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女婿》 第一章 觉醒 陈凡迷迷糊糊醒来，头上鲜血直流。 刚才医闹上门，他出手保护老丈人，生生给开了瓢，打昏过去。 “还在流血？” 陈凡捂着伤口，血从指缝中涌出。 鲜血流淌在发丝间，突然，被头皮上的黑色纹身吸走。 黑色纹身，纹在头皮上，被浓密黑发遮挡，就是林羽自己都不知晓其存在。 嗡！ 黑色纹身发出一道微弱光芒。 光芒效果神奇，伤口竟然慢慢愈合，血也止住。 “嗯？怎么回事？” 陈凡也察觉到异样。 轰！ 突然，一股庞大信息涌来，令他头疼欲裂。 他看到一个个幻影。 自己穿着兽皮，行走在药田间，周围都是跪下的人群，敬畏如神，山呼万岁。 画面戛然而止。 剧烈的疼痛也随之消失。 陈凡狐疑的皱起眉，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自己脑海中，多了如此多的中医知识？ 刚才那个穿兽皮的是谁？难不成是自己？ 不可能！ 从装束上看，起码有五千年历史，怎么有人能活这么久？ 可，突然涌来的记忆又怎么解释？还有海量的中医知识？ 陈凡甩甩头，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废物呢？一点用没有，只会吃白饭的废物点心。” 一道蛮横骂声响起。 不用看，陈凡就知道是自己的丈母娘。 自己因为穷困，嫁给人家当赘婿，受尽屈辱。 “你个死废物，让你来诊所帮忙，你是眼瞎吗？看把你爸伤的？” 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穿金戴银，珠光宝气，本来长的不错，可却破口大骂，显得极为狰狞。 “行了，刚才也是混乱，小凡也受伤了。” 林羽老丈人打圆场。 他是诊所坐堂医生，刚才被医闹一顿挠，白大褂都撕扯烂了，脸上也有几道血痕。 不过，索性都是皮外伤。 这都得益于陈凡拼死保护。 要不是陈凡被开瓢，鲜血淋漓，吓退了医闹，估计老头子还要更惨。 “他有狗屁伤！” 丈母娘冷冷骂道。 陈凡伤口虽然愈合，可，仍旧是满身鲜血。 脸色也因为失血，颇为苍白。 不过，丈母娘并未怜悯，反而狠狠吐了一口痰，甩手走了。 “小凡，你先休息吧！” 老丈人也叹口气，摇头走了。 见此，陈凡低头不语，也不知在想什么。 “又没本事，逞什么能？” 一道冷冰冰声音响起。 哒哒哒！ 高跟鞋撞击地面的清脆声响。 随着一阵香风，一双黑色鱼嘴高跟鞋来到林羽面前。 陈凡缓缓抬头，修长美腿包裹着肉色丝袜，无一丝赘肉，极为赏心悦目。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女子藏青色职业短裙前。 不用去看女子俏丽的容颜，陈凡就知道是自己的美娇妻林琳。 如花般的妻子，可却从来不让他碰。 虽然住一个屋，可，陈凡只能打地铺，连上床的资格都没有。 “自己处理下伤口，衣服也换了，这么一副尊荣，再把人家患者吓跑了。” 林琳冷冷道。 随手一甩，衣服和包扎药物，扔在脚下。 接着。 转身要走。 “等等！” 陈凡缓缓站起身，道：“高跟鞋谁送的？” 他语调冷冷，带着质问的口气。 以前，他性格窝囊，根本不敢问。 可现在，觉醒一部分记忆，让他气质为之一变，底气足了不少。 “你说什么？” 林琳转身，娇艳红唇，挂着轻蔑。 “我问你，鞋是谁送的？” 陈凡冷冷问。 这双鞋子，很昂贵，林琳很喜欢，下了好几次决心，都没有买。 可，今天却穿在脚上。 要知道，林家虽然是开诊所的，林琳也是医生，可终究不是富豪，穿不起普拉达的女鞋。 而且，最近都在传风言风语，说有人追林琳，林羽被绿了。 “你配知道吗？废物！” 林琳毫不客气，冷声道。 “我问你谁送的？” 陈凡低吼。 对男人来说，最不容忍的就是被绿。 “放肆！” 林琳抬手就抽了过去。 她轻车熟路，经常抽自己老公耳光。 可，这一次，陈凡却抬手制止，一把抓住手腕。 “别再想打我。” 陈凡冷冷道。 “你…” 林琳心头一惊，竟是有几分恐惧，“你放手！” 陈凡冷着脸，根本不放。 “你弄疼我了！” 林琳皱起眉。 陈凡这才放手。 叮铃铃！ 突然，警报声响起。 林琳一惊，整理衣袖，忙出去。 这是医闹又来了。 出去之前，她冷冷道：“我知道你听到些风言风语，有些生气，可，你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入赘的废物，摆设，作好自己该做的，不要干涉我的自由。” 说完，冷冷转身，根本不理会陈凡感受。 见此，陈凡不由苦笑，自己当时真是色迷心窍，还想着跟人家结婚，就可以睡女神。 现在看来，真是蠢笨。 “庸医，你们这群庸医，我告诉你，今天不把我女儿病治好，我要你们的命！” 一个黑大汉带着一群人，嚷嚷道。 其身后，一个小女孩脸色发黑，昏睡不醒。 “爸，小女孩什么病？” 林琳问道。 “一般伤风，肺部有些感染，我开了一些消炎药，还有疏导肺气的中药，仅此而已。” 老林头皱眉道。 “都是温和中冲的药，怎么会有事？” 林琳也皱眉。 “就是！这群人就是想要钱，职业医闹，我林某人行医三十年，这种人见的太多。” 老林头，还是有几分脾气的。 “你这老头，死不认账？兄弟们，砸！给我全砸烂！” 黑大汉冷冷喝道。 一群人拿起家伙，就要动手。 可，这时，陈凡站出来，道：“你个蠢货，不救女儿，砸东西？” “你说什么？” 黑大汉怒道。 “我说，你女儿都要死了，你都不救，还砸东西泄愤？脑子没事吧？” 陈凡毫不客气。 “陈凡，你去屋里呆着。” 林琳冷冷命令。 自己老爹脾气已经够大，又来一位，这不是裹乱吗？ “让我回去？你能救活小女孩？” 陈凡反问。 “能！” 林琳蹲下身，给小女孩把脉。 只要能救活小姑娘，医闹之事，自然平息。 可，她只把了一会儿脉，就脸色阴沉下来，愁容满面。 这小女孩，不好治！ 小女孩真心不好治，脉搏极为虚弱，呼吸也时有时无，简直是危在旦夕。 “怎么样？能治吗？” 黑大汉吼道。 他也是担心女儿。 “放心，能治好。” 林琳冷冷一句。 她也算是有经验的儿科医生，不是外行。 “小李，准备电击器，生理盐水，还有强心针。” 林琳戴上手套，极为熟练的命令。 “小女孩气虚血亏，你用生理盐水就算了，还要电击？还要强心针？” 陈凡冷冷一句，道：“你这不是要她命吗？” “陈凡，你最好闭嘴！” 林琳戴上口罩，冷冷道。 “这小子干嘛的？刚才就乱蹦，现在又叽叽歪歪？” 黑大汉怒道：“他是医生吗？” “他？他是我们家的倒插门，穷鬼家儿子，学都上不起，怎么可能是医生？” 丈母娘冷冷一句。 “原来是他妈倒插门，呸！真他娘晦气。” 黑大汉骂道：“大男人有手有脚，吃软饭，也真是废物。” “呵呵。” 闻言，陈凡冷笑，道：“我是废物，你们慢慢治。” 他觉醒记忆，心若菩提明镜，任你辱骂，都不动怒。 反正，一会儿，这群人会来求他。 “你他妈装什么逼？” 黑大汉怒道。 “行了，不用理他，他不过是一个无用废物。” 林琳一挥手，道：“进手术室。” 林家诊所极大，几乎算是一个小型医院，所以，有设备齐全的手术室。 一进手术室，护士就插上了各类仪器，检测小女孩生命体征。 “林医生，心跳没了！” 小护士大惊。 第二章 阎罗夺命针！ “林医生，心跳没了。” “呼吸也没了。” “瞳孔正在放大！” “完全没生命体征了。” 护士大惊。 一连串的变故，林琳措手不及。 强心针和电击器，根本没用上。 “不可能！怎么这么快？” 林琳完全没办法理解。 她摸着小女孩脖颈，已经慢慢凉下来。 看生命体征，已经没了。 “人没了。” 林琳无力摘下口罩，通知家属。 “人没了？刚才还有气息，刚推进手术室，人就没了？” 黑大汉大吼道：“你们是手术室，还是断头台？” “您听我解释…” “我听尼玛！老子抽死你！” 黑大汉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抽了过去。 这一巴掌要是抽在林琳白嫩脸蛋上，非出人命不可。 “别打我老婆。” 陈凡一手拦住。 黑大汉力气虽大，可却难动分毫。 老婆虽然对自己不好，可毕竟是自己老婆。 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打老婆？ 林琳呆呆看着陈凡侧脸，莫名有些恍惚。 这个窝囊废，挺身而出的模样，似乎有几分小帅。 “还有，你女儿没死。” 陈凡狠狠一推。 黑大汉踉跄几步，一屁股坐下。 “陈凡，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懂个屁！” 林琳怒道：“心跳和呼吸都没了，瞳孔都在放大。” 她极不高兴，刚才那一丝好感，荡然无存。 “废物东西，别在这里碍眼了，你懂个屁！” 丈母娘冷哼。 “小凡，别添乱了，这种事，不是你能处理的。” 老丈人叹气道。 “谁说呼吸和心跳没了，就是死了？” 陈凡反问。 “我说的，你别废话。” 林琳怒道：“滚。” “就是，人都凉了，你上来凑什么热闹？” 丈母娘骂。 “陈护士，人家林医生都束手无策，你能有办法？搞笑吧！” “就是！他以为自己是阎王啊！能把死人救活？” “傻逼！” 几个小护士小声骂着。 她们都想早点下班，要是让陈凡再救治，又得加班，累死了。 至于小女孩生死，才不在心上。 医护人员见惯生死，根本不怎么把患者当人看。 陈凡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小兄弟，我女儿真没死？” 黑大汉反应过来。 作为父母，哪怕一线生机，都要死死攥住。 “重度休克而已。” 陈凡淡淡道：“治疗一下，能救回来。” “小兄弟，您有办法？您帮帮忙，刚才我有眼不识泰山，您饶命。” 黑大汉甩手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帮什么忙？人都凉了，阎王吗？能救活死人？” 一个护士不耐烦道：“一阵折腾，又得加班，不用下班吗？” “去尼玛！” 黑大汉抬手就是一巴掌，如同割草般，直接抽倒。 护士头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告诉你人都死了，怎么还要让一个男护士救？” 林琳怒道。 “老子不管什么男护士，老子只要救活俺女儿。” 黑大汉双目血红。 “他只是一个男护士，甚至，连护士都干不好。” 林琳怒道：“一个只有中专学历的上门女婿，窝囊废怎么可能救活你女儿？” “你行你上啊！？” 黑大汉怒道：“你是医生，名牌大学，那你他妈怎么救不了人？哔哔什么玩意？” “你…” 林琳哑口无言。 “没本事就别说话，人家是窝囊废，我看你连窝囊废都不如。” 黑大汉冷哼道：“小兄弟，快去救我女儿吧、” 陈凡仍旧不语，只是消毒洗手，准备进手术室。 “陈凡，你一个窝囊废，不要添乱，出了大事，你担待不起。” 丈母娘骂道。 “人都已经被你女儿治死了，还能有什么更大的事？” 陈凡冷冷问。 “这…” 丈母娘说不出话来。 “死马当活马医吧！” 老丈人叹了口气，也是无可奈何。 “不行。” 林琳再次阻止，道：“就算小女孩已经死了，也不能让这个窝囊废治。” “为何？” 陈凡眉眼一挑。 “因为你没有资格，你不配！” 林琳怒道：“就算是一具尸体，你都不配。你是一个赘婿，窝囊废，只会扫地洗衣服，连护士的工作都做不好。你没资格进手术室。” “今天你进去手术室，就是对所有医护人员的侮辱。” “是对所有医护人员辛勤劳动的玷污。” “所以，做好你的窝囊废，给我滚！” 她情绪极为激动。 除了对自己丈夫的瞧不起，更多是作为一个医护人员的愤怒。 一个自己宣布死亡的人，他却说能治好，对于任何一个医生，这种事都是不能接受的。 “你错了。” 陈凡不悲不怒，淡淡道：“对医护人员来说，最大的侮辱和玷污，是见死不救！” 说着，昂然进去手术室，带着身为医护人员的良心和职责。 林琳呆呆愣在原地。 刚才陈凡的话，声音不大，可却振聋发聩，令每一个医护人员心颤不已。 也让那些急于下班的护士们，羞愧脸红。 “琳琳，你也进去看看吧!” 丈母娘劝道：“别看他慷慨陈词，好像很有把握，可终究是窝囊废，别再出什么大乱子。” “我不管！” 林琳怒道。 “行了，别耍小孩子脾气！” 老丈人也劝道：“终究是一家人，去帮帮忙！” “哼！” 林琳冷哼，虽然满脸不高兴，可，还是进了手术室。 她终究不敢太托大。 手术室内。 陈凡坐在床前，在小女孩肚皮上勾画着什么。 “陈凡，你在干嘛？” 林琳冷冷质问道：“你这是在亵渎尸体。” 陈凡用小女孩鲜血，在小女孩肚皮上，勾画着一个狰狞的鬼怪图案。 青面獠牙，头生双角，还张着血盆大口，狰狞恐怖。 “你搞什么？巫术吗？脑子有坑吧你？” 林琳大怒。 肚皮上画鬼怪，这种操作，她万万不能接受。 “不是巫术，是中医。” 陈凡已经勾画完，他用酒精清洗手指，眉眼不抬，看也不看林琳，仿佛进入某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中医？你不要告诉我，你要用什么毫针！” 林琳冷道：“小说看多了。” “毫针，只是中医众多器械中的一个。” 陈凡解释道：“中医博大精深，是一座宝库。” “不说千万种药材，就是推拿、艾灸、刮痧、拔罐、甚至放血得诸多治疗方式，就不胜枚举，浩如繁星。” “哼！” 林琳冷笑道：“所以，你要用那种办法？” 她是西医，一直对中医不太信任。 “毫针！” 陈凡翻出一个白色针囊。 诊所是中西医结合，老丈人也是老中医，手术室都备有针囊。 “哼！我就看看你怎么把死人救活。” 林琳抱着肩，冷冷道。 “她没死。” 陈凡再次重申道：“只是重度休克。” 说着，开始施针。 一根根毫针分别刺入鬼怪图案的双角、尖牙、血盆大口等关键所在。 一共一十三针。 最后一针，很粗，很长。 是针囊中最粗的一根。 陈凡拿在手里，双目微眯，一动不动。 “这么粗？你不会要用它刺吧？” 林琳一惊。 这是杀人，还是治病？ 陈凡不言不语，抬手刺入鬼怪图案正中央。 噗！ 甫一刺入，黑血就蔓延出来。 陈凡双指搓进，一寸寸刺入。 黑血也跟着一点点流出。 最后黑血弥漫，整个将鬼怪图案全部淹没。 “好了！” 陈凡擦擦手。 “你这是什么鬼东西？” 林琳皱眉问。 “只是一些小手段，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 陈凡淡淡一句。 “叫什么名字？” 林琳问道：“有什么用？” “叫…” 陈凡迟疑一下，道：“阎罗夺命针！” “什么？” 林琳皱眉更甚。 “至于有什么用……” 陈凡眉目一寒，道：“虎口夺食，阎罗嘴下夺性命！” 那副鬼怪图案，就是阎罗！ 第三章 心怀敬畏 “林医生，怎么样，好了没？” 护士们冲进来。 林琳盯着小女孩，一言不发。 众人也都看向小女孩，不由一呆。 小女孩肚皮上刺满银针，黑血遍布，极为渗人。 “陈凡，怎么回事？” 护士们质问陈凡。 陈凡站在窗前，望着远山黛色，点燃一根烟，静静欣赏，也不知想些什么。 “你装什么装？手术室不准吸烟。” 一个小护士厉声道。 上前就要搞陈凡。 “算了，别管他。” 林琳拦住。 她隐隐觉得陈凡办法奏效了。 虽然看起来极为荒唐。 “怎么样？好了没？” 丈母娘也跑进来，道：“呀！这个血赤糊拉的，搞什么？” “针灸吗？” 老丈人也进来，皱眉道：“针灸，还能治这种大病吗？” 他有些质疑。 “我女儿呢？我女儿怎么样了？” 黑大汉也闯进来。 他见女儿面无血色，肚皮上还扎满银针，黑血遍布，顿时怒了。 “这他妈是什么玩意？你们搞得什么？” 黑大汉大吼，当即就要把银针拔下。 “不想让你女儿死，就别动针！” 陈凡抖了抖烟灰，冷冷道。 “你说什么？” 黑大汉面目狰狞。 “等着就好。” 陈凡头也不回，道：“你女儿会醒的。” “当真？” 黑大汉激动道。 陈凡不理，只是抽了一口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侧脸。 滴答！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半小时。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众人的耐心，几乎要耗尽。 “林琳。” 丈母娘小声道：“看来，这小女孩是醒不来了。” 林琳皱眉。 “要是醒不来，就把责任全推到陈凡头上，能保住你的行医资格。” 丈母娘压低声音。 “妈！你胡说什么？” 林琳怒道。 虽然看不上陈凡，可，也不能陷害！ 可以不爱，请别伤害。 “反正他也是个窝囊废，一点用没有，废物利用嘛！” 丈母娘面色一板，道：“要是小女孩醒了，就说针是你扎的，虽然希望渺茫，可，万一呢？” “行了，你别说了。” 林琳绣眉皱起，也是不太想搭理自己的母亲。 “妈的！都等了三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醒。” 黑大汉不耐烦道：“你他妈耍老子对不对？” 说着，举起一个椅子就冲陈凡砸了过去！ “嘘！” 陈凡手指竖在嘴前，道：“你听，什么声音。” “什么他妈声音？” 黑大汉举着椅子吼道。 “你听，认真听。” 陈凡带着笑意。 黑大汉动了动耳朵，努力收集声音。 咳咳咳！ 好像有几声轻微的咳嗽声。 咳咳咳！ 声音大了，很清晰。 他猛地回头，自己的女儿正满脸痛苦的咳嗽着。 醒了！ 起死回生！ “醒了！真他妈的醒了！” 黑大汉喜极而涕。 陈凡一脸静默，点燃三根香烟，如香烛般摆好，而后冲西方深深一鞠躬。 这是谢阎罗。 阎罗夺命针，说来神奇，可终究要看阎罗脸色。 所谓阎罗让你三更死，岂会留你到五更？ 就算逃得五更命，明日尚有三更五！ 阎罗放行，小女孩命才算保住。 举头三尺有神明，陈凡永远保有敬畏。 “这怎么可能？真的醒了？” 林琳目瞪口呆。 这简直颠覆她的认知。 “醒了！当真醒了，多亏我女儿的神针。” 丈母娘连连拍手，道：“这件事一定要大力宣传，我女儿神针太也厉害。” “咳咳！” 老丈人尴尬咳嗽，道：“注意脸皮！” “咋了？就是我女儿扎针。” 丈母娘怒道：“谁不服。” “我女儿这就算好了吧？” 黑大汉忙问。 小女孩面色有着一抹红润，可终究是很虚弱。 “爸爸！我难受。” 小女孩泪眼汪汪。 大病初愈，自然身子有点难受。 “怎么还难受？” 黑大汉抱着女儿，急道：“是不是你扎针？到底怎么回事？” 他问林琳。 他一时情急，信了丈母娘的话。 “我…” 林琳自然答不上来。； “你不是说她扎的针吗？怎么话也不会说了？” 黑大汉质问丈母娘。 “这…” 丈母娘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看向陈凡，眼中有着祈求。 “无碍，刚才鬼门关回来，自然有些难受。” 林琳解释道。 “林医生真是厉害！” 小护士们纷纷竖起大拇指，她们都以为是林琳治好的。 “不是我治好的。” 林琳不屑冒功，道：“是陈凡！” “陈凡？” 小护士们都看向陈凡，一脸难以置信。 在一群小护士眼中，陈凡不过就是一个男护士而已，窝囊的很。 他怎么可能是治好病人？ “不可能吧？” “就算是真的，也是瞎猫碰见死耗子吧？” “肯定是了！” 小护士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你还真懂医术？” 林琳看向陈凡。 就算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她还是质疑。 陈凡冷冷打了一个哈欠，道：“我不懂，只是瞎猫碰见死耗子！” 这，才是林琳想听的吧？ “你女儿先心病很特殊，要么开胸加支架，要么长期服中药，才有可能痊愈。” 陈凡嘱咐道。 会出现心脏骤停，呼吸断绝，主要原因是先心病。 “你说什么？” 黑大汉怒道：“我女儿就是一个感冒，你们诊所差点要了她的命就算了，现在还要开胸？” “我只是跟你说明情况，开不开，你自己决定。” 陈凡淡淡道。 黑大汉嚣张跋扈，他也是不太想搭理。 “我决定你妈！” 黑大汉怒道：“老子要是再把女儿给你们治，老子就不姓黑！” “陈凡，你胡说什么？小女孩刚恢复，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病？” 林琳转而道：“你还是带着女儿先走吧！你女儿的病，我们诊所治不了。” “去你妈！你一个庸医，差点没要了我女儿的命，当然治不了！” 黑大汉毫不留情。 林琳怒道：“你怎么说话呢？太难听了吧？” 作为一个医生，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人叫庸医。 “难听？说话难听你就受不了了？老子还他妈抽你呢！” 黑大汉直接抬起手。 “还是抱着你女儿先回家吧！” 陈凡冷冷抓住黑大汉手腕，道：“你女儿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太激动。” 闻言，黑大汉不由看了女儿一眼。 女儿面色晦暗，气息颇弱，确实不能太激动。 要是跟上午一般，大闹一场，大打一架，保不齐会被女儿吓出病来。 黑大汉虽然嚣张跋扈，可，女儿却是心头宝，不敢怠慢。 “哼！今天看在我女儿面上，老子不跟你们计较，不过，这事没完！” 黑大汉冷冷一句，转身就走。 他不依不饶也正常，毕竟一个感冒，看到生命垂危，谁也受不了。 “我劝你还是去北京大医院检查，准备做支架，不然，孩子的情况会很不好。” 陈凡最后劝了一句。 “哼！老子不用你管。” 黑大汉骂了一句，直接走了。 “以后你就不用来诊所上班了。” 林琳冷冷一句，道：“就知道添乱？” “琳琳，怎么说话呢？” 林老头不高兴道：“今天多亏了陈凡！” 不管是上午挨打，还是解决病情，确实多亏了陈凡。 可，林琳似乎并不领情，冷道：“瞎猫碰见死耗子而已，他在诊所就是裹乱，还是回家扫地洗衣服吧。” 闻言，小护士们都嘻嘻笑出声来。 陈凡家庭妇男的事，她们早有耳闻。 “琳琳，小凡不错。” 丈母娘也道。 连一向不怎么给陈凡好脸色的丈母娘，这一次都站在陈凡一边。 她道：“小凡，人老实，心眼也好，虽然刚才说话有些过，可终究是没二心，为诊所好。” “妈！你懂什么？” 林琳呛了一句，道：“我说不让就不让。” 她是执意要把陈凡赶出诊所。 陈凡倒也无所谓，反正自己也不想在诊所呆着。 “我最近要考省二院的编制，时间紧，任务重，让他照顾我饮食起居，不行吗？” 林琳反问一句。 “这样吗？那真是太好了。” 林老头高兴道。 “女儿，你可算开窍了。好！太好了。” 丈母娘兴奋道。 他们一直想要女儿考取省医院的编织，可女儿一直看不上，一直在私立医院工作。 “你学医不精，还是不要考了吧？” 陈凡淡淡一句。 “你说什么？” 林琳顿时冷脸。 “我说我没空照顾你，劝你还是别考，况且，你根本考不上。” 陈凡道：“水平不够！” 省二院，是全国三甲，有几个科室，甚至世界领先。 林琳的资历，确实不太够。 硬要进去，不过就是一个实习生，十年后，才有可能坐诊。 “哼！你水平够，不过治好了一些杂症，有什么了不起？” 林琳撇着嘴。 “哦！” 陈凡也无意争吵，转身出了诊所。 他觉醒了太多记忆，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梳理一下。 “你干什么去？我允许你走了吗？” 林琳狠狠一跺脚。 陈凡哪里理她？直接走了。 “琳琳，别生气。” 林老头道：“小凡这孩子，有股傲气，你得懂点尊重他。” “就是！我看小凡也不错，这些年是我对他太严厉了。” 丈母娘道：“你以后也别欺负小凡了。” “哼！谁稀罕欺负他？” 林琳冷冷道，也是颇为生气。 今天之事，也是让林家人，对陈凡的印象大为改观，不再认为女婿是彻头彻尾的窝囊废。 第四章 秦明 黑大汉一回家，安顿好女儿，马上给自己小舅子打电话，让小舅子给林家诊所好好上一下眼药。 小舅子人脉广，厉害的很。 他小舅子本不想帮忙，因为自己这个姐夫太窝囊。 可，奈何是外甥女的事，他不敢不帮。 要知道，外甥女可是极得老爷子欢心。 虽然老爷子退休，可，人脉终究是有。 “你就没事找事吧！” 妻子一下班，得知情况，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哼！这群庸医，害我女儿差点没命，我能饶了他们？” 黑大汉冷冷道。 “爸爸！我疼！” 正在这时，女儿捂着胸口，一脸痛苦之色。 这是先心病典型特征，心绞痛！ “宝贝，你怎么了？这可怎么办？” 黑大汉顿时乱了方寸。 “怎么办？快送省二院吧！” 妻子忙道。 “对！送二院，送二院！” 夫妻俩开着车，直奔二院急诊。 一到急诊，女儿呼吸都快没了，心跳更是若有如无，几如死人。 “医生，救命，救命啊！” 黑大汉大叫。 医生一看情况，马上推进了手术室，准备抢救。 “你们一定要找最好的医生抢救，我老丈人可是冯老，德高望重，刚退下来。” 黑大汉急道。 “放心，就算不是冯老，我们也会全心全意的救助。” 医生戴上口罩，进了抢救室。 “我外孙女怎么回事？” 一道颇为洪亮的声音响起。 来者，正是黑大汉口中的冯老，也是他老丈人。 他颇具威严，穿着一身中山装，眉宇间，尽是久居上位的威严和气度。 “三儿，怎么回事？” 老者问道。 女儿是老三，他习惯这么叫。 “爸！茵茵进抢救室了，不知道情况呢！” 女儿抹着眼泪道。 “嗯！不怕，我跟老李打个招呼，让他找医院最好的先心病医生给茵茵看。” 老者颇为镇定，拨打电话。 他口中的老李，是省二院的院长，跟他交情颇深，是他一手提拔。 一个电话，李院长忙来接待。 “老领导，王大夫已经进去了，估计很快就会没事，您放心。” “好！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老者微微点头。 外孙女是他心头宝。 虽然女婿他不喜欢，可，终究难舍。 正在这时，抢救室门打开，王医生摘下口罩，一脸无奈，微微摇头。 见此，老者心头一惊。 黑大汉着急道：“王大夫，你怎么摇头？什么情况？” “心脏衰竭！无能为力了！” 王大夫道：“准备后事吧！” “你说什么？” 闻言，老者身躯猛地一颤，险些摔倒。 “放你妈屁！怎么可能没救了？你他妈是不是医生！” 黑大汉大怒。 “放肆！” 老者怒道：“这是医院，你大喊大叫，成什么体统？” “爸！他们说话太难听了吧？” 黑大汉含泪道。 “王大夫，真的没办法了吗？” 老者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 “冯老，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王大夫叹气道：“以二院的技术，顶多再维持一两个小时，赵老，您进去看看吧！” “这…” 老者又是一阵眩晕。 