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总裁come on》 乐于助人 嘿,亲爱的们,还记不记得我了,我是妖妖啊,我们在新的故事里又见面了,下面推荐一下妖的老文。 1.《少校老公过来吧》冷暮纪——冷氏集团二少爷,t市军队最年轻的少校!显赫的背景,英俊的外貌是多少名门闺秀的白马王子。 慕容薇吲﹣﹣军人世家的二小姐,每天一副大妈打扮,可谁知道真正的她呢? "这是命令,你要娶我战友的孙女!" "这是军令,你要嫁我战友的孙子!" "我不" "我不" 2.《明明还在爱》他﹣季篱,潇洒帅气,是多少女生的梦中情人 她-雷苡辰,美丽可爱,男女三秒秒杀 年少的无知,酿成大错,一次回头,心被凝固 到头来,却只能说一句谢谢 六年后,一次邂逅,他已是成熟稳重的少校,而她,也已成为了n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女警官 可两位是再续前缘,还是相忘于江湖? 嘘!安静!ps:更完这个再更,大家先收藏。 治安中心。 正对大门的桌案旁伏着一名女子,她的坐姿端正,身上警服笔挺,脑后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垂头工作的模样很认真,偶尔一个抬眸,黑的是眼,红的是唇,粉的是肤,说不上惊艳夺目,却也是眉目清秀,大气温婉。 尽管是夜间值班,她也没有丝毫懈怠,神经绷得紧紧的。 嘀铃铃—— 电话响了不过两下她就接起,嗓音清亮,“喂,下塘区治安中心,请问……” “苏警官吗?我是翰墨香林苑51幢2单元的陆教授。” 近乎耳语,像是在顾虑什么。 出于警察的敏锐,她也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有人受伤了,流了很多血。” “赶快去医院呀!” “他不肯去。” “先止血急救,我马上过去!”苏浅毫不迟疑地做出决定。 从高中毕业到现在,工作五年了,什么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她都处理过,也见过不少这种生病怕进医院的人,本着百姓事无小事的原则,她搁下电话,戴上警帽,把门锁上,来到车棚推出她的电瓶车匆匆上路了。 很快就到了,把车停好冲到楼上去,啪啪啪的拍门,“陆教授,开门啊,我是苏浅。” 陆教授诚惶诚恐的探出头,额上一层汗,“苏警官,你来了。” 苏浅注意到了他的手,被染红了,一股子血腥味…… 心里一紧,她鞋子也没脱就闯了进来,“人呢?” “你先听我说,我儿子不让我声张的,但是你看这么多血,我害怕啊,你要相信我,他的伤与我们无关,与我无关,更与我儿子无关,他是我儿子在半路上捡来的,我儿子小东你知道的,半年前跟人打架斗殴过一次,你严肃批评过,现在改邪归正了……”他担心她会误会,边语无伦次边领着苏浅往里走。 “小东呢?” “出去买药和绷带了。” 他停在卧室前,指了指里面,退后一步。 苏浅被他神经兮兮的样子搞得有点紧张,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去,人不在床上,地板上印着一串串新鲜的血迹,她顺着血迹来到紧闭的浴室门口,敲了敲,“您好,我是辖区治安中心的苏浅,请打开门让我进去。” “滚!”中气不足的怒吼,很虚弱。 “快点出来,不然我拿钥匙开门了。” “你带了几个人?” “就我一个,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话音未落,门霍地拉开,眼前一晃,她就被人揪着领口拽了进去,落入一具冰冷濡湿的胸膛,没有开灯,从门缝射来的光线很弱,头顶的花洒淋着冷水,瞬间浇湿了她全身,她生气了,又顾虑着他的伤,不敢挣扎,“喂,你受伤了还敢洗澡?不要命了?放开我!” 他下巴搁在她肩膀,喷出来的气息滚烫,“我难受,想要!” “要?要什么?”顶着她腹部的不知名热物又粗又硬,她不舒服的扭蹭两下,他快活的闷哼,掐着她的腰按向自己,“要你!” 于事无补 苏浅当即慌了,两手推出去,“不行!” “来不及了!”他摸到她衣襟,往两边一撕,扣子哗啦啦全掉了,火热的唇隔着bra含住她樱红的刹那,她一个激灵,抱住他头往外拉,“混蛋!我是警察!” 这声咆哮起到了作用。 他的动作戛然而止,抬头,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端详三秒钟,嘴角噙着笑,眸光流转间充满夺魂摄魄的魅惑,嗓音低沉微沙,“警官,借你的身体一用。” 她愣了一下,第一反应,这张脸真帅!声音超具磁性!眼神好有魔性! 第二反应,她梦想中的男人就长这样! 第三反应,疼! 不是一般的疼!是一种喊不出挥不去动不得的疼! 她只能咬牙屏息,忍受着他一下狠过一下的冲撞! 呼!他满足地由衷赞叹,“真没想到,你如此棒!” 客厅。 陆京东提着一兜东西进屋,身后跟着一个睫毛卷得翘上天的女人。 桌上赫然摆放着一顶警帽,他俊朗的脸倏地一沉,悄悄地摸向怀里的枪,“爸,谁来了?” 正趴在卧室门口偷听的陆教授小跑步过来,看到他的动作忙按住他的手,忌讳地看了那女人一眼,把他拉到一边,“你出去了那么久,他中枪的地方又在胸口,我怕他万一死在咱们家里到时不好说,就通知了苏警官……” “你糊涂啊!”陆京东大为恼火,“她进去多久了?” “个把小时了,一直没出来。” 陆京东脚步一顿,他知道,现在进去,已是于事无补了,但他还是要进去,刚走到床边就听到从一道木门之隔的浴室内传出的动静,正呈火热态势,他闭了闭眼睛,深呼吸,长吐一口气,闷闷地退回。 “姑娘,你来我家做什么?”陆教授架着老花镜打量了那女人老半天,憋不住问道。 被他盯得不耐烦了,她尖着嗓子喊,“搞什么!还要不要干?老娘生意很忙!” 陆京东烦躁地抓抓头,掏出一叠钱甩给她,“滚!” 她捡起钱,“莫名其妙!”扭身走了,门摔得很响。 父子俩大眼看小眼,一个继续趴在门上听,一个埋头蹲墙角,等。 这一等就到了拂晓。 苏浅趴在床上,全果,半昏迷。 凌亦逍穿戴一新,捂着胸口坐在床边,挑起被子搭在她身上,拨开她散了一脸的长发,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很年轻的一张脸,清汤素面,干净得不含一点杂质,就这么看着,让他有种特别的平静,一种发自内心的欣喜。 “凌亦逍,再不走就天亮了!” 陆京东心急如焚,要挠墙了。 许是被他吵了,苏浅张了张眼,无力的眯着。 “醒了?正好。”站起来凌亦逍,郑重其事的朝她鞠了一躬,“苏警官,谢谢你,回头我给你单位送锦旗。” 她的嘴一张一合,无声的。 他将耳朵凑过去,细听。 “天涯海角,我也要抓到你!” 唇边勾起一道绚丽惹眼的弧度,凌亦逍特意把台灯拧到最亮,对准他的脸,“能看清吗?” 她点点头。 他重重的在她唇上吸了一口,“小女警,记住这张脸,它的主人叫凌亦逍。” 送面锦旗 “哇唔,哇唔,哇唔……” 新生儿的啼哭响彻整个治安中心。 小家伙大概是饿坏了,嘴角咧到一边,舌头伸出去不停地舔,乌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外面的世界,不带眨的,小脸上淌下来的两行清泪让苏浅疼到了骨子里,她把他抱到怀里,奶嘴刚放到他唇边,他嗷呜一口含住了,噗啾噗啾的吸了起来,小狼崽似的,看得周围的四个男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了—— “昨晚谁值班?” “我和苏苏。” “谁把他放在门口的?” “一女的。” “怎么不追上?” “追不上。” “你不是自封飞毛腿吗?” “总不能拿着鸟到处飞吧?”古吉赛嘴上答着,手也没闲着,他将门口的视频调出。 古吉赛提着警棍和手电筒晃晃悠悠的进入镜头,左右看看,没人,解开拉链对准花坛,淅淅沥沥,一个神秘人物随后登场,全副武装,黑衣蒙面,裹得只剩俩黑色的眼睛,看身段,像是一个女人,她左右看看,没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放在门口,走人,动作神速!那厢古吉赛看到了,乐了,心想又是一个来捐赠的,他一手握着下面,一手朝她挥了挥昭示他本人的存在,“喂,大姐,您这东西是捐给哪个院的吗?您稍等,我做个登记。”他不喊还好,一喊那女人拔腿就跑,古吉赛嘿嘿一笑,继续爽,完了,抖抖,整好衣服回来,提起包裹一看,差点没当场扔出去,血淋淋的娃儿,脐带还没剪……他赶紧追,边追边扯着嗓子叫,“大姐,没钱捐没人怪你,咱不至于把孩子也捐出去吧?” “我k,你又在外面花坛撒尿?”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懂了吧?” “话说,今年的弃婴数量见长,福利院添了不少新丁呢。” “女人啊女人。” “就是嘛,寻找激情就跟饿了吃饭一样随便,有了,悲剧了,生了,扔了。” 闻言,苏浅不自在地摸了摸微肿的嘴唇,心中五味杂陈。 她把吃饱了睡着的小家伙放下,坐在一旁想心事。 昨晚发生的事情犹如做了一场梦,梦醒时分,一切重新回到原点,周围什么都没变,可她的身上……他留下的那些痕迹怎么也抹不去,痛意一直在持续,折磨得她坐卧不宁,她在男女之事上没经验,可好歹也是个受过严格体能培训的警察,被一个有重伤在身的男人折腾到累趴下这种事实属罕见,那个男人他不是吃了壮阳药就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再看他那迷惑众生的皮相,不像是没有女人缘啊,于是,一定是吃了壮阳药! 死男人,你吃什么不好! 她怒不可遏,啪一声拍在桌子上,腾地站起。 “唔……” 痛!哪儿都痛! 她最想捂的地方是大腿中间的部位,大庭广众下,她敢吗?但手已伸到半截了,只能尴尬地落在肚子上,不痛不痒地揉两下。 “苏苏,你肚子疼?” 楼庄海发现了她的异样,关切地看着她。五十多岁的男人,头顶上凸出了智慧之光,他是苏浅这辈子最尊敬最感激的人,他救过她的命,给她一个栖身之所,他无私的付出,她深深的记在心底。 一听她不舒服,大伙儿蜂拥而上。 “是不是那个来了?给,暖暖。”罗晋给她一个电暖宝。 “我上去给你熬杯姜红茶,等着。”倪振皓上楼去了。 “中午给你吊个鸡汤。”楼庄海翻找餐馆电话。 剩下古克赛了,他摩拳擦掌,“要不,我帮你揉揉?” “你少来!”苏浅没好气地抓住他的手。 “苏警官。” 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苏浅抬头,“是你?!” 过大的音量,濒临失控。 “是我。”凌亦逍轻笑,双眸闪烁晶莹,亮如星辰,苏浅被他电到了,她扭开头,气鼓鼓道,“你个强……你来做什么!”她想骂他是强.歼犯来着,此地,似乎不妥,又想把他铐住,此时,勇气不足。 “我来……”他顿住,犀利的眼神在她和古克赛交握的手上一扫而过,锋芒乍现乍隐,苏浅犹如被针尖刺了一下,赶紧缩回手,他把一方盒放在她面前,转身离开,扔下一句冷冰冰的回答,“送锦旗。” 无尽的讥讽嘲笑,蕴涵其中。 听他这样说,苏浅几乎当场吐血。 警号和药膏 “是我。”凌亦逍轻笑,双眸闪烁晶莹,亮如星辰,苏浅被他电到了,她扭开头,气鼓鼓道,“你个强……你来做什么!”她想骂他是强.