,去年时李氏就已经生下了个闺女,不过张惜花知道李氏比她小,今年才十七岁而已。 在李氏收了篮子后,何二婶便道:“秀娘,你给阿生媳妇留出两只山鼠来,让她带回去吃。” 李氏的闺名便叫秀娘。她面上有些不乐意,奈何婆婆发了旨意不敢不从,便在篮子里挑挑拣拣选了俩最小的递给张惜花,道:“嫂子,给你。” 大二媳妇那种小家子行径,何二婶向来见不惯,可媳妇已经讨回来还能咋办?只能悄悄瞪了她一眼,转头对张惜花道:“你别拒绝,这些日子阿生要挑炭,家里活儿也重,拿回去给你汉子和公公加个菜。” 张惜花展颜笑道:“昨儿挖了些清热的草药,我等会儿给您送些过来,熬制成汤给一家大小解解暑气。” 张惜花接受了对方的好意,便投桃报李。 何二婶听了很高兴,欣喜道:“家里有个人懂些药理,那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还能找你应应急。” 自从张惜花帮忙替雁娘治身体,且还稳定了她的情况后,下西村的村民便对张惜花的医术有了一定信任。 之所以并不完全相信她,这不是还没见到雁娘好彻底嘛?再说,女人家懂药理的毕竟少,整个大良镇都是以男大夫为尊。便是张惜花医术了得,估摸着也不能混得多少出息,左右是给家里人看看病而已。 张惜花也没用那个雄心壮志,当初磨着赵郎中学习辨识草药,也只是为了拿到药铺换钱,后来赵郎中看她人通透,空闲了也会指点教导一下。 第20章 即便如此,赵郎中所教也都是些粗浅的知识,初时张惜花对于自己为什么懂得越来越多很是心慌意乱过,想通后也就不再害怕,反而庆幸她能凭着懂医理让家人生活得更好。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闲话了几句,张惜花向何二婶讨了黑色碎布就回了家门,院子里何曾氏与小姑何元元正一起做针线。 何曾氏低头在纳鞋底,她讨黑颜色碎布也是为了做鞋子,何元元坐在一旁缝补着自己的衣裳,听闻脚步声,何元元抬头马上道:“嫂子,午饭要做点什么?” 何栓与何生两个人吃了饼子出门干活,而留在家里的女人早上只喝了些清粥,此时早已经饿了,何元元虽然啃了个红薯,还是觉得肚子里没东西空荡荡的,一直盼着午饭时间赶紧来呢。她实在不知道为啥娘要那么节省,家里又不是没粮食。 张惜花在心里过了一遍能煮的菜式,还没开口回答呢,何家大门突然响起拍门声,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情,张惜花与何元元姑嫂两人同时走向门口。 “婶子,你们在家罢?” “那我们进来了。” 听着声音像是江家兄弟,没一会儿,江大山与江铁山两个人抬着一个木桶进了何家,不用细看就能瞧见是半扇猪肉。 何元元大叫道:“呀!大山哥,你们打了这样大只的野猪啊?这块头现在可不多见呢,今次定是去了深山老林子了罢?” 她嘴里拍啦拍啦的说个不停,江铁山为人比兄长活泛,听了微微一笑道:“走得是有点远,不过这次收获了得。” 远离人群的深山危险很多,说不准可能有狼群、老虎之类的藏身在里面,江家兄弟为了生存只得豁出去,提心吊胆在深林里耗了两日,就猎了些野鸡野兔等小动物。 后来发现野猪的踪迹,江大山与江小山守了几天,总算猎到了一头大约两百来斤重的野猪,本来打算就此回去,途中竟然又撞见一只落单的小野猪,估摸着就二十来斤的样子,江小山立时用一只箭射中了后腿。 那些镇上的酒肆最是喜欢活的小野猪,整个提过去*宰杀好的成年野猪肉价格高上不少。整理好这一趟的收获,兄弟俩欢欢喜喜的回到村子。 才歇了没几下脚,兄弟三个马不停蹄烧热水,刮猪毛,分宰完,他们做惯了这事,两百斤的野猪处理完便迫不及待抬来何家了。 何曾氏随后赶到门口时,赶紧拦着江大山,板着脸训斥道:“大山,铁山,你几个是干啥呢,快给抬回去!”看着架势就是要送与自家的,人家辛辛苦苦打猎,自家却得个半扇,多不好意思啊。 江大山卷起袖子捂了一把脸,爽朗大笑道:“这是给阿生媳妇的谢礼,多得她照料,雁娘才能保住身子呢。这可是救人一命的大善事,送这点肉算啥呢?” 江大山此时眼窝深陷,整张脸胡子拉碴,穿的衣裳被荆棘刮得破破烂烂,看他那模样,张惜花就明白他们到家还没来得及收拾一通呢,连忙附和婆婆的话,说道:“我娘说的在理,便是要谢也不该谢那样多。” 何曾氏又道:“你们那媳妇身子紧要,卖了钱给她换点好的东西,女人家小产也该与月子一般好生养养。” 一再的拒绝了一遍,江大山被说得词穷,一时没辙,江铁山见哥哥搞不定,便道:“我们自家留了半扇,还有一头活的,拿去也能换几两银子,且雁娘养身子我们专门留了几只野鸡。您若是拒绝,让我们兄弟仨如何自处?” 头先拿不出银子来,江家兄弟心里就愧疚不已,因此才急急忙忙进杳无人烟的深山老林撞运气。 现在想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何元元心中焦急,生怕娘与嫂子真拒绝了去,她可是好久未吃到肉了,光是看着血红红的野猪肉,就忍不住咽口水,何元元烦躁的跺脚道:“娘,收下吧,收下吧……大山哥他们不是说留了半扇嘛。” 张惜花偷偷的瞄了一眼婆婆,心中明白婆婆是觉得收下那么多心里过意不去,便道:“娘,咱们若是不收,两位哥哥心里也不安。” 见何曾氏有些意动,江铁山松了一口气,马上趁机道:“婶子,我给你们抬到院子里,看看要怎么处理你们自便啊。” 语毕,兄弟两个立时就抬起木桶。 大家只能跟过去,在水井那儿停下。江大山掩饰不住欢喜道:“猪心、猪肝、猪大肠我都给送了来。”他停顿下,挠挠头不好意思对张惜花道:“却是不知弟妹喜欢吃些什么,索性一股脑儿把下水给你们送来了。” 何曾氏喜欢吃肥肠,放点辣椒进去爆炒实在美味,这些江家兄弟是知道的,因此特意给拿过来。 张惜花笑道:“我不挑,有肉吃哪里还敢嫌弃?” 一时间在场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何曾氏见拦不过,顺手推舟就把野猪肉收下了,嘴里问道:“你几个吃了没?中饭就在我们这儿吃罢?” 江铁山挥挥手道:“多谢婶婶,家里弄了吃食,我们还得趁着肉新鲜往镇上卖,再放久了可是卖不出好价钱了。” 何曾氏一想也是,这天气估摸着不到夜里猪肉就变味,也不再挽留他们,送了江家兄弟出门,反而开始思考这些肉要怎么处理。 其实何曾氏原本想让江家兄弟一道卖了换钱,这半扇肉,估摸着能换个一两多银子,野猪肉比较柴,价格没有家养的猪肉高。后来一想,马上要秋收,一家子人久未见荤腥,干脆就腌制储存起来留着自家算了。 后面的时间,何曾氏领着张惜花、何元元三人便在水井旁处理野猪肉,割了三四斤送到何二叔家,又特意切成一斤左右的肉块送给相好的左邻右舍,七七八八算下来,这半扇肉剩下个八十多斤。 猪大骨与肥肉分割出来,肥肉留着榨油吃,骨头也可以煲汤喝,上好的五花肉除了做烟熏肉之外,还保留了一部分打算做坛子腌肉。 在这期间,张惜花抽空去看了雁娘,顺道把之前挖的药材给送过去,在江家兄弟去镇上前,张惜花吩咐他们买些棉花家来,主要是为了让雁娘垫在身下吸收恶露,张惜花又给开了个适宜雁娘用的生化汤,目前身子恢复情况良好。 张惜花问:“可还觉得疼?” 雁娘轻声答道:“还有一点,倒不像头先几天那样疼痛了。”有二郎精心照顾,她吃下嘴的每一勺粥汤,都是江铁山仔细侍弄的。比如费劲捉了河鱼,去了鱼刺骨头,只余下上好的鱼腹肉,与切得细碎的菜叶一齐炖烂,她直接捣了就能放心喝。 凡举种种,二郎都很妥贴,令雁娘心里一股股暖流不停的涌动。 张惜花听了点点头,因赶着去帮婆婆的忙,便直接道:“哪儿不舒服,你要坦率说出来,啥时候都可以喊我过来。” 反正大家都住在村子里,不过是跑一趟路而已。这是张惜花第一次经手这种严重的伤患,她始终有些忐忑,因此想做得更好些。 雁娘脸色比前几日要红润些,垂着头像个小媳妇似的乖顺道:“我会老老实实听惜花姐的话。” 张惜花露出笑容来,“那行,我家去了。我公婆还等着我做饭呢。” 眼看午饭时间临近,得了江家送的野猪肉,今儿可以煮一顿丰盛的食物,她过来之前就把肥肠用草木灰洗干净了。 除了用辣椒爆炒,还可以做酸菜肥肠呀。想到前阵子与小姑一起做的酸芥菜,应该可以吃了。 果不其然,开了酸菜坛子,芥菜发酵的十分好,颜色已经变成黄,拿起来闻一圈,有一股特别的酸味。 何元元已经嚷嚷着肚皮快要饿扁了,张惜花就切了一部分猪肝加上瘦肉放了姜丝进去滚了个快手汤,最后撒点葱末上去。有肉味就是不一样,光是闻着就感觉浑身饥肠饿肚,婆媳姑嫂三人喝了些汤垫底后,总算没那么饿啦。 在煮肥肠时,张惜花想到在山上的丈夫,起了个私心留了一半下来,打算等晚上丈夫回来时做他吃。 午饭时分,何大栓见到江家送来的猪肉,倒也没说其他的话,扔了锄头就守在饭桌旁等着开饭。 因今天吃肉,何曾氏便没那么吝啬,特意吩咐张惜花多煮一些饭,一家人热火朝天的吃起来,都吃得肚子圆滚滚的。 何元元吃不下时,还一个劲儿往嘴里塞酸菜,并道:“嫂子,这个芥菜处理后竟然那样好吃呢,本来吃了肥肠我觉得有些腻味,再吃一口酸菜,一下子就不觉得腻啦。” 张惜花看着小姑满足的模样,面上柔和的笑了一声。今天是直接拿了一块大肥肉炼出油后就炒菜,油水足,便是没有肥肠,酸菜也会特别好吃。 何生在家里还没有做午饭时回来了一趟,之后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又匆匆往山里赶路,想到丈夫,张惜花眼里的光彩愈发柔和,等下午腌制好这些肉,她定要精心弄一餐好的给何生吃。 第21章 江家兄弟送来的肉,在下午时分就被何曾氏领着张惜花和闺女紧赶慢赶处理完毕,除了五花肉特意留下,其中的那些肥肉都剔出来炸油,足足炸了有三个陶罐子油,这一下可真是能吃好些日子呢。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且猪油做菜非常香,用来炒素菜多放点猪油能把人舌头都卷了去。何曾氏背着手,看着装满的油罐,笑容满面的吩咐把它们抬到她房里去。 炸剩下的油渣放在木盆里,老远都能闻到那种喷鼻的焦香味,何元元不待放凉,忍不住伸手捏了好几块吃。 看着小姑子那吃相,张惜花笑着阻止道:“元元,你可别再吃了,待会儿嘴里会长疮的。”油渣必须得凉个几天才能入口,不然热气上涌,容易上火。 “随它爱长不长。”何元元满不在乎的摆手道,太好吃了,她根本停不下嘴。往常她其实没那么嗜肉,奈何家里最近节衣缩食,弄得吃顿肉特别难。 张惜花无奈的叹气,颇为好笑道:“等嘴里生了泡,你才知道难受呢。” 何元元连续吃了几块,那只白嫩的小手油腻腻,以前那么爱干净的小姑娘此时也不介意,继续抓了一把油渣放进嘴巴,边吃边道:“不是还有嫂子在嘛?家里今儿还熬了下火的凉茶呢,待会儿我多喝一碗。” 那只能预防,并不是根治,且疗效至少也需个两三天出来,她就是华佗在世,也不能立刻就治疗好呀,张惜花看着小姑不由摇了摇头,只能由得小姑娘吃个尽兴罢。 张惜花收拾了下凌乱的家里,打了水把家里的案板,灶台,桌椅碗筷等都擦洗干净时,太阳落下山,天空中布满五彩缤纷的晚霞,她开始准备着手做晚饭。 今儿材料丰盛,首先就煲了一大锅子猪骨汤,院子墙角处种了几棵冬瓜藤,摘了两个碗口大的冬瓜,刮了皮砍成大块一起炖煮,张惜花除了放几片生姜去腥,啥料也没加,清清淡淡的汤汁一家子人喝得很是舒坦。 公婆和小姑都睡了,张惜花守在院子里等门,丈夫还未到家,她也不想让他回来时吃残羹冷饭,所以饭菜已经热了一遍,用灶火的残留的温度温着。 每天只有晚间才有一丝凉风,吹拂在面上,使得人昏昏欲睡,不过很多恼人的蚊子绕着张惜花打转,逮着机会就要叮咬一口,她拿着扇子不停的赶,哪里能睡得着。 如今是灾年,夜不闭户只是故事中的景象,下西村每户入了夜都会栓上屋门,何生担着一箩筐炭到家门时,刚伸手拍门,没等两下里面就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自己媳妇,瞧着她单薄的身子,何生闷声说道:“把大门关了,你就去睡觉罢。” 张惜花低声道:“灶台上的饭菜是热着的,现在吃正好。” “嗯。”何生点点头,在山上奔波了两趟,他此时是又累又饿,等把箩筐放进茅房里,扁担一扔,赶紧起身就找碗筷,吃完好睡觉。 张惜花先回了房,屋子里傍晚时分就点燃了艾草,这会儿依然能闻到草香味,褪了衣裳就躺在里侧。 因为丈夫之前说过,他睡惯了外侧,之后张惜花每晚都很自觉的睡到里面了,反正每日何生都比自己早起床,既吵不着他,睡哪里不都一样。 何生在灶房见到如此丰盛的饭食微微吃了一惊,没多想便大口吃了起来,其中有一叠炖的烂熟入口就化的猪蹄肉,太好吃完全找不出词语怎么形容那滋味,吃了几口后,再夹一筷子酸芥菜,一点儿也不腻口。 何生本来是个对吃食不讲究的人,他苦恼的望了一眼自己的肚皮,还有空掉的饭锅,舔得干干净净的饭碗,一时间愁上心头。 娶的这个媳妇太能捯饬吃食了,每顿饭都得吃下比平常多一半的食物,虽然管粮食的是自个儿娘,何生不由也在想,粮食不够咋办? 看来自己要努力干活才是,没得以后媳妇都快养不起。 不过张氏那猫儿胃哪能跟自己比?他的一顿饭便可以养她一天了,何生思维发散到此,竟笑出了声。 随后,他也不找热水洗澡,直接在水井里打了几桶水,从头往下浇,顿时沁人心脾的凉意由上往下蔓延至全身。 何生身子健壮,往常也是这般,匆匆擦了一把身子就进了房间。 床上的人儿安安静静的躺在里侧,何生以为她睡熟了,越走近床榻越是放缓慢脚步,悄无声息的躺上床,闭上眼准备睡去。 张惜花感觉到几粒水珠溅在身上,想通了什么,就皱起眉头,问道:“何郎,你的头发还没有擦干吗?” 何生吓了一跳,有些窘迫道:“是还没干燥。”擦干燥还不知道等什么时候儿呢,何生也是图省事不想费那个功夫。 作为一个时常关注家里人健康的大夫,张惜花在这方面很执着,有时候会给人感觉啰嗦碎碎念,她爹娘弟妹们都不知道被念多少回了。 对于丈夫她没想对着他一通叨念,张惜花只轻声说:“我给你擦干净。” 说完爬起来找了干净的帕子,不由分说的要给何生擦头发,何生也是因她不同往常的强硬而同意了。 在擦头发时,张惜花顺手给他揉了面颊上的穴道,令浑身僵硬的何生放松不少。 温柔的手抚摸时在心头划过一阵阵激流,何生深呼吸几次,表面很镇定,心里却重重叹一口气,许就因她这些温柔小意,才使得自己逐渐习惯身旁有那么一个人儿。 这种变化令人有些不知所措,何生常常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房里有些沉闷,两人都知道对方尚未睡着,过得片刻,何生就问:“家里那些肉是哪儿得来的?” 何生早吃出是野猪肉,想到以娘的性子,不可能一次性买那样多,便是买多,也不会由得媳妇大手大脚的煮来吃。 他今天吃的分量,可以分出来煮好几顿呢。 张惜花不答反问:“好吃吗?” 何生被问得沉默片刻,很是诚实的说:“好吃。” 第一次听他正面回答自己做饭食好吃,张惜花心头高兴,脑子一热便道:“我特意给你弄得,你多吃点才有力气干活。” 她本意是想说,丈夫那样累,在吃上面不能再委屈,力气撒出去营养也得跟上,如此身子才能健康。 表达不完全,何生以为媳妇嫌弃他力气小身体不健壮,男人在这方面天生就很敏感,何生也不例外,当即抿着嘴一声不吭。 一时间周围的气温都冷了下来…… 张惜花没多想,便笑眯眯的想告诉他野猪肉是江家兄弟送来的,话还没出口呢,何生突然一骨碌的爬起来,两只手臂一伸,猛然就把张惜花整个人抱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举动,张惜花何止是吓一跳,简直心脏都要蹦出来了,脑子里啥也想不到当即就搂紧了丈夫的脖子。 她压抑着砰砰慌乱的心,很是费解他干嘛来这一出? 何生很轻松的打横抱着媳妇,还用手掂了掂,整个动作似乎在计量重量,果然没等两下,张惜花听到他说了一句。 “你也就九十来斤,还没今天挑的炭重。” 何生说完,就把张惜花小心的扔到床榻里面去,她压着自己的脖子,两人肌肤亲密紧贴着,他能感觉她身体的柔软,何生觉得等会儿可能起邪念,便赶紧脱手才是。 张惜花脸皮子霎时就泛红,捂着脸不敢去看丈夫,她怕自己会笑出声,没想到向来严肃正经的何生竟然也有那么斤斤计较的一面。 他还拿自己跟炭相比,哎……这比喻好令人忍俊不禁。 房里就夫妻俩人,何生做出这些举动后,他自己也是惊诧了一会儿,身边人即使偷偷的闷笑,何生依然听真切了。 他黑着脸,不恼不火的沉声道:“早些睡了。” 知他发现了自己在笑,张惜花就拿了两人新婚时用的鸳鸯枕头蒙住脑袋,听话的小声回道:“嗯,我睡了。” 丈夫的头发也快干燥了,这时候睡没大碍。 今天炭窖那儿是由何富在守着,明儿就得换上何生,每天轮一次,想到明晚上不在家里,何生又道:“你明早多做些饭食,我带着在山里过夜吃。” “哎。”张惜花应道。 炭窖那儿的山,还是很安全的,张惜花也不担心,就是得弄些不容易腐坏的食物,粗面饼子或者玉米饼都可行,反正家里肉多不赶紧吃完就坏掉,那另外再熬些肉酱吧,搭配着吃一定很好。 张惜花不停的在想怎么喂饱丈夫的胃时,何生除了懊恼自己刚才那冲动的行为外,还在压抑身体的悸动。 成亲已经有这么些日子,两人之间那事算不得多,可每回何生都爽到了,真是让人食髓知味很快上瘾的事儿。 何生又呼出一口气,明明今天身体很疲惫,但怎么就是睡不着。他真的很纠结,因为才刚自己严肃的吩咐过媳妇赶紧睡觉,而她真的已经细细的发出浅眠声。 这个时候再把人摇醒办事似乎不太好? 何生思来想去下不了决定,最后移开身体离张惜花远远的,后来才慢慢入眠。 第22章 五更天时,何生轻轻推了推身旁躺着的张惜花,她揉着眼睛,似乎没睡好一脸倦容转头去看他,何生此时已经在穿戴衣裳,见此,说道:“昨儿没睡够吗?那以后晚上不要等我自己早些去睡,我到家再叫门就是了。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尽管还想躺一会,可是张惜花知道她得早早做了吃食让他带着进山,便针扎着爬起来,听了丈夫的话后,垂着头道:“嗯,我晓得了。” 夫妻俩一时无话,分头各自做自己的事,趁着饭熟的空挡,何生一刻也没停歇扛着锄头摸黑去了家里的玉米地上做活。 随后,何大栓也起床,随意擦了把脸就担着木桶往水田去。虽然女人家干不了多少重活,不过这些日子张惜花与何元元时常也会去田里帮忙拔下害草之类的,能减轻一点男人们的负担就尽量减轻。 天蒙蒙亮时,婆婆与小姑纷纷起床,这个点张惜花把所有事情都弄完了。给丈夫准备的是一小罐肉酱,十个玉米饼,另外在灶灰里埋了几个红薯,用火钳扒拉出来一看,一部分表皮烤得焦脆,捏了一下软绵绵的熟透,她就拿了放在一旁待凉。 何生很会赶点,几乎是张惜花做完饭没多久,他就到家来。确切的说不是他恰巧赶上点,而是两人相处有段时间,何生已经能估摸出媳妇行事的时间规律,猜测到她该是做完了,才收工回家的。 李秀娘来敲门时,何生正提脚要出门,被她拦住了,李秀娘笑着道:“何生哥,赶早不如赶得巧,幸好你没走远呢,我给芸娘他爹带了今天的口粮。” 说着李秀娘就把用布包着一团的东西塞在何生的箩筐里面,何生低头一撇,见是几个粗面饼,李氏手中并无其他啥的,便道:“赶着出门,我先走了。” 何生讲完,抬脚就大跨步往外面赶,趁着太阳没有冒头气温不高时进到林子里,之后树影重重也不会那么热。 直到何生离得老远后,李秀娘回转头看着张惜花,笑着道:“何生哥这么个闷性子,亏有嫂子受得了呢。” 李秀娘觉得虽然何生皮相不错,但自己汉子也长得好啊,何富长着一副方脸厚唇浓眉毛,且四肢健壮,一把子力气,相比于何生那种偏秀气的长相,何富更加符合时下的审美。况且何生又是那么个沉默寡言样儿,在李秀娘看来,何生除了家境殷实些,真是没一点比得上自家男人。 婚姻生活,冷暖自知,这是无法外道的,张惜花只能腼腆的笑了笑。 李秀娘凑近了,悄声问道:“嫂子,你跟何生哥至今有说过十句话吗?”她着实好奇呢,想她嫁给何富两年多,与何生家比邻而居,说来也没跟他讲过几句话,很多时候还是必要讲两句时,何生才会应一声。 这个问题着实令张惜花窘迫,她丈夫哪里就有那么闷?嫁给他后,她觉得夫妻俩沟通很顺畅啊,并无啥不妥。 瞅了脸蛋泛红的张惜花,李秀娘没等到回答,就露出个了解的眼神,低声道:“哎,是我想左了,到底是自己的媳妇儿,哪能跟别的妇人比。”毕竟日日一个被窝睡着呢,耳鬓厮磨个几回感情就出来了。 见她话语里像是在控诉何生区别对待,张惜花嗔道:“大清早的,秀娘你今儿不用做活了?” “哎!差点忘记时辰。”李秀娘拍了头,婆婆接了一单缝制衣裳的活,她还得家去帮忙,要是晚了又要被埋怨偷奸耍滑,便掐着腰道:“我走了,回头再来串门。” 张惜花笑眯眯的看着李秀娘出门,自己昨天就知道何二婶在赶制衣裳,秀娘肯定不能在这里耗着,果然提了话头,她就老老实实回去。 总算不用直面别人带着窥私欲的问话。张惜花觉得何生很好,话虽不多,但每次都是在点子上,且他对家人很是关心的。像今天起床时告诉她不用等门,其实就是想让她睡多一些而已。关键是看自己要如何去想,凡事想开些,往好了去想,才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她嫁给了何生,这辈子都是何生的妻子,拿心去换心,她要对他好,相信他也能感受到,不求同样的好来回报,张惜花只要有这种琐碎中透着小温馨就行。 嫁人后的每一天很平淡却充实,张惜花把家里喂养的两只白猪的食物倒了一桶进猪槽时,何元元跑过来道:“嫂子,铁山哥找你呢。” 因为那半扇猪肉,何元元对江家兄弟的态度软和了很多,至少不会当面表现出嫌弃之情,此时还乐呵呵为他传话。 张惜花笑着问道:“哦,他找我什么事儿呢?”她问出来才觉得多此一举,江家兄弟找自己除了雁娘还能有啥事呢。 何元元道:“我没问,他在厅里等着呢,这里我看着,你自己过去瞧瞧有啥事罢。” 喂猪时得留个人看着,猪食槽不能打造得很宽,所以每次只能倒一桶猪食进去,吃完后再倒入另外一桶,为的就是让猪们觉得食物少,它们才能吃得更多,长更多肥膘。 至于这个说法有没有依据,张惜花也不晓得,反正庄稼人都是这样认为的,猪养肥后卖给屠户换钱,是农户副业中重要的收入来源,承载了一家子人的希望,很多时候自己不吃,也得喂饱了猪,如今何家处处开源节流,就牲口的食物不缩减,每日三顿,每顿要喂两大桶猪食。 有小姑守着猪圈,张惜花洗了手就往堂屋去。 江大山与江铁山两个人昨天去大良镇卖野猪肉,半扇肉以一两三十文钱一股脑儿全抵给熟识的肉摊,这价格给的就是寻常价,反而是那活的小野猪卖到酒楼里,得了半两银子。高兴得兄弟俩立时把张惜花交待要买的东西购置上,有了余钱后面还买了一百近陈粮家来。 江铁山坐在何家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撮棉花和布料,见此,张惜花心里有些明白,笑眯眯问道:“今儿雁娘身子好些了吧?” 她还没来得及去看雁娘呢。 江铁山赶紧站起来,回答道:“她好了不少,等会还要劳烦弟妹再去看看。我找你是想问问这个怎么处理?” 新棉花和干净棉布都买家来了,可是该怎么用,三个兄弟是完全摸不准,只得厚着脸皮来求教张惜花。 张惜花道:“这个你放着吧,我等会儿帮着做好给你送去。” 江铁山想了下,何生媳妇每天手头有那么多事情做呢,倒不好一直麻烦她,便不好意思道:“还是弟妹告诉我怎么做,我自己动手就是。” 张惜花细思一遍,点头道:“那也行,你先留下东西等我先做个样子出来,再拿过去叫雁娘照着那形状做就是,费不了多少事。”其实就是用干净的棉布按月事带的模样做,不同的是中间要能塞棉花,还得洗净时能方便把棉花拆卸出来。 那等私密物与个男人不好讨论,张惜花便避开了江铁山请求。 江铁山自己也通透,恍然明白了点什么,赶紧连连点头道谢,放下东西后就回了自个儿家里。 雁娘那边赶着急用,张惜花没耽误,找了针线出来,很快就缝制了一条出来,为了不让棉花散乱成一团,一条棉布用线分成了四小格,每格都能填充棉花进去,弄脏后再拆掉接头那排线倒出污渍物,雁娘是特殊时期,还必须洗干净用滚水煮过后再用。 往江家那边送完东西,再忙碌了半天,天色就黑下来,临到爬上床睡觉时,张惜花才猛然惊觉今晚丈夫不回家。 炭窖那茅草房很简陋,那张床是用竹子打造的,考虑到茅草屋面积小,竹床比家里用的小一号,何生的个子躺上去定不好伸展身体。 况且他还有认床的毛病呢,也不知道往年如此情况丈夫是怎么度过的。 张惜花翻来覆去想了一会儿,身边没个人一时间真有些不习惯,但是她是那种适应很强的人,除了有点担忧丈夫外,没两下就闭眼睡着了。 反之在山中的何生就很不好受了。 首要便是蚊虫太多,熏了好几次蚊子才消停点,再来这床不好翻身,导致他睡得实在不舒服。 山林偶尔有奇怪的声音传来,这个何生不怕,听着听着就习惯了。因为睡不着,他坐起来借着月光摸出媳妇早上弄的饼子吃。 出门前就把一整天及第二天早上吃的全带来,留了明天啃的两个,挖了一勺子肉酱卷在饼子里,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一个饼。 何生瞄了一眼罐子里的肉酱,估摸着明早的份量够用,很干脆的再捣了一勺子进嘴巴里咀嚼,这会儿他吃得很慢,舍不得一口就吞完,来回在嘴里滚动了好几圈,把味儿吸溜干净才咽进肚子。 品尝着美味,又想到白天何富跑过来抢他的肉酱吃时,跟自己抱怨说:“我家那口子,做的饭菜哪里能吃?” 李秀娘早晨图省事,只弄了几个玉米饼,凉了后硬邦邦的咬起来费劲,另外她还舍不得放盐巴进饼子里,咀嚼起来一点味儿也没,往常何富肚子饿不管三七二十一,有吃就行。 可这会儿有了比较,才知道媳妇之间也有差距啊,那差距还不是一般的大。 何富极力博同情,可惜何生捧着自己的肉酱罐子一毛不拔,就是个不讲情面的铁公鸡,好说歹说费了不少口舌才弄了几勺吃。 何富只一想想都郁闷。 想到此,何生不由笑了一声,揉了揉满足的肚子后,躺上床慢慢的竟也睡着了。 第23章 何生不在家里时,张惜花就是最早起床的人,今天也是比公公何大栓要早三刻钟,何大栓路过灶间,撇了一眼正勤快做家务的儿媳,张惜花忙喊了一声:“爹。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嗯。”何大栓点了点头,独自绕到杂物房里拿了扁担水桶,便匆匆走出家门。 这个时候,张惜花才知道啥叫一脉相承,自己丈夫那性子,不就与公公很像嘛,父子俩皆是少言寡语极了。 估摸着是何生小时候有样学样模仿着公公平日行事养成的,张惜花很好奇幼年时的丈夫,她简直无法想象小小的他摆出个一本正经严肃着脸是何等姿态,也许很可爱罢? 神思间,张惜花不由想到自己的两个弟弟,大弟张祈升如今可不就越往自家爹的性子走? 特别是祈升板着脸训斥弟弟时,那小嘴抿紧,眉头皱着,眼神犀利的瞪着犯错事的张祈源,直把张祈源瞪得承认错误才肯善罢甘休。 祈源性子跳脱些,不管是被哥哥骂了一通也好,揍了一顿也罢,转头就跑到大姐那儿求安慰,言语里少不得道几句哥哥的不对。 每当那个时候,她先由得祈源把不满全吐出来,再来就会慢慢的引导祈源自己认识到错误,小人儿深切反省后,也会理解哥哥虽然方法强硬了些,但都是为了自己好,他以后基本不会再犯同一个问题。 张惜花几乎是把祈源当儿子一般养,那会儿娘怀了身孕,赵郎中说胎不稳,但不赞同蔡氏流掉孩子,蔡氏年纪大了之前生产时没养好导致身子又弱,流了孩子恐有大危险,可若是生下他,也有很大危险,一时张家人全都懵了,张大福手足无措,张惜花不得不出面安抚住爹娘的心。 之后她精心的照料着才顺利生下最小的弟弟,弟弟生下来那会儿很是弱小,爹娘都以为长不大呢,所幸如今他长得跟同龄的孩童没啥不同了。 也不知爹娘有没有听话的去买些陈粮放家里呢?她想到此便忍不住担忧。 阳西村那边 自从大女儿女婿回了趟娘家,蔡氏与张大福两口子倒是很听话,没几天果真去镇上买了一批陈粮家来。 买的都是那种放在衙门库房里好几年的积粮,图它价格便宜。长了米虫之类的也不怕,洗干净放锅子里煮熟了一家人照样吃得欢腾。陈粮运家来后马上解除了一家子没米下锅那捉襟见肘的尴尬。 老实汉子也有自己的精明。张大福尝到了甜头,趁着价格低廉时,又一连出了几趟镇子买了几批回来。如今家中的存粮,少说也可以支撑到来年开春。 这时候庄稼已经结了稻穗,正是充实籽粒期,整个大良镇辖区的水源干枯程度还没达到很严重的地步,大多数人都抱着老天爷会下雨的念头,家家户户没绝了对丰收的期盼,因此很多人并不舍得花钱去买粮食。 这可真是被张大福赶了个先机,等到许多人意识到去县里买陈粮时,那价格已经翻了两三倍不止,一时间好些人家捶胸顿足。 张大福得知后,嘴里不断哼哼着赞扬自己的先见之明,而蔡氏连连道侥幸,亏得他们听了大丫头的话,不然还不晓得这日子该如何过下去呢。 张家那边的情况,张氏夫妻没忘记托了口信传给张惜花,等她得知了消息后总算解了忧心。 在世间讨生活,谁都不容易,人也不喜欢孤独一人生存下去,只要想着亲人好好的存在这世界上,心里便有个支柱有寄托,家人互相扶持着再困难也没啥可怕。这也是张惜花的心里话,她珍视着自己的亲人,当然时常担忧他们。 张惜花刚洗刷了锅,准备动手煮食时,何富蹭了过来,一进门就露出憨厚的笑容来,他是从床上爬起来,怕自己一会忘了,大早就觍着脸呵呵央求道:“哎!嫂子,你还没做完饭罢?昨儿个那肉酱味道绝了,可何生哥不给我吃呢,你给我点吧?” 那么大的个头,何富竟然能做出如此可怜巴巴的摸样,令张惜花噗嗤一声乐了,问道:“我弄了你俩人一天的分量呢,他怎么不给你吃?” 何富咬牙道:“哪里晓得,晚上他家来嫂子你自己问他罢。”略一停顿,他又恼怒的说道:“我就说了,怎么可能没我的份呢。” 以前何生哥没那么吝啬啊,因那肉酱好吃,何富就多捣了几勺子,何生的脸孔霎时黑得跟刚从炭窖钻出来没洗脸似的。 何富好生郁闷,眼巴巴的望着张惜花道:“嫂子,今儿你还做吗?若真的想给我吃一点,就单独分出来给我罢。” 瞧着那一脸怨气,这兄弟俩是要散伙的节奏嘛,那她可就罪过了,张惜花眯起眼笑道:“那行,弄好我给你分出来,还劳烦你待会儿来家里取,顺道把他的饭食带上山。” 何富心满意足的出了何家门,张惜花摇了摇头,她是一点儿也不相信自己丈夫会做出那样的事。 怎么可能,想想何生那性子,定是何富觉得不够吃却不好意思直接说,才找了个由头特意登门求多弄一些的。 可怜何富以为自己告了状,晚上何生哥到家后一定会被嫂子数落一通,不然她只埋怨他几句嘴也不错啊,结果张惜花压根不信。 不仅如此,晚上夫妻俩躺在床上时,张惜花还问:“何郎,可是吃食不够?明儿要不要我多做点带去吃?” 何生听着耳畔媳妇的软声细语,情不自禁点了点头,片刻后待晓得天黑她看不到,直接道:“那个肉酱还能做吗?有就给我多弄一些。” 搭配饼子可好吃呢,何生又想到那个味儿,忍住了嘴里的口水不让媳妇发现,不然被知道多尴尬。 张惜花心里一喜,翻了身挨紧何生,笑着道:“有,这几日都可以做来吃呢,留了几块肉我给保存得好好的,你喜欢那我天天做。” 她言语里雀跃之情如此显而易见,何生受到了感染,那一整天的疲乏竟瞬间去了大半,他清了清嗓子便道:“要少给阿富一些。” “啊?”张惜花以为她没听仔细,惊讶的又问:“你刚才说什么?” “咳咳……”何生脸色一僵,很不自然道:“没什么,早些睡罢。”希望她真的没听清楚,何生细想一番便止不住的尴尬,觉得难为情便翻身背对着媳妇。 张惜花睁着黑亮的眼睛盯着丈夫宽厚的背部,她刚才听真切了,丈夫说少给何富一些,该是不高兴今早她按着两人同等的分量吧? 本来她打算偷偷给丈夫多一些,可是何富竟然等在门上看着她分,一样的小陶罐子,张惜花窘迫着脸实在受不得何富那一副自己厚此薄彼的神情,最后只能平分了。 何富立时高兴的捧着肉酱罐子,笑着道:“嫂子,我家那口子今天做多了几个饼子,我可不小气,到了山上会分给何生哥吃的。” 人家都这样了,张惜花只能摊手表示没办法。 殊不知,何富到了炭窖面对何生时,又是一个嘴脸,掩饰不了得意道:“嫂子可都说了,免得何生哥你再吃独食,特意分成两份了!你我分的都一样多!哈哈……”说完还伴随着一阵阵大笑声。 不是亲的血缘,那也做了十几年兄弟了,何生哪里不了解何富的德行,知道他嘴里一句话也不能相信,可想想媳妇是自己的,为啥要给别的男人做食物啊? 虽然知道情有可原,何生当时依然有点不高兴。何生自认为不高兴的原因纯粹是看不惯他的嘴脸,谁让何富自己摊上了个不会做饭的婆娘啊,怪谁?为啥要自己忍着对方啊? 当然了,这话何生是憋在肚子里不会讲出去的。 他闷闷不乐的进了家门,见到笑意盈盈的张惜花时,胸腔中徒生的那股火气莫名又降下去了。顿时,何生觉得真要生气,只能生自己的。 翌日一切照旧,很是平淡而宁静。 趁着空闲时,张惜花去了一趟江家给雁娘检查身子,江家留了江小山在,江大山与江铁山兄弟俩去自家那两亩田地里担水去了,两人干活快,不用几天就可以做完。 于是,他们提出过来帮何家的忙,何家共有十五亩水田,八亩山地,光靠何大栓父子俩挑水还真的很不容易。 况且何生如今正忙着炭窖呢,大良镇这里出的炭火不易熄,很少有烟,很是受大户人家欢迎,有专门的商人过来大批量收,再贩卖到各处去,这当中有个时间差,因此并不是等到天气转凉入了冬后才开始卖炭火。 这也是何家急急忙忙要把炭弄回家的原因。弄完这一窖,还能赶着再烧几批炭。虽很辛苦,想到能收获银钱也值得。 像他们这样的小作坊,大良镇有不少,何二叔与何生家这几年依然靠着卖炭火存了一些银子。 对于江家兄弟的提议,何大栓与何曾氏都没有拒绝,何曾氏提出要给他们每人一天五文钱,江大山强烈的拒绝了。 何曾氏想想他们粮食不多,便打开了地窖让他们搬了两麻袋红薯,一麻袋去年的稻谷,另外送了一把鸡蛋过去。 何曾氏态度很强硬,若是他们不收,那就不接受他们帮着干活了。 江家兄弟收了东西,挑水很是卖力,每天到点便跟着何大栓去田间劳作了。 这仨兄弟品性好,勤劳又懂得感恩,张惜花当时便感慨一番,觉得雁娘一定会很有福气的。 第24章 江家的屋顶近来新添了茅草覆盖,房子里收拾得很整齐,此刻烟雾从一旁灶房飘出来,张惜花进门时,江小山听到脚步声探了脑袋出来,马上笑着道:“何生嫂,快进厅里坐吧,我洗了手就过来。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江小山比何生小两岁,今年十九,三兄弟中模样最周正就是他了,他也比兄长们高了一个头,许是年岁小一些,身上压着的担子没兄长们重,江小山面容常带着笑并不总是挂着愁苦的表情。 张惜花道:“我就看看雁娘,你忙自己的吧。” 江小山缩回灶房前道:“她在房里呢。” 房间一阵索索声,雁娘支起身子扬着头往门口张望,待见了张惜花来,便腼腆的一笑,小声道:“惜花姐……” “哎。”张惜花应声又问:“今儿还疼吗?” 雁娘垂低头道:“好多了,也不那么疼了。” “还有一些疼是正常的。”张惜花边说边帮她把脉,脉象很是平稳,“过得几日,你就可以像寻常那样走动了,做些简单的家务也可。” 雁娘心中一松,一双眸子瞬间便亮起来,不确定的询问道:“做饭刷碗都可以吗?” 张惜花点头道:“可以。不过别干重活,担水挑柴之类的暂时不可行。” “嗯!”雁娘重重的点了点头,似乎在保证一般道:“我只干些轻省的。”这些日子,江家兄弟为了照顾她,每天必须得留一个人在家里,耽误了不少活,雁娘想着自己若是能照顾自己,并把每日的饭做好,那可就减轻了他们不少负担。 听闻了这样的好消息,雁娘立时笑眯眯的望着张惜花。 那双大眼睛灵动而有神,比之前双目无光看起来的确好了不少。张惜花自己亦是松口气,世间的妇人活得比男人更艰难些,听闻了雁娘被卖到江家前的际遇,张惜花免不得感慨一番。 说起来,张家日子虽然穷苦,至少她爹娘健在,他们宁愿自己饿着也要喂饱孩子们,即使被生活逼迫得卖田卖地也从未想过卖掉四姐弟中的任何一人。 张惜花那阵子被夏士元的事件迫得活不下去时,蔡氏生怕她认同了那些长舌妇的恶毒言论自寻短路,一刻不停的守着自己,张惜花当时真觉得天塌下来,可还是咬咬牙忍过了那段艰难期。 后来,娘家很多村民见不得夏汪氏狂妄的作风,倒回头安慰张惜花,为她说话。流言蜚语发酵了一段时间不攻自破。虽然还是有些人私底下闲话,可活着都不容易了,谁有那个时间理会他们? 张惜花相信黑暗总会有拨云见雾的时刻,同样的,雁娘的生活只要有心过下去当然也会变好,毕竟江家兄弟的品性摆在这儿呢。 整个大良镇如江家兄弟这般因为贫穷而兄弟们娶一个妻子的现象并不少见,隔壁村就有两户呢,雁娘之所以引起侧目,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她是花钱买来的。 雁娘只有活得更坚韧,才可以消弭掉村子里人的偏见。可能是物伤其类吧,张惜花心中怜惜她,所以对她倾注了一份真心。 江小山在灶房里蒸鸡蛋羹,从蒸笼里端出碗,放凉了一些后,就端着鸡蛋羹进了房间,嘴里招呼道:“何生嫂,我多煮了一份,你趁热吃。” 鸡蛋羹是道很简单的吃食,把鸡蛋打出来添了水搅匀后,抹点盐进去,隔开水蒸熟,最后撒点葱花,舍得的人家还会滴两滴油。江小山蒸出来的这碗便金黄金黄,上面几颗葱花,沾染了油光,显得非常可口。 张惜花笑着拒绝道:“给雁娘吃,我在家里吃了再过来的,等会就走了。” 江小山挠挠头巴望着张惜花道:“雁娘有呢,还在灶台那儿放着,我马上就去端过来。” 雁娘也劝道:“惜花姐,你吃吧?” 张惜花蹙眉道:“吃什么吃?再这样我明儿就不过来看你了。”讲完故意板起脸,她心里很明白,江家兄弟卖野猪肉赚的钱,买了粮食再买些给雁娘的补药,还要留出些花用,能有多少存余? 江小山无法,避开到灶房里面去了。雁娘垂低头,不敢再相劝,她小时受了很多苦,心思免不得很敏感脆弱,害怕惜花姐真生自己的气不再理会她。 张惜花叹一口气,岔开话题柔声问:“昨儿那些棉布棉花,你做完了吗?” 雁娘红着脸,脑袋垂得更低了,声音如蚊子一般小:“那个……那些都是铁山哥做的,如今已经弄完了。” 张惜花一愣,恍然明白了。至于江铁山为啥懂针线活,还不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呗,父母双亡,身边没个妇人帮衬,只有自己动手了。 三人中要数江铁山最是心思细腻,耐得住,缝缝补补之类的活,做得也有模有样。 倒是想不到那么个粗糙汉子,捏着针线是个啥摸样,张惜花想想心里很是松口气,人家愿意给雁娘做针线,说明并不因是花钱买的媳妇而作|践她。 雁娘又补充一句:“他说不让我动手,怕伤了神影响身子,昨天便加紧赶制完了。”说这句时,她心里是很感激的。 虽然雁娘最怕的就是铁山哥,可最无微不至的也是他。 张惜花也没啥好交代,想到家里很多事情要做,辞了江家便出了门。想到今晚何生留在山里不回家睡,她突然有些想他呢。 何家里,婆婆在给院子里的菜苗浇水,张惜花过去帮忙,院子墙角种着冬瓜、丝瓜、苦瓜、南瓜等藤蔓植物,剩余空置的土地刨出来围了篱笆栽种了应季的蔬菜,种在家里最大的好处便是随时可以打理,浇水施肥很勤,蔬菜的长势非常好。 辣椒一串串挂满枝头,有青的也有红的,何曾氏挎着竹篮把红色的摘下来,家里吃不完就用来晒干做干辣子。另一部分做剁辣椒,腌辣椒等。 张惜花跟着忙完后,问:“娘,我们家里有黑豆吗?”她在地窖中找了一圈,只发现有黄豆,红豆,刀豆,绿豆。 何曾氏一边把辣椒摊开在簸箕里,头也不抬的问:“你找黑豆干嘛?” 此时暑气太重,何生又不喜欢喝药材煲出来的凉茶,这个真相是张惜花不小心发现的,那天他从山上回来,自己刚好熬制了一锅凉茶,便马上给他盛好了一碗。 何生当时喝得慢吞吞,由于是背对着张惜花,她一直在灶间忙碌,所以不曾发现他到底有没有喝进嘴,还以为他喝得慢是因为汤太热了呢。 做菜时少了葱,张惜花叫何生帮忙看下火,她去菜地那里拔几棵,刚走出灶房没多远,就想起早上还剩下几棵葱在水井那儿放着。 水井离灶房很近,就是几步路而已,张惜花转回身就看到何生竟然把手上端着的一碗凉茶倒回了锅里。 因为有些震惊,张惜花呆在一旁瞅着没有立时出声,何生自己因为做了这事,听到脚步声也不晓得媳妇有没有发现,那张无甚表情的脸微微泛红。 张惜花回过神,一声不吭的进了灶房,何生见了她,赶紧把手上没来得及放下的碗扬了扬,颇有些心虚道:“我喝完了呢。” 怕她看不到,何生还把碗往张惜花面前递过去,好似在跟她说:快看,快看,真没骗人,碗里一滴药汁也没有了。 眼前立时浮现六岁弟弟张祈源耍赖不喝药的即视感。天啊!张惜花默默的捂了下脸,她抿嘴不语,其实是怕自己绷不住笑出声。 他真要不喜欢喝,直接跟自己说就是了嘛她又不会逼迫他,想不到丈夫二十一岁的男子了,竟做出这等幼‖稚的事儿来。 张惜花咬唇,现在她心中那位严肃正经少言寡语的丈夫形象,突然崩塌了一个角,张惜花甚至很怀疑,只要他露出严肃脸时,她一定会忆起他刚才那一幕。 何生见媳妇不言不语,瞄了一眼柴堆,沉声说道:“我给搬些柴过来,你自己看着火吧。”讲完丢下碗就走,身后有人追似的。 等他劈了柴搬进灶房时,脸色已经如常,张惜花望着丈夫颀长的身影,用一种他能听到的音量柔声道:“我想过了,是药三分毒,凉茶咱们家喝了有几天,现在可以暂时隔开几日再喝。” 何生放下柴火后,微微点头:“嗯。” 等他离开灶房时,那轻快的脚步还是泄露了心中的雀跃。 一时想太多了,张惜花赶紧摇摇头,回答婆婆的问话,道:“我弄来煮三豆汤喝呢,可以解暑气又能饱腹。” 更重要的是估摸着何生应该不会排斥了。 材料有黑豆、红豆、绿豆,混合在一起加水小火煮烂,单独熬煮绿豆汤也可以清热解暑,但是绿豆和红豆都是凉性的,加入黑豆可以中和缓解,最是适合三伏天时饮用。 自从那次头疼好彻底后,张惜花脑子里面很多药理方面的知识,对家人有益处,当然要拿出来用。 何曾氏眼皮子也不抬,垂着头道:“咱们家里没有黑豆,你去找黄大婶子要,她家之前养了头驴子,想来有剩下些黑豆。” 黄大婶子就是之前来何家借粮食的那位,张惜花明白了,便打算等会儿就去找她要一些家来。 第25章 黄大婶子家住在村子中央,离何生家约莫走上半刻钟,下西村从村头到村尾穿插着很多小路,张惜花绕了几条路到黄家时,正巧她在院子里编织竹篮。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黄家也就是个普通小院,因为家里养了五个小子,住人的房间却只有三个,除却黄田牛夫妻住的,其他房间都用竹帘隔开成小间,堂屋里面也设置了个隔间摆了床榻,一进入就令人觉得十分拥挤。 黄大婶笑着道:“你等等,我去给你量一升黑豆出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从家里提了一篮子红薯过来换,因张惜花用的不多,黄大婶直接说送她一升。 临出门前何曾氏嘱咐了让她带红薯来换,说是黄家如今日子艰难,这些个便宜就别去占她家的,张惜花哪能真直接收了黄大婶的东西,忙推拒道:“黑豆熬煮熟了也是粮食呢,婶子可别这样,若如此,我婆婆要怪罪我的。” 黄大婶不肯收,她最后只能搬出婆婆来压阵了。 黄大婶叹一口气,道:“你婆婆就是太客气,行!那我就收下了。”这一篮子也够一家子吃两天呢,要真拒绝了,她还真舍不得。 想了下,张惜花又问:“婶子,你这儿有留了种吗?要不给我一些,等来年有空余的土地我自己种一些。” 除了自家吃,大多黑豆是用来煮熟后喂毛驴。基本没有人大片的种植,一般只会在田埂、山地栽种些。 黄家之前养了一头毛驴,后来五儿子重病了一回,欠下不少债,一家人本就不打算卖掉驴子,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卖了换些钱。 所以说生啥也别生病,那真的是会拖垮整个家庭。 黄大婶听了张惜花的话,赶紧道:“你等着,我给你找一些。”留种选的是颗粒大色泽饱满的,她养成了习惯,不管种不种每年都会特意选出来。 等拿到种子,张惜花心里很开心,要出黄家门时,正巧撞见了一个大小伙子,估摸着年龄该有十四五六岁,整个人黑头黑脑的但人显得非常精神。 他挑着担子,轻轻的喊了声:“何生嫂。” “哎……”张惜花弄不懂他是谁,只好呵呵笑问道:“刚从田里回来吧?外面可是老热呢。” 他挠挠头,憨厚的笑道:“是有些热。” 屋子里黄大婶马上喊了一句:“家旺,赶紧吃碗粥去下坑那儿与你爹一道担水。” 张惜花心想,原来他就是黄家旺啊,时常从小姑子嘴里听到她的抱怨,说这黄家旺如何招人烦讨人厌,张惜花自己看着还可以呀。 真是弄不懂年轻小姑娘的心思。 不过黄家这家境的确贫寒了些,五个兄弟将来都要娶妻呢,且如今还依靠借粮食度日,自家婆婆不愿意倒是情有可原。 黄家旺大声回应了一句:“知道了,娘。” 他看张惜花要走,忙追问道:“何生嫂,何生哥今儿还在炭窖干活吗?” 张惜花侧头回答:“是啊。”心里却有些疑惑,见男孩几次欲言又止,猜到了一点他的意思。 黄家旺憋着脸,开口问道:“元……元元最近都在家里吗?” 天热,婆婆拘着小姑子不让出门,一是要管管她的性子,二也是让她多学着做饭做菜,姑娘年纪大了,不能老往外跑。 要知道何元元那一干小姐妹可是有不少外村的,她经常一出去大半天,不在眼前看着,也不晓得跟那些小姑娘做什么呢,何曾氏可不得扭转她的性子。 张惜花思索片刻,只能答道:“是啊,她近来都在家呢。” 黄家旺一笑道:“在家里待着才好,外面太阳烈,不然若是晒成我这么个黑样儿可不好呢。” 黄家旺的确黑了些,张惜花抿嘴笑笑,说了几句就回家了。 何元元得知嫂子去了黄家,立马嘴一歪,脸一撇,抱怨似的道:“嫂子,你怎么跑黄家旺他家去?黑豆丽娘家也有,早知道你告诉我,我去问她要就是了。” 丽娘是何元元那一干小姐妹中的一位,就住在村尾,她俩时常一起做针线说些私己话,丽娘也会跑到何家来,每次都缩在房间里,两个小姑娘的话题永远也聊不完。 张惜花只好尴尬的笑笑,并不表态。 何元元有些不放心的问:“他跟你说啥了呢?”可别说胡话,不然丢脸丢到哥嫂那儿去太不好看。 张惜花见小姑子要吃人似的表情,马上道:“没说啥呢,就问了你近来是不是在家里。” 何元元顿时出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松懈了,却还是道:“嫂子,我不喜欢那黄家旺,你以后也少去点他家好不好?” 张惜花忙道:“没事儿我去他家作甚?” 何元元咧嘴笑道:“反正有事儿也别去啦,讨厌死姓黄的一家子了。”停顿片刻,她小声嘀咕道:“都怪娘,总跟他家扯上关系。” 张惜花心里纳闷小姑这讨厌真是来得没缘由,虽无法苛同她的作为,不过自己也不阻碍别人的想法。 日子很平静,大家期盼的雨水依然没有降落,下西村的里正挨家挨户的搜集银钱弄了一场祈雨仪式,轮到何家这儿时,何曾氏按着惯例,给了一百文钱。 仪式那天何生、何富也特意从山下回来参加。一场向龙王祈雨的仪式在整个村子都是大事,不能不尊重。 仪式过后他俩便继续忙炭窖的事儿。一连十几天,何生就在炭窖家里来回不停歇,把所有的炭都担完弄到家里存放,后面又砍树枝再烧了一窖。 烧炭大约闷个一天就可以完成,关键是要时刻注意火候。何二叔与何大栓两个人都商量了,今年再烧四个窖就行了,多了赶不上行商的时间点,到时候也没门路卖出去。况且必须要早点回家打理田间的事。 祈雨多日后,也没能带来雨水,大家更加焦急起来,整条鱼水河都被临近村民挑水挑得往下降了两个水位。 后面有巫士跑到村子里建议,说送双童|男童|女给龙王享用,少部分人家里没小孩子的意动了,可大部分有孩童的人家反对,那巫士在村子里鸡鸭鱼的大吃大喝,结果隔开好几条村落跑了几个人来说这是个骗子,大家一生气,拿着扁担追了好几里程的路把人赶跑了。 何曾氏捂着心口直呼气道:“天杀的黑了心烂肠子的,那种人就该被打死。” 这出闹剧结束后,家家户户便出动人往水源挑水,下西村就在雨水河旁边,加上山上的溪流没断流,境况还比较好,至少没有出现抢水打架事件。 张惜花也跟着挑了几天水,两边肩膀处重压之下青了几块,以前一挑担子也经常这样,她自己并不在意,心想反正穿在衣服里没人瞧见。 何生到很晚时才回到家,那时张惜花睡得很熟,还是何曾氏听到拍门声起来给儿子打开屋门。 直到他上了床榻时,张惜花才醒过来,原本是要起来给他弄吃的,何生按住她,道:“才刚娘下了一碗面疙瘩,我吃饱了。” 她心里有些内疚,轻声问:“那咱们睡觉吧?” 何生睁着黝黑的双眸盯着她,既不回答也不出声,张惜花被看得手脚心皆发麻,很羞涩的垂下头。 事情还没正式进入主题时,张惜花被他的手掌掐到了肩膀,一不小心惊呼了一声,何生立时停住,哑声问:“怎么了?” “何郎,我没事。”她不敢抬头看丈夫,蒙住头回道。 何生揭开一旁碍事的枕头,就着月光看到她肩膀处狰狞的青痕,不需要再点灯看仔细他已经明了,便问:“你去担水了?” 张惜花从未想过欺骗他,哪怕只是微小的琐事,便红着脸道:“嗯。” 何生沉默不语,房间里很安静,一会儿后他便找到被随意放在一旁的里裤穿上,躺回了床上,说道:“该是累了,那早点睡。” 张惜花红着脸应声,知道他今晚不会有那方面的意思了。 说来自从他开始忙炭窖的事后,即使回到家也是累得倒头便睡,已经很久没需求过。 她默默的穿戴好被弄乱的衣裳,安静的躺在丈夫旁边。 一夜无梦,清晨何生带上吃食出了门,等张惜花打算继续帮家里挑水时,何曾氏阻止道:“你爹说了,让咱今天都别去了,就在家歇息几天罢。” 儿媳妇不明所以,何曾氏可知道得很清楚,何生一早瞅着空挡说让家里女人家别去干这重活。 何曾氏很欣慰,儿子这是懂心疼媳妇了,这是好的表现,必须要支持一下,她难得笑眯眯道:“老喽,老喽,我这条腰也禁不起折腾喽,肩膀也是酸疼得受不了。” 张惜花的脸刹那涨成猪肝色,很想跑到房间躲一下,不过她稍微克制了会儿,便对婆婆道:“娘,我给你揉揉肩吧?” 何曾氏思考了下,同意了,接着道:“我这把年纪是真干不了重活了。” 既然不用去田地里,做完家务后,她就提着针线篓子抱着丈夫刮破的衣裳跑到何二叔家,何二婶的手艺着实不错,跟着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张惜花的针线就是一般水平,年少时没有时间练习造成的。 何二叔家很热闹,隔壁几户人家都过来了,张惜花自己找了个矮凳子坐在一旁,想着先把何生的衣服缝补好,再慢慢跟着学。 妇人家聚集在一起总是很多话题聊,东家长李家短,是是非非说得都跟亲眼见过似的。 其中有个脸颊骨很突出的妇女,睨了一眼静默着垂头不语的张惜花,似笑非笑道:“哟,何生媳妇,你嫁到我们村有近两个月了罢?怎肚子还没点消息?” 张惜花拿针的手一抖,一不小心扎到了自己,右手拇指立时一阵疼…… 第26章 张惜花稳了稳心神,先是挪开了针线,针扎了手指尖后既疼又麻,不过除了冒出一点小血珠,并没有多大伤口,她抬起头去看那位问话的妇人。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很是眼生,张惜花确信自己并不认识她。 “莫不是身子不行不能生?你可得赶紧找个郎中瞧仔细。”没等来回答,那妇人嘴角一撇又出声问话,她声线很尖,一发言就让院子里人全听清楚了,便有几个妇人同样望过去好奇的瞅着张惜花。 张惜花心里不愉,正要说点什么,何二婶却代替她哼了一声道:“她是新妇生孩子着什么急,想当年你自己嫁给罗二狗时不也用了一年多才怀上?” 何二婶语气很冷淡,隐隐的透出一股嘲讽之意。 能来这院子的人,大多是与何二婶交好,另外小部分人,不过是瞧着热闹或者心里打着偷师的主意,至于何二婶的态度为什么会如此,一个村子里住着呢哪里会不清楚?所以马上就有人附和何二婶的话,主动道:“说来我成亲后也用了半年才怀上呢。” 立刻就有人接话道:“我比二狗嫂还晚的,用了两年才怀了我们家铁柱呢。”铁柱如今还是个独苗苗,接话的妇人一家疼到了骨子里,她对于有人拿怀孕这个事讥讽别人是深痛恶绝,因为她没少被人埋汰,想想又道:“郎中先头与我说过,早怀、晚怀,还得看个人体质,只要身体没大碍,孩子迟早会来的。” “听了大家说的,何生媳妇你可别着急啊,慢慢着总会有的。” 一时间好几个人争相把自己的事儿说出来宽慰张惜花,弄得张惜花更加不好接口了,于是只能腼腆的谢过别人的好意。 挨得近的一位稍微年轻的妇人突然凑近张惜花的耳边,小声道:“那找事的是罗香琴的二婶,你别理她就是了,一家子在村里有名的厚颜无耻。” 至于怎么个厚颜无耻法,那人却是不方便细说,因为罗二狗的媳妇王氏此时在场呢,加上她偷偷瞄了一眼何二婶,见对方并不乐意她告诉张惜花,那人说了一句舌后马上就闭紧了嘴巴。 香琴这个名字,张惜花不是第一次听进耳朵,刚嫁来那几天在村子里走动时,有些人背后嚼舌头时声音特别大,由不得她听不听。 似乎是那个与何生订亲的姑娘,据说后来去了县里给一个大老爷做妾,跟着过好日子了,因此才与何生退了亲,不然哪能便宜张惜花啊。 何生即使退了亲,也有不少人乐意把闺女嫁给他,本来很多人都磨刀霍霍呢,结果突然杀出个外村的张家女来,可不把人气死。 因此嚼舌头的都是那些没落着好处的,这个罗二狗的媳妇就是当中的典型。她也有个闺女,比香琴小一岁,模样生得没有香琴那么花容月貌,她自信也是小家碧玉,于是厚着脸皮提议把罗香琴之前的亲事让给自家闺女。 结果何曾氏不领情。非但不领情,她还特别迅速的给儿子定下了张惜花,没等一个月就热热闹闹的办了何生的婚事。 村里人都说何曾氏这是在赌气呢。消息灵通点的,打听到张惜花家境贫寒,一家六口人饭都吃不饱,且她名声还不太好,据说是跟同村男子有些首尾,人都会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因此起初不少人对于张惜花是不屑的。 把院子门一关,大家各过各的小日子,别人的闲言碎语哪里影响得到何家?加上是何曾氏自己给儿子聘娶的媳妇,她没有理由嫌弃,至于何生,没看人家小夫妻处的很不错吗?所以难听的话虽然不少,但是没人会不识趣的跑到何家人当面说。 何二婶与何生家亲近,自然同仇敌忾看不惯罗家的作风,她一点也不愿意罗二狗媳妇上门,奈何那女人脸皮子太厚,冷嘲热讽都赶不走。 何二婶向着王氏投了个冷冷的目光,转头和蔼的对张惜花道:“惜花啊,那些婶子们说的都很对,你自个儿也懂不少医理,就别理那些个小家子气的人,全当她刚才说的话是放在狗屁!” 噗……张惜花差点就笑出声,她觉得何二婶很可爱,果然是跟二叔匹配得紧,老夫妻俩一个爽朗风趣,一个心直口快,都是让人没压力的长辈,所以她才那么快与何二婶熟识起来,家里没事儿也喜欢到这儿做做针线。 二婶那样不客气说话,也是向她暗示这妇人并不值得交往,张惜花脆声回道:“我不理,那话在我心中连狗屁都不是。” 别以为张惜花平时斯斯文文,加上又是娇滴滴新出炉的小媳妇就好欺负,要知道她未出嫁前可是能扛起家里不少担子,张大福与蔡氏很多时候都要依靠她的建议行事。因家里贫寒,性子被磨得很坚毅,罗二狗媳妇这点冷言冷语根本就打击不了她。 不相干的人对自己甩脸,岂有忍气吞声的理?张惜花说完看也不看对方,笑了一声从篓子里找出相似颜色的碎布,打算在何生衣服破了大洞的地方缝个补丁。 何二婶立时笑道:“极是,可不是连狗屁也算不上呢,有人啊,却没发现自家嘴巴有多臭呢。” 而两人一唱一和,明着表示了对挑事人的不满,院子里爆发出一阵阵笑声,那罗二狗媳妇脸色青白交加,觉得没趣,丢了话就回了自个儿家去了。 等她一走,何二婶笑眯眯的望了一眼张惜花,别的先不说,至少她合自己的脾气。于是对这个侄儿媳妇又满意了一分。 在何二叔家发生的不愉快事件,一直到回了家里时,张惜花才收起了轻松的表情,她心里不是不紧张的。 因为她十几天前月事已经走干净,近来与丈夫也没有亲密行为,估摸着月事再有十来日又得回来。想到此,张惜花不能不说失望。 生儿育女是恒古不变的主题。张惜花自己本身是很喜欢孩子的,当然想与丈夫拥有一个孩子,她今年满了十八岁,很多姑娘在这个年纪已经当了娘,所以她一直不排斥怀孕。 但是何家的人对早些有孩子是什么态度她并不清楚,加上她来何家的日子短,张惜花觉得自己需要先适应一下公婆丈夫小姑他们的性子,这也是为了大家今后更容易相处,于是并不敢豁然怀孕,因此一直坚持在事后仔细里里外外的清理身子。 张惜花自己虽然做了这事,心里却隐隐希冀能有个意外,最后肚子真的没消息时,难免有点失望。 惆怅了片刻,张惜花莞尔一笑,觉得自己想那样多呢,既然选择了这个决定那会儿,就有了心里准备,此时再懊悔不是自找难受吗? 张惜花又把自己给说通后,理清了思绪便开始做家务。从黄大婶家拿回来的黑豆,可以煮很多次,她先是选一些倒进木盆里泡发起来,再把绿豆、红豆这两种混合在一个锅子里小火煲。 炖得软烂后,才撒了些盐巴进去。当然加糖去调味也可,但是家里没多少糖,张惜花只能用盐。 傍晚时,何大栓,何曾氏,何元元都一齐回来了。一家子相对无语的吃起来,她煲的那三豆汤特意留出给何生的,其他人也分别喝了两碗。 等别人都洗漱睡觉后,张惜花独自坐在庭院中望着满目的繁星,人在星光之下更显得飘渺,真的希望这天气能下一滴雨。良久后,她叹一口气才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眠,半睡半醒间听到何生的拍门声。猛然意识到今天他该家来呢,张惜花立时清醒,便爬起来批好衣裳去给丈夫开门。 何生等在门口,脚旁边两个装得满满的箩筐全是木炭,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走进后,院子门很快打开,瞧见是媳妇,他轻声问:“是吵醒你了?” 可明知吵醒也没办法,家里总得需要个人起床帮忙开门。 张惜花展颜笑道:“刚睡下不久,何郎你快进来。”他近来与自己话多起来,虽然都是些寻常的询问语,这是个好事儿,张惜花已经很满足了。 何生重新架上扁担,弯低腰再一次挑起箩筐,现在这时节晚上也不会打露水,柴房里堆满了炭放不下,他便直接将箩筐停放在院子里。 等他洗了把脸,张惜花已经摆好了碗筷,何生自觉的走近桌子并坐在椅子上,端起碗大口的吃。每天做体力活,容易饿得快,加上媳妇做什么都好吃,何生吃得很香。 何家兄妹俩性子真是很大差异,与何元元那种食物好吃就开口大力称赞不同,何生只会默默低头吃,至于怎么判断他觉得好吃与否,张惜花已经发现能从他吃饭的速度看出来。 若是他细嚼慢咽,那一定是非常合胃口,若是他吃得很快,说明味道一般,她私下甚至猜测,食物不好吃时,何生心里一定在想赶着去干活,吃个饭也磨磨蹭蹭的多费时间啊。 张惜花坐在一旁满目柔色的看着他,心思却拐着弯儿的想些丈夫的一言一行。他今天就吃得很慢呢,特别是端着三豆汤慢吞吞在喝。 张惜花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这个好喝吗?” 何生从碗里抬头,须臾后点头道:“好喝。” 他喜欢,说明自己想的果然没错,张惜花立时绽放了脸上笑容,还突然发现偶尔琢磨一下丈夫的喜好真的很有趣。 看,他吃得开心,自己也觉得颇有满足感。 张惜花心里一高兴,望着丈夫的眼神愈加柔和,情不自禁问道:“何郎……你喜欢孩子吗?我们早点生一个好不好?” 第27章 在这个夏日深夜,因何家房屋在村头,离着田地很近,仔细些可以听闻到不远处的虫鸣蛙叫声,显得宁静而美好。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柔和的夜色下,何生被妻子那一句话问得怔住了…… 他手里捧着的碗装着浓稠的豆汤,几样豆子熬得软烂,已经分不出豆粒,端起来喝一口,那味儿很细腻,滚过喉咙时可以感觉到那些细碎的豆渣滑进了胃里。何生是很喜欢的,为了品尝这种滋味儿,他一直慢吞吞的喝着,此刻面对张惜花期盼的眼神,何生垂低头把碗底都喝光后,才回道:“喜欢。” 到了适婚年纪时何生就对未来的小人儿有过幻想,况他如今年岁已经不小,连何富的闺女芸姐也开始蹒跚学步,若不是被香琴耽误,自己该是早两年就有孩子了。爹娘虽不明说,他知他们心里是想抱孙子的,何生稳了下心神,很慎重的说:“我们是该早一点生娃儿。” 登时,张惜花感觉有一股暖流从脚底往上一直蹿到了头顶,滚了个圈儿,却停驻在心口处,那股暖色浓浓的化不开,似乎占据了心坎后不打算再挪地儿。她只能红了脸蛋,轻轻的嗯了一声。 生娃娃这个话题若细聊两人都觉不好意思,何生微微扭开脸不去看她的眼,见手还拿着碗,便出声问:“还有吗?” 张惜花抿嘴一笑,伸手接过了碗,小声劝道:“已喝了两碗,多喝也不好,明儿我再给你熬。” 又劝着他再吃一张饼子后,何生吃饱了就坐在一旁消食,张惜花立时站起来收拾桌面,她手脚麻利,三两下就擦干净桌子,抱了个木盆把邋遢碗筷全装在里面,水井就在院子里,她也不用挪几步地儿就蹲着一旁洗刷。 何生稍坐了一会儿,起身给她打水,连续打了几桶上来,冲刷几遍碗筷就干干净净,家里在水井旁修筑了条小渠道,直通了菜地,那儿挖了个小水塘,平日里浇水很方便,所以污脏的水并不浪费,院子里蔬菜长势茂盛也是因此。 张惜花道:“别用凉水洗漱了,灶上我温着水,待会儿捣了热水洗洗就睡吧?”丈夫许是贪凉,也可能是嫌麻烦,并不常用温水。 何生想了想答道:“不急,明儿不用进山,我再坐一会儿。”才刚吃了不少,此刻肚子胀胀,等舒适了再洗不迟。 张惜花惊喜问:“你明儿不用到炭窖去?” 他像个陀螺似的上山下山二十几天,家里炭火都快堆放不了,更紧要是瞧着晒黑了一圈,眼下积着青黑,该是一直在茅草房子睡不好。若是忙完可就太好了,张惜花当然很欢喜。 媳妇的语气太过轻快,何生扯了嘴角闷闷的笑道:“明儿不用,快忙完了,留下的那些首尾让阿富弄,我歇一天,后儿与二叔一道去县里卖炭。” 听他后天要去卖炭火,至少也需要个几天时间,卖完后就能一直待在家里,想到此张惜花赶紧收敛起心底的雀跃。 等何生去洗漱时,张惜花先一步回了房,把床铺好,自己躺到了里侧,何生回了屋便伸出手臂搂着她。 想到明儿不用外出,夫妻俩耗了不少时间。 公鸡到时辰就开始鸣叫,何曾氏起身批了衣裳,首先一步便是开了鸡笼,把鸡们放出去啄食,大小不一的鸡成群结队的四处乱窜,咯吱声不断响在耳畔。何曾氏在鸡笼里摸了一圈,搜了五六枚鸡蛋出来。 何曾氏蹙眉,那只毛色斑杂的花母鸡今儿没下蛋,昨天有下蛋吗?年纪大了记忆不好,何曾氏想起昨天是儿媳妇收的蛋,刚一张嘴喊人,望着儿子儿媳静悄悄的房间,抿了嘴突然又不打算出声了。 何大栓是风雨不动的时辰起床,去玉米地绕了一圈,扛着锄头又回来了,见老妻在水井旁洗菜,便道:“阿生还没起啊?让他早些起来去元慧那里赶了牛车家来。早些准备好,免得错了明儿的正事。” 何家养的老黄牛前年生了场病后,已经没了,因此家里耕田犁地都是在村子里拿粮食租用,或者去女婿家借。 何元慧嫁在杏花村,距离下西村隔了有七八里,这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脚程快也就是一个时辰的事儿。 往常何元慧得空就回一趟娘家,近来也是为了地旱的事情忙碌,一直没回来。她的夫家是个富农,日子比何家还好过,因为何元慧生得好看,被李家的大郎路过村子时瞧上了,求了家去。 何元慧自己肚子也争气,婚后连续生了两个胖小子,把长媳的位置坐得稳稳当当,李大郎待她也真心,若说这桩婚事唯一的糟心处,就是李家儿子四个,妯娌间彼此掐尖要强,为了点鸡毛蒜皮也要计较出事端。 若不是无法,何大栓老两口也不愿去女婿家借牛,免得大女儿难做人。 何曾氏埋怨道:“急什么?傍晚前把牛赶回来就是了。儿子这些天累的很,让他多睡个把钟头不碍事。” 何大栓心思不会拐弯儿,有话说话,没话就闷头干活,听了老妻的,转头问:“怎的儿媳也没起床?让她给多弄些饼子,大山今儿也过来帮忙,晌午我们在田里不回来了。” 何家的田地情况比别家好,因为担水勤,加上又有江家兄弟帮忙,当然啦,减收依然不可避免。 何曾氏扯了嘴角撇了他一眼后,才道:“行了,你忙你的去,等会就给弄好。” 何大栓放下锄头,又去找了水桶扁担出来,把该交代的交代清楚,趁着饭熟空挡又独自往外面走。 张惜花在房里已经听到公婆的对话,她小心翼翼的爬起来,轻手轻脚穿戴好了衣裳走出房门时,见何曾氏还在洗菜呢,忙道:“娘,换我来吧。” 何曾氏道:“我弄完了,你去我房里把玉米面量一斤半出来做饼子吧。” 家里有特制的竹筒,装满一竹筒就是一斤,用来称量很方便。张惜花开始默默的做事儿,既然要做饼子,少不得要夹些公公喜欢吃的腌菜,于是又去开了坛子装了豆角干,萝卜干等。 儿媳要赶着做吃食,何曾氏就自去弄牲口的食物,剁碎了一起放进大锅熬煮,大火烧上三刻钟就煮烂了。 每日里婆媳相处的时间长,何曾氏话语虽少,但是她不会多提各种要求,更不会指手画脚对张惜花指指点点,所以张惜花很快习惯了婆婆的行事。 何曾氏突然想到那只本来要下蛋的母鸡,突然开口问:“老大媳妇,你昨儿瞧见花母鸡下蛋了吗?” 张惜花展颜露出笑容来,道:“那只花鸡贼精怪呢,跑家里茅草垛下蛋去了,待会儿我就给捡回来。” 鸡蛋算是农户改善伙食的美味之一,养的每只鸡下多少蛋计较得清清楚楚,所以张惜花一发现家里鸡蛋少了,当然要追根究底。 这只花母鸡是今年长成的,比其他母鸡都灵动,连下个蛋也东躲**,张惜花一路更随,最后在院子里草垛下发现了。 何曾氏点点头:“所幸没下到外面去。”今天要去大女儿家,得抓一只鸡送去,不然她就决定让大儿抓了给两个外甥补身子。 太阳冒出了头,何生也起床了。他来到灶房时,与张惜花处在同一个空间,夫妻俩人都微微扭开头不好意思直接对视。 张惜花首先出声道:“娘说等会要去大姐家,粥我弄好了,你赶紧吃吧。” 今天的粥是用磨碎的陈米,加上红薯丝炖煮成的,红薯的香甜掩盖了陈米的那股味儿,吃起来没多大影响。 这些陈米都是跟里正家换的,里正积累了一仓三年以上的陈年稻谷,保存不当眼看要坏掉自家又吃不完,于是就拿出来同村子里交换,一斤去年的稻谷换三斤陈谷,说起来也是划算的,何家也凑热闹换了一些,这些日子就吃这些米了。 何生捧起碗就开吃,无论食物好吃不好吃,他也不会表示对媳妇的不满,因为心知若是家里食物丰盛,她肯定能弄好,也就没有好吃与否的区别了。 往女婿家借牛,为了不引起亲家的反感,说是借,也是要拿家里不少东西过去,何曾氏就给准备了一只公鸡,一篮子鸡蛋,另外再送一担木炭去。 何元元耗着还没起床,何曾氏去拍门,大声问:“怎的还不起来?你大哥要去你大姐婆家,昨儿你不是吵着要去吗?” 何生挑了一担木炭,就拿不了鸡和鸡蛋,所以何元元昨天就说要一起帮着拿东西。 何元元蒙住头,嘟嚷道:“我不去了,让嫂子去罢。”她想跟着去大姐家,不过就是为了那点吃的,可一想想大姐那几个惹人嫌的妯娌就心生不耐,干嘛要去看她们的眼色啊,算了算了,不去了。 近来小闺女已经很老实的待在家里,何曾氏并不过多逼迫她,四五天中偷一个懒觉是可行的。 因此,何曾氏道:“再睡一下就早些起来罢。” 小姑不肯去,张惜花得了个与丈夫一同往大姑子家去的机会,她还从未踏上门,与大姑何元慧接触更少,印象中大姑子的性子很利爽,一说起话来就眉眼带笑,张惜花新婚那天,何元慧还安慰她不用紧张,说什么嫁来家里就把自己当何家人就是。 公公婆婆教养出来的儿女,性子都像他们一般好相处。 第28章 戴上斗笠,整理好需要带的物件,何生夫妻俩也不耽误,马上就启程。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走在路上时,累了就停在遮阳的树下歇歇。张惜花挎着鸡蛋筐子,怕磕碰弄坏鸡蛋筐子里面垫了厚厚的一层松针加谷糠。 那只鸡笼子就提在另一只手上。这些并不重,在张惜花的承受范围内。难受的是闷热的空气,走一路就惹一身汗。 半途中,何生对妻子道:“等会就到了,我们在这里坐会儿。” 张惜花坐下来后,就听何生突然道:“大姐家人口比较多,待会儿你见了喊一声嫂子就是,若是那些人说些什么,不用太过理会。” 李家长期守在家门的,除了那李老太太,就那几房媳妇,而几个兄弟都干活呢,不到饭点也不会在家。 张惜花心想丈夫这是想告诉她那些人嘴巴不干净?便开口问道:“说来,我还不知道大姐家有些什么人呢。” 于是何生就给媳妇随意说了下李家的情况,上别人家门做客,礼貌些客气些就是,也别存了胆怯的心思,反正大家不是常住在一起的人,一年到头就年节时有交集,且到傍晚他们就回家。 听何生这么一说,张惜花心就定了。 再走了半个时辰不到,就入了杏花村。杏花村顾名思义,村子里栽种了不少杏树,如今已过了果期,只剩下层叠的树叶挂在枝头上。一条小路通往了村里头,张惜花踏着这样的林荫小道,不由幻想了一遍春天时那漫天遍野的杏花海,该是有多漂亮呢。 女人家总有这些烂漫思想。张惜花摇头笑笑,跟着丈夫走过一座又一座房屋,最后才停驻在一栋县里那种老爷们才住得起的四合院大门口。 何生道:“这就是大姐婆家。” 张惜花讶然,院子竟然是用的青砖筑造,不说占地多宽阔,单看这扇用桐油漆刷得光亮的大门,就可以窥见李家这富农的名头做不得假。 况且听说李家有几十亩良田,大良镇上还开了一家铺子,卖些七七八八琐碎的民生货物,光每月进项都够好些人家用一年有余。 何生拍门的时候,张惜花回了神,脸上已经看不出多少惊叹之色。毕竟别人再是泼天的富贵,那也不是自家的。 开门的是个男孩,瞧着比张祈源大不了多少,见了何生立时就裂开了嘴,笑得很是灿烂,脆生生喊道:“舅舅!舅舅!” 何生伸出手摸了下他的头,从自己怀里摸索了一下就掏出一张木制的弹弓,“远哥拿着,上次舅舅答应送你的。” 远哥接过,还不及仔细瞧呢,光是拿着脸上的笑容便止不住。 何生对远哥道:“这是你舅妈,快喊一声呀。” 虽然之前见过一面,可那会儿张惜花是新嫁娘,脸上的妆厚重瞧不出摸样,小孩忘性大,远哥已经不认识她了,还是立时抬头,冲着张惜花甜甜的喊了一声:“舅妈……” “哎……”张惜花有些羞涩,垂低头从筐子里拿出用布包裹好的几块米糕,柔声笑道:“舅妈没啥送你,这个拿去与东哥一道吃。” 早上时,婆婆就告诉了她,两个小外甥喜欢吃的是蒸出来的米糕,在昨夜时就磨出了米粉,今早蒸上了。 远哥兴奋的接过,迫不及待用小手捻了一块进嘴巴里,边吃边问:“是姥姥做的吗?好吃呢。” 乖巧的孩子总是容易让人心生怜爱,张惜花被激起了潜藏的慈母情怀,面上更柔和了,笑道:“是你姥姥告诉舅妈做的呢。” “啊?难怪比姥姥做的还好吃呢。”远哥直言道,他是个孩童,还不会说谎的年纪呢,这话可真是立时踩了姥姥,捧了舅妈。 何生夫妻俩忍不住都笑了。张惜花心想,姥姥知道可是要生气的,到时候可就不给你准备好吃的米糕了。 远哥小碎步走在前面,领着他们进了李家门。李家的四合院由正院,东、西厢房组成,中间是宽阔的厅,在日头下晒了不少香菇、辣椒子等干货。 “远哥,瞧清楚是谁在外面了吗?”院子里传来何元慧的声音。 远哥大声道:“娘,是我舅舅、舅妈来了呢。” 何元慧马上就抱着小儿东哥从东厢房里走出来,何生与张惜花分别喊了大姐。何元慧笑道:“快进里面来,外面热得很。” 何元慧接过弟媳手里的东西,让何生把木炭直接摆在了道儿上,之所以不立刻放进柴房,也是想让某些人瞧见,她娘家可不是如某些人的娘家那般整天光着手过来打秋风。 当然,何元慧的小心思,何生夫妻猜测不到,也不会过多去深想。 何生洗干净手,拿了帕子擦了脸上脖子处的汗珠,立刻就把一旁好奇瞧着他的东哥给抱了个满怀。 东哥才两岁多一点,话都说不圆,整个人就像个糯米团子白胖得可爱。 东哥被何生高高的举起来,发出一串串咯吱咯吱的欢笑。甥舅两人孩子气的玩闹了好一会儿,何生竟又从怀里掏出了两只木雕刻的小兔子,刻得还挺形象的。 张惜花前面看到丈夫从怀里拿出弹弓时,瞧着是新做的,当时并不觉出奇,毕竟哪个男人小时没玩过弹弓,弟弟祈升和祈源现今还玩呢,男孩子的兴趣在这些,当然也会学着自己做。 可这木制的小玩具就奇怪了,张惜花心里不由纳闷,他这是啥时候背着自己做好的呢?平日里也没见他会做这些啊。 还有他那衣裳是今早自己准备的,竟弄得跟个百宝箱似的。啥时候藏下了这么些东西她怎么不知道呢? 何元慧望了一眼弟妹,笑道:“由得阿生与东哥、远哥玩,两个小子最缠舅舅了,没两三刻钟是停不住的。惜花你跟我一道进房间里坐下喝口水罢。” 张惜花跟着一起进了何元慧夫妻的厢房外室,何元慧嘀咕道:“亏你们赶得巧,我那几个弟媳妇、侄儿们都不在家,跟婆婆一道去了县里吃喜酒,你们来了也清净舒适些。” 其他三房争相去做客,独留了大房在家里守门,何元慧跟那办喜事的陈家气场不和,也不乐意惹自己不快,所以就选择留下。 当时李婆子还想把最喜爱的长孙远哥一道带上,又怕照顾不周,远哥才没有跟着去。一家四口的清净日子,令何元慧感觉呼吸都清澈起来。 张惜花喝了口茶,何元慧笑眯眯道:“你瞧着咱们阿生多喜欢孩子呢,他那八棍子也打不出个屁响的人,每次见着远哥、东哥就跟孩子们说个不停。” 别说,张惜花自己也很惊奇呢。 何元慧继续眯起眼睛笑道:“所以,你俩人也赶紧生个娃娃罢。” 张惜花很羞涩,红着脸应道:“嗯。”其实生娃娃这个事儿,真的急不来呢,他们从昨天开始就已经在努力了呀,至于他啥时候来,真的要看天意了。 张惜花与何元慧两个人先是由孩子的话题,又聊了下女人家的事儿,公公婆婆的健康状况,再来就是小姑何元元有没有听话等。 因为知道弟媳妇懂医理,她近来身子不爽快,有些女人家的小毛病,何元慧还让张惜花给看了看身体状况。 最后张惜花检查完,发现问题并不大,只给她开了个方子慢慢调节就能好。 何元慧莞尔一笑,很是感慨道:“家里有个懂医理的就是好。”她笑起来真是好看得很,即便生了两个孩子,因养得好,更是添了一道风韵。 在大姑子这样美貌的女子面前,竟然让张惜花徒生出一种怕惊了美人,惭愧不已的感觉来。 说来,自己丈夫何生面貌与大姑有五分像呢,只一瞧两人便能发现他们的姐弟关系。不同的是何元慧是女性的娇美,而何生多了男性的刚阳。 说笑间眼看要到饭点,何元慧把弟弟弟媳留下吃饭。张惜花便跟大姑一块去灶房里做吃食去。 李家的灶房也比何家宽阔,光是大灶就几个。张惜花适应了一会儿才习惯用李家的家什做饭。何元慧并不客气的让张惜花去歇着什么的,心里想的是女人家在一块做做家务活儿才能更贴近呀,也更容易观察到对方的品性。 何元慧自己默默瞧着,这弟媳妇是个老实会用心过日子的,跟弟弟何生两个人倒是匹配。欣喜当初也没选错人儿,便希望这夫妻俩早点贴心,那她也能放心些。 李大郎早上就去察看田地的庄稼了,到饭点时家来,他跟何生两人还是有话题聊的,两人便对天气的事儿说了自己的观点。 李大郎忧心道:“年年都旱上一段时间,真是愈发艰难了。我们那个铺子每日进项也越来越少。” 前两年都旱过,但没今年那么糟糕,到现在都没下一滴雨。都不知道今年会饿死多少人呢。 何生沉默的听着,因为这些他也清楚的很。 李大郎又道:“前儿我还听人说,有些地方,比如中洲那边发洪水,闹水灾呢,你说这雨水若是分流到咱们这儿来多好?” 何生心头一紧,他蜗居乡下,到没听过这种事儿。 李大郎唠唠叨叨的跟大舅子说话,自己也呵呵笑了,道:“说来我们这里倒算幸运了,至少庄稼还能收回一点来呢。” 而灶房里,张惜花与何元慧分工合作,两人都做了自己的拿手菜,在李家用油盐也不需要婆家那么计较,因此她做的菜味道更上了一层。 吃饭的时候,远哥、东哥都多吃了一碗饭,大人们更是开心了,张惜花甚至还吃到了剔透的水晶饺子。 肉馅剁得很碎,饺子皮是用上好的澄粉擀出来的。蒸熟后,晶莹剔透,光是瞧着就很好吃的样儿。 张惜花克制不住便多吃了几颗。心里却想,有条件,她也要自己试着做做。大姑说,这手艺本来是饭馆里的,也不知道怎的被偷师,何元慧也是趁着家里没有旁的人,便放心大胆的做了很多给弟弟夫妻俩吃。 饭后不久,何生与张惜花牵了牛,套上板车,便赶着回了自家。 第29章 李家一共养了两头牛,何生他们借过来的正是经常拉货用的那头,到家先把牛栓进围栏里面后,别人家的牛必须得仔细伺候了,何生马上就去鱼水河边割了一篓青草家来,倒进去喂给牛吃。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何大栓回了家放下扁担立时就来到了围栏边,看着那头牛津津有味的嚼着青草,感慨的说了句:“亲家他们养的牛真精神。咱们家的老黄牛还在时,也像这般每日里吃不少的青草。” 言语里一股子惆怅之情。 何大栓还怕不够牛吃,打算再去割一篓子草回来。现在这种时刻,也只有鱼水河边的草木长得旺盛些,见他那风风火火的劲头,何曾氏赶紧道:“你早些回来别耽误了时间,老大媳妇很快就做好饭了。” 何大栓还是去打了一篓青草回来,顺道又给他捉了一条鱼,这鱼是条半斤多的草鱼,还是因为水浅的原因被轻易逮住的。 除了草鱼之外,另外还有用竹篓网住的一些小鱼小虾。张惜花将草鱼养在水盆里,打算明天再动手煮,而那些小鱼虾全都清理干净,留了一碗够煮汤喝,拿个簸箕把其他的小鱼虾均匀的摊开,放在灶台上用余温烘干,就等明日白天时,在太阳底下晒干燥,之后就可以搭配些干辣椒之类的蒸着吃。 到饭点时,一家人安静的坐着吃。何大栓突然说道:“若是再这么旱下去,下坑那些田地的稻子就先收了。” 老天爷若是赏赐点雨水下来,估摸着再有半个月所有庄稼就该收获,这个时候收稻子,稻谷粒干瘪只能辗米时,磨碎了吃谷糠。 下炕的田地离水源远,担了一次次水,好容易弄完,没两天又干涸了,换谁都受不了这股折腾,加上那些稻谷长势确实不好,因此一家之长何大栓心里就有了这打算。 何曾氏迟疑道:“要不再等等?” 何生也不愿就这样放弃,于是道:“爹,再等等罢,这俩日我把这些炭火卖了后,腾出手来就专心伺弄下炕的地。” 何大栓重重的叹一口气,闷不吭声的咀嚼着食物不说话。 家里突然气压变低,连何元元都不敢多说什么,张惜花坐在何生身边也是垂低头默默的扒着饭。 其实何家的损失在整个村子来说都算少的,因为何家的田地大多连成片,这当中只有下坑那儿没有多少水,往年放水时都要轮上好久才排到何家。所以损失最大的只会是下坑那三亩稻谷而已。 便是山地上那些玉米,都因为江家兄弟的帮忙抢救了不少回来。 庄稼就是百姓的命根子,歉收这种事,哪里能想得开呢?公公近来因此急得肝火旺,嘴里长了很多泡,连喝了几天凉茶才败火。 家人丢了碗筷,张惜花洗刷完,就准备早些睡了。明天丈夫要早起出门,她必须得给做好吃食带着。 何生亦是洗漱完就躺下,养好了精神面对第二天的事儿。 这次,张惜花起得比丈夫早,弄了玉米窝窝头给他带着,前些日子腌制晒干好的肉块,她切了些蒸熟后,一块给装着。 何生出门前,张惜花嘱咐道:“二叔喜欢吃腌肉,到时你给他些。” 何生点点头,正好何二叔也进了何家门,跟何大栓一齐,把牛车都装满后,何生与何二叔启程往大良镇去。 他们决定卖炭前,何二叔就先一步去大良镇摸底,探知了价格方面的东西,正式去时,也就不容易被诓骗。 商人无奸不商,即使何家的炭一直以来都有固定的客商收,自己也得心里有个底啊。这小农小户都有自家的精明处。 何生他们去一趟镇上,至少也得傍晚才回来。何曾氏与张惜花婆媳两个闲聊了几句,都希望能卖个好价格。 等待的过程中,何家人都各司其职。 下午时,太阳比较温和,张惜花与何元元姑嫂两人挑了箩筐去打枣,何家菜地那儿种了几棵枣树,每一棵都结了果,人不常看着,就给村子里人偷偷摘了去。 特别是那些孩童,每天眼巴巴在树下盯着,他们偷偷摘枣吃还好,偏偏把何家地里的菜踩死一片,把何曾氏气得呀,本来枣子还没怎么熟呢,就让儿媳妇闺女赶紧摘下算了。 张惜花与何元元两个人到时,正巧遇到了一波四五个男娃娃偷枣,估摸着都是*岁的样子,何元元脾气急,当即就拿了竹竿追着那几个男孩打。 何元元边追边骂:“有胆偷就别跑,罗小狗,二娃子……你们几个,等会儿我就上你家门去讨个理。” 她那竹竿一挥,眼看就打到了其中一个人,那些娃娃都是常年漫山遍野的跑,滑头似的,溜得贼快,瞬间都没了影儿。 何元元当即就把竹竿一扔,气喘呼呼的讲不出话来。 见此,张惜花微笑着安慰道:“元元别气了,咱们早点摘光它,以后就没人嘴馋跑来糟蹋蔬菜瓜果了。” 说的也是这个理,何元元拍拍胸口顺气,想想还是心气不顺,骂道:“罗家那一群贼,就没一个好东西!我就知道一定是罗小狗领头的。” 罗小狗是村里罗二狗的小儿子,这名儿只是村里取来玩笑的,结果以一传传十,大家都这么叫下去了。 罗二狗的媳妇就是上次挤兑张惜花的王氏,她有个闺女叫罗香园,今年十六岁,本来早已经定亲了,结果男方父亲突然病了一场,花光了家里积蓄,还卖了几亩水田治病。罗二狗和王氏两个人一看苗头不对,当即就拍板要悔婚。 罗家无理取闹了几次,男方不堪烦扰,等罗家把之前的彩礼钱都退回来,便只得由着他们退了婚。 罗香园退婚不久,她的堂姐罗香琴竟也跟何生退了婚。那会儿下西村很多村民私下嘲笑罗家这是比唱大戏还精彩呢,一家子退婚都赶在一起了。 罗香园少女怀春时,在村子里众多的二郎中,瞧上独树一帜的何生,少年时的何生个子并不高,反而有些瘦小,她喜欢他没别的原因,何生会读书识字,在一干人等中显得高大上了很多,罗香园一直觉得自己眼光独特。 但是,王氏把她配给了邻村的胡家大郎,罗香园只能掐灭了心中的火苗,加上胡家大郎长得也不错,一颗芳心马上转到胡家那儿了。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情,罗香园心中起起伏伏,特别是堂姐退了婚,她那点火苗又被点燃了,因此才怂恿了爹娘向何家讨婚事。 她与何元元这个年龄段的没有共同话题,彼此玩不起来。但是罗香园喜欢何生啊,想着有希望嫁给何生,于是向何元元献了好些日子的殷勤 何元元这个性子的小姑娘,你要事事顺着她,她就觉得你不怀好意,比如那黄家旺就是最好的例子,于是罗香园没讨来她的好感,反而让何元元觉得腻烦。 要说何家人对罗家人的态度,那绝对是厌恶居多,何元元本来有心逮着罗家的人多骂几句,但是想到嫂子在场,还是歇了这心思。 两个人弄了半天,才把两棵枣树摘光,一棵装了有一个半箩筐,张惜花瞧着这些枣子,心中很开怀,因为晒干成红枣,用处多着呢。 何元元随手挑了一颗熟的枣扔进嘴巴里,指着远处对张惜花喊道:“嫂子,你看那是不是我哥?” 张惜花望过去,点头道:“是你哥哥他们。” 何元元惊讶道:“怎的那样早回来了?难道没卖完吗?” 何元元心里不由有些慌,难道是炭火没卖出去?她再年幼不知事儿,也晓得家里赚了钱,她才能生活好。因此,何元元便有些焦急的等在路边瞅着何生他们走近。 张惜花心里也七上八下,她眼睛好,依稀看到何生他们乘坐的牛车上没有装木炭的箩筐,便松口气,笑道:“该是卖完了,不然那些筐子也该一道运回来。” 卖炭火时,要把箩筐免费附送给客商,长久下来,便成了共识。反正下西村附近有竹林,编制箩筐就是费点时间而已。 听了嫂子的解释,何元元便开心的等候,心里不由有些期盼哥哥能开窍点,买点儿糖人糖葫芦之类的给她解解馋。 何生与何二叔越来越近,何二叔也瞧见她们了,便笑着道:“阿生,你媳妇她们在打枣子呢,你去帮手罢。” 日子再艰难,也只会是苦了百姓,那些达官贵人可不会少了吃、花、用,因此炭火的价格跟去年差不多,回来途中,叔侄两人心情很松快。 何生探头望过去,张惜花穿着很普通的棉布衣,可还是显出她身材纤细,似乎她也察觉到了,撇过头来时,何生赶紧别过脸盯着自家妹妹。 何元元穿的同样是棉布衣,但衣裳是清新的柳绿色,小姑娘的那股活泼俏皮都衬托出来,立刻便把一旁的妻子对比得很不起眼。 何生清楚妻子的衣柜中并没有几件颜色亮丽的衣裳,何生一时又记起她衣裳袖口,领口等不起眼处,也是绣了些别致的花边儿,需要身边人仔细着才能注意到。 何生眸光温和的划过妻子后,收敛心神走下牛车,想把她们摘好的枣子搬到牛车上,让何二叔给一道送回去。牛车停下来时,牛儿马上低下头卷了舌头去吃旁边的菜,大家也由得牛连吃了几颗蔬菜。 第30章 何二叔驾着牛车先回去,何生留下帮忙打枣,有他的加入,张惜花与何元元只需要蹲在地上捡打落下来的枣就行,所以剩下的那颗枣树很快就收拾完。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何元元眼巴巴的盯着哥哥,大有在他身上盯出一朵花儿的意图,可惜何生并没有拿出她想吃的糖人儿,她瘪着嘴,很是委屈的瞪着哥哥。 一直到回了家,何元元都用一副气恼的态度面对何生,小姑在想些什么,因她没说出来,张惜花也不知道啥情况,只是奇怪小姑为什么突然不高兴。 何生先是把今天所得的银钱交由娘保管,身边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才刚成亲,何曾氏不可能马上把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儿子儿媳,并且家里人口简单,儿媳都很安分,何曾氏自觉还是自己掌握着钱财比较放心。 母子俩人在房里说了一会儿话,何曾氏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像往日那般从荷包里数了一百文钱出来,递给儿子,道:“拿着自己花用。” 何生平日几乎没有用到钱的时候,可每次家里赚了钱时,何曾氏就会给儿子闺女一笔小钱,给他们自由使用。 这也是为了锻炼儿女们打理银钱的能力,据何曾氏平时观察,自家大儿子那些钱全都锁在他房间的木匣子里,除了以前买便宜的纸笔费了些,几乎没花多少。而小闺女元元那边,钱全用来买了针线,头绳头花、零碎的小吃食等,估摸着没剩几文钱了。 整个大良镇乡下地方,像何曾氏如此精明的妇人实在少见,也因她的精明,家里日子过得不错,家人们相处一直和睦温馨。 至于何曾氏为什么在挑选儿媳妇的时候载了个跟头,何曾氏揉了下眉心,她也不知道香琴的心竟然这般大,叹一口气,何曾氏不愿再深想这事儿。犹豫了片刻,反而又从荷包里取了一百文钱,对儿子道:“拿给你媳妇使罢。” 何曾氏给这钱时,想得更深远些。儿媳始终是要与儿子过一辈子的人,不待她好点儿,若是如别家那些婆婆一样一直把媳妇当个贼似的防着,每文钱都恨不得扣进自个手里,婆媳隔阂这不消说,她还可能唆使儿子跟自己离心离德,小两口更有可能想方设法藏私房钱,甚至弄得家宅无法安宁。 何生微愣,回神后很快就从娘手里帮妻子接过钱,再说了一会儿话,何曾氏打发儿子赶紧去洗漱。 张惜花到家首先把上午晒在屋顶上的簸箕收回来,那些小鱼虾已经很干燥,水分缩减后,只余下大概一个饭碗的量,她心里估摸了下,这些小鱼虾省着点儿可以分成三次吃,加点儿葱姜蒜之类的配料,也是一道可口的荤腥。 当然,今儿她不准备弄来吃,公公昨儿捉的那条草鱼还没有煮呢,张惜花打算用心的弄一道菜。 这地儿主食大多是玉米面、红薯饭等,无味或者偏甜,必须用酱菜之类的压味,所以百姓们的口味普遍偏重,家家户户都要种黄豆自家酿酱油,张惜花倒了酱油出来烧草鱼,加姜片,蒜瓣,辣椒干进去调味。 味儿起来时,马上就从灶房飘了出来回荡在何家的屋子四处。何元元立时就寻摸进了灶房,欢喜道:“大嫂……啥时候煮好呢?肚皮快饿扁了。” 张惜花微笑的回头道:“快了,你去捡碗筷到堂屋罢。” 何元元便欢快的捡了五个人的碗筷,在水缸里倒了水稍微冲刷一遍,菜还没上呢,碗筷已经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饭桌上。 何生梳洗换了衣裳,也是默默的走到堂屋里,端正的坐下等着开饭,与何元元兄妹两人四目相对,何元元噘嘴不满道:“哥,你今儿什么也没买回来吗?” 何生疑惑道:“买的东西不是一块放进灶房了吗?” 何元元惊讶:“什么?买了啥来的?”也不等何生回答,急匆匆就钻进灶房里,焦躁的问道:“嫂子,我哥是不是买了一包东西家来啊?” 张惜花抽不开身,随手指着一旁的竹篓道:“放那儿呢,我还没时间看是什么。” 这些个东西,都是何二叔随着牛车一道放家里的,里面都是何曾氏嘱咐儿子需要买的家常用品。 何元元抱着期待的心情,从两罐盐巴,一包红糖中间,终于找出包裹仔细的油炸糯米糍粑,外表炸得金黄酥脆,五颗串成了一团。何元元当即露出开怀的笑容来,道:“哎呀,哥哥也真是的,都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张惜花见何元元开心了,也猜测到小姑那会的心里,敢情是生气没给买好东西吃呢。像那种油炸糍粑,记得以前是卖三文钱一串,现在估摸着涨价到五文钱一串,那可老贵呢。幼时跟爹娘去镇上时,经过那些小摊贩,她自个儿也馋得紧,甚至生出一种此生若吃一串就没啥遗憾事儿。 平日里看丈夫对小姑冷冷淡淡的,却不想心中还是挺关心妹妹,若不是记着,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单独买这么一串零嘴家来。 张惜花不禁一笑,瞧着何元元口水都要出来了,忙道:“灶房里热呢,你去堂屋里吃罢。” 何元元将油炸糍粑递过去,示意张惜花咬一颗下来,张惜花摇了摇头,她早已经过了馋零食的年纪,便微笑道:“你自己吃罢。” 何元元试探的问:“嫂,你真不吃啊?那我可把你的那份吃了?” 张惜花很肯定的点头,何元元满心欢喜的跑到堂屋去,喜滋滋的咬了一口,待见到何生时,才想起来自己在吃独食,忙又问:“哥,你要吃一颗吗?” 何生撇了妹妹一眼,本来就是买来给她吃的,便道:“不吃。” 何元元立时眯着眼小口小口的啃起来,一颗分做了五六口才吞进肚子里,那满足的吃相与何生果然是一脉相承。 等公公回来,就开饭了。公婆把每日里的饭食交给张惜花,她就得想法子既要让他们吃饱的同时,还能省下粮食。因此张惜花今天弄的主食,是一锅五谷杂粮熬煮浓稠的粥水,家里蔬菜种得多,那些个素菜就多炒几道,一家人吃完基本可以撑到明早也不肚饿。 临睡前,何曾氏摸了十文钱给小闺女,何元元一直不知道她和哥哥嫂子们的待遇不一样,那可是相差不只一星半点儿,她很是欢喜的接过钱,回房就藏在自个梳妆盒里,翻来覆去在想等货郎上门时,要买些什么。 何元元那头兴奋的睡不着,何生夫妻房里亦充斥着一股激烈的氛围,待张惜花累瘫只能半趴着时,何生好一会儿才停下,反手一点儿没有犹豫的便把媳妇整个人搂进怀里。 她靠着丈夫的胸膛,能清楚的听见他尚未平缓的心怦怦直跳,两个人都出了不少汗水浑身黏糊糊,张惜花此时竟也不觉得脏,红着脸就问:“何郎,你要去洗洗吗?” 刚刚劳累了一回,何生的声音显得低沉而沙哑:“不洗了,我们睡吧。”反正静静心就会凉下来了,他也困得很并不想再费事。 张惜花正打算闭眼时,何生才忆起自己忘记了件事儿,忙放开她后,就从床沿放着的衣兜里拿出娘打算给媳妇的钱。 给的时候他稍微迟疑了下,因为在想是否要将自个儿的钱一块交给媳妇,不过何生认为男人身上一分钱也无是很麻烦的事。哎呀!那啥,爹爹不也自己留私房嘛?所以他决定自己存的钱不拿给媳妇。 难道他们老何家的家风便是如此?想到这儿,何生觉得尽管已经说服了自己,心中还是有些小尴尬,漆黑中趁着媳妇看不清楚,他悄悄的冲空中吐了个舌头。 意识到自己做了幼稚事儿,脸腾腾的红起来,何生清了清嗓子,才出声道:“这是娘给你的。” 张惜花侧身去瞧是什么,待看清竟然是一串铜板后,惊诧得忘了伸手去接,半响窘迫道:“你拿着吧,我也没需要用钱的地方。” 何生心想,怎么会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妹妹不就经常在货郎上门时挑些女人家的饰品吗?那些个头钗、珠花之类的,哪个妇人不喜欢? 何生并没有多劝她,直接把那一百文放在床沿的矮柜上,躺回了床上后便说道:“明儿你自己放好。” 说完,他就安静的一动不动躺着培养睡眠去了。何生白天时使了很多力气,晚上又把精力花在了媳妇身上,睡起来当然十分迅速,没一会儿,就进入了酣睡中。 独留了张惜花睁着眼睛好一会儿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时,她身边已经没人,从窗口里往外望了一眼,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这表明已经不早了。 这种被发现懒床的事儿,无论经历多少次,依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张惜花没见到院子里有人,便自经走进灶房,何曾氏已经升起火在熬粥,水沸腾时顶得锅盖发出一阵扑哧扑哧声,她赶紧拿了布将锅盖揭开,出声问道:“娘,阿生出门了吗?” 丈夫昨天差不多这个时辰就出发往大良镇去了。 何曾氏道:“还没有,他牵了牛出去吃草,估摸着等会就回来了,这里不用你忙,你去菜地那儿剥些菜叶来喂猪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可愛莫扔了一个地雷 ╭(╯3╰)╮ 谢谢阿晚扔了一个地雷 ╭(╯3╰)╮ v的三章一起发出来哦\(^o^)/~ 何生哥不老实啊,不主动上交财产就算了,存私房钱竟然还要推给何家的家风╭(╯^╰)╮so,文案上闷骚不是挂着好看的。o(n_n)o哈哈~ 石头和月娥好接地气啊,汗啊汗,何生哥表示他读了好几年书,取这个名字被他同窗知道会不会被笑? 另外何以琛这个好高大上,不敢用。 木有人帮我想正经名字,乃们就不怕我给阿生哥和小花儿的孩子取名叫何大郎、何二郎、何小妹吗?\(^o^)/~哎呀,我自己再想名字吧。 第31章 张惜花听了婆婆的吩咐,立刻就拿了背篓往家里菜地走,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弄好回程时,恰碰见了何生。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牛不能一直关在围栏里,不然会没精神,加上不是自家的牛,更是要仔细不能出差错,何生起来便赶着牛在附近山上吃了一圈草。 两人在村子里的小路上相遇,何生便把牛绳子递给张惜花,自己提起她装满菜叶的竹篓,牛儿会自己走路,张惜花牵着牛很轻松,何生跟在她后面慢慢走回家。。 准备出门时,何曾氏突然想起来家中积攒的那些络子该拿去换钱,并且这天气鸡蛋多放几天就要坏掉,也该早点拿去卖掉才是,便想让张惜花跟着何生一道去镇上。 何元元听了,也吵着要去。何曾氏板着脸呵斥道:“家中有活儿,你和你嫂子只能去一个人,若是换你去的话,你得自个儿去集市上把鸡蛋卖掉。” 何元元一听说要在集市上找块空地卖鸡蛋,心里就打了退堂鼓,况且卖东西还得会吆喝,她脸皮子薄根本不敢开口,一时苦着脸道:“那……那我不去了,换嫂子去罢。” 既然要去大良镇上,张惜花就把自己这些时间采集晒干的药材收拾了一通,打算一道去药铺里换了钱。 小时候经常靠这些赚钱,张惜花精通此道,看这些药材的成色,重量,便能估摸出能换个三、四十文钱。 没办法,都是些寻常的草药,只能值这么多钱。但换一个角度去想,三四十文钱也能买几斤粮食呀。 趁着哥哥嫂子还没走,何元元背着何曾氏,对张惜花恳求道:“嫂子,你让我哥哥给我买朵头花戴好不好?” 前天丽娘的头上就戴了一朵牡丹造型的,一时间把何元元眼睛都看直了,顿觉漂亮极了,心中很羡慕,昨儿从娘那儿得了钱,她就打算买花戴。 何元元手指掐着荷包,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舍不得自己掏钱,便期待哥嫂能自掏腰包帮她买。 小姑那点小心思哪里瞒得住张惜花,想着费不了几个钱,便笑了笑,问明白她喜欢什么样式后,才跟着何生一起出了门。 何二叔与何生两人早就套好了牛车,把一筐筐的木炭往板车上面放,再扯了两条绳子绑严实后,一行三人才出发。 何二叔赶牛车老道,他就坐在最前面,剩下的空间窄小,何生与张惜花两个人只能贴紧互相靠着才能坐下。 何生帮她稳着篮子里的鸡蛋不打破,因挨得近,媳妇身上那股淡淡的体味便传进鼻间,他闻久了,才明白竟然是草药清香,应该是常年弄这些沾染的味道。 卖木炭与集市不在一个地方,牛车更是不能通畅的进去,何生先下车陪张惜花进去找了地儿放下鸡蛋。 何生便道:“我和二叔在城南,估计你找不到路,那你若是先卖完就在那个茶铺子等下我们,我到时会来接你的。” 他拿手指着个建议茶铺的位置,张惜花随着望过去,她不是第一次进镇上,便让何生放心道:“嗯,我弄完就在那儿等着你们。若是你们卖完,就早点过来找我。” 媳妇不是妹妹那种性子,看到热闹好玩的东西就不遵守约定,何生心想既然说清楚她一定会踏实的在那儿等待,何生便很是放心的离开。 今天正好是大集,来往的人群很多,各种小摊小贩摆满了街道。能占到这处地儿挺不容易,张惜花决定先把鸡蛋卖完,绣品店与自己常去的药店离得不远,她并不着急着卖。 她听到对面有一卖烙饼的中年夫妻与客人说话,那饼味道十分香,引得不少人停足观望,终于有客人忍不住问:“多少钱一个?” 卖饼子的妇人微笑道:“五文钱两个,单买的话三文钱一个。”这样的价格差异,很容易让人觉得一次性买两个划算,比单卖有赚头。 客人蹙眉道:“以前不是三文钱两个吗?作甚涨了那么高价?当我没吃过你家饼子呢……” 那客人本来想着在县城里耗一天,买饼子比去馆子里吃粉面划算,这会儿饼子也涨了那么高价格,一时间心疼不已。 卖饼子的妇人只得再次笑着解释道:“现在粮食涨价太多了呀,没有办法呢,况且我家饼子一直用的是去年的粮,再按以前的价格卖要亏本呢。” 客人知道是实情,忍痛只买了一个填填肚皮,他想着再舍了脸皮去茶铺讨一碗水喝,就可以省下两文钱。 张惜花发现除了那饼摊,其他卖吃食的摊贩都被抱怨涨价太多。她心想,这些个常年出摊的人应该是统一商量好之后涨的价,没有人特别突出,很多客人抱怨归抱怨,也没人特意借机挑事。 “你这个鸡蛋是怎么卖?” 突然有人问,张惜花赶紧抬头,见是一打扮得精明的男子,她脆声答道:“半文钱一个。若是称的话五文钱一斤。” 男子头上戴了一顶帽子遮阳,他随意道:“贵了。” 张惜花瞧着他的脸色,露出笑容道:“小妇人家中的鸡蛋都是新近几天捡的,全都新鲜着,且这价格也只是按之前的价格,您想必是清楚的。” 以前单个卖是半文,称斤只有四文钱,张惜花自己临时把价格稍微调整了下。 男子是饭馆里专门负责采买之人,每日里都在集市打转,他显然是清楚张惜花说的是实情,只一观鸡蛋的色泽,他大致就能分辨新鲜与否,不然也不会停下询问,便道:“我说你称斤贵了,四文我给你全拿去。” 张惜花犹豫后,故意拒绝道:“家中鸡都喂养了不少粮食,您可以瞧仔细些真的全是新鲜的,能放十来日不会醒呢。” 鸡蛋醒了黄就容易坏,饭馆里肯定不想买到这种货。男子犹豫了会儿,便蹲下来开始在张惜花的篮子中挑挑拣拣,他从被压在底下、中间的鸡蛋中分别翻了几个出来查看,的确都是新鲜的。 男子皱着眉头,表现得很勉强道:“挑了几个确实是新鲜,可我没那个时间一一查看,保不准你们黑心搁了醒黄的鸡蛋在里面。这样罢,我全拿了,你得给我抹去零头。” 张惜花也故意思索片刻,最后点头同意。她心里很明白,就算是按四文钱一斤,他也会说这话出来找借口抹去零头,因此才故意升了一文钱。 张惜花问旁边有个卖鸡的大婶借了称,称出来是十斤多,那男子自己也带着称,两方称的重量差不离。 最后给抹去了四文钱的零头,所有鸡蛋便全卖完了。张惜花心里很高兴,因为等于是按照四文钱一斤卖完,最后还多赚了几文钱。 张惜花很是感谢了一番愿意借称的大婶,那大婶笑道:“你这样没亏钱给他呢。” 张惜花心想她还多赚了呢,不过面上却不显露,笑眯眯的点头认同大婶的话。别人看她说话斯斯文文的摸样,也不晓得她心思更细腻呢。 她这点子精明,其实都是被贫困的生活打磨出来的。 卖完磕不得碰不得的鸡蛋,张惜花整个顿觉一身轻,提脚就往绣品商铺那边去,首先把婆婆的络子,小姑绣的手帕这些都卖完。 食物都在涨价,唯有这些用品降低了,因此张惜花卖完后对比平时,发现少了七|八文钱,回头要跟婆婆解释一遍了。 药材店里的人已经很熟识,过了称就直接算了钱给她。 走了一段路回到原地时,丈夫还没到,张惜花知道在茶铺中坐一会儿喝杯粗茶最少也得花一文钱,心中立时很舍不得,加上自己有带了水在身边。于是就在茶铺不远的地方挑了遮挡阳光的位置站着等他。 时不时注意人群中有无何生的影子。大概不到半个时辰后,张惜花终于看见了丈夫独自一人走过来,她笑着走过去问:“何郎,没见二叔,他去了哪儿?” 何生走到这条街时,一眼发现了媳妇,直到他走近,她也扬着灿烂的笑容走到他身边,尽管她额前都是汗珠,也掩饰不了她的雀跃之情。何生不由道:“擦擦汗……你怎么不去茶铺里坐着等。” 张惜花有些心虚道:“没呢,我一直在茶铺里坐着的,是先看到你来了后,才走出来的啦。” 说完脸上的笑容更心虚了,只好听话的取了手帕抹汗。 何生没有想过要拆穿她,他比妻子更早发现她的身影,绝对是一直傻傻站在旁边,也不晓得站了多久呢。 “我们现在回家吗?”张惜花小声问完,垂低头默默等待丈夫的安排。 何生见刚刚还灿烂无比的妻子,又开始小意温柔起来,胸腔中突然生出了一丝心疼,便主动牵了她的手,说道:“二叔在城门口等我们,他让我们看看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这话很正常,不过是何生自己翻译后的版本。何二叔的原话是:“阿生啊,好容易才能带了媳妇一齐进县里,你要多花点心思陪她去随处逛逛,给她买点心仪的小物件,夫妻感情才能融洽嘛。” 再说了,作为丈夫对媳妇好更是应该天经地义的事儿嘛。何二叔年轻时就很会讨何二婶欢心,传授的可是半辈子的经验之谈。女人家这样被对待,那可是要掏心掏肺的一辈子对你好。绝对稳赚不赔! 何二叔苦口婆心说完后,何生扭扭捏捏的不肯,他是恨不得敲醒何生这木头桩子,真是没见过比这小子更闷的男人。 幸好何生最后还是独自过去了。何二叔守在牛车旁等待那小夫妻,心里感觉很是老怀甚慰。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啦o(n_n)o哈哈~ 第32章 张惜花被丈夫牵着手,他走在前面,此时人流依然很多,遇到拥挤时,他就会特意缓慢下脚步给她挡住,阻止别人无意中磕碰到她。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一路上张惜花都觉得自己心跳异常,根本没心思打量周围有些什么卖。尽管丈夫那只大手掌有很深的老茧,她还是觉得手心发烫,而他的手心亦冒出细细的汗流。 何生自个儿也无心注意周围的事物,冲动之下牵了她的手,心中别扭又尴尬,若是马上就放开手,倒显得自己很嫌弃她,可他原本就没这些意思,一时间进退维谷。 这么走了一会儿,牵着她明显比自己细小很多的手时,何生越发自然,待他已经能板着严肃脸面对张惜花后,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堆卖女人家饰品的摊位边上。 何生放开两人紧握的手,沉声道:“这里种类多,你看看罢。” 张惜花愣了下,恍然想起小姑让自己给她买头花,便把心神收拢,开始从各色的头花中专心挑选起来。 这小贩很灵活,见了两人立刻笑容满面的打招呼,嘴里连连直道随便挑随便选,挑完还能给算便宜点。毕竟现在这种生意难做,小贩能抓住一个是一个。他瞅着两人的打扮,不像是多有钱,可穿戴皆干净整齐,女人梳着妇人发鬓,男人双眸温和的看着她,一眼就瞧出是夫妻,搞不好还是成婚不久的。 小贩来了劲头,这种新婚的小夫妻正是蜜里调油时,买起东西来更痛快些,忙笑道:“这些都是新鲜的样式,镇上很多夫人小姐都喜欢呢,这位娘子我看您啊,适合这种。”说着便给挑了一款别致的兰花形状。 张惜花摇了摇头,她是给小姑选的,小姑子定不喜欢这种素雅的样式,便在牡丹花,月季花,大朵的木槿花中,还是选择了牡丹花。 小贩见风使舵的快,虽然她觉得这位妇人更适合刚才那朵,依然笑眯了眼道:“娘子真是好眼光,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便宜得很,只要五文钱。” 贵了点,张惜花心中一叹,便把东西放下,想再去别的地方挑挑看,小贩有些紧张,偷偷压低声音道:“您再看看,待会儿我给你便宜到四文钱,你可别说出来,咱们这一片价格都商定只能卖一样的价,若是泄露底,我不好做人呐。” 看他说的那样夸张,张惜花是不信的,转头示意何生再走走,何生对女人家的东西不了解,更不知道物品的好歹,价格高低也分辨不清。既然妻子想再看看,他马上再度牵起她的手准备走人。 搭上妻子的手时,何生猛的一震,意识到自己才刚就牵了那一会儿,竟不觉得很丢人了,这可如何是好? 张惜花心头亦是一颤,悄无声息的瞄了一下丈夫正经的脸,心里涌出甜蜜的感觉来,脸上更羞涩的泛起一点点红。 小贩急道:“哎……回来!回来!价格好说啊!” 何生垂低头看着脸色绯红的媳妇,自己也觉得脸热,不过还是道:“再看看他给什么价位。” 何生是觉得小贩挑的那只兰花真的很适合媳妇,若不买有点可惜。 既然他这样说了,张惜花与何生两人又回到了小贩的摊位前,小贩嘴里苦笑着摇头道:难啊难啊……买卖是越发难做了。像我们这样的珠花,头花,都是小本经营,刨去成本还赚不到一文钱呢。” 最后小贩给那只牡丹花叫价三文钱,张惜花知道这是真的到底了,也不为难他,直接道:“那给我拿这支罢。” 小贩说买卖难做,可这年头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呀。张惜花心想若是日子好过些,谁也不愿意这样斤斤计较。 小贩把东西递给张惜花时,依然嘴碎道:“哎,做你这笔买卖,我是真没赚钱啊。” 张惜花准备掏钱时,何生按住她的动作,把那只兰花递过去给她,张惜花露出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何生扭开头道:“给你。” 刹那间,张惜花感觉整个人暖呼呼的,很轻声对他说:“我不需要呢。” 何生道:“好看。” 怕张惜花听不懂,何生回过头很严肃的加了一句:“你戴着一定很好看。”一路观察下来,他已经明白媳妇并不是在给自己买东西,既然不是,那么一定是给妹妹的。 见此,小贩张嘴大声道:“你家相公都说买给你了,娘子你可别再拒绝呀。”小贩逮着机会立刻怂恿起来。 张惜花听闻丈夫那句好看时,心里已经意动,整个人很羞涩的答应买下来。 何生便把两只头花的钱都付了,最后问:“还想买什么?” 两人的手依然互相牵着,张惜花此刻心中的感觉是犹如被天上的太阳照耀得有些头晕,缓了好一会儿,才克制住内心的异样,想了想最后道:“买一些冬季鞋子的材料吧。” 马上要秋收,之后天气应该不会再热了,那么现在穿的草鞋也不能再穿,她做鞋子的手艺比做衣裳好,因此打算给公公婆婆丈夫等家里人都做一双。 另外,反季节买这些,价格可能就便宜很多。她真是无时无刻不是想着怎么如何合理节省的花用钱呢。 何生同意了,两个人又买了一材料后,张惜花心想估摸着二叔都等不耐烦了吧,便马上往城门口走去。 何二叔此刻真的有点烦恼,因为撞见了同村人,还是不对付的罗家,可是呢,又是罗家的一个小姑娘,他一长辈,真的做不出对人小姑娘摆脸色的事儿来。 罗香园是到县里来探亲的,探望的对象便是那位给老爷做小妾的堂姐罗香琴,出了退婚的事后,她在村子里有些不尴不尬,这些罗香园都觉得没什么,关键是寻找了些时候,家里还是找不到合意的亲事。 于是罗二狗和王氏便起意,让闺女找罗香琴帮帮忙留意下,心里还打着另外的算盘,若是那位老爷恰好瞧上了自家闺女,更是一桩好事。 可惜罗香园去做客了两天,连大老爷的一个影子都没瞧见,当然不知道他是矮胖肥瘦如何摸样,又气堂姐心思多,压着不给自己见大老爷。 罗香琴既然被何曾氏夸过会做人,心思细腻。叔婶的性子肯定了解透彻,何况堂妹罗香园更是没掩饰过意图,她当然不可能给人做筏子便宜他们。罗香园两天中只看到了堂姐如何金枝玉贵的被几个丫头伺候,食指更是不沾阳春水,每日里想吃啥,吩咐管事的婆子,立刻就能吃上。 罗香园凭借堂姐的关系,两天中愣是学会了摆起款,挑三拣四,呼来喝去的指使那些个服侍的下人。 堂妹不知道的是,罗香琴心中也发愁啊,别看她这么风光,可她处境尴尬,老爷只是在外面置了宅子安顿她,目前的身份连小妾也算不上,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且她观察后,很明白,她这位老爷夫君是个惧内的人,什么时候能堂堂正正的进了县令家的大门,还有得等呢。 罗香园既然见识了别人的富贵,却看得见摸不着,能不积累了一肚子气?本来罗香琴要派个人送她家去,被她颇为义气用事的拒绝了。 出了城门才开始后悔,恰好何二叔就撞上来。罗香琴忆起何生这几天是一道在县里卖木炭,待会儿不就能跟他一起回家? 再爱钱贪财的人,都有一抹柔情留在心底,能够与喜欢的人多相处一刻钟,感觉像偷来似的。罗香园便耗着不肯走,要等何生过来时一起。 何生与张惜花牵着手,直到差不多到城门口时,何生才放开她,他就是不想给二叔瞧见他们夫妻两人亲密的行为,二叔的嘴巴靠不住,不然该传到爹娘那儿去了。 何生与张惜花一前一后走到牛车那儿时,罗香园突然窜出向他跑去,脸上笑得开怀,语气亲昵道:“何生哥,你可回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呢。” 待瞥见他身后的张惜花,罗香园顿时黑了脸,压在心口的话突然堵住,怎么也讲不出来,张口几次依然哑口无声。 张惜花明显感觉到对方态度的变化,且她对自己有很深的敌意。女人天生便有的敏锐,使得张惜花紧张起来,她转过头去看丈夫何生。 何生愣住,尔后才冷淡道:“是你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罗香园等了片刻,见他们夫妻已经把手上的东西整理放到了牛车上,他扶了张惜花上车,自己又干脆利落的坐上去。 他们是不是忽略她了?罗香园想,她马上道:“何生哥,我与何二叔说好了,正巧一道回村子里呢。” 此刻牛车前面的座位三个人坐时,尚留有余存,可若再加一个人,就显得很拥挤了。罗香园表示要上车,睁着一双秋波潋滟的杏眸渴求的望着何生,何生当然不可能去看她,最后还是何二叔软了态度,说道:“前面挤不下呢,香园不若你坐到后面板车上去?” 罗香园穿了花团景簇的新裙子,那后面之前堆积过木炭,很容易弄脏衣裳,再说她也不想可怜的蹲在后面,便央求道:“二叔,让我坐前面吧,挤挤可以坐下的。” 罗香园被何二叔拉了上车,前面的位置便很拥挤,何生之前一直面色如常,此刻微微蹙眉,他轻声对张惜花道:“靠近我一点。” 张惜花稍移动了下,整个人瞧着像被丈夫拉入了怀里,他们那种依偎的姿态,看得罗香园眼里冒出火苗,情绪瞬间跌入到谷底。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赶出来后,一口老血喷在笔记本上。滋味简直了…… 感情慢慢在增进啦,不要嫌弃我剧情缓慢,因为不做买卖,不斗极品亲戚,不宫斗宅斗不跟官场扯上关系之后,真的好难写啊,每天都要想很久剧情的说。 第33章 旁边有人的眼睛像个针尖似的,恨不能在你身上扎个洞,因何生坐在最右边,罗香园在左边,张惜花便处在中间,所以她感觉浑身不自在,半边身子缩在丈夫身上,偏了头不去注意身旁的那姑娘。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一路上连话痨何二叔都不言不语只管看着前面的道儿,何生本就言少,此时更是无话可说,沉闷的氛围令罗香园心里烦躁异常。 见如此,罗香园突然发声道:“何生嫂,听闻你娘家是上游阳西村的?” 鱼水河贯穿了整个大良县,沿途坐落了很多小村庄,以县城大良镇为中心,往上统称为上游,往下便叫下游。张惜花的娘家恰好挨着上游的边,上游多山多林,因此耕地自然就少,出行又不方便,所以一有人说起谁是上游来的,大家很理所当然便想:哦,是那穷山沟里跑出来的啊? 罗香园这么问话,很明显带着挑衅之意。 张惜花点点头,并不答话。 罗香园故意噗嗤了一声,笑道:“我舅家有个表姐便嫁到你们阳西村呢,听闻刚成亲没两天家里便窘迫到无一米粒下锅,愁得我表姐只能把头上的珠钗,手腕上戴的银镯子都给卖了当了,才换回粮食撑到秋收。” 罗香园越说越起劲儿,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听,接着道:“回门那日表姐诉了好一通苦,我那个远房舅舅舅妈气的呀,才知道表姐成亲那日用的瓢盆碗筷竟也是向左邻右舍借的,表姐第二天起床一看,好呀,灶房里剩下都是些破碗破椅破了腿的桌子,还以为家里来了打家劫舍的歹人……” 她咯咯的笑了会儿,偷偷斜眼去看张惜花与何生夫妻俩的反应。 “你说的这个事儿我也听说过。”何二叔头也没回,他想既然出了声便把自己所知道的讲完整:“我听到跟香园你说的可不一样呢。据说男方本来已经给了五两聘礼钱,女方家答应初夏就成婚,可临到成亲的当口,女方家父母临时要悔婚,说男方给的聘礼不够,必须再拿五两银子才肯把闺女嫁过去。” 罗香园嘴角歪了一下,赶紧插话道:“我那舅妈说他家的确没给够聘礼钱……” 何二叔打断她的话道:“香园你别急听我说完,初时男方当着媒人的面给了五两银子做聘金,便问可要写单子做证明,女方家说,都已经是一家人弄这些干啥,没得伤了彼此的感情,后来女方家便拿这事做筏子,咬死说只收了聘礼没收聘金,男方不再给五两银子大不了把收到的聘礼全退了,再不肯嫁闺女。男方没办法,把屋子里值钱的家什都卖完凑成了五两才把媳妇娶回家。” “这可是坑蒙拐骗的勾当,黑了心肝的女方一家子哟!下了地狱定要落得个钩魂拔舌滚油锅的下场。”何二叔感慨道。 何二叔最后那一句话语气很重,很大声,一时间把罗香园惊吓得不敢再出声。 这件事的确是真实发生过的,张惜花知道更多细节,更多的后续。男方家与张家还有些亲缘呢,男方家花了这么多钱娶来个媳妇,心里恨的要死,可再恨也得过日子,一家子穷的没粮下锅,而新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到处晃荡,不肯老实过日子,新郎气急摘了她一身饰品卖掉换粮食,新娘每天作死的哭天喊地要跑回娘家,新郎连打带踹把人打得下不了床,至此之后,新郎便有了打媳妇的毛病,一不顺心就动手打。 新娘原本长得好看,不然男方也不会宁愿花五两银子求娶,女方家拿乔做态有恃无恐的根源就在这儿,打的主意便是反正你不娶大把人想娶呢,五两银子卖亏了,没个十两别想娶到我女儿。 新娘被丈夫殴打时不小心打歪了鼻,变得歪嘴斜脸很是难看。娘家一看,丑成这样再没人瞧得上,接回家还浪费粮食,因此对于女婿打女儿的事儿,便睁一眼闭一眼全当没发生过这事儿。 张惜花幼时很害怕那个新郎,从他家门口过都要绕个圈儿走,更觉得那新娘很可怜。后来蔡氏把这根源与她说了一通,并语重心长的说过一句话:“人最重要是有一颗安分的心,唯有踏踏实实才能过日子。” 娘说的话,张惜花当年一知半解,现今倒是明白了。对于那位新娘的遭遇,只能叹一口气,她觉得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想法是很正确的,但是结婚后与丈夫彼此珍惜,互相体谅理解,夫妻同心一齐把努力日子过好才是正经。 想到这儿,张惜花偷偷瞄了一眼丈夫,何生一直盯着外面,侧脸更显得他人严肃,察觉到身边媳妇在看他,何生转过头露出个询问的眼神,张惜花摇摇头笑了笑,心里突然很满足。 都说女人有两次决定人生的时机,第一个投胎贵不贵全凭了天意,嫁个好男人便成了决定女人家今后命运的关键。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后会怎么样,她只能看到眼下,把目光所及的一切能做好便做好,她喜欢何生,所以不介意让丈夫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这些日子以来,张惜花能够感受到他在变化,他慢慢开始在乎自己。 这便够了,生命还有很长的时间呢,不着急眼前的一刻儿,他们可以慢慢来,细水长流、相濡以沫才是张惜花向往的生活。 何二叔那堪称打脸的话语,把罗香园反驳得哑口无言,她沉默,是因为很清楚何二叔说的是实话,更因为其中隐射和嘲笑了自己和堂姐两人退婚的事儿。罗香园并不是没有一点儿羞耻心的姑娘,在喜欢的男人面前,她更想保留美好的形象,一时间心里五味杂品,很不是滋味儿。 回程的途中又变得安静起来,牛车慢慢把身后的景色甩得越来越远,已经达到隔壁杨柳村,很快就能到家了。 尽管不断的安抚自己,可罗香园钻了牛角尖,心里想不开,非得要刺一刺人,于是突然微笑道:“何生哥,你可知道我这次去探望谁吗?我看香琴姐去了呢。” 把话丢出来后,罗香园呵呵的娇笑一声,离得近,加上她一直注意着何生,所以在说到香琴姐时,很快捕捉到何生一刹那皱了眉。 罗香园撇了眼张惜花,淡淡道:“香琴姐刚有了身孕,我那老爷姐夫看得紧,疼得跟什么似的,生怕香琴姐有啥不舒服,身边安排了五六个丫鬟伺候,我瞧着他们两人恩爱极了,心中很羡慕呢。” 令她失望的是,越往下说,何生的眉目越来越趋于平淡,根本探不清楚他内心恨不恨,可不可惜,遗不遗憾。 望了一眼丈夫,张惜花接口道:“我粗懂些医理,若你姐姐刚有了身子不久,的确要仔细的照看着。” 表情语气都让人摸不准喜怒。 罗香园使劲掐着自己的手心,她说这话的意思,第一就是要惹何生不开心,第二也要刺激下张惜花,最好能扎个疙瘩在她心中,罗香园就不信当知道丈夫心中另外有位可人儿时,张氏还能保持平静? 他们夫妻闹隔阂,她才开心。 “香园,你家到了,快下车罢。”何二叔把牛车停在道儿上,罗二狗家的房子便离得不远,于是马上就出口道。 罗二狗夫妻讨人厌,罗家姑娘也招人烦。何二叔恨不得早点把人赶下去。 待罗香园离开后,何二叔继续赶车,几人回到何家时,时间大约是申时末,太阳已经很温和。 何元元一早便出来迎接他们,探头探脑的往牛车里张望,张惜花牵了她的手笑着道:“你找的东西在我这儿呢。” 临到回去时,张惜花还是给何元元买了串糖人,小姑还是个小孩儿性子,何家人都少言寡语,张惜花也不是话多的人,家里有小姑在时,气氛才变得欢闹。张惜花下面有三个弟妹,从小养成了疼弟妹的心,不知不觉便把小姑当成了自己妹妹看待。 她刚嫁来何家时,幸好有小姑热心带自己慢慢熟悉环境,虽然小姑有点小懒惰,为人又比较娇气,这些小缺点张惜花都可以接受。 何元元抱着张惜花的手臂高兴道:“我嫂子最好了。” “因为给你买吃的才最好吧?”张惜花微笑的反问道。 何元元接了嫂子递来的糖人儿,迫不及待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后,才嗔道:“哪里有?哥哥嫂嫂一直都好。” 现在才晓得加一个哥哥,也不怕你哥哥吃味呢,张惜花心里摇摇头,颇为好笑的看着小姑孩子气的行为。 何生与何二叔一起把牛车卸下后,提了买的东西进家门,由得她们姑嫂二人在家门口说个不停。 “元元,今天枣子有翻边吗?”两人走进院子时,看到晒在簸箕上的枣,张惜花马上就问道。 何元元舔了一口糖人后,才道:“翻了呢。” 那天打回家的枣,留了些家里人吃,全都拿来晒红枣干,天天都晒的话,不用几日便可以收起来储存了。 张惜花蹲下收枣时,何元元拿了头花,哪里还有心思与嫂子一起干活说话,早回了房间折腾着插在头上瞧瞧好不好看呢。 晚间上了床睡觉时,张惜花才知道罗香园那些话对丈夫是有影响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晚扔了一个地雷 ╭(╯3╰)╮ 谢谢小手冰冰凉扔了一个地雷 ╭(╯3╰)╮ 谢谢咯哩李扔了一个地雷 ╭(╯3╰)╮ 今天是七夕哦,节日快乐!有男票的妹子都在开心过节吧,哈哈,没男票的妹子别着急,蠢作者陪大家过呀,吃了饭还码字,再给一章大家做节日福利哦,发文时间应该在晚上12点前,早写完早发么么哒╭(╯3╰)╮ 第34章 往日他躺上床后,总是安安静静的不动,等着张惜花也爬上床后,夫妻二人随意说两句没内涵的话儿。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比如,何生会问:“困吗?” 张惜花答:“不困。” 何生心里有想法,身体也不累时,问完了话他就直接拉着她办事,办完后平静下来就闭上眼安心睡觉。 还比如,张惜花会问:“今儿帮你捏捏背可好?” 何生会很开心,马上就平躺了趴着露出后背来,指着自己的手和脚道:“这些地儿不要忘记。” 通常帮他松懈了筋骨后,见妻子没有睡意,何生正巧心猿意马时,也会拉着她完成夫妻间身体的交流。 再比如,两人皆累得慌,都没啥心思时,何生就会说:“累了,早些睡吧。” 张惜花便很听话的贴着他,靠在丈夫的臂膀之下安心睡眠,通常何生也会不由自主的将人搂进怀里。 而今晚他啥也没说,张惜花拆了头上的钗,放下头发,坐在床沿上正准备褪去外裳时,何生一言不发突然抱紧她,将整个脑袋抵在了张惜花的肩膀处,张惜花轻声询问:“何郎?怎么了?” 只问了一声,何生并不回答,揽她入怀一同倒在床榻间,压着便开始办事,他的动作很急促,来来回回弄了几次,也不知道在焦急什么。 张惜花困极了,整个人似睡非睡间,依稀瞧见丈夫睁着眼睛,直到半夜她在何生怀里醒来,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时,她才刚稍微安心。 张惜花心里猜测,造成丈夫反常的原因,该是那位罗香琴姑娘的事儿吧?偶尔听闻他们定亲三年有余,娶自己前何家就已经在准备婚事,是女方突然反悔,导致婚事没办成,阴差阳错之下丈夫才娶了自己。 何曾氏在何生年满了十七岁后,才开始着手物色他的媳妇人选,十八岁时选定了罗香琴,打算十九岁便成亲。罗家也同意这桩婚事,可罗家觉得罗香琴是个劳动力,不肯让闺女那么早嫁过去,迟一点还能帮家里干活,于是推迟了一年,拖到何生二十岁。 偏偏事不如意,何生二十岁那年,罗香琴的爷爷突然过世,罗家觉得闺女在家里守孝,顺带也可以干活,因此执意让罗香琴守一年孝。这一拖,便把何生拖成了村子里数得着的大龄汉子。 他们定亲那么多年,同住在一个村子里,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张惜花很理解两人彼此间肯定有情分在。说不难受是骗人的,可难受又能如何呢? 张惜花也无法抹消掉丈夫与人家姑娘实实在在相处的时光啊。因此,今晚丈夫实在没精力终于停下后,他伸出一只手安静的抚摸自己的小腹时,那种无声的期盼,差点让张惜花哭出声儿来。 张惜花还是忍住了。克制得了情绪,却怎么也不能克制散乱的思维。她怎么也无法阻止自己去深想:丈夫是听到罗香琴怀了身孕后才这样失态吗? 因身体实在疲乏,张惜花眯了一会儿眼,瞧着像是睡着的状态,其实一直在做梦,梦见都是五花八门的事儿,猛地清醒后,发现自己整个人被他环抱住。 丈夫的怀抱令人感觉踏实,张惜花因为这事引起的心情烦躁就这样被安抚了。她反而更贴紧他的身,心里很感触的想:谢谢那位叫罗香琴的姑娘,因为对方的放弃,自己才能嫁给了何生。 事实便是这样。还有什么好烦恼的呢?用一句娘亲的话说成亲不就是与男人踏踏实实过日子罢?张惜花想通了,熟睡后一夜无梦直到天光大亮。 起床还是何元元跑来喊人的,张惜花披好了衣裳,很窘迫的看着小姑,何元元还打趣的问:“嫂子,你今儿怎么赖床了?” 说得张惜花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整个人愈发窘迫了,只能转移话题问道:“朝食妥贴了吗?” 何元元拿着手里那支牡丹头花,随意道:“弄好了,娘起床弄的朝食。嫂子你快来帮我戴戴,看哪边好看。” 何元元昨儿自己摆弄了很久,依然拿不定主意插在左边还是右边的发鬓上,因此才跑来嫂子儿讨建议。 张惜花对于妆扮并不在行,小姑年轻,肯在这上面花心思,倒比张惜花的眼光还要好,不过小姑既然过来了,她就试着帮帮忙。 两人在铜镜前来回试了几次后,何元元听从了嫂子说的,把头花插在了左边的发鬓上,穿戴上今年新做的衣裳,何元元的青春娇美气息愈加浓烈。 张惜花瞧着年轻活泼的女孩儿,自己也受到了感染,那颗很久没有妆扮过的心也发了芽,突然想打扮一回。 她衣柜中虽然没亮丽的衣裳,倒有一些清浅柔和的颜色,何元元给她挑了一套淡蓝的衣裳,拿了何生昨天给买的头花箍好发鬓,整个人令人猛然觉得眼前一亮,何元元惊讶的马上道:“嫂,原来你打扮下还挺好看呢。” 张惜花第一次被人夸好看,心里有些腼腆,便嗔道:“你别笑话我呢,哪里好看了。” 何元元捂着嘴笑道:“是真的啊,许是我觉得嫂子人好,便觉得你好看罢。这就是人常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这到底是赞扬,还是贬损呢?张惜花很是哭笑不得,伸手要解了发鬓上的头花,顺便道:“嫂子怎会是你的情人,可别胡说些有的没的。” 何元元咯吱咯吱的笑,见她要摘掉头花,忙阻止道:“别摘啊,既然是哥哥给买的,你要戴出来给他看看呀。” 何元元心里还埋怨,两人都是不解风情呢,哥嫂这一对儿刚成婚不久的新人,竟然处得跟爹娘这般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还无趣,她看着都替他们急,心里觉得慌啊。 听了小姑的一句话,张惜花倏地停了手。再偷偷瞄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也觉得比平日好看很多,就轻声问:“你哥哥今早啥时出的门?” 何元元一边盯着镜子欣赏自己的容颜,一边道:“跟昨天差不多时间啊。” 张惜花迟疑道:“娘没说什么?” 她今天那么晚才起床,也不晓得婆婆会怎么想呢,以前便是晚了,也不过是晚一点儿,哪里像现在这般,一家人都吃完朝食出门干活,最后让给小姑特意叫醒。 何元元摆正了镜子,又照了照侧颜,发现都可以后,露出笑容道:“娘说让你起床后记得把鸡舍打理干净啦。” 其实娘是让自己打扫鸡舍,让嫂子在家里做饭干家务,并及时喂猪喂鸡什么的,何元元偷偷的抿嘴,违心说了一句谎话。 张惜花松口气道:“待会儿我洗把脸就去弄。”想来婆婆没说啥其他的话,也没嫌弃她赖床。 何元元立时跳起来,说道:“那我去丽娘家玩儿了?”她本来一早就想去的,若不是嫂子没起床,娘要去菜地干活,家里没人看门,她早跑没影儿了。 知她想把头上戴的拿出去展示,小姑娘就是这般,有了新衣裳新首饰,都想立刻让玩伴瞧瞧,张惜花也不做讨人嫌的事,摆手道:“你去罢,到了饭点记得准时回来。” 何元元拍手夸张道:“嫂子最好了。” 说完,她又想到了什么,压低嗓子说:“我会赶在娘前家来,嫂子可千万别说我出去玩儿啊?” 张惜花板着脸道:“只要你别去外村,我是不会说的。” 只要不去外村,在村子里互相间七弯八拐都沾亲带故,当然不会有啥危险,张惜花也是放心她的。 “我不会去啦。”何元元丢下话,就猴急似的出门了。 家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默默的干活,她不仅清理了鸡舍,还把猪栏也弄干净,又添了新的稻草进猪栏。 弄出来的粪堆到家里专门抠肥的地儿,张惜花感觉身上留了味道,又打了水把自己洗刷干净,才动手做午饭。 一直忙忙碌碌到了申时,丈夫与何二叔终于家来了。卖完这一趟,只要卖两趟,今年烧的炭便全卖完,也可以腾出手打理家里的庄稼。 何生一眼就注意到媳妇的发鬓戴了新买的头花,自己趁着别人不注意时,偷偷看了好几眼,身上有了妆饰,她整个人感觉生动了些,兰花本来就不是如牡丹绽开后亮丽夺人眼球的花儿,张惜花戴了这种头饰更添了份温和之气。 弄了晚饭,一家人安安静静的吃了,公公婆婆与小姑一般是歇息几刻钟消食后,就洗漱睡觉。何生与张惜花要晚一些,等爹娘妹妹洗完时,何生才会主动去洗漱,张惜花排在最后,把灶台的火熄灭,食物都藏好不让那些老鼠啊蟑螂之类的偷吃到,一切弄妥贴,再准备睡觉的事儿。 她去房里拿换洗的衣裳时,何生侧着身子斜靠在床沿,见媳妇要拆散头发,破天荒的开口道:“好看。” “什么?”张惜花不明所以。 何生窘了脸,半会儿才咳了咳道:“你戴了头花好看。” 张惜花赶紧低下头,只敢看着自己的脚尖儿,心里真觉得吃了蜜般,甜到心坎了。听丈夫说好看,比的过别人说一百句。 有了这出插曲,昨晚那一时的尴尬似乎烟消云散,再寻摸不到踪迹,等媳妇进房门,何生主动开口要推背捏肩,张惜花弄完,何生搂了她入怀,想到刚才还瞧见媳妇身上的青痕,有些愧疚便轻声问:“昨晚可是累狠了?你若不喜,就跟我说。” “嗯。”张惜花枕着他的手臂,很好心情的闭上眼,连梦里的一切都是甜蜜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亭亭玉立扔了一个地雷╭(╯3╰)╮ 谢谢阿晚扔了一个地雷╭(╯3╰)╮ 没食言,完成加更啦。情人节快乐哟╭(╯3╰)╮ 完成了加更可不可求求作者收藏啊?就差三个到一百收了,它就是不涨啊不涨不涨……嘤嘤嘤……指路怎么收,点击作者“花开常在”就可以看到收藏此作者,点击一下就可以~\(≧▽≦)/~啦啦啦,作收对发新文很有帮助啦。嘤嘤嘤……捂脸,羞涩的遁开。 好想说我终于可以放心去看爸爸去哪儿了,我的费曼小女神我来啦。╭(╯3╰)╮ 第35章 昨晚早早入睡,第二天睁开眼便觉得整个人精神抖擞,何生微微伸了个懒腰,瞥过头见身旁妻子还紧紧的贴着自己熟睡,何生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自己也无法理解,无法清楚精准细说出来的情感。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张氏的长相初看时并不起眼,她的脸型眉目没一样儿突出,组合在一起时却给人一种性子很温顺的感觉,她的确是个很温和的人,跟人说话时轻声细语常令人舒坦。在何生亲密相处的女性中,她不像自家大姐那么强势锐利,也不与妹妹般遇事就叽叽喳喳大喊大叫,她更像是一种很容易会让人放下警戒的小动物,比如兔子、松鼠之类? 何生想到这些,嘴角不由掀起一抹笑意。总之,成亲后的日子他觉得与张氏相处时非常自在轻松。 何生打算起床,他不想吵醒她于是只轻轻的移动身体,而张惜花似乎有所感触,无意中也跟着翻了身再次挨紧他,何生马上停下了不动,抬着眼睛静静的瞧着她,心里忽而涌动出一股柔意…… 那种被轻柔之物不经意拨动了心弦的感觉很磨人,何生狠狠的捏了下自己结实的手臂才抹消掉这种状态。不过他也承认被妻子全身心的依赖这滋味其实很不错啦。 “惜花……起来了。”昨天与二叔说过今天早点出发,何生觉得不能再耗下去,于是动手推醒媳妇。 张惜花眉头微皱,眼皮子跳跃了几下,不一会儿就清醒来,拿手揉着眼睛问:“很晚了吗?” 何生答道:“不晚,家里的鸡还没打鸣呢。但我今天要赶早出门。” 丈夫既然要赶早,张惜花马上坐起来穿衣裳,昨晚就已经是全家最后一个起床的人,她实在不想再懒床。 夫妻俩分别整理自己的着装,女人家还要箍发,所以张惜花比丈夫慢了些,何生自己弄完,突然靠近梳妆台,尽力表现自然的把手搭在媳妇的肩膀上,开口说:“我早上想吃鸡蛋韭菜饼,今天做两个吧?” 摸黑起床便在房里点了油灯,梳妆台放着镜子,借着的光亮可以从镜子中看到背后的丈夫,张惜花发现其实他的神色并没语气那么自然,甚至说话时视线是望着墙角的某一处说的,张惜花越来越觉得丈夫实在是个别扭的人啊,于是微笑道:“好,我可以给你做四个。” 两个怎么够他吃啊,估摸着四个也不够填饱肚子呢,张惜花说完,眼角微微上挑,带着点捉弄成功后的得意之情偏过头瞅着丈夫。 何生一怔,蓦地明白她是在打趣自己,她这种偶尔流露出来的娇俏小表情,令他感觉那瞬间心都突突的跳动了几下,何生稳住心神,才故意板着脸很认真道:“我觉得我们家里应该做十四个才够。” 爹爹四个,他自己四个,娘亲两个,妹妹两个,媳妇还得两个。加加起来不是应该十四个嘛?何生眉目上扬,转头正视着张惜花,那模样也带着挑衅之意。 夫妻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忽而都抿嘴笑起来,张惜花还朝丈夫嗔道:“你才吃那样多呢。娘和元元加上我三人吃一个饼就行了。” 何曾氏怕粮食不够,所以前段时间家里只吃两餐饭,便是中午和晚上那一顿。可何曾氏发现这样早上这些时间人会饿的很难受,又因家里男人们近来一早出门干活要熬到晚上才家来,张惜花起床便开始升火给他们做饭,何曾氏干脆就叫儿媳妇多做一些,让在家里的女人们跟着一起吃点儿。 这么说起来,其实现在一天还是能吃三顿,不过是早上吃少点而已。 难得相处时互相打趣,何生与张惜花心情都很好,不过接下来还得赶着去做事,何生便道:“那你看着办罢,多做几个饼我也能吃下。” “嗯。”张惜花点头。 何生去柴房那里整理木炭,张惜花就先去院子里墙角处割了一把韭菜,割完后顺手浇了一遍水。 韭菜可真是个容易养活的蔬菜,施点农家肥浇点水就可以长得非常茂盛,且它还能割一茬长一茬,只要留着根部,能一直生长繁殖下去,张惜花看着家里的这片韭菜,心想下次除了韭菜饼之外,她可以包几个韭菜馅饺子? 上次卖鸡蛋时,特意挑出放久已经醒黄的鸡蛋留着自家吃,这些鸡蛋放在灶房里存着,张惜花可以自己做主。 因为知道不吃也会坏掉,这几天张惜花每一顿饭都会搭配不一样的蔬菜弄个蛋花汤,清清淡淡适合这天气喝,何家人都喝得很满足。 丈夫说想吃鸡蛋饼,张惜花洗干净韭菜,打碎几个鸡蛋搅拌一下,一切准备妥贴后,就开始摊饼。 等她弄完,天色依然黑蒙蒙的,但已经到了何生与何二叔要出门的时间,他来不及在家里吃,张惜花给丈夫包好饼,装了满满一皮袋子的水,何生便可以在牛车上慢慢吃。 平静的一天又开始了,公公何大栓已经摸出收稻子的工具,事先检查一遍,该添置的赶紧添置回来,能用的工具修理一下接着用,比如镰刀若是生锈就要打磨锋利了,他是忙的很,不过却井井有条的忙。 前几天公公说要把下炕的稻谷先收了,张惜花明白应该就是为此在做准备了。 雁娘在天色刚亮时来了一趟何家找张惜花,进了何家门,首先见到的是何曾氏,她对于长辈打从心里会觉得胆怯,只敢垂低头喊道:“何婶,您早。” 何曾氏从仓库中找出晒稻谷的竹席,拿布把灰尘擦干净,然后铺开晒在院子中间,雁娘这个时间进门喊人,何曾氏抬头打量了一遍她,身子依然有些瘦弱,面貌瞧着好了很多,至少不像以前那样一阵风吹就倒似的。 何曾氏点点头道:“大山他们媳妇啊?你有什么事儿?” 雁娘因为紧张,垂低头不时掰着自己的手指,听到问话忙答道:“我……我找一下何生嫂子。” 何曾氏指着屋里道:“在房间,你自去找她罢。” 雁娘就绕过了何曾氏挎进何家正屋,她还是第一次进何家门,也不晓得惜花姐住哪一个房间,就轻声喊道:“惜花姐你在吗?” 她还是习惯喊张惜花姐姐,只不过面对何曾氏时喊嫂子让对方觉得礼貌些。 张惜花听到雁娘的声音,马上从房间走出来,招呼她道:“雁娘,今天身子感觉还好吗?没哪儿痛了吧?” 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一直按照张惜花所要求的调养,除了开始那几天比较糟糕,后面便慢慢好转起来,现在已经可以像寻常人那样活动了。 雁娘抬头撅起嘴角笑了,开心道:“我真的已经大好了。”自己身体好了,大山哥,铁山哥,小山哥他们每日里在家时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的。 雁娘仿佛看到了希望,她渴望的那种温馨和睦家庭的希望。 想到她肯定是找自己有什么事儿,公婆今天都在家里,若是说点私己话也不方便,张惜花便把雁娘叫到了自己夫妻的房间里。 雁娘张口欲言又止,张惜花轻声问:“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事儿?” 雁娘心一横,便说出口道:“惜花姐,我想早点要个孩子的话,你说现在能不能有房事呢?” 没想到是这个,张惜花微笑道:“迟一点吧。可是几位哥哥催你了?” 那可不行,依张惜花的建议,雁娘至少要调理一年再怀孩子最适宜,哪里能刚好就急着怀?这样的话,自己之前费的那些心思不就白忙活了? “没……”雁娘急着解释道:“他们并没有催促我,是我想让他们开心一些。”因为江家兄弟对自己太好,她唯一能报答的只能是早点给他们香火。所以雁娘就想问问现在可不可以有房事。 稚|嫩的姑娘连身形都没长开呢,却一直急着这些事儿。张惜花叹一口气,最后严肃道:“你可别犯糊涂,想让他们开心,想报答他们的多得是方法呢,你每天把家里打点妥贴,衣裳鞋袜,吃穿住等等都不用他们操心,这样他们能放心的在外面干活岂不是更加好?” 雁娘被说得恍然大悟,很不好意思道:“是我又想岔了。” 张惜花好笑道:“索性你没太糊涂,晓得先过来问问我,不然我真的会气恼你的。” 在医治雁娘前,张惜花心里没底,见到雁娘好转后,张惜花自信心又足起来,村子里与何生家交好的人,见识了自己的医术不错后,也会大着胆子让她瞧瞧小病小痛,张惜花起初是一文钱也不收的。 后来病好了,人家觉得不好意思,也会拿点鸡蛋之类的送给何家表示感谢,张惜花也因此在村子里口碑变得好起来,出门遇见了,村子里人还会笑着跟她打招呼。 这些,何家人是喜闻乐见的。 雁娘一时间感觉很无措,半响才惭愧道:“惜花姐对不起,以后我都不想岔了,只是我有不明白的,可以经常来问你吗?” 张惜花笑道:“可以。” 雁娘开心的笑了笑,很腼腆的说:“我瞧着铁山哥他们几个的衣裳都破了口子,可家里也没多余的碎布,今儿也想顺道问问你这儿有没有,我借一些回去急用。” “你要啥颜色的?”张惜花问,她与何二婶处得好,二婶经常也拿些碎布给她用。 雁娘说了颜色,张惜花从箱子里找给她,雁娘就回去了。 张惜花看着她纤瘦的身体慢慢走出门口,心里却想:唉……雁娘是不用急着有身子呢,可是自己急啊!不过,再有半个月应可以查仔细有没有怀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啦啦 今天找不到感觉,写这章开头用了好久时间o(n_n)o~~ 谢谢妹子们帮我收藏作者专栏哦,么么哒╭(╯3╰)╮ 第36章 整个下西村最欠缺水源的土地便是下炕,下炕是下西村与杨柳村的分界点,为了庄稼得到足够水灌溉,杨柳村有人把上游的水源堵住,导致下西村的那片土地一点儿水也没有。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这样的缺德事引起村子里一波人很火大,起初是跟杨柳村人吵了一架。 后来越吵越过火,几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提了扁担就开始揍人,架一打起来,不管是拉架劝架的,全打伤了一片,这当中就有何富。 何富比较倒霉,正巧他也是去那边担水浇地,遇见这种事儿谁都心气不顺,他也气啊。但是何富比较看清形势,自己村子里人数比杨柳村少,若此时打架一定干不过人家。何富当时就想劝架,结果被杨柳村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横了根扁担敲过来打在小腿处,那一刻疼的要死,感觉骨头都差点打断了。 何富立时啥也不管了,抄了自己的扁担打过去,在战斗没升级前,何富很机灵的遣了自己小弟何政赶紧跑回村子里搬救兵。 何政跑得气喘吁吁到村子里时,下西村人得了消息,把田地干活的壮劳动力都叫上,由里正领头,呼啦啦一百多人全往下炕跑。 何大栓也要一齐跟了去。出门前,何曾氏很不放心,叮嘱道:“你仔细些,一把老骨头了,在一旁看着给他们壮壮势就行,可别真的上去打架。” 何大栓摆手道:“边儿去,你们女人家懂个什么。”这种时候就不能胆怯,若是你一退让,对方就蹬鼻子上脸,把你往死里踩。 何曾氏瞪了一眼,埋怨道:“光是逞凶斗勇顶个什么用?” 尽管婆婆一再劝,何大栓还是跟着一道出了门,留在家里的人提着心吊着胆,张惜花也担心得要死,想跟着一道去看看,被婆婆拉住了不让去,若是双方再打闹了起来,难免要误伤到。 张惜花看了下天色,太阳开始下山,估摸着丈夫很快就回来了。何生与何二叔今天去卖最后一趟木炭,而那些客商也要急着把炭运往其他地方,因此卖完后,何家的木炭买卖今年就没得做了。 光是担心也没办法,张惜花赶紧找了些跌打损伤的药材出来,动手捣成药渣,估摸着等等有人会用到。 何生到家后,那边还没闹完,因为担心爹爹,何生与何二叔也说要过去看看时,张惜花抬头紧张的望着他…… 感觉到媳妇担忧的视线,何生出口道:“我看看什么情况,不会打架的。” 张惜花知道劝不住,且何生去看看也好,免得公公若受了伤没人及时喊他回家,便柔声道:“要小心些。” 她心里也明白,既然是里正领了头的事儿,要给村民争取到利益,村子里的壮劳动力肯定也得给脸一块去壮势。 风波在天刚刚擦黑时结束了,何大栓与何生父子皆全须全尾的回到家里,何家三个守在家里的女性同时松口气。 在爹和哥哥跨进门时,何元元首先忍不住追着问:“爹,怎么样?杨柳村那些人肯开了水源吗?” 何大栓没回答闺女的话,喊住张惜花,直接道:“阿富受了些伤,阿生媳妇你赶紧捣了药给他送家去。” “爹,我早弄好了,这就给送去。”张惜花回答完,随即想到还没问清楚伤势呢,忙又问:“可伤得严重?” 何生自己回答道:“没多严重,就是伤了腿,可能要养一段时间。”幸好没有打断筋骨,不然伤筋动骨一百天,马上要秋收就耽误事儿了。 张惜花去了趟何二叔家里,刚走进门,就听到何二婶与李秀娘婆媳俩在大声骂那些杨柳村的人。 何富的腿只是淤青了几块肿的很高,敷点药消消肿,过个几天就没啥大碍了,药是李秀娘帮何富上的,张惜花没待几刻钟呢,就被别人喊了家里去。 村子里有一个年轻小伙子被打断了腿,情况急得很,喊人的也是病急乱投医,村子里没有郎中,这时候跑到隔壁去喊郎中来,怕来不及,于是找了张惜花去救急。 对方也是姓何,住在村尾,跟雁娘家离得很近,张惜花先回了一趟自家,跟婆婆丈夫说一声,她必须要他们同意才敢去,何曾氏当然不会阻止儿媳妇去救人,只是考虑到不知会弄到多晚,何曾氏让何生陪着一道过去。 张惜花带上可能用到的草药,一路上心里是有些忐忑的,主要是对方把伤情说的太严重,什么腿已经断了,怕要变成瘸腿之类的。 这家受伤的是一名叫何志杰的小伙子,今年才十四岁多一点,何生与张惜花还没进门呢,就听到对方疼得哇哇大叫。 何志杰的母亲在一旁抹眼泪,一家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来了来了,阿生媳妇过来了。”去喊人的那位大叔,便是何志杰的爹何大泉,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苗,若真断了腿,可咋办哟? 何志杰被平放在床榻上,此时满头大汗,因为疼痛,死死咬紧了牙关,他原本不想哭,可眼泪依然挤出来,哗啦啦的流着。 张惜花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走到床沿去察看伤势,有丈夫何生陪在身边,又是救人的事儿,也没人会去讲究什么男女之防。 何大泉按张惜花说的给解开了儿子的裤腿,她垂低头察看,用手捏了下何志杰的腿,确定筋骨还没断,却惹得何志杰疼得倒抽了一口气。 何志杰大叫道:“疼死了,你会不会医啊?” 何大泉与蒋氏同时瞪了儿子一眼,何大泉骂道:“让你逞能干,现在吃了亏晓得厉害了罢?你何生嫂子连江家媳妇都能医治好,怎不会医人?你这混小子要对她恭谨点!” 说完,何大泉很不好意思道:“阿生你们可别怪阿杰,他就是让我们给宠坏了。”停顿下,又专门对张惜花道:“阿生媳妇,你别有压力,先给他看看是啥情况。” 张惜花笑了笑,她也不会跟个小孩儿计较,便道:“要接骨,何大叔去找几块这样的木板来罢。”她给比划了需要用的样式。 何大泉赶紧问:“这是说腿没有断?” 先前他们说的那样严重,见了情况后,张惜花知道接好骨再老老实实养上几个月等骨头愈合。 张惜花不敢打包票,只是能这么回答道:“接骨后要看愈合的情况,恢复好的话以后行走是没大碍的。” 这已经比他们预想的好太多,何大泉与蒋氏夫妻俩脸色都好起来,蒋氏还欢喜道:“有劳你帮忙了。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们讲。” 东西准备妥当后,张惜花轻声对何志杰说:“你忍着些,会有些疼。” 何志杰因为对张惜花大吼过,对方却没一点恼,于是心里很羞愧,更不好意思说啥,只咬着牙准备忍受。 要把骨头复位,这个时候才是最疼的,张惜花轻声交代过就开始做。刚下手的那一刻,何志杰疼又不敢叫,感觉快死过去似的,他发誓再也不跟人打架了。 何大泉就这么个儿子,家里条件在村子里属于中等,平时也比较纵容他,何志杰还没吃过这苦头呢。起初以为自己断了腿,最好的结局可能是变成瘸子,将来更是要媳妇都娶不到了,何志杰心都快死了,觉得人生没希望,被人抬了家里来,就大哭大叫,心里又苦又怒,所以当张惜花碰了他一下后,才反应那么大。 何志杰一边忍受着,一边偷偷观察张惜花,发现对方表情竟然如此平静,似乎一点都没受影响,下手更是狠,每动一下就把他折腾个半死,何志杰内心好不平静啊,愤恨的想难道郎中都是这么冷酷无情的吗? 等张惜花用板子固定好,一切才结束。何志杰已经忍得缩在床上呜呜呜的发出抽气声,好不可怜的样儿。 何生与张惜花要回去,何大泉想留饭,被两人拒绝了。这个时候也没心思准备啥好吃的,因此就放了他们家去。 忙完后,夜色已经很黑了,何大泉给他们点了盏灯笼照路,夫妻俩并排着走,何生已经能很自然的牵着媳妇的手,张惜花依靠着丈夫挽了他手臂慢慢的走,这条寂静的乡间小路是如此的温馨。 张惜花柔声问:“何郎,你想吃什么呢?” 何生想了想后道:“我也想不出来,你弄些简单的吧。” 估摸着家里是留了饭菜的,丈夫喜欢吃腌腊肉,那就从坛子里挖一些出来蒸一下,再搭配个丝瓜鸡蛋汤,张惜花便走边甜蜜的想。 何曾氏与何大栓还等在堂屋里,直到儿子儿媳回家把情况说明后,才去睡觉。何生去洗漱,张惜花就到灶房忙碌,饭菜已经凉了,先热了一遍,热饭时顺手就把腊肉切片放进饭里一起蒸熟,就在院子里丝瓜架下摘了个丝瓜,刮干净切块,翻炒几下加一瓢水,知道水滚开时打一个鸡蛋进去,很快就完成了。 夫妻俩面对面吃饭时,张惜花忍不住问了两个村子对立的情况。何生并没有隐瞒,把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等里正带了大波人赶过去时,杨柳村的里正也带了人过来,战斗马上停止了,受伤的人先被抬回去,然后就谈判。 杨柳村大多数是杨姓,里正也是姓杨。下西村的里正叫何大柱,何大柱与张惜花的公公何大栓都是一辈儿的人,他做了二十几年里正,处理纠纷很拿手。最后双方协商的结果是杨柳村把水源开了,以后都不能再阻挡水源头。 其实情况根本没有艰难到闹得你死我活的地步,杨柳村里正也说了,这事儿是他村子中个别人私自做的,不代表他们村里人的态度。并且先动手的也是杨柳村的人,双方都有人受伤,杨柳村人更理亏。 再则,何大柱代表下西村人义正言辞说了,若是杨柳村的人再赶这么干,他们就把两个村子相邻土地旁的水源全堵住。 杨柳村能硬气的地方不就是只下炕一个地儿?还有几处土地用水是由下西村流过去的,下西村的人也可以学他们堵住水源头,到时就有好戏看了。 事情算是解决了。这场风波也很快过去,因为大家都在给即将来到的秋收做准备,谁还有心情打架呢。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虐cry了~~~~(>_<)~~~~ 顺利完成更新,小花儿可能要收获小桃花一朵啊,阿生哥要吃醋。\(^o^)/~ 第37章 何志杰的家人虽然找了张惜花来救急,但心里依然没底。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于是连夜又找了隔壁那位颇有医德的老郎中过来瞧,那老郎中见了何志杰的腿包扎处理方式,摸着胡须直点头,并且称赞张惜花用药很精准老练,老郎中的一席话,使得何志杰一家人终于放心让张惜花接手之后的医治。 对于何志杰爹娘的作为,张惜花很理解,并没有不高兴,换一个角度去想,若是自己也定然要找个更精通的人来确定一番。 之后几天,张惜花都会去一趟何志杰家看看情况,到了换药时便帮他换药,现在用的草药都是为了防止伤口感染,服用的也是消炎类的药,只不过那孩子每次见到张惜花过去,总用一副苦大深仇的眼神瞅着自己,似乎她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儿般,常常弄得张惜花哭笑不得。 何大泉与蒋氏两人给何家送了两只下蛋的母鸡,另外又送了一袋稻谷,原本要送一串钱,不过被何曾氏拒绝了,何曾氏心里有其他的想法,毕竟何志杰能否愈合,以后腿脚行动是否正常目前不能保证,乡里乡亲收人家一袋粮食、几只鸡作为谢礼也没大碍,可收了钱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收了钱,若是最后没医治好,对方把怨气撒在儿媳身上怎么办?故而,何曾氏是极力不肯收对方钱财的,上面的担忧是最主要的,另一方面,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能帮衬一些就是一些。 何大泉一家也不是不知好歹,张惜花所用的草药大多是自己采集的,不齐全的便去药铺买,这些就由何大泉自己掏钱,他们一家也会到山上去采药,除了给儿子用的,其他药材便送给了张惜花。 这解决了张惜花的草药逐渐减少的窘况。 张惜花蹲在水井旁洗菜,公公婆婆、丈夫和小姑今天都去了下炕田地里割稻子,上午割一片在太阳下暴晒半天时间,下午时就可以把稻谷粒摔打进稻桶里,家里留了她看家,顺便做饭食等。 何元元是宁愿去田地干活,也不肯留在家里,因为家里的事儿太琐碎了,特别是喂猪、喂鸡,还要清理猪栏鸡舍,弄得一身味道,年轻的小姑娘特别在意这个。何曾氏便发话,让儿媳妇待家里算了。 “惜花在家吗?”门外有人问话。 张惜花侧耳倾听,发现是何二婶的声音,赶紧回到:“二婶,我在呢。” 何家的大门是虚掩着的,何二婶已经自己走进来,她脸上带着喜气,还没走进呢,就大声说道:“惜花,你快去帮忙看看我们秀娘是不是有了。” 这有了指的当然是有身孕了。 张惜花顿住,秀娘已经生了一胎,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肯定了解,再看二婶的脸色,估摸着□□不离十,找自己该是想确定一下罢,她笑了笑,忙道:“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说完,就在水盆里洗了一把手,拿屋角的干净帕子把手擦干净,提脚跟着何二婶往他们家里去。 何二婶边走边道:“哎呀,有了你啊,家里都不用跑外面喊郎中了。你说你咋就那么好用呢?” 张惜花被逗得噗嗤一笑,乐道:“二婶,那你把我当啥用了?是锄头、还是扁担?使得顺手不?” 何二婶挑眉不置可否,笑着拍手道:“怎能跟锄头比?好一万倍不止呢,我用着顺手得很。也幸好你是我们阿生的媳妇,咱用起来没啥心理压力。” 一路说笑进了院子里,何富搬了张竹椅躺在屋檐处,他的腿之前瘀肿,现在还没好彻底,只能靠一条腿走路,见了张惜花就喊道:“嫂子,秀娘在房里呢。” 说话时,何富的表情还是带着喜气的。 李秀娘怀疑自己有了身孕,一家人非常在意又紧张,便让她躺在床上,不要到处走动,等张惜花过来确定。 家里忙碌,张惜花只几天没见李秀娘,她人就憔悴了那样多,颓萎的缩在床上瞧不出一点精神气。 张惜花惊道:“秀娘,怎的脸色那样不好?” 李秀娘刚才又吐了一圈,连声音也没力气似的,虚弱道:“吃不下饭,好一段日子就吃不下了。” 张惜花不等她说什么,赶紧执起李秀娘的手,过得片刻,她莞尔一笑肯定道:“是有了,看脉象还不到一个月呢。” 李秀娘顾不得难受,撑起身子马上朝屋外喊道:“阿富,嫂子说我有一个月身子了。看你还敢不敢说我作。” 李秀娘起初时吃不下饭,嫌弃这嫌弃那,特别是何二婶做的饭菜口味重,菜刚一端上桌呢,何富见她捏着鼻子一脸厌恶,于是就骂了她一顿,弄得李秀娘好不委屈。 今儿得知是自己有了身孕才这般,马上觉得翻身做了主人,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大声说话儿了。 一旁何二婶露出由衷的笑,何富听到了声音,立时吊着伤腿,单脚扶着门槛跳进房间里面,大声问:“嫂子,是真有了?” 张惜花笑着点头。 何富哈哈一笑,对自己媳妇道:“那你就继续作呗。” 立刻惹得李秀娘翻了一个白眼,噘着嘴不满道:“你当我喜欢作呢?要不是你的娃不老实,才害的我饭也吃不下一粒。” 何富回嘴道:“行吧,我忍你!谁让我娃在你肚子里呢。” 看着他们夫妻打情骂俏,如此毫无顾忌的把心中想说的话吐露出来,张惜花心里突然有些羡慕。 啥时候她与丈夫何生才能如此呢? “行了,吵什么吵?一把年纪都是两个孩子的爹娘了,也不怕臊得慌。”何二婶好笑的骂了一句,转头问张惜花:“惜花啊,秀娘这总吃不下饭也不是一回事,你说该怎么办?” 张惜花问:“啥也吃不下吗?” 李秀娘点点头道:“就是清淡的蛋花汤喝了也得吐出去。” “那不行。”张惜花思索了一会儿,便道:“弄些清淡的粥水,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反正不能一点也不吃。” 按理说何二婶与李秀娘经历过,应该比张惜花更懂得处理目前的状况,可惜何二婶怀了三个孩子都没有剧烈的反应,秀娘怀芸姐那会儿,也是口味特别好,吃啥都觉得香,啥也不禁,没想到这胎会吐的那么厉害,一时间婆媳两个都拿不定主意。 刚有身子其实不需要吃什么安胎药,张惜花仔细把了脉,秀娘身子又壮实,现在食欲不振只能自己克服一下。 何二婶马上就张罗着给秀娘弄饭食去了,张惜花建议先弄点红糖水喝,可以补充一□□力,李秀娘喝进肚子后,倒没吐出来,她喝完继续躺在床上,突然说道:“嫂子,你跟阿生哥也要加紧才是。” 张惜花明白她说的是加紧怀孩子,便只腼腆的笑笑。 何富瞪了一眼媳妇,哪壶不开提哪壶,没一点眼色的粗妇。光晓得自己开心说起话来也不知道照顾别人的心情,何富挠挠头抱歉道:“嫂子,你别理会她。阿生哥他们中午会家来吃饭罢?” “哎,我先回去了。真要赶着做饭呢。”张惜花还真的要赶紧做饭,家里人今儿都不回来吃,要煮好给送去呢。 等她走出何富夫妻的房间,还听到那两口子的说话声。 何富骂道:“你……你真是,我都不晓得说你什么好,明知道阿生哥与嫂子如今还没怀上的消息,你是故意刺激别人吗?” 李秀娘缩了下脖子,小声道:“我这不一高兴,没想那么多嘛。”她前头怀了个闺女,这会儿好容易又有了,很希望能是个男娃,孕期反应与前面完全不一样,她感觉一定是个男娃,便得意忘形起来,没多去想别人是否高兴之类的。 张惜花面色平静的离了何二叔家,她其实一点儿也不介意啦,一句话也听不得,内心哪里就如此脆弱,还怎么活呀? 张惜花边走边掰着手指细数,自从上个月的月事干净后,她一直记着自己的小日子,到今天为止已经超过七天了。 自己的身体目前还没有任何不适,张惜花虽不敢确定,其实心里已经有八分肯定了,只是想着日子浅,暂时别说出来而已。 回到家里,她赶紧把菜洗干净,快速炒出来装进木盒里。为了便于携带,今天的主食是用粗面烙了十几张饼,另外烧了一锅丝瓜汤。 在切腌腊肉时,张惜花闻到那股熏肉味儿,突然犯恶心。她偏过头,扔下刀蹲在一旁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用手轻轻抚摸了一阵小腹,此时内心异常柔软,张惜花想自己的预感可能是真的,她真的要做娘了。 除了灶台上锅里汤水发出的沸腾声,整个何家静悄悄的,张惜花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把内心强烈的情绪平复后,才继续安静的做着手头事。 出门前,她自己先吃了一张饼,喝了两碗汤。吃完后,她也确定了,自己除了不喜欢腌肉味,她吃其他食物时,并没觉得多难受。 想到秀娘啥也吃不下的那状态,突然又庆幸起来,张惜花温柔的笑了笑,心想:她的孩子很心疼娘呀,是舍不得折腾她呢。 把家里门锁上,她就出门了。食物装在篮子里,因为有个汤就变得沉重起来,张惜花想着自己如今的身子,提一会儿便停一停,因此到田地时就晚了些。 何元元飞扑过来接着竹篮,嘴里道:“嫂,今儿怎么那么晚呢?肚子都饿扁啦。”说完,掀开盖着的布,就拿了张饼子立时咬了一口。 何大栓与何曾氏也都饿了,纷纷走过来,何家在树丛阴凉处铺了竹席专门休息用,把竹篮里的食物摊开来,大家围坐着开吃。 何生后一步到,刚坐下,张惜花就给他递了张饼,何生问:“你吃了没?” 张惜花眯起眼睛笑道:“在家吃了。” 何生不再问话,便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肚子填了些东西,何元元也有了说话的劲头,忙又问:“嫂子,今天丽娘有来家里找我吗?” “没呢,没见着她过来。”张惜花道。 丽娘家还没开始收,何元元以为她会跑来找自己玩儿呢,不想竟没有,拿帕子抹了汗,何元元得到答复又开始吃起来,做了活儿吃啥都觉得香。 等家里人吃完,张惜花收拾好碗筷,本来准备家去,此时日头高挂在头顶,热得很,见她要走,何生拦住便道:“歇一会儿,凉一点再回去罢。” 张惜花望着丈夫那张脸,以前她就觉得他长得好看,此时再瞧,想着两人将有孩子了,突然生出一种满满的快要溢出的感动在心头,于是很安静的挨着他坐在一旁。 休息好,大家便各自找到自己的镰刀,下了田地割稻子,张惜花既然来了,前几天她都会下田一块帮着割一会儿,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她只在一旁把脱粒时溅在地上的稻谷捡起来。 摔打脱粒时,难免会有些谷粒掉落在稻桶外面,要是不捡,也会给别人捡去。每年秋收时,做不了多少活的孩童就会被爹娘吩咐去捡谷子,那时孩童挎着小篮子,满田地的寻找,也是一道风景线了。 晚上休息时,何生夫妻俩收拾妥贴躺在床上,何生有些意动,便搂了媳妇要褪去她的衣裳时,张惜花摇头阻止他的动作。 第一次被媳妇拒绝,一时间何生很不解,还以为她身体哪儿不舒服,就开口问:“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到底要不要现在就告诉他?张惜花很苦恼,考虑了半天,心想日子浅时必须得注意些,于是决定告诉丈夫算了,她往他怀里钻,将整个头都抵在他胸膛处,才轻声道:“我可能是有了。” “什么?”何生以为自己没听仔细,第一次再媳妇面前说话大声。 张惜花柔声再说了一句:“我肚子里可能有了。” 把话说清楚后,张惜花便静静的等待着丈夫的反应。她想,何生一定很高兴罢,像她今天一样,即便是看到路边的一棵小草,也觉得美好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晚送的一颗地雷哦,么么哒╭(╯3╰)╮ 今天没有太晚哦\(^o^)/~,更新量还多了些。o(n_n)o~~ 第38章 久久不见何生的回应,屋子内十分宁静,唯一的声儿便是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张惜花挨着他身,明显察觉到丈夫整个身子在那瞬间绷紧。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动弹分毫,她抬起头想去瞧他的模样,何生猛的把头偏过去,张惜花含羞带怯的脸随即僵住…… 何生甚至突然翻转身背对着她,漆黑中望着他的身影时,张惜花心里有些慌张。好像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早点怀孩子不是两个人的共识吗?丈夫现在不高兴? 张惜花略微迟疑,还是出声问:“何郎,你怎么了?” 正巧何生转回身,他垂了头依然不想让她瞧清楚自己的神情,夫妻俩挨得那么近,他啥也没说便伸出长臂将张惜花搂紧,等把媳妇扣紧在怀里时,他发出的声音听起来比任何时刻都要更低沉沙哑:“才刚吓到你了吧?” 他舍得出声,张惜花却拿乔不想回答,总觉得内心有些微怒,莫名就不想理会他。刚才的确把她吓坏了,张惜花甚至已经开始灰暗的想:孩子爹不喜欢孩子,她要怎么办啊? 张惜花从未去思考过此事,胸腔间恍然冒出这个问题时,当即便觉自己承受不了,也许她根本没有想象中坚强? 她曾经很认真的想过,无论如何他们夫妻俩都能凑合着一块过日子,她给他生儿育女,尽所能对他好,即便无关情爱,也能彼此羁绊一生。 可是,许怀孕的影响,张惜花觉得自己不仅脆弱了,还变得矫情起来,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明白自己是多么渴望丈夫能回应她的感情。她希望何生能说一句喜欢她,但只一想想他其实并不喜欢自己,心中便难过到不行。 张惜花偷偷在何生怀里抹眼泪,这么些年来,除了最绝望时,自己都没有哭过,此时眼泪竟然轻易掉下来了。 “是真的有了吗?”何生柔声问,才说出口的话儿便感觉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此时全身如飞荡在空中轻飘飘的,他克制了会儿还是没忍住,难得做了个很亲昵的动作,撅着下巴使劲蹭着媳妇的后脑勺,等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胸膛有湿润的痕迹时,何生才有些慌神,意识到媳妇在哭…… 何生懵了! 他赶紧放开媳妇,很慌张的瞅着她,张惜花得了自由,立时翻转身背对着丈夫,何生拿手轻轻推她,小声道:“可是哪儿不舒服?” 张惜花没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眼泪根本止不住,只要一出声就泄露了自己流眼泪的丢脸事儿,她现在也很不好意思啦。 且,张惜花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钻牛角尖了,丈夫怎么可能不喜欢孩子,若是不喜欢哪里会每日夜晚那样卖力?她内心懊恼不已,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她不回答,何生更着急了,想把她掰过来面对自己,瞧个仔细才能放下心,可他又不敢使劲,怕自己没个轻重,伤到媳妇肚子里的娃娃。 场面僵持下来,何生很无措的继续问:“是因为孩子才身体不适吗?要不要我找娘起来看看?” “没,别喊娘起来。”张惜花赶紧道。她自己就是个大夫,身体怎么样当然很清楚。若是把婆婆惊醒,那可就变得难堪啦。 何生不容分说的探出手,很轻柔的摸了一把将她脸上眼泪抹掉,身体贴过去,双手从张惜花背后将她搂紧,他联想到刚才自己的行为,因为很不敢相信,太过高兴了,一时间内心种种激烈的情绪沸腾不休。难保克制不住要笑出声,并且总觉得让媳妇瞧见好难为情似的。 当时觉得唯有背对着她才能尽早平缓情绪,于是,就那么做了。 何生有些懊恼,弄不明白为什么媳妇要哭的那么伤心。他再次伸出手掌帮她拭去眼泪,稍微别扭了一下,还是出声轻轻哄道:“惜花,别哭了。” “乖……不哭了啊。”何生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柔和,无奈他的声线原本就是成年男性的嗓音,再轻柔依然显得有些严肃。 可这种哄孩子的语气还是震惊了张惜花,眼泪水立时就停住,她转过头恼道:“我才没有哭呢。” 何生看了媳妇红肿的脸,很违心的点头道:“嗯,你没哭。” 张惜花噎住,她觉得丈夫是故意的。为什么一个人可以用如此正经的表情说谎啊?表面上很恼火,其实她心里在偷偷雀跃,一时又想到自己现在一定很丑,忙用手捂着脸不敢看何生。 何生在床沿找了手帕,要给媳妇擦脸,张惜花自己接过帕子,蒙住脸胡乱的擦着。何生坐起来静静的盯着张惜花。 弄得张惜花十分不好意思,很羞涩道:“何郎,要不你先睡罢,我去打水洗个脸。”脸庞上黏糊糊的,怪难受的。 她找借口,更是想暂时逃离现在房间里这种尴尬的环境。 何生立时站起来道:“我给你打水来罢。” 何生其实也想避开一会儿,正巧去给媳妇打水,走出房间后,忽而吹来了一股微风,何生的脑子霎时清醒了些。 更深切的意识到自己要当父亲了。 何生偷偷的想,无论是男娃女娃,自己都很期待,男娃他其实想把儿子教导成远哥那样懂事。不过,若他性子像东哥那般活泼也不无不可。而女娃的话,像芸姐那样可爱就很不错啦。到时候自己可以试着雕刻些小玩偶给孩子们玩。对了,他的雕刻刀藏在衣柜下面,明天可以翻出来磨锋利? 是不是现在就该给孩子准备好玩偶了呢?还是等孩子出生后弄明白他喜欢那种样式的玩偶再准备? 思维已经散得老远,何生竟然能及时的给媳妇打了盆水,再拿了洗脸巾,慢慢走近房间里面。 张惜花下床洗完脸后,何生把水倒出去。夫妻俩终于像寻常那样很融洽的彼此互相依靠着。 何生情不自禁的将手放在媳妇小腹处,忍不住再次问道:“是真的有了吗?” 闹了这一场,张惜花头枕在丈夫的手臂上,心里实在是很微妙,便道:“八|九不离十,那个小日子已经迟了七天,我身体也感觉到了,可现在日子太浅,我有些害怕不是。” 何生道:“不用怕。若不是,我们再努力一番便是。” 听得张惜花悄悄红了脸,她很想告诉丈夫,其实不用天天努力的罢,怀上孩子只需要一次就够了。像近段时间这般,天天努力反而适得其反。 有黑夜遮掩,两人互相瞧不见对方的神色,不然张惜花一定很窘迫,她想了想后小声道:“若有了身孕,现在就不能再每晚那样了。” 待意识到媳妇说的是什么,何生脸色猛的一僵,这意思便是说自己从今天以后要戒掉不能做?他心情顿时也微妙起来。 张惜花加了一句道:“为了孩子好。” 半响,何生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我晓得了。” 毕竟日子浅,张惜花不想那么快给公婆知道,就怕凡事有个万一,想了想便说:“何郎,估摸着要等十来日才能把出脉象,咱们不要那么快告诉爹娘好吗?” 何生到底也是个成年人,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所以听说过怀上身子还需要把胎坐稳,于是沉声道:“好,时间长一些再告诉爹娘。” 张惜花便安心了。 何生道:“你身子若有哪儿不舒服,须得及时告知我懂吗?” 张惜花柔声道:“会自己注意的。身子真不舒服,我不会逞强的,定会告诉你一声。” 何生忍不住又将人搂紧,想到媳妇哭过一阵子,至今弄不明白原因,就安抚道:“你别想那样多,我们早点睡觉罢。” 第二天醒来之后,张惜花发现那些需要使力气的活儿,已经不需要她再做。比如家里的水缸灌得满满、柴火劈开整整齐齐的叠放在灶旁等,她需要时随手便可以取来用。哪里还不明白,是自己丈夫做的。 其实何生经常做这些事儿,不过第一次做的那么明显。以前就算劈了柴,他也只会放在柴房里,需要媳妇自己去取。张惜花心里抹了蜜般,平缓了情绪才开始做事儿。 家里其他人都去田地忙活了,等她把饭食做好,刚装了食盒,正打算给丈夫他们送过去,小姑竟然回来了。 何元元问道:“嫂子,弄好饭了吗?” 张惜花笑道:“正想给你们送去呢。” 此时太阳已经升出来,何元元从田地跑回来,免不得弄一身汗,她不解的嘀咕道:“哥哥也真是的,干嘛喊我特意回来提饭呢?嫂子不是每天都会送饭嘛。” 张惜花一窘,突然觉得何生是不是太紧张了?其实就算怀孕,做平时的家务活没什么影响的,并且自己身体一直都很好,根本不用担忧啊。 何元元走时,又道:“嫂,你中午做了饭先装好,我还会回来提的,你就待家里不要往外走了。” 张惜花哑口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心塞~~~~(>_<)~~~~感觉没写出我想要的感觉,这一章我从六点半写到现在,嘤嘤嘤…… 第39章 几日后,张惜花很容易便感觉到自己的孕期反应。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首先她有嗜睡的迹象,以前何生起床不久,随即她也会醒来,可如今她要晚上几刻钟才能睡醒。另外,在吃食上面,她开始不喜欢任何重口味的食物,比如酱菜、腌肉、腌咸菜等等,于是最近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 可光吃清淡的,她又觉得嘴里没味。于是,今早她便弄了些爽脆的酱菜搭配清粥一起吃,可张惜花弄好后,又不想吃酱菜了,哪怕夹一小块进嘴巴里,她也觉得难受的紧,真是令人发愁。 除这两样之外,她的孕期反应倒不明显。 何生与公婆小姑这几天一直不停的忙碌,下炕那几亩地的稻子即将收完,每到中午时分,何生便会把理好的稻谷粒挑回家来,他顺手便把午饭一道带去给爹娘他们吃。 尽管张惜花说过不用那样紧张,她可以给家里人送饭,何生当时固执说:“我们要仔细些,等稳定了再说。” 稳定再说,意思是还有可能继续仔细着?张惜花心情很微妙,她本来就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日日做农活的妇人,哪里需要那样精细呢? 乡间里经常传闻,那些富贵之家的太太们,自从有了身孕很多后便开始卧床,吃穿用五一不精心,其实,这做法才是错误的罢? 别的不说,太太们调养的那样好,生产时却没乡村糙养着的妇人来得快。经常听闻有妇人上一刻还在地里干活,下一刻就直接把孩子生在田地里,孩子大人照样活泼乱跳的很。 何生一句话也没跟张惜花提过,上次雁娘流产时,他一块跟着媳妇到江家那会,瞧见从房里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当时自己其实惊吓到了,也因此明白怀孕流产的后果很可怕。那一幕留在心中,造成了不小的阴影。 何生这样固执,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媳妇孩子有一点危险的可能。那什么,铁山哥不是说他媳妇只是背了一捆柴不小心摔一跤,便出意外了吗?可见,自己仔细着是准没错的。 张惜花不晓得丈夫心中的忧虑,她只是有些懊恼他的举动。因为他突然把媳妇宝贝的跟个什么似的,实在让家里人觉得违和。公公性子糙,一点没注意到,但是张惜花已经察觉婆婆有意无意便把目光停留在她平坦的小腹处,虽然啥也没问,可张惜花就是知道,婆婆已经产生怀疑了。 小姑更加直白,大喇喇的便问:“嫂子,你近来跟我哥哥干了什么?他怎么突然对你那么好啊?” 张惜花有些郁闷,的确是突然变得那么好,因为他的娃娃在自己肚子里呗。真是一想到这点,就让人不得不想他是为了孩子才勉强自个儿的。不过,张惜花尽量不让自己想这些,没别的,钻这种牛角尖简直是自找不快。 何元元猜测嫂子私下给哥哥开小灶,两人定藏着啥好吃的东西不给其他人吃。于是噘着嘴巴,委屈道:“嫂子,你偷偷告诉我嘛,到底你给了他什么宝贝,哥哥有份的东西,你不能少了我的呀。” 张惜花扯了嘴角欲言又止,她望着小姑那天真无邪的脸蛋儿,心情突然很复杂…… 张惜花更是不理解,为啥婆婆那样明理大方的人,却养出丈夫和小姑两种迥异却同样令人无语的性子。难道他们都是随了公公吗? 她有点着急,便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腹部,非常忐忑的想:她好歹也带大了荷花、祈源两个弟妹,并且他们长得都很不错呀。等她和丈夫的孩子生出来,估摸着还是需要自己多花心思了。 张惜花脑海里不时想着这几日的点滴,虽然有点烦恼,可依然觉得甜蜜。家中院子里此时摊开了几张宽大的竹席,上面晒着稻谷。她准备出门去给何志杰换药,临出去前,又给稻子翻了边。 锁上大门,何志杰的腿用木板固定住,每次换药时需要拆卸下来,抹完药后还得重新捆绑,若由没有经验不会包扎的人处理,肯定要影响恢复的。所以近段时间,包腿的活儿全是张惜花自己动手。 在张惜花眼里,丈夫是自己的男人,面对何生的身体时,她总是容易脸红羞涩。而其他的异性,要么是长辈,要么需要避开,要么便是祈升、祈源那样的弟弟。 作为一个大夫,何志杰是她的一个患者,又因他年纪小,张惜花只把对方当做个孩童,每次何志杰大喊大叫时,她都很大度的体谅他,一点不与他计较。 今天换药时,何志杰显得非常安静,倒让张惜花一时不适应,抬起头便问:“今天腿不疼了吗?” 何志杰表情有点烦躁,他用手抓了抓头发后,却道:“能不能快点包完啊?”娘现在待在灶房,没人守着,何志杰才敢说话那么放肆。 养伤时总待在房间里他觉得烦,于是家人在屋檐下摆一张椅子,把何志杰挪到椅子上半躺着。 张惜花抬头无言的望了一眼何志杰,既然他是认真的,自己唯有成全,于是就加快速度,当然,她也不忘加一把力道。虽然自己并不介意对方出言不逊,可是也该当让他晓得尊重为他治病的郎中才行。 何志杰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龇牙道:“哎呀,你故意的吧?” 张惜花微笑道:“我没有故意。” 何志杰睁大双眼瞪着她,一点儿也不相信她没有伺机报复。可对方面上保持着微笑,自己又不能跟她理论,况且…… 况且对方毕竟是在医治自己啊,哪里能跟自己大夫吵架啊,爹娘知道会骂死他的。 半响,那股疼劲慢慢消下去,何志杰太希望这腿能赶紧好起来,常常面对这个冷酷无情的女郎中时,他觉得好折磨人。 每次换上新的药糊,腿上立时感觉到一股清凉,这清凉可以缓解疼痛,何志杰其实并没表面上那么反感换药啦。唯一别扭的,只是对方是女人,又不是自己娘和姐妹,总觉得难为情,所以他才希望早点结束。 张惜花包完腿,站起来打算洗个手便回家。 “喂……”何志杰叫住她,等张惜花回头露出疑惑的眼神,他别扭了一下,还是道:“谢谢嫂子。” 见他脸腾腾的红起来,一路红到脖子处,张惜花抿嘴笑道:“后天我再来瞧瞧,你注意着别压到那条腿。” 后天再来?何志杰继续瞪着眼睛,抬头望着天上的云彩发呆。 见她要走,何志杰的娘蒋氏赶紧从灶房里跑出来,拉住她道:“惜花啊,你等等,带包这个回去吃。” 蒋氏刚刚就在灶房里包米粉肉,肥瘦均匀的五花肉切成块,腌制一段时间用荷叶包着下到蒸笼里上锅蒸,这可是大良镇家家户户过年过节必备的菜肴。儿子腿坏了,为了给他补身,尽管舍不得花钱买肉,蒋氏还是咬牙去买了几斤肉回来。此时正巧蒸熟,便想让张惜花带一包回去。 蒋氏拿了只竹篮,把一包肉放进去由不得张惜花拒绝,硬塞进她手里,道:“我已蒸熟透,拿回去给你公婆他们添个菜。” 那股肉味令张惜花胃感觉不适,可想到丈夫他们近来一直很辛苦,于是不再拒绝就接过了竹篮。 回程时,路过雁娘家,雁娘似乎早就知道她在这个点走过,刚好打开门,冲着她喊道:“惜花姐,进来家里坐坐罢。” 张惜花望过去,雁娘便冲她露出笑。张惜花想想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于是提脚就进了江家门。 张惜花问:“几个哥哥不在家吗?” 雁娘因为她进门,显得十分开心,说话声儿也大了些:“大山哥与小山哥前儿便去了山里,铁山哥在地里忙。” 趁着秋收前,江大山与江小山去林子里打猎,想着便是猎些兔子野鸡都是好的,腊干了也可以送到干货铺子里卖钱。 家里时常只有自己一个人,也没人乐意上门与她说话,加上丈夫们不给自己一直干活,雁娘偶尔会觉得寂寞。 给张惜花倒了一杯茶后,雁娘回了房间找出自己最近纳的鞋底,询问道:“惜花姐,你看我这双做的好不好?” 张惜花拿过来仔细瞧了下,便道:“再拉紧一些才好。” 雁娘腼腆的笑笑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等会我再改改。”这是给二郎做的鞋,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一长,她面对江铁山时,也不再紧张。 “雁娘……”江铁山推门就喊道,待见到张惜花,马上笑道:“阿生弟妹,今儿怎么过来家里?” 雁娘立时道:“是我特意等在门口,见了惜花姐喊她进来坐的。我就是想与惜花姐说说话儿。” 江铁山手里提着个小木桶,里面装着不少小鱼,他把木桶递给雁娘并道:“分些出来给弟妹带家去。你下次想找弟妹说话,也要等到她不忙的时候懂吗?” 雁娘缩缩脖子,感觉自己又被二郎教导啦,因此背对着他时吐吐舌头。 张惜花见他们夫妻相处得挺融洽,还挺开心的,忙道:“别费那个事,你们留着自己吃罢。” 江铁山道:“别客气,拿点回去。” 于是,张惜花离开时,一只手提了装肉的篮子,一只手提了个装小鱼的木桶。她走到家门口,恰见丈夫竟然回来了。 张惜花问:“今儿怎么忒早呢?” 何生是临时赶回来的,他手里也提了个篓子,里面用稻草封了口,张惜花看不清也不晓得装了些什么呢。 何生走近她身边,把东西接过去,不答反问:“去谁家里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晚投的一颗地雷╭(╯3╰)╮ 谢谢小手冰冰凉投的一颗地雷╭(╯3╰)╮ 今天的更新又晚点o(n_n)o~~ 第40章 噗通……木桶里有一条小鱼奋力跃出水面,瞬间又掉进水里,手指般大的小鱼儿们挤在一起缓缓的游动,何生低声问:“小鱼是哪儿来的?” 倒是凑巧,自己竹篓里装的也是鱼,不过鱼是大条的,一条有成年男人手掌宽,是何生拿了钱在村里养鱼的人家买的。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张惜花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回头答道:“鱼是雁娘家给的呢。我今儿先去了大泉叔家给阿杰换药,后来在雁娘家闲聊了一会儿,是铁山哥在溪水里捉的鱼,顺道给了些我。” 溪水鱼有一股清甜味,简单点煮汤喝,也会很好喝。 何生提了竹篓,侧身又去提木桶,张惜花弯腰拿过篮子,夫妻俩一路走进屋子里,放下东西后,何生道:“若是溪水鱼你吃着好,我也抽空去捉些家来。” 丈夫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张惜花忍不住拿自己的手帕给他擦脸,他的肤色晒得黑了一层,在他说话时,眼眸里不自觉冒出晃人心神的光芒,张惜花与他目光对上时,便感觉自己的脸皮在发烫…… 张惜花小声道:“家里这样多鱼了呢,吃完再去捉吧。” 何生本来就是因买了鱼才特意赶回来一趟,还要回田地那儿去,所以时间并不多,把五条鱼放进水盆里养着,何生想了下,便对媳妇道:“中午你要煮一条鱼来吃吗?不然我现在先剖开处理完?” 收稻子累了几日,除了腌肉,也是该给家里人添点新鲜的荤菜,张惜花笑道:“我来杀吧,你坐着歇一下。” 何生没听她的,自去灶房里找出菜刀,虽然很少做饭,但是他杀鱼的动作很熟练,用不了多少时间便在水井边把鱼清洗干净,临出门前,何生道:“按你自己想吃的法子做罢,弄好饭食后我家来提。” 难得他愿意把贴心的话儿讲出来,张惜花很柔顺的点头应了声。 在何生出门后,张惜花开始给一家人做饭,天气热少不得多喝些汤水,干活使的力气多,人的饭量也变大,就是小姑也比平日多吃一碗饭,张惜花就熬了一锅粥,特意放到水盆里放凉,另外又贴了些玉米饼。两样一道吃,更容易饱腹。 用鱼做菜去腥味除了生姜外,用紫苏叶也是很好的方法。何家院子菜地里就有不少紫苏,每年便是不去特意种植,它们也会自己长出来,于是张惜花摘了一把紫苏叶蒸鱼。 忙碌着时间总是很快过,等何生再次回了家里,屋里早已经飘出好闻的食物香味,何生便决定先吃饱再提饭给爹娘他们。 难得只有夫妻两人一道吃饭,张惜花支了张小桌子在屋檐下,她刚摆出碗筷来,何生就自己打了一碗粥,粥已经放凉,他就像喝水似的咕噜咕噜便喝完一碗。 何生把目光放在媳妇身上,那些酱菜之类的,她依然没有沾边,不过炖煮的鱼吃了几块,倒是溪水鱼煮的汤喝了有两碗。 看来娘说的没有错,于是何生心里默默的记下来,打算等桶里的鱼吃完后,自己也去捉一些。 张惜花看着丈夫,随口问:“何郎,你今儿怎么想着买鱼呢?” 何生脸色有些不自然,还是回道:“恰好看见德才叔在他家鱼塘边捉鱼,想着好久没吃过鱼,就买了些。” 实际上何生是听了何曾氏的话,才特意去买的。清晨母子俩一道往田地走时,何曾氏抓着儿子说过几句话后,就随意提了一句:“阿生啊,当年我怀了你那阵,吃什么都觉得嘴里没味儿,可偏偏又不喜欢油腻,你爹那时天天给我去水里捉鱼吃,倒是奇了怪了,其他的肉腥我都受不得,却独觉得鱼好吃。” 何曾氏这些话不是故意骗自己儿子,她说的是实话。怀何生时,家里条件好,公婆也乐意经常杀鸡鸭给儿媳补身子,可何曾氏完全吃不下去,还没满三个月呢,何曾氏便瘦了一圈,何大栓急啊,偶尔弄了些鱼回来,媳妇反而吃得香。 于是,何大栓一发不可收拾,见天儿抽空去水里捉鱼,何曾氏尤其喜欢泥鳅,小鲫鱼,溪石斑鱼这类,何曾氏自己回味了一遍从前,发现跟自家丈夫生活了几十年,他整年都是个闷葫芦样儿,就怀何生时最贴心,夫妻俩最甜蜜的时刻也是那阵子。 见到儿子儿媳的举动,何曾氏敏锐的察觉到,尽管他们夫妻啥也没说,何曾氏已经猜测到并肯定儿媳妇怀孕了。 别的先不说,就儿媳那反应,便与自己当初怀孕时一样。何曾氏想到家里即将有孙子出生,开心是真开心,可担心也是真担心。到底是过来人,见到张惜花那模样,旁观了几天,实在忍不住便想要提醒下自家儿子。 好在儿子不算个朽木头。何曾氏瞧着何生听到她提怀孕的事时,果然就侧着耳朵偷偷的留意。 何生为人虽然沉默,但他不是木讷啊,该有的心思是有的,所以清楚娘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何生细思了一会儿,此时自己根本没空闲去捉鱼,想想村里罗德才叔家养了鱼,就起意买几条鱼先给媳妇试试。 现在看张惜花的的反应,果然跟娘说的一般。何生心里是很高兴的,只有媳妇吃得好了,身子才能长胖,肚里的娃娃也能长得好。 何生边吃饭,一边无声息的打量着张惜花,她脸蛋儿比初嫁给自己时,好像要瘦些,其他地方到没变化,从上到下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肉,何生在她胸前停留了一瞬,很尴尬的移开目光,焦点转到她小腹处时,眼神不自觉柔和了下来…… 两人默默的吃完饭,何生提着给爹娘妹妹的食物就出门干活,张惜花留在家里打理琐碎的家事。 过得几天,下炕的田地全都收回来,一家人便暂时闲下来,何元元不停的搓着自己的脸皮,很忧心的嚷嚷道:“哎呀,嫂子,我不会是变成黑炭了吧?” “糟了,糟了……”何元元很苦恼,没想到才割了几天的稻子,人就晒黑一圈,早知道就留在家里干家务得了。以前虽然也晒黑,可是随着年纪增大,何元元便对自己的皮相也越来越在意。 张惜花笑笑道:“你别用劲去搓,小心伤了皮。” 看见小姑急成这样,想到她本来就是个爱美的小姑娘,张惜花调了些药糊给何元元敷脸,起作用不会太快,但常用下来,还是有效果的。 何元元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些草药上啦。 再过了两天,张惜花给自己把完脉,已经确定是真有了孩子,何生说让家里爹娘知道不用紧,于是何大栓,何曾氏,包括何元元都知晓了。 何大栓没别的反应,只是对着儿媳妇时,笑容多了些,何曾氏在儿子说出后的当天,便在家里点了几柱香烧了一把纸,是烧给何家故去的先辈,嘴里叨念着何家将有后了,让他们保佑儿媳妇母子平安之类。 无论是平明百姓,还是世家大族,对于子嗣都很看重。 何元元当即惊讶极了,本来她打算之后的收获其他田地时,她要和嫂子换个岗位,留在家里做家务,便是要打理猪栏弄得一身脏也好过晒得一身黑呀。可是知道张惜花有孕时,小姑娘家总算识了一次大体,偷偷埋在心里没有提出来。 何元元反而饶有兴致的问:“嫂,你跟阿富嫂两个人都有了身孕,到时候会不会一样的时间生啊?” 张惜花摸着肚子,笑道:“秀娘比我早呢,估摸着比我早一个多月生罢。” 何元元噘嘴,有些不乐的叹一口气道:“哎,那我侄儿岂不是要叫阿富哥的孩子哥哥姐姐啦?” 张惜花完全理解不了她的思维,只好道:“等他从肚子里出来,多个哥哥姐姐疼着不是更好嘛?” “那也是。”何元元瞬间解开了心结。想着到底是自己亲侄儿,不由也开始期盼起来,心想他一定比其他孩子可爱罢。 不到三个月肚子没有显怀,何曾氏说等张惜花的胎坐稳时,才会托人给她娘家递消息过去,同样的,何家的其他亲缘也等稳定后再告知。 晚上睡觉时,趁着媳妇沉睡后,何生翻转了几次,还是爬起来,他摸黑点了油灯,等光亮起来,在柜子的最上层找到锁,解开了很久没有动过放书的箱子。 里面放着有十几本书,纸面都已经泛黄,何生捧着书时,心里是有些难受的,这些年虽然不再怎么捧着书本,但是这些书年年他都要拿出来晒一晒,保存得也十分好。 何生把手里的书放下,找到了字典,就着灯光开始逐字的翻。找了一圈,挑选了好几个字出来,他看着哪个字都觉得好,哪个都觉得不好,实在难以抉择。 给孩子取名字的事儿,何大栓没有读过书,是不管的,便让何生自己做决定。何生纠结的放下字典,想着孩子还没出来呢,索性慢慢想罢。 于是,等锁好箱子,何生爬上床时,见到媳妇恬静的睡颜,养成习惯的行为真的很难戒,情不自禁就搂了她入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晚扔了一个地雷╭(╯3╰)╮ 谢谢张扬清新扔了一个地雷╭(╯3╰)╮ 捂脸,突然觉得好对不起亲们的地雷,因为我这章写的好烂,有一种凑字数的嫌疑。好惭愧…… 这几天都在修旧文,旧文签了繁体版,两篇文男女主角性格不一样,总觉得自己的感觉混乱了。关键是我也没在规定的时间里把旧文修好。~~~~(>_<)~~~~ 谢谢所有订阅的妹子or汉子们╭(╯3╰)╮ 第41章 日子虽平淡却让人心安,还有几天才开始收获,各家各户已经在准备工具,目前田间的事物少,每日都是由何生在打理,家中箩筐估摸着不够用,何大栓清早去竹林里砍了一批竹子回来,与何曾氏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编制箩筐。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何元元是不会做这些,张惜花想做却被公婆劝阻不让做。喂完牲口后,张惜花拿出针线篓,打算给家里人做鞋子。 之前在大良镇上买回来材料,近段时间瞅着有空挡时便拿出来做一做,目前也只是做完一只给丈夫的鞋,她在堂屋里挑了张凳子垂下头静静的做着手上事,而小姑何元元说是晚上没睡好,在房间中补眠,公公婆婆在屋檐下卖力编箩筐,整个何家都没人起头说话儿,屋子里十分安静。 张惜花坐一段时间,免得腿脚发麻,她就会站起来走一走,活络下腿脚后,再次坐下来埋头给丈夫另一只鞋子秀上最后一针。 何生满头大汗的走进屋子里,打破了一室的静谧,何大栓与何曾氏两个人抬头瞄了一眼儿子,便继续做自个儿的。 张惜花红着脸道:“家里还有一桶小鱼儿呢,你怎的又去捉啦?” 自从知道自己喜欢吃鱼后,何生就开始在村子中各处的溪流中摸索,别人时常看见他提着装鱼的竹篓回家,公婆对此已经很淡定了,张惜花去何二婶家时,连二叔二婶都在问怎么阿生最近老跟溪水里的小鱼过不去。 张惜花捂着脸,实在羞得不知说什么好。 何生家桶放下后,用帕子擦着身上的汗珠,张惜花赶紧拿了一旁的蒲扇给他扇风,她免不得又埋怨一句:“吃完这一桶,咱别再去捉鱼了好吗?” 何生不解的问:“你不喜欢吃了吗?” “……”张惜花白了他一眼,她已经清楚跟丈夫说话时,一定不能遮遮掩掩,要把想表达的意思说出来让他明白,便小声道:“哪里有你这样天天去捉的,别人都笑话我们家要拿小鱼当饭吃呢。” 因为何生一天弄一篓家来,何家人又默认了这是张惜花一个人的食物,除了何元元偶尔跟着吃一些,也没人去跟她争夺这点吃的,她根本吃不了那么快。像泥鳅之类的还好,养个十几天依然活泼乱跳,其他的鱼儿吃不完时,张惜花不得不把它们处理完晒成小鱼干。 小鱼干也是美味的菜肴,谁家也不会嫌弃多。只不过张惜花见到丈夫把每日里那么一点休闲的时间都拿去干这事儿,觉得心疼罢了。 久未下雨,村里好几处溪水开始断流,附近的沟渠与溪流里的小鱼早被人摸遍了,想要捉更多,只能往山脚沿着水流一直往里走,离村子越远,越人迹稀少的水流里才更多,像何生每日里捉的份量,张惜花估摸着都是走到很山里去了。 何生并不因为她埋怨的眼神而恼怒,目光很是温和的盯着媳妇道:“那我就隔几日再去捉吧。”至于别人背地里说什么,何生心里并不以为意。 张惜花知道他等会儿还要出门,轻声问:“你晚上想吃什么呢?我给你熬红豆粥喝好不好?” 何生眉目舒张,显得很高兴,那喜意只在脸上留了一瞬,他抿着嘴道:“要放点红枣干进去。” “嗯。”张惜花眯起眼笑道:“我多放些红枣干进去。” 她发现自己丈夫其实还挺喜欢吃甜食的,只不过家里白糖、红糖都是省着用,熬红豆粥时,若加入红枣干进去,那味儿也会变得甜丝丝,反正上次打下来的枣子晒干后足足装了近两箩筐呢,红枣干做零嘴或者是做菜时用作佐料,家里倒不用节约着用。 晚间吃饭时,熬制得浓稠的红豆粥特别受一家人欢迎,连何曾氏也禁不住喝了两碗进肚子里。 何生最喜欢细腻的豆沙滑进胃里的感觉,一连喝了三碗后,他还伸手去盛,张惜花赶紧制止道:“少喝些,你多吃几个饼子。豆粥等会儿若喝不完,我给你留着放到床头柜那儿,你起夜时再喝。” 在床头放一盆水,粥用碗装起来隔开在水里,便不会那么快变坏,近来每顿饭吃的汤水多,夫妻俩每个夜晚几乎都要起来上一次茅房,那时喝也不错。 何生听到媳妇如此说,就移开了手,拿了一张粗面饼啃起来。他边吃时,一边在心里嘀咕最近媳妇管得越来越宽了。 以前她就是嘴上劝一劝,若是自己还想吃,即使继续装了豆粥喝,媳妇也不会再说什么。虽然现在她也没多嘴劝,可是一担自己继续伸手,她睁着双眼望过来流露出的那股小眼神,常让何生感觉招架不住。 何生内心种种纠结的感受,旁的人还真不知,何曾氏表面上冷冷淡淡,其实一直悄无声息的旁观着小夫妻俩。见到他们相处的愈发自然,慢慢的互相间也晓得嘘寒问暖,她心中十分妥帖。 吃完饭后,何曾氏与何大栓先行去洗漱。稍后何元元便去了。何生让张惜花先洗,他自己最后一个,洗完后,再确认一遍家里的门窗都锁上了,才回了房间。 进了房间,何生见媳妇竟然坐在床边,微讶的问:“怎的还不去睡?” 张惜花拿着手里做好的鞋子,细声细语道:“何郎,你快试试看合不合脚。不合脚,我再改过。” 何生接过去试了下,轻声问:“里面塞了什么?感觉很暖和。” “我塞了棉花进去呢。天凉了穿着一定不会冷吧。”张惜花笑着道,塞棉花也是她临时起意的,当初帮雁娘缝月事带时,激灵一动,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如今看来,果然很合适呢。 何生借着昏黄的灯光抬了头望着张惜花,散开的发丝很柔顺的贴在她身上,她说话时语气很轻快,很容易便让人感觉她的快乐。何生靠了过去挨着她坐,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帮她把头发拨到一旁,说话的声音也愈发轻柔道:“鞋子我很喜欢呢,穿起来很舒适。不过我们现在还是睡觉罢。” 放下悬挂在床两旁的幔帐后,夫妻俩静静的躺着,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张惜花窝进丈夫的怀里闭上眼很快就进入酣睡中。而何生却睁大眼不能成眠,身体中不由冒出一股躁动,使得人静不下心。 何生其实有想过与媳妇分房睡,他可以睡到给弟弟留着的房间里,这样便不用时常经受这种磨人的考验。 天知道,每当瞧着媳妇不经意间散出来的柔情后,他从头到脚便感觉有一股激流涌入,很想抱着她如前段时间那样不用压抑的释放出来。 可是现在不行啊。何生苦着脸,虽然午夜梦回时,听着耳畔媳妇的呼吸声,他就感觉身体很难受,简直不想忍,可一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忍下来了。 等了片刻,确定媳妇不会被轻易吵醒后,何生还是爬起来,随意批了衣裳,跑到水井旁连续给自己浇了几桶水,整个人冷静下来。 何生在院子中稍微坐了下,再次回到床上。 他盯着张惜花的睡颜瞧了一会儿,伸出手抚摸着她还没有显怀的肚子,小腹处柔软的触感让人停不下来。只有在这种没有别人瞧见的时刻,何生才敢肆无忌惮的表达自己的喜意。总觉得还需要好长时间,才能见到自己的小家伙呢。 何生抚摸了一阵子后,便把媳妇扣紧在双臂间,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味道。他很明白,他是喜欢自己妻子的,并不是自我辩解那般只是习惯如此睡觉,自己抱着她睡觉时,会觉得整颗心宁静又满足。 何生也明白妻子对自己的感情,那天陪她回娘家时,她对自己说的话,何生时常还能回忆起来。 那会儿张惜花一举一动,脸上掩饰不了的忐忑不安,何生都还记得非常清楚。其实听到媳妇非常害怕的说喜欢自己时,他其实很想对她说别害怕,他不会伤害她的。可是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讲不出口。 事后何生懊恼了很久,一直想找个适当的时机想对她说点什么,不过后来还是啥也没说啥也没讲。 此刻何生依然很懊恼,即使媳妇睡得很熟,啥也听不到,可他也说不出口啊。何生抓了下头发,有些烦躁。 何生自己跟自己赌气,一想其实不说也没什么啊,每日里都会睡在一起,反正媳妇又不会跑掉,他们还有那么长时间的日子过呢。这么熬了一会儿,何生终于睡着了。 张惜花醒来继续做着手头的事儿,公婆现在出了们不在家,她把小姑叫起床后,原本是打算教她做一道菜。 何元元打着呵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噘着道:“嫂,我不想学呢。明儿再学吧。” 张惜花道:“昨天你自己说想学的呢。” 何元元挠着头道:“我不学啦。”她说完就往外面走。 张惜花见此,忙问:“你去哪儿?” 何元元头也不回道:“我去丽娘家玩啦。”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就没小红花了。\(^o^)/~ 第42章 即使久未下雨,田间的稻谷粒依然在村民们辛勤的浇水中逐渐成熟,终于迎来收获期,天才刚亮,村子四周的田地中已经到处是忙碌的身影。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何家有两亩稻田就在屋门口,走十几步路就可以到达。昨晚趁着夜里凉爽,一家人都去割稻子,张惜花依着身体状况,也去割了一会稻子,从吃完饭一直到大半夜两亩地才割完把稻禾摊开在田地间,等白天太阳出来后晒个半天,晒得谷粒松动更容易脱粒时,就可以拉了稻桶脱粒。 劳累半夜,全家人都睡到日上三竿。张惜花比其他人睡得早,迷糊的醒来刚翻了个身,便感觉自己被圈在丈夫的臂膀中,她眯着眼睛去看何生,见他眼下泛着青色,好些个日子眼下青色也没消褪,估摸着近来一直忙碌,加上又没睡好,张惜花心里不由一阵阵心疼。 她小心的将丈夫的手臂挪开,然后爬下床,穿戴好衣裳后,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屋子里静悄悄,看来公婆他们也还没有起呢。 张惜花先走到鸡舍,打开笼子让鸡都自行散去,把里面留的五颗鸡蛋捡起来,先收拢在一旁,然后在去菜地中摘菜。 等张惜花走回来时,竟然发现小姑已经起床,于是惊讶的问:“元元,你今儿起的真早呢?” 何元元小女孩似的笑笑,伸手指着何大栓夫妻的房间,压低声音道:“嫂子,我先出去一下啊。” 她那鬼鬼祟祟的模样,该是又想让自己帮着隐瞒公婆。张惜花皱眉,小姑近来见天的往外跑,说是去丽娘家玩,有一次她路过顺道去瞅了一遍,根本没见她人影儿。想到此,张惜花面上严肃问:“元元,我很快就做好饭菜,你这时候出门赶不上饭点的。” 何元元年缩了下脖子,尴尬道:“嫂子你给我留一些嘛。”说完后,何元元怕嫂子不让自己出门,立时就溜了出去。 何元元其实很怕被爹娘教训,已经打定主意趁他们没起床时,早早跑出门,反正家里也要等到下午时才做事,她这个点再家来不迟。 张惜花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忧心忡忡。她想也许自己成了亲,身份转换成妇人后,便很难理解小姑这年龄段的姑娘家所思所想。自认为她们喜欢的那些,左右不过是些漂亮的衣裳鞋袜,头钗首饰之类。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张惜花没时间想那样多。在心里决定要多留意下小姑的举动后,紧赶慢赶的开始给家里做饭。 清淡的粥香飘荡在屋里各个角落时,何大栓与何曾氏恰也起床了,两个人纷纷洗了把脸,坐在堂屋里准备吃饭,何曾氏开口问:“媳妇,阿生还没起床吗?” “他还在睡呢。”张惜花回道,昨晚家里最迟歇息的便是丈夫,所以她并不想那么快把他叫起来。 何大栓只管端着碗大口喝粥,何曾氏听完点点头,倒没让儿媳妇去催促儿子早点起床,她喝了一口粥,才想起没见着小闺女,皱眉又问:“元元也没起床?” 张惜花正要答话,何曾氏倏的站起来,一径儿往何元元的房间,里面果然没人影儿,何曾氏皱着眉头回了堂屋吃饭。 “那丫头越发没规矩了。”何曾氏叹气道。 何大栓并没留意道什么,随口道:“许是跑那家玩儿去了。” 张惜花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先不说,等小姑家来再私下找她问问话,也好了解下她最近在干什么。 张惜花给丈夫和小姑都留了饭,三个人慢慢吃着。何曾氏突然道:“那只芦花鸡估摸着要开始抱窝,回头我挑选好种蛋让它抱窝,媳妇你以后多留意着。” “哎。”张惜花应道。 何曾氏瞧着媳妇小口小口的吃着饭,怀孕后身子也没啥大碍,便笑道:“等这一批鸡苗孵出来,养大时留着给你做月子用。” 此时孵苗,养到儿媳妇生产那会儿,正好炖来补身子。何曾氏以前怀身子时,去世的婆婆也是这般,轮到自己做婆婆,想到的也是这些。 公婆吃完离了桌,张惜花收拾了一通,便回房里去喊何生起床。难得丈夫竟然睡的那么沉,张惜花靠近床伸手轻轻推他:“何郎,快醒醒吧。” 何生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马上又睡了去。那孩子气的行为,倒让张惜花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心想,干脆让他再睡一会儿吧。 张惜花打算离开床沿,何生却突然翻回来,揉了下眼睛问道:“什么时辰了?”一边说话儿,一把拉住了媳妇。 张惜花继续坐下来,笑道:“快大中午了呢。” 何生怔住,没想竟然睡了那么久。瞧着媳妇笑意吟吟的脸,她递过衣服给他,何生心情很好的接过后就开始穿戴。 何生竟然不避讳在她面前解开衣裳,露出精壮的胸膛,张惜花悄悄把头偏到一旁,不敢去看,顿觉耳根子都开始发烫。 何生自己倒没意识到他与往日不一样的举动。他以前换衣裳时,常会避开不让妻子撞见,近来也不知道转了性还是咋的,倒一点不介意给妻子瞧见身体。 好容易等他弄完,夫妻俩人一同出了房门。 张惜花给他摆好吃的,自己却到院子里翻晒稻谷粒,前阵子下炕田地收回来的稻谷已经进了仓,这一批是另外田地的,颗粒饱满,干瘪的谷粒非常少。 何生饭还没吃一会儿,江大山走进了何家,他是来与何生说事儿的,江家兄弟之前已经说过,等把他们家稻子收完,就来帮何家的忙。 江家田地非常少,只有几亩,兄弟三个只需要五六天便可以收完,以前收完后,兄弟几个除了留一个人在家里,另两人都要去外找活儿干。 那些大户、地主家多的是田地,人手不够时,经常会往外雇佣人,每天包一顿饭,再加几文钱,收入虽然少,但聊胜于无。 江大山问:“阿生,明儿什么时辰,先收哪块地?”问明白了,他们兄弟几个人可以起床后就先过去。 何生道:“大山哥明早过来家里吃朝食吧,到时候一块去。” 何家这次没有拒绝江家兄弟的帮忙,家里劳动力只有何大栓与何生两个人,何曾氏年纪渐增干不了多少活儿便会身体不舒服,张惜花又刚有了身孕,何元元还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一家子这样的情况哪里还能去逞强拒绝?既然别人愿意来免费帮忙,可是再好不过的事。何曾氏心想,等收获完,送他们点粮食便是。 江大山道:“那也行,明早我们几个便过来。” 随意说了几句话,江大山就回家去了。何生吃完饭后,看见媳妇坐在一旁纳鞋底,他并没喊她,就自己收了碗筷。 张惜花听了他们的话,得知江家兄弟过来帮忙,心里还挺高兴的,至少公公和丈夫不用那样辛苦了。 何生走近她身边,说道:“我先去田地了。” 张惜花抬头,赶紧道:“别忘了戴斗笠。”太阳这样烈,她到阳光照射的地方晒一下就要晕头,不戴斗笠怎么行? 何生原本想就在家门口,图省事便不想戴,听了媳妇的话,还是默默的拿了挂在墙壁上的斗笠戴起来。 他临出门前,想了会儿还是道:“我晚上想喝红豆粥。” 张惜花眯起眼睛笑道:“我起床时,已经把豆子泡在水里,等会儿熬煮好,我给你送到田里。” 把豆子先泡发了,熬煮时会快很多,也能节约不少柴火。离晚饭还有很长时间,提前熬煮好,就当是给家里人加餐了。 何生看着张惜花灿烂的笑颜,想到等会儿还有豆粥喝,身体竟然感觉充满了力气,他很有精神的走出门。 家里又只剩下张惜花一个人。 张惜花放下手里的勾针,近来她养成了时不时要抚摸肚子的习惯,尽管娃娃还摸不到,可能只是丁点大小,温柔的摸了一会儿,就见小姑回来了。 张惜花忙道:“元元,给你留着粥在锅里。” 何元元心情似乎很低落,望了一眼张惜花后,表示自己知晓了,她独自走回房间,待着好一会儿,才跑到灶房里找东西吃。 从早上出门,一直滴米未沾,现在才感觉到饿,何元元把嫂子留的粥全喝完,把锅底都舔干净才停下。 小姑娘有心事。张惜花很肯定,不过她没有立时问,等着何元元吃饱喝足,看起来情绪好了很多时,才把她叫住,轻声问:“元元,今儿怎的不开心?” 何元元垂低了头,辩解道:“没有呢。” 张惜花叹一口气,其实她对于打理姑嫂关系一直不擅长,张惜花明白若是让自己学习草药,埋头做事等,她都没问题。幸运的是嫁到何家,公婆不为难人,小姑也是天真活泼,性子很容易相处。 她有些担忧小姑,只能尝试着多关心下,便道:“还说自己开心呢,瞧你如今的模样,都快哭鼻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晚投的一颗地雷。╭(╯3╰)╮ 总有一种小红花要掉落的危机感,汗啊。 第43章 何元元今天一大早兴高采烈的出门,原是想和丽娘一起去隔壁杨柳村找小姐妹玩耍,顺道能偷偷瞧一眼那位翩翩少年男,不想竟然听说对方即将定亲的消息。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初初有了少女心事,那点小火苗在心坎刚刚发芽,偶然听闻此消息,简直是天降噩耗一般,何元元望着烈日当头的天空,却感觉浑身如坠入寒凉难耐的冰窖中…… 早上出门就空着肚子,心里苦,肚子又饿,何元元委委屈屈的跑回家来,爬到床上蒙着头郁闷了一会儿,才到灶房找东西吃。 听到嫂子问话,何元元更是委屈的不行,眼泪水吧嗒吧嗒的掉落下来。 小姑娘一直哭,也不答话,张惜花叹一口气,扯了帕子替她擦脸,柔声问道:“是外边哪个欺负你了?你得告诉我和你哥,我们好给你出气。” 何元元也晓得自己哭的样子不好看,拿着手一个劲儿搓眼睛,可一搓那泪水更是止不住,听到嫂子问谁欺负她时,何元元更是难受得紧。 她心里很明白,根本就没有人欺负过她,因此想找人撒撒气都不行,况且心尖那人连自己是谁都不晓得呢,又怎会在乎自己的情感。 张惜花默默的等了片刻,小姑还不出声,便道:“若有啥不开心的事,你便告诉嫂子,许我还能给你开解一下。” 何元元张口就要把事儿与嫂子一通说,可一想这事儿很是羞于启齿,便咬紧了牙关,又把话憋回去,只是点头道:“嫂,我没事儿啦,好多了。” 何元元搓着皱巴巴的手帕,很不好意思道:“等会儿我给嫂子洗洗。” “不用你来洗。”张惜花心知小姑还是不肯说什么,也不好强求,毕竟她年纪渐大,难免有自己的小心思,只道:“快去洗洗脸,那湿手帕敷敷眼睛,回头爹娘瞧见该是要问你话的。” 何元元一听,心底有点慌张,赶紧闷头便去打水洗洗脸。水面晃荡一圈平静后,她瞧见自己投影在水里的那一双眼果然肿胀得很丑,赶紧往自己脸上怕水…… 整理好情绪后,何元元才真是不好意思,幸好家里就嫂子一人,她见张惜花坐在屋檐下缝鞋子,说了句:“嫂,我回房躺一会。” 张惜花点点头,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她是清楚小姑虽然时常大大咧咧,可真要有想藏住不想说的事儿,她是怎么样也不肯说的。 张惜花继续叹一口气,心里去想,找个时间提点一下何生,毕竟是自己的妹妹,丈夫去问话许就肯说了呢? 不过接下来近一个月,张惜花发现是自己多虑了。小姑似乎已经把那一日的事翻过去,忘得个干干净净,她依然每天开开心心的吃饭,干活,也时不时跑村里同龄小姑娘家玩,更好的变化是,再没见她往临村走。 连何曾氏都欣慰于闺女的表现,何曾氏决定等忙过这一阵子,就给家里每人都扯一身新衣裳。何元元甚至兴奋的与何曾氏讨论要什么颜色的布,裁什么样式的衣裳。 某一日,何元元跑到张惜花身旁,悄悄的问道:“嫂子,你觉得咱们村里罗水生人怎么样啊?” 罗水生?张惜花在脑海里回忆了一番,村里人口多,她想了片刻后,才记得那是个年轻小伙子,估摸着十四五岁的样子? 再看小姑的神态,张惜花顿时有些悟了,试探道:“我不了解呢,你觉得他人怎样?” 何元元眯着眼笑道:“我觉得他长得好高,干活有力气,人也还不错。就是他姐姐蛮讨人嫌弃的。” 难道小姑喜欢对方?张惜花笑道:“那你是真的觉得他这个人不错啦?” 何元元侧头靠近她,压低嗓子道:“嫂,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是丽娘喜欢罗水生呢。” 张惜花:“……” 何元元怕嫂子嘴不严实,赶紧追问道:“嫂子,真的!你可别告诉其他人,不然丽娘要恼我的。” “我去跟哪个说?跟你哥说吗?也得他肯听呢。”张惜花笑笑,其实她现在是该欣喜小姑终于肯跟自己说小女孩的事吧? “那也是。”何元元松口气道。 见小姑心情不错,张惜花试着问:“丽娘喜欢罗水生,那元元有没有喜欢的人了啊?” 何元元脸色一窘,赶紧摆手道:“才没有!我才没有喜欢的人呢。”怕嫂子不信,她又解释道:“我才多大呢,再说咱们村里可没招人喜欢的男儿。” 意思是说村子里的人,她都看不上呢?张惜花好不容易才松懈的心又提了起来,她觉得小姑依然让人担忧啊。 何家的稻谷已经收的差不多,运回来的谷粒晒干后,用大麻袋装起来,存放在库房里面,何大栓与何曾氏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接下来整理田地,种了红薯、冬麦,黄豆等,田间的事情已经很轻松,何生空余的时间多了,常常跑到溪水里摸小鱼。 何生每天见到媳妇吃的饱饱,吃得开心,他自己也开心,真的不用吩咐,每天都要瞅一眼桶里还剩下多少小鱼,见快要没了,第二天一定是会补上的。 弄得张惜花很为溪水里的小鱼着急,该不是被丈夫这一通恶捕,来年没有繁殖,小鱼都没几条吧? 这日傍晚,何生提着木桶,里面装了杂七杂八品种的小鱼,一路往家里走,还没到家里呢,撞见了何富。 何富裂开嘴角拦住了何生,笑着道:“阿生哥,正好遇见你啊。又捞了些什么?” 何生停下脚步,他觉得何富那张脸笑得不怀好意,一时间就没有出声。 何富也不管何生理不理他,走进了凑过去一瞧,捞的还真不少呢。马上笑哈哈的道:“这么多,嫂子也不晓得吃到何年何月呢,哥你给我一点罢?” 何生心道果然如此,阿富这小子就没好的时刻,他立刻护着自己的桶,沉声道:“才这么点,你嫂子很快就吃完的。” “哥啊,你咋那么小气?”何富觍着脸抱怨道,重重吐一口气,何富把自己心中的苦水倒豆子似的全吐出来道:“秀娘闹着现在要吃小鱼,天都要黑了你让我上哪儿去给她弄?那婆娘仗着有个肚子整天折腾人,作天作地的,今儿要吃酸,明儿要吃辣,后天要吃甜,我真是受不了她了。” 何生只管听着,没回应。 何富看何生的模样,赶紧道:“哥你就给我几条呗,让我应应急,回头我给你拿点酸枣子。秀娘可爱吃这个,我估摸着嫂子应该也喜欢的。” 何生的表情有些松动,何富赶紧加了一把火道:“同是怀了身子,看我们家秀娘每天吃多少东西,哪里像哥你只给嫂子吃小鱼?” 何生道:“那行吧,给你一点。” 何富好不容易将何生说通了,立刻跑家里拿了小木桶,从何生的桶里倒了一半小鱼出来,顺道提了一篮子酸枣塞在何生手里。 何富喜滋滋的跑回家里,他原本打算去附近水沟里捞点小鱼虾,最后激灵一动,想到何生定然也去摸鱼了。于是等了一会儿,果然撞见人,这不马上就想截一些回去,也不用自己费事。 何富感叹道:“阿生哥,还是你有福气,看看嫂子真是好伺候,对你啥要求也没有,我真是羡慕你。” 何生额头冒汗,他想自己的确是太忽略媳妇了吧,可能她真的有想吃的东西,却不好对自己说? 何生心情忐忑的提着酸枣进了门,把东西交给张惜花吃,张惜花奇怪的问:“何郎,你是去山里打枣了吗?” 何生便道:“阿富给的。” 张惜花把东西收在一旁,埋头做事儿,此时还不到开饭的点,何生等了片刻,问道:“你不试试那枣子?” 张惜花一看到都觉得牙酸,昨天时在何二叔家里,见到秀娘一个劲儿往嘴里塞,张惜花光是看着都心慌,见到丈夫拿回家,她还觉得奇怪呢。 张惜花只得拿了一颗,很为难的咬了一口,立刻一股酸涩感在嘴巴里,她忍不住皱着眉头道:“我等会再吃。” 何生问:“是不喜欢吃吗?”没讨到好,他心里还挺别扭的,以为媳妇会喜欢呢,看来就不该听何富那小子的话。 何生想了想,还是出声问道:“你若是有想吃的,只管跟我说。” 张惜花笑着道:“我有想吃的会跟你说的。”其实丈夫已经做的很好了,家里并不吝啬,婆婆前儿还特意杀了一只鸡,她还真的没觉得自己想吃什么。 不过丈夫居然还肯花心思想给自己弄吃的,她心里一暖,更觉得高兴。 听完媳妇说的,何生放了心,一时又想到何富说羡慕自己的话,他心里有些窃喜,媳妇口味好,那说明肚里的小家伙很乖巧罢? 何生望了一眼张惜花的身体,便默默的去帮她把需要用力气的活儿做完,之后才去打水洗漱,等着开饭。 作者有话要说:\(^o^)/~ 第44章 因一家人都走不开,昨天何二叔与二婶上大良镇办事时,何曾氏就拜托她帮忙买了布匹,当天傍晚便送到何生家来。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扯了新布,要做什么样式的裳,张惜花与何元元姑嫂两个兴致勃勃的研究起来,近段时间常有何二婶指导,张惜花的手艺增进不少。 “嫂子,这颜色的,我做一身还有余,要不你也做一套罢?”何元元在身上比划了一会儿,看着嫂子很认真的建议。 张惜花笑着道:“别了,这是你们姑娘家才穿的色。”那匹布是专门买给小姑的,粉红的颜色也只有小姑娘才驾驭得住。 何元元蹭过来,抓着她的使劲儿摇晃,噘着嘴道:“不啦,不啦,你跟我一起做一套呗。嫂子也该试试换一种模样。” 张惜花只管摇头,怎么也不肯答应。 见此,何元元眼光在自家大嫂身上溜了一圈,嘿嘿一笑道:“嫂,趁着你肚子还没大,你也该给自己穿点漂亮的衣裳啦,不然肚皮大起来,再想穿也不合适啦。” 张惜花将手里的布料放下,耳边听着小姑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又把给公公和丈夫准备的布拿起来比划着,心中想着该怎么裁,只是笑着道:“我穿那样漂亮作甚?” 何元元有些气恼,眼珠一转,张口问道:“难道你就不想穿得漂亮点给我哥哥看?”她细心的注意到张惜花的手指瞬间一顿,脸蛋儿也慢慢涨红。何元元抿嘴笑道:“我偷偷告诉你啊,我哥哥肯定喜欢的。” 张惜花张口问:“你怎么知道?” 何元元哼了哼,似乎对于嫂子不相信自己有点不满,恼道:“你信我罢。我哥哥那个闷葫芦喜欢粉红色,他小时候用的帕子都是粉红呢。” 张惜花囧了囧,实在无法相信。也不敢想象幼时的丈夫难道真的喜欢粉红?便道:“那许是幼时喜欢,如今不喜欢了呢?” 她语气已经没那么坚持,心里也有些意动。何元元见状,赶紧道:“就这么说定罢,反正可以裁两套衣裳,你一套,我一套。” 张惜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小姑的提议,何曾氏年纪大了眼睛越来越不好使,便把给家里人裁制衣裳的事儿让张惜花姑嫂两人做,加紧赶的话,不用十来日便可以完成。 晚间时分,临睡前,张惜花拿着布尺想帮何生量身,第一次帮他裁衣,虽然已经有了丈夫的尺码,她还是想要更准确的尺码。 何生脱掉外衣,站在床榻旁由着媳妇量,张惜花轻声道:“手抬一抬,我看看臂长有多少。” 何生便把双手撑开,他长得高大,比张惜花要高一个头,她挨近他身,便将布尺拉开,她的发鬓不其然擦过何生的鼻尖,令他觉得不仅鼻腔发痒,身体也有些酥麻。何生把头扭开,幸好夜里灯光暗,他并不怕媳妇发现。 快要量完时,张惜花抬起头笑道:“好啦,手可以放下来了。” 何生心里松口气,立时将手放下来,却不想手一放便把一旁没离开的媳妇搂了个满怀,何生霎时僵硬着四肢…… 这与躺在床上互相搂着睡觉时感觉完全不一样,两个人站立着,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胸膛里,让何生觉得怀里闯进一只温顺的小动物,何生僵硬了一会儿情不自禁揽住张惜花纤细的腰肢,一入手更清楚感觉到他的妇人身体此时柔软异常,竟真的让何生回忆起小时候抱着毛茸茸的兔子,舍不得让爹娘宰杀便一直不肯撒手的事儿。 面对面相拥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略等了一会儿,丈夫还是一动不动,张惜花自个儿也觉得浑身发烫,特别是能听到丈夫扑腾扑腾剧烈的心跳声,还能明显感受到他下方早已经苏醒的事物,她只能将头埋在何生的胸膛,一动不敢动。 布尺早已经掉落在地上,也没人去理会,房间里一直很安静,油灯燃烧着,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壁间,若不细看,恰以为是一体的事物。 何生将媳妇紧紧的扣紧在怀里,手臂里的人此时娇弱的很,让何生不自觉便挨着她身蹭了蹭…… 两人心底同时生出一股颤栗,张惜花羞涩的红着脸,发出的声音像猫儿般细小:“何郎……何郎……” 听到媳妇软软的声音,何生惊醒,立时便将媳妇的身体放开了,那动作迅速得像丢掉烫手山芋似的,他也没回话,闷头便往房门冲。 他人一下子就没了影儿,房门轻轻磕在门槛,发出哐当的声音,摇晃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合上。 张惜花愣在一旁,瞪着眼望着半开的房门,她身体发软,愣了一会儿才赶紧伏在床榻边沿,捂着心口来平息刚才的感觉。 张惜花头脑清晰了些,整个人顿时觉得很羞愧,她刚才差一点便忍不住想要从了丈夫,她发誓,只要他想干点什么,自己一会由着他为所欲为。 那会儿脑子里都是些先前夫妻二人鸳鸯交颈的旖旎画面,竟把肚子里的孩子给忘了个彻底,哎呀……张惜花拿了正头将自己的脑袋蒙住,却依然掩饰不了自己的心跳。 已经过了三刻钟,何生还没有回房。张惜花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支配权,先是把布尺捡起来放好,再把丈夫的衣裳叠放好,自己才躺回床上。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腹部已经有点小突起了,感受着孩子在肚子里,她一下子想到很多很多,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一直等得张惜花快要睡着时,何生才慢吞吞的摸进了房间里。张惜花晓得丈夫很尴尬,便闭上眼装作睡着了不出声。 听得一阵悉悉索索声,何生已经褪去身上的衣服,爬上床在她身边躺下。挨近了后,张惜花感觉到他体表一阵冰凉,小部分头发丝还有水珠,就明白丈夫肯定是打井水又了洗个凉水澡。她埋怨的想:怎么也不把头发擦干再睡觉呢?长久下来会有害身体的。 正当张惜花不断在心里数落丈夫时,何生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推推她,连续小声喊了两次她的名字道:“惜花……惜花……” 张惜花本来想应声,何生一见没人回应,以为她睡得很熟,便轻柔的将媳妇抱进了怀里。张惜花当即不敢再出声。 她又想到刚才的事儿,整个人又羞涩又愧疚。实在不知怎么办好,干脆便眯着眼睛继续装睡。 何生犹豫了两下,手指擦过媳妇的胸前时,慢慢往下选择停在了她的小腹处,脑子里面想到自己还未出世的小家伙时,那颗刚躁动的心才平缓下来。 丈夫带着老茧的大掌在她的小腹轻柔的流连往返,张惜花整颗心亦感觉软软的,一时间觉得即使沉溺在此,似乎也没啥不好。 两人发出绵长的呼吸声,正当张惜花将要睡着时,何生突然伸长脖子,低下头对着张惜花的额前落下了一个吻。 柔软的唇瓣轻轻一碰迅速的离开了,只残留着一点温度证明它刚才来过,张惜花身体蓦地一僵,差点就要被丈夫发现自己醒着,她赶紧克制了下情绪,渐渐放松身体后才没被何生发现。 何生亲了一口媳妇后,很好心情的闭上眼进入睡眠状态,却把张惜花刚才的瞌睡虫赶跑得光光,她睁大眼睛呆在他怀里也不敢动…… 他是喜欢自己的罢? 不然为什么会偷偷亲自己呢? 若不喜欢怎么也不可能亲自己吧?张惜花简直无法阻止自己混乱的心绪,为了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一个劲儿的胡思乱想着。 年纪很小的时候,记得只有爹娘会亲自己,等她长大了,爹娘也不会再亲了,倒是后来她带着弟弟祈源时,看到他露出可爱的举动,会忍不住抱着他一顿猛亲…… 张惜花无论怎么想,怎么例证,最后都把何生的行为解释指向了他喜欢她,所以才会主动亲她。 这么一想,张惜花激动了好长时间,最后挨不过瞌睡虫,才闭上眼睛睡着。 翌日醒来时,她看着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房间里,张惜花觉得很无奈,她又起来迟了……索性她有身孕后比往日都起的晚,家里也不会说什么,张惜花赶紧穿戴整齐出了门。 小姑已经起床,正捧着碗在喝粥呢,她见到嫂子,便道:“嫂,这粥放凉了,你是要喝热的吗?”何元元以为怀孕一定要喝热的才对身体好。 瞥见灶里的火已经熄灭,张惜花笑道:“没事儿,我喝一碗凉的。”这天气热着,又不是冬天,哪里就那么娇气呢。 张惜花想了想,问道:“你哥哥今儿去哪里了?” 因为要把衣服裁制好,姑嫂两个这几日都留在家里,何元元想了下,道:“去了上炕那几亩地罢,今天要插红薯苗呢。爹娘都去了。” “那中午昨晚饭,我给他们送去罢。”睡醒了后,就很想见到丈夫,张惜花便主动揽过送饭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好空白投的一颗地雷哦╭(╯3╰)╮ \(^o^)/~ 自从脖子以下的标准后,何生与惜花两个人最亲密的只有搂着睡觉,汗,整天搂着估计大家都腻味了,于是今天换个同样的搂着但新花样,o(n_n)o哈哈~ 这段话简直是心惊胆战的打出来的,小红花危机啊。妈蛋 第45章 何家门前种了两棵梧桐树,梧桐树叶慢慢变黄,一部分已经掉下来,临出门前,张惜花拿了扫帚清理落叶,她垂低头专心的看着路面,并没有发现周围的变化。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夏士元已经在何家门口蹲守很久,他看着张惜花从家里走出来抱着木盆去河边洗衣服,也看到她给家里菜地的蔬果浇水,她今早做的琐碎家常他都闷不啃声的瞧着,为了不让对方发现,夏士元一直远远的在一边呆着,秋收尚未完亲缘间互相帮忙的多,所以这个时间来往的邻村人多,村子里有几个陌生人也不大引得起注意。 夏士元默默的跟了一段时间后,依然提不起勇气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张惜花面前。他真的有很多话想与她说,看着她过得那么宁静闲适,夏士元心里忍不住泛酸。这原本该是她与自己的日子…… 心中的不甘驱使夏士元最终走到了何家的门口,他愈来愈近的脚步声终于让张惜花抬起了头来,那一瞬间她不自觉的蹙了下眉头,夏士元眼里的欢乐来不及释放,便很快沉到了心底。 张惜花向四周望了一眼,此时附近都没有人,而家里只有小姑在屋子里,若他又疯魔做点什么唯有快点进到屋子里才会安全罢?张惜花防范着两人间的安全距离,不停的在心里估算跑进大门需要多长时间…… 两个人都没有出声,张惜花将扫帚握紧,心里实在是很害怕夏士元真做出什么事儿来,毕竟这儿是自己的婆家,是她要待一辈子的地方,若有点风吹草动,又该影响自己在村里的名声。 半响,夏士元首先耗不住,整个人显得非常失落的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与我说的吗?” 能有什么好说的呢?张惜花并未马上答话,可她那一脸平静无波的表情,却让夏士元明白了个彻底。他忍不住靠近她一步,张惜花如惊弓之鸟般随即也退后了一步。夏士元见此,并不敢逼迫她。 他深深的望着张惜花,沮丧道:“却不想,你如今一句话也不肯与我说了。”停顿一会儿,他接着自言自语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母亲做的那事,我心中十分抱歉。我提出要与你成婚,家中父母皆不同意,我性子倔犟,想着只要我一直耗着,一定能耗到他们同意的时候。到时,我定一直待你好。” 夏士元呵呵笑了一声,颇为自嘲道:“是我自作多情,原来我与你之间,从来便是我一个人一头发热而已。我母亲得知你根本瞧不上我,她气愤之下把事情捅得全村子里人都知晓,我一直知道母亲好搬弄是非,在她说出你不知廉耻勾搭我时,我原是想及时帮你澄清,可那会我入了魔障,心中想的是,也许那也不失一个好方法,你名声有损,唯一的出路便是只有嫁给我一途。” “却不想……”夏士元紧紧的盯着张惜花,以期望能从她的眼里,脸上瞧出一丝丝变化,可令他失望的是,张惜花表情平静的像在听别人的故事。夏士元彻底凉了心,他苦涩的笑道:“却不想是我失策。我高估了父母对我的纵容,亦高估了你对我的感情。爹娘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我耗着,某一日将我骗去了舅家后,几个舅舅便绑了我,把我关了一个月有余,还私下帮我定了亲。” 夏士元也不管张惜花愿不愿意听,他自说自话道:“好容易解禁家来,却听闻你成了亲,我便焦急的想去找你,却又被母亲锁在了房间里。那日偶尔听闻你与那个人回了家,我逮着机会偷跑出门,撞见你们即将离去。我……我……” “我真的有恨过你,恼过你……却最恨的是我自己。”最恨自己无能,连喜欢女孩的心也抓不住,其他还有什么好恨呢?夏士元说话时,目光一直舍不得离开她的身。他几近贪婪的瞧着她,最后道:“我……我后天便与阿兰成婚了,只是想在成婚前,再来看你一眼……看你过得好我便放心了……” 夏士元一直很愧疚,张惜花迅速的出嫁,都是被自家逼迫的。也许她嫁的那个人并不会像自己一样珍视她,她可能过得不好…… 张惜花叹一口气道:“我过得很好,你也见到了,便赶紧离开罢。” “……”夏士元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啥也没说,她脸上送客之意如此明显,再说他已经退缩并选择接受与阿兰成婚后,的确没有一点资格再跟她说什么了。 夏士元一连回了好几次头后,便干脆的往大道上疾走。他怕自己忍不住,一时冲动又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举动。 望着夏士元已经朦胧的身影,张惜花拽着扫帚的手蓦地松懈下来,扫帚掉落在地上,她顾不得去捡,心中不没有表面那样平静。 初时,少年对她有好感,一直献了不少殷勤,口口声声说了很多将来要对自己好的话,作为阳西村出名婚事艰难的大龄姑娘,她内心并不是没有触动过,尽管知道夏汪氏并不喜欢自己,可她那会儿真的有产生过一点儿渴望:也许夏士元真的会力排众议娶了她呢?不管婚后如何,只要能嫁了便好。 可惜后面发生的一些列事情,使得张惜花马上清醒过来,并且始终保持了一分理智,她很明白若真的嫁给了夏士元,自己的生活可能不会好。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般。若知晓靠近对方会给自己带来伤害,趋利避害的本能影响,也会让人不自觉便保持与对方的距离不愿意靠近,她对夏士元就是如此。所以,在他一头热时,她并没有冲动的付出感情,最后失望时,也并没有因对方的情感而失望过。 张惜花在决定付出情感之前,内心早已经思考过安全与否。说她自私也好,怎么样也行,她的确是这样的人。 嫁给何生是一个意外,对她来说也是一个救赎。何家给了张家八两银子的聘礼钱,在十里八乡已经是很高额的数目,这笔银钱很及时的解了张家当时的窘迫之境,婚事又将处在风口浪尖的舆论平息了下来,让张惜花能暂时逃离阳西村得到喘息的机会。再加上嫁入何家后,丈夫与何家人并没有表示对自己的不喜,张惜花当即就明白,她与何生之间,距离贴近她也是很安全的。 所以,她尝试着把自己对感情的渴望展露出来,并不介意让何生感受到。她想也许与丈夫能做到彼此相濡以沫呢?而近段时间的发展,的确让她欣喜。 她喜欢何生,这份喜欢不论起初是建立在多么不堪自私的基础之上,她也不能否认自己喜欢他,想一直对他好。 娘亲时常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土里刨食的庄稼人,懂个什么情和爱,就算要了情和爱有什么用呢?能当饭吃吗?张惜花当时听了后,只是笑了笑,心里并不认同娘的话。既然嫁了人,何不尝试一下让彼此间互生情意呢? 张惜花静默了挺长时间,直到何元元在门口探头问:“嫂子,刚才与谁在说话啊?你不是说要给爹娘哥哥送饭吗?” 张惜花马上露出笑容道:“刚碰到一位旧友。饭食已经装好了罢?我现在就给爹娘他们送去。” 何元元望了一眼天上的太阳,歇了要一起去的心思。嬉笑道:“我已经装好了,嫂子你走时记得注意点啊。” 张惜花将扫帚放进了院子里,洗了手后便提了篮子出门。饭食因为是三人的分量,所以比较沉,不过她提起来并没费多大劲,走在路上时,也会依照自己的情况停一停。 田埂上的草也不断在枯黄,秋天悄无声息的便来了。路过见到那些种得早的土地上黄豆已经冒出新芽,张惜花的心情慢慢的好转。 走到上炕的家里田地时,何大栓种红薯苗,何曾氏等在他身后,拿着瓜瓢,每当何大栓种完一颗,她就浇一瓢水进去…… 见到公公婆婆这种平淡却默契的相处方式,张惜花愈发坚定了自己往后的生活也该是这般模样。 何大栓与何曾氏已经看见儿媳走过来,两个人直接在木桶里洗了手,就向张惜花走近,何曾氏皱眉问:“今天怎么是你过来?元元又去干什么了?” 晓得婆婆的担忧,张惜花抿嘴笑道:“她在家里裁布呢,是我觉得身体无大碍,就替了她过来的。” 何曾氏先是喝了水,听完儿媳的话,又接过张惜花递过去的碗筷,便道:“你自己的身体情况,你自己把握罢。” “哎,我晓得。”张惜花望了一眼空旷的土地,却没有看见何生的影子,眼里不由露出些失望。 见了儿媳的小眼神,何曾氏漫不经心道:“你留些饼子和汤水给阿生,他去了水潭那处挑水,刚去没多久,要等会儿才过来。” 上炕的水源不少也断了流,要浇水也得走挺远。 张惜花明白后,就给何生打好他的那份,放在令一边。何大栓与何曾氏两个人吃饭很快,吃完又继续走进地里。 张惜花便坐在树荫旁,给红薯腾剪枝,一跟枝条上只留下四五片叶子就行了,种到地里勤快的浇水施肥,很快便可以成活。因出门比较急,家里的红薯藤只剪了一点,其他扯了藤蔓直接到地里。 在张惜花剪了二十几根后,何生就回来了。 张惜花见到丈夫,心里突然很安定,因为夏士元突然跑过来内心无法控制的那点慌乱,也在见到何生的瞬间平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晚投的一颗地雷哦,么么哒╭(╯3╰)╮ 第46章 何生醒来坐在床榻上,目光柔和的看了一会儿身旁还在睡梦中的张惜花,他伸了个懒腰后,决定下床穿衣。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耳边听着村子里此起彼伏的响起公鸡打鸣声,清晨的温度适宜,何生在水井里打了一盆水,洗脸漱口一切做完后,他又回到了房间里。 此时,张惜花已经醒过来,正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没动,可能头脑尚未清醒,她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呆滞,直到何生走进房门后,那双眼珠转动到丈夫身上,一直望着何生。 何生轻声走过去,问道:“睡醒了吗?” 张惜花摇了摇头,道:“我还想睡呢。”她的声音软绵绵,听起来就特别无力,说完后她还打了个呵欠,因为有孕在身,做出动作时,人也显得懒洋洋的。 何生目光不由一紧。 这个时候妻子无意中散发出来的娇态,让何生体内感觉到一股躁动,他半边身子坐到床沿上,当着张惜花的面,抚上了她的小肚子。 何生抿嘴道:“那你再睡一会儿。” 张惜花的手探过去,停在丈夫的手掌上,笑着道:“我们的小家伙很乖呢,一直默默的在成长……” 何生听完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他用自己的手覆盖住媳妇的手温柔的磨蹭着,房间里很安静,夫妻俩享受着片刻的静谧。 张惜花原以为他抚摸一会儿后,就会停下来,谁知何生的手一路上升,最后停在她的胸前,张惜花瞬间僵硬。 孩子在发育,她的身体也在变化中,胸部好像比以前大了一点,并且近来总有胀痛感,她知道是正常的情况,所以并不害怕。 张惜花惊讶的抬头看着何生,何生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可是依然没有把手拿开,弄得张惜花羞涩的红了脸。 她知道近来丈夫的确忍耐的很辛苦,所以便由着他。 片刻后,何生停下来,他很认真的盯着张惜花,说道:“你再睡一会儿,我喊元元起来做饭。” 张惜花哪里还睡得着,她想着也该起床了,笑着问道:“我不想睡啦。你早上想吃点什么呢?” 何生疑惑的看着张惜花,问:“真的不睡了?” 张惜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大清早的被丈夫这样,谁还睡得着啊?真不晓得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缺根筋呢? 并且,老是把小姑叫起来,小姑会烦躁的。 这些日子,如果张惜花睡得迟了,便是由婆婆或者小姑来煮饭时,一次两次把何元元叫醒,她不会说什么,可是小姑娘本来就有惰性,以前家里纵容着让何元元睡懒觉,每日里叫她起床都是一道难事,更何况是起来做饭食了。 媳妇那无声的指控,让何生笑出声来,道:“那就起床吧,早上随便做什么都可,做些简单点的便是。” 张惜花下了床穿衣,她用眼神示意让何生先出去,但是何生坐着一动不动,她只能红着脸把身上穿的里衣褪去,在从衣柜中翻出今天穿的衣裳。 虽然何生像个木桩似的坐着不动,可他的眼光并不敢直接往媳妇身上瞄,他只是偏了头用余光瞄了一眼而已。 可何生这种越来越坦然的行为,还是令张惜花有些无所适从。以前夜里即便是点着油灯,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看不完全身体,哪里似这般? 不过想到现在丈夫换衣裳时,也并没有避开自己,张惜花又觉得心里既羞涩又甜丝丝的,好容易穿戴整齐,两个人才出了房间,分头自个做各自的。 今天县里有差役会下来征收今年的赋税,地里的粮食刚收完,大部分已经晒干存入了谷仓里,大良镇每年都是差役按照片区一处处的征收,当然也有农户自行把粮食送到县里缴纳,农户自行运的话,也都是一样。 往年交税时,如果不想交粮食,可以换算成银钱上交,不过大多时候,农户都是直接交粮食,何生考虑到粮食减产,跟何大栓与何曾氏提了一下,家里就决定交银钱上去。 何生在地里干了一会活,家来吃了一趟早饭,又匆匆出了门,没过半个时辰后,突然又家来,见了张惜花便道:“惜花,午饭做几个好菜,再弄点能下酒的吃食。” 丈夫很少提要求,况且还要弄下酒菜,公公与丈夫都不是嗜酒的人,张惜花便疑惑道:“家里来客人了?” 何生解释道:“遇到旧时同窗,久未见面,我与他喝一盅。” 那就难怪了,听闻是丈夫的同窗,那便是同样的读书人,张惜花怕自己弄得不合意,仔细的问了下对方的喜好。 何生走近了她的身,给了个安抚的眼神,道:“就按平常的做法,多做一两道便是,许淮兄并不会介意这些。” 原来那位姓许。张惜花瞥了一眼丈夫,见他脸上不自觉流露出开怀之意,想来这位应该是他交好的兄弟,她在心里想了一遍菜式,心里已经有了底。 何生便没有再出门,他去卖酒的人家打了一壶酒,回来后又抓了一只鸡宰杀完,处理好后拿给媳妇炖煮。 张惜花在灶间忙碌时,想着既然要做下酒菜,便给弄了一叠卤花生,还炒了一叠黄豆,何元元进来直接捏一口进嘴里,咯吱一声响,她笑着问道:“嫂,今儿又不是过节呢,怎的做那样丰盛啊。” “你哥哥有朋友上门呢。”张惜花答道。 这位同窗是在正午时才进了何家门,原来竟然是过来下西村中收赋税的差役中的一员,他长得高大英俊,腰腹间配了刀,整个人有一股威严之气,光是瞧着就很让人望而止步。 朝廷的赋税年年增长,这些收税的差役时常能遇见抗拒的农户,每个人身上都必须佩带刀,遇到反抗的人才可以自保。 这一批来下西村的差役中,一共十个人,另外九人都留在里正家中,只有这位名叫许淮的男子托了何生的邀请,到了何家门。 有男客上门,何家的女眷们便只留在灶房用饭,何大栓与何生来招待对方,张惜花给他们上完菜后,马上就避开了。 许淮只是随意瞄了一眼张惜花,何生笑着道:“那是内子。说来,与许淮兄八年前相别,不想还有再见的一天。” 许淮在何生还没有退学时,许家在益州谋了官职,便举家迁到了益州,大良镇的祖宅只是留了几个仆从看护着。 何生与许淮以前最是投缘,今日见到他的确是很高兴。 许淮露出笑容,亦同样开怀,只是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话长,却是一言难尽。我今日到此来,也料到会重遇你。” 两个人畅快的说起了久别后的事迹,何生的情况三言两语就说完了,留在家里种田种地,也的确没什么可以说的。 倒是许淮说了许家后来的境况,听完后,饭桌上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继续把酒言欢。 许家因为上头有人,所以花钱谋了官职,许家搬去益州后,起初的确混得很好,可是近年来朝廷内部一直动荡,许家上头的人倒台后,许家的家境马上也跟着衰落下来,更甚至在益州被排挤得已经完全混不下去,这才回到了祖籍。 许淮也是托了关系,使了点银钱,这才弄了个芝麻大的差役做。 虽然只是寥寥几语说完了大致,何生寡言,并未多说什么,两个大男人便闷头大口的喝起酒来。 何大栓招待了一会儿,就识趣的离了席,留着儿子和客人闲聊。 张惜花与婆婆和小姑窝在灶房里,依稀听到两人谈话的声音,何元元扒了一口饭,咀嚼完吞进肚子后,笑嘻嘻道:“娘,嫂子,哥哥的同窗旧友长得可真好看呢。” 张惜花无奈的望着小姑,果然何曾氏瞪了一眼闺女。 也就是只有家里人,若是有外人在场,听到小姑的这番话,肯定要传出小姑没点教养,姑娘家没脸没皮之类的。 何元元见娘和嫂子都奇怪的瞪着自己,她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说的是实话嘛,那位许先生个子比我哥还高大呢……” 何曾氏骂道:“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何元元吐了吐舌头,她只是随口说两句而已。 何曾氏有点担心,转头对张惜花道:“你去看看他们吃的怎么样,把这壶酒也给送堂屋去。” 张惜花也有些担心,丈夫的酒量并不好,怕他喝高了。就把灶上温着的酒提起来,顺道又将刚才做的拍黄瓜给送了去。 许淮挺有礼貌的跟张惜花道了声谢,临走出堂屋门槛时,张惜花听到他压低了嗓音对何生说道:“家里收获的粮食定要存着,别再拉去卖了。咱们这里还安逸,可外面现在乱得很,到处闹荒灾,缺粮缺衣缺药什么都缺……” 张惜花心扑腾一跳瞬间提到了嗓子处,脚步踉跄了一下,回了神后才扶住了身子,也不知道有无露了丑,便赶紧的回了灶房。 再听着小姑叽叽喳喳的说着许先生的好相貌时,她也止不住心头的惊慌。 何生与媳妇一样的慌张,他心知对方是拿自己当兄弟,才把消息透露出来,大良镇如今的治安良好,外面的一切消息县里都瞒的紧,普通的农户哪里清楚呢?他们只是在抱怨今年的赋税又重了一成,日子越来越艰难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可愛莫扔了一个地雷么么哒o(n_n)o~~ 夏士元的事情昨天已经先告一段落啦,让何生吃醋的事情要由断腿小哥来完成,不过他腿还没好,所以现在不出来蹦跶。\(^o^)/~(ps:本来这段是昨天要说的,可是昨天时间太紧了没来的及说。) 第47章 女眷这边吃完饭后,张惜花收拾了下台面,就给何生与许淮两个人准备好醒酒汤,等他们吃完正好能喝一些。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两个人互述了近一个时辰,许淮因公职在身不得不离席,他酒量好,一杯一杯的喝酒,人却还清醒的很。反之,何生已经满脸潮红,走起路都摇摇晃晃,张惜花不放心,便过去搀扶住丈夫进房里躺躺。 小门小户也没那么多避讳,何曾氏原是想请了许淮去客房歇息片刻,许淮笑着拒绝道:“婶子,别弄这些个,与阿生所说的,该说我已说清楚,这就不打扰了。” 许家是从益州搬回来,对于外面的情况所知比他们这些消息闭塞的农户要了解更多,何家人清楚这根本不是危言耸听。对方依着人情告知一二,也够何家做好心理防范准备。 临到许淮出门之前,何大栓便把今年的赋税折合了银钱递给他,许淮并没有拒绝很爽快的接了。在何生喝醉前,已经嘱托过爹娘多使些钱给许淮打点其他人,毕竟跟着一道来的差役可不止许淮一人。 这笔打点的钱被许淮一口拒绝掉,许家虽然落魄了,但并没差这点钱,他帮着何家说一两句话,请几个同门吃点小酒,这事就算过了。 何家人之前并不清楚,县衙里才刚改完规定,整个大良镇的农户都不能以银钱代替粮食缴税,这也就是说,今年收获的粮食将有大半部分要上缴。可一年辛苦到头,好不容易挨过青黄不接等到了收获的时刻,农户们的粮食却存不下来,今后的日子岂不是还要窘迫下去吗? 唉…… 县里差役一来,村子里好几家屋子里不多久便传出来一片片哭声。有些人气不过想抗拒一二,碍于几个拿着大刀的差役凶狠的目光立时又吓回去…… 这些守本分的老实庄稼汉也并不敢真反抗,因为即便不交粮食,他们也拿不出银钱代替赋税,往年都是卖了粮食后,才有收入。今年的粮食还没开始卖呢,现在肯定也拿不出银钱来用。 何家今日也是托许淮的面子,使了钱将赋税抵过。何曾氏在管理家里银钱方面,一直很精明,当然能拿出这笔钱。 看着许淮脚步沉稳的走出门槛,何曾氏难得露出表情,转头对一旁的何大栓道:“我们阿生的同窗倒是好品貌,可惜早就成了亲,据说是有个几岁多的哥儿了?” 老妻言语里一股子遗憾之意,何大栓撇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想这些干嘛?也不看人家如今是个什么年岁,比咱们阿生还年长两岁呢,哪里没成亲?” 何生与许淮吃饭时,许淮随口说了一句,他有个小孩,至于孩子几岁了,何大栓与何曾氏都没听真切。 何曾氏掉了头就不理会何大栓,难得跟他说几句话,竟还对自己甩脸子,她就是心底遗憾一下而已,难道还能拐来做女婿?也不用脑子思考一下小闺女元元多大点呢。 何大栓并没有对妻子有意见,他只是有点烦而已。任谁听到世道将要不好,也都要没心情再说笑啊。 张惜花扶了丈夫进房间,何生喝酒又上脸,此时脸、脖子、耳朵尖都是红彤彤的一片,他两条眉毛拧紧着瘫软在床上,张惜花看着都难受。 何生醉酒后很安静,整个人乖乖的躺着一动不动,不像村子里某些酒鬼那般,喝了点猫尿就大喊大叫,弄得一家子不安宁。 张惜花端来醒酒汤,何生闻到味道,他掀开眼皮瞧了一眼,便强撑起身子喝了一口进嘴里,只是没两下马上就吐出来,撒在床榻上,幸好床上只垫着竹席,家里有多余的,揭开换一张便是。 何生很无辜的望着自己的媳妇,脸上露出很抱歉的神色…… 张惜花柔声道:“不打紧,等我拿湿布擦擦,晚上换下来洗干净就是。你躺躺,我去打点水给你擦身子。” 何生听到媳妇的话儿,他脑子晕乎乎,只觉得媳妇的声音特别好听,温声细语的听得人心里很舒畅。 与旧友重逢的喜悦,对于往后生活的忧虑,这一刻,统统都消散不见了,他望着眼前朦胧的人影儿,知道是妻子,便想抓紧她的手,张惜花绕过他,埋怨道:“我现在要去打点水来,何郎你乖乖躺着。” 何生缩回手,换了个让自己更舒服的姿势依靠在床头上。 等张惜花端着水盆进屋子,见何生已经闭上眼酣睡,她放缓了脚步,帮他褪去衣裳后,才拿着帕子一点点的给他擦身。 身上有一双手轻柔的抚过,何生迷糊中感觉到,只觉得被点起了心头的火,在张惜花帮他清理干净时,何生突然强行抓着媳妇,稍微一使力,便将她整个人带入了怀里。 张惜花愣神的片刻,何生掰着她的脑袋,急切的寻到她的唇将自己的覆上去,有些粗暴的撕咬让张惜花感觉到痛,她一张口,何生的舌头便卷了进来。 听得她的惊呼,何生似乎有了意识,慢慢的放缓动作,非常轻柔的轻吻起媳妇儿,这个缠绵的亲吻一直持续了好长时间。 张惜花瞬间头都懵了,整个人像踩在云端上,很容易也随着丈夫的举动沉迷进去。 何生摸到了她胸前的衣扣,解开衣服后,他便翻转身子,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急切的掰开张惜花的两条腿,在最后那一刻何生猛地打了个激灵,才想起来什么,他立时慌乱的止步。 何生红着脸,哑声道:“我差点忘了,没伤到哪儿吧?” “没……”张惜花头发散乱,背过身一点点的穿好衣裳,因为太过慌张,一连扣错了几个扣才弄整齐。 只用余光便可以瞧清外面暖阳普照,院子里的事物都犹如镶上金边似的,公公婆婆小姑都在家,张惜花能不慌乱吗? 梳好头发,收起摔在地上的木盆和手帕,张惜花脸色终于平静下来,小声道:“何郎,你睡一会儿,我就在院子里,有啥就喊我进来。” 何生也不敢多看媳妇,只点点头。 外面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何生醒来后只与爹爹详细说过一通,并没有跟娘、媳妇等多说,差役连收了三天才将下西村的赋税收齐,大批的粮食运往到县衙粮仓,为了防止意外,县衙还派了重兵把守。 张惜花心里是忧虑的,她想到自己娘家该怎么办啊,何生跟她说,已经让去阳西村的人给岳父岳母带个话,别匆匆将粮卖了,张惜花心里才放了点心。 实际上,县里好些铺子高价收粮,下西村不少人动了心,已经有部分人拉了一批粮食去卖,到手的银子比往日翻了三倍。 可是粮价上去了,其他的比如油盐之类的民生物品,价格也跟着涨,老百姓并没占到啥便宜。 这些东西,都不是农户能管能理的。 秋收后,何家的日子依然安静,给家里裁的衣裳差不多做完,张惜花没事儿时依然喜欢到何二婶家里闲聊。 李秀娘肚子已经显怀,她怀孕受的苦可比张惜花多,每次见了张惜花后,嘴里都要说两句类似的话:“哎呀,还是嫂子有福气,我肚里这个折腾的很……” 张惜花看秀娘抱怨归抱怨,脸上还是带着喜意的,很多时候都由着她说。 今日秀娘与何二婶都在家,几个妇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儿,李秀娘被人打趣,说她肚子里的一定是个男孩,秀娘听了高兴,拍着手道:“我估摸着也是个小子。” 她一高兴,说话就不过脑子,想到同样有孕的张惜花,便指着她肚子笑道:“嫂子,我估摸着你那是女娃罢,女娃才那么乖巧呢。” “咳咳……”何二婶大声哼了一句,便瞪一眼没脑子的儿媳,咬牙道:“你今儿又吃了什么,还没栓住你的嘴?” 秀娘被婆婆不假辞色的话,弄得挺尴尬,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呵呵笑道:“哎呀,是我嘴误,男娃女娃不都是咱生的,哪能不喜欢?” 她越解释,何二婶越脸色越黑,心里更是对这没脑子还爱秀的儿媳气恼不已。若不是儿子何富喜欢,当初也不会给聘李家秀娘,嫁了何家来,干活虽还算利索,可通身都是斤斤计较的毛病,何二婶并没多喜欢这个媳妇,她想到自己还有两个儿子,将来都娶了妻,搞不好兄弟间要闹隔阂。 何二婶重重叹了一口气。 见此,张惜花抿嘴笑道:“秀娘说的也是我心里话,男娃女孩我都喜欢呢。阿生他也说都喜欢的。” 张惜花帮着说了句话,气氛才恢复得热闹。可是何二婶的心还没放下,李秀娘突然又来了一句:“嫂子,听说你们家今年是拿银钱抵税的?这好事怎的没告诉我们呢?” 何二叔家原也是想拿钱抵税,可惜差役不通融,没办法,一家人只得交了粮食上去,剩余的粮食要熬到明年收获,也不晓得够不够。 他们家今年卖炭攒的钱,拿去缴税却是刚好,也是近来粮价日日上升,怕到时这些钱还买不回那么多粮食,才有了拿钱抵税的思想。 作者有话要说:o(n_n)o~~ 第48章 秀娘这句话说出来后,院子里原本刚恢复的气氛马上又陷入了尴尬中,好几个妇人压低着嗓音偷偷说私己话,原本对于何生家是否真的拿了银钱抵税,村里人并不确定,可是经过秀娘这么一问,别人心里已经认定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一时间,张惜花感觉到好几道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自己身上,她垂低了头,掩饰自己眼里的烦躁。 原本便是托了许淮的福,家里才得了这种实惠,这件事上何家已经是欠了许淮的一个人情,县衙下了规定农户不能以银钱代替粮税,许淮能私下操作,已经是冒着风险,何家哪里还好意思要求他再帮其他人? 况且,村子里一个两个特殊没啥打紧,若是多来几家特例,事情便更容易有抖露出去的危险,牵连到几个差役身上,事情再闹大一点,倒时要如何自处? 张惜花收拢起心底的怒意,抬起头看着李秀娘笑问:“家里有这种好事我怎的不知呢?秀娘你告诉我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尽管脸上是笑着的,张惜花的声音也很温和,李秀娘偏就感觉到她说话像夹着刀子似的,李秀娘不自在的笑了笑,“哪里有什么消息啊,估摸着是我弄错了。” 秀娘自所以说这话,纯粹是小心眼犯了,觉得何生家有了好事也不想着自家,心里一埋怨,嘴上就没把边。 何二婶哼了一句,训斥道:“你弄错的事儿也敢随口说?” 被婆婆厉声的喝问,秀娘弄得也是一肚子火,毕竟当着几个妇人的面,让自己十分下不来台,况且自己还怀着他们老何家的命根子呢,于是秀娘急的眼眶都红了。 张惜花视而不见,她实在没那个好心再帮秀娘打圆场,只是笑着道:“秀娘肯定是弄岔了,若谁家真有这好事,我都忍不住想跟着沾光呢。” 虽然没打圆场,可是说一句活跃下气氛是可以的,别人见张惜花的神色,虽然心中有怀疑,但没拿到实际的证据,就是说破了嘴也拿何家没办法。 从何二叔家恹恹的回去后,张惜花便提不起劲,心里一直想着烦心事,日子已经够艰难了,若是世道再乱,还有个甚的活路? 此时心里只求着天下赶紧太平罢。 解开米缸的盖子,张惜花在给家里煮晚饭时,忍不住减少些分量,主食量少了,便在副食上面花些心思,于是她又去院子墙角下摘了个脸盆大的南瓜。 此时的南瓜已经成熟,何家这种南瓜吃起来粉粉的,她剖开挖出里面的籽,去掉皮后,切成块,有一部分拿来做菜,另一半便做了个南瓜粥。有这个南瓜顶着,晚饭省下平日一半的粮食。 晚间一家人吃完饭,收拾赶紧准备睡觉时,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细细的雨滴声竟然像天籁似的,何元元哇哇哇大叫着便跑到院子里,捧着雨笑着道:“哎呀,终于是下雨啦。” 一家子人都冲到露天的院子中感受着迟来的雨。 张惜花往外站了一会儿,被何曾氏见到了,她脸上带笑道:“你别在这儿凑热闹,淋了雨可不好,赶紧回屋子里躲着。” 张惜花只好走到屋檐下,看着公公婆婆、小姑和丈夫三人在院子里淋了好一会儿的雨,等着雨势渐渐大了,他们才回了屋里重新准备洗漱。 何大栓裂开嘴笑道:“估摸着这雨能下一夜,地里种的红薯,麦子都不用去浇水了。”省下这一道功夫,身上担子都松了不少。 何生虽然表情没那么明显,可看他舒张开的神色,也显露了心里的愉悦。 这场雨的确没让人失望,一连下了一整夜,晚间睡觉时,气温宜人,何生夫妻俩都是一夜好梦到了天明。 清晨起了床,连空气中飘荡着湿润的味道,何大栓与何生两个人早饭都没吃,扛着锄头便去了新种下庄稼的地里,若是有被雨水打歪的苗,趁着便扶起来。 何家几个女眷都去了离家近的田地,地里已经整理好,只要撒些种子,一共两块地,家里是决定分别种萝卜和白菜。 这两种蔬菜容易打理,吃不完大多也是拿来喂猪。 外边到底有多乱,暂时对这个乡下小地方并没多大影响,大良镇上家家户户还是过着安宁的生活。 与何家这边平静的日子一样,江家这边也平静,雁娘一个人呆在家里,她如今只是做些家务,重一点的活也顶多是整理下门前的菜地。 昨天夜里下了雨,江大山与江小山两天前就进入深山,他们每一趟至少需要个五六天才能家来,江铁山身手不行便留在家里侍弄庄稼,天上飘雨的时候,雁娘急的想送了蓑衣给他,可惜并不知道江铁山在哪块地上。 她是又焦急山上的两位,又担心地里的两位。等了很久也不见江铁山家来,雁娘实在困得很,合衣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江铁山半夜淋了一身雨回家,静悄悄的弄干净后,睡到了另外一间房里。自从雁娘流了孩子后,江家兄弟便跟她分房睡,到现在也没人打破这种局面。 江铁山回来时烧了热水洗澡,便在灶灰里埋了几个红薯,第二天他比雁娘早醒,起来随意梳洗完,直接挖出闷熟的红薯吃了两个便出门。 雁娘起床,先是去了丈夫们睡的房间看了一眼,没见着江铁山的身影,幸好看见他换下来的衣服,知道他回来过,才松了口气。 她摸进灶房,见到灶上放着的两颗红薯,也明白他肚子里已经填了东西,一时间也不急着弄饭食。雁娘拿起红薯,就着一碗水,吃完后,先是把江铁山的衣服给洗完凉晒在屋檐下的竹竿上。 抓了把谷粒喂完鸡,家里也没有养猪,不用熬猪食,雁娘便无所事事起来,她强迫症似的又去打扫了一遍灶台,把几个房间的整理干净,这些都是隔开两日便做一次的活儿,做起来很快。 雁娘望着白净的天空出神…… 最近身体是养好了,脸上的肉也多起来,她也相信江家三兄弟是想真心待她的,所以她不乐意做一点惹他们不高兴的事儿。 哪怕像这种整天没事儿干,纯粹无聊到望天的时候,她也能安静的下来,并不敢做逞强的事。雁娘心底依然有不安的,许是她与江家三兄弟相处的时刻太少,他们时常要出去赚钱养家,根本没啥时间留在家里,在家除了吃饭说些话,互相间也没啥交流。 雁娘很多时候都希望自己嘴皮子利索一些,像村里别的妇人一样一张巧嘴逗得家里人开怀,可是她就是嘴拙,见着他们心里就紧张的说不出什么来。 铁山哥还好,留在家里的时间长,雁娘已经可以很平常心的面对她。大山哥一直很和气,但是他话少,没什么事情是总也不愿意说话。起初时,弄得雁娘以为是因为多了她的原因,家里气氛才这么沉闷。 可能是年纪的原因,她与小山哥最合得来,因此,江家人聚齐时,也就是小山哥愿意逗着她说话。 这种局面,雁娘已经明白是大家各自性格的原因,就好像她天生嘴笨一样,两位大的哥哥不乐意多说话,也不能逼着他们一定要说。 雁娘之前就是这么宽慰自己,慢慢的也习惯了目前的生活。 此时天空中的云层慢慢聚拢,形成了巨大的乌云,待会儿肯定又要下雨,想着山中的江大山,江小山,雁娘挥掉散乱的思绪,赶紧站起来,焦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狂风大作,吹得窗户呼呼作响,眼看就要下大雨,雁娘早已经把该收进屋子的东西收好,双眼盯着院门。 门突然打开,雁娘欣喜的瞧过去,见是江铁山走了进来,他提着一个筐子,里面装了些芋头。 雁娘走过去接过东西,问道:“在哪里挖的呢?” 江铁山的头发都被风吹散了,他拍了拍衣服,弄好头发,天空马上就下起豆大的雨滴,真是回来的及时。 江铁山道:“在水沟边挖的。” 一筐也不多,这种芋头跟山芋不一样,是水芋头,所以长在水里,今年几乎都没啥人种,江铁山也是恰好见到了,便挖了家来。 雁娘想了下,又问:“直接煮熟了吃吗?” “你放着罢,中午的饭食等会我来弄。”江铁山道,估摸着一时半刻这雨停不下来,在家来也无事,以前也是自己做的饭,江铁山很所谓的说出来。 那自己岂不是更加没有事儿干了?雁娘有些羞愧,还是没拒绝丈夫的话,只是忧心道:“也不知道大山哥,小山哥在山里如何了呢?” 江铁山撇了一眼忧虑的雁娘,还是安慰道:“没啥好担心的,下雨打雷的时候多了去了,他们早就见惯了这场面,会知道怎么避雨的。” 雁娘听得他的话,也就没说啥了。 作者有话要说:o(n_n)o~~ 第49章 下雨使得田间做农活的村民匆匆的往家赶,在大门口张望了好久也不见丈夫和公公,张惜花想了下,干脆取老姜熬煮了一锅汤水,温在灶上等着何生他们家来时喝一碗。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何大栓比何生要早到家,淋得一身雨,灌了一碗姜汤后,提着水便去洗漱。过得半个时辰,何生才独自家来,被雨淋得从头到脚湿透,他走进屋里后,干净的地面便随着他的走动淌了一地水。 张惜花瞪了他一眼,埋怨道:“见到天黑了,怎的也不及早回来?”说着便把姜水递给他。 何生抬头抿嘴笑了一下,他接过媳妇的碗喝完后,听着她的唠叨声,脸上露出些小尴尬来。 张惜花便道:“衣服我给你准备好了,去灶房里打水洗洗身,早点去,免得伤了身子。” 何生依言就进入房间,张惜花追了进去,很不放心道:“你别忘了把头发也洗洗,用热水洗,可别图省事用凉水冲。” 耳边媳妇的声音,嗡嗡嗡蜜蜂似的在脑海里回转,何生掉过头看了一眼张着嘴巴还要说不停的张惜花,很无奈的点头,默默的去到灶房打热水。 媳妇的唠叨最近愈发变本加厉了,何生心里颇为好笑,其实真是被她说中了,他还真的想图省事打点井水随便洗洗头发。 但是这种被叨念的感觉并不坏,何生欣然接受后,他心坎处某个地方竟然还觉得很是欢喜,莫名的感觉自己也无法理解。 因为下雨,何家五口人全部呆在家里,除了小姑外,几乎都是不爱说话的人,公公婆婆有自己的相处方式,何大栓蹲在堂屋里修理工具,何曾氏便在一旁整理家中的酱菜坛子,有些放得久了,要早点弄出来吃掉。 小姑何元元窝在她房里绣手帕,张惜花便给一家大小准备午饭。也不需要弄得多么精细,几个素菜,一道汤,贴几个饼子就可以了。 吃过午饭后,雨依然没有停,雨雾涟涟中,何生见没有啥事儿,便翻出了自己的雕刻刀,坐在房间中的窗口处安静的做着给小孩的玩意。 何生原是想打算等孩子出生后,再考虑这些,但是在外面见到趁手的木料也顺手就收集回来不少,此时正好拿来用。 以前家里有给小孩的拨浪鼓,那东西何生为了给大姐家的两个外甥玩,自己试着做过几次,为此还把家里原来的拆卸掉,现在找不到合适的材料,就把这放在一边,只做些小巧的弹弓,造型简单的兔子,小狗之类的。 张惜花就坐在丈夫不远地方给肚子里的孩子做小衣裳、小鞋子、这些孩子需要用到的东西,自从胎稳定后,她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做,已经做好两套衣裳,一双鞋子。 婆婆虽然眼睛不好使,她也试着做了一套衣裳,缝出来的效果比张惜花还要好,并且嘱咐她一定别把边缝的太硬,不要留太多线头。刚出生的小孩皮肤细嫩,选的料子都是柔软的面料。婆婆若不说,她倒没想起来还有这些问题。看来,家里有经验的老人在一旁盯着,真是能少走很多弯路。 张惜花缝补出一件小衣裳,她自己瞧着还不错,一高兴便眯起眼睛笑着对何生道:“何郎,你来看看做的好不好呢?” 何生转回头,他看到孩子的衣物时,眼神愈发柔和,起身接过去细细的摸了一遍,便扬起嘴角笑道:“好看。家里要用的布料够吗?不够等天晴了我去镇上买。” “够用呢。”张惜花温柔的笑望着丈夫,接着道:“大姐送了很多料子家来,娘那里早存了不少布料,我爹娘也托人送了两套小衣裳,等他出生,我估摸着他都穿不完,以后可以留着给下面的弟弟妹妹穿。” 说到弟弟妹妹时,张惜花脸上很快染上一层红晕,她立时便垂低了头。 何元慧接到弟妹有了身孕的消息后,当天便托人送了不少东西来,有给小孩的衣裳鞋袜,也有给张惜花补身用的药材。张家离得更远,晚一步知道消息,蔡氏在张惜花成亲后,就开始准备给闺女补身用的物品,东西是张惜花的大弟弟张祈升前几天时送来的,里面也有两套孩子的衣裳。 所以她与何生的孩子在肚子里时,就已经受到家里各方的关怀。 房间里气氛很好,此时飘荡着一股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夫妻俩都能深切感受到的浓浓的温馨之情。 何生静静的看着媳妇此刻的模样,心中不由一暖,他先是微微别过头,片刻才回转头,认真的对张惜花道:“那多做些也不怕,小家伙他总是要有弟弟妹妹的。” “嗯。”张惜花红着脸点头。 此情此景,何生突然想到一句诗,人面桃花相映红,于是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张惜花,等他收拢好心神才接着握紧雕刻刀。 两人闷头做着自己的事儿,互相不干扰。何生想到媳妇素净的发鬓,说来他很少给媳妇买饰品,一时有些愧疚,在雕刻完一只小兔子时,他在装木料的筐子中挑选了一会,选好端详一下就开始放在手中慢慢打磨…… 何生做事儿时很专心,连媳妇什么时候走出了房门也不知道。半响后,他才雕刻出一只头钗。钗头是一朵五瓣的桃花,想到媳妇戴在头上的样子,何生站起来想拿给张惜花试试,却没见到她人影儿。 一时间,总觉得为媳妇雕刻头钗的行为有点傻乎乎的,还挺不好意思,何生突然就不想拿给张惜花了,心里无法抉择呀。 长期蹲坐着血液不循环,张惜花只是在屋檐下走走,很快就进了两人的房间。 何生心想多大点事,那是自己的媳妇,套用二叔的话,媳妇就是用来疼的。自己送的东西,对方是喜欢还是不喜,总要送出去才知道。 何生缓缓走近张惜花的身,犹豫片刻还是道:“给你。” “什么?”张惜花疑惑的看过去,见到丈夫手中的木钗,马上又红了脸庞,接过去握在手中时,心怦怦跳个不停。 何生等了片刻,颇为忐忑的问道:“你不试试?” “好。”张惜花压抑着心中的喜意,将头发散了,坐在梳妆台上重新整理自己的发鬓。插上木钗时,转回头小声问:“你觉得好看吗?” 见她神色,何生放下心,敞开心怀笑道:“你戴着好看。”怕她不相信,他又用很肯定的语气道:“真的好看。” 之后几天,断断续续的下着雨,过得一周左右雨水才彻底停下来,这期间,何生又给张惜花做了几只木钗,造型都不一样,但是张惜花最喜欢还是戴那只桃花的。没别的,这是丈夫亲手给自己做的第一支。 何元元后面见到问清楚是何生给做的,她抱怨一句哥哥厚此薄彼,于是从张惜花那儿挑走了几只最好看的,何生的做工开始是还看着粗糙,后面的几只钗打磨的越发精细,何元元挑走的也是后来做的几支。 何生见妹妹拿走媳妇的东西,他啥也没说,空闲时默默给媳妇补上了。 张惜花心里甜蜜,嘴上还是埋怨他,让丈夫别把心思花在这上面,雕刻这些小东西,手指免不得被刀刮碰弄出小伤口,真是看着心疼。 天气放晴后,地里暂时没什么事情,何生便去了一趟江家,江家守门的只有雁娘在,何生进门打完声招呼,从雁娘处得知江大山他们猎到一头野猪,恰今天赶到县里卖。他门都没进,直到傍晚时,江家兄弟家来后,又走了一趟。 张惜花也是等何生回来才晓得,丈夫竟然要跟着江家兄弟进山,她其实是不赞同的,不过连公婆都同意了,她也没啥能说的。虽然何生没有解释,可是张惜花知道,许淮那话不止对她有影响,何生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危机感更甚。她真的没有理由阻止丈夫为了家庭而努力。 等何生要进山时,张惜花给他打点好随行物品,干粮是准备了一周的分量,跌打损伤的膏药,考虑到深山中夜里会冷,还加了件保暖的棉衣,这样他直接披着棉衣睡觉也不用怕冻着身体。 张惜花望着丈夫,想想依然忍不住道:“小心些,安全为上。” 何生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鬓,笑着道:“我晓得呢,会早点家来,你不要担心。” 虽然一直在家里务农,何生并没有放下锻炼身体,以前学的那一套武术,时常也会练一练,何生跟着进山江家兄弟也不用特别担心他会托后腿。何生自己也非常放心,之所以进山他只是想多给家里人找一条路。 多了一个何生后,江大山、江小山两个人更轻松,一行三人只用了不到三天时间就摸清楚一群野猪的活动踪迹,守了一天逮着落单的,顺利的猎了家来。并且好运气的还弄了头狍子。 这些东西卖了钱后,何生换了很多盐巴、白糖这类调味的东西,尽管这些东西涨价了,何生还是买着存放在家里。 他的改变不仅仅是这些,除了平时做农活,空闲跟着进山,也常常主动去县里走走。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雁娘,其实我已经砍掉了她大部分的剧情,没时间多说,明天空闲时间多了再解说一下, 第50章 天气渐渐转凉,张惜花的肚子也如吹了气似的鼓起来,自怀孕后并没有娇养,每日里照旧做家务,她此时行动依然麻利,偶尔累了只需扶着腰停一停便可以继续走动。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如果说还有什么其他变化,那就是她口味变好了,不像初初怀孕时荤腥味只吃得下小鱼,现在猪肉,鸡肉,鸭肉等等只要做得好吃,张惜花都能吃得下,还经常吃过饭不久,肚子又开始喊饿了。 张惜花抚着自己的肚皮,心想这孩子将来一定是个贪吃的。 何曾氏怕她不够吃,舍不得吃,常让何生买些糕点,肉菜,瓜果之类的,一样样的由着张惜花吃。有时候,张惜花非常担心自己会不会生产完就变成个大胖子?幸好如今只肥了肚皮,胸脯,还有大腿也变胖了。 何元元倒是欣喜于娘亲的大方,因为她经常可以随着嫂子蹭点吃的,张惜花不爱吃的那类,比如油炸的点心,往往就是何元元最爱吃的。 生活很是平静,唯一让张惜花有点不满的地方,大概就是丈夫经常早出晚归,白日里带了干粮出门,临到睡前才家来,时常也会等到她熬不住睡过去,何生才会赶到家里。洗个澡他就搂着张惜花睡,第二天等张惜花睁开眼睛时,何生早出门了。 临到年底,各家已经开始准备年货。何家早收到大姑子何元慧送来的年礼,有给两个老人的衣裳鞋袜,给弟妹们送了两匹布,吃食有腊肉、腊鸡、腊鸭……,点心诸如油炸的糍粑,年糕,坚果类的花生、瓜子等等,东西是托人送来的,要过完年后,何元慧才会带着丈夫孩子来家里拜年,何家的回礼是早已经准备的,也是顺道让送东西的人带回去。 虽然今年的收成不怎么样,可年还是要过的,走在村子里的小路上,也能看见孩童们穿着新衣裳到处撒欢。张惜花近来越发喜爱小孩,每当看见村子里的小孩儿,脑子里面就忍不住想象自己的小家伙。 这日,何家杀了猪,张惜花提了两块肉送去给村尾同宗的长辈家,回程时,见到在田间撒欢的孩子们一窝蜂的往村口涌去,她好奇瞧了瞧,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套了马车厢停在来来往往的道路中间…… 孩子们都喜欢看起来雄壮威武的大马,也难怪见到后那样兴奋呢。张惜花摇头笑了笑,扶着腰便往前走。 张惜花离着马车不远,恰巧她回去时也要走过这条道,走得近了,便能看清楚马车上下来的是一位妙龄女子,她穿着花团锦簇的衣裳,作了妇人扮相,光是头上戴着饰品就晃花人眼,且一左一右有两个丫鬟扶着,身后还跟着一位头戴布巾的老妈子,加上一个赶车的车夫,这架势真真是好不威风。 也不晓得是哪家的官太太呢?或者是来找里正夫人的?张惜花嘀咕一句,想想反正与自家无关,感叹一下对方的架势后,她就打算绕着边走。 “哎呀!我的好侄女啊,你可算家来了,你爹准备上镇上接你呢!”夸张的女音大声叫着往马车而来。 张惜花侧头望过去,见是哪位罗二狗的媳妇王氏。既然叫侄女,那么这位该不是与何生订过亲事的香琴姑娘吧?张惜花这么一想,也不晓得是出于什么心理,她停下脚步,向被人群围住的马车望过去…… 倒真的是位好相貌的姑娘,长得眉是眉,眼是眼……配上那柳若扶风般的身子,就是张惜花这个同为姑娘的人瞧了,也不敢说她不好看。张惜花偶尔听闻村子里说起哪家姑娘最美貌,除却自家大姑子外,便是这位香琴姑娘了。 如今看来,传言果然是真的。张惜花并未有多大的感想,绕过了众人便赶往自家的放向走。 王氏想要靠近罗香琴,却立时被罗香琴身边的婆子拦住。王氏撇了撇嘴,转头面对侄女时觍着脸笑道:“香琴,快随婶子家去,早给你备好了房间。” 罗香琴笑笑,抿唇不语,不过还是跟着婶娘王氏往家走。罗香琴家与罗二狗家早已经分家,不过两户分家不分房,到现在依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一群人拥着走近家门时,罗香琴随口问道:“婶婶,刚才路过的那位小媳妇是哪家的啊?我怎么没见过?” “谁呢?”王氏有点莫名其妙,她光注视着财神侄女好容易家来,哪里瞧得下旁的不相干的人。 罗香琴漫不经心的指了下张惜花的背影。 王氏伸长脖子望过去,立时恍然大悟,她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得意,却故意笑得很大声道:“是那位,何生家匆匆娶来的那位。” 罗香琴只是随意笑了下,点头道:“哦……” 王氏那手帕虚捂着嘴道:“你瞧她那肚子,估摸着来年初夏便要生了。”王氏说完这话,她抬了头仔细的观察这侄女。 罗香琴身体一顿,她当然知道婶娘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瞧她的戏吗?可自己怎会让王氏如意? 罗香琴浑不在意道:“她那个肚子,估摸着来年便是要生罢。”说完,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由着贴身丫鬟搀扶进家门。 王氏翻了个白眼,赶紧跟进去,这位财神还是要小心陪着的。罗香琴的娘早几年就没了,她还有个弟弟,她爹又是个没主意的,没分家前,家里的事物都是由爷爷看管,婶娘王氏打理,后来爷爷去世,王氏就一手遮了天,索性在爷爷死前,果断的给两个儿子分完家,罗家大房的日子便没那么艰难。 罗香琴傍上了县里的老爷,大房一家马上翻了身,罗二狗、王氏两口子当然要小心的哄着陪着,不然哪里得来好处呢? 罗家发生的事儿,与何家一点干系也没有。张惜花回到家时,何家这边的事儿差不多弄完,何生正在水井旁清洗猪下水。 这些东西拿草木灰洗的干干净净,处理好了就是美味佳肴。 何生听到脚步声,他撇过脸就对张惜花道:“让你别出门呢,身上有没有冷到?快去堂屋里烤火。” 说完,何生又背过身忙手上的事。 “哎……走走也没多冷啦。”张惜花朝丈夫的后背吐了个舌头。自从年关将近,地里没啥事,家里的家务有人分摊,张惜花整个人就清闲下来,她想着多走走,多运动下,也对身子好,可是丈夫偏不放心。 张惜花有点苦恼,她每天吃那样多食物,若是不适当的运动下,不仅要担心变成个大胖子,还得担心孩子不好生呀。 可惜,无论怎么说,公公婆婆丈夫都不理解。算了,她就很听话的走到堂屋里面,何元元正窝在火炉旁烤芋头吃。 见到嫂子,何元元笑着问:“嫂子,要不要来一颗?” “那给我一颗。”张惜花瞧着小姑吃得香,想到埋在火灰底下的芋头烤熟后的味道,一时也嘴馋。她瞬间也感觉到肚子咕咕的叫唤,眉目温和的揉揉肚子,心想:哎……贪吃的小家伙呀,真是拿你没办法。 何元元拍了拍手里的灰,抓起一颗不烫手的递给张惜花。 张惜花接过后,撕开皮咬了一口,口感粉粉的,依然有些烫舌头,便放慢了速度小口的吃着。见到小姑又垂低头拿着火钳埋下几颗,张惜花赶紧道:“你弄那样多干啥呢?等会儿就要做晚饭啦。” “我想吃啊。”何元元嘿嘿笑了一声,由于吃芋头,弄得嘴唇两边沾了碎屑,双手满是灰尘。 张惜花打趣道:“那帕子擦擦嘴,不然你去照照镜子也行。” 家里也没外人何元元才不计较形象,她听出嫂子的捉弄之意,一点儿不在意的用衣袖擦擦嘴巴道:“我这张脸,可没啥缺陷。” 张惜花被小姑逗得哈哈大笑,只有这一刻,她才觉得小姑其实依然是个小姑娘,真是可爱的紧。 何元元恼怒的瞪了一眼嫂子,自己也很不好意的笑起来。 何生端着木盆进堂屋,听到媳妇和妹妹两个乐的开怀,于是很好奇的问道:“你俩笑什么呢?又弄了啥来吃?” 张惜花见到丈夫,才止住笑,把芋头递过去给他,眯着眼睛道:“吃芋头呢。” 何生将木盆放在火炉旁边的小桌子上,随口道:“吃芋头也那样好笑吗?” 张惜花见何生两只手都不方便,就帮他剥了皮递到丈夫的嘴边,示意他吃。何生撇了一眼妹妹,发现何元元没注意这边,赶紧低头咬了一口。 咀嚼进嘴巴里,何生脸就红了。 张惜花笑着道:“我去洗了手一起来弄。” 洗干净的猪肠,除了小部分拿酸菜炒,其他的都要做腊肠,家家户户过年都做的东西,何生当然也会做。 是很轻松的活儿,何生便没阻止媳妇,张惜花马上就去灶房里打热水洗干净手,夫妻两个人窝在堂屋里,十分安静的灌腊肠。 至于何元元,她嫌弃猪肠的味道重,早跑没影儿啦。 作者有话要说:\(^o^)/~ 话痨好痛苦,每天就一分多种时间,根本没时间让我多说点什么。嘤嘤嘤……我要努力存稿,再也不想每天匆匆的发文 第51章 何家的饭桌今天很丰盛,一盘盘炖煮熟的菜肴摆满桌,特意请了何二叔一家过来吃饭,都是亲近的人,家里也没分桌,张惜花就挨着何生坐。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她面前有两个碗,一碗装的干饭,一碗猪骨汤,张惜花小口慢慢喝光汤后,何曾氏便又拿勺子给儿媳妇打满…… 同为孕妇,秀娘瞧见张惜花连喝完两碗汤水,忍不住惊讶道:“嫂子,你口味怎的那样好呢?” 被直接指明自己吃得多,张惜花很不好意思,腼腆的笑笑道:“都怪肚子里这个小家伙贪吃……”她只能拿孩子做挡箭牌啦。 何曾氏就喜欢儿媳吃饭香,且啥也不挑剔,她笑着招呼道:“秀娘,你也多喝点。”说着,拿着勺子也想要给李秀娘的碗装得满满。 李秀娘自从怀孕后,补得比张惜花多,又怠于锻炼,不仅肚子大,整个身体都膨胀了一圈,她赶紧摇头拒绝道:“大娘,别费心招呼我,我想喝自己会捣呢。” 何曾氏停止了动作,继续笑着道:“那行,有啥想吃的,你尽管自己夹,够不着的菜让阿富给你夹。” 何富听到大娘听到他,囫囵扒了口饭便从碗里抬起头道:“大娘,你别理她,秀娘那个身体娇贵着呢。” 何富话语里十分不客气,也是他们夫妻几年,熟得不能再熟,没事就爱互相说几句酸,秀娘听到丈夫埋汰她,撇过头狠狠瞪了何富一眼,但是何富吃得正欢,才没空闲理会自己媳妇。 年底家家户户杀鸡宰猪,都不缺肉吃,秀娘并不馋这些,她反而挺羡慕张惜花同样顶着个大肚子,身体却依然纤细灵活,可真是妒忌死人了。于是小声的嘀咕道:“哎呀,嫂子,你这身材保持的那样好,有什么秘法是没有告诉我吗?你可别藏着掖着,赶紧告诉我一声呗。” 此时何生与张惜花正咬耳朵,饭桌上人多,除吃饭的咀嚼声,长辈们互相攀谈,小辈点的孩子哇哇的叫唤着,媳妇挨着自己身,何生贴过去轻轻的问:“可还有想吃的?” “我碗里的还没吃完呢。”张惜花捧着碗,很是苦恼,除了婆婆爱盯着她的碗,丈夫同样如此,只要见到她往那道菜多瞄了一眼,他就自动给她夹到碗里。这种受尽家人关爱的感觉实在太让人羞涩…… 何生看媳妇碗里的确没吃完,小声道:“那等会想吃啥告诉我。” 张惜花垂低头红着脸,便听到秀娘的问话,她抬起头来,嗔道:“我哪里是没告诉过你?前儿拉着你多走走,秀娘你自己偏不肯,秘法我是没有的,当初早就告诉你了,左右不过是别整天窝着,要多动动……” 张惜花一串话下来,弄得秀娘终于理亏,可秀娘依然抱着希望问:“那同样吃那样多的食物,怎的嫂子偏只胖在该胖的地方呢?” 张惜花立时便感觉几道视线向自己望过来,她心里免不得埋怨秀娘口无遮拦,真是不看场合啥也不忌口的乱说,她虽然吃得多,但全是综合了营养,各种食物都摄取,不像秀娘只偏吃喜爱的那几样,并且也有个人身体的原因,这些都很难解释的。 张惜花正觉得难为情呢,何生突然开口道:“哪里那样多为什么,弟妹你若是想瘦些,平日就少吃点罢。” 何生的话真是太不客气了。秀娘一噎,立时就没再继续追着问的心思。 何曾氏瞧着,埋怨似的白一眼何生,笑着道:“浑说什么,什么少吃多吃!女人家有身子胖一些是常事,哪家也不能苛刻孕妇的吃食。” 拿话给打了圆场,不过,何曾氏还是挺奇怪儿子居然主动跟人呛声,依着他那闷葫芦的性子真是八百年也不可能发生的事,何曾氏于是笑眯眯的瞧着何生小夫妻俩,心里莫名就很欣慰。 何生只是不喜欢屋子里男男女女都在那一刻盯着自己媳妇瞧,特别是秀娘那话很意有所指,什么该胖的地方,媳妇除了肚皮,现在胖起来的地方不就是胸脯吗?自从秀娘那话一说出来,屋子里连何政那小毛孩都把眼睛定格在媳妇的胸脯处,何生心底瞬间生出一股闷气,更是觉得火大。 爹和二叔包括何富都是过来人,晓得廉耻,只是听到话后条件反射的扫一眼便赶紧把头移开了,可何政那小屁孩不知好歹,还是何生眼冒凶光吓走的。 没了秀娘喋喋不休的抓着问话,张惜花吃完碗里的饭,也觉得饱了,她就不想再吃,并且刚才那真的很难为情,她丢开碗筷,便要起身去房里坐一会。 趁着媳妇还没站起身,何生压低声音对张惜花道:“你先去歇歇,碗筷待会儿让元元来洗。” 张惜花瞥一眼正拿着筷子埋头苦吃,丝毫没有受到刚才影响的何元元,丈夫只要不让自己做的事,便喊小姑来做,哎呀……元元摊上这么个哥哥,幸好小姑在这方面算得上是个傻妞儿。 张惜花点头,她也压低嗓音对丈夫道:“你少喝几口酒。”杀猪饭昨儿就请亲朋好友吃过了,今晚这餐是家里菜多,便喊了何二叔一家上门,何二叔与何富父子俩都是好酒的,何大栓偶尔也喝一些,他们给何生也斟了一杯酒。 交待完,张惜花捂着脸走近房间待着,她还是要静静自己的心…… 只是呢,在房间里待了没两刻钟,突然就听到堂屋里想起一片嘈杂声,张惜花刚放下手里的针线,房门就被打开,何元元站在门口小声喊道:“嫂,外边有人喊你呢。” 张惜花疑惑的问:“什么事儿?” 何元元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自走进了哥嫂的房间,压低声音道:“是招人烦的罗家呗,竟有脸上咱们家门。” 罗家?张惜花已经猜到是哪户罗家,跟何家之间有旧怨的,也就是香琴姑娘那一家子罢,真是奇怪,什么事儿会找自己? 张惜花站起来,何元元赶紧靠过去焦急道:“想让嫂子你去帮忙看看身体,嫂……我可跟你说就是爹娘答应,你也别同意啊。” 张惜花没顾得上回答小姑,何曾氏已经找过来,等她走到房屋,发现来人是罗二狗的媳妇王氏,另一位是罗香琴随车的婆子。 王氏立刻迎上来,那张脸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道:“阿生媳妇啊,是这样的,我们家香琴估摸着是有身孕了,想请你过去瞧一瞧,当然了,银子我们是不会少你的。” 真是财大气粗的口吻。 王氏继续大笑道:“你公公婆婆已经答应了,香琴如今难受得紧,你快随我家去罢。” 何二叔一家,何生全家都在场,既然王氏说公公婆婆答应已下来,那么便是真的。张惜花悄无声息的撇了一眼丈夫,恰巧撞上何生的目光,张惜花心里一紧,也不晓得此刻丈夫是个什么心理。 何曾氏一点儿也不想让儿媳妇上罗家的门,可架不过王氏一句句戳心窝的话,弄得大家脸上十分难看。何二婶便劝她让张惜花去确定下,左右图个清静,至于对方身体是好是歹,千万别去操那个心。 何曾氏道:“我陪着你一块去。”家里这么几口人,因着曾经有过婚约的关系,何生不合适陪同,只有她憋着口气陪媳妇去恰当。 既然婆婆都这样说,张惜花没有办法,提脚便跟上王氏与那婆子的步伐,何曾氏就跟在后面走。 他们走后,何二婶忍不住吐一口唾沫道:“现在拿钱砸银子,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也不想想当初是怎生个落魄样。” 晚饭已经吃完,何二婶带着何元元,秀娘三个起身收拾残局,灶房里温着热水,沾染了油沫的碗筷,必须也得用热水刷干净。三个女人家同仇敌忾的逮着罗家的事儿毫不客气的一通骂…… 何二叔早带着儿子们回自家去,何大栓留在堂屋抽旱烟,何生在堂屋里转了一圈,又回了房。 他心里有点不平静,说不上是为什么,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想让张惜花去罗家。 罗家离何家要走上一刻钟,路上一直听着王氏嘴里说个不停,每句话都意味十足,比如什么“你家汉子幼时跟我们香琴玩得可要好呢……” 明显故意挑拨离间,张惜花根本不放进耳朵,她只是在想,前几个月时,那位罗香园姑娘不是说过香琴早就有身子了吗? 张惜花不理会,何曾氏岂能坐视王氏挑拨儿子媳妇的关系?何曾氏马上不冷不热的嘲讽道:“你们家香琴除了我家阿生。据我所知,江家、陈家,罗家都有几家小子跟她玩得要好啊。” 王氏嘿嘿的笑着由得何曾氏说,反正香琴又不是她亲闺女,理她名声败不败坏。王氏之所以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除了故意说给张惜花听,也是想说给香琴带回来那位一言不发的婆子听。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简单送的一颗手榴弹哦么么哒╭(╯3╰)╮ 第52章 几人很快就来到罗家的堂屋,两家关系僵硬非常,何曾氏一句话也不想与罗家人多说,在准备跟着进入罗香琴未嫁前的闺房时,房里走出一位姑娘,拦住何曾氏不让进,理由是人多嘈杂怕惊扰她家姨奶奶,何曾氏气得咬牙…… 张惜花转头对婆婆安抚道:“娘,没事儿,您就在外边等着。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我瞧一□体不用多长时间。” 前去何家请人的那位婆子,走出来丫鬟扮相的姑娘一左一右的守在房门前,何曾氏也做不出硬闯的事儿,没办法,只得掉了头到罗家堂屋等候。 张惜花一个人走进房里,入眼只见到雕花木床上挂着桃红色帐幔,罗香琴一只胳膊支撑着脑袋侧卧在榻,她见到张惜花后一张脸庞顿时露出笑容来,娇笑着道:“倒麻烦你帮我瞧一瞧身子了……” 对方一举一动都颇具美态,换个男人在场估摸着连身子都要酥了罢?可张惜花是个女人,她也无心欣赏对方的姿态。 陪在房内的,还有一位丫鬟,她见到张惜花靠近床榻,侧身露出一股防备的神情,罗香琴伸出一直胳膊递给张惜花,转头吩咐道:“喜儿,你也出去门外守着罢。” 喜儿听完,很乖顺的后退,没一会儿就退出到房门外。 罗香琴状似无意的抱怨道:“这些个丫头婆子整天守着,虽然明白她们是为我着想,可有时候真的觉得很是烦闷呢。” 是对着她说的?张惜花很不明白罗香琴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不过光看对方把身旁服侍的人管得服服帖帖,也是一种本事,换成自己,肯定就做不到。 张惜花只是进门后吭过一声,两人互相间并不熟悉也没什么话可说,于是马上执起罗香琴的手仔细把脉…… 罗香琴沉默的注视着张惜花,对方眉头突然皱了一瞬间,被罗香琴瞧个正着,她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颇不是滋味。若是她没有傍上老爷,如今张惜花的一切都是她的,没有大富大贵,只是些柴米油盐,琐碎平凡但是温馨,更何况,还有何生陪伴。 何生…… 何生…… 一想到何生,罗香琴整颗心都揪着,曾经自己是多么渴望早点嫁给他,好快点逃离掉家里这些糟心事,谁知造化弄人,上天给了自己更好的选择。 在养尊处优的富太太生活与日日计较着柴米油盐的粗鄙农妇中,她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没办法,也不能怪她,她是穷怕了,也苦够了,况且她长得这么个颜色,罗香琴心底是不甘心的。 老爷置办一栋大宅子,十几个人侍奉着她,没有当家主母压着,罗香琴过得很顺心,唯一糟心的,就是老爷身子不中用,哪里能与何生这种年轻力壮的青年比? “请你换一只手罢。”张惜花轻声道。 罗香琴回过神,她依言伸出另外一只手。张惜花将两只手的脉象都细细看过后,便道:“恭喜恭喜……你的确是有身孕了,约莫着两月有余,还不足三月,接下来的日子定要仔细着。” 虽然有身孕,可是从对方的脉象上看,身子曾经大亏过,估计是掉了个孩子吧。想到前段时间听说她怀过孕,这么一说,就能对得上。张惜花在心里叹口气,作为个医者,她是见不得别如此糟蹋身子的。 罗香琴似乎早已经料到,并没有多奇怪,脸上也没露出一丝喜意,只是随意笑了笑,作势要将自己头上的一只钗取下来,道:“我家来时没带多少东西,这支钗也不值多少钱,便赠予你戴。” 不值多少钱,只需看那翠绿欲滴的水头估摸着至少也要个几两银子,张惜花直接摇头拒绝。 见此,罗香琴不以为意,又把头钗□□发鬓,笑着道:“那待会我让喜儿给你包几两碎银子。” 张惜花于是没拒绝,笑着道了一声谢。见对方的摸样,估摸着心里有底,再看罗香琴的穿戴,身旁那么多伺候的人,估计也不差好大夫帮忙开药调养身子,张惜花不由很奇怪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为甚还叫了自己来? 没等两下,张惜花就明白了个彻底。 也没啥需要再交代的,张惜花准备告辞时,罗香琴突然抿嘴笑笑,很自然的问道:“你头上戴的那只钗,我以前也有一支呢。” 钗?张惜花顿住,恍然大悟已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自己此时头上戴的钗,就是丈夫给雕刻打磨的,那只钗头是五瓣桃花形状。 张惜花无声的瞥了一眼罗香琴,虽然她只是挑了一下眉,最后慵懒的眯着眼睛,可张惜花依然感觉到了挑衅之意。 张惜花面上平淡的笑道:“这钗样式并无特色,想来大家有同样的也不奇怪。” 罗香琴不置可否,捏起床柜上的一颗果子入口,又娇笑着道:“看你紧张的摸样,算了告诉你罢,是阿生送给我的。” 张惜花心里突突的跳,此时再不明白那反应也太迟钝了。罗香琴是想做什么呢?挑衅自己? 罗香琴话说完后,似乎出了一口抑郁之气,整个人身体舒张开来,很是笑魇如花瞧着张惜花。 张惜花极力稳住心神,不管对方是想表达丈夫与她之间是多么情深意重,还是别的什么,可千万别中了她的套。 罗香琴最终的目的,不过就是想挑拨自己与何生的关系么?张惜花想通后,温和的笑着道:“我家里不止这一支呢,还有些别的款式,都是阿生给我做的,你若是喜欢,我也可以送你两支。” 罗香琴脸色瞬间黑下一层,她没想到对方竟然一点不气恼,还能温和的反击回来。瞧着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没想性子是个有韧劲的。 罗香琴厌厌的摆手,表示无意道:“算了,以前那支我都扔了,梳妆盒里好些个样式都戴不完,我就不用你送了。” 不管面上如何镇定,张惜花承认自己被影响了心绪。可是她真的看不惯罗香琴的意有所指,马上沉声道:“我们小门小户,能戴木钗已经是当宝贝。哪里及得上您的生活。我也只喜欢戴阿生给我的做的木钗,东西贵不贵重先不说,只想着是他的心意,我便觉得一切都值当了。” 罗香琴故意找了她来,可不是想听张惜花言明对何生的情意的。并且对方的一席话,都在张扬舞爪的指明自己的无情,她心底厌烦,面上还是笑着道:“确实是。你们两个情意有最重要。” 话不投机半句多,张惜花也不想多聊,就提出告辞。罗香琴也不阻拦,反正想说的那些个话已经说完,罗香琴太明白女人了,不管面上如何,心底种下了一颗种子,只深想一下,就不会舒服。 罗香琴笑着见张惜花走出房门。 那位唤名叫喜儿的丫鬟得到罗香琴的吩咐,早已经准备好了荷包,张惜花示意给自家婆婆拿着。 何曾氏见到儿媳没什么异常,算是放下心,她在外面也得到了消息,香琴的确是有了身孕,于是何曾氏什么也没问,两个人提脚就离开罗家。 等他们回到何家时,天色已经暗沉,马上就要进入黑夜,何大栓已经回房间睡眠,何元元与何生两个人等在堂屋。 何元元立时就大声问道:“娘,嫂子,怎的你们去那样久?” 其实也没多少时间,张惜花柔声笑道:“怎的啦?元元还怕我和娘被吃掉?” 何生见到媳妇神色如常,那颗悬着的心蓦地放下来,他啥也没说,就静静的盯着张惜花,可惜媳妇一直没递一个眼神过来。 何生突然又提了心,想来还是发生了啥,不然媳妇怎的理也不理自己呢? 何元元翻个白眼,表情是恼怒的,她早让嫂子别去罗家,可惜最后还是去了,便生气道:“罗家有给钱吗?” 何曾氏瞪一眼闺女,吩咐道:“去洗把脸早些睡觉。” “给了呢,还不少,有一两银子。”出手很大方,今天吃的一通气也没啥关系了,张惜花说完就露出笑容面对丈夫。 何生见到媳妇的笑容,也不由露出笑容道:“灶房里还温着水,你今儿要洗个澡吗?” 张惜花明显感觉到丈夫话语里带着一股讨好的意味,看来他还是心虚了,不然也不会这样,张惜花点点头道:“先让娘洗了我再洗罢。” 何曾氏也好几个夜晚没洗澡,她收拾了衣裳就去洗漱房了,堂屋里只留着何生与张惜花夫妻两个。 何生给火炉加了炭,怕媳妇冷着,便让张惜花靠近一些,道:“快过来坐罢,有没有冷着?” “我不冷呢。”张惜花道。 何生顿时沉默下来,两个人相对无声,张惜花嘴上说不冷,还是把手伸到火炉旁边,也不想说些什么,好像也没什么跟丈夫好说的。 她真的有些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_<)~~~~ 第53章 入冬后气温越来越低,张惜花围着火炉边坐着烤了一会儿火,身上才回暖,她垂低头静静的瞧着炉子里烧得通红的炭火…… 有一点罗香琴算计得很对,那句话深深的刺痛了张惜花的心,即便当时表面再镇定自若,待静下来只要一深想,她内心就很不舒服。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很介意,很生气,不由自主便恼了何生。 张惜花也尝试着别去想这些个有的没的,可无论怎样也做不到。因为在乎何生,喜欢他,好容易他也开始在乎自己,似乎也喜欢上自己时,偏偏被她晓得原来自己在丈夫心中不过如此…… 呵……张惜花此刻觉得发鬓上那支木钗倒成了烫手山芋,戴着十分难受。甚至她都不想再见到它了。 趁着何生出院子栓门窗时,张惜花将木钗拿下,顷刻间,一头青丝散落下来,瀑布般的发丝柔顺的贴着她的脸颊,让她人显得更温顺。 何生走进屋里时,看到的便是这幅画面,四周静谧,安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媳妇迷离的双眼怔怔盯着火炉某一处,也不晓得思绪飘去了哪儿…… 何生一步一步的走近,轻声唤道:“惜花……” 张惜花猛地抬头,瞬间跌落在丈夫漆黑如深潭的眼眸里,他安静而温柔的凝视着她,受不得他那眼神,张惜花微微偏过头避开,轻声道:“什么事儿?” 她忍不住捏紧手里的钗,刚才她差点就将之投进了火炉里,那时心底有个声音始终在劝着自己冷静,她在犹豫不决呢,丈夫的呼唤打破魔障,张惜花不仅惊醒,还悄悄的松一口气,顿觉捏在手里的那支钗像失而复得的宝贝。 可见,心底深处到底是舍不得扔了它。 “没……”因为媳妇有意的躲闪,何生停下脚步迟疑了片刻,等坐在她身边后,他拿着火钳从火炉底下的灰尘里扒拉出几颗芋头,立时问:“饿了没?你们出门时我便放进去烤,现在可以吃了。” 他说吃时,眼里不自然流露出一丝讨好的意味。 何苦要讨好自己呢?想到自己并不是丈夫心中的那个人,不过是阴差阳错之下娶了家来,凑合过日子而已,便是不做这些,自己又能怎样?还能离了他? 张惜花轻叹一声,摇头道:“我不饿呢。” 何生剥开热乎乎的山芋皮,正要递给她,闻言脸上笑容一僵,刚伸出去的手停顿在她面前。 因近来媳妇半夜里常会肚子饿,见她这两天挺喜爱吃山芋,他特意从地窖中提了一袋放在她随手可得的地方,家人未睡前,火炉不会熄火,只需埋几颗进去,夜里肚饿挖出来吃时,还带着余温,倒真是成了张惜花临时填充肚子的好东西。 何生已明白在罗家时,一定发生过不愉快的事件,不然媳妇心情怎会如此低落?他尝试着开口询问,可话刚到嘴边,何曾氏忽而走进了堂屋,她刚洗漱完,经过儿子媳妇身边时,随口道:“夜里冷,你们要洗的话,早点洗,也好早点睡。” 何生被娘亲打断,挤到喉咙的话儿又滚了回去。只能听着媳妇出声回答道:“娘,我们晓得了,您早些睡罢。” 何曾氏已经交代完,匆匆便回房。 何生于是转而轻声问:“你要在哪里洗漱?我给你把水提到房里行吗?” 洗漱房离着卧房有一段距离,洗完身体暖洋洋,可等走到房里后,身上的热气便散掉一大半,加上张惜花肚里有孩子,更别受了凉,这些日子洗漱时,就是何生把浴桶和水提到房间里,这样她洗完后,直接可以躺进被窝。 “嗯,在哪里洗都可以。”张惜花回道。 既然媳妇让自己给做主,何生站起来道:“你坐在火炉旁等着,我马上就去提进来。”他说完立刻就离开了。 何生走出堂屋,来到院子,一股冷风嗖嗖的吹来,使得人打了个冷颤,头脑也清醒了些,他拢了拢衣领,掉头进入洗漱房拿浴桶。 家里新打了一个浴桶,是专门给何生夫妻俩用的,何生从洗漱房搬进卧房后,回转身又望一眼张惜花,见她安静的坐着,他便收拢心神再去灶房提了几大桶热水,还有另外半桶用来兑换温度的凉水。 何生弄好后来到堂屋,轻声对媳妇道:“惜花,弄好了……” 丈夫的声音让正神游天外的张惜花回过神,她用余光偷偷打量着何生,他虽然嘴里没说啥,可眼里的担忧显而易见,张惜花憋着的那口气,突然莫名就消褪下去。 张惜花懊恼的想,丈夫就是这么个性子,干嘛要跟他生气呢?可能她气坏了,他也不见得说啥好听的,何必要自己弄得自己难受? 就这么安慰自己,她内心已经决定不再生他气。 张惜花想明白,也不回答,扶着腰站起来走进房间,何生也随即跟着走进去,张惜花首先便是去收拾要换下的衣裳,她掉转头便问:“何郎,今儿你要洗洗吗?” 只是一道轻柔的询问,霎时间却化解了何生心头的那点不安,他立刻对视上媳妇的眼睛,道:“热水足够,我也洗洗罢。”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他的愉悦。 张惜花问完话后,就转过头在衣柜中拿他的换洗衣裳,想着他睡觉穿的那套里衣里裤也该换换,一直思考着这些,她错过了丈夫难得外露的表情。 何生便用一种特别温柔的眼神一言不发注视着媳妇的身影,等她回转身时,何生又赶紧移开脸。 一瓢瓢的热水倒进浴桶中,蒸腾出一股股的热气,何生用手试探下水温后,觉得可以了才让媳妇过来。 衣裳一件件褪下后,何生一点也不识趣,根本不晓得避开,张惜花难免红了脸,她那股好容易压下的火,又莫名其毛冒了出来,埋怨的嗔道:“你走开啦,我想要一个人自己来洗……” 这会儿何生总算展露了自己的精明,何生笑着拒绝道:“后背的地方你够不到,还是我来帮你。” 这一月来,由于媳妇的肚子变得笨重,行动不灵活,每隔开几天想要洗漱时就变得很吃力,何生突然开了窍晓得主动帮媳妇的忙。当然并不仅仅是帮忙那样简单,作为一个内敛的汉子,其实他很想细细看看,并欣赏下媳妇的身体,可就是不好意思提出来。 所以,光是能堂堂正正的一饱眼福就使得何生立时爱上了这件事,他甚至恨不得媳妇天天洗澡呢。 当听闻媳妇的询问后,何生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心情在转好,纠结在心头的不安也随着媳妇的心情散去,何生悄悄闷闷的笑,浑身都开始荡漾起来。 其实,今晚张惜花问何生洗不洗澡并不是要邀请他的意思,她很窘迫的想:不过是上次经历了两次,他的脸皮竟然就厚了一层,实在让人费解呢。 张惜花再想说点什么,何生故作目不斜视,却不容分说的将她打横抱起来,她低呼一声,赶快搂紧丈夫的脖子,何生的手臂有力,即使她现在身体已经很沉也抱得稳稳当当,缓缓的把媳妇放进可以容纳两个人的木桶中。 温暖的水盖过脖子,张惜花还没感叹下真舒服呢,何生三下五除二的脱掉衣服,马上就踏进桶中,他长臂一伸就将她揽入了怀里,张惜花后背紧紧的贴着丈夫,弄得她又闹了个大红脸。 这一段艰难的洗澡结束后,张惜花穿戴整齐躺进被窝里,何生没一刻也跟着上了床,他脸色通红,心跳加速,不止如此,才刚受到挑拨更是心猿意马…… 手掌放在张惜花浑|圆的小腹处,片刻后没有感受到一点动静。何生沙哑着声音问:“小家伙现在睡着了吗?” 现在胎动已经很频繁,每当身边没人时,何生就会抓紧时机摸摸肚皮与孩子玩耍,孩子也是个调皮的,每次都与爹爹互动良好。 第一次感受到胎动,何生整颗心都快融化了,那种激动比初闻媳妇有孕时还要剧烈好几倍,他简直手足无措,只敢小心翼翼的探出手贴着媳妇的肚皮,慢慢感觉指尖那起伏不定的跳动。 “他睡着了呢。”张惜花温柔的笑道,此时枕在丈夫的臂膀中,被罗香琴三言两句挑衅后慌乱的心突然宁静了,毕竟自己是真的喜欢何生,想跟他好好的过日子。白吃这些个闷气一点也不划算。 “那今晚我们可以吗?”何生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切,说完后,他就静静的等待着张惜花的回答。 很快领会丈夫的意思,张惜花脸庞蓦地染上一片片红晕,她捂着迅速跳动的心口,很不给何生面子拒绝道:“我今天不高兴,不想来。” 何生惊得张开口,除了前期不可抗力的原因,这是媳妇第一次拒绝他,何生“咕噜”的吞了一口唾液,在张惜花看不到的地方马上苦着脸,拧紧眉,飞速的寻思到底是哪里惹得媳妇不开心。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唯有罗家那点事吧?可自己根本不知道是哪些事儿呀?何生闷不吭声少顷,他亲昵的将脑袋抵在媳妇的头顶,咬了咬唇才出口问:“是今天去了罗家才不开心的吗?” 脸闷在丈夫的胸膛处,张惜花心情很是微妙,没想何生竟然真的主动把问题抛了出来,也许自己可以试着深入了解下? 怕就怕最后了解得更透彻,平静的心湖再度被打破啊。 毕竟,丈夫与罗香琴定亲将近三个年头,他们同住在一个村落,彼此抬头不见低头见,有点什么旧情也很是寻常。 张惜花摇摇头,不敢再深想这糟心的可能,她干脆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两人孩子都快出生了,扭捏个什么劲,直接问便是。 她尚未开口,何生见媳妇半响不作声,已经很明白问题就出在这里,他长叹一口气,没再迟疑的说道:“我……我以前跟她订过亲。” 张惜花心一堵,幽幽声出口道:“我知道。”丈夫这点子老黄历,成亲第二天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告诉自己,也不晓得家里人是咋想的,上至婆婆,下至小姑,竟然想隐瞒住自己,也不想想可能吗? 何生手一抖,舌头突然打结,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只好道:“你若是不喜欢去罗家,我们以后不跟他们家来往,就不用再上他们家了。” 婚期临近时,何家已经开始准时成亲适宜,罗家悔婚悔得突然,而罗香琴让她爹出面,把之前收到的聘礼点齐,分文不少的一股脑儿全退给何家,还是当着村里很多人面前,一度弄得何家非常难堪。 罗家傍上了县里的官老爷,有见风使舵的人帮着说情,里正何大柱私下得了罗家的好处,于是也出面调和矛盾,里正拉开架势,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重点劝解说乡里乡亲的,即便结不成亲也别结了仇,被逼迫到这份上,何曾氏心气又甚高,她憋着一口气只能卖了里正的面子。 所以,才造成了何家再怎么厌恶罗家,两家关系再怎么僵硬,那芯子是坏的,表皮也全着面子情。 像平日里何二婶很讨厌王氏,可王氏硬要死皮赖脸的上门,她也不好直接把人赶出门去。这次王氏来何家找张惜花上门看身体就是如此。 这些个中缘由,细说一下就容易理解。 丈夫既然那样说过,正中了张惜花的下怀,她马上挑眉道:“那我以后不上他们家啦。不止我,你也不能去。” 媳妇难得跟他耍赖似的说话,何生不仅松口气,还觉得很开心,略微迟疑后,他点头道:“好。我也不上他们家。” 油灯已经吹灭,也瞧不清丈夫说这话的神情,张惜花伸出手掌抚摸上他的脸,新长出来的胡须有点扎手,手指随意划了一圈,何生忽而捉住媳妇的手,拿脸在她手心使劲蹭蹭,短须刮得张惜花手掌发麻。 张惜花好不容易抢回自己的手,整个人很羞愤的使劲掐了一把何生胸膛的皮,惹来何生低低的笑起来…… 张惜花顿时很郁闷,丈夫胸膛硬|邦|邦的,想揪一块皮下来,真是太为难自己了,她想,下一次自己该换个地方才是。 媳妇儿的力道猫儿挠似的,何生知道她并没有使全力,他心中徒生一股暖意,握紧了媳妇的双手按在自己的胸膛处使劲揉搓。 何生情不自禁的轻唤一声:“惜花……” “嗯……”张惜花头晕脑胀的回应。 房间中气温似乎在瞬间上升到一个高度,何生压抑不住,又轻柔的唤了她一声:“惜花……” 低沉的呼唤很容易令人沉醉,张惜花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保持了一丝清明,她瞪了一眼丈夫。 拿手挥掉何生的爪子,张惜花欲言又止了几次,本着破釜沉舟的心情,再一次问道:“何郎……你喜欢我吗?” 她捂在心口很想问的一句话,终于吐露出来。 张惜花很耐心的等待着,她想听到肯定的答案。她太期待这个答案了,原谅她不懂得矜持罢。在丈夫回答之前,她试想过很多他的反应,沉默不语,左顾言他,或者像上次她冒然表白一般,找一件事躲开? 沉默…… 持续沉默中……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等了大约一刻钟,难熬得很,张惜花便觉自己没有耐心了,她心里一委屈,马上感觉喉痛酸涩,鼻尖发痒…… 这时,听到声响,何生突然捉住张惜花的脸,很轻柔的吻上了她的唇瓣,起初只是浅尝即止,尔后慢慢发展到细细的啃咬,像他平日里吃着喜爱的食物一般,闭着双眸开始细嚼慢咽,这过程倾注了极大的耐心。 张惜花的情绪被安抚逐至平稳下来,脸庞上掉落的几滴眼泪被何生用手轻巧的抹去,屋内气氛浓烈,由这个缠绵的吻延伸发展到一场夫妻间颇为愉快的鱼水之欢。 期间何生要一直很小心着媳妇的身体,完事后,张惜花累,何生也不轻松。可他还是很满足的环抱着媳妇,闻着她身上的清香,今晚该又是一夜好眠。 夫妻俩躺卧着,张惜花脑子越来越清明,她猛然意识到自己中计了!何生未免也太奸诈了吧?竟然不声不响就逃避了问题。 听闻别人打趣说她的丈夫一张嘴比蚌壳还紧,她以前真不相信,以为他只是闷了点,现在张惜花有些认命了。 张惜花柔声问:“何郎,你睡着了吗?” 何生微微扭动了下脑袋,道:“还没有呢。”他其实已经眼皮子打架,眼看就要入眠,媳妇的话儿又将他唤醒了。 “没睡啊……”张惜花拉长音,为了不让自己再揪心,她还是问道:“你给我做的头钗,有没有觉得不妥的地方呢?” “嗯?”何生疑惑。 张惜花心想,自己该说清楚才是,于是便道:“何郎,你为什么要送给我和香琴姑娘一样的头钗?” 何生脸色一窘,恍然明白了什么,难道就因为这个头钗的问题,导致媳妇跟自己闹了这么久别扭? 何生一时间心情很复杂,不过还是老实答道:“以前做过一次,所以再雕刻时脑子里便只想到了这种样式。”他那会觉得媳妇面若桃花,十分好看,也只觉得那样式最适宜她,便没想那样多。 后面不断变化的花样,何生是瞧着媳妇高兴,戴得又好看,他自己慢慢的琢磨出来的,至于这些他就不打算说出来。 张惜花噎住,敢情原因真的是那样简单,自己却一个劲儿钻牛角尖?她心里有些好笑,埋首在丈夫的胸口,又问:“你这个锯嘴葫芦哪里来的这些个烂漫念头?”关键是还会雕刻东西讨得人姑娘家的欢心。 媳妇温声细语的居然在调侃自己,何生意识到后,他脸色猛地变成火烧云,连耳朵尖也染上一层薄红。 最后,何生喃喃呐呐,道:“钗……是她问我要的,将要成亲了我不好再拒绝……因不懂钗,便从元元那儿找来样式照着刻。” 到了这个时候,张惜花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继续追问下去,丈夫是什么性子,日日躺在一张床上,她还能不懂? 他真的是能闷出蘑菇来的物种啊。多少个夜晚似睡非睡时,张惜花发现丈夫会偷偷的亲吻自己,但是她清醒时,他就绝对不会主动亲吻,哪怕是在做那事时,他也恪守着一道线。唯有一次,还是喝醉酒后的情不自禁。 张惜花捂紧脸,想到今天他破天荒的掰着自己亲密那么长时间,也是为了避开说喜欢自己的话。 算了,别再跟他一般见识罢!张惜花很甜蜜的下了决定。 心结解开,加上本就疲乏,她的睡意很快来袭,没多久,何生耳畔便想起媳妇细细绵长的呼吸声。 何生睁着双眼,望着头顶的帐幔,思绪兀自飘远…… 五岁启蒙,幼时家里条件好,爹娘早早将自己送入了学堂,因此他也没机会跟着村里同龄人倒处撒野,自从读了书,识得字后,大家差距慢慢拉开,他更加与那些孩童玩不到一块,并且他本身性子喜静,也不介意被同村人排挤。 何生也知晓自己性子走入到偏僻处,他长大后想纠正已经很难,他一直遵守着读书时夫子的教诲,规规矩矩保持着男女之间的距离,即便是订婚,还没有正式成为自己妻子时,就该给予女方尊重,跟罗香琴之间,定亲后的日子除却过年过节,私下倒真没说过几句话儿,他与她也的确没话题可聊。 何生也很清楚罗香琴是对自己不满的。因为她每次私下见着自己时,不是摆脸色,便是瞪眼睛,若说一点没幻想过,也不可能,想到对方将来会成为自己妻子,哪怕她对他当面发怒,还大声呵斥嫌弃过他性子沉默寡言,何生也一直尽力将就她。 现在想来,何生算是理解了,其实不仅自己会觉得在将就她,罗香琴可能也觉得她是在将就自己罢? 何生也清楚,罗香琴喜欢那种时常会送点小物件给她的青年,所以他偶尔撞见村里王大壮送了她一朵珠花,并且他们亲密搂着一起嘴对着嘴时,何生并没有很震惊也没有多愤怒,他当时很平静,回到家后,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可这件事,在娶了惜花入门后,何生才知道是有影响的,他不敢去亲吻她,曾经总觉得这不是一件好的事,内心也有不适感,何生恍然笑了笑,拿手轻轻拨开张惜花散乱的发丝,弯低头继续覆盖她的唇瓣轻柔的啃食…… 这种事,原来只是没有合适的人,遇到对的人,其实感觉很不错呀。看着媳妇恬静的睡颜,何生略微迟疑一下,张口道:“我其实……” 喜欢你。 想说的那句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啊。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迟了点时间发,晚上写到一半,还是受不住睡觉去了。 哎呀,本来想用这个情节制造点小矛盾,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开啦~\(^o^)/~ 又要抓腮挠耳想情节了~~~~(>_<)~~~~ 关于生孩子,不是我故意拖着不让他出生,是我没有带小孩的经验,怕写不好孩子戏份,矮油,顶多再有两章,也许过渡只需一章,我保证给亲亲们生孩子。注意是生孩子不是生猴子哦o(n_n)o~~ 第54章 年底清闲,天气寒凉,村里家家户户都在猫冬,没什么事儿起床都比平日里晚许多,何家便是如此。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何大栓第一个起床,他将大闺女送来的棉袄穿上身,脚上蹬着儿媳妇做的暖和棉布鞋,脸都没洗便背着锄头到地里走走,田野里结了一层薄冰,走在路上风呼呼吹过来,刀子似的刮得人脸生疼生疼…… 何曾氏是第二个起床的,她穿戴整齐走出房门,瞧见儿子媳妇,闺女卧房的门皆紧闭,家里静悄悄,她直径走入灶房,准备烧一锅热水,这之间,又把堂屋的炭火烧起来。 张惜花睁开眼时,屋外天已经大亮,刚想翻身起床,却又被丈夫伸手环住,何生微笑道:“再躺会儿吧。” 张惜花又趴回床上,埋首在丈夫厚实的胸膛间,自从明白对方的情意后,夫妻俩相处时愈发融洽、自然,张惜花想了下问:“娘说今天要把年礼送去家里呢。” 指的是张惜花娘家阳西村。原是要早点送上,只是没收完地里的庄稼,何生一直没有空闲,加上她肚子渐大,一个人也走不了。 现在路上结冰,估摸着会有大雪降落,为了安全起见,何曾氏便不允许张惜花回娘家,只说今儿让何生一个人把东西送去。 何生一下下的轻揉着媳妇背部,笑着道:“不耽误,等会我吃完朝食就出发,下午便可以家来。” 张惜花知丈夫心里有主意,她只是有些遗憾不能回娘家瞧瞧爹娘,出嫁女便是如此,离得近还好,离得远了,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 何生已经将手从她的背部,一路滑到了她隆起的腹部,刚一贴上去,指腹立时感觉到轻微的动静,何生惊喜的笑道:“小家伙睡醒了呢。” 张惜花由得丈夫与孩子接触,温柔的说道:“早已醒来好一会,我也是被他闹了一阵才睡醒。” 何生兴起,掀开被子跨下床,从箱子中翻出启蒙书《三字经》,又兴匆匆的爬上榻钻进暖和的棉被里,面上却严肃道:“我给他念念书。” 语毕,何生挨紧媳妇身,一只手掌继续抚摸着她的腹部,另一只手腾出来握住书本,一字一句的念:“人之初,性本善……” 爹爹略带磁性的嗓音响起时,肚里小家伙似有感受,他动得更欢乐,何生脸庞上的笑意便更甚…… 这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何生见张惜花常常对着自己肚子说说话,何生也凑了个趣,当他说话时,肚里的孩子就变得更活泼,何生对着个尚未出世的孩童,干巴巴的说几句:“我是你爹爹……你要乖乖的……”之后,他就没辙了。 浓浓的爱子之心使得他激灵一动,开了箱子抱着书本一句句的念,还怕没话说?总不会念书也词穷吧? 于是,从那天后,何生立时喜爱上这个事,每日都要抽孩子醒着时念念文章,诗词之类的。 半响,书念完后,何生还有些意犹未尽,磨着媳妇在床间闹了好一会儿,才肯放手让张惜花起床。 张惜花收捡好要给爹娘的衣裳鞋袜,几个弟妹的棉布鞋,用包袱捆好方便丈夫提着,也多亏公婆大方,她给爹娘裁了全套衣裳,估摸着弟妹们应该没有新鞋子穿,婆婆见材料有余,就让她给三个弟妹做。 整理完东西,张惜花就去灶房帮婆婆的忙,此时何曾氏已经把粥熬煮上,另外一个灶上的猪食也熟了。 何曾氏道:“阿生起了没?让他早点起床,也不晓得会不会下雪粒子,早一步出门也好早些回来。” 张惜花坐在灶台前的矮墩上,拿火钳扒着火,又添加一根木板,笑着回答:“他也起来了。” 自己都已起床,丈夫还窝在床上干嘛呢,肯定也跟着起来,他本来就不是个会懒床的人。 何曾氏就拿勺子把猪食捣进木桶中,准备提了去喂猪,并说道:“你看着火就行,其他的等会儿我来弄。” 也没什么再需要弄的,昨晚有几道剩菜,只要热了就着喝粥,等中午那餐再煮几个像样的菜。 何生在院子里晃了一圈,把墙角的架子扶起来,准备回堂屋吃饭时,院子门被从外面推开,只见一身藏青色棉大氅的何志杰站在门口。 何志杰嘿嘿一笑喊道:“阿生哥,早啊。” 何生点头道:“怎的这样早上门?” “我娘让我早点给送来。”何志杰挠挠头说道,便将竹篮里装着的半扇羊肉拿到何生的面前。 何志杰的腿愈合的非常好,早半个月已经能活泼乱跳到处撒欢儿,他好长时间没用过腿,能自如走动后,简直是重获新生,整天乐呵呵的,见人脸上便带三分笑,拉着人展示自己那灵活的腿脚。 原以为最后的结果是变成跛脚,没想还能大大方方的行走。何志杰一家对张惜花感激不尽,他家买了头山羊宰杀了好过年,这不,就送了半扇到何生家来。 何生把何志杰迎到堂屋里,何志杰悄悄的四下瞄几眼,没见到张惜花的身影,一时间有点怅然若失,表情都恹恹的。 他的神情没逃过何生的眼睛,何生起初以为这小子是对自家妹妹有意思呢,万年的老实汉子难得多出个心眼,觉得他俩撮合在一起还挺不错,于是,先前好几次何生见何志杰故意找了理由磨蹭在家里也不当回事。 不过,很快的,何生就发现事情它不对。因为悄悄的留意着,何生敏锐察觉到何志杰与何元元两个人面对面时太自然了,根本没有一点其他的意思。反而是自家媳妇在场时,何志杰说话的声儿都大不少,媳妇若是搭理了他的话,何志杰竟然还会结巴,眼神躲闪,耳朵尖飘红。 一切的迹象表明,这小子心怀不轨之心。 打自己媳妇的主意,何生哪里还有好脸色对他。此时面上就冷淡淡,将东西收完,道了一声谢后,见到何志杰偷偷的东张西望,便哼了一声道:“你家朝食吃了没?” 何生的意思是:怎么还不快点走呢? 可惜何志杰没听懂,闻言大喜,正中了下怀,他马上裂开嘴角笑道:“哎呀,朝食还没吃呢,我娘做的那些个菜,难吃得要死呢。” 何志杰的意思是:想留下来蹭饭。 何生板着脸道:“婶婶做的菜,再难吃你也吃了十几年,怎的见你如今还生龙活虎?”何生这么个闷葫芦,难得言语刻薄,已经明显的带了一丝不满。 可何志杰杵着不挪地儿,也不晓得是没听明白,还是故意不理会,他挠挠头笑着问道:“阿生哥,怎么大早上的不见嫂……嫂子还有元元啊?” 霎时,何生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脸上更冷淡,若眼光可以杀人,都想把这小子戳成筛子。 何生道:“她们还没起床呢,你早点家去罢。” 结果,何生话刚说完,张惜花提脚走进堂屋,她手上端着一碗刚从坛子里挖出来的酱菜,何曾氏后脚也跟了进来。 何志杰的眼睛瞬间便亮起来,笑哈哈的分别喊了两人一声。 何曾氏瞧见他家送来的羊肉,这羊肉也是好东西,炖煮了吃完浑身热乎乎,何曾氏便笑问道:“阿杰吃了没?要不留下吃一些?” 何生心道不妙,瞥一眼何志杰,果然就见他立刻乐呵呵的答道:“哎!正好呢,我也尝尝伯娘还有嫂子的手艺。” 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也不懂得害臊,何志杰还自以为他的小心思没人发觉呢。其实,何志杰也走过了一段颇为坎坷的心历路程。 他到现在也没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张惜花了,就是自从腿慢慢好转,张惜花除了配药,例行查看伤势,已经很少上他家门。以前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时,他唯一的乐趣便是在心里骂骂她,当她面摆下脸色,过后人家大度不计较,他意识到自己不对,难免内疚,但也放不下脸面道歉。于是事儿一直搁在心中,不自不觉中,每天都盼着她上门好正正经经的表示下歉意。就这么盼呀,盼呀,竟然发展成了不见到她,就觉得时间难捱。 一见到她心情就好转,于是,何志杰只是很单纯的想每天都见见张惜花而已。 早饭摆上桌时,张惜花进小姑房里把何元元叫起床,何大栓也预着时间,没多久已经家来,何曾氏招呼何志杰坐下随意吃。 何志杰本想挑个挨着张惜花近的位置,抬头就看到何生哥把他媳妇的椅子搬动,何生像个木桩似的等着张惜花盛饭。 何志杰只得挨着何大栓坐,离着张惜花两三个位置远呢。 饭吃到一半时,何曾氏疑惑道:“阿生,你抓紧时间吃,等会儿还得赶路去你岳家送年礼呢。” 何生捧着碗筷的手微微抖动,他从碗里抬头轻瞟一眼吃得慢吞吞的何志杰,内心颇为不爽,他一走,搞不好这小子还得赖很久不离去。 内心想法多多,可面上一点不显露,何生很是正经道:“我脚程快,不急着一刻两刻。”说完后,何生更是放缓了进食的速度。 张惜花柔声道:“娘,让阿生吃饱再出门罢。” 何生听了很开怀,马上将手里的碗递给媳妇,张惜花便给他装了满满的一碗粥,又递回给他。 想到只有儿子一个人去,路上走快点也没事,何曾氏便没再说什么,反而笑着招呼道:“阿杰,别客气!多吃点,来……我再给你装满。” 何志杰的碗已经见空,他心里还打着小九九,待会儿有可能是阿生嫂子帮他装饭呢,一想便心里乐滋滋的等着,却不想被何曾氏不容分说的抢走了饭碗。 何志杰囧着个脸,眼睁睁看着何曾氏给自己打了一大碗。 见此,何生马上开心了,早饭吃完后,何志杰再没理由拖着不走,一直等到何志杰离开,东西早已经准备妥当,只要再穿暖和点,就可以出发。何生夫妻进房间,张惜花给丈夫披上新做的棉大氅,温声嘱咐道:“看着点路,早些家来。” “嗯。”何生点点头,望了一眼穿得厚实的媳妇,她脸上的皮肤很白净,又在堂屋烤火,便显得白里透红,光是瞧着都很有让人想上去咬一口的欲|望。 可惜,到底是有那个心,没那个脸皮做。 何生带着既满足又微妙的遗憾去了岳父岳父家。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是想加更的,可惜没完成。\(^o^)/~ 第55章 辞去旧年,迎接新年,何家的年过得很温馨,到了初二那天,何曾氏早早把家里人叫醒,大家都穿戴上新衣裳,等着迎接何元慧回娘家。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何元慧一家四口午时不到便入了屋里,何大栓难得露出大大的笑容,一手一个就将远哥、东哥两个小孩儿搂进怀里。 东哥挣扎着要爬出姥爷的怀抱,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朝何生喊道:“东哥要舅舅……舅舅……” 远哥倒是老老实实的窝在何大栓怀里。 何元慧白一眼小儿子,笑道:“一早吵着要快点回来,念着舅舅呢,你们瞧他,连咱爹的脸面也不给。” 一屋子里人哈哈笑起来,何生看着东哥激灵的模样,心里极喜欢,一时又想到自己快出生的孩子,他赶紧走过去,从爹爹的手中把东哥解救出来,高举着问道:“东哥,想不想舅舅呢?” 东哥最是喜爱被举在头顶,他揪着何生的头发,咯咯的笑:“想!舅舅……我想玩……新猪猪……”东哥断断续续说了几句,才把意思透明白。 原来是想要何生给他做新木偶玩具,还是猪猪的形状,上回何生答应了,于是一直记到了此时。 张惜花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玩乐,听着东哥童言无忌的话儿,微笑着打趣道:“想舅舅原来是想念舅舅给做的玩偶呢。” 东哥发出串串的嬉笑再次揪住何生的头发,两条腿跨着坐在他肩膀上,听得舅妈的说话,东哥补充道:“还有舅舅举高高……” 大家听了便又哄笑一声。 何大栓闻言,总算得到些安慰,原来小外甥不喜他,只是因为没给他好玩的,也没陪着他玩耍而已。 何生倒是郁闷一小下,他陪着东哥玩乐一圈,也没忽略年纪大点的远哥,领着两个小孩在院子忘我的玩耍。 何元元抓了一把炒香的花生,走过去递了给两个外甥吃,并逗着东哥道:“小姨给你花生吃,那东哥想不想小姨?” 东哥把脸一撇,十分不给面子道:“不想。”花生他家里好多呢,一点也不稀奇,才不喜欢吃花生。 何元元没恼,很是耐心的问:“为啥只想舅舅不想小姨?” 东哥抬头打量一下何元元,瞧见她戴着头花,梳着女式发鬓,穿着鲜艳的花裙子,他捏着鼻子,嘻嘻道:“女娃娃,羞羞……” 意思懂了,原来是不喜欢跟女娃玩,何元元立时黑了脸,忍不住拿手轻轻捏了下东哥胖嘟嘟的脸颊,惹得东哥一个劲儿的躲闪。 何元元瞧着爹爹和大姐夫进到堂屋火炉旁说话,娘亲与大姐、嫂子三人也成了群体闲聊着,想着他们肯定没心思盯着自己,于是何元元慢慢挪到大门口,想要不声不响的偷溜出门玩。 张惜花余光瞧到了,随口问道:“元元,你是要去谁家玩啊?”知道个确切地点,若是她没及时家来吃饭,也有个地儿好找人。 张惜花心里扭捏了下,把小姑看的那么严实,觉得自己到底是要做个讨人嫌的嫂子了。 何元元苦着脸,无奈道:“哎,我只是去丽娘家转转。” 上回小姑偷偷与自己说过,丽娘喜欢罗水生,没想她还不是单相思,郎有情妾有意这个事儿,两家家境都差不多,也没谁嫌弃谁,很自然的,在年底前两家就把亲事定下来,婚期要等到今年春耕过后。 丽娘姓江,她家房屋也是在村尾,下西村在整个大良镇算是中等的村庄,村里三个大姓中,何姓多数住在村头,罗姓在村中,江姓便处在村尾。 何曾氏本来想训斥一番小闺女,可想到大过年的,不好过多苛责孩子,只用眼神盯着何元元,何元元马上明白娘亲的意思,她不能跑太远。 不过何元元还是笑嘻嘻的跑出门了,反正就去丽娘家转转也是好的。 何元慧嗔道:“娘也真是,也不多拘着点阿元。” 何曾氏心里哪不想拘着小闺女?何元元近来已经很收敛,也不怎的往外村跑,老老实实的跟着儿媳学做事,她已经很欣慰,也是因过年才对闺女松懈些。 何元慧会来事儿,跟张惜花之间也没生疏,瞧着她浑圆的大肚子,姑嫂两个马上便说起了育儿的事宜,还有她当初生孩子的种种注意事项。 互相间倒是其乐融融。 到点,何曾氏领着张惜花要去给一家大小准备丰盛的午饭,何元慧自告奋勇,三人一道去灶房里捯饬吃食。 人也算不得多,食物都是量少花样多,弄好后摆满了整整一张八仙桌。水晶鸡,闷猪脚,大白菜炖粉条……光是瞧一眼就令人口水直流。 这当中,尤以张惜花做的菜最受欢迎,比如昨晚做好在低温下冻了半天的鱼冻很得孩子们的欢心,那水晶鸡切成块吃时沾上调制好的酱料人人都爱,还有酸辣可口的爆猪肠,李大郎喝酒时,连连赞扬说好下酒。 何生听着别人赞扬他媳妇做菜好吃,自己也感觉与有荣焉,他也实在喜爱媳妇儿做的饭菜,不禁偷偷瞥一眼媳妇,眼神愈发柔和。 李家亲朋好友尤其多,除了何家,还要赶去别家拜年,一家四口便没过夜,何元慧趁着回婆家前,逮着何曾氏说私己话。 正好何曾氏也想找大闺女呢,母女俩关了房门,天冷又在房里放了火盆,何元元首先道:“娘,他家里去年生的那头牛犊打算卖呢,我婆婆给我透露底,若是咱们家想要,只拿十两银子便是。” 李家原就有两头牛,因家里田地多,牛犊养大了教会犁地,留着自用不是更好?怎的会想卖掉?还是这种价格? 何曾氏低头沉思,十两并不多贵,在家里能承受的范围,她便问:“你公婆到底是怎的想卖了?” 何元慧两眼一翻,意有所指道:“还不是下面那几个闹腾。二叔家那位更好笑,竟想用一两银子便把牛犊牵她娘家去。我婆婆那个性子,嘴上说乐意,心里定极不情愿。这不,我瞅着机会套了话,她就同意十两银子卖咱家了。” 何元慧婆家二房的妯娌是李婆子娘家侄女,自她嫁进李家后,没少帮衬娘家,李婆子平日里也睁一眼闭一眼,但数目这样大的补贴,她心里还是肉疼的紧,于是何元慧一试探,李婆子便答应,也催促大媳妇早些把钱收回,好把牛领走。 何曾氏听完缘由,拿手点了点何元慧的头,埋怨道:“你也是的,这个年纪,都是两个娃娃的娘做事怎的忒冲动?你把好处弄到家里来,以后怎在婆家过?下面那几位还不得恨死你去?” 说来说去,还是担忧闺女的处境。 何元慧挑眉,她生的好看,做这些小动作时,也好看得很,浑不在意的摆手道:“那几个能拿我如何?不过是说几句酸话,我早已不当回事。娘你们就是想多了这些有的没的,忒的好面子,听我的准没错,及早把牛犊划拉到家里,得了实惠才是真章。” 她还没说的是,就为了全脸面,弟弟阿生吃了那么大个闷亏,也活生生的忍下来。这样做人活得累不?还有个甚的意思? 面子是死的,人是活的,为着个面子,既委屈自己又委屈家人,在何元慧看来,才是可笑荒唐的事呢。 何曾氏被闺女说的词穷,大闺女自小就性子强,有主意,等何元慧长大点时,何曾氏偶尔都要听她的建议。 比如曾经她就极力反对过让何生退学。小弟何聪被先生大赞有慧根,好好读书将来会有大造化,于是何家人重心便全放在何聪身上,难免忽略了何生,可是何生也被先生赞扬过学业稳妥,若一直坚持下去,将来也不是不可能。家里遭逢大难,见不得爹娘辛苦,只一提,何生便同意退学。 何元慧却大力反抗,她是认为,即使辛苦也再坚持两年,时间到了先生给保荐名额,得到科举的资格,弄不好何生能考个秀才名头家来,也能免掉家里的赋税。诸如此类种种的意见,最终还是被爹娘否决掉。 何生遭到罗香琴家退婚时,何元慧听到消息大怒,都已经点齐人手准备到罗家大闹一场,结果却被爹娘二叔二婶劝下来,心里也是憋了满肚子的气。 此时再见到娘亲这样,她嘴上就带了火道:“娘你若舍不得钱,十两我给你出了。”她与李大郎这几年,夫妻间也偷偷藏了不少私房,只要征得丈夫同意,拿出十两对她来说还是很容易。 何曾氏一听,哪里能让出嫁的闺女掏钱,马上道:“行!我听的,咱家里买了。只是占了忒大个便宜,我怕你和大郎在家里不好做人。”家里银钱都是何曾氏做主,既然要买牛,又是这样便宜的价格,她只要跟何大栓说一声就能成。 江家兄弟买个媳妇雁娘才只花五两,娶张惜花给张家八两银子已经是十里八乡数一数二的聘金,但是呢,买一头牛十两银子绝对是占大便宜。 耕牛比人金贵是常事,李家那头七|八个月的牛犊,若是按照集市价,起步价至少都要十二三两,再养大点,教会了犁地,估摸着能卖到二十两。所以啊,连李婆子这种那么亲近娘家的人,都舍不得一两银子给牵走。 大媳妇既然要冒尖了却她的心烦事,李婆子也是巴不得,两方一拍,马上就确定好,这不,等着何元慧早点跟何曾氏确定呢。 何元慧不客气道:“我的事儿要你着什么急?我自己不会处理好?” 何曾氏既是好气,又觉得忧心,忙道:“你呀你呀……让我怎么说你?这么个泼辣性子要多收敛下才是。” 何元慧不置可否,笑嘻嘻的便道:“我哪时候做过不靠谱的事儿?你看弟妹便是,她跟阿生小两口处的多好多甜蜜呢?也不想想阿生那闷葫芦以前是个何模样。”她停顿下啧啧两声感叹完,又笑道:“我瞧着她的肚子尖尖,估计定是个男孩,我怀东哥远哥便是这样的肚皮。” 何曾氏听完,算是放下点心。还要说到何生突然遭逢退亲,何曾氏憋着口气,想马上找个更好的姑娘,可惜手上没好的人选,就求助到何元慧门上。何元慧义不容辞的接下这事。立时托人多方打听,恰巧她平日里十分要好的媳妇是阳西村人,与张家相熟,那媳妇的家中人生病是张惜花给医治好的,晓得张惜花的境况心中怜惜,于是极力推荐了张惜花。 就是这么着,何元慧细细打探过,给何生定下张惜花。说来,张惜花自己还不晓得她正经的媒人是自家大姑子和那个媳妇呢。 “男娃女娃又有什么打紧?”何曾氏笑道,儿子大了早就想娶来媳妇抱孙,是男是女靠缘分,想了想,何曾氏接着笑道:“我还不是先怀了你,后面才有的阿生与阿聪。” 况且,还没定下儿媳妇时,就打量过张惜花的胚子,瞧着也是个好生养的,三年抱俩不求,四年生两个总是可以的。 但无意中提到阿聪,何曾氏蓦地笑容僵住,家里即将添丁加口,可自己疼了十年的小儿却不知流落在那个疙瘩,他是否安好,穿的好吃的好吗?如今长得又是个啥什么模样? 何元慧见到娘亲的脸色,便猜到她又想些不开心的事,她也忧心小弟弟,找了那么久,没丁点消息,再难过又能怎么样?日子还要过下去,始终要往前看。 何元慧便轻声道:“惜花生个姑娘,我也会疼爱她,反正自己没闺女,我现在肚子这么久没消息,还不知道有没有得生呢。” 何曾氏晓得闺女是找话题开解自己,忙摇头笑道:“我自家的孙女,我自己不会疼要你疼什么疼啊?” 何元慧噗嗤笑道:“行,由得你。” 母女两个说说笑笑间,何曾氏想起自己的正事,便道:“元元年纪也不小了,阿慧你那儿有没有好的小子?” 何曾氏自己也留意了附近好的人家,可她还是想听听大闺女的建议。 何元慧思索片刻,道:“是我亲妹子我才不客气的说她,小妹那性子也太贪吃懒散了!还是得找个殷实点的人家。可我认识几户殷实的人家,眼光都是瞄到头顶只看得上天空中的月亮,恨不得娶个官家小姐家来呢,这还得再留意下。” 听闺女这么说,何曾氏便明白她是真有在为小闺女留意人选,何曾氏越看越觉得闺女贴心,真是贴心棉袄,抿嘴笑道:“你妹妹跟着她嫂子新近已是改了很多,就是还有点毛躁。反正她的亲事并不着急,拖到明年再定也可。有咱俩平日里细细寻摸下人选,总会找到一位好的。” 把心头大事说完,何曾氏又找了丈夫何大栓,儿子媳妇过来说一下买牛的事,大家都同意,何曾氏把钱先给女儿女婿带家去,商定好两日后就去牵牛。 没两日,何元慧果然很快办妥并托人传话,何生当天上杏花村就把牛牵家来。 是一头通生黑色皮毛的牛,已经将近半人身高的个头,瞧着精神极了。何大栓牵着牛简直爱不释手,猫冬时节哪儿也不去,尽紧张他的牛。这牛养两个月,等到今年开春时,正是能用上的时候。家里的农活有牛帮忙,要轻松很多。 春节期间,去亲戚家拜年的事,何曾氏早已经理好了章程,远的地方全是何生带着何元元上门,近一点的亲戚家,张惜花便可以一道去。 热热闹闹的新年过去,村里的杏树,李树,桃树等等都开了花,花朵儿一摞摞的挂满枝头,别提多好看了。 还有漫山、满田地的野草,野菜、灌木丛也开始发芽成长,好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去年下了大雪,润雪兆丰年,百姓们脸上皆带了笑意,相信今年会有个好光景。 去年苦了一年,没有人会再希望继续那样糟糕的日子。 何生自从与许淮联系上后,每次必要去县里采买,便会与他见个面,县里对外面的消息始终要比窝在乡间更快得知,何生此举,也是希望早些知道外边境况,家里也好看情况做出反应。 如果世道真的乱套,许淮是不介意举家搬离,因他家就是从益州搬回来,逃荒到外面去还不一定比大良镇这山疙瘩安全呢。 当然了,这只是最糟糕的打算,他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即将出世的孩子,还得了一位自己极喜爱的懂知冷知热的妻子,姐姐妹妹还有其他的亲朋好友,何时一点也不想打破如今这样美好温馨的生活。 虽然不能做到大的防范,何生在平时更加注重锻炼身体,并克服天性不爱交友的性子,与许淮几个同窗旧友时不时联络,以便了解动态。 他也跟着江家几位哥哥去山中打猎,年尾时换得不少钱,买完油盐酱醋存储着,靠着这笔钱还给家里人过了一个好年。 何家原本有一个地窖,何生与何大栓父子俩在别人都猫冬时,又在家里挖了个大地窖,已经修整好可以藏粮食,地窖开得很隐蔽,家里多余的粮食,全转移到新地窖中。除了家里几口人,谁也不知道。 何家人打的是这样的算盘。若是乱起来,人身安全先不说,粮食肯定紧缺,人都是爹生娘养的,没粮吃活生生饿死的事又不是没见过。有了地窖可以藏下大半粮食。再则,即便世道安好,家里多个地窖也是好事儿。 简直是两全其美。 何生背着锄头,慢慢的走在开满野花的乡间小道里,他手上还提了个竹篓,里面装着活泼乱跳的小鱼儿,媳妇胃口好,前几天捞的已经吃完,春天万物复苏时节,雨水丰盛,溪流潺潺的流着溪水,里面蕴育了非常多的小鱼小虾,捞起来没冬季时费事。 家里还有几罐子猪油,可以把小鱼洗净,用油炸了吃。想到油炸小鱼的滋味,何生看着手中竹篓里蹦跳着的小鱼,眼光都开始不单纯起来…… 他一路兴冲冲的往家里走,刚走到大门,还没迈进屋子,何生便忍不住轻声唤道:“惜花我回来了……” 往常时,张惜花老早就应声,今儿却奇怪没回答,何生走到堂屋,没看到人影,又马上打开夫妻俩的房间,也没发现媳妇。他心中突然咯噔一下,很是慌乱。 习惯每天家来时,张惜花笑意盈盈的脸,忽然改变一下,真是浑身不得劲儿。何生又匆匆往灶房里找人。 却见妹妹何元元垂了头蹲在灶台旁在奋力拿火筒吹火呢。 何生马上问:“元元,你嫂子呢?” 何元元因哥哥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得连续咳嗽几下,她憋着个大红脸,很不满道:“哥哥,你忒的吓人干啥?” 她在家里好好的做家务,屋子静悄悄的,人又专心得很,何生猛然出声,的确是怪吓人的呀,何元元表达完不满,还瞪了他一眼。 何身高自知理亏,尴尬一下,就状似无意道:“咦,今儿是怎的娘和你嫂子都不在家里啊?” “哦。”何元元摆摆手,很随意道:“阿富嫂子要生了,娘和嫂子刚才都被二婶叫过去帮忙啦。” 何生心里有点不满,虽然媳妇说过,她最快也要过得一个月才生,可何生还是担心,怕有个好歹,便不让张惜花去别家串门了。 何生丢下竹篓,便道:“我去看看。” 见哥哥一溜烟儿就没影子,何元元嘀咕道:“哥哥你去凑啥热闹?你又不是稳婆,又不像嫂子一样会医术。况你个大男人,也好意思上生孩子人家的门。” 叨叨絮絮,家里蚊子都没一个,只剩下她被娘吩咐过,何元元只得无奈的做着今天的晚饭。 此时夜幕已经落下来,何生来到二叔家时,听到房中传来李秀娘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内心再次咯噔一下,挪进门,便见到何富已经蹲坐在堂屋里,何生道:“怎的也不找个椅子坐?” 蹲在地上像什么话。 何富抬了头,扯了扯嘴角道:“我害怕。我紧张。” 何生少不得在心里鄙视一番何富,都已经是做了爹的人,还经不住一点事,就是妇人生孩子而已,多大点事啊。 何生心里默默这么想,却完全不记得自己媳妇还没生呢,他早一段时间就已经紧张得神经绷紧了。 断断续续听着秀娘的哭喊声,还是一点消息也没。 何二叔从地里回来,一块守在堂屋等消息,三个大男人便或蹲或坐,片刻后,张惜花打开房门走出来。 何生瞧见自己妻子脸上冒着细汗,脸色也蜡白蜡白的,他赶紧问:“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呢?” 张惜花抿嘴笑道:“我没事儿,只是秀娘这次生的艰难点,估摸着还要等些时辰,何郎不若你先回家用些饭?” 她知道丈夫是想等着自己一起家去,又猜到他一定没用饭,可她瞧见秀娘的生孩子的场面,一点胃口也没有。她出来就是透个气,喝一口温水暖暖肚子,也要给秀娘泡一杯补充体力不伤身的药汤。 何生道:“我在着等着你,尽力而为。若是身子不适,就赶紧说一声。” “嗯。”张惜花点点头,喝完水,弄好了药汤,便又进了产房里。这一下,只用了半个时辰,里面突然传出何曾氏的惊呼声:“露头了,再加把劲。” “生了!” “生了!” “生了!” “谢天谢地,母子平安!” 何富,何生,连同何二叔全都站起来,一齐往产房的门口瞧,只等着里面的人弄干净出来说一声呢。 作者有话要说:秀娘的孩子已经生出来了,惜花还会远吗?\(^o^)/~ 熬到现在把过渡章一次性给写出来,今天算是给大家加更了哦。可是我的胸口竟然不声不响长了两颗痘痘。汗啊汗 一加更就忍不住嘚瑟的想求收藏,亲亲们就去点击作者花开常在,看到收藏此作者按钮,就收藏一下嘛,作者本人就像女猪脚一样易推到的~\(≧▽≦)/~啦啦啦 心塞的说,文到后面一定给我写崩了,因为最近订阅量已经再降到新低了。还有好多天使妹纸不再留言,我每天真哒只指着几个活跃留言的妹子安慰自己。忧伤脸望天,我真的很怒力写了,也晓得文太过于平淡,氮素~~~~~我再努力一下~\(≧▽≦)/~啦啦啦 感谢还在支持的妹纸or汉子哟,么么哒╭(╯3╰)╮ 第56章 秀娘熬了这一通好不容易生下孩子,累得睁眼的力气都无,心里扎着事儿,只得用力偏过头斜着眼睛,祈求的望着何二婶。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何二婶刚接过孩子拿软布包着,水已经准备好,正蹲下|身要给孩子擦去身上的污渍,见到儿媳妇的眼神,知她想问什么,便道:“是个女娃。” 秀娘一听,嘴角的笑意渐渐隐去,刚出生的女娃可能是在母体里憋的久了点,只能断断续续哼哼的哭几声,秀娘闭上眼,心里突然很不耐烦,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愿意再听孩子的哭声。 外边何二叔三个人也已经知晓生的娃娃性别是什么,何富倒没多说什么,满脸兴奋的等着何二婶把孩子抱出来给他们看。 何曾氏去灶上端来温着的姜汤和小米粥,她瞧着秀娘有气无力的歪躺在床上,忙道:“秀娘,先别睡,快吃点东西。” 秀娘道:“大娘,我吃不下。” 生了女娃,何二婶虽说有点失望,可她见不得儿媳妇那一副天已塌下来的模样,便道:“不吃东西怎么行?多少吃一些恢复元气。” 前些日子一直觉得自己怀的是男娃,秀娘平日里要吃要喝一家人都紧着她,走路说话都抖起来,后面更是以怀身子为由,推脱掉好多能做的家务给何二婶一人,此时此刻,秀娘顿觉在婆婆面前低了个头,唯唯诺诺的就着何曾氏递过去的汤碗,喝下一大口,又捣了几勺子粥喝。 此时已经没张惜花什么事儿。她虽然没帮到什么忙,但因为懂医术,刚才那紧急的情况下,她坐镇在场,也算是安抚到大家着急的心。 何二婶笑着道:“惜花,今日辛苦你了。现在一团忙乱不好招待你们。外边阿生在等着你,你夫妻俩就先家去歇息。” 何曾氏要留下来帮忙,看着儿媳妇脸色都白了一圈,心想到底是年轻没见过这场面,估摸着是吓到了,她也笑道:“快回去吧。” 张惜花转头对秀娘道:“那秀娘我先家去了,若有哪里不适再喊我过来。” 何生听到里面的说话声时,已经等在门外,当张惜花打开房门时,他走过去很自然的牵着她的手。 一抹,就感觉到她手心里都是汗,顺手抹去汗珠后,何生沉声道:“让你跑过来吧?我原是叫你乖乖待在家里的。” 张惜花听出丈夫埋怨的意思,她微扭过头看到何生坚毅的侧脸,心里暖暖的,便道:“我是想着,也快要生了,先见识一下场面。”就当先练习下如何生产。 何生对此很有微词,不过最后还是没再继续数落她。 两个人到了自家,何大栓早已经睡下,何元元听到开门声,走出自己闺房,便问:“哥,嫂子,饭菜温在灶台上,对了,阿富嫂生了个啥啊?” 张惜花微笑道:“是个漂亮的女娃娃。” 何元元并不是个多喜爱小孩的人,村子里常有人生孩子,她也不凑热闹的去瞧,此时只是随口问问,知道了答案,她也没兴趣跑到二叔家去看新生儿,何元元打了个呵欠,便道:“哦……那我先去睡了。” 等妹妹进了房门,张惜花转头询问道:“何郎,我们直接去灶房里吃饭吧。” 何生点点头,两个人来到灶房,何生先点燃油灯,解开锅盖,里面的饭菜还冒着温度,看见菜式,他细心的观察到媳妇瞬间皱眉,何生轻轻道:“我给你蒸个鸡蛋羹吃罢?” 今天的菜式,有一锅炖鸡,上面飘着厚厚一层油花,另外几道菜都是口味重的,因为陪着秀娘生产,张惜花着实不想吃。 何生拿了碗筷,从放鸡蛋的陶缸里摸出两枚,磕碰一下打到同一个碗里就开始搅拌,速度快的张惜花还没反应过来呢,她羞涩的嗔道:“就问了一声,也不等我同意呢。快放下来,我自己弄,你先吃饭罢。” 何生放下碗,说道:“我去院子扯几棵葱过来。”媳妇吃鸡蛋羹,喜爱快蒸熟时,撒几粒葱花进去。 等何生走出灶房,张惜花将鸡蛋搅合够,就放到笼屉里,正要拿火折子点火,何生很快就回来,他忙接过了升火的活儿,张惜花只得给他装好一碗饭菜,递到他嘴前,笑道:“饿不饿呢?快吃吧。” 真是的,喊了几次让他吃饭,他也不吃。 面对媳妇递过来的一勺子饭,何生没有犹豫的咬进嘴里,伸手搬过一张木椅放在身旁,示意张惜花坐下。 给丈夫喂了几勺饭后,张惜花很不好意思,红着脸将碗硬塞给他,恼道:“你又不是小孩儿,怎还要我喂饭啊。” 何生抬头默默的打量着媳妇,看到她不经意流露的温情,心里十分熨帖,难得赖皮道:“刚才我的手不得空嘛,且是你自己要喂我的。” 竟然还要怪到她身上,张惜花心里好笑,想说几句话打趣他,可看到丈夫说完后,他脸就慢腾腾的飘出红丝来,她又舍不得打趣了,只觉得满心满眼甜蜜蜜的。 何生匆匆的扒着饭,旺火加持下灶上蒸着的鸡蛋羹很快就熟了,他扔下饭,揭开笼屉将碗端出来,黄橙橙的鸡蛋羹色泽十分好,又滴上两滴油,撒上葱花,刚出灶的碗烫手得很,他也不让媳妇动手,一力自己做完。 时下读书人讲究君子远庖厨,何生虽然曾经是读书人,可因生在小农之家,并不讲究这些。虽然从小并未下过厨,他幼时也常跟在何曾氏的屁股后面一直瞧着娘亲怎么做吃食,何曾氏常趁着饭菜煮好之际让他尝味道,大致的步骤是不会错的。加上为自己媳妇做几次饭菜,他一点儿也不介意。 鸡蛋羹凉放片刻,何生捣起一勺用嘴吹吹后,马上用特别严肃的脸色对张惜花道:“你刚才喂了我五口,那我便喂你十口吧。” 张惜花:“……” 她强烈的感觉到丈夫仿佛一本正经的说着:看吧,看吧,你真的一点也不亏啊,你还占便宜了呢。 张惜花差点就笑出声来。 何生见媳妇不动,他心里有些别扭,但还是很认真道:“凉了,吃吧。”说着就将勺子递到张惜花的嘴巴旁边。 张惜花只得伸头将食物含进嘴巴里。 见她吃完了,何生马上又递上第二勺,张惜花只好又含进嘴巴里,她皮肤白净人一感受到羞涩,就容易起红晕。何生默默的瞧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就这样一勺一勺的,等碗空底时,夫妻俩才后知后觉晓得没有了。 何生莫名有点遗憾,抬起眼睛盯着她认真问:“还饿吗?我再蒸一碗。” 张惜花此时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哪里还敢再来一碗,她摇摇头,赶紧转移话题道:“饱了呢,你快点吃饭罢,我想早点睡觉了。” 媳妇要睡觉是大事,何生只好再次捧起自己的碗筷吃起来。 张惜花偷偷的瞧了几眼门外边,心里却在庆幸,幸好家里没人瞧见,不然她的一张脸都不知往哪儿搁。 晃眼又过十几天,越临近生产,张惜花心里越慌乱,表面上越冷静。她还是像之前一般,每天做力所能及的事儿,并且每日里特意抽出时间在家门外走两圈,为的,就是生产时别像秀娘一般没有力气。 两家挨得近,她今日又走到何二叔家,瞧一瞧秀娘,自产后她精神一直不好,便说几句话劝劝,可秀娘因生了个女娃,觉得底气不足,又因为先前的作为,她怕婆婆秋后算账,便一直窝在房中老老实坐月子,更是给啥吃啥,再也不敢提任何要求了。 让张惜花说,秀娘就是想太多。虽然生的是女娃,二叔二婶嘴上并未多说什么,阿富瞧着也极喜欢孩子的。 张惜花劝秀娘别想太多好好养身子最紧要,秀娘却冷言冷语的反讽,大致就是说她肚里的孩子也是个女娃,若是何生不喜,让她也别多心。 张惜花总算知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因此马上告辞回家,她也决定以后要少点跟秀娘来往才是。 肚皮里孩子最近闹得越来越欢腾,好几个晚上,张惜花都没能睡着,睡眠一少,脸色便很憔悴。 雨水充足,家门前的稻田里已经插上新的秧苗,水漫过秧苗的根部,还可以瞧见黑压压的蝌蚪在水田里游荡,另有一些发育早的,已经成了小青蛙,只有小手指甲般大小,活泼得很,还有两只弹跳到张惜花的鞋面上。 张惜花兴起,想伸手捉下一只,不想刚一弯低腰,立时就感觉到下腹一阵阵坠痛,小家伙似乎在努力的往外面爬,那痛的滋味根本无法形容。 今日家里人都下田了,屋里没有一个人,恰巧走在大门口,张惜花扶着身体,她咬牙忍受着,心里鼓励自己要冷静,脑子不断转动想着办法,二婶家离得近,但是屋里只有秀娘与八岁的何政,秀娘不能移动,何政带着芸姐守着家门。 看来唯一的办法便是大声呼喊何政,让他去田间喊婆婆丈夫回来。也是她的运气好,刚好翠花婶路过。 翠花婶人热心,瞧见张惜花扶着身子一脸痛苦的靠在大门边,翠花婶大叫道:“哎呀!何生媳妇,你这是怎么了?该不是快生了罢?” 张惜花点点头,请求道:“还请婶子去田地喊我婆婆,阿生他们回来。” 没想到比预期的要快十来天,也是张惜花逞强,本来婆婆说要留小姑在家里陪着她,是她觉得没那样快,加上自己能走能动,今天田地的活儿重,她就没让小姑陪着。 “哎!哎!那个谁,你过来。”翠花婶嗓门大,她快速走过去扶着张惜花,一边冲远处一个人招手。 翠花婶道:“我先扶你回床上躺着。” 那人赶紧跑着过来,待走近翠花婶与张惜花才瞧清,原来是何志杰,何志杰满头大汗的问:“怎么了?怎么了?嫂子你别吓人啊。” 说完,何志杰着急的想上前扶住张惜花,被翠花婶大手就挥开了,翠花哈哈笑着道:“你这毛手毛脚的混小子。瞎着什么急,只是妇人生孩子而已,你速速去田地里喊了何生他娘家来。” 翠花婶这年纪,见过生孩子的场面多了,语气一点不着急。动作也不紧不慢的开了何家门,将张惜花搀扶进房。 何志杰情急之下的举动,被翠花婶打趣,他挠挠头后,拔腿便跑,一溜烟儿便没见了人影儿。 惹来翠花婶的调笑道:“阿杰这小子到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何大栓、何曾氏,何生,还有何元元三个人在埋首在田地里插秧苗,只听到一阵阵哇哇惊叫声:“要生了!要生了!” 旁人想抓住何志杰问个仔细,谁知何志杰理也没理。好些田地里的人笑着道:“到底是谁要生了!瞎叫成这个模样。” 何生刚种下一撮秧苗,便听到何志杰大叫:“阿生哥,嫂子要生啦!” 何生一惊,丢下秧苗,裤腿上的泥都没来得及洗净,拔腿便向家里冲。 作者有话要说:\(^o^)/~ 第57章 翠花婶的孙子也是她经手接生的,乡下地方并没有专门的接生婆,妇人生孩子大多是自家婆婆看着,一个村子中总有一两个对接生很有经验的婆子,若是不放心,可以请了她们家来帮忙。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翠花婶先给张惜花臀下垫了一张棉布,告诉她别慌张。刚安顿没两刻,突然感觉到一阵风刮过,房门碰的一声被打开,翠花婶来不及阻止,何生瞬间已经来到床头。 何生抓着张惜花的手,他额头上掉着豆大的汗珠,神情看起来焦虑异常,缓了好一会儿正要开口对媳妇说几句,翠花婶总算反应过来,她赶紧扑过来把何生给推开,大声嚷嚷道:“哎呦,这不是你呆的地方,赶紧出去!” 翠花婶一介妇人,何生这个头她根本推不动,推了几次还是张惜花抬头对他露出一个强笑,安抚道:“何郎,听婶子的,你去外边等着。” 何生避开翠花婶的推搡,转过头不放心的看着媳妇,张惜花马上又对他露出安抚的笑容时,何生才缓缓道:“我在外边等着,你……你别怕。” 媳妇生孩子,他自己反而更紧张,到最后竟然要靠着媳妇的安抚,他才放下一点心。何生说完话,才慢吞吞走出房门。 好不容易将人赶出去,翠花婶笑骂道:“没当过爹的毛小子都这样,等将来娃娃接二连三的出生了,以后啊你再生时,估摸着他还能闲着搁床头嗑瓜子呢。” 因为丈夫已经回来,知道他在外边等着,张惜花那颗慌里慌张的心渐渐平稳下来,再听着翠花婶风趣的话语,她不由抿嘴微笑。 何生踌躇的在堂屋里徘回了两圈,想想不放心,便提脚往外跑,要把村子里最有接生经验的江大娘给找来。 只是他前脚刚出门,后脚何志杰便赶回来。在田地时,他刚通知完何家人,何生跑得快,何志杰要慢些,但也立即跟在后边。至于何曾氏由于年纪大了,再快也没办跟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比,只得慢慢走回家。想到自家孙儿即将出世,何大栓也没心思下田了,便与何元元一道,将田地的首尾收拾好,一起准备家去。 何志杰跑到何家时,因太忧心,他脑子一热又冲进了产房,被翠花婶拿着鸡毛掸子揪出来,翠花婶叉腰大骂道:“你这个混小子,你是今儿吃错药了吗?” “瞎凑啥热闹,等你以后有媳妇时再急罢。” 何志杰被翠花婶连骂两句,终于醒过神来,恍然大悟惊觉到真不是自己媳妇生孩子,他根本不用焦急啊!何志杰挠挠头,闹了个大红脸,一声气儿也不敢出,埋首挨着墙角蹲下,默默的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 何志杰总觉得自己不正常了! 这让他很心慌意乱,该咋办啊?他近来似乎对何生嫂倾注了不一般的热情,就连今天他原本不用走这条道,可心里想着许能撞见嫂子,于是不自不觉又走了离何生家近的小路回家,恰好就撞见这事。 这才跟着急啊。 时常耳闻妇人生孩子,那是拿命换命九死一生的事儿,想到今后若是再见不到何生嫂,他顿觉脑子都不好使了。这才惊慌之下做了蠢事,希望别透露出去给村里人拿捏了当做笑柄传得满天飞。 不过,何生嫂真的是个很温柔,很令人舒服的人,老天保佑她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吧。何志杰默默的想着。 房里随即响起张惜花低低的呻|吟,何志杰听闻,立马又不淡定了,他惴惴不安的抱着双膝靠着墙壁。 何生很快便将江大娘请到何家门上,那会儿何曾氏还没赶回家,江大娘入了产房立时有条不紊的安排起来。 何生撇过墙角蹲着的何志杰,他此时也没心情计较那些有的没的,说来,还是多亏对方通知,因此现在何生大度的不理会,由着何志杰爱待着就待着。 羊水早已经破了,张惜花听着江大娘的话语,深呼吸几次,慢慢的试着控制腹部的力道,虽然下腹痛得要死,但是她神智很清楚,这个时候也开始庆幸自己平日里注重锻炼身体,加上有秀娘生产那一回的观摩。 等她突然感觉又一波剧痛来袭,肚里的婴儿奋力的从她身体中针扎着要爬出来,张惜花放缓呼吸频率,当孩子用力时,她也跟着使力帮助孩子更顺利的爬,剧痛过后,突然感觉身下一轻,耳畔立时响起一阵嘹亮的哭啼声…… 知道孩子已经生下来,张惜花猛地松口气,她甚至还有力气抚去自己额头的汗珠,满心满眼等着两位长辈赶紧把她的孩子抱给她看。 翠花婶惊叫道:“我的个乖乖呢!这生的也太迅速啦。” 江大娘也惊住了,新生儿挥舞着手脚,哭啼声一点儿也不小,她赶紧上前拿准备的软布将孩子抱起来,嘴里笑道:“老婆子我也很久没见过生的这样容易的媳妇啦,可见何生媳妇身体实在够好。” 江大娘还有点遗憾她的一身接生本事还没来得及使出来呢。 翠花婶赶紧靠过去,揭开裹着婴孩的布,瞧一眼后,抿嘴笑道:“恭喜你了,是个大胖小子呢。” 张惜花迫不及待的笑:“大娘,给我瞧瞧吧。” 喜悦的感觉霎时把整颗心都填满,张惜花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母子连心,她当时只想让孩子顺利出世,至于他是男是女,那一刻她才真正的一点儿也不在乎,只要是从她身体里掉下来的肉,她便疼他到骨头里。 江大娘稍微整理下,就将孩子递到她脑袋旁,张惜花抬眼去瞧,孩子原本哭得正欢,一靠近突然停止哭啼,睁大眼好奇的盯着张惜花看。 他的眼睛圆溜溜的,黑亮的像宝石一般,睫毛上面还沾染着泪珠,小脸红彤彤的,毛发也密实。 张惜花瞬间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软下来,特别的温柔的望着他,良久才笑道:“你这个小家伙……我是娘亲呢。” 何生与何志杰都已经听闻到婴儿哭啼声,听到声音的那一刻,何生浑身绷紧,他从未那么紧张,即使新婚之夜与媳妇的第一次也没让他那么紧张过。 略等了片刻,何生急速的在房门口来回走动,心想咋的要那么久呢?现在是否可以进去看看媳妇与孩子? 正心焦时,何曾氏已经走到了堂屋,他们今天去劳作的那块田地离家很远,正常走也要半个多时辰,何曾氏走得急,头发都有些散乱,她来不及整理着装,进门就问:“阿生,媳妇现在情况如何了?” 何生指指房门,房内立刻响起婴儿的哭声。 何曾氏怔住,有哭声便是已经生下来啦,她还准备洗干净身子好进房接生呢。 没等他们多思,翠花婶已经抱着整理干净的孩子走出来,她大笑着道:“哎呦,阿生快来看看你家大郎,多壮实,多机灵。” 打开房门,翠花婶才瞧见何曾氏在场,她马上笑道:“大栓嫂,真是恭喜您了,喜得个大孙子。” “哎哟!”何曾氏好长时间没有舒心的大笑过,她笑得停不下来,语气神情都十分得意道:“还是我家惜花省心,连生孩子也比别人快。” 这个媳妇,真是哪哪都让人省心啊。 何生准备接过襁褓中的婴孩,翠花婶瞥见他一身的泥土,赶紧将孩子移开,何生没接住,翠花婶打趣道:“瞧你那一身污渍,你不去换身干净衣裳,我可不敢把孩子给你抱。” 何生垂低头,才发觉自己全身上下的确邋里邋遢。他红着脸,很不好意思,只敢偷偷的瞄了几眼孩子,想想赶紧撒开腿冲进房间。 张惜花下腹隐隐的作痛,虽然痛,心里却甜蜜异常,她想这就是作为母亲的感觉吧,脑子很清明,何生进房门时,她偏过头望向他…… 何生停在媳妇的身边,这一刻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绞尽脑汁也词穷,“我……我……惜花……” 张惜花噗嗤一笑,柔声问:“你看到小家伙了吗?” 何生窘迫极了,他哑声道:“我……我没细看,没瞧仔细……”越说越觉得自己十分不应该,连孩子的面儿也没瞧清楚。 张惜花却不介意,她轻笑道:“他长得很可爱呢。” “我知道。”何生跟着抿嘴笑,他的孩子怎么会不可爱? 虽然生的顺利,也耗尽了张惜花的精力,见她脸上露出疲惫之色,何生原本想伸手抚摸她的脸,又惊觉自己身上脏,他赶紧道:“我去洗个澡,你好好休息。” “嗯。”张惜花轻轻应道。 走了两步,何生又回过头,漆黑的眼睛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浓稠的情意,他微微张口,才道:“辛苦你了……” 讲不出口什么甜言蜜语,只有这一句最能表达自己的谢意。 门外边何曾氏也跟儿子一般,浑身上下没一点干净的地方,她伸手要接孙子,被翠花婶与走出来的江大娘打趣了。 何曾氏笑眯眯道:“烦请两位先看护下我家大郎,我先去弄干净。”临走之前还舍不得又瞧了好几次。 孩子已经不再哭啼,刚出生好奇的瞅着这个崭新的世界,倒是何志杰占了个便宜,他身上赶紧,连哄带撒娇把孩子接过去抱着。 翠花婶与江大娘都怕他手不稳,若是摔着孩子可不好,只给他抱了一会儿,何志杰满心遗憾。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生孩子,何志杰突然发现新生儿竟然那般可爱,就是哭啼声也十分悦耳。 何生洗漱完,抱上孩子那一刻,手上丁点的重量,却犹如抱着几百斤的巨石,感觉特别沉,内心特别满足,他的小家伙身体那么细小,一举一动能牵动他的整颗心,何生痴痴的笑道:“我是爹爹……每天给你念书的爹爹,记得爹爹的吗?” 婴儿停下挥动的手脚,盯着何生看,何生第一次眼睛笑得眯出一条线来。 何曾氏已经好好的看过孩子,一切发生得太仓促,她怀着满心的喜意去灶房里给张惜花炖煮吃食。 作者有话要说:小手冰冰凉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2410:11:47 好空白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2411:08:24 张扬清新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2522:01:19 谢谢地雷哦 第58章 何生洗漱完,抱上孩子那一刻,手上丁点的重量,却犹如抱着几百斤的巨石,感觉特别沉,内心特别满足,他的小家伙身体那么细小,一举一动能牵动他的整颗心,何生痴痴的笑道:“我是爹爹……每天给你念书的爹爹,记得爹爹的吗?” 婴儿停下挥动的手脚,盯着何生看,何生第一次眼睛笑得眯出一条线来。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何曾氏已经好好的看过孩子,一切发生得太仓促,她怀着满心的喜意去灶房里给张惜花炖煮吃食。 喜得孙子,何家有后,令何曾氏周身舒畅,走起路来脚步十分轻快,何曾氏悄悄打开何生夫妻的卧房,抬脚进去瞅着孙儿的睡颜好一会儿,才用手肘捅捅何生,塞给他铜钱后,埋怨道:“别杵在这儿了,去买条肥鲫鱼家来。” 此时房间里其他人都已经离开,张惜花累极刚眯上眼,孩子也睡在她身旁,何生就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床头盯着一大一小,感觉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被娘吩咐,何生慢吞吞的站起来,他走在村里小路上时,有消息灵通的人,见到他便笑着询问道:“阿生啊,听说你媳妇生了?” 何生难得笑眯眯的回答道:“生了,母子平安。” 另有人又问:“生的啥呀?” 何生继续笑眯眯道:“是个小子,怪皮实的,玩闹了好一会儿才肯睡觉呢。”言语中掩饰不住对孩子的喜爱。 “哟,那可要恭喜你啦。” 何生点点头,马上表达感谢之意,他笑得露出一口白亮的牙齿,一路上谁问都表现得十分有耐心。 在何生出门后,何大栓与何元元也赶回家,两个人早在路上听闻消息,可见喜事已经传遍到村子里各个角落。 儿子媳妇的房间他不便于进去,何大栓停伫在房门前等着闺女将孙儿抱出来给他瞧,何元元走近时,张惜花马上睁开了眼睛…… 何元元停下要动的手,挠着头哈哈笑道:“嫂子,吵醒你了?” 张惜花柔声道:“没呢,我早醒来了。”身上疼着,她哪里睡得着,刚才只是眯了一会儿,又疼醒了。 “那你躺着休息,我把娃娃抱出去给爹瞧,他等着呢。”何元元道。 张惜花支撑起身体,将熟睡的孩子裹好交给小姑,何元元盯着怀里的侄儿瞧一会儿,见他突然瘪嘴巴,拉开架势似乎要哭,何元元担忧极了,不过孩子只是扯扯嘴角,并没有醒过来,她小心翼翼的抱着走出房门。 何曾氏入了堂屋见到,小闺女平日里毛毛躁躁的,怎么放心将孩子交给她?于是赶紧道:“你两个可得搂严实,别摔着我家大郎。” 丢下话,又监督了何大栓父女俩片刻,见没什么事儿,何曾氏才离开。 见妻子走远,何大栓撇撇嘴不满道:“就她一个人的,大孙子难道不是我的?”他停下嘴,瞧着孩子的眉眼,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何大栓对何元元道:“阿元,你兄妹四个幼时我也常抱着背着,可不比你们娘少,将大郎给我吧。” 既然爹都这样说了,何元元只好将侄儿交到何大栓手里,凑在一旁笑道:“睡得可真熟呢,这样也没吵醒他。” “能睡才好。”何大栓笑道。 何元元嘿嘿笑道:“我瞧着怎么大郎长得像我呢?看看这小鼻子、小嘴巴,长得可真好看呢。” 何大栓挥手道:“哪里像你?我怎么越瞅越觉着大郎像我呢?” 何元元凝视自家爹刹那,很不客气的翻个白眼,然后道:“爹你别说胡话。” 父女两个围着孩子嘀咕好长时间,一直到何生家来时,何生才将孩子抢回去,放在张惜花身边让他安心睡。 张惜花听从婆婆还有翠花婶,江大娘的吩咐,揉着自己胸脯催奶,孩子生出来到现在还没喂一口奶,她心里非常焦急。 何曾氏先不让张惜花吃东西,只熬煮一碗下奶汤给她喝,一边教导着她怎么弄,于是生产完将近一个时辰,她才顺利奶上孩子。 大郎不仅在肚子里活泼,吃奶时也很生猛,只教导一会儿马上就懂得自己吸食,看着孙儿吃得香,何曾氏便绞尽脑汁想弄吃的给张惜花补身。 吃饱喝足后,大郎又闭上眼睡觉,村里何二叔一家之类的亲缘,左邻右舍得到消息,跑到何家来瞧孩子,何曾氏将他抱到门外大方的给别人瞧,大郎依然十分淡定的自睡他自个儿的。 因生的快,人人都笑着说大郎是个心疼娘的孝顺娃娃。 何大郎到现在依然没有正式取名字,全家便按着传统的称呼“大郎、大郎”的叫着,村里好些个孩童,都是大郎,二郎,三郎这样叫着,一直长到四五岁上下,才有家中长辈给娶个名字。 何生半个月前已经确定下几个名字,不过他还是难以抉择,入了夜,当媳妇儿子都睡下时,他自己又摸起来点燃油灯,开箱笼找出书本,一个字一个字的琢磨着。 “哇啊……哇啊……”大郎突然哇哇大哭,何生一下子惊得跳起来,扔下书本立时蹿到床边,将儿子搂进怀里,小心的拍打着背部。 经过何曾氏短时间的训练,何生抱着孩子的姿势已经有模有样,只是无论如何安抚,大郎依然啼哭不止,看儿子只一会儿便哭得小脸憋红,何生的心都快碎了。 “何郎,你瞧瞧他有没有尿尿?”张惜花本就睡眠浅,孩子一哭,她也醒过来,艰难的翻个身对丈夫说道。 “嗯。”何生小心翼翼的将尿布揭开,果然尿了一滩,何生笑着道:“他尿了呢。”又低下头对着大郎道:“原来是想告诉爹爹你尿尿了啊。真乖!” 张惜花用胳膊支起身,道:“把他给我吧。”打算给儿子换条尿布,家里早已经置备不少婴儿的换洗用品。 何生从给儿子专门用的箱子里找出来,他静静的瞧着媳妇帮孩子换上干净的尿布,然后她又解开胸前的衣扣给孩子喂奶。 果然,吃上东西后,大郎的哭声只剩下渐渐的抽泣,约莫吃了一刻钟,慢慢的他也不再哭了。 不好意思再瞧,何生把头微微撇开,将声音尽量放得很轻柔道:“原来小家伙是饿了呢……真是个贪吃的小子。” 睡着,大郎似乎知道爹爹说他的不是,哇哇声又哭起来。 张惜花赶紧换了一边让大郎吃,轻轻摇晃着安抚好一会儿,大郎才停住哭声,张惜花抬头瞪一眼丈夫,小声埋怨道:“你别说他。” 小孩儿是禁不起说的,无论是赞扬还是夸奖,都不宜说太多。这些话是今儿婆婆特意嘱咐过的,村子里人来看孩子时,也不敢夸的太过。 何生哪里懂,他只是情不自禁而已。可是,见到眼里只有自己的媳妇,满目柔情的盯着娃娃,何生的心情十分微妙。 莫名的觉得有点落空。 中途时,何曾氏听到大郎的哭声,披了件外套在房门外问:“刚才是怎么了?可有换了尿布?可有喂过他?” 何生为了不惊扰吃得正欢的儿子,轻轻的娘说道:“换过尿布了,惜花正喂着呢。” 何曾氏听到满意答案,点点头道:“有个甚的不明白,要及时喊我起床。”初当爹娘的两口子,始终让人放心不下。 明儿还有很多事儿做,要及早托人上阳西村通知亲家,大闺女那儿,其他关系近的亲戚。还要商量孙子的洗三礼…… 何曾氏亦是初做祖母,她心里也是一团乱麻,想想还得请何二婶来帮忙。 何生道:“娘,我们晓得,你早些睡罢。” 何曾氏便回去睡觉。 何生此时也没心思琢磨名字了,孩子吃完后,竟然不愿意睡觉,媳妇如今要好好的养身体,何生让媳妇只管睡,他自己将孩子抱在怀里,不停的来回在房间中踱步。 可能是刚脱离母体对外面不适应,对于爹爹的怀抱不甚熟悉,起初时大郎憋着嘴巴睡一会哭一会,好不容易熬到深夜时分才睡熟。将孩子轻柔的放在媳妇里侧,何生终于得以躺上床。 他揉着自己发麻的手臂,疲惫又安心的睡去。 翌日,何曾氏一大早托人去阳西村传消息,何元慧那儿离得近些,上午知晓后,何元慧托传消息的人来说,洗三那天才能家来。 何家喜得麟儿,估摸着唯一不高兴的便是秀娘了。 秀娘心中积攒的郁气无法发泄,只能私下里埋怨自己的二闺女,她如今还没有出月子,加上要奶孩子,何富每日里要干农活,房间中经常就只有秀娘和二女儿两人。 “你说你身子怎没就没带把呢?”秀娘恼怒道。 婴孩听不明白,也听不懂,她乖乖躺在襁褓中,睡得十分香甜,秀娘越看越气恼,她突然魔怔似的掐了一把孩子。 立时,孩子哇哇的哭起来。 听到哭声,秀娘愈发不耐烦,她骂骂咧咧道:“哭!哭!哭什么哭?你就是个赔钱货,又不是男儿身。再哭我打你的了啊……” 孩子见娘不愿意抱她,哭得更加大声。 秀娘捂着耳朵, 第59章 远在阳西村的蔡氏听闻大闺女惜花生了个儿子,高兴得什么似的,当即双手合十连连拜了几拜,又马上点齐东西,要赶去看外孙子。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张家一家人都很高兴,荷花与祈升要跟着张大福留在家里,蔡氏只带着最小的儿子张祈源上何家门,天将蒙蒙亮,便过来了。 想不到亲家来的这样早,何曾氏欢喜的把人迎进门后,笑着道:“您来了,家里一团忙乱,正好能帮帮我呢。” 蔡氏便笑着回道:“什么帮不帮的,都是应该的。”两个都是嘴拙的人,互相客气了会儿,何曾氏道:“他俩个还没起床,您坐坐,还没吃过朝食吧?我给你们下碗面。” 自从孩子出生后,连续几个晚上都要起几次夜,弄得张惜花与何生夫妻俩都没什么精神,自然的早上便起床晚了。 “亲家你别忙这些,也别喊阿生他们起床,我就在这里坐坐等等就是。”蔡氏赶紧道,便打算在堂屋中稍微坐一下,来之前就左右吩咐过让祈源懂礼数,张祈源也乖乖的坐着,虽然他很想去看望大姐。 过了年又大一岁,祈源长得很结实,何曾氏瞧着他想到自家孙子,脸上的笑意不断,道:“这是大郎他二舅吧?个头又拔高一截了。” 张祈源听提到自己,马上正襟危坐,他如今也成为长辈,该当有个长辈样儿。 何生躺在床上时,已经听到岳母与小舅子的声音,他刚翻身下床,张惜花揉着眼睛问道:“是不是娘和祈源来了?” “嗯。”何生一边披衣裳,一边目光柔和的看着媳妇,道:“你再躺会儿,我出去招待岳母他们。” 他又低下头瞧一眼睡得沉的儿子,整颗心已经柔成一团。 何生将房门一打开,祈源便咧开嘴角道:“姐夫,大姐醒来没?还有大郎呢?”蹦蹦跳跳便来到门口。 一下子便忘记交代过的话,蔡氏埋怨的瞪一眼小儿,便笑道:“是我们来到吵着你们了罢?” 何生赶紧连声道没有的事,伸手摸摸祈源的脑袋,赞一声他长了个头,弄得张祈源心里乐极,弯低腰便迫不及待冲进房里看外甥去了。 张惜花已经穿戴好,由得张祈源趴在床头瞧着儿子,片刻后他捏着鼻子说:“大郎怎么长得那么丑呢?” 张惜花抿嘴笑了,“你小时候也与他一般丑呢。” 张祈源不依,嘟着嘴道:“才没有呢,我不记得小时候的样儿了。”他自小便是大姐带着,非常依赖张惜花。 张惜花抓了一把瓜果塞给弟弟吃,又说着话儿逗着他,直到蔡氏进门,让张祈源去吃朝食。 蔡氏还不及瞧一眼外甥,便赶紧检查一遍窗户有无漏风,又仔细的打量着闺女周身,见何家样样俱仔细,这才放了心。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里能不疼?蔡氏一直担忧何家人只顾着大孙子,难免要忽略她闺女,刚生完的产妇要精心照料,以后身子才能好,这是谁都知道的理儿,可是,往往很多婆家并不会把之放在心上。 娘的一切行为,张惜花明了后笑着道:“娘,祈源肚子都已经饿了,你也快出去吃一点儿。” 何曾氏早已经准备好一大碗面条,汤底用的是老母鸡汤,里面还加了两个荷包蛋,撒着葱花,面上油乎乎的一层,看着便让人食欲大开。 何家场面做得好,蔡氏哪里不高兴,此时便笑着撇一眼闺女,见大郎依然呼呼大睡,便道:“行,也不好白费你婆婆的一番心思,等会儿我吃完再来看大郎。”临走之前,还笑嘻嘻嘀咕道:“咱们大郎可真能睡呢。” 给张惜花的吃食都是单独做的,何曾氏每日亲自动手,弄的都是合她胃口的清淡汤汤水水。蔡氏母子吃着早饭时,张惜花的也准备好了,何生端着一碗熬煮稀烂的粥,粥里是去了骨刺的鱼肉,与米粒搅合混煮在一起分不出彼此来。 何生想要像前两天一般喂她,张惜花红着脸拒绝道:“我自己吃,今儿事多,何郎你早些吃点东西去忙。” 恰好蔡氏已经吃完要进来,不好意思让岳母瞧见,何生赶紧放下碗听从媳妇的,又嘱咐道:“那你乖乖的全喝完。” 媳妇这两天吃不下东西,每次只能吃一点,所以何生才会接手要喂她,有自己喂,至少能吃半碗,何生如今已能面色自然的给媳妇喂食。 只是一两次没把饭吃完而已,倒让丈夫一直惦记着,张惜花非常无奈的看着他走出去,很快的,蔡氏便喜滋滋的进房门了,她不错眼的盯着何大郎,嘴里一个劲儿笑道:“我瞧着咱们家大郎以后会是个有福气的。” 别的不说,光是这副岿然不动的睡姿,便让人心生喜爱,蔡氏受不住,还是将孩子抱起来,大郎迷迷糊糊的睁了个眼,又睡过去。 “他夜里闹得欢呢。”张惜花轻声嗔道,昨夜她睡着时,隐约间感觉到丈夫起来好几次哄着孩子。 蔡氏怜爱的望着孩子的眉眼,道:“刚出生的娃娃都这样,有个甚的不明白,可得及时告知你婆婆。”自己始终没法在身边看着,幸好何曾氏为人不错,有她看着也是一样的。 去年春节时,张惜花就没有回过家,母女两个轻轻的说着话。 蔡氏的身体已经大好,张惜花又给娘把脉,看到脉象平稳,心里亦是松口气道:“咱爹的身体还好吧?” 蔡氏道:“好着呢,若是有哪儿不舒服我会盯着他的,你也别操心我,好好养身子,再给大郎添个弟妹才是。” 一边说着,蔡氏轻轻掂了掂大郎,满心感慨道:“幸好生的是个男娃,将来再有身子便是生了女娃,也不打紧。”世上的女人家有儿子傍身,以后日子才会顺当。 蔡氏嫁给张大福初,那会儿公公婆婆健在,日子比现在要好过,张大福也是独子,张父张母便盼着蔡氏头胎生儿子,谁知却生下了张惜花,嘴上虽然没说不喜,可心里到底如何想的,谁又知道呢。 后来生下张祈升时,公婆完全是另一番表现,她坐月子期间万事不用插手,蔡氏也算彻底明白,哪家公婆不喜欢男娃? 见到闺女有了儿子傍身,最高兴的莫过于蔡氏。 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洒满大地时,给孩子洗三这天要准备的事物早已经备齐,请的收生姥姥便是江大娘,她也常做这活儿,并且孩子出生恰也是她经手的,请江大娘来办这事正好合适。 临到午饭前,除却何元慧外,何家的近亲便已经到齐,何曾氏正张望时,何元慧大包小包的扛着东西进门呢,她身后还跟着东哥那个小尾巴。 何生出门接过姐姐拉来的东西,何曾氏点着大闺女的头道:“怎的又揽这样多东西家来?” 何元慧哼哼两句没做声,今日李大郎没有陪同,她只带了小儿子一个。到是带了不少油饼,红糖,鸡蛋等物。 何元慧首先便去抱孩子,看着大郎欣慰的笑道:“跟远哥出生时差不多重呢,模样长得像阿生。像爹好!” 孩子起初时就是轮廓跟何生一样,睡着时那副模样与何生更像,张惜花温柔的笑道:“大姐家来前,他已经吃过两次奶了呢。” 这样能吃,将来肯定长得好。 一直到吃完午饭,设上香案,供奉上几尊神像,摆上仪式需要的东西,洗三就开始了。 江大娘把孩子抱过去,大郎的眼睛已经能视一些物,这两天一直被陌生人抱来抱去,他非常淡定的睁开眼,不哭不闹的由着江大娘摆弄。 添盆时,何曾氏领头,她十分大方的添了两个银锞子并一百文的铜钱进去,何大栓如是,张家穷不过蔡氏也放了几十文钱,随后的人多多少少都放了几个铜钱或者红枣,花生之类的果子。何元慧大方,给添了两个银锞子。 江大娘瞧着众人那样大方脸上也带满喜意,这些个钱物仪式后,她可以带了家去,于是嘴上的吉祥话一摞摞的冒出来。 带着众人的祝福,添盆后,江大娘便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就开始给何大郎洗澡。 大郎原本乖乖的,可能洗得久了些哭出声儿来,响亮的哭声让一旁的家人看着乐起来。 繁琐的洗三过后,蔡氏也不久留,带着小儿子要家去,何生用一路送到渡口边才回去。 回程时,他想着儿子整天被大郎大郎的叫着不是个事儿,一路走到村口的老榆钱树旁,看着枝繁叶茂,树干直立高大,生命力悠长,他幼时便常在这棵树下玩耍,近两年旱灾榆钱树依然长得好,他脑子一动,想到儿子五行缺木,不如就叫“何榆”? 越这般想,他越觉得好,到了家便跟爹爹说一声,何大栓也觉不错,于是孩子的名儿终于定下。 何曾氏当即抱起何榆亲了一口,笑道:“你有名字啦,叫榆哥!”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迟太久更新,亲们不好意思,等时间宽裕我会给大家加更补偿的。 再次说声不好意思啊。 第60章 夜已深,房间里点着油灯,借着昏黄的灯光,何生拿了蒲扇,站在床榻边赶蚊子,气温渐渐回升,蚊虫之类的也开始繁殖,家里有了小孩,更不能轻易被蚊虫叮咬。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这些事儿往日都是张惜花做,可如今她身子不适,何生便自发的接过手。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后,他才将蚊帐放下,轻轻爬到床上。 榆哥睡在床的里侧,挨着张惜花身旁,何生一趟上来,便贴近媳妇的身,一只手搭在她的胸口,闭上眼准备睡去。张惜花突然伸手轻捏一把丈夫紧实的皮肉,哼哼的嘀咕道:“瞧你,取啥不好,偏给咱们儿子取个榆木疙瘩的名儿。” 今日解释名字由来时,怕家里人听不明白,何生便直白的说是榆木的榆,老话常说榆木疙瘩,三斧子五斧子劈不开…… 张惜花见到公婆都十分喜爱这个名,一声声“榆哥……榆哥……”的叫着时,她心里微微复杂,估摸着他们都没想过这一茬吧?于是只得等着到了夜晚夫妻独处时,向丈夫表达小小的不满。 “嗯?”何生愣住,他并没有想过这一层,细想片刻脸色立时涨红一片,名字已经确定下来,何生也不想承认自己精挑细选的名字有问题呢,他难得翻过身,一把揽住媳妇,耍赖道:“我觉得挺好听呀。” 还想再说点解释的话,何生憋了几句,没说出来,他想即便是被说成榆木疙瘩,只要孩子身体长得像榆树那样坚韧结实,一切都很值得。 张惜花暗地里翻个白眼,心想,她以后要好好教导榆哥嘴甜才是,可别爹是个闷葫芦,儿子真成榆木疙瘩,那可真要成为村里一道风景线啦。 偏偏媳妇翻白眼时被何生瞥见,他有点小尴尬,怕媳妇会说什么话儿打趣他,突然猛地捉住媳妇的脸,对着她的小嘴便凑上去轻轻撕咬…… 夫妻两个蓦地一震,几乎同时惊呆了,何生为自己如此幼稚的行为而懊恼时,张惜花想推开丈夫推不开便由得他胡作非为,已经做到这一步,得了滋味儿,何生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反正在媳妇面前已经没了脸面,还留什么留? 何生干脆缠着媳妇不让她动,并快速将自己的舌头挤进她的口腔中,慢慢的加深成夫妻间甜蜜绵长的吻。 他的手已经不自觉伸进她的胸口,慢慢揉捏着,张惜花红着脸,很想拒绝,可又想到丈夫憋了那样久,孩子临近预产期时,便再没释放过,此时啥也做不得,就让他摸摸当解解馋吧。 半响后,何生到底是顾忌着媳妇的身子,过得一会儿停止深吻放开她的身,又给张惜花盖严实被子时,当着媳妇的面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亲完他又觉尴尬,于是马上背对着她,哑声催促道:“睡了睡了……不早了,快点睡罢。” 张惜花无语,丈夫说得好像是自己不愿意睡似的,事实上完全是他非要抓着自己行那些羞耻之事,心里埋怨不住,可依然掩饰不了脸上的蜜意。 少顷,何生又忽的翻转身,坐月子期间张惜花受不得凉,因此两个人分别各自盖了一条被子,何生连人带被将媳妇搂进怀,略微等片刻,才忐忑的问:“你真的觉得儿子的名儿不好吗?” 噗嗤……张惜花忍不住笑,看来丈夫竟然真的纠结、介意了,她赶紧道:“榆哥也好听呢,真的很好。”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说谎,张惜花列举出榆树种种的好处,榆木耐湿耐腐木性坚韧是十里八乡的木匠打家具的主要材料,榆钱与嫩叶裹上面粉放锅里蒸熟好吃极了,皮、叶还有果亦可以作了药用。凡举种种好处,不一而足,丈夫的确给儿子取了个好名字,她才没有嫌弃呢,以比珍珠还真的心保证,她没说假话。 不知道为什么,被媳妇这么一解说,何生觉得怪怪的,他一点儿也没注意到名字的好坏,光想着媳妇说的那些吃的用的了。 尔后,恍然大悟:敢情他儿子在媳妇的嘴里,倒成为一件好吃好用的物品。 一时间何生顿感闷闷的,她还不如不解释呢。张惜花却莞尔一笑,转过身与丈夫面对面,她忙收起心底的那些别扭,自己给丈夫送上了一个吻。 像小鸡啄米般,亲完立时就逃开将脑袋埋在何生的胸口,闷头娇羞的嗔道:“你这个榆木疙瘩……” 何生浑身一震,心头的郁闷刹那飞散,这是媳妇第一次主动亲吻自己,刚才她太急,只是擦过嘴角磕在了他下巴处,何生有点荡漾,虽然他早已经知道媳妇对自己的情意,可是这种肢体的表达跟心头会意比还要来得激荡…… 让人沉醉不已…… 何生情不自禁揽住她的腰身,双手掰住将她的头抬起来,一点点的亲在她的脸颊上,张惜花躲闪不停,避不可避依然被弄得一脸的口水。 何生压低嗓子胁迫道:“嗯……才刚说谁是榆木疙瘩呢?” 张惜花羞恼道:“除了我的丈夫,还能是谁?” 何生一脸正色道:“是我的媳妇儿,我的媳妇她才是榆木疙瘩。” 张惜花不承认道:“是我娃娃的爹。” 何生哼哼不饶道:“是我娃娃的娘。” 两个已经当了爹娘的人,竟然开始向对方胡搅蛮缠起来,互相间毫无道理的执拗了一刻钟后,何生终于认输,赖得再跟妇人计较,他翻个身闭上眼便培养睡眠去,耳畔很快想起丈夫的呼吸声,夫妻间闹了这一场后,张惜花不由抿嘴微笑,她觉得自己与何生之间的距离感在慢慢消失…… 他更乐于向自己展示真实的情绪了,她也没之前的顾虑重重,彼此皆努力向对方坦露自己诚实的感情。 这可真好呢。 心思甜丝丝的,张惜花睡前不放心,还探探榆哥的身,没有发现他尿湿,自己才准备进入睡眠状态…… 一年之计在于春,孩子的洗三过后,何家很快又继续忙碌的春耕,家里的田地已经种下一大半,这得多亏江家兄弟,当然何家也按工钱算给他们。若是与赶不上春耕的时节庄稼歉收相比,这点请他们的工钱都是小事儿。 有去年底一起山上打猎的情分,何生已经跟江家三兄弟很熟识,再加上张惜花救了雁娘的一桩缘由,江家人不要钱都很乐意过来帮忙。 雁娘在榆哥洗三时,也送礼物上门贺过喜,她很羡慕张惜花生下孩子,见她无声的抚摸着自己的肚皮,张惜花笑着劝慰雁娘,让她别急,并告诉雁娘她的身体恢复得十分不错,再养胖实点,就可以准备怀孩子的事儿。 雁娘身体已经大好,养了大半年连身量亦长高,以前瘦瘦小小的一个姑娘,眉眼都张开来,一副清丽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柳枝一样的细腰身,她心地好,肯踏实过日子,每日尽所能的让男人放心家事,江家兄弟哪个不对她上心? 张惜花看着她为人逐渐开朗,话也多起来,江家屋子的几户邻居,对她风评也不错,慢慢愿意与她来往,照这样下去,江家兄弟齐心存点钱,再多置一些田地,雁娘以后的日子显见也能过得不差。 榆哥洗三礼那天,大姑子何元慧家来后,说是想留在家里多住几天,便一直没回杏花村,何元慧显然是早有此打算,她自家的衣裳等,儿子东哥需要的物什,都早早备了一堆过来,何大栓与何曾氏心里是巴不得留女儿与外孙在家里,于是半推半就应承下来。 何元慧原本是想跟着家人一道下田,可她一身细皮嫩肉的,只做了一天活就受不住,何元元雄赳赳的做几天活也没喊累,她趁此时机第一次笑话了姐姐。 何曾氏干脆让大闺女歇在家,何元慧见娘既要照顾张惜花母子,又要忙洗衣做饭,偶尔还忙田地的事儿,心疼娘一把年纪还做这样多,她干脆主动揽过家里的家务,连同照顾弟妹和外甥的事情。 反正何元慧生养过两次,对于怎么照顾产妇与婴孩早已摸索一套方法,她做的食物比婆婆做的还合张惜花胃口。 有了何元慧的帮忙,何曾氏轻松了,何生也放心了,简直是皆大欢喜。 张惜花心细,近来家里每天累得像骡子似的,大姑子一直面色如常,对着谁都笑意融融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倒是没其他人注意她的异常。 杏花村说远并不远,赶路也就一个多时辰的事,可是大姐夫一家竟然由得大姐在娘家连续住五六天,况且此时又是农忙时分,即便大姐做不下多少农活,可造食打家理事也是一把好手,李家没可能由得劳动力闲赋在娘家,因此实在说不过去。 这种种的反常,让张惜花有点忐忑不安,但是知道何元慧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人,既然她不愿意说,张惜花便决定先别多嘴问,等等看过两天大姐夫家来不来接人。 作者有话要说:\(^o^)/~ 第61章 时间一晃又过去两天,何元慧带着东哥在娘家门前稻田间的水渠旁捞小蝌蚪玩,东哥拿着舅舅何生用竹篾做成的小鱼网,捞起来一摞蝌蚪,又放回去让蝌蚪们继续在水里游荡,来来回回重复这种举动,自顾自玩得不亦说乎。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何元慧静静的眺望着远处成叠的山峦,她原本心里十分镇定,此时不由也急了,她是个好强的,虽然嘴上时常数落爹娘死要面子活受罪,她骨子里就流着爹娘的血,其实心气更甚爹娘。可心里再急也没用,既然冲动之下跑回娘家来,哪里能灰溜溜的自回去? 该死的李大郎,竟然不顾夫妻情分,做下这等肮脏事,既不解释清楚,也不过来赔礼道歉接她家去,她就耗着呗。 何元慧咬牙,眼里聚集起深深的冷意,死死压抑住心底蹿出的火气。 小小身儿的东哥突然将小网兜扔在一旁,一屁股坐在田埂上,心情有点低落道:“娘,不好玩,没人陪我玩儿。” 何元慧收敛心神,转向儿子时很快恢复成柔和的模样,笑着道:“东哥,今儿娘可给你穿了新衣裳呢,坐在地上弄坏衣裳咋办?” 东哥憋着嘴巴,想想还是爬起来,蹬蹬蹬的迈着小步子跑向何元慧,三岁多的孩童速度并不快,何元慧立时伸出双手做出要接住他的姿势,东哥飞扑进娘亲的怀抱,何元慧拍拍他弄脏的衣裳,将儿子抱起来。 东哥噎噎嗓子,要哭不哭的小模样儿趴在何元慧的肩膀上,说道:“娘,我想爹爹,想哥哥了。” 何元慧闻言,忍耐了几日的酸楚,几乎将她逼迫得落泪,幸好使劲忍下了。 东哥见娘不理他,追问道:“娘,我们什么时候家去啊?我想哥哥……” 这儿都没有小孩儿与他一同玩耍,在家中有哥哥陪着,有爹爹,周围也好多小孩儿一道玩,在姥姥姥爷家虽然也很好,可是他真的很想爹爹哥哥了。 何元慧重新展露笑颜,搂了儿子,逗着他道:“估摸着小鱼儿该醒来啦,东哥跟娘亲一道去陪弟弟玩好吗?” 说到小鱼儿,东哥眼睛亮起来,马上变得精神起来,眯着眼睛笑道:“嗯!娘,我们快点走吧,榆哥一定醒来啦。” 小孩子就是容易哄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何元慧感叹一句,抱着儿子就进入家门,他们刚才就在门口,入得大门,东哥挣扎着要下来自己走路,何元慧一将他放下,东哥便屁颠屁颠的跑进舅舅舅妈房里。 张惜花睡了个回笼觉,恰醒过来,正给何榆换尿布呢。 东哥见此,捏着鼻子大叫道:“小鱼儿拉粑粑,臭臭……” 张惜花笑了,学着小外甥的声音夸张道:“我们东哥拉粑粑也是臭臭呢……小鱼儿没拉粑粑,他只是尿尿了。”吃奶水的婴儿,当然尿得多。 东哥这才靠近,冲舅妈扮个鬼脸,嘿嘿道:“小鱼儿醒着吗?” “醒着呢。”张惜花给榆哥换好,检查一遍后,就抓着他的小手指,递给东哥,并问:“弟弟的手是不是比东哥的还小呢?” 东哥轻轻捏捏榆哥的小手,嘻嘻笑起来道:“是呀。”说着便一直逗着何榆玩乐,听到何榆突然哼哼一声,东哥认为弟弟在回应他,便哈哈笑。 何榆哪里是懂得回应,他除了会哭,连笑也不会呢,没有睡着肚子又不饿时,就只会睁着眼睛,偶尔才眨下眼。 即便如此,东哥也颇有成就感,娘亲和舅妈都说过,小鱼儿现在不能说话,也不能走动,每日里只能自己玩,所以东哥觉得他陪着弟弟玩,便是做了一件特别伟大的事儿。 那天,东哥骑在何生的肩膀上,询问舅舅弟弟叫什么名字时,听到叫“河鱼”,东哥脑子里立时想到家里做的好吃油炸小鱼儿,于是自顾自的对着弟弟一声声的喊:“小鱼儿……”无论家人给纠正多少遍,东哥依然叫得欢乐。 大家只能由得他,何元元是个活泼的姑娘,兴起跟着外甥一起叫,每次家来便喊:“嫂子,小鱼儿醒着吗?” 这一大一小,常常弄得一家人哭笑不得。 知道弟妹会帮忙看着东哥,何元慧先去一趟灶房,锅里炖着鸡丝粥,她打了一碗,端给弟妹,进房门便问道:“惜花,趁温热吃一碗。” 张惜花坐月子期间,何元慧也让她像之前自己一样少食多餐,这样不要鸡皮,只将鸡脯肉切成丝,和着粳米熬粥,一点儿不油腻,吃起来很合口味。 “一直麻烦大姐呢。”张惜花很是腼腆,却没矫情,正好肚子饿了,她将何榆放在床上,便端起碗来捣着喝一口。 “哪里什么麻烦的。你要吃得好,才有奶喂榆哥呢。”何元慧笑笑,东哥也想吃,锅子里炖煮了够分量的,于是母子两人也装了一碗粥喝。 三个人一遍吃着粥,一边轻声说着话,何榆突然哭起来,东哥忧心道:“小鱼儿饿啦,他也想吃粥吧?舅妈我想喂小鱼儿吃。” 张惜花赶紧将榆哥抱起来,轻轻摇晃哄着他,并笑着对东哥道:“小鱼儿他不吃粥呢,他现在只吃奶。”她背过身,解开衣裳让他含住,何榆有了吃,立马不再哭了。 何榆吃着吃着,嘴巴就不动了,待张惜花一看,竟然已经睡着,嘴没合上口里还有没来得及吞下去的奶汁呢,她轻笑一声,用干净软布帮他擦擦嘴,满心的柔情也不想放开他,只搂在怀抱里。 心里却很忐忑,大姐夫竟然真的没有上门,李家也没来人传什么消息。张惜花悄悄的观察一下大姑子的脸色,现在这个时机问,不知道合不合适? 又怕问后,没什么事儿显得自己多心,可家里一团和睦,大姑子对家中人十分好,自己坐月子期间各种照顾,若她真的受了委屈,却没个人嘘寒问暖,难免要寒了她的心。 略微犹豫,张惜花刚想张口询问,东哥却突然哭闹起来,瞪着小腿儿不肯睡觉,哭着道:“娘!我不要……不要……” 榆哥已经睡着,东哥还想吵醒他陪着玩,于是何元慧便搂了儿子,要哄着他一道睡觉,东哥却不依。 连续挣扎几下,东哥见娘不肯放他下地,抽抽嗒嗒的哭诉道:“我不要娘,我要爹爹,我要哥哥……我要回家找哥哥……” 何元慧感觉被扯了下心,有点钝痛感,耐着性子一个劲儿哄着东哥,最后还是张惜花一起想法子才将人哄住,褪下衣裳,与榆哥一道儿躺在床上沉睡。 见时机合适,张惜花轻声问道:“大姐,我就多事问一声,姐夫家是否有不顺心的事儿?若有你可得跟我们说,一个人憋在心中不好受。” 刚才东哥哭闹成那样,何元慧也没松口说回家,张惜花便知一定有了啥不痛快的事,莫不是那几位妯娌起幺蛾子? 何元慧头微动一下,却沉默不语。 张惜花叹一口气,道:“若是大姐不愿意说,便不说罢。我是个粗妇,不懂太多理,大姐有个甚的烦心事,只管与我说说,就当解闷儿。可要是有啥拿不定主意,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说出来,爹娘、阿生与我许能有点主意的……” 何元慧还是沉默着,此时房间中光线暗,也不大瞧得清她脸色如何,但听着声音,像是憋着气呢。 张惜花赶紧道:“我问这些个,没别的意思,大姐别想多。坐月子艰难,多得大姐照顾,我是巴不得大姐一直在家中的陪伴呢。” 听到这儿,何元慧知道弟妹想多了,她用一种特别无所谓,特别淡然的语气道:“没别的事,如今你大姐夫有了新人,正蜜里调油呢,哪里会想起我这糟糠妻,我自觉离了家,也好给他们腾地儿。” 吓……张惜花手一抖,很不敢相信的瞪大眼,地地道道的农户,哪里有这些个事,嫁人娶妻便是一辈子的事,张惜花稳住心神,她以为只是妯娌间的龌龊而已,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大事。大姐夫有了新人是怎么回事? “呵呵……”何元慧自嘲一笑道:“说出来你们都不信是吧?他那个人,以前见着我就像狗见到屎,死扒着不放,定要叼进嘴,如今换个对象,又有何出奇?” 尽管大姑子语言刻薄,张惜花依然从她语气里听出委屈之意,一想着男人心不在自家身上,那阵子张惜花有过很深的体会,因此能感同身受。 幸好…… 幸好丈夫并没有对罗香琴情深意浓,这是她的幸,张惜花跟着心头发酸,既然何元慧已经开口,想想还是决定问个仔细,也许是大姑子想多了,或者只是捕风捉影的事儿呢? 张惜花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心,柔声道:“大姐,那个人是谁?可恨我如今身子不便,不然定要打上门去。” 幸好弟妹没帮着丈夫说话,何元慧之所以不愿意说,是很肯定爹娘一定会帮着劝和,可她的委屈怎么办?何元慧想想都郁闷死,此时听到弟媳的话,噗嗤乐道:“就你这小胳膊小腿,能打得过谁?也就打得过阿生罢,还得他让着你才是。” 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一时间张惜花顿觉情况乐观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o^)/~ 还请亲们担待,蠢作者要一直忙到中秋后,所以每天的更新时间很飘忽,没法固定大概时间段。真是很不好意思哦o(n_n)o~~ 第62章 微风拂面,这块田已经弄完,何生抬头看一眼天色,见已经到正午时分,恰肚子也饿得咕咕的叫唤……他抹掉手里的泥土,在旁边水沟里捧起一把水洗脸,又洗干净脚后穿上草鞋就准备家去吃晌午饭。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他步子走得很急,片刻间已经蹿出老远,这样归心似箭的举动,除却肚皮饿的缘由,主要还是想早些家去瞧瞧媳妇和榆哥。若是晚了,榆哥该是又睡熟,何生想趁着儿子醒着,可以逗着他玩一会。 自从娶媳妇后,每日里外出时,他不知不觉竟然已经生出一种才出门就想早些做完活儿早些回家的心态。特别是知道家里始终有人等着,热茶热饭伺候着,温声细语的嘘寒问暖,何生心里便暖呼呼的。 经过一个山坡时,何生突然看见一片姹紫嫣红,惯常在山间走动的人家,这时节不用细看,便明白开得灿烂的是一片杜鹃花。 何生停下脚步,杜鹃花的灌木丛大多长在这片低矮山坡的向阳处,有粉红、大红和紫红三种颜色,各自争奇斗艳瞧着真是漂亮极了,何生不由想到因为媳妇还在坐月子,她久未出门,卧房里常关紧了门窗又不便于通风,不如采摘一些家去插在瓶中给媳妇看? 何生四下张望,发现此时无人,他赶紧跨过去,挑着那些枝条花朵繁多的扯下几支,也不晓得哪种讨媳妇欢心,干脆每样颜色都弄了些。 做完这一通,却发现今日没有带竹篓出门,若是直接手拿着一大捧花束进村里,免不得要给人落下话舌,何生弄得满头大汗,内心更是纠结万分…… 其实他哪里会有这些个烂漫思想,之所以心下一动采摘这些花儿,还是熬过寒冬,今年开春桃树长出花苞刚绽放时,张惜花兴起剪了几支桃花摆放在夫妻俩的房中添个景,自那以后她就时不时会弄些花枝回家。 何生见她喜爱弄这些个,也不阻止,且他自己瞧着也颇觉心情极为舒爽,便由得张惜花弄。自从媳妇进门,他房间中的一应事物便是由她打理,衣裳鞋袜始终叠放整齐,床铺弄得很柔软舒适,箱柜按着作用不同重新摆放一遍。原本寻常的房间,还是同样的那些物件,被媳妇整理妥当后偏偏就不一样了。 瞧着更温馨,空间更宽阔,住得亦更舒适。 纠结片刻,何生索性不去想,板着个脸摆出严肃的模样,手里捧着花一劲儿往家里赶,刚走到路口呢,便遇到爹爹和妹妹两个。 何元元瞥见哥哥手中的杜鹃花,眉毛微微一挑,心里更是惊诧,为什么她感觉哥哥捧着花束的样子很好笑呢?何元元立时蹦跳着跨过去,作势要抢过花儿,她嘴里笑着大叫道:“哎呀!我刚好想要呢。哥哥,给我吧,给我吧……” 边说着,何元元伸手夺,已经拿着走了一路,这时候给妹妹弄坏掉那可就要郁闷死,何生赶紧道:“你拿着吧。” 干脆给她拿着好了,就不用抢夺弄坏。 看着何元元手里捧着花脸上笑得比花儿更灿烂,何生心下不由松口气,果然还是姑娘家拿着花啊草啊才像样儿。 何元元不防自家哥哥那样好说话,撇一眼哥哥,偷偷嘀咕几句他听不懂的,当即就扯了花朵去掉芯子扔进嘴巴里咀嚼。 这么些颜色中,只有大红色的杜鹃花可以吃,味道酸酸的,每到了花开时节,村里好些个小姑娘小媳妇们爱摘了作零嘴吃。 一朵朵不一会儿就进入何元元的嘴巴。何生冷不丁瞧见自家妹妹的行为,他心里一紧,眉头微微皱起,真的好担心还没进家门就给她吃完…… 瞧着她那吃相,何生只能感叹一句牛嚼牡丹。 何大栓扛着锄头,询问儿子那块地弄完没,何生敛下心思,立时回答爹爹的问题,父子一行三人很快就入何家院子。 幸好就这么点路程,杜鹃花没有被吃完。何生立时对何元元道:“给我一些,我拿去给榆哥瞧。” 何生嘴角上扬,顿觉自己好机智,竟然把儿子给提溜出来做理由,果然何元元听到要给小鱼儿看,也没说啥,从手中分了一部分递给何生,倒是东哥瞧见小姨吃杜鹃花,也吵着想吃,何元元剩下的那些,干脆就搬来两张矮墩子,姨甥两个人排排坐着,与东哥你一朵,我一朵,吃得不亦说乎。 何元慧听见声响,走到堂屋里,马上就支起饭桌,摆上一家几口人的饭碗,灶房里早已备好几道菜,端来就可以上桌开饭。 何元慧笑着吩咐道:“阿元,东哥你两个少吃那些个花,快过来喝一碗汤。”上午时,与张惜花倾诉完心事,她此时面貌已经瞧不出异常,可见真是个好强的性子。 堂屋里热火朝天准备开吃,何生丢下手头工具,一溜儿进入房间,顺手给关上房门,轻声问:“还醒着吗?” 张惜花温柔的笑道:“你回来啦?咱们榆哥还没睡着呢。”略停顿,她垂头对儿子笑道:“榆哥,你爹爹家来啦。” 他手上那一簇嫣红倒是新鲜,该不是送给她的罢?只一想张惜花脸上悄悄泛红,便等着他会说点什么。 谁知何生啥也没说,很是正经的将花插在早已空的花瓶里,转身便跑到床榻边,马上弯低腰蹲下来静静瞧着何榆…… 何榆动动手指,何生便抿嘴笑起来。 真是不解风情,张惜花咬唇嗔了一眼丈夫,因要春耕,榆哥夜里又会闹,瞧着丈夫脸已经瘦下一圈,她心里少不得心疼,原本是自己坐月子期间不能冷着冻着累着,不然可以给丈夫做些吃食补身子。 这样一想,张惜花便决定出月子后要给家里人专门弄些好吃又补身的食物。 何元慧端着一碗鸡汤进门来,看那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场面,会心一笑,便道:“惜花,趁热吃吧。” 何生立时支起小桌子,给媳妇摆在床头。 何元慧放下鸡汤,嘱咐道:“阿生,你也早些出来吃饭。” 刚怀着何榆两个月时,婆婆就让抱窝的老母鸡孵鸡蛋,那批鸡仔顺利养大的有二十三只,除了头先几天吃别的,这会儿每隔一日便杀一只鸡给张惜花吃,何曾氏也不让张惜花吃粗粮,说是光吃鸡最营养,除了鸡外,每日换着来的,还有猪蹄煲黄豆,这些都是补身又下奶的食物。 按何曾氏的想法,只有母体吃得好,婴孩跟着才能长壮实,因此何家一家人巴不得张惜花能吃,多吃。日日荤腥味不断,弄得张惜花突然觉得有肉吃也烦恼呢。 一海碗的炖鸡汤,切成大块炖煮了一个时辰,面上漂浮着一层黄色油沫,何元慧心知弟妹不爱油腻,因此装碗时,已经给刮掉一层油,可张惜花捣一勺子要下口时,还是觉得腻,她不由得好笑,才连续吃几天就受不住,心想自己果然不是个富贵命。 见丈夫握着儿子的小爪子不放,他自进门后,就没给自己递一个眼神,张惜花挪揄道:“榆哥他爹,我吃不下,你帮我吃一些罢。” 榆哥他爹…… 媳妇竟然默默换了称呼。何生偷偷的脸红了,经常听娘对爹称呼‘阿生他爹,他爹’什么的,以前不觉得有啥,可轮到自己时,没想居然有些难为情呢。 虽心里微微别扭,何生还是马上抬头询问道:“怎的吃不下?不合胃口吗?” 张惜花苦着脸道:“我已吃了三天鸡肉……”做法都是只加了生姜进去炖煮,又不能换着花样儿,山珍海味也得腻啊。无需再解释,真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何生沉声道:“明儿我去捉条鱼家来。”村里池塘养的鱼到底没有溪流中的肉质紧实、味道鲜美,还是自己捉好。 媳妇就没厌烦过鱼肉,何生听出她声音里的确不喜爱吃鸡肉,便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干脆还是捉些小鱼在家里备着。 何生又道:“多少吃一些,娘说只有这样吃身子才能养好。” “……”张惜花在丈夫的殷殷期盼下,还是选择拿起汤勺连喝了几口汤。 何生见她不动筷子吃肉,忙帮挨近拿筷子帮她把鸡肉挑出来,捡的都是些肉多骨少的那处,还细心的给除去鸡皮,他黝黑如深潭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张惜花看,无声的示意她要把之吃完。 若是不吃下,倒弄得张惜花亏待他一番心意似的,于是乎,张惜花便低头把丈夫挑出来的一块块吃下。 见此,何生展颜笑道:“待你出了月子,想吃什么,我都弄来给你吃。” 张惜花脸上一热,他这个闷葫芦猛地说出一句热乎话来,着实让人措手不及呢,乖乖吃掉半碗,她实在吃不下了。 何生也不再强迫媳妇,不等吩咐,便端起碗,几下便把汤喝完,再拿筷子夹起剩下的那些肉进嘴巴。 何曾氏在媳妇养身子这一方面并不节省,她给儿媳妇吃得基本是新鲜肉,不像其他的婆婆似的,一只鸡来来回回的炖几天,所以,张惜花碗里吃不完的,便全落进何生的肚子里。 中午吃完饭,一家人可以睡个晌午觉,何生去堂屋吃完饭,消食回到房间时,张惜花才将大姑的事儿告知丈夫。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妖精d口袋扔了一个火箭炮╭(╯3╰)╮第一次收到火箭炮,因为更新太不给力总觉得好愧疚啊好愧疚…… 第63章 榆哥在娘亲的怀抱中慢慢睡沉,静静等了片刻,张惜花轻柔的将榆哥放在床榻上,又给他盖上单独的薄被。她白日里没事儿干,有很多时间补眠,便只移开身让何生躺在儿子身旁,她自己躺在外侧,脑袋靠在床头上望着帐幔…… 听闻大姑说完事情的始末,张惜花心里起伏不定,据何元慧的描述,目前还搞不清李大郎是否真的与那姑娘有些首尾,可光是看李大郎这样护着对方,何元慧哪里能不心寒?这不一气之下才做出跑回娘家的事儿。 可她回娘家,丈夫却不闻不问,弄得如今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处境十分尴尬,便在心里又对李大郎怨上一分。 当初以为何生心头留着罗香琴那颗朱砂痣,张惜花就已经十分难受,哪里不能体会那种感觉?她重重叹一口气,世间的女人总是要比男人过得艰难些,同为女儿身,张惜花只盼着大姐夫别真的那般糊涂才好。 虽只相处很短的时间,张惜花与何元慧彼此间并不是太了解,但他们一家子人都是很坦诚的人,也没别家那么多摩擦,张惜花对大姑的性子,也估摸到几成。大姑那样性子强的人儿,肯敞开心扉跟自己说这些糟心事,约莫是想通过自己这方试探一下李家那边的情况。 于是,趁着何生还没有熟睡,张惜花想想便把事情与丈夫说了。 何生听完当即愣住,他紧紧锁着眉头,身上的瞌睡虫也跑光光,半响抬起头问道:“大姐说的这些,她当真亲眼见过?” 张惜花点点头。 何生握紧拳头,也察觉自己问了句废话,若不是亲眼见到,以自家大姐的性子,不可能被三言两语道听旁说的事情气得跑回娘家,那么如此一来,便是大姐自己见到事实,才会相信。 丈夫的手臂已经捏出青筋,张惜花拿自己的手轻轻摩擦着他捏紧的拳头,无声的示意让他放松,何生松开拳头反而握住媳妇纤细的手,表明他已经恢复了平静。 知道他心急,张惜花柔声道:“何郎,我想着,东哥近来常说想哥哥,不如你明儿先把田间的事情放一放,去接了他家来歇两天?” 这也是何元慧舍不下的事情。当时,远哥跟着爷爷奶奶去别家做客,尚未回家,不然她一定把两个孩子带在身边。虽然李婆子将远哥当成宝,可是没有亲娘在一旁看顾着,谁知道孩子在家有无受委屈?家里那几个妯娌,就没一个好相处的。 事情没有明朗,何元慧亦不想让何大栓与何曾氏知晓,免得他们跟着担心。告知了弟妹,虽她没明说,瞧着弟妹当时通透的模样,何元慧当即松口气,若是弟弟上门去探探情况,也好解了目前尴尬的局面,她很明白自己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娘家罢? 深思几日,何元慧其实心底已经妥协,她即便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两个儿子着想,世道便是如此,凭她是多么强势的人。 张惜花此时也没让何元慧失望,何生听完媳妇的话,他本来就有此打算,便道:“明儿我跟爹娘说一声,早上便去接远哥。” 接远哥只是幌子,找李大郎才是正经。 出嫁女在婆家受委屈,若是娘家强势,婆家也不敢过分,可何元慧只何生一个弟弟,娘家的境况又远远比不上婆家,张惜花忧心道:“到了李家,你可别恼怒动手,切忌先了解清楚始末。” 李家有几个成年的壮汉,若是打架,张惜花还怕何生吃亏呢。 何生握紧媳妇的手,让她放心道:“我不跟人打架。” 翌日,当晚与爹娘说完,何大栓不明所以,何曾氏倒是若有所思,不过还是同意让儿子去,于是一早何生就启程去杏花村。 到达时,已经是卯时末,李家已经吃过早饭,一家子除却留在家的,都出发去田地间干活。李婆子见到何生,看他身后并没有跟着大儿媳妇与东哥,她嘴角一抽,口气便不好道:“哟,是亲家兄弟啊,大早怎的把您招来了?” 何元慧不在的这些日子,下头两位妯娌使劲儿向李婆子吹耳边风,春耕这种大事,居然躲懒到娘家去,李婆子能不生气? 何生向对方问一声好,并没有多介意对方的态度。他也帮着何元慧解释一遍,说明她是突然身子不舒服,才在家里住着,因为张惜花懂治病,与其请郎中花钱看病,不如就让自家媳妇帮大姐医治呢。 李婆子一听,原来是这样。想着既然娘家给看病,当然不用自家花钱,能省一笔是一笔,她面上便带出笑容道:“那可要劳你们费心。” 听出对方已经不再追究,何生才笑着问李大郎与远哥的去了哪儿。 李婆子便让人把在田地间的李大郎喊家来,虽然家里颇有余钱,李家几个儿子依然要下田干活,只是田地多,为了不耽误时间,每年都不得不雇佣人手来帮忙。 这当中,因着去年大旱,李婆子娘家的旁支亲戚,有户人家便是由于家里境况窘迫,投奔到李家门上,原就是踩着春耕的时间点上门,有廉价的劳动力使唤,李家两老不可能拒之门外,于是乎就留下郑家一家子帮着做完春耕的农活。 李婆子姓郑,她平日里经常补贴娘家,就是给二儿子娶妻,为了名正言顺的照顾娘家,也是娶的娘家侄女,李二郎的媳妇,杏花村的人便称一声小郑氏。这个小郑氏自持与婆婆沾亲带故,一直不把旁的妯娌放在眼里,更是懂得拿乔做怪,平时里没少干惹人嫌的事迹,而李婆子睁一眼闭一眼纵容了小郑氏,更是造成李家几房人私底下弄得乌糟糟一片。 小郑氏个子娇小玲珑,却生得面如芙蓉,她自诩貌美如花,谁知自家大嫂无论举止形态穿衣打扮,处处将她比了下去。小郑氏哪里容得下何元慧,因此两个人十分处不来,简直两看相厌。 再加上,小郑氏嫁来两年,至今没生得一儿半女,何元慧却已经有两个儿子傍身,她心里更气恼得咬碎了银牙。 何生等在李家的堂屋,李婆子让小郑氏去灶房烧了一壶茶,自己又摆了几样瓜果招待何生。小郑氏嘀咕一句,还是老老实实去煮茶,她可以在妯娌面前嘚瑟,却不会惹怒婆婆,既然婆婆吩咐的,烧好茶水还跟着道一句:“请吃茶。” 李大郎回来时,手里牵着远哥,身后却跟着一位穿得十分质朴的姑娘家。何生当即微微眯眼,不动声色的观察一番。 那姑娘便是留在李家帮忙的郑巧儿,从媳妇的嘴里得知,就是这位郑姑娘与大姐夫搅合在一起了。 何生是个闷性子,除了自家媳妇,他从不会把眼光往别的妇人身上多瞄一眼,这会儿为着自家大姐,他克服心底的抗拒,冷着脸打量一遍对方。依他看,这位郑姑娘也就是五官端正四肢健全而已,浑身上下并没多出挑,怎的就让大姐夫瞧上了? 何生很奇怪…… 一时间他不由忆起与媳妇成亲那会儿的事情。他与媳妇皆是盲婚哑嫁,成亲之前真的连面儿也没有见过,只听媒婆、娘亲说过对方大致的样貌,并保证对方一定是个好姑娘,何生当时没啥大的想法,谁知道当他牵着张惜花的手时,那只手同自己一样有着深深的茧子,可见是个惯常做活的姑娘。他通过交缠的手感觉到她在颤抖,亦感知到她在极力掩饰自己的不安慌张,虽如此,张惜花依然灵活贴着他一步不落的跟着做完成亲的步骤。 何生便忍不住在心底勾勒她的模样,待解开盖头,见她果然生得一副十分柔和的鹅蛋脸,低头敛眉很是温顺,何生当时低声问:“你饿了没?” 张惜花红着脸微抬头应道:“不饿呢,刚才婆婆已经拿吃食过来填了下肚子,你饿了吗?要不要也吃一点?” 声儿亦柔柔的,听起来十分舒服,她虽然面上羞涩,可不仅仔细回了话,还口齿清楚的表达对自己的关心。当即,何生便意识到这姑娘不仅性格十分好,果然也像娘亲说的是做事儿的人。何生很有自知之明他性子闷,不大爱说话,若能得一位好相处的妻子,便是他的福气,他很希望对方别嫌弃他这一点,也别过多要求他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儿。 成亲时,他并没有过多注意媳妇的样貌,只觉得瞧着顺眼,后面相处中,更是觉得她与自己契合,不知不觉中,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喜欢上她了。 李大郎见到大舅子,面上有点尴尬,呵呵笑着招呼他道:“阿生啥时候来的?” “才来了一会儿。”何生亦笑着答道,大姐夫的出声打断了他飞远的思绪。 远哥瞧见舅舅,早已经跑过去,恭恭敬敬的喊一声舅舅,便迫不及待的追问娘与弟弟有没有家来? 何生摇头时,远哥脸上说不尽的失望,很不高兴的垂眉。 何元慧离家的日子,李大郎便一直把远哥栓在身边一刻也不离身,远哥不像东哥还是啥也不懂的年纪,他已经会思考,隐约猜到爹爹与娘亲吵架了,并且他十分不喜欢巧儿姨,她老实凑在爹爹的身边。 远哥已经敏锐的意识到,就是巧儿姨导致爹与娘吵架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晚送的一颗地雷。亲爱默默送了我好多地雷啦,么么哒╭(╯3╰)╮ 前面突然被网审了十几章节,⊙﹏⊙b汗 第65章 细说起来,何元慧言明撞破丈夫与郑巧儿之间的龌龊事,李大郎的确很冤屈,可是他也并不全然无辜。 正值青春年华的美貌姑娘,欲说还休的对自己表示出一丝好感,身为成婚多年的男人,晓得自家竟然还有行情,李大郎内心不免沾沾自喜一番。不过他与媳妇夫妻和谐恩爱,面对郑巧儿有意无意的试探,他还是恪守礼仪,不愿逾矩半分。在此之前,李大郎皆很有底气说自己没做半点对不起媳妇的事儿。 那日,郑巧儿在柴房搬了一捆柴火到灶间,行到半途时,脚不知怎的突然打滑,眼看就要摔倒,恰巧李大郎路过,他便伸手扶了一把,哪里知道郑巧儿不小心跌落进他怀里,软香温玉入怀,与媳妇的身完全不一样的感受,一时间让李大郎免不得打了个激灵…… 郑巧儿羞红着脸,半边身子依偎在李大郎健壮的胸膛里。等李大郎惊醒过来这不合礼数时,一抬头便瞧见何元慧拧眉瞪着他。 李大郎慌慌张张的将郑巧儿推开,跑到媳妇面前欲要解释,何元慧美目似笑非笑的睨一眼丈夫,转身便回了房间。 事后,夫妻俩不咸不淡的静默了两天,才恢复如初。郑巧儿倒是献起殷勤来,偶尔逮着个时机,便要对李大郎嘘寒问暖一番,何元慧忍着怒气,其实她并不愿多计较,反正也晓得丈夫与对方没真发生什么,可心里扎了个针眼,哪里能舒坦? 最后让何元慧爆发的,便是李大郎一句“我与巧儿妹妹根本啥事也没,你别嚷出来毁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自己才是委屈人,丈夫却心疼别人的名声,先前何元慧只是不舒坦,听完后简直是气急攻心,刚好弟妹生下孩子,要做洗三礼,何元慧干脆扔下一句话:“给你俩腾地儿,我就不碍你们的眼了。” 她带了东哥便住在娘家。 李大郎只是觉得,人一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若是传出个不好来,将来还要不要嫁人呢?因此才说出这话。 媳妇却不理解,李大郎也有脾气,他觉得自己无辜啊,就这样被妻子打上三心二意的标签,两人都在气头上,李大郎消气后想低头,碍着男人的脸面,豁不开口,心里也是别扭极了,这才连续几天都没去岳家接媳妇孩子。 他心里也悔,怕自己真个受不住心猿意马坏了事,待儿子远哥家来,为督促自己也是为不让郑巧儿找到独处的机会,便一刻也不停的将儿子带在身边。 于是,打从明了自己当初心里的确有点得意过头,现在只面对大舅子的一两句话,李大郎莫名心虚起来,一时间哑口无语。 东厢房的外室,突然沉默得连针落的声儿也能听见。何生自说出那句话,板着脸沉默了片刻,他再次抬头道:“既然姐夫不反对,那我此刻便打包些远哥的衣物,趁着天气好,早些家去。” 李大郎红着脸叫道:“那可不行。” 何生严肃的盯着李大郎,要说李大郎自家有个铺子,平日里看铺子也时常与人说说笑笑,虽然没学到一副油腔滑调,但是好歹算口齿伶俐,可偏偏每次面对自家大舅子肃着脸时,莫名便要被对方的气势压倒,故而,与何家结亲这么些年,其实李大郎与何生两个的关系并没多要好。 最主要还是何生太闷,为人又规规矩矩十分无趣,李大郎觉着跟他聊不来啊。 李大郎顶着低气压,还是梗着脖子急切道:“我的媳妇孩子,作甚住在外家去?哪儿也没这个理。” 李大郎急,何生可不着急,他只是轻轻落下话道:“姐夫,你知道我是认真的。” 李大郎哪里能不晓得何生是认真的,老实人不打诳语,他既然说得此话,若是自己没个表示,肯定要把媳妇母子三人带去何家,便急急忙忙道:“阿慧到底跟你说了啥?阿生你可别误会,都没有的事儿。” 原本就是夫妻间的事,李大郎其实真不想让别人掺和,此时心里顿觉自己办了糊涂事,早知就别跟媳妇怄气早去接她家来才是正经。 何生抿嘴道:“先不说有无影的事,姐夫非官身若是想纳小,于理于法俱都行不通,便只有休妻一途。不过姐姐既未犯七出之条,姐夫想要休妻,也得我们何家肯才是,我事先言明,我们只接受和离,且需将远哥,东哥交由我们何家为前提。” 大舅子字正腔圆的几句话,吓得李大郎真的着急起来,他没料到竟然闹得这样严重,连休妻、和离的事儿,何生竟然也考虑到了。 李大郎赶紧道:“没有的事,我从未想过纳小,跟你姐姐两个好着呢,我今儿便与你一道接她家来。”他得问问是不是媳妇的意思。 若是,那还了得! 李大郎顾不得再别扭,当即就要整理一番去接媳妇孩子。 何生没阻止姐夫的行为,李婆子要留饭,他也笑着拒绝了,抱了远哥便要走,李婆子想拦住不让大孙子去,李大郎不用找便有现成的理由,媳妇身体不好,他要去看过才放心,反正有他看着远哥,不会让远哥有个好歹。 李婆子只得放行。 两个人带着远哥回到何家时,何元慧正洗刷着午饭的碗筷呢,瞧见丈夫嬉笑的脸,她心里也是松口气,只是还是忍不住白他一眼。 李大郎觍颜道:“身体真没事吧?” 何元慧斜一眼哼道:“倒让你白高兴一场,我身体倍儿棒,整日活泼乱跳,吃啥啥都香呢。” 李大郎嘿嘿笑着走近,要抢了她手里的碗筷自己洗,何元慧拿着木铲对着他的手就是一拍,李大郎非但不恼,还笑眯眯的把另一只手凑过去,表示让媳妇打个尽兴。 何元慧立时觉得无趣,远哥几日未见到娘亲,想念的紧,何元慧干脆就甩手让丈夫洗完,自己抱了远哥,要给儿子整治吃食。 三个人匆匆赶回来,还饿着肚子呢。 何生倒是一家来,也不去打搅姐夫姐姐一家四口其乐融融,他首先回到房里,张惜花正侧躺在床上,听到丈夫的脚步声,探头望过去:“刚才我便听到姐夫与远哥的声音了。” 何生挨过去,笑着道:“他说要来接大姐他们家去。” 张惜花欣喜道:“那便好。”夫妻双方中,只要有一个人肯先低头,才能打破僵局,她还是希望大姑子能与大姐夫和好如初的,最好之前的那些是个误会,解除误会便能继续和和美美的把日子过下去。 见何生伸手要去抱何榆,张惜花赶紧按住他的手,摇头道:“他才刚睡着呢,你别将他吵醒了,让他好生睡一觉。” 何生怅怅的停手,突然觉得自己在媳妇的心中,真的比不上儿子了。这小家伙自从出生后,便将一家子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如今何大栓也好,何曾氏亦然,连何元元皆这样,每天一到家里,便一溜烟往何生夫妻房中来,非要瞧一眼何榆,即便何榆睡得呼呼作响,大家也能瞧个半天,当真是成了一家子人的心头宝。 张惜花此时已经能下床自如走动,但是为了养得好一些,不敢出房门外吹风,自生产后都没洗过头也没洗过澡,但是日日都有擦身,何曾氏说产妇坐月子期间不能搬重物,她洗脸擦身用的热水,俱都是何生端来,弄好后又给倒掉。 几日来,倒是享受到何生无微不至的照顾,张惜花瞧见丈夫的脸色,也不知道他又想到啥事心情突然低落,便柔声问:“可是大姐夫真有个什么?” 何生凝视着媳妇的眼睛安抚道:“我瞧着大姐夫是没有二心的,你不要跟着担心。”于是就把与李大郎两人讲的三言两语解说给媳妇听。 张惜花听完,蠕动了下唇,却不知道该说丈夫什么好,忍不住嗔道:“你怎能威胁姐夫让姐姐和离呢?” 若弄巧成拙对方真的肯,那要怎么收场啊?况且提出要将两个外甥归何家来,李家也绝对不肯放手啊,这事情难办着呢。 “到时总会有法子的。”何生既然提出这个主意来,便肯定能想出办法解决,不过他突然对着媳妇,笑得憨憨道:“威胁是因为我知道大姐夫吃这一套,他绝对会受我威胁,不然我肯定不会这样说。”和离什么的,只是最下下策的法子。 做了这么久的郎舅关系,对于姐姐与姐夫之间的感情,还有姐夫的性子,何生还是能摸到李大郎的脉门,一棍子便打在对方的七寸上,由不得李大郎去多想其他的,李大郎自认为对妻子,对大舅子的性格也很了解,他心里咯噔一下,便觉得这很有可能,从来没想过与自己的媳妇孩子分离,哪里不慌张? 至于郑巧儿那朵清甜的小花儿,李大郎原本就没打算跟对方有啥,早抛脑后去了。 家里就这么点大,何元慧与李大郎夫妻俩互相抬杠时稍微大声点便传进耳朵里,何生狡黠的笑笑,忍不住执起张惜花的手,捏了下她已经养白嫩的手指,说道:“姐姐姐夫两人的事儿,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罢。”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旁的不相干人是很难理清个是是非非来,何生觉得他们能做的,便是表明立场,让何元慧知道,自家人始终站在她的那一头。 作者有话要说:sorry,本来这章是要发到64章的,但是64章被锁住了没过网审,不给修改所以不能加进去。等了半个钟还是没过,于是我又写了一千多字发新章里面了。 第66章 将将入夜何家便吃完晚饭,梳洗完各自歇息,李大郎亦在何家留宿一晚,把两个孩子哄睡后,李大郎急急忙忙捉住何元慧,掰过她的脸就要含住媳妇的红唇。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何元慧很不客气的给了丈夫一手肘,力道大的很,撞在李大郎的胸膛处,他一时吃痛却没舍得放开人。 “松手呢。”何元慧拧着眉,表情凶狠的叫喊道。 李大郎将媳妇扣紧在怀中,见她面目凶恶,眸子却清亮迷人异常,登时啥也不顾,压低头就蛮横的行使自己作为丈夫的权利。 好一会儿,何元慧衣衫不整的抬头,恼怒的掐着他的大腿肉,道:“你得了失心疯还是怎的?没看到两个孩子睡在旁边呢。” 李大郎嘿嘿一笑,便要脱衣跨上床,随口说道:“家里忙得很,你既然不愿意明儿回去,便干脆在岳父岳母这儿住段时间,待闲下来,我就过来接你。” 何元慧点点头,这是傍晚时,她主动跟丈夫提的,起初李大郎不愿意答应,他现在既然这样说,显然是妥协了。 何元慧心气这才顺了点,她也褪下外裳,侧躺在李大郎身边,李大郎将两个孩子挪到里侧,自己挨过去蹭蹭媳妇,颇有点讨好的意味说:“明天我家去就跟娘说,让巧儿早些家去罢,毕竟她一大姑娘也做不得多少活,咱们家男儿又多,住的地方小,来来回回避不开,总不大方便。” 李家虽然日子富足,但没富裕到使婢差奴的地步,除春耕秋收需要人手时才雇佣人帮忙,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自家人做,兄弟四个皆已娶妻,家务也分摊在四个儿媳妇身上,这猛然冒出个郑巧儿来,她除了殷勤的抢着洗衣做饭喂养鸡鸭等,还跟着男人们一道出去做农活,一个妙龄女子,难免让男人升起怜惜之意。这不,除了李大郎,李家其他三个儿子的眼光也禁不住在她身上瞄几眼。 郑巧儿与李婆子娘家早就出五服不知多远,其实不算正经的亲戚,既没有血缘关系,虽然表哥,表妹的互相称呼,毕竟没法让人把她当成真正的妹妹看待,由不得不防。 何元慧心道这可是你自己拿的主意,可别说是为了她才做的,嘴上却说:“这事你无须跟我说,我是不介意她留与不留的。” “还生着气呢?”李大郎轻声问。 早先已经解释清楚,连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也没敢隐瞒,李大郎倒豆子似的全说了,最后被媳妇狠狠掐一把,把他的皮都掐淤青了,李大郎晓得媳妇算是揭过这一桩,便是被掐疼也值得了。 “我没生气。”关键生气只会气坏自己,何元慧可不去做那种亏待自己的事,没得到头作来作去,却把剩下那点夫妻感情给作没了。 何元慧叹口气,接着道:“你唤她回去,用啥由头?他们一家子都帮干活,偏偏只请她一个走,这不是故意落她的脸?到时岂不要伤了我们两家的亲戚情分?她也是个手脚伶俐的姑娘,在我们家干活亦勤快得很。反正田地也快耕完,让我说,就别让人家先回去,干脆做完春耕罢。” 何元慧嘴上说得深明大义,心里却嘲讽的冷笑。 哪个正经的姑娘住在别家时,不想着避嫌,却偏偏有意无意的凑到男人跟前去?依她看,这是一早就瞧好了肉,逮着时机便想咬下一口呢。 至于这肉是哪一块,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大郎听闻媳妇的一番话,深觉自己媳妇明事理,不由握紧她的手,感叹道:“我就是个大老粗,想得没阿慧深远,索性像你说的,也就十来天春耕便结束,郑家一家子肯定会回自个家,我便不去做这讨人嫌的事儿了。” 郑家怎么说也与李婆子沾亲带故,处理起来便麻烦点。不像旁的雇工,只要做不好活随时可以让别人走。 “你晓得便是。”何元慧轻笑一声。其实她一点也不想明事理,但从丈夫那句“别毁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就让何元慧很明白丈夫爱听这个话,左右不过是两句中听的好话而已,上下嘴皮一磕碰就完事,何元慧说起来毫无压力。 “还是我媳妇最好,最是为我着想。”李大郎由衷的感慨道,言语里掩饰不住喜意,又听闻她的轻笑声,他顿觉全浑身一松,当即起了不纯洁的想法,换个姿势搂住媳妇纤细的腰肢,动作十分熟练就要挑开她的衣裳,嘴里嘿嘿笑道:“你既然要躲懒不回家,便先喂饱我罢。” 被丈夫挑破心思,何元慧偷偷翻个白眼,还是由得李大郎爬上身。跟几个妯娌相处的久了,那几个凡事都要互相推脱实在让人腻烦,这当口全家忙的要死要活,回婆家肯定被挤兑得落下一堆事儿,她是蠢的愚的才会回去找罪受呢。 还是躲在娘家自在,就是多干一些活也做得心甘情愿。正好两个孩子也已跟来,她啥也不愁不担忧了,至于丈夫是否会逮着时机偷腥之类的,那就不在她的操心范围。何元慧很是小气的想:男人这玩意,还能时刻栓在裤腰带上?该偷腥的猫儿是管不住的,该吃屎的狗儿也看不住,索性放手别管了。 受了这十几日的煎熬,何元慧对李大郎的怨气,哪里是三言两语就消褪的?憋在心里啥也不说,就看他以后的表现罢了。 这一晚,夫妻俩还是十分和谐做了一场运动,一夜好梦的睡到天明。早上吃过朝食,李大郎留下媳妇和两个儿子,一个人孤零零的要回杏花村。临走前,何元慧帮他理了理衣襟,戏谑道:“我没在家里盯着,你可要栓住自己的眼睛。” 至于栓住眼睛是不看什么,不言而喻。 何元慧说完,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红着脸羞涩道:“不然,我可真要生气了!到时再不理你。” 久未见到媳妇含羞带怯的脸,宛如盛夏天开得娇艳欲滴的荷花,只待有缘人伸手采摘,李大郎看得眼都直了,久违的滋味惹得他内心激荡,简直要把头点得快垂到地上。除了刚成亲那两年,媳妇时不时有个羞涩样,现在彼此熟稔极了,她早已经褪去小媳妇的生涩稚嫩,慢慢往彪悍的农家妇靠拢。说来,他还挺怀念媳妇以前的模样呢。 李大郎抓着何元慧的手,久久不放,半响才道:“我哪时候舍得让你生气了?别说眼睛栓住,我浑身上下哪怕是一根毛发,那也是你的呢。你只管放心吧,我保管不让旁的人捡了去。” 没说尽兴,他连忙加了一句:“旁的人一根毛发也别想捡去。” 这话简直是肉麻到新境界了,可却把何元慧哄得心花怒放,当即噗嗤一声乐道:“我呸!你当自己是那金银做的呢,谁耐烦捡你那不值钱的毛发。” 李大郎跟着乐呵呵,早年刚成婚时,他常说些甜言蜜语逗得她喜笑颜开,近年来却少了,他忙着家里家外,她亦琐事一堆,还有两个小子要她操心。不假思索,李大郎张嘴便道:“我这不值钱的毛发,早就有主了,旁的人想捡也捡不到呢。” 说着,李大郎特别具有烂漫情怀的扯下两根自己的头发,递到何元慧手里,眼里熠熠生辉道:“你想要多少我便给你多少,哪怕是我这颗心,也可以摘给你呢。” 何元慧赶紧四下扫一眼,发现家人都不在,瞬间将提着的心放下,脸却如火烧云似的,她伸出脚不客气的踢了一下丈夫,捂着脸骂道:“又尽胡说八道些臊死人的话,呸!呸!呸!你赶紧家去罢。” 李大郎由得她连踢两脚,只抬头望向咬着牙骂人的媳妇,她脸上尽是娇羞,如二八年华的少女。但眼角眉梢却遮挡不住妇人的风情,女子所能拥有的美好东西,她哪儿也没缺,真真是好看的紧。 “还不走?”何元慧掐腰催促。 李大郎窘着脸,连忙往门外走两步,何元慧却又把人叫住:“回来!” 李大郎立时停下脚步,很快偏过头,笑嘻嘻的跑到媳妇跟前,何元慧重新给他理了理衣裳,又轻柔的给擦下脸,才道:“路上注意安全。还有,忙完田里的活,记得早点来接我们家去。” 刚才已经对丈夫很不假辞色,她明白适当的柔情还是要表示的,话语里更是饱含浓浓的关切之意。 李大郎重重点头:“嗯。” 一直到离开走了一大段路,他还舍不得连连回头呢。 何元慧也是站在家门口望着丈夫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为止,倒像新婚燕尔不得不忍受分离的夫妻,她心里不肯承认,还自己辩解道:“我可不是想守在这儿,就他那点尿性我不了解?若不是晓得他爱吃这一套,我才不耐烦像个傻子似的站在门口。” 想不到何生竟然最透彻。这夫妻两人之间的事情,理也理不清个一二,旁人真的千万别多插手。 李大郎回到家,李婆子没见到两个孙子,把李大郎好一通数落,他于是赶紧解释一番,说媳妇娘家有岳母,小姨子帮忙看孩子,家里正忙着,没他们吵闹着也让老娘能松快一阵。李婆子心里这才舒坦点,便没再说什么。 倒是小郑氏忍不住嘀咕一句:“大嫂该不是故意躲懒吧?” 李大郎耳尖,忍不住为讽刺道:“清儿说什么呢?你当谁都会故意躲懒呢?近段时间我瞧你时常身体不舒服呀,娘不也让你休息了?” 两个人本就是表兄妹,幼时就熟识,那称呼便没改口。说起话来更不客气,只差直接说明只有小郑氏才爱干躲懒的事儿。 小郑氏被说得脸上红一阵,青一阵,自觉没趣,赶紧躲到房中去。 后面这些日子,李大郎尽所能的避开与郑巧儿接触,他既然有心躲,郑巧儿当然就找不到机会接近。 其实李大郎还奇怪呢,按理说他有妻有子,年纪也比郑巧儿大上很多,她怎么就对自己有意思了呢?实在稀奇。 男人一旦不用下半身思考后,脑子就恢复正常了。 郑巧儿一家去年遭受大灾,她家的土地处在的位置不好,旱得几乎颗粒无收,家中最小的两岁妹妹还因为生病夭折,日子简直要过不下去,这没办法,才到处给人做散工赚点钱买粮食。农忙时,想着李家肯定会请人,李家属于比较厚道人家,加上两家多少沾亲带故,肯定不会太刻薄,这才一早上门。 郑巧儿今年芳龄十五,到这年纪尚未定亲,最主要便是郑家想给闺女找个殷实的夫家,这无可厚非,可是李大郎想不通的便是,据他几日静观郑巧儿的行事,发现对方竟然是有意识的引诱着自家几个兄弟。 可家里兄弟四个,俱都成了亲呀!实是不理解她到底想干嘛呢?若是自家有个兄弟没成亲,她这行为倒是很可以理解。 其实有啥不能理解?不过是为一口饭吃而已。李家良田几十亩,又开着铺子,日子怎么都好过寻常人,别人吃糠咽菜,他家还能隔开几日有一顿肉食。自打来到李家,郑巧儿便不想回去了。她爹娘都不是能耐得人,给她找的婆家也不过是半斤八两,就是殷实,能殷实过李家吗? 肯定不能。因此,郑巧儿那日被小郑氏随意提点几句,她就动了心思。 李大郎瞧出对方心思不纯,那态度与之前就来了个大变。他自己是没着了道,还不忘提醒底下几个弟弟注意分寸,毕竟人可是一黄花大姑娘呢,怎么说也是姑娘家吃亏,若是到时候闹出事儿来,理亏的是李家呀。 一连几天,李大郎逮着机会,还抽空到下西村看望媳妇孩子,所谓远香近臭,成婚后便没再分开那么久自然很难生出思念之情,李大郎独守空房,身边没媳妇嘘寒问暖,那可是一闲下来,就开始念着媳妇孩子了。 李大郎每天辗转反侧念念不忘着媳妇,何元慧在娘家的日子过得不可谓不逍遥自在。她在自己娘家,没人跟她耍小心眼,更没那些斤斤计较的龌龊事,简直快要乐不思蜀了。 因为太过自在,大把时间空闲着,何元慧还琢磨着趁临近几个村落赶集时,要弄点小吃食去卖卖呢。她嫁到李家后,思想观念也发生了变化,更是深切的明白,做买*老老实实种田地赚钱多了。 大良镇下辖了百来个村子,日常购买所需物品,除了去县城买,临近十几个村庄间每隔开七日固定会有一次大集市,每次集市时,便会有小商贩运来各式货物做买卖,另外也有村民挑了土物去卖,场面十分热闹。 何元慧磨刀霍霍着想弄点小吃食去卖,在选择什么时,她原本是要弄茶叶蛋,熬煮时没弄出好吃的口味,加上必须要带一个小炉子去集市,还需要炭火保持茶叶蛋的温度,实在不便利,最后听得张惜花的建议,只弄了一篮子蒸米糕,还有一篮子油炸糍粑。 两样在家里做好,装进篮子里,用白布盖上,提着去集市非常轻松。何元慧带着何元元一道去,最后两姐妹十分开心的回到家里。 既然嫁出去,何元慧自己掏了钱买原料,并不花费家里的一分一厘。卖完东西后刨去成本细数一下,赚了有二十一文钱,何元慧当即给了妹妹五文钱辛苦费,把何元元乐得只管咧开嘴角傻笑,要知道何曾氏给的零花钱也就这么点数啊,还得过很久才有的给呢。何元元当即就掰着手指算着下次大集市是什么日子,迫不及待的盼着快点来。 姐妹两个尝到甜头还没开始大干一场,李大郎突然跑来要接何元慧母子三人家去。说是家里出了事情,必须要她回去管着家务。 什么事情?就是郑巧儿与李二郎出事了,李二郎吵着要休妻,要给郑巧儿一个名分,气的李婆子都病倒了,小郑氏一哭二闹三上吊,三房两口子必须要看铺子没办法回家,四房刚成婚不久顶不起事,李大郎只好将装病躲懒的媳妇喊回家。 此时张惜花刚出月子,说起来,何元慧母子三人已经在娘家住了近一个月,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何元慧收拾行李时,心里嘲弄的一笑:终日打雁,终被雁啄呀。 她就知道早晚要出点事。郑巧儿在李家的行事,男人们可以说是被乱花迷了眼,妇人们在事关自家男人的事情上生来就长了双敏锐的眼睛,何元慧当然也不例外,早早就察觉到对方不怀好意。 何元慧顺道也弄明白,当时小郑氏回一趟娘家没两天,郑巧儿一家便自动跑上门要来帮工,摆明便是小郑氏介绍过来的。不用说,小郑氏肯定也唆使过郑巧儿恶心自己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要咽下这么大个闷亏,也得她乐意呀,她不乐意,总要还点颜色回去,何元慧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现在听完丈夫的只言片语解说,没想事情闹成这样大。 何元慧之前顶多以为郑巧儿换个目标,也就是做点小动作恶心恶心小郑氏罢了,没想……哎……人生皆是戏呀。 作者有话要说:\(^o^)/~ 第67章 坐月子真是比干农活还辛苦,幸好现在气温宜人,呆在室内出汗不多,身上污脏了也可以擦擦身,最让张惜花苦恼的便是不能洗头,如今总算熬过去,她一边拿干帕子擦头发,一边注意着床上睡得酣甜的何榆,眸子里的光不自觉便柔和下来…… 何榆此刻与刚出生时的模样大大不同,那会皮肤红红的皱皱的,闭了眼睡觉时活似个小老头,她与何生两个人光是瞧着便忍俊不禁。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而现在榆哥的皮肤开始变得粉嫩,白里透着红,两只胳膊更像藕节般,引得人恨不得上去咬一口,何元元就常常玩笑着说以后她馋肉吃时,就盯着小侄儿便可以饱腹,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张惜花抿嘴一笑,她的头发也擦得差不多干透,索性披散着头发让其自然干燥,又拿起丈夫留在家的衣服捏着针线缝补。 外头李大郎来接何元慧时,急乎乎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的宁静,张惜花放下缝到一半的衣服,出得房门外,了解情况后,便帮着大姐收拾东西。 李大郎着急想早些家去,何元慧可不着急,只把他打发到院子里劈柴火好图个清静,连在娘家住了一个多月,房间中很多东西要整理过。 远哥、东哥知道要回家,虽然不舍得,还是接受要家去的事实,说来他俩也好久没见到爷爷奶奶了,怪想念的呢。东哥迈着小步子挨着何元慧,嚷嚷道:“娘,别弄丢我的小兔子,还有那把小弓也要带家去。”这些个,都是新近何生给做的。 远哥也跟着弟弟后面,不忘交待自己的东西。 何元慧甩开手,皱紧眉头道:“你两个小子自家的东西学着自己保管,娘前头才教过你们,这么快便忘记了吗?” 听完娘的话,远哥年纪大些比较懂事,拉着虎头虎脑的东哥,便蹲在一旁乖乖整理起自己的小匣子。 见此,张惜花感慨道:“远哥,东哥倒是更听大姐的话呢。”大姑子眼睛一瞪,远哥,东哥都老实了。 何元慧随手将小儿的衣裳折叠放进衣箱中,笑笑道:“还不是你们姐夫那个混人,惯他兄弟俩惯得没边,我若是不唱白脸,将来长歪了可咋办?” 张惜花忍不住笑道:“姐姐姐夫却与旁的严父慈母人家掉转了一个头呢。”严母慈父在乡下地方真个少见。 “他就是个混人。”何元慧嗔道,她想到什么,噗嗤一声笑了,继续道:“两个小子皮着呢,你是没见过他们打打闹闹烦人的时候。我就想要个贴心小棉袄,可偏偏怀不上。”说着,她不由自主便抚摸一把小腹处。 张惜花悄悄瞄了一眼大姑子,她虽然骂着李大郎,眼里却没一丝怒火,近段时间李大郎抽空便来一趟,两口子一举一动好得蜜里调油,常让何家一家子人觉得一不小心看到搞不好要会长针眼。 好在这两夫妻还知道分寸,晓得躲在房里甜蜜,亦懂得避开两儿子。 何元慧道:“咱们榆哥喜静,我看呀,他以后比远哥兄弟俩都好带呢。你也赶紧将身子养好,早点给榆哥添个弟妹。” 张惜花脸色一红,才刚出月子急啥急呢,上次娘亲蔡氏过来看外孙时也这么说,什么趁着年轻身体底子好,一口气生他十个八个,她真是晓不得如何回答。 按医学常理来说,还是隔开一年再怀比较妥当,张惜花心里明白,却也没急着跟家里人解释,毕竟根深蒂固的思想,哪里是一句两句便说清楚的呢。 蹲在一旁的东哥听提到榆哥,“哗”的一声站起来,举着手里的玩偶道:“娘,我要把我的小兔子,小猪仔都留下给小鱼儿玩。” 瞧着小孩儿的憨态,张惜花满心喜爱,回道:“我们东哥真懂得友爱弟弟呢,不过小鱼儿他有小兔子啦,东哥留着自己玩。” 东哥便裂开嘴笑,远哥也跟着站起来,把匣子关好,兄弟俩个便决定去看望何榆是否醒来没有。 何元慧道:“他爹来得匆忙,屋里的床单被套我来不及洗干净,要麻烦惜花你来整理这些事物了。” 大姑子一家回来住的便是婆婆给小叔留的屋子,他们回去,不仅床单被套等要洗干净,房间也要弄得整齐,张惜花摇头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咱们一家子人还说这些作甚。倒是大姐家去还要照顾老人家,亲家母的身体要是还有不适,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可以随时喊我过去。” 听症状估摸着是气急了引起的肝火旺盛,静心调养一下便是。李家估计也请了郎中上门瞧病,虽如此,张惜花还是将话说出来,自己这段时间多亏了大姑子照顾,身体恢复得很不错,她可是真心实意的想帮到何元慧一点忙。 何元慧点点头道:“大姐才不把你当外人,需要你时定会唤你过去。”她慢慢收敛起嘴角的笑意,这次估计婆婆是真气狠了。 何元慧是真希望婆婆身子赶紧好起来。她与婆婆关系虽然不亲近,两个儿子却被婆婆照顾得很用心。何元慧也不喜欢虚的那些东西,让她把婆婆当成亲娘一样是不可能的,该有的尊敬孝道她一分也不少做,同理,她很明白,让婆婆把自己当亲闺女看待的事儿,她是想也不会去想的。 彼此面上过得去便已经很好。 李婆子在大是大非上面没啥问题,就是为人心偏得太过。她宠李老二,什么好处都是先轮到二房,其他房才会有。若不是二房至今没生出个孩子来,估计远哥、东哥在家里都会没什么地位。 加上小郑氏又是李婆子的娘家侄女,她就更有理由把好处往二房划拉。 却没想到,这两口子让李婆子那么不省心。 李家四兄弟,李大郎长得最像李老头,整个人高大健壮非常孔武有力,他面貌也不错。李二郎却生得像李婆子,不仅模样像,身材也像,瘦瘦小小的一个,到现在他身高也只到李大郎下巴处,因此,李婆子自然就疼他一些,疼着疼着就成了习惯。 面对婆婆的偏心眼,何元慧与其他两个妯娌,已经泰然处之,就是再眼红也求不来,干脆就不当一回事,也免得自己心烦。 二叔要把小郑氏休了,婆婆能不气晕吗?何元慧用脚趾头都想得到会气成什么模样。这下好了,手心手背皆是肉,就看婆婆怎么选择。 何元慧抿嘴,又想到郑巧儿,这么个皮厚心黑,关键是相貌也不错的姑娘,小郑氏与她对上估摸着要吃亏,这事儿可真不好办了。 何元慧只在心中怜悯片刻,就把对小郑氏的同情心抹得干干净净。人敬我一尺,我敬一丈,反之亦然。没理由对方要害自己,还要跪舔上去给人再打一巴掌。何元慧自认为没那个好气度。 她这种性格,连何曾氏都摇过头,劝她改一改。改什么改?人活一辈子,能舒坦的活着,为什么要委委屈屈压抑自己呢? 细说起来,小郑氏气得要用这种办法恶心何元慧,也是何元慧太落她的面子,当初家里那条小黄牛,小郑氏都已经跟娘家打包票一文钱不花给牵回去,没想半道被截胡,她当然有理由怀恨在心。 三房、四房平日都巴结着小郑氏,就大房不怎么搭理她,小郑氏与何元慧过招时,常常吃亏,积年累月下来,已经对何元慧不能用“讨厌”两字来形容。 可是,何元慧更有理由厌烦小郑氏啊,小郑氏嫁给李二郎差不多五年了,虽然怀过几次身孕,但是都没坐稳胎流掉了,她自己生不出来,就打别人家儿子的主意。当初东哥刚生下时,小郑氏就想磨着李婆子把东哥过继到二房。她倒是想得美,何元慧怎么可能如她的意呢?迅速就把小郑氏给打趴下,弄得她提都不敢再提这个事儿。 从此之后,何元慧与小郑氏妯娌两个人连基本的面子情都不想做了,两看相厌,彼此心知肚明得很。 现在东哥已经慢慢懂事,小郑氏不敢打大房孩子的主意,便把目光投到三房、四房身上,只要没关系到自己,何元慧乐得睁一眼闭一眼。 小郑氏虽然为人愚笨了一点,但也很明白为什么何元慧能在家里横着走。首要便是她会生养,一连生下两个男娃,远哥、东哥又非常得公婆心。再有便是李大郎喜欢何元慧啊,简直是把她当成心肝一样捧着,只要受委屈,不用她说啥,李大郎就给出面摆平了。 小郑氏还没丧心病狂到对孩子动手,于是她日夜琢磨,终于想到个好办法,便是让别的女人把李大郎的心抢走,她倒是想看看,没有男人宠着疼着,何元慧还能得意个什么劲儿。 不得不说,小郑氏的思路是正确的,但是也要看人啊。她也不想想,何元慧与李大郎成亲这么多年依然让丈夫对自己宠爱有加,何元慧能是吃素的吗? 记吃不记打,都已经吃了这么多亏,还没受到教训呢。 何元慧双手不停整理东西,脑子里忍不住一直想到那些个糟心事。 郑巧儿一家刚到李家时,她看起来挺老实的,何元慧只把对方一家当成普通亲戚看待,还送了郑巧儿一只发簪呢。 没想到,慢慢让她发现不对劲。起初时,何元慧根本没多想。后来看郑巧儿的行事,察觉到对方可能藏着啥龌龊之心。何元慧很放心丈夫,也没太在意,但是就那次郑巧儿故意撞进丈夫怀里,丈夫居然没立刻推开对方时,何元慧警铃大作,夫妻两人回到房间她当场就发飙了。 一连两日冷战,让李大郎深刻的反省自己的错误。何元慧自己也反省中,同时也弄明白是小郑氏挑唆的这事。她简直是怒不可遏,当即就想撸起袖子要跟小郑氏干一架,最后还是给忍住了。 何元慧冷笑一声。劝慰自己冷静下来,那一日任由郑巧儿做什么也不理会,反而默默观察一番,发现底下三个叔子也不是无动于衷,当中属他二叔最懂得怜香惜玉。并且,很有趣的是,郑父郑母对于闺女一系列不妥的行为,竟然浑当看不见似的,可见郑家一家人是默认了。 那可真是好笑呀。何元慧想想便觉得自己的确不是个好人。 何元慧其实也没做什么,她就说了几句话而已。自从郑家来到李家帮忙后,她一直对郑母礼遇有加,郑母对她的印象着实不错。两人闲聊时,她状似无意的提点了对方几句:二房到现在也没一儿半女,为着孩子的事儿,李二郎与小郑氏经常吵架甚至打起来,夫妻关系已经闹得很僵硬,婆婆又偏疼二房,将来若是分家,二房得到的家产肯定比大房要多,如今二房最缺少的就是个孩子而已。 何元慧言语中很是担忧李二郎与小郑氏糟糕的关系,又不忘表明对二房将来获得更多财产的羡慕嫉妒之情,当然她也没忘记一再表示出自己与李大郎的夫妻情深,有两个儿子作为纽带,他们关系牢固不可破。 她啥也没指明,可是郑母有心,当即就把这些话记在心中。 郑母也不是没眼睛瞧,她住在李家几天,明眼可见李婆子偏心二房,李老头又不大管事,李二郎与小郑氏的确经常吵架,两人又生不出孩子,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却占着坑,在郑母看来迟早有一天两人要离。并且李二郎也表示出对自己闺女有意思啊,,二房的空子那么容易钻,与其去钻大房,不如挑个容易的攻破。 反正郑家图的便是李家殷实的家境,嫁谁不是嫁?郑母暗地里权衡再三,就开始苦口婆心的劝郑巧儿放弃李大郎,改选李二郎算了。亲娘的话,有时候比枕边风还管用。 郑巧儿在李家四个兄弟中,她更喜欢李大郎,首先便是李大郎长得最好看,看脸的社会换在哪个时空都一样。还因为,李大郎疼媳妇,如果她成了他的媳妇,估摸着大郎也一定会疼她到骨头里吧。 郑巧儿心仪的便是李大郎那份疼人的劲。 李二郎相貌差很多,身材也不高大。为此,郑巧儿思索很久,才咬牙忍痛下定决心。这不,决定一下,两人立马就勾搭上了。 何元慧真的以为小郑氏不会让郑巧儿得逞,毕竟小郑氏瞧着战斗力蛮高的,平时与李二郎打架还可以不分高下,却……她忍不住在心里摇摇头,没想到小郑氏竟然这么疏忽大意,不堪一击…… “阿慧,弄好没有?太阳快落山了呢,我们得趁着天黑前赶家去。”外头李大郎忍不住催促道。 “快了。”何元慧道。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章想写完李家的事,接过啰啰嗦嗦没写完的说。 \(^o^)/~这个表情是我每天更新完,就好像赢了一场大战,忍不住欢呼一声。哈哈! 弱弱的说一声,除非特殊情况,我每天都会更,但是更新时间依然是很没规律,所以说声抱歉,大家又要忍受渣作者了。 大家就不用特意等在哪个点等更新,呜呜呜……我做不到固定,写完就更的说,时间真的很诡异,我拿个板子遮住头任由亲们暴打吧。(ps,我经常没更新就不敢进小说页面的说,今天偷偷进去看到有亲爱说刷更新好辛苦,好心疼忍不住回复一下。) 第68章 此番回去婆家估计要闹一阵才能停歇,何元慧心情十分微妙,虽然小郑氏算自作自受,可她到底是在里面添加了一把火。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当时虽然很隐晦的提点了一番郑母,何元慧思索后为了避嫌,趁着侄儿出生,便一连在娘家住上几天。 这当中,还有一点用意:自己与丈夫当时处于见到他就心烦期,郑巧儿既然那么殷勤,那会脑子一犯浑便想干脆就她拿考验考验丈夫的忠诚度罢。 起初时,何元慧是很有自信的,她觉得丈夫一定会很快来接她们母子,谁知……弄得自己好生煎熬,思来想去才让弟弟何生上一趟门,最后证明丈夫没啥二心,可心底深处依然有些不痛快,好在她劝慰自己,才把这些疙瘩丢在一旁。 与弟妹两个人一同动手,很快便把东西整理齐全,何元慧微微眯眼,望向一旁因为生产后身材丰韵不少的张惜花,她脸蛋儿比之前圆润,肤色亦白了一层,眉目瞧着更是恬淡温和,与自家弟弟倒真个匹配的紧,有眼可见他们夫妻二人相处的愈发自然契合,何元慧不由感叹一句:这桩媒当初做的极好。 刚才何榆已经醒过来,张惜花正把儿子抱在臂弯里,逗着他玩乐。何元慧把脸凑过去,忍不住笑道:“瞧着真是像极了我们阿生呢。” 刚刚满月,何榆的眉目便逐渐长开,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何生,他噘着小嘴,挥着小爪子,当两个大人轻轻的说话声响起,何榆的两只小手动作便会同时加大力度,不经意间还浅浅的抿着嘴角。 “哎呀,咱们小鱼儿知道笑了呀。”何元慧道。 “前几日就会了呢,还是他爹发现的。”张惜花声音柔柔的,眼里止不住的爱怜,儿子只要吃饱喝足,便会心情很好的自己玩耍,玩累了就闭眼酣睡,他也不常哭闹,十分好带,连何二婶何二叔都说榆哥性子这样沉稳,将来会有大出息呢。 何元慧见弟妹白皙红润的脸蛋,不施一点粉黛反而很是娇俏耀人眼,她禁不住伸出手抚摸一把张惜花的脸,打趣道:“我觉得你比以前更好看了呢,可真是便宜了咱们阿生那桩木头。” 张惜花被大姑子突如其来的动作惊讶得好一会儿反应不过来,更因为她的话脸上飞起一抹红晕,略微片刻,才嗔道:“大姐!” 何元慧瞧着她人比花娇的样儿,一时间又伸手轻捏一把,还想挑起她的脸好好端详一番,张惜花很无语,她立时背过身去,整个人十分羞涩的想找个地方躲躲算了。 她竟然被自家大姑子调戏了…… 大姑子这性格果然像婆婆和丈夫所说的十分不拘一格,她跟大姐夫闹别扭时,张惜花还担忧过好一阵子,现在想来,真是白担心了。 何元慧只是突然起了捉弄之心而已,她很快抱着肚子笑起来道:“哈哈……你羞什么呀?”笑了一会,她突然一本正经道:“阿生虽然闷了点,但他人是真的好,你跟阿生可要好好过日子,两个人恩恩爱爱,彼此守着和顺过一生就是福气。” 这话说得有些伤感,张惜花闻言,立时收敛面上神色。 何元慧叹一口气,她也决定,正式把丈夫之前说当时对郑巧儿的接近有过一瞬间的荡漾,还有那些乌七八糟的通通揭过,往后平静过日子罢。 何元慧一家四口离开时,只有张惜花一人在家,等何生他们从田地里家来,得知李二郎闹着要休妻,何家一家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毕竟是亲戚,闹出这种事情来始终不太好。乡下地方,十年八年也少见这种要休妻的事儿,大多数人成亲后即便是处得磕磕绊绊,也会彼此相伴着过完一生。 何曾氏虽然心善,却对小郑氏提不起同情之心,自家闺女在她手上吃了不少苦头,况且当初闹着要把东哥过继到二房的事情,何家可是一清二楚的。何曾氏良久叹一口气道:“只求着这事别连累到你们大姐大姐夫。” 闺女的性子何曾氏明白,就怕会牵扯到她身上。 山远、地远,与杏花村隔着七八里路程呢,李家的事情何家便是晓得了,也帮不到什么忙,大家在饭桌上说过后,便没再提。 当晚,何元慧进入院门,便听到小郑氏撕心裂肺的哭闹声,何元慧当即蹙眉,这样大声哭闹撒泼,也不怕左邻右舍笑话呢。 行李丢手给李大郎去整理,眼看月亮已经冒头,伸出手看不清五个指头,孩子们还饿着,本来打算去灶房弄点吃的,想想后何元慧先去了一趟公婆的房间。 敲门时,里面没人应,她侧耳倾听,还是听到婆婆的咳嗽声,便推门走进去,公公不在,只婆婆一个人躺在床上。 李婆子掀起眼皮子瞧一眼何元慧,没做声。 “娘,身上哪儿不适?可要再请了郎中来瞧瞧?”何元慧轻声问。 这大儿媳妇也不是个好的,在娘家躲了这么久,说是养病,谁又清楚瞧见了是否真有病?李婆子因为近来一屋子的糟心事,语气很是不顺畅道:“我且还死不了呢,不要喊郎中来花那个冤枉钱。” 这枪口她可不去撞,于是何元慧垂头不接话。 沉默半响,没得到一点回应,李婆子很是气闷,干脆挥手让她离开,免得见着心烦,便道:“行了,你出去罢。” 何元慧便问:“我给远哥兄弟俩整治点吃食,娘可有什么想吃的?” 几乎是一整天滴米未进,李婆子原本想说不用,可肚子却不适时的响起来,于是不尴不尬道:“你随意弄点端来便是。” “那我就弄些好克化的粥汤吧。”何元慧轻声道,做人媳妇便是这样,哪怕她再得丈夫心,还是要侍奉好公公婆婆,这也是为什么她刚跨进院门,还没歇口气,就立时来受一番婆婆冷言冷语的原因。 见李婆子不置可否,何元慧便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门,李婆子随后道:“就不用喊远哥、东哥兄弟俩进我房间,免得过了病气到他们身上。” 家中大房两个男孙,二房无子,三房一子二女,四房刚成亲不到半年如今肚子没有动静,李婆子最看重还是大房的两个孙子,所以尽管心气不顺,晓得自己有病痛,怕传到孩子们身上,她不忘吩咐一声。 何元慧点点头,没有拒绝,远哥本来想带着弟弟去奶奶房中,何元慧轻声说:“你奶奶要歇息,等明儿她精神好了,你们再去看望。” 何元慧刚走到灶房,二房的屋子离得不远,大约是听到声音知道大嫂已经家来,小郑氏不想她看笑话,哭闹声渐渐小了。 何元慧对于二房的一切,一直是保持着敬谢不敏的态度,能不沾染便不沾染,她也不想去为婆婆和小郑氏出谋划策,免得到时候处理不好,反而沾染一身腥。 这时,四房的江氏悄悄靠过来,压低声音道:“大嫂,你可算是家来了。这些个日子,家中可不太平。” 何元慧偏头,江氏不待她问,继续道:“公公两日前去了邻县,我那口子已经去喊他家来了,二哥做的这糊涂事哟!” 今儿事情闹出来时,李老头不在,家里没个能主事拿话的,李四郎只能急急忙忙跑邻县把爹给喊回来主持公道。 江氏指指西院的一排矮屋处,意有所指道:“二哥现在还杵那儿呢,倒把二嫂凉在一旁不闻不问。凭她哭得如何伤心,瞅都不过来瞅一眼。” “那一家子也是黑了心肝的,脸皮忒的厚,不晓得羞耻,闹成这样依然不肯走呢,说是要咱们家给个交代。” 郑父做了缩头乌龟闷不吭声,郑母倒是不怕闹大,嚷嚷着她清清白白的闺女,没得让人玷污了却不给个交待,郑巧儿跟她爹一样保持沉默,只面对李二郎时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苦楚样儿,她上头有个大哥,下面两个弟弟,皆是表示出一副要给姐姐撑腰,非得李家给个合理的方案才行。 江氏虽然极力表现自己的关切之意,可何元慧依然瞧清楚她脸上偶然流露的窃喜,李家几个妯娌,果然没几个良善人,公公婆婆挑媳妇的眼光真的是……何元慧听了一耳朵,却没急着发表什么看法,反正这事明天公公家来,自有公公处置。 倒霉在二房,江氏真的松一口气,夜夜跟李四郎一个屋杵着,常看见他心不在焉的做事。并且丈夫近来投注在郑巧儿身上的目光,江氏哪里没察觉,心里是恨不得打翻醋坛子,也好痛快的闹一场,可她心知不能这么做,这事儿就不能挑明出来。幸好郑巧儿这祸水,最后让李二郎接收了去。 江氏真的想要放个炮仗表示二房的感激之意。火没烧着自家,小郑氏作威作福不得人心,她如今正好摊开双手 幸灾乐祸瞧热闹呢。 妯娌两个没能说几句,见大嫂已经升起灶火,江氏早吃过晚饭,也不想留下帮忙,便托口先回房。 何元慧没去管江氏,她快手快脚的点燃火架上锅,此时只点燃了两个灶,一个是给婆婆的炖粥,另一边先打了几个鸡蛋给儿子们做蛋羹,稍后再做自己两公婆的饭食。 旺火蒸上一刻钟,鸡蛋羹便可以蒸熟,何元慧正要喊李大郎进来端给儿子们填填肚子时,李二郎却走进来。 他脸上有数道被小郑氏指甲弄出来的抓痕,连嘴皮都抓破了一块血凝住已经结成深红色的疤,瞧着很是狼狈,李二郎开口道:“大嫂,巧儿今天啥也没吃呢,有什么弄好了吗?我给她端点吃的去。” 何元慧很无语,心想你怎么不问问你老子娘有没有吃过呢? 她刚打开蒸笼将一大碗鸡蛋羹摆在灶台上,李二郎忍着嘴角的抽痛,把托盘给找出来,便不客气道:“正好,我给巧儿送去。” 说完,他马上端起托盘往外走,一溜烟儿便没了影。 何元慧眼睁睁瞧着李二郎大摇大摆的将给儿子们的吃食端走,瞬时整个人脸色黑下一层,这做的什么事儿呀! 不过一点也不奇怪,二叔被婆婆宠坏了,平日里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哪里晓得关心别个,何元慧只得再去捡鸡蛋来,又重新做了一份。 这一夜闹得比较晚,服侍完婆婆,给孩子们洗完澡,何元慧才得以上床休息,她煮好饭在灶间时,从婆婆处得知小郑氏也没吃啥东西,便托江氏将给小郑氏的一碗粥端进去,反正她是不愿意跟对方打照面的。 翌日清晨,李老头连夜往家赶,天将蒙蒙亮才到,他一进院子门,便立时将躲在郑家住处的二儿子揪出来,狠狠的给了几棍子。 就知道大早上便要闹起来,何元慧将孩子们拘在房里,不让他们瞧见这些场面,李大郎马上就去拦住李老头,并劝道:“爹,你别打了,事情已经发生,便是打坏了二弟又能怎么样呢?” 何元慧听到丈夫的劝慰声,心里哼哼,这种白眼狼就该几棍子打得半残才好,免得害人害己,还要连累一家子名声。 李老头出手一点不客气,郑巧儿躲在房里的帐幔后,不敢去瞧,郑母和几个儿子立时站出来,她出声道:“原本我们来亲戚家做活,图的便是你们家厚道,不会克扣一子半子的工钱,可如今算个什么事?我如花似玉正要给她议亲的闺女,你们让她以后还嫁不嫁人呢?烦请老大哥给我们说说怎么办罢。” 郑母已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大有她站着理,便得理不饶的趋势。想想他们一家刚到李家时,对着主人家多么恭谨呀。 啧啧……何元慧冷眼瞧着丑态毕露的一群人。 李老头恼怒得吹胡子瞪眼,咬牙问:“我是不知道咋办,就问问你们想怎么样?” 一家人都在场,身后三个壮年儿子立着,郑母一点儿不怕,并且这还是李家的老宅,要说丢脸,李家只会更丢脸的份,昨儿已经传了点风声出去,估摸着此刻院子外肯定少不了贴着几双耳朵探听消息呢。 郑母故意将口气软下来,叹道:“我也不想为难老大哥你们,晓得你们是厚道人家,我家巧儿不设防,被你家二郎强行破了身子,还能怎么办?也不要怪我们得理不饶人,毕竟是我娇养了十五年的闺女。这么着吧,巧儿嫁过来,必须是正头娘子,另亲家再拿二十两银子的聘礼钱,这事我们便算了。” “呸!想得到美!就是做妾她也没那资格!”小郑氏用一种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恶毒眼神瞅着房门口,她很想打进去,可是李二郎拦在门口不让进,昨天打了几架不仅李二郎被抓伤,她自己浑身上下也有数道伤痕。 郑家之所以底气那么足,其实都是李二郎自己承认,是他强迫了郑巧儿,是他理亏,他会负责到底。本来嘛,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李婆子和小郑氏当时便想把责任全推到郑巧儿身上,结果李二郎不合作,一劲儿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口口声声不干巧儿的事,搞得李家非常被动,理亏得很。 因此,变成了一桩棘手事。 李老头恨铁不成钢,其实他对于小郑氏这个媳妇也不怎么喜,只道:“你别急着出声,先一边去。” 小郑氏捂着半边脸,眼泡肿得老高,很是不甘心的退在一边,她心里却很着急,生怕公婆会答应下这事。 此时,李家除了三房两口子,其他人全在场,三房的人倒是会躲巧,晓得这种事不仅没好处,沾上还得不到好,便托口说铺子里忙实在走不开,也不肯回来。 郑家明显已经豁出去,怕丢脸的只有李家,在杏花村里,李家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多少人家羡慕眼红着,这桩事儿出来,若是处理不妥当,搞不好要遗臭到十里八乡去。 按照何元慧的想法,为今之计,只能是赔些银子,再奉送一副嫁妆,若是郑巧儿没有好的夫婿人选,李家少不得再给挑个人嫁掉。 可是郑家会如此轻易答应吗?本来就是图财,便是解决了,郑家定会狮子大开口,估摸着也要赔掉大笔银子,四房都没分家呢,那花的是大家的银子,谁个愿意? 没分家,一切公婆做主,轮不到何元慧说事,反正她也不想插手,便沉默的待在一旁静观其变。 李老头与郑母说了几轮话,郑母都咬死只说她家闺女亏大发,昨晚已经想不开撞了一回墙,她不能不把闺女的命当一回事。 李老头很恼火,心里更是明镜儿似的,这事被郑家讹上了,他也不再跟郑母争辩谁是谁非,干脆问:“说下你家想要多少银钱,才肯了结这事。” 郑母一脸被侮辱的表情,当即道:“原我当老大哥比老大姐厚道,没想不是一家人哪能进一家门,当我是那贪图钱财的小人呢,你便是给再多的银子,也买不来我家巧儿的清白,我可怜的闺女啊……” 说着说着便抹起泪,扯开嗓子就要大哭。 昨天李婆子已经说过,给他们钱,打发他们走。郑家好容易叼上这块肉,哪肯轻易罢休,何况李婆子只肯给十两银子打发人。 郑巧儿一家立时被惹怒,其实已经在打算盘,若是没能顺利进入李家门,讹点银子也是不错,不过数量嘛,十两银子当打发乞丐呢? 人是有气节的!况且他们还有最后的底牌呢。 又闹一阵,李二郎见爹爹打定主意要拿钱解决事情,他却不干了,他挣脱李大郎的束缚,屈膝跪在院子中,开始声色俱厉的陈述小郑氏的错处,深切的表明自己实在与她过不下去,若是不休了他,他便上门给郑家做上门女婿。 躲在房屋内的李婆子听到这话,气得当即就把堵在胸口的老痰给吐出来,也算是因祸得福,这一口痰吐出来顿觉精神好了,她倏的爬起来,当即就要去打李二郎。 真是白疼了这个儿子。 小郑氏比李家两老更心塞,她简直是有冲进灶房拿把刀剁了丈夫的心思。走到这一步,夫妻两个怎么可能是一个人的错? 千错万错,只错在她没有一子半女吗?她也怀过几次身孕,可惜就是坐不下胎,反倒伤了身,心里也苦啊…… 换成张惜花在,估计就能知道个中缘由,两个人血缘太近,坐不稳胎很正常,便是孩子怀上了,可能生下来都有问题呢。 闹到这一步,李家一直很被动,看得何元慧也十分烦躁,除非公公婆婆真的也豁开脸面,不然真拿无赖的郑家没办法。 郑巧儿一直躲在房中,当她听到李二郎为了她又受一顿皮肉苦,并且李家两老一直不松口答应让她进门,郑巧儿微微颤颤的从房里出来,未语泪先流,咽咽鼻子道:“大伯,大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二表哥吃这一顿苦……也害了二表嫂,为大家好……” “为了大家……便让我去了罢,反正我从此嫁不了人,活着也没个甚意思。”言语凄凄,一副生无可望的模样。 李二郎哪里肯,大声呼喊道:“巧儿,你胡说什么?我是要聘请你为妻的,况且还要对你肚子里的娃娃负责。” 言一出,院子里李家人俱都变了脸色。 何元慧由此才知道,郑巧儿肚子里竟然真的有了,并且已经近一个月的身子,这两人勾搭在一块的时间可见也不短。 有了娃娃,事情更不好办。 李二郎并非官身,家里也不是大富大贵的商贾之户,没有太多钱疏通,当然不敢明面上纳小,郑巧儿要进门,便只有休妻一途。 李老头与李婆子长叹一口气,老二没有香火的事情,一直是他们的心病,于是最后事情没有当即解决掉,李家与郑家都采取了拖字诀,春耕过后,郑家以亲戚身份,大摇大摆的住在李家蹭吃蹭喝。 小郑氏找了娘家闹过一场,李婆子唯有陪了一笔不小的数目给娘家。李婆子劝过小郑氏,偷偷安抚她说,先看看能不能坐稳胎,若是以后孩子出世,便抱来给她做儿子,至于郑巧儿一家,只能使些钱打发走人。 郑巧儿肚子后面吹气似的大了,十月怀胎,果真生下个儿子,小郑氏在她怀孕期间,做了几次手脚也没得逞,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出世。 李婆子说要将孩子给小郑氏做儿子的承诺没有兑现,郑巧儿在这一年中,把李二郎的心牢牢栓住了,李二郎怎么可能让小郑氏把儿子抱走,小郑氏闹过几次,事情闹得大了,李家面子也丢了一干二净。 最后,小郑氏对这个男人彻底没了感情,她倒也干脆拍拍屁股和离,当然走的时候没忘记拿了大笔银子走。 公婆把大笔银子赔进二房,简直就是无底洞似的,其他三房哪里能忍气吞声,不用何元慧牵头,三房、四房便联合起来发作一通,自从小郑氏走后不久,李家四房便分了家。 当然这都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何生一家从何元慧处听到李婆子他们的处置方式,何曾氏难得大骂几声,说完郑家无赖地痞,又说李家不厚道。 末了,何曾氏总结道:“那个郑巧儿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大姐他们要趁早分家才是,不然挨着那一房,少不得要吃亏。” 小郑氏脾气大,为人傲慢,却没多大心眼,何元慧与她对上,分分钟都不用出啥力气,换成郑巧儿却不同了。 张惜花倒不担心,按照婆婆说的,只要分家便好了,往后各自过各自的,她们家大姑子怎么会吃亏呢? 作者有话要说:李家的事情讲完啦,虽然写的不如意,总算不用再多写啦,还是围绕何生与小花儿写比较有爱。\(^o^)/~ 抱歉啊,昨天的更新与今天放在一起了。 第69章 大良镇的普通老百姓对于新生儿洗三礼要重过满月礼,因此何榆满月时,何家便只整治了一桌丰盛的饭食,请了何二叔一家等交好的亲友热热闹闹的吃过一顿饭,那会何元慧还没回婆家,饭食都是何曾氏带着两个闺女弄的。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张惜花是生生坐足了一个月的月子,当能够畅快的洗澡洗头时,简直犹如逃脱了笼牢般,感觉真是不能更美好,何曾氏见她那欢快的样子,反而笑着打趣道:“幸好你没在六月酷暑中生呢,那时坐月子才是真受罪。” 何曾氏生小闺女元元时,就生在盛夏天,那当中的闷热煎熬,可不是一句两句就能阐述清楚的,张惜花听完心有戚戚焉,当即抱着儿子胖乎乎的身体,忍不住狠狠的亲了几口他的小脸蛋,嘴里还笑着逗他:“小鱼儿好乖呢,真是娘亲的小心肝。” 何榆一直是个乖巧的娃,他已经熟识爹娘的声音,一听到张惜花的笑声,就表现出很兴奋的样子,睁开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张惜花瞧。 十月艰辛怀胎,顺利诞下儿子,才初为人母,此时瞧着何榆认真盯着她的专注眼神,张惜花满心满眼都是甜意,忍不住又对着儿子的小嘴轻轻啄了一口,却惹得何榆把头偏过去,似乎在嫌弃娘的口水,那憨态立时让张惜花娇笑起来…… 抱着儿子时,他已经可以转动下小脑袋了,作为他的母亲,何榆几乎从没离开她身多久,张惜花伴着他成长到现在,真是比在大街上白白捡到银子还开心。 母子俩玩乐一阵,何榆小嘴一憋,刚才把过尿,倒是隔了有半个时辰没喂过他了,张惜花晓得他铁定是饿了,便抱着他回房喂奶。 家中所有田里的庄稼都已经种完,今年入了春后便雨水足,秧苗插|进水田里过了几个大晴天,长势都非常好,此时除了护理稻田外,不像之前那样忙碌。家里远的田地由何大栓与何生两个人去侍弄,何曾氏带着何元元便在家门前几块田地里忙,刚才出院子前,何曾氏只交代儿媳随意弄几个简单菜。 因何榆离不开娘,也需要人时时看护着,丈夫与公公婆婆只让她待家里,把榆哥照顾好便是,张惜花慢慢将家务接手,像做饭烧菜之类轻松的,她都可以很快完成。 她本身就是个大夫,怀孕后更是注重研究有关幼儿的医理,何榆出生到现在,除了几次寻常的小问题,他的身体都没什么状况,更是养得白嫩嫩的,十分招人喜欢。 待儿子别过头不愿再吃奶时,张惜花整理好衣服搂了他进怀里,抱着轻轻摇晃,用很轻柔的声音哄着道:“小鱼儿吃的饱饱啦,那乖乖睡觉吧,娘要给爹爹他们做饭咯,爹爹他们等会也要饿啦……” 何榆虽然不哭不闹很好带,但是也有个小小的让人纠结的问题,可能是在肚子里时养成的习惯,张惜花怀孕时经常对着肚子说话,何生家来后也爱对着肚子念书,因此他没睡着时,特别喜欢听人说话,只要长久没听到声响,便会故意哼哼哭两句引起大人注意,一旦你跟他说话儿,马上便不哭了。 当了一个月娘,摸索过几天就给她摸出了点窍门来,每次哄着儿子入睡,张惜花只要叨叨絮絮的不停嘴,不用两刻钟,何榆便会进入酣眠中。 将儿子放在床上,盖上小被子,她走出房门准备去做饭食,在院子中刚摘下一把葱呢,何二婶急匆匆的跑进门来,手里抱着哭得哇哇声的芳姐。 何二婶焦急道:“惜花啊!没扰了你吧?秀娘今天身体突然上吐下泻,也不晓得吃错了什么东西,她病着我们也不敢让她喂芳姐,芳姐估摸着是饿了,麻烦你帮忙奶奶她吧。” 上吐下泻?母体生病再奶孩子那可不好,弄不好传到孩子身上,芳姐只比榆哥大了不到一月,都是娇弱的婴儿,张惜花没有拒绝,马上接过何二婶手里的芳姐,哄着不让她再啼哭,还问道:“可问了她今天吃什么了?” 何二婶摇头道:“哪里晓得她是不是偷吃了什么,平日里她的吃食我们都特意拎出来单独做的,也没给她吃坏的粮食。我问她,她说自己没吃别的东西。” 秀娘一直就很嘴馋,何二婶打心理便认为可能是她贪嘴后吃坏肚子,却不敢承认,于是这话说得便带了一分火气。 张惜花安抚道:“二婶别急,待会我喂过芳姐,便过去给秀娘看一看。” 何二婶听完,很是舒心的笑道:“行,你去喂芳姐吧,家里今天是要做什么菜?我给你弄好。” 张惜花摇头表示不用,何二婶却依然把她要煮的菜洗净切好,把烧菜的锅等都给洗刷干净,等会张惜花只需要升火架上锅炖煮便行了。 村里有些作风彪悍的妇人,孩子哭闹得急时,经常直接撩开一点衣襟就当着全家人的面喂起奶来,张惜花可受不了这样,她除了当着何生的面,是没法接受在其他人在场的时候奶孩子的,所以抱着芳姐便回房间中。 哄了一会怀中的芳姐才慢慢停止哭声,起初时芳姐并不乐意吃她的奶,不过可能饿极了,没过多久小人儿就开始小口的抿嘴吃,张惜花默默的观察了一番,见芳姐的吃相很安静秀气,跟儿子完全不一样。她的榆哥做啥都很淡定,就是吃奶很凶猛,活脱脱一个小牛犊似的吃得急切,好像生怕别人跟他抢食,婆婆却说这才好呢,小孩儿能吃便表示身体健康,以后定能长得壮实。 不管何榆做什么,何曾氏都能理出一箩筐的好话来。 一时间,张惜花颇觉得好笑,不由轻笑出声。 芳姐自从出生后便是瘦瘦小小的一只,一直到现在依然看起来很瘦弱,何二婶一家已经张罗不少补身的食物让秀娘吃,奈何就是补不到芳姐身上。 两家的儿媳妇都是差不多时间有孕和生产,秀娘怀孕时身体膨胀了一圈,肚子瞧着也很大,芳姐生下来时却只有六斤,当然啦这重量放在村子中也正常,不过与榆哥一对比,榆哥生下来时却有七斤重呢,这就比出差别来啦。 张惜花怀孕时,除了肚子鼓起来,手臂、大腿稍微肥胖了一点。见她依然纤瘦,村里很多人便笑着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估摸着不会多重,没想到榆哥生下来还挺大只的。 于是,村里人就说,张惜花孕期吃下去的养分都是给孩子吸收了,而秀娘刚好相反,孩子没得到多少,全被她自己给夺去啦。 这么一解释,似乎还挺有道理的。 榆哥这小子在母体中就很能夺养分,出生后吃奶又很猛,平时也能睡,因此只过了一个月便长胖了有三斤呢,那天何大栓张罗着给大孙子称体重时,得知了结果,把一家子人逗得非常开心,能长肉就说明孩子健康呀,关爱他的人当然开心极了。 芳姐满月时称体重,才只长了一斤左右,弄得何富好生担忧,况且芳姐近来夜里闹腾的厉害,想想便害怕养不下来。 这年代新生儿早夭的情况是非常普遍的。芳姐虽然是女娃,何二叔、何二婶并不会因为性别的原因怠慢了,这才着急芳姐的身体状况呢。 芳姐吃完奶哄一阵便睡熟了,张惜花满脸疼惜的看着襁褓中的芳姐,想到这两天可能都要由她来喂养,便把芳姐与榆哥放在一块,让两个娃娃一道睡着,静等了片刻,确定两个娃娃暂时不会苏醒,她才起身去找秀娘。 走到何二叔家,秀娘刚从茅厕走出来,她抱着肚子软着腿,扶着墙壁靠着,脸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张惜花原本想扶她回房间躺一下,秀娘尴尬道:“别了,等会跑茅厕不方便。”来来回回已经去过几次,下一次不定啥时来,若是没跑急,那可要糟糕,她还是靠着墙壁就待在院子里罢,毕竟离茅厕近呀。 张惜花轻声问:“你老实告诉我今儿都吃了些啥呀?”连脉象都不用看,只打量秀娘的脸色便知道该是吃了啥引起肠胃不适应才导致的腹泻。 面对何生嫂子时秀娘不敢撒谎,脸上不由一窘,她低声道:“我就偷偷弄了几块凉的大肉吃,还吃了一碗猪油拌饭。” 家里买了几斤肉回来,肉已经是熟的,不过因为要省着吃已经放了两天,秀娘嘴巴馋,没有煮热便直接切了几块入嘴,还偷偷给自己弄了猪油拌饭,一碗糙米饭加了几大勺子的猪油进去,这么一说上午可是吃了一肚子的油腻物呢。 她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心绪浮躁弄得连胃口也不好,连续几天只能吃下些清淡的汤水,好容易想吃东西了,却不注意循序渐进,猛然一下,当然会引起腹泻了。 张惜花无奈的叹一口气,道:“你呀你呀……你出月子也没多久呢,还是要注意饮食,不可暴饮暴食,也不可摄入过多油腻、生冷的食物。” 秀娘垂低头,默默的听着。 张惜花知道自从生了个闺女后,秀娘的心情一直不怎么好,这些都是要自己想开的,她也没怎么安慰对方,弄清楚病因后,马上开了方子,哺乳期间最好还是不要多喝药,她挑拣的都是药性很温和,确定不会对婴儿有多大伤害的草药。 交代完,张惜花准备回去时,便道:“芳姐在我那睡着呢,这两天她若是饿了,你就抱过来我先给你喂两天。” 秀娘干巴巴道:“那谢过嫂子了。” 张惜花走出院门时,秀娘还怔怔的望着她苗条的背影,再看看自己满身的肥肉,秀娘忍不住心生羡慕,心里更是气恼得很。 同是女人家,为啥别人就能生出儿子来?并且生完还一副纤腰肥臀的妙曼身姿,简直是气死个人。 秀娘兀自恼怒一阵,腹部突然又感觉不妙,也没心思恼这个,恼那个了,立时便飞快的往茅厕跑去。 接下来一连四五天,芳姐便跟榆哥两个娃娃同吃张惜花的奶,虽然芳姐这女娃娃完全抢不过榆哥,何生还是很紧张,生怕他儿子受了委屈,还特地叫何曾氏杀了一只鸡给媳妇进补,就这还不算,他又跑到溪水里摸起了小鱼,估摸着下西村这一带的小溪流的小鱼都快给他祸害光了,村里人一见到他提着个小篓子,就开口打趣道:“阿生,又给你媳妇抓鱼啊?” 何生只会板着个脸,很严肃的点点头,也不过多理会别人的言语取笑。 张惜花出月子,比她更高兴开心的,大概就是何生了,等媳妇的身体养好了,他就不用再辛苦的克制什么啦。 何生走在路上时,无法阻止发散的思维,很是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其实不止是为了给儿子补身,也是想讨好媳妇,因为每次自己为她做了点什么,媳妇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看着自己的眼神,更是能温柔得滴出水来。 何生很开心,他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抵制媳妇儿这样的眼神,为了让媳妇高兴也为自己,默默的做些事,他真很乐意啊。 此时在田间劳作的何生,他望一眼天色,见太阳开始西斜,今天的任务便是把稻田里的害草拔掉,免得抢完禾苗的养分。另外,现在气候宜人,田地里的害虫也已经繁殖成长,除了下些草木灰进去,每年山油茶榨油后留下的油渣也是防止害虫的重要之物,他早早已经把油渣饼敲碎撒进了这亩田各个角落。 事情弄完,现在可以早些家去,何生没有急着赶回去见媳妇孩子,反而转身拎起放在田埂上的小鱼篓子,兴冲冲的便往不远处的溪流走。 他边走边默默的计较着时间,今天只抓半篓吧,抓满半篓天色还不会黑,待回到家里,正好赶上饭点。 作者有话要说:\(^o^)/~ 今天跟姬友拼字,最后我输了,可是我却战胜了自己,比平时还多出一千字。\(^o^)/~ 那个,时间多就弱弱的话痨一下啦。这个故事,其实是很简单的故事,我好几次都说过啦,就是夫妻俩从相识相知相爱的事儿,因为太简单了,又没啥纠结点可写,我原本只打算写20万而已,现在已经超过~\(≧▽≦)/~啦啦啦 话说,我初衷的设定是环境越来越艰苦,夫妻还是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前面的铺垫也是这样,可是写的过程中有过好几次改设定,都不想写艰苦的环境虐他们了,我还是觉得甜甜蜜蜜恩恩爱爱好了。 话说自从小鱼儿诞生时,知道看文的亲亲们有不少妈妈,我对婴儿的了解都是来自我家外甥女,哎呀……为了不出现bug,特意找了婴儿生长发育过程的变化之类书看,没当妈的蠢作者觉得好生羞涩,捂脸遁走。 第70章 已经入夏,天气渐热,好在刚下过一场阵雨,屋内的气温并不多高算得上宜人,张惜花捻起湿怕子给榆哥擦嘴角流下的一丝口水,他睡得如头小猪似的,她忍不住拿指腹轻轻去揉搓他的脸蛋儿,榆哥刚睡下不久,被娘亲连续揉几次,他终于掀开一点眼皮奇怪地瞅瞅,张惜花笑盈盈地冲他眨眨眼,榆哥被吵醒心情很坏,立时嘴巴一憋,“哇”的一声哭出来…… “乖啊…是娘亲坏……”张惜花晓得自己捅了篓子,赶紧将榆哥一把抱起来安抚。 榆哥哇哇声不断的继续哭着,还挥动挣扎着四肢好像在抗议张惜花故意打扰他睡觉。 张惜花搂着他轻轻摇晃,很是抱歉的柔声说:“娘坏,娘再也不吵着小鱼儿睡觉觉。” 稍微安抚半刻钟,榆哥渐渐停止哭声,半闭着眼睛在张惜花的胳肢窝里面,他似乎还有点不放心,支撑着半边眼皮瞅着张惜花。 张惜花再三表示道:“小鱼儿乖乖睡觉觉……娘不吵……” 榆哥另外半边眼皮终于阖上。 张惜花瞧得好笑,这小家伙倒似精怪得很,瞧他那模样还以为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呢。 原本她并不想让榆哥白里日睡那般多,不然夜晚里他睡不着时需要大人哄着、陪着他玩儿,自己倒好些,白天得了空闲可以补个眠,丈夫每天却要外出干活,吵得他睡不安稳,他哪有那么多时间补觉。 张惜花低头怜爱的望着儿子白嫩的脸蛋,他睡得沉、睡得香,自己实在狠不下心吵醒他,便把榆哥放在床榻上,又给他盖一层薄被,略微等片刻,见没有醒来的迹象,她才轻手轻脚走出房间。 今天何生与小姑都去了集市上。她看看天色,估摸着不用半个时辰便可以家来罢。 张惜花想起来什么,便起身去灶房里忙碌。 清晨时何生出门前说想喝豆粥,他没说喝哪一种,想着夏日解暑气她索性便挑选了绿豆,此时已经浸泡两刻钟,张惜花很快把绿豆掺水一起装在铁锅里升火炖煮…… 家中去岁时何生很是囤积了一批调料,其中尤以盐巴、糖居多,张惜花找出平日用的糖罐,给豆汤中舀了两勺进去调味,她自小便自己琢磨着做饭食,因家贫一应物什皆是精打细算,对于调料的把控更得心应手。她只需看一眼菜的分量,便能舀出恰当的调料来调味。 张惜花蹲在灶旁等待绿豆粥熬熟,心里却由不得不感慨。 早三个月前便听村中某位婶子嘀咕过一句“现在的盐巴怎的那样贵?”,三个月前的价格已是很贵,直到现在竟然又翻了一倍价格。 油盐酱醋,缺不得一分,没办法再贵也得买,老百姓们能做的便是尽量俭省着用。 尽管如此,这价格还是让村中很多人苦不堪言。 早在囤积这些时,何生便让何曾氏去劝说过亲近的几家亲眷跟着囤积一点,私底下大家也确实跟着囤积过一些,这时候一涨价他们少不得庆幸当初的决定正确。 别人都只是在道一声侥幸,张惜花想到一些事却忍不住发愁。 为何原本盐巴之类向来都是由官府特定的价格,从未有过涨价那般厉害的时候,今年开春以来价格却节节攀升呢? 主要是因为县里如今盐巴库存少。 何生随口与张惜花解释了几句。大良镇属于朝廷南部最偏僻之地的益州管辖,又距离益州中心远的很,且大良镇算不得油水多的地方,近年来频繁旱灾导致老百姓糊口都难,衙门本来便是清水衙门没有多少油水可捞,官老爷们少不得要在老百姓身上刮一层又一层,因此大良镇的确是个偏僻又贫瘠的小镇。 外面此时正一片混乱,上头已经倒下一片,下头当然是一锅乱粥,于是很多原本该按月供应的事物,比如盐巴等,便没有能如时给予到大良县。另外想要来到大良县行商的商队还得穿过诸多山间湿热地带,付出的成本高,以前朝廷尚未动荡时,行商的商贾过来便只为着这一带的良木、炭火,还有药材。现在一乱,哪里还有几个人敢冒着危险来此做买卖,搞不好半道上便被打劫人命都别想留下,世道一乱,活不下去而落草为寇的人不要太多。 因着这一出,大良镇民生用品稀缺,各处都涨价显然也不出奇了。 幸而何生经过同窗许淮提醒,及早囤积了一批,除自家外,他还往阳西村岳父岳母家送了一批。 那会儿张惜花挺着个大肚子,家中好多事务已经没精力管,事情都是何生默默做下的。张惜花之所以得知,还是母亲蔡氏过来参加榆哥的洗三礼时偷偷告诉她的。 蔡氏当时很是感慨,话里话外一个劲儿的夸何生,说多亏了何生家中才没有跟着遭罪,并且让张惜花一定要待女婿尽心。 他那样闷的一个人,做下这事不愿意对自己开口邀功,那真是再寻常不过。何生虽然啥也没说,平时相处中依然让张惜花感觉到甜意。 没有啥比丈夫贴心更让女人感觉幸福,张惜花将自己的欢喜偷偷埋藏在心底,待何生时便更真心,也更珍视她与他的生活。 她所愁的,便是怕外边的那些混乱,把家中温馨平静的日子打破。 即使现在的生活并不富足,凡举吃、穿、用、度皆需要斤斤计较,只要能与丈夫平稳和乐的生活,她便觉得是人生中最大的满足。 思绪飘得有些远,锅中绿豆散发的清香提醒她赶紧回神,张惜花立时将锅子端下灶台,幸而一锅豆粥并没有毁。 放在一旁待凉,她忙走到房中瞧一眼榆哥睡得怎么样,见他沉浸在酣甜的梦乡中,便又回到厨房开始料理今天的晚饭。 晚饭的材料没啥需要思考的,给贴几个饼子,再烧一锅丝瓜汤,坛子里的酱菜弄两碟出来,一家人便可以了。 张惜花刚好将粗粮饼贴完,准备烧汤时就听到院子里小姑叽叽喳喳兴奋的叫喊声。 何元元毫不掩饰心底的高兴,大声喊道:“嫂子,你在哪儿呢。” “在灶房呢。”张惜花道。 何元元呼呼声便冲进了门,她一点儿姑娘家形象都无,叉腰大笑道:“嫂子,我卖了五十文钱呢。” 张惜花笑道:“今次卖了这样多呀。” “全卖完了!”何元元提起手中空荡荡的竹篮展示给嫂子看,并十分得意道:“五十文是净赚哦。” 张惜花抿嘴夸赞道:“元元真能干。” 何元元喜滋滋的受了夸奖,她将竹篮放下,就表示要帮着嫂子一道整治晚饭。 