白发人送黑发人，谁都受不了。 “妈的！肯定是那个小子搞鬼，老子要弄死他！” 黑大汉怒道。 “什么人？搞什么鬼？” 王大夫忙问。 黑大汉把今天的事解释了一遍。 闻言，王大夫怒道：“这不是胡闹吗？先心病怎么能用什么狗屁银针治？怪不得病情如此复杂？” 作为西医留学生，王大夫最看不上所谓的中医。 “冯老，不用说，罪魁祸首，肯定是这个什么中医诊所！” 王大夫一锤定音！ “哼！有这种事！” 老者怒道：“朗朗乾坤，难道没了王法？” “爸！我已经让老二去质问了，他人脉广，办事靠谱！” 黑大汉道。 “嗯！这事办的不错，老二这家伙，还是有点能量。对于这种坑害群众的假医生，就应该好好整治。” 老者冷哼。 众人见此，都知道这位老领导动了真怒，谁也不敢言语。 此时，林氏诊所内，已经堵满了人。 “谁是陈凡？” 为首一个胖子，冷冷问。 “陈凡不在，您这是？” 林老头忙出来迎接。 “林琳呢？” 胖子又问。 “小女正在内堂诊治患者！” 林老头忙答，也是不太敢顶撞。 “哼！还诊治？你们诊所涉嫌无证行医，还有使用违禁药物，赶紧关门！！” 胖子冷冷道。 “您没搞错吧？我们诊所有三十多年历史了，怎么会涉嫌无证行医呢？” 林老汉着急道：“而且，您是干嘛的？” 胖子不像是执法人员。 “你管我干嘛？我就问你一句，陈凡有行医资格吗？他今天是不是救治了一个小姑娘？” 胖子反问道。 “这…” 闻言，林老汉顿时抓瞎。 这事，还真是说不清。 “可，孩子治好了啊！” 林老汗忙解释道。 “我管你治好没治好？我现在问的是无证行医的事，他是不是无证？是不是行医了？是的话，是犯罪！” 胖子厉声道。 闻言，林老汉顿时手足无措，哑口无言。 正在诊疗的林琳也早听到情况，不由皱起眉，冷道：“真是个惹事精！” 她现在极为不高兴陈凡，觉得陈凡行医，就是惹事。 “陈凡，确实行医了，不过，是他的个人行为，跟诊所没什么关系。” 林琳辩解道：“况且，又没造成不良后果，以后永远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大家都散了吧！” 这么多人围堵，太影响诊所工作了。 “哼！你保证？你算什么？你保证？还个人行为，跟诊所无关？你可真是会推卸责任！” 胖子冷笑。 他这次有备而来，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闻言，林琳皱起眉，也是觉得事情极为棘手，对陈凡怨气也又深一分。 “胖哥，法不过人情，有些事，也不能作的太过啊！” 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走来。 他腰间挂着保时捷的车钥匙，一看就是富二代。 “呦！这不是秦少吗？好久不见！” 胖子忙上前打招呼。 秦明抽出一根中华烟，道：“胖哥，抽烟。” “好说。” 胖子笑眯眯接过烟。 “胖哥，林琳是我的好朋友，我对她极为了解，她是一个好医生，绝对不会违规操作。” 秦明笑眯眯道。 “哈哈！既然秦公子如此说，那咱也不能不识抬举，这事就算过去了。” 胖子大手一挥，众人纷纷退却。 “胖哥，有空陪您喝酒。” 秦明微笑道。 “好！那我可等着你。” 胖子挥挥手，也上车走了。 一场大乱，就这样被他三言两语摆平。 “这胖子是黑大汉的小舅子，估计是黑大汉找茬。” 秦明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有事跟我打电话，别自己一个人扛！我看了心疼！” 说着，含情脉脉的要拉林琳的手。 林琳冷冷后退一步，道：“秦少，我已经结婚了。” “你看你，我又没别的意思？” 秦明尴尬一笑。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追求林琳。 可，却一直不管用，根本拿不下。 “你就是传说中的秦少？” 陈凡斜靠在门框上，叼着一根烟，冷冷问。 这家伙，还真是胆大，都追到自己家诊所来了？ 这是明目张胆给自己送帽子啊！ 陈凡可不喜欢帽子，尤其是绿色的。 “你是陈凡吧？” 秦少笑眯眯的伸出手，颇为有礼貌的握手。 可，陈凡根本不理，冷冷插兜，道：“听说你最近在追我老婆？” “兄弟，说笑了吧？” 秦明笑呵呵道。 “谁他妈跟你说笑？” 陈凡面色一冷，道：“谁他妈是你兄弟？” “火气真大。” 秦明嗤笑，道：“你跟传说中不太一样。” “传说中什么样？” 陈凡冷笑。 第五章 冯永孝 跟这种人，就没必要客气了。 直接就是怼。 “他们都说琳琳老公是…” 秦明哼笑一声，道：“今天一见，蛮男人的嘛！” 他是想说窝囊废。 不过，话太粗糙，没直接说。 其实，也不用直接说。 大家都明白。 都是笑呵呵的看着陈凡，幸灾乐祸。 “陈凡，这没你的事，走。” 林琳冷冷道。 她不想陈凡跟秦明有纠缠。 “小凡，你先回去吧。” 老丈人也劝了一句。 秦明是大少，势力极大，自己女婿可惹不起。 他这是保护。 “人家帽子都送我头上了，我夹着尾巴走？不合适吧？” 林羽冷哼。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滚！” 林琳已经完全不耐烦。 见此，秦明笑眯眯道：“林医生，别这样嘛！陈凡终究是男人，是你老公，公共场合，给人家点面子。” 他反而作起了和事佬。 “哼。” 林琳抱肩冷哼，完全不想搭理陈凡。 “陈凡，我想你肯定有些误会，我跟林医生，只是好朋友而已。” “刚好路过，他有些难处，我自然要出手帮忙。”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林医生遭殃吧？” “当然了，我知道陈先生也是有本事的人。” “估计也能解决刚才的危险局势。” “是我太心急，应该等陈先生处理的，告罪，告罪！” 秦明笑眯眯的告罪。 嘴上满是歉意，可，眼中满是嘲讽之色。 意思很明显，要不是你当老公的废物，解决不了自己老婆的事，我一个外人能插手吗？ 闻言，众人都是偷笑。 尤其一些小护士，更是指指点点，小声嘲讽。 “秦少，过分了吧。” 老丈人站出来，冷道：“您是本事大，可没必要这么嘲讽小凡。” “小凡是有点窝囊，可，那也是我们家人。” 丈母娘也冷哼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俩人站出来维护陈凡，也是让陈凡心头一暖。 虽然没什么血缘，可终究是一家人。 “哼！活该！” 林琳突然骂道：“活该他被嘲讽，活该他被人瞧不起。” “自己惹了事，就知道躲着，算什么男人？” 这话就有点重了。 老丈人都皱起眉，极为不高兴。 丈母娘推了林琳一把，道：“你怎么说话的？” “怎么了？说他怎么了？就一个窝囊废，还装腔作势，刚才人家来搜查的时候，总不见他出现？” 林琳怒道。 “林医生，消消气，说不定，陈先生有什么苦衷呢？” 秦明笑呵呵道。 也是幸灾乐祸。 “刚才，好像是你让我滚出去的吧？” 陈凡冷哼道：“再说，要不是我治好了小姑娘，估计，诊所都被砸了吧？” “瞎猫碰见死耗子，你倒挺自豪。” 林琳冷笑。 “哦？” 陈凡摊摊手，道：“就是说，你不服呗？” 不服自己的医术？ 那太好说了。 比比呗。 可，正在这时，一队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刚才的胖子。 他是主管医疗的。 “谁是林琳？还有陈凡，都给我站出来。” 胖子一马当先，冷冷道。 众人见此，无不变色。 来者不善啊。 “胖哥，怎么回事？” 秦明忙问。 “秦少，这事你别管。” 胖子冷冷道。 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熟络。 “秦明，这事跟你有屁的关系？” 陈凡毫不客气道：“滚开。” “行，你牛，你管。” 秦明冷哼，后退一步。 他是老油条，马上就嗅出这事不简单。 先让陈凡上，等陈凡碰壁，他再出手，那才显得他手段。 “陈凡，一边去，这没你的事。” 林琳上前一步，道：“请问有什么事吗？我是林琳，诊所负责人。” “行，你负责是吧？林医生，你涉嫌一起重大医疗事故，跟我走一趟，配合调查。” 胖子一挥手，道：“还有那个什么陈凡，一起带走。” “这…” 林琳瞬间愣住。 她作了多年医生，自然明白，重大医疗事故是什么概念。 陈凡也皱起眉，略带疑惑。 不过，他稍一思索，就猜出八九。 重大医疗事故，还是找他跟林琳两个人。 不用说，肯定是小女孩的事。 一定是小女孩发病了。 按理说，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发病才是。 “陈先生，吓坏了？” 秦明笑呵呵道：“赶紧处理下！这可是大事，正是需要你一个男子汉当家做主的时候。” 陈凡皱眉。 根本不搭理。 他正在思索，小女孩的病症。 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事，自己忽略了。 “秦少，您就别笑话小凡了，这种事，他怎么能处理？还是您高抬贵手，给美言两句吧！” 丈母娘祈求道。 她是家庭妇女，也不讲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张嘴就求饶。 “你干嘛呢？” 老丈人皱起眉，颇为不高兴。 “我怎么了？危机关头，只能求人家啊！林琳，你快求求人家啊。” 丈母娘叹气道。 林琳好看眉头皱起，欲言又止。 让她求，有点拉不下脸面。 “阿姨，言重了，我跟林医生可是好朋友，求什么求？” 秦明站出来，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胖哥，差不多算了，先把林医生放了，咱们再慢慢聊？您说呢？” “不行。” 胖子断然拒绝。 自己的小侄女已经快死了。 老爷子震怒。 要不然，他也不会又急匆匆跑回来。 本来他以为只是小事。 可，人都要死了。 “这…” 秦明也是一愣，没想到，直接被拒绝了？ “胖哥，别闹，咱们可是老相识了。” 他继续说情。 这时候，不能退啊，面子下不去。 “说了不行就不行，你就别废话了。” 胖子已经不耐烦。 “胖哥，真不给面子？” 秦明也是一冷。 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他也是极为生气。 “我看是谁要面子？”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者，冷冷走来。 正是冯老。 外孙女生命垂危，他怒不可竭。 而且，作为老一辈人，他最不喜欢什么关系面子，眼里不揉沙子。 “这位是？” 秦明忙问。 冯老斜了一眼，理也不理。 “老先生，我是秦广生的孙子，秦家人，您看今天的事，能不能给个面子？” 秦明抬出自家老爷子。 秦广生，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小秦的孙子？” 冯老看了一眼。 “小秦？你这样叫我爷爷？不合适吧？” 秦明脸色一冷。 “哼！秦广生，不叫小秦，叫什么？我叫他老秦，他敢答应吗？一个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 冯老毫不客气。 本来，他养气功夫是极好的。 不过，今天却全然没了。 毕竟，谁家要死人，都没可能有好脾气。 “这位老先生，未免太嚣张了吧？” 秦明拍案而起，道：“太不把我秦家放在眼里了吧？” “秦家，一个小家族，老夫本来就不放在眼里。” 冯老冷哼。 “老贼，你牛什么牛？” 秦明大怒。 当众被怼，他不得不怒。 啪！ 胖子抬手就是一巴掌。 “狗一样的东西，敢骂我爷爷？” 秦明被抽的一懵。 爷爷？ 这老头竟然是他爷爷？ “小娃，以后嘴上放干净点，别乱骂人。” 冯老拍了拍秦明脑袋，道：“去吧！回家让你爷爷教教你做人，就说冯永孝说的。” 冯永孝？ 秦明吓得浑身一抖。 冯永孝啊！那可是大领导，刚刚退下来。 要是让爷爷知道自己惹了冯老，还不得扒皮抽筋？ “冯老，对不起！” 秦明跪下磕头。 可，冯老根本不理。 他冷冷道：“谁帮我小孙女治得病？” 众人见此，谁敢答话？ 林琳都愣在当场。 连秦明爷爷都惹不起的老者，谁敢惹？ 可，这时。 陈凡却站出来，道：“冯老，是我帮您孙女治得病。” 第六章 尸油铜钱 “很好！敢作敢当，算个男人。” 冯老冷着脸。 “他算什么男人，窝囊废而已。” 林琳冷道：“小女孩的病，是我经手的，冯老，有什么事，冲我来。” “哦？是你？” 冯老眉目一挑。 “不错，是我送小女孩进的手术室，一直都是我在救治小女孩，有证人，也有监控，冯老不信，可以查。” 林琳转而冷冷道：“陈凡，退下。” “你确定要全部扛下来？” 冯老冷哼道：“我孙女生命垂危，已经无药可治。这可是重大医疗事故，要坐牢的。” 闻言，众人都是一惊。 林琳也轻咬唇瓣，面色犹豫。 她热爱医疗事业。 如果全部扛下，不仅永远不能当医生，还要蹲监狱。 那，她一辈子就毁了。 “你不必硬扛，小女孩，是我治的。” 陈凡淡淡道。 “跟你没关系，我是医生，你顶多算是一个护士。” 林琳咬了咬牙，道：“替我照顾爸妈。” 陈凡皱起眉。 “他们虽然平时对你不大好，可，没什么坏心眼，我想，你心里也清楚。” 林琳再次道：“照顾好他们。” 说着，就准备走。 “等等。” 陈凡突然道：“冯老，您孙女是不是发病很快，脸色铁青，呼吸微弱，心跳也不行？而且，用各种药物都没用？” “你怎么知道？” 冯老一惊。 “我早就警告过您女婿，让他尽快开胸作支架，或者治疗。” “可，他不听。” “也是我疏忽，忽略了一些细节，没料想到发病如此之快。” 陈凡淡淡道。 他成竹在胸，已经想明白小女孩的病因。 “你能治吗？” 冯老激动道。 “他能治什么？他根本没有行医资格，甚至，连当护士的资格都没有。” 林琳道：“怎么治？” “我确实没有行医资格，但是…” 陈凡刚要说。 林琳打断道：“但是什么？你闹得还不够？难道继续用针乱扎？小女孩为什么会病危？自己心里不清楚？” 她完全怪罪于陈凡用针！ 毕竟陈凡用的针，太粗了。 闻言，冯老面色一板。 他是人精，自然听出一些端倪。 “冯老，说句难听的，死马当活马医吧！” 陈凡道：“反正药石无用。” “你真能医？” 冯老犹豫不决。 “有点思路，应该没什么问题。” 陈凡成竹在胸。 “好。” 冯老大手一挥，道：“我就让你医。” 久居上位，他还是极有魄力的。 见此，林琳愤恨一跺脚，这窝囊废，又要闯祸。 陈凡等人，很快到了二院。 一进病房，陈凡就察觉到一丝阴森鬼气。 果然如他所想，有人故意陷害。 不然，小女孩不可能这么快发病。 陈凡上前，为小女孩把脉。 小女孩脸色铁青，气息已经极为微弱。 “准备银针、艾灸和热水。” 陈凡指挥道。 “病人已经危在旦夕，甚至出现多脏器衰竭，你现在还用什么狗屁银针、艾灸？” “简直是反智，狗屁不通。” 王医生大骂。 他是西医，也是中医的坚决抵制者，自然看不上针灸。 “你行你上。” 陈凡站起身，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 王医生气得脸色一白。 “不行是吧？那就闭嘴。” 陈凡冷冷道。 “哼！” 王医生冷哼，转身就走。 没办法，他真治不好。 患者早已经被他判了死刑，他还怎么治疗？ “准备东西。” 陈凡再次命令。 院长点点头，命令护士准备。 护士们，跟王医生关系都不错，见王医生被怼，自然都颇为生气。 其中几个人，商量着给陈凡下一个绊子。 “让咱们准备东西，咱们给他准备点残次品，恶心恶心他。” “这样不好吧？万一伤了患者怎么办？” “患者早不行，王医生都判死刑了，你觉得那个什么陈凡能治好？我可听说了，他连行医资格都没有。” “就是！一个废物，敢怼王医生？还搞什么狗屁中医？中医要有用，咱们不全都要下岗？” “对！” 几位护士达成一致。 银针和艾灸，都是残次品，甚至热水，都温度不够。 陈凡是何等人？ 扫一眼银针，就知道是残次品。 不过，时间紧迫，他也没计较。 先是掀开被子，给小姑娘洗脚，然后，用艾灸，为脚底熏蒸。 脚底，遍布全身穴位。 陈凡用艾灸熏小女孩的心肺，一股股热流涌入。 再加上他特殊手法的揉捏，小女孩脸色渐渐缓和，甚至透出一丝血色。 他揉捏的极为认真，时间也极长，额头浮现都有一粒粒汗珠。 “小伙子，辛苦。” 冯老用毛巾替陈凡擦汗。 陈凡报以微笑。 窗外，王医生看着这一幕，不由微微皱眉。 看来，中医真有可取之处？ 陈凡取出银针，一点点刺在小姑娘脚底。 银针都是残次品，甚至有很多型号是缺失的。 所以，他格外小心。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索性，他手法足够熟练。 数十根银针插完，小女孩猛地一声咳嗽，一口黑色浓痰吐了出来。 小女孩长舒一口气，气息渐渐平复。 各项检测数据，也恢复正常。 “好！好！好！” 冯老连叫三声好。 没办法，起死回生，谁不激动？ “真治好了？” 王医生也一惊。 这几乎颠覆他十年来的医学常识。 陈凡一抹汗，用纸巾擦手。 “小林，这就好了吧？” 冯老平复激动心情。 “差不多了。” 陈凡道：“因为银针和艾灸都是残次品，我还需要作一些别的工作，消除最后的后遗症。” “什么？都是残次品？” 冯老怒道：“怎么回事？王医生？” 他以为是王医生作手脚。 “冯老，王医生是好医生，享誉中外，不至于作这种事。” 陈凡笑道。 老王脾气古怪，可，也算是好医生。 真不至于。 “是谁干的？查！一定给我查出来。” 冯老生气道。 “是！马上查。” 院长吓得擦汗。 可，王医生却极为不高兴，道：“陈先生，你怎么看出银针是残次品？我看银针挺好的。” 银针都极细，就算残次品，差距也是极小，普通人，根本难以发现。 “银针的重量和尺寸，都是一定的。” 陈凡解释道：“所谓望闻问切，望切二字，固然是说看气色和切脉搏，但，也有看药材，切银针之说。” “一个有经验的中医，银针草药，根本不用称，随便掂量，就能切出重量，分毫不差。” “这么说，陈先生只要随手掂量，就能察觉银针好坏？” 王医生质疑。 “不用手，瞄一眼就行。” 陈凡颇为自信道。 “呵，还真是神奇。不知陈先生怎么做到的？” 王医生冷笑。 “无他，手熟耳。” 陈凡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要作最后的护理。” 说着，挥挥手。 王医生见此，咬咬牙，想要反驳，可又没什么好说。 冯老带着人，赶紧出去。 顿时，病房内，只剩小女孩和陈凡。 陈凡盯着小女孩的脸，面色阴沉。 “是我疏忽，我本该第一时间发现的。” “大哥哥，你说什么？” 小女孩眨巴眼。 陈凡冷冷伸出手，拽下小女孩项间的吊坠。 吊坠，是一个黄金作的小盒子。 打开小盒，里面有一枚带血铜钱！ 铜钱油腻腻的，似乎涂抹着某种油脂。 不过，一点味道都没有。 因为周遭都是香粉，盖过了气味。 “哼！还真是狠毒。” “用尸油铜钱，要一个小女孩的命。” “如此凶煞，深入肌理，就算摔碎铜钱，也难破！” 对手太凶狠。 就算把铜钱摔碎，煞气也没办法离开小女孩。 如果不破煞气，过几天，小女孩仍旧就发病，会要命。 思索良久。 陈凡咬破手指。 一滴鲜血，滴在尸油铜钱上。 第七章 大人物 呲呲。 鲜血一沾铜钱，马上发出尖锐声响，好像有腐蚀性一般。 咔嚓！ 铜钱裂开。 一股凶煞之气，也跟着烟消云散。 陈凡的鲜血，非比寻常，可以破除一切邪祟。 他随便把铜钱收好，又把金锁挂在小女孩脖颈。 小女孩眨巴着眼，歪头看着陈凡，颇为可爱。 “肯定很累吧？休息一会儿！” 陈凡笑着点了一下小女孩眉心。 一滴鲜血，也留在她眉心。 这滴鲜血，足以保护他，不受邪祟影响。 小女孩懒懒打了一个哈欠，眼睛闭上，沉沉睡去。 陈凡抹了一把汗，走出病房。 病房外，冯老等人围了一圈。 “怎么样？陈先生？” 冯老忙问。 “万幸，孩子救回来了。” 陈凡提醒道：“不过，孩子体弱，又有先心病，要多注意修养，定期检查。” “谢谢陈先生！” 冯老双手握住，眼眶湿润。 “冯老不必激动。” 陈凡笑了笑，道：“冯老，您是不是得罪过什么穷凶极恶之徒？” “怎么这么问？” 冯老皱眉。 “无事，随便问问。” 陈凡也没解释。 尸油铜钱，太过凶邪，也大损阴德。 敢用这招之人，几乎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去的。 非穷凶极恶之人，不能为。 “我爷爷执掌刑狱三十多年，不知送多少凶穷极恶的人进监狱。” “就是枪毙的人，也十几个之多。” “真说惹了哪位，数都数不清楚。” 胖子解释道。 “说这些干嘛？” 冯老转而问道：“陈先生，这跟小茵茵的病，有关联？” “没，只是看随便问问。” 连凡没解释，反而道：“冯老，为国为民，令人敬佩。” “职责所在而已。” 冯老挥挥手，倒也不居功。 “陈先生，刚才，王某冒昧。” 王医生低下骄傲头颅，向陈凡鞠躬。 “王医生使不得。” 陈凡忙扶起。 “陈先生神乎其技，在下实在佩服。” 王医生心服口服。 “是啊！陈先生，瞄一眼，就知道银针有异，实在是神医。” 院长也伸出大拇指。 他们刚才仔细测量，银针只差一点点，精密仪器方才能发现。 而且，还找到了凶手。 三名护士。 “你们几个，还不赶紧给陈先生道歉？” 三名护士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不求饶不行啊！ 工作就丢了。 医院的工作，可是不好找的。 “行了，都是小事。” 陈凡也是颇为豁达，不想跟这些人计较。 “小女孩睡着了，可以进去看看，小点声，别弄醒就行。” 闻言，一家人极为高兴，忙进病房。 事情搞定，陈凡也是准备离开。 “林神医，在下，有一事相求。” 院长笑眯眯道。 “请讲。” 陈凡道。 “咱们办公室聊，机密，机密。嘿嘿。” 院长有几分害羞。 陈凡也是一头雾水，跟着进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院长忙锁上门。 还特别警惕的看了看有没有偷看，最后，还拉上了窗帘。 “林神医见笑了。” 院长不好意思，道：“实在是难以启齿，不好意思。” “额？” 陈凡也是无语，道：“院长有什么事，直说吧。” “是这样，我那方面不太好，看了很多医生，都不管用。” 院长笑着挠了挠头，道：“林神医给看看？” “是这样啊！” 陈凡不由笑了。 他也不废话，直接切脉。 片刻，他皱起眉。 脉像不对。 “脉像沉而黏，确实是阳痿之症。” 陈凡道。 闻言，院长一愣，竟然露出极其失望的神色。 看来，所谓的林神医，也不过如此。 “林神医，应该怎么开方子？” 院长已经完全没了兴趣。 “不用开方子，院长不要吃雌性激素就行了。” 陈凡一语点破。 “你知道？” 院长猛的站起，脸色大变。 陈凡笑了笑，道：“院长为了考校在下，不惜以身试药，真是厉害。” “陈先生果然是神医！” 院长伸出大拇指，一脸兴奋之色。 “神医谈不上。” 陈凡语调冷冷，也是有些不高兴。 自己诚心诚意，他却耍手段。 “陈先生切莫生气，实在是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啊。” 院长道歉道：“望陈先生见谅。” “有什么事，直说吧！” 陈凡道。 他已经有些不耐烦。 “有位通天大人物，生病了。” 院长小声道：“您也知道，大人物关系复杂，有人希望他病好，自然也有很多人希望他死。” “所以，治病要千万保密。” 闻言，陈凡皱眉。 “陈先生放心，您的安危，肯定没什么问题。” 院长道：“而且，回报丰厚。” “算了，我只是小人物。” 陈凡站起身。 要拒绝。 “陈先生不听听价码？” 院长道：“听说您的妻子在考二院？只要您答应去，不管有没有治好，我都可以给尊夫人一个名额。” “要是陈先生能治好，钱财无数。” “最重要的，是人脉。” 价码，确实很丰厚。 可，陈凡却摇头，他不想掺和。 “陈先生是医者，大医精诚，要见死不救吗？” 院长道：“那位大人物，可是戎马一生，鞠躬尽瘁，方才落下一身毛病。” “陈先生，忍心？” 闻言，陈凡心头一跳。 他是医生。 治病救人，宛若本能般流淌在血液里。 “我考虑一下。” 陈凡叹了口气。 显然，已经答应。 院长大喜，鞠躬道：“谢陈先生。” …… 林家诊所内。 众人都极为担心陈凡。 “这可咋办，小凡不会真拉去坐牢吧？” 丈母娘颇为担心道。 “放心吧！说不定，小凡把人治好了呢。” 老丈人也担心。 “哼！治好？” 林琳冷道：“要不是他拿针乱捅，小女孩能这么快病危？” “再说，他是什么人，你们不清楚？怎么可能会治病？” “是啊！” 丈母娘叹气，道：“他窝囊了一辈子，怎么可能逆袭嘛！” “走一步算一步吧！” 老丈人也叹气。 “不行，不能听天由命。” 林琳猛地站起，道：“我去找人帮忙。陈凡是林家人，就算再窝囊废，咱们也不能看着他送死。” 说着，拿起包就冲了出去。 虽然，她很不想联系那个人，可，事已至此，只能求人家。 犹豫了很久，她拨通了电话。 “我是林琳，想请你帮个忙。” 对面，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站在顶楼的办公室，俯瞰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嘴角微微勾起，有着一丝邪魅。 “说吧。” 男人端起一杯红酒。 “我老公，出事了。” 林琳简略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男人笑了笑，道：“琳琳，你知道，我爱你入骨，你老公进监狱，我不是刚好可以趁虚而入？” “帮，还是不帮？” 林琳咬着唇瓣。 “帮，肯定是要帮。” 男人喝了一口红酒。 “什么条件？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 林琳道。 “条件嘛？！” 男人摇晃着红酒杯，道：“陪我吃顿饭就行。” “就这么简单？” 林琳一愣，还以为他要提什么非分的条件。 “就这么简单。” 男人故作深情道：“林琳，你是我的心上人，我怎么忍心为难你？” “再见。” 林琳准备挂电话。 可男人突然道：“你老公，值得你这么作吗？他可是一个赌棍，欠高利贷十几万。” “你说什么？” 林琳一惊。 这件事，自己怎么不知道？ “高利贷要追杀他，我正好碰到，就帮他摆平了，钱也帮他还上了，他没告诉你？” 男人摇摇头，道；“这种男人，真的值吗？” 林琳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终究选择了沉默，挂断电话。 第八章 拜寿 陈凡回到诊所。 气氛，很压抑。 林琳抱着肩，脸色冷冷。 