歼犯来着,此地,似乎不妥,又想把他铐住,此时,勇气不足。 “我来……”他顿住,犀利的眼神在她和古克赛交握的手上一扫而过,锋芒乍现乍隐,苏浅犹如被针尖刺了一下,赶紧缩回手,他把一方盒放在她面前,转身离开,扔下一句冷冰冰的回答,“送锦旗。” 无尽的讥讽嘲笑,蕴涵其中。 听他这样说,苏浅几乎当场吐血。 他来得快,去得急。 楼庄海和古克赛还处于混沌状态之中,“,那苏苏谁呀?” “哦,他是那个谁……”苏浅天生不会说谎,“是昨晚值班认识的,他遇到了麻烦,我帮了他,他来送锦旗的。” “是这样啊。”楼庄海不疑有他,顺手把盒子拿走,打开,“你帮他做什么了?咦?怎么不是锦旗?” 而是两件别的东西,她的警号,和一管药膏。 苏浅忙低头检查,左面佩戴的警号果然不见了!一个警号跟随一个警察直至退休,它如同警察的身份证,执法离不开它! 失而复得,让苏浅感动不已。 可那药膏…… 她又是尴尬又是恨的。 “苏苏,你的警号怎么在他那里?” “苏苏,他送你药膏做什么?” “苏苏,你脸红了?” 嘀铃铃! 电话声打断了他们的逼问。 苏浅逃命似的跑过去接,“喂?下塘区治安……凌大队?您好!什么!正发生在我们辖区?好的,我明白,请您稍等。” 她把电脑打开,一组照片弹出,放大,死者是一女性,脸被刀划得很彻底,尸检报告显示她刚历经生育,胎盘还未娩出……苏浅一眼就认出了她包得密不透风的衣服,她很肯定地汇报,“没错!她的确出现过!古克赛目击,另有录像为证!” 楼庄海和古克赛在分机旁听得一清二楚。 放下电话,他们一起看向安安静静的婴儿,刚出生,就失去了至亲之人。 下午。 刑侦大队的人来取证,楼下聚了不少人,苏浅抱着小孩在楼上,那女人悲惨的死状在眼前一遍遍掠过,她应该是知道自己难逃一劫的,所以才忍痛把孩子丢下,这么做很冒险,但又何尝不是一种相对安全的做法? 还有凌亦逍,他为什么会受伤?流那么多血却不去医院,太不正常了! 更不正常的是,他竟送她药膏!而且,一开始是笑咩咩,后来怎么气呼呼的走了? 她想得太入迷,连有人推门进来也没听到。 清冽的气息扑面,惊醒了苏浅。 “凌大队,您来了?”她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他弯腰注视着她怀里的孩子,低头的姿态沉稳认真,全神贯注。 看完了孩子,他又看她。 那目光,蕴藏了太多的含义,像所罗门的宝藏。 苏浅太过于惊惶,根本无从分析他的来意,愣愣地和他对视着,呼吸越来越急促,脸颊越来越灼烫,“你……你……你有事吗?” 他站直身体,“把他放下,跟我来。” 苏浅忐忑不安地下来,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人凌晨,他在看录像,是凌亦逍到这里来送东西的那段,她一语不发的陪他看着,看了整整三遍,直到他按了暂停键,定格在古克赛手拿药膏质问她的那一幕。 她放轻呼吸,想把自己当做不存在。 凌晨却不肯放过她,“我需要你的解释。”他直截了当的说。 从昨晚到现在,事情接二连三的出,没一刻消停,苏浅身心俱疲,她心情糟糕透了,眼下被他这样凶巴巴地盯着,无端的有些恼火,“这是我私事,你管不着。”管他警衔有多高,她跺脚就走。 流血了 他拦在她面前,坚实高大的身躯让她无路可走。 她无奈,站在原地不动了,眼圈有些泛红,凌晨冷酷正直的俊脸上现出一丝自责,焦急万分,“苏苏,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关心你,如果我的态度让你感觉到不舒服,我向你道歉,但你要明白,我对你……绝对没有半点不尊重的意思。” 堂堂的刑警大队长说话做事向来铁血干练,对她,却是这般束手无策,真让人瞠目结舌。 苏浅知道是自己太意气用事了,她不好意思道,“没你说的这么严重,你不用道歉的。” 凌晨长吁一口气,没再追问什么,“走吧,跟我们去办案。” 枪击案发生在她所管理的辖区,她有义务和责任配合他们的工作,这时也顾不上身体的各种不适,敬了一个端端正正的礼,“是!” 跟着他上了车,里面有三四个他的同事,见她进来就问,“老大,带她去做什么?” “开车!”凌晨寒着脸吩咐。 苏浅友好地朝他们点点头,想挨着凌晨坐下,可外面空间不够。 “坐里面去!”他命令她,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温和的说,“这个位置没安全带。” 这语气,让其余几人大为惊愕,他们何时见过老大柔情的一面?对她,怎么就泛滥了? 于是,看向苏浅的眼神,多了一层肃然起敬的成分。 苏浅浑然不觉,猫着腰跨过去,尽量不碰到他,可天不遂人愿,车子猛然起步,她身子往后斜去,跌入一具敞开的硬朗怀抱,暖而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腰,她条件反射地抱住他的胳膊,惊魂甫定的坐在他腿上。 “没事吧?”他的声音自头顶飘来。 “没事。”她摇摇头。 半晌,才意识到这尴尬的姿势。 “对不起,对不起……”她面红耳赤,连忙起身坐到里面去,低头,抠手指。 没事人凌晨一样,侧头看窗外,嘴角微勾,眼里嵌着魅惑笑意。 这笑,在旁观者看来,有些歼诈的味道。 半小时后。 车子抵达都世皇投公司大厦。 秘书将他们领到待客室,放下几杯茶,恭敬离去,“请稍等,凌总马上就到。” 凌总? 怎么今日遇到的人都是姓凌的? 苏浅腹诽,不经意地瞟到玻璃墙外,边走边侧头聆听秘书汇报的男人,深色系西装,高贵气质尽显无疑,凌,凌亦逍?都世皇投公司的总裁? 与此同时,凌亦逍也看到了她。 从目光交汇的那刻,直到他走进来,他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 对其他人熟视无睹,绕到她椅子旁,俯身,将她椅子旋转,对着他,苏浅仰头,他干嘛? “来了?”他简简单单的问。 “啊?哦。”耳边是他一长一短的鼻息,心里是她一高一低的急跳。 “来就来吧,带这么多人来兴师问罪吗?” “啊?不是我带他们来的。”她才是不明就里被带来的那个。 一直静观其变的凌晨见机插嘴,“这么快就认罪了,那我也不必费口舌了。” 凌亦逍暧昧一笑,“我对她犯了什么罪关大队也知道?” “少给我装糊涂,昨晚发生在丁子巷口的枪击案,你也有份!” “证据呢?” “苏浅!”凌晨大喝一声。 “到!”苏浅从椅子上弹起来,嘭地顶到了凌亦逍的下巴,他惨叫一声捂住嘴,苏浅一脸茫然地指着他,“流血了。” 打情骂俏 “冒失鬼!”他白她一眼,把染血的手指拿到眼前看了看,苏浅赶忙从桌上的纸盒里抽出几张纸递给他,“谁让你靠我那么近的?” 这两人的互动,类似于打情骂俏。 凌晨眯紧了眼,眸光慢慢聚拢,胸口隐隐痛着,丢了什么似的,“苏浅,昨晚你帮他做什么了?他为什要送你药膏?” 又来问她? 苏浅无力得很。 “想知道吗?”凌亦逍缓缓地走到他身旁,苏浅吼他,“你敢说!” 凌亦逍鄙夷地嗤了一下,在凌晨耳边低语了几句,他听罢,脸色一变,霍地起身,“我还会再来的。”他提步往外走,看苏浅还僵在那儿,他回头喊,“苏浅,走啊。” “你们先走,我跟他还有事没完。” 苏浅咬牙切齿,手拿茶杯,下一刻就会砸出去。 凌亦逍悠闲自若地走到门口,将整面玻璃墙的窗帘放下。 凌晨给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率领众人离去。 门刚关上,苏浅手里的杯子就要脱手而出,凌亦逍却顺着门板瘫坐在地上,他一手紧捂胸口,脸色苍白无血色,苏浅呆了一秒,赶忙跑过去,“是不是伤口撕裂了?你活该!哪有你这样的,受伤了还到处跑。” 送什么药膏,真是没事找事,给她凭添了多少麻烦! 她嘴巴上这样说,手下却没停,将他外套脱掉,衬衫扣子解开,他按住她的手,“看了我的身体,就得对我负责。” “那你占了我的身体,是不是更要对我负责?” 他浅笑,“我是想负责来着,你愿意吗?” “我……”愿意两个字,能这么随随便便说出口吗? 他在向她求婚吗? 应该不是吧? 她看着他的眼,深邃不见底,她看不透。 可她却跟他做了最亲密的事,事后恨过,再见到他又实在恨不起来,为何?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她对他钟了情,而他,显然不是那种轻易动情的人! 她突然间不敢往下想了,动作幅度很大,下手却很轻很轻的将他的衬衫拨开,露出被血浸红的纱布,她嘴里小声嘟囔着,“你最好是痛死了才好,你不顾虑我的感受,我又何必在乎你疼不疼?” 她站起来就走,他扯住她的衣袖,“我昨晚被人下了秘药,想控制也控制不住,是个洞我都想进去。” 前半截她听明白了,是在向她解释原因。 可后面那一句,她反应了好大一会儿,气得七窍生烟,“你……” 她怒极反笑,鄙视地,“原来真是吃药了,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他不用猜都知道她的想法,似笑非笑道,“不懂了吧,吃药只会让人冲动一时,不能持久。” 做到天亮还不够持久? 苏浅真为他庞大的虚荣心感到脸红,她忿忿不平,“我只当是被狗啃了一口,谁让我是警察呢,助人为乐是我的天职,如果换做是旁人,我照样会献身。” 她这么说有点赌气了。 他听着,不由得暗敛了神色。 “你放开我,我去药店,你流这么多血,必须换药!” “我备着呢。”他从口袋里拿出一袋东西丢给她,“我看凌晨对你居心不良,他若知道我对你用强了,还不杀了我?” “什么居心不良!”苏浅不服,“你别乱说!啊,你的意思是……你没跟他说昨晚咱俩那事?”她又是反应滞后了。 “傻。” “那你跟他说了什么?” “别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他嘶地吸了一口气,苏浅将那纱布一点点撕掉,用消毒棉把血迹蘸干净,瞧着那伤口,她愣住了,“这是枪伤?” 呜呜呜,今天爸爸把妖的网拔了,问为了码字,特意上姨奶家呢,感动不,呜呜。 惺惺作态 他很淡定的点头,“是的。” “你真的有参与枪杀案?那个女人是不是你杀的?” 他微抿唇,声音漫不经心,“我有作案时间吗?” 他的时间,都用在了她身上。 苏浅脸一红,“那你这伤怎么来的?” “不该你知道的,不要打听。” “你知道什么就应该坦白交代,那个女人死得很惨,她才刚生过孩子!”她一提起孤苦无依的婴孩就会想到自己的遭遇,泪光浮现。 “那么,帮我领养他。” “什么?” “我想领养他,需要你的帮忙。” 他认真的样子不像是说笑,苏浅再笨也能看出来他和那个女人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而这层关系,是案情破获的关键点。 “你不跟我说清楚,这忙,我不帮!”苏浅首先是一名警察,她绝对不允许别人在她眼皮子底下罔顾法纪,也不会因私包庇某个人! 他冷哼。 她默默地将他的伤口包扎好,又替他把衣服穿上,“你若真想领养他,就走正规程序,案子了结后,他会被送往福利院,到时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去领养就是了。” “我若可以去,还要你干嘛?”他挥手搁开她,扶着墙站了起来。 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实在可恨可憎! 她又不是他的谁!