张惜花拦住道:“我熬了绿豆粥,你去洗了手、脸,便过来喝一碗。” 何元元劳累半天,吃下的食物也消化了,听得有绿豆汤喝,眼睛一亮立刻就风风火火往水井边跑去。 小姑这跳脱的性子总也纠正不了,张惜花摇摇头。她走到灶房门口,一眼就瞥见丈夫何生正把牛牵进牛栏里面,两人目光一撞,张惜花笑着道:“何郎,你也赶紧洗了脸、手过来喝绿豆粥。” 何生回望她一眼,轻微的点点头。 没等何生到场,何元元已经自发的将小桌子支起来摆放在院子屋檐下,随手给自己和哥哥打满一碗豆粥。 “嫂子,你喝不喝呢?”何元元出声问。 张惜花摇头道:“你两个喝便是。” 何生收拾一通,先是去房中瞧瞧儿子,这才来到院子里与妹妹两个人分别坐在一旁闷头喝绿豆粥。 豆子是去年收获的,豆味还挺浓,炖得软烂找不到颗粒,加上放了糖,可以尝到甜丝丝的味道,兄妹两人都很爱喝这个。 刚喝完一碗,屋里传来一阵婴儿啼哭,何元元立时放下碗筷,一旁的哥哥却比她更早,已经大步流星的往房中迈去。 何元元心知自己争不过何生,干脆就留在屋檐下吃个尽兴,心想等会还要把赚的钱分一份给嫂子。 何元元在集市上卖的依旧是吃食,且还是与何元慧一道去卖的那两样:油炸糍粑与蒸米糕。 油炸糍粑用的糯米粉,加糖加水和成为粉团,再捏成团子直接放在油锅中炸,及至炸成为金黄色,五个团子拿竹签串成一圈,装在竹篮里倒也便利,三文钱一串,色泽与香味拿到集市上勾得小孩儿们缠着闹着让长辈掏钱买,有那个大方疼孩子的,忍忍还是会舍下几文钱。 相反蒸米糕没有炸糍粑卖的快,因只一竹篮的分量,不需耗到集市关闭也能卖的完。 何元元捏着手里的荷包,唇间的笑意便止都止不住。赚的这些个钱,娘说随自己与嫂子瓜分,不收半子去。两个月下来,除却已经花去的,她竟然攒下了有百来文钱,让她如何不喜滋滋的? 何元元不由忆起初时的事情。 由于上次陪着大姐在集市上卖过两次吃食,何元元尝到甜头,心思也被勾起来,她是恨不得集市每日都开放,可惜大姐一家去,这生意便没得做了,她也没有了零花钱来源。有这么个姐姐,何元元性子自然不像哥哥那么闷。心思一动,便想独自上集市卖吃食。 何元元磨了何曾氏好一通,可惜何曾氏依然没有松口答应让她自己去集市,何元元十分苦恼,于是就求到了嫂子面前来。 张惜花听完,颇觉得无奈,伸手点点何元元的额头,好笑道:“咱们元元真是掉进钱眼里了。说吧,让我帮什么忙?” 何元元是觉得嫂子做事儿比较靠谱,也容易让爹娘放心,于是就极力表明自己很想把之前与大姐卖吃食的事儿继续,她哀求道:“嫂子,你同意嘛,你帮我给爹娘说说,他们肯定会听你的。” 张惜花略微思索,便笑问:“你真那么想去啊?” 何元元咧开嘴笑起来,双手抓着张惜花的胳膊肘不停摇晃,并肯定的点点头道:“想去!想去!况且真的能赚钱呢,我赚了钱便能够给小鱼儿买点小玩具玩儿。” 她还没卖过瘾呢,近段时间老是想着这事,根本就没法静下来做任何事,往常爱跑到隔壁几个村落找小姐妹聊天都不乐意去了。 “你呀……”张惜花无奈的摇摇头,便道:“本月集市都在宝丰村,离咱们这远着呢,爹娘不过是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往那么远的地方跑。你哥哥说会去采买些物件,若真个想去,便去求你哥哥允诺带你。” 有何生带着妹妹去,公公婆婆哪里还会放心不下? “呀!”何元元眸子瞬间亮起来,她狠狠拍了下脑袋道:“我怎么没想到呢,那我现在去求哥哥答应。” 何元元风风火火的跑到院子里找何生,何生正在劈柴,把大件的劈成块,家里人烧火做饭时便不用再做这道工序。 小姑离开,张惜花便专心给丈夫缝破口的衣裳,他前儿去山上砍柴时,衣摆处被荆棘刮坏了几条口子,才腾出手来便想紧赶慢赶给缝好。 少顷,何元元去而复返,她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才道:“嫂子,我不敢开口呢,怕哥哥不答应。不若你帮我去说吧?” 哥哥总会听嫂子的话吧?何元元心想。 张惜花问:“你哥哥拒绝了?” “没……”何元元吞吞吐吐一会儿,干脆道:“我是这么想的,上次与大姐一道去卖的两道吃食,我做不来那口味呢,所以……” 所以是想让自己动手做?张惜花了然,便笑道:“行,油炸的糍粑和蒸米糕都由我给你弄出来。” 何元元果然开心了,欢欢喜喜的便跑出门找何生同意。 听闻是媳妇让她来找自己的,何生想想便同意了,只是道:“你嫂子夜里看孩子辛苦,明儿清晨你得早起一道帮她做事,另那些个卖的东西,你也早早自学会做。” 何元元满口答应下来。 到第二天,张惜花见到小姑一早便起来帮自己做活,还颇为稀奇,两个人快手快脚将带去集市的两样小吃弄出来。 何元元尝了一口,点头赞道:“比大姐做的还好吃。嫂子的手艺真是绝了,竟是做啥也比别人好吃呢。” “少嘴贫!”张惜花笑骂一句,小姑的心思一眼就见了底,嘴巴子多夸夸赞赞,还不是想让自己一直帮着她呗。 何曾氏已经松口答应就让闺女玩闹一次,何元元征求完全家人同意后,信心满满的跟在哥哥身后出发。 待到傍晚时,兄妹两个家来,何元元眼里止不住窃喜,把钱袋子甩开,得意洋洋道:“刨去本钱,赚了有三十文钱呢。” 说着便开始分钱,她倒是十分大方准备家里人人都有份,连小鱼儿也分走两文钱,粮食、油盐糖皆用家里的,制作还靠着张惜花动手,赚了钱可不要家中都有份? 此之后,小姑娘兴致非常高,回回都想去,何曾氏想着堵不如疏,便允诺凡是何生需要去集市或者镇上时,何元元可以跟着一道卖吃食。并且,赚的那些钱,就让她与何生夫妻分着用,就当给孩子们一点零花了。 何元元喝完粥,掰着手指细数今个月哪里有集市又是什么日子时,何生抱着啼哭不止的榆哥慌张的从房间走出来,喊道:“惜花……你过来瞧瞧他。” 何生实在拿何榆没办法。 听闻儿子哭声,估摸着是睡醒了,何生当即跑进房子抱起他,原本何榆很快便止住哭声,没想他突然拉了一泡尿,把何生的衣摆都尿湿了,虽然此时手法略生疏何生还是抱着他把完尿,不晓得是咋回事,何榆哼哼唧唧几句后反倒哭起来,怎么也无法劝住。 “瞧着他是否饿了?”何生顺手将孩子递给媳妇。 “他才睡了一会,半个时辰前才喂过,应该是不饿。”张惜花接过何榆,顺手探了下他的体温、脉象,便轻轻哄着。 何榆的声儿渐渐小了,皱着鼻子抽抽嗒嗒。 何生抿嘴道:“这小子愈发精怪了,敢情是嫌弃爹爹呢。” 话一出,何榆便倏地加大音“哇哇……” 何生立时停嘴。 张惜花睨一眼丈夫,嗔道:“他尿在身上不舒服,当然要哭了。” 婴儿啼哭,不过就是要拉屎拉尿,或者身体不熟,肚子饿了几样。丈夫每每关心则乱总想着先去哄他别哭,若是第一时间把把屎尿,便没这些事儿。 何生窘了脸,初为人父,一直到现在还是无所适从,手忙脚乱,何生想想便道:“给他洗漱罢?” “嗯。灶间我已经烧了水。”张惜花道。 “那我去提水。”何生丢下话,便转身进了灶房,把热水,洗澡盆,帕子等都给准备好。 一切事情妥贴后,张惜花才抱了榆哥去洗漱。 何生便蹲在一旁观看,自从满月时剃了胎发,只留着后脑勺那一小戳,过去两月有余,榆哥的头发已经开始浓密…… 张惜花将榆哥放进澡盆里,一入了水榆哥便咧开嘴露出笑容,她一只手托着榆哥,一只手拿着软布将榆哥的头发打湿,榆哥瞬间闭上眼,只轻柔揉搓几下头发便可以了。 何榆两只脚丫子沉在水底,他忽地向盆里踢了一脚,霎时溅起一阵水花,何生离得近,立刻便糊了一脸儿子的洗澡水。 张惜花道:“让你离着远些,你偏不听我呢。”儿子现在手脚有了点力气,每次洗澡便好弄这一招。 何生抬头抹一把脸,瞧见张惜花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自己也跟着笑起来,道:“脚劲这般大,将来便不怕他没力气。” 何榆猛地又连踢几脚,蹬着一双小腿在水中玩得好不起劲,何生只避着不让水花溅在脸庞上,至于溅湿了衣裳却不介意,眼眸望着婴儿流露出幽深的眼神。 张惜花柔声道:“灶房里水够用,何郎你去提水来,也早点洗洗,刚才衣裳我给你拿来了……” 何生转头便看见自己衣裳果然放在儿子的一旁,他眼里柔了柔,点点头后便又去灶房转了一圈。 现在天气热了倒不怕冻着、冷着孩子,张惜花便帮榆哥洗的久了一点,何生进得洗漱房,拿了属于夫妻俩用的澡盆,便开始剥自己身上的衣裳…… 张惜花红着脸背过身,这小会儿的分心,湿软布恰离榆哥的嘴边不远,他微微张开嘴便可以含着一角布,待张惜花发现时,榆哥已经吸|允了几口自个的洗漱水。 “你这个贪吃的。”张惜花赶紧将布拿开,榆哥吸得好好的被夺走东西,开始哼哼抗议。 张惜花收敛心神,便快手将儿子擦干净,给他穿上小衣裳。 何生出声道:“灶上还有水,你要不要也洗洗?”他只需兑一点热水有个温度就行,所以用不到多少热水,便想留来给媳妇用。 “待会还要烧两道菜,现下洗反倒还要落一身灰,便让爹娘中一人先洗吧。”张惜花道。刚才便听到声儿,公公婆婆也家来了。 “嗯。”何生便没说啥。 把儿子留给丈夫带,张惜花腾出手迅速烧了两道素菜,一家人坐在院子中饱饱的吃过晚饭。 饭后,何曾氏便搂了榆哥玩耍,一会儿指着天上的月亮,告诉他那上头有嫦娥,有玉兔。一会儿便指着家中物什桩桩件件的告诉他那些个是啥名,有个什么用处。 榆哥肃着小耳朵,倒听得认真,偶尔还懂得拍拍小手,何曾氏便愈发说的起劲。 其实这丁点大的婴儿哪里听懂什么,只是喜欢听别人的声儿,家中除了张惜花,便只是何曾氏能一气儿不喘的连说那么多话。 榆哥三个多月,听觉、视觉、手脚慢慢灵便,他那醒着时爱听各种声音的小喜好就愈发明显。 见娘连续换了几次手,何生开口道:“娘,你去睡吧,我来抱他。” 何曾氏的确疲乏了,便将孩子给何生,并嘱咐道:“早些哄他睡觉,别让他玩到太晚。” 榆哥的睡眠时间目前尚不规律,倒辛苦了一对小夫妻,原本何曾氏想夜里她来带孙子,儿媳妇体谅她年纪渐大,便没让。何曾氏也不纠结这些,榆哥夜里醒几次,拉屎拉尿不说,还得至少喂一次奶,他现在只能吃母乳,米糊糊之类都不能喂。 何曾氏便回房歇息,床榻上何大栓已经打起呼噜,她拆下发鬓褪去衣裳便躺上去。 另一厢。 张惜花边擦拭乌发边踏进房门,顺手带上房门,何生正沉沉低声给榆哥念诗词,他端坐在案台旁,膝上坐着榆哥,一只手稳住榆哥的身形,另一只手一笔一划的将刚念出来的词句写在纸上。 何生写下一个“榆”字便说道:“榆,这是你的名,你的字爹爹尚未定下,待你年岁大点上了学堂时,你用功些读书或许可以向先生讨一个字来。” 话里行间是对儿子的殷殷期待。 榆哥只管窝在爹的怀中好奇的盯着晕染开的墨纸,爹爹说的是甚他才不管,小爪子一挥,差点将桌上的纸给拽下来。 何生显然早有预料,早一步将纸抽走,榆哥没得逞,反而更来劲,待何生再将笔纸移到桌沿时,榆哥猛地再一次挥出小手,何生瞬时又将笔纸拿走。 何生干脆丢开笔,饶有兴致的逗起儿子,他把砚台与笔墨皆移到榆哥碰不到的地方,单单只留着一张干净的纸放在榆哥触手可及的之处,榆哥当即顿住,连续几次受挫,他的小脑袋瓜似乎在等待那张纸还会不会移走,略微片刻那玩意一动不动,榆哥终于挥出小爪子。 似乎憋了一口劲,“呼”地一下小爪子与纸张将将碰了个边儿,纸张立刻便不见了。 榆哥转动小脑袋,可他尚还立不稳,头只能左右瞧瞧,没发现纸张,他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十分奇怪…… “噗……”何生被儿子的憨态逗得忍不住笑出声。 榆哥咕咕几句没法分辨的婴儿声,两只小爪子都开始挥舞,似乎在催促爹爹将纸张放回来。 何生便开始继续这个游戏,父子二人玩得不亦说乎。 张惜花坐在床榻旁的竹椅上,借着昏黄的灯光,满眼温柔地望着父子俩的背影。 她洗刷碗筷后便先洗的头发,现在已经擦拭的差不多干燥,便只等着那父子两人啥时候玩累肯上床睡觉。 一刻钟后,榆哥对于屡次抓不到的纸张终于厌烦了,情绪来得毫无征兆,扯开嗓子便开始哭。 何生首先往榆哥的臀部探一探,发现没有湿,连哄几下哄不住,何生转过头表情有些无助的望着自己媳妇。 张惜花噗嗤一乐道:“快给我抱吧。” 何生移开脚步,走到张惜花面前,她的身上有浓浓的奶香味,榆哥已经迫不及待向她怀里扑去。 何生问:“饿了呀。” “嗯呢。”张惜花点点头。 何生将书桌旁的椅子拉来,便对媳妇道:“过来这边吧,这儿油灯亮一些。” 夏季天热,她只着了件单薄的里衣,榆哥挥手便触摸到熟悉的地方,他也不哭了,趴在她胸口拱来拱去,张惜花稳稳的固定住儿子乱动的身,这才解开盘扣。 瞧着榆哥攀附在媳妇的怀里,吃得很香,何生眼里沉了沉,目光着重在媳妇那无意识中敞露出来的半边胸脯上转了一圈。 榆哥怎么也改不了吃奶急的性子,没一会儿他的额头便冒出细细的一排汗珠,张惜花轻轻帮他拂去。 何生见此,便找来蒲扇给母子两人扇风。 一道徐徐之风拂面而来,张惜花顿感舒适,可丈夫坐在一旁盯着看,倒让张惜花脸蛋儿又飘上一抹红晕。 灯光下瞧着媳妇,还真有一番别样风情,她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圆润的肩头,低眉时柔和的侧脸顺流直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何生脚底一阵麻痒,他禁不住伸出手将她的一缕乌发轻轻划在一边,那颈间的风景便一览无余。 何生喉咙不由一噎,那轻轻的一划,心绪瞬间也犹如被拨弄开,他敛了敛心神,便垂低头专心给母子俩扇风。 身旁那道视线尽管很低调,但也令张惜花感觉烫人,她将榆哥掉转过来换了一边,榆哥啊呜啊呜的只顾着自己填饱肚子,丝毫不受父母间逐渐浓烈气氛的影响。 待榆哥吃饱喝足,张惜花又给他把完尿换上干净的尿布后,才将他放到床榻里侧。 家中早已经打了一张专门给榆哥的小床,因着他太小还未开始用,现下便让他一直睡在里侧。 榆哥还睁着两只晶亮的眼睛不肯睡,张惜花抱了他在床榻间玩乐着,让他趴在自己胸间细声细语地哄着睡。 两刻后,榆哥终于阖上眼,将人轻轻放下,张惜花瞧着他纯洁的容颜,忍不住落下几个吻,刚一转身便对上丈夫灼灼的目光。 张惜花心一窒,很快羞涩的垂低头。 何生伸出手指挑起她的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张惜花浑身发烫,飞快的斜视他一眼,满面的娇羞叫何生瞧了个真切,何生闷闷哑声道:“你也亲我一下吧。” “什么?”张惜花抬头惊讶的望着他。 何生顿住,他微微别开头,再次道:“你也亲我一口吧。” 记忆中媳妇似乎只主动亲过自己一次,还没尝到味儿呢,便逃开了,她了撩拨完一江春|水从此便丢开手,却让自己时时忍不住回味一遍遍。 相反,她对着儿子便毫无顾忌的亲下嘴,入睡前、酣眠后、清醒时,哭闹不休间她都毫不吝啬对儿子亲完一口又一口。 何生弄不明白自己。为啥他会对儿子生出一丝妒意,可实际上这种感受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他端着脸,一瞬不瞬的盯着张惜花,见她半张开粉唇,瞳孔睁大,来不及收起脸上的惊诧。 何生突然觉得有点心塞。 张惜花垂低头问:“我没听懂。” 何生抿着嘴,颇为严肃道:“就像亲榆哥一般,亲我一口吧。” 张惜花心一颤,摸不准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不然怎会说出这话来。她生出修长的手指亲亲在他额头一探便瞬间收了回来。 何生表情有些讪讪,开始对自己主动索|吻的行为表示怀疑时,张惜花猛地抬头,在丈夫的唇间碰了一下,便赶紧低下头。 “可以了吗?”她很不好意思的问。 何生嘴角噙着笑意,摇摇头道:“不可以。” 张惜花犹豫片刻,毅然抬起头迅速在他的唇间啄了一下,声儿小小道:“可以了吗?” “不可以。”何生单手一揽将媳妇搂紧怀,须臾间她还未回神时便已经牢牢被他用强壮的身躯捂紧在身下。 张惜花便是因生产完身体丰腴不少,与他比起来依然显得娇小,除了纤细的双腿连踢两下,甚至连双手也被禁锢住,浑身动荡不得。 夏季唯一的好处便是睡觉时穿得清凉,扒起来十分快,他有些急切的褪去两人身上的衣裳,顷刻间便再次欺压上身,张惜花头晕脑胀的由得丈夫闹着,像一条窒息的鱼只能抱着他的腰肢颤抖。 好一会儿,何生才停住。俯身望着身下的人儿,他忍不住笑了一笑问道:“累了吗?” 张惜花心里柔柔,可身上半分力气也无,只能无声的望着他,眸子似乎噙着泪,波光潋滟…… 何生眼眸亦泛着光,他禁不住再次垂低头,十分主动的在媳妇唇间流连忘返的啃食,少顷,好容易消退的潮流便再次回升。 张惜花推搡几次,也没法将他推开,气恼的轻捶一下何生的背部。何生滑到她的颈间,由得媳妇那猫儿般的力道饶痒痒似的捶打。 “你轻些,别吵醒榆哥。”最后张惜花只能用言语提醒他。 听到媳妇儿软绵绵的声儿,何生闷闷的回道:“不会吵着他的,小家伙雷打鸣都睡得酣呢。” 张惜花无语。 半响后,实在困极,何生终于舍得停下,他搂了她入怀,阖上眼双双陷入沉睡中。 翌日张惜花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连榆哥都不在身边,她侧身瞧窗外的天色,幸好没太晚。 刚批好衣裳,便见丈夫抱着儿子进门。 何生笑道:“我起床时,看小鱼儿醒着便抱了他去把尿。”幸好把的快,不然改又要尿在裤裆里了。 榆哥小脸白净精神奕奕,何生也显得净胜饱满,他父子两倒是睡了个好觉,倒弄得自己现在还觉得腿脚酸软,张惜花微不可见的偷偷瞪了丈夫一眼。 何生将儿子塞给媳妇,便道:“娘说让我担几担肥撒进屋前那亩稻田里,我已经喊了元元起床,待会儿你整治饭食时,便让她来带小鱼儿吧。” “嗯。”张惜花便接手榆哥。 何元元梳洗完毕便跑过来将榆哥搂进怀里,拿着昨天刚买的小铃铛,轻轻在榆哥眼前一摇晃,果然将他的注意力转过去。 姑侄两人玩儿开来。 平日里有小姑帮忙看孩子,张惜花的确轻松很快,加之婆婆带小孩很有经验,有个甚的不懂,都有家中老人帮忙看护着,真是让她这个初为人母的新手学识到很多东西。 出得房门,便见婆婆在院子里剁猪食。张惜花轻轻喊了一句娘,何曾氏嗯了一声,却没抬头,她直接吩咐道:“菜都给洗了放在灶台了,你看着弄吧。” 张惜花红了脸,原以为不会太晚,却还是让婆婆把家中事务给做了一半。家中人都爱她的手艺,只要她得空,饭食之类旁的人便不插手。张惜花依言走近灶房开始忙碌。 饭熟后,何元元在院门前直接扯开嗓子喊道:“爹!哥哥,家来吃饭啦。” 待把饭桌摆上,何大栓与何生父子便回到家吃朝食。 吃饭的途中,何二叔过来了,他摆手表示不用给他拿碗,何二叔端着个小板凳坐在一旁抽旱烟。 眼圈儿一缕一缕的往外冒。 等何生家吃完饭,何二叔皱着眉头道:“咱们今年的木炭买卖怕是做不成了。” 何大栓重重叹口气,何曾氏也随即紧锁眉头。 何生木着脸道:“我着人仔细打听过,镇上如今只来了两波大商队,却只要官府批量供应的木炭,散装货俱都不收的。至于其他的小客商,至今没见着一队。” 这样需要大批量的商队,属于衙门的渠道,往年都是由衙门特供的,根本轮不到他们分一点羹。 何大栓道:“那今年便不去烧炭吧。” 庄稼慢慢长成,田地中除了除除害草害虫,注意田间的水量,便没啥事儿,何家与二叔家已经合伙烧炭七、八个年头,到了此时,突然间没得做了,人便觉得恹恹。 何生想想道:“爹,二叔,衙门那两笔生意我们确实插不进手,左右无事,便烧两窖自家用算罢。” 前些时日与许淮兄相聚,许淮兄说外边时局暂不明朗,弄得县里上层人心也有点慌乱,只不过为着管治好下面,怕弄出北边一带暴民乱动的事儿,县里一致同意把消息强压下去而已。 何大栓与何二叔都想起来去年过冬时只余下些碎炭了,若是不去烧今年冬天还晓不晓得冷不冷,而烧两窖用不了多长时间,索性就听何生的。 既然要快速,索性直接让何生与何富两个壮劳力去做这事,他们两个老的就在田地里伺候庄稼罢。 事情商量完,何二叔就捏着自己的烟杆子回自家了。 到夜晚时,张惜花想起小姑给自己分的那份钱,现在还放在床头的荷包里,她就找出来,与之前积攒的铜板合在一起,即便已经数过一次心里十分有数,她还是喜欢每次有了新入账,便再数一遍。 说起来,现在张惜花的银钱来源,除了偶尔婆婆会给些花用,再便是小姑买的吃食钱,另外一笔还有给临近村民看病的钱。 小姑只去了几次赶集而已,盈利是小姑与他们夫妻分,不过何生自己那份没要,直接给了媳妇儿。这当中的钱只占了小头。 张惜花细数完,自己手头竟然已经有了二两多银钱。其中占大头的便是替人看病、治病赚的。 由于自己性别的原因,主动找她治病的大多是女性与小孩,男性为着避嫌便较少,她也似乎对于妇科与儿科方面更纯熟。 乡里乡亲彼此沾亲带故,有些生病却付不起钱的,便会送些家中土物,比如鸡鸭鱼之类,再有送些需要的草药来,吃食用品皆归家中用,病人给的钱何曾氏却没收着,只让何生夫妻自己收拢。 对于公婆这一点,张惜花很是感慨,晓得公婆明事理,为人大方,却没想过大方成这样。 让她如何不感激? 何生也没收她的钱,让她自己攥紧,毕竟是媳妇自己凭本事赚的,哪里就能贪那些钱。 于是发展成张惜花有了自己的私己钱,家中诸事诸物都没她需要掏钱的地方,这些钱一攒下来,竟然也有了二两之多。 何生抱着榆哥进得房门,瞧见她嘴角含笑开心的将钱装进荷包里,不由笑道:“还在数呢。? ? 张惜花脸上发烫,捂着脸道:“就数数看多了几文钱。” 媳妇这个小仓鼠模样,让何生忍俊不禁,他抬头道:“我的钱都装在那个匣子中,钥匙都给你了,怎的从不见你打开过?” 张惜花白一眼丈夫,从他手中接过儿子,便道:“你怎知道我没打开过?许我早已经摸清你的底了呢。” 何生闷闷的低笑。 半响,张惜花以为他不会回应了,结果何生却道:“给了你便是由得你摸清楚的。” 说完,何生眯着眼睛直直与她对视。 丈夫与大姑子在相貌上有七分相,大姑一露出灿烂笑容便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没想到丈夫带着一股子惬意慵懒的笑容,却令人心悸不已。 张惜花当即心颤,幸而怀中抱着儿子,她双臂严实的将榆哥搂紧,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神。 耳垂俱已经羞红,嗔一眼丈夫,她便道:“我们早些睡吧,明儿你不是说要进山吗?有什么想吃的呢?” “你随意弄些便是。”反正媳妇弄什么都好吃,别没啥可挑选的。何生褪去外衣,率先躺上床。 等张惜花将儿子的尿布换过,便躺在丈夫的身边。 今儿榆哥倒是没作怪,哄哄就睡着了,何生一把将媳妇攥进臂弯里,他知道自己昨晚太过孟浪,累得她一整天精神不大好,于是今日便只是很单纯的搂着她睡,两个人互相依靠在一起。 过得片刻,耳畔传来呼吸声,何生倒比张惜花还要早入眠,张惜花倚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慢慢闭着眼养眠,也很快进入梦乡中。 一夜好眠,张惜花大清早便起来给丈夫准备带进山的食物,何生临走之前逗着榆哥玩了一会,才肯离开。 何富与何生一道出发,他一大早便跑到何生家来,请求张惜花一定别忘记给他弄一份吃食,毕竟想到从何生嘴里挖出来的难度,便让何富心塞,他只能自力更生呀。 兄弟两走了不久,张惜花便去了一趟何二婶家,芳姐生下来便有点弱,前些时候更是瘦小如猴,并且还被张惜花知晓秀娘偶尔会动手打芳姐,打的地方都很隐蔽,张惜花隐晦的提醒过几次,秀娘才不敢动手。 虽然很怜惜芳姐,只毕竟不是自家的孩子,她也不好过多插手。能做的只有仔细注意她的身体状况。 这些时日,芳姐有些热症,开了方子吃下两副药,已经好点儿,两家离得近,又都有孩子,怕传染到榆哥身上,何曾氏便不让家中人把榆哥抱去她家玩耍,便是让张惜花也得仔细着别过了病气。 知了在树上鸣叫,地里的庄稼飞速生长,万物皆有变化,生活却一如既往的平淡温馨,花费半月时间,何生与何富烧了两窖炭,并全挑家来了,田间无甚事,何生留在家中的空隙便多起来。 榆哥睡着时,两人经常一个作针线,一个端坐在案桌旁看书,榆哥醒来了,其中一方就有放下手中事陪着榆哥玩。 这日雁娘来到何家,进院门得知张惜花在家,可是待看见房中的何生时,便支支吾吾不肯出声。 何生很识趣,收起书本立时离开。 雁娘探头探脑的往窗外瞅一眼,张惜花见此,噗嗤一声笑道:“别看了,家里没人会偷听的。” 雁娘猛地红了脸,她忍不住咳了一咳,垂低头道:“惜花姐又打趣我。” 张惜花明白她此行的目的,便笑道:“我打趣你做什么,你今个月的分量,我早已经给你调制好了。” 先前雁娘小产时,张惜花建议她一定要将身体彻底养好才能与丈夫亲热,江家兄弟与雁娘很听劝,足足养了大半年。眼看她身体愈发好,眉目间也有了神采,与邻里之间相处逐渐融洽,越来越融入下西村的生活,张惜花也很是欣慰。 不过雁娘身体一好,虽不急着生孩子,但有个问题却很难避免。家中放着娇滴滴的小媳妇,却只能看不能吃到嘴里,已经生生忍了大半年,江大山、江铁山还好,毕竟年纪大些有克制力。江小山年纪只比雁娘大几岁,两个人更容易交流,他性子开朗,自是能逗得雁娘很快对他敞开心扉,都是有夫妻名分的,他又血气方刚,偶尔几次差点擦枪走火,雁娘偷偷寻摸到张惜花面前,看看有无解决的办法。 张惜花对这个问题便特意调制了避子药。 这类药还真的很需要,因为张惜花太理解青年小伙子的那血气方刚真的很难克制,便是自家丈夫何生那般沉稳的一个人,在这事常往往都很难节制。 张惜花也按着自己的身体状况,给自己配制了避子药。 “我……我……”雁娘迟疑片刻,抬起头道:“除了那药,我还想请惜花姐帮我看看身体,总觉得近来有点不利爽。” 张惜花睨眼打量一番,瞧她眉目含羞带怯,不自然便流露出一丝春|色,眼角下还有点淤青。再把脉探过,细细询问了症状,便直接道:“没啥大碍,在那事上平时节制一些就可以缓解。” 一句话,弄得雁娘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儿,窘的手足无措。 张惜花轻笑一声,还没来得及在嘱咐,便听到堂屋外面江小山的声音,除了来接雁娘,还有什么由头寻上门? 雁娘更是垂低头,恨不能埋在坑里。 张惜花道:“带了药回去罢。” 雁娘道完谢,就退出房间,来到堂屋时,见到何生与江小山两个人逗弄着榆哥,雁娘眼里含了笑意,也凑上去满眼喜爱的瞧着。 这两人没待多久,就被江大山喊了回去。 原来村中一位江姓孤寡老人去世了。老伴孩子皆先他一步走,直系亲属都没剩下几个,却都是一些黑了心肝的围着打他的家财主意,老人缠绵病榻间,多得了江家兄弟照料,便把家中剩余三亩薄田做了安排。 死后摔盆的人都没一个了,江老人也特别光棍,并不俱几个无赖亲戚的威胁,也并不受他们的言语哄骗。他一晓得自己病的好不了时,便把家中三亩田卖给了江家兄弟,白纸黑字写了契约,还在县衙里过了明面。因此事情已经定下,等他那几个亲戚闹事时,也没有理由闹起来。 他的田地算是卖的比较贱价,却附赠了一个条件:等他死后江家兄弟要照看一下他的身后事。 江家兄弟付完银子后,江老人便立时给自己打造了一口棺材,办身后事需要的物件也早就备齐。 人有时候便是这样,他病了将近一年多,好几次都觉得要死了偏没死成,因身后事有了着落,近来精神大好,甚至还能吃下一些肉羹,结果说没就没了。 江家原本也跟江老人沾亲带故,既然受他所托要料理他的身后事,人一没,江大山便立时着手安排。 这位老人年纪很大了了,说起来算是喜丧,只是身后没个哭灵摔盆的人,身后事村中人照料停灵三天后,很快便入了葬。 田地已经卖出,他生前那栋屋子早已经破败不堪,直接给了一位堂侄,倒走的干干净净,没再出什么纠纷。 这已经是下西村今年第三起孤寡老人去世的事情了。近几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更遑论孤寡老人。他们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没人照料,拖着拖着就把身体拖垮了。这三起老人的事儿,皆是因着常年积累的病痛而去世的。 只是何二婶瞧见别人凄凉的身后事,无意中说了一段话,让秀娘整个人绷紧了神经。 虽然这段话挺长,其中很多何二婶的感慨,可秀娘总结一句就是“家中没个男丁不行。”她攥紧手指,暗暗咬牙,便想趁年轻再生一个。 秀娘在给芳姐的哺乳期内,于是就顺利怀上身孕。 这一次她啥也不敢提前表露了,凭别人如何调侃,俱不松口再接口是男是女的话题,只是暗地里求爷爷告奶奶祈祷得个男婴。 秀娘这一胎间隔时间太短,照样怀的艰苦,原本怀芳姐那会吹成一个球形,竟然是不到两月便瘦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虽然一直不想说抱歉,但还是说了很多次,不更的原因只是写不出来,脑子里空白一片,对着文档发呆,好不容易写了几千字又觉得实在太烂,推到重写两次后,心更塞了。 实在抱歉,不回复几位亲询问更新情况的留言,也是因为没更文不敢去看,不敢回复。~~~~(>_<)~~~~ 谢谢大家对我的容忍。 第71章 蝉鸣鸟叫,暖风徐徐,何元元带着侄儿何榆在家门前的梧桐树下乘凉,何曾氏也坐在另一边扎扫帚。 “别给他吃那些。”何曾氏突然道。 何元元停住刚才的动作,她手中拿着一只桃子,自己咔嚓咔嚓吃着,见到小侄儿嘴角流出一丝晶莹的口水,便想喂给他一小片。 何曾氏将手中扎到一半的竹扫帚放下,对着小闺女严肃道:“那些东西都不是他现在能吃的。” 何元元吐吐舌头,晓得自己的确很冒冒失失,于是道:“除了奶之外,榆哥啥时候才可以吃别的东西啊?” “至少也得等他半岁的时候。”何曾氏说完,怕闺女不小心又塞些七七八八的东西给孙子吃,就详细的解说了一遍。 其实之前何元元也被普及过知识,只是今天的喂的桃肉已经弄的十分细小,估摸着何榆吃一点点应该没事儿,她才如此行事。 谁让侄儿粉嘟嘟的模样太过可爱,他黑溜溜的眼睛盯着桃子时太专注,弄得自己不给他吃就感觉十分罪过。 何元元垂低头,十分受教的听了何曾氏的训。 何榆“啊呜啊呜”地出声望着自己姑姑,现在的气温也不用穿多少衣裳,何榆手脚更灵活,耐不住何元元不理他,于是伸出小手就去抓她的头发,他手劲儿很大,抓住了便不放手。 何元元噗嗤一笑,从他手里将自己的发丝解救出来,就抱紧他要带着去瞧树上那只叫的很响亮的蝉躲在哪儿。 孩子扔给了小姑、婆婆照看,张惜花是去隔壁杨柳村给一户人家看诊去了。那家的媳妇坐胎有点不稳,所以请了张惜花去瞧瞧。 两个村子离的近,来回不用两刻钟,回程时张惜花刚到了家门的那条小路口,便瞧见了小姑与榆哥的身影。 榆哥似乎也发现了自己娘,张牙舞爪的对着张惜花的方向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弄得何元元还在奇怪,心想榆哥怎么突然变得那么高兴。 待一转头,张惜花就来到了家门前。 何元元笑道:“原来是嫂子回来啦,怪不得小鱼儿这般兴奋呢。” 张惜花放下手里的东西,何榆伸手要抱,她回一趟院子里,洗了手才上去将儿子抱起来。 何榆立时便开始窝在她怀里要找吃的。 何元元空出手,就开始查看嫂子带回来的是些什么,那家日子比较艰难,因此给的只是寻常的东西,倒是有一篮子晒干的小虾米还不错,在墙角割一把韭菜炒起来吃十分美味。 何曾氏抬头问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张惜花叹口气,道:“卧床静养一段时间的话,还是可以坐稳胎的。”这话说的比较保守,关键是对方若是闲不住,再折腾几回,估计孩子就要没了。 何曾氏对那家人的状况也了解,便点点头没再打听什么。 晚间家里人吃过晚饭,便没啥事儿,全都挤在院子中看看月亮,消消食,待身上凉快一点便去睡觉。 田间的稻子估摸着再有一个多月就可以进入收获季节。在收获之前,村里难得出了一桩喜事。 是何元元的小姐妹丽娘与村中名叫罗水生的小伙子成亲。他倆去年底时定的亲,婚期就定在水稻成熟前。 村中人便笑着打趣丽娘的母亲,说他们家在收获前得了半个儿子,待收庄稼时又多半个劳动力啦。 大家同个村的,关系那么熟,只是开开玩笑,丽娘的母亲一点儿也不介意。他们的婚事办得挺热闹,何家也送了礼,全家都跟着去吃了一顿喜宴。 何家虽然与罗香琴一家不合,但与这罗水生一家关系还不错,罗水生上头一个已出嫁的姐姐,下头一个十岁的弟弟,家境与何家比起来,要差一点,但是就好在对方家庭和睦,爹娘俱是温和敦厚之人,家中人口十分简单。 何曾氏心头还有点遗憾,若是把小闺女嫁给对方也不错。家境先不说,在村子中相处了几十年,何曾氏还是很明白老罗家两口子不是个为难媳妇的公婆,最重要一点是嫁在同村,小闺女以后的日子有自己夫妻俩照看着,怎么也不会过得艰难。 人人都说她的大闺女阿慧掉进了金窟窿,外面看着花团锦簇的日子,别人哪里晓得那李婆子并不好相处,况李家四个兄弟,妯娌间亦磨蹭不断,若不是女婿人不错,自家闺女撑的起来,还不定现在过的啥日子呢。 何曾氏在给小闺女挑选婚事上,真的有考虑过这罗水生,可惜对方心仪的却是丽娘。 何曾氏如今每每瞧着没心没肺的小闺女,就有些犯愁。最迟,她的婚事明年该备起来了,可这人选还没定下。 也只希望大闺女那儿有没有啥好消息罢。 丽娘绣嫁衣时,何元元常跑她家里去观摩,对于在嫁衣中添加一点小花样,她还给过意见。 丽娘嫁人了,何元元突然之间感觉到一丝落寞,觉得在村子里面已经没有人跟她有共同话题了。 她如今也不爱往邻村跑,得了空闲,除了可以去集市做小买卖的外,大多时候都在家陪着小侄儿玩耍。 何元元安静呆在家中,让何曾氏老怀甚慰。 大良镇在稻子成熟之前,县衙突然发布了一道提前征收赋税的告示。这样莫名奇怪的规定,瞬间把大家的心提起来。 去年收成便不好,此刻正是青黄不接时,提前交田税不是故意折腾死人吗?县里的百姓们各个苦不堪言。 幸好,县衙不是成心要逼迫得人造|反,这个赋税先交一半,收获后再交另外一半。 许淮已经在衙门混得比较有权势了,他特意提醒何生按规定办事,不要试图去反抗。 何家的存粮足够应付此次的突发的情况,县衙来人时,何家便老老实实交完,也没发生什么事。 为了防止闹事,衙门里派来征收的差役比去年翻了一倍,各个腰间佩带泛着幽深光泽的大刀,威慑力十足,别的村不知道,下西村人没一个胆敢反抗之人。 经过这一遭,好多人家更勒紧裤腰带过活,村里人对于田间的庄稼看得更严实了,只恨不得稻子早点成熟。 作者有话要说:o(n_n)o~~今天有点少。 第72章 下层的百姓并不清楚朝廷外面的状况,他们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要庄稼丰收就能过日子。 因与许淮等几位在衙门任职的同窗有联系,何生也知道一些情况。皇帝病重骤然驾崩,皇位继承人却没定下来。原本朝廷这两年便因灾害动荡不断,旧皇逝世,围绕新皇的位置,几位皇子依据各自势力展开了逐鹿,益州虽然不是要塞,如今却已经被划分为三皇子的地盘,端掉不听话的,换上自己信任之人,益州往后可能要有新措举下来。 三皇子能否顺登大位,大良县的县官们无法预测,之所以提前征收赋税,还不是县官们本着骑驴找马的心态,知晓近年来灾害不停,粮产不丰,三皇子的兵营中正缺少粮食,就想先送去及时雨,往后若真个三皇子登上大位,少不得落下一份功劳。 蜗居在此的县官们,也有自己打探消息的路子,此举也是投其所好,正好解决了三皇子的燃眉之急。 别以为大良县这小小的穷乡僻壤没啥油水,正因为太过偏僻,外面乱成一锅粥时,这里反而平静如常,家家户户皆存有储粮,盘盘剥下来,送到三皇子的大部队时,那真的是及时雨。 县官们的举动,却苦了底下的百姓。 许淮自益州迁居回大良镇,综合几位皇子的势力,他对于三皇子成事的可能抱有较高期待。 何生听闻许淮私下的一番言论,因所了解的过少,何生不好判断,他只忧心若是三皇子败落,另有新皇登位,会否对大良县打击报复呢?何生收敛起对时局的担忧,专心将自己手中的稻谷背上身,快要到正午了,索性就回去吃完饭再来。 刚踏入院门,鼻子间便飘入一阵食物的香味,何生内心一暖,小心绕过晒在一旁的稻谷粒,何生放下麻袋,迎面就见张惜花端着菜碗来到饭堂。 张惜花柔声笑道:“你回来啦,我还想等会给你们送饭呢。” 何生拿帕子擦擦脸上的汗珠,便道:“我在家里吃一些,你把吃食装好,待会儿我一道带去给爹娘他们。” 想着自己早点吃完早点带饭给爹娘,何生也不再多说,坐在饭桌旁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他边吃时,还时不时望一眼儿子何榆。 自从何榆出生后,何大栓重新拾起自己丢下多年的老本事,他经过两个月时间,给何榆打磨出一张精致的四面皆有围栏的小床,围栏是为了防止何榆掉下床的。另外还有一张崭新的婴儿摇椅,待何榆再长大一点,身体能立起来时,就可以放进去坐。 让榆哥睡在小床中,张惜花就可以不用时时看护着他,她就能腾出手来打理家务。 何生瞥见榆哥想翻身却怎么使劲儿也无法翻转,哼哼唧唧的憋红了脸蛋儿那憨态,何生嘴角不由上扬。 何生马上抱着碗筷蹲在儿子的小床旁,榆哥瞧见爹爹靠近后,他撑起一口气加大劲头翻身,最后当然没有翻转成功,榆哥立时张开手,琉璃般灵动的眼睛便盯着爹爹,以期何生能抱起他。 何生抿嘴笑道:“你呀你……还不会爬呢,便想着跑啦。” 虽然很想抱着儿子亲亲,可想到身上邋遢,何生只蹲在一旁边吃饭,顺便逗着儿子玩乐。 张惜花将吃食装进竹篮,弄妥当就提到饭堂这里,瞧见父子俩的互动,她眯着眼睛笑道:“我原以为你没那么早家来呢,刚才我快手煮了一碗鸡蛋汤,你喝完再走吧。” 今日收割的稻田离家远,路上提着汤水不方便,于是就没准备这些。 何生抬头问:“你吃了没?” 张惜花摇摇头,何生说道:“那一起吃吧。” 他把那一碗鸡蛋汤一分为二,自己拿碗移到面前,另外一碗递到张惜花的面前示意她喝。 张惜花洗手后坐在丈夫旁边,夫妻两人随意的说了几句家常,待何生吃饱也不拖延时间,他提了食篮就要往外面走。 张惜花碎碎念道:“外头太阳烈的很,看你……又忘记戴斗笠了。” 虽然她一点不介意算得上白皙的丈夫晒成黑炭,可是在外面做辛苦活,若是中了暑气怎么办? 何生停下脚步,被媳妇数落完他的脸色显得有点窘迫。 张惜花站起来拿起一旁挂着的斗笠,走到丈夫身旁帮他系好绳子后,才展颜笑道:“行了。” “嗯。”何生扶了扶斗笠,转头道:“外面热,你在家里不要出去了,也不要带儿子出去。” “我每天都在家呢。”她走的最远地方便是给他们送饭吧?每天只在菜园、隔壁几户人家之间打转,张惜花抿嘴笑问:“今晚想吃什么呢?” 何生颇为严肃道:“也不要去大山哥家。” 至于不乐意让媳妇去的原因,何生却没打算说明。 张惜花惊讶的望着他,何生垂下眼睑,只故作没看到媳妇疑问的眼神,略微思索,何生就道:“我今天想吃酸菜,弄点辣椒子炒一炒。” “嗯。”张惜花轻轻的应了声。 地窖中存放着萝卜,而早在入夏家里豇豆长出时,她就已经泡制了酸豆角、酸萝卜、还有酸辣椒等,夏季闷热时,炒一盘很是开胃下饭。 何生得到答复,心满意足的走出家门。媳妇不仅答应做他喜欢的菜,也似乎答应了他不去大山哥家? 媳妇去大山哥家只是找雁娘闲话家常而已,其实他并不是不喜欢媳妇与雁娘交好,只因为大山哥家里离何志杰家太近,只隔了两户,去江大山家时还得经过何志杰家门口。 好几次张惜花去雁娘家时,被何志杰的母亲蒋氏拉到她家里闲聊,可能别人都没有发现,何志杰对自己媳妇那点若有似无的小心思,实在让何生想想就觉得郁闷。 何志杰的腿伤早已经完好那么久时间,可何志杰还偷偷瞄准着时间往自己门口晃荡一圈,何生好几次想敲打一番这小子,不过想着他少年心性许过段时间便好,而媳妇对此又一无所知,何生当然不可能把事情挑明。 因此,何生可不能再让媳妇有机会上何志杰家门。 作者有话要说:\(^o^)/~ 第73章 正值忙碌季节,村里家家户户皆没个停歇的时候,外出干活辛苦,在家中也并不轻松,像如今屋里只留着张惜花一人,她除了要带榆哥,家中各处事物都需要仔细照看着,基本每日从起床,一直忙到上床那一刻才得以休息。 幸好现在何家只剩下与杨柳村相邻的下炕那块地没收割,弄完那一块后,这段艰难的日子总算要熬过去了。 张惜花望一眼天空,傍晚西斜的太阳慢慢沉下去,五彩斑斓的云彩瞬息变幻出好几种姿态,不需多久天色就将暗沉,何生他们应该很快就家来了吧?张惜花想了想,又垂低头将剩下的稻谷粒扫入竹筐中,这些再暴晒个几天,就可以入仓了。 今年雨水充足,阳光充沛,村里每户的稻子都获得了丰收,与去年相比,多出将近一半的粮食,农户们常年堆积在眉头的愁绪几乎一扫而空,走在路边上也能看见喜笑颜开的行人。 何大栓与何曾氏老两口同样很开怀,家中最先收获的那批稻谷早已经收进库房,何曾氏前两天还特意让抬了两袋新粮去碾米,碾出来的米十分大方用于自家人吃。 新粮碾出来的米有一种特别的清香,陈年稻谷的味道根本不能与之相比,张惜花半个时辰前就揉了新米做米糕,已经放在屉笼中上锅蒸熟,等何生他们到家便可以开吃。 院子中所有摊开晒着的谷粒都已经收完,身上不可避免落下一些谷粒碎片,黏在衣裳上有些扎人,堂屋中榆哥张开手臂要她抱,张惜花轻声安抚住榆哥,她抖抖衣摆,绕到房中拿了衣裳打算迅速洗一个澡。 尚未用到一刻钟,她穿戴整齐出来时,何生已经坐在堂屋中闭目小憩,他整张脸都黑瘦了一圈,眼下还积着一轮淡淡的青黑,听闻她的脚步声靠近,何生缓缓的睁开眼睛。 张惜花柔声问道:“爹娘他们还没回呢?” “要迟一些,我们可以先吃饭。”何生道,他搬了躺椅在榆哥的小床旁坐着,说话时,一只手扶住想要往外翻滚的榆哥,榆哥抓着爹爹的手臂就吧嗒吧嗒的啃住,留下一滩口水在他手臂上。 何生笑笑,轻轻将榆哥挪开。 身上干净了,张惜花直接将榆哥抱起来,然后道:“那你早些去洗一洗,我给爹娘他们留饭。” 听完媳妇的话,何生站起身就往灶房去打水。 没过多久,何元元就跨入了家门,她大喇喇地说道:“嫂子,今天有没有汤喝?快饿死我了。” 张惜花抿嘴笑道:“有呢,你最爱的木瓜鲫鱼汤,在灶上炖着,你若是饿了,便先装一碗喝。” 何元元欢呼一声,直接就往灶房蹿去。 不等张惜花动手,何元元就主动将碗筷摆出来,晚间空中偶尔有风拂过,在饭堂吃还不如就着月光在露天的院子里吃,于是何元元又将饭桌摆去院子。 揭开汤锅,熬得奶白的鱼汤闻着便鲜美可口,何元元立时给自己装了满满一碗汤,咕噜咕噜埋头喝起来。 一碗毕,她又再装满一碗。 何元元摸着肚皮,赞叹道:“嫂子,明儿我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你们可别叫我起床。” 田地事毕,真正是一身轻呀。 张惜花颇为无奈的瞥一眼小姑,好笑道:“放心,我明儿定不去吵着你睡觉。” 待何生洗完澡,三个人坐在院子中用晚饭,何元元因为连续喝了几碗汤,便再吃不下多少饭,正好今日有蒸米糕,她丢开碗筷,说道:“我夜里若是饿了就吃米糕罢,累死了,我要先去睡觉了。” 她丢下话便走进自己房里,顺手关闭上房门。 何生也十分累,留下张惜花整理饭后残局,他抱了榆哥也立时回房歇息。何生很快闭眼睡去,榆哥趴在他身旁,揪着他的衣裳不停的扯,也没把何生吵醒。 张惜花一直等到公婆回家用完饭后,刷洗干净灶台,才回房睡觉。 何大栓与何曾氏留在田地做一些收尾工作,比儿子闺女晚了有一个时辰,彼时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张惜花坐在堂屋中打盹,听到敲门声后,立刻就给公公婆婆打开院门。 待他们吃饱喝足,何曾氏对张惜花道:“你去睡吧,明天家里休息一天,不用那么早起床做饭食。” 张惜花摄手摄脚的回到房里时,听到从来不打呼噜的丈夫居然发出低低的鼻音,他睡得倒是沉,自己从他身上翻过时,丈夫也一动不动。 显见是累的极了。 夫妻俩已经有半月没亲热过,张惜花将儿子安置好,褪去衣裳依靠着丈夫的身体,慢慢也陷入酣眠。 家里公鸡刚打鸣,何生就醒过来,昨天很早就入睡,他此时精神饱满,刚翻转身,就见媳妇也悉悉索索的开始穿衣。 何生按住她道:“娘说今天都在家中歇息,晚点起床也没关系。” “养得习惯了,现在想睡也睡不着呢。”张惜花抿嘴笑道。 这倒不是矫情,已经养成固定这时候起床,除非是当天太累醒不来,她自己就是想多睡一刻钟,也是纠正不过来。 在这一点上,张惜花对于自家小姑可是由衷羡慕,小姑的睡眠质量十分好。 何元元以前在家中是最晚起床的那一个,经常要靠人叫醒,若是不去叫醒,她能睡到日上三竿,所以何元慧对着自己小妹的懒散样儿,才恨铁不成钢。 何元元逮着时机,便会对何元元训斥一顿,训斥完又觉自己语气过重,何元慧还得又好声好气、掏心掏肺的对何元元讲道理。 何元元对于自家大姐的感觉很复杂,她觉得大姐蛮烦的。因此何元慧前两天说等家中事情忙完,要接何元元去做一天客,何元元是怎么也不肯去。 她就不爱与大姐相处在一块,她觉得有压力。 妹妹不愿意过去,何元慧也没法子,只能让她去。 作者有话要说:想把小姑嫁出去,可是换了好几个人选,还在发愁呀。 书中的未婚男性太少了,存在感也太薄弱了。~~~~(>_<)~~~~ 第74章 晃眼已是两月后,何家门前的几棵梧桐树叶现在全都掉光,只余下光秃秃的树干,其中有一颗几十年的老树上,腐朽的疙瘩处还长了一丛丛的嫩木耳,何元元此时就拿了一根竹竿,用力去戳,她费了半天的劲头也才撮下一手捧都不到。 也不是为了吃,就为着好玩。左右无事,待在家中烦闷的很。哥哥与嫂子带着榆哥去了嫂子娘家阳西村,爹娘在外面做事,何元元一个守着家门,刚做了针线起身想活络下筋骨,这不恰给她瞧见老梧桐树上又长着木耳了。 少顷,觉得索然无味,何元元便扔下竹竿。 她晓得自己年纪渐大,爹娘与大姐正在帮自己物色丈夫人选,上回大姐说要接自己家去住上一天,估计八成是打着相看人家的主意,故而她马上就直接强烈拒绝了。虽说女大当嫁,可是,她原本就没做好嫁人的准备,豁豁然要接受谈婚论嫁的思想,抱歉,她做不到啊。 何元元抿嘴惨然一笑。 其实早两年心目中那人娶妻后,她就有不想嫁人的心思,与其嫁个不喜欢的男人,委委屈屈将就过日子,还不如呆在家中自在呢。 何元元不自觉抚摸自个的脸颊,今年初夏时,她瞒着家人里偷偷寻摸到杨柳村,隔着不到两丈的距离,仔细地打量过那位的媳妇,对方黑黑壮壮的模样十分普通,那妇人个头还特别矮,加上肥胖,整个人活像个丸子似的,也不晓得那人为何瞧得上她。 听闻他夫妻二人相处和睦,婚后日子过得还不错。何元元更觉心头酸涩。与他那媳妇比起来,自己相貌、家世什么都强过对方,为何偏生与他成婚的不是自己? 就因为年岁对不上? 想到此,何元元紧紧的握着拳头,半响才将这拳头松开。现在想这些有个甚用?白白撮自己的伤心处而已。 何元元掉头就往家里走,却在转身时瞥见某个人在自家门前探头探脑,心中郁结难舒,她拧紧眉头,立时叉着腰破口骂道:“你又鬼鬼祟祟在我家门前干啥?” 来人面上霎时间窘迫起来,垂低头道:“我马上便走。” 何元元不耐烦道:“那还不赶紧走。” 这人是黄田牛的大儿子黄家旺,他家去年存粮耗尽时,还到何家来借过几次粮食,不过借的粮食早已经还清。今年黄家也不晓得走了什么狗屎运,家中突然有银钱买下了十几亩良田,买田那会是今年年初,紧接着给他们赶上春耕时分,老天爷肯赏饭吃,家家户户丰收,到现在黄家的日子已经不再像去年那般紧巴巴了。 不怪何元元连掩饰也不肯,她在家中就时常对爹娘表态过自己讨厌黄家旺,最厌烦他总是像个不要脸的跟屁虫似的,揪准时机在她面前晃荡,何元元对他不喜,黄家旺无论做什么讨好的行为,她都觉得厌烦。 黄家旺默默观察她的脸色,晓得她是再不耐烦见着自己,他略微迟疑,还是道:“我才刚瞧见你在打木耳,我爬树快,要不我爬上去给你摘下来?” 说完,他搓搓手就准备爬树。 何元元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大声道:“我才不要你摘,你赶紧停下,便是你摘下来,我也会扔掉的。” 黄家旺身体瞬间僵直,默不作声地收起眼里的黯淡,慢慢转过身时脸上已经恢复成往常憨憨的表情。 不等何元元再说出啥伤人心的话,黄家旺低声道:“元元,嫂子在家中吗?我娘身子不舒服,想请了嫂子去瞧瞧。” 他今日来便是为着黄大婶子的病,恰好撞见何元元在打木耳而已,并不像她以为的是瞅准时机献殷勤。 “不在。”何元元摆手,接着讽刺道:“他们后天才回来,你家如今不是很有钱吗?难道还舍不得使银子去请别的大夫?” 这话又立时戳痛了黄家旺的心窝子。 黄家旺道:“那我上隔壁村庄请王老大夫瞧瞧。” 向外面踏了一步,黄家旺便停下来轻声对何元元道:“多谢了。” 何元元心底嗤了一声。对于黄家旺的行径,更是瞧不上眼。谢什么谢呢?自己又没做过帮助他的事儿,凭白就道谢不觉得好掉自个的身价吗? 她就是因此才瞧不上黄家旺。 一个高高壮壮的大男人,做下的桩桩件件事情皆如小媳妇一般,全没个男人样儿。 谁瞧得上他啊。 她喜欢的是那种很有刚阳之气的男人,说话做事都有自己的方式,像杨柳村那人一般,虽然他家中也不是多有钱,可对方打的一手好猎,一拳头下去几乎能打晕一头狼。讲话的嗓音也洪亮的很,隔得老远就能听到他的说话声儿。在世俗眼中,可能大家都觉得他长得虎背熊腰不讨喜,但是在她心中,这样的男儿才是理想中的丈夫人选。 于是,某一日无意中撞见他,她就悄悄的芳心暗许了。 可惜就可惜在对方比自己大好几岁,没等自己到婚嫁的年纪,他就已经娶妻生子。 唉……长长叹口气,何元元心中很是郁结。已经过去两年,她其实早已经把那份少女情怀抛之脑后,之所以偷偷摸到杨柳村去瞧对方,她得知娘亲已经着手给自己找婆家了,想想多年前喜欢的那人,心中便有些不甘心而已。 黄家旺年纪比何元元大两岁呢,可幼时长得十分黑瘦,何元元那一波玩耍的小伙伴中,总有人时不时欺负他,何元元瞧不过眼,帮着说过几句话,也阻止了好几次别人打他,没想到这一下便让黄家旺痴缠上了。 早知如此,当初行仗义之事前,她很该犹豫一番的。 虽然现在黄家旺也不晓得吃了啥,个头像雨后的春笋般,猛地拔高几大节,不仅个头,身材也结实起来,说句真心话,她承认黄家旺的面貌比杨柳村那人的确好看非常多。 可惜的很,她每每瞧着黄家旺,脑子里还是记忆中那个可怜巴巴缩在墙角,脸上常年糊着眼泪鼻屎,邋里邋遢的形象。 何元元一时间又想起黄家旺幼时模样,忍不住浑身打个冷颤,赶紧甩甩脑袋将之挥掉。 深秋的风吹得人凉飕飕,太阳已经落下山头,家中的晚饭还没做,她得趁着天黑前,把饭食给做出来。 何元元锁上家门,打算去油菜地上摘一把油菜苔炒来吃,刚走出一截路,就撞见罗大壮形色匆匆的往前跑,看方向似乎赶着到镇上去? 何元元没多想,从田埂上跳进自家油菜地,没一会儿,又见王氏气喘吁吁跟在后面追罗大壮,她大声喊道:“哎哟!大哥,你等等我,我可走不了那般快。” 准没好事。 何元元心里嘀咕一句,垂低头专心掰自己的菜苔。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man激ngzi15扔了一个地雷么么哒,昨天没看到呢。~(^_^)~ 偷偷的说,蠢作者少女怀春时,更小姑子一样,喜欢的也是那种虎背熊腰的男人。汗啊汗, 第75章 屋门前的那棵柿子树上挂满黄橙橙的果实,黄家旺经过时,见到自己最小的弟弟家达站在一个小板凳上摘柿子吃,家达见到大哥,眯着眼睛咧开嘴笑道:“大哥,这里有一只快熟透了。” 说着话时,家达伸出手指着那颗黄里透红的柿子,他的手够不到,只能看摘不到,眼里还露出遗憾,娘亲不让他们爬树摘,说是柿子树的枝条脆弱,很容易折断枝条。 黄家旺长臂一伸,顺手就将柿子摘下递给家达。 家达捧着柿子,笑得见牙不见眼,不待剥皮,直接往嘴巴里塞,咕噜咕噜的啃食起来。 黄家旺轻声问:“阿达,王老大夫来过了吗?” 家达顾着吃,头也不抬道:“才刚走呢,大夫给娘留下药,说一天要煎熬三次喝。” 他伸出三个手指,用以表明自己听得很真切。 看着弟弟小腹鼓鼓,黄家旺道:“吃完这一颗不要再吃了。”他直接从家达身边跃过,便一劲儿走进屋里。 他家中的房子不仅低矮,而且还拥挤,堂屋中更是硬塞下了一张床用以给两个弟弟睡觉用,因此来回走动时一直很不方便。 爹娘的房间中传出一连串的咳嗽声,黄家旺推门进入,黄大婶子瞥见大儿子,用力咳嗽几下,清完嗓子才道:“你刚才去了哪儿?” 黄家旺垂头不语。 黄大婶子长叹一口气,无奈道:“家旺啊,说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罢了!罢了!” 张惜花与何生夫妻俩回岳家的事儿,黄家是一早就清楚,因此黄家旺中午时就去邀请了隔壁村的王大夫,虽然黄家旺没问答,可瞧他那一副神情,黄大婶子哪里不晓得儿子又找借口去了何家。 黄家旺问:“娘,大夫怎么说?” 黄大婶子摆手道:“我说了不用请大夫,你们偏不听,我就是一点老毛病,年年都咳一阵自会好的。王大夫给开了药,说先吃几副看看,反正没啥大问题。” 一入冬,天气转寒,黄大婶子积年的老咳嗽都要犯一阵。她自己一点也不以为意,可家中因为有了几个钱,丈夫与儿子们就开始奢侈起来,让她自己说,她皮粗肉糙的哪里就有那般娇贵? “药放在哪儿?我去给升火煎上。”黄家旺又问,听闻大夫说无事,他算是放下心。可黄家旺心中也在想,何生嫂子后天家来,那就后天再上一趟何家门去,让她给瞧瞧,两方都看过保险些。 况且何生嫂子的医术是连王老大夫都称赞过的。 黄大婶子道:“你老娘又不是卧床不起了,还要得你给我煎熬呢,早就煎上了。” 黄家旺憨憨的笑着揉揉头发,为防止娘再与自己说那些老生常谈的东西,他便道:“那,我去打点猪草家来?” “回来。”黄大婶子喊住要往外跑的大儿子,黄家旺顿时立定,她一脸欣慰的望着大儿。 长得结实,高壮,如今比他爹黄田牛个头还要高,力气也大着,说起来配何家的小闺女哪里就不可以? 黄大婶子自来就与何曾氏十分相熟,晓得何曾氏不过是担忧把闺女嫁来自家跟着会吃穿不保,前些年是因为小儿家达生了一场病,累得一家日子跟着苦起来,如今不是已经买回来十五亩田地了嘛? 再说自家虽然五个儿子,吃饭的嘴多,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想,干活的手脚不也多?除却大儿已经是个壮劳力,二儿、三儿、四儿也可以顶家中的半边天啦。 黄大婶子道:“前儿我与你们爹商量过了,咱们家除夕前就盖新房,盖大一点,给你留出专门的**婚房。往后娘帮你说亲也容易些。” 果然,黄家旺一听,眼里不由露出一丝欣喜,他略微思索,还是欲言又止道:“娘……我……你……” “行了!别你你我我她的一张嘴说不清楚。”黄大婶子摆手,赶他出去道:“你不要杵在这儿,堵得我心口慌。咳咳……” 黄家旺被赶出门,直接来到柴房,心里高兴极了,便开始拿着斧头劈材,劈完一根又一根后,他才冷静下来。 可是一冷静,马上想起何元元对自己厌恶的态度。虽然很快家中物质与她家快不相上下了。但是,她不喜欢自己呢。 黄家旺揪紧斧头,他盯着自己已经很结实的手臂,一张憨厚老实的脸孔上,那一双黑亮眸子却泛着灼人的光彩。 黄家里发生的事情,何元元是一概不知道的。她摘完一手菜苔家去洗干净准备烧了来吃,哥嫂侄儿不在家,何家便显得冷清极了,才三张嘴吃饭,也不用煮那么多菜,弄两个简单的便是。 她这里默默的干着活儿,家门外踏进一个苗条的身影。 等来人出声时,何元元还奇怪怎么丽娘跑过来了呢,便问:“你家中不用做饭?” “嘘……”丽娘伸出一指,阻止何元元大声询问。 何元元蹙眉道:“怎的了?” 丽娘靠近她,附耳过去,笑嘻嘻道:“我告诉你一件事儿,让你乐一乐,不过你可别传出去啊。” 一听说有乐子瞧,何元元果然来了兴趣。马上贴过去道:“你干啥那么鬼祟?这是我家呢。别的人又听不到。” 丽娘初夏时才与罗水生成婚,自婚后与何元元来往得便少了,可这会儿快饭点时巴巴的跑上门,估计一定是有啥乐事。 何元元见丽娘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她实在等不及,便催促道:“你倒是赶紧的说呀。” 丽娘也不再卖弄关子,低声对着何元元的耳朵轻轻将事情说出来,说完赶紧道:“水生无意中得知的,他让我别多舌讲出来,我这不想告诉你乐一乐,你可别传出去。” 简直是大仇得报,何元元噗嗤一声大笑出来,她醒悟过来时,赶紧捂住嘴巴,眼里流露出满满的戏谑眼神。 丽娘轻笑道:“怎么样?好笑吗?” 何元元嗤笑一声道:“这一对姐妹儿,简直了。亏得她们不晓得多丢人呢。便是听一听,我都觉得丢人得紧。” 丽娘瞧见时候不早了,赶紧的起身家去。 留下何元元一个乐呵起来,她高兴的动手给家中做晚饭,一直等到何大栓与何曾氏到家时,差点忍不住就把丽娘给的消息暴露了。 可没过两天,消息就走露了风声,这种事儿别人觉得羞耻,可当事人一点都不以为意,反而得意洋洋的自己宣扬出来,于是村子中很多人已经只晓得八、九不离十了。 一直到何生夫妻带着榆哥家来,何元元立刻绷不住,马上就对哥嫂透露出来。 何元元笑道:“那个罗香园啊,跟着她堂姐一道儿去伺候县里的老爷去了呢。” 何生与张惜花都惊讶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w激ngtax扔了一个地雷 么么哒╭(╯3╰)╮ 谢谢带五人组征服世界扔了一个地雷么么哒╭(╯3╰)╮ 更的辣么少,收到地雷好惭愧的说。 手头事了啦\(^o^)/~这两天更的都很少,蠢作者决定酝酿一下,弄个大章给大家。\(^o^)/~艾玛,话说前两天那个一万字的大章看起来是不是很痛快呢。o(n_n)o~~ 第76章 榆哥窝在张惜花怀中,轻轻吸着小鼻子,眼睛半开半闭,小小的人儿精神十分萎顿,瞧得一旁的何曾氏心疼极了,忙张手要将孙儿抱过去,可这才刚一动何曾氏还没接上手,榆哥便抗拒的往张惜花怀中缩,他嘴巴一憋,拉开架势便要哭。 回一趟娘家,结果不知怎的榆哥突然发了一场热,张惜花与何生只能在阳西村多停留了两天,等榆哥精神好一些了,才敢启程家来。 原先是个虎头虎脑,一点不认生,谁抱都咧嘴乐呵着让抱的小孩儿,生了一场病倒依赖起爹娘来,除何生与张惜花外,榆哥是谁也不愿意亲近,别的人一有靠近他的迹象,他张嘴就要哭。 张惜花赶紧轻轻拍怕他的背,很快将榆哥安抚住。她自己也心疼的要命,这两天儿子连吃奶也没劲头,睡得十分不安稳,她昨晚更是守了一夜只合了不到两个时辰眼。 何曾氏见此,心疼道:“你赶紧带了他回房睡一会。” 张惜花点点头,抱着还在轻轻抽抽嗒嗒的榆哥入了房里,她自己和衣躺上床,榆哥不肯离她的身,张惜花只能让儿子趴在胸口睡觉。 她轻柔地抚摸着榆哥的小脑瓜,嘴里唱着小曲儿哄着他,约莫一刻后,榆哥渐渐停止哭声,细细的打着小呼噜声儿。 张惜花扭着脖子一看,已经睡着了。 何生关上房门,放低脚步声走近,问道:“睡着了吗?” “嗯,刚睡觉下呢。”张惜花伸手到榆哥的小衣裳里探一番,体温已经接近平时的正常温度,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她帮着医治别人家的小孩时,头脑很冷静,总是懂得怎么样安抚住孩子爹娘的心,可是轮到自家榆哥身体有啥不舒服,就难受的紧,恨不得替他承受一切痛苦。 幸而榆哥发的这一场热,很快就稳定了。她也明白这都是很正常的现象,没有哪个婴儿在生长发育过程中不生一场病的,可能发一场热,身体便会更有抵抗力。 何生压低音量道:“那药我在煲着了,估摸着再有半个时辰便会好。你看啥时候给儿子喝合适?” 何生不比张惜花心疼,可他作为榆哥的爹爹,不能跟着一起慌乱,因此一到家将紧要给孩子喝的药汁先给煲上,才回房歇息。 张惜花怕吵醒好不容易才睡着的榆哥,同样很低声回道:“等他睡醒来再喂。” 现在已经日落西山,何元元跑到丽娘家闲聊没回来,张惜花又腾不出手,何曾氏便自行去灶房做晚饭,待会儿何大栓家来,才到吃饭时间。 榆哥睡得很不踏实,只要一动,他就有惊醒的迹象,于是张惜花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何生瞧她辛苦,眼里怜惜道:“你也跟着小家伙睡一会罢,待会我给你留饭,小家伙的药汁熬好后,我再喊你起来。” 张惜花也的确没精力,无声的与丈夫对视,何生眸子里发出柔和的光,在这样的注视下,张惜花呼吸声慢慢绵长,很快也睡熟了。 静静的注视着床上一大一小,何生感觉此刻的心神很是安宁,没有成亲没有自己的媳妇孩子前,对于成家的认识,只来源与爹娘之间的相处,他也一直认为娶妻不就是简单的有个人给洗衣做饭、生养孩子、互相间敬重着生活罢。 其实,不然。 说不出来是什么,成婚生子,日常虽然的确是这样,但远远也不止这样简单。自从身旁有了张惜花后,他觉得琐碎的生活比往日更加充实,两人有了榆哥后,更是整颗心被填得满满,好像能为了这两人,做任何自己不愿做的事儿,烦闷忧愁时,想到妻子孩子需要自己,心里便踏实了。 世道不好,他也发愁、胡思乱想过。可因着家中的老老小小,强行打起精神面对,虽然有压力,他却甘之如饴。 昨晚不仅张惜花熬夜没睡好,何生亦然。他守在床沿,用手支撑着脑袋小憩,一直到何曾氏敲门说可以吃晚饭时,何生才站起来离开。 晚饭在安静的氛围下结束,眼看天色已晚,饭菜即使放在灶台上温着,只要火一熄灭,就很快凉透,何生只能推推张惜花,将她唤醒。 待她起床,夫妻两个合力给孩子喂药。榆哥睡得沉,虽然很不忍心将他吵醒,何生先抱着孩子防止途中他挣扎,再用手捏开榆哥的嘴巴,张惜花立时将药汁灌进他嘴里。 可能是睡了一下,榆哥的精神好一些,对于突然流进嘴巴的药汁还没反应过来,他无意识的伸出小舌头品尝,待察觉到苦时,这才“哇哇”地哭出声儿来。 原本病了一场,小小的人儿很是没有精神气,此刻扭动身体挣扎时,那股蛮劲差点给他挣脱,何生禁不住轻笑道:“小家伙这样有活力,想是快好了。” 张惜花也笑道:“没发热了。估摸着这两日便会大好。” 夫妻俩皆嘘出一口气。 给榆哥喂完药,又擦完身,换上干净尿布,他精神一好,就没那样黏人,张惜花才有时间去匆匆解决完晚餐。 何生已经将洗澡用水抬进房里,只等她回房洗完,就可以上床睡觉,一家三口一夜安眠到天亮。 天边微微泛出一丝鱼肚白时,榆哥就醒来啦,小家伙充满活力,十分耐不住,也不晓得是怎么给他爬起来的,他两只小爪子死死揪着张惜花衣裳,胖嘟嘟的身体攀附在她身上,嘴里依依呀呀的一直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语。 何生侧身斜靠在床沿,与榆哥大眼瞪小眼…… 父子中间夹着个张惜花,她还没睡醒。 榆哥嘟着嘴巴,呼呼的胡乱叫着,还口齿不清的哼着小调。 何生带了这么长时间孩子,也渐渐摸索出榆哥一些行为的意思,小家伙现在似乎想让自己将媳妇叫醒? 他要吃奶? 何生是被儿子吵醒的,当他发现小孩儿竟然自己翻滚来翻滚去,最后独自寻摸到媳妇身边,攀着她慢慢自己半站起来时,何生一脸的惊奇,简直无法用言语诉说自己心头涌出的喜悦感。 何生原本想第一时间将孩子给抱起来,后来出于观察他的心理,一直按捺着不动,没想到这小子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啦,都能立定了。 何生嘴角弯起来,鼓励的哄着榆哥放开扯着媳妇的手,让他试着全身站立。 榆哥倏地瞪大眼,他似乎明白了爹爹说的话,可才刚放开手,小身体突然一晃,“噗通”一声摔下来,何生立时探出手,事情发生在一瞬间没来得及把儿子接住,榆哥实实在在地砸到张惜花的身上。胖乎乎的小身体一下子将他娘砸醒了。 榆哥闯了祸事犹不自知,以为做了个好玩的游戏,他张开嘴“呵呵呵”笑得十分开心,立时奋力拱来拱去要再次爬起来。 张惜花揉揉眼睛,顺手把捣乱的榆哥揽入怀,忍不住叫苦道:“你这个胖小子,砸着娘亲身上好一阵疼呢。” 边说她边忍不住揉揉自己的胸口,榆哥长得结实,白白胖胖的,猛地砸下来差点将张惜花砸懵了。 何生微微扭头,觉得十分对不起张惜花,都怪他没把儿子接住,或者干脆儿子砸到自己身上?反正他皮粗肉厚的。 何生默默的忏悔时,张惜花微微瞪一眼丈夫,她虽然睡着,可依然迷迷糊糊听得父子两人的互动,若不是丈夫哄骗着,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他也不怕儿子摔倒,磕碰着脑袋,到时候磕出个好歹来咋办?看来婆婆与娘说的都对,男人再精心,也没女人家细心。孩子还是由女人家来照看的好。 何生不由红了脸,他虽然猜不透媳妇那小眼神的具体含义,可大约也能推断一点儿,估摸着在埋怨他呢。 床上垫着厚厚的棉垫,何生一点也没想到榆哥会有摔着的危险啊。细说起来,他还有点冤。 娘亲醒来,榆哥很不安分的爬着寻上去找奶吃,张惜花没心神埋怨丈夫,赶紧伺候她的小祖宗。 榆哥咕噜咕噜的闷头吃,吃得急还呛了一下,张惜花满脸无奈。能吃便表示身体快康复了。虽然很无奈,可舒张的表情依然让人感受到她的喜悦。 何生盯着媳妇与孩子,眼里沉了沉,忽而轻飘飘道:“惜花,待榆哥大一些,我们再给他添个弟妹吧?” 张惜花手一抖,瞬间打了个激灵,垂低头瞥见自己此时泄露一片的春|光,她脸腾腾的红起来,轻声嗔道:“你在想什么呢,赶紧掉转头去。” 何生眼神幽幽偏不动弹。 被丈夫一瞬不瞬打量的张惜花脸上发烫,赶紧背过身正对着墙壁。 房间的光线依然有点暗淡,背过身时挡住了大半光线,榆哥却不干了,哼哼着抗议。 儿子吃着奶还吵闹,她只好再次转回身,榆哥立时不闹了,何生却很好心情的笑起来。 张惜花难得恼羞成怒道:“真个受不了你们爷儿俩!” 何生抿着嘴,眸子里散发着慑人的光彩,他故意端正身形,严肃道:“才刚那话我是认真的,我们的确要加紧给榆哥添个弟妹呀。依你看,今晚合适吗?” 这是明晃晃的说荤话呢。 “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呢。”张惜花不敢看他,只垂下眼帘,轻轻的呵斥着,可惜羞得脸红红,甚至从脖子开始一直到耳垂处,皆红彤彤的一片。 何生嘴角上扬,低低的笑起来。 好个无赖,啥时候竟然变成这副模样,言语调戏完,还要嘲笑她,张惜花忍不住伸手就要锤打他。 何生突然发掘逗媳妇也这般有趣,或许以后可以没事儿逗逗?可他说这话时,自己也好不了哪里去,只不过比媳妇更会掩饰、更能控制脸上表情而已。 因此,他由着张惜花狠狠锤了几拳,锤得她自己受不了羞得再不肯理会自己丈夫,何生瞧见媳妇真的生气了,忙将人搂了个满怀,沉沉地低声哄道:“惜花……惜花……” 他还拿唇间、下巴处新长的胡须一点点在她的脸蛋儿、白皙的脖子处慢慢磨|蹭,弄得人浑身痒痒,导致张惜花不得不边笑边求饶道:“快放了我……好了,好了啦,我不生气了。” 媳妇软糯糯的声儿,听得何生刚才尚还清澈的眼眸慢慢幽深,他已经沉沦进来,却舍不得就这样放开她,因此不声不响地迅速寻上她的唇,轻柔的含住啃食。 一室浓稠的甜味,始终挣不脱丈夫的钳制,好不容易得到一丝喘气的空挡,张惜花只得拿儿子来做挡箭牌,微怒道:“你儿子还在吃奶呢。” 何生浑身一震,他竟然把榆哥给忘记了!何生赶紧放开媳妇,垂低头,眼角的余光瞥一眼榆哥,何生很欣慰的想:有了吃万事不管,不哭不闹,还懂得心疼爹爹了呢。 闹了这一阵,天色已经不早,何生掀开被子起床穿戴。 半响,待榆哥吃饱喝足,他自个儿活泼乱跳的在床上玩耍时,张惜花被丈夫撩拨得扑腾扑腾乱跳的心,才慢慢恢复平静。 稍后,晓得儿子儿媳已经起床,何曾氏进房里瞧过榆哥,见孙子精神奕奕的玩耍,还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何曾氏跟着笑道:“今天没什么事儿,他身子才刚好,别带了他出门,就在屋里呆着,过两天好起来再让他出门透透气儿。” 榆哥生病的原因,估计就是天气突然转寒凉,身体受不住才这样。隔壁芳姐比榆哥还严重,不仅发热,还咳嗽不断呢。 婴儿体弱,由不得人不担忧。 “嗯。”婆婆也是为儿子好,张惜花不敢不听。 于是他们回到家,张惜花连续两天没出门,何元元实在忍不住,瞅着空子,立刻绘声绘色将村里传开的流言当笑话讲给嫂子听。 何元元下巴一抬,摆出十分嘲弄的姿势,嗤笑道:“真是个风水轮流转,没想到那个罗香琴也有今天。” 想当初与哥哥退婚时,罗家的态度多强横呀,自家哥哥被人瞧不起,简直当成一滩泥,何元元心气也十分不顺。 她早就想瞧罗家那一波人的笑话了。 万幸终于让她瞧见了。 张惜花听完,心里亦十分五味杂陈。当初罗香琴故意找理由挑衅自己时,她差点就因此而埋怨上何生。 若不是想得开、心宽,不定现在过得啥日子呢。虽然以自己的性子,肯定不会与丈夫闹啥矛盾,可是到底心中存有一根刺,想想便不得舒服。当初若是解不开心结,再好的结果也不会与如今一般,能跟丈夫心意相通,彼此开始互相珍视。 何元元道:“罗大壮还挺搞笑的呢,他前几天竟然跑我们家来,想请嫂子到镇上给他闺女治病。嫂子你说他家是不是脑子有病呢?当咱们家好欺负,幸好娘给一口回绝了。” 为着面子情,当初何家给了罗家脸面,但那脸面是个啥模样,彼此心知肚明。上一次罗香琴挑衅张惜花的事儿,当夜时就被张惜花默默的化解了,因此还与何生夫妻关系更进了一步。这当中的事儿没一点风声露出来,何曾氏根本不清楚,罗香琴的父亲罗大壮找上门来,何曾氏出于嫌麻烦的心里,直接婉拒。 恰好儿媳妇不在,省下后面的麻烦事。 张惜花叹口气,道:“她那么个情况,我实在没经手过,心里都没底呢,哪里能保证给治好。” 不是她没有医者仁心,而是她的确不敢经手,光是听小姑说的那些情况,都觉得像个烫手山芋,治疗不好人,再图惹一身事怎么办? 这时间,除了自己的家人,再没人值得自己掏心掏肺去对待,即使知道治疗罗香琴可能获得一大笔银子作报酬,可她也并不想尝试去治。 张惜花上次替罗香琴把过脉,她那身体当时亏损厉害,要抱住胎儿本来就不易,若是由她来治疗,她一定会建议在保胎时还要慢慢调养母体,这样胎儿保住时,孕妇也调节过来了,生产时就没那么多问题。 罗香琴既然顺利保住胎,算算日子也该到了生产的时候,现在分娩是没错的。 可是,张惜花觉得罗香琴顶多是生产艰难点,问题远远不会大到危机性命呀。再说县里老爷请了那么多人仔细照顾她,听闻稳婆都请了好几个,这么多人看护着,却出了这事。 罗香琴遭遇难产,差点一尸两命,怀胎十月的男婴死了,可她却侥幸保住了性命。性命虽然险险保住,大夫却诊断说,罗香琴的身体大亏,今后再也不会有身孕了。 据罗香琴的二婶王氏称,刚诞下不到两刻就没了呼吸的男婴,着实令人惋惜呢。 如果那婴儿活着,顺利养大成人,说不得罗香琴便要母凭子贵,将来大把的好日子等着她。 王氏逢人便捂着胸口,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连连哀声喊道:“可惜啊……可惜啊……” 作者有话要说:\(^o^)/~ 原本想弄个大章的,可素姨妈君突然造访,难受坐不住。今天只有这么点啦 第77章 有王氏这么个见钱眼开的势利眼做娘,又有罗二狗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做爹,他夫妻二人为攀上富贵,又不是一次、两次的怂恿过罗香园去勾搭县里那位老爷。 前些时候之所以不成功,只因罗香琴很明白二叔二婶的德性,早早给防备了,于是罗香园连那老爷的面儿也未曾见过。 可不想王氏不死心,她在半月前就让罗香园打包好行囊,以陪着堂姐解闷的理由,厚着脸皮住到院子里,罗香琴大着肚子心力不济,拿话挤兑过好几次堂妹,偏赶不走。 罗香琴没办法,索性就决定等自己生产完,再清算这些个事。 再来说这位县丞杨老爷,他是靠着岳家坐上的官位,岳家强势,他可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衙门里人人传他惧内,那话也不假。可惜的是,娶的夫人相貌上太过普通,他又是个好色的,往日里只能偷偷摸摸与丫鬟们行些苟且之事,但是置外室这样打脸的事儿,他以前是不敢的。 罗香琴好运就好运的地方在于,杨夫人的娘家前两年举家迁往隔壁县,山高“皇帝”远,杨老爷的胆子立时大起来。在罗香琴之前,杨老爷还有一位心肝儿,不过红颜薄命,一年前已经香消玉殒了。这么些年,杨老爷早养成悚杨夫人的习惯,停了约莫大半年,见杨夫人没个动静,这才敢置宅子藏了罗香琴在外面。 罗香琴有孕时,杨老爷本想让其拿掉,可是罗香琴小意伺候几日,杨老爷终于松了口。因与杨夫人育有一子三女,他好色,实则只是想玩弄下漂亮的女人而已,今年春长子初成年,刚在县里担任着要职,为庆祝与一伙人骑马狩猎时,意外从马上摔下,当时便折断了腿,如今只余一条腿,走路还得使拐杖,那职位也白白丢了,不消说今后仕途无望,杨老爷彼时十分遗憾。 杨夫人如今的年岁早已不能生,杨老爷心思一动,干脆想若是个男胎索性生下来罢,长大了培养着可以支撑家业。 他这一番思虑后,将杨夫人瞒得死死,为防止再一次滑胎,还把罗香琴护得更严实,里里外外请了十几个人伺候。 罗香琴自家得宠,偏不懂得在二叔二婶面前掩饰,她以前受够了在二房夫妻手下讨生活的苦,一朝得势,免不了得意忘形,显摆过几回后,就让罗二狗与王氏起了心思。 罗香琴柔媚可人,颜色长得颇合杨老爷的胃口,每次讨了杨老爷欢心,罗香琴没少捞到好处,那些吃穿用度先不说,光是头面首饰等只拿几样,就惹得罗二狗夫妻红了眼。 夫妻俩撺掇闺女罗香园效仿堂姐,与杨老爷勾搭上,以后还愁没有好日子呢? 罗香园以前是很乐意的,她没见过杨老爷时,满心满眼只觉得会是个成熟儒雅的形象,因罗香琴生产临近,杨老爷呆在院子里的时间便加长,罗香园住在那儿,终于得以见面。 不想却是个大腹便便的肥硕糟老头,她喜欢何生那模样的男儿,罗香园当即不喜表现得有些抗拒。罗香琴如今不能行房事,姐妹俩模样长得有些相像,杨老爷瞧过一眼后,想着以后姐妹一起伺候也是个乐趣,只几日便在罗香园身上拿银钱当流水一般的花,夜里时与罗香园半推半就的成了事。 当然这其中的细节,村里人是不晓得的。王氏只说是县里老爷自个瞧上闺女,喜爱得不行,非要纳了去过好日子。 闺女得个好姻缘,作为父母的怎能阻止?况对方还是官身,自古民不与官斗,王氏逢人便说她夫妻也无奈得很。 村里好些妇人背后偷偷的骂王氏,真的是做尽那勾栏行当,还想立贞洁牌坊呢。 不管别人如何冷嘲热讽,罗二狗夫妻如愿以偿,前天上了一趟县里,当晚便得了五两银子,两人笑得见牙不见眼,早把那些礼仪廉耻扔了个一干二净。 何曾氏刚走进家门,听闻小闺女又在嚼舌根,罗家那些破烂事说多几句便污了耳,她当即呵斥道:“姑娘家哪个像你这般?这些事若让我再从你嘴里听得几回,你今后便不要再出家门罢。” 何元元垂低头扮作忏悔状,赶紧道:“娘,我再不说了。你可别再生气了啊,嫂子常说,生气伤肝,娘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但别累了您自己的身子啊。” 何曾氏气急,忍不住作势要打她。 何元元一溜烟逃到门边儿去,冲着何曾氏吐吐舌头,嬉笑着保证道:“娘,我不往外跑,我去帮爹爹将牛牵家来。” 何曾氏虽然生气,但闺女跑远了,她也抓不住,最后只得瞪一眼何元元。 张惜花摇摇头,很是无奈地笑笑。小姑能在婆婆面前如此忘形,还不是自家公公婆婆宠的。比如现在,婆婆再生气,也没真的拿小姑怎么样,待小姑家来,才刚发生的事儿,肯定抛一边揭过了了。 张惜花突然心生羡慕,作为姑娘家能活得像小姑这般恣意,也是难得的福气。 更难得的是小姑只是有些小性儿,心地却不坏,再则为人活泼大方,与她相处一点不累。张惜花却是真的拿她当妹妹看待,日常生活中也会不由自主地宠着她,像小姑偷个小懒,不愿意做吃食等,张惜花顺手就给做了。 只是自家人好说,可若嫁到别家去,再使小性子,也不晓得别家会不会愿意迁就她。 想到此,张惜花叹口气。婆婆与大姑子私下商量小姑婚事的情况,她是知道的,张惜花深知小姑婚事她说不上话,更插不了手,只希望她们能挑个愿意对小姑好的人罢。 何曾氏突然出声打破儿媳的沉思,说道:“元元说的那些事,你也少想少说些,罗家前些时候要请你治病,我给推脱了。你别怪我自作主张,若是攀扯上,很有可能攀扯不清。咱们就少去惹那一身腥。” 张惜花赶紧道:“娘也是为我着想、心疼我,娘做主便是。我遇事少,很多事情还要娘帮忙看着呢。” 略微停顿,张惜花接着道:“便是榆哥,娘说别带了他出门,这两日养一养他身体已经大好了。” 却也不是张惜花故意说这些讨好婆婆,而是身边有婆婆帮忙,的确很多事儿不用她操心,自嫁给何生做媳妇,她一直过得很轻松。 一番话说得何曾氏十分熨贴,眼里都流露出笑意,她忍不住问:“榆哥是睡着了?” 张惜花点点头道:“刚睡了一小会。” 何曾氏道:“那让他多睡,病了初愈只有多睡些,身子才更容易长好。” 婆媳两个刚说了一会儿话,黄大婶子家的大儿就上门相请,何曾氏摆手说她会照看着榆哥,让张惜花放心过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何家门,黄家旺等在一旁,让张惜花先走。 黄家旺尽管挺直着背脊,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可他那行径,光是眼神就泄露了心思。 小姑时常嘀咕这小伙子的各种不好之处,张惜花听得多了,便默默的留意了一番。其实除了家境差些,她觉得黄家旺是不错的。 可世道艰难,光只家境一样,两人就没有可能。婆婆不可能放着小姑去过那种有情饮水饱的日子。 黄家旺面上带了一丝焦急,稍稍左顾右盼,晓得屋里没有何元元人影儿,又不好开口问张惜花,于是只安静的候着。 张惜花不用思索,也明白黄家旺的想法,不过她可不会对他解释,只是道:“我先看看怎么样吧。” 进了黄家门时,黄大婶子正在晾晒菜干,除了夜里偶尔咳一阵,她的咳嗽已经好了不少,她见到张惜花时,先是瞪一眼大儿,转头对张惜花笑道:“阿生媳妇啊,你来得倒巧,我这正有一批新的黑豆呢,待会你带家去。” 张惜花没想到,自从去年问她要过一回黑豆,黄大婶子竟然到现在还记得这事,于是笑笑道:“家里有不少呢,你们便留着自己吃吧。” 张惜花拿黑豆煲汤、煲粥等等弄的十分好吃,何生尤其喜欢,于是何家今年也特意种了一片黑豆,晾晒干燥存着有一大麻袋呢,这么些估摸着来年都吃不完。 两人闲话几句,张惜花瞧过后,再对比王大夫开的药方,觉得没什么需要补充的,就让他们照着王大夫说的办。 这下黄家的人才真的放心。 临走的时候,黄家旺追上来,硬塞给张惜花一篮子的东西,黄家旺十分不好意思的揉揉头,道:“前些天刚好在山里捡到的。嫂子拿回去吃。” 张惜花低头一瞥,见是晒干的黑木耳,这是好物,晒干后还留了这么多可不容易呢,想到丈夫与公公都喜欢吃蘑菇干,木耳干之类的菜,她于是笑道:“那我厚颜接了。” 黄家旺见她接过,心底高兴,眼里就露出来,一双眸子犹如瞬间点亮的灯笼,耀人的很,他抿嘴道:“劳烦你特意跑一趟,还没说麻烦阿生嫂子呢。” 张惜花回到家时,榆哥睡醒了,正窝在婆婆怀里笑得开怀,何曾氏更高兴,她等不及道:“我们榆哥长牙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黛茜扔了一个地雷 么么哒o(n_n)o~~ 大家晚安,国庆节快乐。\(^o^)/~ 第78章 榆哥的手腕挂着一串银打的铃铛,小身儿晃晃时,手腕上的铃铛便“叮当叮当”地响,他听得声音咧嘴笑起来,下门牙处果然可以瞧见如米粒碎大小的乳牙。 榆哥笑一下便合上嘴。 张惜花当即俯□,蹲在一旁想看个仔细,便温柔逗着儿子道:“啊……小鱼儿乖乖,让娘亲再看看。” 榆哥有些不解,侧头打量着她。 张惜花十分耐心的继续道:“啊……像娘亲这样张开嘴巴……啊……” 榆哥明白了,很给面子地张开嘴,学着娘亲的样儿“啊啊啊”的叫,仔细一瞧那粉嘟嘟的小嘴里果然有一处冒尖的牙齿,可当真已经长出来了。 何曾氏笑眯眯道:“是吧,我没有骗你罢。” 张惜花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感受到大人的喜悦,榆哥不明所以地拍拍手,铃铛发出一串声响,他两条腿踩在何曾氏腿上,扭动着身子“咯咯咯……”笑,婴孩的笑声极其清脆,听得婆媳两个都觉得十分悦耳。 榆哥如今十分活波好动,何曾氏抱久一些就浑身累,她将孙子交给张惜花,便道:“我去喊你们爹在水沟里捉点泥鳅家来,养个两天去了泥,炖来给榆哥吃。” 孙儿已经长乳牙,可以吃少量食物加强营养。她竟是一刻也等不及,要早早地喊了丈夫何大栓准备点适宜榆哥吃的东西。 难得见到婆婆如此风风火火的一面,张惜花只好接过儿子,何曾氏稍微整理一番,即刻出了门。 可能是刚长了牙齿,榆哥不习惯,他的小眉头皱得紧紧,一脸严肃的模样像极了何生,想到丈夫同样的神情,张惜花忍俊不禁。 可过得片刻,榆哥毫不犹豫将自己的小手伸进嘴巴里,使劲儿抠那唯一的乳牙,张惜花赶紧逗着令他分神,并轻轻拨开他的手。 母子两互动两刻,眼看要到饭点,得尽早整治吃食。张惜花直接将儿子塞进摇摆竹椅中,连人带椅推到灶房边上,这样自己在灶房忙碌时,也可以时时注意到儿子的状态。 既然黄家给了木耳,她决定主菜干脆就用了它。烧水泡开,没过多久就发起来了,她弄了一道凉拌的,另外家中还有一段腊肉,稍微切一下,加点辣椒姜丝,与腊肉混合一起炒。沾了荤腥的菜啥都好吃,何况木耳本就嫩滑味美。 公婆尚未到家,小姑却早早回了。她倒并没有撒谎,去了田地里领着牛吃了半个时辰草才家来。将牛赶进牛栏,何元元立时洗完手便过来推榆哥的摇椅。 何大栓立时几个月才打造出来的摇椅,做工先不说,功能却巧的很,那椅子下面还安置了四颗木轮,在乡间平坦的小路上可以推着走,何元元一推,榆哥立时蹬着小腿,笑得咔咔咔声。 晓得榆哥长了牙齿,何元元随即也故意逗着榆哥露出来给她瞧,榆哥以为是在做游戏,回回都如了她的意。 “真可爱……” “我们小鱼儿真可爱!”何元元被逗得喜笑颜开,捧着心口忍不住一声声的赞道,往日她并不多喜爱小孩,即便是远哥、东哥,她也很少抱,可自家小侄儿却是在眼前一日日看着长大的,榆哥好带,不哭不闹,时时像个粉团子似的,光是瞧着便让人心生喜爱。 何元元将榆哥推到家门前,来来回回不厌其烦地绕着走,逢人便说自家榆哥长牙了。 何大栓是与何曾氏一道家来的,果然捉了些泥鳅,他丢开手里的篓子,凑到跟前,哄着榆哥张开嘴,他拧眉仔细瞧一番,抿嘴笑道:“你爹也是这般时候长的牙,也是下门牙呢。这牙我瞅着一定会长得整齐。” 一家人围绕榆哥长乳牙的话题,倒说了好一番话。 何生最后家来,他兴匆匆的蹲在儿子跟前,也想查看一番,可连续做了那么久同样的游戏,榆哥累了,十分不给面子的抿紧嘴巴,何生想要掰开他的嘴,榆哥用鼻腔哼哼,一副才不跟你玩的模样。 何生单只手将儿子拎起来,学着媳妇对着儿子的小脸蛋亲亲,榆哥挥手就给擦掉了。 何生哈哈笑起来:“你怎的偏嫌弃爹爹呢?” 榆哥瞪着黑黝黝的眼睛,盯着何生看个不停,少顷才嘻嘻笑起来,总算让何生瞧见他那一颗乳牙。 饭菜上桌时,其余人已经围着团团坐,张惜花先给榆哥喂了一小碗蛋羹,这才坐下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南希扔了一个手榴弹么么哒很感激。\(^o^)/~ 今天有点不在状态,等会如果不网审的话再加点进去。 第79章 何元元已经埋头吃下半碗饭,她的筷子一直没停歇地夹着两道木耳烧出来的菜。 好吃!何元元吞咽进喉咙,再次向盘子中夹了一筷子。 待张惜花坐定时,何曾氏随口问道:“榆哥他娘,我记得家里是没有干木耳了。你这木耳从哪儿来的?” 对于婆婆近来飘忽不定的称呼,她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榆哥他娘”与“老大媳妇”两样听多了便习惯了,榆哥他娘亲只是标示着自己身份的转变而已。 再有,偶尔婆婆也会喊自己“惜花”,至于何曾氏如何称呼,张惜花并不纠结,只是笑着道:“白天时去给黄大婶子瞧病,她家大儿送给我的。” 不值当什么钱,收下倒无所谓。 何曾氏尚没有反应,何元元却差点咬到舌头,一口菜含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她偷偷瞄一眼爹娘、哥嫂几个,发现他们都没注意到自己,何元元甩甩脑袋,把心一横,心道:凭啥不吃呀?谁让他要送来?大不了就当自己啥也不知道好了。 何元元的筷子略微迟疑,就决定干脆地吃个尽兴,她吃进嘴巴时还表现得十分咬牙切齿,把一腔对黄家旺的恼意都大口大口嚼碎,心底仿佛还有一种在咀嚼着黄家旺本人的莫名愉悦感。 何生与何大栓两个人在说一些近来的安排,他听见娘的说话声,随口道:“趁着尚未入冬,我跟大山哥商量好了,去山中走几趟看能得什么收获,后天就启程,估摸着山中此时会有不少木耳,到时我也采一些家来。” 何曾氏摆手道:“弄个什么,这些都是次要的,你们多注意安全就是。” 这些事儿,丈夫却没提前对自己说呢,张惜花抬头望一眼何生,又默默垂低头。 去年时,何生与江家兄弟频繁入山,几个人也是够拼,才挣下足够家中过年的银钱。说着容易,那个中的艰苦,非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楚。张惜花只知道丈夫每一次家来,整个人就黑瘦一圈,直到年关将近气候愈发寒冷,野物们也多缩在窝中冬眠不见踪迹时,这才停下。 虽只是微微一瞥,何生也感觉到身旁媳妇的眼神,他转过头,见媳妇碗里空空,就给她夹了一筷子她喜爱的腊肉干,却什么话儿也没说。 腊肉干是今年才做下的,烘得干干,除了肥肉,瘦肉部分即使煮过吃起来口感也柴柴的。别的人都爱肥肉,独她喜欢吃瘦肉,咬下丈夫给夹的那块,张惜花心里渐渐平静。 她晓得自己是拦不下他的,况他不去,家里的日子哪里有这般轻松? 想一想后,张惜花轻抬手,也给何生夹了一筷子他喜欢的木耳。何生嘴角上扬,很迅速的吃下肚,完了他还将碗稍微向媳妇移了移。 张惜花会意,立时补上一筷子。 家中除了小姑,俱都是寡言的人,小姑一口一口吃菜时脸上神色显得十分专注,公公婆婆瞧见了夫妻两的互动也只当没看到。 来回几次,何生一直端着面容,可那行为却显得很是幼稚,眼见他还没有停歇的意思,张惜花只能端起他的碗,借着给他装饭的动作来掩饰自己心底的尴尬。 她背过身时,没瞧见何生偷偷的笑了一下。 晚饭结束,何元元极有眼色地与嫂子一起将桌子擦干净、碗筷洗完、灶台弄整洁,夜幕便慢慢降临…… 哥嫂抱了榆哥进房里,爹娘也准备洗脚睡觉,何元元一个人坐在屋檐下,望着漆黑不见半颗星子的天空发呆。 少顷,何元元烦躁的抓一把头发。 烦死了!为啥不过是吃他一点东西,就突然又想起他以前做下那些烦人的事儿,还有说过的烦人话语? 清楚记得幼时自己打抱不平帮过黄家旺后,黄家旺就开始纠缠她,有一次她实在烦了,掉转头一把将比她矮半个头的他推倒在地。 她用了大力气,黄家旺结结实实狠摔了个跟头,因此左眼眉毛处磕破皮流了血,何元元当即吓坏了,以为自己把黄家旺的眼睛弄瞎啦,脑子里一片乱糟糟,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难道要挖一只眼赔给他? 可是她才不要做瞎子呢!一想到种种后果,何元元就觉得将是自己不能承受之痛,急得她眼眶一红,当即就要流泪。 这时黄家旺从地上爬起来,咧开嘴呵呵地冲她笑。 血丝顺着伤口滑落,沾在眼角处,显得很是狼狈,可他的笑容十分灿烂,何元元惊讶得立时呆住,连眼角挂着的眼泪也倏地应景没掉落。 黄家旺走近她,踮着脚尖轻轻帮她拭去泪水,似乎为了安抚她不哭,还抓住她的手,示意何元元再推他一次。 难道脑袋瓜子磕碰一下,当真磕成了傻子?这是何元元胡思乱想一通后唯一的感觉。她当即破口骂道:“你是傻子啊!别人欺负你有啥好开心的?” 何元元记得很清楚,黄家旺当时瞪着眼睛说:“给你欺负。” 何元元囧了囧,无言以对。 黄家旺继续发誓般道:“只让你欺负,我不哭。” 是了,黄家旺幼时多爱哭啊,简直是个哭包,眼泪鼻涕糊一脸就没个干净的时候,因此村里小孩才不喜欢与他玩耍。他长得瘦弱,小孩们总爱欺负他,每次都能把他惹得嚎啕大哭。 可她弄得他差点瞎了眼,这哭包居然没有哭,还笑得那么开怀,何元元当年也只是个心智不全的小屁孩,忐忑问一句:“疼不疼?眼睛能看见吗?” 黄家旺疼得嘴角不自然抽动,却只回答道:“不疼,我不疼,眼睛能看见呢,我看着你呢。” 他的血越流越多,若是被娘知道,肯定会骂死自己,并且还不会让自己吃饭,可能还要挨板子。何元元松口气时,当即得寸进尺地威胁道:“不准说出去是我推你的!不准哭!” 黄家旺拍拍胸口道:“我不说!我不哭!” 何元元睨一眼,十分不放心,想到黄家旺那么想与自己玩耍,小小的她激灵一动。道:“你若是说了,我就再不理你了,再也不会与你玩儿了。” 黄家旺重重地点头保证绝对不说。 事实上,他的确做到了谁也没说,可是自己却没遵守承诺,后来更是过分得再没主动理会过他。 一切的一切,皆是她心虚。 黄家旺磕伤后,只对黄田牛与黄大婶子说是自己摔伤的,夫妻俩晓得村中孩童时常欺负儿子,哪里肯信,可是无论爹娘如何盘问,他都咬紧不改口。 后面,黄家旺因为这次磕伤还生了一场病,伴随着发烧,病得很是严重,不过侥幸保住了性命,可大夫却断言说退烧后有可能会烧坏脑子。急得黄田牛夫妻到处烧香拜神请求上天保佑。 黄家大儿将来可能变成傻子的消息传遍村中各个角落,何元元自然也得知了。 她吓得瑟瑟发抖只敢缩在家中,心里悔了个半死,犹豫良久却怎么也不敢开口对爹娘说是自己造成的。 后来,黄家旺十分命大退了烧,病也好了。养了几个月身体活泼乱跳跑来找她玩时,可是何元元再不能坦诚面对他,由此,她也更加抗拒黄家旺一副心无芥蒂的模样靠近自己。 何元元表面上掩饰得十分好,事情只有两人知晓,黄家旺再没提过这桩事,也没拿捏这事要挟自己与他玩耍,何元元乐得扮作早已忘却,积年下来,她也以为自己忘记了。 可事实并没有。只要瞧见黄家旺,她就会时不时想起来。 这桩事盘桓在心中多年,随着年岁越大,可能黄家旺都已经忘记了。何元元却记得十分清楚,估摸着这一生都不可能忘记了。 从那以后直至今日,黄家旺任由她冷嘲热讽的欺负,依然表现得十分高兴,随时一副“我答应过给你欺负,就绝对不哭。”任打任骂毫无怨言的小媳妇行径,简直气煞何元元! 所以,她才讨厌黄家旺呢。 她一点也不喜欢他! 自从黄家旺将成为傻子的言论在村里满天飞,玩耍的小伙伴们甚至理所当然地冲他喊:“黄家旺是傻子!”时,她就挥手狠揍对方,即使武力打不过,何元元便故意哭鼻子跑回家状告爹娘。 何元元也不知道当时自己为啥会做这些,她就是气不过,明明黄家旺没傻啊,干啥被人骂傻子? 骂的人有病!骂的人才是傻子! 她当初就是凭着这一股气,谁骂打谁!由此,她还与好些个平时玩耍的孩童关系变僵呢,甚至闹到断交呢。 黄家旺幼时被别人背地里偷偷嘲笑过好几年傻子,随着年纪渐增,他却并没傻,这些伴随的称呼才慢慢消失。 别人的恶言恶语消失,何元元常年累积在心中的负疚感,随着时间流逝,却慢慢变得她自己也无法理解。 她偶尔瞧见黄家旺,便会心生烦躁,甚至觉得黄家旺怎么那样讨厌呢?恶声恶气对着他发泄一通后,午夜梦回时,一股控制不了的愧疚感却跑出来折磨她。 弄得何元元愈发不耐烦。 黄家旺那个磨人精!何元元愤恨的站起来,狠狠的骂一句,这才提脚往房间里走。 夜里冷,一阵风刮过时,凉得她打冷颤,何元元刚进屋呢,何曾氏推开门,道:“我给你装好了汤婆子,你拿了进去塞在被子中,还有等会上床前别忘记烫脚。” 何曾氏叨叨絮絮的说一通,塞了东西就拐进自己房门。 因为吃了黄家旺送的木耳菜,何元元苦恼了好一会,为着天冷要睡觉,也没心思再费神了。 她去灶房打了盆热水烫脚,躺进暖和和的棉被时,慢慢的便进入睡眠中。 作者有话要说:\(^o^)/~ 第80章 何生推开房门时,风透过一丝缝隙吹进来,将油灯燃着的火光吹拂得轻颤,他迅速地阖上门,估计媳妇与儿子可能已经睡熟,便缓下脚步,轻手轻脚地靠近床榻,在一旁褪下衣裳,掀开棉被躺上去。 张惜花睡下不到一个时辰,身侧的一点凉意立时让她清醒过来,转个身便落入丈夫宽厚的怀里。 棉被里温暖,何生刚躺下没一会儿,身子便暖和起来,何生轻轻揉一把她的秀发,温声道:“吵醒你了吧。” 张惜花将脸埋在丈夫胸膛中,像猫儿般使劲儿蹭蹭,这才小声道:“没睡下多久呢,我们榆哥闹着不肯睡,刚哄他睡着不久。你回来怎也不喊我起来?” 自那日说要进山,何生便一连去了五日没回来,虽然晓得他们不会有啥危险,可始终担着心,又想他早点家来,身边没有丈夫的身影,张惜花始终觉得不适应。 想到这儿,她又是气恼自己。以前也不是那样不知足的人啊,如今丈夫不在身旁就各种不得劲。 说白一点,就是被宠得略娇气了。 说着话儿,张惜花不自觉将手探向何生的腹部,问道:“肚子饿不饿呢?” 何生抓过媳妇的手,捏在自己掌中搓了几下,浅笑道:“刚才娘起床开门时,她顺手给我弄了饭食。现在不饿呢。” 何曾氏夜里浅眠,一听到儿子的声音,就迅速爬起来,晚饭时和好的面团正扣在盆里发面,她便捏了几个馒头,蒸馒头的空挡,又能趁机烧热水给儿子好好洗下|身子。 窝在山中几日,估摸着是不可能有干净的时候。 何生就着月光,在院子中将这次弄回来的野物整理好,还活着的几只野鸡、兔子便栓好,死去的就赶紧抹上盐巴,先放置在一旁。 等他弄妥当,何曾氏也弄好了。 何生填饱肚子,痛快的将全身洗干净,这才回房间,母子两人动作静悄悄地,连张惜花都没察觉呢。 张惜花紧紧地攀附在丈夫身上,觉得他脚还是凉的,就拿自己的脚丫子去揉搓,嘴里埋怨道:“怎不好好烫烫脚再睡?” 她的脚丫伸过来,他就顺势用自己的两只大脚丫包裹住她,何生一只手揽着她的纤腰,隔着衣物往上探寻。 忽地一用力,飞快的把张惜花置于自己身上,以搂着枕头的姿势将媳妇狠狠抱入怀。 明显感觉到丈夫身上的那处高高隆起,张惜花面红耳赤,便只轻轻地将脑袋抵在丈夫的胸膛。 躺在底下的何生喘着粗气,哑着嗓音轻声问:“那事儿干净了吗?” 张惜花自然知道说的是啥事儿,她的月事早已经正常,每月固定那几天报到,每日睡在一起何生当然也早弄明白规律。离家前刚来了三天,他再回来,自然是没了。 张惜花柔柔道:“嗯。干净了几天了呢。” 闻言,何生猛地又将她翻转,整个人想压下去时,忽而想到睡在一旁的榆哥,为防止动作时不经意间吵醒他,何生轻柔地将榆哥挪开一些,再给榆哥盖上小棉被不让他冷着身体。事情妥当,何生这才匆匆将媳妇团团搂紧。 油灯早已经吹灭,虽看不见何生的表情,却从他急切的动作中感觉到愉悦之意。 张惜花很柔顺的任由丈夫行事,在他褪不开衣裳时,还很主动褪去自己的衣裳,并帮他解开裤带,随即何生迅速将棉被罩在两人的身上。 处得久了,夫妻间越熟稔越契合。 何生已经多日没开荤,张惜花也很是想念他,这种事儿两情相悦时,双方随意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带来的都是满满的愉快享受。两人便在床榻上耗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她实在困极昏昏欲睡,何生含着她的唇瓣好一阵吸|吮,见她睁不开眼皮回应了,他才舍得离开她身,又给她穿上衣裳。 他再把儿子给抱回大棉被中,一家三口终于沉沉地睡去。 翌日,榆哥一早就在棉被里滚来滚去,他推搡着娘亲,又好奇的凑到爹爹跟前,小爪子使劲拍打何生的脸,不时发出一串串依依呀呀清脆的童音,耳畔就似装了个小铃铛,何生却硬是没睁开眼睛,他潜意识中晓得是儿子在玩耍,只由得儿子闹腾,他照样能睡着。 爹爹唇间新长了胡须,模样有些变化,榆哥的行为充分表明他是在奇怪,这到底是谁呀? 小孩儿忘性大,隔开几日不见,就对爹爹陌生起来。 张惜花掀开一点眼皮,瞧见外头天还没亮,也没听见公鸡打鸣声,晓得现在还早着,她伸手帮丈夫掖掖被子,顺手将捣蛋的儿子揽入怀里,不让他再去吵着丈夫睡觉。 还困得很想睡呢,她自己也迅速合上眼。 发现两个大人都不理会自己,榆哥扭扭身体,想从娘亲的身上爬下来,便鼓着劲儿挣脱娘的束缚。 “小磨人精。”张惜花嘟囔一句,将他放开,自己也轻手轻脚披了件衣裳,再次把儿子抱过来,伸手探过他的小屁股,发现里面那几层尿布是湿湿的。 张惜花只好起来给他弄干净。榆哥浑身清清爽爽时,他的肚子又饿了。从那一日长了一颗门牙后,连续几天又冒出两颗,有了牙齿,喂奶时还得防着小家伙不知轻重。 好容易喂饱他,见天色还是深黑,张惜花给榆哥穿上保暖的衣裳,戴上小帽子,幸好他们的床大,扔下几个小木偶,只让他在床里侧自己玩耍,她躺在一旁默默看着。 不一时,张惜花竟然睡着了。 恰过不久公鸡打鸣声起,何曾氏听到榆哥声儿,她悄悄推开儿子夫妻的房门,两个大人头靠头相拥着睡得沉,榆哥却独自在一旁玩得起劲,何曾氏抿嘴一笑,上前将榆哥给抱起来,带着他出了房门。 下西村何家这边是平静温和的小日子。远在大良镇上的一处雅致小院中,罗香琴抚摸着自己苍白的容颜,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长夜漫漫,那边儿烛火燃烧到深夜,自己这儿却孤灯清影,连那倒热茶的小丫头也睡得如死猪,喊了几句才将人唤醒,往日她得宠之时,那小丫头哪里敢? 罗香琴自认她并不期待那份宠,以前也不过为着钱财勉强受着,她只是瞧不惯堂妹罗香园一副踩了自己后一脸的得意,似乎勾着老爷便比自个高了个头,还使了蠢笨法子离间自己身旁的丫头婆子。 “呵呵……”罗香琴低笑一声。心道:既然堂妹要这般作死,就别怪她这个做姐姐的不提醒了。 在临近预产期半月前,罗香琴发掘到一丝不对,就找了个由头打发掉身旁的丫头喜儿。 她大着肚子,杨老爷万事顺着她,不过是打发个花钱买来的丫头而已,挥挥手就同意了。 可是为什么要赶走喜儿,罗香琴半个字也没透露。 不止是喜儿有问题,她现在瞧着身旁的丫头婆子各个都有问题,看来当初是自己大意,该当全部人都弄走才是。 可那会儿罗香琴没时间,赶走喜儿不到两天,只稍微做了一些布置,她的肚子就突然坠痛,腹中孩子提前生产。 没能保下孩子,自己也去了半条命,若不是她提前知道有问题采取了一些防范,估计命也没剩下。 生死边沿徘徊一趟,罗香琴此时静静的躺在床上,无法阻止自己想了很多很多…… 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强扯了个笑容:呵呵……再生不出来了呀。 另一厢,县丞杨府中,同样有一人未眠。 杨夫人身旁的婆子轻轻道:“夫人,早些休息吧。老爷估摸着是不会家来了。” 杨夫人端起矮几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轻笑道:“你这个老家伙,跟了我这般久,还不了解我呢。” 对于杨老爷,那是早就死了心的。只不过他竟然想弄个私生子出来,还想夺取自己儿子的财产,杨夫人冷笑一声:那也得她同意!她不同意,谁都休想! 那婆子帮她锤锤肩,跟着笑道:“瞧夫人几日没睡好,我是心疼而已。少爷这些日子精神已经好不少,您也要留着精神给他张罗一门好亲事。来年早日抱个大孙子。” 这话说到杨夫人的心坎里去了。杨夫人点点头,轻笑道:“我瞧好了李家闺女,待老爷家来说一声,便遣了媒婆上门将婚事定下。” 自己儿子伤了腿,不能再出仕,并且如今上头动乱,谁能话事还不定呢。儿子腿不行,根又不是不行,择一门第低自己好拿捏的儿媳,待生下孙儿,着重培养孙儿便是。 外头那些野女人生的肮脏玩意,也敢宵想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全身上下最漂亮的便只有修长保养得白嫩的手指,杨夫人摸着修剪得精致的指甲,这双手,早已经不声不响弄死好几个女人了。 也怪罗香琴到底生在小农之家,大户后院那些弯弯绕绕懂得不多,不然前头不明不白掉了个胎,她还当自己身体弱坐不稳呢。 杨夫人笑问:“那个新来的妹妹,怎么的?咱们老爷似乎很喜欢?” 那婆子皱着眉头道:“夫人别去想这些个,左右她们是坐不下胎的,老爷过了新鲜劲头,还不是用完就丢。” 杨夫人愉悦的笑了,再次躺回床上,并吩咐婆子早上不要太早叫醒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o^)/~ 第81章 张惜花醒来时,整个身体依然被何生团团搂紧,她偏头望向床里侧,没见着榆哥,便晓得应该是婆婆将他抱走了。此时光线从窗户撒进来,将室内照射得一片明亮。 估计起晚了。张惜花无奈地叹口气,她稍微挪一点儿,身旁的何生便又不自觉加了力道将怀里的人儿圈紧。棉被里暖烘烘,何生的胸膛更热乎得像个暖炉。张惜花抿嘴笑一下,主动贴着何生的脸,相隔如此近,她可以清楚瞧见他脸庞上细微的绒毛,耳畔清晰的传来他一起一伏的呼吸声,她舍不得吵醒他,可静等片刻后,还是决定起床。张惜花小声道:“何郎,让我起来吧。” 何生似乎听懂了,没一会儿便松开手,张惜花得了自由,迅速爬起来,穿戴整齐,复又转回身帮丈夫盖好棉被。 她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感觉到清澈的空气中带着一片凉意,抬头一眼就望见婆婆缠了腰带背着榆哥正在菜地中摘菜。 如今菜地里种有大白菜、茼蒿菜、还有莴苣等等,茼蒿菜此时长得老高,不少枝头开了花朵。 何曾氏掐了一朵茼蒿花让榆哥拿着玩儿,榆哥小手攥得紧紧,何曾氏弯腰垂低头砍下一颗大白菜时,榆哥饶有兴致地伸出小舌头费力舔着手中那朵黄色小花,他砸吧几下只咬到一点儿花瓣,便立时用三颗小门牙磕着往肚里吞。 可能是没尝到啥味儿,榆哥皱着眉,嘟起嘴巴,“噗”地一声,迅速将花瓣吐出来…… 尝过知道刚才的不好吃。小孩儿耐性十足,又伸出小舌头,他也找到窍门了。对着另一片花瓣,犹如牛吃草时舌头一卷便把花瓣儿卷进嘴里,没两下,意识到都不好吃,他“噗噗……”地连吐几声。 一张小脸皱起,盯着手中的花瓣片刻后,榆哥毫不犹豫的往地下一摔。他趴在奶奶的背后,四肢张开,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突然发现娘亲时,立刻就依依呀呀的冲着张惜花叫…… 孙子的动静,让何曾氏抬起头。 张惜花走过去,先是眯起眼睛对儿子露出大大的笑容,再轻声对婆婆道:“娘。放着我来弄吧。” 何曾氏扶了下腰,笑道:“你手上干净,先把我们榆哥给解下来吧,小人儿身子太结实,我年纪大咯,再大点估摸着背不动他咯。” 摘菜间,何曾氏双手沾了一层的泥土和露水,榆哥在背上兴奋得四肢不停晃动时,她只能由着榆哥闹腾,才背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感觉自己那不中用的老腰开始酸疼。 张惜花解开背带将榆哥抱紧,对着他白嫩的脸蛋就亲上一口。榆哥“咯咯咯”地笑起来。 一旁,何曾氏将摘好的菜装进篮子里,一齐提到水井旁边,打算清洗了拿来做朝食。 原以为起得太晚,不想并没有多迟,天光也才亮了不到两刻,张惜花就问道:“娘,朝食还没开始做吧?等下我来弄罢?” 何曾氏蹲在水井旁择菜,点点头道:“行,灶房里放着阿生昨晚已经切块的野鸡肉,你挑点好肉,合着鸡蛋一起给榆哥弄碗肉糜炖蛋,他吃这个长身体。” 榆哥除了吃母乳外,现在可以搭配着吃些肉糜,蛋羹,粥汤等,婆媳两个人对此一点也不敢含糊,这半月来耗费心思变换花样的喂养榆哥。 只要是吃的,喂进榆哥嘴里,他都能吃得津津有味,第一次吃蛋羹时,可是把整整一碗都吃完了。 见着孙子能吃,何曾氏真比自己吃进嘴里还高兴。她也因此每天盯实了一定要按固定量的喂榆哥。 “嗯。”张惜花应道。她说完抱着榆哥来到堂屋,将他的摇椅垫上暖和的小被子,这才把榆哥放进去,让他独自呆一会。 堂屋里静悄悄地,何大栓一早出了门,何元元与何生两个都没起床,为着不吵醒他兄妹俩,张惜花直接将摇椅推到院子里去,婆婆和自己可以随时看着榆哥。 何生昨晚弄回了一批猎物,活着的那几只都关在笼子里,死去的俱已经处理好。张惜花来到灶房时,将完整的几只野鸡,野兔都用粽叶串上,挂在灶上,只等着经过灶火的温度、烟雾将之烘干。 给儿子做吃食一定要十分精细,选的是上好的鸡脯肉,剁得非常细碎,让儿子能够克化为止。 才刚切完肉,何元元便醒来了。她走近灶房,看见这些东西,揉着眼睛问:“嫂子,我哥回来了?” 张惜花指着一旁的木桶,那里面都刚舀出来的热水,示意小姑用那些洗漱,随即笑道:“昨晚回来了呢。” 何元元眼里一喜,当即乐呵呵道:“太好了,哥哥总算回来啦。那明儿我可以与哥哥一道去镇上吧?” 这么晚了还不见哥哥起床,估摸着今天不会上大良镇,何元元瞧见这趟猎物颇多,猜测应该是明天动身。她已经隔了半月没有去买吃食,好几次都想独自去了,不过爹娘不准而已。 以前觉得在集市地上摆个小摊子,买卖东西是十分难为情的事儿,但是与大姐那两次的经历,让何元元从此不再做小买卖,她实在割舍不下呢。 小姑眼里流露着十分渴望的眼神,张惜花摇头笑笑,无奈道:“你这丫头,真的要钻进钱眼里啦。” 何元元眨眨眼。道:“明儿会不会去嘛?我可要跟了一道去。” 明天的事儿,还要等丈夫起床再决定呢,张惜花可答复不了小姑,于是点点她的头,让小姑早点去把脸洗干净。 灶房里张惜花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用不了其他人。何元元洗漱完,直接就去到院子里,带着榆哥一起玩耍。 饭菜全部弄完摆上桌时,丈夫正好醒过来,张惜花端了脸盆进房门,何生正撑着身体斜靠在床沿,听到脚步声,抬头与媳妇对视…… 张惜花抿嘴笑道:“快下床过我这洗漱。要吃朝食了呢。” 放下木盆,她转过身走到衣柜旁帮丈夫找出今天要穿的一身衣裳,搁在一旁只等着丈夫下床穿戴。 饱睡一顿,何生的精神十分好,他望着忙忙碌碌不停走来走去的媳妇儿,眸子里一片幽深。 略微片刻,还不见他有丝毫动弹,张惜花疑惑问:“还没睡醒吗?”难道是身体有哪儿不适?也很有可能。天气冷,山中更是寒凉,露水又多,何生他们可是呆了有五个夜晚呢。 张惜花马上走近丈夫的身,拿手探了一下何生的额头,没有发热。她眼里不由焦急,想着便要执起他的手把脉。 何生倏地扣紧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两人一同倒在床榻里。他翻身就将媳妇压在底下。 大清早的来这一出,太过突然了,张惜花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呆呆地顿住。 她眼里的迷茫因为丈夫热情的拥吻慢慢褪去,换上了掩饰不住的羞意。何生抱着她不停地磨|蹭亲吻,流连忘返地唇舌交|缠,弄得张惜花梳好的发鬓很快散乱,衣裳也有些不整。 脖颈那儿的盘扣不知啥时候解开了,露出她锁骨处斑驳的肌肤,何生无意间瞥见,眼里沉了沉,这才停下动作。 昨晚已经闹得那么晚,她起床算早,根本就没有休息好,此时脸上还有尚未消褪的疲惫之色呢。 停下后,房间中很是安静。 少顷,何生忽而很诚实道:“我就是突然想吻下你。”原只是想亲吻一下,可吻着吻着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与大山哥、小山三个人守在深山里时,晚间的林中特别寒冷,容身的山洞也布置得很是简陋,幸而离家前,他穿着媳妇给缝制的棉衣,内衬加了棉花,身上穿着温暖,夜晚才没有那么煎熬。 三人吃的都是家中带来的食物,怕他们一忙起来吃不了热食,早已经思虑到这些,走之前,媳妇将集中调味用的几样材料装成小包,要求他带了一只小铁锅,只要烧开水,将调料包、干的面饼扔进去炖煮,很快便成为一锅热粥般的食物。吃进肚里热乎乎,心里亦感觉十分暖融融。 媳妇事事俱到,总是默不作声便将他周身打理妥当。在山林那样的环境中,他只是愈加感受出媳妇的妥贴。进而在夜晚时愈加思念她,不想只是隔了五日不见,却想念得紧。 这才一家来,搂了她入怀,便不肯放手,只狠狠地将她整个人拆吃入腹才觉得满足。 不想一醒来,瞧见她为着自己忙碌的身影,那种满足感促使他做下这冲动的事儿。 丢下一句话后,何生就再没有解释后续。弄得张惜花脸红红,羞怒地轻捶一下他,就赶紧跳开去。 她整理好衣裳,重新绾好髻这才敢出门见人。 饭堂里公婆小姑都没瞧见她的尴尬,各自坐在一旁准备用饭,何曾氏只是偏头问:“阿生起床了吗?” 张惜花道:“起了呢。” 何曾氏拿勺子给榆哥喂一口,等他吞进肚子,便笑道:“榆哥他爹还杵房里干什么呢?早些喊他过来吃朝食。” 张惜花点点头,又回了一趟灶房里,端了一碗驱寒的药汁,进到房里时,何生已经洗漱好穿戴整齐了。 张惜花轻声道:“快趁热喝了。是驱寒的呢。” 何生没有丝毫迟疑,很干脆地端过碗一饮而尽。喝完舌头发苦,却见媳妇笑盈盈的塞了个她做的蜜饯。 虽然被媳妇发现自己怕喝药,何生却不再觉得尴尬了,他很好心情的接过含在嘴里。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3╰)╮ 第82章 风吹一阵,凉意迎面而来,仿佛有一把薄薄的刀片刮在脸庞上的难受感,此时天还没有亮,摸黑冒着寒风,何元元跟着哥哥何生,还有江铁山、江大山几个人一起往大良镇上赶。 天气一冷的好处便是食物腐坏得没有那么快,趁着带回来的猎物还新鲜,几个人要一早去大良镇卖掉,因此也不得不黑夜里启程。 刚踏出院门,何生转过头对站在门槛的媳妇道:“外面冷,你带了儿子快进屋里罢,若是觉得困,就回床上再躺一躺。” 他说完,还伸手帮榆哥抬了抬遮掩住他眼睛的小帽子,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引得榆哥咕咕咕地裂开嘴笑起来…… 怕儿子冻着,张惜花将榆哥全身上下包得不露一丝缝隙,整个人如个球般,榆哥动作时就没那么灵活。帽子挡住眼睛看不清东西,他才刚奋力地抬手要拽下帽子,无奈穿得太多使不上力气,爹爹娘亲在说话没人理会他,榆哥只好独自仰着头奋力地往上空吹泡泡,似乎吹泡泡能把帽子吹下来,张惜花是没瞧见,何生却看到了。 “我晓得了。你也快点跟上大山哥他们吧。”张惜花笑笑道。 江大山、江铁山步子迈得急,说定了出发,已经率先走出好一段距离了,何元元背着个竹篓努力跟在他们后面。 可这时,何元元突然发现自家哥哥没跟上,她立刻大声喊道:“哥哥,快点走啦,再不快点,要迟了就卖不出去了。” 打得到猎物也需要及时卖出去才行,若是过了卯时镇里那些酒楼、饭庄、屠户等估计早已经收齐一天的货,到时很可能会拒收。他们今次卖的野物中,除了雉鸡、兔子、还有两头野猪、一只狍子,并不是稀奇货。这种事儿是很有可能的。 故而,何元元才焦急呀。 何生望一眼媳妇儿子后,便转过身加快步伐。 等他们走远了,张惜花才关上院门,抱着儿子进房里。小姑说想跟着去,姑嫂两个人寅时就起床在灶房里忙活,紧赶慢赶弄出一批小吃食。弄得张惜花也的确没睡好,现下带着榆哥进了房门,帮他脱去外面罩着的衣裳,由着他在床上玩闹,自己闭了眼补眠。 入冬以来,地里的庄稼陆陆续续收完,田地中便没啥事儿可做,这也是一年中农户难得的闲暇期。何家当然也一样,何曾氏与何大栓也不复往日般早早起床,至于今早这些事情,孩子们自会处理好,何曾氏并没有盯着。 屋里静悄悄,榆哥一个人玩耍片刻,他不自不觉爬到张惜花身旁,躺得四仰八叉呼呼睡起来。 竟然睡得这般快呢。张惜花温柔地望着榆哥,又帮他盖实了被褥,自己才放心地入眠。 只睡下不到一个时辰,她穿戴整齐走出房门时,天已经大亮,清晨的田野上笼罩着一层薄雾,再远一些的景色便瞧不清楚了。真是担忧老天爷会下雨,若下雨,丈夫他们又得延迟家来。 家中只三个人,何曾氏先起床,她也不用特意弄朝食,随意烧热了一下张惜花夜里做给何生他们吃剩下的那些。大人简陋一些没所谓,还是给榆哥单独蒸了一碗蛋羹。 朝食刚吃完,何二婶约了何曾氏搓麻绳,两个人直接就在堂屋中搓起来,何二婶手上不停,突然开口道:“惜花,你有时间就去陪秀娘说说话吧,我看她总躺床上也不觉闷得慌呢。” 张惜花一愣,尔后点头道:“哎,等会我就过去一趟。” 何二婶笑眯眯道:“带了榆哥一道去。咱们榆哥去了,芳姐也要精神很多呢。” 两个小孩儿处在一块,原本不大活泼的芳姐,也会跟着榆哥活泼起来。不过张惜花很明白,自家儿子并不是喜欢芳姐而是护食。每次芳姐需要自己喂时,被榆哥瞧见了他就会表现得特别激烈,张牙舞爪嘴里嘀嘀咕咕向芳姐示威,可惜芳姐以为榆哥在跟她玩耍呢,原本安静的芳姐也会很活泼的回应。 秀娘怀这一胎怀得艰辛,吃了很多苦头,瘦得脸颊骨突出,幸而有张惜花看着,总算坐稳胎了。可秀娘还是怕有个甚意外,只敢卧床躺着。劝了好几次劝解不听,张惜花只好由得她去。 她虽然与秀娘性格不大合得来,既然二婶让自己去陪着说说话,也没啥大不了。 张惜花便抱着榆哥往二婶家去。 刚踏入院子,便听到一阵哭声。秀娘躺在床上,芸姐、芳姐也跟着睡在一旁,姐妹两个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当中一个人哭时,另外一个人也哇哇声哭得伤心。 秀娘刚哄住芸姐,芳姐却怎么也哄不住。她烦躁地瞪着芳姐,大吼道:“哭什么哭?再哭我扔你下床!” 芸姐被娘的凶相吓住不敢动,芳姐一个无知孩童哪里懂,秀娘一骂,她哭得更厉害。惹得秀娘十分暴躁,她骂骂咧咧好一通才停住嘴。 张惜花临踏入房门时,听到秀娘的骂声,她就立时停住脚步退到院子外。一直到骂声停止后,张惜花才慢慢挪步走进去。 秀娘正在奶芳姐,看到张惜花进来时,她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之情,小声问道:“嫂子,你咋来了?” 张惜花忽略她的神色,笑道:“也是隔了好几天没帮你检查过身体了。伸了手让我瞧瞧罢。” 这事秀娘可不敢含糊,立刻很配合的伸出手。 张惜花把过脉,秀娘得知她身体没啥问题。秀娘喜笑颜开道:“这下我也放下一点心了。” 开解开解秀娘,也得她肯听劝才行。张惜花随意与她说了几句话后,就把芳姐搂过去,也给芳姐探探脉象。 秀娘提着心问:“我这丫头没事儿罢?” 秀娘现在私底下会骂骂两个闺女,尤其不喜芳姐,可并不敢明面上打骂她们,毕竟若被公公婆婆丈夫知晓,一定会吃一顿排头。 秀娘的行为,张惜花已经尽力阻止,不过到底是别人的孩子别人的家事,她也不好过多插手。现在秀娘不敢动手打,只骂骂过过嘴瘾而已,村里有太多像秀娘一般动辄骂孩子的人,这事儿太平常,张惜花也就全当没听到了。 “没多大问题。你现在没有奶了。那就多喂她吃点米糊、蛋羹吧,要记着少食多餐。”张惜花道,秀娘快要停奶了,芳姐如今多是吃米糊糊之类的食物,因此就是营养跟不上而已。 她哭闹也是由于饿的。 一想到照顾芳姐那般累,秀娘不由沉下脸,却羡慕道:“我这个是前世来讨债的,她若是像榆哥那样好带我就轻松了。” 秀娘说完,嬉笑着伸手想要去捏一把榆哥肉呼呼的脸蛋。 见此,张惜花不动声色地轻轻挪一下,秀娘的手瞬时落了空。张惜花可不敢让秀娘动手,她的手劲没个轻重。上次榆哥被她捏一下,脸上就起了一道红痕第二天才消褪呢。 可能秀娘并不是故意的,但是哪个当娘的瞧见儿子脸上的痕迹,心里不起火呢? 秀娘讪讪地笑道:“嫂子,我瞧着你身体恢复得那样好。怎么不想着赶紧再怀一个?到时候跟榆哥差不多大,两个一起带省事呢。” 张惜花抿嘴笑道:“等榆哥再大一些罢。至少等他周岁了,他能离了我的身。我想着那样才轻松点。” 榆哥虽然现在脾气好,不认生,家里谁都可以带,可是一到了夜晚还是要找娘亲,没有娘亲在旁边,他是不肯老实睡觉的。 夫妻俩私下相处时,何生偶尔说过几句要赶紧添个弟妹,但他还是挺尊重媳妇的意见。媳妇既然说隔一年再怀,那样对身体对孩子都好,他也立时同意了。 何生甚至还偷偷的想过,媳妇没有怀孕,那么他不是有很长时间可以好好享受夫妻间的鱼水之乐嘛?他们夫妻还年轻,孩子一个个慢慢生就是了,不着急。因此,他是从心底到身体都很是乐意。 芳姐已经吃完闭了眼睡觉,秀娘将衣裳的盘扣扣好,见张惜花面容柔和,娘秀突然心中难受,她不动声色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想着可一定得是男娃呀。片刻后,秀娘叹口气道:“嫂子能这般宽心不急着怀孕,凭的是大伯大娘开明呢。哪像我……”略微停顿,她接着道:“我嫁来比你早了解得更清楚,大伯、大娘是村里少有的和气人,能得他们做公婆,也是嫂子有福气了。” 看吧,闲聊一会就知道秀娘要这样。说得好像二叔、二婶就不是和气人,他们做公婆多么亏待她似的。可实际上,二叔、二婶对秀娘哪里不好呢?吃穿用度先不说,秀娘常往娘家带东西,可有见二叔老两口说过啥?光是张惜花自己瞧见的种种,便没得再说道的。 张惜花不让自己去想这些糟心的,她在心底摊摊手,无奈地叹气。对着秀娘时只笑道:“我公公婆婆的确是和气人。” 别的张惜花是一概不附和。 谁也不愿意与整体抱怨这不好,那不好,坏事错处全是别人的,自己没一丝缺陷。总有很多抱怨,平日想的、看见的都是那些不好事情的人过多来往。可碍着两家的交情,又因二叔、二婶人是真的好,张惜花才肯时不时坐下听秀娘说一堆闲话。 又聊几句。张惜花借口榆哥睡着了,便要带了他家去睡。临出门前,张惜花帮秀娘将窗户打开一些,告诉她房间中要时不时透透气才行。 屋里放了个火盆,烧着木炭,可不得时时透气。对于这个,秀娘没固执,很听劝的表示一定照办。 到家后,把榆哥放到床上,张惜花跟着婆婆与二婶一起搓麻绳,中午时分随意弄了些饭菜吃完,继续搓麻绳。 她估计丈夫与小姑两个肯定要傍晚时才家来,没想将将申时,小姑却先一步家来了。 何元元红肿着眼睛,见到嫂子立时就拉着她往外走。 张惜花莫名其妙被拉着一路往家外走,看小姑哭成那模样,她自己也是吓得半死,以为何生遇到啥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o^)/~ 第83章 两人刚绕出家门,才走了一会儿,何元元说得急切,张惜花好不容易才从她那颠三倒四的语言中弄清楚事情大概。 不是丈夫何生出了啥事情,张惜花悬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地。她还没来得及梳理小姑的话语,黄家旺就迎面撞了上来,黄大婶子追在儿子身后焦急地问:“这是怎的?” “这是怎的了?” “到底是怎的?家旺啊!你可别吓娘啊!” 黄大婶子在地里挖萝卜时,听到别人说自家儿子的手臂断了,吓得扔下菜篮拔腿便跑,半路上撞见刚从镇上回来的黄家旺与何元元两人,何元元抹着眼泪蒙头往何家跑,黄家旺跟在后头,黄大婶子连喊几声结果儿子没听到,她唯有也跟着追在后头。 好容易追上人,黄大婶子连续发问。 黄家旺惨白着脸,出言安抚道:“娘,我没事儿。大夫已经绑好了,说不会有大碍的。” 他那只手臂在大良镇医馆里作了包扎,用布带绑了挂在脖子处,除了手臂外,脸上、脖子等都有不少青痕,黄大婶子光一瞧就猜到肯定是跟哪个打过架了。 可是自家儿子这般老实的小子,作甚会跟人打架?再一瞧何家小闺女哭的那模样,一下子有些明了。 一时间,黄大婶子心疼极了。心里更是又气又恼!若不是看儿子脸色不佳顾虑他的身体,她差点就伸手要痛打他一顿。 黄大婶子这边生生忍下了,那边张惜花与何元元瞧见他们母子时,也停下脚步。何元元拉着张惜花的衣袖,哽咽着说道:“嫂子,瞧见了吗?能治好吗?” 张惜花侧头望一眼小姑,从未见过生性跳脱的小姑这般可怜样儿,此时双目通红,眼泡肿胀得老高,她也不在意形象,直接将泪水、鼻水统统抹在自己的衣袖上。 还是小姑娘呢,她本性纯良,遇见这事难免慌张。若黄家大儿真的为她断了一只手臂,小姑怎不会内疚?张惜花摸摸何元元的头,安抚道:“你别慌,也别急,等我查看过再说。” 嫂子连何志杰的断腿都医治好了,怎么会治不好手臂?出于对张惜花的信心,何元元吸吸鼻子,便冲黄家旺道:“你快点到我家来,我嫂子在呢,让她给你再看看。” 张惜花瞧黄家旺面色不好,柔声道:“元元说得对,正好离家里近,我再仔细瞧瞧。” 黄家旺没拒绝,黄大婶子更不可能拒绝。一行人绕回了何家。 黄家旺那个模样,刚进屋里时把何曾氏与何二婶都吓了一跳,两人忙把堂屋中的麻绳收起来,待搞清楚是因由何元元而起的,何曾氏直道对不住。此时也不好教训小闺女,便狠狠瞪一眼杵在一旁的何元元。 张惜花问明白伤势,稍微拆开一点看过。便道:“这个大夫处理得很及时,别担心。能长好的呢。” 一句话,让屋中几个人都放下心。 黄家旺的伤是何生带着一道寻的医馆,坐馆的大夫对于跌打损伤这一块很有经验,他的手臂包扎得很结实,张惜花都不用再拆开重新包过。 接着,张惜花又给他脸上瞧得见的伤口擦了消炎的药膏,并表示接下来有关黄家旺养伤的一切事儿,自己都会给包办好。 这话说得何曾氏与何元元两个脸上的表情松懈下来,何元元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定了。 何曾氏附和道:“很该是的。有阿生媳妇看着,老妹子你只管放心罢。”这话是专门对黄大婶子说的。 晓得没大碍早已经平复了情绪,黄大婶子闻言,这下脸上也带出一丝笑容,点点头道:“我是信阿生媳妇的医术的。他小子不懂事,往后这手臂的伤还有劳她了。” 黄大婶子为人和气,儿子受这样的伤,弄清楚缘由偏还能忍着没对何家人撒气。张惜花默默的观察着,心里免不得感叹一句,这可真是位和善人,难怪自家婆婆与她交好呢。 将需要的药材、擦身的药膏整理出来,给黄家母子带家去。黄家旺临走之前,还对一旁悄悄抹眼泪的何元元道:“嫂子也说没事儿呢,你不要再哭了。” 何元元瞪他一眼,龇着牙,强词夺理道:“哪个见到我在哭了?我才没哭呢。” 若不是为着安慰她,黄家旺也不会一路追着她到何家来。他无奈地摇摇头,跟着黄大婶子回了家。 何元元才不愿意想起之前的窘况。也不待何曾氏开骂,她闷头便往自己房间里冲,反手便将房门栓住了。 堂屋里,何曾氏没空理会小闺女,抓着儿媳妇不确定地问:“惜花啊……家旺小子的手臂真能长好?” 张惜花展颜笑道:“娘你放心吧,他伤的情况并不严重,养一段时间就会长好的。” 何曾氏想想后,立刻表示要送点补身的东西给黄家,比如鸡蛋、红糖、红枣等等。 张惜花也没拦住婆婆,这样做到底能减消一些负疚感。不过黄家旺需要忌口的东西,张惜花还是阻止婆婆先别送。 何曾氏收拾一通,理出一篮子东西,提脚就往黄家去了。 何家堂屋里瞬时安静下来,小姑躲在房里,榆哥在睡觉,张惜花转而到家里专门给她腾出来的屋子里捣腾自己的那些草药。 两刻钟后,何元元跑出房门洗一把脸,踌躇一下,还是跑到张惜花身旁问有没有办法消肿。 她的眼睛实在肿得难看。 张惜花只好交待她把放一勺盐巴进热水里,将帕子放进去泡一阵,再拧干热敷在眼睛部位。 何元元跟着做了。 一边敷眼睛,何元元想到黄家旺手臂不会断,才敢想另一样事儿,她很是不安道:“嫂子,你说爹娘会不会不准我再去镇上卖东西啊?” 她的担忧不无可能,张惜花可答复不了。不过听闻小姑竟然还问这话,心里也是对小姑神经的大条表示无语。 事情要从头说起来,却一点也不复杂。何生与江家兄弟到了镇上后,因带的猎物多,需要几人分头往不同地方卖,何元元又跟不上几位哥哥的步伐。何生便让她在杨柳村一户熟悉人家开的茶铺中坐着等等他们,或者就在旁边卖卖。 何元元做熟了这活,一点也不怕的答应下来。她渐渐陌摸索出一点门路,卖这些东西就不能死守着等客人上门,要提着篮子往那人多热闹的地方四处走走,舍得下脸面多吆喝几声,一篮子便很快卖完。 于是,何元元这么一走,就慢慢离得那家熟悉的茶铺越来越远,拐了个弯儿,想往另一条街道去。镇上今日正好赶大集各式人等都有,难免鱼龙混杂。有两个街头混混瞧她一俏生生的小姑娘,又是独身一人,突然动了戏弄的心思。 一人上前表示要买她的蒸糕,何元元大咧咧的,也不晓得防备人,那人手里的铜板还没递过来呢,抓了她的手嘴里便“妹妹……妹妹……”地不住喊。 何元元从没遇见这事,被吓得立时就想跑。还没转身便被另一人抱住腰身。 她张嘴大叫几声,一人马上用手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喊叫,凭她如何拳打脚踢也逃不开。 这条道上也不是没别人。这两个浪荡子是熟面孔,于是很多人不敢惹一身腥,皆远远的绕开了。 何元元孤立无助,又羞又恨,牙齿都快磨碎时。眼前突然冲出一个人,二话没说,提拳就上。 黄家旺刚好也来镇上,他提前知道何元元一块来了。办完事情便寻摸到她身边来,刚好及时瞧见这状况。 他一个人打两个人,那两个身材高壮,又常在街上混是打架的好手,一来二回黄家旺渐渐落了下风。不过因为他开始时出其不意,出手又快又狠,都是往死里打对方,那两人被打得头晕眼花,也没讨到一丝好。 幸好没多久何生与江铁山回来找妹妹,发现这情况后。何生很冷静,先制服这两人。又瞧见这两人与黄家旺打了这般久,也没见其他人加入,就猜测这可能不是团伙。当即就让江铁山看着,他立时去喊了同窗许淮帮忙,许淮正是管这一片儿,几个差役上来就把两个混混提溜走。 之后,待何生回到街上,便只瞧见妹妹一个劲儿哭,黄家旺忍着痛一句句不停地说:“你别哭了,没事儿了,怀人已经被抓走了。” 何元元不理他,兀自哭得伤心。 黄家旺明白她是吓坏了,虽然心疼,可却不知道怎么安抚,只好继续道:“别怕啊。真的没事儿了。” 何元元屈膝蜷缩在一旁,发生的状况让人觉得既恶心又难受异常,恨不得甩了一身的污脏,更是痛恨自己当时的无力反抗,又因自己这样窘迫的事儿被她最讨厌的黄家旺瞧见了,她的心情低落极了。 黄家旺尝试几次,最终还是揉揉她的头,轻声道:“真的没事儿了,我在呢。” 何元元隐约听到打架时,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晓得再不能做缩头乌龟,提起勇气问:“你自己身上有无事?” 黄家憨憨地笑笑,原本想表示没事儿,可一只手无力的垂着,脸上青青紫紫惨不忍睹,哪里是无事的模样。 最后还是何生赶紧带了他往医馆去。手臂包扎完好,才让江铁山带了他俩先家来。 何生自己迟延回家,因委实麻烦了许淮,少不得要感谢一番,顺便叙叙旧。 何生是傍晚时分进家门的,那会家里刚做好饭菜,热饭热食端上桌,何曾氏询问一番儿子后续,何生告诉家里人,说查明白那两个人就是无赖地痞,身后也没啥势力,犯事被抓住押了牢里先看管起来了。 始末说完,这次幸亏有黄家小子,下次可能没那么好运气了。何曾氏直接一言道:“元元往后你别往镇上去了。” 果然如此,何元元默默地垂低头。 第84章 张惜花将榆哥洗得干干净净,虽然屋里烧着火盆依旧怕冷着他,就迅速用干燥的棉布包裹住他的身体,小人儿一落在床榻上,他就伸长手脚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也不晓得他兀自笑个什么呢,张惜花忍不住怜爱地望着他,随后拿放在一旁的手巾擦拭儿子湿润的头发及身体。 榆哥逮着机会,一把用力抓住摇摆在自己面前的手巾一角,囫囵便往自己嘴巴里面塞。 张惜花发现怎么扯不动时,低头就瞧见榆哥正在与自己拉锯战。他含着手巾的小小一角,嘴巴闭得死死,两眼拼命地瞪大,脸上神情十分严肃…… 别说,小家伙如今的力气还挺大的。张惜花感叹一句,又赶紧掰开他的嘴,把手巾解救出来,轻笑一声道:“怎么就什么都往嘴巴里塞呢?这可不是能吃的东西。” 刚才在浴盆里时,榆哥玩了一会洗澡水,张惜花一个不注意,榆哥便独自拿手戳洗澡水玩,边戳还边咬手指,那架势可不就是在弄洗漱水喝嘛。张惜花看着真是哭笑不得。 晚间只喂了他一碗蛋羹,估摸着是饿了。张惜花看着榆哥,煞有其事地对榆哥道:“好吧,小鱼儿乖乖穿衣裳,穿好了娘再喂喂小鱼儿。” 张惜花一边叨叨絮絮说着话儿,一边快手帮榆哥套衣裳,榆哥身体白嫩嫩,四肢胖乎乎看起来比藕节还可爱,穿戴整齐后,她双手托起榆哥的小身体,对着他的小脸蛋狠狠亲了一口。 榆哥依依呀呀地笑,那笑容十分具有感染力,瞧得人心都快融化了,惹得张惜花又搂着儿子吻个不停,连声笑道:“娘亲的小心肝!娘的小鱼儿真可爱……真可爱呢。” 正在这时,何生抬了一桶热水进房门,见着玩乐的母子二人,他情不自禁勾起嘴角,一声不吭地拿了脚盆出来,倒水进去将水温兑好后,何生才道:“惜花,把儿子放开,你先过来洗脚罢。” 冷天出汗少,洗澡的次数便少了。何家目前都是隔开四五日才洗一次全身,大多时候只烫烫脚便上床睡觉。 言毕,何生就转过身收拾榆哥洗漱留下的场面,小家伙专用的浴盆并不大,他直接推开房门,把浴盆搬出去倒掉水,再回到卧房时,张惜花已经把榆哥换下的那些衣裳都收拢在一起,留待明天再洗干净。 屋里与屋外是两个世界,外面寒风阵阵,里面有火盆燃烧着所以很是暖和,何生褪下自己的外裳,瞧见媳妇还没动,便轻声道:“怎还不坐下洗脚呢?待会儿水温要凉了。” “嗯,就来了呢。”张惜花将床铺好,回转了身,直接搬了两张椅子过去,脚盆的大小可以容纳两个人,因此是夫妻俩一起洗。 她坐下没多久,何生也靠了过来。 窗户开了一些缝隙,用于空气流动,这个时候只需一丝丝的风吹过来,灯光就迎着风轻轻地晃动,即便这样,依然可以清晰可见一双白嫩的脚丫被一双粗厚的大脚丫包在一处揉搓…… 何生搓了一遍又一遍,待察觉水温冷却一些,张惜花柔声道:“榆哥他爹,你将脚抬一抬。” 何生立时把脚搭在盆边沿,张惜花就舀了一瓢热水进去。 何生拿脚试探一下水温后,抬头对媳妇道:“可以了,你伸脚进来吧。” 张惜花脸腾腾地红了一圈,入冬以来,除了喜欢一块洗澡外,她还发现丈夫喜欢两人一起洗脚,每日临睡前,他都会赶着点打水进来。弄得张惜花觉得自己作为妻子很是失职,可只想一想整个人却又很是赧然。 何生帮她轻轻搓脚时,张惜花亦用自己的脚丫帮他揉搓,除了揉搓时带起的水花声,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立时安静下来。 灯光下看人,有一种朦胧中的美感。何生极力表现自然,伸出手道:“把手给我。” “嗯?”张惜花疑惑不解,不过还是将手递过去。 两个人是互相挨着坐的,何生握住媳妇的一只手,长臂一伸搭在她的纤腰上,再稍微一使力,便将她整个人揽入到自己怀里。 张惜花惊慌片刻,瞬时就被何生按到大腿上坐着,何生从背后环抱着她的腰身,脑袋便抵在她的肩膀上。 两人贴得太紧,他一起一伏的呼吸吹拂在张惜花的耳畔,犹如一把小扇子在扇风似的弄得人顿觉痒痒,她稍微移了移,何生便继续将人箍得越紧。 安静了一会儿,张惜花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静。成亲后,两个人虽然相处得愈发自然,甚至生了一个孩子,榆哥也长到这般大啦,可张惜花依然时不时会觉得很羞涩。 比如这个时候,丈夫的行为总让人觉得手足无措、脸红心跳。 何生没有给她开口的时间,他突然抽出一只手,将她盘起的发鬓拆开,摘掉媳妇头上的几样发饰后,她的一头青丝顷刻间滑落。何生的下巴转而停在她的发间,一双眸子里散发出满足的光彩。 过得片刻。 “哎……”张惜花用手肘推推丈夫。 何生问:“怎么了?” 张惜花只好道:“水快冷了呢。” 何生圈紧她,笑道:“你别动,我来舀水吧。” 说完,估计一下此时的水温,他就侧身将一旁木桶里的水全倒进脚盆里,再次覆盖上媳妇的脚丫子。 何生一只手轻轻抚弄着媳妇的乌发,忽而压低声音道:“今儿出了点事,没来得及帮你置办下东西。快过年了,有什么想要的呢?” 生活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似乎没有发现媳妇儿有特别的喜好。珠钗首饰之类的东西,给她买了几次,媳妇便说够用了。他得空时自己也学着制作一些给她用,她每次都笑得眉眼弯弯,可平日戴时还是老的那几样。何生偶尔会想,难道是自己买的、做的都不合心意? 再说衣裳之类的,家里都是买布自己裁制,他今日本想买些新鲜的款式,奈何自家妹妹在镇上出了事,后面又要带黄家旺去医馆看诊,又麻烦了许淮兄……一系列事情下来,何生原本的计划只能推迟了。 张惜花思索了会儿,笑着说道:“买匹土布吧。尽量挑柔软一些的那种,我想给儿子再做一些贴身的小衣裳。另外,我们两人也要做几件内里的贴身衣裤。” 何生再顺了顺她的发,轻笑道:“嗯,过几天去镇上买。还有什么吗?” 这些东西,不用媳妇说,他也会买,何生只想问问她自己喜欢什么。 张惜花埋头努力想了一番,然后道:“给你和爹做鞋子的那种皮料子,家里快没有了呢,那就再买些家来吧。” 软香温玉入怀,在这种旖旎的时刻,何生着实不想破坏气氛,可自己媳妇真的很会破坏气氛呢。听完答案,何生突然再次从她背后环紧她,嘴角轻轻擦过媳妇的耳垂,刻意压低嗓音道:“嗯,到时候我一起带家来,还有呢?” 张惜花苦恼道:“暂时没有了。”婆婆早就把过年需要购置的东西,一并交由丈夫去采买了,并不用她操一点儿心,她实在想不出来还应该再买什么。 何生温柔道:“你再想想。” 她很想忽略身后那火热的胸膛,可丈夫的存在感实在强烈,并不是她想忽视就能忽视的,张惜花只能尽力装作没有感觉到,垂低头认真的思考起来,到底家里还缺些什么? 似乎真的没缺什么了? 张惜花暂且无声,何生也不急着催促她,此时媳妇儿的身体软绵绵,傍晚时她又洗了发,散发着一阵阵清香味,何生捻起一小撮发丝拿在手中静静的把玩…… 内心一阵阵激流涌过,身体也早已经燥热难耐,忍了一会反而并不急切了。何生放下手中的发丝后,再次将怀中的人箍紧。虽然自己很想不规矩地乱动,不过这些可以留待上了床后再做。 安静片刻,张惜花摇摇头道:“想不出来呢。” 果然不出所料。相处那么久,他哪里不知道媳妇的性子,她不就是那种很少在自己身上花心思的人。因是长姐,从小严于律己,一手带着弟妹,帮扶爹娘。嫁给自己后,润物细无声地就把自己周身打理妥当,孝敬爹娘,友爱妹妹,更是精心照顾儿子,所以何生突然觉得很是心疼。 二叔常说“自己的媳妇自己疼”,何生突然更懂了。媳妇嫁了自己,当然是要自己来疼了。 何生并没有再逼迫着张惜花深想,他继续放柔了嗓音道:“我给你做医药箱好吗?就像医馆里那种一格格一层层码放着的那种装药材的小匣子,我也给你做一个。” 医药工具箱何生之前给媳妇做过,平时存放药材的匣子家中都有,不过到底是简陋了些,导致时常会有些药材失去药性。他偶尔瞧见几次因为药材保存不当,媳妇脸上泄露出可惜的神情,若不是因为一直没有得到空闲,他早就想做起来了。 何大栓早年喜欢研究些木匠活计,并且手艺还不错,要不然也不可能独自就能完成榆哥的摇椅。何生耳濡目染之下,他也会一点,只不过手艺比爹爹差一些,他更爱好雕刻而已。 当然了,何大栓与何生的手艺在那些扎实的木匠面前,无异于班门弄斧,打造的那些木桌、木椅、木凳等等东西,自家用用还可以,想拿去卖钱或者期待有人上门付钱打造,那是不可能的。 也由于后面家中一些列事情的发生,何大栓父子俩都停下了爱好,专心打理田地,手艺上更生疏了些。 何生之所以能想到这些,也是因为媳妇总喜爱泡在一旁侍弄草药,甚至时常忘记时间。刚才问了好久,她都想不起来要什么,那自己就给她弄个好点的工具罢。 何生的话一落下,张惜花眼睛一亮,抿嘴便笑起来,忙道:“不要急呢,家里还有那样多事儿,等你空闲了再给我做。” 她也早就想要那种可以整齐有序地摆放草药的柜子,不仅方便寻找,也把容易串药性的草药分开,还有很多好处不胜枚举,现在她对自己的医术越来越有信心,相信做个药柜不会亏了丈夫的心思。 “嗯。”何生点点头,继续道:“那我空闲了就做,争取在年底前做完。” 听完丈夫的话,张惜花真的比吃了蜜还甜,特别是他的怀抱那么温热,胸膛那么宽阔厚实,被他怀抱着,这一刻突然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娇小脆弱的小女人,似乎只要有他在,就可以给自己撑起一片安稳的天。 张惜花觉得特别安心,身体更是浑身无力,麻麻地只想瘫软在丈夫的怀抱里不愿起来,她垂了头,不敢去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口中的声音轻颤,说道:“嗯,慢慢做,也不用急赶赶要在年底完成……” 越到后面,声音愈发细弱如蚊。 “嗯。”感受到媳妇身体的颤抖,何生当即抿嘴一笑,站起身时,顺便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拐了个弯儿就来到床前。 张惜花被温柔的放在床上,明显两人都能敏锐察觉到彼此的心意,如此浓稠的蜜意,待会儿要发生什么,两人之间心照不宣,不言而喻。 再那之前,她张口要出声,想说脚还带着水滴呢,要擦干净水再躺铺盖里。何生已经立刻拿起帕子,轻柔地帮她擦拭双脚的水珠了。张惜花当即便哑了声。 仔细帮媳妇擦干水,何生也顺手快速弄干净自己。二话不需多说,掀开棉被就躺了进去。 被子里张惜花很主动地褪去外面的衣裳,只剩下贴身的衣物,何生的手一动,瞬间将人捞进怀里时,待发现媳妇身上没有碍事的衣裳时,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支起身体吹灭油灯后,他很是舒心的笑出声…… 情到浓时,似乎房间中的温度也不知不觉上升,“哇哇哇……”一声婴儿的啼哭猛地响彻在耳畔,立时惊醒了两个大人。 “儿子醒了呢。”榆哥的小脾气也不知随了谁,若是哭了需要人立时哄的,不然他能闹一整晚不睡呢。张惜花便想要翻身爬起来,何生立时拦住她不让动,可稍等了片刻,榆哥见没人理会自己,哭声渐渐加大,大有一发不可收的架势。 “这小家伙!”何生只得懊恼的放开媳妇,心头觉得有点愁,他已经在思索:也许儿子再大一点,可以让他单独睡一间房了? 作者有话要说:\(^o^)/~ 先发一章。还继续码字,不写完一万字我就摔电脑!通宵也得写完!\(^o^)/~ 今晚一定把小姑的婚事定下才行。 第85章 昨晚下过一场雨,何元元走在乡间泥泞的小路上,她抬头望向浓雾重重的前方,家门口就在不远处,不过站在这里看显得很是模糊不清,只瞧得见那几颗光秃秃的梧桐树。 何元元步子迈得很缓慢,走一步似乎都要思考很久才挪动。她刚才去了一趟丽娘婆家,丽娘已经挺着肚子,一脸的慈母表情。在她家闲坐近一个时辰,丽娘嘴里就没离开过她那肚子、或者她的丈夫罗水生对她有多么好,多么将她当做心头肉等等,何元元感觉自己与丽娘之间的代沟越来越深了。简直要达到话不投机友谊说再见的地步了! 难道成了亲的姑娘都这般可怕吗? 明明自家嫂子就没这样讨人嫌啊!嫂子就没整天嘴里哥哥长、哥哥短、或者榆哥长、榆哥短的。 哎呀!哎呀!想不通!何元元想不透便觉烦躁得要死。村里与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几位姑娘都已定下婆家,唯独自己比较特殊,爹娘虽然有背地里讨论过自己的婚事,大姐也传了信说目前相看了几家。不过一切还未可知,虽然婚事大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可能反抗,可是何元元明白若是要定下之前,爹娘他们一定也会提前与自己打招呼。 反正早嫁、晚嫁都是要嫁人的。她当时赌气地想过从此不嫁人,那也是赌气时的想法而已。 但是一想到嫁人,与不熟悉的陌生人相处,她怎么就越来越烦躁了呢?何元元揉揉额角,干脆不去想这些个事。提脚就往家门口走。 现在这个点了,估摸着黄家旺该离开了罢? 没错,她之所以磨磨蹭蹭不肯早点家去,纯粹是因为晓得黄家旺可能在自家。自从受伤后,每日里,黄家旺都会抽空来一趟家里,让嫂子看看恢复情况,偶尔嫂子也会上黄家门。 不过,大多时候是黄家旺上何家。何元元明白,为着找理由来自己家打转,那讨厌的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即使再拖拉,距离就这么点儿,很快便到了家门口。刚一推开院子门,那个高大的身影就矗立在眼前,何元元眼里一沉,迅速掩饰自己五味杂陈的心绪。 黄家旺转过头,黑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很自觉地别开了脸。 他低声问道:“元元,你家来啦?” 何元元纠结一下,还是扬起嘴角答道:“嗯,我嫂子不在家吗?你的手还没看完?” 说到手,她又颇感心虚。毕竟自己对待黄家旺的态度一直很有问题,难得是对方不计较不介意,可这反而令自己更觉心虚、更难受了。 她脸上的神情落在黄家旺的眼里,他却装作啥也没领会,反而开心笑道:“嫂子在家呢,手已经看过了。” “那你……”还留在我家干嘛!何元元立时打住后面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她习惯了对黄家旺恶言恶语,着实不适应这样温和的态度呢。 想想后,何元元转而问道:“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希望他的手赶紧治好吧,这样自己也能宽些心。虽然嫂子一直说情况恢复良好,将来能够接上。不过没有到最后那一刻,心里始终悬着,生怕有个意外。 其实按照张惜花来说,如今天气冷,伤口不容易发炎,黄家旺算是幸运的了,加上手臂伤得不重,要两三个月左右就能恢复。但是想要完全好得跟以前一摸一样,那就有点为难。至少也需要养个一两年左右。 便是何志杰,他现在的腿能跑能跳,但想完好,也需要时间慢慢痊愈。 当然了,未免伤患及其家人担忧,她通常会比较有技巧的提一提,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就行。 他们大都已经抱着断腿、断手的心态了,当然能更容易接受前者。张惜花在帮人治病的途中,也慢慢学着怎么更融洽与患者相处。 何元元不懂医术,当然更不懂这些。她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黄家旺,等待他的答复,却发现对方脸庞慢慢地涨红。 原就是偏黑的肤色,这一脸红,倒显得更加憨傻了。傻子!傻乎乎的呆子!何元元在心里很是无奈地嘲笑黄家旺。 “没……没……我我……”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面对何元元略微戏谑的眼神,黄家旺愈发窘迫,挠挠头干脆道:“没事儿呢。我刚才就是陪着小鱼儿玩耍了一阵而已。” 他也跟着叫小鱼儿。 黄家旺言毕,已经闹了个大红脸。 何元元不由拧紧眉头,他竟然又变成小媳妇了。 她不说话,表情严肃,倒让黄家旺提着心,他想了想脱口道:“小鱼儿真可爱呢。” 这是由衷地发自内心的感受。 何元元的眉头瞬间舒张,她眯起眼睛笑道:“那当然!你又不看小鱼儿是谁的侄儿。” 黄家旺立时道:“是元元的小侄儿。”口吻显得特别憨,表情更是呆傻,好像家里养的老实忠厚的狗狗。 一句话出,令何元元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 仿佛立时打开了话匣子,何元元当即接着道:“我家小鱼儿能从床头爬到床尾了呢,还能自个儿站立一刻钟哦,他自己也会扶着栏杆慢吞吞地走动,一个看不住,搞不好就把自己弄得掉下床呢。” 黄家旺笑道:“是啊,我今儿也看见了呢。” 何元元嘿嘿笑一声,道:“以前的那些方法已经栓不住他了。小鱼儿得时时有人看着才行。上次我没看住,让他掉下床,害我挨了娘亲一顿好批呢。” 何元元吐吐舌头,显得很是心有余悸。被娘亲批评倒没啥,就怕小鱼儿摔坏了身体。 “小孩儿都这样。”黄家旺感同深受,忙道:“我弟弟们幼时也这般呢,就是家达前两年睡觉还掉过床,现在也偶尔尿裤子。” “呀?家达居然还尿裤子?羞不羞啊?”何元元故意捏起鼻子,作出一副嫌弃的模样。 黄家旺一时说漏嘴,把自个幼弟的糗事暴露出来,他赶紧住了嘴,很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惹得何元元咯咯地娇笑起来。 两人似乎少有的融洽场面,一时间令黄家旺身心舒畅,他不动声色地望着眼前的少女。她穿着俏丽颜色的衣裳,有着比衣裳更明丽的容颜,眉眼儿弯弯,一双眸子亮丽得炫目,仿似拥有一种让人无知无觉便沉溺其中的神奇能力。 她少有烦心事,凭是啥时候看见她,都是一副阳光明朗的样子,光是偷偷瞧一眼,自己都会莫名感觉到快乐。 黄家旺突然陷入恍惚中,时光似乎倒退到幼时,她时常穿漂亮的花裙子,扎着色彩迷人的头绳,俏生生的小姑娘特别惹人怜爱。她一直是同龄孩童中的焦点,大家都喜欢围着她打转,他当然也不例外。 后来,她还是少有愿意维护自己的人。更是令幼小的自己觉得她简直漂亮得赛过天上的星星。 再后来,黄家旺也弄不明白,作甚自己惹她生厌呢? 她不喜啼哭的孩子,他早已经慢慢改过不再哭泣。她不喜邋遢的小孩,他也要求娘亲帮自己弄得整洁干净,可是后来的后来,她依然离自己越来越远…… 黄家旺只是恍惚一瞬,很快便回神。他再次静静地望着少女逐渐长开的身姿,灿烂熟悉的容颜,他突然发狂地想搂她入怀,还有肆无忌惮地仔细端详她的眉眼。想着想着……黄家旺藏在衣袖中那只完好的手慢慢地握紧成拳。 这一生唯一起过的痴念,便是想拥有她,让她独属于自己。可以一直一直陪伴在她左右。 “你想什么呢?”何元元在他眼前晃晃手。 黄家旺赧然道:“没啥呢。” “快中午了呢,那你还不回去啊?”何元元道。 “嗯。那我先家去了。”黄家旺高兴地点点头,他略微迟疑,试探道:“我明儿这个点还过来呢。” “哦。”何元元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黄家旺却开心了。至少比之前要进步很多,她以前可是一瞧见自己眉头都能夹死苍蝇呢,现在能畅快的聊那么久,已经够让人欣喜了。 少顷,黄家旺一步步踏出了何家门。 何元元望着他的背影却怔怔地呆愣了片刻。她不想承认,当初陷入困境,黄家旺突然出现救她于水火,那时那刻,他的形象突然高大威猛起来。 甚至,自己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里,一直深深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人。只是不愿正面承认罢了。 在镇上发生的那件事,从表面上看,似乎对于何元元一点儿影响也无。其实她也偷偷害怕过。 被两个流氓无赖调戏,还当街搂过腰身,宣传到外面她的名声少不得也会受一点影响。 虽说流言蜚语只要不理会、不当回事,也没人会把自己怎么样。可到底是个恶心事,何元元只一想想便浑身起鸡皮,恨不得拿了斧头去砍了那俩无赖。 那日回程时,黄家旺主动找到何生,提议说租一辆牛车家去,他身上的伤痕就说是途中牛不听使唤翻了车导致的。把何元元摘开,回到村里也没人想到之间有关联。 反正大良镇离下西村远,他们出事的地点又偏僻,不一定被认识的人瞧清了相貌。 何生想想后同意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她并不知如何表达感激而已。何元元想到这儿,突然噗嗤笑了。亏得黄家旺、自家哥哥、还有大山哥他们为自己思虑那么周全,结果全被自己神经大条弄歪了。 那日哭得太惨,情绪无法控制,还边走边哭。语言颠三倒四,时不时向黄家旺蹦出一句“对不起”之类的话。 搞得村里人都明白黄家旺受伤与自己有关。只不过黄家旺咬死了只说几人一起乘牛车回村,中途牛突然发狂,把摔人下车时,他顺手救了一把何元元。 他要这样,别人也拿他没办法。只能背后嚼两句舌根,比如黄家小子瞧上了何家小闺女、何家小闺女瞧不上他之类的陈腔滥调。 何元元也想得开,左右大家都会没事,理得那些三姑六婆说啥呢,反正又不会掉块肉。 作者有话要说:视角转换成小姑后,有点抓不住感觉。 小姑赶紧定亲啊,定亲后,小鱼儿也可以长大一些啦,可以学说话学走路了。\(^o^)/~ 还差3000字,实在困,先睡一下再补。不能摔电脑、摔了就木有办法码字啦。 第86章 自从初雪降临,天空中陆陆续续几天都飘着雪花,慢慢将整个村庄掩盖在一片白色里。路面的雪层铺得越来越厚,村民出行时深一脚浅一脚,留下大大小小的脚印。别的道儿管不着,自家门前却是清晨时就得起来铲雪,不然影响家人活动。 山里野物都进入冬眠,有那落单的也多是“穷凶极恶”的狼群等猛兽之类,为安全着想,早在十天前,何生与江家三兄弟就已经停止了进山的活动,何生现在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儿,便是拿了铲子铲雪,把院子里、屋门前等的积雪铲除,弄完这些事情后,张惜花便已经做好早饭。 一家人张罗着吃完早饭,猫冬时节也无事可做,张惜花与何曾氏两个人分别坐在火炉旁做些针线活计,偶尔何元元也跟着加入,不过何元元只爱做些女孩子喜欢的手帕、荷包等等,小姑娘时不时逗着榆哥玩乐,三个女人家带着一个榆哥,气氛倒也其乐融融。 何生自从与媳妇说想给她做个医药柜,尚未下雪时,就已经备置好木料,何大栓闲着无事,也帮忙一处打制,敲敲打打少不得弄出声响,于是父子两另外挪到紧挨着灶房的那间屋子里干活。 待雪刚停,一个人便走近何家屋门前,正是那手伤未愈的黄家旺。他先是定了定,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精神面貌这才踏步入内。 听闻脚步声,何曾氏偏头看过去,马上笑道:“怎的这时候过来了?天冷着呢,你咋也不等雪粒子下完再出门。” 黄家旺抿嘴冲何曾氏一笑,道:“也不晓得待会还下不下雪呢,我想着早点来也好。” 他说完时,眼神悄悄地往何元元身上偷瞄了好几回,可惜何元元瞧也没瞧他一眼。 在黄家旺进门时,何元元就迅速垂头蹲在榆哥的小车旁,她捧着个小碗,里面有捣碎了给榆哥的食物。 榆哥伸长脖子向勺子凑近,何元元手握着勺子忽近忽远,榆哥张大嘴巴尝试了几次还是没能将之含进嘴里,榆哥歪了头盯着小姑姑瞧,半响没见对方回应。 “啊——”榆哥大叫一声抗议,何元元瞬间回了神,她赶紧将勺子递到侄儿的嘴边,榆哥啊呜一口吞进肚里,嘴唇蠕动时,似乎不放心般,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勺子。 何元元扑哧乐了,点点侄儿的小脑瓜,笑道:“还怕姑姑贪了你的吃呢。咱们小鱼儿越大越贼精贼精的啦。” 榆哥呵呵笑,张口又啊啊声示意要吃。 “给姑姑看看有没有咽进去?”何元元检查完,就专心喂饭,边喂还边对榆哥嘀嘀咕咕说不停。 虽然没能与何元元说上一句话儿,可光是听着少女清脆的嗓音,便令黄家旺身心舒畅,他的眉目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少年郎那一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何曾氏与张惜花婆媳俩,两人心知肚明却不点破而已。 何曾氏更是如此想的。黄家旺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品性是啥样哪里不清楚。少年也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想想他偷偷藏些小心思只要不说破,便没啥好避讳的。她与黄大婶子两个人交好,总不可能因为儿女间一点小事,就闹僵了关系罢。 再说,闺女的婚事已经有了眉目。人选是大闺女帮忙寻摸到的,是杏花村隔壁的桃花村一户蒋姓人家。那家的家境还不错,日子比何家还要好上一些,并且家里只有两个儿子,这说亲的对象便是小儿子。 蒋母早前是见过何元元的,心里也觉得匹配,便说待过完年后,两家商量着让两个小儿女互相看下,彼此有没有那意思。 自从大闺女托人传来消息,何曾氏第一时间就去往何志杰家,找到他的母亲蒋氏。蒋氏的娘家便是桃花村,想来对那一家是了解的。 蒋氏听闻,也跟着点点头。表示这蒋家家风可以,蒋家两口子很是随和,大儿娶的媳妇为人也敦厚,何元元嫁过去,应该很能融入。 这样一说,何曾氏的心就定了。只等着过完年,便着手仔细把事情办下来。 见婆婆似乎在细想什么,张惜花对黄家旺道:“你过来这边,我看看需不需要换药。” 黄家旺移开目光,很是听话地走到何生嫂子面前。 靠近张惜花面前时,少年眼神里浓烈的情绪已经隐去,小姑的婚事她也听说了,婆婆还向自己讨过建议,想着黄家大儿的心意将要付诸东流,张惜花无声地叹口气,指着一旁的凳子,柔声道:“家旺你坐着吧。” 黄家旺依言坐下,一只手主动拆开布带。 张惜花打量一番,又摸了摸骨头,对他笑道:“行了。你等等,我捣碎药渣给你换上。” 几样草药早已经准备好,磨成药糊也很快,张惜花起身往放置草药的房间走去。 路过何生他们那间时,何生伸出头问:“外边是谁来了呢?” “是家旺呢。”张惜花笑笑,见丈夫额角竟然还流出汗珠,就把自己身上的手帕递过去。 何生接了,擦擦汗,问道:“他的手情况怎么样?” 做这个事,要把木料都锯成需要的尺寸,是个力气活,即使外边冷飕飕,也难免落一身的汗。 “恢复得很好。”张惜花示意丈夫留着手帕用,又笑道:“渴不渴?待会儿我给你和爹端一壶水来?” 何生抿嘴点点头,见爹爹需要与自己合力才能锯下一块木头,也没再与媳妇多说,转头又干起活来。 在张惜花捣腾药糊时,堂屋里黄家旺端正地坐着,面对何曾氏与何元元,他有心想说几句话,却嘴拙得很。 静谧片刻,何曾氏张口问:“家旺啊,你家的屋子建得怎么样?” 黄家旺立时答道:“待雪化了,就加紧赶工,我爹说小年夜前就可以盖好,不过今年入不了伙了。要等到明年初。” 何曾氏笑道:“时间太赶了,你们待在老屋里过年也不错。” 黄家在原有的屋子旁,圈了地又盖起新房子。秋收过后就已经着手准备,本来想盖好后,一家子搬到新屋过年,可惜入冬后,下了好几场雨,现在又连续下几天的雪,不得不停止了进度。 黄家旺道:“嗯,我娘也是这么说,她说还可以偷偷懒,不用急着往新屋里搬家什,明年再慢慢安置进去。” “你娘是个闲不住的,说这话逗你们玩儿呢。估摸着好些家什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罢?”何曾氏笑道,她对于黄大婶子倒是了解得很。 却也被说中了,黄家旺跟着憨憨地一笑。 两个人一问一答,以前家中就数何元元最是能说,叽叽喳喳总是不停嘴,她此时却垂低头沉默得很。 若是细心打量,还是可以发觉何元元有竖着耳朵仔细在听。 话锋一转,何曾氏突然道:“这下可好了,我听你娘说新屋有备了给你成亲用的屋子,这下你娘可以给你找媳妇了。” 黄家旺脸红了,微不可见地往何元元那儿瞄一瞄,又迅速垂低头,闷闷道:“我娘是这么说的。” 话一落,何元元蓦地有些烦闷,又见榆哥的碗底空了,她倏地站起来,对何曾氏道:“娘你看着小鱼儿,我去洗洗碗。” 她急匆匆就往灶房去,走时还不小心绊到桌角。 何曾氏微微蹙眉,心底有些埋怨小闺女这莽撞的模样,嘴上却没说啥。只是转头又开始询问黄家旺一些黄家的事儿。 何元元一走,黄家旺就有些心神不属,不过面对何曾氏的提问,还是很有耐心地作答。 何元元洗完碗筷,嫂子的药糊还没搞定,此时回到堂屋少不得要与黄家旺同处一室,想想后,她提脚就跑到哥哥他们做事的那屋。 本来屋子就小,两个大男人加上很多工具、木料已经显得很是窄小,见小闺女碍手碍脚的,何大栓直接赶人道:“你杵在这儿干嘛?快回了堂屋去。” 何元元噘嘴道:“我嫌火炉子太旺热得很,让我待一下嘛,我给爹爹和哥哥搭把手。” 说着很有眼色地递一把刨子到何生手上。 可妹妹的确碍事,何生也道:“元元去寻寻你嫂子,看她那儿有啥能帮手的。” 何元元不满地嘟嘴,心里莫名生了一丝怨气。凭啥在自家还没有她落脚的地儿了?都怪那黄家旺! 干嘛每天都风雪不停地跑过来啊? 外面又开始簌簌的下雪了。想跑去别家待一会也不能。何元元烦躁地挠挠头,最后提脚走到张惜花那屋。 张惜花正在磨药,抬头见小姑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嘴巴翘起都能挂着油壶了,笑着问道:“元元怎的了?哪个欺负你了?” “没……”何元元这话很是底气不足,又怕嫂子洞悉了自己的心思,眼里有些躲闪,马上转移话题问道:“嫂子,我闲得头顶快长草了。还有那些药没理清的?” 也用不到小姑帮忙,张惜花估计一下时间,直接道:“你去灶房里把我早上蒸好的几个馒头重新热一热,拿去给爹和你哥吃吧。” 离午饭还要一段时间,丈夫和公公做体力活,张惜花就怕他们饿着了,想想追上已经拉开脚步往灶房去的小姑,继续道:“别忘了烧一壶热水。” “知道了。”何元元有了事儿做,心里的不满也消失了。她的情绪总是来得快,去得更快。 烧完水,热了馒头,端去给爹爹与哥哥吃。何元元甚至还突发好心的装了一叠馒头进堂屋。 何元元更是明白不用她招呼,果然就见到何曾氏已经自发招呼道:“家旺,趁着热吃吧。” 何元元心底松口气,表面却抖抖嘴巴。 黄家旺略微犹豫,何元元见此,心想她难得发善心弄热食给他吃,他竟然还敢嫌弃? 黄家旺抬头微微一瞥,何元元立时别开脸,许是一直待在灶房烧火,她的脸颊与耳郭都有部分红了,黄家旺更愿意相信她是因自己而有点害羞,他这么一想,脸也跟着通红起来,伸手就拿了一颗馒头往嘴里塞。 第一次吃到心上人做的食物,黄家旺恨不得一口分成三口吃,半点也不愿意一下子吃完。 何曾氏笑着道:“这还有呢,家旺你只管吃。” 他这年纪的少年男本来胃口就好。既然何曾氏那么说了,黄家旺也没再客气,三两下吃完,他抵不过心里的那丝雀跃,紧随着又伸手拿了一颗,拿完很是不好意思地冲何元元腼腆一笑。 何元元没吝啬,立时给了他一个好脸色。 黄家旺嘴角不由上扬,低声道:“元元做的馒头真好吃。” 哟!这么快就知道溜须拍马啦。何元元心底是这么想的,本来想讽刺他一下,不过看他工工整整端坐着,十分安静地啃着馒头,活脱脱一副小媳妇样儿。说不上为啥,何元元已经滚到嘴边的那些尖酸刻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不仅如此,她反而觉得黄家旺此时还有那么一点可爱。 可爱?这感想一出来,无异于晴天时来了一道响雷。炸得何元元身体都微微晃动。 她甚至猛地打了个激灵,生生吓得起了鸡皮疙瘩,她赶紧抖抖脚,又甩甩手。 实在弄不懂自己的情绪,何元元不由拧眉,抬手揉揉自己突突跳动地太阳穴。她纠结得要死,可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在心安理得吃自己蒸热的馒头。 何元元立刻心气不顺道:“那是我嫂子做的。” 原是想说她做得好讨她欢心,没想到弄错了。黄家旺也意识到她心情不佳,他急忙掩饰住懊恼,顺口道:“嫂子做的馒头真好吃。” 何元元嘴角一抽:“……” 黄家旺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怎么能说这种蠢话呢?怎么能呢?这下好了,元元该更讨厌自己了。 黄家旺觉得心塞,嘴里的馒头也不觉得香了,他很想说点什么解释一下,可越是想,越是急,脑子里一片空空的。 恰好这时候张惜花走进堂屋解除了尴尬的局面,她笑着道:“药弄好了,家旺坐到这儿来吧。” 黄家旺立刻站起来,挪到那边去。 何元元原本还很好心情的欣赏黄家旺手足无措的模样,待瞧见他仿佛前面有猛兽逃也似的跑走,她脸跟着黑下一层。 亏刚才自己居然觉得他可爱,果然是错觉。 一定是错觉! 何元元咬咬牙,掉头对榆哥道:“咱们小鱼儿才可爱呢!小鱼儿最可爱!” 见小姑姑笑,榆哥也跟着笑,一边笑,一边屁股挪啊挪,两条小腿也十分不安分的晃动,伸手还要抱抱。 何元元一把将他从摇椅中抱起,还掂掂他胖乎乎的身体。 何曾氏赶紧道:“你手稳一些,仔细摔了榆哥。” 何元元在背后朝娘亲吐吐舌头,黄家旺一抬头就瞥见她的小动作,不由露出笑容来。 何元元似有感觉,立时转头瞪他一眼。 黄家旺仿佛做了亏心事,略微移开眼睛不敢与她对视。 等张惜花重新帮黄家旺包扎好时,外面的雪还在慢慢地下,张惜花只好道:“等雪停了你再走罢,就在炉子旁烤烤火。” 何曾氏也是这么说的。 黄家旺正愁找不多理由多留一会,面上憨憨笑,心里实则窃喜极了。手已经处理好,刚才的馒头还没吃完,他又拿出来慢吞吞地啃起来。 何元元抱着榆哥来回在屋子里走动,榆哥的笑声中伴随着她悦耳的声音,想到等下便要走,黄家旺突然舍不得挪脚。 他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何元元苗条的背影,看她熟练的抱着婴儿玩耍,那神情、那动作,由不得黄家旺开始胡思乱想。 将来他们俩人有孩子时,元元一定也是个温柔的母亲罢?她做慈母,自己便做了严父。一两个孩子到底单薄了,他想与她生多几个,四五个?五六个也行。 但一定要有女娃娃,像元元那般可爱,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宠溺闺女。 那般美好的幻想,令黄家旺的手、脚俱跟着颤抖,呼吸也开始不顺,心跳加速,脸更是能红得滴出血来。 激动之下,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怎么了?炭火太旺了?”何曾氏原本垂头在缝补衣裳,无意中瞧见他的神色,疑惑地问道。 极力稳住心神,黄家旺委实觉得羞愧,道:“没……没有呢。” 何曾氏道:“你若觉得烧得太旺,就拿火钳拨开一些炭。在大娘家也别太拘谨了。” 黄家旺道:“是,大娘。” 何曾氏眉目温和,她对黄家大儿还是挺喜欢的,孝顺、老实、干活勤快……并且他还好心挽救了自己闺女的名誉。光是后面那一项,自己也不会使脸色给他看。 小闺女神经大条,至今都未见她为自己的名誉忧心过,何曾氏只在起初那两天让儿媳妇去宽慰了一番,过后索性也不提了。 提得多,反而怕起反效果。 可是对黄家旺的感激,却不能不放在心上。何曾氏甚至还考虑过他成为女婿的可能,只不过想着小闺女定不愿意,那心思一起就作了罢。 何元元最先发现雪停了。她把榆哥塞回到嫂子手中,自己跑到院门外四处瞧一瞧。 冰天雪地,哈出一口气立时都冰成了雪。家门外的雪又积了一层,何元元跺着脚,揉搓着双手,心想待会拿铲子铲掉。 她是个人来疯,刚一冒出想法,转了身便往屋檐跑,却不想脚下打滑,忽地踉跄一下,差点跌成狗|啃屎。 一只结实的手臂及时接住她,突然而来的重量让黄家旺自己也有些不稳,最后还是凭着高大的身躯稳稳站定。 刚才两个人都有些刹不住,黄家旺当即便将何元元搂紧,圈在左胸口处。 他没动,她也没出声,一时间两个人都忘记放开对方。 目前这情况,令何元元脑袋有点懵,她觉得自己的心跳不正常了,于是侧耳听了听黄家旺的心跳。 她发现黄家旺的心跳也很大声,似乎也不正常?还是人的心跳本来就是这样的? 何元元稍微一动,不小心触摸到他紧实的胸膛,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姿势很羞耻。 她当即怒道:“还不放开了我!” 黄家旺脸又红了一圈,倏地将人放开,不过动作虽快,还是注意扶了下她免得再次摔倒。 黄家旺小声道:“雪没化前,你都要仔细脚下,可不能再像这样冒冒失失了。” 若是摔出个好歹,那可怎生是好?黄家旺忍不住担忧起来。 何元元拍拍衣裳,听到他胆大到居然敢数落自己冒失,心里觉得不高兴,立时恼火道:“你怪我冒失?若不是……若不是……” “若不是你突然出现在我后面,我也不会脚底打滑!还不是怪你!都怪你!”既然找不到借口,何元元干脆就拿他来顶缸。 少女又开始强词夺理,黄家旺只是傻傻地看着她咧开嘴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自己骂得多么欢乐,可对方偏是一副任打任骂绝不还口的死相,弄得何元元那个恼火呀! 趁黄家旺如今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她忽地蹲下|身,抓起一把雪就往他脖子里塞。 入骨的凉意猛地让黄家旺惊醒,刚一动呢,雪团马上顺着脖子往下滑入到身体里面,体内温度高,很快又化成了水,冷得瞬间打冷颤。黄家旺满脸无奈地望一眼调皮的何元元,眼神幽怨极了。 幼时,村里孩童们都极喜欢玩雪仗,玩累了就在雪地里打滚,这时候,别人欺负他,她就会帮忙,可她也总是单独挑了自己欺负啊。 何元元似乎也想起幼时的一些事,见到黄家旺跟当初一摸一样的小眼神,扑哧笑了。“呆着别动!我不砸你几次我心气不顺!我会气死我自己的。” 黄家旺宠溺道:“那你砸吧。” 何元元赶紧蹲下,揉了个大雪团子毫不客气的砸向黄家旺,不过到底是顾忌着他的手臂,那一片避开了,专盯着他的两条长腿砸。 他不避不躲,何元元双手砸个不停,玩得不亦说乎,一张脸红扑扑,笑得像盛开的桃花一般漂亮。 黄家旺只好躲闪几次避开攻击,满眼无奈,又很是心疼道:“元元,别玩了,仔细冻着手。” 何元元收住手,抬高下巴道:“你还不家去换身衣裳啊?不晓得自己杵在这儿招人烦啊?赶紧走啦!” 说完一溜烟跑进院子,何元元顺手还合上了大门。靠在门口喘气时,这才捂紧胸口,牙齿咬得咯吱响。 竟然被黄家旺占便宜了!越想越生气,她刚才不应该客气的,应该砸他一脸才是! 动静闹得挺大的,怕娘亲嫂子抓着她询问才刚甚么情况,何元元绕道菜地那儿平复了心情,待脸上红晕消褪,才敢回到堂屋里。 黄家旺站在门外,怔怔地盯着自己的左手。只要一想到这只手刚才不小心放在她柔软的那个部位,他就心生慌乱,恼自己莽撞的同时,又觉得十分满足,还有各种复杂的感觉滋生。 数九寒天冷飕飕,他的身体却滚烫滚烫,黄家旺呆呆的,嘴角噙着笑意,好一会儿才回了神,慢慢的移动脚步,带着一腔从未有过的甜蜜回到自家。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不出意外,下一章小姑就跟家旺哥定亲~\(≧▽≦)/~啦啦啦蠢作者只是想合理的铺垫一下,让小姑的心态转变能接受这桩婚事。 嘤嘤嘤……蠢作者大前天不小心拉伤腰啦,痛得死去活来,简直像走了一趟地狱门,都不晓得这两天怎么活过来的,好疼呀好疼呀,走一步路都疼个半死,简直不愿意再回想那个痛苦,~~~~(>_<)~~~~幸好现在缓过来了。我简直请了几天假休息,知道对不起等更的大家,我最近都会保持日更的。 握拳! 第87章 再有几日就要过年,何家里如今一团忙碌,何曾氏领着张惜花在灶房里炸油果子,油果子与年糕一般,是大良镇过春节时必备的小吃之一。除了自家吃,亲朋好友互相拜年时也拿来待客。材料十分简单,制作亦然,主料是用今年新收获的糯米,糯米磨成粉,加温热水、加糖揉成团,再搓成细细的长条状,用剪刀剪成小段小段的,放入烧好的油锅中炸,炸得金黄香脆时,沥干油后,冷却了就可以开吃。 虽然很是简单,可想把油果做的好吃,可得拿捏好几样材料的比例,这方面何曾氏是老手,调和时她自己一个人就完成了。剩下便是揉面,何曾氏做了一会儿就觉得腿麻、腰疼,张惜花立时接手过去,何曾氏转而去把剪成条状的下到油锅里炸,婆媳两个时不时说几句话儿,相处得很是融洽。 随着炸好的油果子逐渐出锅,喷香味环绕在何家的屋子上空,有路过的人,一闻就可以明白屋里是在做什么。 此时并不只何家一户在做,村里家家户户都是这个时候炸油果子,根据自家条件好坏,做多做少而已。除非是那家里实在穷困的,也就舍不得耗费掉这点粮油了。 灶房里油锅吱吱吱地响,色泽金黄的油果子香喷喷,何曾氏捏了一根最先炸好的放入嘴里,品尝一会儿,点头道:“揉的力道恰好够了。”转头便对儿媳妇道:“就按现在这样揉罢。” 张惜花抬头回应了下婆婆,又垂低头揉面,才刚弄了一半,今天的任务量不轻呢。 张惜花的双手沾满粉团,何曾氏见此,她又捏起一根油果子,走过去递到儿媳妇嘴边,说道:“你尝尝看?” 张惜花含进嘴里,入口一咬就嘎嘣响,很脆很香,糖味也适中呢,她抿嘴笑道:“很脆很好吃呢,倒是比在娘家时,我跟我娘一起做的还要好。” 她这可不是奉承话,除了揉面,调味,油炸这一道工序也是很考验人的,自家婆婆火候掌握得好,才能有这般味道。 何曾氏很快就笑了,略有点得意道:“去年从你娘家带回来的油果子,我尝过后就明白了。你娘炸的时间太长,再早半刻钟起锅最好。我这也是做了几十年咯,自己慢慢才摸索出最恰当的时间点。” “的确是呢。去年祈升、祈源他们都说我从家里带回去的好吃。”张惜花跟着笑道:“那以后娘可要教教我,回头我也能让你轻省些。” 何曾氏听了,心情颇好,便道:“等会面团都揉完,换你来试试,我在旁边看着。” 说完,何曾氏马上将炸好的倒入一旁的篓子里,又放入一盆进去炸,抽空还添了一根柴火。 灶房里婆媳两个一刻也不得停歇,而院子里何大栓蹲在一个大木盆旁,双手也没停下休息。 木盆里盛着水装满了小鱼,品种比较繁杂,大都是两根手指大小的鲫鱼仔居多,因为数量多,鱼又小,处理起来十分麻烦,何大栓搬了小板凳,坐着耐心地去鳃、刨除内脏,已经弄了半个时辰,依然还剩下一大半。不过他也不着急,等媳妇与儿媳两个将油果子炸完时,这些弄干净的小鱼仔也要拿到灶房里炸,时间还多着呢。 另一厢,何生也不得空闲。村子里读书识字的人非常少,过春节时,像何生这样读过几年书的人就很用处,至少家中的春联可以自己写。 何生便是在写春联,不仅自家使用,下西村不少户人家都是委托何生代笔,每年这个时候,何生都可以赚一笔小钱。因他写得好,从他这一处买,倒是比从集市上便宜,因此连隔壁几个村子都有不少人求上门,积累了很多需要完成,此时何生比张惜花他们还忙呢。 家中唯一不能干活的孩童榆哥,睡醒来后不肯老实待在摇椅中,小孩儿正是对啥都好奇的时候,哪里安静得下来,坐了没几刻,便哼哼唧唧的闹着,最后何元元将侄儿抱到外面随处走走。 姑侄两个人正在家门外的空地上,何元元牵着榆哥的两只手,拉着他磕磕绊绊地往前走,榆哥边走边哈哈笑,两人从这条小道前一直走到尾,又从尾走回家门口。 来来回回往返了四五次,何元元都已经气喘吁吁了,榆哥还一点儿不累,小脸蛋红扑扑,他手上戴着铃铛,脖子处挂着银锁,一高兴时,嘴里哇哇哇地叫着,随即铃铛儿叮叮当当作响,惹得一旁觅食的鸡群惊得四处逃窜,榆哥更兴奋了,张扬舞爪示意要追着鸡群跑,何元元没办法,便带着他一路追着鸡群而去。 待榆哥停下不动时,剩余几只零散的母鸡也跟着停下,母鸡们左右环顾一圈,又垂了低头,还伸出一只爪子刨脚下的泥土,不时“咕咕咕”一阵叫唤。 “咕咕……”榆哥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只斑点鸡,突然道。 “什么?”何元元瞪大眼,她没看见榆哥的动作,只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空出一只手掏掏耳朵,立时俯下|身,看着榆哥,逗着他道:“小鱼儿刚才说了什么?” 榆哥咧嘴笑:“咕咕……” “哎!”大声的应道,何元元顿觉心中乐开了花,没想到自家侄儿居然会喊“姑姑”了,她简直笑得嘴角都歪啦。 爹娘、还有哥嫂每天都教着榆哥喊“爷爷、奶奶、爹爹、娘亲”,不想榆哥首先学会的是叫“姑姑”啊。果然与自己最亲呢。 何元元怕自己出现幻听,她一只手扶着榆哥的左胳膊,赶紧蹲下|身子,满眼期待道:“小鱼儿再说一次,再喊一次姑姑。” 榆哥不负期盼,立时叫道:“咕咕……” 隔着两人几步远的地儿,有两只母鸡悠闲地刨着土,榆哥出声时,母鸡也正咕咕叫。 榆哥挥舞小爪子,笑得开心极了,舌头还撸不直呢却跟着起哄:“咕咕……咕咕……” 一声声儿,与母鸡们呼应着。 “哎呀!小鱼儿真乖!”何元元甜得哟,心都快软成一团,她一把将榆哥搂起,抱在怀里好一阵揉。“我们小鱼儿会喊姑姑喽!” 榆哥躲不开,脸蛋上被迫留下好几道何元元的口水印。 何元元指着自己,嬉笑道:“来,再喊一次。” 榆哥别过头,一点儿也不肯合作,他挥出一只手,把何元元靠近的头挥开,挣扎着要从姑姑身上爬下来。 他要跟鸡们玩儿。何元元只顾着高兴,一时没领会小侄儿的意思,榆哥是个胖小子,他这么捣蛋不肯老实呆在怀里,何元元要抱稳当不容易,怕他摔着,顺手又托起他的小屁股。 眼见旁边那两只母鸡要走远,急得榆哥使了老大的力道,鼓起腮帮子,啊啊大叫着要挣脱姑姑的钳制。 何元元放开他,榆哥还没站稳呢,就急得蹬蹬蹬往前冲,追着那两只母鸡的方向。 “咕咕!” “咕咕!” 被何元元抓着一只胳膊,榆哥扭扭身,扭不开,只能急得冲鸡们不停叫:“咕咕!咕咕!” 呀!感情是学鸡叫呢!何元元额头不由冒下一串汗,这时才理解小侄儿嘴里咕咕的意思。 何元元稍微郁闷了一会儿,瞧见自家侄儿也不知从谁身上学来的,竟然懂得龇牙咧嘴了,他一边扮着怪摸样,一边叫,那咕咕声叫得可真像呢。 管他呢,她就当小鱼儿喊的是她好了。何元元嘿嘿的笑着心想等会回了屋里,就立刻让小鱼儿叫一声,然后爹娘他们肯定会羡慕自己的。 榆哥长得虎头虎脑,还没到周岁呢,力气倒是很大。精力也足足的,自从明白他的意思,榆哥也不肯学着走路啦,一定要追着鸡群,他才肯挪动两条腿。 最后,何元元硬是带着榆哥追了好一阵鸡群,一直到小孩儿打呵欠,双眼迷离时,才停下手,追啊追的,一不小心已经离得家门很远,都已经来到黄家旺家附近。 一抬头就清楚看到黄家的屋子,崭新的院门,还有一道崭新的墙体连通着老屋,何元元绕了道,打算从隔壁几栋屋子旁绕过去,她现在想马上家去,可抱着榆哥刚走了几步,黄家旺就迎面而来。 其实,他已经盯着何元元看了好久,待她与榆哥玩累了,黄家旺犹豫良久,才下定决心走向她。 黄家旺迟疑一下,轻声问道:“元元,你现在要家去吗?” 何元元给了他一个你问的是废话的眼神。 黄家旺眼里暗了暗,抿嘴道:“你能等等吗?我有一些话想跟你说。” 何元元故意忽视他低落的眼神,站定了,说道:“我不是在这儿吗?你有什么就说吧。” 两人呆在中间的小路上,一旁有几颗光秃秃的树木,隔壁还有好几户人家呢,这儿来往行人多,说话并不方便。 小心地观察她的神情,似乎并没有不耐烦的样子,黄家旺鼓起勇气道:“我们去祠堂那儿好不好?” 下西村有一座祠堂,除夕夜祭拜还要几天,现在锁了门并不开放,他们幼时经常偷偷摸摸爬墙进去玩,不过黄家旺提议去祠堂,并不是要爬墙进去,祠堂附近没什么人,两个人可以有个安静的空间说说话儿。 他的神情很慎重,似乎要对自己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双眼睛期待的望着自己,何元元本来想拒绝,可鬼使神差的,她突然点点头。 一阵冷冽的寒风吹过来,黄家旺却紧张得手心冒汗,待得到肯定答案,他忽而笑了。 见何元元怀里的榆哥小脑袋点点,双目无神,眼看就要进入睡眠,黄家旺道:“抱着榆哥很累吧?要不我帮你抱?” 何元元斜视他的残臂,无声的表示怀疑。 黄家旺尴尬地挠挠头,解释道:“我一只手臂也可以抱稳呢。不会摔着榆哥的。” 榆哥可是何家的眼珠子、命根子,他宁愿摔着自己,也不会摔着榆哥的呀。 “不用,我自己抱罢。”何元元不放心道。 黄家旺没有强求,何元元先走,他跟在后面,两人的间距隔开有五步路远,一前一后便来到了大祠堂处。 挑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何元元开门见山问:“你要对我说什么?” 她那么直接,黄家旺一噎,他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垂低头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才抬头凝视着何元元。 何元元并没有表面那么镇定,事实上,自从下雪时被黄家旺占了便宜,事后一回想,总是容易面红耳赤。一方面已经察觉到自己对黄家旺并不是没有感觉,另一方面又总是自动否定,怎么也不肯承认。 她就在这种矛盾的情绪中,弄得自己十分难受。因为内心纠结着,她最近都尽量避免与黄家旺碰面了 即便是他例行去自家检查手臂,避免不开时,她也会躲进自己房间里,一直到黄家旺离去才出来。 纠结这么久,何元元决定不纠结了,故而同意了黄家旺的请求,反正先看看他说什么吧。 近段日子何元元明显的变化,黄家旺当然也注意到了。他只是不确定、不清楚她为何反常的躲避自己。 再来,促使黄家旺现在的行为,是因为得知了她的婚事已经有眉目,并且何家两老的态度似乎挺认可对方。 想到此,黄家旺内心中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郁气,他掩饰得很好,此时并没有让何元元察觉。 也许过完年后元元的亲事真的要订下来了。这种可能性非常高,原本他是打算潜移默化的改变元元对自己的感觉,可现在看来,似乎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呢。 努力那么久,好不容易才让她对自己改观了一点,耳闻这桩消息后,让黄家旺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怎么能忍受呢? 让他如何眼睁睁看着元元嫁给别人啊?只要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就无法接受。 黄家旺胡思乱想着,他没有马上出声,何元元难得十分耐心的等待。 安静片刻,黄家旺终于鼓起勇气,眸光发亮,轻轻道:“元元……你嫁给我做媳妇好吗?” 一句话,滚到喉咙,再吐出来,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艰难,黄家旺说完后,一双眸子特别明亮,一瞬不眨眼地盯着她。 “说什么呀!”何元元不敢相信,颇有些恼羞成怒。 这实在出乎意料,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这等话,感觉有点羞涩,却更加生气,气得何元元恨不得一脚踢死他,要不是考虑到怀中的榆哥正在酣睡,她一定会打他的,痛揍他一顿! 话已经出口,再没有收回的可能,黄家旺并没有后悔,他定定地望着何元元,吐出的语句字字清晰:“不要嫁给别人!我……我娶你,你嫁给我好不好?元元……” “元元……” 那一句元元,低沉绵长,诉尽自己隐藏的那份相思之意。 一时间,望着眼前这个身高已经让她很有压力的男孩,何元元眉目紧蹙,内心五味杂陈,实是不知该恼,亦或是该骂。 “我会对你好的!会一直对你好的。”黄家旺左手捏成拳头,他很怕她拒绝,原本准备了很多话,脑子里轰隆隆,怕表达不出来,只好抓着紧要的先说出来。 他怕,不马上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元元就不会再给他机会继续说完,她一定会狠狠骂自己一句,然后掉头就走。 黄家旺用力握着拳头,等待着她起身走开。 略等片刻,何元元没有反应,站立着一动不动,她也没有说一句话,连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呆呆的。 何元元不晓得该给什么反应,因为她竟然发现听到他慎重的说出这几句话后,除了恼羞成怒外,心底还很是雀跃,隐隐的有一股高兴劲,这种喜悦甚至已经完全盖过了怒火,浸满了她的心湖。 浑身飘忽,如不小心坠入了云端雾里,更弄不分明的是:她还可以明显感觉到胸腔间似乎绽开了一朵花,花儿越开越灿烂…… 半响,什么也没等来,黄家旺忽然渐渐地不再忐忑不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目光坚定道:“元元……我是认真的呢。” “我会比别人都对你好。” “我并不想惹你生气。也最怕自己惹你生气了。我知道你最讨厌我了,最讨厌我总是缠着你,可我还是不断惹你生气了,还厚着脸皮缠着你,想让你喜欢上我,想让你做我媳妇……” 回忆到往昔,他也才知道自己口舌可以那么灵活,本来以为舌头打结也说不出口这些话呢,黄家旺不禁勾起嘴角眼神炙热地望着面前的少女。 少女没有回答,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望着自己,可是黄家旺对她了解很深,深到可能她自己也不晓得。 她紧张时,双腿会不自然的往前微微倾斜,而现在她的耳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就像那天在雪地中一样。 真可爱呢。 想到那时手上柔软的触感,黄家旺也随即脸红红的,那天晚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他的身体滋生出一股邪火,怎么也克制不了。脑子里一直想着她,想着她的嬉笑怒骂等等神态,不知不觉间,裤子就湿了。 这等尴尬事,自从年纪渐大后,黄家旺偶尔便会有一两次,大多数是睡不着想到元元时,他也听闻村子里的男性开玩笑的说过,这属于男人的正常躁动,有这个反应,就是表示自己成年了,可以娶媳妇了。 当然,这属于他的秘密,他不敢跟任何一个人说,严防死守着不让别人知道,因此,洗漱后换下来的衣裳,他都是坚决自己洗自己的。慢慢地,养成了习惯,黄大婶子也不再帮大儿洗衣裳了。 不过,黄家旺也明白,背地里想着元元,其实也是对她的不尊重,可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就比如他喜欢她一般,那颗心自己掌控不了。如娘亲所说,他简直是入了魔障,喜欢她喜欢得发狂。 现在既然已经坦诚的说了,便是早已做好被她拒绝的准备,而元元此时并没有接受,可也未拒绝。黄家旺稳了稳心神,他告诉自己要耐心,不要慌乱。 何元元面对黄家旺黑亮的眼眸,蠕动嘴唇半响,才道:“我……你……你今天吃错药了呀!” 她跺跺脚,当即提脚就想离开。 “元元!”黄家旺唤住她。 何元元顿住,放下抬起的脚。“干嘛!还有啥快点说啦,我还要家去呢!” “我……”黄家旺见她并未立即走,反而脸色绯红,颇有点躲闪他的直视,黄家旺眼里绽放出夺人的异彩,他稍微靠近,想去拉她的手,最后没有动,声音放得极尽轻柔,语气中饱含情意道:“你嫁给我吧。嫁了我今后你在家中想做甚就作甚,我都依你。便是大伯大娘不同意你上集市做的那小买卖,今后我也陪你去,只要你想去,我都会带了你去的。” 抱得久了,怀里的胖小子沉得很,何元元换了一只手作支撑,闻言,眼睛一瞬间发亮,待意识到自己一瞬间的高兴没有一点掩饰,何元元赶紧收敛表情,清清嗓子,故作不耐道:“我听到了,没有啥要说的了吧?” 依她的性子,若不愿意,早就当场发作了,哪里还能轮到自己再多一句废话。黄家旺蓦地心中一喜,又见她抱着榆哥很是吃力,顿觉心疼,他想伸手接过人,可自己目前又抱不了。他赶紧长话短说道:“嗯,我……还有好多话想说,等你想听了,我再与你说行吗?” “那便是没了?”何元元别扭道,她此时也弄不懂自己还想再听什么,反正就觉得不该就这么没了。 黄家旺立时咧嘴笑道:“有!好多呢。” 不等她询问,黄家旺生怕她反悔,微微眯眼,眼角眉梢遮挡不住的笑意,宣誓般道:“我喜欢你!元元……我喜欢你!” “很喜欢你!” “咳咳……”何元元心一窒,忍不住咳了下,她立时背过身,拉开架势就走,临走之前不忘丢下话道:“那我走了!” 她都不敢去看黄家旺那张略显憨厚呆傻的脸。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何元元走得极快。 “慢……”一点,黄家旺看她走得急,前几天才下了一场雨,路面早已经干燥,可他还是怕她滑了脚,于是慢慢地跟在她身后。 直到见她平安进了家门,黄家旺呆呆地站立良久,若不是现在寒风冷得很,家里又有诸多事物,他都舍不得离开。 何元元也不明白自己怎会那样高兴,一路上嘴都没合拢,进了家门,将伏在她脖子处熟睡的榆哥放回到床上,细心盖好棉被,才回到自己的闺房里,她捂着心口,对着梳妆台的镜子左照右照,很快发现自己脸蛋红彤彤,不仅如此,连嘴唇也鲜艳极了。 她抿唇再露齿一笑,镜子里的人儿亦笑起来,眼波儿流转,瞧着煞是迷人。何元双手托腮,心想自己怎么生的这样好看呢? 难怪黄家旺迷恋自己呢!哎呀!算他有眼光啦,喜欢自己这么漂亮的姑娘,他可不吃亏呀。 兀自得意片刻,何元元凝视着镜子,禁不住朝镜子挤眉弄眼,又接连摆出好几个让自己觉得好看的造型。 独自玩了半响,直到实在受不得灶房里传出的那股香味儿,何元元用力舒一口气,对着细细看了一番,脸上的红晕消褪,再没一丝异样后,她才稍作整理,打开了闺房门。 循着香味绕进灶房里,见娘亲与嫂子还没弄完,何元元首先抓了一把放进嘴里解了肚里的馋虫,才一声不响凑到嫂子跟前,拿起剪刀开始将嫂子已经搓成条的糯米团剪成一段段。 只有小姑一个人进门,那儿子应是睡了,想想张惜花还是问道:“榆哥睡着了吗?” “嗯。我给他盖了棉被的。”何元元答道。 那就行了。要是不放心,等下自己洗干净手,再进房里看看。张惜花心想。 何曾氏拿着漏勺不停搅拌油锅里半熟的油果条,侧耳听见闺女与儿媳的话,话过了耳朵,她却没做声,因为没啥好说的。 有小姑帮忙剪,自己也轻松不少,张惜花便直接专心揉面,灶房里三人各司其职,安静得都没有开口讲话。 何元元剪了一会,突然兴起想给自己捏一朵花,她扯下比较长的一段面团,先是捏出了一朵五瓣的花,面团软软的,很容易捏成型,何元元看着手上的花朵面,不由轻轻笑出声。 张惜花狐疑地抬头,奇怪小姑今日怎的心情那般好?不过小姑并没有收到自己询问的眼神,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嘴角笑意满满。可能是遇到啥高兴事吧,张惜花也没开口问了。 接连捏了三朵花形后,何元元童心未泯,稍微思考,又准备捏一只小兔子,先捏身体,再捏两只长长的耳朵,接着分别捏出两只前爪与后腿,细细看一下,觉得很形象的。 原来自己的手艺那般好呀!何元元心想。她很快又添加了兔子身上的那条短短的尾巴。 一切完成了。何元元拿在手掌中查看,看了片刻后略微皱眉,总觉得好像还少了点什么? 是什么呢? 眼睛?有了。尾巴?已经添加上了呀。毛发?这个倒是不用弄。那到底是缺少了什么? 忽而她笑了。 小兔子一只未免孤孤单单的,应该再捏一只!想到此,何元元立时又动起手来。不由自主想到黄家旺那个讨厌的家伙。心底的恶趣味冒出来,何元元把这只兔子捏的特别大只,与其说是兔子,倒不如像一只憨憨的大狗狗,把两个放在一块摆着。 何元元眯起眼睛打量。她突然发现,那只大兔子隐约瞧着很像黄家旺呢,眉目间同样傻乎乎的。 不过,似乎自从刚才分别,她好像一直在想着黄家旺呀。何元元意识到这里时,脸上不由黑线。 打住!打住!不能再想那烦人的家伙了。何元元甩甩脑袋,因为隐藏了心事,颇有些做贼似的悄悄观察娘亲与嫂子,见她们都没发现自己的异样,一时很是松口气。 何元元嘴角一直噙着笑意,凭是谁望一眼都能发现她的好情绪。张惜花与何曾氏虽然没表露,心里都在纳闷呢。 何元元迫不及待地抱着自己刚才揉捏出来的一堆形状,跑到何曾氏跟前,望着滚滚的油锅,撒娇着道:“娘,我把这些放进去炸啦?” 何曾氏撇一眼她捧着托盘里的东西,点点头道:“你等会儿,我把里面的捞起来再放。” 少顷,何曾氏示意小闺女倒入进去。 才刚倒了一半,何曾氏赶紧道:“等等,把这只拿出去,这个太大,炸起来费油呢。” 说着,何曾氏很不客气的挑出来,另外放在一旁,并数落道:“你这丫头弄的什么奇怪模样,等会儿重新揉了剪成条。” 挑出来的那只可不就是像黄家旺那只嘛。何元元嘟起嘴,祈求道:“娘,让我炸嘛,就炸这一只。” “一只费不了多少油吧?” 闺女在耳边喋喋不休,何曾氏倒是笑了,点点她的头道:“除了费油,里面还可能炸不熟,若是炸长一些时间外面表皮还容易炸焦,谁让你弄那么大一团呢?” 都快有儿子一只拳头那么大了。 虽然娘亲说的在理,但是让何元元重新捏一只,她突然有些不舍得,只能继续不依不饶的求着娘亲让炸。 最后何曾氏被磨得没办法,同意了闺女的请求。 何元元瞪大眼睛,望着咕噜咕噜不断翻滚的油锅,两只小兔子挨在一起慢慢变成金黄色。她的心里顿觉满足,可又很是担心,生怕真的如娘亲所说,表皮会炸焦黑。 幸好何曾氏看护到位,她把小花朵、小兔子先捞出炉,着重注意那只大兔子,后面出炉时,大兔子好歹没变焦黑。 何元元等冷却后,怕家里其他人不小心吃了去,立时就把两个兔子藏在自己装零食用的陶罐里。想着,也许她可以大方点,送一只给黄家旺好了。 就当…… 就当他之前在县城救了自己的谢礼算了。 说起来都没有正式跟他道过谢呢,拖到现在才道谢反正黄家旺又不会生她的气。这真的只是单纯的谢礼而已,何元元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一直到除夕日,何元元还是有些反常,比如她会莫名其妙就笑出声,何曾氏与张惜花都有些纳闷,可因着何元元这两天很是乖巧,常帮着家里干活,也从未往外跑,故而婆媳两个都未能窥出一丝异常,此事便暂时放在一旁。 虽然家中没几口人,不过今年的年夜饭准备的比去年丰盛,有好几样大菜,诸如鸡鸭鱼等等天上飞,地下走,水里游的都备齐了。何曾氏领着儿媳妇与闺女忙得团团转,灶房里食物的香味勾得人馋虫滋生,不过何大栓与何生父子都端得住,把肚里的馋虫压制得死死。 何元元择完菜,探头探脑的张望一番,对何曾氏道:“娘,待会是不是要炖骨头呀?是不是要用萝卜炖呀?我去地里拔几颗回来吧。” 没等何曾氏答应,何元元一溜烟蹿了出去。 何曾氏心想早上不是让她记得拔吗?估摸着是又忘记了。这老是粗心大意,将来嫁了人可怎生是好哟。不过今天是除夕,何曾氏没出言数落小闺女,只心里很是发愁。 这边何元元撒丫子跑出门,顶着寒风在田里拔了几颗萝卜,回程时挎着篮子慢悠悠地走在乡间田野中。 远处几个孩童在田地里摔打在一块,其中某位年幼的不小心被推到,可能是摔疼了,抬起衣袖揉着眼睛大哭,另几人都哈哈笑起来。 小孩被嘲笑,哭道:“我不跟你们玩了,我告诉我爹爹你们故意推我……” 几人不以为意,起哄道:“哭鼻子!羞羞脸!” 何元元抬眼一望,见那小孩瘪着嘴,金豆子不要钱似的掉,眼泪鼻涕啥也不管,都往袖子中擦拭,哭相简直比当年的黄家旺还难看,何元元忍不住一阵恶寒。 再走了几步,就瞥见黄家旺走来啦。 何元元心里有一丝紧张。自那日黄家旺说要娶她后,两个人除了他来家中换药时见过,好几日都没单独见过面。虽然自己并没有正式答应,可是该死的黄家旺怎么也不想办法找自己呀? 家里萝卜种了几块地,她绕道离黄家最近的这块,只是因为回家时可以经过他家门啊。 想到此,何元元眼里又冒了一丝火。 黄家旺早已瞧见她,想靠近,又怕唐突,这不等到她返程时,才敢走过来,造成一种无意碰见的局面。 “元元……” 何元元翻白眼:“干嘛?” “手冷不冷呢?我刚才烤了一根黄年糕,还热乎着呢,你先拿来暖暖手再吃。”黄家旺不由分说的把东西塞到她手上。 年糕刚才架在火盆上烤热了,带着一股焦香,这时候吃刚刚好。这是黄家旺见到何元元时突然拿出来烤的,为此还得了一句黄大婶子的埋怨说:“等会就有饭吃了,家里这么多菜呢,不留出肚子吃菜,你烤什么年糕呀!” 何元元握着热乎乎的年糕,拔完萝卜她顺手在水沟里洗干净,冻得手冰凉冰凉,现在好受多了。 见她接受,黄家旺忍不住咧开嘴笑。他这几日一直都觉得晕乎乎的,仿佛做梦般,根本不敢相信她可能也同样喜欢他。 现在元元这般,令他更确信了。黄家旺柔声问道:“你家年夜饭准备得怎么样了呢?我家可能要申时末才能吃上,家里是娘亲掌勺,娘亲不让我们动手,可她烧菜好慢呀。” 何元元问:“所以你就先烤年糕垫着肚子了?”原来烤年糕不是特意为了自己呀。 黄家旺:“……没。” “我家估计很快,我娘和嫂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何元元见他因为那一句打趣而略微局促,笑着回答他的上一个问题。 相对无言片刻,他望进她的眼里,清澈的眸子中印着自己的倒影,黄家旺荡漾得脚跟都快站不稳,半响才回神,两个人傻傻的都没说话,黄家旺只好随意找了个话题,轻轻问:“今晚守岁你们要做些什么呢?” 好想加入,好想跟她呆在一起。 何元元想想后说:“摸牌吧。”家里一直都是与二叔家聚在一起摸牌,再弄些吃的,一直熬到天亮。 想到摸牌,何元元脸色不由黑了,嘟囔一句道:“我才不想摸牌呢,可是又没事儿做,前天阿富哥已经赢了我十文钱,昨天他又赢了我二十文钱了。气死我了!他都不让着我。还说今晚要把我的压岁钱都赢走。” 听她诉着烦恼,黄家旺宠溺道:“没事儿,输一点不怕,你喜欢玩就玩吧,我把自己的压岁钱给你用。” 他身上此时还有几个子儿,立时全掏出来塞给何元元,笑着道:“拿着今晚好好玩。” 何元元一把就给拍了回去,大声说:“我才不要你的钱呢,我有!前儿我可是赚了不少。” “我知道呢。”黄家旺抿嘴笑,对于她没有接受自己给的钱心情还是有点低落,他想一想后,试探的问:“要不明儿我找阿富哥摸牌,再把钱都赢回来?” “噗!”何元元不厚道的笑了,很是怀疑道:“就你这样?能玩过阿富哥?” 何富在牌桌上可是个老手,就没有输惨的时候。不然他怎么会总是撺掇着家里人一起玩牌呢。 “……”黄家旺心塞,虽然自己确实不大会玩牌,可总得让他试试吧? 心塞归心塞,黄家旺再次把身上的钱塞给她,难得强硬道:“元元……不要拒绝我。就当……就当我给你的压岁钱吧。今后,我想自己每年都能亲手送给你。” 何元元火速懂了他的意思,感觉脸发起烫来,再看黄家旺一副镇定的样子,想着输人不输阵,何元元瞪圆眼睛凶他。 黄家旺目光灼灼,心跳加速,快要沉沦进她漆黑的眼眸里,好不容易移开目光,他压低嗓音道:“元元,等过完年,我就喊我娘上门提亲好不好?” 何元元羞红了脸,赶紧道:“管你干嘛呢!我要走啦,再不带了萝卜回去,我家今晚就喝不上汤了。” 黄家旺望着她急冲冲的背影,笑得很舒心。 有时候人就是那么奇怪,当你讨厌一个人时,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有各种毛病,可是一旦顺眼了,便是一根细小绒毛也能强行找出优点来。 何元元就觉得自己这么奇怪。 以前觉得黄家旺小媳妇似的,任凭自己恶言恶语,现在却认为他是因为喜欢自己,才故意顺从自己的。 种种的种种,都能找到黄家旺看起来可爱的点。何元元傻乐个不停,一直到大年初三,嘴里的笑容都没停过。 不仅她如此,何家的人、下西村的人、整个大良镇的人都很喜悦。因为朝廷传来普天同庆的消息——新皇登基了。这场皇位更替的最终胜利者是先皇后所出的三皇子,随着新皇登基,几年来动 荡的朝廷总算能得到喘息的时间。 其实上头谁做皇帝,对百姓又有啥影响呢?老百姓并不关心天子由谁来做。他们能关心的也就是自己家门口的一亩三分地而已,可新皇登基却让大家都拥戴起来。 因为战乱、灾祸影响,新皇颁布了一系列修生养息的政令。其中有一条减低赋税三成着实能让老百姓得到实惠。消息将将传来,村子里人便四处奔走相告。 整个大良镇普天同庆。 由于新皇即位的大喜事,乘着这股东风,民间的各处喜事也更乐意赶在今年举办,比如男婚女嫁便是头一桩。 下西村好些适龄少男少女的爹娘都开始筹备起来,便是还差个一两岁没到年龄,家中长辈也愿意择好人选先定下亲事。若是今后往外说起来,还可以很骄傲的说,两人是皇帝陛下登基那年定亲的。 据张惜花所知,家里小姑的婚事,都已经有好几波媒婆上门打探。何曾氏觉得男方不合适,每次都客客气气接待来人,再婉转拒绝了。这些媒婆也不气恼,反正近些日子接活接到手软,茶都没时间喝上一口。这家没意思,赶紧换下家呗,左右不能耽误赚钱。 一时间,大家都在热热闹闹的给儿女相看人家。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深入骨髓的凉意让人只在外头呆立片刻,就冷得发抖。张惜花进屋马上关上房门,瞥见丈夫与儿子两个在床上嬉戏。 何生用手臂枕着脑袋,一旁榆哥奋力往他腿上爬,好不容易爬到他身上,又被何生轻轻拨开了。 榆哥只得再次攀爬,父子俩不厌其烦的玩着简单的游戏。 何生转头时眼里的笑意尚未褪去,他对张惜花道:“惜花,你快点上来。” 外面冷着呢,棉被里暖和。 “就来了。”张惜花将明日要穿戴的衣裳先整理出来,叠放在一旁,明日与丈夫要带着榆哥走亲戚,能早些打理清楚就早些吧。 媳妇一靠近,何生马上掀开棉被将她裹了进去,握着她的冰凉的手慢慢揉搓,有点埋怨道:“看吧,手冻了吧?” “暖暖就回来了呢。”何生身上暖和,张惜花贴着他取暖,两人一同看着床上小小的榆哥。 “呀!”榆哥叫道,娘亲一来,他就换了个目标,玩累了也不愿意再爬,张了双臂要娘亲抱抱。 “厚此薄彼。”对于儿子更喜欢媳妇,何生有点埋怨,一把将儿子搂过来,迅速将他举至头顶,榆哥抓住爹爹的头发哈哈笑起来。 何生想想觉得不甘心,抱着榆哥教他喊:“爹爹……” 榆哥踩在何生的胸膛上,只顾着不停踢腿嘎嘎笑。弄得何生好生受挫,早先妹妹说榆哥会喊姑姑了,一家人都逗着他学喊人,可是教导着他喊爹爹总也不成功。 何生孜孜不倦道:“爹爹。喊一声爹爹来听听。” 榆哥在何生怀里打了个滚,爬起来抬起头,睁着眼睛,张口道:“哒哒……” 何生:“……” 发音怎也教不会呢。 看着丈夫很是无奈的表情,张惜花噗嗤笑了,道:“他舌头还没撸直呢,哪里那么快会说话。” 何生把儿子塞到媳妇手里,满脸期待道:“你来教教他?” 到了娘亲怀里,榆哥窝在她胸口很快就老实不少,张惜花亲亲儿子,哄着道:“喊娘亲。娘亲——” 最后的娘亲二字特意拉长了音。 榆哥玩这个学舌游戏也不是一次两次,很快就会意了爹娘的意思。他抿嘴笑:“羊——” 张惜花道:“娘!” 榆哥天真道:“羊!” 何生抱了枕头在一旁笑得不顾形象,最后摊开双手把儿子媳妇都抱进怀里,张惜花只能无奈道:“狭促!如你所愿啦。这就是你想听的罢。” 妻子孩子热炕头,现在都已经拥有了。何生帮张惜花理了理一头发丝,勾起嘴角道:“咱们儿子已经极有天分了。” 尚未满周岁的小儿,口齿能有这么清晰,作为他的父亲,何生很觉得满足。 为人父母便是这样。榆哥但凡有点什么新变化,有了新进步,都已经够何生与张惜花乐半天。 榆哥很快安静地缩在娘亲的臂弯里进入梦乡,张惜花顺势依偎进丈夫怀里,何生随即双手环住她,房间一下子陷入静谧中。 过得一会儿,张惜花轻声道:“何郎,今天元元悄悄来问我,问她嫁给黄家旺怎么样。你觉得如何呢?” 小姑的婚事,向来是由婆婆拿主意。去年底时,桃花村那蒋家昨日也托了人来传话,询问何曾氏大约啥时候能给两个儿女腾时间相看。何曾氏收到消息,也真的在准备了。 而据张惜花观察,小姑的心思估计已经系在黄家旺身上了。这却是有点麻烦,不好办了。 最后,还得看婆婆的意思。 “啊?”何生惊讶道:“她想嫁给家旺?娘不是说已经看好了蒋家吗?” 张惜花回道:“元元约莫是喜欢上家旺了。她和家旺估计彼此有意,就是怕爹娘那里不乐意。” 小姑肯跟自己开口,估摸着也是想借自己的口探寻家中人的反应。张惜花一直等到入了夜他们夫妻独处时,先打算问问丈夫的意思。 何生蹙眉沉思起来。 略等片刻,何生道:“家旺那小子也不是不可。” “我也觉得可以。黄家毕竟知根知底,离咱们家里近,他又肯对元元好。也不知道爹娘的意思呢。”张惜花道,她说的实事求是。 而那蒋家,到底是离得远些,桃花村与下西村的距离比大姑子婆家还远,蒋家内里如何,始终没有黄家那么了解。更关键是,依照小姑的性格,她要是打定主意不愿,公公婆婆总不能强迫她嫁过去罢?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同为女人,张惜花哪能不感同深受,诚心诚意的希望小姑能找个家境好,又疼她的丈夫。 事关妹妹的终生大事,何生也不愿意马虎,于是道:“寻个空隙我找家旺谈谈。” 这是想考察一番?张惜花原本也希望有丈夫来做一番衡量的意思,这样公公婆婆在做决定时,也不会那么仓促。她眯眼笑道:“那也好。” 翌日,何生一家三口原定了要走亲戚,何曾氏清晨就催促儿子媳妇早点动身,何元元也起床了,她期期艾艾的望着张惜花。 张惜花回了个安抚的眼神,并道:“昨儿我问过娘了,她说等我和你哥哥家来,才会跟蒋家那里确定时间。” 何元元稍微安定一点。 黄家旺早已经与黄大婶子交过心,表示过他要娶何元元为妻,本来想由黄大婶子征得何曾氏同意,等到元宵节后上何家门正式提亲,却不想新皇登基的大事,忽而打破了安排好的一切。 处在正月里,人人都闲赋在家,正巧没到春耕时分,当然要抓紧把适龄儿女的婚事办妥。故而本来没那个意思的,都开始走动了。蒋家的二郎条件不错,好些个人盯上来,其中也并不是没有比何元元更合适的,因之前答应过何家相看,便催促两家看看,不行大家都能尽早寻摸下一个目标。 何生与张惜花带着榆哥走亲戚,去的是榆哥的姨姥姥家里,何曾氏与娘家关系淡薄,唯一与最小的妹妹关系好。姨姥姥嫁得远,今年身子不好,只让了儿孙过来探望何曾氏。现在何生也带着媳妇孩子过去探望一番。 他们在姨妈家待了两日,很快就回到村子里。 走得累了,榆哥窝在娘亲的怀里闭着眼睛酣睡,何生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后面,何曾氏笑容满面的将他们迎进门,问道:“你姨妈身体如何了?” 何生放下东西,回答道:“榆哥他娘给看了看身体,姨妈说她感觉好多了。我们离开前留了几副药。” 张惜花跟着点点头。 何曾氏更开心了。 张惜花进了门才看见黄大婶子也坐在堂屋里。桌子上摆着几样点心,还烧了一壶茶,看着场面,在她与何生回来之前,婆婆估计与黄大婶子相谈甚欢。 正巧榆哥也醒过来,他揉揉眼睛,盯着屋里的人瞧个不停,看到何曾氏时,榆哥呀呀叫。何曾氏立时从儿媳手里接过孙子,笑道:“我的榆哥想奶奶啦。” 说着凑脸颊过去让榆哥亲亲,榆哥很给面子的啵了一口。何曾氏笑得眼角露出很深的皱纹来。 一旁,黄大婶子笑道:“咱们榆哥儿生得白里透红呢,跟他爹爹当年一个模子里倒出来似的,小模样真是惹人怜爱。” 何曾氏笑很开心,略微得意道:“他哟!比他爹顽皮多咯。” 黄大婶子跟着笑,几人随意说了几句,黄大婶子就找借口告辞。 等她出了门,何曾氏突然对儿子媳妇道:“阿生、惜花啊,我问过你们爹的意思了,刚才也跟黄大婶子谈过。决定同意元元与家旺的婚事了。” 何曾氏又道:“选的是元宵节后一天,正巧是吉日。” 那么快? 何生与张惜花都弄不明白了,怎么不等蒋家那边看过再说。不过夫妻俩本来都觉得黄家不错,现在能定下来,算是如了小姑的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谢谢大家的包容。么么哒╭(╯3╰)╮ 第88章 也不待儿子媳妇细问,何曾氏就竹筒倒豆子一下全说了。自家闺女的婚事,算是压在何大栓两口子心中的头等大事,唯有把这事办妥,他们才能松口气。 原本与桃花村的蒋家那边商定了等何生与张惜花家来,才安排时间相看。谁想蒋家那边突然托人传口信,说是蒋家二郎自己瞧上了个姑娘,至于何家这边,只能说声抱歉了。蒋家很是客气,为此还特意送了一副赔礼给何家,这事原本就口头上说了几句,一切都没定下,何家也不能因此说蒋家不厚道。 何曾氏也不是不讲道理,只觉得小闺女错过一桩好姻缘,心里有点遗憾罢了。 她也没遗憾半刻,黄大婶子就上门了。 自家大儿痴缠着何家小闺女,黄大婶子夫妻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去年时试探过何曾氏的意思,晓得何曾氏无意,这才歇了这番心思。 两人旧话重提,还是何曾氏刚被蒋家拒绝的档口,说起来黄家也是突然走了运道,又是买田,又是建房子,家中几个儿子渐大也已经能当劳动力,眼看日子就要蒸蒸日上。何曾氏委实有点心动。 黄家是外来户,在下西村也就几十年不到的根基。她家之前连饭都快吃不起,为何突然说走运道? 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 黄家的祖籍在大良镇的隔壁大河镇,早年黄家旺之父黄田牛随父母搬迁到下西村。可在大河镇还有几个叔父,其中有位一直关系融洽的叔父膝下无一儿半女,临终前唤了黄田牛一家回去陪伴,叔父很是通情达理也不要求他们迁回大河镇,为此,叔父自己主动把田地、房舍都给卖了换成钱,一并给了黄田牛。待黄田牛带着一家大小厚葬了叔父,也就回到了下西村。 事情说来简单,但也经过了一番纠葛才落定。黄家承了叔父的情,也不敢忘恩负义,逢年过节都要慎重的祭拜过叔父。 受灾情影响,刚好去年田地价格贱,黄田牛一咬牙,拿出钱买下十几亩田地。以前幺儿得重病,不得不卖掉田地治疗,卖的这些田地一直是黄田牛夫妻的心病。歪打正着,这不遇上好年景啦,黄家以后的日子能不起来嘛? 天底下哪个做父母的希望儿女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何曾氏之所以动心,大部分的缘由便是看黄家家境好转的原因。 黄大婶子提时,何曾氏没敢立时答应。事关儿女婚事,总要问过何大栓的意思。何大栓听完,沉思片刻,就对老妻说:“咱们闺女,性子委实有点马虎,嫁了黄家也好。放在脚跟前,要是有个不妥的地方,咱们以后也能看着点。” 何元元平日里躲个小懒,睡个懒觉,做事偶尔也马虎,还贪嘴着呢。总之大事大非上她没问题,可却有一堆的小毛病,何大栓与何曾氏自家虽然明白,但疼宠了十几年的闺女,着实不想让她嫁到外面让婆家去挑一堆毛病,若是像大闺女似的受了啥委屈,何家也鞭长莫及啊。 两口子通了气,何曾氏马上试探小闺女的意愿。何元元举止上虽扭扭捏捏的,可却表明了愿意嫁的意思。 何曾氏恍然大悟。总算心领会神何元元这段日子的反常。原来与黄家大儿早对上眼了。 郎有情,妹有意,两家父母再说起婚事来,可不就容易多了? 何曾氏请了黄大婶子上门,正式同意闺女与黄家旺的婚事。想到要成为亲家,两人原就交好,兴起就开始挑日子。一挑,发现正月十六黄道吉日,是一年中最宜嫁娶订婚的日子。 两人一拍即合,不等何生与张惜花回来,就决定了。 何家这边一松口,黄家旺从娘的嘴里得到准确信息,激动地拼命捂住心口,他头晕晕,浑身发烫,恨不得立时跳进池塘里静静心。若不是弟弟家达看到他临了一脚踏在水面上时突然哇哇叫,搞不好黄家旺真的会跳进池塘里了。 黄家旺欢喜得团团转时,何家这边何元元小心肝也是一颤一颤的。她独自躲在闺房里,听堂屋里爹娘哥嫂他们议论自己的婚事。脸蛋儿悄悄的飘红,何元元顺手打开零食罐,里面躺着一大一小两只兔子。 年底前炸的,本来想送了给他。可豁不开面子,何元元又舍不得吃了,便一直存在自己的罐子里。 她盯着那只大兔子瞧了瞧,嘴角不禁上扬。 “今后你若是敢不听我的话,我就吃了你!”何元元看了良久,突然恶狠狠道。 “吃得一点渣也不剩!”仿佛宣誓般,何元元再次道。 何家老两口决定完小闺女的婚事,就让何生亲自去了一趟杏花村与何元慧说明,顺便告知一声定亲的日期。毕竟为着何元元的婚事,何元慧费劲心思寻摸适合的对象,若不好好说明,何曾氏就怕寒了大闺女的心。 何元慧早就收到蒋家那边的意思,蒋家也向何元慧表示过歉意了。再听闻妹妹与黄家旺的亲事时,既然爹娘已经做下决定,她没明确的表示反对。何元慧心里觉得黄家的人好是好,但到底是兄弟颇多,将来大家都娶了妻,互相间还能不能保持融洽都是未知的。 自己受着妯娌多的苦楚,何元慧根本不想妹妹也与自己一般的。所以她为妹妹寻找的对象,都是那种家中人口简单的,谁想,既然妹妹自己瞧上了黄家旺,她又能怎么反对呢?好在是嫁在村子里,离得近,算是唯一的优势了。 不管何元慧看不看好这桩婚事,何生来请时,何元慧答应了会回娘家。回娘家那日远哥、东哥都交由李婆子带在婆家,只李大郎陪着何元慧一道上门的。 热闹的办完何元元与黄家旺的定亲宴后,何元慧还在娘家住了几日。原因是张惜花帮忙查出她怀有身孕了。东哥已经将近四周岁,时隔多年,媳妇再一次有身孕,李大郎笑得见牙不见眼,走路觉得脚下生风,浑身轻飘飘的。 何元慧生养过两次,她自己一点都不担心,李大郎却忧虑极了,生怕有个不妥。何曾氏也跟着忧心,因此让何元慧好生在家里住两天,正好张惜花又懂这些,这夫妻俩索性就留了几日。 傍晚,下西村的上空炊烟袅袅,勤劳的村民皆开始准备晚饭。 春耕尚未开始,但何大栓已经领着何生去田地里查看,李大郎一道跟了去。何家院子里只有女人与幼儿在家。何曾氏待在灶房里烧火,一个灶上熬着猪食,另一个灶上闷着米饭。而张惜花与何元慧姑嫂两个分别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堂屋里择菜,都已经当娘,两人交谈时来来回回离不开育儿的话题。 才感慨完榆哥长得结实,何元慧放下剥到一半的大白菜,突然嘀咕道:“让元元去菜地扯一把蒜苗,怎的要那般久?” 听完,张惜花笑而不语。 何元慧马上意识到了,这个点还没回,能有啥原因?肯定是被黄家旺绊住脚了。也有可能是何元元自己找上去的。叹口气,何元慧嘟囔道:“还没嫁了人家呢,整天跑出门算个什么事儿?” 婚事已经定下,两个小儿女相见就不用太过避讳人了,正在兴头上呢,任何时间,那两人似乎都能寻到间隙见一见。特别是黄家旺,临睡前哪怕是站在一旁远远的看一眼未婚妻,当夜他就可以睡个好觉。 从何家松口到定下婚事一直到现在,黄家旺都觉得仿佛做梦似的,生怕一觉醒来,什么没发生。 因此闹出一个笑话来。 订婚后连续四、五天,他每日爬下床,梳洗完穿戴整齐第一件事儿就是匆匆跑到何家门上确认一遍,哪里有那样烦人的小子啊!搞得何大栓差点拿扁担将他拍出门去。 糗事闹得整个下西村通通知道了。若不是何元元恼怒了,黄家旺到此时估摸着都没法消停。 说实在的,每日旁观小姑与家旺这种少男少女青涩的爱恋,张惜花都觉得既高兴又很是羡慕。 羡慕他们能在婚前就已经互相知心意。 她与丈夫何生两人婚前并不了解,订婚时她只隔着门帘悄悄瞧了他一眼,何生估计也如此。彼此互通心意,还是婚后慢慢相处摸索出来的。 直到现在,张惜花虽然已经明白丈夫是喜爱自己的,可从未经由他嘴里说过,想想委实有些遗憾呢。 张惜花也晓得,想让丈夫那个锯了嘴的葫芦说两句贴心话,难度无异于堪比登天。 想想还是不强求了。 将心比心,让自己再像当初那般大无畏的向丈夫表露心意,张惜花也觉得很是羞涩难以启口,她很怕自己脸红时让大姑子瞧出异样,赶紧伸手擦拭逐渐发烫的脸颊。 半响,张惜花笑着回道:“大姐也不要忧心,咱们元元自己有分寸的。” 想来也是。何元慧点点头,她慢慢抚摸着小腹处,笑道:“我肚里这个,真想她是个女娃呢。” 远哥、东哥渐大,男孩子的天性顽皮,每日管着他们就让何元慧操碎了心,而女孩子大多乖巧懂事,是爹娘的贴心小棉袄,何元慧与李大郎两个人都想要女娃。 生男生女委实由不得人。张惜花跟着笑道:“孩子都是缘分,自己生的,男女都好,只想着他们健健康康便是。” 句句都是当娘的心里话。 恰巧这时,房间里传来榆哥的声音,张惜花马上站起来道:“榆哥睡醒了。我去把他抱来。” 过得两刻时,张惜花才抱了榆哥出房门。 何元慧见此,知道弟妹是喂饱了榆哥才出来的,她笑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小鱼儿戒奶啊?” 按理说,榆哥快要周岁了,也是时候戒掉母|乳。 张惜花闹了个大红脸,颇为幽怨道:“我也愁呢。前儿试着断过,可榆哥闹腾得厉害,娘说干脆让他先吃着。等满周岁再戒。” 何元慧的两个儿子,当初也闹过一阵,她也明白这些,看着榆哥精神十足,虎头虎脑的可爱。她伸出手道:“让大姑姑抱。” 榆哥立时倾斜身子扑过去。 何元慧笑得歪了嘴角,马上就将他接到怀里。 张惜花道:“大姐你仔细着,若累了,或者榆哥实在顽皮,你就将他放在摇椅中让他自己玩。” 儿子只要吃饱,就很少哭闹,不过他现在活泼极了,踢踢打打就没停歇的时候,大姑子又刚有身孕,张惜花怕不小心伤了她。 何元慧点点头,拧眉道:“就抱抱孩子而已,哪里就那么娇贵了?我也不是第一次有身子的人了。你们就是瞎担心吧。” 张惜花将两人刚择好的菜端到水井处,打了井水洗干净。等会就可以端进灶房烧菜。 少顷,何元慧突然笑着道:“惜花啊,索性榆哥也大了。你与阿生两个人,早早考虑再生一个呗。” 张惜花手一顿,差点将捧在手里的菜篮打翻。好在她的手稳,稳了稳心神,将洗干净的白菜放在一旁,张惜花迟疑一会儿,才小声道:“我俩都在准备的。” 何元慧只是略提了一提,说完也就抛开在一边了。娘家人丁不兴,让弟弟弟媳有这个意识便好,也不用过多催促他们。 张惜花倒是羞涩了一会儿,脸蛋上的红晕才慢慢消褪。 作者有话要说:\(^o^)/~ 今天这章有点少。惜花与何生好久木有秀恩爱~\(≧▽≦)/~啦啦啦,下章要不就好好秀一秀,决定酝酿下写个甜得发腻的章节。~(^_^)~ ... 第89章 何元慧住了没几天,眼见身子没大碍,她与李大郎都挂心家中两个儿子,虽然远哥、东哥有婆婆带着,可婆婆毕竟年纪大了,难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况且此时家中不甚太平,郑巧儿自从生下一个男婴,出了月子后与小郑氏两个闹得不可开交,前段时间小郑氏卷了婆家不少东西回了娘家,好说歹说,李二郎还是与小郑氏和离了。 小郑氏是走了,二房弄出来的糟心事还留下一堆呢。婆家就没个安稳的时候,依照何元慧预料,婆家近期很有可能会分家。 眼看要分家,三房、四房为着所分家产都暗地里蠢蠢欲动,想到这层,何元慧端不住了,急匆匆就把东西收拾完,告别娘家人,夫妻俩利落地回了杏花村。 只过得一月余,何元慧便托人传口信到何家,言明李家已经正式分家。分家过程的个中详情来人并不清楚故而没有细说,只能留待何元慧自己回娘家后说明。不过何曾氏听完后,很是舒心地笑了。因为大闺女、女婿这一房得到的家产很符合何曾氏的心理预期。 在一家子都是豺狼的情况下,何元慧却还得了三十亩良田、二十亩山地、并若干其他财产。 虽然镇上那间颇有油水的铺子归到了三房手里,可大房得到的这一笔财产在大良镇来说,也是很可观的了,自家闺女、女婿并没有吃啥亏,何曾氏当然高兴了。 今后何元慧当家做主,一切事宜都要靠她自己上手,加之何元慧刚有了身孕,一时间难免有点忙不过来。何曾氏想想后觉得不放心,因此决定自己上大闺女家看看有啥可以搭把手,于是就把家中事宜托付给张惜花。 由张惜花打理家事,何曾氏没啥不放心的。 婆婆交代完,一甩手便很放心的去了杏花村,张惜花对于家中别的事都不愁,就愁自己儿子如今顽皮极了,一个错眼没看住他,榆哥可能就自己爬到家门外去啦。 如今春雨绵绵,外边的路上经常保持着湿润而泥泞的场面,榆哥这一跌跌撞撞的爬爬走走,总是滚得一身泥,衣裳弄脏了倒没事勤快一点洗洗便是了,就怕他自己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塞进嘴巴里,更害怕他玩耍中弄湿身体惹到什么病。 当娘的通病就是这般,自从孩子出世后,为他忧心这,忧心那,即便他将来长大了,也不会真正放下心来。 榆哥自从学会爬走后,很是活泼,一刻也闲不住。以前张惜花要做点什么事儿,直接把榆哥往床上一扔、或者塞到摇椅中,榆哥便无可奈何。但现在这些办法渐渐地拴不住他了,因此,张惜花是真的愁呀。 幸好家里还有小姑帮忙带带孩子。 今日何元元抱着榆哥到村子里悠转闲逛,张惜花便腾出手来收拾她的药柜。她一个忙不过来,何生帮着她整理。 从去年底时开始打造,一直到现在才能使用。药柜占了一面墙,是按着医馆用的样式打造的,可谓是花了何生与何大栓不少心思。 张惜花现在就是把自己库存现有的药材整理好,按着药性区分开来存放。 有了药柜,抓药、配药真的方便很多。张惜花将手中的一盒药材装入一格抽屉里,她转过头来,对着何生笑得眉眼弯弯道:“何郎,那几匣子甘草、熟地、柴胡都给我吧。” 药柜弄好后,媳妇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瞧见她的笑颜,知她是真心的喜欢,何生的心情也跟着很好,他依言先将甘草递给了张惜花。 耳濡目染之下,何生不仅已经能辨识不少草药,对其的药性也了解了很多,轻轻松松就找到了媳妇说的那几样。 “上面那几格我来放。”何生见媳妇踮着脚尖显得有点吃力,他赶紧道。 何生的个子比张惜花高了近一个头,张惜花需要踮起脚尖或者搬个矮凳子踩着才能够到药柜最上面那一层,换成何生只抬起手臂一下子就能触摸到。 张惜花也不逞强,放了手让丈夫来弄,她自转身将其他的药材理出来。在这个房间中,夫妻两时而说上一句话,时而安静的一言不发。 “错了,那匣药不能放那儿,要放在那个抽屉。”张惜花看见何生放错,忙指正。 何生问:“这儿?” 张惜花抿嘴笑:“嗯!没错呢。” 何生立时放进去,又举起一匣问道:“那这个呢?” 张惜花指指某一处,何生不待她说出声,很快也放好了。 每一样药材存放在哪一格,张惜花心里基本已经有谱。现在使唤起自己丈夫,那是得心应手,何生自己也甘之如饴。 花费了近一个半时辰,才好不容易摆放完,张惜花的头发上不小心沾了一点药屑,何生伸手捻起来扔掉后,又顺手在媳妇儿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丈夫偶尔表现出来的亲昵动作,张惜花如今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坦然受之,她靠近何生,柔声问道:“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呢?我给你烙个饼吃好吗?” 一上午都在搬搬抬抬,两人此时才得到歇息的时间。何生望一眼窗外,估计也快要正午了,便道:“我想吃鸡蛋烙饼,里面要夹韭菜。” 院子那一片菜地挨着墙角的旁边种的那几排韭菜割完后,新芽大约长到了何生的手掌长,他昨天瞧见时估计又可以割一把了,因此何生说的毫无心理负担。 张惜花眯起眼睛笑道:“你咋看见的呢?我最近可没见着你往菜地那儿去呢。” 何生听了颇觉好笑,便道:“你又没时时刻刻呆在我身边,没瞧见的多了呢。” 说完后,因张惜花靠得他很近,何生突然将媳妇拉入怀里,两只手很快环住她的腰身,张惜花被丈夫的举动弄得一愣,羞涩的轻轻推推他,嗔道:“现在没在房里呢。” 何生非但没有松开,双手反而缠绕得更紧,很有点赖皮的味道,说:“家里没别人,就我们俩呢。” 娘亲去了大姐家,爹爹在山地那儿一时半刻不会到家,妹妹与儿子去别家串门了。若不是早考虑到这些,何生才不敢在卧室以外的地方对媳妇表示出这般亲密的行为。 夫妻两难得在家中有个独处的间隙,何生与张惜花想亲密一点时,都感觉更放松,更自然。 何生还得寸进尺地用手捏捏她腰间的那一点点肉,自从生完榆哥后,媳妇的模样虽然依旧瞧着清瘦,只有褪去衣裳后才能知道她的确丰腴了不少。抚摸时带点肉|感令何生更觉喜欢。特别是晚上睡觉搂着媳妇,怀中柔软的触感让他觉得很舒服。 所以何生总是喜欢将她团团搂紧睡觉。 “挠到痒痒了呢。”张惜花忍不住笑着推开他,推不开便恼道:“快点放开我啦。” 何生眉目上扬,眼睛里都是亮光。 张惜花见推不开他,丈夫偶尔会露出顽童的一面,实在让人无可奈何,她只好向他挠过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何生也怕痒,一不小心着了张惜花的道。他笑了笑却没有躲开,两只有力的手很快就钳制住了媳妇,并使她动弹不得。 何生略微得意道:“动不了吧?” 一副看你奈我如何?看你怎么办的得势表情,张惜花被禁锢在丈夫的怀里,她虽然看不见,也能从他的语气里感觉出来,她的脸颊两侧情不自禁地悄悄飞起一抹绯红。 不等张惜花说点什么,何生的呼吸声渐渐粗重起来,身子也越来越僵硬,再不复刚才的自然。 可即便如此,何生也没立时放开她,一只手紧紧的钳制她,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开始往她身上肆意游走。张惜花既惊又羞,窘得不知如何是好。何生垂下头紧贴着她发烫的脸颊,他知道媳妇害羞了,他也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略冲动,可就是舍不得放开,亦舍不得停下游动的手掌。 就这么耗了一会儿,这间屋子离着灶房最远,特意收拾出来放药材,开了有两扇木窗,此时光线还不错,颇有种光天化日之下做不轨之事的感觉,张惜花委实觉得害羞。 约莫一刻后。 “呃,你不是想要吃鸡蛋饼吗?”张惜花首先打破了沉默,再不放手待会儿公公与小姑他们有可能突然回来呢?她可不想被撞见呀,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敢拿来赌。 家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相处时多尴尬呢。张惜花心想她可不能丢这个脸。 绝对绝对不能! 媳妇提到吃鸡蛋饼,何生也意识到现在时间不早了,只能遗憾的放开了媳妇,松开时脸上的不甘愿一闪而过。 得了自由,张惜花赶紧从他身边跳开。 媳妇那种犹如惊慌逃跑的小鹿姿态,立时逗乐了何生,他心想难道自己变成了洪水猛兽吗? 何生笑着道:“我去菜地割韭菜,还要摘什么菜呢?” 张惜花想了想,便道:“弄一把蒜薹吧。我等会儿切点腊肉合着一块炒。” 地里的大蒜正在抽薹,现在掐来吃也很美味了,过年时的腊肉家中还有不少,再弄点干辣椒一起炒,这道简单的菜肴却十分得丈夫与公公的欢心。 果然,何生一听完,立马道:“那我摘多一点蒜薹。” 丈夫高兴地跨出了门槛,张惜花捂着发烫的脸颊,因紧密相拥引得砰砰跳跃的那颗心总算平静下来,她整理了下衣裳后,才走到灶房里忙活。 主食除了鸡蛋饼,张惜花又弄了玉米饼,不等午饭做出来,何元元就带着榆哥回来了。 一进门何元元就高兴地喊道:“嫂子,现在有吃的吗?我们的肚子快饿扁啦。” 张惜花抽空回道:“有鸡蛋饼呢,你自端来吃罢。” 灶房的门口立时探入一大一小两个脑袋,何元元牵着榆哥,榆哥看见自家娘亲,兴奋地喊道:“呀!呀!” 张惜花回了一个笑脸。 榆哥张开手要抱抱,他饿了,何元元捻了点鸡蛋饼往他嘴里递,榆哥吃进嘴里,立时冲着张惜花喊:“羊……” 张惜花忙的没空理会他,榆哥觉得有点委屈,等何元元再给他喂鸡蛋饼时,榆哥故意偏过头不吃,眼睁睁地盯着张惜花的背影。 何元元嘟嘴笑骂:“你这个小坏蛋,有了娘就忘了姑姑啦。刚才谁要跑出去玩儿是姑姑带着去的?” “小坏蛋,姑姑带着你追了半天的鸡群,可累坏了。不吃的话,下次姑姑不带你去玩儿了。”何元元威胁道。 榆哥可听不懂,扭着身子就要挣脱何元元的束缚,奔向张惜花的怀抱。 早已经领教过榆哥的蛮劲,眼看要被他挣脱,何元元故意板着脸对他道:“啵一口姑姑,姑姑就放开你。” 榆哥听到了“啵”字,家里人最喜欢与他玩的游戏,他扭过头冲何元元露出一个无邪的笑容,对着她的脸蛋毫不吝啬的亲了一口。 何元元把另一边脸蛋凑过去,示意道:“来……” 榆哥嘟着嘴巴再次啵了一口。 何元元笑哈哈地放开了榆哥,原是想牵着他的手走到张惜花身边,不想何元元刚一放开,榆哥立刻蹬蹬蹬地快步扑向张惜花,一把就抱住了娘亲的小腿。 张惜花转身时差点绊倒了他,榆哥抬头笑着咕噜噜的说话儿。 张惜花只好放下手里的碗,卷了衣袖弯低腰将儿子抱起来,榆哥毛茸茸的小脑袋随即钻进她的怀里。 张惜花笑问:“跟姑姑又追着鸡群玩儿啦?” 何元元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喝下去后,大声道:“可不是呢,从村头追到村尾,还不肯让我抱,只能牵着他的手跑,也不晓得我们小鱼儿哪里来的力气呢。” 张惜花听得只想笑,想回一句话时却感觉到怀中的榆哥很不安分,他扭来扭去,不停地用手拉扯她胸口的衣襟,小脑袋更是在她的胸前探来探去,明明知道吃的就在眼前,可就是寻不到。 榆哥鼓着腮帮子,耐心十足的继续拉扯她的衣襟。 张惜花只好又将儿子的脑袋移到肩膀处,转身对何元元道:“元元你看一下,锅里的菜等下就可以装盘了。” 何元元点点头,并道:“嫂子不要忘记给小鱼儿把尿啊。上午我只给他把了一次尿呢。” 她带着侄儿不知不觉走到黄家门前,于是留下来与黄家旺说了好一会儿话。两个人已经定亲,婚期就在今年秋收后。说起来,见面可以不用怎么避讳,可太过频繁总要落人口实,中间有个榆哥隔着,虽然是个孩童,不过总算不是孤男寡女,倒显得没那么尴尬了。 带着小鱼儿玩耍的好处,还有这一项呢。何元元偷偷高兴的计较了一下,她用手将耳垂旁的发碎理顺,手停在发丝上的某处,回家之前这儿还戴了一朵黄家旺摘下来的迎春花,不过花却被小鱼儿这个坏蛋扔掉了。 榆哥对啥都好奇,就是张惜花自己头上如今都不敢戴过多的发饰,榆哥瞧见可能会摘掉的。 张惜花抱了儿子走出灶房,首先帮他把了一回尿,再则就是要给他喂饭。 榆哥小米粒般的乳牙渐渐长大,上下两面的牙齿也慢慢冒出来,可以吃的食物已经不限于粥汤类,像今天做的鸡蛋饼,可以喂一些给他吃。 榆哥坐在小板凳上,他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张惜花,黝黑的眼睛仿佛有晶莹的光泽闪现。 他主动张开嘴喊:“啊……” 张惜花忍不住捂嘴掩饰唇间的笑意,家里屋檐下有燕子筑巢,幼鸟便是张大了嘴讨食的。儿子这憨态像极了幼鸟,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啊……”榆哥疑惑的抬头,再次张大嘴巴。 张惜花马上将扯碎的鸡蛋饼喂进他嘴巴里。榆哥合上嘴,鼓着腮帮子咀嚼,没一会又张开嘴。 意识到这两天吃的东西不对,榆哥只配合了几下,面对娘亲再递过来的勺子,他别过头不肯配合,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扑进张惜花的怀里。 幸好张惜花接的快,不然非摔地上不可。 榆哥泥鳅似的在她胸口扭动,两只手攀扯着她的衣裳,张惜花颇为头疼道:“你姑姑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小坏蛋。” 榆哥咧嘴笑嘿嘿笑,行动上却不依不饶地往她身上爬。 张惜花无奈极了,只好一把抱起他往房间里走。给儿子戒奶这个事儿吧,目前还是艰难的问题啊。 堂屋里何元元已经将碗筷摆上饭桌,她端了一盘菜放下后,冲张惜花喊道:“嫂子,喂完小鱼儿就来吃饭罢。” 张惜花点点头,自回了房间。 刚打开门,何生正在房里,张惜花轻声道:“何郎,饭好了,你去吃饭罢。” 何生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点头。见张惜花解开衣襟给儿子喂奶,何生问道:“小家伙今天也不肯老实吃饭?” “也不知道这性子随了谁呢。”张惜花说道,表情很是苦恼。 她近来尝试几次给儿子戒掉母|乳,先前喂啥都吃,从没挑过食的小人儿,许是天生机灵,他意识到娘亲的用意后,就开始有意识的抵触别的食物,就是吃进嘴里也只沾一点便再不肯了。 “咳咳……”何生尴尬的轻咳一下,张惜花只是随口嘟囔一句,何生却想多了,两人的儿子,既然不是随了媳妇,肯定是随他的。 前阵子何生偶尔听娘说过,他幼时好像是一岁半才彻底断奶的。于是听到张惜花刚才的话,何生莫名有点心虚。 何生偷偷瞥一眼坐在床沿上的媳妇,发现她似乎没有意识什么,舒口气道:“等娘回来问问怎么办?” 何曾氏已经在杏花村呆了两天,估计这两天便该家来了。关于儿子的问题,何生自己搞不定,也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娘身上。 “呀!”张惜花惊呼一声。 “怎么了?”何生问,他原本已经走到门边,立时又退回到床榻,紧张地盯着张惜花看。 张惜花龇着牙,收起疼痛的表情,瞪一眼已经被扔到床上翻滚咯咯笑的“小冤家”,有点委屈的对何生道:“他刚才又咬到我了。” 何生的目光凝住片刻,才道:“咳咳……我把小家伙抱出去吧。” 张惜花顺着丈夫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胸前,才发现一片春光外泄,她默默的背过身将衣裳整理好。 平静一下,张惜花转过身时,见丈夫已经扛起儿子打算出门,她站起来准备跟着走出去。 何生略等了等她,柔声问:“还疼不疼?” 张惜花有点难为情,垂低头道:“不疼了。” 何生明显不太相信,儿子那几颗小乳牙他自己也领教过,先前榆哥磨牙时,咬过几次他的手指,自己皮粗肉糙耐疼,可媳妇不一样,且还是那么柔弱的地方。 何生也是心疼得不行,自己都舍不得弄疼她,却让儿子莽撞了好几回,想到此,何生沉声道:“以后别给小家伙喂奶了。他不肯吃东西,饿他几顿,饿极了总肯吃的。” 说得倒是容易,可每次榆哥不肯吃东西,饿极了哇哇哭着要娘时,张惜花总控制不住心疼。 也因此,才尝试好几次断不了。 “你不要心软了。早一天晚一天儿子总要戒的。他是个男娃,咱们不能过多纵容他。”见媳妇面露不忍,何生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发出的音量低到只有夫妻两人才听得见。 既然丈夫已经下了决定,张惜花想想也同意了。 她抬头望向趴在丈夫怀里榆哥,榆哥黑亮的眼睛也望向她,那张与丈夫何其相似的小脸乐呵呵地笑。他对爹娘无限的依赖着,丝毫察觉不到今后自己再没有香香的奶奶吃啦。 平淡的日子一瞬过了两天,何曾氏总算回到了家里。回程是李大郎赶着牛车给送回来的。 李大郎此时家中事多,大致与岳父、妻弟说了下分家的情况,没多停留就赶回了杏花村。 何曾氏两手托起孙子,来回在院子里走动,过得片刻就气喘吁吁了,她呼出一口气,笑道:“奶奶才离家几日呢,咱们榆哥就长个子啦?” 最后何曾氏把榆哥放到地上,改牵着他的手,又对张惜花道:“等会去江屠户那儿切点猪肝家来,弄点汤让榆哥喝。” 对于喂养孙子的问题,何曾氏从来都是大方的。 “哎。”张惜花应道。 接下来何曾氏就打开了话匣子,她笑着道:“你们大姐那儿,她公公婆婆如今是跟着二房吃住的。” 何元元跳起来问道:“呀?怎么个情况?” 自古婆媳不对付,虽然自家娘与嫂子目前看来处的很平和,下西村可是有近百户人家呢,那些个婆媳大战何元元从小看得也不少,而大姐的公婆虽然没那种极品夸张,这么些年来也让大姐堵过几次心。大姐他们分家,能不与公婆吃住在一起,在何元元看来显然是件大好事呀。 何曾氏道:“估摸着是不放心二房,那老两口是想自己看着吧。” 何曾氏并不是个好八卦的人,三言两句解释清楚了。 原本按着李婆子的打算,自然是让郑巧儿滚蛋,她生的儿子留下交由小郑氏抚养,然后李二郎收收心,有了儿子就老老实实过日子罢。他们都以为李二郎与小郑氏的矛盾只因着没生下儿子呢。 世事哪能时时如意。至少李二郎对郑巧儿的心意就不能说斩断就斩断,儿大不由娘,想着老二好不容易有了子嗣,李婆子一向偏疼他,先前那馊主意拖字诀一拖再拖,最后弄到骑虎难下,看在孙子的份上,李婆子与李老头只能依了李二郎让郑巧儿入门。 分家后,李婆子与李老头的养老问题,是由四个儿子共同承当,按理他们该与大房同吃住,不过李婆子拒绝了。 让郑巧儿做了儿媳妇,李婆子总觉很不甘心。心想既然入了她李家门,她不拿捏一下郑巧儿如何能心平气和?李婆子已经打定主意不让郑巧儿好过了,这才决定跟二房过。 不管李家的事儿怎么决定的。自家大闺女以后日子好过点,何曾氏也没话可说的。 显然何家其他人都是这么觉得的。话题绕着李家说了没几句,就没人再询问了。 何曾氏不善八卦,张惜花也不爱论人口舌,何元元对于李家的事儿一点兴趣都没有。院子里一时间只剩下榆哥稚嫩的笑声。 略微片刻,何元元试探道:“娘,要不我去给小鱼儿买猪肝?” 江屠户家住在村尾,要去到他家,绕一点路可以去黄家溜一圈,何元元暗暗地想。 估计黄家旺那傻子也想见自己一面的?上次她主动跑到黄家门口,那傻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裂开嘴巴半天都没合上,都能塞一个大鸭蛋进去。简直不忍直视他。 何元元一边嫌弃他,一边又蛮想见见他。 何曾氏的目光停在小闺女身上一会儿,想想还是点头同意,塞了几个铜板给何元元,末了不忘叮嘱道:“早点家来。” 何元元撒丫子跑出门了。 榆哥踢踢腿想追上去,奈何他不要人扶着走路还是微微颤颤,他转头冲何曾氏咧嘴笑,指着大门口的方向啊啊叫。 何曾氏揉揉榆哥的软发,摇摇头道:“不咯,奶奶走不动咯。”说完立时拿起一件小玩意塞进榆哥手里转移他的注意力。 春雨停了,今天有太阳出来,张惜花趁着阳光好,收拾了榆哥换下的衣裳,在水井里打了水洗干净。 何曾氏指着榆哥,向张惜花问道:“他这几天吃饭可吃得香?” “喂的都能吃完。”张惜花回道,只不过喂的很是辛苦而已,这小家伙贼精明,要花精力哄着,耗费了她不少时间呢。稍微停顿后,张惜花继续道:“榆哥他爹说一定要让他断奶了。” 何曾氏听完略加思索,就笑着道:“现在戒掉也可以,这几日到了饭点你就躲出去,我来带着榆哥。” 何曾氏想的更深远,孙子现在断奶不会影响他的身体,儿媳妇也可以尽快调整身体再怀一胎。 加之小闺女的婚期定在秋收后,等她嫁人,家里的人口更加简单了。儿子媳妇生多几个,趁着她与老头子身体还健壮时就多帮他们带带。这是何大栓与何曾氏心里的打算。 随后几天,每到了榆哥吃东西时,张惜花都要找借口躲出去,一直等到榆哥顺利把食物吃完才家来。 起初时,张惜花在隔壁都能听到榆哥嚎啕大哭的声音,心疼得她差点就后悔了。不过她已经下定决心把心狠一狠,于是只过得三日,榆哥倒是乖巧起来,每顿饭都吃得干干净净。 只是每次瞧见张惜花要踏出院门,榆哥就眼巴巴地盯着她,摇摇晃晃地就要赶到她身边呆着,扯着她的衣裳不让走。 张惜花深切的感受到儿子对自己的依恋。她十月怀胎才生下来的孩子,开始有自我的意识,渐渐在长大了。张惜花的心柔软得简直可以滴出水来。 晚间洗漱完,何生褪了衣裳躺到床上时,媳妇与儿子一大一小窝成一团躺在里侧。何生见她睁着眼睛,就轻轻地问:“怎么还没睡呢?” “嘘……”张惜花示意丈夫再小声点儿,她压低嗓音道:“小鱼儿刚睡着呢,不要吵着他。” 许是意识到娘亲故意不理会自己,榆哥这几天睡觉时表现得都很不安,一定要窝在她的怀里才能睡熟,并且稍微一动,就有清晰的迹象。张惜花不得不让丈夫小声点儿。 何生看着蜷缩在媳妇咯吱窝中的儿子,那小眉头紧皱、嘴巴紧紧的抿住,偶尔还吸吸鼻子。何生担忧的问:“他身体没大碍罢?” 张惜花凝视着丈夫,安抚道:“没有呢。就是我这两天故意躲着他,让他感觉不安了。” 何生沉默了。 若说对榆哥的爱,没人比得过何生与张惜花这对夫妻。何生对自己媳妇的爱隐藏在心底深处难以启口,可是对自己的孩子,他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几乎是一点儿也没有掩饰过。 榆哥刚生出那会儿,何生盯着榆哥简直看不够,恨不得外出干活也揣怀里兜着。 现在瞧着儿子此时的模样,何生也心疼呢。 房间里还亮着油灯,何生见媳妇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他压低声道:“惜花,将小家伙给我抱吧。” “嗯?”张惜花问。 何生伸开手,放柔了音量道:“没事儿,咱们只要动作轻一点,不会弄醒他的。” 张惜花手臂确实发麻了,她缓慢地移动,很顺利的将怀中的儿子送到丈夫怀里。 榆哥只翻了个身,瘪了嘴巴要叫喊,何生轻轻摇了摇,榆哥可能是感觉到爹爹熟悉的气息就没有立时哭喊,总算将儿子哄住了何生心里松口气,过得一刻榆哥陷入沉睡时,何生才道:“我把油灯熄灭了,你先睡吧。” 何生说完吹灭灯火,之后将背部靠在床头上,闭上眼睛假寐。 现在还是有点凉,张惜花帮丈夫拉过被子盖着身体,依偎着他的身体慢慢闭眼睡着。 翌日清晨。张惜花睁开眼时窗外的天还很黑,她的头枕在何生的手臂上,何生另一只手托着榆哥,榆哥整个晚上都是趴在何生的胸膛睡眠。一家三口互相挤在一起的画面显得很是温馨。 张惜花有点贪念身旁的温暖,一时赖洋洋地趴着没有动弹。直到何生动了动,张惜花往他怀里蹭,何生抬手想将媳妇搂紧时,又记起儿子此刻还呆在怀里,手又落了回去。 张惜花问:“要起床吗?” 何生抿嘴笑道:“等会吧。” 房间安静了一会儿,张惜花心想丈夫不会一整晚都没怎么动吧?那胳膊多酸呀!不止胳膊,全身肯定都是酸涩的,她伸手帮何生捏着肩膀,就说道:“何郎,你把小家伙给我吧。” 何生小心翼翼的将儿子移开,张惜花接过后见榆哥没有清醒的迹象,干脆就把他放在里侧。 棉被里很是暖和,相信榆哥不会醒来。 待她一回转身,何生伸了个懒腰,然后就把媳妇抱了个满怀,他的身体立时翻转覆盖在她的身上,整颗脑袋抵在张惜花的锁骨处,闷声道:“给我捏一下肩膀吧。” 张惜花双手环住他,略微羞涩的说:“嗯。你要先放开我,然后背部向上趴着呀。” 何生尤其喜欢媳妇帮他揉肩捶背。张惜花也经常帮他,特别是一到了农忙时节,丈夫做的都是辛苦活,临睡前,她帮他捏捏肩膀,松松肌肉,他就能好受很多。 长久下来,这倒是变成一件夫妻两私底下的情|趣。 何生嘴上答应了,可是根本不付诸行动,他身材高大当然也沉重,整个压着她时,张惜花就别想推开他。 她又羞又恼,最后只能被压着重重地喘气,张惜花忍不住探向窗口,发现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可是若等会儿榆哥醒来呢?丈夫要是磨蹭的时间久了些,事情完了天就亮了呢?总之顾虑重重,她真的是连哀求声儿也不敢发出。 何生腾出一只手十分享受的上下游走,两个人缠在一起,何生自然而然的吻住媳妇的唇。 张惜花在这种事儿上,总是处于被动,几乎连招架的力气也无。等她发现身上的衣裳几乎罩不住身体时,一切已经阻止不了。 何生挤开她的双腿,轻轻的吻着她,过得片刻后,何生做贼似的笑道:“别怕,我会尽量快一点的。” 张惜花的心思被丈夫猜中,她有点哭笑不得。的确她现在只想着何生能快一点,虽然公鸡尚未打鸣,不过想想也快了。 “喔喔喔……”果然,何家竹笼里关着的两只公鸡开始此起彼伏的叫起来。 何生整个人一僵,他好想收回刚才那句话。现在真的是不快一点也不行了。 最后这个快一点,还是磨蹭到天光大亮。 张惜花歪歪斜斜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看着何生精神抖擞的开始穿衣裳。感觉到媳妇幽怨的眼神,何生回头笑道:“家里事儿还不多呢,你迟一些起床爹娘都不会说什么的。” 张惜花瞪着他,懒得再费口舌。 何生披上最后一件外衣,就走到床榻前,询问道:“要不我跟娘说你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 张惜花微微张口,简直不知道如何说他。 何生勾起嘴角,见到媳妇那种欲言又止的无奈表情,他唇间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坏蛋!”张惜花想了半天,只骂了这一句。 何生裂开嘴笑,笑得十分畅快。好不容易停住,他对张惜花道:“今天给我熬大米粥喝吧?我等会先去看看下炕那几亩田地,若是早的话,我就看看能不能捉到几条鱼。” 张惜花顾不得跟他置气,毕竟夫妻之间那种事情不是只有何生一个人享受,她也乐在其中。于是赶紧道:“捉什么鱼,现在溪水还凉得很。你不要去捉。我和儿子又不馋这些。” 张惜花从床上爬起来,气鼓鼓地瞪着何生。何生知她是心疼自己,拉开房间前准备踏出去前,笑着道:“嗯,那我不去了。等彻底暖和了再去捉。” 那还差不多。张惜花眉目舒张开了。望一眼睡熟的榆哥,张惜花掀开棉被,下床穿戴起来。 出了房门,丈夫早已经不见人影,又见婆婆已经坐在院子里剁猪草,张惜花心里很是尴尬,脸上还是表情如常的,走过去喊道:“娘,阿生说今早想吃大米粥,灶房那个米缸昨天用完了。” 何曾氏道:“去我房里舀吧。” “榆哥的米糊是不是快吃完了?你多舀些,等会用了朝食我就给他磨点米糊。”何曾氏追问道。 张惜花道:“是要快没了,我正准备要磨一些呢。” 何曾氏停下手,道:“行了,你去做朝食,米糊还是让我来弄。” 婆媳两个各自做自己的,何元元没过片刻也跟着起来了。她近来很认真的跟着张惜花学烧菜,态度摆正后,何元元上手的很快,烧出来的味道已经比何曾氏做的好吃。 姑嫂两个人很快就整治好朝食。何元元跑到家门口喊道:“爹,回来吃朝食了。” 何大栓就在家门口的田地里施肥,是从牲口栏中挑过去的农家肥,再有几天就将浸种催芽的水稻种子播到田里,一年之计在于春,这标志着今年的繁忙期又开始了。 春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不仅田地、山上到处皆开始冒绿芽长出新生命,在家里窝了整个冬天,村子里传来怀孕消息的人家已经有三户,这三户都是请张惜花去脉诊的。 江家整洁的小院子里。 雁娘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她不敢相信的再次向张惜花问道:“惜花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经过一年多调养,雁娘整个人如蒙尘的珍珠,掸去灰尘,露出了美丽的真面目。她凝望着张惜花时,那对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让人不知不觉放软了声音。 张? ??花打趣的笑道:“我还能骗你吗?” 雁娘高兴得几乎想跳跃,天知道她对于这个孩子渴望了多久,压抑着喜悦,她用手抵住腹部,一点点的抚摸着。 半响后,雁娘才很不好意思的对张惜花道:“看我,都快忘形了。惜花姐你可别介意。” 张惜花理解的。她当初得知怀上了榆哥时,心中很欢喜,那种喜悦涌在心头时,甚至可以令人沉溺其中。 张惜花道:“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要特别注意自己的身体,需要禁忌、注意的事儿我给你详细说一说。” 雁娘专注地听着。惜花姐生榆哥生的顺利,她本身又是大夫,听她的准是没错的。 张惜花如今不是纸上谈兵的人了,结合自己的经验,把怀孕的注意事项说得头头是道。 完了后,张惜花道:“听明白了吗?大山哥他们现在不在家里,若是有个甚的不明白,你就喊他们过来找我。” “等他们家来,我会跟他们说的。”雁娘不停的点头,俏丽的容颜染上一抹红晕。 想她也是听进去了,张惜花道:“肚子别着凉了,再去添件衣裳吧。我先家去了。” 原本只是想带着榆哥到雁娘家串串门,谁想顺道帮她把出怀了身孕。沾染上这种喜事,张惜花心里也是高兴的。 现在江家的条件比去年好了不止一星半点,买的那几亩地,今年新帝登基减免赋税,至少不用担心饿肚子这个问题了。他们兄弟三人向来齐心协力,里里外外都可以当起家来,根本不用雁娘再做什么,她怀了身孕,估计江家兄弟连家务都不让她再做了。 两个人先前说的兴起,榆哥早已哈欠连连,最后歪在娘亲的怀抱里睡着了。张惜花抱着他站起来,榆哥都没醒。 因为近来雨水下得多,村子里主干道上重新铺了很多平整的石块,张惜花踩在上面,慢腾腾的往家里走。 进了院门,何元元正在在做绣活。 张惜花问道:“还没绣好呢?” 何元元苦恼道:“总觉得不甚好看,要再换个花样才是。” 女红上面张惜花没有小姑好,这方面小姑可以做她的师傅。张惜花抿嘴笑道:“我瞧着挺好看的呀。” “这个鸳鸯太呆了,瞧着比家里养的大肥鸭还丑,我就是不满意这个。”何元元摊开手里的绣绷子给张惜花看,指着那只鸳鸯。 瞧着与黄家旺十分神似。小姑倒是很会抓住他的特点。张惜花心里好笑,不过却没说出来。“你别急,慢慢绣。左右时间都来得及呢。” 大半年的时间,怎么都够小姑把这些东西准备好了。张惜花当初与何生订婚时订得急切,那嫁衣都是蔡氏领着她熬夜绣的,妹妹荷花也帮忙修边边角角。 后面的枕套、鞋子、帕子等等东西,赶得急,做工真的很不讲究。张惜花现在每次清洗枕套看到那两只戏水鸳鸯时,都恨不得重新再绣过。 幸好至今没听到何生嫌弃过。 “那我换一块。”何元元左看右看,决定挑一块布重新绣。 张惜花道:“我把榆哥放到床上。” 等她出来时,何元元突然问:“嫂子,你刚才怎么出去那么久呀?我一个呆家里好生无聊。” 育种的秧苗还在长,目前不到插秧的时候,何大栓与何生父子两个现在先把田地整理好,张惜花与何曾氏都时不时去帮忙。 经常独留了何元元一人在家。她要嫁人了,总不好再多干农活,何曾氏是要把小闺女养得白嫩点再出门。 张惜花准备去做饭,便道:“去雁娘家呢,正好查出她有了身孕。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何元元咂舌:“她也怀孕啦?” 张惜花笑了,道:“是呀。雁娘怀孕很正常的呢,她之前一直都在做准备呀。” 何元元掰着手指细数了下,目前身边的孕妇,秀娘、丽娘、大姐、另几位村里的嫂子。 这也太多了! 何元元想到自己与黄家旺成亲后,也要生娃,心里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那滋味实在有点复杂。 说到黄家旺,没过一会,他就上门了。 何元元开了门,轻声问:“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按理应该要在田间忙碌。 黄家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咧嘴道:“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我有三天没见着你了。” 何元元避开他炙热的目光,红着脸道:“有啥事儿快说啦,待会儿不是要下田吗?” “给你。”黄家旺摊开掌心,掌心里面躺着一只发簪,镶了一颗粉红色泽圆润的珠子。 眼光挑剔如何元元,她也承认这只发簪很好看。 黄家旺继续道:“我给你戴上好不好?” 说完就要给插|到她的发鬓上面,何元元轻声问:“你去镇上了?在哪儿买的?费了不少钱吧?以后不要买了啊。” 一连串的问题,黄家旺帮她戴上后,一脸满足的望着何元元,扬起嘴角笑道:“没有呢。没费多少钱。刚才有货郎路过,我瞧着样式好看,想买来给你戴。” 何元元展示给他看,迟疑地问:“那好看吗?” 黄家旺眼里聚集着浓烈得化不开的情意,他情不自禁牵起她的手,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好看。你戴什么都好看。” 何元元声音也放低了,道:“我很喜欢呢。不过你以后不要再买了,我有很多发簪呢。” 听闻她那一句“喜欢”,黄家旺的心定了定,已经不再忐忑,至于元元说别再买了,他听过后每次答应了,接着很快又会忘记。 何元元见他屡说不改,故意板着脸道:“真不要再买了!等我……等我……”眼睛一闭,话就容易说出口了。 “等我嫁了你,你的银钱就是我的了。现在大手大脚的花用了,岂不是浪费?”何元元干脆道。 黄家旺不出声了。只盯着她靓丽的容颜瞧,连眨一下眼的时间都舍不得浪费。 半响,何元元嗔道:“你到底听清楚没有!” 黄家旺挠挠头,窘着脸道:“我知道了。以后要买什么,我都问你要不要再买。” 两个人也没有进堂屋里,只在何家的院子中说话。张惜花在灶房忙碌,等黄家旺走了,她都不晓得他来过。 何元元丢开绣绷子,进了闺房捧着那只发簪爱不释手的瞧。她很明白,嘴上说让他别花费钱买这些东西,为着他的那一份心意,心里却是很喜欢的。 春风拂面,带来一阵暖意。下午时,张惜花把榆哥留在家里让小姑看着,她也跟着婆婆到田里干活。 傍晚时,在另一块田做事的何生就过来接张惜花与何曾氏。何曾氏走在前头,留了那小夫妻在后面走。 等进了家门,听何元元说江铁山与江小山两个已经等了差不多两刻,不用问什么事儿,张惜花就猜测到了。 江铁山笑道:“弟妹,雁娘有了身子,还该注意些什么呢?劳烦你再给我哥俩说说。” 他就怕雁娘记差了,漏掉什么,因此自己上门来问哥仔细了。江小山同样如此,至于江大山,留在家里做饭呢,一点活儿都不敢让雁娘做。 去年落胎的阴影对江家兄弟影响太大了。 何曾氏抬头问:“哦?你媳妇有身子了?” “是呢。娘,我上午帮雁娘脉诊查出来的,一个多月了。那丫头也是有点粗心。若不是我看她有嗜睡,顺手探了下,还没那么快知道。”张惜花代为答道。 江铁山与江小山的脸上都纠结着,比刷碗的丝瓜结还夸张。 张惜花赶紧道:“她这一胎脉象很稳。注意着准会没事的。” 把两个忧心忡忡的准爹爹送走后,何曾氏感慨了一句,道:“她这一胎保住就好。” 江家兄弟各个都不小了。再没个子嗣,实在不好。大良镇不管富庶,都尤其重视子嗣香火。 张惜花道:“她养了一年,现在身体好着呢。肯定保得住的。” 说道怀孕的事儿,村子里有消息的妇人着实不少,何曾氏在儿媳妇的干瘪的肚子上悄悄扫了一下。 何曾氏突然道:“惜花啊。最近带着榆哥是不是不方便?要不夜晚时把他抱到我们房里。” 张惜花疑惑的望向婆婆。脑子一震后,恍然明白了点什么。婆婆的意思似乎是觉得榆哥阻自己与丈夫再要个孩子。 张惜花窘得都不知说啥好。 何曾氏道:“有个毛孩子在身边,的确吵了点。咱们榆哥现在也长大了,也让他适应离开你两睡。” 不等张惜花说什么,何曾氏就决定了。她说道:“我带两天试试,你们就放心办你们的事。” 张惜花:“……” 婆婆怕她听不明白,已经直接露骨的点出来了。 张惜花转头望向何生求助,何生觉得娘亲的这个主意十分好,不过孩子现在还小嘛,还是放他们夫妻身边吧。 于是,何生道:“娘,不用了。小家伙睡觉很老实了。他睡得沉着呢,最近打春雷都没惊醒。” 何生话里的意思是,他们夫妻的生活完全不会受孩子的影响。 张惜花:“……” 她决定避开这个话题,于是悄悄的往堂屋里遁走了。 ... ... 第90章 夜色将下西村笼罩在一片黑暗下,村里很安静,家家户户都栓了门窗陷入沉睡,只远远的从田间传来阵阵虫鸣蛙叫,张惜花睡梦中感觉到腿被轻轻拉开,不一会儿便有硬|物挤进身体,来的突然,张惜花眉头轻皱,不由自主地闷哼了一声,她伸手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 下方的人儿微微动了动,何生立时察觉到了,他将脑袋从张惜花的胸前抬起来,一双黑亮的眸子虽容入了漆黑的夜色中,却是灼热得吓人。 “吵醒你了?”何生哑着嗓子问道,随即他双手一捞将张惜花搂住,头挨着她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 张惜花摇摇头,她刚醒过来,头脑还不太清楚,整个人显得有几分迷糊。 天气渐热,床榻上的厚褥子已经在前两天被张惜花换了下来,现在躺在床榻上倒也不会觉得闷热,两人此时都只着了薄薄的内裳,夫妻俩贴得紧,随着一呼一吸间,发出一点轻微的颤抖,彼此都能轻易感受到,更别提何生还不愿意从媳妇的身体里退出来。 何生禁不住动了动,张惜花的脑袋逐渐恢复清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悄然地红了脸,她还是忍不住张开手攀附住丈夫的身子,轻声问道:“何郎,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何生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压低嗓音答道:“我们才睡下不久,还早着呢,你要是困了,只管睡吧。我会尽量轻一点的。” 何生面上极力表现得无异,可说完这话时,心里少不得有点心虚。他原就不打算吵醒媳妇的,可即便再小心谨慎,还是把人弄醒了。 张惜花张口几次欲言,最后又闭了嘴,只拿手在丈夫的腰间捏了捏。 相处时间一长,彼此已经熟悉对方的一些小动作,张惜花的这行为无异于沉默的邀请,何生的心瞬间又柔软了一分,但反应在行动上却更猛烈了,更有攻击性。 两个人都有意识的想再添一个孩子,可前段时间一直忙着农耕,每日累得只想呼呼大睡,根本就没时间没体力好好的温存一次,于是一闲下来后,何生便在这事儿上勤恳起来,他也晓得这两天自己太过孟浪,此时在媳妇的脖颈处啄了几口后,便轻柔的含住张惜花的唇。 痴缠了半响,两个人才停止。 浓烈的氛围慢慢下降,房间里安静了片刻,趁着临睡着前,何生说道:“明早我陪着你一块去挖草药,顺道也去炭窖那儿瞧瞧。” 一年之计在于春,紧赶慢赶地把庄稼种到田地里,目前长势良好,心中的这块大石落下后,眼看夏季将要来临,何生免不得又思忖起烧炭的副业来。 旧年何家的炭窖已经停了一年。 如今朝廷没了内乱,各处都在修生养息,估摸着很快也会有行商的队伍往大良镇这一带来,那么早点把木炭烧出来,就显得刻不容缓了。 “嗯——”靠在丈夫怀里,张惜花懒洋洋的也不愿意动弹,轻轻地应了一声后,她闭着眼睛便沉沉地睡去。 何生倒没有马上入睡,他爬起来把睡在小床上的榆哥给抱到大床上,榆哥性子活泼,夜里睡觉也不老实,某一次榆哥独自睡在小床上半夜里却掉下了床,自此后,夫妻俩便再也不敢让他独自睡觉了。 何生给张惜花母子两人盖好了被子后,自己才躺到媳妇身侧,慢慢的睡着。 翌日,尚未到鸡鸣时,何生就把张惜花叫起来,两个人简单收拾下,张惜花也快手快脚将简单的朝食弄出来,刚吃完,何大栓与何曾氏也跟着起床了,交待了一番,夫妻俩便往山上赶。 临出门前,张惜花还到房间里看了一眼榆哥,见榆哥睡得香甜,家里有婆婆照看着,张惜花心里很是放心。 前两日下过雨,清晨的山间雾气很浓,站在半山腰上,往远处看,沉沉叠叠的山峦如梦如幻,置身其间仿似入了仙境一般。 何生走在前面,恰好此时的路颇为陡峭,他立时伸了手紧紧牵住张惜花,两个人很顺利的过了这道坎。 张惜花的背篓中放着的都是一些轻巧的物什,有重量的都在何生的背篓里放着。 过了那个陡坡后,何生依然牵住媳妇的手没有放,张惜花四处寻摸草药的间隙,会偷偷地望着丈夫的后背出神片刻,她的丈夫平时虽然话语不多,偶尔也听过几句别的妇人闲话说他古板无趣,可张惜花觉得能嫁给何生,能有如今的生活,满满的唯有‘满足’一词可以表达她的感受。 再细想一下,别人眼中刻板无趣的何生,他的生动、他的体贴、他的温柔等等,也唯有作为妻子的自己可以享受得到。只要这般一想,张惜花的嘴角便不由上扬,于是她悄悄地捏了捏两人紧握的手。 “怎么了?”何生回过头问。 张惜花抿嘴笑道:“你出了好多汗呢。”说着就将自己的手巾递过去。 攀爬山坡时出了力,加上走了这么长时间,两个人少不得要出点汗。 何生指指张惜花的额头,示意她先自己擦擦,等媳妇擦完后,他才接过了手帕。 此行的目的是奔着挖草药来的,两人也不急着赶路,一路上走走停停,在一些有可能生长药材的地方找找看看,等赶到何家的炭窖那儿时,两个人的背篓里已经装了大半草药。 一段时间没有过来,小屋旁已经长了不少野草。稍微歇息一下,何生就开始清理四周的杂草。 张惜花上山挖草药,也没有什么针对性,基本上只要是草药,平时需要用到的,她就会采一点。 这次运气好,加上有何生的帮忙,需要的量早已经采完,她也不打算往更深的山里面走,就留下来帮丈夫的忙。 过了一个寒冷的冬季,又经历了雨雾绵绵的春季,炭窖虽然建造得很结实,使用前也要检查一下,看有无需要修补的地方。 索性没有什么大问题,何生夫妻俩皆放了心。 何生抬头望了一眼高挂的太阳,指着附近的一座山头,转身对张惜花道:“惜花,我往那儿走一趟,林子里现在蛇虫多,你就在这儿,不要往外跑了。” 之前趁着空闲时,何生在附近设置了几个捕捉小动物的简易陷阱,恰巧过来了,便想去看看有无收获。 张惜花点点头,嘱咐道:“快中午了,我待会儿就生火造饭,你早点回来。” “蛇虫如今不冬眠了,你也仔细着脚下。”心里不放心,她又加了一句,虽然这话两个人在进山时早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两次。 何生答应下来,人影很快就消失在山林中,张惜花把准备的小锅子拿出来在小溪中清洗干净,取出随身带着供两人食用的米粒,这里条件简陋,她只打算熬一锅粥。 张惜花原以为何生至少也得一个时辰才能赶回来,没想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回来了。 并且还不是两手空空,他手里提着一只气息奄奄的野鸡,还有一只手提着灰色兔子。 何生笑着道:”幸好我们来得及时,再不来这只兔子就该跑掉了。“ 张惜花也跟着展开笑颜,不管怎么样,有收获就是好的。那只野鸡可能被套住的时间长了,身上的羽毛身上的羽毛都拉耸着很是没精打采。不过兔子如今在何生的手上还上蹿下跳企图挣扎着。 何生把兔子捆好,便道:“你烧了有热水吗?我来处理一下这只鸡。” 处理猎物何生已经很顺手,张惜花这边的饭食弄完时,他已经把野鸡弄干净。 在小屋旁看到屋角放了一把新鲜的蕨菜,应该是媳妇刚才采摘的,何生靠近张惜花时便拿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难得打趣道:”怎又摘了蕨菜?咱们村里附近的山头蕨菜很多呢,估摸着你都摘不完。这把蕨菜我给你背回家,不过下次不要摘了,你家丈夫我的力气再大,也背不动那么多呀。“ 何生眉目上扬,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被丈夫盯得脸发烫,张惜花红了脸,忙垂低头,他们家炭窖附近的蕨菜长得十分鲜嫩,从小见到大饿怕了,遇见能吃的东西,她就忍不住要扒拉到手里去。这次进山,除了草药,她已经忍不住摘了竹笋,捡了蘑菇、木耳,沿途碰到一棵挂满枝头的桑葚,又缠着让丈夫帮忙摘了些,还是用丈夫的手帕包着,她准备带回去给儿子和小姑他们尝尝。 两个人的背篓已经满了,估计再多也装不下,再采摘也带不回去,张惜花明知道如此还是忍不住,看来自己的仓鼠性子是改不了了。 改不了就改不了罢。她破罐子破摔的想,又听得丈夫轻笑一声,张惜花恼怒的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我自己背,才不要你背,我的力气也很大。” 闻言,何生呵呵大笑,禁不住再次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媳妇的脸颊,目光落在她些微敞开的领口时,眼里的光芒立时幽暗下来。 好容易止住笑声,何生马上板着脸,恢复到自己一贯的正经表情。 见他那模样,张惜花自己反而笑起来。笑着笑着,总觉得胃里很不舒服,此时才察觉到一阵阵腥味传进鼻子里。 腥味的来源是已经开膛破肚处理干净的野鸡,这种腥味以前不觉得浓重,可张惜花只瞥了一眼,却再也忍不住,匆匆扑到一旁吐起来…… 何生着急地问:”怎么了?“ 张惜花自己也解释不了原因,何生一靠近,她就试图推开他,可能是刚才处理野鸡的问题,何生身上也带了一点腥味。 她把原因一说,何生就停在一边,担忧地望着张惜花。 张惜花吐了一会,胃里终于好受了一点儿,想到一个可能,她给自己探了一下脉象。 应该是日子太浅,现在还把不出来。 何生轻声问:“好受点了?先喝点水簌簌口罢?”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张惜花虚弱地笑笑,接住何生递过来的水皮袋子。 知道自己身上有腥味,何生准备把上衣褪去,在溪水里洗一洗,现在日头当空,估摸着很快就能晾干。 望着一旁何生的举动,张惜花坐在一旁,心里既期待又担忧,到底是不是又怀孕了呢? 说起来,她与何生备孕都有一段时间了,之前忙着田地里的事,彼此都太累所以停了一阵子。可一闲下来,那事就没少做,而且鉴于两人这半月来都很勤奋,她估计很有可能。 想想后,张惜花轻轻的揉了揉腹部。 若真有了,反应这么剧烈,肚子里这个小家伙可能很是调皮呢,当初怀榆哥时,榆哥在肚子里很是乖巧,根本舍不得折腾娘亲。 呀呀……也不知道这一胎是哥闺女,还是小子? 再次抚摸了一下肚子,张惜花嘴角不由上升了一个弧度。 何生很快回来,把换下了的衣裳撑开,放在太阳底下晒,这才走向张惜花。 他走几步后又迟疑了,间隔了点距离,问道:“你先闻闻,还能闻到腥味吗?” 张惜花摇摇头,为丈夫小心翼翼的举动莞尔。 何生这才大步跨向媳妇,他的眼里还是有点担忧,“饿了罢?我们吃完歇息一下就家去。” 媳妇身体不适,还是早点家去罢。 张惜花起身,跟着走进小屋里,除了一锅添了野菜的粥外,两人还带了几个粗面饼,烘烤一下,就着粥一起下肚,很容易就饱腹了。 见张惜花吃了几口粗面饼便吃不下了,何生干脆地接过去啃起来,只让媳妇多喝粥。 静静的吃了一会儿,张惜花想了想,还是准备告诉何生,便道:“何郎,我可能又有了。” 作为一个大夫,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有信心的。 何生愣住,咽下嘴里的饼,呆呆地看着张惜花。 张惜花红了脸,嗔道:“就是怀孕了,咱们榆哥要有个弟妹了。” 何生首先是觉得高兴,那种喜悦根本无须掩饰的便在胸腔间绽开,渐渐侵袭了整个身体。可紧接着,他又觉得有点发愁。 ... ... 第91章 夫妻俩原本没想过那么早家去,但因张惜花疑似有孕,何生并不愿让妻子继续呆在深山中。待张惜花吐过一阵,又表示身体舒服一些后,何生便开始整理此次的收获,他速度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有重量的东西通通挪到自己的背篓里,整理到最后,留给张惜花的只剩一个空的背篓了。 见此,张惜花很是哭笑不得,她无奈地笑道:“我没那么娇弱,你让我背一些罢。” 何生抬起头来,却什么也没说,只用一双发亮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张惜花,虽无言,但他的神情显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丈夫关心的眼神让张惜花脸蛋儿微微发红,她嘴唇动了动,最后一咬牙,还是干脆道:“多少让我背一点罢,这样多东西,你一个人哪背得动?” 何生依然未言语,可他那神态,仿佛张惜花若是真背了啥,就是把自身置于什么特别危险的境地。 互相凝视片刻,张惜花招架不住了,她一把将头偏开,想了想后,便走到何生身边。 何生以为媳妇过来抢东西,便拦了一下不让她动,张惜花抿唇一笑,抬手故意在丈夫一本正经的脸上捏了捏。 她的举动太突然,何生瞳孔一缩,板着的俊脸微微抽搐,惹得张惜花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何生颇有点羞怒,长臂一伸就将媳妇给锁到了自己胸前。 ”还笑不笑?“何生故意皱眉道,张惜花略微挣扎,他稍微一使力便压得怀中的张惜花不能动弹,把手放在她柔软的腹部,轻轻摩挲了几下,带着点不确定地问:”这儿真的有榆哥的弟妹了吗?“ 张惜花收起了嬉笑的表情,点点头道:”应该是了。“ 何生揽着媳妇的身子,内心着实复杂,那种既开怀又纠结的心情根本无法用言语描述。 跟妻子再次有了延续血脉的孩子,开怀是不用说的,他如今所纠结的是,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跟媳妇亲近了。这对于一个正当壮年,食髓知味尚未饱腹的男人来说,实在是一种煎熬。 当然了,心中种种,一向内敛的何生面上却啥也没露,他清咳一下,便道:“趁天气好,我们走吧。” 要赶着家去,山路多崎岖,也不可能让丈夫真把东西都揽在身上,张惜花微笑道:“你等等,我再收拾一下。” 何生想想便没反对,待他放开人后,张惜花弯腰重新开始整理起来,草药是重头她不想扔掉,不过凡举蕨菜、野生竹笋等不稀罕的,便可以通通遗弃掉,零零散散去掉一些后,剩下的东西一个背篓刚好装满,何生一个人轻轻松松也能背下山了。 看着被遗弃的那些野菜,何生明白之前媳妇很不舍得那些东西,现在见她毫不犹豫的扔掉了,他也有点不好意思,于是默默地想自己是不是太大题小做了。 也许媳妇带一点回去也没关系? 不过即使心里那么想,何生嘴上还是没说啥。在他看来,那些东西都是次要的,唯有媳妇的身体最重要。 思来想去,犹豫了好一会儿,何生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问道:”你如今想吃那些吗?晚点送你家去后,我去村子附近的山坡找找看。“ 下西村靠山又沿河,地里位置十分好,林里的野物,水里的美味,只要勤快一点,想吃到其实并不特别难。现在又是蕨菜、竹笋旺盛的时节,就在村子周围的山坡细细寻找一番,是很容易能找到的。所以何生才这样说。 张惜花却摇摇头,阻止了何生的决定。 此时太阳向西倾斜了一些,温度也没那么高了,正适宜往山下走,刚好何生晾晒的衣裳也干透,夫妻俩马上就返程。 到家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落山,金色的光晒在大地,暖洋洋一片,何元元带着何榆正在屋前的梧桐树下玩耍,而何曾氏搬了个矮凳在旁边做针线。 期间,姑侄二人不时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 远远的,榆哥一抬头就看到了爹爹娘亲,他兴奋地哇哇大叫起来,趁何元元没注意挣脱了她的胳膊,他张开手臂,像个快乐的小鸟出笼一般,呼呼地朝何生夫妻俩人奔来。 “担心点。别跑那么快。”何曾氏喝止道。 何元元在一旁看了,笑嘻嘻道:“没事儿,咱们小鱼儿现在跑得可稳了。” 何曾氏白了小闺女一眼,想想也没什么,便又垂头做针线去了。 榆哥长得白净,瞧着不壮实,可力道不小,他奔过来时,正要一把冲进张惜花的怀里,一只手臂突然横过,徒手便将榆哥提了起来举在头顶,榆哥乐得哈哈大笑。 这是他最喜爱的游戏。 何生跟着大笑起来,道:”喊爹爹。“ ”爹爹!“榆哥大声道。 ”爹爹……爹爹……“榆哥正是学舌的时候,那小嘴巴恨不得一刻也不停歇。 何生被逗得跟着呵呵笑,榆哥肥肥的身子缠绕在爹爹身上,还不忘转过头冲张惜花挥手喊道:”娘……娘亲……“ 张惜花走上前挠了一下他的胖爪子算是回应了儿子,她笑着对何生道:”玩一下就把他放下罢,免得他兴起了不乐意下来。“ 何生爬了大半天山也累了,依言就把榆哥放了下来。榆哥被爹爹背的大竹篓吸引住,迈着小短腿便跑过去。 “嫂子,你们这次挖的草药都有啥?”何元元翻了翻草药篓子,随意的问道。 家里有个会医术的人,一家子难免会对草药上心,便是何元元也开始留心,平日里她跟着辨认草药,在外面遇见了认识的草药,便会采了家来给嫂子用。 “都是些常用的。你上次已经认过了呢。”张惜花道,她说完便去水井那打了一盆水来,打湿帕子给自己和丈夫擦擦脸和洗手。 眼看天色不早了,张惜花开始准备做晚饭,何曾氏收拾了针线篓子,站起来便道:“家里的牛让你们有德叔牵了去用,你爹今晚不在家吃饭,就别做他的那份了。” “哎!”张惜花应道。 先前从大姐家买的那头牛,被何大栓精心照料,长了满身的膘,雄赳赳的看着便有劲,入春时,何大栓就已经教会牛犁地,此时正派上大用场,因此何家的田地早早便整理完只等着插秧了,可村里还有好些只靠人力翻地的,便有相熟的跑到何家来借牛犁地,这个有德叔也是其中一个。 何大栓便是被有德叔请家里吃饭去了。 公公不在家吃饭,张惜花就少下了米。何元元很自觉的跑到灶房帮忙。 临何元元出嫁的日子三月不到了,她也开始紧张起来,也不知道何元元从哪儿听来的一句话,说是想要抓住男人的心,便要抓住男人的胃,她与黄家旺感情甚笃,虽然不怕以后黄家旺对她不好,但是何元元自己也想对黄家旺好啊。 所以,她已经打定主意要从嫂子身上学点儿厨艺,将来也好做饭给黄家旺吃。 何元元如此自觉的行为,简直让何曾氏与张惜花哭笑不得。想当初,为了让她学些家事,两人也算颇费了一番心思,没想到效果却不如一个黄家旺好。 何曾氏想想后,也只能笑骂一句“女生外向。”便也作罢了。 姑嫂两人很快就把饭食做好,趁着天色尚未黑,何曾氏做主要把饭桌摆在露天的院子里,估摸着吃完饭,刚好天也就黑了。如此也可以省下点油灯钱。 老百姓过日子,自然是把勤俭节约过到了骨子里去。 ... ... 第92章 初夏渐热,临近几家人都爱搬个小凳子到何家屋前的几棵梧桐树下乘凉。梧桐树叶宽大,能将阳光与炎热挡下大部分,因此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阴凉处,此刻何二叔家的大孙女芸姐便带着妹妹芳姐在树下玩耍。 由于秀娘即将要生产,她根本没那个心力看管孩子,芸姐今年将近五岁,她也是时候帮着做力所能及的家务了,照顾幼妹芳姐便是最主要的一项。 裤腿上全是泥的芳姐趴在地上,伸手抓住什么就往嘴里塞。芸姐见了,赶紧喊道:“芳姐,别抓泥巴吃。“ 芳姐也没理,兀自往嘴里塞,芸姐小跑着过去迅速弹开妹妹的手,”你吃了什么?赶紧吐出来啊?“ 说着就要去扣妹妹的嘴巴。 大约是以为姐姐在跟自己玩儿,芳姐咧开嘴笑起来,一笑时嘴里混着泥土的哈喇子就往下掉。 果然是抓了啥不干净的东西吃,芸姐吓了一跳,抬手使劲拍着妹妹的背部,芳姐一阵‘哇哇’叫后嘴里便吐了出来,芸姐仔细检查了几遍,这才放开妹妹。 ”芸姐急啥呢?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旁边一位同来乘凉的婶子见了,笑着打趣着急的芸姐。 ”我伯娘说了小孩子不能吃泥巴,会生病的。我伯娘可是大夫!“芸姐一本正经的回答。小小的人儿站在一群大人中间扬着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得意。 旁边马上有人附和道:”对!你惜花伯娘可是咱们大良镇远近闻名的大夫,芸姐听她的准没错。“ ”芸姐可真听话呢。“ ”芸姐也懂事了,能把妹妹照顾得那样好。“ ”……“ 众人七嘴八舌打趣着长得精致可爱的小女娃,听得赞扬声,芸姐这才不好意思微微垂低头。 “你娘要生了,芸姐啊,你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啊?”突然有人问道。 芸姐大声道:“弟弟!” 话说完,芸姐抿唇咬了咬嘴皮,幼小的人儿心里不由自主生出了一丝郁气。关于这个问题,娘亲第一次问时,当初芸姐弄不明白弟弟和妹妹有啥区别,想着自己有一个妹妹芳姐,比着来应该是妹妹好,便说‘要妹妹’。娘亲当即脸都黑了,并且毫不犹豫的给了自己几巴掌。 后面娘亲虎着脸让她说‘要弟弟’,这才没再挨打。 芸姐此刻想起来还很是委屈。家里爷爷奶奶、爹爹、叔叔从来没打过她,她这还是挨的第一顿打,心里记得可清楚了。所以别人再问她这个问题时,芸姐便知道得回答“要弟弟”。 果然,旁边几个人都笑了,直说‘芸姐真懂事。’ 芸姐听了却沉默不语,她非常不喜欢这个问题。因着这事,娘亲都数不清打过几次芳姐了。 芳姐虽然出生比榆哥早,学舌却晚,榆哥已经能口齿清晰的喊爹娘了,而芳姐至今才会说几个简单的字儿。每次秀娘哄着小女儿说肚子里是个弟弟时,芳姐都学不会。 秀娘怎么能不生气?一生气,秀娘就忍不住揍小女儿,因此常导致芳姐不停地哭叫。 这也是芸姐总爱带着妹妹来何生大伯家玩耍的原因。不呆在家里,娘亲也就不会打妹妹了,况且,何生大伯家的伯娘待她特别温柔,从来不会凶人,还会做很多好吃的东西。 可惜伯娘今天不在家呀,据说是隔壁村的人请上门看病了。芸姐垂低头,心里挺遗憾的。 正午时分,树上叫个不停的蝉虫也歇息了,大家纷纷打起了哈欠。慢慢地,就见有人收拾针线篓子准备回去睡个午觉,没过多时,何二婶也过来喊芸姐俩姐妹家去。 芸姐带着妹妹便乖乖家去了。 被芸姐惦记的张惜花,此时由何生陪着待在隔壁村子的里正家,对方家里的大孙子半夜突然发热,请了村里的赤脚郎中熬了药喝下,却依然烧得很厉害,家里人急得嘴角冒泡却毫无办法,听闻张惜花对儿科很是精通,便火急火燎地跑到下西村请人。 对方来家时,已经快要到午饭点,张惜花也知道人家着急,顾不得再准备午饭就跟着赶过去。 张惜花已经确定怀有身孕,现在日子还不到两个月,万事都得小心着。所以何生很不放心,天气已经很热,又要赶路,怕媳妇的身子出问题,于是他也跟着过去了。 张惜花来之前问清楚了孩子的症状,心里有了底,又从家里带了药草,细细的诊断完,开了药,孩子服下后,慢慢地没那么烧了。孩子发热最是磨人,看着降温了,所有人都不禁松一口气。 并不是退烧了就万事大吉,由于怕反复发热,往下西村一来一回可能耽误病情,对方便请求张惜花夫妻多留一阵,张惜花也想多观察,等稳定了再家去。 因此,两人被留下来用午饭。 这家人姓陈,作为一个村子的里正,日子过得自然比大多数村民好。此时招待张惜花夫妻俩的饭食就有两道荤菜,三道素菜,主食除了一锅粟米粥以外,还用白面烙了饼子。 陈里正很客气地请两人上桌,何生也客气推脱一番后,也就接受了。 为了怕招待不周,陈家烙的饼子特意裹了猪油,因此捻起来一只手都油腻腻的,放在别家,这已经是顶顶好的招待了。一到了饭桌上,陈里正二话没说,首先给何生夫妻分了几张饼,便笑道:“你俩别客气,尽管吃!咱这饼子管够了吃。还有这么些菜,都夹着吃,千万别客气了。” 两张油饼放进碗里,张惜花稍瞥了一眼,胸口的呕吐感几乎忍不住,好在何生立时便将她碗里的饼夹开了。何生略微歉意道:“倒不是客气,内人近来身子有些不适,吃不得油腻。陈老您就不要特意照顾我俩。我给内人盛碗粥就行了。” 何生马上拿了粥勺给张惜花打了一碗粟米粥。陈家的粥倒是熬得不错,张惜花捧着碗埋头喝起了。她有身孕后,嘴巴是一点不想吃东西,可肚子却容易饿。为了孩子,再不适也得忍着。 看张惜花吃相如此秀气,里正娘子特别热心地夹了一个鸡腿到她碗里,说道:“张大夫,多亏您救了咱家宝儿,要不是您,我家宝儿也不晓得会不会烧坏了脑袋。这大鸡腿我可是留了两只呢,您夫妻二人别不好意思。若是怕油腻,便把鸡皮撕开了再吃,只光吃鸡肉也香着呢。” 在农家看来,最好吃的便是那一层肥腻的鸡皮。鸡皮撕扯了下来,味道可不就大打折扣。 不过啊,这是家里养了两年多正在生蛋的老母鸡呢,随便炖一炖光是喝汤味道也香着呢。把张惜花请来后,陈里正见没什么肉菜,就毫不犹豫的让宰杀了一只老母鸡。杀鸡时,里正娘子心里还有点可惜。不过这和大孙子的性命比起来,又很是微不足道了。 对方实在是好客,何生一眼却撇见媳妇眉头轻蹙,知她定是吃不下的,何生感觉有些心疼,他不愿意让媳妇为难,本来怀孕头三个月最好是不往外说的,何生斟酌一番,只道:”实不相瞒,内人已经有了身子,近来胃口挑剔,真吃不下这些大鱼大肉。我也不跟陈老您客气,若是不麻烦,还请婶子给我家惜花做一碗鸡蛋汤吧。“ 陈里正立刻道:“倒是我们照顾不周了。”他转头对自己媳妇道:“老婆子,你马上去给张大夫弄一碗鸡蛋汤来。多拿几个鸡蛋,可别不舍得。” 里正娘子赶紧应道:“就来!” 速度快得张惜花拦也拦不住,张惜花瞪了一眼何生,自己想了想后,也觉得这是别人的一番心意,倒不好太过拒绝,于是只能追上里正夫人,告诉她只弄一碗清淡别放油的汤就行。 说起来,张惜花怀这一胎,比怀榆哥时辛苦了何止几倍,到如今将近两个月的身子了,还是既闻不得腥,又吃不得油腻,孕吐也是反复不止。 起初时碗里一点油花都能让她吐个不停,后来为了腹中孩子,便强忍着灌下饭食,吃了吐吐了又继续吃,整个人深深熬得瘦了一圈。可把何生心疼死了。 要知道媳妇怀这个孩子那么辛苦,何生真是宁愿不要。不过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孩子是老天爷赐给他们夫妻的缘分,何生心疼媳妇的同时,又默默在心里给未来的孩子记了一笔,决定等他出生后,得好好揍他一顿才是。 里正娘子手脚麻利,很快就把蛋汤弄上了桌。自此,在陈家这顿饭算是宾主尽欢。临近尾声时,陈里正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何老弟,你们下西村是不是有位叫何大奎的?“ 何生有些不明白何意,点头道:”是有这么一位。他与我家还有点亲戚关系。“ 只是关系有点远了,而且何大奎一家搬离村子有好几个年头,他模样如何,何生都有些记不清楚了。 陈里正沉吟一番,就道:”那个何大奎犯了大事被抓了。你晓得的,我家大郎在县城里做了个小小的差役,这阵子忙得不可开交,前几天好容易抽空家来看了一家子老小时才说的。“ 不知道为什么,何生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问道:”可有说清是犯了何事?“ 陈里正道:”具体我儿也不便透露,约莫是拐卖人口罪。那案子牵涉极大也抓了不少人,如今还在审呢。“ 这可是县城里最大的拐卖团伙,往年不知多少失踪的人口都是这团伙所为,现在光是交代清楚犯下多少桩事儿,偷卖了有几口人,犯罪分子自己都想不起来了。陈里正之所以记得何大奎这号人物,还因何大奎是隔壁下西村的人。 里正娘子气愤地骂道:”夭寿哦!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迟早是会招报应的。“ 她说完,想到了什么,又有些悻悻地。 毕竟也不知道何生家与对方关系是否亲近,如此在何生夫妻面前这样咒骂,怕惹来对方的不喜。 听说是犯了拐卖人口罪,张惜花心里亦生出一丝不宁。她张口问道:”陈老,县衙约莫什么时候会出告示?“ 像此类特大案件,县衙破案后,也会马上出告示彰显政绩。民众了解情况后,家中有失踪人口的,也能早点知道,也许可以早点把人找回家。 陈里正道:”案子还没弄清楚呢,我家大郎说可能最快也得半月之后吧。“ 他也只是听了一两耳朵,具体如何根本就不清楚。 张惜花便没再追问,此时恰好陈家的大孙子宝儿睡醒吵着要起床,里正娘子赶紧进房间哄人,张惜花顺便也进去再给宝儿探了探体温。 陈里正只是随口将这个事当稀奇料说出来而已,并不清楚对何生夫妻有啥影响。 何生紧锁着眉头。也不知道心里那股不安到底从何而来。那何大奎与自己爹爹何大栓是一辈人,不过却比爹爹要小了十几岁,何大奎见了人面上时常笑眯眯的,何生印象中最深的是何大奎挺喜欢孩子的,他也对村里的孩童非常不错,何生当年还从对方手中得到过一颗糖呢。 因此呀,何大奎这人也挺招小孩子喜欢的。何生七、八岁时,见了他都要喊一声”叔“。 何大奎家中人口单薄,只有一老母,老母病逝后,他一个人过活,似乎成家很晚,还娶了一个大良镇上的媳妇,可把村里人羡慕了好一阵子。而且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发了一笔财,几年前搬到了大良镇上安家,后来又说跟媳妇一家子做了啥营生,举家搬到隔壁镇子。于是,整个下西村便再没何大奎的消息了。 却不想,犯下了拐卖人口这等要杀头的恶事。 一提到拐卖人口,便不由得想到至今杳无音讯的弟弟何聪。当年家中也有过怀疑何聪被拐卖,何家去县衙报了案,可是一直也没等到下文。 何生眼皮子不禁一跳一跳地,他看着在一旁忙碌的张惜花,心里终于安定了一点。 一直等到太阳西斜,气温逐渐降低时,陈家大孙子的病情已经稳定,陈家也不好再久留张惜花夫妻二人。 张惜花承诺这几天都会抽时间过来给孩子复查,嘱咐陈家这几个晚上细心照顾孩子等一切注意事项,两个人准备启程家去。 离家大半天也不知道榆哥想爹娘了没,张惜花默默的想着。 来时,陈家是用牛车接的人,要回去,陈里正表示他驾驶牛车送何生二人家去。 两个村子离得并不远,约莫三刻钟后,张惜花与何生顺利到家了。尚未走进屋里,便听到榆哥奶声奶气地喊爹娘,他像只小老虎似的跑过来求抱抱,何生顺手就将儿子举到了头顶,张惜花瞧着父子二人,不禁甜蜜地笑起来。 ... 第93章 何曾氏从何生手上接过何榆,笑着道:“跟榆哥玩闹这些做什么,待会儿可不得消停,我抱了他去喂饭。你俩也去整理一下就过来用饭食。” “哎!”张惜花应道。 “我爹!”榆哥见何生夫妻绕过了他往房里走,他张开了手臂指着何生的背影,可能才刚没有尽兴,他扭捏着身子表达自己的意见喊:“我……我要爹爹……爹爹。” “小调皮!”惹来何曾氏一句笑骂。 进了房间,张惜花脱掉自己的外衫,又去接过何生换下了的外衫,何生见她脖子上都是细汗,便道:“要不你还是去洗一下,我给你打水去。” 张惜花想了想便点头。她每次外出看诊,回来总要换一身衣裳,毕竟家里有老有小,榆哥又整天粘着爹娘身边,小孩子的身体弱,若是有什么病毒多少能避免传染给孩子。 “你叫爹娘他们先吃罢,别等我了。” “那干脆我也洗下罢,我给你擦背。”何生看着媳妇,很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天色将黑未黑,在一片幽暗的光线下,何生轮廓分明的脸显得愈发正经,那张薄唇缓慢地上下启合,因褪去了外衫只着了里衣,身体硬朗的线条越发显明,看得张惜花悄悄地脸红了。 “你想了啥呢脸那么红。”何生突然靠近,伸手就捏了一把张惜花的脸蛋。 张惜花整个人都窘住了。刚才一时间发怔,连丈夫啥时候靠过来都没察觉到,此时更是窘得满脸通红。倒好像证实了自己心里真的有想了什么令人羞涩的事儿。 可真是羞死人了。张惜花内心颇为恼道。 “都老夫老妻了,怎地还那么容易脸红,你说我俩之间啥事儿没做过呢。”何生说出这句话后,自己都有点脸红。他发誓自己只是想逗一逗媳妇而已,可这话一出来,怎么听着那么不正经? 何生活到现在一直正正经经的,做啥都是循规蹈矩,娶了媳妇家来后,临时突然发现自己还有街头巷尾那种流氓混混的潜质,也不知咋地,他心里竟然还有点小激动。 因此,何生清了清嗓子,故意板着脸道:“我只是帮你擦背,你别想多了。而且你想的那些都不能做。” 张惜花:“……” 她真的没想多!她更没想那些床笫之私。只是抬头一对上丈夫的眼神,张惜花欲言又止,最后竟是哑口无言。 眼见自己媳妇儿脸红得都快滴下血来,何生心道莫非是玩闹过头了?他有点不安地捏捏张惜花脸颊上的肉,试探着喊道:“惜花……我……” 略微低沉沙哑的声音,仿似带了点儿引诱响彻在耳畔,张惜花猛地抬头,黑亮的眸子一瞬不眨眼地盯着何生瞧,何生微微一顿,“惜花……我只是……只是……” 连续‘只是’了几次依然抓不准适当的词汇,何生觉得自己越发解释不清了。 张惜花只看着他不言不语,何生便更加觉得自己不该如此说了。娶妻便当敬她、重她,而不是行为、语言上轻薄她,他自己脑补了一番,顿时整个人都局促不安起来,气氛刹那间空前的安静。 “噗嗤……”张惜花忽然笑了一声,何生看着她的笑颜,忽而放下来心,又觉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恰在这时,张惜花趁丈夫不注意掰过他的脸,踮起脚尖迎上去,并且迅速地张开嘴巴咬上了他的唇瓣,他的唇有一丝微凉的触感,慢慢地便温热起来。 张惜花犹如品尝美味般,舔了舔舌头,特意勾起嘴角冲丈夫一笑,约莫着何生也是吓了一跳,趁他尚未回过神时,张惜花轻搂着他的腰身,狠狠地吸|吮了一番。 何生惊呆了。 调戏不成反遭了调戏,这是何处来的道理? 何生整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可妻子此时竟然还把手伸到自己的腹部摸了一把。 是可忍孰不可忍,何生也是没了顾虑,转身就抢了主动权,直吻得张惜花腿脚发麻,几乎站都站不稳,整个人瘫软在何生怀里。 “哥,嫂子!你俩作甚呢?早些出来吃饭了。”屋外,一家人等着开饭,久不见何生夫妻有动静,何元元只好煞风景的在门外喊了一句话。 一言起,便将靠在一起歪腻的夫妻惊醒。张惜花慌慌张张地挣脱何生的手臂,因太着急差点摔了一脚,何生扶了她一把,闷笑着道:“你急啥。” 张惜花顺着何生的胳膊,又埋首在他怀里狠狠地蹭了一下,嘟囔道:“还不是你讨厌,一切都是你惹来的,现在做什么要笑话我啊。” 还学会倒打一耙了!何生心想。 张惜花见他沉默,看这意思肯定是不会乖乖认账的,于是就偷偷掐了一下何生腰间的肉,那儿是他的痒痒肉,张惜花知道只要一碰他就绷不住,因此她仰起脸半强迫道:“你说是不是嘛?是不是嘛?是不是嘛?” 张惜花很少有这样活泼、撒娇的时候,此刻无理取闹的样子亦显得十分可爱,特别是那张红红的脸,清澈的嗓音里带着点儿刚才激|情未了的柔媚,实在是动人极了。 何生觉得自己真是鬼迷了心窍了。 他晃晃脑袋,腰间的痒痒肉不防又被偷袭了一次,因此之前努力板住维持的面无表情终于忍不住裂开了。 何生被挠痒挠得龇牙闷哼一声,他抓住张惜花的手,求饶道:“好了好了……是我讨厌。” 言语里掩饰不住的纵容之意。 张惜花推推何生,何生放开了她,才刚情不自禁时衣扣都解开了,她赶紧扣好,顺手又帮何生拢了拢衣襟。 约莫两刻钟后,夫妻俩才收拾干净。 外间,院子里早摆好了饭菜,何大栓、何元元等不住已经开吃了。榆哥坐在一张小板凳上,何曾氏正一勺一口的喂着他。 榆哥眼睛一转瞧见了张惜花,咧嘴笑:“我娘!” “是,是你娘。”何曾氏笑眯眯地哄着他,“来!我的小鱼儿再吃一口。” 榆哥啊呜一口吃掉,他又指指何生,咧嘴道:”我爹!“ 何曾氏赶紧又附和道:“是是是……那是你爹爹。” 刚好何元元从面前走过,榆哥又道:“姑姑!” 何元元冲榆哥扮了个鬼脸,笑着道:“那谁是小鱼儿啊?” 榆哥懵懂了一瞬,便将伸出去的手转而指着自己,奶声奶气道:“小鱼儿……” “噗嗤……”这样小小的人儿已经能清楚知道自己叫啥了,那憨态逗得大家一阵好笑。 小儿牙牙学语的时候,几句话儿反反复复能嚼好久,榆哥才刚睡了一觉,精神头正好,那嘴巴更是停不住。 “奶奶!” “爷爷!” “爹爹!娘” “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只剩下最后一口饭咯,吃完奶奶就带你去玩儿啦。” 张惜花本想将榆哥抱过来,好让婆婆腾出手来吃饭,何元元早已经吃完了,她一把抱起略显小胖的榆哥,指着何大栓道:“小鱼儿,咱们说今天学的,那个是谁呀?” 榆哥立刻道:“爷爷!” 何元元摇摇头,道:“不是那个。” 榆哥目不转睛地盯着何大栓,突然张嘴道:“坏蛋!” 惹得何大栓瞪了一眼闺女,何元元哈哈笑起来,“对!小鱼儿讲得真棒!” 说完何元元又指指何生。 榆哥歪着脑袋想了想,大声道:“流氓!” “噗……”这下连张惜花都跟着笑了,何生斜了一眼妹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别教他说这些话儿。” 何元元得意的扬起头,继续问榆哥,“那姑姑呢?” 榆哥毫不犹豫道:“美人!” 何元元整张脸笑开了花,接着又问:“你娘亲呢?” 榆哥转头望了一眼张惜花,张惜花略有些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榆哥皱着小包子脸道:“坏蛋!” “噗……嫂子,我可没这样教小鱼儿。”何元元笑得直不起腰,还不忘记撇清关系。 “你这个小冤家,你娘亲是坏蛋,那你就是个小坏蛋!”张惜花笑嘻嘻地把儿子抱入怀,逗着他道:“小坏蛋!小坏蛋!娘亲的小坏蛋哟!” 欢声笑语盈满一室。 晚饭尚未用完,何富突然冲了进来,焦急地喊道:“大伯!大伯,阿生嫂子家来没?我家秀娘要生了!” ... 第94章 何二叔一家比何生早用晚饭,一家子人吃完后全都坐在院子里乘凉。夏日的蚊虫特别多,稍微不注意就被吸一口血,秀娘坐在一旁被叮咬了好几口,她如今身子笨重,身体灵活度大不如前,连续被咬,让秀娘的心中很是烦躁,扔了蒲扇便要起身,谁知用力过度,突然就摔了一跤,摔倒后直嚷嚷着肚子好疼,这下子可把全家人吓坏了。 早在中午时,秀娘就嚷着身体有点不舒服,原本家里人想让张惜花给看看,可张惜花又去了隔壁村子。 何富赶紧扶起秀娘,何二婶凑过去一看,这是要提前生的节奏啊,自古女人生产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何二婶不敢马虎,立时就赶紧往接生婆江大娘家去。 幸好已经提前与江大娘说好。江大娘年纪渐渐大了,早先就说不帮忙接生,因着张惜花那次生产,见识了她的稳重,村里人陆续又想请她帮忙,她也是挑着人答应。 这边何二婶去接人,家里何富把秀娘扶回床上躺着,也是马不停蹄地来到何生家,所幸张惜花此时已经在家。 本来秀娘生产的日子也就是这几日,起初的兵荒马乱后,很快便井井有条,何生家离着何富家近,张惜花到时,接生婆还没有来,尚未进屋就听到秀娘凄厉的喊声,张惜花顾不得那样多,赶忙进去看了下情况。 说起来,这不算是张惜花第二次踏进产房,嫁在下西村这么多日子,陆陆续续村子里也出生了四、五个婴儿,其中便有两个婴儿在张惜花的见证下诞生。 张惜花此时不慌不忙,来到床榻边检查了一遍秀娘的状况,瞧见情况并不严重,产道口此时已经开了,张惜花先安抚住秀娘,现在还不是用力的时候,得用在关键时刻。 秀娘满头大汗,双手紧紧地抓着张惜花,道:“嫂子,我真的不会有事吧?” 这一次真的吓坏了秀娘。她前两次生孩子,事前都顺顺利利的,这次突然摔一跤后,就感觉下体有东西流出来,伸手一摸满手都是血,而且强烈地感知到腹里的孩子挣扎着要爬出来了。心中慌张,身体亦痛得简直恨不能立时死去。 张惜花点点头,非常坚定的告诉秀娘,她一定不会有事。 秀娘得到肯定答复,稍稍定了心,她忍着流泪的冲动,又问道:“这个孩子也不会有事吧?” “没事!你别担心。”张惜花道。 两人正说完,房门又被推开了,接生婆江大娘被拥了进来,人一进来房门就迅速合上,年纪大的人走路便有点晃晃地,江大娘来到床前看了一眼,又花了点时间摸了摸秀娘的肚子。 江大娘摆手道:“宫口开得很好,这娃娃也在往外爬呢,你顺着他的动作调整呼吸。” 为着自己的身体,秀娘也不敢不从,此时亦把疼痛抛诸脑外,一心一意的感知孩子的动作。 有江大娘这个经验老道的接生婆在,场面很快就控制了。张惜花与何二婶都在一旁给江大娘打下手。何二婶很是感激的望着江大娘,江大娘吩咐什么,立时便照做了。 眼看尚未到时候,何二婶怜惜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张惜花,说道:“惜花,这儿我一个人可以忙得来,你身子若是有不适,就出去休息,在门外坐着等,有事儿我再叫你进来。” 张惜花应声,打开房门,一走到堂屋,那股恶心反胃的感觉再也压抑不了,她蹲在门口吐了一阵,实在吐不出来了也还是忍不住捂着嘴干呕。 何生冲过去扶住她,埋怨道:“让你逞强了吧。”他用手撩开媳妇儿汗湿的发丝,拿手帕给她擦干净汗。 房间里那股浓烈的血腥味着实让人难受。张惜花靠在丈夫的身边,本想回他一句,可浑身无力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院子外比堂屋空旷,气味散发得快,何生就不让媳妇到堂屋等着了。何富自知麻烦了嫂子,很是自觉搬来了一张竹椅给张惜花坐。 除了芸姐和芳姐让睡觉了,何二叔一家人都等在外面,何曾氏也担心,在家里坐不住,刚才过来后也跟着在一旁等着。 “娘,榆哥睡了吗?”张惜花小声问道。 何曾氏道:“睡了呢,他姑姑哄着睡的。”自家大孙子这点特别好,要睡觉时家里人任谁都哄得住,一点儿不折腾人。 那便好。张惜花放心了。 也不知道过得多久,等在外面的已经昏昏欲睡,产房里突然听到江大娘的声音:“头出来了,挺好的!再加一把劲儿。” 何富伸长了脖子,恨不得钻进去。 大家都抬起头,打起精神等着里面宣告好消息。 “出来了!生了!” 没过一阵子,见孩子顺利爬出来,何二婶松了一大口气,顿时精神头一震,便睁大眼盯着江大娘撩开了婴儿的两只小脚丫。 江大娘一看后,立时笑了,大声道:“是个小子呢!恭喜老妹子喜得大孙子咯!” 何二婶也跟着笑了。这下老何家第三代也有香火咯!一时间心头大石了却,绷紧地精神放松,这才感觉到很是疲惫。 秀娘自己虽然累,但一直提着心,耳朵里朦朦胧胧传来婆婆她们的声音,可她又听不真切,只得着急问道:“娘,生了啥?” 可千万别再是个丫头片子了! 老天爷请一定要保佑保佑! 何二婶笑着道:“是个带把的。” 秀娘听完,一时间喜极而泣。突然感觉往日种种艰辛,此刻全都不见了踪影。 她偏过头道:“娘,让我看看呗。” 江大娘早已经剪掉了脐带,轻轻一拍婴儿的屁股,婴儿便‘哇哇’哭叫起来。 孩子的眼睛还没有睁开,红红的小团儿,稍微整理一下,何二婶将孩子抱给秀娘瞧了一眼。马上又张罗着给洗澡。 “娘,我都听到孩子哭了,怎的还不抱出来让我瞧瞧!”何富守在门外,望眼欲穿。他已经有两个闺女,对于这一胎,同样怀有很大的期待。 若是个闺女,自己的种虽然不会太过嫌弃,但心底到底会觉遗憾,传宗接代是根深蒂固在每个人的思想里。要是个儿子,那简直不能更好了。 悉悉索索一阵后,何二婶将门打开一条缝隙,白了一眼大儿子道:“急什么急!这不是出来了吗?” 何富笑哈哈道:“娘,我媳妇给我生了啥?” 何二婶嘴角掩饰不住笑意,道:“是个小子!” 何富高兴坏了,立时就兴奋得一蹦三尺高,蹦完急忙就要往房间冲。何二婶却一把关上了门。 何二婶透过房门道:“让你爹准备的药浴弄好没?让他赶紧提过来。” “哎!娘,你赶紧的啊。早点给我看看我大儿子呀。”何富兴匆匆地跑走了。 秀娘这一发动直到生下孩子,除了开始有点惊心动魄,一路就挺顺利的。张惜花最后面进去看了一下秀娘和孩子的情况,何生就催着张惜花家去歇息了。 黑漆漆的夜空,见不到一点星子。何生牵着张惜花的手,两人并排走着,何生说道:“今天那么闷热,也许明天会下雨呢。” “嗯。”张惜花此时的心情很宁静,她轻轻地拉了拉何生的手指,说道:“阿富也有儿子了。二叔二婶估摸着也高兴坏了。何郎,我们这一个孩子,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生而为女人,从她披上嫁衣开始,诞下承接香火的子嗣就成为她生命中的重中之重,重要的使命带给她们的不只是作为母亲的喜悦,还有那份沉重的压力。 生男生女,并不是女方一个人的责任,可往往为胎儿的性别负责任的只有女人一个。家人的责备、埋怨、迁怒等大多也是女人去承受。成为治病的大夫,张惜花见过几次接生场面后,她的感觉实在太复杂了。 同样生成了女人,那份感同身受使得张惜花无法掩饰对这种社会形势的失望。所以张惜花见到秀娘生下男孩时,内心里是由衷为她开心的。 听得媳妇的问题,何生略微思索一下,才答道:“咱们已经有了榆哥。这个孩子是男是女我都不介意。如果真的要选择的话,我想要一个闺女。” 儿子养皮实些,摔摔打打都无所谓。闺女就养娇点,自己到时候会努力干活,赚钱养家,争取给她攒一份不错的嫁妆。 张惜花叹一声,道:“我倒希望肚子里这个是男孩呢。”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没有办法不心疼。在这样的社会中,男孩怎么也要比女孩活得容易。 而且,生产的痛苦,张惜花已经承受过一次,她受过的苦,私心里一点儿也不想让将来的闺女再受一次。 何生不明白媳妇怎么突然间低落起来,忙附和道:“男女都行,你喜欢男孩,那咱就生个男孩。” 张惜花嗔道:“你说是男孩就男孩呀。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 感情今儿他说什么都不对了?何生很是纠结,只好决定闭上嘴巴,啥也别说了。 两人一路沉默的回到家。张惜花轻轻推开小姑子的房门,见儿子与小姑子两人睡得很香,她捻起一旁被踢掉的被单给两人盖回去,仔细检查蚊帐没有留下缝隙后才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何生见她进了房间,就说道:“我说了那小家伙睡得香吧?让你别去看的,你偏不放心呢。”,他径自解开外衣后,就主动去铺床。铺完就催促道:“咱们也早些睡罢。” 夜已深,明早还得去田间施肥,再不睡觉明天就没精神干活了。 “嗯。”张惜花跟着躺上床。 房间里天黑之前熏了艾草,此时依然闻得到艾叶香,耳畔听着丈夫绵长的呼吸,张惜花也很快进入梦乡。 ... 第95章 何二叔与二婶喜得长孙,洗三那日亲朋好友都聚在一起很是热闹了一天,这四、五天里,张惜花由何生陪着往隔壁村陈里正家走了四趟,那发高烧的宝儿病愈得很快,已经是活泼乱跳吵着、 闹着要山上打野鸡,下河捉鱼了。 陈里正一家很是感激,付的诊金足足的。临走时还让张惜花拎了一篮子鸡蛋、一整条猪后腿肉。何生夫妻二人推拒不肯接,?陈里正一家子都不高兴了。 最后面实在推拒不过,张惜花没办法,便起意给陈里正与里正娘子号脉,开了几副调养身子的药。 两个村子隔了几座小山,翻过这几座山后,就能看见下西村十分平坦的田地,一眼望过去皆是一片片绿浪翻滚,今年的稻禾十分生机勃勃。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入鼻全是禾苗清洌的香味,入 眼有不知名的野花绽放。 如此清幽的景致,可张惜花与何生的兴致都不高。沉默了半响,张惜花拉拉丈夫的手,道:“何郎,你可是在担忧陈家大兄弟说的那事儿?” 何生的心一紧,他用力回握住妻子的手。 因常干农活,何生的手掌心有厚厚的老茧,十指骨节很是有力的抓着张惜花,张惜花偏过头凝视着他,温柔道:“我们可以先去镇子上,找许淮兄弟探探消息。” 今儿在陈家时,刚好在大良镇做捕快的陈家大儿家来,两人又听得了一些消息。 据说,县衙的公示约莫还得半月才能出来。可因为这是一起特大犯案团伙,十几年来所犯下的事儿,从大良镇十里八乡覆盖到周边好几个镇子,拐卖人数多到他们自己也记不太清楚。县衙也 不可能一一统计完整。 除此之外,县衙并没有马上公布的原因,是目前尚有潜逃的几名主犯没有抓捕归案。 干等着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不如找许淮了解清楚。许淮这个忙肯定会帮的。张惜花自己思索了一番,才提出了建议。 “嗯。我明日一早便往镇上去。”何生原就有这打算,妻子只不过是把他想的给说出来而已。何生看着张惜花的容颜,她的那双柔和、清澈的眼眸一眼望到了底,何生的心立时静了下来。 妻子总是那样善解人意,如何不让人倾以温柔相待?内心的感激溢满,何生猛地抱住了张惜花。 “别人会看到呢。”张惜花扭捏道。 何生压抑的说:“惜花,我就是怕……就是怕……”怕有个万一,失踪多年的弟弟突然有了音讯,可得到的却不是好消息。 “我知道。我知道。”张惜花顾不得推开他,安抚着说道:“别怕,咱们阿聪吉人天相,会有菩萨保佑的。” “但愿罢。”何生低落的答道。丈夫很少有如此显明、外露的情绪。张惜花跟着都心疼起来。 还没进入村口,夫妻俩便整理好了情绪,他们努力消去先前的忧虑,提着陈家送的东西,脸上带着笑容踏入家门。 何曾氏接过竹篮,瞧见那一整只的猪后腿肉,脸上露出惊讶,立时笑着道:“早听说红枫村陈里正家为人大方。果然是如此呢!给了一篮子鸡蛋,竟然还舍得那么大的后腿。瞧着这只腿,该 是有四五百斤重的大肥猪吧?” 四五百斤的猪可不容易喂养呀。 何大栓在院子里削竹篾,他打算趁着空闲多做几个箩筐,免得秋天收稻子时不够用。 前两年日子艰苦,很多富户瞧见大良镇不行了,便卖田卖地举家搬往别处,何家可是趁此多买了几亩。今年全部种下了水稻。眼看雨水充足,阳光也好,估摸着定会有个大丰收,那以前的筐 子、簸箕等等肯定应付不了。 何大栓瞧见老伴那乐开怀的样子,斜眼道:“看给你高兴的。咱家前日不是刚吃过肉?”打趣几句老伴后,何大栓正色道:“榆哥他爹娘,那家的小孩病大好了吗?你们可有尽心尽力?毕竟 拿了人家那么多东西,就要实实在在给人办妥。” 公公向来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往日很少开口说这些,估计也是担忧儿子、儿媳妇只顾着拿别人的酬礼,忘记最重要的事儿,此时就忍不住叮嘱一、二句。 张惜花笑眯眯答道:“爹,那孩子如今好着呢。你就放心吧,不然,陈家也不肯给这些东西。” 何大栓心想那倒也是。他对儿媳妇的医术还是放心的,何大栓不禁一笑,那张略显老态的脸乐呵呵时便露出很深的皱纹,他想想后,又说道:“那行!你们自己有数就好。” “他夫妻俩做事还需要你这个糟老头子操心呢,你就放他一百二十个的心罢。”何曾氏瞪一眼何大栓,马上便吩咐儿媳妇去将一篮子鸡蛋放置好,至于那只猪腿嘛,今晚儿就想法子炖了吃。 “老头子,你说要不要给我们榆哥留一块肉,可这天气热了又不经放。榆哥他娘前儿还说不能让他吃存放久了的肉。”何曾氏的表情有点苦恼。 儿媳妇的理由就是小儿肠胃娇弱,吃放久的肉容易闹肚子,什么病由口入等等一大堆的道理。何曾氏听得头都大了!不过凡事扯上孙子,她都不敢大意。 何大栓听了眼也没抬,便道:“儿媳妇说的,哪有不对?榆哥要吃的肉,你每天去张屠户家割就是。” 家里的日子不差,老两口更不愿意在饮食上委屈了孙子。为了让榆哥健康成长,隔三差五都要割一小块肉家来。 何曾氏道:“行,还是听你的罢。我先去把猪腿给拆开了,让榆哥他娘去菜园子找些青椒、苦瓜来,我得多烧几道菜。” 何曾氏丢下话,就兴匆匆往灶房去。何大栓依然坐着,一手拿刀,一手捏着竹条削,模样十分的专心。 何生沉默地站在一旁,盯着爹娘看了好一会儿。二老如今皆快要到五十知天命的年纪,这些年痛过、苦过,愁过,幸而经历长时间的洗刷,那些往日的痛苦好不容易慢慢消散,何生实是不愿 意爹娘再度因为一丝可能有弟弟下落的消息,而打破他们目前平安喜乐的生活。 因此,前几天得了消息,他与张惜花私下提过,两人暂时不打算把这个事儿说给爹娘听。 何生好几次想开口,却只握紧了手,咬着牙关一言不发。他想,还是等自己到镇上确认一下再说罢。 由于肉多,晚饭时何曾氏做了自己的拿手菜煎酿三宝,馅料选的是肥瘦均匀的那块肉,剁碎后加入葱末和糯米粉搅拌,为了更香一点,何曾氏还摘了些南瓜花进去。 熬过青黄不接的时节,现在满水都是蔬菜吃。何家的菜园里,青椒、苦瓜、丝瓜,豆角等等长得非常好,每天都可以摘一大竹篮家来。酿三宝时,何曾氏便选了传统的苦瓜、茄子、辣椒。当 然也可以用丝瓜来酿,丝瓜熟得快,水分又多,跟苦瓜、辣椒一起煎的话,很容易影响这道菜。 何曾氏就把丝瓜排除了。 剩下的猪骨头、猪蹄子,她忍痛摘了个嫩冬瓜回来,切块后合着一起熬汤喝。 还剩下一些肉,炒熟了拿碗放着,可以留到明后天。榆哥不能吃,大人就没啥关系了。 张惜花现在不太闻得肉味,掌勺的事儿又交到了何曾氏手上,她自己就在水井边帮着择菜、洗菜。知晓儿媳妇的胃口不好,何曾氏也不忘特意烧几盘清淡的小菜,让儿媳妇吃。 婆媳搭档,很快就整治了一桌子晚饭。 等开饭的时候,何元元带着榆哥从黄家回来,瞧见这么多好吃的,她乐呵呵地夸道:“娘,你今天烧的菜可真香呢,我在黄家就闻着味儿了。” 何曾氏拍了一下闺女的头,笑骂道:“你鼻子属狗的呀,那么老远都闻得到。” “哪儿能呀!这还不是你烧菜香!”何元元笑哈哈道,都是家里人,她十分没形象的伸手捻了一块肉进嘴里,立时夸张道:“也太香了!太好吃了!” 何曾氏心情十分好,没数落小闺女不雅的举止,只道:“贫嘴!还不带着榆哥洗手去?看你们那一身泥,活脱脱两个泥猴子。” 何元元忍不住瞄了一眼自己的衣裳,没瞧见泥土啊?就只是榆哥调皮,没看住让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衣裳沾上了一些草屑而已,她哪里有嘛?何元元撇撇嘴,一把抱起何榆往水盆那儿洗手 炖肉时留下的余香,飘散在院子的角落,香味弥漫惹得人胃口大开,何大栓扔下工具,站起身来随便抖了抖衣裳,早早地就坐在饭桌旁了。 何曾氏瞧见老伴浑身的竹子碎屑,白了他一眼,催促道:“老头子,咋连元元、榆哥都晓得爱干净,你那么大年纪还不做个表率,别呆坐着赶紧的去洗把脸。” “唠叨!”何大栓不甘不愿站起来,跑到水井旁洗脸。 家里日子好过,又没啥烦心事,一向话不多的何曾氏也开朗不少,她平日里最是爱数落一下老伴。 谁也不讨厌家里气氛和谐,瞧见公婆两人在饭桌上也不停拌嘴的样子,想到失踪的小叔子,张惜花叹一口气。希望丈夫明天的镇上之行,能得到一个好消息。 何生扒了一口饭,碗里突然被塞了一只猪蹄子。抬头便见张惜花温柔的笑容。 何生筷子一落,顺手往她碗里也放了颗全是素馅的辣椒酿,说道:“娘特意蒸的,我吃着还可以,你也试试?” ... 第96章 朦胧中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张惜花睁开眼,掀开了被单随即下床。 何生披上最后一件外裳,瞧见媳妇也醒来了,他压低嗓音道:“怎的起身了?你再睡一会吧。”他以为自己够小心了,没想还是将媳妇给吵着了。 张惜花自怀孕后,睡眠就很浅,稍微有点动静就容易醒来,她借着朦胧的月光,对着铜镜随意给自己挽了个发鬓,听闻丈夫的话,便轻声回道:“我总得给你张罗一下朝食。昨儿剩下一点菜,待会儿我熬一锅粥,你吃了再去。” “哪那么麻烦,我随便啃个饼子便是。”何生板起脸,接着关心道:“肚子里那小家伙昨夜又闹你吧?” 还没满三月呢,就这么会闹人,以后也不晓得如何。何生一直担心张惜花睡得不好,此时还想劝着媳妇继续睡。 估摸着再有半个时辰,天就亮了。张惜花摇摇头,说道:“没有呢,是你不在,我也睡不着了。” 两人刻意压低嗓音,怕吵着还在床上酣睡的儿子。 见劝不住她,何生也不强求了。他跟着张惜花一块往灶房,瞧见里面没剩几根柴,便立时起身到柴房搬了一把柴过来。 张惜花已经利落地升起了火,架了锅子往里面掺水,昨晚烧的菜多、煮的饭也多,如今剩了不少吃的。 何生看了一看,便道:“别熬粥了,你将昨晚剩下的骨头汤热一热,我喝一碗就得了。” 张惜花忍不住冲丈夫翻了个白眼,恼道:“都快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你怎的还那样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年轻时这般不注意,老了铁定病来找。” 何生张了张嘴,没敢反口。 现在自己的媳妇儿可跟以前有点不一样。若是做了让她觉得不好的事儿,她那唠叨劲都快赶上自己的老娘了。 其实,何生只是不想累着媳妇而已。她怀这一胎已很是辛苦,能将就的地方,何生就不愿意媳妇再劳累。 “我熬这粥有什么累的,昨儿的剩饭加点水,烧几把火也就行了。没什么好累的,往镇上有好长的路呢,你得吃点东西填饱了肚子。”张惜花说话间,手脚一直不停的忙活。 灶上的火势慢慢旺起来,锅里的水约莫着很快就开了,熬粥得一直注意看着,锅子一开,里面的气沸腾时一冲上来会把粥水洒掉,那样粮食可不就糟蹋了。 粮食不易得,老百姓的老话说得好,‘糟蹋粮食可是要遭天谴的。’普通的农户,没有谁愿意去浪费粮食的。 除此之外,张惜花还洗了几个鸡蛋,一起放在锅里煮,等熟了就捞出来,这鸡蛋除了留下一个给榆哥醒来吃,剩下的两个是准备给丈夫路上饿了再吃。 喝粥容易饱腹,却不顶饿。这样有两个鸡蛋撑着,等他晌午时分家来,还可以赶上饭点。 何生就搬了个凳子坐在一旁帮忙看着火,并且一言不发地盯着张惜花,她围在灶台旁打转,在越来越旺的灶火映衬下,本就白净的脸蛋被熏得染上一丝红,此时白里透红令人瞧着很是可爱。 偏偏她话头还多,一会说着等爹娘起来怎样,一会又说等榆哥醒来如何如何……那鲜嫩的红唇一张一合,不由自主的,何生就想起来他品尝那张娇艳欲滴的唇时,每一次口齿间缠绵的芬芳。 何生喉咙滑动,突然道:“惜花……” “嗯?”张惜花不解的偏过头。 何生板着脸道:“做饭就做饭,别说那么多话。” 为什么突然之间那么严肃?张惜花十分的不明所以,一时想到可能是丈夫嫌自己吵,便很有点悻悻地闭了嘴。 张惜花闷闷地,总觉得自从怀孕后,自己的情绪就不太受控制,像现在似的,她就有点烦恼。因为丈夫从来没有表示过厌烦她说话。只一想到有一丝这个可能,她就开心不起来。 何生看她不开心的样子,犹豫了一会,才踌躇道:“我没嫌弃你。就是……就是……” 张惜花睁大眼等着他解释。 何生颇有一种壮士扼腕的架势,开口直接道:“就是说那么多话,你不觉得口渴吗?” 张惜花道:“我没觉得渴呀。” 何生清隽的脸上闪过一丝窘态,他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两只手腕,待瞥见一旁放着的火钳,像是突然找到事儿做了,拿起来往灶炉里扒了扒,又塞了两个木柴进去。 有了新柴填入,火势又旺了上来。 张惜花纳闷道:“我不是说不用放柴火了嘛。” 何生一时间无言以对。 张惜花噗嗤一声,笑了,打趣的说道:“你若在这儿呆得不自在,走开便是,我又没求着让你陪我。” 何生:“……” 不过,两个人这一唱一和间,何生自起床后心底那一丝挥之不去的隐忧终于散去,反正此行有没有弟弟的消息,家里的日子依然还得继续过。想开了,何生就没那么愁了。 何生随即笑道:“你让我现在走哪儿去?外边的天色还乌漆麻黑着呢。我哪儿也走不了。” 张惜花抿嘴一笑,道:“那就委屈你陪着我了。” 何生不自在地挠挠头,心想哪里来的什么委屈,媳妇儿定又在拿他打趣呢。 家里有两个灶台,用起来十分便利,这边熬着粥,那边已经热好了几道剩菜。 “可以吃了。”张惜花盛了一碗粥,将锅里的剩菜装盘,灶房里才烧了火,人呆着十分闷热是呆不住的,何生便早已经在门口支了一张小桌子。 何生道:“放着我来端。” 张惜花就让丈夫端饭端菜,她自个儿又整理出一只竹篮,捡了几样菜坛子腌的小菜,包好了放进篮子里,看着没啥可收拾了,张惜花就叮嘱道:“你到了镇上,记得去打一壶好酒。这上人家门,两手空空的怪不好意思的。” 本来昨天张惜花准备在村子里打壶酒的,不过村子里熬的酒味淡,劲头哪里及得了镇上专门卖酒铺子的东西。 况且何生与许淮因着曾经同窗,两人的情义向来不浅。许淮也知晓何家的境况,张惜花上门就没打算送贵重的东西,只捡了几样合适许淮胃口的小菜。 瞧着还算周到了,张惜花也就过去与何生一道用早饭。 何生吃东西的姿态虽然斯条慢理,速度却挺快,等张惜花喝完一碗粥,他已经吃饱了。 何生说道:”惜花,你慢点吃,能多吃一些就多用些。我先走了,趁着日头没出来时赶路,路上凉快些。“ ”嗯。“张惜花指着那个整理好的竹篮,说道:”别忘记提这个,给许淮兄弟和嫂子他们做个下酒菜。“ 何生依言将竹篮提起来,再稍作整理,提脚便往院门外走,清晨尚有一丝凉气,微风吹拂荡起何生的衣摆,渐渐地,那人影儿便没入了黑暗中。 张惜花瞧不见丈夫了,这才关了院门。 她回到灶房,先是将今早熬煮的粥用个大的陶碗盛出来,再打了盆水,陶碗放上去凉着。天气热了,公公婆婆、小姑都喜欢早起喝一碗冷粥,这么着,等他们起床,粥也凉透了。 瓢盆碗筷洗干净、灶台上的灰尘扫干抹净,待一切整理妥当,张惜花望一眼天色,心里估摸着还得挺久才天亮。于是她又打了一盆井水,给自己洗了一把脸,悄悄地进了房间。 床上榆哥那个小胖子,睡得很是香甜,他的小胸膛缓慢有序地起伏着,鼻子发出细细而绵长的呼吸声,张惜花伸手轻柔地探了一下儿子的体温,见只热出了一丝丝的汗,就让他继续睡着,自己个拿蒲扇过来。 屋子里黑漆漆的,为了省灯油,张惜花并没有点灯,她就靠着床榻边沿,支撑着脑袋眸光柔和地盯着儿子的睡颜,一边还拿着蒲扇慢慢给他扇着风。 农户日常的生活,都是琐碎而平凡,张惜花却非常习惯而依赖这种琐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掰着手指头数一数,如今嫁到何家已经有三个年头多了。 她的生活除开成亲当年干旱缺粮食有点儿波动,之后一直平静如水。何家人口简单,彼此相处融洽,周围邻里和睦,少有让张惜花感觉不顺心的时候。 唯有一项。也是家中小叔子失踪多年的事儿,张惜花与小叔子并没有相处过,人也没见过。要说什么情分,那当然是很浅很浅的。因此每每说到小叔子的事儿,她也无法真的与丈夫、公婆他们那般觉得十分痛苦。 她见不得关心的人难过。故而,张惜花当然十分希望小叔子能吉人天相,早日与一家人团结。 猛然听见县衙破获了特大拐卖人口的团伙,其实不止是何生担忧,张惜花自个儿心底也有一丝总化解不去的愁绪。 这愁绪来的莫名,张惜花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得到的是好消息。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何家人除了榆哥外,其他都起床了。何大栓只匆匆用了两碗粥,便急急忙忙牵了牛出去吃草,临走前,何大栓嘴里还叨叨的埋怨说:”哎!怎的今儿起得晚了!起得晚了呀。老婆子你怎的也不晓得叫我起来!“ 何曾氏一噎,白了他一眼道:”只准你起晚了,就不准我也起晚了?这是哪家的道理。“ 何大栓轻轻一拉牛绳子,牵起牛就跨出门,丢下话道:”我懒得理你的那些歪道理。再不走,新鲜的嫩草就该被鱼篓子割完啦!“ 清晨凉快,养有牛的人家都会一早去放牛,不止牛吃草,鱼啊、羊啊都喜爱吃嫩草。下西村专门养鱼的那户人家,村里人都叫他鱼篓子,鱼篓子最是勤快,每天摸黑就周山满地儿的割青草喂鱼。对于何大栓来讲,鱼篓子割完草,家里的牛儿可不就没得吃了? 前年从何元慧婆家买的那头牛,早已经长得威风鼎鼎、犁地时更是力大无穷,春耕秋收都帮了家里老大的忙。何大栓恨不得当孙子似的伺候着,牛的毛色是纯黑,他隔开几日还要给黑牛刷毛,刷得油光发亮呢。 真真切切的讲,这头黑牛是除了孙子榆哥外,何大栓第二个命根子咯。 清晨没瞧见儿子,何曾氏就问了张惜花一句,张惜花笑着告诉婆婆,家里盐巴、红糖皆快没有了,何生往镇上去买,顺道也给榆哥买点儿东西。 何曾氏就没再多问。 一直到了正午,还没瞧见丈夫的身影,张惜花就晓得何生不家来用饭,午饭时何大栓随口问了句,得知是去镇上有事,便没再继续过问。 张惜花忐忑间,直等到傍晚太阳落山,彩霞满天时,丈夫才步履匆匆地回到下西村。 张惜花接过何生手中的物什,掀起眼皮偷偷瞧了一下丈夫的神色,何生一直沉着脸,她也瞧不出来到底如何。 一整天没见着爹爹,榆哥挪着小胖腿要爹爹抱,何生张开手搂了儿子入怀。 榆哥一如愿窝在爹爹的脖子处,便咯咯咯地笑起来。 何曾氏笑道:“你刚家来,抱他做什么?瞧你满头的大汗,还不赶紧去擦擦脸。” 说完,何曾氏就要接过孙子。 何生没有拒绝,把儿子让给了娘亲后,见媳妇已经打了凉水,他洗了脸,擦干净汗。 夫妻两个人随后到了房里面。 张惜花提着心,出声问道:“何郎,怎么样?有消息没?” 何生重重地点了头,他咬着腮帮子,使劲儿板着脸不让自己失色。可眸子间的凝重早已经出卖了他的情绪。 张惜花催促道:“到底是怎么样了?你倒是快说啊?” “是何大奎!何大奎!”在妻子温柔的注视下,何生再忍不住,一双眼睛默默地泛红。 “那个天杀的!是他拐了阿聪走!”何生紧紧地捏着拳头,拳头上凸起的青筋显得十分可怖。 张惜花上前一步,抓着丈夫的两只手轻轻地摩挲,她尝试着努力让何生平静下来。 等何生略微平复,张惜花才问道:“你问清楚了?可有问过那何大奎?如今咱们家阿聪在何处?” 不用追问,只看何生两只手的痕迹,就晓得他一定是跟谁打架了。能激得何生动粗的,定是那何大奎。故而,张惜花猜测应该是许淮放了何生进牢房见了何大奎。 何生忍不住,亲自揍了对方。 这些个旁枝末节,张惜花并不关心,看何生此时的模样,可能得到的消息不算好。 张惜花提着心,果然听到何生压抑着情绪答道:“那年阿聪被拐骗后,他们连夜转卖给了邻镇的人贩子。幸而邻镇那伙人恰也被抓住关在县衙大牢。许淮带了我去问过了那伙人。” “得到的消息是,阿聪先是被卖到益州,后主家嫌弃他年纪小,做不得多少活计,而且阿聪偷跑被捉住,主家不喜他便又卖给了当地的牙行。之后,阿聪被卖到了哪儿便不得而知了。”何生说完后,就抿唇不语,只低着头也不晓得在想什么。 张惜花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张惜花慢慢地靠近何生,她从背后抱紧丈夫的腰,将头抵在丈夫宽厚的背部。 何生静静地站着没动弹。 张惜花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已经确定最后的线索在益州了吗?既然是卖给了本地的牙行,许咱们阿聪如今还在益州呢。” 益州当地的牙行,人脉圈一般也多会在当地。牙行与人贩子不同的地方在于,牙行是过了官府的明路,光明正大的买卖人口。很多日子艰难活不下去的老百姓,往往也愿意自卖自身到牙行,由牙行牵线与富贵人家签订长工、仆役等合约,给大户人家做奴仆,至少能吃饱穿暖,比自由人时还好过。除了正规渠道得来的人口,牙行也经常会从非常渠道弄一些人,比如人贩团伙。这些买卖的人口大多都是偏远地带的,即使想逃跑也跑不了多远。 当然,牙行不单只做人口买卖这一项,还有很多其他的营生,再此便不一一详细叙述。 何聪当年被拐卖时,周岁尚不到八岁,张惜花猜测,这么小的人儿也做不得什么,牙行估计也是把他卖在益州本地。 益州管辖着大良镇,距离说远不是特别远,一来一回约莫一个半月的路程,这只说的是坐了马车,乘了船后的时间,如果徒步,还得需要更久。 路途遥远,茫茫人海中,要寻找一个人可见该有多么不容易。张惜花想到此,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何郎,你……别太过忧心,如今咱们已经有了个消息,总比什么消息也没有的好。”张惜花柔声道。 “嗯。”何生转过身,反手抱紧了媳妇的身体。 即使太阳落山后,大地上依然残留了一丝闷热,天气热了,蚊虫滋生得很快,白日里老实的蚊子嗡嗡嗡的盘旋在身体周围,只瞅着机会就咬你一口。 张惜花再次挥退了一只蚊子后,她缓慢地拍着丈夫的背,张口几次,还是小声问道:”那爹娘那儿,你打算怎么办呢?“ 现在知道确切的消息了,说还是不说,张惜花拿不准主意,说了后,如今平静的生活,肯定会掀起波澜,到底如何,张惜花是全凭丈夫的决定。 何生短暂的犹豫后,闷声道:”还是得告知爹娘他们。毕竟他们俩盼了这么久,咱们如果不告诉他们,那也太过残忍。“ ”嗯。你决定便好。“张惜花道,扯了扯丈夫的衣摆,她柔声说:”你情绪好点没?娘已经做好了晚饭,咱们呆在房间这么久,等会他们肯定又开始催了。“ 张惜花的话音刚落,何曾氏就在屋外笑着教榆哥讲话,她指着房门口,便道:”榆哥,喊你爹娘吃饭了。“ 榆哥咧嘴笑,奶声奶气地喊道:”榆哥,喊你爹娘吃饭了!“ ”坏小子!“何曾氏笑骂一句,故意板起脸道:”不准学舌,乖乖喊你爹娘出来吃饭,等会儿奶奶给你蒸甜糕糕吃。“ 榆哥听了’甜糕糕‘三字,立时拍着小手,大声喊道:”爹爹!娘亲!吃饭!吃饭……吃饭……“ ”你这小家伙古灵精怪呢。“何曾氏抱着榆哥猛地亲了一口,惹得榆哥扭着脖子要爬下地儿。 ”坏小子!“何曾氏笑着把孙子给放下去,榆哥迈着小胖腿,蹬蹬蹬地往爹娘房间去。 临到门前,被门挡住了路,榆哥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就伸手大力一推,没推动。 榆哥站在门外,凝神了片刻,就开口说道:”开门……开门……给榆哥开门。“ 门瞬间从里面打开了,张惜花首先走了出来,瞧见站在边上的儿子,她伸手就抱起他来。 榆哥张开小米牙,张口就咬了一口娘亲的脸蛋,他晓得做了坏事,自己个哈哈哈笑起来。 张惜花伸手拂开沾染在脸上的口水,颇有点无奈的瞪着自家儿子。将他放下来走路,两个人手拉手走到餐桌边。 何曾氏瞧见何生,埋怨道:“晓得饭熟了,你俩窝在房里磨蹭个什么呢。” 儿子儿媳妇感情要好,何曾氏打心底是乐见其成的。不过啊,这要是太过了,整天黏黏糊糊的,何曾氏到底有点儿不得劲。不由得想着,成了家后最亲的到底还是枕边人了,爹啊娘啊什么都得往后边靠咯……幸而儿子儿媳妇还知道避开人黏糊,何曾氏没瞧见,她也就不大计较了。 何生听着娘的唠叨,一声不吭的坐下来。 张惜花默默地给何生装了饭,她自个儿也坐下来,一口一口的喂着儿子吃饭。 昨天晚餐吃了一顿饱的肉,今晚餐桌上全是素菜,清炒苦瓜片、丝瓜鸡蛋汤、干煸四季豆,菜不多,每道菜量很多。 何大栓吃饭时,一般不多话,他就埋头苦吃。何元元话比较多一些,她开口连问了几句哥哥何生去镇上的情况。 一般时候,何生若去了镇上,是一定不会忘记给家里人带点东西,比如点心什么的,何元元一直是个馋嘴的小姑娘。 “哥,你今天去镇上怎么不告诉我嘛?人家很想吃马蹄糕了呢,你都忘记带几块家来啦?”何元元嘟着嘴,颇有点委屈道。 何曾氏一上了饭桌,她就将丝瓜汤里面的鸡蛋块挑出来,夹到榆哥的小碗里面,听了闺女的话,她没好气道:“你那张嘴,怎么那么馋啊?半月前你哥不是才给你带了?” 何元元道:“娘,你都说了半月前啦,过了好久了呢。”关键也不是过了好久没吃,而是哥哥都去了镇上,却忘记买回来。 何曾氏斜了小闺女一眼,道:”吃饭就吃饭,说那么多话干什么?瞧你这德性,以后嫁了人,谁乐意理你。“ 幸好找的人家就在村子里,黄家跟自家关系不错,不然,闺女性子这么娇气散漫,也不知道将来会多愁人哟。 何元元听娘亲不停地数落自己,有点不乐意了,便道:“你不理我,有的是人理我。” 何曾氏顿时无语凝咽。 榆哥在旁边听了,突然学了一句道:“不理你……不理你……” 何元元被逗乐了,冲榆哥道:“你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你啦,小鱼儿坏蛋!” 榆哥歪着脑袋,睁着黑黝黝、圆溜溜的眼睛,表情十分无辜地看着何元元。 何元元扯扯嘴角,又冲着他扮了个鬼脸。 榆哥立时就裂开嘴笑了,呀呀呀不停的出声喊“姑姑”“姑姑……” 何元元扬起脸,故意不快道:“才不理你呢。” 榆哥这小机灵,也不知道是否明白姑姑在逗他,还是真的不高兴了。指着何元元,张嘴道:“姑姑!美人!” “噗嗤……”何元元忍不住喷笑,饭粒瞬间喷出来,差点就呛到了嗓子里。 “咳咳……”她使劲儿咳嗽了一阵,咳得满脸通红。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惹得何曾氏又数落一通,直埋怨她没有一点儿姑娘家的形象。 何元元红着脸,没心没肺地直管娘亲怎么说都不理会,反而对着榆哥简直是哭笑不得。 她是前天教榆哥喊自己‘美人’,没想到这小子记得那么清楚,而且特别善于抓住自己软肋。这不,一喊出‘美人’来,自己哪里还会生他的气啦。 “来,小鱼儿,姑姑喂你吃一个蛋蛋。”何元元高兴的说道,夹起一块鸡蛋,就冲榆哥招手。 榆哥乖乖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张惜花递一勺,他就伸头吃一勺子,对于自己姑姑哄骗的招手,已经免疫了。他故意把小脑袋转过去身子背着姑姑,头高高地抬起,一副才不上你当的样子。 何元元见哄骗失败,一口就将鸡蛋扔进了嘴巴,啊呜啊呜咀嚼得特别大声,还说道:“好好吃喔……本来是给小鱼儿吃的,可是小鱼儿说他不喜欢吃。” 响亮的声音,榆哥偷偷侧着耳朵,微微偏低头看了一眼何元元,何元元见侄儿看过来,她又夹起一块鸡蛋,对着榆哥扬了扬,眯着眼睛笑道:“吃不吃呀?你不吃姑姑就一口吃掉喽?” 何榆突然闭着嘴巴,张惜花递给他一勺饭,他也没立时张口吃,反而是盯着何元元手上那块鸡蛋。 张惜花由得姑侄两个玩乐,便收回了勺子。 “来呀……过来这儿吃啊……”何元元嬉皮笑脸的看着榆哥,话里话外的哄着他。 自己碗里的,始终没别人碗里的香,榆哥似乎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略微片刻后,他就站起来,迈着小短腿就往何元元那儿跑。 何元元拿着一块鸡蛋,像逗弄小动物似的,把榆哥哄骗到身边,使劲儿地伸长了脖子张望。 在榆哥期待的眼神下,何元元慢慢地将筷子递过去,等榆哥伸了舌头要咬时,她瞬间撤回了筷子,立时张口吞掉鸡蛋。 恶作剧得逞,何元元乐得‘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榆哥瘪着嘴巴瞪着她,要哭不哭的模样,小小的人儿瞧着委屈、可怜极了。 “行了行了……你别逗他玩儿了。”何大栓看不下去了,伸了筷子夹了鸡蛋,冲榆哥招手道:“榆哥乖,来爷爷这里。” 榆哥‘咚咚咚’地跑过去,依偎进何大栓的怀里,何大栓顺势将孙子捞到大腿根坐着。 榆哥不忘告状道:“姑姑!坏!姑姑坏蛋!” “是是是……你姑姑是个大坏蛋。”何曾氏瞧着孙子那憨态可掬的模样,忍不住就顺着他说道。 一家六口人,除了何生夫妻俩心里很不是滋味,何大栓夫妻、何元元与榆哥几个人欢声笑语、吵闹吵闹间亦十分和谐。 晚饭临近尾声时,何生突然开口道:“爹、娘,我今天一早到镇上,是去打听弟弟的消息了。” 何曾氏收拾碗筷的手顿时停住,何大栓抱着榆哥的手亦是一僵,老夫妻两个人同时向何生望去。 何曾氏把碗筷一丢,大声问道:“阿生,你刚才说什么?” 何生抿了抿唇,直言道:”娘,我前几天得到消息,想着可能有弟弟的下落,今天便去镇上找许淮兄了解清楚了。“ ”哥哥!你说的是我小哥哥吗?“何元元也不逗榆哥了,瞪大眼专心地盯着何生。 她与二哥何聪相处得的时间很少,二哥失踪那年,她才三岁多点,何元元几乎已经记不得二哥的模样了,此时听闻说他的消息,何元元的手紧了紧,有点担忧地望了望爹娘。 张惜花默默地收拾起桌上的碗筷,吃剩的菜只零星一点点,她收拢在一个碗中,留着待会儿倒去给猪吃,至于饭,每餐都是按着家中人的食量做,基本没有剩下。连刚才的饭锅也被何大栓刮得干干净净,瞧不见一点饭星子。 ”找着你弟弟了?他在哪儿?你倒是快说呀!“何大栓终于回过神,一张挤满皱褶的脸上,露出很是激动的表情。 何生闷声道:”前几天,我和惜花在红枫村里正家时,听闻县衙抓了一伙特大拐卖人口的罪犯。想到弟弟也失踪那么久了,就想去县衙问问情况。“ 院子里静悄悄地,连榆哥似乎也明白了爹爹、爷爷奶奶的情绪不高,小小的人儿乖乖地歪在爷爷的怀抱里。 何生一五一十的讲了今天镇上遇见的情况。 他今早赶到镇上时,天刚刚亮,街头巷尾已经摆了不少卖早点的摊子,到了许家门前时,恰巧撞见许淮在摊点上买了几个包子边走边在啃。 许淮赶着上衙门,只能一路走一路吃了。 许淮见了何生,立时道:”这两天,我正准备去找你呢,没想你自个儿上来了,正好!我有事儿跟你说。“ 作为县衙差役的头头,许淮这阵子是忙坏了。他有心派个人告知何家一声,不过一忙起来,又给忘记了。 何生没进到许家门,许淮见他提着个篮子,埋怨一句还带什么东西来,将篮子往家里塞进去,喊了门房过来收好,他带着何生直接上了衙门。 兄弟两个不拘小节,到了衙门后,许淮带他去了何大奎关押的牢房。令人押着何大奎过来。 何大奎蓬头垢面,鼻青脸肿,显见在衙门里吃了不少苦头。只看他身形,很有地主老爷的臃肿,已经瞧不出年轻的模样,显见这些年,没少过好日子。 可不是,赚得都是那黑心钱! 何大奎慢吞吞地拖着腿走,衙役见了抬脚就往他脚上踢了一腿,何大奎踉跄地呜呜一声,抬起头时,望见了何生。 何大奎惊诧地瞪大眼。 何生忍不住皱眉,这人已经大变样,只依稀在眉眼间还能瞧见一丝往日的模样。 何大奎一时的惊恐过后,他立时求饶道:“大栓哥,我没有拐卖了你的儿子,你快帮我求求差老爷饶我一命……” 许淮皱了皱眉头,抬脚就往他胸口踹了过去,唾了一口道:“装什么疯卖什么傻,给老子老实点还能少吃点苦头!” 像何大奎这种罪名确凿的货色,那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许淮干差役这么长时间,已经见多了。 何大奎果然乖乖地不敢乱动了。 “手脚放老实点,问你几句话,你给老老实实回答。”许淮又继续道。 从进了这脏兮兮的牢房,何生就没主动开过口。等许淮说完,何生直接道:“你是怎么将我弟弟拐骗走的?” 何聪从小读书就比何生聪慧,夫子教导起来,几乎是一点就通。因此十分得夫子喜爱。兄弟两人由何大栓护送到镇上的学堂读书,每半月家来一次。 恰那几日农忙,何生向夫子告了假,留在家里帮忙干活。至于何聪,一是年纪太小,二是夫子觉得会耽误他学业,何大栓与何曾氏也没让何聪家来帮忙,因此何聪就留在了学堂。 何生一直相信,弟弟是不会随便亲信陌生人。如今真相大白,果不其然是熟人作案。 何大奎呐呐地不肯出声。 许淮抽出手中长长的佩刀,何大奎立时吓了一跳,缩着脖子,低声答道:“那日在镇上,瞧见你弟弟在学堂门口等人,周围也没别的人,我就大着胆儿上前说让他跟我一块家去,何聪起初还犹豫,我就告诉他,你爹娘非常忙,是你爹娘知道我今儿来镇上便委托我顺道过来接他的,他就迟疑了一会儿,便跟我走了。” 此时何大奎也不装疯卖傻了,尽管多年未见,他很清楚眼前的人不是何大栓,而是何大栓的儿子何生。 何大奎在村子中孩子缘一直非常好,何家兄弟也十分爱戴他。何聪之所以轻易相信,便是没有对熟人的防范意识。 听完何大奎详细叙述了拐骗何聪的整个过程,何生终于忍不住挥出了一拳。 何大奎被打得眼冒金星,“哎哟!”“哎哟”连声喊疼,嘴里直接大声的求饶起来。 “我也不想的,当初我也是被逼无奈。大侄子你饶了我,我告诉你他现在在哪儿……” 何生冷冷道:”说!“ ”这……“何大奎一只手捂着鼻子,嘿嘿的笑了一声,”大侄子,我两天肚子里没进一粒米了……你看……“ 许淮都被这无耻的人气笑了,抬手就甩了一巴掌过去,骂道:”格老子的,你爷爷我还在面前呢,竟然还敢提要求。你他娘的还要不要点脸!“ ”哎哟!疼疼疼……“何大奎十分没骨气的弯下腰,差点就直接跪了下来。 何生极力忍着情绪,他作了二十几年的斯文人,第一次有暴起杀人的冲动,偏偏这何大奎是个要犯,许淮说案子告破前,暂时是一定要留条性命的。 何生咬着牙,捏着拳头狠狠地再揍了一拳,立时揍得何大奎碰撞在墙壁上,”哐当“一声发出了巨响。 何大奎歪着身子一动不动了。 ”哎……阿生你悠着点,这贼老头暂时不能死。上头还要查呢“许淮道。 立时,便有个佩刀的差役上前查看,片刻后,差役道:”头儿,还有气呢,这老小子可会炸死了!“ 何生上学堂时跟着同窗练过两年武术,他对于自己控制力道的能力十分有数,心里也不想许淮难做,便只用了两分的力道。 那差役道:”醒醒……“ 何大奎歪着不动,许淮见此,吩咐立在一旁的差役道:”去端一盆盐水来。“ 何大奎瞬间弹跳起来,眨着眼睛道:”哎哟!疼死我了!大侄子,我什么都给你说了,你要替我求情啊……“ ”当初我婆娘逼迫我干的,她说拿不出二十两银子,就不肯嫁了我,我也是没办法,我们老何家就我一根独苗,我不能不娶妻生子啊……“ 何大奎某一日瞧见了如今的婆娘,被迷得七晕八素,那女人就是人贩子窝的,一旦伸了脚进去,再想抽身是不能了。何聪是他下手的第一个人,起初还很是愧疚不安,故而过去十年了犯案过程依然记得十分清楚。不过,坏事做多了,良心也跟着被狗吃了。就这么一错再错…… 何生闭了眼睛,实在不愿继续听下去。 由许淮带着,又询问了几个其他罪犯,事情基本弄清楚。得到的便是何聪最初在晋州的消息。 重重谢过许淮后,何生走出县衙大门,再瞧见金色的太阳,心里烦闷久久不散。 到了家来,见着爹娘、妻儿,何生心情才平复些。 等何生把在县衙打听的事儿说完,何曾氏、何大栓两人有一刻钟的愣神,何曾氏眼泪水一颗一颗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她实在压抑不住扯开嗓子嚎哭。 “杀千刀的何大奎,咱们家哪里对不起你家的……你要那么害我的聪儿……我的聪儿呀……” “不行!不能放着他逍遥,我的聪儿却不知道还在哪儿受苦受难,我恨不得去砍死那个混蛋!”何曾氏急匆匆要完工灶房里去,她准备拿了菜刀再去逼问何大奎,自己的小儿子具体在哪儿。 “娘,你冷静些。咱们不能去找他拼命,那恶人在大牢里关着呢,县衙的青天大老爷一定饶不了他。他现在就是个等死的命,咱们犯不 着。现在关键的时,想办法尽快找到阿聪呀。”张惜花拦住婆婆,此时什么安慰话儿,对于两位老人来说,也抵不住心头的痛。她便捡了重要的话说。 “对对对……榆哥他娘说的对,咱们现在得尽快找到聪儿,我可怜的聪儿哟,这些年也不晓得受了多少苦。”何曾氏被点醒,急急忙忙又要往院子门外冲。 何生早明白爹娘听闻消息会受不住,此时见到娘亲如此,眼里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他上前搂住娘亲,红着眼眶道:“娘……你别着急……阿聪在益州呢,咱们安排好了家里再找过去。” 何曾氏顿住,晚饭时神采奕奕的精神早不复存在,整张脸萎靡不振,瞧着就伤心极了。 何大栓努力控制着情绪不外露,他怕自己生气时吓到怀里的孙子,老伴此时又哭又闹,何大栓知她心中苦,便没数落何曾氏。何大栓吐出一口浊气后,问道:“生儿,许淮家里不是在晋州多年吗?如今那儿可有人手,你请他帮忙在晋州问问你弟弟的下落。” 何大栓到底是一家之主,虽然他平日里不声不响,家事上从不抓注意,但是关键时刻还挺可靠的。在家人情绪混乱的空挡,他瞬间就理清了楚脉络,抓住了重点。来回一趟晋州不是易事,现在情况不明朗时,如果能托当地的朋友打听清楚,得到具体的消息,家里再动身前往晋州最恰当不过。 “爹说的对。”张惜花用力点头,望着何生道:“何郎,你可有问了许淮兄,如今晋州可还有朋友能帮忙?” 爹能想到的,何生哪里会想不到?他马上点头道:“我已经拜托了许淮兄,幸而他家如今尚留有亲朋在晋州,今天已经写了信,托他们寻找一番。” 何聪先是被卖到哪一家牙行,之后转卖到哪一户人家,尔后,又被卖给了哪家牙行,这些事情在信上写得十分清楚,顺着这条线,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人。 何家二老听闻能找到人,皆是宽了心。 快五十上下年纪的人了,更懂得知天乐命,虽情绪一时间没法控制,过得片刻,何曾氏也缓过来了,她甚至笑了一笑,开心的对家里人道:“这也太好了,许过得不久,就能见到咱们家阿聪了。” 何元元立时道:“会的会的!娘,我小哥哥一定很快就能见到家里人的。这么多年,他一定很想我们呢。” “你呀……”何曾氏听着闺女带着希望的欢快声音,心情也慢慢好起来。 何生也松口气,张惜花瞧着公婆俩老口能想开,提着的心亦是掉了下去。 何家闹的这动静,隔壁几户约莫听到了几耳朵,几家人纷纷上门关心询问。 何二叔、何二婶立时也来了。 何曾氏激动的将事情说出来,众人纷纷咒骂那何大奎,作尽了丧尽天良的勾当,将来必定下十八层地狱等等。 夜幕降临,何家没心思招待好奇的众人,张惜花礼貌的把邻居们请走,只许下何二叔、何二婶两人人。 何二叔脾气比何大栓暴躁,他当即表示要背了锄头,将何大奎一家子的祖坟给刨了!出了这等恶人,何家的老脸都给丢光了。何二叔也是气得狠了。 何生与张惜花只得又劝解何二叔。 好不容易,屋里才安静下来。 何曾氏拉着何二婶,唠唠叨叨絮说着小儿子何聪幼时的事儿,几个月学会爬,多久学会走,什么时候开始说话,启蒙时得了夫子什么样的夸奖,凡举种种,竟是记得一清二楚。 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何二婶一直是好脾气,十分耐心地坐在一旁听何曾氏说,偶尔自己记得了便也附和几句话,两个有共同语言的人,说着说着纷纷流下泪水。 何二婶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握着何曾氏的手,安抚道:“这有了消息是好事,你也想开些。” 两人一直说着话,直到月上枝头,漫天挂满了繁星,何二婶哈欠连连,何曾氏自觉不好意思,才催促她家去歇着。 何二婶得了孙子,近来为了照顾大孙子,夜里经常起几次,累得够呛,再说年纪大了,熬夜身体也受不住,何二婶一回到家,叹一口气,就入了眠。 这一晚,何家人睡得却都不踏实。 何大栓夫妻便不说了。张惜花躺在何生身边,眼睁睁瞧着他辗转反侧,自己十分无力。 最后,张惜花伸手抱住了何生。何生搂紧媳妇,两个人互相依偎着,浅浅地才陷入睡眠中。 之后几天,何家的日子十分平静,有榆哥这个活宝在家里逗乐,何大栓与何曾氏并没有过多去想不开心的事儿。 等了半月后,县衙果然下了告示。一时间,激起了千层浪。好多丢失孩子的跑到县衙探消息。 有幸运的,顺着线索,很快找回了孩子。也有不幸的人家,当即得到坏消息。还有如何家一般,须得煎熬的等待。 总之,整个大良镇陷入这种或悲或喜的氛围中,一个多月后,迎来了农忙时分,这事情的余波才渐渐平息。 ... 第97章 天微微亮时,张惜花起床后,家里没见着一个人,何生与公婆、小姑在公鸡刚打鸣时就去田里割稻子了。 白日里太阳毒辣,割稻子最凉快的时候就是清晨,上午割完,稻禾爆晒至下午,就可以脱粒。脱完粒,稻谷趁着日头好时便要赶紧摊开晾晒,晒干才能入仓库。 一整个收获过程,就是跟老天爷抢时间,因关系到一家子一年的口粮,谁家都不敢马虎。 何家壮劳动力只有何生一个人,何大栓年纪渐大,身体渐渐吃不消太长时间的劳作。张惜花挺愁的,家里什么重活、累活都是丈夫一个人在做,夜里休息时,看着他原本握笔杆子的手变得粗糙不堪、还有后背那些挑担子压出的青痕,她就心疼得不得了。 可再心疼,她也帮不了什么。每当这个时候,张惜花就会产生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前两年,何家的田地有江大山几个兄弟帮忙,人手不足的情况还不显明,旧年江家兄弟凑钱买了几亩地,今年全种上了稻谷,江家自己的田得忙一阵子,加急收完自家的后,他们才能腾出手来帮何家的忙。 对此,何家也没什么话说。毕竟又没有跟人家签订合约,只是邻里间互相帮忙而已,没理由让别人放着自己的稻子不收,反而跑来帮别人家的忙。 张惜花与雁娘关系好,雁娘的身子如今有八个月了,再过得两月就要生产。前天她去帮雁娘检查身子时,雁娘对于自家丈夫今年先忙自己田地的事儿,很是介怀。一个劲说了不少抱歉的话,张惜花笑了笑,只道:“等你家男人忙完,我家还有不少活需要他们帮手呢,你不要想太多。咱们乡里乡亲,不兴那些见外的事儿。” 雁娘身材娇小玲珑,怀孕后只肚子胖了一圈,脸蛋儿依然清丽,眉眼儿俊秀,身子重了,行动就不太利索,她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很是不好意思,努力解释道:“家里的地,约莫再有四、五天就可以收得七七八八了,到时候家里只留下大山哥一个便行,铁山哥、小山哥一定能抽开身给惜花姐家帮忙。” 江家的头一个孩子即将出生,兄弟几个努力给孩子攒粮食、攒家财,特别是他们自己过惯了没有余粮的日子,更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受这种苦头,张惜花自己也是当娘亲的人,为人父母的心思,张惜花又如何不懂不理解? 江家兄弟帮何家干活,何家给了米粮、添了点铜板做报酬,张惜花帮雁娘调养、检查身体,江家人每次亦给了诊金、家里的土物做酬金。[s就爱读书]两家都是自愿的行为,谈不上谁欠谁的。 何家人都想得十分开。如果实在忙不开,何曾氏是打算拿点钱出来,请村里田地少的人家帮忙收割。只不过,现在家家忙着收割自己的稻子,还得等几天而已。 没别的办法,何生一个人得再挨几天的苦。 张惜花起床的第一件事,先是把鸡笼的鸡放出来,在菜地里摘了一把苦麦菜,剁碎了拌点糠,撒了喂给鸡群吃。 她拿着菜刀,‘咚咚咚’地剁菜,突然听见院门外有敲门声,细听好像是弟弟祈源的声音。 张惜花放开刀,抖了下衣摆,打开门后,果然见到自家两个弟弟在门外。 张祈升、张祈源瞧见大姐后,张祈源咧嘴笑道:“大姐,我喊了好久的门你才开呢。” “你俩怎的这时候来了?”张惜花见着娘家人,心里十分开心,忍不住摸了摸小弟的头,笑道:“祈源长个了呢。有没有用过早饭?姐姐给你们做去。” 张祈升如今个子比自家大姐高了一个头,瞧着已经是个强壮的小伙子,他声音洪亮道:“家里的稻子还得过几天再收,爹娘说姐姐、姐夫这里先收割,让我们来帮几天忙。” “娘还不让我来呢,我今年长个子了都能扛起半袋子的包谷呢。幸好我吵着要来见大姐,娘才让我来的。”张祈源叽叽喳喳不停地说道,他今年才九岁,长得却越来越壮实,一点儿幼时瘦弱的影子也没有。 望着两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张惜花心里很是感慨,时间一晃似乎过了很久,年幼的弟弟也可以撑起家里的天了。 张惜花柔声道:“是是是……祈源如今长大了,更懂事了,现在也晓得来帮大姐的忙了。” 张祈源听得大姐不要钱似的夸奖,反而不好意思了,他挠挠头,自己个左右看看,侧脸上泄露了一丝红晕。 娘家人念着自己,张惜花心里十分温暖,忍不住问道:“我有几个月没见着爹娘了,他们如今身子可好?”自从怀上这一胎,她就没回过娘家呢。 张祈升道:“爹爹原本也要来的,娘亲怕家里没人,稻子会被偷,所以就留在家守着家里的稻子,爹娘身体都好着呢。大姐你不要担心啦。” 张惜花娘家阳西村林地多,能种稻谷的水田十分少,村里大部分人家都是种包谷、小麦等耐旱的农作物,种稻子的人家少了,那稻子即将成熟之际,若没个人一直看守着,保不住有那黑了心肝的连夜给偷割完。 因此,蔡氏便不让丈夫到女婿家来。 张惜花将两个弟弟迎进屋子,就要张罗做早饭,弟弟们摸黑就起床赶路,此时肯定饿了。 张祈源首先便跑到水井打了一桶水,咕噜咕噜牛饮似的灌下了一瓢水,井水凉快,喝下去顿觉凉爽不已。 张祈升也喝了水后,对张惜花道:“大姐,姐夫他们今早在割哪一块田地?我和祈源现在赶过去,等会一块家来再用早饭。” 现在还早,等太阳出来估摸还得半个时辰,不如一块去割稻子,省的浪费了时间。张祈升已经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做什么事儿都会多想一层。 “就下炕那块一亩的水田。你们应该找不到吧?等会我领着你俩过去。”张惜花打水洗了几个梨子,往张祈升、张祈源的手里一人塞了两个。 “甜着呢,快点吃吧。你姐夫昨天从树上摘回的,等会吃完了还有,我带了你俩再去树上摘。” 张祈源接过了梨子,咔嚓咔嚓的地吃起来,水分十足,咬一口甘甜的梨子,简直吃了还想吃。 “那块地,去年我去过呢。姐你就待在家里,我们不用你领着过去。”张祈升吃相斯文些,他瞧着大姐怀孕后越发纤细的身子,有点心疼的说道。 孕期过了三月后,她的孕吐反应终于结束,张惜花整个人却消瘦了一圈,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丰腴都没了。对此,每晚抱着她入眠的何生意见最大,瞧见媳妇儿能吃下东西了,只恨不得山珍海味都张罗来给她补身子。 张惜花扬起嘴角道:“你还记得那块地啊?那行,我就不带你们过去了。我在家给你们做饭。姐姐好久没给你们做吃的了,祈升你想吃什么呀?” 张祈源翘起嘴巴不满道:“大姐,你没问我呢。” 张惜花点点他的头,好笑的问:“那祈源想吃什么?” 张祈源立时开怀了,马上答道:“我要吃葱花饼,还要加鸡蛋进去。” 他老想念姐姐做的葱花饼了,烙得软香软香的,再摊一个鸡蛋铺在饼面上,撒点葱花,卷起来直接吃可好吃了,张祈源一口气能吃下四五个。 “行!姐给你做。”张惜花宠溺的应了,又转头看着大弟弟张祈升,露出疑问的表情。 张祈升道:“姐,你别累着,随便弄点吃的就行了。”他心疼姐姐,可不像弟弟似的没心没肺,胡乱提要求。何家条件再好,姐姐也是嫁来别家的,今后要靠着何家过日子,弟弟提议摊葱花饼,那可费面粉呀,还要加鸡蛋呢。 这年头,谁家的鸡蛋不是收拢起来,留着换钱的。更何况,他们兄弟是来帮姐姐的忙,可不是来给添麻烦的。 张惜花瞧着大弟弟十分不赞同的神色,“噗嗤”笑了,说道:“那行,我明白了,今早我给祈升做你最喜欢的红薯饼吧。” “姐……”张祈升恼羞的叫道。 “好啦好啦,墙角哪儿有两把镰刀呢,祈升你带着祈源快去罢,等割完家来就有吃了。”张惜花指着放置在墙角的镰刀,对张祈升道。 张祈升捡起镰刀,递了一把给弟弟,走到门槛时,突然回过头道:“大姐,那个红薯饼,你可别浪费太多油。费太多油等会亲家他们有意见,我随便吃都行的。” 姐姐心疼他们,一定不会听劝的,与其劝解,不如让她随便弄一弄便是了。张祈升想了想后,就说了上面的话。 “你大姐我有分寸呢。”张惜花摆摆手,让弟弟们出门,又叮嘱他们路上注意安全,找不到路再回来问。 张惜花随后去地窖里装了几颗生红薯,动作利索的准备饭食。想着弟弟祈升最爱吃、娘亲却总舍不得弄来吃的红薯饼。做起来一点也不麻烦,就是要做的好吃,得费一些油。 张惜花洗干净红薯就放在饭锅里一起蒸熟,等熟了后,捡出红薯捣成泥,再加点面粉、白糖进去和成团,再捏成一个一个拳头大小的圆状,油锅已经烧热,放进去炸。 红薯本来熟透,只稍微炸得片刻,捞出来摊在支架上沥干油,只等着他们回来吃了。 随后,张惜花又继续做了小弟弟爱吃的葱花饼。 考虑到大家的食量,除了熬一锅米粥外,她又烧了一道苦瓜鸡蛋汤。劳作时,出汗多,天气闷热,多吃点苦瓜不仅清热祛暑,还能明目解毒。总之,益处多多。 饭只做到一半时,床上独自酣睡的榆哥醒来,自己个爬起来,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后,才开口喊了几声“娘亲”,张惜花听到儿子醒来只得暂时丢下手头活,进房间里给儿子穿戴衣裳,弄整齐后,榆哥就变成了娘亲的小尾巴,娘亲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在田地上割稻谷的何生几个人,因为有了两位小舅子的加入,一亩地没用多久就割完了,几个人便提早家来用饭。--2s13729789--> ... 第98章 太阳从东边的山顶及时冒出头,没一会儿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大地,清晨的凉气刹那间就没剩下几丝。 考虑到在屋子里用饭有些热,张惜花便将饭食、碗筷一一摆到屋前的梧桐树底下,这里时而吹来一阵微风,带来一丝凉爽,饭桌刚摆完,远远地,她就见到丈夫一行人的身影。 “爹爹……”榆哥眼尖,手一指把身子一扭就要往外跑,幸而张惜花及时拉住了他。 “外边热呢。”张惜花好笑道。 榆哥扭扭身体想挣脱娘亲的钳制,张惜花费了一把劲才拉住人,这小家伙力气老大,简直是一身的蛮劲,也不晓得长大了会不会壮成个蛮牛样儿哦。 “奶奶……在……在那儿呢。”榆哥指着何曾氏道。 恰何曾氏瞧见了他娘俩,何曾氏笑着朝榆哥招招手,榆哥也跟着挥着小胖爪子。 人刚到跟前时,榆哥便往何曾氏怀里扑,何曾氏笑着拉开他道:“我的小鱼儿想奶奶啦?奶奶身上脏呢。” 张惜花接过婆婆手里的家什,笑着道:“今儿回来的挺早呀。咱们榆哥老远就看到你们了呢,闹着要去接你们。” 何曾氏道:“多亏了榆哥他大舅、他二舅。不然咱们也不能这样早割完了稻子。”说完,何曾氏便招呼张祈升、张祈源,十分热情地道:“碗筷都在这儿呢,你俩别客气,就跟在自家一样,随便吃呢,敞开了肚皮尽管吃饱。” 何曾氏对于儿媳妇娘家人肯来帮忙,心里亦十分高兴。生怕他俩顾虑什么,一个劲儿叫他们放宽了心大口吃。 两人洗净了脸手,张祈升顺道客气了一下,张祈源年纪小没那么多想头,他表现得自在一些,大大方方就坐下来开吃了。 外出割稻子的人,脸上、脖子上都有不少刮痕,特别是何元元,她即便戴了斗笠,脸蛋儿亦红扑扑的,那双白嫩的手背被稻禾划拉了好几条痕迹,可何元元一到家,将斗笠一扔,瞧见满桌子好吃的食物,整个人便立时精神了。 “我就知晓家来了,嫂子一定做了好吃的犒赏咱们!看我说的没错吧?”何元元得意洋洋的,随便用帕子擦擦脸,做到饭桌就开动了。 何曾氏不赞同地瞥了一眼小闺女,瞧她如今这个模样,有客人在场也没个形象。何曾氏无奈地叹口气,她真是要拿这个闺女拧性子没点儿办法咯。 原本闺女定亲了,何曾氏并不想让何元元再外出干活,特别是如今太阳毒辣,十分容易晒黑,晒黑了直到出嫁也没法养白,何曾氏的担忧被何元元娇蛮的一句“他黄家旺敢嫌弃我?”何曾氏就没辙了。 家里人手不足,遇上抢收的时节,能出劳动力的都尽力出力,如此只能先委屈了何元元。 大家聚拢在饭桌上,何曾氏询问张家父母的近况,张家兄弟耐心的答着时,而何生只匆匆地喝下一碗粥、吃了几张饼子,将碗筷一扔,就要赶着去替换自家爹爹。 何大栓如今还在下炕的田里守着稻子呢。稻子割下来,没人守着实在不安全。 见何生站起来,张惜花立刻拿给他一个装好饭菜的篮子,随即叮嘱道:“篮子里我灌满了两个水平袋子,水里我放了薄荷,喝着凉快呢。另外一个你给咱爹拿去喝。” “嗯。”何生接过竹篮,替张惜花捻下发鬓上沾着的一点草渣碎屑,轻声道:“待用过了饭,你便在家里打理家事,带着小家伙玩儿罢,就别去田里了。” 张祈升如今是个壮小子,张祈源的手脚亦十分快,有两个舅子加入,今天的劳动量已经减轻不少。故而,何生怕张惜花还跟着一块下田,她有身孕后,身体消瘦了一圈,也不晓得啥时候才能养回来,便是为着肚里的孩子,何生也是再不敢让她累着了。 “嗯,我知道呢。”张惜花抿唇笑了一笑,再叮嘱几句,便放了丈夫出门。 屋外骄阳似火,刚走了没两步,何生额头就冒出豆大的汗珠,他拧开水皮袋子喝了一口薄荷水,整个人顿时清凉了。想着回来吃饭费了这般多时间,估计爹爹饿急了,也顾不得歇气,加快了脚程就往下炕的田地走。 途中遇上不少回家用饭的村人,互相间只询问一两句后,大家都步履匆匆赶路。 到田地时,何大栓正窝在脱粒的稻桶边上打瞌睡,工具今早已经扛来了,砍掉几根大的灌木搭在稻桶上头遮阳,地下再铺一层茅草,便成了临时的简陋避阳地儿。 “爹,吃饭了。” 早在听到脚步声时,何大栓已经警醒地抬起头,见是儿子,何大栓只抹了一把汗,接过食盒就准备吃。 “趁着天气好,咱们今天早点脱粒,趁早将谷子翻晒干,不然过得几天下雨了要糟糕。”在地里刨了一辈子食,何大栓也循着一些规律,凭着以往的经验,大致摸清了老天爷啥时候会下雨。 何生撩起裤角,跟着坐在遮阳的灌木下。 何大栓却是饿极了,没再说话,只专心揭开盖子,一股香味冒出来,瞧见里面铺着一张张的鸡蛋卷饼,还有两个油炸的红薯饼,顿时胃口大开,二话不说捻起来咬进口里。 “你媳妇做的饼子倒是越发好吃了。”何大栓连续吃下两张,灌下一口水后,不得不赞了一声。 何生不好意思地笑笑。 父子两个蹲在阴影下,何生一直等到爹爹吃完了,稍微休息了片刻后,两个人就开始安装脱粒的工具。 今天的任务只剩下脱粒了,争取能在天黑前脱完。 在何生与何大栓忙碌时,家里张祈升、张祈源几个也吃饱喝足,何曾氏让兄弟俩先歇一阵,晚点再下地。 张祈升却说,早点下地,也能早点干完活。两人在自家也不兴休息的,早就习惯干活了。张祈升招呼了弟弟一声,两个人吭哧吭哧的就往下炕的地方去。 何曾氏瞧见亲家两位舅舅走远了,笑着对儿媳妇道:“你两位兄弟人太实在了。” 张惜花笑道:“祈升懂事点儿,很小就知道帮着家里干活了呢。祈源幼时身子不好,并不太让干活,但现在也听话呢。” 何曾氏道:“都是亲家公、亲家母会教导孩子。惜花你也好着呢,嫁了我们阿生,是阿生的福气,也是咱们一大家子的福气。” 突然之间被婆婆夸了一句,张惜花也是措手不及,心里反倒有点羞涩了,她转身匆匆收拾起碗筷来。 饭后,何元元帮着嫂子一块收拾完碗筷,何曾氏就催小闺女去房中睡一觉,并让她等到下午太阳偏移,不怎么炎热了再去地里帮忙干活。毕竟是要待嫁的姑娘,真个晒成黑猴似的,出嫁也不好看。每天这个时候何曾氏都要约束闺女的。 何元元也不再反对。 何曾氏临出门前,又吩咐张惜花道:“榆哥他娘,你把家里赖孵的母鸡挑一只肥的给杀了,中午时用来招待他大舅们。这天气闷热饭菜留不住,也不用特意留肉到明天,整只鸡今儿都给烧了吃。” 成年母鸡连续下几十天蛋后,遵循规律就要孵小鸡了,半月前何曾氏挑选了一只很会孵小鸡的老母鸡孵蛋,至于家里其他赖孵的母鸡就有好几只没得孵,不下蛋又占着窝,何曾氏这段时间没空闲,不然她非得把这几只母鸡抓起来,把它的头用冷水浸一浸,让它们早点清醒过来继续生蛋。 “哦,对了!也不晓得张屠户家今儿杀猪没?若是有的话,再割一斤肉家来罢。家里也没什么菜招待榆哥他舅舅们,你去瞧瞧,猪蹄、猪肝、五花肉不拘有什么,只管买点荤菜家来。”何曾氏想了想,觉得光是杀只鸡,还不太够,又想去割点猪肉。 张惜花道:“娘,我前两天给小鱼儿割猪肝时,早问过了,张大叔家这两天赶着收稻子,没空杀猪呢。咱们杀一只鸡尽管够吃了。” 何曾氏听完,觉得挺遗憾的,便道:“那算了。你自己个看着来,反正家里的事儿有啥子想法你自己个当家做主便是。” 这意思便是让张惜花自己拿主意,米粮、菜啊肉啊油啊什么的放在哪里,张惜花都有钥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吃。 “哎!娘你放心罢。” 何曾氏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提脚就往地里去。她一个老太婆子,也不管什么晒黑不晒黑,带着斗笠盯着烈日就出门了。 屋子里剩下何元元与张惜花、带了个小不点榆哥,洗刷完碗筷,张惜花让小姑子帮忙带着榆哥午睡,她去大灶上将熬煮好的猪食装出来,拌了米糠提着喂猪。 去年只养了两头猪,因还忙得过来于是家里今年多养了一头猪,除了一头留着配种的母猪外,另外两头都是公的,给的料足,一天三顿的喂,三头猪都养得肥肥胖胖,估摸着每头都有近两百来斤重。到年底时,两头公的都杀掉,就可以过一个油水充足的年了。 喂完猪后,张惜花悄悄地进小姑子的房间瞧了一眼,许是上午太累,小姑子拥着榆哥睡着了,两人的睡相都颇为孩子气,活似两头小猪一般可爱。 张惜花退出房门,左右现在睡不着,她想到自己两个弟弟要在家里住几天,得给他们收拾一个房间。 何家有两间空余的房间,除了一间堆了点杂物,另一间便是给小叔子何聪留的那间。平日里来客人,也是用那间招待客人。 张惜花找了钥匙开了房门,先是挂好蚊帐,床榻铺上一层竹席,找出两个装了稻草的枕头,点了熏蚊虫的草药。 没两刻钟,就整理妥当。 做完这些后,张惜花呼出一口气。她孕后依然时不时犯困,婆婆吩咐说杀的鸡,她打算等自己睡完午觉,醒来后再杀。 ... 第99章 农家养的鸡都是放养,早起开了鸡笼后,三五成群的鸡在屋子周围闲蹿,鸡会自己刨地找虫子吃,除此之外,它们也啄菜叶吃,若是菜园子门没关严实,被鸡群蹿了进去,长得鲜嫩的青菜还有被啄完的可能。特别是开在院子里那小小一方的菜畦,为防止鸡啄,何生与何大栓特意砍了竹子圈起来,尽管如此,鸡群依然时不时钻进菜畦里。 张惜花睡到约莫申时初,起床后,刚走到院子里就发现又有几只鸡钻进了菜园,在种了韭菜的那片土里刨地。她立时拿了竹竿,把鸡群给赶了出去,前两天刚松完土的韭菜地,被鸡刨得坑坑洼洼,十分不成样子。 张惜花蹙眉瞧了一眼,只得拿了锄头,把土坑一个个填平,又铲了土给韭菜根累了堆。 放下锄头时,她已经热得出了一身的汗。 张惜花想着婆婆吩咐要杀一只鸡,走到鸡窝那儿一看,里面果然有几只赖孵母鸡窝在那儿。 刚一靠近,窝在最前面的那只麻花鸡‘咕咕’叫了两声,张惜花要捉的便是这只鸡,它今年刚成年生了半个月的蛋后,这只鸡就被发现有个坏习惯,它喜欢啄鸡蛋吃,每次刚产下蛋,若是来不及收走,可能就被它啄破。 其他的鸡倒是都老老实实,要杀鸡吃肉,这不宰了这只啄蛋的麻花鸡吃,还有哪只更合适呢? 张惜花靠近鸡笼手一伸,直接抓住麻花鸡的两只翅膀,母鸡挣扎了片刻,就老实不动弹了。 张惜花刚捉住鸡,扯了稻草绑住两只腿扔在院子里,何元元就推开房门,她脖子上还挂着榆哥那个小胖子,何元元揉着眼睛道:“嫂子,现在啥时辰了?” “将将申时罢。”张惜花答道,她还得去烧沸水,等会儿杀鸡后烫鸡毛用。 何元元把榆哥放下地,便道:“那我下地了,要不我把小鱼儿也带了去罢?” 她考虑的是嫂子一个人在家,琐碎的家事那么多,榆哥又调皮捣蛋,就怕嫂子看不住他,那边的田野宽阔,家里人在旁边干活,就可以把榆哥放在田里随他玩耍,那块地上有不少蚂蚱,运气好捉住只大的,还可以烤了给榆哥吃。 “估计你们没空带他呢,还是我看着吧。”她一个人尚忙得过来,张惜花想想后,就拒绝了。 何元元道:“那行,我出门啦。” 张惜花见她穿得凉爽,两只袖子挽起来,露出白嫩的一截手臂,脚上也只草草着了一双草鞋,脚步匆匆连斗笠也忘记戴上,张惜花不由出声喊住她,道:“元元,把屋檐角的那顶斗笠戴上,还有,你裤角就别卷起来了,晒黑了不好。” 时下的女人不兴几百年前的那什么小脚美,便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也没有缠脚的,不论脚丫子是天生大亦或是小,只白白嫩嫩的就是美,故而,看着小姑子这样大大咧咧的全不在意,张惜花也忍不住似婆婆般唠叨了一句。 何元元转回身,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放下裤角,拿了斗笠戴上后就跑出门儿了。 榆哥指着何元元的背影,张嘴喊:“姑姑……玩……玩……” 张惜花顺手将儿子给抱起来,她知道儿子的意思是想跟小姑子一道去玩,忍不住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小鱼儿乖乖,今天就跟娘亲在家里好吗?” 榆哥扭过身抱紧张惜花的脖子,脑袋往她怀里蹭了蹭,自己个突然咯咯咯地笑起来。 看着儿子无时无刻开心的模样,张惜花整颗心都要柔化了,禁不住对着他的小脸蛋亲了又亲。 榆哥以为又在玩亲亲游戏,他也对着张惜花的脸蛋啄了一口又啄一口,没一会就糊了自家娘亲一脸的口水。 自己的孩子真是怎么瞧、怎么看都十分可爱。张惜花感叹了一句后,把手脚都攀附在自己身上的榆哥放到地上。 榆哥走路走得很稳当,脚刚踏在地上,立时就让他瞥见扔在一旁的麻花鸡。 “鸡……鸡……” 张惜花道:“是啦,娘亲等会儿就炖了给你吃。” 榆哥摇摇头,嘟嘴道:“不吃!不吃……”他也知晓是要杀了鸡后,才能吃肉,便使着小性子不让杀鸡。 张惜花只得又哄了他走,带了他去看别的东西,将儿子的注意力转移过去。 下午只需做晚饭,熬煮猪食,就没别的事儿了,想着一整天都没带榆哥去外面走走了,张惜花干脆锁了院子门,打算去雁娘家里串串门。 江家房子在村子的最后边,靠着后面的大山。张惜花牵着榆哥的手,娘儿俩慢悠悠的从村子中央穿过。 沿途,遇见长辈,拉着榆哥开口喊人,榆哥嘴巴甜,只要不惹得他心情不好,基本上是逢人便喊。 村子中的长辈瞧见他像只小老虎似的憨得可爱,老人家们也很高兴,一个劲儿叫张惜花带着榆哥进门坐坐。 “哟,我当是谁呢,原是何生家那口子啊。今儿怎的有空带孩子出门呀?”一个尖锐的嗓子突然道。 张惜花蹙眉,这个尖细的声音算不得陌生,一抬头果然是罗二狗家那位婶子王氏。 与罗二狗家自从罗香琴前年回来,请了张惜花去瞧身子闹得有点儿不愉快后,何家已经与罗家没有交情了,便是在路上无意间撞见,两家都不上前搭话。 不止是何生家,便是何二叔一家也因此与罗家绝交了。这王氏平日里一见到何家人时便高傲的仰起头,嘴巴上翘,身体一扭,甩甩帕子闪人,生怕何家一干人上赶着巴结她似的。 王氏的闺女罗香园,与侄女罗香琴在县城里给官老爷做外室,还是两女共伺一夫,原先村子里不少人私底下笑话她家,但这一年来眼睁睁瞧着罗家闺女一件件给家里搬回好处,连罗二狗的大儿子也在县里谋了一份差事,听说每月的月钱能有半两银子呢。看到了好处,这说酸话的立时少了,村子里偷偷觍着脸巴结的人家慢慢增多,王氏也觉得自己腰杆子直了。 王氏向来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对待同村的村民,平日里轻易不主动与人搭讪。 这忽然之间,王氏竟然跟自己打招呼,尽管说的话不阴不阳,听着就让人不怎么得劲,张惜花还是惊诧极了,不由在心里猜测对方有什么企图。 王氏靠在自家门框上,双手抱在一起,神情十分得意道:“哎呀……我们家香园给县里的老爷生了个大胖儿子,过得几天可能在家里摆酒呢,我听说你烧菜的手艺还不错。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到我家来搭把手罢。” 张惜花皱眉,目光在王氏身上转了一圈,却并不急着答话。 王氏估计也知道自己说话的态度不讨喜,稍微咳嗽一下清完了嗓子后,才不甘不愿道:“我给你算工钱,只做一天的席面,给你一百文钱。” 说出一百文钱后,王氏顿觉割肉一般,早知道就说给八十文了。一百文这样多钱,就是来家里做个十天、八天也不划算。 榆哥本来与娘亲走得好好的,娘亲突然停下来,榆哥等了等还不见娘亲走,就拉拉张惜花的裤腿,张惜花安抚似的摸了摸儿子的小脑瓜,便对王氏道:“得您抬爱,可惜我现在做不得重活,就不去帮忙了。” 王氏原以为张惜花一定会答应,高昂着头颅,还准备跟她说再减点儿价钱呢。 “你说什么?”王氏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惜花笑笑,直接道:“十分抱歉,我帮不到您的忙。” 王氏瞪大眼道:“这可是一百文钱!” 张惜花摇摇头,抱起榆哥就打算走。话不投机,原本两家关系就尴尬,实在没必要应付她。 “一百文钱你还嫌少?”王氏双手叉起腰,立时夸张的尖叫一声,面上十分不满道:“喂!我说你也别太贪了啊!乡里乡亲的,要不是离得近方便,我还不乐意请你呢。” 张惜花脚步一顿,头也不回道:“那你还是另请高明罢。左右我也赚不来这个钱。” 王氏气得要破口大骂,不知顾虑什么,又忍住了,她用手捂着胸口,作出一副有事好商量的姿态,扯着嘴角笑道:“哎哟!婶子我嘴拙,一向不太会讲话。要有个不中听的,你也别放心上去。我可是诚心诚意请你帮忙做席面的。价钱要是觉得少,咱们还可以再来商量商量。” 说出这段违背本心的话,王氏可是憋了好大的一口气。要不是陈老爷不知怎的,突然变了主意说给孩子的满月酒就在下西村摆几桌便算了,闺女香园也只支了二十两银子给家里使,请厨子、买食材、置办物什等全交由她夫妻俩来办,可统共才二十两,能做个什么?丈夫罗二狗的意思是不可能把银子全花了,自家总要扣下几两使。 这个扣下几两嘛,没有十两银子,家里何必操这个心? 想要节省银子,必定不能去镇里请酒楼的大厨了。而请附近村庄人做的席面又比较粗糙,不够精致,罗二狗是个人精,他既想要把满月酒的场面做得好看,同时又想捞一笔大钱。这不,夫妻俩私底下掰着手指细细算了一番,觉得整个村子,做饭食最精细、味道样式都十分不错的人中,何生的媳妇张惜花是个拔尖的。 因此,王氏才拉下脸求到张惜花面前。 何家人都知道张惜花饭食做得好,下西村人为什么会知道?还因为去年何家族里一位八十高龄的老人祝寿,张惜花跟着何曾氏一起帮着整治席面,其中有两道菜是她主厨,另外寿席上的面点也由张惜花,她当时做的是个活灵活现的寿桃,当场征服了来祝寿的人。 尽管打响了名声,不过张惜花除了帮人看病抓药,整治席面的事儿,她很少掺和。村里人来请,张惜花实在推脱不过才会去帮忙,在这个小村子里,治病救命的大夫是很受人尊敬的,张惜花表示不愿意后,也不会有人强迫她。 此时,王氏态度不得不软和下来。 张惜花随即笑道:“我的手艺哪里拿得出手?多谢您抬举了。我真的实在帮不了忙。” 张惜花态度坚决,说过几句抱歉后,抱着儿子赶紧走了。 ... 第100章 张惜花不肯答应提脚就走了,王氏一时间愣在原地,心里是又急又气,最后只能跺跺脚进了自家屋子找丈夫罗二狗商量对策。 王氏嗓门大,声音又十分尖锐,罗二狗早在家里已经听见了两人说了些什么话,他冲王氏吐了一口唾液,骂道:“没眼力见的娘们,连句话也不会说!看看你办的好事!” 王氏板着面孔,十分不服气。 “既然求人办事偏不舍得说句软乎话,谁耐烦理你啊?一句话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儿,又没有从身上掉块肉下来!娘们家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罗二狗瞧见婆娘不肯听教的模样,真的是气恼极了,嘴里噼里啪啦的就骂个不停。 他长得一脸精明相,做啥事儿都爱把得失算计个清清楚楚。本来如果请来了张惜花置办席面,那可就是省下多少银子的事儿,偏自家婆娘要在别人面前逞威风,斗能耐! 王氏听了十分不高兴,把眼睛一瞪,就恼道:“你会办事你去啊!做什么还让我去求别个。” “反了你了!”罗二狗并不是个好脾气,当即扬起手来,作势要揍人。 “往这打!往这打!”王氏指着自己的脸颊,气呼呼道:“你多打几下,干脆打死我算了,索性给咱那金疙瘩外孙办酒席时我也别出场算了。” 王氏是个混不吝的,平日里两口子就时常闹口角,做了那样多年夫妻,她还不了解罗二狗?若是罗二狗敢往她脸上揍,她就把自己个脸皮弄得鼻青脸肿,过几日陈老爷儿子的酒席上看谁的脸面好看?因此王氏此时并不怕罗二狗的装腔作势。 罗二狗深呼一口气,重重的放下手后,骂道:“你他娘的!过了那日子,看我不揍死你!” “你干脆现在揍死我算了!”王氏本来就心气不顺,为逞一时口舌之快,根本不想顺着丈夫。 罗二狗心里的火气跟着蹭蹭蹭地往上蹿,抬脚就往王氏的胸口踹去。“我看你还敢不敢再叨叨!” 王氏措手不及,站立不稳摔了个狗啃屎。 摔倒时发出‘噗通’一声巨响,可见摔得不轻,王氏原本就肥胖,这一摔可不得了,她当即就爬在地上撒起泼来。 “你他娘的罗二狗子!整天打老婆算什么能耐。有能耐你咋不出去能耐,就知道窝里横!“ “赶明儿一早,我就去镇上,我要告诉香园你做的好事!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横。” 罗二狗不耐烦听她嚼这些舌头,左右王氏也不敢真惹事。便是闺女香园如今飞上枝头了,平日也还需要父亲和兄长的帮扶。他才不怕事儿,罗二狗想着何生的媳妇不肯来家帮忙,他临时得去哪儿找个既节省银子又靠谱的人,心里是烦闷得不得了。 罗二狗不耐烦瞧王氏撒泼打滚的丑样子,当即哐当一声摔了门,匆匆跑自己的相好陈寡妇那儿去了。 王氏见丈夫出了门,立时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裳上的灰尘,嘴里咒骂一句,这样一闹腾后,连肚子都饿了。想起灶上午饭时蒸着肉馅的大包子,她偷偷藏了两个,现在罗二狗不在家,王氏赶紧寻摸出来,一口一口的咀嚼。 罗二狗为人吝啬,便是自家婆娘也舍不得让她多吃。即使是这样艰难的情况下,王氏在罗二狗的管制下依然长了一身的肥膘。 所以呢,这夫妻俩在下西村中是少见的奇葩,也算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了。 不提罗二狗一家的事。 暖风徐徐,踏着青草,张惜花牵着儿子的手慢悠悠地来到雁娘家时,雁娘正在择菜,长豆角理成一小段小段的。 豆角是夏季盛产的蔬菜,结成一摞摞的,今天摘完明天又可以接着摘,吃不完的,就把它搓点盐巴晒干了放进坛子里,这样存储起来可以吃到来年开春。 雁娘抬头瞧见张惜花,马上露出笑容,道:“惜花姐,怎的这时间过来了?” 张惜花指指榆哥,笑道:“我两个兄弟来了,原是想杀只鸡的,可这个讨债的小冤家闹着不让杀鸡,只能带他出来走走。” 雁娘冲榆哥招招手,道:“榆哥,到伯娘这儿来。”按着辈分,张惜花该喊雁娘一声‘嫂子’,所以雁娘便让榆哥喊她‘伯娘’。 榆哥放开娘亲的手,迈着小胖腿向雁娘处走去,人一靠近,雁娘就抱了他入怀。 雁娘开心的笑道:“你的小冤家性情真真好。谁都可以带得了他。咱们榆哥可真是个会疼人的小家伙呢。” 雁娘一向就喜欢孩子,榆哥这般模样长得好,人又乖巧嘴甜的孩童最是招人喜爱。榆哥也是雁娘看着长大的。从还在肚子里时,到呱呱落地,只会张嘴吃奶,一直到现在口齿清晰的会喊人了。陪伴这孩子的种种历程,想想便让人生出一丝感动。 雁娘不由自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皮,也不知道肚里这小家伙生的怎么样,会不会如惜花姐家的小鱼儿般可爱。 雁娘的眼里闪耀着一种叫‘母爱’的光,白净又漂亮的脸庞让人不由自主产生温暖的感觉。 张惜花莞尔一笑,道:“你肚里这个小冤家,将来性情肯定更好呢。我家这小泼猴,你是没瞧见他闹腾的时候,那可真的磨人呀。” 张惜花说话轻声细语,令人听着十分舒坦。特别是当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儿弯弯,很是亲切又迷人,雁娘抬头望了一眼张惜花,她的脸蛋并不十分美丽动人,可就是觉得惜花姐真的非常好看,越看越觉得她漂亮。 “看什么呢?我头上又没有戴了花。”见雁娘突然盯着自己怔住了,张惜花忍不住打趣道。 雁娘窘迫极了,她不可能直接说自己一时被迷了眼,于是红着脸转移话题,道:“惜花姐,你家晚饭的食物够了吗?我这里新摘下两个嫩南瓜,要不你带了家去炖着吃?” 这个时节,南瓜大多已经老了,直接摘下来就得放到地窖中储存,雁娘昨日摘南瓜时,在藤蔓里找到两颗海碗大的嫩南瓜,藤蔓差不多干枯了,南瓜估计也长不大,索性就摘下了。 张惜花摆手道:“别给我了,我家里今年收了不少,你留着自家吃罢。” 雁娘道:“老的跟鲜嫩的比较,味道差很多,哪里能一样呢?待会就带家去罢。” 她弯低腰,笑着对榆哥说道:“伯娘给你拿南瓜,榆哥想不想要啊?” 榆哥立时点头,高声道:“要!” 雁娘略微得意抬头,冲张惜花笑道:“你看,榆哥说要吃呢。” “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张惜花耸耸肩,颇有点无奈。 两个人就搬了竹椅,在江家的院子里坐着闲聊,雁娘突然压低嗓音,对张惜花道:“惜花姐,我听说那一家,生了个儿子呢,满月要在咱们村子里摆宴席呢。” 她拿手指着罗家的方向。这事儿已经传开了,镇上官老爷家的儿子竟然在咱们这个小村庄里办满月酒,让人感觉既激动,又十分奇怪、实在摸不着头脑。 张惜花立刻明白雁娘说的是罗香琴的叔叔罗二狗那家人。再想到刚才路上王氏唱的那一出,心情微微有些复杂。 雁娘叹一口气,说道:“这个世间,真的是越不要脸皮就活得越好,你看看她们,穿金戴银、吃穿不愁,现如今又那么好命的给官老爷生了个儿子,以后再没啥可愁的罢?” 张惜花道:“你羡慕她们呀?” 雁娘赶紧道:“没有!没有的事儿,我就是听隔壁江婶子说了几句,有些感慨罢了。” 张惜花道:“每个人有选择自己人生的道儿,过好过歹就是她自己的事儿。设想一下,如果让你过她们那种生活,你愿意不?” 雁娘苦笑道:“惜花姐,你真误会我了。我从未想到要去过那种生活。大山哥、铁山哥他们对我这样好,我已经很满足了,再没别的可求呢。” 说着说着,雁娘感觉略微羞涩,慢慢垂低了头。 张惜花噗嗤笑了,没再打趣她,接着两个人再随口聊了几句后,张惜花就打算家去。 她出去前锁了门,刚一到家就见屋角摆了几箩筐谷子,稻谷金灿灿、颗粒饱满。 水井那儿传来哗哗的水声,一眼就可以见到何生颀长的身影站立在旁边。 榆哥甩开娘亲的手,二话不说,蹬蹬蹬的跑过去,边跑边开心地喊道:“我爹爹!” 何生正在洗脸,额前的发丝上淌着水珠,他浑身都是草屑渣子,还有一些谷粒的针尖儿,因为不想让儿子沾上伤了皮肤,所以在榆哥一靠近时,就一只手马上抓着儿子的胳膊。 “别去闹你爹爹,来娘这儿。”张惜花即时把儿子拉了过来,榆哥被娘亲强行拉住,还有点不满,噘着小嘴直喊“娘亲是坏蛋。娘亲是坏蛋!” 何生轻声哄了红儿子后,便问道:“刚去了哪儿呢?”回来没见着她娘俩,何生难免好奇。 张惜花眯起眼睛,笑道:“就在村子里走走呢,去雁娘家串了串门,还顺手带了两颗嫩南瓜。” 她指指放在一旁竹篮的瓜。 “怎么拿她家的南瓜呢,咱们家的瓜藤上也有呢。你想吃,我去玉米地旁边摘。”何生笑了笑,想了想,他随即又说道:“你出去走走也好,别整天闷在药房里。只是,要出去也得等到太阳落山后再去逛逛。” 自从当了爹后,何生也有点唠叨的潜质了。 “嗯。”张惜花笑问:“还有多少稻谷没脱完呢?我现在就开始做饭可以吗?” 何生看看天色,说道:“可以呢,饭凉了吃正好。我们再过一个时辰就可以完工了。” 夏日昼长夜短,天黑得慢,一个时辰后稻粒全脱完,便不用再摸黑脱粒,一家人可以早点上床休息。 每日的太阳很晒,何生整个人已经黑了一圈,幸而精神状态还不错,张惜花给丈夫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轻声叮嘱道:“灶上我煲了绿豆汤,等会儿你顺道带了去吧。” 她本来是想煲酸梅汤,只是家里没有山楂了,再说光是喝酸梅汤只是止渴解暑气,并不饱肚子。就改为煲绿豆汤,熬得浓稠,喝完肚子亦饱了。 何生点头应了。 他赶着出发,挑了箩筐又要出门。 张惜花突然想到王氏说的那事,便及时对何生道:“才刚罗二狗家那位婶子说请我过两天去她家做席面,是给她闺女香园生的儿子做酒席,说给一百文钱。” 何生脚步顿住,他立时转回身道:“不去。咱别去。” 张惜花勾起嘴角,道:“我已经拒绝了。就是不知道他家还会不会再来问,到时候要如何拒绝呢?”毕竟罗家跟县官老爷有关系,这样拒绝会不会被说不识抬举?罗家人的心眼向来很小,张惜花虽然直接拒绝了,心底到底有点忧心。 何生微微皱眉,又道:“便是给一两银子,咱也不去。你身子本来就不适,若果真还来,再直接拒绝便是。咱家不怕他什么。”这两年来很多村里晓得罗家傍上了官老爷,平日与罗家闹了矛盾,有了什么争议,大多忍气吞声了事,这一切还不是生怕罗家对自家不利。 何生是不怕这些个的,他与安守在村里的村民不一样,何生平日很注重关注时事,如今大良镇已经新换了一任县令,之前那位因为送粮食有功劳,被提拔上去了。而新任的县令,办公清廉、手段雷厉风行,又恰与罗香琴他们服侍的那位陈老爷有些龌龊,陈老爷未来的官路如何还难说呢。这些个缘由,何生一时半刻也没法与张惜花解释清楚,就只是用很肯定的语气告诉她别怕,凡事有他担着。 无意中说到一两银子,突然想到当年罗香琴把妻子诓去看病,给的那一两银子,何生眼里不由沉了沉。 张惜花柔声道:“嗯,我晓得了。” 何生有点不放心,再说道:“今儿我争取早点做完活,若我在家里,他家里来请,就由我去拒绝吧,总之你别担心。” 趁着家里没人,张惜花忽然埋入丈夫的怀里,低声道:“有你在身边,我没什么担心的呢。” 温香软玉入怀,何生一时间措手不及,便用手肘轻轻揽住张惜花的腰身,小声说:“我身上脏呢,全是汗臭味。” 大热天在田里干活,哪里有不出汗的呢?张惜花窝在他怀里闷笑道:“我没嫌弃你臭。” 何生无奈道:“我嫌弃自己臭呢。” 张惜花双手抱着丈夫的腰部,用脑袋在他胸口使劲儿蹭了蹭,这才抬头笑道:“呐!你看呀,现在我身上都是你的汗水味,我也很臭了呢。” 何生一直平静的眼眸亮出光泽,他眨了眨眼,面对媳妇儿调皮的行为,很是有点哭笑不得,可那双幽深如潭水的眼眸里满是蜜意。 媳妇儿的红唇近在迟尺,只略微垂低头,就可以品尝到唇间的美好,他缓缓地往下垂头,张惜花意识到接下来的亲密,睫毛闪了闪,身子一阵阵轻颤,还有点发软,只能越发依靠着丈夫有力的身体支撑不跌倒。 “爹爹,榆哥也要抱抱,要举高高!”榆哥见到爹娘两个人搂在一起,突然开口道。 何生惊得立时放开了张惜花。 张惜花恼道:“这个小冤家。” 榆哥黑亮的眼睛闪着光,努力抬头望着何生,张开嘴笑:“爹爹,我要举高高,坐马仔!坐马仔!” 张惜花赶紧抱起儿子,红着脸对丈夫道:“你赶紧去地里罢,别理会这个小坏蛋。” 望着媳妇那张绯红的脸蛋,何生轻笑一声,整个胸腔里都是无法言语的甜蜜感。 可他杵着不动,似乎没打算起身往田里去的意思。 张惜花略微等了片刻,只好催促道:“还在着干嘛呢?早点去早点家来罢。” 何生抿唇道:“你刚还说不嫌弃我,现下又赶我走。” 张惜花跺跺脚,嘀咕一声:“越发像儿子了。原来咱们儿子这么爱耍赖的毛病都是跟你学的。” 话是这么说了,可张惜花一直不好意思抬头看着丈夫。 何生勾起嘴角,目光慑人的盯着她,眼里暗示的意味十足,他心里还有点纠结,也不知道媳妇明不明白呢? 明不明白呢?要不要再给点暗示? 两个人离得近,张惜花踮起脚,眯起眼睛匆匆地在何生的唇上啄了一口,便立时闪开,再背过身道:“快点出发吧,我和儿子等着你家来吃饭呢。” 何生伸手摸了摸唇间的触感,刚刚那一瞬间的碰触,刹那有触电的感觉。果然,自己媳妇儿还是能理解自己的意思。想到此,何生非常开心的挑起箩筐出门了。 两人一时荡漾,何生走出家门一会儿后,才发现自己忘记拿媳妇煲的绿豆汤了。 何生:“……” 算了,左右也就一个时辰的事儿,干脆等回来再喝吧。 何生停顿一下,又返回了家去,自己不吃能受得住,可还有爹娘、妹妹、两个小舅子要吃呢。 ... 第101章 太阳西斜落在山头时,村子上空已是炊烟了了。 张惜花拿了几件何生给儿子做的小玩意,又在屋檐下铺了一张竹席,把那些木制的小玩意摆放在席面里,将儿子塞到竹席上,榆哥有玩的东西时会十分专注,趁着他在玩,张惜花就赶紧去做家务。 拿了菜刀,十分利索的将那只捆住脚的麻花鸡杀了,鸡血用个碗接住,只待等会儿炖鸡时一块放进去。 生火造饭是她每日做惯的事情,张惜花很快就架好了锅子,洗米时,考虑到家里人现在做的是卖力气的辛苦活,必须要吃得多还要吃得饱,她便多加了几把米,又放了眉豆、粟米进去煮。 何家养鸡不像别家每天开了鸡笼只让鸡自己觅食,张惜花时常剁碎了菜叶拌点糠进去喂鸡鸭,因此家里养的鸡鸭长得都很肥胖,今天杀的这只麻花鸡,光净重就有四斤多。 在水井旁拔毛洗干净,鸡肉切成了两半。张惜花打算一半放点干香菇炖汤喝,一半就加辣椒爆炒。 晚饭再加一道清炒嫩南瓜,有荤有素,这搭配已是很不错。张惜花有条不紊的切块时,榆哥蹬蹬蹬地跑过来了。 他首先便看见一地鸡毛,而地上已经没见着那只叫‘阿花’的鸡了,榆哥抬头看着娘亲正在剁鸡块,他嘴巴一憋,突然伤心地嚎哭起来。 哭声惊住了张惜花,她放下手里的刀,在脸盆里洗了下手后,走到儿子身旁,轻声哄道:“怎么啦?娘亲的小鱼儿为什么哭呀?” 榆哥一只手揉着眼睛,可眼泪一直巴拉巴拉的往下掉。 张惜花哭笑不得,心里已经知道儿子是为什么而哭了。不过,她还是装作没明白,张手把儿子给抱起来,哄着道:“我的小鱼儿最乖了,不哭不哭了……娘亲等会儿给你炖一只大鸡腿吃好不好?” 榆哥仰着小脸问:“阿花呢?” 怕娘亲听不明白,榆哥又重重地再加了一句,道:“榆哥不要吃阿花。” 张惜花:“……” 有时候孩子太聪慧也是一种折磨呀。自家儿子还不会走路呢,就开始追着鸡群玩耍了。家里人时常带着他去看鸡,教导他哪只是自己家的鸡,时日一长,慢慢地榆哥便把鸡鸭全认熟了。 后来,也不知道怎地,家里小姑与婆婆跟着他一起按鸡鸭长相的特性,一只只给取了名字,榆哥人才丁点儿大,记忆里却十分不俗。自己话还讲不全呢,倒把家禽的名字给记住了。 现在自己杀了儿子的’阿花‘吃,等于是把他的玩伴给杀了,难怪他现在伤心得哭了。 张惜花抱着儿子,还将他当做婴儿般,好生哄了一阵。榆哥渐渐才停止哭泣。 张惜花松一口气。 儿子年纪这么小,已经看出他如此重情义。将来长大了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尽管哄住了,之后榆哥的情绪一直不高。他跟在张惜花的屁股后面,偶尔还帮张惜花递递东西。 娘两个把饭菜烧好时,天色还没有黑,月亮却早早冒出了头,尚未到八月十五,已经呈现盘子状。 张惜花拿了榆哥的小碗,给他装了一碗鸡肉汤喝,小家伙表现得十分闷闷不乐。 张惜花都快没辙了。她没办法,便打算等何生回来让何生再哄哄他。 何生他们几乎踩着饭点回来。何元元离着屋子老远已经闻到鸡肉炖香菇的味道,她乐得一脚跨进门槛,高声呼喊道:“嫂子,你炖得鸡肉汤好香啊!光闻着肉汤味肚子就饿扁了。我要吃饭咯……” 何元元将背篓一扔,急匆匆就往饭桌上钻。 “洗一把脸去,瞧你那丢脸的样子。”何曾氏走在闺女后面,看她那模样,心里是好气又好笑。 亲家两位都在呢,也不晓得注意点形象。 何元元吐吐舌,哗啦啦又一阵风似的跑到水井旁,急忙搓了一把脸后迅速回到了饭桌上。 何曾氏瞧见后,又道:“别动筷子,等着你哥他们一道吃。没一点礼数。” 何元元瘪瘪嘴,瞥见坐在小凳子上的小鱼儿今天竟然没有高兴的迎接她家来。再细瞧发现侄儿的鼻子红红,眼睛还有点浮肿,何元元一时好奇,就凑过去蹲下|身后,问:“小鱼儿怎么啦?” 榆哥抿着嘴巴,不言不语。 何元元摸摸他的头,轻声道:“告诉姑姑,是不是有坏蛋惹到咱们小鱼儿啦?” 榆哥抽抽鼻子,突然忧伤地说:“姑姑……阿花……” 何元元不明所以。 榆哥指着自己的碗,再次道:“阿花……” 何元元瞬间懂了,自家侄儿有多喜欢追着鸡群玩,她整天带着他哪里会不懂?何元元耐心道:“小鱼儿是说阿花在碗里呀?你不想吃是不是?” 榆哥点点头,带着鼻音道:“不让娘杀阿花,娘说没有杀阿花,可是我知道娘已经把阿花杀啦……你看,那就是阿花的羽毛,有好多斑点的呢。” 榆哥指着一旁的鸡毛,他虽然说话口齿清晰,不过说长句子时还是要卡顿,略等等后,榆哥继续表明立场,道:“我不要吃阿花。” 何元元低头思考一番后,突然笑着道:“小鱼儿是不是很喜欢阿花?非常舍不得阿花呀?” 榆哥严肃地点点头。 何元元摸摸他的头,一本正经道:“阿花也喜欢我们小鱼儿呢,它也舍不得小鱼儿呀。所以,小鱼儿只要吃掉阿花后,阿花就会在小鱼儿的肚子里装着啦,以后,它就一直在你的心中哦。” 榆哥瞪大眼,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睁着圆圆的眼睛一直在思考中。 何元元再次肯定道:“阿花长得壮,小鱼哥吃了阿花后,也会长得胖胖壮壮的,以后肯定比阿花还跑得快!” 榆哥开心地问道:“我吃了阿花,阿花就在我肚子里吗?” 何元元笑着点点头,“嗯!只要你记得阿花,阿花就会很开心啦。” “那我要吃阿花的腿!”榆哥拿起勺子,先给自己舀了一口汤,喝完开心道:“我要长得比阿花壮,跑得比阿花快。” 张惜花在一旁注视着姑侄两人的互动,对于何元元两三句话就搞定了自己的儿子,她突然很是感慨,小姑的性子一直就很乐观开朗,遇见啥事儿都是笑嘻嘻地,很少见她为什么东西发过愁。便是愁一下,也只一会儿就转好。 像这样自己哄了好久都没办法的事,她从另一种角度,一下子就开解了儿子。 实在是…… 所以,张惜花与小姑子相处久了,即便她孩子气,有点小懒惰,可还是打心底像公婆、丈夫一般宠着她了。 张惜花摸着自己略微凸起的小腹,她怀的这一胎,也不晓得是男孩亦或者女孩。若是个女娃,将来就像小姑这样养,养得性子开朗大方些。 榆哥乖乖的自己吃饭时,何生与张祈升、张祈源几个把新打的稻谷堆放在院子里,下炕的那一亩地,脱完后稻谷粒装了整整有九个箩筐,算是大丰收了。 何大栓看着金灿灿的谷子,笑得乐开了花,连满脸的褶子都在抖啊抖。 几个人很快就上了桌。吃饭的关头,何曾氏、何大栓招呼了几句亲家两位舅舅后,大家都不言语,只管埋头匆匆扒饭。 一是实在饿了,二是因为饭菜太香。 在林子里捡的野生香菇,晒干后再炖汤喝,那股浓香味实在用言语描绘不出来,只能说恨不得卷了舌头去。 何生就一气儿吃了三碗饭,喝下三碗汤。 饭毕,大家都摸着吃撑的肚皮在院子里纳凉,家里自己用粽叶做的蒲扇一人手里一把扇着风。 偶尔闲聊几句,和乐融融。 听见敲门声时,首先开门的是何大栓,他撇见是已经绝交的罗二狗,眉头不由皱起来。 罗二狗拎着一串野葡萄,笑眯眯地喊道:“哟,大栓哥在家呀。正巧呢,我刚好想找你。”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罗二狗态度好,何大栓也不好意思直接甩脸子,趁着何大栓不注意的空挡,罗二狗侧身一溜烟儿就拐进了何家的大门,何大栓就是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罗二狗一进入院子,就笑眯眯道:”哎呀!老香的一股味儿呢,家里今晚是炖了鸡吃吧?“ 何家众人并张祈升两兄弟皆是面面相觑,随即何曾氏皱起眉头,何生沉着脸,何元元翻了个大白眼。 罗二狗十分自来熟,一一打了招呼,就扬了扬手中的葡萄串,笑着道:”今天运气好,在山里摘的野葡萄,我这还没揣热乎呢,就给你们送来了。味道可甜了,赶来紧尝尝。“ 罗二狗说完,就把东西递给就近的何元元,“大侄女,你去打了井水冲冲就可以吃了。” 何元元撇撇嘴,十分不屑道:”当谁没吃过呢。“ 罗二狗立时道:”不是啥稀罕的玩意。就是能过个嘴瘾,可甜可甜呢。“ 何元元十分不给面子,摆手道:”我家不要,赶紧拿走罢。“对于罗二狗一家子的厌恶,她从来没有掩饰过分毫。 罗二狗面上一点儿异色也无,笑着道:”大哥大嫂子,不怕你们笑话,我两家因为点大家都懂的事儿,闹得有些不愉快。都在一个村子子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俗话说的好啊,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今儿就是特意来赔礼道歉的。“ ”噗……“何元元不客气的嗤笑出声,接着道:”拿一串不值钱的野葡萄来道歉,再没比这更搞笑呢。“ 现在这个时节,山谷里的野葡萄陆续成熟,野葡萄个头小,紫色才是成熟,味道酸甜酸甜,十分得小孩女人喜爱。为了让张惜花增加胃口,收割前,何生还特意去山里摘了几斤家来呢。 要说它不值钱吧,并不是的。村民常年在山里跑,哪里地儿长了野葡萄基本都清楚,那些暴露地点的野葡萄一早便被人摘完,只剩下一些没被发现的,所以,能摘到成熟的野葡萄是个运气活。 ”元元,你去看看灶房的热水烧开了没?没有烧热就添跟柴火进去。“何曾氏赶紧支开闺女,罗二狗是个什么人,村里谁不知道呀?那就是个没脸没皮又小心眼记仇的,闺女这样不给面子的拆他台,到底不好看。 ”看了就讨厌。“何元元小声嘀咕一句,抬头瞪了一眼罗二狗,跺跺脚转身往灶房走。 罗二狗觍颜笑道:”小孩儿气性,跟我家香园一样呢。“ 何大栓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的小闺女怎么跟罗二狗那不要脸的闺女比? 何曾氏道:”香园可是县里的少奶奶呢。咱们元元就是个乡下丫头,没见过世面的,哪里能跟香园比较。“ 听了这话,罗二狗没有反驳,只乐呵呵地笑。 何曾氏用话数落闺女,也是不想让罗二狗计较。她心底却很打鼓,这罗二狗上家门干啥? 何生早知道是什么原因,无非是让自己媳妇去做席面。 果然,片刻后,罗二狗就直言道:”大哥大嫂子,你们别介意别担心,我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没那么多心眼子。我今儿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就是家里过两天办酒席,想请侄媳妇去帮一下忙。“ 说起来,罗二狗笑眯眯地样子,以前在村子里很混得开。他家这些年早就盖起了大瓦房,房屋宽敞明亮,早年又得了他大哥家的田地种,田地已经将近二十亩,算是村子里非常富裕的家庭。为啥现在过得人人喊打呢?还不是因为明里暗里占了不少村民的利益。 只帮忙做席面?何曾氏低头思考,既然不是其他为难的事,何曾氏瞬时放下了心。 罗二狗接着赶紧道:”要是嫂子有空闲,就请一块去帮忙。我晓得这活真的是辛苦,也不让你们白帮忙,一人给一百文钱,你看怎么样?“ 何曾氏低头沉思。 何大栓抖抖手里的蒲扇道:”对不住了。家里赶着收稻子呢,到处需要人手,现在没人干活,家里的妇人都要当两个劳动力使唤。实在对不住。“ 罗二狗笑容僵了片刻。 这何家一群人都是好歹不听,油盐不进的货色,罗二狗悄悄地捏捏拳头,内心暗恨。 何曾氏听丈夫拒绝了,本来为了两百文钱心动了一瞬,又想到之前大儿子婚事闹的波折,心一紧,遂放下了赚钱的心思,道:“你家办喜事,我先在这里说声恭喜了。不过,家里确实是忙不开,咱就不去凑热闹了。” 罗二狗的笑容已经绷不住了。 张惜花带着儿子一直没出声,张祈升低头轻声向姐姐问了两句,之后张家姐弟只沉默的呆在一旁。 何生见气氛僵了一瞬间,就笑着道:“我们不是不肯帮忙,实际情况你也看得到。其实,你要找个好厨子,我这里有个人选,他做各式席面都十分拿手,价格也公道,你不如看看如何?” 何生之前就已经有过打算。虽然家里并不怕罗家。只不过,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必要跟罗家起冲突。陈老爷到底没真倒台呢,凭着对方如今的权势,真要拿捏何家也很简单。所以,何生决定,拒绝是肯定的,但是要拒绝得有技巧点儿。 他每年帮别人写春联,临近几个村落有些什么手艺人,何生十分清楚。那位厨艺很不错的师傅,他了解情况知道对方会乐意赚这点钱,介绍给罗二狗也无妨。 罗二狗听了,内心虽不愉,面上到底好看些了。 之后,何生就给罗二狗说了下对方的大致情况,罗二狗听完后,面上渐渐有了笑容。 送走罗二狗后,何元元偷偷躲在灶房瞧见刚才爹娘、哥哥皆客气的对待罗二狗,何元元心气十分不顺,走出灶房时,直接就把罗二狗带来的野葡萄全给扔进了猪圈了。 “给猪吃,我都还嫌脏了。”何元元拍拍手。 何曾氏表情无奈道:“你这丫头。” 何元元赌气道:“明明讨厌得很,为啥要跟他客气?我就是弄不懂你们为啥要这样?刚才我就想拿了扁担打他出去。” 何家一干人顿时无言。 并不是何元元说的不对,只因这是大家都想的,却不能做而已。张惜花柔声笑着安抚道:“元元,别气了。你都说他讨厌得很,为这样的人生气岂不是更不值当?” 如果按照小姑这样简单粗暴的处理方法,当时解气是解气了,后续可能会带来一堆麻烦呢。 故而,丈夫也是用相对柔和的办法拒绝了事。对此,张惜花是赞同的。 何元元闷闷的气了一阵子,张惜花抱了榆哥,让榆哥想着法子逗她乐,何元元见侄儿模样可爱,慢慢就笑开了。 夜里蚊虫多,久坐在院子里呆不住。何大栓、何曾氏夫妻很快就进了房间睡觉。 张惜花把两个弟弟安顿好,自己带着榆哥也回了房间。 何生盖好稻谷,锁了院门,随即也回了房间。张惜花留了油灯点燃,何生解开衣服上床后,便把灯吹熄了。 床上挂着蚊帐,不时能听到嗡嗡嗡的蚊虫叫声,好似就在耳边飞过。何生轻轻问:“惜花,你睡着了吗?” 张惜花翻了个身,扑进丈夫的怀里,用行动表示自己没有睡着。 尽管两个人贴在一起很热,何生依然揽她入怀,夫妻之间一时无言。 何生想想后,才道:“快一个半月了,往益州寄的信也不知道有没有回音。等忙过这两天,我想抽空去一趟镇上。” “嗯,去问问也放心些。”张惜花道。 确定小叔子何聪被拐卖后,除了起初时家人伤心不已,这段时间中,大家都尽量避免这个话题,家里这才很是平静。 何生搂紧媳妇,轻声道:“睡吧。” 夜深,万籁俱静,张惜花很快就发出了细细地浅眠声,何生拥着她,一个人想了很多事儿,直到理清楚后,才闭上眼睡去。 张家两兄弟一直在何家帮了六天忙,何家的稻谷收了超过三分之一,后面江家兄弟忙完了自己的田地,随即就来何家帮忙了。人手一多,何大栓估计张家的稻谷将要收割时,就催促张祈升兄弟两人赶早家去。张惜花娘家只有两亩多的水稻田,种麦子的地倒是不少。何生抽不开身去岳父家帮忙,便跟张祈升兄弟讲好,等收麦子时,他也上岳父家帮干活。 临走前,张惜花给爹娘带了一包养生方子,叮嘱弟弟们让娘煎熬后按时喝。 她的妹妹张荷花,已经在阳西村里定了亲事,过完年后即将成亲。张惜花给小姑子买布头时,给自己妹妹也置办了一些,就一道让弟弟们带了家去。 这期间,罗二狗家里办了一场很热闹的宴席。何家全家人没有一个去瞧热闹。不过,秀娘是个好热闹的,她连宝贝儿子都扔给了大闺女芸姐带,自己跑罗家门外看个稀奇。当日村子里陆续来了些人,大多数是些穿着好料子衣裳、佩带价值不菲饰品的人物,有的赶着马车来、有的直接骑马轻装而来,也有徒步而来的。 总之,宴席办得很喜庆。 罗二狗当初从何生这得到好的人选,第二日就去对方村子里请人,正好那厨子家没多少田地,一听有活干,想都没想立刻就答应了。罗二狗试了下他的手艺,觉得算不错,罗二狗当即说要减掉十文钱,双方都同意了。 何生一家没凑热闹,秀娘却兴致勃勃跑到何家来,给张惜花、何曾氏讲起了当时的情况。 秀娘说的唾液直飞,兴起还拿手比划。只恨不得自己个也参与在其中。 说贵人个个都戴金子,戴着银子都是拿不出手的人物。 何家众人皆听得兴致缺缺。 秀娘自己说得兴起,也不管别人乐不乐意听。她说到一半,突然压低声音道:“哎……你们猜怎么着?” 张惜花并婆婆皆是这种神态:“?” 秀娘捂嘴笑道:“罗家的两个闺女,都回来了呢。变化好大呢,就感觉像朵花儿似的美丽动人,两人一左一右陪着那位老爷身边,姐妹俩瞧着关系亲密极了。” 秀娘一拍大腿,暧昧道:“我就奇了怪了。这两个人共事一夫,真的能和睦相处?一点点拈酸吃醋的事儿也不会发生?” 何曾氏不甚在意道:“你管别人这么多事作甚?” 秀娘道:“大娘,咱们自己私底下说说怕甚么?” 何曾氏对这个侄媳妇,心里是有点不喜的,不过到底不是自家的人,不好说教的太过,于是就没再说了。 秀娘接着道:“我看香琴比出阁前,长得更娇俏了。这女人呀,有了男人的滋润就是不一样。” 何曾氏实在不爱听这些,偏偏秀娘一直说个不停,于是何曾氏收拾了一番,提脚就出门了。 秀娘于是转而专门对张惜花说道:“哎,那个香园呀,要是惜花你去看看就明白了。我就瞧着她脸色似乎特别苍白,病怏怏、弱不禁风的样子,估计是月子里没坐好呢。” 女人坐月子是很讲究的,大户人家更甚。要是没坐好,十分有可能落下月子病,将来是一辈子的事儿。 张惜花心下一动。连秀娘都能看出来罗香园脸色的苍白,估计是真没坐好月子,不然,就可能是生产不顺造成的。 因为与自己无关,张惜花只听了一耳朵,并不是很在意,所以也没多关注。 秀娘叨叨絮絮说了很多,直到再没啥可讲,她才止住话头。“哎呀”一声大呼,秀娘笑着道:“也不知道芸姐儿那丫头会不会带弟弟?”她拍拍手,拂去衣摆上的皱褶,急着赶着要回去带宝贝儿子了。 张惜花顿觉耳根子清净了。 罗家为外孙办宴席的事儿,村里很是热议了一阵,之后大家都赶着收割,于是不论说闲话还是羡慕嫉妒恨的,统统消停了。 繁忙的收割,终于因为一场大雨被迫停止。 幸而何大栓时刻关注天气的变化,何家晒在太阳下的稻谷提前收了回来,防止了被雨水淋湿。 隔壁一户关系远的何婶子家就因为不相信会下雨,只顾着在田地里收割,结果新打下的谷粒全淋湿了,被她男人好一顿骂,那何婶子当即就痛哭出声。 谷粒淋湿,如果不早点摊开晒干,很快就会重新发芽,不仅辛苦全白费了,还浪费了粮食,难怪那何婶子忍不住流泪的冲动。 第二日,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下雨没法干活,何生就冒着雨赶了牛车往大良镇上走。 直到中午时分,何生便家来了。 张惜花看着他,欲言又止。 何生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还没有来信呢。”他把置办的东西从牛车上提下来,递给张惜花。 张惜花接过东西,听到暂时没有回信心里禁不住有点失望。被这一件事吊着,总是很忐忑,恨不得早点得到消息。 何生买了几根猪筒骨,切了一斤五花肉,另有半斤白糖,一斤红糖,还有三斤的盐巴。加上给妹妹、儿子榆哥带了点小吃食、小玩意。 何元元与榆哥两个人外出串门,回家见到这样多东西,两个人都笑眯了眼。 降雨在一天后停止,太阳重新冒出来,炎热瞬间将雨水带来的湿润蒸发走。太阳出来了就是晒谷子的时候,村里有专门的晒谷场,晒谷场上立时就摊满了谷粒,不止是晒谷场,家家户户的院子里,屋门前,门前已经空置的稻田,此时都晒满了稻谷。 何家剩下的稻子由男人们负责收割,何元元、何曾氏、加上张惜花与何榆母子二人,分成了三波守着各处晒稻谷。 张惜花因有身孕,又得看护榆哥,何曾氏就让她呆在家里,家里舒坦些,门前、院子里晒的那七、八张竹席稻谷亦需要人不时翻晒。 别家像榆哥这般能走、能说的幼儿,早已经不需要人专门看护,一般就是哥哥、姐姐拖着弟弟、妹妹,每天按时给饭吃,糙生糙养的长得也结实。 自从知道小儿子阿聪被拐卖后,何曾氏几乎要把孙子看成了眼珠子,当着全家人严肃地发话说必须留人时刻盯着榆哥,她在家里时一个错眼没瞧见孙子榆哥,就站起身要出去找人。 婆婆这样惊弓之鸟的状态,张惜花见了只叹了好多气。她医术虽然不错,可对于怎么开解婆婆的心理却毫无办法。 不止何曾氏、连何大栓也是生怕自己孙子再被拐卖了去,老伴让人时刻看着榆哥,何大栓是没意见的。 对此,何生夫妻私底下商量过,既然这样做能让老两口放宽心,大家就按着他们的想法行事罢。 阳光明媚,翻了一遍谷粒后,张惜花带着儿子坐在屋前梧桐树下的竹椅上乘凉、几只鸡闲适的在一旁梳理着羽毛。 榆哥玩乐后,早已经陷入沉睡。张惜花将儿子放在竹椅上,只在他小肚子盖了一张棉布防止着凉。 她抬头看一眼天色,估计不会有雨,遂闭眼了假寐。微风徐徐吹拂在脸庞上,使得人昏昏欲睡。 身材魁梧的男子靠近时,张惜花尚未察觉。 “阿生弟妹……”许淮试探着叫了一句。 张惜花瞬间睁开眼,望见是丈夫的同窗好友,心下一惊,立时站起来,喊了一声人后,便赶紧道:“快快屋里请。” 张惜花心下十分忐忑,劳动许淮亲自上门,估计是自家小叔的消息,当日何生说过,若是有了消息,许淮会第一时间派人或者亲自上门告知一声的。 许淮进了堂屋中端坐,张惜花上了茶水后,就跑到隔壁何二叔家,央了何政去喊丈夫何生他们家来。 何政半大的孩子,跑起来飞快,过得一刻钟,就跑到田地里通知了何生他们。 何生先赶了回去,何大栓决定今天提早收工,便留下收一下首尾,处理完,亦提脚往家里赶。 何生匆匆家来时,张惜花已经给许淮上了一叠煮熟的嫩花生,桌上还摆了一盘自己树上摘的梨。 她没急着问情况,而是等到丈夫回来后,再听听怎样。 两个好友间不需客气,面对何生期待的目光,许淮略微沉吟,叹口气道:“阿生,此事说来比较复杂,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何生浑身一震,他努力克制情绪,口气平静道:“还请许淮兄直言不讳。” 许淮见他们夫妻二人的情绪都比较平静,便直接开口道:“我益州的朋友来信说,只能确定最后是转到了太平州。而现今太平洲正在遭受几十年难遇的洪灾,他那边无法打听情况。所以,现在阿聪的近况到底如何,没有办法确定。” 太平州与益州不属于同一个州府管辖,两州虽然比邻但距离相隔远,太平州又属于朝廷最南部,常年多发雨水,闹洪灾频繁,只不过这次灾情十分严重,是洪水冲垮了河提,导致下游沿途的土地大面积受灾。 两州之间交通的多条要道已经堵住多时,有甚么消息,也得等恢复通路才能探听得到。 何生与张惜花得悉了原委,两人心情都很沉重。 许淮叹口气,道:“阿聪在八年前就被强制卖到太平州挖矿,那个矿区的近况无从得知,如果实在要打探消息,只能到益州后,转往昌平县从崎岖的山路穿过去。” 此路十分难走,别人帮忙打探消息,做到此种情况已是不易,如何再让别人继续花费人力、财力寻找呢? 余下的话,许淮不明说,何生与张惜花都懂。 何聪被买家再转给牙行后,牙行瞧见他长得眉清目秀,加之通点文墨,便想把卖他到南风馆里做个小倌。何聪得知后当然不肯从,奈何对方看得紧,逃脱无能,何聪只得把自己的脸划花了。牙行一看破相严重,气得跳脚,当即就把他发卖到最苦最累,可能一辈子都出不了山的太平洲矿区做苦力。 以上发生的一切,许淮说完后,何生沉着脸恳请许淮千万别在自家爹娘面前提及。 他怕爹娘听了承受不住。 许淮十分理解,立时点头应是。 气氛一时间很是沉闷,许淮踌躇片刻,轻声道:“阿生,咱俩兄弟感情自不必说。你肯听我一声劝,就让这件事过去罢,别再继续寻找了,时间隔得太久估计也找不到了。” 不找也给自家留个念想。毕竟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何生垂头不语,张惜花沉默不言,她没法代替丈夫作出回答,况且这件事还得看公婆是个甚么态度。 矿区条件艰苦,常年有累死累伤的人,愿做这活的,多是为了一口饭吃的当地贫穷老百姓,或者因犯事被朝廷落罪的罪犯、罪官一家子。 似阿聪这等没有自由身的,待遇与罪犯相差无几,工头即便不刻意刁难,也是会安排最辛苦最累的活,并且平日吃得食物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何聪的实际情况,连许淮都不敢继续深想。 须臾,何生重重地向许淮行了一礼,道:“多谢许淮兄出手相帮,我实在是感激不尽。只找不找,还得跟爹娘商量。” 许淮道:“罢了!助人助到底。我半月后要发一批货物到益州,若你们执意要寻找,可以跟我的货物一道走,路上与人结伴而行,亦安全一些。” 许淮自己在县衙谋了差事,私底下亦开了几家商铺,每年都要从别处进一批货来,亦拉一些大良镇的特产发往别处。许淮没有自己专门的商队,他的货物一般是由几个商人共同合作,每人根据货物多少出一笔资金请压货的保全人员,货能赚多少钱只各凭本事了。 许淮家里有位叔父带着两位长工专门管货物的流动,他提议何家人若是需要寻找,可以跟着商队一道,这也是相互的,若何生相随出行,也能帮他看管一下货物。 何生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说谢。 许淮摆摆手,让他别客气。 君子之交淡如水,不为利来利往。这也是许淮与何生能一直相交的缘由。 许淮大老远来一趟,何生留下他用饭。张惜花迈着沉重的脚步进了灶房。 她先前已经去鱼篓子家买了两条鱼,临时来不及杀鸡宰鸭,恰好张屠夫家今日杀了猪,张惜花挑了一些肥瘦均匀的肉,又卖了几根猪骨头煲汤。 加之几个素菜,中午饭桌上的蔡氏便很得体了。 饭食做到一半时,何大栓与何曾氏匆匆赶家来。何曾氏听完许淮的叙述,当即流下眼泪,不过她眼泪流得十分克制,心里并不想在儿子同窗面前失态。 何大栓亦强颜欢笑,两人都没有像初得消息那样情绪崩溃,有礼有节的招待了许淮。 许淮留下的提议,何生与爹娘清楚明白的陈述完。何大栓夫妻俩都陷入了沉思。 接下来几日,即便是庄稼大丰收,也没能挽回何大栓夫妻二人的笑容。 何元元跟着不开心起来。 何家整个沉浸在压抑的氛围中。某一日,何大栓到隔壁何二叔家坐了很久也不知道两个人聊了什么,家来后,他突然当着全家人面,说道:“老婆子,你去问问家旺家,看能不能把我们元元的婚事提前。” 张惜花心下了然。估计公公已做了决定,只是…… 何元元的婚事本来就定在秋收后,嫁衣嫁妆等等早就办好,提前一段时间并没有大碍。 何曾氏道:“明儿我上黄家门,去问问看。” 何大栓道:“就五天后罢,那日子十分不错。” 这样着急?张惜花心下一惊,她已经猜测到公公的决定是什么了,此时的内心十分复杂。 果然,何大栓道:“我央了你们二叔帮衬家里,过段日子我便启程去寻找阿聪,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大事小事,阿生你都要把着,切忌行事稳重点。” “不可!”何生激动地站起来,说道:“爹,你去了与事无补,还是我去合适。” 自家爹爹年纪一大把,身体算不得硬朗。此去路途遥远,光是路途的艰辛,都有可能要了他的一条命。 让何生怎么放心让爹爹去? 张惜花手指颤抖,终于还是听到丈夫说这句话了。这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提及,何生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张惜花是故意装作忘却了。她不肯先提及,便是怕他真的要离家。 此去,顺利三、五月乃至半年便可归家,不顺的话,可能要拖一年左右,若是路上有个不测?张惜花简直不敢细想下去…… 张惜花不由抚上自己的小腹。这里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她的大儿子亦不到三岁。他们的父亲却要离家如此久…… 何大栓道:“你别管了。你去作甚?家里一摊子的事都需要你干活。我年纪大了,反正也做不了什么。我去找阿聪便是了。咱们尽力寻一下,若是……” 说到此,何大栓眼眶忽然发红,泪水咕噜便滚了出来,他嗯噎了一会儿,才道:“若阿聪真的遭遇不测,那也是老天爷给他的命数,? ??的命运如此,始终要遭这个劫数的……” 一个年迈的老父亲,迫不得已说出此番话,堂屋里此起彼伏的响起低低的抽泣声。 榆哥看见爷爷在哭、奶奶在哭、娘亲偷偷抹泪、爹爹也红着眼睛,姑姑哭着摔了门进了房间,他瘪瘪嘴亦跟着‘哇哇’嚎啕大哭起来。 ... 第102章 堂屋里气氛沉闷。何大栓与何曾氏轻浅的抽泣,慢慢转变成压抑的哭声,何生忍耐着内心的苦楚,出言轻声安慰爹娘。 渐渐地,何大栓与何曾氏停止用哭泣发泄情绪,何大栓垂着头,靠在椅子上闷不吭声,何曾氏双手捧着脸蹲在饭桌腿儿旁,两人都陷入漫长的沉默中。 大人的情绪容易克制,小孩只会跟着情绪走,于是屋里只剩下榆哥依然在嚎哭不停。他的音量越嚎越大,不一会儿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发出打嗝声。 “咳咳……呕……” 张惜花忽而感觉儿子的哭声不太对劲,转头便发现榆哥咳得整张脸皱成一圈,小脸红彤彤,细小的青筋凸显。 “呕……”榆哥吐出一声干呕,模样似乎差点要背过气,张惜花吓得什么乱起八糟的想法瞬间跑没了。她立时将儿子带到宽敞的房屋外面,一边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一边焦急的哄着他,直 等到儿子呼吸慢慢顺畅、规律时,张惜花紧张得仿佛纠成一团的心肝肺什么的才敢松懈下来。 此时夜深,温度比白日低,又有微风拂面而来,张惜花原本低落的情绪因这突然的凉爽淡却不少,抱着儿子,轻柔的嗓音哼着安眠的曲调,榆哥在母亲的臂弯里渐渐地进入梦乡。 榆哥长得结实,前天晒干的稻谷入仓库,何大栓称稻子时,顺带帮榆哥称了下体重,小家伙已经有三十斤重,这点重量对于常年做惯农务活的张惜花算不得什么,可此时,她抱着自己睡着后 依然紧紧皱着眉头的儿子,忽然感觉沉甸甸的。 她是他的母亲,她把他带来这个世间,便要肩负起责任让他健康快乐的成长。今天发生的事情,大人们不注意,让儿子跟着哭闹,还差点背过气,张惜花内心涌起深深地自责。 她觉得,自己无论任何时候,都该坚强的面对。哪怕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也好。 渐近的脚步声由门口传来,张惜花不用回头已经知道是谁,这个沉稳的步调她太熟悉了。 何生慢慢走近,伸出双手从背后拥抱住自己的妻儿,他的头抵着她的肩问:“小家伙哄住了吗?” 张惜花尽力平静的回答道:“刚睡了呢。” 刚才儿子差点喘不了气却没人及时察觉,她不能怪自己的丈夫,也不能怪公公婆婆的不闻不问,因为自己也有责任。责怪他们只顾着伤心时,她自己也在恐慌丈夫突然要离家的现实,从而忽 略了儿子的状态。 何生道:“抱累了吗?给我抱着吧?” 张惜花轻抚了下榆哥的小脸,摇头道:“不用,他刚睡着,转给你抱可能会吵醒他。”停顿一会,她又问:“爹娘他们已经去休息了吗?” 何生拥着她的双手紧了紧,压低嗓子道:“刚劝他们回了房间歇息。” 张惜花就没有继续问。 她一问他一答后,两个人同时无言以对。 夜风起,呼呼而来,刮着四周的树木哗啦啦地作响,一片梧桐叶从树上跌落而下,恰砸在张惜花的脚边。 张惜花抬头望一眼天空,原本高挂在头顶的月亮悄无声息的被黑云遮住了光彩,她轻轻叹口气,道:“回房吧,等会要下暴雨呢。” 何生放开搂住媳妇的手,张惜花迈开脚步,慢慢走进家门。何生跟在后面,尾随着进了门。 他锁完院门后,并没有立时回房间,院子里晒了些物件,何生一一收拾完,又将一些露天摆放的柴火堆回柴房里。 何生前脚刚踏入房门,后脚雨就落下来,大颗大颗的雨滴砸在屋顶、地上。 屋外疾风骤雨,房内宁静无声。 张惜花坐在床榻边等何生,何生原本以为她该躺下睡了,抬头望见媳妇时,何生的脚步顿住,眉眼间十分纠结。 “怎么还没睡呢?” 张惜花道:“我等你一起睡呢。” 何生道:“不用等我的,快点睡吧。” 张惜花看他额前冒出豆大的汗珠,便站起身走过去,递给他一方干净的帕子。 何生慢吞吞地擦着脸和脖颈,他的目光一直刻意避开张惜花灼热的视线。 见此,张惜花微微咬了咬唇,忽而抢过他手中的帕子帮他擦拭,张开嘴道:“何郎……你知道我和儿子离不得你吗?” 何生身子不禁一颤,他猛地转过身,一把将张惜花紧紧拥到自己的胸膛里,埋着头汲取媳妇脖颈间清淡的香味时,他以为自己能控制情绪,可没想到却泪水突然涌现。 头顶传来丈夫及其压抑的闷响声…… 张惜花心里原本很多话,见何生这副模样,脑子里瞬间空白了一片,她忽而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张惜花情不自禁地反手搂住何生。 何生只任由自己发泄了一霎,他双手猛地用力将张惜花整个抱起来,挑开床帐,两个人同时滚入床榻上。 细密如雨的亲吻一个一个落在张惜花的额头、唇间、脖颈、锁骨等等,那人的动作急切又毫无章法。 尽管如此,何生依然知道避开媳妇柔软的腹部。 半响后,张惜花累极,光|裸着身体懒洋洋地趴在何生的身上,何生张开双手环住她不让跌下来。 窗外的雨早就停了,骤雨带来的凉爽让室外的闷热散去,不过室内依然温情脉脉。 张惜花半闭着眼睛,何生腾出一只手,指腹轻柔地捻起她的乌发摩挲。 室内静静地。 略微片刻后,何生轻轻问:“惜花……你还没睡着吧?” 张惜花睁开眼,稍微移动了一下身体,闷闷道:”榆哥他爹……我……我……“ 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并不是太想听丈夫接下来的话,可是她又很清楚,并不是逃避就可以避免。 何生沉默了一会,接着道:”惜花,我很抱歉让你难受。要是我不在家,你和孩子们……“ “何郎!”张惜花出声打断丈夫的话,她用脑袋蹭了蹭丈夫的胸膛,便小声的说道:“我和孩子们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吧。还有爹娘,我明天也会帮着你劝一劝他们,相信爹很快就改变 主意的。” 既然丈夫做了决定,张惜花很清楚自己阻止不了。如果不是身在局中,换成她,也会做同样的决定。 年迈的父亲出远门,任谁能放心呢? 朝廷前两年还乱糟糟的,就这一年多才平稳下来。自己公公一辈子蜗居在村子里,从未出过远门,况且他本身大字不识一个,若到了外面,岂不是更艰难? 相反丈夫年轻力壮,自小就读书识字,光是在见识上公公就不能跟丈夫比。要到那样远的地方,小叔子的情况不明朗、太平州的洪灾等等都表明,张惜花不能阻止丈夫。 罢了!罢了!这几日,她早就告诉自己不论如何,她一定会坚强面对。与其让丈夫充满担忧的离家,索性就让他知道自己一定可以把家支撑住。 才刚那一场情事,极度的温柔缱眷,张惜花的身体仿似柔软无骨,此刻软巴巴的攀附在何生的身上。 可她那双平日柔和的眼睛,散发坚定的光芒,竟是美得耀目,何生心一颤,看着媳妇愣住了,整个人一时间呆呆的。 耳畔轻柔的嗓音,让何生很快就恢复了神智。他不由紧紧地抱着媳妇的身体。 何生突然很想这一刻停止,让时间凝固住,这样他就能永远和媳妇这么相拥下去。 何生哑声道:“惜花……” “嗯?”张惜花抬头问。 “我也离不开你和孩子们呢。”何生捧起张惜花的脸皮,温柔的摩挲起来。 甜言蜜语他向来就说不出口,何生想了半天,纠结了一下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说完就捧着媳妇的脸轻轻啃咬…… 两人纠缠了片刻,张惜花使力挣脱他,颇有点埋怨道:“肚里还有孩子呢。” 也不知道节制点。 何生一僵,很是有点尴尬,尔后,他还是赖着脸皮伸手环抱住张惜花,为掩饰自己的紧张,就道:“怎么办呀,我是真的舍不得你和孩子们,也不知道肚子里这个是男娃还是女娃呢?” 此番一别,也不晓得能不能赶在年初家来。媳妇的预产期就在明年初,若是顺利,他还可以陪伴孩子出生呢。 若是不顺…… 何生叹口气,这些个就别想了。 张惜花故意捏捏丈夫的脸皮,笑着问:“那你喜欢男娃还是女娃啊?不准说男女都好!” 何生:“……” 他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个问题前阵子不是才问过吗?怎么现在又问?都怪自己自作自受,为什么要起这个话题啊? 想到媳妇前几天说喜欢男孩,何生只好低声道:“男孩子吧。我喜欢男孩子。” 张惜花皱起眉头,不满道:“我就知道你像秀娘一样重男轻女,现在终于说心里话了罢?” “……”何生很纠结,眉头都打结了。 孕妇的情绪总是莫名其妙的,张惜花想想后,又说:“那我要是真的怀了女娃,要怎么办啊?” 让何生这个平日八棍子都敲不出一个闷响的人挖空心思讨媳妇儿的欢喜,还真的挺为难他的。 于是何生就沉默了片刻。 张惜花等不到回应时,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心里还烦闷的原因,她脾气一直老好老好了,绝对不是那种轻易发怒的人。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何生闷闷道。 张惜花问:“什么呀?” 何生这次加大了点音量,一股脑儿倒豆子似的说道:“只要是跟你生的孩子,我都喜欢,男的也好女的也好。要还是男娃,我和他们哥俩就能一起努力干活给你争取更好的生活。如果是女孩 子,我就跟小鱼儿努力点,让你们娘俩吃饱穿暖,以后啥也不用愁。” “噗嗤……”张惜花忍不住笑了,她拿手轻轻锤了下丈夫,别扭道:“什么呀!人家又没让你说这些个。” 到底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张惜花说完后,就将整张脸埋入丈夫的胸膛里。 虽然挺不好意思的,可张惜花忍不住在心里细细嚼了一遍又一遍丈夫刚才的话,内心乐得几乎绽开了一朵花儿。 果然老实人轻易不说甜蜜话,一说简直是要腻死人。 张惜花便又偷偷地闷笑,媳妇发出的轻笑声令何生的心都跟着颤抖起来。 何生只得搂住她,他说了这些有的没的,不仅让媳妇儿笑话了,自己也臊红了脸。 “睡觉了!睡觉了”何生为了转移媳妇的注意力,只得催促道。 张惜花趁何生不注意,猛地亲了他一口,亲完立时便爬下丈夫的身,翻过来拐进他的臂弯里,她压低声道:“我记着了。” 何生问:“什么?” 张惜花噘嘴道:“你刚刚说的,我可是会一直记着的。我的记忆力可牢靠了。” 何生脸一红,别扭道:“记那些作甚。你不用记,我说的话我自己记着就行了。” 张惜花露齿笑道:“总之,我是记着了。” 气氛轻松后,夫妻两个人相拥着,很快就进入梦乡。 翌日,天将将亮时,何曾氏就赶到了黄家旺家。黄大婶子正在家里择菜。 黄家的田地还没收割完,他家虽然有五个儿子,正经劳动力只黄家旺一个,其他可都是半大的小子,吃得多能做的活儿少,这不,家中十几亩田地还剩下一些没收割完。 昨夜赶巧又下了雨,今日清晨露水颇多,山顶上飘着雾气,黄家旺的爹正观察天色,如果白日还下雨的话,今天就不能收割稻子了。 见到何曾氏时,黄田牛笑道:“亲家,怎的这么早过来?吃过没有?” 黄大婶子也笑道:“我锅里的米刚下呢,我再加点进去。” 何曾氏立时拦住她,说道:“别,我可不是来蹭早饭的。是有点事儿跟你们商量一下。” 昨天哭过一阵,今天醒来时,何曾氏的眼睛还有点浮肿。黄大婶子听说她要商量事,又见她的脸色不好,心里不由紧了紧,暗自想该不会是两家的婚事出了波折罢? 几个人进了堂屋。何曾氏将情况一说后,黄大婶子忍不住叹出一口气,道:“元元不止家旺他喜欢,我和老黄也中意得很。婚事提前没有问题,家里的东西都置备整齐了。只是时间提前,就 怕委屈了元元。” 何曾氏道:“有什么委屈不委屈,两家这么近不管她是出了门还是没出,都在我脚跟前。” 想到何家遭遇的不幸,黄大婶子上前一步,抓住何曾氏的手,略微思索,只安慰道:“你也多想开些……” “能怎么样?我也只能往开了想。”何曾氏有气无力地说道。 黄田牛站在一旁,听完后,却问道:“那大栓哥决定了几时启程呢?” 何曾氏道:“我家阿生的同窗说,半月后跟着商队一道走,路上也有个照应。” 黄田牛点点头,“那便好。阿生的同窗可真是菩萨心肠。大栓哥能与他们搭伴,我这心就放下一半了。” 说起许淮,何曾氏敛去面上的难过,充满感激道:“可不是,阿生能与许家哥儿相识,是我们一家子的福气。他前前后后帮了家里多少忙,便是数也数不过来了。可家里没什么能帮到对方的 ,我这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 托许淮帮忙在益州找人,何曾氏整理了一笔银子送上去,许淮是怎么也不肯收,并扬言要是送钱那就生分了。最后没办法,家里只送了些土物过去。 不过幸而儿媳妇懂点医术,许淮娘子又怀了身孕,张惜花帮着去定期瞧瞧身体。另外,许淮的老母亲有积年的老寒腿,张惜花也给治疗得减轻不少,直到现在,许淮老母亲还时不时请张惜花 上门给瞧瞧腿,开些减缓疼痛的方子。 说来说去,家里还是靠着儿媳妇还了不少人情。 黄大婶子道:“那许家哥儿,我也瞧见过。端得是一表人才,满身的正气。家里与他家交好,可真真是我们的福气。” 何曾氏点头。 黄田牛道:“嫂子,咱们家里虽然没什么能力,大栓哥要远行,我们也会帮着照看家里的。” 何曾氏露出感激的表情,直说道谢的话。 黄大婶子想到儿子婚事提前,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需要注意的事项,便跟何曾氏两个人商量起来。 两个人在同一村子村子成亲,少了很多迎亲的路程,不过该采办什么、当天要请的人,酒席是准备些什么菜式等等都要步步到位。 大大小小事项商议完,何曾氏才提脚往家里走。 到家时,何曾氏瞥见老伴蹲在屋檐角抽烟,吸一口,皱着眉头又敲敲烟杆子再吸一口。 “不是咽喉不好吗?怎么又抽上了?”何曾氏埋怨道。 何大栓咳嗽一下,道:“我这心里烦,抽两口痛快些,黄家那边怎么说?” “烦也不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何曾氏唠叨了一句,接着道:“黄家同意了,我们今儿商量了大致的事。两家离得近,请的亲朋好友都是一帮人,索性宴席在他家办了。咱们这里就不 再请人吃酒了。” 何大栓也是一个意思。 把烧大菜的厨子、买的食材都集中在黄家那边,何家这边就买些瓜果点心请来的客人尝尝便是。 日子定下来,就要给离得远的亲戚通个消息,像何元慧婆家那儿,阿聪的事情也要跟她说一声,因此还需要何生特意走一趟。 昨夜睡得晚,何生醒来时,整张脸都是倦容,张惜花劝他去休息一下,何生赶着往大姐家去,便不愿意补觉。 临到傍晚,何生赶了牛车去,又赶了牛车家来时,车子上堆满了何元慧准备给妹妹成亲用的东西。 自从分家后,公婆跟了二房吃住,何元慧的日子过得着实称心如意。家中大小事都可以自己拿主意,李大郎也听媳妇儿的话,日子舒心,何元慧又怀着身子,胖了好大一圈。 像此次,娘家妹子出嫁,何元慧想补贴娘家多少物件,全看她自己的意思。就是婆婆李氏瞧见何生拉了一车的东西走,背地里跟人嚼了不少舌根,何元慧都没当一回事。 家早已经分得清清楚楚,每月给两个老人家的赡养费一分不少,平时表面功夫做得十足,村子里谁都有眼睛看,何元慧是一点不怕别人说她不孝顺。 何生跟大姐说了爹爹的决定,也说了自己的意思,何元慧低头想了片刻,就打开装钱的小匣子。掏出里面密封的三十两银子递给何生,何元慧便道:“原本可以拿的更多,但你姐夫前阵子挪 用了一笔做买卖,家里只这么多,你拿了用去。” 何生想出口拒绝,何元慧道:“阿生,我也赞同你说的,爹的年纪始终大了,哪里能让人放心。但是你去我也是不放心的。可没办法……谁让咱家里摊上这样令人悲伤的事呢。” “就是……就是要辛苦你了。”何元慧尽力保持的冷静还是绷不住,她捂着脸哭道:”我要是男人身,姐姐就替了你去。可我也大字不识一个,约莫连地方在哪儿都找不到。“ 何生安抚道:“姐……你别说了。我拿了便是。” 何元慧这才忍住了哭声,露出笑容道:“俗话说一文钱难道英雄汉,这些银钱是拿给你路上急用,万一需要打点的,也没那么发愁。姐姐能给的,能帮的,唯有这些了。” 何生乖乖接过银钱,不放心的问:“家里可留了钱用?”三十两银子已经是一笔巨款,穷苦一点的百姓家可能一辈子也没有这么大的存款,就怕大姐将所有钱给了自己,万一姐夫知道后有意 见,倒闹得大姐一家不安宁。 何元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柔声道:“哪里能没留着?你放心带了去用。是半月后启程吧?倒是我让你姐夫去送你。” 十岁以后,何生就再没被家里人像摸小动物似的摸头了,他有点窘迫,在大姐面前乖乖点头道:“嗯,是半月后,姐夫要是有空闲,来送送也好。” 何元慧接着道:“爹娘那里,要是说不通,等元元成亲那天,我回去再给他们说说。就是惜花那儿,你可有听过她的意思?” 别的都好说,就是弟妹那里,可能要做一下思想工作。毕竟男人长久不在身边,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也太为难了。 何元慧想想便很是心疼弟弟弟妹这一对夫妻。 “惜花她昨晚同意了……”何生想起媳妇故作坚强的容颜,心中禁不住刺痛。 “唉……”何元慧叹口气,无奈道:“难为她了。阿生你以后可得好好待惜花。” 何生抿嘴,暗暗捏着拳头并没有答话,心里早一千次一万次对自己说过要对媳妇好了。 ** 成亲是人生中的大事,何元元的婚事却因为二哥哥的事儿带上了一点阴霾。 黄家旺很是心疼,想了很多法子逗她开心,他用的办法蠢,何元元有时候都哭笑不得。 比如,黄家旺自己偷偷背着她学雕刻,想效仿何生哥讨好嫂子的行为,自己给元元雕刻一根木簪戴,因白天有很多的农活做,夜晚才摸黑拿着刻刀雕,反而把手指给割破了好大一个口子,看 着他包扎完尚流着血的手指头,何元元就气不打一处来。 给她买吃的。知道何元元爱吃甜点,特别是马蹄糕什么的,赶集那天夜里不睡觉,摸黑就出发了,待等到天亮时买完东西,一早赶到何家,何元元接住马蹄糕,看见黄家旺眼眶浓重的黑眼圈 ,又是心疼又是感动,直骂他傻子。 再没比这傻子更傻更憨的人了。 凡举种种,黄家旺尽量逗何元元开心,何元元丢开了烦心事,开开心心的准备嫁人了。 喜事临近,何家一众人都笑容满面,何曾氏、何大栓都打起精神,卯足干劲,要把小闺女风风光光的嫁出门。 ... 第103章 婚姻是结两姓之好,何家与黄家自来相处亲密,不似有些人家为诸如聘礼或者是嫁妆的多寡而闹出过什么矛盾,因此从两家的婚事选定了具体日子后,双方都很重视。何家这边专心备嫁,而黄 家也开始放下手头事,一心一意筹备迎娶事宜。 以前黄家屋子很窄,只几间能用的房间,五个儿子大大小小都是挤在一个屋里睡。去年时,好不容易手头宽松了,黄田牛夫妻思虑为着便利大儿成婚的事,特意在屋子旁加盖了几间房。黄家 旺与何元元的新房就选定了一间采光好,空间大的。 新房的布置早几天就已经妥善完整,房间里面用的全是新打造的东西,桌、椅、柜、床都是崭新崭新的,特别是新人用的床,那老工匠手艺十分不错,上面雕刻着不少寓意吉祥、富贵、安康 的图案。 迎亲前一个晚上,得有一位给新人们铺床的好命婆帮忙,黄家请的是江大娘的大儿媳妇孙氏。这个江大娘便是早年专门接生的,如今因年迈已经不怎么接接生婆的活了。孙氏上头公公婆婆健 在,下面几个儿子如今也十分能耐,且几个儿媳妇又顺利给生了孙子。除此外,孙氏娘家那边的亲人也齐全,算是难得有福气的人。村里很多新人成婚,都喜欢请孙氏给铺床。 神奇的是,下西村经由孙氏给铺床后的夫妻,少有生活不美满的,于是就更多人家爱请她给新人铺床,举手之劳,接的又是喜气活,孙氏自己也十分乐意。当年张惜花与何生成亲时,也是这 位孙氏给铺的床呢。 铺床讲究大,孙氏将床褥、床单、及龙凤被铺在床上后,就朝床上撒了几把红枣、花生、瓜子等喜果,弄完就锁了门不让任何人进到房间里。 弄妥当后,孙氏准备家去,黄大婶子就塞了她一个红包,孙氏瞥一眼心里估算红包里应该有十文钱的铜板,她喜笑颜开的接过,嘴里连连说着吉祥话。 头天晚上,两位新人是不准见面的。黄家旺忍不住又在家里试穿了几次喜服,试完他立时倒在床上睁大眼,脑子里一片空白。自从得知与何元元定了婚事后,黄家旺一直觉得如踩在云端雾里 ,十分不真实。这终于即将迎娶她过门,内心才有那么点踏实感。 掰着手指细数一会,发现等天亮还要很久,黄家旺辗转反侧,兴奋得无法入眠。 黄家旺这边如此激动难耐,何元元就很有点没心没肺的模样。今儿临睡前,她抱了被子跟自己娘亲挤一个被窝,母女俩说了一会儿悄悄话,何曾氏恨不得将自己几十年摸索出来的为人妻为人 媳的经验,一股脑儿的教授给小闺女,何元元起初还兴匆匆地听着,只过得不久就响起了鼻鼾声。 看她睡得香甜,何曾氏无奈的一笑并没再喊醒她,身边唯一剩下的孩子即将嫁人,何曾氏既惆怅失落、又很是舍不得,她不由轻抚着小闺女的脸蛋,看着她久久不能成眠。 妹妹嫁人,何元慧一家四口都来齐了。家里房间刚好够用,李大郎带着两个儿子住西间房,何生今晚跟何大栓睡一个房间,何元慧便跟张惜花俩挤在一张床。 两个孕妇都是受不得累的人,她俩便早早歇下了。 模糊中,何元慧突然抓住张惜花的手,很是歉意道:“惜花,过几日阿生就要出远门,实在是太委屈你了,你要是心里难受,有什么难处,你直管跟大姐说说,千万别压抑在心里,知道吗? 前几日,张惜花便帮助丈夫劝说了何大栓与何曾氏,两人费了好一番劲,才劝得公公何大栓改变主意。 如今,家里已经定下由何生去寻找何聪。 此时,何元慧是真心实意想安慰安慰弟妹。看着弟妹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可她心里到底是藏着苦的,这苦楚又该往何处叙说?何元慧打心底的怜惜她,鼻子便一酸。 张惜花回握住大姑子的手,摇摇头道:“大姐,阿聪的事是家里人的心病,如今能有机会寻找到他,我纵然是心里再难受,万万也不会劝爹娘、阿生他们停下寻找。” 何元慧握着的手一紧。 张惜花叹口气道:“我相信阿聪会有菩萨保佑的,大姐你也别太难过了。” 何元慧道:“咱们妇道人家,没个男人在身边,这种日子我不是没感受过。往年你姐夫时不时出门,经常要三、五天才家来。便是这样,我这心里也是担忧这,担忧那。阿生要离家如此久, 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该如何过呀。?” 想想,何元慧又觉心酸不已。 张惜花闭着眼睛,说道:“大姐,我也舍不得他离家呢。可是他一个人在外已经很是不易,我不想在他面前再露出难过,免得他又得忧心家里的事儿。” 何元慧此刻十分钦佩弟媳妇的明事理,内心一时感叹当年为弟弟做的这一桩媒,果然没有瞧错。 何元慧道:“事已至此,我们都想开点。” 两个人又说了一阵子心里话,张惜花便道:“明天元元出门,咱们也早点歇息。” 何元慧道:“是该。” 翌日,清晨时何家已经非常热闹,亲朋好友都聚在堂屋里,桌上摆放着瓜果点心供客人随意吃,为争夺吃的,一些大点儿的孩子们忍不住打打闹闹时,何曾氏也笑眯眯的,瓜果吃完了,便又 给添进去。 何元元一早被叫醒起床梳妆,喜婆先是给她绞面,洗脸、修眉、梳头等等,一系列繁琐的事情,何元元平日就耐不住久坐,如今出嫁的这天,竟是一句不满也没有。 看得何二婶连连打趣,说她出嫁了,人也懂事乖巧了。 何元元被抹得一张脸喜庆极了,想羞涩的笑笑,便感觉有粉末唰唰往下掉。 喜婆赶紧道:“嫁了个如意郎君新娘子心里止不住偷偷乐吧?可现在别笑别笑,仔细妆花了。” 何元元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神情十分无可奈何。一屋子的女人都给逗笑了。 何家关系亲近的,都过来给何元元添妆,礼物有轻有重,除却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最大方最舍得给的是何二婶,她直接送了个银镯子。秀娘在一旁看见了,脸色不禁一变,顿感十分肉痛。 难怪商量也不跟她商量呢,竟是给那么大的礼。秀娘转过脸不忍看,她看了怕自己的心会一直针扎般的疼。 张惜花这些年给人治病的诊金,一直是由她自己收着,公婆都言明不用交给他们,加上何生的私房钱也一直在张惜花手里,故而,张惜花手里的体己银子不少。留下给丈夫路上备用的,家里 留一些,她与何生商量后,留出了三两银子给妹妹压箱底。 何家给何元元准备的嫁妆,在整个村子里都十分打眼,一旁来看热闹的人,都笑着说何家这个闺女怕是白养了。可不是呢?嫁妆如此丰厚,在村子里是少有的。 很多人忍不住羡慕黄家,不止白得个媳妇,还弄回去那么多嫁妆,只恨不得没早点为自家小子来说合。 热闹了大半天,终于到黄昏时,黄家旺身穿红色的新郎服,带着大红花,牵着驴车,在锣鼓队吹吹打打的拥簇下往何家的方向走。 黄家旺每跨出一步,就得保持十二分的克制,因为不克制,他怕自己冲动地冲到元元的脚跟前。 “新郎官来了……” 人群一窝蜂的散开了,给何家门前留了一条路出来。何家本家这边几位婶子、嫂子带着人在门口例行的为难一阵迎亲队伍,之后就放行了。 当听到锣鼓队吹响的喜乐时,何元元心一紧,她忍不住又挪了挪屁股,她端坐在闺房已经很久了,不仅腿脚发麻,整个心都跟着发麻了。 “嫂子,他们来了没?”何元元忍不住问。 张惜花贴着窗口看了一眼,便笑道:“这就等不及了?快到这里了呢。” 何元元脸红了红,羞道:“嫂子跟哥哥成亲那天,也要坐那么久呢,你当初是如何办到的?” 想到自己成亲的情景,张惜花面上露出一丝羞涩。当时她与何生哪里似小姑与家旺那么好运,能朝夕相伴生出情意,也不怕婚后夫妻不能相处。当年与何生议亲时,她就偷偷在门帘后瞧了一 眼何生,彼此间哪里有什么情意。 当时,张惜花由何生引着,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一点点完成婚礼的仪式,她犹豫太过紧张了,加之脑袋上罩着红盖头看不见任何东西,脚不知怎地忽然打滑差点摔了一跤,是何生及时 发现,他毫不犹豫地轻轻托住她。 两个人突然贴近,何生有力的臂膀稳稳地扶住张惜花时,就在那一瞬间,丈夫不经意间露出保护性的姿态,令她那颗忐忑不安的心霎时安定了。 自幼,除了爹娘,她作为家中长姐,一直是担任着保护弟妹的角色,而从来没有人主动来护着他。那时候,张惜花心想,这个丈夫也还不错,两个人应该可以好好过日子。 这种美妙的感觉一直维持到了真正洞|房那一刻,张惜花痛出了眼泪,丈夫却一句软乎话也无,他一边用力,一边伸手轻柔地帮她拭去泪水,搞半天才吐出一句“再忍忍,我很快就好了。” 把张惜花气得差点晕过去。 幸而疼也就初婚那几日,不然张惜花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天一黑两个人同床共枕的时刻。 再后来,何生对夫妻生活越发娴熟时,她就再没感觉是在遭罪,反而时常会跟着享受到乐趣。 回忆的时候,张惜花嘴角一直噙着笑容,不经意瞥到梳妆镜中自己的容颜,她赶紧捂住脸,躲一旁掩饰自己的脸红。 何元元嘟嘴道:“嫂子不理我,大姐,你来告诉我,当时你成亲时怎么坐住的啊?” 何元慧笑笑道:“还不是跟你这样坐那般久,腿脚皆发麻哪里坐得住,恨不得早点出门好了事。” 何元元轻掩嘴角,道:“原来大姐也恨不得早嫁出门呀。婶子他们作甚都取笑我呢。” 何元慧道:“你今天是新娘子,不笑话你笑谁?” 那说得也是。何元元挪挪臀部,忍不住抬头往窗口瞧,只听得一窝蜂的呼喊。 “来了……” “来了……” “新郎官进门了。” 何元元心一紧,瞬间便摆正身体,坐得端端正正。喜婆立时将红盖头给她盖上,眼前一黑,何元元就只能盯着自己的绣花鞋了。 忽而听到黄家旺高声喊了一句:“元元,我来接你了。” 何元元不禁在心里描绘黄家旺此时的傻样,她乐出了声,一时想到自己的妆容,赶紧止住笑。 一股猛力将何元元的闺房门推开,大红衣袍的高壮小伙子黑溜溜的眼睛闪着光彩,一瞬不瞬地盯着端坐的人。 周围人哄笑着说打趣话,黄家旺此时此刻,似乎觉得周围哄闹的声音全部消散了,眼里、耳里只瞧得见穿着那抹鲜红嫁衣的人儿。 何元元微微动了一动身体。 黄家旺傻兮兮地喊道:“元元!” “哎!”何元元情不自禁应了声。 黄家旺再次笑着喊:“元元!” “哎!”何元元应道。 黄家旺再度张开口,喜婆立时甩了手帕笑道:“新郎官眼里如今只瞧得见新娘子了。” 接着喜婆又讲了几句逗趣话,臊得黄家旺那一张黑脸都红了。不过他还是喜滋滋地对何元元道:“元元,我来接你家去。” “嗯。”何元元小声的回道。她明白说的是回到属于他俩的家,躲在盖头下的脸不由发烫,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原来与心爱人成亲竟是如此甜蜜的事。 喜气洋洋间,走完所有的仪式,新郎新郎终于拜别了女方父母,由何生背着妹妹上了妆饰喜庆的驴车。 何曾氏也在村里请了位家中孙儿男女众多的好命婆,在何元元上轿的那一刻撒谷米。 “一撒天赐平安,二撒早吃红蛋,三撒三元吉利,四撒四季如意,五撒五子登科……”她撒一把就说一句吉祥话。 迎亲的轿子返程后,一窝蜂人便往黄家涌去。黄家早已经张灯结彩,等待多时,各种准备都妥当了。 黄家旺目不斜视,却用一只手指偷偷勾起何元元的小手指,何元元泄愤似的用力捏了一下,黄家旺干脆就牵住她的手。 进了他家门,从此后这就是他的媳妇儿了。黄家旺瞬间挺直腰杆子,雄赳赳地准备拜堂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随着一声“礼成,送入洞房”何元元尚还懵着时,就被放进了喜床上,她坐在柔软的床褥中,耳边还漂浮着黄家旺笑得见牙不见眼时说的那句:“元元,我们成亲了,你高不高兴啊?” 瞧那个傻样儿,不就成个亲吗?多大的事儿,值得那么高兴?何元元虽然极力告诉自己她一点也没像黄家旺那样激动,她只是心跳有点加速而已。 床褥子里撒的全是花生红枣等果子,何元元捡起一枚枣子,在盖头底下偷偷吃,吃完又给自己塞了一颗花生。 夜深,客人皆散了去,只余下些要听洞房的人守在新房屋子边不肯离去。 黄家旺踩着轻飘飘地步子进门,憨厚的小伙子唯一次长了心眼,立时反手关了门。 “怎么才回来啊?”何元元翘嘴不满道,她都等了老半天了呢,公婆没有生下闺女,之前有几个邻家嫂子过来陪着说话,等他们走了,喜房里也没个人陪她说话,何元元都闷坏了。 黄家旺眼看何元元就要掀开盖头,立时惊叫道:“元元,你别动,别动,放着我来。” “我等你老半天了。”何元元知晓好歹,并没有掀开。 窗户外突然有人笑了一句:“哟!看来还是新娘子比新郎要急切呢。” 何元元耳朵尖,立时听到了,面上当即一阵黑一阵红,虽然有被偷听的心里准备,可这样也实在太难为情了。 黄家旺拿起秤杆挑起了红盖头,何元元立时就冲他吐吐舌头,黄家旺手一顿,裂开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笑笑笑!就知道笑,你除了笑还会干什么啊!”何元元忍不住抱怨道。 听罢新娘子娇俏的嗓音,窗外哄然又笑了,有人接道:“他还能跟你生娃娃呢。” 何元元:“……”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新婚夜不会再好了。那些人好烦,能不能别那么噪舌啊? 黄家旺没理会外边人的话,他猛地一把拥抱住何元元,将她压在自己胸前,那种踩在云端雾里的感觉终于没了。 抱得两只胳膊泛酸,黄家旺也舍不得放开手。 何元元推推他,黄家旺又加紧了力道。 “傻子!咱们还没喝合卺酒呢。别耽误时辰。”何元元不得不道,她本来就枯坐了一天,再长时间拥抱着不动弹,对她真的是个折磨。 “嘿嘿。”黄家旺傻笑着放开了手。 两人共同饮完合卺酒,她的脸蛋儿绯红,他的黑亮便是在黑暗中依然感觉有光泽,对视了片刻,黄家旺再次把娶来的媳妇拥抱进自己怀里。 “元元,他们说的对,我还会生娃娃呢。”黄家旺在她耳边压低嗓音说。 “讨厌,你胡说什么呀。” 黄家旺道:“爹昨天教过我了。我真的懂。” 何元元事前自然也被教授了一番知识,此时便面红耳赤道:“傻子!谁让你懂了。” 黄家旺嘿嘿笑道:“爹娘都说过的,必须得懂。” 何元元恼羞道:“什么懂不懂,我才不跟你说懂这个词儿了。” 黄家旺立时把媳妇给扛起来,半点不生气的放进了被褥子里,随即就压上去。 “等等,外边人好烦,我不想让他们听。”何元元无理取闹道。 黄家旺苦恼道:“那怎么办?” 何元元道:“你自己想法子。” 黄家旺面上纠结一片,半天想不出一个办法。自古村子里都要在新人房外听墙角的,哪对新婚夫妻没被听过啊? 何元元白他一眼道:“要不,咱们等他们走了再说罢?我今天好困,我先睡一下,等下你叫我醒来。” 言毕,何元元闭了眼睛。 黄家旺怕压着她不舒服,便侧过身,将她搂进怀里,何元元睫毛颤了颤,没做回应。 他以为媳妇儿只是在假寐,不想没一会儿,就听到元元发出小小的呼噜声。 “元元……”黄家旺轻声喊了句。 等了片刻,黄家旺终于确定媳妇是真的睡着了。他的内心由打了鸡血一般的激动,到瞬间凉透了。 天啊!洞|房夜好像不该是这样的啊?黄家旺心想。或者元元真的不像自己般那么期待成亲,他可是为了成亲这天,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怎么合过眼了,如今临到头了,媳妇儿竟然躺在一旁呼呼 大睡。 等在外边的人,久等不到声响,便开始催促道:“新郎新郎还等什么了呢?该歇息啦。” 媳妇儿是真的歇息了。黄家旺脸黑黑的想。房里蜡烛烧得旺,借着昏黄的火光默默盯着元元看了一会儿,黄家旺瞬间满足了。媳妇儿想睡觉便睡罢,反正她在自己身边了。 这样想后,黄家旺自个儿也闭了眼假寐。 “这小两口估摸是真睡着了呢。咱们还是走罢!走罢!”外边听墙角的人中,有些等得不耐,就大声出言道。 一时间喜房外响起一阵阵脚步声。 何元元猛地睁开眼睛,声音压得极其低道:“哎!哎!他们都走了呢。” 黄家旺没回应。 何元元一脸黑线,她推推黄家旺,没有动静,何元元只得拧了一把他的嫩肉。 “你该不会是真的睡着了吧?” 黄家旺嘿嘿闷笑起来,眸子里露出狡黠的光,他刚才只是为了捉弄一下元元而已,谁让她如此惹人怜爱呢? 何元元瞪眼,再瞪大眼,怒火中烧道:“你这个坏蛋,你不会是真的睡着了吧?” 她如此的美色当前,这个坏家伙竟然敢睡觉!何元元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着媳妇眼里的怒火越来越盛,气得整张脸都圆鼓鼓的,黄家旺赶紧长臂一伸,将人给圈进怀里。 “元元,我没有睡呢,要洞|房的,我怎么可能先睡呢?我得洞了房再睡。” 说完急匆匆的捉了何元元的唇吻上去,他动作生疏只知道胡乱的啃咬,舔得何元元一脸的口水。 何元元好不容易才从那阵疾风暴雨中得到一丝呼吸的机会,便立时故作嫌弃的吐口水:“呸呸!” 黄家旺随即要继续亲吻,何元元捂住嘴巴赶紧道:“咱们先说好,不能咬我嘴皮,你咬得我好痛,皮都要咬破啦!” 黄家旺窘迫极了,以前两个人虽然经常见面,不过都是单纯的拉拉小手,这类亲密的事儿从来没有做过,他对洞|房除了期待外,内心是十分忐忑的。 此刻被何元元指出不足,黄家旺垂着头,闷不啃声的再次回忆一下爹说过的话,还有父母不知道从哪儿借来的画本中内容。 此刻两个人穿着厚厚的喜服,行事十分不便利,忽而他脑子灵光一闪,觍着脸笑道:“元元,我知道啦,我不会再咬到你嘴皮了。可是我们得把喜服脱了。” 等褪去衣裳,两个人青年皆怀着悸动的情绪,彼此呆愣地看着对方,黄家旺好奇地摸摸媳妇儿细嫩的肌肤,再对比自个儿,他傻呆呆的说了一句甜蜜话:“天呐!元元,你长得真好看。我觉 得眼睛都不够用了。” 何元元面上一红,抬起脚丫踢了他一脚,嗔道:“羞不羞啊?快点给我穿上衣服,你自己也穿上,你那么丑……” “哎……我疼……” “轻点!轻点!傻子你咋不听话啊……” 何元元忍不住尖叫一声,剩下的话渐渐没音儿…… 门外守着的人俱都露出笑容,仔细数一数那人数是一个没少,其中便有之前高声提议要离去的那位。 他甚至还得意道:“小年轻们跟我们耍心眼儿,还嫩着点。” ** 何家人都没有去何元元婆家凑热闹,翌日清晨,昨晚有去闹洞|房的人便跑过来跟何曾氏讲诉新婚夫妻闺房里的趣事。 那人说得惟妙惟肖,特别是小两口耍把戏以为哄骗了被人,结果被外面人哄骗住。 何曾氏听了后也乐了。昨夜闺女出嫁后的惆怅感瞬间消散不少,只希望闺女和女婿相处融洽,日子过得甜甜蜜蜜、美满幸福。 ... 第104章 因何生已经确定了要出远门,何家剩余两亩稻田没有收完,何曾氏做主拿钱请了几个村里人帮忙收割,事情安排完,何曾氏就对儿子媳妇道:“趁着尚有几天才出发,阿生你明天一早带着惜花回一趟你岳父家。也好将出行的事儿跟亲家们说一声。” 何生正有此意,便点头道:“我们带了小家伙去,他外祖很久没见着他了。顺道我做两天活才家来。” 往年都是这样,下西村稻子收得七七八八时,张惜花娘家阳西村才刚刚开始收。张家稻田只有两亩多,收起来十分快,几个人只要勤快些,两三天就搞定了。 何曾氏道:“很该的。你帮着干完活才回来罢。”她之所以提议让儿子儿媳妇回岳家,是怕儿媳妇心里难受又克制着,就干脆让张惜花回娘家,也打着让亲家公亲家母开导开导张惜花的意思。 张惜花在一旁并没有出声,婆婆既然这样说了,她唯有点头的份,事实上,她真的很思念自己爹娘,好像只要见到爹娘,心中的难受、委屈就能消减去。 何曾氏很是识趣,有些事不用张惜花提,在她能够看得到的地方,她一向来都乐意把方方面面照顾到。 翌日,起床后,何生将还在睡梦中的儿子用背带捆住,就背在身后,张惜花提了些轻巧的物件跟在丈夫后面。 两个人摸黑走路,走了半个时辰,才赶到通往阳西村的渡口,河面上此时已经停着一艘小船。 掌船的船夫是一个老汉。这些船夫除了拉拉客外,平日也以在河面打鱼为生,像这个老船夫估计一早就来起网了,船舱的放置着的木桶里有约莫三四斤的河鱼。 何生招招手,对方就将舟滑了过来。船夫有一把大嗓音,还没靠近就张开问:“往哪个村子去?” 何生道:“阳西村。” 船夫随意的打量一眼两人,随口道:“哦?一个人两文钱。我看你们还带着孩子呢,这是去走岳家吧?” 老船夫很快就把船停好,何生先把张惜花扶上船,自己利落的跨上去,笑着答道:“是啊,一大早就起来了呢,赶巧碰上你的船。” “老头子我不说其他大话,你们若是想赶早,还真只能搭我这艘呢。每天寅时初我就准在这儿守着出船了。” 船舱窄小,张惜花与何生两个人挨着坐,何生将儿子解下来放在膝盖上让他继续睡。张惜花知道他有点晕船,便抓着他的手两个人互相支撑着。 床慢悠悠往前方行驶,老船夫突然兴致勃勃地唱起渔歌来。 在歌声中,张惜花与何生不知不觉到达了目的渡口。 “老伯,你收的鱼是做什么用?能不能均一些卖给我们?”何生下了船后,开口问道。 听何生说想要买鱼,老船夫眯了眯眼,心道自己实在好运气,便笑道:“左右是拿去卖钱的,卖给你俩也一样,都是今早打来的,新鲜着呢,比池塘养的鱼鲜嫩。你看你能要多少呢?” 像是为了应景般,木桶的一尾鱼调皮地往上跳,打出一圈的了水花来。 何生看了看桶里的鱼,也并不多,手掌宽的大鱼只有三条,其他都是些小鱼,重量也就四五斤左右。 何生道:“给我全拿了吧。” 老船夫听完乐开了花,立时就告诉了价钱,要拿了兜子将桶里的鱼给装起来。 张惜花道:“我们全要了,还请你算便宜点。”她担心丈夫脸皮薄不好意思讲价,赶紧表明了立场。 老船夫哈哈大笑道:“肯定给你算便宜。你就放心吧,老头子我做买卖从不欺人呢。” 当即就拿了称一称,五斤三两,加上船资,何生一共付给了老船夫五十文钱。 这价钱肯定不如拿到镇上卖划算,不过能少走很长一段路程,老船夫心里算了一笔账,觉得一点不亏。 买卖皆大欢喜。 上了岸后,还要翻过几座山坡,何生继续把儿子用背带捆在身后,一只手牵着张惜花,另一只手提着鱼。 两个人途中歇息了一会儿,过得半个时辰,就来到了阳西村的村口。村口的大榕树下,有村民挑着的担子在榕树下歇气,眼尖的,发现何生一行人。 “哟,这不是张大福的大闺女吗?这个时间回娘家帮忙呀?”有人发问。 张惜花笑眯眯点头,瞧见出声那人是住在村中央的一夏姓的婶子,便道:“是呢,赶过来帮几天忙。” 夏婶子用手扇风,一边打量一眼何生,笑眯眯道:“你家汉子倒是长得一表人才,眉眼儿长得俊秀,就是身体不太粗壮呢。” 何生的脸瞬间一僵,他牵着张惜花的手立时加快了脚步。 “慢点,慢点,我还没跟上呢。”张惜花小跑着喊道。 感觉到媳妇跟得吃力,何生慢慢放下脚步。 张惜花莞尔一笑:“还没被这么直接的夸过吧?瞧你不好意思的模样。” 何生脸色嘿嘿的。 张惜花很没同情心的噗嗤笑了,她上下瞄一眼何生,若有所指地道:“那婶子说的很对,你就是身体不太粗壮,看来平时还是缺乏锻炼。” “惜花……你别跟着凑热闹。”何生脑门上何止才三根黑线,此时已经布满一堆。 时下的女人中意长相魁梧粗壮的男人,像何生这样看着精瘦精瘦的,纵有一张好相貌,却也不太吃香。 不过,自家丈夫虽然不魁梧,体力却不差,而且脱去衣裳,就可以瞧见清晰的肌肉。 就是摸起来,也是硬邦邦的。 张惜花想到此,面上一红,立时收住了话题。 两个人来到张家时,张家只留了妹妹荷花一个人在家造饭,其余人都下地了。 荷花见到姐姐、姐夫,开心笑道:“姐,姐夫,你们咋这个时候回来了?榆哥还没睡醒罢?我抱了他去床上睡。” 荷花已经定亲,下地的事儿蔡氏与张大福已经不让她跟着去,在家养个半年,有个好颜色出嫁。 “怎么还买了河鱼来?家里吃的尽有呢。”见到东西,荷花先是接过去,便指着房门道:“姐,你把榆哥抱我床上吧。” 一家三口稍微休整一番,何生就提议去田间帮忙,因为他知道路,也不用张荷花带,于是家里就只留下张惜花、张荷花外带一个小不点榆哥了。 “姐,你来看看我绣这个花色怎么样?”张荷花兴匆匆地拉着大姐的手,要去看自己的嫁衣。 张惜花尚未回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打起来了!” “又打起来了!” “这是一天都没个消停的时候啊!” 张荷花显然也听到了,她微微皱眉,颇有点不喜,站起身来就想去关了院门。 “我打死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你从我家滚!远远地滚!”离得近了,那歇斯底里的尖锐声音传了过来。 另一稍微年轻些的妇人毫不示弱道:“凭什么喊我滚?这就是我家,我爱呆哪儿就在哪儿。啊……你个老不死的老虔婆,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 两个人互不相让,年纪约莫五十上下那位扬起手就要向那年轻的甩一巴掌去,年轻的妇人用手一挡立时就去抓年老的头发。 拉扯间,两个人嘴里一直骂着脏话。 “你这没蛋生的母鸡,你怎么有脸留在我家里。” “老不死的老虔婆。骂我不下蛋,你怎么不管管你儿子天天在哪个勾栏里鬼混呢?” “自己管不住男人,男人不爱往你腿下钻你还有脸说?” 年轻女人被堵得一顿,一时间恼羞成怒,伸手就死死拉扯住对方的头发。 “嘶……”疼得年老的倒吸一口气,她立时凶光暴露,毫不犹豫的用长长的指甲往对方的脸上又抓又划,把年轻的妇人脸蛋儿划出几道血口子。 “你敢抓我的脸?”她瞪圆眼睛,露出凶恶的眼神,抬腿狠狠地就冲年老的女人腹部踢。 “泼妇!你这不下蛋的母鸡,烂婊|子!我抓的就是你那脸,免得你栓不住男人就要出去偷野男人。” “整天说我不下蛋,你怎么不说你儿子没种呢?就是你儿子没种,要不然那勾栏里的女人早该生了十个、八个了!” “你……”年老女人气急,忽的一下用肥胖的身躯撞倒了自己的儿媳妇阿兰,趁对方被砸得眼冒金星,翻身压在她身上不要命似的拳打脚踢,那儿媳妇暂时吃了点亏,发起狠来又把年老的女人推了下去立刻又是踢又是打…… 两个人间什么污言秽语都统统向对方开炮,围观的人兴匆匆地看热闹,丝毫没有谁要上去拉架的意思。 “听声音怎么有点像夏汪氏?”张惜花疑惑地问。 张荷花翻了个白眼,嘲讽道:“可不是她!咱们村里,除了她那么不要脸,还能有谁?” 这个夏汪氏当年因为她儿子夏士元闹着要娶自家大姐为妻,夏汪氏瞧不上张家,整天来张家胡搅蛮缠,害得大姐惜花差点活不下去。 当年,张惜花每日被人指指点点,说她便是还要一点脸面,就该去投湖自尽,那时日子着实过得艰难,但凡张惜花的心志有一丝不坚韧,就会被逼死了。 故而,张家一干老小,全都厌恶夏汪氏一家人。 张惜花问:“这又是那一路的官司?这般闹得也太难看了,怎么夏家的不出来拦一拦?” “那也要能拦得住才是。两个都是不怕丢人的呢。隔一段时间便要打闹一阵,忒烦人。”张荷花说得毫不客气,语气里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接着,张荷花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夏家这一干丢人事说给了张惜花听。 几年前,张惜花嫁给了何生,同年,夏汪氏给自己儿子夏士元定下同村富户家的闺女阿兰,之后夏士元与阿兰很快就成了亲。 婚后两个人相处的还算不错,因阿兰家大哥在大良镇上开了个铺子,卖些日常杂货营生。加之阿兰是家里唯一的闺女,陪嫁的嫁妆十分不错,故而,夏汪氏一直待阿兰十分亲密,两个人好时,处得就像亲母女似的。 不过好景不长,那几年本就天灾*不断,粮食严重歉收,阿兰大哥的铺子生意一直十分惨淡,已经亏损了一年,他家实在顶不住。当时大良镇已经有很多富人变卖资产搬走了。阿兰大哥听闻岳家风调雨顺、田地肥沃很是心动,为了活命,阿兰大哥变卖了铺子、村子里的田产后就带着一家老小投奔岳家。 阿兰是出嫁女,当然不会跟着去。 夏汪氏本来也想搬走,可苦无门路。那会以为儿媳妇娘家从此走上康庄大道了,家里可能需要儿媳妇娘家照顾,不想只过了一年多,阿兰大哥一家似个落魄户的回了村。 原来阿兰大哥一家赶路赶到半途中出了事故,银钱一夜之间被偷盗光了。没办法硬着头皮也要赶到目的地,沿途中,他们做过苦力,要过饭,期间还病死了一个五岁小儿子。谁知道,岳家是个十足的势利眼,见他们这一行老的老,小的小,身上又没一分钱,就不太肯接济。蹉跎了一年,日子过得一点也不好,他们就决定回到大良镇讨生活。 阿兰一家早变卖了田地,回到村子也没有地种,幸而他家当时没有连祖屋一道卖了,还留了个安生的地儿。 夏汪氏弄清楚原委后,她登时直了眼睛。对于亲家的遭遇,夏汪氏非但没同情,反而嫌弃得要死。 加之阿兰与夏士元成亲这么久一直没有孩子,夏汪氏本来就非常有意见,之前是顾忌着亲家,现在没了顾忌,她心里头又活泛起来,于是就想法设法撺掇着丈夫、儿子一起休妻。 阿兰家如今就想靠着闺女接济,自然是不愿意。家里啥都没有,十足的光棍一条,自然不怕夏家的什么威胁,因此耍横的、耍愣的啥啥都对夏家使过。 愣是将夏汪氏这么个泼妇唬得镇住了一段时间。 之后,夏汪氏与阿兰婆媳两个再没好过了。 张荷花说到这儿,厌恶地唾弃一口,道:“那死老太婆还把注意打到我身上,幸而我现在定亲了。”夏汪氏晓得儿子喜欢张惜花,为此常不跟儿媳妇同房,张惜花是没指望了,就想给儿子娶了对方的妹妹,反正姐妹俩一母同胞,总该有相似的地方。 夏汪氏的意思一露,可把蔡氏与张大福膈应得哟,蔡氏这么个与人为善,文文弱弱的人生生气得直接往她家大门倒了几天大粪。 后来,见张家实在不肯,加之与荷花定亲的那户人家不是好相与的,夏汪氏只得歇了心思。 张惜花听完,心口一堵。幸而妹妹未来夫家能耐,以夏汪氏那混人的做事手段,家里还不知道会吃什么亏呢。 “怎么这样大的事,爹娘也不派人知会我一声?”张惜花皱着眉头问道。 张荷花低头羞涩地笑了,小声道:“大成家一出面,那恶婆子哪里还敢蹦跶。爹娘也说,不让家中的事情扰了你清净的生活。加上本来就没什么事,就没知会姐姐了。” 大成就是与张荷花定亲的对象,两个人同一个村子,自小就有点情意。 张惜花忍不住道:“下次再不能这样了。等会我要跟爹娘说道说道。” 张荷花笑道:“大姐,你就别过多忧心了。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那恶婆子如今是活脱脱的现世报,可不就作死的自己给自己弄了一个母夜叉家来。以后夏家这烂摊子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我们呀,就和村里人一道在旁边看戏就成。” 阿兰当年没少对姐姐张惜花落井下石,张荷花自然乐得瞧她的热闹,说起话来十分幸灾乐祸。 接着,抛开夏家的丑事不提。姐妹两个就着嫁衣上的该绣啥样的纹路,细细的讨论起来。 期间,小睡虫榆哥醒过来,嘴甜的喊张荷花’姨姨‘喜得张荷花抱着他一个劲儿的亲亲。 临到饭点,张惜花跟着一起烧菜煮饭。 到中午时,蔡氏、张大福领着女婿,张祈升与祈源两兄弟都赶家来用饭。几个人扔下工具,直接上了饭桌。 蔡氏近年来身子一直很弱,靠着张惜花用药材调理才没病没痛,张惜花忍不住数落她怎的又跟着下田,蔡氏便笑道:“我就跟在旁边打打下手而已,我没做重活。” 张祈源立时肯定道:“大姐,我能证明,娘真的没干啥重活呢。”他说完又奋力扒了一口饭进嘴里,今天的菜如此美味,一尝就晓得是大姐下的厨,他得多吃一些。 午饭的菜式用何生买的鱼烧了一道鱼汤、还有一道红烧鱼、清蒸鱼,加之几个素菜,弄得十分丰盛,家人皆胃口大开。 饭毕,趁着今天日头不烈,张大福领着女婿何生、并两个儿子继续下田了。 蔡氏就留在家与大闺女话家常。蔡氏搂住外孙子榆哥不放手,眼里慈爱的光芒挡都挡不住。 家里稻子只要加紧一点今天太阳落山前就能收完了,何生夫妻两个人也是赶巧,再晚来一天,就不要帮忙收割了。 母女两个说了一会儿话后,张惜花终于把丈夫即将出远门的消息告知了娘亲。 张荷花忍不住红了眼眶,立时道:“那怎么行?大姐你如今还有孩子呢。姐夫离家可不是三五天的事儿,那是半年都回不来的。” 蔡氏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娘,你说,我能不同意吗?我不同意,以后午夜梦回醒来,我自己都要良心受谴责。”张惜花凝噎,带着鼻音道。 蔡氏伸手摸摸大闺女的头,叹口气道:“我的傻闺女……傻闺女啊……” 无法改变的局面,蔡氏只能拿话宽慰闺女的心。在娘亲面前终于将连日的忧虑、不安等等复杂情绪统统发泄出来,张惜花终于感觉好了很多。 蔡氏的面上的喜色却收敛不少。 傍晚时分,张大福一行挑了谷子回来,箩筐堆放在院子里,随后何生、张祈升皆没人挑了一担。 张大福道:“还有两担稻子在田里,阿生,我和祈升去便行了,你就在家里歇息。” “还是我跟爹一道去,让祈升在家里休息。”何生放了担子,拿起一旁空的竹筐,跟着岳父的后面。 在田间时,何生已经跟岳父说明自己即将出远门的情况。张大福那个心顿时就没那么愉快了。 不过,张大福始终没有明着阻止。 路上,张大福突然开口道:“阿生,家里安排好没有?你出门前可得将惜花她们母子仨安排周到。” 思来想去,到底不放心。 何生本就有些愧疚,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那些安排说给岳父听,大到张惜花生产的安排,小到家里的琐事都托了人帮着照看。 何家讲究与人为善,在村子里的人缘十分好,下西村民风淳朴,村民间平日有啥难处,都很是乐意伸一把援手。 张大福到底不放心,又问:“家里的事儿,往后我也会多遣祈升去看着点。就是你自己,路程那么远,出门在外心里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朝廷刚平稳两年,有些偏僻的州县,据说还不肯归顺朝廷了,这两年新皇一直在理顺朝中事,也就新近才腾出手来收拾那些闹事的。朝廷的大将率领大军压境,火速收回了好几个州县,便是偏僻如大良镇的百姓,也听说过朝廷大军的勇武。 张大福从没读过书,晋州在哪里,太平州又离得多远,他一概不知,他唯一担忧的便是,自家女婿去的那些地方只要没战争便行。 何生道:“我心里有成算的。爹你放心,太平州如今平稳着呢,那儿跟我们这个小镇子差不多。” 大平州刚好是朝廷新收复的这些州县之一,当然了,这话何生是不可能跟岳父讲的,免得徒添老人家的烦恼。 张大福总算放心了。女婿是个读书人,以前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能有个识文断字的女婿,与何家结亲,这是何大福最得意的一点。每每别人问起时,他就会大声告诉别人。 晚饭安静的用完餐,何生一家三口陪着张家的人在院子里乘凉,榆哥是个可人儿,到哪儿都惹人怜爱。他越长大,小模样跟何生越像,不过性子嘛跟何生那闷葫芦一点也不同,因为受一家人宠爱,他被教导得十分大方。 天上繁星璀璨,月亮又大又圆,张祈升稀罕小外甥,带着他数星星,榆哥指着星星数一二三四,他只能数到五,五之后是什么数字就记不住了。榆哥露出一脸苦恼的神情求助地望着张祈源,张祈源便鼓励道:”刚刚小舅舅告诉榆哥了,你再想想后面是什么。“ 榆哥歪着头思考,他心里其实没记住但又不想明说,小人儿已经有了自我意识,他便指着天上,想把这个话题给岔开,不想继续数星星了,榆哥奶声奶气道:”星星多,数不完!“ 一家人逗着榆哥玩乐,聊天话家常,蔡氏就催着让张惜花他们早点去歇息。 既然已经知道何生要出远门,总得需要时间准备行囊,张大福就不让何生一家三口在家里多留,第二天一早就催他们回去。 也不知道该给女婿备什么,蔡氏大清早起来张罗一番让张惜花带了家去的东西,张惜花只拿了晒干的药材,其他都不肯拿。 ** 回程时,夫妻俩相对无言,一路闷不啃声地赶路,清晨的空气十分清新,周围绿树成荫,翻过两座山时,隐约就可以看见河岸,渡口旁停着几艘拉客的船只。 远远地,就有船夫对着他们喊话:“喂,那两位是不是要乘船?赶紧过来,要开船了。” “哎!麻烦等一等我们二人。”何生转过头时,就瞧见媳妇额头布满细汗,“累了吧?我牵着你走。” “不累呢。”张惜花道,眼看就要到目的地,能早些乘了船也早些家去。 虽然张惜花如是说,何生还是等她跟上自己后,主动牵起她的手来,并扶着她走。 顺利搭上船只,赶回下西村时,还没有到午饭时间。 何曾氏见他俩这样早家来,便埋怨道:“怎的一点礼数也没?你多呆几天,也好帮亲家多干点活。” 张惜花不忍丈夫被埋怨,解围道:“是我爹娘让我和阿生提前回的。娘,我想着咱们还得再检查一下,看给阿生准备的行囊可有疏漏的地方。” 何曾氏道:“亲家母亲家公就是太客气了。我这两天又理了些东西,惜花你看看合不合适带了去?” 张惜花随即跟着去检查行囊,见放了很多杂七杂八的,诸如饼子、肉脯等干粮,几身衣物,几双鞋子。此外,何曾氏竟然又给何生收拾了一床新弹的棉花被。 何曾氏苦恼道:“也不晓得那边冷不冷,再过些时日,就得入秋了。虽然阿生说太平州暖和,我觉着始终备一床棉被才行。” 何家没有买新棉花,也没种棉花,这棉被是直接在村子里花钱买的。有户人家娶媳妇,那媳妇的陪嫁中有几床棉被虽然是新做的,可里面用的棉胎十分俭省,别家弹一床棉被至少得七、八斤的棉花,她家估摸着顶多只用了四、五斤,冬日拿来盖根本就暖不了人。为此,那家婆婆背地里跟人嚼舌根,说了几句亲家小气巴拉的话。 “备上也好,索性也不重。就是太占地方了。”张惜花没出过门,也拿不定主意。 何生见娘与媳妇为自己忙碌,他自己看了一眼,把一些不急用的东西拿出来,说道:“路上得轻装便行,鞋子我拿几双,衣裳有两身换洗的便行了。棉被的话……” “算了,我带上罢。”何生也不好辜负母亲的一番心意,况且听说夜里经常要赶路,有个棉被裹着也不怕着凉。 何曾氏露出放心的笑容。 家里的庄稼有左邻右舍帮忙,早在何生出行前三天就弄完了。何家一众人自此只等着何生正式走那一天。 期间,张惜花给何生做了很多零嘴,光是肉干就有十来斤,还有辣炒的蚕豆,用白面加苞米做的饼子,那饼子不需要烤熟直接吃也很饱腹又香脆,直把何生随身带的包袱塞得满满当当。 “每样我分了两份装,其中大的那份你留着自己路上吃,另外一份,就给同行的人吃。”张惜花叮嘱道,出门在外,何生得靠他们常年跑商的人佛照,家里钱财不多,唯有一些零碎吃食拿的出手,多少也是一番心意。 妻子挺着肚子,为自己忙前忙后,何生忽而伸出双手从背后拥抱住她。 “嗯?”张惜花露出疑惑的神情。 何生沉默半响,才闷闷道:“惜花,你再多说几句好吗?” 张惜花不解道:“说什么?” 何生道:“随便说点什么,就是想多听听你说话儿,你说什么我都觉得好听。” 张惜花脸色绯红,不好意思道:“说什么呀?平日还没听够嘛。这突然让我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何生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身,一只手细细摩挲着她凸起的小腹,孩子如今还没到胎动的时候,何生此时感觉不到那个小家伙,心里略微失落。 “我会每天给他将他爹爹的事迹。让咱们的小家伙每天听着爹爹的故事睡觉,他就会明白他爹爹有多喜爱他。”张惜花柔声笑道。 何生嘴角上扬,点头道:“不能忘记跟他讲他爹爹一个人英武的打死了一头两百斤野猪的事迹。” 张惜花嗔道:“自己个赞自己,也不害臊。” 何生一本正经道:“我说的可是事实。那日可不就是我凭着一己之力将野猪打死的。” 那年家里缺粮食,江家三兄弟跑到深山里冒险,何生为了全家也咬牙加入,其中艰险,何生并没有对家里人提及,最后还是挺过了艰难时刻后江小山不小心走漏的嘴,不然何家人依然被瞒得死死的。张惜花现在想来还是一阵后怕。 张惜花瞪了他一眼,便道:“你到了外边,可别再那么莽撞了。万事得以自己的平安为重。我……我……” “我和爹娘、孩子们都不能没有你。”她咬咬牙,还是将这句心中话吐露出来。 何生轻抚了一下她的发丝,点点头道:“我晓得。我也舍不下你们呢。” 上有严父慈母,下有娇妻稚子,家中恬淡温馨的生活,让他如何能放下这个家庭?何生自己也有成算,虽然是以找到弟弟为目的,期间,他也得尽最大能力让自己全须全尾的归家。 张惜花转过身窝进丈夫的怀里,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离愁的滋味便又浓了。 那强忍着的泪,莫名就又想流下来。 张惜花忍着泪意,继续叮嘱道:“包袱里我给你装了几瓶药膏,跌打损伤、头疼脑热、感冒咳嗽的都有,我教过你用法用量,你可不能忘记。” 何生抓过她的手,用力道:“我记得呢。家里有个女神医在旁边教导,我起码也得摸到点边角,你放心罢。” 这些年,跟着张惜花学习辨识草药,处理草药,也时常看她抓药熬药,何生从中学到的可不少。 在这一点上,张惜花还是放心的。 “咱们去睡觉罢。”何生搂了一刻,就催促她上床歇息,怀孕的妇人受不得累,何生唯一担忧的,就是自己离家后,媳妇不懂得照顾自己。 何生稍微屈膝,双手用力一把将媳妇打横抱起来,加上肚子里的孩子两个人的分量,却一点也不沉。 轻松将张惜花放进床榻里,何生随即躺了上去,即使睡不着也逼迫自己努力睡。 明天一早就得启程去大良镇,在镇上住一个晚上,第二日一早就得跟着商队出发。 因为许淮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嘱咐何生的,翌日一大早,何大栓就赶着牛车,带上张惜花母子,还有新近成婚的何元元与黄家旺,一行人一道送何生去镇上。 原也是要带何曾氏,何曾氏借故要在家里守着家门没有去,实际上是她受不得离别的场面。 儿子还没有上牛车,何曾氏的眼泪水就巴拉巴拉地往下掉,她红着眼眶盯着车牛再瞧不见一丁点儿影子时,一直到腿脚发麻实在忍受不得,依然舍不得挪开步子。 何曾氏看够了,就走到堂屋中端坐,终究因为家里太过清冷,便回了房间,精神头不太好,整个人一直懒洋洋的,也怠慢了吃午饭。后面何二婶不放心,跑过来劝着她,何曾氏才勉强用了一些粥水。 太阳落山时分,外出的一行只何元元与女婿黄家旺回来了。因为何生明早才走,许淮好意留下何大栓一行人住一夜,也让这家人多点儿团聚的时间。 何大栓很不放心老伴一个人在家,虽然心中担忧,可他明天还得赶牛车带张惜花和榆哥母子,何元元就自己提议,她和黄家旺两个人先回去。 留何曾氏一人,没有任何人放心。 何曾氏见到小闺女、女婿,强露出笑容问:“你哥哥他们真的明儿走了?” 何元元点点头,不想继续提这个话题,她就扬起手中的东西,高兴道:“娘,你看看这个好看吗?我今天费了一天时间给你挑的呢。” 是一根雅致的簪子。 “我一把年纪的糟老婆子了,还戴这些做什么?”何曾氏唠叨一句,终究还是高兴了些。 何元元弯起嘴角笑道:“娘,你才不老呢,你美着呢,没听我们小鱼儿说吗?奶奶是美人!” “总教榆哥说这些做什么,油腔滑调不像个样。”何生数落道,想着一个白天没见着孙子了,一时关心道:“他今儿有好好用饭吗?” “吃得可香了!用了两碗饭呢。”何元元眨眨眼,上前一步拐住自家娘亲的胳膊肘,亲昵地蹭蹭,语气不乐道:“娘,我才没有教小鱼儿胡说呢,是他自己说奶奶是美人的。那小子激灵着呢,他知道每说一句姑姑爱听的话,就能得到一块甜糕吃。” 噗嗤……何曾氏笑了,想到自己孙子那个小馋嘴,便强忍着笑意道:“你可别总惯着他,喂他吃那样多甜食,你嫂子说了,小孩吃多了牙齿长蛀虫。” 孙子长得唇红齿白,十分惹人喜爱,若是因着一口烂牙影响了他的外相,何曾氏真要心疼死了。 何曾氏母女说话间,何家旺就将水缸里的水打满了,柴火都码放整齐放在灶房里,升起了火准备烧饭吃给丈母娘与媳妇吃。 “家旺啊,怎的你跑进了灶房了,那是女人家的事儿,你赶紧出来,今晚留家里用饭,想吃什么,娘给你和元元做。” 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黄家旺这人实在,对何元元更是满腔真心。 何曾氏没有不满意的。 何元元也道:“对啊,呆子,你怎么一声不响的跑到灶房去了,今天我不是说了嘛,我要给你烧菜吃。” 黄家旺指着择干、洗净的菜,挠挠头道:“我弄好了呢,只等着你给我掌勺呢。” “啊!”何元元尖叫一声,立时恼火道:“谁要你多事啊!干嘛把丝瓜切成片啊……我不是说了要蒸丝瓜圆子吗?” 黄家旺低头沉思,他表示真的没有听到媳妇儿说过,而且这丝瓜还是刚才他从菜园子摘的。 何元元狠狠瞪他一眼。 黄家旺满脸无辜:“……” 何曾氏含笑看着两个小夫妻打闹,见小闺女霸道不讲理,就出言道:“好了好了,别为了几根丝瓜吵架,想吃就再去菜园子里摘,咱们家多得是呢。至于这切了片的,等会儿我拿几个鸡蛋一块儿烧汤喝罢。” “还是我娘最懂我。”何元元笑嘻嘻地窝进何曾氏怀里,还冲黄家旺露出个狡黠的笑容。 黄家旺看着媳妇,嘿嘿的跟着笑,新婚燕尔,入眼入心全是自己娇俏的小媳妇,无论何元元如何的不讲道理,他都甘愿受着。 “你别老是欺负家旺老实。”何曾氏少不得要敲打一下自己的小闺女。 “他老实?”何元元立刻道:“才没有呢!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爱欺负我。我……” 闺房密事,还是说不出口。 何曾氏点点她的头,笑道:“反正娘只瞧见你欺负家旺了,你也给我收敛些。” 何元元红着脸,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今儿何元元嘴上没占到便宜,到了夜间时,何元元又被黄家旺拉着行了一场夫妻敦伦之事,在这样的黄家旺面前,白日的威风她再也抖不起来。 这厢,何元元回来逗得何曾氏开朗不少。大良镇上,何生他们是卯时初就准时启程了,太阳刚刚冒出头时商队就整装待发,商队一行约莫有六十来个人,大多数是身强力壮的男子,另几个年纪大些的,估计是有阅历的行家。 光是装货的马车就有二十几辆,车厢是特意为运送货物打制的,行驶牢靠,可装载货物的空间也十分宽敞。 何生跟着许淮的叔父同坐一车。 ? ??轱辘吱呀吱呀的发出声响,缓慢地朝着官道往前行驶。 何大栓坐在牛车上,张惜花抱着儿子榆哥,三人盯着商队走远了,何大栓突然红了眼眶。 榆哥突然使起小性子,吵着闹着要爹爹。张惜花抱着他哄了几句,对公公说:“爹,阿生如今已经看不到我们了,我们还是早些家去罢。” 临别前,何生与张惜花并没有时间再多说什么话儿,该说的话,想说的,早已经在私底下道尽了。她抬头看他一眼,他回她一个眸光,只瞬间,不需言语,夫妻俩就如诉了一番衷肠。 “罢了,咱们回去罢。”何大栓囫囵摸了一把脸,扬起手中的鞭子甩向黑牛,叮嘱道:“你抱稳了榆哥,自己也坐稳不要颠簸着。” 黑牛早等不耐烦了,没等何大栓的鞭子落下来,它就抬起前蹄仰着头往回走。这牛一直是由何大栓照顾,彼此间十分默契,何大栓也不太舍得打它。 牛车拉着张惜花一行,从与何生一行相反的方向行走着,渐行渐远…… ... 第105章 秋意浓厚,何家屋前的梧桐树叶一茬一茬的往下掉落,枯黄的树叶卷曲着铺在地上,张惜花拿着扫帚清扫干净,一阵风吹来,树上立时又掉落一片枯叶,她干脆就将扫帚放下,捧着隆起的小腹坐在竹椅上面垂头深思。 距离丈夫离家已是两月有余,也不知如今到了哪儿?可有顺利抵达益州呢? 丈夫离家前,说过会往家里寄信,可通信如此不便,即便他写了信家来,可能也得再过一月有余才能收到。张惜花是不敢期待能收到丈夫的家信了。 院门发出一阵磕碰响,吱呀一声打开了,门槛处一个小脑袋探头探脑地往外瞄。 张惜花抬头望去,立时便笑了,柔声道:“慢点儿……” “娘亲!”榆哥露齿便笑,他如今个子小,门槛对他来说还是太高了,还使了点儿力气才爬出门。 顺利出了门后,榆哥立时兴奋地张开双手,麻利地跑到张惜花身边,扑进她的怀里咯咯咯地笑。 张惜花顾忌着肚子,只得稍微将他挪开点儿,无奈地嘟囔一句:“小坏蛋!” 幼儿忘性大,何生离家后,除开头先几日,榆哥哭着闹着找爹爹,家里人哄不好,就尽量少在榆哥面前提起何生,之后便没再见榆哥想念爹爹了。 张惜花偶尔也觉得很不是滋味。因为对着公婆无法诉说对丈夫的思念,她就特别想找个人倾诉,自己的儿子便是最好的对象。可只要一提及何生,平日乖巧的儿子便哭哭闹闹,哄都哄不住,张惜花自己个也无法,只得忍住嘴不说。 心里是苦涩不已。 “娘,小花生了一个蛋。”榆哥开心地说道,他伸出手比划着鸡蛋的大小。 黝黑的双眼中溢满喜悦的光。 看着儿子充满期待的眼神,张惜花用肯定的语气鼓励道:“因为咱们小鱼儿每天勤劳的喂养小花,所以小花才生蛋报答你呢,我的小鱼儿可真棒呀。” 受到表扬,榆哥的脸蛋儿悄悄地红了,那双仿佛有星星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张惜花。 他的脸蛋长开了些,越发酷似何生了。 张惜花一时间出神,想到出门在外的丈夫,脸上的笑容稍减,她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瓜,轻声道:“中午娘亲给小鱼儿煎鸡蛋吃好不好?” 榆哥歪头细想后,煞有其事道:“不吃小花生的蛋,小花生的两个都不吃。” 他还牢牢记得那只叫小花的鸡生了两个蛋呢。 张惜花的情绪受儿子影响,霎时间开朗不少,她便有心思逗一逗儿子。 恰在这时,一辆高头大马拉着车厢经过何家门前,马哒哒哒踏着步子往村子里走去。 “马儿……”榆哥拔腿便要冲马车而去,张惜花赶紧拉住他。 