丈母娘也是冷哼连连，完全没什么好脸色。 老丈人则在抽烟，一根接一根，很犯愁。 “事情都解决了。” 陈凡开口道。 “不用你说，我们都知道。” 林琳冷道。 她以为是那个男人搞定了一切。 所以，陈凡才会回来。 “你们怎么知道？” 陈凡皱眉。 “这你就别管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林琳问。 陈凡摇头。 越发狐疑。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林琳再次问。 语调已经越发严厉。 “哼！窝囊废，还想瞒着？真蠢！” 丈母娘毫不客气。 “小凡，说实话吧！” 老丈人叹口气。 陈凡哭笑不得，道：“我说什么实话？” “你是不是借了高利贷？十几万，全拿去赌博了？” 林琳厉声问。 “我没有赌博。” 陈凡冷道。 这件事，关系机密。 他谁也不想说，只想自己解决。 怎么林琳知道了？ “没赌博？好！那你告诉我，你用那么多钱，干什么去了？” 林琳质问。 “我不能告诉你，总之，我没有赌博。” 陈凡极为坚定道：“而且，我没作任何坏事。” “行，既然不是坏事，那就把真相说出来？说啊！” 林琳吼道。 “这些钱，关系到两个人，我答应过他们两个，不能跟任何人说。” 陈凡摇摇头。 “呵呵！真会编。” 林琳冷道：“以前，我觉得你只是一个窝囊废，本性不坏，可，没想到，你是一个满嘴谎话的赌棍！” “哼！好自为之吧你！我们家是不可能给你还一分钱的。” 丈母娘带着女儿，怒气冲冲的离开诊所。 “小凡，我相信你。” 老丈人递上一根烟，道：“你不说，肯定有自己的苦衷，我也不问，我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 “谢谢爸。” 陈凡心头一暖。 “走吧！明天你妈生日，买点礼物送她，让她高兴高兴。” “你妈和小琳，都是刀子嘴，本质不坏。” 老丈人宽慰道。 陈凡沉默不言，也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天。 林家举办生日宴会，请来了不少邻居。 不过，并没有什么亲戚来。 因为林家，算是豪门。 不过，陈凡老丈人，却是私生子，最不受待见。 再加上，他只是一个小医生，没什么大本事，亲戚自然都瞧不起。 也就没人来过寿宴。 陈凡买了一些礼品，参加寿宴。 此时，家里已经挤满了人，大家围坐一堂。 饭菜也已经准备好。 一群邻居和好友，七嘴八舌的聊天。 见陈凡进来，丈母娘冷哼一声，也不搭理。 邻居们也都是笑嘻嘻，只当没看见陈凡，谁也不给他让座。 老丈人刚想站起来，却被丈母娘瞪了一眼，不准动。 林琳更不用说，理都不想理陈凡。 一时间，气氛极度尴尬。 邻居们也知道陈凡这个上门女婿，没什么地位。 可，万万没想到，如此不给面子。 当众给难堪。 座位都没有一个。 “姐夫，坐我这里吧。” 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微笑站起。 她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装，颇为显身材。 眉眼间，跟林琳有几分相似。 正是林琳的亲妹妹，林舒。 “小舒，你干嘛？” 丈母娘瞪眼。 “给姐夫让坐啊！姐夫，你坐，坐我姐旁边。” 林舒把陈凡按在座位上。 在这个家，除了老丈人，小姨子是对自己最好的人。 陈凡一落座，林琳就皱起眉。 她满是厌恶的站起，道：“我要忙考试，得复习，你们聊吧！” 说着，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重重关上门。 众人见此，都是幸灾乐祸，看向陈凡。 不用说，这肯定是针对陈凡。 一个男人混到这种程度，真是太丢脸了。 “呦！琳琳这是要考什么试？” 有人问。 “要考二院，估计也考不上，二院多难啊。” 丈母娘故意道。 “考二院啊？那可真是厉害，我女婿就在二院工作，虽然不是医生，可待遇也特别好。” 一个中年美妇道。 “我女婿也在二院，刚实习，待遇是不错，就是工资少点，我不想让他去。” 又一个美妇人道。 “我们都是打杂的，要说二院的关系，还得说王哥！王哥跟院长关系，可是极为不错。” 一个黄豆眼道。 他跟陈凡差不多大，是一个美妇人的女婿。 “小黄别瞎说，我只是一个主治医师，跟院长不太熟的。”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推了推眼镜，颇为谦虚道。 他就是所谓的王哥。 在二院有点关系。 “主治医师也蛮厉害了，那可是二院。” “就是！刘姐，你这个女婿，还真是有出息啊。” “真让人羡慕。”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 好好一场生日宴会，成了女婿的比拼。 陈凡丈母娘心里那个气啊！ 看看人家女婿，一个个精明能干，有本事。 再看看自己的女婿？ 礼物只卖核桃露，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别说挣钱，还欠人家一屁股债。 越想越堵。 丈母娘恨不得狠狠揣陈凡一脚。 “陈兄，怎么一言不发？你可是东家？” 黄豆眼笑眯眯道。 他也本事不大，但是总喜欢找存在感，嘲讽陈凡。 “大家吃好喝好。” 陈凡举杯。 懒得搭理。 “哈哈！” 众人大笑。 黄豆眼道：“林医生要考二院，肯定能考上，陈兄，不如也来二院吧？” “他？他有行医资格吗？还想去二院？” 丈母娘当先嘲讽一句。 “这不是有王哥吗？让王哥帮帮忙，说不定呢。” 黄豆眼故意道。 王成推了推眼镜，道：“别瞎说，我可没那么大的权利。” “王哥，你就谦虚吧！” 黄豆眼道：“随便帮陈兄安排一个保安什么的，总行吧？” “保安也不好弄。” 王成笑着思索片刻，道：“收拾垃圾倒容易进去，陈兄，如何？” “不用了。” 陈凡冷冷道。 “陈兄，你可别瞧不上收拾垃圾，那也是五险一金，工资也不低。” 王成笑眯眯道。 “就是！别眼高手低” 黄豆眼冷道：“人家王哥都帮你了，你可别不知趣。” “陈凡，给王成敬酒。” 丈母娘指挥道。 陈凡闻言，皱起眉，有些不高兴。 “妈！你干嘛？” 小姨子当先怒道：“你们这群家伙，冷嘲热讽，在我们家欺负我姐夫？找死是不是？” 她早就受不了了。 “怎么能是欺负呢？你这小姑娘。” “就是！我们都是顺着你妈说的。” “小姑娘太不懂事了，我们也是为陈凡好。” “就是！你们小孩知道什么？我们都是为你们好。” 美妇人一个接一个开口。 她们都是吵架好手，三言两语，怼得林舒没话可说。 气得小姑娘都要掀桌子。 “小舒，别生气。” 陈凡笑了笑。 他这个当事人，还是比较淡定的。 叮铃铃！ 正在这时，陈凡手机响起。 电话接通，传来院长的声音。 “林先生，你在哪里？上次您走的仓促，我忘记给您推荐信。” “我在家。” “那好，我马上给您送过去，正好带您去诊治。” 院长极为着急。 “不必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就是了。” 陈凡呆着也是无趣，想直接走。 “别，千万别，我送过去，听说你岳母办寿宴，我得拜贺一下，就这样，我马上到。” 院长挂了电话。 “谁打电话？” 丈母娘冷冷问。 “院长。” 陈凡如实回答。 “什么院长？” 丈母娘皱眉问。 “二院院长。” “二院院长给你打电话干嘛？” “说是送我点东西，顺带，拜寿。” 陈凡也没隐瞒。 可，这话一说，瞬间炸开锅。 第九章 我跟陈凡是朋友。 “开什么玩笑？院长亲自来送东西？” “别闹了，胡说八道吧？” “不信，我不信，他一个赘婿，凭什么？” 美妇人们一个个都是摇头。 谁也不信。 连陈凡丈母娘也皱起眉，满是不悦，她也不信。 “你们知道什么？我姐夫厉害着呢！哼！” 林舒扬起光洁下巴，为陈凡发声。 “陈兄，你还真认识我们院长？” 王成双目微眯，质疑道。 “他认识个屁，他要认识院长，我还认识院长他爹呢。” 黄豆眼不服气。 “小黄，别乱说，万一人家陈兄，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呢？” 王成笑眯眯道。 他也觉得不太可能。 “高人算不上，只是跟李院长见过几面。” 陈凡淡淡道。 “陈兄又谦虚，只是见过几面，李院长会亲自登门？李院长什么身份？那可是德高望重。” 王成嘲笑道。 “吹牛不打草稿，不就是让你给王成敬酒吗？” “不服气，就说这种谎话？分分钟被拆穿，蠢不蠢？” 丈母娘冷冷道。 “你少说两句，谁还没个脸面？” 老丈人受不了了。 “就是！妈！你说话太难听了。” 小姨子也看不下去。 “我说话难听？他有本事别作丢人事，别吹牛啊？” 丈母娘冷冷道。 若是平常，她也不至于如此刻薄。 这次，实在是生气陈凡借高利贷，那可是十几万，很大一个窟窿。 “我没吹牛。” 陈凡道。 他倒是宠辱不惊。 “我也相信陈兄没吹牛，咱们就等等看，说不定李院长真能来呢？哈哈！” 王成言语中满是嘲笑之意。 众人一个个也都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 他们万万不信，陈凡能跟李院长有关系。 时间一点点流逝。 半个小时后，李院长仍旧没到。 “酒菜都快吃完了，李院长到底来不来？” “就是！我们看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去跳广场舞了，再这耗着干嘛？” “走了，走了，本来以为有好戏看呢。” 美妇人们一个个打着哈欠，极为不耐烦。 “走吧！走吧！咱们去玩，真是丢人。” 丈母娘冷哼。 “姐夫说来，一定会来，都给我等着。” 小姨子霸气道。 “就是！再等等，我相信陈兄，你说对不对，小黄？” 王成笑眯眯道。 “对！相信陈兄，陈兄可不是满嘴谎话的窝囊废。” 小黄也笑嘻嘻道。 他们都等着看陈凡笑话。 可，这时，陈凡手机响了。 是李院长。 “陈先生，找不到啊！这小区太乱了。” “没办法，小区老旧，我去下去接你吧。” “好！我在鑫鑫超市门口。” “好。” 陈凡挂了手机。 鑫鑫超市刚好距离楼下不远，在窗口就能看见。 “李院长来了，他找不见，我下楼迎一下。” 陈凡道。 “真假？不是要跑吧？” 黄豆眼嘲讽。 “小黄，怎么说话呢？陈兄能说谎？” 王成笑呵呵道。 众人也都跟着嘲讽。 丈母娘没好气的看了陈凡一眼，下楼也好，最好别回来，只会丢人。 陈凡懒懒打了个哈欠，也没跟这些人计较，下楼去了。 “陈兄心怀豁达啊！” 王成笑眯眯站起身。 他拿了杯冰可乐，站在窗前，刚好看到陈凡下楼，走到鑫鑫超市门口。 “我看你怎么玩。” 王成眼角闪过一抹幸灾乐祸的光芒。 他早就瞧陈凡不顺眼了。 凭什么一个窝囊废，可以娶林医生这么漂亮的极品女神？ 自己一个大本毕业，主治医师，就不行？ 想想就气人！ 这次，一定让陈凡狠狠出丑。 可，他抬眼一看，他突然愣住。 鑫鑫超市门口，陈凡好像在跟李院长攀谈？ 李院长穿着白衬衫，手提礼物，似乎跟陈凡极为熟络。 王成吓得揉了揉眼，真是李院长吗？ 肚大如怀孕，头顶放光芒，可不就是秃顶大肚腩的李院长吗？ 王成二话不说，冰可乐也不喝了，脱鞋都不换，就往下跑。 众人目瞪口呆，这是干嘛？ 王成一下楼，李院长二人正准备上车，好像不上楼了。 “李院长，李院长。” 王成忙喊，生怕人家开车走了。 “你谁？” 李院长摇下玻璃，满脸不耐烦。 他可是着急的很。 “我是二院骨科的一位主治医师啊！您不记得我了？” 王成忙介绍。 “不记得。” 李院长直接就摇玻璃，这种小喽啰，他不想搭理，今天有着急大事。 连陈凡丈母娘都不拜会了，何况一个医生？ 他可是已经买好礼物了。 “我是…我是陈凡的好朋友。” 王成着急道。 他看陈凡坐在副驾驶，忙道。 “你是陈先生朋友？” 李院长看向陈凡。 陈凡正刷着手机，闻言，缓缓抬眸，看向王成。 王成顿时露出尴尬笑容，额头也满是汗珠。 要是陈凡不承认，自己可就丢人了。 “朋友吗？” 陈凡道：“算是吧！” “什么朋友？” 李院长直言不讳，道：“要不要帮忙提拔一下？” 闻言，王成激动的满脸涨红，死死抓着车玻璃。 没想到陈凡竟然关系这么硬？ 一句朋友，可以让李院长出言提拔？ “他丈母娘跟我丈母娘一起跳广场舞的。” 陈凡说了一句，又去刷手机了。 “哦！是这样。” 李院长登时面色变冷。 王成也是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泼下。 自己真是蠢货！ 怎么跟着小黄个傻货嘲讽人家？早知道人家关系这么硬，早该巴结了。 “小王，没什么事，先回去吧！” 李院长摇起玻璃。 一脚油门，车缓缓启动。 王成呆呆站在原地，安静呼吸着汽车尾气。 突然，他好像想到什么，穿着拖鞋狂奔，追上汽车。 阳光很毒，他满头大汗，像个运动健将。 “小王，你这是干嘛？” 李院长减缓车速，一脸不耐烦的摇下玻璃。 “李院长，我看您提着礼物，来看望陈…陈先生的岳母，怎么不上去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王成抹着汗珠。 “小王，这跟你有关系吗？” 李院长不高兴道。 “我是想说，礼物或者别的东西，您着急有事，上不去，我可以帮您捎一份。” 王成笑呵呵道。 “你…哈哈，你这家伙。” 李院长被气笑了，道：“年轻人，好好干活，别想歪地斜地。” 说着，又要关窗户。 可，突然陈凡道：“等等，我好像有件事。” “陈先生您说？” 王成马上跑到副驾驶窗户前。 “李院长刚才给了我封推荐信，你正好送回去吧。” 陈凡道。 这是给林琳的推荐信，凭借推荐信，可以成为二院正式员工。 本来，他想自己拿回去呢。 “好！保证完成任务。” 王成胸膛一挺，恨不得敬礼。 陈凡二人相识苦笑，这家伙，蠢萌蠢萌。 汽车缓缓开动。 王成捏着推荐信，一脸兴奋。 看来人家陈凡是不生自己气了。 汽车开出数百米，突然又停下。 李院长伸出头来，冲王成招招手。 王成见此大喜，踩着拖鞋，狂奔上去。 倒霉的很，拖鞋质量太坏，一跑，全扯烂了。 可怜王大主治医师，光着脚丫子在柏油马路上狂奔。 正是大中午，酷热难当，马路上更是烫的要命。 “怎么了？李院长？” 王成上气不接下气。 “刚才忘了，你正好回去，把礼物提上去，替我问个好。” 李院长笑道：“在后备箱。” 嘭！ 后备箱随之打开。 王成忙去提礼物。 “好了，李院长，您走吧！” 关上后备箱，招呼了一声。 李院长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王成提着礼物，咧嘴傻笑，浑然不顾自己脚上已经烫满血泡。 这次，可算巴结上李院长了。 王成喜滋滋的上楼。 可，丈母娘们早去唱歌去了，空无一人。 只有林琳在阳台上看书。 王成放下礼物，把推荐信给了林琳。 “姐夫真厉害，我就知道肯定不撒谎。” 林舒从浴室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拿起推荐信。 “哼！也不是他的本事。” 林琳冷哼。 她以为是何家俊的原因，李院长才会结交陈凡。 不然，凭陈凡一个窝囊废，凭什么？ “大人物病情加重了。” 李院长着急道，“咱们得抓紧啊！” 第十章 崔神医 “大人物病情加重了。” 李院长着急道：“咱们得赶紧去。” 陈凡点头，表情凝重。 救人要紧。 李院长开车，带陈凡前往目的地。 路上，李院长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不过，他支支吾吾，又有些不好意思。 “李院长，有什么事，直说吧。” 陈凡道。 “咳咳。” 李院长尴尬道：“一会儿，可能会不太友好，当然，主要是对我，陈先生要是受什么牵连，我先道歉。” “那边都是大人物，嘲弄几句，或者骂几句，也正常，忍忍就过去了。” “是吧？” 闻言，陈凡不语。 他隐隐觉得，好像并不是看病那么简单。 目的地，是一处山顶别墅。 整座山丘都被削平，建起一座雄伟别墅。 背靠山岳，门前流水。 风水极佳。 风水学称之为：虎踞龙盘！ 能住这种别墅的人，可不仅仅是有钱那么简单。 李院长带着陈凡上山，一路上，极为局促不安。 看起来，特别紧张。 别墅前，停满黑色轿车。 倒也不是什么特别高档的车，都是奥迪、帕萨特什么的。 不过，牌照一个比一个牛逼。 连号和顺子号都不算什么，军牌和官方牌照，数不胜数。 毫不夸张的说，每辆车的主人都是封疆大吏，镇守一方。 “呦！七爷！您来了？” 一个黑衣保镖笑呵呵打招呼。 门外，有数十名黑衣保镖，胸前都鼓囊囊的，显然带着家伙。 这些人，貌似都认识李院长，笑呵呵道：“七爷，您能来，真是蓬荜生辉！” “大家好！大家好！” 李院长点头哈腰，抽出一盒中华，散给保镖们。 不过，保镖们似乎并不领情，有人甚至都不接，觉得中华烟太次。 李院长似乎习以为常，还笑眯眯的给保镖们点烟。 见此，陈凡不由皱眉。 李院长，怎么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还要巴结保镖？ 那，这些保镖的主人，得多牛？ “陈先生见笑，咱们进去吧。” 李院长笑道。 陈凡点头，跟着他进了别墅。 李院长似乎并不常来别墅，七拐八拐才到了目的地，一座内宅。 内宅门前，围满了人。 都是一些年轻人，男男女女。 他们一个个都是穿着奢侈品，腰间都挂着超级豪车的车钥匙。 一看就不是一般富二代。 “七叔，谁让你来的？” 一个年轻人冷哼道。 嘴上叫着七叔，可，却毫无敬意。 男男女女们看着李院长，也是一声嗤笑，满脸嘲讽。 “我听说老爷子病重，就带了一个神医，过来给老爷子看看。” 李院长底气极为不足。 “你看个屁！还神医，你一个废物点心，垃圾院长，能找来什么神医？” 年轻人张嘴就骂道：“我爸，还有五位伯伯都找来了顶尖神医，用得着你个废物治？” “哦！那太好了，我进去看看行吧？” 李院长低声下气道。 “你看个屁，滚！” 年轻人直接挥手打发，完全不给李院长面子。 陈凡也不由心惊。 李院长已经算很有成就了，可在这个家族，却连一个小辈都不如？ 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庞大世家？ “小勇，怎么跟你七叔说话呢？” 一个中年人走出来。 “大伯。这废物说要给爷爷看病，不是找骂吗？” 李勇有恃无恐道。 “放肆！他是叔，再废物也是你长辈，你有什么资格骂？” 中年人冷哼道：“滚一边去。” “是！” 李勇低头，不敢再说一句。 中年人转而对李院长道：“进来吧！” “好！” 李院长高兴得忙跑过去，请示道：“这位陈神医本事不小，大哥，也让他进去吧。” “嗯！” 中年人有些不耐烦，道：“不过，你六哥找来了济世堂的崔神医，已经把老爷子的情况稳定住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 李院长笑呵呵道。 济世堂，好像是全国都有名的老字号，历史悠久。 也确实有极深底蕴。 陈凡跟着李院长进了内宅。 内宅内，六个中年人围坐。 他们都穿着黑色西装，面色颇为严肃。 中央，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有些虚弱的坐着。 老者年纪很大，可却精神不错，并不像有什么大病。 而且，老者似乎是一名军人，眉宇间，都有杀伐之气溢出。 “我身子没什么大碍，都活了这么多年，也该死了。” “其实我过草地，上雪山的时候就死了，要不是战友从死人堆里把我刨出来，那又今天？” “你们都是封疆大吏，主政一方，不可擅离。” “都回去吧！” “记住，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 老者话糙理不糙。 众人都是点头。 “老爷子，您气虚体弱，还是不要多说话了。” 一个年轻人笑道。 他手拿针囊，应该就是济世堂的神医。 “崔神医，谢谢您，我这条老命，算是您给的。” 老者笑道。 “老爷子客气了。” 崔宇笑道：“老爷子为国为民，戎马一生，我为老爷子看病，乃是荣幸。” “说那些干嘛？都是陈年旧事了。” 老者挥挥手，道：“给崔神医拿钱，其他来的医生，也都给点钱，谁都不容易。” “是！” 一个老仆人端上不少现金。 老爷子心思缜密，为六个医生，都准备了钱。 因为陈凡来的突然，自然没钱。 老仆人见是李院长手下，不由笑道：“李院长，您也来凑热闹？不过不好意思，没钱了。” “没事，没事。” 李院长笑呵呵道。 陈凡郁闷不已。 李院长这地位也太低了吧？ 被哥哥弟弟，甚至侄子欺负也就算了。 堂堂一个大院长，连老仆人都欺负？ “老七，你也找来一个神医？要给老爷子看病？” “老七是大院长，肯定认识的医生多，说不定，能给老爷子的病除根。” “六弟找来的崔神医早已经诊治好了，不用多此一举。” “是啊！你们就别嘲弄七弟了，都是有身份的人，别像菜市场的大妈一样。” “就是！七弟也没什么本事，何必呢？” 众人闻言，都是哈哈大笑。 陈凡三观有点被颠覆。 李院长可是堂堂院长，竟然没什么本事？ 这群人，得有多大权柄？ “老七，好好经营你的医院，我没事，你先走吧” 老爷子挥挥手。 他似乎也不太喜欢李院长。 “是！” 李院长忙点头，转身欲走。 可，转念一想，有些不对，道：“这位陈神医，手段不错，不如，让他给您看看？反正都来了，总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 “老七，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李勇大伯冷冷道。 在这种家族，必须言听计从，忤逆老爷子，是最大罪过。 而且，向李院长这种向来没有地位的，更是罪加一等。 可，他却极为坚持，道：“我相信陈医生的医术。” “你相信陈医生，就是在质疑崔医生了？” 李勇老爹站出来，冷道：“你可知崔医生刚才如何神乎其技？” 是他找来崔医生，自然要维护。 “崔医生刚才，舌战群儒，把其他几个神医驳斥到哑口无言，心服口服。” “你敢质疑？” “不是敢不敢质疑，我只是觉得陈神医不错，求同存异嘛！” 李院长淡淡道。 他看似软弱，可却有着一份坚韧和坚持，丝毫不让步。 “放肆！” 李勇老爹大怒，道：“滚出去！” “李书记，不用动怒，李院长说的不错，求同存异，就让人家把把脉吧。” 崔医生笑眯眯道。 他还是极为自信的。 众人见此，也不好说什么。 “既然老爷子已经好了，就不用多此一举了吧？” 陈凡拒绝。 他是不想纠缠到这群人的争斗中。 既然病好了，就直接抽身。 可，姓崔的医生面色微寒，命令道：“我让把脉。” 第十一章 破刀邪！ 崔神医，目光冷冽，满是敌意。 陈凡微微皱眉。 这家伙有病吧？自己好像没惹到他吧？ “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阿猫阿狗，都妄称神医。” “济世堂，乃中医中统，对这种行为，要严厉打击。” “我崔威，义不容辞。” “这位什么陈神医，你来把脉，我看看你配不配中医这个名头。” “是不是像其他人一样，道貌岸然，是个西贝货。” 崔威冷冷道。 周围几个医生，都低下头。 或摇头叹息，或是怒气冲冲。 不过，谁都不敢说话。 因为，他们医术确实技不如人。 “呵呵。” 陈凡冷笑道：“我也算不得什么神医，只是喜欢看些闲书，懂点左道旁门而已。” “原来不是神医啊。” 崔威冷笑，以为陈凡怂了。 “虽然不是神医，可，能为老爷子切脉，也是晚辈荣幸。” 陈凡上前一步，为老爷子切脉。 老爷子乃是元勋。 能为其切脉诊治，确实是一份荣幸。 “滑脉！” “脉相如玉珠落盘，杂乱，急促。” “老爷子，气虚体弱，衰老之症。” 陈凡闭眼切脉，淡淡道。 闻言，众人都是点头。 这话，跟刚才医生切脉结果一致。 “你若只看到这一点，可配不上神医二字。” 崔威冷冷道。 陈凡不理，只是继续切脉，道：“体弱，则风寒入体。老爷子年轻时，受过大苦大难，有暗伤，老了，腿脚寒气入，有类风湿的症状，极为痛苦。” “是啊！我确实有此病症，最为困扰。” 老爷子不由敲了敲膝盖，道：“看了好多医生都没用。” “不瞒小神医说，刚才双腿风湿疼痛，死去活来，差点没断气。 “若不是崔神医以针灸之法，解除痛苦，我这条老命，也就没了。” “以针灸之法，能解除老爷子之痛，确实手段不错。” 陈凡微微点头。 这位崔神医，并非泛泛之辈。 济世堂出来的医生，确实有些手段。 “想必崔医生，一定为老爷子开了玉屏风、玄阴子等驱寒之药。” 陈凡猜测道：“应该是叶天士伤寒论的方子。” “小神医厉害。” 老爷子伸出大拇指，道：“确实是这些药材。” “嗯！这药材没错，方子也是好方子。” 陈凡道；“只怕，难除老爷子病根。” “为何这么说？” 老爷子一惊。 “这方子，治标难治本。” 陈凡断言。 “好大口气。” 崔威不由冷笑道：“我的方子不行，那你开一个治标又治本的。” “要治老爷子的病，根本不用方子，更不用草药。” 陈凡笑道。 他看老爷子面色，已经是知晓老爷子病症之所在。 “呵呵！难不成，你想用针灸，按摩之法？” 崔威摇头冷笑。 “针灸和按摩，更是治标不治本。” 陈凡答。 “那你就说一个治标又治本的。” 崔威怒道。 “老爷子，可否让小子，逛一逛您的起居室？” 陈凡转而问道。 “好说，卧室书房，两点一线，你看吧！” 老爷子极好说话，没什么架子。 “放肆，老爷子什么身份，你一个平头百姓，配参观？” 李勇老爹厉声道。 崔威是他请来，他肯定敌视陈凡。 “老五，你叫唤什么？我只是退休老头，有什么身份？” 老爷子极为不高兴道：“摆什么谱？” “是！老五知错！” 李勇老爹低头，咬牙切齿。 陈凡看向李院长，道：“李院长，走吧！陪我逛一逛。” “行！” 李院长带路。 他虽然对内宅不熟，可老爷子的起居室，还是清楚的。 俩人先看卧室，颇为简谱。 并没有什么装饰。 现在条件好了，可老爷子依旧保持着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 之后，是书房。 书房正中，摆着一把军刀。 好像是战利品。 刀刃正冲老爷子的起居室。 陈凡盯着军刀。 看来，一切症结都在这把煞气浓重的刀上。 所谓，睡在刀刃上！ 就是说老爷子的风水格局。 怪不得老爷子身体硬朗，却疾病缠身。 一开始，陈凡就怀疑是风水和邪祟闹事，并非简单的身体原因。 “李院长，崔威既然都看好老爷子的病了，你为何坚持让我切脉？” 陈凡突然问。 李院长一愣。 陈凡面带笑意的看着他。 旋即。 李院长也笑了。 “我在赌。” “赌你一定比狗屁崔威强。” “哥哥们都瞧不起我。” “我自己也没什么本事。” “这次能抱上陈先生大腿，我自然要狠狠赌一把！” “在哥哥们面前翻身！” 