他凭什么! 苏浅当即怒了,觉得自己真够蠢的,被人糟蹋了还乖乖的替他做事。 真是傻了! 她沉默片刻,清冷的说,“凌亦逍,你我都明白,我们之间,是你欠我不是我欠你,你心里不爽快冲我发什么火?我没义务为你做什么,你也没资格理所当然地使唤我!这东西还你,你的好意我承受不起!” 那管还未开封的药膏,被她放在了桌子上。 “我的好意?”他轻亵地拿起把玩,“不过是我去看孩子是否安好的借口,不要就扔掉!” 砰!正中垃圾桶! 咚!苏浅的心沉到了湖底! 一番好心,付诸东流,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还有一股钝钝的闷痛,像是一把没开刃的刀锋砸到肉上,不会血流成河,却会导致骨骼内伤,她抬高下巴,隐忍着不让人窥见的倔强和坚强,“凌总,再见。” 她鼻子酸酸的,脚下生风,走得很快,却有些踉跄。 不是过于伤心,而是双腿不给力。 都是他害的! 凌亦逍两手交叉躺在皮椅里,含着不明深意的目光追随着她,直到看不见,才摸着腰喃喃自语,“腿明明很细,夹人的力气倒不小。” 陆向东从外面进来,恰好听了去,他打趣道,“还在回味呢?” 凌亦逍侧头斜睇他,“东子,你说她会把我中枪的事告诉凌晨吗?” “我想,会。” “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这就去追她!”陆向东被他唬了这么一下,夺门而出,想了想,不对劲,半路又拐了回来,落入凌亦逍满是笑意的眼神里,他不忿了,“我说大关,你耍我呢?你知道她会给人说,还让她看到你的伤口?” “我在打赌,她不会说!” “你的信心从哪儿来?” “从她看我的眼神。”凌亦逍十分笃定,“她喜欢我!” “切!”陆向东不以为然的笑,俄顷,笑容一收,问他,“你说真的?但是我爸说苏警官不是普通女人,她无欲无求,情商超低,跟尼姑没区别,她眼里只有两类人,一类是害人的,一类是被人害的,她的天职就是从那些害人的人手里把被害的人解救出来,让群众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她的人生就圆满了。” “越是这样的女人,她骨子里越是激情四溢,h点一旦被人充分调动,就会爆发无穷的魅力!你等着瞧吧!”凌亦逍俨然已经把苏浅归类到了闷骚的浪.荡女一列。 他被女人追求惯了,最是讨厌这种惺惺作态的*。 陆向东等着看好戏了,“我爸看人超有准头,这次,你和他的pk,我很期待。” 六块腹肌 第二天。 这场pk就有了结果。 凌晨找上了门,顺便把法医也带在了身边,“凌总,有人向我汇报,你中枪了,如果你不介意,我要验伤,如果你介意,我有权告你涉嫌掩饰隐瞒罪,怎样,是在这里还是去公堂之上解决问题,选择权在你。” “这人,是苏浅?” “你说呢?” 昨天还信心满满的凌亦逍,一下子从天庭摔到了人间。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美色于苏浅来说,没有用武之地。 不知为何,被她忽视的心情如此糟糕,他怒由心生,“凌大队,她到底是你什么人,你就这么相信她的片面之词?” “她是我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会对我撒谎!”凌晨言辞中难掩骄傲。 “让她来,我要和她当面对质!” “有必要吗?” “有!” 凌晨显然是有备而来,他掏出手机,口气一改刚才的漠然,“你上来一趟。” 苏浅其实就等在楼下,她是能避开就避开,可凌亦逍执意为难她,她也不能畏首畏尾的躲着,他若是以为她怕了他,那他就大错特错了,她苏浅行得端做得正,凡事敢作敢当!一咬牙,她推开了门! 凌亦逍下颚微抬,冷煞的视线直逼她,“我那么信任你,把性命交到了你手里,你倒好,一转身就给我一刀,苏浅,真有你的!” “什……什么呀?”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吗? 苏浅煞是无辜。 凌亦逍倏地向后仰,胳膊分居沙发的两翼,霸气十足,“不是要验伤吗?来呀。” “来什么来,我又不是法医。” “伤口是你包扎的,你来拆。” “我不!”她果断回绝。 法医在凌晨眼神授意下,走到凌亦逍面前,她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他摆出这么大谱的敞开胸怀任君采撷姿态,额头汗滴滴,脸红扑扑的,心儿有点慌,手指有些颤,在他戏谑玩味目光的沐浴下,一粒一粒扣子的解开…… 露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还有完美的六块腹肌! 一个长年累月坐在办公室的男人,竟有这样的身材,真让人想不到哇!法医一时间也看呆了,手里的量具尖端极不长眼的触到了伤口,凌亦逍眉头一拧,一抹不耐和厌弃浮在面上,他什么也没说,可是那眼神,足以让人心旌。 看他伤口流下的血痕,苏浅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女法医不敢再旁骛,迅速验完,朝凌晨点点头。 凌晨精神为之一振,“凌总,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你的枪伤和死者的枪伤,子弹痕迹数据吻合,说明是被同一人所为。” “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枪,你说,我找谁算账?” “我所认识的凌亦逍,不是轻易善罢甘休的人。” “你说得没错,犯我者杀无赦,我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人找出来,然后碎尸万段!” 他诡异的笑,狠决乍现! 凌晨也不示弱,“千万别让我抓到你把柄!” 静谧的空间,宛如没有硝烟的战场,充斥着剑拔弩张的余味。 “凌大队是个大忙人,我怎好一再叨扰?既然要做,必定会做得神鬼不知,无声无息。”他任由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不管不理,慢吞吞地将衬衫掖到裤子里,嗖地站起,话锋一转,“各位好走,不送!” 思春了吧 又到季末了。 治安中心的大厅里摆满了各个社区集资送来的生活用品,楼庄海和古克赛在清点分类,倪振皓和罗晋被派出去送货给那些行动不便的孤寡老人,苏浅抱着孩子跟福利院来接手的人闲聊,填完表格,她依依不舍,亲了又亲,“这么快就要走了?” “还没养够?”楼庄海抬头瞥她。 “你们不觉得他很可爱吗?” “是可爱,可怜没人爱啊,生下来就是遭罪的命,哎,我说苏苏,你倒是放手,人等着呢。” “哦。”苏浅将孩子交出去,送他们离开。 她不死心的拉着楼庄海问,“干爹,案子破了吗?” “谁知道。”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你打听打听呗!”她讨好地给他倒一杯水。 “向谁打听?凌大队长?我说苏苏……”楼庄海斜睨着她,皮笑肉不笑的调笑她,“你最近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别人的事你瞎操什么心?” “就是啊,小丫头思春了吧?”古克赛嘿嘿笑。 “对呀,我咋把这茬儿给忘记了?”楼庄海不干活了,擦擦手,坐在苏浅身边,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水,“上次凌大队来,让我们大家都出去候着,他单独跟你处了大约一刻钟,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古克赛用肩头撞她一下,桃花眼眨呀眨,“有没有向你表白?” “表白什么?” “苏苏,再瞒着我们就是矫情了。” “我是矫情的人吗?”苏浅忍不住摇头,“你们……不会是以为我和他有什么吧?” “他喜欢你,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凌晨喜欢她? 苏浅怔了怔,神经快速复位,表情也多了自嘲的成分,“他喜欢我?不可能!你们千万不要再乱说了,人家有女朋友的!” “你见过?” “当然了,就是王局的女儿,他们俩是同一所警官学校里出来的,在一起好多年了。” 男的高富帅,女的白富美,很相配。 要说凌晨对她好,一是同情她,二是感到内疚,那件事,过去了十多年,他还记在心里。 看她说得言辞凿凿,楼庄海和古克赛无话可说了。 苏浅想到那段血雨腥风的日子,难免伤心落寞。 楼庄海误以为她在顾影自怜,安慰她,“苏苏啊,别气馁,谁娶到你是他的福气!他凌大队不喜欢你,是他的损失,那个,是不是你误会他们之间纯洁的同学关系了,我看凌大队他对你确实是不一般……” “你老花眼,看走眼也不足为奇。” “不是哥不要你,是哥觉得要了你是委屈了你,要不然哥早几年就果断收了你,咳咳,要不,咱俩就……凑合凑合?苏苏妹妹你看如何?哎,别走,打个商量嘛。”古克赛说着就朝苏浅扑了过去,扑到半截,胳膊被人扭住了,“唉哟,疼疼疼……” 他扭头往后看,“你……你谁呀?”这脸,怎么有点面熟? “我是谁你没资格知道,你只要知道她苏浅不是你想碰就能碰想亵渎就可以随便亵渎的人,从今以后,给我牢牢记住!” 凌亦逍将他甩开,拉住惊愕不已的苏浅往外走。 他很生气,虽然脸上波澜不惊,但他的手,几乎要把她的腕骨捏碎! 女人和钱 “我……亵渎?” 这是哪门子的说法? 古克赛指着自己的鼻尖,不可思议地问。 楼庄海扔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淡定自若地站到窗前,看向外面,苏浅被凌亦逍拖到了车前,他让她进去,她抓着车门不进,他推她一下,她回头朝他迎面骨踹了一脚,他斧凿的俊脸阴沉得吓人,古克赛撺掇着问,“师傅,出去帮忙吧?” “静观其变。” “噢。”古克赛不甘地甩甩酸麻的手臂,死小子,有点儿真功夫! “凌亦逍,请自重,你有话就说,别碰我!”苏浅奋力挣扎,眉目疏离。 “你以为我想碰你?”他噙着森冷又带点嘲弄的讥笑。 两人对话,有种针尖对麦芒的势头。 你瞪我,我瞪你。 苏浅最先败下阵来,她控制不住的哽咽,“不管你想不想碰,你都碰过了。” “想要多少钱?我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和钱。” 苏浅倏然一震,慢慢抬头。 他还是那般高贵迷人,幽黑的眸却是残酷邪佞。 果然,他的‘求婚’是在说笑! 她偏偏不是开得起玩笑的人! 又能怪谁呢? 苏浅阖一阖雾蒙蒙的眼帘,抵在他胸前的双手,渐渐垂下,嘴角扯出一抹飘渺虚无的弧度,“你找我,不是来给钱的吧?” 喑哑无力的嗓音让他长眉轻挑,久久地凝视着她干燥的唇瓣,忍着想要帮她润泽濡湿的冲动,“麦子还好吗?你把他抱出来给我看一下。” “麦子?”苏浅愣了一下,“他叫麦子啊,去福利院了,就在刚才。” “你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我有义务通知你吗?再说,你也没给我手机号码,我怎么通知?” “带我去!”他长臂一伸,狂风般地把她掳到车里,等他坐进驾驶座,她突然大叫,“你等等,我警帽还在办公室。” “那玩意儿很重要吗?”