马车走的速度快,一瞬间就离了何家很远,张惜花抬头望过去,只瞧见是往村中央去。 如此豪华的阵势,实在少见,因此马车行过,不时有村民伸头观望。 估计是找村里正的。张惜花心想。 不过那马车一路行走,最后并没有停靠在里正家,而是往更中央走去了。 那地儿,住着的大多是罗姓。 想通了是去谁家,张惜花立时没了兴趣。 罗二狗家攀附上县里做官的老爷,而今能使得起马车的人家,估计除了他家,便没有第二家了。 过得片刻,秀娘抱着自己养得胖乎乎的儿子,一脸八卦地上门冲张惜花说道:“那家又来显摆了呢。” 不过是卖女求荣而已,偏还一直出来惹人眼,活脱脱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秀娘撇撇嘴心想。 稻子急急忙忙收完后,要趁着日头足赶紧翻晒,因此晒谷的场地非常重要,就因为晒谷场地的事情,罗二狗家仗着自己有个县里的官老爷当靠山,强行占了别家不少的场地晒谷子,这其中便有何二叔家的。于是何二叔家跟罗二狗家起了点儿冲突,秀娘如今对罗二狗家真是恨得牙痒痒。 自古民不与官斗,没办法,罗二狗家再过分,村里人也得忍着。连里正家都要忍呢,何况无甚根基的普通村民。 秀娘骂骂咧咧一阵子,她见张惜花并没有附和自己的话头,一时觉得没趣,说一声要去村中央玩,抱着宝哥儿就走了。 秀娘的儿子取了个乳名叫“宝哥儿”,那可真的是她心尖尖的宝贝儿,走哪儿都不离了身。 张惜花心知秀娘嘴上埋怨,其实心里是羡慕罗家的,她现在出去肯定是瞧热闹去了,就没阻止她。 罗家又得了啥好的玩意,张惜花并不敢兴趣,望一眼天色,快要到午饭的点了,她就牵着榆哥的手往家门去。 小姑子出嫁了,丈夫又出远门,家里愈发清冷了。今天何大栓与何曾氏要给地里的黄豆苗除草,家中只张惜花与榆哥。 张惜花进了灶房后第一时间先洗米,洗完后的洗米水放置在一旁。榆哥拿着一个小水瓢,开心地玩着浑浊的洗米水。 这些洗米水可是有大用处的。 常年打理家事,张惜花无意间就发现了洗米水的用处。在院子里选一块肥沃的土地,盖上茅草后,每天固定将洗米水浇到茅草上,过一段时间后,那块土壤里就会长出很多的蚯蚓。 蚯蚓的个头又大又长,不管是喂鸡,还是喂鸭子,鸡鸭吃了蚯蚓后都长得又肥又壮实,特别是母鸡和母鸭,吃了后特别肯生蛋。 这个简单的生活小技巧,张惜花教给了公公婆婆小姑后,又手把手的教给了自己的儿子。 张惜花为了培养儿子的动手能力,每天都带着他挖蚯蚓,然后将蚯蚓喂给家里的鸡鸭吃。 也算从小就开始培养他的责任心罢。 榆哥虽然平时调皮了点儿,但是很听爷爷奶奶、娘亲的话。娘亲将投喂鸡鸭的事情教给他后,他就记得每天定时定点要喂鸡鸭了。小小的人儿,非常有责任感。 张惜花对此很欣慰。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平日照顾好玩好动的儿子,就感觉越发吃力了。因此不得不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午饭刚做好,何大栓与何曾氏就家来了。 一家四口人像往常一样用完饭后,何大栓将榆哥抱了去,带着他午睡,何曾氏就帮着儿媳妇收拾碗筷。 午饭刚过去没多久,何家来了一位客人,是镇上许淮娘子安排来的。 何大栓客气的请对方上座,来人只是许家的一位仆役,知晓这家人与主家交情匪浅因此并不敢拿大,快速就把来意说了。 原来是许淮娘子请张惜花上门给家中孩童看病,许娘子生二胎时艰难了点儿,孩子自从出生后一直很娇弱,镇上的名医也请了好几位了,孩子依然没大好,许家急得上火也不知道该怎办,本来因为张惜花大着肚子出门不便利,因此不打算麻烦张惜花的,可如今没办法只得使人来请。 何家一众人听说是孩子身体的问题,心知耽误不得,何大栓便道:“我立时赶了牛车拉阿生媳妇上门。” 来人赶紧道:“不劳烦何大爷你出力,太太特意让小的牵了马车,车厢布置得很宽敞舒适。” 何大栓听了,点点头。 何曾氏犹不放心,便道:“您看这样,我陪着我家榆哥她娘一道上门,途中有个啥不适,也好照顾。” 儿子如今不在家中,儿媳妇大着肚子,何曾氏觉得十分亏欠张惜花,何曾氏便想将张惜花照顾好。 不为自己家,只为了儿子何生着想,也得把儿媳妇照顾妥贴。 大家没意见,就觉得立时出发。 张惜花原本是想带榆哥一道去镇上,何曾氏怕许家孩子的病气过到榆哥身上,就不让带他,何大栓下午也不下地干活了,在家中看着孙子榆哥。 车厢里铺着细软的毯子,空间宽阔,加上车夫赶得十分稳当,张惜花与何曾氏坐在里面并不难受。 进了城门,沿途热闹起来。 小贩推着摊子叫卖,有卖珠花的、卖糖葫芦串的、挑着担子卖麦芽糖的,水果、蔬菜等等,听着热闹的人声,何曾氏感叹道:“镇上变化可真大,往年都没这般热闹呢。” 许家的仆役笑道:“往年乱着,跟现在没法比呢。如今县老爷严格把控城里的治安,咱们现在的县老爷可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对着何家婆媳扬了扬手指。 因为许淮在县衙当差,许家的仆役见识的比别人多,他对于城里的变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何曾氏笑着附和对方的话。当官的老爷是否清明、才干如何,老百姓是不知道的。何曾氏唯一的感受,便是今年粮食收完后,差役上门收赋税,吃拿卡要的情况,比往年好多了。老百姓唯有得到了切实的利益,才能感受到官老爷的刚正清廉。 马车进了城门后,慢慢减了速度,穿过人声鼎沸的街市,往东一直走,进了许家所在的街道。 许家虽说如今落魄了,早年也是县里数得着的大户人家,现今住的宅院就在城里比较有名的富人区域。 许家是个二进的宅子,仆役将马车停靠在门前,何曾氏首先下马车,她站稳后就扶住张惜花下车。 这一带地价贵,中间的道路很宽阔,几乎可以并排着停下两辆马车,而宅院之间挨得并不紧密,邻里间很少打照面,区别于市井,如此可以有效的保护自家的**。 刚下了车,许娘子亲自出门来迎接,她刚出了月子不久,整个人瞧起来有些瘦弱。 “哪里由得您亲自来接,咱们自个儿进去便是。”面对许娘子的热气相邀,何曾氏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许娘子和气道:“应该的。” 几人进了屋后,张惜花不敢耽误,立时去查看了新生儿,孩子有点轻微发热,现在天气渐冷,许家怕冻着孩子,因此就给孩子穿得很严实。 “幼儿体热,勿需给他穿这么多。”穿得圆滚滚的,只剩下一张脸还露在外面了,张惜花给孩子解下几件厚衣裤后,这才仔细给孩子看病。 许家人都紧张的等待着。 张惜花皱着眉头检查,一会儿后见她眉目舒张开来,许娘子等人揪着的心瞬间放下了。 许婆婆沉不住气,立时问道:“怎么样?怎的一直不见好转?” 许淮今天上衙门并不在家,许家只有婆媳两个主事的,许娘子早年生下大儿子后,这个小儿子过了三年才怀上,得来不易,让许家如何不紧张? 张惜花轻声道:“不是啥大问题。” 见张惜花只顾着给孩子解衣服,并不开方子拿药,许婆婆赶紧道:“那何娘子,你啥时候给我家二郎开方子?我好安排人煎熬。” 张惜花道:“许大娘不要紧张,二郎身体较弱,不宜经常服用药物,是药三分毒,对孩子并不好。” 许婆婆眉头皱着,许娘子拉了拉自家婆婆的衣袖,轻声笑道:“惜花可是医治幼儿的专家呢,娘,咱们听她的准没错。” 之后,张惜花亲自给孩子擦拭身体降温,然后对许家吩咐一番,除了孩子需要医治,因为刚满月的孩子只能母乳,许娘子也得调理身体,有些需要忌口的东西,张惜花一一嘱咐了。 等孩子睡着后,许家便邀请张惜花与何曾氏在家里小住几日,张惜花同意了。 许娘子安排下客房给何家婆媳歇息。 张惜花如今很能睡,刚躺下没两刻钟,便睡着了。睡梦中被一阵婴儿啼哭给吵醒,以为是许家二郎出了什么问题,张惜花立时批了衣裳下床。 有个婆子见了她,赶紧道:“可是吵醒了何娘子?太太与老夫人现下都歇着,这哭声不是咱家二少爷,是隔壁人家的孩子,何娘子便安心歇息吧。” 张惜花医者父母心,自己又是母亲,听着隔壁孩子的哭声,心也跟着揪起来,便问道:“怎么那边由着孩子哭闹?也不请个大夫去瞧瞧?” 婆子撇嘴道:“哪里晓得,我们家太太好心派人上门问候,那边还不领情呢,那孩子不晓得怎爹爹了,现在每天哭闹个不休,院子离得这么远也能传来哭声,这当人爹娘的,可真是狠心。” 不等张惜花回应,这婆子便压低嗓音道:“何娘子,你是不晓得,那边来头不正经,约莫是县丞老爷置办的外宅,听说是姐妹伺一夫呢,没羞没臊的,我家太太可是正经三媒六聘的娘子,如何能与那样的人结交?幸而她们还知道要脸,平日闭紧门户不大出来丢人现脸。” 张惜花听完,哑了声。她来过许家几次,从未想到,那罗家姐妹原来与许家竟是邻里呢。 只听了只言片语,张惜花已经料定对方是哪个了。县丞陈老爷,又是姐妹俩一道儿,生了个孩子的,不是罗家是谁? ** 与此同此,相隔不远的宅子里,罗香琴端坐在上首,罗二狗与王氏腆着脸站着。 罗香琴一言不发。 王氏内心忐忑,偷偷抬头瞄了一眼罗香琴。 良久,罗香琴才道:“二叔二婶说的,老爷是不会同意的,妹妹现在病重,他正伤着心呢,哪里还有心思提点大哥。” ... 第106章 与此同此,相隔不远的宅子里,罗香琴端坐在上首,罗二狗与王氏腆着脸站着。 罗香琴一言不发。 王氏内心忐忑,忍不住偷偷抬头瞄了一眼罗香琴,见她拧紧眉头似乎十分不高兴,王氏隐忍的垂低头。 良久,罗香琴才道:“二叔二婶说的,老爷是不会同意的,妹妹现在病重,他正伤着心呢,哪里还有心思理会大哥那点事儿。” 王氏与罗二狗面上皆是一僵,王氏比之丈夫脾气暴烈,张嘴便要口吐污言秽语,罗二狗微微抬手制止了她,王氏想到亲闺女如今病怏怏的,这宅子里的大小事务都是侄女罗香琴做主,此时还需要仰仗罗香琴,只好不甘不愿地歇了嘴。 罗香琴似笑非笑地看着下首两个人的互动,她微微偏头,露出侧脸优美的弧线,勾起嘴角,脸色变化十分快速,突然就笑得十分真诚道:“我和妹妹自从跟了老爷后就荣辱一体了,不过我们毕竟是内宅妇人,这外边也需要旁人支撑,除了自家大哥外还能有谁肯掏心掏肺对我们?自然,大哥的前程也是我和妹妹的前程,大哥的事儿当然也就是我的事儿。“ 话音一落,王氏与罗二狗皆面色缓和,罗二狗笑道:”从小二叔我就知道香琴你识大体。如今果然没看错,不只是你大哥,咱们钰哥儿往后有了大出息,也要跟着孝顺你呢。“ 钰哥儿便是罗香园与陈老爷生下的那个男婴。 尚没有影子的甜枣,罗二狗便不要钱似的掷出去。罗香琴哪里不明白对方的算计,她却只跟着点头附和道:”二叔说的是,我的身子是不中用了,现在只全心全意拿钰哥儿当亲生儿子一般看待。不仅要教得钰哥儿孝敬我和妹妹,也要教导得他孝敬自个儿的外祖父、外祖母呢。“ 只用了三言两语就把对方投掷的甜枣又塞了回去,罗香琴的笑容意味不明。 果然,王氏立时喜滋滋道:”很该如此。咱们到底是血脉至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呢。一家子人就该和和气气的。“ 哼!血脉至亲?罗香琴心底冷笑一声。她那二叔二婶的嘴脸,从小已经领教得彻底了,听得如此厚颜的言论,罗香琴此时依然如常的端着甜美的笑容。 罗二狗虽然精明,到底对那画下的大饼充满渴望,此时也十分开怀,便将早先侄女儿给的不快忘的一干二净了。 几个人一来二去,和和乐乐的交谈了一阵后,罗香琴就有意无意的暗示罗二狗与王氏两人,既然要帮堂哥排忧解难,便要上下打点一番,而这打点嘛,自然少不得使银子。 说起银子,王氏便有点不太乐意了,她收起笑容,试探道:“香琴啊,你晓得我和你二叔两个都是土里刨食的,哪里有什么银子,你看要不……” 未尽之意,十分明显。 罗香琴心底又是一阵冷笑,只道:“二婶,最近我的手头不足别的忙可帮不上了,只是恰好与刘典史的夫人相识,在她面前能说得上几句话罢了。至于要不要打点,也只由二叔二婶拿主意。” 王氏讪讪地闭了嘴,只拿眼瞄罗二狗。 罗二狗皱眉思索一阵,便道:“香琴说得对,舍不得银子套不着狼,大成一定要往上再升一升,不然咱们一家的富贵哪里寻,只是这银子到底有点多啊……香琴啊……你看家里确实是小门小户的……” 罗大成便是罗氏夫妻俩的独子,如今在县衙谋了个职位,此时正值县衙人员调动的时期,罗大成嗅着了味,便想再谋一个好的捞钱的职位,这不,就托了罗二狗夫妻来陈老爷处使力。 罗香琴说的刘典史,正是罗大成头顶上司的头顶上司,陈老爷如今不肯相助,只能往别处使力了,这刘典史也是合适的人选。 听完,罗香琴噗嗤一笑,便道:“家里情况我怎么不明白?我也不忍二叔二婶为难,这样罢,我自己拿十两体己银子出来,其他的,就由你们去想办法了。” 两人一听,十两银子?依着香琴说的数目,扔进去只能打个水花而已,不过有总好过没有不是?罗二狗便笑着恭维起罗香琴,期望能再让她掏点儿。 罗香琴蹙眉,再不肯开口,只摆出一副为难模样。 罗二狗怕再说什么,惹得侄女不肯相助,只好咬牙说剩下的银子由他们夫妻想法子。 这两年,因为陈老爷宠爱罗氏姐妹,罗家从陈老爷这里捞的好处不少,各处加起来,勉强能凑够数。 这个银钱数目却很是玄妙,竟是好像有人深知罗家的家底似的,这笔银子掏出去,今后罗二狗一家必定要过得十分拮据了。 此后,事情谈妥,罗香琴亲自送走了一脸肉痛的王氏与罗二狗,由伺候的婆子扶着走回宅子里。 罗香琴用芊芊玉指挑起薄如蚕纱的帐幔,便抿唇笑着打量躺在榻上的美人儿。 这美人儿自然是她的好妹妹罗香园。 罗香园脸色十分苍白,没有一点儿血色,自从孕后撑起的丰腴迅速消减下去,此时瞧着清瘦极了。 罗香琴轻启朱唇道:“妹妹……我刚刚送走了二叔二婶呢。” 罗香园用力瞪着眼睛,眸子里的愤恨毫不掩饰,她努力地撑起身子,顿时感觉脑袋一阵天旋地转,又颓然的跌落在柔软的榻上,她无力的闭上眼睛。 罗香琴捻起手帕掩着唇,轻声道:“你呀你……知道自个儿身体不好,还逞什么强呢?妹妹你就放心罢,等你去后,我会照顾好钰哥儿的,肯定会把他当亲生的一样照顾,以后呀……就是你这个亲生母亲,也比不上我疼他呢。” 罗香园猛地睁开眼,如刀子似的目光恶狠狠盯着罗香琴,她奋力一扑,终是软巴巴地瘫在床上。 罗香琴欣赏完对方的窘态,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恶意十足的笑容,说道:“不只如此,我还会好好的照顾你爹、你娘、还有你大哥的。毕竟来而不往非礼也,从小到大呀,他们是如何照顾我的,我也得怎么报答回去不是?” 深知自己无能为力,罗香园不想再继续听下去,掩耳盗铃般用手捂着自己的双耳。 “你等着吧,过不了多久二叔二婶就会把多年的积蓄交到我的手上,我会拿着这笔钱给大哥买个好前程的。保准他前程似锦。”兴致勃勃地欣赏对手的软弱无力,这种变态般的满足感,令罗香琴十分享受,于是她十分旁若无人的继续演讲下去。 “大哥升上一级是不够的,我还得送他几个美人,嗯……这样也不够刺激,我再想想,不如还是让大哥得个奸|辱了良家妇女的名声怎么样?到时想必二叔二婶的脸色一定非常好看?”说着说着,罗香琴自己咯咯咯地笑起来。 “你……敢!”罗香园愤恨道。 “嘘……”罗香琴白嫩的手指压着嘴唇,示意对方别出声,很快又笑道:“看你如今说话已是那么辛苦,还是省点儿力气罢。” “咚咚……”敲门声响起。 罗香琴回头问:“什么事?” 门外的婆子道:“娘子,哥儿刚刚醒来了,正哭闹呢,丫头们哄不住,还是得娘子才行。” “让丫头哄一下,我马上就出来。”罗香琴说完,挑衅般瞥了一眼罗香园。 罗香园内心恨不能生啖其肉,努力蠕动嘴唇,却张口欲言又止,最后满脸都是颓靡。 罗香琴施施然转身,开了门直接往钰哥儿住的房间走去,边走边合计接下来的事情。 当初不注意,让堂妹香园攀上了老爷,分走了自己的宠爱,罗香琴因为有孕在身,加上深知老爷好色的本性,与其让老爷起心思再养别的女人,索性就由着堂妹得意一阵子。 她当时太过单纯、又大意,也不知内宅里的弯弯绕绕,被陈夫人钻了空子迫害掉肚子里的孩子,又落得终生也生不出孩子的下场。聪慧如罗香琴,当然很明白没个孩子傍身的女人,以后红颜老去,将来会有何种结局。 恐慌一段时间后,罗香琴立时有了主意,自己没得生,那就借个肚子来生罢。 堂妹不就是正好的人选?她既然敢不经自己决定就闯进来,就得有承当后果的准备。 罗香琴一步步算计,求着陈老爷将这栋宅子的人清理了一遍,又换上自己拿捏得住的仆从,一边小心谨慎防着正房太太继续使坏,一边等着堂妹怀孕。 只可惜,堂妹罗香园命大,生产的时候鬼门关走了一回竟然还留了一条命,她心想便是暂时活着也没关系,不是还有坐月子吗?罗香琴就继续隐忍下来。 接下来,稍微使个小手段,罗香园的身子就越来越差,如今更是起身也不能,说几句话都吃力,只剩下等死了。 罗香琴越想越得意,只恨不得为自己鼓掌。 为以防万一,自家二叔二婶以及镇上当差的堂哥当然也不能让他们得意下去。罗香琴当初只打算买通几个人,凭着罗大成那贪杯好色的性子,弄个漂亮女子相陪,灌他几杯烈酒,由不得罗大成不肯中了计,事成后再告他一个强|奸良家妇女的状子,到时候,二叔二婶为了唯一的儿子也得来求她,她呢就等着看好戏了。 这一切,罗香琴计划周密,她最后肯定要摘出去的。 也是巧了,恰遇上县衙人事调动,罗香琴便改了计划,前几天她回下西村无意间露出口风,罗二狗与王氏果然上当了。罗香琴打算等将他们的银子骗到手,再买通几个人照原计划行事,弄出强|奸民女的名声,罗大成再想往上爬也是不能了,少不得还要蹲大牢吃足苦头。 到时候,罗大成落下这种烂名声,罗二狗与王氏便是使光了银钱,也怪不得她不肯出力相帮了。 想到过段时间,一直以来的忍辱负重都将有了好结果,罗香琴的内心便涌上一阵快|感,落下的脚步便愈发轻快。 ** 这厢,张惜花与何曾氏在许淮家留宿,许家二郎的情况渐渐好转起来,许家人皆是放下心。 镇上与村里来回一趟不易,张惜花与何曾氏便多留了几日,等许家二郎的病情大好后,张惜花思念家中的儿子,便提出要回去。 许家不好再留人,备了舒适的马车准备送何家婆媳回下西村,恰在这时,许淮策马而来。 现在正是许淮当值的时间,他是抽空家来的。 刚刚收到一封何生寄回来的信,迟一步怕何家婆媳早家去了,许淮干脆就牵了衙门的马骑过来。 听说是何生寄的信,张惜花与何曾氏皆眼巴巴的望着许淮,许淮也没卖关子,当即拆开了信。 何曾氏不识字,张惜花虽然有丈夫偶尔教导了几次,何生也只教了她几天而已,她勉强只认得几个简单的字,还有家中人的名字写法而已,这念信就有许淮代劳了。 许淮一字一句念起来。 何生的字迹写得很工整,信的内容也十分正经。先是交代自己目前的近况,原来写这封信时,他们还没有到达益州,路上刚好遇到有回大良镇的商队,何生写了家信托对方给家里送来。 许淮估算一阵,便道:“这么算来,阿生他们此时应该将将抵达益州。” 张惜花有点失望。 何曾氏催促道:“许侄子,我家阿生还说了什么?” 许淮接着念起来。 接下来的内容,何生写了几个途中的见闻,都是报自己好的方面,并没有露出一点辛苦。之后,询问了家中人的近况。便没什么内容了。 何曾氏听闻一切都好,悬着的那颗心终于安定写些,等许淮念完了,她立时将信拿过来,即使自己根本看不懂,也反反复复分盯着看个不停。 张惜花问:“不知我们可不可以给阿生写信?” 许淮想了下,摇头道:“现下没法确定他们的行踪,便是写了信也不知道往哪里寄。” 普通老百姓,想寄封信并不容易。许淮自己当初也是托了很多关系,才能往益州寄信的。 张惜花不得不忍下心中的失望。 何曾氏握着儿子的信,想到儿媳妇估计也十分想瞧,便递给了张惜花,张惜花接过后,紧紧捏在手里。 两个人上了马车,车夫立时赶着马往下西村的方向行驶。 到了家里,安抚了一阵榆哥后,张惜花一个人回房间,拿出何生写的信翻来覆去看。 去年农闲时,夫妻俩个窝在房间,何生兴起教了张惜花认了几个字,多数是些简单的字,除了家中人的姓名,还有一些常见草药的名称,彼时,何生还赞过张惜花认字快,学习能力强。 这封信听许淮念过两遍,她自己又囫囵认了几遍,突然在信纸的背后发现一行写的很细,不仔细看很容易错过的字迹。 纸上写着‘惜花……惜花……想你了’她的闺名重复写了几次,最后那一句明显下比较用力些。 张惜花眯起眼睛看完,忽而笑了。她似乎可以想象到丈夫握着笔杆子纠结着难以下笔的神情。 那颗悬而未决的心,因丈夫一句简单的字句,突然就完全放下来了。张惜花甚至有一种感觉,哪怕为着这句话,便是今后与丈夫的日子千苦万难,她也心甘情愿受着。 ** 转眼已是入冬,在寒风刺骨的天气下,何家又迎来了一桩喜事。清早便从杏花村递过来的消息,大姑子何元慧又诞下一子。远哥、东哥、加上新添的小子,何元慧膝下便有三子了,她自己有点失望,本来是想要个贴心小棉袄的,谁知又来了一个讨债的。 李老头与李婆子倒是十分高兴,家里四个儿子,老大一家人丁最兴旺,老二费了一番波折才得了一个儿子,老三膝下一个儿子两个闺女,老四生了个闺女,乡下地方都是做的力气活,这儿子生的多,说明干活的劳动力多,李老头与李婆子因此更加看重何元慧,对待她比之其他三个儿媳妇光是态度就好很多。 此后,何元慧在杏花村李家的日子更好过了。 何曾氏与何大栓听了消息,都十分高兴,何曾氏不放心大闺女,要亲自去伺候何元慧坐月子。立时就将早已经备好的东西装上牛车,怕张惜花一个人在家看不住好动的孙子,两个人顺便还把榆哥也带了去。 张惜花身子愈发笨重,接下来轻易不做重活了,屋外冷,就在堂屋里烧了火炉,用的是自家炭窖烧的炭,这炭耐烧、又没有一点的烟熏,坐在火炉边没一会儿就暖洋洋的,再有不到两月,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来,张惜花专心的给孩子做小衣裳,特意去镇上扯的棉布,布料十分绵软不会刺伤孩子娇嫩的皮肤。 期间,村里有几个妇人抱着孩子上门找张惜花唠嗑,数九寒天大家都猫冬,除了在家里磨嘴皮子,也没多少活儿做,村里的妇人们便爱东家串半天、西家又串半天,时间一下子便打发掉了。 “俗话说得好风水轮流转,今年转了张家明年就要到李家,我倒是看罗家那两口子今年怎么过这个新年哟?”有位何家的嫂子突然幸灾乐祸道。 “呵呵……他们还有心思过年?” “我听说罗二狗要把剩下的那三亩良田也给卖了呢。还有啊……他私底下托了我大伯父打听,可有谁要买房子的。” “他家的房子倒是值几个钱呢,卖了挺可惜的。” “那可是青砖大瓦房呢能不值钱?我是没去过他家串门,听说连地板都是用青砖铺成的呢。” 说起这个话题,原本静下来的几位妇人纷纷来了兴致,七嘴八舌争相说起来。 张惜花捏着针线的手不由顿住,一时间也很是感慨。这段时间以来,罗家发生的事简直比戏剧还戏剧。 先是罗二狗的闺女香园生产时落下了病,谁知一病不起在上月人就没了,然后,大儿子罗大成又被差役抓走了,说是犯了强|奸民妇的罪名,衙门说死罪可免了,人却要发配到边苦地儿服徭役,罗二狗与王氏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早先为了向上爬积年的银子使得没剩下多少了,遭遇这事只得把家中十亩田地卖了,卖田的银子撒出去却没听个声响儿。 朝廷近几年在服徭役的政策上,对老百姓已经很宽松,但是老百姓对徭役的恐慌早已经深入人心,现在唯一的儿子犯事被抓去强制服徭役,等刑期释放,也不知道何年何月,人还齐整不齐整,让罗二狗与王氏如何不忧心?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指望陈老爷帮忙,陈老爷突然卷入了贪墨案中自身难保,事发前,陈老爷将罗香琴与钰哥儿安置到外县躲藏起来了,罗二狗夫妻连罗香琴的人也找不到。 没了人脉,又没有了银子,田地卖得只剩下没什么产出的差田,家里唯一值钱的就是那栋新建的青砖瓦房,为了捞人,罗二狗一咬牙,就决定把房子卖了。 现今下西村再没有谁羡慕罗家的生活了。人人见了他们夫妻就像躲瘟疫似的。 罗家刚傍上县老爷就嚣张跋扈,逢此大难,可谓是大快人心,几乎没几个人肯出手帮忙。 应正了一句天道好轮回,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 第107章 远在益州的何生,跟随商队抵达益州后,双方很快就分道扬镳,于是,他此刻只身一人上路,在益州花了几天时间打听去往太平州的注意事项后,立时就动身往太平州而去。 两个多月的行程中,何生增长了非常多见识。 他本来就是一个十分有心的人,途中跟着商队学了不少东西。何生为人虽然沉默寡言,与人相处倒也称得上落落大方。途中,只要商队所需,何生二话不说便动手帮忙。许家叔父本就受许淮所托,有心佛照何生,出行后辗转了几个地方,许家叔父见着何生为人谦虚且通透,做事严谨可靠,加之又识文断字,许家叔父便很是赏识他,得了空闲就提点几句何生。 几个商贾合资的队伍,雇佣了人手帮忙,这些被雇佣的人员若想跟着捣腾货物,必须得向商队交纳一定的佣金。何生既不是被雇佣的人,也没有入股商队,因有许家叔父提点、做靠山,搭着商队这辆顺风车,他若是想捣腾货物,也是容易得很。 何生虚心学习,眼见着商队各个把货物捣腾几遍后都赚了几倍有余,他并不豁然出手。 此次出行,只带了四十余两的盘缠,若是亏了,就什么都没了。何生很明白自己的处境,若是出手,必须得稳扎稳打。 一路见着别人赚钱,何生依然心平气和,偶尔有人怂恿他赶紧出手,何生也是笑笑了之。一晃过了一月有余,便是许家叔父也以为何生为求稳妥,并不敢倒卖货物。 谁知,过得几天后,何生突然小露一手,就赚了近二十余两。二十多两对这些商人来讲虽是小钱,可何生只投入了不足五两而已,这样的赚头便是精于此道的许家叔父也很是惊叹。 此后,何生一路稳扎稳打,抵达益州后,手中已经握着近二百余两的银钱。手头宽裕了,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失踪的弟弟,也就方便很多。 整个途中,并不是谁都能稳赚不赔的。有些货物买进后,因估算失误,到了目的地没有卖出去或者卖不上价格,如果继续运到下一个地方势必会增加很多费用,谨慎的人亏上一些也要出了货。何生之所以每次都能稳赚,一是他出手的数目小,二是在心中仔细估算过后才会出手。 由此可知何生话不多,但非常善于观察、思考。 行商是一门学问,讲究的便是不走空,由许家牵头的这个商队,刚从大良镇出发时,随行托的货物八成是上佳的木炭,换到水路时,这批木炭转手卖完,就开始捣腾药材、茶叶。在繁华的城市将药材、茶叶出手后,换成了价格相对低廉的布帛…… 何生一路行来,便将商队的作为反复思索过,等自己出手时,便也稳妥得很。 刚抵达太平州,因为长期奔波,何生晒黑了,也清瘦了。天黑之前进入这间客栈时,何生无意中见着掌柜抱着自家孩子嬉戏,那情景刚刚一入眼,便仿似撞击了心灵。 何生猛然间醒悟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着儿子榆哥了,这段时间,尽管他不断提醒自己要干正事,不要花费太多时间去思念家中的父母妻儿,可有些人、事并不是你想忘记就能忘记,想忽视就能忽视的。 夜风呼啸,枕在客栈温暖的床上,何生辗转反侧一直入不了眠。闭了眼睛就忍不住思念家中妻儿。 特别是在漆黑的环境中,何生将张惜花准备的最后一条肉干啃完时,他的思家之情便怎么也止不住。 他的榆哥,他那尚未出世的孩子,还有妻子惜花……也不知道家里人如何,可有及时收到他的信? 思念是痛苦的,思念也是甜蜜的,何生放纵自己品味这折磨人的思念之情,等何生收敛好情绪后,他迫使自己入眠,翌日清晨,在客栈里备好干粮,何生直接往目的地出发。 ** 转眼新年已过。 何家自从在许家时收到过一封何生的信后,何生自此再没有给家里寄过信,因为没见到儿子准时归家,何大栓与何曾氏夫妇日夜难以安眠,家里这个新年亦是草草过了。 而张惜花如今的肚子笨重,也快到了预产期,这两日睡眠都成问题,每每半夜醒来,就要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村里的稳婆江大娘是经常上何家门给张惜花看肚子的,那天江大娘说张惜花的日子约莫就在这半个月左右。何曾氏怕有个闪失自己照顾不到位,也是因儿子不在家里,怕儿媳妇思虑太过,何曾氏早早就去阳西村把蔡氏给接到家中。 预产期的后半个月,张惜花有自己的亲娘蔡氏在身边开解她,她的心情总算开朗不少,心情好转,接下来的日子,身体一直很正常,健健康康等到了肚子发动那一日。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在春耕正式开始那一日,张惜花在家里顺利生下一个白胖的女婴。何大栓与何曾氏非常高兴,大家都说这闺女是个生来就带福气的。 何生不在家,何大栓做主给孙女取名叫何桐。他大字不识一个,抱着乖巧可爱的孙女在家门口逗留时,无意间瞥见门口的梧桐树花开正盛,想到孙子榆哥的名字也是一棵树,不由心下一动,当即就给乖孙女取名叫桐姐儿。 为此,何曾氏狠狠地埋怨了他一顿。 何大栓思来想去,都觉得这个名字好,无论何曾氏如何说,他就是不肯改名。 桐姐的洗三办得十分热闹,桐姐的满月酒也办得很温馨。满月那一日,亲朋好友全都上门了。 何元慧抱着桐姐来回走动,桐姐睁着漆黑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姑姑看,天真的小眼神,加上那胖乎乎的小脸蛋是越瞧越让人觉得可爱,喜得何元慧当即笑道:“哎呦……我们桐姐真是个小美人,长大后一定是个大美人,现在大姑姑就被迷得不得了咯。” 何曾氏在旁边嗔道:“你个不正经的。说什么话呢,她还是个毛孩子呢,别整天在我们桐姐面前说这些。” 在何曾氏心里,小孩子的面皮是十分薄的,禁不起别人的夸奖,所以不能整天对小孩说这些。 何曾氏将桐姐换下的尿布拿开,便对大闺女道:“给我抱吧,这个点该哄她睡觉了。” 何元慧抱着桐姐不肯撒手,笑嘻嘻道:“娘,就让我再抱一会,你看我们桐姐还没打瞌睡呢。” 因为连续生下三个小子,何元慧稀罕闺女稀罕得不得了,自己弟弟的闺女,那也跟她亲闺女差不多,她是打从心里就喜欢桐姐的。 何曾氏无奈道:“臻哥刚刚还哭了呢,你也差不多给他喂奶了。你瞧瞧你,臻哥是你捡来的吗?孩子哭了当娘的都没发现。”臻哥是何元慧的三儿子,现在还是个哇哇待哺的幼儿,这些天一心扑在外甥女桐姐身上,臻哥还多亏了何曾氏照料。 何元慧将桐姐递给何曾氏,皱着眉头道:“娘,我可要再给你说一句,你可不能因为桐姐是女娃,就忽视她啊。咱们家不兴那些个重男轻女的。” “你胡说什么呢?”何曾氏小心翼翼地接过桐姐,看着桐姐砸吧了一下嘴巴的可爱模样,不禁笑了,摆手道:“你们姐弟四个从小到大,你看我和你爹有忽视过你和元元吗?” 那倒也是。何元慧瞬间放心了。 桐姐的满月酒后,何元慧并没有当即回到自己婆家,留下来待了几日才走。 她走的时候,何曾氏与张惜花都舒了口气。这些天,何元慧争着带桐姐,因为臻哥也是吃奶的年纪,何元慧奶水充足,多喂一个桐姐也是可以的,她心里舍不得桐姐,便想把桐姐一块带到杏花村去住段时间,别说张惜花了,就是何曾氏与何大栓都不肯让桐姐离开家里。 何元慧胡搅蛮缠了几日,终于放手了。 临走时,何元慧对着张惜花眨眨眼,露出笑容道:“惜花,你看爹娘稀罕桐姐的劲儿,这下不用再担心他们不喜欢桐姐了吧?” 张惜花心说她从来没怕过公公婆婆不喜欢桐姐,不过她见着大姑子调皮的模样,只能无奈地点头附和。 何元慧笑眯眯地说道:“可惜你们都不同意把桐姐给我带一段时间啊。” 张惜花心下大惊,敢情大姑子是当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呢。自己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她哪里舍得让桐姐离了身边,于是就故作不言语,不打算附和大姑子的话。 何元慧见弟媳妇纠结的表情,十分坏心眼的再补充了一句,道:“家里那三个小子,往后呀,不管桐姐看上了哪一个,我都二话不说将他给了我们桐姐。” 张惜花:“……” 这下连要做亲家的话也说出口了,本来在门口逗留,打算让闺女与儿媳妇说点私己话的何曾氏,当即推开门,赶人似的道:“又胡说什么呢,你这丫头越活越回去了。我们桐姐还小呢,以后不准再说这个事。还有,大郎赶着牛车在外面等你多时了,你咋还不走?” 何元慧笑嘻嘻地嘟囔道:“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娘家不值钱咯,这就被人赶出去咯。” 张惜花听了这话,不由也笑了。 何曾氏抱怨般笑道:“这丫头,日子好过了就没一点规矩了。” 大姑子原本就是性子极为利索的人,自从李家分家后,平日没有公婆、妯娌的矛盾,她那性子是越发开朗了。张惜花深深感叹一句。 等送走何元慧,何曾氏便把桐姐抱住,对儿媳妇道:“我抱了她出去,你再睡一会。” 普通老百姓家,妇人做月子最多是做一个月,按理张惜花原本就已经出了月子的,因她怀这一胎不仅没有长肉,还消瘦了很多,坐月子期间各种补汤依然没有胖回来,何曾氏不怎么放心,为了让儿媳妇养好身体,便打定主意让她再坐半个月。 张惜花对着镜子,盯着自己那张消瘦的脸蛋,想着何生就快归家了,不能让他瞧见自己这副模样,因此也配合公婆的建议,老老实实的调养身体。 迎来了新生命,何家的日子表面上欢天喜地、其乐融融得很,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有隐忧,不过是怕彼此之间担忧,大家都压在心里不说。 原以为桐姐满月后,何生不久就该归家了。谁知道,一直到秋收时分,何生依然没有回来。 何大栓往大良镇许家去了几次,都没有收到一点何生的音讯。 秋收过后,寒冬很快来临。白皑皑的雪几乎将整个世界覆盖,瑞雪兆丰年,今年的收成很不错,下西村少也缺粮食的人家,村民们窝在家里猫冬,都不出门了。 再有几天就要过新年。何大栓做主,将家里那头大肥猪请了村里的屠夫宰了,半只卖给了屠夫,留下半只家里吃,除了送给亲朋好友的份,张惜花与何曾氏婆媳将猪肉分成几份,有的制成腊肉、有的腌制在坛子里,另外一些放在院子里被雪冰冻上,留着就等过年那几日泡制成各种菜肴,一切待续,家里人都期盼着何生会突然之间回到家里。 在下雪前,何大栓又去了一趟镇里,就听说太平州那边前一段时间又发生了特大洪灾,好多村庄都被洪水淹没了。何大栓不敢去想自己的儿子会如何,他也根本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家里的人。 何大栓一个人闷在心里,心情十分沉重,他早就后悔了,当初就不该为了心里那点奢望,便答应让何生出门。如今两个儿子都杳无音讯,这简直比活刮他的肉还令他心痛。 何大栓带着这种沉重的情绪,迎来了新的一年。可奇迹并没有发生,何生依然没有归家。 一向冷静的何曾氏早已经坐不住了。她每天都要带着孙子榆哥与孙女桐姐,在村口的路边徘回一阵子。 细数一下,距离何生离家已经有两个年头,公公婆婆心中慌乱,家中的很多事情都无心打理,无奈之下就由张惜花做主了,幸而她将家里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张惜花经过最初的恐慌,反而更冷静了。她有一种直觉,她的丈夫一定活得好好的。 为减轻公婆的负担,何家的田地,除自己种了两三亩,张惜花全部租给了村里人,她自己就在村里开了一个药堂。平时何曾氏带着孙子孙女,何大栓除了打理那几亩田地,就在家里帮儿媳妇处理药材。张惜花的医术越发精湛,来找她看诊的病人也越多,不止是周边几个村子,便是镇上、还有很多外镇人都慕名前来寻医。 何家靠着这一个小小的药堂,在附近很是受人尊敬,他们的日子也比别人好过很多。 张惜花也越发忙碌,越忙碌,她的头脑反而更冷静,连带的心也平静了。每当榆哥忍不住想爹爹时,张惜花就很肯定地对儿子说他爹爹很快就家来了,只要榆哥乖乖听话,榆哥只闹了一会情绪,就打住了。 见着儿媳妇一点儿也不慌乱,何大栓与何曾氏心里就安定不少,张惜花因此反而成了他们如今的精神支柱。 如此,又过了半年。今年的稻子打下来,刚入了仓库。整个村子秋风萧瑟,树叶落满地,田野里入眼皆是一片枯黄的景色。 下西村入口的那棵巨大榕树旁,静静地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此刻正值午时,家家户户正当用餐时分,四周几乎没有一个村民忙碌的身影。 盼望了很久,临到家门口了,何生反而却步了。他抬头望着前方错落有致的房屋,一眼就分辨出自家的屋子是哪一座。依稀间,何生瞧见有个小小的影子在门口晃荡了一会,那身影又推门走进了家门。何生的心猛地攥紧。 那一定是他儿子小鱼儿! 何生眼里露出激动的神色,抬腿就要前行,到底是近乡情怯,慢慢又将脚步放缓了。何生拍拍自己的衣裳,确定自己此时的模样很齐整后,才提脚加快脚步往家门走。 屋门前的梧桐树叶几乎掉光了,地面打扫得十分干净,在角落边还堆了一垛稻草,稻草旁的阴影下有两只杂毛母鸡闲适的梳着羽毛,何生原本坚定的性子,瞧见这平凡的景象,他的喉头不禁一酸,出门在外这几年再苦难的日子也捱过去了,都没有想落泪的冲动,此时尚未见着父母妻儿,不想泪水却那样浅了。 何生调整了一番情绪,确定自己没有什么异常后,这才推开门往家里走。 屋子里静悄悄地,何生穿过院子,径直来到堂屋。 何家的午饭已经结束,张惜花带了一双儿女在屋里歇息,何曾氏也觉得精神不振,回了屋里躺着了。 整个家里只有何大栓是清醒着的,他正坐在屋檐下削竹篾,他答应了给孙子孙女做一对竹蛐蛐玩耍,编制蛐蛐的竹篾要削得十分尖细才行,因此,何大栓削得十分专心。 何生唤了一句:“爹!” 何大栓抬头,一时间惊呆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使劲儿揉了揉。 何生喊道:“爹,娘和惜花他们呢?” 何大栓以为产生幻觉了,迷迷糊糊道:“哦,他们在睡觉呢。”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屋里响起一个孩童清澈的声音,“娘!你看妹妹不乖,她不肯睡觉。” 屋里,张惜花懒懒的嗓音说了一句:“那榆哥想不想睡觉,不想睡就带了妹妹出去玩。” 她上午连续给五个病人看了病,正累的不行,也没精力哄两个孩子,因知道儿子不愿意躺着睡,干脆就由着他们兄妹出去玩。 何生听到媳妇、孩子的声音,脑袋还没有反应,那双脚就不听使唤地自己往房门口走去。 “哎!生儿!”何大栓猛地一拍脑袋,站起来后,几乎不敢相信地大声道:“生儿回来了?” 何生这才回了神,他转头笑道:“爹,是我回来了。” 何大栓老脸一红,眼眶也莫名红了,带着哭腔,嚎开了嗓子大声道:“你这个臭小子!这两年你跑到哪里去了,也不往家里递一个消息。” 何生停下脚步。 何大栓上前一步,差点就要亲手给儿子一个拳头,他仔细盯着儿子,见他除了黑了瘦了,整个人精神状态不错,也没缺胳膊少腿的,一时之间,伸出去的拳头又缩了回来。 何大栓哪里舍得打儿子呀,他颤抖着声音问道:“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儿?” 何生笑着道:“爹,这些一言难尽,等会儿我再细细跟您说。” 何大栓老小孩似的,特别开心地点点头,说道:“是该细细的说一遍。” 房屋里,张惜花与榆哥都听到外面的动静了,两个人顾不得整理衣着,翻身起床就跑出房门口,而桐姐还小,说话走路都不利索,房间里只余下她一个,见没人理会她,桐姐扯开嗓子就嚎哭起来,她的嗓音比榆哥小时候都大,这会儿就哭得惊天动地的。 榆哥知道可能是爹爹归来了,本来兴匆匆的要出门,听到妹妹的哭声,又折回了屋里,他立时牵住桐姐,桐姐就转哭为笑了,榆哥只好小声抱怨道:“真是个麻烦精。” 虽然抱怨妹妹,但是见到桐姐白净的脸庞上又是泪珠又是笑容的表情,榆哥心里却喜滋滋的。 走出来,张惜花刚站定,她愣愣地盯着何生,喜悦、激动、庆幸等等五味杂陈的情绪一瞬间涌上头顶,她只觉得心跳加快,自己都不能呼吸了,只好靠着墙壁支撑身体。 略等一会,何生见张惜花直愣愣地不动,他对她露出个笑容,便往她旁边穿过,榆哥刚带了妹妹出门口,只察觉到一阵风闪过来,一双铁臂就将他与桐姐两个人扛起来了。 把榆哥吓了一跳,榆哥不由有点纠结,心想这个爹爹好像个野蛮人啊。娘亲不是说爹爹识文断字,最是斯文不过的吗? 桐姐倒没这个意识,她咯咯咯地笑起来,两只小手还揪住何生的头发,口齿不清地叫唤道:“驾!驾!驾!” “快放了他们下来!”一阵威严的声音响起,何生转头一看,见自己的娘亲批了衣裳出来了。 何曾氏板着脸道:“刚刚家来,不累吗?怎的还有力气跟他们两个皮孩子玩闹。” 何生笑着喊道:“娘!” 何曾氏立时转头,不想让儿子瞧见自己的泪水已经流了出来,可她不断抽动的身子还是泄露了她的行为。 等何生将榆哥、桐姐放下来后,榆哥端端正正地喊了何生一句“爹爹”他自己喊完,又拉拉桐姐的小手,桐姐却只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何生瞧。 榆哥替妹妹尴尬道:“爹,妹妹说话晚。还不知道喊爹爹。”听爷爷奶奶姑姑他们说,他一岁半就会喊爹娘了,他妹妹比较笨,现在连爹娘都讲不清楚呢。 殊不知,桐姐才是正常的儿童。榆哥自己这种早慧的,整个朝廷也找不出几个来。 何生忍不住一把又将儿子女儿搂紧了。 屋里人都只顾着高兴,张惜花轻声问道:“榆哥他爹,你中午可有用了饭,可要洗刷一下换一身衣裳?” “对!阿生饿了没?想吃什么?娘给你做。”何曾氏也怪自己老糊涂了。 何大栓立时道:“我去劈材,给你烧一锅热水。该好好的洗刷一下才是。” 大儿子平安归家,何大栓是喜悦的,那种满足感根本无法细细描绘。可是何大栓见何生形单影只家来,现在也没有听他提过一句聪儿的情况,何大栓心里又闷闷地。不用问,他就知道聪儿该是没有找到聪儿,不然聪儿又怎么可能不一块回来。 激动过后,何曾氏也意识到了,只不过她不想扫兴,儿子媳妇他们好不容易团聚,何曾氏听到何生说想吃鸡蛋面,赶紧应道:“娘给你和面去,你带了榆哥桐姐他们回屋,也跟惜花好好说一会话。” 等两个老人各自忙开,何生放开一双儿女,才很不好意思对张惜花道:“惜花……我回来了。” “嗯。”张惜花点点头,一声不吭地进了屋子。 何生立时跟进了门。 随即,房门迅速关紧了,榆哥刚抬起腿,就见那扇门关得紧密,推也推不开。 “这个爹是来抢娘亲的!”榆哥瞪大眼,顿觉自己目前陷入了极大的危机中。 娘亲是他和妹妹的。谁要都不能给! 爹爹归家的喜悦,终于在榆哥的心中冲刷了。一时间榆哥板着一张小脸,皱着眉头,来回踱步几次,后来一想,罢了罢了,索性自己也进不去,就让爹爹得意一阵子,于是就牵了妹妹的手走,打算去隔壁二爷爷家找芳姐他们玩。 屋子里,何生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心爱的儿子已经把自己比作坏人,要防着他抢娘亲了。 夫妻二人面对面,却是相顾无言。 良久,又同时开腔。 “惜花……” “何郎……” 张惜花觉得自己很不对劲,脸红得不行,也没好意思再望着何生了,只得转而在衣柜中翻找衣裳。 “穿这件吧,我是按着往日的尺寸裁的,也不知道你现在能不能穿下。”挑选来去,最后还是挑了一件今年给他做的衣裳。 何生轻声道:“嗯。你裁的肯定能穿下。” 张惜花忍不住,眼泪就流出来了,小声哭道:“谁知道能不能,你瘦了那么多!怎么瘦了那么多,快给我瞧瞧,别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却忍着不说。” 何生原本不敢惊到媳妇,此时再忍不住,猛地将她搂入怀里,双手死死地箍紧。 “我家里有个神医,身体有问题哪里瞒得住她,放心呢,我身体没有问题,之所以瘦了些,是最近赶路赶得急了点。我休息个几天就能养回来了。” 依靠在丈夫怀里,张惜花感觉特别安定,这两年多时间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随后,何生安全归家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村子里。何二叔、何二婶、何富、江家三兄弟等各个都上门来探望了。 何曾氏心疼何生才家来尚未歇息,就要与关心的乡亲们说那么多话头,于是只留下何二叔、何二婶,其他人就暂时请他们离开,并说等何生休息够了,再请了他们来喝酒。 家里都是自己人。 何生脸上的喜悦瞬间褪去,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爹!娘!弟弟他……” 何曾氏别过脸。 何大栓极力忍着痛哭,点头说道:“你放心说罢。我和你娘能挺得住。” 何生打开带回来的那个包袱,露出一个藏青的坛子。 待看清坛子里的东西,何曾氏压抑的抽泣响起来,何二叔、二婶亦跟着红了眼眶。 何大栓颤抖着手,道:“是你弟弟?” 何生点点头。 屋里死一般安静,何大栓忍着痛,走上前,将那个坛子抱住,流下眼泪道:“聪儿啊,我的儿呀……你终于回家了。” 孩子们都赶到何二叔家去了,让芸姐看着弟弟妹妹们,此时屋子里只有大人,每个人都忍不住抽泣,不一会儿屋里只剩下高低起伏不一的哭声。 “都是命……” “都是命……”何二叔叹息道。 等大家的情绪暂时平复下来,何生这才一五一十将自己怎么找到何聪的情况向父母叔婶说明。 当时,他赶到太平州时,正遇上暴雨,等暴雨洪水过去了,赶到那个矿区,矿区早就没人了。 兜兜转转,何生找了不少人打听,原来矿区前两年因为洪水泛滥塌了,加之早就没有矿了,隔壁县又发现了新的矿山,于是就搬去了隔壁县城。 挖矿的工人年年有新人进来,当年的老面孔没有几个。等何生打听到认识何聪的那位矿工时,当即就得知自己弟弟早在八年前就因劳累又生病去世了。 像何聪这种明显得罪了人,加之又没有亲属的矿工,矿区吩咐人一张草席裹了就随便葬在山里了。 何生一直坚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尽管已经得到了噩耗,还是坚持将弟弟埋葬在哪个地方寻出来。 连连下雨,山洪暴发频繁,当初那个埋尸的人何生根本找不到在哪里。还是那位好心的矿工不忍心,就跟随何生一起去找,他大概知道地方,因隔了太久,一时间想不起具体地点罢。 幸而何生来的途中,跟着商队赚了点钱,不然手里的盘缠根本无法支撑找到弟弟。 万幸何聪埋骨的地方没有受到洪灾影响,何生与那矿工在山里遭遇几次惊险,花费了三个多月时间才找到何聪的埋骨地。 何大栓疼爱孩子,以前给何生姐弟四个,每个人都用河水里捡来的白色鹅卵石雕刻了一个坠子戴。 当看到那个白色坠子时,何生才终于确信这真是自己的弟弟,时间太久,除了坠子外,只剩下那具瘦小的骨架。 何生早有准备,他无论如何也要带了弟弟回家乡,因此早准备了坛子,将骨头一根根装起来。 如此,也不辜负了爹娘的期待。 之后,何生付给那矿工不少银子,本来想立时赶回家乡,谁知道路上又遭了变化。 原本通往太平州城里的路,因为洪水的原因,已经无法通行。何生只得辗转往其他的路。 路途中,遇见过几次事故,何生轻描淡写的带过,只把自己如何靠着剩下的盘缠,在哪儿捣腾了一些货物,赚了多少钱说了。 行商途中,经历几次生死考验,差点就回不来了。何生是一个字也不敢跟家里人说的。 待说完,何大栓猛抽了一口旱烟,长叹道:“罢了,这是聪儿的命。都别哭了。人没了,咱们活着,有我们记得他就好。都提起精神来。活着就该往前看。” “大哥说的对!”何二叔也吸口烟,推推何二婶,道:“你去劝劝嫂子,别跟着哭了,聪儿回了家,该高兴才是。” 何曾氏默默流着泪水,抱着那个坛子不撒手。知道她心里难过,谁也不好受,因此就没人劝她放下坛子。 之后几天,何生、何大栓连同何二叔一家,就开始忙着安排何聪的身后事。 因何聪是在外面过世的,棺木便停在外面。 将何聪葬在何家的祖坟后,何大栓与何曾氏的模样瞬间老了不止十岁。 何元慧夫妻、何元元夫妻,都回了娘家帮着劝说老人家。过得半个月,两位老人的精神状态才慢慢转好。 有儿子媳妇在身边陪伴,又有孙子孙女,另外还有好几个外孙子外孙女每天围绕在旁边,何大栓与何曾氏两个老人家,十分懂得知足常乐,慢慢的,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好。 剩下一段时间,何生抓紧处理自己手头的事物。他在外面赚了一点银钱,又带回了一批货物到大良镇。 将货物全部清完时,已经入了寒冬。 虽然何生带了很大一笔钱财归家,可经过两年多时间的煎熬,别说何大栓与何曾氏,便是张惜花心里也不乐意何生再继续往外面跑。 幸而何生也很明白家里人的忧虑,并没有打算继续外出行商。本朝商人地位低下,何生外出这两年学做生意时,也并不没有大张旗鼓的往外宣告。 在大良镇的这批货物,也是依托了许淮叔父的关系,帮着将货物出手。 且,经历一段时间的历练后,何生的见识又往上增长不少。虽然太平州因为洪灾频繁,老百姓生活水平暂时很困难,但整个朝廷其他的地方,因为新皇登基后推行的利国利民政策,老百姓的生活质量蒸蒸日上。 与之同来的,是新皇将要大举推行的科举考试,自从朝廷发生动荡后已经有六年没有举行过科举,何生有幸提早得到了具体消息,他有心参加,自然要提前准备。 何生与许淮两个人已经商讨过,他们两人都打算静下心来温习书本,来年就请人保举应试。 新的一年,知晓何生打算考科举,何大栓与何曾氏两个人全力支持,哪怕考不上童生、秀才,单单只把何生留在家里,对老两口来说就是很划算的。 可怜的老夫妻俩,因为何生的出门被吓怕了,整天担心儿子见识了外面的多姿多彩,家里的事物栓不住他,就怕儿子哪天兴起,又决定外出。 张惜花有心开解公公婆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她也就顺其自然了。 何家的日子一直很温馨,每个人都平安喜乐,很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当然,何生也有很糟心的时刻。 入了夜,何生从书房走出来,推开房门后,一眼就看见媳妇褪去衣裳,露出窈窕的身段,何生的眼一沉,快步走上前,正要揽了媳妇入怀,他的脚跟前突然冒出个小家伙。 榆哥抬起头,笑眯眯说道:“爹爹,娘亲说今天要陪我和妹妹睡觉呢。大人说话要算数的。” 何生不由满脸黑线。 他黑着脸,在心里默默地仔细数了一下,大前天、前天、昨天……已经连续六天,他都没能顺利搂着媳妇睡觉了。 何生求助一般的望向媳妇,惹来张惜花一个娇笑。 榆哥推推桐姐,桐姐立时哇哇大叫道:“娘……娘……要娘亲□□觉觉……不要爹爹。” 何生无奈道:“你也不管管他们。” 张惜花将孩子们赶到床上,便笑道:“他们还小呢,你跟他们争什么争。” 何生:“……” 爹娘还说让他与媳妇赶紧再生一个孩子,何生觉得这个计划可以无限期延后了。 **** 十五年后 下西村景色依旧,不同的是每个村民脸上的表情,今天是个大日子,据说今年的科举榜单发放了,这个小小的村子出了一个举人老爷呢,衙门里的官差已经派人到村子里敲锣打鼓贺喜了。 这消息当真做不得假。 不过,对于那位能中举,下西村的村民却并不奇怪,他们一直觉得理所当然,说起来村子里有三个大姓。 罗姓。 江姓。 何姓。 早年罗姓最得意,罗姓人口众多村子里有啥好处基本是罗姓先得了,江姓、何姓的势力就很一般,现在嘛,最有出息的便是何姓了。村子里但凡与何家沾亲带故的,哪怕两者之间根本没关系,也要三拉四扯的攀点关系。 何姓里最出名的,便是何秀才家,何秀才全名叫何生,字敏之,何秀才早年考举,考了两次没有中后,他就歇了心思安生的在县里领了个差事,他的妻子张氏,那可是比何秀才更有名的人事。方圆十里八乡,没有人没听说了张大夫的。 张大夫的医术精湛,十几年来为数不清的人治愈过身体,且她医德高尚,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贫民百姓,全部一视同仁。很多人受了她的恩惠,没有不念她的好。 何生夫妻十数年来恩爱如初,育有三子一女。闺女已经出嫁,三个儿子都很有出息,大儿已经考中举人,二儿也已是秀才身,三儿过得两年也要下场了。出息先不说,最重要的是,三个儿子全部尚未娶亲呐。? ??家老太爷性子好,何生夫妻性情也十分容易相处,显而易见的,何家的门槛已经被媒婆踏破了几块。 多少怀春的少女眼巴巴盯着何家那三个香饽饽啊。特别是老大何榆。何榆长得清隽文雅,加之少有才名。当年何生第二次考举时,何榆那年才十二岁,他原本只是跟着爹爹入场打个酱油而已,没想就挣了个秀才身回来。考中秀才后,何生为了让儿子戒骄戒躁,压压他的性子,何生没有允许何榆继续考试,而是送他入了府学读书,过得几年后何榆再次下场,果不其然就中了举人。 接下来,殿试在即,下西村乃至大良镇的人们,全都盼着这位何小举人能高中榜首,要知道大良镇这穷乡僻壤,几百年也没听说出过一位状元郎呢。 县里有个状元郎,说出去都与有荣焉。 过得一段时间,何小举人尚未归家,下西村又有官差过来敲锣打鼓,村民们仰头瞻望,纷纷翘首以盼,本以为这何小举人一定是考中了状元郎。 没想,这位从不掉链子,从未让人失望的何榆,今次只考中了探花罢。据说陛下当时见了何榆的文章,拍案叫好当即就要钦点其为状元郎,谁知待见了何榆的相貌后,陛下临时又更改了主意,下旨点何榆为探花郎。 百姓们纷纷笑称,原来长得太俊秀也是一种错啊。 (全文完) ... 第一百零八章 :扎针 章节名:第一百零八章:扎针 欧阳明轩拿着李芸菲的图纸,找了好几家的工匠师傅,才有人说会做,说别看这个图不能但是做不出来可是没有那么容易的,所以这样是一直都没有人愿意接的原因,同样也好多人问这个图纸是出于谁之人,这样巧妙的设计,就好像阵法和机关的设计一样,一般人都没有办法布置。 不过欧阳明轩还是让人从云都找来了工匠师傅,用的材料不能太贵,不然二郎和李芸菲也负担不起,就想到了用竹子,搁成一个个的屏风。“少爷,这个让老奴在这里看着就行了,你还是先歇着,这些事情哪里能让您亲力亲为的呢。”管家觉得事情好像不是很妙,就怕少爷对李芸菲动情了,可是人家是有夫之‘妇’,这样‘弄’下去,对少爷不好,心里的话一直都不知道怎么跟少爷说比较好。 欧阳明轩之所以对这些事情亲力亲为都是因为李芸菲,他虽然知道自己跟李芸菲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次是他‘交’代自己的事情,自己说什么也要完成的漂亮,不然这么能对的起她。 “这事,我自己忙就行了,对了明月收到了梅干,感觉这么样?还有云都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欧阳明轩虽然不在云都,但是对云都的事情都是了如指掌,欧阳宏想把他作为赚钱工具,拉线木偶是完全不可能的。决不允许任何人‘操’控他的人生。 管家语气十分的和蔼,其实知道能让少爷开心的人没有几个,云都少爷最记挂的就是明月小姐,明月小姐的情况近来还不错,就是少爷自己的事情,有些难办了,现在夫人也是跟各家的夫人姨太太们商量少爷婚事的问题,看来少爷也逃不掉了,只是怕少爷会不开心居多,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管他的事情。 把云都的情况说了一遍,欧阳明轩的脸‘色’别提有多么难看了,他冷冷看着远处,觉得自己娘亲是不是太闲了,居然管起他的事情,看样子轻松的日子不多了,所以就要想着一个法子才成,让明月帮自己去跟娘说一声,现在还真的不是成亲的时候,而且他不想用自己的婚姻成为他们步步高升的筹码。 “传信给明月,让她跟娘谈,说我的事情不需要她多管,让她管好自己就成,别总多管闲事。”欧阳明轩明显上看上去就是生气了,而且是非常气的那种,管家每次看到欧阳明轩生气就担心下一个会是谁成了少爷的出气筒或者是炮灰。 他心里还有话还没有来得及讲,就是明月小姐希望少爷下次回去的时候可以带着少夫人一起回去。不过现在打死他他也不敢说,这样这样真是十分的吓人。 欧阳明轩看着管家离开的背影,心里就开始烦了起来,那些婆娘偶是吃饱撑的没有事情做,管自己的事情干什么?不过明月跟她喜欢的人的事情能够确定下来只有也就好,至于欧阳明亮他成不成亲跟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有个工匠想问问欧阳明轩留多宽的距离,不过看着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就忍住没有问,不过又开始犹豫不知道怎么开口,正他没有地方发泄,这个送上‘门’的炮灰也就遭殃了。“我说你怎么回事?你到底能不能干活?不给干活就给我滚蛋!” 那个工匠好生委屈,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为什么还是一样的得罪他了呢。“欧阳当家,我……”想把自己心里的话问出来,不过还没有问,又被欧阳明轩一句话堵了回去“你准备问我什么?我要是会做要你们干什么?” 那人听了话心里委屈,但也只能低头去干活。不敢再去招惹欧阳明轩。 铺子装修大概用了五日的时间就焕然一新,可是最近一直没有见到李芸菲和二郎他们,只能他们什么时候有空来验收满意了自己也就知足了,也算的上是功德一件。李芸菲带了赵蕊心看了,可是郎中依旧是没有办法说明原因,让他们顺其自然,要不然也没有用。“嫂子,我能不能不要扎针,好怕……呜呜……”她看到针就忍不住的大哭起来。挣扎着不要针灸。李芸菲见她这样,真的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就忍不住的看着看着老郎中道:“孙郎中,能不能不针灸,小蕊她害怕……” “你这个人到底要不要老夫给看,针灸也是对她身体好,你不能因为她怕疼就不针灸了,这样可不行。”老郎中粗厚的眉头一挑,把李芸菲吓了一跳,而且心里也都是愧疚。 赵竹香觉得人家老郎中说的十分有道理,就劝着李芸菲和赵蕊心道:“小菲我知道你疼爱小蕊,但是我们既然来了这里自然是希望能帮助小蕊治疗的疾病的对不对,既然针灸对她有好处,我们就应该试试,痛苦也只是那么一会儿。小蕊啊,这个针不疼的,你别怕,等我二姐我给你买好吃的成不?” 李芸菲知道,但是想知道那针灸到底有多大的效果,要是效果不大,不就是白挨了吗,而且赵蕊心现在是小孩子的‘性’子,最经受不住的就是惊吓,万一比现在的病情更加糟糕怎么办?“不要不要……嫂子,我好怕,不要针针,痛痛……”说完就抱着李芸菲大哭起来。 李强和王磊站在一边,去半天没有开口说话,他们看着小蕊哭的那么伤心,自然不希望让她白挨针,而且一直都是妹控的李强,也看不了小菲难过,就忍不住问着老郎中:“孙郎中,要是不针灸的话,只喝‘药’,会有效果吗?”其实这个也是李芸菲最想知道的。 孙郎中叹了一口气,“其实也都差不多,就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不针灸的话,我就先把针什么的都收拾起来了。”他说完就准备收拾,觉得这些人都是怕疼,可是针灸的效果也不是很好,只不过能多赚几两银子,但是现在他还有医者的良心,自然不能多问人家要银子,只是让他回去熬‘药’,说不定能够好一些。 “那就劳烦孙郎中了,大哥你去按照孙郎中的方子去抓‘药’,我在哄一会儿小蕊。”虽然不针灸了,但是赵蕊心还是吓的一直哭个不停,李芸菲怎么哄都哄不好。 “嫂子,你是不是也不爱小蕊了,呜呜……”她哭得好生伤心,觉得没有几个人爱她了。而且那个二姐还让自己扎针针,好怕怕…… 李芸菲拍拍她的后背示意她不要害怕,而且已经不扎针了,她看着依靠在她怀里的赵蕊心,心里很是担心,不知道她的病情什么时候能共好起来,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要维持多久,吃‘药’倒不是问题,要是一直不好怎么办? 虽然她直达自己家里不是养不起她,而是觉得她这样让自己很心疼,赵竹香看着她们没有说话,觉得自己做的真不如李芸菲做的多,她看的出来小蕊是害怕针灸,但是不针灸的话,什么时候能好? “小蕊,你别哭了,我们不扎针了,你别不理二姐好不好?”她看着赵蕊心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帮她擦干眼泪,要是自己娘看到了估计又该心疼了。 赵蕊心‘抽’搭着没有继续在哭,但也不理赵竹香,觉得她是坏人,让自己扎针。“二姐,我不喜欢你,你是坏人……”也不哭了,吸着鼻子委屈的向李芸菲撒娇。 李强觉得赵蕊心越发的依赖自己的妹妹,也不知道是好或者不好,而且小菲是个好娘亲,要是等着她以后有了娃,娃应该会很幸福的,想到了娃,心里也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想跟杜云要一个了。 赵竹香知道她是小孩子的心‘性’,所以根本就没有跟她一般计较。 李芸菲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引导的机会,让她知道其实二姐也是为了她好,她不应该那样说人家,不然别人也会难过的,就好像之前她那么蛮不讲理一样,都是没有人正确的引导她,也会跟之前一样没有区别。 “小蕊,你这样说二姐是一种非常没有礼貌的,其实让你扎针是想帮你把身上的病治好,你那样说她也会很难过的,你忍心看着她难过吗?”李芸菲循循善‘诱’的说着就是希望赵蕊心能够知道什么话是好,什么人对你是真心,什么人是假意。 赵竹香听着李芸菲的话不是十分的明白,这事需要计较那么清楚吗?而且小蕊只是小孩子的‘性’子,她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王磊拉住了,“小香,我有话跟你说。” 小香刚想走,就被赵蕊心叫住了。“二姐,对不起!”她从李芸菲的身上起来对着赵蕊心鞠躬,歉意的说着。 赵竹香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觉得小蕊就是一个小孩子,也就是一些童言无忌的话语,有必要这样斤斤计较吗? “小菲,你这是让小蕊干什么?我根本就没有生她的气,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赵竹香觉得这样对赵蕊心要求太高了,而且‘弄’的自己也是十分的不好意思。 赵蕊心不懂二姐为什么不开心,不过嫂子说自己刚才的行为是不对的,她自己现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应该给她说对不起,可是为什么二姐好像不高兴呢? “哥,你带小蕊玩一会儿。”李芸菲‘交’代完李强就让赵竹香跟她一起去了另一边。 赵竹香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自己的相公还是身边,也不好在反驳什么。 “二姐,你觉得我刚才做的不对?”李芸菲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而且教育孩子是应该的,就算赵蕊心不是,但是此刻在她的眼里赵蕊心就是一个孩子。 “小菲,小蕊的身体不好你还让她跟我道歉,而且我也没有觉得她有什么过分的,她只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你对她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赵竹香是心疼自己的妹妹,而且不理解李芸菲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些理解不了。 王磊倒是觉得李芸菲这样做也没有什么问题,也没有对小蕊不好,倒是自己媳‘妇’好像有些多管闲事了。 李芸菲忍不住的笑了笑道:“二姐,我知道你可能是没有办法理解,不过我想告诉的事,这样做对小蕊是好处的,她现在虽然就像一个的娃子一样,但是我们要告诉她什么事情是对,要让她明辨是非,不能因为撒娇什么就把把她做错的事情给掩盖住了。” 赵竹香不是很明白,她想反驳什么,但是却不知道已经如何开口,自己想的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小菲是不会伤害小蕊的。 “二姐,你也知道小蕊之前的‘性’子,我想从现在开始引导她,将来她好了之后也会在向之前那样,你明白吗?有些事情就是从一些小的方面造成的。”她没有继续在说什么,也不怕赵竹香不高兴,这些都不过是实话。 王磊忍不住的看了李芸菲一眼,觉得人家不愧是多读了几本书就是不一样,她说的这些自己觉得很有道理,‘性’子是从小养成的,该惯该宠爱都照样做,要是不该那些的时候就不能宠,要有个度,但是自己媳‘妇’光顾着心疼了,却忘记了其他的事情。 李芸菲没有继续说什么,自己说的这些对不对,她不知道,只想让忳厚的赵蕊心能有一个好的开始,而且让她能够在自己的引导下好好的,‘性’格也会变得好起来,这样才是他们想要的。 李强看着李芸菲走了进来,以为她心情不是很好,就忍不住的叫她:“小菲,你们打算铺子什么时候开张?要不要先提前榨油?” 最近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让她忙的都知道应该先做什么好,不过还好自己家里人一直帮忙,也不知道小勋今天的考的怎么样,不过像他那么努力的孩子,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倒是现在要先赚银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哥,我们现在人手还是个问题呢,等下我们就回去,顺便看看小馨有没有把传单给我画好,我打算没有开始把传单找人发一下,然后把招牌挂上。”李芸菲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都给李强说了一遍,开张的日子距离越来越近了,期待着而又紧张着。 “芸儿,咱们家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你们最近要是忙的话,要不我也来帮忙,顺便把小林也叫上。你别看他年纪小,干活可是像模像样,而且力气很大,到时候你也按照工钱给他就行。”李强提到了小林。 李芸菲皱了皱眉头,不是小林不可以,而且小林只是一个孩子,让一个孩子来自己家里帮忙,真觉得这样体力活他出不了,也不忍心,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不读书来自己家里做工岂不是太委屈他了。 “哥,小林不是还没有小勋大吗?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你让他来我家里帮忙,这不是害我吗?他这个年纪是该读书的年纪,怎么能……”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强就忍不住的皱眉解释。 “小菲,这几天你们的事情忙,我忘记把小林的事情跟你说了,他不愿意读书,说自己不是那个料,就是要赚银子,好像是在给小菊赚嫁妆,那么一个小孩子,我哪里忍心看着他去集市里给人家做工,本来打算让他来我们家里做的,但是最近的猪杂碎的声音也不是很好,也不需要多少人了,就没有叫他,你也说了这人手不够,所以就想着要不让他来试试。” 李芸菲听着李强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小林只是那么小的孩子,让他来家里干活,她也没有办法给他安排太重的活,不过就算他不去干活,也不会有人说他吧? “哥,那小叔和小婶不管小林的事情吗?”作为小林的爹娘,他们难道能不管小林的死活,而且小林只不过是七岁的孩子,去镇上干活肯定没有几个人愿意要,说不定还会被人拐卖了。 李强一听到提到李云白和王大‘花’就郁闷。“他们两个人才不管小菊和小林的死活呢,虽然婶子对小菊的事情不管了,但是也不说什么时候让小菊出嫁的事情,小林呢,早就被她安排着下地干活了。小林是个实诚的孩子,干活什么的都是没有的说。” 王大‘花’不应该是这样才对,虽然她对自己的孩子不是很好,但是也要畏惧钱‘花’,钱‘花’对自己这个孙子可是宠爱有加的,怎么能看着他去敢重活呢。“哥,那‘奶’‘奶’不管吗?” 李强摇摇头,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钱‘花’那个人看似对小林,但是在那个家里她依旧最听自己儿子的话,李云白说什么她就听什么歌,一点也不会反对,更何况家里本来就没有几个人干活,现在多一个人干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李芸菲知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而且自己家里的情况也鄙视很好,猪杂碎的声音慢慢的开始下滑,也不知道下一次市场的需求有多大,跟风的有多少,还能卖出多少。 “哥,要不我们在想想其他的赚钱的方子,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的赚钱,你看这样可好?”其实赚银子的法子不是你想到了就能赚钱,而是需要看准商机才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赚钱。 李强也不是很着急,眼下就是希望他们的油坊能够开起来,他们的日子好冷清,也就相当于自己的日子好了。 二郎心里有事,就直接走了出去,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找大柱商量一下榨油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空。 因为大中午的都在家里休息,这个时候也能找到人,二郎敲‘门’很快就有人帮他开‘门’。“二郎哥,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嫂子呢?”兰英没有想到是二郎,忍不住的往他身后看了看,却没有看到李芸菲,就忍不住问着。 上次中秋节的时候,嫂子跟自己说了几个赚银子的法子,最近生意虽然不是很好,但是心里却感觉是特别的温馨,至少每天都是有铜板入账的。 二郎忍不住的憨厚笑了笑道:“弟妹,芸儿没有跟我一起来,她带着小蕊去镇上看病了,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小蕊她……”下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就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兰英也是个明白人,这几日在河边洗衣服,可没有少听到关于赵蕊心的事情,好多人都说她傻了,而且把里正家如何无情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本来打算等今天有空了去看看的,但是最近一直忙的没有时候,所以也一直都没有去,都不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 不过赵蕊心那个人,她不是十分的喜欢,她那泼辣的‘性’子很让人讨厌,可是没有少让二郎和李芸菲伤心,自己也只知道这事,所以不好意思在给他们添堵,就一直没有去,还一直以为赵蕊心在赵大郎家里的呢,没有想到二郎和李芸菲能够不计前嫌的把赵蕊心接在自己家里养着,照顾着。这事要是换成另一个人估计都做不到。 不过她不明白这大中午的二郎来自己家里是为了什么事情?“二郎哥,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大柱他去山上打猎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日子一天的不好过,所以一向害怕进山的大柱,也必须勇敢起来,决定去上林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味打回来拿去集镇卖,换点粮食。 赵二郎一听大柱去打猎了,心里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了,“弟妹,那你知道大柱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吗?你们最近忙不忙?我想找你们帮点儿小忙,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时间?” 兰英让二郎来屋里做,虽然婆婆在屋里睡觉,大柱也不在家,但是也不能让二郎在‘门’外那么毒的日头下晒着,就让他进屋坐坐,什么事情跟自己说也是一样,等大柱回来自己跟他说就是了。 二郎一想也成,就把自己家里开铺子的事情说了一遍,而且他十分期待大柱的帮忙,这样家里的人手差不多也就够了。 兰英觉得这是也不是不可以帮忙就忍不住答应道:“二郎哥,那真是谢谢你跟嫂子了,大柱正愁着这段时间没有活做呢,你们现在又给我们介绍了这样的活计,他一定会开心的,而且我们两个人也会好好做的,绝对不会让你们不满意。”她心里很开心,最近做了一些小生意,自己一个人也就忙的过来了,那些蔬菜也不是很好卖,而且还有自己的公爹在,他去卖菜就行了,自己只要在地里把菜摘下来。 二郎和李芸菲真是好人,这么好的事情都能想着自己家人,怎么能让人不开心呢。 二郎见兰英答应就揪紧的心就终于算是放下了,既然自己所要干的事情也已经告壹段落了,就起身准备离开。“弟妹,那好等大柱回来你让他去我们家里一趟。您忙吧,我就先回去了。”二郎起身准备走,这秋老虎真是热,还没有走几步就热的满头大汗,不由的担心李芸菲去集市会不会也热的满头大汗。 就紧赶慢赶的准备回家烧水,不过没有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在议论,“你们知道不,今天‘玉’米地好像有人偷情,那个王二麻子家的‘玉’米秸都给压倒了。这事也就他刚说的,不过只是看清那一对狗男‘女’是谁,现在还坐在地里大骂呢。” “小李哥,你这个消息可不可靠,真的有人在‘玉’米地偷情啊,我们这赵家村里还从来没有遇见到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家里的人那么不要脸。” “就是,你看之前里正家的那谁,那刘云郎偷上了甜妞的‘床’,闹的是满村人都知道了,只是可惜那赵蕊心,据说变成了个傻子。” “不是吧,你这小道消息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可能变成傻子呢了?不对,我今天好像看着赵家那个二闺‘女’也来了,就是赵竹香他们夫‘妇’,看来赵蕊心的情况很糟糕。” 这些人的话对二郎来说都没有什么,自己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说说什么也都是正常不过。 赵二郎摇摇头继续往家里走,不论人家说什么都不想理会,不过他刚走到距离自己家不远处的那个巷口,就看到那个身影十分的熟悉,不过看上去有些狼狈的样子,他准备走过去看个究竟,那个人却一闪身进来大哥的家里,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自己的大嫂,不过大嫂这么会这么大中午就出去了。 心里是有些疑‘惑’,但是却不好意思去上前问个究竟,再说了他对赵宋氏也没有什么好印象,一转身就回家了。 赵宋氏回到了自己家里,如做贼一般,不过还好家里依旧没有什么人,赵孙氏此刻正在房里睡觉,想了一中午的事情都没有想清楚,实在累得不行就忍不住的睡着了。 赵宋氏和刘二郎没有想到大中午的那个‘玉’米地的主人家回来,要不是他们跑得快,说不定就被人抓住了,要是抓住自己就完了,到现在自己的心还在嗓子眼上跳动着呢。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如此,做完之后,现在又十分的后悔,大郎再不好,自己也嫁给他这么多年了,而且两个人都还有娃了,要是娃知道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会不会脸上觉得无光。 她越想越烦躁,越觉得自己真是贱人一个,可是都到了这一步她能怎么办?‘欲’哭无泪呆坐在那里,脑子不受控制的回忆刚才刘二郎跟她说的那些话,一遍遍的说着,心里似乎一时间又变得很甜蜜,身上的痕迹永远遮挡不住她已经偷人的事实,怎么才能不让大郎知道,不让自己的事情泄‘露’呢? 大郎根本就没有打算跟刘二郎的媳‘妇’王二妞多说什么,也不理她,觉得这个‘女’人是不是傻了,还是没有被喂饱?不过他对送上‘门’的婆娘都没有兴趣,不由的让他想到了甜妞,甜妞才是导致他小蕊变成今天这样的原因之一,不过现在这个王二妞跟甜妞有什么区别。 王二妞倒不是喜欢大郎,大郎跟刘二郎还有一个最明显的区别,一个是有钱,一个是穷光蛋一个,自己怎么会放着里正家里的少‘奶’‘奶’不做,去跟大郎鬼‘混’去,不过大郎有一种她喜欢的暴力因素,她只是想要美人计问出来刘二郎拿了多少银子给赵蕊心。 不过没有想到赵大郎居然不甩她,好像眼中都是鄙视,看着大郎离开的背影,她忍不住就骂了出来,“他娘的什么东西,真以为老娘看上你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长个五大三粗,跟个木头似的,壮的跟头犟驴似的,老娘就是瞎眼了也不会看上你的。” 她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大堆,不过却没有人理会她,没有办法还是回去伺候自己家爷们,让他告诉自己拿了多少银子,他们做点生意也不容易,公爹也是,怎么什么银子都是自己家里出,这也太不公平了,想到这里,脸‘色’就不由有些难看。 之前赵蕊心在家里的时候,公爹总是说她怎么好怎么好,让自己跟着学着点儿,可是谁不知道她王二妞的脾气,那是一个义气,为了咱家的爷们,收敛脾气做个温顺、孝顺的媳‘妇’,可是还不行。他还是觉得自己不好,找机会就数落自己,一想到这样的事情,她就觉得心烦。 不过现在是大中午的,要是自己不回去说不定又是个事,但是她并不知道,刘二郎现在就巴不得她不在家里呢,或许是遇到了更好的,所以才觉得自己媳‘妇’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一想到这柔软的身体,那手感,那动作,那销魂,都不是一个词一个字能够形容的那么简单,就好像毒‘药’一般让自己甘心汝之,而且上一次就会上瘾,自己已经上瘾了,喜欢上了,再也没有办法将她舍去,不知道喜欢是她的人还是她的身。 王磊看着自己的媳‘妇’呆愣在那里,半天也想不通自己做的是对还是挫,就忍不住走到她身边,对她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道:“小香,我知道你是为了小蕊好,但是你要知道,弟妹她刚才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赵竹香觉得或许是对吧,自己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觉得她不会跟一个娃计较的,这样就显得她小气了不是,不过这样的小蕊倒是更加的招人喜欢了,而且她也喜欢这样的小蕊。 “磊哥,你说刚才我是不是说的有些过分了,小菲会不会生我的气?”她觉得自己有时候也是太过于冲动了,做完之后又是超级的后悔,现在想想自己的做的事,说的话,都觉得自己好傻。 “小香,你想多了,弟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对了不是说二郎他们的铺子就要开张了,最近也不知道忙不忙,我们最近也不忙,正好帮忙,你看这样行不?”王磊心里一直记着二郎和李芸菲的恩情,不会放过一丝一毫能够报恩的机会。 赵竹香点点头,朝着王磊笑了笑,也只有他最理解自己。 李芸菲他们回到了家里就看着二郎已经把豆子淘洗干净放在院子里晾晒了,之前这些活计都是李芸菲在做,今天他主动动手自己做了起来,觉得这活到也不是很轻松,不过还好自己按照芸儿说的从山上引了泉水,不然要是挑水的话,可有的累了。 “二郎,这么热的天你不知道休息一下再干活,要是中暑了怎么办?”李芸菲心疼的说着,她就知道不能让二郎一个人在家里,他是一个闲不住的男人,一定会找活做,而且还不知道的休息。 其他人看着人家夫妻这样,就忍不住的先进屋了,不想打扰他们,就连一向很黏李芸菲的赵蕊心也乖乖的被李强牵着手走进了屋里。 二郎站在那里憨笑,他看着李芸菲一个劲的说:“芸儿,我不累?你渴不渴?喝不喝水?” 李芸菲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了,就是这样的贴心,她心里觉得很舒服,“二郎,我不累,也不渴。你呀就是这样让我担心,都不知道应该说你什么好了。” 她这话一说来,二郎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芸儿,我一点儿都不觉得累,倒是为了铺子的事情一直忙碌着,对了大柱最近几天也没有什么事情,他去山里打猎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赵二郎把自己的办事的情况给李芸菲说了一遍。 李芸菲点点头,这样就好,最近可是事多,就是希望等开张那天不要遇到那么多的事情才好,生意红火就成。 “二郎,那这样咱们就可以放心了,对了明个我们还要去我娘家一趟,把咱们的牌匾拉来给挂上去,还有就应该开始准备榨油了,而且榨油的都是咱们自己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小蕊呢,要是娘没有办法照顾的话,你要是放心的话,就放我娘家,他们会好好的对小蕊的,……”其实她自己忙没有时间照顾赵蕊心,而家里有赵宋氏那个人她又不放心,至于赵孙氏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所以也不打算麻烦她。 李芸菲已经把赵蕊心当成了自己孩子一般照顾着,这样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 “芸儿……谢谢你!”这句谢谢包涵了太多的东西,他自己知道李芸菲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怎么能不记得她的好,自己家里的日子一天天的好起来,这其中太多太多都是芸儿的功劳。她从来不说,但是自己不能不记得! 李芸菲拍了一下二郎的肩膀,不明白他为什么跟自己说谢谢,其实自己的心里头也觉得这些都没有什么,自己是他的人,自然好多事情都应该为他做,而且对于现在的赵蕊心她一点儿都不讨厌。 二郎没有说话,心里被爱意暖暖的包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心已经慢慢的随着她的话语变得柔软起来,“芸儿,顺便看看爹有没有给咱们选好一个黄道吉日,到时候我们好开张,装修的话,也应该用不了几天吧?” 二郎觉得现在只有把油坊开张了,他心里才能好受一些,要不然就是各种的担心,就连睡觉都睡不踏实,不过他并没有把自己心里的担心给李芸菲说,就怕她也跟着自己一样,也知道这个油坊都是她的心血,自己就陪着她帮忙就行。 李芸菲点点头明白二郎的意思,这不就打算明天回去嘛。“二郎,你也别担心了,我们前期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好担心什么,而且我们也不是没有老顾客,就算我们刚开始的生意不好,但是我们也没有亏钱,这豆子什么都是我们自己家,助于工钱咱们能负担的起,就是怕到时候供不应求,我们忙不过来怎么办?” 二郎忍不住笑了笑,他很是希望忙不过来,这样也就是说明他们的生意很好,而且好的不能再好了,那个时候再忙再累都不会感觉到辛苦,而且芸儿应该会觉得很开心,忙也没有什么关系,忙的都是收获。 李芸菲看着二郎傻笑的样子,忍不住笑话他道:“一个人傻乐什么的,你还没有给我说你淘洗这么多的豆子打算干什么用的?” 二郎不让李芸菲帮忙,他一个人就能够处理,以后铺子的事情忙了,芸儿估计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要不要叫兰英弟妹也来自己家里帮忙呢。“芸儿,你上次说吧豆饼拿去给娘他们家喂‘鸡’,上次我们是不是又忘记了,这次我们不能在忘记了。” 豆饼自己家里用不着,所以就想着李芸菲上次的话,不能再忘记了。李芸菲点点头,她本来打算在自己家里喂‘鸡’的,可是一直都忙不过来,家里这几只兔子都不知道怎么办,现在兔子还小,每天割草喂兔子,他们吃的也不多,这样自己和二郎也能忙得过来,要是等它们长大了,可是有的喂了,而且估计可能会忙不过来的。 “二郎,你说什么都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明个我们把家里的豆饼给带上,铺子的事情你别着急,我也不着急,顺气自然就好,只要人手方面不出问题就好,”李芸菲就怕到时候都给说的人临时不能帮忙,那就麻烦大了。 二郎总是想着中午见大嫂狼狈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事要发生,但是又觉得自己是没事瞎想,她的事情跟自己也没有关系! 求票票…… 亲们多多支持啊,小汐好爱你们哦!求支持! 明天铺子开张,闹事……(ps:透剧b汗) 推荐好友念你年少的《农家厨娘》农家种田文,很有爱,而且他写了好几本种田文哟 连接:http://。/info/ 简介:穿越前,她是中国八大菜系川菜名厨。 穿越后,她就是一寡‘妇’,还带着一拖油瓶与“恶婆婆”。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怎么啥事都有她的份儿啊!她不过是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罢了,她容易么! 好不容易把那些腌臜事都处理完了,结果有人说要娶她! 而且还不计较她有孩子和公婆。 等等,战死的相公居然死而复活了! < p>从山野农村出发,走向大都市,且她一双妙手如何烹制出天下佳肴! 第一百一十章 :溅一次打一次 赵宋氏终于不在滚了,她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是十分的费力,而且身体上各种都感觉到疼痛,不知是刚才从商业滚落下来在草地上滑落的感觉,还是跟刘二郎纵欲过度的后果,她一步步的从下面爬起来向树林走去,她不知道如果自己不去,倒不会遇到这么多的烦心事,也不会知道某人已经在那里等待她的自投罗网。舒骺豞匫 刘二郎被赵大郎打的有些找不到北了,他没有想到这个汉子是怎么的凶悍,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放过自己。“大郎,我们能不能有话好好说,你应该知道我的爹是谁,你这样动手动脚的。我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被赵大郎踩了一脚,恨死里正一家,大儿子祸害了自己小妹,小儿子毁了自己的家。 他不管赵宋氏是心甘情愿还是被逼破的,现在都没有办法饶过刘二郎,要不是这个男人,自己一家人至少会和睦快乐,她不能干活就不干,也不会弄出这么龌龊的事情,愤怒的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心里什么叫做疼痛了,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只觉得很讨厌这一切,甚至无助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走到哪里都只会被别人嘲笑,而那嘲笑的根源就是因为这个臭男人,要是没有他,那个贱人这么会在这里做着不要脸的事情。“你以为你爹是里正我就放过你,正因为你爹是他,所以你才会更加倒霉。”旧仇新债一起算,他说完便继续动起手来。 赵宋氏好不容易爬到了最上面,看着那硕大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她一下子就吓瘫的做在地上,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他已经知道了是吗?这不能,自己明明做的很隐蔽,没有人会知道。看着刘二郎会打的那么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会感觉到那么疼,想要去帮忙,却不知道自己走进了狼窝。 “大郎,你住手,这样会打死的!”她拉着大郎求饶着,让他放过刘二郎一条生路,怎么打自己都没有关系。 赵大郎从来不知道他们居然是一对苦命鸳鸯,她的心里从来没有自己,都是这个野男人,都到这个时候,她还要自己放过别人,觉得可笑,真的很可笑,他大笑着,那样子真的把赵宋氏吓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赵大郎。 “大郎,你怎么了?别吓我?”拉着大郎的胳膊认真的问着,关怀着。 大郎心里除了恶心,已经没有任何词能够形容他心里的想法了。“贱人,别碰我,滚开……”只觉得自己眼前的那个人脏! 赵宋氏被大郎推倒在一旁,她没有想到赵大郎也是这么的铁石心肠,甚至不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而且他们的心里何尝知道自己心里的痛苦,要不是他没有出息,没有本事,动不动就打自己,自己会被别的男人勾引吗?他还厌恶自己了,自己何尝不厌恶他,而且他一直不是喜欢自己的弟妹,别以为他否认就不知道,他都能在心里想,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找其他的男人。 赵大郎心里痛苦愤恨的已经想要杀人了,但是刘二郎趁着这个机会就打算逃跑了,这么丢人的事情千万不要传到自己爹的耳朵里,不然自己可就是麻烦了,他可不会想对刘云郎那样的对待自己。 “梅儿,我们两个人是你心甘我情愿的事情,不过呢,我不会娶你的,你以后还是跟大郎兄弟好好过日子,我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以后你也别找我了,找我也不能见你,我不能对不起大郎兄弟的教导。”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赵宋氏的身上,大郎忍不住冷笑的看着宋梅霞,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到关键的时刻还不是一样把你给扔掉了。 赵宋氏没有想到那个跟自己说甜言蜜语的男人居然会这样说,她真的不记得自己跟他在一起那些甜蜜的事情了吗?甚至不记得刚才的爱了吗?他怎么能这么绝情,怎么能这么冷酷,把自己当成了什么?青楼女子? 赵宋氏瞪着刘二郎,“你这个人怎么满嘴都是胡话,明明是你勾引我的,而且我说不愿意,你说大郎各种不好,我一时听信了你的规划才会同意,但是现在呢,你居然这样说,要不是你我怎么连大郎和孩子们都不要。大郎,我知道错了,都是因为他,要不是我怎么会……你也知道我的,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 赵大郎只觉得这句话让他恶心,他已经完全的不在想去听信赵宋氏的话,觉得她嘴里没有任何一句话是可以听的。“闭嘴,你这个贱人,你自己动情还想诬赖其他人,真是贱人一个。” 赵大郎眼珠一瞪,真的把赵孙氏吓坏了,她不敢再说话,只希望赵大郎不要休了她。 刘二郎现在觉得女表子无情,真是说的没有错,这个贱人,到现在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自己身上,岂不知道,其实自己也好无辜,要不是她看中了自己的身份地位,怎么会乖乖的跟着自己,而且步步的靠近自己,对于投怀送抱的温柔婆娘,他又不是柳下惠,如何坐怀不乱,谁知的她连自己的媳妇都不如,简直就是泼妇一个,是不是自己睁眼瞎,要不然怎么没有看清这个贱人的真面目。 “大郎兄弟,我知道你心里很愤恨,现在我也愤恨,这一切都是这个贱人造成的,你要好好的管教她,上一次是她主动来找我,这一次也是一样,要是我勾引她,为什么不去找她?”他看着大郎一本正经的为自己辩驳着。 大郎上前就给了刘二郎两个耳朵,因为他说的那个话太过于刺耳了,自己本能的还是把心偏向宋梅霞那个贱人的,就算她有千百种错,目前还是自己的婆娘,在自己没有休了她之前就是。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她是一个什么样的,我还需要你跟我报备。”赵大郎瞪着刘二郎。赵宋氏在想到要怎么样做,大郎才能原谅自己,刘二郎那个男人真他娘的不靠谱了,为了保全自己,把什么时候都给大郎说,不住大郎会不会恨死自己了。 李芸菲和二郎两个人在双喜镇里到处都发了关于自己铺子的传单,不过他们两个人是没有办法把双喜镇都跑一遍的,所以就付了银子给那些乞丐,让他们帮忙发传单,只要人多的地方,就会有他们的传单,而且一品香油坊很快成了大家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这也是李芸菲想要的效果,就是想要大家都知道一品香油坊,上面还标注了开业的日期,到时候还有活动什么,在双喜镇离识字的虽然不是不多,但也不少,而且那些人会把这个好消息到处传,还怕到时候没有人来买吗? 二郎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自己媳妇说好,那想必应该是很好的,他只觉得有一个好处,就是大家都知道了这双喜镇有个叫做一品香的油坊铺子。 “二郎,我们后天也就开张了,这两天还是要多炸点油比较好,咱们本来也就那几个人手也正好够,等下回家就就把他们找来来自己家里帮忙。”李芸菲看着二郎,最近的事情多的都有些乱了,不过娘说家里的那些鸡等过年的时候就能卖个好价钱了,正好把现在豆饼之类的就送回去喂鸡。 二郎点头,觉得明个一天都要在家里榨油,后天一大早就把油运送过去,不能耽误明天的吉时开张。 赵蕊心在李强他们家里也过的不错,李张氏对她很好,把她当成自己闺女一样照顾,刚开始的时候,她以为李芸菲不要她了,哭闹了好久,不过后来不知道小菲跟她说了什么,居然也不哭,也慢慢接受自己家里的人,而且和小馨两个丫头的感情特比好,小馨干什么她就干什么,模仿的能力十分的强。 “小馨妹妹,你看看是不是这样?”她又开始跟着小馨学绣花,在这方面,她可是比李芸菲有天分多了,可能是自己本身的技艺并没有遗忘,她绣起来也是像模像样。小馨忍不住向李张氏埋怨。“娘,你看小蕊姐姐都会,阿姐是不是太笨了,我读教她那么多次了,还没有小蕊姐姐绣的好呢。” 李张氏撇撇嘴,不乐意小馨说自己闺女笨,小菲是天生不是那块料,而且她也没有时间学习,总共也没有学过几次,所以不能说她笨,只能说师傅教的不好。 小馨就知道自己娘会向着阿姐,不过她也没有生气,就忍不住的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没有教她几次,她总是那么忙,娘我们最近有空给阿姐和姐夫做棉衣好不好,等着秋天一过可就是冷了。” 李张氏觉得自己闺女真是有心,不过现在做是不是有些早了?而且家里也没有多少钱可以用来买袄面,还好之前买了棉花。不然这北风一吹棉花保准涨钱。 小蕊虽然什么都不懂,不过听说给李芸菲和二郎做,就忍不住道:“还有我,我也要帮忙。”她说完灿烂的笑着,继续绣花。 李张氏觉得赵蕊心是个可怜的孩子,所以什么事情都特别宠爱她,而且也知道小菲的心思,所以没有事情就教他一些本领,让她慢慢的学,不过重活却从来不让她做。 “婶,我能干什么?”她看着小馨喂鸡,自己也想,但却不会莽撞的去抢,而是问问李张氏的意思,这样听话懂事而又礼貌的人,忍不住让人喜欢。她抚摸着赵蕊心的头,忍不住道:“小蕊,你跟小馨忍不住的喂鸡呢。” 小蕊听到李张氏的欢喜的去跟小馨一起喂鸡,她看着小馨的动作,也有模有样的学着,甚至比小馨做的更好,杜云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的说道:“娘,我看小蕊这人还真的不错,只是她的病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 李张氏拉着杜云的手,也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小蕊那孩子真是太让人心疼了,要不是出了这事,也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好孩子。“小云,谁说不是呢?对了小菲的油坊是不是后天开张,明个你和小强都去帮忙吧,不知道他们忙不忙?” 杜云也正有这个意思,而且小菲说让自己在铺子里面卖猪杂碎,她后来想了想也觉得不是十分的妥当,要不就让二姐他们去吧,自己家里在村里卖就可以了。 “娘,我和强哥也正有这个打算呢。”杜云觉得自己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了这么好的一家人,都没有人给自己气受,尤其是听闻了赵蕊心的事情觉得自己已经的幸福的冒泡了,虽然她也知道赵蕊心怎么不好,但是她却不觉得赵蕊心是一个很坏的人,只觉得是小孩子的任性而行。 李芸菲和二郎刚到家里,就听到赵大郎家里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二郎和李芸菲皆是一惊,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芸儿,你在家里把,我去大哥那里看看,顺便找他说下明天榨油的事情,你看这样可好?”二郎最担心的就是大郎家里现在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么办?所以他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很多哈都没有跟李芸菲交代清楚,就慌忙的走了,李芸菲知道二郎和大郎的感情,也就没有多问,让他去看看也好。 赵大郎把刘二郎揍得半死,才算放过他,不过他已经忘记了丢人,他就上全村的人都知道里正家的真面目,他们不是最在乎面子嘛,就让他们在全村人面前没有面子,反正自己已经够丢人的了,不在乎在多丢几次人,之前就是他太多懦弱了,什么事情都想的太多了,才会这样,他如果刚开始就相信赵孙氏的话,为赵宋氏有所防备,也不会发生这么丢脸的事情。 “大郎,我求求你,不要把我放在全村人面前,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赵宋氏跪在地上,爬着一步步的靠近大郎,她拉扯他的腿,一个劲的认错,不要在全村人的面前丢脸,这样她就算不被大郎休了,就是全村人的吐沫星子也会将她淹死,觉得大郎就是个魔鬼,残忍的吞噬她的心,这比杀了她更悲剧。 刘二郎本来已经昏迷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绳子捆绑着,动弹不得,而目前所在的位置有些陌生,这不是自己家里,这是哪里?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情? 此刻他不知道是应该恨自己还是应该恨赵宋氏,明明是两个人心甘情愿,现在才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恨赵大郎居然敢这样对待他,但是却没有任何力气反抗,他把这份愤恨记在心里,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放开我……放了我……”大声的叫喊着,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赵孙氏本来打算从屋里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她耳朵不聋,什么话都听的清清楚楚,“作孽啊……老天爷你要亡我们老赵家啊!作孽啊……”她痛苦的大叫,在这个村里过了也算是大半辈子了,怎么能出现这么有辱门风的事情,以后再村里哪里能够抬起脸,她心痛的用手垂着自己的心口。 为什么最近家里的事情一件连着一件,就是没有一件顺心的,本来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宋梅霞那股女人虽然不好,但大郎说她最近改了很多,对娃们和他都很好,看着自己儿子上的笑脸,她觉得自己就是受点委屈也没有什么,谁叫她是自己儿媳妇呢,以为她跟自己一样想通呢,自己心里还觉得十分的对不起,要不是因为自己的不讲理,也不会让他们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心里的自责本来已经将她埋葬,却没有发现她却没有改,而且是更加的变本加厉。 她没有脸站出去,没有脸让别人看笑话,她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怎么能受的了这么丢人的事情。 二郎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大郎家门口,听到赵宋氏的哭嚎声,以为大哥又动手打人了,本来他对这事并不像过问,这是人家的家事,可是又一想,不管怎么说大郎都是自己的哥哥,自己进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他推开门,看着赵宋氏如此狼狈的样子,这才是他第一次看到,头发凌乱的还带着泥巴,全身的衣衫一已经那个破破烂烂,脸已经肿的像个猪头,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得太多了,红肿而又深深凹进去,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 赵二郎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虽然知道自己大哥的脾气不好,但是也不会把大嫂打成这样,而且大郎看上去也是十分生气的样子,想必这一天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大哥,这是……”二郎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其实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好。 赵大郎看着二郎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如二郎,不过看着二郎他心里好像就有些一丝的安慰,他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的弟弟,理应向着自己。 “二郎,你帮大哥一个忙好不好?你去里正家里把刘世军叫来,还有刘二郎的媳妇,以及村里的所有人,我有事情要宣布。”大郎的话音刚落,赵宋氏就摇着头,如被电击一般的发狂。“啊……不要……不要!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让我活不下去,我也要让你活不下去!”她突然站起来,直冲冲的撞到大郎的身上,拳打脚踢不惜用嘴巴撕咬,她绝望了,以为大郎是最善良的,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么的绝情,他不想让自己好过,自己为什么也好让他好过。 大郎一把将赵宋氏推到在地上:“你这个贱人,闹够了没有,你有本事跟野男人通奸,就要想着今天的下场,死其实太便宜你了。” 二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什么大嫂和别的男人苟合,这……他觉得不可能啊,就算自己的大嫂在这么不靠谱,但是也不应该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是不是大郎搞错了? 他也不是故意给赵宋氏开脱,因为赵宋氏那个是没有脑子,性子也不好,脾气也不好,也是出了命的长舌妇,不过她应该没有胆子去丛这样的事情,可是偏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都觉得这事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为什么大哥要让全村人都知道不可呢,到时候家里的名声,所有人都会等着看自己家里的笑话的,一想到这里他就不由的皱眉,想要劝阻大郎不要冲动。 李芸菲把院子收拾一下,隔壁的声音太大了,她听的清清楚楚,这赵宋氏也太贱了,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就算不喜欢赵大郎也要为大宝和二丫两个人考虑一下,两个孩子是何其无辜,他们的娘亲居然是这样的人,娃们会被人笑话的,想到这里就心疼了,对于大把和二丫那两个孩子她是打心眼里疼爱,也就是这样所以她才更加恨赵宋氏,她如果不喜欢赵大郎,完全可以和离之后,随便找男人都没有关系,居然还没有何意就搞出这么一个事情,她觉得恶心。 不过那个男人应该跟里正家有关系,想到里正的大儿子刘云郎跟甜妞搞上,害的小蕊变成了今天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好起来,现在二儿子又祸害了大郎一家,想到这里就十分的愤恨,真想把这一家人赶出赵家村,他们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整个村子。 但是如果赵宋氏和刘二郎的事情说了出来,这样对自己家还是一个冲击,她和二郎倒是不怕,就是大哥和娘,赵孙氏是一个十分爱面子的人,这样的事情一出来,村里的茶余饭后都在说这件事情,她估计会气不过,也有可能会大病一场。大郎虽然现在能做出这样的是,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是爱着赵宋氏的,有多爱就有多很,他估计也会变得颓废,这对自己将要开张的油坊生意也是一个不小的冲击,村里人都知道他们有个不要脸的嫂子。 李芸菲越想越觉得十分的烦躁,但是开张的时间是没有办法往后面拖的,传单都发了出去,要是到时候不能按时开张,就是失信于人,可是家里的事情都没有处理完,谁有心情啊,大郎还是在自己家里最为主要的帮工,这件事对油坊的冲击力很大。 二郎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是好,觉得自己怎么就是没有主意呢,要是芸儿在估计都能给解决。“大哥……你们都住手,闹够了没有,到底想干什么?”二郎突然也发起怒来,这是他第一次大吼,赵宋氏一直不要命的跟大郎打架,大郎也没有让她得到意思好处,将她打的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赵宋氏不由的嘲讽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欠揍。“有本事你打死我,我就给你戴绿帽子你能怎么着我,没有出息的东西。”她宁愿死也不要赵大郎把她和刘二郎的事情公布给村里的人知道,那还不如现在死了干净,而且还可以拉着赵大郎跟着自己陪葬,她觉得自己赚了。 赵大郎已经被赵宋氏气的处于疯癫的边缘,她为什么不知道悔改,为什么这么脸皮厚,想着这一切就恨死自己,同意也要掐死她一了百了。不过二郎刚才那一吓,让他们都停住了动作。 “大哥,你想揍死她,那个时候你有什么好处,你不知道杀人要偿命吗?到时候你让娘和大宝和二丫这么办?两个娃们是何其的无辜没有娘爷没有爹,到时候多少人会笑话他们,他们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他问的大郎是哑口无言。 接下来他又看着赵宋氏。“我最后叫你一次大嫂,其实你根本就配不上我大哥,他再有什么不好,他心里是有你的,你呢何曾把心放在我大哥身上,你跟两个娃们抢吃的、抢喝的,大哥说过你几次,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自己欢愉了,快乐了,满足了,你知道别人要因为你的事情经受多少打击,多少痛苦,多少嘲笑。就是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们老赵家对不起你,可是大宝和二丫呢,他们有什么错,为什么要因为你犯的错,而被别人的娃嘲笑,为什么要因为你犯的错,而没有娘亲,他们哭的时候,你还有脸安慰他们吗?” 二郎的这些话说完之后,大郎和赵宋氏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赵宋氏知道就算自己现在回头,赵大郎也不会看自己一眼,他已经厌恶了自己,而大宝和二丫她将会永远的对不起了,死亡或许是最好的解脱的,她想到这里,便打算撞墙,但是被大郎眼疾手快的拦住了,突然之间他也想通了,觉得自己不能让大宝和二丫有这样的娘亲,而宋梅霞不是喜欢刘二郎嘛,那自己就成全她,让他们在一起。 他并不是好心,而是要让里正家被赶出去,这个村里不需要这样的人渣。“你不是喜欢刘二郎嘛,那你们就在一起好了,我放过你。”他声音突然变得十分的轻柔,让赵宋氏和二郎都觉得十分的奇怪,这样的感觉好陌生,陌生的已经不像自己大哥了。 赵宋氏没有想到赵大郎会拦着她,他不是恨不得自己去死嘛,为什么要还要拦着自己,让自己死了多好,一了百了。 只是赵大郎突然说要放过自己,她突然觉得好好笑,放过自己并不是原谅自己,她已经和刘二郎闹成这样了,怎么可能在跟他在一起,他不恨不得杀了自己就不错了,所以她知道大郎根本就不是为了自己好,他恨自己,根本就不会再要自己。 “大郎,你是不是很恨我,恨不得杀了我?为什么还要救我?你以为你是好心想要让我跟刘二郎在一起?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自己最清楚不过。哈哈哈……”她突然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悲哀,恨自己的同时也恨大郎,可是这件事错的是她,她没有办法再给自己找到任何的理由跟借口。 大郎看着赵宋氏这样巅狂,他心里何尝不是一样的难受,可是这一切都是这个贱人的错,为什么自己要去同情,自己同情她,谁来同情自己? 大郎放开了赵宋氏,他觉得这件事还是需要解决掉,“宋梅霞,你不是觉得我不够好,你不是说刘二郎能满足你吗,你们不是郎有情妾有意吗,既然这样就在一起好了,我会把休书给你。” 赵二郎没有想到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虽然人说劝和不劝离,但是现在这种事情,他真的没有办法让大郎和赵宋氏在一起,因为这不管是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接受。不过考虑到大宝和二丫倒是不想让他们和离了。毕竟还是自己亲娘对孩子好。他们是作为叔叔婶婶也不能处处的护着大宝和二丫。 但大哥的幸福呢,这才是他心里的矛盾所在,不知道怎么劝,也不知道应该给他们什么建议,不想看着他们的和离给两个娃子带来痛苦,说不定冷静一段时间对谁都是好的。 赵宋氏知道自己错了,她是不要脸是贱货一个,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但是一想到十月怀胎生下的娃,就让她心里的愧疚和自责到达了**,她不想和大郎和离,不想被休弃,不想以后看不到大宝和二丫,不想两个娃哭着叫娘,而自己却没有办法答应,想到这一切,她心里痛苦的想要哭,却始终没有办法哭出来。 “大郎,我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成不?”她放慢了自己的语气,自己知道是丢人到家了,可是没有办法,不是爱大郎,而且娃们她没有办法割舍,二郎说的对,自己何尝考虑到大宝和二丫,他们是何其的无辜! 大郎不想也不会给她机会,一个男人的心硬起来,比石头还要硬,他根本不会在乎你现在跟他认错还是娃们的问题,是你背叛了他,是你对不起他,你就要为你的行为负责任。 赵大郎不在看赵宋氏一眼,只是走到厨房里把刘二郎带了上来,二郎没有想到大郎会把刘二郎捆绑在自己家里,足以看的出来大哥什么事情都是准备好的,他不会放过他们的。 “大郎,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找她了,是她勾引我的,真的……不信你可以问大娘,上次我来你们家里送银子,她用狐媚的眼睛看着我,深情款款,我也是一时受不住,所以就……”下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赵宋氏打断了,什么是自己勾引他,他为了他自己,宁愿牺牲自己,野男人嘴里根本都是假话,自己真是个傻子。 赵大郎不在意这话的是真是假,他在意的是自己的计划怎么能够实施,他们不是喜欢对方吗?现在还不是为了自己的能够活着还踩着对方,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觉得游戏越发的有意思了,就让这对不要脸的贱人,当着全村人的面上在一起,他们不是喜欢打野战嘛,就让他们打个够,自己已经不怕丢人了,丢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赵二郎觉得自己大哥好像有点不太正常了,刘二郎名声在外面也不错,怎么能跟自己大嫂做出这种事情,不过听他刚才那孙子样,觉得这人品性这么不靠谱,怎么能传出那么好的名声的。 他一想到自己小妹赵蕊心的现在的情况,又一看大郎现在痛苦的样子,好像他们的痛苦的根源都是来源于里正他们一家,自己家里人哪里得罪他们了,他们要这样做,而且不给大哥和小妹活路,一个还不行又来一个,真的不知道这里正还有什么脸在赵家村待下去,到时候又会祸害多少人家。 刘二郎看着赵二郎在,就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希望他可以帮自己求情,自己在外面的名声谁不知道,就是让外人评评理,也会说是宋梅霞那个贱人勾引自己的,不过说自己勾引她。 其实他心里对赵宋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或许不恨,但也不爱,只是她满足了自己的需要,事情暴露了之后,他就没有办法接受了,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错,从来不会把错误归集在自己身上,他又不是傻子,干嘛要自己承认错误呢。 “二郎,你快让你大哥放开我,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人品,不可能做出这么下贱的事情,而且我爹是里正,他最宠爱的就是我,要是他知道你们这样对我,以后你们也就没有好日子过了,现在放过我,我也会大人有大量的不跟你们一般计较。”他说的十分的傲气,觉得自己可以用自己的爹的身份来压他们,狐假虎威而已。 赵大郎却没有任何的害怕,二郎只觉得刘二郎脑子有问题,你现在说这些谁会相信你,而且谁又知道你会不会在反咬我们一口。 “刘二郎,我也发现其实你这个人,真的跟你的姓很比配,你真他娘的下流,你们家里对不起我小妹,你现在又……我什么话都不想跟你说,只是想要告诉的你的事,让我大哥放过你,我是不出做这样的事情,他想怎么处理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你爹未必胡得了你!”赵二郎的话一说出口,将刘二郎心里唯一的一丝希望也给打破了。 他知道自己爹根本就……脸色突然间便的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绝望到深渊里的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低头绝望死在尘埃里,还能做什么。 李芸菲见二郎一直不回来,心里有些担心,刚打算出门,就听到隔壁传来声音。 “刘二郎想让我放过你也不难,你答应跟宋梅霞在一起我就放过你,把你家婆娘休了,娶她。”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二郎,都没有想到大郎要做的居然是这样,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度了,居然让刘二郎娶自己婆娘,不是明明恨得要死吗? 刘二郎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他说什么?让自己娶他媳妇?憨了还是傻了?娶她过门也不是不行,老爹不同意也不是不能娶,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自己娶? 赵宋氏虽然很渴望跟刘二郎在一起,但是大郎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她为什么会觉得那么难受呢,为什么自己却觉得大郎人很好呢,为什么到现在才明白呢。 刘二郎和赵宋氏心里其实还是有彼此的,他们转过身看着彼此的那一刻,那样的深情,让二郎觉得十分的厌恶。他搞不懂自己大哥的心,不过他觉得大哥不是一个那么傻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在一起,那大哥自己怎么办? “大郎我答应你。”百利而一害的事情谁不喜欢,美人在怀,身体无恙。 但是大郎的忍不住笑了笑道:“你这样口说无凭,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她再有不是,也曾经是我的婆娘,我不能看着她以后的日子过的不好,你要拿出诚意来,我才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爱她。”这才是赵大郎的目的,让他们在村民人的面前丢光脸,让里正一家赶出赵家村。 赵宋氏觉得大郎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自己都快要舍不得他了,她看着大郎忍不住的道:“大郎,你以后多关心自己一点,我是一个不好的婆娘,你以后要找一个好一点儿的,对大宝和二丫都好的婆娘。” 二郎觉得宋梅霞够可恨的,到现在还说这样的话,不过他觉得她也够可怜的,跟刘二郎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被抛弃,男人有过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大郎突然一笑,走到刘二郎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要想表达你会真心的对她好,让我放心就在这里跟她交合。” 赵二郎不知道自己大哥说的什么,不明白为什么刘二郎会在犹豫! 刘二郎犹豫了一下,就将赵宋氏扑倒,他要自由…… ------题外话------ 大家多多支持,大家猜猜看他们会怎么样哈,呼呼,小汐又邪恶了! 第112章 :坏人统统赶出去(一万五求订) 第112章:坏人统统赶出去(一万五求订) 村民都愣住了,刘世军怎么能给这样欺负人家赵家呢,虽然对赵孙氏老婆子不是很喜欢,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是一般人都做不出来的。舒骺豞匫 休书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都知道,而且依照赵蕊心目前的情况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在家里,再也没有办法嫁人,还需要大郎和二郎他们养着,生活的负担有多重,不用别人说,他们自己心里也都是明白的很。 刘世军没有想到赵孙氏会直接从他的手里把休书抢走,更没有想到她会用银子砸自己,更加没有想到她会自己主动说出来赵蕊心以后跟自己大儿子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赵大郎的心里其实很挣扎,他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婆娘做出的这样的事情,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做出了决定,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了,就没有办法回头,就算她知道错了,也没有办法被原谅。 刘世军被砸的‘嗷嗷’叫了两嗓子,看着刘二郎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也不管自己的死活,心里十分的沮丧,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有这么一个儿子,就知道跟自己丢脸的儿子,不是说已经把赵家的事情解决了吗?到最后可是好,给自己一大推的烂摊子。 刘二郎在想怎么自己才能不被村民赶出去,谁敢动手赶他,他就跟谁拼命,脑子一声冲动这样想,不过细细想来,自己这小身板,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对手,硬碰硬是不行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赵大郎而起,要不然自己也不会那么的丢人,也不会在村里的名誉扫地,再也没有办法狐假虎威。 他对赵大郎是恨上了,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强烈的思想,如果自己要出事了,也要他陪着。 一双棕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恨意,他知道自己不是大郎的对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眼前一亮,趁着村民议论的空,冲进了厨房。 赵孙氏看着刘世军,对着村里的人道:“各位父老乡亲,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们不是不知道我家小蕊就算有再多的不是,她也不应该沦落到今天的这种地步,造成这一切的后果的人都是他,老婆子我也有错,当初是老眼昏花才把小蕊嫁到他们家,要不然也不会……”老泪纵横的委屈痛心的说着。 赵二郎突然觉得心里很难受,看着赵孙氏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自己又总是没有办法帮上什么忙,忍不住的跟着心疼起来,走到赵孙氏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娘,你还有我和大哥,我们不能看着你被人家欺负。”他说完便看着刘世军一眼,没有说话。 赵大郎和赵宋氏帮助王二妞把头上的伤包扎好,就在这个时候,刘二郎冲了出来,对着赵大郎就要砍去,他手里拿着一把菜刀,觉得自己都完了,这一切都是赵大郎造成的。 赵宋氏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推开了赵大郎,她知道自己活下去也只会被人们所鄙视,但是大郎不一样,自己已经对不起他了,但是他并没有怎么对不起自己,而且…… 看着那把菜刀看向赵大郎的时候,赵宋氏没有任何犹豫的推开了赵大郎。 刘二郎没有想到冲出来的是赵宋氏,他手没有拿稳,颤抖着而又疯狂的袭击着,赵宋氏的手臂上挨了一刀。“你这个贱人,他都这样对我们了,你为什么还要救他,给我滚开!” 听到吵闹声,村民又忍不住上前想要抓住他,不能让他拿着菜刀砍人,赵大郎看着赵宋氏流血的手臂很心痛。 “刘二郎,你有种朝我来,跟一个婆娘计较什么。”他不想让赵宋氏为他受伤,不想在有那种说不清理还乱的关系,没有就打算已经不管她了,也不会跟她在一起什么的,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顿时觉得心全乱了,而且内心十分的痛苦。 刘二郎拿着菜刀到处乱晃,如被逼急的狮子,谁敢看见他就砍谁,村民也就害怕的没有敢上前,只能站着一旁围观,等待时机将他按倒在地。 刘世军不想看着自己的儿子弄出人命,就站在原地劝阻他。“二郎,你这是干什么,将你手里的刀放下,你这样会吓到村里的人的,你要是喜欢赵宋氏那婆娘,你娶了就是,爹我也不会反对,你看这事怎么样?” 赵宋氏手一直冒着血,鲜红的血在顺着手腕流淌着滴落在地面上,她已经忘记了什么是疼痛,所以她没有哭也也没有叫,只是深情脉脉的看着大郎,或许这次就是永别了。 对于刘二郎她已经绝望了,这个男人跟个疯子没有多大的区别,听到刘世军的话,她就拼命的摇头,不要不要,自己不要嫁给那个臭男人。 可是她没有任何反驳的机会。刘二郎看着赵宋氏,走到她的身边,她本能的退后了两步,能够感觉出来刘二郎对自己不怀好意。 赵大郎想要过去看看,不想让赵宋氏受伤,或者帮她包扎一下伤口,可是现在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他毕竟手里还拿着菜刀,万一被激怒了,伤着人可就不好了。 刘二郎的心里对赵宋氏其实还是有芝麻绿豆点喜欢,不过刚才她护着赵大郎让他心里十分的不爽,而且好像并不情愿要嫁给自己,他要让那个婆娘知道,她是谁的人。 “宋梅霞,你他娘的找死是不是,活腻歪是吧,你心里还有赵大郎是不是,那你跟老子那么多激情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喜欢你,你也不是撒泡尿照照,就你这张老脸,我会喜欢你?”刘二郎一手拉着赵宋氏的头发,也不管她疼不疼,恶狠狠的说着,这个该死的贱人,坏了自己的好事,怎么能轻易就原谅她。 赵宋氏疼的叫出声来,“你能不能松开我?”这句话一说完,就好像是一个笑话一般让刘二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你这婊子装什么柔情。 赵宋氏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就从刘二郎的手里抢菜刀,在他用力的时候,赵大郎和二郎也跟着一起过去了。一起按着刘二郎,让他动弹不得。 “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放浪的贱人……”他骂着赵宋氏,赵宋氏其实自己也已经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切都吓坏了,还好菜刀被夺了下来,不然真的危险了,可是她觉越发的没有力气了,觉得好困好困,不知道倒在地上便闭上了眼睛。 她刚才在夺菜刀的时候又挨了一刀,流血的地方又多了一处。所以才是她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的昏迷。 刘世军现在不对自己儿子下手都不行了,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儿子做错了什么,所以才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里正,令公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令人心痛,按照律法是不是应该将他送到衙门,听候县太爷大人的发落。”这人是饱读圣贤的儒士,他觉得解决这种事情,还是送到衙门的好。 刘世军一听这话,脸色不由的黑了下来。“我们老刘家哪里得罪你了,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呢,我们家二郎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也没有人受伤不是?” “滚出去,将刘世军一家人赶出赵家村,我们这里不欢迎他们。” “对,赶出去,要把刘二郎送到衙门去,发配流放。” 刘二郎听到村民的这些话,不由激动起来,他恨不得将这些人全部都砍死,他们凭什么处处护着赵家,真不知道赵家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让他们这样做,为什么自己老爹不舍得拿钱就救自己,他八成就巴不得自己死,可是自己不死,这些人给他到来的耻辱、痛苦和嘲笑,总有一天他要千倍万倍的偿还回来。 “放开我,放开我……赵大郎你不要忘记了你媳妇被我上过了,你不过是说了我的烂鞋。哈哈……”他大声的叫着说着,就是故意挑拨赵大郎和赵宋氏之前的关系,就算他不想跟赵宋氏在一起,但也不允许他们重归于好的过日子。 赵大郎觉得十分的搞笑,自己过得好不好,丢不丢脸跟他有什么关系,自己的脸皮已经厚的不能再厚了,他不在乎,只要不能让刘二郎得意,不能让他伤害其他的人,他就心满意足了。 刘世军看着大郎和二郎,低声下气道:“你们能不能放开他,他已经不会在伤害你们了,你能不能放过他?” 刘世军还是会痛苦的,因为谁叫刘二郎是他儿子的,他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出事,已经有一个孩子半死不活了,要是这个儿子再出事怎么办? “刘世军。你还真的有脸说,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我们村里的里正,滚蛋吧!”那人说完,直接就拿自己篮子里的菜往刘世军的身上砸。 刘世军现在已经不在意里正这个位置了,现在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儿子,被村民这样用菜叶砸的感觉是不爽,不过为了儿子他忍了。“我可以不做里正,你们就放过二郎吧成不成?我知道他做的不对,可是你们看在他已经疯了的份上,放过他成不成?”他不得不放低身段,什么都不要了,要是自己儿子被发配出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呢。 刘二郎从来不觉得刘世军疼爱自己,或者对自己好什么的,都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被他摆布的玩物,从来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为自己而活着,他总是要求自己干这干那,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被他摆布的木偶。 可是现在却发现,他居然能为了让村民原谅自己而不要里正的位置,可以为了自己跟那些低等的村民低声下气,他顿时心里的那份柔软的地方被激打的苦涩而又不堪,这一切都是他的错,看着刘世军的头发变得花白,脸色有些苍白,他才知道很多时候自己的眼睛被蒙上了,却没有看到别人的付出。 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心里很难受,但是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啊,伤害赵宋氏是事实。 赵大郎还在担心着赵宋氏,要不是她为了救自己,也不会出事,想到这里心里是那个难受和着急。二郎看出了自己大哥的心思,就让他去看看,宋梅霞不管做错过什么事情,但是毕竟刚才是她救了大哥,大哥的心里其实一直是有的,说没有他什么都是骗人的。 “大哥,你去看看她吧,要是不行你让芸儿来帮忙。”他一本正经的看着赵大郎,其实心里也担心自己媳妇会不会着急了,没有想到有这么多的事情,也不会被困住。 李芸菲听到隔壁院子吵吵闹闹的很想去看个究竟,但是她毕竟不是那种爱看热闹的主,所以还是把家里都收拾一便,也只有她能做的住,都不知道那边的人乱成一团了。 赵大郎点点头,觉得二郎说的是对的,自己也不知道要去找郎中的话,也需要一个人先帮她看下伤口,娘现在都自顾不暇了,更别说去照顾别人了,所以也觉得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李芸菲,不知道李芸菲知不知道自己家里的事情,他其实虽然说不在乎面子,不在名声,但是还是不希望李芸菲知道这件事,人都说一个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会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大郎也不例外。 不过他不能看着赵宋氏躺在那里而见死不救,所以就不得不去二郎的家里去找李芸菲。 一直站在门外并没有进去,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怎么说。李芸菲一出堂屋就看到门口好像有个人影,便忍不住的走了过去问道:“谁啊?”说着便把门打开了。 一看是赵大郎,就和善的笑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 赵大郎看着李芸菲,心里就越发的嫉妒二郎,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这么好的婆娘呢。愣了半天才磕磕巴巴的道:“弟妹,是……这样的……”就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李芸菲没有想到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要乱多了,而且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赵宋氏居然会帮大郎挡菜刀,不是说赵宋氏偷情了吗?不是应该护着自己的情夫的吗?怎么会…… “大哥,那我现在就跟你去,你也别太难过了。”其实她不想看着赵大郎一蹶不振的样子,现在他们铺子的活都需要他们帮忙,可谓缺一不可,大郎在因为这个事情没有动力,或者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到时候自己又该去哪里找人呢? 赵大郎心里倒不是觉得难过,就是心乱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他本来已经决定把宋梅霞给休弃了,但是现在她又因为自己而受伤了,他心里是挺感动的,但那些事情他却没有办法原谅。 李芸菲看出了赵大郎的纠结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她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应该怎么说的好,赵宋氏无辜不无辜她不清楚,不过呢,她既然能为赵大郎挡刀就说明她心里其实还有大郎的,不过……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她并不打算过问,因为这是一种清官难断家务事,她才不要没事找事呢。 赵大郎在前面带路,他心态没有之前好了,为什么李芸菲都不跟自己说话了,想必她也对自己是十分的讨厌吧?这种被带绿帽子的感觉,他感觉非常的不爽,越想越觉得自卑和愤怒。 李芸菲在大郎的身后,却依旧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暴怒的气息,还没有等他发怒,李芸菲就忍不住轻声道:“大哥,这些事情,你都别放在心上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能逃避就只能面对好了,而且大嫂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过呢,你打算怎么做,我和二郎都会支持你,大宝和二丫还有我们,虽然都说亲娘在跟前最好,但……”后面的话她真的不好意思在说什么,并不是说找宋氏不好,而且这样的事情本来对孩子就是有影响的。 赵大郎点点头,心里舒服了很多,觉得李芸菲就是这么的善解人意,心里的怒气也刹那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而且还露出笑容,这是今天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微笑。“弟妹,谢谢你!”好像心里的阴霾一下子消失干净,终于开始放晴了。 李芸菲走到大郎家里的时候看着院子里躺着两个人,坐在地上一个人,还围着那么多人,眉头就忍不住的皱了起来,这是什么情况?二郎在哪里? 搜索了半天终于看到二郎的身影,看着他压着一个瘦不拉几个子矮小的男人,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刘二郎,也就是赵宋氏的奸夫。不过他们两个人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怎么会就连在一起了呢? 村里都十分喜欢李芸菲,上次收购蘑菇的事情,可是帮了村里不少的忙,所以李芸菲一进来,就有很多人跟她打招呼。 “小菲,最近好不好?大叔我可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你和二郎了?你们忙什么呢?” “小菲,你们什么时候再收购蘑菇啊?等俺有空去山上采去?你别看俺胖,其实一点儿油水都没有吃到。”这胖婶的话把大伙都逗笑了,没有油水吃怎么这肚子跟怀胎十月的呢,还去上山采蘑菇,估计没有到山上就累得爬不动了。 二郎看到自己家婆娘,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十分踏实了,好像有她在就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担心了,而且看着她自己也就能放心了。 “小菲,你们最近忙什么的呢,最近可是经常看见你们进进出出的。” “小菲……” 村民太过于热情了,李芸菲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而且她来这里是帮忙照看赵宋氏的,而不是听这些人奉承什么的。 刘世军心里想如果自己儿子跟李芸菲偷情多好,那样对他们家里也是有好处的,据说赵家的日子一天天的好起来都是李芸菲的功劳,而且还听说了蘑菇生意的事情,让村里的人都记得她跟二郎的好,只要谁敢说他们一句不是,就有人站出来为他们说话。那样的感觉就连他这个里正都没有那么大的名气,小小的一个婆娘居然…… 可惜她为什么不是自己家儿媳妇呢。刘世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但是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李芸菲看,李芸菲看着刘世军,冷冷的说了一句话话。“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里正大人,这院子里躺着的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您可有找郎中?你作为一村之长,想必爱民如子,可是你现在的作法跟你的名声可是并不相符?不过这事也不能怪您,这事和您的家人有关,也跟我的家人有关,所以我们说什么都不能算数,要让他们说这事该怎么办?” 李芸菲这话一说出来,刘世军心里就气的要死,这个婆娘根本就没有把自己这个里正放在眼里,也不知道她满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不过这事自己说的不算,让那些人说肯定不会向着自己,这也没有什么公平可言,这才是他气愤的原因,不过会有很多人觉得这个很公平。 “二郎媳妇,这是我们老爷们的事情,你一个妇道人家加入进来算什么个事,万一老夫说的狠点,将你说哭了,你还不会记恨老夫倚老卖老的欺负小辈?”刘世军也不是傻子,既然你说了这样公平,我就说说我的观点,我不想陪你完,看不起你,因为你是婆娘。 李芸菲忍不住一笑道:“里正大人,你觉得我不够资格,没有问题,那让二郎跟你说你看怎么样?”自认后退,对于这样的事情,她不喜欢拖泥带水,越早解决越好。 二郎听了李芸菲,就忙着开口“里正,你觉得我家娘子没有资格,那我可有资格?”他不是当事人,也不是受害者,也是爷们,资格自然是有的。不过刘世军觉得赵二郎那么傻乎乎憨厚的爷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赢他是小意思,而且村里人也只觉得李芸菲不错,好像并没有几个人说二郎的,也不是那些人不说,只是二郎是他们从小看到他的,不需要说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刘世军点点头,“二郎,我说我们的事情怎么解决?”他这话问的让人很是无语,二郎又不是受害者,你让他说怎么办,这不是很可笑吗? 二郎看着刘世军一本正经的说道:“芸儿已经跟您说的很清楚了,你我都不能说了算,你肯定向着刘二郎,我肯定向着大哥,让大家说这样才行,大家相处一个解决的办法才是好办法。” “二郎说的有道理,我看里正就是想要护着他儿子,也不看看他儿子做了什么事情。” “对对对!” 李芸菲走到赵宋氏的身边,看着她脸色苍白,手腕处还有伤口,已经没有流血,看来是失血太多了,而且伤的也不清,想着自己家里有上次准备的消炎药,应该可以消炎什么的,不过这种疼痛是别人没有办法帮她受的,虽然不喜欢赵宋氏,但是现在倒是觉得她十分的可怜,可怜之人并有可恨之处,这话果然没有说错,不过把自己搞成这样值得吗?明明心里是有赵大郎的偏偏要跟刘二郎搅在一起,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又要向着赵大郎,她觉得这个女人的心思很难猜。 赵宋氏痛苦的忍不住的叫出声来,缓慢的睁开用眼睛,看着李芸菲在帮忙处理伤口,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现在是个人都会在心里笑话她,而且她是一个非常在意这样一件事的人。 “我给你敷了一些消炎的草药,应该会很疼,你忍着点。”李芸菲面无表情的说着,对于赵宋氏她没有太多的感情,她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情,她虽然不恨,但是也没有办法对赵宋氏有过多的感情,关心你已经不错了,你还想着别人怎么样你? 赵宋氏一句话都没有说,觉得自己心里是愧疚的,李芸菲这样对她已经是够好的了,没有在自己伤口上撒盐巴就已经够给自己面子了,自己还有说句话么不满意的呢,只是想着自己以后估计没有办法跟大郎在一起了,两个孩子也有可能以后就没有娘亲会不会被人欺负,以后大宝和二丫会不会被村里的孩子们笑话,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苦涩的要命,一直都知道李芸菲和二郎对大宝二丫很好,要是她能时不时的照顾着,自己也放心。 她突然抓住了李芸菲的手,好似在乞求。“李芸菲,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你,为什么你能做出那么多美味的东西,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你,为什么你想要什么都会有,而我却什么都没有。我嫉妒你又讨厌,可是我到了今天这一步,我觉得自己很悲哀,如果可以回头,我愿意做你的朋友,而不是你的敌人,做你的家人,而不是站在你的对立面,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选择了,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 李芸菲觉得赵宋氏也变了,不过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怎么能不变呢?不过她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赵宋氏抢先了一步,“能不能让我先说,我只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帮我照顾好大宝和二丫,他们都是不错的孩子,谢谢你让他们去学堂念书,希望长大后能有出息。” 李芸菲不明白赵宋氏的意思,好像赵大郎并没有说什么,她是不是太有些自知之明了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的娃自己不管,都丢给我,你这个做娘亲的太不负责任了。” 赵宋氏忍不住苦涩的一笑,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她已经没有资格了,在大宝和二丫的身边,而且大郎也不会要她的,因为她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至于自己的以后她没有考虑过,甚至觉得自己跟本就不会有以后,像自己这样的人,怎么配有未来呢? 李芸菲顿时明白了,其实在她是在惩罚自己,知道自己错了,没有资格了,可是这样的人并不值得同情,知道自己错了为什么还要做?现在后悔了,跟娃们分开了就痛苦了,难受了,那做出那些过分事情的时候呢,她脑子难倒就被狗吃了吗? “小菲,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拜托你了帮我照顾大宝和二丫,他们两个人都喜欢你,有你在他们身边会比我这个娘亲更加好。”赵宋氏说的好像是临终遗言一样,情绪要有多低落就有多低落,好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李芸菲这里,让她必须答应自己一样。 李芸菲觉得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就算她不说自己也会对大宝和二丫好,不过唯一一点就是她永远没有办法代替的,就是小孩子心里的伤害,别人会这么形容赵宋氏,是一个多么糟糕的娘亲,在大宝和二丫的心里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而且自己不能时刻的都关注两个娃,赵大郎以后肯定会再找一个婆娘,到时候大宝和二丫怎么办? 这个问题,李芸菲没有跟赵宋氏说,知道就是自己跟她说没有用。 “小菲,你答应我了是吗?”她见李芸菲没有说话,就权当她是默认了,她脸上那激动的样子,让李芸菲觉得相当的无语,不过一个人到底这么样,但是他们作为娘亲都会为自己的孩子考虑的。 李芸菲看着赵宋氏忍不住的问道:“你又这么知道我一定会同意,要是我不同意你会怎么办?” 赵宋氏的脸色一下子暗淡了,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像是在赌,相信李芸菲一定不会对他们不管的,所以才会这样说,她的脸色苍白的如白纸一般,“你打算以后怎么办?”一般发生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村里是没有办法生活下去了,也不能回自己娘家,不然也是一样会被说,一家人都会被人看不起,要想在找一个好人家也是不能的,所以她的命运很悲剧,当然她还可以选择跟刘二郎在一起,不过看他好像并没有这个一丝,也没有这个打算。 赵宋氏摇摇头,已经愧疚的想死,自责的要命,不知道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处。“我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可能过的日子不如猪狗,也有可能永远的被人唾骂。” 想着自己的以后,脸色不由的变得更加难看了,李芸菲也没有什么好意见给她,可怜是可怜,但也同样可恨,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是适合她的。 “你自己想开一点儿吧!”李芸菲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赵宋氏,就没有说话,同样看着院子里躺着的另一个人,这不是刘二郎的媳妇吗?王二妞也醒来,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她没有想到刘二郎居然会打她,将她弄的那么惨,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一抬头就看到了赵宋氏凄惨的样子,她忍不住的问道:“狐狸精,你感觉滋味怎么样?” 赵宋氏看着王二妞,唯独对她没有感觉到抱歉。“我是贱,但是总比某人眼瞎了好。” 王二妞知道赵宋氏是笑话自己嫁给了刘二郎,被他打成这么凄惨,分明就是嘲笑自己。不过她好像没有好哪里去?“你眼睛没有瞎,这么会去勾引我男人,还在这里跟我强词夺理。” 李芸菲对两个人都觉得无语,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她真的不打算听下去,就转起身来准备要走,却被两个人童试隔日叫住了,这让他感觉到非常的意外。 “两位有什么事情?” “李芸菲,你说我们两个人谁对谁错?” “小菲,你说我跟她谁眼瞎了?” 李芸菲心想两位大姐拜托,你们的事情把我牵扯进去算什么劲,你们有本事就继续吵架吧,我不想听走还不成吗? “两位你们这让我这么说?说了不得罪人吗?这事为什么要我做,给我下套子是吧?”李芸菲故意假装生气的样子说道,而且不看她们两个她任何一个人一眼。 赵宋氏怕李芸菲生气了就不管大宝和二丫的事情了,就忙着开口道:“小菲,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i型昂知道在你的心里觉得我们两个人谁更傻一点儿?” 王二妞心里也知道这个村里唯一一个她喜欢的人敬佩的婆娘就是李芸菲,可没少听过关于她的事情,有些时候真想如果自己能也偶她那个本事呢就好了。可是一直都只有做梦和羡慕的份。 “李芸菲,我们让你说,自然是信得过你,而且其他的使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跟你们没有关系,更可况我们现在都受着伤,也不会打起来的。”王二妞这话一说,李芸菲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有时候仇人也能变成朋友,但她们这种关系注定只能做陌生人最好不过。 李芸菲看着她们就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觉得有些事情不是错与对能够说的明白的,也不在管那些老爷们搞什么事情,他们三个婆娘在一起,其中赵宋氏和王二妞在等待李芸菲的高见。 李芸菲笑了笑道:“其实不管你们两个人怎么样?其实你们都做了一件事情,你们两个人都已经被拒成最后一个样子了,还需要互相嘲笑吗?而且如果说眼瞎了这个问题,我想说很多人都眼睛瞎了,但是我们难道就因为眼睛看错了一个人,就不要眼睛了吗?那样我们还能看到别的东西吗?还能知道什么才是好的吗?” 王二妞心里受了很大的触动,可是她现在跟刘二郎这样,她不想在继续下去了,难道也是自己不想要眼睛了那种吗?“李芸菲,我承认你刚才说的都给好,可是我说我和刘二郎现在应该怎么样?我没有办法再跟他一起生活,他居然打了我。” 她没有回到王二妞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她没有办法回答,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的事情没有绝对的错,也没有绝对的对,而且有可能要多转两圈,也有可能本身那个人就是错的,你要将错就错,还是知错就改,自古都是劝和不劝离,她也一样不能说出那样的事情,人也罢,坏也罢,你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 赵宋氏看着王二妞倒是说了一句话,其实她倒觉得大郎可以跟王二妞在一起,但她的心里却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不过这个好像就是最美好的结局,而自己呢,就应该被抛弃,自食恶果。 “王二妞,像刘二郎那样的人,你跟他在一起干什么?刘世军那样一家人你留恋什么?他在乎的不过是你的银子,以后你要是没有了银子呢?你又能怎么办呢?要拿徒有虚名的里正家少奶奶的那名号有跟屁用,而且他能不能在当里正都不好说,你又何苦委屈自己,天下好男人多的事,你跟我不一样,我是个坏婆娘!”赵宋氏看着王二妞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她心已经麻木的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了,不过还是不希望别人过的不幸福。 李芸菲都很意外,赵宋氏能这样的为王二妞着想,这番话说的没有错,王二妞继续跟着刘二郎在一起注定会是痛苦的,而且根本就是没有未来的,说不定自己娘家的银子,也会被他算计去,到时候要担心的事情就太多了,还不如你现在知道的时候就跟他和离,以王二妞这么好的条件,找不到很好的,但是家里穷一点儿的老实的男人还是可以找到的。 赵宋氏想撮合王二妞和赵大郎还有一件事,就是觉得王二妞是个不错的人,应该不会对自己娃们不好,这才是她心底犹豫的事情,但是一直没有想好怎么开口。 慢慢的给自己打气,终于鼓起了勇气对着王二妞道:“二妞,我不是一个好婆娘,你要是跟刘二郎和离之后,能不能考虑一样大郎,其实大郎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他就是脾气坏了一点儿,其他都很好。” 王二妞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婆娘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赵大郎并没有说将她休弃的事情,自己倒做起了红娘,真是让人觉得太意外了,太不可思议了。 李芸菲不自然的张大了嘴巴,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赵宋氏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是为了大宝和二丫,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给两个娃在一起,那就找一个熟悉的人,知道她的脾气什么的,知道她不会打骂虐待自己的孩子,这样她也能放心。 王二妞忍不住瞪了赵宋氏一眼。“宋梅霞你一个笨蛋,大郎的心里都是你,你把他让给我是什么意思,那你呢,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你上了我男人,我就非要上你男人啊,你这是什么逻辑,你这个疯女人,笨蛋,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她的声音很大,似乎也很激动,根本没有事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芸菲真的觉得王二妞不错,只是不错并不代表就能跟大郎在一起,而且赵宋氏这样说,王二妞心里这么能不难受,觉得宋梅霞太傻了,就是一个十足的傻瓜,要不然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赵宋氏突然笑了起来,其实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十足的笨蛋,做笨蛋也没有什么不好,总比自己什么都要想要高人一等的好,“二妞,我刚才说的是实话,没有其他的意思,我也是有私心的,就是希望你能够帮我好好的照顾两孩子,这样我比较放心,我……”其他的话她没有再说! 王二妞心里明白,但是这件事? ?需要考虑,真的没有办法就这样一下子就答应,她要好好的想一想,而且大郎好像对她也是十分的讨厌,要不然上次也不会……所以她没有考虑要跟大郎在一起的事情。 “将他们赶出赵家村就好了,啰嗦那么多干什么?” 赵二郎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虽然缺德点,但是对付这样的人就应该用很重要的办法,要不然也不会自己家以后还是没有好日子过。 大郎本来打算去请郎中的,但是看着宋梅霞醒了,也就没有说话了心里想着她没有事情就好,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一定会感觉难受的。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媳妇已经将他卖给了别人,甚至以为她会对自己纠缠不放,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的干净利落,让他又几分始料未及。对于村民们建议,也就是他的建议,他也希望刘世军一家能够从村里搬走,这样村里又能过着安稳的生活,可是他们能不能被赶走也是一个问题。 刘二郎也觉得这个地方他已经没有脸再待了,不用别人赶也会走的,刘世军却低声下气,差点给人家跪下了,让自己家人留在这里,并且再三保证一定不会再让自己儿子祸害村民等事情,还答应了一系列的霸王条款,不过村民依旧不愿意,觉得他们非得搬走不可。村民认死理了,刘世军心里就是万分的痛苦,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到了这一步,而且他们要远离家乡,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才能安定下来,也不知道哪里会收留他们。 “二郎,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帮我们家吃点好话,我们之前可是没有得罪你,而且你们家用银子抵粮食我也同样了不是吗?到现在和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刘世军翻起了以前的事情,他这样说就是故意挑拨二郎和村民的关系,你看二郎家里多有钱,但他们就是不带你们一起赚银子,这些人肯定就会有些不高兴的,觉得二郎太过于自私了。 李芸菲听到这话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道:“里正,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今天的粮食收成不好,我们家里要是交了税赋就没有吃的了,所以就交了银子,至于银子都是一半是我们自己赚的,一半是我娘家给的嫁妆,而且家里也就我跟二郎两个人,也没有多少地,也没有交多少银子?你帮过我们什么吗?我怎么不记得?只记得你一直催我们缴税,不过那天二郎出去借银子了,你老人家记性怎么那么不好。”授权按心里不由冷笑,你想让我们家里人被村民鄙视,挑拨关系这样的事情也亏他做的出来。 刘世军听完脸就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想算计被人的,没有想到却被人家直接说在了脸上。 “你们都闭嘴,不就是让我们走,不需要你们赶,我们现在就走!”刘二郎不在受二郎的控制,上前扶着刘世军大摇大摆的从大郎家里就走了出去。不过走之前还不忘看了赵宋氏一眼,问她要不要跟自己一起走?说刘二郎无情吧,可他却偏偏多情,说他有钱把,有偏偏很无情,对谁都是冷冰冰。但是对宋梅霞好像就比较特殊。 他却没有看王二妞一眼,好像王二妞根本就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二妞,你还好吗?”赵宋氏忍不住的问着,就这样的人也能成为互相吸引的好朋友真的很奇怪。 二郎走到李芸菲的身边,拉着她到一边说话。“芸儿,你觉得大哥能跟她在一起吗?”这问题李芸菲也不好回答,因为他们都不是赵大郎,谁都不能跟他一起做决定。 “二郎,这是大哥的事情,我们谁偶读不能为她做决定也不能能说可以或者不可以。”李芸菲觉得这样的事情他们还是不要管最好,本来是打算找他们榨油的,可是现在却…… 刘二郎看着赵宋氏没有跟自己走,忍不住一把拉过她。“记住,你是我的!”他强行不够赵宋氏的挣扎将她带走,赵宋氏的心已经死了,所以她只希望二妞和大郎在一起,然后好好的照顾自己的娃,自己的生或死都没有关系了。 王二妞也不好继续在对大郎家里呆着,可是要回娘家估计还有一段路程,但是在大郎家里好像也说不过去。“我……”王二妞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大郎说了一句你留下。 李芸菲不明白大郎的意思,他心里难倒也喜欢王二妞?男人移情别恋也太快了点吧?赵孙氏还是了解自己儿子的,不是喜欢,而且王二妞现在受了伤,能让她去哪里? “我还是走吧!”她不想让大郎觉得为难,自己心里对大郎也没有其他的意思,他好像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意思,既然这样,那还在一起干什么,这不是没事操蛋嘛。她现在操不起来,都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固执呢,让你不要走就不要走,你能走吗?”赵大郎说的这话真的让李芸菲误会了,不过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娘、大哥,要是没有时候事情,我们就先回去,大哥我铺子后天开张,你这两天有空能不能来我们家里帮忙?”李芸菲看着他们说道。 赵孙氏本来心里就对二郎和李芸菲心里怀着愧疚的情绪,就微微和蔼的点头,心里现在很乱,家里一件件事情都不顺心,不过现在唯一好的就是二郎和李芸菲的铺子就要开张了,希望家里的日子也能像他们的铺子一样变的红红火火起来。 王二妞十分希望李芸菲留下来,不然她一个妇道人家留在这里成何体统。“小菲,你能不能留在这里赔我一会儿?” 赵大郎却摆摆手道:“弟妹、二郎你们家里的事情多先去忙吧,至于她还有我跟娘呢!” 其实赵大郎对王二妞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不过是刘二郎把宋梅霞带走了,他心里总是忐忑不安,将王二妞留下来就当做是一个护身符,或者将来用她跟赵宋氏进行交换的砝码。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但是他心里一直想着他跟宋梅霞在一起的事情,那些日子虽然过得不如现在好,而且她也不温柔,时不时的就跟自己吵架,两个人也常常打架,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不见了,就好像把自己的心掏空了一般,心空荡荡的那种滋味不是别人所能够了解的。 王二妞看着大郎脸上的表情很痛苦,想要安慰他又找不到好的言语,其实她心里也难受,虽然对刘二郎是彻底的死心了,但是心还是回难受,尤其是看着赵大郎这样的深情的爷们,自己婆娘都这样对自己了,他还爱着,并且痛苦着,真的想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赵大郎,你心里还忘记不掉宋梅霞是不是?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为什么你不给她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机会……”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赵大郎大吼。 “你这个婆娘知道什么?你以为这样就了解我,你懂什么?我才没有想那个贱人,她后悔了又怎么样?我根本就不会跟她在一起,她脏了你知道吗?脏了……”赵大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大吼,真的王二妞吓住了,她之不顾是好心给他说话,安慰她,到最后却成了自己的错了,自己不应该安慰他,让他一个人痛苦死算了。 王二妞也不是一个轻易就服气的婆娘,她冲着赵大郎大叫,你嗓门大怎么样,我比你更大。“你以为我想关心你,我只不过看你太过于窝囊呢,不就是一个婆娘吗?喜欢就喜欢了,脏了又有什么关系,你喜欢她你就把她找回来,在这里冲我吼有个屁用,而且你根本就不知道宋梅霞的心思,她心里都是你,她知道自己错了,居然还搞笑的撮合我跟你,我发现我们两个人本来就是两个火药,要在在一起肯定天天吵架,现在我们说清楚了,我不会跟你在一起,你也别想着利用我做什么交易,我王二妞不是傻子。” 赵大郎听了王二妞的话,心里十分的不好受,她为什么要这做,以为这样自己就会感谢她,怎么不去死呢,而且让他跟王二妞在一起?想做红娘想疯了吗?他觉得很可笑同样也觉得很悲哀,为什么她也要把自己推给其他人,不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有她吗?她明明自己也痛苦的要死,为什么偏偏选择离开,难道你觉得配不上我吗? 如果王二妞没有跟他说那些话,她心里就不会这么的烦躁,现在他的疼儿又觉得苦涩,自己都是遇到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想到这里便忍不住的看了王二妞一眼,她觉得这个女人似乎与奥比自己狠心很多,她为什么就不觉得痛苦呢?他很想在王二妞的脸色看到纠结和痛苦,因为一个人痛苦,会让他心里觉得不平衡。所以他会忍不住的对王二妞说一些十分让人气愤而又欠扁的话。 “王二妞,你喜欢刘二郎吗?他此刻怀里抱着其他女人,难道你没有感觉吗?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王二妞比赵大郎更要毒舌。“赵大郎,你不知道刘二郎怀里的女人是谁吗?我为什么要有感觉,我是不是女的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这句话带勾引的意思。 赵大郎的脸色不由的有些发红发黑,不过继续再接再厉,以气死对方为荣。“王二妞,你能不能收敛一点,难怪刘二郎会不要你,你看看你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有一点儿婆娘的性子吗?” 王二妞依旧不生气。“你说的真好,我是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没有妇人的性子,你婆娘有,所以被刘二郎带走了。”她表示对付赵大郎这样的爷们就气的他说不出话,其实他们两个人只不过是同病相怜,互相嘲讽,互相揭伤疤,不让对方好过的同时,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好过,但是这样他们自己到最后能够得到什么,这一点儿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赵孙氏倒是觉得王二妞是个不错的人,如果她能做自己的儿媳妇最好不过,可是不知道大郎的心思是什么样的,他好像对宋梅霞念念不忘,那样王二妞又能对大郎等待多久。 赵大郎气的不想在理王二妞,觉得跟她说话,自己会少活十几年,气的被她气死了。 王二妞说了这么多的话不由的口干舌燥,看着大郎要走,忍不住的叫道:“帮我倒杯茶水行吗?” 赵大郎本来想要直接拒绝,不过看着她行动不是很方便的份上还是帮忙了,王二妞觉得赵大郎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只可惜她不是自己的。 大郎看着王二妞喝着水,他转身不由走了出去,他很担心宋梅霞,那个婆娘根本就是不愿意的,是强迫的被带走的,想着她挣扎的样子,记得自己有几分冷血了,自己明明可以阻拦的,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做,就看着她被带走,脸上还挂着一行清泪,她是不是也在怪自己为什么不帮她。 大郎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了,就是很烦,做什么都不没有力气,也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对于王二妞,他从来都没有想过,那种气死人的性子,他想起来就窝火,不过也同样嘴边会泛起淡淡的笑容。如果自己也能像她那样洒脱就好了,可惜自己不是她,自己也做不到,明明是她背叛自己的,为什么现在痛苦的还是自己,弄的跟自己背叛她的一样。 李芸菲和二郎回到了家里,二郎忍不住的就把她抱在了怀里,好像害怕她离开自己一样,她在二郎的怀里觉得十分的甜蜜。“二郎,你说大哥能和王二妞在一起吗?” “啊……”二郎惊呼了一下,觉得这是什么跟什么?大哥怎么能跟王二妞在一起,王二妞不是刘二郎的媳妇嘛?那他们这样行吗?难倒大哥对王二妞也有意思?他顿时觉得自己脑袋转不过来了,觉得这事他想不明白了,需要芸儿好好的跟自己从头到尾的说一遍,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芸菲就简单的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顺便说了宋梅霞做红娘的事情,赵二郎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一副不说的人是我们之前的那股大嫂吗?你确定? 李芸菲点头,“二郎,或许是她经历了一些事情,知道自己做错了,而且也没有脸再跟大哥在一起了,所以……为了大宝和二丫所以又想让大哥和王二妞在一起,不过她也只是想想,能不能在一起要看大哥和王二妞他们自己的意思?你说我说对不对?” 二郎点头,没有说话,他突然觉得宋梅霞很可怜,但是又不知道应注明说自己心里的想法,同情她还是可怜她?但还是没有办法原谅她,觉得她对自己大哥伤害太大了。 “二郎,后来我们就要开业,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也没有办法安心榨油,能明天一早就开始榨油,要弄一天。你说刘世军一家会离开赵家村吗?没有人喜欢年老时背井离乡的,而且还不知道去哪里?”李芸菲并不是可怜也不是同情刘世军一家,觉得他们是活该,这样的人受到村民的一直排斥也是一种悲哀。 赵二郎对刘世军一家厌恶到了极致,一听到芸儿提到他们就忍不住道:“别说了,以后小妹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赵家也把休书送来回来,以后也不会知道怎么跟她找个婆家呢?”他心烦的就是赵蕊心的事情。 李芸菲倒觉得这事一件好事,自己相机里的事情会一天天的好起来,万一等赵蕊心的病好了,刘家在找上门怎么办?有了休书就好办多了,而且经过她教育过后的赵蕊心一定会有一个非常美好的未来。 第113章 宋梅霞被刘二郎拉着,她反抗却依旧没有任何的用,刘二郎的将她手腕掐的很紧,疼的没有办法松开,“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舒骺豞匫”她哭着喊着闹着叫着,可是刘二郎依旧充耳不闻。 刘世军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儿子非要拉着这个贱人,要不是她勾引自己的儿子,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看到宋梅霞他就觉得这一切都是这个贱人造成的,可偏偏自己的儿子却…… “二郎,你拉着这个吃白饭的赔钱货干什么用?”他终是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宋梅霞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的接口道:“你看你爹都知道,我是赔钱货一个,你还不放开我。”她不想跟这个恶魔在一起,不想到最后自己连个骨头都不剩,还有不能让自己的家人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受到牵连。 刘二郎大吼一声:“闭嘴,死女人你不要给我忘记了,现在谁是你男人。” 对于他心里的想法真的没有几个人知道,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 刘二郎的心里很烦,喜欢宋梅霞那种话也只能骗骗奶娃娃,其实他只不过把宋梅霞当成一个挡箭牌,要背井离乡没有银子怎么办?必须要去王二妞家里要,他们家可是财大气粗的很,只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知道了没有,所以才会把王二妞留着赵大郎的家里不管她死活,而拉着宋梅霞就是为了给王家人出气。 也就是说是这个婆娘勾引自己,才导致王二妞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而自己需要银两寻找,这样他们一定派人也会给自己银子,到时候宋梅霞是生是死都跟他没有多少关系了,这如意算盘打的真好,只不过他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王二妞没有离家出走。 王二妞看着赵孙氏对她不错,可是她也不能这么快就接受赵大郎,如果说心里不痛苦是不可能的,她跟刘二郎这几年,在自己家里人的帮助下,日子才一天的好起来,可是这才好不到一年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回娘家也会被人笑话的,可是不回去怎么办?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其实刚才说赵大郎的话,看着他那么生气的样子,她自己的心里也是苦涩的,自己的男人跟他的女人……不过宋梅霞真的是个好婆娘,只是一时间做错了事情,罪不至死。但是刘二郎却不一样,他执迷不悟,谁都搞不懂他心里的想法。 大郎出去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会不由自主的朝着刘世军家的方向走去,心里还是担心着宋梅霞,那个傻婆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的日子苦点,可是我不会…… 他们也都是小打小闹,从来没有想过至对方于死地,而且有时候气的要死才会动手,现在想动手,想吵架都没有人了。 他脚步走到很快,心纠结着,担心着,好像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她凄惨被抓的画面。 “我不要走,不要跟你走……你放开我,你这个王八蛋……”她叫声很大,声音充满了愤怒无奈,最后变得沉默,不在言语,已经绝望的不在抬头。 赵大郎听到赵宋氏的声音,已经距离他们身后没有多远,他大声叫道:“刘二郎,你不能将她带走,她是我媳妇!”一本正经,义正言辞的看着,一点儿都不发抖的样子,宛如是高大的山神,来解救受苦的人们。 宋梅霞突然心里难受的很不是滋味,她好想哭,但是又不能让大郎担心,她咬住自己的嘴唇,为什么他要来救自己,为什么他要来……明明是很期待他的到来,但是又不愿意让他看着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刘二郎突然松开了宋梅霞,他没有想到赵大郎居然是这么的深情,那么的一个破烂的贱货,值得他这样吗? “赵大郎,你不是说把宋梅霞给我了的吧,成全我们吗?这么现在反悔了,发现她是个宝贝了?可是你不觉得太迟了吗?她已经被我睡过了,你不觉得恶心吗?不觉得这个贱货很脏吗?说不定她的肚子里还有我的种了呢,这样的贱人你还要吗?应该说你比这个贱人更加犯贱对吗?”刘二郎觉得这样嘲笑赵大郎会让他的心情感觉非常的爽。 宋梅霞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是啊,她已经脏的比沾满泥泞的羔羊,还要脏,而且是那种从内到外的坏掉了,她有什么资格在拥有大郎,大郎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只是可惜自己跟他的缘分被自己的犯贱弄的一分不剩。 赵大郎却没有生气,因为这些他都知道,“刘二郎,那又怎么样,她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婆娘,不是你的,我没有给她休书之前,她就是我的人,至于你的婆娘,请你将她接走,不要在我们家里。” 刘二郎没有想到赵大郎居然对王二妞没有意思,多少人都在乎王二妞家里的银子,他为什么没有心动,本来想说是王二妞和赵大郎通奸,他是无辜的受害者,把事情的黑白颠倒,到时候王家人一定会恨死他们的,而且对自己还觉得十分抱歉,也会好好对待自己,一处房产给自己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现在自己的计划好像又失败了。宋梅霞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喜的是大郎没有不喜欢王二妞,自己在他的心里还有地位,只是自己还能在拥有吗?忧的是,他可能只是不想让自己被刘二郎带走,心里并不一定是喜欢自己的,而自己也做错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不喜欢王二妞,就肯能会娶别人,那样大宝和二丫会不会被后娘欺负? 她心里想着就开始恨自己,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孽,自己应该尝到恶果。 大郎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赵宋氏的脸,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会以为是不是伤口疼了,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不应该把自己推给其他人,这一点儿想起来他就生气了。 “刘二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再不好都是我媳妇。”这话说的那是一个感人,宋梅霞再也控制不知道自己的情绪,痛哭起来。“大郎对不起!”除了对不起真的不知道还可以在说什么,还有什么话能比对不起更能够表达她心里的想法。 刘二郎看着他们两个人你侬我侬,不由的就烦躁起来,他们为什么可以这样,赵大郎不是应该恨死了宋梅霞才对,为什么还会处处的护着她,这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闭嘴,想要她门都没有,王二妞不是在你家里嘛,你喜欢就上了就成。”刘二郎好像就把王二妞作为不值钱的商品进行交换一般,那不耐烦的样子,真的让人替王二妞觉得悲哀。 赵大郎不慌不忙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还有王二妞是你的婆娘,她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你就不一样了,她好像准备要回娘家,到时候你可就要倒霉了。”语速十分的轻快,就喜欢看着刘二郎脸色发黑的样子。 刘二郎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依旧恨着赵大郎,觉得这一切还不是他造成,他们一家人也不用背井离乡,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去。 刘世军也痛恨大郎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人,为什么非要处处正对自己家,而且自己也没有对不起他们?自己没有了里正的地位,还让他一个花甲之年的老头子离开家乡,这心里的痛苦谁知道? “赵大郎,你到底想要把我们家欺负成什么样?那贱人我们不要,你想要就带回去,你以为我们家里稀罕呢,也不看看她是什么破烂玩意。”刘世军把宋梅霞扁的是一文钱不值,觉得是那个贱人勾引自己的儿子,要不是他们护着,他早就上前去处理掉那个贱人了。 大郎倒也不生气,他只说了一句,便拉着赵宋氏跟自己离开。“里正大人,你不要忘记你答应村里的话,带着你们的儿子滚出村子,至于我和婆娘的是不劳你老人家费心。” 赵宋氏被大郎拉着,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十分的甜蜜,但也会觉得十分的失落。 刘二郎看着赵宋氏和赵大郎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了,想到这里忍不住的看着刘世军道:“看什么看,什么都没有了?还看什么,笑话我是不是?” 刘世军觉得自己儿子已经不正常了,心里十分的不舒服。他有什么好笑话的,他是自己的儿子,他一无所有,自己也不是一样,这些都是他造的孽,现在自己还因为他的犯的错而受到牵连,自己都没有说什么,他好意思跟自己这样说? 但是作为父亲,他必须要忍让,“二郎,我们回家吧,大不了就离开这里,又不是没有地方去。” 刘二郎心烦的不想听刘世军的话,回家?家?他们还有家吗?这个村里的人谁都不一样的讨厌自己,讨厌自己家,就像躲避瘟疫的一样躲着。 他大步的向前,凡是看到他们的人,都会立刻跑回家,把门关起来,一个巷口都便的冷冷清清。 赵宋氏被赵大郎拉着,她的身上很痛,本来李芸菲帮她上的药,刚才被刘二郎那么一拉,她挣扎,伤口又开始流血了。但是却没有叫出声来,只是皱眉的忍着。 大郎一直在前面走,他心里纠结的不知道应该跟赵宋氏说什么好,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其实自己心里也是十分的难受,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不能像之前那样什么话都说出来。 赵宋氏疼的有些受不住了,她不得不开口道:“大郎,你能不能慢点……”声音孱弱,脸色苍白的没有血丝。 大郎听到了,他转过身来,看着宋梅霞,忍不住的问道:“你怎么了?你身体不好为什么不跟我说?是不是伤口很痛?”急切的声音好像是在愤怒,这个笨蛋婆娘为什么不知道告诉自己? 赵宋氏看着赵大郎着急的样子,心里很苦涩,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她以为赵大郎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了,可没有想到还会那么的关心自己,而自己还有资格拥有吗? “大郎……我……对不起。”她低头不敢看着大郎的眼睛,他的愤怒就是因为自己的没有告诉他是吗?为什么自己之前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睛瞎了吗? 赵大郎看着赵宋氏委屈的样子,以为自己说话重了,以为她的伤口疼,但是嘴笨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你……对不起,我……只是心疼。”他磕磕巴巴的说着,但是眼睛里也有更多的躲闪。 赵宋氏觉得此时的大郎她好喜欢,把这样的憨厚的样子都埋葬在自己的心里,以后慢慢的回忆。他已经印在了自己的心里。 有些事情只有做了才知道,有些事情后悔却没有办法让它停止,有些人记在心里一辈子都忘不了,有些事就算你改过了,还会有人记得你曾经做的,伤口永远都不要想着可以愈合,那些人会不断的提醒着你,你是一个多么糟糕的人,多么耐不住寂寞的人。 宋梅霞想到了那些才会头疼的不知道怎么办好,当大宝和二丫回到家里发现她不在了,他们会不会大哭的跑出来找她?大郎的衣衫脏了,会不会想起自己洗过的衣衫。 “大郎,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我是一个坏婆娘,一个对不起你的人,为什么你不让他带走我,让我自作自受。为什么你总是心里记挂着,却从来不给我说?”赵宋氏和大郎在一条乡间的小河边停了下来,坐在那里把彼此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赵大郎听着赵宋氏的话,他觉得自己是生气那没有错,但是看着她被别人带走,自己心里却是十分的不痛快,看着她痛苦,自己也会痛苦,明明自己心里很恨她,恨她做的那些事情。 “小霞,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被刘二郎带走的时候,我心里就痛苦的要命,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承认看到你们在野外那个的时候,我真的恨不得上前去掐死你们,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明明之前很温柔,对我和娃们都好,居然那些都是假的,我最讨厌你欺负我,我想为什么你就是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婆娘,为什么你总是让我那么生气?”大郎说道这里,心里也觉得自己也有错,如果自己能一直很好的对她,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宋梅霞没有说话,其实赵大郎说的这一切都是实情,都是她的错,她低头看着河水,看着自己的身影,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虚假,那么的脏。 赵大郎怕宋梅霞想不开,怕她心里有事却不敢跟自己说,怕她把自己圈在自己的窄小的空间里,不哭不闹。“小霞,其实你做的很好,很多事情不是你我仅仅能用对错就能够形容的,其实我也有错。这些年一直让你跟着我过苦日子。” 宋梅霞就开始哭了起来,那些苦日子他们都过来了,为什么现在日子就快要好起来了,她却做了那样的事情,想着心里就感觉道难受。“大郎,不是的,那些日子一点儿都不苦,是我不好,我……”她不知道怎么说,很不想很不想跟大郎分开,可是有些时候却必须要分开。 “小霞,你别哭了,我不怪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会试着原谅你,你先跟我回家把伤养好再说好不好?”他不想逼宋梅霞,他们想当做相安无事的过日子,可是那种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宋梅霞没有说话,就算是大郎是骗她的也没有时候,至少会觉得心里依旧是快乐的,而且一直错的人都是自己,他不要跟自己在一起也没有什么,都是自己的错,自己已经错的十分离谱了,难道还要继续的错下去吗?自己在这里只会让大郎和两个娃的日子被人指指点点,自己也受不了那些的流言蜚语的跟别人吵架,还会有很多人笑话他们。 “大郎,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我知道自己这样说很无耻,可是我不敢跟你在一起,我怕村里人的说我,过去的事情他们都知道,我不想你跟娃们受到别人的攻击,我……”她就算很想很想,也不能。这便是心里最大的痛苦,她可以不在乎,却不能让别人说自己的孩子和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赵大郎听着宋梅霞的话,发现这次她是真的变了,她说的也都是实情,可是自己到底怎么办呢?不想让两个娃们没有娘,也不希望他们痛苦,把她休弃自己没有办法做到,这太过于残忍了,而且她还为了救自己受伤了,她回到娘家又能怎么样?而且说不定根本就没有办法活下去,自己大舅哥是一个什么的人,他最清楚不过。 “小霞,你……你想的太多了,别人说什么,只要我们不理会就好,害怕什么?”赵大郎说的义正言辞,但是这个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还企图要让宋梅霞相信,这岂不是无稽之谈。 宋梅霞觉得有他这句话就足够了,至于自己的以后,她没有想过,甚至有没有以后都不知道。 “大郎……”她没有继续说其他的话,觉得这样就足够了,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是谁也没有办法改变的。 赵大柱听到自己的媳妇兰英的话,就赶快的走到二郎的家里,心想着一定不要晚了,自己能帮忙,能干活最好不过了,可是自己没有榨过油,不知道是不是那块材料。 李芸菲本来担心后天铺子开张的事情,因为现在可是一点儿油都没有,不知道到时候能榨油多少,虽然说宣传做的很到位,但是具体有多少人来买也是一个问题。“芸儿,你担心什么呢?我们的铺子已经说好了后天开张,你就放心吧,我想生意应该会非常的好的。” 二郎拉着李芸菲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了,他们的生意也都作到了这个地步,还担心什么呢?“二郎,我不是担心生意不好,而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把油榨好,明天一天能榨多少斤油?我们要多榨油才行。” 李芸菲依偎在二郎的怀里,心里还是担心着,就怕明天在出个什么事情就完蛋了,也不知道赵大柱什么时候能从山里回来,自己家里现在就需要人,也忘记给自己哥说帮忙的事情了,想到这里就是各种烦躁。 赵二郎听着自己媳妇的话,其实自己的心里也开始有些烦躁了,人都是这样越想越觉得烦躁,甚至不知道怎么样自己的心情才会好起来。“芸儿,明天要不我们在多找几个人来帮忙,你看成不?还要把油送到我们铺子那里去,你也别想那么多,今天都忙了一天了,我现在就担心大哥。” 李芸菲就是担心赵大郎心情不好,到时候也帮不了自己家的忙倒是可就糟糕了,不过现在看来她帮自己家里的忙还是绰绰有余,对门的张三没有事情,明天是一定回来的,赵大柱还是一个不确定的人。 自己大哥明天还不知道来不来?这样算来真的没有几个人了,其他的人不是她信不过,而是怕他们把自己的方法给别人说了,到时候跟风严重,她去哪里赚钱去。 油坊的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唯一的目的就是赚钱,要是不赚钱弄这个干什么? 正在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芸儿,你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我看看是谁这么晚有什么事情?” 李芸菲点点头,今天还是忙了一天,把整个双喜镇都算是跑了一遍,不过也不知道自己的宣传有没有效果,但有一点是明确了,双喜镇有一家叫做一品香的油坊在某月某日就要开张了,到时候有什么活动也是人们谈论的要点。 二郎打开门一看这不是正是赵大柱吗?这么晚了他来自己家里是为了什么事情? 赵大柱一看是二郎就连忙说道:“二郎哥,我听兰英说你们家里打算只有是不是有这么一件事情,你看看我快要吗?” 二郎突然想起来了,那天兰英弟妹跟自己说,等大柱回来之后来自己家里找自己说的,到时候在具体的跟他说说榨油的事情。 “大柱,进屋里说吧,你最近去山上打猎怎么样?可有打到野味?”二郎就想平时聊天的一样的问着。 大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最近可不行,第一次打猎还打到一直野猪,这后来就不行了,也就是几只野鸡,好点就有几只野兔,不过都太小了,也换不了几个银子,日子也越发的难过起来,想到这里她心里就不由的多了几分烦躁。 “二郎哥,我来你家里就是希望你能够给我找个活计,最近这活太难找了,而且我上一进山就是要几天,兰英和娘也放心不下,我最近运气不好,也打不到好的,家里的日子也越发的难过了。”唉声叹气的样子,显得十分的颓废。 二郎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示意他不要太难过,自己家里的油坊的事情自然是需要他的帮忙,这样芸儿的担心也会少一点儿。李芸菲在屋里听到了赵大柱的声音,就忍不住的走了出来,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他愿意来自己家里帮忙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大柱,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吃饭了没有?”李芸菲看着二郎和赵大柱忍不住的说着。 “嫂子,我吃饱了,就是找二郎哥有点儿事。你们最近榨油还缺不缺人?我想试一下,我没有干过不知道能不能干好,但是我会用心的去学,去做,争取做到最好。”赵大柱好像是害怕二郎和李芸菲不相信自己一样,便一本正经的说着,不苟言笑。 “别这么严肃,我和你嫂子又没有说你不可以,你别这么紧张,你来了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不过今天天色晚了,也没有办法榨油了,明个一早你直接来就成了,没有什么难学的,一看就会。”赵二郎把手放在赵大柱的肩头一本正经的说着。 赵大柱听了这话心里也算是放心了,要是自己知道就不去山里了,直接跟他们学就好了。自己这个人比较笨,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学会,而且看着二郎和李芸菲似乎很着急的样子,自己心里更是不舒坦,自己啥都不会能不能帮忙啊,心里也越发的没有普。 李芸菲看着赵大柱紧张的样子的。忍不住开口道:“大柱你别担心了,我给你说那东西你保准可以做好的,你看二郎这么笨的人都会榨油,你还怕什么?” 赵二郎心里不满意,我哪里笨了,无声的反驳着,不过看着赵大柱又点点头,好吧自己是比较笨的。“大柱,你嫂子说的都是实话,之前我能笨,你看我都学会了,你还怕什么呢?而且只要有力气就行,没有啥难度。”他觉得榨油是体力活,至于那注意的地方,也只要芸儿自己来就行了。 赵大柱知道其实是李芸菲和二郎想要鼓励他,他自然也不好在继续托词,也不好在说什么,自己能干最好不够,明天一定要早点来帮忙,要不然也不知道自己可以不可以。 “二郎哥,嫂子,那我就先回去了,明个我一早过来,二郎你可要好好的教我。”赵大柱心里有数了,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觉得二郎和李芸菲都是十分聪明人,而且也不会亏待自己的,想着人家对自己家里的帮助,这心就不由的柔软起来。 赵大柱走了以后,二郎关上门,该问问李芸菲刚才的话什么意思,自己笨?他怎么不知道? “芸儿?” “二郎,我正烦着呢!”好吧,为了不让二郎记仇刚才的事情,她决定装死到底。 “烦什么呢?”二郎好像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他可是记仇的很。 李芸菲知道今天要是不说个一二三来,他非得折腾死自己不可。“二郎,你最聪明了呢,我心烦的自然是铺子的事情,不是都给你说过了吗?”他依旧大言不惭的说道,说谎话眼皮都不眨一下。 “芸儿……”好像最近忙的都忘记正事了,还记得某人说要补偿自己的,都还没有给自己呢,自己怎么这次说什么都要讨回来。 把李芸菲拥在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的一步步的探索着,大手在她的身上抚摸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弄的她什么的不舒服。“二郎,你干嘛呢……”李芸菲瞪了二郎一眼,他就知道折腾自己。二郎也很委屈,我不折腾你折腾谁?要不然你折腾我也行。 “芸儿……你明明答应人家的……”他撒娇的样子让李芸菲没有办法拒绝,明明想要,但是还要让她心甘情愿,不然…… 李芸菲的小脸娇红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不过她看二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开始用自己的小手在他的身上随意的点火,让她知道自己自己也跟一样的难受的滋味。 二郎吻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吮吸着分享着她嘴里的芬芳。“芸儿,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抱着她直接就往屋里走去,李芸菲也不挣扎,其实已经习惯了二郎亲吻她,也习惯了两个人这样的玩闹。 “二郎,我要洗澡……”她觉得今天出了一身的臭汗,不洗澡就开始,有些接受不了,其实也是一种故意的为难二郎,知道她不会不顾自己的心里就把自己要了,而自己就是在故意的折腾他。 二郎其实今天也忙了一天,说实话也累的不清,但是李芸菲说要洗澡,他不会立刻就去,因为他总要给自己捞点好处再去烧水也不迟。 “芸儿……”他吻着小唇不松开,手上的动作也更加强烈起来,越发的渴望跟她在一起随之起舞。 “咿唔……”如被困的小兽,嘤嘤般可怜兮兮,不过二郎此刻在那个上面,也不会轻易的就放手,谁叫她自己点火的,被自己吃掉也是应该的。吻从额头到脖颈一直没有停下来,会感觉到二郎身上散发的热气和汗水,汗水会顺着脸颊一拥而下。 吧嗒吧嗒,如雨滴一般,也想在为这场久等的欢愉送上一份贺礼。“二郎……”热是两个人感同身受,全身如被水洗一般黏糊。“芸儿……”他低沉的闷哼就好像他们属于他们的协奏曲。 李芸菲娇嗲求饶声,眼里充满了晶莹的泪水,她动弹不得,觉得二郎就好像是自己的主宰,自己没有办法拒绝掉,只能跟他一起,为之起舞,为之欢愉,就像两条鱼儿在水里相拥着,亲昵着。 “二郎……”她在求饶,热的已经让她受不了了,怎么能这样热,脸颊酡红的烫人,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二郎不想放开,其实自己也很不舒服,不过他依旧不松手,这样男上女下的暧昧姿势,他们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谁都不动,不过李芸菲很快就翻身将二郎扑倒了,不能一直被二郎扑倒,她也要试试女王的架势。 二郎被李芸菲突然而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这动作太快了,让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扑倒在身下了,这是什么逻辑,芸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芸儿……”在李芸菲身下的二郎也没有任何的尴尬,只不过黝黑的脸颊有些微微的发红,这样的姿势好像更有新鲜感。“二郎,你在我身下的感觉怎么样?” 二郎因为李芸菲的这句话突然变得十分不好意思,自己……害羞如委屈的小媳妇状,让李芸菲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原来二郎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二郎,你觉得怎么样?”这话问的有些并不恰当,他觉得怎么样?二郎觉得没有什么什么,不过李芸菲那样问,就让他觉得有点不太好了。 “芸儿……”他喜欢被李芸菲折腾着,然后自己在找机会进行反攻,不论怎么样,都要找到机会。 又在床上折腾了一会儿,二郎看着李芸菲有些累了,就准备起身去烧水去,要让她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芸儿,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烧热水,等下叫你!”他说完不忘记在李芸菲的额头上深深一吻,穿上衣服走了出去,看着李芸菲那娇艳欲滴的小脸,心里不管是做什么都特别的有劲,她就是自己珍爱一生的宝贝。 李芸菲微微闭上眼睛,说实在话真的累了,二郎对她的好,已经让她你把那些都当成了一种习惯,好像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当然,而且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也越发的甜蜜起来,甜蜜的就好像是一个人,谁也没有办法跟谁分开一般。 李芸菲觉得自己这一世何其荣幸,但愿他们的日子也会一天天的好起来,这样她自己也就放心了! 王二妞也没有在赵大郎家里多待,便离开了,她承认自己心里依旧没有办法忘记刘二郎,他尽管各种不好,自己身上的伤也是他造成的,但是她依旧会犯贱的想他,依旧会觉得是不是还有机会在一起,不想就这样什么都没有了,也不知道刘二郎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样想的? 刘世军回到家里,已经有人催他们了。“刘世军,你们赶快收拾收拾离开赵家村,这里不欢迎你们!” 二郎看着那个人上前就想跟他拼命,他娘为什么一个个都以为自己家里是好欺负的,“你再说一遍,让谁滚的,这里是我家,我们爱什么走就什么时候走,你们管得着吗?” 那人看着刘二郎那么凶,也发怒道:“你想干什么?打人是吧!我奉陪,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这小身板,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你这下贱不要脸的野男人,把我们全村爷们的脸都丢尽了,不把你们撵走都不行,必须滚!”那个人的声音倒不是十分的生硬,但是也没有好脸色,这个村里的人没有几个人是站在刘家这边的。 这种事情简直太丢人了,而且如果有哪家向着刘家,会被全村的人都鄙视的,肯定说你们家里人跟他们有一腿,这样就没有人敢在向着刘家了。 刘世军觉得很悲哀,他拉着自己的儿子,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并且陪着笑脸道:“这位兄弟,你别生气,我们走,搬家还不成吗?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犬子一般计较。”能忍他都忍了,不能忍的也忍了,只希望以后的日子能够好起来,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才刚到家里,就听到刘云郎大叫,把刘世军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家里也被村民占领了呢,走进屋里一看,刘云郎正躺在床上无聊的大叫,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变成了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他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这太让他接受不了了,他成了独眼龙,以后还不被人笑话死。 不过他不知道以后没有人笑话他了,因为他们就要离开这里了,还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刘世军把这一切的仇恨都记在了赵家村,他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将他们敢走的人,都不会放过他们的。自己可以没有地位,可以一家人还在一起。自己的大儿子依旧是这么的没有出息,到现在这个时候还只是在意自己的脸怎么样航,就没有想到马上可能连饭都没有的吃了。 刘二郎看着刘云郎这样,就忍不住恼火,从他的手里夺走镜子摔在地上。“你还要闹腾多久,马上就要饿死了知道不知道?你如果跟娘们鬼混还会干什么?你就不能干点正事。” 刘云郎也不乐意了,你娘的什么东西,我才偶是你大哥,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干什么都是自己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刘二郎,我鬼混关你娘的屁事,他都没有说我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一边说着一边瞪着刘二郎,他以为他有本事就了不起,自己没有吃他喝他,他有毛意见啊。 刘二郎现在恨不得一拳打在刘云郎的脸上,这个没有出息的死男人,真的以为自己家里还跟之前一样。 刘世军忍不住叫停。“你们两个闹过了没有,你们知道不知道,我们现在就要离开这里,没有人在笑话你了,你满意了吧?还有你,他在有不是也是你哥,你们兄弟两个人能不能团聚一下,难道团结会死人吗?” 刘云郎接受不了,他哪里都不要去,就觉得家里很好。为什么要走呢,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走,要走你们自己走吧。” 刘二郎冷冷的看着刘云郎道:“现在不是你说不走就不走的,他已经不是里正了,而你我也不是什么公子少爷了,这里我们也不能住了,就是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你听明白了吗?” 刘云郎不相信这话,为什么?“爹,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你为啥不是里正了,我爹是里正,这个村里最牛逼的人,你为什么不是了,那我怎么办?这里这么好,我为什么要离开呢,你们爱走就走,反正我不走,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我就在这里大吼大叫。” 刘二郎对刘云郎做法嗤之以鼻,怎么能有这样的没有出息又弱智的大哥,简直就是给自己丢脸,他觉得自己大哥应该是个理智、聪明的人,本来还觉得脾气不好,现在发现简直就是……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不愿意走就呆在这里好了,反正自己以后是不会养活他,像他这样的人,早晚 一天会被饿死,那自己为什么还要照看她呢。 “好了好了,你们闹够了没有,这个家变成这样,还不是你们两兄弟造成的,你们少婆娘吗?一个个的去勾引别人的,你想让老夫死的快点儿是吧。”他气的大叫,两个儿子为什么就没有一个成器的呢,一个个的都不是东西,成心要把自己气死啊。 “老爷,你刚才说的什么?我们家要被赶出去,我看谁敢赶我们出去?”刘世军的婆娘刘吴氏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婆娘,强势而又霸道,平时别看刘世军在外面多么风光,其实在家里就是妻奴一个,什么活都要做。 而且赵蕊心在他们家里的日子也过的各种不好,因为刘吴氏不喜欢赵蕊心,所以处处找茬,刚嫁过来那一年多,日子苦的让她从来不敢跟别人说,但是后来日子慢慢的好了起来,刘吴氏似乎没有太多的闲心管刘云郎家的事情了,只是时不时的来找茬,直到赵蕊心出事,她没有看都没有看一眼,她是一个冷血的妇人,觉得跟她没有关系的事情,看都不会看一眼。 但是刘云郎是她的儿子,儿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也是偶尔来看看,对刘云郎也不是很热情,不过她疼爱二郎,若是二郎发生了一点儿事情都会忍不住的大声叫嚷。 “娘,你别担心了,我们搬走也没有什么不好,反正在这个村里也没有什么好的,不过大哥还要并不想要跟我们一起走,要不我们就不管他了?”刘二郎从小就知道,这个家里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自己娘亲,除了她以外,其他人对他没有几个是发自内心的。 刘吴氏听着刘二郎的话,就拉着他的手道:“你要是不想在这个村里,娘就跟你一起走,至于谁不愿意的自己就留下来吧,我也不强求。” 刘世军觉得自己媳妇说的话也太不中听了,现在不是你想要留下来就能留下来的,而是人家不会让你们留下来,她什么时候不管对错的护着二郎,要不然也不会养成他今天的性子,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小儿子是比较优秀的,但是大儿子成了今天这样,还不是她不问事造成的。 “娘,你根本就不想我跟你们一起走对不对?而且这里也不是说我不走就行的。你们本来就巴不得我死,我现在变成这样了,你们……”刘云郎越想越觉得委屈,要不是自己什么都没有,要不是他们什么事情都护着二郎,不管自己的死活,自己又怎么会变的这么极端。 “云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是爹娘的儿子,你眼睛变成这样,我们也找郎中看了,可是一直不好,你让我们怎么办?”刘世军心里十分的难受,为什么人到了这个岁数,一天之间失去了所有,名利、地位、身份,家庭的和睦,他统统都没有了,有的只是两个不合的儿子,一个怨天尤人,一个暴躁凶狠。 刘吴氏看不下去了。“云郎,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在怎么样也都是你的长辈,你的眼睛我们可是花了很多的银子给你看了,没有看好你就怪我们了,我们也不是郎中,郎中都束手无策了。而且变成今天这样,还不是你勾引人家甜妞造成的,要不是因为你,赵蕊心也不会变成那样,我们家里也不用赔银子。” 刘吴氏不喜欢赵蕊心,说这些话不过是因为她心疼银子,再说赵蕊心是生是死跟她一文钱关系都没有,又不是自己的闺女,死了就死了,傻了就傻了,反正也不再是自己家儿媳妇了。 刘云郎其实觉得这个家人,唯一对他好的人就是他家的婆娘赵蕊心,自己可是没有少欺负她,但她总是认真的干活,每次跟自己吵架,都是自己把她弄哭之后不管她,她依旧会像孙子、奴婢一般的服侍自己,他心里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不过现在她不在自己身边靠了,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特别的想她,她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都因为自己才…… “她怎么样了?”他声音很低迷,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不过刘世军和刘二郎谁都不想再提赵家的人,要不是他们,怎么会被人从这里敢走,想到这里,心里就特别的恨。 “她到底怎么了?”他忍不住大吼一声,心里很担心,似乎很害怕失去,她死了吗?不会的,她那个人那么好,也那么坏,怎么可能会死呢? 刘二郎看着自己大哥那么没有出息的样子,忍不住冷笑道:“她没有死,变成傻子了,我们家变成这样,都是赵家人造成的,你该不会心疼她吧?你真是痴情种,不过早干什么去了?” 刘云郎突然好想心被掏空了一般,她傻了……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非常的吓人,嘴里一直重复一个词。“傻了……傻了……” ------题外话------ 求票票,亲们多多支持小汐爱你们,多多冒泡泡! 推荐好友陆天舒《十两王妃》【ps:女强神作,男女对决】 简介:她是皇帝用十两银子买来送进恩王府最不值钱的王妃。 一张丑颜遮掩了她神秘的身世,世人都道恩王妃最不值钱。 却不知,她本身就是这个世局里所最抢眼的值钱货!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当各大世家,各大国倾巢而出只为寻一女子时,大倾国,才隐隐约约间的明白,他们买了一个麻烦人物 第114章 :铺子开张,生意来(求订) 第114章:铺子开张,生意来(求订) 李芸菲和二郎一大早就起来了,今天是铺子开张,他们虽然没有闲钱请什么人来杂耍,但是前两天的传单发的到处都是,基本上双喜镇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了。舒骺豞匫 昨天总共榨了五六百斤的油,2个人一组,总共是三组。本来李芸菲所担心的问题,一时间也不成问题了,赵大郎的心里虽然依旧不舒服,但是他知道两个人已经不能在一起了。宋梅霞本来不想留下来,已经没有脸了,而且总是做噩梦,没有办法她就一个人离开了,大郎想要拦也不住。 宋梅霞离开赵家的时候,对大郎笑笑道:“大郎,你下次一定要找一个贤惠的婆娘做媳妇,还有不能让她欺负我们的娃。我走了!”转过身的那一刹那,心里苦要自己忍着,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家是不能回去了。 赵大郎看着宋梅霞的背影,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同意也这知道自己跟她已经不能了。碰巧二郎又给他说帮忙榨油的事情,虽然没有心情了,但是日子依旧要照样过,要不然怎么办? 赵孙氏看着大郎犹豫的样子,忍不住道:“大郎,你还有娘、大宝和二丫,我们几个人好好过日子,等日子好点,娘再让宋媒婆给你说个好姑娘。”她庆幸的是宋梅霞有自知之明,不然可就麻烦了,这外头人还不知道怎么说自己家呢,这闺女闺女傻了被人休弃了,儿子又被人带了绿帽子,这样的话她不愿意听到的。 “娘,我没事!”大郎摇摇头不让赵孙氏担心便走了出去,他要去二郎家里问问铺子开张的事情。顺便过去帮忙,自己家里现在乱糟糟的,可是不能影响了二郎家里铺子开张的事情。 他现在好多事情都想通了,自己家里不如二郎家也没有关系,但是自己要跟二郎他们一起干活,自己累点苦点也没有关系,虽然宋梅霞的走,让他心里有些失落,但是他决定把所有的激情都投入到榨油的工作里去。 “大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本来还以为自己要去找大哥帮忙榨油呢,因为今天一天要多榨些油出来,不然明天就那一点儿油岂不是被人笑话死了。 赵大郎没有想到自己会来个大早,大宝和二丫刚才哭闹了很久,自己没有办法哄他们,不得不把这个任务交给自己娘和李芸菲。 李芸菲不知道给大宝和二丫说了什么,他们慢慢的不哭了,只是还在哽咽的抽搭着,“婶婶,娘以后还会要我们吗?还会来看我们吗?我们以后能有新衣服穿吗?” 李芸菲听着两个孩子稚嫩的声音,这些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宋梅霞这一走估计就不会在回来了,骗小孩子的话,她不能说,不过新衣服她也会帮忙做,以后大郎也会有好的婆娘,就希望他们的日子可以一天天的好起来。 “大宝,你是男子汉对不对?你要学会保护妹妹,你们两个人都不要哭,有些事情不是婶婶不愿意给你们说,而是你们太小不懂,至于你们娘亲,她说不定以后回来看你们的,新衣服婶婶也会做。”她一手拉着大宝一手拉着二丫,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两个奶娃娃的娘亲。 大宝觉得李芸菲说的很深奥,他不懂,不过婶婶说娘亲以后可能来,是不是就一定会来看他们呢?不过他要长大,学会照顾妹妹,先生说他好棒,在学堂上他学了很多的东西,而且他也改了名字,大宝只是小名。大名叫着赵泰成,这个是先生帮忙取的,他也喜欢。 二丫到不像大宝那样懂事,她以后没有娘亲抱着睡觉,心里就觉得很难受,而且婶婶代替不了娘亲。她小所有更加的依赖宋梅霞,尤其是宋梅霞这段时间对他们都十分的好。 大郎、赵大柱和张三并没有跟去,家里还需要继续榨油,大郎好像现在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榨油上,干活也十分的卖力,二郎看着自己大哥这么卖力,心里微微有些难受。不想他太累着自己了,可是现在不是说自己不让他累着,他便可以放松下来的。 “二郎,家里的事情你就交给我们吧,要是油不够,直接让李强回家拉油,我们会一直榨油,趁着今天开张,要是能多卖一点儿尽量就多卖,我们辛苦一点儿也没有什么。”赵大郎把家里的事情全包了。 有了他这话,李芸菲也就放心多了,虽然铺子里已经有了不少的油,但是也不知道生意怎么样,要是生意好自然需要很多油,不过李芸菲一直觉得油多不怕,也不怕卖不出去,那些人早不买晚点也是要买的,自己虽然不能把整个双喜镇的油坊生意给垄断了,但是他们在油的质量和价格方面给予优惠,让普通人家也能吃的上油。 九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这天有些人一大早就起来了,忙着去赶集。“胖子,你这么慌慌忙忙的准备干什么去?” “你才是胖子。不是听说集镇上有一家叫做‘一品香’的油坊开张了嘛,据说油很便宜,我打算去看看,你也知道我们做油条生意,怎么能少的了油,而且一般油坊的油都涨到了60—70文一斤,生意难做啊,不过这家好像是50文左右,而且铺子开张有活动,前五十名可以送5斤油,这样算下来可以省下不少铜钱呢。”这人说完,抖了抖自己发福的身子,但是走起路来依旧是步伐频率很快。 “哟哟哟,胖子,还有这么好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是不是怕我跟你抢,不过我现在也要去,这便宜不赚白不赚。” “你这个人就是贪便宜的主,不过你要那么多油你能吃的完吗?我们是因为家里做生意,所以……” “胖子,你就是怕我跟你抢是不是?我跟你说我今天还非去不可,那五斤油够吃差不多半年的了,再说油那东西也放不坏,我为什么就不能吃呢?”她看着那胖乎乎的大婶忍不住的说了出来。 “得了得了,我不管你了!你想去占便宜就去吧,反正就只有前五十人有。”胖子觉得自己一定很赶上,就算赶不上,还可以出银子买油,不像那个王婶,真是够喜欢占便宜的。 李芸菲和二郎坐着李强的车,车里还带着一些油,因为今天是开张,所以有活动,还没有到自己的铺子呢,就看着已经围满了人,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 李强看着排成长龙的队伍,忍不住的笑笑道:“小菲、二郎,看来你们前天的宣传做的不错,咱们还没有开张就有这么多人上门了,看来今天的豆油是不够卖的了。” 李芸菲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因为他们开张有三天的酬宾活动,就是每天前50人不管你买不买油,只要在这五十人里就有5斤油品的赠送,这是亏本的买卖,其实并非如此,他们赚的是人气,而且这样一来大家都会知道他们‘一品香’油坊,到时候老顾客也会上门,他们订的价钱也不高,就按照之前的价钱,每斤50文左右,这个价钱一般人都能接受。 “哥,他们是为了免费获得五斤油才这么早来排队的,不过呢,我也说了只有五十个人有,至于其他人就要花钱买了,现在人是很多,但是真正会买豆油的能有几个人?”李芸菲心里比较纠结这个问题。 二郎在一旁憨厚的傻笑,说实话长这么大,还第一次看到铺子门前等这么多人,最重要的这还是他们自己家的铺子,能有几分生意不知道,但是看着这人就开心。 二郎握住李芸菲的手示意她放心。“芸儿,别担心了,等下我和哥一个负责打油,一个负责称重,你就负责收银子就成了。” 李芸菲点点头,这账务方面,她也好歹会那么一点儿,因为平常晚上还要去上个夜校,学点儿技能,那个时候财会专业特别的吃香,她也学了一点,不能说有多好,但是记记账还不是问题。 “二郎就按照你说的吧,我们铺子开张也少不了要放鞭炮,你看外面那么多人,要是炸着人了就不好了,所以一会儿放炮的时候要注意一下。”李芸菲觉得安全是第一位,万一炸伤人了,还不够药钱呢。 二郎点点头,铭记在心里。“哥,前门是进不去了,人太多了,我们从后面绕进去,把油抬进院子里,就可以开张营业了。” 欧阳明轩一大早就起来了,打算过去一趟充下场面,万一生意冷冷清清的多伤人啊。 “管家,一品香油坊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人过去?他们开张了没有?”他焦急的问着,要是没有开张自己现在就去看看,要是开张了自己就去晚了,这样不太好。 管家正打算给欧阳明轩说这事呢。“少爷,这会儿我们估计都挤不动,您不知道一品香油坊门口排了多少人打算买油呢,你说着铺子怎么才开张,人就那么多呢?” 欧阳明轩觉得不可思议,还有这等事情?“管家你开玩笑的吧,你见哪家铺子新开张就排了那么长的对?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到底是不是‘一品香’油坊?” 管家点头,这事还能说谎不成。“少爷要是不信,我们倒是可以一起去看看,你不是一直也打算过去吗?” 欧阳明轩点头,是应该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这么吸引人,他觉得铺子就是雅致了一点儿,不像别家油坊一进屋,就味道熏人,不管好似香味也好,还是别的味道也怕,混合在一起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反正难闻的要命就对了。 李芸菲一个在深闺里的妇人,怎么会做生意呢,刚才自己管家说话的样子,到不像是骗人的,可是这会才什么时辰,难道那些人都是吃饱了没有事情做,要不然怎么这么早就在门前等待着。 他走出了自己家的院子,也不打算坐马车去,因为这里本来就没有几步路,他的铺子所在的位置就双喜镇最繁华的那道街道,到二郎和李芸菲的店铺,也不过是几百米的距离,走不了几步路就到了。 芙蓉糕点铺子的装柜的黄老板,最近用了豆油觉得还不错,好像做出的糕点也更加好吃了,而且这几天生意明显的比之前好转了不少。那些老顾客都问店里是不是换了糕点师傅,这糕点的味道真是好。 他自己也是笑得屁颠屁颠的,干活也更加卖力,动不动就哼唱着小曲,就连铺子里的王五也觉得这生意一好,老板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工钱也涨了,这才是让他最开心的事情,只是觉得奇怪了,就只是油就能让店铺的生意好起来,真是邪门。 “掌柜的,就说镇上有件喜事,就是一品香油坊开张了,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王五记得那天发那个单子给自己的人,好像是上次卖梅子的那个妇人,要真是他们的话,以后店铺里一直用他们的油就好了? 黄掌柜生意好了,同意也开始担心这五十斤油能用多久,要是油用完了怎么办,而且还不知道那对夫妇什么时候再来集市上卖东西,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王五,你说的那个一品香油坊,知道是谁开的吗?我记得上次那个赵二郎好像说他们也要开油坊了,让咱们以后去他们铺子里买油,你还记得不?你去打听一下,看看试试他们。要是他们的话,我们等下就去捧场,我还打算多买一些油呢。”黄掌柜现在是特别的激动,特别的希望是二郎和李芸菲他们,这样就省的自己到处跑了。 王五接到了掌柜的命令就直接走了出去。他觉得这事**不离十应该是他们开的,不过自己还是要去看看的好,要不是也麻烦。 李强驾着牛车到了后院,李芸菲和二郎下车,先是把油都抬进去。“芸儿,你去看看我们前面的东西都准备的怎么样?要是都准备好了,我们就准备先开门吧,不能让别人一直等在门外。” 李强觉得让他们等着吧,那些人都不是冲着买油来的,只是为了贪图便宜,哪里有那么多的便宜让他们占。“二郎,我看还是让他们在外面等着吧,咱们要弄好之后再说,免得那些人都挤了进来心烦。” 李芸菲同意自己哥哥的话,“而且我们开张要先说说我们店里的特色,还要让欧阳明轩帮我们把牌匾解开,他人不是还没有来吗?”她觉得开张这事急不得,太着急了也没有什么好的,让外面的着急着急,说不定就买了呢。 二郎就闭嘴没有说话,觉得这样确实不太好,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吃饭就在这里等了,自己店铺明明可以开门营业但是却不营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想到吃的就忘记问李强,杜云今天来不来店里卖猪杂碎,这么多的人,想必生意会好。 “二郎,我和小菲知道你是担心外面的人,可是我们就是让他们着急,这样才会特别的期待我们铺子里会给他们什么样的惊喜。今天是开张的第一天,前面肯定需要有身份的人帮忙揭开牌匾,那些人一看到他,就知道你们店的油是信得过的。”李强说的头头是道,其实他也就是看的多了,他本来也打算和杜云开一家小酒馆,让李芸菲在教杜云几个菜,但是现在不行,一来是李芸菲家里的生意需要帮忙,二来呢,他们现在还要继续做猪杂碎的生意,没有时间。 二郎没有什么生气或者不高兴,看了一眼李强道:“哥,你想多了,我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对了,嫂子不是说好了今天来铺子里卖猪杂碎吗?等下这里忙的差不多你就把嫂子一起接来了吧,不能因为我们的生意的事情就耽误你们做生意。” 李芸菲一拍脑袋,她也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大哥,嫂子做猪杂碎了吧?你现在就回家接嫂子,我们现在也不会这么快就开张,差不多你回来的之后我们在开张也行。” 李强摆摆手道:“那可不行,太晚了,你让外面的人等的着急了可不是好事,他们万一以为你们不讲信誉是骗人的,可就糟糕了,你们按照你们的事情进行着,你嫂子知道这事,她可以搭别人的车过来,你就放心吧,我也就留在这里帮忙就好。” 李芸菲忍不住的笑了笑道:“哥,那就好!”自己的生意自然是希望好起来,不过哥的生意自然跟自己家里一样好就成。 娘家人为他们做出了多少的贡献,她和二郎都记在心里,小勋的以后上学堂的费用,她和二郎已经打算从他们这里出,就不让李强和爹娘出来,二郎也没有意见。 “芸儿,这些你自己做决定就好,而且我们的铺子只要能够安定下来,每天或者每月都有收入,小勋的学费不是问题,而且爹娘、大哥嫂子还有小馨小勋都帮了我们不少忙,我们出点儿银子也是应该的,更何况我小妹还不在你家里吗?还要劳烦娘照顾着,真是不好意思。” 一想到这些,李芸菲心里就觉得特别的柔软,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欧阳明轩才刚到这个街道就忍不住愣住了,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过,那个地方不就是二郎和李芸菲的店铺‘一品香’油坊吗?可是那里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等着,原本还以为自己管家说的夸张,但没有想到真的是这样。 他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上前就问问在后面等待的人。“大叔,你这么早怎么就在这门口等着?这是准备干什么的?” 那大叔不耐烦的看了欧阳明轩一眼:“哎,像你这种大少爷,当然不会知道我们百姓的疾苦了,没有看到我们现在正在排队等油坊开张了吗?今个有活动,前五十人免费送五斤油,本来还以为自己来早了,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比较还要早,也不知道到自己还有没有,要是花银子自己可是没有。” 欧阳明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居然有这样的人,你不买油站在这里干什么呢?前五十没人五斤有,这样二郎和李芸菲是不是亏本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出这个的法子,这样就给了这些没有钱买油的人有机可乘的机会了。 “大叔,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人家也是开门做生意,要是都像你们这样想,人家就等着关门大吉了,而且据说这家油坊的油比其他几家哟便宜一些,你还倒不如买几斤,要是正好你在五十人里面,还有送油的,这样别人不吃亏,你也赚了,这样不是更好,而已以后人家生意好了,你也是老顾客了,说不定还会给您优惠呢。”欧阳明轩的话让这一片的人都听了进去。 “小哥,你说的有道理,大叔你看看你一把你年纪,还不如人家小哥想的通,俺们也不是光为了那五斤油,要是不在里面,俺就买一点儿回去,跟你不一样,你说你这老人害不害臊,居然想直接占人家便宜。” “就是就是,你这个人太不地道了。” “我哪里有不地道了,我不是穷吗?你们以为老头子我想这样干?我们家里都没有钱买粮食,油都很久不知道是什么味的,都用水直接把菜放里面炒,直接放点盐巴,我们的日子苦,好不容易听着人家说这里有活动,所以俺才厚着脸皮来,俺想等以后日子好了,在出银子再这里买。”那老汉说的眼泪吧嗒吧嗒的低落,谁都没有点儿难处。 欧阳明轩才知道,自己富有不知道双喜镇还有很多的穷人,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想着这老汉的处境,就不由的问道:“大叔,刚才我的话有些太过重了,你老别放在心里。你家里怎么会怎么穷呢?您儿子不干活吗?这镇上不是有很多的招工的吗?在镇上做点什么家里的日子都不会难成那样?” 大叔看着欧阳明轩衣着华丽,但是对这样的人却依旧不冷不热,自己的儿子要不是因为在镇上做工,也不会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会日子变的这么难过,想到这里脸色就不由的微微一变。 “这事跟你没有关系,您是富家子弟,没有吃过苦,不会了解我们贫苦人家过的什么日子。我没有儿子!”他声音冷酷的要命,浑浊的双眼变的冷酷无比,似乎是欧阳明轩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般,他不再看他一眼。 欧阳明轩觉得莫名其妙,自己也没有说什么,他这是什么态度,不过有素质的人就不要跟这人一般计较了,既然他也了解的了情况,还是打后院进去吧,这要是等开门,自己估计也进不去。 人挤人就被挤死人。 本来铺子里也没有要收拾的,基本上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了,就等着开张了。不知道欧阳明轩什么时候来。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她心里刚想,就看着欧阳明轩已经推门进来了。“二郎哥、强哥,我没有来迟到吧,你们店铺外面等着的人很多,看来今天是个开门红啊!” 二郎忍不住的笑了笑:“这事谁也不好说,只有等一会儿开张了才知道,借你吉言,我们能有一个好的开始。” 所有的工作都准备就绪,下面便开始准备开始弄开张了。 铺子的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外面的人就沸腾了,他们等了这么久,终于开张了。 “哎,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卖油啊,怎么这么慢,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 “哎哟,能不能快点,我们都没有来得及吃饭就来了,结果到现在还没有开张。” “哪位是掌柜的?你们可是要抓紧时间,我们还等着油回家炒菜呢?” “掌柜的,现在已经算是吉时了吧?怎么还不开张的呢?” 二郎本来想让李芸菲上前说的,但是李芸菲说这是爷们应该做的事情,她一个妇道人家去不太好。 “我是这里的掌柜的,我姓赵,大家叫我赵掌柜就行,大家一大早就来我们铺子门前等待,鄙人感到荣幸之至,‘一品香’油坊现在开张,有请欧阳明轩当家帮我们解开牌匾。” 李强在远处放了鞭炮,鞭炮声震耳欲聋,预告这一品香油坊正是开张。 欧阳明轩上前把牌匾上的红布掀开,一品香三个鎏金大字写的那叫一个气势磅礴,都好奇这是是出自谁之手,没有想到李芸菲和二郎也认识名人。 “大家也知道一品香今天搞活动,希望大家不要慌不要忙,你们想要的都会有,一品香的掌柜也是一个实在人,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么诱人的活动,我是人大家都知道,而且我也是久闻他们油坊的盛名,你们可能不知道,他们之前就开始卖油,只是那个时候还没有银子租铺子,说道油的话,你们听过‘客满堂’,那可是我们双喜镇生意就红火的酒楼,他们一直都用一品香的油,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欧阳明轩的话让很多人都驻足观望,本来那些店家是准备观望看看,但是没有想到二郎和李芸菲能请到欧阳明轩帮忙掀开牌匾,就说明他们的关系不是一般。 而且又听说‘客满堂’一直用他们的油,作为同样开酒楼的掌柜们心动了,也打算行动看看,看着海报似乎很便宜,就不知道油的质量怎么样?要是好,以后店里用的油就选一品香。 李芸菲看着二郎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举起了大拇指,他很棒,也很厉害,不知道今天有多少人买,但是他们尽力就好,不求太多,只求能卖的出去! 二郎其实刚才也有一点儿小紧张,他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话,而且一下升为掌柜,让他自己觉得有些接受不了,而且这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真怕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 “掌柜的我是第一个,你们这油是不是五十文钱一斤?我能买五斤吗?你们还会再送我五斤吗?”这人是个年经的妇人,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自己婆婆非要自己来等,赶巧了做了这第一,不过她也等了将近一个多时辰,这脚都有一些发麻了,本来想直接问要拿五斤油,不过她这个人脸皮薄,觉得白拿人家东西好像不好,这才说自己买五斤,也就250文钱,他们也能出的起。 二郎点点头,让她进去铺子,看着她自己带了成油的容器,先在称上称一下,去掉皮重开始给她打油。那妇人看着黄橙橙的油,觉得十分的激动,他们家里虽然也穷到油都吃不上,但是也没有遇到这么好的油,之前买了的油可是没有这油干净,越是这样,她心里越觉得过意不去,好像自己占了别人很大的便宜一般,但是又不好开口说什么,只能默默的接受,以后家里的油都用他们家的就成了呗。 “您的油已经称好,请从这个门出去付钱。”李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她从自己身后这边的小门出去,正好李芸菲坐在前台收钱记账。“五斤油是吧,一共是二百五十文钱,今天铺子开张,您是第一个客人,一枚小小的书签送给您,愿您和家人身体健康,多多关注我们的油坊。”李芸菲说着便从桌子上拿出一枚书签,书签上写着他们的店铺名称、地址和广告词。 ‘我们卖的不仅仅是油,还有健康和诚信!’这句话让很多人喜欢,油最重要就是吃的健康,做生意就最重要的就是诚信。 那妇人接过书签,心满意足的付了二百五十文钱,觉得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赚了。 接下来又是一个个的客人,李芸菲依旧重复着相同的话,不过这些都是一些村民购买的,他们要的少,最多也就是十斤左右,但是人多了,也差不多赚了一些,李芸菲弄那个送五斤油的活动,今天就没有打算赚多少银子,就本着的是开张做个人气活动,吸引人最重要不过。 “二郎,你们这些都是这么想的?”自从上次欧阳明轩和赵二郎说开了之后,他就不会单独找李芸菲说话,他听着李芸菲说辞十分的新鲜,忍不住的就开口问道。 赵二郎也真的很忙,要不停的给别人打油,连张口说话的空都没有了。“欧阳兄弟,等我们忙完在给你说成不?”这些东西都是李芸菲自己想到的,她说什么顾客就是上帝,他们要有礼貌,不能跟人家发生争执,说了一大堆他都听不懂的东西,不过他依旧愿意跟李芸菲一起去做,因为这样是感觉非常的好,说多看着人家也朝着自己笑的样子便开心的不能在开心。 李芸菲一边收钱一边记账,卖了说尽,价钱是多少,而且还要记着送了多少。这样利于他们今天算下自己是赚了还是亏了。这些都是散客,也买不了多久,关键是能够跟商铺合作这样的话,他们就不需要担心其他的问题了,因为合作是长期的。 芙蓉糕点铺子的小二王五,走到这边,正好看到铺子开张,一看这人怎么这么面熟,不是那天给店里送油的那股爷们还能是谁,害死赶快给黄掌柜报告一声比较重要。 黄掌柜今天一上午又卖掉了不少的糕点,此刻正在开心的数自己赚了多少银子呢,尤其是上次自己买的梅肉,现在都卖个好价钱了,想到这里就不由宛然一笑。 王五回到芙蓉糕点铺,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看着黄掌柜就断断续续道:“掌柜的,那个一……一品香油坊就是那对夫妻开的……”可把他累死了,从这里到油坊可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还隔着好几条街,要不然也不会累成这样。 “真的是他们,那最好不过了,你去准备马车,我要过去一趟,顺便跟他们谈谈生意的事情,如果他们愿意跟自己合作,那最好不过。”黄掌柜觉得他们就好像是自己的财神爷,说什么也要给他们备上一份礼,不然也说不过去,想想半天还是觉得送银子最好,拿了二两银子作为贺礼,祝贺他们新铺开张,生意红火。 王五认命的去准备,谁叫他是自己的掌柜呢,他的话,自己岂能不从,不过现在怎么多人,要到什么才能排到掌柜的呢,而且这会天越来越热了,不如等人少一点儿在去也成。 “掌柜的,今天人多,咱们也没有办法进去,倒不如我们现在把自己的声音照顾好了,等下午人少点儿我们再去也不迟。”王五的话绝对是有道理的。 不过黄掌柜觉得要是下午去就显得有几分失礼了,还不如就这样呢。“人很多?不会吧,我记得咱们照顾铺子刚开起来的时候,第一天基本上也没有多少生意,可能是地理位置不好,不过也不能差这么多,你说是不是?你把那边的情况跟我介绍一下,我们要是长期合作的话,油价是不是会低一点儿?” 王五就把那天的情况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买油的人都在排队,而且看着每个买到油的人都十分开心,至于那些观望着准备买油的掌柜的,不得不让自己家小二在这里等着,人太多了,而且又不能插队,太阳又大,他们这些人哪里受过这种罪,自然是十分的乐意。这样的苦差就给自己店铺里的小二了,等排到他了,跟自己说一声。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钱五十名的送油的活动就已经结束了,不过后面依旧有人排队,二郎之前听李芸菲说话,活动结束之后,一定要记得给后面的人说,免得他说自己坑骗。“您好,你要多少斤油?我们前五十名送油的活动已经结束了,明天开张之后还有。” “怎么能这样呢,你排到我就没有了,之前你怎么不说,你害我白等了这么多时间,耽误我多少事情,你赔得起吗?”那个男人就是典型的蛮不讲理,他就是刷无赖看你能拿他怎么办? 不过幸好这个时候欧阳明轩还在,一看到这种无奈的人就忍不住开口讽刺说道:“不过是五两油而已,难倒你穷的都买不起?而且到你已经是第五十一个人,谁叫你运气这么差的,要想获得那五斤免费的油就早点来,不过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好意思的,哪有人想你这样理直气壮的,人家送油本来就是凑个人气,你居然在这里闹事,就算是有油也不能卖给你这么不讲理的人,这么喜欢占小便宜的男人。真的不知道你媳妇怎么跟你过日子,像您这么节俭,应该是一毛不拔的铁公**。” 欧明明轩的话惹得后面的人一阵哄笑,有些人也忍不住的指指点点道:“这个人太过分了。” 后面不知道是是谁已经等了很久了,前面又发生争吵的事情,就忍不住大吼道:“铁公鸡,你买不买,不买别挡着后面的人,我们还等着呢。” 李芸菲的嘴巴不由的抽了抽,这给欧阳明轩简直就是人身攻击,不过这样闹事的人遇到一个就足够了,极品年年有,只希望今天不要特别多,不然可有他们受的了,不是不想跟他们发生争执,而且觉得生意要和气生财,不能动不动就跟别人吵架什么的,那样也不是她锁喜欢的。 二郎看着那个男人气的要死,脸颊也涨的通红,就忍不住做起了和事老,这事是这个人做的不对,不过欧阳明轩说的太难听了,连人家媳妇都撤出来了,这样终究是并不太好的。“这位小哥,我们今天的活动已经结束了,要不你明个早点来,这样可好?” 那人一听不乐意了,刚才被欧阳敏霞羞辱了一顿,他不好发作,谁不知道那欧阳明轩咋双喜镇的地位,不过这个掌柜的应该死没有什么背景的,所以他就把气发泄在二郎的身上。“你这个人到底能不能做生意,你瞧不起我是不?给我称五十斤油,大爷有的就是银子!” 李芸菲眉头不由的皱了皱,显然看出来了,这个人并不是打算来买油的,成心来找茬的。“二郎,你给他打油,不过你要这么多油,我们也不是没有,不过你要先付下订金,才能给你称油。” 李芸菲的话一出口,那个男人立刻脸色就黑了下来,买油绝对是幌子。“我少不了你们的银子,先给我称好油,给我送到我家里,要不然五十斤我自己怎么带走?” 二郎皱眉,他也忍无可忍,觉得没有必要再忍了,看着那个男人开口道:“很不好意思,你没有提前预定,现在也不愿意付定金,而且一般这种情况我们是不会给送的,一百斤以上才会送,你确定你能要一百斤……” ------题外话------ 亲们谢谢一路陪伴,小汐爱你们,会继续加油,不管打击多大,我会像小强一样坚强,嘿嘿……求票票,动动你们可爱的小手手! 推荐好友六月紫《拐个男人来种田》【ps:种田文哦】 连接:http://。xxsy。/info/ 简介:一朝重生到农家,挨饿受冻未脱贫。 鸡飞狗跳麻雀闹,鸡毛蒜皮是非多。 啥?娶俺当扶贫? 我呸,俺人穷志不短,拖家带口奔小康! 田园魔方空间大,土肥水清好种田,田中自有黄金屋,田中自有男如玉。 咔咔咔,转转转,金田银地一锅兜,看我农家小萝莉,变? ??柴田为金银地! 翻手田,覆手地,金银财帛滚滚,美男排排我选!论家的小日子红红火火滴旺起来啦! 第115章 :生意红火,喜事连 那人一听二郎的话脸色一黑,一百斤油他可不会要,付定金也没有,说白一点儿就是故意找茬,主要是因为欧阳明轩说完之后就去后院里,不在铺子里,要不然这人怎么敢这么嚣张。舒骺豞匫 “你这个人怎么卖油的,我说买五十斤你没有听到,耳朵聋了?到底会不会做生意,就这样对待你的客官的。给我称!”他冷酷的看着赵二郎,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我是客官,就是你的天,你就必须给我打油。 这个人就是觉得二郎老实好欺负,反正也没有什么背景,要是他敢对自己动手,就大吵大闹的闹翻天,搅得他生意没有办法做,这个就是一典型的无赖,混吃混喝的主,你想跟他讲理那可是难上加难。 二郎其实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既然他这样无赖,就懒得管他,直接说道:“下一位。”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呢,不能因为这一个人就耽误了生意。 “你让让……你买不买,不管就滚蛋,别耽误老娘的生意。”下一位正巧是那个胖乎乎的妇人,本来是打算可以送油的,不过自己还是来晚,没事大不了明天再来,油还是要买的,看着别人拿着油都笑逐颜开的样子,就猜想这个油不错,这么低的价钱,这么好的油,真的并不多见。 “你死个死胖子,挤什么挤,没有看着我的油还没有买好吗?”他说的大言不惭,说谎话眼皮眨都不眨一下,脸皮厚的已经比城墙还有厚。 “你说谁死胖子呢,谁不知道你根本就没有银子买,在这里瞎墨迹什么,好狗不挡道的道理你不懂,死滚!”胖子妇人,最讨厌别人说她胖了,她一直觉得自己的身材正好,那是一个标准身材,每次给别人说的时候,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忍不住的想要喷饭。 “谁说我不买了,谁说大爷我没有银子,我这就是付钱,你给我称!”本来打算是看看,但是被胖子妇人一击,后面人议论纷纷,他不好意思在站着茅坑不拉屎了,只能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李芸菲觉得这个生意能做成,好正的要多亏了那个胖乎乎的妇人,她长的胖,但是心眼很好,八成也是做生意的,到时候说不定可以合作,等以后来铺子里买油就给她优惠几分。 李芸菲忍不住的看着走到自己面前,贼眉鼠眼,精瘦高挑的男人。不慌不忙的问道:“小哥,你打算买多少斤油?” 他掏出自己的银子,不情愿的问道:“多少文一斤?” 李芸菲依旧微笑着道:“每斤油五十文一斤,请问您要多少斤?” “五十……怎么这么贵?你们店里是不是周扒皮啊,活坑人是不是?”他大吼大叫的,敢情自己吃了很大的亏一般。 后面有人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才五十文钱真是便宜,我昨天在德记油坊买的油好像是七十文每斤,哎,你们怎么不早点开张的,要不我也可以省下不少银子。” “才五十文啊,真是便宜,你嫌贵就不要买了,省的一会儿卖完了,我们就没有办法买了。” “就是就是,你赶快走吧,你说你这个人磨磨蹭蹭的到底要还是不要啊。” 那人被说的实在不好意思,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拿出了二百文钱递给了李芸菲,李芸菲直接就对二郎叫道:“给这位小哥打四斤油。” 那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很多人都听见了,眼神里都充满了鄙视,这个不是那个大言不惭说要五十斤的吗?怎么到现在才要四斤油? 他走到哪里去拿油,再次碰到那个胖妇人,胖妇人没有跟他说话,只是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人真是贵极品的。 难缠的客官终于走了,二郎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要是一天遇到几个主要极品的,不要给气死了,所有他尽量让自己不生气,就当是看笑话。 胖妇人总共要十五斤的油,她这个胖力气也大,一个手提着就来付钱了。“我的一共是十五斤油,帮我算算多少个铜钱?” 李芸菲点点头看着那胖乎乎的妇人,差不多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岁,所有就忍不住的开口道:“大嫂,总共是七百五十文钱,你做的什么生意,我觉得你身材保持的真好?” 有人对李芸菲就开始鄙视了,她都胖成这样了,你还说人家身材好,明明就是睁眼说瞎话,也不怕别人笑话你心不诚。 李芸菲倒觉得有时候适当的谎话是必要的,没有婆娘不喜欢赞美的,她这样说,那胖妇人心里别提多开心,脸颊有些微红,觉得这个妹子她喜欢,这小嘴真是甜。 “你这小嘴真甜,我做点小买卖,油条知道吧?我就卖那个。”胖妇人拉着李芸菲的手一个劲的说个没完。 李芸菲点点头朝她笑笑道:“大嫂,看来我们以后还有合作,这个你拿好。”递给胖妇人一根书签,这个书签可是跟别的不一样,只要以后来自己店里买油,一律享受九点五折的优惠。 胖妇人还没有来得及看上面的字,她以为跟其他人的一样,不过李芸菲给她说道:“以后你拿着这个书签来买油,会有惊喜。”因为后面还有其他的人,所以不方便说的太过于明白了,要不然别人也会要,而且这种优惠不可能是每个人都给你,只能一少部分人可以拥有。 胖妇人点点头,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人家这样说,自己也听着就行。“妹子,要是你们铺子的油好,之后我们就一直用你们家的,也省的换来换去比较麻烦了。” 李芸菲点点头道:“大嫂,你放心用。”她觉得说的再多也不如让别人食用之后再说,油怎么样,不光光是看油色,还要他们自己用过之后才知道好不好,都比你说的天花乱坠要好上百倍。 接下来的生意还在继续,不过大缸里的已经不多了,今天虽然带来很多,但是也都卖的所剩无几了,后面的人就沉不住气了,本来天气热为了买油排队已经很辛苦了,结果快到自己的时候结果油没有了,这换成谁,是不喜欢里难受? “你们做生意怎么回事?怎么能就带那么点儿油来卖,我不管今天我无论如何要买到你们的油,不然我就做在这门口不让你们做生意。”不是他们无赖,是真的没有办法,搁谁谁不气呢。 赵二郎听着后面的人已经开始暴躁了,便忍不住的开口说道:“大家先静一静,听我说几句,已经派人回家拉油去了,大家在等一等,要是实在等不及的就先留下你要的斤数和订金,我们给你们弄好之后,明天在来取也不迟,你们看这样可行?” 因为有些人是搭别人顺风车来的,要是没有现在不回去,别人走了,就要走着回去了,那岂不是要走很久?他们只能等明天再来,所以就有人付了订金,也就是一半的银子。 李芸菲都做出了详细的记录,因为不想现代有身份证,可以证明就是那个人,她只能给预定的人书签,上面有标号,正好和预定的号码相符,并且嘱咐他们一定要把这个收好,不然明天也没有办法取油。 这样的方法对他们来说很是新鲜,都牢牢的记在心里,至于那些还在门口等待人,当然也要给他们一点儿好处。不巧这个时候杜云已经赶来了,可以先让那些人进来看看有没有需要猪杂碎的,可以买一点儿拿回家里吃,这样也舍得他们在门口等的焦急。 “咦,这猪杂碎和我上次买的一样,味道可正了,不过记得上次好像不是她卖的,是那对小两口卖的,最近他们可是有段时间没有来了。别人的我都吃不惯,那味道真的是没有办法比。” 杜云听到那老婆子的话,就忍不住的开口道:“大娘,我跟他们是一起的,那人是我二姐和姐夫,以前我在家里做,他们来集市上,不过最近他们家里有事,没有来卖。”和蔼的笑容是那么的迷人,也吸引了很多的人来买。 因为这里买油的人也不少,自然这猪杂碎的生意也不错,杜云本来怕王磊和赵竹香有意见,所以就打算一家来这里一天来卖猪杂碎。这样也比较公平,而且看着李芸菲在这里的生意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她也心里无比的开心。 李芸菲这会儿终于轻松了下来,因为刚才买油的人很多,而且她不光要收银子,而且还要记账。忙的不手一直都没有放下,而且又说了那么多的话,不由的喉咙有些发干的肿痛。 二郎这会儿也轻松了下来,心里别提有多么开心了,这700多斤的油都卖完了,真是厉害。不过他们就那几个人,哪里忙的过来,就是一天不停的榨油也炸不了那么多啊。“芸儿,你说我们要不要在找几个帮工,依照着今天这样,我们的人肯定忙不过来。” 李芸菲想了想,觉得也不完全是,因为刚开始有散客购买,人多显着多,真正跟商铺的合作还没有,如果有商铺合作的话,他们就必须把那个扩大规模,不然根本就不够卖的。 “二郎,这事我们晚上回家在商量,你也忙了那么久,先休息一会儿,等下还要继续忙。”李芸菲回头看了一眼排队的人们,已经坐在地上开吃起来。这猪杂碎卖的真是……敢情这些人都是饿着肚子来的? 二郎点头,他觉得自己还好,也不是很累,就是腰有点儿酸了,看着这么多的人依旧等着自己心里开心,不过万一一会儿的油又不够这么办?难道还让他们继续等,那些人会不会骂死自己。 他们不知道别人的油坊的人已经恨死,也嫉妒死了,本来这双喜镇也就没有几家油坊,李老板的那家油坊关门之后,本来以为这样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没有想到买李老板铺子的人又开了一家‘一品香’的油坊,这油坊这不才开业就有这么火爆的生意,自己这店铺里都冷冷清清,这都大半个上午过去了,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看到,差不多都去一品香油坊,这冲击力不是一个‘大’字可以形容。 “掌柜的,要不要我们去挖墙脚,让那些人来我们店里买,咱们店里不需要等。”小二看着掌柜抑郁的样子,就忍不住的开口道。 这掌柜的人就是太好了,生意都被人家挖走了也不着急,就在铺子里观望着,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的样子,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小六子,你说一品香的油怎么样?”他慢悠悠的开口,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不着急,着急也没有用,如果人家的油好而且价格实惠,一般的人都会选择他们店铺,这一点儿错都没有,就算是自己很想卖,也要能卖的出去才成。他倒是想到一个好的办法,大不了就跟他们一品香油坊合作,大家一起赚钱。 这掌柜是个正人君子,不喜欢做什么欺世盗名之事,做人也是坦坦荡荡,不喜欢偷鸡摸狗之事。 小六子就是这个广济油坊的小二,他自然不会说自己铺子里的油不好,笑了笑看着自己家掌柜的道:“他们的油怎么能跟我们铺子里的好,我觉得掌柜的,你不应该这么温柔善良,应该狠绝一点儿,无奸不商,你又不是不知道,哎,急死我了!” 那人淡淡的一笑道:“小六子,急什么,他们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好,自然有果然之处,你没有发现他们的牌匾跟其他人的不一样吗?开张第一天就能吸引这么多人,你觉得一般人能做的出来吗?” 小六子挠了挠头发,这种事情,确实一般人做不出来,不过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不过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掌柜的,说不定是那个欧阳明轩帮他们的,我就说他们不可能那么厉害。” 那掌柜的笑了笑没有说话,自己家店铺小二,目光太过于短浅了,就区区一个欧阳明轩能换来多少人购买,还是人家宣传做的好,铺子布置的也好看,他此刻的位置在二楼,一品香油坊里面的情况他看的一清二楚,布置的一点儿都不庸俗,看来这铺子的主人是个奇人,别看那掌柜的一看就是憨厚老实人,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自己铺子的生意不好自然是着急,但是要找出对方优越自己的在哪里,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这才是他儒雅观看,而不动作下手的原因。 小六子看掌柜的不在理会自己,就一直盯着一品香油坊看,就知道他因为铺子的事情心烦。“掌柜,你到底想怎么办呢?过几天可是老爷就回来了,到时候你这生意做的这么差,估计……” 因为老掌柜对少当家的要求很高,在他离开的这几天,希望少爷能做出最好的表现,而不是每天在铺子悠闲的喝茶,看着有人过来就说几句。 他转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小二,眼神凌厉了几分,不喜欢别人管自己的事情,他还没有这个资格,想到那里就不由的瞪了他一眼,“小六子,你的话太多了,少爷我应该做什么不劳你费心,你只要做好你应该做的好的事情就成。” “是,少爷。可……”可是我是关心你啊,为什么你就是不领情呢,没有看到店铺里的生意都被抢走了吗?为什么还装作一副没有事人的样子,真不知道你是装清高,还是……我是老家聘请的人,自然要好好报答他老人家的恩情,你不让我管,我偏要管。 小六子心里的情绪,那人不知道,他在想着合作的事情,挖墙脚这样的事情是挖不来的,人家质量好,自然买的人多,不过他倒是想要跟一品香的油坊的掌柜的结识一下,谁说同行会是冤家,也有可能是合作搭档。 小六子从自己店铺里出来,大摇大摆的走到一品香油坊的门口,看着那等待的人们,就忍不住道:“你们在这里等了多久了,要不要跟我回去,我们店里的油比这里好,而且不用排队。” “你们店里的油好,你还来挖墙脚,我们就在这里等,不管是油好不好的问题,而是我们要见识见识这里的掌柜他们。” 因为人家店铺里有活动,你们有吗?而且还送那个什么书签,那是一个好看,而且这一品香,这名字听着心情就愉悦,一般的油坊比得上吗? 很多人都是冲着活动来的,不过现在冲着的是人气来的,这么多人应该信的过,而且那个猪杂碎也是好吃的不能再好吃,据说也是用这个油做的。 小六子没有想到这些人会这样,一个老男人有什么好看的。“他们掌柜的就那么好看吗?又不是才高八斗的文状元,有什么好看的?” “这你就不懂了,而且我是为了代替掌柜的在这里等,我认识你,不就是广济油坊的小二,那个什么六子吗?我们掌柜说了,以后不用你们铺子的油了,我们遇到了更好的油坊,以后就选择这家了。”这个是富贵酒楼的跑堂小二,他得意洋洋的说着。 小六子一听在心里就把李芸菲等人骂了一遍,这对双喜镇油坊的冲击力太大了,他一个小二动不了手,不过其他家的掌柜估计也做不住了,到不如等着别人发威,到时候自己坐收渔利。 李强很快就把豆油运了回来,赵大郎本来看着李强回来了,心里忍不住的就咯噔一下,是不是生意不好,所以不需要这么多的人手,没有想到他居然说油都卖完了,他当时就愣在那里半天反应不过来,那可是昨天榨了一天的油,早上总共是600—700斤,这会儿还没有过晌午就已经卖完了,太吓人了吧? 大柱和张三一听也是为这事高兴,生意好,他们干活才更加的卖劲。“看来弟妹说的榨油还真的可行,要不然怎么会生意这么好,也都是他们两个人的功劳。” 李强看着他们道:“你们也别这样说,功劳是大家的,咱们还要加把劲,现在有多少油,先帮我驾到车里,客人们还在等着呢。” “还有人等着,你们怎么不早说,快快先把油抬上去。”现在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多榨油多卖油,多赚钱多好。 因为李芸菲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所以兰英就在家里接替了李芸菲的工作,李芸菲有句话说的很对,我们尽量做的慢,但是不能图着快,把质量就下降了,我们的油跟别人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干净。 所以他们每天榨出油都是干干净净,觉得没有残留的豆饼等其他东西。“大家还要继续辛苦,不过一定要弄的干净!”李强把这话又说了一遍,他们都铭记在心,再急再忙,也要弄的干干净净。 当李强他们把油、抬进铺子里,新一轮的购油活动就开始了,他们已经等待了很久,二郎又开始忙碌了起来,不过这个时候就听到外面有其他人挤进人群。 李芸菲觉得这些人绝对不是什么善类,还是要少惹他们为妙,主要看看他们想要干什么?有什么目的?像自己和二郎这样没有身份地位的百姓,很容易被别人欺负的。 “几位客官是打算买油呢,还是有别的事情?”李芸菲不卑不亢的陪着笑容,有句话叫做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他们一般情况下,他们只会开门见山的表面他们的意思。而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其实有一个人手差一点儿就触碰到了李芸菲的脸,不过被李芸菲巧妙的躲开了,她不是有夫之妇,怎么可以被这样的无赖调戏。 “这位客官,你娘亲没有教你男女授受不亲吗?而且你这样动手动脚的可不是君子所以,你来我们铺子里就是客人,你要做客人已经做的。”李芸菲的声音不冷也不热就是让所有人知道,她是这里的老板娘,而不会是卖笑的。 “你这娘们够味,我喜欢,油那东西小爷我不需要,我就看上你了,你要不要就从了小爷。”那人头上有三条非常明显的伤疤,一笑起来,伤疤褶皱在一起,显得十分的狰狞,买油的人中有些胆子小,腿就开始抖了,有些人直接就放弃买油了,直接就回去了。 本来好多的客人,一下子被吓跑了很多,李芸菲怀疑这是有人故意找他们来给自己店铺捣乱的,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下来。那些买油的人,直接就把银子给了二郎,也不敢上前去,怕自己受到牵连,二郎心里担忧李芸菲,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而且这里还有人在买油,自己也走不开,只能眼观耳听,看看他们准备干什么? 李芸菲不让那个臭男人碰自己,她不害怕,心里想好了,要是那个男人敢动她,就用戳瞎他的狗眼。别怪她狠,只不过是为了自保。“说你们来我们店铺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信不信我找衙役将你们抓进去。”对付恶人就要比他更恶,而且还要更加的狠。 “骚娘们,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会害怕,来小爷给你说说是什么事情?”那人上前就要拉住李芸菲,李芸菲本来想挣扎不让他得逞,一直在卖猪杂碎的杜云听到了声音,以为李芸菲被人欺负了,直接就拿出已经空的木盆,直接就朝着那个无赖的身上砸去。 “哎呦呦……**,信不信我弄死你。”他被砸倒在地上,因为杜云下手十分的狠,敢欺负小菲,她恨不得砸死那个人。 可是这样也就不好收手了。现在铺子里一个客人都没有了,“你们居然敢对我家老大动手,兄弟们,给我砸!”那个被杜云砸中的是这群人力的老大,俗话说打到带头的,下面的小兵就很容易欺负了,不过这个人好像并不是那么好欺负。 李芸菲觉得铺子第一天开张,本来就是应该开开心心的,没有想到遇到了这么一个事,谁能受的了。“说说你们想干什么?就一个木盆就把你砸残废了,你可太会装了吧。”李芸菲直接就开口说道,她也不怕激怒那些人,觉得这一切都是他们设计好的,勾引自己是假,引起自己家里发怒才是真,只是没有想到会被用木盆砸中,弄的满身都是辣油。 那无赖悠悠的张口说道:“看不出来你还真的挺能说的,没有错我就是装,据说你们这个铺子生意不错,你们抢了别人的饭碗知不知道,我们是替别人给你们一个教训,兄弟们,给我砸!” “慢着!我看谁敢砸!”不巧这个时候黄掌柜正好赶到,居然有人要砸场子,他哪能不管,于是就气势磅礴的说了一句。黄掌柜有什么样的地位没有人知道,不过这些人看到是黄掌柜却收敛了几分自己的嚣张的气息。 “黄掌柜,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不会你们店里也用这家的油?我给您说这是误会一场,你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看这样可行?”那人的声音到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好像真的收敛了不少。 李芸菲心里有些疑问,这黄掌柜绝非只是掌柜的那么简单,要不然为什么这群人会这么给他面子。 黄掌柜好像并不乐意,这是一个多么好的表现机会,这么能把握不住呢,“说是什么人让你来欺负他们的,黑子你给我记住了,他们是我黄某人的朋友,这次的事情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你恐吓他们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后果,要是我在晚来一会儿,你是不是就要把这里全部砸了?” 原来那个人叫做黑子,是这双喜镇上出了名的刺头,不过像李芸菲和二郎这样老实巴交的人,怎么可能跟他们结仇,显然是有人眼红他们,故意出钱让黑子来教训李芸菲和赵二郎。不过现在一切好都来得及。 黑子这个人为什么怕黄掌柜,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黄掌柜的弟弟是镇上出了名的老大,有个什么帮派,而黑子这些人连小弟都算不上,所以只有讨好的份,他们跟人家是没有办法比。 “这是误会一场,我们也是那人家银子为人家办事,客人的信息不方便透露,不过有句忠告的话看在黄爷的份上,我不得不提醒你们,你们做生意不要太过于明目张胆,让他们嫉妒了,你们的麻烦就不断,我们可能会看在黄爷的份上不做,但是不代表没有其他人,你们挡了人家的财路,你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吗?”黑子的忠告,让李芸菲不由的皱了皱眉,没有想到事情严重到了这种地步,确实他们太过于张扬了,这样可不是好事,而且自己铺子的生意火,势必会有别人家的生意受到影响,但那不是自己的错。 二郎心里不由担心,这次多亏了黄掌柜,那么下次呢?这到底应该怎么办?不可能不管铺子的事情,也不可能不做生意了,这不铺子才刚刚开张,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心烦? 杜云和李强心里也跟着着急,这好好的怎么就遇到个这么一个事情,别人家的声音好好不行,也太霸道点了吧,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李芸菲看着黑子他们,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同意,而且自己也会付给他们工钱,从对立到收拢为自己所用,只是一个瞬间的过程。不过还没有等她开口,黄掌柜就忍不住的说道:“黑子,说的是很有道理,不过这是也不是你说避免就能避免了的,不过要是有人愿意帮忙就好了。” 很显然黄掌柜的意思和李芸菲的不谋而合,黑子这个人长的虽然有些对不起观众,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就凭他这样对李芸菲说出忠告,也就看的出来,这人也应该坏不到哪里去。 二郎上下打量了黑子一下,觉得这样或许可以,于是就先李芸菲一步开口道:“黑爷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们做护院,知道这样太委屈你们了,就是我们万一遇到什么事情,你能带着你的弟兄来帮忙照看一下场子,平时没有空,你活动自由,这样可行?” 黑子一听,纠结了,像他们这样的无赖他也敢用?简直太给自己面子了,只不过他不想给二郎和李芸菲遭惹麻烦,觉得还是不要算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没知识我这个人不是一个可以安定下来的性子,这是就算了吧。”他还是选择了拒绝,怕自己做不好,而且压力似乎有点太大了。 黄掌柜却用了命令的口气:“黑子,是你先搅进来的,你理应帮他们,必须忙。” 黑子看黄掌柜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点头同意,任务没有完成,又接了一件,不过保护他们不是不行。 李强和杜云倒是很不喜欢这个人,觉得他们找谁不好,非要找个无赖,这个人是偷鸡摸狗坏事干尽,自己居然跟他们合作,不是降低自己的身份地位是什么? “这个我考虑一下,刚才的事情我只能给你们说抱歉!吓跑了你的客人。”黑子是个粗人但是也是一个懂礼的粗人,他带着自己两个小弟离开了。 一直在上面观望的人,心里微微一笑,果然他没有猜错,这夫妇绝对没有这没有简单,不然怎么能认识这么多的大人物?他猜的没有错的话,应该是其他油坊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他们这样做就是想要把一品香消失,重新让双喜镇恢复宁静,只是宁静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恢复的。 人家的油绝对好,他一直在想着合作的事情,也在等待时机,一个好的机会能让他们的合作谈成,顺便得到共赢,这样就不怕其他的油坊的攻击了,这些都是他自己心里的想法,就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 李芸菲总觉得自己这里好像被人监视了一样,好像总是被一双眼睛盯着,但她没有看到那双眼睛在什么地方,不由摇摇头,表示什么自己想多了。 赵二郎热情的招待着黄掌柜,顺便问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店铺开张的事情。 “你说你们也太过地道了,这开张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提前给我说一声呢,本来想要早点来的,铺子里的事情多,而且你们这里人也也多,我也进不去,排队等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所以就一直都没有出来,没有想到这一来你们这里,就看到你们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也算不上什么厉害的人物,只不过他们都是看在我弟弟的面子上不敢轻举妄动。黑子在道上的名声还不错,你们就放心吧,他那个人特别的重义气,等时间久了,你们就知道了。”黄掌柜唠唠叨叨说了一大推,李芸菲点点头,这次还真是赶巧了。 李强虽然心里不满意,但是依旧点头,黄掌柜的恩情他们都记在心里,不过他来自己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黄掌柜看着赵二郎一本正经道:“你们现在这里还没有油?我找你们啊主要是想谈谈合作的实际情况,我才用过你们的油,真的很不错,就连生意也跟着好了起来,不然之前哪里有这么忙。” 李芸菲和二郎相视一笑,忍不住的看着黄掌柜说。“您店铺生意好,那真是好事,祝您生意兴隆!应该还有油吧?你要打算跟我们合作,现在就签署文书吧,你们每个月大概能用多少油?” 李芸菲觉得生意来了就要紧紧的抓住,不然晚了自己就要后悔了。“这个当然没有问题,我一个月大概需要100斤油,不管要用来做果子,家里做饭也要用这种油,你们家里的油真是干净,吃着我也放心。” 李芸菲笑了笑没有说话,把表现的机会给了二郎,觉得跟这样的客人处好关系,就算没有散客来买,他们也饿不死。 “黄掌柜,这样我们每个月月初给你送去,你看这样可行?”二郎看着黄掌柜,把自己提供的服务说了一下,看看他有什么意见或者不满意的地方,到时候自己一定帮忙想办法解决。 黄掌柜觉得一切都好,没有还想着油的价钱,但是想到上次是按照五十文给自己的,也不贵,自己何苦在纠缠这事不放呢,价钱真的比其他油坊便宜了好多,这样就会招仇家的,本来打算给他们说把价格往上提提,不要让自己这么亏本。但后来一想,那自己以后买油的价钱岂不是高了? 李芸菲已经把文书合同的模版做好了,递给黄掌柜过目,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自己在修改。 “没有问题,就按照这个说的每个月月初把油送到铺子里来,每个月100斤,每斤50文。” 李强觉得这可是一个大单子,就算这里的油不好卖,还有其他的呢,“赵家兄弟,你们店铺里现在还有多少油?有没有一百斤?”因为铺子里的油根本就快没有了,所以现在才会这么的着急。 “有是有,不过估计没有那么多,七八十斤是有的。”李强转身看看自己第二趟拉的油卖的也只剩下一点儿了,真是厉害,心里不由的自己佩服自己。 “有多少斤就先给我送上多少斤?”黄掌柜觉得现在非常的需要这油。 今天的生意做到这里也该关门了,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她不是懂,刚才人多也不好意思拒绝他们,不过黑子刚才来,也吓走了不少客人,希望他们明天还会再来,要是这样一直榨油也会累死人的。 二郎也觉得今天也算是个大满贯,把剩下的油抬上车子,铺子的门就关上了,今天的生意也就结束了。 “小菲,我这几天一直觉得恶心,你看看能不能给我弄点草药,而且还总是犯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今天好像又不怎么困了。”杜云跟李芸菲聊着天,说了这几天的情况。 李芸菲虽然没有经历过,不过好像记得电视里是这样演的,嫂子她该不会是怀孕了吧?这可是喜事一桩。 她用布袋子,将钱收拾好,觉得这事还是先不说的好,先带杜云看郎中。“嫂子,你葵水多久没有来了?” 杜云羞涩的脸颊通红,低声的说:“好像有……一个月!” ------题外话------ 嘿嘿,最近咱们走走小温馨,大家要支持哦!求票票! 推荐好友楼观台的《非常俏果农》 简介:一朝穿越,重生七岁农家女。 家里一穷二白,除了一间茅草屋,半亩薄地和一个只有酸梨的果园。 科技种田,智斗亲戚, 看俏果如何发家致富,顺便拐来一个帅哥上门女婿! 【情景】: 男人一身戎装,身边带着一位美娇娘:“果果,爹爹回来了!” “叔叔,你找我爹爹吗?我爹爹已经死了哇!” “什么?我明明还活着呢!你身上可是流得我的骨血!” 女孩扬起一个天真的笑脸:“我爹说了,一辈子只娶我娘一个。只有他死了才能负我娘。” 第116章 :花开蒂落,麻烦来 第116章:花开蒂落,麻烦来 李芸菲不由的握紧杜云的手道:“嫂子,你很有可能是有了。舒榒駑襻” 杜云就算再不明白也知道李芸菲的意思,不过她不敢确定,万一不是怎么办?“芸儿……你说的是真的?”她激动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快要跳出来,那种喜忧交加的感觉,真的很不是滋味,有期待也有担心。 李芸菲觉得还是去回春堂找个老郎中帮忙看一看最好不过,而且也能知道要注意什么,这猪杂碎的活计,她不是不能再干了,秋天本来水就凉,万一受凉了岂不是更加的糟糕。“嫂子,我们现在就去看郎中,看看郎中怎么说,以后你不能沾冷水知不知道,重活也不能做,不过也不能光吃就睡,那样不利于生产。” 杜云睁大了眼睛,她知道了也太多了吧,而且这还不刚刚怀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想着以后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儿太远了。“小菲,我们还是去看看吧,你说的什么我都会注意的。你就放心吧,你们什么时候也要一个。”当事情扯到她自己的什么,她便装起来乌龟,把身体缩进了壳里。“嫂子,我和二郎不着急。” 杜云知道小菲的心大,不像自己,但是作为妇人,还是有个孩子的好,拉着李芸菲的手道:“小菲,银子永远都是赚不完的,你倒不如和二郎要个孩子,到时候两个娃也有个伴。” 李芸菲点点头,这个不是没有想过,不过也不是不行,等油坊的生意慢慢的稳定下来,房子准备的差不多了再说娃子们的事情,现在不行的。“嫂子,并不是我心劲高,而是我觉得现在要养活娃都是一个问题,你看看二郎家里的情况,这大哥家里刚刚出来这样的事情,大宝和二丫虽说都五六岁了,但毕竟是小孩子,我能不不管不问吗?二郎娘因为赵蕊心的事情已经变的很颓废,大郎家里的事情,她还有那个精力照顾。这一件件事情还不都需要我和二郎来处理,要是这个时候有个孩子,我们油坊的事情怎么办?” 李芸菲不是在埋怨什么,只是讲述了事实,现在根本不是可以要娃的时候,家里这样的情况,应该没有多少人期待他的到来,与其这样,倒不是晚一些,等日子好一点儿再说。 杜云不由紧握了李芸菲的手,觉得这整个家里的压力都压在了二郎和小菲的身上,真的是够沉重的,不过日子会慢慢的一天天好起来的,谁家里都有点儿难事,小菲从来都不跟自己说她受的委屈,她从来不想自己担心她。真是个傻瓜,“小菲,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难处要跟我们说,对了,小蕊在我们家里你就放心吧,她和小馨两个人关系很好,估计你下次去也只有羡慕的份了。” 李芸菲不在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听着杜云说赵蕊心的变化,心里特别的开心。“小蕊和小馨?我就知道她们两个会玩到一起去。” 二郎和李强两个人本来在前面弄豆油,可是一直不见杜云和李芸菲,知道他们姑嫂情深,估计是说话忘记了时间,“二郎,我去看看。”李强交代完二郎便起身走朝着里面走去。 李芸菲看着李强来了,本来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哥哥,可是杜云好像现在并不确定是不是,万一不是就丢人丢到家了。“哥,嫂子她有点不舒服,我打算带她去回春堂看看。” 李强一听李芸菲的话,不由的着急起来:“小云,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我们现在就去看郎中好不好?”李强紧张的样子,让顿云的心已经软的一塌糊涂。 “强哥,我……”她眼眶有些温热,话都说不完整了,李强反而更加担心了,他求救的目光看在李芸菲的身上。 李芸菲觉得这事不能太让自己哥哥着急了,不然也是一件麻烦事情。“哥,嫂子其实身体很好,不过就是有点不舒服,你别着急了,等下你跟二郎送油的时候,把我们放在‘回春堂’的门口就成,等你送完油再来找我们?你看这样可行。” 李强点点头,貌似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那好吧,到时候你们两个人先与回春堂。”说着一行三人面色各异的就走了出来,二郎看着李强眉头紧皱,便觉得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他怎么眉头深锁的那么厉害。 好奇的带着疑问的看了李芸菲一眼,希望能够从她这里得到答案。李芸菲觉得现在还不是说这件的时候,于是她冲着二郎笑笑没有说话。 “嫂子,你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二郎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一下子便看出杜云有心事。 李强拍了一下二郎的肩膀道:“小云身体不适,等下我们将小菲和她送到回春堂,我们再去芙蓉糕点铺,你看这样可好?” 二郎一听这话就知道杜云的身体不好,想着就有些担心,心里也微微有些不好受,这个哥哥帮了自己这么多忙,嫂子现在身体又不好,他也不能陪着,都是自己家的事情让他受累了。 “我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你别说的那么严重,你看看你们两个人脸色都变了,就是最近胃口不好,总是觉得恶心。”杜云不想两个男人着急,就把自己的病情说了一遍。 二郎好像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了,所以忍不住又看了杜云一眼,觉得这真是好事一桩,只不过自己和芸儿什么时候能有娃呢?期待着但是也并非那种无理取闹之人,芸儿说了一切顺其自然,他也是这样想的。 李芸菲觉得二郎比自己哥哥那傻帽聪明多了,要不然二郎怎么都知道是什么事情,自己大哥还是一脸担心的样子,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他什么好。“小云,这样几天了?这么严重的情况,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我是你夫君,你居然都不告诉我,你……”他话语中变得十分激动,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害怕杜云会离开他。 赵二郎见李强这样,拍了他肩膀一下,示意他跟自己过来一趟,自己有话要跟他说,不过李强依旧没有心情,眼神始终没有从杜云的身上离开。“嫂子,你有没有觉得大哥很笨,二郎都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他到这里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担心你,嫂子你觉得心里甜蜜吗?” 杜云娇笑着不说话,“小菲,二郎对你也是极好的,你也别总像小孩子的跟他闹别扭,家里的情况,你也都没有跟我们说,不过不管什么事情,你都要知道会是你们的后盾。” 李芸菲点点头,她们姑嫂二郎谈的很是愉快,就看着李强嘴角扬起了笑容,他没有想到二郎懂这么多,听了二郎的话,他觉得好像就是这样,以前谁怀孕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二郎,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要当爹了对不对?”越说越激动,觉得小菲那丫头太坏了,这样的事情居然瞒着自己。 二郎看着李强这么开心的样子,觉得要是芸儿怀孕了,他指不定比李强更激动呢,“哥,恭喜了!”二郎微微一笑的看了李强一眼,这真是好事成双,他们的铺子刚刚开张生意就不错,在加上杜云怀孕的事情,岂不是双喜临门、李强走到杜云和李芸菲的身边,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道:“小菲,这事你为什么不跟哥哥我说,你嫂子怀孕这可是大好事。” 杜云一听李强的话,脸颊就不由的微微发红,这个其实是自己不让小菲说的,但是现在又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口的好。“强哥,是我不让小菲说的,因为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有,万一不是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李强看着自己婆娘处处护着小菲,心里有一点儿微微的吃味,不过他很快走到杜云的身边,轻轻的将她拥在自己怀里。 “拜托两位现在是马路上,不要这样亲热。”李芸菲故意挑事的说着,忍不住的看了一眼二郎,二郎微微一笑。“芸儿,这事是我做的不错吧!” 先给黄掌柜送了油,八十斤油依旧差不多是四两银子,要看着赚钱赚得还真的很快,却不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体力和脑力。 “以后每个月初九给我们店里送一百斤的油,你们可要记住了。”黄掌柜在文书上补充说明,二郎和李芸菲点点头,有了何掌柜和黄掌柜的支持,生意也就慢慢的会好起来,没有人刚开始就很好的,自己的生意在最初的时候起了好兆头,希望后面的都会好起来。 “黄掌柜,您就放心吧,咱们都签了文书,你还担心我们会欺骗您不成,做生意不就是讲究的诚信吗?”赵二郎走到黄掌柜的身边,一本正经的说着,不卑不亢。 李强也跟着说道:“黄掌柜,你就放心吧,我们既然答应您,就一定会给你送来的,绝对不会耽误您做生意,还有今天的事情谢谢您,要不然我妹妹和妹夫就遇到了麻烦。” 黄掌柜也想到了刚才的事情,忍不住的笑了笑道:“刚才那事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我也没有做什么,像那种无耻之人确实应该受到狠狠的批评。” 李芸菲和二郎回到家里,就被大郎等人围住了。“二郎、弟妹,你们说说生意的情况怎么样?” 他们之前听李强说生意很火,所以他们现在又榨了好多的油,不过看着天色这么早李芸菲和二郎就回来,他们心里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是不是生意不好,还是有人找事?还是全部卖完了? 李芸菲看着大家就开口道:“这次让大家辛苦了,不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好的人选介绍一下,铺子虽然不大,但是买油的人真的不少,就咱们几个人根本就忙不要过来。所以你们要好好的想想。” 李芸菲想着以后的生意会一天天的红火起来,真是一件让人激动的事情。 他们倒觉得忙的过来,就来一直以来不合的张三和赵大郎也都难得的达成了共识。“弟妹,我觉得我们几个人能忙的过来,不用这么着急找人,万一找到了人,我们用不了几天就要把人家换掉,这样也不太好对不对?” 赵大郎现在基本上都在替二郎和李芸菲着想,他们两个人在铺子里忙,他就在家里组织大伙榨油,二郎和李芸菲心里对他存着感激之情。 “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怎么人手少,现在油卖的也快,你们这样干也太辛苦了,所以就想问问你们的意思,要是咱们的人手真的忙不过来,咱们再请几个人,这样你们大家也有休息的时间。”李芸菲完全是出于对他们的关心。 赵大柱一听这话更加不好意思了。“嫂子,你也不要跟我们客气,说实话榨油这活一点儿都不累,生意越好我们干的越带劲,再说了我们也不能白拿你们的工钱不是,干活自然要干的好才成。” “就是就是,我就知道弟妹你和二郎都是实在人,我们跟着你们干也放心的很。”张三到不觉得累,也觉得没有必要再请人。 二郎看着大家都如此坚持的份上,心里很感动:“那我们就不请人了,就是太辛苦大家了,铺子才刚刚开张,等过些日子,要是生意好,就给大家涨工钱。”因为这都是自己兄弟,虽然提钱有些俗气了,但是大家的日子都不是好过,差不多都指望着那工钱过日子呢。 “二郎,工钱已经给的够多了,我们怎么会嫌少,要是再不好好干活,我们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赵大郎不好说什么,毕竟他和二郎是亲兄弟,这工钱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少,之前他没有想过的东西,这段时间静下心都仔细的想了想。 二郎他们开铺子需要银子,这大豆以后也要花钱买,还要付给他们工钱,他们自己才能赚多少银子? 赵大郎现在才发觉,其实这个家里能够一天天的好起来,还不都是李芸菲的功劳,想当初自己说的那些话,现在就觉得十分的愧疚,要不是她不跟自己计较,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份工,之前还嫌工钱少,每次想到那里他心里都觉得自己十分的混蛋,总是自私的考虑自己,却没有想过二郎他们才能赚多少银子。 李芸菲看着赵大郎好像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以为是宋梅霞的离开,让他心情烦躁,所以才拼命的工作想要把自己心里中的难受的情愫掩盖起来。不过这样可不好。虽然宋梅霞到最后的下场很可怜,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就那么孤身一人的走了,但她也确实有太多可恨的地方,想到那些她就没有在说话,希望以后赵大郎能娶一个好婆娘,这样对大家的日子都有好处。 二郎看着镜子家婆娘一直盯着大哥看,以为大郎做了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情呢。用手拉拉李芸菲,“芸儿?” 李芸菲想事情不由的出了神,迷茫的眼睛看着二郎,到底是什么事情? 二郎无奈的耸耸肩,知道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所以他就当做没有事情发生没事人的样子。 “二郎、弟妹,我们先回去了,等下午在来干活。”他们说完转身便打算离开,本来是想留他们在自己家里吃饭的,可是现在连饭菜的影子都没有,更别说是吃饭了,倒不如让他们回家吃口热乎饭。 待那些人都走了以后,二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开口道:“芸儿,你刚才看大哥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李芸菲忍不住笑了笑道:“没事,就是看着大郎卖力干活的样子,觉得十分惹人心疼,因为大嫂的事情,你我心里也不是不知道,但是这事我们都没有办法说,大嫂走了自然是有她的原因,我们现在最应该希望的就是大哥能快点从这个悲伤中走出来,将来在给他讨一房好媳妇,咱们两家的日子都能够好起来。”李芸菲把自己的想法跟二郎说了一遍,二郎自然是同意。 “芸儿,谢谢你!”其实并不像客气,但是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她总是能够为别人考虑,为自己的家人考虑,这么好的婆娘被自己遇到也是自己的福气。 李芸菲没有说话,想到今天赚的银子,都没有数数有有少人,看看他们有没有亏本。“二郎,我们进屋去,数数现在我们赚了多少钱?” 二郎看着李芸菲那一脸兴奋的样子,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小钱迷,那高兴的样子让脸上带着小酒窝,别提有多么可爱了。“芸儿,好!”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说好,嘴角上泛起憨厚的笑容。 “二郎,你笑什么呢,说出来也让我乐呵乐呵。不带你这样自己笑的。”这声音里撒娇的味道十足。 虽然是大白天的但是二郎依旧变得很激动的,抬手就将李芸菲打横抱在了怀里。“啊……”她惊呼一声,却发现自己的脚已经离开了地面,此刻在一个老实憨厚的男人的臂弯里。 到了床上,二郎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吻她,“咿唔……唔……”被堵住的樱唇,不满意的反驳着,好像这一切都是二郎的错,都是他强心了一步,自己的银子……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还没有数完呢。 那明亮的黑眸里好像闪烁的都是银子的光亮,二郎不满意李芸菲的走神,惩罚的给了她一下。李芸菲吃痛的又回到了现实,不过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原谅二郎,在他的腰上,猛然的袭击了一下,二郎吃痛的差一点儿咬到了李芸菲的嘴巴,用眼神无声的反驳着,明明是你不专心,还掐人,不公平。 李芸菲的秀目不由一瞪,完全不把二郎的委屈放在眼里,明明是他先打扰自己的,反驳无效! 二郎想着杜云和李强都有娃,心里是十分的羡慕,真想自己和媳妇努努力,他们也能有一个就好了。慢慢的把唇松开,优化要跟她说,但是看着李芸菲在那里一下两下的数铜板,真的是相当的无语,他可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芸儿是那么的爱财。“芸儿,我吗总共赚了多少银子?今天差不多卖了800多斤有吧?每斤50文,那岂不是40两……真的有那么多?”二郎一边说着一边算了起来,算出的数字把自己吓了一跳,她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那么的银子。 李芸菲看着二郎那十分没有出息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冲动,上次好像就十两他就激动半天,这次差不多有四十多两,他激动一下也算是正常不过了。里面包括了欧阳明轩、何掌柜、黄掌柜等人送的贺礼,差不多假期阿里有个四五十文左右。 她把赚清楚之后就跟二郎看了一眼,让他了解一下他们目前的盈利情况。“二郎我们现在有四十五两银子,去掉他们每人一个两一两的工钱,还有就是小勋的学费,我们每个月冲出五两银子的费用,差不多还剩个三十两左右,只要是豆子是用我们自己地里的,成本低,基本上剩下的都是我们赚多少就是多少。” 李芸菲耐心的说着,对她而言,第一天就赚了这么多的银子自然是开心,不过也有担心,毕竟这些都是散客,一年到头才能买几次,她还是把重点放在和店铺的合作商,目前也就有两家,不过现在都是老顾客了,何掌柜跟自己和二郎都熟的像自己的家人,黄掌柜是用过了自己的油,所以才会对这事这么的期待。但没有其他人,他们想着明天这样生意火爆是不现实的,不过应该可以在油坊里在弄点别的糕点之类的去卖,想必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 二郎看着李芸菲并没有说话,他半躺在床上,听着李芸菲的小脸的表情十分的丰富,一会儿笑的十分开心,一会儿眉头又皱了皱,当她眉头皱起来的时候,就想要帮她舒展开来。 “芸儿,你在想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说。”二郎主动开口问李芸菲,李芸菲就忍不住的笑了笑道:“二郎,我想到了,想到了!”她激动了半天,跳下床,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好像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计策,等看看能不能实现,不过他们还是要以榨油为主,其他吃食为辅。 二郎看着李芸菲这么高兴的样子,心里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高兴?“芸儿,你想到什么了?”二郎心痒难耐,芸儿就是一个诱人的小妖精。 李芸菲看着二郎激动的样子,就把自己的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二郎,我们油坊不是被隔开的两间吗?我们是不是可以再做点吃食去卖,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赚双份银子?” 二郎一听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他知道李芸菲想要赚钱,本来榨油的活计已经够忙碌的,她居然还要做做吃食,自己本来就不想她这么辛苦,可是现在这样弄下去,岂不是更加的辛苦。二郎觉得是不是让芸儿跟着自己受苦了,她才会想着拼命的赚银子,虽说没有人嫌银子多的,但也不要这么累啊,自己辛苦一点儿没有什么,就是不想李芸菲这么累。 李芸菲以为二郎会跟她一样高兴,不过却看到的一张眉头紧皱的脸,就有几分想不明白了。“二郎,你是不同意还是觉得我这个想法不好,你开口说说。”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拉着她的手,很多事情他都会选择听芸儿的,但是今天是不行的。“芸儿,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我不能同意,咱们油坊的事情已经够忙了,难道你天天就不觉得累吗?而且油坊的生意又不是不好,我们现在赚的钱也不少,你说说你天天把自己搞的那么累干什么?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反正我的意见上就是不同意,你自己要非要做,我也没有办法。” 他不敢把话说的太重,担心李芸菲生气,李芸菲也不想这么辛苦,可是这嫂子一怀孕,猪杂碎的生意差不多也就不能再继续了,自己娘家也就少了一笔收入,就爹李云生那点儿束脩够干什么的,钱花和李云白还时不时上来拿东西,小馨也在一天天的长大,将来要嫁个好人家,但嫁妆也不能少,自己作为姐姐,不应该为她们好好的想想吗? 二郎对自己很好,但是自己也不能赚的银子都贴给自己的娘家,二郎就算嘴上不说,心里难免以后不会有意见,所以她就打算在赚点银子,如果可以的话,把小馨也调教出来,这样娘家的负担也会减轻一点儿,本来小勋的学费是他们出,她心里已经觉得对二郎有些快就了,但是他们都是自己的家人,自己怎么能不帮,也知道二郎生气的原因就是不想自己太累了,可是自己怎么能不累呢,还有这么的多事呢。 二郎看着李芸菲眼中闪烁着自己看不懂的情愫,心里不由的担心起来,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跟自己说的?“芸儿,你别生气好不好?你要是非要做的话,就把我教会,以后我做就成,你看这样行不行?”他并非是为难,而是希望李芸菲能不要那么累,宁愿自己辛苦一点儿,累一点儿都没有关系。 李芸菲被二郎的话逗笑了,这个傻男人,自己确实不应该怀疑他会不高兴什么的,这样的想法都能相互来,可见他又多么的宠爱自己,自己呢,就知道无理取闹,但可以教会小馨和小蕊,赵蕊心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好,虽然跟小孩子差不多,但跟小馨在一起应该不会被人欺负了去,不是还有自己大哥在吗? 李芸菲看着二郎温柔的笑着,心里那种暖暖的感觉不知道应该可以用什么词来形容。同样也为自己做错的事情而自责着。“二郎,刚才我那样想是因为你也知道我娘家的情况,我想我们能多赚一点儿,到时候……不过我现在想通了,我可以交他们方法,让他们自己去丛,这样我也不会太累了,二郎,是我不好,我……”说着说着,好多的话都说不下去了。 二郎倒是没有生气,其实他早就应该想到才对,自己家芸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能不了解吗?自己家里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但她自己娘家的日子好像却艰苦了起来,本来大舅哥的猪杂碎生意就已经开始十分的不好,猪杂碎的价格也是一涨再涨,但是跟风的多了,集市上到处都是卖,他们的利润也就越来越少,基本快频临亏本的边缘,不过今个在油坊里卖的效果还不错,不过价钱却比之前低了很多。 杜云怀孕了,基本上猪杂碎的生意就要停了下来,他们家里的收入也就更少了,小勋还在书院读书,芸儿作为长姐压力很大,所以他都理解,现在也明白了芸儿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了,不过他觉得没有必要让芸儿这么辛苦,他们赚的银子,要是岳父岳母他们有需要,自然会拿出去给他们的。 李芸菲知道二郎不是那种不给的人,但是呢,他们也要有银子才成,本来说好过完年开春要盖新房,这再过一个月就到入冬了,水一冷,就算你可以做,可不想做了,太冻手了。 “芸儿,咱们两个人一起赚钱,日子早晚有一天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我知道不知道?”二郎将李芸菲拥抱在怀里,现在的日子还在一天天的变好着呢,不要太过于着急,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把油坊经营好,每天都有银子赚。 李芸菲依靠在二郎的怀里,觉得心里踏实多了。“二郎,你说那些人还会来吗?我们油坊生意好,他们嫉妒眼红,但也不至于做出那种没有品的事情吧?” 二郎一听到李芸菲的话心里便开始担心起来但同样却安慰着李芸菲,不让她担心,这不才刚刚开业就遇到这样的事情,真是气人。“芸儿,你别担心了,咱们油坊里反正什么都没有,他们眼红也白眼红,咱们不还有黑子他们帮忙照看着吗?你还担心什么,说句实在话,今天的事情还多亏了黄掌柜的及时赶到,要不然我们油坊就一发不可收拾。” 李芸菲知道二郎是故意在安慰自己,早上的事情她还有些心不在焉,因为那些人摆明就是来找茬的,要死自己太跟他们计较了,自己就输了,不过说实在的,黄掌柜真是他们的福星。 “二郎,可能是因为上午的事情,所以我才会如此的担心吧。”李芸菲闭上眼睛,将头靠着二郎的身上,觉得好舒服,二郎也没有在则疼李芸菲,两个人都忙碌一上午,从早上到现在。“芸儿,你躺床上睡一会儿,我去做饭去。”不能让芸儿和自己饿肚子,尤其是看着他们这么累的样子,自己忍心让她再去做饭去,其实谁做饭都是一样的。 李芸菲听了二郎的话,直接将二郎扑到在床上,“你也别忙活,我们两个人先休息一会儿,等下我去做饭,要说辛苦还不是你,你要弯腰给那些客官们打油。” 二郎忍不住的笑了笑,觉得这根本就没有什么。“芸儿,打油的活只能那么轻松了,不过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吧。”心里还想着为自己谋福利呢,怎么能这么快就放手呢。 “二郎,你停下来,太热了,我受不了了……”李芸菲不是满意的叫着,本来这几天天气反常,总是莫名的热。 二郎却充耳不闻,在**达到**的时候,谁还记得柔情似水,谁还会歇里斯的慢下来,这根本不现实,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宿夜额了几分,“芸儿……芸儿……”这块肥沃的土地他已经耕耘了很多次,为什么每次还是回吃瘪呢,不满足,一定要让这块地结出果实,对于种田好手来说,他怎么会甘心失败呢。 “芸儿……我们要个娃好不好?”其实是因为今天杜云和李强的事情,让他受刺激了,他也想要娃,他和芸儿的娃。 李芸菲唯一一次没有拒绝,知道以后的日子会一天天的好起来,虽然她并不想要,但是一想到娃的那种可爱,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明明十分的渴望,但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却。 “好!”李芸菲难得没有拒绝,她故意抬起自己的身子,这样的机会会不会更大一些,女人永远是善变的动物,之前还跟杜云说自己不想要,现在呢却希望自己的身体里孕育着她和二郎的宝贝。 二郎的动作也放柔了一些,好像是害怕李芸菲临时反悔一般,卖力的抚摸着她美妙的身体,享受鱼水之欢,喘息声、呻吟声,汗水、泪水也随着上下翻腾而流淌着,全身好像被水洗的一般,二郎的动作也越发的娴熟,可见他们已经操练了很多遍,此刻就是正式开场的时候了。 “二郎……慢……”她觉得身体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疼痛感袭击全身,为什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还会这么疼。二郎自己也不舒服,被她拉扯着不放,确实够心烦的了。 “芸儿……芸儿……”暧昧的叫着她的名字,嘴巴依旧不闲着的在她全身各种吻个遍,那敏感的耳垂,吮吸着,一阵痒痒的感觉传来,身体不由的都酥软了。“二郎……”她娇媚的声音依旧是那么诱人。 他们在日光的照射下,完成属于他们的仪式,希望在花苞里可以孕育着属于他们的结晶。 当他们沉浸在欢愉的之中时,却不知道镇上发生的事情,更加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样的危机。 欧阳明轩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动手,他才吃了中饭,就听到下人的报告,说一品香油坊的招牌被人砸了,地上是一片狼藉,门依旧是锁上的,他们并没有想要偷东西的意思,只是想给李芸菲他们一个下马威,不过是谁这么不给他面子,居然敢动手砸东西,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忍无可忍了。 “愣在这里干什么?给我查清楚是谁做的?查不到你就不要回来了。”欧阳明轩愤怒的说着,下人心里不由觉得好奇,少爷这是怎么了,之前他们自己的店铺出现这样的情况,都没有看到少当家这样激动过,一品香油坊也就是上次卖给他们蘑菇那对夫妇的,少当家什么时候喜欢跟那些人一起结交做朋友了?这样的事情他死没有胆子说出来,少当家交代自己什么,自己就做什么,不然自己就成了他的炮灰,多不划算。 六子看着对面不远处地上的碎片,心里就不由冷笑道:“看看,我们这都还没有出手,就已经有人先他们一步,不过他们当家的就可以坐山观虎斗,看看他们到底谁输谁赢,不管哪一面都是他们获利。” 黑子听到自己手下的汇报,脸色不由变得难看,他们这才答应黄掌柜和一品香油坊的夫妇,要帮忙,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其实不会死十分的不给自己的面子,他一想到这里就十分的气氛,要让他知道是谁做的,非废了他们不可,敢在小爷的脚下动土简直就是不想换了是不是。 “大哥,你放心,豹子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敢有人不给大哥面子,小弟我非帮你灭了他不可。”豹子是黑子的同胞兄弟,他们两个兄弟的威名在这双喜镇也算是自成一派。 黑子点点头,有自己二弟在,做事自己也放心,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如何跟人家交代。“豹子,抓到人交给我处理。”他冷哼一声,嘴角泛起残酷而又危险的微笑,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么残酷。 豹子从小就在黑子身边,他不由的颤抖一下,大哥这样真是太吓人了,看来得罪大哥的人都别想着好过。 何掌柜今天的生意好的不能再好,只能让自己媳妇给人家送礼去,本来想等着酒楼里的生意不忙了再去,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欧阳明轩进来了,脸色看上去不是十分好看,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脸色臭的像是谁欠了他百十万银子一样。 “何大哥,你可知道二郎哥家在哪里?” 第117章 :欧阳偷嘴,计策来 第117章:欧阳偷嘴,计策来 何掌柜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能把这双喜镇有名的欧阳少当家气成这样,看着他着急询问赵二郎和李芸菲的家的下落,便开始担心是不是二郎他们……要是的话,自己不能把别人推到火坑里去。舒榒駑襻 “欧阳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气成这样?不会是二郎……”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是不是,是他们铺子出了事情,我想找他们去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欧阳明轩相当的无语,自己是那么坏的人吗?怎么会联想到自己去二郎和李芸菲算账呢,自己的人品就这样让人信不过。 何掌柜这会不忙了,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出事了?这不才刚刚开张吗?现在才什么时辰,他们不应该还在铺子里,出了事情他们应该也知道才对?为什么要问他们家在哪里? 欧阳明轩看出了何掌柜心里的疑虑,赶快解释道:“他们的油早就卖完,所以就回家了,本来打算去看看他们在不在一起吃饭,结果发生了牌匾被砸的事情,我这不就来你这里,问问他们家的下落,看看他们打算怎么办?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何掌柜确实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不过生意好招人妒忌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但青天白日的大张旗鼓的砸人家的牌匾还是第一次遇到,也不知道二郎和李芸菲能不能接受的了,这好不容易把铺子开张了,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欧阳,要不这样吧,我让我家小二带你一起。”‘客满堂’酒楼还有很多的活要他忙碌。自己是走不开,而且也没有去过二郎和李芸菲的家,不是十分知情,王大柱经常去二郎家里拉油,对他们家也十分的熟悉,让他带着欧阳明轩去是最合适不过。 欧阳明轩点点头,觉得这事越早让他们知道越好,看看想想什么办法解决这件事,要不然明天怎么营业呢,不能因为别人砸了招牌就没有办法开门营业了,要让他们知道,你砸我的招牌,我的生意照样比你好才成。 李芸菲和二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李芸菲起身穿上了衣服,看着二郎睡的呼哈的样子,也不好在再折腾她,起身便走进厨房,这几天天气热的有几分不正常,在过一月不就入冬了,可是这天却是该死的热,到没有多少胃口,所以打算做几道凉菜,吃着爽口。 家里还有新鲜的豆角和黄瓜,就打算做两个凉菜,在烧点稀饭,上次赋税的时候,他们交的银子,要不然哪里有粮食吃,但李芸菲一般都用米来烧稀饭喝,在弄几个玉米饼吃就成了,大米基本上都是很节省的。 把菜洗干净切好之后,便开始烧饭了,这不才刚做上锅,就听到门外的敲门声。把柴火在往里面放了一下,走出去看看,心想这打中午的会是谁呢? 打开门看着是王大柱,心想不对啊,之前说了是每个月中旬来拉油,而且上次距离这次也就三四天的时间,不应该用这么快才对。“大柱兄弟,你是不是记错日子了?今日不是拉油的日子啊?” 王大柱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欧阳明轩便从马车里下来道:“是我让他带我来的,跟油没有关系,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二郎哥呢?” 李芸菲看着欧阳明轩也忍不住的皱眉道:“有什么事情吗?”她不明白为什么欧阳明轩要来自己家里,于是淡淡的问道,而且还劳烦人家王大柱带他来,是不是有些架子太大了,一进门就问二郎在哪?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呢?心里总是有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欧阳明轩不知道怎么开口,觉得还是等赵二郎出来之后再说,“嫂子,二郎哥不在家吗?” 李芸菲让他们进屋坐坐,外面的日头太大了,李芸菲便起身去叫二郎:“你们来家里坐坐吧,我去叫二郎,他睡觉了!” 本来不想打扰二郎休息的,但是欧阳明轩是一副不见到二郎不打算开口说话的架势,没有办法只好去叫二郎了。 二郎其实也不困,就是干了一上午的活,腰有点发酸了,所以这不就睡着了,醒来却没有李芸菲的影子,就知道她估计去做饭了,自己居然睡着了,他懊恼的觉得有几分对不起自己媳妇,刚起身准备出去,就看李芸菲进来,眉头微微皱着,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芸儿,什么事情?”他一把将李芸菲拉到他的身边,焦急的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芸菲温柔的一笑,其实他们也都是瞎担心,能有什么事情,看着二郎着急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二郎,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我想看看你醒了没有,顺便告诉你王大柱带着欧阳明轩来了,欧阳明轩说有事找你,他又不跟我说,这……” 赵二郎听了李芸菲的话,不由的皱下眉头,欧阳明轩找他应该是有事情,但为什么不跟芸儿说呢,“芸儿,那我们出去看看,是什么事情我们自己也都清楚的知道了。” 李芸菲点头,和二郎一起走出了内室。 欧阳明轩不知道乡下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并没有直接进屋,而是在院子里好奇的东看看西瞧瞧,看着用砖块堆砌的棚里养着几只可爱的兔子,他不是没有见过兔子,只是没有见过如此可爱的,而且被圈养的,而且他们只在那里吃萝卜和青菜,然后躲在阴凉处玩闹。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么可爱的小家伙,心里会被的格外的好,王大柱有些热了就直接的进了屋里,没有管欧阳明轩,看完了兔子他继续往里面走,这跟堂屋并不相连,看着屋顶上的洞口处还炊烟袅袅升起,走进里面,应该是厨房,看着锅腔子里的柴火差不多要烧到外面来了,他虽然没有干过这个活,也知道应该怎么做,就是把柴火往里面推。 他好像是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富贵人家的公子,却觉得真的没有这种农家小院的生活过的舒服自在。不由的好奇他们打算做什么好吃的,便打开锅盖看了一眼,原来是做的粥,不知道跟自己家里人做的味道一不一样。 把柴火推进去之后,接下来看着案板上切好的菜,心里不由纳闷了。“难道他们天天就吃素菜?又不是兔子光吃草?”脑里想到这点,就开始担心自己跟他们说今天的事情他们能不能受得了,看着他们家里收拾倒是十分的干净,吃食却很粗陋,想必日子过的并不十分如意,想到这里才发觉自己的生活在物质方面,他们是没有办法比拟。 二郎和李芸菲从屋里出来,就看到王大柱坐在堂屋里发呆,没有看到欧阳明轩的影子,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大柱兄弟,你渴不渴?我去帮忙倒杯茶水?你先跟二郎说说话。”李芸菲突然想到厨房里还正在做饭,所以现在不能慌乱。 “嫂子,我不渴,你快被忙活了。”他知道二郎和李芸菲两个人都十分的不错,不想他们两个人为自己忙碌,而且这次主要是为了欧阳少当家的事情,他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跟二郎他们说,自己就不要耽误他们办正事了。 欧阳明轩在厨房烧火烧上瘾了,而且也没有觉得热,可能人在好奇心下,什么都觉得不累。 李芸菲一进厨房,就被那抹身影吓到了,他怎么在这里?居然干烧火的活?他一个大少爷居然还做的津津有味,乐在其中,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欧阳兄弟,不知道你也会烧火。”李芸菲没有嘲讽的意思,最多的还是意外和惊奇。 欧阳明轩眼神有些躲避,他没有想到自己就做了这么一件事就被她看到了,尴尬的气氛多一些的。“额,我看着好玩就做了?你们还没有吃饭?”他说着便转身逃离厨房,觉得自己最狼狈最尴尬的事情都被李芸菲看到一干二净。 看着欧阳明轩逃离的样子,她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越想越觉得搞笑,他居然也会烧火…… 欧阳明轩走出了厨房,才感觉到天气的热,日头大的好像要把大地烤焦一般,手上还残留着灰烬,看着自己这样,他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不过很快又好像看到了新大陆一样,控制不住自己脚步的走了过去。 那正是用竹子连接起来做的水管,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意思的东西,看不出来李芸菲和赵二郎的生活貌似很有情趣,比自己心里想象的要有意思多了,只可以自己不能参加进来。 想到这里,突然想到自己来这里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办,就在水盆里净手,二郎已经走了出来,觉得这个欧阳明轩真是奇怪,不是说要跟自己说事情吗?结果他自己跑的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一出堂屋就看着欧阳明轩在那看着,忍不住的道:“欧阳兄弟,你来我们家就是为了净手?”他调笑的说着,那语气到不让觉得讨厌。 “二郎哥,瞧你这话说的,我还不是有正事要跟你说,记得你之前说过,你们这里的山泉水好喝,我这次要好好的品尝一下。”本来是为了铺子的事情而来,但是说的太多太快了,怕他们估计连顿饭都吃不好,倒不如等他们吃完饭再说,不过看着二郎紧张着急的样子,他似乎好像知道自己有要紧事情找他,看来想要往后拖延时间都不成。 “好说好说,外头的日头太大了,进屋里说吧,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吃饭,等下你们嫂子做好之后,跟我们一起吃点,虽然粗茶淡饭跟你们的锦衣玉食没有办法比,但是我敢说芸儿做的饭比酒楼里的要好吃。”二郎欣喜若狂的说着,好像就怕别人不知道李芸菲手艺好一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辩解道。 欧阳明轩点点头道:“二郎哥,那我可要好好的尝尝嫂子的手艺,就算吃饱了也没有关系。”他一向脸皮厚惯了,也不在乎比尔呢怎么看。 王大柱觉得奇怪了,这欧阳明轩不是很有名的少当家嘛,什么好吃的没有吃过,偏偏要吃人家做的饭菜,而且二郎哥也是随口这么一说,他就厚脸皮的要吃,这人真的不是一般脸皮厚,简直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他。 欧阳明轩觉得要紧的事情还是需要说的,不然到时候他们知道了更加受不了,已经派人去找了,要让他知道是谁,非灭了那个人不可,太他娘的过分了,人家铺子今天才开张,等人家一走就砸招牌,简直真的无法无天了,太气人了。 “二郎哥,我们去屋里说吧,别说这老天爷真是作怪,这都是季节了,还这么热,真是烦人。”话一说完就大步流星的向着堂屋走去,看了看屋里的摆设,真的十分的简单,一张桌子,几条凳子,椅子也就两把,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都收拾的整整齐齐,他觉得这家不是一般的穷,但是二郎和李芸菲的日子却好像过的十分的舒坦,并没有想自己有那么多的压力。 二郎不怕别人说他们穷,因为日子本来就穷,别人说也没有关系,他们心里没有任何的压力,而且现在铺子的生意也一天天的好转,他觉得现在比之前要好很多,家里虽然没有添置多少东西,但是依旧没有什么见不了人的,他们不偷不抢,靠的都是自己的努力。 “欧阳,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跟我说吧,我看着你犹豫,是不是事情很严重?你不想让芸儿知道对不对?”二郎看着欧阳明轩一本正经的问着,他不需要人家对他们进行怜悯,这家里的真的已经算是不错了。 欧阳明轩忍不住的叹了口气道:“二郎哥,我今天找你们来,主要是为了你们铺子的事情……”他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二郎的脸色刷的变得惨白,为什么会这样……是谁那么恨他们?本来已经来了一出,现在居然又来了一出…… 欧阳明轩一见二郎的脸色都变了,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过于担心了。 李芸菲在厨房里并不知道堂屋里发生的事情,这也是欧阳明轩不让李芸菲知道的原因,二郎一个打狼人都能难受成这样,更别提是李芸菲了,要是她知道了该有多么难受,而且就算是说也让二郎开这个口吧,自己开不了口。 二郎的颜色只是微微难看了那么一会儿,就忍不住的笑了笑,跟没事人一般。“欧阳兄弟,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一个招牌而已,我们在做一个就是,不过请帮忙帮我们找出凶手,他有本事就再砸一次。”赵二郎刚刚听到时确实很伤心,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不过就是一块牌匾,只需要一会儿的功夫就能做好,他砸了自己再做,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欧阳明轩以为二郎是被这个事情气的说胡话呢,不是不相信她,而是觉得赵二郎的态度差异很大,刚开始的时候是那种淡漠,后来就是来者勿拒,他不担心也不害怕了。 “二郎哥,你……”他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说的太明白了,觉得自己好像是巴不得人家好,要是说的不明白,又担心二郎听不懂。 二郎看着欧阳明轩纠结的样子,淡漠的一笑道:“你是不是很吃惊我的变化?其实这没有什么,因为我是爷们,我不能倒下,你选择不先告诉芸儿是正确,而且我们上午已经遇到了那种事情,不想他们又……心里都是油准备,至于我的脸色为啥会突然一白,牌匾是我们几个人的功劳,一下子没有了,心里很感伤,同样更多的是气愤。” 欧阳明轩觉得要是自己,准是没有他那么淡定,要不然自己知道了这事冲动的就来他们家里告诉他们了,这次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后悔,赵二郎和李芸菲的家穷是穷了点,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都有一种想在这里多住几天的冲动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收不收留,有没有地方住? 李芸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堂屋外面了,她还没有进屋就听到了那个不想让她知道的消息,她不由的咬住了嘴唇,活生生的将泪水吞进去,没有什么好委屈的,那是别人欠他们的,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突然一笑,好像计划已经在心里成熟,而且油坊的生意将会越来越大,要做成连锁店和品牌效应出来,让外地的人也能买到自己店铺的油,无疑就是要吞并、垄断市场,将那些小的、生意不好的吞并,成为一家,或者让他们用自己商铺的名号,每个季度按时给自己银两,也就是传说中的加盟。 “你有本事砸,就让你求着要这个招牌,你有本事砸,就让你的油坊消失。”李芸菲自言自语的说着,不要怪她狠毒,要是不狠只能让别人欺负上来,现在没有足够的银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成本低,豆子都是自己家里的不说,就算自己在村里收购,每斤也不会很贵,他们只不过用豆子做肥料,弄豆腐的才有几家。 而且现在她并不打算立刻就换上新的招牌,牌匾不是碎了吗?那就将那个烂的组装放上面去,在门外贴海报,到时候还是一样吸引人,要是再弄一个难免还是回被砸。 李芸菲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了多久,二郎和欧阳明轩一出堂屋就看着李芸菲,两个人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她都听见了是不是? “芸儿,你别担心了,大不了我们在弄一个就是了。” “嫂子,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抓到凶手,让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二郎和欧阳明轩看李芸菲依旧面无表情,二郎就忍不住走了过去,拉起李芸菲的手,欧阳明轩没有继续做电灯泡,转身去厨房走去,那可是有好吃的,也不知道李芸菲做了什么好吃的,想到吃的他心里就无比的高兴,也不管二郎和李芸菲的事情了,直接就走进厨房。 二郎知道李芸菲心里十分的不好受,其实自己也是一样,刚才只是不想在欧阳明轩面前丢脸,发生那种事情,他心里难受的就好像被刀割一般。那是他们辛辛苦苦弄出来的,记过变成了那种样子,而且铺子才刚开张不到一天,这样的事情搁谁的身上不是倒霉。“芸儿,我知道你很难受,要是难受就哭出来,我们不怕好不好?” 李芸菲摇了摇头,她不哭也没有什么值得落泪,因为哭解决不了问题,现在倒不如想想办法应该怎么做的好,“二郎,这没有什么,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我们现在谁都不哭,把那种情绪都收在心里,谁也别在乎,他就是希望看到我们一蹶不振,我们偏偏要微笑面对,就算没有了牌匾又能怎么样,好多人都知道我们铺子的位置,我们明天不用招牌也可以做生意,看他们想干什么?就算掩盖的再好,狐狸尾巴总有一天会露出来的。”李芸菲没有把自己心里的计划说出来,因为这个计划还需要更加深入的构思才成,一两个小人对他们的铺子也没有多大的冲击力,关键就在他们自己也好好的调节自己的心情才可以。 二郎一眨不眨的看着李芸菲,听到说这些话,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这些话其实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只是没有了牌匾,有谁知道那是我们的铺子,他们怎么能找的到呢? “二郎,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开张三日的活动,你觉得大家会错过这个机会?我们是没有牌匾了,但是我们那天发的传单上写明了位置,他们知道位置还能找不到吗?而且我今天打算做一个大海报,我们明天早点起床去油坊,把那个在门口一方,同样也是非常的别致,大家不也一样都呢过看到自己铺子就是一品香油坊吗?” 二郎觉得这个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过没有牌匾终归是不好的。“芸儿,要不等下我去山上砍木头。弄牌匾,只是要麻烦爹帮忙在写一次。” 李芸菲点点头,今天就算了吧,等下还要榨油,这事她也不准备给大郎他们说,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怕打击他们的积极性,那样倒是不好,还不如现在什么都不说呢。 “二郎,今天就算了,等下你还要榨油,我们今天要多榨一些油,我就先不帮忙了,有兰英弟妹帮忙呢,我用海报的事情。”她也不管二郎能不能听得懂,也不给他解释,就按照自己说的去,到时候让二郎看成品,二郎也是那种从来都不会问的人,他相信李芸菲,知道其实她比自己更辛苦,根本就不会偷懒,她费的是脑子,自己费的是体力。 “芸儿,那就听你的,你说我们牌匾什么时候做?”赵二郎刚问下来,李芸菲就突然想到赵石头,他不是会做吗,而且现在估计也没有什么鱼要卖了,倒不如让他帮忙做,做好之后直接让爹帮忙题字就成,不过还是要画牌匾的样式,那个馋嘴猴是他们的招牌,必须要有,至于其他的,跟上次相不相同都没有关系,再说不是还有黑子那些人在嘛,等明天让他查查是谁做的这件事。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十有**也是做油坊生意的,眼红自己的生意,已经一个招牌就给了自己下马威,估计吓得不敢开门营业了,他难免太小看自己了,自己是那种人吗? 二郎看着李芸菲的眼里闪过一抹根绝的目光,心里不由的担心起来,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不过依他对李芸菲的了解,好像并不会怎么样? 这事他们没有继续再谈,李芸菲交代二郎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免得他们担心,“二郎,这事就先说到这里,我去做饭了,等下吃完饭又要准备榨油了。” 二郎跟在李芸菲的身后,他帮忙烧火。 刚进厨房就看着正杂那里偷吃的欧阳明轩,他并不知道二郎和李芸菲已经来了,吃的正欢,二郎无语的撇撇嘴,这个欧阳明轩简直就是太可爱了,居然这样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真是让人佩服,一个这个大的人,什么好吃的没有吃过,居然在他们家厨房里偷吃着粗陋的食物,难道是锦衣玉食吃多了,现在打算换个口味? “咳咳咳……”李芸菲故意的咳嗽几声示意欧阳明轩有人来了,不过在肆无忌惮的吃了,欧阳明轩好像没有听到,或者是那种充耳不闻继续的吃着。 二郎一想算了,反正他也帮了自己家里不少忙,吃点就吃点吧,本来也就打算让他在自己家里吃的。 李芸菲却不愿意,自己好都没有做好他就开始偷吃,可恨的要命,大吼一声:“欧阳明轩,你吃够了没有?” 这话差点让欧阳明轩扔了盘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堂堂少当家,居然在农家这种破地方,偷吃人家的吃食,要是说出去,估计会被人笑掉大牙的,不过他觉得东西好吃就成,简直让他吃的忘乎所以,要不然也不会被李芸菲和二郎给逮着正着,想想就是满肚子的憋屈。 “那啥,二郎哥、嫂子,我临时肚子饿了,看着桌上还有好吃的,我就动手吃了,你们还没有吃饭吧,偶们一起吃好不好?”他打着马哈,不想这么丢脸,他可是从小到大第一次偷吃,还被人家给抓到了,有谁会比自己悲催? 李芸菲根本就不相信欧阳明轩的那套说辞,这菜还没有做好,他就已经动手了,真的是因为饿了?“菜都被你吃完了,让我们吃什么?再说这菜我还没有做好,你就都给吃了,真的是那么好吃,还是你少当家有几顿忘记吃了?”她就是故意让欧阳明轩为难,让他偷吃自己家里的东西,活该被自己笑话。 二郎觉得这事适可而止就行,没有必要一直这样说下去,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并且看着欧阳明轩一脸窘迫,心里是开心,但不能太过分,这才帮忙解围道:“芸儿,你赶快做饭吧,想必你今天做的菜太好吃了,你看这不都没有做好就被吃了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忙?需要不需要在炒一个菜?” 赵二郎在厨房里帮忙,让欧阳明轩觉得很奇怪,他记得之前有句话叫做君子远庖厨,自己是为了偷吃,而且他在家里是没有进厨房的习惯,像二郎这样帮忙做饭摘菜的人倒是少之又少,他觉得十分的新鲜,同样也似乎明白了,李芸菲这么好、这么聪明、这么漂亮的妇人为什么要嫁给二郎,不是说二郎长的不好,而是觉得他们两个人不是十分的相配,不过现在看了二郎的表现,觉得李芸菲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婆娘,换成自己都做不到,自己会大爷的坐在那里等吃现成的。 李芸菲就随便说了一下,二郎就勤快的在一旁摘菜,剔筋。欧阳明轩也跟着加入进来这个新鲜的玩意。 李芸菲很快就把他们洗干净的菜放在案板上切成条和块,下面就开始炒菜了,他们炒菜也是用豆油,欧阳明轩一直想尝尝豆油炒菜的香味,在‘客满堂’也吃了几次,味道还可以,比其他酒楼的饭菜确实好吃,因为那个油不腻。 现在看着李芸菲炒菜的样子,别说还真的有几分大厨的风范,闻着香味就知道菜估计好吃的不得了。“嫂子,那么以后要是开酒楼的话,一定会盖过双喜镇全部的酒楼,生意天天都爆满。”下面的话他就没有再说,因为生意好了,麻烦也多,就像今天的事情一样,不过还好他们的心态很好,要是换成别人估计就会选择关门,要不就小心翼翼的害怕,做事也会畏手畏脚。 “就你嘴甜,可是我跟二郎不打算开酒楼,我们忙不过来不说,最重要的可不想得罪人,今天的事情谢谢你,要不是你大老远的跑来告诉我们,我们明天早上一去,想必会紧张、纠结、愤怒的要命,肯定也会影响生意,但是现在就不一样,我们现在知道了,已经想到了对策,就算没有牌匾也完全不会担心。”李芸菲把心里的话说来出来,就是感谢欧阳明轩。 欧阳明轩觉得这两个人心态太好了吧,自己根本本来不想提这件事,怕他们心里不舒服,但李芸菲自己却主动开口提了出来,他们既然已经有了对策,自己也无需那么担心了。 吃完中饭以后,李芸菲就开始设计海报,要让海报比那个招牌更加的吸引人,至于摔碎的牌匾,心疼归心疼,但是她却不打算在收拾回去,不过留着还有点儿用处,他不是想要吗,那就送给他好了。“欧阳兄弟,有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让你的人把碎的牌匾收拾整理,等几天我要用。” “碎的你也要啊?那个有什么用?”欧阳明轩不明白李芸菲的意思,都已经烂了,留着最多就是让自己伤心,又何苦呢? 李芸菲没有说原因就是坚持要,其他的就是把自己铺子门口打扫干净,现在不吵不闹假装不知道的,并不是人气吞声,是以静制动,他应该会比自己更加的着急,就想看着自己动手,可他们就当做什么时候都没有用的样子,他们说不定会再次动手,他们在暗处,自己和二郎却在明处,就必须将暗处的人引到明处来才能消灭的干净。 李芸菲的心思岂是一般人就能猜的透的。“欧阳,这事就麻烦你了,等下你就跟大柱兄弟一起回去吧,我们也就不多留你们了。”因为下午要榨油,她不想方子被人看了去,不是不相信欧阳明轩,而是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谁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谁自己清楚。 欧阳明轩本来赖在这里不走的,但是一想自己还让手下抓凶手的事情,所以必须要回去一趟,看看他们找到怎么样了。“行,等我帮你们抓到凶手再说。” 李芸菲却想着自己抓到凶手更有意思,她是诱引坏人慢慢的走进她布置的陷阱里,这样才会有成就感。 “欧阳,你的好意我和二郎都心领了,我们都互不干涉,看谁能找到凶手的幕后指使者怎么样?”李芸菲的话一说完,二郎也顿时来了兴趣,不是他不相信李芸菲,而且觉得欧阳明轩毕竟身份、地位、人脉在那里隔着,他想找到凶手非常的容易,自己媳妇跟他比赛,不是必输无疑了吗?不过他觉得自己媳妇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所以同样也对这一点儿非常的期待。 欧阳明轩突然的笑了起来,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没有人怀疑过他的能力,李芸菲是第一个,而且还是妇人。“二郎哥,你觉得嫂子的想法怎么样?” 感性的一面肯定要站在李芸菲这边,她是自己的娘子,但是理智的一面,肯定要站在欧阳明轩这边,至于理由有很多,这一世让他有些为难了,也知道肯定是欧阳明轩故意问自己的,因为他知道这个问题自己没有办法回答。“芸儿、欧阳,我相信你们两个人,我站在芸儿这边,就算我们失败了没有什么。” 李芸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二郎,你不需要质疑做,咱们拭目以待吧。”李芸菲的声音带显得自信满满,丝毫不在意比别人是怎么想的,她决定的事情,打算做的时候绝对不会让它失败的,计策已经在脑中构思,就等着实现了。 欧阳明轩觉得李芸菲这个婆娘太过于聪明了,好像自己真的有可能不是她的对手,不过这个没有赌注的打赌,他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有些开始退缩了,这样可是不妙。 欧阳明轩走了之后,二郎看着李芸菲,忧心的问着:“芸儿,你真的有把握把凶手抓到?” 李芸菲没有说话,需要把人引到明处才可以。 大郎他们并不知道欧阳明轩来家里的事情,更不知道铺子牌匾被砸的事情,都沉浸在上午生意好的喜悦里,干活都是格外的卖力,倒是二郎自己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担心什么。“二郎,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生意好了我们才应该更加好好干活才成,不然明天怎么办?”赵大郎忍不住对二郎进行一番说教。 二郎懂他的意思,就是铺子的事情,他一直不放心,万一明天再闹出个什么事情怎么办?芸儿不让自己跟他们说,但是自己的神情心事都摆在了脸上,别人一看就知道自己心里有事。 “大哥,我们榨油吧。”他淡淡的开口,继续榨油,芸儿说了今天要榨很多的油,要不然明天又不够卖的了,还要麻烦李强哥帮忙送油,两家人的关系好,忙忙碌碌的,而且杜云嫂子怀孕了,哥估计也跟着忙了,要不要跟芸儿说说自己家里弄辆马车,牛车是没有什么不好,但是牛车没有马车大,没有马车快,他们运油也不能慢慢腾腾。 李芸菲已经把海报做了出来,十分的吸引人,一个可爱的馋嘴猴,手里提着一个罐子,用云朵话说他要说的话。‘买油当然选择一品香油坊,价钱便宜,质量可靠。’ 又画了一个小人问道。上面写着‘为啥这么好的店没有牌匾?难道掌柜的十分的抠门,连这个银子都没有?’ 小馋嘴咧着嘴的大笑,没有说话,接下来就是一个非常无那的馋嘴猴看着那人道:‘哎,都怪我们招牌太好看了,不知道是谁那么爱她,将它带走了,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我们做的是油,还是一品香,一品方知油香满堂。’ 这个海报就是漫画是的搞笑体,讽刺式说明了牌匾为何没有了,顺便也宣传了一下铺子,让让大家知道,好东西不光要靠牌匾,你弄过才有发炎权,最下面是一排小字,说明活动开业三天的活动,让活动更长久一些吧! “这个……”二郎看着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他觉得好好笑……一直笑个不停,把其他人也吸引了过来。 李芸菲嘴角微微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吸引人! 你就等着上钩吧…… 第118章 :齐心协力,好戏来(求订) 第118章:齐心协力,好戏来(求订) 青天白日的将牌匾给砸了,应该有人看到,但是看到的人愿不愿意说也是一个问题,一来不想招惹麻烦,二来说不定就已经被那个人所收买,虽然这街道十分的繁华,但是愿意管闲事的人却少之又少,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舒榒駑襻 黑子带着自己的兄弟们寻找,答应人家的事情,怎么能不处理呢,去询问周围几家铺子,那些人都只是摇头不说话,看来那人倒应该有几分来头。“黑爷,好像欧阳明轩的人也在搜查是谁砸了招牌的事情。” 黑子眉头微微一皱:“他找他的,我们找我们的,有什么关系?”他这个人最注重就是哥们义气,江湖侠义,尤其是黄掌柜的朋友,他更会好好的帮忙不可。 他们只是好奇,为什么那人要砸牌匾呢,砸铺子不是更有杀伤力嘛?“二郎、弟妹,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大郎虽然对上面的字认的不全,但是总觉得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弄这个东西,不过看上去倒是不错。 张三倒是认识上面的字,他之前跟夫子上过课,认识几个字,就立刻明白了,“牌匾不见了?那我们在弄一个就是了,还有是不是有人……”他反应很快,一下子就明白了二郎之前为什么那么的心不在焉,发生这样的事情,搁谁能开心的起来? 赵大柱和兰英也跟着担心了起来,他们疑惑的看着李芸菲和二郎,无声的在询问是不是这样?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自己说呢? 大郎不由的退后一步,本来以为生意好了动力更加十足了,没有想到这开张不到一天就发生这种事情,到底该怎么办?心里不由的跟着着急了,现在榨油明天还是一样没有牌匾怎么卖油,会有人买吗?他同情的看着二郎和李芸菲,心里的那种痛苦别人不懂,李芸菲和二郎都明白,他们都是担心自己也是为了自己家里好。 李芸菲没有想到自己设计的海报能让张三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问题所在,顿时觉得自己做的好失败,看着他们在询问自己和二郎,关心担忧的神情,忍不住微微一笑,没有任何的不愉快。“三哥居然看出来,真的很厉害,我们现在遇到的确实是这个问题,就在我们刚回到家里不久,招牌就被别人砸了,还不知道是谁做的,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我想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的生意太好,某些人眼红了,所以他这样做也情有可原,但是不代表我们就能够原谅他。” “那明天铺子还营业吗?”兰英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没有牌匾营业会有人来购买吗? 李芸菲接着继续说道:“当然营业了,那个人把招牌砸了,就是希望我们一蹶不振,甚至希望我们关门,但我们偏偏不要听他们的,他越是想要的,我们偏偏要逆行,我就要看看他们能奈我们何!” 李芸菲的声音充满了力量,他们本来担心的事情,好像就被这几句话又重新带领起来了,要好好的干,“对,我们不能掉入对方的陷阱里,我们要好好的干,要让他们知道我们都不是好欺负,招牌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办?要不我们抽空帮忙做一个?只是我这个人木工不太好。”张三很同意李芸菲的话,她一个妇道人家都没有知难而退,他们大老爷们也不能半路放弃。 赵大郎也同意,刚才自己心里却是被这件事吓了一大跳,但他们都说不能退缩,自己不懂,但是知道一定要好好的榨油,榨更多的油,卖给更多的人,赚更多的银子,把那个砸招牌的找出来,痛打一顿,看看他们还敢不敢找事,他想的是很好,就是不知道那个凶手是谁? “可是没有牌匾,明天怎么营业?不怕别人笑话吗?”赵大郎有的时候十分的要面子,觉得招牌就好像人的一张脸。 二郎想了想道:“大哥,我们不是有这个嘛,放在铺子的门口,还怕别人不知道?” 现在大家终于知道李芸菲弄这个到底是为了什么,说白了就是吸引人。“嫂子,你真的好厉害,这个要比牌匾更加的吸引人,我看着那个猴子就忍不住的想笑。”兰英笑嘻嘻的说着,本来心里全是担心,但是现在到心情舒畅多了,知道问题已经可以解决了,不由的觉得李芸菲太聪明了,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到她手里都不是难题。 芸菲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也担心,但是不能让大家因为她的心情就变得沉闷下去,更加不能自暴自弃。“我们今天要多榨一点儿油,还有忘记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了,今天咱们又跟芙蓉糕点铺的黄掌柜签订了文书,他每个月需要一百斤的豆油,所以咱们要辛苦一点儿,争取今天多榨一些油出来。” “好!”异口同声的说着,对他们来说,李芸菲和二郎给了他们希望,他们自然不会有负众望,更重要的事情他们都有信心,绝对不能让让别人将他们打败。 他们先去榨油了,又只是剩下了李芸菲和二郎,“芸儿,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我们要不要也养一匹马,弄驾马车?” 这事李芸菲不是没有想过,而是现在弄太过于招摇了,村里的牛车都不多,要是自己家里弄辆马车,别人不都知道自己家里发达了,有钱虽然是好事,但也是麻烦事。你有钱是你的事情,他们要问你做了什么生意,你要说吧,他们说你怎么不找他们帮忙,你要不说吧,别说你有银子狗眼看人低,不认他们这些穷人了。 嘴巴在他们身上,他们怎么说都有礼,说不过他们还要自己找气受又是何苦呢,而且铺子才刚刚开张就买马车也确实有些不妥,倒不如等过些日子,手头里的银子多了一点儿,村里的人也都知道自己家里在做生意,应该就没有多少人会说了。 李芸菲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说给二郎听了,二郎半天没有说话,倒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没有办成,而是觉得李芸菲不应该这样怀疑村里的人,他觉得所有的人都是善良的,不会那样的,这样的想法其实很幼稚,李芸菲也没有说什么,或许自己有被迫害的心里,总是会把人心想的十分险恶,但是她觉得自己这样想应该没有错,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一天他们很卖力,一直榨油榨到了很晚,比昨天榨的油还要多,“芸儿,你说我们明天的生意会怎么样?” 李芸菲握住二郎的手:“你对我们的油没有信心,还是对那个海报没有信心?还是不相信我们自己可以的?” 二郎摇摇头,他不是这样意思,也不是心里总是忍不住的担忧,不过了明天怎么能不担心呢?“芸儿,我们早点睡吧,明个一早要去铺子。”很多事情多想无益,倒不如静心睡觉,等明天一切都见分晓。 杜云记住了李芸菲的交代,什么东西可以吃,什么不能吃,要注意不要着凉,不要让自己太过劳累,等等。她有一种错觉就是小菲她做过娘家一样,要不然懂的怎么这么多? 李强一下午都没有合上嘴巴,乐呵呵的冲着杜云傻笑,时不时的说道:“小云,我要做爹了对不?我们有娃了!” 相比李强的傻样子,李张氏倒也正常多了,交代了一下杜云要注意的问题,顺便说了一下家里的活,她来做,杜云现在是家里的大功臣,要好好的养身体。 “娘,哪能什么事情都不让我做,那样我会无聊的,而且这部才怀上,干点轻巧的活计也累不着我,猪杂碎的生意咱们还要继续做,您不知道今天的生意有多好,小菲他们的油都全部卖完了。”她和李芸菲一样都是报喜不报忧,不想李张氏担心,就没有说李芸菲他们遇到麻烦的事情。 李张氏听闻油坊的生意这么好,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就落下来了,不过生意好也代表英国会很忙,猪杂碎的事情,她打算自己和闺女来做,让杜云好好的休息,自己儿子呢则负责帮小菲的忙。 “娘,你就放心吧,猪杂碎的生意不是还有儿子嘛,我一个人就可以,小云现在才怀上,小心一点儿是应该的。所以就让她在家里安心养胎好了,芸儿那边我们也会帮忙的,大不了让王磊哥和嫂子他们卖,我们负责在家里做,这样时间也充分。”他不忍心自媳妇累着,栏中也说了要好的养着才成。 杜云不满意他们母子限制了她的自由,不想那么无聊的看着他们干活,自己却没有办法帮忙。“娘,强哥,我……”她想反驳却被李张氏拉走了,要好好给她说说养胎的事情。杜云觉得有身孕了,耳朵越发的不能安宁了。 “你们知道不知道那个‘一品香油坊’的招牌被人砸了?” “不可能吧,我还打算明天早点去排队领那个五斤的油呢,昨天有事去晚了,今天一定要早点去不可,不然又没有我的份了。”他一听到招牌都被人砸了,那掌柜的他们明天还能营业吗?不过自己明天要去看看再说,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大白天的就把人家招牌给砸了? “怎么不可能,我给你昨天那个一品香油坊生意爆满,要不是后来黑子那些人闹事,估计还有更多的人呢,在咱们双喜镇生意这么好的可是不多,就连当年那个欧阳少当家把铺子开到我们双喜镇来,也没有这么火爆吧?” 那个人说的是意气风发,说着说着心情也格外的愉悦。“你们可知道那掌柜的是什么来头?” 但是铺子招牌被砸是很大的事情,很快就在镇上传遍了,而且也不知道明天他们能不能营业。 “照你们这样说,他们明天能不能营业都是一个问题,我还打算去他们哪里买油呢?” “这个真的不好说,没有人有那个心情,要是你开个铺子,招牌被砸了,你有心情在继续开张?” 这倒也是实话,不过好多人都期待着有惊喜的出现,觉得‘一品香油坊’应该是个例外,要不然人家的生意为什么会这么火,把全镇的油坊生意都挤兑没有了。 “明天就知道了,我们也别瞎猜了,你们说说那个砸牌匾的人会是谁呢?” 对于这样八卦的事情,没有人不想知道。 “这个谁知道,不过我猜啊,估计是某些人眼红了。”这倒是实话,那样人不同意。 第二天一大早,李芸菲便早早的起来,李强今天还没有来,但是他们到应该先走了,至少要把海报放在门口吸引人,要不然别人会以为自己家里不做生意了呢。“二郎,你去找下宋大爷,咱们这次要麻烦他帮忙给我们送过去了,哥还不知道什么回来,咱们给大哥说一声,要是我哥来了,让他直接带着剩下的油送到铺子里。” 二郎点头,确实也只能这么办了,而且他也是十分担心铺子的事情。“芸儿,我这就去……”他说俺便打算出去,正好大郎一大早已经来到了。 “大哥,你来的正是正是时候,不过现在我还有事要去忙,芸儿又事情要跟你说,你们先等我一下。”他话没有说完便走了出去。 大郎点点头,看着身影消失不见的二郎,转身看着李芸菲问道:“弟妹,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李芸菲觉得赵宋氏离开之后,大郎好像把心完全的放在了给自己家帮忙榨油的事情上,“大哥,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对了大宝和二丫最近怎么样?我这几天也忙,都没有时间去看他们?” 对于两个小奶宝他们都一样的疼爱,而且他们没有娘亲,不知道……心里的话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他们会不会被人欺负。 “他们还好,这几天没有吵闹,而且变得十分的乖巧,上了学堂就是不一样。”大郎说着嘴角不由的泛起了笑容,心里别提多么开心了。 李芸菲听到这里也就放心了,就怕两个孩子心里一直想着赵宋氏,而且也不知道赵宋氏去了哪里,赵大郎虽然一直闭口不提宋梅霞,但是从他的神情你,还是看的出有一种说不出的那种失落感,或许就是因为宋梅霞到最后为他做了让他没有办法遗忘的事情,心里汩汩的都是感动。 “大哥,等下我们先走,家里的事情还是要交给您,真是有劳你了。”她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虽然赵大郎之前也是十分的讨人厌,但是现在她觉得大郎其实是一个听忠厚的男人,干活也是脚踏实地,根本就没有半点不认真,这样的男人不应该孤单一辈子,等以后油坊的生意好了,他们的铺子有了连锁店,就可以找到更多可靠的人来榨油,到时候就让赵大郎去连锁店做掌柜的,他们的日子都在一天天的好起来。但愿他也能找到一个能干善良的好媳妇。 大郎点点头,“弟妹,这事你放心吧,包在我的身上,上午的事情我们在榨点油,要是铺子的油卖完了,在回家里拉,我们都在家里呢,你就别担心了,招牌的事情,我知道你和二郎的心里不好受,我这个人也是粗人一个,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们,不过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有好多办法,再说了不是还有我们吗?大不了我们不要工钱跟你们干,这样可成?”激动的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不过李芸菲倒是知道赵大郎处处为他们考虑,原来有的时候一场错误的婚姻也能让一个人发生很大的改变。 她曾记得清清楚楚,赵大郎曾经嫌自己给的工钱低,现在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心里不敢动那是假的,也相信他是百分之百发自内心的。 “大哥,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你当我们是周扒皮啊,哪里有给干活不给钱的道理,大哥等我们度过这个难关,我们就给你们涨工钱。”李芸菲丝毫不是开玩笑,别人付出了多少,她心里有数,大郎在油坊、榨油的事情上的努力,她眼睛没有瞎,看的一清二楚,现在家里也就这么几个人,他们能坚持不让自己找外人,并且坚持下去,真的太辛苦了,尤其是现在生意这么好,他们都没有时间休息,真怕他们说自己压榨他们。 赵大郎摆手说不要,“弟妹,你们现在就好好的卖油就成,家里的事情不用担心,现在地里也没有什么活计,我看看你们家里种的豆子长的还不错,不过要在等一两个月就能收成了,要是当初我知道油坊生意这么好,我也就点豆子了,说不定也能帮上你们的忙,可是我却没有种……”他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全部的说了出来,对于没有种豆子的事情,感觉十分的抱歉,李芸菲就冲他笑了笑:“大哥,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其他的不要紧。” 宋大爷已经赶着车来到了他们家门口,大郎和二郎将油抬进牛车里,宋大爷就忍不住的开口道:“二郎、小菲,你们这次又是给哪家送油?怎么要这么多?” 李芸菲没有想到二郎没有跟宋大爷说,不过不说也是对,其实宋大爷这个人倒是可以信得过。李芸菲和蔼的一笑,“宋大爷,我们在镇上开了一家油坊,现在就是把油往哪里运呢。” 宋大爷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反应,他们居然……开油坊了,真是厉害……自己这几天也拉了不少客人,镇上新开的油坊?不会是……他们就是那个一品香油坊的?这个消息真的把他吓到了,真的没有办法相信,居然会是…… 二郎看着宋大爷的神情就知道他已经猜出自己的油坊的名字了。“宋大爷,那些都是虚的,我们只要是靠着卖油,我们不想让别人知道,希望您更够帮我们保密,因为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们不想太过于招摇。” 宋大爷连忙点头,他也不是多嘴之人,二郎和李芸菲有今天这样的成绩,全是他们自己努力的结果,别人也不能说人家二郎和李芸菲两口子没有努力,像他们这样勤快的人真的不多,从之前买吃食,他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是村里第一个富起来的人。“二郎、小菲,你就放心吧,老头子我也不是那种乱鴃舌根子的人。自然也希望你们的生意越来越好。”心里有一点儿小小的嫉妒,人家赚银子为什么就是这样容易呢? 李芸菲和蔼的笑笑道:“大爷,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现在的铺子刚刚开张,还有很多的事情,也不想别人觉得我们是不是盘了高支生意才会这么好的,我们实实在在清清白白的做生意,不希望有人诬赖我们,也不是说大家不好,就是……”她急于解释,可是越解释越糟糕。 宋大爷明白李芸菲的意思,忍不住拍拍她的手道:“傻孩子,我还不了解你嘛,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别的不敢说,就说你们家现在慢慢的一天一天的比其他人的日子好起来,不都是你和二郎两个人的功劳,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想必也是有你自己的原因,我自然不会说什么,咱们现在赶快走吧,今天是第二天开张,太晚终究是不好的。”宋大爷是一个十分慈祥的老头子,很多事情都是发自内心的为李芸菲和赵二郎考虑。 二郎和大郎也已经把油装好了车,“大哥,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们走了。”二郎对于自己的大哥那是十分的放心。 “胖子,你昨天是不是去晚了,没有领到那五斤油吧,今天还要去吗?” 胖妇人看了那人一眼,忍不住的河东狮吼。“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胖子,人家一品香油坊的掌柜夫人都说我身材很匀称,一点儿都不胖,说我身材丰满,你瞧瞧人家那张小嘴是多么的脸,一句一个大嫂,叫的我心花怒放,哪像你这个死人,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哎呦,我以为是个男人呢,你也不怕你家男人吃醋,这话说的真酸,再说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本来就是胖子,我只不过是说实话,你不去我要去,今天说不定能赶着第一呢,因为他们的招牌被砸了,好多人都在怀疑他们今天不开张了,所以会犹豫,但是我觉得他们今天百分之一百会开张的。” 胖妇人一听,嘲讽的看着那个人,泼冷水的说道:“你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啊,要不然你怎么知道人家今天一定会营业,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个砸招牌的人真是太他娘的可恨了,人家‘一品香油坊’的掌柜的两口子是多么好的人,居然把人家店铺的招牌砸了,真是气死人了。” 所谓爱屋及乌就是这个道理,因为她心里对李芸菲和二郎两口子有好感,所以也本能的向着他们,丝毫不会去向着外人,而且李芸菲和二郎又是受害者,所以更加的值得别人的同情。 那人也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胖子,你这句不知道了吧,他们抢了人家的生意,人家只是砸了他们的招牌已经算是请的,没有找地痞流氓去铺子里闹事已经算是好的了。”她不知道其实人家已经闹过一场了,里面的内幕他们这些旁观者是不会明白的。 “算了不说了,我要去做生意了,油我昨天买了,油别说真的不错,我都闻到香味了,你要不要尝尝我们家的油条,老娘我心墙好就不收你铜板,给你一根尝尝。”胖妇人说着就用筷子夹了一根油条放在碗里让那个妇人尝尝。 那人也不客气,白给自己为什么不吃呢,她也没有少吃自己家里的面,这下也算是两清了。刚咬了一口,觉得味道好香,而且跟之前自己吃的并不一样,“胖子,你是不是配料换了,还是这个根本就不是你做的,你该不会从别处请了大师吧,要不然味道这么能做的这么好吃,我猜肯定不是你做的。” 胖妇人一听这人的话,忍不住得意洋洋道:“怎么办?是不是很不错?我给说吧,这油条是我自己做的,配料也没有变,只是油不一样,火候控制的好了,做出来自然好吃。” 那人一听真的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油跟油的差距真的会有那么大?她当然知道油好做出来的东西也好吃,油要是不好,做出来的东西也难吃的要命。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记得给我留几根油条,我回头付钱给你,我先去排队去。”说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宋大爷驾着马车已经开始向他们铺子的方向走去,刚到那条街道,李芸菲就忍不住掀开帘子,看看远处在自己铺子钱有没有人等候,就依稀的看着有十几个人,比起昨天来可就是差了很多,不过有人来总是好事,而且等自己到了那里就可以开始把海报放在外面,并且就开张营业了,两个人的话,二郎就估计一个人要干两个人的活了。 “二郎,一会儿你就有的忙了,哥还没有来,就你自己……”李芸菲不由的握紧了二郎的手,他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只要彼此心里坚持下去,他们不把自己打败,就没有人可以将他们打败。 二郎笑了笑,他看着李芸菲的表情就知道人应该没有多少,不过有一个人也是他们的客官,他们也会好好的对待。“芸儿,你放心吧,我是大老爷们,还在乎累?一个人也能忙得过来。”一个人不是忙不过来就是慢了一点儿,但现在也没有多少人,所以不怕。 李芸菲心里在盘算着那个人今天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对待他们呢,一大早就把生意引走了,是什么样的暴躁?她想到这里心里就格外的好。 “二郎,咱们今天不光要把生意做好,还要引鱼儿上钩,看看那到底是不是一条狡猾的鱼。”李芸菲邪魅的目光中充满了算计,二郎微微眯眼,他觉得今天的鱼儿不上钩都难,芸儿似乎已经胸有成竹,自己便会无条件的支持她,宠溺她。 “芸儿,他一定会上钩的。”回握着李芸菲的手,跟着笑了起来,他的心里也是有数的,要比起腹黑,二郎也不是表面的那么无害,说不定他爆发起来没人能够接受的了。 “宋大爷,我们从后面走,将油送到后院。”他们已经到了后院,不过将油卸下去到成了难题,二郎一个人不是弄不动而是怕油撒了,李芸菲的力气又不够,宋大爷也是一把年纪,这倒是有些麻烦了。 “芸儿,要不我一个人试试?”二郎一本正经的说着,但是李芸菲并不想让二郎那么累,而且要是油撒掉了,二郎估计会难受的要命,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外面不是有人等着买油的人,何不找他们帮忙。 “二郎,我去找人帮忙。”李芸菲说完就拿着海报走了出去,一来是让别人知道自己铺子今天开张的事情,二来也是为了找人帮忙。 李芸菲将铺子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就有人惊呼了一声。“终于开门了,我真的担心今天不营业了,害的自己白等了呢。” 李芸菲冲着那人笑笑道:“怎么会呢,我们做铺子,就是为了方便大家,昨天是出了一点儿事情,不过也不会影响我们开门营业,你们就放心吧,那个活动依然也在,前五十名,依旧有每人五斤油,招牌没有了,我们可以再弄,但是我们做的是生意,讲的是信用。因为时间匆忙,牌匾没有做出来,这个海报也是我们的招牌。”她说着就把海报挂了起来。 一时间很多人就围了上去,李芸菲在人群里找到两个看上去老实巴交,但是又十分彪悍的男人道:“能不能请两位帮帮忙,帮我们将油抬进去,要不然大家还需要继续等。” “你们先忙你们的,那么长时间我们都等了,还差这么一会儿吗?去吧去吧!”买油的人也都是善良的民众,最最要的是他们是冲着活动来的,他们来的早,所以丝毫都不担心没有自己不能领。 那两个男人也没有反对,跟着李芸菲就走了进来,外面的人看着那个海报觉得十分的新鲜,觉得这掌柜的也是十分有才华之人,这看似幽默搞笑,其实讽刺味道十分,不过看着也是十分的过瘾,尤其是那个猴子看上去真是十分的搞笑。 一品香油坊的生意并没有因为牌匾的事情受到影响,反而好多人都觉得这一品香油坊的掌柜的两口子人好,也乐观,要是换成其他人估计可没有这样的风度。 欧阳明轩本来还担心的半宿没有睡好觉,一觉起来已经很晚了,心里担一品香油坊的事情,便询问自己的手下,有没查到凶手是谁? “少当家,小的真的是尽力了,可是依旧没有办法确定是谁,本来已经查到了那个把牌匾弄碎的小人,根据线索显示,那个人是一个赌徒,喝醉酒无意砸了油坊的招牌,不过小的想继续深究,那个人居然已经消失不见,在寻找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首,到这里线索全部都断了,小的猜想有人早我们一步下手,好像是故意牵我们入局,然后来了一个死无对证。”那个人一本正经的回答,他搜查这么多的事情,还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欧阳明轩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他不是十分相信那个人是什么酒鬼,什么无意,看来这个幕后应该有一个人在掌控着一切,自己被他么耍的团团转,真是岂有此理。越是气愤越是冷静,他脸色阴的简直好比乌云密布。不过他现在最过于担心的就是李芸菲和二郎今天是不是开张了,那个人今天又会搞出什么名堂,这才是让人最担心的,到底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这么做?他觉得不仅仅是眼红了生意这么简单,说不定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事情。 不过李芸菲和赵二郎那么好的人,应该不会得罪什么大人物,那为什么人家要处处的针对他们,这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少当家,他们的油坊已经营业了,生意也十分的不错,好像陆陆续续也来了不少人,而且门口好像是立了一个什么牌子,吸引人好多人观看,老奴就没有往里面挤,所以并不知道是什么内容,”老管家觉得欧阳明轩似乎对二郎和李芸菲的事情太过于上心了,就连昨天的事情他也下令帮忙查找凶手,这事万一让老爷或者是夫人知道了就麻烦了。帮忙不成反倒会害了他们,老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用自己说,少爷自己也清楚,只不过关心则乱。 “你别跟我客气,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跟我说就成,我们主仆二人需要这么客气嘛?”欧阳明轩知道老管家担心什么,但是他却不能不帮二郎他们。“少爷,我是担心……”他的话没有说完,欧阳明轩就打断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这件事我心意已决,你多说也没用用。” 生意进行的也十分的顺利,二郎一个人确实有些忙不过来,但是心里倒是十分的开心,忙点累点儿都是为了能多赚点儿银子,李芸菲和蔼温柔的笑容,也让很多人满意,觉得人家这两个人的生意能这么好,完全是他们两个人的态度的问题。“你们的油真的不错,我昨天才买过,今天依然来买,昨个买的太少了,根本就不够用的。” 李芸菲看着那人忍不住的笑笑道:“感谢你第二次来我们这里,你用的好,吃的想我们也开心,大家也只有用过、吃过我们的油,才知道到底好不好,我这个人不喜欢卖关子,大家请随意。”她总是那么微微一笑的样子,总是亲切而又和蔼,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这样慈祥的掌柜的,怎么能不吸引人呢。 “你们家的油做的好,生意好也是应该的,就是有些无耻的小人总是想要跟你捣乱只是可恶,你们也被都放在心里了,我看那坏人能逞强道几时。公道自在人心。”这个老汉说了一句公道话,当场就有很多人赞同,“说的没有错,你们油做的好,我们吃着放心,而且你们也是实实在在的生意人,没有问我们要高价钱,让我们这些穷人也能吃得上油,我们心里都感激你们,你们就好像是观音在世。”这个妇人说的更加夸张,什么观音都出来,李芸菲忍不住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芸菲心里有些担心,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出来,难道是自己预计错了?这个海报不够吸引人,还是哪里存在了问题?但是她觉得今天那个人一定会出现,只是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而且这里还有那么多的客官,她不能让别人成为牺牲品。 黑子听到二郎和李芸菲今天营业了,本来打算看看,但是一想别想吓跑了那些客官,影响了李芸菲的生意,就一直站在铺子外面观望。李芸菲心里的担心别人是不明白,她忍不住抬头往外面看,看着黑子他们了,心里也就微微的放心,就算那个人来了也不怕。 “这个就是一品香油坊……果然够气派,要不然怎么能搞的几家油坊的生意冷清。”那个粗犷的声音,让李芸菲不由的皱眉,难道是她眼花了,刚才看到一抹愤恨的眼神直射着她而来,然后那人就转身不见,不过身影为什么有几分熟悉,他?应该不会,自己跟他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李芸菲心里有点担心,但依旧保持镇定,她不害怕,甚至有一种错觉,这个人跟刚才那个人应该是一伙的,他是来打头阵的?淡漠的一笑道:“这位客官,你打算要油吗?我们开油坊做生意,倒不是想要挤兑谁,大家在一起赚钱最好不过,可是客官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选择谁,也是他们对我们的支持。” “少来,你们生意好自然会这么说,你分明就是不想让那些油坊在双喜镇立足……” 这话显然得到了共鸣,李芸菲知道好戏即将开场…… 第119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119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李芸菲冷冷的看着那人,心里是有些担心,怕他们动手影响生意,“您这话说的就不对,我们做生意清清白白,没有想要影响谁。舒榒駑襻你这样说想必心里已经选择偏向了谁?你来我们这里要是买油我们欢迎,那是我们的客人,但是要来找茬的,请你离开。” 那人愣愣的看着李芸菲,他很想上去就一巴掌扇在李芸菲身上,他的心思已经完全被李芸菲看出来了,恼羞成怒的上前就要动手。 “住手!”二郎在里面不知道情况是怎么样,但是听到外面的吵闹声,看着那健壮的男人要对李芸菲动手,就收一推将那个人推了很好,把李芸菲弄在自己的身后。 “芸儿,你没事吧?”二郎担心的看着李芸菲,不由紧张的问着,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李芸菲眉头微微一皱,只见那个人直接就躺在地上装死,嘴里还不忘痛苦的呻吟。“救命……” 那些本来打算买油的人,看着铺子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有人不想招惹麻烦就先走了,“我不买了!”说完撒腿就走。 李芸菲看着众人道:“各位叔叔婶婶、大爷大娘、兄弟姐妹,来帮忙做个证,是他先上前打我,而我夫君又不是会内功的侠客,手头劲再大也不可能让他变成这样。我想你们应该看清楚了是什么样的情况,就算告到县太爷那里,我们依然有礼。” “是啊,是啊!我看掌柜的是对自己夫人怜惜,先动手的是地上的那个人,不过他倒是会装。” “别说我还真的不信这掌柜的能推人一下就让人变成这样的本事,我记得江湖中倒是有那么一个人,内力超级高,不过没有人见过他!” “你就瞎编吧,别胡扯了。” “掌柜的,我们信得过您和夫人,你们的油做的好,这点儿小事我们为你们作证,我们不走!”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公道话,很多人也附和着,李芸菲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她真正等的人还没有出来,既然有演戏的,那么还应该有一个唱双簧的,不然怎么能逼真,她不担心。 “哎呦,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很快就从外面冲进一个妇人,看着地上躺着的男子,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我的儿,是谁打伤了你,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就这样的走了,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让我一个人怎么活……”她这样倒是让在场的人都为之无语。 李芸菲忍不住上前一步,她明明知道这个人有可能会伤害她,但是她依旧过去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适当的冒险是必须滴。 “大娘,他只是昏睡过去了,没有离开您,别哭!”李芸菲和蔼的样子,让很多人都为之动容,这掌柜夫人真是一个大好人,这年头这么好的人可是真的不多见,刚才那个人还想动手打她,她现在还安慰那个人的娘亲,这样的好人真的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去? “滚开,你就是这个铺子里的人,我儿子现在在您们铺子里出事了,你还跟我说他是昏睡了,你当我是傻子?”她随手用力一推李芸菲,李芸菲踉跄了几步,但是没有倒。 “大娘,我能帮你救活你儿子,你看这样可行?”李芸菲心想,他没有死,你诬赖我们也没有用,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说什么?我儿子都出事了,你居然还要帮忙看看,你说是不是你对我儿子下手的?我儿子是多么善良的人,大家评评理,他们是不是有错?”那老妪说的话十分的不好听,眼里闪过一丝狠绝,不过被二郎看的清清楚楚,他立刻走了过去将李芸菲拉到自己身边。 “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你儿子好好的,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说自己儿子死了,是不是就巴不得自己儿子死才满意?” “就是,我觉得你简直就是老糊涂,这男人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哭的像真的,但是做起来就是假。” 那老妪一听众人没有一个人向着他们的,就忍不住捶胸顿足:“你们不知道,我这个儿子从小就心绪不齐,肯定是他们对我儿子下手了,要不然他……我的儿啊!” 李芸菲想上前,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二郎紧紧的拉着。“二郎……” “芸儿,你不能上前,那个人有问题,他们分明就是想要我们做不成生意,而且那个人眼神中闪烁的狠绝,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人应该恨我们的,要是那样你就更加不能过去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赵二郎小声的在李芸菲的耳边呢喃,眉头不由皱起,心里也是十分的担心,到底是什么人,非要这样对自己家里人不可呢。 “二郎……”她没有想到二郎也看了出来,看来这件事今天解决不了,以后还是麻烦,同时她也把自己看到的人,说了一遍。“你看看外面有没有那个带着斗笠的人,衣着黑衣,背影看上去是不是很熟悉,不过我不能确定是不是他,但是那个人一直往我们店里看,目光看上去好像有几分问题。” 经李芸菲这么一说,二郎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但觉得不可能,他们不是已经离开了村子了吗?而且自己和芸儿也没有得罪他,他不应该找自己报仇。但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是,但他们怎么会在双喜镇也开了一家油坊,怎么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二郎和李芸菲心里似乎都有了一个怀疑的对象,他们看着彼此忍不住异口同声道:“刘二郎……” 二郎忍不住握紧了李芸菲的手,觉得都是自己里的事情害的生意不好,也让她跟着担心受怕了。 “芸儿……别怕,要是他的话,我们两个人一起应对,绝对不过让那个小人轻而易举就得手的。”二郎的话好像给了李芸菲无比的动力,她觉得自己心里一点儿都不害怕,早就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 李芸菲点点头,她觉得今天的生意还是需要继续做,关键是眼前的怎么处理。“大娘,推你儿子的是我,你要是发火可以冲我来,但是你不要在我们铺子里闹事,而且我娘子也算是半个郎中,要不要她给令公子看看,要是我的问题,我陪你银子就是,而且要是令公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将我告上衙门,我也无话可说。” 所有人都不明白赵二郎为什么会逆反而为之,李芸菲明白他的意思,要是那个老妪不让她帮忙看,或者其他什么的,一定是说明这个人有问题,要是让自己帮忙看了,他们的好戏也就结束了,这真是一个考验人的活,摧残人的精神,同样也给了他们一个很大的诱饵,要是真的,那么赵二郎也就要遭殃了。 外面的那个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里面的一切,嘴角不由微微上扬,觉得这赵二郎就是笨蛋,他媳妇也不怎样,榨油这种东西谁不会走,他娘的什么抢生意都是假的,真不过是因为赵大郎对不起他,害得他背井离乡,要在这个狗不拉屎的地方像狗一样的活着,想到这里,脸色就变的十分的难看,大郎做的错的事情,就由二郎帮忙承受,他要让这个铺子落入他的手中,让他们继续过着贫苦的日子,让赵大郎像狗一样的求着自己。 想到这里不由的冷笑几声。 黑子在外面看着,不过里面的人声觉得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忍不住的便走了进去,那些人看到了黑子等人,以为是来捣乱的,都不由的同情的看了二郎和李芸菲一眼,有的人就开始颤抖着想要走了,他们不想招惹麻烦。 “赵掌柜的,我家里还有事情,明个再买你们铺子的油!” “我也是……” 很快就走了不少人,而且他们到底是真的有事,还是假的有事,谁知道呢。 黑子愧疚的看了李芸菲他们一眼,觉得十分的抱歉,是不是自己不出来这些就不会走,可是看着他们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自己是来帮忙的。 他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人,觉得有几分熟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好像是城南的乞讨的乞丐,天天穿的破破烂烂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居然还有了娘? 那个老妪看上去更是奇怪,怎么只是大声哭嚎,却不见眼泪滴落,壹看就是假的,对于这样的人他是相当的无语,“让让,他是你儿子?” 老妪看着黑子忍不住吓的有些瑟瑟发抖,这个人的眼神好生的犀利,好像一下子就会看穿自己的心思一般,但依旧点头。 “那你说他叫什么名字?”黑子的话和态度,让在场的怀疑了,难道他不是来闹事的?是来帮忙的?敢情他们都认识,还是故意等最后解决了。 老妪根本就不记得这个人的名字,她只不过是听从上面的吩咐。“我儿的名字我还能不知道。你又是什么人,跟他们是一伙的?”她忍不住瞪了黑子一眼,但是又不敢太过于强势了。 黑子忍不住冷笑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跟他们是什么关系跟你有关系吗?他根本就不是你儿子对不对?”他冷酷的看着老妪,这话一说出来,当场就是一阵唏嘘,这个老婆子是故意陷害人家掌柜的。一定是这样,真是可恶! 他们一直觉得黑子是地痞流氓,但是没有想过做了这么一件好事。黑子直接上脚踩在那个躺在地上的男子的脚上,“嗷嗷嗷……疼……”他疼的大叫,抬头一看是黑子,忍不住的吓了一跳,他怎么在这里。 “麻子,你以为换了马甲,小爷就认不出你了,你因为这样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他是你娘?”黑子在双喜镇也是出了名的厉害角色,一般人都没有那个胆子跟他计较,偏偏这个人惹得是黑子保护的家人。 麻子就是一个在城南乞讨的乞丐,别看他是乞丐,但是身上却不是没有肉,健壮的要命,真不知道他是真的乞丐,还是假的乞丐,让人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 麻子这个人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小地痞,为了躲避仇家,没有办法才装成乞丐的样子,谁知道他的名声这么大,黑子都知道,想想便觉得十分的惊奇。 “黑爷,你还记得小的呢,我这段时间老想您了,这个人怎么可能是我娘,我哪里有娘啊!她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现在有黑子在身边,早就把本来许诺他荣华富贵的人忘记的一干二净,巴结献媚的让李芸菲的脸色不由的变的十分的难看。 李芸菲不由的看向了外面,外面围观的人倒不多,那个人似乎愤恨的跺脚,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自己的运气就是这么差,花了银子找他们办这件小事都办不好,要他们有什么用,看来还需要爷自己动手才行。 “二郎,我们出去一下,我感觉那个人好像要对我们不利,我们出去看一下。”李芸菲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他真的没有像他们猜错的那样,想必应该就是刘二郎,刘二郎那个人她真的不了解,而且还真的想不出来他居然会来找自己铺子的,麻烦。 二郎点点头,不过他没有想要李芸菲出去的意思,要是刘二郎的话,他现在也是那么的凶残,芸儿万一受伤怎么办,还是自己去最好不过,自己要问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处处针对自己家铺子,自己对不起他什么? “芸儿,你在这里看着铺子,我出去看一下,你放心。”赵二郎说完就转身了走出去,千叮咛万嘱咐让芸儿看好铺子,铺子里还有人,两个人不能都走开。 刘二郎正在发呆的时候,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猛然转身看着二郎吓了一跳,该不会被他发现了吧,自己明明隐藏的很好。 “刘二郎好久不见,里面的戏看的怎么样?”赵二郎朝着他冷漠的一笑,笑意都是寒冰,看着他眼中的躲闪,就知道自己并没有叫错人,他真的是刘二郎。 刘二郎微微的一笑,掀开斗笠,黑色的眸子鹰隼般盯着赵二郎看,他觉得赵二郎就是运气好了一点儿,有了一个能够婆娘,要是自己也有就好了,不过这些东西他不敢想象。“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赵二郎早就知道这个刘二郎十有**会装孙子的说不认识自己,不过没有关系,自己认识他就成,这声音已经暴露出他是谁,赵二郎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怀疑,他为何会砸自己店铺的招牌,显而易见就知道他的目的,不过这事他没有打算告诉赵大郎,觉得大郎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到时候心里自责,而且这件事根本就跟他没有多看的关系,是刘二郎自己心灵扭曲。 李芸菲的眼睛始终没有从二郎的身上离开,虽然刘二郎那个人身体矮小,也不健壮,不应该是自己家二郎的对手,不过怕他狗急跳墙,到时候也就麻烦了,所以心里才会如此的七上八下。 “黑爷,是有人找我让我装死,然后就能害的他们铺子关门大吉,双喜镇其他油坊铺子的生意就能够好起来,我是为了银子,他许诺我荣华富贵,但是今个看到了黑爷,小的觉得十分荣幸,对黑爷句句都是实话,你不信也能查出来!”麻子倒是说的都是实话,他确实要好好的巴结黑子,要不然在双喜镇可就没有办法混下去了,只要黑子能帮忙,他还怕什么。 李芸菲一听这话,果然跟自己猜想的一样,其实就算黑子今天没有来,李芸菲也一样能找到凶手,她激动的上前,忍不住的问道:“让你陷害我们的人是谁?” 李芸菲突然过来,让麻子忍不住翻了白眼,这个婆娘似乎好厉害,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被她给骗了,他对李芸菲没有什么好感,不过似乎看的出来黑子对这家掌柜两口子不错,自己也不能得罪他们。 “问你话呢,怎么哑巴了?”黑子瞪了麻子一眼,让他说实话。 麻子憋屈的没有办法,只好照实把事情说了一遍,他本来就是城南的一个乞丐,后来被人看中,让他帮忙,并且许诺他荣华富贵,刚开始他并没有同意,但是没有想到那个人随手就给了自己五两银子,说事成之后再给十两银子,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一时心动便答应了。 后面的事情没有说,在场的人也都明白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他只叫他爷,就这样简单。 “那昨天砸招牌的人是不是你?”黑子从昨天知道这件事就开始调查是谁砸了招牌,可是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就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他摇摇头,那件事情并不是他做,所以并不知情,应该是那人自己找的人吧,看样子应该很有钱的样子,像他们怎么能把那样一个厉害的人物给得罪了呢? 李芸菲听到他的话,倒不怕这个人说假,黑子在这里,量他也不敢说什么假话,再转身的时候二郎和那个带斗笠的男人都不见了,李芸菲心里图案就特别的担心,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二郎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自己怎么能不看着一点儿,越想心里越是乱糟糟的,她不想让自己太过于着急了,要冷静下来。 因为现在就她一个人,连一个能够帮忙拿主意的人都没有,她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想应该怎么办才好,铺子这里不是没有办法离开,黑子和这个人也在这里,至于那个老妪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趁着慌乱逃走了,她也就是为了银子,要不然平白无故的冒充人家的娘亲? 黑子看这事也都明确了,想问问李芸菲的意思,看看她打算怎么办?还有他们家男人哪里去了?怎么就她自己在这里? 这里人看着问题也解决的差不多了,就打算想要继续买油,恰巧这个时候李强已经驾着牛车进来,牛车里又拉了不少油。本来可以早一点儿来的,谁知道一到二郎他们家里,就被大郎告诉铺子招牌被砸的事情,他一听就是相当愤怒,一个劲的询问是谁做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李强兄弟,你也别着急了。二郎和小菲都想好办法,就是做牌匾的事情估计还要麻烦你们,这个是小菲让我交给你的图纸。”大郎一遍说着,一遍从手里将图纸拿了出来,递到李强的手里。早上李芸菲特意交代了他这事,他怎么能不记在心上。 李强接过图纸,认识上面的字,小妹的心里不知道有多么难受了,那他现在就回家一趟,反正最近赵石头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让他帮忙做个牌匾应该是没有问题,题字的事情还要交给爹。“大哥,那成我先回去一趟找人帮忙做牌匾,等下在回来。” 这样一来一回就耽误了不少时间,李强来到这里的时候,李芸菲心里激动简直就快要哭了出来,觉得自己哥哥出现的太是什么了,这个时候她正心烦意乱呢。 “小菲,是谁做的知道了吗?二郎去哪里?怎么铺子里也就你一个人。”李强眼尖一下子就发现这里没有二郎的下落,不免有点担心的问道,他们铺子没有招牌了,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多客人来呢。一定是小菲和二郎做的油好。 李芸菲已经让黑子去寻找了二郎的下落,麻子也被黑子的兄弟带了下去,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哥,二郎去追坏人了,我们现在还整合成那个营业吧,别人一直让客人等着了。”李芸菲其实也没有心思继续这样经营下去,只是不想这些人白跑一趟,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李强看着李芸菲劳累的样子,忍不住心疼道:“小妹,你别太紧张了,二郎追坏人,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的,心里别想那么多了,我们现在开始继续营业,” 李芸菲一直心神不宁的样子,让李强十分的担心着,不过现在还有这么多的人在这里,不可能就关门不管他们了,“给我十斤油!” “我也要十斤……” “掌柜夫人,你就别担心了,好人会有好报的,你们小两口都是好人,老天爷不会亏待好人的。我们大家也多帮忙买一点儿,他们做生意也挺不容易的。”白胡子的老者的话音刚落,买油的人都或多或少了买了一点儿,他们都是贫苦人家,本身就没有多少银子,但卖个五斤、十斤的也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谢谢……谢谢!”李芸菲心里觉得还是好人多,他们都知道自己心里担忧二郎,但是又因为油走不了,所以才会这么积极的购买。 “大妹子,我给你说,你家男人绝对不会有事的,你就放一百个心,等他回来看着你把油都卖完了,指不定多么高兴呢,说你多么多么厉害。” 李芸菲忍不住的笑了,她相信二郎会没有任何事情,也相信他们今天一定会找到那个坏人,不管他是谁,都不能呢个轻易就这么放过了。 “还有油没有?我是孙记酒楼的掌柜的孙云才,你们铺子可还有油?”他昨天就让小二排队等了半天,但是依旧没有买成,小二说黑子闹场,他就回来了,在想去让小二看看,就发现已经关门了,在加上听说昨天他们牌匾被砸的事情,今天还担心着开门营业的事情呢。正好酒楼里也没有油,打算今个用用他们家里的,要是不错,以后就选择他们家。 李芸菲虽然没有多少心情,但一看来的是一个大的客户,她和蔼的一笑道:“这位爷里面请,你打算要多少斤油?看看我们油坊里的油还够不够?” 孙云才一看是个妇道人家,脸色就明显的不好看,他这个人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婆娘,所以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好像在说把你们家爷们叫出来,我有事情跟他谈,跟你谈算个什么事情。 李芸菲还第一次遇到这么看不起她的人,她倒也没有生气,“我们家掌柜的不在,你跟我说也是一样。”李强什么不好,就是耳朵好,从屋里站了出来,看着孙云才一本正经的说着。 孙云才看着爷们出来了,也不管他是不是掌柜的,就把自己酒楼里需要多少有的事情说了一遍。“我们孙记酒楼你们应该听说过,这这个双喜镇上不错第一大酒楼,也算的上第二大,听说你们的油榨的不错,我就来看看,顺便先少买一点儿,要是好,我就跟你们合作,这样可行?” 李芸菲觉得相当不错,你看人家黄掌柜不就是从适用开始的嘛,现在都给自己签订了文书,每个月只要固定的客人卖油,这样她自己也放心的下,就不用担心油卖不出去了。 “那当然是可以的,不过第一次买油,我们会给你优惠,你要的越多,优惠也就越多。”李芸菲看着孙云才一本正经的说着,现在铺子里也没有多少了人,买过油的人安慰完李芸菲都相继离开了,铺子里也就剩下他们三个人。 “你真的能做得了主,婆娘不在家里孝顺公婆,在家里带孩子,抛头露面的像个什么样子?”忍不住对李芸菲就是一顿说教,好像李芸菲这种婆娘真不知道她家男人是怎么受得了的。 李芸菲觉得自己已经够给他面子了,他凭什么动不动就对自己说教,他是自己什么人啊,心里本来就因为二郎不见的事情心烦着,现在又来一个人磨磨唧唧的说教自己,她无法继续控制自己的情绪,忍不住的开口道:“你有完没完了,你到底要不要买油?我是什么样的人不劳你费心。” 李强知道李芸菲的心情不好,也觉得那个人管的确实太多了,小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还不了解,所以她能这样说,多半是心里烦躁,担心的二郎,这个人也是,小菲又跟他不认识,有必要这样吗? 孙云才见李芸菲发怒,心想真是悍妇一个,不由的同情起这家的掌柜的,但他却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反正她又不是自己婆娘。“先给我一百斤,算一下多少银子?” 李芸菲见他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淡淡的开口道:“总共是五两银子,你是要求我们送到你们店里去,还是你们自己的人来拉?”李芸菲不想一个人在油坊铺子里,一个人胡思乱想。 孙云才也是一个不喜欢麻烦,自己已经带了小二,“我们自己带走,你只要给我够称就行。其他的我没有要求,你们店里口碑不错,到底怎么样,我用了才知道,这是五两银子,你收好。”他付了银子,李强就跟小二一起将油抬进了他们的马车里,李强还不忘嘱咐驾马车的小二,马车别驾的太快,免得油撒了。 这趟生意完美的落下了帷幕,油坊铺子里也就没有多少油,最多有三十斤不到,可是二郎还没有回来,心里十分的担心。 刘二郎看赵二郎认出了自己,撒腿就跑,二郎来不及跟李芸菲说,也跟着追了出去,二郎步伐频率很快,小个子的刘二郎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一把拉着了刘二郎,刘二郎忍不住的瞪着:“你想干什么?你想知道你们铺子的牌匾是谁砸的吗?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敢说嘛?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闹事吗?”他一来开口问了三句为什么,好像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并义正言辞的看着。 “不就是你吗?至于你为什么针对我们,你自己心里明白,不过没有想到你居然能找人,看来你日子过的不错,没有到穷困潦倒那一步。”二郎忍不住的讽刺说道,他并不想在这个地方久留,怕李芸菲看不到他担心,可是刘二郎这个人要怎么处置,他还没有想好,要不就把他送进衙门得了。 刘二郎到了双喜镇,刚开始的时候日子确实不是很好过,不过王二妞家里不是经商的吗,他这个人虽然花心,但是也相当的聪明,尤其是在经商这一块很有天赋,之前管理的那些店铺基本上都赚银子,王家自然也不会亏待他,不过因为他打了王二妞并且跟宋梅霞的丑事曝光之后,王家人就只是把他用来赚银子的工具,表面上对他很好,但是实际呢,是冷漠无情。 他不打算和王二妞和离,就在王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他们狠心的居然没有让自己起来,要不是为了银子,他怎么会受到这一份的屈辱,好歹他之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心里越想越觉得憋屈,这一切还不都是赵大郎造成的,要不是他捉奸成功,自己的形象怎么会受损,怎么会被村里的那些刁民赶出来,也不会过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 也就是前不久,他知道‘一品香油坊’开张的事情,王家也有油坊,都知道最近油坊生意不好做,偏偏让他来做,要不是做这个生意,也不会知道赵二郎和李芸菲两口子也做这个生意,也不会知道他们的生意居然是那么的好。 记得‘一品香油坊’开张那天,他也去看,一看是二郎和李芸菲,他心里的鲜血就忍不住的沸腾起来,恨意到达了最高点。心里甚至想不明白他们的生意会那么好,本来就为油坊生意弄的焦头烂额的刘二郎,抬头便看到了那个招牌,这才知道原因,不过他这个人不喜欢模仿,他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没有招牌,便随便找了一个人,给了他五两银子,真是有钱使得鬼推磨,屁颠屁颠的就去了。 以为一个招牌的事情,差不多李芸菲和二郎就没有办法开张了。要做一个招牌的话,需要多长时间,他自己心里也不是不知道,尤其要做一个吸引人的招牌,但是没有想到的事情又再次发生,天才刚亮,他们便开张了,真是大的他有些措手不及。心里便又来一计,这一计十分大的毒,就是想要把李芸菲和二郎从此在双喜镇没有办法立足,甚至有可能会有牢狱之灾,没有想到那两个笨蛋又给自己弄砸了,混帐东西只认银子不会办事,更加没有想到的事情,双喜镇的一大名鼎鼎的恶霸黑子会帮李芸菲和二郎的忙,这才是让他最为难受的事情。 “没错,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们赵家人,你好意思说不是,要不是你们弄了这样一个油坊,我们店铺的油就不会卖不出去,不会卖不出去,我就不会挨训,不会看别人脸色,也不会被人侮辱,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造成的,你现在倒是跟我叫委屈,我的委屈谁知道,这一切你都应该负责任。”刘二郎在这里声嘶力竭的朝着赵二郎大叫,觉得要不是他们,自己怎么会变成很严重,日子也不会这么的不好。 赵二郎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好意思说是自己的铺子的事情,还不是他自己心里狭隘,砸自己牌匾的事情还没有找他算账呢,他居然还敢跟自己叫嚣,真的当爷是面捏的随便谁都能欺负不可? “你砸我们招牌的账怎么算?”冷冷的说着,依旧没有松开刘二郎怕他跑了。 刘二郎觉得赵二郎比赵大郎更加难以对付,自己虽然在赵大郎手里丢尽了脸面,但是觉得赵二郎比他们更加的难以对付,只能走一步算贵不,要不然吃亏的还不都是自己。“二郎,我们有话好好说,我其实也就是弄了一场恶作剧,你能不能不跟我一般见识,你也知道我在王家的地位,好不容易让他们看得起我了,腰板刚刚能抬得起来,再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还能有活路吗?二郎我知道你特别的好,能不能就放了我一次,我保证并且发誓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 赵二郎根本就不会相信刘二郎的话,要是搁之前,他从来不会这样想,因为那时候这个男人真的人不错,能干,简直就是村里人的楷模,每个人都像跟他一样,但是出了他跟宋梅霞的事情,他彻底的发现自己看走眼了,这个人就简直是人面兽心,而且不要脸的到了极致,本来心里还有几分同情,觉得他们被村民赶出了村子,日子应该会变得十分的糟糕,或许他们会慢慢的变好,到时候在回来,村民也会接受他们的,但是木有想到,他居然在自己铺子做了手脚。 油坊是他和芸儿两个人共同的心血,尤其是芸儿因为铺子的事情担忧的没有办法入睡的样子,忙碌的样子,她从来都是安慰自己,安慰别人,却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其实更加需要安慰,她有时候担心无助的像个孩子,她从来不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但是不代表自己不知道,所以他自己必须变得强大才能保护的了自己可以保护的人,对于刘二郎他绝对不会原谅。 突然想到这里,猜想到了李芸菲估计会担心他,便拉着刘二郎一起回去。“二郎哥,你这事要干什么?带我去哪里?” 赵二郎瞧着他那没有出息的样子,忍不住淡淡的开口道:“回‘一品香油坊’,怎么你不想进里面看看吗?在门外怎么能看得见呢?”其实是因为他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处置,想问问李芸菲的意思,二来是不想李芸菲太过于担心他,自己出来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生意怎么样,她一个人怎么能够忙的过来,说着拉着刘二郎的脚步不由的加快了,也不管刘二郎能不能跟上。 刘二郎觉得赵二郎就是一个妻奴,没有出息,说句话么死去都要听自己媳妇的,哪里有自己威风,不过现在到没有了往日的威风,跟王二妞在一起,也说不了几句话,她对自己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欠她什么呢。 他们刚到一品香油坊的门口就看着一群官差将这里围了起来,二郎的心被纠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二郎看到这里脸色不由的难看,不会是自己造成的吧…… 第120章 :险中求胜 第120章:险中求胜 李芸菲不明白这些官差把自己铺子围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他们一没有偷,二也没有抢,做的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也不怕他们有什么把柄在手里,李强觉得自己小妹太过于淡定了,他就有些紧张的想要发抖,因为这样的事情,没有几个人不害怕的,对油坊的生意估计也是致命的打击。舒榒駑襻 很快就一个带头的捕快进来了。他看着李芸菲又看看李强,觉得这个妇人怎么那么的淡定。“请问你们谁是这里的掌柜?” 李强抢先一步说:“是我!”李芸菲是他妹妹,不可能看着妹妹他们有事而不管,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担心是一定的,但更多的是维护。 李芸菲心里一暖,但觉得还是按事实说话最好不过:“他是我哥哥,在这里也算的上半个掌柜的,真正的掌柜是我夫君赵二郎,我是他娘子。我不知道捕快大人平白无事也不会来我们一品香油坊,也不是来买油的这么简单,有什么事情你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情,不担心他们无中生有,而且自己更加不会去承认。 捕快只是奉命行事,于是严肃的看着李芸菲,希望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线索和伪装,但是却发现她黑眸清澈,完全不像是有事欺骗他们的人,他简明扼要的说出自己的来意:“掌柜夫人,果然有胆识,本捕快来你们这里,自然是为了办正事,听说你们的招牌昨天被砸了,凶手在今天伫足落水,经仵作检验,发现是有人谋杀,因为那个死者跟你们有利害关系,本捕快也就是例行公事,请你们跟我走一趟,还有掌柜的人去了哪里?” 李芸菲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事情这么变得这么混乱了,那个砸他们招牌的人居然死了?而且自己店铺被成怀疑对象,可他们都不知道砸招牌的人是谁,又怎么他们就是凶手呢? “捕快大人,照你这样说很多人都可以被怀疑,跟我们竞争的油坊很多,或许是别人故意陷害我们,而我们到现在连是谁砸了招牌的人都不知道,你说他今天死了,可是我们今天一天都在铺子里,我们的客官可以证明,至于我家夫君是追坏人了,要不我们等等,他们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比较一下,便可知道我们说的是真是假。”李芸菲心里害怕,还有一些惊慌,倒不是因为那个人死了的原因,也知道这事绝对跟他们没有关系,但是心里依旧忍不住的担心二郎,他去哪里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回来。 捕快不得不承认李芸菲很厉害,几句话就把自己心里的疑虑打消了,只是她说自己的夫君追坏人去了,这一点他心里不由的开始怀疑了,到底是追什么人? 刘二郎坚决不愿意进去,因为里面有捕快,外面也围观了不少人,他们觉得这一品香油坊的事情可是真多,不是这个上来找麻烦,就是这个上来拉屎,自古都说枪打出头鸟,他们店铺的生意在最火爆的时候,自然也少不了麻烦事。 “哎,你们他们怎么会惹到官差,我刚刚看到大名鼎鼎的追云捕快进去了,你说一品香会不会犯事了?我们到时候会不会受到牵连?”那人想着自己还买了十斤的油呢,万一出事了自己也要跟着麻烦。 赵二郎听着这话心里不由的烦躁了,他们可是做的清白生意,怎么会跟捕快扯到关系呢?心里不由的担心李芸菲,同样冷冷的看了刘二郎一眼,这事会不会是他造成的,他将刘二郎拉到一边,严肃的问他:“是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我本来想着原谅,看来现在不需要了,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 他的话没有说完,刘二郎就开始求饶道:“二郎兄弟,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想要陷害你,我不自动他怎么会死……这些跟我没有关系,你不要诬陷我……”他紧张的说着的有些语无伦次,不由的让二郎更加的怀疑,不过此刻他们已经被官差包围了,刘二郎的话追云捕快也听得一清二楚,立刻就明白了。 李芸菲心里有事,那个人还真的就是刘二郎,只是他真有那个胆子杀人?这一点李芸菲也是相当的怀疑,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追云捕快让人将刘二郎按住,赵二郎走到李芸菲的身边,虽然只是短短的半个时辰,但是好像度日如年,彼此心里担忧着对方,“芸儿,你没事吧,让我好好看看。”他不顾别人在,跟李芸菲恩爱着,疼惜着。 追云捕快忍不住咳嗽一声,心想就算你们感情再好,也就一会儿没有见,也不必在别人面前秀恩爱啊,你们自己心里满足了,别人都羡慕死了。 李芸菲的脸颊羞红,二郎怎么这个时候还是一样的不正经,想想便忍不住嗲怪的看了他一眼,无声的反驳着,表示自己心里的不满意。 在场的人有很多都是买过他们油的,一看到最后一品香油坊没有事情,就是说明他们的油依旧可靠,不过刚才有捕快和官差,他们心里也是稍微的有点儿阴影,这些对油坊生意会有一定的冲突。 刘二郎被官差压着腿脚不由的发软,心里万念俱灰,他没有杀人,是他自己失足落水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他非要抢自己的银子又怎么会…… 不过这些话他却已经没有办法在心里辩驳了,对于赵二郎也已经不恨了,就算不是他,自己也同样会被抓,知不是他不该心,为什么自己会到尽头这种地步,明明自己是一个阔少爷,受人尊敬,这一步步走来,到底是谁做错了,又错在了哪里?他心里烦躁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多想有一个人能伸出手帮他一把,他不想成为代罪羔羊。 王家在双喜镇也算的上是富贵人家,听闻这事都觉得丢脸,一个出现的人都没有,唯独王二妞不顾自己哥哥和爹的反对,快步的来到这里,她没有想到在这里会再次遇到熟人,没有想到一品香油坊居然是二郎和李芸菲开的,好像很多事情发生的太快,让她应接不暇! 李芸菲也没有想到王二妞居然会再次和刘二郎在一起并且和好,不过他做的这些事情,王二妞知道吗?还是他们两口子早就合伙来对付自己呢? 不过看着王二妞的表情倒是不像,应该是被埋在鼓里的。这样一个痴情的傻婆娘,都不知道刘二郎做了什么。 王二妞看着追云捕快忍不住的开口问道:“捕快大人,不知道我家相公犯了什么事情?” 追云看着王二妞,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婆娘居然不知道,一般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有多远跑多远,没有人去关心或者询问犯事的人。人间的冷清、无情他见多了,这样的多情、不舍见的很少,觉得十分的罕见。 刘二郎没有想到一直对他冷冰冰的王二妞,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她是来看自己的笑话?不,想到这里又觉得不会,她要是为了看自己笑话,用得着来到这里吗?而且王家人巴不得不认识自己才好,又怎么会让她来看自己。对于爱这种东西,他从来不相信,心里也从来没有爱过谁,觉得那种不可靠的东西,要它干什么? 不过今天,他突然心里一暖,好像就是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他,他还有一个一直等待自己的好媳妇,只是自己曾经没有好好珍惜,她是善于伪装,但是伪装还不是为了让自己喜欢他吗?可是现在却想要回头已经没有办法了吧。 “你怎么来了?”他淡淡的问着,希望她不要把感情浪费在自己这个烂人身上了,应该听她家里人的话,找一个好人。 王二妞的心很疼,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够犯贱,为什么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自己,自己到最后还是事事都想着他,看着他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心居然还会疼,是因为自己犯贱了吗? 李芸菲被二郎拉着手,他们都静静的看着刘二郎和王二妞。李芸菲觉得王二妞是被情所困的傻婆娘,明明知道那个人不是自己的良人,还依旧坚持着,到底还要傻多久? 二郎则觉得刘二郎根本就配不上王二妞,王二妞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要才情有才情,可是偏偏在找相公这块上瞎了眼睛,要不然怎么能?但是仔细一想,谁又能知道以后的事情,俗话说知人知面难知心。 “我来看看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又做坏事了?”她艰难的一笑,笑起来却比哭的还要难看,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在对他有任何的同情,他的死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应该给他一纸休书,从此再也没有任何瓜葛,可是却始终没有办法做到,心会忍不住的疼痛起来,会忍不住的想,到底是谁的错。 刘二郎没有说话,他确实没有杀人,只是没有想到,希望王二妞可以救他,于是睁大眼睛,一把握住她的手道:“救救我,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真的你还不了解我吗?” 王二妞看着追云,想知道刘二郎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严不严重?作奸犯科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虽然他不是一个什么好人,但是却十分不想死,既然不想死就不会做出什么不要命的事情。 “他要带回去受审,跟一桩命案有关。”追云言简意赅的说道。 王二妞心一下子跌入了冰窟,一桩命案?怎么会?他不会杀人的……她摇头已经没有办法使自己发出声音,痛苦在全身开始蔓延。“你为什么要杀人,我们两个人好好生活不好吗?而且店铺的事情不都交给你处理了,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 她歇斯里的质问着刘二郎,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明明知道都是错误的,又何苦? 刘二郎看着她痛苦,他也忍不住的回答道:“你以为我愿意,我也不想,可是这些还不是你家里人逼我的。油坊生意本来就不好做,我只能走捷径,现在你怨起我来,还不都是你家里瞧不起我,就算我做的再多也入不了他的眼,而且觉得我都是为了站你们的便宜,我就是占你们的便宜,可是你们也不一样帮我当成了赚钱的工具。” 王二妞没有想打刘二郎的心里积怨这么深,爹和哥哥只不过是为了他好,希望他能够好好的干,没有想到他居然误会的如此之深。 李芸菲觉得跟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磨磨蹭蹭,虽说他们夫妻一场,但是这样的人真的没有必要跟他理论。“二郎,我们进去吧。”这里本来就没有他们什么事情,而且继续看下去也会觉得心烦。 二郎没有说话就跟李芸菲一起进去了,刚到屋里,二郎就忍不住的抱紧了李芸菲:“芸儿,是我不好,让你担心看着了。” 李芸菲眼泪哗的一下子落了下来,她真的被他吓死了,心里的担心别人不会懂。李强看着自己妹妹哭了,真的想给二郎一拳,他怎么能不说一声,害的李芸菲担心了那么久。 二郎顿时心跟着疼了,他以后再也不会这样,看着她哭的那么伤心,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其实自己心里也一样的害怕,“芸儿……” 追云看着他们两个人一直没完没了,忍不住的开口道:“好了好了,带走!”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他们两个人一直吵个不停,就把刘二郎带走了,刘二郎心里是无比的害怕,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最好,不得不向王二妞求救,念在他们娃的份上,也请他给自己一个机会。 王二妞的心里十分的矛盾,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最好不过呢?“你……”她心里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说出来,因为太难受了,没有办法原谅! 刘二郎被带走了之后,王二妞就忍不住的走进了‘一品香油坊’,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油坊居然是李芸菲和二郎两个人开的,而且油坊生意火爆的让双喜镇所有的油坊都嫉妒了。刘二郎做出那种事情已经无可救药了,所有她并不打算在继续伤害自己,而且想要李芸菲和二郎商量经验,或者合作的事情。 李强一看王二妞进来,冷冰冰的道:“你有什么事情吗?王大小姐应该不是来买油的吧,我们铺子里的油都全部卖完了,你请回吧。”他以为王二妞和刘二郎是一伙的,所以才会这样对她。 王二妞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这个人的意思,觉得这个人是谁啊,怎么管这么多的闲事。“我找李芸菲和赵二郎,我说你这个人是谁啊?想干什么?” 要是油坊生意好了,爹和哥说不定一高兴就能救刘二郎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才还说这事不管了,可是心里还是渴望着想要跟他好好的过日子,自己的心已经乱的不能再乱了。 “我是谁跟你有关系吗?我是二郎和李芸菲的哥哥,自然有本事应该管,你是谁我还不知道吗?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刘二郎的媳妇,你来这里是不是就为了刘二郎的事情,我跟你说我们不会管的,而且也管不了,他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去查查就清楚了,你还好意思来我们店里了,我……”李强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越说越气,觉得这一切都是刘二郎造成,要不是他找人砸了招牌,二郎和小菲就不用起那么早,生意依旧会很好,二郎也不会去找什么坏人,小菲也不会担心,追云捕快也不会来油坊里,也不会影响生意。 王二妞大概明白了李强的身份,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人会是李芸菲的哥哥呢,怎么脾气跟李芸菲一点儿都不像,完全都不像是兄妹。李芸菲和二郎在后院也听到了前面的吵闹声,就忍不住走了出来,看到了王二妞,李芸菲淡淡的一笑道:“有事?”她的态度不疏远也不亲近,就是静静的看着,心里揣测王二妞的心思。 “芸菲,没有想到我们又见面,上次谢谢你跟我说了那么多,好像却似乎一点作用都不管,我是不是很傻很笨?”王二妞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活得真的很窝囊,一点儿出息都没有,天底下难道男人都死光了,只有刘二郎一个吗?为什么自己非他不可,为什么自己被他伤害了那么多次,被他利用了那么多次,心里还是有他。 李芸菲其实觉得王二妞真的太傻了,而且已经傻到极致,但是有些话却没有办法一两句话就说的明白,而且她知道王二妞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刘二郎,可是刘二郎不是一个好男人,这样只能让自己受伤、伤心、难受,依旧是没有任何办法。 二郎并不想让李芸菲和王二妞有过多的接触,他觉得这样的女人接触多了,很不好,他心里会觉得不舒服。 王二妞感觉到了二郎似乎对自己也有几分疏远,就是因为自己是刘二郎的媳妇吗?可是自己是自己,他是他,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李芸菲还是拉着王二妞去后院谈话了,二郎和李强虽然有很多的不情愿,但是没有办法,谁都不好说什么来阻挡李芸菲的决定,所以就让她们两个婆娘好好的谈谈了。 “二妞,你找我应该不光光是为了说你没有按照我的说的去做这么简单吧,而且我也只是好心的提议并不要你非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她并不是一个强势的人,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做什么之类的,我说我的,你听不听是你的事情,反正到最后伤心的也是你自己不是我,这就是她心里的想法。 王二妞一直都知道李芸菲很聪明,甚至也知道她一眼便能看穿自己的心里,即使自己刚才不说那些,她看到了自己的表现也只带其实自己一点儿都没有改。 “芸菲,你知道吗?我十分的羡慕你,我觉得你跟二郎两个人真的很恩爱,很幸福,那种幸福都让我羡慕了,要是我有一天能有那么多的幸福就好了,好像我已经没有了幸福。”她说到自己的时候,心里特别的难受,甚至觉得自己的人生糟糕透顶了,为什么自己想要的追求的,都是那么难。 李芸菲看着王二妞,她是光看到自己幸福的一面,谁又知道她的压力,家里的事情一大堆,铺子的开张不到两天,一波连着一波的事情,银子哪里有那么好赚,自己聪明?她从来都不觉得,只不过自己活了两世,所以懂的多,也看到透彻。 “二妞,其实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以为我家里过的好,以为我们过的幸福,生意也好,各种都让人羡慕,却不知道其实我们家里也有很多事情,可是你不能逃避的时候,只能去面对,当你面对了,你会觉得很难受,但是争取让自己下一次不要放同样的错误,人错一次就够了,难道让自己每一次都错吗?”李芸菲觉得自己为什么每次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又开始说这些没有用的东西,如果他能够听得懂,为什么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王二妞点点头,她承认这些都很多,也同样知道二郎家里也真的够混乱的,不省心的婆婆,傻妹妹,大哥还带着娃们,这样一个大家庭就李芸菲一个婆娘,她要做的事情确实很多,但是为什么她什么事情都能做的有条不紊,为什么她不叫苦也不叫累呢? “芸菲,我为什么就做不到?家里的事情我也是爱帮不帮的,铺子的事情都是刘二郎负责,我觉得自己帮不上忙,越帮越忙,索性就什么事情都不做了。”王二妞觉得自己很没有用,除了依靠刘二郎就是依靠自己的家里人,仗着自己家里有银子,怕什么,不过当她看到李芸菲这么努力的赚钱,为了自己家里人儿变得这么的努力的样子,真的打击到她了,人家都是为了家里人而努力,只有自己什么都不做。 李芸菲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很正常,她家里的条件好,有人可以依靠,但是自己不行,家里的日子很苦,她必须要靠自己的努力,让家里的日子一天天的好起来,而且家里的每个人都需要银子,没有银子怎么生活? “你和我处在的位置不一样,环境不一样,我们想的自然也不一样,不过你现在意识到自己哪里做错了还不晚,攻现在开始帮助自己家里人做事就是了。”李芸菲语重心长的话语,让王二妞点点头,她说的很对,自己与奥为家里人着想,也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不光是混吃混喝,也可以帮忙。 李芸菲知道王家也做油坊的生意,她要是贸然的说收购、做连锁店的事情,王家人自然不会同意,他们又不是只有油坊这一个,还有其他的铺子,即使这个不赚钱,还有其他的项目可以赚钱,应该不会在意这个,而且要成为连锁店就要受自己的管理,他们能同意根本就不现实。不过心里倒是有这个想法,她觉得王二妞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王二妞心里也在烦油坊的事情,为什么李芸菲他们家能把油坊做的这么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想到这里不由的多看李芸菲一眼,觉得如果能跟她合作就好了,把他们的油低价买进在自己店铺卖,价钱稍微提高一点儿应该有人买?她想法是好的,只不过忘记了一些问题就是人家明明知道‘一品香油坊’的质量好价钱低,为什么还要去你们店里买同样的油呢? “芸菲,你看我们王家也有油坊,我们两家能不能合作?这样你赚钱我也赚钱,这样可行?”她的话一说完,李芸菲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这绝对是一个好事,而且她开连锁店的希望应该可以实现了。 李芸菲犹豫了一下,半天没有说话,好像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一般,在酝酿一种感情,到底这么说她才会同意呢。“哎!二妞啊,你要是真的想跟我们合作也不是不行,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都是十分的大度,也想创造出大家一起赚银子的局面,可是吧,我们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就把方子给你们,到时候你们翻脸不认人,我们店铺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我可是不会做的。” 王二妞也明白,直接问人家要方子肯定不行,她觉得只要能合作,条件任由他们开,油坊的生意要是好了,爹和大哥也会开心的,就是你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来说服李芸菲跟自己合作。 “芸菲,你既然话都说道这种地步了,我自然是打算跟你合作的,不过不知道你是怎么样想的,条件的十强我们两个人可以慢慢的谈。”王二妞看着李芸菲一本正经的说着,跟他们合作自己应该亏不了,说不定能赚很多的银子呢,光想着好事是不成的,还要真的付出行动才成,她是诚心诚意的想跟李芸菲合作,所以条件任由李芸菲开,只要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李芸菲王二妞答应倒是十分的顺畅,就是怕自己一说,她便会个跟自己翻脸,要是那样自己可就是麻烦大了。“二妞,不是我不想跟你说,而是我觉得下面的事情你估计很难接受,我也就说说,你可以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要是可以的话,我们就合作,不行的话也就算了。” 李强和赵二郎两个人在前面照顾着生意,本来也没有多少油,打算把这点油卖完了也就回家呢,可是现在那两个婆娘在聊着呢,也不知道聊什么,什么时候能说完。 “还有豆油吗?给我拿一点?怎么今天生意这么冷清,我记得昨天生意可是十分的火爆。”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何掌柜,他故意的装成卖油的客人进来了。 赵二郎忙起身道:“何大哥,快请坐,今天的生意也算是马马虎虎,油也都卖完了,还剩下不到三十斤油,可能是大家在暂时都不需要了吧。”他心里明白,应该是刚才官差把铺子围起来的事情,让大家以为铺子八成是出事了,要不然就得罪衙门的人,要不然怎么会平白无故被围起来了,虽然最后抓到的人不是铺子里的,但是依旧会让他们心里产生怀疑的,觉得这件事这样做是不对的。 何掌柜也不客气,昨天听说他们铺子招牌被砸,自己心里也‘噗咚’一下,觉得这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他们都是清清白白做生意,能得罪什么人,不过铺子的事情太多也太忙了,根本就没有时间顾忌他们,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时间也就过来了,谁知道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活,是详单的冷清,“二郎兄弟,你也别太着急了,对了,我那个老伙计今天是不是来你们铺子里买油了,他也是开酒楼,说今天用用你们的油,要是好了以后还可以继续合作。” 赵二郎不知道这个事情,李强倒是知道,刚才不就是那个人来买自己铺子里的油,还说小菲一个妇道人家不应该抛头露面,不过到最后还不是都被李芸菲说了一顿,“是有那么一个人,今天买了一百斤的油,说用好了在继续买。”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他们又多了一个合作的,就算没有那些散客买,每个月就这几个大的客官们,都能赚不少银子呢,就怕人手少了,到时候忙不过来。 “那就好,他一定会喜欢上你们油坊的油,对了,弟妹哪去了?你不知道,你嫂子她总是念叨她,想让弟妹去我们家里一趟,不知道可否有时间,要是忙的过,等有时间再说也不迟。”何掌柜心里明白,不管做什么都不能耽误人家做生意,而且人家现在油坊生意那么好哪里有时间跟你去玩。 赵二郎心里感激何掌柜帮自己油坊介绍生意,“既然嫂子邀请了,哪里有不去的道理,我们今天的油也差不多卖完了,明天再继续吧,芸儿现在跟别人谈事情呢,要不等下我给她说一声。”和蔼的一笑,认真的说着。 李强觉得何掌柜人真的很好,记得第一次合作就是跟他,而且二郎和李芸菲做事又认真,而且都是用心结交的朋友,所以他们的关系才会这么的铁,不由的让自己羡慕了。不过他们这样也好,小菲和二郎的日子也就能一天天的好起来,要是他们现在就能建新房就是更好了,可是油坊的生意这么忙,哪里有时间哪有有精力盖新房呢? 何掌柜点点头,这样最好不过,他们两家人可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在一起聚聚了,自己夫人是真的想李芸菲了,李芸菲答应教她做糕点,都一致的没有时间,这次她打算抓住李芸菲不松手,非要她教会自己不可。 何孙氏在酒楼里左顾右盼希望李芸菲能早点来,好有时间教她。“夫人,你也别太过着急了,掌柜的都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你就景观放心好了。”王大柱看着何孙氏心神不宁的样子,就忍不住关怀的说着,夫人和掌柜的对自己和家里人都很照顾,他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时刻找机会报答他们呢。 何孙氏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等待是一个十分难熬的过程,她就怕李芸菲他们油坊的事情太多了,根本就走不开身,那样自己也不好意思非要她来不可,可是自己真的很想…… 李芸菲看着王二妞,一本正经的说着:“你想要跟我们合作也不是不成,只是你们必须用我们的牌子,我们低价提供给你们油,每个季度你们要付给我们30两银子作为报酬,就是说你们的油坊是我们的连锁店,我们是总店,你们是分店。”本来是有这个想法,只是没有想过要跟别人合作,而是打算等以后赚了一些银子,在别的地方开这样的店面,到时候招一些有才能的人帮自己打理,她和二郎退居幕后就可以了。 而收购王二妞家的油坊,完全是因为刘二郎造成他,他砸了自己店的招牌,自己就将他们店铺规划成自己的,虽然这个铺子是王家的,谁叫他们识人不清的,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不过后来一听王二妞那么说,她便打算多一个敌人倒不如多一个朋友,这样的连锁店真的也是共赢,自己每个季度问他们要三十两银子真的不多,经过自己的想法,帮他们加工,其实说白了,他们就是加盟自己的品牌,主要跟王家合作,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他们能够消灭那些冒充或者跟风跟自己学习的店铺,他们有那个地位,是自己没有办法比的。 王二妞不是觉得这个主意不好,就是觉得对他们而言有些许苛刻了,觉得李芸菲真的是一个很难缠的女人,一般人都不会是她的对手,自己要不要回去跟自己爹说一声,看看他们的意思,毕竟他们都做了这么多年的商人,比自己要懂的多。而且李芸菲也没有着急让自己这么快就做决定。 李芸菲看着王二妞的脸色不是十分的好看,但是自己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而且自己也没有逼迫她,全凭他们自己心甘情愿。“芸菲,这事我现在不能拿定主意,等我回家跟家里人商量一下,要是他们同意,我带着他们一起来跟你签文书的。”她说完起身打算离开,李芸菲也站了起来,点点头道:“你们可以慢慢的思考,我们并不着急。” 王二妞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觉得李芸菲十分的精明,着急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李芸菲走了出来就看到二郎,看到何掌柜,那可真的是稀客,“何掌柜,您什么时候来的,可是好久见您了?” 何掌柜看着李芸菲,打心里佩服这个女人,他觉得铺子能有今天这样的成绩,全部都是李芸菲的功劳,她总是有哪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有种让人捉弄不透,越是这样越是吸引人,她就像个宝贝,永远没有办法让别人知道她会弄出什么样的花样。 “弟妹,确实是好久不见,你嫂子她可是一直记挂着你呢,今天看样子是有空,说什么也要道我们那里坐坐,要不然你嫂子可是不会依你的。”何掌柜微微一笑的说道,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柔和,他也是疼爱媳妇的痴情种,跟二郎不差分毫,二郎对李芸菲是爱入骨髓,不允许她受到一点点伤害,很掌柜对自己的感情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对她包容、疼爱,不让她心里有压力。 李芸菲点点头,看着二郎,好像在询问咱们今天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我们就去何掌柜哪里坐坐? 二郎不由的朝着李芸菲笑了笑道:“当然可以,嫂子都说想你了,要是我们不去可就是真的十分失礼了,咱们一定要去,你答应嫂子的事情千万不能在忘记了。”刚才何掌柜也提起了何孙氏一直想让李芸菲教她做吃食,可是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忙,也就把这件事给忘记,现在有了时间,还是让李芸菲出手比较好。 李芸菲不好意思的脸颊有些发红,她确实把这件事给忘记,要不是二郎提起来,她真的不记得了。“何大哥,我真是忙的把这件事给忘记,今天一定好好的教会嫂子的,你可就有口福了。”李芸菲笑嘻嘻的说着,脸颊上的那深深的酒窝特别的迷人,二郎不由的看痴了,他家芸儿就是这么美。 何掌柜也点点头,看着他们忍不住道:“我们现在就去吧,你们店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 不过他们不知道双喜镇百姓们今天谈论的话题依旧跟‘一品香油坊’有关,被官差围了,他们依旧是如此的淡定! 第121章 :短暂的欢乐 第121章:短暂的欢乐 欧阳明轩今天没有去‘一品香’油坊,倒不是他不想,而且被云都而来的家人给拦住了,他没有想到他娘也会大老远的从云都到这个小地方来,她不是不舍得离开欧阳府吗? “娘,你怎么来了?”欧阳明轩心里有几分的不厌烦,但是口气上依旧是十分的尊敬。舒榒駑襻 欧阳王氏知道自己儿子不喜欢自己来,但是自己要是不来怎么知道他喜欢的婆娘居然是有夫之妇,他还对人家念念不忘,处处帮忙,就连老爷那边都已经开始怀疑了,他自己怎么还不小心? “明轩,好歹娘也是大老远的来看你一趟,你就不能给娘几分面子吗?”她眉头微微一皱,忍不住瞪了欧阳明轩一眼,这个孩子从小就让她放心,自己也没有太多的管,长大之后似乎跟自己也不是很亲,不过对自己倒是十分的孝顺,她之前总是顾着争宠、争地位,一直忽略了他,但是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了,想好好的跟他说几句话,他怎么又是这么冷淡,好似是破坏了他的好事一般。 欧阳明轩看了欧阳王氏一眼,脸色的表情不由的和缓了几分,确实她来看自己是不容易。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老头子故意交代的,要是那样也挺麻烦的,这段时间,自己为了帮助二郎和李芸菲,事情做得太过于张扬了,他或许也听到了什么风声,但他却没有任何担心的意思,“娘,我们进屋吧!”他搀扶欧阳王氏,一步一步的走着。 欧阳王氏知道儿子心里对自己还是有意见的,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才能让他对自己放心,知道他自己心里一直觉得自己不够称职,可是自己争宠、争地位,那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他? “明轩,你……”心里想要问的话,却不敢开口,他看似对自己很孝顺,但是冷酷起来,别任何人都吓人,自己到底怎么做才能不让他的气头上生气,让他在心里也能想到自己。 “娘,你车马劳顿也累,先休息吧,儿子等下让下人伺候您洗漱和餐食,铺子的事情还没有忙完,我先走了。”不是不想跟自己娘亲说话,一是真的觉得她辛苦了,而且自己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好,二是他总是不相信自己娘来这里只是看望自己那么简单,虽然她不会害自己,但是也说不定会为了讨好老头子,将自己的情况透露出去。 欧阳王氏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连陪自己坐会儿都不愿意了吗?难道自己就让人讨厌成这样?想到这里心不由的难受起来,表情也是十分的忧郁,她的儿子居然是这样的不喜欢她,而且好像还是十分的厌烦自己。 “明轩,你是不是很讨厌娘亲,觉得我是他的探子,为了宠爱而出卖你是不是?我在你的心里就是那么不堪,但是你是我儿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欧阳王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欧阳明轩。 欧阳明轩听到这话眉头不由的微微一皱,她自己居然也知道,真的以为自己不知道她怎么样想的,她出卖自己又不是一次了,老头子自己都说了,她还不愿意承认,只不过念在她是生养自己的娘亲,他不能大逆不道,要不然她怎么会在府里过的那么舒服自在,自己不想管她的事情,也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被她管着。 “你心里什么时候把我当成了你的孩子,你不是一直巴结老头子换取你的宠爱吗?”欧阳明轩也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想法,把话都说出了出来,甚至也不在乎了她能不能受得了。 欧阳王氏脸一下子变的苍白,脸上一点儿血丝都没有,她不明白儿子的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心里对自己的怨念那么深。 “轩儿,我在你的心里就是那么不堪的一个人,可是我是你娘啊,我能做那种对不起你的事情吗?你刚才那话是谁告诉你的,你给我说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样哀怨,这样的对我不满,我就是再想获得宠爱,也不会拿自己的儿子作为箭靶子,插在你的心上,跟插在我的心上有什么区别。”眼睛里都是浑浊的泪水,心痛到了极致,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他才不亲近自己的对吗?可是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欧阳明轩心里特别的烦躁,不是不相信她,而是那些事情都真实的发生过,老头子的话到底可不可信,难不成他是故意挑拨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想到这里心里异常的烦躁,这到底是哪里错了,自己刚才又说了什么话,要不然她怎么会? “娘,对不起……我错了!”他不敢去看欧阳王氏的眼睛,看着她眼眶里都是泪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颤抖的帮她擦干,他从来不知道眼泪是这么的温热,这么的让人心疼。 欧阳王氏不由的握紧了自己儿子的手,她想知道原因,为什么她举得自己是那样的人,自己是不够关心他,但是自己绝对不会出卖他,绝对不会让他出事,就是他再也什么不好,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依靠。更何况他一直对自己很好,除了冷漠了一点儿,其他都很好,孝顺自己,看来他对自己的积怨很深,却从来没有说过,现在终于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轩儿,这就是困在你心里没有结果的答案是不是?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娘亲?我没有做过,是不是他对你说的,所以你才会对我那么冷漠,甚至不想理我?”欧阳王氏在心里不由的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更自己儿子说这些,他宠爱那个贱人就算了,居然还破坏他们母子二人的感情,这一点儿是说什么也不能原谅的。 欧阳明轩没有说话,其实就已经是默认了,现在说那些还有什么意思,觉得姜果然是老的辣,要不然怎么会把自己骗的团团转,想到这里便有些愧疚,要不是她告诉自己,估计自己永远还在一直讨厌她,觉得是她出卖自己,对她依旧是不冷不热,到最后有一天知道了真相,他哪里能受得了。 “娘……我……”心里顿时有很多话要跟她说,似乎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她是自己的娘亲,自己除了维护她一点儿,其他的事情好像都没有做,而且一直都十分的爱伤她的心,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忽冷忽热,让她感受到自己根本心里就没有她。 冷淡的比陌生人好一点儿,虽然孝顺但却十分的疏离,明明很想拥有她对自己的疼爱,偏偏却好像觉得那是多么的奢侈,甚至一点点都不喜欢,觉得自己怎么能要的起那种奢侈品。 欧阳王氏此刻的心里也是十分的不舒服,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对自己的埋怨如此之深,他的心里想的是什么,自己不知道,但是自己很像让他开心,不希望他因为别的事情搞的那么辛苦。 就连中秋节,他也没有在家里几天,不是跟自己的兄弟一起出去办事,就是跟明月说什么,也就偶尔给自己请安,其他的时候自己不叫他,他从来不愿意去看自己。 本来以为是自己不称职,之前对他的关心太少了,所以他才会这样对自己,一直想问的,但是他不给自己机会,也没有多久他便离开了,现在自己来到了他这里,跟他好好的谈一谈,才知道是这样的事情,觉得自己真的十分的无辜,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却被当成了陷害者,谁有她委屈。 “轩儿,以后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娘都支持你,还有我没有对不起你,你请记住这么一句话,不管什么时候,在我心里你永远最重要,因为你是我儿子。”欧阳王氏郑重的开口,眼睛不眨一眨的看着欧阳明轩,觉得自己心里的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吧? 欧阳明轩倒是觉得十分的不好意思,是自己太小气了,而且都没有想好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就开始怀疑她,以至于现在让自己这么的愧疚,心里这么的难受。 “娘,对不起!是儿子太傻了,要不然怎么会被他骗的团团转,不过现在我也想明白了,唯有我们母子二人可以依靠,家里的那些人,有几个人是真心希望我们好?明月除外。”欧阳明轩就算之前不喜欢自己的娘亲,但是依旧把心放在她那里,希望自己有一天的付出能够得到回报,能有一个人支持自己一下,而不是这样永远都好像是自己一个人一味的在付出。 李芸菲、二郎和李强他们到了‘客满堂’酒楼,何孙氏一看到李芸菲就忍不住嗲怪笑着说道:“妹子,你可是答应嫂子我的事情,怎么能都忘记了呢?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可是我们当家的说你们铺子刚刚开张,想必应该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所以我也就没有去找你。” 李芸菲的手被何孙氏握着,心里觉得十分的开心,有一个人总是这样记挂着你,哪怕是她让你教她做吃食,你也会觉得开心,以为被人记挂在心里是一件非常兴奋的事情。 “嫂子,我们这段时间可真的忙,不过也是我的错,我不该答应您这么久了,还没有教你,你应该罚我。”李芸菲看着何孙氏,觉得一辈子遇到这样一个朋友,真的是无比的幸福,而且她对自己是百分之一百的真心,自己同样也要付出百分之一百的真心。 何孙氏其实理解李芸菲的,她多多少少也听说了铺子的事情,心里也跟着担心。她一直没有过去的原因就是怕过去了也只会帮倒忙,人家还要顾及自己,那多么不好,其实找李芸菲他们来,不光光是为了让她教自己做吃食,而是有些话想要给她说,知道他们生意忙,但是也要注意身体,不忍心看着她一个妇道人家忙来忙去的,真的是十分的辛苦。听说李芸菲面对坏人都表现的很强大,但是她觉得那样不是不好,只是觉得或多或少会让二郎心里不舒服吧。 “妹子,我们去里屋谈,他们爷们在这里说话。”何孙氏拉着李芸菲的手变走进了房间里,看着李芸菲不由一本正经的道:“芸儿,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你们都成亲那么就了,一直不要也说不过去。” 李芸菲没有想到何孙氏会给她说这个问题,说实在话,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娃的事情要看天意,要是有了她肯定会要,可是关键是现在不是没有吗?她着急也没有用。知道何孙氏是为了自己好,但…… 李芸菲忍不住和蔼的一笑道:“嫂子,你说笑了,娃也不是说有就有了,这个是靠缘分的,我和二郎都不着急。” 何孙氏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瞎操心,就是觉得你和二郎的成亲也都很久了,一直没有娃,总是会有人说闲话的,到时候你心里也估计难受,所以我就……你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可是该要也要,你可以主动一点儿,这不都是你教我的吗?现在我还给你。” 李芸菲的只觉得满头都是黑线,她居然……想到这里眉头不由的微微一皱,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只是这样的事情她还需要慢慢的消化还好,看着杜云怀孕的时候,李芸菲的心里有一点点儿羡慕,尤其是看着二郎看着自己哥哥开心的样子,他同样是嫉妒,如果自己能有娃,他也甚至会比自己哥哥更加的兴奋吧。 想到这里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想着,何孙氏看着李芸菲失神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笑,还说自己不想,明明就是很想。“想要就生一个呗,以后什么不好意思的。” 李芸菲的脸颊一下子变得通红,忍不住的看着何孙氏,觉得她怎么变化这么大,之前自己就是这样跟她说的,现在倒好,都还给自己了。 “嫂子,你就知道笑我,真是讨厌”李芸菲做出小女儿的羞涩状,这样的事情不能太过于着急了,而且生娃也不是说生就生了,到时候自己也没有办法在管铺子里的事情了。 何孙氏看着李芸菲害羞了,就没有再问,人家的私事自己也不好多问,只是问问生意怎么样,别太累着自己什么的,有什么重活就让男人做好了,一个婆娘也别太过于逞强了,逞强吃亏的可是自己。 李芸菲点点头,觉得她说都对,那样吃亏的确实是自己,只是她喜欢逞强了,喜欢能自己做的都自己做。 “嫂子,你说的我都明白,谢谢你!”她没有反驳,别人是发自内心的对你好,当然要领情了,要是领情,多么对不起人。“妹子,你能这么想就好,别总是想那么多,你不累,我都替你累得慌。” 李芸菲没有在说什么,心里其实有一点点期待,将来他们有了娃是什么样的,不过现在还是需要忙碌。 赵二郎他们谈论着铺子的事情。李强也有时没事的cha上一两句话。“油坊的生意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捕快来的事情受到影响。”李强忍不住担心的说道。 二郎其实也担心这个问题,不过又一想,那些事情本来就跟自己没有多大的怪系,可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们心里也不想,只是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办呢? 何掌柜觉得这个话题不适合继续谈下去,所以就不得不转移了话题道:“我们今天就别说铺子的事情了,说了往心里不好受,我觉得好东西就是别人说了,它还是好东西,要是东西不好,就是说的天花乱坠也不好有人买,今天的事情又跟你们没有多大的关系,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来尝尝我这里的龙井茶,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赵二郎看着何掌柜忍不住的笑了笑道:“哥,你看何大哥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就别太担心了,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担心也没有用,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的把油榨好了,大家都知道我们的油不错,那些负面的影响也就不算什么了,而且我们真的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李强的心情也稍微的好转了一点,忍不住的看着二郎点点头道:“二郎,你说的那些,我都明白。只是心里有些担心了。” 二郎也只是憨厚的笑笑没有说话,知道李强是担心铺子的事情,其实他自己也是一样,只是他们现在的生意不是还很好吗,明天的就不知道了,不过有这么几个大的买主,每个月光这些银子也不会少的。 二郎的心思其实跟李芸菲的非常的像,他们觉得现在就要好好的不要想那么多,先多了岂不是更加的心烦? 他们喝着茶吃着糕点,李强觉得这样的生活确实是一种享受,只是这种是有钱人才能享受的生活,他们好像并不可以。 杜云怀孕了,李张氏就让她休息,要不就是走动走动,家里的活计也不让她做,就怕把她累着了一样。 “娘,我真的没事,家里的活我少干一些,哪里有不干的道理。”她自己心里都有些觉得过意不去,哪里怀孕了就什么活都不让自己做的道理,外人要是知道了还不会笑话死自己,婆婆对自己也就是太好了,她拉着自己说了她当初怀孕的事情,顿时觉得自己是无比的幸福。 李张氏知道杜云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不过呢,这前三个月很危险,不让她干活也是为了她好,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好不容易就要抱上孙儿了。 “小云,我知道你是个勤快的孩子,你要是真的闲的无聊,倒不如跟小馨她们一起绣花,从现在开始做娃的衣衫。”她和蔼的一笑看着杜云,让杜云觉得心里十分的温暖。 “娘,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和娃的。”因为现在才不到一个月,所以根本就感受不到,只知道自己的身体里在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他在一天天的长大,给自己初当人母的激动。 李张氏拉着杜云的手,不由想到那个时候怀小菲的时候,因为李强只比李芸菲大2岁,那个时候他总是好奇的,摸着李张氏的肚子,看着李张氏说是妹妹! 李张氏当时心里就特别的开心,已经有了儿子,要是生个闺女,就儿女双全了,但是自己的婆婆钱花一听就不给她好脸色看,她觉得孙子是自己家的,孙女长大就是外人的,所有脸色就是十分的难看,总是叫她干这个弄那个,也就是因为那样差一点小产,不过还好这个娃很依赖记,想到自己曾经受的苦,觉得现在的日子都是甜的。 要是当初小产了,她会疼死了,也亏着当时那个娃生命力旺盛,说到这里,杜云就忍不住的道:“所以娘才对小菲这么好是不是?你总是觉得差一点儿就失去了对吗?您看小菲也比之前懂事,而且也贴您的心,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呢?” 李张氏忍不住就笑了笑道:“现在还真的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了,小菲和二郎的日子能一天天的好起来,然后在生个娃,这样我就放心了,你都不知道小菲其实很羡慕你,她和二郎……”后面的话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有些许伤感,因为他们家里的事情,她压力才会那么大,而且现在生下来谁给她照顾,不是说自己不能照顾,而是这里小云的事情能不管不问吗? 杜云没有说话,看着李张氏的脸色有几分的忧伤,忍不住道:“娘,你就放心吧,我想小菲和二郎的娃应该很聪明,别看二郎有些木讷,其实做起事情来也是相当的厉害,而且他对小菲又好,咱们也就别担心了。” 李张氏不担心二郎会欺负李芸菲,因为他对小菲的好,全家人都能看在眼里,对他也是放心,就是他们家里的那些人……不过现在好像也没有几个人会让芸儿受气了。 据说赵孙氏最近变得十分安生,给自己大儿子做饭,也不管外面的事情,二郎的事情她也帮不上忙,所以就天天窝在家里,哪里都没有去,就是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的,总比之前总是找麻烦的好多了,赵孙氏能变成这样都是她娃们的事情造成的,她心里难受、愧疚不知道怎么弥补最好。 “小云,我们不说小菲的事情了,我想小菲的生意只要不出什么差子,他们的日子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的。”李张氏说着心里也顿时觉得十分的放心,那个是自己最宠爱的闺女,好像就连小馨和小馨都比不过李芸菲,就是因为之前差一点儿小产,她心里一直害怕。 杜云不由的握紧了赵孙氏的手,给她说了很多的话,就是不希望她太过于担心了,想太多不就是很累吗? 赵大郎他们并不知道店铺里又出来被官差围观的事情,只是带领大家榨油,赵孙氏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这几日一直在家里坐着也没有出去,今天倒是想着出来看看了,看着他们认真榨油的样子,她不由的打心里佩服和感谢李芸菲,要不是有那个婆娘做自己家的儿媳妇,这个家不知道穷成什么样子呢,现在家里的情况一点点的好起来,一天比一天的富裕,都是她的功劳,想着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愧疚感就愈发的深重。 “娘,你怎么来了?”赵大郎一转脸就看到了赵孙氏,觉得自己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让娘也变的沉默了,之前她总是吵得没玩秒了,现在却什么都不说,也不吵,就是静静的看着,榨油这活说不上累,单丝也没有感觉到轻松。 赵孙氏认真和蔼的一笑,淡淡的开口道:“这不看着你们忙着干活了,我就来看看,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们先忙吧。”她心里想要说什么,但是好像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心里明明好像有好多的话要说,但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很骄傲,她的心里一直觉得愧疚,总是在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找人帮大郎找一个好的媳妇,让他和二郎家里一样,都能幸福。 赵大郎觉得自己明明看到了娘一脸都是心事的样子,可是为什么她却说什么事情都没有,难道是怕自己担心吗?他是一个孝顺的男人,忍不住就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走到赵宋氏的身边忍不住的问道:“娘,这里太热了,我们进屋里说说吧。” 他搀扶着赵孙氏走进了屋里,赵孙氏看着自己的儿子,忍不住的问道:“大郎,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婆娘,娘找人帮你说一个好吗?” 赵大郎现在哪里有心情考虑这个事情,心里是一团乱,而且很多的事情要做,现在满脑子里都是榨油的事情,再说了就算找一个人,谁愿意跟自己在一起,自己还有儿子和女儿,想到这里心里便不由的烦躁了起来。 “娘,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而且要找一个对大宝和二丫好的婆娘能难找,我不能让两个娃跟着受委屈,现在我也没有那个心情,现在就打算在二郎家里好好干,他们也不会亏待我的,等我们的日子都好一点儿,在去找一个合适的婆娘谈谈。”赵大郎的心里还一直从宋梅霞那收不回来,毕竟他们做了那么长时间的两口子,而且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越想越觉得心里十分的不踏实,觉得心里总是莫名的烦躁,甚至不知道自己纠结在烦什么,他觉得自己现在怎么就像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 赵孙氏知道自己儿子不找的真正原因,只是自己不想挑破,他不说也有不说的到底,要是都清楚的知道了,谁还知道能弄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大郎,你好好想想,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大宝和二丫,他们两个人需要娘,再说娘我年纪也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离开你了,到时候你们爷仨怎么办?你们也不能一辈子都依靠二郎他们,二郎他们也要以后自己的生活。”赵孙氏一本正经的说着,心里不由的就为自己的大儿子难过,要不是当初家里太穷了,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大郎知道自己娘的意思,可是他现在一点儿心情都没有,而且心里也是特别的烦躁。“娘,您别说了,我都明白,只是要找一个合适的,不想在像现在这样。”他想要找一个像李芸菲这样的婆娘,心里肯定就心满意足了。 