李院长冷哼。 怪不得他一定坚持。 他是要把哥哥们都比下去。 陈凡摇摇头。 在这种家族，哪里有亲情？ 人家都说王者无亲，帝王家没什么亲情。 现在看来，这种权柄世家，也没有。 “走吧！问题在这把刀上。” 陈凡拿起刀。 回到大堂内。 “老爷子，这把刀煞气太重，杀人太多，又指着您的起居室。” “于风水之说，是大凶。” “宛若睡在刀刃之上，所以，您才老是疾病缠身。” 陈凡解释。 “狗屁不通！” 李勇老爹大骂道：“老爷子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信你的牛鬼蛇神？来人，给老子拖出去。” “呵呵！我还以为什么真本事，现在看来，装神弄鬼而已。” 崔威冷笑。 “等等。” 老爷子抬手，道：“我确实不信鬼神之说，你最好说清楚。” “不是鬼神，是风水之说。” 陈凡解释道：“风水，是老祖宗几千年来总结的经验，虽然有很多是错的，可，终究有几分道理。” “接着说。” 老爷子微微点头。 这话，他认同。 “这刀，想必跟了老爷子很多年，煞气实在太重。” “就算这座山顶别墅，虎踞龙盘，风水极佳，也是枉然。” “压不住这把刀啊！” 陈凡叹道。 这把军刀，老爷子不知砍死过多少人，煞气实在太重。 “这刀，是老首长临死时送我的，那时候我还是个小毛头。” “老首长用了一辈子，杀人无数；我也用了一辈子，砍了不少人。 “这刀，确实煞气太重。” 老爷子摸着刀，一脸怀念之色。 仿佛，在回忆往日峥嵘。 “小神医，若是这把刀的原因，就不必麻烦了。” 老爷子不舍得损害刀。 这把刀，是他荣耀记忆的最后一个物证。 “爹！若是这把刀，咱砸了扔了就是，怎么能不麻烦呢！” 老大喊道。 “放屁！” 老爷子怒道：“谁敢动老子的刀，老子要他狗命！” “爹！不毁这刀，就要了您的命了！” 老大急道。 “这把刀，要我的命，我也乐意。” 老爷子根本不怕死，反而道：“命数使然。” 见此，陈凡不由笑道：“这么好的刀，毁了多可惜？老爷子，借刀一用。” “小神医难不成有别的办法？” 老爷子一喜，忙把刀递上。 陈凡也不答话。 反而让李院长找来些艾草。 艾草是中药的一种，老爷子驱除腿寒经常用。 有很多。 陈凡用滚烫热水，浸泡艾草。 之后，一点点擦拭刀身。 这把刀，确实有着厚重感。 为国为民，驱除倭寇，还我中华！ 对于此，陈凡还是满心敬佩的。 “好了！” 陈凡擦拭完。 军刀之上的煞气，驱除干净。 原本压抑昏暗的色调，也明亮不少。 甚至，整个大堂都不像以前那么压抑，难受。 艾草，驱邪避凶。 人家过节时，还经常挂在门口。 道理一样。 “小神医果然厉害。” 老爷子兴奋的抚摸刀身，道：“这刀透亮不少啊！哈哈！” “刀邪一破，想必老爷子身体会慢慢恢复，多运动运动，百病不生。” 陈凡笑道。 “你还真别说，我这腿脚通畅不少。” 老爷子笑道：“陈先生，不愧是神医。” “都是老爷子身体底子好。” 陈凡客套几句。 “哈哈！小神医真会说话。” 老爷子颇为高兴道：“对了，老七这次事办的靠谱！不错。” 闻言，李院长喜得嘴都裂开。 老爷子可是很少夸他的。 “行了，你们年轻人聊吧！我去转悠转悠。” 老爷子缓缓站起身，出了大堂。 第十二章 观音宝相图 大堂之内，只剩下陈凡等人。 李院长得理不饶人，冷冷看向崔威。 “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阿猫阿狗，都妄称神医。” “济世堂，乃中医中统，对这种行为，要严厉打击。” “崔威崔神医，你可是义不容辞。” “你…” 崔威脸色铁青。 这话原路送回。 也是让他吃瘪不已。 比吞苍蝇还难受。 “崔神医的医道，还是极强的。” 陈凡打了个圆场。 他只是不懂风水玄学，才栽了跟头。 “哼！陈神医可真会说漂亮话！” 崔威冷哼一声，拂袖而起。 “只是说实话而已。” 陈凡淡淡道。 这家伙，脾气真大。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陈神医，您也不必嚣张。” 崔威冷笑道：“迟早栽跟头。” “谢谢崔神医提醒。” 陈凡拱拱手。 “告辞！” 崔威转身走了。 “六哥，你找来这个神医，本事不大，脾气却不小啊。” 李院长冷哼。 他现在嚣张了。 有陈凡在，自然不惧。 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模样。 “哼！老七，你牛！哥哥我惹不起。” 李勇老爹冷哼一声，甩手走了。 “老七啊！你这家伙，过分了呵！” 老大呵斥一句 “大哥，我都憋屈多少年了？嚣张一下怎么了？” 李院长理直气壮。 “是你自己的本事吗？还不是人家陈先生？” 老大白了一眼。 倒也没什么斥责之意，反而有几分宠溺。 作为大哥，他自然最宠最小的弟弟。 “陈先生您好，我是李梁栋，老二。” 一个中年人递上名片。 “陈先生，我是老三。” 又有一个人中年人递上名片。 “我是老四…” 兄弟几个，全都递上名片。 陈凡受宠若惊，双手接过一个又一个名片。 这些人的名片，头衔一个比一个多，一个比一个狠。 都是真正大佬。 “陈先生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打我电话，告辞。” 兄弟几个寒暄几句，都走了。 只留下老大和李院长。 “我这些兄弟都忙，陈先生别介意。” 老大李建国笑道。 “理解，理解！” 陈凡点头。 都是大佬，自然是忙。 “陈先生，这有张卡，里面有些钱，好像是八位数。” 李建国递上一张建行卡，道：“您收下吧！” “八位数？” 陈凡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钱太多了，不能收，真不能收。” “这是您应得的。” 李建国笑道，“还不是不要推辞了。” “是啊！你不要钱，不要报酬，我大哥会多心的。” 李院长劝道。 这个确实。 像他们这种大家族，能用钱解决，绝不欠人情。 要是陈凡不收钱，人家还以为他有别的意图，想要更大人情呢。 “钱真不用收了，要不然，您也跟其他人一样，给我张名片就行。” 陈凡笑道。 “陈先生，你要我大哥的名片？野心不小。” 李院长笑道：“我大哥的名片，可不是谁都能拿到的。” “瞎说什么呢！一张名片而已。” 李建国掏出名片，双手递上。 陈凡忙恭敬接过。 李建国的名片，白卡一张，也没有任何头衔。 只有一串号码，和李建国三个字。 而且，李建国三个字，是正楷手写，极为工整。 “陈先生要是有什么事，拿我这张名片，可能有点用。” 李建国道。 “陈先生，快收起来吧！这可是个宝贝。” 李院长笑呵呵道。 “那我就收下了！” 陈凡也笑道。 这也算皆大欢喜。 看个病，收老爷子几千万，这种事，他真不好意思。 老爷子是功勋人物，能帮其诊治，乃是荣幸。 叮铃铃。 陈凡电话响起。 他随手接通。 传来老丈人的声音。 “小凡，忙完没？咱俩聊聊。” “行，您在哪里？” “我在诊所呢。” “好！我马上到。” 陈凡挂了电话，跟李院长说了一声。 李院长作司机，把他送去诊所。 李建国看着陈凡背景，对身后老仆人道：“让二弟他们备些礼物，给人家送去。” “大少爷，有必要吗？想必七爷会给他好处的。” 老仆撇撇嘴。 “你知道什么？鼠目寸光！” 李建国冷道：“照办就是。” “是！” 老仆人不敢忤逆，马上通知。 …… 到了诊所。 老丈人正在抽烟。 一根接一根。 乌烟瘴气。 烟灰盒里都是烟屁股。 “爸！少抽点烟。” 陈凡替老丈人掐灭烟。 “小凡啊！坐。” 老丈人叹气道。 陈凡皱眉，不知老丈人什么意思。 “小凡，这张卡里，有二十万，应该足够还你的高利贷了吧？” 老丈人拿出一张建行卡。 “不用，钱我会还的。” 陈凡拒绝。 十几万高利贷真不算什么。 他早就想好怎么还了。 只不过，还没到时候而已。 “拿着！” 老丈人硬塞给陈凡，道：“咱们是一家人，得共同面对。” “我真不能收。” 陈凡苦着脸。 “那你就是有外心，不把我这个老头子当家人。” 老丈人扳着脸。 “好吧！” 陈凡无奈，道：“钱，我收下。” “这就对了。” 老丈人乐开火。 陈凡心中则不由一暖。 老丈人虽然是开诊所，有点积蓄，可钱都丈母娘管着。 这二十万，估计是老丈人这么多年积攒下的零花钱。 “小凡，你们年轻人懂得多，看看我收得这幅字咋样？” 老丈人拿出一副小字。 字轴极为精细，字写的也不错。 印章也中规中矩，似乎是名人字画。 老丈人年纪大，就爱这种小玩意。 “这可是名家手笔，明代一位特别有名的字画家！我花了好几万买的。” 老丈人压低声音，道：“背着你妈偷着买的，你可别出卖我！” “不能！咱俩一条战线。” 陈凡笑着拿起画。 他一摸纸张，就知道坏了。 这根本就是现代纸张。 现代造纸术，跟明清一代，差异极大。 一摸就能摸出来。 古人不可能在现代纸张上写字。 所以，这字写的再好，也是假的。 可，老丈人兴高采烈，眉飞色舞，他总不能扫兴。 只能假意道：“字是不错，有大家风范。” “那是自然。” 老丈人笑呵呵道。 “爸，这字画，谁卖给你的？” 陈凡话锋一转，问道。 “我一个本家哥哥。” 老丈人道：“仅次亲哥那种，他爸跟我爸，是亲兄弟。” 闻此，陈凡心道坏了。 要是买的陌生人的，或者什么店里的，还是去讨要一番，找个说法。 要是本家哥哥，可就彻底完了。 老丈人的本家，都是有权有势的富豪。 向来瞧不起老丈人。 这要是去闹，估计整个本家都要咬老丈人。 不过，这口气，实在难咽。 对方也太坏了。 自己家亲戚也坑？ 左右无计，陈凡合计正好用老丈人的钱，买个字画。 捡漏什么的不敢说。 凭自己眼光和记忆，应该能买一个货真价实的。 也算对老丈人一个交代。 自己总不能花人家二十万吧？ 跟老丈人聊了一会儿，陈凡就告辞去了古玩街。 逛了好一阵，终于找到一副还算不错的字画。 是一副观音宝相图。 有手抄的金刚经。 “老板，这画多少钱？” 陈凡问。 “这幅画是天潢贵胄，晚清皇族溥儒的作品，货真价实，十八万。” 老板回答道。 “十八万，有点贵了。” 陈凡笑道。 这画，是真迹。 不过，也有猫腻。 所以，可以砍价。 “穷逼，就不要买嘛！十八万，我要了。” 一个老者冷笑走来。 极为不礼貌的夺走陈凡手中画作。 “咱们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陈凡冷道。 “什么狗屁先来后到，价高者得。” 老者伸出两根手指，道：“老子出二十万，买得起吗？” “爸，等等。”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阻止。 他耳语几句。 老者突然脸色一变，极为难看。 第十三章 天潢贵胄！ “这画…” 老者假意道：“君子有成人之美，小兄弟，这画，还是你拿去吧！” “爸！这画，本来就是人家小兄弟先看到的，先来后到，让人家买吧！” 眼镜男笑呵呵道。 俩人一唱一合，演技尴尬。 陈凡哼笑。 也不想多搭理他们。 “小兄弟，多有得罪，这画，跟你有缘，咱们再会！” 眼镜男客套一句，跟着老者一起走了。 “算了，我也不要了。” 陈凡假意要走。 掌柜顿时急眼了。 “兄弟，你怎么也不买了？” “你们看人家都不买了吗？肯定看出什么东西来了。” 陈凡摇头，道：“我又不傻？” “别，别走。” 掌柜拉住陈凡，道：“便宜点给你还不行？” “便宜？能便宜多少？” 陈凡道：“算了，人家都不要，肯定是看出是假货，我也不要了。” “真货！这东西跟小兄弟有缘。” 掌柜道：“八折怎么样？” “五折！” 陈凡伸出五根手指。 “小兄弟，你这也太黑了。” 掌柜苦着脸，道：“这价格，我收都收不了。” “那算了。” 陈凡转身要走。 “别。” 掌柜叹口气道：“兄弟，你真会砍价，以后多介绍点客户给我呵。” “行！好说。” 陈凡付了钱，打包走人。 掌柜嘿嘿坏笑。 这画，自己几千块收来。 转手卖几万块！ 陈凡拿了画，去找老丈人。 老丈人一看给自己买了字画，喜不自胜。 “这画不错。” 老丈人点头，道：“溥儒王爷极擅山水画，这种人物肖像存世极少，价值不菲啊！” 物依稀为贵！ “只是，真假难辨。” 老丈人摸着纸张，道：“这纸张有些薄，墨迹也淡些，不会是假的吧？” “放心，真迹。” 陈凡自信道。 关于古玩字画的记忆，极为丰富。 他可以肯定，这是一副真迹。 “你也不能这么草率决定。” 老丈人慎重道：“正好今天周末，我让藏友们来看看，鉴别一番。” “没这个必要吧？” 陈凡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兴趣。 “有必要，我的几个藏友，可都挺厉害，还有一位是鉴宝大师，专攻字画。” 老丈人掏出手机，道：“还上过电视呢！” 说着，他就给几位藏友打电话，约了时间。 正好大家都有空。 老丈人就让陈凡备茶，准备招待。 “我三哥有个儿子，也懂字画，让他也来看看。” 老丈人突然想到。 闻言，陈凡皱眉。 老丈人这位三哥，可是挺混蛋的，连自家兄弟都坑害。 没一会儿功夫。 老丈人的藏友都到了。 都是一群有些闲钱的老头，专业谈不上，不过眼光都有点。 他们提出了和老丈人一样的质疑。 纸太薄。 墨太淡。 晚晴的造纸工艺已经极为成熟发达。 宣纸已经制作的特别厚。 像溥儒这种级别的画家，肯定是用最顶级的宣纸。 可，这幅画的纸，显然太薄了。 “单凭这一点，还是难以断定真伪，咱们还是等鲍老来！” “对！鲍老是书画大家，一锤定音。” “对，等鲍老。” 众人意见一致。 鲍老，还是极为权威的。 大家都服气。 “我的好弟弟，你又买了什么字画？怕不是又要打眼？你又不富裕，脑袋又不清楚，玩什么古玩字画？” 一个老者笑呵呵走来。 还带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 陈凡抬眼一看，不由乐了。 这俩人，不是古玩街抢字画的两个奇葩父子吗？ 他俩是老丈人的亲戚？ “小凡，我跟你介绍一下。” 老丈人道：“这是你三伯，这是三伯家儿子，林远，你叫二哥就行。” “三伯好，二哥好。” 陈凡笑眯眯道。 “呦！是你啊！” 三伯林正源乐了。 “有缘，有缘。” 林远也笑了。 “确实有缘。” 陈凡也笑。 三人笑作一团，看起来其乐融融。 “你们认识？” 老丈人一头雾水。 “认识。” 林正源笑着解释道：“太认识了。” “怎么回事？” 老丈人脸色一白，道：“我这女婿没冲撞您吧？三哥？” “谈不上。” 林正源道：“在古玩街碰上来，有副字画，我俩都喜欢。不过我穷，买不起，就让给你女婿了。” “爸！也不能这么说，主要人家跟画有缘分嘛！” 林远笑呵呵道。 “对！小远说的对，人家跟画有缘，有缘。” 林正源哈哈大笑。 其中，不免嘲讽之意。 因为，他们觉得这是一副假画。 “兄弟，花多少钱买的？” 林远问陈凡。 “不贵。” 陈凡笑眯眯道：“十几二十万吧！” “有钱！” 林远伸出大拇指，道：“叔，你女婿真有钱，阔气。” “兄弟，你有福气啊！哈哈！” 林正源也跟着道。 闻言，老丈人还以为是在夸他，不由高兴道：“哪有，这小子没啥本事的，不过心诚，人不错。” “小远，你帮叔看看，这字画真假？你可是专家，考古学专业的高材生。” 说着，摊开画卷。 “叔，我也是半吊子，不算专家。” 林远故意推辞。 眼中嘲讽之色更浓。 “你毕竟是科班出身，比我们土老帽强。” 老丈人央求道。 “行，那我就掌掌眼。” 林远上去一步。 “等等。” 林正源道：“小远，忘记行里规矩了？掌眼，可是要收费的。” “也对。” 林远后退一步，道：“不过，毕竟是亲戚啊。” “确实，那就收一半？” 林正源笑道：“老弟，收两千块，不过分吧？” “这…” 老丈人面色难看。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吧？ “这什么这？收你点钱怎么了？规矩不能破，知道吗？” 林正源厉声道：“只收一半，已经算仁慈了。” “好！好！” 老丈人吓得一抖。 他明显有点害怕这位哥哥。 抬手就要掏钱。 可，陈凡却冷冷道：“不用一半，这事，要守规矩，给四千。” “也行！还是你小子懂事。” 林正源笑呵呵道。 陈凡冷哼道：“那就赶紧验吧！看看真伪。” 闻言，林远站着不动，有些不高兴。 “怎么个意思？让我先给钱？字画都买了，差你几千块钱？” “三伯，二哥，有点瞧不起人吧？” 这话，已经是极为不客气了。 “瞧你说的，都是亲戚。你二哥也不是在乎钱的人？主要是规矩。” 林正源脸色难看，道：“小远，还不赶紧给你叔掌眼？” “行。” 林远漫不经心的拿起画，只看了一眼，道：“假的。” “啊？” 老丈人吓得脸色惨白，道：“怎么是假的？” “肯定是假的。” 林远直接把画扔地上。 老丈人失魂落魄，一屁股坐在地上。 “二哥，假的，你得说出哪里假啊！” 陈凡扶起老丈人。 自己这个老丈人，心理素质也是有点差。 “就是啊！总得说出点什么。” “你张口就说是假的？不能服众吧？” “年轻人，你这样容易打眼。” 其他藏友们，都有些不高兴。 本来是亲戚，还要收钱，就这事，大家都觉得这对父子过分。 “大家也不用吵。” 林远掏出手机，道：“这幅观音宝相图，在英国拍出了五百万人民币的天价，而且，在香港，也流通着一副观音宝相图，同样是溥儒作品。” “世面上，最近有很多溥儒的作品，尤其以这幅宝相图居多。” “事情很明显，有一个团伙，在仿制这幅画。” “说实在的，就算没有仿制。” “单凭英国拍卖那副宝相图，就可以断定，这是一副赝品。” 林云冷笑解释。 他正是因为此，才劝自己的老爹，不要买这幅画的。 “这么说，你根本没仔细看这幅画？” 陈凡笑眯眯的站出来。 这家伙，只知其一，不懂其二。 乱说一气，胡乱瞎猜。 第十四章 都是真的！ “你脑子没事吧？” 林远冷笑道：“人家真迹都拍卖了，还用看这种东西？” “万一，香港和英国拍卖的观音宝相图都是真的呢？” 陈凡道。 “兄弟！你要是不懂字画，就别乱讲，让人家笑话。” 林远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道：“咱们是亲戚，我才跟你说这种话，外人谁搭理你，都看你笑话呢。” “哦！谢谢二哥教导。” 陈凡冷笑，道：“我记住了。” “乖！” 林远笑了笑。 “又打眼了吧！” 林正源幸灾乐祸道：“我就说，你别搞古玩字画，本身也没几个钱，有没什么眼力，钱迟早坑完。” “爸，林伯伯说的对，你多听听。” 陈凡笑呵呵道。 老丈人抓着头，一脸沮丧，简直是生无可恋。 哪里能听出其中的嘲讽意味。 “对了，林伯卖给我爸一副字。” 陈凡拿出字帖，道；“二哥，你给瞧瞧，是不是真迹？这东西，是林伯的，不用收掌眼的钱吧？” “不用，不用。” 林远眼神闪躲，道：“这字，是真迹！” “我怎么会卖给弟弟假的呢？” 林正源冷道：“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言语中，极为不满。 “这是真的？不可能吧？” 一个藏友质疑道。 “假的吧？纸张明显是假的啊？” 另外一个藏友也质疑。 “我也觉得不是真的。” 藏友们都纷纷质疑。 没办法，这幅字帖，实在太假了。 “你们懂什么？” 林正源急道：“我儿子是专家，是书画协会高级会员，他说真的，就是真的。” “诸位，我们可是亲戚，不可能坑自家亲戚吧？” 林远摊摊手。 “大家别急，我相信林二哥不会坑害自己的亲戚。” 陈凡笑道：“不过，既然大家意见不太统一，咱们就等鲍老来。鲍老，毕竟是书画权威嘛！” “对！鲍老专业，咱们等鲍老。” “就是！等鲍老。” 众人纷纷道。 鲍老，他们还是极为信任的。 “三伯，二哥，我相信你们不会骗人，更不会骗自己的亲戚。” “那种狼心狗肺的畜生干的事，咱们林家人肯定干不出来。” “你也别在意，等鲍老，不是怀疑，而堵住悠悠众口。” 陈凡笑眯眯道。 林家父子二人尴尬而笑。 “告罪，告罪，路上堵车。” 鲍老笑着拱手。 说曹操，曹操到。 鲍老一身红色唐装，留着山羊胡，眉眼带笑，给人一种特别亲近的感觉。 “老林，听说你入手了好东西？给我看看？” 鲍老笑道，“等等！我不能白白给你掌眼，老规矩，好茶泡上，伺候着。” “鲍老，茶早给你泡上来。” 陈凡笑着斟茶。 老丈人万念俱灰，茶是没心思泡了。 “茶香袅袅，不错！你小子泡茶手艺不错。” 鲍老饮了一口。 “是茶好。” 陈凡又斟一杯，道：“鲍老，看看这幅字帖。” 说着，把林正源卖给老丈人的字帖递上。 鲍老看了一眼，眉头皱起。 接着，拿出放大镜，细细端详。 最后，又摸了摸材质，甚至低头闻了闻墨香。 “这画是假的。” 鲍老断定，“多少钱买的？” “几万块！” 陈凡回答。 “真他妈缺德，这种几百块钱的东西，卖几万块，这种人，不得好死。” 鲍老是性情中人，张嘴就骂，“老林，谁卖你的？走！我带你砸他的店去！” 鲍老，在书画圈，威望极重，还真能作出砸店的事。 “鲍老，说话不能这么难听，这字帖，怎么可能是假的？” 林远脸色难看，道。 “这画，怎么就不是假的？纸张都是工业纸，厚度、质感、还有味道，都有浓浓的流水线工业感。” “古人会在这种纸上写字？” “再说了，这字，难看的要死，笔墨都不均匀，只比印刷版好那么一点，你告诉我是真的？” 鲍老张嘴就怼。 林远哑口无言。 这次遇到专业的，他怼不过。 “小凡，这人谁？没见过，面生。” 鲍老问。 “林家亲戚，这字帖，是他买给我爸的。” 陈凡道。 “真他妈不是东西，自己亲戚也坑？” 鲍老骂道。 他在字画行业多年，最恨卖假字画的。 而且，这种杀熟坑亲人，实在太过恶劣了。 “鲍老，我敬你是一个前辈，你不能乱说。” 林正源不服气，道：“这字帖怎么就假了？我儿子可是字画协会高级会员，他验证的，能是假的？” “还跟我抬杠是吧？” 鲍老冷哼道：“那这样，这画你多少钱卖给老林的？五万是吧？三万块钱，我再卖给你，要不要？” “你这…” 林正源顿时吃瘪。 这画几百块钱，让他三万买，他肯定不买。 “不买？两万买吗？我替老林做主，一万卖你，总行了吧？” 鲍老冷道：“不买吧？” “你…你不讲道理。” 林正源底气不足。 “讲道理？讲道理这就是假的，讲道理你就是混蛋。” 鲍老骂道：“还你儿子是高级会员？我告诉你，你儿子以后再也不会是什么书画协会高级会员了！永不录用。” “呵呵！你真牛，你算什么东西，还罢免我儿子？” 林正源不服。 “老子是书画协会会长。” 鲍老叉着腰，像极街头吵架的泼辣妇女。 “不是吧？” 林正源哭丧着脸。 “你是会长？我不信，我怎么没见过呢？” 林远吼道。 他也吓坏了。 “刚刚上任。” 鲍老哼笑道：“小子，算是倒霉！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先烧你这一把！” “鲍老！您别…” 林远哭丧着脸。 书画协会高级会员，其实没什么工资。 可，这个名头在，那就是权威，一年光掌眼的费用，就是一笔不菲收入。 “求饶也没用。” 鲍老傲娇一哼。 “小远，别求他，不就是书画协会嘛？” 林正源冷哼。 “爸！你…哎！” 林远长叹。 无奈至极。 “没事，咱家不算倒霉，跟你叔比差远了。” 林正源幸灾乐祸。 亲戚，向来是最重要的攀比对象。 笑你无，恨你有。 永远是所谓的亲戚嫉妒，刁难你。 “两幅假画，你叔这几年的家底，估计全赔完喽。” 林正源冷笑。 “没办法，没眼力，只能赔钱，社会就是这么残酷。” 林远也笑道。 别人倒霉，尤其是亲戚倒霉，让他心里好受了不少。 “鲍老，这幅画，您掌掌眼？” 陈凡摊开观音宝相图。 图一展开，鲍老马上瞪圆眼，茶杯猛地放下。 “这画，有点意思。” 鲍老拿着放大镜看，极为认真。 “鲍老，您就别看了，这画的真迹，已经在英国拍卖了，还有一本仿品，也在香港买了。” 林远笑道：“所以，这东西一定是假的。” “你知道狗屁，英国那副是真迹，香港那副也是。” 鲍老骂道：“当时我在现场。” “怎么有两幅真迹？不可能！” 林远喊道。 “我也觉得不可能，可人家权威认证，就是真的。” 鲍老细细看着画，道：“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没搞清楚呢。” 闻此，林远哑口无言。 这就触及他知识的盲区了。 “这画，像真的。” 鲍老皱起眉，道：“纸，虽然有些薄，可确实是晚清的造纸工艺。” “墨，也是老物件！” “笔法，也没有任何问题。” “就是下笔有些淡。” “难！” “这字画，我还真拿不定主意。” 鲍老擦了擦放大镜，准备继续看。 “鲍老，我有点想法，您听听？” 陈凡笑道。 “讲。” 鲍老点头。 陈凡道：“香港那副画，是真的；英国那副，也是；而这一副，也是！而且，是最真的一副。” 众人闻言，都是一呆。 最真的一副？ 书画界，可从来没有这种说法啊！ 第十五章 力透纸背！ “这说法，还是头一次听，小凡，你细细讲讲。” 鲍老放下放大镜，极为感兴趣。 “古人写字作画，尤其是名家，讲究力透纸背，这是最衡量技巧的基本功。” 陈凡道：“像溥儒这种天潢贵胄，皇族之子，自小接受良好教育，更是基本功扎实。” “所以，他的字画，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闻言，鲍老点头。 这话不错。 他认同。 “就算如此，跟这画有何关系？” 鲍老问。 “鲍老是正统书画藏家，往来无白丁，都是跟上流社会交往，自然不懂下面人的猫腻。” 陈凡笑道：“一些不法商贩，会用锋利的金线，把字画分为三层。” “因为宣纸厚，分三层也没有任何影响。” “而且，名家之画，力透纸背，别说三层，就是五层，墨迹犹在，真假难辨。” “而这幅画，就是最后一层！也被称为底画，是最真的一副！” 一字一句，振聋发聩。 所有人愣在当场。 良久，鲍老鼓掌大笑。 “好！好！小凡，说得好啊！” 他大喜不已，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手机很快接通。 “老吴啊！老夫想到了。” “香港那副画是真的，英国那副也是。” “名人作画，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有些混蛋，就故意用金线割成三层，分开卖。” “对不对？哈哈！你还瞒着老夫，不跟老夫说？” “谁告诉我的？呵呵！老夫自己研究的。” “你不信？” “你不信也白搭，老夫不仅研究出来了，还有底画，最真的那一副观音宝相图！” “想看吗？” “呵呵哒！不好意思，不给看，拜拜！” 直接挂了电话。 随手，关机。 让对方连电话都打不进来。 众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包括陈凡。 这谎话张口就来，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脸皮有点厚吧？ “咳咳！” 