他非常不能理解。 “当然重要!警察就要严于律己,随时保持衣装整洁!”她飞快地跳下车,他连她的衣角都来不及抓住,“你……” 吱嘎! 一辆警车生生地在苏浅脚边一厘米的地方刹住! “啊!”她尖叫着瘫在地上。 吓到的,不光是她,还有另外几个男人,楼庄海和古克赛当场成了两尊张大嘴的雕塑,凌亦逍的呼吸一窒,开车的男人是凌晨,他一颗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儿,足足僵了半分钟才稳住心神,下车,‘砰’摔上车门,大步走到她身边,“苏浅,你怎么回事!过马路一停二看三通过,小孩子都知道的,你不知道吗?要不要送你去小学补补课?” 这个人,本来就是不爱笑的,面无表情的已经让人很害怕了,这般暴怒,把她吓得魂飞魄散不说,心里的委屈,大把大把的往外涌。 从车上下来的凌亦逍听了,也是蹙紧了眉。 他对苏浅凶的时候心里是没感觉的,可是别人对她这样,他恼了。 苏浅撑着地面爬起来,一个腿软,膝盖着地,咚的一声,听得凌晨一阵肉疼,半蹲下去搀她,“没事吧?” “没事。”她目光凛冽,躲开他的手,咬着唇,又站,咚,又是一下,忍了忍,又试…… 执拗的样子印在凌晨眼底,让他心都颤了。 “失礼了。”他俯身,拦腰把她抱起。 猛然悬空,让苏浅没个提防,也忘记了反抗,只知道,呼吸里,满是自他身上飘来的阳刚气味,手下,是他微微隆起的手臂肌肉,他……好高,高得她抓着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他一松手她就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一刚一柔 凌晨走到门口,楼庄海和古克赛早已把两扇门拉开,闪到一边。 他把苏浅放在待客沙发上,轻柔的动作跟刚才训斥她的样子截然相反,宽厚的掌心轻揉她的膝盖,利落的短发擦着她的脸颊,有些痒,又有几许疼,从她的角度看,他的黑发,在室内明亮的光线映射下流动着带着圣洁感的朦胧金光,漆黑的眸子染上了一层层担忧的郁色,让她想到了那句诗: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一刚一柔,都是他。 这对象,都是她。 苏浅被烫到一般,赶紧把腿给收回,他紧张了,“很疼吗?” “不,不,不太疼。”苏浅连忙退离他身边,一瘸一拐的走到桌旁,抓住自己的警帽就往外走,经过凌晨身边,他问,“去哪儿?” “他……呃,凌亦逍要去福利院看那个孤儿。” “他不知道地址吗?你的工作就是专门陪同他到处跑?” “……”苏浅无言以对了,的确,现在还不是下班时间,她这种行径跟擅离职守没本质区别,实在不该!她抬头看看外面,重新把警帽放下,认认真真地道歉,“凌大队,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那我……出去跟他打声招呼。” 凌晨走到门口,对着空气喊了一嗓子,“凌总,你可以走了。” 就……就这样? 苏浅的脚步戛然而止,顷刻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暗里猜测,他跟凌亦逍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何以彼此都不待见对方? 凌亦逍冷笑,倚在车旁,并没有要走的打算。 凌晨打量着地上的一堆物品,偶尔翻看一下。 苏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求救的眼神看向楼庄海,他立刻会意,呵呵一笑,搓搓手走到凌晨跟前,客客气气地询问,“凌大队,您是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是有什么工作命令要下达吗?您请吩咐。” 在他眼里,凌晨一表人才,官大位高,是最佳女婿人选,要供着。 “楼叔,我想跟苏苏说点儿事,您看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 楼庄海被这声‘叔’叫得心里美滋滋,“我上去喝杯茶,你们聊。”一巴掌拍在古克赛后脑勺上,后者撒腿跟上,“我也去。” “不,我们上去说。”凌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外面。 “对对对,上去说更好,气氛好,呵呵呵,您看这里乱糟糟的,也不是说话的地儿。” 楼庄海随机应变的本领让苏浅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从没见干爹这么讨好过谁,凌晨就这么对他胃口?只是,她怎么有种被出卖的不良感觉?错觉吗? 一道穿透力极强的注视,从五十米开外的正前方传来。 他怎么还不走? 苏浅纳闷地跟在凌晨后面,想着凌亦逍要等到什么时候,想着凌晨到底有什么话要单独对她讲? 楼庄海笑意融融地摸着下巴目送他们上楼,一回头,古克赛正若有所思地研究他的脸,他眼一横,“看什么!” “师傅,您对凌大队有什么企图?” “唉,苏苏老大不小了,我愁啊,这好不容易有了一个送上门的,能让他轻易溜走吗?” “喏,还有一位不容小觑的,能力不比上面那位弱,瞧他身后那车,进口世爵c8,少说也得五百万。”古克赛朝关河洲怒了努嘴。 “他呀,有待观察。” 楼庄海不是爱钱的主儿,他之所以用正眼看凌亦逍,是因为苏苏跟他有点儿那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小丫头没对谁动过心,对他,似乎有点儿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一个大男人还真看不大懂。 一车一人,屹立在骄阳下。 屋内,两人各执一杯热茶,袅袅水雾中,看向那车那人。 “师傅,他还要等多久?” “这取决于上面的两人要谈多久。” 凌亦逍等了整整一个小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无数次,他拿出来按掉,驱车离去。 你乖乖的 听完凌晨一席话,苏浅思绪万千。 她站在二楼窗口,看那绝尘而去的车身,无法言喻的失落将她层层束缚。 “凌大队,那个女人死于帮派内讧,死都死了,连她的儿子他们都不放过吗?” “怪就怪她的身份是前任大当家的遗孀,丈夫没了,转而爱上了别的男人,这已经犯了帮里的忌讳,后来她更是怀了孩子,你说他们眼里能容得下吗?凌亦逍想帮她保全子嗣,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不想你搀和其中的原因,第一因为你是干干净净的人民警察,第二是为你自身的安全着想,明白吗?” “明白。” 苏浅心情复杂的颔首。 她双眼眯缝着,月牙弯弯的美好,浑身散发出祥和的宁静的气息,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披散在她身上,白希的肌肤闪烁着莹润洁透的光,顶级绸缎似的,却因为长时间日晒而染上了一抹桃红,她的手紧紧的握成小拳头,放在唇边毫无意识的轻啃啮咬着,有点红了,又沾了舌尖上的口水,湿湿糯糯的…… 咕咚!凌晨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真是疯了!他为自己的失态暗骂一句,蹭地站起,往楼梯口走去。 “走了?”苏浅自神游中清醒,挪步上前,送客。 楼梯很窄,他一个人占得密不透风,她只有望着他后背的份儿。 还剩几个阶梯的时候,他定住了,转身,她在上,他在下,明明是她高他一些,却让她有种被居高临下的感觉,他黑泽的眼底氤氲出潋滟四射的光华,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有些突兀,他如话家常的述说,“我的工作性质很特殊也很危险,我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这条命就像在刀尖上摸黑行走,我必须全神贯注的将身心全部投入,与不法分子周,旋到底,跟穷凶极恶的人斗智斗勇,将危害社会的人绳之于法,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义不容辞的义务!所以说,除了日复一日的工作,我几乎什么都顾不上。” 苏浅毕生最敬佩的,就是这样舍生忘死的人! 对他的崇拜和好感登时迸发,非常郑重地朝他鞠了一躬,“我知道,您辛苦了。” 凌晨失笑,“说这些,不是想向你证明我有多么伟大。” 苏浅思索了一下,试探的问,“那,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有。” “什么?” “你乖乖的,让我安心!” 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漠然。 语气,是不容辩驳的命令。 情意,比泰山压顶还要重。 她好了,他才能心无旁骛的好好工作,就是这样。 苏浅低下头,慌乱地理了理耳边掉下来的发丝。 他没事人一样,泰然自若的看定她,“能做到吗?” “我……”苏浅想说,她一直都挺乖的,她的日子过得挺好挺安全的,心情也不错,可张口间又想到了凌亦逍,他是她生命里的意外,这意外是好是坏,她心里没底。这么一想,她似乎理解了凌晨的话,他是担心她才索要她的承诺,这份关怀只有少许人能给她,每每让她倍加珍惜,所以,她答应了,“能。” 她深思熟虑后的这一个字。 让凌晨笑了,绚烂的笑容让她几乎迷了眼。 手机铃声扰了这片刻的温馨,他立刻接起,脸色一变,“车子翻了?那人呢?孩子怎样?” 他的人+某妖小剧场 一听他说‘孩子’,苏浅顿觉不妙。 凌晨听着电话就冲了出去,她也不管腿是不是还在疼,一路小跑,在他掉完头踩足油门的刹那,她噼里啪啦的拍着他的车窗问,“出事了?” “福利院的车子被一辆货车撞了。” “有人员伤亡吗?” “暂时不清楚。” “我也去!”苏浅没有征得他的同意,就自作主张地坐进来,凌晨头痛看她,“你刚才答应我的,就忘了?” “没有啊,但是我真的很担心那孩子!” “你呀。”他嗔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挂档,呼啸而去。 事故地点在南山北路末段。 山高坡陡,地势险峻。 一辆大货车偏离车道,斜插在路中央,还没熄火,司机却不知去向,一辆黑色东风标致险险的停靠在路边,一棵大树卡在副驾驶位的车门处才免于它滚下山坡。 看现场刮擦的痕迹,是大货车突然从后面加速,导致小轿车反应不及,没有刹车,直接靠撞击减速,翻过机非隔离绿化带,向前翻滚至现场一百余米外,前轴变形,后轴完全断裂,车身扭曲,驾驶员被树身刺破胸腔,一男被抛出车外,两人当场死亡,一女坐在后面,怀抱婴孩被卡在车内,女人整个下半截血肉模糊,包裹婴孩的抱毯被鲜血染红,受伤程度未知,一个劲儿地哇哇大哭。 凌晨和苏浅赶到的时候,120急救车已到,婴孩被送到车上。 现场混乱不堪,排成长龙的车辆在等候通过,喇叭声,叫骂声,吵闹声,警车鸣笛声…… 众人中,在场外焦急徘徊的身影攫住了苏浅的眼神。 