赵宋氏知道自己说多了,他会烦,但是自己不说,心里又会觉得不舒坦,所以就说了,看着大郎的脸色有几分不好看,就忍不住的皱了一下眉头,其实打算回去,不在这里打扰他们榨油了,希望生意天天都能够那么好就好了。“大郎,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之后就走了,大郎看着自己步履蹒跚的背影,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但是他依旧没有其他的想法,而且不想让自己的娃受委屈,心里更加自卑的事,自己带着孩子,去哪里找一个好的去,找的不好吧,自己心里也会不舒服,要是找的好的吧,又觉得对不起人家姑娘,让她一进门就要负责这么多的事情。 赵大柱看着大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的问道:“大郎哥,你今天怎么了?刚才大娘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难事,给我们说说,我们大家帮你出出主意。”他们几个人天天在一起干活,感情也特别的身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应该彼此帮忙才成。 大郎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让他们不要担心了好好干活就是了,现在榨油比较重要。 张三这个人虽然年纪大,但是依旧不是什么的稳重,他看了赵大郎一眼,忍不住道:“是不是女人的事情?我跟你说,你要是有喜欢的就毫不犹豫的做决定,到时候需要什么我们都会帮忙,你要不是一会儿担心这不好,一会儿担心自己配不上人家,那谁都帮不了你。” 兰英也忍不住的八卦的问道:“大郎哥,你看中了哪家的姑娘,要不我找人帮你说说看?”兰英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对于大郎的事情觉得能帮忙就帮忙,要是没有办法帮忙就算了。这种事情婆娘办起来总比他们爷们要容易多了,不过要先打听人家姑娘的意思。 大郎一看大家都在为自己的事情而担心着,就忍不住的开口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人,而且人家也不一定能看中我,这事等过段时间再说,你们可不准给二郎和小菲他们说。” “什么事情不能给我们说?”李芸菲一进门就听到了这样的话,忍不住的问着。 “没有什么事情,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比昨天还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赵大郎成功的转移了话题,不想让他们揪着自己另娶的事情,而且他还没有想好,要继续的考虑。 赵二郎憨厚的一笑道:“没有什么事情,油都卖完了,我们就回来了,而且我们以后只卖一上午就行,下午的话我回来好帮忙榨油,哥和小菲两个人也忙不过来,所以……”他把自己心里计划说了出来,李芸菲有些的不敢相信这就是二郎做的决定,为什么会这么快就…… 李芸菲看着二郎,心里不明白他的意思,这样他们确实也就轻松了不少,也没有太多的活计要做,可是他又怎么能确定每天一上午就能把油全部卖完呢? “二郎,这……”大郎忍不住的看着他,心里满是疑问,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怕李芸菲太累了,还是今天有其他的事情瞒着自己? 二郎一看大家被自己的话吓住了,忍不住的开口道:“你们大家别担心了,因为我们油卖的好,差不多一上午就能卖完了,而且你们也不用那么辛苦,每天我们都榨同样多的油就可以了,别人要是没有买到油,肯定第二天一大早就会来买,这样我们每天的生意不都是会很好吗?” 李芸菲突然觉得二郎变的十分的聪明,他说的跟自己以前说的物以稀为贵是一个意思,而且二郎现在居然会学会运用了,把大家都给说愣了,真是孺子可教也。李芸菲的心里别提有多么开心了。 “二郎,原来是这样,我觉得年纪最近好像说话越来越有学问了,我们都快听不懂了。”张三忍不住的笑着说道,心里别提多么开心了。 “三哥,你笑话我吧。”二郎憨厚的一笑,这些都是跟芸儿学的,看着芸儿刚才笑的很开心的样子,忍不住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赵大郎把自己的担心也就是收回到了肚子里,只要没有事情就好,不然真的会把自己吓坏的。“二郎,你刚才都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们呢?” 李芸菲和二郎心里确实有事情,不过他们并不打算跟大郎说,刘二郎的事情也已经成了过去式,没有必要再次提起来,所以还是不要说的好。 “大哥,我们能有什么事情,铺子的生意今天虽然没有昨天好,但是也差不多哪里去,芸儿弄的那个海报可是吸引了不少人,很多人都说那个比招牌更加吸引人。”赵二郎本来嘱咐李芸菲和李强不说那件事,就是怕赵大郎觉得那件事情是因为自己,要不然刘二郎为什么会找自己弟弟的麻烦。也担心他心里不好受。 李芸菲也觉得这件事没有必要让他们知道,不想让他们跟着担心,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好事,铺子被官差围起来了只不过是一场误会,但是要跟他们说清楚的话,似乎就很难了,自己也觉得说不清楚。 “我们继续榨油吧!”赵二郎也跟着参加了进来,李芸菲觉得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做顿好的犒劳大家,他们都来自己家里一直很辛苦的榨油,也没有吃上自己做的一顿饭菜,今天来的早了正好也有时间。 本来他们在何掌柜那里说了一些话,李芸菲也教给何孙氏一个吃食的方子,她似乎也十分的有天赋,没有多久就全部的学会了,简直让自己真的是无比的佩服。李芸菲觉得何孙氏就是一个知心的大姐,对自己好的不能再好,心里想到她就觉得心里很暖和,她是除了家人以外对她好的唯一的朋友。 “二郎,你们今天真的没有事情?我总觉得你们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了?”大郎觉得可能是自己太多疑了,但是心里总是有一种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的感觉。 “你们今天可是有口福了,芸儿说今天回来的早,要给我们大家做好吃的。”赵二郎没有回到自己大哥的问题,而是直接转移了话题。 赵大郎一听这个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二郎,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们可是好久都没有尝到弟妹的手艺,这次我们也都以后口福了。”对于李芸菲做的吃食,那是让人垂怜三尺,真的是无比的诱人。 李芸菲忍不住的看了二郎一眼道:“你这么快就告诉大家了,一点儿神秘感都没有了,我还打算给大家一个惊喜呢。”嗲怪的看着二郎,然后继续的忙碌起来。 大家都笑了起来,二郎摸摸头也跟着笑了起来道:“这事,我不涉及想大家早一点有个心理准备嘛,有好吃的我们干活才会更加的卖力,你们说是不是?” “对对对,嫂子我觉得二郎哥没有做错,我们不要神秘感,也不要惊喜。就要嫂子给做的好吃的。”赵大柱唯恐天下不乱的接了一句。 李芸菲淡淡的一笑道:“这样也可以,大家好好干,今天你们是真的有口福了。”她毫不谦虚的说着,心里也觉得开心,他们要求的并不多,只是希望日子能够一天天好起来就足够了! 第122章 :反季节蔬菜 章节名:第122章:反季节蔬菜 李芸菲准备了几道小菜,她好像好久都没有做那么多吃的了,都会觉得有些陌生。 二郎继续榨油,心里一直想着上午的事情,有些担心,他不明白王二妞到底和李芸菲到底谈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又答应王二妞什么,不好跟她说,说太多吧,又觉得自己总是管的太多了,要是不说,心里又是担心不下。 大郎看着二郎总是皱眉头,应该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吧,不过到底什么事情让他如此为难,好像有什么事情故意瞒着自己,也好像他是故意不告诉自己。 “二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这样一问,二郎眼中闪过一抹惊诧,没有想到自己掩饰的很好,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情绪还是暴‘露’了。不过他并不打算说,“大哥,我没事,你想多了。”他咬死口不愿意承认,有些事情不是简单的说一下就能够明白。 赵大郎看二郎不想说,也没有在问,心里还都是心神不宁。欧阳明轩和欧阳王氏两个人把事情说开了,忍不住淡淡的一笑道:“娘,我之前对你冷冰冰,伤你心了,我心里感觉十分的自责。” 欧阳王氏倒没有怪自己儿子,其实这件事还不是那死老头子的造成的。“轩儿,我没有怪你,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而且你之前对我不好,也是因为我们之间有误会,要不然……” 欧阳明轩觉得欧阳宏为什么要这么做,挑拨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会有什么好处呢?“娘,你别想那么多了,先好好的休息吧,我真的还有事情要忙。” 他主要还担心二郎和李芸菲的事情,因为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不知道他们今天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欧阳王氏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今天好不容易跟她亲近了,她要好好的把握着这样的机会,不能太过于着急了。更加不能太多的过问他的事情,他从小就特别有主见,不希望别人干扰他的想法,所以自己更加不能过多的过问。 “轩儿,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自己一个人休息一会儿就成。”她难得脾气这么好,也难得这么的配合。 欧阳明轩点点头,他和蔼的一笑,好像他从来没有跟家里人发自内心笑过,因为那些所谓的家人,简直连陌生人都不如,心里特别的感伤。不过现在好不容易有人对自己好了,而且也是自己的娘亲,他心里虽然不敢确定这是不是真的?但还是愿意赌一把,是真的最好不过。“娘,你需要什么可以跟下人说,我忙完再来陪你,你看在这样可行?” 欧阳王氏点点头,忍不住笑了笑道:“你忙去吧,别担心我了,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忙去吧。”心里觉得自己对他的关心太少了,对他好多事情都不是很了解。 欧阳明轩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直接走了出去,因为那件事确实比较重要。 “少爷,一品香油坊今天被官差围起来了,不过后来好像是虚惊一场,而且追云捕快好像也抓到了凶手。”下人一本正经的跟欧阳明轩说着。 欧阳明轩的脸‘色’微微的有几分难看,为什么会被官差围观呢?看来那个凶手再次动手了。不过就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过被抓住的人又是谁呢?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调查清楚,被带走的人是谁?跟赵二郎他们家有什么联系?到时候给我答案。”欧阳明轩的话一说出来,下人就恭敬的点头。 李芸菲中午做了很多的好吃的,比如之前一直做的麻辣黄瓜,他们也都吃过,不过依旧似乎很喜欢,本来现在应该没有黄瓜的,但是呢,山人自有妙计,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暂时不打算说,其实说白了也就是温室大棚,她现在就简单的种菜,留着自己家里吃,现在的天气也不算冷,要是十分冷的时候他们便可以把蔬菜拿出去卖钱,到时候应该有很多人会买,尤其是那些有钱人,谁不想每天都能吃到新鲜的蔬菜呢? 李芸菲并没有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二郎,一来是怕二郎担心自己,最近的事情已经太多了,没有必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他会担心这样也就得不偿失了。二来呢,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好,现在还在试验的初期,要是初期过了,以后就可以大规模的适用。 “小菲,这黄瓜是……现在这都什么季节了,怎么还会有黄瓜?”李强忍不住的看着李芸菲,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经李强这么一说,李芸菲似乎成了焦点,都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把黄瓜变出来的? 二郎跟着好奇,不过他知道李芸菲这样做,一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自己不应该为难她,而是应该给她支持,她不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李芸菲看着二郎一本正经的说着:“其实这个也没有什么,就是我之前了留了几根黄瓜秧,自己心里种了起来,家里的温度应该比地里的要高一些,加上兔子的粪便也都给黄瓜秧灌溉,这样它怎么能生长的不好。” 经李芸菲这么一说,赵大郎不由的好奇,李芸菲什么时候成了种田的好手,一定是二郎教她吧,不过二郎好像把这件事隐藏的太好了,要不然自己怎么到现在都不知道李芸菲居然也会种田。 其实好奇的不光是大郎,就连二郎自己也好奇,虽然他知道自己媳‘妇’聪明,但是她从小到大可是没有种过地,只是他不知道的事,李芸菲的前世就是农村人,爹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怎么能不会种田呢? 李强心里也有疑问,小菲什么时候种地也是说的一套是一套的,难倒她真的会? 面对的众人的疑问,李芸菲选择了沉默,“没有什么啊,难倒你们不是这样种田的?我就是随便看看,对这些事情有些了解,就跟着做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种好,没有想到老天爷太给我面子了,让黄瓜不光存活了下来,更加重要的事,它还开‘花’结果了。”李芸菲嬉皮笑脸的说着,心里其实也蛮开心的,就是自己种的东西,在自己完全都没有想过它能够存活的情形下,它不但存活了下来,还开‘花’结果,那样的感觉,李芸菲就是不说,他们心里也是十分的明白。 “小菲,你说的是真的假的?还有这样的事情?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有口福,在这个季节还能吃到黄瓜,都快不记得黄瓜是什么味道的,今天吃起来依旧觉得十分的爽口。”李强忍不住的看着她,觉得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定她是有事情瞒着所有人,‘弄’一个新的东西,这个不是没有可能的,因为小菲就是这样的让人捉‘摸’不透。 李芸菲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功劳,要不然你们怎么能有口福呢?”李芸菲笑的十分的灿烂,就是不想让李强心里对自己怀疑,最近事情也多,她都快把架大棚的事情抛在脑后了,要不是大家今天提起黄瓜,她根本就想不起来,最近铺子里的事情也多,哪里有时间管地里的事情。地里种的豆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担心家里存的豆子很快就给用完了,就需要买别人的了,而且地里的豆子也不可能现在就能结出黄豆,就是接出来了,也不能立即就用,那些湿豆子是没有办法榨油的。 不过好在的是一直对他们铺子虎视眈眈的人,想必也会因为刘二郎的事情稍微的收敛几分,要不然可能下一个进去的就有可能就是他,所以李芸菲和二郎也就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要不然店铺里的事情今天他来闹一场,明天再来一个闹一场,这样下去换成谁不会心烦?可是你就是再烦,也不能让家里人跟你一起烦躁。 “二郎,我们最近‘抽’个空,把地里的豆子用兔粪施‘肥’一下,让它们有力气长,这样豆子说不定也能早点成熟。”李芸菲的话一说出口,二郎点点头没有问题,其实他也一直担心这个事情,只是最近铺子的事情很忙,忙的没有时间去问其他的事情,要不是她今天提醒自己,自己有忘了不是? “芸儿,等有空我们给豆子施‘肥’。我前段时间好想着呢,只是最近铺子的事情太多了,不过现在都雨过天晴了。”他想刘二郎那个祸害进去了,其他人应该还不会明显的针对他们家油坊,现在觉得还需要时间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让他们不要来找自己的麻烦了,而且生意也会慢慢的好起来的。 众人看着李芸菲和二郎眉来眼去的呢喃,他们都保持沉默了,他们能不这样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吗?答案是不能。李芸菲心里也在担心刘二郎虽然被抓了,但是也保证不了其他人就不会找麻烦了,而且李芸菲之所以要王二妞合作,就是来寻求保护,只是对方能否会同意呢? 二郎觉得李芸菲好像有很多事情都瞒着他,“芸儿,黄瓜的事情,你好像说的不对?” 亲们对不起啊,小汐今天赶了一夜的火车,今天又接着有事,身心巨疲,今天更的很少,抱歉…… 第123章 :不成器! 欧阳王氏想知道那个把自己儿子迷的团团转的妇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她心里十分的不舒服就是欧阳明轩怎么能去喜欢那样的人,而那个人也是奇怪,自己又不是没有男人,为什么要勾引自己儿子?她到底图的什么,非要弄清楚最好。舒榒駑襻 打算给自己儿子换个管家,他都一大把年纪了,看在他对自己儿子兢兢业业的份上,才会让他留下来的,要不然早就让他会老家了,但是他却不知道提醒轩儿,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难道轩儿年纪小不懂事,他一个管家年纪一大把还不懂事?还是糊涂了?现在万一轩儿做的那些事情让老头子怀疑了,岂不是麻烦事情一桩。 她在屋里半天都心神不宁的样子,打算出去问问管家,自己儿子到底在帮谁的忙,想要干什么,不是自己刻意想找谁的麻烦,只不过他们母子现在的感情好了起来,总想着多了解他一点儿,或许这就是做娘亲的天性吧。 欧阳明轩还一直在忙,到了‘一品香油坊’,发现又没有人了,心里就纳闷了,他们怎么每次都那么早就回去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又不关自己的事情,自己着急那么很干什么?想到这里又觉得不对,他们不着急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但是自己既然已经加入进来,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能半途而废。 “欧阳,没有想到我偷偷的来,还是一样见到了你,对了你跟我说的油,是哪家油坊的?我本来打算自己想看看,顺便给你一个惊喜,不过现在看来我们两个人是太有缘了。”他笑嘻嘻的说着,衣着深蓝色的马夹,脚上是黑色的皮质靴子,身长一丈5,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有几分书卷味,宛如书生。 欧阳明轩愣愣的回神,惊讶的看着,“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本来以为你还要过一段时间呢?要不我们去家酒楼,边吃边聊。”说完便拉着他跟自己一起。杨泽坤倒不想用膳,这不才过了饭点没有多久,他是怎么都不会亏待自己的主,但是还是有事情要聊,欧阳明轩说要吃,八成他自己还没有用膳,那自己就只有舍命陪君子的份。 “欧阳,你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对了你真的一直打算留在这里,其实双喜镇要跟云都、帝都比起来真是小的要命,而且也没有什么好的,也不利于你以后的发展,莫不成你就打算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直这样下去?”杨泽坤看着欧阳明轩,要不是他是自己的好兄弟,自己也不会去说这些话,不过正因为如此,他还要说,忠言逆耳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要分的清楚。 欧阳明轩知道杨泽坤说的都是好意,只不过他现在能怎么办?回去?这里还有一大推的事情,不回去?又会像他说的那样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的格外的烦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是最正确的选择。而且欧阳宏会轻易放他回去?最重要的事情是今天和自己的娘亲把心里好多的话都说了出来,她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所以他也在犹豫到底怎么做,是让她留下来,还是自己回去呢。 “你的话我不是不明白,只是没有想好到底应该怎么做?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起过那对农家小两口油榨的特别好嘛,不过今天他们好像都卖完了,要等明天估计才可以。”欧阳明轩一本正经的说着,对于自己好兄弟的建议,他十分的感激,所以也必须帮他的忙,让他的生意也能快点好起来,但他与自己相比好非常多,自己在家里是什么地位,谁会把他这个长子看在眼里,不过他每次回去都会整顿一批恶奴,有人想在他头上拉屎,这样的人不踢出去还想让他们干什么? 杨泽坤知道欧阳明轩在家里过的也不是十分的舒服,不过有些东西还是要争一争的,难不成他现在就打算放弃了?要是那样自己肯定会看不起他的,太没有出息了。 “欧阳如果你打算放弃了,我给你说,以后也别说我们是朋友,你应该把你自己的东西争夺出来,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杨泽坤觉得欧阳明轩一下子变成这样,真的很难让人理解,跟自己认识他的完全不一样。 欧阳明轩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属于他的?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一直觉得是欧阳宏欠自己的,可是他又欠了自己什么?无非是压榨自己,让自己成了赚银子的工具,无非什么事情都交给自己,却从来不给自己福利,自己作为欧阳府的长子,却不如庶子的地位高,想到这些,他心里也十分的不舒服,甚至有些难受,可是那样又怎么样,自己不能不管自己娘亲,不能让她受到牵连。必须等到想到完美的办法才可以。 下午又开始忙碌,一大群人在一起榨油,这段时间地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村里的人也只见他们天天进进出出,但是却不知道,他们最近在忙什么,不是李芸菲故意瞒着这些人,只是担心好多人不理解,到时候只会给家里造成麻烦,就不好了。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当他们正在榨油的时候,就传来了敲门声,李强正好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就准备开门了。 李芸菲当时也没有多想,他们榨油的事情,总有一天会被村里的人知道,早知道晚知道都是一样的,而且她还打算在买村里的百姓们家里的豆子留着榨油用。只是这些都没有来得及想,就有人冲了进来,大声的说道:“二郎,你们这样太过于自私了吧,赚银子的活计都不叫大家一起来帮忙,你们是看不起我们,还是觉得我们不够料,今天你们要是不给俺们说个合理的办法,俺们就不走了。” “二郎,不是我们想要故意为念你们,而是你们这件事真的做的太过分了,怎么都不叫我们帮忙,我这个人什么都没有,就是力气多,你看看你找的那几个人哪里有我有力气,让我来你们家里做工可好?”他的毛遂自荐能否让二郎和李芸菲同意呢?李芸菲心里十分的吃惊,为什么这个人会那么会说,而且为什么非要来自己家里做工不可? “咱们都是一个村,你做人不能那么偏心,俺也想趁着这段时间没有活,找个活做,看着你们天天进进出出的忙碌着,想必是需要人的吧,您就将我手下吧,什么活我都会做,除了生娃。”男人的话音一落,引起了一团疯笑,不过他说的倒是大实话,确实是这样,生娃那人婆娘们的事情,他们大老爷们可是不行。 李芸菲没有说话,刚才那个人的话十分的搞笑,差一点儿就岔气了。不过她好奇为什么都要来自己家里呢?说实在话,就是这些人完全可靠也用不了这么多的人,而且也不想让这么多的人懂是如何榨油的,虽然不是说他们会出卖自己家怎么样,有句古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大家都是一个村,那也要知根知底才行,他们现在这么着急,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妙。 赵二郎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心里实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们都要来自己家里呢?现在好像并不需要人手,而且这些事情都是芸儿做的,他把目光放在李芸菲的身上,探求询问她的意思,不过为了也不让他们觉得自己不给面子什么的,就憨厚的一笑道:“各位兄弟,你们的心意我和媳妇非常的高兴,也知道你们的心是好的,不过呢,最近生意不太好,虽然你们看着我们两口子天天进进出出的,但是呢,生意依旧不好,而且也卖不了多少的油,所以我们就不打算找人,这些人已经足够了,抱歉。” 他没有直接的拒绝,而是慢慢的、认真的、憨厚的说清楚了。 那些人一听到这里就不愿意了,说什么人手够了都不过是借口,他们找人的时候,怎么不跟自己说,现在这样,怎么可以,而且他们还是怀疑李芸菲到底是不是?为什么总是能想出这么稀奇古怪的想法,会不会是妖怪?不过二郎不都好好的活着吗?那她应该不是。 想到这里不由的多看李芸菲一眼,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好似自己的心思被她看穿了一样,越想越觉得她很有可能是妖怪,不管她害不害人,都不能再继续在村里,要不然二郎他们家里的日子会一天的好起来,但是从来没有听说她在娘家有这样的才能。 李芸菲觉得那个人的眼神有几分奇怪,但是没有往多处想,不由的也说了一句:“真的不好意思,我们暂时不需要帮工,要是我们生意好一点儿,再找你们帮忙,这样行吗?”一棍打死一帮子人肯定不行,而且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如果以后真的要开连锁油坊的话,肯定需要越来越多的人来帮忙,村里的人当然是可以优先考虑的,不过人品要过的去才成,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村民失望的走了出去,他们来的快,走的也快,再说听了李芸菲那句话,心里也稍微的觉得好过一点儿,这次没有机会还有下次呢,这次不能在他们家做工,不过可以把豆子卖给他们,那些豆子一直放在家里也是办法,腐烂做肥料,也不需要那么多,而且一文钱都没有,现在卖给李芸菲和二郎他们,好歹也能换点儿铜钱。 “你觉得不觉得李芸菲好像有些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了?我觉得她人长的漂亮,心眼也好,跟二郎真是天生一对,不愧是夫妻,虽然今天没有能在他们家里干活,但是也没有关系,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我想去他们家干活就是看着赵大柱两口子天天来来去去的,一打听就听说了他们在赵家做工,我一听就跟着心动了,就打算过来看看了,没有想到你们大家也是这样,怎么都来了呢?” “我觉得李芸菲那婆娘太过于聪明了,而且真的很能干,二郎真的找了一个好媳妇,真的十分让人羡慕,要是俺也能有那么好的媳妇就好了。” “得了吧,也不瞧瞧你长的那样,三角眼塌鼻子大嘴巴,一看就让人倒胃口,漂亮的姑娘也不会看上你,除非眼瞎了。要不然就一朵鲜花cha在了牛粪上。多可惜。” 他们议论纷纷,突然有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让大家都愣住了。“你们不觉得李芸菲有些不像人吗?她嫁到咱们村里才多久,她和二郎的生活就一天天的好起来,就算是读过几本书也不会这么的厉害,还有一点儿,她和二郎不会没有同房吧,不然这么到现在都没有听说她有身孕的事情,我看她会不会不是人,是妖怪之类的。” “你说什么,李芸菲是妖怪,这怎么可能,要是她是妖怪,那二郎呢,二郎可是跟咱们大家一起玩到大的,不会也是妖怪吧?”有人立马就反驳了,他觉得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是太过于无聊了准备没事找事干呢,还是太人家发财了,心里不满,总是想着弄出些事情来引起大家的注意,注意的人真是没事找抽。 “李芸菲不会是妖怪的,我觉得那么好的婆娘怎么可能是妖怪呢?不过她跟二郎的私事,咱们不好说,不过他们成亲也都这么久了,没有个孩子真的不像话,莫不是她不能生?” 这些话越说越离谱,又说李芸菲是天仙下凡之类,恭维的和讽刺的各执一边,不过很快整个赵家村里的人都知道了,本来这个小村子也不大,现在他们天天谈论着关于李芸菲的事情。 李芸菲和二郎还是继续的忙碌,对于村里的传闻,他们都不知情,不过唯一让李芸菲奇怪的是,以前洗衣服的时候,总会有人跟她说话,现在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好像自己是瘟疫一样,自己一到那里,她们就立马走开,也不跟自己说话,她心里顿时觉得烦躁了是因为没有让她们男人来自己家做工的事情,让村民对自己有意见了,还是其他什么…… ------题外话------ 亲们,么么,最近几天小汐各种不给力,抱歉啊!差不多过完明天应该就可以恢复万更了! 小汐今天去了古城墙,骑单车,感觉真的不错,去看了兵马桶。亲们猜猜看小汐去了什么地方?嘿嘿…… 第124章 :妖怪(险) 章节名:第124章:妖怪(险) 大郎去田地干活,就听到有人在大树下议论纷纷,但是他一过去,那些人就闭上嘴巴,谁都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大郎好奇忍不住的问道:“什么事情这么神秘?我一来你们就不说了,是不是说我坏话呢?” 大家看了大郎一眼,犹豫到底要不要给他说呢,估计就是说了他也不会相信的,所以他们就选择别说了! 有些好心的村民,还是觉得应该给大郎说说,让他提醒一下自己的弟弟,别让二郎到时候就是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二郎是那么好的人,他们怎么忍心看着二郎出事,所以就拉着大郎到一边道:“大郎,我们有几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过……” 大郎看了那人一眼道:“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是了,我们都谁跟谁!” 村民心里也是纠结,要是说了,大郎肯定会说给二郎听,李芸菲要是妖怪,岂不是更加麻烦,会不会恼羞成怒的对村里人下手? 要是不说,这心里又觉得对不起他们,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大郎,村里有人怀疑李芸菲是妖怪,你看她每次想的办法,肯定不是一般人,我们也是……” 他话没有说完,就被赵大郎一拳打在脸上。 “我是好心……你不领情就算了,凭什么打人……李……”他觉得真是晦气,自己是好意,他居然……话没有说完,看着赵大郎抡起的拳头,便赶快的闭上了嘴巴,他觉得自己真的是非常的无辜! 赵大郎的脸‘色’别提有多么难看,那些无知的人居然说李芸菲是妖怪,人家聪明也是一种错了,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弟妹是妖怪,聪明也有错了?你们不要忘记了,当初是谁收购了你们的蘑菇,没有让你们白忙一场。是谁让你们把豆子卖的出去,我们是少你们钱了,还是对不起你们了,你们居然这样说她,有谁比她更无辜?” 在场的村民知道大郎的意思,他们也知道那些确实是事实,不过现在跟之前不一样,万一她是妖怪,一个村里的人都要跟着受到伤害,他们一家人不怕死,自己怕,他们想着怎么把妖怪处理掉最好不过! 大郎的脸‘色’因为气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看着那群忘恩负义的人,没有在继续说什么,只是希望这件事李芸菲不要知道,不然她会有多么难受! 村民觉得大郎的表现有些奇怪,他为什么那么‘激’动,那么生气,而且李芸菲又不是他媳‘妇’,他‘激’动这么狠干什么?简直有些让人费解! 不知道是谁不怕死而且没有脑子的说了一句“大郎,你该不会喜欢自己弟妹吧,要不然你‘激’动成这样?” 大郎上前一副跟人拼命的样子,即使他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准别人说出来,而且他现在已经把李芸菲当成了弟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可是这群无知的人们,做了什么事情,真的让人相当的无语。他真的想一拳打死那个大嘴巴,胡说八道的无耻之徒。 “赵大郎,你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要动手打人?救命啊……打人了……赵大郎喜欢自己的弟妹了。”他大声的吆喝着,很快就引来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对着赵大郎指指点点,觉得赵家真是一大帮子不要脸的人。 李芸菲本来也没有事情,就打算去地里看看豆子长的怎么样了,看看有没有瞎栝的就要在补上豆子,免得以后忙了更加没有时间,李芸菲想着就拿着锄头和干豆子准备去田地里干活,二郎正好不在,跟李强一起给黄掌柜家里送油去了,黄掌柜的家族人很多,而且他这样一来也跟二郎他们介绍了不少生意,他们家族都答应黄掌柜用一品香的油,而且打算试一试,二郎就不得不和李强一起去看看! 二郎心里特别开心,因为他们现在生意慢慢的扩大规模,买油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的生意越好! 李芸菲刚到村头,就听到吵闹声,本来并不打算过去看看的,但是听到了赵大郎的声音,还是忍不住过去了,眉头不由的皱了一下,赵大郎应该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那种人,但是现在又是再搞什么事情? 她本来想要找个人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就听到了有人大声惊呼:“妖怪来了!” 李芸菲听到他们的话,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哪里来的妖怪? 她忍不住拉住那人,就看着那人居然颤抖的道:“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没有说,你松开我,来人救命啊,妖怪把我拉住了,大家打妖怪啊……” 他这样一说,李芸菲也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他把自己当成了妖怪? 芸菲感觉村民对她好像有意见,但是想想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事情,也没有得罪过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呢?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的李芸菲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这样说自己,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让他这样,想到这里脸‘色’不由的一变,“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是妖怪?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那人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李芸菲会这么问他,他其实也不过就是听别人说的,所以自己也会跟着说,只是没有想到事情变成了这样,尤其是看着李芸菲一脸不可想象的样子,觉得自己刚才好像说错了什么话,心里觉得十分的抱歉,“对不起,我……”他顿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脸‘色’微微有些发窘。 “你到底是听谁说我是妖怪的?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妖怪?总是有原因的吧,你不要告诉我没有原因,我不相信,那些人在那里又是干什么?是不是他们都以为我是妖怪?”李芸菲一本正经的问道,心里十分的心疼,这些村民为什么要针对她,她的脸‘色’别提有多么难看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是好,二郎要是知道会不会也会相信这些人的话? 她越想越烦,觉得自己就快要奔溃了,但是她依旧坚持问对方原因,这样的事情总是有原因才对,要不然别人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这些话。 那人看着李芸菲,淡淡而又愧疚的开口道:“其实这件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你,但是说的人多了,我也就相信了,你就原谅我吧,我相信你不是妖怪。”他说完转身就跑掉了,也不敢回头看李芸菲一眼,觉得自己似乎做的十分的过分。 李芸菲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村里的人都是这样想她的,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这样想,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让他们不敢相信的事情,但是她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李芸菲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快步的向前走去,她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要这么说,赵大郎在那里正跟人家打架,“我让你说,让你说……”他抡起拳头就朝着那个人的脑‘门’砸去,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好像非要置对方于死地不可,谁叫他管闲事,谁叫他大嘴巴,自己跟李芸菲没有任何关系,他不想李芸菲的声誉受到影响,也不想别人那样说李芸菲,她是自己弟弟的媳‘妇’仅此而已。 “够了,别打了!”李芸菲突然大吼一声,她现在都要烦死了,他居然还在这里跟别人打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心里有多么慌‘乱’,他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妖怪,可是自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吗?自己欺负他们了吗?既然这些都没有,他们凭什么有资格这么说自己,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就是妖怪? “妖怪……”村民的大呼,让李芸菲的脸‘色’彻底的黑了,她为什么会被叫做妖怪? “闭嘴,我李芸菲哪里得罪你们了,你们要这样对我,我是吃人了,还是杀人放火了,还是把你们家房子烧了?我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的说我是妖怪?”李芸菲一步步的走进那些人,一步步的想‘逼’、质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那些人顿时说不出来了,一个字都不会说,他们哑口无言,李芸菲说的都是实情,她什么都没有做,却被大家这样说,换做是谁,都受不了的,可是…… 他们都没有说话,就静静的听着李芸菲说着,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她明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为什么大家非要这样说她呢? 李芸菲见他们不说话,继续说话:“我知道你们可能是因为我们家里的榨油的事情,很多人是因为没有在我们家里得到活,所以才会传闻我是要贵啊是不是?”她一字一句的质问,黑‘色’的眼眸里因为气愤充满了红‘色’的血丝。 “我们不是这样意思?你别这样说我们,你看之前二郎和大郎的生活都是什么样子,你一嫁过来,日子就一天天的好起来,而且你之前在你们村里也没有什么贡献,也没有听到你之前会种田的事情,可是你现在却什么都会,你这样怎么能不让怀疑。” 那人的话让李芸菲微微一愣,她觉得十分的可笑,就因为这些就能判定出来自己是妖怪?未免是无稽之谈。 李芸菲气极而笑道:“你们非要认定自己是我是妖怪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你们总要拿出证据吧?” 第125章 :谁都不在乎,只在乎你! “要什么证据,说你是妖怪你就是妖怪,怎么又想打人,要不是你激动什么,而且你是不是跟大郎有一腿,要不然他怎么这么听你的话?”被大郎打到在地的男人突然大声的叫着。舒榒駑襻 其他人议论纷纷,“你说这话能当真吗?我觉得李芸菲不是那样的人,他们是大哥和弟妹,应该不会干出那种无耻的事情吧?” “那也不好说,不过李芸菲和二郎两口子感情好像不错,这种事情我们不是当事人怎么会知道。”村民看着他们一本正经的说着。心里倒是觉得赵家的事情怎么接二连三,一直就没有断过呢。 李芸菲没有想到别人会这样说,大郎对她怎么样,自己心里有事,就是觉得这样一件事不是你说想要改变就能改变的,而是不是你觉得委屈、哭泣就能够换取别人同情的,有的时候你就必须高傲的像个孔雀,让所有的人都对你俯首称臣,可是这样的事情却让你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 赵大郎想要继续打人,但是现在却停住了手,他知道对方就是故意激怒自己,让李芸菲来帮忙拉人,这样就中了他的诡计,让大家都误信自己和李芸菲有什么,但是别人越是这样想,他们偏偏不会这么做,他赵大郎虽然脑袋不好使,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赵大郎忍不住看了那个人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好像他一点儿都不在意,知道李芸菲心里不舒服,但是自己却不能上前去跟她说清楚,怕她一个人担心。 李芸菲也没有说话,心里突然很无语,同意也是顿顿的痛,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淳朴的村民,能做的出来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他们非要认为自己跟赵大郎有关系? 心里担心谣言如何洗的清,她是不在乎,但是也不能让别人对着她指指点点,流言蜚语,总有一天会对的说成错的,众口铄金,她到时候可能会被这些给压死,不要这种,必须现在要好好的想清楚怎么办对自己最有利。 “这位小哥,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媳妇跟你弟弟说几句话,或者你弟弟被人揍了,她就不能拉,让别人把他揍死好了对吗?要不然就说他们两个人可能是有暧昧不明的关系,要是这样的话,要死掉多少人,才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李芸菲一本正经的说着,她不光是为了说给这个人听,更多的是想让村里的人明白,她李芸菲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欺负的,也不是那种能受不白之冤之人。 村民听到了李芸菲的话,多数的人还是站在李芸菲这边,觉得她就是这么一个好婆娘,根本就不会做出那种无耻的事情,想必都是别人瞎说。 那人因为李芸菲的话被堵住了,不过他依旧没有打算这样就结束,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这样的话谁都会说,解释这么多干什么,要不然你跟赵二郎怎么到现在都有一个娃?” 他这话真的狠毒,李芸菲微微往后退后了两步,她没有想到别人连她生不生娃都管。未免管的太宽了吧。 二郎恰好坐着李强的车回来,还没有到这里,他便听到了有人提起李芸菲的名字,而且话语说的十分的难听,眉头微微一皱,就让李强停车,车还没有停稳,他便跳了下去,他怎么说最近村里的人总是怪怪的,原来是等着欺负自己媳妇呢,他怎么能不担心呢。 “二郎,你这么着急准备干什么去?”李强光顾着驾牛车,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二郎从来不是一个好奇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什么事情变得这么的慌忙,看着他的脸色有些发白,自己也忍不住的跟了上去,他一直觉得二郎似乎对自己妹妹焦急以外,其他的事情还没有让他如此失控过。 二郎来不及说,就已经冲进了人群,他没有打人,只是走到刚才说话的人身边,冷冷的说了一句:“你管的真宽,怎么什么事情都要管,生不生娃是我们两口子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我娘都没有意见,你有什么意见,你是我们家什么人啊,你是我哥还是我爹,还是我叔,既然你跟我一文钱关系都没有,你什么你,你凭什么说我媳妇?” 赵二郎也是得理不饶人,敢欺负芸儿不想活了是不是?那敢情就成全他好了,他步步相逼,就是要把那个人逼近死胡同,不给他反驳和说话的机会,他是木讷但是不傻,是憨厚但是也不能让别人随随便便欺负芸儿。 那人没有想到二郎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能说话了,他心里突然有几分害怕了,因为二郎不光从身高上占上风,就是体力上也是一样。他退后了几步,但是二郎却又上前了几步,他似乎已经无路可走了,不得不抬头看着二郎,然后嬉皮笑脸的道:“二郎兄弟,你消消气,我也是一时有口无心,你别跟我一般见识了。这是一个误会,弟妹这么能是妖怪呢。” 他这脸色变的真快,一会儿说李芸菲是妖怪,一会儿又说不是,一会儿说李芸菲跟赵大郎有关系,一会儿又说是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了。 赵二郎不管怎么多,他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人,要不是大家都在一个村里,而且有这么多人看者,他真的想把这个人扔出去,可是现在好像却不能。 李芸菲突然心里好受了许多,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二郎会这个时候回来,然后把所有的痛苦都替自己遮挡,这就是她选择的人,他就是这么的傻,这么的好,让自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心里有着太多的委屈,但是她却从来不让自己哭泣,因为她告诉自己不能在别人面前软弱,不能让别人看不起,不过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的,好像是在发泄,也好像是在觉得终于有了依靠一般。 “芸儿……”二郎看着李芸菲哭了,吓坏了,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定让她心里十分的难过对不对?而且她的心里一定是十分委屈的,快步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再也没有说任何的话。 “二郎……”李芸菲在二郎的怀里,觉得踏实多了,没有人能够明白她心里那种感觉,只有二郎最了解自己,最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衫,他心口处感受到了那份滚烫的炙热,烫的自己心好疼。 “芸儿,有我在呢,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在这边的。”二郎的心里很难受,他们居然说芸儿是妖怪,妖怪会这么弱吗?妖怪会有眼泪吗?再说了芸儿怎么可能是呢,他们都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村民看到了这一幕,还能觉得什么,要不就是赵二郎陷得太深,估计是被李芸菲施了妖法,要不然就是赵二郎和李芸菲的感情真的很好,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妖怪,不过依旧有很多人说她是妖怪了。 有些年纪大的人,虽然不相信李芸菲是什么妖怪,但是觉得还是要提醒二郎一下,“二郎,别怪老婆子我说话难听,这婆娘啊,不能一直这样宠着,不能把她当着娇小姐,免得被人骗了都不知道,你这个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希望你也能过的好,别总听着婆娘在耳边吹风,不然啊迟早会坏事。” 李芸菲觉得怎么这些人处处针对自己,指桑骂槐说自己什么呢?要不是看在二郎的面子上,她不想理会,心里已经够烦,还他娘的一个个的惹自己。 二郎却依旧憨厚的笑笑,紧握着李芸菲的说道:“大娘,你这些话恕我不能赞同,媳妇本来就是用来疼爱的,而且我们家里的日子一天天的好起来还不都是芸儿的功劳,她能吃苦又能干,而且人也聪明,能娶到她是我福气,我宠爱她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其实好多人都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二郎和李芸菲的关系那么好,甚至知道了为什么李芸菲从来不觉得嫁给二郎那么苦,为什么人家的生意能这么火,都是他们自己努力的结果,一个好的婆娘,又聪明能干,不宠爱她干什么去? 李芸菲觉得这比任何表白都具有渲染力,她心里暖暖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二郎,有这样一个男人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维护自己,保护自己,不在乎名声,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他们,就是一本正经的说着那些很酸的话,她感动的一塌糊涂。 李芸菲微微一笑,看着二郎。“二郎,谢谢你!”本来说好的不在客气,但是现在好像又客气起来了。 赵二郎只觉得是自己对不起李芸菲,为什么每次都让她受委屈。 不过依旧有村民不相信李芸菲,他们想到了一个办法,据说妖怪被狗血浇灌之后就会露出原型,所以他们也打算这样说,以免后患。 李强已经听到七七八八,知道了是什么事情,脸色不由的十分难看,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对小菲,忍不住想要冲过去,“你说谁是妖怪?你才是妖怪。”他心疼的看着李芸菲,她在这个村里到底要受多少委屈。 ------题外话------ 明天恢复万更,今天身体不舒服,抱歉! 第126章 李芸菲回头看着李强,觉得李强的身影那么的高大,他是一个好哥哥,有这么多人护着自己,心里很暖,其实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村民会这样以为,会说自己是妖怪,不过后来一想也就明白,差不多就是那天他们来自己家里找活干,自己说暂时没有,要过几天才可以,有些人就怀恨在心,开始对自己进行攻击。舒榒駑襻 “你又是什么人?不是我们赵家村的人说什么话,有什么发言权。”那几个人就是故意跟他们过不去,摆明了我就是来找茬的,看你怎么办。 李强没有说话,担心的看着李芸菲一眼,自己妹妹在这个村里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怎么连村里这些人都欺负到她的头上,二郎是怎么照顾自己妹妹的,让她受这么多的委屈。 二郎心里感觉十分的愧疚,虽然不是他的错,可是……“你们说够了没有,我说了芸儿她不是妖怪,你们说她是妖怪,总要有个理由,娃的事情你们就别说了,我们想怎么样都是自己的事情,你们不要多管闲事,我知道大家对我赵二郎有恩,从小对我也很好,但是不代表我会原谅你们对芸儿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二郎的话并没有说完,他握着李芸菲的手,眼中满满的都是愧疚。李芸菲淡淡的一笑没有说话,她不怕,因为有两个男人维护着她,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最敬重的哥哥。有这两个人在,她不怕! “二郎,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也没有非说这李芸菲是妖怪,只是……”他们觉得这样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的是岂不是很麻烦啊。 “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用狗血,如果她不是自然好,要是就会露出原型,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李芸菲你敢吗?”不知道是谁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话音还没有说完,二郎脸色就彻底的黑了,狗血?亏他想的出来,不过他不会让自己心爱的人受这份委屈,“如果我不准呢,你们打算怎么对我们?”赵二郎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十分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冰冷的冻人。 村民没有想到说不同意的会是二郎,他们以为会看到李芸菲害怕的样子,结果看到的是李芸菲一脸冰冷的表情,没有任何的生息。显然这些并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如果不用的话,就把你们榨油的方子交出来,或者你们将会被赶出村子,我们赵家村不欢迎你们。” “赶出去……赶出去……”不知道是人带头,引起了一些的共鸣。 不过依旧有人犹豫,他们知道二郎和李芸菲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有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所以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明明很不舍,但是又说不出来。 赵大郎气的想要揍人,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可以慌乱的时候,李芸菲一直没有说话,手被二郎紧紧握着,听到那个人的话,她突然冷笑道:“这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是不是?你们就是想要榨油的方子,不然就认定我是妖怪,将我们赶出村子,真是很好的计谋,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想出来,不知道能不能见上一面?” 村民愣住了,他们确实是有私心的,就是想要榨油的方子,只是一直都没有得到,所以听到有人说李芸菲是妖怪,就附和着跟着说了起来,不过没有想到被李芸菲一眼就看穿了。 赵二郎听到李芸菲的话,忍不住瞪着那些人,他们真是好的很啊,不是想要方子吗?偏偏就不给,而且还要取消买他们豆子的事情,他一本正经道:“我们榨油的方子不会给你们,你们要想把我赶出去就赶出去吧,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和芸儿不打算在村里收购豆子了。” 这话顿时引起一片哗然,他们没有想到二郎会这样说,他一向很憨厚,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李芸菲根本什么话都没有跟二郎说,也就是说明这些话都是二郎自己心里想的,可是…… “二郎,我们有话好好说成不成,小菲怎么可能是妖怪呢,你要是不要我们家的豆子,我们该怎么办呢?”有人就开始恳求二郎,见不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刚才不还说的很凶,说人家这不好那不好,不惜以将他们赶出村子做威胁,现在还好意思求人家要他们的豆子。 二郎没有说话,他拉着李芸菲的手朝着回家方向走去,一句话都没有说,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们就是傲气了怎么样? 李强和赵大郎也跟着回去了,李芸菲、赵二郎和赵大郎坐在牛车里李强驾着牛车朝着家的方向走去,那些人全部都愣住了,他们没有想到二郎会对他们视若不见。 李芸菲觉得自己的心真的很累,觉得村民的话字字句句都打在她的心上,她不怕狗血,但是会觉得自己很无辜,尤其是当他们说要把自己一家人赶出去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办了,好像有个肩膀可以依靠,二郎恰好给了她肩膀,帮她阻挡掉了一切不好的事情,心里感激的话太多太多。 要不是牛车里还有外人,她一定会趴在二郎的身上,好好的跟他说说话,但是现在却不行,不想让别人看到什么。 赵大郎没有说话,其实今天的事情是他不好,要不是他好奇去看看,冲动的动手打人也不会出这样。“二郎、弟妹,对不起,要不是我冲动惹的祸,也不会这样……” 赵二郎看着自己大哥,虽然这件事跟他的关系不是很大,但是他现在的心情特别的糟糕。“大哥,麻烦你有时候动动脑子想想好不好,这次是芸儿受到了牵连,那么下次呢?虽然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但是你能说你没有责任?”要不是他动手打人,芸儿就不会过去看,更不会被人侮辱,也不会听到或者知道别人说她是妖怪,那种痛苦也不会有。 赵大郎知道二郎说的都是实情,他心里难受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觉得就是自己不对,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那么伤心。“弟妹,对不起……”他话刚刚说完。 李芸菲淡淡的开口道:“二郎,即使大哥不跟别人打架,这些事情我总有一天会知道,只是早晚而已,而且我现在知道了,心会痛苦一阵子,也明白了别人为什么躲着我了,不过我不会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我们要好好的工作,赚更多的银子,让所有的人都羡慕去。” 李芸菲说的倒是十分的潇洒,但是她似乎却很难做到这么潇洒。那些村民对她的伤害,也不是一时间就能抹平的,二郎虽然说不要那些人的豆子了,但是自己却觉得他是那么重感情的人,这么能做的到,不是不相信,只是…… 她不想委屈自己,这次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原谅,也不会在为这个村里人的做任何事情。因为这些人都是白眼狼,从来不知道你是好心。 “小菲,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我还担心你心里难受,打算带你回家住几天呢,让二郎一个人在家里反思反思,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李强的话一说完,李芸菲就忍不住的笑了,真是知妹莫若哥,她确实有这个打算,只是现在有些舍不得二郎。 赵二郎听到这话就抢先的说了一句:“哥,那可不行,要是去的话,也要我们两个人一起去才成,哪能只让芸儿一个人去呢。” 李强知道其实二郎这个人对自己妹妹有多么好,不用别人说他都知道,只是现在的情况,小菲在这里肯定会觉得十分的不开心的,而且自己不想看着她不开心。 李芸菲没有说话,她确实想回家里住几天,铺子的事情就让二郎一个忙碌好了,不过这样又觉得其实挺对不起二郎的,二郎处处都护着自己,她现在不想呆在村里,就是因为村民那些话,她承认自己没有办法不受到影响,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说过的她,怎么能受得了。 二郎看着李芸菲的眼睛,就猜到她心里有事,铺子的事情还是要忙,芸儿要是觉得累了可以休息一下,但是只要自己能看到她就好。他承认自己自私不想让李芸菲回去,不想自己看不到她。 “芸儿,咱们明天铺子还要继续开张营业吗?” 李芸菲眉头微微一皱,她不明白二郎的意思,“二郎,难道你打算偷懒不做生意了?”这铺子开张还没有一周,就一件事连一件事的发生。 本来以为刘二郎的事情完了,可以安稳下来,没有想到村里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又传闻自己是妖怪,这样的事情她本来不打算怎么应对的,觉得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没有想到那群人居然变本加厉,本来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现在不行,她已经知道了,而且很难忘记了。 二郎摇摇头,神情有些恍惚,好像芸儿又恢复了正常,刚才那种表情真的让他害怕了,就好像要失去她一样,要不然他现在也不会是如此的激动。 好不容易到了家里,李芸菲其实担心赵孙氏会跟之前一样向自己发火,虽然知道赵孙氏最近的变化,但是也难免不会变回去,她不想算计着谁,同样也不希望被别人算计着。 赵孙氏对于李芸菲他们发生的事情,知道了一些,她并没有上前去,也不管事情是怎么样,好像跟他一点点关系都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让她觉得自己欠二郎和李芸菲太多了,经过一些事情之后,她选择了无条件的跟他们站在一边。 赵二郎其实也担心自己娘亲的反应,不想让李芸菲受到二次伤害,而且这些都不是她的错。 牛车听了下来,下了车就看到了赵孙氏在门口等着了,二郎的心一下子好像被堵的喘息不得,娘她怎么出现在这里?“娘,你怎么现在在这里?外头日头挺大的,我扶您回屋歇着吧。”二郎找借口不让赵孙氏说李芸菲。 赵孙氏淡淡的一笑道:“好。小菲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们家里的错,那些人的话你别放在心里,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婆娘,我们自己心里都清楚的很,你要是不痛快,就在家里休息几天,他们折腾不出来什么的。” 李芸菲没有想到赵孙氏会这样说,她本来是觉得赵孙氏变了,但是一个人在怎么便,也不会……她有些想不通,但是今天她跟自己说这些话,不管是真心也好,还是假意也好,都让自己心里感受到了她的变化,这样的变化终究是好的。 “娘,我知道了!”李芸菲实在是没有心情说其他的话,没有办法露出笑容。 赵孙氏只是慈祥怜惜的看了李芸菲一眼,并没有让二郎送她进屋,自己可以走,让二郎好好的照顾李芸菲,因为她知道现在李芸菲的心里才是最痛苦的,二郎要好好的安慰才可以。 李芸菲和二郎回到了家里,“芸儿,你心里有事对吧?我们两个人好好的谈谈可以不?”二郎一本正经的看着李芸菲漆黑的眸子,他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二郎,你觉得我是一个好婆娘吗?你觉得我是不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我是不是很糟糕。我……”下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二郎用手轻轻的捂住了嘴巴。 “芸儿,我不准你这样说你自己,你很好,很聪明,你不是他们所说的那种婆娘,你的好他们不了解,我知道,你知道就算他们都认为你不对,我也会站在你这边,我知道你做事一定是有你自己的原因的,我相信你。而且今天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二郎不知道为什么李芸菲会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这样是多么愚蠢的事情,可是她已经开始傻了,只是没有完全傻掉而已。 李芸菲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觉得什么事情在二郎的嘴里都会变得很好听,好像自己做的什么事情都是对的。“二郎,你别哄我开心了,我知道……” 二郎看着李芸菲的眼睛,逼迫李芸菲跟他对视。“你看着我的眼睛,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自己很好,很好……” 李芸菲当然知道二郎的都是真心的,也都知道他绝对不会骗自己,可是自己就是想要斤斤计较。心里不舒坦,就要所有人都跟着。 李强没有说话,二郎和李芸菲说话,他便主动走了出去,顺便开始准备午饭了。 既然主角都走了,这些村民也跟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过他们一直担心李芸菲和二郎真的不要豆子了吗?他们宁愿跑原路,也不愿意收购村里人的豆子。 “你们说二郎他们真的不收豆子了吗?” “这不是废话嘛,他们当然不会收了,你们话都说的那么难听,二郎对李芸菲又是那么的疼惜,豆子能收就奇怪了。你们呀也就别奢望了,谁叫你们这么没有脑子的把什么事情都往外面说,而且李芸菲还是那么好的婆娘,你们居然说人家是妖怪,我看你们是没得救了。” “你自己不也说了嘛,还说我们干什么,我们现在不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别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打算争论什么。 “我看看啊,我们现在就去二郎他们家里,给他们道歉,让他给自己家一次机会,把豆子卖给他。” “你以为现在道歉就有效果,你刚才说那么多难听话语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后悔,现在开始后悔了,有什么用,人家会原谅你,这事也是不调查清楚怎么能有发言权呢。” 二郎和李芸菲刚刚坐下没有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他们都没有出去看看,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人来敲门的,“二郎你不去看看?”她淡淡的开口,其实她也厌恶这样的自己,明明根本就怪二郎,而且二郎对自己这么好,自己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非要闹腾,也不知道自己想闹腾什么,什么时候能闹腾够。 明明知道这样只会伤己也会伤到二郎的心,但还是在闹腾。“二郎,我没有事情,你去看看吧,我想回屋睡一觉。”说完起身会房里了,二郎看着李芸菲的背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出了门并没有去门外看看是谁,而是去找李强去了。 李芸菲躺在床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很想骂自己,觉得自己就是笨蛋傻瓜不然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明明是那些村民的错误,为什么要赖在二郎的身上呢。她不由的咬紧了牙齿,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哭。 二郎看着李强在厨房里忙碌,就忍不住的开口:“哥,你说芸儿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看着她心情不好,我心里也会跟着很烦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二郎突然如泄气的气球,没有了生机。 李强不知道应该跟二郎说什么好,他了解自己妹妹,其实她并没有怪二郎,只是这样的事情真的让她伤心,她会一个人躲起来哭的很伤心,不想让别人看到,而且逞强的说自己没有事,其实却有事让她痛苦的一个人难受,却从来不告诉别人,小菲就是那样一个傻丫头。 “二郎,其实这样的事情,不管是谁遇到了都不能一下子就接受,小菲其实是一个看似坚强但是内心其实很虚弱的傻丫头,她告诉你没有事情,就是不希望你担心她,但是她一个人依旧会难过,而且你想想村里的人这样指着她的鼻子说她的那种滋味,她怎么能受得了。”李强帮着二郎分析了一下,希望二郎可以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温暖李芸菲的心。 二郎听完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快步的跑进屋里,看着李芸菲背着身子,蜷缩着,好像在痛苦的呻吟,他的心忍不住的跟着痛苦起来。她真是个笨蛋,有什么痛苦为什么不跟自己说,就算是捶自己几下,也比她自己这样痛苦的哭泣要好的多。“芸儿……”他轻声的叫着,用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强势果断的,让她最狼狈的一面暴露在自己面前。 李芸菲心里恼二郎这样对她,委屈的小脸上还挂着泪花,眼睛却瞪着二郎,觉得他十分讨厌,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赵二郎突然觉得很好笑,尤其是李芸菲嘟囔着小嘴,用眼睛瞪着他,好像跟自己置气,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打扰她一样,脸色还带着泪花,又好像被人欺负的了一下。 “芸儿,你又犯规了,之前说好了要坦诚以对,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可是你好像并没有做到。”二郎的口气说的很轻佻,让李芸菲忘记了哭泣,甚至觉得眼前的男人根本就不像二郎,他今天说的话,做的事情,都是维护自己。 二郎看着李芸菲微微发愣不专心的样子,不由的在她的腰上用力了一下。李芸菲吃痛的一叫,朝着二郎的胳膊上咬了一口,二郎吃痛的闷哼,但没有生气,这样能让她发泄出来,何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你个笨蛋,都不知道说痛。”李芸菲突然松开了嘴巴,看着被自己咬出来的牙齿印迹,嗲怪的骂着二郎。 二郎抚摸着李芸菲的秀发,又恢复憨厚的傻笑道:“芸儿,我真的很笨吗?不过我愿意做你的笨蛋,而且我知道你不舍得让我痛。”甜言蜜语不是不会说,而是他不知道怎么说最好,不过最近也慢慢习惯了。 李芸菲的脸色娇红,看着二郎微微的开口道:“你个笨蛋。你就是笨,而且你很坏,就知道欺负我。”说完忍不住的把身体往二郎的身上缩去,觉得他好像是自己的阳光,能够温暖自己整个的心。 二郎抱着李芸菲,他们丝毫都不觉得热,所有的东西对他们而言都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唯一有意义的就是在一起。 “芸儿,以后你别委屈自己,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我给你说我心里除了你,其他的事情都没有你重要,而且我今天在外面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不会在要他们的豆子,不管他们的豆子再好,价钱再低,再跟我们道歉,我都不会原谅。”二郎一本正经的说着,好像再给李芸菲一颗定心丸,让她知道自己是不会骗她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绝对不会因为觉得他们可怜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二郎,你这又是何苦呢?那些人会不会说你忘恩负义呢?我是心里不痛快,但是也不是那种分不清大小事情的人。”李芸菲看着二郎认真的说道,她心里是对那些村民不满,也不想要他们的豆子,但是他们的做生意,不能没有豆子,去别的村里也是一样买。 二郎握着李芸菲的手,严肃的道:“那就让他们说好了,我就是忘恩负义了怎么了?我媳妇被人欺负了,我还要管那些礼义廉耻干什么?我连你都保护不好,还要那些东西干什么?” 他激动了,心里特别的难受,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二郎,谢谢你!”她不是在逼迫二郎做决定,而且他们都隐藏在心里最直接的话不愿意说出来,现在一步步的相逼,终于让他说了出来,这样大家的心里都能好受很多。 二郎握着李芸菲的手:“芸儿,你们去吃饭吧,这两天我们把铺子的事情处理一下,去爹娘哪里住几天好吗?”就算现在一直忙着铺子的事情,也没有心情,倒不如去岳父岳母那里住几天,生意的事情也不用太过于着急。 李芸菲也确实有这个意思,而且他们也并没有打算不开张,只是这段时间不在家里住,每天也不需要榨油太多,而且顺便在村里收购一些豆子。 “好。”心情似乎舒畅了很多觉得这件事这样处理才是最好的。 李强一直听着有人敲门,心也跟着烦躁,不由的从厨房里出来,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村民们,手上抱着兜,里面都是黄灿灿的豆子,圆鼓鼓的看似就很好,不过李强却不屑一顾。 “你们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我虽然不是你们村里的人,但是二郎和李芸菲是我妹妹和妹夫,我在这个家里还是有说话权的。”李强一本正经的说着,而且语气里充满的淡漠和疏离,他觉得这些村民真够不要脸的,都说了不要她们的豆子了,还敢来敲门,这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 有个年纪不大,肚子胖乎乎的男人,结结巴巴的开口道:“劳烦通融一下,我们想要卖豆子,上午的事情我并没有参与是不是可以?” 后面的人一听这话,脸色就不由的一黑。“你敢说你没有参与,我明明看到你在后面看了一眼。” “那不叫参与,我没有说二郎他们两口子的坏话就不算。” “那我也没有说他们的坏话,只是在一旁围观。” “我也没有说……” “还有我……” 李强看着这么一群没有出息的人,忍不住的笑了笑道:“我们暂时不收购豆子,你们先回去吧,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们要不想大家弄的不愉快,就不要在这里吵闹了,好好想想你们做错了什么。” 李强到不是想帮这些人,只是李芸菲和二郎还要在这里生活,这些人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到,所以不想弄的太僵,但是依照自己对小菲的了解,她现在是说什么也不会买这些人的豆子的,而且他自己也觉得这些人就是欠揍。 那些人一听了李强的话,觉得十分的有道理,不过有人开始担心自己刚才那些话说的太多了,会不会让李芸菲和二郎不高兴,李强是李芸菲的哥哥,他为自己说好话,应该是有作用的吧。 “那可真是麻烦你们了,我们刚才也是受人蒙蔽,所说的话都不是发自内心的,就希望二郎两口子能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吧。” 这话说完好多人都随着复合着,觉得他们说的太对了。 李强翻了翻白眼,没有说话,想买豆子的时候,觉得人家好了,早干什么去了,“这事等下再说,你们先回去吧,别在门口围着了。”围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更何况二郎和李芸菲根本就装聋作哑的不出来,他们心里恼火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那些村民觉得自己很无辜,就只是凑过去看了热闹,什么话都没有说,结果还是一样被列入黑名单了,怎么这么倒霉呢。 “你们说李芸菲和二郎能买我们的豆子吗?” “这个很难说,说不定可以,我觉得二郎和他媳妇应该不会跟我们整个村里的人为难,所以应该可以,但是也不好说。” “照我说,就不会,你们这群人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婆娘说的那么难听,要是能买你们的豆子就奇怪了。我看你们还是趁早就想其他的办法吧,还有我不得不说你们这些人,真是他娘的没有脑子,人家李芸菲哪里对不起我们了,上次蘑菇的事情,你们都忘记了吗?现在又弄这么一出,人家不收你们的也是活该。” 这个人的声音粗犷,声音很大,基本上在场的人都听到清清楚楚,“你还好意思说我们,你自己也不会是这样。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你是比我们多了一个鼻子,还是一张嘴,你难道就没有说二郎和李芸菲的不是?” 那人摇头,他没有说,因为他时刻就记着二郎和李芸菲对他们的帮助。“没有,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那又怎么样,你也没有伸手帮忙,没有为他们说好话,跟我们有什么区别,你明明是在围观,看看哪边更有说服力。你好站在哪边,像你这种墙头草,风往哪里吹,就往哪里倒的人,更可恨。” 李芸菲和二郎再次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已经都决定不再提那些伤心的事情了,“二郎,我去做饭了,等下午的时候我们去田地里看看豆子长的怎么样了,而且今天比较有时间,咱们就给豆子施肥料。” 二郎点点头:“这样的活交给我来就行,重活你一个婆娘哪里能做的了。”不想李芸菲太过于辛苦,一般能做的活,他自己干就成,不需要李芸菲帮忙,如果她坚持要帮忙,自己没有办法,也只有让她帮忙的份。 李芸菲没有继续说什么,她不逞强,能做的就做,不能做的就交给二郎做好了,反正他都会做。走进厨房就看着李强已经在里面忙着了,没有想到自己哥哥的手艺居然越来越好,看来嫂子就是有福气。 “哥,你跟谁学的,怎么做的菜也越来越香了。”李芸菲说完就忍不住的看了二郎一眼,无声在说学着点儿。 二郎点点头,他确实打算学呢,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天赋,能不能学好,但是依旧坚持学,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为了让芸儿能够吃的自己亲手煮的饭菜,也要好好的做。 李强颇感无奈,这不是因为自己媳妇杜云怀孕了嘛,他就只能顺便帮忙做饭之类的,虽然说小馨也可以做饭,不过赵蕊心总是跟着,这样也不太好,所以家里的事情,他能做的尽量就做,饭菜做得多了,也差不多手艺一天天的就好了起来,要说秘诀那绝对没有。 赵二郎看着李强淡淡的一笑道:“哥,要不我帮你,我们两个人一起做,让芸儿尝尝咱们哥俩的手艺如何?” “正有此意。” 李芸菲看着他们两个人好像达成了共识,成为了同盟军,忍不住笑了笑道:“好,今天的饭菜就交给你们两个了,我帮忙烧火。”李芸菲想要看看两个大男人如何一起协作做饭的。 李强有些不好意思,被一个厨艺这么好的人看着,心里会有压力的,“小菲,我们都说了今天是我跟二郎做饭菜,这烧火的事情哪里能交给你,你要真的闲的无聊的话,就帮我倒茶水,我口渴了。” 二郎也顺便加了一句:“帮我也倒一碗茶水吧。” 李芸菲点点头就去倒茶了。李芸菲走了之后,李强看着二郎:“小菲现在貌似心情好了很多,二郎看不出来你还真的有本事,因为这样的快乐是隐藏不住的。” 二郎憨厚的一笑道:“其实没什么,芸儿其实只是心里难受,我能够理解她,对了,我们过几天估计要去你们家里住几天,到时候在麻烦嫂子好好的跟芸儿聊聊。” 李芸菲没有帮忙烧火,而是趁着中午的空,把昨天换下了的衣衫都用手洗干净了,家里有了山泉水,也不需要去外面洗衣服了,在家里也可以洗,不过李芸菲还是坚持去外面洗衣服。因为去外面洗可以跟村里的人聊聊天,但是没有想到却…… 她不打算在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因为这个是没有结果的问题,纠结着没有意思,二郎坚持不买这些人的豆子,看来又是一件麻烦事,不担心他们能怎么样,最多就是在自己家门口吵的心烦。 李强和二郎两个人做了四道小菜,端在桌子上等候李芸菲的品尝,菜闻上去很香,看上去也不错,看来他们两个真的有做大厨的天赋,以后不用白不用,一定要经常拉出来让他们练习一下。 “做的不错,你们两个人真是好手艺。”李芸菲丝毫不吝啬赞美的词语,这样会让李强和二郎做饭更加的有斗志,当她不想做饭的时候,也不会被饿死,还有两个会做饭的男人呢。 虽然说李强不能天天在家里给自己做饭,但是二郎却可以,想到二郎以后为自己做吃食,心里就别提多么开心。 二郎倒是心甘情愿,他本来就不想李芸菲太过于辛苦了,只是自己的手艺有限,做出的东西也不是十分的好吃,就怕她不喜欢吃。“芸儿,你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儿。” “小菲,这可是二郎亲手为你做的,你要好好的尝尝。”李强这么卖力的给二郎说好话,是因为担心二郎和李芸菲两个人闹别扭,不过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李芸菲吃的着就笑了出来:“你们两个人都辛苦了,别站着了,大家一起吃饭吧,看着我吃就不饿了吗?” 赵二郎和李强坐下来之后,李芸菲微微的开口道:“你们是不是担心我还为上午的事情心烦?我想明白了,我又不是妖怪,也没有吃人,嘴长在他们身上,爱怎么说怎么说,我也不管了,管那么多,生那么多的气也于事无补。” “小菲,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我是担心你不开心,担心你自己一个劲儿的纠结。”李强最了解自己的妹妹,看着她的眼睛里是那么的明澈,就知道这次是真的想明白了,自己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 二郎看着李芸菲半天没有说话,她想明白是最好不过的。“芸儿,我不准你那么说自己,还有有什么事情还有我们,你别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我们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是每次都能够猜中你的心思,我们以后坦诚相见,不要拐弯抹角的隐藏自己的心事。” 李芸菲点点头,她知道自己每次都不想让二郎看到自己忧伤的一面,但是二郎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能感受不到自己的心情。 “二郎,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会了!”他们高兴的吃着午饭,但是还是有一些不省心的人,不知道又准备酝酿怎么样的一场灾祸。 张三他们今天不在家,所以并不知道上午的事情,等知道之后十分的气愤,二郎媳妇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居然说人家是妖怪,真是够可以的,真的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脑子。 “三哥,你也别气了,我等下去看看弟妹,让他别难过了。”张三媳妇看着自己男人生气的样子,忍不住的开口说道,她也觉得这事太气人了。 第二天一早,李芸菲和二郎起床之后,出了堂屋门,就闻到一股很难闻的血腥味。 “他们这群该死的人……”二郎气愤的说道,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李芸菲突然冷笑道:“二郎,看来这个村里有高人,我们说不定很快就会见到了。” 二郎以为李芸菲吓坏了说傻话呢,不由的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嘴里不停的道:“芸儿,别怕!一切有我。” ------题外话------ 狗血再见狗血,啦啦啦……终于恢复万更鸟,亲们给力哈,么么! 推荐好友蓝牛的《农家园林师》 连接:http://。xxsy。/info/ 简介:——穿越而来的唐冰清成了性子懦弱,身子孱弱, 被亲奶奶一巴掌拍死的小村姑——蔡花。 望着一贫如洗的破茅屋,无辜被欺压的家人,三餐不果腹的情况,一屁股的债务。 冷门的园林师,三流的绣活,蔡花鸭梨山大,发家致富任道而重远。 ◇◆—— 练刺绣,卖画作,造园子,种粮食。银子有了!麻烦也来了! 于是,蔡花卷起袖筒,开始斗!斗牛鬼蛇神,斗极品亲戚,斗…… 斗赢一波又一波,但她终究败在那个道貌岸然的腹黑狼身上。 第127章 :浮出水面 李芸菲和赵二郎对于门口出现的一团鲜红并且让人感觉到十分恶心,泛着腥臭味的狗血,“出来吧,知道你们在这里,狗血都撒到门口了,无非就是想看看我露出原型了吗?你们现在不出来可是会后悔的。舒榒駑襻” 二郎也知道这些一定在这里,这些狗血也应该是刚刚放在门口的,“你们既然都做了,为什么不敢出来?装什么孬种。”二郎的声音比起李芸菲的到显得更加的愤怒,他声音很大。李芸菲的声音很微凉。 一直在路口躲避的人,探着头慢慢的看了他们一眼,李芸菲还是李芸菲,一点儿都没有变化,而且根本就不没有难受什么的,其实他们都知道李芸菲并不一定是妖怪,就是放心不下,而且他们根本就是好意,这样全村里的人都会把这个误会给解开了,没有人再会说李芸菲是妖怪了。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李芸菲和二郎的侮辱,他们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很聪明,其实不过是最愚蠢的人,以为这样做,自己家里的豆子就能卖的出去,其实根本就会更加的卖不出去。 张三一家听到了二郎的声音,忍不住的走了出来,看着门前出现的一滩血迹,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这是?”眉头皱的紧紧的,一本正经而又严肃的问道。 赵二郎看着张三,忍不住的道:“是狗血!”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好像是气愤到了极致,也好像是已经无语了,不想在说任何话。 李芸菲看着不远处探出的头,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她倒要看看那群人搞什么鬼。二郎怕李芸菲有危险,快步的冲在她的前面,张三也随着跟了过去,看看到底是谁到处宣传谣言,说李芸菲是妖怪的? 他们光顾着探头探脑的去看,去没有想到李芸菲等人会来的那么快,当他们发现了有人过来的时候,想要离开的时候,已经被张三和二郎给按住了,“怎么会是你?” 张三认识这个人,他不是隔壁王老汉家的三儿子吗?自己跟他大哥王贵是好兄弟,也知道他一点儿,王勇这个人据说很聪明,也能干,不过今天弄出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他觉得王家人不是这样的人。 王勇一看是张三,就忍不住的道:“三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们抓着我干什么?我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王勇心想,这事绝对不能说实话,而且就是狗血而已,还不是老赵家那些人让自己做的,自己当时也是为了一己私利,不过没有银子谁干呢? 李芸菲知道这两个只不过是替罪羔羊,应该还有幕后主使。“你说这是一场误会?可是你手上的这鲜红是什么意思?你在看看自己的脚上,那又是什么东西?狡辩找借口也要找到一个好的才行,不然只有丢人现眼的份。” 李芸菲没有办法让自己很和蔼,没有办法不失去控制,他们做的太过分了。 张三瞪着王勇,“你最好说实话,要不然我把你哥叫来,问问他是如果管教你的?” 王勇从小就怕王贵,王贵长的很壮实,是村里有名的杀猪匠,一般村里谁家逢年过节的要杀猪都会找他帮忙,他那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喜欢喝酒,喝完之后又会到处生事。 不过那个人倒是不错,热心肠。张三跟他是好兄弟,同样也知道王家基本上都是王贵说的算,王勇害怕自己哥哥的事情,熟悉他们的人都知道,要不然张三也不会用这个来吓唬他。 “别别,三哥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哥,我说还不成吗?是赵光亮让我和他一起来泼狗血的,他说这样的话,说不定二郎和李芸菲还要感谢我们,村民一看就知道那些说李芸菲是妖怪就是无稽之谈,我但是一想,也觉得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就忍不住答应了,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王勇一本正经的说着,这次他真的不敢撒谎了。 赵二郎没有想到会是赵光亮,李芸菲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那个名字,感觉很陌生,好像并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更别提说是得罪了。 不过二郎倒是知道那个人是谁,记得上次他来自己家里要榨油的方子,自己并没有给他,并且说了这个方子只有自己媳妇芸儿知道,想到这里他后悔死了,觉得自己当初要是不说,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情? “三哥,我说的真的都是实话,我当时没有多想,想着这样误会不也就解开了嘛,而且赵二郎和李芸菲还是一样会被村里人喜欢着,丝毫都不会受到影响,我们一来可以拿到铜钱,二来也能把家里的豆子卖出去,没有想到……”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其他人都已经明白。 确实来了不少的村民,本来听说李芸菲是妖怪,他们虽然不信,但是依旧在围观中,现在就不一样了,已经确定不是了,心里也就放心了,甚至想如何能够巴结二郎两口子比较好。 “我就是说嘛,像二郎媳妇这么善良可爱又聪明能干的婆娘,打着灯笼都是找不到的,怎么可能是妖怪呢,一定是你们自己想的太多了。”昨天还在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着李芸菲各种不是的老妪,今天就开始说李芸菲各种好,说这些话丝毫不觉得脸红,真是奇了怪了。 李芸菲没有说话,心里本来已经不气了,经过了一夜心里舒坦多少了,没有想到一醒来就遇到这样的事情,想想就觉得十分的头痛。“二郎,这事你看着办吧,我有些不舒服。” 李芸菲觉得血腥味好像有些太重了,让她有几分反胃,捂住自己的嘴巴,便往家里走去。二郎心里担心着李芸菲,但是这里还有一大摊子的事情要处理。 很快也惊动了大郎和赵孙氏,他们看到这里到处都是难闻的血味,忍不住眉头皱了起来,一向忍着不说话的赵孙氏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道:“您们是不傻逼以为我们老赵家好欺负,都一个个跑到我们头上拉屎。血迹是什么,谁弄的谁给舔干净。” 村民觉得奇怪,看来反常的人不光光是李芸菲,就连这赵孙氏也跟着反常了,她之前不是特别讨厌二郎和李芸菲的吗?记得直接没事就喜欢找二郎他们的麻烦,就看之前她在二郎家门口又吵又闹的样子,都会觉得这个人真的是无可就药了,可是现在看来,赵孙氏似乎对李芸菲和赵二郎呵护的很近。 “你这个老太婆你好意思说我们,还不知道是谁一直都是后娘的心,对而二郎可是从来都是让他干活,不给饭吃,要不就吃你们剩下的。而且二郎和他媳妇也受到你的虐待,现在在这里说好听的,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假吗?”与赵孙氏目光相对的,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婆子,她一本正经的说着,对于二郎和李芸菲的事情,她从来没有参与过。 赵二郎没有说话,其实这个大娘说的都是实话,可是越是实话,自己越不能接口,而且她对自己很好,之前没有饭吃,她也没有少收留自己。 赵孙氏被老妪的话伤到了,没有错,她之前确实做了很多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一直不敢站出来说话,就是怕别人说自己太假了,根本就是没有心的,说这些假话骗人的,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可是有几个人愿意相信她的话句句是真。 “哎,我就觉得她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怎么可能改变那么多,我看她应该巴不得李芸菲和二郎不愉快,想想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我就觉得二郎十分的可怜,你说怎么就能遇到这样的娘呢。” 村民们议论纷纷,本来是说他们怎么能信以为真的说李芸菲是妖怪呢,改成了批斗赵孙氏对二郎从小到大的虐待了。 赵二郎忍不住的开口打断了那个话题,真的不想在继续提起以前的事情,既然都过去了,也就不想在继续提起了,但是没有想到他们会再次提起,而又一遍遍的反复的提醒自己。 赵孙氏看着二郎,心里全是抱歉,她不想这样,可是好像又没有办法,村里的人都以为二郎不是她的孩子,他们以为的是对的,本来想开口跟二郎说的,但是又不敢说,怕说了之后,什么都没有了。 “够了,今天的事情就到了这里,你们都回去吧,豆子我们不需要,你们有的就去集市上卖,说不定会有一个好价钱的。”赵二郎现在在让自己注意,每一步都走的稳稳当当的,绝对不能让自己说出什么样的话,万一让别人传了出去,只会自己惹麻烦。 村民的等待,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纷纷你一眼我一语的开口,就是希望二郎可以重新考虑,所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二郎啊。你们榨油不需要豆子怎么榨油呢?我们家里还有很多的豆子,你们要用的话就直接给我说,我直接将豆子扛到你们家,你看着给个价钱就好了。”他们主动把价钱压低,让二郎自己想个价钱,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不过他依旧是拒绝。 “不好意思,我们暂时真的不需要豆子,芸儿的身体不好,我这段时间需要照顾她。”身体不好是两个方面的,而李芸菲可能会因为这次的事情,心情格外的不好,二郎心疼李芸菲,他也绝对不会在买村民的豆子,不管别人说的多么可怜都没有任何用。 村民听到二郎这么说,觉得二郎好像也变了,变的冷漠了,他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人,“二郎,我记得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人,你可是很勤劳也善良。” 二郎讪讪一笑道:“你们想说我那个时候很傻就直接说,卖豆子的事情,我已经跟你们说的很清楚了,我是不会要你们的豆子的。” 村民看着二郎已经铁石心肠再也没有办法改变他的想法,就突然变得十分的失落,觉得自己这群人都是超级的没有用,连二郎都搞不定。 二郎没有心情管这么多,他要去找赵光亮问个清楚,不过说曹操曹操到这句话在赵光亮的身上应验了,他本来就是想看看他找的为他卖命的人,把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只是没有想到刚到就看见了很多的村民,他想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就被赵大郎拦住了。 赵大郎并不知道这一切的主使者就是赵光亮,但是看着他鬼鬼崇崇的样子,就觉得**不离十,于是就将他拦住了。 赵光亮被赵大郎拦住之后,就忍不住的骂了起来:“你这个臭小子,连大伯我也敢拦不想活了是不是?” 赵孙氏看到赵光亮就想到了赵恩生,本来她一直以为赵光亮是赵恩生的亲哥哥,本来自己带着三个孩子从自己娘家回到这里,就算赵恩生不在,他的家人也会好好的对自己,没有想到的是,赵光亮居然对她说,根本就不认识赵恩生,然后说了一大顿的话。 后来赵恩生回来之后,她就问他,赵光亮后来找自己道歉说这都是一场误会,他老糊涂了,怎么能不记得自己弟弟的名字呢。 不过赵恩生消失的那些年,她基本上就是求陌生人,也不会去求赵光亮他们帮忙,而且也不想他用什么来要挟自己,他曾经也看上了自己的美貌,要不是那个时候二姐家里有势力,自己还不知道被他糟蹋了多少次,只是这样的话,她从来不能对别人说。 现在又看到了赵光亮,她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心里对赵恩生已经不恨了,就是想要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更重要的是想要知道自己儿子的下落,想要见见娃,是自己不好。 “弟妹,你看看这样是不是很不好,我怎么说也是……长辈!”赵光亮心里一直害怕,他不敢过多的对赵孙氏下手什么的,就是因为赵恩生当年威胁过他,不然就杀了他,这件事虽然过了很多年,但是他每次都会因为这件事做噩梦。 赵孙氏虽然说赵恩生死了,但是他却不信,就连他的身份,自己都不清楚,非说自己是他的哥哥。 赵孙氏看着赵光亮一本正经的问道:“你别叫我弟妹,你根本就不是恩生的大哥对不对?”她突然很激动,问出了这么多年都不敢问出的话,甚至知道赵恩生也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的人物,要不然也不会不告诉自己? 他会不会是欺骗自己,然后将自己抛弃?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十分的难受。 二郎听到自己娘说恩生这两个字,他觉得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应该不可能啊,他突然想到几个月之前的事情,那天那个赵将军回朝,好像就是叫做赵恩生,不过要是娘说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将军,那他们岂不是…… 他心里觉得这件事太过于奇怪了,要是终于的话,他应该会认出自己才对,不过为什么那天会叫自己其他的名字,他听不明白,这件事他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也觉得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现在想想,确实有很多的问题,他在考虑要不要告诉赵孙氏,不过现在好像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娘不是说爹已经去世了嘛,难道还能死人复活不成? 二郎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记得从小到大他就知道家里的活都是自己的,自己要干活。不过现在想想,确实没有爹的影子。 赵光亮看了赵孙氏一眼,一直都没有说话,他色迷迷的看着她,吊儿郎当的开口:“弟妹啊,你怎么现在想着问我这个问题了呢,你要是早点问,跟我不也是一样,是不是你再也找不到他的下落,还是他根本就抛弃了你,你一直等都没有等到消息,才会说他死了是吧?” 赵光亮一下子就看穿了赵孙氏的心里,村民听到后,不由的对赵孙氏指指点点,觉得哪里一个婆娘诅咒自己男人的,也不管人家死了还是活着,就跟村里说她男人死了,刚见她来村里的时候,真是可怜。没有想到居然都是骗人的。 赵孙氏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是生是死,我觉得生还的机会不大,要不然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就算他不喜欢我,也会来看看孩子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他大哥,你知不知道他的下落,告诉我……” 赵孙氏从来不喜欢求人,尤其是求自己最讨厌的人,赵光亮这个男人让她看到就会心烦,知道他不管多少年过去了,还对自己有着非分之想,要不是她一直不同意,被村里的好心人保护着,跟甜妞的下场有什么不一样,而且她还有娃们,为了娃。她要好好的活下去,让娃们过上好日子。 赵光亮听到了赵孙氏的话,突然觉得很好笑,要不是那个男人曾经威胁自己,不准自己对她怎么样,她觉得自己会好好的没有事?不过现在他却想要告诉她那个真相,那样她会不会很痛苦?不过想要知道总是需要条件的,他做了这么多,鼓动村民都是为了能够拿到榨油的方子。 “你想知道真相吗?那就让你的好儿子二郎和你的好儿媳李芸菲将榨油的方子给我,我便告诉你。”他一本正经的说着,刚说完就被赵大郎一脚踩在赵光亮的腿上,让他威胁娘。 赵光亮也不是没有儿子,不过他儿子也跟他一样,都是不干正事,游手好闲的主,听到自己爹被打的消息,也是一副没有事人的样子,好像赵光亮的死活跟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死了银子都不还是他们的了吗? 赵光亮没有想到自己那几个不孝子,居然没有一个人管他的死活,赵孙氏知道自己已经对不起了二郎和李芸菲了,可是这件事的真相对她来说又是非常的重要,所以她内心是非常的纠结,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赵光亮大吼:“赵大郎,你居然敢打我,你不想让你娘知道真相了是不是?我告诉那件事可是就我一个人知道,你打死我可就永远没有办法知道了。” 赵二郎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真相那么的吸引人,那种抛妻弃子的爹要他干什么,还不如不要呢。 “大哥,你别打他,别的有个三长两短还要赖着我们,还有你心里那些话要说就说,不说就拉倒,反正也没有谁想要知道。娘,爹既然抛弃了我们,我们何苦要继续记挂着他,我们痛苦难受、思念他也不会知道,我们又是何苦呢?他爱说就说,不说就算了。”赵二郎的话其实就是激将法。 赵孙氏怎么能不明白,不过她觉得可以再加一把火,将这件事弄的更加厉害一点儿:“二郎,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在不好,也是你爹,我想要知道你爹的下落,这难道也有错吗?大哥你到底说不说?虽然我是很想知道,但是呢,我曾经做过很多错事,也挺对不起二郎和小菲的,榨油的方子是不能给你的,你要是不说就算了,这么多年我多等了,也不差在多等几年。” 赵二郎总觉得赵孙氏这话里有话,好像知道那个男人,也就是他们的爹会来找他们一样,可是他自己似乎并不抱着任何的希望。只是有些话没有办法直接的说出来,不然娘怎么能受得了,所以他还在犹豫之前的那件事到底要不要跟娘说一下,万一要是,他一个大将军怎么会喜欢娘一个山野村妇? 赵光亮没有想到自己本来想以这些为借口威胁别人的话,现在通通变成了你爱说不说,我才不想知道这样了。 “你们真的不想知道?可是我偏偏要告诉你,赵恩生根本就不是我亲弟弟,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不过给了我些银子,让我跟你说他是我的亲弟弟,他似乎很有地位,经常看到有官兵找他,但是他从来不敢把这些告诉你。”赵光亮一本正经的说着,他当时只是想着有银子收,而且也没有想过那么多,不过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赵孙氏他们的表情,赵孙氏心里很痛苦,但是脸上却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是在说,你说着我听着呢。 二郎听完之后,觉得最痛苦的应该是自己娘亲,她应该是被人骗走了心,同样也骗走了身,下面的事情他不想让赵光亮在继续下去了,因为再下去只会让人痛苦别无其他。 “你说够了没有,我们不想听这些,是不是你教唆村民说芸儿是妖怪的,现在谣言都不攻自破了,你真是为了榨油的方子不择手段,不过他们就是因为你,而豆子卖不出去,你就自己想想怎么补偿他们吧,村民们,你们现在知道了是因为什么了吧,那就把你们的损失放在这个人的身上。”赵二郎要残忍起来,比任何人都要残忍,一是为了芸儿报仇,谁叫他们侮辱芸儿的,二来是因为赵光亮提起了很早之前的事情,让赵孙氏难受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赵大郎放开了赵光亮,很快就有很多村民找他们的麻烦,赵孙氏的心里痛苦的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能够形容了,她觉得自己很失败,要不然怎么会被人耍的团团转,心理却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娘,你别想那么多了,你没有跟她在一起,是他没有福气,而不是娘的错,而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还不是有我们吗?”赵二郎不想赵孙氏太过于难过了,所以才会说了这么多。 赵孙氏点点头却没有回答,不是说不痛苦就不痛苦的。觉得自己的心里就好像有虫子在撕咬一般,觉得十分的痛苦,为什么他要这样对自己,她每次会议都不会觉得那些是假的,他不会欺骗自己的,就算这件事是欺骗自己也一定是有原因的,她不准别人说赵恩生的不是,他是个好人,一定有着破不得以的原因。 赵孙氏选择继续自欺欺人,脸色由于激动过度,而变得十分的惨白,让人忍不住的担心她到底要不要紧? “娘,我觉得二郎说的对,他不值得我们这样想他,他从来没有在意过我们,我们为什么要在意他?就是小的时候,也是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在后来根本就再也不见了影子,谁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们?”赵大郎也说了一下自己心里的想法。 赵孙氏摇摇头,一手拉着大郎,一手拉着二郎道:“不是的,你们爹不是那样一个人,其实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他离开我们是有他的原因,她没有办法告诉我们,一定是有苦衷的,我相信他会回来找我们的。” 赵大郎心烦了,觉得自己娘怎么那么少,都等了多少年了,他的心里要有娘或者他们兄弟姐妹几个人,为什么不回来看一眼,他已经记不清楚,甚至就连他的样子都不记得了。没有可以的刻意去记,怎么能记得住。 赵二郎也觉得自己娘太傻了,为了那个一个人真的值得吗?不过他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发现自己对娘了解的太少了,她好像也是一个性情中人,之前总是觉得她对自己各种不好,却忽略了一点儿,就是她对自己好的时候,也知道她一个人抚养他们兄弟姐妹这么多人,真心不容易…… 赵孙氏觉得这一天真的累了,明明早上都没有过,她却觉得似乎过了很久一样,“二郎,你回去看看小菲吧,这里有你大哥在就成了。” 赵孙氏怕自己看着二郎又想到那个把赵恩生勾引走的婆娘,也就是二郎的亲娘,怕自己一冲动又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之类的,到时候伤害了二郎,自己也会自责,毕竟二郎对自己很好,过去对他的伤害,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弥补了。 二郎点点头,“娘,你别想那么多了,如果爹心里有我们,早晚一天会回来,要是他心里没有我们,我们也不要牵挂他,这样才是最公平的。” 赵大郎也觉得对。“娘,我们就按照二郎说的做,咱们别让自己心里不痛快。” 赵孙氏苦涩的一笑,她如何能忘记? 李芸菲回到屋里,觉得到处都是血腥味,让她感到十分的想吐,但是又吐不出来,那种感觉非常的痛苦,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会儿,便觉得身体好像舒服多了,但是困意居然又上来了,打了一个呵欠,走进房里,躺在床上没有多久就睡着了。 二郎回到家里的时候,但是没有看到李芸菲的身影,不由的担心起来,他首先进来厨房,看到一个茶碗放在案板上,但是却没有李芸菲的身影,便走进了屋里,本来忍不住的想要大声的叫她,但是看着她酣睡的容颜,轻轻的走过去,抚摸着她俊俏的脸颊,忍不住的笑了笑道:“芸儿,你不知道你都要吓死我了,还好你没有事。”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柔软,好像这声音就是专属于她,别人是没有办法能够理解的。 他没有继续闲着,去厨房做饭,门口的血迹之类的都要收拾,赵光亮现在被村民催着,他都不知道怎么办,可是自己收购那么多的豆子有什么用,可是不收购话的,村民就你一言我一语吐沫星子淹死你。 “赵光亮,要不是你说李芸菲是妖怪,我们怎么会受到牵连,要不然我们的豆子怎么可能卖不出,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凭什么让我给你们说法,谁给我说法,你们一个个都说是我的错,我做错了什么,你们不去找赵二郎和李芸菲,找我有什么用?我要那么多的豆子干什么?”赵光亮也恼火了,觉得自己也是受害者好不好?他只是说了又没有让大家都去做,明明是他们自己想要榨油的方子,要不然…… 他刚刚说完,就有人十分不乐意,上前就给了他一拳,他年纪大,反应慢,所以这一拳就把他放倒在地。 “你他娘买不买我们的豆子,信不信我揍死你。”那男人长的五大三粗的,脾气暴躁的很,嘴里骂骂咧咧的,一拳就打在赵光亮的身上。 赵光亮吃痛的说不出话来,但是这些最没有人能够替他受,想到这里不由的十分的心烦,不过又没有办法,打又打不过人家,他一大把年纪了,要是有个闪失,估计就是一辈子的病痛了,可是要是把这些豆子都买下了,有什么用啊,而且还需要花销一大把银子呢。他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买豆子的事情,简直就是让他放血。 “你们都在我们家里干什么呢?谁打了我爹,把药费和诊金拿出来,不然别想走。”这就是赵光亮的那个不干正事的混蛋儿子,不过村里的人到不怕他。 “你是什么玩意,你爹害了全村人没有生意可做,这豆子他要自己全部买了,你滚开!”那人大手一推,便把赵铁柱推到了一边,赵铁柱什么时候这么丢过人,上前就跟那个人干了起来,不过他个头、力气都没有人家的大,只能是吃亏的主。 “哎呦……哎呦……爹快救我……”赵铁柱疼的大叫。 赵光亮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为了自己给自己老赵家留后,必须点头道:“停手,我们买你们的豆子就是了,你别伤害我儿子!”他害怕了,从来没有过的害怕。 赵光亮的脸色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变得十分的苍白,心里总是担心会不会有人上门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赵二郎造成的,要不然自己怎么会被人揍,而且也不用收购这些没有用的破豆子,而且还浪费了很多的银子,想到这里他心里越发的恨,可是却没有办法对二郎他们下手。 “爹,咱们有了这么多的豆子,何不用来榨油呢,赵二郎他们可以,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赵铁柱这个人虽然不务正业,但是却脑子十分的灵活,看着豆子就灵机一动。 赵光亮觉得自己没有白救他,海华丝有点用处的。他说的是没有错,可是没有榨油的方子怎么榨油呢?“铁柱,方子的事情该怎么办呢?” “这个容易,不是有人在二郎家里帮忙吗?我们何不从那些人的方面动手。怕他们不说吗?到时候有了方子,我们照样榨油,照样赚钱,到时候二郎他们可不就是独一家了,而且我们有这么多的豆子,还怕没有银子赚。”赵铁柱的脑子太聪明了,赵光亮眼前就开始冒着白花花的银子,忍不住的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 “铁柱,你简直太聪明了,不让你做生意简直太屈才了。”他说完就忍不住的看了赵铁柱一眼,父子二人相视一笑,觉得这件事已经势在必得了。 赵铁柱忍不住的笑了笑道:“爹,瞧你这话说的,我们是父子,我不帮您帮谁呢,难不成要去帮助外人?” 他心里倒不是特别想要帮助,只不过想自己多分一点儿银子,赚了银子,这次没有老大的份,因为办法是自己想的。 李芸菲一觉醒来,太阳都老高了,好像睡了整整一个上午,今天铺子的事情?难道又不去了吗? 她匆忙的起身,却看到二郎已经端着粥进来了。“芸儿,你饿了没有?” 看着二郎,她似乎不记得早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奇怪他们今天怎么没有去卖油呢? 二郎似乎看出了李芸菲的心思,就对她淡淡的一笑道:“你先把粥吃了,我慢慢跟你说。” 李芸菲从二郎的手里接过粥,看着他的眼睛,等待着二郎的解答。“油坊今天让大哥他们去了,你就别担心了,你的身体不好,要多休息。” “我身体怎么了?没事就是很困想要睡觉,可能是因为狗血让我反胃而已。”李芸菲淡淡的说着,看着二郎,微微一笑,他很关心自己,自己心里也格外的师傅,只是…… 二郎说的不是李芸菲身体不好,而且觉得她受了惊吓,要在家里休息一下,这样对身体比较好,而且他自己也想偷懒休息一天,好好的陪着李芸菲。 “芸儿,你没事,只是看着你睡的那么甜美,我哪里好意思叫醒你,对了,这几天有他们在忙碌就成了,我们可以趁机偷懒一下,早上的事情是不是吓到你了?不过凶手已经被处置了,而且大家现在都在找赵光亮卖豆子,他这是可是要大出血了。”赵二郎尽量找一些开心的事情给李芸菲说,就是希望她能够开心起来。 李芸菲倒不是怕狗血,而是那一滩红色的液体真的十分的吓人,她想到自己前世结束了生命就是发生了车祸,地上是不是也会出现一滩血迹,而且红色的液体压抑着她特别的不舒服,本来她都快要忘记自己还有上一世,都已经不记得自己父母还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感觉到难受,但是今天看到了那一滩血,就好像听到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的心跟着万分的痛苦,但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最好不过。 二郎看着李芸菲的脸色变的苍白,以为她又开始害怕了,觉得自己真是笨蛋,怎么可以这样跟她说呢,明明知道她害怕早上的事情,自己还要跟她说,真是笨的可以。 “芸儿,我……” 李芸菲不由的握紧了赵二郎的手。“二郎我真的没有事,你别担心了,我觉得榨油,油坊的生意有可能会受到冲击,咱们还是在想想其他的办法,对了,趁着这段时间,没有多少人跟我们竞争,多榨一些油,免得以后跟风的多了,我们也就没有办法在以这么高的价钱卖油了,这段时间我们也有空,看看能不能扩大,把油坊开到别的地方去。” 李芸菲不想继续纠结刚才的问题,不由的换了一个话题,她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了二郎,同样也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不知道他是怎么样想的,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们家里榨油了,也没有什么必要继续隐瞒了。 “芸儿,这件事你看着办,要是时机成熟,我们就这样做!” ------题外话------ 重口味宠文《豪门权少霸宠妻》良辰一夜 宠文,一对一,重口味十足,没有上限,只有更宠! 男友背着她与别人私会。 心痛不已的她在酒吧买醉,一夜冲动,竟把初夜断送! 为了拯救家族企业,傅媤慕被迫嫁给yt国际的太子爷,并且还要在一年内为他生个儿子! 可坑爹的是传闻太子爷竟是个只好男色的“弯弯”,这让她怎么生? 幸好,有一种医学玩意儿叫“试管婴儿”,从此,她走上了“取精”之路 推荐好友风间云漪《农家药膳师》 简介:本以为命丧车祸魂归西天的江云漪眼睛一闭一睁,穿越了! 颤颤巍巍的茅草房,家徒四壁的农家院,面黄肌瘦的俩弟妹 第128章 :莫非你喜欢的是她? 第128章 李芸菲看着二郎,心里觉得让村民找赵光亮卖豆子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办法,这样只会将他逼得更急,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榨油的方子而已,可是要不是不这么做,似乎难以消除自己的怒气。舒榒駑襻 “二郎,你说赵光亮会采用什么样的办法得到榨油的方子?”李芸菲把心里的顾虑直接就问了出来,二郎一听这话忍不住的笑了笑道:“芸儿,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很有可能从别处下手拿到榨油的方子?” 李芸菲点点头,没有想到二郎是一点儿就透的那种人。“二郎,说的没有错,我就是担心这事。不是不相信他们,而是不知道赵光亮会采用什么样的办法和手段。” 二半天没有说话,觉得这件事常的让人头疼,他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尽量提前给大家说一说,万一因为油坊的事情,让别人跟着出事,那可不妙,还是让大家都小心一点儿为妙。 “芸儿,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二郎把目光放在了李芸菲的身上。 李芸菲点点头,方法确实已经想到了,而且她觉得太过于苛刻肯定是不行了的,并且这些人也都是自己人。“二郎,这样吧,等下他们几个人来,我们就把事情跟他们说一声,要是真的被赵光亮危险了,就不用说其他的话,先挣扎,实在不行就把方子说出去,毕竟人命关天。” 二郎没有想到李芸菲会做如此的决定,“芸儿,可是那样,我们的方子会不会就泄露出去了呢?” 李芸菲觉得方子固然重要,但是也没有人的生命重要。“二郎,方子没有了,我们可以少赚一点儿银子,但是他们家人要是因为方子的事情发生了意外什么的,我们一辈子都会自责的。与其一辈子在自责里,倒不如只是损失一小部分,就算他们把方子说了出去,也只是说了大家都会做的那一步,最关键的依旧不知道。所以就算给了他还是一样榨的油不干净。” 二郎点点头,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考虑的不够周全,觉得李芸菲说的真是十分的在理。“芸儿,那我们何不想出一个假的方子,让他们误以为真,榨油岂不是更好?”因为赵光亮又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也不是亲人,他做出这么多的坏事,不整整他心里不舒坦,尤其是他找了那么多的人做了这么多事情,损害了芸儿的名声不说,更多就是让自己没有办法接受,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的就放过赵光亮。 他心里觉得要是一直憨厚下去,芸儿跟着自己只有受欺负的份,他必须让自己变得狠毒一点儿,让欺负他们的人知道,他们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芸儿,这事就交给我吧!”他不光想让赵光亮紧紧是出血那么简单,还要让他知道有些东西是他永远不应该触碰的,一旦触碰就会一无所有。 李芸菲觉得二郎的情绪好像有着非常明显的变化,“二郎,让我想一下。”她也觉得二郎说的这个办法十分的可行,而且还能报复到赵光亮,何乐而不为。 赵光亮收购了很多的豆子,心想着要是这些豆子都变成了豆油,他们能够赚多少银子?“铁柱,你去张三家看看张三在不在,我们来个先礼后兵如果他不愿意给我们把方子说出来,到时候我们直接把他儿子给藏起来,让他着急去,李芸菲和二郎想必一定会着急,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求着给我们方子。” 赵光亮想着李芸菲和二郎跪地求饶的样子,就忍不住的大笑起来,赵铁柱却觉得这件事没有老爹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他想要榨油,就无非希望多赚一点银子,但是张三那个人脾气又臭又硬,自己找他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结果,而且抓人家儿子的事情,他还真的做不出来,他是坏也非常的无耻,但是却没有办法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奶娃下手。 “爹,我觉得这件事不可靠,我们不能对奶娃下手,他们很无辜!”赵铁柱这个人,说善良的十分善良的过分,说坏的时候又坏的没谱,不知道应该让别人说什么好。 赵光亮一听自己儿子嘴里居然会有仁慈,脸色不由的一遍:“没有出息的东西,你这样想,别人可这样想,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们没有拿到榨油的方子,怎么榨油?”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为什么直接觉得自己这个儿子非常的聪明,现在看来跟傻瓜有什么区别,他太善良了,如果做大事,以后家里的财产怎么交给他保管?不过老大那孩子,他觉得更加的不靠谱,他到现在都没有来看看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东西,一天到晚就知道偷鸡摸狗,也不怕被人发现了。 赵铁柱的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舒服,不过为了银子,他决定什么都不管,直接出门就往张三家走去,很不巧的事,二郎再此之前已经带着张三来自己家里了,把刚才说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并且让他把假的方子熟悉的记在心里。 张三刚开始有些接受不了,他这个人认定的事情就是原则问题,打死也不会讲方子透露出去,不过现在李芸菲和二郎跟他说这些,会让他觉得这样好像是一种不信任一般,心里特别的难受。 李芸菲看着张三的表情语重心长的道:“三哥,你误会我们的意思了。我们并没有不相信你,而是怕赵光亮被逼的狗急跳墙了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你不怕,但是家里还有其他的人,为了其他人的安全,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方子说出来,你肯定在担心这样对我们自己的生意会不会也受到影响,这一点儿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们给他的方子只不过是假的,能榨出油,不过油很脏,就算他拿出去卖,也没有几个人会买的,所以您就别担心了。” 张三一听这话,心里的疙瘩终于算是放下了,不过依旧不是十分的明白。“弟妹,你说的假方子是什么?但是他们难道不会看出来吗?”这一点他自己十分的担心,万一对方不相信怎么办呢?这样不依然会让他们察觉,到时候岂不是更加的恼羞成怒了? 二郎看着张三,忍不住的笑了笑道:“他们凭什么怀疑?有没有看到我们是如何榨油的,而且他如何判断榨油方子是真还是假?” 三个人说完就相视一笑,看来这个方子他们都认可了,可是什么时候把这个方子给对方最好不过呢?用李芸菲的话说就是被对方逼迫到极致,要不就把好处收到手之后,不管哪一种都要非常艰难的做决定,最后才十分内疚的把方子说出来,不过每次都直说一句话,让他妈自己干着急,还会给对对方很大的福利,这样何乐而不为。 张三心里暗腹,一般人估计没有人能是他们两口子的对手,刚才那个办法简直就是骗死人不偿命,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的出来。不过他会尽力去做,他们两口子真是聪明,幸好自己跟他们是好兄弟,要不然要是自己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更别说反抗了。看来他之前的担心都是白担心。“三哥,这些都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我们现在就等着鱼儿上钩,争取一网打尽。” 李芸菲微微一笑的开口看着二郎和张三,二郎心里是万分的激动,就等着鱼儿上钩呢,“那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张三没有在李芸菲和赵二郎的家里多带,大中午的日头也大,倒不如回家睡觉来的舒坦,今天不用榨油,田地里也没有时候活计,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打算去睡觉好好的休息一下。 二郎和李芸菲起身送了送张三,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他们两口子谁都没有说话,张三是一个比较可靠的人,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心。“芸儿,你说我们今天的生意会怎么样?” 李芸菲想了一下,应该差不多吧,不过今天是开张的第五天,已经没有活动了,想必买油的人也不会很多,所以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油能不能卖的出去的问题。 赵大郎第一次在油坊卖油,他负责打油,手上的功夫十分的了得,就忍不住的笑了笑道:“李强,是这样吗?”他一路上可是没有少问李强应该怎么做。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他怕自己脾气不好得罪了客人,所以就要求李强一定要帮助她克服自己的脾气,别让自己到时候冲着客官们发火,会影响油坊的生意就不好了。 李强觉得赵大郎就是太过于紧张了。哪里有人无缘无故发火,要是发火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他给赵大郎说了一下平时二郎是怎么样做的,让他跟着模仿一点就可以了。 “大哥,就是别人不管说什么不好听的,你都微笑的看着他们,如果他们一直说着没完,你就不要理他,如果他骂你,你就忍着,不过要是有人故意找茬,那事就另算,不过不要先动手打人,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可以骂他们,但是不能打人,要是打伤了人,我们就麻烦了。”李强一本正经的说着。 赵大郎觉得自己这个脾气,哪里是说能控制就能控制的,忍不住求救的看着李强。“万一我控制不住怎么办?万一把生意弄砸了怎么办?”他觉得自己不是这块料。 李强觉得赵大郎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容易冲动了,从来都没有考虑后悔就动手了,这样是很不好的。“大哥,你要这样想,别人说你一句,你能少一块肉吗?既然不能那就别管了。但是你动手打人了,打伤了别人那样还不是自己倒霉?你骂他们几句他们也不会少块肉,但是打人就不一样了。” 赵大郎明白这样道理,他让自己努力的试着去改,不然只会给二郎和李芸菲添麻烦。 李强看着赵大郎双眼迷茫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笑没有说话,改变也不着急在一朝一夕,慢慢来就可以了。“大哥,从今天开始你慢慢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试试看能不能好一点儿。我们做生意不能得罪那些客官。” 赵大郎点点头没有说话,那些话他都老老实实的记在心里。 李强、赵大郎和杜云他们三个人今天负责铺子的事情,不过今天的生意倒是没有之前几天的好。之前都有人排队买油,今天这么来个人影子都没有,大郎就开始着急了,他怎么第一天来卖油,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心里不由的觉得十分的心烦,不过看着李强和杜云都十分的淡定,“怎么没有人来呢?之前也是这样?”他好奇的问着,可是之前每次的油都不会卖完吗?可是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并不十分的乐观。心里着急却不能让自己太显得急躁。 李强忍不住笑了笑道:“大哥,生意不是每天都会很好,也不是每天都不好,我们不能因为生意不好就着急,这样的情况我们也有遇到过,所以别担心,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人来买油了,而且油虽然大家每天都用,但也不一定会每天都来买,我们也有劳顾客。” 赵大郎听了李强的话,忍不住的笑了笑道:“李强,我知道是我自己太过于心急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为好,就是自己总是心里太过于着急。 欧阳明轩心里十分的苦恼,好像什么事情都特别的不顺,不过他决定先带杨泽坤去二郎他们铺子里看看油的事情,让自己好兄弟的生意更加红火才好。本来想让下人就请杨泽坤的,不过最后还是选择自己亲自去比较妥当。 杨泽坤在客栈里住的倒是舒心如意,不过他心里唯一气愤的就是自己的好兄弟,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他才是欧阳府的大少爷,为什么要甘心在这个小地方,这种地方有什么前途,难道他还真的想隐居山林?想到这里自己都替他发愁。 “杨泽坤,你想什么呢?”杨泽坤还没有反应过来,欧阳明轩已经走到他的身边,看着他发呆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奇怪,什么事情让他为难成这样? 杨泽坤慢慢的缓过神来,看着欧阳明轩,收敛了自己的心事,忍不住的问道:“怎么今天想起我来了?还以为上次我的话说重了,你要跟我割袍断义呢。” 欧阳明轩脸色有些微变,上次的事情,他懂,只是中间还隔着他娘,这件事不能草草做决定,他是向往着幸福舒适的生活,而不是那种你争我抢的日子,但是似乎自己的好兄弟对自己的期待太过高了,还是自己的期待太过意低了,他有时候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又想干什么? “泽坤,你开玩笑了,我欧阳明轩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这几天忙就没有来找你,正好今天有空,打算带你去油坊看看,希望你做的生意红红火火的。”欧阳明轩淡淡的说着,心里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能说的清楚,而且她要好好的想想,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做最好不过。 杨泽坤听到油坊两字,便来了精神,他倒是十分想去见见油坊的掌柜夫妇,是什么让他们的生意如此的好,他这个刚来双喜镇没有几天的人,也都知道了他们的传闻,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谈论他们铺子的事情的人。 “明轩,你说的是真的?今天他们在是不是?我说什么也要去见见掌柜他们两口子,这可是双喜镇上的传奇人物。”杨泽坤对一品香油坊的掌柜很敢兴趣,甚至觉得自己好兄弟这样帮他们,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他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太多的过问。 欧阳明轩看着杨泽坤终于不在纠结刚才的那个问题,忍不住的笑了笑道:“这个当然没有问题。” 他们两个人一个蓝色锦衣,面临春风,得意洋洋,耀眼无比,一个白色锦衣,随风飘飘,儒雅翩翩,在双喜镇上也算上难得的俊俏儿郎,不由让少女们芳心涌动,目不转睛的看着欧阳明轩和杨泽坤,有人认识欧阳明轩,但是杨泽坤他们便不认识,但是这样的少爷,非富即贵,哪是他们普通百姓能高攀的起,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能够成功的会有几个? 欧阳明轩忍不住的看了杨泽坤一眼,打趣道:“泽坤,你的魅力依旧不减,在云都就是千金小姐们心里的如意郎君,来到了双喜镇主要的小地方,还是一样的受人欢迎,真是不简单。” 杨泽坤撇了一眼欧阳明轩,开口淡淡的一笑道:“小爷我风流倜傥,侠义无边,英俊潇洒,迷恋爷也是正常的事情。”见过自恋的没有见过这么自恋。 “咳咳咳……”欧阳明轩被这句话给呛到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这么的不要脸,但是为了不让二郎为难,所以在此之前,不得不告诉杨泽坤到了一品香油坊,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别让人家掌柜的为难。 杨泽坤忍不住的奸诈的一笑:“莫非你喜欢掌柜夫人……” 第129章 第129章 欧阳明轩没有说话,他确实一句话便说中了自己的心思,只是也不对,他已经放手了。舒榒駑襻 杨泽坤看着欧阳明轩发呆的样子,没有说话,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妇人能让欧阳明轩这样?他知道对方有夫之妇,所以才会这么痛苦?还是人家根本就不理会他? 欧阳明轩看着杨泽坤的眼睛,就怕他瞎想,开口解释道:“泽坤,掌柜夫人曾经救过我一命,后来在生意方面又有合作,到后来我和他们两口子就成为了拜把子的兄弟。” 杨泽坤目光突然一冷,紧张的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人追杀呢?”他以为是欧阳宏又对欧阳明轩下手了,但是仔细一想好像又不对,欧阳宏那老头就想着不停的压榨着欧阳明轩为他赚银子,杀人这么蠢的事情是不会去做的。 欧阳明轩知道兄弟是关心自己,他轻描淡写把当年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杨泽坤看了一眼欧阳明轩,他还不知道他居然会自己一个去那些村里收购蘑菇,有必要这样认真吗?赚的银子又能够分你多少,你有必要这样做吗? “明轩不是我说你,你……”他话没有说完,欧阳明轩就忍不住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我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而且蘑菇也不光是为了完成他给我的任务,更多是我自己也需要给买家一个好的交代,价钱方便也是一样。” 杨泽坤没有再说什么,知道他跟自己想的不一样,而且自己也懒得跟他说,好像是对牛弹琴一般。也懒得再说什么,不过他目前最想干的事情就是见见一品香油坊的掌柜两口子,顺便谈谈油的事情,最重要的还是想要看看油到底怎么样,可不可靠。 他们都是生意人,自然以赚银子为目的,他这几日也是经常的去客满堂酒楼吃饭,觉得他们的菜色做的倒不如自己店里做的精致,但是口味上,人家做的的确好吃,吃着也是十分的开胃,他总结了一下,一来可能是油的问题,二来就是火候的问题。 赵大郎在铺子里依旧十分着急,为什么这都快半上午了,依旧没有人来买油,这么多的油能够卖完吗? 正当他着急的时候,就看着欧阳明轩和杨泽坤进来了,欧阳明轩一看怎么都没有认识的人,杜云他不记得了,不过对李强有些眼熟,忍不住的问道:“李强兄弟,二郎哥他们呢?” 李强看着欧阳明轩,淡淡的一笑道:“你今天来的真不巧,他们两个人今天在家里,铺子的生意由我们照看呢。” 欧阳明轩觉得二郎和李芸菲不会平白无故的就不来了,肯定有什么事情,不过好像他要去问的话,会感觉到是自己管的太多了,所以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开口去问。 杨泽坤一看人家掌柜两口子不在,便打算先看看油,要是油不错,下次在谈合作的事情也成。“欧阳,能不能让我先看看油,我大老远的跑来这里也不容易。要是没有看到油就走了,也是我的遗憾。” 欧阳明轩还没有来得及介绍,杨泽坤就自己说了出来。“这位是?”赵大郎看到生意上门了,非常热情的问道。 “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杨泽坤,他做酒楼生意,想看看油,顺便打算跟你们合作。”其实说白了,这场生意也就是欧阳明轩帮忙介绍的。 赵大郎一听,看来今天的油可是能卖出去了,不过现在他倒是不担心了。“杨公子,你请跟我一起去看看油,我们的油是用大豆榨的,觉得没有参杂任何荤油,您看这油色干净,跟别人的不一样,别人的油上有很多的脏东西,那种是没有处理干净的。大厨做菜也不好直接用,一来费时、二来费工夫,三来影响菜的味道。” 杨泽坤没有说话,只是跟着赵大郎先观察看看,要是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好,多买一点儿也没有什么,自己在双喜镇虽然没有铺子,但是不代表不能在这里在买一家铺子。 先闻其味道,好像并不是很浓,再观其颜色,真的是黄灿灿的惹人喜欢,最最重要的是没有杂质,很干净,而且他刚才说的那些并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而是非常实在的做法。 “你们这油怎么卖?多少钱一斤?”他想知道价位如何?如果不高的话,自己能不能买他们的油去云都卖,这样一来自己却赚了很多,他刚才刚看到这家铺子,他就一下子被吸引住了。这样的招牌真的很吸引人,尤其是那只猴子,简直就是活灵活现,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怎么是那么的有才。 李强本来跟欧阳明轩聊天,但是一听问道价钱,他便开口道:“我们油坊里的油的价钱是50文一斤,这是双喜镇最低的价钱,价钱低不是因为我们的油不好,而是因为我们铺子刚刚开业,搞优惠的活动。” 这些话都是李芸菲直接交代他们的,而且他们的油坊的油价钱低,就是希望不管你是富贵还是贫困都能买到油,而且你买多了一些,或者跟我们合作还有相关的赠品会送的。 杨泽坤觉得做生意无非就是和气生财,而且像他们这样的油坊,态度这么好的真的不多,好多人都是一副不买请滚蛋的样子,看来掌柜两口子真的是高人,他打算拜师学艺一番,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培养出来这么妙趣的人。 “不知道你们离掌柜的他们家里远不远?我想跟他们见上一面,这油我是很满意,不过呢,我还是打算跟掌柜的谈。你们看?”杨泽坤不在乎是不是要跟他们会村里,也不在乎那些的条件如何,他想拜师,所以…… 赵大郎觉得这个完全可以,而且这个人应该不会要有一点点油,要是能够长期合作最好不过了。李强觉得现在会村里,会不会影响生意,而且村民们虽然不在说小菲是妖怪的事情,但是肯定有人不想让他们的生意好,说不定惹事的人更加多了。 “这个暂时恐怕不行,我们家里发生了点儿事情,所以不方便带你们去,要不等明天二郎和小菲来,还要在麻烦你们再来一趟。”李强这样一说,赵大郎也没有反驳,确实不好理解。 欧阳明轩一听更加的不放心了,他们家里出来什么事情?他就说二郎和李芸菲不会没有事不来的。“他们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泽坤从来没有见过欧阳明轩这么着急过,可见他对掌柜两口子的感情真的不一般。 杜云不知道李芸菲家里发生的事情,只是听说小菲累了,打算休息一下,反正她也在家里闲着无聊,就跟着来了,不过刚听到欧阳明轩的话,小菲好像出事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强哥,你说小菲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都不给我说?”杜云恼怒的看着李强,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她现在的情绪十分的不稳定,也确实把李强吓了一跳,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 李强一句话都没有说,走到杜云的身边,搀扶着她的身体,一本正经道:“小云,小菲他们没有事情,就是村民们说她是妖怪之类的,不过现在误会全部都已经解开了。” 杜云不是傻子,觉得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还想再继续问什么,就被李强制止了。“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别想那么多的事情,小菲他们的事情不是还有我们吗?而且他们现在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他觉得自己就是说的再多好像都没有用,等到中午把油卖了,带她去看看小菲所有的事情就明白了。 杜云看着李强的眼神,手触碰在自己的肚子上,她确实不应该太过于激动了,可是好像并没有办法不激动。她适当的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确实是这样,自己好像一点儿忙都帮不了。 欧阳明轩眉头不由的皱了皱,他以为村民们都是十分淳朴的,没有想到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受得住,决定要亲自去看看,顺便让他们不要难过,油坊的生意只会原来越好的。 “既然这样,我更应该去看望他们一下,顺便把杨少要跟他们合作的事情,告诉他们,这样的好事应该会让他们的心情好起来,这样何乐而不为呢?”欧阳明轩已经下定决心非去不可了,而且他又不是不知道在哪里?上次王大柱带他走了一次,就记得十分的清楚。 杨泽坤也确实想要去看看,合作的事情当然要越早越好,而且他也不可能一直停留在双喜镇,云都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如果人们有兴趣把铺子开到云都去,他便会想着更多的合作的事情,就连选址的位置,自己都可以帮忙找,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这份心? 李芸菲和二郎两个人也没有闲着,本来田地里的豆子也就要施肥了,所以两个人便一起过去了,看着豆子已经开花了,真是施肥的好时机,开花结果,这个可是没有错。 “二郎,你觉得冬天的时候会不会有黄瓜?你觉得冬天会不会有豆角?……”李芸菲说了一大堆反季节的蔬菜。赵二郎一脸茫然的样子,忍不住用手摸了李芸菲的额头一下,嘴里念叨着:“没有得风寒,这是怎么了?” “芸儿,那些根本就不可能,黄瓜是夏天才有的,冬天根本养不活,冬天只有萝卜白菜,其他的都没有办法存活。”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李芸菲不由的握着二郎的手道:“我们不光可以种蔬菜,还可以中采药,当归你知道是有什么作用吗?”她不是故意卖着关子,只是榨油只是赚银子的第一步,而且那样也特别的累,所以打算交给别人打理,自己和二郎在弄其他的,按月收银子就可以了,只不过需要找到合适的人才行,而且他们的地也不多,要想大规模的弄温室大棚,成本有点太高了,可是要是不做的话,紧紧靠榨油赚钱,她又觉得太单调了。 二郎觉得自己好像都跟不上自己婆娘的想法了,她是不是又有了心的想法?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是什么?“芸儿,我们两个人还有什么必要卖关子?你就赶快跟我我说嘛?” 李芸菲抿嘴一笑道:“二郎,我又想到赚银子的法子了,榨油我们可以交给信得过的人打理,我们只要位居幕后就行了,眼看着天气就要冷了,我打算架大棚,一来咱们自己吃菜也方便,二来咱们也可以赚一笔银子。” “像那些富贵人家,谁不喜欢这些新鲜的蔬菜,尤其是天冷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去卖菜了。不光可以种菜,种草药更好,一来万一我们自己病了,用的也方便,更多的还是拿去换银子,这样一来,咱们家的积蓄就多了一些,咱们不是想着明年开春盖新房嘛,所以现在就要努力一点!” 赵二郎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媳妇脑子里都是那种稀奇古怪的想法,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那些方法确实十分的好。只是大棚咱们架起来呢?需要什么东西?这才是最关键,草药可以救命,就算不换银子,也是好东西,只是他们种什么草药比较好呢? 李芸菲看着二郎似乎很有兴致,那么他们两个人就要开始实行了这个计划,不过刚刚开始的时候,打算在院子里一个小地方做,草药去山上挖去,然后在家里养着。首先想到的就是当归,记得这种药最常见,而且一般也经常用到。有补血止痛等功效,而且记得史书上记记载,春冬两季是最适合直播当归的。 不过当归的培育的时间需要两年之久,不过从山上才来的当归,要在家里先培育,才能大规模的种植,现在在家里养着,培育苗子,等苗子多了就大规模种植,不过地的选择也是要求很高,突然想到,山林里其实不是更加适合种植当归,但是就是运送肥料比较困难。 不过药材的种植的事情并不着急,只是目前有了这个想法。温室大棚是必要要搭建的。“芸儿,你打算什么时候搭建大棚?”二郎似乎对那件事很敢兴趣,他想知道什么时候建立? “我们先施肥吧。”李芸菲在想用什么代替塑料布最好不过,可以买非常薄的纱布上,晚上的时候就用草垫子给盖上,太阳出来的时候就把草垫子拿下来。她越想越激动,想着之前自己家里也种大棚,每次收割完稻子,都用用稻子编织草垫子,平时到不是很忙,一下雨下雪,才是最忙的时候,别人是往家里跑,那么却是往地里跑。 想着之前的那些苦日子,现在想想都是一种福气,要不是自己出身在农家,哪里会这么多的技能,竹节比较好弄,山上有竹子,砍下了几根,从中间劈开,搭成弧形的弓子,上面在用纱布放在最好不过了。 只是这样保温的效果好像并不是很好,所以草垫子也是必须要的。 他们一边用兔子粪灌溉豆子,一边跟二郎说着她的构想,二郎很聪明,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觉得这是还是可行的,就是有点麻烦了,不过在地里搭建棚子,不怕其他人捣乱吗? 正当他们讨论十分激烈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叫他们,抬头往路边一看,是大郎他们,不过他们今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看来生意不错,不过后面的马车又是谁?难道又有人打算跟自己合作不成? 二郎看着李芸菲道:“小菲,你过去看看吧,我自己在这里在继续忙一会儿,反正我也帮不了什么忙?”不是帮不了忙,而且不想李芸菲跟着自己吃苦,而且已经忙了一上午了,所以…… 李芸菲不想二郎一个人在这里吃苦,所以就装作没有听到,继续帮忙干活。“二郎,我们干完活在过去,让他们等一会儿就是了。而且也没有多少,我们就做完了。” 赵大郎看二郎和李芸菲好像没有听见,就立马走了过去,不能让客人们一直等着。“二弟、弟妹,有个客官要跟咱们谈合作的事情,剩下的交给我就可以了。”主动要求帮忙,但是李芸菲不是不信赵大郎,而且一株豆子需要多少的兔粪,用的太多可能会把豆子烧死,用的太少了,估计营养供给不上,到时候豆子估计涨的也不会太好,所以这才是李芸菲不想让赵大郎帮忙的原因。 “大哥,我们自己来就成了,反正也没有多少,一会儿就弄完了,你先带着他们去家里坐着休息一会儿,这也没有多少了。”李芸菲和蔼的一笑,天气是有些热,不过他们在到不觉得很热,这个季节也就中午热那么一会儿,到下午就凉了。 赵大郎看着他们坚持,在看看也没有几行就是非灌溉好了。“那成,我先去了,等下你们干完活也就来就成了。”大郎走后,二郎忍不住的想应该会是谁呢?“芸儿,你觉得应该会是谁?咱们只有做是不是有点失礼了?” 李芸菲觉得能到家里谈合作的,十有**都是熟人,到底是谁这个没有办法猜,应该不是之前的哪几家,因为只有何掌柜知道自己家里的下落,其他人应该并不知情,所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欧阳明轩的朋友。 二郎听完李芸菲的分析,点点头道:“我看十有**会是他们,不过我们这样让他们等着是不是有些不太好,要不?”要不就先回家去,这点儿下午也能干,现在都是晌午了,难道还能不管人家吃饭不成,今天吃饭的人还比较多,芸儿一个人不知道能不能忙的过来,他自己打算帮忙来着。 李芸菲却坚持要把这点儿灌溉完成再走。欧阳明轩不是第一次来二郎家里了,但是杨泽坤则是第一次,而且第一次来这样的村子。 “杨掌柜,里面请!我们家里比不上你们那么富丽堂皇,简陋的很。”赵大郎谦恭的说了一句。 李强倒觉得没有这样的必要,他觉得小菲的院子布置的十分别致,心里忍不住的笑了笑道:“这小院布置的很别致,这就是你要找的掌柜的他们家,你们先进屋里坐一会儿,他们很快便回来。” 欧阳明轩想到自己第一次来那丢脸的样子,脸颊不由的微微发红,“泽坤,你觉得他们院子布置怎么样?” 杨泽坤倒是没有像欧阳明轩那样丢人,他不知道农家小院应该是什么样样子的,不过最根本就是要干净,显然他们做到了,院内布置的有条不紊,十分的好看。 “可见这小院的主人是一个十分爱干净的人,布置的也不错。”能在他口中被称为好的并不多,因为他眼光比较高,一般的人都接受不了。 李强听到他们的谈话忍不住的笑了笑,“那是自然,小菲是十分爱干净的人,家里的布置自然也是清新干净,今天你们也算是有口福了,能吃到她做的菜了。” 杜云看着家里的情况,就知道他们的事情应该不是很大,心里也就稍微的放心了。 她本来想去厨房看看有菜的,自己先帮忙准备着,但是李强却不让她乱动,说是怕动了胎气,她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就像瓷娃娃一样,就需要被人宠着护着。可是她不喜欢这样。 杨泽坤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兄弟没有说话,欧阳明轩现在的心全部跑到兔子那里,上次没有来得及看,这次好不容易有了精神,打算好好的看一看。“你看那小家伙多么可爱?”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喜欢这个东西?”杨泽坤对欧阳明轩的做法觉得是相当无语,撇撇嘴道:“欧阳你能别这么幼稚可以不?” 欧阳明轩却丝毫不在乎道:“你真的很没有眼光,你看这兔子多可爱。”他喜欢这种可爱的小家伙,好像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兔子激发出来了。 杨泽坤没有在跟欧阳明轩理论这个问题,觉得理论了也是一样没有结果,所以也就懒得说了。李强知道李芸菲和二郎也喜欢这兔子,当初还被赵孙氏摔死了一只,可是把他们两个人给心疼坏了,灰色的兔子一天天的长大,他们两个人才从难受的心情你走出来,看着兔子就想到了之前的事情,想想赵孙氏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他就恨得牙根痒痒,但是现在赵孙氏变好了,有时候虽然还不敢相信,相信她是真的变好了。 自己都想不明白的问题,但是娘却告诉自己,赵孙氏在又什么不好,也是做娘的人,而且最近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心里最多的应该是感觉抱歉,或许因为赵蕊心的事情,她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才会对二郎和李芸菲这么好。 他觉得也是,所以这几次遇到赵孙氏,他也没有冷冰冰,只是不冷不热的招呼了几句。 “这兔子可爱吧?你要是喜欢也可以养一只。”李强的话刚说完,欧阳明轩就摇摇头,他之所以喜欢兔子,是因为兔子可爱,但是他却不能养这种东西,养了就等同于杀生,为了它活着,所以什么都不养,用他的话来说,他本身就是一个残忍狠毒的人,想这种可爱的东西,太影响他光辉的形象,也就是在这里没有外人,看俩眼,满足一下自己。 李芸菲和二郎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欧阳明轩抱着兔子,本来想大声说让他放下,因为那只兔子已经有了身孕,这可是第一次,所以要倍加小心,但是听到又怕吓到了兔子,所以她就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你把兔子给我。”李芸菲伸出手,想要从欧阳明轩的手里接过兔子,但是欧阳明轩依旧不给。 二郎走了过去,看着欧阳明轩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只兔子好不容易才怀孕,你让它好好休息一下,别让它动了胎气。”他的话一说出口,欧阳明轩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怀里的胖兔子,十分不情愿的递给了李芸菲,原来它这么肥,是因为有了身孕。 李芸菲和二郎就等着他们生下第一窝小兔子,然后兔子长大了就可以把公兔子拿去卖钱了,皮毛和兔子肉,她又不是出家人,所以没有不杀生的癖好,再说这兔子肉也十分的值钱,一只兔子差不多光肉就能卖个半两银子以上,还有皮毛,这样算起来,差不多也就有一两银子,一直兔子一两银子,兔子多了,银子自然也不会少。 李芸菲把兔子又放在兔棚里的杂草里,看着欧阳明轩忍不住的问道:“大哥说的合作的人就是你?”一本正经的问着,脸上的表情是,我真的一点都不知情的样子。 欧阳明轩才不相信二郎和李芸菲不知道是他,要不然他们怎么能那么淡定,而且还让大郎带他和自己兄弟来他们家,显然她已经知道是自己了,所以才故意这样,但是他又不能直接点破,“二郎哥、嫂子,你们在地里忙什么活呢?怎么这么难等,我们可是等了很久了。” 二郎忍不住笑了笑道:“最近这两天田里活多,我跟你嫂子在地里施肥呢,趁着豆子刚刚开花,施肥灌溉能让豆子长的更加好。”他说的再明白,但是对欧阳明轩来说就像是对牛弹琴,人家并不明白他说的是啥意思?豆子会开花吗?不知直接结豆子吗? 欧阳明轩好奇的样子,到让大家更加相信他就是一个阔少爷,哪里吃过什么苦?但是谁又知道,他吃得苦比谁都多。“哦,原来是这样。”他听得云里雾绕的,不过知道他们就是给豆子施肥就对了,他没有做过,也不知道怎么帮忙才好。 杨泽坤在堂屋里坐着,喝了几杯茶水,也就是白开水。觉得水里有一份甘甜,好喝的不得了。不过他好奇这破地方怎么能有这么好喝的水呢? 杜云看着杨泽坤纠结的样子,她忍不住开口道:“你是不是觉得这给地方很破,这种墙壁,或许比你们家下人住的都要比这好是不是?你更加好奇的是这里这么会有这么好喝的水是不是?”她看穿杨泽坤的心思。 他没有想到一个婆娘都能看出自己的心思,看来自己掩饰的不够好,要不然他们怎么能轻易的就看懂自己的心事。 “你猜的没有错,我就这样想的。”他做人就是喜欢这样堂堂正正的,所以既然自己敢做,就敢承认,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杜云倒是没有想到他会真的承认,眼里不由的好转了几分,笑了笑道:“我们是从山上连接下来的山泉水,自然好喝无比,我们住的房子破,是因为我们家里穷,但是我们每个人都在努力的干活,赚银子盖新房子,你不觉得我们的生活很有积极性吗?我们都在围着自己的目标而奋斗着,别人是不会懂的。” 杨泽坤突然觉得他们说的都十分的有道理,他们有目标、有理想、有抱负,可是自己现在呢,有银子,但是却不占地自己以后能干什么,自己的银子够几辈子花的,但是每天依旧还是努力的赚银子,把自己搞的那么辛苦,搞的那么累。 “你说的很对,我没有鄙视你们的意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活法,我是为了油的事情而来,而不是为了看不起谁。”一本正经说着,他没有看不起别人的意思。 李芸菲和二郎走进屋里,欧阳明轩看着杨泽坤道:“这就是李芸菲和赵二郎。” “二郎哥、嫂子,这是我的好兄弟杨泽坤。他想要跟你们谈谈油坊的事情。”欧阳明轩给他们做了介绍。 李芸菲和二郎观察了一下杨泽坤,和蔼的一笑道:“你是打算跟我们合作,打算买油是吗?” 杨泽坤看到了他们两个人,真的很难想象到他们会是那铺子的掌柜的,他们看上去跟普通的百姓没有任何人区别,不过他们脑子怎么能想到那种稀奇古怪的,他们没有比别人多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不像是做生意的人?”李芸菲看出了杨泽坤眼中的疑虑,忍不住的问着,其实有些话还是说开就好了。 杨泽坤忍不住笑了笑道:“你确实很聪明,一下子就看穿我的心思,我看着你们的面貌、衣着,怎么也没有办法联想到一品香油坊的掌柜。” 欧阳明轩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泽坤,这就是叫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你看他们好像不是做生意的人,但是生意做得确实十分厉害,你可不要小瞧他们。” 杨泽坤听到欧阳明轩的话,“欧阳,你这话我都记在心里,一会儿谈的时候,我可要好好的跟他们谈谈。” 李芸菲忍不住淡淡的一笑:“欧阳你这样一说,回来我们生意要是做不成,可都是你的错,你不应该把我们的底细都给他说了。”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嗲怪。 杨泽坤现在觉得他们的厉害之处在哪里了,这个女人确实很厉害,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你们有没有想过把油坊开到外地去?”杨泽坤的话一说完,二郎眼前一亮,想到了上次李芸菲说的话,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不过外地的铺子谁去做?要找到一个可靠的人好像并不容易。 他把目光放在自己媳妇的身上,李芸菲看着二郎的眼睛,四目相对,忍不住的微微一笑道:“这件事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就是不知打你们打算如何合作?” 杨泽坤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同意,一般人都不会这么容易就会答应的,因为开到外地去,有一定的风险,从这里到云都很远,而且沿途遇到的危险也有,不过收益和市场却会大很多,所谓就是忧喜参半。 做生意就是需要魄力,他们这样简单的平民百姓,能想那么多根本不容易,所以他便忍不住的开口问道:“你们有这个打算,还是在考虑中,要是有这个打算我们可以合作,要是只是计划的话,我觉得还是好好的考虑一下。” 第130章 :惊喜有yun 第130章 李芸菲看着杨泽坤,心里却是有些心动了,可是人手并不好找,把油坊开到云都这个构思确实不错,就算等到时候跟风严重了,他们依旧要按照合同每年或者每季度要付给自己家银子,想到这里心里到觉得不错。舒榒駑襻 不过前期的投入也很大,这样的成本他们目前没有办法支付起来,所以必须依靠他,但是这样的话,他在跟自己谈条件的时候,就会限制或者压制自己的油坊的发展,这是李芸菲不想看到的。 二郎上下的打量了杨泽坤,觉得这个男人做生意应该十分的有头脑,但是也不代表他们一定会吃亏,不过对于去云都开铺子的事情,一来是觉得太远了,人生地不熟。二来呢,让谁去比较好,才能更加的可靠呢? 云都对他们没有出过远门,最多也就是走个亲戚,或者去镇上做点小买卖,这样不就是很好吗? 李芸菲看着二郎没有说话,但是心里知道他的意思,不想去太远的地方,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但是他没有直接给自己说不行,李芸菲在心里想了半天,都觉得真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把握。 二郎看着李芸菲轻声的问着:“芸儿,你觉得今天的事情应该怎么做好呢?” 杨泽坤觉得赵二郎身为男人却处处询问一个婆娘的意见,有些让人看不起,刚想露出鄙视的眼神,就听到李芸菲响亮的声音说道:“二郎,我们都不商量好了吗?要是跟我们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咱们做的是生意,自然是希望越来越多的人能够买到吃得到我们油坊的油,既然人家杨掌柜的抬爱,给了我们这么好的机会,我们怎么能轻易的就放弃呢?” 二郎觉得李芸菲说的句句在理,一般人都不会听出这话里有话,但是杨泽坤是一个何等聪明的生意人,他一下子便明白了,人家看似在给自己戴高帽,其实只不过用来讽刺自己目光短浅。而且合不合作的事情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说的算的。 他就是所谓的一语双关,杨泽坤不得不微愣的抬头,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好兄弟告诉自己不想要看他们,他们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不过想他们这样厉害的庄稼人,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芸儿,你说的对,我们不是说好了,要跟杨少谈谈油品的事情,至于去云都开店的事情,那是以后要谈的事情。我们今天的重点就在卖油和买油上面。”赵二郎目不转睛的说着,对于去那么远的地方开铺子,不是他胆小不敢开,而是需要时间的问题。 李芸菲也觉得二郎说的十分在理,于是淡淡的开口道:“要不这样吧,怎么先谈谈你们要买多少油?合作的事情要先说。”她知道二郎不会答应去外地开油坊的事情,所以就只谈卖油的事情。 杨泽坤看着他们夫妻二人都绝对要跟自己谈卖油的事情,并没没有说油坊合作的事情,眉头不由微微一皱,半天没有说话,他也在考虑。不过还是决定去买他们家里的油,第一是质量好,第二是价格实惠,只不过他的酒楼大多在云都,双喜镇上并没有,要把油运送到云都,可是有一段的距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你们现在有多少已经炸好的油,我既然来了,自然也就要多买一些,你们既然不愿意到云都去,那么我只有多买一点运送过去了,你们能在七天之内,榨出上千斤的油吗?”油这种东西短时间之内也不会坏掉,所以他才会买那么多的油。 在场的人一听到是上千斤的油,顿时就愣在那里了,这可真的是一份很大的活计,不过李芸菲觉得他们现在真的没有办法接,一来是人手不够,二来没有没有那么多的东西盛,所以就希望一来是缓解一下时间问题,二来就是他们能不能给自己提供容器。 李芸菲想到这里忍不住就开口道:“杨掌柜,我们做的是小本生意,哪里能跟你们比,但是呢?我们确实想跟你合作,但是上千斤油,我们七天赶出来也不现实,就算能榨油出来,但是也没有容器盛,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们。” 杨泽坤本来就是想要故意为难二郎和李芸菲的,因为谁叫他们先给自己下马威的,本来看着他们憨厚淳朴的样子,根本就难以想念到他们有多么的厉害,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看出来李芸菲和二郎的心眼很多,自己可能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扯到别的事情上。 “这个也没有问题,让我提供容器也可以,只要能够在半个月之内给我榨出上千斤的油。”杨泽坤把条件放的看似宽松了一点儿,实际上都是一样的,一点也没有显得宽松多少。 李芸菲眉头不由的微微一皱,她不会直接拒绝,说这些自己做不出来,而是换一种十分轻蔑的口吻道:“杨掌柜,你要这么多油,我们不负责运用,你要自己派人来拉运才可以,二来呢,你既然要了这么多的油,至少要付一半的订金给我们,不然你到时候不要了,我们油这么多,一直存在也不是办法,所以这一点儿希望您能够明白,还有一点儿要给您说清楚,你要上千斤,最好要有一个具体的数字,不然我们依旧是没有办法。” 杨泽坤赞赏的看了李芸菲一眼,让他刮目相看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婆娘,手自动鼓起掌来,说的真是精彩,她考虑问题真的是十分的细致,一般的人估计很难是她的对手。 “这个是自然,我要一千斤的豆油,不过你们在一个月之内给我榨好就成,每五百斤我找人拉走一次,这样你们看如何?”杨泽坤也不是故意想要为难他们,只是想多收购一些油,就算回去自己用不完也可以卖,价钱方面自然比他们要高很多。 李芸菲看着杨泽坤一本正经的开口:“杨掌柜,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这样吧,我有几句话不得不给你说明白,一来你现在买的豆油必须是留着自己用,而不得转让给其他人,更加不能拿去卖银子,二来,那你不能打着我们油坊的名号却高价卖出,你所购买的油必须给你酒楼用。” 谁都没有想到李芸菲会说这么一句,欧阳明轩得意的看着自己好兄弟吃瘪,他那点小心思还以为人家看不穿,真是可笑。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李芸菲会这么说,难道杨泽坤买这么多油不是留着给自己铺子用?而是作为中间商,卖给其他人的吗? 杨泽坤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这个女人确实够厉害的,不过在厉害的婆娘,也有懦弱的地方。“你猜的没有错,我们酒楼肯定用不了这么多的油,我当然要拿去卖掉,但是你现在来了这么一条,是不是成心针对我,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有一点儿要说的就是你很厉害。” 李芸菲不觉得自己哪里厉害了,只不过说的都是实情而已,难道他以为自己有预知的能力不成?“主要是你买的油太多了,让我心里产生了怀疑,就算你在云都,距离双喜镇不近,但是买这么多油,大约也要用上一年以上,而且油是不会过期,但是想用那么久的却不多,这样足以看出来你是打算从我们这里买进去,到了云都在转手卖,而且还会用我们的名号,对不对?” 欧阳明轩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泽坤,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两个人做生意,都没有她一个人厉害,而且她一下子就看穿了你的心思,居然不怕你闹酒成怒的,就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欧阳,你少幸灾乐祸了,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如果他们愿意把油坊开到云都去,我绝对不会买这么油,其实我更多的想要是商铺的合作,不光光是油这么简单。”杨泽坤也想趁着现在油好,自己也投入进来,只是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他现在只是有了那样的想法。 李芸菲听到这话,店铺合作的事情不是不行,主要是距离太远了,而且把方子告诉他们,这样自己心里不踏实,要是让自己人去那里,又要找一个可靠的人来做才行,想了半天终于有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铺子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咱们合作,你们出钱在云都建立油坊,不过招牌必须跟我们的一致,唯一区别的就是下面写着一品香油坊云都店。也就是说你们的油坊是分店,我们的是总店,你们油坊必须要服从我们,我们给你提供油,你负责让你人来拉,不过赚的银子,我们四六分,你六我们四,这样可成?”李芸菲把自己的构思说了出去之后。 欧阳明轩觉得十分的不错,就是为什么他们之前不告诉自己的,自己也想这样跟他们四六分,而且他早就对油坊生意有了很大的兴趣。 “二郎哥,嫂子,你们这样做好像并不公平,我很早之前就想要跟你们说合作的事情,结果你们一直不同意,怎么泽坤刚来,你们就同意了呢?”他这样一问,二郎有些不好意思,当初是因为看出来他对芸儿有非分之想,不想让他们接触太多,所以不想让他们之间有生意上的合作。 但是上次他们两个人都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他也觉得把李芸菲当成嫂子这么简单,这次提起合作的事情,二郎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一来人家帮了自己不少的忙,二来就是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是最好的结果。 李芸菲看着欧阳明轩淡淡的开口道:“欧阳兄弟,你要是有兴趣的话也可以一起,我想让我们的油坊在各地都有连锁店,能够满足更多的人买到油。” 要开连锁店自然就是越多越好,不过这样一来,他们要找的人手也会越来越多,紧靠他们几个人远远不够,如果能够更新榨油的技术,提高生产量,说不定速度能够哥哥家的快点。 李芸菲的心里不断的琢磨着,可是这个时代能落后,要能弄出一台榨油机基本不现实,不过是不是能减轻他们的劳累呢?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就在纸上画了一个图,那种手摇的榨油机,很小巧,不过却十分的辛苦,唯一好处就是减少了人手,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可以。 大家看着李芸菲忙碌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一会儿就看到李芸菲在白色的纸上,画出了一个手柄的工具,他们好奇这个是什么?不过李芸菲却没有回答他们,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个能不能找工匠做出来?”她问完之后,其他人半天才点头。 “这个是什么?有什么作用?”杨泽坤好奇的看着,人保不住的开口问道。 “一种榨油的工具。”李芸菲不怕别人学了去,她一说,别人就忍不住的上下打量,这么小,怎么榨油? 而且大郎他们觉得之前榨油的工具不就可以吗?怎么又来折腾这个?这个又有什么作用? 李芸菲淡淡的一笑半响没有说话,她觉得要维持一种神秘感,等到那制造出来了再说,她画的已经够详细了,就是不知道工匠能不能做得出来。 欧阳明轩不会跟自己好兄弟抢生意,他也不想在云都开油坊,这样太过于招眼了,不过帝都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让自己的人把那里按照李芸菲他们说的布置好,等到一个黄道吉日开张,想到这里他觉得倒是不错,虽然铺子上挂着他们的招牌,分成也不少,基本上出功劳的都是他们,自己只要负责卖钱就可以了。 赵大郎、李强等人不明白,李芸菲为什么要在别的地方也用自己的招牌开油坊,在双喜镇卖的好,就一定会在别的地方也能卖的好吗? 李芸菲觉得民以为天,豆油差不多也能卖的很好,现在也到晌午了,不能一直谈论合作的事情,她主动去厨房里做饭,最近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犯困,觉得可能是最近太忙了,没有睡好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二郎看着李芸菲转身去了厨房,这么多人吃饭,让她一个人什么时候能忙的过来,所以就忍不住跟了去。 杨泽坤说实在话并不想在乡下吃饭,他吃惯了山珍海味,要他去吃清茶淡饭。估计太难了。刚刚起身打算走,就被欧阳明轩拉着走了出去。 “欧阳,难不成你真的要留下来吃饭不可?”杨泽坤想不明白为什么欧阳明轩非要留下来吃饭不可呢?这里能有什么好吃的?就算刚才喝的茶水不错,也不代表他愿意留下来吃饭。 欧阳明轩知道杨泽坤的心事,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李芸菲做的饭菜要比酒楼里的好吃太多了,这也是他想要留下来的原因,记得上次跟别人抢菜的样子,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而且又是那么的丢脸。 “你别着急走,他们做的饭菜要比酒楼里好吃多了,你倒不如让她写几个方子给你,或者买几个方子回去让厨子去学习,我保证酒楼的生意会翻上一番。”欧阳明轩倒不是开玩笑,他知道李芸菲的本事,要不然也不会夸口说大话,显然都是有根有据的。 杨泽坤觉得自己兄弟好像魔阵一样,他承认那个婆娘很厉害,但是也不代表她什么都厉害,更加不代表她做饭比大厨好吃,觉得欧阳明轩说的太过于夸张了。 李芸菲到底有几斤几两,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杨泽坤却打算留下来看看,到底有没有自己好兄弟说的那么厉害,就随便简单的吃一点儿就够了,大不了回去之后在吃。 欧阳明轩看着杨泽坤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他也就没有在继续多说什么,因为多说也没有多大的意思,就直接淡淡的开口道:“等开饭的时候就知道了,对了上次你跟我说的事情,我暂时还不能做,一来我要顾忌我娘,二来就是明月,她不能成为欧阳宏的威胁我的筹码,她必须要幸福。” 杨泽坤觉得欧阳明轩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想得太多了,今天考虑这个比较多,没有想那个比较多,就是忽略了自己。那些本来就应该属于他的东西为什么要送给别人,不是傻是是什么?他说完就忍不住的看了欧阳明轩一眼,觉得这样的总是顾忌他人的男人,能有什么出息。 不过作为好兄弟,他还是那句话,能帮就尽量的去帮忙,要是不能帮那就另说了,不过今天欧阳明轩也决定跟李芸菲和赵二郎合作油坊的事情,在帝都确实不错,只要他在狠心一点儿,想要什么能够没有? 欧阳明轩明白杨泽坤的意思,只是他现在考虑的东西还比较多,不能一下子就做决定。 杜云刚到厨房里就被李芸菲赶了出去。“嫂子,我知道你想帮忙,但是你忘记了您是有身子的人,而且前三个月比较危险,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吐?”她记得一般人前三个月孕吐反应会比较厉害,所以就忍不住的问问杜云,顺便把家里之前晒的乌梅干送给她,让她没事的时候记得吃几颗,这样好有胃口。 杜云摇摇头道:“我好像并没有什么你说的那种,我天天都是能吃能喝能睡,身体好的不能再好,就是你们一个个的太过于担心我了。”她觉得不让她干活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是又觉得他们说的都十分的有道理,自己不听也不行。 李芸菲觉得能吃能喝能睡那是一种福气,不过也不能一直睡着,那样可不利于生产,要适当的活动活动。“嫂子,你自己注意一点儿就成,最近有没有特别喜欢吃的?”她记得之前家乡里的常说酸男辣女,虽然不能完全可靠,但是她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套在杜云的身上,却不会跟她说。 杜云一听到吃的,就特别喜欢吃酸的,上次她给自己的乌梅干,差不多都让自己一个人吃完了,小馨他们都说酸,只有自己说一点儿味道都没有,正正好,而且还有一丝甜。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娘就开心的笑了起来,自己还感觉莫名其妙的,自己吃酸不可以吗? 她就把这件事给李芸菲说了一遍,李芸菲忍不住笑笑,心里是忍不住的羡慕,过不了多久,她可爱的小侄子就要出来了,不过她现在不能给杜云说,万一到时候不是的怎么办? “嫂子,娘估计是看你吃的开心,所以也跟着笑的开心,你坐着休息一会儿,别到处的走动,毕竟身子重了,跟之前没有办法比。”李芸菲觉得自己都好像是管家婆了,什么事情都管。 中午要做的饭菜还真的不少,因为有七八个人吃饭,依旧是四道菜,只要把分量做的大一些就可以,应该足够吃的了。 “芸儿,要不我现在就帮忙先烧饭,嫂子你去屋里休息一下吧,这里烟味太大了。”二郎和李芸菲两口子的心里,可是处处都为着杜云着想,杜云心里觉得很甜蜜,他们都对自己这么好,不过也有时候觉得好烦躁,自己有了身孕,好像就不能像之前那样帮忙做饭了,看着他们那么辛苦,自己心里也觉得十分的抱歉。 李芸菲带着杜云走进屋里,她最近觉得身体好像有些奇怪,就是总是犯困,不过这两天没有睡好倒是真的。她不是没有往怀孕的方面想过,只是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前不久葵水才来过,不像有身孕的。 “芸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还有你最近的脸色怎么不太好看?”杜云觉得李芸菲最近好像脸色有些发黄,是不是太过于辛苦了,还是想的事情太多了,要不然那些事情交给别人做就好了,她应该好好休息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的那么辛苦干什么呢? 李芸菲不知道怎么开口,万一自己没有怀孕,岂不是不好,但是不问心里又是一个疙瘩,她不想去看郎中,觉得没有必要那么兴师动众。“嫂子,你刚有身孕那会儿,有没有特别犯困,然后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她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怀孕了,一般人不都是胃口特别好吗?就像杜云那样,可是她却是那种什么胃口都没有的人。 杜云听到李芸菲的声音忍不住的问道:“小菲该不会是有了吧?”她非常的激动,比李芸菲好像激动,但是李芸菲紧握着她的手,让她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太过于激动了。 李强也听到,忍不住问道:“小菲有了什么吗?” 李芸菲给杜云打眼色,示意她不要说出去,其实她现在的心情就跟杜云那个时候一样,只不过换成了自己就没有办法淡定下来。“强哥,小菲给我说心里话呢,你让我们姑嫂两个人好好谈谈,你先去厨房里帮帮一下二郎,他一个人哪里能够忙的过来。” 杜云知道李芸菲不想说,自己当然也不会去做那个大嘴巴,把这件事给捅出去。李强无奈的看了那两个婆娘们一眼,转身便向着厨房走去。 李强走了之后,李芸菲淡淡的说了一声谢谢。“嫂子,谢谢你!在我不能确定是不是怀孕之前,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她心里的压力很大,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而是万一要是不是,岂不是空欢喜一场,上次村民说她成亲这么久了都没有娃,当时心里就觉得特别委屈,不是不想要,之前觉得日子不好,把娃生下来跟自己吃苦,她会心疼的。 杜云忍不住我进了李芸菲的手:“傻小菲,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你记得我上次不也是紧张的要命,但是你是如果说服我的,你都不记得了吗?为什么这次到你自己了,你就退缩了呢?”她不明白为什么小菲明明看上去十分的坚强,但是有时懦弱的又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楚楚惹人怜。 李芸菲心里就是感觉到害怕,明明很期待这次是怀孕了,这样二郎应该和开心,自己也会觉得很开心,但是又怕万一不是怎么办?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根本就不能生之类的,这些东西她越不想想,越是想的厉害,发疯的不受自己控制的想着,所以这几天的身体就很差,加上铺子的事情也需要想,这些话她有不知道怎么跟二郎说,只能压抑在自己心里。 杜云看着李芸菲这样,不由的心疼了起来,“小菲,你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行不行?别什么事情就放在心里?我觉得你十有**是怀孕了,我们找个郎中看看好不好?是就是了,不是你和二郎还年经,在努力就是了。别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你看我跟你哥不也是都结婚快一年了才有个娃吗?你就别担心。” 李芸菲抬头看着杜云,她觉得自己跟杜云的情况不一样,她是担心空欢喜一场,村民还不知道怎么说她呢,杜云不知道李芸菲经历的什么事情,所以她没有办法理会李芸菲的心情。 李芸菲忍不住看了杜云一眼,苦涩的一笑,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嫂子,你别担心我了,等过段时间再说。” 杜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李芸菲,就是握着她的手不放,“小菲,你别这样,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 李芸菲慢慢的让杜云的手,忍不住道:“嫂子,我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你就别担心了,我要是有事会告诉你,我又不是傻子。”她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所以应该要足够放心。 杜云听到了李芸菲这句话,也算是放心了。 李强回到厨房看到二郎在忙碌,本来打算帮忙,忍不住的道:“你怎么也跟着来做饭呢,芸儿呢?” 李强想到李芸菲刚才的样子,心里不由的格外的担心,忍不住道:“芸儿最近身体是不是很不好?” 二郎听到李强的话,突然变得十分紧张,这段时间也太过于忙碌了,他们都忽略对方,忍不住道:“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芸儿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你给我说说?我们这段时间太过于忙了。” 李强忍不住看着二郎的心情忍不住道:“我看李芸菲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我担心她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你,她脸色好像有些不好看。” 二郎觉得最近事情太多了,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没有照顾好她。“你说芸儿脸色不好看?”他说完就快速的出去去看李芸菲,甚至忘记让李强帮忙看着柴火。 李芸菲看着二郎焦急的样子,忍不住问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这么着急?” 二郎突然抱着李芸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就紧紧的抱着,没有松手。“芸儿……”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疼痛,忍不住的看着李芸菲。 李芸菲被二郎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声音这么的低沉?是不是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应该不会啊? 想到这里心里微微有着一点点的疼痛,但是还是觉得二郎有事情瞒着自己,忍不住的问道:“二郎,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郎看着李芸菲忍不住的笑了笑道:“芸儿,我能有什么事情?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关心太少了。”心里那种感觉非常的难受,但是他却从来不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去问。 李芸菲有些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这段时间因为铺子的事情忙碌很多,也没有多少时间用来关心对方,但是心里依旧不会把对方遗落在角落里。 “二郎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事情隐瞒我?”她问的声音是格外的温柔,就是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二郎看着李芸菲,一本正经的说道:“芸儿,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的脸色怎么那么的难看?” 李芸菲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担心自己,但是自己真的一点儿事情都没有,难道自己的脸色真的十分的难看?要不然怎么所有人都这么说自己,“二郎,我能有什么事情?你是不是觉得我脸色不好看,可能是最近太过于忙了,有些累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怎么跟他说的明白? 赵二郎不相信只是累了那么简单,他仔细的看着李芸菲的脸,觉得最近真的太过于苍白了,是自己对她的关心不够是不是,要不然怎么自己没有发现呢? “芸儿,我们去找个郎中看看好不好?”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乞求的味道,或许这样他才能够放心,不然心里一直都是一个疙瘩,睡觉都没有办法睡的踏实。 李芸菲看着二郎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酸涩的让她十分想哭,但是却故意将头抬起来,不让自己哭,怕他担心自己,但是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要收回去又是何其的不容易。 “芸儿,你怎么了?别哭好吗?”他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把自己身体里的温暖用以温暖她的心,看着她流泪,自己会痛,那种痛已经漫布全身的每一处,爱到了深邃,别人是没有办法了解,只有他们彼此最明白。 李芸菲摇着头,她终于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本来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却因为她的担心和害怕不敢开口,娿因为她心里的胆怯不敢说话。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是要面对,所以她终于打破自己心里的那份懦弱,把心里的答案告诉了他,不是不相信,也不是不信任,只是有些话不知道怎么开口。 “二郎,我可能是有身孕了,可是我不知道……”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二郎就愣在了那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是这件事?那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她一个人应该是十分的害怕,也应该是很难受才对。 二郎看着李芸菲,憨厚的傻笑道:“芸儿,你……”心里的那种激动,已经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那种感觉不是别人能够明白的。“二郎,对不起!”她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二郎是不是也跟着生自己气了。觉得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二郎抱着李芸菲,告诉她不要害怕,“芸儿,你别伤心,我没有怪你,你别想这么多,我就是心里特别的担心你,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你,而且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不管是不是都不重要,我们不是已经说好的吗?” 李芸菲在二郎的怀里,泪水在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二郎,我……” 李强和杜云看着他们,嘴里微微的一笑,有时候哭并没有什么事情,真正有事情的是一直把所有的事情放在自己的心里,这样才是最可怕。 “你说小菲他们会不会有事?”杜云担心的问着,其实她心里真的十分的担心,觉得小菲比自己那个时候更加的吓人,她还是比自己小,虽然她跟自己说了甚多话,但是到了她自己的时候,好像什么都不管用了一般。 李强拉着杜云的手,忍不住笑了笑道:“他们会没有事情的,二郎不会让小菲伤心的,不过她真的怀孕了吗?怎么比你还……”他记得自己媳妇前不久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没有小菲哭的厉害,只是不知道怎么跟自己说,而小菲她自己都猜想到自己可能是怀孕了,却一句话都不说的瞒着所有的人,还继续干活,这样岂不是很危险,那个傻丫头,心里不由的为她心疼,为什么这么傻? 杜云看着李强眼里的心疼,不由的紧握他的手:“小菲,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感觉她心里总是担心害怕什么,要不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觉得她好像变得很害怕,但是又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李强一听这话,就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他恨不得把赵光亮千刀万剐,一定是他弄的狗血吓到了芸儿,要不然芸儿也不会这么的害怕,想到这里,气愤到了极致,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跑了出去。 杜云知道李强是个好哥哥,但是却不知道他跑出去到底为了什么事情。“强哥……” 李芸菲看着李强气冲冲的出门,就知道心里忍不住道:“二郎,你快去看看我哥是打算干什么?我总觉得他好像是找谁报仇去的?” 但是二郎不放心李芸菲,但是又不能不听李芸菲的话,就快步的走了出去,但是不得不让杜云帮忙照看一下李芸菲。 李强走的很快,二郎就在他前脚出去,后脚便跟上了,但是依旧不见人影,心里不由焦急,他能去哪里?不由失声的叫道:“李强……哥……” 李强听到二郎的声音,依旧没有停住脚步,他心里气,一定要让赵光亮付出代价。脚步很快,二郎看到了一个人影,有些像李强,却小跑跟上。 “哥,你这要干什么去?芸儿她恨担心你。”二郎手拉了李强一下,李强立马将他甩开。 “二郎,我妹妹身体不好,你自己不管,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能不管,她受了委屈,你不帮忙她报仇,我这个做哥哥不能不帮她报仇。”李强的话一说完,二郎面孔也严肃了下来,“哥,你这话是有人欺负芸儿?是谁?我跟你一起去?不管是谁欺负了芸儿,我都不会放过他。” 李强看着二郎这样,心里就放心多了。“还能有谁?芸儿虽然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其实她其实也会担心和害怕的,狗血的事情吓到她了,要不然她怎么会……” 后面的话没有说,二郎自己也明白的很。“哥,我们现在就去找赵光亮,他害的芸儿担心害怕,一直睡不好觉,哪里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本来觉得他已经被村民逼迫的够可怜了,但是现在觉得这些似乎远远都不够,他弄的狗血,做错的市区内各就要付出代价。” 李强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知道如果自己和二郎出了什么事情,这才是最让李芸菲担心的。 第131章 :上得厅堂,下的厨房 第131章 李芸菲心里不担心那是假的,她不明白李强怎么会这么快就跑了出去,忍不住看着杜云,焦急的问着:“嫂子,你知道我哥是干什么去的吗?” 杜云见李芸菲担心,“小菲,你哥他是大人了,你现在的身体不应该担心那么多的事情,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李芸菲知道自己是想的太多了,但是好像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舒榒駑襻她觉得自从自己知道可能是怀孕之后,好像就变了一个人,除了在生意上的事情还冷静一些,其他的都……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就是总是容易胡思乱想,要是说是闲的没有事情做,这倒不对,要说是忙的太狠了,但是好像又没有什么忙的,铺子的事情都在稳定中有所提高,现在又打算让别人加盟自己的称号,做成连锁店,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情绪慢慢的缓和了不少,她有时候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情,有的时候就是特别的暴躁,李强出去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她是没有必要一直跟着担心,依旧忍不住的担心了。 欧阳明轩和杨泽坤说了一些话,觉得都跟李芸菲他们合作,虽然是四六分,但是自己赚的钱依旧很多,他们提供油和铺子装修的样式,自己按照他们说的去做,只要负责卖油就成,赚的银子四六分,谁会不同意呢?虽然他心里觉得分的有些多了,但是自己无形中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欧阳,要不我们跟他们说说铺子合作的事情吧,要是可以我们现在就确定一下合作的事情,最近这几天我便准备会云都,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回去吗?”杨泽坤看着欧阳明轩,一本正经的说着,其实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要不是自己来了一次,还觉得乡下都是破破烂烂、乱七八糟。不过现在看来是自己了解的太少了。 欧阳明轩没有想到杨泽坤这么快就会同意,于是淡淡的笑了笑道:“泽坤,我最近估计也要回去一趟,你知道我娘亲跟来了,我这几天要送她回去,不过她要是想要在我这里住下,也不是不可以。” 杨泽坤听到欧阳王氏来了这里,嘴角高挑的一笑道:“欧阳夫人来看你,不会为了让你成亲的事情吧?你也老大不小了,遇到哪家喜欢的姑娘,你就把别人收纳囊中吧,省的夫人为你担心了。” 他可是记得从小到大,欧阳明轩可是很少这样被自己的娘亲关爱着,不过现在那么疼惜他,**不离十是有人相求,而且欧阳明轩又是一个不知道拒绝自己家人的人,每次都把自己搞的特别的累。 “泽坤,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我娘现在跟之前不一样,我也想好好的跟她在一起,我们好多的话都已经说开了。”欧阳明轩没有说太多,简单的解释了几句。 杨泽坤却一句话都没有说,知道自己好兄弟已经变了,自己何苦再去打碎他心里的幻想呢。“我们去看看他们做了什么好吃的?”转移了话题,两个人一起走到杜云和李芸菲的身边。 李芸菲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但是在外面面前她控制的却是相当的好。“你们在外面不嫌热?我看你们俩个人还是去屋里休息一会儿,等下便可以吃饭了。” 杜云哪里能让李芸菲做饭,她刚才还跟自己说危险,那她岂不是更加的危险,说什么也不能让李芸菲帮忙,“小菲,你要在意自己的身体,万一出了点儿什么事情怎么办?” 欧阳明轩不明白杜云的意思,忍不住道:“嫂子,你的身体怎么样?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我们找个郎中帮您看看,这样可行?” 李芸菲听到欧阳明轩的话,淡淡的开口道:“我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别听她胡说,我去做饭了,中午我们有好吃的。” 提到好吃的,这都是李芸菲的强项,不过杜云见李芸菲坚持,便决定跟她一起做饭,她都能做,为什么自己不可以? “有什么让我帮忙的吗?我虽然不会做菜,但是可以帮忙烧火、可以帮忙摘菜,有什么活就尽管给我吧?”他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而且看着杜云和李芸菲的脸色就猜到他们**不离十是有事。但是她们不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李芸菲点点头,她们两个人却是也忙不过来,有人既然愿意帮忙烧火,那就帮忙烧火吧。 杨泽坤觉得欧阳明轩怎么有多管闲事的癖好,之前自己家里的事情都忙不完,他都不伸手帮忙,现在人家本来说不让他帮忙,他非要帮忙,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他什么好,自己是没有那个雅兴去厨房里帮忙,虽然他做的是酒楼生意,但是进厨房里的字数几乎为零。 李芸菲今天准备的是饭菜跟上次的不一样,虽然天气有些热,但是麻辣的东西却十分的开胃,打算炒一个麻辣豆腐,一个凉拌黄瓜,一盘豆角炖肉,此豆角是已经晒干过度的干豆角经过水泡过的。还有一道菜,就是红烧鱼。 他们家里没有养鱼,但是鱼却没有少吃,赵石头这人真的是太过客气了,本来自己家里找他帮忙用牌匾已经十分感谢了,谁知道人家又给自己几条鱼,活鱼也就一直在家里养着,也没有杀,这不是因为欧阳明轩带着杨泽坤来了,这鱼也就碰上用场了。 不是李芸菲不会杀鱼,而是一闻到鱼腥味十分的想吐,“额吐……”吐的十分痛苦,好像心肝脾肺都要给吐出来一般。 “嫂子,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欧阳明轩主动要求杀鱼,看着李芸菲呕吐的那么厉害,连鱼还没有放下,就跑到她的身边。 本来李芸菲离那条鱼已经有了一些距离,而且也好受了一些,但是没有想到欧阳明轩又再次拿到自己的身边,她又泛起了恶心,再一次忍不住的吐了出来。 杜云一直对这样的东西无感,但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也特别的想吐,就看着两个妇人们,呕吐的十分的辛苦。 欧阳明轩在原地着急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泽坤,你快过来一下?帮帮忙……”他哪里见过这个,以为他们两个人都生命了,打算带她们一起去看郎中,但是杨泽坤却一直不出来。 杨泽坤听到了欧阳明轩的声音,忍不住眉头微微一皱,你有事就有事,跟我说那么多干什么?而且你去厨房帮忙就帮忙了,帮不了就算了,叫我干什么?我更不会做,而且也不想去厨房里帮忙,但是欧阳明轩叫的有些着急,他担心别有其他的事情,就忍不住的走了进去,看着两个妇人一直干呕的样子,在看着自己好兄弟手里还拿着一条鱼,在那里担心的样子。 顿时明白了什么,一把拉过欧阳明轩:“将鱼放下,别让她们闻到,她们闻到鱼腥味就会干呕,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位应该都怀有身孕了。” 欧阳明轩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跳,手里的鱼不知道何时已经落了下来,她怀孕了?这应该是好事,自己应该恭喜她才对,明明自己不是早就放手了祝福他们两个人的吗,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的疼? 杨泽坤看着欧阳明轩失态的样子,忍不住的眉头一皱,他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叫做李芸菲的妇人了吧?就算人家曾经对他有救命之恩,但是他也不可能一眼钟情,那也太狗血了。 李芸菲和杜云干呕了一会儿,慢慢的好受多了,不过李芸菲的心情倒是舒畅了很多,这样说来,她也算是真的怀孕了,不需要在继续猜想了,不过看到滑落在地上的鱼,忍不住道:“欧阳,你把鱼放在盆里吧,我和嫂子不能闻鱼腥味,不过炒菜倒是没有事情。” 杜云也觉得欧阳明轩怎么那么呆,之前不是看这个人十分的有精神的那种,今天怎么那么的奇怪呢? “让你把鱼从地上捡起来了呢,愣在原地干什么呢?”杜云的话音刚落,杨泽坤不等欧阳明轩反应已经从地上捡起来鱼,然后将她扔进盆里。 欧阳明轩终于缓过神,茫然的问道:“是不是有事情让我帮忙?” 李芸菲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杜云无语的看着他,就连杨泽坤也不跟他说话。 “鱼呢?”他记得刚才鱼在自己手里的,怎么不见呢? “在盆里里,你去外面把鱼杀了处理干净在进来吧。”杜云命令的说道,她真的不想闻到鱼腥味,不想再次干呕,刚才干呕真的太痛苦,她还是第一次经历呕吐。 李芸菲倒不是第一次,早上的时候,因为那些狗血已经想要吐了,但是又吐不出来,但那个时候真的没有多想,就算是没有怀孕的人,看到那么一堆鲜血也会受不了的,更何况是有身孕的人呢? 李强和二郎并没有直接就找赵光亮的麻烦,因为不想自己万一受伤了,让家人更加的担心,就想着怎么能报复一下他们,不然难解心里的气愤。 二郎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就是在外面宣扬一条消息,赵光亮收购的豆子太过于便宜了,让村民们个个吵着让他涨银子,不然在继续闹。 这个方法看似简单,或许觉得没有效果,不过李强却觉得真的不错,流言才是最可怕的,这样一来,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赵光亮得到报应。 “二郎,我看这个法子可以,我有空找几个人散播谣言,很快就会有人知道的,你就放心吧,明的不行,我们就玩阴的,谁怕谁?”李强在心里盘算着,他不是一个坏人,但也不是一个好人,要是有人敢伤害他在意的人,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后悔。 赵二郎只是淡淡的一笑,他不反对用这样的方法,对付那样的人,什么样的方法都是可以的。 “我们回去吧,芸儿和嫂子估计不放心咱们。” 李芸菲本来打算炒菜的,可是欧阳明轩和杨泽坤不让。“嫂子,你有身孕了,哪里能干这样的活,你们两个人休息,动动嘴就成,你说怎么做,我们自己来做就可以了。” 杜云也不让李芸菲动弹,她才怀上娃,万一累着了怎么办,所以就不让她乱动,忍不住的笑笑道:“小菲,要不你就动动嘴,我们看看他们做的怎么样?反正要不了多久二郎和你哥也会回来,让他们两个人做也是一样,他们两个都会做。” 杜云本来不知李强会做菜,但是自从她有了身孕之后,家里的饭菜基本上都是他做,李张氏有时候不想让李强做,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在厨房里像什么样子?就让他出去,让小馨过来学着做饭,一家人和睦融融的。 李芸菲倒觉得没有什么,她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本来是担心万一不是的,会被人笑话,不过刚才干呕已经让她确定下来了,心情好了,也知道应该怎么注意了,但是她不是娇弱的人,做饭什么的是没有问题,只要不干重活,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我自己来吧,鱼一会儿你们做,其他的菜也简单,说句不好听的,我是怕你们做的不能吃。”李芸菲轻快的声音里透着一抹欢快,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手轻轻的放在小腹处,感受着那微弱的小生命,在慢慢的成长。 杨泽坤看着李芸菲,觉得这个妇人真的很吸引人,她在跟自己谈判时的步步相逼,不给自己反驳的机会,气场强大。在生活里,她又是一个温柔细心的好妻子,那样的迷人,难怪欧阳会对她有那么多的好感。 她现在怀着身孕,身体上散发着母性的味道,那种慈祥和温柔,他们深深的陷了进去,不知道应该怎么自拔才可以。 李强和二郎回来的时候,李芸菲已经炒了2个菜,正在做第三道菜。 “芸儿,你怎么不等我们回来做的,你……”二郎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觉得她怎么就是这样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呢,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吗? 李芸菲温柔的看着二郎,有些愧疚的低着头,声音柔柔弱弱道:“二郎,我没事,我想等你们回来就能吃上饭了,而且咱们也不能让客人们一直饿着肚子吧,我突然想通了,心情好了,当然也会好好的爱护自己的,菜差不多就做好了,还剩下一个鱼,你和哥一起做吧。我闻到鱼腥味就想吐,做不了。” 她也不逞强,什么事情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算了,因为逞强委屈的可是自己,这又是何苦呢? 二郎看着李芸菲的心情不错,虽然不舍得她劳累,但是看着她的心情比刚才好很多了,倒是也放心了,以后家里的事情,他记得做就成,反正最近铺子的事情也不是十分的忙了。 “芸儿你先休息吧,这个菜我来做就成,你要是觉得我做的不好吃,要不让哥来做,你上次可是说他的手艺不错。”二郎说完便看着李芸菲,心疼她站了这么就,估计腿都酸了。 他们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说着甜言蜜语,这些话虽然很普通,是人都能说出来,不过对李芸菲来说这就足够,她心里感觉到了那份甜蜜,这样的甜蜜不是别人所能够理解的。 二郎对李芸菲的好,让在场的人都看在了眼睛里,欧阳明轩觉得就算李芸菲没有成亲,自己也不一定做的会比二郎好,所以他们都是看对了对方,所以才会这么的幸福,不过自己的幸福又在什么地方呢。 李芸菲也觉得自己是一个幸福的人,有时候他跟自己吵,也是为了自己好,自己知道,也不会生气。脸颊有些通红,他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跟自己说这些,真是好丢人。 “好,你炒菜吧!”李芸菲直接做了甩手掌柜,她确实有些累了,发现有了身孕,体力就不如之前了,而且什么事情都要小心在小心,冷的不能吃的太多,而且还要想着宝宝在自己肚子里的那种感觉。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发现李芸菲做的真的好吃,难怪人家刚才傲气的说看不起他们,不过这个鱼虽然不是李芸菲做的,但是也是她帮忙指导的,做的别说很真的比酒楼里的好吃。 杨泽坤现在终于相信为什么自己好兄弟说,不吃会后悔,那他们要是开个酒楼,生意岂不是更加的火爆,为什么他们自己没有这样的想法呢?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手艺有多么厉害吗?想必应该比榨油更加的赚银子。 杨泽坤半天没有说话,一说话就忍不住的开口道:“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想要开酒楼的打算?你们做的菜,要比一些酒楼大厨做的还好吃,你们要是有这个打算,我可以帮忙。” 二郎不想李芸菲太过于辛苦了,本来油坊的事情就已经够忙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其他的,而且她现在又有身孕,最重要的就是要好好的休息,至于其他的事情,等着以后再说吧。 他不等李芸菲开口就忍不住的道:“我们没有做酒楼的打算,一来做酒楼太过于忙了,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二来呢,我们对那一块不是十分的感兴趣,所以不好意思。” 李芸菲瞪了二郎一眼,他非明就是害怕自己同意了,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油坊的事情相比较都已经稳定了,根本也没有什么忙的,他就是不想自己太过于辛苦了,自己心里明白,只是还是有一丝不爽。 杨泽坤想听听李芸菲的意思,感觉他们夫妇二人好像意见并不一样,但是没有想到听到李芸菲的话,也是一样。 “杨掌柜,我的意见就是我家夫君的意见,我们对酒楼这一块实在不敢兴趣。所以就抱歉了。”李芸菲倒不是因为忙,或者跟银子过不去,就不干了,是因为她记得酒楼生意就怕就是有人眼红,而且食物又最容易有安全隐患,要是没有人在背后支持着,一般人是不敢做。或许是她想的太多了,但是这些差不都都是实话。 杨泽坤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失落,不合作真是有些可惜了,“你们既然这样决定了,我自然也不会在说什么了。” 李芸菲觉得就算这件事不成,以后还可以在其他事情上进行合作呢,买卖不成仁义在,这不油坊的事情一样要合作吗?自己跟他们是四六分,这样算了,他们赚的越多,分给自己的也就越多,就算自己和二郎什么都不干,也不会没有银子花,只不过要继续找人来家里榨油,当然还有她画的那个手摇的榨油机能不能制造出来,要是能制造出来的话,一个人就可以榨油了,这样就比之前两个人要快上许多倍。 “杨掌柜,咱们不是还有油坊上的合作吗?难道你不打算跟我们合作?”李芸菲丝毫不给杨泽坤反驳的机会,直接就说在他的脸上,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应该不会在中途的时候决定不跟自己合作了吧? 杨泽坤对油坊生意十分的感兴趣,而且之前已经说了合作的事情,他打算一切都听李芸菲的安排,这个妇人心眼多,而且都是精妙的好点子,看看自己在其他产业上是不是也能用上,油坊的合作的事情已经是势在必得了。 “对对,我看油坊的生意就按照我们直接说的做,等吃完饭之后,我们签文书。”杨泽坤好像是害怕李芸菲和赵二郎毁约一般,特别着急能够签上文书,这样自己心里也就踏实了。 李芸菲看着二郎淡淡的一笑:“我们夫妻二人是没有意见,能跟杨掌柜合作,那是我们福气,只希望杨掌柜不要嫌弃我们,我们也做不来什么花样,就这些粗茶淡饭,也不知道您能不能吃的惯。” 二郎也觉得合作的事情,还是要决定下来的比较好,万一一直不能确定,那就麻烦了。 欧阳明轩看着他们,忍不住的开口道:“嫂子、二郎哥,等吃完饭我们就把文书签一下吧,嫂子你要辛苦一下,把图纸画下来给我们,我们着手准备,我们会先付一部分定金,不过你们真的要开始着手准备榨油的事情,我们需要的油会很多,你们要更多的人手。” 李芸菲到觉得这个不是问题,上次村里人针对自己,都是因为受了赵光亮的盅惑,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让她短时间原谅那些人,并且给他们提供活计是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又十分的缺乏人手,所以在犹豫到底应该怎么办? 二郎觉得村民里还是有好人的,给那些没有参与进来的人一些机会,至于参与进来的就算了,他觉得那样的人就是墙头草,不可靠,二郎其实心里想,带着全村的人,日子都能一天天的好起来,可是那些人偏偏信了赵光亮的话,而且还是那么的伤害芸儿的心,所以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 “这件事我们会好好的考虑的,不过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帮忙,因为我们要找的人手会比较多,总共也就是三到四家的店铺,我不希望有人跟风,或者偷了我们的方子,所以如果一旦发现有人模仿我们的铺子,就要追究他们的责任,我不知道你们谁在官府里有认识的人,看看能不能下一条这样的命令。”李芸菲这样做有好处也有弊端。 好处就是他们不会在担心别人跟风或者盗用了他们的方子,一旦发现就严惩不贷。弊端就是容易积怨,而且这也是一种行业垄断,别人要想卖油,就必须要买他们的方子,或者加盟他们的店铺,这样一来,他们无形中赚了很多的银子,这样的话,油坊市场的盈利空间的大小已经跟他们没有关系,就是说他们无形中已经退出了市场,做幕后的供应商。 杨泽坤觉得这条规定非常的不错,无形中也保证了他们自己的利益,不过你怎么知道别人是窃取了你的方子,你没有证据也不能随便诬赖他人。“这个难度有点儿高,我们没有办法证明别人是不是窃取了我们的方子。” 李芸菲知道方子早晚会留不住的,而且会有越来越多的争抢这块肥肉,是没有办法确定下来谁盗了方子,但是唯一一点就是他们不能跟自己用一样的招牌和样式,这样就是模仿和跟风,他们自己的店铺都有有一个什么店的标志,跟风就不会有了,因为他们不明白这个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被李芸菲的话给说愣住了,她真的是十分的聪明,这样的事情都能想到,果然不简单,找官府帮忙,对于欧阳明轩和杨泽坤来书根本就不是问题,不过还是铺子装修之类的事情,需要麻烦二郎和李芸菲,知道李芸菲有身孕其实不想麻烦的,可是又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在心里说抱歉了。 一顿饭吃得到还算是愉快,不过他们都吃了很多的东西,杨泽坤觉得自己这次真的算是没有白来,要不然也不能吃的上这么美味的东西。 杜云觉得李芸菲和二郎都非常的有本事,要不然这生意怎么一桩桩的就来了呢,而且人家还都做的那么好。 不过现在自己相公也跟着他们干,小菲他们也不会亏待自己家里的,所以也是十分的放心。 饭后他们签订了文书,这个合作虽然没有时间的限制,这无形中就给他们创造了很大的收益,他们盖新房的银子也就有了,油坊的事情就交给别人处理了,自己打算弄温室大棚,种点蔬菜什么的,成本是高了一点儿,但是现在有银子也不怕。 “那我们先装修铺子,希望你们也多榨油,这样到时候依旧都能跟上趟。”杨泽坤是一个生意人,自然要选择什么最对他们有利的办法了,而且谁不想把货拿到手里才是自己的,不拿到自己手里就先付钱,心里不舒服也是应该的。 二郎忍不住笑了笑道:“杨掌柜,你这就放心吧,我们这段时间会好好的榨油,肯定要保证你们的到时候能供应上。”他并不是信誓旦旦的瞎说,而是一旦决定的事情就是非做不可,人手的问题还在继续考虑中,尤其是加上李芸菲怀孕的事情,所以他觉得宁愿吃亏,也不要得罪别人,万一那些人针对芸儿怎么办?她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 杨泽坤听到了二郎这句话,忍不住的笑了笑道:“那就好。” 欧阳明轩到不担心,跟他们合作不是第一次,知道他们都是讲信用的人,所以根本就无须担心那方面的事情,而且铺子现在不能太过于着急开,一来是给他们一点儿时间,多榨油。二来也是跟自己一点儿时间,他是不能去,要找一个忠心可靠的手下去办。 更重要的事情还不能让欧阳宏知道,现在油坊生意是一块肥肉,每个人都想要,可是越是这样,他越是要把握住机会,不然以后怎么办呢? 李芸菲没有继续跟他们谈论这个话题,而是找出纸笔,现在就开始画图,从牌匾到装修,已经里面的布置和宣传,她都用心的去做,别人的生意好,他们自己也受利,本来这就是相辅相成的。 杨泽坤随手拿起一张图纸看了起来,觉得李芸菲画的确实不错,看样子就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吸引人,他们铺子的生意为什么会这么好,尤其是牌匾的设计,一般人都做不出来,也只有他们才可以。 “这个如何雕刻出来呢?我们上哪里去找那么好的木工师傅呢?”杨泽坤为这件事发了愁。 李强忍不住的道:“这个简单,你要是担心没有人能够做到出来,我们可以找人帮你做。你看这样可成?” 杨泽坤觉得他们这个小村子里,似乎能人很多,自己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们这种小地方能有什么人,现在看来是自己鼠目寸光了,说来真是够惭愧的。 李芸菲看杨泽坤一脸不好尴尬的样子,倒是没有说什么话,她做出的这个图,应该没有几个人会不满意的,对自己做的图是相当的放心,嘴角带着一抹灿烂的微笑。 二郎看不懂,但是也知道自己媳妇做的图绝对没有错,图纸总共是画了两份,一份给了杨泽坤,一份给了欧阳明轩,欧阳明轩就是负责铺子装修的,他联系那些工匠更加方便一些。 杨泽坤先付了一百两银子作为定金,这是李芸菲和二郎见过最多的银子,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杨泽坤给的是银票,而且在各个商行都能兑换的那种,没有人傻得身上那么多的银子,而且银票也更安全一些。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张纸,但是对二郎和李芸菲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欧阳明轩也付了一百两银子作为定金,这样一来,二郎和李芸菲手里也就有二百多两银子,在整个双喜镇也能排的上名字了。 李芸菲喜欢银子,但是她去不是贪财那种人,油坊开张都快一个月了,而且最近生意好,可是没有少辛苦他们,这一人一两银子的工钱是必须要给的,不过像赵大郎和李强一人做了好几份工的,应该多给一些,其他人也没有亏待他们,一两银子是工钱,另外又每个人发了五百文作为奖励,让大家更加有动力干好,一个铺子的能不能建立起来,活计之间的合作是少不了的。 李芸菲是个好掌柜,她和二郎不会亏待别人,尤其是给自己帮忙的那些人,他们的恩情自己都会记得在心里。 欧阳明轩和杨泽坤跟李芸菲、二郎聊了很久,他们其实好奇他们如何大规模的榨油呢,仅仅依靠这么几个人是不行的。不过人家说可以,就肯定有人家的办法,就就没有必要担心了。 他们二人走了之后,李强和杜云还在,他们对于李芸菲和二郎赚了多少银子,并不在意,他们赚的多赚的少,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干涉不了,而且他们多赚一点儿银子,日子也能够好一点,就希望他们能够早一点儿把新房子给盖上,这里破房子虽然也修缮过了,但是依旧是破房子,而且这里也太小了,要是多来几个人都住不下,小菲现在又有了身孕,帮忙也不能帮,那他们的房子什么时候能盖上。 “二郎、小菲,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我还是觉得你们趁着现在手里有银子,找人看个好地方,就算现在不动工,天气越来越冷了,可以先准备东西,等着明年开春就盖,你们觉得怎么样?”杜云这话一说出来,李强就忍不住瞪她,小菲现在有身孕,铺子榨油的事情还那么多,你觉得他们有时间去准备东西吗?怎么就不要用脑子好好想想就说出来,他们何尝不想盖新房,之前是银子不够,现在是没有时间。 杜云心里不由的委屈,自己明明说的是实话,为什么他还瞪自己,自己还不是为了小菲好,看着小菲现在住的地方,心里不舒服,就忍不住的说了几句,要是二郎真的对小菲非常好,为什么小菲的脸色会那么难看,就是小菲不说,他也应该知道。 二郎点点头,憨厚的笑了笑:“嫂子,谢谢你,我和小菲确实有这个打算,不过呢,你也知道我们刚刚签了文书,不能这么快就忙碌房子的事情,要先把榨油的人手确定好了再说。” 李芸菲没有说话,她就是觉得自己哥哥刚才做的不对,榨油多伤嫂子的心,杜云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她好,她心里也都知道,只是现在的情况比较负责,不是一两句能说的清楚的。 “哥,你跟我到这边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李强跟在李芸菲的身后,他确实不知道李芸菲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找他。 李强心里担心李芸菲的身子,想到她上午的脸色苍白,心里就不由的疼了起来,他作为老大,保护弟弟妹妹们是他的责任,他们兄妹的感情又好的不能再好了,虽然她现在的脸色好看了很多,但是心里依旧是害怕的。“小菲,你的身体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不好意思告诉二郎,可以告诉哥哥,我们去找个郎中帮忙看看。” 李芸菲本来想批评李强不应该那样跟杜云说话的,但是听到他这样对自己说话,鼻子不由的一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哥,我没事,可能就是最近这两天太忙了。哥,嫂子刚才也是好意,她是希望我能住的好一点儿,你干嘛瞪她,这样她心里多难受。” 李强知道他们姑嫂两人感情好,自己还不是觉得自己媳妇现在说这些,只会让二郎和李芸菲烦恼,现在这么忙,哪里有时间去管房子的事情,他只是觉得她说的不是时候,而且小菲的身体不好,哪里经受得了刺激。“小菲,刚才是我不对,我等会给你嫂子道歉,你也别那这件事放在心里了。” “对了,你怀孕了,家里的事情你尽量都别做了,一来不能让自己太过于累了,你要知道自己是有身子的人,跟之前不一样,娃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二来呢,你们接了那么大分的生意,打算怎么找人手帮忙你?还有黄豆的事情,你又打算什么时候收购呢?我可以再咱们村里问问有谁愿意卖豆子的,豆子有了,再去找适合的人帮忙就是了,要不然我帮你在村里找一些比较老实能干的人,你到时候按月给人家工钱就是了。”李强真的是什么事情都为李芸菲想的清清楚楚。 李芸菲忍不住笑了笑道:“哥,有你真好!”她觉得有个哥哥,自己累的时候就可以依靠,而且他还是无怨无悔的让自己依靠,帮自己想办法,看看到底应该怎么做最好。 李强忍不住笑了笑,点了点李芸菲的鼻子道:“傻丫头,我是你哥哥,不帮你帮谁?难道我之前就不好吗?” “哥……”李芸菲娇嗲的叫了一声! 第132章 李强和杜云回到家里,就被李张氏拉到一边询寒问暖,她本来就不同意杜云跟着去的,本来就怀有身孕了,自己的身子怎么能不小心呢,但是看着他们坚持的样子,又不好说什么,于是就一本正经道:“小云,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赶快进屋里歇歇。舒榒駑襻” 杜云打算把李芸菲怀孕的好消息告诉李张氏,她灿烂的一笑道:“娘,我身子哪里有那么娇贵,对了,有件事要告诉您,就是小菲她也怀上了。” 李张氏愣在原地没有动弹,她觉得这个消息真的让她太意外了,那她好不好?有没有人照顾她?她身子怎么样?有一种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她的冲动,而且也不放心赵孙氏,虽说她改变了很多,但是依旧没有办法不担心,想到这里,她不由的握紧了杜云的手。 “小云,小菲的情况怎么样?”声音里带着一抹焦急,那是她的闺女,能不着急吗? 杜云看着李张氏紧张的样子,不由的淡淡一笑道:“娘,你也别太着急了,小菲身子还不错,不过她也是刚刚知道自己有身孕,特别的紧张和担心。” 李张氏心里觉得要是能让小菲来自己家里就好了,反正杜云也怀孕了,两个人一起养就是了。只是估计二郎不会答应,还有他们铺子的事情估计都会十分的忙碌,这样小菲怎么能安心养胎呢?“小云,你下次有空能不能给小菲说说,让她回家来,娘我一个人照顾你们两个人,你看这样可成。” 杜云自然乐意,这样的话,她也有人陪着,小菲也会有人照顾,只是小菲自己不知道会不会同意,而且他们现在又开始忙碌铺子的事情,心里也一个数,忍不住道:“娘,这事你也别太担心,我们说的再多也没有用,这件事的关键在小菲怎么想?” 李张氏知道自己闺女根本就是那种宁愿自己辛苦也不会去让别人帮忙的人,所以这样才让她最担心的事情。“小云,我们尽量跟她说说,他们家里也没有人能够照顾小菲,我也知道他们生意最近很好,好的同时也是一样就是忙碌。她又是刚刚怀孕,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杜云知道李张氏是好意,但是小菲那固执的性子,不是自己三两句就能说的通的。“小云,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好好的想想。”她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小菲回来住,在自己身边,也方便照顾。 杜云不好再说什么,知道李张氏心里放心不下李芸菲,于是就忍不住的开口道:“娘,你也别想太多了,那我先回屋休息了。”今天一天,不是累着了,只是有身子的人就是会感觉到累,越是觉得累,越是想要睡觉,瞌睡虫也就上来了。 杜云离开之后,李张氏便把李强找来,详细的询问李芸菲的情况,她心里总是放心不下,所以就忍不住的问道:“小强,你跟我说句实话,小菲这段时间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 李强不知应该怎么把自己心里话告诉李张氏,被村民弄狗血的事情,他一想到就会恨得吐血,忍不住想要将赵光亮揍一顿,但是却不能在李张氏面前显现出来,怕她担心,而且他已经找过人散播谣言,这样一来,赵光亮就会麻烦不断,不用自己找,也已经让他十分头疼的了。 “娘,小菲其实跟小云一样,刚开始都不确定自己有了身孕,脾气变得有些古怪,动不动就会落泪,不过现在好了很多,有二郎在她身边,您就放心吧,只是他们最近的事情也挺多的,我会尽全力帮忙的,就算是不帮忙也不行。”李强心里其实也是一样没有办法不担心李芸菲,他总觉得小菲在那个家里,没有办法好好照顾自己。 虽然知道二郎是真心的,也知道他十分的爱小菲,只是有些事情依旧放心不下,不是她自己说没事就没事的,她越是说让自己放心,自己越是放心不下。 “小强,你没有跟娘说实话,小菲到底怎么了?”她紧张的问着,眼神里的担心不是一般人能够明白的。 李强知道自己的演技其实很戳咧,根本就没有办法掩盖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娘,小菲真的没有事情,就是他们刚刚接了两个非常大的活计,要忙碌了倒是真的。” 李张氏听了这话,心里好受了很多,总比她一直自己猜要好的很多,要不是二郎他们家里太小了住不开三个人,她说不定就让杜云跟她一起去李芸菲那里住下了,这样也能照顾过来,不过家里现在还有好多事情,赵蕊心的变了很多,而且她现在也不是什么活都不会,李张氏对她也有了感情,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闺女一样。 李强知道李张氏的心情,他自己也是一样,真的想把小菲接到家里来,可是生意的事情怎么办?二郎作为男人也应该有所担当了,这些都是他一个爷们该做的事情,他打算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跟二郎说说,看看他是怎么想的,要是他同意了,小菲哪里也就好说很多。 李张氏没有说话,慢慢的转身离开。 小馨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忍不住的走到自己哥哥身边问道:“哥,你说阿姐有了身孕?那我们小蕊姐姐去照顾阿姐怎么样?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让娘在教给我一些注意的事项,我们两个人照顾阿姐完全不是问题。”在小馨的心里,李芸菲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她想为李芸菲分担一些活计,不让她那么辛苦。 李强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觉得小馨真的长大了,可是觉得这事不妥,别到时候帮倒忙,小菲哪里舍得让他们照顾,“小馨,这事我们在考虑考虑,你有这份心,你阿姐想必就是十分的开心了。只是现在还不妥,你也快成为大姑娘了,以后也要嫁人的。不能到处的抛头露脸,万一嫁不出去怎么办?”他只是开个玩笑,随意的说了几句。 小馨却一本正经道:“嫁不出就嫁不出去,我要照顾爹娘一辈子。”她这话说的特别的窝心,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小馨,你这孩子……阿哥给你开玩笑的,别说这样的傻话了,等你遇到了适合的人,心里估计可就没有我们了。”李强故意的说着,小馨却不说话了,其实她的心里在想要是遇不到对自己好,那么嫁人也没有什么意思,想着自己阿姐之前在那里受的委屈,还有小蕊姐,她们都是那么的凄惨,她对爱情都会快要失去了幻想。 赵蕊心不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们忍不住的道:“嫂子她怎么了?我都想她了。”赵蕊心童言无忌的话,让小馨也忍不住的红了眼眶,她也好久没有见到阿姐了,都不知道阿姐现在是胖了还是瘦了,她现在做饭的本领也越来越厉害了,照顾阿姐根本就不是问题,还有她打算着手准备小宝宝们的棉袄,李芸菲针线活计又不好,所以小馨主要给李芸菲的宝宝做,不过也跟杜云娃也做了,只是一个多一点儿,一个少一点儿。 “小蕊姐,等我们有空就去看看阿姐好不好?她一定是太忙了,才没有来看你的,你就别伤心了,要是你伤心了,你想阿姐会不会感觉到心疼呢?”小馨跟赵蕊心的感情很好,赵蕊心虽然智商变成只有五六岁孩子这般,但是她的技艺却一样都没有失去,她也会很多的东西,小馨跟她学了不少,同样也教了她不少其他的东西。 他们现在谁都不担心赵蕊心好起来会不会忘记这段恩情,他们倒不是想让她报恩,只希望她能做一个脾气好的婆娘,将来不可能就这样一辈子,还需要找个好人家。 李家从来都没有嫌弃过赵蕊心,对她的好,别人不清楚,赵蕊心自己能感受的到,还有就是赵孙氏,不是口口声声说十分在意自己的闺女,但是这么长时间了,她有问一句吗?好像都已经遗忘掉自己还有一个傻闺女了。 赵蕊心的心思很单纯,她现在又是十分的温柔,特别的迷人。“那就好,我害怕嫂子不记得我了,等下次我们一起去看嫂子好不好?”好像对于这件事她从来没有混乱过,心里似乎已经有了什么感觉,但是却始终都说不出来。 李强看着赵蕊心一天天的变好,也就放心了,本来是因为李芸菲的关系,他们家里才勉为其难的收留她,但是相处下来之后,发现这个人很不错,忍不住的就笑了笑道:“小蕊,你能这样想就好,我去做饭了,你跟小馨两个人好好玩玩吧。” 赵蕊心却摇了摇头道:“哥,你辛苦了,我跟小馨做饭就好了,我们两个人又不是不会做。”她突然间变得那么懂事,真的有些让人觉得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了,还是她的身体已经好了? 小馨狐疑的看着赵蕊心,觉得今天他好像太不正常了。“小蕊姐,你……” 赵蕊心觉得自己没有说错了什么啊,哥不是从外面回来的嘛,应该很辛苦了,而且这段日子,不都是她和小馨在做晚膳吗?“怎么了?我就是觉得好像一直都是我们两个人做,而且哥忙碌了一天很辛苦,我们应该……”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李强就感动的打断了。“小蕊,就冲着你这句话,哥也要给你们做好吃的。”今天一听倒不是很累,因为根本上也就没有做什么活计。 小馨没有说话,她是会做饭,但是并不代表她每顿饭都想做,而且她做饭喜欢挑人,做给自己喜欢的家人吃都没有问题,但是要是有谁招惹她,她就会在那个人的饭里放盐巴。 上次李云白硬要来他们家里吃饭,虽然他们一家人都不欢迎,但是又赶不走,小馨就在李云白的饭碗里加了好多的盐巴,他喝第一口就跑了出去,差一点儿没有咸死他,从那之后他也很少再来家里吃饭,大家都不明白原因,后来小馨把事情说了出来,再也没有人敢让小馨做饭了,就算做饭也不让她帮忙盛饭,怕自己也成了炮灰,自己在遇到一次可就糟糕了。 小馨觉得没有什么,她对家人不会这样,她必须要有心眼,这样才能保护家人,并且不让别人知道是她所做的,她承认自己的心是狠毒的,但是如果人人都像自己爹那样,只会让自己的媳妇和娃们受委屈,她不要。 所有人都以为那是小馨孩子气的恶作剧,但是却不知道其实那是她用成人的方式,保护自己的家人。也只有小勋比较懂她。 小勋有一天突然问她:“小阿姐,你觉得好玩吗?我可以给你几本书看看?应该对你有帮助?”说完就从自己的书柜里拿出了几本书,三十六计什么的。小馨一看便喜欢上了,她虽然不喜欢读书,但是也认识字,因为李云生是教书先生,基本上家里的人都识字。 “小勋,谢谢你,我们一起保护家人,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他们好不好?”小馨是个坚强的小孩,在她的心里什么都没有家人重要,谁要敢欺负她的家人,她就敢跟人家拼命,可是现在有了计谋,她发现比动手要有意思多了,而且自己那细胳膊细腿的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小勋只比小馨小三岁,他们两个人很有默契。“好,我们一起保护家人,只是我天天要应付那个老头子,家里就要你保护了。” “你别应付,要好好的读书,咱们家里可都指望你呢。”小馨知道小勋是读书最厉害的人,虽然她从来都是直接叫他名字,也不叫弟弟什么的,她知道小勋是最厉害的人,他们家里最有出息的娃。 小勋觉得自己的要你有些大,但是他却从来都不抱怨,觉得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家人对他的好,他都会紧紧的放在心里。“阿姐,你就别管我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这是两个孩子的对话,但是他们的心其实都已经不再是一个孩子,他们心里都为这个家考虑着,小勋在大师那里做了关门弟子,他不喜欢,但是却跟那个人学了很多东西。 二郎看着李芸菲,心里还是有几分自责:“芸儿,你身体怎么样?你先休息一会儿。”二郎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但是心里就是担心。 李芸菲看着二郎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噗哧一笑道:“二郎,我真的一点儿事情没有,你就别担心我了。” 二郎看着李芸菲的脸颊,心疼的忍不住的说道:“芸儿,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我……”他不知道应该怎么照顾她,手不敢用力的放在她的小腹处,感受她身体里在孕育着他们两个人的宝贝,心里那种激动的情绪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他现在就像一个傻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更加不知道应该怎么照顾李芸菲才好,越是这样,心里越是焦急,越是焦急越是容易语无伦次。 但是李芸菲却被二郎的小心翼翼给逗笑了,她忍不住的看着二郎,温柔的一笑:“傻瓜,把手给我。”二郎呆愣的半天才把自己的左手伸出来,李芸菲拿着二郎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小腹处,让他感受着他们两个人的结晶。 李芸菲忍不住的笑了笑道:“二郎,你感受到了吗?他现在还很小,你跟他说话,他能听的到。”她觉得这一刻是无比的幸福,那种幸福不是别人能够理解的,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够明白。 二郎疑惑的看着李芸菲,他不明白,甚至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娃真的能听得懂听到自己的说话吗?但是他还没有想好,跟他说什么。他还没有做好准备,觉得这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了,好像他一下子就变成娃他爹了。“我……” 李芸菲用另一只手握着二郎,她温柔的看着二郎,淡淡的一笑道:“宝宝,我是娘亲,你要记得这个是娘亲的声音,你爹他不好意思跟你说话,那等一会儿在让他跟你说好不好?” 二郎觉得这好神奇,不过娃那么小,能听得懂吗?李芸菲觉得胎教要趁早,所以她从确定自己是怀孕之后,就让自己保持着好心情,不让自己生气,也不让自己太过于劳累,只是做一些十分轻巧的活计,虽然二郎不让,甚至将她保护的很好,但只要她说好闷或者好无聊,他都会想办法,让自己帮忙,不过都是最轻巧的。 赵二郎对李芸菲更加好了,他不让她干什么活,就连做饭也不让,她说没事也不成,她是十分的霸道,而且霸道到了极致。李芸菲从来没有想到二郎会变得这么的霸道,不过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 赵二郎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是看着李芸菲酣睡的容颜,用嘴巴轻轻的吻了她的脸颊,便去准备早膳,李芸菲嗜睡严重,差不多要睡到快到中午了才会醒来,会觉得肚子十分的饿,那个时候,二郎就会端着食物进来,先拿着帕子给李芸菲净脸净手,拿到茶水让她漱漱口,接下来就是喂她吃饭。 “二郎,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咱们铺子的事情不要忙吗?你别偷懒。”李芸菲不想被二郎喂饭,虽然自己饿了,但是也吃不了那么多,他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或者是听谁说的,每次都喂给自己很好,自己不吃还不行,他看着自己那种委屈的样子,真的让人没有办法拒绝:“芸儿,你就算不饿了,也要让肚子里的娃吃饱,别饿着他了。” 李芸菲有时候也会故意找茬道:“你不够爱我,心里都想着的是娃。” 每次这样的时候,二郎都会憨厚的一笑道:“谁说的,在我心里你比娃重要多了,我最疼爱的就是芸儿。” 李芸菲依旧不乐意道:“你不够真诚,是不是故意说这些话骗我的。”她怀孕之后,就特别喜欢撒娇,也有些蛮不讲理,不过二郎却觉得这些都没有时候,而且他心里会觉得特别的滋润,别人可能会觉得很烦,但是二郎却觉得这是一种变相的爱自己,他爱李芸菲,所以什么事情都能包容。 “芸儿,那你想一个办法,怎么才能看的出来我是真心的呢?”每当二郎一本正经、深情款款的看着李芸菲的时候,就看到李芸菲甜蜜的一笑,“这次就饶了你了!” 他们两个人是足够的甜蜜,那种甜蜜真的让人十分的嫉妒,李张氏本来还担心李芸菲在家里没有人照顾,但是看着二郎把李芸菲照顾的那么好,甚至觉得自己闺女太能折腾人了。 “小菲啊,你就不能别折腾二郎了,我看他最近都瘦了,我要炖母鸡汤给他好好的补补。”李张氏看着李芸菲故意的说着,李芸菲不看她,心里却在忍不住的埋怨她的偏心,都不知道给自己吃,自己怀孕好不好?不过也心疼二郎,她这段时间确实够折腾他的了,只要是吃什么吐什么,娃折腾她,她就折腾二郎,有时候半夜突然想起来要吃什么东西,就会让二郎起来给自己做。 二郎有时候睡的正香,但是被李芸菲吵醒了之后,每次都是照搬,没有一次没有是例外。 “二郎,你会不会觉得我十分的讨厌,半夜把你折腾起来呢?”李芸菲有时候会问二郎,二郎却微笑着道:“这有什么,你叫我还会高兴呢,就怕你不叫我,那样我心里才最难受呢。” 李芸菲和二郎他们自己都习惯了,但是在外人看来就是李芸菲太过于折腾了,其实她也不想,就是娃太能闹腾了,她没有办法。 二郎听到岳母的话,忍不住笑了笑道:“娘,你这次可是猜错了,我没有瘦,最近好像胖了不少,因为跟芸儿一起吃了不少的东西,要熬鸡汤的话就给嫂子吃吧。” 李芸菲忍不住的看着二郎微微一笑道:“二郎,你是不是怕我吃的太多了?你养不起我?”她也不顾李张氏在身边,就直接的说了出来。 李张氏轻轻地打了李芸菲一下道:“你个没有良心的,二郎对你这么好,你还这样说,真是……我怎么有你这么不听话的闺女?”她道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李芸菲做的有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待二郎呢。 二郎倒觉得没有什么,“娘,你别批评小菲,真的没有什么,我们两个人开玩笑的,哪里能当真。而且小菲只能对我这么好了。”本来他们就是开玩笑,只是李张氏当真了。 李芸菲没有说话,其实她知道自己很能折腾,二郎对她有多好,她自己心里最清楚了,而且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说一句话。 李张氏也懒得管他们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在中间管那么多干什么。 二郎确实很忙,一边要照顾李芸菲,一边还要忙碌铺子的事情,答应杨泽坤和欧阳明轩的事情,已经开始找人手了,在村里找了一些贫苦、老实、能干的汉子们,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的家人没有参与上次的事情。 村民本来已经把豆子卖给赵光亮,但是听说了别的地方给的价钱高,于是又问赵光亮讨要。 赵光亮哪里愿意给他们,因为他们准备用豆子榨油呢,这不油还没有来得及榨,村民们又来闹事,真的恨不得把这些人一棍子打出去,但是他们人多,自己人少,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们要把豆子卖给我,我不是收了吗?铜板不也给你们了吗?现在又来问我要豆子,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你们不知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道理吗?我们现在钱货都两清了,我为什么要……” 还没有说完,就有人拿着一枚铜钱砸在了赵光亮的额头上,给你的臭钱,有钱了不起,给我们的豆子。 “给我们的豆子!” “我们冲进去,从他们家里把豆子拿出来,我们不怕他。” “对对对!冲进去。”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冲了进去,他们为了能卖个更好的价钱,直接就冲进了屋里,也不管谁多谁少,谁在前面,就直接抢,争吵打架的事件也不断,赵光亮本来打算准备逃跑,他不管了还不成嘛。 那些村民似乎拨弄个不想饶了赵光亮,就让他在最上头,做起来了公证,不过脸被人揍的肿的像个包子,也不知道是谁揍的,他的小儿子赵铁柱,早就不知道躲到哪个安全的地方去了。 “我都给你们好不好?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了。”赵光亮惨兮兮的跪地求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们这些人怎么那么的野蛮。 心里恨死了赵二郎,应该是他,除了他还有谁,心有不甘的骂道:“赵二郎,你个死不要脸的臭小子,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二字还没有说完,不知道又被人揍了两拳,每一拳都打在他的嘴巴上。嘴肿的像个猪嘴。 “都是你个老不死的,现在还说人家二郎的坏话,我揍死你,要不因为你弄出那种狗屁东西,我们怎么会不能去二郎家里做工,我们的日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是好人,只是我们没有把握住机会。” “二郎他们两口子都是好人,记得上次蘑菇的事情,还不是人家帮忙的。” “就是就是,我们真是有眼无珠,怀疑谁不行,非要说二郎和他媳妇的坏话。” “李芸菲要是妖怪,这个村里就没有不是妖怪的了。” 他们越说越自责,越自责越想揍人,尤其是想揍赵光亮,要不是这个老东西散布谣言,他们怎么会…… “我看我们把豆子不要钱送给二郎和李芸菲就是了,反正豆子也不值钱,咱们也不要把卖豆子银子给赵光亮了,这是他欠我们大家的,你们说怎么样?” 这个人的提议,让村民们沉默了,不是他们觉得豆子值钱想要赚钱什么的,而且觉得没有脸了,他们有什么脸把豆子给二郎他们,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一想到就是特别的自责。 “我看就算我们给他们,人家也不一定要,我们应该想一个好办法,做错的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他们心里想着怎么样才能让二郎和李芸菲将他们原谅,他们并不是求有什么好活计,就是为了图个心安,现在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太过于离谱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外面的事情都逃不掉二郎的耳朵,觉得要不要给那些人一些机会呢,但是想着自己媳妇受的委屈和惊吓,觉得还是不要了,他们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相应的代价。 李芸菲看着二郎愁容满面的样子,忍不住的问道:“二郎,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让你担心成这样?你要好好的跟我说说?” 二郎现在不想事情麻烦李芸菲,就连榨油的活计也不在自己家里,嫌弃人多吵李芸菲休息,这件事他又怎么会告诉李芸菲呢,李芸菲感觉到道二郎一定是有事,自己是不想担心什么,但是他是一个不会隐藏心事的男人,什么事情都出现在脸上,忍不住道:“芸儿,没有什么事情,就是那些村民们,心里觉得愧疚,打算把豆子给我们,不问我们要钱,用以表达他们内心的愧疚。” 李芸菲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还有这样的事情,真是奇怪。“二郎,你觉得他们是不是真心的呢?要是真心的话,倒是可以选择考虑一下,不过呢,我还是担心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少,这样的话,咱们岂不是要欠他们人情了,豆子还是不要收的好,不过他们要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也无需做这些,只要不要再来打扰咱们的生活就好了,而且还要看着他们的表现才行。” 李芸菲的话一说完,二郎就忍不住的点头,看来什么事情在芸儿这里都是不是难题,只是村民那么多人,岂不会吵到芸儿,他还是决定出去好好的跟那些人说说再说。 李芸菲知道二郎是担心自己,怕自己被村里的人吵到。影响肚子里娃,“二郎,你想到什么好办法没有?” 二郎一本正经的摇摇头,他是个实在人,不会说谎话。但是也不想李芸菲太过于操心了,所以心里十分的纠结。 李芸菲一本正经道:“二郎,你出去给那些村民们说,他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之前的事情就一笔购销,只希望以后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就这样就可以了,要是村民们问道我,你就说我困了,睡觉了,但是不要把我怀孕的事情说出去。” 不让二郎说出去是有原因的,免得有人会利用这个对付他们,为了安全起见,最好便是什么都不要说。“芸儿,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你在休息一会儿,我先出去看看,把这件事给大家说清楚。” 赵大郎最近也没有少忙,因为李芸菲怀孕了,二郎要把心里放在照顾李芸菲的事情上,“大哥,这段时间都要辛苦你了,芸儿……” “瞧你这话说的,小菲还不是我弟妹吗?她现在怀孕了就是应该被你好好的照顾着,我作为大哥,干点活,帮忙还不都是应该的。”赵大郎这个人现在就是非常能干,一个人都要忙几份活计,心里并不觉得累,这样忙碌似乎挺好的,他好像什么事情都要不要担心,甚至觉得以后娶不娶媳妇都已经没有多少问题了。 “大哥,那行你先忙,我有点儿事。”赵二郎有事情要处理,现在榨油或者铺子的活,都是他们这些人在负责,二郎也就是有时候出来看看,就是甩手掌柜,现在铺子的生意还算不错,他们每个月进账的银子也不少,二郎和李芸菲也从来没有亏待过这些做工的人。每个月都是月底发工钱,没有一次迟到的。 他们对二郎和李芸菲也是忠心耿耿,用他们的话说:“东家对咱们只能这么好了,我们怎么能做对不起东家的事情,要真的那样,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李芸菲也对他们十分的放心,知道他们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他们干活这么卖力的样子,根本就没有给你说嫌话的理由。 村民们把赵光亮的家里弄的十分混乱,扛着豆子,心里有些焦虑,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二郎和李芸菲说,怕他们不原谅自己。“你们说二郎和李芸菲会不会原谅我们?咱们这次可是被那个老不死的给坑死了。” “我觉得估计十有**不会原谅我们,因为我们做的那些事情,真的是太过分了,你想想人家李芸菲那么好的婆娘,你们说人家是妖怪,要是能够原谅就奇怪了。” “我们也是有空无心,咱们现在都知道自己错了,还能不被原谅吗?” 他们议论的声音不是很大,而且这次主要是来道歉的,哪里能那么的耀武扬威。“我觉得你们都想的太多了,李芸菲和赵二郎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自己还不清楚吗?他们人那么善良,想必应该会原谅我们的。” 赵二郎已经站在外面等到那些人的到来,心里忍不住的想着自己到底应该说什么话,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不高傲,而且还是那种平易近人的样子。 他们看着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影,忍不住道:“那个人不是二郎吗?看来他知道我们今天要来,我们今天一定要好好的给他们说一声。” “二郎,这些豆子希望你能够收下,我们没有别的意思,知道你们做油坊的生意,豆子是原材料,我们当初也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一般计较。” 赵二郎微微一笑,他一本正经的开口道:“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豆子我不能收,你们赚钱也不容易。” 他们听到二郎的话,心里觉得十分的愧疚,忍不住道:“这些豆子能卖几个银子,我们这次主要就是来道歉的,对不起,我们不应该那样做,也不应该说那么多难听的话,我们现在也认识到了错误,就想让你给我一次机会。” 二郎忍不住笑了道:“大伙的意思,我都已经明白了,但是呢,豆子你们要真的想给我的话,你们卖我买,这样我们大家都不吃亏,而且我知道你们是来道歉的,其实我和芸儿并没怪大家的意思,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只希望大家下次要分清是非,不要这样太过分了。芸儿身体最近不太好,所以就没有来。” “小菲的身体怎么样?要不要紧?找郎中看看了吗?” “你要好好的照顾小菲,像小菲这么好的媳妇去哪里找去?” 村民们一直在不停的说着,他们是真的担心李芸菲的身体,虽然二郎原谅他们,但是因为他们李芸菲的身体才不好的,所以就觉得十分的抱歉。 “大家都不要太过于担心了,芸儿的身体并不严重,哎……”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本身就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让他撒谎,比杀了他还难。但是不能把李芸菲怀孕的事情说出去,只能假装什么痛苦的样子。 人家看着二郎这么痛苦,真的不好再继续说什么了,“二郎,你别难过,我想小菲那么好的人,身体一定会没有事情的,你就想开一点儿。” “就是就是,二郎你看看你们现在的生意这么好,小菲说不定心情一好,病也就好了。你要抽空陪陪她,不能光忙着生意的事情。” 二郎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只是静静的看着,心情慢慢的也跟好了起来。“大家的心意,我会给芸儿说的,等她身体好了,我们在一起好好的谢谢大家,你们就别担心了。” 李芸菲站在不远处看着二郎和那些淳朴的村民,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宝贝,你看大家都能够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好孩子呢?” 嘴角扬起来的笑容在温暖的阳光下,是如此的迷人和温暖,她没有走过去,只是静静的看着那高大的男人,给了自己无比的安心,有些话不需要说就已经明白,因为他就在自己心里。 第133章 :风波又起 第133章:风波又起 村民们见二郎这么说,还是坚持把豆子留下,不是为了表忠心,只是为了他们原谅自己,所以要好好的表现。舒榒駑襻“二郎,这些豆子,无论如何你们也要收下,我知道你们需要,我们也不是那种用豆子威胁你们的,这些破豆子也值不了多少铜板,所以就请你们收下吧。” 村民一直这样坚持,二郎不打算收,不过他到有一个好主意,反正买别人的也是买,买他们的也是一样,但是现在自己没有办法走开,“这样吧,你们这份心意我领,不过这豆子你们要免费给,我可真的不敢收。” “二郎,你跟我们客气什么,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你也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再说这次我们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要不然也不会来跟你们道歉,又听说你媳妇的身体不好,我们也不想去你们家里叨扰,所以你就把豆子收下,或者随便找几个人抬进家里就好了。”其中一个村民的看着二郎一本正经的说着,他觉得二郎太墨迹,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她倒是没有其他的意思。 李芸菲看着他们这样说着,又看到二郎为难的样子,便慢慢等待起身向赵大郎的家里走去,这里有不少的长工帮忙榨油,有的是赵家村的,也有的是李家屯的,反正就是附近几个村子的。他们有的人甚至还不认识李芸菲,因为最近榨油的事情,他们都不让李芸菲管,她的身体也确实的不方便去管。 “弟妹,你怎么来了?快坐下!”赵大郎一抬头便看到了李芸菲,立即走到她的身边,拉着她到屋里做,别被长工们给碰到了,她肚子里可是她和二弟的娃。 李芸菲忍不住的笑了笑,“大哥,我可是没有那么的娇贵,身子真的一点儿事情都没有,我就是随意走到了这里,看看你们榨油榨的怎么样了?” 赵大郎也是聪明人,看着李芸菲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有事,忍不住的开口道:“弟妹,铺子和榨油的事情有我们呢,你就别太担心了。你是不是有事?或者找二郎?二郎他有事出去了一趟。”如果二郎不想告诉弟妹,那么自己也不要开口跟她说。 李芸菲忍不住的笑笑,她确实是有事,二郎想买那些村民们的豆子,可是却被围着走不开身,李芸菲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就想要找人过去给看看。 “大哥,你找几个伙计去外面收购豆子,记得拿着称。”李芸菲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大郎觉得这件事不应该这样做,二郎也真是的,不知道那些村民说的话有多么难听,他就算不记仇也要考虑一下弟妹的感受吧? 赵大郎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在想到底应该怎么办才能给二郎他们说清楚,这样李芸菲也不会生气,毕竟她还怀着身孕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不好了。 李芸菲被赵大郎看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弟妹,你别生气,我知道二郎这件事做得不对,放心我不会让他收购村民们豆子的,你就放心吧。”赵大郎语气里全部是肯定。 李芸菲也明白是什么事情了,他以为刚才的那件事是二郎说的,怕自己心里不舒服,所以才拒绝的?不过现在想来,自己倒是没有多少意见,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生气的,而且村民们既然都变好了,而且他们又不是主谋,也不过是跟风的受害者,她收购豆子,倒是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公是公私是私,她分的清楚。 “大哥,这件事我仔细的想清楚了,我们现在需要豆子,正好他们能够提供,而且最大让我不痛快的人是赵光亮,村民们不把豆子给他,对我们何尝不是有好处,而且现在他们要免费送给我们,但是我们却不能接受他们的恩惠,不然以后他们就有了理由,我们用银子买,价钱多少,不用我们说,他们也会给我们最低的价钱,这样对我们也是十分有好处的。”李芸菲把事情做了一些简单的分析。 赵大郎觉得李芸菲说的十分有道理,想了想就决定按照李芸菲说的去做,不过她在这里自己倒不是十分的放心,不过兰英在这里,让她照顾李芸菲就好了。“兰英弟妹,你照顾一下小菲,我带他们出去看看。” 李芸菲倒是觉得自己倒是没有什么需要照顾的,还是外面的事情重要,因为二郎估计快撑不住了。 李强看着自己的妹妹,脸色一天天的好看起来,心里的担忧也就少了很多,不过天气一天天的凉了,榨油的南部也就越来越大了,那么冷的风,用手榨油太过于痛苦了。 “小菲,今个我大外甥折腾你了吗?我说你看看你嫂子,你在看看你,你太难伺候了,吃什么吐什么?你看你这小脸瘦的,让你在家里休息,还到处乱跑。”他说着忍不住的瞪了李芸菲一眼,李芸菲觉得非常的无辜,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要这样说自己,自己也不想吐,吐的她心都快被吐出来了,那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明白的。 现在他们家里都一直在吃素,因为李芸菲只要闻到一点点儿肉味,就会忍不住的想吐。用杜云的话说就是李芸菲太没有口福了,什么好吃的都没有办法吃,李芸菲在意的倒不是吃的,就是吐得喉咙疼,她每次又怕二郎担心,有时候不告诉二郎,但是依旧把二郎折腾的一团糟。 “哥,我哪里有折腾了,明明是肚子里的小东西在折腾的,像我这么乖巧的孩子怎么能折腾呢?”李芸菲说着忍不住笑了笑看着李强,她觉得现在的心情就是特别的好,不过只要不在孕吐就更加好了。 兰英看着李芸菲忍不住的笑了笑道:“小菲,说实话,你是我见过害喜最厉害的,之前我生狗蛋的时候,也会呕吐,不过没有你这么夸张,我是闻到鱼腥味就会呕吐,所以我那个时候都没有吃过一条鱼,就算他们说鱼汤多么好喝,我都不敢,那种呕吐的感觉天难受了。” 李强没有想到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还好自己媳妇不害喜,要是害喜跟小菲那么严重,那就十分的麻烦了。他可是做不到像二郎伺候李芸菲那样专心致志,虽然杜云有些嫉妒,但是嫉妒终究是没有办法的。李强对她已经十分好,世间又有几个小菲和二郎,又能出几个像二郎这样的好男人? 李芸菲觉得自己也是倒霉,害喜这事是看人的,她不知道自己这胎生下的是男孩还是女娃,不过她都会好好的疼惜,就是不知道赵孙氏会不会不喜欢?她觉得自从赵蕊心出了事情,赵大郎和宋梅霞和离了之后,赵孙氏就变得十分的讲道理,对她和二郎也有些维护,不过这样的维护,让二郎激动的非常厉害,记得那晚,他突然哭了,把自己吓坏了。 二郎从来没有轻易哭过,跟他成亲这么久了,她唯一一次见到她落泪的时候是因为自己受伤了,他心疼、自责的落泪了,但是被赵孙氏感动的落泪了倒是并不常见的。 赵孙氏最近也不想出门,李芸菲怀孕的事情她知道,但是她却不想管,自己一个老婆子管那么多也没有什么用,二郎不是自己亲生的,他早晚会有一天要回到自己亲娘身边的,说不会恨自己做了这种事情,只是她也没有办法嘛。要不然她让恩生跟她走了,自己的日子怎么会?想到以前的事情,她忍不住的落泪了。 赵孙氏觉得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把娃给换了,他不知道怎么样,那才是自己的二郎,现在他不是。 “大娘,你一个人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兰英进屋看看赵孙氏,想让她出门晒晒太阳,现在天气冷了,一直在屋里也不是办法。兰英的话一说完,赵孙氏抬起头看着兰英和蔼的笑了笑,觉得之前自己总是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现在自己还不是要靠人家吗? “小英啊,你快坐下来吧,我不想出去,我这身体好着呢?刚才是不是小菲过来了?她身体还好吗?”她最近就是不想出去,就是想把自己埋葬在回忆里,她在等待,等待赵恩生的出现,她不相信赵光亮说的那些话,不信赵恩生嘴里没有一句正话,全部都是欺骗自己。 兰英不明白,赵孙氏明明十分担心李芸菲,为什么不出去去看看她呢?而且小菲还怀着身孕,不能导出乱走。“大娘,你这么担心小菲,为什么不出去看看她呢?过去就算有再多的不愉快,现在都忘掉了,大家谁都不是记仇的人。” 赵孙氏一直都知道,但是她心里一直觉得愧疚,尤其是她用拐杖打过李芸菲,所以心里才更加的不是滋味,“小英,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我还没有好,我曾经做了太多的错事,就是他们不说,可以选择遗忘,但是老婆子我不能,因为那些事情会让我打心里觉得自责。” 李芸菲其实就站在门口,她不是故意偷听,只是无意中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李芸菲心里觉得赵孙氏心里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不光是愧疚这么简单吧?不是她不相信赵孙氏会变好,会愧疚,只是觉得她变化的太快了,之前对自己和二郎那样,现在又愧疚成这个样子,她觉得是相当的无语了。 “大娘,你说小菲和二郎的娃会不会更加的聪明?”兰英是个讨喜的人,她那小嘴倒是甜,让赵孙氏也十分的开心。兰英主要觉得赵孙氏一个人太可怜了。李芸菲正好也有李强照顾,她就进来跟赵孙氏聊聊天,今天的太阳也是好,所以便打算让她出来晒晒太阳,一直在屋里冷不说,而且不怕发霉了吗? 赵孙氏知道兰英是好意,只是她并没有答应。“你有空就帮我多多看顾小菲吧,她一个人也挺辛苦的,要不然就让她回娘家养胎吧,家里这么忙,估计会照顾不周的。”赵孙氏就算改变了,就算心里存着愧疚了,但是有些东西依旧没有变,比如她清高的性子,让她低头去照顾李芸菲,她做不到,所以才会这么说。 李芸菲听着这话有些不舒服了,心想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嫌我折腾你儿子了,可是他是我的夫君,娃的爹,不折腾他折腾谁呢?这些话只是在心里想想,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李强看着李芸菲站在门外,脸色有些难看,便轻声的拉着她的手,去一边休息,顺便问问她是不是饿了?或者是哪里不舒服? “小菲,刚才是不是有谁说了你不喜欢听的话了?不然你的脸色怎么会难看成那样?”李强笑嘻嘻的问着,自己这个妹妹,什么事情都显示在一张脸上,心事都不用猜就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不就赵孙氏说了什么嫌话吗?不过小菲站在那里偷听也是不对。 李芸菲摇摇头道:“哥,你想的未免也太多了,我能有什么事情。真的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你就放心吧,再说了我也是不是偷听,就是无意间听到了一些话,我心里稍微有那么一丁点不舒服。” 李强就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小心眼的很,尤其是有了身子之后,“小菲,为觉得大娘这个人已经很不错了,她知道自己错了,也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弥补你和二郎,我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所以你们好好的想想,或者你们的原谅,对她来说还不够。”他是一个见不得老人家难受的人,额,而且他们自己都有爹娘,何苦为难别人。 李芸菲搞不懂自己说了什么,他为啥么处处的都针对自己了,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一般,可是自己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哥,我们不说这件事了,嫂子最近的情况怎么样?要不我国几天去家里过两天,你看看怎么样?” 李强觉得有些意外,因为前段时间娘亲和媳妇都给她说,让她去家里住几天,她说什么都不答应,说在这里很好的,回家里也不方便,而且娘也太过于辛苦了,一个人要照顾两个有身体的人,现在怎么会又同意呢?虽说女人心都是海底针,但是也不能这样,让人琢磨不透。 李芸菲看着李强的样子,知道他吃惊,这不是赵孙氏想要的嘛,那自己就回去几天,只是二郎怎么办?她心里放心不下二郎,所以准备在好好的考虑考虑。“哥,我觉得最近二郎太过于辛苦了,我打算让他休息几天,我去家里住几天,不是说娘和小馨等人都想我吗?正好我回家去看看,我也都想他们了。” 赵大郎带着几个人,拿着称走到了二郎那里,二郎看见大郎,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村民们太能折腾了,自己都说了不跟他们一般计较,但是他们依旧坚持要把豆子免费给自己,自己不要还不行,而且他们人多,自己就一个人,正有些手忙脚乱的时候,赵大郎过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赵大郎没有想到村民们是这么的热情。 “大郎,你们快把这些豆子带回家吧,这事我们的一点点儿心意,也是用来表达我们心里的歉意的。不收下就是不原谅我们。” 赵大郎没有想到自己一来就成了炮灰了,看着大家用心道:“大家的心意,我们都明白,我想二郎也把事情给你们说了,上次的事情,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其实我也有错的地方,我不该动手打人,只是你们这样给自己,我们真的不能收,你们看我们也都把称带来了,你们要是想要卖豆子的话,我们就称,要是不打算卖就算了。”这些话也都是李芸菲特意交代他,怕他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大家都不愉快。 “好好,我们用称称重。”村民同意了,赵二郎知道一定是自己媳妇看到了,所以才会找大哥给自己解围,想到这里,不由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二郎不知道的事,李芸菲就要离开他回娘家住了,他就要孤家寡人了。 赵铁柱在不远处看着,心里满满的都是愤恨,凭什么当自己好不容易知道榨油的方子,豆子又被村民们夺走了,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二郎和李芸菲蓄谋已久的,要不然怎么会…… 他觉得这些村民们就是再大胆也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而且还把自己老爹打的那么惨,幸好自己跑得快,不然也会被揍得半死,虽然他巴不得赵光亮赶快死了,但是现在不希望他快点死,希望能多赚了点儿银子再死了也不迟,到时候家产都归自己继承,让老大喝西北风去。 “赵二郎这些都是你欠我的,我会让你慢慢的偿还回来,今天我们赵家所受的委屈,以后一定让你加倍的偿还。”赵铁柱在心里暗自发誓,手不由握紧了拳头。 “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觉得自己又失败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没有用?你想要报仇吗?我可以帮你。”突然在赵铁柱的身后出现一个男人,那样的声音,让赵铁柱不经有些害怕,他觉得自己好像暴露了,不过想到刚才那个人说的话,似乎有一种同盟军的感觉。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你有什么目的?你别以为听到我的话就以为我害怕你了。”赵铁柱努力把额头抬的高高的,就是不想让那个人高人一等,要不是他的斗笠带的太低了,自己便能看到他的样子。 斗笠的男子,忍不住轻轻冷笑,他等着报仇已经很久了,现在终于是有机会了,要不是他们,自己怎么会如此的凄惨? “你会跟我合作的,因为你和我的仇人是同一个,难道你不想得到榨油的方子,你不想拥有银子吗?”这些话足够让赵铁柱心动的了,他争取那么多还不是为了银子,只是赵二郎他们毁了自己的一切,让自己的希望破灭了。 “你是谁?跟他们有什么仇?我可是不会看杀人放火的勾当,我还想着多活几年。”赵铁柱别看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他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想有大把的银子挥堕,可是只能做梦想想,这一点儿让他心里特别的不爽。 “杀人放火这些未免太小儿科了,我怎么会让你做这样的事,你放心绝对对你十分有利。你想不想拥有赵二郎他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银子、女人!”这话对于赵铁柱来说真的是太诱惑了。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非找自己,他自己亲自出面不更好吗?看样子他好像比自己更加恨赵二郎,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恩怨呢? “你能说说你和赵二郎之间的事情吗?”赵铁柱这话倒是问的特别白痴,人家会告诉你就奇怪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他都不明白。 斗笠男子,冷哼:“你没有权利知道我i的事情,你愿意干就干,不愿意我可以找别人,我想赵刚会更加乐意做的,到时候你愧疚被他踩到脚底下再五翻身的机会了。你要知道赵二郎现在的的银子,会有多少。” 赵铁柱被这句话刺激到了,赵刚是他哥,他从小就跟赵刚不对盘,两个人就喜欢对着干,现在也是一样,绝对不能让对方好过,要是这么好的事情给了对方,自己还不会被弄死,所以他就想着一切办法,让最有利的一面是自己的,至于赵刚只能被自己踩在脚底下,他不知道人家就是看穿了他这点心思。 斗笠男子看着赵铁柱神色,心里忍不住冷笑,看来自己所想的并没错,他们还是一样的笨,一样的蠢,所有人都以为自己不会再回来,但自己却回来了,那些欠自己的人都一个个的等着接招吧,赵二郎就是第一个,不过这一个他并不打算自己亲自动手。 赵二郎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算计了,更不知道此刻已经在了危险之中。 赵大郎总觉得有些不对,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人偷窥了一般,不过他回头看了几眼,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便觉得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要不然怎么会总是疑神疑鬼的。 第134章 :温馨一 第134章 李芸菲决定跟李强回娘家住几天,反正铺子的事情暂时都固定下来,二郎一个人也忙的过来,要是现在不去,等天气冷也就不想再去了。舒榒駑襻 二郎和大郎买了那些村民的豆子,正在往家里拉豆子,看着李芸菲忍不住憨厚的笑笑。 “芸儿,你怎么在这里?站了多久了?累不累?饿不饿?”他略微担心的焦急的说着,这里人多,万一碰到她怎么办? 李芸菲知道二郎的意思,只是自己才不要天天躺着,跟母猪一般的生活。“二郎,这里有什么,而且我身体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你就放心吧。”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温柔的笑容,心里微微也就放心了,他不想让李芸菲来到人多的地方,就是怕她被人碰着,心里不担心那是假的。而且今天村民把豆子卖给了自己,赵光亮想必记了仇,这样一来,芸儿在家里也十分危险,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送她回娘家,这话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芸儿……”他开口刚想说话,就听到李芸菲一本正经的看着二郎道:“二郎,这几天我想回娘家住几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她是明知故问,明明知道家里的事情,二郎根本就走不开,她觉得自己要是不这么问,二郎心里会不高兴。 赵二郎心里本来的话被李芸菲说了之后,他顿时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他觉得芸儿做出这样的决定,绝对并非她自己的意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对啊,要是知道了什么,她就不会走了,看来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他也并非想要跟谁结仇,但是赵光亮先欺负他们在先,而且豆子的事情,并非是他主动,是村民硬给的,但是他也会陷害在自己的身上,不过他到不担心,就是担心李芸菲别受到了什么伤害。 李芸菲看着二郎的脸色,以为他心情不好,觉得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之类的,所以也就闭上了嘴巴,静静的看着二郎,他对自己照顾的不需要用话说,也知道他对自己有多好,只是想到赵孙氏的话,她心里就不痛快,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折腾二郎,但是不折腾二郎折腾谁? 她想到这里,心里特别的烦躁,可能是因为怀孕的事情,所以情绪波动十分的大。“二郎,你要是不想我去,那我就不去了。” 二郎稳定了情绪,既然她要去,自然要让她去,而且回娘家比在家里要安全的多,自己不怕,就怕到时候护不了她和娃。“芸儿,我刚才是有些吃惊,不过我想了一下,你还是现在去的好,再过几天不知道会不会下雪,下雪路滑我们可就去不了了,要不然也回不来了。” 李芸菲觉得二郎说得十分在理,不过她不在家二郎怎么吃饭?难道也来大郎家里吃饭吗?“二郎,那我就回去住几天,咱们家里的事情多,你就先忙,有空去看看我。”她嘴上说的很容易,但心里却是十分的不舍,觉得自己心里特别的难受,她舍不得二郎,又一想也就是几天,自己怎么能这么没有出息。 二郎看着李芸菲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样子,握紧了李芸菲的手道:“芸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其实他依旧舍不得李芸菲去,担心岳母一个人照顾不来两个人,因为娃总是闹腾李芸菲,吃什么吐什么,心疼别人照顾不好她。 李芸菲知道二郎不放心的是什么,可是自己在这里,二郎一边要照顾自己,一边还要忙着铺子和榨油的事情,上次娘跟自己说,二郎瘦了,自己虽是在傻笑,但是心里依旧不是滋味,他照顾自己真的十分的辛苦,不用别人说,自己也十分的清楚,有几个人能把自己照顾的那么周到。 二郎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李芸菲去了一边,此刻的心里全部都是她,想着的也是她,没有人能够比她更让自己放心不下。 “二郎,我下午就走了,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记得按时吃饭,要是不想做饭,就去大哥家里凑合几顿,等我回来就好了。”她放心不下二郎,他忙起来会不会不记得吃饭,衣服脏了知不知道洗干净,能不能按时休息。想到这些她便不想离开他,但又觉得自己留下来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活计。 李芸菲依靠在二郎的怀里,二郎抱着李芸菲,却不敢抱得太紧,怕勒到了娃。“芸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那么的悲伤,不想跟她分开,好像又必须要分开一样。 “二郎,我会照顾好自己。”李芸菲心里虽然不舍,但是还是想让二郎能够不要那么忙,自己在的时候他要照顾自己,可是他自己呢?现在想想又觉得赵孙氏说的都是实话,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是了。 赵孙氏不知道她无意中的一句话,引起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其实并没有让李芸菲走的意思,只是觉得她怀孕太能折腾了,不是说她人能折腾,是娃太能折腾了。 赵铁柱虽然答应了带着斗笠的男子,但是他却没有想好怎么做,而且赵二郎真的能有那么多的银子?他这么快答应,只是不想这种好事落到赵刚的手里,赵刚是他最讨厌的人,他就要想办法将他踩在自己脚下。 赵刚对赵铁柱和赵光亮弄油坊的事情,好像视若不见,他觉得跟赵二郎作对没有任何好处,真的不知道老头子是怎么样想的?他真正讨厌的便是自己的弟弟赵铁柱,他是唯一可以跟自己争财产的人,不过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财产了,都被老爹和那个笨蛋给浪费掉了,他现在主要想的就是怎么样能去赵二郎家里帮工,自己努力干一些,说不定每个月的银子也不少。 赵刚这个人别看起来是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他这个人的本质到跟赵铁柱和赵光亮不一样,他是因为笨没有什么拿手的活计,就知道出憨力,但是种田吧,他也种不好,这样一来,他也就越来越懒,也变得游手好闲了。 不过现在他所要的东西也发生了变化,他在外人看来是那么的不堪。 李芸菲跟着李强回到了家里,最吃惊的莫过于是李张氏,她一直想着李芸菲能够回家来住,但是没有想到这话还没有说几天,而且上次跟她说的时候,她也不愿意了,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呢? 李张氏担心是不是小菲和二郎吵架了,不然这……心里这么想着,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一来知道李芸菲有身孕,怕她受到刺激,二来是怕她心情更加的难受。“芸儿,你满着点?我去给你准备被褥,对了,二郎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回来?”她心里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但是又不能直接的问。 李芸菲忍不住笑了笑道:“娘,你想的太多了,我们能有什么事情呢?我只是觉得二郎这样太过于辛苦了,你上次也都说了,他太累了,我又那么能折腾,所以就来折腾娘你了。” 李张氏听到了这话,忍不住轻轻点了点李芸菲的头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就知道折腾你老娘我。”其实有时候被折腾也是一种福气,只是有些人你想要她折腾你,人家还不一定会同意呢。 李芸菲觉得自己老娘越来越年轻了,让自己训练的不错,就不知道奶奶和小叔还没有人再来家里捣乱,而且小菊和赵石头的婚事到底怎么样了?她觉得这好像过了好几个月,不知道李云白有没有死了把小菊换银子的心,要是没有真是头疼,而且小菊和赵石头也这么长时间了,要是最后没有在一起,村里的人还不知道会说什么,不管是对赵石头还是小菊来说都是抹不掉的流言蜚语。 不过李芸菲现在到是没有心情去管别人的事情,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铺子里的孩子照顾好,这一路的颠簸,她真的有些饿了,不知道家里有没有饭。 “娘,我肚子饿了!”李芸菲看着在屋里忙碌的李张氏,大声的叫着,本来一直在屋里做着针线活计的小馨和赵蕊心听到了李芸菲的声音,便忍不住的走了出来,她们也没有想到李芸菲会闲杂来,心里带着几分激动的心情,那种感觉是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阿姐,嫂子!”小馨和赵蕊心甜甜的叫着,眼睛里全是思念和激动,不过小馨拉着赵蕊心想要拥抱李芸菲的冲动,因为她现在有了身孕,不能拥抱,万一要是不小心伤到了娃怎么办? 赵蕊心虽然十分想,但是看着小馨不让自己抱,撇撇嘴,有些失落的,低着头。 李芸菲看着赵蕊心这样不高兴,就忍不住道:“小蕊,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欢迎我?那我可走了?” “别,嫂子,人家没有,就是想抱抱。”她撒娇的口气,解释不清,忍不住跺跺脚的样子,心里的焦急,让李芸菲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她好像比之前更加的可爱了,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日子指不定比之前幸福多少倍,只是找一个不在乎她过去的人,或许真的不容易。 “小蕊,嫂子,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想我是不是?你轻轻的抱着我一下,没有事情的。小馨你别担心。”她慢慢的走过去,但是赵蕊心却不敢抱她了,李芸菲拿起赵蕊心的手,让她抱住自己,现在的肚子还没有凸起,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她有身孕了。 小馨看着赵蕊心抱着自己阿姐,心里有些嫉妒了,她想要抱抱,还想用手摸摸自己的小外甥,不知道可不可以。李芸菲看着小馨忍不住笑了笑道:“小馨,来抱抱。” 知道小馨的心也想跟自己拥抱一下,自己也有此意,“阿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能在别人面前撒娇的并不多,也就只能在自己阿姐面前,什么都不需要掩饰,什么都不需要伪装,因为她是最疼爱自己的人,而她也是自己要守护的人。 李芸菲看着小馨,她觉得小馨似乎也变了,不过对自己的心倒是没有变,唯一改变的就是她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虽然在自己面前没有隐藏,但是她学会了。 小馨看着李芸菲一本正经的道:“阿姐,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难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她记得自己洗过脸了,不会有脏东西啊。 李芸菲打算单独照小馨说说,问问她家里的情况,或许也只有她能够跟自己说真话,哥和嫂子估计不能,因为他们不想自己担心,可是她就是一个操心的命,不操心就难受,要不然怎么现在又想问了呢? 赵蕊心看着李芸菲和小馨抱得时间那么长,心里稍微有些失落,是不是嫂子不喜欢自己了?她记得好像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于是走进屋里,拿出自己绣的东西,献宝的一样递给李芸菲,那些是给娃娃准备的小棉袄,特别的漂亮。“嫂子,你看这个好看吗?都是我做的?” 李芸菲的目光被赵蕊心给吸引住了,她没有想到赵蕊心的针线活计那么好,这棉袄是给自己娃做的吗?她简直太用心了,不过她真的没有想到赵蕊心会这么厉害,可能她的针线活计是跟赵孙氏学的,不过赵孙氏做过什么针线活她倒是没有见过。 “小蕊,你这个做的真的好漂亮,我觉得你是最棒的。你的手艺可是比小馨要好的很多,小馨你不会难过吧?”李芸菲调皮的说着,她们一个个的本事真多,就自己最笨。 不过小馨年纪小,还有进步的空间,自己不求做的太好,只希望能跟小馨差不多的水平,或者比他差一点儿也成,不然真是拿不出手,想想自己做,那可是一个丢人能够说的清楚。 小馨也不恼,因为她知道李芸菲的水平比她更差,而且她必须承认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现在她在跟赵蕊心好好的学习,相信用不了多久,她也会有那种水平。 赵蕊心笑容可掬,“嫂子,我就是随便弄弄,好不好看?” 李芸菲觉得深受打击,人家随便弄弄就比自己学了很久,十分用心的人做的还要好,真是天理不公。“小蕊,你能不能不要打击我了。”这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李张氏的声音传来。 “你还好意思说,之前让你好好学,你不好好学,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 “娘,你不能这样说,我哪里是这样的人了,人家不是学不会吗?”李芸菲走到李张氏身边,在她的怀里撒娇。 李张氏虽然嗲怪李芸菲,但是心里还是疼爱居多。“多大的孩子了,都成娘亲了,还撒娇呢,也不怕妹妹们笑话你。” 赵蕊心捂住自己的嘴巴吚吚呜呜道:“不笑话……不笑话……” 李芸菲忍不住翻了白眼,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欺欺人,还是掩耳盗铃呢? 小馨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娘,你跟阿姐做了什么好吃的,娃好像该吃饭了。” 李张氏突然想到了,刚才听李芸菲叫她说饿了就给她准备饭了,要不是小馨提醒她,她还真给忘记,要是面条粘了,估计就不好吃了。 “小馨、小蕊你们两个人好好照顾小菲,娘去看看锅里的饭,等下你和你嫂子就该吃饭了。”李张氏真的很辛苦,家里现在有两个孕妇,不过两个人吃的却不能一样。杜云是吃什么都没有事情,而且李芸菲就不行,她是吃什么吐什么,要尽量十分的清淡。所以李芸菲这段时间瘦了很多。 杜云下午犯困睡觉了,这才睡醒,在屋里就听到了李芸菲的声音。“小菲,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芸菲心里看着杜云忍不住道:“嫂子你……”杜云整个人胖了一圈,真的有些认不出来了,不过她的肚子比上次好像有些凸起,看来家里的说是伙食不错,只是自己肚里的小东西不停的折腾自己,自己都少吃了不少东西。 杜云就知道自己一定胖的没有办法见人,想到这里心里就特别的烦躁。“小菲,是不是我太胖了?” 李芸菲连忙摇头,不能让杜云心里抑郁,在乎自己的身材,怀孕了本来胖了也没有什么的,她也不想这么瘦,只是肚子里的小东西不停折腾她,要不然现在怎么也没有几斤肉,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虐待自己了呢。 “嫂子,你这样就正好,我都羡慕你,你一点害喜的反应都没有,倒是我……”她想到自己就是特别的烦躁,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杜云看着李芸菲,确实觉得她太过于瘦了,“小菲,是不是二郎不给你饭吃,我记得你之前还没有这么瘦,怎么这才几天没有看到你,你就瘦成这样了,他是怎么照顾你呢,他人呢,我非要好好的说道说道他不可。” 李芸菲看着杜云激动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笑道:“嫂子,这事跟二郎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还不是我害喜比较严重,什么好吃的都没有办法吃,而且吃什么吐什么,怎么能长的起来肉,你可不要怪二郎,他也为这件事难受呢。”这也不是为二郎解释,事实就是如此,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看看杜云就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小家伙到底有多闹腾了。 “小菲,你这才几个月就闹腾你,那以后还有完没完了?我觉得还是我肚子里的小东西比较听话,我就是能吃能喝,没有其他不适。”杜云现在发现自己这样真是一种福气,不过不知道能把这样的福气维持多久。 李芸菲忍不住笑了笑,但是还是不得不提醒杜云,不能吃了就睡,万一孩子特别大,生不出来怎么办,古代可是没有剖腹产,而且自己一点儿医术都不懂,让她做手术是不可能的。 “嫂子,你不要让自己吃的太饱,这样对娃不是很好,而且也不能经常的睡觉,要经常的锻炼,就是要经常的在院子里走动走动,这样对娃也有好处,不然你到时候生的时候,很困难。”李芸菲一本正经的说着,好像自己经历过一般,把李张氏说的也是一愣一愣的,她有一种错觉,这真的是自己的小菲吗?她什么时候知道这么多的东西了? 李芸菲觉得自己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要不然怎么能说那么多话。“娘,我是听别人说的,我觉得说的很有到底,我便记下来了,不知道有没有用?娘你觉得呢?” 李张氏一听李芸菲说这话也就放心了,“我不知道你听谁说的,不过这倒是很对,不过还是注意一点儿好,万一伤着碰着就糟了。” 杜云点点头,既然他们都说这个是有道理的,那么自己就去按照这个去做,在她心里只要对娃好,她都会去做。李芸菲觉得杜云回是一个好娘亲,不过只希望她不要太溺爱孩子就好,自己呢,何尝不是一样特别的期待这个宝宝的降临,让她跟着自己过上好的日子,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的,这便是她心里的想法,她想要的并不多,就这么简单。 “你们都饿了吧,你们先吃饭吧,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娃。”李张氏为她们准备好了。 李芸菲闻到了味道,就用手捂住了嘴巴,忍不住的干呕,那种样子真的十分的痛苦,她们都没有见过李芸菲这样,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好。 “小菲,你感觉怎么样?”李张氏一边轻轻的拍打着李芸菲的后背,一边温柔和蔼焦急的问着。 李芸菲觉得这次比之前轻了很多,而且也不像之前那么难受了,也有一个多月了,最多是三个月。“娘,你别担心我了,我应该很快就好了,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难受了。” 李张氏听着李芸菲的话,心里依旧是很难受,哪个娘亲看着自己孩子痛苦能不难受,她抹了抹眼泪道:“没事就好,娘亲我知道不知道你害喜那么的严重,也i知道应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你不这么痛苦。” 李芸菲顿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心里被感动包裹着,对你好而又不求回报的人,也只有你的亲人,你痛苦,她比你更痛苦的人,是娘亲! 第135章 :麻烦来 第135章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的身影随着马车越行越远,心里的那种感觉很难受,只是他必须要掩盖自己的情绪。舒榒駑襻 “小菲才刚走,你就想她了?那为什么不让她留下来呢?二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哥我?”虽然赵二郎隐藏的很好,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的情绪变化,但是还是被二郎给看穿了,看着二郎一本正经的说着。 “大哥,我能有什么事情,家里最近不是也挺忙的,而且过不了多久可能就会下雪,芸儿现在去娘家过一段时间,不然等天气冷了,地滑也就去不了了。”他尽量再找借口,不是不想告诉赵大郎,自己心里的想法,也不是信不过,只是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办最好不过。 赵大郎并不相信,但是二郎不说,他也没有办法,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道:“二郎,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心里这么的放心不下,但是记得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给我说,虽然我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但是你始终都是我弟弟,我不能看着你被别人欺负。” 二郎心里十分的感动,连连点头答应。心里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大哥,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他要回家里好好的想一想,这批油已经榨好了,千万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铺子现在已经交给赵竹香两口子再管,他们人手少,而且李强跟他一样,媳妇都有身孕了,好需要照顾媳妇呢,所以他们都没有办法去铺子里帮忙,正好这段时间猪杂碎的生意已经落败了,而且成本也高了很多,那个生意也已经没有办法做了。 赵竹香夫妇把一品香油坊经营的很好,甚至还有人想要买他们的猪杂碎,说外面卖的很多,就是没有他们家的够味。但是他们都婉转的拒绝了,一来是天气太冷了,清洗猪杂碎上非常的痛苦,二来是油坊的生意已经够忙了,他们也确实没有时间再去管其他的事情。 赵竹香一直在油坊忙碌,也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李芸菲,不过倒是听说了李芸菲有身孕的事情,就连自己的婆婆现在没事也在给做小棉袄。 二郎和李芸菲之前买了好多的棉花,不过还没有入冬,李芸菲就把过冬的棉被都已经做好了,晒了几个大太阳,又收了起来,自己家里也有不少棉花,那个时候趁着便宜,也买了不少,要是现在可是买不来。“磊哥,我们要不今天去看看二郎和小菲吧,我想看看小菲,顺便给她说说应该注意什么,今天我们油卖完的也早。” 王磊也觉得应该去看看李芸菲,这段时间他们都忙的脚不着地。“好,我们现在就去。” 王磊和赵竹香驾着牛车到了二郎的家里,但是里面十分的冷清。“二郎、小菲……” 二郎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叫她,快步起身出去开门。“二姐、姐夫,你们怎么现在这个时候来?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赵竹香看着二郎,忍不住道:“小菲呢?我们今天正好有空就来看看你们了。” 二郎一想到李芸菲,便想起来她不在家,已经回娘家了。“快进来吧,小菲她不在家,这俩天回娘家了。” “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吵架了?要不然小汐怎么会回娘家?”赵竹香看着自己弟弟的样子好像并不像吵架的样子,不过也不好说。 二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二姐,你想什么呢?我和小菲这么会吵架呢?是因为这段时间比较忙,没有时间照顾她,而且她也想回娘家住几天。” 赵竹香狐疑的看着二郎一眼,试图在他的眼中看出一丝的慌乱,可是好像依旧什么都没有,就说明他说的是实话。“二郎,你吃饭了没有?小菲回娘家了,谁给你做饭?” 赵竹香不知道的是,就是李芸菲在家,也是二郎做饭,李芸菲怀孕之后,二郎基本上什么活都不叫她。更比说是做饭了。 二郎听到赵竹香的话,忍不住的笑了笑道:“不需要别人给我做,我自己也能做,或者随便吃点儿东西就成了,姐你就别担心了。姐夫你们来真的没有其他的事情?”他怕他们有什么事情不跟自己说,所以他便主动的去问。 王磊看着二郎,忍不住的笑笑道:“没有什么事情,就是你姐她放心不下弟妹,听说弟妹有身孕了,打算过来看看,只是没有想到弟妹不在家。” “最近油坊的油好不好卖?”铺子的事情,二郎最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管,都是交给他们,每个月给自己结账就行。 王磊其实也觉得有些奇怪,最近生意是出奇的好,之前的话,油一天下来也卖不完,但是现在差不多一上午不到就卖完了,生意简直好的不能再好。 他把铺子的情况简单的给二郎说了一遍,二郎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焦急问道:“那每天卖油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他一次买多少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担心,他不明白会是谁,每天买那么多的油,到底想要干什么?有没有按时给银子? 赵竹香看着二郎的脸色,忍不住的问道:“很严重吗?我们也只当他们只是买油这么简单,并不没有怎么看买油的人长的什么样子,不过应该不是一个人,不然我一定能记住那个人的。”她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好像并不是一个人,而且也就昨天和今天,一个人买的油比较多,都是给的现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二郎听着他们的诉说,半天没有说话,既然给了现钱,那应该问题不是很大,也不是一个人,但是又不是合作的,一天下来怎么能用得了那么多的油?难道是他想的太多了,再说自己现在榨油也不是很多吗?欧阳明轩和杨泽坤不也要了很多的油吗?这订金都给自己了,在这个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二郎,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了好了,我们这样猜哪里能猜的出来,你心里的想法?”王磊眉头不由的皱了皱,不过他实在想不出来,人家多买了一些油,就变成那样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吧? 二郎也不能确定那些人到底有没有问题,就是担心,因为他知道赵光亮那个人,达不到目的不会罢休,要不然他也不会让李芸菲回娘家住一段时间,等这些事情处理好再说。 二郎只是摇摇头,“姐夫,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明天要是那个人再来买油,你记得记住他的样貌,或者他说话的语气,不是我疑神疑鬼,而是你们也知道因为之前的事情,跟赵光亮他们弄恼了,我担心是有人在幕后控制这一切,不过这些都也是我猜测,要是不是,最好不过,要是了,我们可就是会遇到麻烦的。”他本来不想把自己的担心给他们说的,免得他们知道之后更加的担心,但是现在好像不说也不行了。 赵竹香听完之后,眉头紧皱,你说这人做点生意容易嘛,今天你眼红,明天他给你使绊子,根本就不能安安生生的,个人做个人的吗?“二郎,小菲是不是不知道这件事?你让小菲会娘家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件事?”赵竹香有时候聪明的要命,她猜的确实也没有错。 二郎没有说话,这件事小菲确实不知道,要不然她也不会乖乖的跟着李强回家不管自己。“二姐,这件事只有你们知道,暂时也不要告诉别人,我不想弄的人心惶惶。” 王磊觉得这件事是不是二郎想的太多了,就是他们想要报复,也不会这么笨去买那么多的油。买油怎么能是报复呢?“二郎,你被担心,不管你打算做什么样的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我们不能光靠猜疑,要有证据才行,而且你不告诉弟妹这事出于对她的保护,万一她以后知道了,会怪你的,她比我们都聪明的多,或许会有别的好主意呢。” 赵竹香也觉得自己相公说的十分有道理,但觉得李芸菲现在身体状况,不适合太过于激动,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要是不告诉她的话,以后知道也是一样,这件事不可能瞒着她一辈子。 “二郎,我觉得你应该告诉小菲,说不定她能够想到什么好办法呢?” 二郎想都没有像就拒绝了,现在是前三个月,比较危险,万一她激动有个什么闪失,那自己到时候应该怎么办?“二姐、姐夫,你们的意思我已经十分明白了。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也希望你们跟我一样保密,不能让芸儿知道。”或许会有人说他这样做,十分的自私,但是却没有办法。 赵铁柱不明白那个带斗笠的男人为什么就出来一次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只是让他观察赵二郎家的动态,却迟迟没有让他动手的意思,而且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被赵刚看在眼里,这就是传说中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爷,你说我们购买了这么多的油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万一他们猜到了呢?” “闭嘴,我的事情只能成功,不许失败,而且每天卖油的人都不一样,他们怎么会起疑?”这说话之人卖油错就是找二郎,本来他进了牢房,以为自己死定了,王二妞是不会救他的了,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娘为了救自己不惜下跪求王家人帮忙,王家人本来并不打算帮忙,但是后来还是决定帮忙了,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出来。 第136章 :破绽 第136章:破绽 “爷,我知道了,按照你说的做就是了,不过主子想要榨油的方子,您看?”他虽然对刘二郎很恭敬,那也是自己主人要求的,要不然他算个什么东西。舒榒駑襻 刘二郎知道王家人救了他,并不是因为王二妞的原因那么简单,更多的是因为油坊的事情,现在基本上没有人不知道油坊生意是快肥肉,但是一般人又做不出来那么好的油,主要是之前王二妞回家之后给他们说的那些条件,让王掌柜觉得不合算,而且要是自己能够榨油,有那种技术岂不是更加好。 而且他并没有给自己闺女一个明确的答案,甚至就连刘二郎的娘来求他们家里人救刘二郎的事情,王二妞也不知情,她现在基本上好像对外面的事情都一无所知。因为她哥和爹都不让她帮忙,只让她在家照顾好娃就成。 王二妞本来想要询问家里的油坊到底要不要跟李芸菲他们合作的事情,可是这件事自己爹他们都不提,看来爹是不同意了,爹不同意。哥同意的几率也不大,所以她也就一直没有提,以为他们没有这个想法了,没有想到他们却另开辟经。 王二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爹不让自己出门,她本来打算和李芸菲他们说清楚,说爹暂时不打算跟他们合作,不过以后还是有机会的。“爹,我今个打算去一品香油坊跟他们说一声,你是不是决定不跟他们合作了?”王二妞在做生意方便,确实没有多少强项,不过她倒是真的想要帮助自己家人,而且上次李芸菲跟她说的她心里都懂。 知道自己依靠任何人,不如依靠自己,可是谁叫自己那么没有本事的。不过家里的生意要是能好就好了。 王掌柜知道自己闺女的为人,不让她去好像也说不过去,不过自己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拦得住,自己疼爱她、宠爱她,是因为她是自己的闺女,但是如果她阻拦了自己的生意,自己也不会放过她的。 “二妞,那你去看看吧,如果他们想要跟咱们合作,也不是不行,至少要出一个我们可以接受的条件。”王掌柜这叫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之前做的事情出现纰漏,还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弥补,不至于一着走错满盘皆输。 王二妞心里十分的开心,她打算好好的跟李芸菲说说,看看能不能再给自己家里优惠一下。而且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本来现在生意就不好做,大家合作,一起赚银子有什么不好呢? 王磊和赵竹香依旧管理铺子的事情,他们今天要仔细的看看那个前两天买了很多油的人到底是谁?目的是啥?而且二郎特别交代了,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能把李芸菲怀孕的事情说出去,不然会小菲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可就糟糕了。 王二妞站在门口半天,一连看了几次招牌,这没有错啊,不过里面的人自己到是不认识,她又是谁呢? 赵竹香不认识王二妮,今天不会换成一个婆娘了吧?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王二妞,一本正经道:“这位客官,你打算买油吗?” 王二妞摇摇头,看着赵竹香忍不住的笑了笑道:“你们掌柜的呢?你们是?” 王磊忍不住的走了过来道:“你找我们掌柜的有什么事情吗?他们最近比较忙,所以这铺子一直是我们两口子在打理。” 王二妞心里有些失望,她主要是想找李芸菲的,但是好像他们都不在,最近有什么事情那么忙呢? “那你们知道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来?我是有些事情要跟李芸菲说,不知道……”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赵竹香更加吃惊的打量她,她认识小菲,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吧?但是她犹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把李芸菲怀孕的事情告诉她呢? “不知道客官你贵姓?小菲最近回娘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要是有要紧的事情,可以跟我说,要不就写一封信,我替你转交给她,你看这样可好?”赵竹香看着王二妞一本正经的说道。 王二妞想着看来这些人认识李芸菲,并且关系也应该是极好的,要不这样自己就写一封书信给她说明原因。 “那好吧,我叫王二妞,你把纸笔给我,我写一封信你帮我带给她就成了。”王二妞虽然字写得不是十分好看,但是她却要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说的清清楚楚。 本来今天应该是王六子买油的,但是他刚到门口就看着自己家小姐在里面,犹犹豫豫的不敢进去,万一小姐知道了他们所做的事情,会站在那一边呢?不过要是不进去今天的油就没有办法买,要是坏了主人和爷的好事,估计自己也会吃不了兜着走,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所以他决定进去看看。 王二妞只顾得给李芸菲写信,也没有顾忌看周围的人,所以王六子在那里买油,根本就没有给王二妞给碰着,不过他今天又要了很多的油,王磊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道:“请问你们是哪家酒楼的,如果我们之前有没有合作过?要是有合作过的话,在价钱可以跟你们优惠。” 王磊的话把王六子说的有些晕了,他不懂这些,不过呢,一时间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回答。不过他也不是傻子,看着王磊半天才道:“我是第一次来你们家的铺子,经常听说你们家的油不错。” 王二妞写着书信,也忍不住接口道:“一品香油坊的油在整个双喜镇都是有名的,您可是找对地方了。”虽然她家里也有油坊,但是跟一品香油坊比起来,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不过老爹是个要尊严的人,他说不合作,自己也不好再跟着说什么。 王六子没有想到王二妞会突然接口,眼神中闪过一眯慌乱,但这眼神被王磊看的清清楚楚,他心里便觉得这个人十有**是有问题。不过他也不能说我不卖给你油,这样挥让别人觉得自己太拽了,所以他伺机观察这个人,跟前两次来的人有什么区别,万一是一会儿人,那可是不妙。 王二妞没有听出来那声音熟悉的就像自己家里的人,她信里写道:“小菲,谢谢你上次跟我说了那么多,只是我爹他觉得你们给出的条件太过于苛刻了,所以我们暂时不合作,如果你能给出让步,我们还有商量的必要。还有一件事不得不告诉你,谢谢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现在想的很明白,刘二郎真的不适合我,我这样傻傻的等他依旧没有用,我现在只想带着娃一起长大,我知道爹不能一直养着我,所以我要跟他们学着做生意,这样也能养着我和娃。” 王二妞其实真的想见见李芸菲,她觉得李芸菲要比一般人聪明很多,但是像自己这么笨的人,要有一个聪明人帮着才行,而且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做好。 “麻烦你把这封信给小菲,我先回去了,过两天我再来。”她转身想走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买油的人的背影那么熟悉,但是她又怕叫错人,因为没有看到正脸,而且大哥和爹不都是不愿意跟李芸菲合作,说他们条件太过于苛刻了,所以他们应该不会私下里派人买油才对,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王六子看着王二妞走了才放心,最担心的就是被认出来,到时候自己应该怎么狡辩呢? 不过王二妞并没有走远,刚出了铺子门,又想到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就转身回到了铺子,正好和已经买好油的王六子撞个满怀。“对不起!”王二妞觉得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撞到人家了,说声对不起也是应该的,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吓得立刻就跑。 王二妞顿时心情就失落了,难道自己是洪水猛兽吗?要不然他怎么见到自己就跑掉了,也不知道把人家撞的怎么样了? 她在后面跟着,不过没有想到看到了刘二郎,她躲在大树后。捂住自己的嘴巴,试图不让自己吃惊,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她觉得刘二郎对她来说就是一场噩梦,本来梦已经醒了,但是现在突然间好害怕,他是怎么出来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已经动弹不得了,只是睁大眼睛看着。 “六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刘二郎一本正经的问着,而且现在的油还是不够,又不能大规模的要,因为那样会让赵二郎他们产生怀疑,对自己的计划更加的不利,只能一点点儿的慢慢来,那些亏欠他的人,都记得一点点的偿还,他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这一切都是别人逼他的。 “姑爷,基本上处理差不多了,刚才在铺子里遇到小姐,所以我怕露出马脚,就快速的出来了,小姐应该没有认不出我。”王六子觉得自己已经够机灵了,要是不机灵,说不定早就被人发现了,而且刚才的情况那么的紧急。 王二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王六子不是自己哥哥的人吗?怎么会跟刘二郎在一起?而且大哥一直以来都特别的不喜欢刘二郎,怎么会跟他合作呢?应该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她打算继续在后面观察。 “你说你看到了二妞?她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一品香油坊,而且不知道咱们跟一品香油坊竞争吗?”刘二郎虽然心里想要报复那些欺负他的人,但是却觉得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王二妞,她对自己有多好,别人不说,他自己心里也清楚的很,只是他觉得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耽误了大事。“没有露出马甲就好,你知道大哥不想让她知道了,而且这些事情都是我们私下里进行。” 王二妞差一点儿就失声了,怎么会这样?原来他们都知道,就故意瞒着自己,那他们是不是要针对李芸菲和二郎,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们,别受伤,但是站在李芸菲他们对立面的却是自己的家人,她做不到大义灭亲,同样也不想二郎和李芸菲受伤,她觉得这是一个非常纠结矛盾的题目,甚至不知道怎么做是对,怎么做是错。 很快让她伤心的人也出现了,那是她的大哥。 “二郎,你这次做的不错,我和爹没有白费力气把你救出来,要是你能够把这次的事情处理好,你依旧是我的好妹夫,我妹妹可是一直在家里等着你呢。你是不是好久没有看到她了?还有你儿子也不错,你不想见见他们吗?” 王二妞真的有一种冲动,想要走上前去问问自己哥哥到底要干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现在心里已经不会对刘二郎有任何想法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他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交易的砝码吗? 刘二郎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激起:“大哥,谢谢你和爹给了我这次机会,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厚望的,一定会好好的对二妞和娃,之前是我错的太多了,而且也伤了她的心,只要她给我机会,我一定好好……”他的话还没说完,王大东忍不住道:“好了好了,你跟我说这些也都没有用,你好好干,二妞答应你才算可以,你伤她太深了,以后要想着怎么哄着她才行。” 王二妞听到这些话,不由的在心里冷笑,她一点儿都不相信刘二郎的话,更觉得自己哥哥并不爱自己,想到这些脸色有些难看,但是还是没有哭出来。她就躲在那里继续听着他们的话,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的是什么交易,突然有一种愧疚感,如果自己不去找李芸菲,不让她帮忙给自己油坊一个生路,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原来他们要榨油的方子才是目的,什么不合作都是骗人的,他们一个个的把自己当成了傻子欺骗着。 “大哥,我看要是这样卖油的话,差不多也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才行,而且据听说二郎在家里榨了很多的油,好像是跟谁合作,需要好多的油,你说如果……”他做了一个掉包的手势。 王大东忍不住笑了起来:“二郎,你真是聪明,我就需要你这样的兄弟,你放心我回家一定好好跟爹说,这里面就你的功劳最大。” 二郎开怀一笑,心里却在想,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不过是借你的财力和能力替我报仇,将来在还给你,一个个的都别想跑掉。 第137章 :护犊子 第137章 二郎看着最近榨好的油,心想着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把这批油拉走,等油被拉走了之后,他心里也就能放心了,主要这是第一批油,千万不能出问题,而且这也是他们的第一次合作,大家又都是认识的,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不好交代。舒榒駑襻 就等着王磊那边给他消息了,要是没有事情最好不过,要是有人故意多买油然后去贩卖,这就饶不了他。虽说他们这样做是不对,但是不这样做也不行,他们的油坊都有自己的标记,如果有人滥用,肯定不行,因为这件事已经让杨泽坤和欧阳明轩在衙门备案了。 李强今天来的有些晚,因为昨晚李芸菲可是没有少折腾。饭还没有吃就吐的厉害,后来终于好了,结果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娘不放心,觉得小菲吃的太少了,可是小菲却说吃不下了,可是还没有刚睡下,她就说想吃饭,把大家折腾的要命。 李强想着小菲这么折腾,倒还真的不如自己媳妇这样好,但是一家人都没有说什么,因为都是肚里的娃能折腾,折腾他们到没有什么,就是不知道小菲自己能不能受得了,同样也觉得二郎会有多么的辛苦,晚上都不能睡好觉。 赵二郎一直忙碌,但现在还没有来得及问问李芸菲的情况,她应该没有少折腾,这娃也不乖,不知有没有睡好。“哥,小菲这几天就麻烦娘你们照顾了,娃总是折腾她,你们要见谅。” 李强看了赵二郎一眼道:“二郎,你是担心小菲吧,昨晚她可是没有少折腾。不过我们到不在意,娘说辛苦你了,现在也知道为啥小菲不想回家里了,我们再怎么照顾,也不如你照顾的周到。” 二郎咧着嘴笑了起来:“也没有啊,其实不是芸儿折腾就是肚子里的娃太能折腾了,芸儿也跟着受罪。” 他心疼李芸菲,但是这样的罪他又不能替她受,听到昨晚被折腾的厉害,心里微微有些心疼。“哥,这段时间估计有些忙,所以还要劳烦你们照顾芸儿。” 李强看着赵二郎,总是觉得他心里头有事,要不然也不会跟自己说这些。“二郎,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你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什么没有办法照顾小菲是不是都是你的借口?” 二郎没有办法,只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包括昨天王磊给他说的事情,他心里头怎么能做到不担心呢? 李强的眉头微微一皱,他倒觉得这不像是赵光亮的做法,因为赵光亮显然被村民气的要命,而且还损失很有的银两,他一时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银子供他挥堕,他大批量买油应该不可能,要不他幕后还有人。 “二郎,我不是偏袒赵光亮,只是觉得这两件事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做的,你想想你们还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赵光亮做这件事的几率几乎是为零。”李强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二郎眉头皱了皱,他也知道,只是目前觉得最可疑的就是赵光亮了,刘二郎虽然恨他,但是应该还在牢里吃牢饭,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出来,而且真的没有办法猜测是谁,因为油坊的事情,让双喜镇好多家做油坊生意的人给恨上了,要确定是谁真的太难。 李强觉得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管,以静制动。“二郎,我们要不然就等王磊他们今天汇报消息,说不定我们就能确定目标了。” 杨泽坤在云都选址准备开一家一品香油坊的分店,云都是个大地方,十个双喜镇也比不上,一品香油坊的名声在云都倒是不是十分的响亮,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油坊生意会这么好做,再说这地方本来也就有不少。 “泽坤,你真的准备开油坊?”杨父并不是不赞同自己儿子的做法,只是觉得油坊生意只是一些小生意,没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再说了酒楼用的油,直接从别人那里买就是了,也花不了几个钱,有必要自己建立油坊铺子吗? “爹,这油和我们平时用的油不一样,我这次去双喜镇可是没有白去,你就别担心看。”杨泽坤暂时不想跟杨父解释太多,等以后生意好了让他看着自己的业绩说话。 欧阳明轩倒是没有跟杨泽坤一起回去,不过倒是让他把装修的工匠带回去,他们都会了做起来也应该会做的很好。 欧阳明轩现在在考虑什么时候最好不顾去帝都建立属于自己的铺子,可是这件事他自己不能出手,要找别人帮忙,而且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跟欧阳王氏说一声呢,自己已经跟她说了很多,而且也都知道了是自己一直做的不对,是自己不够关心她,现在自己还有什么不能跟她说的,应该相信她不是吗? “娘,你有没有想要回云都吗?还是打算在这里多住几天?”欧阳明轩倒是没有赶人的意思,因为他这段时间要去一趟帝都,云都和帝都的距离不是很远,要说繁荣程度,帝都比云都要更加繁荣,这次去帝都他自己倒是不担心,就是怕欧阳宏会阻拦。 欧阳王氏一直想问问自己儿子跟那个什么妇人的关系,一来是欧阳明轩不给她这个询问的机会,二来就是她不想让自己儿子难看,不过今天还是打算把这件事了解清楚。 “小轩,难道你现在就打算让娘回去?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有没有看上哪家小姐,要是看上了,觉得不错的话,倒是可以跟娘好好说道说道。”欧阳王氏还是不敢直接跟自己的儿子提到李芸菲,知道自己儿子跟那个叫做李芸菲的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结果,但是依旧…… 欧阳明轩眉头忍不住的皱了起来,又是成亲的事情,想来他就十分的烦躁,到现在他谁都没有看上,更何来说成亲? “娘,我没有让你回云都的意思,不过我最近要去趟帝都,估计不能陪您,您要是打算回去呢,我们正好顺路。”欧阳明轩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冒险,说不定就会被欧阳宏发现自己私下里开油坊铺子的事情,只是他没有证据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去帝都?是他安排你去的?还是你自己有事要去?”欧阳王氏以为是欧阳宏故意这么做的,用来拆散他们母子的相聚。 “不是他,是我有事要去一趟,而且这件事不希望他知道,给您再说明白一点儿,我打算在云都开自己的铺子,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从小对家人就淡薄,他对自己除了赚银子,还能想到什么,可是这一次自己打算拼搏一下,就算不为了别人,也是为了自己。 欧阳王氏听懂了自己儿子的话,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帮助他最好,肯定不能让欧阳宏知道,如果他知道了的话,小轩的生意估计就会被他没收,占为己有,如何才能让他不知道呢?心里纠结着却找不到答案,希望小轩能够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最好不过。 欧阳明轩能够感受到自己母亲对自己的关心,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最好的答案,只是笑了笑道:“娘,这件事你就别担心了,也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欧阳王氏知道欧阳明轩习惯了一个人扛着,就算自己是他的娘亲,他依然没有办法把责任或者任务交给自己,只习惯自己一个扛着。他难道就不累吗? “小轩,我问你一件事,你要是不高兴可以不回答,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听说你跟一品香的掌柜关系不错,也有人说你喜欢掌柜夫人是不是这样?我……”下面的话,她还没有继续就被欧阳明轩给打断了。 “娘,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她?你未免也太看不起你儿子了,她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且他们夫妻也不错,我们现在都是哥们了,生意上也有合作,人家对我不薄,我帮他们也是应该的,你不需要瞎想,你儿子不是会破坏别人关系的那种人。”他一本正经的说着,即使自己心里之前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这次在自己娘亲面前,他的每一句都是实话,不打算继续欺骗自己下去了。 欧阳王氏听到了这话,也就相当的满意,他受伤?什么时候的事情?伤的重不重?“小轩,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那些伤好透了没有?你这孩子怎么从来都不给我说呢?” 欧阳明轩看着自己娘激动的样子,心里有几分无语,自己什么时候没有给她说,可是那个时候他关心过自己吗?这件事她应该知道才对,不然怎么给自己送了好多的药材。不过他却一点儿都没有用,他要的是人心,而不是东西,他不缺银子,那些东西自己也可以买,但是用心对自己好的人却少的多。 “娘,我受伤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您别胡思乱想了,不过我去帝都开铺子的事情,您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其实他也是在赌,赌欧阳王氏到底可不可靠,而且就算她把这件事告诉了欧阳宏也没有什么,他不会出现在明处。 李芸菲醒来之后,发现天亮好久了,她睡得很沉,要不然怎么能到现在都没有醒,昨天折腾的那么厉害,今天要是能睡着也就奇怪了。 “阿姐,你醒了?饿不饿?”小馨十分懂事的已经在门口等候,听到了李芸菲起床的声音,就轻轻的叩门说话,怕吓着了她和肚子里的娃。 “小馨,你在这里等多久了?吃饭了吗?”虽然能够感觉到小馨对自己的依赖,不过她似乎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小馨推开门,看着李芸菲已经准备完毕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笑道:“阿姐,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准备。” 李芸菲哪里好意思折腾小馨,她确实有些饿了,这后半夜睡的倒是不错,前半夜都被肚子里的小东西折腾死了,本来不打算让他们帮忙的,也觉得大半夜的折腾家人不行,可是自己的身体却受不了,没有办法不得不去折腾。 “小馨,等下我自己做饭就可以了,你自己吃了没有?我也没有什么要吃的,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挑食。”她确实不是一个挑食的人,吃什么都行,只要吃饱就好。 李张氏本来想要看看李芸菲醒了没有,却听到小菲和小馨的声音,于是忍不住的开口道:“小菲,你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那小东西可是没有少折腾你吧,等他出来要是敢不孝顺你,看我怎么打他的屁股。” “不行,不能打!”李芸菲护孩子,简直跟李张氏有异曲同工之妙,她这话倒是把李张氏给逗笑了。她轻轻的拍了一下李芸菲的肩膀。“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家伙,娘还不是心疼你,你倒好,现在就护着他了,他还没有出来呢,就被你捧在手心里了,要是以后不听话,也是你自己惯得。” 李芸菲脸色有些羞红,不过她依旧不客气道:“那是当然了,这是我的娃,我不护着他谁护着?而且娘您觉得他会无法无天吗?我宠爱他,但不是腻宠,就像您宠爱我们几个人一样,我们还不是一样没有做出什么坏事?” 李张氏没有想到李芸菲会这么说,她倒是把责任都怪自己身上了,这个小没良心的家伙,心里倒是甜滋滋的,被自己闺女夸奖的感觉就是好。 小馨一会儿看看自己娘,一会儿看看自己阿姐,最后忍不住道:“娘,你还让阿姐去吃饭吗?对了,我的饭还没有吃呢,本来打算等着阿姐一起的,谁知道阿姐昨晚睡的太晚了起不来,要不然我现在也不至于跟着饿肚子了。”稍微有些埋怨的说着。 李芸菲心疼的摸了摸小馨的头道:“你个傻丫头,怎么不记得吃饭呢,以后不要等我了,肚子里这个小家伙会折腾我,有时候我半夜也会加餐,你又不能,所以不准等我知道了吗?要是饿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小馨只是低头笑了笑,但是她心里的决定却从来不会发生改变。 李芸菲觉得最近除了忙碌了一点儿,其他的都还好,不过她想到昨天二郎让她跟着李强回家的样子,眼神里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不然为什么自己说要回娘家的时候,他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他是不是本来就有了这样的想法,也有可能是自己胡思乱想,这事不管是二郎隐瞒自己什么,还是有别的事情,她决定问问自己哥哥也就清楚了。 “小菲,你一个人在瞎捉摸什么呢?赶快去吃饭吧?”李张氏看着李芸菲,心里都替她烦躁,为什么总是想那么多的事情呢?这样不也是很好吗?非要想的那么多吗? 李芸菲摇摇头,便跟李张氏她们一起出去了。 王二妞在树后看着这一切,却不能动不能发出声音,她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哥哥会把自己当成了交易的筹码,为什么他明明一直都不喜欢刘二郎的,现在居然会合作?真的如刘二郎之前所说的那样,家人只是看中了他的才华,但是像刘二郎这么危险的人留在家人身边,这样根本就不行。 她不知道王大东和刘二郎之前有什么交易,不过好像似乎对李芸菲和赵二郎很不利,她心里纠结着,到底应不应该提醒他们呢,可是……她虽然讨厌自己哥哥这样,但想着之前他对自己的好,照顾自己,她在家里从来没有受过委屈,越是觉得为难,一边是守着良心的责问,一边是自己的亲人,两边在打架。 不过王二妞不知道的是,在她的后面还有其他的人,那人走到她的身边,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大小姐,你听了多久了?” 王二妞真的被吓坏了,忍不住的惊吓道:“救命啊!”她是故意的,要看看自己王大东救不救她,或许这本来就是他设的局。 王大东和刘二郎听到了人声,齐刷刷的转向大树的方向,抓住王二妞的显然是刘二郎的手下,不过他更喜欢装作是王大东的手下,这个人是他的妹妹,爷的夫人,但是她要是加入一起最好不过,要是敢搅了计划,绝不会让她好过。 “二郎,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哥,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要救救我……放开我……”王二妞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的戏子,但是她现在为了自保,必须要把自己假装成一个戏子,这样他们或许才会放过自己。 王大东没有想到他们说的话会让王二妞听到了,她知道了多少?不过她要是全部知道了,一定会骂自己,说自己怎么那么对她,现在的她的表现除了害怕,倒是没有其他的,自己妹妹的脾气,自己还不清楚,有一点儿不满意的事情,都会跟自己大吵大闹,完全不是那种能够隐藏心事的人。 刘二郎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有看到王二妞了,而且他对王二妞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感,想着之前自己做的那些混帐事情,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她。 “放开她……”他快步的走过去,一手推开抓住王二妞的人,将她拦在自己怀里。“别怕……” 第138章 :拉拢 第138章 王二妞被刘二郎抱着,她心里特别的不舒服,没有之前的感觉,“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她明明感觉他们都是一伙的,但是现在却不知道应该做?而且自己要是不逃离肯定不行,就是知道他们不会怎么样,但是心里依旧没有办法接受刘二郎,甚至觉得自己连自己哥哥都变得十分的讨厌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做? 刘二郎没有想到王二妞会对他这么冷淡,他觉得就算自己伤害她再多次,她也会在原地等待自己,而且跟自己说甜言蜜语,跟自己说她离不开自己,但是这次没有想到只是这么简单的五个字,他心里顿时觉得好难受,但是自己却不能怪她,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而且自己对她的伤害太多了,她就算恨自己也是应该的。舒榒駑襻 王二妞不知道刘二郎的心对自己到底是真还是假,她已经不想在继续坚持下去了,虽然坚持了那么久。“我该回家了!”她说的很平淡,跟她刚才受惊吓的样子形成了对比,她还是决定要把这件事告诉赵二郎和李芸菲他们,她相信李芸菲,因为她曾经给自己说了很多,很好的建议,这次想必也不会例外吧,而且他们不会对自己家族的生意做出任何的制止,最多就是不让他们进行油坊生意,家里也不缺这一种。王二妞的心里别人不知道,她这么冷淡,冷淡有些不像她,让刘二郎忍不住多看她一眼道:“你为什么要回家?你在这里听到我们说了多久的话?”突然的翻脸,让王二妞吓了一大跳。 “二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难道不能回家吗?你不是想要跟我一起回家吗?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了,就是刚到这里,就看到你和哥哥了,我本来很激动,但是看着你们在说什么事情,所以我便打算离开,没有想到被他给发现了,后面的事情你就知道了。”王二妞无辜的眼神看着刘二郎和自己哥王大东。 王大东一直站在原地观察自己小妹,最后还是忍不住的走过来道:“小妹,我们已经把妹夫给救出来了,这段时间有些忙碌,所以就没有让你们见面,你不过怪哥哥吧,现在你既然也看到了,有些事情,我就必须要跟你说了,其实我们在商量一件事情。如果你能加入进来就更加好了,你跟李芸菲不是认识吗?我们想要榨油的方子,这样我们自己榨油也能赚很多的银子,不需要跟他们合作了,虽然这样做有些不道德,但是你不知道我们家族的生意已经在走下坡路,现在也只有榨油这一条出路,要不然也不会……” 王大东说的也确实是实情,并不是看到了油坊这块肥肉,而是确实是因为其他的生意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造成的,最近的生意一直处于亏本的地步,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才会冒险的让刘二郎帮忙,他太过于聪明,虽然是一颗定时炸弹,但还暂时不能逃离自己的掌握,这样他担心也就少了一些。 王二妞确实没有想到自己原本猜的一切都是不对的,自己哥哥是被逼无奈的,但是也不能因为自己生意不好,就黑别人吧,而且这是人命的事情,他们如何能承担的起。 “哥,这样做是不行的,赵二郎也没有得罪我们,而且合作的事情不是一样是互惠互利的吗?”王二妞觉得李芸菲说的那个计划非常的不错,就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不喜欢,说那个条件苛刻,但是她觉得依旧可以赚钱的,总比这样要好很多。 “你是不是被他们给魔怔了,你忘记了妹夫变成这样是因为谁造成的?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帮助我们,会给我们那么苛刻的条件?你真的以为他们是好心,他们只不过是报复妹夫对他们铺子造成的伤害,然后加倍的还给我们而已,本来这些我并不打算给你说的,而且铺子的事情你又不懂。”王大东其实心里很担心自己这个妹妹,以后要是没有自己照顾,会被人欺骗成什么样子。 王二妞饼不相信王大东的话,不过她依旧淡淡的开口道:“哥,这件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帮忙,而且你确定肥左不可吗?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错误都给别人,就打他来说,他真的觉得自己作对了?他做错的事情还少,你有什么资格恨人家赵二郎,你做的那些事情,伤害了那些无辜的人,你怎么不说?” 面对着王二妞的质问,刘二郎不由冷笑:“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人吗?你就不能想我一点儿好的吗?我为什么要原谅那个把我弄进牢房里的人,你知道在那里的滋味吗?你让我如何咽下心里这口气。” 刘二郎突然变得十分的暴躁,一步步的逼近王二妞,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的悲剧都是由他们一家人造成的,所以他要报复,要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 王二妞只是苦涩的一笑,再也没有说话,本来以为从牢里出来,他会改变,会变得好一些,但是没有想到,变得还是那么的极端,还是总觉得别人各种不好,好像就他自己最好一样。 王大东十分不满意自己妹妹的话,她吃家里住家里的,道关键时刻却不愿意帮忙,怎么可以这样。“二妞,你真的不帮忙?”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十分的严厉,好像在最后一遍警告一样。 王二妞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不想被自己哥哥囚禁,所以她用心想了一样,才缓缓开口道:“哥、二郎,我还没有想好,能不能给我几天的时间,让我好好的想一想,等我想通了再说可以吗?我现在想要回家了。”她转身就想要回家,其实她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跟赵二郎和李芸菲通报,不然他们的麻烦可就是大了。 王大东和刘二郎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决定好好的笑了笑道:“这个自然没有问题。六子送小姐回家。” 王二妞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做,不过她现在只有听话的份,不过要怎么样才能把消息送出去,这成她心里最纠结的问题。 杨泽坤的铺子按照李芸菲给的图纸,欧阳明轩给的工匠,这样一来他自己倒是轻松了很多,铺子装修也做的十分的快,就连海报的问题,李芸菲都有给他写好,倒是真的省了他不少事情,在云都也吸引了不少了,铺子还没有开张,还多人就知道了,杨家在云都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是在生意上却有不可忽视的地位,云都大大小小有那么多酒楼,但是有一半是杨家的,在云都也能算是一个大户人家。不过他们不做酒楼改做油坊了倒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杨父本来担心杨泽坤这次生意不好,油卖不出去,倒不是他们家里赔不起,就是担心他儿子自尊心会受到打击,自己家酒楼每天用的油就需要很多,基本上给自己铺子提供就差不多了,难道还要卖给别人不成? 杨泽坤没有想到小小的一个海报和宣传单能起这么多大的作用,所以他心里不得不感谢李芸菲,要不是李芸菲他从来不知道还可以这样做,不知道这样会吸引人。打心里感谢人家两口子,这几天他便打算亲自回双喜镇一趟,好好的跟他们说说,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倒是可以去云都去做,那样更加方便,自己还可以给他们提供住址。 “少东,你这油坊的名字倒是很特别,我总觉得有些眼熟,你是不是去了双喜镇,我记得双喜镇上似乎也有这么一家。您知道吗?不知道你们谁家油做的比较好?” 杨泽坤看了那个人一眼,原来是同道中人,他看的出来了,自己就没有必要隐瞒了。“你说的没有错,我这铺子和双喜镇上的是一家,我跟他们合作的,油自然也是一样。” “那这样就太好了,我一直喜欢他们家的油,只是距离太远了,真的不方便携带,不过他们家的油可是真的好的没有话说,等您的铺子开张了,我到时候可能是常客,您到时候一定别不欢迎。”那人熟的也是极其的认真。 杨泽坤看着生意上门了,便握住那个人的手,笑了笑道:“多谢您捧场,怎么会不欢迎呢,应该欢迎叨扰才对。” 二郎看着已经榨好的油,忍不住道:“我们这几天再加把劲儿,就能完成一大半了,有件事不是我相信大家,而是要提醒大家,我们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信用,我相信大家,也希望大家相信我,我们互相信任,你们努力干,我赵武二郎也不会亏待你们,但是要是有人为了一己私利做对油坊不利的事情,我们绝对不能放过。” “二郎,你就放心吧,我们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要是我们这群人里有那样的人,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应该怎么做,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要不是你们开油坊,我们哪里有活计,哪里能赚这么多的工钱,家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起来,我们感谢你们一家人还来不及,怎么会对不起你们呢。” “就是就是,我们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要是有那样人,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二郎是你们一家人给我们机会,我们怀着感恩心的,自然要好好的干!” 第139章 :计策 李强刚回到家里就被李芸菲给拉到了屋里,忍不住的问道:“哥,最近家里的生意好不好?二郎最近很忙?怎么都没有看到他?”李芸菲实有些想要二郎,虽然只是一天不见,但是依旧不变的是想念。舒榒駑襻 李强答应二郎绝对不会把事情说出来,而且李芸菲又怀着身孕,也不想什么事情都让她操心,“小菲,你是不是想二郎了,这才多长时间?你不是说好在家里多住一些日子吗?难不成你想现在就回去不成?”现在可不是回去的好时机,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将她留住了,不然二郎不想李芸菲知道的事情也就都知道了。 李芸菲看着李强的眼睛,企图在他的眼睛里看出别的东西,她觉得一个人不管怎么样,只有眼睛不会骗人。 李强知道自己妹妹这点儿事情,他保持的很镇定,就怕她看到自己眼里的慌乱,所以他保持忍不住笑了笑道:“小菲,家里的事情有些忙,二郎一时也走不开,所以他不能来看你。” 李芸菲忍不住看着李强一本正经道:“哥,家里真的很忙?你没有什么事情隐瞒我吧?”故意回头用眼睛盯着李强。李强有些许闪身,不过他立刻就收了回去,“小菲,我能有什么事情隐瞒你,二郎真的是太忙了。” 李芸菲听了李强的话,心里也就放心了,觉得可能是自己这段日子太闲了,总是容易胡思乱想,不过现在知道家里没事,她心里也就能放心了。“哥,你把铺子目前的情况给我说说,还有家里的事情,这样我也就不担心了。”她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但是依旧不放心。 李强把家里的事情简单的给李芸菲说了一遍,“芸儿,家里目前还在努力的榨油,铺子的生意也不错。” 李芸菲觉得铺子的生意不错是什么到底?“哥,你说铺子生意不错,不错到什么地步?现在每天榨油的油能卖多少油?”她心里想着,脑袋里面盘算着,觉得这其实应该有问题,要是每天都有很多人买,不是不好,不过要是每天都有那么一个人买,而且还买很多,这绝对是不正常的。 李强静心听到李芸菲的话,他觉得自己小妹很聪明,自己把情况给她一说,她就能听明白,而且她还没有说出建议,该如何的应对。“小菲,你说要是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样,到底应该怎么做?” 李芸菲看着李强忍不住道:“哥,我们的铺子遇到的是哪一个问题?如果说要是每天都是不同的一个人,而且要很多油,一定是有阴谋的,没有人平白无故的要那么多油,要一定好好看看他们到底要做的什么。” 李强忍不住笑了笑道:“小菲,你真的十分的聪明,我等明天就给二郎说一声,你就放心吧。” 李芸菲听到李强的话,就把对策说了一遍:“哥,你对二郎说,如果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在暗地里跟踪那个卖油的人,一定要把他的情况查清楚,实在不行,就去找黑子帮忙,他这个人认识的人多,说不定能帮到忙。不过咱们也不能让别人白出力气,要适当的给她一点好处。” 李强点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要是找不到人怎么办?“小菲,万一他们没有问题,或者被发现了怎么办?” “这不好办,就当做认错人了,或者就装无辜,装的越可怜越好,这样一来,就是她看到了你了,也不会怀疑你的。这样岂不是不错?”李芸菲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赵竹香和王磊卖完了油,来到了李芸菲和赵二郎的家里,把上午的情况说了一下。“二郎,今天的情况和昨天差不多,不过不是同一个人,而且今天还有一个叫做王二妞的人,给了小菲一封信,你打算什么时候交给小菲比较好?” 赵二郎手里拿着信,想着要不要打开了呢,但是又来一想,还是算了,这是给小菲的并不是给自己的,明天让哥带着给小菲了就可以,“那你们有没有看到是什么人,那些人跟王二妞有关系?” 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觉得事情有些错综复杂了,怎么又跟王二妞扯上关系了?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的油,总有一种特别不踏实的感觉,他别的不担心,就怕这次给杨泽坤准备的油出现问题,要是他们真的是冲这批油来的,可就是麻烦大了,所以他无论如何,就算不眠不休,也不能让铺子出现任何的事情,也不能让油坊出事。 王磊把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不是他没有跟踪,只是那些人太过于狡猾了,没有跟几步就消失不见了,又怕被人发现,所以这件事上一直都没有一个进展,所以心里觉得烦躁。“二郎,这件事是我没有跟得住人,下去一定好好注意,你就放心吧,铺子和油一定不会有事。”王磊信誓旦旦的说着,心里却一点谱都没有,而且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怎么办才能找到幕后黑手。 赵二郎觉得这件事也不能怪王磊,这本来就是一件难事,而且这件事不能太过于着急了,而且距离太近的话,会有危险,也会被人发现,安全是第一位的。 “姐夫,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去做,我担心会有危险,而且这段时间继续经营铺子,你要注意观察他们的变化,看看他们到对是怎么样想的,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是有所图,这样你自己做事情有好有个思路。”赵二郎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但不完全是假话,有好多都是实话,但是这样的话好多人都不喜欢听。 王磊觉得二郎说的十分有道理,但是应该怎么样解决这个问题,要是李芸菲分在的话,她应该会给自己说,这件事应该怎么样做,这件事应该那样做,可是现在李芸菲不在,他们几个人加起来也没有李芸菲一个人脑袋聪明,所以说人笨没有办法。 不过李芸菲是有身子的人,不能打扰她休息,要不然他们早就找李芸菲询问怎么办了,也不用在这里这么着急的商量。“二郎,要不你把这种情况,简单说给弟妹听,说不定他们会有一些好的建议呢?” 赵二郎知道李芸菲很聪明,却不好意思叨扰。“姐夫、二姐,这件事你们不用太放在心里,我自己会想办法的,你们回去休息吧,我们家里的空小也就不留你们了。”他说完看着赵竹香和王磊的背影,眉头不由深锁,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 看着院子里榨好的油,越发的担心睡不好,他有时候在院子看着,一看就是一夜,白天还要忙着其他的事情。 赵铁柱觉得那个人不会是故意玩自己的吧,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依旧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给自己,而且最奇怪的事,那个人到底让自己做什么,本来自己就是十分的讨厌赵二郎,想自己先动手,可是自己要是早动手了,他不会不给自己银子了吧?看来赵二郎的命真的是够硬的。他每次一想到赵二郎现在拥有的一切,将来自己也就是什么都有的有钱人,还会有大把大把的姑娘倒贴自己,那种感觉应该非常的好。 赵刚在后面观察自己的弟弟,终于让自己等来了,赵铁柱这下估计就栽倒在自己手里,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二郎他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同意自己去他们家里帮忙榨油的,这样一来他们也就就放心了。 赵铁柱是一个急性子的人,要不是因为银子和讨厌赵二郎,说什么他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爱惜自己的生命,不会让自己有危险,要是自己有了危险,他就会选择临阵脱逃。 赵二郎最近也没别的事情,就是有事没事的观察赵光亮家的情况,万一他们做了什么情,自己也好来的应对,没有想到这次是瞎猫遇到了死耗子,不然也不会看到了鬼鬼祟祟的赵铁柱,不过他一直躲在后面,看看他们幕后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人。 赵刚发现了赵二郎,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表现机会,要是自己表现好了,是不是有可能被录用呢? “二郎兄弟,你怎么在这里?干什么呢?真是巧,我正好有事情想要找你呢?” 二郎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回头看到了赵刚,赵刚这个人跟赵铁柱不一样,不过既然他招呼了自己,自己也不能冷冰冰的一句话都不说,就淡淡的说了几句。 “原来是赵大哥啊,您这么在这里?”二郎憨厚的傻乎乎的样子,让人觉得这个人十分的厚道,应该不错,是一个可以相信的好兄弟。 赵刚觉得二郎为人真的挺不错的,所以他觉得自己这次应该是找对人了,他是不喜欢赵铁柱,但是也不希望他出事,就捡着一些重要的给赵二郎详细的说了一遍,觉得这样的话,二郎才能相信自己的话,而且自己想去他们家里做工,应该不会特别的累,还有工钱拿多好。 二郎听着赵刚的话,心里想了想,原谅他们的幕后还有其他的人,看来这件事真的不是简单就能处理掉的,不过那个人会是谁呢? 第140章 :万更 第140章:万更 杨泽坤把云都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铺子的事情暂且交给了自己家人处理,他要亲自运送油品回来,这样一来铺子也就能开张了,不过杨父的意思,倒是不想让自己儿子亲自去,不是担心路上遇到什么,而是觉得他刚回来,这又要亲自去不太好。舒榒駑襻 “爹,我这次多带几个人去,下次就让他们运送便可,这次还是我亲自去的较好,而且我跟油坊的掌柜还有别人的事情要商量。掌柜夫人做的菜非常的好,我看看能不能让她给写几个食谱的方子。”杨泽坤从来没有看起过什么女人,不过认识了李芸菲之后,他发现真的是人不貌相。 杨父看着杨泽坤这么坚持,只好同意,顺便多派了一些人跟着,他不知道油坊掌柜的婆娘,能做出什么好吃的,这样让自己儿子着迷,既然这样何不请她来自己铺子里做厨娘呢? 杨泽坤心想,她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却不能做,一来他觉得李芸菲肯定会拒绝,人家自己这样开个铺子,总比来自己家里做工,要轻松自在的多,而且还不要看别人的脸色。二来就是李芸菲现在有身孕了,就是她想,自己也不能累着,更何况自己的好兄弟也不会准自己这样做的。 不知道他们把油准备的怎么样了?一想到去双喜镇,他莫名的有些激动,要是之前他会觉得那是一个破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的,但是现在觉得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独特的地方,不能光看表面,他这次从双喜镇回来之后变得稳重多了,跟之前毛毛躁躁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一点也是让杨父颇感高兴的地方。 “泽坤,你快去快回,等着你把油品运送回来,我们的油坊就可以开张了,最近可是有很多的人一直问什么时候开张,都有好几家预约了,还有人问我你去哪拜师了,怎么感觉变了一个人一样,沉稳多了。”杨父对自己的而起从来不吝啬表扬的词句,脸上慈祥的笑容,透露出他此刻的心情,他感觉到了荣幸和自豪。 杨泽坤听到这里,半天没有说话,他的变化真的不是很大,就是唯一懂了一些道理,不能在跟之前那样毛躁,要不然生意也做不好,更不能狗眼看人低,因为自己比别人也高不了多少,想通了这些,似乎心里也就是跟着舒服了很多,预约多了,油坊的生意相比就不错,他打算等到了赵二郎的家里,给他们说多榨油,实在不行,就多找一些工人,油品的价格在高一点儿也没有问题。 杨泽坤的定价并不高,每斤油大概在一百文到一百五十文,这样一来,他赚银子就是翻倍的赚,还怕亏本不成,这个价钱在云都已经不算高了,所以在云都平民百姓是吃不到油的,因为价钱太高了,根本就买不起。 杨泽坤觉得这个价钱,一般大户人家,谁会在意这些,觉得好的话,肯定就会买,他们本来就有银子,不赚白不赚。 双喜镇赵二郎误打误撞和赵刚混熟了,“刚哥,我和跟你家的事情你也知道吧?其实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我并不想跟你们斤斤计较,大家都是近房,不管你爹是不是我大伯,这都不重要,我们同一姓,而且又在一个村里,我们也只能这么亲近了。” 赵刚不明白二郎的意思,他也会故意跟自己套近乎?这好像并不像赵二郎能做出的事情,“二郎,你的为人,我还能不清楚吗?我爹那人就喜欢没事找事,我都看不下去。对了,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赵二郎看着赵刚,他不是不相信赵刚的话,只是觉得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就算他跟赵铁柱的感情不是很好,但是也不应该对自己说这些话。 “刚哥,你说可都是真的?我好想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铁柱的事情,他居然这样处处针对我们家,这件事真的是有几分说不过去了。”赵二郎心里在想赵刚应该没有说完。 他只是透露给自己一半,那么另一半估计就是用来开条件的,不过他依旧不担心,想要看看赵刚到底是什么样的贪心,有什么样的胆子,而且赵铁柱绝对不是一个人,赵刚有没有参入进去真的没有人知道,而且这幕后貌似还有一个人,赵铁柱和赵刚跟王二妞联系不上,而且刘二郎已经在牢房里了,应该不会是他。 赵刚就知道二郎不是那么好欺骗的,自己虽然观察自己弟弟好长时间,但是依旧没有找得出来,跟他合作的人会是谁?为什么上次自己听声音也没有听到。 “二郎,你就是心太善良了,但是有些人的心是黑的,你应该知道上次村民从家里把豆子夺走的事情吧?那豆子本来赵铁柱已经想好弄什么东西的,但是没有想到全部让你给破掉了,所以他便心里存着报复。总想着什么时候给你一刀,所以二郎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儿。”赵刚把事情说的有些恐怖了,不过二郎想要的事情也就知道了,他觉得一个赵铁柱不足为患。 赵二郎其实在怀疑赵刚大义灭亲的魄力,看来他对自己兄弟的讨厌之情已经到达了极致,要不然也不会说这些话来讨好自己,一个人到底有几分真诚,看的是眼睛。 “刚哥,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二郎故意装作十分忙乱找不到阵脚。 赵刚本来以为赵二郎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人,现在看来觉得也不过如此,这样的小事也需要自己帮忙。想到这里不有的笑了笑道:“二郎,你无需担心,这件事就交给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虽然他是我弟弟,但是做了错事,我依旧不会放过他。” 赵二郎满意说话,却在心里想,你会大义灭亲就奇怪了,说不定你们两个人是一唱一和,故意想要把我弄的团团转呢。他觉得能借力自然要借,不借的话岂不是啥子了。 “刚哥,那这事就有劳你帮忙了,我希望铁柱兄弟能知错就改,不要一直错下去,我和婆娘也会给他一个机会,万一错的没有办法挽回的地方,到时候想要帮忙都不成。”赵二郎不是故意威胁赵刚,而是给他们两个兄弟一个忠告,他赵二郎是好欺负,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欺负去的。 赵刚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二郎果然也没有像看上去的那么笨,难道是自己低估了他? 二郎敢肯定一点儿,就是赵铁柱后面估计还有其他人,不过那个人会是谁,真的不好想。 第二天一大早。李强看到了赵二郎,就直接把李芸菲的建议给他说了一遍,他忍不住的笑了笑道:“哥,芸儿真的这么说,其实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芸儿给的更加的齐全一些。” “二郎,你能用得着最好,还有一件事忘记给你说了,小菲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开始怀疑我们铺子的事情,我担心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赵二郎忍不住看着李强道:“这件事千万不能让芸儿知道,咱们自己也能处理,要不是非不得以,办法我们也要自己想。”他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李芸菲受到伤害,不想她胡思乱想。 正当他们谈论高兴的时候,就听工匠叫道:“二郎,外面有人找。” 赵二郎和李强对视了一眼道:“我现在就去。” 杨泽坤赶了一夜的夜路,终于到了,来不及休息就直接的来到了二郎的家里,询问一下榨油的进度,如果可以的话,今天就让人拉走一批,自己回去在拉走一批,这批油要分成两次运走,因为他觉得越多越好,途中只要注意,应该没有问题。 赵二郎没有想到杨泽坤这么快就来了,本来还想着怎么通知他,还不知道这段时间欧阳明轩在不在双喜镇,没有想到家里的长工给自己有人找,只是没有想到会是杨泽坤。 “杨掌柜,你来的真是时候,您要的油,我这几天都给准备妥当了,就等着你来呢。”赵二郎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么多油一直在这里,这几天一直睡不好,他们要是能把油都拉走了,自己到不担心,要是这油一天在这里,他就一天睡不好,怕赵铁柱或者是他背后的人对油品做手脚,到时候自己可就麻烦大了。 杨泽坤听到二郎的话,自然是相当的高兴,他还担心油没有榨好,“你们说油都榨好了?” 二郎和李强一起带走杨泽坤进家里看看,一罐罐的油都已经封好口了,大概一缸子油,七八十斤左右,总共有了二十大缸。 杨泽坤看着这么多的油,心情变得格外的舒服。“二郎,这真是辛苦你了,为了我们长期合作,我觉得你可以再找一些人帮忙,把你自己榨油的技术提高,这样一来为我们供油也有更多的好处。” 赵二郎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目前没有打算干那么大。“这件事容我自己好好的想想。” 赵铁柱一大早就得到了消息,赵二郎家里来了客人,他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是通知上次那个给自己银子的人,但是如何通知呢?他似乎并没有给自己任何的消息? 刘二郎根本就不需要赵铁柱给他消息,他在村里怎么能没有人,他就等着这么一天,他们不是想要卖油吗?不是觉得榨油很辛苦吗?他就要把这些都全部的给毁掉,这是第一步。 他对付的不光是赵二郎一个人,还有这整个赵家村的人,要不是他们把自己全家赶了出去,他们怎么会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自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很早就说过,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 他买那么多油自然是有目的的,他们不是想要榨油的方子吗?可是他却偏偏不会给,而且他也不知道榨油的方子,这么油他想要卖给好价钱,自己就在油里放一些其他的东西。 他不是有本事狗眼看人低,让自己娘跪地求他们吗。也要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到时候银子全部在自己的手里,想干什么都可以,而且也没有任何人能怀疑是他做的,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假手于其他人,有钱能使鬼推磨就是这样道理,就算是这些人跟自己帮忙,也没有几个人真正的见过自己的脸。 赵铁柱看到了刘二郎,吓到了一大跳,自己找他半天,他没有出现,现在又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你吓死我了,你不知道我着急找你吗?我不是那种拿银子不办事的人,你不出现这事情我没有办法擅自做主,还有你知不知道赵二郎家里的那批油今天很有可能就要卖出去了,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把油想办法处理一下,你上次不是给我说要放药,药带了吗?” 刘二郎没有想到赵铁柱比自己更加急切,似乎他更希望二郎他们快点遇到麻烦,可是下药这样显然不适合,因为他们短时间是没有办法接触到油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一把火将油全部烧了。 这一点儿比什么都更加的可怕,毁掉,岂不是更加的好? “你太过于心急了,不过这次还好,没有冲动的做出一些不能收回的事情,要不然到时候我可是不会给你收拾烂摊子,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干净。”刘二郎不想道最后赵铁柱把自己说出去,所以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十分的粗和嘶哑,让赵铁柱听不出自己的本声,村里应该没有几个人想要见到他,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变得十分的烦躁。 “我还不是怕您不知道吗?我也是一片好心,您可不能不领情。”赵铁柱怎么会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别人,他假装很无辜的说完,刘二郎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赵铁柱嘴里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刘二郎觉得下午是最好的时机,因为现在那个什么掌柜的还在二郎的家里,趁着中午他们休息的空,把火点燃放在堆放在油坊的地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仿佛眼前出现了熊熊的烈火,红火的火苗在往上喷发,炽热的灼烧,那种火红会让他觉得激动,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有。 赵铁柱看不懂那眼中算计的意味,不过那笑容倒是真的有几分吓人,他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赵二郎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变成自己拥有的。“你有什么好办法?需要我做什么?” 刘二郎觉得自己见过笨的,见过蠢的,但是没有见过像赵铁柱这么傻的,看来银子的诱惑就是大,不过就要看他到底有没有命花了,他看着赵铁柱在他的耳边,细细的诉说了自己的计划。 赵铁柱摇头害怕了,放火……“这样不行,万一我被烧伤了怎么办?而且他们的银子都在家里,你说不过不能出人命的,你现在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赵铁柱就是有贼心没贼胆,他说的倒是一个意气风发,但是让他做的时候,又开始装孙子了,即使他不同意,这件事也只有他能做,刘二郎并不会自己出手的。 “你已经收了我的银子,已经进入了我的贼船,莫不成你现在想下去?不过现在已经晚了,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去按着我的计划去做,第二条就是现在立刻还我双倍的银子,你只有半刻钟思考的时间。”刘二郎从来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情,就知道他不敢,不过自己也逼着他去,他必须要敢做,要不然要他有什么用。 赵铁柱气愤的看着刘二郎,“如果这两条路我都不走呢?你能怎么样我?”他这样未免太过于幼稚了,真的以为自己面前所站的是个好人,觉得自己是占了便宜,对方都是傻子,他怎么不想想,天上真的会有掉馅饼的好事? 刘二郎忍不住拍了拍手,就看到不同的方向出现了四个强壮的大汉。“爷,你有什么吩咐,是不是想给我们一个练手的工具了,爷,你真是贴心。”这人的话一说完。 赵铁柱的脸色就变得十分的难看,慌乱的摆手说:“不要过来,不要……”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觉得站在自己对立面的那个人,绝对不是一个人,简直就是一个可怕的恶魔,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刘二郎让自己的下人摆摆手,看着赵铁柱那没有出息的样子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商量刚才那件事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觉得那件事你能办妥吗?你现在还有半刻钟考虑的时间,考虑清楚之后告诉你的答案,你选择哪条路,忘记告诉你好处了,如果这件事你做好了,二郎的银子也就是你的了,难道你不想要吗?银子在火了又烧不化。” 赵铁柱心里自然喜欢那样的诱惑,不过放火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她觉得还是要好好的考虑一下最好,他不想死,不过要赔两倍的银子,他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就是一倍都没有,而且还有这么多人威胁自己。 “可是我一个人做不了那么多的事情,你能不能派几个人手给我。”其实他的意思很明白,你的下人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让他们做,这不是白白浪费银子吗?他同情的倒不是银子,只是觉得这件事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刘二郎忍不住道:“这件事当然需要他们帮忙,不过放火的事情交给你,其他的事情,他们自己知道怎么处理,你与其去担心别人,倒不如好好的想想你自己。你到底选择哪一条?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相比较这里,他们后面当然还有其他人,那就是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一切的赵刚,赵刚跟赵二郎见过一面之后,觉得他人不错,但是却没有张口说自己要去他们家帮忙的事情,但是对于赵铁柱的事情,他依旧有关注,没有想到自己登了这么久,终于让自己等来了,看到他们的见面了。 不过又不能距离太近,太近了容易被发现,尤其是看到那四个壮汉,他更加的不敢靠近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听不清楚,但是能看到他们的对话,貌似赵铁柱似乎很不乐意,那么他们今天会不会有什么行动?自己还是要跟赵二郎说说吧。 赵刚这个人只要认定了一个人是自己的兄弟,他就非会帮忙不可,他跟赵二郎聊得投机,所以也会这样迫不及待的就像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让他自己多加注意,别到时候真的遇到了也就是麻烦。 赵二郎他们正跟杨泽坤聊得投机,赵大郎对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很懂,所以他继续带着大家继续干活,而且这些日子以来,大家在一起榨油也都习惯了,而且他们都十分的喜欢这件事。在哪里干活都没有在二郎家里干活舒服,他们又不会骂人,上次答应二郎的话,他们都做到了,就算是有人出银子挖墙脚,他们依旧什么话都不说,觉得在怎么做,也不能背叛自己的东家。 赵刚还是第一次来到赵大郎的家里,听到院子里有声响,忍不住道:“有没有人在家?”他准备把这件事认真的给二郎说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要是真的有了什么事情就麻烦了。 赵铁柱肯定是选择了第一条路,虽然放火这件事他还是担心万一烧到自己了怎么办,但是后来一想,要是自己不死,其不是有更多的银子可以赚,为了那些银子,他也要同意,果然银子才是最诱惑人的。 “我答应你,不过你觉得什么时候做最好,你帮忙想好,我这个人比较笨,万一失败了可就不好了。” 刘二郎也没有想让赵铁柱自己想办法,“中午趁着他们休息的空,他们会帮你跳入堆放油品的地方,你只要把之前点燃的火把放在上面,就可以离开了。” 赵铁柱觉得这样还算是比较简单,对于自己来说,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万一不给自己银子怎么办?她拿起自己的手,右手拇指和食指搓了一下,意思是你先给我银子,我好办事。 刘二郎点点头,从自己怀里掏出了银子递给赵铁柱,“这件事情如果能办好了,我在把另一半银子给你,你想这样是不是就了解了你的心头之恨。”他其实到没有杀人的意思,放火只不过相让那些油都没有了,房子也给烧个干净,让赵二郎他们知道那种穷光蛋的滋味。 赵大郎一开门看着是赵光亮的儿子赵刚,就没有给他好脸色,前段时间还不都是因为他老爹的弄出的这么多的事情,害的自己弟妹他们都心情不好,现在着让大家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你来我们家有什么事情?这里不欢迎你。”他防赵刚就好像防贼一般,觉得有其父必有其子,赵光亮都不是个东西,赵刚想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而且他在村里的名声也不是很好,天天游手好闲,说不定来自己家里不知道会不会顺手牵羊的拿走一些东西。 赵刚见赵大郎对他这么冷淡,他没有生气,外人不了解自己是正常的,他也不需要解释什么,今天主要就是找二郎说其他的事情。“大郎兄弟,我找二郎有要紧的急事,能不能麻烦你让我进去。”他心里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继续把事情说清楚。 赵大郎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道:“你先在门口等着,我去跟二郎说一声,如果他要见你,我在让你进来。” 赵大郎说完就把门关上了,他知道二郎和杨泽坤在屋里商量事情,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打扰了,不过赵刚的表现好像跟其他人又不一样,万一真的有什么要紧事怎么办? 他心里有些纠结,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的好。“二郎,你刚才赵刚有事情找你,你要不要见上一面?” 二郎听到赵刚的名字,想到那天遇到的事情,他是不是想要自己兑现什么条件,不过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今天哪里有时间,“哥,你去跟他说一声,今天我没有时间,让他改天再来吧。” 杨泽坤看着二郎他们这么忙,不过忙也都是为了生活。“怎么没有看到嫂子?”他本来还想让李芸菲给他写几个做菜的方子呢,今天看来也就泡汤了。 李强觉得奇怪,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问自己妹妹的下落。“杨掌柜,我妹妹现在在家里住,有身子了,需要好好的修养,这里太乱了,怕碰到她。” 杨泽坤觉得非常遗憾,不过他打算在这里多留几日,娘家应该不远,那自己可以过去向她求几个做饭的方子吗? “其实我这次还有一件事要办,就是要感谢嫂子,她既然身体不方便,那也就是算了,本来我还打算求她给抄几个做菜的方子,她做的菜那倒是一个好吃,让我出银子也没有问题。”杨泽坤不在乎银子,他在意的是这份情谊,虽然他们认识的和欧阳明轩比较起来是短了不少,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合作。 二郎觉得人家大老远的来了一趟,说什么也不能让人家空手而归,要不明天去岳母家,看看小菲自己的意思,自己暂时还不能接她回来,不过家里这些油运送出去之后,也差不多还是一样要忙,凶手没有找到也确实是一件麻烦事。 赵刚十分的郁闷,看了今天是别打算能看赵二郎了,他家里有客人,忙碌起来也是应该的,可是自己本来打算把这件事要紧的事情告诉他的,他们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他决定还是要继续的跟踪赵铁柱,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要是真的有伤害被人的,一定要即使的制止,虽然自己不喜欢,但是的始终都是家人不是吗?他心里的想法其实其实就是非常的简单,大家都好好的不好吗? 赵大郎总觉得赵刚有什么事情,看样子似乎不是坏人,但是不是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吗?自己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呢? 赵铁柱回到家里,这几天总是在外面溜达,现在一回来就是这事那事。“柱子,你快给你老爹找个郎中来看看吧,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人要怎么活啊?” 赵秦氏看着自己的儿子,哭着拉着他的手。 赵铁柱现在也是没有心情,他正在想着中午的事情,过完了中午,他也就有了银子,李芸菲总是觉得自己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特别的难受,她的兴致不高,看着小馨和赵蕊心做针线伙计,没有一会儿也就累了,便打算回房休息,但是一闭上眼睛,好像都是特别可怕的事情。 “小菲,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小东西有折腾你了?”李张氏看着李芸菲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忍不住担心的问着。 李芸菲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是不舒服,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感觉特别的不安全,好像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一样。“娘,我今天就是觉得不踏实,总是容易胡思乱想,心里总是焦虑。” 李张氏把李芸菲搂在自己的怀里,“傻丫头,你别胡思乱想了,是不是想二郎了?要是有时间就让他来一趟看看你,在忙也不能一点儿时间都没有,而且二郎那孩子,你还不放心吗?他估计是真的忙,不然怎么会不来看你,关键是你自己怀着娃,哪里能胡思乱想?” 李芸菲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胡思乱想造成的。“娘,我知道了,我有些累了,要不我先睡上一觉。” 李张氏看着李芸菲的兴致真的不高,就送她回房里休息,“娘,我真的没事,可能是我现在想的有点太多了,说不定等一会儿睡醒了就好了,您别太担心了。” 李张氏看着李芸菲这幅样子哪里能放心的下,“芸儿,娘在你身边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在出去吧,不然我也不放心。” 李芸菲点点头,躺在床上,可能是累了,没有多久便睡着了。李张氏看着自己的闺女,心里十分的难受,有了身子,结果孩子又这么的能折腾,让她睡不好吃不好的,看着她一天天的受了下来,心里给的疼痛。 杜云本来想找李芸菲说点儿事情的,但是小馨说她回房间了,自己就来找她,正好看着婆婆也在,一脸担忧的样子。 “娘,您这是怎么了?小菲睡觉了?”她身边放的很轻,怕吵醒了李芸菲。 李张氏拉着杜云,示意她慢慢的坐下来,别伤着了孩子,“小云啊,我觉得小菲的日子怎么就那么苦呢?怀个身孕还吃不好睡不好的,我看着她这么瘦,心里头真的别提多么难受了,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杜云其实也觉得怀孕之后,自己胖了不少,但是小菲却比之前瘦了很多,一来她比自己想的事情要多,心事也多。二来就是这娃也折腾她,吃什么吐什么,害喜太过于严重。“娘,您别太担心了,小菲应该很快就会没有事情的,不是说最多也就是前三个月吗?现在不都是两个月了吗?” 杜云没有做过母亲,所以不懂一个做母亲的心,你看着自己孩子痛苦,自己却没有办法帮忙,那种痛苦别人是没有办法能够理解的。 “小云,不是说不担心就不但心的,小菲现在这样,我真的很担心,而且看着她难受,我自己也没有办法不痛苦。你们都是娘的孩子,你们谁不舒服,我都会难受。”李张氏说着忍不住抹了把眼泪,她心里是痛的,只是这样的痛,估计没有人会明白。 杜云点点头,握住李张氏的手,她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李芸菲,都为李芸菲的事情而苦恼着。 李芸菲睡的并不踏实,她闭上眼睛仿佛眼前就出现了一团火,在烘烤着她的身躯,“妖怪……妖怪……烧死她……” “不要,不要……我不是,二郎救我……”李芸菲痛苦发出声音,头不停的摇晃着。 李张氏慌忙的握住李芸菲的手道:“小菲乖,别怕别怕,有娘亲在呢,没事了没事了……”李芸菲的额头上都是一层汗雾,李张氏用帕子轻轻的给她擦拭。 李芸菲猛地睁开眼睛,看见了李张氏才放心。“娘……”声音有些嘶哑,她不知道最近到底怎么了,自从上次百姓们说她是妖怪的那件事之后,她就是总是会做恶梦,本来这段时间已经好了,不知道今个是怎么了,又做那种恶梦了,梦魇让她害怕、痛苦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无助的像个孩子,到处寻找二郎的身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到处都找不到,而且她仿佛置身在火焰上被炙热的烈火烧着,她痛苦的嘶叫,声音凄惨,在她清醒的那一刹那依旧忘不掉。 “小菲,没事了,没事了!只是一场噩梦,现在没事了,你什么都别想了。”她不想让小菲在继续说,噩梦都是反的,看来上次的事情,让小菲给吓到了,要不然也不会经常的做恶梦,尤其看着她害怕痛苦的样子,自己的心都像被揪紧的发疼,她安慰李芸菲其实就是安慰自己,让自己不担心,其实那不过是一场梦,只是看着自己闺女痛苦,她也痛苦,尤其是小菲又怀着身孕,这个时候更是应该注意。 杜云眉头也皱了起来,刚才可真的把自己吓坏了。“小菲,你什么都别想了,人都说梦是相反的,” 李芸菲在李张氏的怀里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自己代替了他们的闺女活了下来,是命中注定,还是自己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如果不是这场噩梦,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是穿越来的,这是她心里的一个秘密,没有人知道。自己说失忆什么的,他们都相信,可是现在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会不会吓到他们,而且他们的闺女永远的都不会回来了,或许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妖怪。 心里还是选择了不要说,因为这也没有时候非常不可的。现在这样不就很好吗?而且她也不打算告诉二郎,如果有一天有机会的话,或许她会说出来,只是她现在永远都回不去了。 “娘、嫂子,谢谢你们的关心,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了,就是刚刚梦太可怕了,我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是做恶梦。”李芸菲觉得这个家里太温馨,让她十分的留恋,他们对自己的好,不是用一个宠爱能够形容,自己就自私一回儿,让他们继续宠爱自己,自己不告诉他们真相,也继续做他们的闺女,好好孝顺他们。 李芸菲心里闪过的那些东西,他们都不知道。“小菲,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了,这样我和娘也就放心了,你不知道娘刚才都被你吓了一跳,而且她痛苦的眼神,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娘说我们都是她的孩子,我们痛苦,她就更痛。”杜云洛里啰嗦的说了一大堆。 李张氏责怪的看了杜云一眼,这些话跟小菲说干什么? 李芸菲当然知道李张氏对她的好,“娘,嫂子说的都是实话,我怎么就不能听了,不管什么时候,娘都最宠爱我。”她像个小孩子一般粘着李张氏。 李张氏抚摸着她的秀发,“小菲,你都多大的孩子了,还撒娇,我呀,最宠爱的是小云,你这么不听话,我才不宠爱你呢?” 杜云翻了白眼,知道婆婆是故意的,心里舒服,“芸儿,你看到没,你失宠了,娘最疼爱的可是我,你要好好的对我,要交给我一些做菜的方子,让我吃点好吃的。” 李芸菲觉得杜云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吃货,难道是肚子里那个小东西是吃货,要不然怎么天天就知道吃呢? 赵二郎和杨泽坤商量了一下油品运送的问题,中午是兰英做的饭,活计们也都各自回家吃饭,下午再来,他们在屋里吃着饭,却听到有人大叫:“二郎……快救火……” 二郎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一出门,就看到漫天的红光,他顿时愣在原地,吐了一口鲜血…… 第141章 :失火 第141章 赵二郎不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怎么可能这样呢?这为什么会突然起火,他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应该做什么?那些油这么长时间,辛辛苦苦的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这批油,要是油都没有了,他会崩溃的。舒榒駑襻 “快把油挪开……这样就会好一些。”杨泽坤大声的吆喝着,现在的火势还不是很大,所以还可以抢救,只要没有油了,火自然也会慢慢的灭,到时候用水扑灭就可以了,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 李强来不及想就快速的用双手挪油缸,还好他们发现的比较及时,也就有五缸油受到牵连,其他的油因为距离的远,而且不是聚集在一起排放的,赵二郎当时想,杨泽坤和欧阳明轩不是都要油嘛,所以就分成了两拨,不过主力在杨泽坤这里。 现在火势旺盛的是给欧阳明轩准备的油,也就是昨天和今天上午新榨的油的。 赵铁柱本来在四个壮汉的护送下到达了这里,因为是大中午的,路上本来也就没有几个人。 赵刚连午膳都没有来得及吃,就跟着赵铁柱,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摸样,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没有想到他居然放火,因为那四个大汉在,他没有办法上前制止,主要是没有想到他们中午就会动手,要是知道中午就动手,他之前说什么也要见赵二郎一面,将这件事给他们说,也许就能阻挡住这次的灾祸。 赵铁柱本来心里就害怕,他晃晃悠悠的看都不看一眼就把火把放了下去,随之就起了火,他想要逃跑,但是那四个人说什么都不让,赵刚在后面看着,忍不住大吼一声:“二郎……”一来是想要吓跑坏人,二来是希望赵二郎能够听到,来救火。 那四个壮汉,没有管赵铁柱的死活,直接就丢下他逃跑了,而赵铁柱看着自己身后好像没有人,为了安全起见也爬起来跑了,不过他的袍子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着火了,火热的火焰烘烤着他的身体,他忍不住大吼一声,急匆匆的跳进了河水里。 赵刚没有继续跟着赵铁柱,而是去村里找人帮忙,灭火刻不容缓,不然火势只会更加大。“走水了,大家快帮忙……” 村民听到了吆喝声,都一个个的走出来,看着冒着浓烟的地方走去,他们手里有的提着水桶,有的端着盆,等待着帮忙。 本来只有五缸油着火,但是火势比较迅速,没有多久就蔓延开来,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挪运,住的近的一些人都来帮忙了。但是还是没有火势来的快,“二郎,我们来帮忙……”他们说完就把桶里、缸里、盆里的水拿出来泼了出去。 只听见一声响亮的爆破声,火势蔓延的更大,村民们都傻了眼,他们明明用水的,怎么会这样呢? 二郎也愣住了,火势这样蔓延下去怎么办?那些油不能在要了,损失已经造成了,只要不伤着人就不错了,他虽然痛苦,但是却必须做出决断。“大家的好意,我赵二郎心领了,不过看来用水并不能扑灭火,现在请大家帮忙,把这些没有被火烧着的油挪的远一些。” 大家听了二郎的话,都一个个飞快的、有序的帮忙,不管之前有过什么恩怨,现在都不是计较的时候。 “二郎,你别难过,咱们一定会抓到那个放火的凶手,把他送到衙门里。” “二郎,油损失是小,只要人没有事就是好的。” 火势已经不减,油不烧完,火看样子是不会灭的,但是刚才用水泼的原因,火势有渐长,火势所去的方向就是二郎自己的家,这样下去,整个家都可能会大火吞噬的一干二净。 “二郎,你干什么去?”二郎心想既然水不行,是不是可以用土呢?他快步的拿出木锨,反正那些油是不能要了,在院子里锄土盖在火上面。 众人觉得二郎是不是被火逼疯了,那些油说不定还能要呢?不过这么大的火,一时间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最好。 “二郎,你傻了吧,这土怎么能灭火呢?不过这火好有邪气,会不会是妖怪?火难道不是用水灭的吗?” “妖怪你个大头鬼,我给你说,这是油着火了懂不懂?” 村民里议论纷纷,二郎继续锄土,大郎和李强看着火势似乎小了一些,也跟着加入了进来,村民们看着火势似乎在慢慢的便小,也跟着锄土,不过他们不知道,今天着火的并不是一处,这一处随时最主要的,但是其他的地方就是针对所有的村民。 在第一场雪来临之前,村民们都会上山捡柴火,准备过冬,冬天一到基本上就很少有人外出了。 刘二郎恨赵家村里的人将他们一家赶了出去,所以他便自己亲自在上下放起了火,火会随着风往上吹,这样一来可能整个山都被烧了,到时候村民别说是捡柴火了,就是想要挖些野菜也都不行了,他断了全村人的过冬的活路。 “哈哈……这就是你们应得的报应,怪就怪你们自己……哈哈,我看你们以后吃什么,喝什么……”他笑的十分的猖狂,好像他这样做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次不光报复了赵二郎他们一家,说不定他们全部都丧身火海了,这个村里的人也会跟着受难。 在山下有几户人家,他们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浓烟味,走到院子里一看,外面都是浓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他们家里的人都去二郎那里帮忙了,家里也都是婆娘、老人和孩子。 “娘,烟好大,我受不了了……咳咳……” “娃,别怕别怕,有娘在呢?” “二娃他娘,你们先去通知你爹他们,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快走,等一会儿火势上来了可就是麻烦了。” “不,婆婆,儿媳不能丢下你,要做一起走……”她们离山太近了,浓烟呛的他们喘息不得,不过她依旧卖力的带着自己的婆婆和儿子走着,不能死,一定不能…… 二郎家里的火势好不容易被灭了,损失了不光是七八缸的油,院子也被烧的不成样子,本来觉得应该可以松了一口气,但是他们一抬头就看到乌黑的浓烟。 “老天爷,你要亡我们赵家村吗?” 有人开始哭嚎,那个地方似乎距离他们的家都不远,而且那是山,那样到底应该怎么扑灭,他们没有过冬的粮食,这个冬天要怎么过? 赵二郎心里也是特别的悲伤,我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村里的人下黑手,有本事冲自己来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牵连那些无辜的人,为什么…… 他嗓子哑了,但是心却依旧痛,他恨死了放火者。“赵刚,凶手是谁?”赵二郎心里十分的感激赵刚,要不是他那一嗓子,估计自己家和大哥的家都没有了,说不定人都跑不出去,既然他能告诉自己,就应该看到凶手,只是他没有制止。 赵刚看着这么多的人,他不能说,赵铁柱虽然罪感万死,但是他敢百分之一百的确定,在山下放火的人绝对不是他。 “我不知道!”他一本正经的说着,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村民们并没有一直看着二郎,也没有一直看着赵刚,他们有些人已经受不了了,已经开始去救火,如果能够扑灭,让他们干什么都可以。 山上的树木众多,而且这段时间天气干燥,是特别容易燃烧的好时候,能扑灭是不可能的,因为风一吹,火势就会蔓延,山比较大,跟家里着火不是一个概念。 二郎也没有停住脚步,他也跟着大家一起去救火,山上比家里的情况更加的危险,想着之前在山上采摘果子,捡柴火,采蘑菇,而如今呢?他想到这里就心痛无比,是自己害了大家,还是…… 杨泽坤看着村里人着急的样子,自己也跟着心烦,这么大的火,这么浓密的烟,自己估计也出不去,而且他们这样过去简直就是去送死,也不想想那么大的烟,会呛死多少人,既然灾难已经没有办法避免,更重要的是安全,只要人安全的活着,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呢? “大家能不能不要这么着急,你们去了又能怎么样?能扑灭大火吗?火是一直往上面走的,你们扑灭了下面的,那么上面的呢?而且你们去哪里弄那些水去?”杨泽坤还是看不下去的开口了,不想这些人到最后出事,想到这里心里倒是觉得他们其实都是不错的人,他们淳朴、善良、乐于助人,但是这样的灾难不论发生在谁得的身上都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有些人不满意。“你可以站在说话不腰疼,因为你不是这个村里的人,你不知道大山对于我们来说是什么?你们有钱人不会懂我们穷人家,你……” 杨泽坤本来是好意,但是忘记了这些人目前所面临的是什么,他们不能理解自己心里的想法也是正常的,他们现在的悲伤是自己没有办法理解的,自己没有办法去说别人怎么样怎么样,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不管做什么,你们都会觉得我站在说话不腰疼,那么好,我现在不去说话了,这样你们是不是就满意呢?可是我不希望你们去送死,我看着你们一个个都是淳朴有爱心的人。你们自己想想,你们能扑灭吗?”他说的亢奋了,知道这些人是悲伤的,但是那种悲伤自己真的理解,但是并不代表会赞同他们去那么做。 村民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山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生养他们的,山上到处都是宝,可是现在呢……他们拿什么去过冬? 想到这里好多人都忍不住的落下了泪水,山下的浓烟已经小了很多,火势是往上走的,随处都能听到的是噼里啪啦的燃耗树枝的声音,那种声音对于他们来说的,真的是格外的刺耳,跟他们的呜咽上混合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也被打动了,哗啦啦的下起了大雨,他们没有躲、没有逃,就在站在那里,好像一时间经历好多,有痛苦到喜悦,感谢老天爷给了他们希望。 杨泽坤觉得这场雨似乎是老天爷赏赐给他们的,这群淳朴的村民,他们应该得到的,不是悲伤也不是痛苦,而是属于他们的幸福,他觉得自己来这里一天也跟着经历了这么多,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自己也曾跟着他们一起害怕过、无助过,痛苦过,幸福过。 在这场雨里,他们被淋的湿透了,也感觉到冷,但是却心里却是喜悦的,他们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这是老天爷给他们的机会。山上的火被雨扑灭了,就连浓烟也在雨水的洗涮中变得干净,似乎没有那么刺鼻,就连空气里都是清新的感觉。 二郎却突然的笑了,但是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其实他一直是有一口气在支撑他,看着油被烧的时候,他已经吐血了,但是为了油他必须支撑下去,在加上后面挪油和灭火,这么久了,在加上淋雨,他现在可以放心了,但是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倒了下去。 “二郎……二郎……”大郎吓坏了,看着二郎一句话都不说的就倒在了地方,真的把他给吓坏了,这么会这样呢? 李强也快步的走过去,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背起了二郎,顺便吩咐大郎快点去找郎中。 李强现在真的害怕万一二郎有个三长两短。小菲怎么办?她现在还怀着身孕。 “二郎他媳妇呢?怎么没有看到?二郎一直都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二郎……” 杨泽坤也跟着,他觉得二郎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想到这里,心里还是会忍不住的担心。 王二妞特别的想要出去,她写好的信却没有办法送出去,现在她被禁足了,她都不能为赵二郎和李芸菲说一句话好话,那样可能会被限制的更加厉害。 自己不知道他们的行动是什么,但是他们这样做,真的对他们不公平,是商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没有错,但是也不能这样的不折手段,她看不下去了。 “爹,咱们家里的生意还不够大吗?为什么非要人家的榨油方子,你不觉得用这种手段很卑鄙吗?你这样做生意,我们家的生意能好起来就怪了。”王二妞不满意的说着,她秀目瞪的很大,就算自己永远被禁足,她也是要说。 王父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打在了王二妞的脸色道:“逆女,这种混账话也是你该说的,你吃家里的住家里的,我少给你银子了,我做的这些事情你少管,还有想要通风报信是不是?他们是你男人,还是你爹,你那么的关心他们的死活。与其关心他们还不如关心你自己。” 他一把从王二妞怀里掏出信,当着她的面撕得粉碎。“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继续来!” 王二妞被王父推到在地,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挨过打,今天是唯一一次,还是因为这个,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的痛苦万分,他说的没有错,自己确实没有资格,自己一直都是吃家里的,用家里的,可是他们这样做是错的。 王父走了后之后,王二妞保持那一个姿势没有动,就坐在了地方。“二妞,你这是怎么了?” 王二妞的娘亲王赵氏一看自己闺女坐在底板上,就忍不住的问着,她对这闺女可是从小宠爱到她,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估计真的会受不了,这是怎么了?谁惹她了?怎么这么对自己呢? “娘……”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委屈,可是自己做的并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是他们太过于自私自利了,为了自己利益不折手段,怎么可以这样,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爹和哥哥跟刘二郎之前的做法有什么不同。 她把目光放在自己娘亲这里,或许她能够帮上自己的忙,这样也算是为了自己家里好,“娘,我有件事想要求你帮忙,爹他生我的气,不让我出去,可是我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个朋友,她对你闺女特别的好,我说好最近几天要去看她,可是现在又去不了了,所以就写了一封信,娘请你帮我转交给他们铺子里的人,让别人转交给她可以吗?” 王赵氏看着自己闺女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笑了笑道:“这个没有问题,不过你要告诉娘,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你爹发那么大的脾气,你爹一直很疼爱你,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发那么大的火,而且最近铺子的事情,他已经够烦了,你就别给他添乱了。” 王二妞本来打算说实话的,但是她心里留了一个心眼,要是自己直接说,娘亲知道这件事估计就办不成。欺骗又痛苦,但是为了不让自己家人酿成大祸,不让二郎和李芸菲的日子不好过,这一次她就豁出去了。 王赵氏看着自己闺女不说话,不过对这个闺女她一直宠爱,也就没有多想,“那你写好信给我吧,我正好也打算出去一趟。” 王二妞心里放心了,不过她觉得如果信落入自己爹的手里,那么娘也会……所以必须写别人看不懂的,但是她觉得要是看不懂,李芸菲怎么能看得懂,到时候怎么办? 第142章 :福祸双惜 第142章 李芸菲觉得今天肚子里的娃特别的乖巧,没有怎么折腾她,所以她便心血来潮的准备了午膳,寿司。舒榒駑襻 寿司在现代做起来就简单多了,糯米和海苔就足够了,可是在古代这两样都没有,但是其实不做寿司,也可以做米团,在里面放一些胡萝卜和黄瓜,在加上其他的,揉成一团,想必问题也应该会不错。 “阿姐。你又打算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小馨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李芸菲,忍不住的说着,嘴上想吃,但是又不想李芸菲太过于劳累,毕竟她还怀着身孕呢。 李芸菲笑了笑没有说话,本来是想要做寿司的,可是现在家里没有海苔也做不了,只能等着以后再做,做米团也是一样的。 李张氏正好不在家,要不然李芸菲也没有机会去厨房。不过她一到家就看到厨房里传来炊烟,忍不住的走了进去,看着忙来忙去的李芸菲,她眉头微微一皱,瞪了小馨一眼。“你不知道你阿姐有身子了吗?我就出去一会儿,你是怎么照顾她的,你都多大的孩子了,还像小孩子一样贪嘴,以后谁敢娶你做媳妇?……”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李芸菲就忍不住打断了。“娘,你说什么呢,这件事跟小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是我自己贪嘴了,想给你们做点儿好吃的,也累不着,小馨一直不让我做……” 李张氏看着李芸菲,眉头皱了起来:“小菲,你不知道自己是有身子的人吗?怎么给你说要小心一点儿,不能累着,你听不懂是不是?”她心里一直小心翼翼,结果这个妮子呢,她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气的她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 小馨也没有觉得委屈,自己娘说的都是实话,是自己没有照顾好阿姐,不过阿姐并不听话,她想制止都不行,这样才是最痛苦的。 李芸菲看着李张氏生气了,走过去拉着她的胳膊道:“娘,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你就别生我气了好不好?”她声音里带着一抹撒娇,如同长不大的孩子,想要依偎在娘亲的怀里。 李张氏倒不是生气,就是觉得小菲不懂的爱惜自己,“好了好了,都多大的孩子了,还不是因为你,我都误会小馨了。小馨,你别生娘的气。我……” 小馨摇摇头,她根本就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里上,干嘛要生气了呢?“娘、阿姐,剩下的我来做吧,阿姐做的真是好看,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做的出来。” 李张氏看着已经放在盘子里的米团,没有发现又什么不同,不就是大米了吗?只是团成了一团而已。“小菲,就这个好吃吗?”李张氏不是看不起,只是觉得这个东西能有什么好吃的,自己又不是没有吃过,而且这东西看上去就是一团米饭,有什么好看的,真的不知道小馨和小菲两个人让自己看什么来着呢。 李芸菲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了一个切好的米团递给了自己娘亲。“您尝尝就知道了,这里面是有秘密的。” 小馨也趁着她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吃了一个,觉得是十分的好吃,吃了第一个还想第二个。 李张氏尝了之后赞不绝口。“小菲,这个真的不错,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这个拿去换银子?这个伙计也不累,小馨自己就能做了,顺便可以让小蕊跟她一起帮忙。” 小馨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她也可以为家里出一份力了,而且自己动手去做,确实不错。 李芸菲没有反对,觉得小菲过完年也就十三岁了,还有两年就嫁人了,如果能让她懂的一些赚银子的办法,对她以后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的。不过她这样抛头露面好像不太好,而且一个姑娘家也不安全。“小馨,你自己喜欢吗?要不你做了之后去油坊的铺子里卖,每天来来往往的人也不会太少,而且你会一个本领就是自己的,以后说不定可以用到。” 小馨点点头道:“阿姐,你的意思我安全明白,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好,我只能说尽力做好,这件事等下跟爹和大哥商量一下。”她也想象李芸菲那样能够做出好吃的,而且还卖的出去,价格也不是很低。 二郎被送到了胡郎中的家里。“他的问题不是很大,就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和劳累过度导致的昏迷,让他安心的睡上一觉。应该就没有多大的问题了。” 李强依旧不放心,他知道这样的惊吓,搁谁都受不了,但是二郎却能隐忍着继续干活,那种毅力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了的。“胡郎中,那他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大概多久才能醒过来?” 赵大郎看着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二郎,忍不住心里烦躁起来,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李芸菲怎么办?她现在还怀着身孕,可是家里现在又没有人照顾,到底要不要叫她回来呢? 看着二郎目前的情况,他并不打算让李芸菲知道,一是怕她激动了伤到了孩子,二来是怕她太过于难过了。 “李强,你打算怎么办?二郎现在……” “大哥,你别多想了,胡郎中不是都说了二郎没事,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我们现在还是准备一下继续榨油的事情,还有就是要赶快找到凶手。”他心里有种预感二郎好像知道凶手是谁一样,记得他之前的语气好像都知道这一切要发生的一样。 不过这应该不可能,如果二郎知道的话,那么油应该就不会被烧了,李强还在犹豫这件事到底要不要给小菲说,但是手里还有一封信说是要给自己妹妹的,晚上到家里给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给杨泽坤上车,将那些已经榨好的、没有被大火袭击的油,给杨泽坤装上了马车,祝他一路顺风。 不过杨泽坤确实没有打算现在既要回去,这一天虽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但是他心里对做菜的方子的想法一致都没有断,他说什么也要见李芸菲一面。不管成不成,至少不会觉得是一种遗憾了。 “李强、大郎,这油的事情不急,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也感动悲愤,不过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找到凶手,油的事情也别太着急了,我可以想让下人运送一批回云都,剩下的一批,我自己亲自来拉,就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机会,能去见见李芸菲吗?想问她讨要几个方子。”杨泽坤不是一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强也不好再拒绝。 二郎一直到了晚上才醒过来,他想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所有人不要把家里出事的事情告诉李芸菲,而且把赵刚找来,关上门,两个人在屋里细细的谈论着,“刚哥,昨天多亏了你那一嗓子,要不然就是把油多烧完了,我也不会知道。” 其实二郎现在有一些后悔,如果昨天自己早一点儿见他,是不是这些悲剧就不会发生。“二郎兄弟,这事是举手之劳,你真的不用感谢我,我也就是碰巧遇到了,而且谁叫我跟你感情好呢。”他本来是冲着来二郎家里做长工的,后来是被二郎做事的认真给打动了,而且现在他犹豫了,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说,自己弟弟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赵二郎听到了赵刚的话,忍不住皱眉,那么说来,今天中午的走水事件,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赵铁柱是那人钱财为别人办事,只是那个幕后黑手会是谁呢? 损失了那么多的油,二郎不难过那是假的,心情怎么能好的起来。“刚哥,这件事谢谢你了,你先回去忙吧,让我自己好好的想一想。” “二郎,你快躺下来好好休息?你说你气那么很干什么?都吐血了知道不,可是把我们给吓坏了,你说小菲要是知道了,会多么难受。”李强看着二郎一本正经的说着,他知道只要把李芸菲的名字说出来,他才会紧张,才会好好的照顾。 “哥,这件事你千万不能给芸儿说,她还怀着身孕呢,要是知道了该有多么紧张,她本来就被娃折腾的够呛了,要是在知道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承受的住。”二郎忙着开口解释道,他十分想念李芸菲,但是现在却没有办法见她,不能让她知道…… 李强嘴里答应着,对二郎非常的满意,但是心里却不这样想,他现在需要人照顾,而且现在不给小菲说,万一她自己到时候知道了,到时候岂不是伤害更大,而且都知道李芸菲的脾气,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欺骗她,不管是恶意的还是善意的,她都会给你链式看,觉得你这事做得不对。 “二郎,要不让小菲回来照顾你,而且你伤的也不是很重,小菲也不是每天都不舒服,娃也不是每天都折腾小菲,难道你真的不想她妈?”李强说的每一句都在逼迫二郎。 二郎依旧坚持不肯,不过也稍微有些松口,怕李强到时候口无遮拦的给说了出去,“哥,等我们把家里收拾好了之后,我再去接芸儿,不过现在坏人还在逍遥法外,我担心……”他觉得这是第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或者第三次,而且这个人好像不光是冲着自己来的,更多的还是冲着全村的人来的,到底会是谁这么恨村里的人。 他在脑海里回忆着,突然脑中出现一个人,不过他觉得不可能。“刘世军?会是他们吗?可是他们貌似已经没有任何消息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虽然当初全村人这样赶他们是有些不对,但他们做的错事也太多了。”他想到这里,似乎也就能联系上了自己家失火的事情,只是他想不到会是谁?如果是刘世军他想必不会这么做,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和财力。 李强看着赵二郎若有所思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李芸菲觉得奇怪了,要是跟着之前,李强早就应该回来,可是今天读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去,不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吧,心里微微有些着急,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半天没有说话,这一刻她举得十分的幸福,“宝宝,你说你爹现在在干什么呢?他会不会都忘记咱们娘俩了,怎么都不来看我们了。” 杜云看着李芸菲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笑道:“小菲,你是不是想二郎,等你哥来了,好好审审他,看看二郎最近在忙什么,怎么这么久了都不来看你,而且你的身子也一天天的重了起来,千万不能胡思乱想。” 李强回来的时候,杜云已经睡下了,但是李芸菲没有休息,她在等李强。 “小菲,你怎么在这里?还没有睡觉呢?你应该多注意休息才是。”李强答应二郎暂时不说,所以就强忍着,看着李芸菲的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芸菲看着李强的严重闪过一抹挣扎的味道,她就知道十有**是有事情瞒着自己,不想自己知道,如果自己猜的没有错的话,应该和上次他问自己的问题有关。“哥,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别吞吞吐吐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猜不出来。” 李强知道这次自己要是不能说出一二三来,李芸菲估计很忙能够放过他,自己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但是她的身体可不能只有跟自己耗着,她不心疼,自己还心疼呢。 不过想到手里有两封给她的信,就从怀里掏了出来。“小菲,这是你的信。” 李芸菲打开信,就知道是谁写的了。“小菲,我们铺子没有办法合作了,我爹不同意。”她打开第二封信的时候愣住了,这是什么信?怎么都是乱七八糟的画,她看不懂上面的意思,一个蚊子一把刀,如果自己没有猜错应该是个‘刘’字,两横加一个男人,就是‘二郎’,联系起来就是刘二郎,水舌也就是活,意思是什么呢?刘二郎活着……难不成是他已经从牢房里出来了,一把剑穿在心上,就是要小心。 李强看着都有些迷糊,这人不会写字吗?怎么画了这么多的画,都不知道她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小菲,你看的懂吗?” 李芸菲示意李强不要吵,看来王二妞是真心想要帮自己,她画画想必是有一定原因,希望她不要出事才好。信得意思大概应该是这样。“小心刘二郎和王家人,铺子……”看来她知道什么,但是又不能说的太过于明白。 李强一听是刘二郎,顺便想到了村里和家里失火的事情,手不由的握成了拳头,一拳砸在桌子上。“哥,你现在应该说说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你也不会回来的那么晚,你平时可是比这要早的很多。” “芸儿,你应该好好休息了,这些事情,你不需要在继续想了,就算你不休息,我大外甥也要休息了。”李强转移了话题,可是越是这样,李芸菲越是觉得肯定有事,而且事情应该不小,这样一来她更加没有办法睡觉了,心里都是事情,要是真的如王二妞给自己心所说的那样,铺子的事情就有危险,刘二郎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而且又是一个报复心十分强的男人,这样一来自己家里和铺子就危险了。 李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但是李芸菲就是大眼瞪小眼的等着,好像就是跟他杠上了,你要是不说,我就不去休息,你想让我早点休息,就应该把这件事给我说清楚。 “小菲,我下面要跟你说的,你答应我不哭、不生气,不难受好不好?我担心你一激动会伤到肚子里的娃,而且二郎并不想让我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不让你知道,貌似不行,你知道了,说不定还能给我们想出好的办法来。”李强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李芸菲。 李芸菲的心里已经完全的都是二郎了,“二郎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虽然答应了不激动,但是却没有办法不激动。 “小菲,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过不激动的,但是你看看你现在还是不是一样的激动了?”李强握住了李芸菲的手,把中午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李芸菲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落泪了。“哥,二郎现在真的没有事了?不行,我明天就要回家。”她没有办法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做不到。 “小菲,你冷静下来好不好?你忘记了你自己肚子里还有娃,你怎么能激动呢?看来还是二郎说的对,确实不应该告诉你,免得你跟着担心,看着你现在担心成了什么样子?怎么能让人放心的下。”李强心疼的看着李芸菲。 李芸菲努力让自己不激动,可是二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不激动,该死的男人,为什么每次都是把困难留给自己,难怪自己说要回来住几天他没有挽留,难怪哥一直说二郎忙,没有时间来看自己,他都知道有危险还自己一个人面对,把她和娃置于何地?她不是一个喜欢斤斤计较的婆娘,但是这件事二郎做的不对,她确实不打算这么快回去,不过办法是要想的。 “哥,你明天记得告诉二郎,我不回去了,他来接我也不回去了。既然山都烧了,不如你们上山捡一些木炭回家,在院子里晾晒,铺子可以关门几日,榨油可以停歇。”就好像故意在向外宣称他们油坊出了问题,给别人钻空子的机会,把躲在暗处的人引到明处来,榨油一来似乎就好应付多了。 李强听的眼睛有些发直,这个办法貌似真的不错,木炭能做什么呢?…… 第143章 李芸菲记得有人说过,每到冬天来临的时候,木炭的价钱就会上涨,像他们这样普通的人家,是根本买不起木炭的,而刚才李强给她说,山上发生了大火,心痛是一方面,因为好多的树木被烧了,等来年想去山上采果子吃都没有了,不过这恰好也给了大家一个机会,就是卖木炭,大火把山上大部分的树木经过燃烧之后形成了木炭,这种木炭并没有安全的燃尽,加上大雨的洗涤,除了有些潮湿以外,应该没有其他的问题。舒僾嚟朤 “哥,你应该不会不知道什么是木炭吧?”她觉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而且有时候看似是一件十分悲伤的事情,说不定换一种想法去看,就是一件好事呢? 李强半信半疑的看着李芸菲,不是不相信她所想的话,只是觉得为什么什么事情到小菲这里就好像不是问题了一般,她似乎一下子就能看出利害关系。不过现在把油坊铺子的门关上了,是不是会有失信于人呢? 李芸菲倒觉得一品香油坊关门几日,说不定就会有人着急,对于一直合作的酒楼,差不多都知道他们家里的位置,直接来家里拉油就可以了,至于那些不知道的,也都不是经常买的,三五天不开门也没有什么,不过那些等待机会置铺子于死地的人,是熬不住的,估计很快就会动手,到时候他们在出现解决这些根本就不是问题。 “哥,我们这次关门对我们油坊的生意影响不会很大,对了我们损失的油多吗?给杨泽坤准备的油,还差多少就够了?”她记得杨泽坤要的豆油斤数很多,不过本来应该差不多已经够的,但是刚才那场大火,也会有一些没有抢救过来的,那种就没有办法用了。 “小菲,其实也没有损失太多,总共是二十杠油,现在差不多还有十二三缸的样子,其实有些没有烧完,但是里面沾了土不能再食用了。”李强一想到油品失火的事情,心里就特别的烦躁,他们也没有得罪什么人,为什么非要置他们于死的呢? 李芸菲脸色没有表现出来愤怒和伤心,但是心里却是心疼的要命,这七八缸油,要经过多久耗费多少豆子,需要多少人出多少力气才能榨出油来,可是现在却化为乌有,而且凶手还不知道是谁?如果按照王二妞话里的意思,不难猜得出来是刘二郎和王家人,李芸菲觉得刘二郎的机会更大一些,这显然就是他的作风。 “小菲,你别难过了,早点休息吧,明个一早我就跟二郎说,那咱们家里目前还继续榨油吗?村民们今天来帮忙的也有很多,对于之前的事情,他们都已经知道错了,小菲你能原谅他们吗?每个人都有做错事情的时候,关键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并且改正过来了。”李强看着李芸菲一本正经的说着,他不是刻意的再给那些村民开脱,只是不想自己妹妹心里一直有那段阴影。 李芸菲淡淡的一笑,半天没有说话,她没有想到自己在李强的心里,居然是那般的小气,这件事她已经看开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二郎买下村民们的豆子,他们坚持给,不代表自己坚持就会要。 李强看着李芸菲脸上的笑容,也就跟着放心了,“小菲,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李芸菲也不逞强,就让自己哥哥送自己回房间,脸上的情绪是轻松自在,但是心里却不是这样,她觉得二郎不应该隐瞒她,她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了,所以心里才会那么的难受,不过她不愿意告诉其他人,他们说好了,以后什么事情都好好的说开,但是现在呢,他还不是一样的自私的不告诉,怕自己担心没错,但是他自己能处理的很好吗?万一他出了点儿什么事,自己和娃怎么办?他为什么就不替自己想想? 李强从李芸菲的房间里出来,就被李张氏给拉住了。“小强,你跟小菲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他们家里的情况怎么样?房子现在还能住人吗?” 李张氏一直都对房子的事情耿耿于怀,之前就说抽空把房子修缮一下,可以暂时不盖新房,但是现在呢?马上就要下雪了,这又发生了大火,房子没有被烧已经是万幸了,不过她还是觉得应该让二郎找人看风水,早一点儿把新房盖上。 “娘,你担心的未免太多了,除了损失了不少的油,其他的都没有问题,你就放心吧。”李强不想多一个难过的人,就简单的把事情概述的说了一遍。 “小强,失火怎么能损失掉那么多的油?还有二郎目前怎么样?没有伤着,还有小菲刚才说的那些气话,你就别给二郎说了,明天要是不忙的话,你让他回来一趟,我有些话要跟他说。”李张氏对这个女婿是相当的满意,他什么事情读知道为小菲着想,这么好的男人去哪找去?等二郎来了,她要多做几个菜,好好的给他补补。 李强有些为难,因为小菲的语气根本就不是开玩笑,要是开玩笑的话,也不会说的那么轻松了。“娘,可是小菲那里……她可是说不要见二郎的,要是二郎来了,她会不会生气,主要她还有身孕……” 李张氏觉得自己儿子有些傻,自己闺女自己还不了解,说白了,她就是口是心非,这几日可是天天的念叨了二郎,今天又听到这样的事情,怪二郎是一定的,不过她心里最多的还是担心二郎,如果二郎来了,她即便闹脾气,也会先关心一下二郎有没有受伤,到时候再让二郎好好的说说,两个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李强觉得自己娘简直可以称为专家了,她说的这些一点儿都没有错,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犹豫。“娘……要不在缓几天?” “我怎么能有你有这么笨的儿子,你要是真的为了小菲好,就明天让二郎来,他们把事情说开了也就好了,要不然麻烦更大。你也知道你妹妹怀着身孕呢。二郎本来不想让你说,可是你都说出来了,既然说出来了,还是需要二郎本人解释清楚最好不过,万一解释不清楚,只会造成误会。”李张氏说的头头是道,婆娘都是小心眼的,这件事她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还是解释清楚最好,免得小菲想的太多,让自己难受。 二郎晚上也睡不着觉,他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李强一定会保密不了,一定会把这件事跟李芸菲说清楚,可是李芸菲一定知道了,心里肯定是不会特别的舒服,容易胡思乱想,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加的麻烦了。 “芸儿……”他忍不住的失声的叫着,心里面已经完完全全的都是她了,这几日没有她在自己身边,都睡的不踏实,她在自己身边,哪怕是半夜折腾自己去做饭,也是一种幸福,而且那种幸福不是别人能够了解的。 李芸菲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回来的这几日,几乎每天都会想二郎,不知道他自己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不知道他有没有按时休息,不知道他会不会太过于拼命了,这些题目每天都会忍不住的想,现在心里唯一担心的就是他有没有受伤,是不是又是一个人硬撑着。 第二天一早,李芸菲还没有醒来,李强就已经出门了,他答应自己娘的事情一定要处理好。 二郎也醒的很早,油还是一样要继续榨的,虽然昨天的事情,让他痛苦,也只能化痛苦为动力。“二郎,你身体还没有好,怎么不知道多休息一会儿?” 大郎看着二郎一大早就来自己这里,责怪的道。 赵孙氏知道二郎受伤了,但是她却没有说一句关心的话,而且她现在变得好像只要跟自己没有关系,就是天塌下来她不会去管。她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想要知道那个被自己换的孩子的下落,她想有生之年可以见他一面,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娘,二郎昨天伤了有些严重,回来你给他煮个荷包蛋。” 赵孙氏没有答应,家里也没有个鸡,鸡蛋都是买别人的,本来大郎赚的银子就不多,而且她还攒着给王媒婆的,让她给大郎说个媳妇。难道让大郎一直这样自己带着大宝和二丫两个孩子过吗?这样就算大郎自己没有意见,她也不会答应的,以后自己百年之后,大郎怎么办? “二郎,你伤的很严重吗?要不你从家里拿几个鸡蛋来,我给你做。”赵孙氏虽然对赵二郎并不像之前那么冷漠了,但是也热情不起来,主要就是不是她的娃,曾经她有一段时间觉得万分的自责,但是现在她一点儿自责都没有,他何尝无辜过,想到自己的儿子,就没有办法对二郎过于好了。 “娘,你怎么说话呢?咱们家里没有鸡蛋吗?还需要二郎回家里拿?这要是让外人听到了还不笑话我,赵大郎抠门的,连一个鸡蛋都不给自己亲弟弟吃,这话好听?娘,你自己难道就不担心二郎吗?他也不是一样是你的儿子?”赵大郎本来不想说,觉得娘对二郎的态度比之前已经好得太多了,可是照自己现在看来,她改变的只不过是表面,心里还是一样排斥二郎。 二郎却一句话都不说,知道自己娘亲不喜欢自己,他也重来没有在意过,要是什么事情都记在心里,他要记住多少事情呢?“大哥,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娘说的有道理,我自己家里有鸡蛋,要是不够,等过会儿我在给拿一些过来,我的伤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也没有什么要补的,倒是大宝和二丫两个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让他们多吃一点好吃的,这样身体才能长的壮壮的。” 心里还是有些在意,他不明白为什么赵孙氏总是喜欢针对自己,她不关心自己没事,只要不找事就行。 赵孙氏看了赵二郎一眼道:“你要是不情愿就算了,我们家里也不是没有鸡蛋,难倒非要吃你们的不可吗?” 二郎低头不在说话,他这几日确实一直都在大郎家混吃混喝,不是自己不会做,而是忙的没有时间做饭,而且只要做饭,他就忍不住的想到李芸菲,很想很想,不知道肚里的娃有没有再一次折腾她,不知在娘家过的习不习惯。 大郎看不过去了,想说赵孙氏几句,但是被二郎拦住了,他知道赵孙氏偏心,而且他已经不在意了,就一个鸡蛋的事,没有必要让大哥跟娘吵架,而且娘对自己已经很不错了。 “二郎,你干嘛拉着我,你看她……什么态度?”赵大郎对赵孙氏刚才的作法十分的不满意,本来觉得娘变好了,至少对二郎还不错,没有想到这还没有三天,又变得这么气人。 二郎知道赵大郎是真心为自己好,可是他觉得这样已经不错了,只要赵孙氏别恢复道之前那种无理取闹的程度,他都能接受。“哥,你别说了,她再有什么不好,也是我们的娘。而且她说的都是实话,我确实没有交公粮就在你们家吃饭了。” 赵大郎忍不住拍了一个二郎的肩膀:“混小子,你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是亲兄弟,谁跟谁?”他说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有时候他会羡慕二郎和李芸菲两个人怎么可以那么的甜蜜,有的时候又觉得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有拥有,不过经过二郎等人的教育,他终于不再莽撞冲动了,也不在像之前那样,什么事情都想一出是一出了。 赵大郎随着二郎走到了家里,在门口的时候正好迎上了李强,力强一看到二郎就道:“二郎,你今天说什么也要跟我回去一趟。” 这话刚说完,赵二郎就担忧的看着李强一眼:“芸儿她还好吗?”声音里带着几分的着急和急切,她就害怕现在她出事,或者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李强摇摇头道:“要见你的倒不是小菲,而是我娘。她让你务必要回去。”其实这就是李张氏的诡计,她想让二郎给李芸菲一个惊喜,这样的话,就算小菲心里不痛快,想必也不会太过于生气,也不会太多的为难二郎。 二郎本来以为是李芸菲想要见他,还激动了半天,想着如何跟她解释,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岳母。 “小菲有没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二郎觉得李芸菲一定会说了什么话,要不然岳母也不会着急见他,可是现在榨油的事情怎么办?油坊怎么办? “二郎,你看看你没有出息的样子,我看亲家找你肯定是好事,你好好跟弟妹解释一下,别让她太过于担心你,女人怀着孕,不能想太多,也不鞥担心太多了不然真的对身体不好。”赵大郎之前也照顾过宋梅霞,那个时候娘交代了自己很多,不过她似乎没有李芸菲害喜那么严重,只是能吃很睡,生娃的时候疼的大叫,但是他不能进去,当抱着娃的时候,那种做爹的幸福感,不是别人所能明白的。 二郎是第一次没有经验,所以才这样告诉,不要惹弟妹生气。 二郎点点头都铭记在心里,可是好像他已经做了一件错事,她不生自己的气就奇怪了,不怕她责怪自己,就怕她不原谅自己,到时候自己会多么的痛苦? “大哥,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肯定会好好的照顾芸儿的,要是连他都照顾不好,我还能干什么呢?”二郎心里现在全部都是李芸菲,恨不得长了翅膀,一下子就飞到那里去了。 李强就把李芸菲交代他的事情,给赵二郎和大郎说了一遍,“你们觉得木炭的生意可行吗?要不然我们暂时就先不开张了,榨油也可以停几天,把木炭捡回来在家里晒干之后,然后拿到杂货铺卖。你们看可以吗?” 大郎虽然知道一到冬天,木炭的价钱就会上涨,但是他们所用的木炭,跟他们捡的木炭能是一会儿事吗?而且现在不榨油,万一有人着急用,到时候哪里能一下子就榨出那么多的油,这次只是把杨泽坤的能榨好了,不过好像他还有在多加一些的意思,着急怎么能说不行呢,这样一来,榨油只能继续加快进度,不能停下来。 “这样吧,我们把重点转移一下,本来我们每天都榨油,现在我们这样干,榨一天休息一天,铺子暂时关门,就跟芸儿说的一样,我们现在不知道谁是凶手,我们这样做,着急的自然不会是我们,只能是他们自己,他们当然希望我们天天开张,他们就能买油,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跟昨天放火的会不会是一伙人,但是有一个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的,我们只能以静制动,把他们引到明处。”赵二郎懂李芸菲所说的意思,所以他也赞同李芸菲的说法,觉得什么问题,到了自己媳妇那里,似乎就容易多了,自己都想了好半天才能明白。 赵大郎这下子明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尽量少榨油,要不就不榨油,跟杨泽坤在商量商量,而且那些铺子的供油,我们只要之前准备好就可以,关键是杨泽坤和欧阳明轩的,他们要的豆油太多了,短时间内榨不出来。” 事情说到这里,他们也一直通过了捡木炭的事情,既然可以赚钱,不捡的话那不是傻子吗?李芸菲告诉李强其实也就是想让家里人知道,赚钱自然要大家一起赚了,对于村里的人,不是她自私的不打算告诉,只是没有想好,告诉了吧,他们一定会努力争抢,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大打出手,那样就不好了。 “哥,那我等下跟大舅哥回岳母家一趟,木炭话你们自己捡了就成,而且不用太过于着急,反正也不会有太多的人。”赵二郎说的倒是实话,村民们都陷入山被火燃烧的事情中,他们一个个的都不愿意出门,觉得那场活来的太过于奇怪了,而且山上好多的树木被烧了,他们以后就想去山上拾柴火都不能了,大山是宝,靠山吃山的道理,好多人都明白,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才会那么的难受。 李芸菲醒来之后,心情依旧不是特别的好,其实昨晚她说的是假话,不是不想让二郎来,是希望他来,让自己好好的看看他,而且在这里过不了多久,她便打算回去了,因为家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还有一个月就度过了危险期,她害喜也就没有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而且还可以好好的跟二郎在一起。在这里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有家人照顾着,自己想吃什么,他们多会给自己做,每天都吃现成的。他们对自己的好,终究都还是敌不过自己对二郎的思念。 但是这些话她不能给家人说,要不然他们十有**会说自己忘恩负义,心里担心二郎却不让家里人知道,现在想要回家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娘肯定不让。 正当她想着这些事的时候,身后传来一抹特别耳熟的声音:“芸儿……” 李芸菲忍不住激动的落下泪水,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愿望那么简单就实现了,是他,只有他会叫自己芸儿,这是专属于他的爱称。 二郎没有看到李芸菲转身,以为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就轻轻地慢慢地走到她的身边,李芸菲不转身的原因是不想二郎看到她的眼泪。“芸儿,你还在生的我的气吗?” 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好像好久没有这样抱着了,多久没有感受到这个怀抱给自己的温暖了,多么熟悉而又怀念的味道,让她连做梦都想着这种味道。 “芸儿,别哭……”他用手轻轻为她擦拭眼角的泪珠,心跟着痛,是自己不好,应该好好的守在她的身边,却一直都没有守着,让她一个人害怕难过。 李张氏看着二郎和李芸菲拥抱在一起,忍不住咧嘴笑了,不过李强不明白,明明自己妹妹昨天说的义正言辞,说不想见二郎的,怎么现在又?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说一出做一出,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了。 杜云看着李芸菲和二郎拥抱在一起,也觉得似乎今天的阳光更加的温暖了,她晒着太阳也觉得格外的舒服。“强哥,你是不是不明白为什么小菲会这样?其实在她的心里,她是依赖二郎的,那些不好听的其实都是气话,不能当真的。” 李张氏觉得自己儿子真是笨的可以,不过她不想过多的解释,二郎的身体好像还不是很好,等下要做点好的给他好好的补补,想到这便起身向厨房走去。 “二郎……”李芸菲低声的呢喃,她想他了,好想好想…… “芸儿,娃最近折腾你厉害吗?你最近有没有按时吃饭?晚上会不会觉得十分的饿?有没有人给你做饭?”事无巨细他都一一询问,好像是被家里委屈了李芸菲一般,其实说白了,他觉得是自己对芸儿照顾的不够细致。 李芸菲翻了跟白眼,他还好意思问自己,他自己呢?“你有没有自己做饭?有没有按时休息?有没有累着自己?有没有逞强干活?”一句句饭反问。 突然他们两个人都笑了,其实他们知道距离不是问题,因为心跟心之间是没有距离的。 二郎看着李芸菲,温柔的宠溺的道:“傻瓜,我当然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不照顾好自己,哪有力气照顾你?家里的那些事情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就是怕你太过于担心,而且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以前我们两个人可以一起面对,现在不是不可以一起面对,而是你有了身孕,我们要为了肚子里的娃考虑,不能让他也跟着担心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这些她都知道,所以现在她没有询问,没有对她说你做的不对什么的,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二郎,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你是为了我和肚子里的娃好,但是你不知道的是,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怎么活?没有你我们该怎么办?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一家三口面对。”原谅她的自私,她没有办法不要二郎。 二郎点点头,将李芸菲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里,她的手很凉,自己的手很热,用自己的手捂热她的手是一件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 “二郎,其实这些日子,娃已经不怎么折腾我了,我最近吃的好睡的香,倒是你瘦了很多。”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他好像又黑了不少,也瘦不少,最近是不是操心太多了,什么事情都需要管,不管好像还不行的样子。 赵二郎嘿嘿的憨笑。“芸儿,你别难过,最近家里的事情还算可以,都比较稳定,昨天的大火都过去了,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本来打算开春之后建新房的,但是由于大火的原因,我打算提前盖,就算现在不盖,也先让村长帮忙看好风水,先打好地基,你看这样可成?” 李芸菲不知道昨天的火势有多大,但是看着二郎所作出的决定,忍不住将他拉进屋里。“芸儿,怎么了?你是不是累了?需要睡觉,要不你先好好的睡上一觉。” “把你的衣衫解开。” 二郎的脸颊顿时红了,“芸儿……这不太妥当吧……”虽然他确实有几分想念她了,但是现在好似不是时候,要是被外人看到了多不好,本来就黑黪黪的脸颊,黑里透红,就连脖子也都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李芸菲怎么样呢? “二郎,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你自己脑子里想到是什么东西,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她的脸颊也不由的红了起来,虽然都是老夫老妻了,但是他们害羞的性子依旧不改当年。 赵二郎也觉得无辜,这件事怎么能怪他呢,她说的那么暧昧,自己当然也就往哪里想了,要不是白天,他真的想,但是现在不可以,所以就强力的忍着。“芸儿……” 低沉的呻吟上夹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挑逗,粗壮的大手拿着葱郁的小手,在裤子里画出一个圆圈。“二郎……不……”她的手……这些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吻住了嘴巴,吻的很轻,也很温柔,一来是怕伤着肚子里的孩子,二来是怕声音太大,让外面的人听到。 “二郎……别……”她娇嗲的喘息声与沉重的呻吟声混为一体,时而高亢,时而细腻婉转,手不自然的蹂躏那柔软,就好像是一曲属于他们爱的的协奏曲。 二郎被没有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太多的时候还是清醒的,虽然身体的欲火还在,但是却不敢继续下去,他忍得痛苦,全身如被火烧一般炙热。 李芸菲见二郎那么痛苦,手就随着配合了起来,帮忙解决。“芸儿……芸儿……”他随着激动,随着低沉的喘息,“继续……”不要停是他心里的想法,好舒服,这火非但没有减,反而变得更加热了,好像要一盆冷水,从头到底的泼醒。 “二郎,我累了……”已经帮忙那么久了还不行吗?要不是自己在危险期,就…… 外面传来了敲门上,李芸菲立刻将手收回,二郎狼狈的收拾衣衫。 “阿姐、姐夫,我能进来吗?”小馨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要不然也不会趁着这个时候去破坏好事,不过有一天她知道做错了这些事情的时候,会反过来问一句。“阿姐,你那个时候是不是特别恨我破坏了你们的好事?”不过这个是后话。 李芸菲看着二郎收拾整理之后,就忍不住道:“小馨,快进来吧,我可是都听到你的声音了,你又打算给阿姐我弄什么好吃的?”小馨虽然不喜欢做饭做菜,但是她学习能力很强,昨天自己教她做米团,她晚上就能做的出来,而且样式还特别的好看。看来吃货不光会吃,干起活来也是没有的说。 “阿姐,这可不是给你做的好吃的,不过你也可以吃,娘说了姐夫最近需要好好补补,太过于辛苦了,所以姐夫吃肉,你喝汤。”小馨故意这么说的,想看看阿姐吃醋的说娘亲偏心的样子,她觉得别看阿姐十分聪明,但是有的时候却傻得十分可爱,都不知道应该说她什么好。 显然小馨是十分了解李芸菲的,李芸菲看着大碗里的鸡肉和鸡汤道:“娘怎么可以这么偏心,你不来的时候,鸡肉和鸡汤都是我的,你来以后,鸡肉就不是我的了,你肯定是巴结娘了,要不然娘怎么那么疼你。”李芸菲这种无中生有的本事只增不减。 小馨想笑,但是觉得如果这个时候自己笑话阿姐,一定会死的十分惨,为了自己不死,还是要忍着不笑的好。 二郎看着李芸菲和蔼道:“芸儿,我喂你好不好?”他没有说你都吃,要是这样说的话,李芸菲十有**就赌气不吃了,但是他换了一种说法就不一样了。 