鲍老老脸一红，骂道：“这老小子，上次香港春拍，气我半死，死活不告诉我真相。” “这次，我肯定得好好出一口恶气。” “这画，是真的？” 老丈人无神双目，迸射光芒。 他一把抓住鲍老，激动万分。 “老林，你可别激动，小心心脏。” 鲍老被抓疼了，道：“刚才小凡不是说了吗？” “值多少钱？值多少？” 老丈人激动道。 能不激动吗？ 玩了几十年字画，一直被坑，终于买到一次真迹。 “拍卖五百多吧！按照小凡说的，这是最下面一层，应该最贵，六百万肯定没问题吧。” 鲍老估算。 这方面他是权威，经常参加拍卖会。 “六百万？六百万？” 老丈人瞪大眼，道：“不是六百块？” “废话！” 鲍老推开他，道：“你赶紧松手，都给掐青了。” 手臂淤青一块。 老丈人力气真心太大了。 “三哥，六百万啊！” 老丈人大笑道：“六百万啊！这次回血了！” “呵呵！” 林正源又酸又冷，道：“六百万就激动成这样？穷鬼！” “人家没见过这么多钱嘛！” 林远也冷嘲热讽。 “二哥，四千块掌眼费，您还要吗？” 陈凡笑呵呵拿出现钞。 “他都打眼了，还有脸拿钱？” “这种人，自己亲戚都坑，猪狗不如。” “赶紧滚吧！看着恶心！” 众人都是骂。 谁也瞧不上这对父子。 “陈凡，别以为瞎猫碰见死耗子，就算本事。” 林远冷笑。 “二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只是给你掌眼费而已。” 陈凡亦冷笑。 “用不着！” 林远不收。 他也没脸收。 “干嘛不收？反正咱们是看，不能白干活。” 林正源直接把钱夺过去。 他是老而无耻，什么事都作得出来。 “老林，这幅观音宝相图，其实我早就看上了。当时觉得小凡有缘，才卖给他的。” “不如这样，你二十万卖给我，咋样？” “大家都是亲戚嘛！” 林正源张嘴道。 不仅要收钱，还要耍无赖！ “这样不太好吧？” 老丈人皱眉。 他性情温和，不爱发脾气。 “有什么不好的？我是你哥！卖别人也是卖，干嘛不卖我？” 林正源理直气壮，道：“四千现金给你，我再转你十九万六，画我拿走。” 说着，就要拿画。 这就是明摆欺负人了。 “去你妈的！什么玩意啊！” 鲍老一把夺过现金，道：“钱给老林，你们这对傻逼父子，赶紧滚。” “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们林家人的事。” 林正源冷道：“林正宏，你想不想回林家给老爷子祝寿？要是想，就把观音宝相图卖给我。” “好！我卖给你。” 老丈人咬咬牙，道：“可你得保证，替我求情，让我回家祝寿。” “好说。” 林正源冷笑，一把夺过画。 “放心，我会给老爷子好好美言，让他知道你有多窝囊废。” “老林，你这是干吗？” 鲍老捶胸顿足。 “就是啊！疯了？” “赶紧抢回来。” 众人也都急眼。 林正源拿着画，得意洋洋道：“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正主都卖我了，跟你们有什么相干？” “林老三，这画，好像是我买的，正主，应该是我，你应该问我卖不卖？” 陈凡笑眯眯道。 “你？一个入赘的窝囊废，钱，还不是我兄弟的？问你干嘛？” 林正源冷笑。 “别管我是谁，钱，是我出的，画，也是我的。” 陈凡再次道。 “你的是吧？行！卖我，我让你也参加林家老爷子的寿宴，如何？” 林正源冷道。 对林家人来说，能参加老爷子寿宴，是一种荣耀和认可。 像林正宏，也就是陈凡老丈人，这么多年都没资格参加。 就因为本事不够大。 “老爷子的寿宴，可不是谁都能参加的。” 林正源笑道。 “谁是老爷子？林家老爷子？那是什么玩意？不认识。” 陈凡极为认真的摇头。 “你放肆，你敢这么说老爷子？你可是老林家的赘婿！不想活了？” 林正源大怒。 “这么牛逼？还以为在封建社会呢？不想活？” 陈凡道：“老爷子是臭傻逼，你也是臭傻逼，咋样？你咬我？” “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 林正源怒吼。 啪！ 陈凡抬手就是一巴掌。 跟着，一脚揣翻。 狠狠踩着林正源的脸，道：“这他妈才叫反天。” “陈凡，你放开我爸！” 林远急眼道。 “别动，敢动一下，老子把你爹的牙全揣碎！” 陈凡冷着脸，宛若煞神。 “陈凡，咱们有话好好说。” 林远吓坏了。 一动不敢动。 “跟你们这种垃圾玩意儿，有什么好说的？” 陈凡抬起脚。 砰砰砰！ 直接把林正源的牙齿全踢碎！ “你他妈不讲信用，老子没动，你还踹？” 林远怒道。 “没动吗？” 陈凡嗤笑道：“我忘记告诉你，没动我也踹。” “而且，别再来我家，来一次，我打一次。” “行，你狠！” 林远咬牙。 准备带着自己老爹走。 “等等。” 陈凡道：“你们坑了我爸五万块钱。” “钱会给你。” 林远冷道。 “不用给，我把你打骨折。” 陈凡淡淡道：“就算是医药费。” “你…” 林远大怒。 不等他说话，陈凡抬腿就是一脚。 直接把他踹倒。 跟着，上去就要揍。 人不狠站不稳。 跟这种傻逼亲戚，就一个字：干！ “陈凡，你疯了？” 是林琳。 她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怒道：“谁让你动手打人的？你有什么权利动手打人？” “没办法，太贱！忍不住！” 陈凡摊摊手。 真是没办法，这种人，不打不行！ 第十六章 你干的好事？ “你才贱呢！” 林琳怒呛一句，转而道：“三伯，二哥，你俩没事吧？我先送你们去医院。” “小琳，你这个女婿，可真是厉害。” 林远咬牙切齿。 “三哥，这事以后再说，我会狠狠教训他的。” 林琳扶住林正源，道：“咱们先去医院。” 说着，把林氏父子送出门。 老丈人显得脸色惨白，有些手足无措。 “老林，不怕，小凡作的没错，打的好！” 鲍老伸出大拇指。 “就是！这种人，就该打。” “小凡作的没错。” “要是我，也狠狠揍一顿。” 其他藏友也支持小凡。 “哎！他俩是可恨，也该打。” 老丈人叹气道：“可，林家人不太好惹啊！” “怕啥？有我呢。” 鲍老拍着胸脯道：“谁敢动小凡，我第一个不答应。小凡，可是我们书画协会的高级会员，能力出众，要给予最大保护。” 书画协会，虽然不是政府部门，却是政府部门下属。 而且，跟很多高层领导关系密切。 毕竟，现在生活好了，领导们也都喜欢字画古玩。 “鲍老，您真要收小凡？” 老丈人一喜。 “小凡专业知识强，为人正直，为何不收？” 鲍老道：“不仅要收，等我退下来，还要举荐小凡作会长。” “那真是太好了。” 老丈人一拍大腿，道：“小凡，快谢谢鲍老。” “鲍老，我以茶代酒，谢谢您。” 陈凡举起杯。 “好！甚好。” 鲍老满意道。 老丈人也稍显心安。 有鲍老庇护一层，林家也不至于肆无忌惮。 “闹了这么一场，也是让大家见笑了。” 陈凡笑道：“正好有四千块现金，我请大家吃饭如何？” “好！小凡，咱俩可得好好喝点，一醉方休。” 鲍老哈哈大笑。 “这样不好吧？” 老丈人为难道。 他妻管严，不太敢喝酒。 “爸，没事，这次赚钱了，妈也不好说什么。” 小凡劝道。 “就是！赚了六百万，你还怕什么老婆？” 鲍老哈哈大笑。 “也对呵！” 老丈人一乐，道：“他娘的，喝酒！赚钱了！” “大不了给她三百万，还不信堵不上她的嘴？” 众人：“……” “老林，你可真是男子汉！” 鲍老竖起大拇指。 陈凡也是会心一笑，自己这个老丈人，真是有点可爱。 四千块不算少，一群藏友大大方方的喝了一场。 谈天说地。 喝完酒，已经是深夜。 陈凡扶着老丈人回家。 一进家门，就感觉气氛不大对。 林琳冷着脸，坐在沙发上。 她连鞋都没换，脚上已经踩着那双漆皮高跟鞋。 一身极显身材的包臀短裙。 因为坐姿的缘故，线条特别诱人。 丈母娘也坐在旁边，面色同样冷峻。 还有小姨子。 时不时跟陈凡眨眼示意。 瞧这种光景，大有三堂会审的意思。 啪！ 丈母娘狠狠一拍桌子。 老丈人吓得浑身一抖，直接跪下了。 陈凡不由无奈。 你这也太自觉了吧。 “你欠高利贷就算了，还拿我爸的钱，去买字画？” 林琳冷冷问。 “林远父子跟你说的？” 陈凡道。 他没喝多。 “没错。” 林琳狠狠一拍桌子，道：“陈凡，你也太过分了吧？” “我有什么过分的？” 陈凡摊手，道：“我挣钱了。” “呵呵！我知道你挣钱了，挣那几毛钱，够干嘛？” 林琳冷道：“来龙去脉，我都清楚，你不用再说。” “都清楚？都是听林远说的吧？那对父子无耻的很，肯定添油加醋，各种抹黑。” 陈凡道：“我劝你别信。” “就是！姐，林远父子老欺负咱爸！这次姐夫揍他们一顿，也是活该。” 小姨子帮腔道：“再说了，姐夫最近蛮不错的，认识了李院长，还给你弄了二院名额。” “认识李院长？。” 丈母娘一惊道：“还弄到了二院名额？真假？” “放屁！” 林琳怒骂道：“二院名额是他陈凡挣来的？人家李院长什么身份？他凭什么结交人家？” “姐，你这话过分了。” 小姨子道：“这些事，推荐信你也见了，能有假？” “真有推荐信？！我看看？” 丈母娘喜道：“是小凡救活了小女孩，院长才结交小凡的？” “他救活了小女孩？他凭什么？” 林琳举着推荐信，道：“实话告诉你们，是我救了他，是因为我，李院长才结交他，才给他这封推荐信。” “啊？怎么可能？” 小姨子一惊。 “就是！林琳·，你可不能乱说。” 丈母娘也吓了一跳。 “我乱说？” 林琳冷笑道：“你问问他自己，敢承认吗？” “我为什么不敢？” 陈凡莫名其妙，道：“是我救活了小女孩，是我帮了李院长大忙。” “陈凡，你摸着良心说，是你吗？这一切，都是你作的吗？” 林琳怒道。 “是我。” 陈凡很淡定。 “呵呵！一个什么都不懂，连护士工作，都做不好的男护士，一下子成神医了？这种事，你也敢承认？” 林琳再次反问。 “突然开窍了，没办法。” 陈凡摊摊手。 “我不想跟你扯皮。” 林琳不耐烦，道：“实话告诉你，是因为我找人，给李院长打了招呼，李院长才会放过你。” “也是因为我找的人，权柄极大，李院长才会结交你。” “而且，根据我找那个人的消息，小女孩已经去世了。” “你根本没医治好。” “陈凡，别装了，你让我感觉恶心。” 林琳冷冷站起。 “恐怕你找那个人，根本没什么用，而且，在骗你。” 陈凡同样冷道。 “呵呵！人家可没你那么卑鄙。” 林琳拿着推荐信，摔门而去。 “陈凡，到底怎么回事？” 丈母娘冷冷质问。 陈凡也懒得解释，根本不搭理。 “推荐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高利贷我也可以不问，但是，你拿你爸钱买字画，过分了吧？” 丈母娘厉声质问。 “妈！我相信姐夫不会撒谎的！” 小姨子维护道。 “狗屁！” 丈母娘怒道：“他什么德行我不知道？说，买字画赔了多少钱？”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赚了五百多万。” 陈凡懒得解释。 “还有，到底是什么字画？怎么跟林正源还有纠缠？” 丈母娘最讨厌林家人。 “赚了五百多万。” 陈凡重复一句。 “真的？真赚这么多？林家可不好惹，他们肯定要找事啊！” 丈母娘还是担心。 “赚了五百多万。” 陈凡就像复读机。 “真赚了这么多？可是林家父子说，没赚多少啊！” 丈母娘双眼一亮。 “赚了五百多万。” 陈凡只说一句。 “是不是？老林，你给老娘起来，五百万呢？给钱。” 丈母娘狂喜，根本不管陈凡，直接扯起自己老公。 赚钱这么多，自然高兴。其他都扯淡。 “姐夫，你开我车，去追姐姐去吧！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小姨子拿出车钥匙。 陈凡犹豫一下，接过车钥匙，下楼了。 一下楼，他就看到林琳的车。 她刚才车库出来。 应该是犹豫了很久，才决定要去。 不然，早走了。 陈凡开了小姨子的车，跟在后面。 林琳开车在一处远郊的国道旁停下。 她下车，靠在车身上，点了一根极细极长的香烟。 夜色浓重，看不清，她脸上表情。 不过，却给人一种极为忧郁的感觉。 没一会儿，一辆奔驰车停下。 从车上钻出一个身穿西服的男人。 男人，衣着考究，连发型都一丝不苟，一看就是总裁一类的角色。 “别抽太多烟，伤身体。” 男人伸手摘掉林琳的烟，道：“我看着心疼。” “何家俊！” 林琳举着推荐信，道：“这是你干的好事吧？” 第十七章 我不信！ “什么？” 男人皱眉。 “别装傻。” 林琳冷冷道：“你救我老公，我很感激，小女孩死了，那么重大的医疗事故，你能摆平，我也很谢谢。” “可，你没必要让李院长跟我老公结交，也没必要弄二院的推荐名额给我。” “你这是再展示你的权柄吗？” “没必要！” 信，冷冷摔在地上。 闻言，何家俊皱眉良久，道：“林琳，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我已经结婚了，咱俩没可能了。” 林琳面色露出一抹痛苦之色，道：“你能帮我，我很感激，你没必要这样的。” “琳琳，我有必要。” 何家俊道：“我爱你！本来我们应该在一起的。要不是因为出国，因为我爸妈，咱俩早结婚有孩子了。” “是我错。” “我要弥补你！” “所以，我动用极大代价，平息医疗事故。” “动用无数人脉，结交李院长。” “甚至不惜花重金，为你买下推荐名额。” “我不求回报！只想静静守护你！” “不想让你受一定点苦。” 说着，伸开双臂，要抱林琳。 可，林琳却后退一步，道：“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了，请你自重。” “行，我不强迫你。” 何家俊并没有强迫，转而笑道：“我帮你这么大忙，说好要陪我一起吃饭的。” “没问题。” 林琳点头，道：“等我考试完。” “行。” 何家俊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道：“有件事…算了，不说了。” “何家俊，你不是墨迹的男人，说吧。” 林琳道。 “这事，不该我说。” 何家俊佯装无奈，道：“我得避嫌。可，要是不说，又觉得对你不太公平。” “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林琳拉开车门。 “好！我说。” 何家俊双目闪烁，道：“你老公，也就是陈凡，并不是见义勇为，救你的人。” “你说什么？” 林琳娇躯猛地一晃。 “三年前，我无奈出国，你心灰意冷，意外落水，被一个男人冒死救起。” “为了堵住家里人的嘴，你找这个男人入赘结婚。” “可，你错了，根本不是陈凡救你。” “是我！” “是我冒死救你。” 何家俊激动道。 “不可能！当时你在国外，怎么可能是你？” 林琳惊道。 “我是在国外，可当时是你的生日，我偷偷赶了回来。” “来往的机票现在都有记录。” “那天你意外落水，我拼死救你，本来，要送你去医院。” “可，我觉得自己给不了你幸福，家族给我太大压力，让我去国外定居。” “所以，为了不打扰你，你随手找了一个人，就是陈凡，让他冒充我，送你去了医院。” 何家俊拿出手机，道：“不信，你可以查航班记录。” “不…不可能！” 林琳有些失魂落魄，道：“我不信。” “林琳，我对不起你。” 何家俊故作深情道：“现在，我回来了！我打败了家族的那些老东西，我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咱们结婚吧！” “不！” 林琳推开何家俊，满脸痛苦之色。 “都是误会！” 何家俊吼道：“咱俩本该在一起的。” “家俊，你让我静静！” 林琳逃也似的上了车，锁死车门。 她现在思维很混乱，几乎要疯了。 见此，何家俊嘴角勾起。 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今天晚上，肯定能把林琳弄上床。 远处，陈凡静静看着这一切。 他没有去阻止。 如果，林琳真因为前男友的三言两语，就背叛婚姻，那么这种女人，也不值得他作任何事。 “家俊，给我点时间，我需要好好想想自己的人生。” 林琳降下玻璃。 “琳琳，还有什么好思考的？那个陈凡，根本就是一个意外。” 何家俊急道：“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咱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 “家俊，你别逼我。” 林琳俏脸难看。 “好！我不逼你！” 何家俊不再强求。 他是顶级花花公子，知道何时用力。 “家俊，再见。” 林琳发动车，离开国道。 陈凡看了一眼何家俊，双目微眯，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发动车，也离开了。 在城里转了一圈，陈凡才回家。 回到家，林琳坐在沙发上，俏脸苍白。 “陈凡，三年前，是不是你下水救我？” 林琳问。 “是。” 陈凡答。 “怎么证明？” 林琳再问。 “什么意思？” 陈凡再答。 “我问你怎么证明？怎么证明是你救了我，有没有人证物证。” 林琳追问。 “你质疑我？觉得我骗了你？” 陈凡冷笑道：“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 “解释！” 林琳道：“给我强有力的解释。” “没空。” 陈凡冷哼。 “你到底是不屑解释，还是根本就不敢？” 林琳怒道：“又或者你根本没有救我，完全就是冒名顶替的？” “前男友跟你说了几句，你就信了？脑子是好东西，希望你有。” 陈凡根本不想搭理。 “你跟踪我？” 林琳怒道：“我跟他什么都没有，问心无愧。” “有没有又如何？我只是摆设。” 陈凡耸耸肩，道：“结婚时，大家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互不干涉。” “你…” 林琳气得七窍生烟。 “你还是赶紧睡觉吧！明天还有考试。” 陈凡冷笑道：“别挂科。” “用不着你管。” 林琳抱着肩。 “也对，你前男友关系硬，就算不考试，也会搞定一切。” 陈凡打了个哈欠。 他有点累了。 “陈凡，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 林琳道：“说三年前的事。” “说什么？” “你想听什么？” “想让我告诉你，根本不是我救你？” “想让我告诉你，那个义无反顾，跳下去救你的人不是我？” “告诉你，不是我，抱着你冒死漂流了数千米？” “告诉你，我的胳膊，不是为救你而骨折？” “告诉你，我的肺炎，根本就是抽烟抽的？并不是为救你喝多了脏水？” “好！我告诉你，根本不是我救你。” 陈凡无所谓道：“满意了？” “你不用说气话。” 林琳冷冷道。 “我不气。” 陈凡道：“一切都是你前男友干的，这不就是你想听的吗？” “是你前男友摆平了一切。” “是他搞定了李院长。” “推荐信，也是他搞的，满意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吗？” 林琳哼笑道：“别说我不信，你自己都不信吧？” “无所谓，你信不信，干我屁事？” 陈凡耸耸肩。 “陈凡，我劝你说实话。” 林琳略带威胁道：“你说实话，一切都可以商量，不要等我查出真相。” “相信我，真相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 陈凡笑了笑，进浴室洗澡了。 林琳皱着眉，俏脸极为难看。 第二天。 因为，晚上实在睡的太迟。 林琳迟到了。 她开车狂奔，连闯数个红灯，都没能赶上考试。 这让她懊恼不已。 叮铃铃！ 手机响起。 是陌生号码。 她不耐烦的接起，道；“谁？” “是小林吧？我是李院长啊？你怎么没来考试啊？” 李院长和蔼道：“推荐信，你不用，也不考试。这是不想来我们医院了？是不是小陈跟你说什么了？” 他以为陈凡不想落人情，故意不让自己老婆来。 “跟陈凡没关系，是我，睡过头，给忘记了。” 林琳有些不好意思。 “是这样啊？那你来补考吧！我跟你安排一下。” 李院长道。 “不合适吧？” 林琳心动。 “没事，你上来吧！直接来院长办公室找我就行。” 李院长挂了电话。 滴滴滴！ 汽车鸣笛声。 林琳看了一眼，是何家俊的车。 她下车，敲了敲对方车玻璃。 何家俊缓缓降下车窗，一脸笑意，道： “蛮有缘。” “是不是你？” 林琳不耐烦道：“补考的事，是不是你跟李院长打的招呼。” “别管是谁，抓紧补考。” 何家俊道：“证明自己。” 他很聪明。 也不否认，也是承认。 这样，就算被拆穿，也没事。 “谢谢。” 林琳犹豫一下，道了一声谢，转身进了医院。 何家俊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道：“你逃不出我的掌心。” 第十八章 奇葩亲戚 考试很顺利。 两个小时的考试，林琳一个小时就搞定了。 “林医生，考试结果，会第一时间发给你，别着急。” 李院长笑眯眯道：“这次人多，上面又要审核，流程多，没办法。” “理解！” 林琳礼貌点头，道：“对了，那天陈凡来医院给小女孩看病…” “看的很好啊！小女孩治好了，家人很高兴。” 李院长如实道：“多亏了陈凡，要不然，我们医院就发生重大医疗事故了。” “哦！” 林琳脸色猛变，道：“真的是陈凡给看好的？” “当然了！林医生，你这话什么意思？这种事，还能乱说的？” 李院长脸色一板。 “也对！也对！” 林琳有些失魂落魄。 原来，真是陈凡治好的？ 跟何家俊没什么关系吗？ 何家俊一直在撒谎？ 林琳越想越怒，冲出医院。 此时，何家俊正靠在豪车上，衣着考究，举着一大束玫瑰花。 “琳琳，考试顺利吧？” 何家俊递上花，道：“送你。” “何家俊，你骗我？” 林琳一把推开花，道：“根本不是你摆平什么医疗事故！是人家陈凡治好小女孩的。” “谁说的？” 何家俊脸色猛地一变。 难不成要拆穿了？ 他知道这事，迟早露馅。 但，没想到这么快。 本来，还想着趁露馅之前，把林琳搞上床呢。 “李院长刚才告诉我，说陈凡治疗很成功，避免了医院的重大事故。” 林琳怒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能有什么话说？” 何家俊故作镇定道：“这是极为官方的说辞啊！” “什么意思？” 林琳皱起眉。 “你看见陈凡救治小女孩了吗？或者，你见到小女孩没？见到她家人没？” 何家俊反问。 林琳摇头。 “这不就对了？” 何家俊撒谎道：“本来就是重大医疗事故，人家医院肯定不可能大肆宣扬，能瞒就瞒。” “实话告诉你，我故意让他们这么说的。” “反正小女孩家属都赔钱了，也没人再找茬。” “陈凡也正好在场，就随便按了一个名头，说是他这个神医治好的。” “这不是很顺利成章吗？” “别的不说，我就问你一件事，你觉得陈凡是神医吗？” “他可是一个连护士工作都干不好的窝囊废，能救活小姑娘？可笑。” 何家俊连消带打，一连串组合拳，直接把林琳唬住了。 “确实，陈凡，不可能是神医。” 林琳叹气。 对陈凡固有印象影响了她的判断。 “不好意思，是我鲁莽了。” 林琳道歉。 “没事，走！咱们去吃饭吧。” 何家俊笑道：“你可是答应我的，别拒绝我。” “晚上行吗？” 林琳皱眉道：“我今天还有事。” “不是都考完试了吗？” 何家俊皱眉。 他可不想等晚上。 晚上时间太紧。 中午吃饭，然后下午耍耍套路，晚上就能上床了。 一气呵成。 “我得去趟陈凡妈妈家，他妈妈今天生日。” 林琳解释道。 “能不能别去？” 何家俊忍着怒气道：“陈凡这种卑鄙小人，真的不值得。” 闻言，林琳皱眉，犹豫不决。 “你想想他最近办的事？各种冒名顶替，明明自己是个废物，什么都没干，非要说自己是神医。” “还欺骗了你三年，根本不是他救你。” “这种人渣，值得吗？” 何家俊急道。 “陈凡是陈凡，他妈是他妈。” 林琳道：“他妈妈人不错，一年只过一次生日，我不能不去。” “琳琳，你迟早跟他离婚，还跟他妈纠缠什么？” 何家俊一把拉住。 “松手，何家俊。” 林琳有些不高兴。 没人喜欢被强迫。 何家俊咬着牙，死活不放。 夜长梦多。 要是不能快速搞上床，迟早露馅。 “你弄疼我了！” 林琳奋力摆脱。 “琳琳对不起，我有点激动。” 何家俊深吸一口气。 “以后别这样，很没风度。” 林琳开车走了。 “草！” 何家俊一脚踢在车门上。 力气太大，汽车警报都响了起来。 林琳买了些礼品，开车直奔陈凡家。 陈凡父母，都是普通职工，并不算大富大贵。 不过，生活倒也过的去，在市区有房子。 林琳来过几次，倒也轻车熟路。 敲门。 是陈凡母亲开门。 一见儿媳妇，戴着围裙，一手白面的陈母喜不自胜。 “快进来，快进来。” 陈母笑呵呵道：“都是一家人，还带什么礼物？” “今天不是您生日吗？肯定要带礼物。” 林琳拿出一个精致小盒，道：“妈！给您买了个项链，您看合适吗？” “你这丫头！” 陈母满脸洋溢着幸福，道：“我这么大年纪，还戴什么项链。” “跟年纪没关系。” 林琳笑道：“来，我给您戴上。” 说着，站在陈母身后。 陈凡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 作为一个儿媳妇，林琳是合格的。 父母都喜欢她。 要不然，也不会答应入赘。 “琳琳来了，快坐。” 陈父拿着报纸，笑呵呵的招呼。 对于这个儿媳妇，他也是很满意。 “小凡，你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陈父满脸愁容，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陈凡应了一声，跟着父亲进了卧室。 林琳见此，只当没看见，笑着道：“妈！我帮你做饭吧！” 说着，挽起袖子，就进了厨房。 卧室内。 陈父连连叹息。 “你堂妹，出事了。” “我有十个堂妹呢，您说那个？” 陈凡无所谓的打着哈欠。 老陈家也是大户，人丁兴旺。 到了陈凡这一辈，兄弟姐妹，有几十个之多。 “五姑家的。” 陈父道。 “五姑啊？” 陈凡冷哼。 五姑一家奇葩，不出事，都是怪事。 “你堂妹，想开车，又没驾照，就偷偷开咱家车出去玩了。” 陈父解释。 “她自己家不是有车吗？偷偷是什么意思？” 陈凡眉头一皱。 隐隐有不祥预感。 “就是趁我不注意，把钥匙偷走了。先不说车的事。” 陈父挥手打断，道：“你堂妹开咱家车，撞人了。无证驾驶就不说了，好像还是酒驾。” “这事可大了，人怎么样？” 陈凡一惊。 酒驾可不是闹着玩的。 “人死了，你堂妹跑了。” 陈父唉声叹气。 “奇葩。” 陈凡也是无奈，道：“这次事大了，让五姑找陈老三吧！” “这事怎么敢跟陈老三说，你不是胡闹吗？” 陈父冷道。 “那您想怎么办？” 陈凡问。 “不是我想怎么办，是你五姑想怎么办。” 陈父无奈道：“你五姑现在讹上咱家了，说因为咱家借车，你堂妹才出事的。” “有病吧？” 