凌亦逍,他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老大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老大。” “老大。” “老大。” 大家纷纷让开道路,凌晨沉着脸上前,有人走来向他汇报情况。 凌亦逍听到这边的动静,犀利的眸远远地望过来,隔着车群人群,那温度不减,宛若南极冰川,让人不寒而栗,苏浅与他错开视线,这时急救车门打开,护士抱着婴孩出来,向排在首位的凌晨走来,将婴孩递给他,“这孩子命大,没事。” 他朝苏浅点点头,苏浅会意,把孩子抱到怀里。 失而复得,让她眼眶都湿润了,麦子已然睡着,还发出轻微鼾声。 想是受到的惊吓不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嘴巴偶尔瘪一瘪,苏浅轻轻摇晃着,“麦子不怕不怕,妈妈在你身边,会保护你的。” 她这样一说,麦子像是听懂了,往她怀里拱了拱,睡沉了。 凌晨瞧见这一幕,眉梢浅浅勾勒,温柔溢出,俯在她耳边低语,“此地不宜久留,带他回去。”对着他的助手挥了挥手,特意叮嘱,“一路小心。” 苏浅亲眼目睹车祸现场的惨状,担心恶徒们会再伺机出手。 她惴惴不安的问他,“凌大队,你说那些人会不会在半路埋伏?” 凌晨薄唇顿掀,眉宇间狂傲尽显,“我凌晨的人,他们没胆动!” 他的人? 苏浅看向他的助手。 凌晨不做过多解释,脉脉一笑,“去吧,放心就是了。” “那我先走了。” “嗯,我晚上去找你。” “好。 她抱着麦子上了等在旁边的车。 透过车窗看向头也不回往前走的凌晨,他昂藏的背影显得特别高大巍峨,咦?他刚才说什么?晚上找她?做什么? 车子平稳启动,后面,不远不近地随着一辆亚光黑世爵。 亲爱的妞们,妖前几天生病了,今天刚好点,马上就更文了,所以为了对大家表示歉意,妖为大家写一下妖的搞怪小剧场,如果妈妈半点之内不回来,还会有一章哦!对了,大家动动美丽的手指,戳戳收藏吧,否则妖没有心情更文了哦! 某妖小剧场: 某妖男友手表坏了,妖和他去金钻买表,某妖相中一块表,某妖男友看了很喜欢,立即买下了,结帐时,某妖男友对妖说:"娘子眼光不错嘛。"某妖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话:"除了挑男人,我眼光什么时候差过!"某男友怒。 手忙脚乱 苏浅被直接送回了家里。 她知道这是凌晨的安排,也没多问。 到了家里,她把两道门都细心的反锁了,将麦子抱回卧室床上,低头发现身上一片红,她连忙为麦子换了包被,自己也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洗到半截,听到一阵异响,关了水龙头细听,有人在捶门!是谁? 她打了一个冷战,扯上睡袍裹住身体,蹑手蹑脚的出来。 客厅空无一人,证明没人登堂入室。 跑到卧室一看,麦子还在呼呼大睡。 她长呼一口气,门外的敲门声更加急促响亮了,她跑过去,先是趴在猫眼上瞅了瞅,是凌亦逍!他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 唯恐他一怒之下把门给劈了,她打开一条缝,身子缩在里面,头探出去,“麦子在这里,他很好,你不用担心。” “开门!”凌亦逍没听到一样,在外面的防盗门上踹了一脚,门楣都跟着颠了颠,有墙灰落下来,苏浅吓得大叫,“凌亦逍,你再这样暴力我就报警了!” “你不就是警察吗?”他冷笑揶揄,苏浅一愣,“你等我,我换件衣服就来。” “你全身上下我哪一处没摸过,穿不穿有区别吗?” “你这个人真是可恶极了!”苏浅一张脸弥漫了血色,恨恨地剜了他一眼,认命地拿了钥匙为他开门,他一进来反倒不急了,把她从上看到下,火热的眼神烧得她十根脚趾头都羞怯地蜷在一起,白的地方比珍珠还白,红的地方比花朵还娇艳,继而,他缓步走到她面前,低眉觑着她细细的小脖子,纷嫩晕香的领口,往下,停在两处高高蜓立的圆丘上,眸色加深,“看这高度,里面应该不是真空吧?” “你到底要不要看麦子!” 苏浅下了最后通牒。 她一脸被侮辱的表情。 凌亦逍嗤笑,眸色陡然愠怒,说不出的怪异深沉,换了个人似的,变成了前来索命的活阎罗,“跟他有说有笑的,跟我怎么就不行了?” 说完,也不用她指点,直接往卧室去,熟练得像在自己家。 苏浅被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懵了。 每次都这样,到底是谁该生气? 她重新回到浴室,刚擦了一身的泡沫还没抹,他又来拍门了,“麦子醒了,闹着呢,快出来看看怎么办。” “饿了吧,泡点奶给他吃,奶瓶和奶粉都在桌上呢,你找找。” “哦。” “水温不能太高,在手腕内侧试试温度。” “哦。” “摸摸尿裤重不重,最好在吃奶之前换好。” “尿裤在哪儿?” “衣柜下面的抽屉,中间那个。” 没声了。 苏浅又侧耳听了一会儿,继续洗,忽然想起忘记跟他说泡多少毫升的水了,水瓶里的热水估计也不热了,烧水器在哪儿他能找到吗?他不会笨到用热水直接冲奶然后等放凉吧?麦子饿起来的时候嗷嗷叫,等不及的! 咣当一声巨响! 不知道是他撞倒了什么东西。 麦子的叫声开始断断续续的传来,最初是啊啊啊短促的叫,很快就演变成了嚎啕大哭,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一声一声催着人,苏浅匆匆地淋了一下水,来不及穿衣服了,拉起刚才的浴袍套上,到客厅一看,奶粉罐倒了,白花花的撒了一地,桌子上一大片水渍,凌亦逍手忙脚乱的,拧紧奶瓶盖子上下剧烈的摇晃,弄得里面都是泡沫,她叹口气,从他手里拿过去,“还是我来吧。” 他的女人,他的儿子 等苏浅拿着泡好的奶进屋,发现凌亦逍比着一片东西在麦子屁股下左试试,右试试,试了又试,最后束手无策了,懊恼地丢到一旁,“这根本没法穿!” 那东西,那颜色,那尺寸,不是她的abcfree是什么! 他能穿上才叫奇迹! “凌大少爷,请让一让。”苏浅语带讥讽,风轻云淡地挤走他,坐在床上,将眼泪汪汪的小人儿横抱到腿上,凌亦逍见状问道,“不换尿裤了?” “哭成这样还换什么换?” “是你说要换的。” “我说最好在吃奶前换,如果实在没时间,吃奶后换也不是不可以。”她抽一张婴儿纸巾把麦子眼泪蘸掉,奶瓶送到他嘴边,很有效地堵住了他的哭声,也安抚了他的情绪,凌亦逍如卸重负地站在边儿上,看她喂奶。 苏浅侧着头,和煦的目光盯着吃奶的麦子。 小家伙吃着吃着咧开小嘴朝她笑了起来。 凌亦逍感觉新奇,蹲下身跟他逗了起来。 苏浅又开口了,“吃奶的时候不能逗他玩,会呛着。” 他难得听她话,将手缩回,干脆坐到了窗边的单人沙发上,麦子感应到了他的存在,将小脸斜过去,小手也伸过去,凌亦逍心痒痒地询问,“我可以握着吗?” “可以。” 他受到了鼓舞,把一根指头塞到了麦子手里,小家伙握得有些吃力却还是死死握住,凌亦逍惊叹,“手真小。” 奶吃得差不多了,麦子的眼就闭上了,他担心了,“他怎么又睡?” “满月之前的婴儿就是这样,吃完了睡,睡醒了就吃的,一天要睡足二十个小时。”苏浅把停止吸吮的麦子竖起来拍拍后背,咕噜,咕噜,咕噜噜,连续打了三个很深很响的嗝,一股奶味儿窜到凌亦逍的鼻子,他猛地屏住呼吸,闪开。 苏浅又抱了一会儿才把他放到床上,扶着腰起身,侧头,凌亦逍的眼神迷离得仿佛被春雨晕染开的泼墨画,“至少要穿条内库吧?” 苏浅几乎是落荒而逃,回到浴室,衣服穿得一模整齐的再出来,很吃惊地发现凌亦逍正在拖地,拖的不仅仅是脏掉的那一小块,而是整个房间都被他一举囊括了,桌子也整理得干干净净,更让她感觉不可思议的是,他埋头苦干的样子丝毫不会影响他自身显露在外又华丽无比的性感,黑裤白衫,领带已摘掉,袖子敞开,利索地挽到肘部,黑裤白衫,颀长挺拔,斯斯文文,好一个贵气公子! 就是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人,他有自己的公司,有钱有车,又会做家务,又会疼小孩,他他他……不会是无所不能吧? 真是优秀的好男人啊! 谁嫁给他,注定要享福的! 她有些些些羡慕他未来的妻子了。 “别动!”他猛地喝了一声,正在擦头发的苏浅卡住动作,他拿着拖把过来,指着她一路走过的脚印,“鞋子怎么那么脏,上来踩一踩。” 她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身为一个女人,她第一次被人说‘脏’。 踩完,他又进去换了一桶水出来,似乎对已经光可鉴人的地板不大满意。 这个人,他是不是……有没有……或轻或重的……洁癖? “麦子的妈妈,是你什么人?”她跟在他身后打听,他眼也不抬,“我女人。” 毛巾在苏浅手里脱落。 她不死心的问,“那么麦子,是你儿子?” “可以这么说。” 地板上一层未干的水,明晃晃的刺眼,渐渐模糊了她的眼睛,“原来他是你儿子啊,怪不得你对他这么上心。” 有钱没钱 她干涩的嗓音让凌亦逍意外,抬头看她,漆黑的眸在她脸上逡巡着,喉结动了动,只见她摇头笑了笑,看看墙上的钟表,问他,“你饿了吗?” “有点。” 他以为她会去厨房做吃的。 谁知她竟说,“楼下一家快餐店,你先去吃,打包给我。” 他气结,“凭什么我给你买?” “我给你钱还不行?”小气鬼! “不去!” 也没个理由,就是不去!让苏浅很苦恼。 她回卧室拿来电风吹,在厨房入口处找到插座,开到最大风,巨大的噪音让他皱眉,“静音的那种,比较好。” 这提议让她嗤之以鼻,“买不起。” 啪嗒!插座上的开关被他按了一下。 噪音没了,瞬间清净了。 “怎么关了?还没干呢!”她指着*的头发。 “到处都是你的头发,去浴室吹!”他一根一根的把她飘到地上的发丝捡起。 苏浅张圆了嘴巴,他为她服务到这种地步,真让人受宠若惊啊。 把头发用毛巾一包,一滴水都不敢落到金贵的地面上了。 回浴室前跟他商量,“那个饭啊,你不想去买一会儿我去,你在这里看着麦子。” 他略沉吟一秒钟,从兜里掏出手机,修长的指按了几下,放在耳边,“品优食府吗?嗯,订餐,多加一个人的菜,送到……”他将手机丢给她,“地址。” 苏浅报了一遍,对方又确认一遍,说很快送到。 品优食府? 是那家东西超好吃价钱超贵的白金五星级饭店吗? 年末聚餐的时候她有幸去过一次,有生以来,就奢侈了那么小小的一次!他却是随便一顿家常便饭张口就要吃?有钱也不用这样铺张浪费吧? 她把手机还他,他沾了水的手在裤袋指了指,她替他塞进去,伸得太进去了,指甲勾到了里面内衬的线头,她‘哎呀’叫一声,“别动别动,指甲好像劈了。” 他啧啧称奇,“你真行!” 她指甲很软,又长得很快,顾不上剪的时候经常自己裂开。 “跟你说别动,疼。” “忍一下!” “疼的是我的肉,你能忍,我不能!” “你快点弄!” 不是他没耐心,是他们的造型,实在是… 他站着,她翘着屁股,脸正对他的腰,手还一戳一戳的动,他那里,悄无声息的直立了…… 咔!屋门从外面推开了!自室外进来的凌晨一手拿着钥匙,一手拿俩装得满当当的塑料袋,腋下还夹着一包妈咪宝贝纸尿裤,一百个装的,嘴里还叼着一包黄小鸭,大鸭妈妈领着四只小鸭的那种。 首当其冲看到的,就是他们不雅的一幕。 “您来了!”苏浅打了招呼,捂着小指头想去找指甲剪,腰上一紧,身后的男人把她搂到怀里,后背紧贴他的前胸,她自我保护的反击,手肘向后顶出去,正中他的肋部,他倒吸一口冷气,揽着她腰的手更加用力了,作为惩罚,他对着她柔韧的臀瓣撞了一下,坚硬,火热,她知道那是什么…… 他将头侧倾,碎长的黑发微微遮掩他带笑的眸子,用着只有两人才听见的声音,“让他看到可不太妙,你说呢?” 