李芸菲点点头,“小馨,你在帮忙盛一碗。”其实她知道肯定不止这一碗,而且自己哪里好意思跟二郎争,她只是故意撒娇,希望得到二郎的亲手喂自己。 小馨睁大了眼睛,阿姐怎么知道还有一碗? 赵二郎看着小馨吃惊的样子,没有说话,等小馨走了之后,他低声道:“你太聪明了,会让小馨伤心的,她是故意的……”他看出来了,其实小馨就是故意那样说的,而且芸儿也是故意配合的,这姐妹俩真是没有话说了。 李芸菲忍不住笑了笑道:“二郎,我哪里有伤小馨的心,只不过说的是实话,我要不这么说,她会被憋死的,她想要笑又怕我报复。”其实小馨这丫头机灵着,只是希望她以后能找一个疼她、爱她可以好好照顾她的男人,只要他们两个人都不懒,日子一定会过的很好。 “你呀!”赵二郎觉得李芸菲说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一口口的喂着李芸菲。“二郎,你也吃,我自己可以吃的……” “不行,太烫了,让我伺候你好不好?我心甘情愿……”他无怨无悔,就是喜欢这样,他不觉得累,觉得这样的温存是别人想要都没有的,为什么自己不去好好的享受呢。 李芸菲觉得好甜蜜,“二郎,我又不是小孩子,你……” “来吃一口,我知道你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宝贝……”他嘴里像抹了蜜一般,一个劲的说着好听的宠爱的话语,手里也没有停着,就是想让李芸菲好好的,多吃几口。 李张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看着李芸菲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道:“二郎,你不用喂她,她自己可以吃,你自己也吃啊。” 李张氏觉得自己闺女没有眼色,就知道自己吃,不过她今天好像没有害喜,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赵二郎不等李芸菲说话,就忙着开口解释道:“娘,你还真的误会芸儿了,我们两个人一起吃的,正好就只有一副碗筷,所以她就给我了,不好意思让她这么看着,所以我们两个人就一起吃了。” 这人说起谎话来,真是连眼皮眨都不眨。李张氏听这话心满意足,即使知道这话的可信度不高,但是他却什么事情都会为自己闺女考虑,确实不错。 李芸菲忍不住翻了给白眼,二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有些让自己觉得陌生了。不过这样的感觉貌似真的很不错的样子。 “二郎,我有件事情要给你说一下,你还记得你让哥给我带回来的那封信吗?”李芸菲停顿了一下,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能让王二妞做到大义灭亲,难道自己对她来说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芸儿,那封信有什么问题吗?我只听二姐说好像是王二妞给你写的信,具体内容我不知道。”他没有看过信,因为人家指明了是给芸儿的,自己看了也不好。 李芸菲看着二郎一本正经的道:“她告诉我们最近买大批量买我们油的人是谁的人,你一定想不到刘二郎已经从牢里出来了,你觉得昨天的大火会不会跟他有关?不过在没有证据之前,任何人都是可以怀疑的,不过他的嫌疑很大。” 二郎愣在原地没有说话,他早就应该想到,这个观点和自己想的有异曲同工,只不过他一直觉得刘二郎在牢里,没有想到的事他已经出来了,那么岂不是更加的危险。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们现在关闭铺子,等待他们下一步动作,这样我们自身就比他们快一步,你说这样可对?”二郎也不少,这步棋芸儿走的很对,自己只要跟着她的脚步就可以。 李芸菲点点头,二郎真的是一点就通,这确实就是她的想法。 赵竹香和王磊一大早就来拉油,赵大郎却告诉他们今天铺子不准备开张。“大哥,那这样我们一天要损失多少银子?大不了我们就不卖给那些人是了?” 赵竹香的想法很天真,赵大郎看着自己妹妹一眼道:“小香,你知道谁是他们的人,谁又不是?我们根本就分不清,你觉得你是卖还是不卖?” 赵竹香被堵的说不出话,但是现在这样有什么好处,岂不会丧失了好多的生意,这样一来会少多少银子。 她脑子里都是豆油能换多少银子,但是没有想到万一要是出事了,就不是银子的问题,有可能人出了问题。 王磊觉得他们说的很对,打算按照他们说的错,这两天正好给田里的豆子施肥。“那样也好,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先回家了,正好忙活一下田地里的活计。” 赵孙氏不想自己闺女刚来就走,开口挽留。“小磊、小香,田里的活计也不急于这一时,留下来吃个便饭再走也不迟。” 她这话说了出来,王磊虽然推辞,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办法拒绝,也就同意了。赵大郎拉着王磊去了屋里。“大哥,你是不是有是吗要紧的事要跟我说,这铺子不会平白无故就关门吧,你能给我说说具体原因吗?是不是还是那些人……” 赵大郎把昨天家里失火的事说了一下,王磊先是惊讶,后来便是心疼,那七八缸的油都没有了,这事要是搁在别人身上,估计有可能就一命呜呼了,不过二郎他却能继续去干别的事,真是不简单,不过凶手难道跟那些来铺子买油的那些人有关?他并不是十分的清楚。 “大哥,那现在怎么办?怎么才能抓到凶手?”王磊觉得只要抓到了凶手,他们就不用担心了。 赵大郎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哪里会有那么容易的事,抓凶手也要有证据才成,他们又没有证据。“这件事你别跟小香说,我怕她会受不了,你也知道她最疼爱是就二郎,要是知道家里失火的事,肯定会难过,你看她刚才的样子,就应该知道她特别想要帮忙,不希望铺子关门,但是现在的情况关门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王磊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媳妇那个人心眼不坏,就是有人爱钻牛角,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解释最好不过。 赵孙氏把赵竹香找来,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道:“油坊也就只是关门几日,你正好可以好好休息,有什么不好的,你担心什么?”她觉得自己闺女就是瞎担心,赚的银子 才分给她多少,有必要这么拼命吗?她有一种看不懂她的意思。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铺子虽然不是我的,但却是二郎交给我和磊哥经营的,我们自然希望生意越来越好了,要是生意不好,我会觉得辜负了二郎对我们的期待,就是想不通为什么要突然关门了呢?这样挥损失多少客人。”赵竹香还在为这件事耿耿于怀。 赵孙氏看了自己闺女一眼道:“这件事就是你管的太多了,那也是二郎的事情,你也知道铺子是二郎的,所以他决定关门,你执行就可以了。”她其实想要一些银子的,就是开不了这个口,他们每天卖那么多的油,顺便从里面拿出几两银子也不会有人发现,有了银子等她知道儿子的下落就可以自己去找了,这路费也就有了,只是她怎么能像自己闺女开的了口呢。 “娘,你这样也没有错,不过你不懂我们的心,我这心里一直觉得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被他们瞒着,总是七上八下的。娘,二郎今天去哪里了?怎么一大早就没有看到人,我想着把昨天卖油的银子给他,让他过目一下。”赵竹香说到银子的时候,赵孙氏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好机会,他们都不会知道,就算二郎发现银子少了,也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他只会觉得可能是小香用了,而且姐弟二人的关系又好,这事肯定不会说出去,二郎也只能独自吃哑巴亏。 “娘……”赵竹香又忍不住叫了一声,赵孙氏太过于投入自己的事情,所以没有听到闺女的声音。 “啊……怎么了?”她看着自己闺女忍不住的问道。 “娘,你想什么呢?我都叫你大半天了,你都没有理我。二郎今天去哪了?怎么这么一大早就不在?”她每次都以后把钱和账弄得清清楚楚的,都是当着二郎的面点清,虽然二郎说他相信自己,但是她还是喜欢亲兄弟明算账,这样比较好。 赵孙氏觉得自己这个闺女心里似乎都是二郎,心里啥时候能都是自己就好了,好像这事并不现实。“二郎不在家吗?估计出去了吧,我也不知道。”她对二郎的事情不关心,他又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过去感觉抱歉、对不起,但是现在不会了,自己儿子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这一切还不是那个贱人造成的,要不然她又怎么会做出那么傻的事情。 赵竹香觉得自己娘的话都十分的不靠谱,她怎么能不知道二郎的下落呢,算了不问了,“娘,我去帮忙做饭吧。”不想跟她一直呆在屋里,很无聊,不过小菲现在也不在家,想找个能够聊得来的人都没有。 “小香,等下娘跟你一起,不过你是不是要把钱袋子放在屋里安全一些,一直挂在身上忘记弄丢了怎么办?到时候就是二郎不说你,你自己心里能好受吗?”赵孙氏在给自己创造机会。 赵竹香觉得娘亲说的有道理,她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娘亲,但……把钱袋子从自己身上解了下来,放进了柜子里。 “娘,这下应该没有问题了吧。”说完转身便去做饭了。 赵孙氏看着自己闺女离开的背影,心里也是十分的不舒服,知道这样对不起她,但是没有办法,她打开柜子,从钱袋里拿出了三两银子。若无其事的将它收回,把钱袋系好放回原处,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刘二郎觉得昨天的事情干的那叫一个漂亮,整个山被烧了,赵家村的人就等于没有干柴过冬了,但是他不知道是老天有眼了,那场大火只不过烧了一半,就被大雨给熄灭了,山上不管还有树木和柴火,而且这场大火还给赵家村带来商机,也就木炭。 “爷,今天一品香油坊居然关门了,而且还没有任何的公告,外面好多人议论纷纷,说是不是经营不下去了之类的,您看我们现在下一步怎么做最好?” 刘二郎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放肆的大笑:“赵二郎,你跟我斗还太嫩了,一场大火就让你一蹶不振了,不过那只是一个前奏,你以为关门就没事了。笑话……” “等待他们开门,要是不开门,就出面盘下他们的铺子,如果他们不同意就出高价,我看他们是经营不下去了。”刘二郎太过于自负了,也就是他输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了。 黑子在暗处观察这一切,东家这一计策果然够高明的,看来这一次刘二郎注定要完蛋了! ------题外话------ 荡漾宠文《豪门权少霸宠妻》良辰一夜 男友背着她与别人私会。 心痛不已的她在酒吧买醉,一夜冲动,竟把初夜断送! 为了拯救家族企业,傅媤慕被迫嫁给yt国际的太子爷,并且还要在一年内为他生个儿子! 可坑爹的是传闻太子爷竟是个只好男色的“弯弯”,这让她怎么生? 幸好,有一种医学玩意儿叫“试管婴儿”,从此,她走上了“取精”之路。 《重生之养宠成妃》殇夜千年 夜黑风高,寒帝夜夜亲临床榻,对涩得酸牙的小美人舍不得下口。 月色如水,怕冷的小美人直接把人压倒,吃干抹尽抱着暖炉说:口感不错?! 第144章 :碰巧,坐收渔利 第144章:碰巧,坐收渔利 李芸菲和二郎吃完了饭,打算一起回去了,虽然李张氏不想让李芸菲回去,担心回去了没有人照顾,但是一想一直让他们小两口分开也不是办法,就忍不住点头同意了。舒铫鴀殩“二郎,小菲是有身子的人了,你要好好对她,照顾她,有什么不懂的现在就问。” 赵二郎点点头,他就算会饿着自己也会好好的照顾李芸菲的,绝对不会让她有任何的不舒服。“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芸儿的。”虽然李张氏知道二郎不会亏待自己的闺女,但是有时候要提醒的还是少不了的。 李芸菲心里舍不得李张氏以及家人,但是家里目前也有不少的事情,好多事情也需要自己拿主意。“娘亲,你就别担心我了,二郎哪里会委屈我,最近这段时间就不能来了,这几天逐渐转冷了,你和爹要注意一点儿,还有小勋要去镇上上学,让他多穿一点儿,读书坐在屋里也不知道冷不冷?” 她这几天在家里也没有见到小勋,小勋回来的时候,差不多李芸菲正在睡觉,早上他走的又早,所以基本上都没有见着,不过小勋倒是经常来看李芸菲,不过李芸菲都睡着了。 “你这孩子,你总是担心我们,你要多担心自己,天气冷了,多穿一点儿,对了这棉衣你们拿着,上次不是一起买的棉花,小馨知道你针线活计不好,就给你和二郎做了两件棉衣,布匹也是你们上次买的。”李芸菲从李张氏的手里接过棉衣,心里有一种说不的来的滋味。 “小馨,谢谢你!天气冷就别绣花了,容易冻着手。”李芸菲想到了手套,她打算回去给他们一个人织一副手套,这样冬天也会觉得冻手了。 小馨不由红了眼眶,她舍不得李芸菲。“阿姐,我知道了,下次我们一起去看你。你这个徒弟我还没有教好呢,不然别人会会所我这个师傅没有用的。” 李芸菲将小馨搂在自己怀里,这么能干的小丫头,她打心里怜惜疼爱,也希望有一天她能找到一个疼爱他的良人。 “阿姐……”小馨觉得每次阿姐走的时候,她都哭的最惨,每次都是这么的没有出息,可是现在依旧是这样,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傻丫头……”李芸菲拍拍小馨的肩膀,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了很多的话。 “你们两个人说什么小秘密呢?”杜云也不想让李芸菲走,因为这段时间她们都在一起,现在突然就剩下她自己有些不适应,而且是那种特别的不适应。 李芸菲和二郎上了牛车,李张氏就一个劲的嘱咐李强一定要慢慢驾车,主要是李芸菲是有身子的人,一定要小心才可以。 李强点点头,这个就算娘亲不说,他也会注意的。 赵二郎把李芸菲抱在自己怀里,“芸儿,你说木炭生意我们怎么做最好?是我们自己去捡木炭,还是收购村民的,注意大家都能获利。” 李芸菲觉得第二种最好不过,这确实也就是她心里的想法,他们自己去捡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不过价格方面,她还不能确定,而且不想出现跟上次收购蘑菇的事情,所以这次一定要让二郎好好的跟村民讲明白最好不过。 赵二郎怕李芸菲因为上次的事情对村民们有意见,所以才会这么问,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李芸菲选择了第二种。“芸儿,那你觉得木炭要以多少价钱收购较为合适呢?” 李芸菲想了想没有开口说话,她觉得要看看那些燃烧的是不是木炭,因为只有在缺氧的情况下才能产生木炭,在富氧下,木头会燃烧殆尽,只要让二郎亲自看一遍才能确定是否有木炭。价钱方面,现在她自己也没有办法确定,要看看集市上木炭行里的价格,还有木炭的质量。 赵二郎明白李芸菲的意思,她的想法跟自己的不谋而合,“芸儿,等下到家之后我抽空就去山上看看,你就别担心了。” “爷,这些豆油都已经装好了,要全部拉回云都吗?”手下看着微微发愣的杨泽坤,一本正经的问道。 杨泽坤点头,半天才说话,“这批油先运送回去,路上注意安全。”他倒不是担心油坊在路上遇到劫匪之类,因为这条路上,治安不错,而且他们走的是官道,相当的安全。 他今天还在犹豫要不要在去赵二郎家里一趟,本来打算好好的跟李芸菲说说,看看能不能让她给写个做菜的方子,昨天的那一场大火,也就是导致他今天不敢去的原因,他一直想不通,到底是因为什么,那些人是针对二郎他们,还是针对自己,他们是受自己的牵连,要是第二种的话,心里会觉得过意不去的。 他越想越觉得烦躁,这批油比他预想的少了一些,不过那些少的油都是因为失火造成的,他们损失了油,心痛,自己也是一样,但是那种他们无力抗拒,也只能当成是一场天灾**,只希望下次别再遇到。 杨泽坤本来不喜欢双喜镇这个小地方,不过最近好像喜欢上了,而且他觉得这里似乎还很不错,难怪欧阳明轩会那么喜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帝都建立油坊,都有半个月没有他的消息了。 欧阳明轩最近可是忙的要死,这天气虽然转冷了,但是他们铺子的事情依旧忙碌,把做油坊的事情只跟了欧阳赵氏说了,她有些担心,就怕到时候万一欧阳宏知道了,明轩也会跟着受牵连。“轩儿,你真的决定了吗?会不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欧阳明轩一旦决定就不会后悔,不过这件事他并不会亲手去做,交给自己信得过的亲信,他们做自己也放心。“娘,你别担心,我这样做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不过果然不出欧阳明轩的所料,杨泽坤的油坊刚刚确定下来,他就收到了欧阳宏让他回去一趟的传令,如果他所猜测没有错的话,欧阳宏也看中油坊生意这块肥肉,想让自己跟泽坤合作,也开一家油坊,既然他已经想到,自然也会想法设法的拖延时间或者不去。 欧阳宏最终还是受不住了,亲自来了双喜镇。对欧阳明轩也是热情的不能再热情,其实他现在就是让一个儿子拼命的互助拿银子留给另一个儿子拼命的挥堕,这也是杨泽坤一直不满意的地方,也就是他一直想让欧阳明轩抢回属于自己一切的原因。 “轩儿,听说你得了风寒好一些了没有?我特意从云都给你请了最好的郎中,一定会把你的病给治好的。”欧阳宏让郎中给欧阳明轩看病,心想,你要是装的一下子就知道了,他才欧阳明轩就是故意不想去的。 他最后一点儿猜的确实没有错,欧阳明轩就是不想去,不过风寒倒是真的,他泼了自己两桶凉水,把欧阳赵氏心疼坏了。“轩儿,你怎么能这么傻,你不去就不去了,干嘛要这样伤害自己,你不知道这样娘会心疼吗?” 欧阳明轩冻的打哆嗦,嘴角有些发白道:“娘……这样……他就怀疑不到我了,不然我依旧逃不掉……” 欧阳赵氏心疼,真的心疼。“傻瓜,你拒绝不就可以了,你坚持不去,他能拿你怎么样?” 欧阳明轩没有回答,他就是让自己得了风寒,这样欧阳宏想必就会派别人干,或者他根本就不会相信自己,带郎中给自己看病。 欧阳赵氏紧张的拉着郎中的衣袖:“郎中,我儿的情况怎么样?你一定要好好的给他看看,他这几日头一直很烫,而且还一直说这梦话。会不会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欧阳明轩在心里鄙视道:“娘,你也不能这样说你儿子,我真的觉得够伤心的,我是那种能发烧烧坏脑子的人吗?谁有我心眼多。” 郎中看着欧阳宏点点头道:“夫人,您的担心有点多余,不过少爷的风寒比较严重,要好好的调理身体才行,不然会有其他的炎症,我先给少爷开个方子吧。” 欧阳宏嘴上虽然说让欧阳明轩好好休息,心里却不乐意了。早不生病晚不生病,怎么自己一跟他说来云都做油坊生意,他就卧病在床起不来了,本来还以为他是装的,没有想到去完全是真的,看来自己要等他风寒好了之后才能做决定。 欧阳明轩在心里冷笑,如果能让你看出破阵,我也就不是欧阳明轩了! 帝都的铺子已经在如火如荼的建立起来,即便是有人知道,也怀疑不到是欧阳明轩干的,他一直卧病在家,来院子门都不出去。欧阳宏觉得欧阳明轩的变化有些大,但是又想是不是自己从来没有跟他相处过的事情,他企图在欧阳赵氏那里得到答案,所以就给欧阳赵氏买了很多的金银首饰,华丽的锦衣,以赏赐的名义。 欧阳赵氏觉得这些东西不收白不收。“老爷,谢谢你送给我的那些东西,劳您破费了,我都十分喜欢,不知道老爷有没有给妹妹买,不然外人会说我霸占老爷一个人。”她的心已经不在欧阳宏这里,对于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逢场作戏,只要她能保护住自己的儿子,做什么都行,他们家在云都的地位,要是望族,当时嫁给欧阳宏,只是因为她喜欢,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觉得自己瞎了眼,有那么多的精力,倒不如多一点儿放在自己儿子身上,只是她明白的太晚了。 “夫人,还在生为夫的气?你也知道媚儿一直身子骨较弱,我才会多陪陪她,夫人不会连这个都不能容吧?我记得夫人是出身望族,不是应该知道有宽广的胸怀吗?现在我人都在夫人这里了,心自然也在。”甜言蜜语每个男人都会,只不过欧阳宏用这种方式,倒不是为了博欧阳赵氏开心,而且为了利益和秘密。 “老爷,你说笑了,我怎么会心里嫉妒妹妹呢,她能够得到老爷的怜爱是她的福气,人家心里也记挂着老爷,只是轩儿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好,我想多陪在他身边,尽一个娘亲该做的事情。”她这样一说,欧阳宏便觉得奇怪,明明他们母子的感情不是很好,为什么现在变得那么好了,难道刚才的话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夫人,您不是一直觉得轩儿不够贴心,总是冷冰冰的吗?”欧阳宏这样一说,就让欧阳赵氏想到了欧阳明轩跟她说的话,原来挑拨他们母子关系的凶手就是他,“老爷,你真会说笑,轩儿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儿子,我还能跟他置气不成,相处下来我觉得轩儿十分的聪明,而且又有孝心,我打心里觉得自己对他的亏欠太多了,想多陪陪他。”她这个意思就表达的十分明白了,我现在的心里都是欧阳明轩,要照顾他,不会跟你回去的。 欧阳明轩听到自己手下的汇报,也就放心了,他承认自己是不够相信欧阳赵氏,不过今天她的做法自己满意了,要不是欧阳宏一直不走,他说不定也可以看看李芸菲和赵二郎榨了多少油了,还有就是让他心痛的事情就是李芸菲怀孕了。但是他已经决定放开手了,真心的希望他们幸福。 “爷,外头有个人称自己豆油天下第一,而且比一品香油坊的油更加的好,你要不要去见见?”作为杨泽坤的手下,他都觉得那个人不靠谱,满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不过他不是主子,不能替杨泽坤做决定。 杨泽坤听到这件事觉得十分的好笑,怎么会有这么搞笑的人,不管什么原因,他还是决定见见,根本就不相信他们的豆油会有多好,而又油坊合作的事情,自然只会跟赵二郎和李芸菲夫妇,不会跟其他人。 “带进来见见!” 刘二郎在门口等了半天,他对杨泽坤并不熟悉,因为这个人主要在云都,也就这几日在双喜镇出现的频率高了一点儿,不过他还是做过功课,知道杨泽坤主要是从事酒楼生意,近来才做油坊,这次来双喜镇主要目的就是买油,跟赵二郎他们有合作,不过想到了昨天的大火,想到了赵二郎损失惨重的样子,心里就不由的特别的开心。 赵二郎,你跟我斗还嫩着呢! 手下看着刘二郎贼眉鼠眼的样子,态度也就冷淡多了。“进来吧,我们爷有情。” 刘二郎点头哈腰的答应:“有劳了有劳了。”心里却想什么玩意,不过就是一只看门狗,等我和你主人谈成交易了,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杨泽坤看着跟着自己属下走进来的刘二郎,淡淡道:“是你找我?有什么事?” 杨泽坤从小就是在人群里混大的,察言观色便能看出一个人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杨掌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我一直久仰您的大名,今天见到了,也是我的福气。”拍马溜须那可是刘二郎的拿手好戏,不过杨泽坤却不是十分喜欢,他讨厌拍马屁的人。 “不知道你如何称呼?听说你说你家的豆油不错?不知你是哪家油坊?有没有机会带我参观参观,我一直在云都,你是如何久仰我的大名,在双喜镇可能没有几个人知道我的名号吧?”杨泽坤反问几句,打了刘二郎个措手不及。 功课做的在充分,也不能忘记重要的问题,“杨掌柜,你真是会开玩笑,我叫刘二郎,我们家豆油,你看了保准你会喜欢的。”因为都是从一品香油坊买的,也多大的区别,本来说好是留着给王二妞家油坊用的,但是那些话他不过是说说骗骗王大东那个蠢蛋,真的会以为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油给他们吗? 杨泽坤看着刘二郎大言不惭的样子,突然来了兴趣。“那我就随刘掌柜您去看看,要是真的如你所说,我们合作也没有什么不行的?” 杨泽坤的手下有些不乐意了,心里默念:爷啊,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您没有看出来吗?跟他合作不靠谱啊……他又不能开口说,只能给自己爷使了眼色,只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杨泽坤知道自己手下的意思,心想刘二郎做的太过于明显了,连自己属下都看清他了,可见他人品有多么的差,不过他倒是想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的油能有多么好? 刘二郎听到杨泽坤同意了,心里不由的窃喜,虽然他本来打算在多购买一些,然后卖个好价钱的,但是现在抓住了杨泽坤这个笨蛋。 黑子在后面看到这一幕,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看来刘二郎和王家如果窝里反了,对他们才会更加的有利,于是找人写了一封信并派人给王掌柜他们送去。 王掌柜接到匿名信,看到了上面的内容,气的不由的拍了一下桌子,“去把少爷找来!” 这件事一直都是王大东和刘二郎在接触,他说刘二郎这次改的不错。所以自己才会相信,并且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处理,结果呢,他就知道刘二郎那个人野心未死。 “爹,你找我?”王大东觉得最近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大东,你看看这个?”王父随手把信扔给王大东,让他好好的看看。 “不……这不不可能,肯定有人故意挑拨我们和刘二郎的关系,要不然也不会……”王大东处处的维护着刘二郎。 “挑拨?你觉得这件事情要挑拨的吗?你就处处维护着他,我怎么能有你这么笨的儿子?”他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觉得王大东怎么那么笨。 “爹,你不信刘二郎?他真的变!” “闭嘴!”他怒气上涌,忍不住随手拿起瓷杯,朝着王大东的身上砸去,破碎的瓷杯斜躺在地上,彰显着他怒气的火焰。 王大东转身一句话都不说,也不想听自己爹说一句话,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孽子,你给我回来……”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觉得自己的心里十分的疼痛,“老爷……您没事吧!” 李芸菲和二郎到家的时候正好赶上赵竹香刚刚做好午饭。 “小菲、二郎,你们真是会挑时候。”赵竹香打趣的说道,一步步的走进李芸菲,好像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李芸菲了,小菲不在家,自己觉得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不过她现在回来了,自己有好多的话要跟她说。 李芸菲温柔的笑了笑,看着赵竹香,觉得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么风风火火的,对自己和二郎那个好的简直没有办法说,他们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就算自己不说,他们也不会忘记你的恩情,可是这样有时候也会很麻烦,她太过于固执,要解释好多遍她都不明白,有时候两个人都会气的要命。 “二姐……” 赵竹香觉得纳闷,记得人家怀孕的时候,多少都会胖一些,小菲倒是一点儿都没有胖,反而瘦了很多,真的把她给疼坏了。“小菲,你是不是吃的太少了,现在是个有身子的人了,要多吃一点儿?是不是最近觉得东西不合口味?” 李芸菲摇摇头,听到赵竹香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心里也不烦,知道她都是为了自己好。 “二姐,不是小菲不好好吃饭,是她害喜太严重了,基本上是吃什么吐什么?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瘦。”赵二郎想到前不久刚怀上那会儿,真的就是那样,她吃什么吐什么,非常的痛苦,自己也看着难受。 赵竹香睁大了嘴巴,不是她少见多怪,她那个时候都没有害喜过,每天就是吃喝睡,小菲这一胎可是真是够折腾的。“小菲,你想吃什么姐去给你做?只要你有胃口就好?” 赵孙氏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我们家里没有好吃的,你在你娘家把嘴巴养刁了,吃不了粗茶淡饭了?那你为啥不继续回娘家住,过你的大小姐生活,回来干什么?” 李芸菲觉得有些委屈,她有说什么吗? “娘,你怎么说话呢?家里没有好的东西,可以用银子买,小菲现在是关键时刻,就要好好的给她补补,有你这么做婆婆的吗?”赵竹香直接就说在了赵孙氏的脸上,也不在意她生自己的气,本来以为她变好了,没有想到还是这么的不可理喻。 赵孙氏被自己闺女说的脸色有些难看,“我就是随口说说,咱们家的情况你们一个个的又不是不知道!” 李芸菲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不说话不生气,只是不想跟赵孙氏一般见识,不知道是谁刺激她了,要不然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 “咱们吃饭吧,别说我这肚子还真的有点儿饿了?”李芸菲成功的转移了话题。赵竹香扶着李芸菲走到餐桌前。 “小菲,这个有营养你多吃点儿” 李芸菲只负责吃,并不说话,而且她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小菲,我看还是我留下来照顾你吧,二郎一个大男人肯定照顾不好你的。你到时候别说姐我烦。”赵竹香看着李芸菲一本正经的说着,这家里总要有人做饭,二郎能照顾好李芸菲吗?她不敢确定。 李芸菲看着赵孙氏那双幽怨的眼神,也不敢让赵竹香照顾自己。“二姐,这样太过于麻烦了,我再过半个月度过了危险期只要注意一下就好了,而且不是还有娘吗?” 赵孙氏大口的吃着菜,心想让我照顾你,门都没有。 赵竹香觉得自己娘还不靠谱呢,尤其是她今天这个态度,就是她愿意照顾小菲,二郎也不会放心的。 赵竹香在想给李芸菲夹菜,结果发现盘子已经空了,大部分的菜都进了赵孙氏的肚子里,凭什么她可以吃好的,我就不能,我都吃完了,你们能怎么着我吗? 李芸菲看着赵孙氏那得意的样子,顿时没有了胃口。“我吃饱了。”这里不是她家,要不然她直接可以回房休息了。 “甩脸色给谁看?爱吃不吃!”赵孙氏冷淡的嘲讽道,然后继续大口的啧啧嘴。 李芸菲受不住有一种干呕的感觉。“呕……” “芸儿……”赵二郎紧张的轻轻的拍打着李芸菲的后背。 “娇贵的,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 “娘,你能不能少说几句?”赵大郎也看不下去了,娘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是冷嘲热讽的口气,声音听着那么刺耳? 赵孙氏闭嘴没有在说话,赵竹香也过去看看。“小菲,你现在好点了没有?” “二姐,我没有事,打扰你们吃饭了。抱歉!” “芸儿……” “二郎,我有点累了,送我回家休息!”她一刻钟都不想多呆。 “好!”二郎温柔的看着李芸菲,将她拦在自己怀里。 赵孙氏看着李芸菲折腾二郎看不下去了。“你自己不吃饭就算了,干嘛不让二郎吃饭?” “娘,你能不能不要添乱了,我不饿,也不想吃了,芸儿我们走。”二郎把李芸菲拥在怀里,不等赵孙氏说话,便走了。 “芸儿,刚才娘的话你别放在心里,她老糊涂了。你应该没有吃饱,是不是二姐做的那些菜不合胃口,我做给你吃好不好?”赵二郎在李芸菲耳边呢喃,那种甜蜜的背影,让外人看来是那么的幸福。 “没有一点儿规矩,我看她就是故意装的,不然现在……” “娘,你够了没有,到底还让不让人吃饭,我也吃饱了。”赵竹香虽然不是那种会耍小性子的人,但是看着自己娘一直这样口无遮拦的说个没玩没了,搁谁不会生气。 “你们怎么都……”赵孙氏自我感觉良好,根本就不会意识到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她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就算赵二郎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是看着李芸菲折腾他,心里就是不乐意。 赵大郎也不吃了,就剩下了赵孙氏一个,“你们不吃拉倒,饿死也是活该,你们不吃,我自己吃,而且吃的更香。” 李芸菲和二郎回到了家里,“芸儿,你现在还有没有感觉不舒服,我去给你倒杯茶水。” 李芸菲其实刚才并不是故意的,赵孙氏那样,看着就会想吐。“二郎,你别忙活了,我自己不渴也不饿。刚才就是有点反胃,现在感觉好了一点儿,让你担心了。” “芸儿,你没有吃饱,以后我们在家里吃,不去大哥家里吃饭了,我会尽量学习做更多的饭菜……一定好好照顾你。”他每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说着,没有一点儿欺骗的意思,对于他而言,李芸菲就是他的全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只在乎她,自己的心里已经全部都是他。 “二郎,没有必要这么麻烦,等在过几天,我身子度过了危险期,就可以了,到时候你忙你的,我帮你做饭,放心吧。”她握着二郎的手,眼眸里都是微笑。 “芸儿,不行,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以后也是一样,以后是我做饭菜。”二郎坚定的目光看着李芸菲,不给她一丝反驳的机会。 李芸菲想着木炭的事情,如果山上有的话,这也是一次不错的商机,他们这几天不开张,想必会让凶手冒出来,把这件事弄清楚之后,油坊还可以继续做。 “芸儿,你别担心这么多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二郎坚持觉得刚才李芸菲一定没有吃饱,所以现在就打算给她做吃的。 李芸菲看着二郎忍不住的笑了笑道:“二郎,你做给自己吃吧,我真的吃饱了。”她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睡觉,舒服的睡上一觉,也就放心了。 二郎想着李芸菲说的木炭,便走出来门,向着山上走去,本来山下都是树木,就算天气冷也不会是这样的光秃秃。“二郎,这大中午的你去干什么呢?怎么不在家里好好休息,这山上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了,都被火烧的……”一想到昨天的大火,好多人都会忍不住的抹眼泪。 “大叔,你别难过,等我们找到凶手,一定严厉的惩罚他,山上现在光秃秃的了,或许明年春天又是长出嫩芽,你就放心吧。”二郎安慰着村民,其实山上的树木被烧,损失很大,但是与他家里相比呢,还是自己家里的损失大,那七八缸的油和被烧的墙壁,差一点儿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这样看起来,他们要比自己幸福多少倍。 “二郎,昨天你家……”他不好意思继续说,但是脸上的那种悲伤不是一般人能够明白的。 赵二郎苦涩的一笑,他们都怕自己伤心,可是事情发生了这么办?难道不管不问吗?“大叔,都过去了,我们往前看,一直看到过去,我们自己心里会多么的难受。” 老人看着赵二郎的背影,淡淡的一笑道:“其实就是应该这样,昨天刚下过一场雨,你小心地滑。” 赵二郎看到了李芸菲嘴里说的那种木炭,从地上捡了一块。“二郎,这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有什么用?山上好像有很多这种东西?” “这个叫做木炭。”他一本正经的给说完了。 “木炭有什么用?” 他没有回答,不知道这种能不能卖的出去,要是可以卖的出去就可以把村民捡的收购回来。 李芸菲这一觉睡得十分的舒服,醒来的时候她仔细的看了院子,两家靠近的地方,好像有被火燃烧过的痕迹,昨天的火势看样子不小,看着旁边的屋檐上也是黑乎乎的,被烧的不清。“芸儿,你看什么呢?” 李芸菲转身看着二郎笑了笑,看着他手里黑不溜秋的木头,忍不住的笑了笑道:“就是这个,这就是木炭,你应该多捡几块回家,晒干之后去集市上问问,我们心里也能有个数。”最近天气也变化的更加厉害了,趁着这几天天气不错,正好都可以晒干。等这大雪一下,估计木炭的价钱就会涨,到时候真的可以大赚一笔。 赵二郎十分赞同李芸菲的想法,不过这几天正好也没有事情,而且山上的木炭又不是十分多,自己一个人捡就捡完了,哪里还需要收购别人的。他把这话告诉了李芸菲。 “那就辛苦你了。二郎我想这几天天气不错,你在我们家院子里帮我搭建一个小棚子可以吗?”李芸菲对温室大棚依旧没有死心,不过现在有着身孕了,不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了。 “芸儿,你又想弄什么?你现在身子要休息,不说你能不能好好的照顾自己,别让我为你担心?”赵二郎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依旧不会不帮李芸菲做的。 “二郎,我想在家里试验一下,你不是想带着大家一起赚银子吗?如果这次试验成功了,大家就可以种植反季节蔬菜和水果了,到时候我们还怕冬天没有吃的?”李芸菲说着就把自己画好的图纸给二郎看。 二郎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看着李芸菲道:“这个是什么时候画的?你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安生一会儿,就知道让自己辛苦?” 李芸菲低头不说话,心里忍不住的笑了笑道:“不辛苦,我无聊的时候画的,你看看这个好不好看?” 二郎认真的看着,觉得这个并不是十分的困难,这样的棚子确实没有见过,不过这么用什么遮盖呢?“芸儿,你这个上面是放的什么?” 李芸菲想了一下道:“这个是透明的油纸,一来下雨的时候不会漏雨,二来她是透明的,大棚里的温度会高,就是做起来是不是有点麻烦。”她自己也觉得要是大面积做大棚的话,那么油纸会用很多,那样价钱不会特别的高。 “芸儿,那我等下和大哥他们商量一下,就先在我们家里试验一下。只是真的能有那么玄乎,冬天那些菜在这个棚里就不怕冷吗?”二郎现在满脑子里都是疑问,觉得这个东西真的十分的有意思,不过又不明白为什么会…… 李芸菲觉得现在温室大棚没有出来,她也说不明白,因为油纸和现代的塑料布差不多,太阳直射在上面,因为密不透风,里面的温度就会为之升高,蔬菜和水果也更加的适合生长。 二郎就在那仔细的看着图纸上的大棚,“芸儿,那大棚真的有那么玄乎?” 杨泽坤看着刘二郎忍不住道:“你这油到底要不要卖?” “卖,这油你出个价钱吧!”刘二郎依旧不在乎王掌柜的那些话,就算你那样说又怎么样,人家杨掌柜还不是一样会跟我合作,你在吵这油上面也没有写你的名字? “杨掌柜,你别听他的,你要是想要买油,我可以卖给你,价钱方面我们也好商量,这个刘二郎你估计不知道,他……”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就被杨泽坤给打断了。 “那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不想管,这样吧,刘掌柜是你来找我的,我也是看着这油品不错,才会想着跟你们合作的,但是没有想到现在弄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看还是等你们还私事处理清楚之后,我再决定是否买油,而且我建议你们可以找衙门的官差给你们做个公证,是谁的就是谁的,这个一点儿都不会走掉。” 杨泽坤心想,一旦见了官差,可是他们两家都会有罪,他们买了人家一品香油坊的油,居然做起来中间人,倒卖油品可是有罪的,说完会会受到惩罚的,到时候看他们谁推给谁呢? 杨泽坤绝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芸菲和赵二郎,让他们知道那个大量买他们豆油的人是谁? “别别别,杨掌柜,我们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这豆油好似我家祖传的秘方压榨的,可是王掌柜不服气,硬说这油是他的,你说说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我能够跟他一般计较吗?别人还不说我不懂的尊老吗?”刘二郎说的那是一个义正言辞,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说的在理。 王掌柜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就把事情捅了出来。“刘二郎,你还好意思说这油是你家祖传的,你难道非要我自己说出来这油的来历不可吗?” 王大东一直在那里站着,看着自己爹和刘二郎吵得脸红脖子粗,他一直没有出现的原因,一来是因为觉得自己太笨了,不该误信了刘二郎的话,还以为他是个好人,跟他称兄道弟,那天还说让自己妹妹跟他好好相处,那个时候二妞该多难受,现在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杨泽坤对这个比较感兴趣。“刘掌柜,王掌柜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好好的给我说道说道。” 刘二郎不敢在继续说什么,他硬拉着王掌柜到一遍:“我好不容易跟人家杨掌柜谈妥了,到时候银子我们平均分,爹你看这样可行?” 王掌柜不信刘二郎的话,“别给我胡扯,你明明就是有私心的,你想私吞不是吗?” “爹,我这还是为了你好,这油一直在这里也会是一个麻烦,万一被赵二郎他们发现了,岂不是会很惨,现在有人买油,我就想顺便卖了,到时候银子我们平均分,我这次是真的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你就相信我这一次成不?让我把这次生意做成行吗?”刘二郎不愧就会演戏的戏子,要不然也不会说的那么好听,让王掌柜相信了。 “那我就给? ?这次机会。”王掌柜心里其实也有盘算,万一外人看出来这油是来自一品香油坊的,那确实会出事,自己到时候可以不管不问,因为这些油是他卖的,也是他买的,到时候出了问题也跟自己没有关系,自己不承担风险。 “刘二郎,你最好记得你今天所说的话,你要知道我能把你弄出来,同样可以也可以把你弄进去,不信你就试试看。”他觉得适当的危险是必须的,不然他还真的以为自己跟他开玩笑? 刘二郎不在乎,但是依旧哈腰点头,让他误以为真,但是自己的心里的想法怎么能是他们掌握。 “杨掌柜,不好意思,刚才有些误会,这油啊,确实是他家祖传,因为我经常买他们的油,今天他准备卖给你了,我心里不舒坦才会这么说的,你别放在心上。”王掌柜这么一说,杨泽坤觉得刘二郎是一个出色的戏子,要不然怎么会把王掌柜骗的团团转。 “那好,现在就把油给我送到我住的地方,到哪里我给你银子?”杨泽坤是有目的的,他一会儿要走的都是官道,肯定会有衙役查,到时候他们是跑不掉的。只是不知道赵二郎和李芸菲夫妇要知道这件事,表情会是如何,会不会感谢自己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王大东一直躲在暗处,他实在是想不出好办法,不过大不了鱼死网破,报官去,黑子看着王大东离开的方向,真是帮了自己大忙,只可惜东家现在看不到这么一出好戏。 第145章 :折腾!(求票) 二郎拿着图纸给赵大郎他们看,“这个就是小菲说的温室大棚?可是这个真的有那么玄乎吗?” “我觉得应该可行,小菲什么时候说的话有错?” “这倒也是实话,不过他们说了先在家里试验,要是可以的话,以后也可以大面积的弄这个大棚。舒鏎趔甭”李强觉得自己妹妹脑子里都是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也不知道这些想法是哪里来的,不过她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一定不能让她太过于劳累了。 赵孙氏在一旁说着风凉话。“什么事情都听那个娘们的,有什么出息,还一群大老爷们呢。” 李强本来就不想理会,其实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就已经看不下去了,但是凡事都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说法,没有想到她还没玩没了了。“大娘,我一直当你是长辈,不好意思说,但是人要有自知之明,我们大老爷们怎么了,听小菲的话怎么了?我们都觉得小菲主意不错,要不您老有什么高见,那就跟我们说说也成?” 赵竹香觉得自己娘就是欠说,之前好不容易改了一阵子,觉得她人还不错,至少对李芸菲和二郎挺好的,现在没有想到又变成这样阴阳怪气的,偶不知道应说她什么好了。 赵孙氏本来就是那种吃不了亏的主。“我能有什么高见,高见你们不都自己说了吗?我只有洗耳恭听的份。” 赵竹香见赵孙氏吃瘪,心里也觉得开心,就像她中午吃饭时候那样,直接说在她的脸上,看她怎么好意思,虽然她是自己的娘亲,自己那样做是有些过分,但是她要是不过分,自己能那么过分吗? “那我们就先在家里搭建一个这种棚子,等下午我就集市帮忙买需要用的工具。”王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如果他们试验成功了,自己也要在家里试试,觉得这个的可行性非常的大,对自己来说,非常的合适,别的不敢说,但是在种田这一块,可是是个老手,一身的功夫等待施展,而且种田对于赵大郎、二郎和王磊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唯独李强懂的不多,但是没有吃过吃肉,也见过猪跑,他虽是个半吊子,但有这么多的师傅在还担心什么呢? 他们的意见一致通过,不过不得不提醒二郎一句:“二郎,温室大棚建好之后,我们跟你一起忙碌,千万不要弟妹帮忙干活,万一碰着可就不好了。” 二郎见大家都这么关心芸儿,心里有那儿一丁点儿吃醋,不过过了那么一会儿就好了。“这个我知道了,你们就放心,说什么也不会让芸儿干的。” “就知道娇惯她,不知道你娶的是媳妇,还是菩萨要供着呢。”赵孙氏就是不高兴,怀孕怎么了,就不能干活了,想自己那个时候,哪个不都是快生了还干着活呢。没有人心疼自己,他们现在到一个个的娇贵了。这样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娘,你能不能少说几句,我就是宠着芸儿,我自己心甘情愿!”二郎的语气很不好,他觉得自己娘就是没事找事,芸儿哪里得罪她了,芸儿一回来了,她就一脸不高兴,阴阳怪气的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芸儿也没有说她什么。 二郎是怒了,他忍耐很久了,结果呢。她还在这里喋喋不休,刚才说的不是她? 赵孙氏这次是真的闭上了嘴巴,只要她不听到就不会说这些话了,所以她起身走出了院子,这叫眼不见心不烦。 赵大郎想起了二郎上次说的木炭的事情,就想知道他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木炭?”王磊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虽然知道失火的事情,但那和木炭有什么联系。 赵二郎就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一遍:“我今天去山上看了一下,木炭并不是很多,本来不是说好了,让村民捡,咱们负责收购的吗?现在改成我们自己捡回家,晒干之后直接拿去卖,你们意下如何?” 王磊觉得这个不错,他其实是想问,我们自己能生产木炭吗?对于木炭的价钱他是知道的,之前在自己大伯家里做工,他们家每年冬天都会买很多的木炭,价钱也高的要命。“二郎,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卖?” 王磊其实有一种有个想法,就是如果能知道生产木炭的法子,他一定要做这个生意,因为这个太赚钱了。 李强也知道木炭的价钱,一斤木炭大概在60文左右,一斤木炭差不多能烧了两个时辰,所以很贵,但是冬天冷,富贵人家不会在乎那么一点儿银子,更不能让自己冻着。而且木炭的火不大,更加的温和,而且没有烟味,这种木炭的价钱就更高了,不过他们不是专业的人,所以很能做出木炭来。所以木炭生意不是随便一两个人就能做的,而且他们现在还在做油坊,哪里有那么多的体力和时间。 赵二郎顿时对木炭生意有了兴趣,不过他却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做,觉得这件事需要回家问问芸儿,他们真的把李芸菲当成江湖了,什么事情都知道一样。 赵竹香到不想让二郎做木炭生意,李芸菲现在需要人照顾,他天天忙着这事那事,哪里还有时间照顾小菲,万一到时候小菲不高兴了就得不偿失了。“二郎,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应该好好的照顾小菲。木炭的生意你们在好好的想想,不过捡木炭的事情倒是可行。” 赵竹香这句话果然没有提醒错。二郎点点头,不管再忙,他都不会疏忽了芸儿的感受,这些也都是她让自己做的,“二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芸儿的。而且这些也都是芸儿自己的想法。” 李芸菲躺在床上,她睡不着,就在想到底赵孙氏是怎么了?今天好像吃了炸药一般,对谁都是一阵轰炸,而且好好处处都在针对自己,自己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难道是她想念赵蕊心了,觉得自己一直不让她们母女相见生自己气了?可是她好像并不是那样的人啊。 赵竹香一直担心李芸菲生自己娘亲的气,她知道自己娘做的不对的地方有很多,觉得这个人真的是无可救药,李芸菲其实已经醒了,看着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还真把她吓了一跳,不过一看这人是赵竹香,就忍不住叫了一声:“二姐,有事吗?” “小菲,我觉得我还是留下来照顾你吧,二郎能照顾好你?还有今天的事情,是我娘做的不对,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阴阳怪气的,你别放在心上,大不了以后咱们躲着她就是了。”赵竹香没有一点虚假的意思,这就是她心里最想说的话,只是如果这话让赵孙氏听到了,估计不知道会有多么伤心了。 “二姐,我知道……”她淡淡的一笑没有说话,既然她都那么说了,自己怎么好意思在说别的的呢?其实这样看来赵孙氏也挺可悲的,儿子儿子不站在她那边,闺女也是一样,但是也说明了一点儿,本来就是她的错,她无理取闹,如何能让人家对她有好感呢? 赵竹香知道李芸菲心里不好受,其实自己也知道,小菲嫁到自己家里来受了不少的委屈,就是她不说,自己有眼睛也能看到,现在日子一天天的好起来,还不都是李芸菲的功劳,一家人对她好也是应该的,就是不知道娘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李芸菲和赵竹香聊了一会儿,继续画着自己的设计温室大棚的图纸,她记得经常会有去地里摘草莓的旅游项目,如果能在自己设计的温室大棚里种出草莓,草莓营养价值高,而且还可以做草莓酱和草莓干,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卖出一个好价钱了。 “小菲,你能不能休息一会儿?”赵竹香本来就是想来照顾李芸菲的,结果看到李芸菲比她还要忙碌,真的不得不说她就是一个劳累的命。 李芸菲摇摇头,她并不觉得累,而且现在天气不热,她舒服的坐在椅子上,享受着太阳光带来的温暖。“二姐,你别忙活了,我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就是想着快点让你们见识一下大棚的样子和它的厉害之处。” 李强和王磊一起去了集市上,大郎和二郎背着箩筐去山上捡木炭,村里人看着他们捡,也跟着帮忙。“大郎、二郎,你们家的情况怎么样?” “还好……”他们强扯出一抹苦笑,昨天的那种情况,谁能好的起来。不过损失都已经造成,在说那些干什么? “那你们有什么打算没有?油坊的生意……”他们都听说一品香油坊关门了,就好心的问着,经过这件事,村民才发觉做生意也不是说的那么容易,这赚钱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说的轻松,做起来才知道事情的难度。 二郎知道村民是好心,他也没有打算隐瞒。“等过段时间我们在继续榨油呢,如果你们谁家里有豆子,我们依旧收购。” 他们听到二郎的话,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大郎、二郎你们兄弟真是好人,放心吧,以后我们家的豆子都给你们家准备着,等明年开春,我们在多点一些豆子。” 赵大郎和二郎自然是开心,这样一来他们榨油的原材料也就有了。 李强和王磊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他们今天没有营业,不知道那些人会是怎么的议论纷纷,这不还没有到一品香油坊所在的那条街道,就听到有人说:“对了,你们听说了没有,中午的时候好像被官差查到有人贩卖一品香油坊的油,人好像都被扣留了。” “还有这事?不过一品香油坊今天不是没有开门营业吗?难道他们去抓那个人去了?” “不是不是,抓他们的人中没有一品香油坊的人,据说举报的人是哪个王掌柜的儿子,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傻了,还是太过于公正无私了,居然不顾自己爹就把这件事给捅了出去。” 街上的人议论纷纷,李强和王磊听到这个跟油坊有关,便停下了牛车,询问一下具体的情况,“大婶,你说有人贩卖一品香油坊的油?可是那些官差怎么能确定就是一品香油坊的油呢?还有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散场了没有?” “你说那卖油的人也笨,他贩卖人家的油,居然还用着人家的油缸,据说一品香油坊的油缸上都有一只非常丑的猴子,这也是他们油坊最独特的地方,早就散场了,看热闹也要趁早。” 李强和王磊觉得遗憾,他们想看看到底是谁贩卖他们油坊的豆油,如果没有猜错的,前不久一直来油坊大批量购买豆油的人绝对有问题,不过现在这些人都已经落网了,是不是好事一桩呢? “李强,你看我们才关门一天,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准备把油卖出去了,不过没有想到却弄出了这么一件事。”王磊心情愉快多了,那这样看来是不是可以继续开张做生意了。 李强觉得还是不要这么着急,先了解清楚,而且又怎么能确定这些人跟放火的人是一伙的呢。 “王磊,这件事还不能太过于着急了,我们现在先去买油纸和麻绳,顺便找下黑子问问。”李强上次听从了李芸菲的建议,特地找了黑子帮忙,黑子是一个非常重义气的人,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这件事的成功已经跟他少不了关系。 王磊觉得也对,确实应该好好的问问。 二郎和大郎捡了许多的木炭,背回了家里,李芸菲知道自己不能帮忙,这些要他们自己来才行,不过可以给他们倒杯水。“大哥、二郎,你们口渴了吧,我给你们倒了茶水,解解渴。” 二郎看着李芸菲画的图纸,“芸儿,这些是什么?有什么用?” 李芸菲在纸上画的是一个个拆分的温室大棚的图,这样一会儿也便于他们看,自己解释估计也解释不太过于明白,“二郎,那你们下午就开始搭建大棚吧。” 李芸菲心里满是激动,她觉得自己的愿望就要实现了。有了温室大棚,以后冬天不光是有了新鲜的蔬菜可以吃,而已还可以种水果,而且最合适大棚种植的就是草莓,她画了几个草莓,就是为了让二郎他们看看,这里有没有这种水果,要是见过的话,到时候只要从那里移栽回家里就可以了。 二郎看着草莓忍不住道:“小菲,这个不是心果吗?前不久山上还到处都是呢,不过这个东西能吃吗?我记得好像很酸。” 李芸菲没有想到草莓还有一个其他的名称叫做心果,也不难猜,草莓是心型的,所以这么叫也没有错。“二郎,那你下次能不能带着铁锨去,顺便把那些连着跟一起带回家,我们在家里种。” 她觉得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一棵草莓可以分散好大,跟西瓜秧有些类似,不过唯一不一样的是,可以从草莓匍匐茎上前期生长的健壮小苗,移植到露地苗床,这样也方便。 二郎觉得这个东西山上到处都是,根本就没有人吃,芸儿要种植这个干什么?不是白费力气,还不如种黄瓜或者其他的蔬菜,自己吃着也方便。“芸儿,你要在家里种植心果?你要是喜欢吃,到时候我给你采摘就是了,在大棚里种植还是算了吧。” 正当他们说的高兴的时候,就听到牛车的声音。“看来是哥和姐夫回来了。”李芸菲欢喜的说着,因为她的温室大棚就可以实现了。 “你啊你,都有了身子还激动成这样,不知道人还以为你怎么了呢?”赵竹香觉得李芸菲就是太不知道关心她自己了,太不过会照顾自己了,要是真的有个什么事情怎么办? 二郎忙去开门,王磊下了车,带了一个好消息,希望能够跟大家分享一下。 “小菲、二郎,你们猜我们今天遇到谁了?还有上次一直大批量购买我们油的人是谁吗?”王磊故意卖着关子,得意的看着二郎和李芸菲。 赵竹香忍不住瞪了自己相公一眼:“磊哥,你这样谁能猜到?” 李芸菲心里窃喜,看来这件事也就解决的差不多了,油坊差不多也就可以准备准备开业了。“姐夫,你别说,让我猜猜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刘二郎,你们应该去见过黑子了吧,这件事他应该出了不少的力气,改天看样子非得好好的谢谢人家。” 李芸菲猜中的大部分的内容,李强简直觉得自己妹妹神了,他走到李芸菲的身边,忍不住的上下打量道:“小菲,你是怎么猜出来的?难道你事前知道?” 赵竹香也看着李芸菲道:“小菲你是不是有天眼,能看……” “别瞎说,我没有天眼,我只是靠着推理,其实上次王二妞给我的信,我就猜到可能跟刘二郎有关,那个时候就让哥找黑子帮忙,你们今天说好消息,我自然联想到了油坊的事情,我应该说的不够全面,姐夫、哥,你们给大家详细的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李强倒是知道这一件事,他也跟二郎他们说过,不过他们都没有记在心里,唯独李芸菲记住了,而且分析的一点点儿都没有错,不过唯一不完整的就是这里面杨泽坤也加入了进去。 王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我和李强刚到集市上便听到有人贩卖一品香的豆油被抓的事情,不过我们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为了知道详细信息,我们买完油纸和麻绳就去找黑子,据他说,是杨泽坤故意要跟刘二郎合作,其实刘二郎和王家人发生了冲突,最后杨泽坤让刘二郎把油给他送过去,并且走的是官道,王大东直接就去给报了官,这样一来,刘二郎就被抓了,但是王家的生意也因为这事的影响一落千丈,大批的铺子都应该准备关门和转租。” 王家人那岂不是就是王二妞的家人,他们还没有用手段,显然有人早了他们一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杨泽坤,不过李芸菲依旧觉得是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要不是王二妞给了自己那封信,自己怎么肯定凶手是谁? 王家人虽然可恶,但是也没有给他们造成多大的损失,所以她打算给他们一次机会。 二郎不明白,像杨泽坤应该跟王家人没有仇恨,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是因为他们太可恶,让每个人都恨吗?不过王二妞那个人真的还不错,关键时刻能够做到大义灭亲的能有几个,关键还是个婆娘,万一要是王家人知道这件事大部分的原因在王二妞这里,那她岂不是…… 赵大郎顿时觉得王二妞还不错,想当初自己对她的冷淡,是因为心在宋梅霞那里,现在似乎他已经没有了感觉。“二郎,小菲,王家之所以会边恒这样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的结果,我们没有那个能力帮他们,由他们自生自灭吧。”心里是觉得王二妞挺可怜,但是可怜并不一定是值得同情的。 赵竹香觉得自己大哥有点儿冷血,他们之前做了一些错事,但是后来能够醒悟,就说明他们有自知之明,既然这样,为何不跟别人一个机会,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必多个仇人呢? 李芸菲的心里想法,就是帮,不过不是自己出面帮忙,而是跟杨泽坤说几句,让他放过王家,不知道王家是哪里得罪了杨泽坤。“二郎,今天就算了,明个一早你就集市上找一下杨泽坤,跟他谈,让他放过王家。” 李芸菲的想法别人没有办法明白,似乎还存在一些不理解,觉得怎么好人都让她做了。 “小菲,你未免也太善良了,他们变成现在就是他们活该,你不应该原谅他们。”李强觉得李芸菲善良的有些过头了。应该让他们多受几天的罪,这件事跟王二妞没有关系,要帮也只帮王二妞一个人,至于她爹那些人是说什么也不会选择帮忙的。 李芸菲没有说话,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原因,一般能够饶恕的人,她都选择饶恕,就当是给自己孩子积德了。“哥,让你们买的东西怎么样了?”不想在这个话题上一直牵扯不清。 “你要买的的东西自然都是已经买回来了,你要不要验验货?”他说着从牛车里将油纸和麻绳拿了出来。不过这种油纸并不是透明的,要在水里泡上一段时间才可以。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搭建温室大棚了,第一步是干什么?”王磊十分看好温室大棚,甚至有一种让他们可以试验成功,这样一来,在家里也可以自己弄了。 “第一步是搭建外面的外壳,用木棍,一个个的给搭建结实了,不然一不小心就会倒塌,那样可是不成。” 他们四个爷们忙碌着,李芸菲看着图纸,忍不住一遍遍的说着,他们看图很简单,但是真正做的时候发现到处都是问题。 “芸儿,这个竹竿太短了,根本就没有办法从这头驾到那头,应该怎么办?” 李芸菲拿起麻绳递给二郎道:“用麻绳将两根、三根或者更多跟捆绑在一起,这样长度是不是就够了?” “小菲,你看这个没有办法固定怎么办?总是往上面翘。”李强把竹皮子一端cha进了土里,另一端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李芸菲忍不住翻了白眼,难道真的想累死自己,她有些口干舌燥的,要不是疑问赵竹香不懂,就让她帮自己讲了,要不然怎么会遇到自己哥这么笨的人,自然是两边一样了,那头也一样cha在泥土里不就可以了吗?她说完就看着风中凌乱的李强。 他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让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李强,你是故意的吧,不然怎么能够问出这么愚蠢的话题,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笑什么笑,你们也不一样都犯过愚蠢的错误,现在还好意思笑我。”说完脸颊不由的也跟着红了。 李芸菲忍不住咳嗽一声道:“大家继续干活!” 大棚的框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给搭建好了,只是油纸怎么放上去呢?而且真的会有小菲说的那种效果?他们对此都产生了怀疑。温室大棚中间的高度距离地面应该有两米以上,不然到时候到时候人都没有办法站立,一直要弓着腰多累。 李芸菲觉得之前家里都是用塑料布,直接把上面拉盖上去就行了,可是现在的是油纸,应该注意的问题更加多了,油纸在水里浸泡过之后,变得十分的透明,虽然是没有办法跟塑料布相比,但是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我们先把油纸放在麻绳晾晒,等干了之后我们在把油纸放在搭建好的架子上固定,这样一来就弄好了。”李芸菲说的十分的明白,不过大家依旧听得有些迷糊,真的可以如李芸菲说的那样,油纸在放上去的途中会不会被刮破,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高度那么高,油纸怎么能拉的上去。 “我们之前不是在这里还有这里都有用石头、泥巴建立了墙头了吗?这个墙头之所以让你们建的结实一点儿,就是为了能够让人踩。”李芸菲说完便想上去,但是被二郎给制止了。 这个芸儿,她想吓死自己,这墙头也不知道结不结实,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办?她怎么总是不记得自己是有身子的人呢? 李芸菲看着大家紧张的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忘记自己有身孕,确实不能上去,我的意思就是告诉大家,可以站在那里。” 大家都不说话的点点头,李芸菲说了那么多,身子也有些乏了,刚准备回屋,就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李芸菲,你怀着身孕就不能老实一会儿,你能不能不要折腾大家,让一群人忙着你团团转,成什么样子?别以为你怀着身孕我就不能说你了。” 赵孙氏本来想出去走走,但是一回来发现家里没有人,但是听到隔壁院子里传来了人声,李芸菲指挥着大伙干这干那,让赵孙氏十分的不爽,要不是听不下去了,她也不会推门进来说这么一番话。 “娘,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小菲指挥我们,我们都没有意见,您有什么意见?我们都不觉得辛苦,你担心什么?你这么大的嗓门,万一吓着小菲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赵大郎觉得自己娘越来越让人厌烦了,一会闹出一处,都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二郎直接就把李芸菲护在自己身后,怕赵孙氏伤着了李芸菲,这种样子,让赵孙氏心里十分的受伤,觉得他们一个个都把自己当成了坏人,可是自己明明是好意。 “二郎,你是怕我伤着了李芸菲是不是?我在你们心里就是这么的不堪吗?你就不能……我也盼望着李芸菲能给我生个孙子抱抱。”赵孙氏心里很矛盾,其实她是希望李芸菲和二郎好好的,但是有时候看着李芸菲处处出风头的样子,她心里又不舒服,觉得凭什么就要处处护着她,她有什么资格使唤这个,使唤那个。 她的心不坏,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看到不满意的事情就会开口说个明白,从来不管不顾别人是什么样的想法,也不管自己说的是不是对? 李芸菲看着赵孙氏,她这次没有说好话,就是一本正经的问道:“娘,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我怎么觉得自从我回到这个家,你就开始针对我,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能跟我说说吗?我不想这样每天跟你吵?” 李强觉得自己妹妹说的在理,这事还是问清楚的好,而且还是觉得赵孙氏跟之前没有多少改变,之前是直接动手,现在是动口,下一次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小菲在这里还是不安全。 赵孙氏被一群人看着,她心里有话,但是却不知道应该说,而且她就是不喜欢李芸菲,觉得李芸菲就不应该回来,因为她一回来,好像全家人都是围着她转,她不喜欢全家人围着李芸菲赚,怀孕了有什么了不起,而且家里还那么忙,谁有时间照顾她,她就知道折腾别人。 “李芸菲,我知道你觉得我对你有意见,不过你也没有说错,你一个人天天让大家跟着你忙活,忙活出来什么结果了吗?就比如今天,他们本来可以好好休息的,结果呢,你一会儿让大郎和二郎去山上捡木炭,一会儿又搭建这个的,你想过他们是人,这些天你不在,他们已经够忙的了,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你却做了什么?是,你一回来我就不开心,你除了折腾二郎,折腾他们还能做什么?” 赵孙氏说完,李芸菲沉默了,其实她说的这些没有错,自己才发现自己是这么的折腾,自己家里包容自己,他们不会说自己什么,但是赵孙氏现在这样说,想必是对自己已经厌恶很久了,她希望自己去娘家住也差不多应该是这个原因吧。 她低头不在说话,脸色有几分苍白,这话确实刺激到她了。 “小菲,你别听娘胡说,你没有折腾我们,你每个主意都不错,我们是心甘情愿的,而且你也是为了我们好,而且你折腾我是应该的,也不是你想要折腾的,是你肚子里的娃。”二郎不敢搂的太紧,怕伤着了孩子,但要让李芸菲知道,就算她做的是错的,自己也会站在她这边,陪她一起错到底,并且告诉所有人他们从来没有做错过,一直都是对的。 这样的爱,可以自欺欺人。“二郎,够了……”李芸菲的心里十分的难受,她还是太自私了。 李强觉得赵孙氏就是没事找事,要不然自己妹妹怎么会那么难过。“你说错了,我们不觉得累,小菲让我们帮忙,我们没有一点儿不乐意,休息每天晚上都可以,她没有折腾你,折腾我们,也是我们自己乐意,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小菲他们好,你却不知道你现在说的话只会伤害到别人。” 如果说不讲理了,那就一直不讲理下去,跟这样的人真的说不清。 赵孙氏还想说什么,就被赵竹香给制止了。“娘,我送你回去吧!”看来自己还是要跟她好好谈谈不可。 赵孙氏心里不舒服。“我说的难道不对?可是觉得我委屈你了?你嫁给二郎,二郎委屈你了吗?地里的活你干了多少?别以为自己聪明,让家里赚了银子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个家里依旧是我老婆子说的算,二郎在体贴你,不要忘记他也是我儿子。” 有些话不说心里不痛快! 李芸菲睁大眼睛看着赵孙氏一本正经的问道:“娘,那你打算怎么办?你想让我怎么做?” 赵二郎觉得没有比较跟自己娘在继续说,不想李芸菲听了之后难过,就扶着李芸菲,希望她现在回房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自己。“芸儿,你应该休息了,今天也忙了一天,是不是有些乏了。” 李芸菲装作听不到,就看着赵孙氏,等着她回答自己,她到底希望自己怎么样?到底应该怎么做,她才会对自己满意。 “娘,你跟我走吧,我送你回去,大家都少说一句好不好?”赵竹香觉得自己娘认死理,小菲也是一样,两个认死理的人拧到一起去了,谁都不肯退让一步,小菲执意想知道赵孙氏的下面的话是什么? 赵孙氏觉得我委屈你了吗?你为什么要装的那么委屈,你让我说,我就说啊,那我岂不是显得十分没有面子。 两个人僵持着,谁都没有说话。 二郎看不下去了。“娘,你要是没有事情就先回去吧,我还是那句话,请你收回你说的话,芸儿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心里有事,我喜欢她,对她好,让我干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心疼我,我不接受,而且我不希望你在管我们的闲事。” 赵孙氏真的有一种想给二郎一巴掌的冲动,她不由的握紧了拳头,最终还是忍住了,要是搁着之前,她早就动手了,但是现在不能。“你就护着她吧,使劲作,我看你以后能有什么出息,你被她吃的死死的,没有出息的东西。” 她指着赵二郎的头大骂。李芸菲看不下去了,这是指桑骂槐。“有什么话你就不能跟我说清楚,骂人算什么本事?” “我骂我儿子,关你什么事情,你想做大小姐去找别人好了,我们家里供不起不这尊大佛。” “吵够了没有!”赵大郎听不下去了,大吼一声,李芸菲和赵孙氏都闭上了嘴巴。 “娘,你先回去吧,弟妹,你也好好休息吧。”这件事他没有办法说是谁对谁错,一边是娘,一边是弟妹,他这个做儿子和大哥的身份比较尴尬,不好说太多,但是他眼睛看的很清楚,就是娘看不惯小菲,但是小菲也没有做错什么,人家处处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李芸菲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气的有些心口发疼,虽然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但是还是忍不住生气了。 她不让二郎、也不让所有人碰她,自己一个人,慢悠悠的走进房里,李强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气,想必她心里委屈极了。 李强一句话都没有说,快步跟上李芸菲的脚步,搀扶着她。“小菲,是我!” “哥,你说是我做错了吗?为什么……”她不想想太多,只是赵孙氏的话,说的没有错,她都是在折腾别人,每次都是自己动动嘴,没有自己干过,他们嘴上不说什么,是不是心里对自己讨厌。 “笨蛋小菲,你怎么能去相信那个老太婆的话,她就是嫉妒你每个人都围着你转,说明你人好,而且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娃想想,你不要生气,你现在需要休息,你没有看到二郎眼中的那么疼痛,他那么的护着你,你却将他推开了,你觉得自己做的对吗?” 李芸菲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哥,不是,我只是……”她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二郎,自己那段时间对他的折腾,就如同赵孙氏说的一般。 ------题外话------ 亲们,你们在哪里?求冒泡…… 下面就是温馨了!呼呼 第146章 刘二郎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再次回到窄小、昏暗、潮湿的牢房里,甚至根本就没有想到对自己做这一切的人居然是王大东,他从来没有放在眼里的人,居然给他致命的一击。舒欤珧畱 “这油不是我的。”这是他对官差说的第一句话,却有一种自投罗网的感觉,或许这本身就是给他制造的一个陷阱,等待他进去,他一直在等待,等待能有一个人来看他一眼,可是没有人,这次好像再也没有人看他了。 他记得上次娘亲跟他说,以后别惹事了,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行不?可是他不服气,他就要出人头地,让那些欺负过他们的人,看不起他的人,知道他并不是好欺负的,可是这样的思想让他变得很偏激,现在就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想来看自己一眼。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自认为自己家很聪明,到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所有人都不会知道是他干的,没有想到阴沟里翻船了,他们都没有事,就自己弄的一身骚。 这次进来已经没有在出现的可能,后悔也已经太晚了,不过他唯一不后悔的就是烧了山和在赵二郎家里放火,唯一没有针对的就是王家,不过那些生意都是听他的,他一进来,生意合作便会终止,也差不多不需要任何人动手,他们也很难在继续做下去,不然亏本的银子远远比赚的多。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遗憾了,该做的事情他都已经做了,王家人估计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已经陷入了困境,不过他觉得唯一没有看明白的就是王大东,他怎么会这么做? 王家的情况非常的不好,本来已经谈好的合作项目,现在那些人却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挑明,他们不愿意跟自己家合作,但是这样一来,他们已经答应别人购买的东西,那么买来之后如何卖出去,这些货物里也积压了很多的银子,但是不是一个铺子出问题,王掌柜现在是百爪挠心,都不着调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他现在才想起合作的事情,才意识到自己闺女的话很对,如果当初就跟一品香油坊的掌柜的合作,现在至少也会赚一部分银子,虽然在分成方面他有些不满意,觉得条件苛刻了,但还是可以继续谈的,那么好的机会都被他浪费掉了,现在在去想那个机会,好像已经能找不到了。 王二妞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被禁足在家里,王父要见她,她便去看看了,“爹,你找我” 王父一看王二妞来了,对她热情和蔼了很多,“二妞啊,你来的正是时候,爹有件事想问问你。上次你不是想让我们跟一品香油坊合作吗?我现在有这个打算,你看怎么样?你哪天抽空去找他们说说。” 王二妞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上次不是因为这件事还吵的特别凶,这次怎么就…… “爹,你觉得我现在有什么资格去找他们,你们做的那些事……” “二妞,这件事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你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说不定我们连饭都吃不上,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现在生意都差成这样了,他也不再隐瞒王二妞了,之前是觉得他不会做生意,给她说了也没有多大的用,但是今天跟她说,一来就是让她知道这个家的情况,二来就是想让帮忙去找一品香掌柜的谈合作的事情,这样至少对他们是有好处的。 王二妞听了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李芸菲和赵二郎并不像会是干这样的事的人,会是谁呢?“爹,那刘二郎呢?铺子的生意不都是交给他处理的吗?生意差了,你不是应该去找他问问吗?” 王掌柜不听到刘二郎的名字还好,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事情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他造成的。” 王二妞没有说话,不过去求李芸菲他们,她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但是自己家生意这么差,她也跟着着急,就算爹和大哥有再多的不是,也是自己的家人,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将他们抛弃。 温室大棚弄好了之后,二郎就开始在里面种黄瓜。“二郎,里面暖和吗?”冬天来了,北风呼啸,李芸菲穿的又十分的笨重,基本上都不会出房门,温室大棚也是二郎在弄。 这不还刚刚载好黄瓜庙的二郎,觉得大棚里真是暖和,难怪黄瓜能长大,“芸儿,你要不要来里面看看,这里面比屋里要暖和多了。”二郎从大棚里探出脑袋看着李芸菲忍不住的说道。 李芸菲已经怀孕四个月,肚子已经有些凸起,但是不是十分的明显。李芸菲一直被告诫着不能就能大棚,不过二郎说可以,她就慢慢的走了进去。“二郎,这地理你放粪了吗?对了,我娘家不是喂了好多的鸡吗,拉半车鸡粪来就够了,这样黄瓜等其他的蔬菜会孩子哪个的更加好一些,你信不信?” 二郎知道菜要种的好,肥料少不了,当然还有就是勤奋,要及时的除草和浇水,要想田地种的好,就要用伺候孩子的功夫伺候田地,你用心了,庄稼收成也会更加的好。 “芸儿,这里暖和吧?”二郎觉得在大棚里比在屋里舒服的多,至少很温暖,李芸菲也不帮忙,就看着二郎把孕育好的黄瓜秧一颗颗的移栽,每棵的距离和地沟的距离多要控制,有一点儿控制不好都不成。 李芸菲看着二郎忙碌的样子,不知道过年之前这些黄瓜秧能不能结出黄瓜来。 “芸儿,我们这个月除去给大家发的工钱和买豆子的银子,我们一共赚了多少银子?”这些账的事情都是李芸菲做,她也就是动动手、动动脑子,根本也就累不着,所以二郎才会这样问。 “二郎,我们这个月总共赚了一百多两银子,不过这里最多的还是跟杨泽坤他们合作的,除了订金以外,他不是又给我了我这个月的油钱,本来不是说他们经营,我们从中抽取四成的银子吗?但是上次我们家里发生了大火,他担心我们银子周转不过来,就把油钱给我们了,至于分成到时候我们在把这笔银子去掉,你看这样可行?”李芸菲详细的给二郎说着,人家对自己家有恩,自己也不能忘记恩情。 二郎点点头,觉得自然没有问题。“芸儿,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就行!”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本来已经晒干的木炭正愁着什么时候卖好呢,没曾想到一场大雪始料未及的下来了,“二郎,你快点把大棚的雪给刮掉,不然明天一上冻就会把大棚给压塌的。” 二郎点头,却不让李芸菲出屋,外面的地滑,她现在身子这么重,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办?“芸儿。你别着急,这些事情,群殴字做就成,咱们一样一样的来,保证不会把大棚给压塌的。” 李芸菲看着二郎忙碌的身影,自己却没有办法帮忙,手抚摸着自己凸起的肚子,慈祥的笑着:“小家伙,因为你害的你爹要忙碌那么多。”她到不是埋怨,对于这个孩子,她十分爱的,本来还担心万一是闺女的话,赵孙氏会不会不喜欢,更加的针对自己,当然她在意的倒不是赵孙氏如何想,而是二郎的心思。 她记得刚知道自己有身孕的那天,二郎激动小心的样子,对自己温柔的呵护着,“芸儿,谢谢你!”二郎是喜欢娃的,而且他一直想要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但是那个时候自己却坚持等有了条件在要,但是却没有想到自己怀孕,但是她依旧觉得开心,初为人母的情绪总是飘忽不定。“二郎,如果我要是生个闺女,你会不会嫌弃……” “不会!”二郎想都没有想就直接坚定道,虽然他想要个儿子,但是要是闺女,他也不会讨厌,大不了以后再生,不过这话他聪明的没敢跟李芸菲说。 李芸菲当时就觉得心里一暖,他还好不是那种重男轻女之人,要不然自己肚子里要真的是个闺女,他岂不会冷落了自己? “二郎,要是娘不喜欢怎么办?你不会只是嘴上说说吧?”她睁着迷茫的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二郎一本正经的道。 二郎将她拦在了怀里。“傻芸儿,你是我娘子,娘干嘛不开心?大不了以后我们再生,直到我们生下儿子就是……” “赵二郎,你当我是母猪啊,给我滚蛋……”李芸菲一听立马就不高兴,直到我们生出来,真把自己当成母猪了,脚立马踢了二郎一下,暴怒的样子,让二郎立马求饶。 “芸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别气别气,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我坐在这里不动接受你的惩罚好不好?”赵二郎看着李芸菲,细心的呵护着她,心里却忍不住嘀咕着,这年头,真是不能说真话,这不才说了这么一句,就变成这样了,早知道打死他也不会说。 李芸菲还不知道赵二郎是个什么样的人嘛,随手就在他的腰上给了他一下子。“看你以后还敢说不,我……”其实她手劲不由的放小了。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深情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芸儿,不管是闺女还是儿子,我都会跟你一起好好疼爱他们。”二郎最心疼的还是李芸菲,如果她不想,自己绝对不会勉强,还会依旧爱她,不在乎别人咋么看,只要自己幸福就好。 李芸菲抱紧了二郎的脖子,半天都没有说话,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李芸菲想到这些,嘴角的笑容不由的变大,不管肚子里是男娃还是女娃,她都会好好的照顾。看着外面漫天的雪花和忙碌的二郎,真的觉得自己弄的大棚就是折腾二郎,不过二郎似乎又是十分乐意的样子,让她有些不明白。 “你在门口站多久了,冷不冷?”二郎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屋檐下,满身都是雪,看着李芸菲站在门口,忍不住的责备的说道,她怎么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不知道外面冷吗?就知道站在门口吹冷风,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没有多久,我不冷,倒是你快把身上的雪抖掉,快进屋里暖暖。”李芸菲看着二郎这样,不由的心疼了,要是自己不弄温室大棚,他也不用冒着雪去干活。 “没事,我不冷!你呀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成不成?自己有身子的人,怎么能跟我一个大老爷们比。我身上有雪,不能抱你,你自己快进去,听话。”赵二郎有些头疼,觉得李芸菲不够爱惜自己,现在身子一天天的重了起来,他真的担心有个什么万一,他去哪里哭去。 李芸菲看着二郎有些生气,便听话的进屋里休息了,“二郎,等下你要熬点姜汤喝。” 赵二郎点点头,这场雪下得也真是时候,今年本来就是干旱,但是这场雪差不多就解决了问题,人常说瑞雪兆丰年,看来明天的收成已经不错。 他们都是种田的人,自然希望庄稼收成越来越多。抖掉身上的雪,换了一件干爽的衣服,走到李芸菲身边,才想到自己的刚才的语气是多么的不好,不过她刚才确实吓坏了自己,一直在门口吹冷风,要是真的病了怎么办?虽然天气不好,但是这段时间依旧忙碌不断,天气一冷,油榨出来也慢了很多,更加重要的是,冬天冷,没有过多久就上冻了,晴天还好,这一下雪或者下雨,地面滑,运送豆油要注意的问题也就更多了,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打滑,车翻油罐碎掉,这个问题一直没有办法解决,上次拉的一车油,因为地面滑,就摔碎了不少,心疼也是没有办法的。 “芸儿……”他轻声的叫着,不过看着李芸菲已经睡着了的样子,轻轻的将她抱起来。“芸儿……” 李芸菲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本来想着自己是如何到床上来的,就看着二郎端着碗了。“芸儿,饿了吧,我做了面条,你快尝尝。” 李芸菲点点头,也确实有些饿了,“二郎,我自己来,你的呢?” “我等下再吃,先把你喂饱。”坚持不让李芸菲自己吃,不管李芸菲说什么,他都坚持自己喂她。 李芸菲看着二郎深邃的眼神,觉得他是有事瞒着自己。“二郎,最近油坊的生意怎么样?” 二郎不看李芸菲的眼睛,有些事情,他觉得还是不让李芸菲知道的好,已经够烦心,何苦在多一个人跟着操心呢。“芸儿,油坊的生意还不错,你也知道过段时间就要过年了,所以现在家家户户买油的也很多,别的家的油也跟着涨价,只有我们是保持原价的。” 李芸菲半信半疑,觉得二郎没有说实话。“二郎,你把最近的账本给我拿来,我怎么觉得最近的生意可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二郎的脸色不由的拉了下去,确实不好,不光是不好,而且很糟糕,总是没有办法按时给别人运送到,可是这鬼天气,加上路途难走,也不能完全怪他们。 李芸菲看着二郎的脸色,握紧了他的手。“二郎,做生意本来就是这样,有亏有赚,如果每次都是我们赚钱了,道也不是很好,所以又赔有赚的才是合理的。你跟我说说把,我们是夫妻,一起想办法,对不对?” 赵二郎本来真的不打算说的,但是现在决定说了出来。“芸儿,咱们不是在家里榨油嘛,这样运送就是问题,本来跟我们合作的那几家,都说我们的距离远,加上天气不好,路面湿滑,让他们损失不少的油,他们觉得还不如在集市上买其他店铺的油呢,而且据说好多家油坊的油都变得不错了,他们的油也跟咱们的差不度,所以之前合作的老顾客,觉得买谁的都一样。” 李芸菲的眉头忍不住皱了皱,这确实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一时间也没有办法解决。“二郎要不咱们也在油坊后院榨油,你看这样可以吗?”她觉得这样运送油就不用走那么远了,应该比从自己家里运送好了很多,不过别的油坊的油也好了的话,他们的油也就没有什么特殊的了,看来油坊生意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不过她觉得这些都等过完年再说,天灾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在途中的损耗、破碎的油罐,都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二郎不愿意这么干,本来家里已经忙的没有时间照顾李芸菲了,这样自己要是去集市里,这么照顾她?她一个人在家里自己哪里能够放心的下? “芸儿,这件事容我想想,你冷不冷,我在堂屋里放个火盆吧?”二郎心里觉得对不起李芸菲,让她跟着自己受苦,这房子早就说修补,但是却因为忙,都没有弄,这一到冬天,就算封闭的不错,还是回感觉到冷,自己不怕,但是芸儿估计承受不住。 “二郎,咱们上次不是弄了很多的木炭吗?这个时候应该可以拿去卖个好价钱了,我们家里用不用都没有什么?我不觉得冷。”因为棉衣都是用的新棉花,真的不冷,而且她基本上不出去,大多时候就在床上躺着,被窝里也舒服的很。自从过了前三个月的危险期,她就变得能吃能睡,现在也胖了不少,二郎倒是觉得可以放心了,而李芸菲都不敢照镜子,觉得自己一定胖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不过她也没有胖多少倒是真的,因为她爱操心的毛病总是改不掉,这样哪里能胖的起来。 “芸儿,我觉得那点木炭要不就不卖了,给家里人还有村里人分一点儿,这天也怪冷的,你说呢?”二郎不是那种嗜钱如命的主,这两天也真的太冷了,不知道多少人能受的住,尤其是那些贫苦人家,他从小受过这样的苦,所以不想别人也跟他一样,再忍受,他现在过得不错,穿着棉衣,烤着炉火,要跟之前相比,他现在幸福太多了。 李芸菲知道二郎的心,她也想了想,本来捡的木炭虽然不算少,但是要去卖的话,说不定人家还会继续要,那个时候自己去哪里弄去,倒不如卖个人情给村里人,她也知道这个村里的情况,这个村不富有,甚至可以用贫苦来形容,好多人都是靠着一亩三分田,靠着老天爷赏饭吃,过冬对于他们来说更是难熬的要命,棉花现在贵的吓死人,买是买不起的,成衣坊的棉花和棉衣都卖疯了,天天数着银子乐呵呵。 像他们这样的贫苦的人家,根本就没有闲钱去买木炭,本来还可以拣点干柴的,但是山上的大火,让他们的希望也破灭了,这个冬天是特别的难过。 李芸菲点点头:“二郎,你先称一下大概有多少斤,去掉咱们自己和家人的,还有多少斤,村里有多少户人家,你一定要分配好了,不然可是会闹成矛盾的。” 二郎听着李芸菲的话,都牢牢的记在心里,他知道这件事应该不能出乱子,好事不能变成坏事了。“芸儿,等下我就跟大哥一起商量着办,大家都在一个村,彼此也有个照应,芸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李芸菲点点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看着这群村民淳朴的份上,她也不忍心让他们受冻,村民本来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情,后来知道了,可是没有少来看她,不是给送鸡蛋,就是送母鸡的,有时候他们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给自己送来,还交代她说,有什么时候直接叫人就可以,二郎不在家也没有事。 李芸菲当时就感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娘、大婶、嫂子、弟妹,谢谢你们。我……” “二郎媳妇,你跟我们客气什么,快把眼泪擦了,这样哭对眼睛不好。你只要记得有事叫我们就成,俺们基本上都在家。” “二郎媳妇,你是个好人,我们做过哪些事情,你都不计较,俺们心里也有数,照顾你也是应该的,更何况俺家相公还在你们家里做工。” “嫂子,我们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谁叫我们都是一个村的呢,您和二郎哥都是好人,好人自然有好报。” 从那之后,李芸菲对村里的人也改观了不少,今天二郎有了那个提议,她立马就答应了。 “哎,这鬼天气真是冻死人了。” “可不是,你看这外头的雪更大了,明个估计都出不了门了,要是有炭火烤火就好了。” “别做梦了,吹冷风还没有把你给吹醒不成,就咱们家里的这情况,赚一年也不够买木炭的。” “哎……” 他们都忍不住的再次叹气,赵二郎听到他们叹气的样子,忍不住的心疼,顿时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本来赵大郎不是十分乐意,不过后来还是同意了二郎的建议,大家的苦日子,他也不是看不到,今年冬天,他们家里的日子好过多了,赵孙氏天天在屋里烧着炭火,基本上除了做饭就不出去,但是她一点儿不觉得感激,这是自己儿子孝顺自己的,凭什么要感激李芸菲。 不过她不出来,也有不出来的好处,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李芸菲自然也不想看到赵孙氏。 赵二郎家免费给大家送木炭的事情,很快就成了村里的大新闻,他们没有想到上次赵大郎和二郎捡的就是木炭,更加没有想到是他们居然会挨家挨户的给他们送,把村民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二郎,快进屋里坐坐,我给你倒杯热茶。” “大叔,你别忙乎了,我这还要给别人送木炭去,就不错了,还好不觉得冷了,外头的雪都停了。”赵二郎趁着这会儿不下雪了,只掉夜里冷的难熬,所以一大早就去给大家送木炭去了,希望大家能睡个安稳觉。 老汉忍不住老泪纵横。“好孩子,老头子我谢谢你了,你看看你什么事情都能想着我们大家。” 屋里的老妪听到了声音,便起身走了出来,看到屋里摆放着一堆木炭,又看到了二郎,便询问了一下李芸菲的情况。“二郎,你媳妇又几个月的身子了?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接生我虽然不会,但是我认识一个不错的接生婆,到时候你提前给我说,我帮你找。” “那就先谢谢大婶了,差不多现在有五个月了,估计要到开春之后才能升,到时候还真得麻烦大婶,我一个爷们不懂这些。”赵二郎觉得人和人之前不也就是这么一会儿事吗?你帮助别人,别人自然会记得你的恩情,你有事的时候,人家也不会不帮忙。 赵大郎看着天色有些晚了,不过还有几家没有就送完了,本来觉得明天送也成,不过想着如果不送,他们就要受冻了,便继续走着,可能是天色有些黑,他听到哎呦一声,“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赵大郎看着自己把人家撞倒了,连忙放下箩筐,走过去搀扶。 “不怪你的,是我自己的错。”那婆娘的声音听起来倒真的不错,婉转好听,赵大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看她,怎么没有见过,难道她不是村里的人,那么这么晚了准备干什么去的? “没事,你一个姑娘家,这么晚了准备干什么去?”大郎有些担心,怕她出了点儿什么事情就不妥了。而且这雪天不知道有没有狼出没,因为山上冷,狼没有吃的,便会下山,不过他们从未见过狼,但是雪夜,村里的人便不会出去,自己要不是给大家送木炭,他也不会出去,这天寒地冻的,她一个姑娘家,真是危险。 她听到赵大郎的话,这眼窝不由的一热,还不是因为老爹一病不起,她是来亲戚家借银子的,不成想迷了路,而且这么大的雪,她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去哪找个人问路,没有想到就遇到了赵大郎。 赵大郎看着她哭了,心里就忍不住疼了,但是他又不能唐突了人家姑娘。“你家那亲戚是不是在赵家村?我们这个村子叫赵家村,我叫赵大郎,姑娘你要是信得过我,就等下去我家歇歇脚,你在好好想想,明个一早在赶路也不迟。” “这……”她倒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吧,爹常说无功不受禄,自己怎么能平白无故的接受人家的恩情呢? 赵大郎看着人家姑娘犹豫,以为人家不相信自己,他觉得这也没有什么,不过她一个人站在雪地里确实有些让人心疼! “姑娘,要不你找个地方暖和一下,这样容易冻伤自己。”赵大郎好心的提醒,他这个人不是特别会说话,但是只要觉得自己做的对的,便会坚持。 她不是不相信,显然看出赵大郎误会她的意思了,“赵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太过于麻烦了,去你们家不太妥当。”她不想给赵大郎添麻烦,可是自己真的是没有地方去,要不然也不会一直站在雪地,他是唯一一个关心自己的路人,其实过路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是好多人把她当成要饭的,所以对她也是十分冷淡,根本就不理会她! 赵大郎看她也挺可怜的,忍不住道:“不麻烦,我家里就两个孩子和娘。”他心里有一种感觉,就是觉得家里缺了一个婆娘,看着眼前人,他是喜欢,但是却会觉得自己这样会唐突人家姑娘,自己不能做癞蛤蟆,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她一听觉得奇怪,为什么他没有媳妇?不过这话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问比较好,怕引起人家的伤心事,而且又看着赵大郎放在地上的竹篓,看样子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自己要不要在这样耽误人家的时间呢? “赵大哥,我是不是耽误你的事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先忙,我……”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但是也觉得人家跟自己一点儿关系没有,凭什么要求别人帮助自己呢? 赵大郎想着差不多一会儿二郎就应该弄完了,到时候让他带着人家姑娘回家就可以了,这么冷的天,在继续待下去也不是办法。 “姑娘,等下我弟弟送木炭就回来了,你跟他回去取取暖,你现在冷吗?”赵大郎看着人家姑娘穿的单薄,就将自己的棉衣脱了下来。 “你别嫌弃,谁都会有难处的时候,你把这棉衣披在身上,暖和一下!”赵大郎这一动作,让人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赵大哥,不,你快把棉衣穿上,别冻着了,我没……阿嚏……”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心里是温热的,他真是一个大好人。 赵大郎站在雪地里,脚都冻的有些发麻,不过很快便看到了一个人影,确实没有猜错,是赵二郎,他看着自己大哥怎么那么单薄?“大哥,你的棉衣呢?冷不冷?”他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了一个姑娘,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二郎,你来了就好了,快带这位姑娘回家里取取暖,她是迷路了,在这里冻了很久了。”他焦急的说着,但是赵二郎上下打量了一下,确定这个人没有问题,才点头。 “不知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赵二郎可不像赵大郎那搬没有脑子,不想在遇到像甜妞那样的货色,就算大哥他想找个媳妇,但也要找个人品好的,不能什么货色都要。 许妮感觉到了赵二郎对她的不善,她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哪里得罪他了,明明是兄弟,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她淡淡的道:“我叫许妮。赵大哥,我看我还是尽量去寻找亲戚吧,赵二哥好像并不欢迎我,” 赵大郎知道赵二郎除了对李芸菲和家人温柔以外,对外面其他婆娘都没有办法柔情,是不想跟李芸菲添麻烦,在他的心里,李芸菲是最好的,其他人在他眼里都不值得一提。 “许姑娘,我这个二弟就是这么一个人,人倒不坏,要不然也不会挨家挨户的给大家送木炭,这些木炭原本都是他的。”赵大郎不想别人误会自己弟弟。 二郎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好说,这个许妮好像也挺有个性的,他看的出来自己大哥似乎很喜欢人家,但是又觉得自己配不上,既然她不是甜妞那样的人,带回家也没有什么。 许妮一听,不由抬头看了赵二郎一眼,她这么也不能把这个跟二郎联想在一起,在她心里还是觉得赵大郎最好了。“赵大哥,我看还是不要了,太过于麻烦了。” 赵二郎也不是傻子,“大哥,剩下的我去送,你带许姑娘去我们家里取取暖吧。” 赵大郎觉得有些不太好,不过现在也只有只能这么做了。“二弟,那就辛苦了,许姑娘,你跟我走吧。” 许妮这才点点头,她不喜欢赵二郎,觉得这个人怪怪的。其实她家里比较穷,所以她都快二十了,还没有嫁出去,这次老爹又得了重病,她估计就成了老姑娘了,想到这些事情,不由的暗自神伤。 赵大郎以为她担心找不到亲戚的事情,“许姑娘,你别烦心了,等明个一早,你给我说了地点,我亲自送你去,老伯的病也很快就会好的,你别太过于担心了。” 许妮扯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她觉得赵大郎真的是好人,如果自己能遇到这么一个良人,就是日子过的苦点,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不过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太多了,这不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应该想的,脸颊不由的变得微红。 赵大郎因为把棉衣给了许妮,寒风一吹,他强忍着不让自己颤抖,怕许妮不愿意穿了。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激动。或许有一种感情,一眼便认定,但是却不敢要,因为那不属于自己,他低头不敢再看,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唐突了人家姑娘。 “赵大哥,谢谢你!”她心里觉得能遇到这么好的人真的不容易,不过他想必对自己的媳妇有很深的感情吧,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未另娶,这么深情的男人真是不多了。 “许姑娘,你太过于客气了,谁出门在外能没有个难处。”他憨厚的一笑,那眼中的柔情,似乎让姑娘的心砰然心动。 许妮不敢在看,怕自己陷入进去,从此再也没有办法出来,她知道有一种感觉说不明白,就是觉得他好,谁也没有办法将他替代。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家里,赵大郎打开门让许妮进去,赵孙氏一看自己儿子带着一个姑娘进来,忍不住和善的笑了笑道:“大郎,这位姑娘是?” 心想儿子这次终于开窍了,不然怎么会把人家姑娘给带回家,她看着这闺女长得也周正,配自己儿子应该不错,不过不知道这位闺女有多大,家住何处,看来今晚是有事可以干了,她要好好的跟人家说说。 赵大郎怕自己娘的热情吓到人家姑娘了,就忍不住开口道:“许姑娘,这是我娘。” “娘,许姑娘是雪天迷路了,儿子让她来咱们家住一晚,取取暖。”赵大郎一本正经的说着,赵孙氏显然的兴致没有之前高了,还以为是自己儿子相中的,打算娶回家做媳妇的,没有想到是没有地方住的。 “大娘,给您添麻烦了!”许妮能看的出来,赵孙氏似乎对她有些意见,所以她下面就直接说的十分清楚。“我明天一早变会离开。” 赵大郎看着许妮这么着急要走,忍不住的道:“许姑娘,你快过来烤烤火吧,刚才在雪地站了那么久,脚冻麻了吧。” 赵孙氏看着自己儿子没有出息的样子,“许姑娘,你应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吧。大郎你跟我进来……” 许妮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本来想走,但是好像没有地方可以去,但是人家话已经后所的这么明白了,自己怎么好在去呢。 第147章 第147章 赵二郎本来已经送完了,不过看着赵大郎似乎对那个许姑娘有好感,而且人家许姑娘觉得大哥也不错,其实他刚才是故意那样做的,好给自己大哥和那姑娘创造机会,主要人是一面相,他看着那姑娘也是老实本分的人,所以才会给自己大哥撮合。舒欤珧畱 李芸菲在家里想着怎么这么晚了,二郎还不回来,雪停了,但是天色晚了,外头想必很冷,她从屋里走了出来,打算等二郎回来的时候能吃点热乎的饭。 虽然他们都不让自己干活,本来只要过了前三个月就没有事情了,她本来害喜严重,后来也都慢慢的好了起来,现在四个月多一点儿,除了贪吃嗜睡,别的一点儿事情都没有,本来说好后面的时候,她可以帮忙干一些轻松的活,比如做饭等,可是这不天气一转冷,又接着下雨、下雪,二郎担心她摔跤了,所以说什么也不让她干。 虽然下了雪,但二郎已经把院子里的雪清扫干净,二郎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了,不过因为刚刚下过雪,所以外面找的很亮,看着家里传来炊烟,他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都给她说了这些事情交给自己,她这么就是这么的不听话呢? “芸儿……”他一闪身进了厨房,提前叫了李芸菲一声,就是怕吓着她了。 “二郎,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她抢先的说道,就怕二郎会批评自己,但是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每天都让他给自己做饭,现在她的身子已经过了危险期,适当的运动对身体是有好处的,知道二郎担心,自己用行动告诉她不要担心。 二郎看着李芸菲忙碌的身影,本来直接就想要制止的,但是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她难得有兴致,而且还是为了做给自己吃的,虽然做的不对,她没事,自己也就放心了。 “芸儿,我帮你烧火吧!”李芸菲回头看了一眼二郎,今天怎么没有骂自己,今天让他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连自己都不骂了? 二郎被李芸菲看的有些头皮发麻,她为啥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呢。“芸儿,怎么了?” 李芸菲摇摇头,看着二郎跟之前一样,自己难道也有了受虐的心里,他不骂自己,自己到还难受了。 “没事,你帮忙烧火吧,今天送木炭的情况怎么样?大家想必应该十分欢喜,这样也就能够过个好年了。”李芸菲觉得二郎做的这件事是对的,不管是对村民来说,还是对他们自己来说。 “芸儿,好多人都说等过年的时候来咱们家帮忙,不让你忙活呢。” “啊,不用不用,大过年的,咱们说什么也不能让别人来咱们家帮忙,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我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下面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行,我只是怀孕了,你别把我当成病人成不成?”李芸菲说完认真的说完,不在看二郎一眼,知道是为了自己好,虽然她喜欢热闹,但是却不想跟那么多人一起过年,觉得是件十分麻烦的事情。 赵二郎刚才的话没有说完,其实他就是知道李芸菲不会同意的。“芸儿,我已经拒绝掉了,知道你不喜欢麻烦,而且这事你来我们家第一个年,说什么也要好好的过。” 李芸菲没有说话,其实她只是想跟二郎单独过一个年,就他们两个人,她穿越到这里,也都半年多了,心已经在这个地方生了根。“二郎,我……”她觉得自己太过于偏激了,不问清楚就开始胡乱猜测。 二郎没有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其实李芸菲有了身孕之后,性格变化也是很大,李芸菲自身可能没有发觉,她有时候会乱发脾气,不过后来又会后悔,二郎似乎习以为常了。 “芸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咱们家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喜事。”赵二郎故作神秘的样子,让李芸菲觉得肯定不会是她生娃这事,因为她还需要五个多月,别的事情,她还真猜不到。 “二郎,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快把事情给我说说吧,我还着急等着听呢?到底是什么好事?” 二郎想着如果大哥能够和那个许姑娘成,还真要感谢他,给了他们彼此机会呢。 他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芸儿,你说这是不是好事一桩呢?” 李芸菲听到二郎的话,忍不住笑了笑道:“二郎,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个许姑娘长的怎么样?”她忘记刚才自己还难过的事情,顿时来了兴趣。一直询问着,她也觉得赵大郎确实需要一个婆娘来照顾大宝和二丫,虽然说对人家许姑娘来说有些说不过去,一嫁进来就让她做后娘,不过只要她人好,大宝和二丫那两个小家伙也不会不喜欢她的,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看大郎和许姑娘的意思。 赵大郎将自己的娘送回房,他觉得娘就是没事找事,自己也就是看人家许姑娘遇到了难处,没有其他的意思,她倒好了,好像说的给人家必须要嫁给自己一样,她那么好的姑娘,哪里是自己可以萧想的。 “大郎,你来的正好,你怎么能随便就带一个人回家呢,而且你看她八成就是一个要饭的,你能跟那样的人成亲?再者说了你看她清高的样子,一点儿都不想能吃苦会干活的人,难道你也像二郎一样,娶个菩萨在家里给供着吗?你要是敢这样,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赵孙氏的口气很不好,她觉得现在一个个的翅膀硬了,都开始不听她的话了,不过她还是趁着能掌握的时候,掌控一下,免得将来比较麻烦。 赵大郎觉得自己娘就是狗眼看人低,人家怎么是要饭的了,无非就是衣衫有些破旧,不过人家许姑娘家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哪里能使一两句便能说的清楚。“娘,这件事不需要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们的事情,心里都有数,许姑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根本就不了解,是您儿子我配不上人家,也不想害了人家姑娘。” 赵大郎和赵孙氏的对话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草房子的隔音效果特别的不好,她听完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他也喜欢自己?为什么觉得配不上自己?她觉得自己心里好像不够矜持了,她承认赵大郎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不过赵孙氏这个婆婆,她真的有几分降不倒,人家都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自己哪里还好意思继续在这里住下,可是外面天寒地冻,她又不知道去哪里好? 她犹犹豫豫的还是从堂屋里走了出来,身上的棉衣也已经退掉了,这是赵大哥的,自己没有了他怎么穿。 “姨姨,外面比较冷,你进屋里烤烤火吧。”大宝看着往外面走的许妮,眨着童真般的眼睛,好像有几分舍不得。 其实大宝和二丫一直期待有一天自己的娘亲能够回来,但是这么久了都没有,村里的孩子有段时间总是说他们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当时他就生气了,上前就跟那个人扭打一团,不过他的个子没有别人的大,他不允许别人说自己和二丫,即使打不过,自己受了伤,他依旧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 当时赵孙氏看着大宝被人家的孩子打成这样,气冲冲的要去找别人算账,李芸菲就觉得这件事不应该闹的人所周知,就因为这件事李芸菲和赵孙氏又吵了一架,最后还是李芸菲带着大宝和二丫直接去了打大宝的那个家人的家里。 大宝记得李芸菲的话,那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婶婶就是这么的厉害,她不是不护着自己,而是用了另一种方式,既保护了自己,又跟让打自己说自己坏话的娃受到了教训。 “大宝,婶婶看着你被打了,确实有些心疼,但是不是所有的心疼都要用武力解决,别人说你的时候,你就要学着去说别人,你要懂得君子动口不动手,要看清对方的实力,找到他的弱点,就像今天这事,你直接打他,他个头比你大多少?你自然不会是他的对手,吃亏的也只有你自己,我们心疼归心疼,但是疼痛你需要自己受着,所以下次的时候,要用这里还不是用拳头。”李芸菲的每一句话,大宝都牢牢的记在心里。而且他知道娘亲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许妮没有想到大宝会对她这么好,平常的孩子都直接会赶你走的。“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她停住了脚步,似乎好像是害怕万一自己走了,大宝哭怎么办? 大宝看着许妮,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想让她做自己娘亲的冲动,或许她的身上有婶婶的一样的笑容,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好看,而且特别的温暖,宛如冬日里的阳光,让自己整个心都温柔的如一块方糖,甜蜜到心里。 “姨姨,我叫大宝,今年五岁半了。”大宝牵起许妮的手,让她来炉火边烤烤火。“不用了,趁着这个时候还比较明亮,我就先走了,你回头跟你爹说一声,谢谢他的热情招待。” 大宝看着许妮见识要走,有一种难言的舍不得,万一她真的走了,自己去哪里找这么适合做自己娘亲的人。“姨姨,你能不能留下来?”他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让许妮没有办法拒绝,不过屋里的声音由小变大。 赵孙氏就讨厌自己儿子这么没有出息的样子,他是离合过,不过也不是他的错造成的,有娃们怎么了,而且大郎还积攒了不少银子。“大郎,你是不是心里一直忘不掉李芸菲,你不要忘记了她是你的弟妹,二郎的媳妇,你……” 赵大郎的突然打断了,这话是她这个做娘的应该说的吗?自己什么时候对她有那种非分之想了,就算有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娘,你够了没有,我现在有什么资格去要别人,我拿什么给别人幸福,许姑娘家里的情况不好,这也不是她的错,我们家里之前的情况也不好,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不好。” 赵大郎觉得自己娘越来越在乎这些虚假的东西,要不是她,小妹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或许说的太多了,让外人看来就觉得自己不孝什么的,可是自己真的已经忍耐她很久了,她为什么每次都能说出这些让人发火的话呢。 赵孙氏不在看大郎,知道自己是拦不住他的。“随你便吧,我看就是你看中人家了,人家也不一定看中你,还有就是你那自卑的样子,活该讨不到媳妇。”这话真的够毒了。 许妮在屋外都能听到,哪里有娘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她心里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到底正不正确,这样的家,她能不能可以依赖,赵大郎这个人真的不错,但是…… 大宝不懂这些,不过他觉得有一个人应该可以解决,就是自己的婶婶,李芸菲。 “姨姨,你能不能带我去一趟我婶婶家,我现在想去她那里了。”虽然这样的说法可能会让别人觉得有几分无理,但是许妮怎么忍心拒绝一个孩子,而且她也已经打算离开了,不能让赵大郎因为她跟自己娘闹不和。 “大宝,那我们一起去吧。”与其说是她带着大宝,倒不如说是大宝带着许妮,向着李芸菲和赵二郎家走去。 赵孙氏和赵大郎吵得不可开交,他一出了房门,便没有看到许妮,而且也没有了大宝的身影。“大宝……许姑娘……” 赵孙氏听到赵大郎叫大宝,忍不住走了出来道:“大宝呢,都是你把那个要饭的带回家,现在大宝说不定被她带走了,万一是人贩子怎么办?我可怜的孙儿,你在哪里?赵大郎你现在看的出来,那个什么许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 赵大郎摇着头,他不相信,觉得这一定是一个误会。“娘,你能不能不要添乱了,我出去找找。” “你给我站住,你还好意思说,还在护着那个臭婆娘,我孙儿要是找不到了,我绝对饶不了你。”她威胁的说着,觉得赵大郎是鬼迷心窍了,要不然这心怎么能被那个叫做许妮占据了呢,不过她现在就担心大宝,别的倒是不担心。 赵大郎头也没有回的就走了出去,他现在心里最想干的事情就是想要知道大宝到底有没有跟许妮在一起,他相信许妮不是那样的人,心里越想越觉得着急,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大宝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孩子,许姑娘人也不错,他自然有一种想要跟她在一起的冲动,只是又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要不然怎么会那么的痛苦。 许妮觉得现在天色那么晚了,去别人家里不太好吧,不过看着大宝坚定的目光,她又不忍心拒绝。“大宝,你冷不冷?” “姨姨,不能,婶婶家就在这里,我们进去吧,你不知道婶婶好厉害,她能做出各种各样的好吃的,而且她非常的聪明,能教我各种各样的知识,她是我最佩服的人。”大宝絮絮叨叨的给许妮说了一大堆,不过许妮觉得自己跟人家又不是十分的熟悉,而且也不知道应该跟人家说什么,本来想着要不自己就不去了,不过看着大宝的期待的目光,真的不好意思距离。 李芸菲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便让二郎出去看看,她想这么晚了,不知道是谁来的。 二郎走了出来,一看这不是大宝吗?可是他身边站着的这位不是刚才自己跟芸儿说的那位许姑娘吗?他们怎么在一起了?“大宝,冷不冷,快进屋里坐坐,你跟你爹说了你来这里的事没?” 大宝突然忘记自己没有跟爹说来婶婶家的事情,那他岂不是很着急的找自己。“叔叔,我忘记了,要不你回去跟我爹说一声,我想婶婶了,就让姨姨送我过来了。” 许妮有些不好意思,她应该想到的大宝说的婶婶家,很有可能就是赵二郎的家,不过她对赵二郎有几分讨厌,但是也不能太过明白的说清楚。“大宝,那你去看婶婶吧,姨姨我就先走了。”她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办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就算他们不说也是一样的。 大宝不想让许妮走,他大晚上的过来,其实就是想把许妮给李芸菲看看,如果婶婶也觉得不错,他便让许妮做他和二丫的娘亲,爹似乎也很喜欢她的样子,他年纪小,有些早熟,可能是经历了太多的变故,才会变成这样。“姨姨,外面天寒地冻的,你打算去哪里呢?难道你不要大宝了?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了?”他说着忍不住有些委屈的看着许妮。 二郎觉得估计是自己娘说了什么,要不然人家许姑娘也不会坚持要走,娘的那张嘴,真的不知道是为了帮助大哥还是害大哥,明明知道大哥的心思,还故意说那些难听的话,这样一来换成谁都没有心情跟这么一家人在一起。 李芸菲听着人声就是不见人,忍不住道:“二郎,是谁来的,这么冷的天,怎么不让他们进来烤烤火的。” 二郎应和了一声,“这就来了。” 二郎怕自己大哥找不到大宝着急,于是就让许妮和大宝进去,并且嘱咐大宝不要太缠着自己媳妇,小菲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不能像之前那样什么事情都管着了,而且自己也不想她太过于辛苦。 李芸菲看着走进来的陌生的女子,不过又看着熟悉的大宝,忍不住的笑道:“大宝,快进来,冷不冷?” 许妮上下打量李芸菲,她觉得李芸菲给别人的感觉很不一样。李芸菲也看着许妮,她还不能确定她的身份,不过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二郎口中的那个许姑娘。 大宝见大家都不说话了,心里有些不耐烦了,“婶婶,你在做什么好吃的?这个是姨姨。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李芸菲忍不住的笑了笑道:“你好,我叫李芸菲,是大宝的婶婶,你是?”她假装不知道许妮的事情,不想让她觉得她自己已经仿佛已经被人算计了一般,许妮给她的印象还不错,看来这次赵大郎并没有看走眼,不过相貌是一方面,更加重要的是性子,这性子弱显然不行,在这个家里也只有受委屈的份,要是性子太强势了,有可能给家里人造成威胁,所以必须看清她的性子,不能太软也不能太强,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和条件可能是有点多了,但是也没有办法。 许妮看着李芸菲微微凸起的肚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想必已经怀有身孕,尤其刚才听到赵二郎对大宝说的话,她更加确定了赵大郎的话,二郎的心里好像只对李芸菲一个人是不一样,那种宠爱不是自己能够说清楚的。 “你好,我叫许妮,我……”她不知道应该如何介绍自己的身份,而且好多事情都是说不明白的。比如她为什么现在的心里已经是一团乱,好像是搅了一池春水。她现在不知道自己是留下来住一晚,明天就走了,从此再也不联系,还是现在就走了,以后再也不见了吧。 仔细的想了想赵孙氏的话,她觉得人家并没有说错,事实就是这样,自己家里目前的情况,也只会拖累赵大郎,还有就是自己有心,但是赵大郎却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或许这一切都有可能是自己的随心所欲的想法。心里有一种苦涩的想法。 “许姑娘,是来这里探亲还是……”她只是随口问问,看着许妮似乎并不想回答。她也不好继续在问什么。 二郎从家里出来,听到人声中传来了赵大郎的声音。“大宝……” “哥,你这是干什么来?对了,大宝在我家里。”二郎一听声音是自己大哥的,便直接走了过去,把这件事给说清楚。 “你说什么?大宝在你家里?那有没有看到许姑娘?她在哪里?”这天寒地冻的,人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一个姑娘家多么危险。 赵二郎想试试自己大哥是不是喜欢许妮,所以他故意没有说话。 赵大郎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心里越发的紧张,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这心里依旧没有办法对她割舍的掉。“二郎,天气怪冷的,你先回家吧,我在去找找许姑娘,这么冷,她一个人多么危险。” 赵二郎看着赵大郎忙碌的样子,忍不住道:“大哥,你是不是喜欢人家许姑娘……” 话还没有说完,赵大郎慌乱的摆手道:“二郎,你别跟大哥我开玩笑了,我还是去找人了。”他眼神有些躲闪,神情有些慌乱,好像是害怕被人看中了心事。 赵大郎越是这样,二郎越是觉得他的心里好像都是许妮,这样也好,只要他们彼此说出自己的心事,说不定也就成了。 “大哥,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你觉得合适就好。而且你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大宝和二丫也都是乖孩子,您自己也攒了不少的银子,有什么不行的,唯一也就是娘那里,你们两个人过日子,你向着她一点儿,对娘也别太冷,人心都是肉长的,娘早晚会想明白的,关键还在于你自己,你不能让人家姑娘主动吧?你喜欢你就主动说清楚。”赵二郎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这些主意,不过这些好像也没有什么错,就是不知道大哥能不能过了自己心里那个槛。 赵大郎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是没有想到不管是娘还是二郎一下子都能看出自己的心思,那么许姑娘呢,她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才走的,觉得自己太唐突人家了。 心里越想越觉得失落,不过他还是坚持要去找许妮,既然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就像二郎那样,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说清楚,成不成是另一件事情,他还没有跟二郎说就直接的快步向回走。 二郎听着‘卡兹卡兹’的声音,心里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不过这样貌似可以跟大哥和许妮创造机会,所以他便大步的往家里走去,把这个消息在告诉许妮,看看她的表现,就知道她心里是否也有自己大哥了。 李芸菲和许妮闲聊,“嫂子,我是投奔亲戚迷了路被好心的赵大哥带回家了的,我一直觉得挺不好意思的,给大家造成了好的麻烦,所以就打算走的,但是大宝他拉着我不让,我看他这么可爱又舍不得。所以……”她觉得自己解释清楚最好,免得别人以为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似的,自己不是那样人,所以没有办法忍受别人的猜测和误会。 李芸菲觉得许妮这个人还不错,至少让自己对她有了几分好感,“妹子,你这么说就太客气了,不知道妹子家里还有什么人?亲戚在什么哪个庄?这么冷的天,可是不能现在走,而且你一个姑娘家也危险,照我说你今天就在这里住下,要是觉得大哥家不方便,跟我住一起也是一样,出门在外谁都会有个难处,既然我也知道了你的难处,帮忙也是应该的,你无需太过于感觉。” 许妮觉得这一家人跟别人就是不一样,别人都是把她往外撵,只有他们希望自己留下来,她何尝不想,只是觉得这样是不是太过于麻烦了。“嫂子,谢谢你!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家里也就是只有我和爹两个人,娘死的早。大哥小时候因为风寒就去了。” 李芸菲觉得古代独生子女的真的很少,他们讲究多子多福。“你是不是好奇我爹为什么没有续弦是吧?爹他说娘是他这辈子遇见的最好的婆娘,他的心里没有办法在有位置给了其他人。” “叔叔真是个痴情人,这样的爷们可是不多。”李芸菲感叹的说了一句。 许妮看着李芸菲眼中的羡慕,她觉得李芸菲根本无需羡慕任何人,赵二郎对她那么好,她应该比任何都觉得幸福才对,最美能这么想呢?“嫂子,我看赵二哥对你也是那么好,你们应该十分幸福才对,根本就不用去羡慕其他人的。” 李芸菲笑了笑,其实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妹子,你可有嫁人?其实女人这一辈子就是要找个能对自己知冷知热的人,他只要对你好,你就是幸福的。” 李芸菲知道自己的观点,可能会给人一点稍微的接受不了的样子,可是她觉得自己一点儿都没有说错。“妹子,你可有动心的人?我们是不是很好的朋友?我跟你说,我跟二郎有今天,也是一步步走来的,其实我们途中也遇到了很多的困难,但是现在不是一样十分的幸福吗?所以人只要让自己幸福就好。” 许妮不懂李芸菲的话,她没有嫁人,其实这也是她心里的一道疤,因为年纪都这么大了。“嫂子,我……还没有嫁人,你会不会觉得我……”下面的话没有说,李芸菲就明白了。 李芸菲忍不住的拍了拍许妮的手。“妹子,这不算什么事,你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对你好的爷们,一定好狠狠幸福,我看妹子是有福之人,可能福气在后面。” 许妮忍不住笑了。“嫂子,你就哄我开心吧,我根本就是一个没有福气的人。” “傻妹子,怎么会呢,老天爷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每个人都会幸福的,就是幸福不分早和晚。”李芸菲觉得今天的聊天也是十分的开心,如果她能做自己嫂子就更好了,只是不知道她的心里有没有赵大郎这个人,万一人家对大哥不感冒也就麻烦了。 赵二郎不知道何时回来,看着大宝已经在床上睡着了,而李芸菲和许妮倒是谈的十分开心的样子,本来不想破坏这份美好,但是为了自己大哥的幸福,他还是觉得豁出去了,焦急道:“许姑娘,刚才我从家里回来,就听娘说大郎以为你走了,现在在雪地寻找你,我刚才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 许妮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怎么会这样,赵大哥一定不要出事,万一要是有什么危险怎么办?她什么话都没有说的就往外面跑,忘记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路,她只是想要告诉赵大郎她现在好好的,一点儿事情都没有,而他也一定不要有事,不然自己一定会感觉得到十分抱歉的。 李芸菲看了二郎一眼,她似乎也特别激动许妮和赵大郎在雪地重逢的那种感人的场面。“二郎,你真的没有见过大哥?”她觉得二郎学的越来越滑头了,就连这样的算计也想出来了,不过这样也不算算计,就是给他们俩个人制造机会,不过现在外头太冷了,要是冻生病了怎么办?所以就让二郎快点跟着上去,许妮不知道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就麻烦了。 赵二郎觉得每次都过不了芸儿的法眼。“芸儿,你冷不冷?我困了,我们睡觉吧。”装睡打诨这样的事情,他最擅长。 李芸菲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二郎,你不怕他们俩个在外面冻的得风寒了?” 赵二郎却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觉得只要能够撮合他们两个人就成,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芸儿,我真的没有见过大哥,我真的累了,大哥的抵抗力那么好,想必一定不会生病的,你就放心吧。”他说完忍不住多看了李芸菲一眼,意思是我说的都是实话,李芸菲见赵二郎都这么坚持了,自己也不管了,说不定这一个雪夜,就能让他们的关系改变了呢。 “二郎,我觉得那个许姑娘真的不错,不过她爹现在病的很严重,她这次主要是来投奔亲戚家,借点儿银子给她爹看病。她非常适合做我们的大嫂,我很喜欢她。”李芸菲几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赵二郎其实也觉得那个许妮应该是个不错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值得大哥喜欢了,不过大哥这么喜欢,他们自然也会支持,本来以为自己媳妇那么挑剔的人都能满意,就说明这个许妮的人真的不错。 赵大郎一直不停的寻找。“许姑娘,你在哪里?你出来好不好?” “许姑娘,天寒地冻的,你就是不想见我,也请你不要虐待自己好不好?” “许姑娘……”他基本上把能找的路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许妮的下落,心里更加着急了,而且村头的地方没有脚印,说明她应该没有出村,既然在村里就应该十分好找了。“许姑娘……” 晚上的时候才是最冷的,他冻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不过依旧继续前进寻找许妮的下落,他怕她挨冻,他怕是她听到自己和娘亲的对话,他怕她根本就不喜欢自己,或者是心里对自己有气,故意躲着自己,不管是哪一种,都够让他忧心的,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跟她说清楚,看看她到底想要怎么做。 许妮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他去找自己了,去哪里找自己了,这么冷的天,而且他的棉衣还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多穿一件,万一冻着了怎么办?怎么能有这么傻的人呢。 “赵大哥……”她也忍不住的叫了起来,但是她对村里却不是很熟,怕自己走的太多了,迷了路怎么办?而且现在到处都雪,除了雪还是雪。 “赵大哥……赵大郎……你在哪里?” “赵大哥,对不起,我不应该不说一句就跑了出去,你现在在哪里?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你?” “赵大哥,其实我心里是喜欢你的,我就是觉得自己家里的情况不好,配不上你,大宝和二丫都是这么可爱的孩子,我很喜欢,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福气。”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准备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希望赵大郎能够听到,有些话,可能当着面就说不出来了。 他们就这样互相找着对方,一直没有找到,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有缘分,“许妮,你在哪里?别躲着我成不成?” 许妮听到了声音,这声音好熟悉。“赵大郎,我在这里……”她已经快被动僵了,好冷好冷,本来就已经湿了鞋,更加变得冷,彻骨的寒冷,让她难受的忍不住皱紧了眉,她的声音也变得十分的弱。 赵大郎听到有人回答,忍不住的走了过去,他看着站在原地已经冻的受不了的许妮,快步走了过去,将她拦在怀里,深深的紧紧的抱在一起。 许妮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赵大哥,对不起,我……”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赵大郎感觉到了许妮的泪水,心不由的更加慌乱,“别哭……我没事,这么冷的天别哭,容易冻伤脸的,别哭好不好?我一点儿事情都没有,我就是怕你冻着,只要你没事就好。” “赵大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觉得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她其实想要知道自己哪里好,为什么他这么关心自己,明明自己就像一个要饭的叫花子,他为什么却不嫌弃。 赵大郎有些木讷,太过于酸的话也说不出来,不过实话会说。“许姑娘,我觉得你是一个好姑娘,我不忍心看着你受冻,你哪里都好,你值得我对你好,如果你不讨厌我的话,我会一直对你好,可以吗?” 许妮看着赵大郎没有摇头,她点点头:“如果赵大郎不讨厌我,会一直对我好,我也会一直对您好,只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我……”下面的话,她没有说,赵大郎接口了。“傻瓜,你不做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好,你是一个好姑娘,我怕自己配不上你,所以……但是二郎对我说,错过了会有遗憾,我不想有遗憾,所以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许妮觉得自己似乎拥有了那种幸福,就像李芸菲和二郎那样的幸福。“赵大哥,谢谢……” 第148章 许妮曾经幻想过,自己有一天可能也会拥有一个能够疼爱她的男人,可是家里的情况,和自己的年龄已经在那里,想要找个一个好人真的十分不容易,而且自己老爹一直被疾病缠身,她更加无暇顾及自己,所以也就一直这样下去了。舒欤珧畱 赵大郎觉得最让自己心动的就是许妮的温柔,这是他一直想要的,他想拥有一个温柔的媳妇,那种温柔不是假装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这样的感觉就是许妮所给的。“妮儿,我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话,你冷不冷?我们回家吧,你是不是饿了一天的肚子。”他想疼爱他,宠爱她,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呵护她,可是却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赵大哥,谢谢你。你……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家里的情况会让你有负担,会给你带来麻烦,你是一个好人,可是……”她终于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不是不喜欢,她也心动了,但是却不想成为赵大郎的累赘,她内心是极其的不自信。 赵大郎觉得这句话比什么都重要,他不会觉得人家姑娘不矜持,反而觉得她是真性情,她心里是有自己的,不是自己一味的单相思,知道这些他嘴角泛起了傻笑。“妮儿,我不怕苦,叔叔也不是负担,我想一辈子对你好,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许妮觉得赵大郎是好的,就算他有时候脾气不好的跟赵孙氏的吵,其实也是在维护自己,她想到了赵孙氏,心里就有些担心,她是婆婆,要是万一不喜欢自己,不是万一不喜欢自己,是根本好像就不喜欢自己,那么自己会不会给赵大哥带来麻烦? “赵大哥,我相信你,只是我爹……我现在没有心情考虑自己……”这些也是实话,她即便喜欢赵大郎,也要等她借了银子,等她爹的病一好,她才会有心思考虑自己的事情,她家里穷估计没有什么嫁妆,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决定是不是正确,会不会变成一场美梦,醒来之后什么都没有了。 赵大郎既然喜欢上了许妮,他自然也不会太过于着急,她爹也就是自己爹,“妮儿,叔叔的病不是还有我吗?我明个就陪你去亲戚家,然后跟你一起回你家,看看大叔,你放心,等叔叔的病好了之后,在考虑我们的事情,你看这样可成?”他觉得感情的事情不能太过于着急,虽然他现在有一种迫不及待就把许妮娶回家的冲动,但是却不是时候。 许妮感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赵大哥,谢谢你,我们家会不会给你造成麻烦?而且……”其实就是觉得没有自信,甚至有些自卑,她头低的很厉害,好像是害怕被赵大郎看到自己脸颊上滑落的泪珠。 赵大郎其实一直不敢把自己心里的话告诉别人,就是关于他和宋梅霞的过去,不过他现在和许妮在一起了,觉得她应该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过去。 “妮儿,我们回去吧。”外面天寒地冻,确实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许妮唯一犹豫的就是万一到家里赵孙氏不喜欢她,那赵大郎在中间多难做。但是却不知道应该跟赵大郎怎么开口,虽然李芸菲跟她说,可以去她家里住,但是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打扰人家两口子休息了,尤其是因为李芸菲还怀着身孕,自己怎么好意思去打扰别人,可是跟赵大哥回家,岂不是更加的糟糕。 赵大郎看出来了许妮眼里的疑虑,就算自己喜欢她,才会更加不会对她动手动脚,最多就是应该好好的对他。“妮儿,等下到家里之后,我把二丫他们抱过来,你跟他们一起睡大床,我一个人睡小床。” 许妮觉得到人家家里借宿一晚已经很不容易了,自己再占据了别人的床,就更加的说不过去了,“赵大哥,等下我睡小床就可以,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大郎握紧了手,她的手很凉,在温热的大手里,她心跳的更加的欢愉,这样的温暖,除了父亲给过,再也没有其他人给过。 赵大郎心里也是有稍微的激动,他也是第一次牵着人家姑娘的手,虽然和宋梅霞也不是没有过牵手,但是那时候的感觉和现在是不一样的,他心里已经不再去想宋梅霞了,不能让他们两个人进行比较,不然这对他们来说并不公平。 许妮一直以为赵大郎的媳妇是去世了或者别的什么,不好意思询问,但是现在她怕赵大郎只是想要找到一个替代品,那样的话她并不能接受,她所要就是想跟他在一起能够一辈子,一个可以一直对自己好,当然自己也会对他好的人,不过如果他跟自己的想法如果不一致的话,自己宁愿不要,虽然或许会痛苦一阵子,但是痛苦过后就是好了。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好,虽然免不了什么流言蜚语和嘲讽,但也不奥盲目的就把自己给卖了了。 赵大郎似乎看出许妮有心事,“妮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你问我答,我并没有想要欺骗你的意思,只要你问,我便会对你说,不会隐瞒一个字。” 许妮没有说话,她还是不好意思问。“赵大哥,我没有什么事情要问。”她假装镇定的道。 赵大郎觉得自己应该交代自己的情况,本来打算到家里说的,又觉得到家里好像不是十分的方便,便主动开口道:“你是不是感觉很好奇,为什么我有儿子和闺女,就是没有媳妇对不对?因为她跟别人……我们和离了,她去哪里我不知道,你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时候的气愤吗?” 许妮不由的睁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事情,那他岂不是伤心死了,他想必十分爱自己媳妇吧,可是他媳妇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赵大哥,对不起,你别难过,我不问……”许妮不想让赵大郎回忆过去痛苦的往事,一定是自己的情绪让他看出自己心里的想法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对自己。 赵大郎摇摇头,看着许妮一本正经的道:“你不会觉得我十分的窝囊就好,我觉得自己太过于窝囊了,要不然也不会被带绿帽子,村里的人还都知道了,那种感觉……” “赵大哥,你别这样,那不是你的错,你很好,人善良待人也是也好,不准你这样说自己,你一点儿都不窝囊,你是一个非常有爱心的人,你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有自己原因的。”许妮看着赵大郎痛苦的样子,她心也会跟着疼,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无可救药般喜欢他了。 赵大郎看着许妮,他并不是表演,那其实就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他颓废过,但是二郎他们却一直让自己振作起来,不过自己心里的痛苦全部被压了下来,村里依旧有不少人说他,虽然不敢再明面上说,背地里说的还是有的,自己刚开始很在乎,但是后来他一点儿都不在乎了,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不是自己不让别人时候,别人就不会说。 “妮儿,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但是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我的过去,我想把自己完整的交给你,不希望你将来因为这些事情不开心,你要好好的考虑清楚。”赵大郎心里是喜欢许妮,但是也不会强迫许妮,如果她喜欢自己,不在意自己的过去,自己说什么也会对她好,不管多久都会一直好下去的,但是如果她在意自己的过去,觉得自己不够好,自己还会喜欢她,加倍的对她好,知道她明白自己的真心,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会对她好,而且一直好下去。 许妮觉得赵大郎能够把心里这么隐秘的事情告诉自己,说明他信任自己,他真心的想要跟自己在一起,自己应该没有任何权利在怀疑他的动机,她就是想要对自己好,一直好下去。 “赵大哥,我不在意你的过去,每个人都会有过去,那些事情是没有办法避免的,我虽然没有嫁人,但我家里的条件不好,可能不会有什么嫁妆,你娶我有可能会是一个累赘,而且我爹的病……”这些都是她心里的压力。 赵大郎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要是这么说的话,自己还有大宝和二丫,他觉得许妮会是一个不错的娘亲,自己又喜欢她,而且她不要求自己什么,对于嫁妆,他觉得可有可无,只要人好彼此有心就成。 “妮儿,你是愿意嫁给我对吗?嫁妆不是问题,没有嫁妆也没有什么,我怎么会觉得是个累赘呢,我家里的情况之前也不是很好,不过我们只有好好干活,什么都不是问题。”赵大郎觉得没有钱也没有什么,自己家里的情况不好,凭什么要求别人那么多,而且有银子就一定能幸福吗?他想要的是幸福而不是银子的多少,现在跟着二郎一起榨油,他也积攒了不少银子。 许妮跟着赵大郎继续往家里走,“妮儿,你先在这里烤烤火,我去给你找一双棉鞋,把鞋子给换了,你的脚是不是冻是没有感觉了?” “赵大哥,你被忙活了,我在这里烤烤火就好了,你是不是很冷?”她脚冰凉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但是却不想赵大郎为她忙碌不停的样子。 赵大郎充耳不闻,直接去屋里找了自己的一双干净的棉鞋。“妮儿,你换换,我先出去给你做点吃的。” 他只是怕许妮不好意思,就算他们彼此喜欢,但是好多事情他不能越俎代庖,比如给她换鞋,姑娘的脚不是男子可以看的,除非是两口子才成,他不想让许妮尴尬或者窘迫,不过他出来倒不是借口说做饭,是真的,但是他一个大老爷们还真的没有做过饭,所以还没有想好做什么饭比较好呢。 许妮将自己鞋子脱了下去了,脚已经冻的通红了,鞋子似乎都能挤出水来。她将脚擦干之后,放在暖暖的鞋子里,虽然不合脚,但是感觉却十分的温暖,换好鞋子便走了出去,她走的极其注意,怕自己一不小心将会弄脏了鞋子,不过外面却没有赵大郎的身影,只是看到厨房里传来浓密的烟雾,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在厨房里。 赵大郎只会烧火,不过今天好像火石故意给他看玩笑一般,不管他怎么做,就是点不着火。弄的到处都是浓烟,被熏的眼泪直流。“赵大哥,还是我来吧。” 许妮看着赵大郎狼狈的样子,并没有笑话,知道人家是为了自己好,怕自己饿着,不过他好像真的不是这块材料,要不然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赵大郎摇摇头道:“这样的力气活应该交给我来做,等下烧开水之后,把面放进去,那活你来做。” 许妮看着赵大郎坚持的样子,自己在里面也熏得难受,就忍不住道:“赵大哥,我帮你点……咳咳……”她呛得忍不住一个劲的咳嗽。 赵大郎起身,想要拍拍许妮的后背,但是看着自己两手都是灰,便停了下来,自己手脏。 许妮趁着赵大郎起身的空,自己走到灶台旁边,熟练的将火点燃了。“赵大哥,你可以烧火了。” 赵大郎还未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时候把火点燃的,自己为什么就……不过心里却欢喜了不少。“妮儿,你真厉害,我怎么就不能。” 许妮心想,这样也好,他确实需要一个媳妇,自己能不能做的是一个好媳妇呢?“这没有什么的,下次我教给你就是了。” 赵大郎忍不住笑了笑,那笑容很暧昧。“以后有妮儿做饭给我吃,我就有福气了。” 许妮的脸颊微微发红,这样的话她已经明白,低低的说了一声好。或许她就是心里真实想法吧。 “二郎,你是不是故意这么弄的?不过如果大哥和许姑娘能成了,你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李芸菲躺在舒服的被窝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二郎,她觉得二郎越来越有趣了,之前觉得他像块木头,不够现在才发现,他根本就不是,而且小心眼多着呢,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笑的奸诈的样子,点点头道:“我不是看大哥喜欢人家许姑娘,心里自卑不敢开口吗?这还不是为了给他们两个人创造机会吗?而且我看你也挺喜欢那个姑娘的,所以我就擅自做主这么干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李芸菲看着二郎紧张的样子,知道他对自己是真心的,就算有个美人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不是自己这么相信他,而是他就是一个实在人,丝毫不需要怀疑他对自己的感情。“二郎,我为什么会生气呢?我觉得许姑娘确实不错,就是家境有些不太好,不过咱们现在的日子不都好了起来,大哥也帮了咱们不少忙,咱们也要多多帮忙,许姑娘的爹的病好了起来,差不多大哥和许姑娘的亲事也就能成。” 赵二郎点点头,这段日子还是真的都是赵大郎负责家里的事情,包括榨油的事情,他都处理的很好,那段时间她比较忙,根本就没有时间处理那些事情,现在大哥有了喜欢的人,可以让他稍微处理自己的事情,需要什么自己只要能够办到的都会帮忙处理。 “芸儿,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只要大哥他们有什么需要,咱们能帮就尽量帮忙。”这冬天的日子真是难熬,这豆油没有办法运送过去,这路上车子总是打滑,损失惨重。 李芸菲点点头,心里想在雪地里他们相遇会不会相拥而泣,要不是自己有了身孕,她肯定会拉着二郎在不远处偷看,她觉得自己的好奇心很重,即便是知道偷窥不好,还会坚持那么做的。不过把手放在肚皮上,能够轻微的感受到宝宝轻微而又有序的胎动。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激动的热泪盈眶。 “芸儿,你怎么哭了?”二郎一转身看着李芸菲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吓坏了,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现在怎么会突然间就哭了呢?虽然他听赵竹香说了,有身孕的情绪变化会很大,而且让他一定好好的疼爱李芸菲,千万不能让她生气,自己只想天天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怎么会惹她伤心或者哭泣呢? 二郎把李芸菲抱在怀里,轻声的询问,用手帕把她眼角的泪花擦干净。 “二郎,他动了……”她说着就拿着二郎的大手轻轻的放在自己小腹上。“他……”二郎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感觉到了孩子,那是他和李芸菲的孩子,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能够感觉到他在动,不过很快又没有了。 “芸儿,他怎么不动了?”他有些紧张的吓坏了,刚才还在动,现在怎么了?他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李芸菲看着二郎紧张的样子,不由的笑了笑道:“二郎,他刚才动了,现在估计要睡觉了,我们也该休息了。” 二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确实是这样的,小家伙真是调皮,不过想着他之前折腾芸儿,他就气的的恨不得出来之后狠狠的打他屁股,不过现在感觉到了胎动,他突然好想见到他,不过至少还有五个多月呢? “芸儿……”他低声的叫着,自从李芸菲怀孕之后,他一直做和尚,这些日子也忍的难受,前不久问了一下郎中,说过了前三个月之后,只要稍微注意一下也就好了,尤其是刚刚抚摸她的小腹,现在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是很想很想,觉得好热,不由的将自己的亵衣都退掉了。 李芸菲又不是初经人事的少女,她自然懂二郎的意思,不过他这样会不会得风寒。“二郎,你冷不冷?” 这话没有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二郎轻轻的吻住了耳垂,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她不能太过于动弹,怕伤着孩子。“二郎,轻点儿……” 赵二郎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情绪,“芸儿,你别动……我来……” 李芸菲平躺着,二郎弓着身子,他不急不慢,慢慢的……探索着那秘密森林的尽头,享受偷欢的快感,不能用力,不能太过于着急,只能一步步的深入。 李芸菲被二郎伺候的很舒服,“咿唔……”在也控制不住,想要跟他合二为一,“二郎,我……”她不满足于这么蜻蜓点水,想要的太多,可是估计不能。二郎被李芸菲缠的全身热腾的,但是却不能掀开被子,怕把李芸菲给冻着了,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流淌着,那样的感觉是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芸儿……让我来……”宽大的手掌在她丰硕的雪白上蹂躏着,唇并没有从她的脸颊上离开,有额头一步步的向下走,“二郎,不行了……”她终于还是求饶了,在这个方便,她承认自己的体力不足,最后还是然二郎占了上风。 二郎虽然有些不满足,但是知道她的身体不能太过于折腾,只是用尽了力气深深的吻着,那吻的时间很长,这是惩罚的吻,不过她的心依旧时间的甜蜜。 “二郎,要不我帮你……”李芸菲知道刚才自己的折腾,二郎身上的火非但没有消,反而更加旺盛了,所以二郎平躺下来,她的葱郁的手已经开始在的身体上来回摆动,“嗯……”二郎觉得很舒服,似乎李芸菲已经轻车熟路,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手慢慢的离开,随之就是传来熟睡的鼾声,平稳的呼吸。 “芸儿,我喜欢你!”他再一次轻轻的亲吻上李芸菲的脸颊,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今天真的是把她给折腾累了,这么美、这么可爱的人儿,他如何能够不爱呢。 他也跟着闭上了眼睛,舒服的躺着,将她拥在怀里。希望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赵大郎和许妮了吃完面,身上暖和多了,许妮想着下午的时候赵大郎把棉衣给了自己,他会不会得风寒,家里要是有姜的话,可以熬点姜汤,即使没有事,也可以预防一下。 “赵大哥,家里有没有姜?” 正当他们忙碌着、开心着的时候,门口突然站着了一位不速之客,她本来已经睡着了,可能是茶水喝多了,要不是小解,看着厨房有亮光,也不会走过来,没有想到居然是自己大儿子和那个要饭的。 “大晚上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许妮,我说你一个姑娘家,不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的吗?你以为这样,大郎就会娶你了,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婆娘,我见的多了,以为自己装可怜就可以进我们家门,你别想了,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赵孙氏的话要有多么难听就有多么难听,而且每句话都说在许妮的脸上。 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大郎打算了。“你够了没有,是我喜欢她,她根本就没有接受我,她只是觉得我可怜,我有什么好的,我只不过是被自己媳妇给带了绿帽子和离之后带着两个娃和娘生活的男人,我哪里能够配的上人家,你现在说这些话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就是喜欢她,在我心里她哪里都好,她没有不矜持,是因为她足够喜欢我,就好像我也足够喜欢她一样,而且她能够处处为我着想,这就是我认识不到一天的人,您能吗?你自己盘算着什么,我不说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人家哪里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她,我要加倍对她好,争取配得上她。” 许妮没有想到赵大郎会这么说,本来被赵孙氏说的脸色有些发白,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错了哪里,她是一个脸皮很薄的人,根本就受不了这样的侮辱,本来想要做鸵鸟,立刻就走掉,然后一个人好好的哭一场,把自己心里的委屈全部都哭出来,但是现在觉得没有必要了,因为有个男人会如此的维护自己,不惜贬低他自己,心里觉得很苦涩,为什么赵大哥这么好的人,他娘却这么的糟糕呢? “大郎,你现在就护着她了,是不是等她嫁过来之后,就可以站在我的头上无法无天了,我本来就没有说错,你凭什么不让我说,你不要忘记了,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娘,你的长辈,你是怎么对我的?”赵孙氏觉得自己儿子让她好生失望,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还有那个许妮,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要不然为什么非要跟着大郎,自己明明是好心的提醒,结果他还向自己发火,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赵大郎的脸色也不好看,不过他觉得娘就是故意找茬,不喜欢人家许姑娘,但是许妮这个人真的不错,他想要跟许妮在一起,就必须让自己娘对她改变想法,不然到最后吃亏的还不是她,不想她嫁过来跟自己受苦。 “娘,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不满意我什么?你直说行不行?”赵大郎看着赵孙氏,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好脾气,不跟她弄的太僵了,免得到时候她又会喋喋不休。 赵孙氏看着赵大郎的脾气下去了,觉得赵大郎的心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那么自己的话他一定也会听的,绝对不会违抗自己的心思,那样的话,只要她坚持不喜欢什么许姑娘,他就一定会就会听自己的话。“大郎,你跟娘进屋里来,我有些话要单独对你说。” 赵大郎却突然脸色变得很难看,娘到底想干什么,自己都跟她说的那么明白了,而且自己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他不想因为自己娘的原因不能跟许妮在一起,许妮在他心里。“娘,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我喜欢她,会一直对她好,不管你同不同意,而且你也不需要威胁她,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心甘情愿,跟她没有关系。” 许妮觉得赵大郎是在处处的护着自己,她现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她只是把手里的辣姜切成片,放在锅里煮。 赵孙氏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尤其是看着自己儿子这般没有出息的样子,她心里呕得要死,她就问问许妮的,如果她不喜欢自己儿子,那大郎就一定不会强迫她,那么他们依旧不会在一起的。 “许姑娘,能不能麻烦你跟我去屋里坐坐,我有一句话想要单独跟你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嫁给大郎,但是我觉得有些情况,你知道的比较好,再好好的考虑一下。”赵孙氏已经想好了对策,如果她说了赵大郎很多的坏话,那个时候许妮一定会发现赵大郎根本就没有她看到的那么好,肯定不会继续跟大郎在一起,那么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等到那个时候,她在找个宋媒婆给自己儿子说个好婆娘,至少家境要不错的。不过她就没有想到,人家各方面都不错,凭什么要跟大哥一个和离过而且带着两个孩子的男人在一起,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真以为大郎是个宝一样。 许妮心里犹豫了一下,她还没有做出最终的决定,赵大郎就忍不住道:“娘,有什么话当着面不能说,非要去屋里说,你是怕我听见是吗?有什么话我是不能听的?” 许妮能够感觉到赵大郎似乎对自己娘的作法十分的不赞同,不过人家找自己,自己不同意也不太好。“大娘,不知道您找我什么事情?我知道自己配不上赵大哥,不过我会努力,我想可能是您对我有什么误会,才会这样吧,等误会解开了,你或许能够对我改观,我不是一个不知道矜持的姑娘,而是我觉得像赵大哥这样的人,应该拥有幸福,我不能保证自己能够给他幸福,但是我会努力。”有时候或者就是需要这么大胆一点儿,你就会拥有你想要的东西。 赵孙氏觉得许妮太过不要脸,他们认识还不到一天,就互相认定,彼此相约终生,她不知道应该说许妮太傻太笨太草率了,还是应该说她太过于聪明了,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家里的条件不错,她是冲着那些条件来的呢? “你的意思,就是不管赵大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都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赵孙氏这话说的好像赵大郎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赵大郎的眉头不由的皱了一下,自己在娘的心里就是这么的不堪,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自己好,现在呢?心里好像被无形中被一把剑此中了心脏,他疼的喘不过气,不过自己的脾气自己知道,娘不管说什么,只要是自己做过的事情他都会承认。 许妮看着赵大郎,再次回头看着赵孙氏点点头道:“在我心里赵大哥是一个不错的人,他又是您儿子,你肯定更加了解他,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我听着就是了。” 赵孙氏听完许妮的话,心想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知道大郎很喜欢赵宋氏,他们两个人夫妻感情很好,那样你还有脸在继续参与进去吗? “许妮,你应该知道大郎成亲过,而且还有两个儿子,就算你以后生了孩子,也不一定能让大郎想疼爱大宝和二丫那样,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嫁过来就要做后娘,你就算做的再好,别人也会说你,不知道你是否是真心。你不知道是大郎一直喜欢的是他自己媳妇宋梅霞,不过他们现在和离呢,宋梅霞走了,以后她要是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你愿意退位吗?还有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喜欢大郎的,是因为感动他对你的好,想要报恩;还是因为你看中了他家里的银子,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婆娘,我不知道,不过我给你说的那些话,希望i能够好好的想想。”赵孙氏的语气虽然不冷,但是这些话确实能让一个人心里的想法开始动摇。 许妮知道赵孙氏这番话的意思,就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可是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就是固执,自己喜欢的,就是再困难,也会坚持下去,只要自己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大娘,谢谢你对我说的这些话。我知道赵大哥成亲过,但是我不在乎。而且大宝和二丫都是可爱的孩子,有他们就足够了,我可以不生孩子,就好好的照顾他们两个,看着他们一天天的长大,我会让自己做个好娘亲的,好好的爱他们,用我的心来关心他们。或许你会说这些都是我的一面之词,或者都是谎话。赵大哥和嫂子的事情,我知道原因,如果他一下子忘记了,我倒觉得他冷血了,有些东西不是一下就能忘记的,而且他们已经和离了,我以后为什么要退位让贤呢?那个时候赵大哥是我的相公,我是他的娘子,而嫂子只是一个过去式。”许妮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有些苦涩。 赵大郎看着许妮一本正经道:“妮儿,我不能说我现在完全的把她忘记,因为这样的话,你也许会觉得我很假,我只能给你说,我以后的生活是你,眼睛里也都是你,谢谢你包容我的过去。我会一直对你好,甜言蜜语我不会说,但是我会用行动证明。” 赵孙氏本来想让许妮知难而退,让她吃醋不同意跟大郎在一起的,没有想到到最后,失败的还是自己,她不甘心,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就算你不在意,可是你想过吗?你不是大宝和二丫的亲娘,即便你对他们好,有一天他们娘回来了,你就一点儿地位都没有了,到时候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就是在为别人养孩子?难道那个时候你心里不难受吗?还有大郎是一个脾气不好的人,你要是惹他不高兴了,他也许会跟你打架,你觉得你这样的小身板能打得过他吗?到时候说不定你就是一个被打的命。”赵孙氏其实就是故意在恐吓许妮,她知道赵大郎是不对对许妮动手的,因为这个婆娘是十分柔情的。 赵大郎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就是这么喜欢污蔑自己,在她的心里自己就是这么的不堪?他先不去解释,看看许妮怎么说。心已经疼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许妮突然真的为赵大郎心疼,哪里有做娘的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她觉得就算赵孙氏不喜欢自己,也不应该这么说自己儿子。“大娘,我觉得赵大哥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他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想必也不会收留我,我相信我看到的,不会因为你的一面之词就怀疑他,而且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可以改,但请你不要这样说自己的儿子,就是你不难受,他心里会疼,就是你不爱赵大哥,他却没有办法舍弃您,因为不管怎么样,您都是她的娘亲。” 赵大郎被许妮的话感动着,她真的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自己认识她是自己的福气,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福气将她娶回家,自己身上是有一些不足,他会努力的改正,要全心全意的对许妮好,这成了他心里最要紧的事情,希望大叔的病能够早点好起来,其实他也担心万一许妮的爹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怎么办?许妮是个那么孝顺的闺女,不过眼下要做的就是先把自己娘解决,他不打算跟她吵,就心平气和的谈。 赵孙氏有一种错觉,本来觉得李芸菲够厉害的了,不过今天觉得这个许妮也不简单,好像自己跟她说什么都油盐不进,都能成功给化开。“许妮你能告诉我,你喜欢赵大郎什么?心里就没有一点儿私心?你不是说你爹现在还重病在床吗?那你为何有心情考虑自己嫁人的事情?你这可真是你爹的好闺女,你说你爹知道你做出这种事情,会不会气的一命呜呼!” “够了!”赵大郎听不下去了,他脸色铁青,知道许妮最在意的就是她爹的情况,而娘说的是什么话,她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许妮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突然觉得确实应该好好想想,自己这样做确实不孝。心里忍不住更加担心自己爹的情况了。 “妮儿,别害怕,叔叔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赵大郎走过去将她抱在自己怀里,给她温暖。 第149章 赵孙氏看着许妮脸颊变得苍白,她终于觉得自己好像踩到了她的死穴,不过她觉得自己没有说错,她本来就是这样想的,肯定是觉得大郎家里不错,所以才会要留下来,不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半夜三更的,她也不会太过于吵闹,因为外头太过于冷了,她打算回房休息一下。舒欤珧畱 她把别人气的脸色发白,自己还依旧心情不好,一句话都不说的转头就回房了。 “妮儿,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里,她那个心里都没有我这个儿子,我不是说我娘,是她真的让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她的话你根本就无需听,听了只会让自己心里难受。”赵大郎不光是为了安慰许妮,同时也是在安慰她自己,他不想跟娘闹的太僵,不过她说的那些话,自己一个字都听不下去。 许妮被赵大郎抱着,她承认确实赵孙氏并没有说错,只是她自己被赵大郎的好心和善良打动着,要不然自己怎么会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他记在了自己心里呢,不过正事她并没有忘记,而且一想着自己老爹在家里等着自己,她就变得十分激动,只想着时间能过的快一点儿,早点到了明天,让她找到亲戚所在的家里,借了银两也就能够回去了,这样老爹的病也就能治疗了,想到这些她心里就特别的开心。 “赵大哥。是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我……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但是大娘自己对我有意见,所以我打算好好的想一想,或许你也会觉得我是一个有所图的婆娘,那样我觉得是对我的一种侮辱。”她不是不相信赵大郎的为人,而是觉得有些话说清楚最好不过,丑话一般都说在最前头。 赵大郎没有生气,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肯定是自己娘刚才的话刺激到她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平白无故的给自己说这样的话,“妮儿,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话,你要是继续说下去我心里会不开心的,所以就希望你不要这样说,你是个好姑娘,我心里一直喜欢的好姑娘。”赵大郎有些激动的想要解释,但却发现好多的事情好像越解释越乱,到最后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的好了。 许妮不是不明白赵大郎的意思,只是她现在仔细的想了想赵孙氏的话,虽然她对自己很刻薄,每一句都不好听,但是有些话她说的确实没有错,不能仅仅只是因为一面之缘,或者感动就把自己给卖了,而且就这样的决定也是特别草率的,所以她打算重新的想想,心里不是没有赵大郎了,而是觉得经过深思熟虑的感情总比草率的决定要好的很多。 “赵大哥,我不是因为大娘的话而变心了,只是我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想想,你也好好想想,我真的适合你吗?而我也好好想想,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亲戚,谢谢你的收留,你把姜汤喝了,别让自己得了风寒。”她的心里还是没有办法不关心赵大郎,他是一个好男人,自己如果真的喜欢,那么就会坚持,不在乎赵孙氏那些话,不过她是自己的婆婆,总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要想一个办法解决一下才可以,不然将来会更加的麻烦。 赵大郎心里一暖,她还是会关心自己,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喝的意思,而是牵着许妮的手,带她去屋里,帮她铺好床,让她先休息,自己再去喝姜汤好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你的姜汤还没有喝?”许妮觉得自己不够明白赵大郎下面要说的话,或者要做的动作。“我等下再喝,你累了吧,先休息吧。” 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再次的戳中了许妮的泪点,她承认自己的泪点很低,低到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大郎谢谢你,我……”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就由赵大郎牵着,一步步慢慢的走着,虽然下过雪,依旧很冷,但他们的心是温暖的。“妮儿,你冷不冷?你看月亮多亮?”她忍不住的笑了笑,心里觉得十分的温暖。 许妮看着空中那一轮明月,心里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爹,不知道老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想自己,她现在都有一点想他了,如果爹的病能够好起来就好了,自己嫁不嫁得出去都没有问题,只要爹能够健健康康的。 “赵大哥,谢谢你!”要不是遇到他,自己会在哪里呢?外面这么冷,自己穿的也是单薄,都不知道会冻成什么样子现在终于不要受冻了,那样的感觉真的不错,但是她不是一个贪心的姑娘,这些恩情她都会牢牢的记在心里,不管他们以后能不能在一起,她都会想办法报答恩情的。 这一夜许妮睡的格外踏实,她从来都没有睡的那么踏实过,而且还是特别的温暖,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冷。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赵孙氏可能是因为昨晚起来的原因有些着凉,以至于她大早上没有起来,家里也是特别的安静,二丫是跟许妮一起睡的,她醒来的时候,许妮还没有醒,她有些好奇的看着床+上的人,忍不住用小手摸着她的脸颊,心里忍不住想:她是谁呢?为什么会睡在自己床+上,而且睡的那么香甜,这样的样子有一点儿像婶婶。 她和大宝一样都特别的粘李芸菲。现在觉得许妮和李芸菲有点像,所以她也特别的粘她,把自己的身子往许妮的怀里的挪了挪,拉上被子闭上眼睛继续的睡着,二丫觉得这样的感觉特别好,让自己心里跟着特别的舒服,只是这样的舒服,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拥有。 许妮想要翻身的时候,却感觉到了,自己怀里好像有个小肉+球,将她吓了一跳,睁开迷茫的眼睛,看着趴在她怀里熟睡的二丫,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似乎就是一种出于母性的表达吧,她把被子又再一次的给二丫盖好,怕把她冻着了,而且将二丫整个人都搂在自己的怀里。“小宝贝,这样你感觉是不是更加的舒服呢?” 二丫忍不住的啧啧嘴,好像是梦到吃什么好吃的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不过却把许妮吓了一跳,她以为二丫醒来,到时候真的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万一她大哭怎么办?男娃可能不会想太多,所以他对自己的态度那么好,但是女娃就不一样,她心里会觉得自己娘+亲是最好的,别的人都没有代替娘+亲的位置。 不过她依旧继续平稳的睡着,觉得这个丫头真的十分的漂亮,她打心里就是喜欢她,就想要宠爱着她。“小宝贝,以后我做你+娘+亲可以吗?我会给你编好看的头发,给你讲好听的故事,会一直宠爱着,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呢?”她真的很喜欢孩子,尤其是看了大宝和二丫之后,他们这么的可爱,自己真的想要好好的照顾他们,让他们快乐幸福的长大。 许妮怀里搂着二丫,跟着孩子一起再次的进入梦乡。二丫觉得这一觉睡的格外的踏实,那种感觉是别人没有办法明白的,她睁开眼睛,看着一张放大的脸颊,轻轻的用自己的小胖手在他的脸上摸了摸,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觉得没有自己的光滑,看着她把自己抱得很紧的样子,心里顿时觉得好幸福,现在婶婶有身孕了,都不能抱她了,她很喜欢被人抱着,这样的感觉特别的好。 “你是谁呢?不过你对我真好,我就喜欢这样被抱着,如果你能一直抱着我多好,那样我的心里一定会有你的。”她童言无忌的话。让已经醒来的许妮,不得不继续假装睡着,尤其被小胖手抚摸着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还是蛮不错的,要不然这个小家伙怎么会没有讨厌自己呢,你喜欢被抱着,我就会经常抱着你的。 许妮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她怎么可以……可是每次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些似乎都是有感而发的一般。 二丫觉得这个人很漂亮,能不能做自己娘+亲呢?她虽然一直想着娘+亲能够回来,但是哥哥给自己说,娘是不会再回来了,不过他会一直照顾自己的,而且还有婶婶他们,“你能不能做我的娘+亲呢?其实我爹人不错的,还有我还有一个哥哥,他叫大宝,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我最爱哥哥了,对了,还有一个人要告诉你,就是婶婶,她非常的厉害,会做好吃的,你会不会做呢?你要是会做的话,我也会更加的喜欢你。” 许妮听着耳边传来二丫絮絮叨叨的声音,她觉得这个小丫头真是特别的可爱,她心里那份母性的光芒变得更加彻底,好想睁开眼睛问问她叫什么名字,有没有人说她长的很漂亮。 可是她却觉得现在不是时候。“我应该叫你什么好呢?姨姨好不好呢?”二丫继续的弄着许妮,许妮也不会觉得烦,当她们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传来了脚步声,不难猜出来是谁,。 二丫停住了自己手上的动作,从被窝里探出脑袋,一看正是赵大郎,她忍不住低声了叫了一句:“爹……” 赵大郎看着自己闺女的样子,忍不住的走了过去。“二丫,你怎么不继续睡呢?别掀被子,要是受凉了怎么办?” 二丫听话的躺在床+上,直到赵大郎走到她的身边,她才低声的说着,好像是害怕把身边的许妮吵醒一般。“爹,她是谁?我很喜欢她,能不能把她留下来,让她一直陪我睡觉呢?在她怀抱里的感觉很好,我想就这样一直被抱着。” 赵大郎特别喜欢自己闺女说的这几句话。“二丫,你喜欢姨姨吗?如果她做你+娘+亲,你觉得怎么样呢?”虽然二丫年纪小,但是谁对她好,不需要别人说,她自己也能感觉的到。 “爹,真的可以吗?是不是她做了我的娘+亲,就可以陪我睡觉,就像现在这样,然后再也不会离开我和哥哥了是不是?”她知道自己娘+亲不要她和哥哥了,他们不管是哭还是闹,娘+亲都不会回来了,现在她要问清楚,万一她也离开了怎么办?自己到时候去哪里哭去? 赵大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觉得如果娶了许妮,自然不会在给她离开自己的机会,自己爱她,二丫和大宝也喜欢她,这就足够了。“不会离开我们的,如果她做了你的娘+亲,自然会陪你睡觉了,难道你不喜欢吗?” “我喜欢啊,好喜欢,那她是不是也可以抱着我?” 赵大郎点点头。“那是自然了,你是她的闺女,不抱你抱谁呢?” 二丫乐呵呵的笑着,继续道:“那她会不会给我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会,你喜欢吃什么,她就会给你做什么,一直吃的你不想吃为止,你觉得这样好吗?”赵大郎不是哄二丫开心,而是他心里有一种错觉,只要自己闺女喜欢,许妮都会尽量做好,因为许妮是个好姑娘,她比较温柔,温柔的姑娘一般都比较贤惠。昨晚她做的那个面就比较好吃,要不然他也不会吃那么多,想想都觉得有些窘迫,自己怎么能吃那么多。 “真的可以?那就让她做我娘+亲好了,爹你说的一定要说话算话,而且让娘+亲给我做各种好吃的。”吃货的二丫不懂的娘+亲不是可以随便认的,为了吃的,连娘+亲都叫上了,这个小家伙,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许妮虽然心里有一点窘迫,但是依旧觉得十分的甜蜜,她已经在心里答应了,“小家伙,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赵大郎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自己闺女简直就是可爱到爆了,不过他喜欢。“二丫,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不过现在不能吵别人睡觉知道吗?” 二丫乖巧听话的点点头,再也没有说什么话,目光依旧好奇的看着许妮,心里欢喜着闭上眼睛依旧睡不着。大郎看着许妮没有醒,就帮忙掖好被角,慢慢的走了出去,他想以后要是一觉醒来就能看到她,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二郎和李芸菲起的也不是很早,因为外头天寒地冻,完全没有时间起那么早。“芸儿,你怎么不在睡一会儿?” 李芸菲看着在他们身边睡着的大宝,忍不住示意让二郎的声音小一点,别吵醒大宝了。 二郎忘记了他们的床+上还有不速之客,昨晚本来想送大宝回去的,但是看他睡的那么香甜,加上外面那么冷,被冻着他,也就让他留了下来,不过他幸好睡的比较沉,不然昨晚二郎和李芸菲的亲热,可就曝光了呢。 “芸儿,等下大宝醒了,我就送他回去,看看大哥和许姑娘的情况怎么样了?要是可以等天气好了,咱们抽个空帮忙置办一些彩礼,希望年前能有一件喜事。”赵二郎看着李芸菲,一本正经的道,赵大郎积攒了多少银子,二郎也清楚,为了不让赵大郎觉得有压力,他主动要求帮忙办。 李芸菲自然也不会拒绝,这本来说的就是实话,“二郎,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看看去?外面不是已经不下雪了吗?”因为下雪她被禁足在家,不能出去,她的心早就被外面的事物吸引住了,可是就是不给她这个机会,她想要也没有办法。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这样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很无聊,二郎也是天天在自己身边,没有什么太过可聊的话。 “芸儿,我知道你觉得无聊,要不我找兰英弟妹陪陪你,或者要不让小馨来我们家住几天?你看这样成不?”赵二郎的意思很明显,我可以找人陪你,但是你自己不能出去乱跑。 因为现在跟之前不一样,刚下过雪,天气又冷,地都结冰了,万一她摔倒了怎么办?要不就是天气好了之后,地太过于粘了。 李芸菲无语的看着赵二郎,他把人家找来,这一路上不冷吗?不过倒是可以把宋洁找来,好像好久都没有看到她了,那丫头估计是觉得自己忙,不想打扰自己吧,不过她家距离自己家比较近,而且自己也想她了。 “二郎,你昨天送木炭到宋大叔家里,宋洁在不在家?我最近都没有见着她人,你要不一会儿叫她来咱家坐坐,赔我聊聊天。”李芸菲看着二郎不急不缓的说着,她的心里总是想着这件事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好。 二郎点点头,“她在家里呢,我等一会去把她找来,你放心,你交代我的事情,我都会给你办妥的。” 大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李芸菲有些不可相信,昨天自己干了什么事情,怎么在婶婶家睡觉了?“婶婶……叔叔……” “大宝,你是不是睡晕了,到现在才知道这是哪里啊?”李芸菲看着大宝不由的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她在想她肚子的娃是不是也像大宝或者是二郎这么可爱呢? “婶婶,哪有啊?我知道这里是哪,昨天跟我一起来的姨姨去哪里了?她不会真的走了吧?我不想她走,可是我居然睡着了,怎么办?她会不会路上被冻着,我觉得自己做的不对,怎么办?呜呜呜……”他突然变得十分的着急,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而且心里还充满了自责,要不是自己,她是不是就没有机会走掉。 二郎怕大宝激动伤到了李芸菲,忙把他抱在自己怀里。“大宝,你听我说,她好好的没有走,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她吗?你真的喜欢她,还是因为你爹喜欢?”李芸菲觉得二郎问的太过于直接了,大宝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你问他这么深奥的问题,她估计很难懂。 “叔叔,你是说姨姨没有走是不是?我喜欢她,她人很好,笑起来很好看,我觉得她好温柔好温柔。”大宝笑着说话的样子,让李芸菲有一种错觉,就是许妮这个人的感染力很大,要不然也不会让大宝说着的时候,都会笑的那么幸福,看来不光是自己看中了,就连小孩子也是一样,看来这个许妮人真的不错,本来她还担心大宝和二丫万一接受不了怎么办?大哥接受也没有用,如果强制让孩子们接受的话,会使孩子们变得十分的偏激,没有办法接受。 “大宝,你喜欢她就好,她是一个很好的长辈。如果她做你们的娘亲,你能接受吗?”李芸菲觉得有些话,早点知道就可以早点应对。 大宝听李芸菲这样说,其实他昨天的目的就是让李芸菲看看,许妮好不好,如果婶婶说好,那么就让她做自己的娘亲,如果婶婶觉得不好,他就会坚持反对到底,就算哭闹也不会让许妮做自己的娘亲,不过他昨天却觉得那个婆娘倒是真的不错,就是有点傻。那么的相信自己,万一到时候自己说是她带自己出来的,想要把自己给贩卖了,那她想要解释都找不到地方,不过其他的方面还好。 “婶婶,你觉得她怎么样?我想听婶婶的建议,如果您觉得她好,那她就好。”大宝这样的话,让赵二郎有些吃味,不喜欢有人霸占自己媳妇,但是大宝还是一个小孩子,就已经这样想了,他不能跟一个小孩子吃醋,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后少让大宝跟自己媳妇在一起,自己看着心里不舒坦。 李芸菲觉得自己何其荣幸,能够让大宝这样的相信,其实她也就是用心做好自己,看着大宝,握着他的手道:“大宝,好多事情,婶婶说的是不算的,要看你爹爹怎么想,还有我觉得她再好,你要是觉得她不好还是一样,关键是用心去感受,你觉得她好才最重要,如果让我说的话,她给我的印象挺好的,人也温和,绝对不会打骂你和二丫,不过这样的性子容易被人欺负,你懂吗?” 她觉得自己说的有些深奥了,不知道大宝能不能听懂,赵孙氏那么极品的人,肯定不会接受许妮,因为许妮的家庭条件不好,这也是她最担心的问题。赵大郎又是一个极其孝顺的人,这样一来就会有问题,如果他不能站在许妮的身边就不配拥有她,更加不配跟她在一起,到时候遗憾的也只有他自己。 大宝听着李芸菲的话,不由的点点头,他觉得自己婶婶说什么都是对的,而且他也十分喜欢姨姨做自己的娘亲,她似乎比娘亲对自己还要好,那样的感觉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言语才能说明白。 “婶婶,那姨姨是不是现在在我家里呢?”他好奇的问着,既然叔叔说她没有走,那么她应该就在自己家里吧。“大宝,是的,你饿不饿?等下婶婶给你做饭吃,你吃饱之后在回家好不好?” 赵二郎一听这话就想快点把大宝送回去,她居然要做饭给大宝吃,这一点儿他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她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凡是都应该小心,她怎么就不知道小心的呢。 李芸菲被二郎犀利的眼神瞪了一下,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今天就由你做饭给我们吃好了。”她把大宝轻轻的拦在自己怀里,看着大宝那活泼可爱的样子,心里十分激动。 二郎欢喜的去跟李芸菲和大宝做早膳,大宝一脸怀疑的态度,他觉得叔叔做的能吃吗?不由的同情的看着李芸菲一眼,不巧这个眼神被赵二郎看到了,他有些不高兴了。“大宝,我做的饭没有你的份,你赶快穿衣服,我送你回家。” 李芸菲看着二郎瑕疵必报的样子,觉得十分的好笑,大宝知道李芸菲不能像之前随便抱了,知道婶婶怀着弟弟了,自己绝对不能碰。“叔叔,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刚才的表情是你做饭非常好吃,我和婶婶都迫不及待想吃,不信你问婶婶是不是的?” 李芸菲颇感无奈的点点头,这个小家伙,自己还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他什么好,“二郎,你快去做饭吧,我好像有点儿饿了。” 这句话比什么都要重要,二郎立刻就转身出去准备早膳,“大宝,你别闹腾你婶婶。” 大宝十分听话的点点头。“叔叔,你放心,我知道了。” 大宝在李芸菲家里吃完饭就被赵二郎给送到了家里。 许妮已经起来了,她不好意思一直睡下去,二丫也醒了,“姨姨,你真漂亮,你能帮我编小辫吗?” 许妮点点头道:“宝贝,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能告诉姨姨,你的名字吗?而且你喜欢什么样的小辫?”她会编的种类也不好,不过只要二丫喜欢就好。 “姨姨,我要好看的,不疼的,你自己看着办!”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既然他这样说就想必应该十分的好看,只要她觉得好看就应该没有问题。 “二丫,你长的真漂亮,那等下你穿好棉衣,我在给编小辫好不好?一定给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你觉得怎么样?”许妮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早晨,她似乎忘记了所有的不开心的事情,找到一把梳子,慢慢的轻轻的给二丫梳着头发。“你的头发真长,而且很漂亮。” 二丫最臭美,最喜欢别人说她漂亮,“姨姨,我真的很漂亮对不对?” 这小丫头一点都不谦虚,就忙着点头。看着二丫满脸笑容满足的样子,心里觉得自己如何能够不爱他们呢,不过她今天就要离开了,下次见面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而且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忘记自己。 “姨姨,你是不是有心事?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不开心的事情了?”她看着许妮的眼睛,一句句认真的问道。许妮觉得这个孩子很会察言观色,而且也能看出自己心里是不是很开心那种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二丫,你一个小丫头想这么多干什么?我是真的觉得你十分的漂亮,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爱吗?”她不想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孩子,就算告诉了也没有用,只想让她现在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二丫看着许妮道:“姨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你要这样想,凡事只要笑一笑,没有什么大不了。”这句话其实是李芸菲给她说的,她记在了心里,然后她特别的贴心,真是一个贴心的小棉袄,那样的温暖。 许妮微微愣了一下,她有一种错觉,觉得二丫真的是个小孩子吗?她怎么能够做到这么会安慰人呢,“二丫,谢谢你,姨姨我没事。”她坚持说自己没事。 许妮给二丫扎好了头发,编好辫子,一看就是非常可爱的小家伙,更加的好看了,她快步的下床,正好看到二郎和大宝,忍不住显摆的说道:“哥哥,你看我现在好不好看?” “叔叔,你好久都没有看二丫,我好想你,婶婶呢?怎么没有来,我想婶婶了。”二丫一下子扑在二郎的腿上,那样粘人的样子,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二郎抱着二丫,觉得今天确实十分的漂亮。“二丫,你今天真漂亮,这个头发是谁给你做的?” “是姨姨给做的,对了,你应该不认识姨姨,我介绍给你们认识好不好?”二丫说完就松开了二郎,立即跑屋里,把许妮拉了出来道:“姨姨,我把叔叔介绍给你认识好不好?叔叔人很好的。” 许妮知道二丫要给自己介绍的人是谁,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赵二郎,自己虽然第一次对他的印象不是特别的好,但是去了他们家之后,才知道其实真的如赵大郎所说的那样,赵二郎是对李芸菲真是好,他们应该十分的甜蜜。 她走了出来,等一会儿她便要走了,去自己亲戚家借钱,然后回家给自己老爹看病,如果老爹的病能够好起来的话,那么她觉得自己和赵大郎还有缘分,如果老爹的病没有好,她自己也就没有心思,就自己一个过一辈子,不能耽误或者拖累大郎。 赵大郎看着许妮,忍不住笑着问道:“你昨晚睡的好不好?饿不饿?” 许妮知道赵大郎对自己好,可是自己好像没有办法报答他的恩情,她看着大郎点点头,没有说话,这里还有外人在,二郎故意装作没有听到。“大哥,最近天气也冷,榨油的活计也不忙,正好你可以陪陪许姑娘,她不是投奔亲戚嘛,您对地方也熟,就顺便带她去找,她一个姑娘家的,路上也不方便。” 许妮觉得这样太过于麻烦了,虽然昨天的时候,赵大郎已经这样跟自己说过了,但是自己却不同意,这样太过于麻烦了。“赵大哥,我不能耽误你的活计,我自己可以,昨天是因为大雪,所以我才会迷路,今天不会的。我自己一个可以的。”她坚持要自己一个人,倒不是怕别人说什么流言蜚语,主要就是不想再次麻烦赵大郎,本来赵孙氏已经够不喜欢她了,要是在让赵大郎继续跟自己忙碌,她还不知道心里会这么骂自己呢? “你就不要固执了好不好?我坚持自己送你走,就让我送你走成不?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要不让我看到你安全的到达你亲戚的家里成不?这样我就放心了。”赵大郎不知道许妮在逃避什么,本来不是已经说好的,自己送她的嘛,怎么现在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呢? 赵二郎觉得许妮不想让自己大哥送他,估计是怕耽误大哥的活计,所以现在打算好好的解释一下。“许姑娘,大哥是给我帮忙的,但是最近油坊生意不是很好,所以我们都不忙了,天气太冷了,我也不能让弟兄们受苦,他现在送你一点儿都不会耽误活计,而且前不久一直都是大哥帮忙,我那个时候比较忙,现在我有时间了,大哥现在就可以好好休息做自己的事情了。你要是自己走的话,大哥怎么能放心,他只是想要看着你安全的到达你亲戚的家里,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许妮知道赵二郎的意思,不过她心里倒是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人家一直说着要帮助自己,但是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二郎,你别说了,妮儿好好想想。”赵大郎的眼中明显有一种失落感,但是那种失落感,让许妮心疼了。“赵大哥,那就麻烦你送我了,不过我还是不想耽误你的活计,赵二哥,也谢谢你。” 二郎知道自己媳妇很喜欢许妮,所以也就希望她能够和自己大哥在一起,到时候她们妯娌之前也能彼此有个互相照顾的人,这生意上的事情,他和赵大郎可能要自己去云都或者帝都给欧阳明轩和杨泽坤送油去,这样一来李芸菲就没有人照顾了,但是如果有了许妮,他便能放心了。 许妮的决定让赵大郎心里变得十分的开心,不过这个时候,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的赵孙氏再一次撞见了,厌恶的看着许妮一眼道:“你怎么还赖在我们家没有走,你昨天不是说,明天一早就走吗?怎么现在还没有走,你这个婆娘的脸皮真是厚到家了,真是不要脸……” 赵二郎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娘这都是说的什么话,人家一听肯定会受不了的,她还是坚持不住嘴的说,之前是赵大郎护着他,现在他正好选择相反的一步。“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也是到现在才起来吗?而且天气这么冷,人家怎么会起的那么早,这不就打算让大哥送这人家许姑娘去她亲戚家里吗?你一口一句不要脸,你觉得是不要脸?” 赵二郎不喜欢赵孙氏,她是自己娘也是一样,自己觉得做人不能像她这样,口口声声说这个不好,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也不看看自己家里的情况,人家许妮哪里配不上自己哥哥了,没有银子怎么样了,想当初自己家里不是比任何人家里都要穷,想到这里,就觉得十分的对不起李芸菲,他们成亲一来,李芸菲跟他过着是什么样的日子,住的是什么的样的房子? 赵孙氏不乐意了,怎么一个个的都学会造反了。“二郎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给我闭嘴。”她恶狠狠的瞪了赵二郎,心里觉得赵二郎就是吃饱饭撑得没事干,这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娘,你说的不对,还不兴别人说你的吗?你现在一直说人家许姑娘的不是,你心里是怎么样想的,你不说,不代表我们不明白。”赵二郎不给赵孙氏面子,曾经大哥总是护着自己,现在自己护着她也是应该的。 赵大郎的心里都是感动,许妮顿时觉得赵大郎好幸福有这么一个好弟弟,曾经自己还觉得这个人不好,真是有点有眼无珠了。“二郎,你够了没有,你就显摆你娶了李芸菲是不是?李芸菲也没有什么好的,就是聪明一点儿,这胎说不定是个闺女呢。我看到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儿子的吗?” 赵二郎觉得十分的好笑,在他心里儿子和闺女都是一样,自己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娘,不管小菲这胎是什么娃,我都喜欢,因为那是我们的娃,我们会用心疼爱他,不会打骂她,嘲讽她,会用爱呵护她长大。” 这句话让赵孙氏的脸色变得苍白,好像赵二郎知道了事情真相一般,这句话好像是再说我不是不会是你的儿子,所以你不疼爱,总是打骂我,甚至嘲讽我们。 赵大郎看着赵孙氏微变的脸色,拉着二郎让他别说了,心里也跟二郎一样痛,可是这个人再有什么不好,也都是自己的娘亲,自己不能不孝。 “娘,你没事吧?”赵二郎有些紧张的搀扶着赵孙氏,他真的不是有意的,但是那些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忍不住的从嘴里冒了出来,好像都压抑在他心里好久了,不吐不快一般。 “你给我滚……”赵孙氏歇里斯的嘶叫,推开二郎,她觉得赵二郎对她来说就是一场噩梦,她现在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那天她把孩子给换了的场面。 许妮不明白为什么赵孙氏似乎对自己的孩子都不是慈祥和蔼的,都是那么的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担心,如果以后嫁过来,自己或许根本就不是赵孙氏的对手,到时候赵大哥是护着自己,还是站在他娘那边? 第150章 赵二郎不想在这里待下去,看着赵孙氏只会让自己生气,本来以为她变好了,现在看来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她都如此冷淡的不管自己和大哥,那自己为什么要管她的死活,之前就是对她太好了。舒欤珧畱才会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法无天。 赵孙氏本来以为赵二郎会走到自己身边,跟自己解释说刚才都是一些无心的话,等来的却是他决然的转身,让她突然想到赵恩生,他见都不见自己一面,就把休书给自己,从此就再也没有出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恨也恨了,怨也怨了,可是到最后还不是一样,他不会出现了,那么自己永远都不能知道自己儿子的下落,想着就会觉得心好疼。 许妮看着赵二郎离开的背影,想说什么,却觉得这是他们的家务事,自己是个外人不方便参与进来,赵大哥想必对自己娘特别的孝顺吧,要不然怎么会? 大宝和二丫每次看到他们大人争吵的时候,都会觉得特别的无聊。“姨姨,你能不能给我们做好吃的,我们肚子饿了。”二丫是个吃货,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想着吃,她不在意大家是不是吵架,只要不打她,她才不会管的那些事情。 许妮正在想事情,没有想到二丫和大宝会这样说,既然他们饿了,自己也不能不去做饭,对于厨房的方向她已经是轻车熟路,等做好了饭,她便离开。 赵二郎本来想着直接回家的,但是又不想让李芸菲担心他,他知道自己的脸色现在要多臭就有多臭。 李芸菲在家里无聊的很,不过有了宋洁陪着她就好了很多。 “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来我家了,你最近忙什么呢?”李芸菲只比宋洁大五岁,好多事情都可以说,虽然她还没有嫁人,但是心智却成熟的要命。 宋洁最近很苦恼,还是有人给她说亲的事情,她本来不打算同意的,但是看着她爹娘一直劝说的份上,就跟那个人见了一面,见完之后也就好多天都没有见,她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啥想法,就是觉得怪怪的,虽然她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但是这件事她却做不到大大咧咧。 这事倒是让李芸菲有些意外,不过照她这样说,应该是喜欢人家了,不过自己心里又在作怪,就是喜欢上了,也不会表达出来,要等着别人来找自己,不然显得自己多么没有面子,可是这样的高傲的自尊心,会让人失去很多,有好多美好的机会在眼前,没有把握住就失去了。 “小洁,那你觉得那个男孩怎么样?”她认真的问着,如果那个男孩不错,倒是可以,家里条件不好也不是问题,关键是要能干肯吃苦才行。 宋洁脸色羞涩的通红,确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她觉得这样的事情,她说的不错,她承认自己心里对那个男孩确实有一点儿好感。“嫂子……” 李芸菲觉得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小洁,你要是真的喜欢的过,我可以帮忙撮合一下你们俩,不过前提是让我先见见那个男孩,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你要知道女人这一辈子就怕嫁错郎。” 她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十分唠叨,之前她并不是这样的人,但是听了宋洁的话,她总是喜欢把自己心里能交代给她的,都交代给她听。 宋洁知道李芸菲是为了她好,所以她也没有反对,“嫂子,可是你觉得我应该主动吗?那样他会不会疏远我?”她自己心里也不想这样,时间一长谁都没有表示,肯定就会消散。 李芸菲在这种事情上,其实并没有多少经验,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上辈子她本来打算结婚的,新郎也是一个普通的老实人,但是却……对于那个人的爱并不深,所以也不会觉得特别痛苦,这辈子就不一样了,一穿越就成已婚的身份,刚开始的时候迷茫过,不过她确实是被二郎的老实和宠爱所打动了,女人一辈子不就是想要找一个能够知冷知热,真心对你好的男人吗?她觉得运气够好,要不然怎么会一穿越过来就能嫁给这么好的人? “小洁,你先给我说说他是哪个村的?人怎么样?”李芸菲觉得一个人的人品是最重要的,人品好脾气好的男人,会体贴你。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打骂。 宋洁就把那个人的情况说了一遍。“嫂子,他是我们邻村的,叫马汉,家里还算富裕,年龄好像是十八的样子。” 李芸菲不是对富裕的人排斥,而是觉得这样的家庭估计规矩多一点儿,像宋洁这个性子的并不合适,不过每家的情况都不一样,说不定这个马汉家里就不是这样呢? “小洁,他们家里是做买卖的吗?”她觉得一般做买卖的人会比平民百姓要有钱很多,不是她看不起人,就是想要问清楚比较好。 宋洁点点头道:“嫂子,你简直太聪明了,确实是这样,他们家是卖猪肉的,他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杀猪匠,上次还送给我们家不少猪肉,但是他人倒是不胖,跟他说话也不会觉得无聊,我……”其实她不知道自己说这些的时候,语气是特别的轻松,整个人都会变得特别的开心和幸福。 李芸菲觉得宋洁应该是喜欢那个叫马汉的了,只是她自己还不明白自己的心,自己本来想要告诉她什么的,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去。 “小洁,那你们就应该好好相处……”李芸菲淡淡的一笑,她好像跟二郎进展的比较快,自己可能就是被他感动了,而且他基本上什么事情都顺着自己,有这么一个好男人,自己为何不把握住。她想到自己,也想到大郎和许妮,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够在一起,不过如果在一起应该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宋洁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打算按着李芸菲说的去做,成不成都看她自己。“嫂子,你肚子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李芸菲倒是没有觉得大了,还不是十分的明显,不过她人胖了倒是真的,不过她不说,二郎从来不会提,自己不让抱,怕自己太沉累着她,她却依旧坚持抱着道:“芸儿,你怎么还是那么轻呢?我抱你一点儿都不觉得吃力,你是不是又忘记吃饭了,可不能饿着我们的娃。” 每当这个时候,李芸菲就会故意吃醋道:“二郎,你看现在我还没有把小家伙生出来呢,你就处处护着她了,是不是不疼我了?我就知道你是这样想的。讨厌你……别抱我了。” 二郎忙着走过去安慰李芸菲,甚至答应一些不合理的条约,只要她能够开心,让二郎做什么都行。“芸儿,我心里可都是你,你不吃饭我会心疼的,真的不信你摸摸。”这一招就是治愈系,他宽大的手掌抓着李芸菲白嫩的小手在自己的心口上,感受着身体里传来的跳动声。 二郎痴情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李芸菲,那眼神是那么的无辜,让她真的不好意思在继续闹小脾气,不过他们两个人也都闹习惯了。并不是真的生气。李芸菲特别疼爱自己肚子里的宝贝,她手不自然的放在小腹上,感受着小家伙在有规模的胎动. “小洁,你觉得我是不是胖了?每次问二郎的时候,他都不说实话。”李芸菲一本正经的道。 宋洁怎么会说李芸菲胖呢,而且她根本就没有胖,之前就是太瘦了,现在正好不过了。“嫂子,你不知道二郎哥是为了你好吗?而且你真的没有胖。” 李芸菲忍不住笑了笑,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甜蜜。“你说的假话故意哄我开心是不是?” 二郎本来心情不是特别的好,走来走去最后还是走到了自己家门口,听到了李芸菲的笑声,他心里的烦恼好像都全部消失了一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推门走了进去。 宋洁眼尖的看着二郎道:“二郎哥,你真是来的是时候,我们刚说你呢,你就来了。” 二郎疑惑的看着李芸菲,你们说我什么呢? 李芸菲笑了笑道:“没有什么,我就是跟她随便聊聊。就聊了你几句,你就来了,来的可真是时候。对了你怎么去大哥家那么长时间,要不是小洁来陪我,我会觉得多么无聊。” 二郎忍不住的笑了笑:“还不是跟大哥说了一句话,一说就耽误了时间,要不然也不会弄的那么晚。” 李芸菲似乎能够感觉到二郎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想必应该和赵孙氏脱不了关系,不过她又想不通,赵孙氏应该不会没事找二郎的麻烦,想来也觉得奇怪,不过看着宋洁在这里,她也不好多问,等一会儿再说也好。 宋洁看着二郎来了,而且也跟李芸菲说了半天的话,她心里的问题也有了答案,而且最近家里也有活计要忙,所以她便起身打算回家。 “嫂子,二郎哥,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嫂子你要是觉得无聊,随时都可以让二郎哥找我,我随时都可以陪你。”李芸菲在她心里的地位很重,她懂的东西也多,自己请教她是最合理不过的。 许妮做好了早膳,让大宝和二丫吃饭,大郎还在屋里陪着赵孙氏,他不知道自己娘到底怎么了,就是一个劲的哭,别的什么都不说,自己心里是够烦的了,但是也不能说什么,所以他只能好好的在身边陪着,甚至在一遍安慰她。“娘,你有什么话能不能说,不哭了行不行?” 赵孙氏看着大郎不耐烦的样子,心里更是难受了,“你走,我不需要你陪我,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你小的时候,娘是怎么疼你的,现在娘老了,你们一个个的又是怎么对娘的。” 赵大郎的眉头不由的皱了皱,为什么她总是喜欢提过去的事情,要不是她变得这么无礼取闹,二郎也不会这样对她,可是她现在倒打一耙,凡事都会觉得是别人的错,别人就必须按照她说的去做,不然就是怎么样? 他觉得人的耐心都是有限制的,如果自己好心的安慰或者跟她说的话,没有办法实现的话,他也会跟二郎一样转身就走,自己就是觉得娘之前对自己太好了,他才没有让自己这么做的,不代表他不会这么做。 “娘,你能不能不闹了,你就不能好好的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看不上人家许妮哪里?我们家里的情况哪里好了?有什么可以嫌弃人家的,我就是看上她了,非娶她不可,而且我还觉得委屈了人家,您倒好,口口声声的说希望我能找一个好的,但是现在我遇到了,你又跟我说这样的话,你可真是为了我好啊。难道你希望小蕊的事情在我身上重演?”赵大郎本来不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本来知道小妹的事情是赵孙氏心里的一块伤疤,也不想说的,但是这一切都是她逼自己说的。 “大郎,你给我滚,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她被气的快岔气了,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没有出息的儿子,除了就知道气自己还知道干什么? 许妮本来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叫他们吃饭,但是却听到了赵大郎维护她的话,心里唯一的一点儿失落也烟消云散了,好像就是这样,有时候总是太过于小心翼翼,总是想得太多,觉得每一步都不能走错,一旦错了,可能就再也回不到原点了,但没有想到赵大郎并没有让她失望。 赵大郎看着在门外等待的许妮,他再也没有跟赵孙氏说一句,顶一句嘴,便转身走了出去。 赵孙氏傻眼了,本来以为这样赵大郎会舍不得她,会好好的跟她认错,继续的孝顺她,并且跟她说不会跟许妮在一起,不过那些都是她在做梦。 “妮儿,你吃饭了没有?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我想早上给你做饭的,结果……还是让你帮我做饭了。大宝和二丫似乎很喜欢你。”赵大郎的语气很温和,充满了愧疚。 “赵大哥,没事的,反正我也是闲着,不过我是来跟你辞行的,我要走了。”许妮心里是舍不得,但是还是要走,她不能让自己爹一直在家里等着,家里也没有人照顾。 赵大郎的脸色微微一变,不是说好一起的吗?难道她又改变主意了?不让自己送了?“妮儿,等下我送你好不好?” 许妮摇摇头道:“赵大哥,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但是我看大娘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身体会不会不太好,你应该听她的话,找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姑娘,我不适合你。”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坚持,可是她觉得如果赵孙氏这样坚定,就算他们勉强在一起,将来也是一样不会有幸福可言,所以她打算放手了,长痛不如短痛,于是才会寒心的说出这么伤人的字句。 “妮儿,这不是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对不对?你是不是觉得我娘她不同意,你不想她难过,是觉得她年纪大了对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也会痛,你摸摸这颗心,它也会流血,你怎么忍心伤害它?”赵大郎觉得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两个人相爱,却偏偏她要说出那么残忍的话,伤害自己的同时也伤害到他。 许妮的挣扎着不要摸,她怎么能感受不到,其实她的心也是一样,那样又怎么样。“赵大哥,谢谢你对我的好,其实我一直把你当成大哥看待,知道你对我的好,我会一直记在心里,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的,可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你忘了我吧,我们不过只是一面之缘,以后你会遇到更加好的姑娘,到时候你一定要把握住。” 她越说心越是痛的厉害,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的伤害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可是赵孙氏不同意,她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错过了他,或许她心里从此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了吧,可是即便这样,她也愿意,做下的决定是不会后悔的。 赵大郎痛苦的神色看着许妮,他甚至希望自己的耳朵失聪了,宁愿这是一场噩梦,这样他便不会那么痛,“妮儿,求你别伤害自己了行吗?既然你说我是你大哥,那我我还是有义务送你走对不对?走,我们吃饭去吧。”他突然想通了,并不是要放手,而是换一种方式。 许妮有些不明白赵大郎的变化,不过心里依旧十分的不好受,自己造的孽,自己品尝苦果。“赵大哥,不用了,我自己走就成了,谢谢你昨天的照顾,恩情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的。” 赵大郎很想说,我不需要你的报答,只想跟你在一起,你可能是因为我娘的原因,我知道,所以我会陪着你,就算她不同意也没有关系,因为我娶得人是你,跟别人没有关系,知道你现在嫁不了,知道你现在担心叔叔,所以我陪着你,我闭口不再说之前的事情,换成哥哥的身份护着你,希望你能够感觉到我心里的那份真诚。 许妮是不懂,但是不代表她傻。 大宝和二丫看着赵大郎和许妮进来了,他们觉得现在多么像一家人,似乎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爹,姨姨,你们快点吃饭吧。” “爹,姨姨做饭很好吃,能不能让她留在我们家里,给我们做饭吃呢,我们都好爱好爱她!” 孩子的话永远都是这么的天真,他们看不懂大人世界里的复杂。 第151章 :赵恩生出现 许妮还是走了,坚持不让赵大郎送她。舒欤珧畱不过她不让送,不代表赵大郎没有跟着,本来想找辆牛车,载着她一起走的,但现在似乎并不需要了。 大宝和二丫没有想到许妮会这么快就走,他们心里不舍,所以就让赵大郎去追,赵大郎在原地呆愣了几下就快步的追了上去,他不放心许妮,她一个姑娘家路上说不定会遇到个什么事情,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交代大宝和二丫。 赵孙氏在屋里听到了许妮的话,她心里特别的开心,觉得最后还是自己胜利了,要不然许妮也不会抛弃了大郎自己走了,显然就是自己的功劳,自己说了大郎那么多不好听的,她肯定觉得大郎肯定就是那么样的人,所以才会离开。 许妮走在路上,不愿意回头,怕自己一回头便会想起赵大郎,怕自己的心会再次的沉沦,但是这里她不是十分的熟悉,甚至感觉到了陌生,谁能够明白她心里的想法,不由加快了脚步,希望在天黑之前能够赶到自己亲戚的家里。 赵大郎一直在许妮的身后几米远的位置,她走哪里,大郎就走哪里,如果她没有事情,自己也不会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 青天白日的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是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 许妮要穿过赵家村,在绕着小路一直走,不过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路上的雪也没有话,她一个踩在雪地上,发出卡兹卡兹的响声。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自己好像被人跟踪了一般。 果不其然,她停下脚步的时候,就看到一群男人出来了,她觉得这种地方怎么也会有土匪? “识趣的把银子交出来,不然小心小妞你就陪大爷我睡一晚。”浪荡的话语,让许妮脸颊通红,她从来没有遇到过流氓,这还是第一次,所以她心里觉得没有办法接受。 赵大郎站在后面,愤怒的忍不住握紧了拳头,随时准备站出来。 “寨主,这小妞长还真的不错,你要是不喜欢,可以赏给兄弟们玩玩,咱们可是好久都没有开过荤了。”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一本正经的说着,他是看上了许妮,但是这里寨主是老大,他作为小弟的自然也只能等老大剩下的。 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走了过来道:“你这个笨蛋,这样的美人应该由寨主享用,等寨主腻了,可以赏给弟兄们玩玩,说不定这会是我们的压寨夫人呢。” 这个人比较圆滑,脑子也聪明,看着寨主的脸色也变好了,要不是自己刚才说了那几句话,自己的兄弟估计就已经凶多吉少了,敢跟寨主抢女人,是不想活了吧。 “姑娘,你目前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是跟我回清风寨,坐我的压寨夫人,第二种,把银子交出来,我强硬的掳你回寨,到时候你的身份可以不一样了。”寨主笑的淫荡。 许妮有些害怕,不过士可杀不可辱,而且她也不会去做什么压寨夫人的,她现在真的后悔没有听赵大郎的话,要不然也不会遇到这该死的土匪们。办法她现在又没有想到,自己不能死,要是自己死,那自己爹怎么办?她要活着,还不能让自己出事,这种办法真的不是好想的。 “姑娘,你不开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第一种,弟兄们还不拜见寨主夫人?”清风寨寨主长的并不好看,面相吉凶,一看就是不是什么善类。 许妮这个时候终于是忍无可忍道:“你们走开,我才不会做什么压寨夫人呢,你就死了这条心,要银子没有,要人也不给。”她说完便撒腿就跑,可是该死的头发却被拉扯着,那个男人气愤到了极致,从来没有几个敢反抗他,这个女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和他做对,自己不抓住她出不了心里的这份恶气。 “放开我……赵大哥救我……” 赵大郎本来没有找好对付那些人的工具,突然听到了许妮撕心裂肺的声音,他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立刻就跑了过去。“你放开她!” 由于许妮不停的挣扎,头皮被拉扯的生疼,只是让她意外的是赵大郎怎么会在这里?刚才自己想到他了,他就出现了,那种感觉不用别人说,心里是有多么的激动。 寨主看着跟他对面站着,将许妮护在自己身后的男人,眉头不由的一皱道:“你就是她的情郎?我告诉你她是我看中的女人,识趣的给我滚一边去,不要再这里惹我生气,不然我连你都不会放过。” 许妮有些担心的看着赵大郎,当他把自己掩藏在身后的时候,那种安全感,不是别人能够明白的,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心里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如果他没有来,自己该怎么办?可是现在倒是希望他没有来,那样的话他或许就不会受伤,赵大郎会护着自己,可是自己也不想看着他受伤。 赵大郎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严肃,他一点儿都不害怕,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瞪着寨主道:“她是我娘子,你看中她了,也要看我愿不愿意,你识相点儿赶快走,要是遇到官府你们的老窝估计都保不住了。” 清风寨也是双喜镇的县太爷最头疼的地方,这伙太过于狡猾了,所以一直都没有抓住,不过一直都有悬赏,如果有人能够提供线索,赏纹银百两,这银子虽然不多,但是对于平民百姓就已经觉得很多了,觉得一辈子也差不多也就能赚这么点银子了。 寨主岂是那么简单就会被赵大郎的话给危险住的,不过有些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心里有些害怕了。“寨主,他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寨主,我不想死啊……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的娃娃,你看我现在应该怎么办的好啊。” “寨主……” 他虎目一瞪,“都给我闭嘴,你们觉得他们两个人能走的出去?我们这么多人怕他们干什么,兄弟们给我上,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威胁我的。”寨主是个什么风雨都见过的厉害男人,一般人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许妮有些担心,手心里都是冷汗,身子不由的微微发抖,她觉得都是自己连累了赵大郎,像赵孙氏说的一样,自己就是一个祸害,除了跟别人带来麻烦以外,好像就没有什么好的了。 “妮儿,等下你不要管我,先跑走,记得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自己隐藏好,这里到处都是雪,你躲在山后,不管我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准出来,你答应我!”赵大郎觉得他们两个人肯定对付不过这么多人,而且许妮又是个姑娘,只要她没事自己就放心,自己最多也就是一死,虽然他舍不得大宝和二丫,也担心赵孙氏没有人照顾,但是这些跟许妮的清白比起来都显得不重要了。 许妮哭了,她放声大哭,“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一切都是由我造成的,要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赵大郎看着许妮哭的伤心的样子,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至少这泪水是为他而流的。“傻瓜,你必须要听我的,如果我被抓了,你还可以找人来救我,放心吧,我皮糙肉厚的什么都不怕。” 他为许妮擦干了眼泪,依旧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那些人已经开始向他们身边过来了,赵大郎不会武功招式,有的只是一身的蛮力。他护着许妮一步步的后退,那些人一步步的相逼。“许妮,你走啊!” 许妮不走,大郎却一直撵她走。“你想让我没事,就最好听我的。”赵大郎直接和那些人撞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着了那五六个人。“快走……” 许妮看不下去,心痛的要命,她知道自己要是现在不走,倒是让赵大郎的这次的牺牲白费了,可是寨主是个厉害的角色,他自己亲自去追许妮,男女的力气有着明显的悬殊。 赵大郎本来挡着那六个人,不过那几个人养尊处优惯了,结果还不是赵大郎的对手,赵大郎的力气很大,直接就把那些人甩了出去。眼看着许妮就要被寨主抓到,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冲了上去,抱着寨主的腰不松手,不管他被寨主如果的捶打,即使喉咙你已经想要吐出鲜红的血,他依旧不松手,手指被捶打的血肉模糊,他依旧不松手,“快走,别管我……” 直到许妮的身影消失不见,赵大郎才像一块烂泥一样倒在了地上,他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寨主,这个人怎么处理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用力踢了赵大郎一脚。 直接咔嚓一声,十有**腿上的骨头会断裂,“丢去山上喂狼!” “是!” 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看着赵大郎的脸依旧没有了人样,腿上的骨头差不多也被打断了,他依旧不解气。“我让你给我能,我现在把你喂狼去,到时候你尸骨无存,然后找到你的女人,狠狠的折磨她,你现在是不是有一种想要杀了我的冲动,我看你还不是不要不自量力了,你这个孬种,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呢。” 赵大郎睁大眼睛,身体上的痛已经让他发不出声音了,只要她平安无事就好了,反正自己已经这样了,而且也不能跟她在一起了,她应该找一个好人家嫁了,这样自己也就可以放心闭眼了,或许当饿狼将他当成晚餐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力气。现在跟残废有什么区别。 心里依旧把自己放弃了,她觉得自己一点儿用都没有,多说也是无意,只希望许妮能够有多远就跑多远,如果她能安好,自己做的这一切都值得。 许妮一直没有命的往前跑,她一定要找人救赵大郎,不过她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听到山林里传来的惨叫声,她害怕极了,多么想要回去,但是一想到赵大郎现在受的苦都是为了自己,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再被抓到,不然怎么能对得起他的付出。 “将军,你已经在这里饶了好几个村子,依然没有夫人的下落,您觉得夫人会不会带着公子和小姐改嫁了?或者是改了姓氏,不然我们在这个小镇上的寻找了这么久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 赵恩生眉头不由的紧皱,他当初也是没有办法,就算是现在找到了他们,也没有办法接他们回帝都,他不能将自己的家人置身于险境之中。“我们继续找,是我对不起他们,要是找到了自然会好好的待他们的。上次让你查的那个少年的事情可有消息了?” “将军,那件事不能怪您,你也是无奈之举,要不然这样他们怎么能活着,而且皇上一直对您猜测不断,不过这次你打算支持哪个皇子?”军师宋末是赵恩生的军师,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极好,其实本来他们和驸马三个人是结拜的兄弟,但是谁能料到那次驸马中箭落马,箭上毒根本等不及解药,想到那些事情,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是自责的。 “宋末,你还跟我客气什么,郡主恨我也是应该的,我不该让他去……要不然也不会……是我的决策失误,他怎么会死,郡主也不会这么的痛苦,她恨我,想我死我都不在乎,如果这次能找到我的家人,我想好好的补偿他们,然后……” “赵恩生,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怎么能这么的娘,你忘记了你的职责,你忘记了你忍辱负重在他国的目的,虽然灭了,也为驸马报了仇,但你要知道野火烧不尽,吹风吹又生,你对得起夫人吗?你给了她一纸休书,一句话都不跟她解释,你让她等你,你觉得可能吗?现在你要找她,就简单的物质补偿,谁会稀罕,然后你自行了断,你觉得你配做将军吗?”宋末觉得自己快要被赵恩生气死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兄弟是这么的没有种,没有出息。 赵恩生没有说话,他心里有了答案,郡主不是一直都不原谅他,一直让她儿子刺杀自己,自己都是能躲就躲,因为自己不想伤他,而且他也是自己好友的儿子,小的时候他抱过他,觉得小世子笑起来非常的好看,那个时候他就在想自己儿子会怎么样。记得他最后一次见她时候,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他把银子给了赵光亮,让他帮忙照顾自己媳妇和孩子,可是明明自己没有记错的地方,却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人,他们又帮到什么地方去了,是为了不想让自己找到他们吗? 不知道他们的日子过的好不好?她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三四个孩子,日子一定过的十分艰辛,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为什么自己不晚一点遇到她,说不定她会遇到一个对她好,可以一直照顾她的好男人,而不是像自己这样,想来心里的愧疚更加的深了。 突然有人朝着这里奔跑而来,可是没有跑到几步便已经软在了地上。“姑娘……” “宋末,外面是怎么回事?” “恩生,有个姑娘晕倒在地上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将她带到马车里休息一下?”宋末是一个非常热心的,他虽然才华出众,好多人都想请他出山,但是他却只愿意做赵恩生的军师,几十年如一,他没有家人,孜然一身,可以说他为了赵恩生放弃了很多,因为赵恩生救了他一命,为他报了仇,聊了他的心愿,他又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所以…… 赵恩生虽然人说话声音粗狂了一些,长的彪悍了一些,但是人确实极好的。“快带她上来取取暖吧,估计是路赶的太多,累的。” 许妮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她确实是累的不行了才会晕倒,而且这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想找个人帮忙的都没有,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让自己继续向前,看着马车的时候,她很想大呼救命,但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嘴里却发出声音,脚底一滑,便倒在了地上,并且失去了知觉。 “这是哪里?”许妮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两位老者,不由的跪了下去。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赵恩生被许妮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很多年之后,他们回忆这件事的时候,他依旧觉得自己这个儿媳妇不错,要不是他,自己要走多少的冤枉路,不过这都是后话。 许妮就是不起,“求求两位老人家,帮我救救我相公好不好?他被土匪给抓住了,他让我先走,要不然我……呜呜……”她承认赵大郎是她的相公,就像刚才赵大郎说自己是他媳妇一般,她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还有这等事情?土匪在什么地方?你给我们带路。”赵恩生一听这事立马就来了精神,为民除害是他一贯的作风,似乎这次回京之后好久都没有活动筋骨了,没有想到这次出来就有机会了。 宋末看着赵恩生激动地样子,真的不知道说他什么好,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以为自己是小伙子呢。“爷,这事交给别人去办吧,我们还是寻找夫人的下落要紧。” “宋末那事不急,姑娘你告诉车夫怎么走,我们就去会会那土匪……” 许妮见他们愿意帮忙,‘砰砰’的磕了几个头。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别耽误时间,你还想不想救你相公……” 第152章 许妮不在哭泣,简单明了的告诉了车夫如何走,正当马车准备要走的时候,突然传来信号弹的响声,这种声音,赵恩生和宋末并不陌生,“老王,你先停下。舒欤珧畱” 许妮本来想问问怎么不走了?心里担心着赵大郎,不过自己求别人帮忙,哪里能问人家原因。 宋末看了赵恩生一眼,他知道这次又别想安静了。“爷,要不我们……” “不用,我下去看看,你帮这位姑娘救他的夫君,人手不够发信号弹。自己小心点。”赵恩生交代完宋末便下车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这想必是他给自己的加急圣旨。 “将军,皇上有旨,让你立刻回帝都。” 赵恩生淡淡的点头,翻身上马,他觉得还是老,找不到曾经叱咤沙场的感觉了。“将军,何须叹气,你德高望重,皇上还都指望着您呢。” 这些恭维的话,赵恩生听的多了,耳朵都木了,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卸甲归隐,好多人都羡慕他的地位,帝王宠爱,可是这些他付出了多少,才让他把心里的戒备去掉。 而且战争苦的是百姓,他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的娘子,同样也对不起自己的孩子,自己没有给他们富裕的生活,没有给他们可以依靠的臂膀,他不放自己,不让自己走,让自己一直守护着河山,他可知道自己累了,自己为了报恩和不能辜负他的宠爱,辜负了多少人。 赵恩生面无表情。 “皇上最近的身体是否安康,这次这么着急召我回去,是为了什么事情?”他不想猜测帝王心,但是好多的时候猜测不透的话,吃亏的可就是自己。 “将军,皇上龙体安康,不是现在年关将近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属下就不知道了。” 君王心难猜,他没有说话,快马加鞭赶回去,不想在添任何波澜,本来想寻找家人,跟他们一起过年,看来还是不行,不知道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找到。 许妮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赵恩生说好帮忙的,结果人却不见了影子,“能不能快一点?”她有一种要哭的冲动,真的害怕万一要是赵大郎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办? 宋末知道许妮着急,一群土匪也不能小觑,于是发出了他们常用的信号弹,在双喜镇也有不少是他们自己的人,“姑娘,你放心,我们既然答应了你,就自然会帮你的,你别太担心。” 赵大郎万分的痛苦,他身下是白雪,把身上的棉衣都弄湿了,冷,彻骨的冷,那种感觉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腿疼的动弹不得,嘴肿的发不出声音,随处都能听到的是孤狼的叫声。 “赵大哥……你在哪里?”许妮跳下马车,可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她大声的叫着,可是依旧没有人回答,山林传来回音。 赵大郎听到了许妮的声音,不由的挣扎了几下,她为什么要回来,万一遇到那些人怎么办?他没有办法站起来,只能一步一步用手爬着去看看,山下的路并不平坦,而且被白雪覆盖着,谁能想像的出,他这手用力爬行所受的折磨。 “你确定这个地方就是刚才的现场,要不等一下。”宋末觉得那群人会再次出现的,她现在这样叫,倒是会把那些人给吸引出来,到时只要一举将他们拿下就好,自己的人也很快就要到了,不过让他们暂时隐藏在暗处。 “寨主,你看那不是刚才的那个小妞吗?我们现在要不要去……” 清风寨在这双喜镇是有名的难缠和狡猾,多次派兵都没有将他们拿下,因为他们狡兔三窟,你还没有来围剿,他们已经不见了,这也是一直以来没能将他们拿下来的原因。 宋末本来以为是什么小毛贼或者就是被逼无奈上梁上的那些土匪,听到许妮说那个寨子叫做清风寨的时候,眉头不由的紧皱在一起,倒不是对付不了,而是这寨子的狡猾无比,就怕非但没有救的了人,而且还白跑一趟,要不然他又怎么安排自己的人在后面躲着呢。 他又不是不知道,不过她觉得这个小妞能再次回来,想必是找了帮人,怎么可能自投罗网,所以他要小心应付,而且看着她身边站着的老者想必也不是简单的人物,所以他觉得还是不要冒着险比较好,为了一个臭婆娘才不值得。 “不用管她,我们现在就回去。”作为寨主他必须为全寨的人考虑,而且最近风声紧了,不能那么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剿灭了。 作为小弟看着自己老大下了死命令,也只有认命的份,自然也会有特别急色的,遇到这样的美人如果能收揽怀中,那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所以他不顾命令的准备跑出去,不过还没有刚出去,就被飞来的箭射中。 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不过寨主阴狠,这样不听话的人,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或许真的是死一个人换大家的生,值了。 宋末本来以为这是一次机会,他离开下令让人去追,虽然对方和自己都在暗处,可是他们杀了他们自己的人,也就暴露了自己所在位置。“快走……” “掩护寨主……” “狗娘养的龟孙子,这里怎么会出现官差?” “还不都是那个蛇蝎女人惹出来的,现在我们保命要紧。” “给我杀,这次一定要踏破清风寨……” “统领放心,这次我们绝不会失手……” “靠,这些人怎么这么牛逼,好像跟那些笨蛋官差不一样。” “这我怎么知道,保护好自己……”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箭射中了,不过他拔下手里的箭,继续坚持,将箭射出。 “你没事吧,你先隐蔽,下面的交给我,狗娘养的官差……” 宋末在远处观望,这群人的速度真是快,不过也快不过将军培养出来的部队。 许妮都忘记了呼吸,这里充满了血腥的味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你是?”她心里都是疑问,觉得宋末绝对不是简单的老人那么简单。 宋末没有说话,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赵大郎已经从爬了出来,他的手上也都是血。 宋末的眼睛比较尖锐,一下子便愣住了,虽然他的脸上有血,但是却跟将军十分的像,怎么会这么巧?“姑娘,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你夫君?” 许妮随着宋末的话看去,那个人不是赵大郎又会是谁?可是他怎么会?“是他……”她快步的跑了过去。 “赵大哥,赵大哥……你不要吓我好不好?”她抱着赵大郎就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赵大郎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真的是她对吗?可是自己不是让她走,她为什么要回来,会不会有危险?他虽然说不出,但是依旧担心,心里的那种痛苦不是别人所能够明白的。 “赵大哥,你跟我说话啊,你不要不理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他们?那群人……”许妮没有摇晃,看着赵大郎的伤,她眼泪忍不住的又落了下来。 宋末觉得那双眼神跟将军很像,还有这副面孔,如果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人不会说他们是父子,又想到赵恩生不是一直寻找家人吗?或许就是这么巧,看来这件事自己要好好的调查一下,到时候给他汇报。 “姑娘,你相公的伤势挺严重的,我们现在送他去医馆医治吧。”宋末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要不是因为赵大郎跟赵恩生太像了,他都不会趟这趟浑水。 赵大郎很想知道这个人又是谁,他拼命的睁大眼睛,却不料还是痛的闭上了,昏厥了过去。 “赵大哥……” “你被摇晃他,他昏迷了,我们现在就送他去医馆医治。”宋末觉得这样的情况耽误不得。 “那就多谢您了,我暂时没有银子给您,不过以后我会好好的报答您的,谢谢您的救命之恩。”许妮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别人帮助了自己,自己到时候报恩也是应该的。 宋末就是喜欢许妮这点,不过也讨厌这点儿,觉得这个人太过于认死理了,他有一种想要认她做干闺女的冲动,这样贴心的丫头并不多,自己以后也能有个依靠。 “你要是真的感恩的话,就不需要说这些客套话,你认我做干爹成不?我就一个人,没有家人。……”宋末从来不提自己的事情,但是今天没有想到还是提了,其实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他不喜欢提自己的事情,不想回忆那段痛苦。 许妮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就知道宋末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他是自己高攀不起的,但是听到宋末说自己孤身一人,又有一种鼻子开始发酸的感觉。“我可以吗?可是……” 宋末一本正经的介绍自己。“丫头,我叫宋末,你叫我干爹就好,他是你相公,干爹我出银子帮他看病也是理所应当,就当是你可怜我这个无依无靠的老人家吧。” 许妮见宋末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而且自己是真的没有银子,大郎的情况好像又真的很严重,她还担心家里老爹的情况,心里乱糟糟的,根本没有心情,不过宋末倒是好意,他也是足够的可怜,自己认他做干爹,也不会少块肉。 “干爹,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叫许妮……”然后把她跟大郎的事情说了一遍。 宋末觉得这样的情况真的是有点儿委屈了许妮,不过听到赵大郎的名字的时候,这个姓虽然不少见,但是觉得跟赵恩生也是一样,这样他心里就产生好奇,或许他们两个人之间真的有什么联系吧。 赵大郎护着许妮的情况,让宋末感动,他不是不懂男女之情,而且那场大火,他的妻儿、父母都死在里面,要不是赵恩生救了他,后来帮他报仇了,他估计一辈子都要在以后走不出来,他觉得赵恩生就是自己人生中的一盏明灯,这么多年他们一起战斗,从来不曾后悔过。 “妮儿,他对你挺好的,你应该考虑一下……”宋末并不是乱指鸳鸯谱,而是说实话,大多数男人都会装孙子自己逃跑,才不会管自己媳妇的死活,媳妇可以再娶,只要有命在。但是赵大郎不是这样,他想必是真的喜欢许妮吧。 许妮点点头,“干爹,我不会在逃避了,不管他怎么样,我都会跟他在一起的,我之前不是不喜欢,而且觉得他娘亲的话……我觉得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而且我老爹的身体不好,我不想连累他……如果不是我自私的不听他的话,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吧……”她越想越觉得是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宋末没有说话,这样的他没有经历过,不知道应该跟说什么,但是这样的一个不错的人,错过了真的挺可惜的,而且这个赵大郎对许妮也是真心的好,所以这样的人不应该被错过。 许妮见宋末没有说话,也跟着闭上了嘴巴,目光一直停留在赵大郎的身上,如果赵孙氏知道的话,想必她一定不会让自己跟大郎在一起,自己就是一个扫把星,要不然他也不会出事,想到这里她越发的烦躁。 赵二郎觉得这场雪下的真不是时候,这本来榨好的油现在想运送出去也没有办法,那些急需用油的酒楼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不过今天应该可以了,这外头的雪还没有化,就说明这土地不是特别的粘,现在运送油品出去应该不会跟上次那么糟糕了。 “二郎,你这是打算干什么去?今天才放晴,不晾晾路你就出去,路上能走的动吗?而且雪会塞彻骨子上,根本就走不动路,我建议还是等天气好了,路干了再去,不过现在可以去集镇上给他们说道说道,如果不行的话,就让他们先买别人的吧,我们现在是真的没有办法。”李芸菲看着二郎一本正经的说着,心里觉得这个也确实是个事,这样一来他们会损失不少的生意,可是二郎又坚持不在油坊的院子里榨油,现在也只能先给这些人放假了,没有办法啊,现在榨油也没有地方放了,而且榨出来那么多,万一卖不出,岂不是更加的糟糕。 “芸儿,你就别跟着瞎担心了,我自己去看看就成了,实在不行也只能按照你说的那样了。”赵二郎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觉得这件事真的够让人头疼的了。 欧阳明轩和杨泽坤目前的生意也受到了天气的影响,油没有办法运送过来,本地的油他们又看不上,就算送来了,这一路的颠簸也损失了不少油,不光赵二郎心疼,他们也是一样,而且这会儿榨油的人并不是很多,天气冷的原因,油的价格也是一路飙升,由原来的每斤100文钱,一下子升到200文每斤,但是照样有人买,但是比其他家还是相对比较便宜的了。 赵二郎这边给大家的价钱还是按照原价,因为双喜镇的情况不能跟帝都和云都比,那里的价格本来就高,欧阳明轩和杨泽坤给的价钱已经不算高了,要比其他油坊低了很多,因为他们都有人脉关系在那里,所以没有人敢找茬,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 本来想着年前在拉一批油过来,可是现在一连下了几场雪,把路给封死了,走都做不动,所以他们的油坊都处于半关门的状态,也不知道这样到底能支撑多久。 赵二郎也想卖油,可是路是没有办法的,所以心里也是够着急的,这不原本有几家合作的铺子都以各种各样的原因拒绝他了,他本来厚着脸皮让别人通融,但是人家却说我急需,你供应不上,我只有弄别人的。 这样的情况让赵二郎的非常的难受,如果长久下去,油坊生意他们真的没有办法继续干下去,基本上没有几家愿意这样等。 李芸菲在家里也烦的要命,她觉得这个冬天要不就先不做了,反正做下去还亏钱,倒不如休息一下。而且这大棚里种的黄瓜,已经接出来小黄瓜了,只要好好的照看,想必一定会长大的。到时候就是油坊生意不好了,过年的时候还可以卖菜呢,这么新鲜的蔬菜还怕没有人买不成,当然这样少不了二郎的细心照看。 虽然刚下过雪,不过油纸上一粒雪都没有,全部被二郎给处理干净了,而且还用着厚厚的草垫子给盖着,放晴之后,就把草垫子拿开,这样温室大棚里的黄瓜就不会被冻死,太阳一升起来,温度一上去,黄瓜长的就更加快了,要不是因为现在没有草莓苗,她很想在大棚里种草莓,不过这个构想不错,等开春的时候就可以了。 赵二郎刚到集市上,唯一让他好奇的是最近集市上怎么有那么多乞丐,正当他纳闷的时候,就听到有人道:“好像南部发生了蝗灾,好多人受灾。” “那都拥挤在我们这里,也不是办法……这快过年了,多晦气。” 赵二郎听着他们说的这些,虽然跟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不过可能油粮的价格都会涨,看来回家之后要跟芸儿商量一下,等天气转好,在油坊里叫卖,至于之前合作的,不愿意跟自己合作了他也没有办法。 其实这也是一次不错的商机,就看他们能不能把握的住。 第153章 赵二郎本来想直接回去,问问自己媳妇现在他们要不要存点粮食,有这样的商业头脑是必须的。舒欤珧畱 正当他打算回家的时候,却被人拦住了。“赵二哥,是你吗?你怎么在这里?”拦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许妮,赵大郎的伤势比较严重,所以他们就快马加鞭的干裂回来,至于剿灭清风寨的事情,都交给了别人。 许妮本来存着侥幸的心里,希望能碰到个熟人,这样也能有人照顾赵大郎,她不是嫌弃了,或者不喜欢,而是她爹的情况真的很糟糕,她必须要去亲戚家里借银子给自己老爹看病,等老爹的情况安稳下来,她会用自己一辈子来爱赵大郎的,不过她这样的想法不是人人都会接受的,会让人觉得她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本来赵大郎就是因为救她变成这样,她结果又一走了之。 赵二郎也觉得奇怪,她怎么在这里,不是说要去亲戚家吗?而且大哥不是也跟她一起去的吗?怎么现在只看见她一个人,那大哥呢?心里有些紧张,不过他知道许妮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再说自己大哥是个爷们,怎么可能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给害了呢? “许姑娘,什么事情?我大哥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许妮听着赵二郎的问话,心里也是苦涩不堪,“他……他在车里……”说着就带赵二郎走到车边,看着停靠的马车,让二郎过来。 宋末一直在马车里没有出来,不过他刚才看着许妮激动的叫停车,透过马车的车窗看到了许妮要找的人,这更让他惊讶,怎么能有人长的跟驸马这么像?简直有一种驸马死而复生的感觉,不过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太过于年轻了。那连皱眉也是一样,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上次恩生所说的那个人呢? 心里存着几分的怀疑,觉得今天遇到的人,除了许妮以外,其他两个人都让他惊奇,他决定一个人在这里多留几日。 许妮掀开车帘,赵二郎看着自己大哥的脸色和受伤的地方,拳头不由的握紧,“这是怎么回事?”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大声的质问着这位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已经没有办法让自己淡定了。 许妮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一个劲的对二郎说对不起。赵二郎呆愣在原地,半天没有说话。“这事不怪你!”赵二郎心痛的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确实不能怪她,要是芸儿……想到这里忍不住呸掉了,才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不过他会比赵大郎做的决定更加的彻底,要是大哥出来什么事情,依他的性子是说什么也不会跟许妮在一起,他想要给许妮幸福,但是自己不幸了,何来幸福给她? 许妮不懂二郎的心思,她觉得这件事是自己的错,虽然没有人怪她,但是她却没有办法不怪自己,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宋末觉得奇怪,这两个人是亲兄弟,可是长相上却差别很大,更加奇怪的是,他们一个长得像恩生,一个长的像驸马,是巧合还是有什么说不清的秘密。 “两位就不要在这里叙旧耽误时间了,现在还是给他看病要紧。医馆就在前面,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宋末忍不住咳嗽几声道。 二郎面色凝重的上了马车,看着赵大郎脸上肿的那么高,而且手上都是血淋淋的,看上去真的很可怕,而且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完全的湿透了,想必应该很冷吧,赵二郎把赵大郎的外面的衣衫退了下去,把自己的衣服给赵大郎披着,这样他是不是就能暖和一些。 赵孙氏被赵二郎气的一直在屋里坐着,她一直在想,如果自己当初找赵恩生质问他为什么,他会做出什么的样的决定? 赵光亮上次说的话,她相信不是骗人的,为什么自己一直等他,从韶华等到暮年,耗尽了青春,也耗尽了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候,但是她依然无怨无悔,当初的事情是美好的,就是因为那么的美好,所以他才会这般的忘记不掉。 “恩生,你就不能回来看我一眼,就一眼……你可以不在乎我,可是孩子呢?”她觉得现在自己一个人无依无靠,好像不管儿子也好,闺女也好都在不停的刺激她,惹她生气,就没有一个是乖乖听话的,曾经觉得自己亏欠赵二郎的,现在突然觉得这不是亏欠,自己好歹也养了他那么多年,总要拿出点儿回报的,不过这几日,她总是做噩梦,总是梦到自己的儿子被折磨,听着他发出凄惨的声音,心里的痛也是顿顿的疼,她害怕了,会不会自己之前做的不好的事情,对不起二郎的事情报应在那个被自己换的孩子身上,如果他过的不好,自己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李芸菲在家里觉得实在是太无聊了,她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看着兔棚里的兔子,掉了很多的毛,而且一只兔子压在另一只兔子的身上,两只兔子都不动弹,李芸菲觉得脸颊有些发烫,这种事情她虽不是第一次见过了,但是还是觉得有些窘迫,它们是在交配,那么用不了多久就会生小兔崽了。看样子这段时间要让二郎给兔子们多喂一点儿食物,给点儿好东西吃,让他们长的壮壮的,到时候好有力气生兔宝宝。 想到这里她眼睛里似乎能冒出很多的白花花的银子。“多吃点,多吃点,等明年开春等着你们换银子呢。”她笑的极其的奸诈,就是再等兔子肥了好吃肉。 兔子们却不理会李芸菲,继续的嘿咻嘿咻。 李芸菲心里特别的开心,现在油坊的生意不好,等过完年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不过现在兔子怀仔了,到时候可以卖兔子肉和兔子皮,也应该有不少的收入,到时候可以把油坊租给别人,他们按月收租子也是一样的。 她走进厨房,看着还有剩下的饭,于是点火热了一下,冬天本来就不好养活,等二郎来,看看怎么能给兔子在保暖一些,要不要在加一点儿干草,以后吃不完的饭,就用来喂兔子,兔子也应该吃点温热的,万一拉肚子会死掉的,看来养兔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赵大郎依旧昏迷着,郎中给赵大郎上了药,而且也接了骨接骨的时候,赵大郎疼醒了,忍不住的大叫…… 赵二郎紧握着他的手,“大哥,你忍忍。” 赵大郎看着赵二郎了,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过看到许妮安全无事,他也就算是放心了,只要她没有事情就好。 许妮看着赵大郎那么痛苦,自己却不能替他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种心痛的滋味不言而喻。 宋末在一旁看着,他觉得赵家这两兄弟也都是憨厚本分的老实人,怎么会跟将军、驸马长的那么像,而且现在人家有事,自己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赵大郎慢慢的好受了一些,不过除了痛还是痛,但是他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就是有些说的不是十分清楚的样子。“妮儿,你没有受伤吧?你不应该回来,当时多么危险?” 许妮想紧握着大郎的说,但是看着他的手被包扎着,她不敢紧握,怕自己弄疼了他。“赵大哥,你怎么那么傻,我怎么能看着你一个人受伤还不管呢?” 许妮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爹,但是纠结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说清楚,照顾赵大郎是应该的,可是现在她没有办法在老爹和赵大郎之间做决定,这两个对她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人,缺一不可的。 赵大郎似乎看穿了许妮的心思,他不在意,不过也不放心,如果可以的话,让二郎送她回去最好不过,可是现在自己怎么办?这幅样子要真的让自己娘看到了,估计就算自己不说,她也会怀疑到许妮的身上,就算自己倒时候可以不听她的,把许妮娶回家,但是万一他不在家,她会不会像对待弟妹一样对待许妮? 这种是他不敢想的,可是不回去自己又能去哪里? “二郎,你等下送妮儿到她亲戚家吧,我在这里等你。”赵大郎觉得自己现在还是应该在医馆比较好。 赵二郎也询问了郎中赵大郎的情况,整体来说还算不错,主要都是外伤,至于骨头也都接上了,剩下的就是喝药好好的调理身体,本来想着要不让许妮留下来照顾自己大哥,他忘记了一件事情就是许妮的爹身体也不好。 许妮不知道说什么好,想摆手说不要,但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刻骨铭心了,怎么可能在继续做同样的傻事呢,但是赵大郎这样不就没有人照顾了吗?她突然想到了宋末,让宋末送自己回去也是一样,他不是自己干爹吗? “赵大哥,赵二哥,这件事就不用麻烦你们了,这位我忘记给你们介绍了,他叫宋末,是我刚刚认的干爹。由他送我回去,你们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许妮这话一说完,赵大郎的脸色有些不好,她是在拒绝? 宋末其实不想接这件差事,他倒是对这两位赵家兄弟比较感兴趣。 不过最后还是决定由宋末送许妮回去,赵二郎带着赵大郎回家。 李芸菲自己简单的吃了点儿午饭,就开始给兔子喂食,它们可是关键时期,千万马虎不得。下午的时候又睡了一会儿,醒来天色就有些暗了,冬天天黑的也快,不过依旧没有看到赵二郎的身影,心里越发的着急了。“二郎……”她低低的呢喃了两句,不过听到外头牛车的声音,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二郎吧,这牛车并不是他们家的,今天要去集市上就去宋大爷家借的,天气冷了,宋大爷也就很少在出车了。 她两步并一步的快步的走到门口,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芸儿……我回来了……” 李芸菲原本担心的心也终于算是能放下了,“二郎,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忍不住嗲怪的道。 赵二郎知道李芸菲担心,要不然怎么这牛车都没有来得及还就先回自己家里了。“芸儿,外面冷,你先回屋,等下我给说,遇到了点儿事,我现在先给宋大爷还车去。” 李芸菲点点头,转身又回房里了,外头真的不能带,北风呼啸而来,真的挺冷的,不过看着二郎衣着那么单薄,忍不住叫住他:“二郎,你等下,穿件棉衣在去吧,也不急于一时。” 赵二郎现在还棉衣办法给她解释,他的棉衣给赵大郎了,现在的日子比之前要好很多了,棉衣还是没有冷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一人也有3套棉衣,料子不是特别的好,但是棉花是全新的,十分的暖和,也多亏天气热的时候,棉花便宜,他们买的多,虽说是不是新棉花,但是质量、价钱上还都不错。 赵二郎也不逞强,要是万一得了风寒,还不是需要芸儿照顾自己,他现在觉得应该自己好好照顾芸儿,为了芸儿也要保护好自己。而且现在大哥也受伤了,家里的事情也都交给他了,刚才送大哥回去,赵孙氏又是劈头盖脸的把赵二郎骂了一顿,说赵大郎成这副样子,都是他的错,他是何其的无辜。 赵大郎看不下去了。“你闭嘴,我变成这样你满意了吧,你有什么资格批评二郎,要不是他把我接回来,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儿子我说不定就没有命了呢,你好有理了不成,别以为你是我们的娘就能不讲道理的无法无天。我……”气的有些脸色苍白,他本来就失血过多,加上身上一直疼痛的要死,现在她又来不分青红皂白的说二郎,他怎么能不气。 赵孙氏看着赵大郎没有血色的脸,一下子慌乱了。“大郎,刚才娘的话是无心的,你别放心里去。二郎你快帮我劝劝你哥。我去帮忙煎药去。” 赵孙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是她自己的唯一的亲儿子,千万不能出事。 赵二郎点点头。“大哥,你别生气了,身子重要,我被你回房休息。” 赵大郎觉得让二郎受委屈了。“二郎,对不起,我只是不能……” “你的心思我明白,只要你伤能够快点好,到时候你跟许姑娘依旧有可能。”赵二郎心想为了大哥的幸福,自己被骂也没有事,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这样骂自己了,自己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赵二郎回来之后,就把事情给李芸菲说了一遍,她只是没有想到会有土匪,知道古代有这种产胡,只是心里有几分好奇。而且许妮找的那个宋末的老人家,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居然能够认了那个人做干爹,看来许妮也不是自己看的那么简单吧,或许是她想的太多了。 听到赵二郎背黑锅的事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好像再说,就你知道逞能,不过为了大哥的幸福,小小的牺牲也是应该的。“二郎,你今天拜访了几个合作伙伴?他们是怎么说的?” 赵二郎听李芸菲提这件事,就想到了双喜镇出现许多难民的事情,李芸菲听完之后,立刻道:“二郎,你私下里找一下我们家里的亲戚,让他们开始暗地里购买粮食,我想等过完年开春的时候,粮食十有**会涨价,到时候我们可就买不起了,南方这个时候传来蝗灾,等到开春,青黄不接,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饭,所以现在就开始大批量的购买,不过一定要暗地里,实在不行,就晚上运送在家里,我们家里要是没有地方放,就先放在我娘家,或者是二姐他们家。顺便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一定不能走漏风声。” 李芸菲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不会错,南方都能发生,他们虽然不是南方,但也离南方不是很远,主要是现在天气冷,蝗虫飞不过来,蝗虫飞过颗粒无收。他们家里当初也就遭遇了那么一场,差不多一年多没有吃米饭,就连稀饭也没有办法做,而且那一年大米的价格也是极高,买都买不起。 二郎觉得大批量购买不妥,万一到时候没有发生,囤积那么多的粮食也吃不完,等新粮下来了,陈粮哪里还有市场,他的意思呢,就是少买一点儿,不过他拧不过李芸菲,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是还是同意了。 “芸儿……” 李芸菲看着二郎一本正经的道:“二郎,我可曾食言过?” “不曾!”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媳妇为什么事情都知道,但是这件事跟别的事情不一样…… “二郎,我们打个赌成不?你按照我说的做,到时候我们不但能赚银子,还能帮助村里的人,他们是好人!”李芸菲知道他们是靠天吃饭,要是老天爷不给面子,就要挨饿了,本来山上还有些吃的,但是那场大火把山烧成了那样,也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吃的,她怎么忍心看着熟悉的村人饿死,之所以不告诉别人,就是万一她预测错了怎么办?不过张三和赵铁柱等人他还是准备让二郎告诉的,愿不愿意看他们自己。 第154章 张三家里的情况现在也不错,这冬天不用去二郎家里榨油,就在家里用之前的剩下的麦秸编织箩筐等。舒欤珧畱 “三哥,我去看看小菲去,等下回来做饭。”张李氏一直觉得现在的日子好起来,真的离不开好邻居,赵二郎和李芸菲两口子,要不是他们让自己相公在他们家里做工的话,这一年到头能有几个银子,现在总共才干了五个月,就有六两多银子,比他们之前一年赚的还要多。 她也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自从李芸菲怀孕之后,她也没少去二郎家里帮忙,虽然李芸菲多次后所不需要帮忙什么之类的,但是她依旧坚持,尤其是知道怀孕这件事不能太过于劳累,二郎要是忙或者不在家,她就多做一点儿饭菜让李芸菲来他们家里吃。 李芸菲推辞不掉也就去了,两家本来感情就好,现在好的就像一家人一样,这不昨天下了雪,自己家里在下雪之前蒸好了馒头,怕他们家里没有蒸,打算给他们送几个去,张三家里人从来不会觉得她这样做是不对,都知道感激李芸菲呢。 张三朝着自己媳妇笑了笑,并且嘱咐她早去早回。 赵二郎和李芸菲把昨天说的购买粮食的事情又仔细的说了一下,最终赵二郎还是决定听从李芸菲的,虽然他们家里上年的赋税缴纳的是银子,但是水稻的产量很低,也就只能马马虎虎的吃到年后,现在也都去了大半,虽然只是他们两个人的口粮,但是还不是不够,所以李芸菲坚持买,二郎就妥协了。 张李氏敲门走了进去,“嫂子,您吃饭了,快来跟我们一起吃点。”李芸菲热情的招呼李秀娥。 张李氏拜拜手道:“不用,不用,我家里有饭,我前天蒸的馒头,本来昨天想给你们送来的,不是下雪了嘛,现在终于算是赶上了。” 赵二郎哪里好意思收:“嫂子,我们哪里能要这么多馒头,而且你们蒸的也辛苦,应该你们自己多留几个才对。” “家里有,家里有!二郎,你就别推辞了,小菲有身孕,你又不会蒸,这天气冷,馒头也能搁,我也给的不多,等天气好点,我再帮你们蒸一锅子馒头。”张李氏就是一个热心的人,你对她好,她也会加倍的对你好。 “嫂子,这多不好意思……我们……那我们可就收了,真是太感谢您了!”李芸菲心里被一股暖流包裹着,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小菲,你跟嫂子我客气什么,再说可就见外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我先回去了。”正当她想走的时候,李芸菲起身站了起来,随口给张李氏说了几句话。 李芸菲觉得大家都是邻居,而且人家什么事情都能想着自己,她怎么能不说。“嫂子,我们打算在购买一些粮食,你们家要买?我担心明天收成不好,到时候会饿肚子不说,粮食也会涨价的。” 李张氏对这些事情向来都是没有主见,都是张三决定,她点点头道:“那好,我回去跟你们三哥商量一下,我一个妇道人家拿不了这么大的注意。”又交代了李芸菲一些要注意的事项,说完之后便转身走了。 张三听完这话,犹豫了一下,虽然家里是有了一些银子,但是小妹也就快出嫁了,已经双方见过面了,就等着过年的时候,男方送完聘礼,开春便能成亲,他也就这么一个妹妹,大笑就疼爱有加,所以打算最近攒的一些银子用来给她买嫁妆,不能让外人笑话了去。 这样一来,真的没有多少钱能够用来买粮食的,要买的话也只能少买一点儿。“要不,我们就跟着少买一点儿吧。” 张李氏点点头,自己小姑子要嫁人了,虽然在开春,不过从现在开始要准备的东西也都该准备了,别到时候赶不及。 赵大郎因为受伤没有办法帮忙,不过他也出了几两银子,让二郎帮忙多购买一些放在家里,只要不见水,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问题的。 王磊和赵竹香并不多想买,因为家里的粮食虽然不多,但是够吃的就行,等开春不久,粮食也就下来了,到时候害怕能没有吃的?干嘛要买那么多,这吃不完也卖不了好价钱,不就亏本了,虽然他们承认李芸菲每次的决定都没有失误,但是这次他们不想把银子都压在这粮食里。 “小香,反正我们家里的粮食也不是很多,要不就少买一点儿,你觉得怎么样呢?”王磊觉得买的话就不需要买太多,够吃的就行,大不了等开春之后把新粮卖掉就可以了,本来他们就没有多少地,那些粮食本来也就不够吃的,不过等明天开春就好了,今年他和赵竹香可是没有少辛苦,整理出来好多山地和别人不要的地,种了不少的庄稼。 赵竹香听着自己相公的话,点点头,貌似也只能这么办了。他们注定没有李芸菲他们有魄力,注定日子只能平平淡淡。 李强那边的决定倒是很爽快,他们是完全支持的态度,因为他们家里不种田,粮食要不是买的,要不就是别人给的,现在有机会大批量的买粮,干嘛不买呢? “二郎啊,芸儿的身子最近怎么样了?要不是下雪了,我说什么也要去家里看看她,或者接她来住一段时间的。”作为娘妻的李张氏,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己姑娘。 杜云被她照顾的很好,这天气冷了,杜云的嗜睡就更加严重了,基本上天天都是睡不醒的那种,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起个了大早,倒是把李张氏给吓坏了。“小云,你饿不饿?” 杜云是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了,出来就开到了二郎,心里知道李芸菲是没有办法来的,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去想,真的好想。 “娘,我不饿。二郎,芸儿最近还吐吗?她怀孕有几个月了?”杜云絮絮叨叨说了一大推,问了二郎一大堆的问题,赵二郎依旧十分有耐心的,认真的说着,说起李芸菲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会冒光,那样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 李芸菲在家里打了两个打喷嚏,看来真的是有人想她了,可是这鬼天气真的是没有办法,只能在家里屋里待着。 不过担心天气冷,这兔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崽?给它们保暖是必须,昨晚都给二郎说了,就是不知道她做的怎么样,也不知道这一对兔子能不能熬得过冬天,她手里端着一盆用温热的剩饭和的饲料,给兔子断过去,微微隆起的肚子干起活来也费力,不过她觉得自己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好。 “嫂子,你这是干什么来?二郎哥也真是……”宋洁闲来无事就来找李芸菲聊天,不巧一进门就看着李芸菲端着一盆饲料,脸色立马就变了,而且立刻走到李芸菲的身边,从她的手里接过。 李芸菲没有想到宋洁这个时候会来,又看着她一脸气愤的样子,就知道她误会了,以为是二郎让自己干的,她不知道二郎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让他为自己背了黑锅真是不好。 “小洁,你……这件事是我自己要干的,而且这一盆兔食也没有多重,你就别担心了,快点儿帮我把兔食放进兔棚里,那两只兔子估计饿坏了吧?”李芸菲语气不乏有些激动。 宋洁瞥了李芸菲一眼,端着盛着兔食的盆放在里兔棚里。李芸菲看着兔棚里加了不少的干草,两个兔子也在窝里不出来,只有兔食来的时候,它们才会动弹几下,把食吃完之后又回到自己窝里继续睡觉。 宋洁不是没有见过兔子,只是没有见过这么老实的兔子,她记得之前见过的兔子,见着人就是没有命的跑,为何这两只兔子好像一点儿都不怕人。“嫂子,不是我说你,你现在都是有身子的人,这么重的体力活,就算忘记交给二郎哥干了,你也可以找左邻右舍的来帮忙,你说我刚才要是没有来,你怎么办?” 李芸菲觉得她怀孕之后,不管大人还是小孩,跟她有关系的人都会变得特别的婆妈,都会忍不住的对她说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想想都觉得头大,她承认他们说的都是对的,可是自己只是怀孕,注意一下就没事了。 “我知道了,可是就是觉得太过于麻烦了……”李芸菲还没有说完,被宋洁打断了,她继续数落李芸菲,堵得李芸菲是哑口无言,真的不敢再顶嘴。 李芸菲拉着宋洁的手,让她来屋里做做,看着兔子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心里就算放心了。 “嫂子,以后我天天早上来帮你喂兔子,你要是再敢自己弄,看我不告诉二郎哥。” 李芸菲心里一暖,这丫头连威胁都上来了,真是……不过她还想问就是宋洁自己的事情怎么样了,跟那个男孩子怎么样了? 宋洁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这段时间没有来,她就跟那个男孩试着相处呢,按照李芸菲说的,相处下来觉得还不错,不过她觉得自己万一看人不准,岂不是这一辈子就……所以她打算抽个空,把那个男孩带来,让李芸菲见见,看看他怎么说。 李芸菲听着宋洁的话,看着她脸上带着的笑容,心里不由感叹,又是一个坠入爱河的痴情女子,但愿她所说的人,跟她说的一样好。 这件事呢,赵二郎不方便出面,所以都是李强和王磊两个人忙碌做买粮食的事情,幸好距离年关还有段日子,不然这粮食的价钱可是会上涨很多,那个时候购买可就不合适了,而且现在刚刚传来南方的灾情,等灾情严重的事情,粮食的价钱就会高的不能再高了。 “小二哥,这种粗米多少钱一斗?”王磊耐心的问着价钱,反正双喜镇也不是这一家,他觉得比较一下,看谁家的价格低,质量好就买谁家的,手不由的放在盛放米的缸里摸了几把,观察颜色和质量,会不会有霉变。 小二哥现在可是不怕米卖不出去,狗眼看人低的大声叫道:“你干什么呢,你买得起吗?你手脏不脏,这米你不要别乱摸,不然别人怎么买。” 李强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买我们摸什么呢。“王磊,我们走。”李强看这个人的态度不好,所以也就不打算买他们的,他们要的多,所以要找一家好的。 “你摸了就想走,哪里有那么简单的事情?”那小二哥看王磊和李强要走,便开始耍无赖。 李强不是冲动,就是觉得这个人欠揍,哪里有人向他这样的,欺人太甚了,真的想上去给他一拳,但是又担心到时候事情没有干成,又惹了麻烦,让家人担心就不好了。 王磊忍不住握住李强想要发作的手,他看着那小二哥严肃冷酷道:“你想怎么样?让我们买你的店铺里的粮食?还是你见谁都这样,别以为别人畏惧你,我们也会畏惧你。”敢情他们来的是一家黑店,不过青天白日的他们不怕。 爱看热闹从古到今都是一样,所以围了不少的人,对于这家粮油店,好多人都是之前的受害者,后来再也不来这家了,不过他们照样能够吸引新人,你不上当他上当的那种,威逼利诱总有几个不长眼的。 碰巧今天李强和王磊也就是那个没有长眼睛的了,他们哪里知道这事,他们这么一吵,倒是吸引了不少人。 “哎,真是苦命的倒霉人,都知道这家粮油店有背景,在整个双喜镇也没有几个人敢惹,这掌柜的好像跟县太爷有关系。” “你们不觉得那两个买粮食的人也眼熟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一品香油坊掌柜的亲戚,他们可都帮忙卖过油,可是这天气一冷,一品香怎么就关门了呢?好像是因为距离远,路不好走。” 有人一直记挂着一品香油坊的事情,好多人都想趁着现在没有过年再到一品香油坊买点儿油好留着过年用,因为他们油坊的价钱低,质量好。 最近油的价格又是上升了不少,平民百姓是吃不起油的,不过他们就等着一品香油坊开门营业,可是左等右等依然是没有消息,今个正好在这里遇到一品香的人,所以他们却打算问问。 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小二哥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虽然不想弄的人尽皆知,但是如果李强和王磊今天没有他们这里买粮食,那他弄的那一出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口气不由的和善了几分,他心里依旧盘算着别的事情。“两位客官,我们也是开门做生意,刚刚我口气不好点儿,您们大人有大量,你看这粗米,你摸也摸了,看也看了,到最后来了一句,您不要了,这不是故意让我们心里不舒服吗?” 李强却不看那个小二哥一眼,就算他们掌柜也不能这样对待顾客,他们是来买东西,你不卖就算了,凶什么凶,又不是你求我买的,我想不想买,我自己说的算。 王磊也觉得自己已经决定不会在他们这家店铺买了,自然也不会,有这样的小二,看来这家店的掌柜的也不怎么样,他也不放心。 “好了,我看是看了,本来确实打算买,但是你看看你是什么态度,这里买粮食的人也不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的态度让我们不得不考虑你们粮食的质量好不好?所以现在我们决定不买了,你爱卖给谁卖给谁,不过我好心的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坚持这么做,这铺子迟早会被你做垮的,你也别说我说话难听……”王磊这个人就喜欢实话实说。 “啪啪啪……说的好!”不知道是谁鼓起掌大声说了一句,王磊和李强同时转身从铺子里出来的一个精瘦的男人,衣着倒是贵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多半是这个铺子的管事之类。 “掌柜的,求您千万不要……”小二哥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掌柜的会回来,而且这些话还都让掌柜的听了去,平日里,他嚣张跋扈惯了,因为掌柜的是他姑父,他仗着姑母的疼爱在这铺子里也是为所欲为,只要姑父不在,他就是这里的老大,看着是小二,其实也不是。 “你先下去吧!”掌柜的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他差一点儿毁了自己的生意,也确实如那个人所说,如果一直都像自己侄子这样的话,铺子就很难做的下去,早晚会倒闭,要不是他是自己夫人哥哥的儿子,自己早就把他开除了,就算不念他们家,也要念着自己夫人。 那人心里有几分不服气,眼神不由的剜了王磊一眼,心里怒气冲冲,腹语:你给我等着! 王磊的眉头微微一皱,他只是说了实话。 李强倒是觉得这个掌柜的人到跟那个小二不一样,不过他们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兴趣了。 “两位客官,你们看看,要哪种米?价格方面我们也能给你们优惠,店里小二不懂规矩,还望二位客官不要放在心上。”他之所以这样低声下气的说,一来确实觉得侄儿做的不对,二来他已经知道这两位是一品香油坊掌柜的朋友,所谓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做生意就是要广结人缘,这样生意才能做大。 王磊没有说话,李强看了掌柜的一眼,讽刺的一笑道:“掌柜的,这双簧唱的真好,不过我们现在已经决定不买了!” 第155章 第155章 宋老汉家有两儿两女,除了最小的宋洁没有嫁人之外其他的都已成家,不过宋洁似乎对那个叫做马汉的男孩印象不错,李芸菲便打算帮忙看看,把把关,如果可以的话,让他们相处相处,这年前就应该送来聘礼了,年后挑个好日子也就能好这喜事给办了。舒虺璩丣 宋老汉老两口觉得马汉那小伙子人还不错,不过还是打算让李芸菲帮忙把把关,一来是觉得李芸菲聪明,见多识广。二来呢,他们也把李芸菲当成了家人。不过李芸菲也是有身孕的人,不能太过于劳累,所以必须要想过两全的办法才成。李芸菲见马汉是在三天之后,倒不是宋洁带他来的,是宋老汉的儿子,他之前也在二郎的家里做工,对李芸菲的印象一直很好,不过他本来抱着不要打扰人家的情况,不过最后还是听从了爹娘的意思。 碰巧那天赵二郎也在家,他知道马汉要来的事情,心里有那么一丁点的吃味,别的男人好不好,也要宋洁和宋老汉他们一家人决定就好,让自己媳妇看,他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芸儿,等下我帮你看看那个马汉怎么样,我觉得男人看男人比较靠谱,你今天还没有来得及午休,现在该睡觉了。”赵二郎的话里透着浓浓的醋意,李芸菲假装咳嗽了一声用来掩盖自己心里想笑又不敢笑的情绪。 他们说着的时候,马汉已经进来了,他不在乎别人看他,对于宋洁那姑娘,他是真的喜欢,她虽然不想别人的姑娘那么忸怩,但是她那种豪爽和大度到不会让人觉得失礼或者讨厌,反而觉得这样的姑娘最适合不过,自己就是喜欢她的随性和洒脱。 宋洁跟他说过她有一个很好的嫂子叫做李芸菲,一直想带他来看看,他对这个传说中的嫂子也是特别的好奇,怎么就能这么吸引人呢?一路上也听大舅哥说了,大概的了解了一些,原来他们就是在双喜镇上非常出名的一品香油坊的掌柜的。 不过这些倒跟人没有太多的关系,他没有忸怩,虽然宋洁跟自己说了一些话,不过他完全都能理解,如果自己没有办法照顾好她,没有办法好好跟她过日子,自然就不配跟她成亲,既然这个嫂子对宋洁很重要,自己见见又何妨,又不是拿不出去。 赵二郎看到马汉的时候,觉得不错是个毛头小子,看样子好像比较精明,人还不知道怎么样?这不过是一眼看到的,具体的要在察言观色中看清。 李芸菲并没有走,她坚持,二郎便没有办法,马汉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农夫的样子,虽然他是杀猪匠,但是却让李芸菲意外的是,为什么他那么瘦? 李芸菲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赵二郎的声音传来,“你就是马汉?我叫赵二郎,这是我媳妇李芸菲,听说你要娶小洁是吧?” 赵二郎问的十分的直接,就连李芸菲都会觉得稍微的有些尴尬。马汉点点头,没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一本正经的道:“二郎哥、嫂子,叫我马汉,一直听洁儿提起过你们,今天才有荣幸见到,幸会!” 李芸菲觉得眼前的这个叫做马汉的根本就不像是个杀猪匠,尤其这话说的那么圆滑也特别的讨人喜,刚才二郎说的那些话可不是很好听,但是他却能做到一点儿都不在意的,儒雅的说出自己的心里的话,不知道是他太会伪装了,还是他性子就是这么好,不由的多大量了马汉几眼。 马汉是个杀猪匠没有错,不过他天生就是那种吃不胖的身板,尤其是他们家里的情况不是特别的好,这猪肉哪里舍得吃都拉到镇上的集市去卖,虽然也会见点儿油水,但是依旧是这幅样子,他们家里人都没有多胖的,不过这是后话。 赵二郎听着马汉的话,倒是觉得宋洁要是嫁了过去应该不会受欺负,这个叫什么汉的,脾气倒是不错,要不然刚才自己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他可以面不改色的听着自己说完,一点儿愤怒的样子都没有表现出来,如果说这是假装的,二郎是不会信。 马汉觉得做人就应该说实话,他不明白为什么李芸菲和赵二郎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二郎哥、嫂子,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他年纪不大,不过比宋洁大三四岁的样子,而且他的心智比较成熟,这样的人也会体贴人。 李芸菲摇了摇头看着马汉道:“我们说什么,也抵不过小洁的一句话吧,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要你能对小洁好,照顾她,两个人好好过日子,你们能过的好,我们也就放心了,小洁虽然跟我们无亲无故,但是在我和二郎的心里,她就跟我们亲妹妹一样,所以……”下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其实自己心里也是特别的不舒服,想着小洁那么懂事的丫头就要嫁人了,不舍是肯定会有的,以后想见面就不像现在这么容易了。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的情绪有些激动,他不由握紧了李芸菲的手道:“芸儿……” 马汉点点头,和善的笑着道:“嫂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洁儿的。”这句话就好像是一句承诺,他不光是说给别人听,也要做到的。 马汉和宋老汉的儿子走了出去之后,二郎看着李芸菲道:“芸儿,你觉得那个马汉怎么样?他能给小洁幸福吗?” 李芸菲看了二郎一眼道:“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我觉得那个马汉是个聪明人,而且他好像是真的很喜欢小洁,看他的样子不像会说谎的那种人,小洁定亲了,赶明我去一趟,给他们送点礼钱,宋老汉一家也没有少帮我们的忙,我们这样做也是应该的。” 二郎没有反对,这些日子他们花销挺大的,光购买粮食就花了六七十两银子了,不过还好之前油坊生意真的不错,所以也赚了好多银两,他们去购买粮食的时候,还有一些客官们询问他们啥时候开张,还准备过年之前去自己店铺里买油的,油的价钱是没有办法涨的,一旦涨了接受的人也就少了,说不定还会骂自己,不过如果要是不涨价的,他们这人力、物力,损失等呀不少,所以才是一件非常纠结的事情。 二郎对大批量购买粮食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不过不想让李芸菲生他的气,所以也就忍了下来,可是这么多粮食都是银子啊。 李芸菲看着二郎微微发愣的样子,其实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不过是自己不想开口挑明罢了,多买一点儿总比少买的要好,而且粮食早晚要涨价,吃不完也可以卖。 “二郎,我们现在总共购买了多少石粮食?” 赵二郎没有想到李芸菲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他一点儿心里准备都没有,恐怕自己露出了什么不好的脸色。“芸儿,我们总共买了一百石的粮食,够了吗?” 李芸菲想了想,差不多了,自己和二郎两个人吃,肯定是吃不完那么多,知道二郎又是一个十分热心的人,不可能看着百姓们挨饿,而自己家里还吃着米饭、馒头,别人家连饭都吃不上肯定不行。“二郎,我们在买五十石粮食就不要了,你觉得怎么样?” 赵二郎眉头不由的一皱,终于是受不住了。“芸儿,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让我买我也买了,你居然嫌少,这一百石粮食能够我们两个人吃个三五年都吃不完,你还要买,你……”他心里就是不乐意,可是李芸菲却认死理的坚持,让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李芸菲确实没有想到二郎对这件事反对的会这么的彻底,她脸色有些苍白,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她本来想告诉二郎什么,现在却一句话都不想说了,站起身转身就走了。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问题,他快步的追了上去,想挽救的说几句,却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是错,还不如什么都不要说,就等着芸儿的气消了,自己在慢慢的解释,真的不是故意用那样的口气,他说的也没有错,只是忘记了李芸菲怀有身孕,不该没有给她任何准备就把话说出来。 李芸菲走进屋里,心情低到冰点,她承认二郎说的没有错,他嫌弃自己让买的粮食多,但是自己之前也有跟他解释原因,他为什么就不能都放在心里呢。他既然有了决定,那还问自己干什么,不买就好了。 李芸菲不是这种喜欢闹小脾气的人,可是怀孕之后,她情绪变化就反常了,会为了一点儿小事耿耿于怀,比如今天这事,她就生气了,而且也不理二郎。二郎急的难受,“芸儿,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刚才……芸儿……别生我的气了成不成,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李芸菲也不是这样喜欢记仇的人,早上生闷气的,到了中午就好了不少,二郎给李芸菲做了很多她喜欢吃的,而且也诚心诚意的道歉了,李芸菲虽然没有说原谅,心里却是已经开始释怀了。 李芸菲明白,其实二郎不理解也是正常的,一千担粮食确实已经不少了,而且他们确实应该省点儿银子准备留着盖新房。 宋洁在家里一直坐立不安,本来想自己也跟去的,但是马汉坚持不让她去,当时她还有些生气,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去,后来才知道,他是真心的为了自己好。 如果自己跟去了,要是二郎哥他们说了马汉什么不好的话,自己肯定会不依,说不定自己太过于维护他了,会给自己和嫂子他们之间有隔阂,所以自己不去也有不去的好处,她对马汉也十分的放心,因为这个人真的不错,对自己好的没有话说,心里暖暖的开始有些想要冒泡。她想李芸菲应该会觉得马汉不错的。 当听到人声,她一下子便冲了出去,一看是马汉和自己哥哥,脸颊不由的有些绯红,觉得自己做事总是不用脑子想,“洁儿……”马汉看着宋洁那微红的小脸,心跳的不由的更快了,他想把她藏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别人偷窥。 宋洁的哥哥笑了笑道:“那你们聊去吧,我先进去吧。” 宋洁看着马汉道:“我嫂子她没有说什么话,你都别放在心上,她人其实很好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那么多,是害怕马汉不高兴,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马汉突然抱着宋洁,看着她担心自己的样子,心里觉得十分的温馨,她时而豪爽,时而又是这么的关心自己,心里觉得很幸福,跟她在一起应该会幸福吧。 “傻洁儿,嫂子会说我什么呢?再说她是长辈就算说了什么也是说明我肯定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也是为了你我好。”这是他的真心话,觉得李芸菲和赵二郎确实对洁儿很好,自己都有些羡慕了,不过现在洁儿是他的。 宋洁被马汉说的一愣一愣的,这些虽然没有错,但是自己却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他受委屈,或者被谁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 马汉看着宋洁担心心疼的样子,不由的刚才的事情完完全全的都说了一遍,“洁儿,你看嫂子和二郎哥对你我多好,她说‘洁儿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的珍惜,你们要互相的扶持,要好好的幸福下去。’” 宋洁的眼眶不由的有些湿润了,觉得自己特别的不是东西,居然刚才有些觉得李芸菲别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可是人家却只是祝福自己,别的什么话都没有说。 “傻洁儿,你别哭,我答应二郎哥和嫂子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一定要让你幸福的。”马汉并不是一个油腔滑调的人,他会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负责任。 宋洁依偎在马汉的怀里,虽然外面很冷,但是心却是暖的,她此刻觉得很幸福! 离着过年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李芸菲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起来,购置年货的事情也都交给了二郎。李张氏也趁着天气不错的时候过来了一趟,耐心的询问李芸菲冷不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看来这宝宝也要等着过年之后出生了。 李芸菲觉得现在过着的简直如猪一般的生活,不是吃就是睡,偶尔的走动一下,不然到时候不好生,她心里还一直记挂着兔子的事情,这么冷的天还真的不想让它们那么快就生下来,母兔子的肚子也大的要命,看来这一窝应该会生下不少吧。 二郎觉得这件事交给自己就行了,所以一直不让李芸菲去弄,李芸菲不知道二郎从哪里知道她和兔食的事情,为了这事唠叨她半天,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宋洁那个小叛徒,她不是都答应自己不说的吗,怎么又……想来就气的恨不得等她来了,揍她一顿。不过那小丫头现在正幸福的跟马汉甜蜜呢,哪里有空来看李芸菲。 “芸儿,你又在琢磨什么事情呢?有没有饿了?我去给你做点好吃的去?”赵二郎刚刚喂好兔子,看着李芸菲一脸幽怨的目光,他以为是芸儿觉得自己对她不够体贴了呢,所以他…… 李芸菲不由瞪了二郎一眼,鄙视道:“你以为我是那只母兔子,就知道一个劲不住嘴的吃,知道说我们养的是一只兔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养的是猪呢,那兔子太能吃了。” 李芸菲其实有点担心,每天都让二郎少给兔子一点儿,因为那两只家伙不懂饥饱,会一直吃的没玩没了,她不由的担心,如果有一天这两只兔子死了,八成也是撑死的,真是应了那句,就算是死,也不要做个饿死鬼,所以就死命的吃。 二郎倒是觉得那两只兔子这样很不错,至少会长的比较快,他觉得之前应该多喂一点儿食给它们吃,说不定早就生出小兔崽了,“芸儿,你怎么能跟它们一样呢,你是我娃他娘,我的宝贝。” 李芸菲依偎在二郎的怀里,觉得这一天天的过着,日子也过的很快,“二郎,明个就腊八了,记得熬点腊八粥,都说腊八腊八,孩子喝了腊八粥还拉吧,明个叫大宝和二丫来我们家里玩吧。还有大哥的伤好的怎么样了?”她最近很少出门,主要是冷,她也不想太多的动弹。 赵二郎点点头,不过腊八粥怎么做,他还不会,倒是知道,这一天家家户户都会熬腊八粥,那天一起床,就能闻到芳香四溢的腊八粥,觉得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吃过,因为从来都没有自己的份,想到过去的日子,他心里就有些难受,现在要跟之前相比,简直好的太多了。 “二郎,腊八粥是用红豆、小米、白米、花生、栗子、黄米、江米、红枣放在一起煮的,不过这些东西,我们家里没有那么多,也不用那么讲究,把我们家里有的花生、红豆、白米、红枣、玉米、小米淘洗干净之后放在瓷盆里泡上,等明个一早在洗一遍,把他们一起放进锅里,加水煮熟,粘糊了也就可以了。”李芸菲很清楚的记着腊八粥的作法,这也没有什么难的,关键就是在材料上,看看准备的是否完整,他们家里没有这么多,但是也可以适当做一些,不需要那么的隆重,都是自己家里人吃,也没有外人。 赵二郎认真的听着,他一定要做出美味的腊八粥,让李芸菲醒来就能闻到一股腊八粥的香味。 第156章 赵二郎一大早便起身开始准备腊八粥,这一天在整个腊月里也算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日子。舒虺璩丣 腊八,要做腊八粥,虽然这天依旧冷,但是依旧阻挡不住人们的热情,他们早早的起来,把准备好的粮食混合在一起,煮出一锅美味可口的腊八粥,希望来年的日子,也能像这粥一样,红红火火,甜甜美美。 二郎虽然不知道腊八的来历,但是大家都过这么一天,他们也不能例外。把昨晚都泡好的豆子、花生之类的在淘洗一边,倒在大锅里,加上水,呼次呼次的就开始生火了。 李芸菲昨晚虽然记着了今天是腊八的事,也在心里暗暗决定要早点起来,可是第二天一早,她还没有醒来,二郎就已经下了床,帮她掖好被角。 她是被一股清香的腊八粥给吸引醒的,睁开朦胧的睡眼,才想到了昨天心里的打算,却不着急,一看天大亮,而且透过窗户传来的一抹阳光,看来今天的天应该不错。慢吞吞的下了床,正好看到赵二郎端着温热的洗脸水进来了。 “芸儿,你醒了?”嘴角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容,基本上李芸菲每天早上醒来的时间都差不多,二郎都会准备好热水。 李芸菲回头看了二郎一眼,心里是无法诉说的温暖,他会早起给自己做饭,他会帮自己打好热水让自己净手净脸,他会每天按时的询问自己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虽然他们已经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有时候也会为一点儿小事闹别扭,但是最终他还会先低头。 “二郎,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外面冷吗?我不都是说了,今天的腊八粥我来做吗?”李芸菲故意固执的说着,如果她猜想的没有错,二郎已经做好,他想让自己一醒来就能吃到美味可口的腊八粥。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的脸颊,会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芸儿,我不累,也不困,不想叫醒你,看着你睡的那么甜美,我怎么舍得叫醒你呢,来擦擦脸,你尝尝我做的腊八粥好不好吃?”他一边说着一边便拧的半干的帕子在李芸菲的脸上糊弄了一把。 李芸菲其实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是十分的乐意,觉得自己可以做,不过后来看二郎做的乐意,自己也不愿扫了他的兴致,他乐意为之,自己就安心享受。 李芸菲吃着二郎做的腊八粥,觉得味道还真的不错,而且煮的特别的烂,看来二郎应该起床比较早,火候控制的也不错,看不出来二郎这今天的手艺也越来越好了。“二郎,你这粥熬的真是好喝,真的很好吃,等下要不你拿个大点的盆给娘和大哥他们盛一点儿送去,顺便让大宝和二丫来咱们家玩。他们不是都放假了嘛,这天气那么冷,哪里能读书,也不知道小勋他还要不要上课,这么冷的天,读书也痛苦,而且要从家里赶到书院。” 二郎知道李芸菲又想念家人了,本来打算趁着哪天天气好回去的,不过这今天兔子都不安生,喂他们的时候,也吃的不多,好像很怕人,一直在哼哼唧唧的,不知道怎么了。这事他问了村里的养兔的大婶,大婶说着兔子应该没有几天就要生崽了,所以才会这样狂躁不安。 “芸儿,等过几天我们让小勋和小馨来我们家里住几天你看怎么样?”李芸菲点点头,她记得这兔子从怀孕到生崽不过是一个月左右,不过据说第一胎的会晚个五六天,最多不会超过十天,不过他们家里的兔子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不是没有什么异常,而且李芸菲被二郎禁止去看兔子了。 “二郎,这样太过于麻烦了,而且天气又冷,还不是不要让他们来了,等天气暖和了再说也成。对了,兔子是不是最近几天就要生崽了?可是要多加注意才行。” 赵二郎瞪了李芸菲一眼,不是不想让她看兔子,而且她大着肚子还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芸儿,你能不能不想那么多,兔子交给我就行,我保证能安全的生出兔仔。” 李芸菲倒不是担心,而且她兔子跟明年的银子是挂钩的,她自然关心了,而且油坊的事情,她准备等许妮嫁给赵大郎以后,这件事就交给他们处理就好,李强和王磊他们,一起帮忙也成,倒是赚的银子平均分就好,她把目光已经放在了别处,因为不管任何一样东西,都是经久必衰。 她不是把烂摊子交给了别人,而且二郎应该没有时间在顾忌其他的事情,光兔子就够他们忙的了,而且还准备盖新房,这样一来又要耽误不少的时间,而且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把铺子转手租给别人,他们只要负责按时给大个的客户供应油,这样应该不用每天都忙碌。 “二郎,我们大棚里的菜可以吃了吗?”她好几天都没有看了,也不知道大棚里的黄瓜怎么样,要是长大了,到时候可以拿出去卖钱了,吃是一方面,但是还是为了赚钱的。 李芸菲不说的话,二郎也真的忘了这件事,这今天一直阴天,也就没有把草垫子给拿下来,也没有进去看看。“芸儿,我们先用早膳,等下我进去看看,不知道可不可以。” 里面不光种着黄瓜,还有辣椒等常见的蔬菜。 李芸菲怀孕之后,就不像之前那么在意了,赵孙氏也年纪一把了,虽然之前总是来找麻烦,不过天气冷了,她也安生了很多,加上赵大郎又受伤了,需要人照顾,她心里虽然不乐意,但是大郎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儿子,照顾自己儿子也是应该的。 赵二郎盛了不少的粥给赵大郎他们送去,赵孙氏也做了一些,觉得今年跟往年不一样了,以后都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自从老大媳妇进了门,她也就很少早起做腊八粥了,这一早起还真的有几分不适应。 赵孙氏在厨房里忙着煮粥,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不耐烦的嘴里骂骂咧咧的道:“大清早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狗娘养的,不让人安生。” 赵二郎在外面没有听到这句话,不然他一定会掉头就走,赵孙氏一开门便看到了大郎端着一大盆的热粥,脸色立马就便的好了起来。“二郎啊,你真是个有心的儿子,我就知道你是最孝顺的,来来来,快点进来坐坐,别在门口站着了。” 她从赵二郎的手里接过粥,眼里都是算计的目光。赵二郎装作没有看到,他径直的走了进去。“娘,我先去看看大哥,他好一些了吗?” 不想跟赵孙氏说太多的话,虽然她是自己的娘,但是想着她前不久说的话,做的事,自己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赵孙氏点点头,“那你进去吧。”这粥不管是谁熬的,只要她能喝到,心情就好了。 大宝和二丫自己穿上棉衣,看见了二郎,就一个劲的叫:“叔叔,叔叔……” 二郎欢喜把二丫抱在自己怀里,而大宝也不会吃醋,他现在是小小男子汉,不会跟自己妹妹争宠的,“叔叔,你是不是给我们送好吃的来了?” 二丫这句话让大宝翻了白眼,他怎么会有这么白痴的妹妹呢?不过自己妹妹应该说的没有错,叔叔来了,肯定是来送吃的了,他有点儿想婶婶了,不过爹不让他们去,怕吵着婶婶休息,知道婶婶肚子里有弟弟了,他们不想争宠,也不会打扰,只是想要看看婶婶,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了,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见到,心里十分惦记。 赵大郎这两天已经好了很多,今天也起的比较早,心里一直担心着许妮的事情,他不知道许妮家在何处,就算自己伤好了也没有办法去找她,她会来找自己吗? 正当他想着的时候,二郎就走了进来道:“大哥,你伤好了一点儿吗?” 赵大郎点点头道:“二郎,你别担心我了,我身体好着呢,那点儿小伤倒是没有什么事,今天都腊月初八了,这日子过的还真快,在过个十几、二十天也该过年了,今年过年可不能跟往年那样,冷冷清清的,可要好好的热闹热闹。” 他们现在的日子也好了不少,热热闹闹的过个年也是应该的。赵二郎虽然有这个想法,不过李芸菲现在大着肚子也不能帮忙,而自己大哥也没有媳妇,这年过的这么能热闹,许妮那个人他是觉得不错。本来打算年前让大哥下了聘礼,等过完年好把这喜事给办了,这找媒人要生子的事,一样都不能少。而且还要风风光光的把人家许姑娘给娶过门。 “大哥,这个是自然,你身体恢复好了最好,等再过几天我们一起去集市上购买一些年货,而且你不是一直喜欢许妮嘛,难道你不想把她娶回家,我和芸儿可都盼望着呢。聘礼之类我们也要准备,至于许妮姑娘的家在哪里,我们会找到的,您也别太过于着急。”赵二郎说的轻巧,是因为这人生病了,总要去镇上的药铺买药,能不能遇到就看缘分了。 赵二郎说的容易,其实也觉得这个几率很小,不过这样至少让赵大郎知道其实还是有机会的,他喜欢许妮,这一点儿他不说,所有人都明白,要是真的不喜欢怎么会把自己弄的那么狼狈。 赵大郎点点头,他是喜欢许妮,但是却不能那么急躁,如果许妮不愿意呢?那样自己岂不是很没有面子?也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就是自己贸然的去了,会让许妮觉得尴尬,万一没有成,岂不是毁了她的清誉。 “二郎,这事在容我想一想,等知道了她的下落再说,而且我现在的伤才刚刚好,所以那事不应太过于着急了。”他害怕被拒绝,喜欢一个人自然是想要跟她在一起的,如果贸然的去做,先斩后奏,到时候造成不好的局面还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二郎觉得赵大郎在做事的时候,总是太过于犹豫了,不过这样的犹豫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为了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讨厌自己。“大哥,我又没有让你那么着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我们可以先准备好,等你伤好了之后,先去许姑娘家里看看老伯,顺便看看他们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找媒婆去给说媒,我们按照规矩一件件的来,不能委屈了人家。你觉得我说的可对?” 赵大郎点点头,觉得这是还是二郎说的妥当,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误会了,不过现在想来差不多都已经解开了。 “那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做。”赵大郎觉得有个二郎这样的弟弟是自己的荣幸,想到之前自己做的一些错误的事情,心里不由的多了几分的愧疚。他之前嫉妒过二郎,为什么二郎能遇到向李芸菲这样好的婆娘,聪明不说,而且也特别的能干,眼看着他家的日子比自己家里要好,那个时候自己还真的嫉妒的要命,同样也做了不少的错事,不过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自己真傻。 二郎是自己弟弟,他会帮助自己,但是自己好像却没有帮过他多少,虽然榨油的事情上给了不少的帮助,但他们也付给了自己不少的工钱,他们永远都是那么的好,自己跟他们简直就是没有办法比的。 “二郎,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知道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对了,弟妹的身子怎么样?好长时间都没有看到她了?”赵大郎学会关心家人,就是从赵二郎的身上学会的,之前都是自己太过于自私了,总是嫉妒别人,却不知道别人的努力过。 二郎就把李芸菲的情况简单的给赵大郎说了一下。“这不是天气不太好嘛,所以我就不想她出来走,一直都在家里,她也觉得无聊,不过今天天气好了一些,说不定一会就出来走走了呢。” 李芸菲确实在家里坐不住了,便走了出去,不过也没有走远,就在家门口这一片转悠。“二郎媳妇,你这胎肯定是个男娃,我看的准。” “谢谢,大婶,你不是故意安慰我吧。不过二郎说男娃女娃都一样,我们都会好好的照顾她的。”李芸菲刚怀上那会,情绪不是特别的稳定,常担心的睡不着觉。 尤其是那段时间,赵孙氏看着她就不耐烦的道:“这胎肯定是个闺女,肯定十分赔钱货。” 李芸菲的脸色就非常的难看,不是她不喜欢闺女,也不是她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她是现代人不会在意这个,不过她不想让自己闺女生下来受委屈,还怕二郎不喜欢,尤其是怀孕期间,容易想的比较多。 不过还好二郎比较宠爱她,而且什么都站在她这边,像赵孙氏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李芸菲不是不想回应,而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但是二郎却直接一句话摔在了赵孙氏的脸上,“娘,你这话就不对了,您也不是有三个闺女吗?你也觉得我姐姐们和小妹是赔钱货?而且我喜欢闺女,闺女贴心你不觉得吗?” 赵孙氏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说什么,在辩驳下去,到成了自己觉得闺女是赔钱货了,这样倒是真的不好。 李芸菲想到这里,嘴角的笑容就大了,她现在不在乎肚子里的宝宝的性别,不管是男还是女,都是她和二郎的孩子,他们都会宠爱着、怜惜着。 “二郎媳妇,你要多注意休息,对了,你家老大家的有没有人帮忙说媒,我看大郎也是老实巴交的,虽然有大宝和二丫两个孩子,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打一辈子的光棍吧?”八卦的人到处都是,不过他们也是一片好意。 不过李芸菲觉得吧,这件事自己不好多说什么,她是喜欢那个叫做许妮的姑娘不错,不过许妮愿意嫁过来吗?这一点儿她心里也没有数,自己不是她,又怎么能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样想的? 李芸菲淡淡的一笑,“大婶,这事我也不太清楚,最近天气太冷了,我也没有出门,对大哥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您说的也对,不过这天寒地冻的,就算要说亲,也等过完年再说吧,你们觉得如何?” “那也好,等过会我正好去田里看看,顺便去大郎家里问问,要是他没有的话,等过完年我帮忙给他说个媳妇,这男人啊少不了女人,要不想吃个热乎的饭都难。”这大婶人还真的不错,是真的为他们家着想。 那人走了之后,李芸菲又被张三媳妇拉到她家里做了一会儿,说了些话。“小菲,你别看刚才那个王大婶说的是好话,那人你不知道,她呀还不知道算计什么呢,不过我记得前不久不是有个姑娘在大郎家里吗?那个应该不错,我看大郎可是喜欢的紧。” 李芸菲没有想到张李氏也知道这事,这事可知道没有几个人,她见过许妮么?“嫂子,你见过那姑娘?什么时候的事情?” 张李氏想了想,好像是前几天的一个早上,她看着赵孙氏把人家姑娘给轰走了,还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要不是你个扫把星,我儿子也不会变成这样。你这个不要脸的,居然还敢来,给我滚…… 那姑娘似乎不乐意求了赵孙氏半天,赵孙氏依旧不松开。 李芸菲听到这里,眉头不由的皱了皱,难道许妮来过,她也觉得许妮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原来是被赵孙氏给赶走的,可是她为什么不来自己家里呢? 第157章 许妮确实来过,这一点儿李芸菲敢百分之百的确定,那么想必她应该是被赵孙氏伤透了心,那么以后赵大郎要跟许妮在一起估计就困难了,看来他们在一起的路上会波折不断,只担心许妮会放弃。舒虺璩丣 张李氏看着李芸菲沉思的样子,她有些纳闷,难道小菲不知道,不过那天大早上的确实也没有几个人,要不是那天早上自己准备回娘家,也不会看到,那姑娘人长的也十分的周正,就是不明白赵孙氏为什么不满意,她觉得那么好的姑娘,要说配不上的话,也是赵大郎配不上她。 李芸菲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如果现在跟赵大郎说,估计家里就会被吵翻天,但是如果现在不说,那许妮会不会……这事看来要先跟二郎商量一下,暂时不要跟赵大郎说,免得他脾气上来了,到时候到了没有办法控制的地步。 赵二郎带着大宝和二丫正往自己家里走,就看着李芸菲正在更张三媳妇说话,今个也是不错的暖和天气,不像之前雪一直未化,而且北风一直吹个没完没了,今天是冬天一来为数不多的好天气。 大宝和二丫也只道李芸菲有身孕的事情,不会在像之前那样横冲直撞的让扑倒在李芸菲的怀里,而且慢慢的走过去,牵着李芸菲的手,那种大手牵小手的温馨场景,还让人觉得真的不错。 “婶婶,弟弟在您肚子里乖不乖?他什么时候能出来?”二丫年纪小,她并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只是总是听别人说弟弟、弟弟的,她就记住了,其实她希望是个妹妹,这样就能够一起玩了。 李芸菲嘴角和蔼温柔的笑了笑道:“二丫,等过几个月她就会出来了,不过那时候他很小,不能跟你们一起玩?可能你们会瞧不起他的,不愿意跟他一起玩呢。” 二丫摇着头道:“婶婶,不会的,我们会等弟弟长大,然后跟他一起玩,谁要是欺负他,就让哥哥揍他,揍的他满地找牙。” 这么童言无忌的话,把在场的都给逗笑了,还以为她会护着呢,没有想到最后会把大宝给扯进来,看来大哥就是来帮忙打架收拾残局的。 大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可真是自己的好妹妹。 张李氏知道李芸菲不能站太久,也就不打扰他们的相处,便转身跟李芸菲和二郎摆摆手,回了自己家里,这小巷子里住着的人也不少,天气好了,出来的人也多,都一个个的说二郎好福气,能有这么好的媳妇,又交代李芸菲一些应该注意的事项。 “我们记得了。”李芸菲点点头,和善的笑了笑,他们带着大宝和二丫就回家里去,还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有没有吃饭呢。 赵二郎觉得李芸菲的心里有事,要不然为什么脸上看着很开心,但是眼睛里却是十分的迷离。 “大宝你先带二丫进屋里玩。”把两个孩子给调走,就一本正经的看着李芸菲道:“芸儿,现在是不是应该把你心里的话告诉我了?” 李芸菲看着二郎一眼,自己本来就没有想要瞒他,不过他看出来了,自己就好好的说一下,看看到底应该怎么做。“二郎,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大哥的伤还没有好?要不你有空先帮忙找,跟她解释一下!” 二郎看着李芸菲摇了摇头道:“芸儿,不是我自私,也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觉得这件事大哥有权利知道,他今天还在说为什么许妮不来看他,而且他都开始怀疑了许妮是不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李芸菲忍不住的笑了笑道:“二郎,其实大哥的心里就是太在意了,才会想那么多,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说开了,那么娘跟大哥会吵成什么样子,而且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一个年都别想过好了,我的意思就是一边先找到许妮的下落,跟她好好的谈谈,另一方面,让二姐过来跟娘好好说说,她不喜欢许妮,无非就是人家家里穷!” 赵二郎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有些莽撞了,他已经完全把赵孙氏忽略不计了,可是那个人再有什么不对,依旧改变不了是自己的娘,芸儿为什么可以这么的大度,想着她之前被赵孙氏伤害的事情,他自己都觉得没有办法释怀,赵孙氏就是一块朽木不可雕也,为什么芸儿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说话呢?自己真的有些不明白。 李芸菲不是同情赵孙氏,也不是同情心泛滥,只是觉得如果闹的太僵了,许妮会对赵大郎失去好感,她照顾自己重病的爹,看着赵大郎和赵孙氏争吵,她会让赵大郎别这样,是一个不孝的行为,足够说明她十分看重孝顺这一条。 “二郎,你就按照我说的做,我这身子离生产还远着呢,今天就算了吧,从明天开始,你打听一下她的下落,等去的时候,把咱们家里的粮食给他们带上一点儿,先安抚一下他们的心,顺便先让他们过个好年。再说了二姐来了,跟娘好好的说说,她应该会听吧。”其实她心里也觉得这个戏不大,因为赵孙氏那人脑子里想的东西跟别人的不一样。 赵二郎点点头,本来想让李芸菲好好的休息的,但是没有想到家里的事情还要劳她费心,想想就觉得是自己委屈了她。 “芸儿,我知道了,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可是我们这样瞒着大哥不太好吧,万一将来……”赵大郎的脾气,他清楚的很,万一他知道自己没有当初没有告诉他,会不会不认自己这个兄弟? 李芸菲笑了笑道:“二郎,你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如果大哥跟许妮在一起了,到时候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这句话倒是实话,赵大郎后来说起此事,都激动的感谢李芸菲和赵二郎,不过这是后话。 赵二郎半信半疑的看着李芸菲。 许妮这几天一直在去镇上买药,那天宋末带她到了亲戚家,自己说出了难处,他们二话没说就给了自己十两银子,自己千恩万谢的没有逗留,就回家了。 老爹还是一样在病床上躺着,他看着自己进来的时候倒显得有些激动。“妮儿……”苍老浑浊的声音,不由让她红了眼眶,何时老爹被岁月和病痛折磨的已经变成了这样。 “爹,我们现在有了银子,我去找郎中给您看病,您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许妮双手捧着白花花的银子给许老爹看。 许老爹摇摇头,他完全没有想要在继续看病的意思,让许妮跑这么一趟不过是想让她有点儿银子,以后用来做嫁妆,找一个好的婆家,可怜天下父母心,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看郎中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妮儿,你别走,听爹把话说完……”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咳嗽个半天,许妮不让他说了,他却依旧坚持着。 “妮儿,答应爹好好的活着,找个好婆家,是爹对不起你,是爹……耽误了你……”他枯槁如树皮带着老茧的手,抚摸着自己闺女的脸颊,浑浊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多么想看到自己闺女穿着大红的嫁衣,风风光光的嫁人,可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命,能不能看的到。 “爹,你说什么傻话呢,妮儿要陪着爹,永远跟爹在一起,爹你答应过妮儿,要看着妮儿嫁人的,你不能食言……”许妮眼眶里泛滥着泪水,但是她却不让自己哭出来,不想让老爹看着自己这么伤心的样子。 “好……”苍老的声音肯定的答应了。 许妮把自己跟赵大郎的事情给许老爹说了,老爹一直担心的就是自己能不能嫁出去,现在自己把这件事说了是不是也了了老爹的一桩心事,她知道老爹担心自己,放心不下自己,他不愿意请郎中看病,就是想留着银子给自己做嫁妆,可是他不知道如果他的病不好,自己怎么会愿意嫁人。 许老爹没有反对,他只是静静的听着,心里倒是觉得赵大郎那个人不错,至少在危险的时候考虑的是自己闺女,这样好的人,想必就是自己闺女的良人,他想见见,交代那个叫做赵大郎的,就算自己不在了,妮儿也会有个依靠,她幸福了自己也就会放心了。 “妮儿,你这几天抽个空,让他来见见我成不?不过你说他伤的比较重,能不能来也不一定。”许老爹的愿望,许妮那么孝顺的人,怎么会不答应,更何况她心里一直担心赵大郎,她多么想见见他,问问他的伤还疼吗? 就是当她满怀欢喜的去了,但是没有想到遇到的确实赵孙氏,她用那么难听的字眼骂自己,让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她的心疼的已经没有办法,她不明白爱一个人有什么错,为什么她要这么说自己,自己不是扫把星,不是…… 就算求她,依旧于事无补,似乎把自己视若空气,看不到不理睬,心伤了,狼狈的选择远离,不知道回家之后应该怎么样跟自己老爹交代,哭肿的眼睛,谁会心疼? 许妮现在很平静,平静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波澜,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跟她无关。 宋末没有跟许妮去赵大郎的家里,不过看着她回来时狼狈的样子的,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他看着许老爹会病痛折腾成这样,自己常常跟他说话,他跟自己的年纪差不多,找郎中来给他看病,可是他的病远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厉害,郎中也说最多能熬过过完年。 这样的事情不能跟许妮那小丫头说,说了她肯定会受不了,她既然成了自己干闺女,当然她的事情也就是自己的事情。 许老爹也拜托他,以后他离开之后,让自己帮忙照顾许妮,自己怎么忍心拒绝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的嘱咐,觉得命运真的不公平,像他们都是那么好,那么善良、那么慈祥的人,为什么要受病痛的折磨,他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的。 宋末记得那天许妮回来之后,除了对许老爹和自己假装的笑了笑,说了几句话之外,其他的时候,都是在自舔伤口。 “妮儿丫头,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今天不是去找那个叫做赵大郎的了吗?你是没有见到他?还是他说什么让你伤心的话?”宋末想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信赵大郎会伤害许妮,即使伤害了也是有原因的。 许妮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哭了出来:“干爹,为什么她不让我去见赵大哥,为什么她不同意我们……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我……” 宋末大概知道了,原来许妮根本都没有见到赵大郎,那么那个她又是谁呢?“妮儿丫头,难道这样就就怪在赵大郎的身上了?你觉得这样对他公平吗?你有没有去找别的人?比如赵大郎的弟弟?” 许妮摇摇头,她确实心里不应该怪赵大郎,他根本就不知道,而且她在他们家的时候,他娘说自己的时候,他还护着自己,可是自己还是担心,如果以后嫁给他,那还不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到时候痛苦的还不是自己,她不喜欢自己,肯定会没事就找茬,这日子怎么过。 宋末看着许妮,半天没有说话,对于这样的事情,别人是没有办法帮忙,不过他必须理智的说,那个赵大郎是个不错的,至于他家里人是什么样,这他不清楚,不过他那个弟弟倒还真的不错。 “妮儿丫头,我不知道应该跟你说什么好,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自己考虑清楚了在做决定,别让自己后悔。”宋末作为长辈该说的也差不多就是这些了,他自然是希望许妮能够幸福,他们已经不幸了,难道还能继续不幸下去吗? 许妮迷茫的如不知所措的孩子,她看着宋末,好像在寻求答案,可是他似乎却给不了自己答案,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她自己做决定。 赵竹香从知道这件事开始,就对自己娘是一肚子的意见,好不容易有个姑娘看上自己大哥了,而且人还不错,她娘就是这样的性子,真是变态,要不是因为她,小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真当自己儿子要娶个小姐回来才行,也不知道她脑子里是什么东西? 李芸菲看着赵竹香的脸色不好,想必她也为这件事气愤着吧,发现了,他们兄弟姐妹几个脾气都差不多,说好听点叫做耿直,说不好听点就是急躁,不顾及后果,如果现在去谈的话,非但谈不和,说不定会吵起来,到时候他们想要瞒着赵大郎的事情,也就瞒不住了。 “芸儿,你说我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固执的娘,我想来就生气,我为什么要是她闺女呢?”赵竹香现在有点讨厌自己的身世,她怎么就是这么一个人,她这么能不生气啊。 李芸菲拉过赵竹香,她说的这些不过是一时气话,她完全不相信赵竹香会跟赵孙氏断绝关系,而且赵孙氏不管对她怎么样,除了对二郎以外,对其他子女还是不错的,所以她不喜欢赵竹香这么说话,她是一个明事理的人,错的就是错的,对的就是对的。 “二姐,你消消火,别想那么多了,吃饭了吗?”李芸菲在转移话题,不想赵竹香一直揪着之前的事情不放。 赵竹香知道自己的火气有点太大,怕吓着了李芸菲,慢慢收了自己气愤的容颜。“芸儿……我就是想不明白,她到底不满意什么?人家许妮有什么不好,而且还没有成亲,这样的姑娘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她还不满意,她到底想要大哥要个什么样的?” 这些话李芸菲听的比较多了,不过这些东西跟她说没有用,跟赵孙氏也没有用,她认定的事情,你好似没有办法改变的,不过你想让别人按照你说的去做,那么你就要想把自己的观点说的明白,而且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能三句话没有说完就谈崩了,那可是不行的。 “二姐,你觉得你用这样的口气跟娘谈,能有结果吗?你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我们想要不是她妥协,而且要她心甘情愿,不然以后许妮嫁到家里来,依旧会受委屈,你想过这个问题吗?”李芸菲用非常严肃的问题给赵竹香说,她不想她脾气上了,就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脑的都说不出,不管对的,错的,伤人的都说出去,这样一点儿效果都不会有的。 赵竹香看着李芸菲的眼睛,她承认李芸菲很聪明,应该会有好办法,可是自己真的不知道应该做比较好。“芸儿,我不知道应该做?我就是看不惯她,虽然她是我娘,对我很好,但是我不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李芸菲倒不是这个意思,“二姐,你听我说,首先我们要确定一点儿,她是你娘,是你长辈,你在看不惯她,也要以孝为先,二来这件事我们不打算让大哥知道,你要跟娘吵了起来,大哥肯定会知道,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也会跟娘吵起来,那样我们这个年还有法过吗?你也知道许妮是个不错的丫头,而且又十分的孝顺,你们这样弄,她会不会觉得你们不孝顺,到时候更加不会跟大哥在一起呢?” 赵竹香哑口无言了,自己确实不能这么做,她也不想让这个年没有办法过。“芸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你帮我想想我应该怎么跟她聊聊比较好。” 李芸菲觉得赵孙氏应该是想让赵大郎赶快找个媳妇的,那就问问她想让赵大郎找一个什么的媳妇,她又想要一个什么的儿媳妇?等这些确定下来之后,你在提提小妹的事情,这个时候你就说你跟姐夫的情况,日子虽然苦了点,但是你们过的却很幸福之类的,而且说说大娘对你的好。 赵竹香都记在了心里,觉得李芸菲说的十分在理,她婆婆确实对她很好,这也是她觉得开心的事情,不管过去的日子多么的苦,那是总有一点儿是好的,就是在那个家里从来没有受过委屈,也从来没有人给她脸色看过,她觉得自己够星都的了。 任何一个人都是有心的,当你耐心的说到她的心坎里去的时候,她便没有理由反驳你,你甚至可以说说大哥的伤势,像他这样要找一个条件好的也不容易,根本不是咱们家有多少银子就能搞定的。 赵孙氏今天的心情倒是不错,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赵蕊心的事情,因为她的小闺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找个顺心的人嫁了,继续的疼爱她,想到这里她便有些烦躁,不过赵蕊心一直在李芸菲的家里,她也看不到,对这件事她有些埋怨李芸菲,觉得不让她们母女相见了,不过她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赵竹香进来的时候,看见赵孙氏在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着她头发已经开始有些花白了,心里也忍不住的有些难受,娘也老了,如果她能不这么固执就更好了,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娘……”她温柔的叫了一声,却快步的走到她的身边。 赵孙氏虽然上次对赵竹香顶撞自己的事情很不满,但是父母和子女哪里有隔夜的仇,看着自己闺女笑的那么甜,叫自己的声音也是那么的好听,心里顿时觉得很温暖,她想要的就是儿孙环绕膝下。 “小香,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娘这里?娘也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你在家里可好?昨天有没有煮粥吃,对了,你下次来的时候把我那外孙带过来,几岁了?我好长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他们了,记得之前的时候,他才那么大,跟个猫儿一样,那小眼睛不停的眨着,特别的可爱。”赵孙氏提起外孙,嘴角都笑的合不拢嘴,看上去十分的慈祥和温暖。 赵竹香笑了笑,提起自己家的娃,她也开心,以前家里的日子不好,也让他们两个小东西跟着受了不少罪,那个时候这家里的情况也不好,娘也不能补贴自己什么,不过自己不抱怨。现在的日子一天天的好了起来,而且那两个小家伙在李芸菲爹的那个学堂里读书,跟大宝、二丫一起读书,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学的怎么样,不过有事没事的就卖弄几句,有时候都把他们给逗笑了。 “娘,等天暖和了,我再带他们来看看您,最近天冷,我婆婆担心别冻着孩子了,所以也就……”赵竹香想着自己婆婆,在想想自己娘,为啥自己娘就不能像自己婆婆那样,对别人好一点儿。 赵孙氏觉得也对,这天气太冷了,万一冻着了也是麻烦,小孩子生病最折腾大人了,“你婆婆这样做也对,这天气冷,不带出来较好,要是得了风寒可就糟糕了。”赵孙氏这人说好的时候,似乎比谁都好,说不好的时候,可能翻脸就不认人,这一点儿却让人相当的无语。 赵竹香心里有事,觉得不说不痛快,她也不想继续扯其他的事情了,但是也不能发火,要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去做。“娘,我问你件事,最近有人想跟大哥说媒,你觉得大哥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媳妇比较好?” 赵孙氏心里听自己闺女这么问,就知道她八成还不知道许妮的事情,她不喜欢许妮,倒不是说许妮那丫头人不好,而是她家里的情况太差劲了,还有一个重病的爹拖后腿,就算自己儿子现在攒了不少的银子,也不能都贴给许妮她家里吧,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身世简单、清白,脾气温柔的好姑娘,家庭一般就成,她觉得自己的要求不算高了,而且自己儿子现在的情况也不是特别的差,她们有什么不满意的? 赵竹香看着赵孙氏沉思了半天才开口说话,“小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哥的情况,我们哪里能要求多好的,而且就算好的也要愿意嫁给你哥才成,你看着办吧,只要不是太差就好。” 赵竹香觉得现在自己的娘完全不像那种不通情理之人,那为什么她偏偏要把人家许妮拒之门外,不惜赶出去呢? “娘,刚才我在村里,听到有人说大哥自己似乎有一个喜欢的姑娘可有此事?咱们倒不如做个顺水推舟,看看人家姑娘怎么样,要是真的不错,倒不如成全大哥和她,毕竟是大哥喜欢的,大哥这个人固执的要命,他认定的事情,估计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赵竹香一般正经的说着,眼皮都不眨一下,证明自己真的没有说谎。 赵孙氏觉得肯定是有人跟自己闺女说了什么,不过村里的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儿子有喜欢的人这件事的?心里存着几分的疑问,她点点头道:“小香啊,也确实有这种事情,不过他们不适合,我下面说的话,你别生气娘的气,我也是为了你大哥他好。” 赵竹香假装吃惊的样子,不由的睁大了眼睛。急切的问道:“娘,你是说大哥真的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长的什么样子?” “小香,你别着急,听娘细细说来,那姑娘叫做许妮,她是在雪天走迷路了,被你大哥带回家了的,本来我也觉得那姑娘挺可怜,长的倒也周正,就是我觉得她似乎对你大哥有所图,这一点儿是我反对他们在一起的愿意之一,而且她老爹还重病在床,你大哥要是跟她成亲了,还不是要负担那么多的事情?”赵孙氏一本正经的说着,时不时看着自己闺女脸色变化,就怕她生自己的气。 赵竹香在心里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还真的有些误会娘了,她不是不喜欢许妮,而是太在乎大哥了,觉得如果大哥的生活会被许妮牵连,所以他才会这么的冷淡。“娘,可是你不觉得大哥跟许妮也会幸福的吗?你看我跟磊哥,当时不管是我们家里的情况,还是他家里的情况都不是很好,不过我们两个人互相扶持着,日子还不都好了起来,而且磊哥对我很好,婆婆也是一样。” “小香,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就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要不然让我再想一想。”赵孙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今天唯一感到意外的是,自己闺女没有跟自己吵,而是跟自己说了这么多,她虽然没有站在自己这边,但也没有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自己应该感到满足了才是。 “娘,那我送你回房休息一下,你中午想吃点儿什么菜?我帮您做,顺便去看看大哥,听说大哥受伤了,不知道伤的怎么样?好一些没有,不然人家看着大哥这样,也不敢嫁给他。哎!”赵竹香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而是转头进屋去了。 赵孙氏的脸突然有些发白,大郎的伤真的有那么严重,那要是这样的话,以后他该怎么办?想到那天自己的举动,她真的是懊悔死了,许妮那丫头八成也不会跟自己儿子在一起了,自己这是做的什么孽? 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都是自己的错,这就是报应啊,她当时还嫌弃人家穷,人家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现在想想,自己家里又没有什么好的,自己有什么资格那么说人家? 她现在都不敢面对大郎,更不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那种的痛苦,只有她自己能自食其果。 赵孙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自己屋里的,她现在似乎觉得自己是活该被抛弃的,难怪赵恩生会不要自己,还不都是自己造的孽。 赵竹香走到赵大郎的房里,赵大郎朝她笑了笑,之前兄妹二人的关系不好,不过后来因为二郎和李芸菲的关系相处的却恰当了很多。“小香,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我这伤没有多大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一定是二郎多嘴给你说的吧?” 赵竹香笑了笑道:“大哥,你这伤真的没有事?对了,我听小菲说,你又似乎有一个喜欢的姑娘,那姑娘叫什么名字?我们兄妹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赵大郎觉得很奇怪,自己妹妹今天的表现很奇怪,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不会这么大大咧咧的跟自己说这些事情,就算两个人关系融洽了之后也是一样,这样的行为她一般会跟小菲这样说话。 “小香,大哥我的伤能有什么事情?喜欢的……确实有,但是我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我,这么多天了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在一起,而且娘也不同意,想想真的觉得累得慌。”赵大郎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把自己心里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但是却不知道应该这么表达。 “大哥,你喜欢人家那就把她娶回家,给我们做嫂子吧,我可是听小菲说大宝和二丫都挺喜欢她的,那样岂不是更好,之前你不是一直担心万一两个娃不喜欢怎么办?娘那里我觉得她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之人,只要跟她好好的说说就成。”赵竹香知道赵孙氏可能会偷听,所以她才会故意这样说。 赵孙氏确实站在门外,倒不是偷听,而是再想对策,怎么能才能让那个许妮跟自己儿子成亲呢,自己一定会对她好的,为了弥补之前犯下来的错。 不过没有想到自己闺女会替自己说话,她说自己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可是自己是这样的人吗? 赵大郎没有说话,想到那一天就吵了好几次,他自己都有些厌烦了,不过他是真的喜欢许妮,不希望自己给她带来的是痛苦而不是幸福。“小香,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不会放弃的,但是我还没有想好,到底应该怎么做?娘那里你帮我说说吧。” 赵大郎觉得不想这些问题比较好,一想就觉得特别的累,心里也跟着特别的难受。他躺在床上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不让自己去想,或许她只是因为自己爹的病情比较严重,没有时间来看自己。 赵竹香也不好再说什么,看来还需要娘那边松口才成。“那大哥,我先出去了,等下吃饭的时候叫你。”她说完便转身的走了,赵孙氏在门口并没有走,她就是在等赵竹香。把心里的事情告诉她,看看她这么说。 李芸菲在家里等着赵竹香,看看情况怎么样,赵二郎一大早就出去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许妮的下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恰好走到兔棚这里,看着那只怀胎的兔子,一直在咬自己身上的毛,而且掉了很多,看着自己还呲牙的样子,真的有些吓人,这兔子之前可不是这样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想着之前二郎问过别人,说兔子拔毛的时候,通常就离下崽不远了,难道它要下崽了,可是自己不能帮忙,家里也没有其他人,她很着急,难道让自己跟它接生吗?但自己也是大肚子。 她快步的打开门走了出去,可能是走的有些急了,肚子有些疼,她不由的放慢了脚步。“嫂子……嫂子……” 张三媳妇听到门外有人叫她,一看是李芸菲,忙问道:“小菲,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肚子有些不舒服?我扶着你!” 她扶着李芸菲慢慢的走进了院子,找了一个高矮适合的椅子让她做了下去。“小菲,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动着胎气了吧?你跟我说说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着急?” “嫂子,我确实是有事找你帮忙,我们家的兔子要下崽了,我怕公兔伤着小兔子的,而且一生下来一定要给母兔子喂食和水,不能让她喝冷水,容易拉肚子的。”李芸菲把详细的情况都给张三媳妇说了一遍。 张李氏被李芸菲说的一愣一愣的,就怕自己听错了什么。“小菲,你别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不能弄,你看看刚才疼了吧,你都快把我吓死了,二郎不在家,他临走之前还特别的交代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帮忙照顾你,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别说二郎会不高兴了,我们也会难受的。” 李芸菲懂她的意思,她不是故意的,这次之后,她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样没头没脑的乱动了。 “嫂子,你说的这些我都牢记在心里了,这次害你们担心了,是我不好。”李芸菲觉得自己不该给别人造成麻烦,这样是一种非常不好的事情。 张三媳妇倒不是嫌麻烦,而且怕李芸菲出事。“小菲,你现在我家坐一会儿,我去你们家里看看,要是实在不行,我把村里一直养兔子的王大婶找来,让她帮你照看兔子,你就放心吧,不管怎么样,你们的兔子一定会平安的下崽。” 李芸菲笑了笑,心里觉得很甜蜜,人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一点儿都没有错,要不是嫂子帮忙,她还真的不知道应该办好,赵竹香虽然在,但是却在赵大郎的家里,她这不还没有走几步路就已经有些肚子疼了,哪里能走那么远? 她今天心里特别的着急了,这样一来也就动了胎气,所以肚子会有阵阵的疼痛。 “二郎媳妇,这兔子现在还不能生,要等到下午,你也别着急了,这种牲畜它们生产之前都会狂躁不安,像兔子这样用爪子刨地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你呀,怀着声韵,真的不应该担心那么多。”王大婶认真的给李芸菲说着,上次二郎来的时候,就已经跟他说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这兔子就要下崽了。 李芸菲点点头,觉得自己这一动胎气不要紧,把所有的人都吓坏了,不过李芸菲自己也是一样。手里都是虚汗。 “王婶,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不太懂,以后这方面的事情还需要你多多的指教。”李芸菲拉着王婶的手,嘴上带着和善的笑容,她们都是好人啊。 赵竹香回来的时候,看着二郎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好奇的问着:“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题外话------ 小汐要奋起了,大家多多支持,让小汐知道你们一直都在哈! 第158章 第158章 兔子下崽的时候,李芸菲却想看也不能看,不过有王大婶在,也不用太多的担心,她只是想看看,手不由的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感受着他有序的胎动。舒虺璩丣 赵竹香也是第一次见到兔子下崽,一下崽完,王大婶就开始给兔子准备了兔子食,并且交代了赵竹香不要给兔子喂生水,不然容易拉肚子的,那样对兔子来说非常的危险。 “好好,我都记住了。”她激动的答应着,还不知道李芸菲刚才动了胎气的事情,不然她一定会没完没了的叨唠着李芸菲。 李芸菲其实想看看小兔子,可是却不能看,因为她刚才动了胎气,虽然不是很严重,而且心里还有一些害怕。“二姐,生了几只兔子?” 赵竹香看着李芸菲一本正经道:“小菲,生下七只小兔子,这次还真的要感谢王大婶,要不是有她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别看那兔子十分乖巧,但是下崽的时候,可是不老实,龇牙咧嘴的吓唬人。”刚开始说的时候语气比较正经,后面就变得十分的轻快了,而且她在想这兔子每天都要喂食,还真的够他们忙的了。 李芸菲想了想,这七只兔子长大了之后,又可以生兔子,不过现在是冬天,所以不想让兔子在怀胎,天冷不好养活。 许妮和宋末说了一会儿,心情好了不少,正好今天要去集镇上给自己老爹买药,要是有时间就去看看赵大郎,可是她真的不想再次自食其辱,但是心里又放心不下赵大郎,她觉得赵大郎是无辜,他受伤也是为了自己,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应该好好的谢谢他,如果他娘能够不那么固执,脾气好一点儿,自己也不会担心嫁过去受伤害,她是害怕了,想要退缩了。 这次她打算直接去李芸菲家里,在她的心里,李芸菲是一个不错的人,至少那一面之缘还不错,上次没有去,只是因为被赵孙氏骂的太狠,心里觉得好委屈,哪里好意思再去赵二郎的家里找李芸菲,更何况她还怀着身孕,自己也不好意思打扰她的。 “干爹,我爹就麻烦您照顾了,我去趟集镇买药。”许妮看着宋末忍不住的笑了笑道,她心里觉得有几分的苦涩,自己爱上了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结果的男人,而且他娘还那么的不喜欢自己,真是头疼。 宋末和蔼的一笑,看着许妮忍不住道:“你应该去看看赵大郎,他娘是他娘,他是他,你要分的清楚才行。” 许妮点点头,但是她似乎没有心情去找赵大郎,最近老爹的情况越来越差,哪里还有心情去考虑其他的事情,不过如果要是自己不去的,是不是太过于无情了。 赵二郎在双喜镇各个药铺里打听许妮的下落,终于在一家小的药铺里打听道了。“你说的是许姑娘啊,你是她什么人?她老爹的情况很不好,这些我都不忍心给她说,怕她一个姑娘家受不了。” 赵二郎的脸色不由的一变,要是这样的话,那许妮更加不会跟自己大哥在一起了,所以自己一定要跟许妮见一面,跟他说清楚。“我是她远方表哥,只是很久没有联系了,不知道她家在哪里?不知道老伯你可知道?” 老大夫半信半疑的看了赵二郎一眼,心想这个人看样子也不像说谎,许姑娘有这样的远方表哥也是她的福气,他的病自己不能治好,但是如果能有银子带他去云都等地方看病,病情说不定能有好转。 “这位兄弟,我倒是知道许姑娘家所在的位置,如果有条件的话,带老爹去大点的地方,说不定也能治好,我医术不精。”他倒不是贬低别人,只是实话实说。 赵二郎觉得眼前一亮,只要能治好,花点银子也没有问题,可是去那么远的地方,对老人也是一种折腾,万一要是没有就好,老人一命呜呼了,到时候岂不是显得更加苦恼。 “那就谢谢老伯了,我去找她了。如果可以的话,就带老爹去云都看病。”赵二郎说完便已经走了出去,不过他心里一直担心着李芸菲,虽然交代了张嫂子帮忙照顾芸儿,自己二姐还在家,但是这心里还是不放心,他一点儿都不想出来,要不是没有办法,才不会出去呢。 赵二郎知道了许妮的家住的地方,不过还真的有点远,现在就租辆马车赶快去,这样晚上还能赶回去,要是赶不回的话,芸儿估计会担心的睡不好,而且自己也放心不下她。 许妮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走着去的,而是搭着村里去集镇上的牛车去的。 这个村里的人到还真的不错,都知道许妮的情况,二话没有说就让她上了自己的马车,“小妮,许老伯的情况怎么样了?” “王大哥,我爹的情况不是很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起来?”说着眼眶不由的微微发红,心里苦涩的要命。 “小妮,你别想太多了,你呀要多为自己考虑一下,你看看你都快18岁了,都成了村里的老姑娘了,你一直嫁不出也不是办法,而且老爹的情况也不好,你有没有想过找个家庭条件还不错的,而且还能帮你照顾老伯,不用你自己一个人了。”这个叫王大哥是个好人,这些话也都是肺腑之言。 许妮点点头道:“王大哥,你的话我明白,可是老爹这样我也没有心情,而且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他为了我受伤了,等伤好就来我家里看望老爹。” 王大哥听到许妮的话,又多问了几句,“那个人是在什么地方遇到的?可不可靠?千万别被人给骗了?” 许妮点点头,在她心里赵大郎是最好的,只是好多的事情,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王大哥,谢谢你。我明白,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比较老实憨厚,人心眼也特别的好。” 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这样,她现在觉得赵大郎哪里都好,说到这个名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 赵大郎躺在床上,可能是因为自己受伤没有办法去寻找许妮的原因,所以才会这么的着急,如果自己的伤好了,这样也能帮她照顾她老爹了,也不知道她老爹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一些? 李芸菲现在紧张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本来一直担心赵孙氏对许妮有意见,但是没有想到现在都是她会想通了,而且还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心里感觉特别的愧疚,这种情绪到不像装的! “小菲,你说娘的话到底可不可信?我是怕她口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倒是另一种事。” 赵竹香心里都没有办法确定下来,因为她娘每次都是这样反复无常,她也不知道哪句话可信了? 李芸菲觉得赵孙氏做人做到这种地步真的是一种悲哀! “二姐,我倒是觉得娘这次应该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而且你说了大哥的伤,娘再有什么不同意也不会不去想,她会觉得许妮的好。” 赵竹香似乎明白了李芸菲话的意思,不过还是有一些不放心,她很想看看许妮,到底是怎么样的姑娘,能让李芸菲这样护着,而且还跟她说那么的好话! 许妮跟着牛车走的,没有见到赵二郎,他们两个人没有遇到错过了。 赵二郎来到郎中说的那个村子,这个村叫做梨花村,刚进村子,本来想要找一个人问问,但是却发现一个人影子都没有,他不得不继续往里面走,“你是谁?来我们村里有什么事情吗?” 突然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赵二郎抬头看到是一位慈祥的老妪,好奇的眼神看着他。 “大娘,请问许妮的家怎么走?我是她远方表哥。”赵二郎不是想骗人,而是觉得这样的身份比较合适。 老妪不由的上下的打量二郎一眼道:“哦,你找小妮啊,她家在村里面,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找到。” 赵二郎说了声谢谢,便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他觉得事情早点说清楚了,他才能早点回去。 老妪忍不住乐呵呵的笑了两声,捂住没有牙齿的嘴笑:“这小伙子人挺不错的,配许丫头也正合适。” 李芸菲没有想到许妮会来找自己,她呆愣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你是许妮?我这几天一直念叨你呢,担心你自己一个人回去了忙不过来,对了,大叔的病好一些了吗” 赵竹香听到李芸菲说的那个名字,不由的多看了许妮几眼,别说还真是个不错的姑娘,看来大哥这次真的是擦亮了眼睛,要不然怎么会找到这么好的姑娘,而且她越看越喜欢,恨不得现在就认她做嫂子。 许妮被赵竹香看的有些发毛,不过人家没有坏意,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李芸菲还跟之前一样,对自己依旧是这么的热情! “小菲,我爹……”语气有些哽咽了,郎中跟宋末的话,她都听到了,在家里她不能露出自己的情绪,现在她控制不住了,眼泪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李芸菲不由的握紧了许妮的手,“妮儿,你别哭,我们可以给大叔找更好的郎中,一定会让大叔的病好起来的。你不知道大哥早就想去找你了,他一直担心你,就是腿上的伤有些严重,所以才没有去……” 李芸菲说的也是实话,确实是这样的,许妮的心里也觉得暖暖的,不过那天自己有事着急要走,所以也没有仔细问,他伤的那么重,心里还记挂着自己,而自己呢,还一直怪他没有来找自己,上次自己来的事情,他应该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冷漠了! 李芸菲看着许妮欲言又止的样子,大概明白了,她应该很想见赵大郎吧,可是似乎又担心碰到了赵孙氏,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的犹豫。“妮儿,你吃饭了没有?对了忘记给你介绍了,这是二姐赵竹香。” 许妮一听这姓氏,就知道是谁了,她有些紧张,这就是小姑子?她会不会不喜欢自己,刚才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吧?心里有些埋怨李芸菲,怎么不早点告诉自己,难怪她刚才一直打量自己,也不知道打量出来结果没有。 赵竹香看着许妮有些紧张的样子,忙拉着她的手,和蔼的笑了笑道:“妮儿,我这样叫你,你不会觉得不习惯吧?” 许妮忍不住笑了笑道:“当然可以了,那我也就跟小菲一样,叫您二姐吧。” 赵竹香点点头,等她跟大哥成亲了在改口也成。“妮儿,你想叫我什么就叫什么,我们没有那么的多的规矩,对了,听说大叔的病不太好,你可知道是什么病?”她不由的看了李芸菲一眼,想当初自己婆婆的病不就是小菲给治好的嘛,说不定这次也是一样。 李芸菲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她不是郎中,也不懂医术,要真的是生病,她怎么能治的好,所以不喜欢赵竹香把这样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扯,至于那次帮王磊的娘开方子,那只是一种常见的缺钙,而不是疾病,要是疾病她能有什么办法,她又不是神医。 许妮点点头,把郎中说的又叙述了一遍。“就是咳嗽不断,喘气困难,也吃不下多少东西!” 李芸菲觉得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十有**是呼吸道不好,这样的自己也没有办法,不过咳嗽的话,可以买一些冰tang和雪梨,熬成汁,有润喉的效果,不过她不能保证能治好病,但是这样的食谱吃起来也是有利无害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雪梨,这毕竟不是现代,不是你有钱就能买的,这地方估计都没有卖的。 赵竹香不由的把目光再次放在李芸菲的身上,希望她能给出个话,说这个病她可以治。赵竹香这样迫不及待的样子,让李芸菲厌烦了,为什么每次都让自己想办法,万一到最后没有救好,出了事情谁负责任。 “二姐,你一直看我干什么?”李芸菲故意明知故问。她不是不想帮忙,而是没有办法,不过那个冰tang雪梨的方子还是会给许妮,只是跟她说是对身体有好处,对咳嗽有好处。 赵竹香被李芸菲这句话呛到了,她别过脸不在看李芸菲,觉得脸上似乎很没有面子。“芸儿,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你也知道妮儿一直担心大叔的病情,你人聪明,心眼也好,你能看着大叔在床上咳嗽的那么痛苦而不问吗?” 许妮有些不明白赵竹香的意思,难道李芸菲是郎中?应该不会吧,她虽然认识李芸菲的时间不长,但是了解她的为人,如果她能够帮忙的,就一定会帮忙,绝对不是那种人。 “二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小菲她还会看病不成?”许妮还是忍不住的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问了出来。 李芸菲看着她们,心情不是特别的好,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了。“二姐,我不是郎中,也不会看病,只是有一些土方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所以我才犹豫着要不要说。二姐,我说句不好听的,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让别人觉得我好像医术很高明的样子,这样别人会以为我这个人清高,见死不救呢。” 赵竹香的点点头,这事确实是她做的不对,她不应该这么着急,也不应该跟许妮说这样的事情,而且李芸菲还怀着身孕。“小菲,我……”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小菲生气也是应该的,要是换做是自己,估计会比她发的火更大。 许妮现在明白了,不过她倒不怪李芸菲。“小菲,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二姐你快点儿给小菲道歉,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老爹的事情。谢谢你们,这事都怪我,要不是我提起,也不会……”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李芸菲打断了。 “妮儿,你说什么傻话呢,其实我也希望我自己真的会医术,这样的话就能帮大叔看病了,可是我是真的不会,不过我想到了一个土方子,可以治疗咳嗽,等下抄给你。”李芸菲的心情舒缓了很多,尤其是看着许妮那么痛苦的样子,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被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赵竹香也意识到这件事都怪自己,拉着李芸菲的手道:“小菲,是我不好,你千万不要生气,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骂我打我都成,我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就是这样一副赖皮的德行,最终还是把李芸菲给逗笑了。 “二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让外人觉得我不孝吗?我怎么可能动手……”李芸菲低声的说着,脸色也好看了不少,其实她并不是怪赵竹香,就是觉得她刚才的作法让自己没有办法接受。 许妮看着她们和好了也就放心了,其实她对李芸菲的方子倒是有些感兴趣。 正在她们几个人谈的正欢的时候,不知道赵孙氏是从哪里得知,许妮来的消息,一步并两步的就来到了赵二郎家门口,在外面叫门。“小菲,开门!” 许妮一听是赵孙氏的声音,手就不由自己的发抖,她怕赵孙氏再像那天一样骂自己,赶自己,自己不能给李芸菲带来麻烦,万一碰着她的肚子了,自己可是担当不起,而且这家里也没有别人,赵二郎也不在家。 “小菲、二姐,要不我还是走吧,或者借个地方我先躲躲成不?”她真的不想见赵孙氏,一眼都不想看到,她除了骂自己是狐狸精,就是扫把星,要不然就说自己攀高枝,这些话已经会让她做恶梦的了,不想再去听别的话。 赵竹香一见许妮这样,二话没有说就让她先回房,做出的是媳妇怕见婆婆。“妮儿,其实我娘那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人还算不错,以后要相处的话,不用处处给她留面子,她要是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她。她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性子,” 许妮有些意外,为什么赵竹香要跟自己说这样的话,那个人不是她娘吗?难倒这样不会觉得很不孝吗? 赵竹香似乎看出了许妮的疑惑,她直接就反问了许妮一句:“难道你想被打骂?你要知道孝顺可以,但是不能愚孝,她虽然是长辈但是也有会做错的时候,脑袋糊涂的时候,你不一定要动手,但是你一定要告诉她她那样做是不对的,不过你想想,你都不说,外人肯定也不会说,万一她一把年纪去跟别人说什么。家里人能忍让她,但是外面的人能吗?” 许妮觉得赵竹香说的也对,她点点头道:“我在好好的想想吧,你先去开门吧,小菲她怀着身孕不太方便。” 一直让老人家在外面等也不是很好,许妮就是心太善良了,这样也是导致她会受伤的原因,有时候就怒呢过太过于仁慈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李芸菲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其实她也有点儿累了,本来打算说完这点儿话就回房休息的,但是没有想到赵孙氏这个时候来了,她怎么能再去休息,而且许妮不想见赵孙氏,她也好歹要硬撑着一会儿。 赵孙氏一进门,就骂骂咧咧的道:“李芸菲,你以为你怀孕就金贵了,折腾这个折腾那个,小香是来走亲戚的,又不是来你家伺候你的,这都大中午你不知道做饭,指望谁做饭呢?” 赵竹香没有想到自己娘会说这样的话,让外人知道还以为是自己鼓动她说的呢。“娘,你够了没有,小菲的身子就是金贵了怎么了,她是我弟妹,我照顾她还不是应该的,而且小菲根本上什么都没有叫我做,你咋咋呼呼干什么呢?” 李芸菲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不想吵,至少为了肚子里的娃,不让自己生气,要不然肚子又要疼了,自己心情不好,他也能感觉到。她冷淡了说了一句:“娘,你来我们家里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二郎他不在家,要是事情不急,你等二郎回来之后再说吧。” 赵孙氏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为什么要等二郎回来再说,她为什么就不能帮忙了,以为自己有身孕就了不起,她非要趁着二郎不在家里的时候,折腾李芸菲。 “小菲,你瞧你这话说的,二郎虽然不在家,你不还在家里吗?我听说你们院子里种了菜,你能不能给我摘一些。”她倒显得十分的客气,她明明知道那棚子,二郎和李芸菲一般不喜欢让别人进去,而且最近里面的湿气比较胡总,李芸菲也不怎么进,一般都是二郎有时候进去摘点儿菜。 赵竹香听着自己娘这么无理的要求,脸色变得漆黑。“娘,你能不能强人所难,你明明知道小菲的身子不能,要是肚子里的娃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她气的要死。 “芸儿,你别生气,她说的那些话,你就当他娘的是放屁,根本就不能信。”赵竹香怕李芸菲气坏了身子,尤其是有身孕的时候,更加不能生气。 李芸菲点点头,她知道赵竹香是为了自己好,自己确实也没有生气,就是心里有几分不痛快。她凭什么指派自己,想要折腾自己也没门,之前觉得她一个老婆子挺可怜的,不想把事情弄的不可开交,要是她这样一直蛮不讲理,倒不如将她赶了出去,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省的留在这里心烦。 李芸菲看着赵孙氏一本正经的道:“我李芸菲自认为嫁到你们赵家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的家的事情,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处处的针对二郎和我,或许你不喜欢我,这也好说,你可能觉得我抢走你儿子,抢走了他对你的关心,你不喜欢我,我接受,但是二郎呢,难道她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在他小的时候,你是怎么对他的,我不想多说什么您自己心里明白,但是我现在怀着身子,我不能为了你的无理要求,而让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舒服,我是娇贵,我是折腾,也是他们愿意被我折腾,我至少不会像你对待二郎那样,对我自己的孩子,因为她是我身上的一块肉,我会心疼!” 本来真的不打算说这些的,可是还是忍不住的都给说了出去,赵孙氏被刺激的有一种快要发疯的感觉,她横冲直撞的就朝着李芸菲撞去。赵竹香眼疾手快的拦着了,李芸菲本能的护着自己的肚子,一直在屋里的观望的许妮,吓得尖叫了起来。“小菲……” 李芸菲呆愣的坐在地方,目光有些呆滞,一动也不动。 左邻右舍听到的声音,也快步的赶来了,看着李芸菲坐在地上,旁边还有其他的人,她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张三媳妇李氏看着李芸菲坐在地上,忙走去过去拉她:“芸儿,你怎么坐在地上了,地上凉不凉?” “芸儿……”好多人叫李芸菲。 李芸菲好像还沉寂在刚才的事情了,她动弹不得,真的是把她吓坏了,半天才急切道:“我的孩子……还在不在?她还在不在?” “小菲,你别激动,她在,好好的……”好多的人大概明白是什么事情了,张李氏拿着李芸菲的手轻轻的放在小腹上,让她感受那隆起的肚子。 “还好,还好……宝宝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保护不了你,呜呜……”李芸菲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刚才她以为赵孙氏会冲上来跟自己拼命,所以她拼命拼命的护着自己的肚子,以至于坐在了地上,不过还好赵竹香挡在了李芸菲前面,如果没有她挡住的话,这孩子就保不住了。 失而复得的那种感觉,让李芸菲哭的格外的伤心。 “芸儿,我们先起来好不好?”许妮走过来扶着李芸菲,但是李芸菲觉得腿有些发麻,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别……我腿没有力气了,麻了……”她现在好想二郎,觉得真的不应该让他出去,自己现在好无助,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要是他在自己身边多好。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总会想着自己能够给自己肩膀依靠的那个人。 “芸儿,别怕别怕……”她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明白,这事十有**离不开赵孙氏那个老婆子,她也真不是个东西,不自己好好在家里呆着,好吃好喝的也没有少你的,干嘛出来惹人家不痛快,居然还敢欺负小菲,真仗着自己是娘就能无法无天了。 “大郎他娘,不是我说你,这十里八村,还有几个像二郎媳妇这么聪明能干的媳妇,你也不想想你现在的好日子是谁给你的,你想想她嫁到你们家那会儿,你们家是过的什么日子,你也不想想,你当初带着这么一群孩子来我们村里的时候,我们瞧不起你了吗?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待人家小菲,就算她有什么不对,你也不能这样做,你明明知道她怀着身孕,要是这娃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二郎不会原谅你,就是我们这整个赵家村的人都不能接受你这么心思歹毒的妇人。” “就是就是,小菲只有这么孝顺了,人家做什么好吃的都会想着您,您倒好还居然要害人家母子。真是没有良心的老婆子。” “我看她就是没有心,那心早就被狗吃了,要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只是可怜了她几个孩子,都是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垃圾的娘。” 赵孙氏被说的脸色发青,她忍不住大吼一声:“李芸菲,这些都是你故意收买这些人骂我的是不是?你好心,我看这里就你最黑心。” “还有你们一个个,嘴巴都吃屎回来的,要不然怎么这么臭,不就是看上我二儿子家有银子,才会这么巴结是吧,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一个个的人模狗样。” 赵孙氏到是过足了嘴瘾,不过这些人可不像李芸菲和许妮那样能忍,很快就有人走了过来,抬手就要给赵孙氏一个耳光,不过赵孙氏毕竟也是一大把年纪了,虽然赵竹香不想管,但是她还是自己娘,自己还是要护着她。她握着那个人的手道:“嫂子,卖我一个面子,我娘这里有些不正常,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计较了好吗?” “哼……”那人冷哼了一句,看在赵竹香的面上,也就打算放过了赵孙氏,不过赵孙氏躲着自己闺女的后面,不怕死的道:“看你那没有出息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不敢打我,怎么样……” 那人一听还能不气,“放手!”她一手甩开赵竹香的手,快步的朝着赵孙氏走去,赵孙氏也不是傻子,她又跑到别人的后面,继续的炫耀。“来打我呀!” 赵竹香气的要死,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不要的脸的娘,她觉得是一种耻辱,真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李芸菲现在不光是讨厌赵孙氏,已经恨上了,以后再也不会对她同情了,想着自己的宝宝差一点就……她的心就立马提到了嗓子眼,不过今天这么一闹,不知道许妮还会不会愿意嫁过来。 许妮看着李芸菲,她淡淡的笑了笑道:“我没有想到她对你也是如此……在她的心里到底谁是最重要的?” 李芸菲摇摇头道:“许妮,我想跟你说,不管她这个人怎么样,你都不要把大哥也联系在一起,你要认准自己的心,我跟二郎成亲快一年了,这一年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但是我从来不会想着要抛弃他,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我受了委屈,也会说他,但是他都会安慰我,并且陪着我一起,其实我难受的时候,他比我还痛苦。女人这一辈子不就是想找一个知道体贴你,知冷知热的好男人吗?” 许妮看着李芸菲,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情,她会一直羡慕李芸菲,觉得她过的好幸福。但是今天之后,她发现好多的东西都是靠着经营和维持的,只是自己不知道有没有李芸菲坚强,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会怎么办呢? “小菲,谢谢你!在这之前,我其实很羡慕你,我觉得你跟二郎的感情特别的好,跟别人的都不一样,他很宠爱你,很疼惜你。而你也很能干、聪明,温柔体贴,我觉得你们是最幸福的。而且我以为你们应该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只是过着你们的小日子。但是今天我发现我错了,我把你们的生活想的就像梦境一般,今天才回归现实,原来你们生活里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原来你也有害怕、惊慌的时候。”许妮说的很认真,好多的人都在听她们说,其实在这之前,好多的人想法跟许妮一样,都羡慕李芸菲,但是现在不羡慕了,觉得李芸菲很善良。 “小菲,这位姑娘,我能不能插一句话,我觉得像大郎娘这样的婆婆,根本就不需要给她面子,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们孝顺,不是我教你们不孝,而是她的作法简直让人发指,有几个人会这样去害自己的孙子或者孙女,哪个知道自己儿媳妇怀孕了,不都疼惜的要命,照顾的很好的样子,可是她呢?你不指望让她照顾你,她也不会照顾你,这样她还不满意,居然……” 旁观的人看的十分的明白,他们都没有办法接受赵孙氏对李芸菲的所做所为,觉得李芸菲不应该这么的善良。 赵孙氏哪里跑的过年轻的人,所以她被按倒在地上,被人扇了几个耳光,她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小香、小菲救救我……” 赵竹香真的不想管,也想装作听不见,可是似乎好像不能,她和李芸菲对视了一眼,心里更加的愧疚,李芸菲虽然不喜欢赵孙氏的,但是也不想那么的丢脸,于是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道:“嫂子,住手!我跟你说声抱歉!” “二郎媳妇,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不是我欺负长辈,而是她真的欠揍。以后你要是再敢这么骂人,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那人恶狠狠的瞪着赵孙氏,凶神恶煞的样子,倒真的把赵孙氏给吓住了。 李芸菲看她已经住手了,也就放心了,不过今天赵孙氏得罪了很多的人,这些还都是邻里,于是她不得不跟大家道歉,不想在继续闹下去,因为这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刚才我婆婆说了些难听的话,大家别放在心里,这事我跟大家道个歉,等二郎回来,我让他好好跟大家说说。” “小菲,我们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跟那老婆子计较,还有道歉的事情也不能你来说,你和二郎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清楚,那天下大雪,二郎和大郎给我们挨家挨户免费送木炭,我们心里感激还来不及呢。” 村民们记着他们的好,但是对赵孙氏的话却依旧耿耿于怀,不过李芸菲帮忙说了几句,大家的情绪也就好了几分,不会恨不得给赵孙氏几个耳光了。 赵竹香感激的看着李芸菲,她觉得这个家还好有李芸菲在,还好李芸菲大人有大量,要不然这些人都恨不得吃了自己娘。 赵孙氏被打的也确实不轻,脸都肿了起来,坐在地上哼唧哼唧的叫着,跟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也不想想要不是她骂人,人家能揍她吗? 李芸菲看着赵孙氏那样,觉得有些解气了,像她这样的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她不能动手,不过借别人的手也是一样,要不然她怎么会在赵孙氏被打的不清了,才会叫停,而且没有人怀疑她是故意的,都会觉得她太善良了,自己受的委屈、惊吓,哪里是能白受的,她都要慢慢的还给赵孙氏。 “小香,娘被打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护着我?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懂事,不体贴娘的闺女,当初把你生下来的时候,要知道你会这样对我,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赵孙氏嘴肿了,依旧不老实,嘴依旧是那么贱,还在没玩没了的骂着。 赵竹香也怒了。“你说的对,你当初就应该把我掐死,我也不会因为有你这样的娘而感觉丢人。你怎么不掐死我的,你掐死我啊!” 赵孙氏气的跳脚,抬手一巴掌扇在了赵竹香的脸上:“你个死丫头,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我……”她一口气没有上来,气晕了过去。 李芸菲心里倒是不担心,但是觉得她在自己家里,自己要是什么都不做,倒显得有些不好,不过她有身孕没有办法,只能动动嘴:“二姐,你消消气,她说的不过是气话,你看娘都晕倒了,是不是应该找个大夫,帮忙看看……” 第159章 那天之后,谁也没有提起,倒是村里的人时常来看望李芸菲,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不过她都是笑了笑,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她懂! 赵大郎的伤也逐渐的好转,那天他见到许妮的时候,激动的样子,真的有一种牛郎织女相会的感觉,不过他们是不一样的。舒虺璩丣 雪化了,天放晴了,路不湿滑了,油品的合作还在继续着,云都和帝都是两个比较大的城池,豆油的消耗量比较大,距离双喜镇的距离却远了很多,杨泽坤和欧阳明轩多次邀请赵二郎和李芸菲能在这两个地方也有自己的榨油的油坊,这样供应也更方便一些,甚至愿意提供府邸和人力。 温室大棚里的黄瓜在这个时候都相继的成熟,不过离着过年的日子也越发的进了,集镇上的人多的已经不能再多了,这确实一个做买卖的好时机。 “二郎,明个一早你把大棚里的成熟的黄瓜摘下来放在筐里,拉去卖吧!”李芸菲看着正在忙碌的二郎,一本正经的说着,她数了数自己的手指头,反季节蔬菜的价钱应该订在多少钱一斤比较妥当呢?现在只是这么一个小棚子,也应该没有多少斤,看来这大棚的效果真的不错,等过完年,天气稍微转暖一点儿,就可以带着全村里的人种植草莓。 二郎最近特别的忙,赵大郎现在一直在许妮的家里照顾许老爹,这里的事情,他不能帮忙,赵二郎也不能说什么,他们都喜欢许老爹的病情能够好转,在年前把大哥和许妮的亲事给办了,希望这桩喜事能把最近霉运都能冲散。 现在榨油的事情,已经交给张三他们负责,大家是邻里,也都是好兄弟,很可靠,不怕他被别人挖墙脚,运送油品的事情,到不需要自己多加费心,杨泽坤和欧阳明轩都会派人来,他们只要负责帮忙装车就好。 他去集镇上卖黄瓜,也没有问题,就是芸儿一个人在家里不放心,现在也快过年了,不好在找人来家里陪她,因为最近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的东西。 “芸儿,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但是集镇上的人多,我也不能带你去。”这个问题让赵二郎觉得十分的纠结。 看着李芸菲隆起的肚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李芸菲现在已经十分的冷静,不会在让那天的事情重演,赵二郎一直还不知道那些事情,李芸菲不是故意想要隐瞒,而是不想让赵二郎再去跟赵孙氏吵一架,因为完全没有必要,不想再让外人看笑话。 “二郎,再说这家里不是还有人干活吗?你别担心我了,兰英弟妹不是过会要过来吗?有她照顾我就放心吧。”李芸菲觉得现在是做生意的最佳时机,要是错过了,多不好。 赵二郎一大早便摘了不少的黄瓜,碧绿的黄瓜,一看上去就是口感极好,要不是早上太冷了,他真的想洗干净吃一口,这东西太有胃口了。 “二郎,天气冷,这黄瓜也怕冻着,我记得咱们家里有烂的棉袄,可以盖在上面。这样黄瓜就不会被冻,不然味道也会跟着变,就不好吃的。”李芸菲记得之前冬天的时候父亲卖菜都要用烂棉被给盖上。 二郎明白了李芸菲的意思,点头便答应了,确实应该这样做。 村里人都知道李芸菲家里搭建了个棚子,却不知道棚子里种着什么东西,不过今个一早二郎便出门,正好碰到了家里的几个人,他们看见黄瓜,顿时就愣住了。“二郎,这黄瓜不是应该夏天才有吗?这……” 赵二郎看着那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道:“这没有什么难的,我们家里不是搭建了棚子嘛,在大棚里种的自然能生长的出来,我先不给你说,这不等着去赶集嘛。” 赵二郎去的不算太晚,但集市上的人已经太多了,油坊还是交给了赵竹香和王磊负责,本来想要是找不到地方就去油坊里卖,可是现在人多的都走不动,没有办法就只能在街道的末尾处把自己的肩上的箩筐放了下来。 “小哥,你准备卖些什么呢?你也来晚了吧?”在二郎旁边摊位的年轻小伙子笑呵呵的说着。 赵二郎把东西放好之后道:“也没有什么,就是卖点菜,我觉得大冬天的,应该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没有想到自己还是来晚了,兄弟,你这是准备卖什么呢?”两个人在一起也很快就混熟了。 这位置真的太偏僻了,据说好的位置都是要交租的,不用交租的也有,不过要早来,你别看天冷,这人起的可是比鸡早,睡得比狗晚,都知道这快过年了,不管是大户人家还是平民百姓,都要开始置办年货了,平民百姓呢,都想趁着这个时候多赚点儿银子,好能舒舒服服的过个安稳的好年,这不就要开始忙碌了。 赵二郎的箩筐一直用烂棉袄盖着,别人也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东西,他在的位置不好,天冷又在阴凉处,很快身子就有些僵了,虽然他穿着厚棉袄,但是依旧觉得冷。 不过这次不光卖黄瓜,还有其他的东西,李芸菲在夏天的时候把那些吃不完的豆角用水煮熟之后放在院子里晾晒,就是等着冬天来卖的干菜,这样的干豆角炖肉吃最好不过了,还可以用来包包子,要不是她怀着身孕不方便,早就做包子吃,不过豆角、粉条炖猪肉到是做了几次特别的好吃,每次二郎都吃了一大碗,简直可以用来做饭吃了,不过豆角多,他们也吃不完,左邻右舍的和亲戚朋友也会给他们送点儿,剩下的还有不少,所以李芸菲便让二郎拿去叫卖。 “我说小哥,你第一次做生意吧?你这都不吆喝,谁会买?你应该像我这样。‘卖咸鱼了,谁买咸鱼,好吃的咸鱼,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喽,好吃的咸鱼喽’看到没,就是像我这样叫卖。” 赵二郎不是不会叫卖,而是这会这边的人太少了,他叫卖也没有人,只是白费力气,打算等一会儿这边有人来了再吆喝也不差。 “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试试吧!”感激的看了那个人一眼,活动活动身体,站了起来便大声的吆喝了两嗓子,这吆喝词可就特别多了。 你想在这个天气吃黄瓜吗?那就请来看一看吧,你吃过干豆角吗?那就来这里看一看吧,新鲜的黄瓜20文钱一斤,你见过这样的便宜吗?还等什么,快来看看吧! 这声音很大,离着很远的人都能听到。 “我刚才听到有卖黄瓜的?不会是我耳朵出了问题吧?” “没有,我也听到了,那声音应该是从这里传来的,我去看看!” “真的有卖黄瓜的?我也要买,我稀罕那玩意好久了,以为到了夏天才能吃到呢?” “谁他娘的不是,我觉得这个天能吃到黄瓜,简直就是奇迹。” “小五,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卖黄瓜?据说爷这几日身体不适,就想吃点清淡的,要不咱们也去买几根黄瓜。” “好,爷估计看到黄瓜心情就好了,不知道你还记得不,爷一直记挂着黄瓜,就是一直没有卖的,当时把老爷和夫人都着急坏了,这冬天哪里有卖的?不过今天我们还真的让咱们给遇到了。” 卖咸鱼的小哥愣了,敢情人家会吆喝,自己刚才好像是在关公门前耍大刀,班门弄斧。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这样想的,看着二郎被很多人围着,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羡慕。 “小哥,你还真的卖黄瓜?这黄瓜真的不错,你们看看!”有个客官比较激动,直接就拿出了一根,给大家开开眼。 “哇,这黄瓜长的真好,碧绿碧绿的,想必也十分的好吃。” “这个怎么卖?给我拿两根!” “我也要,是我先来的!” “滚开,我先来的!” 人多了,场面有些混乱了,不受控制了。赵二郎看到这样的情况,忍不住加大嗓门道:“大家静一静,能不能听我说几句,大家来买我的蔬菜我倍感荣幸,不过大家能不能排好队,一个一个的来,不要着急,不要争抢行不行?这都快过年了,我们别为了一点儿小事闹的心里不愉快好不好?” 赵二郎这话一说出口,很多人就赞同道:“小兄弟,我们听你的,我觉得你这人真好,刚刚是我们不对,来排队!” “小兄弟,给我来两根黄瓜!” “给您,请拿好,如果你需要咸鱼的话,可以去隔壁摊子看看,他家的咸鱼不错。”赵二郎是真心的觉得那个兄弟人不错,所以也顺便帮他介绍生意。 卖咸鱼的小哥,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真是大好人啊。本来担心这么偏僻的地方,这多的咸鱼一定卖不出去,但是没有想到现在都拖了赵二郎的福气,咸鱼卖去了大半。 不过排队的人越来越多了,这黄瓜却越来越少了,根本就不够卖的,这干豆角却还没有人买,于是他不得不对排队久等的人说抱歉了。有些人比较有风度,没有了那就只好走了,但是有的人却不行,觉得我在你这里等了那么长的时间,你到最后给我说黄瓜卖完了,这不行! 这样蛮不讲理的人还是有的,不过有人认出二郎来了。“你们别吵了,这卖黄瓜的小哥就是一品香油坊的掌柜,人家油坊都能做的那么大,油的品质做的那么好,还能因为一两根黄瓜闹别扭不成。” “他是一品香油坊的掌柜?那为什么在这里卖黄瓜,而不是去铺子里……” 赵二郎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认出来了,他本来就没有想要隐瞒,不过做人要低调。“我确实是一品香的掌柜,不过今天来的有些晚,集市上的人多,我就不往里面挤了,不过黄瓜确实就这么多,没有买到的客官们,只能抱歉了,不过下次也要三五天之后,天气冷,黄瓜长的慢。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些干豆角有没有人要买?这个可以炖菜是,也可以用来包包子。” “包包子?好不好吃?” “好不好吃,要看馅子做的好不好,馅子做的好了,自然好吃。”他也不是吝啬的人,于是就把李芸菲之前给他说的如何做包子馅的事情说了一遍,在场的婆娘们、小姐们、老妪们还有一些下人或者是想要吃包子的,都默默的在心里记着赵二郎的话,开始争抢着买干豆角,这豆角很快也都被抢购一空。 “掌柜的,您下次再弄这些新鲜玩意,可以在你们油坊外面张贴一下,我们好能知道,而且我们也好事前排队。不然又像今天这样没有办法买了。” 赵二郎其实挺同情这些人的,不过他总共就有这么多,真的没有没有了,回家里也没有了。 “好,如果下次黄瓜成熟之后,一定在油坊外面张贴通知,以便及时的通知大家。”赵二郎答应了,只是出乎他的意外,这些蔬菜会卖的这么快,不过在他旁边的小哥,咸鱼差不多也都快卖完了,他刚才留了一些是打算给二郎的话。 “掌柜的,这些咸鱼你别嫌弃,您拿着吧。” “兄弟,你太客气了,什么掌柜的,这太见外了,这咸鱼你留着卖吧,做生意也挺不容易的。”赵二郎说的倒不是客套话,他看卖咸鱼的小哥穿的棉衣都已经是补丁连着补丁,他哪里好意思在接受别人的恩惠。 那卖咸鱼的小哥不乐意,“你要是看得起兄弟我,就把这咸鱼收起来,本来就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你要是不收,我可就不高兴了。”你遇到这么墨迹的人,你要是不收,还真的算不给人家面子了,所以二郎也就乐呵呵的勉为其难的收了起来,自己也确实给他留了几根黄瓜,刚刚藏了起来,不然这两根不够大家争抢的。 卖咸鱼的小哥看着赵二郎递过来的东西觉得太贵重,但是看着二郎的眼睛最终还是接受了,“谢谢您了!” 小五十分的眼尖,本来没有了,他们正难过了,谁知道这个掌柜的人这么的不地道,直接上前一手拉过赵二郎道:“掌柜的,你不是说没有黄瓜了吗?我们排了那么久的队,结果你给我们来了一句黄瓜卖完了,那这又是什么?” 赵二郎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说卖完了就是卖完了,这黄瓜是自己送人的没有错,自己不想卖了也有错吗?可是遇到这样无理取闹的人,你就是说不清楚了。 卖咸鱼的小哥一看事落在自己身上了,而且对方看着好像也是十分有身份的人物,立马就变脸了道:“这黄瓜你要的话,你拿去好了!不要钱!” 赵二郎本来觉得卖咸鱼的小哥人挺热心的,但是现在看着他这么怕事的样子,心不由的寒了下来,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别人热情,自己也怎么能冷淡,藏了点黄瓜却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小五倒也不接这黄瓜,他就看着赵二郎,等他给自己一个交代。“掌柜的,你做生意就是这样的,还亏的大家说你诚信。你就这样诚信的?” 赵二郎沉着脸半天没有说话,不能因为两根黄瓜让别人说自己没有信用。“这位客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来排队的时候,我已经说黄瓜卖完了吧?至于这两根黄瓜,是我打算送人的。这个卖咸鱼的兄弟,刚才教了我一些吆喝的技巧,所以我拿两根黄瓜感谢他这不过分吧?” 围观的人很多,刚听到小五的话,确实都想指责赵二郎,觉得他这样做很过分,自己等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凭什么把黄瓜就给那个卖鱼的小哥,但是现在赵二郎解释清楚了,大家倒是觉得赵二郎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我说这位爷,人家掌柜的做生意也不容易,你没能买到心里不爽,咱也理解,但是人家掌柜这样的做法也没有错,为了感恩,你能不能高抬贵手不再计较这件事情了?”有好多人为赵二郎说话。 小五心里就是不爽,他也不是那种难缠的人,“掌柜的,要不这样你家里应该有吧,那我和爷随你回家一趟,哪怕只有两根我们也愿意买,因为我们小少爷就好这一口,所以……” 赵二郎不喜欢随便就把人带回自己家里,一来是担心李芸菲不高兴,因为大棚种菜的事情,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也不是别人知道就能学会,但是总是要一点儿神秘感最好不过了。 卖鱼的小哥就是怕事,他觉得自己跟赵二郎不一样,他是什么油坊的掌柜,而自己是什么,自己不是就是卖咸鱼的,他只是想换点儿银子,大人物他哪里惹得起,所以才会跟赵二郎撇的那么干净,才会让人觉得那么的寒心。 “这两根黄瓜就当我孝敬您的,您拿着。”他那狗腿的样子,让赵二郎有一种自己是不是眼睛瞎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的识人不清呢? 赵二郎看着小五一眼道:“要不这样,你留下贵府的地址,我明个一早给你送过去,这样可好?”他不嫌麻烦,就怕别人打扰芸儿休息。 “这不行,我就需要今天要,你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不为什么我不能去?”小五这话说的越发的蛮不讲理了。 卖鱼的小哥想跟小五攀关系,可是小五理都不理,而且那黄瓜又再次还给了他,并且说的十分难听,“你以为小爷我稀罕你的黄瓜,拿着你的黄瓜给我滚。” 卖咸鱼的小哥,觉得十分的委屈,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话,得罪他了吗?不过他现在求救的目光看着赵二郎,但是赵二郎已经对卖咸鱼的小哥失望透顶了,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道:“既然给你了,你就自己想办法处理吧,不想要就扔了。” 这黄瓜成了烫手山芋,没有人想要,他拿着黄瓜,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错在了什么地方,所以像这么愚蠢的人注定贫困。 小五后面的那位爷一直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侍从和赵二郎对话,“你就是一品香的掌柜的?” 他的疑惑而又清冷的声音传来,不由的让人回头多看了几眼,他衣着锦绣的靛蓝的锦衣,脚上的黑色皮靴做工精致,这个非富即贵,不过他神情清冷,给人的感觉除了冷还是冷,他眼神里似乎没有一丝波澜,说话的口气也淡漠如菊,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般,好像并不是自己开口说话一般。 犀利的眼神注视着这一切。 赵二郎点点头,他觉得就算他是什么大人物也没有关系,自己没有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不过是黄瓜卖完了而已。 “我是一品香的掌柜的,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当他看到赵二郎的脸的时候,眼神不由的一缩,有一种难言的痛,压制在心头说不出来,他记得她的那幅画,那个人,为何这眼眸,这面相都是那么的相像,可是他们应该不是一个人,是自己想太多了,如果她见到眼前这个人会有何感想? 小五看着自己家爷的神情有些变化,忍不住的走过去询问:“爷,你还好吧?” 他摇摇头,依旧冷淡,难道自己不是……想着这些年,她对自己的冷淡,她无情,自己也清冷,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没有一点儿自己的空间,可是谁又知道那种的痛苦,他有时候好恨,为什么自己要生活在那样的家里。 他是少爷,偏偏……他清冷的性子隐藏的很好,谁都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赵二郎也在打量那个人,他觉得人世间真的有好多的事情说不清楚,要不然这个人怎么会跟自己大哥有几分相似呢?自己还是不要多猜了。这是一种十分无聊的事情。 他淡淡的开口道:“我对你的油坊很感兴趣,不知道掌柜的这么称呼,愿不愿意跟我合作?” 赵二郎眉头一皱,像他这样的人,身份应该不凡,怎么会想着跟自己合作呢?而且都知道现在油坊并不如之前那么好了,而且已经逐渐的变得普遍,别的油坊的油质量也在好起来,现在根本就不存在多少问题。 “我觉得这个地方似乎不太适合谈这个话题,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赵二郎觉得在街道上谈这事不方便,而且有些事情,不是说给银子就能赚的,这人可不可靠还不好说,不顾这个人性子太冷了,让人有些担心他不是什么好人。 赵二郎的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完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是为了给太子寻找贡品,黄瓜确实是个不错的东西,一来是为了讨她的欢心,这次他决定动手了。 帝都和云都都有一品香油坊的铺子,看来这个人也不是简单的人物,欧阳明轩和杨泽坤这两个大家族的大少爷都会选择跟他合作,看来他也并非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夫那么简单,而且他长的居然那么像,所以要好好调查清楚才行。 赵二郎其实心里一点儿都不情愿,他不想跟这个少爷谈过合作的事情,不过现在就他自己,所以要想着怎么能不得罪人,还能把事情处理了,要是处理不好也确实是件麻烦事。 李芸菲虽然觉得不会一上来就被抢购一空,但是也不会这么久都没有卖完,二郎不会又去看看铺子的事情了吧,所以会耽误了点时间。 兰英看着李芸菲一直不放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道:“嫂子,我看你总是心神不宁的想什么事情呢?对了,我刚想跟你说,那几只小兔子已经睁开眼睛了,本来我还觉得它们怎么那么丑,现在一看,真的好可爱,那眼睛红的像宝石一样发亮。” 李芸菲听着兰英的话,心情稍微的好转了一些,她觉得自己应该想的太多了,二郎能有什么事情,他这样去集市上做买卖也不是第一次了,想必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不回来。 “弟妹,你说小兔子睁眼了,那这样它们就能一天天的长大了,对了,这家里的事情一直麻烦你,真是辛苦你了,而且还要让你帮我们喂兔子,真的……感谢。”李芸菲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她觉得要不是被人帮忙,兔子十有**都会被饿死。 自己现在肚子大了,根本就不能弯腰,而且有过上次的经历,她就一直担心,这几天晚上总是做噩梦,梦到那件事,二郎这几天累的要命,所以她没有忍心叫醒他。 兰英摇摇头忍不住笑了笑道:“嫂子,你说什么傻话呢,我们家里的听话一天的好起来,还不都是你的功劳,我们还没有感谢你和二郎哥呢,我做这些也是应该的,而且一点儿都不觉得累。” 赵二郎回到家了,看着李芸菲和兰英正在说话,忍不住冲她笑了笑道:“芸儿,害你担心了?你吃饭了没有?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李芸菲觉得二郎今天热情的有些过度了,她皱眉看着二郎问道:“今天的生意顺利吗?集市上的人多不多?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不知道我担心你吗?” 赵二郎后来跟他谈了一些事情,他坚持要来自己家里摘黄瓜,甚至把自己的身份晾了出来,二郎当时就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是世子,他是没有办法拒绝的,“你叫赵二郎?” 赵二郎当时就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行礼吗?可是他却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小五瞪了他一眼,说他大胆,无礼!他才反应过来,不过世子大人似乎却完全不见怪的样子,就好像是再看一出好戏。 “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爷的身份,那么黄瓜的事情……” 赵二郎点点头,他心里还一直忐忑不安着,但是却不想让李芸菲因为这件事而着急,所以才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李芸菲忍不住看着二郎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二郎笑了笑道:“芸儿,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今天黄瓜卖的非常好,而且还有好多人都没有买到,一直问我时候能够买到黄瓜。” 李芸菲觉得事情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要不然二郎的笑意也不会是为了在隐藏什么。“二郎,你去看看大棚里还有没有看到还有能够摘的黄瓜。” 二郎心里其实也就是想去摘点黄瓜,先把那群人给解决掉,不想让芸儿怀着身孕给他们行礼,他怎么会忍心,他心里觉得这次的情况十分的不妙,为什么这次要招惹这么大的人物,这一点儿让他特别的不开心,可是既然已经招惹到了,总要想办法解决,如果没有办法解决,他会一直心神不宁。 “芸儿,那我去看看了,不过你饿不饿,你要是饿了的话,我先给你做好吃的。”二郎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并不好,李芸菲一下子就看穿了,所以她没有说话,只是朝着二郎笑了笑。 二郎转身出去的时候,李芸菲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下来,兰英也跟着吓了一跳道:“嫂子,你怎么了?” 李芸菲摇摇头,她知道二郎心里不想告诉自己,事情应该比较严重,可是这样她更加容易的胡思乱想,本来这几天身体就不是特别的好,再加上今天的事情,她有一种快要崩溃的感觉。 兰英不知道李芸菲到底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现在突然变成这样?“嫂子,我扶你去屋里休息一下吧!” 李芸菲点点头,她现在就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想,“弟妹,谢谢你!” “我只是有点累,等下不要跟二郎说,他最近也太过于忙碌了。”李芸菲不想让二郎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的糟糕。 李芸菲是真的累了,所以这一觉睡的十分的踏实,不过当她醒来的时候,二郎已经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兰英虽然答应了李芸菲不说出来,但是她觉得事情有些严重,还是说了出来。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看着她隆起的肚子,憨厚的容颜,有的时候,眉头会有些微微的皱起,忍不住用自己的大手帮她抚平。“芸儿,我不是有意想要瞒你,而且我知道你很聪明,一下子便能猜中。我知道自己的演技很拙劣。可是我不想你担心,可是最后的结果就是害你担心了。” 二郎声音不大,但是声音里面却充满了自责。他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对,要不是他,李芸菲也不会,而且也听说之前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总是让李芸菲受委屈,为什么就不能给她幸福,他拼命的努力,好像换来的都是让她为自己担心,从来没有换来过幸福,她不管什么时候,都在为这个家,为他操心,却从来善良的只会忍让。 “二郎……别走……”李芸菲在梦魇里说了那么一句,不由的握紧了二郎的手,二郎忍不住的心头一紧,“芸儿,乖,我不走!”他好像是在安抚她,又好像在安抚自己。 世子爷来双喜镇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虽然郡主一直让他去杀赵恩生,但是他却不能,刚开始他确实很恨,他听信自己母妃的话,但是后来,他了解过真相之后,却没有办法动手,赵恩生并不是他的杀父仇人,他是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百姓需要他,他没有办法去杀死这么一个人,可是一边是从小到大就对他要求严厉的娘亲,一边是…… 他确实很矛盾,没有办法违抗母妃的意思,但是真的让他下手,他怎么能?赵恩生的过去他查过,这个人没有一点灰暗的地方,唯一灰暗的就是没有人知道他娘子的下落,他曾经成亲过,但是好像……这段是空白,而且他更加奇怪的是自己为什么跟他长的那么像……他都会有一种怀疑,难道自己是他的儿子?不过这一点儿他觉得不可能。 来双喜镇主要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是听说了赵恩生前段时间回来一次,不过又被皇上召了回去,虽然自己母妃恨他恨得要死,但是却不能公然的行凶,这一点儿自己倒不怀疑。 母妃的心似乎除了在父亲的身上以外,就连自己也得不到她半点的关怀,她冷淡、冷血、冷漠,不准任何人提起父亲,同样也不准任何人提起赵恩生。 母妃走的太过于极端,一直自己也跟她一样,自己的心冷的要死,热不起来,不过他还能分得清黑白,但是母妃却不能,她认定的事情,好像就是必须那样做,一点儿都不准别人违抗,不知道她是陷在了自己的怪圈里,还是别人的。 不过今天遇到赵二郎却是一下子让他愣住了,他心里陡然害怕了,如果今天来这里的不是自己,是母妃,她会不会直接把赵二郎带回去? 小五看着自己爷的神色有些不对,以为他又开始犯病了呢,他不明白为什么郡主要那么狠心,对自己儿子都能下这么毒的手。“爷,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们就听郡主的话,杀了将军!” 他叫秦晟,可是他觉得自己并非亲生,她找人教他武功、教育他、栽培他,不过是让自己做的左右手,成为她的利剑,对付赵恩生。 “我没事!”秦晟的心是冷的,连着体内的血一起,虽然他对郡主不是十分的亲近,但是却不能违抗,他被毒控制着。 秦晟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心底好像有虫子在嘶咬,那样的痛苦别人是没有办法明白,她在逼迫自己屈服,可是自己并不想,“啊……”忍不住嚎叫了一嗓子! “世子,不要……”小五的命是秦晟救的,他这辈子只听秦晟一个人,看着自己主子这么痛苦,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赵恩生,这样主人就会有解药,也就不会这么的痛苦,也就不会被郡主所控制。 “小五,你出去!”秦晟的声音很冷,比这腊月的寒冬更冷,他的心都能结出一层冰。“世子!” “滚……” 秦晟用内力压制疼痛,有谁会比他忍耐的更好。 他突然羡慕了赵二郎,虽然他只是一个卖菜的,但是却过得都比自己好,不过这个地位是自己的,谁都不能抢走,他付出那么多。不管他会不会,是不是,自己都不会让他们遇见,赵二郎是无辜的,他不会动手,只是他要知道他们家里有什么人,但他的情况都掌握咋自己手里的时候,还担心什么? 李芸菲醒来的时候,看着二郎就坐着自己的床边,忍不住的说了一句:“二郎,我饿了!” 二郎突然和蔼的笑着,亲吻着她的额头道:“芸儿,我去给你把饭热一热!不过在这之前有有事要跟你说,我想你了。很想很想,你知道吗?” 李芸菲不明白二郎的意思,不过她觉得腰上一痒,忍不住嗲怪的看了二郎一眼:“你干什么呢?大白天的,快去给我热饭去!”脾气随之也上来,不过这才是真实的李芸菲。 二郎不满意的看着李芸菲,邀宠的样子,到让李芸菲觉得好笑。她主动的亲吻着二郎的嘴唇,吻的不深不浅,刚刚好,但已经足够了,这便就是他们想要的。“芸儿,你真的不想我?” “二郎,我想你!”心里已经给出了答案,二郎满意的转身走了出去,他轻声的在李芸菲的耳边道:“等下我把上午的事情告诉你,你不要胡思乱想!” 李芸菲点点头,这才是她最想要的答案,多年之后,他们回忆这件事的时候,二郎会说他宁愿当初没有去卖黄瓜,也不会牵扯出来那么多的事情,可是就是那么的巧,好多事情,不早不晚,刚好就碰到了,却没有办法不面对! 李芸菲觉得这句话比什么都要贴心,有了他这么一句话,自己还担心什么呢?只要他和自己都没有事情,其他的事情都不是问题?再大的困难都会一起面对! 第160章 第160章 赵二郎端着饭菜进来了,其实他从早上到现在也一口饭都没有吃,不是他不想吃,而是吃不下,其实是听了兰英的话之后,心里就是一种非常的愧疚,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或者说什么比较好。舒虺璩丣 现在看着李芸菲镇定的样子,跟睡觉之前兰英的形容并不一样,自己也就稍微的放心了。“芸儿,来把饭吃了吧!” 李芸菲看着二郎点点头,她确实饿了,而且现在不是一个人再吃,而是两个人在吃饭,而且中午也没有吃饭,所以她现在就感觉到十分的饿。 “二郎,你吃饭了没有?要不要跟我一起吃?”李芸菲知道二郎十有**是没有吃饭,自己虽然饿了,但是让自己一个人吃也会没有胃口。 赵二郎坐下来看着李芸菲忍不住道:“芸儿,上午的时候我不是去卖黄瓜吗?黄瓜卖的真的很快,销量也特别的好,但是有一点儿,就是那些人认出了我是一品香的掌柜,而且还有就是这黄瓜的斤数太少了,没过一会儿就被卖完了,我本来以为旁边那个卖咸鱼的小哥人不错,就偷偷摸摸的给了他两根黄瓜,没有想到被其他人看上了,所以就……” 李芸菲大概明白了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二郎,你有没有受伤?他们要多少黄瓜?”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一本正经的说道:“主要是他的身份我们惹不起,他是郡主的儿子,而且就看中了我们的黄瓜。” 李芸菲没有想到这双喜镇也会来这么大的人物,眉头微微一皱道:“二郎,既然他是微服私访,那么一定不想让外人知道他的身份,现在你知道了他的身份,这个情况不妙,他为了黄瓜不惜把自己的身上亮出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要不就这样,你看看我们大棚里的黄瓜有多少可以摘的,捡大个的摘一些,先把那个人解决掉再说也不迟。” 赵二郎其实也就是这么想的,不过如果这个什么世子爷要是在油坊上跟自己合作的话,自己应该怎么拒绝才好呢? “芸儿,可是如果是油坊合作的事情我们应该怎么办最好不过?”赵二郎本来不想把这些烦心事给李芸菲说,知道李芸菲聪明,而且自己想瞒也瞒不住的时候,倒是觉得不如直接就说出来,免得她自己在心里猜测的难受。 “二郎,你说那个什么世子爷也要把手cha在油坊的事情上?要不然这件事我跟他,我会让他死心的,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我们都应该说服他才成,如果说服不了他,我们就只能终止油坊的生意,不然他会给我们油坊带来前所未有的打击。”李芸菲觉得这些有银子又有官职的人,骨子里都是阴险的,他们出尔反尔也是正常不过,不过当你自己的身体里的东西提高了,别人不管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会选择接受的。 赵二郎点头半天都没有说话,心里只有一种感觉就是那个世子爷不简单,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物。 李芸菲其实真的想见见那个世子,到底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二郎,你明天一早就请世子来我们家里做客,我有话要跟他说。” 赵二郎不想让李芸菲跟那个人见面,忍不住的道:“芸儿,你真的要见他?” 李芸菲以为二郎担心自己,“二郎,我们没有做过什么作奸犯科之事,怕他干什么?而且他不是想要跟我们合作吗?谈谈也没有什么不好,而且请他到家里来做客,让他见识见识我们在地里种的黄瓜。”她也好奇,难道天底下真的有那么多相似之人,而且没有任何血缘?她顿时想到那天赵孙氏失态的样子,虽然好多人都跟自己说过二郎很有可能不是亲生的,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身份也不会是…… 许老爹的病情到是因为咳嗽的事情引起的,李芸菲写的治疗咳嗽的土方子,别说还真的有效,可有可能是因为许老爹看到自己亲闺女终于可以嫁的出去了,心里也高兴,所以病情也跟着好转了不少,这段时间赵大郎几乎如他的亲儿子一般孝顺着许老爹,伺候他吃饭、喝药。简直比许妮这个亲闺女还体贴。 宋末看着他们一家人和睦的样子,年关将近了,他也不好一直留在这里,他要回帝都帮将军的忙,虽然郡主不敢明目张胆的要将军的命,但是私底下呢,谁知道她会耍什么花样,她都能在自己儿子身上下盅毒。更何况是对待别人。 “许老哥,你现在有女婿照顾了,我也就要回去了,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再来看你的!”宋末一本正经的说着,他要走了,这里也不能久留。 许老爹现在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忍不住感觉道:“宋老弟,你太过于客气,谢谢您!”他虽然不知道宋末的身份,但是宋末身上散发的那种气场,就知道他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但是他这个人做人也喜欢清清白白的,所以也不是喜欢阿谀奉承的人,说话也是实实在在,有什么就说什么,绝对不会说半句瞎话。 宋末也就是看上了这一家人的老实,所以才会在这里停留这么久,照顾他们那么久。“老哥,就别跟我客气了,妮儿丫头、大郎,老哥就劳烦你们照顾了,对了你们到时候成亲,一定要请我,你们只要在双喜镇的双龙客栈说起我的名字,说是找我,到时候我一定比就会出现的。” 许妮和赵大郎跟宋末又说了一些话,“干爹,谢谢这段时间你帮我照顾妮儿和叔叔,以后只要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都会帮忙的。虽然我们家里也没有多少银子,不过这践行的饭你一定要吃完再走。” 许妮也是这样想的,不能让人家白帮忙这么久,而且他现在就要走了,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要给他践行,祝他一路顺风。 黄瓜在双喜镇成了一件稀罕的玩意,都知道一品香油坊的掌柜的卖黄瓜,都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几号能有黄瓜卖,不过赵竹香和王磊对这件事并不了解,所以也不好直接说什么,于是就说等回去之后问问清楚。 赵竹香上次离开之后,就再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娘亲,一想到她就是满肚子都是气。“磊哥,你说他们说二郎卖黄瓜,可是黄瓜不是应该在夏天才有的吗?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有呢?而且不是一直都没有听二郎和小菲说过啊。” 王磊想到之前李芸菲说的温室大棚,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就应该是那个玩意,他自己顿时也觉得十分感兴趣,等天气转暖之后,也要加入进来,看来这次的试验并没有失败,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反对的声音比较多,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相当不错。 正当他们准备往赵二郎和李芸菲家里赶去的时候,发现二郎家门口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这马车看上去就是那么的耀眼夺目,就算是生意人也不一定会有这么大的马车。 从马车下来的人衣着华贵,面色清冷,脸色有些苍白,带着几分病态,但是清冷的目光灼人。 王磊和赵竹香停住了脚步,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二郎的家门口呢?他们的身份应该很高才对。 李芸菲看着推门而入的人,有一种错觉,这个人不就是赵大郎吗?或者在别人看来只有三四分像,但是她距离的有些远,如果不仔细看,真的会以为是赵大郎。看来这里面十有**是有问题,虽说这个世界什么时候都会发生,也有两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长得十分相似,不过这样的相似并非常见,所以才会让她这么的吃惊。 秦晟一进门,便觉得这个小院子,似乎跟别人家的有些不一样,虽然小五并不想让自己过来,说农家脏乱不堪,会脏了自己的脚,但是他却很想看看赵二郎生活的环境,他想要了解关于赵二郎的一切,不管是不是?或者是根本就是没有关系的两个人,但还是要调查清楚的比较好。如果他是,那么自己会选择什么的样的方式?如果他不是,这是不是又是自己想要的呢? 赵二郎引他进入自己的家里,看着自己媳妇在阳光下舒服的晒着太阳,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很美妙。 李芸菲没有行礼,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就是要买我们家黄瓜的那位客人?让您跑了那么远的路来我们家里,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们作为主人,应该尽尽自己的本分,不知道您是否能够跟我们合作愉快呢?” 秦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憨厚的赵二郎会有那么的厉害,原来他的身后藏着一位军师,这个军师居然是他的娘子,看着他们如此幸福,忍不住道:“那就有劳嫂子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合作也不是问题。” 秦晟观察李芸菲的时候,李芸菲也在观察他,“二郎,你跟客人先谈着,我去给你们做饭去。”李芸菲真的打算露两手,不过东西都是提前让二郎和兰英给切好的,她现炒就行。 秦晟就是在冷血,也没有办法让一个大肚子的妇人给自己做饭。“嫂子,这不太好吧,你这肚子里的孩子要紧,吃不吃饭不重要,重要的事我想要跟你们谈谈黄瓜的事情,让我见识一下黄瓜是怎么成长出来的。” 二郎其实也不想让李芸菲做,不过这话从秦晟的嘴里说出来,总是觉得心里怪怪的,芸儿是自己的媳妇,他是好意这没有错,但是不代表自己能够接受。 “芸儿,这样吧,你陪客人说说话,饭菜的事情交给我吧,你怎么能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呢。”其实二郎本来也没有想要李芸菲去做饭,他舍不得。 李芸菲刚才说说的也并非是故意,而且真的有这个打算,如果一顿饭能把人收买了,何乐而不为,而且她也在试探这个外表清冷的人,是不是内心也是一样的清冷,看来并不是这样,看得出来,他想必一定是经过了很多的磨难,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的清冷,看来世子也不是好做的。 李芸菲和蔼的朝着他们笑了笑道:“没事,真的没事,我这肚子离生产才早着呢,二郎你别担心我,这不我也是高兴,给你们露两手我的拿手好好菜,保准你会吃了之后还想吃。” 秦晟被他们的热情所感染了,也没有过于的推辞,似乎在这个贫困的农家,他找到了真实的自己,找到了那所谓的幸福和快乐。 小五不明白这个地方有什么好,这个地方这么的破烂,为什么爷似乎却很开心的样子,难倒是中邪了? 他走到兔子棚,看着里面有好多的小兔子,顿时来了兴趣,“赵掌柜,你家里喂了这么多的兔子,能不能杀一只来吃肉?” 赵二郎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道:“大兔子才刚刚生完小兔子,小兔子才刚刚睁开眼睛,他们不是太忙就是太小,你真的要想吃兔子的话,就能兔子大了一些在来我们家里吃兔子成不?” 小五似乎跟赵二郎对上了,坚持道:“我想赵掌柜应该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而且你不知道小兔子的肉比较嫩吗?虽然小不是有一窝吗?这样正好可以炖一锅兔子肉吃。” 秦晟知道自己的属下是故意的,但是他却不出面制止,就是看着赵二郎是怎么应对的,看看这个人到底怎么样?俗话说是骡子是马要拉出来溜溜,这人也只有在逼到绝境才能看出他的潜力在什么地方,他突然对身世的问题不感兴趣了,倒是觉得跟赵二郎合作似乎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这次的合作能合作多久,不知道她是否能够支持自己。 秦晟对郡主母妃只有怨没有恨,就算他是这样对自己还是一样。 赵二郎的脸色不是十分的好看,但是他已经强忍着不让自己发火,让自己保持冷静,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李芸菲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道:“这位兄弟的意思是说兔子必须要死才可以?而且你真的想吃兔子肉,那就请你把那群小兔子都杀死,将它们的皮毛剥下来,将它们的内脏处理干净,然后放在水里清洗干净,她红红的眼珠里流淌着泪水……” 李芸菲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小五打断了,被李芸菲说的哪里还有心情吃兔子的肉,想想都会觉得恶心又恐怖。“嫂子,我只是开个玩笑,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我哪里舍得吃。” 秦晟对李芸菲采用的攻心术十分的感兴趣,她反应迅速,思维敏捷,这果然是个人才,但是这样的聪明的女人都已经成了别人的媳妇,赵二郎和李芸菲的感情似乎十分的好,要不然他们怎么能配合的那么默契。 小五有些颓败,不过一想到刚才李芸菲说的话,他就会全身起鸡皮疙瘩,“嫂子,不知道中午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奥吃的?我这早饭还没有吃呢,就等着嫂子给我们做顿好吃的呢。”他虽是随从,但是跟秦晟的关系十分的好,所以也没有什么的规矩可言。 李芸菲冲着二郎点点头,眉来眼去了几次,便转身回到了厨房里去。兰英在厨房里似乎也听到了那样的话,也打心里佩服李芸菲的聪明,要不是她估计那几只小兔子,估计真的要在锅里炖了。 “嫂子,你不怕吗?他们看上去似乎都是十分有钱的人,你不怕他们找你们的麻烦吗?你不怕他们翻脸吗?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做不好,我一定会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兰英觉得李芸菲真的很大胆,不过说真的李芸菲好像也没有害怕过谁,她有时候的担心都是因为二郎的事情,不过整体来说二郎的有这样的媳妇真是幸福。 有兰英的帮忙,李芸菲做起事情来,也就更加的得心应手了,肚子里的宝宝似乎知道李芸菲这顿饭的寓意,所以也就是出奇的乖巧,没有折腾李芸菲,有时候孩子真的是跟母亲是想通的,都会知道彼此心里的想法。 李芸菲做了四道菜,一份炖的豆角粉条,一份黄瓜炒蛋,一份酸辣白菜帮子,一份土豆丝,他们不像别人家里那么有钱,做的菜也都是简单,这四个菜就足够了,不管这个人的地位有多么的高都没有关系,山珍海味吃惯了,偶尔换个野味会感觉更好,这顿饭他们吃的满意了,后面的事情也就更加好谈了。 秦晟跟赵二郎走到了大棚这里,忍不住道:“黄瓜是不是就在这里?”他想要见识一下,他们是如何在冬天里让黄瓜生长出来的? 赵二郎倒不怕秦晟偷学了去,因为这里面的技术也不是别人能够学会的,小五扶着秦晟便进去了。“爷,你慢着点儿,小心地滑。” 看到里面碧绿碧绿的黄瓜秧,他们忍不住惊讶了的叫了起来,里面的黄瓜已经结出了小小的黄瓜,里面不光有黄瓜,还有李芸菲在里面种植的一些花朵,本来都是在院子里种的,但是天冷之后便放在大棚里种植了,这些芍药花在村里倒是很普遍,但是对于秦晟来说,这些都是新鲜的玩意,而且里面似乎有点儿热,这不由的让他有一种应接不暇的感觉,这个大棚就好像是盛满宝藏的聚宝盆,他一步步的往里面走,很快就走到了尽头,这里不大,但是品种却不少,还有这个季节很少见的蔬菜,忍不住心里为之颤抖,他们真的很厉害。 二郎看着秦晟和小五十分吃惊的样子,心里也就放心了。“这就是我们的大棚,里面种的东西就这么多。” 李芸菲做好饭菜,让兰英去找二郎他们吃饭,而自己看着做好的一桌子的饭菜也顿时来了胃口,可是似乎现在还不能直接吃,真是痛苦。 秦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吃饭了,虽然他对二郎的身世有些怀疑,但是这似乎并不影响他们的合作,之前说过的话现在觉得都没有必要去做,这一家人真的挺不错的。 “嫂子,你这饭菜做的真好吃,我觉得就是京城里的厨子也没有你做的好,要是你们开一家酒馆,保证生意会天天宾客满堂。”这件事并不是秦晟一个人说过,好多人都说过,不过二郎和李芸菲都是一个怕麻烦的人,而且李芸菲觉得吃客最难伺候,万一遇到几个极品的,像他们这样没有身份地位,肯定不行。 “这件事已经有很多人给我们提过了,可是我和二郎并不想做,一来是太过于忙了,而且没有休息的时间,二来就是太过于麻烦了,我讨厌麻烦。”李芸菲觉得银子是赚不完的,没有必要把自己搞的那么累,只要银子够花,每个月有结余就不错了。 二郎忍不住笑了笑道:“也确实就是这样,我们也不求大富大贵,我们现在就是希望能够健康、快乐,然后盖上新房子,等着芸儿肚子里的宝宝出生就好了。” 每个人的所定义的幸福不一样,所要求的不一样,他们的快乐也就不一样。 秦晟有些羡慕了,其实像他们那种有权有势的,就是想要的过的潇洒一点儿,却一直要生存在尔虞我诈中,不死不休。而且你甚至都不会想到就连你的亲娘都会想着算计你,更何况是其他人,确实人跟人没有办法比,就连小小的愿望也是不一样,对于他来说,盖新房,他好像根本就不缺府邸,对于银子,他从来没有计算过自己有多少,要花多少,而他们却要精打细算,每一笔都要算的清楚。 李芸菲其实看得出来,他们这些所谓的有权势有财富的人,似乎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他们的麻烦烦恼自己不懂,但是只要他们不来算计自己,一切都ok! 赵竹香和王磊没有进去,怕打扰了他们说话,便直接去了赵大郎的家里,他们不知道的是大郎不在家,在家里的就两个孩子和一位老人,赵竹香一点儿都不想见到自己的娘,她没有办法忘记娘做出的那些极品的事情,“磊哥,我们真的要去我大哥家里啊?” “那是自然了,你是不是跟大娘闹别扭了,要不然怎么看你就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到底是怎么了?她再有什么不是都是你娘,你要知道关心她才成,她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人,最多就是刀子嘴了点。”王磊不是故意说这些违心的话,而是她真的没有办法说的太过于难听,而且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一直让自己媳妇一直记在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赵竹香听着自己夫君向着自己娘,她便不好再说什么了,难倒自己要让他知道自己娘是多么极品的一个人吗?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磊哥,那我们进去吧!” 赵孙氏坐在门口,对于赵大郎这几天不回家,非常的不满意,而且她还故意误导大宝和二丫,不过并没有说许妮的坏话,其实那次之后,她倒是对许妮改观了不少。 “奶奶,你说的不是真的,爹爹不会不要我们的,爹爹说他只是有事,去帮我们把姨姨接回家,到时候姨姨就可以给我和哥哥做好吃的,还可以给我编辫子,到时候我会很漂亮很漂亮的。”二爷看着赵孙氏一脸不高兴的说着,她一点儿都不信自己爹会不要自自己。 赵孙氏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个憨妮子,难怪说你本,你还真的笨的不清,要是你爹要你的话,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还有你那个姨姨,就是个狐狸精,所以才会这样对你的冷淡,你还觉得别人是为了你好,真是一个小笨蛋。” 二丫不是傻子,怎么能听不懂这些话,眼泪就忍不住的落了下来道:“我不相信,你都是骗人的,我要去找婶婶问问,你说的话不可信!” 大宝看着自己妹妹伤心的样子,忍不住心里有些烦躁了,他不想去打扰婶婶,于是看着赵孙氏一本正经的道:“奶奶,你为什么要那么说,爹爹不是那样的人,姨姨也不是!” “大宝,那她是你娘吗?如果有一天你娘回来找你们了,你会怎么做?”赵孙氏是故意把这个难题给大宝的。 大宝之前不明白赵宋氏为什么头都不回的就走了,而且不管不顾他和二丫在后面大喊大叫,就算现在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最多对她客气几句,叫声娘,至于其他应该不会原谅,是她先不要自己和妹妹的,现在来找他们又算什么?而且他是真的觉得许妮姨姨不错,要不然也不会雪天的就带给李芸菲去看看。 赵竹香觉得自己娘问的问题真的是十分的极端。而且还在为难一个孩子,她有些看不下去了。“你在干什么?又在打什么注意,你以为大宝和二丫小就能任由你忽悠?” 赵孙氏没有想到自己闺女还会来看自己,想着那天她把自己气晕的话语,还有走的那么决绝的样子,以为她再也不会跟自己说话了,以为她心里十有**是恨死了自己,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没有恨死自己,就算是这样骂自己也没有关系,至少她还愿意理自己,总比自己的大闺女,嫁出去都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回来过,也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她现在想着自己大闺女,当初还不是谁应把自己闺女给撵走,不让她在自己家里待着,还说了一大堆十分难听的话,像上面女表子这样的话,她作为娘的都能说出来,下贱玩意这种,怎么能不让人伤心,所以也就是这么多年老大不会娘家的原因,她不想去自如其辱。 “姑姑……”大宝甜甜了叫了一声,那声音里有几分委屈的味道,他没有办法回答奶奶的话,可是他是真的喜欢许妮姨姨,她那么温柔善良。 赵竹香忍不住把大宝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大宝,我跟你说,你娘她如果回来了,你认她没有关系,但是你要知道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没有血缘也没有关系,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既然喜欢许妮,也知道那是你爹喜欢的人,那么自然要好好的跟她相处,至于你爹他不是不要你们了,而是许妮的爹生病了,你爹去照顾他们了,你们要是觉得在家里太无聊了,不如去姑姑家里住几天,正好你弟弟他们也都放假了,你们一群孩子一起玩多好?” 大宝不想去,但是又觉得在家里比较无聊,奶奶做的饭菜也不好吃,虽然他们经常跑去婶婶家里吃饭,但是婶婶毕竟不能像之前那样照顾他们,于是就点点头道:“要不等一会儿,妹妹回来了,我们两个人一起去。” 赵孙氏不满意,那样岂不是就她一个人在家里,而且连得说话的人都没有了,那样怎么成,现在都不敢出门了,因为村里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的,说她恶毒。 她觉得自己当时就像中邪了一般要不然也不会不经思考的就撞了上去,似乎二郎和李芸菲也很少来这个家里了,而且每个月送银子来还会给她聊几句,现在每次都是直接的放在桌子上就走,就算自己叫她,他也只不过就是站住了片刻,问自己有什么事情吗?接着就再也不跟自己说一句话,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好像是一个人在自说自话,没有有功夫愿意理她。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王磊看着赵孙氏如此凄凉的样子,心里也不是特别的好受,忍不住拉着自己媳妇的手道:“小香,娘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刚才不过是给大宝他们开个玩笑,难道那个也要当真不成?” 王磊就是心善的一个好男人,所以他看不了长辈受委屈,而且赵竹香刚才的话说的确实有些过分了,那样的话的确有些伤人心了,他不是在怪自己媳妇话说的难听,而是觉得有些事情,是可以慢慢的说的,不能太过于着急了。 赵孙氏觉得能有一个人向着自己真的不容易,不过这样的不容易,她快步的走到王磊的身边,拉着他的手道:“小磊啊,谢谢你,其实小香一直对我都挺好的,可能是我说的一些话比较直,但是我只不过是想跟大宝和二丫打个预防针,万一要是真的是那样,他们到时候就是哭也没有地方。” 赵竹香觉得这哪里是提醒,分明就是无中生有的挑拨离间,唯恐天下不乱。她真的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娘了,真的怀疑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不是都说接受人家许妮了,现在怎么又? 王磊看着自己媳妇气的那么狠,他只好拉着她降降火,“娘,我和小香还没有吃饭呢?家里还有什么饭吗?” 这句话成功转移了话题,“小磊,小香,你们还没有吃饭啊,我去给你们盛饭去。”说着就快步的向厨房走了出去,嘴角不由的上扬,似乎这就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吧,有时候的讨好虽然不真不假,但是效果却是立竿见影,赵竹香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忍不住道:“磊哥,我突然觉得自己做的很过分,但是我娘……” 王磊忍不住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媳妇其实就是心里对赵孙氏的一些做法不满,但是不管怎么样,做的再有不对的地方有一种是没办法改变的就是血缘。 “小香,这有什么可难过的,其实娘就是想要你站在她那一边,不过当知道她做这件事是不对的时候,应该提前告之她,而不是等这件错误的事情真实发生了再去指责,那个时候指责也都是于事无补了。”王磊说的这些确实没有遇,当事情都发生了,再去说再多,生气什么的都没有用了。 赵竹香没有说话,只是依靠在王磊的肩头,心里很难受,很委屈。“磊哥,我知道了!” 二丫跑到了赵二郎的家里,当时他们还在吃饭,“婶婶……”二丫哭得很伤心。 李芸菲有些被吓到了的感觉:“二丫,你别哭,告诉婶婶怎么了?”她焦急和蔼温柔的声音,手轻轻的拍打着二丫的后背,一本正经的说着。 “婶婶,奶奶说爹爹不要我和哥哥,会跟姨姨在一起,姨姨不会给我们做好吃的,呜呜……奶奶还说我是笨蛋!”二丫哭得很伤心。 李芸菲觉得这个赵孙氏就是没事找事,又把孩子给惹哭了,这种挑拨离间的计量真的得不是特别的高明。 “二丫,你听婶婶给你说,你爹爹没有不要你们,只是你们不是一直想要姨姨来你们家里,给你们做好吃的,给你编好看的小辫吗?可是姨姨的爹爹生病了,他们需要照顾他,并不是不要你们了懂吗?你忍心看着爷爷生病而没有人照顾吗?”李芸菲把道理讲给二丫听,二丫也不是一个傻孩子,她很懂事,所以她会知道,原来有人比她和哥哥更需要爹爹和姨姨。 二丫慢慢的停住了哭声,迷茫的看着李芸菲道:“那爷爷的病好起来了,爹爹和姨姨是不是就会回来了?那爷爷的病什么时候能好?那我和哥哥能不能去看爷爷?爷爷是不是也想我们了?” 孩童话总是这么的让人觉得心里受到了触动,有一种说不出的纯净,好似一块未开采的璞玉。李芸菲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道:“你能这么行最好不过了,不过二丫,你和大宝还小,而且现在天气那么冷,不带你们去也是有一定原因的,我想爷爷的病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因为有你们这么多人为他祈福。” 秦晟觉得赵二郎这一家人很有感染力,他都能感受到这一家人所散发的幸福,同样也让他那颗冰冷的有了一点点的温度,似乎也知道什么是暖了,李芸菲在安慰那个可爱的小姑娘的时候,那些话他觉得说的很实在,如果也有人能够跟自己说这些实在的话,自己一定会觉得幸福。 “二丫,来吃点东西!”李芸菲一口口的喂着二丫,这个小吃货,吃的格外的开心,早就把刚才不开心的事情全部都抛在脑后了。“芸儿,我来喂她吧,你自己多吃一点儿!” 秦晟和小五有一种他们是多余的感觉。 “二郎兄弟,本来在餐桌上我们不应该谈其他的事情,但是现在觉得还是在餐桌上说清楚比较好,这样如果你们明年开春能够大面积的种植蔬菜,我便帮你们争取御用蔬菜的名额,到时候我会派人来拉,一次也不用特别的多,但是一定要保证新鲜,而且要保证你们的菜是成色好的。”秦晟想帮他们的忙,不过自己在里面也有好处,这样一来不管是太子还是皇上或者自己母妃,都知道自己在为他们做事,而且只要这些菜他们喜欢,这样二郎和李芸菲的盖新房的想法就能够完成了。 李芸菲觉得这个有些太大了,做御厨房专门的蔬菜供应商,是很多的愿望吧,不过现在秦晟就帮他们实现了,有些觉得不可思议,而且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跟皇宫或者有权有势的人联系起来。 “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不能答应,如果你愿意做,我们可以把菜卖给你们,但是让我们直接做,这估计不行,我们确实不想丛这件事,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我们的苦衷。”李芸菲觉得离皇宫近了,就相当于把一脚放在棺材里,她承认做皇商不错,但是这不是他们的梦想,没有想过做那么大,不想见着人就要下跪。 秦晟也没有想到二郎和李芸菲会拒绝,因为他觉得这应该是李芸菲和赵二郎的想法,但是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他们不贪名不图利,就是正经的做自己的生意,似乎不想跟皇家有联系,这点儿让他十分的不理解。 “我知道您好奇,只是我们想靠自己的实力,而不是你的帮忙,你要是想要跟我们合作我们自然欢迎,但是其他的估计不行……”李芸菲和二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本正经的说了出来。 第161章 第161章 许老爹的病有所好转,本来依照许妮和赵大郎的意思,不打算年前成亲,等年后再说,一来可以好好的陪着许老爹,二来时间也有些赶,但是许老爹却坚持让他们年前成亲,这一下子要忙碌的也就是两家人了。舒虺璩丣 许妮所在的村子叫做梨花村,这里的村民人都不错,知道来帮忙的是许妮未来的相公,他们也多次来看看,赵大郎这个长的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不要人家尖嘴猴腮的一看就是不务正业的主,倒是让村里的人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李大娘,您怎么来了?”许妮看着外面风风火火的走来的老婆子,好奇的问着,什么事情让她如此着急了? “妮儿啊,我刚才喂猪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忘记关门了,猪都跑了出来,你看到了吗?能不能帮个忙?”李大娘着急的快要哭了,在屋里的赵大郎听到之后也快步的出来了,这猪跑的速度很快,要是抓不到也就麻烦了。这可是等着过年换银子呢。 “大娘,你别着急,我去帮你追。”大郎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 许妮看着大郎直接走了,还没有跟他说注意安全,猪这种牲畜,急了也会咬人的。李大娘和许妮也跟着找。 等到她们过去的时候,就看着赵大郎拉着猪费力的往这边走来。“李大娘,这是不是就是你家的猪?” 猪乱跑可是惊动了村里不少的人,有人见过赵大郎抓猪的样子,都赞叹他的聪明,这是一过,村里的人也就都知道了赵大郎的身份,他们虽然比较保守,对这样的情况有些接受不了,甚至有人都用鄙视的目光看着许妮。 有人直接就说了出来。“许妮,你真是伤风败俗,就这么着急嫁人,对,也难怪你这么大的岁数都没有嫁得出去。现在好不容易勾搭上了一个,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把人拉到着急家里,这孤男寡女的……” 许妮的脸色不由的变得十分的阴沉,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她一直觉得村里的人都不错,对她和老爹也是十分的关系,但是为什么今天却…… 赵大郎看着许妮,又转身对着刚才口无遮拦的妇人,冷冷的瞪了她一眼道:“我不知道您怎么称呼?伤风败俗?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叔叔的身体不好,我来这里照顾他难道不是应该的?而且妮儿跟我本来就打算过年之前成亲,我们是清白还不是清白,你又这么能知道?还有年龄的问题,她好像比您小很多,晚嫁也是无奈,我想我不说原因,大家自己心里也清楚。” 许妮觉得心里好暖,一点儿也不会觉得害怕,幸好有他在自己身边。 “妮儿丫头,你真的打算年前嫁给他?不过像大郎这样好的男人真的不多了,你到了人家家里也要知道孝顺长辈才行。” “妮儿妹子,你可真是嫁对了人,这晚嫁也不一样嫁给的都是歪瓜裂枣。瞧这大郎兄弟多知道疼人,一看就是个不错的人。” 赵大郎被村里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觉得自己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农夫,能娶到许妮这样的姑娘,也就是自己这辈子的福气了。李大娘的从赵大郎的手里牵过猪,一个劲的感谢道:“大郎啊,真是谢谢你了,你真的很能干,一看就是会过日子的主,我给你说许妮也是一样,要不是许老爹的病耽搁了许妮嫁人,她哪里能到这个年纪还没有嫁人,还有你以后可是不能欺负她,不然我们整个梨花村的人都不会放过你!” 赵大郎点点头,就算是第二次成亲,也不能委屈了许妮,许老爹的病情已经问题不大了,他打算最近回去一趟,把该交代的事情,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准备,还有就是自己娘那里,他还需要在交代交代,别到时候弄出不愉快。 