陈凡骂道。 “你五姑就那样，胡搅蛮缠惯了。” 陈父道：“我的意思，一会儿吃完饭，你跟琳琳赶紧回家，别你五姑来闹事，让琳琳看见，再让人家笑话。” “行，知道了。” 陈凡应了一声。 正在这时。 门响了。 砰砰砰！ 敲的震天响。 “爹，看来是你家五妹来了。” 陈凡道。 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陈父无奈摇头，去开门。 一开门，他妹妹就往里面闯。 “老五，有事咱们去外面讲，行吧？” 陈父带着一丝祈求道。 “怎么？二哥，出了事，你连家门都不让我进了？” 陈凡五姑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道：“二哥啊！你良心坏了！还没发达，就不认我这个妹妹了。” 她一喊，楼道里全听见了。 邻居们都伸出脑袋，一个个看热闹。 陈父是体面人，哪里能招呼这种事，一下就乱了方寸。 “五妹，你这是什么话，快起来。” “我不起来，我就要在这里说，让大家都听听看。” 陈凡五姑拿出泼辣本性。 “陈素蓉，别耍泼了，滚进来吧。” 陈凡骂了一句。 “你个小王八蛋怎么说话呢？” 陈素蓉指着鼻子骂。 陈凡二话不说，把她拉进屋。 嘭的一声，锁上门。 “老子告诉你，别他妈瞎叫唤，我妈今天生日，你小心点。” 陈凡冷冷道。 对这种傻逼亲戚，他向来凶悍。 第十九章 顶罪！ “小凡，怎么说话呢？五姑是你长辈。” 陈父脸色一板。 长幼尊卑。 还是要遵守的。 “小凡，你站一边，别说话。” 陈母也训斥。 陈凡一向听母亲话，冷哼一声，拿个苹果，坐在沙发上啃。 “五妹，有事咱解决，你情绪别激动。” 陈父安抚道。 “我能不激动吗？不是你女儿被通缉，你当然不着急？” “我女儿可是人中龙凤，要嫁豪门，发大财的。” “现在搞成这样，别说发财了，还要蹲大狱。” 陈素蓉哭丧着脸。 她一直认为自己的女儿美若天仙。 不过，是胖天仙。 将近二百多斤。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陈父叹气道：“先解决事情吧！” “肯定要解决事，必须你们家给解决。” 陈素蓉怒道：“要不是我女儿开你家车，也不会出事。” “五妹，有一说一，可是你女儿偷的车钥匙。” 陈母不高兴道：“害得老陈和我，都得挤公交上班。我就知道她车技不好，死活不让她开，结果呢？自己偷走了。” “我跟我哥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陈素蓉骂道：“老陈家的规矩，不许女人插嘴说话。” “五妹，你别胡搅蛮缠，我是陈述事实。” 陈母不耐烦。 “你个贱货，敢说我胡搅蛮缠，你算什么东西？” 陈素蓉张嘴就骂。 甚至，还有上手挠的意思。 “说事就说事，别他妈骂我妈！” 陈凡把苹果狠狠砸在地上。 嘭的一声。 震天响。 陈素蓉吓得一抖，没敢真挠。 她冷哼道：“我不管，这事，你们得负责到底，要不然，我告诉三哥！” “你故意陷害我女儿，不得好死。” “五妹，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是你女儿偷的车钥匙。” 陈父无奈。 “偷的？谁见了？有证据吗？我不信！我女儿说，是你们硬塞给她的。” “她说自己不会开，你偏要开，还说多开开就会了。” “结果，才出了大事。” 陈素蓉睁眼说瞎话。 陈父气得七窍生烟，气都喘不上来。 “酒驾也是我们教唆的？” 陈母冷哼道：“你赶紧给三弟打电话，就说酒驾也是我们教唆的。” 陈家老三，主管家族内务。 “行！你让我打电话是不是？好！我现在就给三哥打电话。” 陈素蓉直接拨通电话。 她一贯胡搅蛮缠，睁眼说瞎话。 硬说，是陈父教唆，自己女儿才会撞车。 喝酒，也是在陈家喝的。 要不是陈父，自己女儿根本不会出车祸，撞死人。 这就完全是胡扯了。 “三哥！茹茹，可是您最疼爱的侄女，现在却被陈老二害成这样。” “本来我不想打扰您，可，陈老二媳妇儿，非要我给您打电话。” “他们把茹茹害成这样，却推卸责任，一点都不管。” “我是没法活了，您可要跟我做主啊。” 陈素蓉一把鼻涕一把泪。 “把电话给老二。” 陈老三冷冷道，已经是非常不高兴。 陈素蓉得意洋洋的把手机递上去。 “老二，你搞什么？怎么让小茹喝酒开车？” 陈老三上来就质问。 完全不顾青红皂白。 也不叫哥。 “三弟，没这种事，是小茹…” 陈父刚要说，陈老三直接打断：“别跟我解释，现在出了这种事，别说跟你有关系，就是没关系，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她毕竟是你妹妹。” “哼！这种妹妹，不要也罢！” 陈母冷哼。 因为开着免提，陈老三听到了。 “你这个媳妇儿，太没规矩，结婚时，我就不同意。双眉稀薄，人情也凉薄，你偏偏不听。” 陈老三训斥道。 他向来瞧不上陈母。 “三弟！没说不管，这不是正商量对策嘛？” 陈父唉声叹气。 “那就赶紧商量，我告诉你，小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陈老三命令道。 “凭什么？凭什么让我们管？大哥是集团总裁，你陈三管家族内务，四弟管人事，就连五妹，什么学历都没有，都在家族集团任要职，管财务。” “偏偏老陈一个大学生，不让在集团管事，甚至连工作都不行，得在外面工作？” “好处没有我们家，烂事全让我们管？” 陈母不服气。 老爷子太偏心。 “放肆！这种大事，是你一个女人能过问的吗？” 陈老三冷冷一句。 “三弟！你别生气。” 陈父叹气道：“这事我管，保证办漂亮。” “哼！这还差不多。” 陈老三冷哼一声，挂了电话。 “老陈，你本事大，你管对吧？行，我就看你怎么铲这件事。” 陈母抱着肩，已经被气坏了。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 陈父无奈道：“五妹，你说咋办吧？” “也简单，出钱，或者出人。” 陈素蓉趾高气扬。 有了陈老三的尚方宝剑，她现在肆无忌惮。 “出钱怎么说？” 陈父问。 “赔钱呗！酒驾撞死人，人家保险不赔，你帮忙赔吧！” 陈素蓉冷哼。 “我可赔不起啊。” 陈父叹气道：“这钱，让家族集团出吧！” “行，你自己给三哥打电话。” 陈素蓉有恃无恐。 “哎！算了，出人怎么说？” 陈父不敢打电话。 要是打了，陈老三肯定骂的他狗血喷头。 再告到老爷子面前，又是麻烦事。 “出人，我找关系，让你儿媳妇顶替我女儿去坐牢。” 陈素蓉道：“你儿媳妇正好跟我女儿年龄差不多，应该能办成。找关系送钱，你不用管。” “你说什么？” 陈父顿时怒了。 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怎么了？反正你儿子是入赘，这么多年都没孩子，要那个儿媳妇干嘛？不如替我女儿顶罪，救我女儿一命。” 厨房的林琳闻言，满脸不可思议。 真是又惊又怒又好笑。 “过分了吧？” 陈母狠狠一拍桌子。 让她最疼爱的儿媳妇去顶罪？ 这人在扯淡吧？ “爸！妈！” 陈凡冷冷站起来，道：“我能说话了吧？” “说！” 陈母怒道：“狠狠骂！” “不骂。” 陈凡不怒反笑道：“陈素蓉，你脑洞也是大，让我媳妇儿去顶罪？” “行，我先不表态，咱们先问问陈老三。” “他不是管家族内务吗？看他怎么说。” 陈凡当即要拨通陈老三电话。 “胡闹！” 陈父怒道：“你怎么能打扰三弟，他那么忙。。” “打扰他怎么了？老爹，这事你别管，谁管，我跟谁急眼。” 陈凡也怒了。 儿子很少发怒。 也是让陈父一惊。 不敢再阻挠。 陈凡拨通电话，直接道：“陈老三，陈素蓉，想让我媳妇儿去顶罪，你说这事咋办？” “陈素蓉是你叫的？长幼不分！” 陈老三冷冷道。 “别废话，表个态。” 陈凡冷哼。 陈老三沉默。 一言不发。 等了很久，他才道：“这事，也不是不可以。” “找找关系，出出钱，估计也就判刑一两年。” “出来后，家族公司再给点补贴，答应让你老婆来公司上班，当个财务什么的。” “行吧？” “明白了。” 陈凡也不挂电话，转而道：“老爹，看见没？你弟弟，就是这种傻逼玩意儿！” “脑子里都是狗屎。” “我要是你，第一时间跟这种人，断绝关系。” “放肆！陈凡，你说什么？” 陈老三大怒。 “没听清楚？耳朵聋了？” 陈凡冷道：“我说你就是他妈的臭傻逼，脑残，废物点心。” “怎样？来咬我？” “混账！” 陈父一把抽飞手机，怒道：“他是你叔！” “他是几把毛！老子没这种叔。” 陈凡爆粗口。 “你…你这孩子，咋这样？” 陈父痛苦道。 “老爹，醒醒吧！陈老三能说出这种话，根本没把你当哥哥。” 陈凡拍了拍老爹肩膀。 他是故意给陈老三打电话的。 也知道陈老三一定会脑残护短。 就是让自己老爹死心。 “我能说句话吗？” 林琳突然站出来。 第二十章 仓玄子！ “五姑，出了这种事，谁也不愿意看到。” 林琳劝道：“你也不能太着急。” “漂亮话谁不会说？” 陈素蓉冷哼道：“你要有本事，就帮忙摆平啊！” “我还真认识一个人。” 林琳道：“真有可能摆平。” 她想让何家俊帮忙。 在她看来，何家俊连重大医疗事故都能摆平，估计这种事，也不再话下。 “当真吗？” 陈素蓉激动道：“你当真能摆平？不花钱，不用我们陈家人管，就能摆平一切。” “差不多。” 林琳面色微寒，道：“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我帮你，不是因为你。” “说实话，对于你刚才的言行，我极度鄙视、恶心。” “你女儿出了大事，你着急，我理解。” “可你不能这么恶心别人。” “你哥宠你，那是因为他是你哥，可我们不是，这世界其他人更不是。” “我帮你，只是希望把这件事平息。你不要找我爸妈的事，天天烦他们。” “他们不容易，应该安享晚年。” 林琳不卑不亢，严词训斥。 陈素蓉满脸不服气，可又不敢反驳，毕竟还要求人家办事。 只是小声道：“侄媳妇儿，我也是着急，对不起了。” “行，那我打电话问问。” 林琳不敢把话说满，道；“希望能帮上忙。” 她掏出手机，刚要拨号。 陈凡冷冷道：“要给何家俊打电话？” 林琳皱眉不语。 “他有什么本事，一个骗子而已。” 陈凡不客气道。 “人家是富豪之子，本事比你大吧？” 林琳也不高兴，道：“再说，你凭什么说人家是骗子？自己作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不太清楚。” 陈凡哼笑。 “那咱们就掰扯掰扯？” 林琳特别不高兴，直接就要怼。 可，陈凡却打断道：“别废话，不用找何家俊，陈家人的事，轮不着他管。” “轮不着他管，还是轮不着我管？” 林琳彻底变脸。 “你不用管，他更管不着。” 陈凡冷冷道。 “小凡，你怎么说话呢？我儿媳妇惹你了？” 陈母气得要打儿子。 “就是！人家林琳也是好心，你怎么能狗咬吕洞宾呢？” 陈父也谴责儿子。 “我说不行就不行，这事我做主。” 陈凡道；“谁管陈素蓉女儿，我跟谁急眼。” 他是真生气。 这些年，自己家在老陈家受了多少委屈？ 一点实惠都没有，还总让管烂事？ 凭什么？ 觉醒记忆的他，早跟以前不同。 霸道的很。 “陈凡，你真要把逼死我们母女是吧？” 陈素蓉怨毒道。 “不是我逼死你们母女，是你们自己作死。” 陈凡义正言辞，道：“酒驾撞死人，还逃逸，这种人，就该让她蹲监狱。让她明白，别以为全世界都是她妈！都要惯着她。” “行！你行，陈凡，你真是厉害。” 陈素蓉咬着牙道：“咱们老爷子面前见，我看你当着陈家列祖列宗，是不是也这么牛气！” “呵呵。” 陈凡冷笑。 拿老爷子压他？能管用？ 敢怼陈老三，就敢怼老爷子。 “行了，小凡，你就别惹事了。” 陈父无奈道：“五妹，你先回去，我跟儿媳妇商量下，看她找得人靠谱不，然后第一时间联系你。” “不行，我不走。” 陈素蓉耍泼。 “傻妹妹，再呆一会儿，小凡要发疯，打了你，我可拦不住。” 陈父道：“你先回去，放心，有陈老三发话，我不敢不管你。” 闻言，陈素蓉才稍微有些动摇。 看了眼陈凡，确实有点害怕。 这小子连陈老三都骂，说不准暴起伤人，干自己一顿呢。 “行，我先回去。” 说着，就准备走。 可，她不知想什么，又转身去厕所。 看她去厕所，谁也没拦。 就算关系再不好，上个厕所，总是不能拒绝的。 陈素蓉蹲了很长时间的厕所，冷笑出门，道：“坏良心的人，不得好死。哥，你可别坏良心。” 怨毒地扫了陈凡等人一眼，才走了。 “什么玩意儿。” 陈凡骂了一句，继续躺在沙发上啃苹果。 “行了，你就别添乱了。” 陈母白了一眼。 “林琳，你真有关系，可以摆平这件事？” 陈父忙问道。 “确实有点，我有一个…一个同学吧，他挺有本事的。” 林琳道：“应该能办事。” “同学？是前男友吧？” 陈凡呵呵道。 “前男友怎么了？” 林琳皱眉。 “前男友，他肯定吃醋啊。” 陈母笑呵呵道。 她不知道他俩关系，就调侃了一句。 可，俩人都是冷冷不语。 对这种调侃，并不搭腔。 “这样！咱们民主投票，小凡，你说咋样？” 陈父问。 “老爹，你就别套路我了。” 陈凡不耐烦道：“从小就是投票，哪次不是我妈跟你套路我？” “既然你们想管，那就让什么前男友管管。” “我还不信，他能管这种事。” 陈凡是真的有点不信。 故意让一步。 让他管，办成了，父母少一件烦心事。 办不成，林琳也就认清他的嘴脸。 “那行，既然都同意，林琳，你就帮忙办一下。” 陈父笑道。 一块石头，暂时落地。 “好！晚上我约他吃个饭，好好谈一下这个事。” 林琳道。 “行。钱，咱家出，你给求人办事，不能再用你的钱。” 陈父想要掏钱。 可，林琳却拒绝了，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就是！林琳说的对。” 陈母道：“给钱，显得生份了。” “那行，我就不给钱了。” 陈父笑道：“我等你考试通过，庆祝的时候，给你买点礼物。” 他也是知道儿媳妇考试的事。 “不用，不用。” 林琳还要客套。 陈母道：“行了，林琳洗手吃饭吧！” “妈，您先去厕所洗吧！” 林琳推辞道：“我去弄个凉菜。” “行。” 陈母也没客气，去厕所洗手洗脸。 可，刚进去没一会儿，一声惨叫。 陈凡吓了一跳，忙冲进去。 只见老妈，满脸是血。 “怎么回事？” “毛巾。” 陈凡拿起毛巾。 毛巾里面，藏了很多锋利刀片。 都是老爹刮胡刀上的。 刀片藏在毛巾纹理里，不注意根本难以发现。 只要一擦脸，直接就把脸划伤。 陈母就是洗完脸，用毛巾擦的时候，被割伤了。 “王八蛋！” 陈凡咬牙切齿。 不用说，肯定是陈素蓉搞得鬼。 刚才，只有她进厕所了。 “帮她？还帮她吗？” 陈凡冷冷道。 陈父看着这一幕，无奈叹气。 这个妹妹，也太愚蠢了吧？ “林琳，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找何家俊，我跟你没完。” 陈凡怒道。 “行，我知道。” 林琳心有余悸，道：“这种人，不值得帮。” 太恶心。 毛巾藏刀片。 什么玩意儿。 陈凡冷着脸，给老妈处理伤口。 “我这个老脸，算是毁容了。” 陈母叹气，眼中有泪。 虽然年纪大了，可终究是女人，爱美。 “放心，我给你弄药膏，不会留伤疤的。” 陈凡认真给母亲处理伤口。 因为是皮外伤，家里也有纱布，凭借陈凡的手艺，很快就处理好。 先暂时止血，弄来药膏再敷。 陈凡掏出手机，上了阳台。 在阳台上，他打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给李院长大哥。 “大哥，我是陈凡。” “有案子，您关注一下。” “李茹茹醉驾肇事逃逸致死案件。” “最近刚发生。” “肇事者是我堂妹。” “我看能不能走走关系？在合情合理法的情况下，救她出来。” “好！谢谢！再见。” 第二个电话，打给陈老三。 “陈老三，我需要你珍藏的一味中药，苍玄子。” “让我自己去买？不！我就要你珍藏的。” “让我自己来取？好！在陈家祠堂等我。” 第二十一章 死者家属！ 陈凡冷着脸，前往陈家祠堂。 祠堂，他不常去，不过也算轻车熟路，就在陈家村正中央。 祠堂内，陈老三手持拐杖，端坐正堂。 他年轻时，带人打架抢矿山，被打断了腿，落下终生残疾。 陈凡走进祠堂，开门见山：“药呢？” 苍玄子，对治疗母亲的伤痕很重要。 “陈凡，你有没有规矩？见了我爸不跪下？” 一个跟陈凡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吼道。 他是陈伟，陈凡堂哥、陈老三的儿子。 “人家陈凡多牛，别说三哥，就是列祖列宗都不放在眼里。” 陈素蓉冷嘲热讽道。 “行了，别吵。” 陈老三缓缓开口，道：“你要苍玄子干嘛？” “陈素蓉，在我妈毛巾里藏刀片，划伤我妈的脸，我需要苍玄子作药引，制造药膏。” 陈凡淡淡道。 “放屁！这是诬陷。” 陈素蓉吼道：“三哥！你别信他，这是诬陷。” “闭嘴！” 陈老三冷冷一句，道：“你有证据？” “除了她，没人进厕所。” 陈凡倒也无所谓，道：“算证据吗？” “算不上。” 陈老三摇头。 “算不上，就算不上。” 陈凡摊摊手，道；“给我药。” 他也没指望陈老三相信。 就算有确凿证据，陈老三也会说是伪造的。 “苍玄子，不是什么名贵中药，你可以去市场上买。” 陈老三不想给。 “我就要你的。” 陈凡冷冷道：“你不给也得给。” “放肆！” 陈伟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命令我爸？” “就是！三哥，家法伺候，抽他！” 陈素蓉冷哼道。 “我要是不给呢？” 陈老三冷道。 这枚中药，算是他众多收藏之一。 “我认识交管局和交通队相关领导，一个电话，可以让你陈茹茹牢底坐穿。” 陈凡拿出手机。 “陈凡，你一个赘婿，吹得好大气。” 陈伟嘲讽。 “什么玩意儿，还认识领导？我还认识阿拉伯国国王呢。” 陈素蓉哼笑，也是完全不信。 正在这时。 电话响起。 是李院长大哥。 陈凡接通，按下免提。 “大哥，怎么样？” 他问。 “我查过了，事情有点严重。不过正好老三是交通厅的领导，他女婿负责交通肇事案件。运作一下，应该差不多可以搞定。” “不过，你堂妹现在逃逸，人还没找到。” “你得先让他自首。” 大哥办事，还是极为缜密，没多长时间，基本算是搞定了。 “行，谢谢大哥，我先跟家里沟通下。” 陈凡想了下，道：“您先别管，需要，我会去麻烦您。” “好！” 电话挂断。 陈老三双目微睁，露出一抹寒光，道：“小凡，你敢威胁我？” “嗯！我就威胁你，怎样？” 陈凡有恃无恐。 “三哥！你别听他胡扯，说不准都是他请的演员。” “还想让茹茹去自首？真他妈坏良心。” 陈素蓉叫嚷道。 她是不信陈凡的。 “行了，闭嘴！还嫌麻烦事不够多？” 陈老三怒道。 “三哥！我只是…” “闭嘴！” 陈老三根本不让她说话。 陈素蓉只好低下头，一脸怒气。 “爸，陈凡只是一个赘婿。虽然林家算是豪门，可他老婆一支向来不受待见，不可能有什么关系啊。” 陈伟小声道；“别被这小子骗了。” “不用废话，去取药材。” 陈老三皱眉道。 “可，苍玄子高价买来，便宜他们家，有点可惜吧？” 陈伟还是不肯。 “去拿。” 老大命令。 陈伟咬咬牙，极为不甘，可，还是只能去拿。 不多时，陈伟拿着一个锦盒进来。 他递给陈凡，威胁道：“药给你，你要敢耍花招，我饶不了你。” “我好害怕。” 陈凡一把夺过锦盒。 他打开锦盒，确定是苍玄子无疑。 这可是老大最珍贵的药材之一。 “三叔，有时候我很困惑，你也算聪明人，为什么老护着一个蠢货？” “像陈素蓉这种智商，求人家办事，还暗害人家，蠢如猪狗。” “你干嘛要护着这种人？” “我想了很久，答案只有一个。” “你也是一个蠢货。” 陈凡冷哼一声，转身出门。 “陈凡，你找死，敢骂人，给我站住。” 陈伟顿时就急了。 “行了，让他走。” 老三也冷着脸。 “爸！这小子不揍不行。” 陈伟急道。 “就是！三哥，这小子必须教训！您别听他的，他能有什么本事，肯定骗人！” 陈素蓉也急了。 “你给老子闭嘴！” 老三一拐杖敲在陈素蓉腿上，一顿狂抽。 陈素蓉疼的嗷嗷叫，几乎要吐血。 “你个蠢货！就算你要暗算，也等人家办事给你办完吧？” “用你的猪脑子想想，好好想想，是不是应该这样？” 老三怒不可竭。 这女人，着实太愚蠢。 陈凡回家，亲自为母亲熬制药膏。 手法极为娴熟。 林琳在一旁看着，不由微微皱起眉。 难道，他真是神医？ 从手法上看，确实极为厉害。 不可能！ 他只是一个男护士而已。 林琳摇头。 陈凡窝囊往事历历在目，她不信这个男人是神医。 正在这时，电话响起。 是何家俊。 她没接。 何家俊马上发了微信消息。 再次邀请她吃饭。 林琳无奈。 虽然原先答应了他，可，林琳今天没兴趣。 她被毛巾藏刀片的操作吓到了。 要是自己先去洗脸，肯定也被划花脸。 想想锋利刀片割在脸上的景象，林琳就后怕不已。 对女人来说，脸蛋太重要了，尤其漂亮女人。 “你在忙吗？晚上没时间吃个晚饭吗？我准备了很久。” 何家俊忍着怒气，发来消息。 林琳皱眉解释，说遇到了些烦心事，实在没兴趣。 “怎么了？” “遇到什么事了？” “需要我帮忙吗？” 何家俊马上发出暖男三连问。 表面云淡风轻，事实上，他早已经抓狂。 林琳无奈，只好跟他解释了一番。 “何家俊，我告诉你，这事你别管，千万不要动用你的关系，知道吗？” 林琳警告道。 “放心，我不管，你先休息吧。” 何家俊咬牙发着信息。 信息发完，他就把手机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陈凡，我先回家了。” 林琳招呼一声。 她有点累了。 上午考试，下午又遇到这种人，实在心力交瘁。 陈凡已经熬好药膏，正为母亲一点点抹，也没理她。 处理好药膏，他安顿母亲休息。 “小凡，我出去一趟，有事打电话。” 陈父也出门了。 他面色冷冷，向陈家村方向去了。 因为药膏有安神的效果，母亲很快睡着。 陈凡拨通大哥的电话。 “大哥，死者的资料你有吗？” “有！我给你传过去。” 大哥道：“对了，你堂妹自首没？过了自首时限，可难办。” “时限是多长时间？” 陈凡问。 “案发四十八小时。” “行，明白了。” 陈凡点头。 眼中有着一抹寒芒。 他看了一眼死者资料。 是普通人，一个电厂电工。 四十岁的单身汉，只有一个老母亲。 老母亲在电厂门外卖茶叶蛋。 陈凡收拾了一下，开车去电厂。 电厂门前，人来人往。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坐着小马扎，正在卖茶叶蛋。 她身前有一个铁盆，装着很多硬币。 电厂工人，跟她很熟悉。 买不买东西，都会笑呵呵打招呼。 如果有买东西的，则是说一声，拿走几个茶叶蛋，往铁盆里面扔几枚一块钱硬币。 老太太也不主动收钱。 因为，她是盲人。 两个眼珠翻着浓浓的白色，显然已经病变坏死。 “老太太，我要十个鸡蛋。” 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道。 “好！拿吧！” 老太太笑。 小男孩拿起十二个鸡蛋，向铁盆扔了几个废铁片。 本来他想拿更多，可，实在拿不了了。 “小孩！” 陈凡上前一步。 一个卖茶叶蛋的老太太也欺负？ 过分了。 第二十二章 办，还是不办？ 陈凡一把抓住小孩。 小孩极力挣扎，还向陈凡吐口水。 不过，终究力气小，逃不出陈凡手掌。 “你放开我，臭蛋。” 小孩骂道。 “小球，怎么了？” 老太太问。 “这个臭蛋抓我，不让我走。” 小球喊道。 “谁抓你？放开他。” 老太太双手摸索。 “他没给钱，还多拿鸡蛋。” 陈凡解释。 “没事，小孩子嘛！他经常这样，放他走吧！” 老太太会心一笑。 “你知道？” 陈凡一愣。 “这个小坏蛋，我还不知道他？” 老太太笑道。 陈凡皱眉。 她是故意的？ “小娃不容易，没饭吃，吃我几个鸡蛋，不过分。” 老太太抱过小孩，拍了拍他屁股，道：“去玩吧！” 小孩冲陈凡吐了吐舌头，跑远了。 “你要买鸡蛋吗？” 老太太问。 “买几个吧。” 陈凡捡了几个，扔进去几个硬币。 他突然觉得鸡蛋沉甸甸的。 “婆婆，我是王宁的朋友，以后会经常来看你。” 陈凡笑笑道。 王宁，就是死者。 被他堂妹撞死的。 “好！好！” 老太太高兴道：“王宁都好些天没来看我了，打电话也不接，你记得跟他说一声，晚上让他回家吃饭，我给他作好吃的。” “好！一定告诉他。” 陈凡点头。 他逃也似的离开。 直奔陈家祠堂。 祠堂内，只有陈老三在。 “事情办的怎么样？” 陈老三问。 “陈茹茹呢？” 陈凡问。 “找我干嘛？” 祠堂后，走出一个肥胖女人。 跟陈凡年龄相仿。 妆容很厚，有些惨白。 穿着一件百褶裙，肚子像怀孕一样。 还穿着丝袜高跟，丝袜已经被撑破一块，露出白肉，极为难看。 “陈凡，听说你找人办事呢？给本姑娘办好没？” 陈茹茹趾高气扬。 “还没。” 陈凡道：“你得去自首，才能争取宽大处理。” “呸！” 陈茹茹骂道；“让老娘自首？你他妈有病吧？要是自首，还找你干嘛？” “不自首，就等着。” 陈凡冷道：“慢慢办。” 李家大哥的意见，是让陈茹茹自首。 然后从快从轻判决，赔点钱，判刑一两年，然后监外执行。 最多在看守所呆一个月。 这是最好的办法。 可，陈茹茹不愿意。 “陈凡，你这个废物赘婿，就是蠢。” 陈茹茹哼笑道：“跟你爸差远了，你看你爸多懂事？来了祠堂，又是斟茶又是倒水，现在正跟我妈说好话呢。” “你说什么？” 陈凡眉头一皱。 老爹独自来陈家村不假，可不至于给陈素蓉说好话吧？ 陈素蓉，可是暗害了老妈。 就算老爹再怕陈家人，也不至于啊。 “爸！不好了，陈老二要杀人。” 陈伟满脸是血，冲进祠堂。 “怎么回事？” 陈老三猛地站起。 陈凡也是一惊。 陈老二，不是自己老爹吗？ “陈老二疯了，他拿着一个满是刀片的毛巾，要五姑擦脸，五姑不擦，他就要杀人。” “我拦他，被他打了一顿。” 陈伟上气不接下气。 “你五姑呢？” 陈老三一惊。 “救命！救命啊！” 陈素蓉满身是血的跑来。 陈国富，也就是陈凡老爹，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拿着匕首，面目狰狞的追来。 “你欺负我就算了，敢欺负我老婆，我要你命。” 陈国富彻底男人一次。 这些年，他真是被欺负坏了。 “救我！救我啊！” 陈素蓉一脚摔倒，惊恐万分。 谁敢上前？ 都杀红眼了，都怕被捅一刀。 陈国富一步步靠近，满脸杀气，真有可能杀人。 “爸！” 陈凡一把抱住，道：“不值得，她这条贱命，不值得你蹲监狱。” “不行！老子就算被枪毙，也要弄死她。” 陈父吼道；“暗算我的女人，我弄死她！” “爸！冷静。” 陈凡道：“先不弄死她行吗？” “不弄死也行，这毛巾，让她擦脸。” 陈父怒道。 “老二，人都打成这样了，差不多算了。” 