声音虽小,不过却全装入了苏浅的耳际,她成了他的掩护体,动弹不得。 凌晨大踏步走进来,把东西哗啦啦堆在桌子上。 地上新添的一串大黑脚印,让凌亦逍的眉头拧成一团。 空气里火药味很浓。 一文不值 苏浅挣开凌亦逍的手,站着没动。 见凌晨视线不离她身后的男人,她便解释说,“凌大队,我觉得他有权利.来看望麦子,他不会伤害他,所以,就让他进来了。” 凌晨这才看向她,脸色稍缓和,瞄了眼卧室,“睡了?” “刚睡。” “这阵子先让他寄养在这里,你不用去上班了。” “是,我听从上级安排!”虽然穿着常服,苏浅还是敬了一个礼。 又是一片沉寂。 凌晨进去看了一眼麦子,出来就走人。 门甩上,一股冷风吹得苏浅凉飕飕的。 “他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凌亦逍狐疑地问。 “我不知道。”苏浅无心考虑这个,她心乱如麻地看着桌上大件小件的东西,想到他大老远的跑一趟还闹得不愉快,她有些过意不去,披上外套就追了上去,到了楼下,看到他打开车门正要钻进去,她大声喊住他,“凌大队,请等一等!” 火急火燎的跑,到了他跟前,张口,却没台词。 半晌,又半晌,她窃声问,“你生气了?” “你和他,非要见面不可吗?”他幽暗的眸子燃烧上火焰。 “不是的。”她摇头,巨大的冲击在胸臆间翻滚而过。 “随便你吧。” 他的语气像是对她失望了,低头看了一下手腕,坐进车里,“你上去吧,我还赶任务。” “你买的那些东西,多少钱,我给你。” “那是给麦子的,你给我钱算什么?” 言外之意,不是买给她的,与她无关。 苏浅的眼眶瞬间溢满火辣辣的痛,“路上小心。” 车子如离弦之箭飞出去,不过十米,刹车,倒车,车窗落下,“苏浅!” “啊?” “那个……”他眼睛闭上又睁开,一种无法说清的情绪,试了几次,又生生咽了回去,他从口袋里把钥匙掏出来,“这是你干爹给的,还是还你吧。” “他给你的,你就拿着吧。” 她没接。 他眼睛亮闪闪的看她。 她笑意嫣然,表情真诚,“麦子在这里,你还会再来看他的,不是吗?” 似乎听到满意的答案,他点点头,嘴角高高挑起,“再见,晚安。” 车子消失在华灯初上的夜色之中。 苏浅回到楼上,凌亦逍正在吃饭,餐桌上还摆着另外一幅碗筷,盛菜的盒子上印有品优食府的标志,她没心情过去一起吃,先把那包妈咪宝贝拿回卧室,回来打开塑料袋一看,里面的物品还真是齐全,婴儿洗发露沐浴乳保湿霜,就连充气游泳圈都买来了,另外一个袋子里装着吃的,米饭和两份菜,一荤一素,已经凉了,她拿到厨房,倒腾到盘子里,放到微波炉里转了转,倒了一杯白开水靠在流理台上吃了起来。 “你跟我别扭什么?” 凌亦逍抱着双臂靠在玻璃推门上,那目光仿佛幻化成无数利剑,一道一道不偏不倚地朝着她射过去,带着戾气。 “我没有。” “让他看到我在这里你觉得很难过?” “我说我没有,你不信就算了。”她一口一口的吃饭,吃得很香,面上反应平静,这种不见波纹的涌动的平静,带着一种与人抵抗到底的倔强,凌亦逍把它叫做非暴力不合作,这只说明一个事实:她不是没有! 单说这饭菜,因为是那个人送来的,即使是残羹冷炙,她都甘之如饴。 而他的,即使是珍馐佳肴,在她眼里,亦是一文不值。 最后一面 凌亦逍退回桌旁,饭菜几乎未动,他却胃口尽失,风卷残云的动作全部扫进垃圾袋,提着往门口走,“好好照顾他。” “你不说我也会。” 她毫不客气道。 他转头看她,眼底狠厉之色划过,想要把她的灵魂吸进去,又想要把她在瞬间吞没。 伴随着‘咔’的一声,门锁了,苏浅咬着下唇,走到窗前,往下看去,根本不用刻意寻找,一眼就能看到他。 是夜。 枕头下的手机嗡嗡响,苏浅懒懒地拿到耳边,“喂?” “浅浅,抱麦子下来!” 叫她浅浅的人,很少。 叫得这么磁感优雅的,少之又少。 苏浅在脑海里思索着认识的人中谁有这样的魅力。 “醒了吗?”那人隔了一会儿问道。 这次,苏浅听出来了,“凌亦逍?” “是我,抱麦子下楼,快!” “现……现在?” “我让人去接你了,就在楼下等着!” “凌亦逍,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吗?我困着呢,不说了……”她打了一个哈欠,行将挂断的时候,他悲痛的声音蓦然响起,“麦子爸爸不行了,必须让他们父子见上最后一面,晚了就来不及了,苏警官,算我求你!” “什么!” 苏浅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什么状况?麦子爸爸不就是他吗?怎么又出来一个? 人命关天,不予她时间多想,“你等我,我马上!” 起床,穿衣,把麦子用小盖毯一裹就冲出了屋门。 一辆车子就停在路边,见她出来,车前灯闪了闪,她坐上去,一看司机,“陆向东?” “苏警官,又见面了。”陆向东朝她挤出一丝笑。 看得出,他笑得很勉强。 车灯昏暗,可她还是看到了他深色外套上的痕迹,像是血。 车子飙得飞快,很快抵达一栋破旧的公寓,陆向东大步走在前面,苏浅抱着麦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楼道里没灯,她好几次差点绊倒,到底是太过紧张了,也不知道具体在紧张什么,明明不冷,牙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上下格格地碰撞,胸口下的心脏跳动的频率让她承受不住,陆向东停在五楼,对着其中一个房门很有节奏的敲了四下,门打开,是凌亦逍!是安然无恙的凌亦逍! 电话里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并不能看到他人。 此刻近在眼前,她终于知道,刚才的担忧很大一部分是为他! 又是熟悉的腥甜血气,尽管他面色无恙,可他额际间的汗水瞒不了她,前些天的枪伤还没长好,他不会又添了新伤吧,他是铁打的身体吗?她空出一只手,在他身上乱摸着,“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不同寻常的黏腻让她差点崩溃,她的手也被染红了。 没等凌亦逍回过神,她已经掀开了他的黑色衬衣。 凌亦逍先是一愣,随后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伸出大掌缓缓抚摸她的头发,他懂她心里的恐惧,“我没事,一点事也没有,我保证。” “真的?” “真的!” “啊!”一记痛苦的凄厉声,几乎刺破耳膜。 苏浅惊恐地望向里面那道紧闭的门,凌亦逍的神情悲切,矛盾,痛苦,挣扎,在他眼底一一划过,低声问她,“害怕吗?” “不!” 她坚定地摇头。 可苍白的脸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麦子,初次见面 凌亦逍做出了决定,“你等在这里。” 他把麦子从她手里接走,谁知刚到他怀里,麦子小鼻子嗅了嗅,一咧嘴巴竟大哭起来,小手乱舞,脑袋在凌亦逍胳膊上来回左右摆动着,蹭了不少血不说,这哭声让苏浅撕心裂肺的疼,她连忙抱回来,“我不怕,我可以面对,你让我进去吧。” 他转身走开,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威士忌,给她,她迟疑地抿了一口。 “不够,多喝点。” “你别忘了,我是警察。”她不是胆小如鼠的女人! “我知道,你很勇敢。”他扶着她后脑勺,亲自把酒送到她嘴里,迫使她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大口。 不得不承认,果然有用! 苏浅瞬间镇定了,声音底气足了不少,“我准备好了。” “走吧。”凌亦逍拥着她进去。 一站到里面,苏浅就知道凌亦逍刚才逼她喝酒绝对不是小题大做,身为警察她见过不少生离死别,可现在,她还是勇气不够,想要后退! 显而易见,外面的血气全部来自于这里,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里仿佛都氤氲着一团红色,她看到了那个倒在血泊中的人,虽然陆向东用帆布盖到了他身上,可那地板上汩汩流出的血,像一条条小河流,他露在外面的脸和脖子被刀砍了几下,白骨嶙嶙,恐怖异常,不用想也知道他身上的伤到底有多么严重,他昏迷了,瞳孔涣散没有焦点,嘴却默默蠕动着,“麦子,麦……麦子,我的麦子,我的儿子,麦子……” 凌亦逍坐在地上,抱住他的头放在腿上,“洛海,麦子来了。” 苏浅举着麦子放到他面前。 也许是父子之间的心灵感应,麦子‘唰’地睁开双眼,澄清的目光看不出一丝一毫睡意和朦胧,定定地看着那张被血蜈蚣爬满的脸,很丑,很丑,丑得惊心动魄,却泛着脉脉温情,麦洛海哭了,身上的巨痛他一滴泪也没掉,可是初见儿子的喜悦,让他泪流满面,他竭力稳住声线,笑着说,“麦子,初次见面,我是你父亲,麦洛海!” 麦子笑了,无声的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舌头往外顶着,吐出一些口水沫沫。 苏浅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她从帆布下找到他的手,将麦子的小手送到他手心,他轻轻的抚摸着,甚至不敢真正握住,只是颤抖着手托着,热泪盈眶的看着,“对不起,不能够抚养你长大成人了,请原谅我,好吗?”” 抽噎的动作刺激了他,止不住的咳嗽起来,血从喉咙里倾泻而出。 凌亦逍按住他的肩头,嘶哑的吼声带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威感,“洛海,不要说了。” “不,让我说,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麦洛海知道他支撑不了太久,他要抓住最后的机会把闷在心头的话说出来,他左右侧头看了看守在身边的两个男人“老凌,东子,我这一生啊,最幸运的事就是认识你们两个,咱们三兄弟出生入死闯天下,吃酒喝肉玩女人,什么好事坏事都做过,泯灭良心的事也做过不少,但我们光明正大,行事磊落,卑鄙无耻的事从不屑于去染指!可上天,它不遂人愿,偏偏要让我在人生最后一程做了一件对不起自家兄弟的事!” 他痛心疾首地忏悔。 陆向东扭开了头,不忍再看。 凌亦逍双目赤红,牙龈几乎让他咬碎。 “我喜欢印青,从见她第一面起,我就对她死心塌地了,就算她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我还是无可救药地爱着她,我恨过,怨过,但我从没想过去做对不起你和她的事情,那天,她醉了,把我看成了你……后来才有了麦子……” 妖有话:今天妖终于找到方法了,边听情歌边写文,超有感情,妖的家乡最近发生地震了,大家查松原地震就知道了,所以更新不定,如果亲们可怜妖,就给妖收藏,留言就可以,不要打赏,只求评论,谢谢。 为什么 p>  “不是她的错,是我!我当时被她的美迷晕了,是我混账!” “老凌,她没有背叛你。” “求你,不要再怪她了。” “我没求过你什么。” “这次,求你了。” 麦洛海喃喃地说着,嘴里的血不停地往外涌,神智开始模糊了。 苏浅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血能有这么多! 