许妮看着赵大郎,这几天都是许妮睡在床上,而赵大郎则在许老爹的身边打着地铺,这样方面晚上照顾许老爹。 “赵大哥,你回去之后什么时候回来?”当把一个人当成了习惯,这样的习惯就已经很难戒掉,如果他要走,多么希望被他装进背囊里把自己一起带走。 赵大郎也是一样,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两个人就像两口子一样,一起过日子,其实赵大郎早就有一种冲动,就是把许妮娶回家的冲动,不过他却从来都不提起,怕的就是许妮听了之后心里不舒服。 “妮儿,我回去准备一下,过几天再来看你,我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等成亲之后我们继续来这里照顾老爹,你看这样可行?”赵大郎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也不能说等许妮嫁给她之后,就不回来了,那老爹谁照顾? 许妮有些吃惊,她没有想到赵大郎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反正一般人都不会这么做,都觉得娶回家了就必须在自己家里,娘家对于他们来说不重要,但是赵大郎却是让他们一起回来。 许老爹在屋里听着他们的话,嘴角都合不拢嘴的笑了起来,这个女婿真的没有看错,人真的很好,把自己闺女交给这么一个人,自己放心。赵大郎第二天一早就跟许妮和许老爹告别了,梨花村的人听到赵大郎要走,也纷纷出来相送,虽然在这里不过只有七八天的样子,但是村民们对赵大郎的印象不错,听说他要走了,有人就愿意驾着牛车顺路带他回去。 二郎跟秦晟的合作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给他们摘了有不少的黄瓜,但是从双喜镇到帝都的距离可是不近,要保证新鲜又不能被冻,李芸菲在黄瓜的外面用一层厚厚的布裹了起来,交代了一下秦晟不要踩踏了,到帝都之后黄瓜应该也是一样的新鲜。 本来这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秦晟刚上马车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背后好似有一道目光在看着自己,他转头看到的是一位老妪,麻布的棉衣倒也算干净,不过她为什么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呢? 赵孙氏听王磊和赵竹香说,二郎家里来了客人,便走过来看看,没有想到自己来的时候他已经准备走了,先是看到了身影,她觉得有几分熟悉,但不能确定,所以目光灼灼的看着,等待着对方的回头。 当回头的那一刹那,她愣住了,一动也动不了了。恩生……泪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就是这样个样子,那个时候自己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从此再也没有办法放手,即使知道他不要自己了,但是这颗心依旧是在等待,就算到死她都不会说自己后悔,可能就是因为太过固执了。 秦晟觉得奇怪了,她为什么看着自己就流泪了,“大娘,您还好吗?” 这句话让赵孙氏拉回了现实,他不是恩生,恩生应该是一个老头子了吧,不可能像他这么年轻,那他…… 她突然想到那个被自己调换的孩子,不会就是这么巧让自己给遇到了吧,那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情?她擦干了眼泪,一本正经的看着秦晟,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对不对?孩子你过的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娘好想你? 秦晟被老妪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清冷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眼,面色苍老,一看就是个经历过很多岁月磨难的老人家。 “我没事,就是觉得你很好看,不由的多看几眼,觉得你这样的孩子很让人心疼,我……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赵孙氏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好似有些过分了,但是她就是想要知道了,他应该跟恩生在一起,恩生应该很疼爱他吧?如果之后他叫什么,家在什么地方,以后自己去找他,静静看着她也不是不行。 李芸菲和赵二郎觉得奇怪了,自己娘什么时候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了。 小五有些不耐烦了,爷的身体不好,不能一直这样站着,需要到马车里休息,而那个老妪又是没完没了,是故意攀关系还是想要干什么? “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了,我们家爷的名字,哪里是尔等知道的,想跟我们爷拉关系、套近乎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您这个理由真的烂死了。”小五一点额都不客气的把话说在了赵孙氏的脸上。 要是搁平常,赵孙氏早就发怒了,她哪里是被人能欺负的,但是今天却静的出奇,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秦晟。 秦晟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属,示意他不要乱说话,然后自己一步步的走向赵孙氏,赵孙氏心里紧张的要命,却不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大娘,我叫秦晟!”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妪的身上给了他一宗说不出的那种幸福感,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拥有,做她的娃应该很幸福吧,“大娘,我要走了,趁着天还早要回帝都了,如果下次有机会来,一定跟大娘好好叙叙旧。” 秦晟虽然清冷,看着对待这些人却不能,赵孙氏握紧了他的手,她感受到了自己亲生儿子手里的冷,多么想帮他捂热,这是她的孩子,她一直觉得愧疚的孩子。 “孩子,你要多穿点棉衣,外头冷,等下次来,大娘一定给你做好吃的!”她多么想把自己儿子留在自己身边,那样自己就能好好的照顾他了,一定会给他做很多的吃的,让他快一点儿胖起来,不让这么瘦弱的样子,真的让人心疼。 不过他怎么又会姓秦?不是秦这个姓并不常见,难道他是姓了那个贱人的姓?可是…… 秦晟上了马车,李芸菲和赵二郎跟他说了一些话,“二郎哥、嫂子,等天暖和了,你们可以来帝都找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尽管开口,蔬菜上的事情,等过完年我会找人来跟你们说我的决定的。” 李芸菲看着秦晟同时想到了赵孙氏,两个人也有很像的地方,不过这样的东西可不是能随便猜疑的。“您太过于客气了,合作的事情您只要记在心里就好,天色不早了,所以我们也就不便多留您,祝你一路顺风。” 二郎和李芸菲看着秦晟的马车逐渐的走远,才慢慢的回头走了进去。 赵孙氏突然叫住了二郎。“二郎,你能不能等一下,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心里舍不得马车的离开,不管怎么样,她都已经确定那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儿子,天底下不可能有人长的那么像。 赵二郎本来不想理会的,但是看着她那么期待的样子,只好停住了脚步,而李芸菲一句话都没有说的便首先回房间里去了,这里似乎本来也就没有她什么事情,而且她根本也就不想跟赵孙氏说什么,说那么多也没有意思。 “二郎,我问你一件事,刚才的那个人真的叫做秦晟?他是什么来历?跟你们合作吗?”赵孙氏对秦晟非常关心,让二郎觉得有些奇怪,就算那个人长的跟自己大哥有几分像,但是也不可能,人家是世子,看不惯就是他娘这样狗腿的样子。二郎看了赵孙氏一眼,冷淡的道:“娘,秦晟绝对不是我们可以招惹的人物,我跟他不是很熟,他只不过是来跟我们合作的,至于别的我不是很了解,我窒息那个提醒您一句。他的身份很高,你最好不要惹出什么祸端,不然到最后牵连的是我们整个一家人。”赵孙氏一听这话,心里倒是觉得开心,不管他姓什么,只要过的好就好,心里的愧疚也就能够少一分。“二郎,我知道了!”或许是心里开心了,所以没有跟二郎计较那么多,要是之前她可是没有这么好的性情,十有**会直接给二郎一拐杖的。赵二郎没有说话,转身就回到了家里,看着李芸菲正站在兔棚的外面看着吃草的兔子。 “芸儿……” 李芸菲其实心里反而更加的怀疑了,其实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想不明白,又不能直接跟二郎说,你很有可能不是亲生的? 她在想如果那天赵光亮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公公很有可能就是非常厉害的人,不过这些都要等他回来之后才能说的清楚。“二郎,如果有一天你变得很富有、地位也很高,你会不会再娶个平妻,或者不要我了。觉得我配不上你。”李芸菲觉得如果自己的猜测都能得以认证,那么二郎绝对不简单,所以她必须在刚开始问清楚。 赵二郎摸了摸李芸菲的额头。半天才道:“芸儿,你没有发烧啊,那为什么会说胡话呢?我要你还能要谁?我觉得咱们现在就不错,就是这房子破旧了点儿,等天暖了我们就盖新房,等娃出生了,我们家里也有了积蓄,就不需要这么忙了,我们可以做甩手掌柜,什么事情都交给别人就好了。” “等娃大了,他们好好知识,不过有芸儿在,我们的娃笨不到哪里去,等他们长大了成家了,我们两个人就在小院子里种点菜,养养花,不愁吃不愁喝多好!” 李芸菲没有想到二郎把他们的未来都计划好了,不过跟她想的差不多,他们在这里的时间长了,村民们人也不错,等盖上瓦房,就可以好好在装修一下,这也不比镇上的差,而且村民们都是熟人,大家在一起也挺好的。 “二郎,人家不是给你提个醒嘛,万一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不需要你赶我,只要给我说,我就休了你,带着孩子走!”李芸菲故意恶狠狠的说着。 赵二郎的脸色一变,不由的发狠,“不准!不准你离开我!” 其实赵二郎一直都知道李芸菲跟那个书生的事情,他知道李芸菲不喜欢那个人,对自己构不成威胁,所以不会主动的提,不过她说要离开自己,休了自己,这个是绝对不成的,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是真的不行,于是抱着李芸菲,快步的回房,虽然气的恨不得将她吞进自己的肚子里,但是那隆起的肚子,让他不由的动作舒缓了一些。 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腰,带着惩罚性质的吻,一步步的加深。“唔……唔!”她无声的反抗着,好像小舌被困住了,没有办法继续下去,有点呼吸困难。“二郎……不……” 二郎已经忘乎所以,这个不听话的小家伙,再敢说不要自己,“芸儿,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李芸菲觉得二郎是占尽了便宜还不放过自己。“二郎,你无耻!”其实已经被吻的七荤八素,而且他居然还得寸进尺的问自己错了哪里,这绝对不是不能忍的。 “芸儿……”要不是怕伤着孩子,他肯定想要……可是**的禁果,炽热、难受、豆大的汗珠层层不穷。 李芸菲看着二郎忍的那么辛苦,虽然说现在已经是有五个半月了,度过了安全期,同房是没有事情的,不过二郎怕伤着孩子,但是又是点火不断,既折腾了李芸菲,又折腾了他自己。 “二郎,我们小心一点儿……”她腰软的如蛇一般慢慢的贴在二郎坚实的臂膀上,纤细的腿攀附在他的腰间。 “芸儿……”喘息声不由的加粗了很多,这个害人不浅的小妖精,“芸儿!冷不冷?” 两个相依相偎,冷这个字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余的,热、炽热、火热,热的全身的血液在沸腾着,李芸菲在二郎的身上,点火、作怪,最后被他吃掉。“芸儿……” 身体也随着轻轻的摆动,娇嫩的身影。如同一条白色的银龙,那么的好看。 二郎没有用劲力气,只是借着一股巧劲,单刀直入,李芸菲发出娇嗲的低呼。只是没有想到二郎的速度会是如此的快。 “不……”想快点撤离的时候,貌似已经晚了,而且她已经被二郎掌控着,再也没有了机会。 二郎也不会一直折腾李芸菲,两个人累了,躺在床上没有多会就睡着了。二郎看着李芸菲酣睡的容颜,不由的亲吻着丰满的雪白,“芸儿,你个傻瓜,你只能是我的,就像我只能是你的一样,我们谁度不能离开谁?” 李芸菲好像做了什么美梦一般,嘴角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芸儿,你是梦到我了吗?” 二郎一点儿都不累,也不困,就一眨不眨的看着李芸菲,这么自恋的话,似乎他从来都没有说过。 手轻轻的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感受着他稳定的跳动。“娃,你是不是会想爹爹我啊?你喜欢什么啊?” 里面的宝宝似乎能够听懂二郎的话,能够感受肚皮的晃动。 “嗯……”李芸菲觉得不舒服,忍不住低声叫了一声。 二郎忙轻轻的拍着李芸菲的后背道:“芸儿,乖!” 然后轻轻的抚摸着肚皮道:“小家伙,你不能折腾娘亲知道吗?她在睡觉,累了?你累不累?要不要也睡觉,不准在踢娘亲了知道不?不然等你出来,我打你的屁股!” 这下里面的小家伙不知道是真的累了老实了,还是因为二郎的话将他们吓到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的老实。 赵二郎看着没有东西玩了,也就跟着睡觉了。他搂着李芸菲,虽然有很多的事情想不清楚,那些不影响他们的生活,所以便不打算想了。 这一觉睡到了很久,直到李芸菲饿醒了,才推推身边的二郎道:“二郎,我饿了!” 二郎立马就爬起来跟李芸菲做吃的,“芸儿,你在睡一会儿,等一会儿饭就好了。” 李芸菲点点头,其实有一个这样可以任你差遣的夫君,貌似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赵大郎回到了家里,先是看到了赵竹香他们,就把这件好消息告诉他们了。 “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那许叔的病情怎么样了?”赵竹香觉得有些太快了,显然有些接受不了的情况,不过真的是好事一桩,而且她见过许妮,对许妮的印象真的不错。 赵大郎点点头,许老爹的病情好转了一些,虽然没有完全的好起来,但是已经不是天天都咳嗽了,不太咳嗽了,也就不太难受了,能多吃饭了,这病应该问题不大,也许过不了多久就真的能好起来。 “小香、妹夫,我们打算过年之前把这亲事给办了,但是我不想让妮儿受委屈,所以这些日子会比较忙,就有劳你们帮忙了。” 王磊点点头道:“这没有问题,反正过年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准备的东西我们都会帮忙准备,这家里该收拾的都要收拾干净,大哥,就放心吧!” 赵大郎觉得有王磊这句话,就放心了,“大哥,我觉得这事还是明天再给二郎他们说吧,他们今天好像已经累了一天,很早便休息了,我……” 赵大郎也明白自己妹妹的意思,便点点头了。 不过这些事情不能不跟赵孙氏说,她就算在有不是,依旧是自己的娘,不能什么话都不说的。 “你要跟许妮成亲?你跟我商量过我妈?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既然你什么都没有问,你自己已经下定了主意,那你还问我们干什么?我说不行,你能不成亲吗?”赵孙氏虽然今天见着了自己亲生儿子,不代表她的心情就很好,只是见了一面,接下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而且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赵大郎摇了摇头,她说的是没有错,只是自己不想在继续听下去了,“娘,我只是通知你一声,别给我们招惹麻烦就好了,妮儿是我的媳妇,不希望你欺负她或者给她脸色看,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都清楚,她绝对不会欺负您,你也别想欺负她。”赵孙氏没有继续说什么,她本来觉得许妮配不上自己儿子,现在看来让她嫁到自己家,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而且自己的儿子已经不十分贴心了,自己在跟她对着干,显然不是不行的,所以这该低头的时候就必须要低头,更何况她要多攒一点儿银子去帝都,说不定不但可以看到自己的儿子,还能找到恩生。 第二天一大早,赵二郎便过来了,跟二郎和李芸菲商量他要成亲的事情,其实在这之前,李芸菲和二郎倒真的想让许妮年前嫁给赵大郎,但是现在又觉得时间有点敢,如果委屈了人家。 但这是许老爹的意思,赵大郎也只有听从的份,而且也是他自己心里却是有这个想法,早一点把许妮娶回家,也早一点儿放心,不过他们依旧会在许妮的家里照顾许老爹,直到许老爹的病情好了起来。 赵大郎还打算以后把许老爹接过来,跟他们住在一起,就怕自己娘不愿意,说一些难听的话的,到时候只会让大家都感觉到不愉快。 “大哥,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就是,我可以让我爹给多写几个喜字,到时候我们的房门上都贴着,多喜庆。”李芸菲记得老家的时候,只要大家是近房有结婚结婚的,就要给这些近房的门上贴喜字,不知道古代有没有这个说法。 二郎和大郎不明白李芸菲说的这个是什么意思?不过确实需要张贴,似乎听起来很喜庆的样子,而且还要通知左邻右舍,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先找个媒婆去许妮家里提亲,然后把准备好的聘礼给送过去,接下来就是看日子,挑个良辰吉日,他们对这个是非常迷信的。 “那就有劳弟妹了,不过弟妹还是要小心肚子里的娃。”赵大郎希望李芸菲不要因为自己的事情,而伤到了孩子,所以才会这样提醒她。 “大哥,我知道了!”李芸菲依靠在赵二郎的身上,一本正经的说着,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能用孩子的事情去开玩笑,因为那个玩笑开不起。许妮这边也已经开始准备了,许老爹现在已经不用天天躺在床上,也能动弹了,就是身体不是特别的好,不能干重活。 许妮不想让老爹这么辛苦的,但是老爹却坚持。“妮儿,爹我就你这么一个闺女,说什么也要让你风光的嫁人,都是爹的病耽误了你,不过还好你遇到赵大郎,虽然比你大几岁,但是人很可靠,对你和我也好,把你交给这样一个人,老爹我放心。” “爹,我不想嫁人了,我想永远的都陪着老爹。” “傻闺女,你说什么傻话呢,虽然你嫁过去之后就要做后娘,但是对待娃,你要有耐心,你对他们好,他们自然知道你对你好。还有你婆婆,我听你说了一些,好像人不是特别的好,但她是长辈,在你自己不被欺负的情况下,适当的包容她,如果她要是欺负你,不顾你是她儿媳妇,你就不要管她是你婆婆,换句话说就是不能让被人欺负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许老爹并不希望自己闺女是一味的退让,而是希望她能够有自己的想法。 许妮点点头,这个李芸菲似乎也跟她说过,不过她似乎没有好好的听,现在才发现这里面有很多的道道。 “爹,你闺女我又不是面捏的。”许妮忍不住笑了笑,和蔼的依偎在许老爹的怀里,如长不大的孩子,那么的可爱。 许老爹把能交代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村里的人也都知道许妮要出嫁的事情,有很多人来帮忙了。 “许大爷,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妮儿丫头要嫁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们?我们给帮忙办酒席。”厨子李四和赵六是梨花村出名的大厨,一般家里办酒席都要请他们帮忙,而且这两个人做的菜也真的很好吃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一直请他们帮忙。 不过许老爹还没有来得及去请他们,他们便不请自来了。 “李四哥、赵六哥,你们这是……谢谢,快请坐吧!”许妮又从屋里拿出了一条凳子,让他们坐下聊聊天! “小四、小六,你们这……真是感谢你们,本来还打算让妮儿去找你们呢,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时间,而且家里的情况你们也知道,这……”许老爹的意思其实很明显,没有多少银子,但是却想让自己闺女好好的嫁人。 其实许老爹不知道的是,上次赵二郎来的时候,已经把银子给他们了,而且他们早就知道许妮和赵大郎的事情,成亲也就是早晚的事,不过这事赵二郎交代不准给别人说,酒席上用的油他们提供,菜的话可以提供一部分,至于肉之类的要自己买。不过也给了他们不少的银子。 赵二郎怎么会认识李四和赵六,这完全是一种巧合,他们就是在村里做厨子,人家要办宴席了,就请他们过去,这油也用好的,记得前不久隔壁村地主的儿子成亲要他们去帮忙做宴席,这油什么都要最好的,当时就去的一品香买的油,后来这样大家也就熟悉了。 上次赵二郎问路正好遇到了李四,李四就带他到了许老爹的家里。这银子的事情也就在这里面了。 “许大爷,我们还不知道您家里的情况,而且妮儿妹子在咱们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姑娘,她要是嫁人了,我们不也要有所表示,所以我们就想就这个机会,来帮帮忙,银子的事情就别跟我们提了,有人已经帮你支付了。”赵六再也忍不住了,都给说了出去。 许老爹一听有人给过银子了,忙问是谁?怎么这事没有人给他说过?难道是大郎?不过应该不是他才对,要是他的话会告诉妮儿的。 “能告诉我是谁吗?” “一品香油坊的掌柜的赵二郎。你见过的,那天四哥带他来的那个小伙子,他来看过您,那天妮儿妹子不在家。” 许妮听到赵二郎把银子给付了,也觉得十分的吃惊,不过他怎么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李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要不是赵六这个大嘴巴,我根本就不会说的,因为我答应人家赵掌柜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他说不想让你们感到难过,而且这件事是他自己的想法,他哥不知道。” 许老爹似乎有了一点儿印象,就是上次那个来看自己的小伙子,不过自己当时睡的有些迷糊,就听到他跟宋末说了几句话,自己醒来的时候,他就走了,宋末跟自己说起来赵二郎,他还给自己家里带了不少的东西。 许妮知道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李芸菲的主意,李芸菲那个人心眼特别的细,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她能想的出来,做好事不留名。 “爹,赵二郎是赵大哥的弟弟!”许妮怕自己老爹误会,所以解释的说着。 这事还没有说完,就有人敲门了。“许姑娘在不在?” 许妮打开门,看着门口站着一位妇人,但是她不认识。“您是?我是许妮!” “许姑娘,长的真是标志,一看是天仙下凡的美人痞子,我是双喜镇赵家村里有名的媒婆,你可以叫我一声李姐。”李姐就是张三媳妇帮忙找的媒婆,她说媒绝对没有错,这小嘴里的话也是特别的讨喜,一听就让人喜欢。 “这位就是岳父大人吧,我们村里的赵大郎也是一表人才,在我们村里也是少有的孝顺、憨厚能干的人,跟您闺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知道您……有没有打算让你闺女跟大郎在一起有个好结果呢?” 许老爹心里美的已经合不拢嘴了,没有想到这大郎小子速度这么快,昨天才回家,今天就让媒婆上门提亲,真是出乎他的意外。 许妮也觉得太快了。不过心里倒是觉得十分的甜,因为至少他心里一直的记挂着自己。 许老爹也不是那样不通情达理之人,就直接同意了,剩下的就等着商量看日子的事情了。李芸菲已经好久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家人了,这次说不定能在赵大郎成亲之前见到,李强之前还一直来,不过最近这几天也没有来了,倒是供油量还一直没有少,但是一直见不到他们人,要是因为忙到没有什么,就是怕家里出了点什么事情。 “二郎,你今天就去趟我娘家吧,让我爹找人看个良辰吉日,顺便告诉他们我很好,还有家里的情况怎么样?”李芸菲本来不担心,可是现在越想越担心了。 “芸儿,你别瞎想了,我倒时候去看看就知道了,大哥这段时间都能完成榨油的斤数,我们不是还一直都没有给他工钱吗?本来是打算等他来的时候,可是这几次都是别人来的,我们又不好让别人给带过去。要不我今天就给带上。”赵二郎想着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有两个月的工钱都没有给了,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不过上次见面的时候买了不少的粮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李芸菲点点头,进屋里拿银子,想到上次二姐的帐和钱对不上,差了十两银子,李芸菲哪里好意思直接问,而且依照赵竹香和王磊的品格绝对不会私吞银子,要不就是有事借用的忘记还了,要不就是他人拿的,绝对跟他们没有关系,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李芸菲觉得抽个空给二郎说说,十两银子虽然不是小数,但是要比起他们亲人之前的感情道不应该计较这么多。 赵二郎不知道这件事,要是知道的话,他也会跟李芸菲一样,会犹豫要不要问清楚。“芸儿,这都快过年了,咱们也没有跟爹娘买什么东西,要不就给他们五两银子,让他们自己随便买点什么吧。” 赵二郎对待家人从来都不吝啬,这一点儿让李芸菲十分的感动,不过五两银子确实不多,她爹娘还帮照顾赵蕊心呢,不过赵蕊心是留在自己家里过年,还是回来过年到成了一件为难的事情,要是不回来的话,赵孙氏估计会说些难听的话,不让她们母女相见了什么的。要是接她回来,也不会听到什么好听的,会说过个年还把她闺女给撵出来,根本就没有当成一家人,所以这接不接都是错。 “二郎,那我们过年,准备给她多少银子?”李芸菲是指给赵孙氏。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一本正经道:“不需要给她,我们每个月都有给她银子,过年的时候就不需要多加,如果大哥他们给了,我们就给,不然就算了。” 李芸菲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让赵二郎对赵孙氏这么冷淡,但是这样确实让李芸菲心里舒坦多了,十里八村的也找不到像赵孙氏这么极品的人了,不过人就是这样,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她现在采取的是能不见就不见,要是见也觉得不跟她发生冲突,要是她说难听的话,或者要动手什么的,自己一定要先灭了她的火,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和娃。 赵二郎和李芸菲都没有想到李强家里会发生非常严重的事情…… 第162章 魏子明和风语芙亲自到门口去迎接风天泽,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简直不敢相信来者真的是南冥王。舒虺璩丣 “大师兄,想不到你会这个时候回师门,真是让人惊讶。” “二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逍遥.宫的弟子弄错了呢?”风语芙激动的说道,把自己的情绪完全表现出来,不像以前那样掩饰着,把全场的人都扫视了一遍,没看到月听灵,疑惑的问:“咦,怎么不见二皇嫂呢?” “让他们告诉你们。”风天泽一直都紧绷着一张脸,没心情叙旧,更没心情说事,丢下一句冷漠的话就往大门走去,什么都不多说。 “大师兄……”魏子明单从风天泽的表情就看出事情挺严重的,不敢再向他多问,转而去问其他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语芙也一样,因为看不到月听灵,所以猜测道:“二皇嫂这次没有来,是不是二皇嫂出什么事了,二哥才这个样子?” 有点脑袋的人都能猜出这件事和月听灵有关,只是具体什么事不知道。子子你你芙。 神鞭娘子沉重的叹了一声,慢慢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告知魏子明和风语芙。 得知所有的事之后,魏子明和风语芙都气愤不已,但如今没人知道向南山藏身何处,他们暂时也做不了什么。 风语芙过于生气,不管什么公主的形象,愤然的骂了出来,“这个可恶的向南山,简直连畜生都不如,真是太可恶了。” “你们方才说,向南山极有可能带着南明王妃来逍遥.宫了,是不是?”魏子明严肃的问。 “是的,我们一路追踪而来,到这里附近才没了踪迹,向南山八成就躲在附近,只是这里满是高山峻岭,而我们对这里的环境不太熟,所以……”神鞭娘子无奈的说道,很是惭愧。 “没关系,这件事交给逍遥.宫的弟子去办就好,如果向南山真的躲在附近,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会把他揪出来。” “多谢魏……掌门。”11ff6。 “大家都是旧识了,称呼不必拘谨,随性就好。” “眼下没几天就要到十五了,二皇嫂不在,二哥该怎么办啊?”风语芙此刻没什么心情叙旧,一直担心风天泽和月听灵,尤其是月听灵,她特别的担忧,毕竟那是一个身怀六甲的人。 “别着急,离十五还有六天的时间,我们就在这六天的时间里把南明王妃救回来,到时候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了。”魏子明拍了拍风语芙的肩膀,安抚她。 “那我现在马上去传令,让逍遥.宫的弟子都到山里去找人。” “恩,去吧,我让人去给诸位安排房间休息,请。”魏子明把分派弟子的事交给风语芙,而自己则带着林成等人进逍遥.宫,待把一切事宜办好之后就独自一人来找风天泽,打算跟他好好淡淡。 风天泽把自己关在小时候住的房间里,静默得一言不发,什么人都不想见,若不是魏子明主动来找他,他也不会见。 “大师兄,我已经知道所有的事了,包括皇上要派兵攻打逍遥.宫的事,你和师嫂为逍遥.宫所付出的一切,我很是感激。” “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如果你要说的只是这个,那就先出去吧。”风天泽一点都不想听这些无聊的事,满脑子想的都是月听灵,心里充满了担忧,很怕她有个什么万一。 “我知道你在为师嫂担心,我觉得你应该相信师嫂才对,她不是一个柔柔弱弱、只会靠男人保护的女人,很多男人都不如她呢!” “世人都说南冥王天下无敌,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天下无敌?” “就算再天下无敌的人也会遇到困难,平凡的人遇到的都是平凡的困难,不平凡的人遇到的自然是不平凡的困难,就连神仙都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更何况我们人。” “子明,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如果你有空,那就到山里去找找灵儿的行踪,一会我去祭拜一下师父师娘。”风天泽转身背对着魏子明,真的不想说这些事。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找师嫂的事就交给逍遥.宫去办。”魏子明明白的点点头,不再打扰他,走出门去,而且一出去就立刻动身去寻找月听灵。 师父生前交代过,大师兄绝对不能没有月听灵,否则生灵涂炭,所以他必须秉承师愿,一定要把月听灵救回来。 月听灵跟着向南山走,果然来到了一个有温泉的大山洞,二话不说,直接把向南山赶到洞口去,“我要洗澡,你给我到外面去,快去。” 向南山并没有多说,往洞口走去,在外面捡一些干树枝,不过却不走远,时不时的还望向洞口,确定月听灵没有出来,这才放心。 这里是逍遥.宫的地盘,差不多也算是南冥.王的地盘,他必须小心行事,否则很容易被逍遥.宫的弟子发现。 好几天没洗澡,月听灵这一洗就洗了半天,把浑身上下都洗干净之后才慢慢起来穿衣服,然后走出去,看到向问天在洞里升火,于是就走过去坐下,大咧咧的问:“喂,我肚子饿了,今天吃什么呢?” “饿着。”向南山冷漠的回答,继续升自己的火。 “我可是饿不了的,你不让我吃饱,我就不告诉你拔天魔剑的办法。” “你……” “再说了,离十五还有六天时间,这六天的时间里,难道你都不吃东西吗?” 向南山知道说不过她,但又怕她逃跑,于是就点了她的穴道,不让她动,也不让她说话,“你好好的在这里给我呆着,我很快就会回来。” 月听灵像块木头一样坐在那里不动,除了眼珠子能转动之外,身体的其他地方都动不了了,也说不出话,弄得她难受死了。 这个该死的向南山,做事就是那么小心谨慎,这个时候还怕她逃跑。 这个时候,逍遥.宫的弟子已经开始在各个山头搜寻,不过因为人数有限,所以想要在那么多的高山峻岭当中找人真的不容易。 向南山出来打野味,尽量不走太远,谁知却还是撞到了逍遥.宫的人,而且还是个女的,本想快速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风语芙一个人到山里来找人,因为她是逍遥.宫最新入门的弟子,所以大家都把较为好走的山头让她来搜寻,她本以为不会有什么收获,谁知却看到一个陌生的人逃串,于是追了上去,“是什么人,站住?” “找死。”向南山不想和逍遥.宫的弟子起正面冲突,但既然有人发现了他,那就绝不能留。 “你是什么人?”风语芙来到向南山面前,立刻后悔了,因为她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更感觉到眼前的人不是一般人,她绝对打不过。 “一个送你去见阎王的人。” “你……你是向南山。” “哟,小丫头还挺有见识的嘛,居然知道我的大名?看在你知道我大名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全尸。” “一个人如果要死了,何必计较什么死法?向南山,你把我二皇嫂弄到什么地方去了?”风语芙知道自己已经身陷险境,这个时候逃跑已经不可能,打也打不过,只好智取。 “你的二皇嫂?”向南山刚想要出手,突然听到这个‘奇特’的称呼,于是收回手,猜测着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但有些猜不出来,所以就问:“你到底是什么人,谁是你的二皇嫂?” 能称呼‘二皇嫂’的人,一定是皇室之人,而风天泽在皇室中排行老二,难道她口中的‘二皇嫂’是月听灵吗? “就是南明王妃,你把我二皇嫂怎么样了?”风语芙把什么都说了,就算要死,她也要死个明明白白。15174816 “哦,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风天泽的妹妹,那个语芙公主,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 “真是让人想不到啊,堂堂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居然会这种荒山野岭,看你这身穿扮,应该是逍遥.宫的人吧,一个公主是逍遥.宫的弟子,有趣有趣,真有趣。”多了一个人质,那他就多了一层成功的希望了,看来老天爷都在帮他。 “废话少说,我二皇嫂呢?” “你想见她吗?”向南山阴笑的问,浑身上下都是邪恶的气息,一看就知道在打歪主意。 风语芙知道他在打歪主意,可是她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是的,我想见她。” “很快你就能见到她了,刚好我也需要一个人手,月听灵挺着一个大肚子,什么都干不了,有你在的话,我可以省下很多事,哈哈……”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一会你就知道了,你不是想见月听灵吗,那就乖乖跟我走吧。” “这……”风语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的跟着向南山走,而且她也必须跟他走,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放弃——这是魏子明跟她说过的,她一直都记住心里。 第163章 然而就在这时,在不远处的二百米,一道修长的身影蹲了下来,并且亲昵的喊了一声:“laprincesse?” 话音刚落,小黑就突然加快了速度,几个箭步冲过去,喵的一声,一下子跳到那个帅男人身上,还蹭了蹭他的衣角。舒虺璩丣 看到这里,董依妮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下了,这还是一直猫么?敏感的程度和一只狗不相上下,还真亏得她有一双2。0不近视的眼睛才能看清楚这一幕。 可令董依妮没想到的是,小黑居然忘恩负义到这种地步…… 怎么说,她也算是这只猫的再生父母吧?如果不是她哥把小黑捡了回来,它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现在是怎么回事?打算公然叛主了么? 想到这,董依妮觉得胸腔里顿时积郁了一团火,还亏得她昨天晚上为它日后打算了一番,现在一副狗腿的向着陌生人献殷勤,真的很让她寒心啊! 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她一定要把小黑揪回来,惩罚就是饿它三天,看它还敢对着陌生人献媚? 不过,就在董依妮准备过去的时候,那个男人微笑着已经走过来了…… 她这才注意到,男人的手指干净修长,骨节分明,模样也很英俊,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好感。 “你……” 董依妮刚想说话,谁知那男人高挑清秀的眉梢,微微一笑:小姐,这只猫是不是你捡到的?” “啊?”董依妮惊疑了一下,看着小黑又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咬牙答道:“是……” 通常被陌生人捡到物品,不都是该问一声:“小姐,这是你家的猫咪吧?好可爱啊!”然后再双手奉还么? 怎么到他这里就不一样了?难不成,这个男人认识小黑? 果不其然,那个男人一张俊美的的脸上满是激动的笑花:“太好了,前一段时间它走丢了,我找了我家laprincesse好长时间,都没找到,一开始,我还以为身遇不测,没想到今天还能看见我家laprincesse!” “它的英文名字叫princesse?”董依妮眼角抽搐,滑下了一排华丽丽的黑线。 小黑的原配主人是这个帅男人,董依妮大约已经猜到了,可小黑本来的名字却叫公主,这个就很难以让她信服。 和她在一起的这一段时间,小黑的言行举止,哪里像一个公主了?终极**霸还差不多。(+﹏+)~ 男人失笑一声,纠正过来,简单的做了一下介绍:“这不是英文,是法文的意思,前面有一个修饰词,法文有阴阳之分。” “啊?”董依妮大脑顿时当机,白皙的小脸红通通的,羞愧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不能怪她吧?她没有学过法文,要是学过,还能像现在这样出丑? “没关系,没关系……”好在,男人没有计较她的文盲。 后来,董依妮了解到他原来叫苏淀,寒暄的时间并不长,他给了董依妮一张名片,并且说,现在也照顾不了laprincesse,还要麻烦她照顾几天。 第164章 “快让我看看他。舒虺璩丣” 凌文麒冲到了手术车前,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奕奕还靠着氧气罩呼吸。白白胖胖的小手上还扎着点滴,白色被子下面的小身体上缠满了绷带。 “他什么时候会醒?” “麻药过去的话还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现在小少爷还有些发烧,估计要醒过来还得明天吧。” “不是说危险期已经度过了嘛,怎么还需要一天一夜才能醒?” “请董事长息怒,小少爷年纪还太小,身体机能还没有成长健全。普通大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都得需要这么长时间才能转醒,还好小少爷的求生意识很强,所以很快就会醒的。” “你们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知道知道,小少爷在这里治疗的事情是绝对不会传出的,请您放心。我们已经安排了vip病房,您可以陪跟小少爷一起过去。” 医生战战兢兢地把手术车推进了vip病房,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奕奕抱到了床上。然后司机送来了水跟食物,因为凌文麒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 “董事长,您吃点东西然后去休息一下吧,我会在这里照顾小少爷的。” “我没有胃口,小家伙……才这么一大点儿,就受了这么多的罪。” 凌文麒摸了摸奕奕的小脸,他还这么小一点儿,在这么大的病床上生命力那么弱的睡在那里。 “可是董事长,您如果支撑不住,还有谁来照顾小少爷呢?” “把吃的拿过来吧。” 凌文麒叹了口气,看了看奕奕,还是叫司机把食物拿了过来。他说的没错,凌文麒自己知道自己年纪已经大了,不能跟这些年轻人一起折腾了。 每天即使少睡一个小时,凌文麒这一天都会觉得很累很疲乏。看来这真的是上年纪了,不吃点东西恐怕他会因为血糖太低而昏倒的。 穆林跟极夜迅速赶到了公司,凌氏国际上下都已经乱了套。还有很多不死心的媒体堵在门口,就是想要挖出什么新闻来。 “特助,你们可算回来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穆林跟极夜一赶到公司就被保安带到了后门进入,因为前门已经打不开了。而且如果他们被记者看到的话,就会被堵在那里离不开了。 “日本黑豹的遗党今天绑着炸弹来威胁董事长。” “什么?黑豹的遗党?” “是的,那个人叫片桐重男,是黑豹的亲侄子。” “片桐重男……等一下,我们之前到日本去的时候,是不是遇到过他啊?” 极夜突然想到了什么,两年前他们曾经陪着凌漠寒到日本出席活动,好像有一个记者就叫做片桐重男。 因为这个人很有个性,问的问题也比较犀利,所以极夜才会这么注意到这个人的。只不过当时片桐重男也没做出什么,而且活动结束之后,他们就顺利平安地回国了。 “你是说……当年的那个记者?” “没想到他竟然是黑豹的亲戚,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想要我们凌氏国际毁灭,还想要……总裁的命,替黑豹报仇。” “哼,真是异想天开,敢单枪匹马闯进凌氏国际,真是找死!” “找死是没错,片桐重男已经被击毙了。” “击毙了?是董事长吗?” “不是,是小少爷。” “什么!你是说,奕奕?!”穆林跟极夜都异口同声地表示非常惊讶。 “是的,就在董事长跟片桐重男对峙的时候,欧阳先生跟小少爷突然出现。” “那他们人呢?还有你们是怎么处理片桐重男的遗体的?” “我们已经把遗体运送出去了,当然没有被任何人看见。欧阳先生可能还在应付那些记者,董事长带着小少爷去医院了。” “你是说奕奕受伤了?” “是的,陆仔为了保护董事长也中弹了。不过最后给片桐重男致命一击的人还是小少爷,两个人同时中的枪。” “董事长跟奕奕去了哪家医院?” “省医院。” “极夜,我留在这里处理后面的事情,你到医院去看看吧。” “好,不过……尊先生交代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先过去吧,到时候电话联系。” “ok。” 穆林跟极夜一个留在了公司一个朝着省医院去了,总裁为了去救心爱之人暂时把公司放到了一边。 他们两个非但没有保护好自己的老大,还让凌氏国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当中。这是穆林跟极夜的失职,他们两个第一次感觉到了如此沉重的挫败感。 极夜开车迅速从地下停车场离开了公司,神不知鬼不觉的。省医院离公司不是很远,毕竟凌文麒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把奕奕送到其他的医院去,毕竟救人要紧。 开车没十分钟的工夫,极夜就赶到了省医院。侦查了一下这附近还没有记者埋伏,极夜才放心地走进了医院里。 vip病房里,桌子上摆着才吃了两口就已经完全冷掉的食物。凌文麒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一样,坐在奕奕的病床边上,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奕奕的小脸。 极夜轻轻地走了进去,毕恭毕敬地站在凌文麒的身边。如果他们当时在场的话,是绝对不会让小少爷遇到如此大的危险的。 “董事长,我……请您原谅,这一切都是极夜的错。” “你来了……来了就好,去医院看过漠寒了吗?” “去了,老大已经醒了,而且恢复的很好。” “是嘛,可怜我这宝贝孙子了。” 凌文麒说话有气无力的,刚才吃了两口实在是有些反胃,所以放在那里任凭食物冷掉了。 “董事长,穆林已经留在公司里处理后面的事情了,所以请您不要再费神在公司的事情上面了,保重身体要紧。” “你们做事我很放心,公司就暂时交给你和穆林去管理吧。” “是的,小少爷的情况怎么样?” “不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真是难为这孩子了。” “董事长,您还是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照顾就行了。” 第165章 已经在床上昏迷了七天的上官煊羽,还是一样毫无生机,精神涣散,把自己的意识封存起来,来逃脱痛苦,逃脱雨霏已经离开他的现实。舒虺璩丣 第二日王御医还是像往常一样去请脉,把脉完后,还是一脸的苦相。 “他的脉象还是没有一丝起伏吗?”上官睿这几日整个心都放在上官煊羽身上,无奈不管德妃怎么灌药,他喝下去的都只是一点,照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皇上,如果在这样下去,不出三日六王爷就真的无力回天了。”终日不进食,身体又那么虚弱,这样要是扛到第十天就会气绝。 “你说什么?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的皇儿不能有事。”一听王御医这么说,上官睿拽着王御医的衣领眼眸中闪过杀意。 “皇上,六王爷无心求生,臣真的是无可奈何,为今之计只能唤醒他的意识,这样才能保住性命。”王御医被上官睿威胁的额头冒冷汗,但他这次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你下去吧,知道了。”上官睿在王御医走了之后,走进内阁,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上官煊羽就来气,拽着昏迷不醒的上官煊羽把他从床上拽起来。 “皇上,您这是做什么,羽儿现在还是昏迷不醒,你不要再折磨他了。”看着那一脸惨白眼睛紧闭的上官煊羽,德妃哭的泣不成声。 “朕自有分寸,他何尝不是我最疼爱的儿子,我今日要是不弄醒他,那我们就真的要失去皇儿了你明白吗?”上官睿阻止了德妃的动作,他将上官煊羽的身子靠在床边上,不管上官煊羽能不能听到上官睿都一遍遍的重复着他要说的话。 “羽儿,父皇知道你很难过,知道你对雨霏的付出,雨霏掉入悬崖,生死不明,我们每个人心里都不好过,但是你这样逃避这样封闭自己,你存在这种侥幸心理,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替你担心,你的母后已经哭红了眼镜了,你究竟要父皇和母后怎么样,你才能从自己封闭的意识中醒过来,你不醒来,雨霏和她祖母的仇谁去报,难道你想当个懦夫缩头乌龟被别人取笑吗,任由自己的仇人逍遥法外,如果你醒来父皇给你千万精兵让你踏平塔拉国,如果你自生自灭对得起雨霏为你的牺牲吗?她让你好好活着,你就是这样好好活着吗?你这个懦夫,懦夫。”上官睿不停的重复这懦夫这两个字。 在上官睿发泄完了以后,看上官煊羽仍是一动不动的,心也沉了下去,自己这般说也无济于事吗?难道真的是他的皇儿命数已经尽了,他怎么能白发人送黑发人。 落寞的上官睿吼完后让德妃将上官煊羽躺好放平身子,自己则是背过去,去擦拭那久违了几十年的眼泪,没想到第二滴眼泪竟然是为了他的亲生儿子流的,为了不让德妃看到自己的眼圈,上官睿准备去霏尊阁的外阁擦拭一下再进来,刚走出几步,就听到上官煊羽那有气无力的声音。 “父皇你骂爽了,就这样一走了之?”虽然底气不足但是这冷冷的声音出了他的六儿子外真的没有其他人会用这样的语气。 “羽儿,你终于醒了。”德妃在看到自己儿子睁开眼睛的时候,心情很是激动。 背对着上官煊羽的上官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转过身,大步走到上官煊羽的床前道:“朕难道说的不是事实嘛,你小子要是敢真的废了这条命,死了也不会让你入葬皇陵的,敢这么放弃生命,朕就让你做孤魂野鬼。”掩饰着那眼底的喜悦,上官睿假装很严肃的教训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我没那么容易死,就像你说的,仇人都没有死我怎么能轻生。”一想起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娜拉,上官煊羽就很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好算脑子还能用。”看着终于冲破防线的上官煊羽,上官睿的心里已经很知足了。 “你说的是真的,让我率领千万兵马踏平塔拉国。”朦胧中上官煊羽好像记得自己在徘徊的时候听到父皇这样一句话。 “当真,你养好身体,就出征,这一仗该怎么打,你要做什么都随意你安排,为今之计先养好身体。”上官睿本就想等上官煊羽醒来后亲自领兵去攻打,毕竟梁子是塔拉国跟他六儿子结下的,以上官煊羽的个性,这件事情他想必也不愿意任何人插手。 “好。父皇母后你们出宫多日了,你们回去吧,我既然醒来了就不会有事了。”上官煊羽知道现在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往后边放一放,如果他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武功没有恢复,根本就不能全心投入到战争中,只要等他彻底康复,哪怕塔拉国是龙潭虎穴,他也要踏平,用娜拉的血来祭拜祖母和霏儿。 “德妃既然皇儿这么说了,我们走吧。”刚醒来的上官煊羽比以往更加的冰冷,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报仇,他相信上官煊羽醒来后不会再做傻事了,现在也确实该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了。 “皇儿,你可记住一定要按时吃药,等下我会交代好秋晨,那母妃就回去了。”德妃便在上官睿的强拉下离开了煊王府。 当一切恢复平静,上官煊羽抚摸着这张双人床,如今只有自己凄凉一个人,他怎么能不痛,床上已经闻不到雨霏的一丝气息了,她已经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 坐起身子,准备下床的时候,便看到秋晨和萧枫从外边走了进来。 “王爷,你醒了。”萧枫和秋晨一脸惊喜的看着醒来的上官煊羽。 “枫儿以后你叫我姐夫,不要叫王爷,王爷生分,我答应过你姐姐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看着眼睛和雨霏有些相似的萧枫,上官煊羽刻意放下冰冷的气息去对待萧枫。 “我会好好听话的姐夫。”萧枫一想起这世界上唯一的两个亲人都不在了,而雨霏姐姐在生死边缘还把自己托付给王爷,萧枫心里就酸酸的。 “秋晨以后你就专门负责照顾枫儿吧,给我备膳,还有通知黑鹰来见我。”上官煊羽全身无力,头昏沉的厉害,毕竟在床上躺的时间也够久的了,而他又没怎么进食,此刻正是需要补充能量的时候。 “是,奴婢这就去。”说完秋晨牵着萧枫的手离开了霏尊阁,朝着厨房方向走去。 吩咐刘妈给上官煊羽熬了清淡的粥,以及两盘素菜后,端着走了进去。 “王爷您的膳食,由于您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吃顿饭了,所以今天只能吃些清淡的助消化的,防止您的胃部不适。”秋晨和两个丫鬟将菜和粥摆好后,上官煊羽便走了过来准备用膳。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打发万秋晨下去后,上官煊羽便拿起勺子开始喝汤,刚开始喝粥还有些不适应,有种反胃的感觉,硬是咽了下去,慢慢的胃也不那么排斥了,喝完粥,吃过菜肴后,精神也好了很多。 穿好自己的衣服,铜镜中早已经没有了干净的俊彦,胡须也一个个冒出头来,这才7天没有修剪就这么泛滥了,不过现在的上官煊羽也没有精力去修饰自己的五官,心里的那个人儿已经消失了,自己修饰给谁看。 一想到雨霏上官煊羽的脸上就会浮现出颓废的忧伤的神情。 “咚咚咚。”黑鹰在收到秋晨发的消息,知道王爷醒来要见自己的时候,便一路奔波,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进来。”听到敲门声后,上官煊羽冷声吩咐其进来。 黑鹰推开门的时候,看到正堂上,上官煊羽一脸憔悴的坐在那里,虽然看着面色没有那般苍白了,但还是隐隐显出病态。 “属下黑鹰给主子请安。”黑鹰恭敬的请安。 “知道我叫你来所谓何事吗?”上官煊羽由于伤及心脉,一口气没有上来,不停的干咳。 “属下这七日在断魂崖下找寻了七天,将崖下所有的地方都找寻过了,只在一棵枯树上找到了萧老夫人的尸体,在断魂崖的深潭边发现了属于黑衣人破碎在残衣还有夫人的衣袖上的绸缎,和一滩的血迹,属下看了那个黑衣上被撕扯的痕迹,应该是属于深潭中的传说中的鲨豚所为,主子节哀。”黑鹰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低,说着将找到的衣袖上残缺的白色绸缎呈给了上官煊羽。 “你说什么?只凭借一滩血就想证明霏儿已经死了,黑鹰你就是这样办差的,你这是在糊弄本王,本王不相信雨霏会这样死去,再接着找,这一切不是真的,她那么爱美,怎么会只剩下这个。”上官煊羽的眼眸由于震怒而发红,接着那个衣袖,朝着怀里紧紧的抱着。 “主子,主子,您节哀,相信王妃也不愿意看到主子您现在这个样子,主子。”黑鹰再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再迟疑是说王妃失踪给主子希望还是直接实话实话,毕竟这样一直拖下去,只会拖垮主子过分相思而日益变差的身体,虽然真相很残酷,但是他相信他崇拜的主子一定能扛过去的。 “出去,我现在谁都不想见。”看着那衣袖上粘的血迹,上官煊羽直直的看着那抹红,青筋暴起,他的雨霏锁承受的一切来日,他要一片片削下娜拉的每一片血肉。 “王爷属下还有最后一件事情容属下禀告玩再滚。”黑鹰想起他们找到的萧老夫人的尸体,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下葬。 “说。”上官煊羽闭上眼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主子,王妃的祖母,属下已经派了马车去将她的遗体接回来,是直接下葬,还是运回王府举办法事。” “回王府吧,雨霏的祖母也是我上官煊羽的祖母,我会好好安葬她的。”想起当日在悬崖边,萧老夫人为了雨霏的幸福纵身跳崖的情景,还是历历在目,对于这个已经年迈的老人家的倔强,上官煊羽很是钦佩,他会把他当作自己的祖母,亲手下葬的。 黑鹰出去后,上官煊羽将自己关在房间中一天,这一天对于他来说是这辈子最难熬的一天,他被迫醒来,接受雨霏已经离开自己的事实,而刚暗卫又告诉自己,雨霏的尸体被鲨豚给吞食了,留下的仅仅是一块带血的衣袖,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上官煊羽压抑着自己心里的苦,从外阁的柜子中拿出十里醉,不顾自己虚弱的身躯,一杯连着一杯的猛灌,那火辣的感觉刺激着他的全身经脉,他心里好苦好苦,他的幸福才刚开始,就被无情的摧残,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浅薄的戏弄他,很累很累,肩上的包袱越来越重,心也是全疮百孔。 这个酒的度数本就高,喝完一罐以后,上官煊羽的全身发热,头烫的厉害,他发疯般的在房间中大笑,而后踹开门,走道园子中指着天空咆哮着:“老天爷,你真的太狠心了,你是不是把我上官煊羽玩死了,你才肯罢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雨霏,为什么啊,你说话啊。” 秋晨送萧枫会竹青阁后,本来是想到霏尊阁去收碗筷,但走到霏尊阁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很多丫鬟侍卫都缩在外边一个都不敢进园子中。 “怎么回事,都什么时候你们还在这里偷懒,还都聚在一起,快去做自己的事情去,散了。”秋晨训斥着无缘无故聚在一起的丫鬟侍卫们。 “秋晨姐姐,不是我们偷懒而是,王爷好像喝酒喝多了,在园子中撒酒疯,我们几个怕,所以这才。”一个穿绿色丫鬟服装的女孩,在听到秋晨指责她们的时候,很是委屈的趴到秋晨耳边将缘由说给秋晨听。 “胡闹,好了你们都快去忙吧,我过去看看。”秋晨叹了口气,自从王妃过世以后王爷醒来后就更加冷漠了,也难免这些丫鬟侍卫hi害怕,她心里也很忌惮,但身为王妃的贴身侍女,她总要帮王妃照顾好王爷,以报答王妃的栽培的恩德。 秋晨走在最前面其他的丫鬟侍卫们则是跟在她身后,一个个小心翼翼的走着。 “王爷,您的面色好红,是不是发烧了。”秋晨走进一身酒气的上官煊羽,小声询问着。 “本王没事,都给我滚,我要一个人静静,我要好好骂骂这个不长眼的老天爷。”甩开秋晨准备搀扶自己的手,冷冷的让她滚开,在甩她的同时由于喝醉的缘故感觉地都是晕的,站不稳。 “王爷,奴婢让两个侍卫将您扶到房间中吧,您发烧了。”秋晨面对上官煊羽的冷语当作没听到一样,在上官煊羽的身体失去平衡的时候,差遣两个侍卫把上官煊羽扶到房间中。 而后让丫鬟去取冰块给上官煊羽的额头降温防止温度上升,与此同时又让侍卫火速去请王御医来给王爷救治。 王御医在听煊王府说上官煊羽醒来了,但是喝酒导致高烧,就迈着年迈的身子,一路颠簸的来到煊王府。 被搀扶着走近霏尊阁的时候,只见两个丫鬟在用冰块给他敷额头,而上官煊羽则是全身发烫。 “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老朽就行。”王御医叹了口气,他知道上官煊羽心里很苦,毕竟受了这么大的袭击需要发泄,但是这样糟蹋身体只会减少其寿命。 王御医先用金针给上官煊羽调理学位经脉,而后又用催助的方法让上官煊羽把所喝的烈酒吐到语坛中,缓解了烈酒伤身的病症后,给他吃了一个退烧药丸然后用开水送服,而后过了一会儿又给他把脉确定不会有太大问题后,便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王御医,我们家王爷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秋晨看到王御医走了出来,慌忙上前询问上官煊羽的情况,刚才真是吓到她了,上官煊羽的身体就像火炉般灼热。 “已经没事了,睡一觉就能退烧了,记住在他的身体没有完全康复之前一定不要再让他喝酒了。”王御医叹了口气,叮嘱了秋晨一些注意的事项后,便在侍卫的护送下离开了。 上官煊羽这一睡又是一天一夜,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一醒来朦朦胧胧的听到外边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声音很像萧枫。 上官煊羽起身穿好衣服,打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跟着哭声走到了竹青阁的园子中,只见园子中央放着一口棺木,萧枫跪在棺木旁边哭个不停。 “祖母,你不要枫儿了,枫儿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枫儿成孤儿了。” 上官煊羽走到萧枫的跟前,和他一起打量着棺木中身上很多处伤痕的萧老夫人,安慰着萧枫。 “枫儿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我会替祖母好好照顾你的。”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天的上官煊羽,慢慢的清醒过来,他不能再自我催眠,摧残自己了,他要养好身体,要出征手刃仇人。 “王爷,祖母死的好惨,我一定要为祖母报仇。”萧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叫上官煊羽什么,怕自己叫错了会被人说不懂规矩,就跟着秋晨叫王爷。 “以后叫我羽哥哥,或者姐夫都行。枫儿我在祖母棺木前发誓我一定会为祖母和雨霏报仇,一定会的,过几天等我身体好了,我就会去领兵出征踏平塔拉国手刃伤害过我们的人。”上官煊羽轻轻的为萧枫擦干眼泪,坚定的说着他的承诺。 “谢谢姐夫。”萧枫这一刻只恨自己年龄小,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这一刻他也同样在心里立下誓言,他要发奋习武,他不要再当废人。 上官煊羽请人做了法式和萧枫一起守了灵堂后,将萧老夫人安葬。 第166章 列车到达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了。舒虺璩丣 何振光给秦洛打了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秦洛想了想回答:“再一两天吧。” “哦,洛洛……”何振光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跟她说,但欲言又止的模样。 秦洛站在有些寂寥的月台上问他:“怎么了,振光,你有话就说,不用这么支支吾吾的。” 何振光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算了,洛洛,我没事,等你回来再说吧。嫘” 这样还说没事,让她怎么安心? 她拧眉:“振光,我不喜欢说话说一半的啊,你有话就说啊。”最讨厌这样一半一半的了,吊着人胃口多难受啊。 “洛洛,我真没事,家里一切都好,我就是有些想你了,想让你早点回来。”何振光叹了一口气,语气挺无奈的獒。 秦洛点了点头,稍微放了心:“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去的。” “嗯,晚安,老婆。” “晚安。” 秦洛望着空荡荡的不知何时已经人去楼空的月台,感觉有点儿阴森,唯有加快脚步离开。 **** 撇去沈少川不谈,秦洛对这个生活了四年的地方还是充满感情的,毕竟这里给了她最初的情窦初开。 每个女孩儿都可以忘了后来经历的无数个男人,但绝对不会忘了自己的初恋。 那是她记忆中的根深蒂固,谁也无法抹去。 她在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重新登临这座充满文化底蕴的百年校园,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大学已经放假了,校园显得十分空档,灼热的骄阳肆无忌惮的照着发光的柏油马路和浇的平整的水泥路,远远望去,马路上就像是积压了不少的水潭,那是被阳光反射后留下的阴影。 他们的校门已经进行了整修扩建,比当初更加气势如虹,巍峨耸立。 进去校园的人并不多,门口的保安也没有拦着她,她很轻松的就进来了。 其实校园的改变还是挺大的,比如说图书馆又增高了两层,比如说体育馆在经过各种不同渠道的融资后又换了新的书名,比如说学校的校徽也重新竖了一块,还有各种老式的atm机,现在也换了新影。 可,万变不离其宗。 学校大体的影子都还是在的,至少学院还是原来那个学院,虽然理学院又进行了细致的研分,划出了一个数学系,一个化学系。 空旷的马路上就她一个人在走,竟也不觉得孤单,尽管烈日炎炎,她身上汗如雨下,她却依然闭着眼,仿佛穿越了这两千多个日日夜夜,重回故地。 她回到本学院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两个抱着书本出来的学生,她也没有开口询问什么,只听她们热烈的说:“哎呀,走快点,我听说篮球场上有人在pk,赶紧去看看吧。” “那走快点吧。” 秦洛站在原地,望着周围空无一人的院落。又听闻不远处传来阵阵欢呼声。 她突然明白,这里所有人的人想必都集中到了篮球场。 说实话,太阳这么猛,站在炙热的篮球场上看人打篮球真算不得一件让人舒心的事情。 可来都来了,她也不紧不慢的朝着球场而去。 球场里面,热火朝天,如火如荼。 这个校园里仅剩的人恐怕都集中到了这里面,因为秦洛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与阵阵浪潮声,伴随酷暑,几乎让人觉得嗓子眼都冒烟了。 她站在球场的铁丝网外,除了看到那攒动的人群外,里面什么情况,根本无从看起。 可是内围传来的激烈的叫喊声与吹哨声还是让秦洛忍不住一窥究竟。究竟是多大的勇气才能在这样的烈日当空来打一场激烈的篮球赛啊。 所以说,好奇心害死猫。 秦洛凭借着纤瘦的身材以及铜墙铁壁般的脸皮逐渐往内挤,躁动的男生回头看到一脸歉意的她一般都会让出一条供她通行的道来,女生则没有那么客气,不过有些似曾相识的面孔令她们一下子都回不过神来,秦洛也就顺势又往内拱了拱。 眼看着马上就要大功告成,到最里面的时候,秦洛的手臂被前面的人不耐烦的人推了一把:“我说你怎么……” 秦洛立刻道歉:“对不起,我太……” “啊,啊,啊——”秦洛话还没说完,那个推她的女人就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接着响起了三声尖叫,极强的穿透力当真让人耳朵发麻。 可是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神情:“秦洛,你是秦洛?真是你吗,秦洛?” 秦洛随着她的动作也跟着上下跳了几下,冷静下来后看着这个面容圆润身材同样圆润的女子,突然有些不敢相认:“班……班长?” “哎呀,秦洛,你可真是想死我了,可不是我嘛,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为什么我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你的杨柳腰还在我就变成了水桶腰啊——” 明显的差距令当年瘦高的班长朱晨晓几乎崩溃,拉着秦洛的手说个不停。 秦洛显然也相当激动。 不过更快的是旁边high翻天的鼓噪声,打断了两人的叙旧,不得不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球场上。 朱晨晓一个紧张,便掐住了秦洛如十管白玉的细长手指:“哇,秦洛,快,你快看,刚刚射门那个,是沈少川,沈少川啊——” 秦洛的笑容,如冬日里的冰雹,瞬间密密麻麻的覆盖了整张脸。 她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沈少川。 可是如今在球场上快步奔跑汗如雨下的精彩射门的男人不是沈少川,又是谁呢。 明明天气那么热,她却听到了心底冒出来的一阵阵寒气,她伫立在原地,完全不能动弹,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坚持下去,不倒下。 她想走,想快速的退出人群,可是朱晨晓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用力拽住了她,并且坦然的说:“秦洛,你干什么,来都来了,难道你不想见见自己十几年的老同学了,你看看,球场上的,可都是咱们班的老同学啊,你不是跟我说你已经结婚了吗,难不成你还没放下?” 她的话,令秦洛只得怔怔站在原地。没有其他的反应。 “哦——太好了——” “赢了,哈哈——” 正说话间,那边精彩纷呈的球赛已经接近尾声,其实无所谓输赢,他们只是在这个篮球场上寻找着昔日光辉灿烂的影子。 秦洛放眼望去,那一张张的,可不就是当年熟悉如今却在陌生中透着熟悉的脸吗? 既来之则安之。 她来这个同学会,是为了会多年不见的老友,并不是为了一个沈少川。 那么,她如何能在这个高兴个重新聚首的时刻离开呢。 于是,她定了定神,对朱晨晓说:“我只是刚刚坐了好几个小时的火车,想去上个洗手间,你瞧我,包都没放呢就到这里凑热闹来了,怎么可能走呢。” 朱晨晓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就挥了挥手,让她快去快回。 秦洛点头,自那闷热而拥挤的人群中离开,外头其实一样闷热,可是至少有空气的流通,她可以自如的呼吸,她依旧站在篮球场的外面,看着那一群汗流浃背的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为这来之不易的聚首欢呼时,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扫兴的。 ***** 秦洛重新回到球场的时候,人群正往外走,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沈少川,与几个高壮的男人一起,他永远显得那么耀眼独特。 不过过去,还是现在。 他的衬衫拿在手里,一手还拿了一个水瓶,目光与不远处的秦洛交会时,脸上的笑意稍稍怔忪,可是很快的,便是如常的招呼起来:“秦洛,来了啊。” 朱晨晓在一边起哄:“可不是,来了,让我们一通好等啊,哎哎哎,都别光顾着说话了,热死了,也照顾一下我们这丰满怕热的妇女啊,走吧走吧,都赶紧去对面宾馆洗个澡,人都到齐了,咱们下面就该找个凉快的地方开同学会了。” 朱晨晓虽然身材变了,可那麻利劲头还在,同样是一呼百应,这些已经接近而立之年的优秀男人们,便手拱着手,如同每一次出征胜利凯旋归来时的盛况般,高唱着朋友一起一生走,热闹哄哄的朝门口走去。 天似乎越发热了。 可是从他们身上传来的正能量,却如同这七月骄阳,不断的被扩大着。 ****** 虽说可以带伴儿,可真正带伴来的,除了一个女同学带了个三岁的女儿来之外,真是没有其他人了。 其实从他们这个专业出去的,大部分的人都选择了走上教育岗位,职位从小学到大学,不一而足,剩下的一些大多如沈少川那般考了公务员,走上了从政的道路,也都算是事业有成,生活美满。再有的一些,也都是去了事业单位做了文职工作。 就业前景就摆在那里,选择虽然有限,可大都不失为好的出路。 就如和秦洛同房的朱晨晓,当年的她就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当地的发改委,如今已是发改委办公室主任。 回忆起往事,朱晨晓一脸的感慨,她站在房间的单人镜面前,叉着自己的腰又开始哀怨:“你瞧瞧,秦洛,你瞧瞧,这就是我这几年的政绩,每天吃吃喝喝应酬不断,瞧把我吃成了什么样子了。” 秦洛莞尔:“这说明你事业有成。” “呸。”朱晨晓一脸愤慨的往床上一坐,“哎,早知道这样的话,我还不如去学校教书呢。你看你保养的多好啊,瞧我这……哎……” 秦洛中肯的说:“当老师就意味着要吃一辈子的粉笔灰,还有一身的职业病,咽喉炎啊,肩周炎啊,多的你都数不清,所以也没什么好羡慕的,不过就是一种人一种活法罢了,你是个有能力又闲不住的人,老师不适合你。” 朱晨晓听罢,便掩嘴笑起来,她乐呵的说:“秦洛,听你说话还真是让人窝心。” 所以宋诗颖常说,秦洛,我咋这么喜欢跟你唠嗑呢。 因为秦洛向来是一个忠实的听众,最后又能给人如春风沐雨般的安抚。 ***** 沈少川站在冷水下面冲澡。 刚开始的时候,被太阳暴晒的自来水管里面的水都是热的,淋在身上真是滚烫。 他往后退了两步,等水凉了,才重新站到水下。 看到秦洛,原本就在他的预计内。 甚至她的逃离,也没能逃过他的眼。 他只是没想到,她的气色看起来还挺好。 呵,看来他真是自作多情白白为她担心了。 她过的比他想的好得多。 痛快的冲了个冷水澡,手机就响了。 他围着浴巾接的电话,朱晨晓通知他们去楼下大厅集合了。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polo衫,一条米色的休闲长裤,随意,洒脱,又英俊。 他打开门,不期然的,对面的房门也正好打开,秦洛握着门把站在那里。 她完全没想过,他们会在此情此景的状况下见面,手不自觉的就紧了,视线也无法继续与他碰撞,所以她率先别开了头,朝电梯走去。 朱晨晓已经先下去了,她是回来拿手机的,早知道这样,就不回来了。 沈少川就跟在她的后头,不远不近,不紧不慢,看着她婀娜的背影,看着她略微凌乱的脚步,还有那轻轻发抖的肩膀。 他勾唇,浅淡的微笑。 很好,至少她的紧张与不自在都说明,这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不是他一个人的泼墨。 其他人早已经下去了。 秦洛望着缓慢攀升的电梯,感受着背后那两道灼人的视线,心不争气的跳动的飞快。 那一日与沈少川医院争吵时的情形又开始从她的脑子里跳出来。 还有沈少川离去时那生气的恼人模样。 “秦洛,你不会不敢跟我下去吧。” 淡淡的戏谑从她的前方从来,秦洛一抬头,才发现电梯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沈少川已经走了进去,而她竟还站在原地发呆,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明明很宽敞的电梯,明明就站了各自占据着角落的两个人而已,却偏偏,让她觉得呼吸凝滞,站哪里都不自在。 沈少川便在那里淡定笑看她的局促,也不开口,但是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秦洛十分的不舒服。她只得背过身去,对着墙壁上面的广告发呆。 好在电梯总算到了。 她松了一口气,大步迈出,快速走到朱晨晓的身边。 而沈少川就在后头,不疾不徐的,信步走来。 朱晨晓看到他们便高声说:“哎哟,我的沈秘书秦老师,你们总算来了,可让大伙儿好等,好了好了,人齐了,走吧,咱们去唱歌去。” 开同学会的最佳去处不外是茶楼和ktv,即使他们如今大都功成名就,依然免不了这个习俗。 沐浴过后的沈少川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清香,秦洛不经意的经过他身边,便察觉到了。 不过她没有停留,始终紧跟着朱晨晓的步伐,深怕她将自己丢下。 沈少川就一直看着,并不拆穿。 ktv包厢很大,又开了充足的冷气。 可他们如此浩大的声势,难免显得有些拥挤了。 大伙儿都建议挤一挤,这样才热闹。 于是纷纷在沙发上落座,围了整整一圈。 不知怎么的,朱晨晓突然站了起来,秦洛身边无端多了一个空位,她还没反应过来,沈少川便坐下了。 秦洛坐在最角落,触手可及的,便是沈少川。 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沈少川察觉了她的惊讶与回避,淡淡笑着调侃:“你放心,我不会在这里吃了你的。” 话很轻,却足够她听清。 她心惊的往旁边挪了挪位置,试图与他拉开距离,可无奈,人实在太多,她已经到了沙发的边缘,而他的一只手,神不知鬼不觉的伸到了她的背后,搂着她的腰悄声说:“你再坐过去,跌到地上就是个笑话了。” 一言中的。 秦洛的确大半个身子已经在外面。 她挣扎了一下,他立刻就收了手,并无留恋与耍赖。 他的爽快,反而让她觉得没有安全感。 也幸好包厢内灯光黑暗,并没有人察觉他们的怪异。 在朱晨晓的组织下,已经有人开始讲起了这些年的奋斗经历。 那可真是一部部血泪史。 秦洛听着,其实很多地方与感受都是有共鸣的。当年她大学毕业后,也吃了不少苦。那种逃离的姿态与绝望的滋味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 她吃的苦,比谁都多。 话题不知怎么的,就转到了沈少川的身上。 朱晨晓拿着话筒问:“沈秘书,你也算是风光无限了,不如来说说你这平步青云的仕途?我可是听说你不久就会调任省里哦,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沈少川会调任省里? 秦洛的心里没来由投下一个惊雷,但沈少川却笑得云淡风轻,四两拨千斤:“朱主任,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这消息是不是也太空穴来风了一些。” 朱晨晓不在意的笑着:“空穴来风,未必不是事出有因,那咱们就拭目以待的等等啊,好了,别逃避我的问题,还是先谈谈你的创业史吧,我们都很好奇啊。” 沈少川接了话筒,只是简单而大方的说:“也没什么,毕业后就去当了两年兵,锻炼了一下,回来后机缘巧合,认识了市长,就一直跟着他了。” 一言以蔽之。 他就这么简单的回答了他这几年的奋斗历程。 朱晨晓唉声叹气的,埋怨他说的太简单了,沈少川便开始引火烧到秦洛身上,他说:“其实我觉得秦洛这几年的动向大家更应该听一听。是吧,秦洛。” 朱晨晓也是个见风湿症的主儿,当时看到了秦洛身边,发挥她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是啊,秦洛,当年答辩完后你一声不吭就走了,毕业证还是学校给你快递的,你都干什么去了。” 往事如抽丝剥茧般被打开,恐怕没几个人愿意呈现鲜血淋漓的伤口。 秦洛淡淡笑了笑:“考研去了,研究生毕业后就去学校了,很简单。” 几乎是平淡的找不出任何让人感叹的风雨来,可是她面容平静的背后所承受的痛苦,唯有她自己知晓。 离乡背井的求学之路,不足为外人道的艰辛,默默承受的孤独的痛苦与压力,都是他们不能理解的。 她离开后,便直接出国留学了。她去了法国,一个充满哲学气息又浪漫的同时也消费高的令人震惊的国度。 秦海兰虽然干了一辈子的医生,可是她的工资,是远远不够支撑秦洛这一路毫无顾忌的走来的。 所以秦洛一直都是自己半工半读,赚取生活费的。 最忙的时候,她除了完成学校繁重的学业外,同时兼职了三份工,累得一天只能睡两小时,甚至好几次都直接在公车和地铁上睡了过去。 一个人求学,一个人背负着无法言说的伤痛,这一路披荆斩棘的走来,满是坎坷血泪。 不过好在,全都过去了,过去了。 朱晨晓哎了一声:“没了?” 秦洛摊手:“没了,我去上个洗手间,你们继续聊。” 她走出包厢门,走廊上的灯五颜六色,闪闪烁烁,偶有歌声从隔壁对门的包厢里传出来,令她觉得不真实。 她明明没有喝酒,可就是觉得头晕胸闷,是沈少川给了她太大的压力吗? 她去洗手间洗了脸,便不愿再回那个包厢。 昔日的同学大多底子还在,可很多,也都变了曾经的容貌。 然而朱晨晓出来抓人,她不得不重新回去。 不知为何,电视上开始播放起了当年留下的影像,照片。 朱晨晓推着秦洛坐下,她一时不察,跌撞着过去,正好坐在沈少川的腿上,他一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她尴尬的挪开,他一个淡笑,放手,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看。 当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曾经的沈少川拥抱着秦洛高高举起大家一起起哄的欢声笑语的画面时,场面立刻轰动了。 朱晨晓开始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将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了沈少川和秦洛身上:“我们的金童玉女们,不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你们永远是这么登对啊,来吧,站起来为我们唱首歌助助兴吧。” 秦洛和沈少川被众人拱到了房间的正中央,朱晓晨将话筒塞到了他们手里,一边感叹一边牢***:“虽然时光一去兮不复返了,可我们曾经的青春年华啊,只能从你们身上寻找了,来,给我们唱一个吧,唱一个吧。”秦洛有些下下不来台,一来是因为她的唱功五音不全,二来是因为这样十分的尴尬,不过不等她开口拒绝,沈少川已经拿着话筒开口:“既然秦洛不愿意,大家还是别勉强的好,人家现在可是有夫之妇,你们这么做不是让人误会吗?” 说罢,他便拿下了秦洛手中的话筒,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说:“我一个人唱吧,别给人添堵了。” 朱晨晓叹了一口气,看着秦洛说:“也是,那这样吧,我跟你唱吧。” 为了不让众人难做人,她只好自告奋勇。 然而秦洛刚刚退回原地,厚重的包厢门便被推开了,一身碎花吊带长裙的宁采柔柔的站在门口。 晃动的灯光从她背后的走廊上流泻进来,她站在光影里,身形朦胧而娇俏,在众人有志一同的哇声中,她笑盈盈的走进来,带上了门。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她的背后,还跟着另外一个男人。 何振光—— 秦洛愣在原地,怔怔看着何振光,一时间忘了反应。 沈少川看着宁采,眉心频频紧蹙,然而宁采却主动跟大家打了招呼:“嗨,你们好,没打扰你们吧,我是少川的未婚妻,正好出差到这里,顺便过来看看。” “少川,你也太能藏了啊,有什么漂亮的女朋友,怎么都不带过来给我们瞧瞧呢。”朱晨晓一掌拍在沈少川的胸脯上,同时也为刚才自己的当机立断赶到庆幸,悄悄抹了一把冷汗,然后又指着宁采身后的男人问,“这位是……” 宁采害羞的挽住了沈少川的胳膊,低语:“这是秦洛的丈夫,何振光先生,我们在车站遇到的,真是太巧了,他也来这里出差,我就顺道约他一起来了。” “洛洛。”何振光看向秦洛,何振光的外形其实还算的高大魁梧,长年官场上的人际交际也让他不至于在人前落了差。 朱晨晓半张着嘴说:“哦,秦洛,沈少川,你们两个可真是能藏啊,一个帅哥老公,一个美女未婚妻,你们不带出来见识见识真是太不厚道了啊,来来来。” 秦洛被推了出来,她拉着何振光站到一边,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何振光主动揽住秦洛的肩头,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想你了,就来了,难道你不想我吗?” …… 秦洛讪讪一笑,看着前面的同学开始起哄。 “甜蜜啊,甜蜜啊,秦洛啊,真是羡煞旁人啊。” 而另一边的宁采看着他们,更是笑得弯了眼,她搂着沈少川的胳膊小声问:“少川,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不会,不会。”说话的都是旁边的单身男同学,一看到宁采这样的美女眼睛都亮了,“少川有艳福啊,美女,叫什么,幸会,认识一下。” 宁采落落大方的与人握手,笑得一脸甜蜜:“你好啊,我叫宁采,很高兴认识你们。” “哎呀这声音真甜啊。”男人把持不住的颤抖了两下,看的旁边的人笑作一团。 宁采也娇笑不断。 她回过身来,主动接了朱晨晓手中的话筒:“这种时候,自然是得有我跟少川一起来唱了,让给我不介意吧,班长?” 朱晨晓爽快的大笑:“当然不介意,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秦洛默默站在角落里,朱晨晓在她旁边说:“哎,秦洛,这沈少川还真不小本事啊,哪里找来的这么美丽动人的女人啊。” 秦洛僵硬的扯唇,看着他们的背影如两只蝴蝶般在那里轻轻摇晃,心口莫名的难受,她强迫自己别开头,回答朱晨晓的问题:“财政局长女儿,你说呢。” 朱晨晓都吃了一惊:“不会吧,行啊,这沈少川混的还挺风生水起,不过你也不差啊。”朱晨晓伸出手与何振光相握,“何先生看起来也是人中之龙,幸会幸会。” 大家都是公务员,虽然身处不同部门,不过总还是有很多话题可以聊聊的。 秦洛很努力的参与到他们的话题里,直到宁采站起来说:“不好意思啊,各位,我跟少川还有点事情,我们得先走了,不过认识你们,很高兴。” 沈少川早已收起了中午在球场上的意志风发,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如冰天雪地里走来,浑身抖着一身的寒气。 朱晨晓出面挽留了他们:“别啊,好不容易聚一次的,宁采啊,别这么扫兴啊,走吧,咱们马上就要换场地吃饭去了,吃完这顿饭再走吧,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你看都到饭点上了。” 大伙儿纷纷站起来呼啦啦的应和:“是啊,少川,多难得聚一次,走吧,去吃饭吧,去吧去吧,不差这么点时间了。” 宁采有些迟疑,最后又看着沈少川,似乎是在等他拿主意。 何振光当仁不让的站起来做邀请:“沈秘书,我也觉得十分难得,不如一起去吃个饭,然后一道回去吧。” “那敢情好啊。”朱晨晓不由分说的,拉着众人便起身了。 “走吧,洛洛,一起去吃饭。”秦洛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评价何振光的后知后觉,她始终没在再与沈少川有任何正面的目光接触,可是偶尔擦肩而过时依然让她倍觉压力。 来都来了,也容不得她逃避了。 宁采翩跹如彩蝶,很快便于几个聊得开的男生混熟了。 这场别开生面的怀旧同学会她的存在,却一点也不突兀,好似她从来都是他们中间的一份子,由此可见,宁采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手段,的确到了让人佩服的地步了。 何振光也不甘示弱,频频与沈少川搭话,其实沈少川一直很沉默,对饭桌上的话题参与性并不强烈,因此对何振光的问话,也只是淡淡的颔首,客气但疏离。 秦洛悄悄在底下拉了拉他的手,又给他夹了点菜:“振光,你多吃点吧。”她孩子气的呓语在他的耳边响起:“少川,如果没有秦洛,你是不是就会死心塌地的只爱我一个人?”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 如果他们不曾爱过,岂不是更好。 第167章 云浅月听着屏风前面噼里啪啦奏折砸地的声音和老皇帝气怒的声音想笑,但夜天逸的话在耳边环绕,让她心情沉重,怎么也笑不出。舒虺璩丣她和夜天逸牵扯究竟有多深?深到让他为了保她拿江山和夜氏皇陵子嗣威胁老皇帝。 云浅月正想着,揽着她腰的手突然一紧,她偏头,只见容景正抿唇看着她,她对他扯了扯嘴角,一丝笑意没扯出唇瓣,只听容景道:“将你刚刚听到的话都忘记,一个字也不准记得!” “好!”云浅月点头。 容景却是依然抿着唇,面色不见暖意。 云浅月看着容景,转身回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前,身子偎依在他身上,好笑地道:“真是霸道!以后不该你叫你黑心黑肺嘴毒心毒既小气又爱吃醋的黑蘑菇,应该叫你黑笼子,有你这个黑笼子圈着我,就算笼子外有大片的桃花林我也飞不出去。” 容景闻言面色露出笑意,“你知道就好!所以乖些,不准红杏出墙。” “容公子,我还没嫁给你,想出墙也没墙可出。”云浅月拉长音提醒容景。 “嫁给不嫁给我都不准出墙。墙里墙外只有一个我。”容景眸光凝定地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无语。 容景一笑,俯身含住了云浅月的唇瓣。云浅月一惊,连忙躲闪,容景追逐着她不放,她气息一乱,嗔怪道:“别闹!” “你乖乖的,我就不闹!”容景紧抱着云浅月,唇贴着她唇瓣。 云浅月瞪着她,“我还怎么出去见人?这里可是皇宫!我还要住在这里的!” “那就不见人!”容景不容她再说,将她唇瓣含住。 云浅月想着这个人真是……真是……她想了半天形容词,却是什么也没形容出来,也不敢发出声息动作,生怕被前面的老皇帝发觉,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屏风前,老皇帝气得在御书房来回走,沉重的脚步将御书房的金砖踏得砰砰直响。此时显然怒极,即便屏风后气息偶尔不对,他哪里察觉得到。 “皇上!后宫传来消息,冷贵妃醒了,大哭大闹要见皇上。”文莱声音从外面传来。 老皇帝脚步一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怒道:“她又闹什么?” “皇上,您忘了,冷贵妃的脸和牙被……”文莱小心翼翼地开口。 老皇帝本来气怒的老脸一沉,沉默片刻,问道:“皇后呢?” “皇后娘娘在荣华宫呢!”文莱立即道。 “你让皇后去看看她!”老皇帝对文莱吩咐。 “是!”文莱应声。 “等等!摆驾!朕还是亲自去一趟吧!”老皇帝又喊住文莱,扫了一眼满地的奏折,抬步出了御书房。 文莱立即停止脚步,高喊,“摆驾长春宫!” 喊声落,老皇帝向冷贵妃住的长春宫走去,仪仗队立即紧随其后。 老皇帝脚步走远,御书房再次静了下来。 云浅月气喘吁吁地推开容景,美眸瞪着他,刚要恼怒,容景将他的手放在云浅月眼前,云浅月看着他的手,只见正是给冷邵卓行针扎了针的那只手,此时五指的指腹处都布满细细密密的针眼,金针虽细,但他手太过白皙,每一个针眼处都有极细小的血印留下,总体看起来还是触目惊心。她恼怒退去,瞪着他,“你自作自受,给我看做什么?” “故意让你心疼!”容景笑看着云浅月。 “你居然还敢说出来!”云浅月打开容景的手,看着他的笑脸,气也不是,怒也不是,骂也不是,恼也不是,“非要给他行针不可?还用别人的血?你的血也行?” “行针是要用的,但用你的血就不必。我那么说不过是想每日见到你而已。”容景道。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儿?”云浅月闻言立即拿起容景的那只布满针眼的手对他挑眉。 “是这只手去接那封信的。它就要受罚!”容景道。 “你……你怎么不将你脑子扎满针?你脑子要不想,手就去接?”云浅月瞪着容景,什么人啊这是!这是自虐! “当时脑子没想,手先接了!”容景道。 “那你扎它做什么?将它砍掉不是更省事儿?以后都不用去接了!”云浅月看着容景的手,天下人人称颂推崇完美无缺的人和在她面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人。这个人毒嘴毒舌黑心黑肺外加小气吃醋霸道脾气坏,还喜欢自虐,孩子气,执拗,臭毛病一大堆。 “不行,我还要靠它抱你呢!”容景伸手又将云浅月抱紧怀里。 “这里不是你家,是御书房!走了。”云浅月也懒得跟这个混蛋生气。偏偏他的小气霸道脾气坏自虐孩子气执拗她都能包容,偏偏还是喜欢他,又有什么办法? “走去哪里?”容景站着不动。 “我自然要去姑姑的寝宫。你回府呗!”云浅月想了一下道。如今她和容景自然不能腻在一起了。话出口,发现还有些舍不得。这就是恋爱的感觉?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她好笑地摇摇头,拉着容景向外走去。 “我不回府!”容景摇头。 “那你去哪里?你现在就要去议事殿?”云浅月想着他明日似乎要入朝参政的,挑眉。 “不去,和你去皇后的荣华宫。”容景话音未落,伸手将云浅月腰肢揽住,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如一抹清风般飞出了御书房。连门口的珠帘都未曾晃动一下。 云浅月一怔,偏头用传音入密问他,“你也要去荣华宫?” “嗯!”容景点头。 “你去做什么?”云浅月扬眉。 “如今午时了!和你去姑姑那里用膳不错!”容景将唇贴在云浅月耳边,低声道:“今日虽然没能洞房花烛,但我在你身上也好一番劳累,需要补一补。姑姑的皇后膳食是有规制的,每顿都极为丰盛。” 云浅月脸一红,猛地用胳膊撞了他腰一下,愤声道:“你脸红不红?那是我姑姑!” “以后也是我姑姑!”容景轻笑。 云浅月无语。这人脸比城墙还厚,她有什么办法让他变薄一些? “再说我也一直想看看百年来让荣王府的父王和祖父们遥望的宫殿是什么样子!”容景语气忽然一沉,“据说荣华宫里也种有一株紫竹。我也可以看看荣华宫里的那株紫竹是不是比荣王府紫竹林的紫竹长得好。” 云浅月心思一动,想起皇后前几日在她房间和她说的话,不由一叹。百年来荣华宫多少红颜对长灯做枯骨,荣王府多少男儿对月到天明?这个命运如今将在她和容景的身上,是否能全了百年来的祈盼……想起夜天逸,她刚轻松了的心底幕然有涌起沉重。 “你在想什么?”容景感觉云浅月气息不对,忽然问。 “我在想你真是个疯子!”云浅月瞥了容景一眼。 容景忽然低笑,声音轻如月吟,“我的确是个疯子,不止我疯,还要带着你一起疯。” 云浅月抬眼望天,此时蔚蓝的天空多了几朵白云。飘飘荡荡,自由自在。她想着前世今生,不,算上她失忆前后,应该算是三辈子,可是她似乎都不曾自由自在过。什么时候可以自由自在不受别人牵扯掌控?摆脱困在她身上的这些束缚?她蔚然一叹,“我陪着你疯也行,你总要许我些东西,让我能够陪着你一起疯?” “我的一颗心不够?”容景挑眉。 “似乎不够!”云浅月道。 “包括我的人以后都被你所用,够不够?”容景又问。 “似乎也不够!”云浅月又道。 容景忽然沉默了下来,云浅月没再听到声音,从天空收回视线看他,他低声道:“九环山山顶的雪莲香和天雪山上顶的灵芝醉都埋了好些年了!” 云浅月一怔,忽然嘴角扯开,无声的笑了,容景是懂她的! 二人不再说话,轻风拂在耳畔,皇宫的景象在二人身下一闪而过。 御书房到荣华宫不是太远,说话间容景已经带着云浅月来到了荣华宫。荣华宫此时不同于早先云浅月来的一般热闹,此时宫内宫外都静寂无比。容景目测了一下方向,直接带着云浅月飞跃宫墙而入,主殿此时门窗紧闭,殿外守着宫女、嬷嬷、太监等人,人人面带愁容。 云浅月目光在孙嬷嬷等人脸上扫了一圈,想到如今冷贵妃醒了,老皇帝虽然被她和夜天逸气了一顿,还是硬压下气怒去安慰冷贵妃了!毕竟今日孝亲王府损失极大。老皇帝就算再不想见冷贵妃,怎么也要做做样子的,但是没准到那被冷贵妃的哭声哭出些柔情,回头就来找她这个皇后姑姑的麻烦了!她偏头看向容景。 容景带着她轻飘飘落在殿顶上。 荣华宫是除了老皇帝早朝和文武大臣议事的金正殿和老皇帝的寝宫圣阳殿外皇宫第三座相对较高的宫殿。站在荣华宫上将皇宫各处景色一目了然。 云浅月一眼就看到了种植在荣华宫南侧角落的一株紫竹,经过百年风雨侵蚀,紫竹上已经痕迹斑斑,但依然俏然而立。她看着那一株紫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明白天圣历代的皇帝是怎样容许它存在的?而天圣每一代的皇后又是怎样看着它成长的? “这一株竹子该砍了!”容景道。 云浅月偏头看他,“为何?” “因为你以后不需要看!有荣王府的紫竹林就够你看了。别的女人住进来更不需要看!”容景一句话话落,忽然带着她飞身而下,衣袖轻轻一拂,主殿的窗子无声打开,他带着她轻若无声地进了主殿。随着二人无声地进入,窗子在二人身后无声地关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发出半丝声音。 云浅月赞服地看着容景,想着这人若是做采花贼,绝对十案十成。 “谁!”皇后忽然从床账内传出冷喝声。 云浅月没想到她这个姑姑这般惊醒,容景如此轻功无声无息都能被她发现,她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殿内无人,只有皇后一人和衣躺在床账内,此时已经忽地一声坐了起来,她立即应了一声,“姑姑,是我!” “月儿?”皇后闻言挑开帘账,当看到容景一怔,“景世子?” “是容景!”容景含笑点头。 “你们怎么……”皇后看向二人,显然没有料到云浅月和容景一起进来。 “娘娘,怎么了?”外面传来孙嬷嬷的声音,似乎要急急推门进来,“老奴刚刚听到娘娘的喊声……” “没事!我睡癔症了而已,你们不用进来!”皇后将目光转向门口,定下神吩咐了一句。 “原来娘娘是睡癔症了!老奴还以为进了贼人了呢!”孙嬷嬷松了一口气。 云浅月瞥了容景一眼,她和容景如今可不就是做贼呢吗!亏这人还面不改色。 皇后重新看向二人,定在容景揽着云浅月腰的手上目光微动。容景缓缓松开手,对皇后浅浅一礼,温声道:“如今午时到了,容景懒得回府用膳了,便来姑姑这里蹭饭。姑姑不会不赏光吧!” 皇后似乎没想到容景喊她姑姑,一惊。 “你别将我姑姑吓着!”云浅月走向皇后,对她解释道:“荣王府最近很拮据,他是跑来混饭吃的,姑姑若是不嫌弃,就赏他一口汤喝就够了!” 容景闻言轻笑。 皇后压下惊异,看了一眼云浅月,又看了一眼容景,目光在二人脸上搜寻了一圈,两人脸上都挂着笑意,看起来一派轻松闲适,她对外面询问,“孙嬷嬷,几时了?” “回娘娘,已经未时了,您还没用午膳呢!”孙嬷嬷立即回道。 “传膳吧!”皇后道。 “是!”孙嬷嬷应了一声,连忙带着人走了下去。 皇后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衣袍,看着云浅月压低声音询问,“你不是从今日起跟在皇上身边教导吗?怎么如今和景世子在一起?皇上准许你们的事情了?” “怎么可能准许!”云浅月哼了一声,犹豫一下,看了容景一眼,也压低声音道:“夜天逸请了旨意,从今以后我归他教导。皇上准了!今日不算,从明日开始。” “七皇子请旨教导你?为何?”皇后一怔,显然不知道云浅月和夜天逸之间的纠葛。 云浅月垂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和夜天逸事情她如今没有记忆也是一知半解。皇后看着她,等了半响也没见她说话,看向容景,容景也不说话。她蹙眉,“月儿,七皇子不会无故对你请旨教导,你是不是得罪了七皇子?” “也不算是得罪,我和他这些年一直通信,大约我是出于关心,却是被他误会了。如今对我……”云浅月见容景是拿定主意不帮她说话了,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他对我似乎那什么,所以就向皇上请旨,要教导我。” 皇后毕竟是皇后,何等精明?从云浅月的几句话中猜出了个大概,她立即沉下脸,质问道:“你怎么会和七皇子通信数年?” 云浅月扯了扯嘴角,也没扯出一丝笑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都知道什么?你是怎么和他通信的?”皇后沉下脸。 云浅月摇摇头,“不知道!” “你是怎么和他通信的你居然说不知道?”皇后闻言顿时大怒,“七皇子心思颇深,谋略手段颇重,皇上一众皇子中独独七皇子不能惹。十个夜天倾也不是七皇子的对手。他五年前去了北疆,北疆距离京城不下千里。你们既然一直通信,难道那信是自动飞到你手中的?我还没年纪大到糊涂,你少欺瞒我!” “我没瞒您,我是真不知道!”云浅月就知道这件事情说出来她这个姑姑会怒。 “你没瞒我那你和七皇子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些年我没听到你和他通信的半点风声?”皇后恼怒地看着云浅月,“我也没听皇上提起过!” “我以前也许是瞒着您的,如今没瞒您,我失忆了!不知道和夜天逸是怎么回事儿!”云浅月想着反正他爷爷知道她失忆,容景知道她失忆,夜天逸知道她失忆,或许还有人也知道她失忆了不过没说而已。再多一个人知道也没关系。更何况这个人又是她的姑姑。 “你说你失忆了?”皇后一怔。 “嗯!”云浅月点头。 “怎么可能?”皇后不相信地看着云浅月。 “你到说句话啊!哑巴了?”云浅月偏头看向容景,看着她挨训他心里很舒服吗? “姑姑,她的确是失忆了!”容景终于开口,看了云浅月一眼,对皇后温声道:“此事说来话长,让她一会儿慢慢说与您听。您就明白了。” 皇后皱眉,云浅月的话她可以不信,但容景的话她却不会不信。她看着云浅月,“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直没察觉?也没听到父王和兄长提起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只有爷爷和他以及夜天逸知道。爷爷大约是没和您说,父王也不知道。”云浅月看着皇后,她本来没打算将这件事让皇后知道。也最不喜欢的就是解释,但如今她不得不解释,她不明白容景今日为何要来皇后寝宫用膳,但这个人从来不做无利之事。她未来会有一段日子住在皇宫,皇后毕竟是后宫之主,只要她位置保住一日,对她有利无害。也许容景今日打的主意就是要皇后知晓此事,也好帮她,就算帮不上她,也不能糊里糊涂反过来坏事。她只能解释道:“您还记得那日在皇宫夜天倾要拿我下刑部天牢吗?就是那一日,我从荷花池醒来就失去了记忆。只不过没有声张而已。” “是那日?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皇后再次一怔,看着云浅月,神色凝重。 “姑姑,你知道我娘亲留给我的凤凰真经吗?”云浅月问皇后,见她点头,她道:“我娘亲去世时给我下了一道凤凰劫,锁住了凤凰真经最后一重功力,我好像是强行冲破凤凰劫,就因为这样,被封锁了记忆。” “原来是这样!”皇后点点头,刚要再问,外面传来孙嬷嬷的声音,“娘娘,膳食好了,老奴这就带人给您端进去吗?” “你自己端进来!其他人都退下去吧!不用守着了!”皇后扬起声音,平静地吩咐。 孙嬷嬷似乎楞了一下,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皇后的早膳午膳晚膳都有规制,除非特殊吩咐,否则不会减少侍候的人。如今让她一人进去,她伺候皇后身边数年,立即感觉到了不寻常,压下心底的疑惑,对外面的人摆摆手,“娘娘今日心情不好,你们就不必进去了!由我伺候!” “是,嬷嬷!”外面人恭敬地应声。 孙嬷嬷端着托盘推开门走了进来,当看到容景和云浅月顿时一下,尤其是看到容景不敢置信,托盘险些拿不稳。这荣华宫里除了皇上和每日请安的皇子们外不让其他进来。就算是皇子们请安也是在外殿,内殿只有皇上一人才能进来,即便她是见惯风雨的老嬷嬷,但还是吓了个够呛。站在门口脚步都挪不动了!浑身僵硬。 “进来!”皇后看了孙嬷嬷一眼。 孙嬷嬷连忙垂下头,压下心中的惊骇,抬步向里走来,将托盘中的菜轻轻地摆在桌子上,刚要退下去,只听皇后问,“怎么是芙蓉烧鱼?” 云浅月眨眨眼睛,她刚刚进来就看到芙蓉烧鱼了!闻这个味道就和她每次吃的一样,她偏头看向容景,容景笑看着她。她想着还不错,答应的话算数,是个男人! “回娘娘,老奴也不清楚。御膳房的公公只说让老奴端来就知道了!”孙嬷嬷道。 皇后这才看向容景和云浅月,见云浅月眼睛明亮,容景面色含笑,她心下了然。依着容景的能耐,将手伸进御膳房也不足为奇,她点点头。 孙嬷嬷立即走了下去。 皇后当先坐下,对二人摆摆手,容景一撩衣摆,优雅地坐了下来,云浅月坐在容景身边。也不管皇后不皇后的,当先拿起筷子就去夹鱼,她有多久没吃芙蓉烧鱼了?筷子刚将鱼夹到,便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刚到唇瓣,就被容景用筷子拦住,她偏头看着容景,不满地道:“你是不是又要教训我不淑女?不规矩?我姑姑这里,又不是外人!你还管着我不成?” 容景无奈一叹,提醒道:“鱼刺!” 云浅月低头看去,果然一根很大的鱼刺露着,她摇摇头,“没事儿,到嘴里吃了鱼肉我就将它吐出来了,卡不到我的。放心!” 孙嬷嬷正端了第二个托盘进来,闻言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她走过来,压低声音道:“浅月小姐,鱼刺是要先挑掉的。哪里有吃到嘴里再吐出来的?这种可不符合大家闺秀的……”她说到这些想起云浅月一直就不大家闺秀,立即住了嘴,看向皇后。 “她从小就是这个样子!从来没见她淑女过!”皇后嗔了云浅月一眼,“不用理她。” 孙嬷嬷点点头,放下托盘走了下去。 “还是姑姑了解我!”云浅月对皇后一笑,立即张口去吃,可是发现筷子上的鱼肉没了,她转头,就见容景正细致地给那块鱼肉挑刺,她一怔,容景已经挑完,将那块鱼肉放进她面前的盘子里,看了她一眼,“吃吧!” 云浅月拿起筷子,将鱼肉放进嘴里。眼睛却看着容景,见他又夹起一块鱼肉给她挑刺,挑完之后依然放进她面前的盘子里,她伸出筷子将鱼肉夹了吃了,她吃完,他又已经将一块鱼肉挑好刺放进她面前的碟子内,再没看她,却继续重复着动作。 她看着容景,心底骤然升起一丝感动。心田内像是一股暖流汹涌而出,让她眼睛忽然有些湿润。从小到大,她学的是军事化机器化的教导,吃饭不过是为了不饿,为了有能量,好让她有体力保证完成任务。礼仪她不是不懂,不是不会,她曾经学过国家礼仪,也不是瞪不了大雅之堂,上不得台面。多次大型会议与各个国家穿梭,她能做到不失礼数,滴水不漏,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但那终究是工作,而不是生活。只要卸下那一身装束,她可以大口吃肉,毫无形象,觉得这样才畅快。不是特殊场合的时候,她向来无所顾忌。从来是这般,但不管哪般,从来无人给她挑过鱼刺,包括曾经的小七…… 若是小七看到她这样,只会说,“真该让咱们领导过来看一眼,估计会后悔选了你!” 她会开玩笑地说一句,“那你去告状啊!” 小七通常会说,“不行,领导要见了你这样将你开除了的话,以后我没伴,连个挡枪子的人都找不到了!你和我在一起,关键时刻可以帮我当一把!” 她会哼一声,“果然哥们是用来挡枪子的!” 小七这时会沉默。 云浅月眸光有些飘忽,却是从飘忽的眸光中看到那一双白如美玉的手在做着不符合他那双手做的事情。那一双手该是写诗作画,揽卷读书、挥洒泼墨、执萧鸣琴的手,此时却在给她挑鱼刺。而且那一只手手指处还布满细密的针眼,还有淡淡的血印,可是他依然稳稳地拿着筷子,神色随意闲适,动作优雅,似乎没察觉自己做这样的事情有任何不对。 皇后此时也看着容景,凤眸难掩讶异和惊异。 孙嬷嬷第三次端着托盘进来,当看到容景在给云浅月挑刺又惊了一下,一双老眼也是不敢置信。她想着浅月小姐真是个有福之人,即便嫁不了景世子,能得景世子如此对待,也算不枉此生了! 菜盘落在桌面上发出轻轻的响声,拉回云浅月神智,她垂下头,默默地吃鱼。 皇后也掩住眸中的讶异和震惊,看了云浅月一眼,优雅地拿起筷子。 孙嬷嬷退了下去,一时间无人说话。 过了片刻,云浅月忽然放下筷子,一把抱住容景,仰着脸看着他,“容景,我若是爱上你了的话,怎么办?” 容景筷子一松,“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他仿若未经,低头看着云浅月。 皇后刚拿起的筷子险些抓不稳,也看向云浅月。 “我若是爱上你的话,怎么办?”云浅月又仰着脸问了一遍。她不敢确定比喜欢深一些再深一些再再深一些……或者更深,会深到何种程度?那种超越喜欢,可以称之为爱的东西是不是就如她此时心中的感受一般,会想着和他相守一辈子,也会胡思乱想地觉得若没有他,她这一生该如何过? 容景沉默不语,眸光静静地看着云浅月,身子一动不动。 “嗯?怎么办?”云浅月又问,似乎想要从他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她是否能够承受得住爱这个字?她是一个多么冷心冷血冷情的人。她曾经刀锋对准了将她抛弃多年的亲人,她曾经将小七亲手推开灰飞烟灭,她曾经抱着定时炸弹跳下摩天大楼……对所有人,包括对自己都心狠的人,还能承重起爱吗? “那就好好爱我。”容景沉默许久开口,声音有些哑。 “怎么样才算好好爱?”云浅月盯着容景的眉眼,这个人看一千遍一万遍也优雅如画,怎么也让人看不够。他就是一页书,翻开一页,还想看下一页,即便全部翻完,也想再重头回味。无穷无尽,不会腻烦。 “好好爱就是……”容景也看着云浅月的眉眼,目光渐渐染上浓得化不开的温柔,须臾,他看向殿外南角那一株紫竹,轻声道:“让紫竹林永远住在你的心里,无论是桃花,还是杏花,还是海棠花,或者是梅花,兰花,桂花……所有花,都永远不及紫竹林!” ------题外话------ 景美人早就该给月儿挑鱼刺了!美人们,乃们说是不是?o(n_n)o~哈! 谢谢下面亲们的钻石打赏鲜花! ycf526can(30钻10花)、chen激ng8828(100花)、15923079137(1888打赏)、林涵丶曾学瑞(1314打赏)、不讨喜的丸子(10钻)、淡沫如湮(52花)、xinyong121(2钻)、arielh256(188打赏)、梦萱儿(188打赏)、arielh256(1钻)、清夜画真真(188打赏)、蔡dyna(1钻100打赏1花)、支持非的梦游人(1钻10花)、坠入爱香(1钻)、joannahu99(1钻)、汐颜儿(1钻)、lordlv(1钻)、15827736980(1钻)、mmt12(1钻)、13736382175(1钻)、18310730281(1钻)、倒影明月(5花)、纪安晓(5花),么么o(n_n)o~ 第168章 :火锅店 尖锐的刺痛从头部清晰的传来,肯定破皮了。舒虺璩丣冷无心眉头皱了皱,阴险的女人,居然给她来阴的,好,很好!那我们就来比一丝谁更阴险? “多谢夫人。” 冷无心眉头舒展,唇角上扬,盈盈浅笑流露,佯装出一副不胜感激的模样。她抬起手臂,内力暗使捏住柳玉湖正给她插着金钗的手腕处。 “咝!” 柳玉湖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可是是她挑畔在先,为了怕一旁的秦天看出端倪,明明痛得后背冷汗直冒,她还不得不装出一副端庄有礼的客套样,脸上的假笑愈发的灿烂,“不必客气。” 二人虽无血缘,可是暗中较劲的一幕在不知内里的秦天眼中看来,俨然是一副母慈女孝的画面,他甚感欣慰的勾唇浅笑着。 突然,柳玉湖脸色惨白如纸,布满恐惧的眼睛呆直地盯着手腕处游走的雪域白蛇,身子颤抖的她发出一声刺耳的惊叫。 “啊,蛇。” “真是不好意思,我养的小雪儿又调皮了。幸好没有咬你,不然这一口咬下去,毒素浸入体内,就是大罗神仙在此也救不了你。”冷无心脸上佯装出一副十分歉意又担心的模样,眼中却含着笑意。她松开柳玉湖的手腕,扯唇道:“小雪儿,回来。” 雪域白蛇灵性十足,‘嗖’的一声钻回了冷无心宽大的袖口内,缠绕在她的左腕上。吓得面色煞白的柳玉湖惊魂未定地抬袖拭了拭额角冒出的冷汗,望向冷无心的眼底深处暗藏着阴狠,暗忖。 你个小贱人,总有一日要你好看。 “将军,夫人,下人们都已经在前厅集合。” 恰时,管家秦昆的声音传入书房。 慈爱地看了一眼冷无心,秦天又转目看向面色依然惨白的柳玉湖,正色道:“走吧,我们去前厅。” 秦天走在前面,柳玉湖走在他的身侧,而冷无心则跟在二人的后头,三人走出书房,与抱着小黑的雪舞和秦管家一起往前厅行去。 将军府前院正厅。 黑压压站满了几十名下人,男的靠左而立,女的靠右而站,有的人目光茫然,有的人则与身旁之人小声交流,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让全府上下所有下人齐聚与此? 当秦天与柳玉湖的身影踏入正厅,下人们纷纷噤声站直了腰,低垂着头,男的躬身行礼,女的福身请安。 “给将军、夫人请安。” “都起来吧。” 秦天双手负于身后,冷硬的嗓音中自有一股威严。他迈步走向主位前站定,并未落坐。柳玉湖也迈步端庄大方地站在他的身侧。而冷无心跟着二人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跨过门槛,优雅从容地走进了正厅。 “无心,站到我身边来。”主位前,秦天脸上十分难得地挂起温和的笑意,朝着冷无心笑着招手。 “是。” 点了下头,冷无心举步缓缓走向秦天的左侧站定。 简短无比的对话,足以引起厅中秦府下人的好奇心。众人抬着眼皮偷瞄着一袭蓝衣,一身清冷凛冽的气质如同初绽的冰山雪莲般傲立人前的她,暗自猜测着她的身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69章 宫城昱刚回房间不一会,就听到外边有脚步声,心想,不是吧,这么快。舒殢殩獍 果真,南宫烨开了门,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 宫城昱心想,你脾气还挺大,有那么漂亮的姑娘喜欢你,就算你对她没那个意思,看着也挺养眼啊,怎么怒气冲冲的回来,难不成西门苍雪惹你生气了?不应该啊,她那么喜欢你。 那就是你有病,嗯,这个成立。宫城昱在心里偷笑一下。 南宫烨看宫城昱怡然自得的坐着,反而像是自己没事找事了。不过,我怎么可能没事找事?! “谁给你的胆子,敢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南宫烨郁闷的说道。 “第一,我的胆子我出生下来就有了,难道你没有胆吗?当然是父母给的,难道是你给的?第二,王爷都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需要我做你的看护人不成,说的好像我不在你就有生命危险似的。”宫城昱不紧不慢的说道。 宫城昱说的句句在理,但是完全避开了南宫烨想要问的事情。 “我倒是没看出来王妃居然有做媒人的气质,当初那个扬言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女子哪去了?”南宫烨讽刺道。 “这还真是我第一次做媒人,没经验,不过我也挑了个很好的女子啊,西门苍雪哪里让你不满意了?再说,我的确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要是喜欢她,自然可以娶了她,顺便把我休了就可以了。”宫城昱淡淡的说道,语气里没有任何波动,但是心却微微颤动。 南宫烨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压抑着的怒气一下子涌了出来。呵呵,休了你?休了你?!想得美。 “别做梦了,我说过的从来都算数,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还有,你不是想知道西门苍雪哪里让我不满意么?”南宫烨说着慢慢靠近宫城昱,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因为她不是你。” 呼吸的声音拂过宫城昱的耳朵,痒痒的,话语落在心里,麻麻的,心中平静的湖水被这颗石子打破,那道坚不可摧的城墙,正在慢慢的坍塌,就因为一句,‘因为,她不是你’。 世上最美的语言,就是当我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的时候,你笑着对我说,因为是你。因为是你,一切事情都不需要原因,因为,你,就是原因。 宫城昱望向南宫烨的眼睛,那里面有坚定,有温柔,有压抑,有愤怒,有霸气,有世间最美情感的表达。我该信吗?宫城昱,你敢相信吗? 不敢。因为,怕。怕这一切,最终都如流水一般逝去;怕这一切,最终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宫城昱啊宫城昱,你最后,怕是输给了自己。 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连爱的勇气都没有了?前世是不能爱,今生呢,是不敢爱吗? 宫城昱的眼光暗淡了,这并没有逃出南宫烨的眼睛,“看着我,看着我!”南宫烨说道,他抬起她的头,让她直视他的眼睛。 “这里,是你。”我的眼里,如果有女人,那么那个女人,只能是你。 这么美的情话,从一个从来都没有说过情话的人嘴里说出,是怎样的动人。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就是情话,他只以为,这是霸道的宣誓,宣誓他的占有权,宣誓对她的承诺。 宫城昱不禁自嘲,是啊,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喜欢便喜欢了,喜欢便得到他,失去了就找个更喜欢的,不就更好了。今生,一切都可以随心意做主了,只要自己变得强大,还有什么可以担忧的呢。 想到这里,宫城昱的眸光一亮,嘴边露出不经意的笑容,下颚轻轻一仰,便吻上了他的唇。 第170章 两边的小部落还没有商量个结果出来,鲁部落直接派了族人过来,来报信的族人脸色惊慌,多余时还用眼光瞪了下木库力,才对西地道:“首领,鲁部落派族人过来让我们献上这个下雪天的猎物。舒殢殩獍” “太欺负人了!”还没有等西地开口,木库力目光阴沉大吼起来,“我们这些小部落到了下雪天自己族人都没有办法吃饱,哪里还有多余猎物献上去。” 西地冷瞥了明明是一只小猫,硬要装成是大猫(老虎)的木库边,对前来的族人道:“去把上回猎头的几头獐子,狍子献上去。” 又对木库力道:“请回去,等你有足够可以抗衡大部落的力量再来跟我商量别的事情。现在,我只想护住族人们平安。” 年过半百的西地站起来,可以看到他背脊是微微弯曲的,看上去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扛起任何事情,然而也是他带领的西部落没有遭受大部落的屠杀。 木库力在打什么主意他又怎么不清楚呢?当时平原边缘各个小部落领地遭到侵犯,木纳部落做为边缘地带实力最强的部落反抗,结果……族人是被杀到跟小部落差不多。 到了现在,他还想跟大部落反抗吗?真是一个野心不小的家伙呢。 木库力没有想到自己所有努力全部白费,他想要统治平原边缘的领地,看来西部落将成为他最大的阻力。 “西地,你真是一个懦弱的家伙!等大部落酋长杀过来,我倒要看看你西部落族人还能不能活下去!”气极败坏木库力面孔显得狰狞,摞下句狠话便离开。 等他一起,西地一个人坐在是有些漏风的窝棚里,冷风吹过来他抬头看了下漏风处,又得要让女人打些枯草回来才漏口补上才行。 没有一会,两个相貌堂堂的年轻男人走过来,兽皮披在身上更显得身量挺拨,“阿父,我们打算过沼泽地去太衍山里打猎。” “阿父,我们的食物快没有了,只有渡过沼泽地到太衍山里去才行。” 两人一前一后说着,西地指了指同样是干草编织的草蒲垫,“坐吧,有件事情想跟你们谈谈。打猎不急,我们部落里还没有穷到需要过沼泽地。” 等他们坐下来,西地才道:“我打算让你们两兄弟带着族人去鲁部落,让土和措带你们去找酋长,以后,别回来了。” 年轻的男人大吃一惊,年纪稍长点的男人惊愕道:“阿父,你这是让我们西部落……成为贴木儿部落族人?” “呼默里,你听阿父把话说完,我想,阿父不会是突然间这么决定下来。”年少的男人从容开口,他是西地的小儿子博罗特。 西地目含欣慰看了小儿子一眼,才道:“你啊,要跟阿弟一样稳重才行。等过去以后,以后部落里的事情就交给阿弟处理,你力气大做一个狩猎人最适合。” “我知道要照顾好阿弟,阿父,你每天都要说一遍,说到我现在做梦都惦记着阿弟。”呼默里有些郁闷地坐下来,他侧头看了眼博罗特,在心里微微叹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阿弟从出生就需要喝各种草药,长到这么大还是一样,稍跑快一点呼吸就跟不上。没有好的身体却有让所有兄弟都比不上的聪明,也算是弥补身体上的不足了。 没有人知道西地跟自己的儿子商量了些什么,到了第二天,两兄弟悄悄带走了一半以上的族人前去鲁部落找土和措。 而吴熙月他们还在丛林里翻山越岭……茫茫丛林好像是走不到尽头一般。这样的日子比走在太阳时,行走在枯树败林里要有趣得多了,没有人还会嫌累。 有水喝,有食物可以吃,不要再担心接下来会不会渴死,会不会没有命找到好地方。这一切都不需要担心了,湿润的植被就在脚下,只要细心发现还可以看到许多桨果败在了早就叶子落尽的枝头上面。 “月,我们干脆在这里找个地方住下来算了,走了好几天了没有走出去。到了外面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瞧山里面挺好呢。”纳雅又犯懒了,她确实是不太想走出去,生怕又会遇上刚到苍山山脉里的各种事情。 不需要面对外面的部落多好啊。 吴熙月笑道:“只要我们能找到个空旷点的地方,我也不会介意居住在丛林里。纳雅,再忍一忍吧,有适合的地方我会让部落停下来。” 真有适合的地方,她当然是愿意留下来,到那里住不是住呢? “真的?”纳雅英气地眉头一扬,乐起来,“我可是当真了哦,在丛林里居住肯定要比在外面好。外面还不知道有没有大部落呢,我们现在族人虽然也多,可跟亚莫部落比起来……是算了。” 前面有男人折返回来,吴熙月示意他停下来,她走过去就行。 男人哪里敢等着她走近,反而是更快在林子里跳上跳下,眨眼就到了她身前,“前面有个湖,啼让我过来问问要不暂时在湖边住下来,等到开春再走?” 如果大兴安岭一样的地方有个湖泊完全是不惊奇,不光会有湖泊还应该会有河流,不是那种来势凶涌的河流,而是属于河面虽宽,除雨季外河水都是潺潺缓流,人可以直接踩着河卵石过去的河流。 “老人们怎么说?”对选择什么地方适合族人居住老人们最在说话权,吴熙月说着把自己的手放在男人伸过来的手臂上,借着力攀爬上去。 行走在原始森林里,原始初民们就知道应该往什么地方走是正确。由其是扎西勒他们,对什么地方有水,什么地方会有食物简直是赛神仙一样,只要跟着他们指出的方向,保准所有族人都不要担心会迷路。 男人刚把纳雅也拉上来,前面有女人惊叫起来,“蛇,蛇!”紧接着是女人嗷地惨叫声,男人们吼叫声与树枝扑打的声音混起。 吴熙月心里一沉,“快过去看看,应该是她被蛇咬了。”丛林多毒蛇,这个时候应该是蛇类进入冬眠,怎么还会有毒蛇窜出来。 她还没有过去,就听到拉木的声音挺兴奋的响起,“蛇啊,蛇有什么好怕的。咬在哪里?给我看看。” “这家伙还能笑出来,听声音是蒙玛的阿母被咬到了。”纳雅咕嘀着几句,面色着急往尖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吴熙月反倒是安心了不少,听拉木的口气似乎对蛇伤很拿手。便把步子加快了几步,想要看看邪巫们是怎么处理蛇伤。 过去时亚莫部落好几个男人都围在一边,拉木手里拿着一条已经被男人打死的毒蛇,面然愤然道:“你们怎么把它给打死了!是女人先惊扰到它,它才会咬人!” “拉木,你先处理她伤口再说别的行吗?”泡司一个手握住女人的小腿,他手里有一片很薄的石片,“你忍一下,我要把毒蛇留在你腿里的毒液挤出来才行。” 女人的小腿好似全部僵硬,石片在伤口上面划开也没有多大痛感;拉木一脸心痛把毒蛇丢到了边,可惜道:“我还没有玩一玩你们就把它打死了,好歹让我玩够了你们再打死了行啊。” 吴熙月:“……”你妹的,她还以为是这货大发善心,看到毒蛇打死心里难受到骂人,尼玛赶情是他还没有玩! “口子划错了,哧,这个你泡司懂个屁,让我来。”毒蛇一丢拉木蹲到半条腿都麻林的女人身边,很不客气地把泡司给挤到一边,还故意把臀部一撅把泡司险些给挤摔。 林子里要不就是树木,草蔓费交织,要不就是树森参天,下面则是比较稀松的灌木生长。他们站着的地方正是属于后者,泡司被他一挤一撅猝不及猝不及防下打了好几个趄趔。 吴熙月弯腰笑眯眯看着撅到自己跟前的泡司,好整以暇道:“不再藏着掩着了?不是说除了辨辨草药其他都不会了吗?怎么还知道治蛇毒啊。” “……”泡司每看看到她那张笑盈盈的面孔,好看是好看,就是老感觉她在算计些什么时一样。起身拍拍手,道:“是拉木懂,我只会在前面处理处理。” 吴熙月眯了眯眼睛,更加是笑意盈盈道:“哦,原来拉木懂得处理蛇伤啊,我还以为他跟你们一样只知道弄些草药放倒人呢。” 丫丫的!身为让五大部落族人都忌讳的邪巫,连血巫族都要故意抹黑的部族怎么可能只懂得用毒草放倒人呢? 看来,这些人身上还有许多秘密是她没有发现的呢。唔,得找个机会好好发屈发屈才行。本事一定是不容小窥滴。 泡司瞧心更是心惊肉跳了……,如果不是她一直走在后面,他都要怀疑那条毒蛇是不是她故意拿出来试探他们的。 拉木这么一弄,只怕是让她开始怀疑起来每个邪巫真正的本事是什么了。 “你还叫个屁!毒液都放出为么多了,给我闭嘴,死不了!”拉木仿若变了一个人一样面色严肃对女人吼了声,低下头用嘴吸掉伤口里残留下来的毒液。 吴熙月站在旁边仔细地看着,蛇伤她也处理过,不过是亚莫部落的族人不知道罢了。而拉木的处理起来的手法比她更加熟稔,完全可以看出来他是经常处理蛇伤。 ……有谁是专门跟蛇打交道的呢? 有谁是需要拉木的帮助才能从一次又一次蛇伤中活命过来的呢? 脑海里一片清明,吴熙月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拉木这种时不时给部落带来麻烦的男人为什么一直给忍住,原来,是邪巫族里有人离不开拉木,也许也可以理解是所有邪巫都不能离开谁。 拉木处理过太多蛇伤,他每吸一口毒血就会让旁边的邪巫喂他一口水漱下,吐出来后再开始把毒血出来。 等到吐出来的血成了鲜血红,松开绑住女人小脚上面的藤条道:“把我竹蒌拿来。”他竹萎里的毒草多数是可以医治蛇毒,从进到绿色求起他就已经在采集各种毒草了。 这是每一个邪巫都会去做的事情。 没有一会拉木就处理好女人的伤口,速度之快让许多亚莫族人对他的印像大有改观。族人们就是这样的单纯,一旦有人恩惠于他们,就会下意识把这个人归到以后是他们需要保护的对像。 “这个不用你们来,我自己来就行了。”拉木被男人们的热情给吓到,这是个什么情况!这些只对苍措部落有个好脸色的亚莫男人们怎么对他也好起来了? 一个肩膀相当宽阔,完全是属于虎背熊腰的男人直接是将拉木如拧小鸡崽一般放到一边,声如闷雷沉沉笑道:“你救了我的女人,以后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一声,我一定会帮助像。” 说着,目线将拉木身板扫一般,完全是没有恶意但让拉木炸毛的话从嘴里说出来,“你太瘦了,腰还没有我手臂大呢,背着个竹蒌走多累,以后我来给你背。” “你才瘦了!你才瘦!”一个男人让另一个男人用鄙视的目光一扫,还很嫌弃地说瘦,饶是拉木神经粗大也爆走起来。 男人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起来,对另一个族人道:“说他瘦还不高兴了,就那他这样子吹一风就能吹跑呢。” 一阵风吹来,那些张口要笑的男人突然间就咳嗽起来,那模样哪里能笑啊,都要把肺都咳出。 拉木拍拍手,把一些粉沫拍干净,抢过自己的竹蒌很傲地扬了扬下巴道:“我的东西是你们随便能碰的?告诉你们,力气大不代表你可以一直赢下去,要靠这里知道吗?” 他点的是自己的脑袋,吴熙月笑弯了眉眼;说的是大实话,大力气比比皆时,想要赢还是得靠脑子呢。 疏浅的视线扫过走到前面的泡司,小子,迟早会把你藏起来的本事给揪出来! 湖泊就在前面不远,蓝天白到倒映在碧水里映得是湖水山天一色,哪怕是瑟瑟深秋也是美伦美焕。 更别说若大湖泊边水草茂盛,飞鸟成群或飞于蓝天,或停息浅水边嘴喙梳羽,悠闲自得相当惬意。 吴熙月也是去过许多名胜古迹,天朝久负盛名的长白山天池曾在她眼里也是狠狠惊艳过,而享有世界最美丽湖泊美雀的奥赫里德湖也曾去过一回,也许,哪些湖泊确实让她惊艳过,却远远没有眼前这个天然淡水湖泊给心里的撞击感。 过目便不能相忘,在很久以后,她依旧能记得太洐山深处的湖泊,清澈碧蓝,水鸟低掠,秋风冷飒,正是一处属于那个时代的世外桃源。 没有人不会喜欢如此美丽的湖泊,吴熙月还没有开口,好几个族人就跑到她前面征求意见。 “很美丽的地方,如果说老人们也同意暂时居住下来,我不会有意见。”吴熙月随便扯了根狗尾巴草叨在嘴里,远眺美景……真要说的话,她太tm想在这里定居了。 她没有意见让男人们哈哈笑吼着跑开,“老达,老多吉!我们开凿山洞去!你们先个地方出来,巫师月同意我们住下来了,同意了喽。” 平静的湖泊边很快热闹了起来,因为要在这里渡过整个冬季,现在必须要立马开凿山洞才行,建房子已经来不急了,开凿山洞会更方便。 老人们选的地方是毗邻湖泊需要走二十分钟左右,靠近湖泊上游的山角下开凿山洞,他们说,湖泊在下面,山洞在上冬天不会受到湖水冷气影响,山洞里也不会太冷。 吴熙月在这上面没有任何意见可以发表,老人们怎么说男人们就怎么做,而她跟女人们趁着几天有太阳升起赶快硝制兽皮。 “巫师月,我们部落族人越来越多一个山洞只怕是不行,最少得三个山洞才行。”老达是真的很老很老,以前只是额头上有皱纹,现在是整张脸都是皱纹深深,说话也没有之前那么中气十足,带着股属于老人们的腐朽气息。 吴熙月笑了下,道:“我对这些不懂,老达,你们不需都问我呢。族人们多,如果必须要开凿三个山洞那只能是开凿三个。只是,一个月里能开凿出三个山洞出来吗?” 历经几年,两个部落的族人对一个月,一年,一周有了很清楚的概念。 “加快一点是可以,再加上我们手上工具足够,男人们也多,……一个月开凿三个山洞还是可以。”老达挥了挥用来砸动石头的石器,苍老的脸上笑容满满,“大家一起努力,会抢在第一场雪下来前把山洞开凿好。” 那边有男人手里拿着一块灰白石跑过来,“月,这里还有石灰石,是开凿山洞时挖出来的。” “行,你们都放到一边,我跟女人们等会来拿。”吴熙月扬声回答,阻止男人再来回跑动。 老达见她对自己的安排并无异议,心里相当舒坦道:“那我就先让男人们开三个出来,少了我们再开,多了,哈哈,再好可以用来储存食物。石灰石这一遍到处都是,我们看到就搬出来。” 石灰石在山上面随便可以看到,可惜的是没有找到陶土,还过来的陶器或多或少都有破损,是需要更改新的才行。 这些都不急,眼前要紧的是开凿好山洞,多硝兽皮。储存食物反而是靠后了许多,因为在这里真是不需要愁没有吃的。 老达离开,是乌月走过来。她现在跟纳雅玩得很好,动动脚趾头也知道她天天跟纳雅商量怎么拿下泡司。 “月,蛋太多了,我们都吃不完。甩了又好可惜啊,能不能想个办法都储存起来呢?”乌月把装着满满大大小小的蛋类草藤编篮子走近,“今天又捡了许多,……怎么捡也捡不完呢。” 又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还没有说已经是笑弯了腰,“英子看到一窝鸭子蛋就想去捡,结果飞出来一只脖子长长,头个相当好,羽毛白到跟云朵一样的大鸭子飞出来追着英子来啄。吓得英子把蛋一甩嗷嗷跑起来,那样子,哈哈哈,你是没有见到有多狼狈呢。” 到水草里随便走一圈都可以捡到许多水鸟蛋,野鸡,野鸭蛋,一天下来捡回个上百个完全不成问题。 蛋太多……,蛋类可以做成咸蛋,皮蛋……。咸蛋是面要盐巴在,皮蛋么还真没有做过。大约就是草灰裹在外面做成的吧……,见过没有洗干净的皮蛋就是类似外面裹着层草灰。 “把蛋都收起来,我有个办法把蛋变成另外一种蛋。”吴熙月接过乌月手里的篮子,还挺沉的。 到了临时搭建的窝棚里,吴熙月打开枯草编成的帘子一声,哟!里面躺着个大美男呢,美男正闭上眼线狭长,如墨挥就的眼睛在睡觉呢。 是带着野狼先离开的狼王回来了。 放松脚步把蛋类一个一个捡起轻放到竹蒌里,放完最后一个腰身上缠来长臂一条,狼王声色微惺在头顶边传来,“回来真晚,我都等到睡着了。” “睡一会才好,把精神养足。”吴熙月转过身,仰头看着几天没有见的狼王,唉,越来越不注意形象的家伙了。 狼王抱过她,弯着腰下巴搭在她肩膀上面,那么高大的人好像是全部力量都落在女人身上般。 “想快点回来见到你,放下它们就赶回来了。”狼王眯起眼睛,以前觉得身有野狼们伴着感觉很好,现在……离开女人几天就跟着快一点回来了。 吴熙月一本正经道:“你一回来,有人就心里发颤了。” “他们?”狼王冷地笑了下,幽深眸子里淡淡寒光掠过,这些家伙们……要不是看在他们老实的份上,早想断了他们手脚拿去喂狼。 他们自然是邪巫们。 “有个女人被毒蛇给咬伤,是拉木救了她。男人们打死的毒蛇我去看了下,是属于巨毒,人被咬上去挺多走十步就会窒息死亡。”吴熙月在心里一边盘算着,一边开导起狼王来,“这些家伙还是挺有用的,现在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身骨气,让我再留他们一段时日,真是属于墙头草的就不能留了。” 狼王不能说,她的话还有许多是没有听懂。只知道,女人把邪巫留下来是有用处的,至于是什么用处……他不想去猜。 抱起她一起睡在兽皮垫上,“再睡一会,你陪我。” “乖,自己睡,我还要处件事情。”妹纸拍拍男人削瘦许多的侧颊,无论是他还是啼,芒都瘦了许多,……冬天正是养肉的好时候得把他们养壮养肉才行。 狼王又抱了一点,相当不情愿松开手,“我躺一会再跟他们一起去开凿山洞。”这次真是累着了,过来后便立马带着狼群找领地,又跟属于这片丛林的野狼恶斗场,结束后只把身上血污洗干净就赶了回来。 手一松开吴熙月还没有走他就已经睡着了。 起身时,眼角余光无意发现狼王身上的兽皮有好几处被抓破,吓到她连忙把兽皮掀起,……没有受伤,是被什么利爪给撕破了。 野狼们要留下来,怕又是跟本地的野狼们发生恶斗了,……她还说他没有注意形象,只怕是为了早点回来,只把身上血污洗洗就赶了回来。 吴熙月取了块兽皮盖狼王身上然后才离开。 到了格桑她们居住的窝棚里,阿依里的小孩子正在兽皮上爬来爬去,玩得相当开心。尧勒也在里面,他手臂划伤需要休养几天才行。 “月,你说这个字用来读月亮好不好?”尧勒用炭木在羊皮卷上面象形文字,吴熙月看了一眼,心里头划过丝怪异却没有仔细,点头道:“嗯,画得挺像的,咦,你里为什么还要点一点呢?” 尧勒笑眯眯道:“月亮圆起来的时候我看到里面有些黑色影子,月弯变弯的时候黑色影子又少些。我这么一画……,别人一看就知道是月亮啦。” “……”吴熙月终于明白心里头的怪异是什么了,甲骨文,象形文字!卧勒个去!别告诉她眼前这个半大小孩是甲骨文选创者! 尧勒又拿出一个陶碗出来,指着上面一个画形道:“纳雅说这个是你第一次烧制陶器的时候画上去,我看了下好像是在说一个人跪在地上,手里在搓着什么。” 妹纸的小心肝抖了抖,娃儿啊你估摸着真是甲骨文的开造者嗷!她当时画这个图的时候是想告诉后人以后怎么烧制陶器,一幅简易画是分别刻在好几个碗上面的,结果别的碗都打破,只剩下这个是跪着,手里拿根树枝在搅拌泥巴的画案了。 摸了摸尧勒的头发,吴熙月很柔很柔地笑道,“你只想好了月亮是怎么写还不行啊,你得知道太阳,山,水,树木,火这些怎么写才行呢。” 尧勒沉默了一会,很高兴道:“没错!我完全可以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写,写出来了以后我就可以把许多有用的东西记下。” 吴熙月没有把自己的简体汉字说出来,这是属于一个秘密,在心里,她不想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尧勒很快冲了出去,阿依里在旁边有些忧愁道:“一个不喜欢打猎的孩子,月,我真是担心他。” 不是止阿依里担心,扎西勒他们同样很担心。 “这有什么,部落里会打猎的男人够多了,他不会打猎但也懂得怎么保护自己。有这个就足够了。”吴熙月不以为然地说着,转又道:“把盐巴都拿出来,我要看看还有多少才行。” 部落里的盐巴足够多,多到拿出来让亚莫部落的族人吓一大跳。 所有苍措部落族人身上都有一竹罐的盐巴!难怪他们那个画着是竹叶的罐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带到哪里! 换盐人扎西勒……唉!央罗看看盐巴,又看看一路上根本是在帮助族人,连丁点厄运了没有带来的换盐人,真想抽自己几耳巴掌! 是谁说身上带着记号的人是神灵留下的“罪”的记号?是谁说收留换盐人会让整个部落带来厄运,人家带个屁的厄运! 吴熙月招呼着女人们把一个一个洗得干净的鸭蛋放到已经冷却的盐水里,对上央罗那懊恼的表情,很不厚道地笑眯眯道:“这叫有慧眼识珠玉知道不?神灵对每个部落都是平等了,明明让你们知道有换盐人存在,是你们自己先抛弃了他们。央罗,你再怎么后悔也是没有用了。” 腌制蛋的其中一个女人也是换盐人,她听到后抬起头朝吴熙月很感激地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干着手里活儿。 换盐人不再是换盐人,扎西勒早就决定要加入苍措部落,加入这个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驱赶他们的部落。 “剩下的盐水不要倒了,放在肉汤里,沫在烤肉上面一样可以当盐巴吃。”纳雅哟喝着生怕女人们会浪费一点丁盐。 要不是吴熙月说这些蛋用盐水腌住可以当盐吃,又可以当食物吃完整个冬季,她还真不想看到用那么多的盐巴来腌个蛋呢。 一场深秋冬雨在晚上悄然而至,吴熙月带着女人居住还没有开凿完的山洞里,让雨惊醒的她看着滴到手心里都冷到骨子里的冬雨,忧心着那些睡在窝棚里的族人们会不会冻着。 十天已经过去了,三个山洞同时开凿等于都是开凿了一半,男人们,女人们到了晚上就挤在还没有完工的山洞里,生起火相互取暖。 兽皮还没有制出多少,男人们又要开凿山洞,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还去猎回大量的野兽。总是有一方面是没有办法照顾到。 等天亮了后,想了一夜的吴熙月带着女人们到水草里捡起羽毛来。 又不是没有做过羽毛衣……,能做几件出来算几件吧。虽然,这真是一件很细致的活儿!细致到一天都做不一件羽毛衣。 才捡了一点,才满慌里慌张跑过来,“月,前面……前面有个好几个男人过来了,不是我们两个部落的男人!” 吴熙月心里一惊,尼玛的!难道说这里是有部落族人活动? “他们受伤了。”英子很冷静补充。 第171章 “你猜他们再房间里干什么?” “要不然,我们去偷看吧!” “你不想死的话就去吧!” 事实上,他们已经从地上战斗到了床上了,正要进行激烈的动作了! 云槿看着成就的模样,心里暗暗觉得好笑!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云槿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她要怎么办?真是的! 她飞快的起身! “小野猫,不许跑!” “我去喝酒壮胆!” 成就听到这样的话,瞬间觉得乱了,乱了! 他反过来了,不是应该自己说那句话的吗? “成就,你要不也来点?”云槿好心的说着,难道他不怕人家说他猥亵刚成年的少女吗? “不用了!” 成就回应的生硬,但是看着云槿咕咚咕咚喝了那么多,他的喉咙七上八下的! “嗯,喝多了,我去趟厕所!”云槿自言自语的说着,一点都没管成就的脸色! 然后就自己往厕所进去了,磨叽了好长时间才出来的! “云槿,你,你。舒殢殩獍”成就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话来说! 真是太可恶了! “成就大叔,我觉得我还是很乖的!”云槿眨着自己的小眼睛,笑的狡黠! “你还说,你干什么!”成就还没说完,他的身子就被压了! “成就大叔,我好奇怪这里为什么是这样的呢!”她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但是她觉得挑逗着成就是这么好玩的一件事情! “小野猫,不要碰那里!”成就的声音嘶哑,他不知道女人的手竟然是这么的妩媚,这么的妖娆,这么的的勾人心魂! “成就大叔,那我碰这里好了!”她的手放开了他的敏感地带,又在喉结处放火! 成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发出了声音,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很快他的脸就黑了,小野猫这些招数是从哪里学来的! “小野猫,你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 “成就大叔,你不在的日子,我天天在找人学习的!” “是吗?还真是不乖,那让我来检查一下好了!”说着成就就捧住了她的脑袋,深吻,她不能呼吸! “还是那么的笨,不会换气的吗?”成就好笑的看着她,一张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喘气不过来,所以憋得红红的! “成就,你去欺负人!”云槿不高兴了,反正今晚她就要放肆了,怎么着! “云槿,你不要太过分啊!”她的手是伸到哪里去了啊! “我就过分了!”云槿倔脾气的很! 成就虽然心软了不少了,但是还是觉得她任性了,都那样了,还来玩火! “不许闹,快下来!”成就正了正脸色,然后跟她说着! “我,不,我就不下来!”云槿晃动着自己白嫩嫩的两只腿,看着成就都是倔强! “再不下来试试,我就打你了!” “我就不下来,你来打啊!” “下来!”成就觉得这简直就是在瞎胡闹!他的耳朵通红! “不,我不,我就要!”云槿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成就的身体更是有了很大的反应! 云槿的眼睛朦朦胧胧的看着成就,眼睛里有着丝丝的雾气,但是还是看着他都是一丝丝渴望的意思! 但是好半天都得不到成就的反应,云槿急了,就在他的脖子闪狠狠的咬了一口! 成就倒吸一口冷气!疼痛蔓延到了他的全身,但是他只是微微皱眉,没坑一声! 云槿感觉到了自己的口腔内,他的血液在散漫开,都是腥味! 让她咬了就好了,气撒够了,就不会开始胡闹了! 不知道是不是云槿咬累了,放开了成就的身体的时候,成就就飞快的抱住了云槿的身体,然后一把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防止她再做出什么事情来! 成就抱着云槿那盈盈一握的腰,性感极了,他甚至怀疑,要是自己跟她做了,会不会把她的腰给冲断了,这样想着他的**更加强烈了!但是,该死的,小野猫,你到底在玩什么! “云槿,你是想要让我憋得断子绝孙吗?”成就咬牙切齿的,下面都已经蓄势代发了! “嗯,我就是故意的!”云槿一拉自己的领结,大半的衣服被拉下来了,露出了自己的肩膀! 还有那身体,雪白的,柔滑的,细嫩的,各种感官冲击着他的视线! 粉嫩嫩的,她随着浅浅的呼吸声,娇软起起伏伏的,成就想要逃离,但是云槿的手却死死的抓着不放! 看到他想要逃开了,她的唇透过渔网,吻着他的肌肤,娇软一起一伏的,唇一张一合的,手在他的脖子上游离着! “云槿!” 成就怒了,狠狠的想要打她,但是她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了!马上就钳制住了成就! 成就觉得无限的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教她功夫,难道就是用来对付自己这样的? “不许闹了,给我停下来!”成就声音黯哑,那起来的念头虽然冲击着自己,但是还是没失去应有的理智! 云槿愣了几秒后,又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她的手从他的脖子开始探索着,一直,一直向下,然后看到了希望,摸到了裤袋子,皮袋子,一扯开!她的手开始往里面进去! 但是还没得逞,她的手就被成就给抓住了! “云槿,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身体不舒服还要瞎胡闹!”成就忍不住就爆发了! “嘿嘿,”云槿笑的可爱,倒是有几分酒醉的模样! “乖,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还要去上课呢!”成就觉得自己是疯了,是不是自己对云槿太过于思念了,心里的内疚太深了,以致于会答应她做这样的事情,还被逼的被自己折磨疯了! “我不要,我不要嘛,成就,你怎么可以这样!当初你一声不响的就走了,我说什么了,今天是我生日,你就不能让我开心一下吗?”云槿说着委屈了,将以前没见到他的委屈一下子就说出来了,而且她还哭的很凶! 前世今生吧,她觉得自己受了欺骗,好不容易重活了一次,又这么掏心掏肺的,但是没想到,还是欺骗,一声不响的就走了,留给自己太多的念想了! “云槿,你”成就还是看到她哭了,他以为她是真的不会在意的,但是还是在意了! 成就上前去抱着云槿,这刚报上了,电话就响了,成就一脸的抑郁,但是是老爷子的电话! “喂,爷爷!” “嗯!”成就撕了一声,原来他刚刚接电话的时候,被子滑落了,他的那里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云槿的一双小手已经摸了上去! 她的手在上下着,成就的心就跟着颤抖! “成就小子,你在听我讲话没啊?”成老爷子总觉得今天的孙子奇怪的很! “嗯!”成就不敢多说什么话,他怕露馅了,成老爷子很精明! “我跟你说,你快回来,我跟你奶奶给你物色了几个女孩子,你也可以成家了,不要老在外面了,我们可是指望着抱重孙的!” “嗯!” “这孩子可算是答应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嗯!”| “黑,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不会说别的话啊!” “哦!” “你!” “好了,老头子,能答应你回来就已经不错了,你还想要做什么啊!”旁边成就奶奶在搭腔, “好了,好了,那就挂了吧!早点回来” 一说完话,成就就把电话给挂了,一把抓住了云槿! “云槿,你是要逆天是不是!” “是啊!” “你不想要命了,敢挑逗老子!” “好像是觉得自己太长命了!” “不敢,成就大叔,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喜欢用红糖兑着红酒喝的,喝红糖的女人大姨妈不一定会做客的!”云槿好心提醒了一句! “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成就是木鱼脑袋,”真是气死了,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怎么还是傻的可爱! “云槿,你骗我的吧?”成就有些兴奋了,但是又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可是看起来,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成就我不骗你,但是我知道我吃了你,反正又不用负责!”说着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玩着,成就忘记了,她的小手还在放肆着! “云槿,你会后悔的!” “我绝对不会后悔的!”云槿说着玩的更加的起劲了! 但是成就毕竟是成就,前面磨磨唧唧给耍了半天了,他还很有罪恶感的想着,自己是不是对一个刚成年的小女孩渴望太过于强烈了,而且人家还在生理期! 事实证明,这个丫头,一点都不怕事儿,挑逗的很!技术一点点都不差! “成就,你要干嘛!”云槿看到了成就脸上的红色,还有眼睛里的可怕的东西! 云槿觉得以前这些在陆浩然眼睛里是看不到的,这就是想要的感觉吧! 可见,自己真的是愚蠢了,陆浩然都不想自己! 在自己走神的时候,她身上有一阵清凉! “小野猫,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准走神!”成就灼热的呼吸声喷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上微微红晕!迷人极了! 这一刻,成就化身为狼,再不做等待! 第172章 :年夜饭 黄月英睁开双眼,翻身起床,整理了下衣裳。舒殢殩獍 “怎么了?”诸葛亮见她起来了,也跟着起床,穿戴好衣服。 “吕布来了,也许发现了些什么!”黄月英一边解释,一边穿好鞋袜,起身走到了房门边上,伸手将门打开。 “主子!”吕布站在房门前,低头喊了句。 “是不是有什么发现?”黄月英侧身,让他进内。 吕布走了进房间,对这诸葛亮点了下头,表示问候。 他指着窗外的某处道:“在这一里处,有埋伏!”自从修炼了功法后,他的五官比之前灵敏多了,对于一里外的埋伏看得一清二楚。 “可知道是哪方的人马?”诸葛亮一听有埋伏,便开口问! “看那衣着像是东吴的人,可那样子却并非南方之人,也许是特意埋伏在哪等待我们!”吕布淡淡地说出了他的发现。 黄月英和诸葛亮对望一眼,心里也清楚,直到他们此番目的的人没几个,但能在短时间内装扮成东吴人马的来埋伏他们的又能有谁?只是在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他们并不想贸然行事。 “如若是曹操的人马,我们倒是可以将其迁灭,可这么一来,远在魏宫替我们担保的子建便会难以面对魏王的指责。而且如若真的是东吴人马,而我们此刻却将他们迁灭,恐怕这一路都会有人追杀!”诸葛亮沉思了会,想了想这后果。 “我们先去豫州吧!”黄月英抬头看着诸葛亮:“相公的大哥不正在豫州上任吗?如若我们先行与之联络,再让其派人寻找孙尚香,请她出来一见,不知可否?” “也罢,那么多年没见到大哥,恐怕他内心也有怨气,就乘着这次的机会,见见他吧!”诸葛亮赞成地点了下头。 黄月英转身走了出去,无视周瑜等人的眼光,拉下绳索,在面板上移动了几个亮点,方才把面板收回。 “二嫂,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如若他没记错,二嫂这是在改变路线,难道那个吕布突然跳进来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吕布在前方发现了埋伏,虽然对方传着东吴的兵服,可却不像是南方人士。”黄月英凝望着周瑜,等着他回答。 “吕将军可否看出带头之人长相如何?”周瑜沉思了好一会方才回答,他可不希望如今改变了路程,这样一样,又要等待上一日方才能找到郡主。 “没有,所以,我们决定前往豫州!”黄月英看着诸葛均那霎时亮了起来的双眼,内心不由地感叹:这均弟,还不死心。 “太好了,那样就可以去找大哥了,周大哥,只要去了豫州,我们就可以请大哥帮忙联系孙郡主,这样岂不是更好?”诸葛均满脸欢喜地看着周瑜,内心期待着见到自家大哥的情景。 周瑜低头沉思了好些会,无奈地点了下头,如今他也只不过是借助他人之力方才能回到东吴。如若没有了黄月英的帮忙,恐怕他如今已经葬身在洛阳。 “吕布,你且先到人参娃的房间歇息吧,剩下的路程,我们会轮流视察!”黄月英转身吩咐一声倚靠着车壁的吕布,只见他点了下头,熟悉地朝这人参娃的房间走去。 “阿丑,既然路线已经改变了,我们何不行走水路呢?魏国之人并不擅长水战,如若能在水上埋伏我们的话,那定然是东吴的人,启时让公瑾线身一说便可。”诸葛亮沉思了好一会,方才述说到,毕竟水路更加能够让他们更快地到达目的地。 “也好。”黄月英转身从新甚至了下路线,又对着人参娃道:“人参娃,你看看能不能联系上火儿!” “好!”人参娃起身回到房间,有些方法,他还不能让多余的人看到。 “火儿?”诸葛亮挑了下眉土看着她。 黄月英捂着嘴笑了下,道:“启时,相公便知道,我只能说,如若我们要走水路,那么最好的船只就在火儿手中!”当然,相对凡人那是最好的船只,但相对她来说,却是最差的,再好也比不上能在路上行走,天上飞走,水中游中的浮游小居。 “想不到夫人认识的奇人如此之多,只是不知道这个火儿的船只和我东吴的船只相比,如何?”周瑜一听她连水上行走的船只都有,心里更加确定要拉拢这对夫妻,毕竟黄月英所拥有的东西,如若用在战场上,对于东吴一统天下十分之有利。 黄月英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难道夫人认为东吴的船只无法与夫人的船只相提并论?”周瑜不满地皱起眉头,如若说比武力,或许他们不是最强,但东吴之人皆擅长水战,这船只固然也是天底下最好的。 “非也。”黄月英看着他那不悦的脸色,笑道:“我的船只只供我等游历天下所用,并非用在战场之上,而东吴的船只是为了迎敌而战的,两者如何能相提并论呢?” 周瑜听她这么一说,点了下头:“是公瑾失礼了,还望夫人切勿见怪!” 黄月英摆了下手,并没有继续说,毕竟她能够理解,一个人遇到了太多的挫败后,对于自身的优越处可是十分在乎的。 “周大哥,我家二嫂才不会是如此小气之人呢!”诸葛均忍不住说了句,内心大喊着:小气的人是二哥。 仿佛知道诸葛均的想法,诸葛亮转头含笑看着他:“阿丑自然不是小气之人,只是不知道在均弟心里,何人才是呢?” 诸葛均听他这么一说,身子僵硬在哪。 黄月英见了,捂着嘴笑了出来:“好了,别逗他了,均弟近日也算是受累了,让他好好歇息吧。”说着,她拉着诸葛亮的手找了个位置坐下。 诸葛亮端正地坐在诸葛均的面前,道:“均弟,一旦到了豫州,你便好好地在大哥那把道家之书默写一番!” “啊!不要!”诸葛均一想到那一叠厚重的竹简,内心便忍不住哀号:他没事招惹这小气的二哥干嘛呢? “嗯?”诸葛亮眯起双眼,危险地看着他。 诸葛均感觉到他眼里的意思,沮丧地低着头:“知道了,二哥!”他越发地觉得自家哥哥是为了他破坏了他的好事,所以故意找理由来教训他来着。越是这么想,他越是觉得有可能。 第173章 赵孙氏如愿以偿的到达了帝都,但是她要在这偌大的帝都里怎么才能找到自己儿子呢?而且也不知道他具体的位置,本来心想着让赵恩生给自己说说帝都的街道什么的,自己也好心里有个数。 赵恩生带着赵孙氏直接就进了将军府,他也不常住在府里,而且这将军府也是他这次回来之后,皇上赏的府邸。 赵孙氏随着赵恩生的脚步跟了上去,看着府门前威武彪悍的石狮子,彪悍栩栩如生。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将军府。彰显着它的威严和地位。 她甚至有一种错觉,这里就是单独为她所准备的府邸,她是这里的女主人,谁也别想占领她的位置。想到此处,心里不由的乐呵了几声,以后有着大群的奴才丫鬟供她使唤,那种感觉别说还真的不错重生之嫡女王妃。 将军府里,奴婢倒是很少,他一个大男人习惯了一个人,而且身边照顾的都是他的属下,他这个人为人比较亲和,从来不端将军的架子,所以属下也都习惯了,将军府的气氛到还真的不错。 “将军,你可是回来了,皇上都催了好几次,让你回来之后去趟宫里。” 赵恩生眉头微微一皱,皇上这么着急找他,为何不通知他呢,反而等他回来再说,要是他选择不回来了,他又打算怎么办呢?“赵青,皇上啥时候催的,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现在才通知我?” 赵青一看将军着急了,慌忙跪地解释道:“这事是皇上特意交代,说虽然着急,但是不准属下通知您,除非是您自己回到府里,才能告诉!” 赵恩生心存疑惑,这是哪门的道理,他来不及换官服,就直接让下人备马,立刻去宫里一趟。 赵孙氏知道事情有急有缓,但是他好歹也要给自己安排好,或者把自己介绍给府里的认识之后再走也不迟,可是他倒好,急的跟去投胎一样。 “军师,这位是?”他们是赵恩生的手下,当然也大多数是军队里的人,对宋末也是一样的毕恭毕敬,军师是十分厉害的人,有勇有谋,而且也救过将军好多次,感恩之前是铭记在心的。 至于将军带来的妇人,他还是第一次见过,将军很少带母的来府里,突然来了一个,他们会觉得十分的惊奇。 宋末似乎看穿了赵孙氏的心思,忍不住道:“赵青,你给她安排一间厢房,让她吃点膳食好生休息吧。” “夫人,这边请!”赵青出于对客人的礼貌,所以也不是那般大老粗的样子。 宋末看着赵孙氏的背影,心里冷冷一笑,如果你想要在这里摆谱,那你就来错地方了。 真的不明白了,这赵孙氏都一大把年纪了,大半辈子快过去了,居然有脸在这里甩脸色给人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心里有问题呢。 赵孙氏跟着赵青走着,她淡淡的忍不住问道:“这厢房是为谁准备的?”她其实是想说,我是这里的主人又不是客人,不是应该给我挑个园子住下吗?为何让我睡厢房,不过她不好意思直接开口。 赵青不明白赵孙氏的意思,“厢房自然是为夫人准备的。您是我们将军请来的贵客,我们自然不能怠慢了您,不然会显得我们将军没有规矩。” 赵孙氏看都不看赵青一眼,他其实就是摆明说,你是客人不是主人,您应该老老少少的听从主人的安排,不要有异议。 “你们主子说我是客人了?我告诉你吧,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夫人,你应该叫我一声将军夫人。”赵孙氏得意的看着赵青一眼,你以后要好好的巴结我,说不定你才能够保住你现在的伙计,将军那边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赵青最讨厌就是这样摆谱的人,顿时对赵孙氏有几分厌恶了,难怪刚才军师欲言又止的样子,一看这老婆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居然说是将军夫人,以为将军夫人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能当的。也不撒泡尿照照,就她那摸样,给将军夫人提鞋都不够。 不过赵青却不会当着赵孙氏的面直接说,而是在心里把这个人鄙视了一番之后,假意笑笑道:“夫人,这话你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如果将军说你是,那你就是,到时候让我叫您啥都没有问题,只是现在我长不开这口。” 赵孙氏觉得这个赵青不识抬举,自己跟他说了那么多,他居然给她来了这么一句,换成谁不气的要死。不过住厢房就住厢房吧,反正只是暂时的,等赵恩生回来之后,她打算好好的跟他说道说道,难不成还真的让自己住这种破地方? 厢房是专门为客人准备的,但真的不差,虽然没有园子清净,环境倒是不错,而且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整齐干净。 赵恩生不知道皇上找自己是为了何事,赶到宫里的时候,正好看到景阳郡主和秦晟从殿里出来,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赵恩生一直都是心存歉意,但他却不能死,没有想到这次又是遇到。 景阳恨赵恩生,即使今天皇上给她说了很多,喜欢她能够放下仇恨,让她放过自己,也放过自己的儿子,可是却还是没有办法。 “老臣参加景阳郡主,世子爷!”赵恩生其实一直躲着,能不见面就尽量不见,但是今个是碰到了,没有办法转头就走。 景阳看着赵恩生老成这幅样子,忍不住冷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年轻下去,没有想到你老的那么快,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老还乡,你不是一直以来十分害怕见到本宫吗,怎么今天倒是不躲了?” 景阳郡主嘲讽着,秦晟知道此刻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但是他又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所以心里才会纠结。 赵恩生只是平静的跪着不说话,这么多年,他早就因为驸马的死一直心存愧疚,这次找到二郎他们,看着他们生活的不错。只是还没有赎罪。 “郡主,对于秦的死,我深感抱歉,您说的没有错,死的应该是我,等我把事情处理完,这条命随便你拿去,但是请你答应我一点儿,不准为难我的家人。”赵恩生倏地站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说着。 秦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国之大将就这样失去,实在可惜,而且太子需要将军的扶持,他是三军的统帅,也不能因为个人恩怨就这样,倒那时母妃的麻烦也就大了。 “将军你这不是害我们母子于不义吗?我们知道将军是国之大器,我们自然不会对你下手成全那些狼子野心之人,也请将军保护好你的命,这种话让外人听到不妥。”秦晟是个聪明人,他说这些话的意思,景阳和赵恩生都会明白。 景阳心里顿时一暖,晟儿在关键时刻还是护着自己,盅毒之事也非她所想,只是有着太多的无奈。 “赵恩生,别给我耍这些嘴皮子,我没有功夫给你说这些,不过还是有件事要告诉你,我不要你死,让你活着。”其实这么多年,她自己也累了,身体也一天天的不如一天,对秦晟做的那些事情,她心存愧疚,现在秦晟却如此护她,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帮自己儿子解开盅毒,那样他便不会那么痛。 赵恩生没有想到景阳郡主能够解开心结,他其实也就是等待那么一天。曾经秦和他是最好的朋友,景阳对他也是极好,曾经开玩笑说,以后要给他讨个媳妇。 想到二十年前的事情,赵恩生心里苦涩不堪。 景阳看着赵恩生,顿时不恨了,战争本是无情,如果同样的情况下,或许赵恩生也会如此做吧,而且如果那个时候不是他,他们母子二人很有可能就会没有命,但是那个时候,人总是被恨蒙蔽了双眼,从来没有看到另一面。 她再想如果等以后自己离开了,秦会不会不原谅自己,自己这样对待他的兄弟,这样对待儿子。 “晟儿,我想单独给赵恩生说几句话,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就不会对他下手,你放心吧!”景阳觉得事情过了那么多年,也是时候该说开了。 皇帝表哥跟自己说,“景阳,你知道赵恩生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吗?不是朕不让,而是他一直在想着为秦报仇,他的痛苦并不比你少,秦是他的好兄弟,你懂吗?” 景阳当时觉得嗤之以鼻,谁能比自己更痛苦?这分明就是为他找借口。“表哥,你别再为他找借口了,我知道是你一直阻止我动他。” 皇帝觉得很无奈,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都要护着。 赵恩生看了秦晟一眼,也下了保证,“世子放心,老臣不会对郡主下手。” 赵恩生其实不明白景阳单独留下他,打算说什么话,不过不管什么话,他觉得听听也无妨,他不敢奢求她的原谅,只求她别自己痛苦,她也痛苦恨了自己那么多年。 赵恩生看着景阳道:“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 景阳看着赵恩生忍不住淡淡开口道:“你可曾恨我?” 赵恩生摇摇头,他从来不曾恨过景阳,毕竟这一次都是他的错,她不管让自己答应什么,只要不违背仁义道德,他都会答应。 景阳就是知道赵恩生是一个重义气的人,但是看着他沧桑的样子,心里突然有几分难受。“赵恩生你为什么不恨我?要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一直在外面不能回来,你也不会跟你的家人分开?” 赵恩生知道景阳其实心并不坏,只是秦的死让她的心和眼睛被蒙蔽了,要不然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我没有资格恨你,景阳,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放过你自己,我知道秦是你心里的一道伤……” “别说了,其实我这次找你是希望你能够帮我一个忙,我可以随时都能离开,而且我活了那么多年,思念了他那么久,如果不能把这件事解决,估计到了地下他也不会原谅我,你是他的好兄弟!”景阳真的后悔了,可是人生就是这样,你可能会错过很多的东西,但是想要挽回却已经不是现实了。 赵恩生看着景阳,忍不住道:“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 “秦晟那孩子真是苦了他了,当初都是我的私心,要不然……要不然也不会……可是我没有想到会变成那样全文阅读道祖巫圣。”景阳忍不住把事情的真相说了一遍,包括秦晟盅毒的事情。 赵恩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脸色有些苍白,“你当初怎么能吓得了手,他是你和秦的孩子,你忘记了?你……”心情特别的不好,这个孩子跟他有缘,而且心眼也好,虽然有几次被派来刺杀自己,但是都没有要自己的命,他知道那个孩子有一颗仁慈之心。 秦晟的盅毒倒不是特别厉害的那种,这是一种子母盅,只要有母盅,解开盅毒不是问题,这样盅毒要用内力帮忙托送,加上最亲近人的血把子盅给引出来才成,母盅自然有,但是内力这个,也就是景阳求赵恩生的原因。 “等过完年,我答应你!”赵恩生觉得过完年陪陪孩子,就算让他以一命换一命,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景阳没有想到赵恩生不假思索的就同意,心里万分感激,过去的荒唐事,八成是说不清了。“谢谢你!” “这没有什么,只要你以后别再做傻事了好吗?”赵恩生对景阳除了主仆,还有的就是哥哥对妹妹一般。 “赵大哥,我……”景阳这么多年都没有想通的问题终于想通了。 赵恩生笑了,他等这句称呼等了多少年,他曾经打算还乡,不愿意做将军,就是因为景阳,他跟秦一起喜欢上了景阳,赵恩生一直都没有说,看着秦跟景阳在一起笑的那么开心,那个时候能痛苦,他不能跟自己的好兄弟争,后来因为这件事导致他没有发挥好,死了很多的人,心存愧疚,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冷静,所以毅然决然的辞官要走。也不管不顾所有人的挽留。 本来就心情不好,加上有仇家知道他辞官的事情,沿途追杀他,受伤的他被赵孙氏所救,怀着报恩的心,而且觉得自己是时候安定了,那样的话就能忘记景阳郡主,他真的学会淡忘,只是好多东西不是一句忘记就能忘记的。 景阳虽然是三十**岁的妇人,但是保养的却不错,脸上看不出来皱纹,她听说赵恩生找到家人,她想见见,毕竟是因为自己的错误造成的,解释一下也是应该的。 “赵大哥,嫂子这次跟你回来了吗?我想为你办件事,解释一下,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害的你这么多年不能回家,不能跟他们相聚。”当一个人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时候才是最好不够的。 曾经恨的让她咬牙切齿,突然有一天想通了,只剩下悔恨。想要弥补只是希望不要为时太晚。 赵恩生就是喜欢这样的女子,想到就如第一次见她一样,她笑的那么美,那么的甜,自己的心神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从此再也没有办法忘记,直到赵孙氏的出现。 赵恩生是一个对感情忠诚的人,他跟赵孙氏在一起,确实是因为喜欢,因为爱,要不然也觉得不能,他不是那种可以三心二意的人,就算是现在,他只是怀念,只是把景阳当成妹妹,这一生他们注定不可能。 “她跟我来了,不过我听说皇上找我,我就过来,还没有安排,要不这样改天我让你嫂子做好饭菜,你带着他一起过来吃。”赵恩生心里担心秦晟,不过他却不能责备景阳,毕竟那个时候都是因为自己,才害得孩子受了那么多的罪。 不过现在事情说开了,她不恨自己了,自己的心里就好像得到了救赎一般,心情的一个死结终于解开了,不过一直这样跟景阳说话,忘记了皇上这么着急找自己来是为了何事,“景阳,我先进去了,世子的事情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景阳觉得赵恩生真的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而且她没有怪自己,心里好受多了,唯独就是就自己儿子那,她心里觉得好生难过。 秦晟看着景阳走了出来,他一直在等。 景阳看着秦晟,一脸自责的样子,那些在晟儿心里的伤,她到底应该怎么弥补?“晟儿,对不起!” “母妃,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秦晟心里不恨景阳,但是心里是有怨,她怎么下得去手,自己是她亲儿子,不是捡来的。 景阳不顾这里有没有外人,便把秦晟拥在怀里,哭得十分伤心。“晟儿,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不过母妃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你要相信母妃好不好?” 秦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自己母妃突然转性了,但是这样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这种盅毒也不是每天都痛,一个月会痛那么几天,痛过去就好了,不过那种滋味很难受。 “娘,我不曾怪过你什么。”秦晟一本正经的说着,心里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时候在去趟双喜镇买点儿黄瓜,母妃似乎也很爱吃。 “晟儿,谢谢你!”景阳知道客气的话说多了就生分了,不过不说多的话,貌似也不成。 皇上没有想到赵恩生这么快就回来了。“恩生,你回来就来看朕了,朕深感荣幸!” 赵恩生没有好气的看了皇上一眼道:“皇上,不是您找臣有急事吗?所以我都来不及安排就来了。” 他其实就是担心赵恩生不会来了,但又不想打扰他跟家里团聚的机会,顺便问问他,要不要把他的孩子们接到帝都里来,或者让他见见。 赵恩生就知道皇上找他十有**是没有好事,不过他也知道皇上的脾气,所以根本没有生气,顺便把自己和景阳郡主之前的恩怨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真的跟景阳和好了?刚才不会你碰到他们母子了吧?”皇上微微觉得十分吃惊的样子,以景阳的脾气绝对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主,而且会非要搅得你全家鸡犬不宁才成,但是现在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显然这不符合常理。 赵恩生摇了摇头道:“皇上,你并不了解景阳郡主,其实她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只是被仇恨迷上了眼睛,现在她终于想通了。我觉得心里好像没有罪恶感,这些年我也因为那件事走不出来,时常会做梦梦到,觉得秦如果不救我,那他就不会死,我有时候会特别的讨厌他,谁叫他自作主张的救了我。” 皇上知道这是赵恩生心里一道坎,如果他跨越过去了就是这就好的。 赵恩生对自己几个孩子,到觉得他们现在这样挺不错的,所以什么话没有说,就全力的支持他们。 “皇上,孩子们都大了,成家立业了,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了,不是我这个做爹的能管的了的,而且我觉得他们的事情自己做最好,遇到麻烦了,我会在暗地里帮忙,因为他是一个非常有骨气的孩子,说如果我要伸手帮忙了,这样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我,所以我便退缩了。”赵恩生觉得赵二郎他们真的很有骨气,跟别人不一样。 皇上一听更加想要见了。“恩生,你帮你藏着掖着,这么有血性的孩子真的很少见,他是做什么生意的?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朕能不能见见?他成亲了没有?要不朕把小闺女许配给他……” 赵恩生赶紧摇头摆手道:“皇上,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他们都已经成家了,而且马上就要生孩子了,” 开心的有些合不拢嘴了。“爱卿,你真是好福气,这么快就要儿孙满堂了,这够让人羡慕的。”皇上看着赵恩上一脸羡慕,他什么时候能报上孙子,他儿子不少、闺女也不少,但是哪个不是图的是他的银子和地位。 赵恩生没有说话,想到大郎二郎他们,心情就自然的好了起来,赵恩生是熟悉那种不苟言笑的,今天突然笑了起来,还是第一次。 李芸菲和赵二郎躺在床上,这一晚他们谁都没有睡,这叫做守岁,“芸儿,你怀着身孕,早点睡吧,我为爹娘他们守着呢。” 李芸菲感动着,明天是初一要拜年,不过她大着肚子还真的没有办法去,不过要准备的压岁钱一定要准备好。 “二郎,我正好也不困,家里还有红纸和浆糊没有?我们做几个小红包,明天要是有小孩子们拜年,好给他们压岁钱。”李芸菲说完,就两眼巴巴的看着二郎,一本正经的样子。 “芸儿,你给我说这么弄,我来就好了!”赵二郎怕李芸菲累着,就按照李芸菲说的方子,一本正经的弄着,其实很简单,先用剪刀剪出大家想通的长方形,下面就是用浆糊一点点的糊好,这样一个简易的红包就做好了,不过为了好看,李芸菲在上面画了些话,写了一些字。 “芸儿,你的手怎么就是那么的巧呢,这小包弄的还真的好看。不过你弄这么多这些包包干什么?”赵二郎心里不解,充满了好奇。 李芸菲觉得要压岁钱成了小孩子最喜欢干的事情,如果你直接给他们,多了少了也不好说,多了吧,人家觉得你们财大气粗,还不起。少了吧又觉得就几个破钱你们都拿不出来,所以这才是李芸菲弄红包的原因,放在红包,就是当时不会知道也不会那么尴尬,别人也不会说什么,本来这压岁钱就是过过形势,而且孩子那么多,给多了给少了都是问题,索性都给的一样,大概一个孩子十文钱的样子。 二郎把铜钱准备好,放在红包里,看着李芸菲一般正经道:“芸儿,你现在改放心了吧,现在赶快睡觉吧。” 李芸菲心满意足了,想着以后自己娃,是不是会捧着一大把压岁钱得意洋洋的对她说:“娘,你看这是我的压岁钱多不多?” 赵二郎不知道李芸菲想到什么好事,眼睛里闪着耀眼的光芒。“芸儿,明个是初一我就不找村长帮咱们看风水了,等年初二的时候,我再去,等一开春咱们家就开始准备盖新房,咱们手里的银子除去给小勋准备的学费差不多也够了吧?” “不够也没有关系,咱们在把兔子给卖了了全文阅读名医!”李芸菲补充的说话,这段时间,他们光忙着做生意等铺子的问题,忘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就是地里的庄稼怎么样?上次说南方传来蝗灾,好多人因为没有饭吃而流浪,据说双喜镇上也有不少这样的难民,这事貌似也过去好长时间了,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自然希望北方没有受灾,天气冷,蝗虫也活不了,自己的担心是不是有些是多余的呢?“二郎,你最近有没有去地里看看,咱们的庄稼怎么样?” “芸儿,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你没有听说过,瑞雪兆丰年吗?要我说明年准是大丰收,而且天气冷什么害虫都被冻死了。都省得我们抓虫子了。”二郎乐呵呵的说着,家里有那么的多存粮看来都用不着了,芸儿就是喜欢没事瞎担心,那么粮食的价钱很有可能就会降低,到那个时候卖粮食岂不是更加亏本了,还不如趁着现在贵,先卖掉一部分呢。 “芸儿,我有个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你听完之后不准生气,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做!”赵二郎觉得大过年的说这样的事情还真的不太好,但是吧,如果不说到时候粮食的价钱低了,他们怎么卖啊! 李芸菲似乎也已经猜到是什么事情了,二郎什么时候也成了急性子了,似乎看着粮食太多了心里不舒服了,不过这些粮食不能动,大不了等到时候卖掉就是了,价钱一定只会涨不会跌的,因为南方的灾情即使想要缓和也要到达春耕,就算春耕了也不能那么快就能有饭吃,这话要一句句说,饭要一口口吃,不可能一口吃成大胖子。 “二郎,你是不是打算把粮食卖了?这件事我不同意,我知道我这样说的话,你心里肯定不好受,但是我坚持我自己的,如果以后粮食降价佘钱我负责。”李芸菲觉得如果自己不放狠话,二郎肯定听不进去。 “芸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是两口子,你不同意我自然不会拉去卖,我要听你的,你点头我才会去做。”赵二郎忙解释道,怕李芸菲生气。 “你以后不想惹我生气,就不要说这些难听的话,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听……”李芸菲故意甩脸色给二郎看,二郎小心翼翼的陪着脸色。“芸儿,我错了还不成吗?气坏身体我心疼,要不你咬我两口!” 李芸菲瞪了二郎一眼:“你当我是小狗呢,我才不咬你呢!” “那你打我两下出出气?” “打你我手疼。” “那我帮你打……” “别,我心疼……” 这样没有营养的对话,他们却乐不知疲,可能是困意上来了,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就是初一了,这是一年的开始,这天一大早家家户户都要早起祭祖和给长辈们磕头拜年。 不过李芸菲是大肚婆也省了不少,他们本家也少。 李芸菲想到她之前有个同事每年过年都不想回家,因为那年规矩很多,要给长辈磕头,不管是近房还是远房,一天下来要磕几百个头,这样谁受的了。李芸菲想想都心里冒冷汗,当时她心里不由感叹,还是家里好,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早上的时候,就跟家里的长辈们拜年就成,而且不用磕头,因为他们都大了。 李芸菲有时候觉得那些礼节的东西,做做样子就成,要不然那腰怎么能直起来,膝盖也受不了。 “芸儿,你一大早琢磨什么呢?”赵二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李芸菲的身边,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说到。 李芸菲摇摇头,“对了,咱们这段时间也忙的忘记给何掌柜、黄掌柜等拜年了,要不这样,等明个你带点咱们家里酿制的梅子酒给他们送点,大鱼大肉的人家肯定不稀罕,咱们农家也拿不出什么值钱东西,也就是那些小吃食而已。” 赵二郎点点头,他不是不明白李芸菲的意思,就是最近太过于忙了,要不然怎么会忘记。“芸儿,这些事情都听你的,你说成就成。不过明天的话,你一个人在家里我哪里能放的下心?大哥大嫂准备带着大宝和二丫回娘家拜年。” 李芸菲想了想道,“娘他们不是说,等年初二的时候来看我们吗,所以我现在就等着他们来呢。家里还能没有人,再说我这肚子离生产还早着呢。你就放心吧!” 赵二郎哪里能放得下心,看来要不等岳父岳母他们来了之后到时候自己再走,给掌柜的们送点儿年礼,新的一年还要继续合作呢。油坊生意虽然不好做,但是他们豆油在双喜镇依旧是最好的,虽然销量上受了一些影响,但是他们的每天的油都能卖的干净。这就是人家有头脑,榨油还真的不错。 跟风的人真的不少,他们的油也干净了起来,这是跟之前相比,不过跟一品香油坊的比还是有差距的,要不是油坊生意下滑,会有更多的人愿意跟他们合作,从他们店里拿油冠上他们的招牌名,不过李芸菲要的加盟费有些高,不是一般人能支付的起,所以有些人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想过就过了。 有的人就看不惯了很有肯能个就动了邪念,俗话说人心隔肚皮,谁有知道谁好谁坏呢。 李芸菲吃了饺子,心里暖暖的,可能是昨天没有睡好的原因,这不刚吃完饭困意就上来了。“二郎,我先睡会儿,你自己整理整理吧,对了你走的时候把门给我带上就好。”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困的那么很,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看着李芸菲,心里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所以也就一直没有走,直到要晌午了,李云生一家才来。 “爹娘、小馨、小勋、小蕊,你们都来了,快进屋里坐,外面挺冷的!”赵二郎热情的招呼着。 李芸菲睡的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孩子没有了,她就一直找一直找,可是就是找不到,她哭得很伤心,醒来的时候,发现枕头都湿了,手放在肚子上,被小家伙踢了一脚,李芸菲心里踏实多了,证明小家伙还在,刚才是真的把自己吓坏了。 “芸儿……你醒来?怎么眼睛红肿?你哭了?怎么回事?”赵二郎担心的看着李芸菲。心里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芸菲忍不住道:“二郎,我刚才做了噩梦,孩子都没有了,我吓得一直哭,一直找他,可是一直都找不到。” 赵二郎忍不住看着李芸菲道:“芸儿,没事了没事,梦都是相反的!” 李芸菲忍不住笑了笑,心里踏实多了。“二郎,你怎么还在这里没有出去呢?不是说今天给何掌柜他们送年礼去的吗?现在都快到中午了,这样可不是好,人家会不会说我们是为了赶饭时的。我给你说了我一个人在家里没有是,你就是不听,今天还要要去?你看这样一天又浪费了。” 李张氏听着李芸菲批评二郎,忍不住帮忙说了几句:“小菲,你可别不知好歹,二郎这样还不都是为了你,他心里不踏实,你还那样说他,那伤人心了。” 李芸菲看着走进来的李张氏,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了。“娘,你啥时候来的?怎么都不叫醒芸儿啊,对了小馨他们来了没有?” 李芸菲脸色变化的非常的快,闭口不提刚才的事情。 李张氏看着二郎一脸歉意道:“你别跟小菲一般见识,她就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你是不是有事要做,那就快去快回,中午尽量赶回来吃饭吧,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点儿好吃的。” 赵二郎点点头道:“那就有劳娘您了,芸儿,今个是我不对,你别生气,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去!” 碍着李张氏在,不好意思跟李芸菲亲昵,只能简单的说了几句便要走了。 李芸菲看着二郎的背影忍不住道:“你路上注意安全,今天挺冷的,多穿一点儿,记得少喝点酒,喝酒容易误事!” 二郎笑笑点点头道:“芸儿,我记在心里了,心里头有数!”转身离开了。 李张氏看着李芸菲慵懒的样子,忍不住调笑道:“小菲,你看看你把二郎调教的多好,服服帖帖的,以后你也别有事没事的就说他,他是个爷们也有好面子的时候。” 李芸菲知道,其实他们两口子就喜欢开玩笑,刚才就是一本正经了点,但是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娘,您的意思是不是在抱怨爹不够听您的话,你管教的力度不够,要不要闺女我教你几招!” 李张氏的老脸立马就红了起来:“你这丫头连娘都打趣起来了,是不是皮痒找打了,要不是看你是大肚婆的份上,我早就动手了。” 李芸菲嘿嘿的直笑,就是仗着自己是大肚婆无法无天。“娘,不过说真的你要是你真的想要的话,您闺女真的可以免费教您的!” 李张氏脸红的脖子也跟着红了起来。“芸儿,你瞎说什么呢?你爹最近表现的不错,不过这都是我们家小菲的功劳。” “那是当然了,娘你是不是觉得您闺女我特别的厉害,什么事情到我手里都手到擒来,一点儿都不费吹灰之力。”李雨菲你就是那种你给她颜色她就能给你开染坊,没有她做不来的事。 李张氏觉得怎么自己闺女脸皮这么厚,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小菲,我真的不知道二郎那孩子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李芸菲看着李张氏笑的那么开心,就淡淡的一笑,其实刚才她就是在逗李张氏开心,要不然才不会说那些自恋的话。 13看网高速首发农家小媳妇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xsjsk./文字首发./19683/3806119/ 第174章 :灾情+生产(险) 赵二郎驾着牛车去镇上给何掌柜和黄掌柜送年礼,合作了这么多长时间,心里也觉得如果在不过去的话,这心里也说不过去。何掌柜一家在中秋节的时候没有回去,怕自己媳妇何孙氏到时候又要被娘说道,但是过年了不回去就说不过去,不过却没有想到自己夫人恰好有了身孕,前三个月又是危险期,所以就不回去了。 “当家的、夫人,赵掌柜的来了……”下人前来禀告。 “赵掌柜?”何掌柜一时忘记了,下人口中所说的赵掌柜是谁?不过还是出门走了出去,迎接一下。 “就是一品香油坊的赵掌柜啊。” 何掌柜及夫人一听是赵二郎来了,就快步从屋里走出来,自从听到李芸菲有身孕的消息,何孙氏去看望过几次,给李芸菲送去了不少的补品,李芸菲一直推辞着不要,毕竟那些东西都太贵重了。不过何孙氏也认死理,就是让李芸菲一定要收下,李芸菲也写了几个做糕点的小方子给她。 何孙氏是一个非常孝顺而且有善良的人,她学会做的糕点,从未有过吃独食,她会包上一大包,给自己的婆婆送过去,之前总是害怕遇到,不过现在她敢直接面对,李芸菲给她说过,你不要怕,你越是怕,她越是觉得你好欺负战神破天。有什么事情,你不喜欢你就开口给她说,你不想要的就不要勉强,不要让别人以为你就是一团面,可以任人拿捏。 何掌柜的母亲也不是那种固执要死的人,她虽然一直觉得自己儿媳妇没有能跟自己生个孙子,而且肚子也一直都没有动静,这打算让儿子娶偏房也是正常的,在这种条件下,男人三妻四妾也正常不过,想要的一双人大多都是没有银子娶的,还有就是真正的爱,可是一双人的情况并不是很多。 但是何孙氏做糕点的手艺越来越好,而且也会想着她,人心都是肉长的,确实也被何孙氏的孝心打动了,闭口不再提让自己儿子娶偏房的事情。 何孙氏也感觉到婆婆对自己的好,她觉得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李芸菲出谋划策的结果,她交给了自己手艺,教会自己做吃食,不光是婆婆和孩子们喜欢吃,就连自己相公也爱吃,都夸赞她的手艺好,她慢慢也就恢复了自己心,俗话说这自信的女人最美丽,最近的脸色也好看不少,人面桃花相映红,可能就是说的何孙氏。 何孙氏听说二郎来了,所以就打算问问李芸菲什么时候生产,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充足了没有,要是有什么不够的一定要给她说,她是个过来人。可以让别人去帮李芸菲去买。 赵二郎在这里等了一会儿就看着何掌柜搀扶着自己夫人走了出来,一边走着,一边对二郎道:“二郎弟,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本来和你嫂子打算忙完这几天去家里看看你和弟妹的,没有想到你就先来了,你说你人来就来了,带那么多的东西干什么?” 赵二郎憨厚了笑了笑道:“何大哥、嫂子,我也没有带啥东西,都是我们家里有的。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二郎,瞧你这话说的,我们是那样的人吗?对了你这坛子里是什么东西?”何孙氏好奇的问着,眼睛一直盯着那个罐子不放。 “这个是芸儿自己酿的梅子酒,我给你们带过来尝尝。她现在不能奔波,要不然肯定要来,她说有些想嫂子了。”赵二郎把这话一说,所有人够跟着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那我可要好好的尝尝。”说着何掌柜就连忙打开坛子的盖子,看着黑的发红的梅子酒,就忍不住的喝了一口,“好甜……” “弟妹的手艺还是一样的好,对了,弟妹啥时候生娃?到时候可是要跟我们说一声,本来我跟你嫂子打算去看你们的,谁知道你嫂子这又怀孕了,所以也就一直都没有去,还希望你们见谅!”何掌柜一板一眼的说着,心里觉得十分歉意的样子。 赵二郎一听说何孙氏怀孕了,忍不住到了几句恭喜,觉得这真是一件好事,他也知道何大哥和嫂子就是想要个儿子,这一次十有**是心愿达成了。 何孙氏看着二郎问问关于李芸菲的事情。“二郎,小菲的身子还好吧?稳婆什么的都找好了没有,这婆娘第一次生孩子一定要照顾好,还有以后坐月子千万不能受凉,不然以后的月子病可会跟着一辈子的。” 二郎都一一的记在心里了。“嫂子,我省得了,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芸儿的,倒是您这前三个月千万要注意。” 何掌柜夫妇本来打算留着二郎在家里吃饭的,但是二郎想着自己岳父岳母都在自己家里,而且他们跟自己说好了,让自己早点回去吃饭,所以也就只能委婉的拒绝他们的好意,说下次有机会在一起吃饭就好了。 “二郎,这些东西你拿着,就当是我们的一片心意了,我们就不过去!”何掌柜说着,又让下人往二郎的牛车里放了不少的东西,二郎推辞着不要,但是依旧不行,他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给了别人几样自己家里酿制的东西,而且都值什么钱,人家又送给了自己一大车,这样他哪里好意思啊。 “何大哥、嫂子,这东西太多了,这哪成啊,我是来看看你们的,你看你们这是……”二郎的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何孙氏忍不住笑了笑道:“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你不是叫他何大哥,叫我嫂子吗?既然这样我们给弟弟弟妹准备点儿东西也不为过,这里有些都是我们用不到的,以后你们生娃之后能用,我不适合颠簸,要不然我也就亲自给你们送去了,你也知道你何大哥这酒楼里的事情多,都没有时间去,这些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你要是看得起我们,就把这东西收了。” 赵二郎心里还是十分的激动,万般无奈之下还是收了,心里被他们感动着,暖暖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何大哥、嫂子,我就替芸儿好好谢谢你们了,等芸儿生完孩子,到时候我们两口子再来看望你们。”赵二郎说说完,便打算要走了。 黄掌柜哪还是要去的,不过黄掌柜不在铺子里,铺子的小二在,他把东西交给了一个能让人放心的小二。就打算回去了。 李芸菲和李张氏两个人聊得十分的投机,尤其是李芸菲说了好多开心的笑话,让李张氏乐得开怀,觉得她真的没有白疼这个闺女。 “娘,我有件事想要问你,你是不是知道小馨和杨泽坤的事情了?”李芸菲一直打算问这个问题,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而且吧这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说的清楚的。 李张氏听到自己闺女说道了杨泽坤,眉头就忍不住的皱了起来。“小菲,你还好意思提那个人,他差点儿没有让小馨伤心死,我都为这事担心了好几天。” 李芸菲不明白李张氏为何要这么说,依照杨泽坤的品行,肯定不会去自己娘家找小馨的,因为他就是一个要面子的,而且礼义廉耻什么的看的比较重。 “娘,闺女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小馨和杨泽坤到底怎么了?我只知道小馨喜欢杨泽坤,但是其他的我不知道,本来我想撮合,但是后来一想,杨泽坤那个人太过于聪明了,并不适合小馨,我担心小馨会吃亏。但是却没有直接反对。因为我知道小馨有时候跟我一样很固执,咱们要越是反对,我就偏要那么做,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愿意回头。”李芸菲把自己心里知道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李张氏看着李芸菲,半天没有说话,直到后来才缓缓的开口道:“小菲,你做的很对。杨泽坤让小馨唯一伤心的就是他说小馨的餐桌礼仪不好,而且他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居然还跟小馨说如果你愿意为我改变,我回家之后愿意说服她,然后跟小馨在一起!” 李芸菲听完眉头不由的皱了皱,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心里想着觉得有些对不起小馨,如果她早一点儿了解清楚就好了,也不至于让小馨那么伤心。“娘,这事是我不好,不过其实小馨也没有做错什么,早点知道就能早点做出决定便可以早点走出来,不至于那么痛苦了。” 李张氏点点头,她们母女说了不少的话。 其实小馨本来打算想要进去的,但是听到了有人说她的事情,她就停住了脚步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听了几句,其实对于喜欢杨泽坤的事情,她一直都不愿意说原因。 其实很简单,自己第一眼遇到他的时候,就被他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所吸引,这就是传说中的眼缘,心跳的砰砰声在逐步的加快,那样的感觉不是一般人都会有的。 第二次本来想去寻找,但是没有想到再次偶遇,觉得这就是缘分,她的心会跟他的话语时而欢愉时而难过,被他所牵扯着,但没有想到时间过的那么快。 从陌生人变成熟悉人,从一见钟情到忘不了。时间不长,但是痛苦却在增长,其实不是不爱,不是想要放手,她愿意改变,但是听到他说他有未婚妻,而且是青梅竹马,那小姐又那么的好,自己怎么能……想到这里心里莫名的苦涩,为什么她不能早一点遇到他?而且身世的差距那么大,即使他现在不嫌弃自己,是真心的爱自己,那他的家人呢,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狐狸精勾引了他们的儿子,娶了自己这样一个媳妇? 小馨虽然只是一个孩子,但是她的心里却是十分的没有自信,甚至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好,这几天她依旧忍不住去想杨泽坤,有些人你越是想要忘记,越是记得深刻,你越是想要淡忘,把他当成熟悉的陌生人,但却痛彻心扉,动都没有办法。 小勋看着小馨站在门口,痛苦的握紧了她自己的手,忍不住道:“小馨姐……” 小馨没有想到自己痛苦的表情会被小勋给撞破,她顿时无法藏身。一下子扑进了小勋的怀里,她在寻找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小勋,我为什么还是忘记不掉?” 小勋被小馨扑的有些踉跄,不过还是很快就恢复了稳定的站立,轻轻的拍打着小馨的后背,无声的安慰,有时候安静就是最好的代名词。 小馨不知道在小勋的怀里哭了多久,把小勋的新衣服都哭的湿润了,小勋的眉头不由的皱了皱,嘴上却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心里在想,为什么小馨姐的眼泪会那么的多,豆大的泪珠哗哗的落着,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他不懂什么男欢女爱,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考取功名,到时候让家人都十分的有名字。 “小馨姐,你会遇到属于你的,到时候你会比任何人都幸福,错过一个还有大片的森林,你就放心吧!”小勋开玩笑的口气,最终还是把小馨给逗笑了。 又哭又笑的样子,这才是属于小孩子的。这样的表情似乎才是让人最放心的! 李芸菲听到外面的对话,她打算和小馨单独说说话,有些痛虽然不是一次便可以治愈,但是多治几次就会好,到时候一点二恶伤疤都不会留。 “小馨、小勋是你们在门口吗?怎么不进来的?”李芸菲忍不住的说道。 李张氏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都是她闺女,不管是谁,她都希望孩子能够平安无事青牙。 “哎,我们这就进去了。”小勋和小馨应了声便一同进去了。 李芸菲看着小馨的眼珠里有几分微红,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涩涩的痛,“你们别站着,快坐下跟阿姐我说说你们最近都在家里干什么?我最近无聊死了。这小东西天天折腾我。” “有你这么说自己孩子的吗?什么小东西,明明是小宝贝。”李张氏不乐意的说道。 李芸菲就在一旁讨好的傻笑。 小馨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她很想用手摸摸李芸菲的肚子,但是又怕李芸菲不让,所以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芸菲似乎看出了小馨的心思,拿着小馨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大肚子上道:“小可爱,现在是你小姨娘在抚摸你,你感觉到了吗?” 里面的小家伙踢了一下,小馨惊诧的睁大了眼睛,他真的知道?这么玄乎?“你好,我是你的小姨娘,等你出来之后,姨娘好好的带你玩,给你做好多好多吃的好不好?你要是听得见就动一下?” 小家伙踢了一下李芸菲的肚子,这下用力很大,肚子明显的看的出来在动,李芸菲忍不住吃痛的哎呦一声,微微有些责怪的道:“你个小家伙,听到好吃的就那么欢乐,还没有出来就知道讨好小姨娘,一看你就是一个小吃货!”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觉得李芸菲貌似在吃醋,不过李芸菲还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小馨不乐意了。“小宝贝,做吃货没有什么不好,到时候小姨娘我给你做大把大把的好吃的,不过就是你没有你娘亲做的好。” 小家伙似乎折腾累了,也老实了不少,没有再踢李芸菲。 “阿姐,我打算过完年参加乡试,到时候一边在13看网,一边也能给别人写大字卖点银子,到时候我自己也能赚点银子为以后赶考所用。不能一直让您和家里人为我的事情而发愁。”小勋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不想一直依靠家人。 李芸菲点点头,觉得小勋是个有骨气的孩子,这样以后才能成大器,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小勋懂! “小勋,你有这样的想法很不错,不过阿姐还是那么一句话,你别太苛刻自己,咱们家里的日子虽然不是很好,但是现在生意什么也都上了正轨,日子也在一天天的好起来,你现在最重要的热闹的任务就是读书,考乡试的事情这自然也是好事,不过这个我懂的不是很多,你可以跟爹和夫子说说,听听他们的建议。还有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做人该低调的时候一定要低调,但做事就要恰好相反,因为有些时候,你做事低调了,你的功劳就成为别人了的,不过这个要掌握一个度的问题,你自己一定要把握住!”李芸菲之所以跟小勋说这样一番话,是因为这些话对小勋考取功名和跟那些同门书生交流有好处。 小勋点点头,他定会铭记在心,他觉得有时候阿姐就像一个智者,她讲的那些比夫子说的更有可信度,而且更能让人接受,就刚才那点儿他自己也吃过亏,同门的书生,也觉得他太过于清高,几个交心的人很少。他一直找不到原因,不过听了李芸菲的这一番话,顿时茅塞顿开。 李芸菲忍不住的笑了笑道:“你记住我的话就好。别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李张氏和小勋离开了,房里就剩下李芸菲和小馨两个人。“阿姐……” “小馨,你跟阿姐说句实话,你还喜欢他吗?”李芸菲觉得如果小馨还喜欢,还觉得非杨泽坤不可的话,她可以跟杨泽坤好好的谈谈,等过完年之后。 小馨没有想到李芸菲会问她这个问题,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的道:“阿姐……你……” 半响没有说话,后来忍不住低着头,淡淡道:“不爱了!我觉得我们不适合,真的不适合,哪里都不适合。”她固执的说着,李芸菲却觉得她好像是在说气话,是再气杨泽坤不该这样对她,可是她这样的话,不管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接受不了的,都会吗那么的将她推开,有可能她再次会变得才成孤家寡人。 “小馨,我其实有些话打算给你说,你如果喜欢,就争取一下。” “不,阿姐,我不喜欢,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相信我……”小馨固执的摇头,她下定决心不再爱杨泽坤,那个男人不值得她如此付出。 李芸菲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不明白小馨为何要这样?“小馨,能够告诉阿姐原因吗?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小馨看着李芸菲一本正经道:“阿姐,如果我跟他在一起了,他没有办法忘记自己的青梅竹马,而且心里会一直觉得愧疚,到时候即使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他心里也会想着别人,我也没有办法心里舒服,而且你觉得他的家人能让他娶我吗?阿姐,我可能是我想的太多了,可是即使我喜欢,也不会跟他在一起,因为我们不合适,真的不合适。” 李芸菲没有想到小馨看的比自己明白,可是她这样痛苦自己,让她心里也不好受。 “小馨,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男人,他会全心全意为你,你还小,不着急!”李芸菲把小馨搂在自己的怀里,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件事也就等于告一段落了。 小馨点点头:“阿姐,我只是短暂的痛苦几天,然后就会好的。对了,我有没有跟你说云哥哥的事情,上次要不是云哥哥救了我,我还真的就清白难保了。” 李芸菲眉头紧皱,忍不住担心的问着:“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你知道这样我会有多么担心?云哥哥又是谁?”她自然知道小馨口中的那位是谁,只是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这样也就是在无意中给小馨一个解释给自己听的机会。 “阿姐,云哥哥就是咱们铺子里的,他才十六岁,而且会做好多好多吃食,跟阿姐你有的一拼,而且还会变着花样,他人长得也俊俏,好几次有几位富贵小姐来店里吃东西,看着云哥哥都会忍不住红了脸,甚至还打听云哥哥是否有婚配,不过云哥哥似乎对他们不屑一顾,别人都说云哥哥清高,但是我觉得那些人太过于肤浅了。难道就因为她们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把云哥哥当成什么了。”小馨说到马云的时候有些激动。 李芸菲甚至有些怀疑,他们两个人是不是有奸情,但是一想应该不会,自己妹妹个什么样的,她还是清楚的很的。 “小馨,马云还真的不错,那他有没有婚配?未婚妻之类的?”李芸菲觉得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小馨摇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他没有跟我说过这个问题,就是会编着花样逗我开心,我前几天不是心里特别的不好吗?他就带着我去骑马,去玩,还给我烤肉吃,变着花样的给我做饭吃,他说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够把我养肥,你说这么会有他这样的人呢?” 李芸菲觉得或许小馨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自己的心里已经开始再向马云那边偏移,而且马云那个人如果真的如小馨说的那样,她足以看的出来,马云对小馨是百分之白的喜欢,而且是那种喜欢到骨头里去的那种爱。 只是这件事当事人不点破这层窗户纸,她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她倒是对马云十分感兴趣,打算过几天让他来家里坐坐,对于面试的时候见得,她差不多都忘记了名字,只记得前面两位,一个是石磊另一个就是那个疼爱媳妇的人。 “小馨,要不哪天你把你的云哥哥叫来,我想尝尝他的手艺,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神乎,到时候千万不要让他把自己的招牌给砸了。”李芸菲半开玩笑的道。 “阿姐,你不要瞧不起人好不好,我给你说云哥哥的手艺,你绝对会满意,就连姐夫也都不能跟云哥哥比!”小馨越说越激动,似乎任何人说马云的坏话都不成。 李芸菲的心里更加确定小馨是喜欢马云的,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要不然怎么会那么的维护,简直比维护杨泽坤还要厉害,看来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有心栽花花不开。 二郎恰好这个时候回来了,他带来了不少的东西。“二郎,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张氏看着二郎风尘仆仆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这女婿她满意,很听话,自己让他早点回来,这不就早点回来了? 李芸菲和小馨在屋里听到外面有二郎的声音,小馨就忍不住道:“阿姐,要不我帮你把姐夫叫来,你应该有话要跟他说吧。” 李芸菲点点头,她想问问何孙氏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回家过年,虽然何孙氏一直给她说,她婆婆对她改观了不少,但是他依旧放心不下! 二郎跟李张氏说了一会儿话,便忍不住的走了进去,“芸儿,今个我去何大哥那里,你猜怎么着,嫂子怀孕了,所以没有回去过年。” “啊!你说的真的?嫂子真的怀孕了?这可是件大好事,这胎肯定会是儿子的。”李芸菲觉得上天会偏爱何孙氏一次,不会再次给她打击的,其实她也担心自己肚子里是男是女,不过当二郎都不在意的时候,她还在意什么。 “芸儿,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何大哥和嫂子也太客气了,给我们一车的东西,好多都是给你和娃准备的,嫂子还交代了我一大堆要注意的市区内各,我都一一记在心里了。不过这么大的人情我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赵二郎把事情给李芸菲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遍。 李芸菲心里十分的感激,知道何孙氏就是那么善良,你对她好一分,她便会还你十分。 一晃又是两个月过去了,天气一天天的转暖,二郎本来打算去田地里看看庄稼长的怎么样,还没有来得及去,就听到有人传来凄惨的叫声守护校花武君录。“我的老天爷啊,你这是绝我们啊……让我吃什么啊!” 李芸菲睡的迷迷糊糊,被哭喊声吵醒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二郎眼圈有些发红,沉闷而又悲伤,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二郎,你别吓我?这是怎么了?” 二郎看着李芸菲,依旧没有办法开怀。“芸儿……我们的田地里的庄稼收成很差,我本来以为天气冷不会有害虫,没曾想……” 李芸菲心里也觉得难受,她早就有过预感和推测,要不然也不会让二郎买那么的粮食背着不时之需,只是没有想到会那么的快。“二郎,田里庄稼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能不能跟我说说,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好的办法?” 二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芸儿,你别费心神了,没有办法了,只是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熬得过去,虫子太多。根本就能控制的住。” 李芸菲忍不住道:“二郎,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让你买的粮食吗?如果到时候收成的时候,如果真的不行,我们就以多少钱进的就多少钱卖给大家吧,不过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大家。” 二郎点点头,但是他心情里忍不住道:“芸儿,这件事听你的,我去做饭了。” 李芸菲的心里特别的难受,忍不住道:“二郎,嗯!” 因为灾情的原因,整个双喜镇都陷入阴霾之中,本来热闹的集市也逐渐萧条起来,甚至会出现卖儿卖女。这样凄凉的情况,让人心寒。 李芸菲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天天听到哭声,孩子的哭喊声,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二郎,外面怎么回事?” 赵二郎叹了一口气道:“粮食的价钱一涨再涨,村民们本来就没有多少铜钱了,为了吃饭就卖儿卖女……” 李芸菲听完心里觉得特别的难受,卖儿卖女她之前听说,为之心痛,她想用家里的粮食解救,不能看到那些可怜的孩子被卖掉,这几日她常常会做恶梦,梦到一双双无辜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转换间就是一张张面黄肌瘦的小脸,恶狠狠的看着她,她心里其实十分的纠结,一方面是想办法帮助,把家里的粮食分给大家,但是又要想到如何给?每个人分担多少?而且这些粮食也不是不要钱,如果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的粮食,村民们肯定会怀疑他们是早有预谋,到时候出现疯抢的情况怎么办? 要是不给,她又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看着他们一个个的那么凄惨,天天噩梦连连,真的十分的痛苦。 这个时候许妮和大郎走了进来道:“小菲、二郎我们帮帮他们好不好?我看到他们还多人把孩子绑着拉着送上车上去集市上卖。你忍心看着吗?你现在也怀着身孕,你们怎么能那么狠毒呢,见死不救!如果……” 二郎没有想到许妮和赵大郎会跟李芸菲说这个,他们凭什么说芸儿,“够了!这样的情况很惨,但是我们能怎么办?不是不想帮,只是怎么帮才行?” 李芸菲心痛的捂住自己的心口,这段时间睡不好,血顺着她的腿一直往下面流,把二郎吓坏了。“芸儿……你怎么了?” 许妮和赵大郎也愣住了,他们没有想会刺激到李芸菲,本来离着生产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没有想到早产了。 李芸菲突然好害怕。“宝宝,你不要离开娘……” 赵二郎吓得脸色苍白,大声的叫人,还好张三的媳妇在家。 听到二郎的声音,忍不住的赶了过来。“怎么回事?啊!小菲这是要生了,快去找稳婆!都别站着了。许妮你去烧水!” 李芸菲躺在床上,忍不住疼的大叫。“啊……啊……” “小菲,你忍着一会儿,稳婆一会儿就来了……” 李芸菲一直都听说过,生孩子很痛苦,但是没有想过那么的痛,而且血一直流着没完没了,她强忍着痛苦,让自己不要睡,要清醒,但是困意越来越重了,她似乎已经支持不住了。 二郎……二郎……她在心里叫着,但是嘴巴已经发不出声音了,随之心也跟着昏迷了下去。 “芸儿……”二郎把稳婆找来了,他想要进去看看,但是却被拦住了。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芸儿……”赵二郎挣扎着要出去,甚至动手跟赵大郎打了起来,他不放心李芸菲一个人,那是他的宝贝,要不是他们,芸儿怎么会早产,孩子和芸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 赵大郎一拳打在二郎的脸上,让他冷静下来。“二郎,你能不能冷静一下,你不知道男人是不能进产房,不吉利。” 二郎怒瞪着赵大郎,恶狠狠道:“里面不是你媳妇,你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是你们说那些话刺激芸儿,怎么会早产?放开,我不管吉利不吉利,我一定要进去。放手!” 赵大郎心里存着愧疚,他只是觉得李芸菲太过于自私了,家里有那么多的粮食为什么不分给百姓,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李芸菲才刚知道这样的事情没有多久,她在想一个合理的方案,但是方案还没有说出来,就被赵大郎说了一顿,孩子也早产了,现在生死未卜。 许妮一直忙着烧水,她觉得自己应该阻止大郎说那些话的,要不是他们,李芸菲也不会,想到李芸菲对他们有恩,他们却恩将仇报,心里愧疚的要死,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 稳婆看着李芸菲晕了过去,心里大惊,情况不妙。 赵二郎一直在床前握着李芸菲的手,看着她的脸色、嘴唇那么的苍白,心害怕的提到了嗓子眼,再加上稳婆的眉头一直皱着,心里更加担心了。 “赵大娘,芸儿的情况怎么样?” “她现在昏迷了过去,而且一直流血,情况很棘手,赶快派人去把胡郎中找来,你不要走了,帮我掐她的人中,看看能不能好一点儿,如果一直昏迷,孩子生不出来,孩子和大人都会有危险。到时候你是保大人还是孩子?”赵稳婆接生过很多次,但是从来见过这样的情况,她是赵恩生找来的最好的接生婆,赵稳婆对赵二郎所说的都是实话,这些都是看在赵恩生的面子上。 赵二郎看着赵稳婆道:“我求求你,一定要把她们救活,这个没有办法选,如果不能同时,我选择大人,我要芸儿……”他掐着李芸菲的人中痛苦的做决定。 “芸儿,你醒醒啊……芸儿……” 张三去帮忙找胡郎中了,好多人都来赵二郎家里帮忙,平时赵二郎和李芸菲待村民们也是很好,听说李芸菲的情况不好,他们虽然连饭都吃不饱,但是依旧会来帮忙,有人跪地祈求老天爷不要把好人收走。 许妮没有想到李芸菲在村民们心里的地位有那么重,她觉得刚才要不是她和大郎,或许李芸菲就不会…… “胡郎中来了……”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嗓子,院子里的人把希望都寄托在胡郎中的身上。“胡郎中,你一定要救活二郎媳妇,让她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胡郎中,二郎媳妇是好人,她经常帮助我们,你一定要救活她……” “胡郎中……” 胡郎中点点头,他既然来了,肯定要竭尽全力就救人,而且他曾经很欣赏李芸菲,这样一个聪明的婆娘要是死了,他心里也会难受的。 “大家安静,我静心帮忙看看,会竭尽全力!”胡郎中帮李芸菲把脉,情况十分不妙,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参片让二郎给李芸菲含着,可是李芸菲已经昏死了过去,根本就含不住。 二郎忍不住低头吻住李芸菲的嘴巴,把参片放在自己的嘴里,用这样的方式。 在场的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们都知道二郎和李芸菲的感情有多好,他们不会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 胡郎中觉得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止血和让李芸菲醒来。这样孩子才能有力气生出来,他跟赵稳婆商量了一下,最终得出了一个重要的结论。先施针让李芸菲醒来。 李芸菲吃痛的醒来了,但是意识不是十分的清晰,她甚至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好痛,好冷…… “二郎……”看到一张放大版的二郎的脸颊,他…… 胡郎中对二郎使了一个眼色,让二郎跟李芸菲说话,让她不要睡过去,要用力用力…… “啊……” “芸儿,你想想见见我们的孩子?你用力来,我跟你一起……” “啊……啊……”李芸菲痛的大叫,孩子,她的孩子一定要没事…… “芸儿……” “二郎,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一定要……抱住……孩子……好好……抚养……别让我……恨你!”李芸菲没有说完,便大声的哭喊!痛的越来越痛,意识却越来越模糊了! “芸儿……”凄惨的声音在赵家的院子里响彻起来! 13看网高速首发农家小媳妇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174章:灾情+生产(险)地址为xsjsk./文字首发./19683/3869417/ 第175章 :贵人相助,母女安 李芸菲再次陷入昏迷之中,给生产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困难,胡郎中急的也是满头大汗,他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但他能够肯定的是失血太多,才会导致李芸菲昏迷,如果血止不住,多半会丢了性命。 赵二郎心痛的逐渐麻木,他紧紧的拉着李芸菲的手,好像害怕自己一松手她便会离开自己一般。 李芸菲就那样躺着,赵稳婆也着急,她知道赵恩生的身份,可是这孩子一直生不出来怎么办?而且时间太久了,孩子有可能保不住。 村民们也担心着,他们饥肠辘辘,但心里却一直记挂着李芸菲,如果李芸菲出点儿什么事情,二郎这辈子算是完了,他是那么痴情的人,心里不由的为他们夫妻二人担心。 胡郎中还在竭尽权利的抢救中。 “你说着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 “这人都是命,人跟老天爷抗争不了,阎王让你三更死,你睡不到四更天。” 张三娘一天这离家老头说的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离家大哥,二郎和他媳妇都是多么好的人,您咋能这样诅咒人家!” 离家老头一脸无辜的道:“我哪里有诅咒人家,我这不都说的是实话,你们说是不是?” 赵大郎一直帮忙提水,他看着二郎伤心的样子,心里难受,同样也觉得愧疚,他后悔的要死,刚才自己要是不说那些话,她就不会受到刺激,说不定也不会遇到现在的事情,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唯一希望的就是李芸菲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平安无事龙凤斗:医品王妃。 欧阳明轩自从在帝都开了铺子之后,就一直忙个不停,就连过年也没有歇着,他虽然不在帝都忙着,但是家里的事情也忙,加上欧阳明月的婚事,一直忙到过完年。这年刚过完又被欧阳宏派到别处。 过年的时候,收到李芸菲和赵二郎送给他的年礼,不过都是让自己铺子里的小二帮忙转达的,一坛子自酿的梅子酒,几条新鲜的黄瓜等不少东西。 欧阳明轩就想着等什么时候有空回去一趟,一来是要还礼,二来也好久没有见了,聚聚也是应该的。 自己的好兄弟杨泽坤从双喜镇回来之后,似乎就变得有些郁郁寡欢,跟之前的性子南辕北辙,杨叔叔也多次问他,杨泽坤是怎么了?他摇摇头表示不知情,终于在两个人一起喝酒中,他吐了真言。 令他吃惊的是杨泽坤喜欢的不是别人而是李芸菲的亲妹妹李芸馨,那小丫头他见过几次,她特别的依赖李芸菲。 “坤,你要是喜欢那你就去追好了。难道你连一个小姑娘都搞不定?”欧阳明轩忘记了杨泽坤有婚约再身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说这么一番话。 杨泽坤看了欧阳明轩一眼:“你不懂,不懂……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想看,可是她拒绝我了……她为什么看着那么好,相处就不是那么的美好呢?她拒绝我了,让我跟我的未婚妻好好的在一起。这是多么的可笑,我的心里都是她,她却……” 欧阳明轩看着杨泽坤如此痛苦,但这事他没有办法帮忙,“坤,你有未婚妻再去招惹人家,确实不地道,而且人家还是一个小女孩,你知道我跟赵二郎和李芸菲的关系,如果因为你欺负了小馨,我到时候也不会站在你这边,虽然你是我兄弟!” 杨泽坤看了欧阳明轩一眼:“你还喜欢着李芸菲?她到底哪里好,就是聪明了一点儿?除此之外呢?” 欧阳明轩不想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他是喜欢李芸菲没有错,但是不会一直纠缠不放。“我不一样,我是喜欢,但是我不会去破坏她的幸福,我看着她幸福就够了,我不伟大,只是我想通了而已。就像你现在自己这样的情况,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小馨那丫头要拒绝你?” 杨泽坤不是十分明白欧阳明轩的意思,难道喜欢一个人不是跟她在一起吗?“她拒绝我就是因为我有未婚妻,我甚至说我可以回家之后退婚娶她,她依旧不愿意,她说不想破坏我们,可是我心里是她啊。” 欧阳明轩似乎能够明白小馨的想法,她应该跟她阿姐一样,觉得不能破坏别人的幸福。“坤,你是不是说你未婚妻多么好,你们相处了多少年的事情了?”他觉得杨泽坤有的时候就是性子太过于直了,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的问题。 杨泽坤点点头,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实话,难道这也有错。 欧阳明轩觉得杨泽坤在这个面前就像白痴一样,忍不住笑了笑道:“坤,如果你是小馨,她给你说这些,你会怎么想?” “我会把她抢过来,让她跟未婚夫断绝关系!”杨泽坤想到这里,想到了马云,他心里特别的讨厌马云,觉得似乎是马云把小馨的心给偷走了一般。 欧阳明轩有一种无语凝噎的感觉,心想好吧,您老毒,但人家姑娘肯定不会像你这样想,尤其是心地善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坤,你喜欢你的未婚妻还是喜欢小馨,还是两者都喜欢,没有办法比较,我觉得你还是想清楚之后在做决定也不迟,借酒消愁愁更愁的道理,不用我说你自己也懂。”欧阳明轩之所以开导杨泽坤,就是希望他能够看清自己的心,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懂岂不是更加的麻烦。 杨泽坤点点头,觉得欧阳明轩说的貌似有几分道理,“明轩,我知道了,来陪我喝一杯!” 欧阳明轩和杨泽坤把酒言欢,貌似很久都没有那么尽兴了,他有些怀念双喜镇的日子了,并且打算等有空回去,这不就趁着有空的时候让下人备好马车,车里装了不少的东西,让偏房的李氏嫉妒的要命,不过那个时候欧阳宏不在家,跟一些伙计去谈生意了。 欧阳明轩倒不担心她会告自己的状。 欧阳赵氏在这个家里是正房,但是欧阳宏独宠李氏和庶子,对嫡子和正房倒不是十分待见,但是欧阳明轩是一个非常有经商头脑的人,不管是在双喜镇还是云都,知道他名号的人倒是不少,大部分的生意也是冲着他这个人去的。 欧阳宏对欧阳明轩不敢放任自由,更不允许他逃脱自己的掌控,不过他知道欧阳明轩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重情,所以他对欧阳孙氏岁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差,甚至挑拨他们母子的关系,就是为了让欧阳明轩受挫。 欧阳明轩有多大的势力这一点儿欧阳宏并不知情,而且欧阳明轩也是一个十分会装的人,他伪装的很好,一般人都是没有办法看的出来的。 欧阳明轩启程回双喜镇,却没有办法将其母亲一头带走,欧阳赵氏也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儿子的婚事,不过他似乎一点儿都不着急。“娘,这是不着急,等我遇到合适的了,我自然会带她回家跟娘看看,娘你自己在家要多多保重!” 对于欧阳明轩来说,欧阳赵氏就是他的逆鳞,如果谁敢动她,他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而且这个府里也不是没有他的人,留下来就是为了保护欧阳赵氏。 “轩儿,你既然这样说,娘自然也相信,对了你跟那个掌柜夫人是什么关系?你要是喜欢,娘可以想办法……娘不在乎……”欧阳赵氏对自己儿子的宠溺到了极致,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娘,你说什么呢,她是我兄弟的媳妇,我嫂子,您别胡扯了,她给了一些东西,你看看你有没有想吃的,那个梅子酒还真的挺好喝。”欧阳明轩知道自己娘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不代表他就会接受。 欧阳赵氏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母子二人在一起吃完饭,欧阳明轩便要起身离开回双喜镇了,欧阳赵氏虽然心里有很多的不舍,但没有挽留,她知道儿子长大了,心野了,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倒不如好好的睡一下,休息一下。 欧阳明轩一路感到双喜镇,不过已经过完年几个月了,他没有直接回店铺,而是先去赵二郎家里的看望,心想着李芸菲都怀孕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生产了没有?他想了一下,准备了一些珍贵的药材,比如人参、雪莲之类的,在别人看来十分的名贵,但是在欧阳明轩的手里,简直就是手到擒来,不过这雪莲是倒是真的珍贵,要在海拔三千米以上的雪上才会有。 一棵雪莲在市场上的价值很贵,而且也不是你有钱就能够买到的,所以这才是最要命的。他听说雪莲对疗伤的效果最好,人参又是滋补身体的良药,他也常常问一些稳婆关于生孩子的事情。 心里的担心就更加大了,他还真的担心李芸菲出事,所以就多准备了一些药材,什么燕窝啊,什么补血汤啊之类的,十分的多,这马车里大多都是补品。 欧阳明轩觉得这才多久没有来,怎么觉得这村子跟之前自己来的时候不一样,之前都是热热闹闹的,怎么现在变得冷冷清清,有一种进错村子的感觉,他记得自己没有进错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爹,不要把花儿卖了,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孩子,我求求您!要卖就卖我!”妇人的哭嚎声,让欧阳明轩眉头皱了皱,难道还有卖孩子的?跟着哭喊声走到了一户庄稼人的门口,他不能破门而入,打算先仔细听听。 “你以为我想啊,可是老天爷要亡我们,不把她卖了,我们吃什么?卖你能有几个钱?哭啥子哭,哭丧呢!” “爷,不要卖我……娘……我吃的很少的,我不要被卖!”花儿是个年纪只有七岁的小丫头,她不想被卖,真的不想…… 欧阳明轩虽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是这样的事情,觉得不管也不行,所以用手敲门。 “少当家,这样卖儿卖女的事情经常有,咱别管人家的家务事了!”欧阳明轩的属下觉得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必惹得一身腥呢? 欧阳明轩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经常发生,他瞪了自己下属一眼,忍不住道:“这是我管定了。” “谁啊?来了来了……”门打开之后,欧阳明轩一句话没有说就进去了。 “我说你这个人是谁啊?怎么直接就进来了……” 欧阳明轩瞪着吸着旱烟的精瘦的老头子,上下打量,刚才就是他说要卖孩子的,现在又冷冰冰的看着自己,难不成自己脸上有花不成? 那老者看着欧阳明轩衣着华贵,非富即贵,心里微微觉得今天遇到财神了。刚才的口气不好,现在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就微微和蔼的一笑道:“小哥,您是不是迷路了?老头子我对这十里八村都相当的熟悉,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到时候一定帮忙想办法。” 欧阳明轩冷哼了一句,刚才看到的小女孩怎么不见了,只见一个少妇在暗自落泪,那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啊,让她卖儿卖女她怎么能受得了,可是这上面是公公婆婆,相公去借粮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借到。 “你说错了,我刚才听说你们要卖闺女是不是有此事?请问这村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居然狠心将自己的孩子卖掉?” 老者一听这话,忍不住瞪了自己儿媳妇一眼,一定是她声音太大了,要不然怎么能让外人听到,不过他觉得卖儿卖女关他什么事情,他一看就是有钱人,不愁吃穿,要是有饭吃,他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我的百亿老公,老婆我爱你。 “你们有钱人自然不懂我们穷人,你以为我们愿意,这不是地里的庄稼被虫子全吃了,我们一点儿吃的都没有,去年年前的时候,发生了一场大火,把山也少了半个,本来还可以挖野菜和树根的,结果到现在山还都是光秃秃的。我们要不卖儿卖女,我们吃什么?” 欧阳明轩一听这话,心里不由的担心赵二郎和李芸菲一家,他们会不会也没有饭吃?他从自己怀里拿出了几两银子,知道这点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但是不能看着他们继续卖孩子。 “这些碎银子,你们拿着,卖儿卖女的事情很缺德,你们去买点儿粮食,而且我想朝廷很快就会开仓放粮,你们就别担心了!”欧阳明轩知道这样的情况很多,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够,但是他看到了却不能袖手旁观。 “多谢恩人……我们全家谢谢你了!”不过这样不要紧,别的人家听到了动静也跑了出来,希望得到欧阳明轩的帮助,可是他出门也没有带太多的银两,如果分配不好,可能会因为分担不公平而造成流血事件,这样好事也变成坏事。他现在心里更加担心的是李芸菲和赵二郎。 他把自己的手下留下,让他好好跟村里人分配,而他自己则慢慢的朝着村里走去,心里放心不下。 “你们听说了吗。村头有人发银子,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定就能换点儿粮食,总比饿死的要好。” “就是就是,我也去看看,顺便帮二郎家里求点儿,他们家的这情况。哎……” 本来赵二郎家里围了很多的人,但是他们听到外面有好事,就纷纷赶了过去,这个时候欧阳明轩正好到赵二郎家门口,看着出里面出来那么多人,忍不住问了一句:“这里面是怎么回事?你们这又是去哪?” “你是二郎家的亲戚?二郎媳妇现在难产,里面有郎中和稳婆在帮忙看着呢,我们听说外头有人发银子,我们去领一点儿,顺便帮助二郎他们。” 欧阳明轩一听李芸菲难产,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他快步走了过去,想问问情况怎么样,但是他是男人,所以不能直接进去,不过赵大郎认识他,就简单的给他说了几句。 欧阳明轩想到自己带的那几味药说不定能有帮助,他让许妮进去问问胡郎中能不能用,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就取,不管怎么样都要先把李芸菲救活。 许妮走进了屋里,胡郎中的额头上的汗珠吧嗒吧嗒的滴落着,一直滴落到地上。“胡郎中,如果有千年人参、雪莲这些之类的,能不能把小菲救活,就是欧阳掌柜过来了,他准备了一些药材,让我进来问问您!” “可以,这样就太好了,赶快把药材带进来,我给你说怎么熬!”赵二郎听到胡郎中的话一下子冲了出去,欧阳明轩看着赵二郎蓬头垢面的样子,都快认不出来了,他眼睛猩红这的十分吓人,不过他想必是被吓得没有睡好,或者就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了。 “雪莲、人参……” 欧阳明轩把药材递给赵二郎,本来打算安慰他几句,可是这话还没有说,赵二郎就已经跑去厨房,按照胡郎中的话,他认真的炖着药,仿佛心神合一的都控制在这一碗药里了。 一碗汤药熬好了,按着胡郎中的嘱咐,一口一口的给李芸菲喂进去,可以用勺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喂得进去,二郎就自己喝一口,喂李芸菲一口。 半个时辰过去,李芸菲才悠悠的转醒,她握着赵二郎的手,忍不住问:“我们的孩子呢?他还好吗?”李芸菲紧张的问着,下体的痛苦越来越痛了。 “芸儿,他还在你的肚子里,我们加把劲,一定会生下来的!” “啊……”越来越痛了,李芸菲觉得这样肯定不行,而且孩子很有可能会因为没有办法呼吸而死。 想到现代的剖腹产,她在二郎的耳边一本正经的说着,二郎头摇个不停,他不愿意。“芸儿,你别……” “这个不行,我不答应……” “二郎,你把这个给胡郎中他们说,他们知道怎么做,再晚一会儿我和孩子估计都会有事……”李芸菲知道告诉二郎这个对他来说很残忍,剖腹取子。 二郎痛苦的看着李芸菲觉得为什么每次都是芸儿痛苦,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想到这里心里难受极了。虽然心里是极其的不乐意,但是却找不到更好的方式,他痛苦的点点头。“芸儿,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你不会出事!要不然我宁愿不要孩子,也要你!” 李芸菲笑着,表情有些僵硬。 赵二郎叫着胡郎中和稳婆一同出去,把李芸菲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胡郎中虽然是个乡间郎中,但是这样的事情他听说过,但是那种痛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而且他这里没有麻醉草药。 欧阳明轩看着他们聚在一起,貌似再说着什么,忍不住凑过去问问,“二郎哥,嫂子的情况怎么样了?有什么可以帮忙尽管说,是不是还需要什么药材,我可以派人去准备你们别太过于着急了。” 赵二郎觉得今天要不多亏了欧阳明轩,芸儿这条命估计就……想到这里,决定等这件事结束后好好的感谢一下欧阳明轩。 “麻醉药有没有?” 欧阳明轩带来的都是补品,麻醉药没有,不过他可以去集镇上买。“你有什么需要,现在就给我说,我现在就去买!” 李芸菲肚子疼的要命,她手放在肚子上,声音有些虚弱道:“小家伙,你别着急,很快就能出来了,娘亲知道你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她睁大眼睛不睡觉,觉得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没有麻醉药她也受的了,有什么比失去孩子更痛苦。 “二郎、……”李芸菲忍不住的叫了一声,他们一群人冲了进来,“芸儿,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芸儿……你怎么了?” “夫人,你……” “胡郎中是不是没有麻醉药,没事,我撑得住,二郎你出去……”李芸菲一本正经的说着,她已经下定决心了,不管多痛她都能忍。 “不行,不行,那种痛不是一个婆娘能够受的了的,你想刀子在肚皮上划上一个口子会……” 李芸菲坚持,不然孩子会有危险。 二郎不愿意离开,但是李芸菲坚持让他出去,因为怕他看到刀子从自己肚皮上划过,怕他会受不了。 “芸儿,我不走,哪里都不去,我就要在这里陪着你,你赶我走也没有用,我知道你怕我担心,可是就是出去了,我还是依然会担心的,我不能不担心。”赵二郎坚持不走,李芸菲也没有办法,但心里不想让赵二郎看着,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剖腹取子,是一种技术活,胡郎中也是第一次,他知道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赵稳婆在一旁帮忙。 把刀在火上烤了一下便开始了。当刀尖划过肚皮,李芸菲手紧紧的抓住被单,痛的让她眉头皱着,嘴巴咬的死死的,豆大的汗珠在她的脸上覆盖着。 “啊……”李芸菲痛的再也忍不住的发出声来。二郎给李芸菲说着什么,但是似乎依旧一点儿用都没有,痛苦从浅到深,痛一点儿的蔓延着。 孩子最终平安的取了出来,听到哇哇哇的哭声,李芸菲放心了,之前都准备好的小被子,把小家伙包裹起来,小家伙除了脸有些红之外,皱巴巴的不是很好看,但一点儿也不比人家足月生的小。 胡郎中用最细的线给李芸菲缝合伤口,李芸菲虽然觉得痛,但是觉得值得了,只要宝宝没有事情。 欧阳明轩听说李芸菲母女平安无事,心里似乎也就没有那么烦了,赵大郎现在也不敢过问,因为他心里存着愧疚。 “欧阳这一次你嫂子和孩子能够平安无事还都多亏了你!”赵二郎看着里面没有事情了,让赵稳婆休息一下,孩子有许妮照顾着,他也就算是放心了。这一折腾就是折腾了三四个时辰,从早上到傍晚。 “二郎哥,你跟我客气什么,我能帮点儿忙我这心里头也放心了,对了,嫂子的伤要慢慢的养,等过段时间,我让人从帝都带点去伤疤的药,不然那么长的伤疤也挺吓人的。”欧阳明轩一本正经的说着,觉得李芸菲真的十分爱孩子,一般人都吃不了这么大的哭,忍受不了那么多的痛。 “好,那就先谢谢欧阳你了,有劳了!”赵二郎自己也确实有这个想法,他可以不在乎,但是芸儿爱美,怎么能不在乎呢。 村里人听说李芸菲,母女平安无事,有人就忍不住道:“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就生了一个赔钱货。” 赵二郎的眉头皱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 “你闭嘴,什么赔钱货不赔钱货的,小菲母女平安就好。” “我说的就是实话,现在咱们村里闹饥荒,这个时候又生个闺女,又不是个儿子,娇贵个什么特战。而且身子亏的那么厉害,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生呢。” 幸好李芸菲睡着了,不然这些话被她听到了,心里肯定会难受的要命,赵二郎看着那个人怒气横冲道:“我就喜欢闺女,以后谁要再敢说我闺女是赔钱货,小心你们的嘴。” 赵二郎觉得这个孩子生的多么不容易,李芸菲真是九死一生。闺女就闺女,而且他这次也被吓到了,打算以后再也不让李芸菲生娃了,一个闺女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欧阳明轩看着这些无知的村民忍不住道:“你们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女娃,你娘不是女的,你媳妇不是女的,没有你娘哪里来的你,没有你媳妇你孩子难道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要说毒舌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毒舌。欧阳明轩才不会顾及什么呢。 “你是谁?” 欧阳明轩看了他们一眼,“如果我要是知道你们再有卖儿卖女的情况,你们手里拿的我的银子将在原来的基础上在加一倍。” “你就是……”他们顿时闭上了嘴巴,因为李芸菲这次身体亏的很厉害,现在只能在床上躺着,二郎亲自照顾她,肚子上的伤口很大,一直痛个没完没了。 李芸菲尽量让自己忍着,而且痛的根本就吃不下东西,但是又必须要吃,因为孩子要吃奶。 李芸菲看着小被子里的宝贝,忍不住笑了笑,逗逗孩子,不过没有多久,小家伙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芸儿,我来哄哄吧!”赵二郎从李芸菲的怀里接过宝贝,摇摇晃晃的轻轻拍打着,但是这小家伙依旧哭的伤心,李芸菲想八成是饿了,于是让二郎把孩子递给自己,“二郎,她是饿了,我给她喂奶。” 李芸菲的身体没有恢复,但是身体比之前似乎好了不少。“二郎,村里的灾情怎么样了?咱们上次买了一些粮食,这样吧,明天的时候,你跟我哥说一声,让他开始卖粮,咱们也不漫天要价,多少钱买的就给村民多少钱,就说是我们去年没有吃完的粮食,好多人都知道咱们去年缴的是铜板。” 二郎觉得这些事情不需要李芸菲去考虑,“芸儿,这事等你出了月子,身体好了再说,欧阳给村里人每户人家发了五两银子,应该暂时能够解决困难。” 李芸菲并不知道欧阳明轩来了,她睁大了眼睛,难道欧阳明轩是有银子没有地方花了?要不然怎么会出手那么大方,这赵家村住着五六十户人家,这样算来也大概要三百多两银子,就算欧阳明轩的生意再好,但是这银子也不是平白无故从天上掉下来的,尤其他是商人,应该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李芸菲好奇的问着:“欧阳现在人呢?” “芸儿,咱们这次还真的要好好的感谢欧阳,要不是他即使赶来,而且还给咱们带来那么多的补品,你估计就……”赵二郎虽然不行提那些让人痛苦的事情,但是有些话却不得不说,欧阳明轩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李芸菲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回儿,不过还好她和娃都没有事,既然这欧阳明轩对她有恩,她自然心里也要记住这份恩情,只是拿银子给村民,这并不像欧阳明轩能够干出的事情,不是说他冷血,就是觉得奇怪。 “你这次可真的是误会欧阳了,他是看不下去村里人卖儿卖女,才会……”赵二郎把事情的经过都给李芸菲说了一遍,李芸菲淡淡的一笑道:“欧阳真的是个不错的人。对了,他现在人呢?”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和孩子,一本正经道:“他刚才说有事,可能先回去了吧,村里的事情你别着急了。” 赵大郎和许妮在门口,不好意思进去,尤其是赵大郎,他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错,想要祈求李芸菲的原谅,貌似有些困难,尤其是二郎那边。李芸菲九死一生才把孩子生下来。 李芸菲想到自己早产,其实跟赵大郎没有多大的关系,不希望疑问这件事他们兄弟间有什么隔阂。 “二郎,你看看门口是谁在呢?我想八成是大哥和嫂子,你也别板着一张脸了,其实真的跟他们没有关系,是我们宝贝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了,而且我现在不是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了吗?你就别怪他们了好不好?而且以后我还需要嫂子照顾了,这孩子那么小,身边也离不开人,我身体还没有好全呢。”李芸菲看着二郎一本正经的说着,她知道二郎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会这样。 赵二郎心里虽然极不情愿,但是还是听从了李芸菲的吩咐,出去跟赵大郎和许妮说一下,这是李芸菲交给他的任务。 许妮知道赵大郎心里一直愧疚,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因为大郎这个人心直口快,倒是没有什么恶意,有时候就是说话不经大脑思考,要不然也不会变成这样。 “妮儿,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他已经愧疚一天了,而且这一天都没有吃一点饭,觉得李芸菲和孩子母女要是不能平安无事,他哪里能吃的下去饭菜。更何况这些都是因为他的口无遮拦。 许妮紧握住大郎的手道:“大郎,芸儿现在已经没有事情了,你别太担心了,这件事是我们的错,我们跟芸儿道歉好不好?你别再这样痛苦了行不行?” 赵二郎看着许妮和赵大郎彼此痛苦的样子,心也就软了,他淡淡开口道:“芸儿,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们就先回去吧。” “二郎,我留下来照顾芸儿和孩子吧!”许妮看着赵二郎一本正经道,虽然李芸菲和二郎是两口子,但是有些方面还是会照顾不周的,这也是她坚持要留下来的原因。 赵大郎看着二郎道:“我去帮忙做饭,小菲的身体现在要好好的补补,我去宋大娘家买两只老母鸡去。” 赵二郎不好在继续说什么,他们既然都那么的有心,所幸自己也就原谅他们算了。“大哥、大嫂那就有劳你们了,你们也忙碌了一天,先吃点饭吧,母鸡明个再买吧,大嫂今天你就回去吧,我照顾小菲就成了,明个你们再来帮忙吧。” “那我先去给你们做点饭,然后我们两口子在回去!”赵大郎说着拉着许妮就朝着厨房走去。 赵二郎看着他们两个人背影,心里暖暖的,跟家人哪里会有什么隔夜的仇,主要是让芸儿吃了那么的苦,想想就觉得十分的心疼,芸儿这下身子亏的多么厉害,要补多久才能补回来,尤其是看着她苍白没有一丁点儿血丝的脸颊,那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明白的。 李芸菲把小宝贝放在自己身边,没有多久又睡着了,伤口很疼,是一长条的口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不过她却不是十分的在意,这是胜利的勋章。 二郎回屋的时候,看着他们母女睡的那么香甜,一个小脸一个大脸,而且看上去十分的相像,孩子跟李芸菲长的像,长大之后也会是个美人坯子。 二郎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李芸菲的脸颊,半天才缓缓道:“芸儿……” 李芸菲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芒,似乎比之前更加的迷人了,二郎忍不住的看痴了,但是他是一个有分寸的人,知道李芸菲现在的身体经不起折腾,所以忍不住走了出去,站在外面吹冷风。 李芸菲睡的并不实,因为伤口总是疼。 赵大郎和许妮没有多久就把饭菜给准备好了,“芸儿,来吃饭了!”许妮亲自照顾李芸菲,李芸菲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嫂子我自己来就成,伤在肚子上,手没事!”李芸菲天生就不是那种被人伺候的命,所以她才会坚持要自己来。 许妮不让:“芸儿,你别乱动,要不然以后拉扯到了伤口会更加疼的,依我看,还是我喂你的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大家都是一家人,你是我弟妹,我照顾你还不是应该的。” 李芸菲拧不过许妮,最终就答应了,她们谁都没有提上午的事情,只是提到了孩子多么可爱,什么地方像二郎,什么地方像李芸菲。 李芸菲淡淡的一笑,在想到底要给宝贝起的什么名字呢?大名字估计要等赵恩生回来起了,不过小名可以自己起,跟二郎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叫做豆包。 小豆包似乎十分不乐意,怎么随便就给她起个名字呢,你们好歹也要商量一下啊。 “小豆包……”大宝和二丫欢喜看着她,他们对这个妹妹格外的疼惜,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想着她,不过李芸菲告诉他们,妹妹太小了不能吃,他们心里微微有些失望。 “等小豆包长大了就可以吃了,不过到时候估计就怕你们不给了!”李芸菲故意调笑的道。 二丫看着李芸菲一本正经道:“婶婶才不会呢,以后小豆包长大了,我们还会像现在这样对她好,照顾她,如果有人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放过,直接把欺负她的人打趴下!” 大宝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哥,你笑什么呢,我说的是实话,所以我现在要多多吃饭,以后才有厉害保护小豆包妹妹!” “没啥,可是你似乎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保护小豆包的任务还是交给我吧!”大宝丝毫不给面子的说了真话。 “你……”二丫如泄气的气球,一下子失去了活力! 李芸菲忍不住握住他们的道:“你们都是好哥哥和好姐姐,小豆包会喜欢你们的!” 13看网高速首发农家小媳妇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175章:贵人相助,母女安地址为xsjsk./文字首发./19683/3871772/ 第176章 :圈地换粮,绘蓝图 欧阳明轩的帮忙毕竟都是杯水车薪,别的村里听说赵家村里来了一个财大气粗心眼好的少爷,据说是个做生意的人。 这消息不经而走,别的村民也赶来了,不过发银子的事情都结束了。他们一个个哀怨的样子,顺便打听一下那个少年跟村里谁认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吗? 别的村的打听欧阳明轩到了赵二郎的家里。李芸菲的身子慢慢的恢复了,但因为失血太多了,嘴唇还是没有太多的血色。 赵二郎基本上什么事情都不让李芸菲做,就让她好好的修养,李芸菲这次也没有逞强。 李芸菲被外面敲门声吵闹声吵醒了,二郎已经不再身边了,她还在坐月子,而且不能吹风,也就没有管,不过好奇的想要知道外面是些什么人,打算干点儿什么,想到许妮他们说买母鸡给自己补身体的事情,她觉得眼下那样太过于招摇了,大家连饭都吃不上了,他们家里居然炖鸡吃,这会引起公愤的,而且就算炖鸡也要藏起来,不要让别人知道才成,不然这麻烦可以大了。 “赵兄弟,我听说你跟欧阳掌柜的很熟悉,那您知道他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吗?我们穷的连饭都吃不上了,希望他大发慈悲帮帮我们。” 赵二郎听了这话,眉头不由的再次皱了起来,看来欧阳这次是好心帮忙,但是太过于招摇了,那么多的穷人靠着他们几个人根本就帮不过来的,还是要等朝廷的人开仓放粮,到时候百姓才能吃的上饭,而且芸儿也说了,自己家里的粮食要卖给自己村里的人,救人也要先救自己村里的人最新章节末世超武系统。 他们迟迟不开仓放粮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们再等地主家先放,因为地主都不放粮,你一个小门小户的放粮,村里的人觉得你肯定是故意,所以必须在关键时刻拿出来才成。 “我跟欧阳掌柜的确实认识,不过他什么时候再来,这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恕我不能帮忙。”赵二郎一本正经的道。 有人听了赵二郎不愿意帮忙,脸色就变得十分的难看:“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家里有吃的,要不分给我们一半也成,要不就告诉我们欧阳掌柜的下落,或者你跟他写封信让来过来一趟。” 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赵二郎的脸色不悦,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呢。“我们家里也没有吃的,你们回去吧!” 摆手希望他们从自己家里离开。但是这些人为了能吃上饭什么都做的出来。“我好像闻到了母鸡汤的味道了,他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冲进去!” 这句话似乎给了大家很大的鼓励,赵二郎根本拦不住,锅里是母鸡汤没有错,但是那个是给芸儿熬的,自己家里也没有放什么吃的,就是担心别人会拿他们家里做文章。 “你们干什么,我媳妇刚生完孩子。你们别吵……” “你们……”赵二郎急的上火,可是一点儿用都没有,人家视若不见,该干什么干什么,什么吃的照拿不误,而且一点儿都不会觉得不要意思,这脸皮厚的堪比城墙。 “快过来,这里有鸡汤,我们快点喝……” 赵二郎慌了,“鸡汤不能动,这是给芸儿的……” 李芸菲起身站了起来,因为伤口没有完全的好,她不能有太大的运动量,但是有人在她家里胡乱翻弄,眉头皱了起来,声音清冷无比:“你们是什么人,在我家里找什么东西,再不出去,我就大叫捉贼!” “你就是赵兄弟的媳妇,长的还真的挺好看的,就是这嘴说出的话不招人喜欢,我们怎么会是小偷呢,只不过是因为家里没有吃的,而且听说你们家里做生意,应该有不少银子,分给我们一点点儿花不成吗?大家都是一个镇的人!”这人年纪不大,但是说出这样的话。好似合情合理。你要是不给就是你自己的错一般。 李芸菲忍不住叫人了,她觉得这些人哪里是淳朴的村民,简直就是强盗。 张三一家、赵大郎一家,还有家附近的左邻右舍都赶来了。 “住手,你们是哪里的人,想要干什么?居然在我们家里拿东西,信不信我们抓你们见官去。” “你们有了银子能吃饱饭了,我们吃不上饭所以就来要银子,可是赵二郎却不愿意告诉我们欧阳掌柜的下落,那就说明他们家里的银子也不少,也能发给我们,结果人家不发不说。” “他们还炖母鸡呢?你说他们能没有银子?” 村民听到母鸡就忍不住咽了口水,本来打算帮忙,但是后来觉得还是算了,人家二郎他们家里有钱,这点儿东西算得了什么,而且据说人家做生意赚了不少银子呢。 李芸菲看着院子寂静的声音,大概也猜出了大家的心里,不过她假装嘤嘤的哭了起来道:“各位大娘、大叔、大嫂大哥有所不知,我前天才生下孩子,我娘家哥哥给我送来了一只母鸡,说给我补身子的。这不还没有吃,就……” 许妮也跟着哭诉道:“我家弟妹是个心善的人,她怎么可能因为家里有吃的就不分给大家,而且她生产的时候大出血,差一点儿就……你们还在我们家里闹,虽然做生意赚了一些银子,但是给了胡郎中和赵稳婆之后,就所剩无几了。” 大家看着李芸菲他们说的那么可怜,也不好意思在多说什么,不过母鸡汤和鸡肉早就进了那些人的肚子里,为了争吃的,他们还大大出手,弄的跟花脸的猫咪一般。 “小菲,你别哭,身体重要,尤其是月子里,千万不能哭……对眼睛不好。”年纪大点的大娘拉住李芸菲的手,和蔼的安慰着,他们现在自己都吃不上饭了,所以也拿不出什么吃的给李芸菲。 李芸菲也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主,绝对不会一直揪着人家不放,本来在他们家里闹腾的人,也差不多意识到了自己做的事情不对,所以就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道歉便走了,那个始作俑者正在那里吃着鸡肉,觉得正好没有人跟他抢了。 李芸菲怎么会轻易放过,从那个人嘴里抢食?她不会那么干,而且看着就觉得恶心吃不下,不过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他。 左邻右舍看着没有什么事便走了,李芸菲把赵二郎叫来,在他耳朵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赵二郎心领神会,多过多会儿,就看到一只大黄狗朝着刚才的带头羊扑了过去。 “啊……”他吓了一跳,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大黄狗追的撒腿就跑,不过大黄狗在后面死命的追,都是因为他偷吃惹的祸,不过他是那种贪心不足的人,不舍得把鸡肉给扔了。 他发疯的一下跑着,不过很快就没有力气,以为自己终于摆脱掉了大黄狗,却看着大黄狗离他也就只有一米远的距离。 “啊……”他看着大黄狗一点点再向他靠近,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湿了。“哈哈,看到了吗?吓得尿裤子了!” 李芸菲觉得对付恶人就要以牙还牙,他不是想吃吗,就让他被黄狗追的吃不了。 许妮心里微微有些担心,鸡汤被人喝完了,鸡肉被人和黄狗吃了,这……李芸菲拿什么补身体,而且村里人还一直怀疑他们家里的日子过的怎么好,怕村里人也会像那群人一样,也来那么一次就糟糕了。 李芸菲知道许妮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只不过他们现在不管怎么做,估计都能难能让人信服。 本来李芸菲不打算操这么多心的,而且身体的状况也不是很好,但是她就是一个闲不住的命,像今天主要,家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要是不处理的话,会一直搁在这里也十分的麻烦。 “大哥、嫂子、二郎,今天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注意,就是想问问你们,你们有什么打算没有?” 李芸菲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本来打算开仓放粮,但是觉得时机还是不对,要继续的等一等。 “弟妹,你比较聪明,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全部都听你的吩咐。”赵大郎这次觉得还是听李芸菲的好,而且他们自己奔上也就是没有主意的人。 许妮跟赵大郎的意思一样。赵二郎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过他却觉得什么事情都让李芸菲去想有些太过于辛苦了。 “芸儿,你昨个跟我说的事情,我去看了一下,这几个村的地主都相继提出以地换粮的事情,咱们不能跟地主那样,不过村里的人好多人都去了,不过不合适,一亩地只能换五斤粮食,他们虽然知道地主黑心,但为了不饿死,也只能去了。”赵二郎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李芸菲微微皱眉,村民肯定没有多少银子,就算欧阳明轩给了他们银子,但是现在粮食的价钱在暴涨,所以根本上也就买不了多少粮食。 地主家的良田虽然也会受到冲击,不过他们都是把地租给别人种,他按季收租子和粮食。 不过现在一发生蝗灾,地里的庄稼差不多就颗粒无收,但是他每年都有存粮,而且就算没有收成,这租子他也是照收不误,不会少收半分。 所以那些之前本来打算租点儿地,多挣点儿钱的,但是这一次基本上都全部的赔进去了,没有银子交租子怎么办,去地主家里做苦力还债。 地主家的粮食虽然没有镇上的粮食店里的便宜多少,但是外面的是不能用田地抵押的,地主那是可以的,所以她们也只能将地卖给地主换粮食。 许妮忍不住痛恨的骂了一句:“那些黑心的地主,真是罪该万死,他们太不可理喻了,黑心肠……这不是把大家往死里逼吗?一来没有了粮食吃,二来以后没有地种,更加没有饭吃了。” 赵大郎看着许妮气愤的样子。不由安慰了一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谁叫老天爷不给饭吃,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李芸菲觉得怨天尤人没有用,地主都是黑心的,关键是他们要怎么帮助村民,才能不被说成黑心肠?所以说有时候人很难做,不管怎么做似乎都是错! “这事我们在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助他们,如果能帮忙,咱们说什么都要帮忙,要是不能,咱们也别太勉强!”李芸菲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赵二郎觉得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商量之后的结果就是开仓放粮,不顾是五日之后,统一说词是去年剩下来的,多的就是买来准备留着自己家里吃的。看着大家比可怜,所以就拿出来一些分给大家一些。 李家人还不知道李芸菲生孩子的事情,赵二郎觉得这事自己不做,让赵大郎和许妮去做,顺便让大郎去李云生家里说一声,让他们也开仓放粮。 李家人听说李芸菲生下了一个闺女,没有一个人说不好的,他们家里人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所以对于生男生女大家都没有多少的意见。 而且杜云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不少,家里也不需要那么多人照顾了,所以李张氏想去照顾自己闺女,家里人也都没有反对神医相师。 “娘,把咱们家里的母鸡给小菲带着,给她好好的补补。”杜云抱着孩子不方便去抓鸡,就让李强去抓几只母鸡。 杜云生产的时候也是早产,不过呢倒不是难产,没有多久这孩子就生下来了,不过小菲这次差不多也差了了一个多月呢,人常说七活八不活,不过这孩子也算是命大,所以才会更加的担心。 “二郎,小菲生产的时候顺利吗?”杜云觉得二郎眼神中似乎在躲避些什么东西,肯定跟李芸菲生产有着密切的关系。 赵二郎不知道怎么开口,芸儿现在虽然没有事了,但是身体亏的很大,而且那天还是剖腹取子,他要怎么跟杜云和李张氏开口说呢,心里又不想让他们太过于担心了,所以就只能去撒个慌,但是他不是那种会说谎的人,这才是最纠结的。 “娘、大嫂,小菲的生产的时候还好……” 李张氏知道赵二郎是为了故意安慰自己,她心里有数。不过都过去了,所以她也不打算一直揪着不放,唯一想知道的是李芸菲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二郎,你跟娘说句实话,小菲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赵二郎看着李张氏一本正经道:“娘、大嫂,小菲生产的时候比较辛苦,身体亏了不少,不过幸好那天有欧阳掌柜在,他及时送了不少的补品,芸儿现在的身体比较弱,一直在静养。” 杜云一听这话,心里又开始担心了起来。“二郎啊,要不我也跟娘一起去看看小菲,要不然我这心里头一直放心不下。” 李张氏知道自己儿媳妇和闺女姑嫂感情很好,虽然天气也逐渐的抓暖,但是依旧没有让杜云去,让她在家里好好看着孩子,毕竟孩子的身体更加重要。 李强跟二郎说了半天,他们这个村里本来种田的也不是很多,不过前段时间大家多少都买了一些,村里闹灾的情况倒不是很重,只有几户,他们伤心难受,但是村里人都比较不错,互相帮助,这样一来,整个李家屯的情况是最好的。因为他们比较团结。 但是赵家村那边的情况就不行,李强说要不他先在村里卖一点儿,剩下的等天黑的时趁着没有人给运送过去,不过他不参与放粮的事情。 赵二郎觉得眼下似乎也只能这么办呢。不然还能怎么办? “你们听说了没,赵家放粮了?” “哪个赵家?” “就是赵二郎他们家啊,不过放粮的是赵大郎和他媳妇,据说他们的粮食是去年的时候积攒的,里面还有二郎家的。” “是免费的吗?” “怎么可能是免费的,不过人家的价钱要比市场上低很多,去哪也买不来这样的价钱。” “那我要过去看看,看看能不能买点粮食回来。” 村民们对赵家放粮的事情议论纷纷,不过还是赞赏的多一些,毕竟这样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而且他们本来就觉得赵家都是不错的人,人家把自己家里的粮食分出来给大家吃,也就是说明他们心地善良,心眼好。 李芸菲没事就逗逗豆包,今个是小豆包生下来的第十天,皱巴巴的小脸终于张开了,摸样看上去也是非常的可爱。白里透红的小脸忍不住想让亲一下。 李芸菲把小豆包抱在怀里喂奶,她觉得有了小豆包之后日子过的越发的滋润了,她一点儿都不在意肚子上的伤疤,而且还没有拆线,要等半个月以后,还差5天,其实拆线的时候也是十分痛苦的。 不过生孩子的痛她都能忍,还有别的什么痛不能忍的。 李芸菲基本上不怎么出门,她的伤没有好,一来在屋里照顾豆包,冬天还没有过完,虽然不是特别冷,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万一冻着孩子更是麻烦。 李张氏下了牛车,快步轻声的向房里走去,不过李芸菲已经睡着了,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奶包,这就是她的外孙女。 “二郎,我这外孙女可有名字没有?”李张氏看着简直就是小菲缩小版的豆包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将她抱着自己的怀里。 “小名叫豆包,大名等爹给起呢。” “豆包豆包……”李张氏忍不住笑了起来,肯定是芸儿给起的。 赵大郎一个人忙不过来,又找了张三等人帮忙,但是那钱买粮,每斤差不多也就是50文左右,现在市场的价格要200—300文一斤,简直是他们的四到五倍。 可是即使是这个价钱他们依旧拿不出。 “大郎,能不能这样我们拿地换粮,一亩地多少粮食,你们自己看着办,这样可成?”宋老汉跟他们很熟,虽然他经常帮忙拉车的,但土地却不少,这家里没有饭吃,他们打算卖点地换点粮食。可是现在根本上就没有人出钱买地。 孙地主听说赵家也开始开仓放粮,心里不高兴,好像是别人抢了他的生意一般,心里头特别的不爽。“你们去看看赵家是怎么放粮,多少钱一斤。” “老爷,谁不知道这里是您说的算,有人敢跟咱们抢是活的不耐烦了吗?而且也不知道那个赵二郎是真笨还是假笨,不知道在这个双喜镇,老爷您是得罪不起的吗?”孙地主的管家孙全拍马屁。 不过今天他没有拍到地方去,孙地主今天心情不好,脚猜到狗屎了,所以一直走霉运,现在管家又扯这些有的没的,所以他心里特别的不爽。 “正事不会干,拍马屁有用吗,那些村民还不都是去了赵家买粮食去了,老子的粮食卖给谁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我白养活你个吃白食的东西。”孙全被孙地主骂的狗血喷头。 孙全只有点头哈腰的份。“老爷,你放心,小的一定调查清楚。” 孙全从孙府出来之后,把怨气全部寄托在了赵家,要不是因为他们自己怎么会挨骂,吃白饭他可是没有少干活。 赵大郎他们给的粮食价格一分利都没有,完全是给出于看着村里人都挺可怜的,他们觉得这能帮就帮一把。因为他们之前商量的并没有说过以地换粮的事情,所以他要回去问问,先让大家用银子购买,实在不行了,再用地换,因为土地换了话,他们以后吃什么? 这也是李芸菲不主张大家用地换粮的原因,李芸菲虽然带领家里人开了不少的铺子,但他们依旧坚持种田,原因很简单,士农工商,好多人对做生意的看不起,即便你赚了再多的银子,也就是个做生意的,古人对这个很讲究。 你要是一个种田的汉子,倒是显得地位很高了,这样的现象哪里都有,他们的家里的地不是很多,主要是他们有了银子的时候也就到了冬天,冬天去买地显然不行,他们家里没有那么多人种,还要找不少的人来帮忙。 现在发生了蝗灾,顿时觉得圈地换粮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这个他们不能主动开口提,不然他们的做法跟地主的做法有什么区别,而且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就像那天早上的事情,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里死亡。 为了那些人能够安心,不要三番两次的再来自己家里闹事,也为了解决村民没有饭吃的问题,所以李芸菲才这么爽快答应开仓放粮。 赵家的圈地换粮一亩地十五斤粮食,这是孙地主家的三倍,自然有越来越多的人带着自己的地契来赵家换粮。 因为有的人家里的地多,都是祖上积累的,但是为了肚子不饿,他们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圈地换粮。 孙全看着村民们都往赵家那边去,意识到坏了坏了,要是让老爷直达还不要扒了自己的皮,但是现在自己上前阻止,很有可能会被打的遍体鳞伤,所以也只有想到一个好的方法才成。 “你们知道不,赵家说一亩地可以换十五斤粮食,比孙地主那里多太多了,我们这都赶去呢。” “赵家……就是赵二郎家里?你不觉得他们现在的作法跟孙地主一样黑心吗?” “闭嘴吧你,你不想卖就算了,不要在这里说别人的坏话,人家为我们着想,圈地换粮还是我们自己提出来的呢,人家要是黑心的话,会给这么多的粮食?还有你怎么不想想赵家帮了咱们村里多少忙,换点粮食差不多就能挨到赈灾的来了,到时候我们就有饭吃了。”好心的村民为赵家辩解着。 刚才说赵家坏话的其实是孙全找来的,让他来挑拨村民和赵家的关系。到时候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没有想到大家都知道赵二郎和赵大郎的为人,而且他们为人让人信得过,这样一来,大家更加是纷纷去了赵家。本来孙地主家门口都排成长龙,但是赵家以说放粮的事情,这边就只剩下稀疏的不知道的几个人。 孙地主的脸色越来越黑,本来一亩亩土地她都将收复囊肿,但是现在呢,居然都跑到了赵家,一来是恨极了赵家人抢走了他的生意,二来是前不久听说赵家又看了一家饭庄,本来这些都是他孙茂才垄断的市场,结果都被赵家人给打断了,所谓是新仇旧恨掺和在了一起,所以恨意变得更加重了,恨不得一把火将赵家烧了三国之暴君颜良。 但是他也不是这么没有脑子的人,做事要经过大脑思考才好,如果没有想好,断然不会轻易的做决定。 “大郎,真是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答应了圈地换粮,我们还吃不上饭呢,这样我们也好能挨过能赈灾的粮食来。”李大娘的提着木桶万分感谢的,她孙子饿的快要不行了,要不然也不会选择圈地换粮,不过这边比孙地主那边合适多了,要早点知道这边,也就不去孙地主那里了,还少领了二十斤的粮食呢。 “李大娘,你太客气了,重不重要不等下我给你送回家去?对了李大哥呢?”赵大郎也是一个好心人,看着李大娘年纪一大把了,这三十斤的粮食对年轻人力壮的小伙子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对像李大娘这样步履维艰的老人来说,还真的有些困难了,可是她的家人怎么没有…… 李大娘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抹了抹泪:“他年轻力壮去别的地方乞讨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家里也就只有我和老头子,还有我那饿晕过去的儿媳妇和孙儿。” 赵大郎一听李大娘家里的遭遇,忍不住心疼的安慰了几句,不过村里像李大娘这样的情况也不少,他们不能看着家里人被饿死,所以就靠着自己身体不错去乞讨,有的人半路就饿死了再也没有回来,有的人乞讨到了,但是回来的时候家里人就饿死了,远水救不了近火就是这样。 李芸菲和李张氏母女二人聊了很久。李张氏的脸色都是悲伤,看着自己闺女肚子上那么一条长长的伤口,泪水就落了下来。 “小菲,这伤口疼不疼?你要是疼一定要跟娘说,娘这就不走了,在你们家里住着,等你身子好了,豆包也大了一些,娘再走,你可不许赶娘走听到没有?”李张氏紧握着自己闺女的手,一本正经的说着,心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李芸菲听李张氏这么说,心里不敢动是假的,她确实有私心,希望李张氏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但是家里还有那么多的人,而且爹估计就是第一个不会答应的。 “娘,这伤口不疼真的一点儿都不疼,你别看它长,用不了几天就能好的,只是可能会留下伤疤,不知道会不会很难看,也不知道二郎会不会嫌弃我。”李芸菲觉得自己本来好好的,怎么越说越是觉得有些委屈和忧伤了呢,这还真的有几分奇怪了。 李张氏笑骂道:“你啊!能不能不要编排二郎了,他是那样的人吗?你也不想想……” 李芸菲舔舔舌头露出可爱的表情,只是一时口快,幸好二郎不在,不然他十有**会生自己的气。 赵二郎站在门口听到了李芸菲的话,但是没有直接进去反驳,而是看着岳母在批评她,自己却有些心疼了,看着她一副我是看玩笑的样子,顿时心里舒坦极了。 “娘、芸儿!你们说什么事情呢?怎么笑的那么开心?”赵二郎明知故问的道。 李张氏刚想说就被李芸菲打岔掉了:“二郎,换粮的情况怎么样?除去我们自己家里人吃的,还有多少粮食,我估计下午人会更多,别的村估计也会来我们这里,不过我们还是要先给咱们村的,别的村的话,看情况吧,你顺便让大哥算算我们现在手里头有多少地了,我想想咱们等开春春耕的时候种点儿什么,那么多的田地,我们肯定种不完,要找长工或者是出租给村民种,到时候咱们收租子。” 李芸菲觉得他们从贫农已经走到了中农,等地到手了,他们也算的上是地主了,不过她觉得这样的感觉似乎有些怪怪的,因为那些地是村民们用来换粮的,不过以后把地租给村民种也是一样的,看看大概有多少亩地,捡几块不错的水田,种点水稻,水稻里混栽着莲藕。这样两种一点儿都不会耽误。而且她打算建立生态园。 稻田旁边圈一块地,用篱笆围起来,可以在那里养鸡养鸭,旁边挖条河,从山上把泉水引下来。这样吃饭也不是问题,顺便在旁边建大瓦房,多建几栋瓦房,到时候把大家都接在一起住,这样也方便照顾。 李芸菲想着就觉得自己的愿望好美好,不过这是留着以后养老用,他们现在只有多赚一些银子,一边赚钱一边构造她的以后生活的蓝图。 李张氏觉得李芸菲似乎在想什么美好的事情,因为想事情的时候,李芸菲的眼睛似乎能冒出光芒一般,特别的吸引人,好像要把自己吸引进去一般。 “小菲,你一个人在瞎捉摸什么事情呢?你说咱们家里要是能自己织布就好了,你不知道现在棉布就涨钱了。”李张氏本来不想跟李芸菲念叨这样的事情的,但是不知为啥还是给说了出来。 李芸菲想到了布,立刻想到一个发财的办法,扩桑。 丝绸的衣服穿起来远远要比棉布穿起来更舒服,而且她也逛过布坊,就连最好的布坊里居然都没有丝绸,也就是说他们这个地方还是不能跟大的都城比,不过就不知道像云都和帝都有没有,如果那边有的话,就说明这个时代是有蚕这种生物的,这样的话,她想要扩桑、纺织、织布已经做服装,这个一个系列的垄断就不是问题了。 “娘,谢谢你,我想到了……”李芸菲激动的没有正行。 “小菲,你看你都是做娘的人,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你什么好。”李张氏看李芸菲那么激动,心里好奇,她也不是责怪,就是轻声了说了她几句。 “娘,我想到了一直赚钱的法子了,你说我应不过应该激动一下。”李芸菲把自己的想法给李张氏说了一遍。 李张氏点点头:“貌似这样不错,可是你说的蚕会哪里找?还有桑树我好像还真的没有见过?不过我上山的次数比较少,你可以跟我形容一下,我想想有没有?” 她就是一个十分爱孩子的人,不管李芸菲说什么,基本上她都会选择答应。 李芸菲就把自己印象中的事情画了出来。 李张氏觉得十分的眼熟,好像还真的见到,不过具体在哪里见过,她不记得了,觉得眼睛有些花了。 “小菲,你听娘说一句话,不管你这些想法有多么的好,都要等你身体好了之后再做,而且现在豆包还小,需要你这个做娘亲的照顾,你可别生下来就不问事了,那娘可是会生气的。”李张氏就是典型的护犊子,不光护自己孩子,爱屋及乌的护着与他们孩子有关系的人。 李芸菲只是在构思他们的未来,她不是那种为了工作就把自己的孩子抛之脑后的那种人。而且现在的也只能想想,一切都要等灾情过去了再说。 火锅店的生意一直都不错,而且他在双喜镇也是独一份,别人就是再怎么模仿,那口味和小二的态度都是模仿不出来的,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挖过墙角,不过那些小二是什么人,他们是士兵,讲究的是忠诚,才不会稀罕对方那几个臭钱,所以跟风的人是屡战屡败,觉得那些小二太过于傲气了,不就是一个狗腿子嘛,得瑟个什么劲。 镇上的发生蝗灾,街上讨饭的也人也增加了不少。 石磊觉得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打算给赵恩生写封信,看看能不能开仓放粮,救救这里的百姓,尤其是看着人为了吃的争抢,弄的你死我活,那样的事件屡见不鲜。可是让人特别的压抑。 李强最近没有这么来铺子,这不李张氏去了二郎的家里,这家里总有人要照顾,赵蕊心和小馨去了火锅店,他就留下来照顾家,不过他们三个人会轮流换着照顾家里。 小勋的学费还是是由李芸菲和李强两家各出一半,本来李芸菲坚持自己出,但是李强不让,李强说这火锅生意赚了一些银两也没有给李芸菲分,就省着给小勋上学堂用。 小勋也是一个有出息的孩子,不管是功课还是大字都得到了先生的好评,不过他结实的同窗好友却不是很多,一来是小勋独自跟着书院里的师傅,二来是功课一结束他完成功课就去火锅店里帮忙,或者帮人写个书信什么的,赚点零花钱。 这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铺子里来了不少的官差,也围观了不少的人。 石磊眉头微微一皱,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来铺子里?本来想多问几句的,但是却听到为首的一个衙役道:“这家铺子的掌柜的是谁?” 李强觉得没有得罪什么人,他们做的是小本买卖,而且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怎么可能会引来官差? “我就是,请问官差大爷这是怎么回事?”李强恭敬的道,这心不知道为何会跳的那么快。 那人冷冰冰的看了李强一眼,略微有几分同情道:“你们铺子里的食物有毒,有人因为吃了你们家的菜死了,现在人家把你们铺子告了,你跟我走一趟吧!带走!” 李强觉得有些天旋地转,这事也太蹊跷了,本来打算反驳几句,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已经被衙差押走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放了我哥哥,我哥哥是好人……”小馨吓得要哭了,他们为什么要抓哥哥? 李强艰难的一笑,安慰着小馨道:“小馨,哥不会有事的,有什么事情你去找小菲,咱们什么都没有做过不怕,别哭……” 不过围观的人可不会这样认为,而且衙差也把火锅店给贴上了白色的封条,看上去特别的压抑。 小馨快步的跑着,她要找人救哥哥。马云不放心小馨一个人便快步的跟了出去。 “老大,这事我们要不要帮忙?” 13看网高速首发农家小媳妇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176章:开仓放粮,绘蓝地址为xsjsk./文字首发./19683/3893025/ 第177章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火锅店刚被传出吃死人的事情,就连一直在那里吃的客人,也会背地里说火锅店的饭菜是如何难吃。 “难吃你还在那吃过那么多次?要是好吃,你还不天天住在人家那里?” “那家火锅店的菜特别的好吃,还有糕点,我觉得这完全应该是个误会,他们火锅店怎么可能会吃死人呢?” “这可是说不准的事,咱们没有吃死说明咱们的运气好狩猎巅峰。” 火锅店吃死的人事情,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闹的是满城风雨,本来跟火锅店里竞争的那些饭庄,听到这次都暗自高兴,不费吹灰之力便把敌人给消灭了,这样对他们的铺子来说,就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可赚,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几家欢喜几家愁,小馨一直跑,可是她不记得从镇上怎么去李芸菲的家里,之前都是跟着牛车,但是自己走她不记得路了,跑了一会儿就恨的气喘呼呼,大汗淋漓,但是她依旧坚持跑,想到自己哥哥被抓走了,不知道他在里面会不会受苦。 “小馨……”马云已经追到了小馨,看她累的都跑不动了,但依旧坚持的样子,心里微微有些酸涩。 “云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小馨觉得有些好奇,她心里急的冒火,但是觉得事情还是要一件件的来,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能碰到一个熟人,问问赵家村怎么走。 马云认真的看着小馨道:“我看着你跑了出去,我也跟着跑了过来,担心你别迷路了?你现在打算去哪里?要不我们雇辆车去。” 可是她的手里没有银子。“云哥哥,我想去找阿姐帮忙想办法,但是我不记得怎么走了?” 马云见小馨着急,拉着她往回走,看着那里停着不少的牛车,给了银子报了地点让小馨上车。“云哥哥……” “小馨,我们这样会更加的快点,难道你不想快点到家里吗?”马云的话让小馨微微一愣,似乎好像好真的就是这个道理。 大郎家里门口被堵的到处都是人,今天是圈地换粮的第二天,村里的人换的不少,就昨天一天,就有三十多亩地。 今天的人比昨天多了很多,其实也有好多是别的村里的。 “是不是一亩地换十五斤粮食?” 赵大郎点点头道:“确实是这样没有错,您是邻村的吧?不过圈地换粮我们主要先考虑我们自己村里的。” “那怎么行?我知道你们对自己村里的人好,可是我们也是……你看我们一大早的就赶过来,你就行行好吧,帮帮我们吧!”三十多岁的男人,本该是身强力壮,但是他却瘦的皮包骨头,十分的吓人。 赵大郎有些为难了,许妮也在,“大郎,咱们就帮帮忙吧!” 差不多今天之后,他们的粮食就分给村民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就留着自己家里吃。 马云和小馨到了村头,赶车的老汉便停住了,“姑娘、小哥,我就不往里面去,最近这闹灾的比较严重,我怕到时候不好出来,你们就自己进去吧,车钱总共是二十个铜板。” 小馨对村里的事情有所了解,上次姐夫来找哥就是为了这件事,她现在哪里有心思担心别人,光是自己家的事情就已经担心个没完了。 李芸菲看着小馨和马云忍不住问道:“小馨,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自己一个人?他是谁?” 马云记得李芸菲,就是面试他们的,也就是因为这个婆娘,他们才会愿意留下来,不过她不记得自己倒也正常,因为那么多的人,但自己记得的她。 小馨犹豫的原因就是看着李芸菲躺在床上,想必是身体不适,如果自己现在这个时候给她说哥出事的事情,她能不能撑得住是一个问题。 “阿姐,这个是云哥哥,我上次给你提过他,他做饭做菜也特别的好,怎么没有见到姐夫?”小馨的眼神里明显有过躲闪。 李芸菲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道:“小馨,到底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别给我打这些马虎眼。马云要不你跟我说说,是不是铺子出现了问题?” 不是她太过于聪明或者有未卜先知的天赋,而是小馨今天说话跟正常的时候有些不太对,让她听出了破绽,而且要是通常情况下,李强绝对不会这样放他们自己来的,用亲自驾牛车送他们过来,而且他们两个人的眼神都在躲闪,肯定是有事了。 “阿姐,真的没有什么事情,您想的太多了!”小馨想要继续死鸭子嘴硬,但是这招似乎对李芸菲一点儿作用都没有了。 李张氏也觉得奇怪,不过她现在的心思却不在这件事上,而在小馨带了的这个男孩的身上。“小馨,你哥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你们两个人怎么来的?铺子里的生意怎么样?这个点不是应该正忙着的时候吗?你哥怎么那么好心让你们两个人偷懒?” 小馨一直竟不知道说啥好,半天才把事情的真相给说了出来。“阿姐,娘,有件事我想要跟你们说,你们千万不要紧张。” 李芸菲已经猜到了可能跟铺子有关,只是模样想到这事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的吓人。“你说什么?哥被抓走了?我们铺子吃死人了?” “这怎么会?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李芸菲心里特别的不爽,她身上的伤没有好,只能先花点儿银子找人帮忙,在牢里先照顾照顾李强,案子的事情要继续调查,不过她现在的伤没有好透,所以就根本没有办法走过问个纠结,她只能动动嘴皮子?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嫂子知道吗?”李芸菲觉得这是能先瞒着一个是一个,家里就杜云和赵蕊心两个人,她要是听说了这事估计会受不了,而且孩子还小需要她照顾。 “娘,不是我赶您走,大嫂那边估计能瞒住的机会不是很大,不过您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还哥清白,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应该是有些人的阴谋,他们故意想看着我们的笑话,看着咱们火锅店倒闭,不过在没有证据之前,谁都可以怀疑,谁又都不能怀疑。”李芸菲好似在自言自语,也好像是跟李张氏说着什么。 “芸儿,可是我回去了,谁照顾你?娘知道你担心你哥的事,但是你的身体同样也重要。”李张氏心里烦躁,大家好好的一起做生意有什么不好,非要玩这种尔虞我诈的下三滥的手段,一看就是让人嗤之以鼻。 李芸菲握紧了李张氏的手:“娘,您先回家安抚一下嫂子,让大家放心,大哥一定会毫发无损的出来,而且咱们的铺子照样可以继续的经营。” 这些话都只不过是用来宽慰李张氏的,她自己心里现在还没有个主意,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心里特别的烦躁。 “芸儿,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个问题貌似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你别想把娘当成三岁小孩那么容易混弄。”李张氏一本正经的说着,她怕李芸菲和二郎为了李强做出什么让步,谁赚点儿银子容易,这手心是闺女,手背是儿子,她没有办法做选择。 “娘,你还不相信您闺女我,我是那样的人吗?”李芸菲看着李张氏的目光格外的赤诚,就是不想自己娘担心那么多,她虽然没有想好到底应该怎么做,但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伤就对了。 二郎今个正好也不在家,他都好几天没有去镇上了,说今天去看看油坊的铺子,王磊和赵竹香都在家里帮忙,油的价钱也上涨了,因为大豆的价钱本来只要几个铜板就能够买一斤,但是现在差不多在二十文一斤,都快赶上之前猪肉的价钱了。 但是油坊的价钱是固定好的,只要一来他们很有可能会面临着亏本,所以这段时间也就没有怎么榨油。 火锅店距离油坊也不远,先去油坊,油坊最近关门了,外面还有几个人。“你们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人知道火锅店和油坊的关系,这些人来主要还是为了买油,因为好多油坊的豆油都在涨价,只有一品香的没有涨价,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在那排队。 “掌柜的,您这家店可是好多天都没有开张了,我还以为你们不做了,没有想到不是的。”顾客a一本忍不住埋怨了几句,从昨天开口就是为了想要买豆油,但是一品香油坊就是不开张,可把她给急坏了。 赵二郎不得不把家里的事情说给大家听听。“这两天我们家里出了点事,我媳妇刚生产完,而且我们那里又开始闹蝗灾,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开张,本来你们见过的掌柜的,他们也有事。” “你这油的质量怎么样?能让人信得过吗?” “一品香油坊的油的十两,在整个双喜镇都是最好的。那个火锅店可是不能比,独特是独特,但是吃死人了,以后谁还敢去?” 赵二郎听了这话,以为自己耳朵听错,忍不住去确认一下。“你们可是说的在这附近不远的一家火锅店?那间铺子的生意真的不错,味道也好,我在那吃过几次。” “赵掌柜,不瞒您说,就是您刚才说的那家火锅店,门上都被官差贴上了白色的封条,人都被衙役给带走了。” 赵二郎听完这话,心里都是惴惴不安,他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那家店里怎么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呢?他们的生意不是一直都十分的火,而且东西也好吃? 有些人还不知道火锅店的出事的事情,都纷纷觉得有几分意外,那么好的铺子,怎么能出现死人的情况,赵二郎现在一个人又没有办法,今天排队买油的人也不少,差不多这一上午一点儿多没有歇着,就忙着称重收钱了。 好不容易把油给卖完了,也就意味着今天的油坊生意到头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做也是一样的最新章节三国之舞群英。 欧阳明轩最近哪里都没有去,自己刚回来,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本来给那些村民们的银子不知道怎么的让欧阳宏知道了,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说他不知道赚钱有多么的不容易,居然就知道这样的浪费,可怜的人多了去,难道他都要帮忙,真的当自己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了。 不过欧阳明轩觉得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然就算事情做得再多也都没有用。 欧阳宏见欧阳明轩解释都懒得解释,心里特别的窝火,所以把双喜镇的烂摊子的事情都交给他处理,就是让他忙的没有功夫去多管闲事。 欧阳明轩倒不是因为欧阳宏的事情才变得这么忙的,因为双喜镇这边发生了蝗灾,到处都是乞讨的百姓,本地的外地的特别多,而且有些人乞讨没有几天就走了,这样的情况很容易出现暴乱,所以这几日他能不开张就尽量的不开张,他主要是卖干货的,但是饥饿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他还在犹豫什么时候这铺子才能正式的开张。 不巧下人传来消息说有人要找他,他快步出门一看正是赵二郎,本来这几天他还担心李芸菲的情况怎么样,但是事情多也没有办法过去,也不想让欧阳宏知道他对李芸菲有意思,所以就只能忍着。 “二郎哥,嫂子的情况怎么样了?我这不刚回来事情有点多,所以也就没有再去看你们。” 赵二郎对欧阳明轩有着说不出的感激,可是今天来还是为了找人家帮忙的。“欧阳,我和芸儿会一直记住你的大恩的,要不是你给的那些药材,芸儿和孩子估计就……” “二郎哥,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咱们谁跟谁?再说了嫂子身体好,我心里高兴,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对了二郎哥这个时候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你有啥事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肯定帮!”欧阳明轩是一个非常热心的人,看出了二郎的心事,所以一本正经的问了出来! 李芸菲一直担心二郎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心里十分担心,难道油坊铺子也出事了?不由的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在吓唬自己,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李张氏虽然担心李强,但是现在这个家里就小菲母女俩,她怎么能放心,要不就等二郎回来再说。 马云心里在想,要不他去打听一下到底是谁告的,死的又是何人,了解清楚这些,对他们做决定也有好处。 李芸菲看着马云,觉得这小伙子不错,而且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火锅店的小二不都是士兵嘛,如果他们愿意帮忙就好办多了。心里暂时来了一个计策。 “马云是吧,我没能不能单独给你说两句话?”李芸菲不想让自己家里人担心,同样也怕他们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之后对他们会有些顾忌。 看的出来,马云很喜欢小馨,而且他这个人到底怎么样,说实在话她也没看出来,倒不如交给他点事情,就当是对他的考验! 马云静静的看着李芸菲,他对李芸菲不是十分的了解,不过经常听小馨提起,说李芸菲如何如何聪明,如何如何善良,其实上次面试的时候,能让他们八个人折服,就已经说明她不简单。 听着她再叫自己,心里猛然的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安,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人,能帮忙自然要帮,只是刚才只要是为了追小馨,忘记了跟老大说了,老大应该有办法才对。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就叫你一声阿姐吧,您找我有什么事情?有什么话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的到,我肯定会帮忙的。”马云是个爽快的孩子,他答应的事情,肯定会做好的,要是做不好,心里会觉得特别的难受。 李芸菲看着马云这么爽快,心里就好了很多。“马云是这样的,你看我相公二郎还没有回来,我哥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家里又都是妇人,我想请你帮个忙,你去集镇上一品香油坊看看,铺子有没有开张,如果开张了你进去找一个叫做赵二郎的人也就是我相公,把家里的事情跟他说一下。如果你到了铺子没有找到人,你就打听一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就是了解一下是谁在咱们火锅店吃了东西死了的,把这件事调查的越清楚越好。” 马云的心里差不多也是这样想的,他觉得了解清楚十分的重要,如果都不知道对方是谁?那样咱们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呢? “阿姐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了,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马云看的出来李芸菲特别的着急,所以越是早点找到真相越是能让她们放心。 李张氏和小馨进屋里的时候,马云正要出去。小馨忍不住的问:“云哥哥,你现在要去干什么?” 马云笑了笑,抚摸了一下小馨的头道:“我现在有点儿事情要去办,等我回来在跟你说,你看这样可好?” 小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错遇到难处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肯定是马云,而且他把自己照顾的很好,这样的哥哥貌似真的不错,尤其是马云会做各种好吃的,那种感觉就是特别的好,很安心、很舒服。 李张氏看着他们亲昵的样子,虽然自己闺女不说,但是她也看的出来,小馨貌似也十分喜欢这个叫做马云的孩子,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马云,觉得这个孩子做事什么的都不错,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也是这样。 李芸菲看着李张氏的嘴角带着笑容,看来娘似乎对马云的印象很不错,马云这男娃配小馨貌似真的不错,比跟杨泽坤在一起顺眼多了,她知道这样说貌似感觉有些过分,不过这些到都真的是大实话。 “娘、小馨,看来你们还要在这里多陪我一会儿,二郎不知道啥时候能够回来?对了,家里还有别人吗?嫂子有没有人照顾?”李芸菲不放心家里,怕杜云知道这件事,抱着孩子再匆忙的去找李强,那可就不好了。 李张氏的心里也有些担心,不过小馨说今天是赵蕊心和小勋在家,小勋今天正好没有功课就在家里看书了,说过几天要考乡试,看看能不能得到秀才做做,他有这样的想法,全家人都支持他。 李芸菲听小勋在家似乎就放心多了。“娘,我们别太着急了!” 小馨还没有来得及看自己的小外甥女,“阿姐,她叫什么名字?长的和您真的好像,简直就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双明亮的大眼跟阿姐最像了。真是个小美人。” “她叫豆包……” “啊……怎么又是吃货……”这话刚说完就被李张氏给了一个爆栗。“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还不是你阿姐故意给起的。” 李张氏不满意,她这小外孙女这么可爱,怎么能给起个这么难听的名字呢? 李芸菲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反正是小名,而且名字土好生养。“这名字不好听吗?你们看小豆包都接受了,你们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呢?” 欧阳明轩听到了赵二郎的话,这事确实不好办,主要是铺子东西吃死了人,死了人就不好办,而且也不知道是谁吃的?这些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肯定不成,就算可以把李强救出来,还要背负一辈子的的骂名是肯定不行的。 “二郎哥,这事你别着急,我现在就派人去牢房里先跟里面的人说说,让李强哥在里面过的舒坦些,这件事还需要继续调查,还铺子和他的清白最重要。”欧阳明轩觉得救很简单,但是要洗清白难,至少要花点儿时间。 赵二郎觉得眼下貌似也只能这么干。欧阳明轩派人打通牢房里的牢头,让二郎进去跟李强见个面说几句话,让他安心,肯定会帮他洗脱罪名的,只是要委屈他在牢里多待几天了。 李强到现在都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会被抓?说火锅店里的食物毒死了人,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为什么那么多吃,都好好的偏偏那个人死了?还怪在他和铺子的上面,简直就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而且这种手段一点儿都不高明。 他被关在独立的牢房里,里面没有什么人,他现在不害怕,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媳妇杜云,她如果知道自己被抓的事情该有多么的着急,而且她还照顾着孩子。 还有小菲,自己虽然让小馨有什么事情去找小菲,但是小菲刚生产完,身体本来就比较弱,自己的事情又要她担心了,想想就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做的一点儿都不称职。 正当他颓废发呆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声传来。“赵掌柜,你们慢慢聊,时间紧迫!”说话之人是欧阳明轩的属下,牢头已经被他收买了,肯定要对李强特别照顾。在这些天里要让他吃好、喝好、睡好。 “二郎,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李强看着二郎,心里特别的激动,感觉就好像看到了家人一般。“哥,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今天去铺子里开张,就听说了你的事情,我吓坏了,不过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所以就找了欧阳明轩帮忙,他就找人打通了牢头,让我进来了。” 李强听着二郎的话,忍不住笑了笑:“估计我最近运气太背了,要不然怎么一直以来都好好的,而且好多人吃都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为何那个人吃了就死了,这其中肯定是有弯弯的。”笑容里透着一丝的无奈,话说人运气差的时候,肯定喝口凉水都觉得塞牙。 二郎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安慰,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谁被冤枉心情能好。“哥,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就是我们打算找个证据还你清白之后再救你出去,因为现在就算出去了,人家还会议论纷纷的议论咱们的铺子,到时候肯定没有人敢来咱们铺子吃饭,找到证据,证明是别人陷害还是他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死的就是不一样元鼎。 李强也就是这个意思,他知道出去的方法有很多种,给别人几个银子就能出去了,可是这样一来铺子的生意却完了,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是无疾而终,肯定不会有人来铺子里吃饭,对生意的影响会很大,不过要是不出去等清白的时候,自己倒不是觉得牢里的条件差,就担心自己媳妇会受不了,到时候容易着急上火了。 ”二郎,我选择你第二种,我想要清清白白的,这事你们暂时要瞒着你嫂子,就说最近比较乱,需要有人在店里开铺子,我是掌柜的,自然少不了要以身作则,让他别太担心了!“李强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自己什么时候出去,倒不是特别的着急。 马云回到了火锅店,剩下七个人坐在板凳上等着他。”小云,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去了哪里?“ 马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送小馨去她姐那,她一个人我不放心,你们可能不知道,小馨的姐姐就是李芸菲,就是之前……“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了,就你一个小鬼头不知情而已。对了你说铺子的事情和李强的事情,咱们是帮忙还是不帮忙?李芸菲有什么指示没有?“排行第六的小六子忍不住的乐呵呵的说道。 ”她让我帮忙看看,顺便打听一下赵二郎的消息,让我们先找证据,就是那个死者是谁?多大年纪,什么时候来咱们店里吃过东西?“马云一本正经的说着,别看他个头不高,年纪也不大,但是这个人却十分的聪明,而且善于伪装,所以这八个人里他也算的上是一个厉害的绝色。 石磊觉得这个主意倒是跟他们自己想的不谋而合,救人容易,还清白难,而且这个铺子让他们有感情了,哪里能让它这么轻易就毁于一旦,而且他们也知道这家铺子貌似跟赵恩生也有关系,他们是将军的兵,帮助将军的亲人也是应该的。 他们分头行动,一点点的调查清楚。 天色渐渐黑了,杜云觉得有些奇怪,要是往日的话,李强这个时候早就到家了,今天这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而且这一天她心里一直觉得七上八下的,好像似乎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心莫名的被提到了嗓子眼,她想要不就再等等,可能真的是因为铺子里的生意太好了吧。 没过多久小馨和李张氏一同回来了。 赵二郎不知道怎么说,不过李芸菲写了一封信给杜云,顺便觉得这件事应该照实说,不然杜云会更加的着急。 孩子已经睡了,她快步的走了出去道:”强哥,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嫂子,我是二郎……“ ”二郎,怎么这么晚了过来了?你有没有见到你哥。你说天色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知道回家,不知道外面什么东西那么让他着迷。“她假装开玩笑的说道。但是心里更加的担心了,好似心里那种不好的想法被证实了一般,那种的感觉很难受,感觉好像脖子被卡住了,不能呼吸了一般。 ”嫂子,我哥出了点儿事,所以就……“ ”出了什么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们告诉我,强哥到底怎么了?我能受得住。“杜云大声的叫着,心里有一种说不定的痛苦,那样的痛苦一般人是没有办法明白的。 李张氏走过去握着杜宇的手:”孩子,你别这样,娘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你听我们慢慢给你说,小强没事,只是暂时不能回家,我们进屋里说好不好?“ 杜云一听好几天不能回家,心更是痛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事情?”好,进屋说!“泪水哗哗的在脸颊上流淌,痛苦不是别人能够分担的。 ”嫂子,铺子出事了,大哥被抓了,不过里面的人都被我们打通了,大哥的意思是要查明真相再出来,他本来打算让我们不告诉你的,怕你担心,但是芸儿却说隐瞒也不是办法,倒不如痛痛快快的说出来,这样你心里也好有个准备,哥一定会没事,我们现在都要查凶手,到底是谁?“赵二郎这话一说出口,杜云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 心里有些恼怒,为什么他不让自己知道,怕自己伤心,以为不告诉自己,自己就不担心了,这怎么可能。”二郎,那大概需要几天的时间?我能去看看你哥吗?我不见到他,这心里头就特别的难受,总是放心不下。“ ”最多三天哥就能出来,你要是想见哥的话,我明天给您安排,对了这个是芸儿让我给你的信。您别太伤心,不然对身子不好,我向你保证哥一定不会有事!“赵二郎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全部的给杜云说了一遍。 杜云点点头,打开了信。 ”嫂子,我知道大哥的事情你一定非常的难过,所以我给你写了这封信,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哥他是清白的,这一点儿我不说,您也清楚,所以他一定不会有事。而且这件事肯定是眼红咱们火锅店的人干的,咱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证据,还哥一个清白,也还咱们铺子一个清白,咱们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把铺子关门大吉了对不对?“李芸菲的信里,字里行间虽然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但是却比安慰要重要的多,她这样做杜云的心里好多了。 ”二郎,你回去告诉小菲,我知道了,谢谢她!“杜云的心情似乎好受了很多。安慰人也是有技巧的。 李云生听到了这事倒是觉得以后还是不要再开铺子了吧,这样真的太过于危险了。他听到自己儿子坐牢什么的,都觉得受不了,有一种快要奔溃的感觉了。 ”二郎,天色不早了,我们就不留你了,你赶快回去吧,不然小菲在家里又担心了?“李云生下了逐客令,主要他担心李芸菲自己一个在家不安全,需要二郎照顾,现在家里都是一团乱,他觉得这事应该好好的想想,他看看能不能找个人,花个几两银子把自己儿子给赎出来。一直在里面也不是办法,要是村里人知道这事,他们李家的脸往哪搁? 赵二郎点点头,驾着牛车往家里走,虽然知道李芸菲有许妮照顾着,但是这心依旧放心不下。 李芸菲知道有欧阳明轩和那些士兵们帮忙,李强应该不会有事,但是担心是难免的,今天不小心拉扯到了肚子上的伤口,疼的她连饭都吃不下去,但是为了豆包,她必须要吃饭。豆包很乖,吃饱喝足也不哭不闹,小孩子基本上都在睡觉,睡觉有利于长身体,但是李芸菲的却痛的眉头紧皱着。 ”小菲,你怎么了?“许妮吓了一跳,李芸菲的脸颊有些白,额头上也都是汗珠。 ”嫂子……我没事……就是伤口疼……“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的。 许妮并不知道李芸菲剖腹取子的事情,”小菲,你那里受伤了?让我看看?我去拿点草药给你敷上。“ 李芸菲摇摇头,解开自己的衣衫,白嫩的肚皮上是一长道的伤口,许妮忍不住吸了一口气,”这伤是?“ 李芸菲把事情的经过给许妮说了一遍,慢慢的她困了,眼睛开始打架,没有多久便进入梦乡。许妮看着李芸菲熟睡脸,轻轻的帮她掖好被角。”小菲,你真的了不起!“ 她再想如果当时是她,她敢那么做吗?答案是不知道。 忍不住看了一眼豆包道:”小家伙,你这条命是你娘用命换来的,你长大之后一定要好好的孝顺她,千万不能惹的生气,不然大伯娘我第一个不饶你!“ 看着可爱的孩子,心里觉得暖暖的。她一点儿怨言都没有,这个家里不管是二郎还是李芸菲对他们一家人也好的不能再好。什么好的东西都会想着自己家。她作为嫂子的帮忙照顾弟妹也是应该的,但是李芸菲和二郎有时候会觉得太过于麻烦了,就是许妮和大郎同意,但是他们俩口子也会反对。 赵二郎回到家的时候,李芸菲已经睡着了。”嫂子,真是麻烦你了,天色不早了,我送送你吧!“ ”不用不用,就几步路的事。“许妮摆手说不要了,正好这个时候赵大郎也进来了。 ”二弟回来了?我刚才听到牛车经过,我想可能十有**是你,所以就过来看看,对了娘家舅子的事情怎么样了?到底是什么人做的?他们好像没有得罪什么人吧?“火锅店今天的事情许妮不知情,自从李芸菲生产之后,她就没有去铺子里了,一直帮忙照顾李芸菲。 ”你们说火锅店的铺子出事了?出了什么事情?到底要不要紧?难怪我刚才看着小菲的心情不好,而且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我还想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许妮心里也跟着烦了起来,你说人做生意咋就是那么难呢,你做的不好吧,没有银子赚。你做的太好了吧,又有人栽赃陷害你,给你使绊子,你说人怎么就那么的苦逼呢? 赵二郎没有说话,这事还要等欧阳明轩那边给消息。 ”天色不早了,大哥、嫂子你们回去休息吧!嫂子今个辛苦你帮忙照顾芸儿了。“赵二郎和李芸菲都是客气的人,要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他们也不会去麻烦别人了。 许妮和赵大郎摇摇头道:”咱们都是一家人客气那么多就见外了,那么两个人也别担心了,尤其是小菲,她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在担心这么多的事,就会更加糟糕了。二郎你是爷们,多担待着点儿,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说,我是你哥,还是可以帮忙的!“ 赵二郎送走了许妮和赵大郎朝着屋里走去,李芸菲已经微微转醒了,刚才赵大郎的话她也听到了,只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想办法把李强救出来,找到证据还以清白! ”芸儿……你伤口是不是又疼了?“他快步的走到李芸菲的身边。 13看网高速首发农家小媳妇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177章地址为xsjsk./文字首发./19683/3896984/ 第178章 李强在牢里的日子过的也是相当的滋润,除了不能出去以外,好吃的好喝的供着,这也都是看在欧阳明轩的面子上。 双喜镇发生了灾情,但是官府不开仓放粮,纵然有地主高价卖粮,难民饿死街头,他们依旧高枕无忧的吃喝玩乐。 石磊本来想把这件事禀告给赵恩生,但是犹豫了一下,不能什么事情都要将军帮忙,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李强给救出来,这铺子还需要继续开张。 俗话说山高皇帝远,再加上官员不往上面上书,每天饿死的人在上涨,但是依旧不见官衙开仓放粮。 欧阳明轩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虽然在云都欧阳府也是小有名气,但是士农工商就是那个道理,即使你赚了再多的钱,地位依旧低下,除非你是被封赏的皇商,要不然没有用。 李芸菲觉得家里有太多的粮食十分的显眼,所以让赵竹香和王磊在他们村里也给村民们分担一些,这样目标就不是很大,之前总共买了2000多斤的粮食,留了五百斤留着家里吃。 李芸菲只给大郎和许妮一千斤粮食了,圈地换粮,粮食没有了,也就停止了,不是她见死不救,如果粮食太多了,村民们肯定不信,一千斤的粮食对他们两家来说还是有些虚,不过村民们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自然还是可以的。 他们总共拥有60亩地,换走了九百斤的粮食。那剩下的一百斤粮食是花铜板买走的。 这六十亩地,自己村里的有四十亩,剩下二十亩是隔壁村的。 李芸菲一直放心不下李强,但是她还不能出去,这坐月子要小心,月子病可是跟着终身的。 她心里有些厌烦,觉得自己要是早点生娃,现在也不用干着急没有办法帮忙吧最新章节校园绝品王牌。“二郎,你去镇上看看事情有没有消息了,我现在快坐立不安了,恨不得立马冲出去问个究竟。” “芸儿,我能够理解你心里的想法,其实说实话我心里也挺着急的,可是光着急有什么用,事情还不是要一件件的处理。”赵二郎拉着李芸菲的安慰了几句,客气的找来许妮帮忙照顾李芸菲。 想到昨个答应杜云嫂子今天带她去牢里看李强的,忙收拾完就要走了。“芸儿,你别太着急了,我先去镇上看看,看看事情有眉目了没有。” 李芸菲点点头道:“那你去吧,路上小心点儿,有嫂子他们在呢,你就别太担心了。” 赵二郎带着杜云去牢房看李强的时候,李强已经被换以清白,这次帮忙的倒不是欧阳明轩,有人早了他们一步,也就是石磊等人。 真相其实很简单,就是嫉妒他们生意好的德仁饭庄,故意栽赃陷害,死者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死之前说要去火锅店尝尝吃的,吃完之后还跟家里人说那些店里的东西好吃,中午的时候还好好的,但是到了晚上就开始口吐白沫,随后就一命呜呼。 她的家人悲痛欲绝,所以便把火锅店给告上了。仵作检查出是中了砒霜之毒,不过砒霜很厉害,不会过了那么长时间不发作,但是人死了,他们也必须要办案,所以就找人把李强抓了,铺子给封了。 石磊看到死者想到了他上午点的是什么食物,是一盘河虾,光吃虾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他回家之后吃了什么? 赵二郎刚从家里做,石磊等人便赶到二郎的家里,见了李芸菲把这件事跟她说了一遍。 李芸菲突然想到食物相生相克有些东西不能混在一起吃,比如虾就不能跟西红柿也是他们通常说的红果一起吃,这两个在一起会产生砒霜。但是还多人都不知道这个,所以因为食物相克而死的人也不在少数。 石磊听了李芸菲的话,心里的谜团也就解开了,不过应该怎么证明李强和火锅店是清白的呢,就是验尸,把死者生前所吃的东西还原,这样便可一目了然。 “小菲你可真是聪明。”许妮发自内心的说道,同样也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李芸菲想着二郎已经去集镇了,不过这件事已经查出来了,哥没事了,杜云嫂子估计也就放心了吧。 “如果他们不信的话,可以找只狗或者鸡之类的试试。到时候便可真相大白。”李芸菲说出了石磊心里所想的事情,这样一来他便可以高枕无忧的直接去救李强了。 “那就多谢嫂子了,我先去把掌柜的给救出来。”石磊说完便走了。 李芸菲心里也放心多了,她想要不要让别人给赵恩生传个信,让皇上派人赈灾,这样下去还真的不是个办法。 “嫂子,你通常都是这么联系宋末大叔的?我想写封信让人帮忙交给咱公爹,你看村民们现在的日子多苦,吃不饱穿不暖的,咱们圈地换粮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只能短时间的起到成效,倒不如把这事让公爹知道,由他禀告皇上,那么赈灾的皇粮下来,大家也就能吃的上饭,这季子粮食已经算是过去了,能熬到粮食成熟就好了。”李芸菲觉得需要借力的时候就必须借力。 许妮虽然同意李芸菲的想法,便答应了,能够帮助这些贫困的村民们,也算的上是功德一件。 “小菲,那你写吧,等明个我让你大哥给送到酒楼里去,我想公爹他们应该能够收到。”许妮欢喜的同意了。 赵二郎和杜云一听说李强被放了,洗清罪名了,心里别提多么开心了,他们今天来的也不晚,到底是谁早了他们一步呢? 李强现在还有些蒙呢,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呢。“掌柜的,我们接你回铺子。” 石磊等人要的不光是李强的清白,还有就是铺子的清白,李芸菲觉得食物相生相克,有些东西不能吃这些应该让官府张贴布告,免得更多无辜的人,因为食物相克而中毒死亡。她列了不少的单子,她想不管这双喜镇的县太爷是个啥样的人,看到这个也会张贴出来,他首先会想到自己别吃死了,这就是人的本性。 围观的百姓看着布告出来了,惊呼:“原来虾和红果一起吃会产生砒霜,看来人家火锅店的掌柜的还真的是被冤枉的,如果这个布告能早点出来就好了。” “这么多的东西都是不能一起吃的,难怪我上次一直肚子痛的要死,又找不到原因,原来是因为这样。” 火锅店的封条被撕掉了,不过这也算是一种灾难,古人最迷信这个,所以也不能直接的开张,打算关门休整几天,把霉运冲掉才成,本来他还打算直接去二郎家里看看自己的妹妹,但是一想自己身上都是晦气,所以还是打算过两天再去。 “掌柜的,你在里面没有受什么委屈吧?你不知道哪天小馨多担心你!” 李强笑了笑:“没,我也就昨天进去的,今天就出来,能受什么委屈,而且我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确实也是,幸好你没事!” 李强看着石磊道:“你说小菲说二郎也来镇上找我了?你们可是有谁见到他了?他估计可能去找人帮忙了,可是我都出来了,这下子白让他欠人家人情了。” 正当他们说的高兴的时候,赵二郎和杜云一起进来了,杜云听到了李强的声音,再也控制不住了。“强哥……”泪水布满了整张脸。 李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二郎不要告诉媳妇自己出事的事情吗?他怎么就是那么不会办事呢?估计她昨晚一夜担心的都没有睡好。 “小云,我没事了,真的……”李强恶狠狠的瞪了二郎一眼,语气轻柔的安慰着杜云。 杜云恼怒就是李强居然想要骗她,就是好心也不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要跟他在一起。 她故作生气的不理李强,李强吃瘪心里难安。“小云,你别生我的气,我不想让你知道还不是害怕你着急上火吗?再说了你还要照顾米团呢,米团今天在家里谁照顾?” 杜云见李强就是扯别的转移话题,忍不住道:“家里什么事情毒没有,米团有娘照顾着,你别想跟我转移话题,好好的跟我说清楚,说不清楚我可不依你!” 众人把这个狭小的空间留给了他们两口子,李强看着没有人,紧紧的把杜云抱着怀里,“傻瓜,我怎么舍得看着你难受。” 杜云心里觉得这话特别的好听,他就是会这样哄自己开心,不过她依旧冷了口道:“如果下次再敢不告诉我,我要你好看!” 李强觉得紧紧是一天没有见,自己媳妇怎么像变了一个人。“媳妇,你被魔怔了?” 杜云笑了笑,又恢复了温柔的样子,其实她就是一个纸老虎,刚才都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二郎不是那样的人,我让他帮我保密的!难道是芸儿?”李强觉得也只有自己妹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她的想法跟别人不一样,而且今天也多亏了她帮忙。 杜云点点头! 宋末接到了信,看着上面的字有些陌生,不过看内容大惊,双喜镇发生蝗灾,千人受难,望开仓放粮,救活百姓。 南方的事情已经平息,北方又来了,而且还是在双喜镇,也不知道赵家的情况怎么样? 不过继续看内容,家有囤粮,圈地换粮,杯水车薪。 说明赵家早有准备,所以他们虽受灾不至于饿死,他们家里的情况不错。既然到了这样的情况为何州府不开仓放粮?难道让百姓饿死? 州府冷淡,百姓饿死街头,卖儿卖女换粮。最后的署名是李芸菲。 宋末觉得这封信重千斤,他要马上递给赵恩生,让他上报给皇上,灾情如此严重,如果在缓的话,很有可能会出现暴乱和瘟疫就更加的麻烦。 赵孙氏在将军府里的日子过的相当的不错,锦衣玉食说,还有下人照顾着,赵恩生可能是觉得府里都是爷们不方面,特意让管家买了几个丫鬟和嬷嬷之类的伺候赵孙氏。 赵孙氏的身份一时间升高了不少,脾气也上涨了不少,之前觉得不管上什么饭菜,她都多少会吃一些,现在不成,稍有不满意的地方就端起了将军夫人的架子,把整个将军府弄的也是乌烟瘴气。 赵恩生这段时间也忙,回来的时候也越来越少,赵孙氏的脾气就越来越大。 “夫人,您的玫瑰花茶!有美容养颜的功能……”话还没有说完。 赵孙氏就端起被子泼到侍女的身上,“啊……”侍女被烫伤了,还要跪地求饶打自己耳光。“是奴婢不好,是我说错话了,夫人面带红光,一看就……” 话音没有说完,就听到赵恩生的声音传来:“够了!小青你先下去!” 小青害怕却不敢动,她不知道为什么夫人一直针对自己,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将军现在已经下令了,自己不走就是违抗将军的命令,顿时觉得十分的纠结仙佛。 赵孙氏看到赵恩生来了,声音温柔了起来,踢了一脚小青道:“丢人现眼的东西,没有听到将军的话吗?还不快滚!” 赵恩生没有想到赵孙氏这才进府里有多久,就变得这么目中无人,他这人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对人也平和,下人对他也是十分的恭敬,府里的气氛也不错,从来没有什么打诨偷懒的事情出现。 下人们之前也是客客气气。没有你踩我我踩你的情况现在倒是好了,她什么学的不过,这仗势欺人学的到真的很快,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顿时后悔了,自己是不是就不应该把她带来,或许她在双喜镇那个小村子里还继续过着她那样的生活,自己给她点儿银子就够了。 “恩生,你回来了,吃饭了吗?要不咱们一起吃!”赵孙氏在赵恩生面前倒是很温柔。但是赵恩生已经看到了赵孙氏虚假的面具,如何再去接受这个? 赵恩生的脸色铁青,不想跟赵孙氏说一句话,貌似不说话又不行。“你自己吃吧,我吃过了!” 赵孙氏觉得赵恩生对她没有之前好了,之前他会听自己的话,现在都不会了。“恩生,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其实刚才是个误会。她……” 如果不提刚才的事情,赵恩生倒是觉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自己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因为毕竟她之前的日子太苦了,是自己对不起她在先,所以自己才会那么纵容她,但是现在发现纵容出来的结果居然是这样的蛮横无理,仗势欺人,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你是觉得我眼睛瞎了看不到,还是觉得我容易糊弄。我跟你说多少遍,不管是对待下人什么的都要有耐心,不要以为你是夫人就要端架子,你听进去了吗?”赵恩生突然觉得很无力,简直是在对牛弹琴。 赵孙氏觉得赵恩生这话就好像在打她的脸,她是这将军府的女主人,难道还要对一个下人客客气气,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了?她这样做只是给他树立威严,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说自己。 “赵恩生,我给你生育那么的多的子女,一个个的把他们拉扯长大,给他们成了家,我们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你对我好,难道不是我应得的嘛?我这样做都是为了谁,我要是有一点私心就让我出门被马车撞死……”赵孙氏哭嚎着,诅咒发誓着。 赵恩生只觉得头疼的要死,动不动就是诅咒发誓的,知道这个是他的软穴,知道这里他会心软,会觉得愧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好了,算了这事咱们就这样吧,你早起回去休息吧,我去书房了!”赵恩生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婆娘像赵孙氏这么难缠。 赵孙氏想要的东西很多,她是个贪心的人,最想得到的便是赵恩生的心,她知道只要赵恩生宠爱着她,那么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就不会降低。 “恩生啊,你最近忙什么呢?你好久都没有陪人家了!”如果是个年轻的姑娘发嗲肯定会让人心如撞兔,但是赵孙氏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就算现在在将军府里皮肤保养的还算不错了,但是说出这样的话,依旧让人觉得恶心想吐。 赵恩生又不能直接推开。怕赵孙氏心里更加难受了。好生的哄着吧,这心里又觉得恶心,真想现在能有个出现说找自己有事,把自己给解救了。 宋末看着人家夫妻腻歪在一起,要不是事情紧急,他才不会打断他们的好戏呢,“咳咳……” 赵恩生心里一喜,“谁啊……” 赵孙氏忙松开赵恩生,一看来人是宋末,不由的瞪了他一眼,都怪他坏了自己的好事? “末,你找我是不是有事?咱们去书房里说,小红送夫人回房休息!”赵恩生的声音此刻欢快很多。 宋末有一种错觉,貌似将军好像是被用强了? 宋末和赵恩生进了书房,宋末上下打量他,半天没有说话,嘴角带的笑容有些不对。 “末,你看我干啥?怎么笑跟偷吃鸡一般?什么好事?”赵恩生笑的十分的开心,他跟宋末可以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宋末干咳几声,不带这样损人的,怎么跟偷吃鸡了一样?想到还有正事要干,随手把李芸菲的信递给赵恩生看,赵恩生微微有些纳闷,不过看了几句话之后,脸色突然大变,那些人居然知情不报,帝都一点儿消息传来都没有。 “这信是否可靠?”赵恩生看到前面的内容就已经窝火了,所以没有看落款处写的是谁的名字。 “恩生,这信当然可靠,你知道是谁写的吗?跟你有关系?”宋末看着赵恩生一本正经的说道。 “跟我有关系?你的意思是说二郎的媳妇李芸菲?”不是他太聪明了一下子就猜出来了,而是觉得除了她还有谁能做出这样的事? 宋末点点头道:“你猜的确实没有错,确实是李芸菲,我觉得她简直就是太聪明了,您看这件事是不是要上报皇上?” 赵恩生点头:“我正有此意,就是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怎么样?这段时间我自己也太忙了,把他们给忽略了,主要是二郎他们说不接受我的帮忙,我看他们有骨气也就没有多管。” 宋末见赵恩生有些自责,忍不住道:“恩生,你把信的内容看完,她把家里的情况交代的很清楚,应该问题不是很大!” 赵恩生认真的把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心里也有数了,觉得李芸菲如果是男子的话,那绝对是一代名相,可惜……不过觉得三生有幸的是她是自己儿子的媳妇。 赵恩生和宋末商量了片刻,“那我现在就去向皇上禀告,趁着这会时辰好早。” 宋末点点头,这事确实要越早越好,他们等得起,那边的村民们等不起,只会有更多的人饿死,不过这事要把家书给皇上看,似乎可信度不高,虽然他是臣子,但是是武将,这种事情应该是户部侍郎干的活计,但如果他去做,就有些抢功劳的意思,而且还吃力不讨好,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户部侍郎张野。 宋末的注意,赵恩生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如果他亲自上门倒显得太过于隆重了,因为他回帝都之后,基本上没有拜访过什么人,不过户部侍郎张野的为人口碑倒是不错,而且这个人刚正不阿,确实是个办事的主。 “恩生,我觉得这个张野可信,要不这事就交给属下就办,他估计是被堵塞了双耳,就跟咱们一样,我给他透个信。”宋末觉得赵恩生不宜出面的原因十分的简单,就是怕被人找到话柄,说某某跟某某合作的合谋达成同盟,和不是不好,只不过会给人带来麻烦。 赵恩生点点头:“末,那这事就有劳你了。” 宋末恭敬的应下,不过他对赵恩生和赵孙氏两个人感情十分的感兴趣,不过之前他搬出去不在将军府里住就是因为赵孙氏。 “你跟她的感情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当初的感觉?刚才你们俩是不是准备秀恩爱,我来的太不是时候了,要不是事情急,我也就……”宋末越说越离谱了,赵恩生无语扶额,能不能说的再夸张一些吗? 宋末倒是觉得一点儿都不夸张,自己明明说的就是实话。 “末,我刚才其实还在想,谁能来解救我你就来了,我跟你说实话吧,这几天我一直都没有回府里住,主要是事情多,今个我回来之后发现……”赵恩生把上午的事情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遍,虽然家丑不宜外扬,但是宋末也不是外人。 宋末眉头皱了起来,其实他早就知道赵孙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将军一直觉得对不起人家,对她有愧疚,所以才会如此,不过还没有这才多久,就把自己的本性给暴露出来了? “将军,末说句不好听的,她就是仗着你对她有愧疚不敢拿她怎么样,所以才会把你吃的死死的,自己在这个府里耀武扬威。”宋末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句句也都是实情。 赵恩生叹了一口气,“确实是这样,我一看到她说以前的苦日子,我就觉得十分的难受,是我的错,我哪里还能去跟她计较什么?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是就是没有办法改的掉。” 依照赵二郎的意思呢,是想让李强和杜云去自己家里,跟芸儿报个平安的,可是李强觉得自己刚从牢里出来,满身都是晦气,让他妈沾着了不好,说等他回家换件衣服,把霉运都给冲走了再去他们家里,让二郎好好的跟李芸菲说说。 二郎忘记了这茬,但是杜云和李强这么说了,他自然答应了。“哥、嫂子,那我先送你们回家吧。” 李张氏抱着孩子在房里一直心神不宁的担心着,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没过多久就听到了牛车的声音,小馨忙着跑了出去,打开门看着是二郎,就大声的对你们喊:“娘,姐夫来了……” 李张氏抱着孩子慌慌张张的就走了出来。李强先下了牛车,然后又扶着杜云一起。 “小强,你没事了?”李张氏心里顿时放心了。小馨看着历李强忍不住的笑了笑道:“哥,还好你没事,你把我都吓死了。” 李强一边安慰着自己娘,一边对自己妹妹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小馨心里踏实了,“哥,那我们的铺子怎么样了?还能继续做吗?”这才是最重要的官妖。 李强还没有来得及说,杜云就走到小馨的身边拉着她的手道:“当然可以,不关还了你哥的清白,还还了咱们铺子的清白,以后啊,你们科室有的忙了,我们打算整修几天,都三天之后重新开张,不过今天就有人想来铺子里吃饭了。” 小馨听了这话,心里特别的开心,这样的话她用不到几天就能看到云哥哥了,想必一定是他帮忙的吧,记得那天阿姐给他说了好多,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过自己问的话,他就笑笑道:“是秘密!” 小馨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心已经乱了,貌似她已经很久不再去想杨泽坤了,甚至都快要把那么一个人给忘记了。反而脑子里一直有的人是马云。 铺子整修,他今天也不用去,但十分想念小馨,去她家里貌似有些不妥,他上次跟小馨一起去李芸菲的家里,见到了李张氏也就是小馨的娘亲,感觉还不错,只是自己能让她满意吗? 马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小馨,可能是因为她的可爱和善良。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铺子里,大家一起做自我介绍,她的声音很甜,一下子自己就被她吸引住了。 马云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他知道小馨的喜好,凡是她喜欢吃的,他都尽量去学,而且十分的用功,成效也不错,小馨吃的开心。 李芸菲并不担心李强,不过现在吃都吃不上饭,他们如何榨油,豆子的价钱也再涨,现在基本上就处于荒废的阶段,一切等着春耕再说。 他们家里不愁吃穿,但是看着别人因为没有饭吃而饿死她也心疼,这能帮忙的也都帮了。希望赈灾的皇粮能够早点下来。 户部侍郎张野没有想到赵恩生身边的大红人宋末军师去亲自上门找他,他也不能不见,于是就邀请他进来坐坐。“张侍郎真是年轻有为,老夫顿时觉得自己老了。” 张野年二十有三,正值青春年华,而且年纪轻轻连跳三级,这是非常不常见的事情,但是这人除了有点儿背景之外,公事做的滴水不漏,认真负责,还几件大事交给他,他都给办的漂漂亮亮,如果说这个人没有两把刷子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 南方闹灾的事情刚开始也挺严重的,不过到最后还不是让他给解决了?而且现在南方的情况逐渐好转,这次他们粮食产量也上升了不少,加上皇恩浩荡,减轻了不少的税赋,百姓们在欢天喜地中度过。 张野对宋末恭维的话,只是淡淡的一笑道:“宋军师,您这话说得太客气了,您找在下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把宋末邀请到了书房,下人们送了茶水便下去了,安静的书房里也就他们两个人。 宋末知道张野这样做就是为他好。“还是张侍郎考虑的清楚,我有件事确实非跟你说不可,北方发生了蝗灾……这事还请张侍郎多多费心。” 张野微微一愣,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不过北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没有收到任何的通告文书?“军师,您说的这个消息是否可靠?北方怎么会……” 宋末把事情简单了叙述了一遍,就是是自己家里的亲戚是双喜镇的,把那里的情况跟张野仔仔细细,不差分毫的给说了一遍。 “那这事还有谁知道?那些州府也太大胆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着,就是将他们拉出去砍十次也难解心头之恨,既然这么急,我现在就写个折子,向皇上禀告。”张野听到了双喜镇的惨状,这确实比上次南方的要惨很多,因为上次州府很快就开仓放粮,而且消息传来的也快,不过也死了十几个人,不过几千人死几个人也是正常,挨饿也挨不了那么久。 宋末等的就是张野这番话。“张侍郎,我家将军不方面跟您会面,所以就由我来转达的,对了,这件事我家将军知道,你应该懂他是武将不能直接上报的难处。” 张野也是个聪明人,不过赵恩生把好处给了自己,这样貌似有些说不过,他等下会向皇上说明,他这个人不喜欢占便宜,当然也不喜欢便宜别人。 “这事我懂,是将军的功劳,我张某也不会抢,你就放心吧,要是没有事的我就要开始准备奏折了。”张野的意思很明显,您老该回去了。 宋末也不是一个不识趣的人,点点头道:“那成,张侍郎我先走了!” 张野写了奏折天色差不多也就黑了,皇上也差不多该休息了,所以只有等着明个早朝了。 皇上看到了张野的奏折,眉头微微一皱:“张爱卿,北方真的发生了蝗灾?而且如此严重。那些州府是吃白饭的,只有的情况为何不上报,不开仓放粮?” 皇上拍了一下龙椅,口气冷清,怒火中烧,在这个气头上谁都不想成为炮灰。 张野分析了一下情况,“皇上,微臣惶恐,臣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不管相信,不过臣已经派人调查,相信很快就能辨别真伪。”他不是不相信宋末和赵恩生的话,觉得调查清楚之后,自己也能了然于心。 赵恩生没有说话,他只是再听,不过有人就是不想放过他,比如皇上,他知道赵恩生的孩子在双喜镇,他应该得到了这个消息,而且张野有提起是赵恩生的军师告之的,显然他要是知情的。 “赵将军有没有要补充的,我可是听说赵将军老家是双喜镇的?”皇上不惜不怒的声音,让人深深的为赵恩生捏了一把汗。 赵恩生知道皇上是故意的,“臣也是刚刚知道这事,昨个收到家书,说家里出事了,看完信才得知是蝗灾,臣伤感痛心,这不还没有来得及跟皇上禀告吗?” 皇上一听是家书,顿时来了兴趣,“赵爱卿,能不能把家书给朕过目一下?朕想知道灾情的具体情况?” 赵恩生无奈,从自己怀里掏出那份家书,知道不给绝对不行,皇上就是那性子,跟个小孩儿一样。 皇上从太监总管吴公公的手里接过信,大致的看了一下。就确定了这事是属实的,落款处只有一个名字,没有其他,朝堂之上,他自然不能那么八卦。 群臣看着皇上今个这么有些反常,都知道皇上喜欢跟赵将军对着干,但却没有想到连人家的家书他都给霸占了,这些貌似有些説不过去了,不过那上面坐着的是九五之尊,他们也没有胆子反对。 “张爱卿,你的人什么时候能到,朕要知道全部。” “皇上,他应该到了,能不能宣他进来?”张野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连夜赶个来回是不够,不过两个人应该会好一些。 “宣!” “你就是张野说的那个人?那你好好的说道说道。”皇上的口气不重,看样子也很慈祥,简直就跟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这里不像是讨论正事,还是像是在聊天,如果你觉得这个皇上没有出息就大错特错了,皇上说白了集市笑面虎,他可以笑着对你很灿烂,背地里可以阴死你不偿命,别看着朝堂上皇上对赵恩生总是呛上,但是私下里两个好的却不能再好,只看表面的人会死的很快。 “草民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双喜镇的情况很惨,街头巷尾都是要饭的,他们面黄肌瘦,眼睛没有任何的神采,每天就因为没有饭吃而饿死的不下于十人。州府不管,村里的地主高价圈地换粮。百姓们苦不堪言。他们胆小怕事又不敢跟州府硬碰硬,有力气就却别处讨饭,没有力气的就开始卖儿卖女!草民恳求皇上开仓放粮吧,救救您的子民吧!”那人说完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 在场的所有官员都沉默了,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你先起来,这事朕答应你,肯定不会不管不顾他们。他们都是朕的子民,朕绝对要让他们吃饱饭。”皇上的声音十分的肯定,可是粮食却不好拿。 “众位爱卿有什么想法?” “回皇上话,依臣看,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让州府开仓放粮,先解决燃眉之急。” “皇上,臣不同意,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我们应该先找每个村的村长了解情况,安慰他们,然后放粮,不然会出现疯抢、暴乱的情况会更加糟糕。” 赵恩生一直没有说话,其实他现在想回去一趟,李芸菲虽是一个女流之辈,但是她的想法却很多,而且每个想法貌似都十分的不错。让她帮忙想想就好了,只是帝都距离双喜镇的距离太远了,不过双喜镇也有他的人,找人问问,飞鸽传书过来就好了。到时候也就解决了。想到这里不由的喜上眉梢。 他这个表情都被皇上看在了眼里。“赵爱卿有什么好的想法没有?” 赵恩生多么想装作没有听到,心里忍不住道:皇上您老就不能别找我吗?哎! “回皇上的话,双喜镇是臣老家,朕恳请皇上给臣个任务,赈灾的事情交给臣去办。”赵恩生看着皇上,确实不想皇上为难,而且别的大臣一直推辞着也不想去。 张野看赵恩生决定,心里佩服。“皇上,臣请求跟赵将军一起前去赈灾,绝不辜负皇上厚爱!” 皇上舍不得赵恩生,本来打算好好的盘问他,他居然来这一招,“准奏!” “赵爱卿、张爱卿留下,其他爱卿退朝!”皇上下令了,所以大臣都松了一口气! 赵恩生忍不住扶额。心里默,这又是哪里得罪皇上老人家了? 13看网高速首发农家小媳妇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178章地址为xsjsk./文字首发./19683/3950691/ 第179章 :赈灾计划(修!必看) 李芸菲一直没有把飞鸽传书通知赵恩生赈灾的事情告诉二郎,她知道二郎似乎对赵恩生还是有些意见的,虽然赵恩生临走的时候,他们似乎说开,父子的感情也好了一些,不过赵恩生走了之后,二郎从未主动提起过。 “芸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赵二郎看着李芸菲欲言又止的样子,十有**是有什么心事要跟自己说,他们夫妻也那么长时间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芸菲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告诉赵二郎的好,毕竟这件事瞒着不好。赵二郎听李芸菲的叙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心里高兴,“芸儿,那照你这样说,那村里的人是不是就能吃的上饭了。就这事我怎么会生气呢。” 李芸菲见二郎没有生气,她心里也就放心了。“二郎,应该用不了几天就会开仓放粮,只不过就怕到时候人太多了,场面不好控制。” 二郎点点头,这事芸儿说的到没有错,饥饿似狼的百姓们,肯定会一窝蜂的疯抢,这样的下场就是大家都没有粮食吃,不过这些他们怎么管? 李芸菲觉得倒是有一个主意可行,就是先对那些贫困的人进行先一步的补偿,然后在开仓放粮,安抚民心最重要。 这话刚说完就有人鼓起掌来。“小菲,你果然聪明。”听到熟悉的人声,把李芸菲和二郎吓了一跳。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赵恩生、宋末和张野。 张野没有想到这个妇人居然那么的聪明,他一路上也听说了关于她的不少事情,就连皇上貌似都嫉妒赵将军有了这么一位聪明而又能干的儿媳妇,能赈灾完之后,一定要把人给带过去,他要见见,顺便封赏什么的。 二郎看着他们来了,也已经知道了是为了何事。“我去倒水去。” 赵二郎见到了赵恩生还是有些觉得受不了,情绪波动稍微有些大,李芸菲不由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这样谁说都没有多少用,要靠他自己。 “你生了?啥时候的事?怎么都不给我们说一声的?”赵恩生看着在李芸菲身边还在襁褓里的孩子,也就是自己的孙女或者孙子,高兴不得了。 李芸菲笑笑“半个月前,我身体还没有恢复,而且村里又开始闹饥荒,所以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赵恩生看着熟睡的孩子,忍不住抱了起来道:“有名字了没有?” “小名叫豆包,土土的好养活,大名还没有,等着爹给取呢。”李芸菲这话让赵恩生心里觉得很暖,原来是等着他呢。 “是男娃还是女娃?”赵恩生忍不住的问道,虽然说他没有太多的重男轻女的想法,不过还是希望是个男娃,要是女娃他也不会生气的。他们还都年轻可以继续生。 “女娃!”李芸菲想知道赵恩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赵恩生面色没有变,赵二郎正好端着茶水进来。“几位请用茶。” 说着便从赵恩生的怀里把豆包接了过来,这闺女是差点儿要了芸儿的命,他想就觉得害怕,如果有谁敢嫌弃他们生的闺女,他是第一个不会放过的。 赵恩生倒是没有嫌弃全文阅读一夜缠情:女人,要定你!。“二郎,让我抱抱我的孙女。这小丫头跟小菲一样的漂亮。” “那是当然了……”赵二郎淡淡的一笑,把自己闺女又重新交给了赵恩生抱。 赵恩生又问了一些关于生产的事情,李芸菲都笑了笑,简单的给说了说,因为这事貌似成为二郎心里的阴影,说的太多,他心里会不舒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赵恩生能够了解赵二郎的心情,所以也就没有太多的问,因为人家不想说,肯定有着不想说的理由。 张野觉得他们一家人在谈论着家务事,自己一直在这里搀和着貌似也不太好,本来打算要不先出去走走,等他们一家人把心里话说完再过来说赈灾的事情。 李芸菲本来想要不要问问赵孙氏在帝都过的怎么样,但是一想吧,还是算了。 “您们这趟来可是为了赈灾?”私事家务事可以以后再说,眼下还是赈灾重要。 “小菲,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户部侍郎张大人。”赵恩生这样一介绍不要紧,李芸菲犹豫着要不要行礼。 张野看穿了赵二郎夫妇的想法,摆摆手道:“这是在外面,而且哪里有那么多的礼仪,你们随意就好,不要把我当成很大的官,如果不嫌弃的话,大可叫我一声张大哥。” 李芸菲和赵二郎对视一眼:“张大哥就是爽快人,我们也帮忙商量了一下,村民的情况不是很好,但是你们如果直接开仓放粮,我刚才也有说,这里就不重复,不过如果不开仓放粮,一个村一个村的送,耗费人力物力,而且还不能及时,我的意思是同时开放几个粮仓,张大哥找人负责给百姓们分粮,爹你和宋叔找士兵维持治安,一旦出现有人疯抢,直接给拦住,而且贴出公共,彰显皇恩浩荡,不过这只是其一。” “那其二呢?”张野对李芸菲的建议很受用,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下一步的进程。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不解的问道:“那些粮食也不够大家吃的啊,那么长的时间!” 李芸菲冲着二郎笑了笑道:“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条,首先要让皇上减免赋税,现在大家都吃不上饭了,哪里交得起税负,还有不是饿死了不少人嘛,尸体要立马处理干净,采用焚烧的是最好的。不然一旦下雨就会出现瘟疫,到时候才是最麻烦的。” “焚烧尸体?这个估计百姓们会不愿意,死者都是他们的亲人,我们这样做会激起民愤的?”宋末听完觉得这条相当的不合理。 “对对,芸儿,我觉得宋叔说的对,咱们那样做貌似不妥。”赵二郎也觉得焚烧似乎是一种对死者的不尊重。 李芸菲看了二郎一眼道:“你知道如果发生瘟疫,会比饥饿更可怕,不过死人估计你都见不到,最多是一堆白骨……白骨应该可以……”这个话题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其实这也是正常的现象,饥饿没有饭吃,吃人肉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好,我们同意焚烧尸体,还要怎么做?” 李芸菲觉得这下面的就简单多了,“免费给大家提供种子。让他们继续种田,这样他们慢慢的就有饭吃了。” “这个计策不错,但是从种子发芽到结成粮食会很久吧?这段期间他们怎么办呢?” 赵二郎知道答案,抢先道:“你们不是发放了粮食了吗?他们应该可以吃够到那个时候,主要是把那些黑心地主之类的给打压一下,百姓的日子就更加好过了。” 李芸菲想到他们家圈地换粮也有了不少地,照二郎这么说,他们岂不是也是黑心地主了? 忍不住扭了二郎一样,让他口无遮拦的。 赵二郎不明白咋回事,后来一想自己家里圈地换粮的行为跟地主虽然差不多,但是自己家可是没有黑村民,都是用最低的价钱。 “你们做的很对,二郎兄弟说的也没有错,弟妹你就别担心了,你们做的是好事,地主呢恰好就是相反,而且这事我们都知道,包括皇上也说你们这样的做法值得称赞。”张野这些话打消了李芸菲心里的顾虑。 只是这事皇上怎么知道?难道自己的家书还呈给皇上看了?心里微微担心,不由的撇了赵恩生一眼。“爹,你把信给皇上看了?” 赵恩生觉得自己很无辜,皇上太过于八卦了,还一直问上面的名字是谁,说了半天是自己儿媳妇,他不信,非要说等自己把赈灾的事情处理完,让自己的家人跟自己一起回帝都,不然拿他试问。 李芸菲觉得这皇帝也未免太过于八卦了吧,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嘴上不能这样说,只是讪讪的笑了笑。“哦,是这样!” 受灾的也都是他们附近的几个村子,人也比较多。不过受灾最为严重的就是王磊家里的那个村子,他们田地上,也换不了多少银子,而且还欠着地主家的租子,一受灾这日子反倒更加的不好过了。 王磊和赵竹香也都是热心肠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也就送一点儿给大家,不过地主那边似乎不乐意了,找来地痞流氓来捣乱。 王磊家势单力薄也是地主的对手,就光家里的粮食也被抢走了不少,村民们现在都没有力气吃饭了,怎么会去帮忙,王磊的娘也因为这个事情病倒了。赵竹香一个妇道人家一边照看婆婆,一边照顾孩子,王磊也被人揍的半死不活,她现在没有办法去找人,家里这样的情况,她难受极了。 王李氏的情况不是特别的好,但是她还算呢个坚持,就是担心自己的儿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样,那些狗娘养的东西,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 “娘,你别伤心了,您的身子也不好了,磊哥一定会没事的,要不我去找郎中吧!”赵竹香痛苦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婆婆现在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怎么还能来得及照顾王磊,而且村里的人都不敢帮忙,好似觉得如果帮忙了就是得罪地主一般,地主许诺他们只要不帮王家,租子可以减轻一半,这个很显然让村民们心动了。 李芸菲觉得最近怎么都没有二姐他们的消息,他们那边受灾最为严重,所以让赵恩生等人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先给那个村里送点粮食。 她总觉得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不安,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他们家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难道圈地换粮还是害他们不成? 赵二郎一行人刚进村子,就听到了那种比较凄惨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赵恩生忍不住的问道。 “不要,咱们还是先去二姐家里再说。”二郎不是没有同情心的人,只是跟李芸菲学会了一件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上次的时候就是因为欧阳明轩给了村民银子,别的村里的村民不也是来自己家里闹,害的芸儿差点小产,不过从那天开始芸儿的身子就很不好了。 这才是他不想让赵恩生等人去帮忙的原因。 宋末看得出来,貌似二郎吃过这种亏,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坚持吧? 赵恩生和张野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二郎这么说,肯定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向着王磊的家里走去。 “就是这家吧?”赵恩生对自己这个闺女的印象很好,家里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赵二郎敲门,半天都没有人开门,他忍不住叫:“二姐、姐夫在家吗?大娘……” 赵竹香本来打算出去给王磊找个郎中,但是王李氏一直拉着她不让她出去,一是怕外面的人来找麻烦,赵竹香一个妇道人家,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但是王磊的伤很严重,也不能这样一直等着,她们听到外面有人敲门,都会害怕的全身发抖,不知道是什么人又来家里找麻烦了。 “二姐……”一直没有人开门,二郎觉得奇怪,这个时辰就算二姐不在家,大娘也会在家的,不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了吧,越想越觉得烦躁。 赵竹香在屋里听着声音有些耳熟,貌似是二郎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的,她刚想去看,就被王李氏给拉住。“小香,娘去看看,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吧。如果是二郎他们,我再叫你!” “娘,还是我去看看吧。”赵竹香不怕那些人,要不是婆婆一直拉着她,早就跟那些人拼命了。他们一个个没有良心的。眼泪会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最后王李氏和赵竹香婆媳两个人一起出来,打开门一看是赵二郎,扑倒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二弟,你终于来了……” 王李氏也忍不住的抹了抹眼泪,赵恩生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相公呢?” “磊哥他……” 赵竹香没有说完,他们便快步的走进屋里,看着王磊昏迷着、脸上和身上都是伤,赵二郎一下子火上来了。“是谁干的?这事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粮食的事情……都是我害了你们……”他心里愧疚,如果不是让二姐和姐夫帮忙,他们哪里会出这样的事情! ------题外话------ 今天身体不佳,就不万更了,明天万更补偿大家! 13看网高速首发农家小媳妇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179章:赈灾计划地址为xsjsk./文字首发./19683/4054305/ 第180章 :惩治地主 赵二郎很快就把胡郎中给请来了,胡郎中的医术在这个镇上也是出了名的好,不过胡郎中家里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所以在镇上也没有医馆,基本上都是给村里的村民们看病,一来是他的医术高,二来他不会要太高的诊金,药钱什么的有些他可以让村民们自己去猜,总而言之他是个不错的人被囚铁笼中的少女:懒懒小兽妃。 本来在外面观望的人,一看这人怎么有些眼熟,这不是王磊媳妇娘家哥哥吗?还有那个是胡郎中,不过刚才好像有三四个人的样子,这是谁生病了?王家可是好几天都没有人出门了,而且大门紧闭。 赵二郎对村里的人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自己二姐家里发生了这种事情。“胡郎中,我们现在就进去吧!” “你是王磊媳妇的弟弟吧,我是他们的邻居,我姓李,你叫我一声李大嫂就好,这是谁生病了?”李大嫂担心的问着,看着样子并不是说谎的。 赵二郎淡淡的清冷的口气传来道:“我二姐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跟他们住的那么近还能不知道?你说我们二姐和姐夫好心的给你们粮食,你们一个个的心都被狗吃了,为了讨好地主,你们又做了什么?” 就知道这周围还埋伏着其他的村民,他们再准备探听消息向地主汇报,不过赵二郎这样指桑骂槐的说了出来,有些人觉得自惭形秽,有的人还觉得这有啥,你能跟地主比? “呦呦,瞧你这话说的,我们狼心狗肺怎么了,他们又不是免费给我们粮食,圈地换粮,比地主还要毒,我们家里也就那么一点儿地了,而且还有大量的租子要交,在把地换粮食了,我们一家老小还不要饿死。”精瘦的男人站起来大声的反驳着,觉得赵二郎是没有受过他们这样的委屈,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 赵二郎的眉头微微一皱,突然冷笑了几句:“照你这么说,我二姐和姐夫就应该免费把粮食给你们,你们是他们什么人,是他们的爹还是他们的娘,你们的死活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你别在这里不识好歹了,圈地换粮谁强迫你了,你不愿意换就不换,刀架在你脖子上了吗?” 这话一说完,好多人都沉默了。确实是公平的,人家没有强迫。 “我们是一个村里的人,难道还需要斤斤计较这些,看着我们都吃不上饭了,他们还不给,这算什么?”有些人就是这样的恬不知耻,你不管怎么做都没有用,脸皮厚的人太多了。 赵二郎懒得理他了,觉得这个村里就是有太多像这样的人了。“你们也觉得他说的很对是不是?那你们为什么不把家里的铜板、吃的、用的拿出来给别人?一个村的又怎么样?你们吃不上饭就是活该,饿死也不会有人管你们,因为你们太自私了,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对你们的恩人恩将仇报,别说没有粮食,就是有也没有你们的份,活该饿死你们,你们的心肠毒!” 村民被赵二郎骂的是狗血喷头。其中有一部分人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觉得不应该恩将仇报。不过二郎的那话说的真的太过分了,凭什么让他们饿死,他们哪里得罪赵二郎了? “赵家兄弟,你们能不能给我们点粮食吃,我们用地换,你看这样成不成?我们家里什么都没有了?” 赵二郎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不是他不给,不是看着他们不可怜,也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而是真的没有粮食,他们以为自己是暴发户,会有很多的粮食一样。 “我上哪里弄粮食去,如果不是你们跟地主靠的近,让我二姐他们家里的粮食被抢了,把我姐夫也打伤了,说不定那个时候你们还能多分一点儿,你说你家穷,我二姐和姐夫看着你们可怜,没有百送你们其中一些人少部分的粮食吗?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赵二郎觉得自己越说似乎越激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村民被赵二郎的话堵得死死的,似乎真的一点用都没有。“赵家兄弟,我们都已经知道错了,你还想让我们怎么办呢?难道要把我们一个个的给逼死吗?” 赵二郎不想理这些蛮不讲理的人,给他们说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好,居然还有脸说自己逼死他们,自己有逼过他们吗?简直就是含血喷人。 “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我还能不知道吗?不过我现在真的没有功夫听你们说这些,说不定你把这事给地主说了,说不定他们又能减少让你们偿还的租子呢,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呢。” 赵二郎早就看出了这里人的心里,他一直忍着不说,不代表不知道,既然他们这么没脸没皮,那么自己何须再给他们留留面子,说完便‘啪’的将门关上,门闩上,大摇大摆的走进屋,至于胡郎中他现在正给王磊看着病呢。 那些人见二郎不肯给他们粮食,觉得赵二郎那个注意不错,还真的有人去给地主汇报这件事,不过地主他们是见不到的,倒是能见到管事的,把这事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遍。 管事点点头,让他们先回去,他会给地主好好的汇报的,赵家应该也没有什么本事,不过赵家村的人对赵二郎这个人很不错,赵二郎这个人也帮村里做了不少的事情,为何到自己村里就变成这样? 他觉得这是一次很好的表现机会,自己要赶快的给爷汇报了,千万不能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据说赵二郎家里比较有钱,生意做的那是一个火,就连王家能吃的上饭,而且日子好起来都是赵家的功劳,虽然他们把王磊给打伤了,但是并不代表就没有机会弥补或者跟赵二郎的合作了。 这个村里的大地主不是别人正是王磊的大伯王大宝,别看是亲人,但是他这个人从来都不把王磊当成是自己的侄儿,觉得他们丢了自己的人,尤其是这次,他家里的粮食虽然不多,但是囤积下来的粮食可以供一个村里的人,不过他可不是那么好心的主,尤其是租子收不回来,就让村民来他们家里做苦力,但是不会管饭吃,只能干活而已。 至于那些不要交租子,他便想把那些人的地变成自己的地,一亩地换六七斤的粮食,觉得已经相当的不错,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跟他打岔,坏了他的好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侄子王磊。这他哪能乐意。 他不亲自动手,亲自动手怕被人说他不近人情,所以他出了铜钱,找了两个恶霸将王磊家里的粮食抢过来,不过没有想到王磊死活不让,就发生了冲突,那两个没有出息的东西居然拿起石头往王磊的头上砸去。 王大宝抢到了粮食之后,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担心万一王磊要是死了,他们要是报官之类自己肯定是跑不了,于是想到了一个办法,让村民们都疏远王磊家,时刻关注王磊家的动态,有什么情况主动向他汇报,并且给他们减轻一半的租子,虽然对他来说是割肉,但是命比较重要。 今个听管事说,王磊家里来人,来者不是别人居然是一品香油坊的掌柜的,也就是王磊媳妇的弟弟,他顿时来了兴趣,他在镇上也有铺子、饭庄,不过生意却不是特别的好,一直想要跟一个有本事的合作,就是没有机会,现在终于来了。 但一想这赵二郎和赵竹香估计姐弟情深,他看到王家这样的情况,肯定会想办法报仇,如果自己现在过去的话,是不是很有可能被撵走,或者被揍一顿? 心里犹犹豫豫的不敢去。“管事,你再去探听一下虚实,看看王磊家到底是个什么星狂,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汇报。” 王大宝这个人还算得上心眼多,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家业,不过他这个人心眼小不说而且恶毒的很,前些年王磊的娘王李氏重病,向他借银子看病,并且都承诺了百分之百会还,而且大家又都是亲人,没有必要计较那么清楚吧?但是王大宝却不依,总共问他接了一次钱,大概有个500文左右,王磊也如约的还上了,这样还不还行,他居然还让王磊在他里干几天苦力,什么活脏累,就让他做什么。 王磊又是一个吃恩图报的人,所以二话没有说也就应承下来了。所以王大宝一直觉得王磊是个好欺负的,可以任他揉捏,只是这次没有想到居然有本事跟她对着干了。 赵恩生看着二郎的脸色好看许多,刚才也听到了外面的吵闹,二郎刚才说的那些话真的是大快人心,不过那些村民们能不能听得进去,这还真的不好说! “胡郎中,我姐夫的伤要不要紧?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来?”赵二郎看着胡郎中一本正经的问着,心里对胡郎中有着说不出的感激,要不是他,芸儿和孩子估计就…… 胡郎中看着他们焦急的样子也就不卖关子了,一本正经道:“很快就会醒来,他主要是被人砸了头,我开个方子,你们拿点儿药熬给他喝,至于外伤药,你们家里还有没?要是有的话我就不写在这里了,把药捣碎之后放在他受伤的地方,在用纱布裹起来就好了。” 赵竹香和王李氏都记在心里,王李氏的身体也不好,又给她看了看,本来王李氏推辞着不要,她这一把老骨头了,看也没有多大的用,白浪费钱。但是赵竹香等人坚持,反正现在胡郎中也在,让他看看也好。 王李氏倒也真的不是有什么病,就是最近家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对她的刺激很大。心中郁闷导致的。心情好了,舒畅了,病也就好,主要还是忧思过度。 胡郎中倒是没有开方子,只是开导了王李氏几句,“老夫人,凡事看开,别担心太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心情舒畅了这病自然也好了。” 这话说的固然容易,可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到的。 李张氏记在心里了,确实是因为担心儿子的事情,加上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往自己心里拾腾,居然把自己给折腾病了。 胡郎中觉得这里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打算要回去了,出诊一次也没有多少个铜钱,不够买一斤粮食的,现在粮食的价钱啊,那不是一个贵字能够说的清。 赵二郎是个明白人,他拉着赵竹香到了一边。“二姐,家里还有粮食没?我看胡郎中家里的情况也不是很好,要不我们就拿粮食抵药钱,如果直接给的话,胡郎中估计不会要,他是一个爱面子的人最新章节超级神兽养殖大师。” 赵竹香点点头,粮食虽然被抢了,但是被抢走的粮食是从赵二郎那里拉来的,他们家里吃的粮食没有被拉走。 “这是当然的了,胡郎中可是帮了我们不少的忙呢。我这就去准备,你先帮忙留住一下胡郎中。”赵竹香这个人谁对他们好,她都会记得清清楚楚,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就是这个道理? 胡郎中起身要走,赵二郎迎了过去道:“胡郎中,真是辛苦你了,您先歇歇,我还想问芸儿的线什么时候拆?拆的时候是不是也十分痛?” 胡郎中觉得那是他有生之年做过最惊险的事情,还好他们母女均安,想到那天的事情,他都有些后怕,不过同样特别的佩服李芸菲,那样的痛即使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也没有那么大的忍耐力。 赵恩生他们不明白,忍不住的问道:“拆线?什么线?二郎,小菲她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王李氏这段时间也忙,听到这话忍不住问道:“二郎,你说小菲已经生产了?啥时候的事情,你怎么能瞒着我们呢?月子里有没有受凉,这个你千万要注意了,难怪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你来我们家,原来是忙着这事,不过上次也没有听到小香他们说?难道是才生产不久?” 赵二郎点点头,李芸菲生产的事情不是他不想告诉别人,而是这段时间比较忙,一直要照顾李芸菲,李芸菲生完孩子之后,基本上痛的没有办法吃饭,什么都吃不下,把二郎心疼坏了,他就一口一口的喂着。 她疼的睡不着觉,他便陪着。 她疼的低声叫着,他便紧握她的手,跟着一起。让她知道自己就在身边,尤其是头一天,床上到处都是血,他眼里觉得似乎除了红色就再也没有了别的颜色,那种红色让他痛不欲生。 他一个人把所有的收拾干净,李芸菲疼的根本动都动不了,那种滋味别人不知道,李芸菲不想见人,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事,所以什么事情都是二郎亲力亲为。 赵大郎和许妮想帮忙,他都不让。 回忆那些事情,就好像是在伤口上撒盐巴,血淋漓的场面再次经历。 赵恩生等人看着二郎如此痛苦,突然觉得自己问的不对。胡郎中就简单的把事情给说了一遍,众人对母性母爱等东西体会的格外深刻,尤其是在李芸菲的身上,赵恩生明白了难怪二郎看自己的眼神会异样,他是怕自己重男轻女伤害到李芸菲,那个孩子基本上是她用命换来的。 张野觉得这样的奇女子真的不多,为了能够让自己孩子活下去,居然不怕死的说要剖腹,这样的勇气真的让人汗颜。 “胡郎中,那她的伤口会不会有事?人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赵恩生忍不住的问着,觉得自己这个儿媳吃了太多的苦了,难怪二郎会对她那么好,她这样的婆娘,不管是哪个男人都会忍不住的疼惜她,把她当成自己手心里的宝贝。 胡郎中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过应该是赵二郎的亲人吧,“伤应该问题不是十分的大,想必用不了几天就能好起来的,你别太过于担心了,” “只是……”前句话说的太顺了,后面一转折,所有人的心又开始担心了起来了。“有什么话,您尽管说,我们支撑的住,芸儿到底怎么样?”赵二郎有些急了,事情关乎这李芸菲的安慰,他怎么能够冷静的下来,而且他本来就是一个急性子的。拉着胡郎中的手颤抖着,紧张着。 胡郎中看着二郎紧张的样子,微微安慰几句:“二郎兄弟,你也不需要太担心,你家娘子的身子需要好好的养着,慢慢的调理才行,这次她身体亏的很厉害,要多补补,拆线的时候估计会痛,伤疤可能会留下来。” 赵二郎忍不住难受了:“难道就没有办法把伤疤给去掉吗?”倒不是他在意,而是李芸菲是一个爱美的人,那个伤疤又不是小,而是一个长长的口子在肚子上,他看着都害怕,更何况是李芸菲呢。 “这是我真的没有办法,除非有御用的生肌膏,不过这种不好找。”胡郎中心里也觉得十分的歉意。 赵恩生想了想,那个似乎他好像有,之前打战,皇上让太医给他配了不少的外伤药,刚才把这事给忘记了,现在想起来,“生肌膏是吧,这个我有,二郎你大可以拿去给小菲用。” 他是真的心疼李芸菲那孩子,为了二郎付出了这么多。“胡郎中,真是感谢你救了我儿媳妇和孙女。” “这是没有什么,是医者的本份,而且我也没有做什么,这些都是她自己的决定,我只是配合,从来没有做过这种……”胡郎中也不是一个外道人,有什么就说什么。 赵竹香提着粮食出来了,大概有四五十斤的样子,她也是干惯农活的人,所以对她来说不算太沉,完全能提的动。 “这是……”胡郎中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难怪赵二郎要留着自己,不让自己走,原来他们是去弄这个了? 赵竹香看着胡郎中,想着赵二郎刚教她的话,忍不住的道:“胡郎中,你看我们家里人总是麻烦您,这点儿粮食就当是诊金和药钱了,你看可成?” “这太多了,也用不了这么多,我知道你们是好人,可是我不想你们这样帮助,我……”胡郎中是一个要面子的人,觉得这样的话,他的脸上多少会有一些挂不住。 赵二郎也忍不住开口道:“胡郎中,您没有必要这么跟我们谦虚,我知道您家里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您为村里的人都用心,这也是你应得的。” 胡郎中觉得这太贵重了,“那也不能要那么多,你们家里也要吃……这……”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觉得不好意思,其实这本来也就没有什么的。 其他人也帮忙说着,胡郎中推辞不掉,也就收下了,他真的打算要好好的感谢人家。“二郎兄弟,谢谢你!” 赵二郎前脚先把胡郎中送走,后脚就有人来敲门,赵竹香本来打算自己去的,心里有些害怕这是在所难免的,赵恩生觉得自己也没有为孩子们做过什么事情,于是他主动提出他去开门。 赵恩生打开门一看是陌生的男人,穿着上倒不像普通百姓,淡淡的问了一句:“你是谁?有什么事情吗?” 王管事看着赵恩生觉得纳闷,怎么这家里还有别人,这个老家伙又是谁,眼珠不由一转,计策就上来,不过赵恩生是什么样的人,这些小把戏怎么能在他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 “我是想找一下赵二郎赵掌柜的,跟他商量一下油坊合作的事情,不知道前辈能否给个方便?”王管事在猜测赵恩生的身份,可是她貌似根本上就猜不到一样。 赵恩生冷淡将门关上了,“你找错地方了,这家姓王,你找赵家应该去别的地方找。” 王管事继续陪着笑脸道:“这不是听赵掌柜的夫人说他来了自己二姐家里了,我们主要急需用油,要不然也不会跑到这里来。”说话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人,果然够厉害的。 “你真的找错了,这里真的没有人叫做赵二郎的。”赵恩生直接把门给关上了,这个人十有**十是地主家里的人,来这里就是为了探听虚实,忍不住冷冷笑了一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王管事吃了瘪,但是也知道了这王磊的家里还有别人,至于刚才那个老头子,他还真的不知道是谁,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呢?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跟赵二郎一起来的,据说跟赵二郎一起来的有三四个人,想必这就是其中之一,而且那个老家伙貌似十分的不好相处,自己刚才跟他说了那么多的好话,他理都不理。 赵恩生回到了屋里,把这件事给大家说了一遍,赵竹香一下子就知道是谁了,不过碍于自己婆婆的面子真的不好说。 李张氏看着自己儿媳一直看着自己,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小香,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好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赵竹香也就忍不住道:“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地主就是大伯王大宝,他就是看不惯我们的日子好起来。” 李张氏知道自己相公的哥哥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自己相公死的早,她带着王磊母子俩的日子过的也是相当的心酸,不过日子长了,她也就不觉得苦了,尤其是有了赵竹香这样能干、善良的儿媳妇,她也就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 现在居然说是大哥王大宝这样做,她心里一时间还真的有些接受不了,“小香,那你说他为啥要这样做,磊儿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侄儿,他怎么能那么狠心呢?就不怕得报应啊!” 李张氏说着说着,这心里头也特别的难受,好似有一种东西卡在喉咙里十分痛苦又说不出。 赵恩生一听是亲人,居然也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原谅,怎么着也要给他们一个教训看看,让他们仗着自己有几个破银子就欺负人,简直不想活了是不是? “这事就交给我吧,就算是亲人也不带这样的,他们有一点儿亲人的样子吗?”赵恩生已经愤怒的握紧了拳头。 宋末觉得也是,既然知道是谁了,这事貌似就好办多了。 张野也觉得这样的人确实要给教训,不然以后只会更加的得寸进尺,所以能早点解决们还是早点解决的好。 李张氏虽然心痛,但是还是会念着一些旧情,毕竟他再有什么不是,也是自己男人的哥哥,虽然自己男人不在了,可是毕竟还是一家人,这一笔写出来两个王字,但是想着自己儿子的伤,这心里就…… 赵竹香心里一直有事都没有跟李张氏说,尤其是那些年,王磊在王大宝哪里受的委屈,一来是担心李张氏心里难受,二来也就是王磊不让全文阅读一品家族。 王管事回到了家里,看着王大宝一本正经的把王磊家里的事情交代了一下,话音刚落,就看着以赵竹香为首的几个人已经出现在他们家门口了,赵二郎回来的也正是时候,听到他们要去惩治地主了,第一就站出来,他要为王磊报仇,想到王磊被人欺负的事情,这心里就难受,王大宝满脸雍冲脸跟头猪似得,简直就是富得流油,日子过的那可是相当的滋润。不过他看着是赵二郎等人,没有直接的就把赵竹香给赶了出去,以前就觉得这些人会丢了自己的面子。 “赵掌柜,怎么有空光临寒舍了,据说你们的油坊的油不错,有没有考虑跟我合作呢?”王大宝笑容可掬,眼里没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本能的选择了无视。 赵二郎很想上前去打散他那种笑脸,让他笑的那么开心,但是貌似好像不能那么冲动。 赵二郎也不是缩头乌龟,既然有人叫他了,他自然也会站出来问问:“你是说要找我?不知道你找我干什么?合作的事情就算了吧,您财大气粗的,我一个小小的店铺掌柜的哪里能跟您比的起。”话中有几分讽刺的问道。 王大宝也不生气,全部当成是夸赞,这样的话娿貌似还真的不错的样子。“赵掌柜,你这还真的说了一句实话,别的不敢说,我王大宝在双喜镇也算的上大户人家,我们不在乎那些银子,在乎的就是想要跟您合作,两家铺子的共同发展,我就不知道您对这个有没有兴趣?” 赵二郎心里不由冷笑,应该是说王大宝太过于愚蠢了,还是脑子有病,要不然怎么能连好话坏话都听不出来,合作是肯定不行的,不过用武力教训貌似难解这心里的怒气。 “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您看我们在这大门口说话貌似也不像样子,不知方不方便请我们进去一叙。”赵二郎提出去他们家里的原因很简单一事想要这样就能够更加清晰的了解王大宝家里的情况,二来趁机给他致命的一击,他以为只有他会找村民帮忙,也只有他能让那些村民们心甘情愿,别痴心妄想了,还有一个比那个的刺激更大,就是把王地主给打倒,那个时候他们的租子非但不用交了,而且地也重新恢复到了老百姓自己的手里,那个时候他们相比应该会感恩戴德。 王大宝犹豫了,他觉得家里有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而且这么多人万一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那自己也跑不掉,“赵掌柜,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只不过呢,您看您带来这么多人过来,让老夫心里有些不安,要不您自己跟我进去,咱们两个人好好的谈谈,你看着这样可行?” 赵恩生觉得这老家伙还真的心眼挺多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家业。 宋末顿时来了一记。“掌柜的,既然他们不让我们进去,那这生意咱们就别谈了,夫人担心您的安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一点儿防身的本领都没有,要不你就听小老儿的话,在这里谈,我们就也就不用进去了,有啥不方面的,你看人家都同意不是?” 王大宝觉得这些貌似都太过于精明了,自己好似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所以他一直忍着想到底应该怎么办的好。 就在他思考的片刻间,就听到好多人大声道:“打倒王大宝,黑心鬼……” “打倒王大宝,还我们田地……” 王大宝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刚看赵二郎似乎已经上钩了,但是没有想到遇到了这些该死的村民,在这里整什么玩意,难道他们忘记了租子的事情?自己没有收他们的利息已经是给面子了,居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真的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他给王管事使了一个颜色,让他赶快把这些人全部给解决掉,但是貌似已经来不及了。“你们一个个的想要干什么?我什么什么克扣你们的田地了,是你们种了我的田地还不交租子,信不信我让你们一个个的都去吃牢饭。” 赵二郎故意眉头一皱:“王掌柜,您这是?这事怎么回事?为啥大家都说你不好啊,我记得王掌柜是个不错的人,本来还想着合作,不过现在我决定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不能对自己的铺子不负责任,随便是人不是人的就能合作,这可不是我的作风。” “你们对王掌柜的印象怎么样?我也是第一次跟他合作,也不是要不要?”他假装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一本正经的问着村民们。 村民们异口同声道:“赵兄弟,王大宝这个人是个黑心鬼,千万不要跟他合作,不然你可是会吃亏的!” “赵兄弟,我能说句不好听的吗,你眼睛要是没有瞎就不要跟他合作,不然你就因为自己眼睛瞎了。” 这话说的跟绕口令一样。 王大宝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黑的就跟个锅底似得。 现在大家都学会了有怨抱怨,有仇报仇。王大宝根本不会想到其实这一切都是赵二郎他们的计策,看似是想要跟他合作,不过就是把他当成猴一样的耍着玩。 “闭嘴闭嘴!”他终于是受不了的恼羞成怒了。 赵竹香这个时候站了出来道:“大伯,你还是真实我们的亲大伯,你收买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抢走我们的粮食不说,还打伤了磊哥,磊哥是您亲侄儿你还真的都能吓得去手,你说你还是人吗?” 她哭泣着,就看着被赵恩生抓来的那个两个地痞流氓,而且他们都已经招认了,是王大宝给了他们的银子,他们本来没有想要打伤人的,但是王磊一直挣脱不掉,不放手,而且王管事也让他们快点解决,说大不了就给他一石头,后来的情况也就是成那样了。 王大宝的脸色煞白了,好似自己已经被人看清楚了一般,他最在意的就是面子,但是如今都已经被人踩在了脚底下,那种感觉不用人说也应该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 “你这个臭娘们,你是胡扯,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村里姓王的多了去了,我怎么就是王磊的大伯了,你别有事没事的乱攀关系,我跟你们没有那么熟!”这个村里人没有人知道王大宝和王磊是叔侄关系,因为王大宝这个人才不会提呢,王磊也懒得说。 李张氏不知道从何处站了出来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们?你跟我们撇撇的干干净净还不就是觉得我们穷丢人吗?要不然你怎么会这样?你忘记你弟弟王伟死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你现在这一切都全部是你的吗?只是我们母子不想跟你争什么,你抢走的那些东西,我也不会再去要,可是你不应该伤害我儿子。他是你亲侄儿!” 王大宝要说这怕的人还真的没有,即使他对王磊各种苛刻,他心里都不会觉得一丝点歉意,但是唯独对王李氏他有些畏惧,这个老婆子知道全部的事情,所以他会担心一些。 “你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赶快走,别在我们家门口丢人现眼。赵掌柜,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吧。”说完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快步的走进门,但是门根本就来不及关,就已经被人给挤开了,而且对他家里进行了一番扫荡。 赵恩生看王大宝想跑,就一把抓住了他。“想跑,门都没有……” 王大宝不由的求饶道:“我给你银子成不?十两?一百两?还不行吗?” 赵恩生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 “一千两撑死了吧,你就放了吧,让我干啥都成,只要让我活着……”王大宝就是那么的没有出息,他的腿发软了,大小便都失禁了,裤子上有着点点湿润。 赵恩生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这个没有本事的老东西,真是丢人…… 大家把王大宝家里弄个是鸡飞狗跳,家里值钱的东西也被抢购一空,他们主要要找的是田地的地契,找到这个他们就有田了,租子也就不用交了。 赵二郎看着那些疯狂的村民,顿时觉得还是自己村里的人好,至少主要的情况没有过,只是他不会知道哦啊上次刘家也是这样被抢一空,被赶出了村子。 张野有些看不下去了,虽然这个王大宝可恨,但是这些村民也太……于是他大喝一声:“停手!” “为什么让我们停手?” “我们只不过是拿走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 “你又是什么人管的未免太多了吧?” 张野冷着一张脸道:“你们现在做的跟他之前做的有什么区别,而且你们是在恶意的破坏,他只是掠夺,像你们这样的人就是活该受穷,被人欺负……” “你说够没有,你过过苦日子吗?你知道吃不饱还要干苦力的滋味吗?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压榨我们就是我们活该,现在我们抢他东西,就是我们不可理喻,你是不是看着他有钱,想要他的银子,你们都不过是物以类聚的货色。”那人丝毫不怕张野,瞪着眼跟张野吵。 宋末有些看不下去了。“你们先停手,如果我们真的跟王大宝是一伙的,干嘛要帮你们,我们自己的人就够了,这些东西我们自己占有就好了,干嘛找你们?我知道你们的条件不好,这也不是你们妄自菲薄的资本。咱们公平的分给你们,不需要你们这样争抢!” 王大宝顿时有一种掉入冰窟的感觉,自己完了,全部完了! 13看网高速首发农家小媳妇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180章:惩治地主地址为xsjsk./文字首发./19683/4092362/ 第181章 村民们沉默了,他们不得不承认这话说的没有错,他们把什么事情都当做理所当然,而且脸皮够厚,没有一点儿的廉耻之心。这些话可能说的有些过了,但是事实上却不过真的如此。 李强来看李芸菲的时候正赶着二郎他们都不在家,李芸菲的身体也逐渐的恢复了一些,她可以下床走动,许妮也常来帮忙的,虽然李芸菲总说不用不用,但是人家依旧坚持。 “小菲……”李强和杜云觉得貌似好久都没有来看李芸菲,心情稍微有些激动,那种激动的心情不是别人能够明白的。 李芸菲听到有人叫自己。“嫂子,你去看看外面是不是有人来了?我刚听到有人叫我了。” 许妮快步走了出去,开门一看是李强和杜云,就忙让牠们两个人进来。“快请进快请进,弟妹她可是一直念叨你们呢。” 杜云一直想来看看李芸菲,但好久都没有来了,先是生产,接着又是坐月子,一连就是好几个月。也就只能在只言片语中知道李芸菲的消息,她们偶尔也会传书信。 李芸菲一看进门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娘家哥嫂。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哥、嫂子,你们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对了小米团怎么样?” 杜云拉着李芸菲的手:“芸儿,你瘦了好多,是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妮听了这话心里微微有些不喜欢,感觉好像是自己没有照顾了李芸菲一样,不过她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李芸菲忙解释道:“嫂子,你这恐怕是误会了,我一点儿都没有瘦,反倒是胖了一些,你之前见我那会是怀着身孕,身体臃肿也是正常的,但是现在我把娃都生下来了哪能再像那个时候那样,那样会把我自己给吓坏的。” 杜云一直拉着李芸菲的手说着没完,看着在李芸菲旁边的小丫头不由的笑了笑道:“芸儿,你看着丫头长的多么俊俏,强哥你看她长的是不是像咱家小菲,你看她睁着大眼看我呢。”杜云激动的逗着豆包,不过豆包也真的十分给面子,非但不哭,好像对杜云和李强这两个不熟悉的面孔充满了好奇。 许妮看着李芸菲这里暂时的不需要人了,就打算去忙自己家里的事情了。“小菲,我先回家一趟,等中午的时候我来给做饭。” 李芸菲点点头,“嫂子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这几天麻烦您了。” 许妮走了之后,杜云就忍不住说道:“小菲,我怎么觉得那个许妮总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之前不是听你说她那个人不错的吗?” 李芸菲笑了笑道:“嫂子,她人挺好的,对我也十分的照顾,人家也没有一脸不情愿,可能是觉得你们来了,她在这里怕咱们说话不方便。”心里其实也觉得许妮今天有些反常,难倒是因为刚才杜云的那句话?但自己也解释了?她觉得自己的解释力度不够? 李强皱了皱眉,觉得许妮也不像那种特别有心计的人,她在铺子里帮忙的时候,人也特别的好,肯吃苦而且又特别的能干。 只是今天这样他很不喜欢,但是小菲一直坚持人家对她不错,所以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她们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些事情倒不如说开的好,而且他觉得自己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李芸菲看着大家都不说话,以为还是因为那件事而闷闷不乐呢,所以便岔开话题道:“哥,最近火锅店的生意怎么样?” “啊……小菲上次的事情都是你的功劳,你不知道因为那事之后生意虽然受了一些影响,但是依旧好多人会选择咱们的店,说咱们铺子的菜最好吃了。不过天气慢慢的热了起来,会不会不好?”李强觉得火锅火锅,就像火一样,冬天吃了很暖和,关键是夏天那么热怎么办? 李芸菲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夏天的时候就可以弄早点了。绿豆稀饭可是十分的解暑。“哥,要不等夏天到了的时候,咱们铺子就卖凉菜和绿豆稀饭,跟早点差不多,我们从早上卖到中午。这样你看怎么样?” 杜云觉得这个法子还真的不错,“小菲,你看看这些好法子你都交给我们了,那你们自己怎么办?油坊的生意貌似也不是特别的好?” 哪能只让自己赚钱不让人家赚钱。李芸菲觉得他们暂时没有办法做生意,等灾情一过去就要开始她的计划,春耕的话要席稻秧子,而且她一直记得莲藕和水稻一种栽种,不光能增加水稻的产量,因为莲藕的会产生大量的营养可以给水稻良好的供给。莲藕也是全身是宝,首先是荷叶可以才来用来包裹食物,做包装袋使用,还可以晒干之后做荷叶茶。 荷花更是好东西,可以做各种各样的荷花糕,到时候还愁卖钱最新章节剑傲星穹。接下来是莲子,莲子可以入药,晒干之后卖到药铺,也是不小的一笔收入。除去这些之外,当然少不了我们所有的莲藕。莲藕可以做bing糖藕,绝对是一绝。 李芸菲越想越激动,算了算日子,大概再过一个月左右,就开始席稻秧子了。看来自己要好好的跟二郎商量商量,让他去买点莲子。 “嫂子,我们最近家里农活比较多,也没有时间做生意,你看这个小家伙要缠着我,我哪里有空,我想着反正我跟二郎现在的日子虽然不能说多么富裕,但是也好歹能过的下去,不过到时候春耕时席稻秧子,你们可是要来帮忙,不然二郎一个人怎么能忙的过来,我们家里还有兔子,这些兔子用不了多久又能卖钱了。你们看我们的收入也不少吧,油坊的事情就交给二郎大哥了。你们的日子好了起来,我这心里也就放心了。”李芸菲心里唯一想要的就是大家的日子都能和和美美的,这样的生活谁不想要? 杜云心里很感激,“小菲,我觉得我们家里的条件一天天的好起来,全部都离不开你,要不是你这么聪明,这么的一直帮着我们,我们还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不过你看看你把自己的产业都给别人了,你就不怕……”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挑拨感情,但是她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即使得罪人。 李强扯了杜云一把道:“你说这些东西干什么?你还有完没完了?” 李芸菲瞪了李强一样:“哥,嫂子你们的意思我明白,其实我觉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选择了相信就会一直相信下去,虽然双喜镇的油坊生意貌似很不好,但是帝都和云都的说不定就很好,而且欧阳明轩和杨泽坤不也一直没有中断我们之间的合作,这么说来就算双喜镇这边的不做了,咱们家的油坊照样有合作的空间,再不行我把榨油的方子卖了,到时候一定会有人出高价钱购买的,害怕没有人要吗?” 李强闭嘴了,其实不是不担心,但是他觉得赵大郎两口子也不是那样有心眼子的人,小菲应该不会吃亏。 王大宝家里的田产、地契一样一样的分给村民,那些本来也就是属于他们的。至于钱财呢,他们问村民的意思。 村民觉得有地就已经好了,至于银子他们没有想过,不过他们想要的是粮食,“能不能分给我们一些粮食。” “那就用这些银子买粮食分给大家,虽然这个王大宝可恨,但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你们不能因为王大宝的原因就对他的家人不好。”赵二郎的话让在场的百姓不解,不是说有什么样的爹娘就有什么样的孩子吗?这王大宝两个儿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他有两个媳妇。 宋末觉得大家这样想也是正常。不过王家败落了,肯定会记仇的,到时候估计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二郎,你说说你心里的想法,你怎么样的就怎么跟大家说,你要是说的合理我们就听你的。” 王大宝两个儿子真的十分的有出息,人也不错,之前王磊的娘王李氏一直生病,他们常常帮忙,不是给买药送过去就是有事没事的硬塞给王磊一些铜钱。王大宝这个人对孩子的感情十分的淡薄,他除了对财产感兴趣以外,别的似乎都勾引不起他的兴趣,他又是一个特别敏感的人,时时刻刻的就担心着自己的银子宝物别被人给偷窥了,就是他自己的儿子也不成,典型的一个吝啬鬼。 这件事赵二郎还没有开口,赵竹香就已经说了。“王青哥和王立弟两兄弟不是那样的人,他们人特别的好,你们就不能放过他们吗?要是这么说,我和磊哥是不是也不能放过你们,要不是你们对我们的不讲理、不维护,磊哥又怎么能到今天这样?” 村民沉默,那件事上,他们都觉得愧疚。 王家这个大院子他们还能不能住,这个王青和王立两个兄弟不知道,村民们如此对他们,他们心里一点都不埋怨,确实因为他们有了那么一位,也是他们活该,只是没有想到王磊媳妇会那么的维护他们,之前自己做的那些事他们都记在心里,他们觉得那些根本就微不足道。 赵二郎点点头道:“我问你们,如果你放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你凭什么去以为你的孩子就会跟你放一样的错误,难道你不觉得他们会吸取教训做的更好吗?而且你们也都知道王青和王立两个兄弟跟王大宝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即使是父子又能怎么样?人都是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他们就摊着了这样的话,他们认,是他们活该,但是你们请不要用异样的眼神或者是鄙视的心里去看人家,人家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们过,你们有什么资格?高人一等你们配吗?” 二郎的话说的很难听,就是因为他小的时候也是因为没有爹在身边,经常会有同龄人或者是那些所谓高人一等的大人的瞧不起,说他是野孩子,因为据说他是在路上生的,所以好多人都说他是野种什么的,那时候心里特别的委屈和难受,为什么人家都有爹,而他就没有。他吃过那样的苦,所以这件事他才会那样的坚持到底。 张野觉得赵恩生这个儿子还真的挺有个性的,蛮让人欣赏的,虽然书读的不多,却十分的诚实忠厚。 赵恩生总觉得二郎的情绪有些不对,好似他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般。“二郎,你没事吧?” “没事!”赵二郎的声音十分的淡。 百姓们最后还是被赵二郎给说服了,他们各自回家去了。王青和王立十分感谢对赵二郎说了几句话。 “你为什么不怕我们到时候万一真的像王大宝那样怎么办?你为什么那么的相信我们?”王立比价年轻,所以口气也比较冲。 二郎只是笑了笑道:“因为我小时候经历过,所以我在遇到的时候,我一定是想办法改变而不是让别人跟我一样再次面对那样的痛苦。” 王立和王青对这个家本来就没有多少感情,他们也在外面盖好了房子,跟自己的娘和媳妇过着幸福的日子。要不是这动静太大了,他们也不会过来,本来王大宝就已经说了,你们两个孽子从这个家门出去就不要再回来了,你们想把你娘带走就带走吧,不要在家里丢人现眼。 王大宝因为他所爱的东西都已经被抢购一空,他受不了刺激吐了一口鲜血就昏厥了过去。 王大宝虽然可恨但是罪不至死,就让他一直饱受着失去一切财产的痛苦,这对他来说就是最残忍的酷刑。 赈灾的计划一直在进行中,张野连夜把赈灾计划给赶出来了,上报给皇上,不过其中有好多都是李芸菲的建议,看着计划觉得十分的完美,不过上报给皇上之前又让赵恩生看了一眼,赵恩生觉得要不让李芸菲再帮忙看看。 李芸菲从赵恩生手里接过,不过一看是递给皇上的折子,立马就合上了,貌似她看了会有些不妥吧?“这个……” “小菲,你就帮忙看看有什么药补充的没有?现在都这个时候就别管那么多该不该看了?”赵恩生和张野这次十分有默契的异口同声。 李芸菲万般无奈之下才看了折子,里面提到了放粮的事情,可是这些远远不够,因为大部分的粮食在商人大户的手里,他们不是不会轻易给的,不过这事可以商量,比如让皇上派人出钱买,只希望他们把价钱放在之前的位置上,如果有人愿意免费提供,可以奖赏给个什么皇商啦、诚信啊之类的好称号,这些比较妥当。 其次就是银子的问题上,国库里有多少银子这一点儿李芸菲不知道,不过呢,既然是国难,各位大臣是不是也应该出点儿力气,让他们捐点银子之类的也是正常,不过这个需要有人主动站起来说而且要主动帮忙。 他们捐多捐少一来是要官职、品级还有就是穷富的差距,要是个大清官,一贫如洗,你让他捐个一百两估计都成问题。但是像贪官的话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宰一把,大不了就拿去他的官衔,不过这个也不能冲动,要有足够的证据,还有要有人弹劾贪官,不然这样的效果就不好了? 李芸菲觉得自己这样做貌似有些坏,不过这个方法貌似不错。 张野听着李芸菲的话,不由的笑了起来道:“这个方法真的不错了!” 赵恩生和宋末的心里不由的打个冷战,这个方法真的足够的毒,不过确实不错。 “小菲,这个方法不错,我这就改去,谢谢你!”张野快速执笔,把这些好的建议整理概括一下,洋洋洒洒的又写了很多字,觉得不错了,就递给了李芸菲看。 李芸菲点点头,差不多基本上也就是这些,如果能够提供灭害虫的药就更完美了。她只是随口一提,不过没有想到还真的有。 “这个也不是没有。”赵恩生一本正经的说着,记得上次南方的时候不也用药了吗?怎么能把这事给忘记了呢?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抱着自己的闺女,觉得十分的幸福。“芸儿,你说咱们家里什么时候盖新房比较好呢?” 这事李芸菲还一直给忘记了。“二郎,本来是说开春之后的,可是现在我又这样了,带着孩子没有办法给做饭,娃又小,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咱们现在的房子也不是不能住,对了我想跟你说件事,不过快到春耕了吗?你这几天去集市上别忘记买点莲藕的种子,到时候跟水稻一起种植。” 二郎对这件事有些皱眉:“芸儿,这样岂不是会耽误水稻生长?莲藕会把水稻的肥料都吸走的。” “二郎,不会的,莲藕的根茎会产生肥料,这样只会让稻子长的更好,你就相信我一次成不?一定要买莲藕的种子,还是非买不可。”李芸菲固执霸道起来也是十分的可爱。 宋末、赵恩生和张野憋着笑假装没有看到。“好吧,我都听你的,可是咱们家里不是还有三十多亩圈地换粮得来的地吗?那些你打算干什么用呢?” 13看网高速首发农家小媳妇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181章地址为xsjsk./文字首发./19683/4128516/ 第182章 :升地主阶级 冬去春来,双喜镇的村民们领到了赈灾的粮食,集市上到处都是乐善好施的富家人布粥。村民们的日子也慢慢的从严冬和没有吃的情况下走了出来。加上赵恩生给送来的打虫药,地里的害虫差不多也已经被消灭的干净,只是他们的地没有多少了。 依照李芸菲的意思呢,是打算把这些土地租给大家种,她要的也不多,一亩地100文,但是这一百文铜钱对于刚从蝗灾中走出来的村民们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不过李芸菲并不要求他们马上拿出来,不过要签订文书,不是信不过而是万一他们赖账了怎么办,有这个文书也就不怕了。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把计划和文书都写好了之后,交给二郎看看,知道二郎是一个心善的人,看着大家没有地种肯定是不行的。 “芸儿,这样我们会不会特别的亏?要不这些地我们来种,找他们来咱们家里帮工,到时候咱们按月给他们工钱,这样可成?”赵二郎一本正经的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李芸菲不是没有那么想过,只是这样的话,也就要带着大家一起发家致富了,这样貌似压力有些大,不过也不是不行。 “二郎,那这样吧,你把村民们组织起来,跟他们说说,咱们民主一点儿,田地呢,我看了一下,圈地换粮总共是换了六十亩地,其实三十亩是咱们村里的,另外三十亩是其他村的,要不就把其他村的地租出去,至于咱们自己村的地呢。看看大家的意见,咱们要明主一些,不过这些地里还有大哥和许妮嫂子他们买的粮食换的地,应该有个十亩左右,要先问问他们的意思,是跟我们一起,还是分开。”李芸菲现在的身体终于好了起来,家里的事情她也开始一个人收拾。 许妮和赵大郎两口子也特别的忙,一个在火锅店里帮忙,一个在负责榨油的事情,不过快春耕了,他们也只好先放下手上的活计,先忙地里的活计。 赵二郎都一一记在心里。“芸儿,我这就去办!” 小豆包已经有一个月大了,她依旧是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觉,哭倒是很少。 赵孙氏在帝都的日子十分的滋润,脸色比起之前可是好的太多了。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是从乡下来的。 赵恩生答应帮忙把秦晟身上的盅毒给排除出去,不过这段时间赈灾的事情一直很忙,秦晟的身体到也没有差成那个样子,他唯一开心的就是自己的母妃终于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不过看着她每天都这样担心自己的样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既欣慰又难过。 太子一直对黄瓜的事情念念不忘,秦晟打算在去一趟双喜镇,不过一想赵恩生赵将军不是要去那里赈灾嘛,倒不如跟他说一声,让他帮忙带来几根就好了。反正自己母妃也十分的喜欢吃。 正巧景阳郡主找赵恩生也有事,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能帮秦晟解除盅毒。 景阳和秦晟母子一起去了将军。赵恩生不在府里,因为他实在是受不了赵孙氏那副德行,目中无人,眼睛长在了头顶上去了。 “参加郡主、世子!” 赵孙氏正好去前厅吃饭,就听到这样的话,“郡主?世子?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心里的好奇心很大,而且她觉得自己是这个将军府里的主子,赵恩生不在家,她是不是要有作为主人家的风度。 她一步步的朝着景阳郡主的方向走去,没有看清人的样子,就热情的行礼道:“民妇参见郡主、世子,不知道两位找我们爷有什么事情?” 景阳一听这话不难猜出对方的身份道:“原来是赵将军的夫人啊,快快请起,我们也不是什么外人不需要客气。” 景阳上前将赵孙氏扶了起来,赵孙氏抬起头的那一霎,她愣在原地,怎么会是她?她居然是郡主,自己的儿子现在是世子?那她……难道是自己误会了……这件事在她的心里掀起了很大的波澜,怎么会这么巧缔造神话。 本来要在别人面前装的十分的优雅,现在一点儿都装不下去了,她甚至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的儿子是世子了,她更加不能说,而且要永远的把那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秦晟觉得这个妇人貌似有些眼熟,难道真的就是那么的巧,赵二郎的娘亲是她,而她是赵恩生的夫人,那二郎他们岂不是赵将军家的公子和小姐,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把他们一起给接过来住呢? “赵夫人,我们是不是见过,那个时候你可是没有现在这样漂亮,对了你是赵将军的夫人,怎么没有让您们的孩子也跟着一起来,这将军能住得下?”秦晟把自己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景阳觉得好奇,自己儿子怎么会见过赵恩生的夫人呢?“晟儿,不不会是认错人吧,你确定你见过?在什么地方见过?” 秦晟就一本正经的把事情叙述了一遍,“晟儿,你是说你上次买的那个黄瓜是赵将军的儿子家做的,看来真是巧了,既然你们认识你就好好的跟夫人聊聊。”景阳慈祥的一笑,她有些累了,让下人带她去喝点茶水休息一下。 “夫人,不需要紧张,家父和将军是好兄弟,只可惜家父……”他把这些事情解释给赵孙氏听,赵孙氏越听越觉得自己错的离谱,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于是就对秦晟道:“世子,民妇身体有些乏了,就先不陪你了。” 转身颤颤悠悠在婢女的搀扶下回到了房里,将婢女们全部赶了出去,插上了门栓,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终于知道了真相,可是这个真相却是她没有办法接受的,她宁愿那个什么景阳郡主真的跟赵恩生有关系,那样她心里的愧疚就能少一些,可是如今都到了这种地步,她到底怎么办?谁能告诉她? 躺着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连赵恩生回府她都不知道。 “臣参见郡主、世子。”赵恩生上前行礼,却被景阳给拦住了。 “你这是在折煞我?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些虚礼不成?”景阳想到之前对赵恩生的所作所为,心里觉得愧疚,为什么就不能早点想明白呢,他们曾经的关系还那么好过。 赵恩生猜想她可能是为了世子的事情,“等我从双喜镇回来,便为世子解除盅毒,你们看可行!” “赵将军,这事不急,我跟母妃来主要是想让你从双喜镇帮忙待带一些黄瓜过来,只是没有想到赵二郎他们居然是您的儿子,我本来打算跟他们合作,不过被他们拒绝了,不知道……”秦晟对这件事一直没有死心,之前害怕景阳郡主知道,但是现在不怕了,如果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孩子,那又如何,他也会好好的孝顺她,她对自己那么好。 至于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不过他也查过这件事,一点儿线索都没有,长的这么像,如果说没有关系,谁都不会相信的吧。 景阳一听也来了兴趣,既然自己儿子喜欢,那倒不如让两家的孩子合作了。“赵大哥,你对这事是怎么看的?他们怎么能还在家里过苦日子呢,是不是将军住不下?可以借住我的郡主府,我刚才见着夫人了,她人还不错,一点儿都不想乡下人,你眼光不错,不过因为我的事情,耽误了你们那么长时间,不知道嫂子会不会讨厌我,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补偿嫂子,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多么不容易。” 赵恩生笑了笑道:“这事其实我说的不错,孩子们习惯了那的生活,就连我给他们银子都不要,他们有骨气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合作的事情说实在话我还真的帮不上忙,而且你们也知道我对他们有愧疚,自然就是想着如何补偿他们,不会想着别的……” 景阳想再说什么,就被秦晟拉住了。“赵将军,不需要感觉这么为难,如果他们有空愿意来帝都,到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一声剑道独神全文阅读。合作不合作不重要,关键是他们家里做的饭菜好吃不说,而且还有好多新鲜的玩意。对了,我能不能厚着脸皮请将军帮我问他们要一罐子乌梅酒,那个酒真是美味极了!” “乌梅酒?”景阳觉得越听越糊涂了,宫里什么美酒没有,不过这个乌梅酒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赵恩生也知道这种酒,是二郎和李芸菲两口子酿制的,自己在年前赶着要回帝都的时候喝过一次,上次去那里又要了一罐子,够喝一段时间。 “这个是我二儿子和儿媳自己酿的,郡主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尝尝,我这里还有一些,上次回双喜镇的时候,临走之前他们给我带上的。”赵恩生说着心里特别舒服,他现在有儿有女,还有孙子和孙女。 景阳点点头,“那就有劳了……” 正好也是中午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可是一直不见赵孙氏,赵恩生让下人去叫了。 “夫人,将军让您去前厅用膳。”婢女们敲着门,焦急的说着。 赵孙氏心里愧疚的要死,眼睛都哭的红肿,但是貌似不去也不成,毕竟郡主和世子都在,而且赵恩生也回来了,她心里做的一个很重大的决定就是让自己儿子继续当世子,其他的事情她全部烂在心里,不让任何人知道,而且她还绝对回双喜镇,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二郎来帝都,就算是谈生意也不成。 即使是对赵二郎心里存着愧疚的心里,但二郎并不是她的亲儿子,世子这个位置是谁都不能抢的。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就连红肿的眼睛也好了一些,看上去可能只是一些精神不济。 磨磨蹭蹭的终于到了前厅,赵恩生看了她一眼,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训斥般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没有看到家里有客人吗?你面子真大,让一桌子人等你!” 景阳郡主觉得很奇怪,她认识赵恩生这么多年,都知道赵恩生虽然是武将,但是为人确实落落大方温文尔雅。除非是战场杀敌凶狠以外,真的没有看见过他骂过人、批评过谁,就连对下人,他的态度都是极佳的。 “赵大哥,嫂子可能是身体不适,再说我们母子也刚刚上桌,嫂子来的正好。嫂子快过来做。”景阳起身拉着赵孙氏坐在自己的身边。 赵孙氏从来没有想到景阳郡主居然是那么好的人,更加不知道赵恩生跟景阳是那么的熟悉,刚才他居然当着外人的面,那么的不给自己面子,要不是自己看着亲生儿子在,她的手掌早就朝她招呼去了。 她一声不吭的坐着,看都不看赵恩生一眼,赵恩生也懒得看她,拿起装着乌梅酒的罐子,给景阳和秦晟分别倒了一杯酒。“你们尝尝看。” 赵孙氏看着没有自己,忍不住从赵恩生那里将酒罐子那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 “什么好东西,那么稀罕……” 赵恩生的脸色不好看,不过也懒得理这个无聊的婆娘。“这酒真的不错,酸酸甜甜的……你说这酒是儿子和儿媳酿的,他们这么厉害完全可以开一家酒坊,只要酒好,还真的不要担心卖不出去,要是卖不出去到时候我们就全部买了。”景阳郡主从小便对美酒上瘾,而且是千杯不醉的那种,后来遇到了秦,也是因为酒。 “母妃,你别吓到人家了,这酒就是因为稀少才珍贵,你让人家酿那么多,倒就不好了,而且这是果酒,用果子酿制的……”秦晟就怕自己母妃认真了,万一人家不愿意,这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好吧好吧,不过以后他们家有新鲜的酒一定要记得送给我一瓶!”景阳笑的时候开心,她的晟儿终于对她不冷默了。 赵恩生笑了起来道:“其实我这次回去一来是为了赈灾,二来还有一点儿私事,估计不会那么快回来,我孙女要办满月酒了晚清崛起最新章节。” 秦晟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你说嫂子她生了?是个女娃,真好啊。” “你又知道?”景阳觉得怎么自己儿子貌似什么事情都知道,不就去过一次双喜镇嘛,连人家家里的事情都知道。 秦晟也不隐瞒道:“那次我们是误打误撞,不过我非要黄瓜,就去他们家里了,不过那个时候嫂子才刚怀孕,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婆娘,二郎哥的饭菜做的也好,他们两口子的感情让人很羡慕。” “晟儿,你是不是想成家了?赶明母妃帮你看看哪家小姐没有出嫁,而且人性子好,长的好的。”秦晟有一种自掘坟墓的感觉。 赵孙氏看着他们母子,心里难受,那是自己儿子啊,自己却不能…… “对了,赵大哥,你们家里的姑娘有没有没有嫁人的,给晟儿介绍一个……” 赵孙氏被这句话呛到了,忍不住的一个劲的咳嗽。 “嫂子,你这事怎么了?是不是对我刚才说的话不满意?你家有未出阁的闺女没……” 赵孙氏咳嗽的眼泪都出来了,摇摇头道:“没有,我们家的……闺女都嫁人……” 景阳有些失落,不过秦晟安慰景阳道:“母妃,这事你别太操心了,我要自己找,找到一个我觉得合适的,就像二郎哥和嫂子那样幸福!” 景阳看着自己儿子点点头。“你这傻小子,每个人的幸福都是不一样的。他们的怎么又一定是最适合你的呢?” 秦晟没有说话,其实他想要的就是李芸菲那样聪明而不骄嗲的女人。 赵孙氏这顿饭吃的格外的憋屈。 赵恩生觉得秦晟貌似对自己儿媳妇有兴趣,看来自己要提醒他一下,不要去跟二郎争,而且李芸菲的心里只是二郎的! 赵大郎和许妮的意思呢,这十亩地他们自己种,既不租给村民又不跟二郎他们一起种。 李芸菲听到他们这个决定,微微发愣了一下,“芸儿,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那十亩地,他们两个人能忙的过来吗?二郎我那天给你说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李芸菲抱着豆包认真的说着。 赵二郎点点头,从西间拿出一个布的小口袋道:“芸儿,你看……”说着便从里面将莲子拿了出来,这也就是莲藕的种子。 “有这个就太好了!”要不是因为抱着孩子,她早就抱着赵二郎,狠狠的亲上几口了。 赵二郎从李芸菲的怀里接过豆包。“小豆包……小豆包……”他们两口子都十分的爱孩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芸儿,再过七八天就该给小豆包办满月酒了,咱们要不要办的大一些,正好庆祝大家从蝗灾中度过来,对了好需要买什么东西吗?正好这几天赶集我就都给买来了,对了她的大名起了没有?”赵二郎絮絮叨叨的跟李芸菲说了很多的话。 李芸菲都一一记在心里。“二郎,这事不着急,是不是咱们有什么事情把大哥和嫂子得罪了,怎么最近这么冷淡……” 赵二郎握着李芸菲的手:“估计他们太忙了,咱们有什么事情得罪他们,你想的太多了吧,别忘了当初你为了他们的婚事大着肚子忙里忙外,他们不是那种不知道感恩的人。” 13看网高速首发农家小媳妇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182章:晋升地主阶级地址为xsjsk./文字首发./19683/4149780/ 第183章 :满月酒(一) 李芸菲和二郎商量一下,小豆包过满月酒之前一定要起个大名,不然一直豆包豆包的叫,好想不怎么好。 本来他们是等着赵恩生来帮忙娶的,但赵恩生说自己是个粗人,文雅的名字他也起不出,就让宋末帮忙。宋末想想,就写了几个名字,分别是赵婉婷、赵茹雪、赵梦洁。 按照李芸菲的意思,她喜欢赵茹雪这个名字,雪儿这样叫着也顺口,字也简单。寓意也不错,赵二郎想都没有想就同意了。 本来满月酒想办的大一些的,还是算了,大家家里都没有多少个钱,就简单的一家人聚在一起就行了,等周岁抓周的时候在办的大一些。 因为当初李芸菲生产比较惊险,所以忘记去给娘家报喜了,不过后来他们也知道了。不过这次的满月酒的话,要送红蛋,本来不想通知村里的人的,大家的条件都不是很好,但是大家却都主动帮忙,这煮红蛋是有讲究的,首先要把生鸡蛋洗干净,一个个的放在锅里煮,这火不能太大,不然容易把鸡蛋煮烂,煮熟之后要放在冷开水里冰着。 这是为了鸡蛋容易剥皮。接下来把鸡蛋捞出来,用红纸包裹起来,过了一会儿,鸡蛋就被染成了红色,一个红蛋也就做好。 红蛋表示孩子喜庆圆满,这样一来要煮的红蛋也不少,每个参加满月酒的一户人家要给九个红蛋,从古到今人都是一样的重男轻女,男娃就多给一个鸡蛋。 这报喜也有讲究,桃木的树枝用红线拴着花生、铜钱,桃木有辟邪的功能,这花生满包,寓意美满,铜钱金黄,寓意富足。 这报喜首先要给娘家人,娘家人还要准备米酒、鸡蛋、馓子和米花,还有一系列给小孩子准备的车和小床,这样确实要破费一番。 米团的大名叫做李天佑,这个名字可是李云生查了几本书之后才确定下来的,他们先是过了洗三,接着又是满月酒,也花了不少的银子,不过那个时候李芸菲那个时候刚刚生下豆包,身体不能乱动,而且一直疼的要死。 杜云就把满月酒的日子往后退了,打算和百日的时候一起办,现在豆包就先办了。 “二郎,你早点去早点回来,你去找厨子了没有,你还记得上次大哥他们成亲那会那个厨子不错,要不我们也就找他帮忙给咱办几桌,本来没有打算这么多的人,但是现在村里的大叔大婶、大娘大爷们都知道了,不光来家里帮忙了,就连礼都给送来了,咱们要是不办的话,貌似有些说不过去吧,只能办了。”李芸菲说着就开始合计人数,看看需要办几桌,大概要准备多少的菜。 赵大郎和许妮也过来。“二郎、小菲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他们两口子最近就是太过于忙了,在别人看来好似冷淡了一些,其实他们两口子还真的跟二郎和李芸菲没有见外。 “大哥、嫂子,你们来的真是时候,我还跟二郎说咱们要办几桌,你们帮帮我算算,请厨子和准备什么菜还都要麻烦你们了。二郎,你先去我娘家,早去早回,他们也有时间准备东西。”李芸菲一本正经的交代着。 赵大郎和许妮点点头,“小菲,这样的粗活都交给你大哥就好了,我去帮忙煮鸡蛋去,对了小菲,我记得有人说着孩子满月要剪头(指理发)。” 李芸菲知道这个,而且这小孩子的胎毛最适合做毛笔,所以她打算把这头发都收起来,留着以后用异界最强族长。 “嫂子你有没有认识会这手艺的人?” 许妮一听记忍不住道:“小菲,你这可真是问对人了,这事说真的我还真的知道,我们村里的王嫂子就是有一双巧手。手艺绝对信得过。” 虽然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是这满月头必须要剪,说这样孩子以后的头发会长的十分浓密。尤其是女娃,这满月头是必须要剪的。 李芸菲点点头。“嫂子,那这事就交给您去办了,” 许妮欢喜的走了,李芸菲抱着孩子在屋里转悠,小家伙一点儿都不怕生人,一双乌黑的大眼,在到处张望,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豆包……”李芸菲还是选择叫她小名,有个小名不光亲切,而且小孩好养活。 本来秦晟打算跟赵恩生一起去双喜镇看望二郎和李芸菲的,但他现在不好意思丢下郡主娘一个人在,再说了太子那边还有事需要他,所以也就没有去成,不过他觉得既然要办满月酒,这礼物是自然不能少的。 他也没有随身带什么东西,所以打算回去之后准备一定再给送来,一定要清楚的知道赵恩生什么时候,不行的话,他就自己怕人给送去。“将军,你打算啥时候回双喜镇,赵二哥和嫂子待我不错,这他们的孩子办满月酒,我多少也要送点礼,你到时候帮我转交给他们成不?” “世子,这就不要了吧,未免太贵重了。”赵将军虽然看得出来秦晟是发自内心的,可是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这礼物还是不能收的,不然会有大麻烦的。 秦晟却坚持,“赵将军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大可让人给他们送去。因为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景阳郡主冲着赵恩生笑了笑道:“赵大哥,你看晟儿都这么有心,足以看的出来你那儿子和儿媳人缘多好,他们孩子小,估计带来也不方便,等过年的时候,带着他们来帝都住上一段日子吧,说实话我都想见见了。既然晟儿准备了礼,我这个做娘也不能不准备,而且赵大哥我们之间也不需要那么客气。” 赵孙氏看着自己男人跟景阳郡主之间的关系那么好,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那么自己怀疑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赵恩生推辞不掉,只好收了。 景阳和秦晟走了之后,赵孙氏坐不住了。“你跟景阳郡主很熟?那你知道他们母子的感情好不好?你之前见没有见过秦晟?” 赵恩生觉得赵孙氏的问题十分的无聊。“你到底想问什么?景阳郡主的驸马是我的好兄弟,我们自然认识,不过那些也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问这些干什么?我说你这个婆娘,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我跟景阳郡主就是朋友和亲人那么简单。” 赵孙氏听着赵恩生不情不愿的样子,顿时就火了,自己好好的对他,结果他还说自己怀疑他,就是怀疑了怎么了,他要是没有做,还怕自己说什么? “你真的要回双喜镇?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吧。他们居然生了闺女,还好意思办什么酒席,也不嫌丢人。”赵孙氏唧唧歪歪说半天。 赵恩生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尤其是知道李芸菲死里逃生才生下这么一个孩子,更是心疼的要命,哪里允许别人说她一句坏话。 “你懂什么,这次你就留在帝都,不用去了,我自己去就成。”赵恩生甩甩袖子气哼哼的转身就走,这个不可理喻的老婆子。 赵孙氏看着赵恩生居然是这态度,裹着小脚,快步的追了过去。“恩生,你等等,我刚才难道说错了什么吗?我孙女办满月酒我不出现貌似不妥吧,你就不怕村民们笑话,而且你要知道李芸菲的娘家人都会来,倒时候……” “不需要你的假好心,你不是讨厌女娃嘛,让你过去还不是给别人找气受剑道独神。我给你说不让你去就不让你去,你求我也没有用。”赵恩生之所以那么气愤,不完全是因为刚才赵孙氏说的那番话,还有更多的事因为他打听到了赵孙氏是如何对待二郎的。 上次他回村里,问问家里的情况,对村民就说是自己做生意了,后来失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村民见他说的可怜,也就把家里的事情给他说了,说赵孙氏一个人带着一群孩子很不容易,还问他们是不是二郎不是亲生的,不然为啥赵孙氏总是让他干的活最多,而且从来不给饱饭吃。 当时他的脸色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脸色就黑的要命,才想到第一天来家里的时候,二郎为何对他那么冷漠,联想这一切,他也派人查了,肯能二郎真的不是他们的孩子,但是查不到,他问过赵孙氏,赵孙氏说是的,所以她也就没有多问,更何况自己心里对他感觉愧疚。 赵恩生觉得二郎是个可怜的孩子,应该得到补偿的更多一些,而且他现在完全受不了别人说他们一句坏话。 赵孙氏看着赵恩生这样蛮不讲理,脸色不由的变得十分难看。“你为什么不让我去?二郎是我儿子,还有大郎、小蕊和小香都是我的孩子,这么多年,你管娃们的事情吗,要不是我,他们一个个早就饿死了,现在你回来了,有身份有地位了,就学会压人了。你欺负你媳妇算什么本事。” 赵恩生看都不看赵孙氏一眼,“随你便,爱咋说咋说,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他说完便快步的走了出去,一点儿都不想在这里呆着。 赵孙氏不管怎么叫喊,赵恩生都视若不见,心里顿时难过极了,自己到底哪里得最他了,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赵恩生被气的难受,忍不住到了一家酒楼,倒了几杯酒就大口的喝了下来,不巧是宋末请张野来这里吃饭,正好看着了赵恩生一个人在那喝闷酒,他们两个人便走了过去。赵恩生不是那种会出来买醉的人,是不是家里有了什么事情? “你这是怎么回事?”在大厅里貌似不是很好,而且他们几个人虽然不说是这里的常客,但是也很同意就被人认出,所以还是去包厢里好一些。 赵恩生也确实没有想到居然会这里遇到他们,“怎么这么巧?”他心里有些不好受,这家里的事情也不好一直对别人说。 宋末觉得十有**又是家里的事情,不过他也不提,就大家在一起喝酒。 张野也是有眼色的人,这次赈灾之后,他觉得赵恩生这个人很不错,是个可以值得深交的朋友,虽然他年长自己一些,他作为小辈的,也应该注意一些礼节上的事情。“赵叔,你别老喝着闷酒,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就好了。” 赵恩生不想说。“等过几天我要回双喜镇了。我那孙女要办满月酒了。你们后说我这个做爷爷的送点什么礼物好呢?” 宋末觉得还是送长命锁比较好,这个应该拿得出手而且寓意还比较好。 张野也觉得这个不错,其实赵恩生只是随便的转移话题,倒不是真的为礼物的事情发愁,他早就准备好了。 小豆包的满月酒真是热闹非凡,不管村民们拿出的东西是否值钱,是否能负担的起这顿饭都没有关系,大家是有这个心,李芸菲和赵二郎不在乎这个,也确实没有用豆包满月酒去赚一笔钱。 赵恩生早一天就赶回来了,他真的不想带赵孙氏一起,因为那个家里真的没有人想让赵孙氏去,不过赵恩生最终还是心软了,经受不住的她的死缠烂打。 他们到家里的时候,正值早上,家里已经有人在帮忙,杀鱼、杀鸡了,今天厨子就开始准备配菜了,把该煮的要煮出来,把该切的饭菜也都切了出来缔造神话。 家里热热闹闹的忙碌着,赵二郎和赵大郎也没有闲着,他们在巷口里开始搭棚子,家里也摆不开那么多的酒席,总共要三到四桌的样子,每桌十个人左右,这大桌子要从村里人家里借来,还有板凳,今天的天不错,要全部打扫干净,晾干准备用。 虽然这满月酒不是什么大的喜事,但是对于村里来说确实一件大事,这不灾情刚刚过去,也多亏人家二郎和李芸菲两口子,要不是因为有他们,说不定村里的人都饿死了,整个双喜镇来说,就他们村的情况最好,没有一个人饿死,他们心里存着感激,本来觉得家里什么都没有,来人家家里吃酒席不太好,不过后来觉得他们近房少,这肯定要忙,所以他们就主动来帮忙,并且把家里最好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赵恩生也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场面,这家里还真的热闹,李芸菲在屋里喂着豆包,这一早上也没有闲着,村里的妇人除了帮忙摘菜以外就是帮李芸菲照顾豆包,豆包不认识,村民们也没有因为女娃看不起李芸菲,都知道李芸菲生孩子的时候的艰辛,而且女娃又怎么样,李芸菲不是女娃,还不是把这个家里弄的风生水起,日子过的比谁家的都好。 赵孙氏觉得赵二郎和李芸菲真是有钱,不就是一个闺女嘛,有必要这样办吗?人家生个儿子半就办了,真是有银子多的没有地方花了。心里想着,眼里全部都是鄙视,她对李芸菲的印象更加不好了,觉得肯定是李芸菲那败家子的婆娘要求办的。 赵大郎眼尖,看到赵恩生和赵孙氏,就小声的对二郎说了几句,便放下手里的活计走了过去。 赵二郎眉头皱了起来,他本来不想让赵孙氏来的,可是她现在来了,自己不能赶她走,不然别人一定会说道一些不好听的话。不由的瞪了赵恩生一眼,都是他办得好事。 赵恩生也觉得十分的无辜,他看着赵大郎已经朝着自己这边走来,于是对大郎道:“大郎,你娘旅途劳顿,你先带她去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有!” 赵大郎点点头。朝着赵孙氏笑了笑道:“娘,我带你回去休息吧,等下吃饭的时候我再叫您!” 赵孙氏不乐意了,“我不累,让我进屋去看看我孙女,怎么你们不想让我看不成?” “娘,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不是爹说你旅途劳顿累了嘛,儿子想让您好好的休息一下,反正弟妹和侄女一直都在家里。你啥时候看都成。”赵大郎觉得今天的日子不能吵架,所以就尽量陪着笑脸,不摆脸色给她看。 赵孙氏一听这话,心里到满意了,觉得还是自己亲儿子最得自己的心。“大郎,你别听你爹胡说,我这会儿精神好着呢,一点儿都不觉得困,你带我去屋里看看小菲母女吧!” 赵大郎有些犹豫,这样得罪人的事,他干不出来,尤其知道自己娘这个脾气,到屋里不知道会不会说一些难听的话,到那个时候这么收场呢? 赵二郎看着赵大郎犹豫的样子,大概就知道了是什么事情,二话没说就走了过来。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娘! 赵孙氏陪着笑脸道:“二郎你们家里现在的日子过的不错,富足了不少,要不怎么整出这么大的牌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家里有成亲的呢,就算有银子也不能这么花,生的又不是个金孙……” 她的嗓门比较大,就连屋里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李芸菲神色有些难看,“小菲,你别听那老婆子胡扯,闺女有啥不好,这闺女是爹娘的贴心小棉袄,而且知道疼爹娘,那小子可就差远了……” “可不是……小菲啊,再说了,你们两口子年纪轻轻的,以后再生一个就是了,真的没有必要因为这话弄的心里别扭!” 李芸菲笑了笑,她倒不是在意别人说她没有儿子,在意的是赵孙氏怎么回来了?她不是应该赖在帝都那个金窝里不想回来的吗? 13看网高速首发农家小媳妇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183章:满月酒(一)地址为xsjsk./文字首发./19683/4156544/ 第184章 :满月酒(二) 院子里帮忙的人本来就多,赵孙氏的嗓门又大,就是不想听到的也听到了,这话说的不中听了,人家生的是闺女怎么了?就连现在赵家村的这些大老爷们都不在意是男是女了。舒殢殩獍 人家生个闺女,可能比你那两儿子都有本事。 李芸菲不能一直在屋里坐着不出来,尤其是听到了赵孙氏的声音,如果她再不出去,好像就是不孝。抱着奶包起身准备走了出去。 “小菲,你别出去,让她说几句就没事了,你就忍忍行不?”其中一个年纪大的妇人,语重心长的说着,声音你充满了无奈。 李芸菲和蔼的一笑,她知道这位大娘是为了她好,“我出去并不是跟她吵架,娘来了,我这个做儿媳的不是应该出来迎接一下,免得别人说我不懂规矩,没有教养。” “小菲说的也是,我们陪着你一起出去。二郎娘这人就是嘴碎,什么话都往外面倒,这生儿生女还不是老天爷说的算,再说闺女怎么了,要没有闺女,她儿子还不都要打光棍了。” 赵恩生的眉头皱了起来,要不是这里人多他早就一把将她扯走了。怒瞪她一眼,忍不住低声轻呵:“你这婆娘,搞什么玩意,你别忘记了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孙女又怎么了,我赵某人的孙女也是女中豪杰,将来说不定一些男娃都不如她呢。” “你就胡扯吧,她一个女娃能干出什么事来,生下来就是赔钱货,还浪费这么多银子办酒席,也不嫌丢人。”赵孙氏越说越上瘾,这嘴巴还就不停了,而且你越是不让她说,她说的越欢,简直就是成心跟你对着干。 李芸菲抱着豆包出来了,大家不由的同情的看了李芸菲一眼,二郎气的直接想发火,但是赵大郎一直拉着他,并且在他耳边说:“就是为了弟妹,你也要忍忍,不然别人会说你不孝,娘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不然怎么会这样?” 赵二郎气的憋得脸色通红,“大哥,你看看她顾忌这里有其他人吗?闺女是我们的,她不喜欢是她的事,为什么在这里一直没完没了,我们稀罕她喜欢啊?这个我们不需要,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芸儿生孩子的时候那种情况,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骂人,她凭什么嫌弃,有什么资格嫌弃。”要不是赵大郎拉着他,他早就冲上去了。 李芸菲恭敬的叫了一声:“娘,你回来了!” 该做的她做全了,反正丢人也不是丢她的,幸好今天不是满月酒的日子,不然赵孙氏还不知道会不会打脸呢。 “谁是你娘,你个败家子的婆娘,又生了一个赔钱货的闺女,你们母女都不是好东西!”赵孙氏真是气头上,什么话都不顾忌的往外说。 赵二郎再也受不了了。一把推开赵大郎,走到赵孙氏的旁边道:“娘,你说够了没有,芸儿只是给你行礼,她都没有追究你刚才说的那些难听的话,你看看你做了什么?我们生了闺女怎么了?管你什么事情,我们又没有让你抚养,你那么大的意见干什么?你回头可以说我娶了媳妇忘了娘,可是我和芸儿对你多好的时候,你啥时候想过我们,你真心盼着我们好没?” 李芸菲拉着赵二郎让他别说这些,她能够理解赵孙氏的心情,重男轻女这样的思想根生地固,她嫌弃自己生闺女也是正常,只是不喜欢听罢了。她觉得听几句唠叨没有什么,不想因为这件事弄的大家都不愉快,到时候就不好了,而且赵孙氏就是那个性子,你不理她,可能她说了几句,觉得自找无趣,可能就不说了,白费口舌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但是你要是说接茬了,那就是没完没了了。 “芸儿,你别拉我,我今天就要说了……”赵二郎在气头上,脾气倔的像头牛。 李芸菲放手,转身朝屋里走去,赵二郎看李芸菲走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什么话都没有说跟着走了过去。 赵孙氏好似得了理,这泼撒的更欢了,好似今天非要闹大,闹到人尽皆知。 “你个不吃粮食的东西,想你小的时候,是谁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是谁千辛万苦积攒了钱给你娶了媳妇,你看看你现在倒是好了,媳妇有,娃也有了,不管不问老娘了,而且对娘还登鼻上脸了,你可真是有出息啊,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赵孙氏大声的说着,嚎啕大哭在地上,这下更加热闹了,本来在忙着干别的事情的人,闻声也走了过来。 “这事咋回事?这赵大娘不是走了吗?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一回来就在这里闹啊……” “大郎他娘,你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不是我说话难听,而是你这样做事做人真是不害臊,我都替你脸红,怎么能有你这样的人呢。这几天本来是个好日子,你不在的时候,不知道人家两口子的日子过的多好。你怎么就那么能闹腾呢!” “你说什么闹腾?说什么不害臊,我一把年纪容易嘛我,他倒好,看我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不能给他们干活了,所以才会这么对我,这让我咋活哩。我一头撞死得了!”赵孙氏说着就开始挣扎着敢门上撞,不过被赵大郎给拦住了。 “娘,你别生二弟的气,他也是一时气不过,你就大人有大量别生气,等下我让他给您赔罪成吗?”赵大郎焦急的说着,可是赵二郎和李芸菲根本就不管外面多么闹腾,也不出去,要死要活谁不会,你有本事就往门上直接撞,还说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还是不想死罢了。 “芸儿,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都是我没有出息,要不然你也不会……”赵二郎垂头丧气的样子,让李芸菲一下心疼了。 她握着二郎的手忍不住的道:“二郎,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的心情我都明白,也知道你是为了我们母女,可是外面那么多的人,你那样跟她说话,非但没有好处,反而让人觉得你这个人不孝顺什么的。” “芸儿,我是气不过,真的气不过,怎么可以这样,她简直就是蛮不讲理,满嘴都是瞎话,让你跟着我受委屈了,你说我怎么就摊着了这样一位娘亲呢,要是没有这样的娘,我们的日子会好过多少,你嫁到我们家里来,受了多少委屈,现在咱们闺女这才生下没有多久,她一句好听的不说,还到处诅咒咱们闺女,我心里能好受吗?就算别人说我不孝,不孝就不孝了,我也要像个爷们一般让你们娘俩好过一些,不要再受委屈。”赵二郎气的眼圈都红了。 李芸菲见过二郎这样的次数并不是很多,第一次是因为赵孙氏将自己打了,他气却不能骂人,也不能吵,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窝囊废。 第二次是上次生产的时候,自己疼的要死要活,他感同身受。 现在是第三次! “二郎,你有这份心我就满足了,这事咱们不说大家都明白的,公道自在人心。”在李芸菲的心里赵二郎的形象立刻就高大了起来。经历这些事情,她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二郎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不用别人说也明白。 “芸儿,我出去一趟,把事情说清楚,你在屋里休息一会儿……”赵二郎觉得这件事不管怎么样都要解决,不管早点解决,还是晚点解决。 李芸菲觉得二郎现在出去就会成为赵孙氏的炮灰,所以就拉着他的手继续说:“二郎,你等下再出去吧,娘现在的情绪很不固定,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情来,你还是不要出去刺激她了,乖乖的在这里等一会儿,我知道你满肚子都是火气,你看她骂我们,我们能少块肉吗?既然不能我们在乎那么多干什么?” 赵二郎觉得李芸菲最近好像变了好多,这貌似不是她的做事风格,之前她会觉得委屈,但是为了自己而委曲求全,但是现在却置之不理。不过这样心里就能好受吗? 这场闹剧最后不欢而散,没有人理会赵孙氏,赵孙氏觉得无趣了,只觉得口干舌燥。心里得意的一笑,她就是故意闹不愉快,他们不是想要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办满月酒嘛,自己就偏偏给他们对着干,但她不知道,其实这样丢的只是她自己的人,人家才不会说二郎和李芸菲的不是。 赵恩生之所以一直都没有说话,手都握成了拳头,骨头都握的十分响,自己当初也真的是瞎了眼,要不然怎么会看上她,她这样闹有什么好处。 赵恩生一句话没有说,烦躁的走了出去,这个家里真的是没有办法呆了,之前自己觉得她只是因为日子苦了过了好日子可能会想彰显自己的士气,所以故意对下人苛刻,自己说也说过她几句,她也都答应和善待人,但是每次不是左耳进右耳出。 今天这事,他觉得赵孙氏就简直是一个街头打诨撒泼、不讲理的妇人。心简直掉入了冰窟。 赵孙氏累了,指派许妮给她倒水,貌似是因为刚才那场闹剧闹的太大了,所以现在并没有找许妮的不是。许妮自己也确实就是战战兢兢那样,恐怕自己一不小心成了炮灰。 不过这次赵孙氏就喝了水,吃了点儿饭菜,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让许妮走了,自己则躺在床上睡起觉来。 这一日总算是过完了,不过赵孙氏的貌似睡的很实在,她没有出来,也没有人去叫。 第二天一大早就是小豆包满月的日子,赵恩生昨天就找了个地方住下,没有跟赵孙氏一起。 “小菲,这是给豆包的,你给她戴上,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来,让爷爷抱抱!”赵恩生说完就把把小的长命锁给豆包挂上了,他之前把太大了沉,就做个小巧的比较别致的那种。 李芸菲看着赵恩生逗奶包的样子,就想着其实他应该很喜欢天伦之乐吧,只是那个时候他是将军,有所谓的使命,就连他自己都会觉得自己的命不是自己的一般。 “爹,您以后是打算在帝都养老,还是打算回来……”李芸菲在计划着自己的房子,如果他要是回来的话,到时候会给他留一间的。 赵恩生不明白李芸菲的意思,其实不是他能不能回来的问题,而且皇上能不能放过他的问题。 “这个我不好说,不过以后等我老了,我自然想跟你们住在一起,不会没有我住的地方吧,或者嫌弃我这个骚老头子吧?”赵恩生半天玩笑的话语,让李芸菲忍不住笑了笑。 “爹,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巴不得呢,您不知道吗,这家里有一老如有一宝。” 赵二郎在外面招呼着客人,不过这是早上人并不多。 李家是李芸菲的娘家,他们还刚到村口就有人赶过来报信,赵二郎等人就去村口迎接。 这李家一大家子,带的东西可不少,光是鸡蛋就买了二三百个,还有二十多斤的馓子、红糖。给豆包做的衣服和鞋子,反正就是总共两个牛车。 李家前段时间虽然日子不是特别的好,不过后来李强这火锅店,特别赚钱,大概没听都有一两银子的收入,这差不多也做了一个月多了,这手里的银子还真的不少了。 “这二郎媳妇的婆家也是大手笔,看来人家的日子也不错,而且这是人家的大闺女,人又聪明,日子好了,还会在乎那点儿银子。”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这有钱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要有心,你看人家二郎媳妇的大哥和嫂子都一点儿意见没有,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要是有意见的话,他们也不能拿出这么多的东西!” 赵恩生倒觉得东西多少没有什么,那些是做给人看的,最重要是要有心,而且人家闺女嫁到自己家里,常常受委屈,这哪里行? 李强赶着牛车在前面带路,车里装着的是鸡蛋,所以要小心翼翼的,他们一大早就来了,一直到现在这个点儿才到,杜云坐着牛车里,至于李张氏这次没有来,她在家里看着米团,今天是个热闹的日子,估计人多,带米团去会有些不方便,所以她就主动留下,反正过几天就要接李芸菲和豆包回家里住几天,这叫做‘挪窝’。 李云生、小馨和小勋等人在后面的马车,驾马车的是赵石头,他虽然没有和小菊修成正果,但也差不多了,只不过小菊那孩子醒来之后,谁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赵石头一个人,他们两个人除了没有成亲以外,其他都一样,不过却没有洞房,这是赵石头对小菊的尊重。 李强等人进了家里,第一个想见到的就是李芸菲,这牛车里的东西不用他们动手,就有人帮忙提二郎他们屋里去。 李芸菲一看是自己娘家人,就忍不住招呼他们坐下,给泡一碗馓子茶,就是把馓子放在碗里,加上少许的红糖,当然也少不了的就是开水,用开水泡一下。 这样的东西在现代虽然不稀罕,但是古代就稀罕多了首先是红糖是个稀罕玩意,价钱高。不过这礼节上的事还不能不破费。 他们吃了一碗馓子茶,就一个个的给豆包红包,这里也没有别人了,就李芸菲和李家人。“爹、哥嫂,这红包就算了,今天都给带来难多的东西,已经让你们破费不少了,要是再给红包就……” 赵二郎觉得这礼太重了,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这是岳父岳母以及大舅哥他们的一番心意,但也不能这样啊。 杜云听这话有些不高兴了。“二郎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红包是给我外甥女的。再说了也没有多少,你这话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二郎忙摇头解释:“嫂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二郎急的满头冒汗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求助的看着李芸菲。 李芸菲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嫂子,你就别欺负二郎了,你也知道他那人就是老实。这事是我跟二郎商量的结果,你看豆包满月酒,让你们破费了那么多,咱们家里的情况你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有这份心就好了。” “芸儿,咱们家里的日子现在好了一些,这钱我们拿得出,火锅店里的生意蒸蒸日上,这是不是一个好兆头,还有你上次给我们说的做菜的方子之类的,我和你哥也都学的差不多了,这样一来,咱们家里的日子还怕不好过,小菲这些东西你理所应当手下,而且这些也是我们一点心意,你要是不收,我们以后可就不来你们家了,你们家里的活计也别指望我们帮忙。”杜云就是这样一人,热情的让人没有办法拒绝。 直到管事的人叫他们去坐席了,他们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芸儿,这红包要不……”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李芸菲打断了,“算了二郎,这也是他们的一番心意,要不然等米团白日的时候,咱们多出一点儿,你看呢?” “好好好!” “这酒席真的不错,不光席面厚,而且菜的种类也多,这肉吃的也过瘾!” “那可不是……” 赵二郎和赵大郎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别提多么开心了! 第185章 :满月酒(三) 李家是娘家人,他们被安排在了一桌,但是他们加在一起也不到十个人,别的人也都做满了,但是人不到位这席面也不能上菜,那些帮忙的人,他们不会上桌,等着席面结束之后单开一桌。舒殢殩獍 王磊的伤好了之后,就一直忙着春耕的事情,所以来的有些晚了,王李氏虽然想看看孩子和李芸菲,但是觉得今个就算了,他们一家人都去,显得不太好,所以她就打算留在家里照顾两个孙子。 碰巧他们来到的时候,看着赵孙氏走了出来,“小香、小磊怎么是你们两个?快进屋里做做。” 赵竹香本来就觉得自己来的已经够晚了,在去娘那里坐坐,岂不是更让人家说闲话,拉着王磊对赵孙氏说了一句:“娘,我们先去二郎家里,今天是我侄女的满月酒,我要去看看,等下再过来。” 赵孙氏想着现在差不多也该开席了,也没有推辞。“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赵二郎觉得一直不上菜这样等着二姐他们貌似有些不太好,就让管事叫人把菜先上来,再说着二姐和姐夫也不是外人不会在乎这些事的。 “这怎么都开席了?”赵孙氏一来眉头就皱了起来,怎么都没有人叫她,这一点儿让她十分的不爽。 赵竹香和王磊直接去了屋里,家里虽然也没有啥值钱的东西,送了几斤鸡蛋还有布匹等。 “小菲,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小家伙最近怎么样?来让姑母看看!”赵竹香走到李芸菲的面前将小豆包抱在自己怀里。 李芸菲也听说了王家的事情,尤其是王磊被人打的那么惨,不过现在还好脸上都没有留疤。“二姐,你们这段时间事情多,我和二郎也都知道,你们能来我们就已经很开心。姐夫的伤好了没有?” 王磊一听问道他伤的问题,不由的笑了笑道:“这伤已经好了,让你和二郎担心了,主要我们想趁着这天不错,不冷不热的,先把田地整出来。” 李芸菲点点头,想到自己家里的田地也算是有的忙了,不过她打算自己家里留个十亩地左右,其他的都租给村民种。 “二姐、姐夫,你们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真是会敢时机,等今天忙完之后,我们也要开始春耕了。”李芸菲知道这春天是万物复苏的时候,春耕在一年当中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他们开始整地,席稻秧子。 “小菲,你们家里的地,要我说你们就租给别人种得了,你们两口子也省心,自己留着一小块种点菜就够吃的就成。”赵竹香一本正经的说着。 李芸菲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她要建立生态园,那是她宏伟蓝图上的一部分,怎么能被破坏呢? “二姐,这个你们就不用担心。对了外面可能开席了,你们先去做席。等下我们在细细的说。”李芸菲觉得一直让外面的人等着也不是这个道理,所以就想着要不先让赵竹香和王磊出去吃饭! 王磊和赵竹香刚从屋里出来,就听到赵孙氏在那里吵闹,而且她骂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家那桌,菜都上来了,李家人也没有吃,就是一直等着赵竹香和王磊,而且他们都认识,以前在一起合作卖猪杂碎,后来又一起卖油,而且两家又因为李芸菲和二郎的关系也特别的好。 