陈老三开口。 他从来不叫哥。 “不行，必须擦脸！” 陈父不依不饶。 “放肆！” 陈老三吼道：“这里是祠堂，你还要把自己妹妹逼死？” “我不管。” 陈父吼道：“必须擦脸。” “爸！没事，我乖乖让她擦脸，你瞧我的。” 陈凡夺过匕首。 “你？怎么弄？” 陈父狐疑道。 “您慢慢看着就好。” 陈凡笑了笑。 陈父还想说什么，可，儿子给了他莫名自信，觉得儿子一定能行。 “陈老二，你敢伤我妈？不想活了是吧？” 陈蓉蓉怒骂。 陈凡二话不说，甩手就是一巴掌，骂道：“陈老二是你叫的吗？” “你敢打我？三叔，这个废物打我，你给我弄他，弄死他！” 陈蓉蓉吼道。 陈凡抬手又是一巴掌，冷道：“你个蠢货，老子打你怎么了？跟你妈一样蠢，就该打！” 说着，又是一巴掌。 “陈凡，差不多行了，办正事吧！” 陈老三咬着牙。 “三叔，你怎么不抽他？你没看到他打我吗？” 陈蓉蓉撒泼道：“不行，三叔，你必须抽他。” “抽个屁！” 陈老三怒道：“你怎么跟你妈一样蠢！” 现在有求于人家，怎么可能再惹人家？ “三叔，你不疼我了，你不疼我了！” 陈蓉蓉苦着撒娇。 “小凡，不用理他，咱们聊正事。” 陈老三一脸不耐烦。 “行，救陈蓉蓉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陈凡开门见山。 “讲。” 陈老三皱着眉。 “家族集团有个医馆，营收还可以，给我爹。” “算是这么多年，家族给我爹的补偿。” 陈凡道。 这么多年，家族从来没分陈国富一分钱。 反而叔叔伯伯们，各个分钱，开豪车，住豪宅。 “行！我答应。” 陈老三点头。 “第二，这毛巾，让陈素蓉擦脸，以牙还牙，大家扯平。” 陈凡继续道。 “行，这个我也答应你。” 陈老三咬着牙同意。 他最疼爱五妹，看着五妹被割伤，也是有点难以接受。 不过，事已至此，不得不从。 “第三，家族出钱，补偿死者家属两百万。” 陈凡最后要求。 老太太不容易。 不赔钱，实在说不过去。 “不行。” 陈老三摇头道：“这个我肯定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陈凡不解。 两百万，对于家族集团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我查过，死者家属，只有一个老太太，根本掀不起什么大浪，没必要给钱。” 陈老三阴沉道；“况且，找关系，就是为了省钱，现在还要花钱？不行。” “一个老太太，唯一的儿子死了，没有任何亲人，不赔钱，不合适吧？” 陈凡冷道。 “一个老太太，儿子死了，没有任何亲人，不赔钱，也没人追究。” 陈老三哼笑道：“据我所知，她还是个瞎子，那就更安全了。” 一个瞎子，生活都难，肯定不会告状找麻烦，好对付。 “你可真是混蛋。” 陈凡冷冷道。 “哼！能办吗？” 陈老三冷道。 “能办。” 陈凡同样冷道：“不过，四十八个小时的自首时间已经到了，得重新制定方案。” “本来，只要自首，就可以从轻从快处罚，然后假释，几乎不用再监狱呆。” 闻言，陈老三顿时怒了。 “你怎么不早点说？” 他吼道。 “我说了很多遍，不过，人家都不愿意，觉得我是在欺骗。” 陈凡摊摊手。 “你…” 陈老三气得脸都绿了，吼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再问问人家喽。” 陈凡拨通李建国电话，说明情况。 李建国，就是李院长大哥。 “这就有点难办了。” 李建国也很为难，道：“按照程序，就算她现在自首，也没什么用，要判刑，而且从重从严。” “您就说最好结果吧。” 陈凡问。 “一年！” 李建国答。 “好！我知道了。” 陈凡挂了电话，道：“你们也听到了，一年！这人，是最大领导，你们自己考虑。” 闻言，陈老三皱起眉。 办，还是不办？ 第二十三章 老爷子！ “办！” 陈老三咬着牙，道：“一年刑期，不用花任何钱。” 肇事死亡，还逃逸。 一年刑期，已经算是极好的结果。 陈老三是老江湖，已经各方打听过了。 没人敢打保票，甚至，很多人都不敢接这种事。 现在酒驾查得太严格了。 “不办！不办！” 陈蓉蓉坐在地上，双手拍地，哭喊道：“我不坐牢，一天都不坐！妈！你救我！你救我！” “三哥！不能让茹茹坐牢啊！” 陈素蓉吼道：“茹茹将来要嫁豪门，大富大贵的，怎么能坐牢呢？有了案底，怎么能成名媛呢？” 从小到大，她都蜜汁自信的认为，自己的女儿会成为名媛。 “还提什么狗屁名媛，先救命吧！” 陈老三满脸不耐烦。 这对母女，真是蠢。 连他都有点受不了。 “不行，我不住监狱，我要当名媛，我要嫁豪门，我不能有案底。” 陈蓉蓉骂道：“妈！陈老三不真心帮我，他根本不疼我，他良心坏了。” “陈蓉蓉，你…” 陈老三气得血气上涌，心脏病差点没气出来。 自己怎么维护这么一个玩意儿？ “你什么你？你就是不想帮我，不肯为我花钱。” 陈蓉蓉继续怼道：“妈！他们就是欺负咱们孤儿寡母，要是爸爸还活着，没人敢这么欺负咱们。” “三哥！你必须得救蓉蓉。” 陈素蓉吼道；“咱们出钱不行？集团出钱，给死者家属钱，让对方不追究！咱们给五百万，给一千万啊！” “给钱行吗？三哥！我女儿是天之骄女，不能住监狱啊！” “求你了三哥。” 陈素蓉都要跪地磕头。 “这不是胡扯吗？” 陈老三气急道：“死者家属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你觉得人家会在乎钱吗？” “就算老太太撤诉，你觉得交警队会不管吗？肇事死亡，还逃逸，这是重罪！” “我不管！我不管！” 陈素蓉索性撒泼，道：“你必须救茹茹，茹茹不能住监狱，要是茹茹爸爸活着，也一定不会让他坐牢。” “就是！陈老三，你不让我坐牢。” 陈蓉蓉理直气壮道：“我爸爸就是你害死的，你欠我们家的，你得补偿，得报恩。” 此言一出。 整个祠堂为之一静。 大家都像看傻子一样，看向陈茹茹。 这种话，打死都不能说啊！ 当年，陈茹茹老爹跟着陈老三抢矿山，被生生打死。 一直都是陈老三的心病。 谁都不敢提。 也不能提。 陈凡怒骂陈老三，都未曾提过这件事。 就连老爷子，都闭口不谈。 因为大家都知道。 有些事，不管什么时候，一辈子都不能说。 是禁忌。 “怎么了？我有说错吗？要不是陈老三让我爹去抢矿山，我爹能死？” “打架的时候，他根本不照顾我爹，让人把我爹脑袋砸塌了。” “他陈老三心眼最坏。” 陈茹茹仍旧叫嚣。 “混账！” 陈素蓉一巴掌抽在女儿脸上，怒道：“给你三伯磕头道歉！” “你打我？” 陈茹茹瞪着眼，吼道：“你敢打我？” “茹茹，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该打你！” 陈素蓉手足无措，狠狠抽自己脸颊。 她无脑溺爱孩子，骂都没骂一句，更别说打。 “我是名媛，以后要嫁入豪门，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陈茹茹吼道：“你打了我，我还怎么有脸活？名媛怎么能挨打？我撞死算了！” 说着，一声嘶吼，直接撞在柱子上。 祠堂石柱，都是明清修建的，都是结实的大石头。 嘭！ 血肉飞溅。 陈茹茹撞得头破血流，昏了过去，死活不知。 “孩子！我的孩子啊！” 陈素蓉抱着女儿，嚎啕大哭。 众人也是目瞪口呆。 这也太偏激了吧？ 至于撞柱自杀吗？ “陈老三，你满意了？” 陈素蓉吼道：“你就是要逼死我们母女？是不是？害死我丈夫，还不算，还要害死我们母女？好！我满足你！” 说着，自己也要撞柱子。 陈老三吓了一跳，用力砸着拐杖，道：“陈伟，你还傻愣着干嘛？给我拦住！” 陈伟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抱住。 也是他力气大，方才制止。 要不然，陈素蓉也得撞得头破血流。 陈老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宛若虚脱。 “我陈老三，纵横南北，不敢说是英雄，也有几分本事，没想到，今天闹得如此狼狈。” 他一声哼笑，道：“小凡，让你见笑了。” “我早说过，这种人，不值得你护着。” 陈凡冷冷道。 对于陈素蓉母女，他没有任何怜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这小子，人家都说你是赘婿，窝囊废，我看不是。” 陈老三道：“不仅不是，陈家晚辈之中，可能今后成就之高，无人能及你。” “哼！他能有什么成就？” 陈伟不服。 晚辈之间，都有争竞之心。 “住嘴！你个混账东西，一事无成，还敢叫嚣？” 陈老三骂道。 “他成什么事了？” 陈伟嘴硬。 “弱者才向更弱者挥刀，你有本事跟你那些哥哥姐姐比？” 陈老三怒道。 “哥哥姐姐都是人中龙凤，我比不来。” 陈伟撇撇嘴。 “三哥！你找着关系行吗？” 陈素蓉哀伤道：“茹茹真不能坐牢啊！” “找谁？你告诉我，找谁？” 陈老三怒道。 “赵总，他跟你关系好，他哥不是什么大领导吗？” 陈素蓉道。 “赵总他哥，去年就被双规了。” 陈老三没好气道。 “李总呢？他媳妇儿不是厉害吗？是大官？” 陈素蓉继续道。 “人家早离婚了。” 陈老三不耐烦，道：“再说了，人家老婆是妇联的，管得了交通队吗？就算有点关系，能起作用吗？这可是大案！” “我不管！你必须得救茹茹。” 陈素蓉吼道：“你要是不管，我找大哥，找老爷子！” “大哥在国外呢！” 陈老三极为不耐烦，道：“不准找老爷子，老爷子刚作完搭桥手术，你要他死啊？” 这件事，谁也不敢惊动老爷子。 “我不管，就找老爷子！我们母女是活不成了，其他人也别想过好。” 陈素蓉不管不顾。 “拦住，给我拦住他！” 陈老三怒道。 “还拦什么拦？我都听到了。” 老爷子背着手，走进祠堂。 他一身银白色绸缎唐装，胡须花白，精神矍铄。 “爸！您刚作手术不久，怎么不多休息？” 陈国富忙上前扶。 “就是啊！身子要紧。” 陈老三也扶住。 “哼！你们两个知道我身子要紧，倒是把事情办漂亮啊！” 老爷子冷吼道：“弄成这么一副样子，让我袖手旁观？” “爸！你可要救茹茹啊！” 陈素蓉哭喊道：“茹茹是大学生，命好，要嫁入豪门，要成名媛的，不能坐牢啊！” “狗屁豪门！” 老爷子骂道：“我陈家，就是豪门，她还嫁个狗屁？” 老爷子一怒。 众人都噤若寒蝉。 就连撒泼的陈素蓉，都大气不敢喘。 老爷子端坐正堂，背靠陈家百代列祖列宗，面色冷冷，肃穆威严。 “陈老三，跪下！” 老爷子冷喝。 陈老三吓得脸色一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知错吗？” 老爷子问。 “儿子知错。” 陈老三低头。 全身都在颤抖。 这位杀人不眨眼的狠人，吓得像个犯错小孩。 “什么错？” 老爷子又问。 “儿子主管家族内务，家族子弟出事，没能妥善处理好，反而人仰马翻，还惊动爹。” 陈老三狠狠一叩头，道：“儿子无能！” “蠢！” 老爷子骂道：“这不是你最大的错！再想！” “我…我” 陈老三忐忑道：“不该在祠堂办事？惊了爹。” “老说我干嘛？我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老爷子怒道：“生，于家族无益，死，于家族无损！” “爹！您是家族执掌，没了您，家族全乱了，您怎么能这么说。” 陈老三吓坏了。 “放屁！” 老爷子怒道：“没出息！老说我干嘛？说你自己的问题。” “我…我错在……” 陈老三有点懵。 到底错在哪里？ 他真心不知。 第二十四章 偏心！ “你主管家族内务，最重要的职责，不是铲事，是防患于未然。” 老爷子冷冷道：“防范家族小辈，胡作非为，坏了家族门楣。” “是！” 陈老三忙认错道：“儿子无能，没能监管好儿孙小辈们的言行。” “哼！这就是为什么只让你管理家族内务的原因。” 老爷子喝道：“缺乏大局观，难堪大任。” “谢爹爹教诲。” 陈老三恭敬道。 “老五，跪下。” 老爷子命令道。 陈素蓉乖乖跪下。 “你这个人，太蠢。” 老爷子冷喝道：“遇到事，解决事。你去你二哥家撒泼干嘛？去给你二哥道歉。” “是！” 陈素蓉不敢忤逆，乖乖道歉。 陈国富冷哼不语。 “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责任重大。” 老爷子叹道：“太溺爱这孩子了。” “是！” 陈素蓉叹气道：“女儿知道错了。” “哎！事已至此，茹茹终究是陈家人，不能不救啊。” 老爷子长叹，道：“国富啊！” 陈父身子猛地一阵震，当即就要跪下。 “你就别跪了。” 老爷子道：“这件事，你受委屈了。” “谢谢爸。” 陈父颇为感动。 “素蓉作的事，确实太过了，该罚，也该打。” “不过，她从小就这样，跋扈惯了，都是我把她宠坏了，也怪我。” 老爷子话锋一转，道：“事情闹成这样，你也有责任。别的说，小凡作的事，就有些出格了。” “是！” 陈父不敢反驳。 “又是打骂长辈，又是要挟亲人，不好。” 老爷子扳着脸。 “是！我回去好好教训他。” 陈父低头。 “这些年，你受得委屈不小，家族集团蒸蒸日上，可你却没分一杯羹。” 老爷子道：“是我疏忽，正好小凡提出来，医馆就给你吧！也让你享几年清福，不用奔波劳累。” “谢谢爸！” 陈父感动流泪。 可，陈凡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天下，没有免费午餐。 况且，老爷子向来不喜欢自己一家，怎么今天突然开窍？ “至于素蓉藏刀片的事，算你给爸一个面子，原谅她，行吗？” 老爷子继续道。 “是！” 陈父点头。 老爷子的话，他不敢忤逆。 “行了，都谈完，咱们谈谈怎么救茹茹。” 老爷子换了一个坐姿，皱眉思索。 “最好是不让茹茹蹲监狱。” 陈老三皱眉道：“不过，现在看来，很难实现。” “让陈凡老婆顶替我女儿，这样就不用茹茹蹲监狱了。” 陈素蓉旧事重提，道：“大不了，咱们多补偿点钱，等她出狱，安排她进集团工作。” “放肆！” 老爷子狠狠一拍桌子，怒道：“轮到你说话了吗？” “爸！本来就是。反正他陈凡只是赘婿，他老婆也是贱婢，让她顶替怎么了？” 陈素蓉哼道：“我女儿多高贵，能顶替是她福气，过些年，我女儿成了名媛，多照顾她就是了。” “你闭嘴！” 老爷子怒道：“再敢说话，我抽你。” 陈素蓉当即不敢再言。 “爷爷！五姑这话，有点过分了吧？” 陈凡冷冷道。 “她这话，确实。” 老爷子点头，道：“不过，小凡，茹茹是开你们家车出的事，你家也有一定责任啊。” “车是她偷开的。” 陈凡提醒道。 “偷开这事，咱们就不用聊了，扯不清楚。” 老爷子道：“这样，你开价，多少钱，家族都出，只要你答应让你老婆顶罪！” “爸！你怎么能这样？” 陈父当即急眼了。 “哼！” 陈凡哼笑，道：“老爷子，一点没变，还是他妈这么偏心眼！” “陈凡，我不是你三叔，说话注意点，别带脏字。” 老爷子冷冷道。 “老头，你他妈真是蠢货。” 陈凡道：“陈素蓉这么一对愚蠢母女，你还护着？傻逼到极点！” “陈凡！” 老爷子拍案而起，道：“你敢对长辈不敬，我逐你出家族！” “用不着你驱逐。” 陈凡冷哼道；“这种蠢货家族，我陈凡自己退出。” “陈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老爷子冷着脸。 陈凡大步向前，扯下族谱。 “看好了。” 陈凡把自己家那一页，狠狠撕扯下来。 “陈凡一家，从此退出陈家。” 说着，拉上老爹，转身就走。 可，老爹呆在原地，死死盯着祠堂。 家族。 在陈父心中，重若千斤。 死后，不能入祠堂，对他来说，无疑于毁天灭地。 “爸！你放心，我陈凡对着陈家百代列祖列宗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八抬大轿，再迎您入宗族。” 陈凡跪地起誓，磕头流血。 “好！” 陈父满含热泪，道：“爸，信你。” 陈凡点头，带着老爹，离开祠堂。 “陈凡，你今天走出祠堂，这辈子都别想再入陈家。” 老爷子怒道。 “哼。” 陈凡冷哼，道：“你还是关心下你的宝贝孙女吧。” 说着，陈凡拨通李建国电话。 “大哥，我堂妹的事，希望你能秉公执法，从严从重判决。” “死者太惨，我于心不安，不走关系了。实在麻烦您。” 说着挂断电话。 “陈凡，你混账！” 老爷子大怒。 “气不气？” 陈凡冷笑。 “我迟早把你们一家，碎尸万段。” 老爷子咬牙切齿。 “爸！您过分了吧？” 陈父怒道：“我不是您儿子？小凡不是你的骨血吗？” “你是我儿子，可你也是灾星，你儿子也是，你老婆也是。” 老爷子怒道：“你一出生，就克死自己奶奶，你结婚，就气死自己爷爷，儿子出生，克死自己老娘。” “你就是一个扫把星！” “我是扫把星？奶奶是被气死的，你抽大烟，差点没把家族的公司抽倒闭！” “爷爷也是被你气死的，是你，偷了他最心爱的古董，全给卖了。” “你还有脸说我老娘？你养小三，包小姐，气得我妈上吊，还敢是我气的？” 陈父怒不可竭。 一吐这些年来的怨气。 “混账！忤逆！” 老爷子气得脸色变绿。 “我混账，你好自为之。” 陈父跪地磕头，道：“我陈国富退出陈家，望陈家，家族昌盛，父亲长命百岁。” 说完，转身而走。 这一次硬气。 也是唯一一次，敢在老爷子面前硬气。 “爸！没有小凡的人脉，这事恐怕难办了。” 陈老三小声道。 “放屁！” 老爷子怒道：“召集家族成员，我就不信，举陈家之力，办不成这件事。” “是！” 陈老三低头不语。 这事，难办。 陈凡父子，一路沉默回家。 母亲正在做饭。 这时，陈凡电话响起。 是李院长号码。 “李院长，怎么了？” 陈凡问。 “好消息，贵夫人以笔试成绩第一，被二院录取了。” 李院长报喜。 陈凡却露出一丝苦笑，道：“这也算今天唯一的好消息了。” “你堂妹的事，我有耳闻，你也别担心。” 陈院长道：“正好趁着贵夫人高中，办个宴会冲冲喜。” “你告诉她了吗？” 陈凡问。 “还没，这种事，还是你说合适。” 李院长道。 “算了，我就不说了。” 陈凡没什么兴趣。 李院长要说，就让他说，他不说，林琳也会查的。 这种事，瞒不住。 “好吧！陈先生何时庆祝，记得通知一声。” 李院长道：“我的那些哥哥们，还等着送你一份大礼呢！” “没必要吧？” 陈凡皱眉。 “有必要。” 李院长道：“老爷子喜欢你，特别喜欢，哥哥们不敢怠慢啊。” “这…” 陈凡有些受宠若惊。 李老爷子是元勋上将，在历史上都留下名字和事迹。 而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 “行了，不打扰了，再见。” 李院长挂了电话。 陈凡眉头微皱。 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跟林琳无关。 也跟李院长无涉。 而是冯永孝的孙女。 他曾经留下一滴鲜血给小女孩。 因而，彼此之间，有着一丝莫名联系。 越想越不安。 他拨通冯永孝手机号码。 第二十五章 林琳被何家俊…… 关机！ 暂时无法接通！ 不再服务区！ 陈凡一遍又一遍的打。 都打不通冯永孝手机。 这让他更加不安。 小姑娘会不会出事？ 自己当时知道有人要暗害，可，并没有深究。 要是因此疏忽，令小姑娘殒命，实难心安。 陈凡想要去找冯永孝，可，并不知人家地址。 无奈。 只能先回家。 “谢谢各位哥哥的打赏。” 小姨子穿着印度舞娘的黑色薄纱衣衫，露出平坦小腹，扭动腰肢。 妖艳妩媚。 家里没人，她也就放飞自我。 小姨子除了在事业单位工作，业余时间，都是直播。 “姐夫，你来了。” 小姨子匆忙下播，忙钻进卧室，吐着红润香舌，作鬼脸。 她衣着实在太妩媚，有些害羞脸红。 “不许你偷看。” 小姨子挥舞粉拳，道：“不然，让我姐揍你。” “不看，不看。” 陈凡坐在沙发上，啃着水果。 小姨子很快换好衣服，穿了件保守的运动长袖。 不过，丝袜仍旧包裹白皙美腿，给人视觉冲击。 “姐夫，上次谢谢你帮我冲榜，钱到账了，我还你。” 小姨子道，“我都听说了，你都是借的高利贷，不容易。” “没事，钱，现在不太着急。” 陈凡无所谓的摆摆手。 观音宝相图，鲍老已经找到下家，正在交易。 自己的高利贷，已经不是问题。 “那我也得还你。” 小姨子转了支付宝。 当时，小姨子为了冲榜，央求陈凡刷十万块钱的礼物。 当然，她也不是坑陈凡。 而是真的帮忙。 直播圈有潜规则。 十万块，可以直接找直播公司，一下冲进去。 这样，直播公司就会给二十万的平台币。 促销嘛！ 买得多，都有赠送。 然后，陈凡把二十万全都刷给小姨子。 小姨子分成十万，一个月后，发工资，小姨子再还他。 这样，一毛钱没花，反而挣了人气。 这算是直播圈的常识吧！ 一般都这么干。 当时陈凡没钱，无奈之下，陈凡才借的高利贷。 反正一个月就还，利息没多少。 “么么哒！谢谢姐夫了，我继续直播去。” 小姨子蹦蹦跳跳，又去直播。 陈凡闲着无聊，也就去看她直播。 小姨子正跟人争榜。 战况火热。 小姨子也是用出浑身解数，讨好各位观众老爷。 陈凡会心一笑，小丫头，还挺努力。 “小妖，扭动起来，腰肢扭得好，哥哥就刷钱。” “只要够骚，多少钱都刷。” “looklookb!” 还有些粗俗人，瞎说，乱打嘴炮。 网上什么人都有，没办法。 “一群穷鬼，没钱别打嘴炮。” 一个id何家继承人的男人，上来就刷了一个火箭。 “谢谢何哥！爱你么么哒！” 小姨子忙感谢。 陈凡眉头一皱，点开男人头像，是何家俊。 何家俊一身西装，靠在豪车上摆拍。 “小意思，不就是几个火箭吗？” 何家俊抬手又刷了几个。 最近林琳有点难搞。 他就曲线救国，先跟小姨子搞好关系。 “谢谢何哥。” 小姨子比出一个可爱的小心心。 “小事，以后记得找何哥玩就行。” 何家俊故作大方。 陈凡肯定不能让他嚣张。 直接超级火箭走起。 “我草！这是真土豪啊！超火都刷起来了？” “厉害！牛皮！” “惹不起，惹不起。” 陈凡故意注册了一个新账号，给小姨子刷礼物。 自己平时看小姨子直播，都要被谴责半天，自然要搞一个马甲。 陈凡也无意装逼，十万块钱，直接刷完。 一个又一个超火，直接把小姨子送到榜单首位。 见此，何家俊气得咬牙。 十万块，他不是刷不起，可，没必要。 对方又不是林琳，至于付出这么大代价？ 何况，就算林琳，他也不愿意。 第二天，林琳得知二院成绩，极为高兴。 马上告知了父母。 父母老怀安慰，要为其庆祝。 李院长作为直属领导，自然在必须邀请之列。 鲍老等藏友，都是老丈人老朋友，自然也要邀请。 陈凡父母得知，自然也要来。 丈母娘的亲朋们，肯定也不会错过。 反正就是一场大宴会。 一家人，热火朝天的忙活。 陈凡最近有点累，就躺在卧室睡觉。 恍惚中，他听到脚步声。 眯着眼，看了下。 是林琳。 林琳正脱下白大褂，换衣服。 她身材极好，虽然只是背对陈凡，可却让人有些迷醉。 尤其看到胸衣带子，给人一种想要扯开的冲动。 林琳快速选了一件吊带碎花裙穿上，整理妆容。 她也是害怕弄醒陈凡。 无奈，家里人太多，只能来这里换衣服。 嗡嗡！ 正在这时，电话响起。 林琳忙接通。 生怕惊醒陈凡。 “谢谢你，我能考上，你帮了不少忙，尤其补考的事。” “你要来？算了吧？” “真的不需要什么礼物，家俊！喂！” 林琳还要拒绝，何家俊已经挂了电话。 陈凡不由冷笑，看来何家俊也要来参加宴会？ 胆子不小。 嗡嗡。 这时手机又响了。 是陈凡的手机，放在窗台上。 不过不是来电，而是短信。 林琳看了一眼短信，不由眉宇怒起。 “陈凡，别睡了！你什么意思？” 林琳一把推醒陈凡。 “怎么了？” 陈凡皱眉。 “看来，你借高利贷不是赌博，是给女主播刷礼物？” 林琳质问。 短信，是直播公司发来的。 主要是问候。 不过，刚好让林琳看到其他短信。 是陈凡充值十万的验证码。 “厉害！你真厉害，冲了十万块，给人家刷礼物？真是长能耐了。” 林琳气得俏脸变色。； “给林舒刷的。” 陈凡反问道：“你信吗？” “我信你个鬼，林舒的直播名字不是这个。” 林琳不信。 “她改名了。” 陈凡如实道。 小姨子确实改名了。 就算一个月前，陈凡刷二十万之前。 包装了一个更容易火的名字。 “二十万？加上这十万，一共是三十万？” 林琳翻着验证短信，道：“你可真行。” “我不行，跟你没法比。” 陈凡懒懒伸腰，道：“当着自己老公面，跟前男友聊天。” “陈凡！” 林琳怒道：“我跟何家俊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感谢他对我的帮助。” “他帮了你什么？” 陈凡冷笑。 “他没有帮我。” 林琳道：“全都是帮你。” “帮我？呵呵。” 陈凡笑道：“他帮我什么？” “他帮你摆平高利贷，帮你掩盖医疗事故，甚至，你们家堂妹，都是人家给救出来的。” 林琳怒道。 “扯淡。” 陈凡忍无可忍，道：“全是扯淡！这些事，跟他有屁的关系？” “哼！你自己问问陈素蓉，她女儿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林琳冷道。 她也是刚刚得知。 而且是从何家俊口中得知。 何家俊冒功。 说是自己救的。 其实，他只是利用关系，关注了一下。 听说陈家付出极大代价，摆平了。 所以，他就冒充了一下。 反正，今天过后，他就把林琳搞上床了。 不怕拆穿。 “狗屁不通！” 陈凡怒道：“高利贷没人摆平，再说，没到还款日，摆平什么？还有医疗事故，小女孩活得好好的，有屁的医疗事故。” 说到小女孩，陈凡突然一阵心虚。 因为，他隐隐感觉小女孩已经出事。 “你们两个吵什么？小凡，冯老来看你了。” 丈母娘敲门。 一听是冯老，陈凡一惊。 他怎么来了？ 陈凡忙出门，冯老眼眶红红，一看就哭过。 林琳憋着一口气，上去就问道：“冯老，小女孩是不是去世了？” “啊？” 冯老一呆，道：“你怎么知道？” “茵茵走了？” 陈凡无力地坐在沙发上。 “陈凡，你还有什么话说？这次戳破谎言了吧？” 林琳怒道。 她以为小女孩早就走了。 而事实上，刚走不久。 第二百六十章 怎么又是你！ 那张熟悉的老脸，脸上褶皱明显，浓妆艳抹也被弄被男人们折腾花了，而那犀利地眼神，鄙夷又讨厌地眼神，让陈凡一辈子都忘不了。 "怎么是你？"陈凡吓了一大跳，这人不是别人，而是跟林父离了婚的丈母娘赵桂兰！ "不是我，还能有谁？这群畜生，知道我是你丈母娘，就把我抓来了，他们不是人，都是你害的，你可害死我了！" 赵桂兰又哭又闹。对着陈凡撒泼。 "你不是被高利贷追债的吗？怎么被他们抓了？" "我回来借钱的，谁知道你们全都不在了，就遇到了他们，这群人渣骗我说带我去找你，然后就把我给??呜呜呜呜??我不活了不活了。" 赵桂英哭天喊地，要死要活地，旁边人都笑歪了嘴。 陈凡冷哼一声。合着搞了半天是自己误会了，原来崔云抓的不是王怡灵，陈凡如释重负，反而有些觉得幸灾乐祸了。 这个贱婆娘，也是罪有应得，算是活该了。 "别他妈吵了！"陈凡叫道，不是王怡灵。