赵竹香的两个孩子也在李云生教书的学堂里读书,有时候他们来的晚了,基本上李云生就会直接让两个孩子去他们家里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等王磊或者赵竹香人来接再说。 他们本来不想理会赵孙氏的,尤其是李云生,李云生觉得大家都是亲家,这样吵不好,要不然人家会说自己家里人没有教养,这点他是不想看到的。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婆娘,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到了极点,他突然十分的心疼自己闺女,小菲在这个家里想必受了很多的委屈,像赵孙氏这样不通情达理的人,让他想到了他娘钱花,想到自己媳妇受的委屈,现在她闺女居然走了他媳妇之前走过的路,这里面怎么能好受的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为什么不能吃?”李云生瞪了赵孙氏一眼略微皱眉的道。 赵孙氏一看接口的是李云生,便蛮不讲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这桌人还没有来齐,就给你上菜了,现在你们又要开吃,把我们老赵家放在眼里嘛?你要是不喜欢看不顺眼,大可把你闺女带回家,我们老赵家不需要这样的儿媳妇。” 赵二郎正好在另一桌忙着,不知道这边的事情。不过有人叫他:“二郎,你快点过去看看,你娘把你岳父他们一家给得罪了,人家气的要带小菲母女走!” 赵二郎一听放在手里的活计,立马就飞奔了过去! 李家人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不过今天是个好日子,不想因为这事搞得大家都不愉快,于是他们强忍着怒气,不在说话,低头吃着饭,她不是不想让他们吃,他们偏要吃,就给赵孙氏对着干。 赵孙氏本来高兴着呢,觉得自己占了上风,但是看着桌面上被吃的饭菜,突然发火了。“你们娘家人真是下财烂(徐州方言,指好吃、馋嘴),几百倍没有吃过饭了,饿死鬼托生的。你看看这饭菜里都是你们一家人的口水,让人家怎么吃,真是有什么家人就有什么闺女。” 李强受不了了,本来真的不想把这事给闹大,主要今天是个好日子,而且也怕李芸菲难受,所以他们也就什么话都不说,忍着吃饭还不成,要是搁着之前的脾气,他早就掀桌了。 可是这个死老婆子还在那里唧唧歪歪,说的话那么难听,一点儿都不顾忌这里还有村民,他们不是不等而是已经等了好长的时间,王磊和赵竹香也已经往这里走了,而且他们也就没有动多少,最多每个人动了自己跟前的一道菜,一筷子能夹多少,那老婆子就是成心的。 赵恩生也在招呼客人,不过听到吵闹的人声,忍不住就走了过来看个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看是赵孙氏在哪里,他倒不会像昨天那样继续忍了,一巴掌扇在赵孙氏的脸上:“你有完没完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你就是见不得孩子们好是不是?” 那一巴掌说实在话他还真的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因为他本就是习武之人,所以他打赵孙氏是气不过,但同样也怕伤到她。 赵孙氏被当众打了一个耳光,她懵了,很快反应过来,反手抽了赵恩生一个耳光。 这是赵恩生始料未及的,他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屈辱。“你……”双眼开始冒火,原本的愧疚也荡然无存。 李家人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这件事本来就跟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不过他们这饭也吃不下去了,要不是因为他们或许就不会如此了! 管事看这边的情况不是特别的好,于是就打声说了一句:“大家赶快开吃呢,你们没有看着这些上菜的大老爷们都饿了吗?你们吃不完,他们可是一直要饿肚子呢。” 听了这句打圆场的话,大家都开始忙着吃饭了,不过心里都多少对赵孙氏有些意见。 赵二郎赶回来的时候,赵恩生已经拉着赵孙氏走了,也不管她的挣扎,就一直拉着不放手。“你放开我,你想带我去哪里?我给你说老娘不怕你,你别拉着我。” 可是赵恩生就是不理会,这个欠教训的老婆子,真的以为自己不发威她就没事了,竟然胆敢打自己,他不给她点厉害看看,还真的以为自己是面捏的。 赵孙氏是真的害怕了,她大声哭喊着让自己儿子、闺女救自己,可是把这人给丢进了。“大郎、二郎、小香……小蕊……你们救救娘啊!” 赵蕊心突然大声的‘啊’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滴,她好像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小馨和杜云吓了一跳:“小蕊(姐),你这是怎么了?” 赵蕊心觉得头好疼,所有的记忆都恢复了,她的男人和村里的寡妇的事情,还有就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掉了,接下来就是李芸菲如何如何照顾她的,还有李家人。而她娘最开始的时候对她不错,后来就不行了,而且还总是说……如果不是娘一直给自己灌输要嫁给有权有势的人,她当初又怎么会那么的傲慢无礼,而且还嫁给了刘云郎那个好吃懒做的男人。 想到这些她真的受不了,觉得之前自己做的错事太多了,没有想到李芸菲她居然会不计前嫌,李家人也是全心全意的对她好,尤其是李张氏,简直把自己当成亲生闺女一般,凡是小馨有的,她都有。小馨没有的,她也会有。 想到这里,她心里充满了感激,尤其是看着他们紧张自己的样子,这样的东西绝对不是假装出来的,一般人就是演得再像,也演不出这样的效果。 “嫂子、小馨,我的病好了……以前的事情都记起来了。”赵蕊心一本正经的说着,她曾经做过很多的错事,现在要学会弥补。 赵二郎听着赵蕊心说她的病好了,心里觉得特别的开心,之前他不喜欢这个妹妹,但是后来,他很喜欢,也觉得小蕊很可怜。 他走过去把赵蕊心抱在怀里。“小蕊,你真的好了?那些痛苦的事情,其实我到希望你都忘记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你自己觉得呢?” 赵蕊心哭了。“二哥,之前是我不好,我做了很多的错事,总是欺负你和嫂子,你们居然不跟我计较,我现在愧疚的要死。过去的事情我不敢忘,因为我做了太多的错事了,我不敢求着你们原谅我,但是请你们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赵二郎轻轻的拍打着赵蕊心的后背。“小妹,你终于长大了,那些过去的事情,我和你嫂子可是从来都没有记恨过,而且早就原谅你了,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要这样说的话,你嫂子可就伤心了?” 赵孙氏也听到了这句话,赵恩生有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貌似这个是他的小闺女,他对赵蕊心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也不知道她过去做过什么事情,不过现在又是什么事情? 赵孙氏从赵恩生手上逃开,她直接冲过来,抱着赵蕊心问道:“小蕊,娘的宝贝,你的记忆都恢复了?那你记不记得娘对你的好,你记不记得你要盖新房的时候,娘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了你?你记不记得你刚生病那会儿娘没日没夜的照顾你,那些事情你都记得吗?” 赵蕊心的心情很复杂,她对赵孙氏真的没有多大的感情,即使她之前对自己再怎么好,但自己之前那样的习惯什么的还不是因为她养成的,就连那说话、骂人的语气多跟她十分像。赵蕊心现在十分厌恶那样的自己,甚至有些接受不了。 “娘,那些事情你希望我记得吗?你想不想让我想到之前我在刘家过的日子?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蛮不讲理,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赵蕊心的语气十分的平静,她一点儿发火的意思都没有,就是很平静的说着,甚至这些话里都透着一个意思,你想知道吗? 赵恩生也在听,他很想知道这个被自己忽略掉的小闺女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脾气又是什么样子的。 那些的饭菜也都吃的差不多了,虽然偷听别人的事情是不道德的事情,但是这貌似是他们正大光明说的,自己也是正大光明的听的。 赵孙氏咕哝着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不过她觉得闺女在刘里正家里的日子应该是相当的不错,要不然她怎么从来没有跟自己埋怨过? “小蕊,你现在病好就成了,至于之前的事情咱们就不提了,你别被有些人给带坏了,他们看着心眼好,其实就是满肚子的坏水,你心思比较单纯,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想想,所以你一定要用眼睛去看,谁是真的对你好的人!”赵孙氏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李家人是虚情假意,对她不是真心,只有她是对她最好的人,这话说出去也不怕害臊。 赵蕊心的眉头不由的皱了粥,半天没有说话,她要当众把积压在心里很久的事情时候出来吗?可是貌似她又做不到的样子,如果不说的话,这心里又…… 李家对赵蕊心怎么样,外人不知道,但是他们自己家里的人都知道,刚才赵孙氏做的那事,赵蕊心也都看在眼里,只是在没有清醒之前,她是个小孩子,现在不一样了,记忆恢复了,她就是一个大人了,心里自然而然也是有了想法,“娘,你的意思是他们把我带坏了?娘您真的那么觉得吗?是他们带坏了我,还是您带坏了我?” 赵孙氏被问的愣住了,她没有想到一直站在她这边,一直被她宠爱在手里的闺女居然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她心里这么能好受。 赵孙氏十分不好看,觉得这一切是李家造成的,之前赵蕊心虽然不怎么讲理,但是基本上什么事情都是听她的,而且也会站在自己这边。她的脸色有些难看,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小蕊,那你之前在刘家的日子好不好那些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应该往前看,难道你现在的心里还有那个混账东西?”赵孙氏有些吃惊,以为赵蕊心恢复了记忆,对刘云郎应该是恨之入骨,要不是因为他和甜妞那段事,她的孩子也不会……刘二郎也不会跟自己儿媳妇勾搭上。 赵蕊心不明白赵孙氏到底是怎么了,她明明是自己娘,但是她做事什么的,为什么总是那么的固执,总是的那么的自以为是。她为什么要去提起那个名字,本来本来她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忘记,可是她现在都提起了,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忘? “娘,那些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何苦要再提呢?你也说了我应该往前看,而不是一直沉迷在过去,过去的事情我知道好多我都做得不对,我愿意就改,我被休了,可能嫁不出去了,我也认命了,但是娘我不想你因为对我好,再帮我找一个家室好的人嫁了,我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当初好傻,家室再好有什么用,只会让我想要故意隐藏自己的家室,只会让我觉得自卑,我在那个家里,外表看着光鲜,其实我也就跟一个使唤丫头差不多。”赵蕊心提起以前的事情,觉得都是泪水。 赵孙氏摇头道:“小蕊,你这么说可就真的伤娘的心,娘当初确实是为了你好,我没有想到你在刘家居然会那样,你为啥都不跟娘说,我要知道……”她心里微微有些自责。 “您要知道又能改变什么?你难道能让我跟他和离?那样我依然会嫁不出去,你肯定觉得丢人。您过去跟他们家里吵一架,这日子还要继续过,他们一家人还不为难我?你觉得你闺女真的过的那么好是不是,其实那些都是假的的。而且我也不想让别人看我的笑话,即使你是我娘也不行。”赵蕊心终于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赵孙氏顿时没有言语,她就算知道,也只能背地里骂几句刘家,还不敢明目张胆的给自己闺女添麻烦,她觉得自己闺女嫁到里正家里就应该算攀上高枝了。“小蕊,但是你跟娘说,娘至少能安慰你几句,你不用一个人把这些都憋在心里难受。” 赵蕊心突然摇摇头:“娘,你别总是欺负这个欺负那个,别总是猜疑这个猜疑那个,人家哪个不好?你们在这里大吵大闹,丢人的不会是他们,只是您自己,就算你觉得您一把年纪没有什么,但是你不要忘记了,这里亥有你的儿子、儿媳、闺女和女婿,能不能别给他们丢人,他们可是丢不起这人。” 赵孙氏被赵蕊心说的脸色黑了。“你是怎么说话,你别忘记了,我是你娘,有你这样对娘说话的吗?你……” 赵蕊心也不想在多说什么,只是觉得她应该把自己心里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不然憋在心里特别的难受。 “娘……我有什么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你亲生的,你表面上看着是为我,但是实际上呢。你把我养成就等着攀高枝,要不就是蛮横无理,要不然就是眼高手低,看不起家里人。你从来就没有教过做人要心诚。你一直说是二嫂离间了我们的感情,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她为什么把我送到她娘家,你自己不清楚吗?”赵蕊心越说越是激动,想把心里所有的话都痛痛快快的说一遍,绝对不会在想之前那样。 赵孙氏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她觉得我没有办法照顾好你,于是就将你放在她父母家里,用来威胁我,谁叫我之前对她不好呢?可是你在李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们让你干了什么?就是让你帮他们干活,做饭,伺候他们一大家字,这就是她说的对你的照顾,她还真的好意思开口,也不怕被人笑掉了大牙。” 李家人一听这心里别提多么难受了,他们对赵蕊心有多好,他们不说,赵蕊心自己心里也饿清楚,干活什么的也全凭自愿,他从来都没有强迫过。 赵蕊心摇摇头,突然笑了道:“娘,你真的不了解我,我在李家的日子我觉得十分的开心,他们全家人都对我很好,干活什么也是我自愿,我觉得那样才像是一家人,而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什么都不用,那样客客气气的有什么好,而且婶婶待我比亲闺女还好,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办法跟她比,你现在应该明白为啥二嫂子那么好了吗?因为他们一家人都好,她所在的家庭条件也好,而且我也从他们的身上学到了很多的动词,这个是别人没有办法懂的。” 李芸菲在屋里坐着,却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她顿时感到骄傲的是赵蕊心记忆恢复了也清醒了,但是性子变化却很大,这一点儿是她最好看到的。 她并没有出去,只是在屋里坐着静静的等着,她并不是想要偷听什么,心里觉得赵蕊心虽然说的那么轻松,但是她的心里应该是万分难过的,因为往事是一道伤疤,被揭开之后又会流血化脓,但是如果一次治愈了,结疤了,这块伤已经长出了新肉,那么不管以后人家怎么说,她丝毫都不会觉得痛。 赵孙氏却一个劲的认为是李家人给自己闺女关了迷糊汤,要不然她怎么会说这些话,这根本就不是自己闺女的性子。“小蕊,你跟娘去屋里说好不好?让娘好好的看看你。” 赵蕊心却拒绝了,“娘,没有这个必要了,今天本来是个高兴的日子,却被我们给搅成这样,真是过意不去。二哥,你千万别生我的气哦,我饿了先吃饭,等下吃完饭去看看嫂子,刚才都没有好好的看我的小侄女。” 赵孙氏突然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她也没有说话,就坐在自己闺女旁边,大摇大摆的吃着饭来。 赵恩生听到那些话,心里觉得特别的难受,如果不是自己,他们会不会就不会如此了…… 李家人却不想跟赵孙氏一桌,他们简单的吃了一些,便起身下桌了,小馨看着赵蕊心,顿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之前她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现在她的记忆什么都恢复了,是不是就再也不需要自己了? 李芸菲一直照看着孩子没有吃饭,二郎也没有吃,不过他让人做点面条,大了两个鸡蛋。总共是两碗面,他端着就回屋里。 李芸菲喂好了豆包,豆包困了,她也跟困了,于是两个人就一起睡了。外面的事情总有雨过天晴的时候。至于赵孙氏她真的不想多说什么,今天是豆包满月的日子,应该开心才好,不能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就不开心,不然这样可是十分不好的。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和豆包母女酣睡的那么香甜,一时间又不好意思,但是如果不叫的话,芸儿就错过了一顿饭,这面条也会粘的。于是轻声的在李芸菲的耳边叫了一声:“芸儿,起来吃饭了,吃完饭再睡也不迟。” 李芸菲是确实困了,不过睡的迷迷糊糊听到了二郎的声音,于是十分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看着一张放大的熟悉面孔,忍不住道:“二郎,你怎么来了?外面都忙完了?” “傻丫头,外面在忙也不能饿着媳妇,你饿不饿?我刚才让厨子给做了面条,咱们两个人一起吃吧。”本来厨子说要不给他们两个人单独炒菜,不过被赵二郎给拒绝了。 “二郎,你别说我还真的饿了,不过更加的是困,于是就睡了。”李芸菲撒娇的说着,赵二郎已经夹起面条吹了吹递到李芸菲的嘴巴里。 李芸菲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们是老夫老妻了,但是一直让二郎这样照顾她貌似有些太娇了。 “二郎,我自己来就成了,你自己吃,别管我!”李芸菲自己端起碗,认真的吃着。 这次的满月酒估计要让大家全部都记住了,尤其是赵孙氏闹了这么一出,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有精力呢?这都一把年纪了,比年轻人的精力还好,真的让人十分的佩服。 李芸菲看着二郎欲言又止,她听到了,但是想让二郎回来把赵蕊心叫来,自己好好的跟她说道说道,这女人一钻牛角尖也特别的麻烦了要是不说开,这心里肯定会难受。 “二郎,租地的事情你给村里的人说了没有?他们都是啥意思?”想着没有几天就春耕了,所以这事也要抓紧办才成。 赵二郎点点头,冲着李芸菲笑了笑:“这事都已经办妥了,咱们家里那三十亩全部都租了出去,余下的十多亩地,也已经找到人帮忙了,你就别担心了,你要稻子里穿插睡莲藕我也答应你了,还有什么要做的没有?咱们的房子你打算盖几间什么时候盖?” 李芸菲对二郎的表现表示相当的满意,“二郎,你辛苦了,等春耕结束之后,咱们就开始计划盖房子,不过要先盘算一下,我们家里还有多少的银子?能盖几间房,我的意思呢就是多盖几间,或者是连着盖的那种,每个瓦房之间的距离不要太远,那么以后我们可以把家里人都接在一起住,你觉得这样可好?” 赵二郎也说不出来好不好,但是大家都不在一个村子,他们会答应远离村子来这里住吗? 李芸菲建立这样的房子是为了以后养老的,这样也方便彼此照顾。“那咱们先问问,最后举手表决,如果大多数人同意我们就那么盖,不过他们也要出银子,要是没有银子的话,我们就先出,以后他们在补给咱们,你觉得怎么样?我会做个详细的计划出来。”虽然亲人之前没有比较计较的那么清楚,但是吧,计较的不清楚了往往会因为矛盾撕破脸就更加不好了,所以就必须亲兄弟明算账。 这该是什么就是什么,一点点儿都不能含糊。 赵二郎点点头道:“这样成,咱们先吃饭吧,不然以后这面条都黏在一起了就不好吃了。” 李芸菲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二郎,他貌似瘦了不少,看来照顾自己真的太辛苦了。“二郎,辛苦你了,不过以后这家里的事情就交给我,豆包我也可以随时带着,毕竟天气暖和了。” 赵二郎却不同意,“我辛苦一点儿是应该的,你跟我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你现在什么事情都不要做,就是好好的照顾豆包和自己,不过做饭什么的,你能做就做,不能做我回到家也能做,还有就是上午那事,是我娘不对,你虽然说不放在心里就好,可是那话真的太伤人了,以后咱们家禁止她进来,要是进来了就把她赶出去。” 李芸菲突然觉得赵二郎这一年来也变化很大,她一直都知道赵二郎绝不是一个愚孝的人,但他刚才说的那些好些真的有些不妥,这不孝的罪名可是不轻。 “二郎,咱们以后不理会就是了,你别因为这事总是耿耿于怀了。”李芸菲突然握住了二郎的手,总觉得他现在貌似心里有些急躁了,尤其是在对赵孙氏这件事上,表现的十分的过火的样子。 赵蕊心吃完饭,本来想去看看李芸菲的,但是却被赵孙氏给拉住了。“小蕊、小香,那么姐妹俩跟我到屋里来一下。” 赵蕊心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跟着去了。 赵竹香对自己小妹的变化有些吃惊,不过也觉得这貌似是理所应当的,李芸菲家里人怎么样,不需要别人说她自己心里都清楚的很,他们家里人待人特别的好,自己也是一直感激着。 赵蕊心更何况在李家那么久,人家怎么对她的,她能不知道,就算记忆恢复了,但是这些东西也不是说忘记就忘记的那么简单。她的心偏向李家,她完全都能接受,而且也特别的喜欢这样的妹妹。 赵竹香想着想着,就不由的跑神了,不知不觉也经到了屋里。“娘,你有什么事情也就说吧,说完我们也好去休息了。” 赵孙氏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了,她觉得很寒心,含辛茹苦的把孩子拉扯大,尤其是她一直捧在手心里养的小闺女,居然说出那样伤人的话,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是何其的无辜? 赵蕊心和赵竹香对视了一眼。“二姐,以前都是我不懂事,不知道那个时候都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还希望二姐不要放在心里,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 赵竹香也早就等着这句话也已经很久了。“小蕊,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二姐我也不是记仇的人,再说了都是那么久的事情了,谁还记得。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打算回来住,还是继续在李家?” 赵蕊心也一时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的好,她想要回李家,但是现在她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也不是那个智商低下的小孩子了,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喜欢自己,还能不能接受自己,心里顿时有些不好受,这个问题她没有回答,因为还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赵竹香也不逼她,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能够接受。 赵孙氏终于找到了话题。“小香,你刚才那事说的什么话,小蕊现在的病都好了,自然要住在咱们家里,还去李家干什么去,咱们家里住不开还是怎么了?谁要是敢嫌弃我闺女,我第一个不依。” 赵蕊心的眉头不由的皱了皱,其实她真的一点儿不想跟赵孙氏在一起,虽然这个家里有李芸菲他们,但是她依旧怀念李家,那个抢着帮忙的日子。 “娘,你应该跟爹在一起,我在想想……”如果李家同意,她便回去,甘心做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貌似那样的感觉真的不错,她觉得一下子想到了那么多的事情,貌似真的是件十分痛苦的事。 小馨又来屋里找李芸菲了,她心情不是特别的好。 李芸菲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小心翼翼的问着:“小馨,你是不是舍不得小蕊姐姐?” 她点点头道:“阿姐,你说小蕊姐姐现在恢复记忆了,还能住在我们家里吗?我想到她要回来了,我这心里就特别的难受,心里真的十分的舍不得她,可是我知道这里是她的家,她早晚都要回家的。” “小馨,这事你要问小蕊,我不好告诉你答案,可能她跟你想的不一样,她觉得咱们家更好,更希望跟你们回去呢。”李芸菲觉得如果她是赵蕊心的话,也会这么选择,因为这个家有赵孙氏,她真的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小馨突然开心了起来:“那我这就去找小蕊姐姐问问,看看她是怎么样想的?”但是被李芸菲拉住了。“小馨,你等等,她现在应该跟她娘亲说话呢,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杜云也走了进来,“小菲,你说为什么她突然就恢复了记忆了呢?不过她现在也不错,只是我想着在咱们家里住了那么久的人突然要从咱们家里搬走了,我这心里头很难受。” 小馨也点点头。“嫂子,我跟你一样难受。不想小蕊姐姐走……我们两个人天天都形影不离的……”她没有说完,眼圈就红了。 李芸菲明白他们的心情,“你们别瞎想了,或许小蕊跟你们做的决定不一样呢。” 赵竹香和赵蕊心从赵孙氏那里离开之后,就来了李芸菲这里,本来打算直接进去的,但是赵蕊心听到她们在谈论自己,便拉住了赵竹香,等下再说。 心里听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她真的有一种冲动,打算走进去,告诉她们自己的决定,眼泪也哗哗的落了下来。 赵竹香现在终于能够明白刚才为何小蕊会犹豫了,李家人同样也是舍得她,就像她舍不得李家人一样。 “你进去吧,我就不陪你。”赵竹香拍拍赵蕊心的后背,转身走了出去。 赵蕊心擦了擦眼泪,心里暖暖的,这种感觉貌似十分的幸福,被人在乎着,留恋着。 “小蕊姐……”小馨看着赵蕊心,一下子扑到了她的怀里。小蕊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小馨的后背,安慰着道:“小馨,我怎么会不回去呢,再说了我们两个人不是说好的嘛,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李芸菲和杜云都是一脸茫然,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馨顿时破涕为笑,拉着赵蕊心的手道:“小蕊姐,咱们火锅店里可有一位哥哥喜欢你,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那些过去的事情,我不懂,但是吧,我觉得你真的没有必要放在心里。” 李芸菲和杜云又是一惊。 赵蕊心的脸颊羞红,“小馨,你这丫头怎么就知道调侃我,你不是也跟你的云哥哥眉来眼去的嘛,你是不是也懂动了心思?” 两个人都把对方的老底揭了出来。李芸菲和杜云一人拉一个,打算要好好的盘问一番! 第186章 :挪窝 赵孙氏没有想到自己两个闺女都不站在自己这边,她不痛快,岂能让李芸菲痛快了,反正她知道自己会留在这里很长时间,抬头不见低头见,想对付李芸菲还不是简单的事情。舒殢殩獍 赵恩生跟李云生说着话,他心里对刚才的事情十分的愧疚,自己摊上这么一个婆娘做媳妇,是自己有眼无珠。孩子们摊着这么一个无中生有的娘,是他们运气太差。可是他们都没有办法改变这些,真的不知道除了说抱歉还能说什么。 “老弟,刚才那些话,您别放在心里,小菲是我们赵家的儿媳妇,不是她一个婆娘说休就休的,而且老弟你把小菲教的那么好,小菲给嫁到我们家,也是我们家的福气。”赵恩生拉着李云生的手,郑重的说着。对于那个只知道惹事生非的老婆子,他会好好的跟她谈谈,如果不行就直接把她送到帝都去,在哪里闹腾吧。 李云生知道赵恩生是什么人,不过刚才赵孙氏的话,还真的把他给惹火了,他闺女怎么了?居然要休了自己闺女,她也不想想这个家里的日子好了起来是谁的功劳。 “亲家大哥,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你也知道小菲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之前她欺负我家闺女,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觉得她们是婆媳,这事弄大了不好,也都是一家人,我都劝小菲忍着,别跟长辈一般见识,可是她有一点儿做长辈的样子吗?我闺女难道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嫁到你们家,就是让她糟践欺负的吗?”李云生心里的怒气全部的发泄了出来。 赵恩生见李云生的火气不小,他只能低头听着,人家说的也都是实情,时不时的安慰的安慰几句。 李强也接着道:“大伯,我也帮我爹补充几句,小菲要不是看在二郎的面子上,她能把心里的苦和委屈全部都忍了吗?我们家虽然不是多么富裕,但是从来不会有人给小菲气受,之前的事情我们也都不想提,本来也觉得她一大把年纪了,不想有事没事的找她麻烦,可是她呢,为老不尊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她不知道吗?而且这里有那么多的村民,她该说那些话吗?刚在这里吵闹吗?” 赵恩生看着这父子俩的火气都是如此的大,自己心里也有火,不过这火是因为赵孙氏。“这个是我的错,我一定好好跟她说,你们先别气,咱们有话慢慢说。” 赵二郎刚走过来便听着他们的对话,忍不住走了过来,“爹、大哥……”他心里觉得十分的愧疚。今天的这事真是…… “二郎,这事跟你没有关系,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是啥样的孩子,你对小菲有多好,我们自己心里都清清楚楚的。”李云生对二郎没有任何意见,而且他也是十分喜欢自己这女婿。 赵二郎憨厚的说了一句:“这事都是我不好,我先去看看芸儿了,让她别难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芸儿那边,永远不会做出背叛的事情。” 李强走到二郎身边道:“那我跟你一起吧,你嫂子也在小菲那里呢。” 李芸菲和杜云两个人十分八卦赵蕊心和小馨的心上人的事情,不过她们两个人都没有怎么说,但是李芸菲就已经猜出来了,喜欢赵蕊心的人应该叫做石磊,那个士兵的头头,石磊是一个聪慧能干的人,而且他心眼也是特别的好,上次自己哥哥的事情还不是他帮忙,如果赵蕊心同意的话,石磊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想必知道赵蕊心的过去,就算刚开始不知道,后来也有可能调查清楚,她相信石磊有这个能力。 赵蕊心的心里要说对石磊一点儿感觉都没有那完全是假的的,不过她之前不懂,现在懂了却不敢了,因为她的过去,是她心里的一道伤,顿时会觉得自己配不上石磊,石磊是一个那么好、那么好的人! 李芸菲看着赵蕊心神色有些落寞,便拉着她的手一本正经道:“小蕊,你告诉我实话,你对石磊是什么样的感觉?石磊对你可是真心真意的。你不会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吧,那样他可是会伤心的,其实喜欢一个人不容易,也别因为自卑就错过了机会,那样很不值得。” 赵蕊心听着李芸菲的话,泪水不知道何时已经泛滥泛滥,“嫂子,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我已经脏了……而且还被休过……” “小蕊,如果石磊在乎这些,他还会一直对你那么好吗?你们一起相处那么久,你连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都不清楚吗?”李芸菲的话说的有些急了,赵蕊心的脸颊羞红有些发烫,这些嫂子说的没有错,只是她还不敢相信…… 小馨虽然不是十分的懂,其实如果说她曾经喜欢过杨泽坤,这并没有错,如果说她为什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她自己都说不清,有时候心里还是会想到杨泽坤,其实马云就一直像大哥哥一样站在她的身边,关心着她的喜怒哀乐,她并不知道那种是不是喜欢,就是感觉被人照顾的很好,免得惊、免她扰。 马云会让小馨感觉到开心,好似所有开心的事情都是因为他。 对杨泽坤的印象就开始的逐渐变得模糊,有时候她自己也在想,遇到杨泽坤是不是就是一场心酸的美梦,但梦醒里,一切便恢复到了现实,她又是一个人的心伤。 小馨和赵蕊心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小馨有时候还是会想起杨泽坤,那个只是她生命里过客的男人,可是那些记忆却一直都在。她也不小了,转眼间马上就十四岁了。也是一个大姑娘了,差不多再过一年或二年就该嫁人了。 “小馨,你跟马云怎么样?”杜云一本正经的问着,她怕小馨还忘不掉杨泽坤,她对杨泽坤没有什么好感,觉得要不是这个男人,小馨也不会伤心那么久。 李芸菲倒觉得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爱你,可能有时候就是有缘无分,你们可以遇见,但是可能也就只是遇见,注定没有在一起的缘分。 满月酒的酒席办的不错,不过途中也有不少的闹剧,村民们对赵孙氏的印象更加的深刻了几分,不过他们对李芸菲和赵二郎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他们主动留下来帮忙,因为剩下了不少的盆菜,这些菜可能在有钱人眼里没有什么,但是在村民的眼里就十分重要了。那盆菜油水可是很大。 李芸菲交代二郎把盆菜给大家分了,留下一些让赵竹香等人带走,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错,留在家里,他们也吃不完,倒不如做了顺水人情。 赵二郎按照李芸菲说着,把盆菜给大家分了。这桌椅也是用村里人的,清洗干净之后及时归还。 “二郎,你上次说的种田要请人帮忙,你看看我怎么样?老头子我也种了几十年的田,这手艺你可信得过吗?”李大爷是村里种田的好把式,这次蝗灾,他把田地都换粮食了,不过当初不知道赵家可以,便去地主那里换了,这不要紧,现在是一亩田地都没有,不过还好,他的儿子还在,当时他儿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不说,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把家里的几亩地全部换粮食了,他在种田方面也是经验丰富,这没有田种了心里难受。 村里有不少人租田种,等庄稼收成了在给赵二郎他们银子,但是李大爷觉得这样不太好,他们家里没有多少银子,觉得倒不如自己帮忙种田这样多少也能有些工钱,到时候看看能不能从二郎这里买块地,他觉得这田地只有是自己的才能安心。 赵二郎见李大爷那么坚持,也不得不同意,李大爷这人干活是没有得说,不过呢,主要是觉得他年纪有些大,而且自己家的田地也不少,他一个老人家会太累了。 “李大爷,你老的种田本领,别人不清楚,我还不知道吗?您说这个季节种什么好?”赵二郎看着李大爷一本正经的说着。 “二郎啊,这个你可是问对人了,现在这时候,水田里就开始席稻秧子了,稻种要在水里泡,千万不能沾油,还有就是每天早上要用清水滤一遍,第一次的时候,要用温水泡一会儿,温度不能太高,用手试水的温度,差不多偏凉一些最好,水热会把稻种烫死,不会发芽。”李大爷也不是一个藏拙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 赵二郎也知道一些,不过以前每年都是赵孙氏席稻秧子,他们只是负责动手插秧,这样的事情他们从来不曾动手过,赵孙氏也不让,有一次二郎好奇的去看,结果被骂的狗血喷头,从那之后二郎对这样的事情兴趣都不是很大了。 “李大爷,这些我都会好好的记在心里的,还有什么要注意的?”赵二郎现在就是好学的宝宝,什么事情都想知道。 李大爷突然想到一件事,这稻子育苗需要粪,便开口道:“二郎你们家里有多少干粪?你准备了多少?够不够用?要是不够的话,你要去买一些了?” 家里倒是有些粪,兔棚本来也就是三五天就要打扫一次,不然味道十分的难闻。兔粪经过发酵之后也都不像之前那样捏乎乎的,加上最近的天气不错,小菲也告诉他要摊开晒晒,现在差不多都已经干了! “家里有一些不知道够不够,我们打算种五亩水田,不知道需要多少粪,席多少稻秧子?”赵二郎对这样的事也不太清楚。 “二郎,一亩地大概需要五千颗稻秧子,五千颗,大概需要五斤稻种,一斤稻种大概需要五十斤的粪,你这样算算,看看够不够?”李大爷对这样的事情十分的有研究,要不然也得不出这样的结论。 赵二郎对李大爷顿时肃然起敬,太厉害了,真不愧是村里种田的好把式。“李大爷等席稻秧子的时候,我在亲自找您,这些盆菜您拿着,别嫌弃!”他给李大爷捞了一盆盆菜,让李大爷带走。 “这……多不好意思……我们家本来也没有拿多少东西,这又……真的不太好……”他僵持着不好意思收,不过二郎坚持。“李大爷,你就是拿着吧,你是不是嫌盆菜不好?” “好好我拿着,我怎么会嫌弃这盆菜不好呢,哎……二郎你席稻秧子那天一定要叫我,我帮你看着点。”李大爷心里感激地端着盆菜就回家了,虽然现在能吃上饭了,但是这样的油水可是好久没有见到了,这盆菜太好了,里面还有肉,想着这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感动。 赵二郎和村民一起把家里的棚子给拆了,院子也打扫的干干净净,厨房也收拾的整整齐齐,还剩一些菜,但也不多,正好就留着他们自己吃了,赵二郎把工钱给了厨子,张大厨一个劲儿说他做过这么多次的宴席,都没有在这里的宴席好,赵家的席面厚,大家都能吃的饱,估计也赊了不少钱。 赵恩生和李云生说了很多,李云生在赵恩生的再三保证下,才心满意足了,他就是担心自己闺女被人欺负了,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满月酒办完了,可这不算完,娘家人还要过个三四天左右要把李芸菲母女接回家里住几天,这也是就是所谓的挪窝。 送走了娘家人,也就剩下李芸菲和赵二郎两个人了。 “芸儿,今个的事情……”赵二郎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心里也生气,可是却…… 李芸菲并没有生气,赵孙氏就是那样的人,你越是理会,她也是胡搅蛮缠,如果你不理会,她只会觉得自找无趣。 “二郎,席稻秧子是不是需要倒粪,咱们弄的怎么样了?” “这事我刚才问了村里的李大爷,李大爷想来咱们家里帮工,到时候咱们计算给他工钱就是,而且他可是村民有名的种田好手,刚才交给我不说少东西,我觉得十分受用。”赵二郎欢喜的跟李芸菲讲着。 李芸菲也感觉到非常的开心,不过二郎貌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二郎,我想到一件事情,咱们家里的粪不是不够用嘛,咱不是还剩下好多的豆饼嘛,把那个晒干踩碎也已经可以当成粪用,你觉得怎么样?” 二郎刚才说的太过于高兴了,还真的就把这事给忘记了。“芸儿,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咱们家里的粪还不少,兔棚里三五天就能出了不少,就是不是干的。” 李芸菲不知道兔粪行不行,不过知道这席稻秧子要用干的粪弄成长长的一习子(打成的梯田,两边要有沟中间凸出,把发好芽的稻子就放在这个里面。) 席稻秧子在时间上也有讲究,一般要集中精力什么事情都不做,专门给稻种催芽,然后再放在之前弄好的田里席稻秧子。 “二郎,要不趁着这几天有空,你找几个人把咱们的水田给整治出来,先把莲藕的种上,每株的距离远一些,莲藕会拖秧,也会拉扯很大,等莲藕开花时,那个时候稻秧子差不多也就席好了,到时候直接把水稻插秧进去就成,等水稻成熟之后,咱们先收稻子,再起莲藕。”李芸菲把自己知道的都全部奉献给了二郎。 二郎认真的记着,这些可是半天都马虎不得。 “芸儿,那我等下就去找人,今天就开始弄,过几天你带豆包回娘家,我就不去了,地里的活比较急,我先整地。” 李芸菲点点头,“那也成,不过你自己别忙的忘记吃饭,反正那么多地,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咱们家里本来就要找人,就让别人干吧,反正咱们也都是要付工钱的。”她不想二郎太过于辛苦了。 这段时间花的银子还真不少,李芸菲还没有来得及看,村民们给的什么东西呢,就听到外面又开始传来吵闹的声音。 “芸儿,我先去看看。”二郎想把一切干扰都排除在外,但是有些人就是诚心的找事,让你不安稳,所以你只有应对的份了。 赵恩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赵大郎和许妮也去地里干活了,这家里就只剩下赵孙氏一个人,现在酒席散了,她想到村民或者亲戚朋友应该送了不少的礼吧,心里的贪欲就忍不住上来了,这样的好事她怎么能不去争一下呢? 赵二郎一出来看到是赵孙氏,心想她又有啥事了,怎么就她事多,爹怎么不管管? “你有啥事说吧?”看都懒得看她,语气也是清冷的要命,有这样的娘不知道是不是倒了血霉了。 赵孙氏也没有犹豫,更没有骂人,就一本正经的道:“二郎,你们家里得了不少东西吧,是不是应该分给娘一些,你看我身上这衣服,都是几年前的旧的,还有你不应该给你侄子和侄女作件新衣服吗?你们家里的布又不少。” “你身上的衣服不是挺新挺好的嘛,这不是你从帝都穿着来的吗?爹还能没有给你新衣服穿?”这明明就是睁眼说瞎话,可是有些人就是喜欢这样。 第187章 :挑拨离间 三日之后,李强便来接李芸菲母女回家里过几天,赵二郎是非常的想跟着一起去,但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去,李强也没有强求,都知道这是农忙时节,把自己小妹和侄女接走也是为了他好,这家里他也就不用担心,更加嫩用心的干活了。(。纯文字) 这家里的布匹、鸡蛋、红糖和馓子,李芸菲让二郎给大郎他们送一些,鸡蛋剩的不多,就没有给赵大郎他们分,布匹挑了两个柔软的棉布、色彩鲜艳的给了许妮,让她给大宝和二丫添件新衣服。 赵孙氏看着许妮拿到了新布,但是自己这个做婆婆的却一块布都没有,心里窝火,昨天找二郎去要,他不给,还把自己损了一番,说自己去趟帝都都没有换上件新衣服,又发现自己身上穿的不错,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发泄不出,这些她不会记恨在二郎的身上,但却会记恨在李芸菲的头上,觉得肯定是那个臭婆娘看自己不顺眼,才让鼓动二郎如此分配。 这样的思想真的没有几个人敢为之苟同的,主要是知道了真相,对二郎有几分愧疚,不过她又是爱闹的性子,所以也就只好黑白不分的把屎盆子都盖在了李芸菲的头上。 李芸菲抱着豆包随着李强的牛车走了,走之前她跟二郎说了几句,怕他一个人太操劳了,忘记了吃饭睡觉。 赵二郎依依不舍的送走了李芸菲母女,心里顿时会觉得空牢牢的。 “二郎,你别烦,我就有几句话要跟你说,说完我就走,你想干嘛就干嘛去,我也不管。”赵孙氏就等着牛车走了之后才过来,她看着二郎很不耐烦而又厌恶的样子,口气不由的低缓了很多,她不像之前那样大吵大闹,反而平静的出奇。 赵二郎本来想一口回绝,不想听她说任何话,但被拉着不放,无奈之下才选择要不就听一下吧? “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说完之后,你忙你的,我忙我的!”赵二郎冷清的口气不带一丝缓和的余地。 赵孙氏看着二郎很平静道:“二郎,听说小菲生孩子的时候,身体亏的很厉害是不是?那会不会影响以后的生育?我知道说这些话你不爱听,可能觉得我这个人怎么就那么讨厌,可是你别看村里的人口口声声都说你们生个闺女不错,其实还不知道在背地里怎么诋毁你们呢?” 赵二郎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听着,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赵孙氏见二郎不说话,就继续开口道:“二郎,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十分感恩小菲,咱们家里能有今天,小菲的功劳也是功不可没,不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看这事是不是要好好的考虑考虑?” 二郎眉头微微一皱,难道是他最近智商降低了,他没有听懂赵孙氏的意思。 “你有什么话能说的明白点吗?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没有儿子怎么了?而且小菲才刚刚生下豆包没有多久,身体要慢慢的调理。”赵二郎看着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就想看看她到底干什么? 赵孙氏觉得话不点不明,她便继续道:“二郎,小菲身子亏的那么厉害,那还能生吗?要是因为这个害你以后断子绝孙,这……我怎么对得起赵家的列祖列宗。你们现在的家里条件也不错,而且你也知道你爹的官职在那里,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媳妇没有。我知道你喜欢小菲,那咱们就娶个平妻回来成不?” 赵二郎瞪了赵孙氏一眼,眼里都能冒出火来,他刚才还在想,怎么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原来她就是没有安好心,芸儿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上来了,而且还就是为了这样一件事,能说她安好心了吗?明明就是在鼓动自己,可是自己还真的不是那样的人,他这辈子就认定李芸菲了,哪怕真的没有儿子,断子绝孙他也不在乎,大哥不是有大宝吗? 不过二郎假装不生气,淡淡的冷笑了一句。“你可是真是我的好娘亲,不过真的不需要了,这就是我的命,我认命还不成么?再说了您怎么会对不起列祖列宗呢,大哥不是有大宝吗?这子子孙孙无穷尽,你还在乎这个?” 赵孙氏当然知道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把二郎说服,不过她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的,最终目的很简单就是让李芸菲和二郎一拍两散。 “二郎,那不一样,你要是没有个儿子,以后你们老了怎么办?你没有听人说话养儿来防老,你看看你们两口子就那么一个闺女,到时候闺女要嫁人,你们两口子老了生病在床上了,闺女离得远,你们到时候怎么办?”赵孙氏这嘴还真的牛逼了,说的一套套的。 赵二郎只是笑,觉得十分的好笑,他不相信赵孙氏会那么好心的关系他们,会真心的为他们着想,要是搁之前,他可能碍不着就真的信了,但是现在说什么对他来说跟放屁的一样,一句话都不想听也不会相信。 “你还真的多虑了,这是我和芸儿自己的事情,闺女以后可以找个上门女婿,住在我们家里,我们两口子还用担心这个,大不了等我们的日子好了,让女婿一家也跟我们住在一起,到时候咱们会没有人给我们养老,你想的未免太多了,而且这还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小菲的身体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你又这么能说我们以后就没有儿子,这话我还真的不爱听。您的好意我会牢记在心里的,天也不早了,你回吧,我去田里忙了。”赵二郎觉得这样侃下去,估计也就没完没了了,所以他必须把话题给结束掉。 赵孙氏听二郎这样说了,心里的计策没有成功,心里感觉特别的不爽,“二郎,这事你慢慢的考虑,要是有什么好姑娘,娘会给注意的,这事就包在娘的身上,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比尔说的。” 赵二郎眉头紧皱,她这么就好话坏话都听不懂呢,自己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嘛。难道她脸上那两扇猪耳朵是用来喘气的? 别怪他说话难听,是真的别逼的没有办法,这人真是无可救药了,万一这事让芸儿知道,该多么难过? 赵二郎锁上堂屋的门,肩膀上扛着锄头,赵孙氏见状也不得不走了。“二郎……” 赵二郎和赵孙氏出去之后,把院子门再次锁上,不再听赵孙氏唠叨什么,直接无视的走掉了,直到二郎的身影已经被拉成了很久,才听到赵孙氏自言自语道:“李芸菲,我看这次你还能宽容大度的原谅二郎,二郎我看这次李芸菲还能继续跟你安好的过日子。” 赵孙氏有个远方的侄女,今年刚满十五,长的也算周正,家里的条件不是特别的好,于是她便起了坏心,准备让二郎娶了远方侄女,那样到时候也有人站着她这边了,李芸菲的日子估计就不好过了。 李芸菲抱着豆包到了李家,李云白一家因为小香的事情就此没有闹腾,李云白因为赌博欠了人家不少的银子,没有钱归还被人揍的半死不说,还不让回家,家里人没有人找,除了钱花着急以外,还真的没有别人。 不过李家老爷子都发话了。“你找你有银子帮忙还债吗?他是死是活,那是他自己的命,跟咱们李家没有关系。” 钱花一边骂自己男人狠心说什么虎毒不食子,他个死老头子,居然不管儿子的死活,甚至不认儿子,大吵一架之后病的不清,整个人的神智也有些混乱了。 李家没有多少银子,不得不厚着脸皮去老大和老二家里要钱给钱花看病,老大李云清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他直接就来了一句,没钱、她不是一直都疼爱老三嘛,让老三出钱去,再不成让老二去,老二家的铺子生意做得不错,想必也应该有不少的银子。 李老汉气的要死。把老大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但是依旧没有收到一文钱,受了满肚子的气。“老大,你这个畜生,你这是不孝,你不怕老天爷劈死你!” “爹,你这话说的可就没有道理了,当初娘都有钱给老三拿去赌,怎么现在没有钱看病了?还是就是装病来骗我们的银子,我还真的没有钱,你要说我不孝,那就去里正那里告我去……”李云清就是厚脸皮无耻的主,你说的再多都没有用。 李老汉气的直跺脚,万般无奈的走了出去,现在去老二的家里,不是借不到银子,只是他哪里好意思,老三不成器的东西,还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这个家不成家,每每想到这,他便顿胸捶足。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李云生的家门口,他站在门外,久久不敢敲门,觉得自己这辈子活得窝囊不说,对孩子的愧疚也特别的多。 尤其是自己的二儿子李云生。 李强载着李芸菲已经过来了,看着站在自己门前的老者,那么的面熟,忍不住叫道:“爷,你有事吗?怎么不敲门进去,家里应该有人。” 李芸菲一听是李老汉,便探着脑袋叫了一声:“爷……” 李老汉见是李芸菲,心里突然觉得一暖,“哎!是小菲啊。对了我那曾外孙呢?” 李芸菲知道古人重男轻女的观念是改变不了的。“爷,我生的是闺女!” “闺女也好,呵呵……先进屋吧,等到屋里我在看看!”李老汉心里不由的惋惜了一下,小菲怎么就生个闺女呢,要是个儿子多好。 李芸菲淡淡的笑笑,但是已经从李老汉的神色里看出了惋惜! 李芸菲母女的到来,让李家前所未有的激动。 赵蕊心随李家人一起回到家里,一路上谁度没有说什么,到家之后他们还像往常一样,各自忙活各自的。赵蕊心毕竟恢复了,跟之前会稍微有些区别。 李张氏对赵蕊心又跟亲闺女一样,所以有一点点儿变化都逃不掉她的火眼金睛。于是她把赵蕊心叫住。“小蕊,你过来一下。” 赵蕊心看着李张氏,心里微微有些担心,如果自己记忆恢复了,她会不会就不要自己了?“婶婶,你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小蕊,你是不是记忆恢复了?”李张氏一下子这样问,打了赵蕊心一个措手不及,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 李张氏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鲁莽了,拉着赵蕊心的手和蔼道:“恢复记忆是好事,我就是看着你跟之前不太一样了,你们几个一直在我身边,有一点儿变化我都能看出来,你不要有心里负担,我不会因为你恢复了记忆就不要你在这里住了,这可是不是我能做得出来的事情,所以你完全放心就成。” 赵蕊心会心一笑。“婶婶,我就知道您是最好的。”如果能够选择,她会选择做李张氏的闺女,她对人很好,但并不是溺爱,可以宠爱到极致,但是做错了事情,她会给你讲道理,让你去改正,而不是帮你隐瞒或者是掩盖你的错误。 掩盖错误会让你觉得这事没有人知道,会让你产生一种依赖,甚至觉得不管自己做出多大的错事,都会有人帮忙擦屁股。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李张氏看赵蕊心的变化还真的不错,她真心把这丫头当成自己的孩子。 李张氏距离上次见李芸菲也是有半个月以上了,上次的时候李芸菲还躺在床上,本来打算留下来照顾自己闺女的,但是自己儿子又出来事,后来她就没有去了。 “小菲,外面冷,别把孩子冻着了。”李芸菲抱着孩子,刚从牛车里下来,就被李张氏领回屋里去了,李芸菲很想说不冷,一点儿都不冷,但是貌似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李芸菲抱着豆包进了屋里。“娘,其实不冷的,这个天不冷不热的挺好的,我就担心天热了难受呢。” “小菲,你说明明我儿子比你闺女早出生,为啥两个人看起来貌似差不多大呢?感觉给我可尅他一样。”杜云见着李芸菲就是各种不满意道。 李芸菲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这孩子的事情她也说不准,“嫂子,可是米团胃口小,不如我家豆包胃口大,不过长大点儿就好了,俺们豆包还指望着米团哥哥帮忙保护呢。” 这句话把杜云给逗乐了。“听到没小米团,你姑母可是说了,你要长成大个子来保护豆包妹妹,可要好好吃饭。” 小米团也跟着配合的张开嘴巴,但是他太小了,发不出声音,不过那小姿态倒是像极了在表姿态。 李芸菲忍不住笑了起来。“嫂子,小米团真是听话的好宝宝,以后一定能当成好哥哥的。” 杜云虽然知道李芸菲不在乎是男娃还是女娃,但是心里总会有些不好受的,所以她想着要不要说几句话,安慰她一下,但看李芸菲好似真的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也就放心了。 李老汉在这里坐着有些无聊了,李强正好把牛车放好之后,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就去厨房里给家人准备吃的,整个堂屋里就李老汉一个爷们。 李老汉本来是有事的,但是却没有问的出口,现在又不好意思问了。 李芸菲看着李老汉,觉得他可能是有事,不过大家的目光都在她和豆包的身上了,于是乎就把他给忽略了。 看着李老汉,她淡淡的叫了一声:“爷,你来我们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刚才是我们太过于投入了,把您给忽略了,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你这丫头,都当娘了怎么说话呢?”李张氏嗲怪的看了自己闺女一眼,自己走上前去问老爷子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有啥事直接说就成,看他的样子应该挺着急的,老爷子人又好,她也不忍心看着老爷子就这么着急了。 “爹,你有啥事就跟我们说,我们能办到就给你办了,要是办不到就等娃他爹回来再拿主意,您看怎么样?”李张氏也是孝顺的儿媳妇。 李老汉叹了一口气,把心里的事情说了一遍,但没有说要钱的事情。 “爷,那这事大伯怎么说?要不这样,我让哥把大伯和大哥、二哥他们找来,等中午的时候爹回来了,咱们慢慢的商量,奶的事情也不能是咱们一家说的算的,爷你的意思呢?要不顺便把村里的里正也叫上,到时候有啥事也有人跟做个证啥的?”李芸菲脑袋转的非常快,这事帮、出银子不是不行,但是也不能做冤大头,而且又不是他们家一个儿子? 李张氏觉得自己闺女说的有道理,不过李老汉能不能同意就不好说了。 李老汉叹了一口气,郑重道:“就按照小菲说的办!” “你这孩子,都当娘了怎么还不知道个冷热,你自己觉得不冷,但是豆包不一样,她才多大,万一得风寒了多受罪,而且你还不得担心死,这暖和点儿没事,这早春时节,冷不冷热不热,气温变化快!”李张氏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李芸菲也只有点头的份,一句反对的话都不敢说。 李老汉来这里半天了,一直坐着也没有说什么,就看着她们母女,心里还是有些惋惜,这闺女不是不好,就是怕李芸菲夫家不待见,那样自己孙女小菲的日子可就是不好过了,想到这里,心里微微有些难受。 杜云听说李芸菲来了,也抱着自己儿子出来了,米团比豆包大整整一个半月,不过两个人看起来倒是差不多,可能是因为米团这小家伙没有豆包能吃。 ------题外话------ 推荐基友良辰一夜《早安,军长大人》 连接:http://。xsjsk./info/ 简介:曾经,他是她冷漠寡言的得力干将,她看不惯他酷劲拽的模样,没心没肺的调戏他,势必要把他拉上床奴役。 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为铁面无私的军部首长,却看不惯她对外人妖娆妩媚,私事公办扣押她,势必要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管教。 管的是私生活,教的是性生活。她是黑白通吃的女老大,信任他,重用他,却被他亲手送进四面楚歌的监狱。 出狱后,她发誓:祁夜,你欠我的,床上的,床下的,我一定会悉数奉还! 第188章 :真男人 李云清没有想到李强会来他们家里,说句实话,他虽然跟李云生、李云白是一母所生,但是自从分家之后,他们家里人就跟别人一点儿往来都没有,就算李云白家里闹的再厉害,他都不会管。舒殢殩獍 这次他之所以拒绝李老汉,就是因为如此,他从来不把家里人看在眼里。不过没有想到老二会让李强叫他,他对李云生没有太大的意见,所以就同意过去一趟,他两个儿子也跟着一起。 李云清也都有四十多岁了,孙子都有了,但是脾气什么倒是跟年轻的时候一样,什么都没有变。 李强也只是负责通知一下,说完就走,顺便去学堂里,跟老爹说一声。 李云生对自己大哥一直都有意见,他觉得李云清怎么能那么的淡漠,大家不管怎么说都是亲兄弟,他不求老大能对谁多好,但是逢年过节什么的,是不是应该对长辈、爹娘有所表示?他呢不但没有表示,连看一眼似乎都会觉得十分讨厌。 “小强,你奶的病怎么样?要不咱们先给你奶找个郎中瞧瞧,药钱啥的咱们几个人到时候咱们在平均分不成吗?你咋把你大伯请咱们家里去了?”李云生有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头还有些晕。 李强知道李云生是个孝顺的人,他也就特别的喜欢吃亏,觉得吃亏是福,不过这也要看是分什么样的事情。“爹,奶暂时的情况还好,不过就算找郎中也要跟大伯和小叔他们商量一下吧,咱们不能每次都成冤大头吧?您要当也不行。这事是小菲的注意,你觉得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就回头给你闺女说去。” 李云生还真的不敢反对自己闺女的话,上次自己才答应小菲要凡事以自己家里人为中心,绝对不能三心二意。 “小强,等下我就回去,你先回家吧!”他颇感无奈的开心,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委屈自己的家人,说什么也不能让家人为难。 李老汉看着李芸菲忍不住道:“小菲啊,你别嫌爷唠叨,爷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你要是觉得听着不舒服呢,就当耳边刮过一阵风,如果觉得我说的都是实话呢,那你就好好的想想。” 李芸菲点点头道:“爷,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我不会在意那些的。” 李老汉眼里都是担心,“小菲啊,我知道你这丫头聪明、心野也好,你现在生下个闺女,不是爷我看不起闺女,而是怕你在婆家受委屈,不过好在你跟二郎两口子还年轻,这以后还会有的。” 李芸菲其实心里已经猜出个七八了,只是没有想到李老汉是那么的担心自己在婆家的处境,不过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爷,你的意思我懂,不过我们现在真的不着急,我婆家那边也没有人嫌弃是个闺女,而且现在闺女也能做生意赚钱,甚至也可以读书。”李芸菲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全部都说了出来。 李老汉看着李芸菲的脸上没有怒气,就稍微的放心了。“小菲,那这样就最好了。” 李张氏的心里不高兴,但是李老汉又是长辈,而且又是爹,她也不好硬说几句顶上去。 “小菲,二郎这次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他在家里忙什么呢?”杜云看着屋里没有二郎,便忍不住的问道。 李张氏一听二郎没有来,再一联想刚才李老汉的话,脸色十分的不好看,于是就略微担心的看着自己闺女,难道二郎也是重男轻女的主,就因为小菲生了闺女所有就不来自己村里了?可是二郎不像是那样的人。 李芸菲见李张氏的脸色不好看,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怜惜,顿时替二郎觉得好无辜,他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被人引起怀疑了。 “嫂子,其实二郎可想跟我一起来了,但是现在是春耕了,他现在走不开,你也知道俺们家里现在的地多了,二郎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不过租出去了一部分地,还要找人帮忙种田管理之类的,那么多的地他都要一块块的给整理出来,我还担心他忙得别忘记吃饭了呢。”李芸菲的声音特别的情况,完全都不是那种被抛弃怨妇的样子。不过也没有人敢说李芸菲是怨妇。 李张氏听到这里,心里就放心多了,本来就担心自己闺女,但是这番解释,让她的心情舒服多了。 “小菲,那你就在咱们家里多住几天,别回去给二郎添乱了。二郎一边忙着地里的活计,一边要忙着给你们母女做饭,这可是会累垮的。”李张氏心疼女婿,不过也希望自己闺女能够多住几天。 李芸菲本来没有这个想法,她担心二郎真的会忙的不吃饭,不过现在看来是不能那么快回家了,要留下来帮家里的事情给解决了。 她爹就是一个耳根子软又有几分愚孝的男人,他上次委屈了家人帮助李云白的事情,都引起了全家人的愤怒,不过还好自己帮忙想办法给解决了,这次的情况虽然没有上次的那么糟糕,但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云生和李强父子早李云清他们一步到家。 “大哥!”李云生出于礼貌对李云清尊重的鞠了一躬,不喜是不喜的事情,但是毕竟都是一家人。 李云清最看不惯的就是李云生这样假模假式的样子,明明不喜欢自己,甚至有些讨厌,还非要装成是兄友弟恭的样子,真的让人恶心。 他冷哼了一声:“说吧,叫我们来是为了什么事?怎么老三家里没有来人,人都死了吗?” “李云清,你是怎么说话的,老三再怎么样也是你弟弟,你这个混账东西……”李老汉气的火冒三丈,他这三个儿子中,也只有老二让他最放心,其他的哪个不能把他气的要死。 李云生忙上前去给李老汉顺气:“爹,你就别气了,啥事咱们就说开就是了。” 李芸菲抱着孩子在里屋,堂屋里吵吵闹闹的声音很大,她也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她倒觉得那个李云清貌似人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坏,可能也就是自私了一点儿,对兄弟、父母淡漠了一点儿,不过也算是一个可以改造的人。 “娘,你知道大伯的事情吧?要不你说给我听听,我觉得大伯这个人貌似好不错。”李芸菲的话一说出口,让里屋的人都愣住了。 起先李芸菲没有出嫁之前,她的性子就跟李云清的十分像,而且伯侄两人的感情也特别好,不过后来因为李芸菲坚持要嫁给赵二郎,伯侄两个人大吵了一架,再后来谁都不理谁,加上李芸菲又失去了记忆,对这段事情完全没有印象。 李芸菲看杜云和李张氏相当吃惊的样子,心里总觉得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可是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娘、嫂子,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李芸菲觉得两个人的眼神里已经透露出了问题,所以她必须要了解清楚。 “哎!小菲,我们不是有意瞒你。你当初就十分的喜欢大伯,大伯对你也是特别的好,他不喜欢爹,但是对咱们家里人还都不错,可能就是因为你的原因,而你的性子也跟他特别的像,什么事情都直来直去,他对你比对他亲闺女还要好。”杜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李芸菲好奇既然关系那么好,后来怎么会?她失忆了没有错,但是李云清好似没有来过家里,“后来呢?我和大伯是不是闹翻了?” 她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关键点上了。 李张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你那个时候执意要嫁给赵二郎,谁都知道二郎家里的条件不好,你大伯不同意,你们两个人就吵了一架,你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那天可把我们全家人担心坏了,雨下的很大,到处都找不到你人,后来你浑身湿漉漉的回来了,问你什么都不说,后来你又得了风寒。” 李芸菲想一定是她固执的要命,李云清怎么劝都劝不好,所以就生气不管她了,两个人想必吵的很凶,但李芸菲一个女孩子心里不爽,她肯定是一个人躲起来哭,淋雨也是正常的。 “还有这样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不过我嫁给二郎是对的,你看我们俩现在的日子不也挺好的嘛。要不我出去给他说说。他不会不理我吧?”李芸菲在想如果李云清看到自己,会不会扭头就走? “小菲,你……”杜云一时语塞,心里想的话,却一个字都说出。 “嫂子,你是不是想说大伯反对我跟二郎的事情,我是不是应该冲他发火?不会的,我现在只是想见见,好好的跟他说说,毕竟我们伯侄两个人曾经的感情特别的好。”李芸菲抱着豆包冲着李张氏和杜云笑了笑,抬起脚便走了出去。 其实就是刚才,她也不喜欢李云生那样的举动,你不喜欢人家,装样子也会让人觉得烦躁。 李云清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何他有种转身想走的感觉,他对李芸菲很好,疼爱到骨子里,并且知道她有多么喜欢那个秀才,可是为什么她偏偏要嫁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种田汉子,那个汉子哪里能配得上她?不管自己怎么说,她就认定自己的想法,那一天他气的要死,她说她认命,那就是她的命,苦死也是她自己的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 他气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举起的手最终没有落下,于是用断绝关系威胁她,她脸色苍白似乎很痛苦,他知道自己这个做伯父做的是过分了,但是他见不得李芸菲糟蹋自己。半天她却缓缓的开口告诉自己好……那个时候他狠狠瞪了她一眼,再也不会管这个不知好歹的死丫头了。 而如今她抱着孩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她还是自己的侄女,最宠爱的侄女不是嘛? 李芸菲看着李云清貌似心里所有的感情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脚步不由的快了,近了更近了!脸颊上不知何时已经挂上了泪珠,这些的情绪都不受她的控制。 李云清吓坏了,他忙走过去。“小菲,你怎么还是那么爱哭?只要你不哭,大伯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真的?那我要桂花糖……” “你这个小贪吃鬼!” “大伯你答应了,反悔是小狗……” “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小东西,居然说大伯是小狗……” …… 李云清想到之前的事情,心里的感情特别的复杂,尤其是看到李芸菲哭的时候,他想到之前。 “小菲,你都长成大姑娘了,怎么还这么爱哭?你把眼泪都滴在我小孙女的脸上了。”李云清的语气特别的温和,好像遇到了李芸菲就是她的逆鳞一般。从她的怀里接过豆包。 “哪有?你不是不认我了吗?还会在乎我哭?”她别扭的小性子一点儿都没有变。 李云清瞪了李芸菲一眼,但是看着豆包可爱的样子,就如同泄气的皮球。“我大人有大量,今天看着小外孙女的面子上不给你计较。” 李云生一直都知道自己大哥除了在自己闺女这里很够听话,在别人那里休想。真的不知道这样两个人怎么能纠结在一起的。 李云清喜欢豆包,因为豆包和李芸菲小时候很像,“丫头,我这外孙女叫什么名字?” 李芸菲走到李云清的身边道:“豆包……” “你怎么给她起个这么难听的名字?这么俊俏的小闺女怎么能起这么难听的名字……”李云清絮絮叨叨把李芸菲说了一顿,李芸菲想要反驳,但是却不给她一个字的反驳机会。 李云清的三个儿子也忍不住笑了,小的时候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李芸菲如此吃瘪,都觉得自己爹太过于偏心了,不过后来才知道爹宠爱李芸菲,是因为她的性子跟老爹很像。 但是不知道为何老爹没有看着小菲妹妹嫁人,毕竟命令他们都不准去。 李芸菲心里感觉到有些无语,不由的求救的看着几位哥哥。 李云清分别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李木比李强年长三岁,二儿子叫李天,跟李强同年,小儿子李浩跟李芸菲同年,不管大人有什么,其实他们之间的感情还不错。 “爹,儿子觉得豆包这名字挺好的,而且又只是一个小名字,大名一定比这文雅好听多了。”李木作为大哥,有什么事情也要冲在在前头,他这话一出,李芸菲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李云清瞪了他一眼:“难道我每天叫你木头、木头,你喜欢吗?” 李木有些无语凝噎。 豆包突然哭了起来,李芸菲心疼孩子,从李云清的手里接了过来,肯定是饿了,这堂屋里虽然是亲人,但也是一群大老爷们,她抱着孩子回了里屋给豆包喂奶。 李老汉趁热打铁道:“云清,你娘的身体真的不能再拖了,你们几家拼个钱给你娘找个郎中看看成不?” 李云清听这话本来的好心情也被打散了,他不喜欢钱花,钱花是他娘这没有错,也不是他不孝顺,是当年他们太伤人了,分家就分家吧,他娘居然什么都不给,就给了一座烂草房,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有了四个孩子,加上大人,六口人挤在一起,屋还漏雨。想到那个时候钱花的狠心,他怎么能忘,不过他和媳妇也争气,两个人苦点累点日子终于好了起来。 他没有去报复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果不是钱花那么很非要赶他们出去,说是给老三娶媳妇用,他们一家人怎么会过的那么艰辛,那个时候爹在哪里?他站出来为他们说一句话了吗? “我没有银子,就算有银子也不会给她看病的。要找就找老三要去,她把什么都给老三了,我和老二有什么?老二一直孝顺,但是当年弟妹跟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孝顺,我不说什么,我看不惯他就是因为这个,媳妇孩子的日子过的苦他都不管,别人家的事他倒是上心,真的不知道他怎么在这个家里立足的,难道你不觉得你委屈了弟妹和孩子们吗?你不觉得你活的窝囊吗?”李云清看着李云生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他就是一个直肠子的人。 “大哥,我……”李云生现在才知道原来大哥是因为这个才…… 李老汉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你们的意思是不给你们娘看病了?任由她病死?”李老汉觉得就算自己家老婆子过去做过多少错事,也都是过去了,为什么人就不能往前看。 李云生忙摇头:“爹,这哪能啊,我们肯定要找郎中给娘看病?要是娘因为没有钱看病……是我们不孝,我们会永远受谴责的……” 李张氏在屋里听着忍不住哭了,她现在才知道那时候刚刚分家的时候,她才刚怀着小菲,因为家里吃的不多,身体也不好,差点小产……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有人敲门,自己开口就看到粮食,人却没有影子了,现在她终于知道是谁了。 李云清一直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帮助李云生一家,不过却从不透露、不留名、不邀功! 也就是因为有了那些粮食,他们一家三口加上肚子里的娃才熬过那个冬天。 “他大伯,谢谢你!”李张氏走了出去,感激的泪水挂在脸颊之上! 第189章 :二郎反击 李云生有些奇怪李云清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为何娃他娘会那么的激动,可能从小就跟老大不和,他们两个人总是掐上,后来分家之后,各家都单过,也没有多少的交集,他没有想到今天自己媳妇会这么激动的对大哥说谢谢。 “他娘,你这是干什么?大哥还需要我们来谢谢,他虽然疼爱咱们闺女,也是他那个做大伯的应该的,你说什么谢谢……”李云生不是不喜欢李云清,就是看不惯他不孝的样子,而且现在他们娘病的那么重,他居然能说出那么不孝的话,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大哥。 李张氏瞪了李云生一眼,她不知道这兄弟二人为何的感情会那么不好,心里积压的话还是觉得应该说出来好,让他知道这些年都是大哥一直在帮衬着他们家,要不是大哥他们可能早就饿死了。 “生哥,你还记得咱们之前咱们刚分家那会儿,总是有人敲门,一出门门口就能看到门口有一斗粮食要不就是蔬菜什么的,咱们都不知道恩人是谁?那个时候我怀小菲差点小产,身子特别的不好。”李张氏回忆之前的事情就特别的难受,她从来不抱怨日子的苦,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忍忍就好了。 李云生听到这些事情,心里也会难过。“芳儿,是我让你跟着我受苦了,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李张氏看着李云生一本正经道:“生哥,咱们一直找恩人,却不知道恩人就是大哥,你一直跟大哥掐,大哥也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帮咱们,你说大哥无情,倒不如说是咱们无情。” 李云清的脸色有些尴尬,他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他们先分家,接着老二才分的,不过老二分家的时候分了一些东西,但是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老二是个读书人不会种田,弟妹又怀着身孕,家里那些存粮根本就不够吃的,他们家里的情况虽然不好,但是他和媳妇都是种田的好手,粮食足够吃的,饿不死。 虽然他不喜欢李云生,但他依旧是自己的弟弟,难道自己要看着他饿死不成,直接给怕他不会接受,于是就偷偷的放在他们家门口,直到看到他们把粮食提回家才放心的离开,不过这件事除了他和媳妇知道,外人都不知道,但是二弟妹是怎么知道的呢? 李云生微微愣了两下,他不敢相信这就是事情,看了李云清一眼:“是不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云清瞪了李云生一眼:“我告诉你会接受,你宁愿弟妹他们饿死,也不会接受我的帮助,说白了你就是一个狠心自私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什么仁义道德,却不顾家里的人的死活,我真的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我只不过是看不惯你的做法,不想你连累我侄子和弟妹,这么多年,你做过多少事情,又有多少是对得起他们的?” 李云清这话说的有些偏激了,不过他就是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完全不会顾及后果。 李云生脸色有些发白,这话被李云清这么一说,他还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不过李云清说的确实没有错,他确实就是那么一个人,对家里人的关心真的不够。 李芸菲在屋里听着,没有说话,不过心里有些不舒服,如果李云生能够像李云清那样时时刻刻把自己家里人放在第一位就好了,而不是总是把孝顺挂在第一。 不是说孝顺不好,而是人不能愚孝,像钱花之前带着李云白来家里闹事,他作为一家之主,是不是应该站出来维护自己家人不受欺负,而不是站在那里冷眼旁观,可是他真的就是站在那里冷眼旁观,这样的人真的让人觉得十分的无语。 “小菲,你想什么呢?”杜云看着李芸菲微楞的样子,豆包哭了她都不管,忍不住拍了拍她。 李芸菲一看豆包哭了,立马反应过来。“宝贝,不哭,来娘亲抱抱。”她站起来走走,摇摇晃晃,没有多久小豆包就睡着了。 给小豆包塞上尿布,把她放在床上将女王妃太受宠。盖上小被子没有多久就走了出去。 “嫂子,你觉得大伯的话说的对不对?我爹他总是顾忌奶奶和小叔,之前都没有考虑到我们,那个时候是不是感觉到很难受,这心里是不是多少有些埋怨?”李芸菲看着杜云一本正经的问着。 杜云点点头:“小菲,我不瞒你说,那时候我怀着孕,差一点儿就被人糟蹋,幸好你哥来得及时,不过他也被人揍伤了,我们的银子也被人抢了,我们两个人特别的狼狈,我总是哭,他一直安慰我,但是到家里之后,奶奶的话真的好伤我的心,说我是不检点什么的,我心里就特别的委屈。爹却什么都不说的,就把银子给了小叔,我的心里很难受,看着你哥跟爹吵,我又觉得不好,接着娘因为这事又气病了。” 杜云回忆之前那些事情,心里头难受的要死,家里一文钱都没有,日子又十分的苦,要不是那个时候二郎来了,家里连个年都没有办法过,幸好有小菲和二郎两口子的帮忙。 李芸菲知道这件事,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很久,但不是那么快就能够忘记的。 “嫂子,这事都过去了,以后你跟我哥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你看你们现在有米团,以后再生几个孩子,家里头就热闹了,人家说多子多孙多福寿。”李芸菲灿烂的笑着,对杜云一本正经的说着。 杜云点点头,“小菲,我有句话一直想跟你说,你要是听着觉得不舒服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千万别往心里搁。” 李芸菲点点头,似乎已经猜得出来是什么了。“嫂子,咱们两个人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你但说无妨,我听着就是了。” “小菲,你一定要养好身体,等豆包大一些了,你和二郎在要一个孩子,不然人家总是拿着你没有儿子说话不好,而且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二郎想想是不是?人家说这男人要是没有个儿子,就好像是断子绝孙一般……”杜云一时嘴快,忘记看李芸菲的脸色,李芸菲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小菲……我……对不起,我这个人……”杜云一直在解释。 李芸菲艰难的扯了一抹笑容,“嫂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好好考虑的,你就别担心了!” 李芸菲起身走了出去,她想一个人静静,其实怀孕的时候,她就担心万一是个闺女怎么办,二郎虽然每次都说不在意,记得她生豆包之前,二郎有次做梦摸着自己的肚子,一个劲的傻笑道:‘儿子,你在你娘亲的肚子里一定要乖乖的。’ 但是自从豆包生下来之后,二郎对她和豆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他很疼爱豆包,也从来没有说闺女不好。 要不是今天杜云跟她说这些,她完全忘记了二郎会承受多大的压力。“二郎……”她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难受! 李芸菲从堂屋出来的时候,李云生已经和李云清和好了,他们毕竟是亲兄弟,有些事情只要说开了就好,李老汉对于分家的事情,心里总是有着说不出的愧疚,要不是因为钱花偏爱老三,哪里会扯出那么多的事情,要是因为她对自己有太多的误会,哪里会扯出这么多的事情? 二郎这几日可是忙的一直没有闲着,虽然也找了人,不过二郎觉得自己能干的还是自己干就是不是他舍不得花银子,而且他觉得这银子要花在刀刃上,有些自己能干的,何必花银子找别人干呢?而且这盖新房也是早晚的事情。 赵二郎在田地里忙的脚不离地,却不知道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赵恩生本来想带着赵孙氏回帝都,不让她在这里丢人现眼,不过却因为临时有事必须马上回去,所以不得不把赵孙氏给留下了,他把赵孙氏留下不要紧,却不知道她又会惹出多少的祸端。 赵孙氏把自己远方侄女给接了过来,大郎家里是住不开了,所以赵孙氏就顺理成章的让自己侄女孙云霸占了李芸菲的窝凌步青云全文阅读。不过二郎整体忙的见不着人,他家的门也一直锁着,这天不亮他就出去了,天完全黑下来他才回去,整个人都累的动不了,不过想着芸儿和豆包,他心里觉得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赵孙氏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一直吃瘪,孙云家里穷,还有几个弟弟,要不是姑母说带她来这里能过好日子,她才不会来呢,不过来这都好几天了,哪里有什么好日子过,还不是跟正常人一样,甚至还不如正常人的生活。 “姑母,你不是说让我做您儿媳妇的嘛?您说二郎哥长的好看,而且还有钱,可是有钱人谁会自己去哼哧哼哧的在田里干活,而且还那么晚都不回来,连个面都不给人家见,真是没有诚意。”孙云毕竟仗着自己年轻,而且长的也十分的周正,心气高也是正常。 赵孙氏一见孙云有些打退堂鼓,忍不住道:“别别啊,你二郎哥长的可是十分的好看,这男人肯干活不是好事,他现在努力赚钱,以后那些银子还都不是你的了,小云,你年纪小有些事情不懂,所以要听老人言,我是你姑母,还能骗你不成?既然答应你让你过好日子,这事肯定的!” 孙云对赵孙氏的话深信不疑,不过这传说中的二郎哥真的好难见到。 不巧他们的谈话被许妮给听到了,许妮以前这个时辰早就该下田干活了,今天觉得身子不是特别的爽利,大郎就让她在家里休息,她本来想问问赵孙氏有没有什么衣服要洗,她顺便一到给洗了,但是在门外听到这样的话,真的把她吓到了,说什么也要想办法把这些给拦住。 许妮急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是好,但是绝对不能让赵孙氏的阴谋得逞,想着李芸菲对她的好,她心里的决心就更加的大了,她悄悄的端起盆,也不管赵孙氏有没有衣服,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赵孙氏要这样针对小菲呢,小菲和二郎都是多么好的人。 赵孙氏也没有少找过她的麻烦,不过幸好大郎都站在自己这边,跟她吵了几句,她气的要命,但是却不敢再找自己麻烦,而且自己也学乖了,她说什么自己就听什么,不过听完就扔,她想打自己,让自己屈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赵孙氏看家里没有人,带着孙云雇了一辆牛车上了集市上,打算买一包合欢散,到时候二郎喝了之后,跟孙云发生了关系,到时候李芸菲的脸色会有多么黑,她十分的期待那么一天,让她把二郎迷惑的都跟自己不亲了。 许妮在河边洗完衣服,让别人帮忙看着一下,正好这里离田地不远,就快步的跑了过去,看着二郎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她喘着粗气,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了。 二郎看到了人影,抬头看了一眼:“大嫂,什么事情?你先喝口水慢慢说?” 他把水壶递给了许妮,许妮咕嘟嘟的喝了几口道:“二郎,你要小心娘,她把孙云接来是为了给你找媳妇,这事你自己要小心一些,孙云那丫头也不是什么好人!” 许妮觉得一个十五岁的黄花大闺女怎么想着给人家做小,肯定是心眼不正,要不然也不会被赵孙氏给带沟里去。 赵二郎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不过孙云是谁?曾经闹出一个甜妞,不过甜妞现在死了,他也不想问,现在居然又弄出一个孙云,真的当他是软柿子,任他拿捏不成? “大嫂,谢谢你了,孙云是谁?”他觉得了解清楚才行,别怪他心狠手辣,有人敢对他下手,他也绝对不会轻易就放过。 “孙云,是娘的远方侄女,来了好几天了,要不是你这几天忙,娘早就让她住你们家里去了。”许妮把今天自己听到的事情完完本本的都告诉了赵二郎,赵二郎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自己的娘亲所算计,而且这样的算计真的让她接受不了。 “大嫂我知道了,不管怎么样我和芸儿都要好好的谢谢你。”赵二郎一本正经的说着,丝毫看不出他心里的恼怒。 许妮知道二郎的心里一定是非常的难受,谁被自己亲娘给算计,这不难受吗?自己一定要跟大郎说说,他的心别被孙云那狐狸精给勾走了,狐狸精肯定是没有安好心的,所以他们还是要时刻防备着才成战神领主。 赵孙氏和孙云一直到中午才回来,她们兴奋不已,尤其是孙云,她想着把李芸菲一脚踢了,二郎所赚的银子就是自己的了,到时候自己好歹也是小富婆,还怕什么呢? 赵二郎知道了赵孙氏的计划,干活都没有劲了,他一早就回家了去,要去会会那个叫做孙云的婆娘。 他知道赵孙氏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打退堂鼓的,所以只有自己小心更小心才成。 赵孙氏一见二郎来了,喜得心花怒放,“二郎,你吃饭了没有?妮儿,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知道做饭呢?你说说你这田地里的活你干不好不是错,可是你这饭怎么都不知道做呢?他们大老爷们干活累了一天了还不就是为了能够吃口热乎饭?” “娘,我这就去准备。”她担心的看了二郎一眼,自己不是跟他说了让他小心一点儿,怎么他自己亲自送上门来了?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他什么好了。 “这就去准备,你个懒婆娘,你想饿死我们全家啊,你真是一头蠢猪,真的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还看我干什么?我骂你难道不对,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我……”赵孙氏一蹦一跳的指着许妮就骂个没完没了。 赵二郎看不下去了。“你够了没有,今天是我回来的早了,而且你怎么知道嫂子闲着了,你一大把年纪能不能留点口德,真的不想说您什么。你也被有事没事整什么幺蛾子。” 孙云一直站在不远处观察二郎,二郎长的虽然不像书生那么俊俏、皮肤白嫩,但是整个人看上去确实特别的好看,黝黑的肌肤到让人多了几分的安全感,健壮的四肢,让她心不由的跳的很快,脸颊微微有些发烫,怀春少女也不过如此。 “二郎哥,我是……”她娇嗲的声音叫着二郎,一步步的靠近。 二郎厌恶的瞪了她一眼,觉得那声音特别的想让他恶心想吐,除了芸儿,他对任何婆娘都不会有好感。 “你又是谁?我们家里的人跟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你娘没有教过你作为女孩子家要矜持,不要随便叫陌生男子的名字?而且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从来来回哪里去?我不管你是谁?”赵二郎丝毫情面都不给,声音冷的如寒冰一般。 孙云顿时嘤嘤的哭了起来,心里觉得十分的委屈,他怎么能这样对自己…… “姑母……” 赵孙氏没有想到赵二郎会如此,她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二郎,你怎么说话呢,小云是你表妹,娘亲的侄女,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呢?” 赵二郎顿时笑了笑道:“不知道表妹有没有许配人家?” 孙云以为赵二郎看上自己了,低头脸红道:“还没……” 赵二郎看鱼儿上钩了,“等你嫂子回来,我让她帮你介绍一个,我听说村里刘三郎还没有娶到媳妇,你要是着急的话,我可以帮你说说,明个你们就能成亲!” 赵孙氏脸色顿时变了。“二郎,你开什么玩笑,刘三郎是个傻子,怎么能配得上你表妹,你糊涂……” ------题外话------ 小汐给大家道个歉,本来应该一大早就更新的,原因是小汐昨个练车回来累了,就没有写,导致文文发晚了,抱歉抱歉! 提前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多吃粽子哈! 第190章 :厚脸皮的婆娘 孙云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个刘三郎又是什么人?姑母不是说让自己嫁给二郎哥的嘛,而且她也看上了他,长的好看不说而且有钱,让她十分的满意,现在对自己冷一点儿没有关系,自己会把他捂热的。 “表哥,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何要把我许配给一个傻子?我知道我家里的条件不好,还好姑母疼我,接我来家里住几天,我心里存着感激,哪料表哥你这般看不惯我,你不如拿把菜刀活生生的杀了我。”孙云走到赵二郎的身边,也不怕他,就一个劲用手推二郎。 赵二郎也懒得理她。“你给我滚一边去,我告诉你没事少打主意,别以为听信了某些人的话就能幸福,免得到最后是自食恶果,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孙云被赵二郎冷酷的话语还真的给吓到了,不过她就是一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婆娘,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听了赵孙氏的话。“二郎表哥,你能告诉我,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今天不是第一次见面吗?而且咱们兄妹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是因为嫂子管的太严了?” 赵二郎从来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婆娘,他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结果这人还贴上来,不知道是不是没有见过男人,他用手一拦,不让她靠近自己。“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算我哪门子的妹妹?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没事就回你家里去,我们家里住不开你,你要是喜欢你姑母,大可带回家里孝顺去,我们没有意见。” 赵孙氏本来忍着不想说话,怕激起了相反的作用,但是现在看来孙云根本就不是赵二郎的对手,自己再不帮忙,她估计就要阵亡了。 “二郎,你瞧你这话是一个做哥哥的该说的嘛,来来来,我知道我这个做娘亲的曾经对你不好,我现在都知道是我不对,想好好的补偿你,你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小云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在家里吃不饱穿不暖的,我看着她也挺可怜的,就让她过来住几天,顺便给她找个称心如意的好夫君,她能过上好日子,我这个做姑母的也就安心了。”赵孙氏说的倒是像模像样,不过心里盘算着,二郎这个人最容易心软,差不多他会被感动。 要是搁着之前,二郎肯定会觉得孙云可怜,但许妮已经告诉了他,赵孙氏和孙云的计划,他便对孙云没有半点感情可言,对他而言,这个婆娘没有安好心,自己亲娘居然这样算计自己,心里除了痛就是怨恨。 “说够没有,可怜的人多了去,我哪里能关心的过来,您不是想给她找个好人家吗?我刚才说的有错吗?刘家的情况确实不错,而且刘三郎并不是傻子,长的也是一表人才!”赵二郎觉得这假话说的都快把自己给恶心到了,刘三郎长的非常的肥,天天留着口水,鼻涕都能掉到嘴里去,天天光着屁股,塔拉着草鞋,这样一邋遢的傻子,用一表人才来形容,这个词都要哭了,简直就是糟蹋! 孙云听的稍微有些心动,不过目标并没有从二郎的身上转移开来,她觉得自己长得好看,也要找个各方面对她都好的。 赵二郎看着孙云那花痴的摸样,心想还真的是个不要脸的货色。 不过赵孙氏知道刘三郎是什么样的人,孙云虽然只是她的一个棋子,但是还没有到最后一步,她绝对不会弃子,因为这个棋子还有利用的价值。 “二郎,你为啥就想着刘三郎了呢?你不觉得孙云长的好看,而且又能够帮你干活,你们家里也有住的地方,要不让孙云帮你去地里干活怎么样?顺便住在你家里,娘这个屋真的太小了,我们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太挤了。”赵孙氏把悲情戏都给演上来了。 赵二郎假装吃惊的叫道:“娘,亏你想的出来,我是爷们,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而且芸儿又不在家呢,你让她去我们家到底是安了什么心,就算我不怕流言蜚语,不过她呢?您不是说她可怜吗?要是去我哪里,她以后还怎么嫁人,难道要在咱们家里住一辈子啊?我们家里也没有住的地方,西间里都是东西,东间是我和小菲的喜床,那可不是她能睡的,要是真的不介意,就在院子里打地铺吧,堂屋不准进网游之俺是奶妈。” 孙云被赵二郎的话气的要死,就算自己在家里的日子十分的苦,但是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侮辱她,他以为自己有钱了不起啊,他越是不喜欢自己,自己就偏偏要跟他在一起,然后占了他,夺了他的财产,再将他赶出去,到时候自己再找个好人家嫁了,从此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那也行啊,小云那就真的委屈你了。”赵孙氏冲孙云眨了眨眼睛。 孙云心里不甘,但是无奈之下还是同意了。她现在倒不是为了赵孙氏的计划,而且为了她自己,她不是一个傻子,也不是什么话都要听赵孙氏的,她对自己也未必就是真心的,所以只有自己靠自己最好。 “二郎哥,那我就收拾收拾去你家里打地铺。”孙云如受委屈的小媳妇的模样。 二郎看都不看一眼,在厨房里做饭的许妮听的清清楚楚,心里不由的多了几分担心。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太过于危险了。她必须告诉二郎一声,让他自己小心,不过等她忙完出来的时候,二郎早就已经走了。 李芸菲总觉得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特别的不舒服。她想着杜云的话,越想越觉得纠结,如果自己一直没有儿子,那二郎会不会不喜欢自己,然后再另娶一房?那自己到时候应该怎么办? 李云清和李云生兄弟两个人很快就和好了,对于钱花的病,他们最终还是决定出银子帮忙,不过以后等老三回来了,这银子应该由他全数归还。虽然这个条件很苛刻,但是李云生第一次没有反对。他从李云清的身上学会了以前他从未做过的事情,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失败的男人,对于媳妇来说,他不是一个好相公,对于孩子们来说,他不是一个好爹爹。 杜云在屋里看着两个睡觉的小奶包,李张氏让李云清父子四人留下来在家里吃饭,她去厨房里忙碌了,可是却没有看到李芸菲的影子。 “小云、小馨、小蕊,你们有没有看到小菲?” “娘,小菲说她去外面走走,应该走的不远,要不小馨和小蕊你们去找找看,今个天气虽然不错,但是一会豆包醒了会哭的,让她快点回来吧。”杜云一本正经的说着。 小馨和赵蕊心点点头,两个人一起就出了门。 李芸菲没有走远,就在河边转溜,心情抑郁的真想一头就跳进去,不过刹那间就清醒了,她不能这么做,豆包还这么小,难倒以后看着二郎娶给新媳妇,霸占她的床,花她赚的银子,睡她的男人,打她的娃,肯定不行,所以她要好好的活着,没有儿子怎么了,她闺女一样给她争气,谁说女来不如男? 要是二郎敢嫌弃她,那她就一脚踹了,带着闺女再找一个好的,如果找不到好的,就自己带着闺女过,依照她现代的思想,赚钱养活闺女完全不是问题。 老了再给闺女招个上门女婿,还怕什么。 如果二郎听到这些话,估计会气的把李芸菲抱着床上,狠狠的蹂躏一番,可惜这样李芸菲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完全不敢让别人知道。 李云清听说李芸菲出去了,他也出去帮忙找找,小馨和赵蕊心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李芸菲的人,心里觉得特别的着急。“爹、大哥,你们说阿姐能去哪里?” “你们别急,小菲只是说静静不会走的太远,我出去找找。”李云清安慰两个孩子,一转身便走了出去。 李芸菲这个时候正好往家的方向走去,觉得自己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差不多豆包也该醒了了。 “小菲……” “大伯,你找我有啥事?”李芸菲和李云清撞了满怀,伯侄俩相视一笑笑揽美人回人间。 李云清摇摇头,“没啥事,刚才你嫂子说你出来静静,小馨和小蕊出来找你没有找到,我就出来看看,没有想到你还真的在这,你没有嫁人之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来河边,每次都把大家急的要命,其实你不知道你来河边会让人担心,你会不会一冲动就跳了进去?” 李芸菲无辜的傻笑:“大伯,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才没有想不开呢,你这对我可不够了解哦。” 李云清见李芸菲的笑意不达眼底,就知道她心里有事,不说一直憋在心里会特别难受的。“小菲,你是不是有心事?有什么话可以像之前一样对我说?我一样可以帮你想办法?虽然我一直不喜欢你糟蹋自己嫁给了那个叫做什么赵二郎的,不过据说他对你不错,你们的日子过的也不错,我也就接受了?你这生完娃没有多久,你一个人瞎捉摸什么呢?你要是没有事,你走着河边干什么?你别骗我说你刚才没有想过想从这里跳下去,这个我不信。” 李芸菲没有想到李云清居然会这么的了解自己,“没错我确实想过,不过现在我不想了,我只想好好的活着,那些困扰我自己的问题也已经迎刃而解了,因为我知道那一切都是因为我自己想到太多了。” “你是不是因为儿子的问题?如果有人敢因为这个看不起你,你告诉大伯,大伯帮你出气。”李云清觉得自己当初不应该给一个小孩子这般置气,要不然也不会错过小菲出嫁。 李芸菲淡淡的一笑并未说什么,其实李云清并没有猜错,她确实因为那事,倒不是因为别人介意,而且她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大伯,我现在想通了,这事你别告诉爹娘他们,免得他们担心。还有谢谢你一直如此宠爱我,我觉得如果我爹的性子能跟您一样就好了。”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李云清这话听得心里舒爽极了,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小菲,你爹那性子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不过来的,他书读的多,这里变笨了,不过我看小勋比他聪明多了,以后绝对跟你爹不一样。” “我爹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重感情,但是对自己媳妇和娃关心不够,这样会导致家里的人都不喜欢他,会把他给孤立的。”李芸菲想到杜云的话,想到之前自己跟爹说的那些,他幸好都听进去了,不然他在这个家里可就有的受了。 李云清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知道老二的毛病,但是在自己侄女面前不想说。“小菲,你嫁到赵家,日子过的怎么样?你婆婆对你好吗?你相公赵二郎对你怎么样?你们家里的日子据说不错,我想都是我们家小菲的功劳吧。” “大伯,家里的情况还算可以,我婆婆就那人,我们不理会就好了,二郎对我很好,家里过的也算可以。”李芸菲把自己的情况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赵二郎本来想要为难孙云的,让她知难而退,但是没有想到那个贱人居然真的同意了。心里各种的不爽,觉得她出现在自己家里都会把家给玷污了,堂屋她是不能进去的,要睡就睡露天的院子里,看她能坚持几天。 孙云不愿意,拉着赵孙氏一直求着道:“姑母,我不要去院子里住,现在晚上那么冷,我会被冻死的。” 赵孙氏看着孙云可怜巴巴撒娇的样子,心不由软了。“小云,你只要睡一晚,用这个合欢散跟他睡一觉,到时候你想要什么都有了。” 孙云觉得这话没有错,想到这里不由的咬咬牙道:“姑母,这事我干,这苦我吃。”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就是这样。 赵孙氏把药给了孙云,让她挑个好时机。 许妮听到了什么药,但是不能确定,因为距离有些远,她们说话的声音比较大。 她们又想什么阴险的法子来害二弟,这绝对不行网游之傲视群雄! 赵二郎把家里收拾整理,田地里也整的整整齐齐了,莲藕也已经种下了,打算过几天去岳母家住几天,家里的这个女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掉的,所以这事不能急要慢慢来。 孙云很快就收拾东西过来了,她是第一次进家里,这院子不小,但很干净整齐,她顿时觉得让自己睡院子已经不错了,“二郎哥,我睡哪里?” “你想睡哪睡哪,院子那么大你随便睡。”赵二郎本来不想搭理她的,但是担心孙云把芸儿养的花给弄死了,所以出来看看。监视她比干坏事了。 孙云见二郎出来了,觉得机会来了。“二郎哥,家里有没有水,我口渴了!” 赵二郎理都不理,直接进屋把堂屋的门给捎上了。无视她的存在。 孙云可不想一直睡在这院子里,这院子再好看,现在不是自己的,自己要想办法成为这里的女主人不可。 “二郎哥,水是不是在厨房?你要不要我帮你倒一杯?” 二郎不理,假装听不到。 这一夜,孙云睡的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这外面冷不说,更多的是半夜里总是有野猫发情的叫声,声音特别的难听。吓得她鸡皮疙瘩直冒,受不住的裹着被子,拍堂屋的门。“二郎哥……二郎哥……求求你快开门……我好怕!” 二郎劳累了一天,本来睡的就实在,被孙云的声音吵醒了,他立马就清醒了过来,这家里还有一个不速之客,他都快给忘记了。 不过依旧没有理会,这要是理会了,估计麻烦就大了。 孙云听里面没有声音,忍不住用脚多踹了几下门,除了脚疼了以外,其他均无事。“这门这怎么这么硬,我的脚快疼死了。” “哎,这该死的赵二郎怎么睡的跟头死猪似的,不过自己这药还没有用呢,赵孙氏那个老太婆,真的以为是自己姑母就了不起了,还不是就是让自己帮她忙嘛,自己才没有那么傻呢。”孙云自言自语的说着。 赵二郎就站在离堂屋不远的地方,加上夜深人静,那些话一字不差的让他听到了,居然敢对自己用药,真的是不想活了,他本来觉得孙云挺可怜的成为赵孙氏的棋子,本来打算看她的悔过的能力,打算在给她一次机会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个臭婆娘的心思那么的歹毒,不给她点教训都不成,不是想给自己用药嘛,那就试试吧! 第二天一早,赵二郎推开门,就看到孙云已经做好了早膳,还熬好了粥,不过二郎看着那粥就想到了药,哪里还有食欲?对她做的饭菜更是不敢恭维。 孙云确实在二郎的碗里下了合欢散,本来二郎可以不吃就走的,但是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她不是想玩吗?那自己就陪她玩玩。 “小云啊,你的手艺真的不错,哪个碗是我的?”赵二郎明知故问,而且声音特别的柔和,让孙云觉得这男人就是贱,昨天还对自己横眉冷对呢,今天就完全变了,不过她确实觉得是一种享受。 “这个!”孙云把盛满粥的碗推给了赵二郎,这碗粥是放了合欢散的。 赵二郎笑了笑,因为这家里的碗都是一样的,都是李芸菲买的。 “小云,你去给娘送个饼去,她最喜欢吃这一种!”赵二郎的声音依旧不变的是温柔。 孙云已经高兴的找不到北了,听话的拿了一个饼就走了出去,二郎看着孙云的背影忍不住冷笑道:“真是贱人!”说完就把自己面前的那碗粥给换了,他怕两碗都下了药,立马把粥到了出去,新盛了一碗! 第191章 孙云快步的朝着大郎家里走去,许妮看着孙云欢喜的样子,心里就觉得慎得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心里毛毛躁躁的特别的不安。 孙云冲着许妮笑了笑,转身就朝着赵孙氏的房里进去了。赵孙氏也刚刚起身,看着孙云拿着饼进来了。“姑母,你饿不饿这饼给你。” 赵孙氏见孙云这么孝顺,忍不住笑了笑道:“那事办的怎么样了?你可是要抓紧时间,不然要是等李芸菲回来了,你可就是没有机会了。” 孙云点点头,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姑母,这饼你拿着,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今天我势在必得。”她就是看不惯二郎对她那副凶狠的摸样,自己又不欠他什么,难道自己就那么差劲,她看自己一眼都会觉得倒足胃口吗?她摇摇头,想必是赵二郎心里变态,那自己为何还要跟这个变态在一起呢?这个问题她没有继续想。 赵孙氏看着孙云一脸势在必得的架势,不由在点了一把火。“今个的饼是你做的吧,这味道真的不错,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李芸菲的饭菜做得就十分好,所以二郎十分疼爱她,今个看来你的手艺也不错,差不多都在李芸菲之上了,二郎一定会喜欢你的,对了,今个二郎对你的态度如何?” 孙云被赵孙氏夸的心花怒放,小脸娇滴滴的红艳艳。“姑母,今天表哥对我好温柔,你说我有没有机会?” “这是一个好的现象,对了那药你可放了?”赵孙氏想去抓奸,到时候闹的沸沸扬扬,这样村里的人都会知道,李芸菲也不会不知道,到时候她会不会气的吐血呢? 孙云一想到药,就没有再跟赵孙氏说话,而是选择快速的回家,怕赵二郎喝了粥就直接走,那样她岂不是为别人做了嫁衣,她自然不会愿意,她怕二郎选择的万一不是放药的那碗粥,于是就在两个碗里都放了,心想二郎不管吃哪碗都逃不掉。 赵二郎看着孙云慌慌张张跑进来的样子,忍不住责怪的瞪了她一眼,不过声音依旧十分的温柔:“云表妹,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我本来想吃完饭就直接去田里干活的,但是一想云表妹还没有吃饭,所以我治好饿着肚皮等你了。你不知道这样会耽误很多的活计吗?” 孙云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的摸样。“二郎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才和姑母多说了几句话,让二郎表哥久等了,我们现在吃饭吧。”心里微微有些开心,喜的是二郎对她的态度开始慢慢的变好,她觉得自己离女主人的位置越来越近了,那么他们的家产、银子也将是自己的了。 赵二郎看着暗自窃喜的孙云,心里不由冷笑,真是一个笨婆娘,简直跟一头发情的母猪,给她一头公猪就想要扑上去,脸皮厚到了极致。 “哦,那咱们吃饭吧!”他十分不想看见这张脸,但是为了早点结束这一切,只有从吃饭开始,这饭里有料,那……赵二郎本来心地善良,思想敦厚,但是并不代表他可以任由人欺负而不还手,也不代表他会心慈手软的原谅陷害他的人,心狠都是她逼的,早就给她说过了,那后悔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住。 孙云一边吃着一边开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这碗里的药放的也是海量,药效也特别的快。“二郎哥,我热……我……” 赵二郎看着孙云恬不知耻的样子,他没有动弹,只是笑了笑道:“云表妹,你这话说的太好笑了,这大早上的明明有些冷,怎么会热呢?”并不靠近她单机穿越者的悠闲都市最新章节。 “二郎哥,二郎哥……”孙云起身踢开板凳,快步的扑向二郎,二郎巧妙的一闪。 孙云被合欢散摧残的已经有些视线不是特别的清晰了。“求求你。给我……”她如干涸的土地,饥渴的想要水,呻吟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有一个令她欣喜的生物出现。 孙云已经不知道是谁,她上去就把人扑到,疯狂的撕扯着别人的衣服,她的全身已经半**的在外面,衣不蔽体的样子,简直比荡妇还要下贱。 她身下的男人,嘤嘤的大哭,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觉得这个人怎么那么的凶。他好害怕,要回家!可是使劲推又推不掉。她居然把自己的裤子给脱了,怎么可以这样?他们不是说这样是耍流氓吗? “你放开我……”鼻涕都蹭在了孙云的身上,孙云在合欢散的药效下,一次次的要了身下的那个人。 赵孙氏觉得差不多了,听到二郎家里的暧昧的呻吟声那么大,想着这事估计成了,现在要去看看。二郎和李芸菲算是真的完了。她得意洋洋的拉着许妮道:“老大媳妇,快别忙活了,咱们现在去老二家里看看,我总是听到有什么声音,你听到了没有?” 许妮确实听到了声音,这心里更着急了呢,不是她不相信二郎,只是这……心里想着就特别的难受。 她也是一个婆娘,如果大郎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会痛不欲生的,李芸菲是一个那么好的婆娘,二郎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脸色有些难看,男人都不是一个好东西,嘴里说着是一套,做出来又是另一套,她很想去看,但是同样也不想,如果她能什么都不知道该有多好。 赵大郎正好还没有下田地干活,从屋里走出来就看着自己娘拉着自己媳妇不知道去干什么?他也听到了那不堪入耳的声音,那声音的位置正是自己二弟的家里,他知道李芸菲没有回来,二郎也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他敢做对不起李芸菲的事情,自己第一个饶不了他,心里越想就更加的烦躁,忍不住朝着赵孙氏道:“娘、妮儿,你们这是去哪?” 许妮看着赵大郎出来了,像是找到救星一般。“大郎,娘说让我陪她去二弟家看看,怎么总是听到有其他的声音,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赵大郎点点头道:“也成,娘、妮儿我跟你们一起去。” 二郎家附近的几户人家都听到声音,本来想人家年轻人力气大,虽然这样的事情,他们并不提倡,但是人家闺房里的事情还真的不好说,不过他们都知道李芸菲带着娃回娘家了,也就是挪窝。还没有听说回来,这家里怎么会?难道二郎也做出偷人的勾当,他们气势汹汹也开始朝着二郎家里走去。正好配着赵大郎他们一家。 “大郎,这赵二郎是你弟弟,他怎么能做出这样下贱的事情,想想小菲是多么好的媳妇,他该这样做吗?” “我也是刚刚听说,二郎应该不会这么的糊涂,要是他敢做出让我们赵家丢脸的事情,我第一个饶不了他!”赵大郎的拳头不由的握紧了,门是紧关着的,赵大郎又是一个急性子,敲都不敲,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院子里声音更加大了,听的更加清晰了,不过并不是从堂屋里发出来的,而是从厨房里,赵大郎哪里能沉得住气,一进厨房愣住了,许妮尖叫的转身:“啊……” 原来厨房里是两个赤身**的狗男女,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孙云,至于男的,村里人都知道,这不是刘老汉家的傻子老三吗?这傻子怎么会? “不准走,给我……给我……”孙云完全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根本就不顾周围的人,只是一次次的不知廉耻的在众人面前强了傻子刘三郎。 赵大郎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这孙云是谁,这里的人也有知道的寻花册。 “大郎娘这事咋回事?这孙云不是您侄女吗?怎么跟没有见过男人似的,这这这……在咱们村里可是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事,这太过于伤风败俗了。这样不知廉耻的姑娘家,要按着律例可是要被沉塘的。” 赵孙氏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二郎去哪里了?肯定是他捣的鬼,他什么时候心思变得这么歹毒了,这样孙云的清白被毁了不说,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呢?自己在她的身上花了多大的功夫,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一大早就给自己报告好的消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真是头蠢猪! 气归气,但是这件事也不能继续下去,忙叫大郎拉开他们,赵大郎也不傻,尤其是知道孙云现在的样子,他才不会没事找事呢。“娘,我拉貌似有些不妥,你看孙云表妹那样如饥似渴的样子,我万一被糟蹋了怎么办?这不行,真的不行!” 赵大郎忙往后撤,这下子大家都笑了起来。“大郎娘,你也别找我,我可是有媳妇的,万一被俺媳妇误会了,那可就是大麻烦。”这人叫刘强,村里有名的怕媳妇的男人,他媳妇性子泼辣,简直比母老虎还要厉害三分,刘强那没有出息的样子,赵孙氏不由的鄙视了一眼。 “滚……” 她觉得这件事把她的老脸都给丢了,村里人唯一好奇的就是这二郎人哪里去了? 许妮也觉得奇怪,二郎什么时候走的,不过说真的的,他简直就是太聪明了,一般人也绝对想不出这样的事情。不过她心里又微微的有些同情孙云,这个姑娘家这辈子算是毁了,即使不嫁给刘三郎,她也嫁不出去,人的名誉算是被毁了。 赵二郎现在正在地里干活,至于家里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赵孙氏最终没有办法,她找来一盆清水直接泼了上去,孙云这个时候也总算是清醒了,不过她有些傻眼,为啥这里那么多的人,只是二郎上哪里去了? 那她刚才是跟谁?这……她在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脸色顿时变了,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啊……啊……” 赵孙氏看她可怜忙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帮她裹上。“小云,没事了,没事了!” 孙云的眼神一直呆滞,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直的哭,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居然……而且还是跟一个傻子,最重要的是村民们都把她给看光了。她还有什么脸色活。 赵孙氏看着孙云这样,觉得真是没有用的东西,就算她没有跟二郎发生关系,也要传出跟二郎有关。“小云,你想不想嫁给二郎?” “姑母,我还有什么本事嫁给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她摇晃着赵孙氏的手臂,大声的说着,心里除了难过还是难过。 赵孙氏被摇的有些发懵了,她也来气了。“你现在问我了,你早干什么去了?你不是自信满满的给我说百分之百会上钩吗?百分之百没有问题吗?可是现在呢,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恬不知耻的居然把刘家傻子给上了,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光了,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质问我,我能说什么?说你不要脸还是说你不是个东西。” 孙云没有想到赵孙氏会骂她,要不是她一直让自己挑拨离间,一直让自己跟赵二郎在一起,要不是她,以前的日子再怎么苦,她还是清白的,长的也不错,也差不多能嫁个好人家,但是现在呢,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她恨赵孙氏,如果不是她带自己来到这里,怎么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同样她又恨赵二郎,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即使不喜欢自己,也不该找个傻子给自己…… 赵孙氏看着孙云的脸色有些难看,心里微微有些担心。轻轻的拍着孙云的后背道:“刚才都是姑母不好,不该说那么重的话,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给你说就算是这样,我也愿意让你做我家的儿媳妇,二郎他混帐,居然敢这样对你,咱们就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全职女仙最新章节。” 孙云已经不想折腾了,而且她觉得自己也已经折腾不起了,在这样折腾下去,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您别说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不玩了,我玩不起还不成吗?”孙云已经如斗败的公鸡,她觉得自己不管怎么做都已经没有多大的用了。 赵孙氏现在急于找同盟,怎么能让自己的棋子这般的自甘堕落。“小云,难道你想嫁给那个傻子?” 孙云一想刘三郎,立马就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全身就开始颤抖,她觉得自己好脏,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脸色苍白,捂住自己的耳朵,假装听不到的样子。“不不不……我死都不嫁。”想到刘三郎的样子,她就会犯恶心,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 “你想我做什么?只要能让赵二郎的日子不好过,让我做什么都行!”她顿时和赵孙氏成了同盟,她恨赵二郎,自己这一切都是由他造成的。她已经变得十分极端,不在乎在极端一些。 赵孙氏一听这话,心里也就放心了,她便可以继续的利用孙云,这颗棋子现在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咱们就在传是二郎和你发生了关系,我想李芸菲肯定坐不住,到时候他们两个人肯定会吵架,感情就会破裂,到时候你可以让二郎求着你嫁给她,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很好,毕竟来的人少,而且是在二郎的家里,谁知道你是跟谁对不对?”赵孙氏这次似乎聪明了很多,她这样的想法跟孙云的不谋而合。 “嗯,就这么办!”孙云一直想把二郎踩在脚底下,是他对不起自己的,心狠又怎么了?让他变得一无所有才是最好不过的。 赵二郎觉得差不多了就从田地里回来,一路上遇上了不少村民都给他说了家里的事情,他的脸色有些难过忧郁,让村民觉得二郎也真可怜,怎么家里能有这样的人,还有那个孙芳简直就是荡妇,比翠红楼的女表子还厉害呢。 赵大郎看着二郎忍不住拉他到一边道:“二郎,今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之前还不真的不知道孙云居然是打着这样的注意,要不然我们现在就把她送回家里去。免得她在家里给咱们丢脸。” 二郎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大郎没有给孙云求情,甚至质问自己为何要这么毒,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他更喜欢这样什么都不提的大哥,看来有了嫂子之后,大哥的变化也很大。 “大哥,这事估计不要我们自己送走,就有人会来接她的。”赵二郎这话刚说完,大郎心里的疑问还没有问出来,就已经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哟,这不是大郎和二郎嘛,对了对了,我想请你们帮个忙,你们也都知道了,那个叫什么孙云的丫头,把我们家三郎给睡了,而且还把三郎给抓伤了,到现在还一直疼的大叫呢。不过呢,这些我们也就不跟她计较了,就是能不能让她嫁给我们三郎,我们三郎虽然脑子有些不正常,但是人老实,心眼也好,我们全家人都会好好待她的。” 刘三郎已经二十有五了,因为傻就一直没有娶上媳妇,刘家的条件也不好,所以也买不起媳妇,但没有想到天上会掉婆娘,那婆娘不长眼把刘三郎给强了,不负责任刘家人可是不依的。 赵大郎努努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二郎笑了笑道:“刘大婶这事我们说不错,你要是真的想娶孙云做你们家儿媳妇,就去跟我娘说,我娘这个人一直担心我表妹嫁不出去,你现在上门提亲,她一定十分高兴。再说了,您都说了,这事是我表妹不对,怎么能欺负三郎呢。她理应负责。” 刘三郎的娘笑的花枝招展:“二郎,你这嘴真甜,这话我爱听,我这就去找你娘商量商量去!” “二郎,咱们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赵大郎虽然不喜欢孙云,但是觉得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第192章 :流言蜚语 李芸菲最近觉得有些奇怪,大家似乎都十分的忙,这种忙让她心里特别的不踏实。舒殢殩獍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想听听外面的人到底在说什么。 杜云拉着李强,急切的问道:“强哥,你说外面传的是不是真的?我觉得二郎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外面传的那么厉害,二郎也没有来咱们家里解释解释,你说会不会他真的做了那种对不起小菲的事情,要是他敢对不起小菲,我第一个放不过他!”说着说着变得十分的气愤,脸色也不由的变得十分难看。 李强拉着杜云示意让她小点声:“你能不能不要吵,二郎绝对不是那样的人,这事暂时不要让小菲之后,你最近也想办法别让小菲出去,免得外面不知情的说错了话惹小菲伤心,反正我明天有时间,一大早就去二郎家里看看,什么事情也都清楚了。你也别跟着乱猜了,别说你了,要是二郎真的敢,我不管什么原因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李芸菲在屋里听的有些迷糊,二郎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大家这么气愤,如果说他会对不起自己,这个不要别人说,她自己都不信,二郎是啥样的人,她还能不清楚吗? 不过村民们到底传的是什么?这点她十分的好奇。 心里有些微微的难受,不是说不在乎就真的能够不在乎的。 李张氏这两天的心情也不好,本来觉得自己这个女婿不错,没有想到他居然敢…… 李家人真的气愤了,但是在李芸菲的面前却要隐藏的很好。 李芸菲喂完豆包,正好也是吃饭的时间,大家也都在。赵蕊心也知道这事,依照她对赵孙氏的了解,觉得十有**是她弄出来的戏码,虽然大家都不让嫂子知道,但是她万一知道了情况会更加的糟糕,到还不如现在就知道了呢?只是这话她不敢说,李家人选择是瞒着她开口去说也不太妥当。 “爹娘、大哥嫂子,我来家里也有段时间了吧,我想是不是应该回去了,二郎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家里的事情还有很多要忙呢。”李芸菲觉得现在回去是最好的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能知道。 李张氏一听自己闺女要回去,肯定就不乐意了。“小菲啊,是不是在家里过的不好,怎么一直想着回去呢?” “哪里有的事,这是我自己的家,过的自然舒坦了,只是二郎在家里我哪里能放心?我们还打算莲藕稻田,这个还没有商量好,所以我要回去帮忙看看。而且这里离赵家村也不远,啥时候有空也就直接来了。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李芸菲笑的十分的开心,她现在就是一门心思要回家,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 李强拉着李芸菲的手,心里微微有些难受道:“小菲,就不能在家里多呆几天,你嫂子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也会觉得十分无聊,你就当是陪她多住几天成不成?庄稼的事情,你可以写出来,我明个去给二郎帮忙去,顺便把那个给带上。这样成不成?” 李芸菲本来想摇头,但是知道李强是在帮自己,而且李张氏的脸色难看的要命,要是自己坚持要走,她会不会因为这事又要大病一场,所以她选择了留下来。 “大哥,那也好,我就先不回去了,在家里有人给我做饭吃,我等下写给你,你明天给带过去。”李芸菲笑了笑,继续低头吃饭。 赵大郎的家里最近十分的热闹,刘三郎的娘马翠花可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她一直想给自己儿子找个媳妇,现在终于有机会了怎么会放过呢? 孙云一看马翠花就吓得躲了起来,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赵孙氏处理,本来在这个家里,赵孙氏是个厉害的角色,是因为她没有遇到马翠花,马翠花是非常极品的人,她想要的就算是费尽心机也会得到。 “三郎他娘,我侄女不在这里,她昨天一早就回老家里去了。三郎也是个不错的孩子,你再给他找个媳妇就是了。为啥非我侄女不可呢?”赵孙氏眼睛不敢直视马翠花,马翠花的脸色也不是特别的好看。 “二郎娘,你也别给我扯这些没有用的,好吧,你说孙云回老家了,那把老家的地址给我,我让老头子带着三郎上门提亲去,顺便把这事给长辈交代交代,订个日子把两个孩子的事情给办了。”马翠花知道孙云没有走,要不然也不会说这些了,这确实就是她心里所想的事情。 赵孙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本来想以这个为理由让马翠花死心,却没有想到失败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侄女那么好的丫头,嫁给你们三郎真的是不行。你们三郎那憨样子,让人看着都觉得头疼,更别说其他的了。”赵孙氏也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她觉得刘三郎那傻子真的配不上孙云,把孙云嫁给了刘三郎到时候她不会被人笑话死。 “哟哟哟,瞧您这话说的,我们家三郎怎么了?他没有偷也没有抢,是你那不知廉耻的侄女,强行的把我们家三郎给玷污了,现在还好意思说那些话,我们一家人都没有看不起她,她矫情个什么劲,她以为就她那双烂鞋除了我们家还有谁会要?嫁给我们家三郎已经是不错的选择了了。”马翠花从来不高抬自己的身份,只是这话里话外都挑明了孙云是个荡妇,不知廉耻的东西,她嫁给自己傻儿子也已经成为了定局。 孙云躲在柜子里,外面的说话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真的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把马翠花给赶走,顺便大骂她一顿,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自己啥时候强了她儿子,那傻子有啥好的?是他夺走了自己的清白好不好?她不需要负责,就希望这件事过去就算了,但是他们好像并不打算就这样算了。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我侄女啥时候夺走了三郎的贞操,明明是三郎自己动的手,怎么能怨我们呢?”赵孙氏把蛮不讲理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马翠花觉得自己见过厚脸皮的人,但是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呦呦呦,大郎他娘,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谁都知道我们家三郎是个傻子,而且还有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这种事情,真的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抵赖的了的,我也就给你明说了吧,我还真的是为了孙云那丫头好,你想想村里那么多人看到了,难保有人会说出去,这事传出去之后,你想想到时候万一动了律例,被沉塘处置了,岂不是更加惨,这花儿一般年纪的丫头就这样没了多可惜。如果她能安安稳稳的嫁给我们家三郎这事就不怕了。” 孙云在柜子里一听说要沉塘,脸色不由的变得更加的难看了。吓得全身直哆嗦,一不小心从柜子里掉了出来,疼的她哎呦一声大声的哭喊着,从来没有这么凄惨过。 “什么声音?”马翠花眼疾手快的走进屋里,一看坐在地上揉腿的婆娘,大概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哪里有什么声音?”赵孙氏急急忙忙打算拦着,不过还是来不及了,就看着孙云坐在地上。 孙云不知道怎么办好,她一句话都不说,把头埋在两腿中间。 赵孙氏心里对孙云有些埋怨,自己都好不容易帮她遮着,她自己做了什么,这不是明摆着自己刚才说的话都是假的了吗?这婆娘真的不知道想干什么?要不是觉得她还有点儿用处,早就不管她的死活了,爱干嘛干嘛去。 “你就是孙云吧,多么标志的姑娘,你长的真是好看,这浓密的黑发真的让人爱不释手了。这身子有些太瘦了,是不是在家里吃的不好,要好好的给补补,到时候好有利于生产。”马翠花强行拉着孙云的手也不管不顾她同不同意,只要自己觉得可以就行,她的力气又大,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孙云被马翠花拉的有些不舒服,猛然抬头,“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不是孙云!”她吓得不敢承认自己是谁,一直推搡着马翠花。 马翠花不是一个受气包,“孙云,你做我们家儿媳妇怎么样?不然你就等着被沉塘吧!” 孙云本来就害怕这件事,她求救的目光看着赵孙氏。赵孙氏想一把推开马翠花,却被马翠花撞的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你这是想要干什么?干嘛推我。” 许妮和大郎回来的时候,这屋里依旧是吵吵闹闹的不断,不过赵大郎和许妮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也都不过去看,其实让孙云嫁给那么一个傻子真的有些……让人接受不了,不管是谁都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不过孙云要是不嫁,她也没有好日子过,以后更别提是嫁个好人家了。这人家境穷也好嫁,就怕失去清白的这个没有人敢要。 赵二郎一直在地里忙活着,根本就不知道到处都是关于他的传闻,说他背着李芸菲在家里养女人,因为人家姑娘家不同意,居然找来傻子把人家姑娘给睡了。 反正就是各种各样不好听的话,就连油坊的生意也十分的受影响。 这件事赵竹香和王磊听到之后,二话没有说就直接赶到了二郎的家里。 二郎忙得有些发晕,这两天刚刚把莲藕种在水田里,这稻秧子也刚刚开始催芽,一个人简直要分成三四个人用,他累的一到家躺床上就能睡着。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他可是一点儿都不知情。 赵竹香见到二郎之后,一句话都没有,抬手就甩了二郎一个巴掌。二郎被打的有些懵了,心里微微有些生气。气不过看着赵竹香道:“二姐,你这事干什么?” “你有脸问我了,你干了什么好事还需要我说,我问你小菲哪里不好,你不好好的跟她过日子,整出什么幺蛾子,你对得起小菲吗?这个家里的日子好了,不是代表你就能作了。我打你是轻的,你要是不能把这件事处理好,以后你我也不认你这个弟弟了,你该滚哪滚哪里去。”赵竹香的口气特别的不好,黑着一张脸看都不看二郎,她现在甚至有些厌恶二郎,觉得他就是一个负心汉。 赵二郎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这又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又对不起芸儿,要说对不起也就只有一点儿,就是最近忙的忘记去看芸儿。但是田地里的活太多了,他打算这几天好好把田地里的活计都给整治出来。再去接芸儿回家,这样好有时间照顾她们母女。 “二姐,你能不能把话说的明白点儿,我真的没有对不起芸儿,我也没有作,在我心里芸儿永远是最重要的。”赵二郎一本正经的说着,他这辈子都不会放手,都不会背叛芸儿,现在的日子都是他和芸儿一起努力的结果,要是没有她,真的不敢想象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想到这里心里微微觉得有些苦涩。 赵竹香看二郎的表情不是装,难道自己刚才真的打错他了?也真的是委屈他了?“二郎你真的不知道?外面到处都传闻你在家里养个狐狸精,一点儿都不念旧情,说你因为小菲生了闺女,所以故意这样。” 王磊看着赵二郎的脸色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假的,而且他对二郎的了解也不少,他根本就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二郎,这外头的传言可真的不少,我想既然我们能听到,那么弟妹她的家人也会听到,你现在别忙田里的活计了,赶快去趟李家,把事情都解释清楚了,不然他们一家人会多么讨厌你,觉得是你对不起弟妹,到时候可就糟糕了。” 赵二郎感激的看了王磊一眼,对于刚才赵竹香的那一巴掌,他一点儿都不在意,这事是谁搞的鬼,赵二郎心里十分的清楚,不过暂时的不跟她们算账,等他先把自己的事情解决完了再说。 一想到这该死的流言,脸色就彻底的黑了,要是芸儿知道会有多么难受?她会不会也像大家那样不相信自己?心里越想越烦,越烦越急,恨不得立刻就到李家,到李芸菲的面前跟他好好的说说,可是貌似却不行。 李芸菲不知道外面传的是什么,她很想知道,于是忍不住走了出去。 村里的人对李芸菲特别的好,李家屯的人本来就开朗活泼也是有啥话说啥话,不喜欢拐弯抹角。 他们看到李芸菲之后,眼神你不由多了几末同情的目光,李芸菲又不是傻子感觉不到,她和蔼的跟大家打招呼。 “王婶,你这是干啥去的?大早上就去地里干活冷不冷?” “桂花嫂子,你去洗衣服呢?河水凉不凉?” …… 她们见李芸菲这样,心里的话再也忍不住了。“小菲啊,你也是王婶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是一个好孩子,哎,我可怜的孩子,王婶有几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我说了怕你伤心,但是不说吧,我觉得隐瞒你不好。” “啥事?您说就是,我不会难过的,真的!到底是啥事?那么严重吗?”李芸菲疑惑的问道,脸色依旧没有变,但是心里微微有些难受了。 “哎,傻孩子那我就说了,这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到处都听到这事,这事跟你相公赵二郎有关,说赵二郎嫌弃你生了个闺女,趁着你不在家在家里养了一个狐狸精,那狐狸精都已经登堂入室的进了你们家门。小菲……”这事一说出口,不管是真是假,李芸菲的颜色已经十分的难看了。 不过她依旧要保持着微笑:“这事肯定是假的,王婶不过谢谢你!” 李芸菲觉得自己的心好疼,从来没有这么疼过,不是她不相信二郎,只是传闻给了她一个致命的痛点就是没有儿子。她转身离开,背影是那么的落寞,看上去是那么的孤单瘦小,惹人心疼。 李芸菲一直走一直走,没有停下,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直到她的泪水从眼角开始泛滥,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二郎你是可以相信的是不是?我应该相信你的对不对?” 可是心真的好疼好疼,疼的已经无法呼吸了,爱的越深,可能心里的委屈就越多。二郎你到底在忙什么,为啥不来跟我解释,难道你不知道我听到这些话也会特别的难受吗? 赵二郎直接就去了李家,开门的是杜云,“你来这里干什么?” “嫂子,你听我说,我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你让我见见芸儿。我知道她会难过,别看着她什么事情都不说,都强忍在心里,其实她很脆弱,需要被保护。”赵二郎深情的说着,但是丝毫都打动不了杜云。 “你现在来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做了那些好事,还有脸说。”杜云冷嘲热讽的瞪着赵二郎,不过看着赵二郎额头上带着汗水,一点儿都不像会是撒谎的人。 赵蕊心看着自己哥哥,忍不住朝他笑了笑道:“嫂子,我二哥真的不是那种人,估计这里面有误会,我想一定是我娘再捣鬼。” 小馨突然大声的叫道:“阿姐呢?她去哪里?” 第193章 :意外发现 李芸菲一个人又走到了山林里,想着她和二郎两个人的点点滴滴,觉得是他让自己在这个世界有了依靠,本来自己以为肯定会格格不入,他是那么的憨厚,对自己又是关怀备至,心也开始一步步的沉沦。舒殢殩獍今天的事情不管是真也好,假也好,她觉得自己跟二郎之间貌似哪里出了问题,不是他不好,可能就是因为一切都太顺利了,觉得不妥。 她觉得儿子又怎么样?这天底下不孝顺的儿子多了去了,养儿防老这句话不现实。她打算将来给自己闺女招个女婿跟她住在一起。 想着想着,心里还是觉得苦涩,她不甘心,没有儿子就被人瞧不起,她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不过她不打算就这样认命。 小馨那句话不要紧,把全家人都给急坏了,“你们说小菲能去哪里?她啥时候出去的你们知不知道?” “阿姐会不会去大伯家里了?前两天她说要去大伯家拜访一下,后来没有去成。”小馨想到这就立马往外面走,准备去李云清的家里看看。 李张氏闻声也走了出来,也没有给二郎好脸色。“都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小菲找回来。” 赵二郎心里焦急,他觉得都是自己不好,不该忙碌的把什么事情都给忘了,这些流言蜚语他还真的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才过来跟芸儿解释,他心里自责极了,本来想把孙云弄走,给她一个教训,但没有想到惹了一身腥。 芸儿能去哪里?她会不会一个人躲起来哭的很伤心?他想到这里脸色也变得惨白。 “娘,求您让我去找找芸儿,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请你们相信我,等我找到芸儿,你们要杀要剐请便,现在我只想找到芸儿,就算是犯人是不是也有一次为自己辩解的机会?”赵二郎双膝跪地乞求李张氏,李张氏被二郎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快点起来啊,哎!傻孩子我相信你就是了,还不快点起来?”李张氏硬是把赵二郎给拉了起来。 赵二郎感激的看了李张氏一眼,二话没有说就跟着出去找李芸菲了。 李芸菲顺着山林一直往里面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停了下来,刚一停下抬头看到大片大片匍匐攀藤的葡萄树,心想等葡萄开了花,结了果,可以用葡萄酿酒。这样一来又会有不小的一笔收入。 去年的时候酿了不少的梅子酒,大部分都用来送人了,他们自己喝的倒是很少,上次赵恩生有事要回去,说郡主想要他们家的酒,顺便想跟他们合作,但是酒却不是很多了,合作就不行了,把酒又让赵恩生带回去送给郡主和秦晟了。 想到这些事情,李芸菲的心情好了很多,她继续往里面走,居然看到了大片大片的野桑树,这桑叶用来喂蚕应该十分的不错。 她兴奋不已,觉得这样下来她打算建立庄园的计划就能够实现了。 她刚才也哭了一场,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不过现在心情好,觉得刚才做的那些事情都特别的无聊,二郎那么忙,怎么有时间去管留言的事情,自己就是小心眼,觉得他是故意的。 “小馨丫头,咋回事?你这眼睛怎么哭跟兔子眼一样?谁欺负你了?”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李云清,最近他们忙着农活的事情,所以对那些流言蜚语也没有特别的在意,要不然他们怎么能坐得住? “大伯,我阿姐来你们家里了没有?”小馨是因为找不到李芸菲了才会这样哭,而且哭得十分的伤心。 李云清不明白小馨的意思,小菲可能出去走走了,能走多远?怎么可能就找不到了呢? “小馨丫头,你找小菲啥事?她可能出去转转了不知道走到哪里了?那丫头都说了哪天有空来家里坐坐,怎么却一直都不来?”李云清有些埋怨的说道。 小馨不知道怎么解释,一听自己阿姐不在这里,心里更加的慌乱了,话都说不完整了。“大伯,那我先去找我阿姐了,她一个人不着调能跑哪里去了,我心里不放心……” 李云清觉得这话不太对,于是叫上自己的儿子们一起去帮忙找李芸菲的下落。 “大哥你们咋来了?”李张氏看到进门的是李云清父子四人,微微有些吃惊,看来是小馨丫头惊动了他。 李云清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就已经被拉到了这里。“弟妹,我看小馨急的快哭了,这小菲咋了?不见了?” 李张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一遍。李云清顿时对二郎有了意见,这小伙子到底会不会办事,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给自己媳妇解释清楚呢?这么多的流言蜚语,他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搁谁身上都会信以为真,生气已经是小的了,大的可能就是和离。 “赵二郎来了吗?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办事的。居然敢让小菲那么伤心,等下我见了他非要好好的说说他不可,不能仗着小菲心眼好,就欺负人。我们李家人也不是好欺负的。”李云清就是侠义心肠,也特别的硬气。 李张氏忙摆手道:“这里头可能真的有误会,而且他已经跟我认错了,并且现在去找小菲了,看看小菲自己的主意吧,要是小菲同意原谅,那咱们就什么话都不说,要是小菲不准备愿来年个,那咱们就不原谅二郎。” 李云清虽然觉得这样貌似有些便宜二郎了,但是不想让李芸菲心里难过,便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他们父子四人也加入了进来,开始了寻人的任务。 赵二郎不知道路,他就顺着一个方向,一边走一边叫着:“芸儿,你在不在?” 心里充满了自责,要是自己早点知道,早点跟她解释,是不是结果就是不一样的?他现在好怕好怕,怕李芸菲会不要他,那他应该怎么办呢? 山林茂密,看不到日光,有几分的凉意,她觉得自己出来的时间貌似有些长了,也不知道豆包会不会醒,转身便往回走,在走之前,现在野葡萄的枝蔓不远处做了记号。 李强和杜云两口子也忙着找李芸菲的下落,可是这么都找不到,越想越着急,都怕李芸菲想不开做傻事,虽然她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不代表没有那种的可能性。 杜云急的手心里都是汗,紧张的看着李强,焦急道:“你说小菲那丫头能跑哪里去?这该找的地方咱们也找了,就是找不到人,真是让人心烦,都是二郎闹的这些事。”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斜撇子的事了,现在找人最重要。”李强何尝不是一样的心烦。 李芸菲走了没有多远,她听到有人叫她,而且那声音十分的熟悉,“是二郎?”她忍不住的低声轻呼,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不过她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所以就没有出声,停住脚步、屏住呼吸,再听一次。 赵二郎急的是满头大汗,他已经走了很远的路,这片林子也不小,他知道李芸菲喜欢山林,说山林里到处都是宝,再说他对村里的路也不熟,只有往这条路上走,只是没有想到山林会这么大,他觉得就是走上一天一夜也走不完。不过他确信一定可以找到芸儿的。 “芸儿,你到底在不在?你要是在的话就回答我一声?”赵二郎喊得声音里已经有些沙哑了,不过她依旧坚持着。 李芸菲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心疼了,这个笨蛋,真是个傻子,万一自己不在呢,他应该找了很久,要不然他的嗓子怎么会这么的嘶哑。激动的泪水忍不住的落了下来,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看着二郎拖着酸痛的腿,依旧坚持着找她,心里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都化得干干净净。 “二郎,我在这里!”李芸菲快步飞奔了过去,一下子扑到了二郎的怀里。 二郎紧紧的抱着李芸菲不松手,他激动的已经说出话来了,刚才被扑的有几分踉跄脚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 “芸儿,是你对不对?这不是梦对吗?”赵二郎觉得这一定是梦境,自己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芸儿的。 李芸菲故意没有说话,看二郎想怎么办? “芸儿,如果这是梦,那我也要说,我没有对不起你,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些流言,要不是早上的时候二姐气势汹汹的到家里,二话没有说就打了我一巴掌,顺便把这事告诉了我。我心里真的好难受,你知道算计我们,挑拨离间的是谁吗?那个是我娘,我的亲娘!为什么每次都是她,她到底是不是我亲娘……”赵二郎抱着李芸菲慢慢的说着,他好似在倾诉一般,慢慢的说着。 原本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泛滥,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 ‘啪’一声热泪滑落在二郎的手上,温热的感觉烫着他的心,也立马清醒了,这不是梦境。“芸儿……芸儿……”他紧紧的抱着,不放手!嘴里嘟囔着:“这不是梦……芸儿,我的芸儿!” 李芸菲被他抱着,心里觉得特别的踏实。“二郎,我在,不是梦……”她也紧紧的贴在二郎的身上,也紧紧只有五天没有见感觉就跟分别了五年一样长。 赵二郎和李芸菲抱在一起,好像自从有了豆包,他们就很少有机会温存了,怕一不小心压到豆包,二郎隐忍的时间也有些长了,这次他真的有些忍不住了,把李芸菲的身上给搬正,李芸菲知道二郎的意思,不过说真的二郎主动亲吻的机会却少之又少,厚重的唇覆盖在娇嫩的红唇之上,轻轻的撕咬、攀附,大舌和小舌互相交缠,浓烈、火热、深情,一步步将他们往爱的深渊里带去。 李芸菲心里开心了不少,二郎动作狂野中带着几分的柔情,柔情里带着几分体贴,体贴里带着几分关怀。 二郎的眼神一直没有从李芸菲的身上离开,喜欢就这样的吻,这般的刺激。 “芸儿……”他们慢慢停下了动作,二郎富有深情的叫着李芸菲,眼里不变的是深深的爱。 “二郎……”她心里像是有好多的委屈没有办法倾诉,他的出现让自己觉得不早不晚,正正好好。 李云清等和李强两口子,都到了山林里,而且看着李芸菲和二郎在一起,他们便不好再打扰了。 “咱们先走吧,我看二郎那小子还不错,等他们回家之后,我在好好的训训他。”李云清觉得偷窥别人是一种十分不好的行为,撤退最好不过。 “二郎,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李芸菲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等的就是一个解释。 “芸儿你可相信我?”赵二郎看着李芸菲一本正经的说着,他想要的无非是她的信任。 李芸菲半天没有说话,二郎一下子心情落入低谷,“芸儿,你相信那些流言蜚语是不是?你觉得我是那种忘恩负义、拈花惹草的人是不是?那我解释的再多有什么用?你已经把我认定成为了那种人,我能有什么好说的。” 二郎心里也有气,他是来跟她解释的,是希望她不要难过,可是她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那自己还需要解释什么,解释的再多又有什么用,他承认自己是小心眼了,可是在他们的相处里他没有办法大度,他太在意芸儿,害怕自己一松手她鸡跑了,自己没有本事,没有信心,就害怕她走。 李芸菲突然哭了,哭的很伤心,她咬住自己的唇,转身就跑。 赵二郎愣在原地片刻,快步就去追李芸菲。“芸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没有自信,我觉得自己不够好,我……” “放手……”李芸菲用力的甩开二郎的胳膊,却这么都甩不掉。 “不放、永远都不放!”他狂野的亲吻着李芸菲的唇,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轻轻的撕咬着,李芸菲感觉到了疼痛,想推开又不行,她知道二郎生气了,这是对她的惩罚。 二郎真的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一会儿也就松开了。 “芸儿,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事情其实就是娘把她远方侄女找来了,不知道是故意针对谁,我那些天一直在田里忙碌,根本不知道她,后来大嫂无意中听到了娘和那个女人的话,便跑来告诉我,让我有所提防。”赵二郎想到那些事情心里就十分的难过。 李芸菲的嘴唇还是有些痛,二郎刚才的力气很大,她现在只能乖乖的听话,不然不知道二郎又会发什么疯。 “后来呢?”她的声音也有些嘶哑,累了真的累了。依靠在二郎的怀里,坐在地上。 赵二郎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李芸菲心情立马大好,二郎终于学会了以牙还牙,不过这事千万不要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然自己是多么的无辜。 “二郎,对不起……”李芸菲主动道歉,自己不该闹脾气,不过他早点告诉自己这些不就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了吗? 李芸菲和赵二郎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两人之间的那点不愉快谁都没有提,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李张氏看着李芸菲微肿的红唇,心里忍不住笑了笑,很明显他们两个人没有吵架。“小菲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说一声就出去,会把大家着急死的?” 李芸菲摇摇头,她不是很明白李张氏的意思。“娘,我没有不告而别,只是出去走走,山林的风景不错,我就忘记回来了,本来打算回来的,又看到二郎了。” 赵二郎和蔼的开口道:“娘,这事不怪芸儿,她在山林里看到了野葡萄树,又想到了赚钱的法子,激动了半天,恋恋不舍的被我拉了回来,你就别批评她了,这事我也有错。” 李张氏对赵二郎这个女婿越来越喜欢了。“二郎,事情的真相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忙是忙的,但是不能把媳妇、孩子都给忽略掉。你想想她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心里会有多么难受。不是不相信你的问题,而是这样的事情,搁谁心里不难过?” 赵二郎点点头,他觉得自己刚才火气有些大了。不过芸儿刚才也真的把自己气的要死。 他们不知道现在他们家里又迎来了一场大风暴。 “你把我儿子给强了,清白没有了,他以后怎么娶媳妇?而且你嫁到我们家里也不吃亏,像你这样的荡妇,一般人家哪里敢要?”马翠花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孙云留。 孙云气不过的大骂:“你让我嫁我就要嫁,你是我的什么人,明明赵二郎故意陷害我,要不然也不会……你为啥不去找他,你真的眼瞎了,就你儿子那样,我要是清醒就是死都不会要,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你是什么样子,你儿子是三角眼,塌鼻梁,嘴上还挂着哈达子(指口水)。” 赵孙氏觉得这话骂的太好了,简直太解气了! 马翠花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和侮辱,忍不住大声的叫道:“你给我等着,用不了多久你会求着我要求嫁给我家三郎的。”她也是个记仇的人,这事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等她嫁到自己家里来,到时候看自己不收拾死她! 第194章 :可怜之人 李云清第一次见到二郎,之前说实在他一点儿都不同意让小菲嫁给二郎,不过现在看来,自己说不合适未必就真的不合适,可能日子是苦点,但是生活的却轻松自在。舒殢殩獍 李芸菲把二郎介绍给李云清认识,她喜欢李云清的个性,他也是护犊子的人,而且重感情顾家,这样的男人不多。太多的人都跟自己老爹一样,百德以孝为先,愚孝倒不好了,凡事要分清对错黑白。 李云清看着赵二郎道:“你就是小菲的相公,我叫李云清是小菲的大伯,咋了爷俩好好说说话,小菲你去屋里看看我小外孙女去。” 她虽然心里有几分不放心,但是还是觉得照办了,刚刚才想起来自己在外头溜达了那么长时候,把豆包给忘记了。也不知道那小家伙醒了没有。 豆包十分的乖,一般都不会哭,除非是饿了或者是尿了什么的。她刚进屋就看到豆包正跟米团抢食呢,杜云见豆包饿了,就给她奶吃,不过这个时候米团看到了,急的哇哇大哭,好像被人抢食了一般,杜云没有办法一边抱着一个,两个小家伙互相抢着,谁都不让谁?速度也十分的快。 杜云有些受不了,两个小家伙都太小了,怕摔着了。 李芸菲忙走去把豆包抱过来,但是豆包死活都不松口,跟没有吃过的一般。“小宝贝,你不能跟哥哥抢,娘亲给你好吃的好不好?” 豆包理都不理李芸菲,继续争抢着。李芸菲挫败,把目标又转移在米团的身上。“小可爱,让姑母抱抱好不好?姑母给你好吃的。”平时米团特别喜欢李芸菲抱他,不过现在正在吃东西,就不知道小家伙同不同意。 不巧这小可爱还真的很给面子,十分配合的松开了嘴巴,钻进了李芸菲的怀里。 杜云忍不住撇撇嘴,“这么小就开始好色了,你看你姑母是美女是不是?” 米团不理他娘,就使劲的往李芸菲的怀里钻,这是在找奶吃? 李芸菲顿时笑了这个小家伙更是可爱极了。“你饿了?好好,等下!” 豆包本来吃的香甜,但是顿时停了下来,看着米团,就挣扎着,嘤嘤的哭着,她就是一急的哄(方言,指嫉妒别人),不管杜云怎么哄都哄不好,最后李芸菲不得不把豆包抱在怀里,米团又回到了杜云的怀里。 “小家伙,你怎么就是看着碗里的还想霸占锅里的,难怪你长的那么快,你吃的比哥哥多很多。”杜云笑了笑说着,她觉得豆包长的跟李芸菲很像,性子也有些像,不过刚才那份蛮劲到跟二郎有些像。 李芸菲也觉得杜云说的没有错,他们家里的小家伙真是生错了,这男娃本来应该狼吞虎咽的很能吃,结果却吃的很少,这女娃正好相反,不过她觉得现在还小没有啥,以后长大了要让她控制好体型,万一变成了大胖子怎么办?不是说大胖子不好,只是胖也是一种不健康的表现。 米团有的时候很乖,有的时候闹个没完没了,一直哭,怎么哄都哄不好,气的杜云都不想管他了,不过就算这样到李芸菲手里,没有一会儿就给哄好了。 “小菲,你是咋做到的?为啥我们全家人都哄不好米团,到你手里就是另个样,你真是厉害啊。”李强好奇的问着,他这儿子真的是难缠死了,也别怪他们没有耐心,听着米团哭的一身都是汗,而且声音都哭哑了,心疼是肯定的,而且小家伙太小了,不能说不能表达,就一个劲的哭,这让人怎么办? 李芸菲笑了笑道:“是你们太没有耐心了,米团刚才哭的那么惨,你们没有看到他是困了,想要睡觉了吗?而且他一哭你们又心烦,又不哄他,他觉得自己被冷落了自然就哭了,你别以为小孩子小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完全不是那样。” 杜云听的是一愣一愣的。“小菲,你说的这个貌似十分的深奥,我不是很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我觉得你好神乎,你能看的出来他们心里想的什么?为什么我就看不到呢?也看不懂。” “嫂子,其实你能看懂的,娃最亲近的人是你,他能够闻到你身上的气味,他最亲近你,你要轻轻的摇摇晃晃他,这样她很快就会睡着了。”李芸菲把自己的技巧都交给了杜云。 “哎,要是我们家米团有你们家豆包那么乖就好了。”杜云看着豆包很乖,其实也不是这样,主要是因为这是陌生的地方,她不熟悉所以很老实,她现在还没有认人,所以还会愿意让别人抱,等她认人之后,可就不会要其他人了。 李芸菲撇撇嘴。“嫂子,你看到的都是表面,不知道豆包哭的时候多么吓人,她不哭可以,一哭惊人。上次二郎哄了她很久,后来没有办法了又给我了,我也没有哄好,最后是她自己哭累了,睡着了,嘴还喘着,把我和二郎都吓坏了。” 杜云一听也吓了一跳:“这家伙这么吓人,不过她平时很乖的,真的希望两个小家伙能够快点长大,以后咱们结为亲家好不好?” 李芸菲一听杜云的话,心想这不是**吗?而且还是真亲的,表哥和表妹,这可不成。近亲成亲的害处有很多,最多的是影响下一代,不是傻子就是畸形,而且她觉得娃娃亲不好,她主张自由恋爱,闺女喜欢的可以自己去追,她完全的同意,包办婚姻的事情她干不出来这事。 “怎么?小菲你不同意,是不是看不上我们家米团?俺们米团会长大,会好好的保护好豆包的,到时候你就放心吧!”杜云觉得小菲貌似对自己说的话有些不赞同,但是自己好像并没有说错吧。 李芸菲觉得应该把近亲成亲的危害给杜云说说。“嫂子,不是我不喜欢米团,米团那么可爱我自然喜欢,不过他们两个人是亲人,是兄妹,这样的亲上加亲是有危害的,我给你说你也别生气,不过我说的也都是实话。” 杜云眉头微微一皱,她倒是见过,不过好像他们都没有孩子,要不就是很快就和离了,她一直不明白这原因,还有就是明明两个人长得很好看,但是孩子要不是很丑,要不就是傻子,她一直想不明白,不过她觉得那些应该是上天给的诅咒,他们可能是坏事做的有些多了,这辈子得到了报应。 李芸菲淡淡的笑了笑道:“嫂子,近亲成亲之后,他们不要娃没有事情,一旦要娃,娃百分之九十以上要不是傻子、要不就是长得很吓人。这是真的。” “啊……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报应呢?不过为什么呢?”杜云的好奇心被引出来了,不能知道究竟,心里会特别的不爽的。 李芸菲觉得下面的问题就特别的深奥,“因为他们的血缘太近了,什么都是相似,这样一来,他们生出的娃会得怪病的机会也就会更多一些,所以不能近亲成亲的。” 杜云一时还无法那么快的接受,不过她再也不会提亲上加亲的事情,而且她以后再也不会觉得是报应了,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不对,人家已经够可怜了,自己还嘲笑真的是不应该,看来这件事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才成,因为像近亲成亲的事情也很多,光他们自己村里也有十多户。 “小菲,那我应该怎么跟别人说,我们村里有好多这样的。”杜云心情有些低落了,这事如果能够解决就好了。 李芸菲觉得这个是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古人本来思想观念里就觉得门当户对、亲上加亲,这样产生的后果也是十分可怕的,看来等下次有机会见到张野的话,一定好好的跟他说说,让他给皇上说说,这事也应该是归于他管,不过能见到他的机会貌似不多,赵恩生虽然可以,但是他不能越权,不过可以找宋末帮忙。 如果能把这事办好,也相当是功德一件。 “嫂子,这事你也别急,这样的事情,咱们要说,但是要量力而行,不然会得罪人的。而且等下次我公公回来,或者是宋叔回来,我把这事给他们说说,看看他们能不能想想办法,这事不管怎么样都要给解决了才成。”李芸菲一本正经的说着,人有多大的力气,就干多少力气的活,不能肆意而为。 赵二郎不知道李云清要跟他说什么,不过他是长辈,礼貌恭敬是必不可少的。 “二郎,你们家里的日子过的怎么样?生意好不好?地里的庄稼怎么样?” “大伯,我们家里的日子一天天的好了起来,这离不开芸儿的功劳,其实我从来不敢想象我们家里有一天会过的那么好,芸儿很聪明,她带着我们全家人一步步的过上了好日子,在我心里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生意最近因为流言的事情有所影响,我最近一直在田地里忙碌着,所以根本也就不知道这事。前天刚把莲子种上去,已经准备催芽席稻秧子了。”赵二郎十分礼貌的回答着。 李云清笑了笑,他就喜欢二郎这股憨厚劲,一句都没有撒谎,他说的都是实话,这人实在,看来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要不然自己当初怎么会极力反对呢。 “二郎,你是个实在的孩子,当然我不同意小菲嫁给你,你家里的情况不好,我怕她一个姑娘家吃不了苦,那个时候她死活不听,非要嫁,现在看来她没有看走眼你。这夫妻两个人之前的相处,不能计较的太多,父母长辈是一方面,更加重要的还有媳妇,长辈不能忤逆不假,但是也不能闭着眼睛觉得什么事情都是你爹娘对,你媳妇是错的。”李云清就是一个护媳妇的人。 赵二郎觉得这话说的没有错,像他娘那样的人,想着都会觉得气愤,她居然亲自算计自己,要是被别人算计还好,关键算计自己的人是自己娘,他呕的吐血。 对芸儿是必须的,护媳妇也是应该的,媳妇嫁给自己,不是用来跟自己吃苦受罪的,而是应该被自己宠着疼爱的。 “大伯,终于找到知音了,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可能在外人看来我是怕媳妇的爷们,不过我觉得怕媳妇没有啥不好,而且芸儿也不是那么凶的人,对我好的都没有话说了,在外面也给我面子,这样的好媳妇哪里找去?”赵二郎并不是在李云清面前故意说好话,而是这些话都是他发在内心的想法。 李云清笑了。“二郎你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等中午的时候,咱们爷俩喝一盅。” 赵二郎点头答应。“大伯到时候我敬您!”马翠花吃了亏,可不会轻易的就放手,得罪她的人她不加倍回来都不成。 孙云这丫头毕竟还是太过于嫩了,跟她斗还差一大股截。 就在那日后的第二天,马翠花的相公和儿子,直接提着东西去孙云的老家求亲。孙云连知道都不知道。 孙云家中兄弟姐妹很多,她不是老大也不是老小,家里吃的、穿的、用的都不是很好,就因为这样她才会欢喜的跟着赵孙氏来,因为家里穷,她还有一个哥哥和弟弟没有讨上媳妇,她姐已经出嫁过了,但是日子过的很不好,因为她长的不错,她全家人都指望能给她说个好婆家,到时候孙云哥哥和弟弟的聘礼也就有了。说好听点是为了孙云着想,希望她以后的日子过的好,说的难听点就是找个有钱的人家把她给卖了,以后她在那个家里过的怎么样就没有人管了。 孙云一直知道自己的命运,她不是傻子所以必须逃出来才有机会,之前她一直吵着回家,不过是激将法,让赵孙氏紧张她,在意她。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赵孙氏对她明显的冷淡了很多,她现在就一直的陪着笑脸,希望赵孙氏能够一直把她留下,倒是就算不让她嫁给赵二郎,也能帮她找个好人家,她觉得清白没有了,这个没有办法改变,但是希望有人不在意,条件还不错,就看上自己了,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也就正好出现在她的身上就好了。 孙云的白日梦做的太好了,不过白日梦变成了噩梦。 孙云的父母都指望着这个二闺女能赚钱呢,但是没有想到听到的确实如此的噩耗,他们一个个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尤其是孙云的大哥孙强,直接就吵了起来。“爹、娘,我怎么娶媳妇?孙云是怎么搞的,姑母不是也说要给她找个好婆家吗?怎么会这样,我的聘礼怎么办呐!” “别急别急,这事咱们要好好的伤害伤害,要不等明个你们几个去趟赵家村你们姑母家里问问,如果小云真的没有清白了,就看看是哪家人,能给多少聘礼。要是聘礼不够就问你们姑母要,她可是有钱的人家。”孙父一脸得意,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在他心里这闺女长的好,只不过是用来换银子,如果连银子都换不了,就跟垃圾有什么区别。 孙母虽然心里难受,但是确实一个敢怒不敢言的主,在这个家里,她必须跟娃他爹的话,不然就只有挨打的命,他们一起孕育了六个孩子,三男三女,但是孙父是吃喝嫖赌抽都会的主,要不然人家的日子都是越过越好,他们家里的日子越过越穷。因为没有银子嫖和赌就不怎么干了。 他的脾气十分的不好,一喝点酒不要紧,对孙母就是拳打脚踢。 孙母是个可怜人,她勤勤恳恳的为这个家付出,但是这个家里却没有一个人能容她。儿子们觉得她邋遢,相公觉得她木讷,闺女还好一些,对她还算不错,但是现在闺女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想维护一句都不敢说,只能默默的落泪。 孙父一看孙母低头哭泣,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个臭婆娘,就知道哭,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哭丧个脸干什么?是不是成心不让我们爷几个好过。”他一手撕扯孙母的头发,一边大声的呵斥。抬手顺便给了孙母几个耳光。 孙母本来就瘦的皮包骨头,一点儿力气也都没有,头皮被拉扯的痛不欲生,“啊……你打死我,打死我啊!”孙母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好像是被压抑了太久,终于在这一刻开始迸发出来。 孙父没有想到孙母居然会反抗,别看他个子不大,但是力气却不小,一脚踹在了孙母的肚子上,孙母叫了一声,便躺在了地上,头也开始冒血孙父以为她是装的,忍不住又补了几脚。 他们的几个儿子都不管,没有人管孙母的死活。孙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闺女,小云是个好孩子,她没有做错。但是自己恐怕帮不了她了,就连最后一面估计都见不到了,她呼吸越发的困难,但是她无惧无畏,死就是解脱,以后再也不用受罪了。 刘家的人到孙家的时候,恰好看着人躺在院子里,马翠花这人别看不怎么样,她老伴却是一个好人,急忙让自己儿子把孙母抬上牛车,快速的去镇上的回春堂看病。 孙母本来以为自己死了,但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活着,为啥老天爷不收她呢,死了多好,一了百了! 第195章 孙母醒来之后,看着送她来的人并不认识,心里感激是一方面,但是更多的确实不领情,她觉得如果不是别人救了她,她就可以一死百了,再也不用受欺负了,也不用在挨打受罪了。 刘父等人见孙母醒来,“大嫂子,你醒了?大夫说你这伤伤的挺重的,你可要好好的养着才成。” 孙母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人家这么的关心自己,可是自己什么话都不想说。“谢谢你,你是?” 刘父很快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孙母一听脸色煞白,他没有想到自己闺女会是这样,一想到这里,脸色不由的变得十分的难看。她的小云不是这样的孩子,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 “那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我闺女,我想知道真相,我闺女不是那样不知廉耻的人,她人心眼很好的。”孙母本来一步都离不开,但是今天却有了机会。 大中午的准备吃饭了,却发现锅里什么都没有,他家死婆娘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想想就气的要死。 “你们见到老婆子没?” “没有!” 孙父气的忍不住大骂了几声,脸色也十分的难看。“这个老不死的跑哪里去了?等她回来看我不打断她的腿,敢饿死老子,真的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两个儿子不帮忙说话,他们直愣愣的站着,在这个家里,他们什么事情都是依靠着他们的娘亲,有吃有喝,活不想做。 如果有一天孙母不见了,他们可能就要被饿死了。 孙云怎么都不会想到现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娘会过来,而且居然是刘家的人带她过来的。 孙云在家里也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委屈。当说赵孙氏找她跟她说了很多,她觉得自己只有嫁个好人家,她娘才能跟她一起过上好日子,可是现在好日子都成了泡影了。 孙母看到孙云,心里十分的激动,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对不起闺女,要不然闺女也不会吃那么多的苦。“小云,娘的小云!” 孙云也忍不住哭了,她哭的很凶,把自己心里的委屈全部的给哭了出来。“娘……” “傻孩子不要哭了,娘在的!”孙母拍打着孙云的后背,心里酸涩的要命,她的伤还没有好疼的只有忍着。 孙云光顾着自己难过了,却忘记了看孙母的脸。 直到她们平视的时候,孙云忍不住大叫:“这伤是怎么回事?” 孙母暗自流泪却闭口不提谁说京官有钱有肉?全文阅读。“小云,你不管有什么样的想法,都按照你自己心里想的去做吧,以后不用再去管娘的事情。” 孙云心痛的大吼:“是不是他们?是不是?那群混蛋!” “够了,他们不管怎么样也是你爹和兄弟。”孙母觉得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再次提起。 孙云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娘亲这样任劳任怨的为家里付出来落不着好的,不是挨骂就是挨打,她还处处为别人开脱,想着她身上的伤,心情十分的低落,她自己本来也就是一肚子的烦心事,现在又来了一桩。 “娘,那你好好的在这里住下,我会努力的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孙云觉得自己只有嫁个好人家,他们家里人能够接受她娘最好不过,要不然就是要十分有钱才成。 这样她娘在家里可能就不会被欺负了。 孙云没有见过李芸菲,她觉得李芸菲应该长的并不好看,跟自己比起来想必也是差远了,应该是她太过于凶悍了所以二郎才不敢对自己有所表示。 本来李张氏等人是打算多留李芸菲母女住几天的,但是没有想到传闻那么的难听。李芸菲觉得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在这里都过了七八天了,地里的活计也要忙碌了。 李家屯的人特别的护着李芸菲,不知道是从哪得到的消息,说二郎来了,他们便三五成群的来到李家,你一眼我一语。 “你就是赵二郎?你要是敢对不起俺们小菲,俺第一个不放过你。小菲是我们村里的好姑娘。” “赵二郎,如果你敢伤害小菲,以后我们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小菲她相公,小菲这样的好姑娘,你要学会珍惜,惜福,不然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李芸菲有些受宠若惊,大家对她太好了,好的让她觉得自己就想在做梦一样。 赵二郎的脸色并没有难看,心里很高兴自己媳妇在村里这么有威望。“我赵二郎一定会对小菲好,永远都不会伤害她的。” 有了这句话,村民们笑了起来:“你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不然我们可不依!” 李芸菲和赵二郎到家里的时候,正好看着赵孙氏和马翠花吵的正凶,孙母在一旁看着半天不知声,她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是十分的焦急。 “外面什么事情那么吵吵闹闹的?”李芸菲在牛车里忍不住出声问道。 赵二郎看着他们在那里吵架,看都不看一眼,也懒得理会。“芸儿,没有什么事情,就是两只疯狗再乱咬人,咱们快点回家。” 李芸菲听到了赵孙氏的声音立马就明白的是什么事情,不过她十分好奇的是孙云到底长成啥样? 孙云看到了赵二郎,愤怒恨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她想知道赵二郎的眼光怎么样,居然放着自己这样的美人不要,要那个煮饭婆有啥好的? “你给我站住!”孙云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下子冲到了赵二郎牛车的前面。赵二郎如果不是及时的拉缰绳,孙云很有可能就直接撞上去了。 李芸菲在里面抱着豆包,也被吓了一跳,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样的情况还是让她给遇到了。“怎么回事?”李芸菲掀开牛车前面的帷帐,看着车前不远处站在一位趾高气扬的姑娘,也只能算的上清秀,跟好看这个词挂不上钩。 孙云从来不知道原来李芸菲长的那么好看,难怪自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她恨二郎,嫉妒李芸菲,不管是外貌还是其他的方面都是一样血天尊。 “你就是李芸菲姐姐?我是孙云,你应该听说过我吧?我是二郎哥的表妹。”孙云希望在李芸菲的脸上看到裂痕或者是难过的情绪,可是李芸菲理都没有理她,在观望她准备说什么? 如果想要挑拨离间的话,不过已经没有作用了,李芸菲的心里最相信的人其中之一就有赵二郎。 “二嫂子,我能不能去你们家里多住几天,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二郎都邀请我去你们家里住了,而且他还一直抱着人家,在床上滚啊滚。二郎哥还说我做的早饭比嫂子做的好吃,他吃了好多呢。”孙云一脸幸福的样子看着李芸菲。 李芸菲只是淡淡的道:“哦。是这样?那也是应该的,我不在家,二郎确实需要人照顾,而且看你这样子还真的有做奴才的份,不过我们家里没有钱请不起,如果你愿意义务劳动,我也没有任何意见,不过至于当事人是什么样的意见,我不能代表。” 李芸菲就是故意把麻烦再次推给了赵二郎,谁让他拈花惹草的,虽然不是他的错,是因为他那张脸引来的,自然也要他自己解决。 赵二郎看都不看孙云一眼,拥抱着李芸菲一本正经严肃说:“你连做奴才都不够料,我们家里不需要这样的看门狗。” 孙云的脸彻底的黑了,怒火冲顶。“赵二郎你凭什么不喜欢我?就算不喜欢我,你也不应该找个傻子,你简直是再侮辱我,我有什么对不起的?嫂子,你给我们评评理!” “就凭你敢给我下药,我弄死你一百回都绰绰有余。”赵二郎不由的发狠,眼神变得十分的犀利,他最讨厌有人伤害到李芸菲。 李芸菲拉住了赵二郎,平淡的笑了笑道:“二郎,你今天的火气太大了。” “原来你就是传闻中云表妹,早有耳闻。我听说云表妹的身材不错,喜欢火辣不惧世俗的眼光,最让我惊世骇俗的事情,听说表妹你把男人给强暴了,这事真的不简单,一般人可是做不到你这样的?哎呦,我忘记给你说了,你表哥这个人不喜欢霸王硬上弓,你那样肯定不行。”李芸菲好心的提醒了一下。 孙云就是再笨也听出来了什么意思,她恨不得现在就有一个地洞可以钻进去。 “嫂子,你说的那人是谁啊?我不知道。不过二郎哥貌似更喜欢被强攻,不信你问问他,亲吻我的嘴唇感觉是不是不一样?”她假装不在意,继续的挑拨离间。 李芸菲一点儿都不在乎。赵二郎的脸色有几分难看。 “芸儿,你别听她胡说,是娘让她去咱们家里住,我不同意,但是她非要住,我说好,那你就睡在院子里打地铺吧,她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在碗里下药,不过还好我没有喝,我不喜欢吃陌生人给的东西。”赵二郎本来不想解释的,但是怕李芸菲误会,事情是什么就是什么,他觉得很有必要解释一下。 李芸菲十分不屑的看了孙云一眼,手不由的握住了二郎的手,半天才开口道:“不知道是谁说了谎话,小心闪了舌头。云妹妹,既然去过我们家,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家的堂屋门朝哪的?” 孙云犹豫了一下,她确实不知道,而且根本就没有见过堂屋,更别提知道门在哪里了? “既然不知道,说明你从来没有出现在我们家,这说谎话也需要打草稿的,难道连这个都需要我教你?”李芸菲冷不丁的笑了一声。 ------题外话------ 亲们不好意思,小汐最近练车练得太累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保证5000字,等20号考完试,小汐会补偿大家的,暂时文文更新字数不定,小汐给大家说声对不起! 第196章 :当爱已成往事 孙母不知道自己闺女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小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怎么能?怎么能?你不知道闺女家,贞洁清白比什么都重要吗?你这样是在毁了你自己啊,你怎么那么糊涂呢。” 孙母痛不欲生的捶胸顿足,脸色也随之煞白。 孙云没有想到这些话都会被她娘给听到,她娘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又那么生气,肯定会出事的。她走到孙母的面前跪在地上道:“娘,你别生气好不好?不是那样的,我是被人陷害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孙母心痛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眼泪吧嗒吧嗒不停的掉,孙云看着心疼,她不管怎么解释,怎么说,孙母都不理她。 “娘,我错了,求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别哭好不好?您的身体不好,经受不了这般的折腾。”孙云哭着求着孙母,跪在孙母的面前,一句句的认真的说着,她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能让娘跟她过上好日子嘛,可是现在自己过不上好日子了,娘在有个什么好歹,她该怎么办? 孙母看着孙云哭的那么伤心,心里也跟着莫名的难受了起来。不过她想那个人是谁,如果人家不错,让自己闺女嫁过去也好,总比这样被人嫌弃说闲话的好。 “小云,你起来,告诉娘亲,那个男的是谁?人长的怎么样?如果不错的,你们两个人就在一起好好的生活,反正你也已经成了他的人。”孙母并不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家人的名声固然重要,但是闺女的幸福也是一样。 孙云知道在他们家里,也只有孙母对她最好,她爹和几个兄弟哪个不是指望把她卖个好价钱,然后好有钱娶媳妇。可惜自己让他们的愿望落空了。 “娘,我不会嫁给那个人,他是个傻子,长的也特别的丑陋,您觉得那样的那人适合你闺女吗?”孙云一本正经的说着。 “这个……”孙母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居然会是个傻子,她接受不了。 赵二郎和李芸菲没有管孙云母子,而是赶快的回到家里求魔灭神全文阅读。 这几天因为流言蜚语的事情,一品香油坊的生意深受影响,这几天生意冷清的已经差不多可以关门了,一天也见不到几个买油的,反而到处有人说一品香的掌柜的忘恩负义,抛弃糟糠之妻。 李芸菲的眉头皱了皱,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管是古人还是现代人,都是一样的八卦,这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愣是被人传的好像真实发生了一般,李芸菲觉得自己的抗压的能力足够强悍,要不然肯定会受不了的。 赵二郎知道那件事之后,几乎没有睡一个好觉,他虽然给李芸菲解释过,李芸菲也相信他不会欺骗,但是他做梦的时候就会看到梦到李芸菲不相信他了,转身就走了,想到这样的事情,脸色哪里还能好看却起来。 “二郎,等明天咱们两个人去铺子看看吧,要不然生意一直这么差也不是办法,而且这流言蜚语怕是挡不住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咱们自己的方式,证明你是清白的。”李芸菲知道这件事一天弄不清楚,不管二郎心里难受,自己何尝也不是一样的难受,虽然说好多事情可以装作不在乎,可是很多时候,不是一句不在乎就能够抵消所有的事情的。 赵二郎点点头,“芸儿,都是我不好。我……” “别说了二郎,我相信你,你不需要如此的自责,等明个一大早咱们就去集市上把事情说清楚,让那些准备看咱们笑话的人看看,咱们关系很好,好的让他们嫉妒。”李芸菲紧握赵二郎的手,从手心里传达自信的力量。 赵二郎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芸儿在默默的为她付出,他为芸儿做的事情却少之又少,想到这里心里除了感激就是愧疚,自己弄出的烂摊子总是要让自己媳妇帮忙收拾干净。 马翠花跟赵孙氏吵了很久,孙母也听到了吵闹声。 孙云拉着孙母走在一边,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貌似马翠花就是不给他们这样清净的机会。 “孙云,你给我站住!正好今天亲家母也在,那咱们几个人好好的坐下来商量一下,我想亲家母一定十分的好奇是什么事情吧,不过您确实也教了一个好闺女,她呀真的十分的厉害,我看中她做我们家的儿媳妇了,您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马翠花娇笑的说着。 孙母被马翠花说的脸色特别的难看,而且心里也特别的难受。“你是谁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吧?什么亲家母?” 孙母突然否认,什么话都不说。 孙云觉得自己娘变的聪明了,要是搁以前,她哪里敢这样,就算她有贼心也没有贼胆,因为他爹是个粗暴的脾气,她早一点儿这样,估计也就不会挨那么多的打了。 “哦?原来你闺女的厚脸皮是跟你学的,难道你们全家人都是如此?听我们家老刘说,你被你男人打的死去活来,要不是我们老刘和几个孩子心眼好,你觉得你还有命吗?”马翠花说完看着孙母微微变化的脸颊,就知道这个老婆子更不是自己的对手。 孙母没有想到事情就是那么的巧,救她的人居然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你,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孙母不喜欢马翠花,觉得这个人看着就是难缠的人,要是把自己闺女嫁到他们家里,那岂不是把自己闺女往火坑里推。 马翠花见孙母死活承认,自己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随后一句话的都没有说就走了。 赵孙氏看着孙母,心里微微有几分的抱歉,不过她知道孙母就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所以自己只要吓唬她几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她想必也不会怪罪自己的。 马翠花不知道为何就只有走了,孙母看着赵孙氏忍不住道:“是不是你的主意?要不然我们家小云也不会这样,你这个做姑母的到底心里盘算着什么?” 赵孙氏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以来唯唯诺诺的孙母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强势,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编外特工俏佳人。 “你朝我凶什么凶?你家闺女可是心甘情愿的,你别忘记了这里是我儿子家,你们吃的喝的住的都是我们家里的,你还好意思说我?我还不是处处为你们着想了?”赵孙氏现在也没有多少力气了,主要是刚刚才跟马翠花吵了一场。 孙云拉着她娘,一直不开口说话。这事确实也是她自己的主意,与其说是别人利用她,倒不如说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因为没有人强迫她,但是这事要是让孙母知道还不给气死。 孙母睁大眼睛看着自己闺女,“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给我说实话。” “娘,您别生气,听我慢慢跟您说,这其中有些误会。”孙云焦急的解释着,就怕孙母生气,她的身体情况特别的不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就该罪该万死了。 孙母一句话都不说,就是眼睛盯着自己闺女。 “娘……你别这样,听我说!”孙云一看孙母不理她,心里觉得十分的糟糕,孙母是一个要脸面的人,她性子软,不过死了一回儿,性子也就硬了不少,而且心里特别在意这个闺女,尤其是她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的心里这么能好受的起来。 “你别叫我娘,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娘,你觉得谁好跟谁去?”孙母气的全身颤抖,是她没有把闺女教好,本来她以为是自己闺女被别人陷害吃了亏,心疼闺女还来不及,哪里会在说别人什么坏话,但是没有想到却完全不是那样,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心里也是十分的难受。 孙云看着孙母,怎么哄都哄不好,她也失去了耐心,忍不住大吼道:“娘,你以为我想这样?你觉得我不知廉耻、下贱是不是?可是我想这样吗?我想过上好日子难道这也是错吗?你看看咱们家里是什么样的日子,我宁愿给别人做小,也不要让爹把我卖给了有钱的老头子,我不想伺候骚老头子,你能明白我吗?” 孙母的情绪一下子崩溃了,她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心里特别的难受。“只要娘有一口气在,谁都不能将你卖出去,你是我们的闺女,亲闺女。你爹也不能这样做。”孙母就是因为一直护着孙云,所以才会挨那么多的打。 孙云也是因为看着自己娘亲在家里吃那么的苦,才会下定决心一定要嫁个好人家,带着娘一起过上好日子。只是这个想法在开始萌芽的时候,就遇上了赵孙氏,要不然也不会如此了! 赵孙氏看着人家母女情深的样子,就想着自己也有闺女,为什么自己闺女就不能做到这样,他们每个人似乎都十分的不喜欢自己,难道自己就那么的不招人待见吗? 她不喜欢赵二郎,即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对于过去的事情,她觉得过去了就过去了,而且自己儿子现在的日子过的那么好,而且又是世子爷,如果这件事被郡主和赵恩生知道了,自己还有活路吗?自己儿子的地位也会岌岌可危,而且还不知道那狠心的郡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有时候想着就会觉得后怕,所以觉得要除之而后快。不过她觉得那样貌似还不够过硬,于是就想尽办法的挑拨离间二郎和李芸菲的关系,让他们两个人大吵一下,他们就很有可能会和离,最高兴的莫过于李芸菲生的是个闺女,一个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出息,那个郡主什么家,注定要断子绝孙了。 她的心里一直就是那么的歹毒,歹毒到深渊里,看着就让人觉得害怕! 赵恩生在帝都忙了一段时间,让人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打算让自己的儿子、儿媳、闺女、女婿、孙子、孙女来府里住一段时间,要不然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秦晟的盅毒最近好了很多,不过要是完全的解开非常的麻烦,现在所需要的药材还不够,等够了之后就开始解盅毒。 景阳郡主心里一直十分的自责,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不合格、最坏的娘亲,怎么能有人这样对自己的孩子,想着想着不由的觉得头疼天界混混全文阅读。 “母妃,你怎么了?”秦晟看着景阳差一点儿就晕倒在地上了,忙大声的叫着。 景阳郡主握着秦晟的手道:“晟儿都是我不好,母妃对不起你……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明明是我自己一个人钻进了牛角尖,却害了几个无辜的人,对不起对不起……” 秦晟摇着头,他过去确实对景阳郡主有意见,但是现在她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了。“母妃,我说没有埋怨过你是不可能的,不过现在我觉得很幸福,母妃过去的事情我们都别提了好不好?再说了我这盅毒很快就能解了,到时候咱们母子想干什么都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您要好好的养好身体,以后好陪我一起去双喜镇,你不是还没有见过黄瓜是从长出来的吗?” 景阳笑了笑道:“晟儿,你又取笑母妃了,我长这么大真的没有见过黄瓜是怎么生长出来的?双喜镇我曾经去过几次,不过后来再也不想去那里了,你就出生在那里,赵大哥那个时候带着我,没有跟我说你父亲的事情,怕我经受不了打击,其实他挺照顾我的,只是你爹的离开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恨他的主要原因,就是他不该欺骗我,这一点儿我真的接受不了。” 景阳把之前的往事都给秦晟说了一遍,秦晟忍不住的笑了笑:“娘亲,其实那也不是你的错,那样的事情,不管搁谁身上都会受不了的,不过您有没有想过赵将军为什么不告诉你,其实他是真的为你好,怕你受不了打击小产了。” 景阳点点头:“是啊,我那个时候很傻,我觉得我最敬重的大哥欺骗了我,我最心爱的人就那样永远的离开我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天一下子塌了下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赵大哥就一直在门口,不管我多么生气,发多大的火,他依旧照顾我。不过直到我被恨意迷上了眼睛,那个时候你也有五六岁了。” 秦晟的记忆里其实有赵恩生的出现,赵恩生对他们母子很好,但是她母妃从来都不领情。长大之后他曾经怀疑过赵恩生是不是喜欢过自己母妃,要不然怎么会这样,他知道景阳郡主讨厌他,所以他一直躲在暗处,照顾他们,想尽办法的保护他们。 只是这些话他不知道怎么说,毕竟母妃说他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那个时候自己对他也是充满了恨意。 秦晟看着景阳忍不住淡淡的开口:“母妃,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不明白,你说父亲跟赵将军是好兄弟,那么你跟爹成亲之前,你认识赵将军吗?你为啥会选择父亲而不是赵将军呢?” 景阳的脸色有些发红,“你这孩子,母妃都一大把年纪了,你还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其实她曾经真的喜欢过赵恩生,只是那个时候赵恩生还是一个小小的侍卫,他长的也比较的寒酸,但是人却十分的正直。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次,本来她打算求父亲把赵恩生调出来,但是没有想到却被皇上早一步看中了。 她永远知道,赵恩生也是因为那一次喜欢上了她,只是他从来没有说出来,不是觉得配不上,而且想等着自己有一天有资格了,再正大光明的迎娶她,他做到了,可是她却嫁做人妇,那个人还是自己最好的兄弟。 “母妃,其实我觉得赵将军应该很喜欢您,他对您是有歉意的,但是父亲的死真的跟他没有关系,但他却甘愿你恨他,你说他有多么的傻,而且为了给父亲报仇,他一个人潜在敌国,受的伤害和委屈、磨难是不是更多?这样算起来应该是咱们欠他的。”秦晟其实十分的喜欢赵恩生,他看得出来其实母妃曾经也喜欢过赵恩生。只是现在恐怕他们谁都不会承认了。 景阳的心里触动很大,他真的喜欢过自己吗?这么多年可能是因为爱才会那么恨吧,觉得是他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 她记得自己刚刚成亲不久,大概也就一两个月,他便打算辞官归隐,当时皇上表哥大发雷霆,自己相公也跟着劝,不过都没有用,表哥不批,他就自己走了希灵帝国。 那个时候自己跟秦的感情还算不错,他对自己也十分的照顾,不过自己因为赵恩生的离开有些闷闷不乐,秦其实是个好人,他带着自己到处散心,也就是那样自己的心慢慢的从赵恩生这个人的身上离开了。 “晟儿,你说的没有错,是母妃欠他的,而且欠了很多。”景阳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说来。 “景阳表妹,你的心结终于解开了吧?”皇上的突然出现,把景阳母子吓了一跳。 秦晟恭敬的行礼。 “好了,好了,你们都起身吧,都是自己人。晟儿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对你母妃说。”皇上心里想要撮合赵恩生和景阳,有些话他一直瞒着不好。 “皇上表哥,你今天怎么神神秘秘的?有啥事说就是了。”景阳其实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豪爽。赵恩生见她第一面就从心里喜欢了。 皇上看着景阳,半天才说了一句话:“景阳,我欺骗了你一件事。当初恩生他当初求过我让我答应他娶你做夫人。可是那个时候你正好跟秦在一起,我就没有告诉你。他说他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了,然后再也没有办法放下,直到知道你喜欢的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不得不放手,只希望你们两个人幸福,也就是他请辞的原因。” 景阳眼里的泪水顿时泛滥了。“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说他要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他,不能委屈了你。要不然他怎么能配得上你!他从侍卫到将军,并不是我放水,而是他自己一步步的往上走,他……” “不要说了,求你……”景阳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承认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虽然嫁给了秦,但是心里一直没有忘记过赵恩生,哪怕是恨他,想让他死,但是那些都不是真的,只是因为当初没有得到。 “景阳,你们已经错过了太多了,这次别再错过了好不好?”皇上的声音似乎也是在乞求一般。 景阳摇摇头停住了哭泣:“不用了,我们已经错过了,而且我也已经这样了,他也有妻有子有女,只要我知道他当初喜欢过我,不是我一味的相思就足够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皇上又跟景阳说了其他的事情,表兄妹两个人说了很多,直到下人禀告说赵将军求见,景阳和皇上都微微一愣,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刚刚才说到他,尤其是景阳,她会觉得十分的尴尬,心会跳的有几分快。 赵恩生其实就是来找皇上的,听说皇上在这里。 “参见皇上、郡主!” “赵大哥,这里又没有外人,你这样太客气了。怎么有空来找我们?”景阳的口气还跟之前一样。 赵恩生笑了笑道:“我听说皇上在这,于是我就过来了,顺便给你带了两瓶梅子酒,合作的事情我也帮忙问了,他们这次酿的比较少,加上送人什么的也没有多少了,下次他们打算酿葡萄酒,到时候再说合作的事情。” 皇上也是一个爱酒之人。“景阳、恩生,你们两个人有好酒都不知道给朕,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赵恩生一句话都没有说,让下人准备碗筷,让皇上尝尝这梅子酒。 景阳一直看着赵恩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最近要回去一趟,打算把孩子们接过来住几天,他们是闲不住的人,住在这里估计不习惯。”赵恩生的话音刚落,皇上不由撇他一眼,他也想微服出访,但是宫里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忙都忙不过来,更别说是微服私访了。 第197章 :生病 赵孙氏闹腾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不知道这幕后的主使者就是她。所以天天还装作一副好人的样子,要帮李芸菲带孩子。 “娘,你的好心我心领了,我一个人能够忙的过来。对了,云表妹的事情娘有什么打算?她这样一直住在我们家里也不是办法,而且咱们家本来也就没有多大的地方,听说爹他快回来了,这事要是被爹知道估计不太好吧?”李芸菲假装是善意的提醒。虽然孙云跟二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她的心里依旧是不愉快。希望她们赶快从村里走了。 孙云的娘亲倒是一个不错的长辈,她亲自带着孙云来家里道歉,并且说了很多的好话,她说这是不怪二郎,是她自己没有教好闺女。李芸菲知道孙云娘亲在家里的情况,同情是一方面,但是不代表她闺女就能得到什么特殊的待遇。 赵孙氏是真的没有在意这个问题,不过李芸菲提醒的确实没有错,赵恩生这个人最不喜欢自己这样,如果一直留孙云母女在家里的话,估计也会是意见十分麻烦的事情,只是一下子要将她们打发走,貌似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小菲啊,以前都是娘不好,娘现在才发现你才是我们家最好的儿媳妇,你人聪明,你帮娘想想这事到底应该怎么做最好不够呢?”赵孙氏又把问题推给了李芸菲。 李芸菲心里不由的鄙视,得罪人的事情居然让她帮忙想办法,很显然是没有安好心的。不过她也不会帮忙的。 “娘,这事我还真的没有主意,很不好意思,真的帮不了您,您自己想想吧,我哄豆包睡觉了。”做出了送客的意思。赵孙氏只好低头回去。 赵二郎看着赵孙氏从自己家里出来,心里都会突然的咯噔一下,好像担心自己媳妇会出什么事情一般?他从来没有那么的讨厌一个人,讨厌到身体最深处。 “你来我们家里做什么?”厌恶的看了赵孙氏一眼,声音也透着不耐烦。 赵孙氏知道自己现在要是巴结二郎反而显得十分的假了,但是如果不巴结的话,自己想要点儿银子估计都不行。 “二郎啊,这不是我忙都一直没有来看你吗?那个孙云死丫头的事情,你别放在心里,放心一切有娘在,娘会帮你摆平的。只不过呢,我最近手头上有些紧,能不能借给娘我十两银子,等你爹回来之后,我让他分文不少的还给你,你看怎么样?”赵孙氏的话音刚落,赵二郎进了院子,‘啪’的一声将门关上,幸好的赵孙氏没有跟上了,不然二郎突然关门的那一瞬间,肯定会碰到她的鼻梁。 赵孙氏怎么也没有想到赵二郎会这样对她,心里微微有几分的难受,心里觉得特别的不爽。但是吵闹她已经没有了力气,更加上李芸菲刚才的那些话,她也学会了收敛一些,不然等到赵恩生回来之后,自己的日子就会更加的不好过了,所以从现在起,她就要好好的表现,拉拢人心。但是她这样明理一套暗地里又是另一套的作法已经完全的被人看的十分清楚了。 他们两口子一起出面在铺子里,铺子的生意才微微的好转了一些,大家本来不相信这是传闻,所以纷纷都让李芸菲不要护着二郎。李芸菲有些无语,这里的民风倒是十分的开放,虽然算不上男女平等,但是也绝对不是事事都是男人说的算的。 “哎,我以为是一品香油坊的掌柜的,做了苟且之事呢,原来是有人故意的挑拨离间,我刚开始就觉得纳闷了,人家两口子的感情只能有那么好了,而且生意也做的那么好,怎么可能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原来都是误会带着游戏无限全文阅读。” “这事是真是假,咱们也说的不算,这事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 “这一品香油坊掌柜两口子感情可不是一般的好,真是让人羡慕,不过掌柜夫人人真的不错,心善、聪明,和蔼、大度!” 一品香油坊再次出名了,生意也特别的好,比之前好好了很多,这次流言蜚语无意中给了他们一次机会,应该多谢那个帮忙闹绯闻的人,炒作成功,现在铺子的生意也都是特别的好。天天都忙个不停,家里榨油的工人也不少,他们本来只是一家小作坊,现在不光有了铺子,还给铺子供油。不管是双喜镇,就连别的地方一提起油坊,首先想到的就是双喜镇的一品香油坊,还有就是两家分店。 李芸菲其实十分想去田地里看看莲藕长的怎么样了?距离怎么样?因为要在莲藕里穿插着种水稻。水稻还在催芽中,粪有发酵的很好了,本来说粪可能会不够的,但是李芸菲说那些干的豆饼也可以,于是就放在了一起,发酵的效果还不错,一点儿都不会觉得难闻。 “小菲,要不上午我在家里哄豆包,你去田里看看我种的成不成?哪里不满意给我说,到时候我在改。” 李芸菲点点头,换上胶鞋就出去了,她记得有句古话,这种不好庄稼是一季子,嫁不到好人是一辈子。 一季子的庄稼关怀着会不会挨饿,而且水稻莲藕穿插也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肯定会有很多人以异样的眼光对待,不过她一点儿都不担心,只要庄稼好就成,不过这莲藕也要看看长的怎么样?莲藕会产下不少的肥料,正好可以给水稻供肥。这样貌似真的不错。 “二郎媳妇,怎么你去田里干活了?你们家二郎呢?对了豆包谁给看着呢?” “王婶,我去田里看看,豆包有二郎看着呢。”李芸菲笑嘻嘻的说着。 “你这傻闺女,这田里活交给男人干就好了,你一个婆娘家哪里能干这些粗活,二郎也真的让你来,等下看我这么说他!”王婶子心疼李芸菲,觉得二郎这样做不对。 李芸菲忍不住笑了笑道:“这事还真的不是二郎的错,是我自己要求的,我对水田里的事情知道的多一些,所以我帮忙看看!” 景阳和皇上其实都十分好奇赵恩生当初是怎么跟他夫人认识的?这一点儿其实是景阳心里的一个疑团?他明明比自己先成亲?因为是他的孩子先成亲的?那怎么能说他辞官是因为自己呢? 赵恩生一直都没有说话,如果说喜欢,他这辈子也就喜欢过一个人,那份爱一直隐藏在心里,从来不敢说出来。至于赵孙氏那完全是一场意外。 如果公平的说,他对赵孙氏的感情并不深,只是为了报恩她救了自己,还有一点儿就是自己想快点把景阳忘记,因为她是自己好兄弟的媳妇,自己没有权利也不应该去抢夺,赵孙氏人也不错,对他十分的照顾,他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也是那个时候决定辞官的。 为了不让自己做出疯狂的动作,为了不让自己痛苦,早一点儿离开有啥不好? 可如今事情全部变了,自己最好的兄弟为了救自己而死,自己最爱的人,本来应该是十分幸福,但是也因为这些事情变的不幸和痛苦。对自己有恩的人,自己辜负了她一生。对于孩子,他觉得自己十分的不称职。作为将军,他虽不是逃兵,但是他却容易感情用事,总结自己,就只能用失败来形容。 “我有什么好说的,我这个人就那点儿事,你们不都知道了吗?就是我那次出任务,受伤了,她救了我一命,我觉得她人不错,心眼也好,对我也好,我当时也就没有考虑那么多,就跟她成亲了,不过我们成亲那时候都是他们村里的人,自己什么都没有,别人都说她是一朵鲜花插在了我这一坨牛粪上欲海官门。”赵恩生想起之前的事情,还会开玩笑的说。 景阳觉得赵恩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怎么在这件事上,他很随便。 “那你什么都没有,嫂子的家人怎么会看上你的?你还带着一身的伤,不怕把自己闺女嫁给了坏人?”景阳捂嘴笑了起来。 皇上看着赵恩生,半响才道:“该不会你先跟人家闺女发生了关系,霸王硬上弓,人家爹娘没有办法,你糟蹋了人家闺女的清白,不嫁给你怎么办?是不是这样?” 赵恩生瞪了皇上一眼:“不是,那么猜的都不对,她的家人反对过,不过她坚持要嫁给我,说就算跟着我要饭也没有关系?那时候我特别的感动,希望能带着她过上好日子,可是我好像却食言了,好日子到没有过上,吃了很多的苦倒是真的,我本来打算补偿她,毕竟我们两口子那么多年,要说感情深,那完全是骗人的,要说没有感情,那也不可能,我心里存着愧疚。但是这事我却觉得现在性质变了,她整个人都变的让我十分的讨厌。所以她来帝都,住在府里,我就十分的不想回府。” 虽然说这家丑不可外扬,他们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才会不得不发发牢骚,倒倒苦水。 “赵大哥,你可不能这样,嫂子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也等了你那么多年,你要是有所表示,是不是不太好?而且你应该迁就她,尽量把这件事把好的方面想,她在乡下,肯定一时会有些做法你看不顺眼,但是时间一长就好了。”景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希望赵恩生跟他夫人关系好,如果说心里没有一点儿喜欢,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好多事情过去就回不去! 皇上没有说话,赵恩生只是笑笑道:“或许是我想的太多了吧,算了不说我家里的事情了,咱们喝酒,好像很久都没能这样的有机会坐在一起好好的喝一杯了。” 赵恩生喝的并不算多,但是毕竟年纪在那里了,所以没有几杯就有些醉了,看着景阳,他顿时发现自己是不是错过了很多,对于秦的死,除了抱歉,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在虐待自己,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就连宋末也是后来才知道,因为他恨自己毁了景阳的幸福。 别看他天天神采奕奕,其实身体并不是很好,这些日子也是一直撑着,打算要给秦晟把盅毒给解了。 这一喝酒不要紧,可能是喝的有些着急了,喉咙里有几分的血腥直直往嘴里涌。他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首先提出离席出恭,但是没有走几步,就受不了了,口里喷出了一口鲜血。 “将军,您……”下人被赵恩生吓坏了,焦急慌乱的叫着。 赵恩生示意他们闭嘴,这件事谁都不要说出去,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没事,这件事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听到了没有?如果这件事被别人知道,我拿你们试问。” “将军,可是你的身体,这件事关乎您自己的身体,你怎么能这样的糊弄自己呢?”奴才们都看不惯赵恩生这样的作法了。心疼他,他是百姓们心目中的偶像,战神! 他们现在的安定的生活,都是因为有赵将军的存在,他的声誉很好! “表哥,你说赵大哥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景阳观察的十分仔细,之前的赵恩生并不是会这样主动离席的,出恭也不过是个借口。 皇上见赵恩生一直不归,便派下人会看看。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赵将军突然吐了一口鲜血,然后就晕倒了!” 景阳吓了一跳:“快点宣太医!” 宋末今天收到了李芸菲的信,信里的内容十分的有意思,他拿去给张野看了之后,张野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他觉得这事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近亲成亲是避免不了的,尤其是大的家族,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危害凤月无边最新章节。 他立马就写了一个奏章准备递交给皇上。 现在他和宋末、赵恩生的关系十分的好,几个人常常在一起喝酒聊天,今个正好有空打算聚聚,但是听说赵恩生去了景阳郡主那里,宋末不由的担心起来,不是担心景阳下毒手,而是担心赵恩生会难受,见到自己喜欢的人,还有就是自己兄弟之前生活的地方,他心情会崩溃的。 “微臣、草民参见皇上、郡主!”张野和宋末恭敬的行礼,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怎么没有看到赵恩生。 “你们怎么来了?”景阳跟他们不是十分的熟悉,所以才会如此的好奇。 宋末心里担心赵恩生,忍不住道:“郡主,我是来找我们家将军的,刚刚收到一封家书,准备给他送来,样子看上去十分的焦急,听府里的下人们说将军来郡主这里了,草民也就过来了。” “宋军师,你太妄自菲薄了,恩生的身体是不是很不好?他在屋里,现在太医正在救治,你别太担心了,就是担心不是也一样没有多大的用吗?” “你说什么?他怎么了?什么时候病倒的?你告诉我?”宋末也不顾忌身份,他直接用发吼的声音质问着。 “末,你怎么了?”张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宋末,他焦急的样子貌似有些不对劲。 宋末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他在哪里?我去救他!” 皇上心里担心赵恩生的身体,不过宋末说能救,自然最好不够,他们一起进了屋里,太医把了大半天的脉也没有找到吐血的原因,急火攻心貌似也不对。 正愁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就看到皇上进来了,他们吓得要命,都知道这赵将军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不一般,而且刚才看着郡主着急的样子,想必他们的关系都很好,不管是谁他都得罪不起。 宋末从衣服里掏出了一瓶药,倒出一颗药丸,喂到赵恩生的嘴里,让他咽下去。 太医都看的愣住了。“能不能问一下,将军得的是什么病?为什么我们都查不出来?宋军师,你就告诉我们吧,要不我们拜你为师。” 宋末看了那群太医一眼:“我不会医术,这些药是别人给的,将军的身体不适很好。需要药物维持。至于什么病恕我不方便透露。” 赵恩生吃了药丸,没有过太久的时间就醒来过来,他看着这里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眉头微微的一皱,难道自己的病情他们都知道了? 赵恩生朝外面转身,看着屋里有那么多的人。“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不然你们一个个的都眼睛发直的盯着我看?” “赵大哥,你的身体不好,要好好的调养才成。你身体怎么脆弱成这样了?”景阳担心的问着。 赵恩生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景阳,我能有什么事情,就是最近事情太多了,身体有些吃不消,可能是年纪大了,岁月不饶人啊。” 宋末知道赵恩生的心事,他不说一直压在心里,会多么的痛苦。“恩生,你别再瞒着大家了行不行?你的身体的情况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你不就是怕她知道了心里难受吗?但是你一直默默的付出是为了什么?你……”宋末看不下去了,所以他一直对赵孙氏都不是十分的喜欢,因为他觉得只有景阳郡主这样的婆娘才能配得上将军,而且将军默默的为她付出了多少? “末,你别说了,这事我回去之后给你说。对了二郎他们又给我寄信了没有?小菲那丫头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主意?他们家建新房了吗?”赵恩生故意的转移话题,把不想让宋末揪着刚才的话题不放。 第198章 :威胁 李芸菲看着水田的莲藕都已经开始长出了荷叶,荷叶茂密翠绿,等荷花开了之后,可以采摘一些荷花做糕点,这荷花糕味道也是十分的不错,清香淡雅可口。舒殢殩獍 “二郎媳妇,你们这水田里不种稻子了?怎么种起了莲藕了,这莲藕才能卖几个钱,还真的不如种水稻呢,这样产量要是好了,还能卖个好价钱呢。” 李芸菲笑了笑,这事她心里自有打算。“大叔,我们也种水稻的,水稻和莲藕穿插着种。” “那岂不是把两样都给耽误了?我说你们两口子不会种田,也不能这么糟蹋田地,种一样就好了,种两样的话两样估计都很难能给种好了。”李老汉是种田的好手,他种了这么多年的田地,什么不懂,就是没有见过人家这样种田的。 “大叔,这事我们自己负责,肯定能种好的,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要是种的不好也是我们自己的事,不会赖你慢悠悠提醒我们的。”李芸菲不好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就当是自己什么不懂,胡乱种的,让别人觉得自己固执不听劝。 李老汉急的有些上火,他特别的想要帮忙,可是人家似乎心里已经下定了主意,不管自己怎么说都没有用。“算了算了,人老了说话不中听也会惹人心烦的,我不说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啊,只是这是一季子的庄稼啊,可不是玩的。” 他再次看了看李芸菲,希望她能够听自己的改变主意。 李芸菲也朝他笑了笑道:“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谢谢您!” 李老汉叹了一口气就走了,他心疼地里的庄稼,可是人家根本就不会听自己的,自己说多了往会惹人家心烦,到还不如不管了呢,二郎媳妇也是个有主见的人,可能人家这样做也没有错,不方便给自己说吧,自己是没事瞎担心。 李芸菲觉得李老汉人不错,所以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等水稻的稻秧子都席好了之后,就可以再莲藕地里插秧了,到时候可是有的忙了。 赵孙氏这几天安静不少。孙云母女也不能再这里一直住下去,大郎家里本来也就没有多大的地方,住不开那么多的人。 赵孙氏怕最近赵恩生回来,知道赵恩生本来就不喜她,要再惹出个什么事情来,岂不是更加的麻烦,所以她必须好言好语的将孙云母女给劝走,不要一直赖在自己家里,占着茅坑不拉屎。 “小云,弟妹。你们也在这里住了不少天了?你们有啥打算没有?这里的地方也太小了,小弟在家估计也着急了,你们母女都出来了,谁给他们做饭吃啊?要不今天我让我大儿子租辆牛车送你们回去怎么样?”赵孙氏好言好语的劝着,但是孙云母女却一句话都不说。 赵孙氏以为他们默认同意了,这样最好不过了。“那我现在就帮你们收拾东西,我先去跟大郎说一声提前把牛车给借好。” 孙云的眉头微微一皱,一本正经道:“姑母,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母女什么时候说要回去了?你这不是把我们往火坑里送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里的情况,你现在让我们回去,我们母女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她大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呢,当初是你非要把我们小云给带来,结果现在呢,现在弄成这样,你想拍拍屁股上面什么事情都不管的,就把我们家小云给赶出去,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她现在变成了这样,难道不是因为你的错?”孙母心里本来就有一团无名的火气没有办法发泄,现在终于找到了,她什么都不怕了,留在这里就是想如何才能给自己闺女找回公道。 孙云看着自己娘亲如此的维护自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姑母,你就不怕我把你让我做的事情都告诉赵二郎他们吗?你这个做娘亲的心真是黑,一直巴不得自己儿子和儿媳闹崩了,你说说要是他们知道了会怎么样?你要想想你年纪也不小了,都一大把年纪了,到时候你老了,不能动了,没有人伺候你,你躺在床上没有饭吃,我看你怎么办?” 赵孙氏十分在意别人说她老了,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年纪,虽然有时候会倚老卖老,但是整体的情况还是不错的,但是刚才孙云的话一下子让她的脸色变得难看。 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那样一副场景,自己脸色苍白的躺着床上,儿子不闻不问,闺女也不闻不问,没有人管她的死活,想喝口水都没有力气,她顿时有一种无名的压迫感,一时间好像喘息不得,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你想怎么样?”声音里带着几分的颤抖,这些事情自然不想让赵二郎和李芸菲知道,不然这麻烦更大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李芸菲和赵二郎早就知道这件事是她指使的,人家两口子只是闭口不提,觉得没有必要提这样的事情,免得心里头都是不好的事情。 孙云看着自己的条件好像真的吓到了赵孙氏,心里暗自一喜道:“让我们留下来要不你给我们母女找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家是不能回了,我们要是回去了,肯定是活不成了,我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你要是一门心思把我们往火坑里送,休得怪我不留情面,到时候大不了咱们一起鱼死网破,反正我不怕,但是您怕不怕我就不知道了,有个垫背的,我怕啥。” 赵孙氏没有想到孙云的心思那么的歹毒,所以一直忍着没有说话。“你不觉得你的要求有些太过分了吗?我去哪里给你们找住的地方,这里也不是我的,是我儿子的,你想留下来就跟他说,我不当家。” 孙云忍不住冷冷的笑了一声:“姑母,真的是这样吗?那我等下去赵二郎的家里把这件事给他们两口子说一下。” “别别……小云,你这事要把你姑母我把死你逼是不是?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好,但是我也不想这样的。你在换个条件,我帮你想想,比如说可以找个好婆家,这个我可以帮你想想,给你找个最有名的媒人,帮你说一房好的亲事,你看这样可好?”赵孙氏的心里也没有底,不过她觉得这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最好不够。 孙母觉得这个条件也不错,自己闺女自然需要一个好男人来疼爱她,不然这日子也就真的没有办法过了。别人肯定在意自己闺女的清白,自己又不舍得把自己闺女嫁给那个傻子,只有碰到好人才成,就是丧偶也没有关系,只要真心对自己闺女好就成,不要像自己那样,干的活多还得不到好,天天动不动就挨打。这次本来差一点儿就死了,结果没有死成,不过她的脾气却改变了不少,也硬气了不少。 “你说的这事靠不靠谱我们怎么知道,你满肚子都是心眼,谁知道你是真是假,要不这样咱们找个中间人,你写个文书给我们,我们便走不在你家里住下,不然你就指望我们会走。”孙母在为自己闺女找机会,为自己闺女的幸福而努力。 赵孙氏就是随口一说,一听说要弄文书,立马就怂了。“这事我们再谈,要不你们先在家里住几天,这事我放在心上了,肯定会帮小云说个好婆家的,弟妹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赵恩生的身体的状况如何,他们都不知道,心里担心是一方面,本来宋末打算说出来的,却被赵恩生给打岔掉了。 宋末觉得凭什么这样的苦日子都让将军一个人承受,现在郡主已经原谅他了,但是他自己却原谅不了自己,似乎还没有放过自己,秦晟盅毒的事情,他打算帮忙解。不想让赵恩生再次出事,他的身体差成什么样,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景阳似乎能够感觉到宋末对她貌似有几分的敌意,她之前没有见过宋末,不过听秦提起过。他们三个人的感情不错,宋末跟赵恩生的关系更好一些,也就是因为赵恩生的关系,秦才会跟宋末认识,后来他们三个成了拜把子的兄弟。 景阳打算出去顺便问一下宋末,赵恩生的情况如何? 赵恩生和张野跟皇上说了近亲成亲的事情,他们谈了很多,这里面的危害也都一一的说了出来。 皇上也是相当的吃惊:“还真的有这样的事情?我记得当初三皇叔和三皇婶就是表兄妹,后来他们的娃刚一生下来就夭折了,从那之后三皇婶的情况就十分的不好,后来也就没有个孩子,三皇叔经受不了皇奶奶的施压,不得不娶了别人,三皇婶因为这事郁郁寡欢,没有多久就离世了。三皇叔因为三皇婶的离世,也彻底的疯了,后来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下落不明。三皇叔和三皇婶他们是表兄妹。” 赵恩生也听过这事,不过他觉得这件事谁都没有错。如果说明瑞王爷不痴情,那是假的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事说不清道不明。 “这事容朕考虑一会儿,这个建议不错,不过很多人都接受不了,甚至会觉得是无稽之谈吧?”皇上觉得这事是个难题,不是简单的说可以就足够的。 景阳见宋末随她出来了,她看着宋末一本正经道:“你对我是不是有意见,不然你怎么一直这样看着我?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宋末摇摇头,恭敬的声音里多带了几分冷嘲热讽:“草民不敢,郡主大人怎么会有得罪草民的地方,是草民不知好歹的打扰到了郡主。” “你非要这样说话不可吗?有什么话,明明白白的跟我说。我知道你是赵大哥和秦的好兄弟,我才会不跟你计较。” 宋末不由的冷笑道:“你以为我想要跟你一般计较,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将军会变成这样?他本来的身体很好,要不是因为你这样女人的出现,他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景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宋末心里的火气很大,他才不管她是什么郡主不郡主,让他看不顺眼就要说。“你知道为什么你没有嫁给将军吗?他曾经求个亲,那时候是他第一次立战功的时候,他想趁着这件事给皇上说,当时皇上也没有拒绝,但是你的父王说什么都不同意,也就是他把将军派到了很远的地方。那次战事十分的严峻,他为了能够配得上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攻击敌军,胜利是胜利了,他身受重伤。要不然怎么会让你嫁给别人。” “我父王不是那样的人,他为什么要那么对赵大哥?” “因为秦家族的地位高,而且将军没有背景,只是一介武夫。” 景阳的脸色顺便变得苍白,“他执意归隐就是因为这事对不对?” “秦不知道将军喜欢的是你,一直到他死都不知道。我不要求你别的,只希望你让将军别想不开,这么多年,他一直活在自责里,觉得是他自己亲手毁了你的幸福,他虐待自己,比你伤害他更深。他身体的情况不是很好,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宋末说的并不是假话,每一句都是真的。 “你说什么?赵大哥的身体怎么会?我应该怎么做?跟他说什么?”景阳心里万分的担心,如果他也这样走了,自己一辈子都会自责的。 宋末看着景阳郡主的话语真诚,这才道:“郡主,你什么都不要说,这件事更加不要提,你只要告诉他你原谅他了,让他别再去想之前的事情,想的太多了就累了。” 景阳点点头,同样她也开始担心自己儿子盅毒的事情。 宋末心目了然。“世子盅毒的事情,你无需担心,等找到瘾子,我也可以帮忙解毒。” 景阳再次进屋的时候,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开口。看着赵恩生跟皇上和张野谈笑风生的样子,自己不由的看痴了。 “你们谈论什么事情呢?你们没有看赵大哥的身体不好需要好好的休息吗?怎么还一直不提的说,皇上表哥这事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景阳半开玩笑的说着。 皇上和张野讪讪的笑了笑,谁都没有说话。“恩生,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一会儿。” 赵恩生不喜欢在这里。“别,我一点儿事情都没有,我这就可以回府!” 景阳见这里没有外人了,“赵大哥,你能不能不要逞强,你身体不好不知道好好的养,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不好好对自己,我就走在你前面!” “别……”赵恩生被这句话吓到了。“你说什么傻话呢?” 景阳摇摇头道:“你活着,我才有勇气活下去,毕竟是我对不起你!” “没……”赵恩生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很难受、感觉很压抑! 第199章 他们家里的田地不少,虽然租给了村民们一部分,但是依旧不少。舒殢殩獍又找了一些长工,按干活的多少给钱。 “二郎,今年咱们的水田不少,除了那两块种莲藕的水田不要别人动以外,其他的咱们都交给别人干吧,在莲藕里插秧的我们明个早上早起就能插好了,豆包要不先送到我娘家去,顺便再找几个人来帮忙,你看怎么样?”李芸菲不放心把豆包交给赵孙氏,虽然说豆包是她的孙女,但是从她的表现来看,很难看的出来她喜欢豆包。 二郎点点头,不过觉得这事太过于麻烦了。“芸儿,我看这事要不然这样,我一个干就成,反正现在水田里的水也充足,我早一天晚一天都不差的,而且咱们也不能一直这样找岳母他们帮忙,这样多不好。而且豆包还太小了,哪里能够离得开你。” 李芸菲不想二郎那么的辛苦,“二郎,你一个人太累了,我不想找人帮忙干那块地,就是怕别人把咱们地里的莲藕都给踩死了。咱们自己能注意一点儿。要不咱们把莲藕地的价钱抬高一些,看看谁的技术好,就用谁?你看这样可行?” 二郎摇摇头,家里还有多少银子,他心里也有数,而且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所以必须省着点儿用。“芸儿,真的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忙的过来,这点儿苦算什么,咱们还是节俭一点儿过日子吧,还要准备盖新房呢。” 李芸菲见赵二郎都这么说了,不得不同意凰谋——诱妃入帐。“二郎,那你岂不是很辛苦?” 李芸菲趁着豆包睡觉的空,煮了一大锅的绿豆汤用来解暑气。“二郎,等下你多喝点绿豆汤。告诉工人们,干完活每人来咱们家里喝碗绿豆汤解解暑气,免得中暑了。” 二郎欢喜的答应着。摇摇晃晃的就朝着田里走去。 李芸菲也没有闲着,趁着豆包睡觉的空,把家里的衣服洗了,兔子喂了,看着最近的兔子又长大了不少,应该要不了几天就可以换银子了,等把兔子卖了之后,就开始准备盖新房。 她算计了一下现在家里还有多少银子,够盖什么样的房子? 孙云母女一直在家里没有走,把赵孙氏急的团团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因为赵恩生用不了几天就会回来的。 她走到二郎家门口,忍不住敲门道:“小菲、二郎你们在家吗?” 李芸菲听着有人敲门,就走了过去。没有想到门外站着的是赵孙氏,赵孙氏这两天有些反常,之前对他们都是冷冷淡淡的,而且动不动就发脾气骂人,现在却完全的不一样了。 她热情的态度让李芸菲有些适应不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小菲,娘有些话想要跟你说,能不能让我进去?我们两个人好好的说说。”赵孙氏知道李芸菲聪明,心里的想法也多,所以才会厚着脸皮的上门。 李芸菲万般无奈,“娘,咱们在院子里说吧,豆包还没有睡醒,要是把她吵醒了很麻烦。” 赵孙氏的脸色有几分难看,吵醒就吵醒了,就她事多。 “小菲,你说咱们在哪里说,咱们就在哪里说,我什么事情都听你的。”赵孙氏现在是一个老好人的样子,让人看着心里就觉得舒服,可惜这些都是假的。 李芸菲的语气十分的淡,对于赵孙氏她都懒得应付,不过她来了自己又不能直接关门将她给撵走,只有想办法,看看怎么办才最妥当。 “小菲,我也不瞒你说,孙云母女一直留在咱们家里,我知道你不喜欢孙云,我也一样不喜欢,你看看能不能找个好的办法,将他们给赶出去,在咱们家里也占地方,我这个人比较笨,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你看看有什么好办法没有?”赵孙氏把目光放在李芸菲的身上,。 李芸菲心想赵孙氏为何那么着急要把孙云她们赶走?为何还要自己帮忙出主意?她不是最讨厌自己的吗? “娘,这事我没有办法,要不等爹回来再看,到时候家里没有地方住了,她们自然会走。”李芸菲虽然不喜欢孙云母女,但是也不代表就会站在赵孙氏这边,她对赵孙氏的厌恶程度远远的高于孙云母女,虽然孙云做了那些事情,她一想到就会觉得后怕,要是她得逞了,后果将是什么样的?不过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都是赵孙氏,她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拆散她和二郎,目的是为了什么,她很是疑惑。 李芸菲自认为嫁到这个家里来,就算有些地方做的不好,但是整体来说,她对这个家里贡献了多少也是有目共睹的。赵孙氏为了要三番两次的针对他们? 人常说家和万事兴,谁不想这样?可是并不是每个家庭都能够做到的? 赵孙氏一听李芸菲说没有办法,脸色瞬间就变了。原本和善的口吻也一时间变得犀利起来,不过依旧客客气气:“小菲,你不想帮忙就直说,不要去找这样的理由和借口,你还能没有办法,你不想想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孙云对二郎有意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你难道眼睛瞎了看不见?我就不信你一点儿都不在乎?我把她赶走了还不是为了你和二郎能够好好的安生的过日子,要不然你心里会有多么的难受绝色丹药师。” 李芸菲忍住笑,她觉得人无耻厚脸皮到这种程度了真的是一种境界了。“娘,那儿媳在这里先谢谢您了,不过这事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想爹应该有办法的,你也知道爹是个十分好客的人,既然有客人在,咱们这样贸然的把客人撵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要是被爹知道,估计又要说道咱们了。” 赵孙氏顿时觉得李芸菲说的也是十分有道理的,真不过现在的时机不对,如果自己将她们母女留下来,麻烦事也不少,倒不如让远方弟弟把他自己的妻女带回去,到时候省得自己麻烦了,看来外人说李芸菲聪明也不过如此,还不如自己呢,看来真的是求人不如求己。 李芸菲见赵孙氏没有说话,心想应该这样就可以了吧? 赵孙氏起身准备走,突然看到兔棚里一群兔子,有的兔子已经很大了,看上去也特别的喜人。 顿时打起兔子的主意。“小菲啊,你们家的兔子真多,能不能给娘两只留着吃肉,娘我这辈子还没有吃过兔子肉呢?” 李芸菲看到赵孙氏朝兔棚看就知道准没有好事,她知道赵孙氏喜欢占小便宜,但是没有想到她不光爱占便宜,还是贪吃的货,她对兔子肉垂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提出来意思就很明显了,如果你不给,她也会自己亲自动手,赵孙氏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娘,那是一只母兔子刚刚怀孕,用不了多久就要生了小兔子了,现在可是不能动手杀兔子的。”李芸菲就是不想给,凭什么要给她,倚老卖老就管用了?你没有吃过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有本事就打野兔,干嘛非要吃我们家的兔子不可? 赵孙氏一听李芸菲的口气,就知道她不想给,心里窝火,但是这个时候却不是该发作的时候,只有忍着,好言好语的说:“小菲,不就是一只兔子嘛,你可不是这样小气的人,那你就给我一只公兔子就是了,你看这样可成,到时候我分给你们一半的兔子肉。” 李芸菲依旧摇头,她知道如果今天自己同意了就完蛋了,她会今天要这个,明天要那个,没完没了了。 “娘,要不这事你回头给二郎说说吧,这事我不当家的。”李芸菲不想跟赵孙氏吵架,不想影响自己一天的心情,于是才会这样淡淡的开口。 赵孙氏现在是一肚子的火气,瞪了李芸菲一眼,再也没有说什么就直接走了出去,一脚将门跺开,门扇在来回的摆动,李芸菲看着赵孙氏的背影,嘴角不由泛上笑容。这一局不管是怎么说都是她胜利了。 赵孙氏在路上,嘴巴却没有闲着,把李芸菲的祖宗问候了一遍,心里气的要死,她以为这样自己就怕了,看着那胖兔子,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虽然在帝都也没有少吃肉,不过回来之后哪里有肉吃,馋都馋死了。想吃肉也是正常现象。 “二郎哥,你们这地里种的什么玩意?怎么又是水稻又是莲藕,这两样东西搀和在一起种,能种好吗?” 赵二郎低头认真的说着,他自己心里也特别的没有谱,所以要是不行也是自己一家,万一大家都学了,要是耽误了庄稼,他们家可就是成了千古罪人了,而且大家都是村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万一有个什么损失,那多不好。 “这个不知道,我们种着玩的也不知道到底能怎么样?你们千万不要跟我们家学。要是不好了可就是麻烦了。” 村民张某讽刺的笑着:“咱们可不能跟人家二郎他们比,他们家里的地多,不在乎这一点儿半点的,咱们可不成,这可是一季子庄稼,要是完了,咱们就要喝西北风了,人家是有钱人,咱们比不了。” 赵二郎最不喜欢就是听到这样的话,所以脸色十分的难看。“你这话是啥意思?我们有钱也不是偷抢来的,我们是靠自己,有啥不行的?” -- 第200章 赵二郎回到家里,看着李芸菲已经把饭菜给准备好了,心里别提有多么开心了,似乎好久都没有吃过她做的饭菜了。 李芸菲刚从内室里走出来,看着赵二郎已经把碗筷给布好了。 “芸儿,你的手艺依旧那么好,今天咱们请了十多个长工帮咱们插秧,一上午就有五亩多地干完了,虽然热的难受,但是大家都积极的干活,一个个的都说你熬的绿豆汤好喝,他们干活也更加的卖力,绿豆汤解暑气,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都没有感觉到太热。”赵二郎把田里的事情都给李芸菲说了说。 “那我明天早上在熬上一锅,反正绿豆也是咱们地里自己种的,不值什么钱的。”李芸菲一边说着一边给二郎夹菜,他忙碌了一天,应该多吃一点儿。 “芸儿,你也吃!对了,今个正好碰到王村长,他会看风水,准备让他给咱们看一块不错的地,等农忙完之后,咱们就开始盖新房,到时候咱们在家弄个大院子,院子里你想种些什么都成圣庭史记。到时候咱们喂一匹马,弄辆马车,这样咱们运送东西也方便。” 李芸菲点点头,觉得确实应该盖新房了,正好最近家里也有不少的积蓄,盖成六间大瓦房绝对不是问题。到时候在弄一件洗澡间和卫生间,跟现代的别墅有什么区别,不过这房子就是不动产,需要好多的银子,他们这一年赚了不少的银子,但是花费也不少。 “二郎,等春耕一忙完,你就把工匠给找来,我给你说说我想要建的房子。我打算多盖几间,六间的那种大房子,到时候咱们自己住一间,给豆包一间,留着一间做堂屋的客厅,用来招呼客人,一间留着放杂物,另外两间,一间留着做洗澡间,在里面放着大大的木桶,留着洗澡用。还有一间作为客房,以后有亲戚朋友来咱们家里,好有地方住,你看看怎么样?”李芸菲把自己心里的想法不由的说了一遍。 赵二郎觉得李芸菲头头是道,也十分的有道理,他本来打算盖三间的,现在打算盖六间,比之前整整的多出了一半,不知道他们家里到底有没有那么多的银子,能不能支付的起。 “芸儿,我看咱们家里的兔子长大了不少,兔棚里都快养不开了,要不明个我杀了几只把兔子拿去卖了,这样咱们家里又多了一笔收入。”赵二郎也是一个十分会过日子的人。什么事情都能想到十分的清楚。 “也成,对了今天娘说她想吃兔子肉了,我没有给她。”李芸菲一本正经的说着,她知道二郎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你有没有伤着哪里?”赵二郎紧张的看着李芸菲,赵孙氏是什么样的人,他已经十分的清楚,现在他们都懒得理会,没有想到她自己会主动送上门来。 李芸菲看着二郎紧张的样子,会心一笑道:“二郎,我没事,她今天来也没有说什么,就是问我有什么好的方法把孙云母女赶走,我说我也没有办法。然后她看着咱们家的兔子又想到吃肉了。” 赵二郎一听没事也就放心了,“芸儿,今天豆包闹腾你了没有?是不是她又睡着了?等下我帮你哄她一会儿,你中午好好休息一会儿,你早上起的太早了。” 李芸菲心里特别的甜蜜,不过她哪里能让二郎劳累了那么一上午,中午还不让他休息呢。“二郎,我不困,上午的时候我搂着豆包也睡了一会儿,你快去睡吧,这里我收拾就成了,豆包十分的乖巧。” 赵二郎心里甜蜜的快要冒泡,差不多在忙一下午水田也就能全部插秧完成,到时候可以暂时的结束这段辛苦。 赵恩生的身体情况到底怎么样?真的没有几个人知道,皇上十分担心,不由的把宋末叫过来询问。宋末对皇上倒没有厌恶,那些事情看似是皇上做的绝情,其实不过是将军自己的决定,谁都改变不了。 “军师,你对恩生的病情了解的怎么样?我觉得这事也只有你最清楚不过,我打算问问。看看能不能找个神医帮忙给他看看,他是国之栋梁,朕和百姓们需要他!”皇上看着赵恩生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些话绝对不是客气之言,句句都是发自肺腑。 宋末看着皇上如此心痛,他答应将军绝对不能把实情告诉别人,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他不能言而无信。刚才确实因为太过于激动了,才会把这事给景阳郡主说了,不过皇上这,他就不会再透露了。 “皇上,将军的病情并不是十分的严重,可能是以前的受的老伤发作了,有药在,将军很快就会好起来,至于太医们为何没有检查出来,是因为这旧伤不好看。”宋末跟皇上解释了大半天,皇上才半信半疑的相信了。 皇上看着宋末的样子,倒是觉得不像是撒谎,他跟赵恩生的关系那么好,如果有什么重病,肯定会找最好的郎中给他看,绝对不会知情不报的。“军师,那以后赵爱卿的事情就要麻烦你了。对了,你知道恩生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我打算亲自派人将他们接来。给爱卿一个惊喜,毕竟这么多年他一直为咱们国的事情忙碌着,于情于理都是朕亏欠他太多了红世顶之座。” 宋末觉得皇上能够这样想已经十分的不错了,不过他知道孩子们都不喜欢出名,尤其是赵二郎和李芸菲,他觉得那两个人非常的合适,至于别的人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回皇上的,这事要不就交给草民去办,别的事情不敢说,但是这事一定会办妥的。”宋末恭敬的说着,心里想着。 皇上点头就把这个美差给了宋末。 赵恩生被景阳郡主的话吓到了,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景阳,你想的太多了,我的身体状况一直很好,今天是场意外,我就知道你会胡思乱想,要不然就是末给你说了什么?那些话不能当真的。”赵恩生看着景阳一本正经的说着。 心里明明有说不出的难受,但他依旧不会说。好多事都已经成为了定局,再也没有回转的可能,他不能抛弃自己的糟糠之妻。 她还有很多的事情都没有想清楚,更加的不能决定,他们注定有缘无份,注定只能做兄妹。 景阳看着赵恩生忍不住开口问道:“赵大哥,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的吗?我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曾经喜欢你,你打算怎么办?” 赵恩生微微一愣,如果早点知道,他会不顾一切娶她做夫人,可是没有如果,现在回不去! 他讪讪的一笑道:“景阳你真的很会开玩笑,不过我心情真的很好,你是我妹妹,永远的妹妹,而且秦是我的兄弟,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我懂。不管他再或者不再。” 景阳心一下子跌到了低谷,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赵恩生会把她拒绝的那么彻底。不过她依旧保持着苦涩的笑容:“我知道了,你心里的想法,放心我不会纠缠不清的。而且我也说只是曾经喜欢过你,不代表现在。” 赵恩生心里放心了不少,他之所以拒绝景阳,不是不爱,也不是因为秦,而是他自己的身体那么的不好,给不了她所谓的幸福。 “景阳,谢谢你曾经喜欢过我,以后我们做兄妹好不好?这样似乎更好一些。”赵恩生明明不想这样,明明想说的是我想我还是喜欢你的,一直喜欢,只要你幸福就好,但是却偏偏选择了最伤害人的方式,伤害别人的同时也是在伤害他自己。 景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脸色有几分苍白,神情也有几分低迷:“好,赵大哥!” 景阳转身走了出去,心里有着太多的委屈,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所有人都说赵恩生喜欢的是自己,但是自己却感觉不到,为什么所有人都说赵恩生很好,但是自己觉得他却是十分的残忍。 赵恩生看着景阳离开的背影,再也控制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伤害一个自己最喜欢的人,注定要痛不欲生的。“景阳,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给你幸福,就让你恨我好了。” 景阳觉得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情就是这么一件事了,不过自己应该放轻松,终于把心里要说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做兄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宋末看着景阳痛苦的样子,心里微微有些难受,是不是自己不应该给她说关于将军病情的事情? “郡主,您还好吗?” 景阳看了宋末一眼,半天都没有说话。 “郡主,将军的病情并没有太多的大碍,你别太难受了。” 景阳突然想到了为什么赵恩生要拒绝自己,一定跟他的身体有关,亏得宋末这样说,他身体的情况一定是十分的不好。 “宋军师,本宫没有什么事情,你别太担心了,能不能请军师跟我说说赵大哥的事情?他的身体到底怎么样?”景阳一本正经的问着,心里有一种喜极而泣的感觉逆天杀。 赵恩生的那点儿小心思完全都骗不过景阳。景阳也特别的清楚。 她对秦的感情说不深那是假的,可能是因为他太早的离开了,心情特别的难受。 但是现在知道了当时的真实情况,心里微微的又好受了很多。对于赵恩生她心里更多的是心疼,心疼他受的委屈和吃的苦。如果说爱那并不是真的,就算曾经再爱也会因为时间而改变,景阳并没有想过要跟赵恩生在一起,因为他们现在都有家人,这是唯一改变不了的现实。 地里的庄稼也弄的差不多了,宋末来的也正是时候,赵孙氏本来以为是自己夫君回来了,特地穿的十分体面的来迎接他,但是马车上下来的却只有宋末,她忍不住马车里多看几眼,直到一个人都没有,心情变得十分的失落。 “军师,怎么恩生没有回来?”赵孙氏拉着宋末焦急的问着。 宋末觉得这赵孙氏还跟以前一样,让人觉得讨厌至极。“这个我不太清楚,将军最近挺忙的,我也好长时间都没有看到他了。” 赵孙氏依旧不放宋末离开,打算好好问问赵恩生的情况,但是依旧没有什么效果,她想到赵恩生之前跟景阳郡主之前甜蜜的样子,心里就苦涩的要命,“你什么时候回帝都?我能跟你一起回去成不成?” “这个估计不行,将军的没有说让我带你回去,而且他现在也不知道有什么任务,根本没有办法在府里照顾你。”宋末自然不想带着赵孙氏回去,这次主要是想让赵二郎和李芸菲及他们的孩子回去。 李芸菲不明白为何现在宋末回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不过赵恩生这次没来,绝对不是因为有事那么简单。 宋末被赵孙氏缠的有些烦了,后来忍不住笑了笑:“这事要不等我下次回去之后,看看能不能见到将军再说。” 赵孙氏只好失望而归,神情有些落寞。“那好吧,先谢谢你了!”她跟之前完全的不一样。转身就走了回去。 宋末看着赵孙氏如此,不知道自己刚才做的对不对?不过他一向看不惯赵孙氏。 “宋叔,您怎么这时候有空回来了?我爹他真的是没有回来?”李芸菲半信半疑的问着。 宋末就知道瞒不了李芸菲,他其实也没有打算瞒。“咱们进屋里进去坐坐,到时候再说。” 赵二郎觉得自己听的云里雾里的,不过他也跟着一起进屋里了。 “你们最近忙什么呢?”宋末想知道他们现在还忙不忙,有没有时间跟他一起回去一趟。 “我们忙着插秧呢。不过现在都已经完成,等过几天抽个空,准备盖新房呢。” 宋末觉得人家二郎和李芸菲两口子的日子在一天天的好起来,不过盖房子这事也不着急,可以先跟他一起回趟帝都,皇上想要见他们呢。 “正好正好,你们现在也有时间了,那跟我去一趟帝都吧!”宋末和蔼的说着。 赵二郎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要不然怎么会这样问:“宋叔,我爹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直接给我说?为啥要我们两口子过去?” ------题外话------ 昨天米有考过,心情不好,今天心情好了一些,更新了,暂时先发这些吧,明天尽量多码点,么么亲爱滴们! 第201章 :激情上演 赵二郎和李芸菲对帝都有过幻想,但是并没有打算过去,他们觉得都是乡下粗人,不懂规矩,受不了所谓的繁文缛节。舒殢殩獍怕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 “宋叔,有啥事您就直接给我们说,不需要拐弯抹角,田地里的事情是刚刚忙完没有错,但是家里打算盖新房,接下来又要开始忙碌了,而且豆包太小了,受不了来回这样的颠簸,要是比较着急的事情,非我们去不可的话,我们就一起过去。”李芸菲不想自己闺女那么小就要受颠簸之苦。 宋末完全能够理解李芸菲对孩子的这种感情,她说的也确实没有错,如果只是让二郎去,那他们夫妻岂不是让自己给分开了?这样貌似也不是很好。 “是将军最近身体不太好,皇上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让我宣你们过去。”宋末一边说着,一边看李芸菲和二郎的脸色。 赵二郎一听赵恩生身体不好,焦急的问了一句:“那他的病情严重吗?要不要紧?皇上让我们过去?” 李芸菲见赵二郎这么紧张,看来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好多了,之前二郎对赵恩生可是没有这么的关心?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开始,不过皇上宣他们去的,如果只让二郎一个人去不知道成不成?万一惹的皇上发火怎么办? 宋末拍怕二郎的后背,示意他不需要这么的担心,“将军的病情并不严重,这些年他功劳苦劳都有,皇上这样做我就不用说的太明白了吧,如果你们不想豆包颠簸,就只能你们两口子暂时分开了,我觉得这事也不地道,但是你们都不去,估计不好吧?皇上那里我也没有办法交差!” “二郎,这次去帝都正好,帝都不是也有一家一品香油坊嘛,你看看他们店里的生意怎么样?顺便把油钱给带回来,反正最近咱们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带着豆包我们母女俩还能有啥事?”李芸菲虽然不舍得赵二郎离开,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必须要有一个人先走的。 赵二郎不放心李芸菲,怕她在家里受委屈,而且自己娘又是那种无法安生的人,不如把自己媳妇送到岳父岳母家,一来有人照顾她们母女,二来自己也会觉得特别的放心。 赵孙氏失望的回到自己的房里,赵恩生这次没有回来,不知道为何她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她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如果赵恩生不要她了,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说是他亏欠自己的,以为这么简单就能够被偿还?这是不可能的。 她在屋里来回走动,越想越觉得赵恩生跟那个什么景阳郡主关系那么密切,那里还有自己的儿子,秦晟。 多想渴望回去,在帝都她生活的多么滋润,婢女佣人天天任她使唤,不满意还可以将他们当成撒气桶出出恶气,但是回来之后,自己过的是什么样子的日子,就这么一间破房子,而且孙云母女还没有走,心里如何能够平衡。 她想到宋末去了赵二郎的家里,顿时觉得有几分的好奇,她在屋里坐不住了,决定去看看,如果是让二郎跟他回帝都,这条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会拼命的阻止,他会威胁到自己儿子现在的地位,景阳郡主一见到二郎就会产生怀疑,自己绝对不能把这个怀疑让那么多的人有。 赵孙氏在门口敲门,赵二郎一开门看着是赵孙氏,口气就冷淡了下来:“什么事情?” 赵孙氏十分自觉的挤了进去剑诀全文阅读。“二郎啊,刚才宋军师来你们家里是为了啥事?我想拖他带我回帝都,我想你们爹了,我怕他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 “那你去找他就是了,他不在我家里,已经走了!”赵二郎很想关门,但赵孙氏却堵在门口不走。 赵孙氏就笃定宋末一定在赵二郎的家里。“二郎,娘我哪里得罪你了,你是我儿子,我去见你爹你为什么要阻止,你别忘了你是谁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是不是看着你爹有钱有势,所以想要去巴结他?觉得娘老了丑了,不中用了,不能给你们干活了,想拍拍屁股不管老娘的死活了是不是?” 赵二郎被赵孙氏说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如果他要是那样的人,怎么还会在这里坐着。睁眼说瞎话也不带这样的。 “你既然都这样想了,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你都知道我是一个不孝的人,还在这里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能够阻止我?”赵二郎越来越讨厌赵孙氏了,他有的时候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儿子,这样的怀疑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次都没有答案,必须承认自己千真万确就是她儿子。 每次遇到不公平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幻想着如果自己不是她的孩子,自己或许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她跟自己没有血缘,对自己怎么样自己都能接受,就可惜不是。 赵孙氏气得浑身发抖:“二郎,你这个不孝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简直就是要气死我,我……”她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红的的吓人,感觉是一口气喘不上上来的那种感觉。 赵二郎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他就算不喜欢赵孙氏,也没有打算将她气死的意思。“娘,你没事吧?你别气了,爹他不想让你去,肯定是他最近太忙了,没有办法照顾您。我刚才也是一时口误,说了一些不中听的,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赵孙氏刚才还真的不是装的,二郎拍着她的后背,慢慢的帮她顺气,终于好了,甩手就给了二郎响亮的一个耳光。二郎被赵孙氏打的有些发懵,甚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气死老娘我了,你是不是就巴不得我死,好让你爹给你们找个有地位的后娘,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个的没安好心。”赵孙氏洛里啰嗦的说了一大堆,气的要命的瞪着二郎,手拍打在二郎的身上。 二郎被打心里虽然不爽,但是怕再把赵孙氏气的三长两短到时候还不是自己的麻烦? 赵孙氏见二郎不在说话,自己也打的累了,恶狠狠道:“二郎,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敢去帝都,就先从我的身体上踩过去。” 赵二郎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真的不知道他娘到底想闹腾啥,能不能每次别这样没完没了的折腾行不行? 赵孙氏踢开门走了出去,她想有自己这句话,二郎应该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她错了,她的话算什么,上面是皇上的话,难道要抗旨不尊?那岂不是要株连九族,难道她想死了? “娘,估计这事我不能听你的了,如果你不想让我去,那你先跟皇上理论清楚,不然抗旨不尊,因为您一个人,会害死咱们全家上下老老小小的性命,到底应该选哪个?”赵二郎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别人威胁,既然她威胁自己,那么自己也不会让她好过多少的。 赵孙氏的脸色瞬间煞白,难道皇上知道了什么?不然为何宣二郎过去?心里越想越担心,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走了,她觉得这个家里不安全了,她要收拾东西找个地方躲起来,她不想死,还没有活够呢。 赵二郎看着自己娘慌里慌张的样子,以为她是害怕了,忍不住把门一插就走进屋里来了。 李芸菲看着二郎脸上的巴掌印,紧张心疼的拉他坐下:“这是这么回事?” 赵二郎摇摇头道:“芸儿,你别紧张,真的没有啥事的?就是刚才娘一生气打我两巴掌,我没有来得及躲超级脂肪兑换系统最新章节。” 看着赵二郎如此诚实的样子,李芸菲既觉得生气好笑,又心疼不已。 “二郎,你下次要自己小心一点儿,怎么怒呢过一直被别人打脸呢。你这次也不知道去几天才能回来?”李芸菲其实心里并不想跟二郎分开,但是不分开,貌似是不行的,这样的事情都已经确定了,她还能说什么,只是心里不舒服。 赵二郎把李芸菲抱着怀里。“芸儿,你放心我尽量会早点回来,那里又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留恋的,不像家里有你和豆包,你们两个才是我最牵挂的人。” 李芸菲笑了笑,窝在二郎的怀里,翻身抬头吻住他的嘴唇,一点点儿的加深力度,这就是**裸的勾引。 二郎本来担心李芸菲的身体,所以同房都没有,他早就如**,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勾引,沉重的喘息声呼啸而来:“芸儿……你这个勾人的小妖精!” “二郎,你讨厌,我要把你榨干净,免得你到外面偷吃!”李芸菲手脚并用,她不甘心沉沦,反而如女王一般,一步步的靠近,一步步的将他收复囊中。 二郎感觉到了李芸菲的热情,比平时热情多了,他好喜欢。“芸儿……芸儿……”他的力气比较大,虽然李芸菲技巧比较好,但是始终还是败在了二郎的怀里。 他吻的迷离,让李芸菲不由的闭上了眼睛,沉醉在这浪漫的吻中。 她吻的很重,撕咬绞缠。仿佛如同生离死别办,不愿意放手,痛反而清醒,她一步步的深入。二郎没有逃避,没有拒绝,配合的与她一起,却不会加重,不愿伤她,受伤的是自己没有什么,只要她没事! “二郎……二郎……”她其实就是没有安全感,她怕二郎离开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知道没有他在家里的日子,自己应该怎么不去想他? “芸儿……”他身子微微一挺,在他身上的李芸菲俯身下来,闷哼一声完成了一曲美妙的歌。 二郎紧紧的搂住了李芸菲的腰,大手摩挲着光滑的后背,第一次感受到芸儿的热情。她如一团火焰,撩拨着自己的心弦,“芸儿……”他猛然起身,翻涌将她扑到在身下。吻从额头逐步向下,他何尝不是一样,舍不得离开她。 “二郎……”他们一步步的深入,一步步将对方榨干。不然不满足。 就这样,他们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两个人都累了才停止。幸好豆包不在,被宋末抱着出去玩了,说出去晒晒太阳,对孩子的成长好。 李芸菲全是都是吻痕,她已经累的动不了了,“芸儿,芸儿!”赵二郎一想到自己会有几天见不到李芸菲,这心里头就特别的难受,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李芸菲把头枕在赵二郎宽大的胸膛上,听着他在耳边密语的叫着自己,敏感的小耳朵也会感觉到酥痒。 “二郎,你去了帝都,不会见到比我长得好看的小姐就勾搭上了,不要我们母女了吧?要是那样的话,我肯定会先把你榨干,然后休了你,再把你扔给那个富家小姐,我看她如何得瑟!”李芸菲说的忘乎所以,却没有看到二郎一张铁青发黑的脸。 “哎呦!”李芸菲吃痛了叫了一声,不满意的瞪了二郎一眼。“怎么我还不能说你了?你要是敢那么做,我就敢!” 赵二郎吻住李芸菲的嘴,不让她说话。傻瓜,我怎么可能不要你,而且谁都比不上你的! 李芸菲不让二郎亲,推搡着他吚吚呜呜的拒绝着,话都没有说清楚呢,就知道亲人家,真是讨厌! 他们黏糊这么一会儿,就慢慢的分开了,不过二郎把李芸菲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无上皇座。“芸儿,你脑子里能不能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心里只有你没有别人,这点儿你完全不需要担心,我要跟你还有豆包在一起一辈子呢,你们是我这辈子最亲的人。”他郑重的说着,爱就是永远不放手,永远的在一起。 李芸菲不是不相信二郎,而是被人陷害的事情,虽然没有成,但也不是第一次了,她之所以那样说就是让二郎多长个心眼,免得到时候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呢。“二郎,你要记住你自己说的话,我确实不放心你了,不是不相信,而是舍不得。”眼角里的泪水已经开始泛滥,再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一涌而出。 “芸儿,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我也是一样的!我的傻媳妇!”赵二郎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心里也不好受,没有人会觉得离别是好事,幸好不是马上就要走了,那样会更受不了的。 李芸菲和赵二郎两个人说着说着,不由的睡着了。他们的姿势暧昧不堪,李芸菲睁开眼睛的那一霎那,脸就红到了脖子。想到之前的疯狂,她都不敢想象那个人居然会是自己。 赵二郎睁眼看着李芸菲红的滴血的脸颊,忍不住笑了出来:“刚才是谁那么卖力?怎么现在不好意思了?我媳妇怎么能这么害羞,你看我这嘴都被咬肿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去见人了呢。” 李芸菲嗲怪的看了二郎一眼。“你,不要脸,我什么时候咬你了,你看看我这全身上下……”话说到一半就不好意思,虽然是夫妻,但是这样赤身**的也会不好意思的。 迅速的拉起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摸样看上去跟个蚕蛹一般,二郎忍不住的拉被子“芸儿,你热不热?你早就被我看光了,还遮啥呢?” “讨厌,人家冷!”她胡乱的扯了一个理由,话音刚落,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身上的被子已经被二郎拉了下来,搂着她,将自己身上的热度传给她。 “芸儿,你还冷吗?” “热……”李芸菲瞬间觉得满头都是黑线,脸色变得更加的红了,这人天生就是她的克星。 赵二郎满足了,他喜欢这样抱着李芸菲不放手,这样的感觉非常的好,她的身体那么的软,那么的舒服,就这样抱着不想放手! 李芸菲全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本来扬言把二郎榨干的,结果自己被榨干了,这话二郎不敢说,不然李芸菲肯定会如同被炸毛一般的大声叫个不停的。 “芸儿,你在睡一会儿,不过睡觉之前先把亵衣亵裤穿上。我去做饭去,等下宋叔带着豆包就该回来了,你就没有办法睡觉了。”赵二郎说着就起身站了起来,他全身上下也没有几处好的。芸儿在他的身上留下不少的痕迹,种了不少的草莓,二郎丝毫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或者觉得讨厌,因为这事爱的证据。 李芸菲看着二郎笑眯眯的样子,心里踏实了很多,闭上眼睛,这次是真的累了,没有多会儿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格外的踏实,不用去想二郎啥时候走,不用去想自己一个人带着豆包怎么办? 她一直觉得自己足够的坚强,其实并不是那样,渴望被保护的很好,二郎对她很好,她等得起。 李芸菲没有安全感,二郎知道。所以二郎这几天,天天陪着李芸菲,方正也不着急的,饭都是他做,亲口喂李芸菲吃,别人都说他们两口子的感情就跟新婚的小两口子的,简直比人家小两口还要甜蜜。 他们就光笑不说话,心里甜甜的。 “二郎,今个我做饭吧!”李芸菲亲手下厨房,做了十分的丰盛。“芸儿,我们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的!” “能吃完的,吃不完也没有关系……”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喂对方吃,明天他们就要分开,今天是残留的甜蜜,让她才有勇气等待下去! 第202章 :分离 赵二郎跟宋末一起去了帝都,在临走之前把家里的事情都交代好了,李芸菲本来不想回娘家的住的,但是怕二郎担心也就同意了。舒殢殩獍 李芸菲母女回李家屯了,家里的兔子还是需要人照顾的,虽然把大兔子杀了卖了肉,但是小兔子还要养着,反正不能让他们都饿死了。 不过家里有许妮和赵二郎两个人帮忙照看着,也确实不需要太过于担心了。 赵孙氏本来是想尽办法不想让赵二郎去帝都的,但是听说是皇上让他去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特别的不安,本来她也打算过去的,但是现在觉得还是不去的好,那是火坑啊,难道自己还非要跳进去不可?她又不是傻子,什么事情分不清楚,所以就决定不不管这件事了。任由他们去吧。 孙云母女在赵大郎的家里也没有过多久就被孙父闹腾走了,孙母虽然改变了不少,但是力气上依旧不是孙父的对手,但是并不再跟之前一样唯唯诺诺的吃哑巴亏,他敢动手自己就敢躲,如果躲不掉的话也不硬拼,就是尽可能的保护自己不受欺负。 刘家哪里会这么简单就把孙云放弃了,虽然马翠花不喜欢马云,但是自己傻儿子不知道啥时候能有媳妇,这婆娘不好,嫁到自己家里来,自己在好好的调教,不怕她将来不听自己的话,不能跟自己儿子好好过日子,好歹也会给老刘家留个后有了根。 孙父听说自己闺女的事情,火冒三丈,本来这闺女可以卖个好价钱的,结果她自己不检点,弄出这种有辱门楣的事情,将来怎么能找到好婆娘,自己三个儿子聘礼还没有呢。对这个闺女他不能打但是可以骂。“你个**,你眼长头顶上去了?你眼睛被狗吃了,看不到是不是?你跟你娘一样都是烂鞋。” 孙云本来心里就窝火,这事是她想变成这样的嘛?凭什么这样说她,他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人看,就想把自己卖个好价钱,他好能衣食无忧,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爹,你就是破鞋,你看着办吧,他们的聘礼凭什么要全部压在我的身上,你们有一个人考虑到我吗?我在家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孙云没有哭,瞪着大眼瞪着孙父质问着。 孙父冷冷一笑道:“你是我闺女,本来也就是一个赔钱货,我用你来给你几个哥哥换聘礼有什么不行的,你这个做妹妹的怎么能这么自私呢,你都有了,还不准别人有的?” 刘家人再次拜访了。这次又找了媒人。“你是什么人?”孙云没有想到着刘家人简直就是阴魂不散,怎么又跟着过来了? “别恼别恼,我在这十里八村可是有名的媒婆,我牵的线夫妻恩爱,这不我又帮人来说媒来了,赵家屯刘家公子,跟孙云姑娘是天上的一对,他们家请我过来说亲。这刘家公子长的可谓是仪表堂堂、温柔贤淑。这样的好男人可是并不常见啊。”这媒婆的嘴就都能骗死人,这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了,活的也都能说成死的了。 这真真假假谁知道?孙父到不管人长的怎么样?他最在意的就是这家里人到底有没有钱,能不能让全家人跟着享福。“刘家?有没有钱?能给我们多少的聘礼,只要能出得起聘礼,我们就把闺女嫁到他们家里去,至少要五十两银子,不然其他的事情免谈。” 庄户人家提出五十两银子可真的太多了,一年到头也弄不出那么多的银子,这显然就是讹诈。“我说孙大哥,你这要求也太高了。你也不看看就您闺女这样,真的值那五十两银子?你这可不是嫁闺女,简直就是卖闺女,不过你闺女早就是刘家人了,人家找我来帮忙说亲,是给你们面子,你们别给脸不要脸了,你闺女不嫁到刘家,我看别的人家有敢娶你闺女的?” 孙父的脸色有些难看,简直觉得这就是被人打脸了,人家觉得你们家这是什么玩意,你错过这家,恐怕别的人家更别想了,你就等着你闺女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吧,留着老死吧。 “宋媒婆,我也知道你这个人厉害,我闺女小云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就麻烦你帮忙找个有钱人家,俺们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小云虽然身子不干净了,但是相貌上长的都不错,你看看能不能好好商量商量……”孙父拉着宋媒婆去一边说道,他心里的那点儿想法谁不明白。 孙云心想也不就是五十两银子,是不是这样就能摆脱掉这样的家,她唯一能想到有这个银子的人,就是赵家。可是赵二郎现在不在家里,李芸菲回娘家了,但是他们家里养了那么多的兔子,兔子想必也能卖不少的钱,他们家里也应该会又不少的存钱,自己何不如趁机给那个干净,这是他们欠自己的,理应还给自己。不然自己心里不舒坦。 为什么别人都能那么的幸福,为什么自己就不能,为什么人家要什么有什么,而自己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偏偏就要应加的施压在自己的身上,她觉得自己活的很累很累。发誓一定要成为人上人,把欺负她的人都踩在脚底下。 想法想的差不多了,她觉得还需要一个人手,也就是赵孙氏,赵孙氏这个人,她看的出来她十分的不喜欢赵二郎和李芸菲,自己就利用这一点儿,让她答应给自己合作,到时候银子大不了平均分,只要够她和孙母过一辈子的就成了,不用在担心嫁给那个傻子了,这些天她一直噩梦连连。梦到自己嫁给了傻子了,就忍不住的冷汗连连。 宋媒婆听了孙父的话,都不由自己的为孙云心疼了几分,在这样的家里,真是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想必应该是悲痛万分吧。 李芸菲和豆包回到娘家了。 李家人虽然对二郎这次去帝都的事情并不是十分的赞同,觉得怎么能留下小菲一个人就这样走了,也不知道多少时间能够回来呢?万一不回来怎么办? 李芸菲跟李家人比起来,倒是镇定多了,本来就是皇上不召见,二郎也是一样需要去帝都,毕竟那边有生意上的往来,油坊生意的普及,已经没有最开始的时候那么好,大家的榨油技术都在逐步的提高,所以李芸菲和二郎商量了一下,便打算把油坊的榨油技术高价卖出,这次去帝都就是跟欧阳明轩商量这件事的。顺便把这几个月的钱给拿回来。 至于双喜镇的油坊,依照二郎的意思就是留着,反正这里都交给了赵竹香和王磊看着了。不过油坊一直亏钱,这样下去也不行,大豆的价钱尤其自然灾害的原因,一路上涨,豆油价钱涨了之后,引起了轩然大波,百姓们各种不愿意,可是他们就没有考虑到成本的问题,他们没有赚钱,反而在亏欠,还需要付给工人了工钱,这些都是需要花钱的玩意,所以李芸菲打算早日把油坊转手出去,这是他们第一次白手起家的地方,但是现在已经赚不到银子了,怎么样办就卖掉。 一品香油坊一夜之间易主了,在双喜镇也算是件大事,不过油坊的质量如何这就没有人知道了,买下一品香油坊的到不是别人真是欧阳明轩的父亲欧阳宏,他早就对油坊生意垂帘已久,虽然现在的市场不景气,都不是问题,帝都、云都都有油坊,这没有事,他打算把整个双喜镇的油坊都给吞并掉,到时候就他一家独大,还怕油不好卖,他想提多高的价钱就抬多高。 欧阳明轩听到这个消息知道也是吃惊,不过他打算回去一趟,反正欧阳宏也是把油坊的事情交给他打理,顺便看看李芸菲,上次有事匆匆一别也很久了,听说她们母女均安自己也就放心了。 欧阳宏本来准备把油坊铺子的生意交给小儿子的,但是那小子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只好万般不乐意的把老大找来,等生意好了起来之后再交给小儿子打理,他跟在自己身边稍微也能学到点儿本事,心里的如意算盘算的不错,但是欧阳明轩却不会甘心为别人做嫁衣,他接手双喜镇的油坊,反而对他更有利,所以他才会如此乐意。 李芸菲没有想到欧阳明轩会直接来家里找她,不过她抱着豆包安然的接见了他,此时的他们就是好朋友。 “明轩,你怎么知道我回家里了?二郎他去帝都了,本来我还打算让他去看看你,没有想到你居然回来了?”李芸菲看着欧阳明轩一本正经的说着,她知道这个人曾经喜欢过她,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因为的她的心里早就被二郎和豆包塞的满满的,再也不能爱上其他的人。 欧阳明轩看着李芸菲,他觉得李芸菲的身上多了几分慈祥,可能是做了娘亲,感觉比之前更加好看了,心莫名的跳动了起来。“我本来想去你们家里的,但是听说你们家里没有人,就一路问道了这里,没有打扰到你吧?这就是你们的闺女吗?能不能让我抱一下?” 李芸菲点点头,欧阳明轩把豆包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小家伙真是可爱,跟小菲真的好像,这小鼻子小眼睛,皮肤白嫩,如同漂亮的瓷娃娃! 第203章 :流言 欧阳明轩想着李芸菲生产那会儿那么危险,就算在自己心里也留下了不少的阴影,不过今天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李芸菲和欧阳明轩本来就没有什么,而且他们是在家里见面的,但是别人不会这样想,尤其是村民们知道二郎去帝都的事情,各种的传闻也就疯狂而至。 李家人都知道欧阳明轩是啥样的人,所以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也没有人说什么。 “小菲,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其实泽坤他很喜欢你妹妹小馨的,只是……”他并不是再为杨泽坤说好话,而是因为现在看着杨泽坤现在的样子,心里特别的难受,他整日整日的酗酒,天天的一醉方休,生意上的事情他都不怎么管。本来自己劝他要不去双喜镇跟小馨说清楚,如果还喜欢就好好的待人家,但是他却死活都不同意,觉得自己就已经颓废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脸去。 李芸菲知道这件事,不过按照之前杨泽坤的做法,想必他并不是十分的喜欢小馨,小馨在她的心里是个孩子,也是她最爱的小妹,自然希望她能够幸福,尤其是她现在跟马云两个人感情还不错,最重要的是马云知道疼惜怜爱宠溺她,这是杨泽坤不曾给的。 马云不会像杨泽坤要求小馨必须做什么,而且陪着她一起。如果真的让选择的话,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马云,马云比杨泽坤更踏实更现实更适合。 李芸菲看着欧阳明轩,淡淡的笑了笑道:“欧阳,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或许他现在后悔了,发现自己喜欢上小馨了,可是却晚了,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待,也没有人已经知道结果的情况下一直傻傻的、痴痴的等下去,他如果真的喜欢小馨,之前干什么去了?他伤害了一个人,然后拍拍屁股转身就走,下次回来的时候,说自己喜欢,就一定要别人接受?你不觉得这十分可爱吗?他有什么资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不要就拜拜,想要就必须让别人回来?” 欧阳明轩看着李芸菲的口气不是十分的好,就知道这件事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难上几分。 “小菲,你别生气,只是泽坤是我朋友,我没有办法看着他如此堕落,伯父伯母也很着急,问他什么,他却什么都不说。”欧阳明轩叹了一口气,把自己心里想要说的话,全部的都说了出来。 李芸菲没有说话,有些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多说无益。“欧阳,我听说杨泽坤不是有个青梅竹马,两个人两小无猜,为什么他没有跟那个人在一起?” 欧阳明轩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李芸菲这个问题,那个青梅竹马的姑娘最后是很爱泽坤,但是最后放弃了,嫁给别人。 “她已经嫁人了!” 李芸菲很吃惊,他们不是很相爱吗?而且杨泽坤不是说那个姑娘各种好嘛?“你说杨泽坤成亲了?” 欧阳明轩摇摇头:“不是的,是人家姑娘嫁给别人了!” 她更是吃惊,这……原来是这样,所以杨泽坤空虚寂寞了,想到自己家妹妹了,只是贱人一枚。幸好马云出现了,转移了小馨的注意力。 小馨在外面听到了欧阳明轩和李芸菲的对话,好像很久不再去提那个名字,已经模糊的记不清了,但是现在突然提起了,心里还会痛。 他没有成亲,心里还记挂着自己,可是自己却不能……云哥哥怎么办?她心里矛盾极了,甚至有几分厌恶自己,自己怎么能如此的花心多情呢? 但是听到了他的消息,自己的心依旧会跳动,泪水从眼眶里滑落,好难受小小医师升官路全文阅读! 马云对她很好,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可是却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少的就是自己对他的爱,自己一直把他当成哥哥,亲人,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跟他过一辈子。 小馨觉得自己是个狠心而又恶毒的女人,注定不能得到幸福,她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偷听到了对话,影响到了她的决定。 赵蕊心看着小馨心不在焉的样子,大概猜出她的心事,她现在不傻了,性子也温和,好多人喜欢她,不过对待喜欢的她的人,她却不敢接受,自己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自己已经是嫁过人的婆娘,并不是韶华少女,已经完全的没有身价和价值,为什么他们还会那样对自己好呢?自己能拥有幸福吗? “小馨,你怎么了?”赵蕊心拉着小馨的手一本正经的问着,她是过来人,小馨毕竟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什么事情都在一张脸上。 小馨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她跟赵蕊心的关系很亲,“小蕊姐姐,我该怎么办?我心里还是忘记不掉杨泽坤,我觉得我是个坏姑娘,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云哥哥,他对我那么好,为什么我却心里总是想着别人呢?” 赵蕊心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不过她也觉得小馨应该跟马云在一起,至于那个杨泽坤什么的,她觉得不可靠。“小馨,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杨泽坤吗?是不是因为你一直得不到,所以不甘心,在你心里一直有个疙瘩?还是你真的喜欢他,觉得他哪里都好,哪怕跟他在一起不幸福,你也愿意奋不顾身的跳进火坑呢,不管不顾家里人的反对。” 小馨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说第一次见到杨泽坤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开始随着他而跳动,他离开,自己就万念俱灰。但是有马云的陪伴,她会暂时不去想那个人,但是再一次听到他的消息,心还会为之跳动,把对她好的马云抛之脑后。 “小蕊姐姐,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我觉得云哥哥是个好人,我不能这样对他。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不去想杨泽坤。”小馨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两个人都十分的厉害,谁都不愿意放手,她很痛苦! 赵蕊心沉默不在说话了,这样的事情不是别人能够帮忙解决的。“小馨,你跟这个两个人在一起,哪个人给你的快乐多?我不是为马云说好话,而是我觉得杨泽坤不够喜欢你,你会活着很累,你现在也不小了,你应该要自己想清楚,因为选择之后就不能回头,你记清楚了!”她是吃过苦头的人,不想小馨也吃亏。 李芸菲跟欧阳明轩说了很多,“小菲,这是这段时间的油钱,你拿着。对了我想不通你们怎么把油坊铺子给卖了?是不是家里需要钱?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当初你们为了这油坊铺子可是煞费苦心,怎么会舍得放手?” 李芸菲笑了笑道:“油坊生意的价格我们已经饱和了,没有办法提高太多的价钱,但是别的东西却一直在涨价,我们的利润空间小了不说,而且长工的工钱却不能降低,这样一来,我们没有赚钱的空间,结束掉也是早晚的事情,再加上家里的事情多,田地里的事情也不少,所以将它转手卖掉,也能赚不少的银子,只是我没有想到买铺子的人居然是你的父亲。” 欧阳明轩知道了原因也就放心了,“小菲,我们永远都是朋友是不是?只有你有难处尽管给我说,我都会帮忙的,对了这小可爱叫什么名字?我想收她做我干闺女。” 李芸菲有几分受宠若惊,只是这件事她觉得还是要等二郎从帝都回来之后再说。“欧阳谢谢你,你帮了我和二郎不少的忙,我闺女认你做干爹也没有问题,不过等你二郎哥回来再说,你看行不?” 欧阳明轩真的有几分嫉妒二郎了,这样好的婆娘去哪里找去,不看再待下去了,免得自己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哑夫养成记。 “嗯好,嫂子那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欧阳明轩转身离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欧阳明轩走了之后,李芸菲抱着豆包开始想二郎了,他今天应该已经到帝都了吧,不知道累不累能不能休息好?也不知道赵恩生的病情到底怎么样?心里想着这些事情就觉得心烦,她有些想要回家了,至少自己家里能有二郎的味道。 “小菲,你一个人抱着豆包怎么发愣半天了,想什么呢?”杜云从屋里走了出来。 李芸菲摇摇头道:“嫂子,没有什么,我就是想二郎了,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没有啥想法,他这一走了,我还挺觉得想念的。” “小菲,这也是正常,你们两口子的感情那么好,从来没有分开过,就是之前你来家里,他也会来看你,距离也近,不像现在,不过二郎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不会做出惹你伤心的事情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对了,刚才那个欧阳明轩找你是为了啥事呢?”杜云心里充满了八卦的因子,一个劲儿的问着。 李芸菲忍不住笑了笑道:“嫂子,你说啥呢,欧阳明轩是找我是问油坊铺子的事情,他这个人心眼好,帮了我们不少的忙,都一直也没有空感谢他,我准备等二郎回来之后,我们两口子请他吃顿饭。” 杜云听了也就放心了,她知道自己的担心完全都是多余的,但是还是觉得什么话说出来的好,憋在心里也难受。 赵二郎跟着宋末到了帝都,帝都跟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样,立马就会觉得眼睛不够看,这里就是十分双喜镇也没有办法跟它比,这里不是繁华这个词可以形容的。 “二郎,这里不粗吧,以后你可以跟小菲在这里做生意,应该比在双喜镇要好很多的。”宋末其实希望赵二郎和李芸菲能够在帝都安家落户。 他们想要做生意什么的也不是不行,这里相对更适合吧。 赵二郎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 帝都再好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这里对他来说,双喜镇有他记挂割舍不掉的家人。刚到帝都,便开始想李芸菲和豆包了,不知道母女怎么了,芸儿又是闲不住的人,真担心自己不在家,她一个人累着了。 宋末看着赵二郎的眼神有几分迷离,没有再提这个话题,毕竟让人家两口子分开了是一件缺德的事情,主要小豆包太小了,哪里受得了这样沿途的奔波。 赵二郎看着宋末,淡淡的笑了笑道:“帝都虽然不错,但是比较起来,我更加双喜镇,我们走吧!” 宋末知道原因,一看二郎的表情就知道。 赵恩生并没有在景阳郡主的家里住太久,身体没有事情了,便要求回府修养,本来打算近期回双喜镇一趟的,但是身体出了状况,所以也就不打算再去了。 宋末带着赵二郎直接来到了将军府,威武凶猛的石狮子立在门口,红木鎏金的木门彰显他的巍峨和士气。 “二郎,进来吧!”宋末知道二郎想必对这些东西应该十分的好奇,但是还是要先进去看看,给将军一个惊喜,他一定想不到二郎会主动来看他。 将军府的管家都认识宋末,所以也没有阻拦就让他们进来了。“宋叔,我们现在去哪?他现在在家里吗?你不是说他在景阳郡主府修养吗?” “你爹他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听说早就从景阳郡主府回来了,这会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在练剑!这是他多年的习惯,一直都没有改变。”宋末把赵恩生的情况给赵二郎说了一遍,赵二郎点点头,嘴里忍不住嘀咕了一下“身体都差成这样了,还去练剑,这不是活该找罪受吗?” 赵恩生正好听到了,他不知道是谁,脾气一下子上来了“是谁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逆战苍穹!” 赵二郎没有想到自己说话被赵恩生听到了,心里有些恼,但是继续道:“是我,你身体不好还逞什么强,真的不知道你这将军是怎么当的,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说出去也不嫌丢人。” 赵恩生听声音如此的耳熟,他快步出来,一看真的是赵二郎,他怎么会来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 宋末觉得自己完全的被忽略掉了。 赵二郎看着赵恩生激动的样子,有几分别扭,不知道应该怎么问才好,虽然他不恨赵恩生,知道这一切跟他没有关系,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好,想要关心一个人都会别扭的要死。“你身体没事?我刚到,怎么不欢迎?” 赵恩生完全不在意赵二郎的语气,“我身体没事,刚到了还没有吃饭吧,我让下人准备早膳,咱们父子俩一起好好享用,你看这样如何?” 赵二郎点点头:“好!” 宋末看着他们父子俩关系进展不错,心里也跟着高兴。 “末,谢谢你!”赵恩生把宋末拉到一旁,口上说谢谢,心里却黑着呢。 “别别别,属下能为将军办事是属下的荣幸,这事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全凭皇上做主,他准备给将军一个惊喜,您看着二郎来难道不觉得高兴吗?您也不是一直想要他们来帝都吗?这里有更大的空间对他们来说。”宋末油嘴滑舌的说着,赵恩生其实也没有想要惩罚宋末的意思,他们两个人这么多年了,宋末为他做了这些事情,他怎么可能不懂,他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赵二郎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李芸菲,虽然田地里的水稻什么的暂时也不需要怎么管理,但是家里的兔子还有不少,芸儿估计不好意思一直这样麻烦别人,恐怕会自己一个人回家干活。 “二郎,小菲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小豆包最近怎么样?长大了一些没有?”赵恩生不是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是听说李芸菲为了生下这个孩子差点儿送命,就算是孙女又怎么样?要是跟小菲一样聪明,照样也是不错。 赵二郎没有说话,要不是豆包太小了,肯定一家三口就一起来了,他哪里舍得把她们母女抛下,到现在心里还都记挂着他们呢? 赵二郎低头不语,只是继续的吃着东西,心里确实已经开始想了。 李家屯的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村里已经乱的如一锅粥,到处都是说李芸菲和欧阳明轩的事情的。 “你们听说了,今天有个男人去李家找小菲,据说那个人是欧阳少爷啊,你们看赵二郎才刚走,他们两个人就见面,这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我看你这人是多想了,二郎和小菲两口子感情那么好,能有什么事情,我看这事是你这人自己想的太多了,得不到急的哄,而且那个欧阳明轩再有本事又怎么样,小菲也都嫁人了,这事没有证据不能瞎说。” “我觉得李老二的大闺女不是这样的人。” “真是不知廉耻的贱货,这男人刚不在家,就把别的男人拉到自己来,真是够不要脸的。” 好心的村民把这件事告诉了李张氏,李张氏的脸色是相当的难看,自己闺女是啥样的人,还用的别人指指点点,她这么能不清楚。 “这事自然不是真的,我们家小菲是大家看着长大的,而且她和二郎已经成亲了,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里头肯定是有误会!”李张氏心急如焚,这到底是闹的哪一出? 第204章 :不守妇道,被黑了 赵孙氏对兔子的事情一直记挂在心里,现在正好赵二郎和李芸菲都不在,敢不让她吃兔子肉,她非要吃,而且还捡大的杀着吃肉呢。 “娘,你干啥子呢?”许妮正在给兔子喂食,就看到赵孙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口的时候冒了出来。 赵孙氏本来想人不知鬼不觉的偷几只兔子,一来是可以卖钱,二来还有肉吃,但是没有想到被许妮给看到了。 “老大媳妇,我能干什么不就是来看看你喂兔子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兔子是二郎和他媳妇的命,所以一定要好好的养才成,不然他们两口子回来可是会不依的。”赵孙氏絮絮叨叨的说着,眼珠不停的转动着,心里在盘算着怎么才能到手呢。 许妮半信半疑的听着,她也丝毫不相信赵孙氏能这么有好心。肯定这里头有问题。“娘,这些兔子我都喂好了,咱们回去吧,我把门锁上。” “哎呦,老大媳妇,你急那么很干什么,咱们在这里逛逛又怎么了?老大媳妇,你吃过兔子肉没有?”赵孙氏想要把许妮拉下水,到时候她抓兔子什么的也就顺理成章了。 许妮也不傻,兔子肉她吃过,过年的时候,他们两家人一起吃的年夜饭,杀了好几只兔子呢,不过她却不能说吃过。但是要说没有吃过,她肯定会说要不咱们杀一只吃吧,这个问题不管怎么回答她都有借口的。 “娘,你是不是想吃兔子肉了?您虽是长辈,但是这兔子是别人的,就算二郎是您儿子,但是你在他们不在家的情况下吃了就是偷窃的行为,咱们可不能干这样的事情。”许妮的回答让赵孙氏的脸色一下子黑了,没错就是戳中了她的心事,那样的感觉很不爽。 “老大媳妇,你这个意思是说我是贼了?”赵孙氏怒瞪许妮,这个儿媳妇,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后来要不是自己儿子喜欢,自己怎么会屈服,不过念在她对自己还算孝顺,什么话都听自己的份上,就没有跟她怎么计较,不过现在看来还都不一样? 许妮委屈的低眸:“娘,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一没有偷兔子,二没有抢,怎么能说您是贼呢?我可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完全是你自己多想了重生之蛹爱最新章节。”许妮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赵孙氏的手往外面拖,不然她怎么能锁门离开呢? 赵孙氏知道今天是没有希望了,这个老大媳妇真是榆木疙瘩,什么事情都不懂,这么的迂腐不化。 “放开我,我又不是没有手。”她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今天这个绝佳的机会就这样被抓包了,心里特别的不爽,她对许妮可是恨上了。 许妮看着赵孙氏气哼哼的走了之后,再次返回到兔棚里,挨个的数了一下,总共有几只兔子,大的有多少,小的有多少,万一少了也能找出来。 赵大郎刚才田地里回来,就被赵孙氏拉着手道:“大郎啊,你能不能给娘打几只兔子吃?你知不知道二郎家里有很多的兔子?” 赵大郎抬头看了赵孙氏一眼,表示十分不明白他的意思?“娘,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要这样拐弯抹角的。” 赵大郎已经明白了自己娘的意思,“娘,二弟不在家,弟妹也回娘家去了,这兔子我们是万万不能动的,不然人家还不笑话咱们,嘴馋!” “大郎,你不孝顺娘了,你想想之前我们家里过的是啥日子?就一只兔子你却舍不得给娘吃,你这是不是不孝啊?”赵孙氏为了能吃到兔子,可谓是不折手段。 赵大郎没有说话,叹了一口气道:“娘,那你干嘛不在二弟和弟妹在家的时候提出吃兔子的事情的?他们现在都不在家,你要吃兔子,这不是为难我们吗?我们负责照看兔子不代表我们能偷吃,你懂不懂?” 赵孙氏心里不满了。“喂兔子不就是留着吃的吗?为啥不给我吃。我看你们一个个的就是抠门到家了,那个李芸菲也不是什么好人,就知道辛苦你们,还不给工钱,你看看好好的油坊铺子弄没有了,听说那个贱蹄子还背着二郎跟野男人见面,这样不甘寂寞的婆娘,早就应该被休了。” 赵大郎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怎么自己娘的话越来越没有谱了,李芸菲是啥样的人,别人不说,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的很,哪里能让人这样给污蔑了。 “娘,这说话要有证据,饭可是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咱们家里能有今天是谁的功劳?”赵大郎还在了,老生常谈的给赵孙氏解释。但是赵孙氏完全的不听。 “大郎,就你那点儿心思,娘我还能不知道,你虽然娶了许妮,但是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李芸菲是不是?” 赵大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娘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李芸菲是二郎的媳妇,我弟妹,我对他也就是大哥对小妹这样的感情,许妮是我媳妇,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好着呢,你别没事在这里瞎扯淡。” 许妮在外面听的正着了,这话让她的心里有几分的不舒服,不过她也听赵大郎给她说过,气愤到没有多少,只是有一些吃味,李芸菲那么好的婆娘,是男人都或多或少的会喜欢,这也是正常现象,要是没有人喜欢就不正常了。 这次的传闻是关乎李芸菲自己,她只要一出门,村里人就会躲着指指点点的说她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她不知道,但是无疑中听到在河边洗衣服道:“林二嫂子,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一直觉得李强他妹妹李芸菲人不错,聪明她婆娘相公又疼爱她,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情?” “怎么不可能,我给你说李芸菲婆家相公长的哪里人家欧阳掌柜的好,也没有人家有钱,你想想勾搭上欧阳掌柜的,能省下多少的辛苦,这样的好事谁不愿意去做。” “啊。这话说的也没有错,只是你们又这么能如此确定呢?我看李芸菲不是这样的人?” 李芸菲眉头微微一皱,她没有想到欧阳明轩来看一次弄出这么多的事情绝世武圣。而且这样的流言蜚语又是从什么地方流出来的呢?心里越想越烦,本来二郎不在家,她心里就特别的不好受,担心思念他。现在又因为欧阳明轩来看望她,弄出这么多事,外面传闻那么的难听,她心里怎么能好受的起来。 “小菲,你怎么了?”李张氏看着自己闺女从外面回来之后,就一脸忧郁的样子,心莫名的疼了起来。 李芸菲并不想让李张氏担心,忍不住笑了笑道:“娘,我没事,刚才就是出去转转,看看大家貌似都挺忙的,我想着要不我回家吧,家里的兔子又多,嫂子一个人估计也忙不过来,顺便看看水田里的莲藕怎么样了?是不是还要加一遍的肥料。” 李张氏并不想让自己闺女离开,“小菲,你是不是听到外面的传闻了,那些话你别放在心里,不知道是哪个不吃粮食的东西,没事闲扯淡造谣这样的事情。” 李芸菲听了这话,忍不住拍拍李张氏的手道:“娘,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事我心里确实不痛快,我和欧阳明轩是朋友,他来咱们家里是为了付上次没有支付完的豆油钱。外面那些人怎么就……”她越想越觉得着急委屈,这都是他娘的什么事。但此刻她是娘亲,不能哭,应该把自己变得很强大,保护好自己的闺女。 “傻小菲,娘知道你心里难受,你要想哭就哭吧,娘不说你的!”李张氏把李芸菲拉到自己的怀里,希望她能够大声的痛苦一场,哭完之后就没事了。 李芸菲却不想哭,她是觉得自己很委屈,但是却不想家人为她的事情而感觉到难受。 “娘,我没事真的不想哭,我想带着豆包回家去了。” 李张氏不舍得自己闺女离开,说了不少的好话,希望自己闺女能够留下来,可是李芸菲坚持要走。 “阿姐,你为啥要回家呢?在这里不是一样吗?而且你回家之后就一个人,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小馨也舍不得李芸菲离开。 李芸菲倒不怕回家里能有什么事情,身正不怕影子斜,量他们也弄不出什么幺蛾子。 李云清听到自己侄女被人诬赖消息,气的要死,他大声嗓门的跟别人理论,“你们这群婆娘没事整出什么幺蛾子?我们家小菲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就捡这些脏水往她身上泼,你们还真的好意思?” 李芸菲不在乎村里人怎么说,虽然心里觉得委屈,但是嘴巴长在这些人的身上,她控制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李芸菲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就会觉得十分的厌烦,她是挖别人家祖坟了,还是干了什么缺德事了,这要无中生有的事情都能找到她。 “要我说像她这样不守妇道的婆娘,应该被休弃了,难怪他们家的油坊的生意落败了,原来都是贴己给她的情郎了,看来赵家老二还真的挺可怜的!” 李强一听这话上前就给了那人一拳。“你这浑犊子说什么话,你把我家小妹看成什么样的人。” “哟,恼羞成怒了是不是?要不是你激动那么很干什么?”那人用手擦擦带血的嘴角,肆意妄为的说着。 ------题外话------ 亲爱滴们,最近更新不给力,小汐给大家抱歉,遇到卡文了,哎! 再加上心情最近天气闷热,心情也不好,身体不爽利,各种杯具,不过这些都是暂时的,小汐会努力更新,最近的剧情有可能会稍微虐心一点儿,亲们要受的住,这也是跟二郎和小菲的一个考验。 亲们求支持!爱你们的小汐! 第205章 :我相信你! 赵大郎和许妮也听到了这样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怎么在意,觉得十有**是别人传闻,但是这样的事情说的人多了,他们心里也慢慢的产生了怀疑,都知道欧阳明轩一直对李芸菲十分有意思,他们也不是不相信李芸菲的人品,只是这样的事情真的不好说。舒璼殩璨 “大郎,要不明个我跟你一起去弟妹娘家问问,这到底是咋回事?要不你去酒馆找掌柜的,通知让二弟回来一趟,不然这事还真的不好解释了。”许妮是个聪明人,虽然觉得李芸菲完全都不会出轨,但她觉得这婆娘想要的无非是更好的生活条件,二郎所能够给李芸菲的远远不够,李芸菲想要的东西得不到了,或许就会跟欧阳明轩在一起,而且欧阳明轩一直以来对李芸菲又十分的好,怎么能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赵大郎心里倒是十分坚持这事跟李芸菲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这样弄的话,到让人觉得十分的不道德。“妮儿,这事要不再缓缓,我觉得弟妹不是这样的人,她心气虽然高,但是她跟二郎的感情那么好,完全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如果我们贸然前去,不是伤她的心吗?” 许妮点点头,“那好吧,咱们就多等几天吧。” 赵大郎觉得这事理应应该让二郎知道,不管这事是真也好假也好,他都有知道的权利,该怎么做,也都全部要看他自己。 赵二郎在帝都的几天基本上也没有闲着,除了陪赵恩生以外,就是忙乎铺子的事情,赵恩生病了,一大摊子的事情要处理,他自己也有一些商铺,正好交给二郎打理一下,二郎也不好拒绝,毕竟赵恩生还病着呢,自己要是拒绝了,就显得多么不通情达理了。 “二郎,你把铺子的事情处理的还真的不错,我发现你真的有经商的天分,对了以往的账目,你查出什么来着没?”赵恩生跟二郎父子俩在书房里商量着正事,交谈甚欢。 赵二郎在这里学到了不少的本领,发现帝都的生意要比双喜镇的更加好做一些,这里的人不在乎钱多钱少,在乎的是质量的好,想到芸儿说的今年打算酿葡萄酒,他想着要不到时候运送到帝都来卖,价钱也能上去一些,说实在话要不是因为自己家里人在双喜镇,他肯定会喜欢上帝都,帝都对她来说是一个能够伸展手脚的地方。 赵二郎算账查账的本事还都是李芸菲教的,李芸菲采用的是借贷余额法,这样的账目不光清楚而且一目了然,能够清晰的反映出账目和实际的金额,算起来也更简单一些。 “这个没啥能的,账目还算可以,不过中间有一部分做的比较混乱,看不出来少了的那一千两银子的去向,因为并没有注明,像这样的情况也不少。”赵二郎把自己发现的问题都说给了赵恩生听,赵恩生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他还真的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好?“二郎,那这样的情况要你说应该怎么办?你能查的出来吗?”赵恩生把目光放在了二郎的身上,满眼都是期待。 “这个……我估计不行,要是芸儿在就好了,她可能一下子就能看出问题的所在,我的本事还不到家。”赵二郎也不是那种谦虚的人,有啥话就说啥话,自己能做的就做,不能做的也就算了。 宋末收到赵大郎和许妮的信,脸色十分的不好看,他觉得这村民们是不是没事吃饱撑的,要不然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要让他知道是谁诬陷的,非要杀了他不可,这人太可恶了,他想着到底要不要跟二郎说呢,要是不说吧,李芸菲自己在家里一个人受着委屈,该多么难受,肯定希望二郎能回去陪她,共同把这个误会给解决掉了,而是就现在这样肯定不行。 赵二郎从书房里出来,正好迎着宋末,宋末一脸踌躇。 “宋叔,什么事情让您纠结成这样?要不你说出来,我帮您想想办法?” 宋末看了赵二郎一眼,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二郎,这个给你!”他把信给了二郎,自己转身慢慢的朝院子里走去。 赵二郎看着信的内容,心顿时疼了起来,怎么会……芸儿被别人误会,心里一定特别的难受,可是那个人怎么会是欧阳明轩,他怎么会那个时候去找芸儿? 想着想着,心里特别的压抑,他不曾怀疑李芸菲对自己的感情,就像自己对她的一样。他们都是想要好好过日子的人,绝对不会背叛彼此,有些人就是不想让他们好过,但是他们偏偏要跟那些人对着干。 转让油坊铺子的事情是自己干的,他也没有想到接收的人居然是欧阳家,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让别人误会成了那样,让芸儿被人说的那么重,心疼是在所难免的。 “二郎,你怎么了?”赵恩生从书房里出来,刚才在院子里迎着了宋末,宋末的兴致不是很高,自己本来打算问问他怎么回事,但是他却一句话都不说的走掉了,自己还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呢。但是自己从院子里走出来,看着二郎手里拿着信也是一副心痛的样子,心里就更加疑惑了?这是再打什么哑谜? 赵二郎看着赵恩生,忍不住开口道:“爹,我现在能不能回双喜镇?” “啊……你怎么想着现在回去了?家里有什么事情吗?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赵恩生知道那些事情肯定跟家里人有关系,不会是李芸菲出了什么事情吧?要是事情那么严重的话,要不自己找人处理一下? 赵二郎摇摇头又点点头道:“爹,你看看这个!小菲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这些无中生有的人什么时候能不说这样的闲话?我怕小菲会受不了,其实别看着她十分坚强的样子,其实她有些时候就很弱小,需要别人呵护,这么大的事情,她……”他的声音里开始有几分颤抖了,心莫名的被揪紧的发疼。 “二郎,这是怎么回事?那个欧阳明轩是谁?这事吧,我觉得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赵恩生看着赵二郎一本正经着说着,心里也觉得这事够难缠的了,二郎的心里也应该不好受,安慰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 李芸菲受不了这样的流言蜚语,不管是心情还是身体,都觉得特别的疲倦,很想找个地方,安静的没有任何的吵闹,就闭上眼睛静静的平静下来,她本就没有错,本来可以无惧无畏任何人,但是却不能。 李芸菲在想二郎,发疯一般的想念,豆包她也基本上就不管了,她真的没有心思,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娘亲,为啥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呢。 心里越想越觉得难受,很想痛快的哭一场,但是泪水却落不下来。 赵二郎快步走到李芸菲面前,把她抱在怀里。“芸儿……” 李芸菲微微一愣,她确实没有想到二郎会出现。“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帝都吗?你啥时候到的?” 二郎抱着李芸菲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紧紧的抱着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心里苦涩的要命,他心疼自己媳妇。“芸儿……芸儿……” 李芸菲觉得就好像是一场梦,她的二郎终于回来了,可是很害怕醒来之后就消失不见了。“二郎,这不是梦对不对?你这次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点点头。“芸儿,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留下你自己一个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李芸菲深情的抬眸看着赵二郎,甜甜的一笑,这一刻她十分的满足,有什么比这一刻的幸福更踏实,她拥抱着二郎,这一刻觉得很安详。 赵二郎接到消息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他没有休息一下,心里满满的都是李芸菲,担心极了,就怕她自己一个人孤独难受。 “芸儿,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你,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一样爱你!不管别人怎么拆散我们,我们都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不放开彼此的手好不好?不管别人怎么嫌弃我们,我们都好好的,让别人嫉妒过去。”赵二郎认真的说着,把李芸菲抱着怀里。 这么多天,李芸菲就算委屈,也从来没有哭泣过,就算痛苦也没有在别人面前落泪过,可是这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感动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二郎,谢谢你!” 世界上唯有一种爱恋最感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无条件的相信对方,不问原因,不在乎外界的看法,只想听她跟自己说实话。 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不是我爱你,而是我相信你! 在这一刻,李芸菲觉得什么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二郎在自己身边,他相信自己。 “二郎,我没有背叛你!”李芸菲把自己心里的话统统说了出来。 赵二郎突然笑了:“傻丫头,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没事了!” 第206章 李芸菲并没有问二郎是怎么知道的?也没有问他怎么找到自己的?这些天以来,她一直死命的支撑着,好怕自己支撑不下去了。舒璼殩璨 她软软的躺在赵二郎的怀里,没有说话,不知不觉中已经酣然入睡,这几天她一直睡不好,总是梦到二郎失望的眼神,不相信她了,心一想着这些就害怕的要命。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在他的肩膀上已经熟睡了,心莫名的疼了起来,她想必应该好几天都没有睡上一个好觉了。 “二郎,你啥时候回来的?”李张氏看着二郎抱着李芸菲回来,微微吃惊。 “娘,我等下跟您说,芸儿她睡着了。”赵二郎抱着李芸菲回到了房间里,刚把李芸菲放在床上,想要离开,手就被抓住了。“二郎,别走!” 赵二郎没有动弹,给李芸菲盖上棉被,看着她熟睡的容颜,自己也有些疲倦了,接到消息之后,本来赵恩生想让他等第二天在回去的,正好他也要一起,不过自己却坚持今天就要回去,最后没有办法,他不得不让下人准备马车,让自己先离开。 赵二郎在想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赵恩生和宋末也在回双喜镇的路上,他们要比二郎晚一些,“末,你查出来是谁做的这件事了吗?” 宋末点点头,“是一个叫做孙云的姑娘,她收买了李家屯的人,并且传播谣言,那个孙云是你家夫人的远方侄女,前段时间试图爬上二郎的床,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赵恩生的脸色有几分难看,怎么什么事情都跟赵孙氏有关,她一个老婆子就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而且他也发现了,赵孙氏总是处处的针对赵二郎和李芸菲两口子,对于老大家却不会这样。 “末,想办法把那个孙云处理了,不是已经有人要娶她吗?就让她嫁给那个傻子。我们在给拖动一下。”赵恩生不觉得自己做的狠,要不是这样觉得解气,他可能会把孙云扔到军营当军妓,可是这样的婆娘,他的手下都会觉得她脏,嫁给傻子也算是成全了他们。 宋末微微笑了笑道:“爷,这事你就放心吧,咱们要不给二郎他们出气都不成。” 赵孙氏听到了传闻,就开始教唆大郎找人写休书给李芸菲,休了那个不要脸的下贱婆娘,她居然在外头养汉子,真是不甘寂寞的贱货。 赵大郎摇摇头道:“娘,这事我不能做,咱们说的也不算,这事应该等二弟回来再说,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小菲的性子,我觉得十有**是诬陷,您千万不要相信。” 赵孙氏听自己儿子的话,火气就上来了。“大郎,你到现在还维护着她。” 赵大郎懒得跟赵孙氏说话,直接快步的走了出去,看都不看赵孙氏一眼。 赵孙氏在后面大叫:“赵大郎,你给我站住!” 赵恩生和宋末还没有进家门,就听到赵孙氏的声音了,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爹,你怎么回来了?”赵大郎没有想到一出门就看到了赵恩生和宋末,微微觉得有些吃惊,不过怎么没有看到二郎? 他眼神往他们的身后看,但是依旧没有。 “大郎,你找什么呢?” “爹、宋叔,二弟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难道他不知道……”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从房里走出来的赵孙氏。 “恩生,你啥时候来的?你来的也正是时候,老二媳妇不守妇道,快写下休书将她休了,免得给咱们老赵家丢脸。”赵孙氏急切的说着,她丝毫都没有看到赵恩生那张发黑的脸色。 “闭嘴,你没事能不能扯着东家长西家短,你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样?”赵恩生觉得自己当初真的是眼睛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会? 赵孙氏没有想到赵恩生一回来就知道凶自己,他之前每次都会对自己笑眯眯的,但是现在呢,完全变了。 “恩生,你怎么了?我听说你这段时间比较忙,而且他还不愿意带我去帝都,觉得我会给你丢脸,我就是那样带不出去的人吗?我知道自己跟帝都里的那些贵妇们不能比,我知道我要啥啥都没有,可是我是你的媳妇,你的夫人,跟你成亲到现在,二三十年呢,我过过几天的好日子,你倒好一回来就凶我,我可曾对不起你过?”赵孙氏说着说着,心里觉得万分的委屈,这样话,虽然说起来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绝对不是第二次。 赵恩生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确实比较忙,没有时间照顾你,不让你去帝都也是因为这个。但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就完全不同意了,你要知道这做人讲究的是良心。举报一个人的不是,讲究的是证据,你没有任何证据就在这里说休了谁,这肯定是不行的。”赵恩生的口气和善了很多,他受不了赵孙氏那样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会觉得更加的愧疚,即使没有爱,但也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她的。 赵孙氏心里得意了起来,觉得还是自己有本事,几句话下来,就让赵恩生服气了,不过自己说的也都是实话,只是怎么没有看到赵二郎,难道他受不了了?那么难保会把休书给了李芸菲,想到这里心里越发的开心了起来。 “我刚才也只不过是随口说说,不过老二媳妇这事听严重的,我不是不相信她,而是村里已经不是一两个人再说了,我刚开始的不相信,但是吧,后来人说的越来越难听了,我听着心里头也特别的气愤,你看二郎那么喜欢李芸菲,她生了个闺女,咱们一家人也没有啥不满意的,结果她倒好,趁着二郎不在家就去勾搭别人的男人,我是心疼二郎啊,觉得李芸菲太不是个东西了,怎么能欺负咱们家二郎老实呢?”赵孙氏拉着赵恩生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 赵恩生听着也说什么话,不过很快就打断掉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找人查清楚的,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赵孙氏不知道这件事跟孙云有关,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孙云要对方的是李芸菲,她巴不得李芸菲倒霉呢。 李芸菲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很久,等她醒来的时候,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二郎,心里顿时踏实多了。二郎本来陪着李芸菲,后来自己也困,就受不住也跟她一起睡觉了。 二郎听到了动静,一看是李芸菲醒了,“芸儿,你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这会儿也没有什么事情的。” 李芸菲摇摇头:“我睡饱了,你是不是连夜赶回来的?瞧你累的那样,赶快好好休息吧,我去哄哄豆包,最近也挺对不起她的。”因为心情不是特别的好,所以对豆包也有几分的忽略,不知道她还认不认自己这个娘亲呢? 赵二郎也起身了。“芸儿,我也睡的差不多了,你为啥不早点告诉我,要不是大哥来信给我,我还不知道呢,本来以为到那边就能够回来,但是爹把铺子的事情交给我,我就负责处理一下,他忙的要命,又加上身体不好,所以我不帮忙也不行啊。” “二郎,我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你说,我觉得自己真的一点儿出息都没有,我本来没有放在心里,只想着流言可能过几天就好了,大不了这几天我带着豆包在家里不出门。可是恰恰不是这样的,传闻越来越离谱,我即使不出家门,也能听到别人的骂声、轻蔑声、指指点点的样子,我心里就特别的难受。”李芸菲回想这几天自己过的日子,好像只身在地狱里。 赵二郎听着李芸菲的话,把她拥在怀里。“芸儿,都过去了,这次非要调查出来是谁这样,三番两次的针对我们,我一定要让她好看。” 孙云本来觉得自己的计划马上就成了,就算不是真的,但是村民们的吐沫星子就能把李芸菲淹死,就算到最后赵二郎也不会娶自己,但是也没有关系,至少从心里出了一口恶气。 “小云,今天刘家人来家里下聘礼了,你不知道聘礼多么好,我和你二哥的聘礼也就有了,到时候我们也就能给你取个好嫂子了。”孙云大哥笑嘻嘻的说着,心里特别的高兴,他终于快要有媳妇了。 “大哥,你说谁?刘家?哪个刘家?”孙云有些颤抖,她不相信会是那个傻子家里,更加不敢确定的是刘家能拿出那么多的聘礼? “小妹,当然就是赵家村刘三郎的家里了,刘家人可是特别的注重你,要不然怎么会给咱们家里那么多的聘礼呢,不管是从品种上来看,还是别的方面在在咱们整个村里人,也没有见过有谁家嫁闺女,婆家会送来这么多的聘礼的。小云,你可是独一份,说明婆家注重你,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过得特别的幸福的!”老大羡慕的看着孙云,觉得她是走了狗屎运。不然为啥这样的好事就没有让他遇到呢? 孙云的脸色瞬间煞白,她该怎么办呢? 第207章 :孙云的噩梦 孙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立马就要嫁给了刘三郎那个傻子,她本来知道自己爹是个贪财如命的主,刘家那么穷,她不需要担心,就孙父的条件刘家是给不出聘礼的,所以这几日她才会有胆量去到处散播谣言,希望李芸菲和赵二郎一拍两散,她不在跟赵二郎在一起,那个贱男人,毁了自己的清白,自己不让他尝受到痛苦,她怎么能心甘,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受她的控制了。 孙云呆坐在地上,嘴里一个劲的嘟囔着:“完了……完了……” 孙母虽然脾气比以往硬了上来,但是这事她求情也没有用,孙父的决定不是一般人能够改变,再说他又是嗜赌如命的主,现在有了这些银子,他怎么会拱手让人,让他把聘礼退回去丝毫都不可能。 孙云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即使现在想要逃跑也跑不掉的,因为被人看着,她两个哥哥像看犯人一般看着她,走一步跟一部步,绝对不准她私自行动,他们是什么样的心思,孙云怎么能不懂,同样心里觉得特别的难受。 “小妹,你想去哪?想要什么?我们两个人给你办去。”现在孙家两兄弟简直就把孙云当成了公主,对她好的不能再好,之所以这么好,就是希望以后能够帮衬他们一点儿,她婆家那么有钱,光送的彩礼就是那么的丰盛。 孙云心里冷笑,这就是她的哥哥们。“我想去姑母家,要不一起去?”孙云觉得此刻能救她的人也只有赵孙氏了,她不知道赵孙氏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 孙家两兄弟一听,觉得这事不行,万一自己妹妹跑了,他们两个人去哪讨要去?到时候刘家那边他们交不出人,他们娶媳妇的彩礼也就没有了,难道又要继续打光棍,打一辈子的光棍? “小妹啊,姑母家离咱们家里太远了,再说了以后你嫁过去了也就是姑母那个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不是见不到了,所以要我说等过段时间再去不成吗?” 孙云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打破了,不过她并不服输。“大哥、二哥,我去姑母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姑母之前说要给我不少嫁妆,好歹也会值个十多两银子,我本来打算到时候分给两位哥哥一些,但是现在不去了,这不恐怕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两兄弟互相看了一眼,觉得这样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所以决定打算跟孙云一起去一个赵家村,看看赵孙氏女王之桃花满园。 心想反正他们两个大活人在,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孙云能够跑的掉。 赵恩生想到了二郎,越发让他奇怪的是,为什么二郎跟他长的不像,倒是跟秦长的很像呢?难道这里头有什么秘密吗?之前他也问过一次,不过赵孙氏哭着骂他不相信她,但是想着赵孙氏对二郎的种种作法,他实在是想不通,如果是亲生的哪里有人这样对自己的亲生的儿子的,想着办法的不让自己儿子过好日子,这简直太奇怪了。 这件事他不是没有调查过,但是却没有查到一丁点儿的线索。 宋末看着赵恩生发呆的样子,忍不住走过去道:“恩生,你该吃药了!” 赵恩生点点头,接过药直接喝了下去。 “末,你有没有觉得二郎跟秦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相信有人没有任何关系就如此之象吗?”赵恩生忍不住的问道。 宋末摇摇头:“这事我起初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也帮忙调查过,但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完全查不出来。我想要不你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问问赵孙氏,她应该知道,不过她会不会说真话到要看你了。要不咱们安排一下让景阳郡主见二郎一面。” 赵恩生点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末,你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那个孙云能不能嫁给傻子刘三郎?”他对孙云那个女人恨之入骨,居然敢这样对他儿子和儿媳,害的他们那么难过。真是该死! 宋末点点头道:“恩生,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不过那个女人吓的脸色苍白之后,又开始盘算着新的动作了,这个女人心思绝对不简单。不过您放心,她以为自己找到了救赎,不过是正在踏入地狱之门,到时候有她好看的。” 赵恩生完全相信宋末的办事能力,他想折磨一个人太过于轻而易举了,这个孙云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注定死的一塌糊涂。 孙云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想着很快就要见到赵孙氏,她要想一个非常好的借口才能让赵孙氏帮忙,她必须收敛起自己的光芒,要不然同样不行。 赵孙氏这几天老实了很多,赵恩生在家里,她不敢弄出多大的动静,怕赵恩生在一气之下不管她了,现在她的不管是儿子也好,闺女也罢,真正关心的她的人,少的可怜,不过赵恩生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念想,以后的那么多年,他们两口子都要好好的生活在一起,有丫头奴才招呼着,日子过的别提有多么享受了。 孙云刚到了赵家村,就听到吹吹打打的声音,想着可能是哪家人办喜事呢,她觉得自己可以趁着人多热闹的就能够跑掉了。 “哥哥,我能不能看看外面是干什么的?咱们能不能下来走?” 孙云的提议刚出来,孙家两兄弟不同意。“小妹,这不马上就到了吗?你在支撑一会儿就好了,外面有啥好看的?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热闹吗?怎么现在那么喜欢热闹了?” “大哥、二哥,人家这不是没有见过吗?打算出去见识一下,您们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吗?真是太伤我的心了。亏我还为你们两个人着想呢?”孙云撒娇的说着,口气别提多么惹人喜欢了,要不亲妹妹,两个人估计早就上前去了。 “小云,那好吧,咱们下去走走!” 孙云才刚刚下了牛车,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一声:“新娘子来了,快点把新娘子抬上花轿!” 孙云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经被几个粗野的大汉举起来扔进了花轿里,为了防止她逃跑,把她用绳子给捆了起来。 孙云有一种自投罗网的感觉,心里气的要死,可是一切都太过于晚了,她现在意识到了却没有任何用处了女配寻仙。 “大哥、二哥,救救我!难道你们不想要十两银子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你们的妹妹啊,你们就这样放心把我推进虎口。”孙云大声的说着,可是孙家两兄弟在原地不动,彻底的装成看孙子。 “小妹,这是刘家人给你的惊喜,我们也被蒙在鼓里,不过刘家人说了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只要你嫁到刘家之后,乖乖的听话。” 孙云现在万念俱灰,没有人能救她了,她注定就要这样吗?她不服气,真的不服气啊! 宋末在远处看着花轿里拳头紧握的孙云,他冷冷一笑:“这个婆娘的野心真的不小,嫁到刘家要让她吃点儿苦,不然就她这样迟早是个麻烦人物。” “军师,要不要我出手把她教训一对,她真是女表子一个,居然敢欺负小菲嫂子,真的是欠教训。” “就是就是,这娘们就是好日子过多了,皮痒了,也不撒泡尿看看就她那样还指望别人喜欢她,简直就太搞笑了,就连翠红楼的丫头也比她漂亮,这样的货色,就连卖笑都不够料。”他们都是赵恩生的手下,同样也都在火锅店里一直帮忙,都被李芸菲的面试所折服,更加佩服李芸菲的聪明,所以抱不平的也大有人在,要不是宋末不让他们动手,这孙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孙云坐在轿子里,别以为这是多么舒服的轿子,其实不是把四条腿的桌子翻了过来,一个人抬着一条桌子腿,而孙云就坐在上面的木头上,她被绑着,绳子都系在桌子腿上,而且那些抬轿子的人故意折腾孙云,把孙云颠簸的想吐,刚才她正好听到了那个人的话,说她连鸡都不如,气的火冒三丈。 她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过来,自己到底得罪了哪家的大仙,为什么要这么的折磨她。不光是身体上还有心理上。 “放开我,我不要不要……”轿子终于停了下来,孙云挣扎着忍不住的大叫,还没有刚叫几句,‘哇’的一声全部吐了出来。 “这女表子不会是怀孕了吧!” “未婚先孕理应被沉塘的……” “这肚子里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哟,这不是那个孙云姑娘吗?就是那个把三郎扑倒压在身下的那个烈女子。” “真的啊,我不信,要不让他们来个现场版的,上次我正巧不在家,这么好的机会都被我给错过了,真是可惜啊!” 孙云的脸色煞白,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那些刺耳的话在无情的刺痛着她的耳膜,想要躲藏,却无处可藏,想要哭泣,但是她连哭泣的机会都没有。 刘三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看着孙云一下子扑了上去。“媳妇……花媳妇……我滴……我滴……” 他用脏兮兮的肥手摸着孙云的脸颊,厚厚的猪嘴,舔着孙云的嘴巴,孙云推不开、拒绝不了,她自己觉得恶心的要命,这一次跟上次不同,因为她的意识是清晰的! “啊……不要不要……”刘傻子不知道跟谁学的,‘撕拉’一声,把孙云的衣衫撕开了,白嫩的香肩暴露在外! “啊……滚开……” ------题外话------ 孙云倒霉啦,哈哈哈哈……小汐最近要练车,因为上期没有过,这期要补考,可怜的小汐求安慰。 所以最近更新较少,等小汐有空会补偿大家滴! 第208章 :这就是报应 孙云大叫一声,但是身体的力量毕竟悬殊,她害怕的一点点的退缩,但是却没有一点儿可以躲藏的地方,想要找人帮忙,但是却看着一张张冷漠的脸颊,泪水从她的眼眶溢出来,那种委屈、不甘、狼狈的样子,并没有引来大家的心疼,反而换来的是嘲笑、叫好和色狼的目光。 宋末在远处看着这一切,这样的惩罚比杀了一个人更加的痛苦,让她暴露在许多人的面前,袒胸露乳。羞耻心也会感觉到特别的接受不了。 刘三郎不停的折腾着孙云,很显然他是被人喂了药,要不然怎么会那么的威猛。“不要……”孙云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她想动弹都动弹不起来,全身上下脏透了,心里唯一一点儿自尊心也被打散的干净,一丝都没有了。 “啊……你杀了我吧!”孙云快受不了了,她想到了死,觉得一死百了,可是死亡之神却不收她的。让她痛苦的活着,经历着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求死无门。 刘三郎脏兮兮傻乎乎的样子,足以让人倒足了胃口,不过也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不过这鲜花早就是残花败柳之姿,并没有多少能够吸引人注目的地方,更没有英雄救美之人来为她出头。 李芸菲把豆包抱在怀里,这几天真的是亏待她了。“小家伙,都是娘亲不好,以后娘亲好好疼惜你好不好?来让你爹抱抱你,你是不是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爹了,还认不认识?” 豆包听话的被赵二郎抱在了怀里,他这些天说真的还真的想闺女了。“小豆包,小可爱……” 小豆包毕竟才不过百日,她跟其他的孩子一样,能发出声音来了,而且还会认人,生人她不会要,而且会哇哇哇的大哭无限契约,老公索欢不爱。 不过小豆包却没有排斥二郎,这一点儿是最让二郎开心的。 “芸儿,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去?咱们家里的兔子最近也不知道有没有生崽,等过几天我把大兔子再卖掉,咱们的银子差不多也就盖新房的了?芸儿,你对盖新房有啥想法?”赵二郎觉得李芸菲聪明,自己问问他,这心里也比较有数。 李芸菲现在倒不像回家,她觉得现在回家去,就等着挨骂的,她可以不理会赵孙氏,可是赵孙氏能不理会她?不把她骂死怎么能罢休,虽然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但是被人骂终究不是她想要的。 “二郎,我们在这里再住几日可好?我担心……”李芸菲觉得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她本来以为自己不在乎的,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却偏偏是如此的在乎。 赵二郎觉得刚才自己的话是考虑不周,他确实忘记了李芸菲心里的想法。“芸儿,你想在家里住多久都行,只要你心里喜欢就好。” 李芸菲微微一笑,不过还是改变了主意,就算很痛苦,那终究是要面对的,更何况现在有二郎陪着自己,不是自己一个人。 “二郎,我们明个一早就回去吧,我刚才想了一下,咱们应该早一点儿把家里的房子盖好,看看我们能不能从其他地方在赚些钱?或者做些什么小生意也好。”李芸菲觉得盖房子是一大笔花销,花完了之后他们的日子可能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活的那么轻松自在了,所以必须想办法在才成,油坊铺子已经卖给其他人,以后家里也少了一笔收入,不过李芸菲并不怎么看好现在的油坊市场,因为跟风的太多,现在油的质量也都差不多了。 “芸儿,你怎么突然间改变主意了?你想在哪里住都行?我都会陪着你的,你就放心吧。”赵二郎怀里抱着豆包,手拉着李芸菲,他们现在一家三口在一起感觉挺好的。 李芸菲记得赵二郎跟她说在帝都弄什么账目的事情,她想知道赵恩生做的是什么买卖?商铺赚钱吗? 赵二郎也正好有问题要去李芸菲,所以两个人在一起就叽里咕噜的说了很多。 “二郎,你记得我上次给你说酿葡萄酒的事情吗?” 赵二郎点点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芸儿,现在能有葡萄吗?对了,咱们地里的荷花应该开了吧,我觉得赶明我过去看看,荷花有什么用没有?” 李芸菲觉得差不多了,葡萄现在还不是成熟的时候,需要在等等呢,不过荷花倒是可以,荷花可以用来做糕点,她好像好长时间都没有做小吃换钱了,倒是之前做了很多呢。 “二郎,那你有空去田里看看,帮我采摘几朵白荷花过来,到时候我给你们做糕点吃,味道应该还不错。”李芸菲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口水泛滥了。 二郎心里充满了疑惑:“荷花还能吃?这个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过他对李芸菲的话从来不会有太多的怀疑,坚持李芸菲说的都是对的。“芸儿,那好反正我也没有啥事,我就田里看看咱们的庄稼怎么样了?到时候采摘几朵荷花回来,你想怎么样做吃的都随你。”宠溺的目光看着李芸菲,李芸菲心里十分满足,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赵二郎刚从家门走了出去,他绝对回家一趟,把什么话都说清楚,至少不让别人误会自己媳妇,自己媳妇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怎么能够明白呢? 不过还刚到村子,就听到了吹吹打打的声音,看来村里有人办喜事呢,不知道需要帮忙不?二郎就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村里有啥事情,他都会主动帮忙。 “二郎,你可是回来了,你不知道这村里的传闻可多了?你见你家媳妇了没有?她……”村民不好意思直接说,但是意思已经表达到了桃运狂医。 赵二郎忍不住笑了笑道:“那些传言都是假的,而且芸儿生完孩子以后身体一直不好,而且她怕豆包受不了长途颠簸,所以才没有跟我一起去帝都。而且欧阳明轩是我们两个人的好朋友,她们母女的命都是欧阳救的,我们感激别人还来不及呢。”他的这一番解释果然最有说服力。 “那怎么没有看到小菲跟你一起回来呢?” “就是就是,二郎啊,我们就怕你被人给骗了,现在那样的坏女人太多了,心眼也好,我们老实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呢。” 赵二郎憨厚的笑了笑道:“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我赵二郎是啥样的人你们都知道,我媳妇李芸菲是啥样的人,你们也都知道,至于这样的流言蜚语就是想破坏我们两口子的感情的,你们觉得我们要相信吗?” “我觉得二郎媳妇不是那种人,这事估计是有人羡慕二郎和李芸菲的的幸福,故意整出来的事情,你们觉得呢?” 赵二郎看着大家终于不在纠结这件事,也终于不一个个的诬赖李芸菲了,心也就稍微能放下来了。 赵二郎还没有刚到家里,赵孙氏指着二郎就破口大骂:“你还有脸回来,你媳妇跟别的男人都给你带绿帽子了,你还真的挺能沉得住气的,你说说你做乌龟王八的感觉怎么样?回来之后也不知道回家来,去哪野去了?” “你能不能把嘴巴放干净一些?芸儿是无辜的,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我问你一句话,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还是从外头捡来的?您一直逃避不愿意告诉我这件事到底为了什么,是不是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赵孙氏没有想到赵二郎又会问这个问题。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以为赵二郎知道了什么呢。但是她却依然咬死口不承认。“二郎,你这是想要气死我啊,你不想认我这个娘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我的老天爷啊,这事造的什么孽啊,来一个响雷劈死这个不孝顺的东西吧。” 赵二郎的脸色难看,他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你不想说实话就算了,不过我想应该还有别人知道,当时我和小妹是一起被你抱回来的,为啥你对她就是千般万般疼爱,唯独对我,不管从小到大,还是现在,你能见得着我有一点儿好的吗?” 二郎越说越激动,声音嗓门也越来越大,歇里斯的悲痛气愤道:“我和芸儿好不容易幸福了,结果你干了什么?你先是找来了孙云,企图让她爬上我的床,现在又散播流言蜚语,毁坏芸儿的名声,你要是真的是我亲娘,你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啥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关于你以后的事事情也别来找我们。” 赵恩生一直站在门外没有进去,听到了对话,他同样也想知道答案。 赵孙氏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全的不理会二郎。“随你怎么说,你不想认我这个娘亲就直说,是不是李芸菲那女表子娘们让你这样说的?她在挑拨咱们母子的关系,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赵二郎忍不住冷笑道:“咱们母子关系还需要别人挑拨吗?” “你……”赵孙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有一件正事要问二郎,“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孙云?就是她曾经做错了,你也已经让她得到教训了,为什么非要让她嫁给刘三郎,你太狠了吧,你就不怕以后得报应……” 她心疼孙云,虽然是一颗棋子,但是自己的棋子输的那么惨,心里微微有些难受。 赵二郎一听走到赵孙氏的身边,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这就是报应……” 赵孙氏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她害怕了…… 第209章 :软炸荷花 二郎采摘了几朵白色的荷花,荷花含苞开放,冰清玉洁,看上去就是那么的娇艳欲滴,让人垂帘三尺。 李芸菲从二郎的手里接过白荷花,想着是煎荷花吃,还是用来做糕点吃呢? 记得有一道十分出名的糕点叫做‘软炸荷花’。就是需要多几个鸡蛋,而且还需要豆沙。不过豆沙可以自己做的,家里种了不少的豆子,除了黄豆之外还有红豆,红豆就是做豆沙的首选。 首先把红豆放在窝窝头捣碎,这个没有技术含量的活计交给李强来说最好不过了。 “小菲,你又打算给我们做啥好吃的?我就发现小菲这双手特别的巧,我们都没有听过的东西,她都能做的出来,而且味道那么好?”杜云心里羡慕的说着,不过她也想跃跃欲试。 李张氏觉得现在的日子一天天好了起来,不管有钱也好,没有钱也罢,至少子女们都能够开心的过日子。 “小云,你的手艺也不错,当初火锅店的想法可是你提出来的呢,现在天气热了吃火锅的人也就少了很多,不过你们可以请教一下小菲,看看现在这个季节做什么吃的最好,你们姑嫂二人可以好好的商量商量。”李张氏的话一出,杜云和李芸菲忍不住笑了起来。 “娘,这事不用你说,我也不会藏私的,谁叫我跟嫂子最亲呢?对了,火锅店的生意最近怎么样?我上次交给你们的小方子,菜卖的怎么样?”李芸菲知道天气热,火锅店的声音肯定会受到一些影响的,所以她才想着要不大家一起合作,说不定能好一些呢? 李张氏笑而不语,想到前几天自己闺女的脸色那么难看,饭也都吃不好,就短短几日,瘦的就瘦了好多,她心疼之余,做的更加多的,就是做点儿好吃的给她补补身体,这身体是自己的,她不爱惜,自己还能不关心吗? 李芸菲看着李张氏一直看着自己,她忍不住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到她的面前:“娘,你有啥事吗?” “芸儿,娘没啥事,只要你好好的就成,以后不管发生啥事都千万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你看看你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都瘦成啥样了,哪里还有奶水问豆包?”李张氏埋怨的看着李芸菲,心里也微微的有些难受枕边游戏一军商贵妻全文阅读。 “娘,我都知道了,你就别提我之前干的那些傻事了,我也不想啊,可是没有办法,这……”她不愿意提昨天之前的事情,可能是因为二郎回来了的原因,村里的人也没有在继续传言李芸菲怎么样怎么样? 或许他们现在才知道这有可能就是一个误会。诬赖了李芸菲。 李张氏不想然自己闺女回家住,在这里自己还能照顾她,回家之后谁照顾她,而且村里们还指不定后所什么难听的话呢,到时候万一自己闺女受不了怎么办? 小馨最近几天也忙的,她本来心里迷茫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啊,马云虽然不错,但是却不一样就是她的良人,但杨泽坤呢,她是期待同样又觉得自己犯贱,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马云最近也发现小馨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之前她比较单纯、简单,什么事情都挂在脸上,自己一下子就看明白了,但是现在自己完全的看不懂她在想什么了。 “小馨,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马云和蔼的嗓音依旧是那么的动人,小馨微微呆愣了一下,但是半天都没有开口说话。 “云哥哥,我……”她忸怩了半天终究没有办法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给说出来。 马云静静的听着,不管她说什么,自己都依然爱听。 “小馨,你是不是家里遇到什么事情了?我看这几天你一直愁眉不展,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心里会舒服一些。”马云握着小馨的手,善意的劝说着。 越是这样,小馨越觉得自己心里充满了犯罪感,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 “云哥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是一个好姑娘,我心里……”她心里的话没有说出来,就被马云制止了,他不想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他知道小馨的心里还一直有那个人,但是好久不提了,他以为时间长了,小馨就会看到自己对她的好,从而接受自己,现在看来自己却错的多么的离谱。 不过他喜欢的人岂会那么容易就放手,而且杨泽坤根本就没有办法给小馨幸福。 “小馨,我喜欢你的单纯、简单、善良心眼好,你长的可爱,每个动作神情都会吸引到我。”马云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小馨看,但是小馨却不一定能够完全的接受,在她的心里不是马云不好,而且感觉不对。 小馨默默的哭着没有说话,这些字句不让人感动那是假的。“云哥哥,我想回家了!” 马云没有生气,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是他依旧会尊重小馨的意思,把她送回家。 李芸菲看着马云和小馨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家门,正好她做的软炸荷花也已经好了,“小馨、马云,你们两个人来的真是时候,我刚做好了糕点你们就来了,真是有口福的,快趁热尝尝好不好吃?”李芸菲热情的招待着马云和小馨,她看的出来这两个小人之间有问题了,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欧阳明轩来的时候跟自己说的话让小馨听了去? 小馨其实并没有多少的食欲,但是是李芸菲给的,她也不好拒绝,更何况这么好吃的东西,闻着就觉得香。 马云是个懂礼貌的人,跟李家人都打过了招呼,听到李芸菲让他尝尝,他腼腆的一笑,答应了使命召唤之大炮兵主义。 “这个糕点叫什么名字?我怎么吃着有荷花的清香呢?酥而不腻,香脆而又油,香甜可口,您是怎么做到的?”马云也是一个精通厨艺的大师,要不然就吃了一口便能吃到荷花香味的人并不多。 李芸菲忍不住笑了笑道:“你说的没有错,这叫软炸荷花,荷花是主料,你能吃的出来也很不简单。这个很容易的,要不等下我把方子写给你,以后你做给我们家小馨吃。” 小馨觉得好吃,但是听着李芸菲的话,心里微微有些难受,阿姐也觉得云哥哥适合自己对不对?可是自己的心里却为何犯贱的要想着杨泽坤,他整天的醉生梦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当初放手的又不是自己? 她想到这里瞬间就想通了。小馨去过马云家里几次,马云家里人少,他爹在他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家里就一位老娘在。 大娘人也不错,而且身体硬朗,对她也格外的好,去家里也是什么活都不让她做,还给她做各种好吃的,每次都吃的撑破肚皮,大娘的手艺真的好的不能再好了。 而且她回来的时候,大娘又会给她带不少的吃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马云母子两个人对她的好,让她牢牢的记在心里。 “阿姐,你这个糕点做的真好,要是拿到铺子里卖,估计很快就能够被抢购一空,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呢。”小馨看着李芸菲一本正经的说着,现在的心情也格外的好。 李芸菲笑了笑,其实她也确实有这个想法,“那也成!” 马云在李家待了一会儿,天色也就不早了,起身要回去。李芸菲便叫住了他。“马云,你等一下。我有几句要单独跟你说。”她不想因为小馨的小脾气,而错过了像马云这么好的人了。 “您有啥事,吩咐一声便是。”马云对李芸菲十分的尊重,李芸菲也觉得马云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最起码他对小馨是发自内心,眼神里没有一丝是欺骗的意味,这个可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李芸菲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想了办法才道:“马云,其实我觉得你跟小馨在一起挺好的,小馨那丫头有时候挺爱钻牛角尖的,希望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每个人都会有段过去,你能接受她的过去吗?” 马云心里一下子舒服了很多。“我愿意接受,只要她愿意就好,我会一直等她,不管多久。忘记一个人需要时间,我明白的,所以我不会退缩。” 李芸菲觉得这样一个男孩子,不让人喜欢都难。“希望你能够记住今天你说的话,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以后常来家里玩。” 马云点点头,千恩万谢的转身回去了。 小馨就躲在不远处,看着马云的身影就从清晰到消失不见。 李芸菲一转身就看到了小馨,她没有呵斥也没有指责,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小馨,请记住一句话,珍惜眼前人,他还是一个不错的人。” 小馨看着李芸菲的眼睛,半天没有说话,心里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说好。“阿姐,我该怎么办?我心里还是会想起别人,他不能成为唯一怎么办?” “那就努力放下,选择对的人,错过这个,你又怎么能保证,下一个就比这个好?”李芸菲拍了拍小馨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着。 赵二郎在不远处听着,其实他和芸儿不就是缘分吗?如果她没有看上自己,自己怎么会有那么的幸福呢?这样的幸福不是别人给的,而是两个人一起创造出来的! 第210章 :小菊亲事(一) 钱花的病了一段时间,也消停了不少。现在病慢慢的好了起来,发现老三家已经乱的不成样子。 小林也不常回家,就在火锅店里帮忙,学了不少的手艺。小菊自从那次被打了之后,一直昏睡不醒,被赵石头接回了家里,两个人虽然没有举办成亲仪式,但在赵石头心里小菊已经是他的媳妇,他照顾小菊也是理所应当的,这样的好男人对于小菊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至于王大花,犹豫李云白下落不明,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耐得了寂寞,地里的农活又那么繁重,还要到处的看钱花的脸色,所以一气之下就走了,本来心里放心不下孩子,但是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够管的了的。 王大花这样一走,这个家也就彻底的败落了。钱花病好了之后,一想到王大花的不告而别,心里就是一肚子气,好好的一家人怎么就是能弄成这样了。 李老头的心里何尝不是一样的难受,但是他觉得有什么资格去怪别人,这一切还不是老三自己搞的,他不知道死哪里去了,之前家里的活计就一点儿都不想干,就知道偷懒打诨,现在弄成这样也是他自己活该,眼不见心不烦。 “老婆子,你的身体刚好,别生那么大的气,你的身体刚好,老三死不了,又不知道去哪里滚混了,说不定等没有了钱就会回来了,你就别太担心了。老三媳妇的事情,你也不能怪她,要怪就怪咱儿子不成器,好好的日子不过,就知道干那些斜撇子的事情,搁谁谁也受不了。”李老头安慰钱花,钱花却没有领情的意思。 “老头子,你怎么就知道向着外人,你是成心想把我气死是不是?到时候你也好能去找一个有钱有本事的老婆子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没有安好心,从前是,现在还是……老三再怎么说都是咱们儿子,你怎么能那么诅咒他呢?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啊。”钱花气的跳脚,不管李云白怎么样,她依旧疼爱。 李老汉闭嘴没有说话,这个家能变成今天这样是谁的错? 小菊的终于清醒了,她好似忘记了一些东西,但是却记得赵石头,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石头哥,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了?我爹娘同意咱们的亲事了?”小菊懵懂的眼神看着赵石头,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不过她记得不是特别多,唯一记得的就是赵石头对她的照顾,一点一滴牢牢的记在心里。 赵石头当时愣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虽然郎中给他说话,可能小菊会好,就不知道不知道啥时候,现在她终于好了起来,但是自己却不是能那么容易就能够接受。 “小……菊……这是哪里不记得了?这是我家,你是来我这里玩的,最近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不过以后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在一起了,等抽个空咱们把亲事办了好不好?我绝对不能这样委屈你!”赵石头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小菊说她家里的事情,怕她接受不了那样的刺激。 小林跟之前也很不一样,之前他总是爱笑,现在也变得沉默了很多,毕竟家里有这样的事情了,他除了有空去会来看看自己阿姐以外,其他时候都在铺子里,有时候李强看他那么辛苦的样子也会觉得特别的心疼,希望他能够回去好好休息一样,但是小林坚持说自己没事。 他不是不想回家,而是觉得回家之后还没有在这里轻松自在,难道让别人嘲笑他没有娘亲,娘亲跟别人跑了吗? 还是听着奶奶哭诉,骂这个骂那个。还是看爷的唉声叹气,这些他都不想听到,唯一想要见得的人就是自己阿姐,但是阿姐却不能跟自己说话,自己满肚子都是委屈和难受,却没有办法找人倾诉,那样的痛苦谁懂呢? 小菊病好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李芸菲和赵二郎正好也在李家,觉得应该去看看,赵石头和小菊也挺不容易的,她打算让他们成亲,不能在这样一直拖下去了。 “娘,要不让小菊从咱们家里出嫁吧,我三叔和三婶都下落不明,而且小菊和赵石头也这么长时间了,咱们就帮帮忙吧,顺便让大伯和爹列一下要请的客人,找个良辰吉日把这事给办了。” 李芸菲的话音刚落,李云生正好进来,他也同意自己闺女的想法。“小菲,这事你说的不错,小菊那孩子也挺可怜的,我看着能帮就帮,咱们家里虽然拿不出多么贵重的聘礼,但是简单的还是出的起的,而且人家赵石头也没有要求什么。” 李张氏也喜欢小菊那丫头,觉得都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帮忙自然是应该的,别说什么帮助了,就是没有任何帮忙这该帮就要帮的。 “他爹,我没有意见,就按照你们自己的想法做,对了,还要不要找媒婆问问情况怎么样?”李张氏还真的照着自己闺女出嫁一样办的,这棉被什么的都要准备的,哪里能够那么容易就弄完。 李强把一直在火锅店里忙碌的小林叫住了。“小林,你阿姐小菊的病情好了,你现在要不要回家去看看她,而且她过几天就要当新娘子了,嫁给的赵石头,你好好的祝福她吧,你们家里的情况我们暂时没有给她说,她刚刚恢复,怕她受不了那样的打击。” 小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强哥,你说的可是真的?我阿姐真的没有事了?她醒来了?还有成亲的事情也是真的?可是我爹娘都……这样岂不是不好?” “一切有我们在呢。你不把我们当成什么了?空气吗?”李强看着李林一本正经的说着。 “那真的太谢谢了,我会一直记得你们的大恩大德的,我想我姐也会的。”小林心里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现在恨不得插上了翅膀,立马就能飞到小菊的身边。 李芸菲跟小菊见了面,她发现这次见得小菊跟往日不一样,她现在单纯、白嫩,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是久病初愈,面色更加的红润,看上去更惹人喜欢。看来赵石头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他基本上把自己的心里都用在了小菊的身上。 “小菲姐、二郎哥,你们啥时候回来的?小菲姐,你肚子怎么?”她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记得上次见李芸菲的时候,她还是怀着身孕的大肚婆,而现在怎么就空空的,她眼神倏地一痛,不敢继续问,仿佛怕触摸到李芸菲的伤口一般。 李芸菲觉得这样的小菊更惹人心疼。“小菊,你睡得时间太久了,你要是在偷懒睡觉的话,你家小侄女就可以打酱油了。” “啊,那她在哪里呢?我好想看看她。”小菊才知道自己弄了乌龙事件。讪讪的笑了笑,忸怩的小脸红了起来,用手捣乐捣在旁边坐着的赵石头,好像在质问她为什么不提醒自己一般。 “你看看你们小两口黏糊的紧,其实也不用着急这么一会儿。小菊、石头,我爹看了一下黄历,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到时候要不你们两个人把这亲事给办了怎么样?你们也一直一拖再拖,再拖下去可就不好了。”李芸菲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小菊和赵石头说了一遍。 小菊心里有些担心,也有些期待。“小菲姐,我爹能同意吗?对了,你见我娘了吗?我娘怎么都不来看我了?” 李芸菲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小菊,赵石头冲着小菊笑了笑道:“小菊,叔叔和婶婶都有事不在家,他们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呢。不过他们走之前希望咱们找个好日子把亲事给办了,这样他们也就放心了!” 小菊半信半疑的看着赵石头,不是她不相信赵石头的话,而且她爹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就屈服。“石头哥,你是不是答应我爹条件了?什么条件?是不是很苛刻?你跟我说啊?” 李芸菲觉得有些事情虽然很伤人,迟早都要痛苦,倒不如早点让她知道。 “小菊,其实是这样的,小叔现在下落不明,不知道他自己跑哪里去了?你娘受不了家里的压力也走了,你前段时间被你爹打中了头昏厥了好长时间,都是石头一直在照顾你,你醒来之后,他不想你难受,所以才会不愿意告诉你的,但是我觉得你有资格知道真相的。”李芸菲的话刚说完。 小菊忍不住哭了起来。“石头哥,你怎么那么傻呢,这些事情我真的不会怎么在意的,我爹就是那样一个人,我娘!哎!我就怕你会看不起我,不要我了,但是我知道这些都是我自己的胡思乱想,根本不会发生,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我这辈子嫁给你也不会后悔的。” 赵石头忙着帮小菊擦干泪水。“傻丫头,能够娶到你,不知道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吃亏。” 李芸菲和赵二郎看着他们又哭又笑的样子,心里感概万千,有些人认定了彼此,不管经历多少次磨难,他们清醒之后,还是会紧握着对方的手不放,这就是他们的幸福! “小菲姐、二郎哥,谢谢你们,我们的成亲的事情就有劳你们了,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小菊的脸色羞红,这样的话确实不是她一个姑娘家能够说出来的,但是为了能够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好! 第211章 :小菊亲事(二) 钱花听说小菊醒来了,她也兴冲冲的赶来过来,没有想到李芸菲也在,“你这丫头怎么在这里?” 李芸菲淡淡笑了笑,“奶,我来这里看小菊不成吗?您老还是先坐下吧,从家里赶到这里想必也累坏了吧!”她现在倒不怎么讨厌钱花了,反而觉得钱花是个可怜的老人,她最疼爱的老三,下落不明,心里想必一定十分的不好受,就算过去她曾欺负过家里人,但那也是过去的事情。 钱花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觉得李芸菲有多么好心,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小菊,你真的没事了?你还记得奶奶吗?” 小菊点点头道:“奶,我当然记得了,瞧您这话说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傻了呢,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记得了呢。” “你这丫头!”钱花宠溺的看了小菊一眼,其实小菊那时候出事,她心里头也有些难受,可是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孙女,她站在儿子的这边多一些。对于老三家里这样的情况,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既然小菊没事了,她是不是应该先把她爹和娘找回来再说。 小菊觉得怪怪的,以前钱花虽然对她不坏,但是也从来没有这么亲昵过,反而对自己弟弟小林比自己好一些,现在她居然对自己也这么好,真的接受不了。 “奶,我的病都好了,让您担心了是我的不对,您有啥事就说吧,这屋里的人也不是外人,没有啥不能听的。”小菊猜想,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钱花看了李芸菲一眼,心里不喜李芸菲。“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情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李芸菲只觉得一阵好笑,不过她没有反驳,站起身来,牵着二郎的手就往外面走,小菊和石头想要叫住他们,李芸菲却冲他们笑了笑,并不没有打算现在回去,而且在院子里等等,既然有话不想让他们听到,他们自然也不会偷听。 除了堂屋,赵二郎忍不住的问:“小菲,你今天的表现跟往日不一样,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李芸菲笑了笑道:“其实我是想着她大病初愈,不想惹她生气,她也是个可怜之人,过去的事情我也不能总是记得吧。对了,你昨天回家去了吗?娘那边怎么样?说实话,我其实也不想总是跟娘那样僵持着,谁不想要其乐融融的生活,可是她的性子好像真的没有办法相处,我有时候甚至都会忍不住怀疑,到底是不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够好。” 赵二郎摇摇头道:“我娘那个人,别说你就是我自己都没有办法接受,我有时候恨不得我不是她亲生,昨个回去,她又在那里闹腾,被我质问了。对了,那个孙云嫁给了刘三郎,也不知道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不管怎么说,帮咱们出了一口恶气。” 李芸菲一听这个消息微微的一愣,“看来孙云得罪的人不光是我们,你的意思是说关于我跟欧阳明轩的传闻也是她搞出来的?不过我好像并没有得罪她吧?难道她的目标是你,想要嫁给你?” 赵二郎听到李芸菲的话,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芸儿,那臭婆娘就是不要脸,我怎么会看上她,再说了,咱们两个人的感情哪里是别人能给拆散的。” 李芸菲见二郎激动的样子,她知道二郎在意这件事,自己这样说也确实有几分过分了,不过这还不是他招惹出来的,害自己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难受了好多天,说几句还不成吗? “二郎,以后你少给我拈花惹草,不然我就带着豆包过,不要你了!”李芸菲冷哼了一声。 赵二郎大叫冤枉,拈花惹草他没有啊,“芸儿,我啥时候拈花惹草了?这是误会啊,你要是不要我,我咋办?谁给我做饭吃?我搂着谁睡觉啊?” 李芸菲听着二郎的话,白嫩的小脸瞬间红了起来。“你个没正经,说什么呢?” “芸儿,你还不知道我说啥子吗?芸儿……”他趁着没人,搂着李芸菲,温热的大舌舔着她的耳垂。 “二郎,别……这在外面……怎么能到处发情呢。”李芸菲觉得二郎就如同发情的公狮子,缠着自己不放。 二郎忍着有些难受,“芸儿,咱们先到外面转转成不?要不先回家去行不?” “二郎你……”李芸菲满头黑线,她承认自己的魅力不小,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自己都没有勾引挑逗他,他就已经僵硬了,太没有出息了。 李芸菲点点头,她也被二郎弄得全身上下不舒服,不过现在回家也不成啊,家里还有别人在呢。 “二郎,你就不能忍着点吗?”李芸菲嗲怪的瞪了二郎一眼。 二郎的目光里充满了祈求:“芸儿,求你别勾引我了,为了你的性福,咱们走吧……”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好像好似哈巴狗一般。 李芸菲和二郎一同从赵石头家里走了出来,还没有走几步,二郎就想就地把李芸菲解决了。 “二郎,要不你就河里冲个澡,我不热!” 赵二郎的脸色黑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吻上李芸菲的嘴唇,惩罚性的咬住她的唇瓣,一步步的加深,速度也快了很多。 她吃痛的闷哼,心里担心,这事要是被外人看到了又不知道要笑话多久,二郎最近怎么**这么高涨啊。 “二郎……别……”李芸菲吃痛的泪眼婆娑的求饶,心脏加速的砰砰直跳,好似期待又好似在害怕。 赵二郎也是个保守的人,根本就不会在这里强行要了李芸菲,尤其是看着李芸菲委屈的样子,心一下软了。“芸儿,没事了!” 李芸菲捶打着二郎的肩膀,“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这么坏,呜呜……” “芸儿,我错了,那你咬我一口成不?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二郎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像越描越黑,都不知道到底说啥子才是对的。 李芸菲噗嗤笑了起来,她以为赵二郎会便聪明呢,没有想到还是那么的憨厚,那么的笨,那么的疼爱自己。 “二郎,你笨死了,你说我当初怎么看上你的呢?” 赵二郎憨厚的一笑道:“芸儿能够看得上我,那自然是我的福气。” “油嘴滑舌!” 钱花见李芸菲和赵二郎走了之后,就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小菊啊,你爹娘的事情你听说了没有?我知道你跟石头两个人都挺不容易的走到今天,你要嫁人这毕竟也是大事,要是没有长辈的祝福,终究是不好的,你们要不先打听一下你爹娘的下落,让他们看着你嫁给石头。” 赵石头心里总有些担心,王大花那里他不是十分的担心,唯一担心的就是李云白,李云白一直想拿着小菊换钱,他现在下落不明,很有可能是欠了被人一大笔钱躲藏了起来,如果那样的话,把他找到岂不是更加的麻烦,到时候自己跟小菊还能成亲吗? 小菊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办好?她现在心里不在乎别人,只在乎的就是赵石头的想法。 别人可能说她怎么就是那么的恨嫁,恐怕自己嫁不出去一样,其实也不是,因为跟赵石头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每次打算成亲的时候,都因为别的事情或者家里人突然变卦了没有成。 “奶,要不等我跟石头哥成完亲再去寻找爹娘的下落也不迟,可能他们听到我要嫁人的消息也就自己回来呢,而且整个双喜镇那么大,我们去哪里找去?”小菊的决定让石头感动,自己没有看错人。 钱花脸色微变。“小菊,你父母都不在,你怎么嫁人?从哪里出嫁?你就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他吗?你不知道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你们两个人就这样私定终身了成何体统?简直要丢进李家老祖宗的脸。” “谁说她没有地方出嫁?谁说她没有家人?父母之命也不是没有,媒人也早就上门过了。”李云清本来不想搀和的,他疼爱李芸菲,对小菊也不坏,小菊不管怎么样都是他侄女。 钱花没有想到自己大儿子会过来,大儿子一直对老二和老三家的事情不管不顾,也不管自己的死活,记得之前自己有事去他家里敲门,结果半天都没有人理,对她冷漠的吓人。不过今天怎么突然热情了起来了?真是奇怪的要命。 “老大,你怎么来了?” 李云清并没有理会钱花的话,而是看着小菊和赵石头道:“你们的亲事照常举行,小菊你娘已经知道你成亲的事情,她到时候会回来的,你就别太担心了。” 小菊心里有些感动:“大伯,谢谢你!” 钱花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无视了,可是老大就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她。 “老大,你是不是知道老三的下落,你能不能让他也回来?”钱花的声音中充满了祈求,她这几天总是做噩梦,梦到老三过的十分的不好。 李云清还真的知道李云白的下落,不是他狠心不想帮忙,而且对方的实力太大了,他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李云白居然惹了这么大的人物,也是他自己找死,别人救不了他的。 “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他的下落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没事别瞎想,万一身体不好,又需要我们掏腰包了,我们的钱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李云清就是这个脾气,对钱花就是没有办法给她好脸色看。 “你……”钱花被李云清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头也难受的要命。 “老大,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对我?我是您亲娘啊……”钱花哭诉的说着,泪水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李云清最受不了的就是钱花的虚情假意,不管过去多少年,有些事情还是没有办法闭上眼睛就过去了。 “够了,这话你不说,别人也知道我们是母子。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就回去吧,我跟小菊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说。”李云清看着钱花就头疼,口气也不好。 钱花心痛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识趣的转身离开,她在这里也没有啥好处,索性还是走了吧。 赵石头觉得李云清这样做有些过分了,钱花并没有做错什么,而且年纪一大把了,作为晚辈的,哪能那样啊。 李云清看出了赵石头的心思,并没有生气。“石头,你喜欢我们家小菊吗?你能够给她幸福吗?” 赵石头点点头道:“大伯,我喜欢小菊,会给她幸福的,我们现在的日子虽然不好,但是我会努力,让日子一天天的好起来的。” 小菊握紧了赵石头的手道:“大伯,我相信石头能够给我幸福!” 李云清从他们的身上,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和媳妇,这样他就放心了,本来是打算找二郎和李芸菲,岂料他们两个人不在,而且又看着赵石头这小伙子人不错,就停下来多说了几句。 王大花其实也并没有跟别人跑了,只是家里的日子也没有办法过了,她现在在一个大户家里做佣人,希望能多赚点儿银子,给自己闺女积攒嫁妆,儿子积攒聘礼。想想曾经自己亏欠孩子们太多了,她现在累点儿,反而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没有想到会遇到了大伯李云清,当时她心里还有几分的害怕,他看着自己的变化只是笑了笑道:“三弟妹,你要是早点儿这样,日子不就早点好了。小菊要嫁人了,你这个做娘难道不回去看看吗?” 她心里当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好像感谢老天爷让她的小菊好了,她一定是没事了,石头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他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好的,在自己身上的悲剧,不会在她的身上重演的。 王大花看着李云清,站在原地呆愣了半天,激动的整句话都说不完整了。“她大伯,小菊是不是病好了?” 王大花并没有立马回去,虽然很想自己的闺女,但是这里的活计也不少,打算领了工钱再去。 李芸菲和赵二郎两个人腻歪了半天,差不多身上的火也泄了,才慢慢悠悠的回去! 第212章 :闹腾 大丰年四月十八日,是个良辰吉日。 小菊在李芸菲等人的帮忙下,穿上嫁衣,打扮的漂漂亮亮,坐在床上等待赵石头来迎娶她过门,这一天,他们等到了很久,也期待了很久,但是当这天真正要来的时候,她心里反而跳动的更加快了,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小菲姐,我……”她手心里全是汗珠,紧紧的握着李芸菲。 李芸菲能够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小菊,你都要嫁给石头了,还紧张啥,你们俩个又不是没有见过面,也不是盲婚哑嫁,而且石头是啥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我说你完全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完全不用担心。” 小菊冲着李芸菲笑了笑。“小菲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心还是扑腾扑腾的直跳。我娘还没有来吗?她真的会来吗?” 她想到了王大花,心里不由的苦涩,自己成亲还都是伯伯们帮忙办的,自己爹娘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不过大伯告诉她娘今天会来的,自己心里充满了期待,可是却一直都没有看到她人的影子,又顿时失落了几分。 李芸菲想想觉得小菊也挺可怜的,不过李云清说了王大花会来,那么就一定会来的。“小菊,你就把心里放在肚子里,小婶子可能还在路上,你别急,这不还很早吗?对了,你饿不饿?趁着现在还没有出嫁还能吃东西,不然一会儿坐了花轿可就不能吃了?一直到晚上才能吃饭呢。”她没有经历过,这些差不多都是从电视上看到的。 小菊吃惊的叫了一声。李张氏快步走了过来。“小菊,你咋滴啦?” 她摇摇头,脸色羞红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李芸菲拉着自己娘的手道:“我刚才给小菊说,成亲当日要要挨饿,问她现在要不要吃?她一听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就失声了,也没有啥事,您别担心了。” 李张氏看了自己闺女一眼:“你这丫头也是怎么能这样吓唬小菊,咱们庄户人家倒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不用等到晚上,差不多等客人吃完宴席,散了去就能吃了。不像大户人家,家大业大,人多了,新郎忙,新娘子又不能出去要一直坐在新房等着,听别人讲,新娘子都有饿晕的。” 李芸菲觉得这有权有钱人家就是麻烦,规矩多,妻妾成群。倒不如他们庄户人家过得逍遥自在。 “娘,还是咱们庄户人家好,我都忘记了那次我有没有饿肚子,不过我看还是先去厨房弄点吃的给小菊妹妹最好。”李芸菲说着便起身走了出去。 李张氏看着自己闺女的背影,没有在言语。“二伯母,谢谢您!” “你这孩子说啥傻话呢,在我心里头你跟小菲、小馨一样,都是我闺女。你安心做你的新娘子,以后嫁人了就不能像在家为闺女的时候那样闹小性子,要好好的跟着石头过日子,团结妯娌。”李张氏苦口婆心的教诲着小菊,小菊都一一的记在心里。 赵二郎在外面帮忙,正好看着自己媳妇从屋里走来出来,他就忍不住跟了过去。“芸儿,你忙啥子呢?要不要我帮忙?” 李芸菲冲着赵二郎笑了笑道:“也没啥要紧的事情,就是怕小菊饿着,我去厨房里做点吃的给她,你要不要也多少吃呢?” “芸儿,我就不用了,我帮你烧火,你打算做啥吃的?”家里也请了厨子,不过厨子的厨房是在李云清家里设置的,他家那边的空地比较多,也有地方。他们现在所在是李云白的家里,厨房里有啥东西她都不知道,不过觉得没有必要在跑那么远,小菊也吃不了那么多的食物,索性就自己亲手做。 “我也不知道,这不就打算去厨房里看看。你这会儿不忙就帮我烧火吧!”有免费的劳动力不用,那岂不是傻了? 钱花今天也换上不怎么长穿的新衣服,今个是个好日子,小菊那丫头虽然没有良心,不去打听李云白的下落就成亲了,让她心里特别的不爽,不过日子都已经定下来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现在弄什么都是没有脸的,何苦再没有脸下去? 钱花并没有进屋去看小菊,而是在院子里逛荡,突然看到了厨房有炊烟,心里觉得郁闷,不都说好了去老大家吃饭的吗?宴席在那边办,怎这家里还有炊烟了,是谁在哪里呢?她心里充满了疑问,快步的走了进去。 李芸菲看着厨房里也没有啥,不过有白面、鸡蛋和红果,正好可以做番茄鸡蛋面了。她从面缸里舀出一瓢面,里面加一些水,用筷子不停的绕着一个方向围剿着,没有过多久就弄出一个面团出来,这个是比较常用的方法,一般家里的人少,懒得占盆了,就用这样的方法。 不过这样的和面方法也有一个弊端,就是面太软了,要在案板上揉好久才成,尤其是做面条的面,一定要十分的硬才成的。“芸儿,我发现你怎么什么都会呢?” “二郎,其实这样很简单的,要不我下次教你成不成?以后你就可以做给我和豆包吃了。”其实她觉得有时候自己很过分,二郎在田里忙碌了一天,回家之后还要做饭,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主要那些日子是因为她刚刚生完豆包,九死一生,身体虚弱的要命。而且从怀孕之后二郎简直什么活都不让她做,她觉得自己都懒了很多,二郎反而越来越勤快了。 钱花正好听到这样一句话,她的脸色就立马难看,觉得自己怎么有这么偷懒的孙女,什么活都指望男人做,她这样早晚是被休弃的命。眼睛看不惯,嘴上就想说。 “瞧瞧你一个闺女家说的是啥话?你娘就是这样教你的?在娘家就知道偷懒耍嘴皮子,到了婆家又处处苛刻你男人,你说说你能做什么?要是被外人知道还不笑话我们老李家教女无方,养出一个吃货,就长了一张会吃的嘴了。”钱花本来就不喜李芸菲,现在对李芸菲恨得腌心。 李芸菲眉头皱了皱,完全没有想到钱花会来,她刚才只不过是跟二郎开玩笑,哪里能一直让他做饭,那自己是干啥用的?难倒真的要做尊大佛被人供起来? 二郎听不下去了,不管钱花这个人是长辈还是什么,他就觉得这事她不应该这样说,“奶,你误会芸儿了,她在家里什么活都做,而且我一个大男人偶尔做做饭也没有啥的?” 钱花瞪了二郎一眼:“你就是那种憨实心的男人,难怪你媳妇都能欺压到你头上去了,你不知道大丈夫要远庖吗?你一个大老爷们整天的泡在厨房里能有啥出息?” 二郎的眉宇皱了皱,他非常不喜欢钱花这样的口气。但是对方毕竟是长辈,而且今天的日子特殊,他既不能发火,也不能甩袖子走人,给钱花一个不懂礼貌的样子。 他顿时不知道应该说啥,但是他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谁说会坐在的爷们就窝囊了,难倒心疼媳妇不成么?自己没有出息?那请问有出息的是啥样的?再说了在媳妇面前要出息干什么? 不过这些话他都没有说出来,如果说出来的话,钱花很有可能被二郎气的吐血。 李芸菲冷淡的看了钱花一眼:“奶,你的意思就是我太懒了是不是?我不应该让自己的丈夫去厨房里做饭?不过……奶,我可是看到你常常叫爷做饭呢?难道在你心里爷就是没有出息的人?可以任你欺压?不过我跟你不一样,我跟二郎比较明主,我们两个人轮流做饭,一方做饭一方就要负责收拾碗筷、刷锅洗碗打扫卫生,而且我们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您未免大惊小怪了吧?” 钱花哪里受得了被一个黄毛丫头这样说。“小菲,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指派你爷了,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你这个不孝孙儿,气死我了。不行我要去问问张芳,她到底怎么教的闺女。” 钱花说不过李芸菲,骂来骂去也就那几句话,而且李芸菲根本就不理睬她,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拧不过李芸菲还对付不了老二媳妇。 李芸菲见钱花转身要走,她两手都是面又不能撂挑子不干了。 “二郎,你过去看看,我娘那个人爱面子,脸皮薄不是我奶的对手,我先把面做好就过去,你先过去帮衬点儿。”李芸菲怕李张氏被钱花欺负了去,就让二郎先过去。 李张氏和小菊说了很多体己的话,这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钱花骂骂咧咧的声音过来。“小菊,你别听这个贱人的话,她连自己的亲闺女都教不好,还能教你什么?” 李张氏眉头一缩,站了起来,看着钱花。“娘,你这话是如何说?我家闺女怎么不好了?这事您可要好好的跟我说道说道。”她最受不了就是别人说她娃不好,典型的护犊子。 钱花一听这话,心想果然是有啥样的娘就有啥样的闺女,这才分家十年,她就开始跟自己脸色看了,以前恭敬的样子都是装的,她可真的能装?到老了想给自己脸色看,没门! “老二媳妇,你看看你这是什么口气?我好歹也是你娘,你以为分家了,我就管不了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都不是他娘的好东西,我们老李家是瞎了眼,娶了你这房媳妇,有了李芸菲那个小贱种!”钱花的大嗓门的话,让李张氏红了眼眶,这些年她受的委屈还少,她都没有跟谁抱怨过。今天都是啥日子了,她一个老人家居然这样说,她家小菲又哪里得罪她了? 赵二郎见丈母娘哭得伤心,小菊在一旁安慰着。 “奶,你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也有你的事,你不正,下面的人还不一样……比如三叔……” 钱花一听大喊:“反了反了,你们一个个的想逼死老婆子我啊,真的是好狠的心啊,我不活了……” 李张氏急的难受,今天不管怎么样都是小菊的好日子,她这样要闹成哪样啊?觉得今天的事情,委屈就忍着算了,为了小菊。 “娘,是不是小菲做了啥事让你不高兴了?我回头一定好好的说道说道她,你就别生气了?我刚才的口气也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今个是个好日子,咱们别让外人听了去,对小菊的名声也不好。”李张氏服软起身去扶着钱花。 钱花丝毫不给面子,用力一推李张氏,李张氏站立不稳,差点摔倒,还好二郎眼疾手快的搀扶住她了。“娘,您没事吧?” 李张氏摇摇头,感激的看了二郎一眼,同样也觉得抱歉,让他见笑了。 “谁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今天就要当着大家的面揭露你们母女的真面目。还有赵二郎你个傻男人,没有出息,自己媳妇都给自己戴绿帽子了,你都成了乌龟王八了还傻乎乎的跟没事一样,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你蠢的可以,还是说你病的不轻。”钱花也听说了李芸菲和欧阳明轩的事情,她一时口快就提了出来。 李张氏一听彻底的怒了,再也不在乎今天是啥日子了,她宁愿对不起小菊也不能让自己闺女清誉受到影响。“娘,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你这样做长辈说自己亲孙女吗?当初你生病了,家里没有人给你看病,爹到处找人借钱,到最后要不是小菲给说情,你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你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这样的编排小菲,小菲是挖你祖坟了?还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要让你这个作为奶奶的这样说?” 李张氏本来就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心直口快,说着说着泪水就落了下来,她苦命的闺女……心紧紧的发疼。 钱花气的不清,有气无力的抵死反驳:“老二媳妇,你……我这就去把老二找来,让他看看这就是他媳妇,他闺女,一个个的都想把他亲娘给气死,我看他向着谁?” 李芸菲做好了面从厨房里走过来,听到了钱花的话,忍不住道:“奶,你是诚心不想小菊妹妹嫁人是不是?您闹腾个什么劲?” 第213章 :娘,你掐死我吧! 李芸菲看了自己娘低头哭泣,心里顿时心疼万分,可是手里却端着一碗面,还有些烫人,索性她就先到小菊身边,将面放在她的面前,请她慢慢吃。 小菊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要命,奶怎么回事。非要在今天自己大喜的日子上吵吵闹闹、喋喋不休吗?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自己。 李张氏是个心软的人,本来就孝顺,人憨厚实在,被钱花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脸色苍白的难看。 “娘,你别生气,你要是有个好歹,还不便宜了别人?”赵二郎最笨不会安慰人,只是说让李张氏别跟钱花一般见识。 李芸菲可不是像李张氏那么的好欺负,尤其是看着自己娘亲被气成那样,她瞪了钱花一眼道:“奶,我们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对我们?你就算不管我们也不能忘记今天是啥日子吧?你让小菊的脸面往哪里搁,你又想至咱们李家于何地?” 钱花知道要说讲理,她肯定说不过李芸菲,但是老二这个人最为孝顺,她找他来评理,想必他会护着自己。 “你个小贱种,跟你娘一样的下贱货色,谁不知道你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要不是你说我,我会在这里闹,是你不想让小菊高高兴兴嫁人。”钱花还真的会挑拨离间,两三句就把脏水泼到了李芸菲的身上。 二郎虽然是个外人,这家里头的事情,他本来是不应该管的,但他受不了钱花张口闭口贱人贱人的叫着李芸菲,脸色也不由的变得难看几分,他疼爱媳妇是出了名的。“奶,我们敬重你是长辈,不想跟您一般见识,您别总是这样的目中无人,我虽然是个外人,但是我也看不惯你这样对自己亲孙女和儿媳。” 钱花被二郎的一顿抢白弄得有些不知道所措,她没有想到二郎居然会是这样的伶牙俐齿,说她是哑口无言。 李云生本来想问问这边有什么需要,可能一进门便听到了吵闹声,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钱花一看自己儿子来了,以为有人为自己撑腰了,拉着李云生的手就哭嚎。“老二啊,你可是来了,你不知道你媳妇和你闺女要逼死我啊,她们眼里根本就没有我,我的脸往哪里搁啊。” 李云生感觉一头雾水,完全弄不懂钱花是啥意思?“娘,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李云生经历过上次的教训之后也学乖了,孝顺娘是应该的不错,但是也不能以委屈孩子和孩他娘做代价。 钱花见李云生充傻装愣,气得她手不停的垂着李云生。 “你这个浑犊子,你不想想你小时候是咋活的,要是没有娘你早就死了,现在大了,翅膀硬了,不听娘的话了,你就护着你媳妇吧,你还管我死活干啥,赶快那根绳子,勒死我算了。” 李云生从来没有见过钱花这样,他虽然是个教书先生,但是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 “娘,我错了,你有啥话慢慢说成不?只要你别寻死,让我干啥都行。”万般无奈的李云生再次向钱花投降,这一次李芸菲和李张氏皆是失望。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是娘逼你的。你媳妇张芳不是好东西,我希望你能够把她休弃,到时候娘在托人给你找个好的。”钱花的话音刚落。 李张氏的眼泪就哗哗的直掉,这多年了,从自己嫁到他们家里就跟着李云生吃苦,她什么都不抱怨,就连每天吃不饱饭她也从来不说,委屈都是一个人躲起来哭,她的性子软,不喜欢跟别人争什么。但是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要不是孩子们的事情,她也不会改变那么多。 李芸菲把李张氏搂在自己怀里。“娘,我爹要是敢听我奶的,他以后就别想进家门,让他净身出户,想干啥干啥去,你说好不好?” 要是隔着之前,李张氏一定会笑骂她:“你个小没良心的,要是被你爹听到,他会气死的,真的是白疼你了。” 但是此刻她却一句话都不说,窝在自己闺女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哭着。 李云生的眉头皱了起来,没有想到自己娘亲会这么说。“娘,你说的这是啥话?让我休了孩他娘,这不能!她嫁给我以来就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您对她好不好,您自己心里清楚,她从来没有跟我抱怨什么,反而一直要我孝顺您。你呢,明明知道她怀有身孕,还让她干重活,要是不是那个时候正好有郎中在,小菲能活下来吗?你知道我们两口子的心情吗?” 李芸菲大概明白了为啥在这个家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李张氏和李云生都会疼爱她,对她的宠溺比小馨和小勋还要多,原来就是因为这事。她眼里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娘……” 李张氏看着自己闺女哭了,自己止住了哭泣。“小菲,你咋滴啦,别吓娘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二郎,你快去找郎中。” 二郎握着李芸菲的手,久久的不愿意松手。“芸儿……”他的心里何尝不是一样的担心。 李芸菲摇摇头,安慰李张氏道:“娘,我真的没事,就是听到你之前受的委屈,我心里难受。” “傻丫头,那些都过去了,你都当娘了,怎么还能这么爱哭鼻子,也不怕被二郎笑话。”李张氏心里舒坦多了,刚才小菲那么一哭,真的把她吓坏了。 赵二郎忙摆手道:“不笑话……不笑话……” 钱花本来想着拿捏李云生,但是没有想到李云生会扯这些,她气不过道:“老二,你不是说什么事情都答应我吗?怎么这点儿小事你都做不好,亏你为人师表,你就这样的言而无信?” 李云生没有想到钱花竟是会这样逼他。“娘,你有把我当成您的亲生儿子吗?娃他娘犯了什么错,非要休弃她?你要想让我休弃她,这是不可能的。” 说着他‘噗通’一跪,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坏了。 “你这是干什么?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张芳,你太异想天开了。”钱花指着李云生恨铁不成钢的骂着。 李芸菲觉得李云生有些不太对劲,以前的李云生虽然愚孝,也有原则,他会说几句,说不过要不就听从,要不就沉默不语,而现在跪在这里,总觉得让人有些说不过去,这样的感觉十分的奇怪。 李云生就跪在那里,半天不说话,突然嚎叫了一嗓子,吐了一口血,把李张氏和李芸菲吓坏了,“孩他爹,你咋滴啦?别吓我啊……” 钱花也吓了一跳,她没有想把自己儿子逼死,只不过想让他为自己做主罢了。她呆愣在原地半天不说话,不能动弹。 李云生擦擦嘴角的血,幽深的目光看着钱花,“娘,你勒死我吧!” “爹……” 钱花吓得倒退几步,转身就走了,一副见鬼的样子。李云生见钱花走了,再赵二郎的搀扶下才站了起来。“小芳,竟是让你跟我受委屈了。” 李张氏的心里早就乱的跟一锅煮一样了。“娃他爹,你真的没事?现在还说啥委屈不委屈的,你说说你刚才怎么都吐血了?不行等今天事情过去了,要好好找个郎中给你看看。这身体骨重要着呢。” 李云生不能跟李张氏说刚才自己是故意的,他知道他娘会闹腾没完没了,他忍不住狠下心咬了自己一口,正好嘴里充盈着血珠,于是将计就计的吐了出来,没有想到非但吓到自己媳妇还把闺女和女婿吓坏了。看了这个苦肉计有些过了。 李芸菲趁着他们不注意,“娘、二郎,我有几句话要单独给爹说,你们先去陪陪小菊,在过一会儿就到时辰了。” 李张氏担心李云生,不过有自己闺女在也就放心了。赵二郎不乐意跟李芸菲分开,但也不能时时刻刻的黏在一起。 李云生看着自己闺女的小脸,和蔼宠溺的开口:“小菲,你最近怎么瘦了?我这段时间学堂里的事情也多,把你跟忽略了,你没生爹的气吧?我知道刚才那事你是不是心里对爹很失望,爹承认没有办法像你大伯那样做事那么的潇洒,维护你们,可是爹是打心里希望你们好。我再慢慢的改正,有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被你奶吃的死死的,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呢。” 李芸菲同情的看着李云生一眼:“爹,以后奶逼你,你就让她掐死你,你没有看到刚才我奶跑的多快,好像后面有人追她一样。” “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居然让你奶掐死我,要是她真的掐怎么办?你还有爹吗?倒是你娘怎么办?”李云生顿时觉得自己在闺女心里很满意地位,他的心被划上了一道口子。 “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奶本来就认准你不会反驳她,她把你吃的死死的,可是现在你这样说了,她心里会害怕,短时间里,我奶不会找咱们家的麻烦的,我奶哪里敢真的掐死你,不还有你闺女我保护你吗?”李芸菲笑嘻嘻的说着。 李云生心里一暖,“小菲,是爹不好,让你们受了很多的委屈,今天爹发现自己很不称职。” ------题外话------ 老爹总算是开窍了,不容易啊! 第214章 :母女相见 小菊一边吃着李芸菲为她准备的鸡蛋面,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李张氏闲聊。“二伯母,我觉得刚才二伯做的真好,他那么的维护您,您感动吗?” 李张氏一把年纪了,被自己侄女这样说,老脸羞愧的十分通红,“小菊,你说啥子呢?这面条都堵不上你的嘴巴了。” 小菊嘿嘿的直笑,知道李张氏是害羞了。 “你说小菲姐跟二伯说什么呢,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说完,都老大一会儿了。”小菊有些焦急的问着,她其实是想问问李芸菲这面是怎么做的,简直太好吃了。 “爹,等下你要好好的安慰娘,他可是被你吓坏了,而且奶就吃准的你的脾气,你越是不反抗,她越是会逼你。你就不能变通一下吧,不过你今天做的很好,值得表扬!爹孝顺归孝顺,但是不能没有原则。我是你闺女这样跟你说,确实有些显得不孝,但是……”李芸菲的话没有说完。 李云生拉着自己闺女的手道:“谁要敢说我闺女不孝顺,我第一个不依他。” 李芸菲灿烂的笑了笑,“爹,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也知道一时间让你改变是不可能的。” “你这孩子,你的话爹都会听的,只是爹没有想好到底应该怎么做。你奶那人我是真的没有办法面对,我……”李云生愁得挠挠自己的头发,一副茫然若失的。 李芸菲看着李云生现在的样子,只觉得就像一个愣头小子,青涩无助,不过李芸菲也应该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他说了。“爹,今天咱们就不扯这事了,对了三婶她今天会来吗?小菊刚才还一直念叨着呢。” 李云生听到自己闺女把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开来,忍不住道:“你大伯已经跟她说了,她也说到时候自己会回来的,看样子应该不是会说谎,八成是在路上耽搁了。不过这眼看着吉时就要到了,怎么她人还没有过来,我去出去看看,你让小菊别着急,等你婶一来,我就叫她过来,母女二人说什么也要好好说说话才成。” 李芸菲点点头,看着李云生的背影,由清晰变得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小菲姐,你总算是回来了,我正有事情要问你了,你说这面条是如何做的?你怎么做的那么好吃呢?我怎么就不行呢。以后嫁到石头家,我怎么办呢?”小菊现在开始着急了,待嫁女儿心。 李芸菲看着小菊紧张的样子,淡淡的笑了笑道:“你别紧张了,这也没有什么事情,你要把心里放在肚子里。” 赵石头那人比二郎还实在,他根本就不会让小菊干重活,不过两个人成亲在一起过日子,到不能这样,不然显得多么客气啊,而且这样也不好。 赵二郎在一旁听着,也不说话,在他心里李芸菲已经是最完美了,至于别人只要不威胁到他们自身的利益,他也不会多问什么。 赵二郎貌似从李云生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之前自己也不知道反抗,什么事情都听赵孙氏的,可是芸儿跟着他受了多少的委屈,又有谁知道? 心里越想越难受,觉得自己有时候活的也太窝囊了,孝顺归孝顺,但是也不能跟自己岳父那样,不过他今天这样虽然不错,但是却把芸儿和岳母给吓坏了,这样终究不太好的。 王大花一大早就赶来了,但是由于距离较远,她走了整整一个早晨,到赵家屯的时候,脚已经走不动路了,但是她不想让自己闺女失望,咬着牙坚持着,脚都被磨出了血泡。 李云生让李强在村口等着,等王大花一来就带着她去看小菊。 李强看着步履蹒跚的身影竟是那么的面熟,不过那个人的步伐确实很慢,他快步走了过去,一看是王大花,忙搀扶着她道:“三婶,你这是?我背你走吧,不然等下小菊就要发嫁了,到时候你就错过了,小菊心里肯定难受。” 王大花点点头,听从了李强的话,她没有跟李强说她有多么辛苦,也不像之前闹腾个没完没了,现在的她淡定了很多,这样的淡定也是好的,经历了一些事情总是要成熟的。 李芸菲跟小菊聊着天,气氛并没有多么的紧张。 就在这个时候,李强背着王大花已经进了院子里。 王大花激动的热泪盈眶,她努力擦拭着自己的泪水,可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却越来越多。虽然知道自己闺女和赵石头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但是自己还是会忍不住担心的。 小菊一抬头,她顿时愣住了,那个人不是她娘又是谁?可是她怎么这么瘦了?一定会吃了很多的苦,可是她为什么不回来呢?“娘……” 李芸菲觉得应该把这里交给她们母女,她们想必应该有许多的话要说,有外人在,她们估计会不好意思。 李张氏看着人家母女如此,心里也有些难受。“娘,你刚才的事情你就别想了,我刚才问爹了,爹说他没事,刚才是被奶气到了才会吐血,不生气就没事了。” “小菲,是不是娘真的做的不好,要不然你奶为啥不说别人,反而一直说我呢,可是这么多年,我觉得自己对得起他们老李家了,可是她为啥还是不领情呢?”李张氏着实觉得自己委屈了,这些委屈她也就只能跟自己闺女说说,别人面前她从来都不抱怨什么。 小菊看着王大花如何羸弱的样子,心里顿时难受极了,本来心里有很多埋怨的话要冲她吼,可是现在却一句话都吼不出来了,反而心里更多是是心疼,心里特别的难受。 “娘亲,你为什么要走?在外面的日子怎么样?是不是十分的辛苦?可是你明明过的不是很好,为什么不回来?我和小林都会一直等着你的,您是我们的娘亲啊,我们怎么会照顾您的,爹去哪里不知道,可是咱们有手有脚饿不死的。”小菊并没有哭,反而坚强的握着王大花的手,把自己心里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 王大花看着小菊,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当初离开家里,并不是想着不要自己的闺女和孩子什么的,而是因为这个家里的情况就那样,李云白去哪里了,她还不清楚吗?八成又是去赌了,想必输的不清,至于为什么不回来她就不知道了,本来李云白不回来她也是乐得清闲,但是没有想到钱花总是拿捏她,说她没有用,怎么连自己相公都留不住,有什么用。 这些话对于王大花来说就是格外的刺耳,加上自己闺女又一直那样,不能言语,儿子一直不回家在外面干活,这个家里过着还有什么意思?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自己的孩子们给抛弃掉。至于说她什么跟别人跑了,完全是杜撰。 “小菊,娘那个时候知道你和小林都是孝顺的孩子,可是娘自己也有手有脚,想着要不也去外面做点工,留着你和小林以后用,但是没有想到老天爷有眼,你这么快就醒来了,要不是你大伯李云清找到了我,我还都不知道呢。”王大花的口气里充满了无奈,心里的那种压抑的痛苦,别人是不能够懂的。 小菊拉着王大花的手,觉得她的手上都是一层老茧,“娘,你在外面找的是什么活计?这次你还要走吗?留在家里不成吗?”她一来问了三个问题。王大花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这个家里说实在话,她怎么能不想待,这里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儿子和闺女都在身边,就是婆婆那人不好,不过这么多年都过来,以后还有啥过不去的? “小菊,这事能不能容娘想想,不是家里不好,而是娘好不容易找到了活计,也不是说不干就能够不干的。娘也没有啥钱,这个镯子你拿着,虽说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这个东西是有来头,当你外婆的娘亲给她的,后来她又给了我,现在你嫁人了,这个就给你了。”王大花从自己的手腕上拿下镯子套在了小菊的手腕上。 这镯子虽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但是小菊依旧很开心。“娘我会保存好的,而且会一直传递下去,当成咱们家的传家宝怎么样?” 王大花笑了笑,她觉得自己走了那么多路,完全是值得了。 “小菊,让你为你挽一次发吧。”王大花的手其实很巧,以前家里的衣服都是她做,她的阵脚细,而且做得也好看,花样多,之前好多人来家里找她描样呢。 之前她想着等以后自己闺女成亲了,她一定要亲手给她做嫁衣,可是现在小菊都要嫁人了,嫁衣自己都没有来得及给做,不过幸好有人给自己闺女准备好,想着之前对李云生一家那么不好,但是人家非但不计前嫌的帮忙,而且还给准备了这么丰厚的嫁妆,这么大的恩情以后咱们还呢。 “娘,你的手艺真好,原来你是深藏不漏,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是不是打算给我一个惊喜是不是?”小菊冲着王大花撒娇的笑了笑了。 王大花心里顿时满足了,有女如此,母若何求? 小林听说自己娘回来了,也慌慌张张的朝着家里跑去,正好王大花再给自己阿姐挽发,他便静静的站着没有言语。 “小林,你啥时候来的?”小菊抬头就看到了傻乎乎的小林。 “小林,你怎么这么瘦了?” 第215章 :洞房花烛 小菊端坐在喜床上,她都不敢相信她就这样做了赵石头的媳妇了,感觉一切都跟做梦一样。 记得刚才自己还在跟娘亲和小林拉家常,不过很快时辰就到了,当石头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心就开始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这一天她很期待,但是在期待的同时,同样也是欣喜和欢乐的。 石头并不在新房里,他一个大老爷们招呼客人,被灌酒也是在所难免的,她现在终于明白刚才为啥李芸菲让她多吃一点儿,要不然现在肯定饿了,而且她就只能坐在床上不能动弹,不然会被人说成没有规矩的。 因为大家都在一个村里,所以酒席也是两家何在一起办的,没有必要计较的那么清楚,可是钱花却不同意,总觉得自己家里吃亏一样,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就连一直以来老实巴交的李老爹都看不下去了。 “你就不能安生一会儿,你身体好就开始闹腾了,你要闹腾到什么时候?不知道今个是啥日子,你非要把小菊的好日子给搅黄了才开心是不是?”李老爹本来活的很窝囊,什么话都听钱花的,今天他总算是忍无可忍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钱花一听就恼了,怎么今天是不是人的都想欺负她,当着这么多的面,她又不好发作,小菊的亲事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捣乱,不过等小菊上了花轿,她便拉下了脸,逮着谁批评谁? 王大花并没有送自己闺女上花轿,而是让李张氏送,这个是有讲究的,要‘全福人’送最好。 李张氏是最合适的人选,她有儿有女,而且孩子们个个能干又孝顺。 王大花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有眼无珠,先是没有认清自己嫁给了个什么样的人,接着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跟妯娌直接结仇,还有就是最自己的孩子们不冷不热,她任何怀疑自己那个时候到底是个啥样的人,怎么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呢? 李张氏心里很开心,她没有想到王大花会选择她,不过这全福人儿,感觉就是不错。 她也觉得自己福气挺多的,她牵着小菊的手把他交给了石头,并且发自内心的祝福这对新人,以后的日子甜美幸福。 王大花的心里怀着感激之情,小林站在她的身边道:“娘,你看阿姐都嫁人了,而且嫁给了石头哥,你就放心吧,别想那么多了,他是不会欺负阿姐的,阿姐跟石头哥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 王大花点点头道:“娘不哭,就是有些舍不得你姐,我之前对你们不好,本来想着好好对你们的时候,她却嫁人了,不过嫁人也好,以后好好过日子就成,不会从娘的老路的。” 小林轻轻的帮着王大花把眼角的泪水擦干,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提起来也没有多少意思。 李芸菲看着李张氏开心的样子,想着以后要是自己闺女出嫁了,她会不会特别的难受呢,后来一想,她闺女才不会出嫁呢,应该让女婿嫁到他们家里来,做倒插门女婿,帮他们种田。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怀里抱着豆包,小家伙已经能发出声音了,就是声音不是很清晰,咽口水啥的声音都特别的响。 “啊啊啊……”豆包好像不满意李芸菲的话,在反对呢。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知道娘亲说的什么嘛,就胳膊肘往外拐,你就这么狠心不跟我们两口子在一起生活?”李芸菲本来也就是开着玩笑,二郎忍不住走了过来,似乎没有听懂李芸菲的话。 “芸儿,你说什么呢?豆包那么小能听得懂吗?”二郎对豆包的疼爱,简直疼到了骨子里,宠爱的要命。 有时候李芸菲自己也会吃自己闺女的醋。“二郎,你是爱她还是爱我?”这么弱智的问题,她有时候脑残了也会问。 二郎看着大宝贝,再看看小宝贝,憨厚的一笑道:“芸儿,你和闺女都是我的宝贝,我都爱!” 李芸菲觉得这个答案不满意,但是她也不是那种闹腾的性子,就是有时候无聊了,闹腾一顿,闹腾完了也就没事了。 赵石头回到了房间了,喝的微微醉,但是大脑是清醒的。“小菊,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反对我们了。” 这一刻他激动的简直想哭,当李云清告诉他们要为他们两个人举办亲事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真的吗?真的可以吗?小菊真的能嫁给自己吗? 现在终于安定了下来。挑起喜帕看到的是一章日思夜想的人儿,她红唇丰满而又勾人,媚眼如丝,脸颊洁白。 石头本能的咽了一口口水,这样的小菊美的令人动心,迷了他的眼,醉了他的心。 “小菊,你好美……” 小菊微微一笑,并未抬起头,羞涩的小脸变得更加红润了。“石头哥,我……”她不知道说啥好。 猛然抬起头,看着一张熟悉的面孔,不是她的石头哥又会是谁?她一直都知道,她的石头哥虽然是庄稼汉子,但是人长的却不木讷,而且心眼好,人也好看。今天亦是如此,如果说之前知道了赵石头是落魄的公子,今天看的的就是儒雅高贵的心上人。 他们互相吸引着对方,两个人坐在床边没有言语,但是眼神中的火热和**,早已暴露出来,他们两个人的情绪,爱到深处,无需提醒,心意便可想通,眼神便可交流,一颦一笑在对方的眼里、心里亦是完美无暇。 “小菊,你饿不饿?”本来氤氲旖旎的气氛里,似乎有着说不出的味道,但是他这话一说,似乎本来酝酿已久的气氛被破坏的干净,而他却全然不知。 小菊在成亲之前,听过李芸菲给她说起洞房的事情,她当时害羞的不好意思听,不过现在自己马上就要遇到的时候,她有些期待,更有些紧张。还微微带着几分的害怕,不过刚才他那几句话,反而让她心里轻松了不少。 “石头哥,我不饿了!”她软绵细语的话,拨动着赵石头的心田,感觉心不由的跳的更加欢快了。 石头有些害羞了,他也是第一次,虽然知道一些,但是尴尬的气氛,额头上都是汗水。 “小菊,我们安歇吧!”耀眼的红烛如同甜蜜的火焰,昏暗而又透着一抹光亮,似乎能看清对方的脸颊,又似乎不是很清晰,软语缠绵。 汗水和泪水交织着,轻声低音和沉重喘息交织着,以退为进,她害怕、颤抖着,似乎又渴望着。 “小菊,给我……好不好?不疼,我会很轻!”他额头上早已是大汗淋漓,健壮的手臂,勾着她腰,让他斜躺在自己的怀里。 小菊闷哼一声,身子随之也软了下来。 “石头……”她大声的叫着,可是此刻已经停不下来,不受控制的融合为一体,带着血和泪的融合啊。 “啊……”她吃痛的叫了一声,想要逃离,可是石头却不让。“小菊……小菊……”他的声音越来越充满诱惑,似乎没有那么疼了,似乎舒服了不少,似乎有些累了,她经受不起再次的折磨。 但是似乎又很享受,石头的动作很轻柔,不在像刚开始的时候那么狂野,他们两个人一起翻滚着。 石头恨不得把小菊揉进他的骨血里,从此再也不分开,而且相处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着小菊,她是那么的美,美的让自己心动了。 小菊看着石头的眼睛冒着氤氲,水雾般的浓密,让她醉了、痴了。“石头哥,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石头点点头,揉着小菊的秀发,“傻丫头,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你是我的媳妇,我疼爱你还来不及呢,我知道叔叔的事情,会让你心里有担心,但是我保证,我不会,否则让我……”天打五雷轰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小菊捂住了嘴巴。 “我不准你那样说,我要跟你好好的过日子,我可能还做的不好,但是我会努力!”小菊觉得自己的厨艺跟李芸菲简直是没有办法比了,以后不知道石头会不会嫌弃。 赵石头太了解小菊了,因为他们相处的时间很长,她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知道她是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小菊,你都是我媳妇了,我还会嫌弃你不成,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你不需要管别人怎么看,而且厨艺不好也没有什么,不是还有我在吗?咱们家里也就这几个人,大嫂和大哥他们希望咱们两个人安稳的过咱们自己的小日子,要是有啥事到时候在一起帮忙就好了了。”赵石头怕自己说分家过,小菊会接受不了,所以才会这样。 其实这样本来就是有好处的,小菊跟着自己不会受气,大嫂虽然人脾气不错,但是看着小菊万一做的不好,会忍不住说几句,到时候小菊可能心里头就会不舒服,争吵什么的也在所难免,倒是自己在中间也不好做,索性不如就分家过了。 小菊一听倒觉得也不错,她虽然会做的菜不多,但是也算可以吃,能下咽的! 第216章 :孙母上门 小菊熟软的躺在赵石头的身边,她不在动弹,其实她想着刚才的事情脸色还会微微的有些发红,时不时的偷偷瞄了赵石头一眼。 这些小动作,赵石头怎么会不知道,他知道小菊累了,不能再折腾她了,不过很开心的是她愿意把自己完整的交给自己,想着以后的生活,他不是很在意小菊能不能把饭做好,而且跟她认识了这么久,还不了解她嘛。 他微微一转身看着带着微微的呼吸声,看来她真的是累了,这么快就睡着了,赵石头轻轻的吻上小菊的额头,会心一笑,把她搂在自己怀里,闭上眼睛,回忆着他们相识的记忆。 慢慢的便进入了梦乡。 李芸菲和赵二郎带着豆包差不多在李家过了一个多月了,也是时候应该回去了,要是再不回去,估计老爹该有意见了,他这次回来打算是为了自己和芸儿,可是他们却躲在娘家成何体统呢? 李芸菲心里对那些流言蜚语还是有些畏惧,她害怕一回到村里,就有人问,她不是不知道怎么解释,就算解释了也要有人相信才可以啊。 李芸菲打算这次回去之后,着手准备盖新房的事情,这事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 “二郎,你上次找村长,有没有看好那块地适合咱们盖房子?”李芸菲看着二郎一本正经的说着,心里琢磨着,双喜镇的铺子卖了之后,倒是有了一些钱,赵家村虽然只是个小村子,但是附近有条官道,人来人往的也比较多,她琢磨着要不要在这边开个小饭庄、顺便提供住宿,也就是客栈。也算是为来往的人提供方便。 李芸菲打算建两层,上下大概有十多间房子,不过中间是不相通的,一边用来给往来的客人提供住宿和饮食,另一边留着他们自己住,院子一定要大,这样院子里就可以种菜、养鸡养鸭。 赵二郎听着李芸菲的话,瞬间觉得眼前一亮,不过两层的房子,估计在村里没有人会盖,还要请外面的工匠,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 “小菲,我们能不盖两层的吗?我觉得一层的也成,咱们就多盖几间,你想怎么盖都成,因为咱们村里还没有会盖两层的工匠。”赵二郎心里有些为难,他不是想反驳,只是不想太招摇了,最近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凡事少一事总比多一事的好。 李芸菲一想也是,本来在村里能盖上瓦房就不错了,自己却要求盖两层的小洋楼,肯定会被人嫉妒到心里去,索性就多盖几间。 李家人听说二郎他们要盖新房,纷纷支持。 李强老早就觉得二郎应该盖新房了,就他们现在住的草房子,他一直看的难受,每年都要修缮,一遇到大雨也算是完蛋了。 “二郎、小菲,到时候你们有啥需要帮忙的跟哥说,对了你们盖房子的工钱准备的怎么了?够不够?要不我先把我们的银子借给你,反正这家里用钱的地方也不多。” “小菲,你们两口子也挺忙的,肯定没有办法照顾豆包,要不就把豆包留下,反正我照顾一个孩子也是照顾,两个一起更好,而且我们家米团很喜欢跟豆包一起玩。”杜云的话让李芸菲有着说不出的感激。 但是她心里其实也是舍不得豆包,豆包现在才三个月多一点儿,她就要无情的把她留在这里吗?心里微微有几分难受,想着以后闺女以后跟自己吵架会说,“娘,你根本不疼我,三个月就把我扔在了舅舅家。”到时候她怎么解释? “嫂子,也都是他们爷们的事情,我就负责做饭。豆包太小了,我知道嫂子你会把豆包照顾的很好,但是我心里舍不得孩子,离开一会儿心里就总觉得空唠唠的。”李芸菲说的也是实话,有了豆包之后,她基本上的心思都在了孩子上。 上次因为流言蜚语的事情对豆包有些疏忽,这事过了之后,她心里就特别的自责,觉得自己是个娘亲,再怎么样也不能忽略掉孩子,本来心里对豆包就有些愧疚,她又如何能再把孩子扔在这里呢? 杜云明白李芸菲的感受,她也是个做娘的怎么能不懂。 “小菲,反正你有啥事或者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千万别跟咱们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杜云朝着李芸菲笑着道。 李张氏心里担心李云生的身体,上次吐血把她真的给吓坏了,这一连两天都没有睡好了。精神自然不是很好。李芸菲担忧的看着李张氏难道她真的生病了?“娘,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脸色那么难看?精神头也不好?” 李张氏摇摇头不想让自己闺女担心,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也没有啥病,说白了就是心病,心里总是想着事,想多了心情就抑郁了,对身体也确实没有啥好处。 “娘,是不是还是前天的那事?”都说闺女是贴心的小棉袄,最了解娘亲的想法,果然很对。 李张氏点点头。“我这几天睡不踏实,你爹的身体我很担心。可是……你爹跟我说了他没事,但是我就是……” 李芸菲知道她爹娘的感情很好,这么多年,她娘跟着李云生吃了那么多的苦,如果说不爱那肯定是假的,一个女人无怨无悔的爱着自己的男人,为他生儿育女,还要看婆婆的脸色,这样的日子搁着身上,心里都不好受。 她眉头皱了起来,那天就跟李云生说要好好跟娘谈谈,他是怎么说的话,怎么反而让人家更加担心了?他到底会不会说话啊? 李芸菲心里着急了,如果李张氏一直这样下去,对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好处的,所以必须把话说清楚了,把她的心结解开。 “娘,你到底担心什么?你把你心里的想法完完整整的告诉我成不?有啥事,你闺女我给你想办法,你看这样行不?” 李张氏点点头,“小菲,就是你爹上次吐血之后,他对我不像之前那样有啥话说啥话了,总是躲躲闪闪的,你说这里头是不是有啥问题?” 李芸菲的眉头不由的皱了皱,说实在话,女人比较敏感,但是她又觉得不可能,她爹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而且也不是那种人,外头肯定不会再有婆娘了?那他就做了什么亏心事或者有啥事情不想让娘知道的,可是越是这样的话,李张氏反而越是怀疑,还不如直接说了呢。 李芸菲打算等中午的时候,自己去一趟学堂,亲自问问他到底想要干嘛?有啥话不能跟自己媳妇说的,用得了躲躲闪闪的吗? “娘,这事你也别瞎想了,等我一会儿问问爹吧。”李芸菲拉着李张氏的手又说了一些别的事情。 赵孙氏这几天过的十分的憋屈,自从赵恩生回来之后,她本来想看看自己侄女孙云的情况怎么样,但是都被赵恩生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拦了下来。 孙云的娘听说自己闺女嫁过来过的很不好,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赵孙氏的事情,如果不是她在,自己闺女的清白怎么会被人夺了去,本来自己闺女可以嫁给简单清白的人家,只要日子幸福就好,可是现在呢?嫁给了傻子不说,而且还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心里想着这泪水就忍不住落了下来。 赵恩生听到有人敲门,直接便去开门,外面出现的这位老妇人,他完全不认识。“你有什么事情吗?” 孙母看了赵恩生一眼,开口就道:“赵二郎娘在这里吧?我找她有事,麻烦你让我进去。” 赵恩生点点头,并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赵孙氏一看进来的是孙母,又看着赵恩生在,忙招呼孙母坐,然后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谁知这孙母完全的不领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闺女,你也是有闺女的人,要不是她当初听了你的话,来勾引你儿子,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我本来希望她能过的简单找个对她好的男人就成了,可是都是你,你怂恿她,结果到现在你管过她吗?” 赵孙氏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她没有想到孙母居然全部给说了出来。 赵恩生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她怎么能这样对二郎和小菲,有她这样做娘亲的吗?就是她不喜欢李芸菲,那也不能干这样的事情,这对二郎同样也不公平。 “你胡说的,我啥都没有做,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了……我根本就不是你这个疯婆娘,满口的疯言疯语。”赵孙氏忍不住惊叫了起来,情绪非常的激动,她完全没有想到孙母会这个时候出现,更没有想到的是赵恩生还在这里。 孙母看着赵孙氏跳脚的样子,并没有住口,反而继续道:“你不认识我?你带着我闺女去集市买合欢散,说只要跟你儿子二郎发生了关系,二郎就会对她负责,还许诺她以后就是你的儿媳妇了,你会二郎休了他媳妇的,你敢说这些不是你做的?你敢不敢诅咒发毒誓?” 赵孙氏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心里想完了完了,气血攻心,吐了一口血,便晕了过去! 第217章 赵恩生的脸色要多么难看就有多么难看,这件事虽然他也让宋末查过,但是却没有今天这么生气,他听到孙母的话,简直觉得赵孙氏不配作为娘亲,哪里有人这样对自己儿子的? 看着晕倒在地上的赵恩生,他既恨又爱,心里对赵孙氏他是觉得有愧疚,当初不应该一走了之,可是现在心里自己对她越来越厌恶,觉得她越来越嚣张了,什么事情都觉得自己十分的了不起,也不看看就她那样,能有几分能耐? 孙母没有想到赵孙氏这么不经说,她也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这人居然就昏死过去。不过这个男人又是谁?她可是听说赵孙氏的丈夫早就死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日子。 赵恩生对孙母也没有任何好感,虽然这件事现在说了出来,真相大白了。但依旧不会感激孙母。“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就请回吧!”他的声音十分的冷淡。 孙母看了赵恩生一眼,“你不会是她的情郎吧,就她这样亏你也能看的上,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要不要听,当初生赵二郎和赵蕊心的时候,她是在外面生的,村里的人都传这两个孩子可能是捡来的。” 赵恩生眉头微微一皱,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是那一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知道什么?” 孙母看着赵恩生脸色微变,忍不住觉得好笑,“这事貌似跟你没有多少关系?我干嘛要告诉你!” 赵恩生突然想到那个时候让人送去休书,他并不知道赵孙氏怀有身孕,要不然他怎么也不会如此,而且还找来赵亮帮忙照顾自己的妻儿,他顿时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孙母越说他心里反而清晰。 他是如何悲痛欲绝的写下休书,当时就喷出血来,不过那时景阳郡主也怀有身孕,他要照顾她,因为她的相公是为了救自己而死。 这些事情貌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又貌似根本就扯不到一起去。越想越觉得头疼,他好奇的是为什么二郎跟秦长的那么像,他不相信赵孙氏会认识秦,秦不会背叛景阳,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孙母说二郎和赵蕊心是从外面生,他的心陡然一冷,难道他们曾经遇到过?那个时候他和景阳确实在过双喜镇,难道…… 仿佛越来越接近事实的真相,但是他却不愿意再去想了,觉得想了也是白想,倒不如等赵孙氏醒来问个清楚。 孙母其实也就知道那么多,更多的她也不知道。 赵二郎和李芸菲带着豆包回到了家里,打开门,看着家里的兔子又生了不少小兔子,心里对许妮和大郎更加的感激了。“二郎,等赶明咱们杀兔子的时候,留下一只给大哥他们送去,人家可是帮了咱们不少忙,顺便问问他们要不要养几只?给他们几只小的兔子。比较温顺也好养。” 赵二郎点点头:“芸儿,你和豆包先进屋休息一会儿,这些事情都交给我,你只需要吩咐一声便是了。” 李芸菲点点头,回到家里还真的有不少的事情,家里好久没有住人了,总是感觉的有些潮湿,把被子什么的拿出去晒晒,她抱着豆包喂奶。 许妮又割了不少的草,正准备开门,结果发现门是关着的,推门便进来了。 “二郎、小菲,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好想你们了!”许妮看着李芸菲倍感亲切。 李芸菲抬头看到了许妮,忙招呼她坐下,这段日子可是辛苦人家了,怎么也要好好的跟人家表示感谢。 “大嫂,这些日子真的太辛苦你和大哥了,对了你们最近再忙什么呢?”李芸菲也就跟许妮闲聊,看看他们最近有啥打算。 许妮看着李芸菲笑了笑,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小菲,我有个事情想求你,但是我又不好意思开口,我们也想养兔子,能不能给我们几只小的?” “嫂子,咱们还真的想一块去了,刚才我还跟二郎说,要送你们几只兔子呢。” 许妮一听心里很高兴,这段时间他们家里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小菲,前段时间的事情,你也别放在心里了,那些流言蜚语都是那个叫做孙云的婆娘搞出来的,不过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你可能还不知道,她嫁给了刘三郎那个傻子,成亲当天就闹出了很大的风波。” 李芸菲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前段时间也听二郎说起这件事,只是没有想到成亲当日就……不是她心地善良。而是觉得这样的事情不管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受不了的。 “那她在刘家的日子过的怎么样?” 许妮叹了一口气道:“很不好,你不知道刘三郎她娘是什么样厉害的主,而且孙云之前又得罪过她,现在孙云嫁到他们家,可谓是新仇加旧恨都要给记挂上了,你觉得孙云的日子能好过?” 李芸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人啊,就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凡事不能做的太满,把人都得罪光了,总会有用得着人的一天。 她并没有特别的开心,虽然孙云得到了报应,但是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赵二郎听着她们的对话,半天才忍不住说了一句:“她会变成这样,一是挂她自己太过于贪心,二是她信错人了。” 他对这件事不同情,没错他的心里已经没有办法像当初那么当初了,因为他有了自己要保护的人,不能看着自己要保护的人跟着自己受伤,有人说他残忍也罢,说他不是好人也罢,都没有关系,有些改变是必须的。 许妮感觉到了二郎的变化,觉得之前二郎是个挺憨厚实在热心的一人,怎么现在会变得这么冷漠? 李芸菲握着许妮的手道:“咱们不说这件事了,说说你们最近的日子过的怎么样?对了大宝和二丫最近咋样了?我都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们两个了?” “大宝现在去镇上上学了,二丫最近在家里学习了,大宝每天把书院里学到的知识都会交给二丫,他们兄妹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许妮说着心里也特别的欣慰,她对两个孩子是真心,孩子们对她也是一样,这后娘不好当,但是她做的已经很好了,外人从来没有说什么闲话的。 李芸菲顿时想到这次回家都没有看到自己弟弟小勋,也因为自己的事情都忙的忘记问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一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就要开始了,他今年差不多可以参加乡试了,还有会试。 学习任务应该是相当的重,小勋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乡试的考试地点并不在双喜镇,要离这里有几十里的路一个叫做莒南县的地方举行。 大宝知道进取就好了,而且她最喜欢的就是大宝一点儿,不藏私,书院是不收女学生的,所以二丫是进不去的,不过有大宝这样无私的教她,二丫以后也是前途无量,以后要给她许配一个好人家才成。 “不过二丫不急!” 李芸菲想着自己怀里的小家伙,啥时候也能长大,到时候自己满处跑,不用这么自己抱着、哄着就好了。 许妮也快一个月没有见到二丫了,顿时觉得特别的亲切。“豆包,长的越来越漂亮,跟你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你跟二郎长的都好看,豆包自然也好看,对了,你们有没有打算再要一个?” 李芸菲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嫂子,那你和大哥还要吗?” “小菲,我这问你呢,你倒是调侃起我来了。” 正当她们玩闹的正高兴的时候,就听到赵大郎的声音传来了。“妮儿,你还没有喂完兔子呢?” “大哥,我这不就留着嫂子刚坐下你就来找人了,是不是怕我把嫂子拐跑了。”李芸菲看着赵大郎说着,心里对那些事情看的没有那么重了,心情也就好了。 赵大郎摸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他们不得不出去看看了。 “外头这事怎么回事?”赵二郎问着便走了出去。 还没有刚出去,就被眼尖的孙母给看到了。“赵二郎,你给我死出来,我闺女到底怎么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把她推入火坑里,这些都是你自己娘的注、主意,你怎么不去找她算账去。” 李芸菲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让许妮帮忙照看一下豆包,她自己前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李芸菲看着孙母撒泼的样子,觉得很无语,本来她觉得孙母比较可怜,现在倒是觉得这个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二郎看着李芸菲过来,把她挡在自己的身后,“芸儿,这事我自己解决就好了,你别过来,万一伤着你怎么办?” 李芸菲摇摇头,她淡漠的看着孙母。一本正经的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闺女嫁给了刘家是我们能做左右的吗?难道你闺女当初想上了我相公的床,我相公就要感恩戴德?” 孙母看着李芸菲,她对李芸菲没有办法发火,是自己闺女对不起人家! 第218章 :寻死 赵恩生本来是想把孙母赶走,但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还在吵闹,脸色不有变得十分难看,快步走了出来吼道:“你吵什么吵?就你闺女那样,看她不顺眼的多了去了,滚!” 李芸菲微微一愣,她觉得今天赵恩生的火气貌似有些大,听说他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打这么大的火多伤身体,为了这样的人多不值得? “爹,你别生气,反正大家心里都明天的很,她爱咋说咋说,别人心里也明白的。”李芸菲忍不住走上前安慰赵恩生几句。 孙母看在这里闹腾没有啥意思,她不知道自己越是闹腾,自己闺女的日子就越不好过。 孙云现在在刘家每天天还不亮就被婆婆叫醒,她想多睡一会儿都不成,起床以后就别打算闲着,给她一大盆的衣服,全家人的让她洗。 刚开始的时候她不乐意干,各种嫌弃,可是这刘三郎的娘是啥样的人,她家男人都要听她,更何况是这小儿媳妇,之前就跟自己作对。现在还敢偷懒,不给你立规矩,你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她拿起一条细细的竹条就朝着孙云抽了过去,孙云也不傻,忙躲了过去,她怎么可能让自己挨打。 打空的刘马氏怎么会善罢甘休,“孙云,这活你干不干?你偷懒好吃的婆娘,我们家花那么多的钱买下你,是让你吃白饭的,还不快去给你把衣服洗了,不然没有你饭吃。” 孙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不想去。 刘马氏看着孙云的样子,心里大喜,心里觉得顿时觉得她还是怕被自己。 孙云端着一盆衣服去河边洗,越洗心里越难受,想想她在家的时候,家里的条件也不是特别好,但是也没有受到这样的待遇。 她觉得如果不是赵孙氏告诉自己能过上好日子,她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不田地。 她一边洗衣服,一边泪水落了下来,心里的怨恨也越来越多。 正好河边有人过来,就看着她,都不由的鄙视她,觉得孙云是个不要脸的人。 “哟,这不是傻三郎的媳妇吗?怎么来这里洗衣服?不知道傻子三郎是不是你的对手不?” “瞧你这话说的,她的技术那么好,把男人的心都勾走了,不过最后还不是一样嫁给了傻子。” 孙云被人说的脸色发白。 “你说够了没有?我不是,不是……”她无力的反抗着,但是却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你这疯婆娘敢欺负我,我……”在河边洗衣服的其他婆娘对孙云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用力推搡着孙云,孙云踉跄几步便一个不小心被人推进了河水里。 孙云不会水,大声的急呼救命,可是依旧没有人理会,那些人怕有麻烦,直接就跑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看到水里有人大呼救命,快步的跑了过去。 孙云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她双眼紧闭,脸色也煞白的要命。 刘家人听到了消息,快步赶了过去,花了那么多的礼钱,怎么能让人就死了! “我让你装死,你给我起来!”刘马氏拍打着孙云忍不住道。 孙云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大不多数都会以为是刘家人对不起孙云,要不然孙云怎么会想不开跳河?而且这河边还有不少的衣服。 “老刘家的,你看看这新媳妇才嫁到你们家里几天,就被你们给折腾死了,以后谁还敢嫁到你们家里去?不过这家里想必你们也花了不少的钱吧?” “她要敢给老娘装死,看我这么弄死她,让她干点儿活就要死要活的,这媳妇还不能让人说了,你说说哪里有这样的事,我啥时候为难她了,就让她洗个衣服,有必要闹自杀吗?脑子里也不知道想的什么东西?”刘马氏跳脚的说着,脸色别提有多么难看了。 “吵什么吵,好好的儿媳妇被你折腾成这样,你还有理了。”刘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朝着自己媳妇发火了。 原本在赵家吵闹的孙母听到自己闺女投河的消息,当时吓懵了,怎么会…… 快步的朝着河边跑去。 李芸菲虽然不喜欢孙云,但是这也是一条人命,再大的怨恨在人生死面前也应该放下了,她决定去看看,要是能救就救,不能救也不赖自己。 “芸儿,你要干啥去?”赵二郎一手拉住了李芸菲,他知道自己媳妇心地善良,可是像孙云那样无可救药的人,让她死了算了,救她干什么? 李芸菲看着二郎,微微一笑道:“二郎,孙云虽然做过很多对不起咱们的事情,但是她也得到了相应的报应,现在她生死攸关,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救活她,毕竟是一条人命。” 赵恩生心里虽不赞同李芸菲的作法,但是同样又觉得做得没有错,他看惯了生死,而且战场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 赵二郎不同意,他拉着李芸菲的手,让她跟自己回家里去。李芸菲眉头微微一皱,她认识的二郎并不是这样,他不会这么冷漠,这样见死不救,那个时候不想去的人是她,为什么现在却相反了? “二郎,你这事干什么呢?为啥不让我去?那是一条人命不是别的。”李芸菲不知道心里到底到底再气什么,好像是气自己,也好像觉得二郎变得太过于冷血了。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的眼睛道:“芸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当初不应该让刘三郎和孙云发生关系?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喝了那碗带药的粥会怎么样?你会给我一次机会吗?我是变得冷血了,我承认,我宁愿自己冷血无情一点儿,也不希望你和咱们闺女受到伤害,你能够明白吗?你想好心的去救孙云,别人也会说你如何善良,可是孙云她会因为你救了她,她就会感激吗?你别异想天开了。” 李芸菲从来没有听到过二郎跟她说过一句重话,有时候两个人的意见不合,就掐上几句,不过很快他都会听自己的,要不就会因为自己的难过而道歉。 现在的这番话,让李芸菲的觉得她对二郎的了解太少了,二郎心里有啥想法她都不知道,二郎对她好,她懂,但是不知道已经这么深了。 李芸菲没有说话,站在原地,看着二郎。 二郎刚才也是火气头上,说话的语气又冲,完全的不顾后果。“芸儿,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你知道我心里很担心你,你知道孙云母女恨我,我怕你们受到伤害,你明白吗?” 李芸菲点点头,“二郎,咱们回家吧!”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从许妮的怀里接过豆包,牵着二郎的手,再也没有说其他的话。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放弃了她自己的想法,跟着自己回家了,心里觉得十分的开心。 赵恩生看着李芸菲和赵二郎的背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里琢磨着,要是孙云死了,小菲的心里肯定特别的难受,对二郎也不会有啥好脸色看的,所以孙云就必须活着,不能死! “二郎,你坐下来吧,刚刚你说的话,我都听明白了,对不起!”李芸菲想着二郎一个承受着那么大的压力,他从来不敢把这样的心里话告诉自己,一个人背负着。 赵二郎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他不敢看李芸菲的眼睛,现在觉得自己刚才太过于冲动,居然又吼了芸儿,她心里肯定不好受,自己怎么能这样呢? “芸儿,我刚才是在气头上,我……”他结结巴巴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觉得自己怎么做,貌似都是错的。 李芸菲看着二郎傻乎乎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喜道:“我没有生你的气,你个笨蛋,以后不管心里有啥事都要告诉我知不知道?要不然我以后可是会不理你的了。二郎,我不想你一直记着那件事,孙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我承认我刚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特别的气愤,但是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要是那样的人,我怎么会看上你,我从来不认为自己的眼光有问题。” 赵二郎觉得这句话比任何话都要重要,他们两个人成亲这么久,依旧可以那么的恩爱,靠的不光光是相濡以沫的爱,更多的是无条件的相信对方,他们懂得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这一点儿他们做不到,像这样的事情,早就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了。 “芸儿,谢谢你!” 孙母快步的挤开人群,看着自己的闺女平躺在地上,脸色白的吓人,“小云,你别吓娘,你醒醒啊,以后有娘保护你,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我的云儿啊!” 众人看着孙母哭得那么凄惨,不由的同情了几分。“大婶,你快别哭,看看想想办法,你闺女或许还有救。” “我去帮忙找郎中!” 刘马氏一看孙母来了,忍不住道:“你闺女是怎么回事?还嫁过来几天就寻死腻活的,是不是你让她这么做的,你们老孙家收了我们那多的彩礼,结果就给了我们这样一个破烂货。” 孙母本来心里就已经够乱的了,再加上孙云现在出事了,心里更是痛苦万分,现在刘马氏又说这样的话,她怎么能受得了,猛然站起来,就朝着刘马氏的脖子掐去! “啊……”刘马氏发不出声音,但是手和腿却不停的挣扎着,旁人看到了这一幕,也忍不住上前来拉架! 第219章 :吃死 孙母是彻底的疯了,她好好的闺女被折腾成这样,刘家人明显着就没有把自己闺女当成人看,别以为有那些聘礼,就可以对自己闺女任意胡作非为。 “要是你没有逼我家小云,她怎么会想不开,你赔我闺女!” “我怎么会欺负你闺女?她可是我们花大价钱买,难道要烧高香供着她,啥活都不让她做?这样到谁家里成?你闺女不干活,我们要她有什么用,一让她干活她就寻死腻活,这样的婆娘,我们真的要不起。把礼钱退给我们,把你们闺女带走!”刘马氏觉得反正孙云死了,在她们家里也确实是件晦气的事情,不过只要把礼钱给她就行。 孙母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她没有想到刘家人居然是这样的冷漠。脸色不由的一暗,她心里越发的难受,觉得好像什么事情都不顺。 那些礼钱,她又去哪里拿去?那些钱早就给自己两个儿子当做礼钱了,自己闺女受了那多的苦,这个到底应该怎么算? 刘家人根本就没有在这里停留多久,甚至根本就不管孙云是死是活,虽然刘父的人不错,但是他始终还是怕媳妇,他本来好不容易硬了一把,结果又被刘马氏给吼了回去。他对于这件事,心里觉得特别的愧疚,可是却没有办法。 刘家人走了之后,孙母一个人坐在那里,抱着自己的闺女。“小云,你怎么能那么傻,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我怎么活呢?我知道都是娘的错,娘如果当初阻拦你跟着那老太婆走,或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些事情。”赵恩生派人给孙云找了郎中,不能让她就那么死了,这样死了多没有意思。赵孙氏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的脸色要多么难看就有多么难看,心里更多的还是害怕,她原本觉得自己隐藏很好的东西,在这一刻全部的暴露无遗,想必赵恩生应该对她十分失望,可是他当初对自己不闻不问,什么事情都不给她说,自己在他的心里就那么不值得相信吗?他口口声声的说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自己,可是他又何尝对自己好过?赵孙氏虽然醒了,但是身体却不如以前了,许妮对赵孙氏是害怕的,不过看着赵孙氏的脸色那么的苍白,忍不住上前搀扶了一把。“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我让大郎去把胡郎中找来给您看看。” 赵孙氏看了许妮一眼,摇摇头:“老大媳妇,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我身体没有什么大碍,看什么郎中,浪费钱。”不知道为何,她觉得自己针对许妮一点儿道理都没有,人家现在依旧对自己这么好,想当初自己死活赶人家走,而且她嫁过来之后,自己也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看,她心里肯定会不舒服,但是什么活计也都做,自己为难她,她也从来不跟自己一般见识,这样的好婆娘真的并不多见。 许妮觉得自己婆婆好像变了一点儿,又说不上来哪里变了,感觉她对自己貌似好了很多,不像之前那样凶了,她想可能是自己的真心打动了她,这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可能不心软。 “娘,那我去做饭了,你要是有啥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开口说,咱们虽然没有啥钱,但是需要的话,咱们还是要出的。”许妮的话话也说越是让赵孙氏心里舒坦。 “老大媳妇,你真的是个好儿媳,我曾经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还处处针对你,你都没有跟我计较。我……”赵孙氏很少说这么感人的话,而且像这样发自内心的,少之又少。 许妮没有再继续说什么,笑了笑转身走向厨房。赵恩生看着赵孙氏站在堂屋门口向外面张望,他本能的想到了孙母的话,心里的火气蹭蹭的直冒,可是他却觉得懒得再跟赵孙氏说什么,跟他说再多也没有啥用,她就是一个心思歹毒的婆娘,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是如此,更别说是别人了。 赵孙氏一抬头,正好跟赵恩生的目光对上,她发现赵恩生对自己的态度冷淡的不能再冷淡,他似乎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存在。“恩生,你去哪里了?我身体不太好,你都不管我吗?我……”她微微低头,我见犹怜的可怜样,楚楚动人的看着赵恩生。 赵恩生原本对赵孙氏心里还残留着一丝的愧疚,但是现在却一丝一毫都没有了,反而觉得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除了让自己觉得很假以外就是很恶心。 “够了,你真的有事吗?我为什么要管你,你又是我的什么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就会装可怜,我问你一件事,你老实回答我,二郎到底是不是我跟你的亲生儿子?你看着我的眼睛,我要听真话。”赵恩生逼迫赵孙氏必须与他直视着。 赵孙氏突然笑了起来,“你也不信我是不是?你觉得我对二郎不好,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那都是因为你,我怀着他和小蕊的时候,整天整夜的等待你,我们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你懂不懂?你知道那种吃了上顿可能就没有下顿的日子吗?你知道一个婆娘带着三个孩子,还怀着身孕时候的痛苦吗?你什么都不懂,你凭什么要这样说我,你每次都说都来质问我,我应该质问谁?” 赵恩生觉得自己无言以对,他知道自己错过了很多,她怎么生气,怎么对自己,自己都能够接受,可是她不应该这样对孩子,就算二郎不是亲生的,也不应该这样被对待。 “对不起,可是我想听真话。我是没有尽一份父亲的责任,但是我至少不会向你这样对自己的孩子?你知道你现在的这种做法是什么吗?做贼心虚,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为什么害怕我问你问题呢?”赵恩生的口气缓和了一些,他承认自己心里对赵孙氏感觉抱歉,但是这并不是可以用来放任她的理由。 赵孙氏没有想到赵恩生会这样的逼迫她,更加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样说自己,为什么? “他就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不信就算了,我也没有办法。”赵孙氏瞪大了眼睛,看着赵恩生说了说出,她心里却想着秦晟,那才是她的儿子,他现在是世子了,自己也就是世子娘,可是自己却不能跟她相认,这算是哪门子的道理,他越想心里便觉得越烦躁。 赵恩生没有再说什么,扭头就走了出去。 赵孙氏看着赵恩生走了,火气又上来了,“赵恩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啊你,我知道我在你心里又老又丑,不如你的景阳郡主漂亮,你喜欢她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骂我,我不是这样的人,你这么多年都对不起,我要求你什么吗?我明明知道看到你,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是谁再刚开始的时候先招惹的对方,为什么却不负责任到底。” 赵恩生停顿了脚步,这些话对他来说,听起来就觉得格外的刺耳,她怎么会提起景阳,她跟景阳只不过见过一面,她说的确实没有错,她没有一个地方能跟景阳比的,但是自己却不会跟景阳在一起,因为自己不能对不起她,结果她却来了这么一句话,是在说自己花心了? “你说我就说我,不要扯别人,我跟景阳郡主不过是兄妹之情,要不然你觉得我当初却选择你?你确实哪里都比不上景阳郡主,但是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是你自己一直看不起自己,而且多疑,整天的疑神疑鬼,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讨厌你,觉得你就是个泼妇刁民。”赵恩生的话语也刻薄到了极致,轻蔑的口吻,简直把赵孙氏说的就是一文不值。 赵孙氏突然冷冷笑了几句:“好,你说的没有错,我就是泼妇,但是这个泼妇是你媳妇,给你养了那么多的娃,你呢,你这个做爹的为他们付出过什么,你说我对二郎不好,你呢?你承担过一个相公、一个爹的职责吗?那你为什么当初要看上我,要不我说不定过的比这样要幸福,我不需要为了等你从青丝熬成白发,不需要一个人养这么多的孩子,吃那么多的苦,我这么多年都是自作自受,是我活该,我怎么就认识了,嫁给你,到头来得到的是一纸休书。哈哈……” 她再也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情绪,失声的笑出声来,但是声音里确实格外的沧桑。 赵恩生的心里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觉得很难受,如果不是自己,她却是会比现在要幸福,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变化。此刻就是赵孙氏再不堪,他也会接受,因为她能变成这样,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他有什么资格去怪别人? “对不起!”赵恩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自己都被赵孙氏吃的死死的,本来这件事错的是她,最后却好似都是自己的错! 心里想着想着,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事到底是谁的错? 第220章 :你闹成哪样啊? 孙母没有想到居然会有好心人前来帮忙,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闺女会醒来。 宋末没有想到赵恩生会让自己找郎中去救人,他虽然不喜欢孙云,但是一想那也是一条人命。所以才会把胡郎中找来帮忙给孙云看看。 “郎中,我闺女的情况怎么样?求求你一定要救活我闺女。”孙母差点就跟胡郎中磕头了,她心里担心万分。 胡郎中忙扶着孙母起来,他哪里能受别人如此大的礼,“你放心,我自然会尽力做好的,你闺女的情况怎么样,我需要看看才能知道。” 孙母心里着急,脸上也满是泪花,她从来没有这么担心过。 孙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她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心里却是格外的难受。想着那些人推自己掉入河水里,自己焦急大呼救命,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救她,她心里本能求救的技能,不停的挣扎着,她不想死,想要活着,可是为什么就这般的困难。 “娘,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孙云迷茫的问了一句,声音里显得十分的娇弱,苍白的脸色依旧显得十分的苍白。 孙母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闺女活了,真的没事了?“郎中,你谢谢你救了我们家小云,你的大恩大德我磨齿难忘。” 孙云看着孙母半天没有说话,有些不明白孙母的意思,是有人找了郎中救了自己一命? 胡郎中看了孙母一眼。摇摇头道:“这事你要谢的不应该是我,而是他,要不是他通知我来,我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更别说救了你闺女了。”他丝毫都不居功,把这件事推到了宋末的身上,宋末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本来这事他也不想多管,随她去,爱死不活。 如果别人说他冷漠,他也只会笑笑道这件事本来就跟我没有关系,我跟他们一点儿不熟,为啥要救人呢?她们跟我也是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宋末根本不需要别人对他称赞,他的事情已经办完,二话没有说转身就离开了。孙云母女看着宋末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人,做了好事居然不求回报,不计半点利益。 “胡郎中,我的情况怎么样?”孙云想着要不自己就借着这次的机会装死,离开刘家,她才不要在刘家过那样暗无天日的日子,那老婆子处处针对自己,还有赵孙氏,要不是她当初答应自己那么好,自己怎么会误入歧途。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为什么到最后尝到恶果的确实自己,这很不公平。而且要是赵二郎让自己跟刘三郎发生了关系,自己怎么会被人说的那么难听,一点儿清誉都没有,而且还被人推进了河里,这个仇她必须要报。 胡郎中简单的说了几句,无非就是有些着了风寒之类的。 “小云,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孙母是个没有主见的人,什么样事情都要听自己闺女的。 孙云看了孙母一脸,附耳过来,叽叽呱呱说了一大堆,脸色也变得特别的难看。 “小云,可是如果咱们这样的做的话,会不会让你爹他们受到牵连,到时候咱们家里交不出那些聘礼怎么办?我知道你为这个家里做出很大的牺牲,可是我们也不能让家里其他人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变成了泡影,你大哥和二哥都二十好几了,别人家的儿子都可以打酱油了,而他们连个媳妇都没有讨上,外面的人会怎么说他们?我心疼你,知道你在刘家的日子过的十分的不好,所以我也想你的日子能够好过。”孙母心里其实挺为难的,这手心手背都是肉。 孙云忍不住冷笑了两声:“娘,你真的变了,跟他们一样,觉得我身体脏了,觉得我不配再次拥有幸福了,你考虑的都是别人的想法,从来没有考虑到我的。” 孙母摇摇头,握住自己闺女的手。“小云,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嫌弃你,你是我闺女,永远都是,你想怎么做,娘都会跟着你,但是你哥他们真的是无辜的,上次的事情,他们也都始料未及。你怎么能怀疑自己的家人呢。” 孙云的脸色不由的难看了起来。“娘,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不更好,一了百了,到时候你也就不需要在担心我,我也不用再受到伤害了。” 孙母吓得一愣一愣的,她握着孙云的手,不让她起身。“小云,你别这样,你想干什么娘都依你还不成吗?娘怕了你了成不?算娘求你了,别再折腾了成不成啊?” 孙云并没有说话,而是嚎啕大哭起来,她心里有着太多太多的委屈,但是却不敢发泄也没有办法发泄,在刘家过的简直就是猪狗不如的日子,她都不知道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计,自己做的不行,她便用鞭子抽打自己,在刘家也没有人向着她,她吃了亏,懂了疼,嘴巴不得不服软。 而且刘三郎又是个傻子,对她就只会傻笑,要不就是把她摁在床上死死的咬她的嘴巴,有的时候都给咬出血来,她痛的挣扎着,可是换来的确实刘马氏的厮打。 她受的委屈,别人怎么会明白?“娘,你真的以为我在刘家的日子过的锦衣玉食?我告诉你我过的连个乞丐都不如,你知道出门会被人嘲笑的那种滋味吗?你知道你不干活没有饭吃,饥饿的滋味吗?你知道我心里一直想的是什么吗?我真的恨不得自己死了,活着很累,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我又不甘心,为什么我什么事情都不做好,为什么我一定要被别人欺压。” 孙云的一番话让孙母的泪水吧嗒吧嗒的直掉。 “小云,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日子居然过的这么的痛苦?我以为刘家人是真心的,虽然刘三郎人傻,但是刘家其他人会对你好,日子过的也会特别的好,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赵二郎忍不住看着李芸菲一眼,他们好像很久都没有敞开心扉的说话了,他们都习惯了什么事情都隐瞒在自己的心里。“芸儿,你觉得我们下面应该怎么盖房子的好,而且你放心孙云一定不会死,不是有句话叫做祸害遗千年吗?像她那样的婆娘,怎么会那么容易死掉呢。” 李芸菲看着赵二郎忍不住笑了笑道:“瞧你担心的样子,我其实也不喜欢孙云,但是要是这么一个人要是死了,我心里会自责的,想来就是我不去,他们也会找郎中的,我想着孙母的那些话,我怎么都不想再过去看看,觉得她们母女根本就不会领情,而且我心里还对孙云散播谣言我跟欧阳明轩的事情,耿耿于怀。” 赵二郎不由的握紧了李芸菲的手。“你别想那件事了,现在不都过去了。” 李芸菲点点头,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心里暖暖的。 “二郎,那你明天就找村长给咱们家批一块地,咱们要准备盖新房了,对了,到时候咱们多盖几间,我们住不完可以租给别人住。”李芸菲的想法对于二郎来说都是那么的新颖惊奇,甚至都不知道她这些话是啥意思? 不过他对李芸菲的想法都是全力的支持。“芸儿,那成,你说咋办咱们就咋办,你说房子怎么盖,咱们就怎么盖,最主要的是咱们自己住进去舒服自在。” 李芸菲点点头。“二郎,谢谢你对我的想法是完全的支持。” 二郎看着李芸菲高兴,他的心情也就好了起来,忍不住走了出去,准备现在就去找村长,这件事早点办完,早点了事。 赵孙氏却再次来到了赵二郎的家门口,正好看到二郎从家里出来,忍不住的拉住他的胳膊。“二郎,娘知道我之前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娘年纪大了,也知道自己确实不该如此,所以今个是来请求你原谅的,我知道你会说我每次都在变,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假的,可是你不相信我,我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二郎不明白赵孙氏现在又搞的哪一出。“你这事什么意思?向外人展示我赵二郎是多么的不孝顺,多么不知道体贴自己的娘亲,多怕自己欺负是不是?你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了我们好,实际上就是想玩死我们对不对?” 赵孙氏听到二郎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她顿时失望了,她记得以前二郎不是这样,他从来不会说那么刻薄的话,现在呢,他的话是难听的要命。 “二郎,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赵孙氏忍不住低头问着,声音略显得苍桑,带着沉重的嘶哑声。 赵二郎突然笑了起来道:“你又来这招逼我,说清楚你的意思吧,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一把,要是你说不清楚,那就算了,我也不想管你的事情,不想听你说话,你可以走了。” 赵孙氏碰了一鼻子的灰,“二郎,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样了?你让我怎么样做好呢?”赵二郎反问赵孙氏一句。 “二郎,我……” 第221章 :离真相更近了一步 赵孙氏看着二郎,她心里不明白忍不住笑了笑道:“二郎,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误会我成不?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意见,我也知道确实是我做的不够好,但是我们能不能化干戈为玉帛?” 赵二郎其实也不是不想这样,可是他心里依旧会忍不住的难受,会感觉到特别的不舒服。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你能不能说的更加清晰一点儿?”赵二郎看着赵孙氏,她每次讨好自己都是有目的的,当她不说明自己的目的,自己心里怎么能安心呢? 赵孙氏这次倒真的没有什么目的,她就是不想让赵恩生对二郎的身世在继续怀疑,虽然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百密也有一疏的时候,所以我们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的面对才成。 “二郎,也没有什么,我这次是彻底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孙母说我对自己儿子、儿媳都这样无情,而且还害了她闺女,我气的要死,这事是我做的,那个时候,我想吃你们家的兔子肉,你死活都不给我,而且我一直都不喜欢李芸菲,觉得是她带坏了你,你本来是多么老实的人,结果变得越发的不孝顺,我心里生气,所以也就干了那件事。” 赵孙氏坦白了自己的所犯下的错,而且也跟赵二郎道了谦,对于这件事她倒是不后悔自己做了,只是觉得这件事反正大家都知道了,她说出来肯定二郎会原谅她。 赵二郎觉得这话听着太过于刺耳了,为了吃到兔子肉,就这样对他和小菲,这事搁谁的身上能受得了?“好了,你不需要再说了,你想要表达的意思,我已经完全的明白了。你每次做的时候,怎么就不想对别人会有多大的伤害吗?你现在要求我原谅你,你不觉得太晚了吗?你这样有什么用?” 赵孙氏没有想到赵二郎会这么硬气的不听她做任何解释? “二郎,你让我怎么做才会原谅我?”赵孙氏是真的急了,她从来没有想到二郎有一天也会变得这么冷漠,以前只要自己服个软,他就会对自己很好的。 赵二郎突然眉头皱了起来,他不再看赵孙氏,不管她找自己,求得自己原谅到底是为了什么,他都不会说原谅她这样的话,她自己都不长记性,一直要求别人怎么样,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她以为自己帮她隐瞒就可以什么事情都没有?她以为现在对自己好就成了?临时抱佛脚还是不行的。 “你也不用在这里一直问我,问我也没有用,我不会原谅你的。”赵二郎说完转身就打算走,却被赵孙氏拉住了,她跪在地上,“你这是做什么?你起来啊。难道你想我折寿?”赵二郎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却能让别人听到。 李芸菲本来在家里哄豆包睡觉,听到了二郎在外面的声音,忍不住起身出门,没有想到却看到了那么一幕,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赵孙氏会跪地求二郎,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您这是干什么?这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你这不是执意让大家觉得二郎不孝吗?你有啥事站起来说不成吗?”李芸菲上前去拉赵孙氏,赵孙氏却死活不愿意起。 “小菲,小菲……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的事情,娘求你原谅我这次成不成?我以后一定好好的对你们成不成?给我一次机会成不成?”赵孙氏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样子,而且她就是在逼迫二郎和李芸菲同意。 李芸菲本来看着赵孙氏这样跪着,影响不好是一方面,而且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她一大把年纪了,跪在这里万一身体不好怎么办?到时候还不是他们自己的麻烦? 但是看着赵孙氏是一副你们不原谅我就不起的架势,让李芸菲觉得十分的厌恶,哪里能有这样的人,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逼迫我们,还是在折磨你自己?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你觉得这样爹就会对你重新有好感?你别傻了,你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觉得反感,而且到时候很有可能你什么都没有。”李芸菲的话并不是吓唬赵孙氏,而是用心的在对她说,如果她听进去,那自然好,要是听不进去,她就把赵恩生找来,让他把自己媳妇领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赵二郎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觉得还是自己媳妇厉害,让他们原谅,怎么可能,她也不看看自己做的都是什么事情?害的芸儿伤心了那么久,而且还生了一场病,差一点儿就去了。 赵孙氏心里顿时一紧,这事要是让赵恩生知道,他肯定会离自己更远,肯定会更加的看不起自己,所以自己还是要想清楚再说。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委屈了自己。李芸菲说的并没有错,如果赵恩生讨厌了自己,以后自己更加的没有地位,看来自己不能跟他对着干。 赵孙氏在李芸菲的搀扶下起了身,她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什么都不说就走了。 赵二郎走到李芸菲身边,拉着她的手。“芸儿,还是你有办法,我……” “傻瓜,咱们两个人之间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客气了?对了,你说她怎么会想起来跟你道歉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咱们帮忙了?可是她好像并没有说是为了啥事?”李芸菲觉得事情这么容易就搞定了,貌似有些太过于不正常了。 赵二郎点点头,“这也是我怀疑的地方,她也没有跟我说到底要怎么样?应该不会有啥事吧?咱爹在家,她不敢闹出多大的动静。” 李芸菲点点头,觉得确实也是这样。 赵恩生的心情不是特别的很好,他明明对赵孙氏是越发的厌恶,但是每次又都被她吃的死死的让自己觉得十分的无奈。“恩生,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的愁眉苦脸?不如说出,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宋末每次都是再关键的时候出现。 “末,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对她越来越厌烦,但同样也越来越内疚,觉得这是一个死结,永远都解不开了。我当初怎么会那么想不开,为啥么一冲动就娶妻生子了呢。”赵恩生想着之前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对不起赵孙氏,他承认自己的心里并不是完全的没有赵孙氏,如果说之前的感情只是因为她的性子和善,跟景阳很像,说话的声音也是那么的好听,最重要的是很听自己的话。 但是现在呢,他又该怎么办?她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自己,她过的那些苦日子,都是因为自己造成的,凭什么自己还要要求她什么什么的。自己有什么资格? 宋末看着赵恩生沉思在过去的回忆里,他并没有打扰,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迷茫,忍不住开口道:“恩生,你是不喜欢她对不对?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她就不过是个替身,你以为你自己可以喜欢上这个替身,即使不喜欢也会跟她在一起好好的过日子,可是没有想到会发生那么多的变故,你对她感情最多的不是爱或者喜欢,而且内疚和想要弥补,你对不起她。” 赵恩生觉得宋末的分析很到位,本来就是这样。 “你说的并没有错,我是心里对她抱歉,但是我不想因为抱歉就改变我自己心里的想法,你懂不懂?”赵恩生的声音里带着迫切的着急。 宋末无奈的笑了笑道:“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想那么多,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 赵恩生无奈的点点头,没有继续再说什么,他心里倒是一直再琢磨一件事情,二郎是不是他的孩子?不管是不是他都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但是他不想自己被欺骗? 尤其是赵孙氏对二郎他们的态度,他总是觉得有问题,但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宋末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恩生,你记得你二十年前带着景阳郡主生产的事情吗?那个时候你是不是把休书给了赵孙氏?她当时是啥反应?你有没有看到?” 赵恩生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在之前就写好了,但是他心里却是十分的难受,他承认那个时候他心里却是喜欢上了赵孙氏,同样对她心里一直觉得十分的愧疚,所以写了就撕烂了,撕烂了又写,总共写了很多张,撕了也很多张,而且写到后来,他急火攻心上火了,喷了一口鲜血。 再后来他让人把休书转达给了赵孙氏,并且让赵亮帮忙照看他们。自己会给他银子的,还有就是让他保密的事情。 “我不太清楚,并没有看到她拿到休书时候的样子,我不敢看,我怕看到她哭,她难受,我根本不知道她有身孕,否则我怎么会那么做,我也太不是个东西了。”赵恩生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难道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吗? “恩生,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拿到休书之后,会去找你问个究竟?如果是你,你会不会那么做?”宋末这个大胆的猜测,让赵恩生的眼睛微微的一眯。 “可是她怎么知道我在哪里?怎么找?一点儿下落都没有,而且我没有告诉她我的身份?她根本就找不到我的?啊,我明白了!” 第222章 :盖新房 赵二郎一大早就去找村长给看风水,看看那块地比较好,适合盖房子,现在正好不冷不热,而且田里也没有什么活计,铺子也转让给别人了,正好闲下来了。 “二郎,那你顺便多找几个人帮忙,这盖房子可不是小事,要从打地基开始。你看看还要准备什么东西不?让大哥帮忙,需要多少木头,还要去上山砍树,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的。”李芸菲看着二郎交代着,唠叨着,总是这样的没完没了。 赵二郎点点头,李芸菲的话他全部都记在了心里,开心的走了出去。 现在的村长姓马。叫做马超,年纪在四十岁左右,人还算不错。 “马大叔,你还真的在家呢,我找你有事呢。”赵二郎被马超的儿子马亮领进了屋里。正好马超在家,二郎就和蔼的跟人家套了几句近乎。 马超一看是赵二郎,忍不住站了起来。“是二郎啊,你有事找我?啥事说吧?”他知道二郎在村里的影响非同一般,而且也知道赵家二郎四个不错的人。 赵二郎冲着马超憨厚的笑了笑道:“大叔,我找你就是为了我们盖房子的事情,您老懂风水,帮俺们看看,哪块地适合看房子?啥时候动工比较好。” 马超一听就是这事,还不简单嘛。怎么不早说呢。“二郎,我这就随你看看,对了你们看中的是哪块地?这盖房子可是大事,可不能不仔细了。” 赵二郎也明白,盖房子是大事,要不然他也不会来找马超帮忙了。“大叔,我们看中的就是村西头那块空地,那里不是离官道很近吗?我们就觉得那块地挺好的,不知道你觉得呢?” 马超一听就明白了赵二郎要的是那一块地,心里便有数了,“那我随你过去看看,我也不知道那边的风水如何,不过那边有山有水,有树,距离官道也近,比较的安全,可能会吵闹一些,不太寂静。” 主要是那边人比较多,适合做生意,他们住倒是住不了那么多,反正现在老房子也可以住的。 “嗯,那也没有什么问题。就麻烦您帮我看看了。”赵二郎继续说着,看着马村长并没有不同意,反而十分热情的帮助了他。 马超拿着类似于八卦图的东西,忍不住看了几眼,顿时大喜:“这是一块好地方,风水好,人丁兴旺、生意兴隆,如果在这里做生意会更好的。” 赵二郎微微一愣,居然连这个都能猜中,简直就是太邪乎了。“多谢您了。我们就要这块地,您老给我们批复一下。” 马超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地契式样,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房产证。 马超走了之后,赵二郎也没有闲着,然后去找张工匠问问最近有没有时间,马超说五日之后是动工的好日子,如果张工匠没有空,只能去找别的工匠了。 “哟,这不是赵二哥吗?你这是打算干啥去?来我家里?找我有啥事?是不是房子要修缮,这个我最擅长了,正好我这段时间也没有啥活,正好有空。”张工匠还没有到家门口就看到了赵二郎,忙热情的招呼他。 “张兄弟,我来找你还真的有急事,本来担心你忙,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就跟你说了吧,我们家里准备盖新房,我找马村长帮我看了一下,他说五日后是动工的好日子,你看看有没有时间,你那些弟兄们在不在?还需要准备什么材料,你一定要提前给我说。我好提前准备一下。”赵二郎看着张工匠一般正经的说着,心里微微有些放心了。 张工匠一听是盖新房,更是开心。“赵二哥,不错啊,这才成亲不到两年,这新房就能盖上了,你们两口子可真的是很能干,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先从山上运些石头下来,这地基要坚固才成,不能出现一点儿问题,不然可就是麻烦了。后面自然还需要一些黄沙之类的,这个没有的话,要去镇上卖,大概一方100文的样子,大概需要七八方,不过可以少卖一点儿,等以后不够再买,砖头也不能少,你都要准备够,你打算盖几间房?” 赵二郎一听这样下来要准备的还真的不少。“我打算盖五六间的现在,要盖一间非常大的房间,以后留着做生意用。” “这个没有问题,不过六间房子的话,大概需要两千多砖头,一块砖头是一文钱,不过这么多砖头也要不少钱,为啥盖那么多,不是留着住的吗?要是做生意还不如去集镇上,咱们这穷乡僻壤能有多少生意可以做?”张工匠也确实是为了赵二郎好,才会善意的提醒,要是外人他才不会说这些话呢,有钱哪有不赚的道理。 赵二郎知道张工匠是好意,不过这件事他们自己的想法,肯定要这么做的,不会改变的。“我们心意已决,只能这么做,你就放心吧。” “那好,先给你两天的时间准备,五日后咱们准时开工。”张工匠觉得自己也要找自己的一把子的兄弟,看看他们有没有空,到时候五六个人一起,不过打地基是个慢活,不能急于一时。 赵二郎还没有回到家里,一路上就遇到了不少人,而且每个人都再问他,家里是不是要盖新房了?等新房盖好要不要请客之类的?有啥事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了? 赵二郎每次都回大家一个微笑,没有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芸菲听到了二郎回来的声音,忍不住问道:“二郎,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我已经让别人捎信给大哥他们了,他有空的话肯定会过来帮忙的?” 赵二郎走到李芸菲的身边,亲昵的说道:“芸儿,你还不相信你相公我。我出马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的?” 李芸菲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学的怎么厚脸皮的油嘴滑舌了。“二郎,要准备的东西多不多?我应该列个单子,看看一共可以花多少钱。” 赵二郎不说话只是笑了笑,“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你笑啥?” 李芸菲看着赵二郎心情好了不少呢,忍不住笑了笑道:“二郎,你觉得我们以后的房子里种些蔬菜怎么样?”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微微一愣,忍不住愣愣,“好啊,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应该先把房子盖好了再说。” 李芸菲点点头,觉得也是想了也是白想,不过想想以后他们有了新房子就激动的要命。 赵孙氏这段时间安静了不少,就连赵二郎要盖新房这么大的事情,她也没有出来闹腾,好像就已经沉寂了,不知道这次的沉寂需要多久。 赵大郎和许妮听说了二郎他们要盖新房的事情,便过来帮忙。“二郎,你怎么选那里了,多闹腾,到时候能睡着吗?离官道太近了会不会不太安全?要不咱们在换个地方找找看?” 李芸菲知道赵大郎是好意,不过他们的房子不光是住,更多的是用来做生意,来来往往的人自然越多越好,以后就在这里开个小饭馆,卖点儿早点之类的,应该生意会不错的样子。 “大哥、嫂子,我们这新房主要是为了以后做生意方便,那么人多也好,闹腾也是白天的时候,晚上以后好很多的,你们要不要跟我们做邻居?在我们旁边盖新房。”李芸菲本来是想着大家都住在一起,建那种四合院式的,但是后来一想,他们都在自己村里熟悉了,突然到了陌生的地方,即使有亲人也觉得很难适应的。 赵大郎和许妮对建房子这事,确实有这个想法,你看看大宝和二丫马上也大了,两个孩子也不能在睡在一起了,早晚要分床,床好弄,到时候自己砍几棵木头,打个床根本不成问题,唯一成问题的就是房间不够了,床放在哪里是个问题,他们也想盖新房,到时候多盖几间,以后每个孩子住一间房子,还有娃他奶跟他爷也有地方住呢。 “我们是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我们手头里的钱还不够,要不你们先盖,等过段时间我们再说,你看看这样成不?”许妮看着李芸菲丝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本来他们两家的感情就好,这话有啥不能说的? 李芸菲不由的握紧了许妮的手,他们这段时间用钱的地方也挺多的,不然就可以借给大郎他们了。 “大哥、嫂子,你们两个人也别太累着自己,这钱也要慢慢的赚,咱别着急,我这段时间也颓废了,看看能不能想到赚钱的法子,到时候咱们俩家一起合作,好好的赚钱,你看看怎么样?”李芸菲微微一笑看着他们说着。 “行啊,小菲我就知道你最聪明了,以后我们都跟着你,赚钱的法子可不能把我们给忘记了哈。”许妮也学会开玩笑,两家人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五日之后,开始动工,李芸菲让二郎买了长长的鞭炮,噼里啪啦响了很久,村民都知道了这天是赵家盖新房的大日子。 李芸菲准备了不少的饭菜,动工之前要置办一桌酒席,先让工匠师傅们吃饱喝足,好有力气干活! 第223章 “你看看人家二郎和小菲多会赚钱,这才多久就能盖上新房子了,咱都过了大半辈子了,也没有赚够盖新房的钱,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六旬大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过的是啥日子哟。 “那是当然了,人家两口子也勤快,刚开始的时候人家做吃食赚些零用钱,后来做油坊想必也赚了不少,现在油坊生意不好了,人家把铺子转卖了,田地里又种植莲藕,不过莲藕和水稻一起种植不知道会不会糟蹋一季子的庄稼。不过你看看人家多么聪明,凡是都想在前面,生意自然也好,赚钱也要趁早啊。”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围观着,“哎,要是我有能力也要盖新房。” “就你那样,还准备盖新房,别闹笑话了。你要是能盖,咱们村里的人都能干了。”这话引来大家哄笑。 “我咋就不能盖新房了,等我赚个够钱就能盖,你们别瞧不起人。”宋家老三气哼哼的跑掉了。 孙茂才听说了赵二郎要盖新房,心里就有气。这个赵二郎咱们一直跟他做对,从去年的自然灾害,本来他可以赚取更多的地,但是没有想到赵二郎他们家里居然会有那么多的粮食,价钱比自己低不说,而且也换取了不少的地,直接影响到他今年的收成。 还害的他花了大把大把的钱找人干活,本来一直想着啥时候能出来这口恶气,“爷,您有啥事要吩咐小的去办?” 孙茂才看了孙然一眼,半天才缓缓开口:“我不希望看到赵家能盖成新房,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反正就让他们新房成不了。” 孙然恭敬的点头道:“爷,小的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您不觉得等房子建了一半,再让房子塌陷了,对他们来说打击更大不是,您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到时候赵二郎肯定拿不出钱重新盖房子,到时候他自然会把田地卖了,到时候他们家里的日子就会难过很多的。” 孙然的心思很毒,他对赵家人恨之入骨。要不然也不会想出这么毒的计策。 孙茂才一听,大喜。“这个办法不错,孙然,本爷没有看的出来,你真的是个人才啊,这事就按照你说的做,做好之后重重有赏。” 孙然点头哈腰退出去,心想赵家你们就等着接招吧,如果不是你们,我怎么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李芸菲想着,田里也就是这些菜,天天吃岂不是腻了,想着家里还有一些黄豆,不如生点豆芽吃。 “小菲,你这又准备弄什么好吃的呢?”许妮老远就看着李芸菲拿着小木盆在放黄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李芸菲一看是许妮来了,不避讳道:“嫂子,这不是嘴馋了吗?想生点儿豆芽吃吃,整天的吃那几样菜,早就吃腻了,准备换点儿新鲜的,要不等生好之后,给你尝尝,你看看行不?” “那哪成啊,这可是你辛劳的结果。”许妮觉得不太好意思。 “这有啥,又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就是豆芽,你喜欢就多拿点儿,不过现在还没有生好,等我生好了再说。”李芸菲看着许妮,一本正经的说着。 生豆芽要注意就是不能沾油,不然肯定会烂掉,最重要的是要多换水,而且要用纱布盖着,现在天气正好不冷不热的,差不多一两天就能发出来,这可是纯天然无公害的绿色食品。 许妮看着这边暂时也没有啥活计就先回去了,这两天可是把二郎给忙坏了,不过大郎、李强和王磊也都没有闲着,他们帮忙从镇上买砖头、沙子等建房子用的材料。 大清早的就要去拉石头,这打地基最少不了的就是石头和泥土,这两样东西都差不多的。 “二郎,你吃完饭在去吧,反正这天也不热,不用赶的那么早。对了咱们今天中午吃豆芽炖肉、烧个豆腐,红烧土豆块、爆炒腰花,你看看成不成?”李芸菲每天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因为豆包差不多要睡到吃过早饭才会醒,那个时候她就要抱着她,哄着她,而且一点儿空都没有。 赵二郎觉得家里一盖房子,各种的事情也都要忙了。“芸儿,你别看着做就成,大家都知道你的手艺好,只要分量大就成,人虽然不多,但是都是干苦力的活,活比较重,他们吃的也相对比较多,所以……” 李芸菲自然明白,所以她的基本上是炖菜多一些,炒菜少,因为炒菜多了做出来的味道会有些偏差。 “二郎,我知道了,饭我都做好了,你赶快去吃,别管我,我把这些都准备好,不然一会儿咱们闺女醒了,我就啥活都干不成咯。”李芸菲朝着二郎说着,手里却没有闲着,活计不管多少,总要一样样的做。 二郎也不矫情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两个人都不能闲着,等下要再去山里砍树,差不多等一会儿工匠们就要上工了,他要在那里看着点儿,顺便看看有啥可以帮的上忙的,打打下手还是必要的。 李芸菲忙碌了一会儿,就回屋里看看,豆包有了没有醒,尿布是不是该换了? “小菲,我来帮你吧,豆包今天怎么睡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醒来?”许妮差不多半上午的时候就会过来帮忙准备午饭。 李芸菲笑着道:“她昨天晚上一直闹腾着不睡觉,睡的晚了自然会这样。这小家伙就是这点儿好,她睡的实在,不会闹腾。如果睡不够被吵醒了,她会哭个没完的,怎么哄都哄不好看,我和二郎都急的满头大汗,结果最后这小家伙,自己不哭了,睡着了。” 许妮忍不住笑了起来道:“那她是没有睡足,肯定会不舒服了,要是大人没有睡醒困,被吵醒了,也会发脾气的,更何况是奶娃娃。” 李芸菲点点头,觉得确实也就是这样,不管是谁,会吵醒了都会觉得不舒服的。 豆包虽然没有醒,但是尿布已经尿湿了,她给豆包换了干的尿布之后,让许妮帮忙看着一会儿豆包,她要准备洗衣服了,衣服换的倒不是很多,差不多就是豆包的尿布,李芸菲不像村里的那些人,尿布根本不洗,就在外面晾晒,晒干之后又给小孩子换上。 李芸菲觉得那样既不干净,味道又难闻,她宁愿累点儿,也不要那样省事。 “小菲,你怎么每天都洗这么多的尿布?能晒得干嘛?万一晒不干怎么办呢、到时候咱们换?”许妮觉得那些尿布都挺干净的,又不是上面有屎粑粑,没有必要天天洗。 李芸菲笑了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啊,而且天气也不错,这些尿布都比较薄,很快就能干的,而且虽然不是很脏,但是毕竟会不太舒服的。” 许妮知道李芸菲是个细心的人,在这些方面,她坚持自己的想法,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小勋要去县城里赶考了,本来他并不打算打扰李芸菲的,因为听说他们家里正在盖新房,所以觉得自己去了帮不了不说,还要跟人家添麻烦呢。 但是一想,如果自己不跟阿姐说的话,她肯定会不高兴的,这事是好事,娘也说了阿姐知道了肯定会高兴的。 “小勋啊,等下让你阿哥带你过去,对了小馨你也过去给你阿姐帮忙吧,他们家里正忙着盖新房,你帮忙哄着豆包,做饭啥的也要跟你姐学学,免得以后嫁人了连饭菜都做不好,虽然马家对你没有啥要求,但是这是闺女家应该学的。”李张氏很中意马云那孩子,年纪虽然只把小馨大一岁,但是做事什么的都特别的稳重,而且人也好。 马云的娘亲,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听到自己闺女说人家对她怎么好这么好,她就觉得自己闺女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准是没有错。 这闺女嫁人看家室是一方面,更重要是看她的家人,她的家人和善,你嫁过去才不会受那么多的罪,而且婆婆待你好,你日子会过的更好。 想想自己的小菲,虽然她跟二郎的感情很好,但是她婆婆赵孙氏却不是个东西,人吝啬脾气不好,又极品,他们两口子因为这事没有少担心,日子也特别的不好过。 小馨的心里其实已经开始慢慢的把杨泽坤忘记了,她记得自己那天把这事跟马云说了。 “云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心里有件事想跟你说,如果我不说的话,我心里会觉得特别的难受,欺骗你我会很痛苦的。”小馨是个实诚的孩子,她不知道有时候说出来才是更伤人的。 马云似乎早就知道小馨准备要说什么,他想自己能不能选择不听。“小馨,你真的要说?那好吧,你说我听着呢。” 小馨低头不敢看马云的眼睛,她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是除了马云,她不知道还应该跟谁说?现在小蕊姐姐已经清醒了,她也有要忙的事情了。 马云看着小馨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你说吧,我听着呢。有啥事都可以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帮你,你忘记了我答应你要照顾你一辈子,不让别人欺负你的吗?” 小馨点点头道:“云哥哥,我心里忘记不了一个人,我知道自己跟他再也没有任何的可能,他即使再好也不属于我,可是我却没有办法让自己忘记怎么办?” 马云看着小馨,心里有一种痛苦,小馨不懂,他觉得自己的一颗热腾腾的心被伤的遍体鳞伤,可是她非但不知道,而且还会在上面添上一刀又一刀。 马云沉默了半天,然后缓缓的开口道:“小馨,你还喜欢他吗?他真的那么好吗?” 小馨没有想到马云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她明明知道马云对她的感情,她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哥哥,我……”她结巴了,明明知道痛苦,但是觉得再说什么都没有意思了。 马云无奈的笑了笑道:“小馨,你不用觉得抱歉,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的,只要你自己觉得你做的是对的,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小馨当时感动的一塌糊涂,马云将她送回家里之后,她自己一个人静静的想了很多,尤其是看着马云落寞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单和痛苦,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自己像一个坏人一样。 慢慢的她心里开始做了比较,会发现马云真的比杨泽坤要好,杨泽坤口口声声的说喜欢自己,可是他人呢,怎么却连影子都看不到? 反而是马云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自己的痛苦什么都会跟他说,他就像自己的真心人,有些话不能跟别人说,但是却可以跟他说,他可以无限的包容自己,照顾自己,换成别人能一样吗? 她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说的那些话,对马云来说是多么的残酷。 第二天一大早,小馨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谁问她她都不理,跑到镇上铺子里,正好马云已经到了,他在打扫卫生,很认真很认真的样子。 小馨一下子扑到他的后背上,将她紧紧的缠住道:“云哥哥,对不起!我其实心里喜欢的人是你。” 马云激动的忘记了说话,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唯一记得就是小馨的那句话,我喜欢的是你,这句话别任何言语都要好听。 “小馨,我不是做梦对不对?” “云哥哥你怎么傻了,怎么会是做梦呢?这是真的,真的!” 从这一刻开始两个人的感情好了很多。 马云已经是李家的女婿,这一点儿好多人都能够确定了,不过他们两家都不是很着急,李张氏觉得自己闺女太小了,想多留她在家里两年,而且正好打算让她多学点儿厨艺,免得到马家丢人。虽然马云那个孩子会做饭,也不能整天让自己相公做饭吧,这样终究不合适。 小馨有几天没有去铺子里,但是昨天才能马云见过面,今天却突然之间好想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娘,好啊,我都想阿姐了呢,也想豆包了,咱们家米团都想豆包了,不过豆包比米团可是要硬气多了,上次米团都不是豆包的对手呢。” “你这孩子说啥话呢,咱们家米团比较懂事知道让着妹妹。你这个做小姑的怎么这么没正经。”李张氏忍不住瞪了小馨一眼。 小馨笑嘻嘻的跑到李张氏的身边道:“娘亲,哪里有人这样说自己闺女的,我怎么没有正经了,我这样不是挺好的吗?难道你不喜欢我了!” “你这丫头胡扯什么玩意,一定都没有马云稳重,我都觉得以后马云都要被你吃的死死的。你这丫头怎么那么愁人呢。” 小馨不乐意了,“娘,你是不是觉得你闺女配不上云哥哥?” 小馨那眼神好像在说,你要敢点头我就哭给你看,那可爱的小模样,真的让李张氏不忍心,小勋忍不住说了一句:“小阿姐,你就这点儿出息,我看是云哥比较疼你,你这人就是一闯祸精,以后云哥要给你擦屁股,想想都要替云哥感觉道悲哀,怎么能看的上你,一定是被风沙迷了眼睛了。” “小勋,你找打是不是?我不管怎么会所是你阿姐,有你这样说你阿姐的吗?”小馨现在的架势还真的有几分阿姐的风范。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人别闹了,快去看看你阿哥那边弄好了没有,你们早点去,顺便帮忙干点儿活。”李张氏知道李芸菲那边盖新房应该比较的忙,所以才打发他们过去帮忙。 李芸菲刚洗好尿布和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晾晒,豆包就哇哇的大哭起来,许妮怎么哄都哄不好,不得意出去找李芸菲。 “弟妹,你快过来,我帮忙晾晒就成了,你赶快哄哄她,看看是不是饿了,她一直哭的不停。” 李芸菲擦干了手,忍不住走了过去道:“小家伙,你饿了是不是?娘亲这就给你喂饭,伯母抱着你哭啥子呢。” 李芸菲抱着豆包给她喂奶,慢慢的终于不哭了。 吃饱喝足后的豆包精神劲十足,一会看看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好奇的不行。 “小菲,豆包太可爱了,长大之后肯定是个美人坯子,就等人说媒人踩烂门槛吧。”许妮觉得豆包虽然只有四个月大,但是长得却比一般孩子显得机灵和水灵。 李芸菲听这话心里不由的觉得开心了,做娘的不就是只有的心里,就喜欢听别人说自己孩子好看、聪明、可爱! “大嫂,你跟大哥要个呗。反正大宝和二丫也大了,不需要太过于费心了。”李芸菲知道这后娘不好当。 当的好才成,要是不好,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这是我们没有想过,而且我觉得有大宝和二丫两个娃就够了,虽然他们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跟我亲生的有啥区别?”许妮这个人想的比较开,而且她是真的喜欢大宝和二丫。 二郎一到盖房子的地方看着工匠们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二郎,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对了今天嫂子又做什么好吃的了,这帮馋鬼,就想着嫂子做的饭菜了。” 第224章 赵二郎朝着他们笑笑道:“这个大家就别惦记了,你们嫂子一大早就开始张罗着做饭的事情,等到中午你们就有口福了!” “那是,那是,中饭是次要的,我们干活才是重要的。不过二郎哥,你这房子怎么盖那么多间,你们家里总共也没有几个人,能住完吗?一般也就盖三间瓦房就差不多了,除非人多才会多盖几间的。” “二郎哥心里的想法肯定跟咱们的不一样,不过房子大了也好,以后娃长大了好有地方住。” 赵二郎笑呵呵的没有说话,只是说了几句等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小勋等人到了赵二郎的家里,李芸菲正在哄着豆包。“小菲,我去开门吧!” 李芸菲实在想不出来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谁回来了,她才呆愣了片刻,就看到小馨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阿姐,我好想你咯!” 李芸菲冲她笑笑,摸摸她的乌黑的秀发道:“你这丫头,就是嘴甜,要是真想我了,怎么这么久才来?一定是哄我开心的。” “阿姐,你干嘛不相信人家?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不信你问小勋。”小馨把小勋扯了出来,让他给自己当挡箭牌。 李芸菲没有想到小勋也来了,都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她的目光也就被转移了。“小勋也来了啊,快到屋里做做。” 小勋好久不见李芸菲,虽然十分想念,但是他却不能像小馨那样跑过去钻到李芸菲的怀里去那般的亲昵,有的时候他真的特别羡慕小馨,觉得小馨可以享受自己阿姐的怀抱,他却不能的。 李芸菲看着小勋一直看着自己,她忍不住调侃道:“不会是因为几天没有见到阿姐我就不认识了吧?要是那样的话,你可真的伤到我了。” 小勋忙摇头道:“阿姐,你说什么呢,怎么能可能有那样的事情,我每天都想阿姐呢,只是这段时间功课比较紧,一直都没有时间来看看阿姐,今天见了阿姐之后,可能又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再次见到了。” “小勋,你的意思说你要去乡里参加乡试了是不是?你太厉害了,东西都准备的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其他的需要?”李芸菲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了。心里对小勋有些抱怨,怎么不早点儿告诉她呢,早点儿告诉她说不定还能来得及帮忙准备东西呢。 “阿姐,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就是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声,怕你说我不给你通报一声。”小勋现在越来越儒雅,长的也特别好看,身高也噌噌的上涨,总体来说,整个人就像是发光体,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人的注目。 “你这小子,你要是不给我说你就走了的话,我会记恨你很久的,幸好你没有这么做,不然,哼哼……”李芸菲有的时候就像小孩子一样,特别的惹人喜欢。 小勋冲着李芸菲笑着没有说话,“小勋,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你说。” 小勋跟着李芸菲进了里屋,李芸菲从柜子里拿了大概有五两银子递给小勋,小勋摇头不要:“阿姐,你这是干什么?我来看看你并没有想要钱的意思?你……” 李芸菲拍拍小勋的手忍不住的说道:“小勋,姐知道你觉得我们家里在盖新房,钱不够用的,但是这点儿钱,你阿姐我还是出得起的,而且我早就跟你姐夫说过了,他也知道这事,这笔钱我们早就给你保存起来了,但放着的。” 小勋感动的说不出话来,“阿姐,可是这钱我还是不能收的,你留着以后慢慢用,我参加乡试的钱已经准备充足了,你就放心吧!” 李芸菲怎么能放心的下,小勋年纪小就参加考试,她怎么能放心的下。李芸菲想到前几天才学会做衣服,正好也跟小勋做了一件,这件衣服里内藏玄机。 “小勋,这件新衣服你收好,赶考的路上穿,还有这衣服不能随便丢,出门在外,最重要的是安全,走路一定要走大路,不能超近路,近路可能会有潜在的危险。做事要冷静,切莫急躁,枪打出头鸟也就是这个道理。”李芸菲把银票缝在了衣服里面,这样以备不时之需,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遇到什么样的问题。 小勋点点头,可是这些东西也太多了吧,又是衣服又是银子的,真的太贵重了,让阿姐为自己破费那么多不太好吧。 “阿姐,我根本不需要这么多,而且并不是我一个人,我跟村里的刘邵东一起去,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能有啥危险?你想的太多了,我们都走官道,而且打算租辆马车去,比较快,应该一天多时间就能到。” 李芸菲自然明白小勋的意思,但是她心里依旧会忍不住担心啊,会想着他一个人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她心里总是担心着。 李强直接去盖房子那里帮忙了,“大哥,你咋来了?回家了没有?” 赵二郎上前来热情的招呼他,“我就是从家里来的呢,小菲跟小勋说说话,小勋过几天要去赶考了,也不知道这次的情况怎么样呢?” 赵二郎一听小勋也来,而且马上就要赶考了,心里特别激动,咱们家里要出个秀才公了。 “恭喜恭喜啊!”其他工匠一听,就忍不住的提前恭喜二郎和李强。 他们两个人忍不住的笑了笑道:“还不知道能不能考的上呢,不过还是要谢谢大家的支持了。”李强一本正经的说着。心里也特别的看好小勋,小勋的成绩不错,功课做得也好,常常得到夫子的表扬,他这段时间特别的用功,而且都没有办法回家,一直在书院里跟老夫子在一起。 赵二郎觉得如果小勋都考不上,被人更别提能够考上了。他也好长时间没有见小勋了,打算回家看看,顺便让李芸菲再加几个菜,今天是个好日子,人也多! “二郎哥,你有啥事先忙,这里不是有我们吗?你还对我们不放心?” 二郎忙着解释道:“我还能不相信你们吗?那成你们先干着,我先回家一趟。” 李芸菲没有想到二郎会这个时候回来了,“二郎……”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忍不住:“芸儿,你有啥事就直接给我说,对了,咱们积攒的那笔跟小勋的钱,你给他了没有?对了,你问问他还有什么需要没有?” 李芸菲心里十分感动:“二郎,我刚正想跟你说这事呢,我已经把银子给他了,他本来还不打算要的,我跟他说了半天才收下。” “那就好,要不是咱们家里现在盖新房,我就打算送他去呢,他一个人别说你不放心了,就是我也不放心,他虽然是个男孩子,但是年纪小不说,远门都没有出过,咱们怎么能放心?”赵二郎看着李芸菲又重复了一遍。 李芸菲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像二郎这样的男人真的不多,他把你的家人当成他的家人一样的照顾,甚至比照顾他的家人更加用心,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觉得感动。 一个男人愿意为你花钱,当他的手里有一两银子,他愿意为你花900文,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二郎,你别担心了,小勋也不是很小了,而且又不是他一个人去,他应该学会独立自主了,对了咱们家的房子到什么地步了?地基打的怎么样了?听长辈们说盖房子最重要的是打地基,这地基打的要牢固,这房子才能越稳当,到时候有什么风雨咱们都不用担心了。”李芸菲把自己心里的话直接告诉了二郎。 二郎点点头,觉得李芸菲说的十分有道理。“我记在心里,咱们中午是不是要多做点儿菜,那边工匠们干活我也放心,大家都是咱们村里的,而且知根知底,我就不回去了,留下来给你打下手。豆包醒了吗?今天乖不乖?” 二郎忍不住把李芸菲拉到自己的怀里,不知道为何就是特别的想抱抱她,李芸菲窝在二郎的怀里,觉得特别的安心。 孙然天天在看房子的进展,他心里的恨意就不由的加大加大,再加大,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怎么会落入今天这步田地?他们想盖房子可以?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希望毁灭的痛苦,就要你们知道这就是你们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 孙茂才看赵家的房子正在盖着,孙然一点儿动作都没有,他不由的着急了。“孙然,你怎么回事?你到底还能不能做?我就是不想看到赵家的房子安稳的建着,你看看这房子天天都在建,能不能停工,省得我看着心烦。” “爷,这事小的不是说了吗?等房子建的差不多了,咱们直接找人给他们拆了,或者一把火烧了,你说这对于赵二郎和李芸菲来说是不是毁灭性的打击,比现在是不是要好的更多?而且……”后面的话他就没有继续说,孙茂才真的以为自己是再帮他,错了,自己不过是借了他的势力,帮自己报仇而已。 孙茂才看了孙然一眼:“你说的没错归没错,可是赵家那边一点儿风声都没有,这太没有意思了,你找人再去弄出戏,不能让赵家这么好过了。” 孙然点头哈腰,他突然想到了孙云,这个婆娘还有点儿用处,她被自己收留了,从刘家出来了,再也不用遭受虐待了,同样她的报复心理会更强,她比任何人都恨赵孙氏和赵二郎。这就足够了! 第225章 :诡计 孙云这些日子过的是相当的舒坦,那日被人推入河水差点儿死了之后,再次醒来,她变得就更加极端,如果孙母不应承她,她便会让她回去,不准再管自己的事情。 孙母本来就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闺女,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跟自己的闺女在一起。幸好在她们无助的时候被孙然救了,孙然对她们母女很好,而且什么事情都为她们着想,更加让她们母女感动。 孙云知道孙然帮助她们绝非是不求回报的,她承认孙然人不错,但是她的心里却没有办法接受,因为自己的身体已经脏了,有时候资格再去拥有幸福,有的时候她会看着孙然发呆,甚至会懊悔自己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有时候会因为孙然的皱眉,而烦心一整天。 孙母看的出来自己闺女的想法,她自然乐意看到孙云能够跟孙然在一起,孙然那孩子不说别的,对他孝顺,对自己闺女也好的不能再好。 孙然之所以救了孙云母女,就是因为知道她们跟自己一样,讨厌赵家,恨赵二郎等人。他要将赵家给毁了,不然他心里永远过不去,他本不是这个名字,但他不能以真容见人,不能以真实名字面对外人,他改名换姓,改变容貌再次来报复赵家,这一次他付出了很多。 孙云看着孙然愁眉不展的样子,忍不住担忧的问着:“爷,你怎么了?” “小云,我不是跟你说好了,叫我孙然,不要叫爷,那么的见外和客气,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孙然有些不悦,他不喜欢孙云这么客气的对他。 孙云低头忍不住笑了笑道:“孙大哥,我……我最近看你愁眉不展的,是不是有啥事?你跟我说道说道,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对了,刘家人现在没有找我吧?我现在还是会做噩梦梦到自己被抓走了,基本上我就睡不好一个好觉,心里特别的害怕。” 她说着说着心里不由的变得有些难过了,甚至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的样子。 孙然见孙云这样,心里一想,倒是可以利用一把。“小云,我听说你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也因为赵二郎和赵家人,你对赵家人的想法怎么样?我本来有个幸福的家,我爹娘都在这个村里,我爹是有名的里正,我们家里的日子过的也特别的舒坦,但是后来因为一点儿小事,赵家人陷害我们家,发动全村人的将我们赶出去,我们家里的东西全被他们分割干净了,我们一家人没有地方去,我娘不得不去求别人,我大哥不能干活,我爹因为劳途奔波患了重病,最后因为没有钱请郎中去了!” 孙云一听心里不由的更加气愤:“赵家人太过分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呢?孙大哥,你应该受了很多的委屈,你有啥话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赵家人也对不起我,赵家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敌人,我们应该合作一起抗争。” 她义愤填膺的样子,让孙然心里不由的高兴了几分,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孙然却突然站了起来,痛苦的眼神是那么的令人心疼。“小云,这事你不用管,我自己可以解决的,只要你好好的就成?我想告诉你,你不要在意过去那些事情,你是个好姑娘,理应过的幸福,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 他越是这样说,孙云的心里就是越加的感动,越会陷得更深。外人都以为他死了,她却活的很好,她孙云没有那么短命,欺负过她的人,她都要让他们尝尝恶果,从此以后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孙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我们是好朋友是不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不是?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是不是?难道我们不应该合作吗?不应该一起抗争吗?难道真的要分的那么清楚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的心里如何能够好受的起来?我不想成为您的累赘,想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孙云深情并茂的话语,如果说孙然没有被感动,那绝对是假的。 孙然却一点儿愧疚感都没有,他已经被复仇的心遮挡住了眼睛,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小云,既然你这样说了,大哥我勉为其难的找你帮个忙,我听说赵二郎跟李芸菲的感情特别的好,你想想如果李芸菲被人糟蹋了,他们两个人的感情还能跟以前一样?” 孙云点点头,觉得这事不错,不过她觉得李芸菲是无辜的,她从来都没有伤害过自己,自己觉得对她有些愧疚的。 “孙大哥,我们干嘛不让二郎跟别的婆娘在一起,到时候他懊悔的样子,更加的痛苦,这样李芸菲也会更加的痛苦不是吗?他那么爱李芸菲,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自己就会崩溃的。” 孙然一听觉得孙云的意见貌似比他自己的要好一些,“就按照你说的办,不过我们怎么才能让赵二郎上钩的呢?” 孙云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统统告诉了孙然,孙然一想确实不错,赵二郎永远不会想到他自己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孙然知道赵二郎最近要去镇上买沙子之类的材料,肯定会跟人谈生意,倒时候直接拉着他去喝花酒,喝醉之后,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再说另一边,赵恩生和宋末又要回帝都了,他们不能在这里太长时间,赵孙氏也被赵恩生带走了,不想她在家里给自己儿子和儿媳妇添加负担,所以才这样做的。 “二郎,我看爹的意思很想让你跟他回去,不过主要咱们家里现在在盖新房,离不开人手,要不然我们一家人就可以一起去了,到时候在帝都多住几天。那里好不好?繁华吗?是不是比双喜镇要好上几百倍?”李芸菲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土包子。 李芸菲的心里想法,二郎不会明白,他并不觉得帝都有什么好,人多是多的事情,但是他却不是十分的喜欢,因为那里没有李芸菲和豆包。 “芸儿,帝都你要是想去的话,等咱们盖好新房,豆包大了一点儿,咱们就去那里过一段时间,要是你喜欢了,咱们就在那里开间小铺子,做点儿小买卖,你觉得怎么样?等咱们以后累了,就回这里来休息,等孩子们大了,看他们自己的喜好,要是喜欢就交给他们管了,咱们两口子就不管他们了,过咱们自己的小日子好不好?”赵二郎第一次把自己对未来的想法告诉李芸菲。 李芸菲点点头道:“好啊,到时候我们两口子就在这里摆弄几块地,放放羊,安度晚年也不错。” 赵二郎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事情要去趟双喜镇,今天是跟人家说好了,要买沙子,顺便让别人给运送回家,现在要跟人家去好好的谈谈,看看大概需要多少钱? “芸儿,中午的时候你让大嫂招呼大家来吃饭,我趁着这会儿空去镇上找卖沙子的兄弟商量一下,下午送沙子的事情就不在家里吃了。”赵二郎心里比较着急,最近沙子太紧张了,他都等了好几天才等到,这次千万不能错过了,就是让他请人家吃饭也成,只要能把沙子及时的送到家里。 李芸菲心疼二郎,“二郎,要不你先吃点儿,我这都做的差不多了,你到镇上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饭?你谈好生意就早点回来,也别让自己太累了,我哥他们都在这里看着呢,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你心里别太着急知道不?安全最重要。” 二郎冲着李芸菲憨厚的一笑道:“放心,我事情办完就回来了,你也别太担心我了,自己也要好好的休息,最近还好小馨在,能帮忙照顾豆包,不然你一个人哪里忙的过来,大嫂也来帮忙了,咱们家里现在真的够热闹了。” 赵二郎起身去了双喜镇,卖沙子的掌柜的叫做李富贵,他这个人是有名的滑头,做生意也特别的不守信用。今天可能是卖给你,一转身可能就会卖给别人,不过这沙子又只有这么一个人有,所以这垄断的生意特别的赚钱,你要想要沙子,就必要要投其所好,不然也没有办法,不过他这个人有一个好处,并不会漫天要价。 赵二郎找到李富贵,热情的招呼道:“李掌柜,生意兴隆,我可是好几天就预定了,你不要告诉我到现在还没有货,那可是不够地道了,你看这也到中午了,咱们要不去吃点儿饭,我听说这悦来酒庄又推出了几道新菜,要不咱们去尝尝?” 李富贵一听,心里顿时高兴:“赵家兄弟,瞧你这话说的,我这沙子就给你留着呢,就知道您盖房子急着要用,不过光吃饭没有多大的意思,要不咱们去翠红楼听个小曲,看看美人,喝点小酒,吃点儿小菜如何?” 赵二郎的脸色有些发红,他从来没有去过那样的地方,他觉得那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这个就算了吧,我怕消化不良!” 翠红楼是什么地方,谁不知道,是公子哥花钱消遣的地方,乡下人把那种地方成为窑子。男人喝花酒的必经之处。 “赵兄弟,你不会是害羞了吧,走走走,别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等吃完饭,我就派人把沙子给你送去!”李富贵一边说着一边推搡着二郎,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反正就被拉了过去! 第226章 赵二郎被李富贵推搡着拒绝不掉,翠红楼那种地方,想想他就觉得头疼,要不是家里必须要沙子,不能跟李富贵闹翻了,他早就甩脸色走了,可是现在不能,而且他也担心别被熟悉的人看到了,觉得自己背着自己媳妇干这样的事情,一想到这里,便更加的烦了。 翠红楼是双喜镇最大的女支院。虽然不能更帝都、云都相比较,但是这家红楼在双喜镇也是最大了,而且光是外面的雕刻就是辉煌,足以看的出来这位幕后老板绝对是大手笔,而且这样的地方也绝对不是一般老百姓能去的地方,倒不是说人家不让你进,而是说你付不起钱。 李富贵是这里的常客,他这个人就是喜欢没事喝点儿花酒,听个小曲,调戏个美人。 这不刚到翠红楼,外面就站在几个迎客的姑娘,她们摆弄风骚,卖力的拉客。 “李爷,您可是好久都没有来了,这位是你兄弟吧,第一次来我们这里,你看他脸色这么的羞红,一看就是第一次来,是不是有家室怕媳妇知道啊?”这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翠红楼的鱼姐,据说这个人能把活人说死,嘴跟抹了蜜一样甜,翠红楼也因为她这张能言善道的嘴,生意更加火红,宾客满堂。 李富贵忍不住哈哈大笑:“鱼姐,你这张嘴哟,不过我这兄弟确实是第一次来,以后还会光顾鱼姐的生意,一会儿把如烟花魁叫来,不管怎么样都要给咱赵掌柜一个面子。对不对?” 赵二郎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他本来来这里就是为了谈生意,这种花街柳巷也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够来的,他一门心思都在生意上,也就是沙子的事情上,凡事还要要以大事为主。 鱼姐给身边的姑娘使了个眼色,“赵爷,您第一次来啊,像你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好男人,来来来,让青儿给您带路,咱们翠红楼啊,跟别的地方可是不一样,这里的人比花娇,而且这里的菜色也不错,你来这里一次就会喜欢这个地方的。” 青儿勾搭着赵二郎的脖子,投怀送抱。赵二郎厌恶的推开。 青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坐怀不乱的男人,突然来了兴趣,越是这样的男人,越是值得托付终身,没有人想在这里做一辈子的老孤女。遇到合适的人嫁了多好,这样的男人真心不错,要是能成为他手心里的宝,想必应该被百般呵护吧。 赵二郎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放手!”他推辞不掉,火气不由上来了,声音也生硬了很多。 青儿以为赵二郎是故作正人君子的样子,她想依她的魅力,应该不会太差。“赵爷,难道你不觉得青儿美吗?你不喜欢青儿吗?是不是青儿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您说我可以改,只要爷别嫌弃青儿。” 青儿梨花带泪的小脸,是那般的惹人心疼,让人我见犹怜,只有二郎一点儿都为之不动,反而觉得烦心的要命。 “你离我远点儿。”赵二郎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起身就大步向前走。 青儿的一颗琉璃心被伤的粉粹,她觉得这个爷们就是不可理喻,也不看看他是啥样的人,敢这样说自己,他不是在意不让别人碰吗?那就非要碰他不可,如果没有办法做到让他喜欢,那就让他厌恶,这样也能使他记住自己了。 进了里面之后,赵二郎直接就拉住李富贵问:“李掌柜,我家里急用沙子,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早就过来,你看看要不你先让你家店小二把沙子送到我们家里,下午工匠们干活就要用,这事情耽误不得,我下午也有事,就不能在这里陪您了,你喝好、吃好、玩好。” 李富贵一听,脸色顿时就难看了下来:“赵掌柜,你就这样不给我面子是不是?我李某人还是第一次遇到人家这样不给我面子的,我也知道赵掌柜的想要沙子,我能够了解,我也没有说不给你,这样吧,你说你要多少方沙子,我等下就让小二给你送去,但是你本人不能走,你这要是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有啥意思?而且这里又没有说让你花钱,你就吃点东西、听听曲,就当是陪陪我不成吗?” 赵二郎看李富贵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貌似也只能这样了,但是心里却十分的担心自己媳妇,她一个人在家里忙的过来吗?如果今天这事要是让她知道了,她会不会生气啊?想想心里就更加的烦了,要是李芸心里不痛快,他的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李掌柜,那好我把地址和要多少方沙子告诉你。”赵二郎说完之后,看着李富贵真的答应了,而且让这翠红楼的小厮送信给小二,让他立刻送沙子。赵二郎把钱付给了李富贵,同样也拿到了收据,就所谓是钱货两清了。 李富贵当然希望二郎能够留下来。 青儿看着二郎,心痒难耐,如果这个男人要成为了别人的,她会气的半死,不过看他的样子,貌似是有夫人的人,自己能是她的对手吗?不过他穿着倒是显得朴素,一看也不像有钱的样啊?可是李富贵这么说,应该也错不了哪里去?她不知道李富贵这个人特别会说瞎话。 李芸菲准备了一大桌子的饭菜,差不多到了中午,许妮把工匠们叫来吃饭,今个她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就负责烧火了,都有些不好意思在人家家里吃饭了。 “小菲,我先回家一趟,等下再过来。”许妮起身想走,但是被李芸菲拉住了。“嫂子,等下他们吃完咱们再吃,我也留菜了。你大中午的走去哪里啊?对了大宝不在家,二丫一个人在家里干嘛呢?要是做针线活来这里做也是一样,别总是让她一个人闷在家里,也不怕闷坏了。”李芸菲忍不住说了很多话。 许妮点点头道:“可不是,可是那丫头就不是不怎么喜欢出来,要不我现在叫她过来成不?外人不会说我们母女是来蹭饭的吧。” “大嫂,瞧你这话说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什么蹭饭不蹭饭的?一起吃就是了。” 许妮听了李芸菲的话,心里别提有多么开心了,转身先回趟家里,把二丫带过来。 工匠们一来就开始夸赞李芸菲的手艺。“嫂子,您每天都准备这么丰盛的饭菜,吃的我们都不好意思了,嘴馋啊,回家之后,就觉得饭菜不好吃,怎么吃都觉得不对味儿,还是嫂子手艺好啊。” “那你回家之后怎么吃的?应该让你媳妇来拜嫂子为师,嫂子的手艺天下第一!” “你别说,我家婆娘还真有这个想法,不过被我打消了,像她那么笨的的人能够学会吗?而且嫂子那么忙,岂不是给嫂子添乱。结果我这话一说出口,她就追着我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凄惨。” 李芸菲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忍不住笑了笑道:“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弟妹想学,你干嘛不让,而且还说那些话,她不打你,打谁呢?反正我在家里也不是很忙,弟妹们或者嫂子们想学就来找我就是了,我最近都一直在家里,除了有个小家伙缠着我以外,还真的没有多少事情,房子的事情交给你们,我放心,我一个婆娘家也帮不上什么忙?” “嫂子,你真好啊,我觉得二郎哥跟你在一起简直就是他的荣幸,你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咦?怎么没有见二郎哥?他不是说去镇上买沙子去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怎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李芸菲一想也是,还没有到中午的时候就走,现在走了都大概有一个时辰了,心想可能是在路上耽搁了吧,要不就是没有跟人家谈好。 幸好这里有李强在,而且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也不需要李芸菲一直招呼着,有李强就够了。 李芸菲忙碌一上去说实话也真的累了,不过还好有小馨在,可以帮忙看着点儿豆包,豆包这丫头挺乖巧的,而且小馨把她哄的很好,她现在基本上笑的特别的开心,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格外有神,白嫩的肌肤光滑粉嫩。 “小馨,辛苦你了,对了你跟马云怎么样了?你们打算啥时候成亲呢?你看看人家小菊成亲之后过的多么幸福?你有没有心动?”李芸菲开着玩笑的说着。 小馨的小脸羞涩的通红。“阿姐,你说什么呢?怎么这么的不正经。讨厌你啦!”她发嗲的声音,让李芸菲觉得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阿姐,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很好哼哼……”小馨不满意的看了李芸菲一眼,觉得李芸菲刚才的表情好像是自己嫁不出一样。 “我可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啊。小馨,你啥时候嫁人都成,到时候阿姐一定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李芸菲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觉得好心酸,心里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涩涩的很痛苦! 第227章 :背叛(勿喷) 赵二郎心里不安,他忍不住朝着李富贵看了一眼,可是看着他丝毫没有想要走的意思,自己跟人家合作,要是这样不管不顾的走了貌似不行。 青儿勾搭着赵二郎的脖子,亲昵的在郎的脖子上吻了一口,但却被赵二郎推到一边去,脸色顿时也黑了下来。 “你干什么?滚!”赵二郎一双丹凤眼瞪的溜圆,厌恶的要命。 他心里如吃了苍蝇一般难受,感觉自己怎么能被人偷袭到了? 青儿吃痛的费力从地上爬起来,委屈的眼神看着赵二郎。 “赵爷,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您说我可以改?我是真的喜欢您!”青儿软绵细语让人觉得骨头都酥了,那娇嗲的声音太让人受不了了! 李富贵看赵二郎如此,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忍不住给鱼姐使了眼色。 “怎么能跟赵爷安排这样的货色,哭哭啼啼的跟哭丧似的,让人心烦。是不是觉得爷没有钱,怎么不把花魁如烟给叫来?是不是不给小爷面子?” 李富贵的话一说出口,鱼姐就给青儿使了个眼色,让她先行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赵二郎看了李富贵一眼,忍不住道:“李掌柜,咱们啥时候回去?” “怎么?这里赵掌柜不满意?马上如烟花魁就来了,你可别走啊,那样岂不是不给人家面子吗?再说了都出来玩了,还不一次玩够本?你是不是不想给我面子?我可是把沙子让小二哥给你送去了,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赵二郎觉得此刻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李芸菲等人吃了午饭,就听说送沙子的来了,她激动的直接冲了出去,心想她在那里看着,让二郎回家里吃饭。 可是到了外面并没有看到赵二郎,她心里一时没有底了。 这是怎么回事?二郎哪里去了?他一向都是办完事就会回来的人,从来不会在外面耽搁的,可是今天是咋回事? 李芸菲看着架着马车的小二哥,忍不住道:“小哥,你有没有见过买沙子的小哥?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小二哥人也很好,看着李芸菲一本正经道:“大嫂,那位买沙子的掌柜的,跟我们掌柜的去翠红楼了,至于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这沙子卸在哪里?” 李芸菲的脑子瞬间蒙了,嗡嗡作响。 小二哥其他的话她已经听不到了,脑子里一直想着二郎在翠红楼,明明应该相信他只是为了谈生意,可是为何心里依旧难受呢? 李芸菲失神落魄的样子把李强吓到了,他不知道李芸菲怎么了?刚才还不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这副样子了。 “小菲,你怎么了?对了二郎去哪里了?他大中午的也不知道吃饭,跑哪里去了?”李强唠叨了一会儿,再次抬头看着李芸菲,可是李芸菲依旧面无表情,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脸色苍白,真的是把李强吓坏了? 小二哥还一直催着问沙子卸在哪里? 李强只好先去找工匠们帮忙,把沙子给卸了。 李芸菲看着他们忙碌的样子,自己却一点儿力气没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里痛苦的要命,却哭不出来! 李芸菲不想让自己心烦意乱,可是心里确实莫名的疼了起来的,她不想哭,但是泪水再也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李强和工匠们忙完了,他走了过去看着李芸菲坐在地上,哭的很伤心,心莫名的烦躁了起来。“小菲,你别吓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哥哥啊?有什么事情咱们一起面对。” 李芸菲看了李强一眼,趴在他的怀里哭了出来,“哥,我该怎么办!”她知道也许二郎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她也不是不想不相信,可是自己此刻就受不了了,她不想去看,怕看到令自己没有办法接受的一幕。 但是心里依然存着侥幸的心里,或许二郎根本就不会背叛自己的?为何自己不相信呢? 她心里有两种声音在不停的打架,她烦躁的要命,同样也委屈的要命。一个可以用生命爱她的人,她理所应当给他信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有时候太过于相信一个人,或许这本身就是不信任? 李强被李芸菲哭得心里有些发毛,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到二郎没有回来,看来事情应该跟二郎有关?他忍不住猜疑了几句道:“小菲,是不是二郎出了什么事情?你别哭,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带人去救他,你看看这样行不?” 李芸菲摇摇头,这不是救不救的问题,是他自己愿意不愿意出来的问题。“哥,算了,他很好。我只是一时心情不好,不知道是不是沙子迷了眼。咱们回家吧,房子下午还要继续盖呢,二郎可能有啥事耽搁了。” 李芸菲可以把所有的痛苦压抑在心底,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让别人看出来有一丝痕迹,但是心里的痛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李强不相信李芸菲的话,但是想继续问什么,李芸菲已经不再说了,甚至脸色一点儿情绪都看不出来。 “小菲,我是不是你哥?你有啥事不能跟哥我说嘛?”李强拉着李芸菲的手不放,好像是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李芸菲心里很感动,“哥,我是你妹,你是我亲哥,我能有啥事不能跟你说的,可是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想说,我真的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你就别担心了,我要是有事会第一个告诉你,二郎他也很好的,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回去。” 李强总觉得自己小妹这会儿太过于奇怪了,他不放心的继续跟着李芸菲,直到把她送到家里。 “小馨,你好好照顾你阿姐,她身体有些不适!”李强交代小馨务必要照看好李芸菲。 小馨点点头,担忧的眼神看着李芸菲。李芸菲冲她笑笑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对了豆包呢,让我抱抱,她是不是饿了?我喂她吃奶。” 李芸菲的心里现在只剩下豆包了,她轻轻的抚摸着豆包的额头,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摇摇晃晃中,豆包吃饱喝足闭上眼睛就在李芸菲的怀里睡着了,她也是十分贪婪母体的味道。 “阿姐,你到底遇到啥事了?有啥不能说的?对了,我刚听说有人送沙子过来,怎么二郎哥没有回来吗?不是让他回来吃饭的吗?怎么他人没有来?” 李芸菲顿时觉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 “小馨,他还没有回来,估计陪掌柜的吃饭了,不用给他留饭菜了,我想先睡一会儿,等你姐夫回来,你记得叫醒我!”李芸菲哄着豆包跟她一起睡着了。 赵二郎没有想到花魁如烟还真的过来了,这下他更加的走不了了,不过如烟倒没有像青儿那样一直不懂规矩,而是对他客客气气,一直给他和李富贵敬酒。 “两位爷,你们好长时间都没有来看如烟了,有没有想人家?害的人家好伤心哟,这酒是不是该罚?”如烟一边倒着酒,一边笑嘻嘻的说着,这话说的让李富贵的骨头都酥了,他一把将如烟拉入自己的怀里,咸猪手开始在光滑的脊背上摩挲着,手开始一路朝下,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奸诈。 如烟求救的看了赵二郎一眼,赵二郎本来就是心软的主,一看这样的事情,忍不住出声道:“如烟姑娘,能否给爷倒杯酒?” 李富贵没有想到赵二郎会这样说,微微吃了一惊,心里虽然不爽二郎抢走了他怀里的女人,但是又觉得这个赵二郎简直就是假正经,一会儿说自己有家室,不能玩,这不一玩起来比任何人都要热烈,看来还是如烟花魁有魅力。 如烟感激的看了赵二郎一眼。“爷,你再喝一杯!”她对赵二郎倒是没有多少的好感,在她的心里男人都一样,都是为了得到她,看着她曼妙的身姿,娇嗲的声音,玲珑剔透的心。可是谁知道她也想活着有自尊一些,可是谁能够给她?她何尝不想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赵二郎点点头,但是跟如烟却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不喜欢女人身上的胭脂水粉的味道,他心里一直想着的就是李芸菲,可是这里走不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嘴里叫着李芸菲的名字。 “那个女人是谁?” “我的媳妇,我最爱的婆娘,芸儿……” 如烟不是没有想到赵二郎有家室,只是没有想到他是如此的痴情,像这样痴情的男人真的为数不多了,可是却没有办法。 说实话,她并不喜欢赵二郎,不过是拿了别人的钱要为别人办事,芊芊玉手一点点儿的解开赵二郎的衣服,在他宽广的脊背上,吻上自己的唇印。这个男人要是她的就好了,她脱下自己的衣衫,等待着鱼水之欢。 “芸儿……我的芸儿……”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将别人扑倒了,慢慢的陷入沉沦,旖旎的春光,满地的流觞,红烛映射,多么的讽刺心疼。 赵二郎醒来,睁开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的是自己身边怎么躺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这个人是谁?慌忙起身,看着自己全身上下光了,“不……不……” 他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让自己清醒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怎么能对不起芸儿呢?他觉得自己就不是一个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怎么可以这样啊? 如烟翻了个身,扑了空,看着二郎失神落魄的样子,忍不住道:“爷,你怎么能这样对奴家,人家的初夜就……”说完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 “别哭,你想怎么样?”赵二郎冷静不下来,他觉得自己脏透了,心烦的要命,真的恨不得一头撞死! ------题外话------ 二郎会背叛芸儿了吗?你们觉得会吗?一个用生命爱着芸儿的二郎会吗?啦啦啦,别喷,别喷,我不透剧! 第228章 :可以谅吗? 赵二郎根本就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明明记得刚才跟李富贵一起喝酒,后来呢? 如烟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充盈着泪水,一副委屈的样子,让人我见犹怜。 可是赵二郎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现在有一把刀,他恨不得插在自己的胸口,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他现在都不敢去想李芸菲,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 此刻他恨死了这个叫做如烟的姑娘,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跟自己在一起?为什么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如烟见二郎不说话,好像根本就是当她不存在,她心里恼火极了,哪里有这样的人,想她如烟在整个双喜镇,谁不知道她,多少男人想要爬上她的床,可是他呢?这是什么态度? “赵爷,奴家应该是您的人,您可不能不要人家,人家的初夜都给您。”如烟娇羞的样子,宛如盛开的莲花,粉嫩白嫩。 赵二郎脑子一下子全蒙了,她的初夜……他不经意看到床上那么耀眼的血红,心宛如被锋利的刀柄割了一刀,仿佛置身于冰窟,怎么会这样? “如烟姑娘,我是有家室的人,我有媳妇,她人很多,我能有今天全部都是因为她?我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只能对你说抱歉,我知道一个清白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很重要,可是我……我没有办法对你负责任,我……”赵二郎知道自己说这些话很残忍,但是他必须说,他承认自己这样做很自私,但是他觉得自己别无选择。 如烟看了赵二郎一眼,深情似水的眸子盯着他。“赵爷,你爱你的媳妇,可是您想过我吗?我在翠红楼是卖艺不卖身的,而且我的清白就这样被毁了,你觉得我在这翠红楼里还有活路吗?你就不能大发慈悲吗?而且这事是你强上我,想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是你的对手,你要是真不想负责任,我就只能把你告上衙门,说你作奸犯科,我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个黄花闺女,你……” 赵二郎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如烟姑娘,你非要这样逼我吗?我知道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不会娶你过门,我不会伤害我的媳妇,她是我的唯一,我这颗心里都是她,你懂不懂?你还很年轻,还会遇到更好的男人,比我有钱,比我好的,都大有人在,何苦扯着我不放?对于你的清白,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如烟没有想到二郎会狡辩的如此彻底,说句实话,她根本不喜欢二郎,她想要的不过就是得到他,越是痴情的男人,她越是喜欢,但是像赵二郎这样的,她却想要毁灭,为什么她得不到,为什么还能让他继续幸福,这根本不可能,她要毁了他的幸福,让他心甘情愿的回到自己的身边。 赵二郎看着外面的天色越发的暗了,他的心里反而更加的没有底了。 想着李芸菲一个人带着豆包,此刻不知道在干什么?一定做好了饭菜在等自己回家,她心里一定是急坏了,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你想怎么样才会放我走?”赵二郎平静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如烟摇摇头道:“我喜欢你,不想让你走成不成?你说你不能娶我,我可以不要名分,你说你心里有你的媳妇,那你就跟你媳妇过,我只要你心里一个小角落里有我成不?你知道吗?我虽是青楼女子,但是我跟那些人不一样,你知道我的初夜直多少钱吗?” 赵二郎摇摇头,如果可以用钱解决是最好,如果用银子解决不了那才是最烦人的? “你想要多少银子?” “我不要银子,我要的是你对我的爱!”如烟死乞白赖扑在赵二郎的怀里不放手。 “如烟姑娘请你自重,男女有别。”赵二郎推开如烟的身体,自己往后面推了一步。 如烟突然大笑了起来:“赵爷,怎么你嫌我脏?现在说什么男女有别,你刚才对我用强的时候这么没有想到这些?你还好意思说了?” 赵二郎被如烟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此刻就只想离开,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万分的厌恶。 李芸菲一直等二郎回来,可是他一直没有回来,李芸菲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小馨二郎回来了吗? 小馨摇摇头,李芸菲的脸色刹那间便的煞白,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她觉得自己脚已经全部木掉了,一步路都走不动,心疼的蔓延全身,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本来她想着等二郎回来之后,她可以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他想告诉自己,自己就听什么,可是他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这是什么意思?本来她不想胡思乱想的,但是此刻已经由不得她不去想了?再多的相信,也有猜测的时候,知道二郎很爱很爱她,不然她此刻怎么会又是那么的痛苦? 小馨被李芸菲的神色吓到了。“阿姐,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啥事了?你中午的时候就发现你不对劲了,现在更加不对劲了,有啥事你就不能说嘛?非要锁在自己心里,让自己一个人痛苦吗?你这样做傻不傻啊?” 李芸菲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跟小馨说,她都已经绝望了,本来打算跟二郎在一起好好过日子,那些美好的蓝图都已经在脑海里构思的清楚了。 “小馨,我真的没事,有些事情你以后会知道的,豆包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出去有点儿事。”李芸菲觉得如果自己不过去看看,这样猜忌下午米有办法活,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最好不够,要是有了什么事情,她宁愿自己是第一个知道,也不要被人蒙在鼓里。 小馨怎么能放心的下。“阿姐,这天都这么晚了,你干啥去?要不你找人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我哪能放心啊?阿姐,不管有什么事情,我都不想你一个人去面对,咱们是一家人,有啥事不能说的?你要是有事了,我们怎么办?” 李芸菲摇摇头。“小馨,我不会有事,我答应你我一定好好的活着,我的豆包还那么小,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她?我一个人不会有事的。” 李芸菲不停小馨的话,大步走着,她的心里苦涩的要命。 赵二郎跟如烟说了半天,最终如烟还是让二郎走了,二郎也答应如烟会想办法帮她赎身,让她过着普通百姓的生活,到时候遇到一个合适的人嫁了就好了。 如烟也同意了,她让赵二郎走了。 赵二郎的心里愧疚很多,不光是对李芸菲还有就是对如烟的。 “如烟姑娘谢谢你,我想像你这么善良的姑娘,以后一定会幸福的!”赵二郎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如烟看着赵二郎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笑了道:“真是个笨蛋,傻得要命,根本不知道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就等着他往里跳。” “如烟,你怎么能这样对赵爷,原来那一切都是假的,我想你怎么还有初夜,我记得你初夜不就是老早就被拍卖了吗?你真是会装,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人,他是那么憨厚老实的人。” “青儿,你不会认真了吧?像他那样的男人,心里只有他媳妇?你觉得他会喜欢你,会感恩你?还是会帮你赎身,跟你在一起?你别傻了,根本就不可能的,你懂不懂?男人的话能信吗?他今天可以对你笑,明个就可以把你如同垃圾扔掉,嫌弃你是多余的?难道你真的有心?我这样对他还不是出于我的本意,而是我答应别人了,必须要这样做,怪就怪他得罪了人。” 如烟的话,让青儿害怕,她没有想到如烟变的如此狠毒。“如烟,你答应我别伤害他成不?他人很好,真的!” 青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心里那么的痛苦,自己刚才看着他面如死灰的样子,自己的心别提有多么疼。明明他根本不爱自己,就连一个笑容都不舍得给自己,甚至自己一靠近,他便会把自己推开,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还是会有他呢?为什么满满的都是他呢? “青儿,你醒醒吧,别傻了成不?不是我伤害不伤害他的问题,是他自己到底想怎么样?要不我让你们在一起?让他娶你!”如烟跟青儿是一对好姐妹,但是她答应别人帮忙毁了二郎,不管二郎多么好她都会毁掉,为了银子。但是看着青儿如此不舍的样子,她倒想成全,可是赵二郎那样的人根本就不会爱上其他姑娘。 青儿摇摇头。“如烟,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难处,但是他真的是一个好人,痴情的好男人。我喜欢他,但是并不想要得到他,我希望他可以很幸福跟他媳妇在一起。说实在话,我起初的时候很讨厌他那样对我,同样我又喜欢他,我嫉妒他媳妇可以拥有这么一个好男人,这么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如果能有机会见到就好了!” 赵二郎一路上想了很多,他心里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李芸菲,很多声音,有的要有的不要,有的说你告诉了,那么你们就不能在一起了,你能接受的了吗? 你不告诉她,她就会不知道吗?纸能包的住吗?总有一天会败露的,到哪个时候还有挽回的机会吗? 李芸菲走在路上,路上很黑,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其实从小到大她这个人就怕黑,而且什么晚上从来不敢一个人出来,但是此刻她很勇敢,同样她也在害怕,可是心里的痛远比害怕要强烈的多。 一个人急匆匆的往家里赶,一个人急匆匆的往集镇上赶,一个焦急万分,一个自责难过。 李芸菲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觉得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她停了下来,休息了片刻之后继续向前。 赵二郎走着走着,看到一个人影,他本来不想过问的,但是他正好要经过那。 李芸菲也看到了人影,她忍不住说道:“有人吗?” 赵二郎的心一下子揪紧了,这声音是他的芸儿,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是来找自己的对吗?他多么想去抱抱她,可是他又觉得自己好脏。 李芸菲没有听到回答,她又问了一句:“有人吗?有的话就跟我说句话行不?我挺怕黑的,可是我现在没有力气走了,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走回家了,我好害怕,可是我相公他还没有回来,我好担心他,不知道他中午饭吃了没有?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危险?” 她好像再找一个倾诉的对象,好像又是在自言自语。 赵二郎不知道李芸菲怕黑,只知道晚上她基本上就呆在屋里,哪里都不去,以前自己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总算知道了。她个傻丫头怕黑还出来找自己,真傻! 他一步步的靠近李芸菲,再也顾不得其他。“芸儿,我的芸儿……我是二郎!” 李芸菲一时间懵了,什么他是二郎,“二郎,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我好担心你知不知道?你刚才为什么不理我?” 她忘记了所有的猜疑,她此刻就像个无助的孩子,只想着能够跟她在一起,至于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赵二郎和李芸菲紧紧的抱在一起,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就抱着对方,紧紧的,似乎希望把彼此揉进血液里,从此再也不会分开了。 “芸儿,对不起……”赵二郎心里很痛苦,他不知道怎么能挽回自己犯下的错误。 李芸菲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要他坦诚,说什么自己都相信他,但并不是会原谅。“二郎,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赵二郎却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芸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欺骗你,你会怎么做?” 李芸菲看着二郎的眼睛道:“二郎,你会欺骗我吗?我们之前用得了欺骗吗?有啥事你直接说吧,不用拐弯抹角,我看的出来你心里有事?”她此刻格外的平静,其实内心深处早已是血肉模糊,但她却伪装坚强! 第229章 :大结局(上) 章节名:第229章:大结局(上) 李芸菲见赵二郎没有说话,他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吗?莫非真的如自己猜测的那样?她顿时放开自己的手,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这样犯贱,他如果还爱自己,不心虚有什么不能说?自己只想听他的一个解释。 她松开二郎,推开他的手,自己快步的往前走,她怕黑没有错,但是有什么却比无言的冷漠更痛苦的呢。 赵二郎忽然意识到自己怀里空,失神片刻之后,他快步的去追李芸菲,“芸儿,芸儿……”他大声疾呼,从来没有这么的害怕过。 李芸菲她继续往前走,装作看不到、听不见,眼睛瞎了,耳朵聋了,也不要他这样无言的对自己,她承认自己这样的作法很笨、很愚蠢,但是没有办法,她就喜欢干这样的傻事怎么办? 赵二郎终于还是将李芸菲拦住了,他心像是被爬满了虱子,让他痛痒无比,不管他是进一步还是退一步都是一样的。“芸儿,你别走,你听我会说成不?” 李芸菲还是停住了脚步,她知道哪怕那个答案是她没有办法面对的,她也愿意给二郎一个辩解的机会,她承认自己很傻,甚至傻的要死。 “你为什么来这么晚?去哪里了?”黑夜里她依旧睁大了眼睛与他对视,她想要知道的是最真实的答案。 赵二郎被李芸菲看的有几分不好意思,他自惭形秽的低下头。“芸儿,我说了,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成不?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李芸菲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静静的看着,心里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得麻木起来,这或许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便可以阻拦外界的痛是不是呢?她自己心里也没有一个完全的答案。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这样,心里更加没有底了。“芸儿,我今天去买沙子,李富贵硬是拉我去了翠红楼,我本来是拒绝,但是后来没有办法,我就跟他进去了,但是我没有跟姑娘靠近。” 李芸菲知道二郎是个不会撒谎的人,当他撒谎的时候,他就容易结巴,而且不敢看自己的眼睛,李芸菲觉得心里很痛苦,她觉得像二郎这样的男人,能背叛自己她不信,一个男人做错一件事可以,而且那姑娘都是青楼‘女’子,不需要负责任,她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跟二郎过日子。 可是他现在没有跟自己说实话,自己不喜欢听谎话,哪怕是善意的谎言,那也是欺骗,不要说的那么好听是为了不让你伤心,那不过是欺人欺己。 “二郎,你如果真的想让我不离开你,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告诉我,难道你想我自己去调查清楚?咱们俩个人成亲到现在时间也不短了,你是啥样的人?我是啥样的人,你我心里不清楚?什么事情你能不能做的出来,我还不知道?” 赵二郎听到李芸菲这段话心里很开心,可是那事却……真的发生了,他觉得自己笨到家了,为什么非要跟李富贵去,如果不去,哪里能扯出来这么多的事情?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还是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起因结果说了一遍,李芸菲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心痛到窒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说的会是这样,她现在恨不得给二郎几个耳光,他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去喝人家的酒?那个时候他把自己置身于何地? 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吧?你觉得人家‘花’魁好看是不?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一直流泪,却不说话,心里焦急了。“芸儿,我不敢求你原谅我,你打我骂我都行,我求你别虐待你自己成不?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想看到我,我就不出现在你眼前,只求你别伤害自己,别哭成不?” 李芸菲突然大哭起来:“赵二郎,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的自‘私’,你根本就不想出现在我眼前是不是?你大可跟你的‘花’魁就玩去?你回来干什么?我会伤害我自己?为了你值得吗?我傻吗?我为什么要让自己难过?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有那么大的本事让我难过?”她话说的越尖锐,再刺痛别人的同时,其实也在无意中刺伤了她自己。 锋利的刺,刺痛的是自己的心,心慢慢的血‘肉’模糊! 二郎有多么痛,她就有多么痛。 她本来觉得玩可以原谅,男人一时失足很正常,她明明知道把沙子‘揉’碎在眼睛里很痛苦,她本来觉得自己做不到,可是当真的有那么一天的时候,你爱他,发现自己痛的要死,也会再给他一次机会的。 赵二郎心也在滴血,他根本不相信李芸菲的话,她明明很痛,自己了解她的。她就喜欢一个人忍着,怎么这么傻。都是自己愚蠢,自己傻。 “芸儿……” “别叫我……”李芸菲冷漠的开口,她不让二郎靠近她,她的心被伤的面目而非。 “那好,我们回家成不?这里太黑了,湿气重,对你身体不好,回家之后你想怎么样都成,行不行?”赵二郎担忧的看李芸菲,从来没有一种感觉是那么的痛苦。 李芸菲已经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一样,她脚底发麻,‘腿’好像被灌了铅一样,每一步都重千斤。 她却执意自己走着,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事情都不问。二郎跟在她的身后,她却连头不转一下,她明明很害怕,她宁愿握紧自己的拳头,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出她的懦弱。 赵二郎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起身把李芸菲抱在自己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哭闹。“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你对得起我吗?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没有脑子吗?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她歇里斯的大叫,心里痛的已经到了极致,为什么…… 赵二郎没有说话,他宁愿李芸菲骂他、打他,也不要她一声不响的推开自己,也不要她把所有的情绪压制在内心的深处。 “芸儿,你累了,我知道。我做错了,我‘混’蛋,我认错,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是我求你别伤害自己。你的痛我懂,我会把事情解决好,你要相信我。”赵二郎此刻的心里只有李芸菲一个人,他根本觉得自己不会背叛芸儿,他觉得肯定是那个‘女’人自己愿意的,她想得到的是什么自己很清楚,所以他不会让如烟得逞。 在那里的时候他一直想不明白,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好像什么事情都多少明白了一些。 李芸菲真的累了,她从中午到现在,心都被压抑的很痛苦,等待的很焦急。她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真的一点儿力气都木有了。 任由赵二郎抱着她,跟她说话,她可以听到,但却不会给任何一个回复。 李芸菲明明很困,她多么希望这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梦醒了一切又会恢复正常。 可是她睡不着,不管是睁开眼睛或者闭上,脑子里全部都是二郎告诉自己的事情真相,她一想到二郎跟‘花’魁,她心里就觉得脏,很肮脏,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受得了。 小馨听到了敲‘门’声,忍不住问了一句谁? 赵二郎应声,小馨忙开‘门’,忍不住埋怨道:“姐夫,你干嘛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都不知道阿姐多么着急,中午人家来送沙子,阿姐正在吃饭,饭还没有吃完就跑了出去,说应该是你回来了,而且还给你留了不少菜,就担心你被饿着了,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回来呢?你根本不明白阿姐都多么担心你。” 赵二郎听了小馨的话,心里更加的难受,那芸儿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在翠红楼了?那她为什么不去找自己? “小馨,你先去睡吧,我跟你阿姐有几句话要单独谈谈。”赵二郎支开小馨,就是想问李芸菲画。 李芸菲从二郎的怀里挣脱出来,拉着小馨的手道:“咱们去睡觉吧。” 赵二郎知道如果今晚没有办法让李芸菲气消了一些,她根本就睡不着,而且会更加的折磨她自己,自己怎么能忍心。“芸儿,我们再说几句成不?” 小馨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不正常,她觉得以前阿姐不是这样的,她根本不会这样对姐夫的,而且她说话什么的都是和蔼温柔,像今天这样冰冷倒是第一次。 “阿姐、姐夫你们两个慢慢说,我先回屋睡觉了,今天豆包跟我睡成不成?”小馨一闪身回到了屋里,心里头好奇万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今天就发现阿姐有些不正常了,但是现在反而变得更加不正常了?难道姐夫做了什么让阿姐不高兴的事情了?阿姐不是这样喜欢斤斤计较的人啊? 李芸菲实在是站不住了,她身子倚在‘门’上,斜靠着,看着赵二郎。“有啥事非要说,就说吧!说完我就睡觉了!” 赵二郎在李芸菲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表情,似乎她别愤怒都没有了,那样的淡然最可怕了。好像自己就要被放逐了一般。 “芸儿,你知道嘛?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你就是天上的仙子,你长的那么好看,笑起来那么漂亮,我真的害怕自己一张口就会把你吓跑了,可是你却对我笑,对我说了很多话,其实我知道你心里那个时候喜欢的人不是我,但是我宁愿做那个人的替身,因为我喜欢你!后来你失忆了,我却不敢告诉你,但是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我心里觉得很幸福,遇到你,娶到你,我才知道什么是幸福。”赵二郎看着李芸菲的眼睛,他病史为了强调什么,而且想把自己心里全部的想法都告诉她。 李芸菲看着二郎没有说话,心里顿时觉得不好受。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依旧一句话不说。 他也没有说话,就静静的看着李芸菲。 李芸菲现在冷静了很多,如果说对二郎没有感情那绝对是骗人的,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的痛,他虽然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痛在哪里。 李芸菲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就去屋里休息,她何尝不想跟往常一样,两个人相拥而眠,可是今天不行。 “芸儿,我给你烧热水去,洗洗再睡吧。”他如果可以这样不体贴一些,李芸菲也不至于那么痛,其实就算她转身回屋,就算躺在‘床’上,未必就能睡得着。 小馨根本就没有睡觉,豆包早就进入了梦乡,看着李芸菲一脸悲伤的样子,就是傻子也看的出来有事瞒着自己。“阿姐,你能告诉我你到底这么了吗?能不能不要这么折磨自己了?” 这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不想说,谁问都没有用。 “阿姐,你知道嘛,我一直以来都特别的羡慕你跟姐夫。我觉得姐夫很爱你,别看他那么憨厚,你跟他在一起虽然也受了不少的委屈,但是你想过没有当你不开心的时候,是谁去哄你开心,当你生病的时候谁陪伴在你的身边,当你遇到事情无助的时候谁第一个冲破阻碍的跟你在一起。而且他很相信你,你痛的时候他比你更痛。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姐夫两个人怎么了?但是我看的出来,你们两个人都不愉快。”小馨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说这件事。 李芸菲的泪水落了下来,心里还是那句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多好,醒来就啥事都没有,可是现在每天一睁眼看着自己身边躺着一个男人,你最爱的男人,但也是背叛过你的男人,你怎么能够接受的了,这样的事情足够让人崩溃了。 “小馨,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小事,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没有想好怎么说,而且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希望你能够了解我的难处!”李芸菲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样的沙哑听起来会让人觉得格外的心疼。 她心里生气归生气,但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二郎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喝醉的,他的酒量自己是清楚的,而且二郎更不可能做出酒后‘乱’‘性’的事情,他一般喝醉了就只会呼呼大睡,他就醉过一次,就是过年的时候,他们心里高兴喝了很多白酒,那个时候她怀着身孕,都是赵大郎帮忙扶着他上‘床’的。 自己本来担心他别有个不是舒服,喝水什么的,也怕他喝醉不老实伤害孩子,结果他倒好睡的跟头死猪一样,自己当时担心的要死,硬是给他灌了一些温开水,因为酒伤胃。 李芸菲想到这里,觉得二郎肯定是被人陷害了,她刚才是被感情冲昏头,不理智了,现在理智下来发现这里面问题‘挺’多的,而且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够解决的了。 赵二郎烧好了热水,小心翼翼的把水倒了木桶里,冷热适宜之后,才叫李芸菲去洗。 “芸儿,你去洗澡吧,水温有些烫,但是会比较舒服一下,也能解解乏。我还给你放了‘花’瓣,你去洗洗看。”他没有解释只言片语,只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是多么爱。 李芸菲眼窝发热,这男人她该说啥好。“好……”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声音不细腻,也不温柔,但是对于二郎来说这句话确实格外的好听。 小馨趁着李芸菲去洗澡的空,拉着赵二郎忍不住道:“姐夫,你到底这么得罪阿姐了?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她像今天这样伤心,而且你们俩个人的关系那么好,她怎么能对你这么冷漠,冷漠的完全不像她一样,你不觉得奇怪吗?而且她本来就是宽容大度的人,不可能因为一些小事就跟你斤斤计较的。” 赵二郎点点头,“小馨,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但是确实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阿姐,她不原谅我也是我自己活该,你别‘吻’她了成不?也别怪她成不?她心里已经够难受了。她不想说就别‘逼’她成不?我也不想说,因为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他觉得心里特别的累,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混’蛋,怎么能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 李芸菲褪掉自己的衣衫慢慢的进入浴桶里,温热的水划过她的身体,仿佛一身的疲倦、不开心都被冲的干干净净,氤氲的水雾里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原本心里的那些不愉快慢慢的开始消散,她累了,真的累了,担心的心疼了,痛苦的头痛了。 闭上眼睛,她多么想放松下来,安心的睡一场觉,可是这件事不问清楚,她还是睡不着的,而且明天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办,她在水里不知道泡了多久,等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而二郎哪里去了?自己明明记得自己在洗澡,这衣服是? 她不难想出来是谁,除了二郎以外还会有谁会对她这么好,好像真的没有别人了。 赵二郎并没有睡觉,他坐在板凳上,努力努力的回忆今天一天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到底有没有,他自己真的不知道。 李芸菲披着一件衣衫,手里又拿了一件,她本能的把衣衫给二郎披上。二郎猛地回头看见了李芸菲,心里顿时一暖。 “芸儿,你怎么不睡觉?外面有些凉了,你怎么不穿点儿,要是感冒了怎么办?”赵二郎并没有披上李芸菲给的衣服,而是拿衣服把李芸菲不由分说的裹进来。 李芸菲看着二郎的眼睛,她一本正经的问道:“二郎,我仔细想了想,或许你根本就没有背叛我,我觉得你是被人陷害了,不过你要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 二郎没有想到李芸菲会相信他,不由的握紧了李芸菲的手:“芸儿,我说我说,我统统告诉你!” 李芸菲看着二郎‘激’动的样子,点点头,示意他开讲。 “你的意思是说李富贵硬是拉着你去,不去就不卖沙子?你推辞推辞不掉,被他半推半搡的带了进去是不是?” 赵二郎点点头,李芸菲觉得这个‘阴’谋从这里就设定好了,他们都吃定了二郎肯定会去买沙子,而且知道家里急需要用,他的要求就是再有多少无理,你都要答应。 “是这样的,我当时真的拒绝过,可是咱们家里急着用沙子,我当时想快点儿买了回家,他不同意,我就说要不我请你吃饭,可是他就偏要去那个地方,我不同意也不成。”他知道自己蠢死了,就不该跟着去,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李芸菲看了赵二郎一眼,就算他是被冤枉的,也绝对不能这么就原谅了,“你当时就没有想过我有多么担心你,多么着急你吗?人家推搡你,你就不能婉言拒绝吗?你长嘴巴是干什么用的?” 赵二郎没有说话,李芸菲想到二郎醒来之后发现身边躺着‘女’人,‘床’单还还有血。这个要是普通姑娘,说不定李芸菲还真的信,但是这个姑娘是‘花’魁,她就觉得好笑了,二郎一来不是什么公子哥,傍上他就能吃喝不愁,长相也不是特别的好看,一看就能把人吸引住的那种帅气英俊,只能说长的不丑,一张大众脸。 那为何如烟‘花’魁会对二郎死心塌地,连自己的唯一重要的初夜就这样给了二郎,这简直就是笑话。 血这种东西最好‘弄’了,你怎么就能确定是处‘女’血,怎么不可能是月事或者别的什么血,一个人想栽赃污蔑陷害你,太简单了,人都有紧张的时候,你肯定来不及看是不是。 “二郎,你觉得如烟‘花’魁是不是真心爱你?你形容一下她对你的感情?”李芸菲知道这样问不光对二郎来说残忍,对她自己来说也是一样。 赵二郎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小菲,这是问……她对我应该没有感情,她说是我喝醉了酒,然后……”他不好意思说,还怕李芸菲生气。 “二郎,我现在在问你问题,你别给我扯别的!”李芸菲的声音十分的严肃。 “她不喜欢我!” “二郎,咱们早点睡觉吧,明个一早我跟你一起去一趟翠红楼,找一下那个叫做如烟的‘花’魁,她说不定明天就不在了这里,如果不在了就说明这一切是假的。你没有掏银子给她吧?”李芸菲本来不会为了一个‘女’表子而影响自己的心情。 赵二郎没有想到李芸菲会这么简单就原谅他了,心里顿时觉得美滋滋的,但是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第二天一早,李强没有吃饭就过来,李芸菲和二郎昨天也都折腾累了,所以一直过了很久才起‘床’。 李芸菲起‘床’之后看着在自己身边躺着的男人,心里五味俱全,昨天他想必没有吃饭,自己心情不好也没有管他的死活,看着他睡的如此之香甜,心反而觉得格外的疼。 李芸菲起身听到外面有声音,忍不住开‘门’一看,“哥,你咋来这么早?家里出了啥事了?” 李强看着李芸菲的状态比昨天好了很多,不过眼睛却肿了,肯定是她哭过了。 “小菲,昨个二郎啥时候回来的?到底是咋回事?是不是他惹你生气了?有啥话不能跟哥说?哥就不喜欢你什么事情都隐藏在心里,这样你很容易憋出病来的。你知不知道?”李强担心的看着李芸菲,抓着她的手传递着温度。 “哥,其实也没有啥事?是二郎太蠢了,被人陷害了,我以为是真的,所以气的要死!”李芸菲把事情的经过给李强说了一遍,李强听完不要紧,脸‘色’全变了,他立马就冲进屋里,不过还好被李芸菲拦住了。 “小菲,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帮着他,我说你傻不傻?你委屈自己值得吗?我帮你教训他。”李强的力气比较大,他又在火气头上,难念会做出一些事情来,难免手上的力气会控制不住,一把把李芸菲推到在地,李芸菲吃痛的叫出声来。 “小菲,你怎么样?哥真的不是故意,我……”他此刻终于是冷静了下来,心里疼的要的要命,自己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妹妹呢? 李芸菲知道李强是真心为她好,所以才会那么冲动,“哥,我告诉你不是让你为了我把二郎打一顿的,而是我信任你。而且二郎跟那个人没有发生任何关系,我和二郎打算今天去一趟翠红楼,找那个如烟说清楚,如烟本来不放他走,让二郎拿钱给她,说她的清白被二郎玷污了,不然就去见官。” “那‘女’表子就知道喜欢做立贞洁牌坊,也不怕被外人笑话去了。那种地方你怎么能去,要不我陪二郎一起去。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怎么着他的。我答应你不冲动!”李强心疼自己妹妹,这样的委屈她怎么能受得了,不管二郎有没有跟‘花’魁发生关系,都在自己小妹的心上划了一刀。 李芸菲摇摇头道:“你们去没有用,我必须也要去,我觉得有些话,我说比你们说更有说服力,你知道我这个人不怕这些的。”她淡淡的一笑,其实心里的苦涩多一些!“哥,你答应我不会对二郎动手的,你要记住自己的话,不能食言成不?” 李强无奈的翻了白眼,心里觉得李芸菲就是太善良,这男人都这样了,还担心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要是自己是她,早就把二郎给赶出家‘门’了,他爱干嘛干嘛去,别出现在自己面前丢人现眼!他不嫌烦,自己还嫌碍眼呢。 赵二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昨天李芸菲跟他说了很多,心里觉得很难受。 他快速的穿上自己的衣服,快步的跑了出来,他害怕了,真的害怕李芸菲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芸儿……”他刚出‘门’,声音刚叫出来,就被李强看到了,李强瞪了二郎一眼,虽然答应李芸菲不能揍人,但是别的事情应该可以做吧。 “你找小菲干什么?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做的什么事情,你作为一个男人就是这样给自己媳‘妇’幸福的吗?这样的幸福,我们家小菲要不起!”李强冷嘲热讽的语气,让赵二郎心里更加的难受了。 “哥,小菲在哪里?你告诉我好不好?她一个人怕黑,喜欢一个人装作很坚强的样子,其实她心里很脆弱,我知道她每次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会哭的很伤心,我知道自己错,真的知道。我不奢求她原谅我,只求她别伤害自己。”赵二郎此刻的焦急的,简直觉得自己快疯了,她明明答应自己的,可是为什么会? 他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加的害怕,害怕就这样失去她了,或许对于别人来说,这是自己造的孽,理应自己自作自受,可是自己的心里却是特别的难受。 李强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妹妹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原谅二郎了,其实看到这样的二郎,就连他自己都会心软,他的整颗心都是自己小妹,可是做出这样的事情依旧是不值得原谅的,他解释的再多有什么用,有第一次,难免不会有第二次或者第三次? 而且他明明知道自己要去的是买沙子,结果呢,买到翠红楼里去,没有原则。 “二郎,你现在知道着急了,你说小菲离不开你是不是?你觉得她离开你了就不能活了是不是?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李强觉得自己不呛二郎,心里这口恶气就不能出,觉得自己小妹太可怜了,赵二郎没有说话,他直接冲出‘门’外,去寻找李芸菲。 李强看着赵二郎发疯的样子,顿时也跟了出去,嘴里嘀咕一句:“真是个疯子!” 赵二郎快步的走着,一边走一边问村里人有没有看到李芸菲。村民们好奇这到底是闹得哪一出啊? 赵二郎来不及回答,就横冲直撞的朝前走,他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能是他太过于笨了,他怎么没有想到如果李芸菲真的不在家里,为何李强却不着急呢?他急的发疯了,所以忽略了很多的东西。 李芸菲在厨房里做饭,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她做好饭从厨房里出来,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人?怎么哥不见了?她起身进屋,发现‘床’上也没有二郎的影子。 这俩人不会打架去了吧?她想到这里快步的往外面走。心里越发的担心起来,两个人都容易冲动,万一要是真的动起手来怎么办? 李芸菲还没有刚刚出‘门’,走了大概有几步路,遇到了村里的几个洗衣服的回来的大婶,她们看着李芸菲急忙道:“二郎媳‘妇’,你去哪了?你不知道二郎刚才跟发疯的一样的找你,你快去看看吧,他朝着这个方向走的!” 李芸菲一听眉头皱了起来,这个笨蛋男人,真的以为自己不要他了?怎么也不先在家里找找,而且自己大哥也在,他怎么就不拉二郎一下。 她向几位大婶表示了感谢,然后不由的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李强没有想到二郎会是如此的疯狂,简直把他吓得要死,他连忙拉着二郎。“二郎,我怕了你成不?我相信你对小菲是真心的成不?你别跑了,听我跟你说,小菲没有不要你,她哪里都没有走,在厨房做饭了呢,她知道你昨天没有吃饭,所以一大早就去给你做饭了。我是故意不告诉你,我讨厌你对小菲这样。” 赵二郎一听这话,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你的意思是说小菲没有走是不是?她没有不要我对不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激’动的样子,如同小孩子得到糖果的一般欢喜。 他又转身往家里的方向跑去。 李芸菲对赵二郎担心的要死,心里一直不停的说着这个笨蛋的男人,怎么就是这样让她放心不下呢? 李芸菲看到不远处发疯一样奔跑过来的身影,忍不住叫了一句:“笨蛋,我在这里!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赵二郎眼睛瞬间好似能发光一样,他‘激’动的朝着李芸菲的身边走去,“芸儿……”从来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让他‘激’动了。 李芸菲看着朝她跑来的二郎,不知道为何居然会觉得那么的安心和温馨。 赵二郎一下子把李芸菲抱在怀里,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芸儿,芸儿……”他的声音里都是颤抖,那样的颤抖让人心疼,同时感动了幸福! 李强慢慢的也靠近了,他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小妹也会过来,她何尝不是一样也担心二郎,所以说他们是绝配,两个笨蛋结合在了一起。 “咳咳……”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想把两个人给打散掉,但是李芸菲和二郎都视若不见。 他们就那样拥抱着,不放开对方的手。 “二郎,你饿不饿?” 赵二郎感动的泪如雨下。“芸儿,我……”不是所有的甜言蜜语才能让人感动,有时候一声问候也是一样的。 李芸菲看着赵二郎如此没有出息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道:“你怎么这么爱哭,简直比‘女’人还要爱哭呢。” 赵二郎擦干了眼泪,牵着李芸菲的手道:“不,这是泪水,是感动的泪水,谢谢你原谅我!” 李芸菲摇摇头道:“你又怎么能确定我原谅你了呢?你就不怕我反悔吗?” “我不怕!”当发生这么大的误会她还会去找你的时候,就算她说不爱你,那绝对是欺骗你的谎言。 赵二郎和李芸菲在前面走,其实李芸菲就是被二郎的傻感动的一塌糊涂,怎么能有这么笨的人呢? 赵二郎觉得自己很幸福,这幸福不是别人给予的,而是自己媳‘妇’给的,这不就是够了吗? 村里人看到二郎和李芸菲一起走回来,都忍不住开玩笑道:“二郎,你媳‘妇’跑了吗?你怎么能像个疯子一样的追?” “我看两个人都是疯子,你不知道刚才小菲多么着急找二郎,她跑的可快了,刚才还不小心跌了一跤。” 赵二郎听说自己媳‘妇’磕到‘腿’,他立马把李芸菲抱在怀里,不让她下地走路,自己快步的抱在她走。 “你看看人家俩口子的感情多好,不过也都傻得可爱!” 李芸菲的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二郎怎么可以这样? 她把脸埋在二郎的怀里,不在说一句话,二郎觉得这样‘挺’好的,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们自己觉得幸福就好了,外接的眼光根本就不重要。 好不容易到了家里,二郎把李芸菲放在椅子里做好,自己二话没有说,一点点儿把李芸菲的‘裤’脚给卷了起来,李芸菲本来不让。“二郎,别……我真的没事……别……” 赵二郎不听,固执的卷着,心莫名的疼了起来。看着膝盖上有些血丝,忍不住问了一句:“疼吗?” 李芸菲摇摇头道:“不疼,真的!” “你个笨蛋,还说不疼,你看看都磕破了。不疼就怪了,你干嘛忍着,疼就咬我就好了!” 李芸菲嗲怪的看了二郎一眼,她从来不知道二郎也有如此矫情的时候。“我又不是属狗的,干嘛咬你!” 两个人顿时都笑了起来。 “芸儿,你别动,我去给你拿‘药’!”二郎说着就快去的朝着屋里跑,翻箱倒柜的找‘药’。 李强也跟着走了进来,看着李芸菲‘腿’上的伤,忍不住道:“你这又是闹得那一出?苦‘肉’计吗?” 李芸菲忍不住翻了白眼:“哥,你觉得我是那种傻到伤害自己的人吗?” “你不像那种人,再说根本就没有必要,二郎那么疼你!”李强的话里有些别的韵味,让人有些不明白。 李芸菲朝着李强笑了笑,半天都没有说话了。 二郎找到了草‘药’,快速的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帮李芸菲包扎伤口,李芸菲倒是没有叫,二郎忍不住‘嘻……咝……’叫了起来。 “二郎你那里疼?是不是也受伤了?”李芸菲忍不住的问道,要不然他怎么一直叫。 二郎摇摇头道:“我没有啊,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了?” 李芸菲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二郎‘摸’‘摸’头憨厚的道:“那个我是看你疼,帮你叫,我没事……” 李芸菲突然觉得二货这个词形容二郎真的好贴切。 “二郎,你还真的会替我想,可是我不觉得疼,也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你就别替我担心了。”李芸菲心里很暖,就连这样的事情,二郎都想得出来,不是说他多么奇葩,而是说他多么有爱!李芸菲的‘腿’磕伤了,二郎心里便犹豫着今天还要不要去翠红楼,心里有说不出的自责,自己这是做的啥事啊! 李芸菲看着二郎心神不宁的样子,忍不住道:“怎么了?咱们吃饭吧!” 李强看着人家两口子你侬我侬的,真的不知道应该说啥好。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不好,如果不说吧,这心里又有些疙瘩。 “小菲,等下你就别去了,你看看你这不小心……怎么去?”李强用手指了一下李芸菲的膝盖,担忧的说着。 “哥,我不去你们两个去能解决这件事吗?还有我要当面问? ?楚!”李芸菲坚持要去,她想看看那个如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婆娘,她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人家干嘛要如此陷害你呢?不管是什么结果,她都会选择接受的! 赵二郎觉得李芸菲跟过去也好,不过看着她膝盖上的伤,自己又不忍心。虽然她能够帮助自己解决不少的问题,心里也特别的开心,可是开心归开心,但是又担心李芸菲去了之后可能事情并不是如他们想的那样,岂不是会更加的糟糕? 孙然最近活的相当的滋润了,听说李芸菲和赵二郎两个人吵闹的很厉害,昨个虽然房子依旧再盖,不过今天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动工,看来这种事情还确实会影响到他们。一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大笑了几句,心里顿时觉得特别的爽。孙茂才知道后也奖赏了他不少的银子。 孙云住在他的家里对他很好,把他照顾的十分体贴,不过他却对孙云说只把她当成了妹妹,孙云觉得十分的受伤,不过孙然是她的救命恩人,就算是当妹妹也要陪在他的身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孙然一脚踏入了翠红楼,就被鱼姐热情的招呼上了楼。“孙爷,你可是好长时间都没有来了。你要翻哪位姑娘的牌?” 孙然一把把鱼姐搂在怀里道:“鱼姐这张小嘴越来越甜了,是不是几日未见本少爷想念的厉害了?不过呢,你也知道爷的习惯,自然要翻如烟姑娘的,不知如烟姑娘可否方便。”说着他拿了一锭银子塞进了鱼姐的手里,鱼姐立马喜笑颜开。 “孙爷就是大方,如烟在楼上呢,我现在就带你过去。”鱼姐拿了银子,屁颠屁颠的就在前面带路,这步伐也轻快了不少。 如烟在房里来来回回的走着,坐立不安。她昨天虽然跟青儿说了很多的话,而且句句都不饶人,但是现在她自己顿时觉得恐惧了,像赵二郎那样的男人,要什么没有什么,难道真的自己要跟着他不成?而且她根本就不可能把自己的处子之身给了那么一个男人,幸好她月事来了,不然可就…… 正当她想的头疼的时候,孙然推‘门’进来了。如烟一转头吓了一跳。“孙爷,您怎么有空过来?”她心里对孙然十分的害怕,她就觉得孙然的气场非常的大,第一见到他,他要求自己帮他完成一件事,然后答应自己会帮自己赎身,让自己摆脱青楼‘女’子的称呼,过平凡人的生活。 当时她确实是因为不喜欢这里,她想找一个英俊的少爷把她娶过‘门’,不在乎她的身份,谁不想清清白白的过日子。 孙然对如烟的这样的想法十分的了解,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说服如烟帮他办事? 李芸菲和赵二郎来到了翠红楼,鱼姐对赵二郎没有任何的印象,她一看怎么还有个婆娘,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有人想来这里闹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是他们能闹就闹的? 李芸菲四处观察了一下,这翠红楼倒真的不错,就是不知道这里的东家是谁。不过她抬眼望去,一个胭脂水粉擦的满脸都是,‘花’枝招展的婆娘看着自己的眼神貌似有几分不怀好意,她却以和蔼的眼神回了过去,目光与目光的相衬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来的感觉。 赵二郎知道这个婆娘是谁,他厌恶翠红楼这个地方,讨厌这里的一切,这里的一切除了让他厌恶之外,貌似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李芸菲看的出来二郎所表现出的厌恶的情绪,她略微的看了二郎一样,掐掐他的手道:“二郎,你需要冷静一点儿,你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然人家从你的脸上就能看出来你想干什么?你觉得那样我们还能进得去吗?说不定还没有到‘门’口就被人扔出来了呢。”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确实是他考虑不周,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神情,一会儿万一进不去,事情没有办法解释清楚,他心里会烦,可是他心里有事,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真的是件难事。 鱼姐心里好奇,刚才那婆娘貌似根本就不是来找茬的,她还冲着自己那么和善的笑,不过他们这里一直都公子哥来这里‘花’天酒地的地方,她一个婆娘家来这里貌似有些不好。 鱼姐看着二郎和李芸菲,她没有像对其他客人那么热情,但也没有完全的冷冰冰。 “我们这里‘女’客是不能进来的,所以这位夫人不好意思……”鱼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芸菲打断了,她拿了一两银子塞到了鱼姐的手里。“这位姐姐,你就让我进去吗?我是听说如烟‘花’魁的美名,特意来看看她的,不过我现在看到姐姐,就知道为啥男人都喜欢这里,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土包子,难怪男人都不喜欢我!” 鱼姐被李芸菲的话逗笑了,手里收了人家的银子,自然也要答应别人的事情。“夫人,您可真是会开玩笑,不过如烟房里现在有客人,真的不方便,要不您先进去喝喝茶吃点糕点欣赏一下节目如何?” 李芸菲点点头道:“那就麻烦姐姐了,姐姐真是人漂亮心眼也好。” 鱼姐被李芸菲的这张甜蜜的小嘴哄的心‘花’怒放,二郎十分佩服自己媳‘妇’,自己啥时候能有那个本事就好了,可是后来又一想媳‘妇’有这个本事就好,反正媳‘妇’是自己的,跑不了! 赵二郎本来打算跟李芸菲一起进来的,可是李芸菲却不让。说要假装不认识,个人进个人的! 青儿没有想到赵二郎会再来,她本来已经死去的心,突然有复活起来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说的就是青儿对二郎的心。 赵二郎看着青儿眉头就不由的皱了起来,他淡淡的问了一句:“如烟呢?” 青儿没有想到赵二郎会喜欢上如烟,如烟明明说过会把赵二郎让给自己的,可是她却让二郎把她记在了心里,心里顿时有一种被人欺骗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痛苦。心不由的疼了起来,恨意也随之的加重。 “赵爷,你要找如烟?她并不是什么好‘女’子,你忘记上次你是怎么被她威胁的了?”青儿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凡事不经大脑就说了出来。 赵二郎微微一惊,这个贱人是不是也参与进来了?她对自己有意思自己知道,但是自己跟她说了自己有媳‘妇’,她为何还要纠缠不清,到底想要什么?钱自己没有,就算有也不会给。感情上他只爱芸儿一人,这颗心只为她一人跳动。 “你怎么知道我被她威胁的事情?有什么话你最好跟我说清楚,我想听你说实话,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那个后果是你担当不起的。”赵二郎一双黑眸瞪得溜圆,鹰隼般的眼神盯着她看,严肃的口气让青儿有些害怕! 青儿却没有恼,不过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告诉赵二郎。“赵爷,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激’动?是不是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你们这些男人不就是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本来拒绝我说你爱你媳‘妇’,我当时觉得你是难得一见的痴情郎,我被你感动的一塌糊涂,可是你一转身就跟如烟在一起,那个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想到你媳‘妇’呢?敢情这一切都是你装的?” 李芸菲正好听到了青儿和赵二郎的对话,她静静的看着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不过她同样觉得青儿这里是个突破口,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赵二郎看着青儿道:“我对她这么可能有感情,你别胡扯了,你跟如烟难道不是一伙的?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样想的?你如果真的觉得我是一个不错的男人,知道我有媳‘妇’,你还会不放过我,不让我走,而且我记得自己跟你说的很明白,我对如烟会有好感?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心里唯一有好感的是我媳‘妇’,对别人就算再好,美若天仙也没有用!” 青儿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李芸菲走了过来,“青儿姑娘,我们能否找个地方谈谈,你是个好姑娘!” 青儿微微一愣,她是谁?怎么进来的?这里是不允许‘女’客进来的。 她再看了一眼赵二郎,突然明白了什么,她在二郎的眼里看出了他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柔情和关心,能够感觉他的似水的柔情。 同时她又看了一眼李芸菲,她现在终于知道二郎为什么会爱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虽然说没有如烟好,没有自己温柔,但是这个‘女’人确实特别的‘精’致,让人看着不厌烦,甚至觉得十分的舒服。李芸菲抬眸看了一眼青儿,她对这个‘女’人一点儿厌烦不起来。 青儿忍不住点点头看着李芸菲和赵二郎,让他们跟自己进来。 李芸菲和赵二郎从屋里走去,正好路过如烟的房间,赵二郎的手不由的握成了拳头,李芸菲大概就明白了什么,手不由的握住二郎的手,然后忍不住的笑了笑道:“青儿姑娘,你是个好姑娘!” 青儿对李芸菲的感情很复杂,明明自己应该十分讨厌她的,可是自己却对她讨厌不起来,而且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感,她并非无意从如烟的房间‘门’口经过,只是她们两个人是朋友,所以房间隔的也十分的近。 李芸菲倒想见见如烟,是怎么样的‘女’子,会有如此蛇蝎般的心肠?可是她却不能推‘门’而入,这样是很没有礼貌的,而且如烟房里还有男人,自己就那样进去了,也会有危险。 “夫人,其实如烟也是个可怜的‘女’子的,她走到今天并非她所意愿,而是有人‘逼’迫她,她也是无可奈何。对你们造成的伤害,我替她给你们道歉,希望你们能够原谅她这次成不?她……”青儿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帮如烟说很多的好话,她觉得不管是她也好、如烟也好都别想要得到赵二郎的心,在他的心里最重要的依旧是他的娘子。 李芸菲觉得青儿这句话说的很不对,“青儿姑娘,我知道你喜欢我相公,可是这件事我不能接受,你没有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只是嘴里说喜欢,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我不会跟你计较,我相公这个人憨厚老实,人心地善良,但是不代表他就傻,就该让人欺负,本来如果今天没有遇到你,我可能等如烟出来,当面跟她说清楚,我接受不了我的相公跟除外以外的‘女’人发生关系,哪怕她是青楼‘女’子。” 青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就知道自己是最没有地位的,这话从李芸菲的嘴里说出来就觉得充满了杀伤力。 “夫人,你觉得我们想嘛,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我们怎么会……”青儿的泪水落了下来,她低声的‘抽’泣着,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你觉得我说的伤害到你了是不是,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有的男人他们不乐意,你们硬是霸王硬上弓,把他灌醉,甚至用自己的清白来要挟他,要不拿钱来,要不就见官。你们就没有想过他的娘子知道会怎么样吗?你可能会说这有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而且对方又没有要求男人负责任,没有抢走娘子的地位,她完全都没有必要担心,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你,你可以旁若无人,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对他笑的跟之前一样吗?” 李芸菲说着说着,心疼了起来,就整整一天的时间,她都在担惊受怕中,整整一夜都没有睡好,她会梦到不好的事情,别人可能会说她矫情,可是这样的事情这么忘得掉? 赵二郎听着李芸菲的话,心里也跟着难受,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芸儿,你别这样,我……” 青儿听着李芸菲的话,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可是她们生活在这里,不那么做,她们吃什么?“夫人,可是我们也要生活啊,我们跟你不一样,我们永远都脱不了青楼‘女’子的称呼,永远会被人看不起,或者踩在脚底下,觉得我们是不要脸的‘女’人,我们自己也不愿意的!有用吗?谁的会在意我们的想法?” “如烟,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办的不错,但是有一点儿你做的不好……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吗?”孙然瞪着如烟说着,如烟微微有些害怕,她不知道到底应该说什么好,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或者是哪里让他不满意了,他不会不给自己赎身吧?那自己就只能指望赵二郎了,他对自己心存愧疚,说不定什么事情都会答应自己的。 如烟摇摇头‘迷’茫的眼神看着孙然:“孙爷,我不是十分明白你的意思?我到底哪里做的不让您满意了?我可以改的?” 孙然就是喜欢这样低眉顺眼的婆娘,但是他从来不跟青楼‘女’子发生关系,因为他觉得很脏,也因为他曾经做的太多了,一直现在完全的厌恶了。“如烟,我想你应该是个明白人,爷给你那么多的银子养着你,不是让你吃白饭的,而是让你听从我的差遣。赵二郎的事情你做的怎么样?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做?” 如烟点点头道:“当然都是按照您的意思,他现在想必正发愁筹钱呢,而且据说他跟他娘子的感情很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就算咱们不宣传,他们也应该都会知道,到时候估计他们两口子就会打起来的。房子肯定就没有功夫在继续盖,您看我分析的对不对?” 孙然忍不住的点点头道:“你说的很对,可是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我怎么才能相信你!而且我不喜欢‘精’明过头的婆娘!”他说着就想要对如烟动手,如烟惊恐的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孙然会翻脸无情,对自己好的时候是千般好万般照顾,大把的银子给自己‘花’,可是现在呢,他居然想要自己的命。她顿时觉得悲哀,为什么她要为这样一个冷血的人卖命! 如烟吓得发出凄惨的叫声,声音很大,孙然觉得今天如烟必死无疑,不然以后是个祸害。 李芸菲听到了叫声,忙叫二郎和青儿出去,不过声音又没有了,青儿担心如烟,但是觉得李芸菲和赵二郎应该不会去救如烟,但是作为好朋友的她,必须要去救人,所以一脚把‘门’踢开,二郎和李芸菲就跟了进去。 “你干什么?”赵二郎大声吼了一声。 孙然完全没有想到赵二郎和李芸菲会出现,他好似害怕被李芸菲和二郎认出来一样,立马放了如烟翻过窗户逃了。 李芸菲总觉得那个人的身影貌似在哪里见过,不过觉得不可能,那个人早就被发配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还能不能活着都不好说,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青儿拍打着如烟的后背,如烟这次可差一点儿就死了,真的是九死一生,她一个劲的咳嗽,因为刚才孙然掐的她都喘不过气来。 如烟没有想到今天救她的人会是赵二郎,她本来想冲赵二郎笑笑,心里对他多了几分好感,但是却听到了赵二郎最刺耳的话语,“你以为我想救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只是你要是死了,我清白就解释不清了,可能别人还会以为是我动的手呢。” 李芸菲倒是觉得赵二郎这会儿真的变的聪明了,这话他倒是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 如烟看着李芸菲,她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依旧不确定的问青儿。“那个婆娘是什么人?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咱们这里是不接待‘女’客的,因为没有小倌!” 青儿不知道怎么回答,如烟就算已经这样了,还是一副不饶人的样子,觉得别人都是理所应该对她怎么样的,所以这样的‘女’人特别的使人厌烦。 “她是赵二郎的娘子,人家是好人,并不是来这里找小倌的,而且是鱼姐让进来的!”青儿不喜欢如烟说话的口气,但是自己也不好反驳她什么。 如烟看着青儿都不站在自己这边了,心里顿时不爽了。“青儿,你是谁的朋友?你不是喜欢赵二郎吗?你看看现在这个婆娘不光年纪大而且脸‘色’又难看,脾气又不好,一看就是克夫之人,我看赵爷跟她在一起会短命,哪里能够跟你比,你长的小鸟依人,而且‘性’情温柔,男人都喜欢你这样的。” 李芸菲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她觉得自己从进‘门’到现在没有说如烟一句坏话,她倒好编排起自己了,而且还真的当她自己是神棍了,一唱一和的说着,真当她是病猫不敢发作啊。也太看不起人了,早知道就该让她被人掐死一了百了。 “如烟,你说什么呢,还快跟夫人道歉,人家好歹也救了一命,要不是她听到了你的叫声,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力气跟人家吵架吗?”青儿对如烟有些失望,她这个人心眼倒不是十分的坏,就是这张嘴不会说话竟是得罪人。 如烟依旧不知道悔改,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倒是青儿一直抱歉的眼神看着李芸菲。 “如烟是吧,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言善辩的‘女’人,你的确能说,但是你说的每一条都不在点子上,你看着是在为青儿着想,其实不过是为了你自己,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没有想过把赵二郎当成冤大头,坑他一笔钱,至于感情你觉得你有那玩意吗?你想的要是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了,而且你这个‘女’人心思太过于歹毒,报应容易报应在自己身上。”李芸菲觉得自己也快成神棍了。如烟被李芸菲看穿了心事,心里特别的不痛快。“二郎,你忘记了,那天是你要了我,我挣扎不了,所以就把初夜给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说着忍不住低声哭泣,她以为赵二郎会选择站在她这边,同情她,她未免太看不起二郎和李芸菲的感情了。 赵二郎冷冷的开口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的初夜给谁了我怎么知道?我昨天被你灌醉了,要是失身被占便宜的也应该是我,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你讨要,你倒是好意思先开口了,别给脸不要脸了!” 如烟觉得怎么会这样,昨天他还是一副愧疚要死的样子,今天这么就……“二郎,你昨天可不是这样说的,你昨天可是答应我为我赎身,然后跟我在一起过日子,并且要把你家黄脸婆给休了,她不能生,就跟你生了一个闺‘女’,你想要儿子不是吗?” ‘啪’,赵二郎听不下去了,抬手就给了如烟一个响亮的巴掌,他讨厌扭曲事实的贱人。 如烟依旧不死心的道:“二郎,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你现在肯定是畏惧她的威严,所以才会这样对我的,你昨天可是对我温柔的要死,你可是说我的身子软,比她的抱起来舒服多了!” 如烟就是要李芸菲痛苦,她想任何一个‘女’人听到自己的相公跟另一个婆娘的‘床’事都会受不了,就算没有发生过,她也会相信,并且会痛不‘欲’生,求自己不要再说了,可是她却会偏偏说,说的越清晰越会让李芸菲痛苦。 李芸菲觉得这样的事情很无聊,如烟这些小伎俩,她能不懂?也未免太看不起她了?但是心里疼了,她承认这样的话会伤到她,会让她心疼。 “如烟姑娘,你看不惯是因为二郎对我太好是不是?你以为你说这些话,我就会相信并且误会二郎?你觉得我会跟你一样没有脑子?而且你一口咬定你献了你的初夜对吧?那咱们找个老妈子进来看看如烟姑娘的是什么时候破瓜的?”李芸菲是成过亲的人,所以说这样的话一点儿都不觉得脸红或者害臊什么的。 如烟的脸的瞬间臊的红了起来,她没有想到李芸菲会是如此的野蛮。“你……”她半天说不出话来。青儿觉得这是她刚才认识的李芸菲吗?怎么完全都不像。 赵二郎觉得还是自己媳‘妇’有本事,就这么几句话就把如烟堵的说不出话来了,但是他也不敢窃喜,想到如烟刚才的话,他有一种想撕烂她的嘴的冲动,这个贱人就会说这些话惹自己媳‘妇’生气,自己怎么能放过她? 李芸菲看着如烟的脸‘色’忍不住继续道:“如烟姑娘,你敢不敢叫人来看看?” “不!”她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她怎么没有发现李芸菲是那么恐怖的婆娘呢,她还真的不应该招惹。 李芸菲上下打量了如烟,心里不由觉得好笑,这人真是…… “你不让检查,不是你心里有鬼是什么?我跟你说了不是我不讲道理,而是对付你这样的人,没有道理可讲!”李芸菲冷漠的声音倒是真的让人有些害怕。 “你这个臭婆娘,我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烟这话一说出来,李芸菲便觉得可笑。 “你觉得你哪里得罪我了?是你记‘性’不好,还是我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叫李芸菲,是赵二郎的娘子,你现在知道你哪里得罪我了吗?”李芸菲冷漠的口气让人觉得有几分害怕,而且同样觉得这样的声音真的十分的吓人。 如烟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李芸是如何厉害的婆娘,这样的婆娘男人怎么会喜欢呢?她看了二郎一眼充满了同情。 赵二郎根本就不理会,他早就把如烟恨得的要死,尤其是如烟说那些话让媳‘妇’难受的时候,他恨不得掐死她。尤其是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他对李芸菲充满了愧疚和抱歉,除了想着怎么弥补和更加疼爱以外,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好。 李芸菲看着如烟淡淡的道:“如烟姑娘,我想你这样做也并非你自己的本意,是不是有人强迫你这样陷害二郎,捣‘乱’我们两个人的关系的?我想知道真相,如烟姑娘难道想一直在这翠红楼当‘花’魁?你想想‘女’人的韶华易逝,到时候你的韶华容貌不在,你觉得你在翠红楼还有什么本事没有?你想过那个时候你会怎么样吗?可能你会说你有银子,年轻的时候赚了大把的银子,可是那样男人愿意接受你,你跟着银子过,奢华度日也不见的有什么好。” 李芸菲的话说中了如烟心里的痛处,她讨厌李芸菲,为什么她那么的聪明,总是要把自己打击死,或者让自己痛苦。心里莫名的难受了。不得不承认这个李芸菲太厉害了,简直就是她的克星,居然看出了她心里最担心的事情。 如烟低头不再看李芸菲,她心里对李芸菲貌似没有之前那么憎恨了,其实她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在这个婆娘面前有些自惭形秽了。 赵二郎心里对如烟恨得要死,如果杀人不会偿命,他恨不得一刀解决了她,他愤怒的眼神看着如烟,如烟没有见过赵二郎发怒的样子,微微也被他的眼神给吓到了,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青儿会喜欢二郎了,因为他是那么的专一的爱一个人,被他爱的人是幸福,爱他的人就注定是场悲剧,幸好自己对他没有什么感情,只是为了完成所谓的任务。 李芸菲看着赵二郎忍不住笑了笑,让他不要这样吓着人家了,其实她自己心里何尝不明白。 “如烟姑娘,说实话我很讨厌你,但是我觉得你又是一个可怜之人,我不想跟你计较太多,只是希望你能把事情说清楚,像今天的事情你也防不胜防,今天你运气不错,被我们给救了,不过下次呢?谁又能保证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呢?”李芸菲的话让如烟惊恐不已,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吓人。 “你知道什么了?不过是‘乱’着玩的,你真的以为我们家爷会杀了我,你别异想天开了。”如烟死活都不承认,而且她担心如果她把事情都告诉李芸菲和赵二郎,那岂不是死的更快,会成为她的催命符,她不傻自然不会说。 赵二郎看了如烟一眼道:“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你当初为什么要陷害我,到底是谁的主意?而且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 赵二郎觉得自己很脏,一想到跟这个贱人发生了关系。 李芸菲觉得这件事应该可以给二郎一个教训,让他明白做事之前要首先考虑到后果,不然造成的损失不是你自己能够承担的了的。 如烟看了二郎一眼,忍不住冷笑道:“就你这样,我会喜欢上你,你连跟我们家爷提鞋都不够资格,你觉得我为了你毁了自己的清白?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没错我就是想要陷害你,我就是讨厌有情人终成眷属,我都没有,你们凭什么可以拥有甚至可以幸福,这简直太不公平了。所以我才会千方百计的想要破坏,根本就没有人怂恿我,完全是我自己的意思,你觉得满意吗?” 李芸菲知道如烟没有说真话,不过她也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道:“如烟姑娘,你们家爷不会是刚才那个掐你脖子的那个吧,原来你们还有这样的癖好,不过你又怎么能证明你自己是清白呢?说实话,我一点儿都不相信你是清白的!” 如烟没有想到事情‘弄’到了这个地步,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李芸菲觉得这样放过如烟未免太简单了,她这样只是想要知道幕后的指使者是谁? 孙然刚才真的吓坏了,他没有想到李芸菲和赵二郎还会在一起,并且还去找如烟问清楚,这是令他最吃惊的事情,依照他对李芸菲的了解,她绝不是那样能够委屈求全的婆娘,而且人又聪明,眼睛里肯定是‘揉’不得半点沙子的。 但是现在却……到底是自己对李芸菲的了解不够,还是人家两口子的感情太深了?不过幸好自己逃的快,不然…… 心里对李芸菲倒是没有多少的恨意,但是对赵二郎就不一样了。但是因为李芸菲是赵二郎的媳‘妇’,所以李芸菲要怪就怪赵二郎,是他自己造的孽,所以苦果她也必须跟着一起尝受。 孙茂才对孙然办事能力很是喜欢,不过这两天没有听到赵家倒霉的消息就有些不爽了。 “孙然,你小子干嘛呢,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就这样办的?你看看赵家一切都顺顺利利的,而我这里竟是这事那事,你是不是暗中帮助二郎了?” 孙然摇摇头:“爷,当然不会,是您救了小的,您就是小的再生父母,我怎么会向着赵二郎他们呢?那样我还是东西吗?” 孙茂才心里对赵家十分的不满,觉得应该想尽一切办法破坏,“他们房子现在盖的怎么样了?你安排人了没有,我可不想看到房子能完全的盖好,不然你就等着滚蛋吧!” 孙然虽然口上对孙茂才客客气气,其实心里早就对他厌恶的要命,耀武扬威个什么劲,你还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指望我帮忙,要是没有我,你能有今天吗?孙然心里不服气的嘀咕着,但是却不敢说出来。 “爷,你放心就的等着瞧好吧,我到时候准给您干的漂亮,绝对会让您心满意足的。”孙然恭敬的口气让孙茂才十分的满意,心里对他更加放心了! 孙然走着看着远处盖起的新房,才刚刚打好地基,现在要把房子‘弄’到貌似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在等等,等盖得差不多了,这样的杀伤力会更大一些,到时候自己觉得那才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好戏,自己可以好好的欣赏一些,绝对‘精’彩。 李强本来也打算跟他们一起过去的,但是后来因为房子这边总是要有人看着,所以他就没有去。 赵二郎和李芸菲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李强不由的心里有几分的担心。 “强哥,早上是咋回事?我听说二郎哥到处找嫂子,他做了啥事把嫂子惹生气了?等中午的时候我们还要好好的批评他呢,像嫂子这么好的婆娘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他居然敢不珍惜,居然敢惹嫂子生气,真是不想好了!” 李强没有想到大家都会护着自己小妹,心里很是高兴。“也没啥事,是二郎太笨了,小菲在厨房里做饭,他以为小菲出去了,然后发疯一样的往外面找,不过后来小菲又去找他,你们说说这两口子是不是有些傻。” “这哪里是傻,说明人家两个人的感情好,一般人哪里能像他们这样甜蜜啊!” “我觉得二郎哥和嫂子的感情超级的深,让人羡慕。” 李芸菲觉得不管今天的事情谈的怎么样,她都要在中午赶回家做饭去,家里还有工匠们干活呢。 “如烟,你不想说也简单。”李芸菲走出了房间,对着鱼姐说了什么,鱼姐摇摇头,觉得这样不行,李芸菲依旧不死心,最后鱼姐还是同意了。 如烟看着赵二郎忍不住道:“我真的想不通,你干嘛要找个母老虎,像她那样的婆娘,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可爱,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看上她的?难道是因为你当初眼睛瞎了吗?” 如烟万分同情的看着赵二郎,赵二郎厌恶的打断了如烟的话:“闭嘴,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任何话,你再敢说芸儿一句不是,我绝对饶不了你!” 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开玩笑。如烟刚才挨了一个耳光,此刻她还真的不敢在‘乱’动了,怕赵二郎会揍她。 二郎本来是不打‘女’人的,但是如烟这样的人就是那么的欠揍,打死她也是活该! 青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觉得二郎跟他媳‘妇’感情好又甜蜜,自己也只有羡慕的份了。她承认自己心里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办法释怀,现在就已经完全的释怀了! 李芸菲其实比如烟还要漂亮,她看起来如淡雅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 “如烟,我希望你能够把真相说出来,咱们的幸福不在他们的身上,为何不让别人拥有幸福呢?这样对别人也算是公平些。”青儿的话让如烟觉得她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好朋友,根本就不愿意跟自己站在同一边,这样的感觉让她很难受,感觉就好像被人孤立了,友情遭受了背叛,她选择了离开自己。 “青儿,你也要跟我决裂是不是?你想想是谁让你能够吃饱饭的?你生病快要死的时候,是谁救了你?”如烟看着青儿心里满满的都是失望,她心里变得更加的痛苦了,为什么她苦苦的挣扎着,就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青儿抱着如烟,摇头道:“如烟不是这样的,我们是好姐妹永远都是,可是赵二郎他并非你我的良人,而且你看不出来他很爱他媳‘妇’吗?我们何苦夹在中间难做呢?倒不如把事情说清楚呢?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如烟用力挣扎推开青儿的怀抱:“好人都让你做了,好话都让你说了,我能做什么?说什么还有什么用?” 李芸菲没有多会儿就进来了,而且她还带来一个老妈子,这个老妈子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产婆,对那种事情了如指掌。 如烟的? ?‘色’变得煞白,“李芸菲,你想干什么?我不是都给你说了吗?你居然还来侮辱我,我……”她‘激’动的大吵大闹、挣扎着,到处找出口逃跑,李芸菲却一把拉住了如烟。 “怎么了?你这是害怕了?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李芸菲似笑非笑的样子,带着几分冷哼,让人感觉背后冷飕飕的! 如烟哭闹着:“你放开我,我要出去……” 李芸菲用手拍拍如烟的小脸,“我怎么侮辱你了?你这话可要说清楚,我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我只是来帮某人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你觉得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呢?” 如烟摇摇头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李芸菲道:“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跟你相公发生关系。” “那落红是怎么回事?”李芸菲一本正经的问着,毕竟给老妈子使了眼‘色’,老妈子直接上前就把如烟给按住了。 如烟脸颊不由的红了起来,她摇摆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而且对李芸菲更加是厌恶加害怕了。这个‘女’人简直就不是人,太恐怖了! “我没有……那是月事,我只是想陷害赵二郎,那样的话,他就会帮我赎身,那样我就自由了!”她把自己是全部想法丝毫不差的告诉了所有人,李芸菲觉得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她还没有把幕后黑手告诉自己呢?自己为什么要相信她呢?她这样的‘女’人的话可以相信吗? 赵二郎一听火气立马就上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她预谋已久的,这人太可怕了,自己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就原谅她。 “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差一点儿毁了我们的幸福,你这个‘女’人真的不是人,我觉得你就就应该被千刀万剐了!”赵二郎恶狠狠的口气,让李芸菲这样做根本都不严重。 青儿知道如烟一直想赎身,可是用这样的手段的确过分,不过她同时又觉得如烟和自己一样都是可怜之人,想要赎身何其困难,可是…… “如烟,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记得你跟我说你是被人要挟的,你没有办法所以才会那么做,现在怎么又……” 青儿不明白为什么如烟要欺骗自己,她一直说她们两个人是好姐妹,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样的事情为何不告诉自己呢。 李芸菲不想继续在这里耽误时间了,“王大婶,开始吧!二郎你先出去!” 赵二郎点点头,他丝毫都不想看到如烟,不过心里微微有些担心李芸菲,怕她被如烟伤着,李芸菲不得不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赵二郎走了出去之后,这个误会终于解开了,还好他没有背叛芸儿,不然她会永远都不原谅自己的,想到昨天经历的事情,他发誓以后不管什么原因都绝对不会再踏入这种地方,而且还要加倍的对李芸菲和豆包好,就算知道自己没有背叛,但是心里依旧觉得对不起李芸菲,依旧会感觉到愧疚。 “不要……放开我……救命啊……”如烟挣扎着,可是王大婶是啥人,这样的手艺都特别的好,她根本不给如烟挣扎的机会,就已经将她的衣衫全部的扯掉下来了! 青儿微微有几分的不忍心,觉得这事做的有些太残酷了,如烟都说自己是处子之身,为何还要如此的给她检查。 李芸菲看着青儿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婆娘特别的吓人?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我想得到的是如烟能够把指使她的人告诉我,到时候我自然不会为难她的,你要想想一个婆娘如果不给一个企图不轨的‘女’人一个教训,她下次是不是照样还会这么做?而且甚至比这做的更加过分。我这是让她记住这个教训,免得将来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青儿总觉得李芸菲是指桑骂槐,好像也是在警告自己,但是自己其实已经没有想法了。 如烟的衣衫已经被脱光了,她越是挣扎,挨的打就越多。王大婶的力气很大,动不动就对如烟又是掐又是扭的,而且她的脾气不好,特别不喜欢这样不配合的‘女’人。 “我奉劝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不然有你受的,别耽误我的时间。”王大婶说着便扯着如烟的长发,一屁股坐在她的肚子上,上半身前倾,手松开如烟的头发,把如烟的白嫩的大‘腿’劈开,手在‘私’密处摩挲着。 如烟吓得浑身发抖,“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王大婶一巴掌打在了如烟的‘私’密处,微微的疼痛感,疼的她眼泪直流,她从来没有这么去羞耻过被人检查‘私’密处,那种比杀了她更痛苦的事情。 王大婶用手一扯,脖子往前一倾,所有的东西跟被看的一览无余。 如烟以为这样苦难就结束了,但是却完全没有。赵大婶对如烟的折磨再一次开始了,她痛的死去活来,但是却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会会,她为什么要这样的对自己。 李芸菲看着如烟痛的要死的样子,忍不住叫了停。“二郎你可以进来了。” “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你就不用再接受这样的虐待了。”李芸菲‘摸’着一把如烟的小脸,一本正经的说着,她现在可不是再跟之前那样什么事情都能忍着的小孩了,她现在只要有人敢欺负她,她便让那个人付出一切来偿还,如果说她是心肠歹毒的婆娘,她也会点头承认,没错就是这样了,怎么办? 赵二郎在外面就听到了如烟痛苦的叫声,心里倒是一点儿的同情都没有,觉得是这个‘女’人自己活该,谁叫她做事不经过大脑思考的,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不知道吗? 如烟痛的整个后背已经完全的被汗水湿透了,脸‘色’苍白没有血丝,喉咙都叫的嘶哑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们别折磨我了,我好痛……”李芸菲找的这个王大婶不光是接生婆那么简单,她曾经在大户人家当过管事,要管很多的丫头,不听话怎么样惩罚,惩罚的‘花’样很多,让她痛却看不到伤,就算她想要告状都没有证据。 李芸菲本来不喜欢这样的人,现在依旧不是喜欢,但是却能帮助自己不少的忙呢。 “是刚才你们见过的那个人,他叫孙然,他许诺我如果做成这件事就帮我赎身,让我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当时真的是被这样的‘诱’‘惑’冲昏头,至于其他的原因我都懒得追问。”如烟把自己心里的事情统统的说了出来,她承认自己这样做不对,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也不想但是却没有都办法改变的。 李芸菲听了这话,心里一直在琢磨一个名字,孙然?这个名字十分的陌生,简直就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会是谁?他们怎么会得罪这样一个人呢?肯定这个人用的是假名字。 可是她觉得那个身影很熟悉,不过真的是那么巧吗?心里越想越过于烦躁了,“你应该没有说完,那天你是怎么知道赵二郎会来的,而且他一定会遇到你?” 如烟看着李芸菲一个劲儿的乞求原谅,她现在简直痛苦的要死,真的不想再被折磨了。“我都告诉你,求你别折磨我了成不成?我给你跪下了!” “那天有人给我我一个纸条,说李掌柜会过来,而且他会带你过来,让我把握住这次的机会,如果做好了,以后我就有自由了!”如烟看着李芸菲,她这次是把事情都说完了。 李芸菲看着如烟没有在说什么,心里微微有些担心,这件事唯一让人担心的是那个叫做孙然的绝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而且这个人是暗处,才是更大的问题。 赵二郎和李芸菲回到了家里,这件事他们谁都没有再提,心里也对这件事有了防备之心,而且担心的是他这次不成,下次不知道用什么的计策来陷害,担心是无法避免的。 李芸菲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些事情,而且心里本能就是特别的烦躁,主要是担心那个孙然到底是谁?为何要这样三番两次的针对他们家?她记忆里好像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成这样。 “小菲,你们可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中午吃不上饭呢?”李强看着李芸菲忍不住笑了笑,他其实是想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但是这里又有那么多的人,所以不好问。 李芸菲看着李强淡淡一笑道:“还好,事情都解决了,你就别担心了,哥,房子盖的怎么样了?现在还缺什么材料不?”她心里担心着下次那个人又会用什么样的伎俩,要随时进行提防着,免得到时候麻烦。 李强看着李芸菲心情好了不少,才微微放了下心来。他觉得李芸菲和二郎在一起很幸福,只是这样的幸福容易被人妒忌,也容易被人破坏,就连他都想要忍不住的帮忙给他们保护起来,他们的爱虽然说十分的牢固,但是却总是要经历不少的磨难,这样的磨难让人痛苦、煎熬! “小妹,看着你们现在这样,我也就算是放心了。你有啥想法尽管跟我说好了。”李强怕李芸菲心里不痛快,还要一个人忍着,虽然嘴上说原谅二郎了,但是心里难免有个疙瘩,就算是真的没有发生关系,但是这样的事情会让人的心里存在‘阴’影,影响两个人的关系。 李芸菲心里十分感动,有哥哥保护十分的幸福,她此刻正在享受这样的幸福。“哥,我回头跟你说吧,你先去忙吧,这里我一个人忙就成了。” 二郎看着他们兄妹两个人说的正欢,也不好意思打扰,其实自从这件事之后,虽然李芸菲对他没有一直不理他,他知道芸儿的心里十分的难受,所以他才会尽量做一些让李芸菲开心的事情,绝口不提那天的事情。 李强走了之后,赵二郎走进厨房里帮忙。“芸儿,你休息一下我来吧,你看看要准备什么饭菜尽管跟我说就是了?” 李芸菲笑了笑道:“那也成。”有免费的劳动力干嘛不用呢? 赵二郎喜欢跟李芸菲在一起,不管是干什么事情,就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他都焦急的不成样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他觉得应该倍感珍惜,凡事抢着做,不让李芸菲劳累。 李芸菲看着赵二郎,心里在想真是做了亏心事,才会无事献殷勤,这话说的到真的没有错,她承认自己心里还是有一个疙瘩的,是误会、是陷害、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自己心里却依旧不是很舒服。 她看着赵二郎做菜的姿势也越来越熟练了,心里微微觉得有些苦涩,其实二郎对她真的很好,知道她怕热,所以天热了,饭菜都是二郎再做。 知道她怕黑,所以二郎总不让她一个人在黑暗里呆着,总会陪着她,跟她说话。 “二郎,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李芸菲趴在赵二郎的后背上,双手抱着他的腰,两个人甜蜜的样子,真的幸福的可以冒泡。 赵二郎心情大好,他喜欢李芸菲这样黏着她。“手艺自然要好,跟媳‘妇’‘混’的,厨艺不上去,哪里对得起媳‘妇’的栽培!岂不是让媳‘妇’脸上也没有面子。” “你就贫吧你!”李芸菲忍不住笑着瞪了二郎一眼,好像他们的感情又恢复到了之前,而且两个人依旧可以随便的闹腾,随便的玩耍,可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在意,就算知道是一场误会,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恢复到之前那样,她觉得至少自己现在做不到。 “芸儿……”赵二郎看着李芸菲笑的很开心的样子,顿时有些失神了,貌似她很久都没有笑的那么开心了。 李芸菲看着赵二郎想到他对自己的好,突然觉得有什么事情不能原谅的呢?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防备着那个叫做孙然的再次来找麻烦,那个人可是真的防不胜防。 只是心里的这些事情她暂时的不能跟二郎讲,怕他担心。 “二郎,等咱们的房子盖好之后,我们几个人一起去帝都住几天好不好?我还没有去过帝都呢?” 赵二郎笑着点点头。“芸儿,你说什么都好,我都会答应你的,只要你快乐就好。” 李芸菲心里突然觉得赵二郎很傻,而且傻得是那么的令人心疼,她都不知道到底应该说什么好了。“二郎,我们两个人一起来吧,经过昨天的事情,我才发现我对你的信任不够,还让你伤心了!” “不,是我做错了事情并不是你对我的信任不够,你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可是我却做了什么事情,我做事总是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总是……”他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 李芸菲抱着赵二郎的腰道:“傻瓜,我们两个人都说自己不好干嘛,我们两个都有‘毛’病的人在一起,不就是绝配吗?谁敢说不是我们就一起欺负谁?” 赵二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才是他的芸儿,终于回来了! 有时候在亲密的人有时候也需要客气的对话,因为这就是来源于一种尊重,有的时候可以不停的闹腾,但是闹腾完了,安静下来依旧是彼此心里唯一的宝贝!日子终于算是安定了下来,最近没有任何的吵闹,而且房子也在顺利的盖着,李芸菲也慢慢的放下了心里的担心,觉得那个孙然可能就是羡慕他们两个人的幸福,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陷害。 房子基本上算是盖好了,就等着找个好日子准备上梁了,庄户人家有个规矩,这上梁要准备不少东西,发面的白面馒头、糖果,鞭炮等。 这些东西准备起来到不是特别的难,但是准备的量可不能少,除了撒的和给工匠的之外,当然还少不了的就是给左邻右舍送的。 上梁要选个黄道吉日,庄户人家盖新房子不容易,谁不都希望顺顺利利的,而且馒头和糖果,寓意着五谷丰登,来年粮食满仓。鞭炮声声震耳‘欲’聋,驱邪辟邪,寓意家人平平安安。 瞎婆婆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尤其是他们家里现在的条件也慢慢的好了起来,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家里能有今天大部分的忙都是李芸菲和赵二郎两口子帮衬的,俗话说饮水要思源,别人帮过你,你要学会感恩,知道回报! 这不瞎婆婆一大早她让她的儿媳‘妇’兰英带着她一起来到赵二郎的家里帮忙来了。 “婆婆,你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吃饭了没有?”李芸菲热情的招呼着。 瞎婆婆握着李芸菲的手忍不住道:“傻孩子,我们都吃饱饭了,专‘门’是来帮你干活的。上梁可不是小事,可要好好的办才成。” 李芸菲应声,“成啊,婆婆你这上梁有啥规矩,你一定要跟我说,可不能藏‘私’。” “你这丫头,婆婆我是那种藏‘私’的人嘛。找打!”瞎婆婆和蔼慈祥的笑容让人特别的心安。 其实瞎婆婆说的这些的东西,李芸菲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芸儿,你看我准备的鞭炮,等午时的时候,鞭炮轰鸣,上梁就要正式开始了。”赵二郎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上梁就意味着房子快盖好了,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搬新家了,距离上次二郎被黑的事情也有了一段时间了,幸好也没有后面也没有了什么动静,李芸菲的心里慢慢的也就放下了心,不过依旧想着那个孙然到底是谁?会不会跟孙云有关系?这其中又有些什么联系呢? 差不多新房盖好,就快该农忙了,现在麦子都已经开了‘花’,因为二郎的家里的地不少,除了自己管理以外,还请了不少人帮忙,就等着这一季度庄稼收成,想必也能赚上一笔钱的,日子也不会难过,家里的银子正好够盖房子的。 孙茂才去田里巡逻,看看那些人有没有偷懒的,把庄稼照顾的怎么样,麦子开‘花’的时候是一季子中最应该注意的时候,这关系着一年的收成。 “孙然,你小子最近死哪里去了?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你听听这鞭炮声震耳‘欲’聋,人家都上梁了,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就这样做的,你可真的是对得起我啊,你以为我不敢怎么着你是不是?”孙茂才火大,这臭小子,拿了他的钱,居然敢不给他办事,真的是找死的命! 孙然看孙茂才气的那么厉害,翘起脚尖,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孙茂才吃惊的问道:“真的?你是说今天就会……这个计策真的很高,不错不错,真的不愧是我的人,果然有我做事的风格,等这事办妥之后,我会把如烟小妞赏给你,那还是个含苞‘欲’放的‘花’骨朵,你可以好好的享受享受。” 孙然没有想到如烟居然会是孙茂才的人,难怪自己找她帮忙,她那么乐意,那翠红楼的幕后老板岂不就是孙茂才了?这一点儿让孙然始料不及,他一直觉得孙茂才是个猪头,什么事情都不懂,没有想到他懂的东西要比自己多很多,而且自己相当于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丢人现眼。 “爷,小的一定听从您的吩咐,只是如烟是爷的人,这样赏给小的了会不会不太好,外人会觉得是小的跟爷抢人?到时候流言蜚语会破坏咱们之间的感情。”孙然十分的聪明,他为了是不让孙茂才对他产生怀疑,净挑着一些好话说。逗得孙茂才都乐了。 孙茂才其实装成大智如愚的样子,但是他却不是真的傻,谁对他忠心耿耿,谁对他是应付或者是三心二意,他都清楚的很,们就是不喜欢开口说话而已。 上梁在午时的时候,太阳在正中间的时候,这个时候东西和南北方向会成为四个棱角,而且就宛如是一个七星八卦图,这第一项是工匠敲打梁木,发出‘梆梆梆’钝钝的声响,第一项是祭拜,他们一家老小,要朝着太阳的方向祭拜,祈祷和气生财。 工匠挑着黄‘色’的布条,在房屋四周不停但是走动,毕竟念念有词,这是镇宅驱魔,不干净的东西都会离开,贴上大红的喜对,鞭炮声声声震耳。 李芸菲和赵二郎‘激’动的完全不成样子,“二郎,我们的新家终于要盖好了!” “小芸,等房子盖好了,我们就去帝都,你想玩多久,想住多久都行。”二郎知道李芸菲对帝都充满了好奇,他自己也特别的期待跟李芸菲带着豆豆一起。 “不好了,失火了……”突然浓烟起来了,李芸菲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是怎么回事?房子会怎么样?而且房梁上还站着不少的工匠呢。赵二郎也顿时愣在那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他手都握不住了,一直在颤抖着。 工匠们看下面着火了,就开始慌‘乱’的打算下去,你推我挤,争先恐后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下的去。 “小心!”李芸菲看着那个小个子的工匠差一点儿就被推了下去,大声喊了一嗓子。 “让我下去,让我下去……” “我先来……我是第一个……” 他们吵闹着,但谁都下不来,村民们也忙着救火,可是这火势非但不小,还有熊熊燃烧的势头,上面的人吓得要死,他们盖了这么多次的房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看来是得罪了老天爷,不然怎么会上个梁都能遇到大火,真是出师不利。 现在房子都是小事,就害怕人摔伤了。 李芸菲看着拥挤的工匠,忍不住大声喊道:“你们够了没有,还想下来吗?我告诉你们一直这样争先恐后的抢,到最后只有一个结果就是你们都下不来,都会死在火海里,别怪我说话难听,你们要想下来必须听我的。”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这还不是给你们家盖房子,我们盖了这么多栋房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因为得罪了老天爷,这是天谴。”工匠张某忍不住的怒吼着,之前他跟赵二郎和李芸菲的感情都不错,就是因为现在这场火,他无赖的‘性’子暴‘露’无遗! 李芸菲看着那些人忍不住道:“你们一个个的下来,按照顺序排队,都不准挤,不然都别想走!” 他们听从了李芸菲的吩咐一个个经过攀岩梯子终于算是下来了,等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火势太大了,可是完全可以下来,那个人突然笑得十分的诡异,李芸菲顿时愣住了,她忙叫二郎接着那个小伙子,别让他想不开,房子没有了可以再盖,可是人要是死了,他们可是会赔不起的,而且人家全家还不会闹腾死你。 赵二郎快步走了过去,接着是接着了,但是他下来之后,就整个人变得呆滞了,目光直直的看着赵二郎,半天都不说一句话,感觉好像是吓傻了一样。 李芸菲上前走了一步,她忍不住问道:“王哥,你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姓王的小伙子,突然倒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疼……” 李芸菲忙找人去帮忙找郎中,等郎中找来了,才能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有问题还是没病装病的。 “你哪里不舒服?”胡郎中的艺术无双,双喜镇里没有谁的医术在在胡郎中之上。 胡郎中给王小哥把脉,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这个人怎么会伤的那么重,这病还真的不是装的。 开了几服‘药’给了王小哥,这些钱也都是李芸菲他们家里付的,王小哥的家人依旧不满意,直接就在哪里闹腾了起来。 “赵二郎,你看看我们王家好心好意的给你们帮忙盖新房,结果今天本来是个好日子,结果你看看现在‘弄’成了什么样子,你看看你王哥身上的伤,这些不是给我们找了郎中就能够解决的。我们家上有老下有小,本来全部都指望他干活出力呢,现在‘弄’成这样,我们家里电话活计怎么样办?以后没有办法干活了,我们一家老小就等着喝西北风了!” 赵二郎听着王大嫂的话,心里自责愧疚不已。家里本来也就没有了多少银子,李芸菲拿出来大概有三两银子,递给了王家人,可是王家人却丝毫都不领情:“就这么点儿银子,你们打发要饭的呢?我觉得你们根本就是看不起人。”银子也没有要,直接朝着赵二郎砸了去,赵二郎忘记了躲闪,正好砸到他的脑‘门’上,直接砸出一个血印子。 把李芸菲给吓坏了,怒气汹汹的大喊:“你们干什么?嫌少是不是,那就别要了,多了没有,你把我们家二郎砸伤了,伤‘药’钱你们是不是也要出?大不了我们一笔勾销,谁都不问谁要钱。”她是个聪明的婆娘,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够抢占先机。 “二郎,你怎么样?我看看……”李芸菲心疼看着赵二郎,心里不停的骂他傻,其实李芸菲早就支撑不住了,房子本来就是他们两个心里最大的希望,可是居然被火烧去了大半,还伤着人了,心里抑郁的快要死了。 赵二郎握着李芸菲的手道:“不疼,我没事!” “王大嫂,真的不好意思,我知道这些银子根本没有办法抚平您一家人的心,但是我们家里也真的没有钱了,要不这些银子你先拿着给王哥看伤,剩下的我们慢慢还,等这季子庄稼下来,我们卖了钱,在还给你们成不?”赵二郎心里自责不已,要不是给自己看铺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越想越觉得烦躁,但是他觉得这件事应该慢慢的来。 李芸菲不是十分同意赵二郎的决定,这些人就是贪得无厌,你给他多少,他们都会觉得不过,觉得你这个人给的太少了。 “这说的才算是人话,二郎还是你这个人好,不像你媳‘妇’,简直就是娇蛮跋扈,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明明是你们的错,偏偏说成是我们自己的责任,你想想要不是你王哥帮忙盖房子,要不是房子突然失火,哪里会这样?” 李芸菲总觉得这是一个圈套,就等着他们去跳,但是他们貌似不跳还不行。 “你说你要说多少银子才肯善罢甘休,我告诉你,要不一次‘性’解决,要不就一两银子你都别想得到,你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你怎么不想想为何大家都平安无事,就你家男人出了问题,我有没有告诉你们要按照顺序下,那个时候你干什么去了?你自己往火堆里走的,就算是被火烧死也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李芸菲的话十分的硬气,她都受了一整天的委屈了,要是现在还能那样,她还不要被气死了。 “你这个臭婆娘,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你居然敢诅咒我相公,我打死你!”王大嫂恼羞成怒的追着李芸菲打,但是却被赵二郎拦住了,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李芸菲。 王大嫂坐在地上大声的哭嚎:“我们家怎么就这么倒霉,好心好意的给赵家盖房子,人家不领情就算了,现在我家男人出了事情,他们连诊金都不愿意出,这让我们娘几个怎么活?我一头撞死得了!” 村里人忍不住的拉着王大婶的手,让她不要‘激’动。“王大他媳‘妇’,你别想不开,人家也没有说不出银子,你说个数,让他们准备去,实在不行就找村长给做个公证,到时候谁不给银子都不行!” “王大嫂,你在这里闹腾个什么劲,赵二哥和嫂子是啥样的人,我们都清楚的很,你也别想狮子大开口,敲诈人家一笔,人家刚盖新房‘花’了不少的银子,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你应该学会适可而止。” 李芸菲总觉得这一切特别的邪‘门’,怎么可能突然间就着火了,她总觉得应该有人动了手脚,不然这么会…… 王大嫂听着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忍不住开口道:“赵二郎、李芸菲,这样吧,我也不是那种贪心不足的人,可是你们现在也看到了,你们王哥现在的情况,我要求的不多,一次‘性’给我们二百两银子,不然你们就等着见官吧,我会天天来你们家‘门’口闹腾,闹腾的你们没有办法生活,不信你们就试试!” 这真的是狮子大开口,而且还是一只母狮子。 李芸菲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王大嫂,你还不如干脆把我们两口子绑在一起吊死给王哥偿命更好呢?这么多银子我们去哪里‘弄’?您还在真的当我们是首富了?多谢你看得起我们,可惜我们拿不出!” “拿不出也要拿,不然我们就把你们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给搬走!” 赵二郎心里不由的着急了,“等一下,这事我来想想办法,你们先拿着这些银子先回家去吧。”他声音里充满了自责。 所有的人都散场了,这里就剩下李芸菲和赵二郎两个人,李芸菲再也受不了,泪水忍不住的留下下来,房子对于他们来说就好像是希望的象征,可是好不容易他们离梦想希望更近一步的时候,却被人狠狠的打碎,梦碎了,痛苦的是两个人,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房子没有了、银子也没有了,彻彻底底的变成了穷光蛋了,一无所有了! 赵二郎心里特别的难受,为什么他什么事情都做不好,除了让李芸菲跟他一起吃苦之外就不能有别的好事? 李芸菲突然觉得活着好累,她想过千万种坏人出没的方式,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是将他们心里的期待和美梦变成绝望和破碎。 “二郎,以后我们要努力了,可能日子会过得很辛苦,甚至连我们最开始的时候过得好都没有,你能受得了吗?”李芸菲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颤抖,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撑的住。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芸儿,我们和离吧!我其实并不喜欢你,因为你根本就不适合我,还有那天你听到的如烟说的其实是真的,我就是嫌弃你生了个闺‘女’,不能给我生儿子,你知道那天是怎么回事吗?其实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我不喜欢如烟,我喜欢的是青儿,你现在老了,我也看着心烦了……你带着闺‘女’走吧……赶快滚……” 他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感情,好像是在对陌生人说话。 李芸菲呆滞在原地,久久的不能说出一句话,这就是她最爱的男人,居然能够狠心说出这样的话。 她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很大又十分的苍凉,泪水从眼眶滑落下来,充盈着整个脸颊。“赵二郎你个‘混’蛋,你明明不是这样想的,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走是不是?我恨死你了!让我离开可以,不过等把银子还完再说,你想要儿子是不是,我给你!”李芸菲拉着二郎,也不管二郎走不走,她拉扯着,直到进了家里,到了屋里,她娴熟的把自己的衣衫褪去,勾引人的身材,赵二郎红了眼眶。 “你走……滚……我不爱你!” 亲们,抱歉让你们等了那么久,还有大结局下的,坏人都会狠狠的虐的,大家尽请期待。小汐最近忙的要死,所以结局没有出来,还请大家见谅! 谢谢你们等小汐怎么久,谢谢! 第230章 :大结局(下) 章节名:第230章:大结局(下) 李芸菲转身走了,她没有一丝的留恋,甚至对她来说,这个男人已经不值得她用心去爱,她没走一步都是让自己死心,如果爱要卑躬屈膝,她宁愿不要。 经历那么多事情,不是不相信,而是当他执意要放开你的手,你又何苦在拼命拉着不放呢? 李芸菲抱着豆包,睁大一双眼睛看着赵二郎,祈求在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的不忍,但是却没有看到一丝一毫。 她知道赵二郎拒绝她的原因,甚至知道他这样做就是为了让自己走,不要跟着他受苦,他以为说了这些狠心的话,自己就必须要听吗? 赵二郎不敢做出一丝一毫的犹豫,他担心自己一旦犹豫了,就没有办法在狠下心来,他承认自己的心里想的都是李芸,但是这样的情况,不过是负担诊金和要钱,这些沉重的债务,他不想压在李芸的身上,而且人家是帮自己家盖房子出了这些问题,难道自己能不负责任吗? 李芸菲突然擦干了眼泪,她抱着豆包朝着赵大郎和许妮家里走去。 “小菲,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房子的事情我想肯定是有人羡慕咱们,故意搞的破坏,你也别太过于着急了,我们家里还有些银子,你先拿去!”许妮说着便从柜子里拿出了大概有十两银子,这些银子是他们全部的家当。 李芸菲却摇了摇头,“大嫂,这银子我不能收,大宝的学费马上就要‘交’了,你把银子给我们了,你们一家人怎么生活?我们日子大不了苦点儿,但是不代表不能过下去,大嫂你帮我抱着豆包一会儿,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还有大嫂,你以后帮我照看二郎一点儿,他这个人就是个木头。” 许妮不明白李芸菲的意思,但是她还是点点头。 李芸菲心里万分的痛苦,知道离开是痛苦的,但是不离开也一样痛苦,她想只要找到凶手,这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她从赵大郎的家里走了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刘二郎家里的老宅,她开始怀疑那个人到底会不会是他,因为那天的背影真的就是太像了,可是有一点儿她没有办法确定,她心里还是有一点儿怀疑就是那个人的姓氏,孙……这个村里姓孙的倒真的不是很多,只是她想不出这两件事情到底有什么联系? 李芸菲走的很快,不过她还没有到刘二郎家的老宅,就听到了说话声,而且声音也是相当的熟悉。 接着从屋里走出来的人,令李芸菲大吃一惊,这不是孙云和她娘又是谁?她知道孙云没有死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她们母‘女’居然正大光明的躲在这里,这确实是让人怎么都不会想到。 她站在那里继续看,心里想着这些事情会不会跟孙云有关系,那个叫做孙然的人,跟孙云又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想到这里,她眉头不由的皱起了。 不过她不能在这里呆太长时间,免得打草惊蛇,到时候估计会更加的麻烦。 她转身刚想走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孙云的声音。“娘,你说然哥啥时候回来?他说好了要办一件大事,等办好之后就带着我们离开的。” 孙母看着孙云,半天没有说话,她知道孙然对她们母‘女’不错,而且也知道自己闺‘女’的心事,可是她总是有一种感觉就是那个孙然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所以她心里开始犹豫了,不想自己闺‘女’已经受过一次伤,再继续受第二次。 “小云,孙然虽然不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并不是适合你,救了你,让我们母‘女’在这里生活,甚至帮你报仇了,可是你又怎么能确定孙然的心里就有你,他是个有野心的人,我觉得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改变他的决定,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想明白。”孙母语重心长的话并没有让孙云听下去,反而她很排斥。 “娘,你怎么能这样说然哥,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要不是他你估计在家里还受爹的打,要不是他我们现在能过的那么安生,刘家人能这样就放过我,你都不知道我在刘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李芸菲听到了这里,心里开始怀疑,此孙然是不是彼孙然?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她已经不能在这里继续偷听了,心里不由的一狠,凡事都要为自己做打算,孙云只好对不起你了! 做事要不留任何的痕迹,不让别人抓到‘露’出的马脚,这是做事乃至作案的常识。 刘家人听到了孙云还活着的消息,而且听说她过的相当的滋润,脸都气绿了,立马就带着人一起去了刘家老宅,其实刘家人也是有几分不确定的,但是不知道谁给的信上写的明明白白,说不去的话,肯定会失望的,于是他们心动了,决定不管是否是真的也要探个究竟,就算不想孙云继续做他们家媳‘妇’,也要把聘礼要回。 李芸菲并没有久留,而是直接朝着家里走去,赵二郎已经不在家里了,李芸菲看着家里现在的情况,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她心痛的是赵二郎说出的话,如果不是怕家人生气和担心,她早就回娘家了。 不过她现在更加想做的是把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不管是因为谁造成的,这事都必须有个‘交’代才成。 赵二郎扛起锄头就往田地里走去,他的‘精’神十分的不济,就仿佛大病一场一样。他内心饱受着煎熬,这样的日子苦他受,痛他忍,可是他无法原谅自己说出那么狠心的话,他知道或许余下的时光里都要一个人面对,或许他的宝贝将永远的不在回来。 “二郎,你们是不是得罪了老天爷,要不然怎么上梁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真是让人震撼啊,对了你们打算怎么办?那房子还继续盖吗?”村里的人冷嘲热讽的口气,真的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赵二郎没有说话,他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那些事情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样子,简直无礼到家了。 “我跟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难怪你家里会遭遇这样的情况,肯定是坏事做多了,遭天谴了呗!” 赵二郎依旧冷漠的不说话,心里此刻何尝不是一样的难过,可是他却什么都不想去想,别人说什么都跟他没有关系,他已经放手本该属于他的幸福,注定一生都在地狱中度过,何苦再去在乎外面人的想法呢? “二郎,你说你家里的情况都这样了,要不你把地卖了吧,说不定还能有些银子呢?而且你不是还要给王家人治病吗?二哥王小哥摔的可不轻。” 赵二郎知道,也明白现在家里已经没有银子了,本来银子都压在房子上了,他们本来打算等房子盖好了,然后开一家饭庄的,结果事情总是想象的太过于美好,而现实中却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 现在让他去卖地,他肯定不会这么做,而且过不了多久这些庄稼就要能收割了,到时候光是粮食也能卖上一笔银子,差不多也就能把债还上,他不是没有想过借钱,可是自从他们家房子上梁的时候失火了。村里的人原本对他们巴结的也变的冷漠了,而且都躲着他们,仿佛是害怕沾上了邪气一样。 人心就是这么的现实,当你风光的时候,各种巴结讨好。当你遇难了时候,人都躲得远远的,理都不理你。 赵二郎看着地里的庄稼长的不错,心里总算是有一点儿可以欣慰的事情了。 李芸菲回到家里的时候,二郎不在,她看着家里现在的情况,很想哭,她跟二郎在一起不是一个月、也不是一年,而是整整两年半,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不是没有吵过架,不是没有伤心过,不是没有遇到过问题,可是他们都会和好,而且两个人的感情从来没有终止过。她想就算哪天百年之后,他们可能也会握着彼此的手就这样一起走了。 看着家里的一点一滴,仿佛每一处都有二郎的影子,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要说不气愤不伤心不失望,那根本就不现实,可是心里有他,她宁愿自己痛苦,宁愿把沙子‘揉’碎在眼里,也不愿意轻易的分开,可是二郎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她做梦都不会想到的话。 现在的条件是不好,即使二郎是为了她好,但是她依旧觉得不可以原谅,他凭什么要为自己做决定,凭什么这样对自己,他以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可是到头来呢! 李芸菲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样?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是想过就这样一走了之,不就是他希望的那样吗?可是当自己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她又会迫不及待的收回来,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回家……可是家在何方?她决定要不然就先去一趟帝都,找到赵恩生,让他帮忙解决这些问题,她没有办法再这里继续面对二郎。 如果自己离开了,那么他会不会有一丝的挽留,当她这样想的时候,就已经变得窝囊了,可是人总是会有犯贱的时候,尤其是对自己所爱的人的时候。 可是这里的事情刚刚有了一些眉目,自己就这样走了,岂不是让别人笑话了去,如果连自己都抛弃了二郎,他还剩下什么? 赵二郎从田里回到家里的时候,他一进家‘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那熟悉的味道,冲热了他的眼眶,可是他依旧冰冷的看着李芸菲,冷漠开口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李芸菲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她把自己的饭盛好,安静的坐在板凳上吃着自己的,一句话都不说。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如此,心‘乱’如麻,她跟着自己只会受苦,为什么不走,不离开? “李芸菲,你打算赖在我家里到什么时候,我不要你,你非要‘逼’我写休书是不是?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他痛的已经麻木到冷血,他不敢看着李芸菲的眼睛,不然他怎么敢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李芸菲忽然笑了,笑的是那么的苍凉:“赵二郎,你也就是只有这么一点儿出息,你就知道折磨自己,你这个笨蛋,我走了你就会开心了是不是?我就偏不让你如意,这里是我家,你让我走去哪里?我就赖在这里了,气死你也是活该,你有本事写休书休了我啊,我巴不得呢,不过我就是不走,看你怎么办?” 她耍无赖的样子,真的一点儿情面也不给,赵二郎脸上虽然铁青无语,其实心里何尝不是想她留下来,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激’发了出来,可是这样的日子,她跟在自己身边,会多么的痛苦,她是自己最爱的人,自己宁愿她恨自己,也不愿意让她跟着自己过苦日子。 李芸菲观察着赵二郎脸上每个表情,她心里不由的冷笑,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愚蠢,有些‘女’人宁愿跟你过苦日子,也不愿意离开你,你伤害她,她伤了心,但是却死皮赖脸的不走,或许可以用犯贱来形容,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深入到骨髓里的爱,岂能是说不放就放的? 如果有一个人、一段感情说放手就放手了,那肯定不是深爱,不是唯一想要的。 赵二郎不在理会李芸菲,他真的真的不忍心在伤害,真的真的不忍心在说绝情的话,刺痛的何止是对方,自己也是一样。 他坐下来,二话都没有说,呼哧呼哧的吃着饭,趁着李芸菲不注意的时候偷看一两眼,她只要一抬头,二郎就立马低头吃饭,不说话冷淡。 吃完饭之后,赵二郎出于本能的反应就是收拾碗筷,李芸菲也不给他抢,其实就走了,孩子一直放在赵大郎的家里也不是办法。她起身不给二郎说一句话,既然决定留下来,就跟赵二郎抗争到底,等这事过去之后,到时候看自己怎么教训他,让他这样对自己,真是胆儿‘肥’了。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的背影,心里不知道为何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原本僵硬冷漠的脸,瞬间塌了下来,天知道他这样僵持有多么累。 外面的人说他变了,冷漠无情,他何尝想这样?上梁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想不管,但是能吗?王家人一直闹个不停,不给银子行吗?地里还有那么多的活计?而且房子就这样盖了一半怎么办?王家人一直要银子?去哪里‘弄’去?他不是不去借,可是他借了之后,拿什么去还啊?而且赵大郎的日子也刚刚有些起‘色’,自己怎么去借? 李芸菲走出家‘门’,就听到王家人的吵闹声,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的难看,她现在如何把豆包给抱回家,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她承认这件事真的够烦,有钱使得鬼推磨、无钱的日子分外难。 “二郎媳‘妇’,你们说好今天给银子的,银子都准备好了吗?要是银子没有准备好,我们就要开始搬东西了?要不然你们把田地卖了吧。”王家媳‘妇’也不是个软蛋,她口气十分的不好,说的李芸的脸‘色’都青了。 田地对于庄户人家来说相当于是命,立足之根本,让他们卖地简直就是敲诈,而且他们地里现在的麦子差不多就该收成了,就算是卖地也不会选择现在这个时候,不然亏本的也不就是他们? 李芸菲看着王家媳‘妇’,眉头皱了起来道:“地我们是不会卖的,而且就算卖也不会是现在。上次我们家里也已经给过你银子了,这还没有三天你又来,我们就算是去借,也要有个时间吧,你这样‘弄’我们家哪里有银子?” 王家媳‘妇’可不是这样的认为,她觉得赵家肯定有银子,就是不给,所以才会一直拖延时间,那点儿银子是不少,而且她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相公看病,倒是买了不少的东西。这一点儿她以为赵家人不知道,但是她做的那么明目张胆,谁看不出来呢。 “二郎呢,他答应给我们家银子的,怎么没有人都不见了,我们知道你做生意人‘精’明,我还不是担心你们都跑走了,到时候我们去问谁要银子去?可怜我家相公,伤的那么重,好心好意的帮你们家干点儿活计容易吗?怎么就好人没有好报呢?你们家里遭了天谴,反而让我相公受了伤,真是天理难容啊。”她哭着伤心‘欲’绝,看上去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 赵二郎在院子里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放下手里的活计立马就走了出来,他担心李芸菲吃亏,更加担心她会受委屈。 “不是跟你说了吗?有什么事情你找我,你对她大吵大闹干什么?” 李芸菲看着赵二郎,听着他说的这句话,心里莫名的安心了,这两日他们吵也吵了,闹也闹了,他说的都是绝情的话,而唯独刚才那样,护着自己的才是他真心的吧。 “赵二郎,你不出来我不找你媳‘妇’找谁?你们是两口子,责任也要一起承担?难不成李芸菲也不要你了?”王家媳‘妇’这话刚刚说完,赵二郎的脸‘色’就变的十分的难看。 大家都在猜测用不了多久,李芸菲也会嫌弃赵二郎穷,跟别人跑了,到时候赵二郎就成为了村里的笑柄了,他们谁都不会相信贫贱的夫妻能够一起度过难关的。 李芸菲觉得这婆娘就是闲来无事的没事找事干,自己跟二郎怎么样,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仔细一想,总觉得事情不对,貌似是哪里还存在问题,她也巴不得自己和二郎掰了,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难道那天房子上梁失火的事情跟他们有关?亦或者就是他们故意想讹银子而故意捣鼓出来的闹剧?不管是哪一种,李芸菲都觉得应该问清楚才好,绝对不能就这样马马虎虎,‘蒙’‘混’过关。 王家媳‘妇’见没有人说话,忍不住笑了笑道:“小菲,这样的日子过着多么意思,我觉得你跟赵二郎和离了,日子能过的更好,而且这些负担你都不需要在承担了,而不是这样跟着他受苦,你长的也是那么好看,还担心找不到更好的,我记得之前不是有个男的喜欢你吗?” 王家媳‘妇’这样的语气感觉着十分的讨好李芸菲,李芸菲觉得事情不对,她刚才不是对自己很冷漠吗?现在怎么又是这样的口气,就算是变脸变的也太快了吧?而且她说这样一番话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就想拆散自己和二郎,她担心二郎会中计。 二郎现在已经不是她能掌握的那个了,他心里怎么想,自己完全都不知情。 赵二郎觉得王家媳‘妇’这句话说的没有错,如果李芸菲不跟他在一起,日子会更加的好过,说不定比这个过的更加好。 只是他现在真的说不出口,把自己媳‘妇’往别人怀里推,那需要多大的勇气,至少他现在没有那个勇气。 李芸菲见赵二郎没有说话,她忍不住淡淡的开口道:“什么样的生活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请你自己管好自己就成,不要再来‘插’手我跟二郎的事情,而且我们夫妻和离也好,在一起也好,吃苦也好,受累也好,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的事情,你又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为我做决定,你以为那样我就会感‘激’你?你未免想象力太好点儿。” 赵二郎听着李芸菲的话,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他之前跟李芸菲说出那么伤人而又绝情的话,但是现在在外人的面前,她依旧维护自己,没有说自己一句坏话,没有报复自己当初做的错事。 “你要银子,我们现在没有,在给我们几天缓解的时间,我们要借银子也需要时间。”赵二郎不冷不热的把这个话说完。 李芸菲站在原地听着,其实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还是在的。王家媳‘妇’一听各种不满意,她就是为了银子而来,可是现在银子没有了,这事该怎么解决?她这个人可不是善茬。 “没有银子就用东西抵,你们家里的田地那么多,不舍得卖,还天天哭着喊着没有银子,谁信呢?肯定是有银子不愿意拿出来给我家相公看病,乡亲们啊,你们说说看,这做好事怎么就落不着一点儿好呢,我们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是因为他们家,结果他们却是如此,这不是再‘逼’死我们全家吗?” 李芸菲听完这话,觉得这是这辈子听过最可笑的话了,到底是谁‘逼’死谁?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可是关键就是这里的瞎子太多了,睁眼竟是说瞎话的。 “二郎啊,你们家要是有银子就给人家吧,你看王家的日子都困难成什么样子了。” “就是就是,谁都不知道王家的日子不好过,再说就那么一点儿银子对你们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你们好意思克扣人家的吗?” 赵二郎被‘逼’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他的心里特别的痛苦,可是该面对的问题,总是要面对,他多么希望李芸菲不要在这里,这样痛苦的人就只有他一个,即使别人骂,也就骂他一个,不会骂李芸,不会让李芸难过。 李芸菲突然冷笑道:“我从来不知道你们有这么多的默契,我和二郎扪心自问,好像从来没有对不起过各位,而且你们没有粮食吃的时候,快要饿死的时候,是谁给你们送的粮食?冬天天冷的时候,是谁挨家挨户的给你们送木炭?这些事情你们都不记得了没有关系?我不指望你们能帮上什么忙,但是希望你们别落井下石成不?现在这个时候到底是谁在‘逼’迫谁?” 村民们一时间全部闭嘴了,他们真的没有办法开口说,对于别人的恩惠,他们不能抛在脑后,忘的一干二净。 “小芸,我们也不是那样的人,只不过我们是就事论事,你们家里要真的是没有银子的话,这事你们在跟王家媳‘妇’好好商量,也别太着急了,这银子不好赚啊,不过田地确实能卖不少银子呢?我听说最近好像有收田地,你们倒是可以去看看。” 李芸菲点点头,有些人是真心为你好,那么你就学会感‘激’,有人对你是有所图,你就想办法规避,有些事情你能面对的,能处理的就一次全部解决了,不要到最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样反而身心都累。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把事情处理的稳妥了,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可是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王家媳‘妇’可是没有离开,她看着李芸菲淡淡道:“你别以为这两句话就行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们银子就痛快点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玩心眼又玩不过你们!” 李芸菲淡淡的一笑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可不是那样的人,银子我们要去借,你也要给我时间吧?” 其实她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银子问谁借呢? 王家媳‘妇’也总算是走了,李芸菲微微的有些发愣的站在原地,脑子里不停的思索着这些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样才会有一个满意的答案,田地真的要卖吗?说实话还真的有些舍不得,但是银子呢?她不是没有想过借银子的事情,可是自己娘家最近也没有银子,小勋进京赶考,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够回来,家里的银子差不多也都给他准备上了。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的神情有些紧皱,心里也跟着特别的不舒服,“芸儿,你现在跟我在一起这样你满意吗?你完全可以离开我,拥有更好的生活,干嘛非要跟我一起受罪,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和可怜,也不需要你这样假装对我如此好,我会觉得十分的恶心。” 李芸菲抬手给了赵二郎一个响亮的耳光,她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为什么就到这个时候,他还是会说这样的话。“赵二郎,你能不能别这样恶心我,我会可怜你、怜悯你,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说过这里是我家,你如果看不下去了,你完全可以走,有多远滚多远,但是不要企图让我离开。” 赵二郎没有觉得痛,因为这巴掌是他自找的。他不在说话,不在言语,其实看着李芸菲扬了的额头,他的心里翻江倒海般疼痛,她哭了,可是却从不落泪,自己刺痛了她,自己伤心的同时她亦然。 第二天一大早,李芸菲带着豆包去了李家屯,他们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李家人不是不知道,李强也不是不想去帮忙,这些日子他也是在四处借钱帮忙,因为铺子的事情最近生意特别差,这样的铺子多了起来,口味什么的都比他们家要好,而且最重要的是价钱便宜,对他们铺子的打击很大。 前不久买来一批食材,现在都用不到了,亏了不少钱,还好伙计都是自己人,也没有急着要钱,可是铺子的租金很贵,又要到了‘交’租金的时候,银子没有准备怎么办?这些李家人头疼。 李芸菲家铺子失火的事情,李张氏也就是刚刚知道,她一着急不要紧,打击对她来说真的有些大,病的不清,神智已经不清晰了,小馨和杜云一直在身边照顾着。 李云生整体的忙碌着,自己媳‘妇’的病他心痛,家里没有银子,心烦,可是他也就那么一点束,根本就不够用的,不过幸好老大家还不错,帮了不少的忙。 钱‘花’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李芸菲家里房子失火的时候,就拉着李云白说道:“我就跟你说了,小菲那丫头不是人,是个妖怪,要不然小的时候都差一点儿没有死,命大。你看看别人家里盖房子都好好的,为何他们家里盖房子上梁的时候就开始失火,这肯定是坏事做多了的报应,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我跟你说千万不要在继续助纣为孽了。” 李云白忍不住翻了白眼看了钱‘花’一眼,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当初怎么就那样的愚孝,自己闺‘女’说的没有错,自己的愚孝,惹得自己媳‘妇’和孩子们吃了多少的苦,失望了多少次了。 “娘,你跟我说这些一点儿作用都没有,我不会看着自己孩子吃苦而不管的。还有请你把话收回去,小菲不光是我的闺‘女’,也是您的孙‘女’,娘有你这样说自己孙‘女’的吗?我希望这话就到今天这里就算了,如果以后再让我听到,请就别怪儿子不孝了!”李云白对李芸菲这个闺‘女’打心里的心疼。 “你这个死东西,老娘是为了你好,结果你却只会捣鼓这些玩意,你是不是想成心的气死我,你个不孝顺的东西,老娘之前吃你的喝你的不都是应该的,你现在准备反悔了,你心里有把我这个娘放在心里了?你心里就只有你那个妖怪的闺‘女’,早晚有一天你会被她害死,到时候别怪娘没有提醒你。”钱‘花’的嘴巴毒死人,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打着李云生。 李云生根本就没有力气跟她计较。 不过钱‘花’依旧不死心,在她心里,闺‘女’嫁出去就是别人的,所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是别人家的了。 “你媳‘妇’那个病秧子好了没有?成天就知道没病装病,那些‘药’不要银子啊,都塞她肚子里,也长不出一朵‘花’来。那些家产都是我孙子小勋和小强的,没有小菲的份,你休想把银子都给小菲。”钱‘花’一边无礼的说着,一边开始在李云生的衣襟里找银子。 李云生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想干什么?我家里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给我放开,别以为你是我娘,我就要处处听你的,你再这样下去,休怪我不孝!” 李云生虽然生气的,但是他是夫子,孝道注重的非要严重,但是他又觉得钱‘花’这样对自己是不对的,所以他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凡事也不能全部怪他。 钱‘花’没有想到李云生会反抗,“你个不孝顺的东西,你想想你小的时候没有饭吃,是谁省下好的东西给你吃,不让你饿死,现在你有儿有孙了,开始虐待老娘了,觉得娘老了不中用了,不能帮你干活了,你现在开始欺负娘了。人都说养儿防老,我这可好了啊,养儿是来欺负娘的,老天爷啊,你快睁睁眼看看吧,这样不孝顺的东西,你还不如给一个闷雷把他给劈死了呢。” 她哭嚎着大吵大闹,一般人谁能受得了这个啊。 李云生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他遇到这样的娘真的是倒了大霉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有啥话我们回家说成不成?你这样闹腾是想让我在全村人的面前抬不起头是不是?我不孝顺您,这样你觉得脸上好看是不是?” 钱‘花’根本就不理会李云生,反正她就觉得只要闹的人尽皆知就好,她就是闹到李云生认错继续当个听话的乖儿子才好。 可是这次李云生并不想什么事情都听钱‘花’的,他已经意识到之前那样做,那样纵容钱‘花’是不对,觉得自己闺‘女’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他娘能这样拿捏住他,就是因为他太过于孝顺了,太过于没有原则了,媳‘妇’和孩子们受的委屈吃的苦,想想都会觉得心酸。 “你吵什么吵,你让人家都看我们李家的笑话好,怎么会有你这样做娘的?”李云生的三叔看不下去了,他本来不知道这事,而且一直对二哥比较敬重,对钱‘花’就是厌恶,一来是她欺负自己二哥,不过自己作为兄弟的,不好管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而且大哥都不在乎,自己作为兄弟的在乎有什么用,现在看着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欺负自己侄儿,他就再也没有办法看的下去了。 钱‘花’对这个三弟,还真的有几分的畏惧,尤其是那一双清冷的眸子一瞪,愣是把她想说的话,生生的给吓了回去。 “三弟,你怎么来了?这里头是有误会的,你听我解释?小生这东西不孝顺,不管我跟你大哥的死活,你来的也正是时候,你帮我说道说道他,他年纪也不小了,也有儿有孙的了,有他这样做儿子吗?不孝顺!” 他清冷的目光看着钱‘花’,同时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李云生,觉得他就是太过于善良了,遇到这样一个极品的娘还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他这样能把日子过好吗? 李云生被自己三叔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确实这事因为他的软弱造成的。“三叔,我家里还有些事情,我先回去了,你有空来我们家里坐坐。” “你媳‘妇’的病好些了没有?有啥难处要跟三叔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客气啥。这些东西你先拿去!” 李云生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动,他感‘激’的说完,转身就朝着自己家里走去。 李芸菲本来是打算回娘家的,但是后来一想这么远的路,带着豆包也不行,所以她心里总是带着几分的焦急和心烦,正好这个时候遇到许妮。 “弟妹,你这抱着豆包打算干啥去的?我都给你说了,家里的银子你先拿着用,谁的日子都有不好的时候,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你看看你最近这脸瘦的,这还有啥‘奶’水能喂豆包。”许妮心疼的看着李芸菲,她这几天也在帮忙想办法,以前她家里的条件不好,知道这样的日子不好过,这样的苦他吃过,所以心里才会更加的心疼,更希望李芸菲和赵二郎能早点从这样的苦日子里挣脱出来。 李芸菲感‘激’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忍不住抹了把眼泪,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快支撑不住了,正的希望在这个时候能有人帮一把,不过许妮没有抛弃他们,心里已经舒服多了。 “大嫂,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帮我照顾一下豆包,我现在想需要回家一趟,顺便问我哥哥他们借点银子,毕竟不知道王家大哥什么时候能好,也不知道需要多少银子才行,我们现在都是杯水车薪。”李芸菲其实很多时候都不让自己去想这样的事情,因为想的太多了总会感觉到累的。 许妮听着李芸菲的话,也不由的同情起来,“小菲,豆包有我照顾着呢,你早去早回。” 赵二郎起身的时候,发现李芸菲和豆包都不见了,他不相信李芸菲会离开他,可是现在事实就在眼前。他恨自己说了那些绝情的话,不过他顿时苍凉的大笑,这样何尝不是更好,自己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她走了不用跟着自己受苦了,多好! 许妮抱着豆包往家里走,她想着赵二郎一个大老爷们说不定也没有饭吃,正好叫他来家里吃饭。 许妮看着二郎的面容,这才是几天的时间就已经沧桑成了这个样子,完全都看不出来是之前那个英气‘逼’人的二郎了,这事对他们两口子的打击太大了。“二弟……”她刚叫就看到二郎已经坐在地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赵二郎看着许妮怀里的豆包,他好像看到了希望一般,他知道李芸菲不会不要豆包就走的,可是她人呢?哪里去了?他? ??明着急的要死,可是却依旧什么事情都不去做。 “二弟,你怎么在家里?没有跟弟妹一起去?弟妹一个人回娘家借银子去了?我这里还有一点儿银子你先拿着用。”许妮把钱递给了赵二郎,赵二郎并没有用,因为他怎么好意思收呢? 不过听到李芸菲回李家屯了,他心里不由的担心起来,她一个人怎么办?而且路途也不近。 “嫂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写个借据给您,等我们日子好转一点儿,再把银子还给您。”如果不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赵二郎也不会接受银子,他现在整个人都开始心烦意‘乱’,都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好了。 许妮点点头道:“我们家里还好,这些银子你也不用太过于着急归还,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最好。我最近看着小菲的情绪不是很好,总是很难过,而且她也瘦了不少,你多照顾她一点儿,日子已经成了这样了,如果你再不好好的珍惜弟妹,你们以后的日子更加的难过了,你们两个人要相伴过日子,苦的日子终究会过去的。” 赵二郎不是傻子,也不是不明白许妮的意思,他点点头,半天没有说话,之前他总是想着把李芸菲推开,因为现在的日子不好,自己没有考虑她的感受。 现在他想通了一些,可是不知道李芸菲还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过日子了。 豆包有许妮照顾,李芸菲也就放心多了,自从房子的事情就一直开始忙碌着,也没有时间回来,她走的很快,不想耽误太多的时间。可是还没有刚刚到村子里,就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这不是小菲吗?你怎么才来啊,你娘的身体不好,都病倒好几日了,这几天都神志不清了,你赶快回家里看看。” 李芸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娘……”她慌里慌张的就往家里跑,她完全不敢想,自己的娘怎么会一病不起。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的泪水哗哗的落了下来,可是他却不想让人看出来她的伤心,又硬生生的跟收了回去。 李强没有想到李芸菲会这个时候进来,他都不知道怎么办?怎么隐瞒。 “小妹,你怎么现在回来了?家里的事情怎么样?”李强走上前去,拦住了李芸菲的去路,他知道家里的事情已经对李芸菲的打击已经不小了,如果她在知道娘的身体不好,估计会疯的,所以他并不打算让李芸菲知道。 “哥,娘呢?她在哪里?带我见她……”李芸菲拉着李强的手摇晃着道。 “小菲,你吃饭了没有?先吃饭我再带你去看看娘行不?”李强尽量的找借口和理由推辞着。 李芸菲一把推开李强。“走开,娘都病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快步的往屋里走去,丝毫都不在意别人的想法。 李强拉着李芸菲,“小妹,你到底怎么了?你知道了?”他不敢相信李芸菲会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娘是因为我的事情而生病的,而我却到最后一个才知道,我到底是有多么的不孝?”她说着忍不住的哭了起来,跪在地上。 “不是这样的,娘不是因为你的事情,别多想成不成?娘今天病情好转了一些,咱别让她担心了成不?你别这样,你要是这样我真的不敢带你去见娘呢?”李强一边说着一边帮李芸菲擦拭眼泪,最近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可是他们都没有暴躁,觉得苦难是最好的,磨练的方式,有的时候可能会很痛,但是这样才忘不掉! 李芸菲点点头,她擦干了自己眼角的泪水,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确实不应该吵闹,也不应该大叫,而是应该对着人就笑,那些痛苦都不可怕,不应该那么冲动,让别人看出来你心里的痛苦,这样别人也会痛? 李强看着李芸菲,心里难受的要死,可是他现在却不给李芸菲一点儿压力。 “大哥,我刚才太过于冲动了,对不起,娘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好一点儿没有?我现在的脸‘色’怎么样?不难看吧?”李芸菲如别扭的小孩子,害怕别人看出来她脸‘色’的有脏东西。 李强笑了笑,‘摸’了‘摸’李芸菲的脸颊道:“傻丫头,你还依旧是那么的好看,别担心了,没事的,娘在房里等你很久了,她想你了,你来了,她的病就好了!” 李芸菲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的沉重,她想着那个和蔼可亲的李张氏。每次对她都是照顾有加,可是现在她病倒在‘床’上,自己呢…… 李芸菲走进里屋里,李张氏今天的病情确实好转了一些,神智已经算是清晰了。“娘……”李芸菲轻轻的叫了一声,跟往常一样。 李张氏本来低头在吃饭,听了这话,她努努嘴,如小孩子一般道:“是小菲的声音,她来了是不是?”她猛然抬头,看到了李芸菲,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然后轻声道:“小菲,快过来,娘这里有好吃的,都给你留着呢?” 李芸菲心里‘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她快步的朝着‘床’边走去。握着李张氏的手道:“娘,我是小菲!” 李张氏瞪大了眼睛看着李芸菲,依旧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站着的就是自己的闺‘女’。“小菲……”她声音沙哑的如同迟暮的老者,奄奄一息的样子刺痛着李芸菲的心。 小馨和杜云都看不下去了,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哗哗而落。 李芸菲双手握着李张氏的手,呢喃道:“娘,是我,我是小菲。您怎么生病了呢?哪里不舒服?”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轻声细语的问着,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其实她心里害怕极了,如果没有了娘,她怎么办? 李张氏的情况并不是特别的严重,“小菲,你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房子?”她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知道自己闺‘女’过的不好,日子过的苦,她也想帮忙,可是这样的身体怎么办? 李芸菲看着李张氏一本正经道:“娘,我们家里的日子会一天天的好起来的,你就别担心了。房子也慢慢的再盖,而且那天的火势不大,都被扑灭了,都不过是一场意外。”她在安慰李张氏的同时,其实也是在安慰她自己,不让自己在继续这样的胡思‘乱’想,因为想太多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 杜云知道李芸菲说的这些并不是实情,只不过是在这里故意的哄李张氏开心,李张氏听了这些之后,脸‘色’和缓了不少,她拉着李芸菲的手不放,她絮絮叨叨说了一些,‘精’神就不济了,开始犯困打盹,没有过多会儿就睡着了。 李芸菲帮忙掖好被角。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李张氏熟睡的苍白的容颜,她心里何尝能好受。 杜云走过去拉着李芸菲的手。“小菲,你别这样,娘要知道了会心疼的,你坐下,别这样惩罚自己,这不是你的错。我们不告诉你就是知道你已经被很多事情烦着了,我们怎么可以在继续吵你呢,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帮忙的,你什么都不说,我们看着你难受我们也痛苦。” 小馨的眼睛都肿了。“阿姐,你别这样行不行?你之前不都是说不能怄气的吗?对了,你怎么没有把豆包带来,我们都想她了呢?还有姐夫怎么也没有来?房子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小馨现在成熟了一些,家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想不长大都难。最近孙云也常来,经常过来帮忙,他是一个合格的相公和‘女’婿人选,对这个家也是尽职尽责,从来没有过三心二意。 小馨的成长离不开他,而且两个人的感情也在稳中有升,本来打算成亲的,但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怎么处理,只有等一切都稳定了,而且孙云说了没有嫁妆也没事,她娶得是小馨的人,还不是嫁妆,一般人都无法接受对方没有嫁妆的,觉得贫困穷。 李芸菲看着小馨如此懂事,她想笑笑告诉她自己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可是怎么都笑不出来了,她被小馨拉着手,如同木偶一般,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在变化。 李云生因为钱‘花’闹腾,他本来年纪也就不小了,再加上近几日忙碌,身体也出了问题,他还没有走到家‘门’口,就觉得一阵头晕,觉得应该问题不大,所以就去屋里躺了一回儿。 可是怎么都不舒服,反而越来越难受了,这下子他自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家里的情况他也知道了,觉得硬撑着说不定一会儿就过去了,可是哪里是硬撑着就能够好的,这样只会更加的严重。 李强看着地上的书,他微微一楞,记得爹是最爱惜书本的,根本不可能把书丢在‘门’口,他心里一紧,担心了起来,最近的事情还真的不少,按说这个点爹也应该回来了,可是怎么没有看到人呢?他焦急在‘门’口打转,一想说不定老爹回家里去了,所以又朝着家里走,刚走到屋里,就听到李芸菲等人的对话,他忍不住的问道:“你们看到爹了没有?” 李芸菲摇摇头,看着李强焦急的样子,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哥,我跟你一起去找爹。” 李芸菲从屋里出来,看着对面的房间好像有人声,她快步的进去,看着李云生正躺在‘床’上,似乎十分的痛苦。 “哥,你快去找郎中……”李芸菲朝着李强大喊,自己走到李云生的身边,耐心的询问着他到底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爹?你感觉怎么样?我是小菲?你哪里不舒服?”她一边说着,一边帮李云生‘揉’着前‘胸’,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揉’了一会儿,李云生确实也舒服了不少,李芸菲累的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她到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给李云生喝,李云生很快就过来了,刚才的那副样子,说实在话还真的十分吓人,真的能有一种把人给吓死的感觉。 李云生看着李芸菲忍不住道:“小菲,你啥时候来的?我刚才怎么了?”他完全不记得刚才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不舒服,此刻就跟没事人一样。 李芸菲看着李云生,语重心长的说:“爹,你年纪大了,凡事都不要把自己心里拾到,也别生气,更不能受到刺‘激’知道吗?我今天才来啊,我想你和娘了就过来了,我们家里的情况好了很多,你就放心吧,虽然日子跟之前相比苦了太多,但是我和二郎都不怕,我们一定能度过难关的。” 她现在笑的那么灿烂,谁知道她心里的苦涩,都一点儿主意都没有了。 李云生知道自己这个闺‘女’最让自己省心,而且她人也聪明,帮了家里不少的忙,可是她家里发生了那些事情,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样才能解决,不过自己会想办法帮忙的,她的话自己都会听的。 “小菲,你跟爹还需要那么客气吗?爹的身体自己清楚,不会有事的,今天主要是太过于‘激’动了。把你吓坏了是不是?以后爹不会再这样了。” 李云生有些‘激’动,李芸菲忙说:“爹,闺‘女’不怕,您不能‘激’动知道吗?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等下胡郎中就过来了,到时候让他好好的给您看看。” “请什么郎中,那么的‘浪’费银子?我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刚才是气不过,现在不生气了心里就舒服多了。”李云生觉得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随便‘花’银子,‘花’的容易赚的难,而且现在到处都少不了要用银子呢。 李芸菲看着赵恩义这样,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她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家的事情,爹娘也就不会如此担心,也就是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她觉得不管如何一定要把凶手给找到。 可是凶手是谁一点儿线索都没有,上次本来以为孙云他们死定了,没有想到有人早了一步,将孙云母‘女’换了地方,让刘家人扑了个空,而且对方一直在暗处,而自己在明处,必须回到暗处,都隐藏起来,慢慢的说不定才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李强很快把胡郎中请到了家里,最近可是麻烦了人家胡郎中不少了。 “小妹,爹的情况怎么样了?我把胡郎中给请来了!”李强的话突然让李芸想到王家大哥的事情,他不是说身体摔着嘛,可是找的郎中貌似并不是胡郎中,村里的人都相信胡郎中的医术,而且那天是谁找的郎中呢?她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可是她现在不能把胡郎中也牵扯进去,人家也是有家的人,不能被自己所牵连了。 李云生忍不住道:“小强你又麻烦人家胡郎中,我的身体一点儿事情都没有,看啥子病呢?” 胡郎中看着李芸菲的脸‘色’那么的蜡黄,十分的好奇,这一家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家里有啥大的变故,怎么都一个个的脸‘色’难看? “不麻烦,作为医者治病救人是根本,老哥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既然我人都来了,你还不让我给你看看吗?”他说完就开始给李云生把脉,不过从脉搏上来看问题确实不大,只是一时间的怒火攻心导致,但是这样的情况如果自己都不多加注意的话,早晚也会出问题的。 李芸菲觉得胡郎中的意见到跟她的常识差不多,她正好也有几个问题要问胡郎中,人没有完全掉下来,被接着了,会伤到骨头而且很严重吗?都动弹不得?这未免装的太假了,而且大火根本就没有烧在他的身上,他身上确有被火烧的痕迹,总觉得这里面的一切都是有‘阴’谋的,而这个‘阴’谋是什么,她到现在都没有解开。 胡郎中听了李芸菲的话,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道:“如果这个人按你现在的话来说,他应该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就算是摔下来了,但是伤肯定不会很严重,也‘花’不了多少银子?是谁?要不我跟你一起给这个人看看,顺便看穿他的‘阴’谋!” 胡郎中是个正直的人,所以想要帮忙也是这样的正气凌然。 李芸菲心里开始犹豫了,这样的麻烦到底应不应该给人家带来呢?胡郎中一本正经的要帮忙,“胡郎中,谢谢您,这事等过会儿再说吧,我现在心里有些‘乱’,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好?” 赵二郎这两天也在急着到处的借钱,王磊和赵竹香的日子现在也好了起来,主要是距离太远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消息。 赵二郎一路上一下都没有停歇,走了整整一个上午,到了下午才到王磊的家‘门’口。 赵竹香打开‘门’,只听一声响,赵二郎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二弟,你这是怎么了?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了没有?你说你这人怎么就不小心一点儿呢?到底啥事让你这样的失神落魄,快进家里坐坐。” 王磊还没有回来,家里也就只有赵竹香和张王氏两个人。 “二郎,你是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就是了,我们家里能帮的肯定帮忙。”张王氏的脾气特别的好,为人和蔼亲切,而且特别的热心,只要有人需要帮忙,她都会竭尽自己的所能帮忙。 赵二郎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说完,而且借银子的问题,到底怎么说?他确实为难了,二姐家里的情况说好了也就好了一些,但是整体的情况不是很好。 赵竹香看的出来二郎是遇到了一些难处,要不然也不会这样,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忍不住拉着二郎的手道:“对了,怎么就你自己来了?小菲怎么没有跟你一起?还有你们家里的牛车呢?你不知道驾车来吗?这么远的路这样走多么辛苦?二郎,你是我弟弟,我是你姐,家里遇到什么问题了你不能跟我说,啥事非要计较那么清楚吗?你真的当你姐我是外人了啊?” 张王氏听到了赵竹香和二郎的对话,也忍不住开口道:“二郎,你个傻孩子,有啥话不能直接说,家里遇到了困难直接说,你这样越是不说你阿姐心里越是担心,你想让她担心死不成?” 赵二郎摇摇头,他没有这个意思,可是这家里的情况也不好,他现在真的有些后悔盖房子了。如果不是盖新房,是不是就不会出这么多的事情了,可是这些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 赵二郎把事情的起因说了一遍,赵竹香立马就愣住了,这房子上梁着火,可真是邪‘门’,不过她丝毫都不相信什么天谴之说,因为没有比赵二郎和李芸菲更好的人了,如果这样的人都要得到报应,遭遇天谴,那么凭什么那些坏人就一点儿事情都没有的逍遥法外? “二郎,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难道小菲也没有看出来,我看你们就是当局者‘迷’,不如我们旁观者清。”赵竹香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把自己心里的疑问给说了出来,这里面的问题说实在话还真的不小呢。 赵二郎一听这话,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难道人家还能欺骗自己不成,可是摔下了也是亲眼看到,是自己没有接住。 “二郎,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别人都没事,就他自己出事了,不是你们的问题,说不定人家就是故意想要讹诈你们的银子,你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赵竹香这句话,让赵二郎想起这件事不久之前的事情,难道是同一个人?他觉得头疼,人心怎么可以这么的狠毒? 赵二郎微微愣在原地,半天都没有说话,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竹香看着他迟疑了片刻,忍不住问道:“你心里是不是有了答案?” 赵二郎没有说话,自从上梁的事情起了火,他这些天满脑子都是那些事情,心里想的也是那样的事情。 王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家里,看着赵二郎,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二郎,你最近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弟妹虐待你呢?”他本事开玩笑的口‘吻’,却被他娘狠狠的瞪了一眼。 王磊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过看着气氛有些不对,才忍不住开口道:“到底这事怎么了?二郎你有啥事说出来,我们为你分担,别所有的事情都憋在自己心里。” 赵二郎知道王磊是为了他好,他现在心里都是赵竹香刚才说的那些话,他现在就如同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都知道这些事情的症结在哪?他到底该如何解决?他是一个男人,应该以一个男人的样子来保护自己的‘女’人,可是他现在只会把李芸赶走,这样做根本就不对,但是又能怎么办?现在家里的一切都是一团糟,天天做梦都是在赚银子,还钱,可是这些事情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解决的。 王磊从自己媳‘妇’的口中得知了赵二郎此刻的情况,他忍不住拍了一下二郎的肩膀道:“没事,我们两个人一起干活,这银子慢慢赚就是了,对了你阿姐觉得这里有问题,你是怎么感觉的?对了小菲人聪明,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里呢?她人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我也好长时间都没有看到李强了,铺子最近也关‘门’了,你说这都是怎么回事。大家倒霉都是一个连着一个。” 赵二郎听说铺子关‘门’的事情,顿时想到自己媳‘妇’今天回了娘家,心里应该会比自己更加的痛苦吧,别人家里都这样的情况了,她肯定没有办法开口借银子,她心里的压抑的痛苦会比自己多很多,再加上自己说的那些绝情的话,她能受得了吗? 他突然站起身来,觉得不管怎么样都要跟自己媳‘妇’在一起,就算吃苦受累也认了。 李芸菲当天晚上没有回去,李张氏的病情十分的不稳定,把一家人都担心坏了,胡郎中也跟着没少折腾,不过人家倒是没有多大的意见,也希望这一家人的灾难都能够早点儿过去,谁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悲剧发生。 李张氏有的时候特别的清醒,但是有的时候意识就完全的模糊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意识慢慢的清晰了,看着李芸菲握着自己的手在自己身边睡着了,她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不过她轻轻的抚‘摸’着李芸菲的秀发,李芸菲‘迷’‘迷’糊糊的睁开自己的眼睛,“娘,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李张氏看了李芸菲一眼,看着她发红的眼眶,微微有些心疼。“娘没事,你快去睡会吧,你看你眼睛红的跟个兔子眼似得。” 李芸菲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娘,我没事的,你现在不能太过于‘操’心了,都是闺‘女’不好,您饿不饿,我给你做点面吃,你别‘乱’动。” 她说着就已经开始往外面走,李张氏看着自己闺‘女’这么孝顺,她心里也慢慢的和缓了不少,这次真的是从鬼‘门’关里走一遭,现在发现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的,看着自己闺‘女’的状态,家里的情况应该好了一些,不过她现在不想去提这件事。 李芸菲走到厨房,开始为李张氏准备一碗面,面食是最好的,养胃一些。 她现在开始想豆包了,虽然知道许妮会把豆包照顾的很好,但是以前豆包一直在她的身边也没有怎么离开过,现在就不一样了,她那么小,却要跟自己吃那么多的苦,想想都会觉得心疼,她是个孩子,自己却没有办法给她好的条件,她还那么点儿! 现在这家里的条件也不好,如果不改善的话,问题会更加的严重。 李强也没有睡觉,看着李芸菲在厨房里忙碌,忍不住走了进来,“小妹,我来吧,你照顾娘一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娘现在的病情也稳定了不少,应该问题不大。” 李芸菲摇摇头道:“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娘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照顾她是理所应当的,而且我一点儿都不觉得辛苦。” “小妹,你告诉我实话,你家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你打算怎么办?”李强拉住了李芸菲的手,迫使她停下自己手里的活计。 李芸菲不看李强的眼睛,有些事情不是说清楚那么简单的,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处理,自己的痛苦何必强加在别人的身上,别人的日子已经够难过了,何必雪上加霜呢? “大哥,我家里的情况慢慢的在变好,而且这些都是一场‘阴’谋,我会找到答案的,而且我们家里本来还有一些积蓄,并不缺少银子的,你就放心吧!” 李芸菲越是这样说,李强就是越不放心了。“你现在觉得的我会相信你的话?” 李芸菲不明白李强的意思,他为何不相信自己的话?“大哥,我知道你疼我,但是我想要的不光是你疼我那么简单你明白吗?我们都要过日子,你何必为了我的日子好过,让自己和嫂子的日子就不好过呢?我不需要施舍,你明不明白?” 李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居然说自己是施舍?“小菲,在你的心里,大哥就是这样的人吗?” 李芸菲没有说话,她继续自己手里的活计,她知道这话说的有些伤人,但是总比让李强委屈他自己来帮助自己好? 杜云听到了厨房里的声音,忍不住走了进来,刚才他们兄妹的对话,她也都完全的听到了。 “小菲,我们的日子并不难过,我知道你心里这样做,是不希望我们勉强自己,可是你呢?你的日子怎么过?你跟二郎是不是闹矛盾了?你以为你可以把情绪隐藏的很好,这样我们就不会知道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一点儿左右都没有?你是谁?我们是谁?”杜云看着李芸菲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着。 李芸菲不是不懂,因为他们是亲人,亲人的话就没有必要这样的见外。 李芸菲心里一直压抑的痛苦,她没有办法发泄,此刻她多么想要哭出来却不能,不能让李张氏看出来,她必须继续伪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嫂子,你想的未免太多了,我心里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我跟二郎的感情很好,二郎最近比较忙,所以我们两个人没有在一起。” 她觉得这个理由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又怎么能说服别人呢? 李芸菲把做好的面盛好在碗里,端着向着屋里走去,李张氏看着李芸菲,忍不住和蔼的笑了笑道:“小菲,娘以为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呢?还好你没事就在我身边。” 李芸菲用筷子,吹着面条,一口一口的喂着李张氏,李张氏很认真的吃,她也吃了不少。“小菲,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娘要是喜欢的话,我以后经常给您做成不?” 李张氏笑了,慈祥的笑容是那样的让人觉得安心。 赵二郎回到了家里,本来以为李芸菲差不多也就该回来了,结果家里依旧是冷冷清清的,他觉得这个家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感觉,就好像这一切都变得冰冷和冷漠了,这一切都仿佛跟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本来这个地方叫做家,他们夫妻二人在一起很幸福,一起吃饭一起干活,一起赚钱,一起玩闹,可是现在她走了,这个结果本来是自己想要的,可是为何看着月光,心都会觉得寒冷了呢? “芸儿,你会回来吗?你可知道我想你了?对不起,我做了很多的错事,我只是不想你跟着我受苦,你懂吗?我知道你心很痛,其实我说那些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仿佛用锋利的匕首在自己的心上刺了一刀。”他自言自语的对着月亮说着,夜空是那么的明亮,可是他心里却没有一丝的感觉,反而是漆黑一片,不知道哪里才会有光明。 “二弟,你这是怎么了?”赵大郎这段时间正好不在家,家里的事情也都是许妮再管,二丫也慢慢的长成大闺‘女’了,都能够帮助家里干活了,大宝也去镇上上学了,他在外面打工,生意也算不错,今天回家来,才听到许妮说了这些事情,他就立马来到这里,看到赵二郎坐在院子里也没有睡觉,自言自语的不知道再说什么东西。 赵二郎看着自己大哥回来,眼神里依旧没有过多的闪烁,反而多了几分的无奈。“大哥,你啥时候回来的?” 赵大郎看着二郎已经完全失去了已经的生机,让他不敢相信这个眼前的人是自己认识的二郎。 “二郎,家里发生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在镇上做工,也赚了不少的银子,这些银子你拿着先还债,其他的慢慢来,我们家里的条件不好也不是你的错,你也不用跟大哥我见外什么,你是我兄弟,我帮忙也是应该的。” 赵大郎握紧了赵二郎的手,他们是兄弟,帮忙是应该的。 赵二郎看着赵大郎感‘激’的道:“大哥谢谢你,可是这银子你们家里也需要,大宝还在读书,这……”他一直不收许妮给的银子,就是知道赵大郎干的都是一些苦力,他也心疼,本来打算能铺子盖好了,做点儿小生意,让大哥他们来帮忙,这样大哥也就不用做苦力了,没有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想想永远都是过于美好的,而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 “二弟,你跟我瞎扯什么,而且大宝这学期不上了,等有钱了在上也没有什么,可是你这家里能拖吗?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这日子不还都要一点点儿的过,难道你不想早点把这个难关度过,等秋收了,我们的日子说不定就能够好过一点儿!”赵大郎说着把自己辛苦赚的银子,全部的塞到了赵二郎的手里,他一文钱都没有留。 这件事他跟许妮商量过,许妮也没有任何的意见,他们夫妻曾经受过李芸菲和赵二郎的恩惠,知恩图报也是理所当然,还有就是他们是兄弟,帮忙什么还需要计较? 赵二郎却始终不愿意把银子收下。“大哥,您有这份心我领,这银子我也不能全部收下,大宝也不能退学,他要努力的读书,以后给咱们家里争脸。” 赵大郎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他好奇的是李芸菲哪里去了?那个贤惠聪颖的婆娘。“二郎。弟妹怎么不在家?还是生病了?我都来了大半天了怎么没有看到她的影子?你们两口子吵架了?” 赵二郎摇摇头道:“不是的,芸儿回娘家了还没有回来,可能是有些事情耽搁了吧!” 赵大郎觉得二郎对李芸菲貌似没有以前上心了。“你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去,弟妹是一个婆娘家,一个人万一路上遇到坏人怎么办?你们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你的神情就觉得不对!” 赵二郎不知道如何说出自己做的错事,可是事情已经到这样的地步了,就算李芸菲真的不回来,他没有任何借口找她回来,是自己把她推开的,让她滚的,伤害她那么深,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 “二郎,弟妹不是那种不能吃苦的人,也不是那样看到日子苦了就走掉的人,她心里要是没有你,为什么就连那个时候在我们家里的苦日子都熬过去了,现在的日子还没有那个时候苦呢,而且你忘记了咱们娘是怎么对她的了?她都没有放弃过你,现在会吗?”赵大郎的话让二郎心里更加的愧疚了! 李芸菲现在心里依旧担心赵二郎,他一个人能够面对这一切吗?这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够处理的,心里想着觉得特别的烦躁。 杜云看着李芸菲,她敢确定李芸菲家里的事情没有处理好,而且这些事情一大部分的原因会跟赵二郎有关系,二郎这次没有来,估计也不是小菲说的那些事情所找的借口,如果二郎敢对不起小菲,她是第一个不能够原谅的。 上次的事情虽然是个误会,但是杜云觉得赵二郎笨的要死,一个男人连自己应该做的事情都做不好,还能做好什么?也不需要一直这样找借口。听自己相公说小菲难过了很久,自己当时也没有时间过去照顾她,现在好不容易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又遇到这样的事情,如果赵二郎没有办法给小菲幸福,那他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值得相信的呢? 李芸菲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是对的,她知道赵二郎那样做,说那些话只不过是不让她跟着吃苦,可是所有的苦都是她自己一个人选择的,别人谁都阻止不了。 她现在在想二郎今天吃饭了没有?他知道自己离开了会不会难过?明明知道这样的想法就是在作践自己,可是依旧忍不住想要作践自己。“嫂子,我跟二郎没有吵架。关系‘挺’好的!” 李家的情况稍微好转了一些,李芸菲听说铺子的事情,她很聪明,想到了新的办法。“哥、嫂子,其实任何铺子都不能一直经久不衰的,而且别人也会眼红你,既然大家都学会做火锅,那我们就开始做烧烤。” “? ??烤?”李强和杜云都微微的吃惊的问了一句。 李芸菲点点头,她知道古人都会在野外进行烧烤,而现在她把野外的放在室内,而且还要做果汁之类的,让大家知道,什么叫做跟风也没有变化的快。 “我们要把‘肉’和菜用铁棍穿起来,不过需要打造一些小铁盒,铁盒是没有盖子的,里面可以加一些木炭,用木炭火来烤‘肉’,主要要放入辣椒面和其他的材料,你们看看怎么样?”李芸菲觉得此刻大家都在逆境,只有在逆境中重生,才能有不一样的收获,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赚钱,所以她尽量把能够实现的计划都说出来。 “这个办法不错,可以试试。”李强心里顿时又燃烧了希望,苦日子会过去的,好日子终究会来的。 李芸菲把具体‘操’作的事情又跟杜云和李强说了一遍,而且她还打算在开张之前,先在家里练习,等练习的差不多了也就可以了开张了。烧烤最重要的是烤,既不能糊了,也不能是生的,这个最为讲究。 “小菲,那我们就按照你说的做,对了你要不把豆包带来吧,我们最近也没有啥事,正好也可以帮你照顾呢。”杜云一本正经的说着。 李芸菲确实也有此意,其实哪个娘亲离开自己的孩子能够不难过,尤其是那么小的孩子。 “嫂子,谢谢你!” 几天之后,李张氏的病情已经全好了,她帮忙照顾孩子,杜云和李强学会了,李芸菲也就回家了。 李芸菲不在家里的这几天,王家人可是没有少来闹,而且一次比一次的厉害。赵二郎也学聪明了,他想到了那天赵竹香给他说的话,所以他根本就不理会,随便王家人怎么闹腾。 “赵二郎,你个不吃粮食的东西,你欠我们家的银子,打算什么时候给,你不是跟我说好,这几天去借钱,我也给你几日缓和的时间,现在也都是时候了,你居然不停给我们‘药’钱的事情,你这是想让我相公死啊!我可怜的相公啊……”她哭哭啼啼,吵吵闹闹的闹个不停,可是赵二郎就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你是木头,还是死人,你现在无话可说了吧,难怪李芸菲都会离开你,就你这样的男人不能跟人家幸福,要光棍一辈子的,当初让你那样对一个未婚的婆娘,现在就是你活该。” 她这话正好被李芸菲听到了,李芸菲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原来这件事真的跟孙云有关系,看来她之前的猜测没有错,不过上次应该有人在暗处帮忙,那么他们所处的环境就相当的危险,敌人在暗处,而他们在明处,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过现在这把明枪她就要以最快的速度消灭掉,不是会装吗?但是演戏也要演全套,不然只会暴‘露’马脚…… “王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是那样忘恩负义、见利忘义的无耻小人了?”李芸菲的声音一出来,赵二郎立马抬起头,他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他媳‘妇’回来了,没有不要自己,他痴呆的看着李芸菲,这几日对他来说就是行尸走‘肉’,他也没有闲着,跟着赵大郎去镇上做苦工,就短短几日就瘦的皮包骨头。 李芸菲刚开始都不敢相信那个人居然是赵二郎,他到底对他自己做了什么?就那样不知道为自己珍惜自己,真是个笨蛋,心里酸涩心疼,多么想要走过去,骂他一句傻瓜。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菲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像你这么聪明的姑娘,为何要在这个家里受那么多的苦呢?有幸福的日子为何不过呢?没有人会在意你的过去,只要你忘记二郎,会有更好的男人追求你的……”王大嫂的话,让李芸菲更加的奇怪了,难道那个凶手是她的爱慕者?应该不是,她根本不记得那个人是谁? 欧阳明轩?可是像他这样的人做事不会这样的‘阴’暗,他更喜欢直截了当。 李芸菲顿时笑了起来道:“王大嫂,你真的很会开玩笑,还‘挺’喜欢做红娘的,您的心思不是应该放在王大哥的病上吗?王大哥的情况怎么样?好一些没有?我听说有个大夫医术特别的高明,我娘亲的病就是他治好的,要不我带你们去看看,顺便帮王大哥看看病,说不定就能够好起来呢?王大哥毕竟是你们一家的顶梁柱,可不能就这样完了!不然我和二郎这辈子都心里难安的!” 王家媳‘妇’一听这话,脸‘色’就有些难看。“你把银子给我们,我们还能不给我们当家的看?自然找的都是有名的郎中。不需要你们的假好心,我怕你们是故意这样做,不想拿银子!” 赵二郎也不傻,从这句话里,他也听出了里面有问题,王家媳‘妇’在躲避这一切,说明这其中肯定会有猫腻。 李芸菲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道:“王嫂子,你又何必如此紧张呢?你不是也会一直陪在王大哥的身边吗?而且我也就是说说,同意不同意还不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我可是管不了那么多,而且你要是同意的话,大可跟我们说说,毕竟我们的出发点是一样的,都是希望王大哥的病情能够好起来,这样我们大家都不用在这里僵持了,你说我说的可对?” 赵二郎十分佩服自己媳‘妇’,他现在知道媳‘妇’的重要‘性’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坚决听媳‘妇’的话,再也不做让媳‘妇’生气的事情了,如果这次小菲不愿意原谅自己,自己就想办法,恳求她的原谅,再也不犯傻了。 此时还不是可以想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要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 围观的也有不少的村民。“王家媳‘妇’,人家小菲说的也在理,你呀就应该让人家找郎中给你男人看病,这病可耽误不得,我知道你们两口子感情好,也知道你心里的担心,不过不是有你在吗?你在那看着还怕什么?要不然就让村长陪你一起去,谅李芸菲也不敢耍出什么‘花’招来?” 王家媳‘妇’现在看着大家看似站在这边,但是其实已经开始偏向了李芸菲,心里开始有些窝火,好像事情的进展跟之前说好的不一样了,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她没有底了。 李芸菲看着王家媳‘妇’心‘乱’了,忍不住上前去拉着她的手道:“王嫂子,我也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这也的事情,我和二郎也自责不少,二郎这个人嘴笨不会说话,你也就别跟他计较了,我们做错的事情,我们认,现在就想着让王大哥的病好起来,比什么都还重要。” 这招亲情牌打的有没有效果呢?要看看王家媳‘妇’的心到底够不够毒。 “这个……”她迟疑了,“算了,不用了,我们不想让外人说是我们坑你们的银子,我们找个郎中给他看就成了,不劳烦你们了!” “举手之劳而已!”李芸菲说完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远处已经传来了好消息。 “这不是王家大儿子吗?他不是伤的很重吗?怎么现在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了?这到底是咋回事?”有眼尖的村民,一眼就看到了,惊呼道。 “这不是故意讹诈人家二郎吗?简直太过分了?老王家的人真是不靠谱,这人品简直太过于恶劣了!” 李强、王磊和胡郎中拉着王大哥出现在这里,赵二郎都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自己媳‘妇’是怎么发现这一切的? 王家媳‘妇’不敢相信,李芸菲是怎么怀疑到的?不过她依旧不甘心,本来到手的银子就这样没有了,她怎么愿意甘心。她是庄户人家的媳‘妇’没有错,但是她心里的贪念太重了,她想要的是银子,如果满足不了她,她就想着把一切都给毁灭了。 李芸菲看着王家媳‘妇’眼中的恨意,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婆娘,她忍不住往后躲,不能让自己受伤。 但是毕竟她跟王家媳‘妇’的距离很近,王家媳‘妇’的力气又大,她一把扯过李芸菲,锋利的簪子抵在李芸菲的喉咙处,“退后,把银子拿出来,不然她就死定了!” 赵二郎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你别伤害她,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是要你的命呢?”王家媳‘妇’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她好像跟赵二郎有深仇大恨一般。 “只要你答应放过芸儿,这条命你可以拿去!” “不要!”李芸菲拼命的摇头,不让赵二郎做傻事。 王家媳‘妇’好像被刺‘激’了一般,她瞪了李芸菲一眼。恶狠狠的道:“少在我的面前秀恩爱,我最讨厌你们这样的恩爱的夫妻,为什么你们会过的那么幸福,为什么我没有?” 李芸菲觉得这个人就是明显心里有问题,见不得别人幸福,“你用心去爱就会有不一样的收获,你若爱一个人,就要对他好,他能感觉到,自然也会对你好,爱是相互的!” “少他妈教育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她一巴掌打在李芸菲的脸颊上,暗黄的脸颊立马就肿了起来。 赵二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你想干什么?不准打她,你不是说你讨厌我吗?你有本事就对付我,伤害她干什么?你根本就是没有出息,你对付不了我,就捡弱的欺负,你这样的臭婆娘,活该没有人爱,活该痛苦。” 王家媳‘妇’立马就怒了,她没有放开李芸菲,反而大笑道:“赵二郎,你不是特别爱李芸菲吗?如果她死了,你会不会这辈子都痛苦,我发现了比杀了你更有意思的事情了。哈哈……”她已经完全的失去了理智,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想干什么?简直就跟一个疯子一样。 赵二郎害怕了,他不知道怎么办了?他眼神已经开始‘迷’茫了。不过他知道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她不会动李芸菲,他不是想自己痛苦吗?那自己偏偏跟她作对。 他立马冲进家里,拿了一把菜刀,对着自己的脖子。“你觉得我会让你得逞,如果芸儿不在了,我也会跟她一起,生死相依!” 李芸菲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眼角的泪水,她没有说话,这辈子怎么就遇到这么傻的男人呢?为何他就不能聪明一点儿? “二郎,不要!”她想活着,好好的活着,还有他们的闺‘女’豆包,他们还要过着更加幸福的生活,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就离开了。 王家媳‘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那你死去吧,反正以后活在痛苦里的是李芸菲不是我,你威胁不到我!” 正当她得意妄为的时候,一只弓箭刺穿了她的‘胸’膛,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过她用力把簪子刺入李芸菲的脖子,李芸菲挣扎着,“垫背的……” 赵二郎发疯一般的冲了过去。“芸儿……” 鲜红的鲜血喷‘射’在赵二郎的脸上、额头上,他拼命的按着。大呼救命! 胡郎中想尽一切办法,可是李芸菲的脖颈上的血一直停止流动,“胡郎中,小菲的情况怎么样?” 谁能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谁能料到一个庄户人家的婆娘能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真的没有办法让人想象。 李强对赵二郎很不满意,“你走开,我小妹不需要你的照顾,你看看她到你们家里受了是怎么样的委屈。你说你要给她幸福,可是除了灾难还有什么?你现在知道心痛了,早干什么去了?” 赵二郎一句话都不说,他心里难受的已经快窒息了,这一切的发生都不受控制。“大哥,对不起,我要好好照顾芸儿,请你相信我好吗?” 王磊看着这一切,他忍不住帮赵二郎说了句好话:“李强,我知道你心疼小菲,但是你不能帮小菲做决定,她的心里要是没有二郎怎么会……你应该比我更加明白才对?” 李强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了,觉得说什么都没有多大的意思了,他现在不能告诉家里人,小菲出事了,可是小菲这样,他何尝不是痛不‘欲’生,他怎么不知道此刻赵二郎的感受,只是他心里就是生气和不愿意原谅,仿佛李芸菲所有的痛苦都是来源于赵二郎,要不是他,小菲会过的多么幸福。 可是感情的事情谁都没有办法牵强,他也不能去说谁对谁错,这件事里,小菲爱二郎,他又怎么能拆散掉! 王磊忍不住拉着李强走了出去。“我们出去走走吧,那个王大哥,你打算怎么办?” 李强现在的心里充满了怒火,刚才要不是石磊的出现,‘射’中了王家媳‘妇’,李芸菲可能就没命了,现在只是有些失血过多的昏‘迷’了,但是不会有生命危险,多吃点好的补补就好了。 赵二郎拉着李芸菲的手,“芸儿,你知道吗?其实那些日子我跟你说那些绝情话的时候,我都不敢看你的眼睛,我看着你痛苦,甚至猜中我的心思的时候,那样无助的时候,我多么想上前去抱住你,可是貌似却不行,我自己痛的要死你知道吗?你说我是笨蛋,傻子,其实我还真的就是笨实心了,像你这样好的婆娘,我为何就不知道好好的把握住呢,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被我给气死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可是每次我这样想的死后,你都会在我的身边,帮助我!” 许妮在‘门’外听到了赵二郎的话,她忍不住落泪了,其实赵二郎和李芸菲的感情并不像别人想象中,或是羡慕中的那么好,他们所经历的磨难痛苦,终究才能幸福,这样的幸福是多么的不容易,她祈求上苍,让李芸菲早点好起来,以后的日子都无灾无难。 孙茂才听说计划失败了,李芸菲受伤了,王家媳‘妇’也死了,他怒发冲冠的看着孙然:“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让你怎么处理的?你是怎么办的?你还能不能把事情给我办好?你都找的什么人,要是敢把我供出去,看我这么收拾你。孙然不要忘记这个身份是谁给你的,你心里的恨有多大,我不管,你要是不能帮我处理好,看我这么解决了你!” 孙然恭敬的点头,毕竟答应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心里有些好奇,难道孙茂才的心里喜欢的人是李芸菲?不过就他这样的人,李芸菲根本就不会看上他,他还有什么好意思说的? “爷,你放心,小的一定把事情给你办好了,你打算怎么做?还继续针对赵家吗?”他心里对赵二郎反而没有那么恨,过去的事情,这段时间,他冷静的想过了,其实那些都是他自己造的孽,心里反而对自己大嫂有些亏欠,还有的就是那个叫做赵宋氏,赵大郎的媳‘妇’,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现在怎么样?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好‘色’,或许她在赵家会很幸福? 人都会犯错,有些错误原谅了就没事了,但是有些错误,你犯了没有人愿意给你机会。 “这件事不劳你费心!”孙茂才心里倒不是喜欢李芸菲,就是觉得李芸菲很聪明,如果能占为己有,自己的版图说不定会变得更大,而且可以为自己赚更多的银子,对于赵二郎,他不喜欢,但是不至于到憎恶的地步,不过他就是见不得赵家人好。 孙然现在想要过平静的生活,他慢慢的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孙云,那个单纯的婆娘。 他现在没有了‘欲’望,也没有了任何的贪心,就想平静的生活下去,不用去计较多或少,不就‘挺’好的嘛? 李芸菲醒了,她脖子受伤了,就连说话都有些困难,想到刚才的事情,她真的不敢相信。“二郎……”她轻轻的叫了一声,赵二郎看着李芸菲,他握住她的手,努力的让自己微笑。 “芸儿,我在……” 李芸菲的脸颊苍白的没有一丝粉红,她用手抚‘摸’着赵二郎的脸颊。“你瘦了……黑了。眼睛红了……怎么还是那么笨呢?” 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不过赵二郎都听了进去,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打击着。“芸儿,那你还要我吗?” 李芸菲忍不住笑了,她觉得赵二郎啥事傻成了这样。“不要了行吗?可是你确实我孩子的爹?你个傻瓜,我真的要考虑一下,要不要换……” 赵二郎抓住了李芸菲的手道:“我不准!你是我的,过去我犯傻做的事情别跟我计较好不好?对了,光顾着说话了,跟你炖的‘药’应该好了!我去去就来!” 他这样傻乎乎的样子,李芸菲看着赵二郎的背影,心里暖暖的,所有的‘阴’雨天都过去,彩虹会有,阳光依旧,就如同苦日子,过去了就好了,有些伤痛会在心里,也会有疤痕,但是这些都是成长的痕迹,你何必斤斤计较,如果你太较真了,生活就没有快乐可言了? 李强听说李芸菲醒来了,他忍不住的走进来,“小菲,你感觉怎么样?伤口痛不痛?” 李芸菲淡淡的笑了笑,疼肯定疼,“还好啦,救我的人是?”她好奇那个人是谁?那个一箭刺入王家媳‘妇’‘胸’膛的人,其实那个时候她已经完全的愣住了,意识也模糊了。 “是我!”石磊走了进来,他一直最为敬佩的婆娘就是李芸菲,没有人比李芸菲更加的聪明,他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把她救了,因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或许自己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说还是个外人,就连赵蕊心这段时间都不怎么理会她了,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找她她不出现。 本来抱着找人的机会,没有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李芸菲没有想到石磊会出现。“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李芸菲觉得石磊的口气有些不对劲,忍不住问道:“你最近怎么了,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是有人惹了你一样,你有啥事就不能痛痛快快的说清楚?” 石磊看着李芸菲受伤的脖颈,他现在怎么说,说多了会打扰她休息的,“没啥事,本来想来拜访一下你们的,谁知道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你喜欢小蕊吗?是发自内心的吗?你想娶她吗?想让她幸福吗?”李芸菲知道赵蕊心躲避石磊的事情,但是她要知道石磊是否是真心,如果是,自己为何不再做一次红娘呢? 石磊没有想到李芸菲会问的如何的直接,他也是爽快人,“我喜欢小蕊,希望能够跟她在一起,让她过幸福的生活,娶她做我的娘子!” 他就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这样的男人确实很难得。 “你在乎她的过去吗?她不是普通的姑娘,她……”李芸菲没有说完,就被石磊打断了。“谁没有过去,过去怎么了?我不在乎,她过去生活的不好,很不幸,更加应该拥有幸福,而我愿意!” “可是你的家人呢?他们能够接受吗?等你把你的家人说服了在去说服小蕊吧,她爱不爱你,我不知道,你应该懂,有时候躲起来不是不爱,而是因为别的!”李芸菲觉得话说的这里已经够明白的了,如果她还是不懂的话,自己就没有办法了! 石磊恍然大悟,他感‘激’的看着李芸菲道:“谢谢,我知道怎么样做了,放心我一定会给小蕊幸福的,请你相信我!” 他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李芸菲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道:“看来用不了多久家里就有好事了,总算霉运都过去了!” 李芸菲的话让王磊和李强心里都有很大的触动。但愿日子都能够好起来。 赵二郎回到了屋里的时候,石磊已经走了,“芸儿,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来吃‘药’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舀了一勺‘药’放在嘴边吹了一下,轻轻的喂给李芸菲喝,李芸菲最讨厌吃的就是‘药’,“二郎能不能不吃?” 赵二郎摇了摇头道:“不能,必须吃哟,不过等你把‘药’吃完,还有这个?”他拿出了一块方糖,引‘诱’李芸菲,李芸菲每次不想吃‘药’的时候,或者嫌弃‘药’苦的时候,赵二郎都会这样干,李芸菲就宛如小孩子,每次都会同意。 李强和王磊看到这里都忍不住的摇摇头,表示很无语,可是这样的事情,他们两口子却玩的乐不知疲,更加不会在意这里是不是有外人在呢。 “小菲,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嫌弃‘药’苦?你也不嫌丢人,你都是做娘的人了,我看以后豆包嫌弃‘药’苦你怎么办?”李强忍不住说道起来李芸菲。 李芸菲不假思索道:“这个很好办,我们娘俩一起吃方糖就好了?” “你……”李强彻底的被李芸菲打败了,相当的无语,自己怎么就有这样的妹妹呢? 赵二郎也点点头道:“这个方法不错,不过以后要多买些方糖了!” 赵恩生自从回到了帝都就一直忙个不停,赵孙氏这段时间也安静不少,并没有跟他惹出什么样的麻烦,反而经常出去,去郡主府,而且跟世子秦晟关系不错。她常常亲手做一些小糕点给秦晟送去。 秦晟对赵孙氏这个人的印象还算不错,也没有拒绝,他心里倒是对景阳郡主十分的孝顺,小时候的苦都过去了,他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尤其是对自己的母妃。 景阳郡主对赵孙氏也很好,一来她是赵恩生的娘子,二来她这个人也不错,常常做一些吃食给送过来,人家心里能够想着你,心里自然也舒服。 不过最近她的身体明显着不如之前好了,可能是以为忧思过重,对于秦要是说从来没有爱过,根本不可能,但是她知道真相的时候,知道赵恩生喜欢过她的时候,她心里很难受,到底是自己误会他,还是他错过了自己,可是他和自己都回不去了。 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她现在相信这样一句话,她发现秦晟跟赵恩生长的真的很像,这是老天爷给她的礼物吗? 她现在只想让自己儿子的盅毒早一点儿去除掉,自己会一直对他好,把心里所有的抱歉都补救回来。 意识越发的模糊了,她睡着了。 赵孙氏走到景阳郡主的身边,她抚‘摸’着她的脸颊,“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你抢走了我的儿子,而且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亲生儿子的下落,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亲生儿子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喜欢赵恩生,但是我告诉赵恩生这辈子只能是我的男人,你想都不要想,你以为我会那么好心的给你做糕点,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这糕点里放了什么。哈哈,你就等着一无所有吧!” 谁能想到被爱情伤害的人,心里会是如此的变态,你根本就没有办法想象的到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从景阳郡主的身上拿出一道令牌,她想的是斩草除根。 对于过去她没有一丝的留恋,别人对她有多好,她居然心肠可以如此恶毒! “郡主……郡主……” 赵恩生最近在到处寻找解决盅毒的办法,需要的‘药’材,而且他的身体最近也在恢复当中,宋末这些日子也不在,不然李芸菲和赵二郎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完全的都不知道呢? “将军,刚才郡主府的人来了,说郡主昏‘迷’不醒,世子被皇上派到外地去了,您要不要过去一趟?” 赵恩生一听,眉头忍不住的皱了起来。他发现景阳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本来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越想越担心,难道是因为自己跟她说的那些话?只是他们两个人现在的身份,根本就没有办法改变。 秦是自己的兄弟,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他懂,自从秦出事之后,他就算对景阳照顾,也都是在暗地里,从来没有在明处,不想让外人说三道四,不想有辱景阳郡主的名声,自己那个时候已经答应了老王爷,这辈子只做景阳的奴才,而不是可以并肩的人,自己怎么能食言,保护她是自己的责任。 “叫上神医,现在就去!”从来没有过这么的焦急,但是他的声音却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 赵孙氏突然站了出来,忍不住问道:“爷,你这事要去哪里?怎么火急火燎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恩生对赵孙氏依旧没有好感,即使她现在如此老实,“有事需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吧!”他没有办法对赵孙氏太凶,因为自己毕竟也对不起她。 赵孙氏看着赵恩生如此,她就越发的恨景阳,为何她就能够得到了赵恩生的关心和爱,为何自己就没有?她明明就是跟自己抢男人,早就该死了! 她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不杀了她呢,这样岂不是更加的好?不过她觉得还有更好的戏,她拿了景阳郡主的令牌,让‘侍’卫去双喜镇赵家村杀赵二郎,赵二郎一死,自己就把真相告诉景阳郡主,到时候她会不会疯掉呢? 想到这一切她得意的笑了起来,相当于自己杀了自己的儿子?那样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呢? 赵孙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何恶毒了?不过这一切都是别人‘逼’她的,谁叫他们抢走了本来该属于她的幸福? 皇上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消息,忍不住的赶到了郡主府,景阳是他最疼爱的堂妹。 “恩生,你也来了?景阳不是一直好好的吗?而且前几天进宫的时候,还跟我说起你夫人呢,说她贤惠,会做各种糕点呢。”皇上这一句话不要紧,赵恩生的脸‘色’瞬间变得特别的难看。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赵孙氏应该不会有这么好心,而且她真的会做糕点?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景阳,她到底是什么目的?虽然她是自己的媳‘妇’,但是自己却没有办法相信她。 “恩生,你怎么了?” 赵恩生摇摇头道:“皇上,这位是洛神医,我带他给郡主看病,您就也别太过于担心了,我们先进去吧!” 景阳郡主躺在‘床’上,脸颊苍白,赵恩生的心里特别的不舒服,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开始吧!” 皇上走到赵恩生的身边道:“我们出来吧!” “恩生,其实一直有件事要问你,你恨过朕没有?”皇上看着赵恩生忍不住的问道。 赵恩生摇摇头道:“没有,从来没有,包括你把景阳指婚给秦的事情。” 皇上知道这件事是赵恩生心里的一个疙瘩,他食言了,本来说好等他打完这场仗,胜利了就把景阳指婚给他,可是自己没有做到,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王叔不同意,他说秦比赵恩生更加的适合,自己也发现景阳喜欢的不是赵恩生,所以自己自‘私’了。 赵恩生突然笑了起来道:“皇上,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景阳的时候,是小时候。那个时候我刚被带进宫里,她那个时候进宫,走差了路,她才那么高……” “她没有哭,也没有叫,更不像别人端起架子,她冲着我笑,问我路怎么走?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摇摇头,告诉她我是新来的,她没有嫌弃我,而是跟我说了很多话,她没有看不起我,我告诉她,总有一天我要成为将军。她说好!” 赵恩生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想着之前的事情,就如同得到糖的孩子,觉得很甜。 皇上看着赵恩生,“原来景阳一直给我说的那个人是你,她说过你,说你很有勇气,说你各种各样的好,可是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直到我遇到你,你救了我一命!” 赵恩义淡淡的笑了笑道:“不提这些了都过去了,我现在只希望她能够好起来,我会照顾好她,这是我的责任,我答应老王爷和秦的责任。” “秦走之前给你说了什么?”皇上知道秦曾经拒绝过,他说:“景阳是赵恩生喜欢的人,我不能。我虽然喜欢但是……” “但是景阳喜欢的是你?你难道让景阳过的不幸福吗?” “不会的,郡主喜欢的应该是恩生,恩生他……”他心里充满了抱歉和对不起,他不想这样做,可是一个是她最爱又爱他的‘女’人,一个是对他恩重如山的兄弟,他没有办法选择,在爱的面前,他们都是那么的卑微,那么的傻! “他告诉我真相了,我不愿意相信,让我照顾好景阳!”赵恩生淡淡的说着,心里特别的不好受。 洛神医跟景阳郡主整治,他心里好奇,有谁这么狠心,居然给她下毒。这样的毒会慢慢的摧残身体,但是不会死,只会让身体的能力在下降。 洛神医施了针,景阳郡主就醒来了,他觉得在饮食方面应该注意,看来自己应该跟恩生说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自己也在努力的开始捣鼓解‘药’,希望能够快点配出来。 皇上先进去了,赵恩生询问了一下情况,洛神医就把景阳的病情说了一遍。 “饮食……”他突然联想到皇上说的话,真的是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洛谢谢你,希望你赶快把解‘药’给配出来,而且你就留下来,帮我找到真凶,不过这件事别让外人知道。” 洛神医点点头道:“这个没有问题。恩生我们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景阳看到了皇上,她忍不住道:“我怎么了?皇上哥哥,他是不是来了?”她能够感觉到赵恩生的气息。 “你呀,都生病了还管那么多,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你什么好?你这不是让秦晟担心吗?早知道我就不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了,这样你好歹也有个人照顾。” 皇上看着景阳,用手拭去她脸颊上的碎发。“你说你什么就病了呢?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不是让人担心吗?” 景阳不好意思的看了皇上一眼:“哥,我也不想,我最近总是觉得没有力气,谁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老了吧,不中用了,不知道啥时候就走了!” “你胡扯什么玩意呢?要你这样说,我是不是早就该走了!”赵恩生的口气十分坚硬,而且还带着几分的愤怒,他不喜欢景阳说那个字,他很害怕。 景阳被赵恩生给吓掉了,同样心里也觉得十分的甜,他是在害怕自己离开是不是?“生哥,我没事了,我刚才只是……你不会那么小气,生气了吧?” 她知道每次赵恩生生气的时候,她都这样缠着他,他就不理自己了,慢慢的就不生气了,皇上也知道,这招是赵恩生的软肋,不过只限于景阳一个人,别人没有用的。 赵恩生看了景阳郡主一眼。“你能不能不要别人总是担心你,还有别人给你东西你就吃啊,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吃的吗?” “生哥,可是那是嫂子的一片心意,而且做的也不难吃,我‘挺’喜欢吃的,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你没有吃过?嫉 妒我?” 赵恩生都不知道怎么告诉景阳不让她吃,他现在回去有一种想要掐死赵孙氏的冲动。“你就是一个吃货!以后不准吃,你的身体不太好,以后吃什么都有洛帮你负责,不准在‘乱’吃!” 皇上发现这件事有些奇怪了,赵恩生未免有些太过于小心翼翼了。 “生哥,你的病好一些没有?”景阳这样一问,皇上都纳闷了,他什么时候生的病? “恩生,你身体不好?” 赵恩生摇摇头,“没事,我身体好着很呢!别胡说!现在是你好好养病。”他如同小孩子一样狡辩,这样的他并不多见。 宋末刚回来,就发现有好多信,看到里面的内容,他都没有来得及跟赵恩生汇报,就立马去了双喜镇。 李芸菲脖子受了伤,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够好的,她想去山上看看有没有竹笋之类的东西,这可是一道新鲜的菜呢。 不过二郎一直不放心让她去,“小芸,我们改天再去成不?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家里没有银子,但是我可以去镇上打工,也不要你这样辛苦?” “打工?你说就你这样瘦不拉几的,有谁会要你?你干的是什么活?那样重力压在你身上,我不心疼吗?我不准你干那样的活,我们的日子苦点就苦点儿吧,反正我们也不欠别人银子了。”李芸菲看着赵二郎一本正经的说着。 “我们不是还欠大哥的吗?” “那银子我没有动用,要不你还给大哥吧,我们现在都饿不死,房子也就先那样吧,等有了银子,我们在盖就是了?”李芸菲不想让赵二郎有太多的思想负担,也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房子盖成这样,发生了火灾,也烧去了大半,这样的痛苦,别人怎么会明白。 赵二郎知道,可是这样的日子,总是太过于辛苦,他怎么忍心让李芸菲跟他受苦,他宁愿自己累一点儿,也不要李芸菲那么的辛苦,现在的生活很不好,她的伤口还都没有好,虽然家里能吃饭,但是这些还不够啊。 “芸儿,你知道吗?那些活计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那些活我都能够做的出来,而且我们现在努力一点儿,等别的地方需要银子了,我们好能用。对了,你不是说你希望豆包在好的环境下生活吗?”赵二郎忍不住的握住了李芸菲的手。 李芸菲点点头。“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的葡萄吗?现在这个季节是葡萄成熟的时候,我们不如采摘一些回来酿葡萄酒,我记得爹他们都‘挺’喜欢喝的。我们就多做一点儿,而且也能卖钱呢?” 赵二郎点点头,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芸儿,那这个活计‘交’给我来做,你只要动嘴对我说成不?” 李芸菲点点头,她这脖颈受伤了,不能‘乱’动,她天天只要仰着脖子也很痛苦。 赵二郎一大早就去山上采摘普通了,李芸菲在家里也没有闲着,因为葡萄酒最重要的一道工具就是发酵,也就是说要密封起来。 而且也不好沾一点油,不然葡萄就会全部的烂掉发霉。 “嫂子,你最近有没有空,我想帮我去镇上买几个干净能密封的坛子,我想做点儿东西。”李芸菲找到了许妮,许妮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行啊,你打算啥时候用?要是着急的话,我现在就给你买去,我们邻村的有一家是做坛子的,而且密封的效果特别好。你打算要几个,我现在就跟人家说,让人家给咱们送来。”许妮是个十分热心肠的人,她做事特别的认真,一般人都会特别的喜欢她。 李芸菲算了算,大概需要十五个左右。山上的葡萄也不少,不过这些葡萄采摘回来之后要用面粉清洗干净,然后把洗好的葡萄晒干之后才能放在干净的坛子里,不能遇到一点儿的生水和油。 赵二郎背了个大箩筐就往山里走,天谴的误会解开之后,大家对赵二郎也就和善了不少,不像之前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二郎,你这是打算上山啊?不过山上也没有什么东西?你要小心一点儿,据说村头老赵在山上看到了狼的脚印。” 赵二郎一听心里还真的有些害怕,“会不会是看错了吧?我们这山上怎么会有狼呢?我记得很早之前就没有这事了?” “二郎,你还是小心一点儿好,你没有看到最近大伙都不怎么上山了吗?你要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别出现在山上了。” 赵二郎感‘激’的看了人家一眼,人家可是一番好意,自己要是不领情有些说不过去了。他心里有些忐忑,万一真的是遇到了狼怎么办呢?不过后来一想哪里有那么多的狼就让他遇到呢? 宋末一直往双喜镇赶去,他刚到了镇上,就遇到了那些‘侍’卫,而且都是自己人,非常的熟悉。 宋末不经好奇这些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不是应该保护景阳郡主的安全的吗?而且也都是将军的人? “宋军师,你怎么也来这里了?真的好巧!” “赵龙,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记得你们不是一直负责景阳郡主的安全,你们这样走了,万一郡主遇到了麻烦怎么办?”宋末不由的担心,他这次来主要是听说了赵家的遭遇,他不可能不管。 赵龙不是不想告诉宋末,而是这件事是郡主说的,他们不能违背。“哎,一言难尽,是郡主身边的人拿着郡主的令牌让我们来这里杀一个人,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如何得罪了郡主,我们也都是奴才只有听从吩咐的命!” 宋末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觉得这件事未免疑点太多了,他记得赵恩生说过,景阳从来没有把令牌‘交’给别人的习惯,她也从来不用令牌,又怎么会找人杀人呢? 这里的人谁又会得罪了她?她可是就来过这里一次?怎么可能会遇到敌人呢? 他忍不住的开口问道:“我对这里很熟,你们不如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们寻找他的下落,这样你们也能够更快的完成任务回去保护郡主?对了,将军上次还提起你们呢?说你们这些年辛苦了!” 赵龙等人永远都不会忘记赵恩生的恩情,他们的命都是赵恩生给的。“哎,也不是我们想要瞒您,是那个人特意‘交’代不能说,而且已经把地点给我们了,说是在赵家村!” “你要杀的人是不是叫做赵二郎?”宋末口不择言的说了出来。 “是啊,宋军师你真的是神了,这你也能够猜出来。”赵龙觉得宋末太厉害了。 宋末拉着赵龙的手道:“这事我劝你不要做,第一赵二郎是将军的儿子,第二这根本就不是郡主的意思,你们应该知道将军和郡主的关系,郡主怎么可能下这样的命令,还有你们现在仔细的回忆,那个人长的什么样子,说话的口气是怎么样的?” “啊……赵二郎是将军的儿子?可是这事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赵龙等人相当的吃惊。 宋末把事情的始末简单的说了一遍。“那照将军看,是有人盗用了郡主的令牌,然后干坏事?那郡主会不会有危险?” 赵龙等人自责不已,应该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说,不该把郡主置身于危险当中。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是回去还是?” 宋末想了一下道:“你们等一下再回去,我们不如就让她相信你已经成功了,而且还要给她一个迂回计。” “好,我倒要知道这个人是谁?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赵龙现在气的要死,觉得这一切太过于可怕了。如果他们没有遇到宋末,把赵二郎杀了,那么将军岂不是痛苦死了,而且他们也恩将仇报了。多么毒的计策啊! 李芸菲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她本能的问了一句谁? 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小菲,还不快给宋叔叔开‘门’?” 李芸菲打开‘门’,看着宋末带来四五个人,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宋叔,你还能够想起来我们,真是我们的荣幸,你个大忙人我以为你把我们都忘记了呢?” “小菲,你这丫头啊,还是得理不饶人,我说不过你。你们最近的日子过的怎么样?我前段日子不在去帮忙找一味‘药’去了,刚回来就来看你们了,怎么这下心里舒坦了吧?”宋末看着李芸菲脖子上伤,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看来最近的日子过的真的不怎么好?那他们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写信? 李芸菲看着宋末,微笑着道:“宋叔你们让大家进屋坐吧,我去给大家倒水喝。” “你被忙活了,你看看你脖子上还有伤呢?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可不是那样会闹腾的人?是有人欺负你们还是?说出来宋叔给你们解气。”宋末心疼李芸菲,他早就把李芸菲当成自己亲闺‘女’一样。 李芸菲摇摇头道:“都过去了,现在的日子‘挺’好的,不觉得苦!” 赵二郎正好采摘了一大箩筐的葡萄,刚到家里,就听到了人声,忍不住道:“芸儿,咱们家里是不是来客人了?” 宋末从堂屋里出来,他已经有些认不出赵二郎了,他怎么瘦成这样了?这日子到底是怎么了? “二郎,你给宋叔说说?你们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宋末走过去,从赵二郎的身上接过箩筐。 赵恩生看着景阳,跟她说了一些话。“景阳,我希望你能够爱惜自己的身体,别总是让我担心,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景阳点点头,即使别人的话她都可以不听,但是她唯独会听赵恩生。“好,你应该对嫂子好一点儿,毕竟过去对她亏欠太多了,而且我也有错,嫂子不跟我计较就好。” 赵恩生点点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现在最重要是把病养好,如果下次我看你身体还这样不好,不要怪我生气!”他有时候就像大人批评小孩子一样。 景阳没有说话,心里很甜,“生哥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不然嫂子该担心了!” 皇上并没有走,“景阳,你又何必赶他走呢?他的心你没有看到吗?” 景阳摇摇头道:“皇上哥哥,我不能那么贪心,我只想让他做哥哥这样,他有娘子了,我不能……”她没有继续说话。 “傻丫头,可是他的心已经在你这里了!” 赵恩生回到了家里,他满脸都是怒气,府里的人还从来没有人见过赵恩生气的脸‘色’发青的样子,上次还是因为夫人的事情,那这次呢?夫人比上次对人要好很多,府里的人也慢慢的尊敬她,对她有了好感。 “管家,赵孙氏去了哪里?在什么地方?” “将军,你是问夫人的下落是不是?夫人在房里休息呢!” 赵恩生直接就往院子里走去,一脚把‘门’跺开,吓坏了两旁的‘侍’‘女’。忙着跪在地上请安。 “你们下去吧!” 他走进屋里看着赵孙氏躺在‘床’上,手一拉被子被他甩在了地上。 “爷,你这是干什么?咱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赵孙氏害羞的样子,媚眼如丝的勾引着赵恩生,可是赵恩生一点儿都不为之所动。 “闭嘴!”他火气正旺的时候,恨不得把这个婆娘给杀了,她怎么可以对景阳下得去手,人家对她多好,她呢都干了什么事情? 赵孙氏看着赵恩生的火气如此之大,她心里冷笑,又是因为那个郡主,在他的心里何尝有过自己?景阳就是该死! “爷,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凶?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您非要如此对待人家?人家心里可都是你?”她手勾搭上赵恩生的脖子,妩媚的样子特别的‘迷’人。 赵恩生一点儿都不为之所动,反而觉得恶心。“你为什么要对景阳郡主下毒?你的心怎么就这么恶毒?我本来以为你改了,结果是我错了,我太太看得起你了,真是江上易改本‘性’难移。聪明的把解‘药’‘交’出来!” 赵孙氏看了赵恩生一眼,“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心里根本就不相信我?我为什么要对景阳郡主下毒?她对我那么好?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我,你凭什么说我就是凶手?” 她说完,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 赵恩生心里却突然没有底了,他确实没有理由的,“那你为什么每次都给景阳郡主送糕点?” “也没有什么,我听说世子喜欢吃面食,正好我也会做一些,就给他们送去了,难道景阳郡主中毒了?”她心里开始担心到底是不是这样,也不知道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不过只要赵二郎一死,就算他们知道那些事情是自己做的又怎么样?终究亏的还是他们自己。 赵恩生也没有证据,没有办法证明害景阳的凶手就是赵孙氏,而且他这样也已经打草惊蛇了,就算是赵孙氏,她近期内也不会有任何的动作了,不过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秦晟把盅毒解开,然后回双喜镇,跟着孩子们住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好,他终究没有办法相信赵孙氏,就算她演的再好。 他想要是宋末在就好了,宋末也就是这几日应该回来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秦晟微服出访的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又听闻景阳郡主生病的消息,他就忍不住的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正好他回来的也是时候,赵恩生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解开盅毒也就势在必得了。 洛神医的医术十分的高明,短短两天就已经解开了毒,不过他还是没有找到景阳中毒的原因,也没有找到凶手是谁? 景阳郡主看到自己儿子回来了,心情就好了很多,病也去了大半,差不多就好了个七七八八了。 洛神医帮助秦晟把脉,觉得现在是解开盅毒的最佳的时机,他有一种好奇就是秦晟为何跟一个人那么的像,眉宇之间有些像赵孙氏也就是赵恩生的夫人,而且也听说这些日子以来是赵孙氏给景阳郡主送糕点,这两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他自然知道赵恩生的为人,却不知道赵孙氏人怎么样。 他心里觉得也会产生一些怀疑,所以也就做出了一些事情,是与不是只有试了才会知道,他觉得应该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赵孙氏知道,而且也让秦晟装成病的很重的样子,要是真是母子,她想必一定十分的焦急,会继续往府里来,而且也会做出其他更为关切的举动。 如果不是,应该就不会有这些,而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凭空猜测。 李芸菲开始酿葡萄酒,不过这葡萄酒总是需要一点儿周期的。宋末的到来,在银子上解决了不少,“你说说你们两个人怎么就这么傻,日子都难过成这样了,还不知道张口说,对了你们那房子打算怎么办?还继续盖吗?要不我找人帮你们盖上?甚至可以帮你们找出幕后的凶手,我知道你们不喜欢别人的帮忙,但是有时候人不能只依靠自己,尤其是你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的时候。” 赵二郎忍不住点点头道:“宋叔,您说的确实在理,可是我们也有自己的难处,我们总是欠你的人情,啥时候能还完啊,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忙上您的忙?” 李芸菲忍不住问了一下关于帝都的情况,她总觉得宋末这次回来,应该不是凑巧,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办?而且应该跟他们有关系,要不然这一切都太过于凑巧了。 “宋叔,你这次回去,打算什么时候在离开?会这这里停留多久?”李芸菲忍不住一本正经的问着。 正当他们商量这件事情的时候,听到‘门’外传来了人声,这人声不是有别人传来的,而是由赵龙。 “怎么回事?出去看看!”赵二郎心里有些忐忑,事情才刚刚处理完,刚刚准备安静的过几天的日子,这又是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李芸菲看着二郎紧张的样子,忍不住拉着他的手,“我们现在去看看,不管什么事情,有这么人在我们都不怕。” 宋末心想这件事就是处理的差不多了,看来赵龙他们的本事提高了不少。这个对李芸菲和赵二郎来说应该就是惊喜了。“二郎小菲我们出去看看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打开‘门’,看到被抓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孙茂才。孙茂才十分不服气的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劝你们识趣的最好是放开我,不然我要你们好看?” 赵龙瞪了他一眼:“你要谁好看?你知道赵二郎是什么样的身份?说出去,估计要吓死你,你真的当我们是吃饱饭没事干?瞎帮忙?你未免也看得起我们了。我告诉你……”他差一点儿就把赵二郎等人的身份说了出来,但是被赵二郎给打断了,他不想让村里的人知道,更不想让别人以为,他之前哭穷是在装。 李芸菲也觉得没有必要‘弄’的人尽皆知,也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说的那么清楚。“谢谢这么大哥的帮忙,你们能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吗?” 赵龙看着李芸菲,淡淡的一笑道:“你听他跟你说!” 孙茂才本来不想说的,但是被赵龙的手下‘弄’得十分的不舒服,支撑不住了,才忍不住开口道:“赵二郎你家里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干,我不喜欢看着你们如此幸福,如此开心,我见不得你们好,你们刚开始的时候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土地,还有能赚大笔银子的生意,要不是你们,我府里的情况怎么会那么的糟糕,你有今天不就是因为你有一位好媳‘妇’嘛?要是她是我媳‘妇’,说不定我会比你过的还要好,所以我就会处处针对你,拆散你们的关系!” 赵二郎听了这些话,他上前去给了孙茂才一拳。“你就是为了那一己‘私’利,居然这样对我们,你想过我和小芸的痛苦吗?房子的事情是你干的吧?还有青楼的事情?那个孙然是不是你的化名?” 孙茂才忍不住冷笑一声道:“赵二郎,你知道你自己错在哪里吗?就是太重感情了,所以你注定要出事,而且没有任何人可以帮的了你。” 他现在什么都不怕了,他看着李芸菲,忍不住笑了笑道:“李芸菲,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受到伤害,你就像一颗璀璨的宝石,永远都是那样的美,可是拥有你的人不应该是他,因为他没有本事,长的也不好,除了给你带来痛苦和伤痛还有什么?我真的不明白你这么聪明的婆娘,为何会如此?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情,这样以后你们以后身边就再也没有隐患了!” 其实这个答案也是很多人都想知道的。 李芸菲看了孙茂才一眼道:“你想知道答案是为了让自己死心是不是?我可以告诉你!” “他是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也没有那么优秀,但是他却可以把我捧在手心里,有时候他宁愿自己痛苦,也不想让我痛苦,虽然我大部分的痛是因为他,比如婆婆跟我的事情,他不是那种愚孝的人,而是选择站在我的身边。比如我生孩子难产的时候,他比我更加着急痛苦,我生的是闺‘女’,他没有一点儿不开心,反而比我更开心,说闺‘女’好,就算没有儿子都不要紧,换成你们能做到吗?” “我坐月子的时候,衣服都是他洗,饭都是他做?或者你们爷们你们行吗?或许别人说这样的爷们很窝囊,或许你们会说我这是秀恩爱,我想告诉你们的事,他就是一个平凡的人,即使我们在一起日子苦,我都愿意跟他一起过,这就是我的答案。” 李芸菲的话说完了,所有人都愣住了,世人都知道李芸菲聪明对这个家里付出很多,却从来不知道赵二郎为李芸菲付出那么多,人家的感情之所以牢靠,也是应该的。 宋末也曾拥有过很深的爱,不过一场灭‘门’之灾,他的家人全部都死了,听着李芸菲的话,他想到了自己的夫人。 有些人一直在心里,从来不曾忘记,时间怎么变,唯一不变的是心里那段永恒的记忆,他之所以喜欢李芸菲和赵二郎,就是因为他们两个人互相相信彼此,互相不分开,而且爱着对方。 孙茂才这下真的无话可说了,确实换成他确实做不到这些。“我知道了,谢谢你的答案,我以为自己不曾伤害你,现在却知道我伤害你最深,我承诺的事情会告诉你,孙然其实就是刘云郎,他刚开始对你们赵家充满了恨意,现在他已经没有了,而且也离开了,相信对你们已经不会构成任何威胁了!” 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李芸菲和赵二郎的感情一如既往的好,而且那个没有盖好的房子,在大家的帮忙下,盖了起来,比之前更加的辉煌。 李芸菲在山上看到了大片的桑树,并且鼓励村里的人,开始种植桑树,扩桑养蚕。 “二郎媳‘妇’,你看看我们家里的蚕结茧了,是不是这样?”李芸菲惊喜不已,蚕茧‘抽’丝,蚕丝织布,布在染‘色’成衣,这一系列的工具,可不是一家两家能够完成,他们不断的扩大,收购了染坊、绣楼、成衣坊,简直就是一条龙服务,不光是李芸菲这个村里的人,就连附近的几个村子也跟着做了起来。生意越做越大,只要提到双喜镇,就没有人不知道最好的绸缎是来自这里。 宋末也留了下来没有回去,就连赵龙等人也是一样,他们都在帮忙。 很快皇上都得到了消息,他好奇是怎么样的绸缎会比江南做的更好?样式更加的新鲜,于是给了一道圣旨。 李芸菲和赵二郎此刻都没有任何的担心,他们不怕,他们做的是正经的生意,帝都他们倒是第一次去,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他们知道赵恩生的身份,但是从来不借赵恩生的名义做事,他们独立、自主,做自己! 赵大郎和许妮也是一样。 当然还有一件好消息就是小勋考上了前三甲,这对于李家、赵家和王家来说都是一件大喜事。 小勋回到双喜镇,先去的就是赵二郎的家里,拜见李芸菲,如果不是李芸菲在她衣服里藏钱,估计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赶考了。心里的感‘激’是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阿姐,谢谢你!”小勋‘激’动的跪在了地上,李芸菲被小勋的举动吓坏了。“你这孩子,你这是干什么?你现在可是解元了?是大老爷了,怎么可以随便下跪呢?” “我在怎么变,都是阿姐的弟弟,这一点不便,阿姐你把银子都给我了,所以才会吃这么多的苦,我无论如何都要报答你的恩情。”小勋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李芸菲受的苦,特别的难过。 “都过去了!” 赵恩生不明白洛神医的意思,“洛你是怀疑,世子不是郡主的儿子?这不可能啊?我……是有过怀疑,可是没有证据。这样做能行吗?” 洛神医点点头道:“我们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赵恩生点点头,他回到家里,看着赵孙氏并没有吵闹,还想之前一样和蔼可亲,他有时候都在怀疑,这样一直慈眉善目的脸颊下隐藏着是一颗多丑恶的心? “哎……”他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爷,你这是怎么了?”赵孙氏随手准备倒茶。 “你也知道的,景阳郡主不是有个儿子叫做秦晟吗?我一直把他当成亲生儿子看待,可是这次他从外面回来之后,身体特别差,我也帮忙找了不少的郎中看,都说问题很严重,说是中了一种什么盅毒。据说解决的办法喜欢至亲的心头血。” “你也知道景阳郡主有多么爱世子,可是他的身体不好,世子也不同意,我在想如果能够用我的心也成了,为何要至亲的‘女’人的呢?我也不瞒你说,景阳在我心里一直跟妹妹一样,而且秦是我兄弟,他为了救我而死,我答应他无论如何也要照顾好他们母子,你说说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办?” 赵恩生把这个问题一说出来,赵孙氏的手不由的发抖,茶杯一时手滑被她打翻了。 “烫着了没有?你怎么就这样不小心呢?我打算竭尽权利救秦晟,可能以后就要武功全部没有了,但是人的生命重要,而且景阳郡主身体不好,不知道能不能支撑的住。” 赵孙氏心里顿时特别的担心,那个是她的孩子,她怎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出事,可是她又应该怎么开口说出真相呢? “如果不是至亲之血救人会怎么样?”她想知道后果会是如何? “两人都有生命危险,不过中盅毒的人会被反噬,死的会比较痛苦,而且死相难看,好像据说是七窍流血,你说说这么俊俏的孩子,要是那样了,我觉得这辈子都难安的!” 赵恩生的话彻底的把赵孙氏给吓到了,她突然后悔了,这一切都是报应,都是自己造的孽啊,要不是自己,秦晟这么会这样?她总是想把二郎给‘弄’死,这样他就不会跟景阳见面,这样秘密就永远不会被发现了,可是现在是自己的儿子出了事,她怎么办? “爷,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了!”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是那么的蹒跚。 赵恩生心里仿佛知道了些什么,赵孙氏一直就是再欺骗自己,可是她是怎么做到的?他现在在等她亲口把真相说出来。 皇上没有想到赵二郎会如此像秦,他彻底的愣住了,半天都没有说话,他不停的打量赵二郎,李芸菲觉得奇怪,每个陌生人见二郎的时候都会仔细打量。 她和赵二郎朝着皇上行礼。 皇上听到了他们的名字,觉得十分的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们住在什么地方?” “双喜镇赵家村!” “你们是夫妻?跟赵恩生是什么关系?” “嗯,他是我们的爹!” 皇上忍不住笑了起来,难怪难怪,原来是一家人。“不用太过于拘谨,据说你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你们两口子闯‘荡’出来的?很了不起吗?” 赵二郎不知道说什么好,忍不住看了自己媳‘妇’两眼,意思是,媳‘妇’你来说成不? 李芸菲看着赵二郎没有出息的样子,朝着皇上笑了笑道:“承‘蒙’皇上您看的起,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也不全是我们自己的功劳,离不开大家的一起努力,能有今天我们也没有想到,不过您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们跟将军的关系,我们不想让别人误会什么?其实靠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好,不过我们现在是有团队的,我们在努力,而且从来没有不‘交’赋税的。” “皇上哥哥,听说你在这里,我就来了……”她刚进‘门’,看到了赵二郎忍不住退后了两步。 微微愣在那里没有说话。 赵二郎看着景阳,不知道为何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李芸菲也觉得这个‘妇’人给人的感觉十分的亲切,倒很适合做娘亲。 她不敢确定,秦居然还活着。她快步的走了过去,抱住了二郎道:“秦,你没有死对不对?你说过要等着我们儿子长大,你说过要好好的跟我在一起的,你没有忘记吧?” 赵二郎任由景阳抱着,他忍不住淡淡的开口道:“我不是你说的秦,我叫赵二郎。” “你是我儿子?”她不知道为何,觉得非常的确定。 皇上微微愣住了,“景阳,你开什么玩笑呢?秦晟不是你儿子吗?你现在怎么看着谁都是你儿子了?” 景阳顿时愣住了。“可他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他们都是我的儿子?”她自己也被自己打败了,而且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相! 李芸菲觉得这个故事貌似越来越有意思了,可能事情的真相也只有赵孙氏自己知道吧!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忍不住道:“我早就觉得自己不像亲生的,现在我好像知道了些什么?我们去找答案好不好?” 他拉着李芸菲的手,跟皇上郡主告别,朝着将军府走去。 景阳郡主看着赵二郎和李芸菲离开了,忍不住十分的难过。“皇上哥哥,他们为什么走了?” “我们也去,叫上秦晟!” 皇上觉得是时候应该把真相了解清楚的时候了,有些事情隐藏的时间太久了。 赵恩生看到了赵二郎和李芸菲特别的吃惊,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二郎焦急的问道:“她去哪里了?” “谁?” “赵孙氏!” “你娘她在屋里,你别去招惹她,她身体不适。”赵恩生觉得赵二郎今天十分的奇怪。 赵二郎根本没有理会,直接朝着屋里走,李芸菲没有跟着,有些事情他需要自己一个人面对,自己没有办法跟他一起,他要自己一个人问清楚才行,别人都帮不了他。 赵恩生看着李芸菲询问到底怎么了? 李芸菲笑了笑道:“二郎跟郡主见面了,他们……” “你的意思是……”他也顿时的愣住了,难道这就是真相? 赵孙氏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漆黑的屋子里,她一句话都不说,忍不住的抹泪。 ‘啪’的一声响,‘门’被跺开了,她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忍不住笑了笑道:“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有事要告诉你,你就来了,二郎如果我现在中了一种盅毒,需要你的心头血才能解开,你愿意救我吗?” 赵二郎微微愣住了,刚才的火气也慢慢的消散了,他开始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虽然很多都是痛苦,但是她毕竟把自己抚养长大,是自己的亲人,即便她不是自己的亲娘,自己也没有办法不原谅她。 “救!” “你不恨我吗?为何要救我,我死了不是更好吗?” “不恨,你是我娘,我是你儿子,救你是应该的!” “如果我不是你娘呢?我是坏人呢?我是让你跟你娘亲分开的坏人呢?二郎,对不起,一切都来源于我的嫉妒我的不甘心,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我又怕你抢走了他的一切,所以我才……”她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赵二郎愣在了原地,这本来是他这些年来最想知道的答案,可是当真的知道的时候,心却痛苦的要死。 “这不是真的,你是骗我的,你就是我娘。”赵二郎‘激’动的大声的说道,仿佛自己被人丢弃了一般,以后再也没有娘了一样。 “你娘是景阳郡主,你本来应该是世子的!” “不,你骗我的……” 外面的人都听到了,秦晟受不了刺‘激’,盅毒提前发作了。 “晟儿!”景阳郡主忍不住握住了秦晟的手,即便这个不是自己亲生儿子,也是自己抚养长大的,也是叫了自己二十多年母妃的儿子,她爱这个孩子。 “生哥,求你救救晟儿!” 赵孙氏听? ?外面的声音,忍不住道:“我来救,景阳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他救活好吗?他毕竟是无辜的。” 她跪在地上,乞求着,可怜的样子,是那么的让人心疼。 李芸菲看到这一切,心里想到了一句话,凡事必有因果,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有些事情回头是岸还不算太晚,至少没有造成什么杯具。 一年之后,赵孙氏皈依佛‘门’,专心向佛。 秦晟成亲了,他跟赵二郎称兄道弟,景阳郡主跟赵恩生住在隔壁,不过家里多了很多人。 景阳郡主对李芸菲疼爱有加,赵二郎有时候都会吃醋。 李芸菲又有身孕了,不过依旧喜欢和景阳郡主讨论葡萄酒的事情,婆媳不像反而更像母‘女’。 二年之后,李芸菲产下一名男婴。 赵二郎和李芸菲离开帝都,隐居山林。 世人传闻一首歌谣:山家农媳分外俏,不做夫人爱农‘妇’。 富家子弟憨厚直,不做少爷做农夫。 农夫农‘妇’恩恩爱,白日耕种夜夜欢。 隐居山林小日子,不羡鸳鸯不羡仙! 亲们不好意思,让你们等待了这么久,你们对小汐的支持,小汐会一直记在心里。 后续的问题会一一在番外里说清楚,对于赵孙氏那块,我后面会再提到,对于她的惩罚,我觉得死亡不是目的,最大的痛苦是活着,活着在内心深处饱受煎熬! 番外 :对不起,我错了 章节名:番外:对不起,我错了 赵二郎听着赵孙氏的话,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是自己娘亲?明明这就是自己渴望听到的答案,可是为什么心仿佛被锋利的匕首刺了一刀,自己明明最恨的人就是她,她对自己百般苛刻、万般刁难,对芸儿也不好,可是为什么在这一刻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却受不了呢。 赵孙氏看着赵二郎‘激’动的样子,心痛直达心底,她对这个孩子从来没有一丁点的关心,甚至找人想杀人灭口。像自己心肠恶毒的婆娘,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二郎,对不起。我知道我连说对不起都没有资格,我知道你一定恨透了我,是我们造成了你们母子的分离,你现在去找景阳郡主,把所有的事情跟她说,这样你们母子就会相认了!”赵孙氏催促着赵二郎。 赵二郎站在原地被赵孙氏推的有几分踉跄。他无奈的一笑道:“你就这么着急把我脱手送人?我就这样不着你喜欢?我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喜欢是不是?因为你恨我对吗?可是你为什么不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掐死我,而要把我抚养长大?你如果当初再狠心一点儿,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赵孙氏的脸‘色’煞白,“二郎,我对不起你,我当时怀着身孕,收到了他的休书,你知道我当时简直就是万念俱灰,我不明白我哪里做错了,他一走就是几个月不会来,或者就是半年,我都愿意等他,每次他回来的时候,我都特别的开心,而且我看的出来他对我的心意并不是假的,可是为什么我的等待换来的是一纸休书,我不甘心,你懂不懂?” 赵恩生本来想冲进去质问,可是却被李芸菲拉住了,“将军,让他们母子好好的把心结打开吧,其实你不觉得恨是由爱而生吗?如果没有爱哪里会有恨?” 赵恩生看着李芸菲淡淡的点点头,他承认这些没有错,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这事应该怪谁呢?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呢? 李芸菲其实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中间貌似比她当初想的要复杂很多。 赵恩生听到了休书的事情,他忍不住面‘色’发白,当初是没有办法。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想这样做,可是谁会给他机会呢? “将军,我觉得这件事要说清楚,你必须也进去,你别责怪她,我觉得这里的误会太多,你爱过赵孙氏吗?你觉得你是一个称职的相公吗?我知道你会说你有很多的难处,可是那些都不过是借口,若你爱她,你又这么狠心将她抛下,如果你说你是为了保护她,你在她身边岂不是更好的保护?”李芸菲从来不觉得赵恩生是一个好相公,也许他是一个很好的将军,但是其他方面做得就未必很好。 赵恩生没有想到李芸菲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他必须承认,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相公,对于赵孙氏,要说一丁点儿爱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要说爱的死去活来也是不可能的。 赵二郎和赵孙氏没有想到李芸菲和赵恩生也会进来。 “赵孙氏,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隐瞒了我的身份,我的一切。你救了我,我觉得你是一个好姑娘,我本来想着就那样跟你在乡下过一辈子,我以为那样我就会把景阳忘记了。我当初离开帝都,就是因为她要嫁做人‘妇’,我承认我心里那个时候忘记不了,可是你、你的家人对我很好,因为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没有过那种温暖,你给了我,我心里感‘激’,我看的出来你喜欢我,那个时候我确实是有了‘私’心,我想或许娶了你我便可以忘记她。” 赵恩生十分的坦白,他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全部都说了出来。 赵孙氏淡淡的看了赵恩生一眼:“你把我当成她的替身是不是?你心里根本就忘不掉是不是?要不然你怎么……” 赵恩生摇摇头道:“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时间久了,我确实把她忘记了,你还记得那个时候你刚刚生下我们第一个孩子吗?你当时害怕的要死,我给你找郎中,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被人找到了,我没有办法照顾你太久,你以为我嫌弃是‘女’娃,所以你对第一个孩子不亲是不是?” 赵孙氏没有想到他都知道,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你说的没有错,我刚刚生完孩子,你就要走,而且我哭着求你留下来,你却说让我等你,我问你干什么去那么着急,你却说等我回来告诉你!我等你多久你知道吗?又是半年。你是会给我寄信,每当我等到书信,我都‘激’动的要命,可是我却不能给你回信,只能收,你知道那样的滋味吗?” 李芸菲在一旁听着,忍不住也落了泪,她对赵孙氏并不是同情,反而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果然就是这样。赵恩生这样不清不白的就走了,作为一个才生完孩子的婆娘来说,根本就接受不了。 赵恩生没有想过这些。“对不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根本不想让我走,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又是那样的温柔,我承认我慢慢的喜欢你,我想安定下来,可是你知道我的身份,我那个时候不愿意告诉你,是因为我的仇家不少,怕你和你的家人受到伤害,而且我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心情好吗?” 赵孙氏却笑了。“恩生,你爱过我吗?喜欢过我吗?我在你的心里有地位吗?你恨我吗?恨我做的这一切吗?” 赵恩生不明白赵孙氏这话是啥意思,“我喜欢过你,你温柔大度,对我很好,我心里存着感‘激’,你为我生儿育‘女’,我谢谢你。我的心里有你真的。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我!我也恨过你,我发现你变得不可理喻的时候,发现你对景阳下‘药’的时候,发现你对二郎不好的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变得让我陌生而又心冷。” 赵孙氏没有说话,她现在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二郎,对于景阳她从来不会觉得抱歉,是因为她抢走了自己的男人。 赵二郎看着赵恩生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也不配做相公和爹,你给了她一纸休书,不管她的死活,她带着一群孩子,怎么改嫁?你作为爹,你问过自己的孩子的好坏吗?你作为爹,你儿子被人揍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作为爹,你付过责任吗?我们过着苦日子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吃不饱饭的时候你在哪里?她是不好,但是她把我们养大了,你呢?你有什么资格责备她?你给过一文铜板吗?” 赵孙氏没有想到赵二郎会帮她说话。赵恩生被赵二郎的质问说不出话来,他确实不够资格。 “我……” “那些不是他的错,是因为我,你们才会分离,因为我恨他,我以为是他害死我的郡马爷,我就不停的找他麻烦,甚至还给我儿子下盅毒杀他灭口,他对我很照顾,我却恨他。他是为了保护你们,不被我伤害,才会给你一纸休书。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被派到敌国做密探,你们才会分离,你对我不好我不怪你,可是你为什么要把孩子换了?”景阳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皇上也听到了。 赵孙氏不想在说什么了,其实她对赵恩生已经死心了,她对不起的是两个孩子,一个是二郎一个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 秦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他一直觉得赵孙氏人很好,做各种好吃的给他吃,没有想到她就是自己的亲娘。 景阳郡主对他很好,这些年来对他的要求虽然严格,但是骨子里确实十分的疼爱,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他觉得自己很幸福。 盅毒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怪过景阳,甚至没有办法接受,觉得她就是用这样的东西来控制自己,后来他不会这样想了。 他第一次见到赵二郎的时候,确实就有过怀疑,他也曾担心过自己的地位什么的会不会被抢走,母妃会不会不要自己了,今天当这一切都要被揭开的时候,他心里反而觉得舒服多了。好像是一个心结终于算是打开了,不管自己的盅毒能不能解开都无憾了。 赵二郎看着景阳郡主,忍不住道:“你何必再去质问她,我以为她对我不好,你对秦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给自己儿子下盅毒你的心真狠!” 景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被自己儿子这样说,她有些站立不稳了。 李芸菲忍不住拉了二郎一把,秦晟扶着景阳郡主,看着二郎道:“你根本就不了解她,你干嘛要这样说她,我根本就不怪她,而且她根本就不会伤害我,在她心里我是她儿子,你娘是这样吗?她明明就是虐待你,报复你,把那些莫须有的东西放在你身上,让你背负,你为什么还要为她说好话?” 李芸菲忍不住白了一眼。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道:“虽然我是个外人,但是我也看的出来你们都心疼自己的娘亲,不管对也好,错也罢,你们都认识到了,只要不继续错下去就成了,我觉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应该先给秦晟把盅毒解开。你们上一辈人的误会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赵二郎忍不住握紧了李芸菲的手道:“你怎么是外人了,你是我媳‘妇’。” 李芸菲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人这是现在这个时候了,还在强调这事。 景阳看着秦晟,她自责不已,如果不是自己当初那么自‘私’,哪里会有这些事情发生,“晟儿是我对不起你!” “母妃,我是你孩儿,难道你不想要孩儿了吗?” “怎么会不要!” 赵二郎对景阳郡主没有办法恨也没有办法爱,她是自己亲生娘亲没有错,可是自己觉得她跟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要不然今天偶然遇到了,可能永远都不会相见吧。 “芸儿,我们回去吧,不然豆包该着急了!”赵二郎心里很难受,可是这里有那么多的人,他却只想做个乌龟把自己缩进壳里,这里的事情一切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李芸菲明白赵二郎的心情,让谁都在短时间之内接受不了这一切。 赵孙氏却不想赵二郎这么快就走了,景阳郡主也是一样。“二郎,你能不能留下来?小菲过去是我不对,我总是刁难你,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成不?你跟二郎留下来成不?等秦晟的盅毒解开了,我就离开,绝对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成不?你们别走成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赵孙氏哭着拉着李芸菲和赵二郎,赵二郎心里压抑的很难受,李芸菲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不过她拉起了赵孙氏,忍不住淡淡的张口:“我们先回去,明个在回来,豆包还小,离不开我们俩。” 景阳郡主看的出来,二郎对她不喜欢,她也看的出来她儿子对儿媳‘妇’很重视,那自己就只好讨好儿媳了。 “那不如你们把豆包接来,你们要是忙我们帮忙照顾孩子行不?”她眼里充满了期待,这辈子什么都拥有了,还没有做过祖母,没有过孙‘女’,听说是个‘女’孩,她并没有排斥。 李芸菲点点头,她拉了一把赵二郎的手。 “二郎,那边有小馨照顾豆包,你也别太担心了。要不我们就在这边等着秦晟盅毒解开了再走也不迟,你不是说这次回来,打算多住些日子吗?你看现在大家好不容易都聚在一起了,而且从今之后你有两个娘亲疼爱了多好啊,别人想有还没有呢。”李芸菲的话把大家都给逗笑了。 秦晟却不愿意解开盅毒了,心头血,他明白是意味着什么。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娘,虽然她做过很多的错事,但是血脉相连,他怎么可以让她为自己做出那么大的牺牲,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赵孙氏看的出来秦晟犹豫了,她心里顿时一暖,不过她会说服秦晟的,自己罪孽深重,早就得到报应,如果临死之前能做一件好事,也算的上是功德一件,如果有幸没有死,她打算皈依佛‘门’,从此不问世间事。为孩子们祈祷,为自己赎罪。 “我不解盅毒……”秦晟的话音刚落下来,就见到赵孙氏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匕首闪着耀眼的光芒,“放下,你这是干什么啊?”赵恩生突然间紧张了起来。 “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你别伤害自己!” “娘,你别想不开,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把匕首拿开!” 赵孙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秦晟。秦晟忍不住道:“你这是干什么?你想让我认你就说是了,干嘛要伤害自己,我没有你这样的娘!” 景阳没有想到赵孙氏会这样做。“大嫂,你别这样,你听我说,我跟生哥只是兄妹,他是你的,我不会跟你抢,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干嘛要伤害自己,你这不是成心让晟儿着急吗?他心里已经认你了,你这又是何苦呢?事情都过去了,是我的错,你干嘛要这样想不开呢?” 赵孙氏摇摇头道:“不不不……不是你的错,晟儿你答应我一件事,你们所有人都答应我,我就放开,不然我就……” “我答应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吧,我们答应……” 赵孙氏突然笑了。“你答应我解开盅毒,必须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 秦晟突然觉得赵孙氏真的特别狠,不光对她自己,而且对自己也狠。他突然落泪了。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娘,我答应你!” 赵孙氏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刺眼的红光是那么疼痛。 “不……不……” “为什么……我都答应你了,为什么要这样……” “赶快解盅毒……”李芸菲现在终于明白其实母爱就是这样,她怕秦晟反悔了,希望改邪归正的赵孙氏能够活下来。 洛神医也在,这些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困难,幸好赵孙氏没有‘插’歪了,不然估计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了! 秦晟的盅毒解开之后,他根本就顾不上休息,一直守在赵孙氏的身边,好似害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离开了。 赵二郎从屋里走了出来,正好跟景阳郡主碰个正着,他从赵孙氏的事情,突然担心景阳郡主会不会也来这么一出,他害怕了,所以忍不住道:“您累不累?要不我送你回房休息,那里有洛神医在,您就别担心了!” 景阳郡主没有想到二郎会这样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二郎,对不起,我……” “这事不怪您,之前我说的那些话是因为在气头上,您别往心里搁。”赵二郎忍不住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着。 李芸菲看着赵二郎跟景阳郡主说说笑笑的,心里顿时就放心多了,只是现在二郎是郡主的儿子了,他和自己的世界还能一样吗?可能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庸人自扰,二郎会在这里生活放弃他们曾经拥有的一切,还是继续过去的生活,自己呢? 关于结局里没有说清楚的,会先在番外里补充,关于赵蕊心和石磊等人的番外也会继续,亲们要继续支持哈,等小汐考完试,会陆续更新,尽请期待! 第一章 :嫁给你,是我的幸福 赵蕊心觉得此刻就更做梦的一样,她不敢相信此刻是真的。 “小蕊,我会一直对你好的,今天你真的很漂亮,你终于成为我的娘子了!”石磊乐呵呵的说着,今天他真的高兴,喝的也有些多,但是对他来说,今天弟兄们来参加他的亲事,他高兴。 能娶到赵蕊心这样的好婆娘,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过去的事情他不在意,谁能没有过去?过去怎么了?难堪怎么了?那些不过是年少无知或者逼不得已犯下的错误,谁能笃定一定要为犯下的错负责一辈子,一辈子活在愧疚里?谁都没有这样的权利这么做? 赵蕊心脸颊微微有些红,今天是他们俩个人成亲的好日子,石磊是个踏实能干的好男人,对于她来说这个依靠足够了,这段时间里,她也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心里也受了不少的打击,是他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照顾自己。 “谢谢你,愿意娶我,我……”赵蕊心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心里不知道自己是激动过度,还是觉得自己不配获得幸福。 石磊没有想到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让自己到底怎么做才成呢? “小蕊,你有什么事情不能给我说吗?客气那么多干什么?我是你什么人?你告诉我啊!”石磊本来不好发火,可是她刚才的话真的是再逼自己发火,火气一下子就上来,恨不得把她扑倒在身下,让她知道说错话,是要受到惩罚的,可是为何自己却不忍,看着她柔柔弱弱的样子,自己的心一下子软了起来。 赵蕊心看着石磊,“你是我相公,我是你娘子!”她的小脸再次变得娇红起来,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的诱人。 “你都知道,还跟我客气,我……”石磊觉得很受伤。 赵蕊心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好,她心里依旧觉得自己配不上石磊,她曾经跟刘云郎在一起过,过不去那道坎。 “你心里有啥事不能告诉我?我不想看着你这样哭?我希望你每天都能够开开心心的,如果我做的不好,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去改?可是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对,是不是?我们成亲了,你是我娘子,我照顾你,对你好,爱你都是应该的,你不应该觉得是负担?如果你觉得是负担,就说明你不爱我对不对?如果不爱为什么要跟我成亲?” 石磊并不是在质问她,只是希望有一天她可以打开自己的心结,自己那么爱她,这么多年,他遇到好的、漂亮的姑娘也不少,为什么偏偏跟赵蕊心成亲了?说明一点儿他就喜欢她一个。 从一开始见面,到认识,他就知道赵蕊心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肯定有过过去。那个时候她还有病,不记得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智商跟个孩子一样的时候,自己的心会疼,会觉得她特别的可怜,但是并不是因为怜惜她,所以爱上她的,是因为自己真的觉得像她这样的姑娘真的值得人爱。 赵蕊心心里自然喜欢石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磊哥,我喜欢你,可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她的话没有说话就被石磊吻住了红唇,娇艳欲滴的红唇是那么的诱人勾人,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奉承,被动的被吻着,吻得的天花乱坠。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手也没有闲着,一点一点儿的将赵蕊心的衣衫解开,裸露的香肩暴露在外,冰冷的空气让她有微微的颤抖。 大手在香肩处蹂躏,仿佛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从此以后二人便可心灵相通。 “磊哥,不……”她娇嗲的声音好像给他再深入的探索的勇气,身体左右摇摆着,像可爱的不倒翁,时而速度快的像奔腾而来的骏马,时而如缓缓流淌的溪水。 他却丝毫不停下自己的动作,往更深处进发,任何地方对于他来说,都是未发觉的宝藏。 “小蕊,小蕊……”他的喘息声,带着浓烈的**。 赵蕊心被折腾的有些累了,她的心却觉得格外的舒服,有一个人这样宠你爱你就足够了。 “磊哥……” 赵蕊心觉得自己此刻很幸福。之前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资格获得幸福。之前刘云郎是如何折磨她的,对她来说都是一场噩梦。 当她清醒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我有几天会天天晚上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那个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的孩子,甚至能够听到孩子的哭声,她不是害怕,那是她的孩子,只是觉得对不起,她没能保护的住。 同样心里对李芸菲和赵二郎很自责,她觉得自己曾经的做法很过分,但是他们对自己确实那么的好。 赵蕊心觉得石磊的出现就好像是她阴暗事情里的一缕阳光,将所有的黑暗都打破了,迎来但是光明。 “磊哥,天色不早了,我们安歇吧!”赵蕊心此刻心满意足,她愿意做他的煮饭婆,做一辈子的饭菜给他吃,自己的手艺虽然不是很好,但是自己很用心,一定会学好啊。 石磊心里舒坦了,不过安歇不代表不能乱动。“小蕊,今个是我们的好日子,怎么能这么早就睡了呢!” “磊哥,你……”她低头不语,红烛的映衬下,脸颊更加的红润了。 将她抱在自己坚实的臂膀上,大手覆盖在雪白之巅,心跳动的厉害,**随之也特别的强烈,他也是种田的好手,在这块田上从未吃瘪过,“啊……” 泪水与汗水的相容,氤氲的雾气渲染着整个房间,显得更加曼妙而多姿。 石磊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乘虚而入。刺激而充满了快感,她从来不知道痛并幸福着是这样。 她略带老茧的手摩挲着宽大的臂膀,心里格外的踏实,或许是真的累了,闭上眼睛躺在那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石磊吻上她的额头一路朝下,她睡着了,但是自己却还不是不愿意犯过爱她,她是自己的娘子,自己的媳妇,自己爱她! 石磊有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特别害怕,害怕有一天她万一离开自己怎么办呢? 明明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想多了幸福就变得不幸福了! 第二天一早,赵蕊心朦胧的睁开自己的睡眼,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盯着自己看,笑眯眯的样子,真的有几分让人毛骨悚然。 “小蕊,你睡得好吗?还累不累?我们继续成不?” “啊……”赵蕊心不得不佩服男人的体力到底有多么好,好像铁打的一样,但是今个不是应该给长辈敬茶的日子嘛?可不能错过了。 其实石磊的娘亲对赵蕊心一直有意见,觉得她是被人休弃的婆娘,有啥好,也不知道自己儿子是怎么被她的狐媚功夫给偷了心,所以本来她一直不同意,但是后来老头子跟她说了很多,没有办法,她心里就算有一万个不同意,但是老头子做了决定,她也只有听从的份。 “你叫啥呢?难道经过昨晚你还害羞呢?我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么爱害羞的婆娘呢?”石磊说完,不等赵蕊心说话,吻住她的唇,分享着里面的甜蜜,觉得怎么吻都吻不过,觉得好甜好幸福。 赵蕊心其实心里很喜欢这样的感觉的,石磊爱她,爱的很热烈,很幸福,她觉得她不应该回忆在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里,而是应该把心放在石磊的身上,多对他好一些,让他有安全感,知道自己的心里其实全部都是他。 “咿唔……”嘴巴被堵着,心里所有想要说的话都不能说了。 石磊更加过分的把手放在她的怀里,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手不由自主的朝下进行中…… 赵蕊心微微有些颤抖,痒、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她觉得石磊好像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看到他眼里猩红的**。 “磊哥,我们赶快起身好不好?今天要给爹娘敬茶呢,晚了多不好啊!”赵蕊心的嘴巴好不容易被松开了,她便说了这么一句话,进门第一天就睡懒觉,终究是说不过去的。 石磊不乐意了,“小蕊,别怕不都还有我吗?而且咱们新婚燕尔还能做啥,迟到也是在所难免,到时候不是有我在吗?谁敢欺负你,我就第一个不依!” 赵蕊心听到这么一句话,不感动那是假的,有一个人这么的护着你,对你掏心掏肺,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情,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可是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更加不能让他为难,当你别人对你好的时候,你应该变得更加懂事,加倍对他好,加倍对他家人好,而不是肆意为之将他对你的好,当成你肆意妄为的资本。 “磊哥,我们起床吧,我伺候你更衣成不?他们是长辈,我们让他们等咱们,礼貌上终究过不去,你说对不?”赵蕊心经历过那么大的打击之后,她唯一变化更大的是她聪明了不少,有些时候温柔的说比争吵更有说服力! 石磊怎么能不爱眼前这个婆娘。简直爱到了骨子里,“小蕊,你先躺一会儿,我去帮你烧热水,你洗个热水澡在穿衣服!” 赵蕊心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小磊,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你媳妇呢?怎么当人家媳妇的?第一天过门就睡懒觉成什么样子?” 第二章 :婆人的刁难 太阳依然炙热,张惜花不时低头弯腰找出田间的害草,然后马上拔掉,手里面已经抓了一大把稗草了,因稻谷的叶子有一些齿轮,加上稻穗的针尖,免不得刮到她露出来的皮肤。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何生见到那一些红色的刮痕在白皙的皮肤上,他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不过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沉默的把水倒入田地里。然后加快了脚步去担水来。 如此一个时辰后,何生才停下,此时阳光温和了很多,擦了脸上脖子处的汗珠,何生对张惜花道:“你去树下休憩吧,剩下的草我来拔,我手程快傍晚就能拔完了。” “嗯。”张惜花没有逞强,事实上她被稻草刮得身上麻痒,很想找个水沟洗一下手脚,将稗草扎成小捆的,扔在田埂上,这才走出田来。 盛午饭的陶罐和水袋子一起放在竹篮子里,盖了树枝,一起放在阴凉的草棚里,张惜花洗干净手脚,也给自己喝了一口焦糖水。 水还是温热的,一丝丝的甜,饮下肚子后,因出汗引起的不适,立马降低了一些,张惜花抱着水袋子,来到丈夫身边,轻声道:“你也喝一口罢?” 何生瞄了一眼媳妇,她稍微作了整理,裤腿和衣袖已经放下,只一小节脖子泄了出来,隐隐能窥见到白嫩的肌肤,他未多话,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后,又递过去:“剩下的你拿着喝完它。” 张惜花看着那水袋子,丈夫刚才还用嘴喝过……不由红着脸接过来,小声道:“我刚才已经喝过,你做的辛苦活,该您多喝,我给你留着放在篮子里。” 不待他接话,她飞快的跑走了。 何生看着那纤细的身子跑远,不知怎么的,连日来郁结的心神竟好似解开了不少…… 接下来,张惜花并没有在下坑这块田地呆多长时间,算着时辰,就提着篮子回家了。 下西村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庄,全村有两百来口人,大都是何姓、江姓、罗姓,另外还有几户外姓人。 村子处在丘陵地带,大山小山环绕,又有一条鱼水河穿插在期间,田是层叠的梯田,地也是由小山开垦出来的。若不是遇到灾年,荒年,村子里倒能混个温饱。 只这几年朝廷的税赋一年多过一年,加上天公不作美,村子里的日子真是愈发难过了。 张惜花回家途中遇见一波在外玩耍的孩童,年纪约七|八岁左右,见了她来,一窝蜂都喊道:“何生家的媳妇哟,洞|房花烛夜哟,依依喔喔喔哟……” 张惜花脸色蓦地成了天边的火烧云,她是新妇,现下脸皮子薄,哪里经得住一帮孩童言语戏耍,只恨不得乘着千里马赶紧家去藏起来。 大凤朝的民俗,新婚之夜旁人都要来听墙角,若是新夫妻房间里没个响声,反倒不吉利,偷听墙角的人愈多愈好。下西村今年成亲的年轻人少,碰上一桩,可不得很多人出动? 这些婆子媳妇男人们,兴致来了还要学个响声,用声音模拟别人的情节,凑热闹的孩童也不知事,见着大人对这事津津乐道,反而以为是很不得了的事也跟着有样学样,于是张惜花这阵子总会被些稚童埋汰。 逃也似的回了家,何曾氏已经支开了一个簸箕在抖晒干的豆角,此时正是豆角多的时节,吃不完了晒干搓了盐巴,用坛子腌制起来也是一道爽口的小菜。 张惜花道:“娘,让我来吧。” 何曾氏头也不抬,手上不停,淡淡道:“你先去烧火做饭吧。” 张惜花应声去了灶房,心里倒没有因为婆婆的态度而觉得不愉快,何曾氏一向来如此,哪怕对着亲儿子何生,面上都是淡淡的。 何家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不用像别家要从村口的大水井担水喝,虽然天气干旱,水位下降了不少,需要用水也十分方便,张惜花先是打了几桶水将灶房里的水缸装满,刷了锅,放了婆婆量好的米粒以及红薯切块,混合在一起加了水准备熬粥。 眼看着没有丰收,家里愈发扣紧了粮食,张惜花自从嫁过来就没有吃过一顿干饭。何家算是村里较好的家境了,田地有十来亩,每年缴了税还有粮食余存,基本饿不着肚子。 像村里有一户姓江的人家,兄弟三个,父母早早去了,只留下两亩地,老大媳妇生了两个孩子都给饿死了,最后媳妇受不了失去孩子的打击,也跟着去了。这些年,三兄弟苦熬到三十来岁,才攒了点家底从人牙子处买了一个小媳妇,这小媳妇就成了三兄弟的共妻。 如今江家三兄弟想尽法子赚得一点钱,希望能多买上几亩地,喂饱了小媳妇,也好早日给江家生个香火。 张惜花这些日子在河边洗衣服,偶尔也见过这江家小媳妇端着盆子来洗衣物,看着身子骨真不大,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脸蛋长得小巧,她总是低着头,羞答答的也不跟人讲话。待她一走,河边的女人们接二连三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她跟江家三兄弟的事,话语里不乏风流韵事。 不管好的坏的,张惜花难免听过她的不少事。她自己到是真的觉得江家媳妇该多吃点,长些身子,那么瘦弱,看着就很不好生养。 想到生养,张惜花捂住脸,自己这身子骨也强不到哪里去。 会不会就因为瘦弱,丈夫才提不起劲儿造人? “嫂,给我打一桶热水出来吧。身上实在不利索,粘糊糊的,怪不舒服。”何家还未出嫁的姑娘何元元家来后,跟自己嫂子道。 这么热的天气,何元元还穿着对襟的裙袍,难怪会热,张惜花笑着道:“小姑回来了,家里热水备着,你等一下,我给你提过去。” “快点罢。”何元元丢下话,忙赶着回房间。 家里的土灶都有两个灶台,互相之间是可以连通,这边烧火煮饭菜,那边大铁锅里面盛水,等饭菜熟了,水也热了。 倒是不缺热水,何家也不习惯直接洗凉水,即使这样热的天,也是兑成温水洗澡。 除了前几天脑子昏沉,显得人有些迟钝,现下脑袋清楚了,张惜花在家务上愈发得心应手。不出几分钟就装好热水,给提到洗漱房。 她还细心的提了一桶凉水放在一边,放了瓜瓢子在里面,若是小姑觉得水过热,还可自行兑凉。 打井水洗了蔬菜,这粥也熬好了,因加了红薯调制,粥浓稠吃起来也管饱,在多炒几个蔬菜,一家人吃起来也美味。 这两天何曾氏已经把烧菜交给了张惜花做,偶尔婆婆不放心,也在一边盯着,像现在她络子打完了,干豆角也腌了,就有时间来指导自家媳妇。 见张惜花捣了半勺子油准备下锅,何曾氏忙道:“你这油还得减少一点。” 张惜花听婆婆吩咐,又把勺子里的油量减了一半下去,何曾氏才点头。“通菜不需要这么多油,你那半勺子下去跟现下没啥区别,往后还得省着点。” “是。”张惜花道,家里烧菜叶的蔬菜,基本上都是先用大锅烧水,等水滚开了,再下菜叶去烫开,然后捞起来放在盘子里放盐巴,点几滴油调和一下。 这法子省油省盐巴,只是味道有些寡淡,吃起来口感没那么好罢了。 这当口,公公何大栓扛着锄头,慢悠悠的走进家门,待放好了工具,也是来灶房要热水,洗完澡就等着开饭了。 “老婆子给我打好热水来。”何大栓道,交代完,就匆匆的赶去茅房。 所有的饭菜已经弄好,身为儿媳妇,何大栓倒是不会直接吩咐她做事,不过这类事,张惜花还是极有眼色,不待何曾氏吩咐,就取了木桶装水。 兑好温度,给提到洗漱房去。 何曾氏嘴皮子上虽没开口,心里对这个媳妇还是满意的。 何家人口十分简单,公爹何大栓,婆婆何曾氏,嫁去邻县的大姑子何元慧,以及未婚嫁的十三岁小姑何元元,大儿子何生,还有一个小儿子何聪,年纪比何生小三岁多,但不幸的是在十年前一次镇上赶集走丢了。 可把何曾氏哭得死去活来,当年何家家境颇为不错,何生何聪兄弟两都还上着学堂,何聪读书颇有天分,被夫子夸奖过有灵性。反倒是何生,读了两年学塾,只学得认了字,诗词歌赋没一样在行。 自从何聪弄丢后,何家几乎花光了家里储蓄,也没能找着人,何生退了学,何曾氏没了笑脸,对任何人都冷冷淡淡的。 天空完全漆黑时,丈夫何生才到家。何家其他人早已经用过饭,何生的饭菜张惜花单独预留了,菜全部放在灶上温着,粥用罐子装着再隔着冷水摊凉它。 何生不大爱喝热粥,所以张惜花特意弄凉了等他回来吃。 接过他肩膀上的木桶担子,张惜花问道:“今儿你是吃了再洗漱吗?” “先吃了再洗吧。”何生透着月光,望了眼媳妇,又道:“你先把我的衣服找出来,待会我自己打水去洗漱房。” 张惜花在院子里支了一张小木桌子,摆好了丈夫的碗筷,这才进属于夫妻俩的房间去给他找衣服。 第三章 :石磊怒了 何家也是土坯房,主格局是四房一厅,公婆、小姑,加上张惜花两口子每人一间房,因何元慧算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家里就没给她留房了,而剩下那间婆婆留着给何聪,何曾氏至今除了放点杂物进去,里面的摆设、床铺都尚未撤下,似乎何聪总会有回来的一天。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围着主屋,又建了一排小房子,用作灶房、洗漱间、牲口房、鸡舍、茅房。周围全部用土坯围成了一个小院子,这样就能跟邻居隔离开,不用互相打扰。 下西村很多人家房子都会围成小院,这倒不是特例。 张惜花他们房间里糊了沙窗,现下借着月光,不用点灯,也能模糊中找到衣物。丈夫往常穿的衣裳不过那几件,稍微整理了下,她就找出来了。 何生吃饭很快,等张惜花放好衣服,他已经靠着椅背打瞌睡了。她看着那张好看的脸,满满都是困倦,心里突然很心疼。 十几亩田地,家里只得公公、丈夫两个人做,实在是很说不上来的辛苦。 张惜花自己也只能做些轻省的活计,一些卖力气的活她完全插不上手,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月亮弯弯的挂在天空,星星琳琅繁多,耳边偶尔听闻几声蛙叫,何生的睡颜看起来很宁静,柔和了白日里些许的锋利,张惜花瞅着自己丈夫,实在不忍心打扰他安睡。 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伸手轻轻推推他,“何郎,你醒醒罢?” 见何生似乎未听到,张惜花加了些力度,喊道:“何郎,你快醒醒,先洗漱了再睡吧?” 耳边软软的昵语,终把梦中的男子唤醒,何生睁开眼睛,一时有点恍惚,过得片刻才明白定是自己不小心睡着了。 “衣服拿过来了吗?” 张惜花道:“早已经备好了,洗漱房的水重新换成了热水。你今晚要洗头发吗?” 何生道:“那你回房歇着,我自己去洗,头上黏糊糊的,我要擦干头发再回房,你不用等我了。” 丈夫的音调没有什么起伏,言语间对她很是体贴客气,然而张惜花心里一点也不欢喜,尽管丈夫对妻子非常尊敬,好像无形中有什么隔阂阻隔了两人心灵的相连。 这与她想象中的亲密无间的夫妻关系,完全不一样,心里禁不住有些落空。 张惜花应道:“那我回房了。” 何生没有磨磨蹭蹭,去了洗漱间卸下衣服利爽的给自己擦澡、洗头发,待洗完了,拿起张惜花摆放在圆桌上的衣服,衣裳鞋都被整齐的归纳在一旁,她还贴心的放了一条干燥的帕子,应该是给他擦头发用。 这样整洁有序,反倒令何生一时不适应,那时爹娘说要向阳西村张家的大女儿提亲,何生并无多大感慨,这时对他来说,娶哪家的女儿都相差无几。 夏季天热,在院子里又坐了一会儿,待头发完全干燥了,何生才轻手轻脚的走回房间。屋子里寂静无声,床上隐约有个人儿,他脱下鞋子,以尽量不影响她的动作,小心上了榻间。 没想,张惜花突然翻了个身。 两只鸳鸯枕头并排靠在一起,张惜花睡在外侧那边,因不愿吵醒对方,何生只能选择睡在里侧,此时对方一个动作,倒是知晓把对方吵醒了,或者媳妇根本没有睡着。 何生问:“还没睡呢?” 张惜花扯过被单,掩盖住脸色的异样,答道:“睡不着……何郎你身子疲乏吗?我帮你揉揉肩可好?” 何生不及防媳妇说这个,倒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也好,捏一会你困了就睡吧。” 张惜花立刻起身坐起来,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屈膝半跪在丈夫身侧,小时候时常见到娘亲给爹爹揉肩推拿,手法上不陌生,只是第一次试着做,又是尚不熟悉的丈夫,心里免不了有些慌张。 何生也从未跟女子那般亲近,媳妇的一双手在背上胡乱抓了几处,力道像猫儿挠似的,他没觉得到舒适,反而感觉有点发麻。 本是想让她停止,想想还是算了,于是干脆闭上眼睛培养睡眠。 丈夫的肩膀宽阔,摸起来硬得咯人,由于隔着里衣,张惜花总觉得使不到力气上,只能劝道:“你褪了衣裳吧?” 何生睁开眼,黑夜中瞧不清她的神色,不过还是依言脱下了里衣,整个人重新趴在床榻间。 张惜花细致的观察丈夫的反应,试了几次推敲出什么力度能让他适应,这才掌握了分寸,一下一下推肩揉背。 何生白日里担了这么多水,肩膀疼痛是必然的,张惜花跟着自己娘亲学过几次,也不知对推拿是与生俱来聪慧,还是怎的,何生渐渐从开始的不适,慢慢变得放松起来,这样揉了大概两刻钟,身体积累的疲惫去了大半。 何生对媳妇道:“其他地方也都顺便按一下。” “嗯,待会儿就揉。”张惜花听话的回答,丈夫开始很是僵硬,费了她不少力气才令他松懈,因受了鼓舞,她便更用心了。 也是找到了一种方法给丈夫松松筋骨,不然每天看着他那样累,却无能为力,内心实在不好受,张惜花考虑每晚睡前是否都应该进行一次? 期间避不及两人会有其他肢体接触,好似被蜜蜂蛰了一下,她很迅速的移开。 何生在媳妇猝不及防时,胳膊肘一拐弯,就把自己媳妇搂紧,半响都没有出声。 张惜花自己也惊吓的不敢出声,一动不动的安静的待着,这个时刻,她才深切的认识到她的丈夫很重。 他整个人埋在她的脖子处,呼吸间吐出的气吹拂在张惜花的耳畔,她立时起一层鸡皮疙瘩,于是更加不敢乱动了。 大概感觉到她的紧张,何生轻声问:“困了吗?” 张惜花感觉到他的绷紧,成亲那晚她已经明白事理,再也不是啥都不懂的小姑娘。 何生道:“那睡觉吧。” 张惜花听罢,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鼓起来的勇气,反手抱住了丈夫的腰,无声的把头埋在他宽厚的胸膛处。 “何郎……何郎……”她低低的喊道。 何生凝望她片刻,漆黑中只能看到张惜花与夜色糅合在一起的黑发,受宁静的氛围影响,何生也觉得此刻心很安宁,他轻声道:“睡吧。” 月亮悬挂在天空,张惜花已经沉沉睡去。何生倒是起身去了一趟茅房,回到房间,他轻柔的将媳妇抱到里侧,自己在一旁躺下来,辗转反侧几回,最后还是遵从心里的想法伸出双手从张惜花背后抱着她入睡。 家里的鸡鸣准时响起,何生睁开眼睛,透过纱窗,原本漆黑的天色有一些曙光出现,他起身批好衣裳,打了井水洗脸漱口后,这才从农具中找了锄头出来,乘着夜色就出去做活了。 公爹婆婆向来早起,小姑倒是能一直睡至吃朝食那刻。张惜花未出嫁前,作为家里的大姐,一直习惯了早起给全家做饭,嫁来何家,自然也延续了这种习惯。 许是昨晚睡得晚,张惜花居然没有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婆婆何曾氏起来去菜地浇了菜,天光大亮时回到家,发现家里灶火是凉的,屋子里亦静悄悄的,这媳妇从不赖床,今儿算是特例了。 都是从媳妇身走过来的人,哪里能不明白。何曾氏敲门叫醒张惜花,倒没有多说其他的话,又去做其他事了。 可是婆婆这样什么也不说,反而令张惜花更加窘迫。 张惜花整个人蒙在被子里,懊恼了一会,才鼓足勇气穿衣,她是属于那种天生肤色白皙的那类人,不小心掐一把都能留个印子在身上,瞄到自己身上的痕迹,脸色唰的绯红。 她移动腿,红着脸出了房间,心虚似的瞄了四周,见婆婆不知道又去了哪儿,小姑还未起床,那股子隐忧才放下来。 水井旁摆放着几棵芥菜,张惜花快手快脚的把芥菜叶子撕下来,用刀子削掉根茎的皮,这芥菜根炒肉片是很美味,拿来煲粥也不错。芥菜在夏季可以降火、提神醒脑、甚至还能解毒消肿。 芥菜做酸菜、腌菜都可以储存很长时间,脑子里面不断冒出这类信息,张惜花突然愣住了。 第四章 :傻媳妇 她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她很确信张家、何家、乃至整个大良镇都没有一种用芥菜做出来的酸菜,不过腌菜倒是有,若是芥菜种得多,猪吃不完,就会用盐腌制成腌菜,不过盐巴也不便宜,农家人并不是无止境的腌制咸菜。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张惜花晃神了一瞬间,既然想不通的问题,她并不愿将时间花在这无谓的事儿上。 过得半个时辰,公爹和丈夫该家来吃朝食了。抬头望了下已经开始发热的太阳,张惜花马不停蹄的准备着今天的朝食。 米粥是在处理芥菜时,已经架上锅闷煮的,此刻水滚开,因加了稻米,沸腾的水扑腾着从锅盖上留下来,张惜花赶紧揭开盖子,拿了木勺子搅拌了一会。今日的粥放的是小米、粳米、红薯等五谷杂粮。 抽掉一些柴火,让小火慢慢焖。 芥菜叶洗净切成了小段小段的,等粥差不多煮好时,再下到粥锅里面,至于芥菜根,张惜花打算做成凉拌芥菜。 把去皮的根茎片成片,然后再切成丝,装在盆子里面待用,又切了葱花、辣椒圈、大蒜头剁碎。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会酿造酱油,酱油倒是不用节约着用,她把辅料装在碗里,倒入酱油,又加了几滴食油调制成酱汁。 这一切做好时,粥也差不多好了,放了芥菜叶进去,就把粥锅提到一旁闷着。 烧开水,拿着大的竹编漏勺飞快的将芥菜丝用开水焯一遍,再用凉水过一遍,沥干水的芥菜丝直接拌入调好的酱汁,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凉拌芥菜就做成了。 用心给家人做食物,一直都是件愉快的事。 小姑何元元醒来时,刚好张惜花煮好朝食,她直接问:“嫂子,能不能借你上次那支膏药给我用?” 张惜花问:“怎么了?” 何元元道:“晚上蚊子太多,你看我手臂上、脸上全是红点、娘亲也真是的,明明交代了让她帮我熏蚊子的,她还是忘记!” 说完,何元元卷起衣袖,把蚊子咬过的地方指给嫂子看,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也到了能议亲的年纪,姑娘家爱美是天性,被蚊子咬成这样,何元元不高兴才是正理。 “待会儿我就拿给你。”张惜花道。小姑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姑娘,养得有些小懒惰、不过性情率直,说话总是直言不讳,听习惯了也还好。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她倒是不会介意纵容着小姑子。 “嫂子!你真好。”何元元高兴道。 “爹娘快回来了,咱们先准备好碗筷吧。”张惜花摇了摇头道。 何元元想了下,那管药膏是嫂子从娘家带来的,她一直知道治疗蚊虫叮咬很有效,关键是气味闻着不错,想来不便宜,于是就道:“这些让我来做吧。嫂子你忙了一上午就歇一会。” 不容分说的抢过张惜花手中的碗筷,蹬蹬瞪跑向堂屋…… 何生今天又是最后一个家来的,公爹婆婆小姑都围着饭桌准备开始吃了,张惜花原以为他不回来,已经给他留了饭打算送过去,只见他扛着锄头,手里提着用芦苇枝串起来的三条鲫鱼。 见了张惜花,把手里鱼递过去。道:“打井水先养起来罢。” 鲫鱼活蹦乱跳,瞧着十分生猛。她依言接过去。 倒是何元元兴奋的问:“大哥,你在哪儿抓的鱼?现在鱼可不多呢。” 何生道:“在下坑的河沟里。水浅了鲫鱼自己露出水面来,我刚好经过那儿看到了。” 何大栓好抽旱烟,吐一口气,道:“今年观景要不好!下坑那个河沟好几年没干涸过了,阿生吃完饭,咱爷俩要加紧担水浇地。” 何生点头称是,这时张惜花放好鱼,打了一盆水来给何生洗手,听到公爹他们的对话,心里也跟着沉重起来。 何曾氏问道:“猪食喂了吗?” 张惜花点头道:“喂过了。” 何曾氏道:“你也别忙活了,坐下来吃吧。” 一家子五口人这顿饭吃的很是开胃,张氏的手艺巧,心思细腻,同样的食材、调料,她做出来的东西味道总比别人好吃。这也是何曾氏这么快就将家里的一日三餐交给张氏的原因。 冷眼瞧着张氏这些日子的行为,何曾氏对这个媳妇满意的点头。 就是容貌上普通些,与香琴的如花似玉更不能比,当初就是瞧上了张家女儿性情好,跟生儿这样的木头桩子比较般配。 感情是处出来的,往后张氏生了孩子,时间长了又有什么放不下,何曾氏现在的想法就是这样。 吃了朝食,张惜花做完家务,又去菜园子里剥了些青菜叶回来,全部剁碎,等午间时熬煮了喂猪。粮食尚未能收获,存粮一点点减少,此时正是青黄不接,何家每天只能吃早晚两餐,但是家里养的两只大肥猪却一定要喂三餐,而且得喂热食。 见事情都妥帖了,张惜花这才把丈夫和自己昨天换下来的脏衣服,装在木盆里面,抱着打算去河边洗衣服。 正要出门时,何元元踏出房门,手里也抱着一堆衣服,撅着嘴撒欢道:“嫂子,你帮帮我一起洗了吧。外面太阳烈的很,人家真的不想这会子出门。” 好容易有嫂子分摊家务,而且这嫂子说啥应啥,也不怪何元元自己这样做了。 果然,张惜花听了,道:“那你放进来吧。” 何元元高兴道:“嫂子对我最好了,我哥能娶到你真是我们何家的福气。” 见着小姑子蹦蹦跳跳的回了房间,张惜花摇了摇头,福气不福气这些她都不在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已嫁了何生,这一生都跟定了他,自然要想他所想,乐他所乐,他在意的家人,她也在意,他憎恨的人,她也会一视同仁。 想着丈夫,张惜花偷偷红了脸,慌慌张张的抱着木盆走出门。 鱼水河在村子的东面,离着何家不远,脚程也就是几分钟,这样子赶路,不注意又刮到了下|身,昨晚的孟浪依然留下了疼痛,张惜花想这样子下去不是事,她得找点什么敷一下才行。 “惜花姐……” 张惜花抬起头,原来是村子里江大山三兄弟买来的那位小媳妇雁娘,她声音细若如蚊,整个人瘦小得还不如她娘家十岁妹妹张荷花的身高。尖尖的下巴衬托在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眼大而无神。 这样的长相,原是该讨巧喜人的,只是那身形看起来太单薄了,没什么福相。听说雁娘当日本该被卖进窖子里。运气好被江大山挑中了。 村里人都说,到底是歹命还是运气好,这都不一定呢。你想啊,进了窖子好歹能吃香喝辣,而给了江家,肚子都有可能填不饱。 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 “雁娘也去洗衣服呢,正好有个伴,那一起走吧。”张惜花不由笑着回道。 “好。”雁娘小声道,整个人显得很是低眉顺眼的,她其实比惜花姐早一个多月来下西村,由于生性怯弱,在这里找不到一个能说话的人,自从上次在河边洗衣服,不小心掉进河里,结果那些村妇一个个都袖手旁观,由着她灌了很多水,最后是这位何生媳妇把她拉了起来。 雁娘很感激她,无形中也对她充满了亲近之意。 通往河边的路是村里的主干道之一,很宽敞,张惜花原本想跟雁娘并排着走,只是无论她怎么特意落下步子等对方,雁娘就会跟着落后几步。 连走个路也战战兢兢的,唉……张惜花心里忍不住叹气,倒也不在缓慢步子这事了,她爱跟在后面就跟在后面吧。 洗衣服的河边被村里修筑了阶梯,用的都是平整的大石块。往日只需在第二阶梯的石块边洗衣服,如今却要下到第六块石板那儿。可见这天,是有多干旱了。 现下没有其他人,张惜花和雁娘两人各据一方,互不干扰的洗起衣服来。就是闲聊,她跟雁娘也说不上两句话。 雁娘那张嘴,真是要打一棒子能才憋出一两个字,比之自己丈夫还惜字如金,今儿到不知什么原因却是主动开口叫人了。 拿着棒子使劲捶打衣服,丈夫换下来的衣服都很脏,只能用力捶,她正敲打着呢,眼前却出现了两瓣皂荚。 雁娘无声的递过去,眼睛里都是光亮,似乎期待她能接过去。 张惜花笑着接了,便道:“这两日我倒是没空去找皂荚子,那就多谢你了。” 这几日,村子里面那几颗皂荚村上结的皂荚都被人给摘空了,那些人一次用不了那么多,就储存起来,这年头,日子不好过,真是什么东西都有人想囤积。 捣碎了皂荚,在混合在衣服里面,这样污渍很快就出来了。她的衣服不多,除了小姑子偶尔让帮忙洗,公婆的衣裳是不用她经手的。故而没多久,她就洗干净了。 “你慢慢洗,我先回去了。”张惜花端着盆子站起身。 雁娘匆忙之间也跟着站起来,还没等张惜花走过去,她突然摔了下去。把张惜花唬了一跳,赶紧放下木盆,蹲下来察看她有没有伤着。 第五章 好在雁娘是摔在堆积的衣服上,头没有磕着,倒是手臂被擦了一条痕迹。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她额头冒着细汗,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苍白得吓人。 上次掉入水里面也是这般,估计是蹲久了,血液不流通,加上一直营养不良,有些低血糖,为了确定,张惜花执起对方的手,仔细给把脉,最后排除了中暑的可能。 张惜花突然为自己的笃定而愣神,最近越来越奇怪了。她明明是不懂这些的,为何心里就是认定呢? 未出嫁前,为了家里的生计,她是有死皮赖脸硬磨着让村里的赵郎中教导了些辨认草药信息,好让她进山里挖了卖给药铺换钱。 偶尔赵郎中心情好,也会教她一些简单的药理,可是像把脉之类高深的手段,张惜花是一点边儿也没沾上的。 无形中,令她产生了一点恐惧,特别害怕自己身上这些变化,会给自己以及家人带来不好的事。 可这时,却由不得她多想,雁娘还倒在地上,张惜花连忙把人给搀扶起来。 雁娘悠悠睁开眼睛,刚才脑子里面晕眩,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她特别恐慌,其实她恢复神智有一会儿了,可是全身无力,支撑不了身子。 张惜花问:“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感觉冷,特别想吐……”雁娘断断续续,好容易才表述清楚。 看她这状况,估计不能自己走回去了,无奈,张惜花干脆道:“你衣服待会儿让你汉子过来洗,我先扶你回去躺着。” 恰好,村里的翠花婶赶来河边,张惜花忙道:“婶子,麻烦您给看一下衣服,雁娘子身子有些不好,我扶她回去一趟。” 翠花婶五十来岁,样子眉目慈善,平日待人也很和气,这点子忙到不在话下,于是摆手道:“快去快回吧。” 雁娘走一步歇一脚,最后面张惜花干脆背起她,反正她这禁不住风一吹就倒的身子,也没几斤重。家里的弟妹都是她一手带着,又常常做重活,别看张惜花身板子清瘦,其实力气还是有一把的。 江家的房屋建在村子西南边,背靠着村子的后山,房子是土坯建的,原来屋顶是贴的瓦片,后来江家父母去世,没钱下葬,就揭了瓦片卖给人家换了钱。现下屋顶用茅草盖着,因为三兄弟手脚勤快,经常缝补屋顶,这会儿还能见到屋顶的新草呢。 开门的是江家老二江铁山,江铁山算是江家兄弟中唯一长得比较周正的人,个子比何生要矮半个头,身材很是粗壮,圆脸厚唇,他从张惜花手里接过人时,那张刚毅的脸上神情不太好,嘴里还是谢道:“真是多谢弟媳妇了。” 何生年纪比江铁山小,又是同辈,这么称呼也没错。 张惜花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媳妇晕倒几次,怕是觉得不好,心中难免慌张,连忙说道:“雁娘身子没啥大碍,你家中有红糖不?烧一壶热水泡开了喂她喝了,多休息一阵子就没啥大碍。” 听说没大碍,张铁山绷紧的肌肉这才松下,忙答道:“红糖没的,倒是剩下一点饴糖?” 张惜花道:“饴糖也可。这段时日你们让她多歇息,粗重的活先停下罢,另外饮食上要注意少食多餐,千万可别吃一餐停一餐,她这身子本来就弱,禁不住饿的。” 江铁山听了,一张脸羞红。只有连连点头道:“我们会注意的……” 最后张惜花不大放心,又添了几贴调养的方子给张铁山,让他记着抓些草药煎服了给雁娘喝。在多摄食些红枣、菠菜、燕麦粥等补血高纤维类的食物。 江铁山把雁娘放在床上,急忙忙的去烧火,张惜花看他紧张的举动,心底的担忧才被打消。穷苦点怕什么呢,有男人疼着就好。 交代了让江家派个人去河边拿衣服,她这才回去。 回到河边,翠花婶的衣服还没洗完,而自己洗好的那盆衣裳却不见了,不待张惜花问,翠花婶就道:“刚你家汉子经过,顺带把你家木盆带家去了。” “有劳婶子了。” “哎……你等等……”见何生媳妇要走,翠花婶忙把人叫住,等张惜花停下来,这才接着问:“你是叫|春花还是杏花啥的?看我,倒一时忘记了。” 这不怪人家,毕竟她嫁过来才十来天,张惜花笑着回道:“婶子,你喊我惜花就行了。” “哦……原来是惜花啊……”翠花婶先是拉长了声音,然后才低声问:“这江家兄弟们请了郎中家去没?他那媳妇身子怕是不好了吧?” 翠花婶是个急性子,也不等人回答,就自言自语道:“大山他们那五两银子白花了。这病娇娇的看着就不好生养,这下能不能活成都未可知。唉……” 张惜花哭笑不得,这人根本就没怎样呢,村子里这流言就传的漫天飞了。左右就这么一百来口人,谁家芝麻点大的屁事,村里人都要传一传。 似乎那一点子乐趣就来自瞧别人的热闹。 不过张惜花还是帮那可怜的姑娘正名,道:“婶子,那雁娘身子没啥大碍,养一养就没事了。” “唉……这养一养,还不知道花多少钱呢。”这村里哪个有多余钱专门养身子,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无论如何,翠花婶都觉得江家兄弟这五两银子花的不值得。 每个人思想观念不一样,张惜花左右不了。倒不好一直跟人掐着这问题,告了声退,就往家去。 院子里衣服已经摊开晒在竹竿上,丈夫也不知道突然回来干啥,这会儿也没见人影,房间里倒是留了一件他脱下的衣袍。 只这么一件,张惜花就在水井里打了水,几回合就搓干净了,一块晾晒着。 中午不用煮食,她特意在灶台里埋了几颗红薯,专门留着给公爹和丈夫补充能量,家里几个女人不用干力气活,还禁得住饿。 这会儿就想找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做。 何曾氏敲了敲门,“在房里?” “哎……”张惜花应声,有些奇怪婆婆怎的突然敲门,等开了房门,见何曾氏手上拽着一双破掉的草鞋,那尺码,应是何生的。 何曾氏道:“你汉子的草鞋破了,你给重新编一双罢,我这会儿没时间编。” 张惜花蓦地惭愧得红了脸,枉她一直关注着丈夫,却没发现他鞋子坏了。这会儿婆婆提醒,心里就很不好意思,呐呐道:“是,娘你放着吧,我会编好的,爹娘需不需要编一双?” 何曾氏道:“你要空闲,多做几双也可。” “是。”张惜花出嫁前就得了家里人的鞋子尺码,这会儿也不用特意询问。编草鞋的稻草家里存了有,需要去茅草房取了用就是。 何生中午鞋子破了,不得不提前回来换一双,他自己也会编鞋子,只没时间,就交代了娘亲帮忙做。张惜花猜测了一下大致情形是这样,只是对于丈夫不交待自己做,还是有些失望。 盛夏人们多穿草鞋,而公爹和丈夫现在每日担水浇田,特别容易耗费草鞋。张惜花从小帮衬家里干活,编鞋子的手艺也很好。 打理出稻草,就开始了手上工作,她的手稳,编出来的鞋子结实耐穿,这还是她第一次给家里人编鞋子 等到了正午时分,何生的鞋子就编好了,张惜花放下手头的活计,去了厨房煮猪食。猪食早就剁好,这会儿只要烧火架上锅就行了。 她弄完这些,还想给公爹丈夫送烤红薯,刚扒了下灶台的灰,今早埋的红薯都没人动,想来他现在也是饿着肚子。 装了凉开水,再装好烤红薯,张惜花提着篮子出门,公爹今儿在玉米地上劳作,走过一座小山头就到了。 往日一片绿浪翻滚的场景不见,反而到处是枯黄一片片,很多人家的玉米杆干涸的枯萎了,村里人日日担水浇田浇地,总是浇不及太阳晒干水的速度。 这日子难啊!今年又不知道会饿死多少穷困的人。 张惜花其实不大爱吃红薯,若是有干饭吃、或者粳米稀粥、小米粥之类的喝,还有玉米面窝头、高粱馒头这类吃了能饱肚子的都行。想到吃,她还是有些饿了,早上她喝的那碗芥菜粥,这会儿早消耗了。 虽饿肚子却是不能抱怨,何家里一日还能吃两餐食,在下西村来说,都是很不错了,好多人家已经开始节衣缩食每日只得一顿,还是那种参了很多水的稀粥。 玉米杆上有些还未长成但是枯死了的玉米棒,这会儿好多人在自家地上摘,这东西虽然瘪得不饱腹,不过咀嚼起来还是有一股甜味,也算一道吃食。 何大栓正要挑了担子去溪水边,见了自家儿媳,便问:“你怎的来了?” 张惜花道:“在灶里埋了几颗红薯,见你和阿生都未带来,公爹,你先歇息一会,吃完了再忙吧。” 何大栓肚子确实饿了,也不拒绝,把木桶扔在一边,直接蹲在玉米杆子下,张惜花适时的递过水袋子,何大栓一连灌了几口,就剥开红薯吃起来。 何大栓道:“你赶紧给阿生送去罢。我这里不用你帮什么忙。” 第六章 :谈话 何大栓三下五除二几口就解决掉食物,又喝了一口水,忙站起来挑起自己的木桶继续担水。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他身子骨还算硕壮,只是整个人晒得像块黑炭似的,原也是高个子的男人,只这些年被生活的担子压弯了腰驼背了…… 张惜花也心急,看着种了几个多月的玉米很快要颗粒无收,怎能不急的肝火旺?所以她特别理解公爹一刻也不想耽误的心情。 她本不信神鬼之说,这下子双手合拢,由衷的祈祷希望老天爷能下一场及时雨。 何家的玉米地因为父子俩勤快,受灾的面积不大,不过也有一些结了果的嫩棒子眼看快枯死,张惜花仔细的找了出来摘回去。 何生赤脚走在田埂上,他低头沉默的干活,邻田的一人突然道:“何生,你家小娘子来了。新婚燕尔果真是蜜里调油呢!” 他不想搭理这话,这话也不好接。因读了几年书,接受过孔孟之道的影响,何生跟村子里这些地道的粗糙汉子始终不一样。 让何生肆无忌惮的开口与人讨论荤段子,他是怎么也不可能接受。而这些田间劳作的男人,没事就爱瞎掰扯这些。比如哪家的媳妇子屁股大好生养,哪家的女人□□大摸起来一定很舒爽,哪家小姑娘的柳腰细,还有那陈寡|妇不正经,夜晚摸进去都不拒绝人,只带足了粗粮饼子准能成事。 凡举种种,不一而足,无形中令何生觉得自己与他们有代沟。 见何生不答话,那男人呵呵一笑,然后贼兮兮的问:“何生,咱哥俩说几句私己话,你家那小娘子滋味怎么样?我看就那双白嫩得仿佛掐出水的脚丫子,哥们都觉得饱眼福。” 何生哪里是能与别人探讨自己媳妇的人?听了此话,当即就很不悦。 那人见张惜花走近,连忙住了嘴,只是用眼睛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最后掉转头溜了一遍何生,也不知道想了什么猥琐事,咧开嘴嘿嘿的笑。 张惜花自然没听清楚那男人的话,以为何生在与别人闲聊,但男人打量的眼光还是令她感觉不舒服,所以待她走近了,只向对方点了个头,然后才跟丈夫说:“你饿了吧?我带了烤红薯来,先停下填填肚子吧。” 何生没说话,瞄了一眼张惜花的脚下,她穿着草鞋,一双玉足免不了露出点皮肤来,村子里男人女人都这般打扮,并无什么异常的,以前他不觉得,可这会儿,莫名的感觉就是不那么顺眼。 一言不发的接住食物,何生撕掉皮就吃起来。 气氛有些低沉,张惜花想不明白哪儿惹丈夫不高兴,面对何生,她嘴皮子总是容易打结,心里千般语言要说,话到舌头了就能给吞回去。 何生把篮子递回给张惜花,见她脸上布满汗珠,本来就不出彩的脸蛋,因为那双温和宁静的眼睛而给了人另一种悸动。 媳妇脸上的汗珠愈滚愈大,汇集在一起,落到了脖子处,虽然只看了这么一眼,何生喉结蓦地滚动,他为自己这奇怪的举止而惊心。 为了掩饰尴尬,掏出水袋子喝了口水,这才冷淡道:“你回去吧。” 张惜花应道:“好。” 见着张惜花的身影离得远了,临近田地的那男人大声调笑道:“哟!你小子福分不浅呐,家里娘子娇滴滴的,那小蛮腰不盈一握,夜里一定爽死了吧!哈哈哈……依着哥说,你这媳妇跟香琴比起来,也算不得差啊。” 何生突然掉转头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弄得那男人一头雾水,不过他想了下,自以为想明白了,又嘿嘿道:“香琴没嫁前,村里哪个未婚小子没有过念头,多少人妒忌着你呢,可好,最后人家攀上县城里官老爷了。那丫头命好吖!”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无话可说,何生就匆匆的离了此人。 夏天白日里长,太阳落山后,天还没有黑,张惜花赶制出三双草鞋子,公爹一双、婆婆一双、丈夫也一双。至于小姑,她本来就不爱穿草鞋,觉得是一件失脸面的事。所以张惜花就没备置小姑的。 何生昨天抓回来的鲫鱼,养在水盆里,晚饭张惜花打算弄一碗鲫鱼汤,常喝鲫鱼汤对身子好,特别是这种天气,多喝点准没错。 三条鱼,她只取了一条出来,另外两条可以留到明后天,去鳞刮掉鳃,处理干净后,张惜花又把何曾氏从菜地摘回来几个木瓜削掉皮,切成块。 单单只放点水熬出鲫鱼汤,并不能体会出鲫鱼的鲜美,而加了木瓜就不一样了。那鲜美的味儿能让人舌头都想吞下去。 这地带多有木瓜这类抗干旱的植物,家家户户都种了几棵,还有一些野生的,不过野生的很早就会被摘光了,并不能等到果实长大。而一棵树结的果实一串串的,年景好时,吃多了还觉得厌烦。 张惜花将鱼两面都煎了一会,等鱼皮焦黄时,倒了几瓢水进去,放了生姜片,滴了几滴米酒去腥,这样旺火大致煲一刻钟左右,这才下了木瓜去。 这条鲫鱼还不到一斤,原本加了这样多水显得很寡淡,木瓜下锅后很快就把锅填满了。她盖上锅盖,只烧了中火慢慢的炖煮。 今儿的晚饭比较迟,何大栓和何生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很久。何元元受不住肚子饿,已经喝了两大碗鲫鱼汤了。 天黑没办法,何曾氏让点了油灯照明。 忙碌一天,一家五口人坐在堂屋吃饭。张惜花给每个人都先打了一碗汤水,何大栓光闻着这汤的味道,就感觉食欲大开,更何况他们本来就饿,一碗汤像喝水似的没几下就喝光了。 张惜花见此,不得不出声道:“爹,您慢点,这汤里有鱼刺,仔细卡着喉咙。” 何曾氏道:“媳妇说的对,该仔细着些。” 何大栓被说了一通,也没表示不悦,又主动给自己打了一碗汤,这木瓜炖得烂烂的,入口即化,特别合他的胃口。 何元元即使已经喝了几碗汤了,这会儿还没停下嘴,喝一口忍不住道:“嫂子,你这法子炖汤太好喝了。亏得你怎么想出来的。” “元元若是想学,嫂子什么时候都教给你。”张惜花跟着笑了笑,见丈夫喝完了,从他手里接过碗又打了一碗汤,并道:“你也仔细着些鲫鱼刺。” 何生点了点头,沉闷的给自己夹菜吃。 农户大都贫困,吃的都是些粗粮,来来回回那几样做法,不过就是窝窝头、粗面饼子、红薯粥饭等等,这年头只求能饱肚子,可没心思研究食物怎么做好吃。 穷苦人家,若是做的食物太好吃了,原本只需吃一个饼子,很容易就多吃掉几个,这样家里还有什么存粮?反正好吃不好吃都只是填饱肚子的事,大多农妇只煮熟就行。 张惜花从小帮着父母做事,既要做农活做家务又要带弟妹,弟妹小时候经常哭闹不休,为了哄住他们,她没少费心思。只要张惜花说出谁不哭闹,就允诺做什么来吃,弟妹就各个听话了。 嫁来何家,张惜花还未曾回娘家探望过,也不知二妹有没有带好弟妹们,他们饿肚子了吗?爹娘身子怎么样? 尽管只分别了十来天,她却感觉过了好多年似的。婆家没有提起,她也不好主动提出要回家看看。 他们这儿出嫁的女儿,首次回门,若是丈夫陪着,是很撑门面的事。也不知道何生会不会陪伴她一块回去。 可眼下这境况,每日那么忙乱,张惜花根本没有私心提让丈夫陪自己回娘家的事。 一顿晚饭,大家都吃得开怀。等张惜花洗了碗筷,擦干净灶台,家里其他人都洗完澡,在院子里稍微坐坐,身子凉快了就回房睡觉了。 张惜花收拾干净自己时,何生早就躺在了床上。习惯的确是个可怕的事儿,他以前每天都是倒头便睡,这会儿媳妇没有上床来,倒是反复的睡不着。 蚊帐打开着,虽然傍晚时已经用艾草熏过了房间,张惜花还是担心有蚊子叮咬,又怕吵醒丈夫,她只能拿着扇子小心的扇风赶赶蚊子,尽管何生不喜关蚊帐睡觉,她还是把蚊帐给放下来了。 蚊虫叮咬容易传播疾病。这是基本常识,特别是现在天气闷热,东西发霉,很多细菌滋生的时节,疾病更容易传播。 做完这一切,张惜花才在外侧躺下。 她做的这些动作,自以为没有吵醒丈夫,殊不知何生根本就是闭着眼睛没睡觉。等身旁的位置那人儿躺下来,何生心里有些骚动。 在张惜花措不及防时,他突然翻身压倒在对方身上。 被何生的举动吓了一跳,张惜花整个身体四肢僵硬。没来由的心情起伏…… 接下来,何生没有做出其他动作,他只是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媳妇的脖子处,狠狠的吸着气。女人有一种自己也闻不到的体香,很淡的味道,他闻着很舒服。 空气静谧,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他才从张惜花身上移下来。 何生道:“睡吧。” 第七章 :吃不上饭了 说不上什么感觉,张惜花松口气的同时,隐隐觉得很是失望。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落空感席卷全身,整个人像飘在漫无天际的大海,心中急切的需要找到一种能扶住的东西。 出嫁前夕,娘亲对她说,孝敬公婆,伺候丈夫都是本分,最紧要是早点生个小子出来。嫁入何家本就高攀了,若是肚皮争气,娘亲也能放心。 无论是世家大族,还是平民百姓,对子嗣都尤其重视。很多人家越是穷困生的孩子越多,在下西村哪家没三五个兄弟?如何家这般的,却是少见。 说句大不道的话,若是走失的小叔子再找不回来了,何生就是真正独子。为了何家的香火,张惜花要在生孩子上多加把劲儿才行。 而小叔子走失十年整,何家两老口并大姑、小姑,还有何生,大家心中都已经不抱期望,只是口头上不愿意承认罢了。 张惜花思绪飘得有点远,嫁来才十几天,怀孕的事她倒不急,就是如今顺利怀上了,都还不能诊断出来。她自己就懂一些药理,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比别人都清楚。 家里公鸡打鸣时,张惜花立时醒过来,床的那一边还是没有人了。少不得懊恼一下,丈夫这几日啥时候起床的,她真是一无所觉,她怎么会睡得这样死呢? 在张家,偶尔一两次娘亲比她早,大多时,张惜花都是家里最早醒来的人。她还为自己强烈的自制力沾沾自喜过呢。 张惜花瞧了下床边放的那双新草鞋不见了,显然是丈夫今天穿上脚了。想到那是她一根根草编制的,穿在丈夫脚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腻味儿在心口。 暗暗对自己说,往后丈夫脚上的鞋子袜子,身上的亵|裤衣袍,用的帕子,都要出自她的手中。 张惜花想,自己一定是个感情丰富的人,不然为啥老因为一点小事就乐开怀,又会因一点不如意就深深失落? 穿戴整齐,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家里的鸡笼子打开,让它们在院子里自由的觅食。 然后就进厨房,准备将水缸里面的水灌满,待会儿还要早早的熬猪食,煮一家的朝食,她的份内活计琐碎是琐碎,但都不是啥辛苦的活。 这真的比在娘家轻松很多。 打开水缸的木盖子一看,咦?今天的水怎么都是满的?她记得昨天水已经用完了的啊?张惜花再仔细看了下地面,地上留下了水溅出来形成的小水滩。 会是丈夫早上起来打的吗? 怎么就让他把力气花在家事上了呢?这可是她应该做的活。他白日里已经够辛苦够累的了,张惜花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比丈夫早起床。 清晨太阳未出来,空气很清凉,张惜花去自家菜地摘了芥菜,又担水浇了菜,因芥菜不容易生虫,耐湿又耐旱,何家种了很多芥菜,整个菜园子一半都是,她上次想做酸菜,张惜花这时候就在心里规划。 今日弄一点回去试试,若是成功了做好了,再把其他做成酸菜罢。 点燃了火折子,顺利的把灶火升起来,今日还是准备熬粥,蔬菜叶子混合着粟米、黄豆等五谷杂粮一起熬煮,总之,怎样容易饱腹,就怎么做。 黄豆粒不容易煮烂,张惜花昨晚睡前就放在水中泡发,这时候已经泡成了饱满的状态,抓了一把红薯丝、粟米,看着分量不大够,她又添了一抓粳米进去。加了几瓢冷水进大铁锅子里。 灶火烧得旺旺的,这些腾出了手,才开始整理芥菜,被虫子吃过的,或者发黄的叶子,就留出来,等会剁碎了熬煮猪食。鲜嫩的待会儿放在粥里。 打了井水,将芥菜都洗干净,她特意留了一些芥菜放簸箕里,等太阳把水分晒得萎缩后,就可以烧开水做酸菜了。 “咚咚……” 似乎有人在敲门?张惜花仔细听了下,“咚咚……”的声音连续不断,给灶火添加了一根柴火,张惜花起身往大门口去。 打开大门,见是一戴着蓝色头巾的妇人,年纪约莫比婆婆小个几岁的样子,那人眼角的皱纹很深,看起来很愁苦,脸色很是窘迫。 张惜花笑着问道:“您找谁?” 那妇人抬起头望着张惜花,终于露出笑容来,道:“阿生媳妇,我是你黄大婶子,你成亲那日还来喝过喜酒,人多你记不得也是正理。你婆婆起来了没有?” 张惜花却是没有印象了,村里的妇人大都作一个扮相,一时半刻,还真的不容易分辨出来。何家血统近的亲戚算不得多,只村子里面沾亲带故的,说起来都可以喊一声叔伯婶子。 张惜花道:“婆婆还未起身,黄婶子您进来坐罢?” 黄大婶子踌躇了会儿,还是走进了何家。 “您先在屋里坐一会儿,我去喊婆婆起来。”张惜花搬了一张椅子过来,请了对方坐。 听罢,黄大婶子赶紧站起来,连连摇手道:“侄媳妇你不用忙活,我在这里等嫂子醒来即可。” 话虽如此,张惜花还是去了一趟公爹的房里。何曾氏已经醒来了,正在往身上套衣裳,见了张惜花,就问:“外头谁来了?” 张惜花答道:“说是村头的黄大婶子。” 何曾氏点点头,道:“是她啊,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张惜花依言出了房门,灶台上还煮着东西,她自去照料去了,只是没多时,何曾氏进来吩咐道:“老大家的,你去地窖里弄一筐红薯来,再去我房里量一斗粳米。” “是。”张惜花应了,何曾氏就留下来看着火。 何家的地窖就挖在院子里,离着牲口房很近的地方,窖口用石头堆砌的很结实,打开了木盖,梯子就放在地窖里面,等空气散开了,张惜花才顺着梯子爬下去。 地窖里不光放有红薯,还有其他粮食蔬菜,她捡好了红薯,因为一次性带上来太重了,她只能分开几次带上来。 家家户户用的箩筐都是一般大小。婆婆说捡一箩筐,她是一点也不敢多的,不消说明白,张惜花就知道那黄大婶子是来借粮食的。 天公不作美,今年粮食铁定要歉收了,每年这时候都是青黄不接时,黄大婶子家估计是实在没米下锅了,才找到何家。 张惜花把婆婆交代的都给办妥了,食物都放在了堂屋,她不经意的瞄了一眼黄大嫂子,她似乎有些坐立难安,一个劲说,“辛苦阿生媳妇……” 何曾氏也来到堂屋,道:“妹子就抬回去先吃着吧。” 黄大婶子道:“实在是多谢姐姐了,等粮食收了,我一定早早给您还回来。” 谁家里有粮还会舍下脸皮问人借呢?这事年年都有,再正常不过,何曾氏也不说其他话,只道:“只求着老天爷赶紧下一场及时雨……” 对啊……不下雨,大家都没有活路。 黄大婶子道:“里正已经跟村里各家的族老们商量,过几日在龙王庙做一场祭祀祈雨,希望能祈来雨水。” 两人都叹了一口气。 待黄大婶子走后,何曾氏对媳妇道:“那是村头黄田牛的媳妇,你叫一声黄婶子,田牛婶都行。她家里生了五个小子,一个姑娘,姑娘嫁在杏花村刘家,她家里五个小子至今没一个娶上媳妇,最小那个才六岁。能生是福气,也要够饭吃才行。” 这些话担着人家面不好说出来,何曾氏等人走了,才对张惜花解释。媳妇是要在村里过一辈子的,早点了解了何家的关系网是不会有错的。何曾氏又道:“她家里几个小子做活计没有偷奸耍滑的,可土地只五亩多,每年产的粮食还不够几个小子吃的。唉……” 张惜花只是沉默的听着,一时都不明白婆婆想表达什么,是感叹年景不好,亦或者暗示生孩子多不好?她不喜欢多子多福? 张惜花有些惴惴不安,尽管生计艰难,她还是打算着早日生下个小子来。可若是婆家不喜她生怎么办? 脑子里面纷纷乱乱,完全理不出头绪。 索性她不是那般爱动脑子的人,想不通的就丢开在一边。继续安心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来。 加了盐巴,滴两滴油进粥里面,朝食就可以放在一旁了。张惜花又打扫了鸡栏、把猪圈的粪水腾出来,等丈夫他们回来就会把这些肥运到田地里去。 何元元醒来时,何大栓与何生父子俩都已经回到家,洗漱完直接就可以开饭了。 何家不讲究媳妇女人不上桌的规矩,家里都是一起坐着吃,早上的粥熬得很黏稠,却是不合小姑何元元的胃口,她皱眉道:“嫂子,明早别把粮食合在一起煮罢,怪难吃的。” 张惜花尴尬的笑笑不知该如何回答,小姑被家里宠着,还不知道如今是怎么个状况。好多田地少的人家,都陆陆续续断粮了。现在不开始省着,以后没得省时,又该如何? 第八章 :盗贼 何生吃完,又自己给捣了一碗粥,便道:“这样煮我觉得挺好吃的。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你若是嫌弃难吃,明儿你自己来做。” 张惜花心情一下舒张了,没想到丈夫会给自己解围。 何元元噘嘴,不满道:“那是我嫂子不用心。她要用点心,哪里会这样难吃?” 何元元没想过自己的话会怎么戳别人心窝子,她一向都是有话说话,对事不对人,家里人都不爱跟她计较,导致了她如今性子有些左了。 何曾氏啪了下桌子,喝道:“看你现在愈发不成样子了,明儿起要准点起床,跟着你嫂子一起干活。你爱吃哪样,跟你嫂子学会了自己动手做。” 被娘亲说教后,何元元吐吐舌头,低下头不敢再歪歪唧唧发表自己的见解。 何曾氏这话却不是只说说,她见着小闺女懒散的模样心底就开始发愁,何元元也是快到了说亲的年纪,性子再这样左着,嫁去别人家,哪家公婆会喜欢? 见气氛有些尴尬,张惜花眯着眼笑道:“元元真要跟着我学吗?今儿晚饭我就可以开始教你了哟,就教你最喜欢的那道菜吧?” 何元元嗔道:“讨厌,嫂子也跟着娘一起挤兑我。” 张惜花呵呵笑着,继续道:“小妮子你再敢嫌弃我做饭难吃,嫂子只能抓着你一起做啦。” 何生抬头不经意的撇了一眼媳妇,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难得见她语气那样调皮,那张只算得清秀的脸庞竟也显出了一分娇俏来。 似乎感觉到有人打量的眼光,张惜花望了过去,何生赶紧低下头。 一家人又恢复了气氛,朝食临近尾声时,何元元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忙问:“娘,今儿黄家旺他娘来我们家借粮食了吗?” 黄家旺就是黄大婶子的大儿子,今年已经满了有十五岁。 何曾氏点了点头。 没想何元元立刻炸毛,她把筷子一摔,突然发怒道:“你干嘛借给他家啊?他家都不一定能还给我们家。” 张惜花错愕,这小姑的反应未免太大了。 “别说他们家吃不起饭,就是每天吃一碗倒一碗,我也不想嫁给他黄家旺,也不瞧瞧自个儿的糟蹋样!”何元元噼里啪啦就把自己的不满倒豆子似的倒出来。 何曾氏不由皱眉,闺女这没教养的样子,却是真该管管了,不等何曾氏说点什么,何大栓面有微怒,说道:“你听哪个说的?姑娘家没羞没臊整天嫁啊嫁的挂在嘴边,你瞧不上人家,人家不一定瞧的上你。” 何大栓幼时家境好,很是过了一段好日子,可后来百姓生计愈发艰难,特别是他自己成家立业后,生活早已经把何大栓磨成了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子,何元元出生时,何家家境已经大不如前,何大栓每日为了生计忙活,倒是没空闲娇宠女儿。 现在何元元养成这个性子,还是何曾氏放任造成的。幼年时,何聪失踪,全家焦心的找他,一时没顾得上小闺女,等想管教时,何曾氏又觉得,该把何聪的那份疼爱,一起加诸在闺女身上。 却不想,造成了何元元这般好高骛远的性子。 何元元到底是怕自己父亲的,只喃喃说了一句:“爹……” “好了,你爹说的对。”何曾氏说道,略停顿了一会儿,指着闺女的鼻子,骂道:“以后你少给我出村子外乱跑,嫁人的话也是你能说的?你听谁说爹娘要把你嫁给黄家旺啦?那都是没有的事。” 何元元松口气,却疑惑道:“那为啥黄家旺他娘老往咱家跑?好多人都传你要把我嫁给他呢,我可先说好了,我不嫁他!” 张惜花心想,婆婆与黄大婶子交好,平日串串门又有啥的,小姑就是想太多。 这其实怪不得何元元多想,实在是那黄家旺一个大小伙子,有事没事就爱跟在她屁股后头,黄家旺长得五大三粗,加上穿得衣服补丁连着补丁,根本就不是何元元喜欢的菜,故而她十分之反感对方的靠近。 还有嚼舌根的妇人说黄家旺那样稀罕她,干脆就给他做媳妇罢,这样的言论听了几遍,何元元当然更加厌恶对方。 何家的基因都非常不错,成亲那日见过了大姑子何元慧,生得非常好看,小姑面貌稍差了点,但是也娇俏可人,自己丈夫亦很好看。 在未婚的小姑娘中,何元元十分受村里未婚男孩子喜欢。使得上劲儿的,都想让家里人给撮合撮合呢。 其实黄大婶子也是这么个意思,只不过试探了几次,发现何曾氏不乐意,也就歇了心思罢,何曾氏这却不好明说出来。 何曾氏还是希望女儿找一殷实的人家,最基本就是不愁吃穿。便对闺女道:“你放心,娘不会给你找这种人家的。你以后收收心,多跟你嫂子在家里学着担担家务。” 既然婆婆指名了要她带,张惜花十分识趣道:“娘,您放心,只要小姑想学,我会帮着小姑的。” 何曾氏道:“她从出生起,就没拿过几次菜勺子,老大媳妇你做饭还行,就在这方面让她多用些心思吧。” 张惜花点头道:“是。” 女人家的话题,男人们也插不进话,何大栓和何生两人吃完丢了碗筷,在椅子上休息了片刻,又顶着烈日外出干活了。 何元元倒也老实,下午的时候,就跑来跟着张惜花做事。嫂子做什么,她就瞅着能搭把手的就搭把手。 两人把摊开晒在几个簸箕里面的芥菜收回来。张惜花就问道:“小姑,咱家里有小口径的大坛子吗?” 何元元问:“什么样的坛子?” 因为打算做存放时间久的酸菜,首先得选密封性强的坛子,于是就把自己想要的解释给小姑子听。 何元元道:“我找娘问问。” 何家倒是闲置了几个坛子,这会儿都找了出来,反正只是先试试,张惜花就挑选了其中一个较小的,预计也能把这次晒好的芥菜装满。 何元元主动接过了烧水的活,这会儿水烧开了,张惜花用筷子夹着一颗芥菜,然后在开水锅子里先把根部烫了,再烫菜叶,一颗也就用时半分多钟,烫好后就先放在空置的大木盆里面,再继续,等所有的芥菜烫完,就放在木盆子里等待晾凉…… 傍晚时分,芥菜晾凉了,就一颗一颗码放整齐装坛子里面去。再把早已经调好盐味,放凉的适量开水倒入坛子里面,上面放一颗干净的大石头把芥菜压实了。盖上坛盖不让气体进入坛子里,密封好了后就放在阴凉的屋子里存着。 做这个,而不做盐制腌菜,本意就是为了能省盐巴,并且酸菜跟咸菜不同的地方是,酸菜能保持新鲜的样子。 而咸菜只得用水泡开了烧来吃。 为了让男人们体力好,张惜花晚上继续做木瓜鲫鱼汤,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藏私。她把这道菜的做法,完全交给了何元元。 吃饭的时候,何元元得意的宣布道:“这可是嫂子在旁指点,我亲手做的,大家尝尝看,够不够火候?” 何大栓先把自己碗里的喝了一口,然后点头道:“跟阿生媳妇做的没差,往后可得跟着你嫂子好好学。” 何生看了一眼自己媳妇,倒是没有多话,闷头吃起自己的。 何曾氏吃着也觉得挺好,对儿媳妇与闺女的行为表示了肯定。 晚间歇息时,张惜花赶了蚊子,再熄灭了油灯,屋子里立时黑漆漆一片,她摸索着爬上床,丈夫睡得很熟,呼吸间还打起了小小的呼噜。 天热,现在床上只铺了一张竹席,何生是完全不用盖被子睡觉,张惜花还是喜欢在肚子上搭着薄被。不然熬一晚上,肚子就该着凉了。 眼看着一场饥荒即将来临,又该有多少人食不果腹,会饿死多少人?似乎自从她记事起,年年都有人饿死,他们张家日子亦十分艰苦,父母整天愁,她也愁得慌,为了让弟妹们吃饱肚子,她小小年纪就开始田间、地里、山上倒处寻摸能入口的东西。 娘家阳西村每年都有刚生下来的孩子活不过一年就夭折,而他们张家兄妹四个,却全活了下来,也跟这些年她尽心尽力带着弟妹有很大的关系。 为了养活他们,爹娘白日里像骡子似的忙碌,张惜花自从懂事起,就开始帮着父母分摊家务,不学着又能怎么办?她是长女,爹娘出外干活时,能担当起责任的也唯有张惜花。 家里田地本来就不多,如今粮食歉收那可该怎么办呢?最小的弟弟张祈源才六岁。一时间,张惜花辗转反侧,却怎样也无法入眠。 张惜花睁着眼睛,听着耳畔自己男人的呼吸声,想想她如今也是有男人,有依靠的妇人了,娘曾经对她说过,不管日子多难,将来嫁了人,丈夫才是她真正的依靠。张惜花此时突然有些理解这句话了,思绪到了此时,慢慢的,她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不由自主的,张惜花挪着身子往何生身边靠拢。 何生光着膀子,下面只着了一条亵|裤,天气热,这样睡觉也舒服很多,张惜花贴过去,脸庞就挨着他的肩膀处,挑了个舒适的姿势,就闭上眼睛。 何生向来睡眠浅,娶了张氏后,有好几天都不大习惯身边躺着一个不熟悉的女人,所以媳妇一靠近,他隐约就要醒来,挣扎了一下后彻底清醒来。 因挨的近,张氏身上那若有似无的体味,就萦绕在鼻息间。何生克制了一会儿,到底抵不过正当年纪的血气方刚。 大掌就伸向了那毫无所觉的人儿身上,初婚男人懂的不多,他先是轻轻解开对方胸前的肚|兜,然后挑开了亵|裤。整个人压上去找准对了位置,马上冲了进去。 张惜花好容易才睡着,这一下就把她惊醒!没有任何前奏,身体当然疼痛,嘴里不由唤出一道抽气声,“疼……” 软绵绵的喊疼声,立时吓了何生一跳,塞在对方身体里的家伙差一点就罢了工。何生从未有这样的体会,等他把硬度坚持了下来后,从身体到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悸动,感觉十分之畅快,畅快之后却还夹着点寂寞的不满足,透过稀薄的月光,他先是低头观察了一下她的反应,见她似乎真的不适应,于是只得放缓了力道。 过了很久,张惜花才得了歇息时间,她昏昏欲睡中,被何生抱了个满怀,他的手劲特别大,宽阔的胸膛硬得咯人,说真的,若是给她选择,张惜花倒是愿意挨着他睡。 眼见对方要入梦中,何生出声道:“这阵子都忙,你想回岳家,就跟娘说一声,只那会我陪不了你去,待空闲了再补上吧。” 张惜花听清楚了丈夫说的话,家里的境况,她又不是不明白,虽然她早就有回娘家的想法,只是不好提出来,丈夫如此贴心,她心中觉得十分满足。 于是,张惜花轻声回道:“那我明儿跟娘说说……” 听她答的痛快,何生叹一口气,媳妇果然是想回趟娘家的,便道:“且安心睡吧。” 第九章 :栽了 翌日,张惜花还是比自己丈夫起得晚,醒来时,公爹正在井边洗漱,他最后抹了一把脸,看那架势应该是准备出门。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爹……”为人儿媳,总是晚起床,张惜花略微不自在,想了下,就问道:“爹你今早儿想吃些什么呢?” 在家里有限的食材中,问清楚家人都爱吃的,比自己慢慢琢磨出来,要方便很多。张惜花并不是那种豁不开脸面的人。 何大栓道:“烙几个玉米饼来吃罢。记得加些小葱进去。” 比起吃稀饭,干粮之类的饱腹的食物显然更得何家男人的心。倒是婆婆和小姑子喜欢带些汤水的吃食。 张惜花既然得了公爹的建议,便决定了今早烙饼。 家里大部分粮食都是存在地窖,地窖放不下了,就都存在公婆的房间,何曾氏也会提前把粮食称出来几天的分量,让张惜花自己作主。 这一定程度上,给了她自由性。 这饼子里面不仅放了小葱段,她又把咸豆角、咸白菜剁碎了夹在饼子里面,等一张张饼子烙完,光是外形瞧着就金黄可口…… 何大栓与何生两个人一连啃了几个饼子才停下嘴,见丈夫吃的欢心,张惜花亦觉得十分满足。 早饭过后,何曾氏把张惜花叫住了,出声问道:“老大媳妇,你是想今儿就回娘家,还是明儿再回?” 何曾氏始终不肯改口叫张惜花名字,固执的叫老大家的,或者老大媳妇,张惜花隐约摸清了她的心思。 似乎这样叫,确定了顺序,她的小儿子何聪就还在世界上。 张惜花也不会去纠正自己婆婆,只没想到丈夫那么快就已经跟婆婆透过气,她乖顺的回道:“娘,家里若是行,我想今儿就家去。” 张惜花的母亲,近来身子不太好,咳嗽一直没有停过。虽然有留下方子让按时煎药给娘亲喝,没有亲自掌着,她始终不大放心。 何曾氏道:“行。那你今天就家去吧,在娘家多留两天也可。待会儿喊阿生家来,一会儿两个人一起走。” 给亲家的回礼,何曾氏是早就备好的了。只等着儿子儿媳回门时再提去。 虽然大户人家只兴三朝、也有六、七、八、九等日子丈夫带着妻子回娘家探望父母,不过平头百姓就不大讲究这个。 基本是什么时候空闲了,就什么时候办这事。 张惜花忙阻止道:“娘,我自个儿家去就行了。阿生还要忙家里的庄稼呢。” 何曾氏抬起头,口气清淡,道:“不急这一刻两刻……没有让女人家冷冷清清回娘家的理,你只管去喊他回来。” 张惜花心里一暖,婆婆虽然待她一直冷淡。这一下还是有为她着想了。于是听话的去了田里喊丈夫回家来。 何生正在田间,卷了袖子和裤腿埋头干活,张惜花到时,连喊了几声他都没有听到。却是旁边的一个汉子,调笑着道:“何生媳妇,你再大声点喊,就喊郎君……郎君想死你了……他一准能听到!” 这荤话说的,张惜花听得脸色窘迫,恨不得上前甩那汉子一巴掌。农户人家虽然不似官家人这么讲究,不过当面调戏别人媳妇这样奇葩的事也很少见。 那汉子见张惜花羞得肌肤白里透红,好不迷人,一时眯起眼睛,嘚瑟的吹起口哨来,还越吹越起劲…… 这么大的动静,何生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他一向冷淡惯了的人,先是瞥了一眼那人,不急不缓的走到田埂上来,拿了杂草抹干净脚上的泥土,这才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不知为啥,他语气虽然平静,张惜花就是觉得何生生气了! 张惜花手足无措,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缓解这局面,踌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回答道:“娘亲让你陪我一块回趟娘家。” 何生又问:“什么时候?” 张惜花掀起眼皮偷偷的瞄了一眼丈夫,见他那雕刻般的俊脸面无表情,一时就伤感起来,他一定很不乐意罢? 掩饰了内心的不自在,她便道:“我想今儿就回去。” 听完,何生沉默的把家什收拾一遍,转头对她道:“走罢。”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何生步子快,张惜花跟得吃力,走了一刻钟就气喘吁吁了,因以为丈夫生着闷气,她也不敢开口让他走慢点。 何生似乎察觉后,这才缓慢了步子,不多时张惜花才跟上他的步伐。 夫妻俩走到家,何生先去水井里打了一盆水匆匆洗了下手脚,想了会儿,张惜花还是走过去,对丈夫道:“你洗一个澡罢?先时已经烧好热水了,我给你提到洗漱房去?” 在水井这儿只是想洗去脚上泥土,去岳家肯定要换干净衣裳,何生见她误会了,也没多做解释,只点头道:“你拿了我衣裳来就行。” 张惜花自去房里衣柜中,找了几套衣服出来,天热,路程远,还是选一身短打的衣裳罢,于是就挑了浅颜色的短打套装。 何生拿了木桶,去灶台上打了热水,兑好冷水,一起给提到洗漱房里去。盛夏都是喜欢用淋浴,他褪下衣服,用手提着一个木桶直接往身上浇下来,一身暑气马上就去了一半。 洗漱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张惜花敲了下门,里面估计没有听到,也没有应声,等了片刻,她就推门进去了。 她一进去,倒把何生吓了一跳,他正笔直的站立,身上的风光一览无余……他的胳膊苍劲有力,露出一节节的腹肌,笔直的双腿看起来爆发力极强,还有双腿间那个事物此刻很是生机勃勃…… 张惜花赶紧低下头,匆忙把丈夫的衣裳放在摆衣服的台子上面,脸庞似乎充血一样奔了出去,到了门槛那儿,非常贴心的顺手给带上了门。 张惜花捂着脸,很是想唾弃一遍自己。羞个什么劲儿,他是自己的丈夫,有什么好羞愧的,况且,何生没等到自己送了衣裳来,就剥光了洗澡,是不是也暗示了自己可以大方的瞧啊? 若是何生知道了小媳妇的心声,一定会告诉对方她想多了! 在稻田里干了半天活,被稻穗刮得浑身麻痒,出的汗水又多,早就想洗个痛快的凉水澡了,他提完水,哪里顾忌到那样多,只想着赶紧洗干净身子而已…… 虽然有过几次亲密无间的行为,但都是大晚上进行,就着月光依稀辨认个大致,何生是个极其注重*行为的人,长到五岁时,洗澡就不让娘帮忙擦身子了。这会儿,亦是觉得尴尬,特别是腿间的事物摩擦时不经意的勃|起来,偏偏被媳妇瞧个正着…… 见张惜花跑了出去,自己无形中也松了口气。 张惜花一口气跑到房间里面,呆坐了好一会儿,才拍了拍脸蛋,让自己清醒一些,于是拿了包袱收拾要带的私物。 既然婆婆让自己多住几天,就带两套换洗的衣裳,要不要给丈夫也带一套?她走到窗前看了下天色,估摸着到家也得日落西山了,丈夫会不会大晚上赶路回家? 犹豫了良久,还是从衣柜里抽了一套何生的衣服裹进包袱里面。 等何生用帕子搓着头发进房间时,该收拾的东西,张惜花已经收拾妥当了,许是洗漱房那件不尴不尬的事,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纷纷别过脸低下头去。 最后,还是何生出声道:“你去娘那拿准备的礼,等会儿就走吧。” 张惜花应道:“好。” 何曾氏的确已经备妥,都是些寻常送礼的东西,一包红糖,两斤花生,还有一包黄豆和面粉混合煎煮成的饼子,另外还捆绑了一只母鸡。 张惜花见了,赶紧道:“娘,母鸡就不用带了罢?我爹娘不在意这个的。” 何曾氏没回答她的话,只抬头看了儿媳妇一眼,依旧弯身把这几样礼物全部收拢在竹篓子里面,至于那只鸡,还是装在了鸡笼子里,看来婆婆不打算听从张惜花的建议。 过得一会儿,何生从房里出来了,何曾氏就对儿子道:“你俩早点出门吧,见了你岳丈岳母,好生对待人家。” 何生道:“我省的。” 母子俩的对话,张惜花完全插不进去,既然婆婆愿意给自家做脸,她真没什么意见的,所以就跟着沉默的收拾东西。 何生肩膀上背着背篓,另一只手提着鸡笼子,张惜花抱着自己的包裹,跟在丈夫后面,两人都戴着遮阳的大斗笠,一起出了门。 娘家阳西村与婆家下西村相距大约要走上一个半时辰,只是那条路非常不好走,先是沿着鱼水河走过两个村落,到达渡口,乘了船往山里去,走到不能再撑船的水道处,下了河往山路里面走。 翻过两座小山头,就能到达了。 路程其实真不算远,就是涉及到过河,怕没有船只,要等上一段时间。 所幸,夫妻俩来到时,正好有船只等在那里,问明白了去哪个村落,不只阳西村,还有另外几个村落想要出行,也得搭乘船只。于是这一段路程,就有了专门的摆渡人。 第十章 :逼迫 何生夫妻两个成年人,一人交了两文钱,船家又等来了两男一女,凑合了五个人,这才摆开架势划船。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张惜花坐船习惯了,并不为船的颠簸而感觉不适,她望了一眼身旁的丈夫,见何生微微皱着眉头,身上背篓已经取下来,船颠簸时,人失去平衡就容易晃动的胃不舒服,于是她无声的挨紧丈夫的身体,一只手攀附着他的胳膊肘。 何生身子一僵,倒是没有反对妻子的靠近。 这样如胶似漆的姿势,同船的妇女见了,笑着打趣道:“大妹子,你俩这是去哪个村哟?看这架势是回娘家吧?成亲多少日子了?” 对方明显是在找自己搭讪,不理会也太失礼了,张惜花只好低声答道:“往我娘家阳西村去。” 那妇女笑了,道:“哟,你是阳西村的姑娘啊?是哪一家的?我堂侄女嫁了你们村里一户叫唐得兴的汉子。” 张惜花道:“德兴哥房子与我家相隔了几户而已,倒是相熟。我家是张姓。” 听闻双方有共同认识的人,那妇女本就爱闲聊,于是更加来了兴致,“哦……你是张姓的?咱还是本家呢。” 见张惜花一直不正面应答自己刚才打趣的话题,因自觉关系的亲近,使得那妇女也不避讳,直接又问道:“你是嫁在那个村了?你汉子倒是长得标致。” 身体互相贴着,张惜花明显感觉到当众被人调侃长得标致时,何生的胳膊肘抖动了一下,一时在心里脑补了好多丈夫此刻的心里活动,总之,他一定是很懊恼、纠结,于是张惜花不由笑了出来。 那同姓张的妇女旁边那位四十上下的男人,应该是她的丈夫,见自家媳妇调戏别人的小丈夫,于是也笑着道:“别人的小媳妇长得也标志啊!看那小脸蛋多水嫩。” 引得那妇女不满道:“你这死鬼,你也道是别人家的小媳妇,还不闭上你的眼睛!小心老娘晚上收拾你!” 船夫和另外一名男子,都是成了亲的人,哪里会意不了两人的话语,都哈哈大笑起来,船夫一边摇动船桨,一边还凑趣道:“老杜头,你这衰败的身子晚上搞得过你婆娘嘛?” 那妇女的汉子人称老杜头。常年在此搭船,故而船夫是认识的。 “肯定搞不过,搞不好半道上就投降了。”而旁边令一位男子也跟着浑说起来。 张姓妇女被臊了一脸子,故意吐了一口唾液,发狠道:“你们这两个混不吝啬的,晚上被婆娘作死了吧,看你们那样才是半道萎缩的东西,倒是不要脸面在人家小夫妻面前浑说!你们比得过人家小郎君吗?” 张惜花呆住,她原本是想要答复刚才说嫁在哪个村落的,没想到这几人话题拐了这样大的一道弯,倒是令她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而且,隐隐约约间,她似乎有点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顿时感觉脸一阵阵发烫…… 与张惜花的懵懂不同,许是男人天性,何生立时就明白了对方在说些什么。何生那张常年不变的冰山脸不由也微微臊得慌…… 夫妻被翻红浪这档子事,民间都爱调侃为夫妻打架,既然是打架,总有一方输,一方赢,何生不自觉的代入角色,发觉自己确实总是赢的那一方。暗自瞅了一眼媳妇,她那身体的确不堪长久的负担…… 待察觉到自己想得远了,何生赶紧收住心神,端正了坐姿。 总之,夫妻俩在这条小船中,都很是尴尬,恨不得赶紧到岸上,早早离开这是非地罢。 左盼右盼,终于达到了最后的渡口,船夫把船停靠在岸边,等两人上了岸,这才下来把船绳子拴在一棵大树枝条上,打算稍微等一会儿,看看有无人要搭乘船只出去,若是没人,再倒回去。 这时候,太阳已经落了山,虽然夏天白日里长,不过只半个时辰,天色也会黑暗下去,去阳西村还要走一段路。 爬上了一座小山头,依稀可见几个村庄,村庄上面早就升起了大大小小炊烟。怕丈夫累了,张惜花指着一处村落道:“何郎,你看,我家就在那处,不用多少脚程就能到了。咱们歇一会行么?” 何生没有反对,点点头,就把背篓取下来,把鸡笼子放在地上,在周围山中折了几片大树叶,递了两张给张惜花,也不多说。把树叶铺在地上,自己坐了上去。他其实不用自己媳妇多做解释,就知道阳西村在哪里。毕竟迎亲那日来过了。 张惜花把属于自己的那两片树叶垫在地上,同样坐下去。 似乎夫妻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话题,相对无言的坐了一刻钟,何生问道:“歇好了没?歇好就起来吧。” 张惜花哪里敢说没好,依言站起来。 这一趟直接走进阳西村,张家在村尾,何生记忆力好,不用张惜花带路,也可以找到方向。 沿途碰见了村里人,互相间都问了好。 张惜花的小弟弟张祈源正好跟几位同村小孩玩耍,有人说他大姐大姐夫家来了,起初还不相信,待转过头,果然见到了自己大姐姐。 张祈源马上一蹦一跳的向着自己姐姐奔跑过来,嘴里不停的喊道:“大姐!大姐!你可回来了!” 跑到一半,见了何生,又紧急刹住了脚步,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大姐夫……” 何生难得的露出一个笑容来,摸了摸张祈源的脑袋,问道:“你是祈源吧?” 张祈源答道:“是的。我叫张祈源……村里老秀才取的名字。” 何生道:“是个好名字。” 张祈源眼睛一亮,不由裂开嘴露出大大的笑容来。对这不熟悉的姐夫,也无形中多了一丝亲近之情。 阳西村里住了一个老秀才,农户对读书人很是敬重,好多村民家里添了新成员,都爱跑到老秀才家让取个寓意好的名字。 张家当然也不例外,张惜花这个颇具诗意的名字,也是老秀才取的。 尚未进家门,张祈源就哇哇大叫道:“娘……二姐……哥哥……你们快出来呀!大姐夫和大姐回来了!” 说话间,张惜花就领着丈夫进了家门,张母蔡氏正在灶间煮饭,听闻女儿女婿家来,忙扔了菜勺子走出来,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只道:“这样晚家来,应是累了罢?大丫头先带了女婿去洗一把脸,在房间歇歇。” 想了下,蔡氏又问:“女婿可有爱吃的饭食?我想了法子做。” 何生道:“家常就行,岳母不用特意备置。” 女婿第一次正式上门,哪里有随便煮的理,家里虽然清贫,力所能及的还是可以称上一两斤肉的,不过这时候,也没有猪肉卖了。蔡氏道:“不行,我得让他爹去村口鱼篓子家捉条鱼回来。祈源你去咱菜地里喊你爹去,顺便打一壶酒家来。” 张祈源乐呵呵道:“好咧!” 他接过蔡氏手里的铜板,拿了酒壶就咋呼呼的跑出去叫人了。 张惜花的妹妹张荷花,大弟弟张祈升,两个人都出来正式见过了何生,为了让何生不觉得尴尬,蔡氏打发了他们该干嘛就干嘛去。 蔡氏问张惜花,说:“女婿可有带了换洗的衣裳?若是没带,我拿了你爹的给换上。灶火里烧了热水,你领着他先去洗个澡吧。” 张惜花道:“娘,我带了来,你不用忙那样多。我这就打水给他洗漱。” 何生在站一旁,便出声道:“岳母唤我阿生就行了,就让我自便罢……” “咱们一家人了,我这糟婆子不懂这些礼数,阿生你可别见怪。”说完,蔡氏笑着道:“行,那大丫头就好生招呼阿生,我去灶房收拾一下。” 等蔡氏蹬蹬的走了,张惜花瞄了一眼丈夫,才问道:“您不习惯吧?家里房子小,也没专门地儿给您歇息。” 何生回道:“无碍。” 张惜花没在丈夫脸上瞧出其他情绪波动,不免松了一口气,道:“你坐着等一会儿,我去打了热水来,你好生洗洗……” 走路走出了一身汗,确实要洗洗了。 走进灶房,蔡氏把之前炖的红薯粥倒出来,想重新做一点干饭,张惜花见了,阻止了娘亲的作为,说道:“在家里也是吃这些,别再弄干饭了,他不在意这些的。娘你若觉不合适,就再烙几个玉米饼吧。” 家里存粮不多了,听了闺女的话,蔡氏就没再拒绝。而是着手揉面团,张荷花本来在烧火,见大姐拿了木桶来,就帮着大姐打热水。 蔡氏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便对小女儿道:“荷花,今晚你就去堂叔家跟大堂姐睡,房间留给你姐夫、姐姐。” 张家的房间不多,张惜花未出嫁前,都是两姐妹一起挤在一间房里面,大姐嫁人后,张荷花自然就独自睡那间房了。听了蔡氏的话,张荷花自己也没啥意见,便点头道:“娘亲,我晓得了。” 蔡氏快速在木盆里洗了手,心里不放心,喃喃自语道:“不行,我得先去给你姐夫姐姐把床给铺好。” 说罢,蔡氏就丢下手头的事,往女儿住的那一间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