他底气就上来了，冲着赵桂兰吼了一起来。 赵桂兰一愣，止住了哭泣。 "真是服了你们这群畜生，我丈母娘都五十多了，你们也不放过！不是??应该是说前丈母娘才对，崔云??"陈凡说着转身去找崔云，一把将他手里的文件给抢了回来。 崔云一呆："你什么意思？不怕死是不是？信不信我弄死你丈母娘？" "你只抓了我丈母娘吗？"陈凡试探地问道。 "没错，本来想抓你老婆的，居然不在家，就只能抓他妈了，你不会说我抓错人了吧？"崔云道。 "确实抓错人了，这个人已经不是我丈母娘了，我跟她女儿早就离婚了，所以??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懒得管，货不对板，我们的交易取消了。"陈凡说着带着东西就往外走。 "不要走，陈凡，你救我，你不要扔下我一个人！"赵桂兰刚刚已经被崔大牙带着兄弟折磨的不成样子，死也不愿意在留下来。 "你嚎什么啊，我说了，我跟你老婆离婚了，你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没必要为了你搭上性命。"陈凡道。 "你胡说，你那么爱我女儿，怎么会离婚？你就是不愿意救我，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但是??也是你自己不努力，怪不得我势利啊？" "你少废话，现在说这些有用吗？老子离都离了，不是你真想看到的吗？你还有脸求我救你？人家现在要我万贯家财，你当我白痴啊？" 陈凡冷笑着，转身又对崔云："崔云，你做事之前也打听打听，就算是你抓我老婆我都未必会救，还抓了个我最讨厌的丈母娘，你真以为我是圣人啊？你听着，还是那句话，你要杀要剐随便你，不要给我面子，我保证不报警，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 这回轮到崔云无语了，还有这么无耻的人，就把自己丈母娘都给卖了？ "陈凡，她好歹是你老婆的妈妈，你就这样扔下她？" "我说了，是前妻。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崔云冷笑："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我知道你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就是想跟我谈判，我告诉你，没的商量，否者我就把你丈母娘先奸后杀！" "切，来来来，我看着你们杀，去杀吧，我要是开口阻拦一句，我是你孙子。"陈凡有恃无恐，做了个请的手势，任由他们对赵桂兰下手。 赵桂兰吓得直往后缩，崔云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早就听说陈凡是个上门女婿，肯定受了不少丈母娘的气。 现在倒好，反而给陈凡出气了，这还怎么要挟陈凡？ "妈的，你耍我，我也不跟你讲什么轻易了，崔大牙。把他给宰了，然后跟她丈母娘绑一块，送去警局，说他畏罪自杀，还杀害了自己丈母娘，我们去给他作证。。" 崔云干脆一不做一二休，管他赵桂兰是不是前丈母娘，陈凡都已经来了，把陈凡弄死了，加上陈凡的认罪书，全把事情推给陈凡，他不仅可以无罪释放，还能得到两大集团的股份。 "好嘞，我崔大牙。好久没杀过人了，嘿嘿嘿??" 崔大牙露出自己的大门牙，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砍刀，朝着陈凡走去。 "喂喂喂，你们出来混不守信用是不是？" "说好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是你来到这之后变卦的，你还说我不守信用？"崔云也是气的不行。 "我他妈怎么知道你搞的是这么个货？我走了，反正我不认账，这老女人，你喜欢你留着好了，我还有事，你别拦着我。" "呸，你他妈来了还想走？老子今天就宰了你们两个，再扒光了扔警局，嘿嘿嘿??崔大牙，动手！" "好嘞！" 崔云一声令下，崔大牙就拿着砍刀，对着陈凡砍了过来，陈凡不慌不忙轻轻一退，就避开了那一刀，随手就对着崔大牙小腹一拳。 疼的崔大牙直接弯了腰，口水都喷出来了，陈凡又是一脚，直接把崔大牙那标志性的大门牙，给踢碎了。 崔大牙满口是血，捂着嘴在地上打滚，旁边人更是吓傻了，陈凡不是医生吗？这么好的身手算怎么回事？ "你都愣着干什么？这么多人还怕他？一起上，一起上！" 崔大牙的时候，十几个人，一拥而上，陈凡依旧是泰然自若，这十几个人，人数虽多，但都是些三教九流地杂毛，战斗力远不如赵公明的手下，只是手上有砍刀，铁棍这类的武器。 可是只要避开，这些武器反而成了对付的累赘，陈凡只是几个扭身，就让他们地刀棒都砍到了自己人，顿时间血肉横飞，崔云一步步往后退，生怕波及到了自己。 砍到陈凡以一敌十，他就知道不对劲了，手头上没有了把柄，这群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是陈凡的对手？ "你想去哪啊？" 崔云一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站着一个冷峻魁梧的男人，阴狠地看着崔云，身后更是带了近百号兄弟，气势汹汹。 "大??大哥??您是哪位啊？我不妨碍你们??"崔云结结巴巴地说道。 "给老子滚回去！"冷小武一巴掌扇了过去，崔云直接原地转了个圈，被打的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我看看谁他妈敢砍陈先生。" 冷小武大喝一声，身后人马鱼贯而入，把崔大牙的接个手下团团围住，顿时那几个混混吓得丢盔弃甲，拴手抱头，动也不感动。 他们只是混混，哪里跟冷小武这种一流黑道大哥比，早就吓破了胆，蹲在地上，双腿都打哆嗦。 "武哥，你怎么找来了？"陈凡道。 "我不是说了么？我会尽快帮你找到，刚想刚给你打电话的，可没打通，我就带着扔自己来了，想会会这崔大牙是何妨大哥，居然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冷小武环顾四周。冲着蹲地上的几个人道："崔大牙是哪个？自己站出来！" "他！" 崔大牙手下，哆哆嗦嗦的就把崔大牙给出卖了，崔大牙满嘴地鲜血，颤抖地双手，拖着自己下巴，一脸狼狈。 "这位大哥??我我可不认识你??" "老子叫冷小武??" "你是黑道战神，冷小武??传说中遇神杀神人。遇佛杀佛的黑道头号打手！"崔云口齿不清，说话漏风，但是对冷小武的名号却记得清清楚楚。 "你们知道还敢跟我作对？是什么意思？摆明我向我挑战了？" "冷大哥啊，你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呵呵??你不敢？带回去，慢慢跟他算账！" 冷小武叫人把崔大牙给带了回去，至于他的手下也全都绑了起来。让陈凡交给警方处理。 "武哥，多谢你了。"陈凡感激道。 "客气了，况且陈先生似乎也不需要我，你一个人都搞定了，没想到陈先生还是个练家子，有空我们俩切磋一下啊？" 陈凡摇了摇头："我哪敢班门弄斧，只是学了点医术，动点人体结构的微操，不算什么功夫，见不得世面的，遇到您这种真正的高手，就没什么用了。" "呵呵呵??陈先生还是这么谦虚，对了，你朋友找到了吗？是她？"冷小武看了一眼所在角落地赵桂兰。 陈凡道："我找错人了，我朋友还没找到，这个人我不认识。" "这样啊？那这里都交给警方处理吧，我们撤了。" 陈凡送走了冷小武，这才拉掉翠韵身边，冷哼一声："你小子死性不改，说，想死还是想活？" "嘿嘿。凡哥，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况且我刚刚不是给你出气，教训你了丈母娘？" "有道理，那我就放了吧？以后你要好好做人哦。"陈凡笑道。 "谢谢谢谢，谢谢凡哥。" 崔云激动不已。没想到他还有一线生机，陈凡掏出那包生死散，递给崔云道："来，走之前，把这个吃了。" "额，凡哥，这是什么啊？" "放心，不是毒药，还恨补呢，你吃了，我保证不报警抓你。" 崔云犹豫了一下，反正被警方抓到也是个死，吃了这药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好，我吃。" 崔云二话没说，就把生死散给吃了。 "凡哥，你能告诉我，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吗？" 第二百六十六章 抉择！ "她找你能有什么事？她好像跟你不太熟吧？"陈凡问道。 林琳点点头："我们在陈家也没什么交集，这次算是说的最多的一次了，你知道她找我干什么吗？" "不知道，干什么？" "你想知道啊，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林琳把脸蛋凑而过去，拉着陈凡的胳膊。 陈凡立刻抽开了胳膊，走到一边："不说算了，我不想知道。" 林琳还是头一次这么主动，以前的林琳对他可谓是非常冷漠，就算是之后两人关系好了，林琳也很保守。从来不会这么主动的撒娇。 弄的陈凡有些慌乱，虽然跟林琳离婚，可这女人魅力依旧，他可没这么强的定力。 "哎呦，老公，你这么害羞干嘛？" "不是害羞。我们已经离婚了。"陈凡故作镇定。 "离婚了，就当我便宜你了啊！这个消息很重要的，你真的不听？" "不听。" "好好好，算我怕你了，谁叫你是我老公，我说完你再亲吧。陈小茹找我来买你公司的股份的。"林琳清了清嗓子。 "什么？跟你买股份？" "是啊，她不知道从来得到消息，知道我们离婚的事，还知道你把一半的股份都给了我，所以现在出高价从我这买股份，她还说有了我手上的股份，她就成了公司大股东了，还说可以随时撤掉你总裁的职位??" 陈凡冷哼一声："没想到这女人这么有心计，看来她早有预谋，估计一直在暗中调查我们，我一直在关注崔神医和崔云，倒把这女人给忘记了，你没有答应她吧？" "我答应了啊！"林琳淡淡地说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出了那么高的价格，我为什么不答应？" "林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凡大怒，没想到自己疯了一般股份给她，她居然转手卖给别人。 林琳抓着陈凡道："老公，你冷静点，听我跟你解释行不行？" "你说，我给你一分钟，如果你不能让我信服，我以后再也不理你。"陈凡傲娇地说道。 没想到，他也会对林琳说这种话，这种威胁的口吻，向来只是林琳的专属。 "老公，你还算愿意听我解释，如果我不解释，你是不是以后就不理我了？"林琳问道。 "当然，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这不就得了，当初你也是不跟我解释，所以我才跟你离婚的，所以不能怪我不信任你??你遇到这种情况，也是会不信任我，不是吗？"林琳忽然反问陈凡。 "你扯到哪去了？" "本来就是这样，你心虚了是不是？" "这能一样吗？我是为你好才瞒着你的。" "可是我并不知道啊，你让我无条件信任你??你根本就是在为难我，你刚刚不也没相信我？觉得我会出卖你？" 陈凡摇摇头："一码归一码，你快说你为什么答应卖股份，其余的事以后再说。"陈凡不想跟林琳扯这么复杂的事，感情这种事本来就说不出个理来。 林琳哼了一声，努着嘴道："她出价是市场价的三倍啊！你知道吗？" "这女人怎么这么有钱？" "听说她老公有钱。" "路居源？"陈凡对着个男人有点印象，就是那个整天跟在陈小茹屁股后面，把陈小茹当祖宗一样供着的男人。 "好像是。你不知道哦，这男人对陈小茹有多好，简直把陈小茹当成女王了??他??" "你说正事。"陈凡打断林琳。 林琳本想刺激一下陈凡，陈凡不给她机会。 "反正是她花了很高的价要买我的股份。" "所以你就为了钱？把我的一片情意都给卖了？" "嘻嘻，你承认对我有情意了？" "那也是曾经??" "哎呀，老公，别这么小气，你听我说，我完全是为了你，我已经算了过，你这公司现在的状况，短时间内肯定会走下坡路，倒不如把股份高价卖给他们，然后我们自己开一家公司，把悬壶集团和陈氏集团直接合并了，到时候，不是赚得盆满钵满？" 林琳激动地说道，她以为自己给了陈凡一个很好的建议。水知道陈凡勃然大怒："不行，连你也让我放弃？你知道公司一个是陈家的，一个是我师父的心血！我怎么能卖给别人？" 林琳道："老公，陈小茹也姓陈啊，把股份卖给自己人没什么关系吧？还有你师父也是让你治病救人，济世为怀，不是让你搞公司，而是让你治病救人，你死守着悬壶集团，不是太迂腐了吗？" "??"陈凡犹如醍醐灌顶，没想到林琳和许小曼说的话如出一辙，这两个女人居然想到一块去了。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问题？ "我知道老公你很厉害，你想证明给人看，但是逞一时意气是没意义的，我们要看谁笑到最后，这两家公司，内忧外患，全都在想着吸干公司的钱，你真的要搞好这种公司？" "可是??这是陈家的心血，还有崔家的祖业。" "无论是哪一家的，都由整个市场决定他的成败，不是单单靠你一个人的，而且我不仅卖自己的股份，还想让你也把股份卖了。" "你说什么？" "我们把股份全卖给陈小茹，这样不仅可以打捞一笔，我们完全可以有能力自己开一家更大的医药公司，以你的名义，我们可以组建一个新陈家！不用再看那些老家伙的脸色，一切我们自己做主，还可以发扬你师父的遗志，要救人，要赚钱都是你说了算，这才是真的没有辜负你师父。" 陈凡有些心动了，"可是??陈长发两兄弟，还等着看我笑话，我不想被他们看不起。" "老公，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心，还是为了公司？" 陈凡呆住了，他拼死拼活的研究那么多新药，不就是为了告诉全世界，他吹出来的牛可以兑现，至于为了陈家、为了师父这些，不过是表面借口，他心里清楚，他就是为了不能丢这个面子。 "老公??"林琳抓着陈凡的手："你多能干我知道，并不需要跟别人证明什么，与其被这个公司拖累，倒不如趁机甩手，还能赚一笔钱。" "??"陈凡犹豫不决，"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卑鄙，那陈小茹不是被坑惨了？" "他们花钱收，肯定是要赚更大的钱，我们不用为别人操心，无奸不商，商场上的事，哪有什么卑鄙不卑鄙？" 陈凡沉默半晌，强行挽救公司，他自己也会弄的心力交瘁，期间肯定还会遇到陈小茹等人的阻挠，与其跟这些人争，倒不如自己开宗立派！ 林琳的那句''建立新陈家''让陈凡有些热血沸腾，自己何必要拼死拼活地为陈家那群老家伙老古董卖命，陈氏集团弄好了，他们就跟着占便宜，弄不好，他们就出来说三道四。 更何况，当成他们从来没拿自己和自己爸爸当自己人看，现在想想都不甘心。 "老公，你不用这么为难，我也只是说说。反正我什么都听老公你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死活都跟着你，这次你不准瞒我，也不准把我踢开。"林琳紧紧地攥着陈凡的胳膊。 陈凡道："你什么都插进来？" "你不也经常插进来？"林琳坏笑看着陈凡，陈凡见她语气轻佻。就知道这女人开荤段子了，"你真是跟你那浪货闺蜜学坏了！" "才没有呢，人家跟她可不一样，我只爱老公你一个，她是见一个爱一个。"林琳甜甜地笑了，仿佛跟陈凡又回到了从前。 "你跟我说说具体的细则吧。你有办法，把我的股份也给卖给陈小茹吗？如果我自己卖给她，她肯定不会买，甚至还会怀疑。" "老公，你答应了啊，你愿意听我的意见？"林琳兴奋地搂住陈凡，采纳她的意见，也等于变相地接纳她了。 "我才不是听你的，我听小曼姐的。"陈凡口是心非。 "小曼姐？怎么又多了个女的？"林琳吃醋道。 "是哦，我新认识的，杂志社主编，知性漂亮，聪明大发，善解人意！"陈凡故意气林琳。 "哼，我不信，还有这么完美的人？" "喏，这是照片，我偷拍的。她都不知道。"陈凡说着拿出手机，把许小曼的照片给林琳看，林琳一看，顿时呆住了。 "哇，这么好看??"身为女人林琳都觉得有些羡慕，许小曼从五官到皮肤。再到身材，简直完美到不像话，那优雅地喝咖啡地举止，体态，更是让人神醉。 "好看吧？跟我关系很好呢！"陈凡笑道。 "哼，一定是开美颜了吧？" "你不信以后介绍给你认识，我先去洗澡了，嘿嘿。"陈凡贼兮兮地逃开，要是以前她解释还来不及，哪有这个胆子这么气林琳？ "你个花心大萝卜，哼，我要跟你一起洗！" "你洗什么洗啊？吃饭去吧。" "不要，洗完在吃。" "那你先洗??" "不，我就要跟你一起。" "结婚都没一起洗过，现在离婚了，就更不可能了！" "我怀孕了，自己不方便弯腰，你帮我啊，还是嫌弃我了？觉得我怀孕了，长胖了，所以你才跟我离婚??找别人的女人??" "我??" 陈凡无语，怎么也说不过林琳，被迫被她推进了浴室。 "我看在孩子的份上迁就你一次，别想有下一次！" "知道啦，老公！" 林琳甜甜一笑，她当然知道这种事，肯定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第二百六十七章 可以放弃了 陈小茹从林琳那离开，回到家里，就给韩千三打电话，她挺直了双躺在沙发上，路居源自然地蹲跪在一百年，给陈小茹捏腿，捏脚，伺候的非常周到。 "老婆，你觉得林琳能那女人能弄来陈凡的股份吗？陈凡又不傻，会不会是个圈套。"路居源小心翼翼地提醒。 "你懂什么？那林琳还能给我设什么圈套？况且我要的实实在在的股份，又不是假冒伪劣产品，还能被人骗了？她要拿不出来，我会给钱给她吗？" "可是你不是答应先转五百万订金了吗？" "那点小钱林琳会在乎吗？她要想骗我，能只骗五百万？我告诉你。这女人不是省油的灯，跟陈凡离婚之后，哪里会甘心陈凡过的这么潇洒？肯定想办法报复，我们就可以借此买到陈凡的股份，夺回集团。" "你说的虽然有道理，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那么一大笔钱??" "怎么？你心疼钱了是不是？是不是你说。你是路家嫡系子孙，钱财无数，这点小钱不放在眼里？还是说你只是舍不得给我花？" 陈小茹缩回了脚，不让路居源捏。 路居源给吓坏了急忙解释："怎么会呢？我坐不在乎钱了，我只是担心你被人骗，既然你这么有把握，你买就把买。" "我也没那么傻。凡是都有风险，我肯定要找人一起承担风险，我这就打电话给韩千三，如果他愿意买，我就能给老公你省一半钱了。" 陈小茹跟路居源一解释，路居源心里舒服不少，他知道他老婆并不是败家女，还是知道分寸的，如果有人分摊风险，结果就可以接受了。 这边电话已经打通，这些日子，韩千三今非昔比，林南海已经被他收拾了，退居末后，韩千三还搞定了林家老太太，直接入主林家，再陈凡跟林琳离婚期间，林家已经有名无实，又林改姓韩了。 虽然韩千三只想针对林家，可是谁不为个力，如今有机会能吞掉陈氏集团、悬壶集团，这根本就是给他送钱来的，岂有不同意之理？ 只是韩千三也不傻旁人不会平白无故给你送钱，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 "陈小姐，韩某跟你也只是一面之缘，你却找我做这么大笔买卖，是不是太看得起韩某了？" 陈小茹知道他话里有话："韩总，这不是瞧您最近意气风发，沾沾你的运气么？我也想赚点钱啊，只是本钱太少，比不得韩总你家大业大，所以??" "陈小姐真是谦虚，我不明白的事，你也是陈家人，你不介意自己集团落入我这个外姓人之手？" "当然了，我会是集团的大股东，韩总你仅次于我，您意下如何？现在公司正处于低谷期，只要有了韩总的大笔入股，我们公司肯定能起死回生，到时候，你就拥有三家上市公司了，您在江北的地位，不出一年肯定能直逼魏家。" 韩千三听的心痒难耐，他也开始针对林家也只是为了报仇，如今已经出了一口恶气，也想着大展拳脚，不愿意就此接手一个小小的林家。 陈小茹告诉她的这个机会，确实非常难得。 "你真的能高到股份？据我所知。陈凡是大股东，他一定不会卖股份地。" "韩总你放心吧，只要你肯出价，我一定给你想要的。" "好，你要多少。" "市价五倍。"陈小茹狮子大开口，她从林琳那买也只是三倍。 "什么？有一点离谱了吧？"韩千三道。 "韩总，你可以查查现在的陈氏集团股价都跌成什么样了，五倍真的不多，将来你你我接手之后，股价肯定飞速上涨，到时候，你赚得肯定十倍不止??" "话虽如此，可是陈小姐，你也太黑了些吧？" "韩总，你知道股份在陈凡手里，很难弄到，我用非常手段，很冒风险的，这样吧，如果你能弄到股份，我跟你买。你做大股东，我跟你蹭点油水？" 陈小茹一句话，让韩千三无言以对。 "算了，既然韩总不愿意，那我去找别的投资商好了。"陈小茹叹了一口气，以退为进， 果然韩千三回头找她："别这么心急啊，不就是五倍价钱么？就当我交陈小姐这个朋友了，我要三成股份，可以吗？" "没问题，韩总就是爽快，那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希望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在电话里。互相留了时间，相约下一次见面详谈。 陈小茹兴奋地挂了电话："本来我还想等韩千三还价的，谁知道他一点价也不还，早知道我就说六倍了，那我就可以白赚三成股份了！" "老婆，还是你厉害！"路居源兴奋地夸赞道。 "哼，还用你说！这只也捏捏！"陈小茹把另一之玉足架在了路居源的手心里，她早就习惯了被路居源这么伺候。 路居源也非常兴奋，在她看来只有陈小茹心情好的时候，才会给他捏脚，这是对他的一种赏赐，要是陈小茹不高兴了，路居源碰都没资格碰。 "哼哼，陈凡这次看你怎么死，等我接受公司，第一个就是把你赶出去！"陈小茹咬牙道，上次被陈凡逃过一劫，她就一直怀恨在心，如今新仇旧恨一起算。 "老婆，这次你可算是出尽风头了！以后陈家肯定你说了算了！"路居源笑道。 "这是自然，我也不会忘了老公你的功劳，谢谢老公你的鼎力支持，今晚??嘿嘿??小女子就以身相许了??"陈小茹笑着用脚踩着路居源的胸口，慢慢地涌脚下往下滑动。 路居源兴奋地咽了咽口水："老婆，你终于同意跟我那个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 "那还不是你表现的好？抱我进去洗澡??"陈小茹红着脸调笑道。 路居源兴奋的低头在陈小茹的玉足上亲了一口，激动地抱起她朝浴室走去，陈小茹满意急了，她最喜欢被路居源当成女王一样供着，尤其是路居源亲她的脚，更是让她虚荣心爆棚。 话分两头，陈凡回到公司，决心按照林琳的计划行事，与其在这个苟延残喘的公司受人白眼，倒不如自己闯出一片天，建立一个新陈家！ "江秘书、王秘书，你们让各部门，把我要推出的那几款新药的项目全部停止，不用再做了，公司继续按以前的运作进行就行了。" 江兰和王怡灵先是一愣，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陈总，你不是开玩笑吧？公司等着你这几款新药救命呢！你现在停止？" "这几款药，也未必能救得了公司，总之，我说了，不准再做了，你们照办就行了，一切如常。" 陈凡吩咐完她们，就去找周晋和陈正行，让他们也别再继续挣扎，趁早放弃公司，相关的宣传洗白计划，也全部搁置。 此举，自然让周晋和陈郑行不解。 "陈总，我觉得你这几款新药，反响一定很好，公司真的可以撑下去的。"周晋对陈凡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当然，如果放弃就一点机会没了，努力至少还有机会，如果公司垮了，你大伯不会饶了你的。"陈郑行道。 陈凡道："一切的结果好坏，是非对错，都有我一人承担，叔叔，你把你手里的陈家股份卖给我吧，我出高价买，以后陈氏集团的事，你就别管了，至于周晋，你辞职吧。现在的集团已经用不上你的才能了。" "陈总，你怎么??" "别说了，一切都是我不好，我自大，吹牛，我根本没能力让公司继续做下去，如今内忧外患。崔神医垮台之后，陈家人几乎全在想我倒台，那就如他们所愿吧。" "小凡，你可别这样想啊??"陈郑行有些着急了，他从来没见过陈凡会放弃的，当初那个意气风发，雄霸一方地陈凡去哪了？ "总之。我哪你们当自己才这么说的，希望你们不要走漏任何消息，公司如常运作就可以了，我只是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我已经对这公司死心了，至于最后的三四天，我会尽人事，其余的都看天命。" 陈凡跟他们两人说完，就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默默地等待暴风雨的来临，之后的一切就交给林琳就可以了。 接连三天，陈凡没有一点动静，陈长发看着公司越来越低的股价和越来越差地市场口碑，心里开心的不得了，搂着怀里的小情人月月，激动地说道："还有一天，我们就可以提陈凡出局了，整个陈氏集团，就又我做主啦！哈哈??" "发哥，你真了不起！我没看错人！"月月崇拜地说道："你以后发达了。可不能把我甩了呢！" "怎么会呢，等我掌控了集团，我就跟我家里的老太婆离婚，把你风风光光地娶进门，我们一起去国外过神仙日子，好不好？" "当然好了！你说话要算话哦！" 月月搂着陈长发，假意讨好。开心却是真的很开心，勾引了陈长发这么久，这个老家伙总算没让他失望，还是干出一些事来的。 接连三天，陈凡没有一点动静，陈长发看着公司越来越低的股价和越来越差地市场口碑，心里开心的不得了，搂着怀里的小情人月月，激动地说道："还有一天，我们就可以提陈凡出局了，整个陈氏集团，就又我做主啦！哈哈??" "发哥，你真了不起！我没看错人！"月月崇拜地说道："你以后发达了，可不能把我甩了呢！" "怎么会呢，等我掌控了集团，我就跟我家里的老太婆离婚，把你风风光光地娶进门，我们一起去国外过神仙日子，好不好？" "当然好了！你说话要算话哦！" 月月搂着陈长发，假意讨好，开心却是真的很开心，勾引了陈长发这么久，这个老家伙总算没让他失望，还是干出一些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