那么强壮的一个人,血流尽了,只剩骨架支撑着皮肉,内里干涸如枯。 “洛海,我从没怪过谁。”凌亦逍嘴角勾勒一抹苦笑,眼里的痛意浓烈。 他说完这句话,麦洛海勉强提起的那口气呼了出来,“谢谢你,好兄弟,我去找她了,我去求她原谅,印青……麦子……” “麦洛海,我是一名警察,我发誓,我会用生命保护你的儿子,你放心的走吧!” 苏浅温柔不失力量的声音响起。 凌亦逍心弦猛然一抽,抬头看她,眸里光芒微闪。 “谢……” 另外一个‘谢’字还未道出,麦洛海就气绝身亡了。 一股疼痛攻上苏浅的心窝,悲愤和郁情积压太久,以野火燎原之势蔓延开去,她喘气都有些困难,佝偻着背,一双脚踩在云层一样虚软,随时都有坠落的危险,凌亦逍扶着她,让她全身的重量倚靠在他身上,她趴在他肩头,滚烫的泪水一滴滴砸到他的心口,他绷到僵硬的情绪,犹如冰山一角瞬间塌落,伤感和怜惜同时溢出,他展开双臂,将她和麦子圈住,眼眶的热气洒在她耳边,“勇敢的女孩,别哭。” “为什么?”苏浅呜呜咽咽的问。 为什么他会被人伤害? 为什么让他用这样惨烈的方式跟儿子诀别? 为什么他不能跟爱人白头偕老,和美一生? 为什么对于别人来说简单平淡的爱情到了他这里就成了生死诛杀? 等苏浅停止哭泣,凌亦逍拍拍她头,“这里不安全,让东子送你回去。” “那你呢?” 他看向那具血流成河的尸体,眼里迸出肃杀之气,“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苏浅抓住他握得咔咔响的手,“他和印青已经没了,那些人应该不会再纠缠了,你就不要再去寻仇了,行吗?” “不行!”他浑身气势凌人,将她从身边推离,声音一度讥讽冷凝,“苏浅,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是我的至亲,却被别人任意凌.辱然后砍成稀巴烂的肉条条,你不是我,我的心有多疼你永远无法体会!我要是善罢甘休就不是我凌亦逍!” “你们是两个人,他们是一个帮派,你凭什么斗啊?”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我不知道你的能力有多强,可你改变不了他们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我最好认清当前的现状,这是法治社会,不是你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你的恣意妄为只会引发更大的悲剧你懂不懂?把这事交给警察吧!” “我从来不会依靠别人,也不期望有奇迹出现,我什么都要靠自己!” “你非要一意孤行吗?” “够了!”凌亦逍暴躁的打断她,“你今天帮了我,我谢谢你,不过你千万别以为帮我一次就能替我做主,更不要妄图掌控我!” “我帮你,又何止这一次?”她双唇紧抿,像是在低声控诉。 奉献精神 p>  “帮助别人不是你的天职吗?如果没有这奉献精神,干脆不要做警察!” 苏浅微微一震,“你非要这样对我说话吗?” 从接到他电话到这里,苏浅体验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生离死别,她的神经已高度脆弱,一缕散乱的发丝被含入嘴角,血迹染红了她的白衣,光脚上踩的是匆忙间套上的拖鞋,青白的纤手关节用力捏着,这些,无言的证明了一切,如果不是为他,她也不至于落得如此落魄和担惊受怕!说白了,她帮他,不全因为警察这个身份! 凌亦逍静静的凝视她,森眸里变幻莫测,语气终于松弛,却仍然坚定如斯,“这些事我们以后不要谈了,你我身份有别,不合适。” 不合适谈这件事。 也不合适走得太近。 总归是不合适凑在一起。 苏浅安静了,她转头,陆向东已经把麦洛海裹了起来,死神来了又走,带走了他鲜活的灵魂,也带走了一切罪恶,剩下一具残破的躯体在这里。她仰头望向黑幕中的一轮明亮,阑干的月关映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是啊,的确不合适。”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欲走。 凌亦逍眉头紧锁,伸手揽住她颤抖的细肩,“我送你。” “不用了,你做你想做的吧,我不打扰了。” 她推他,他没松手,执意往门口走。 她用力掰他的手,“我说不用了,你没有耳朵听到吗?” 指甲都掐到他肉里他却浑然不觉,苏浅无奈地叹气,“你弄成这样子怎么出门?” 他低头看了一下,惊觉,“等我洗洗,很快。” 苏浅不想等的,可她出来得急,打车钱都没带,除了听他的没别的办法。 陆向东一声不吭地埋头擦洗地板,盆子里的水换了一盆又一盆,每一盆都是红色的,经过她身边倒水的时候,苏浅撇开视线不愿直视,她决定出去等,手刚触到门抠,门外却传来一阵开.锁声,两人俱是一愣,面面相觑,陆向东放下抹布,擦干手从裤袋里掏出一把手枪,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示意苏浅躲起来,他举着枪,笔直着身体竖在门后守株待兔,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黑衣素裹的女人。 “语堂?你怎么来了?”陆向东迅速把枪收起。 隋语堂很镇定地扫了一眼室内,在那张凸起的帆布上瞄了一眼,“是洛海吗?” “是。” “他终究还是做了傻事。” “聪明也好,傻也罢,印青去得那么惨烈,他生不如死。”他沉着脸,继续刚才的活计,隋语堂走过去,伸手就要掀开那块布,陆向东提醒她,“你还是别看了,他存心是在惩罚自己,不只脸上,身上也被砍了。” 隋语堂顿了顿,还是看了一眼。 脸上的表情并无太大变化。 她转身看到了苏浅,镇定自若地打招呼,“你就是苏警官?” “嗯。”苏浅很佩服这个唇红齿白的女人,又漂亮,又大胆,看到一个死人竟然能够做到无动于衷,心理素质够强悍的! “他就是麦子吗?” 隋语堂美丽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缝,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说着就走过来抱他,苏浅退了一步,她扑了空,脸色一变。 陆向东对她说,“苏警官,她是印青的妹妹,麦子的小姨。” 交给别人 p>  苏浅明白陆向东的言下之意,他让她放心的把麦子交出去。 “你好,我的任务是保护麦子的安全,不可能随随便便把他交给别人,请你不要介意。”她落落大方的解释,隋语堂挥手笑笑,“没事,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这段日子我们家麦子多亏了你照顾,我代我家人向你说声谢谢!” 这话,苏浅理解为,从此以后,麦子与她无关了。 麦子已经睡得很沉了,到了隋语堂手里只是哼唧两声,并没有哭。 “真可爱啊,让小姨亲一口吧。”怕把他弄醒,隋语堂想亲又不敢用力亲,拘谨的样子把陆向东惹笑了,“遗传了洛海和印青两个人的优点,能不可爱吗?我看你平时不是特比讨厌小孩子的吗?对麦子怎么就这么不一样?” “他可是我亲外甥,血亲根近,想不亲都难!” “你怎么来了?” 凌亦逍一身清爽的从浴室出来,一件紫色衬衫,外加一条卡通图案的蓝色睡裤。 “为你们准备了三套丧服,以防不测。”她耸耸肩,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眼里却有真真切切的泪花在闪动。 “胡闹!”他揉揉她的头发,她瘪瘪嘴扑到他怀里,搂住他的腰,呜呜的哭得像个孩子,“不许再有下一次了,再也不许有下一次了,我失去了姐姐,不可以再失去你们了,呜呜呜,你知不知道我今晚有多怕!” “没事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事了。”凌亦逍宠溺地勾勾她泛红的鼻头,侧头看向她怀里的人儿,讶异道,“他肯让你抱?” “我身上香呗。”隋语堂不无自豪地炫耀,说着往他凑过去,“不信你闻闻。” 他低头在她发上吻了一下,然后俯身,在麦子额上也印下一个吻,隋语堂不乐意了,嘴巴撅得高高的,“哎呀,我都不舍得亲他一口,被你捷足先登了!” 看他们这般熟络,被晾在一边的苏浅有点儿站不住脚了。 他的吻,轻而易举的给了她,他们的关系,比兄妹还要亲昵不少。 凌亦逍的头发往下滴着水,弄湿了大片的后背,苏浅走进浴室拿了一条毛巾给他,他接过去,似乎注意到她脸色不大好,胡乱擦了两下,“走吧。” 她没有动,眼睛看向麦子。 “语堂,把麦子给她。”凌亦逍看出了她的心思。 “她不是要走吗?难道要把麦子带走?”隋语堂一听就不高兴了,狐疑地看他,凌亦逍点头,“没错。” “不行!我要把他带回家!” 苏浅也不相让,“不行的,他现在是那帮人盯紧的对象,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你看到了,他的爸爸替他换了一命,而且,他以后由我保护!” “我不能违抗上级的命令,请你把他交给我!”苏浅出言铮铮。 “我就是不交,要走你走!”隋语堂也放出狠话。 “行了!”凌亦逍截住了两人的唇枪舌战,“东子,我送她们走,一会儿回来。” “好。”陆向东欣然同意。 “别想让我妥协!”隋语堂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凌亦逍一把拉她出去,两个人嘀咕着什么走下楼梯,苏浅走到门外,又返回,“小东。” 陆向东温文尔雅,“苏警官,有话请说。” 今天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更四千,妖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不知亲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不?我不求别的,只求收藏和评论。我们要半个多小时能写完一张,不知道大家可否用半分钟都不到的时间评论一下?谢谢 忘年之恋 p>  “今晚看到你,对我震撼很大。” “是吗?”他轻描淡写。 “你跟凌亦逍认识很久了?” “十多年的兄弟情谊了。”陆向东眼光焦距拉远,回忆一段美好的陈年往事一样沉醉,“这段友情是用生命换来的,除了死神能把我们分开。” “我不了解内情,无权批判你们这种生死相交的革命友谊,但我觉得,你们不该让自己踏足这样血雨腥风的生活,这是对你生命,对你家人的不负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老凌刚才说得没错,你不是当事人无法理解我们的心情!” 他一副‘你可以走了’的表情。 从门口兴起一阵风,刮得她的头发飞舞,可她的眼神坚定依旧。 “我与你父亲认识的时日不多,但我知道,陆教授是个非常重感情的人,他与你母亲伉俪情深,她的去世对他打击很大,他痛苦消沉的那段日子忽视了你的成长,直到你后来犯了事他才幡然醒悟,悔不当初多花点时间陪伴你,他后来对你严格要求,不是望子成龙,也不求你功名在握,只是希望你一生平安,这个简单的要求,在你身上似乎很难实现,为此,他一颗心都扑在了你身上,你每一次带伤回去他都会给我打电话,着急地问我他该怎么办,让我帮你将纠缠在身边的坏蛋赶走,我一开始会以为你是个十几岁的顽童,后来看到你才知道你比我年长不少,我觉得他这种做法很搞笑,随着跟他接触的增多,我才慢慢理解了一个老父亲对孩子的那份爱心,在他眼里,你永远都是一个小孩子,让人放心不下的小孩子,而你,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冷静得让我害怕……” 她望了一眼血淋淋的地板,他正跪在那里擦洗。 拿着抹布的手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缩回,不知该放到何处。 陆向东从不知道,她的目光也会这般锐利,让他无地自容,气势压下不少,“我知道,我做事自有分寸,不会连累到他的。” “不连累他固然好,你自己也要保重,这才是他最大的期望。” “好,我尽力而为,请你在他面前守口如瓶。” “你们这些人呀,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多好,为什么要惹上那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如果是你妈,就把你禁足,哪里也不许你去,看你还怎么闹事!”苏浅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让陆向东爆出一声闷笑,顺口就接下去了,“做我小妈也未尝不可啊,我看你跟我爸挺般配的。” “好啊,我和他早有此意,就差找个合适机会跟你谈谈。” 陆向东的嘴张成了o形。 越过她看向他身后,眼眨了眨。 苏浅愣是没看到,说得浑然忘我,“我这个人吧,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段没身段,现在又不幸*了,高富帅我不敢攀,你爸学识渊博待人真诚,他肯要我我求之不得,来一段忘年恋也算赶一回时髦了。” 她身后那人,表情太过骇人。 陆向东用拳头抵着唇,拼命朝她使眼色,“咳咳,咳咳咳……” “你感冒了?嗓子不舒服?怎么一直咳……”苏浅终于觉察到了什么,一股杀气腾腾的火焰在身后熊熊燃烧着,她机械地转身,孰料对上一双阴恻恻的黑眸,像一只从原始森林走出来的灵兽,高贵,逼人,她不解地问,“谁又惹你了?” 今天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更四千,妖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不知亲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不?我不求别的,只求收藏和评论。我们要半个多小时能写完一张,不知道大家可否用半分钟都不到的时间评论一下?谢谢 可能也许大概吧 p>  “还不走!” 低醇的男声不温不火,听不出喜怒。 苏浅以为她耽误了时间,知道他今晚有很多事情要做,她‘哦’了一声,以超英赶美的速度跑下了楼,凌亦逍眯眼看着她低垂着头擦肩而过的背影,他走两步,退后两步,狐疑看向陆向东,“你老爸对她真的有那心思?” 嘎? 陆向东本来觉得苏浅有一半是在开玩笑,被凌亦逍很当回事的一问,迷茫了,“可能也许大概?” 听得凌亦逍很不顺耳。 直到回到车上,一路开着,他还在想这事。 想着想着手脚有点不受控,车速节节高涨,隋语堂双眼发亮,激动地拍着皮椅直嚷嚷,“对对对,就是这样!” 她是最喜欢飙车的主儿,低于150码她就闹心。 这个点了,路上的车子本来就少,每一辆车车速都不低,好几辆都超了过去。 隋语堂不满意了,“哥,能再快点吗?” 凌亦逍轰油加速,甩了一辆又一辆,隋语堂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扒在后窗上握着拳头从头顶往胳肢窝做拉杆运动,“yes!yes!” 超过200码的时候,苏浅提心吊胆了,“孩子在车上呢,别疯了!” 凌亦逍猛地回过神,减速,慢吞吞地跟在一辆面包车后面吃油烟。 隋语堂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蔫在后座,鼓着腮帮子生闷气。 龟速行驶中,凌亦逍突然主动开口,“你和陆教授真有那么一回事?” 苏浅以为他在跟隋语堂说话,乍一看,那妞已经歪在车门上睡着了,她仔细一寻思,臊得不行,她随口说说他竟当真了? 凌亦逍没得到她的回应,越发不悦起来,‘吱’,将车停在路边,扭过头来望着她,意味深长道,“没想到哇,你还挺重口味的。” 她面向窗外,手指不自然地绞了绞衣摆。 车内的空气凝重起来。 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一踩油门,疯了一样往前奔去! 十分钟后。 “这……这是去哪儿呀?”苏浅终于看出这不是回家的路线,不安地侧头问。 凌亦逍在后视镜里瞟了一眼后座,隋语堂把麦子占有性地兜在怀里,那架势,就算是睡着了别人也抢不走。 他嘴角一抽,“先去我那里住一晚。” 眼下,这也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苏浅虽然不愿,却没理由反驳,如果仅仅是她一人去,那未免有些暧昧,加上后面这一位,情况就不同了。 道路两旁的高楼大厦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幽幽静静的林木草地,当矗立在半山坡的豪宅映入眼帘时,苏浅的困意消弭得无影无踪,她半拢着嘴透过挡风玻璃欣赏着这巍峨高大占地广阔的建筑,夜色也掩盖不了这比城堡宫殿还要气派的奢华,这人,当真是有钱人!跟她,果然不处在同一阶层! 他下车,佣人来迎接,“先生,您回来了?” “安排好了吗?” “是的,一切遵从您的吩咐,月嫂和乳娘都在里面候着呢。” “嗯。”他打开后车门,把隋语堂叫醒。 “到了?”她朦胧着眼,头往凌亦逍怀里一扎,“你抱我。” 他将麦子交给佣人,“好好照顾着。” “是,请您放心。” 苏浅听明白了,不尽咂舌,麦子就在这里借宿一个晚上而已,他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吗? 四千完成,妖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不知亲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不?我不求别的,只求收藏和评论。我们要半个多小时能写完一张,不知道大家可否用半分钟都不到的时间评论一下?谢谢 同床异梦 p>  凌亦逍把隋语堂抱进卧室,苏浅百无聊赖地在客厅逛。 麦子不需要她了,她真的成多余的了。 早知道她借钱打车回自己家了。 “你上来。” 凌亦逍站在楼上喊她。 苏浅上去,张口就问,“她不肯把麦子还给我怎么办?” “我有办法。”他指了指她的眼,“有黑眼圈了。” “啊,是吗?”苏浅连忙去摸,“麦子晚上要吃奶,我连续多天没睡过好觉了。” “今晚好好睡,我会让人不要去打扰你的,明天你大可以睡到自然醒。”他带她走进一间装潢很大气沉稳的房间,“家里很久没招待过客人了,那些客房总是闭着门,空气不是太好,你就住这间吧,进去看看喜不喜欢。” 她也没多想,进去四处瞧了瞧。 一眼就相中了那张king.size的大床,她忍住想要尖叫着爬上去翻跟头的冲动,矜持地坐在床沿弹了弹,“挺好的。” “喜欢吗?”他双眼晶亮晶亮。 “喜欢。”她如实回答。 “晚安。” “晚安。” 苏浅说完才反应过来,忽然就紧张了,“你小心点!” “知道了。” 他一走,苏浅就趴在床上埋头在虚软的枕头里闻了闻,一股混合着阳光和绿茶的清爽气息迎面扑来,她深深地嗅了几下,嗯,好像还有一种她说不上来的气味,跟凌亦逍身上的男人味儿有点儿像。 实在是太困了,她衣服也没脱就睡着了。 一夜噩梦缠身,各种离奇凶险的情节,刀,枪,血,僵尸,异形,巨蟒,连史前巨鳄都出现了,她和一群老幼妇孺躲在木屋里瑟瑟发抖,门外一只霸王龙在徘徊,寻找着猎物,她身边一个女人抱着小孩,哇,一声啼哭,鳄鱼火红的双眼唰地对准了他们,嗷呜,血盆大口让人惊悚,啊!她尖叫着醒来! 雪白的房间,柔软如云朵的大床。 面前一闪,凌亦逍裹着浴巾冲出来。 两人相视一望,她诧异他为何在此,他气息有些不稳,“做梦了?” 苏浅扶着霍霍作痛的太阳穴,“事情办完了?” “什么事?” “麦洛海的后事啊。” “你晚上净想这个了?”他语气不善地诘问,看她越发乌青的眼底,更是神情凝重,“就这心理素质还做什么警察。” 他的话,讥诮,冷淡,像块儿冰。 苏浅胸闷,气短。 好在她也不指望他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软话,心理落差并不大。 他威武裸裎的身躯在眼前矗立着,每一寸都隐着含蓄的张力,在灯光的斜照下拥有完美的视觉映像,于她头顶遮下浓烈的阴影,无形中带来一种让她窒息的压迫感,她又想到了那场颠鸾倒凤的欢爱,她的反抗在他的横征暴敛下根本不值一提,他强悍得让她吃不消,想及此,她的目光有些张皇地游离,只管低垂着头不吭气,装活死人。 “还早,再睡会儿吧。”他走到衣柜前,拉开,从里面拿出一套家居服,进去浴室换上才出来,苏浅盯着他敞开的柜子里那些排列得整整齐齐的西装、衬衫、领带,她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这是……你卧室?” 他点点头,走向她,床深陷,他和衣而眠。 就这样,同床共枕,同床异梦。 我真的不知道一天四更大家还不评论是为什么?今天三更,如果还没有评论的话,妖无话可说,只能恢复一天一更。 他有耳洞 p>  苏浅忙不迭下地,整理一下衣服,问他,“麦子呢?”她还是回家补眠比较踏实。 “语堂先抱回家给父母看看。” “啊?那什么时候送回来啊?” “等我睡醒再说吧,太困了。” 他转个身,闭上眼。 他困,她也没睡好,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她睡意全无,又不知道去哪里好,就挨着床坐下,看手,看脚,看他,睫毛低垂,鼻息沉稳,像是睡着了,她心想这床足够大,就算伸展成‘大’字也跟他搭不上界,干脆,她重新钻进了被窝,睡不着,看手,看天花板,看他,似乎看到他一边耳垂上有俩针眼。 她不确定,撑起胳膊爬过去。 刚凑近,他的双眼毫无预兆地睁开。 愣了愣,她魂魄归位,“你有耳洞?” “年轻时候弄的。”他这么说的口气就好像已不再年轻似的,看她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他介意了,“怎么,很难看?” “男生戴耳环,不是bt就是黑.社会,而且,他有故事”她眨眨眸,说起了俏皮话,“你是哪一种?” 她翘起的唇角,有些捉弄,有些妩媚,他有些怔忡,暂且不睡了,侧身支头,眸里倾泻出迤逦的波光来,略显轻佻,苏警官阅人无数,猜猜看。” “我阅人无数也不如你江湖老辣,不敢冒言。” “我告诉你。” 一个凌厉的饿虎扑食,他压她在身下,她瞪着小鹿般的眼睛瞅着眼前放大版的俊脸,脑子里想的是他的动作真快,她竟没看清,他低头把自己的脑袋埋入她秀发里,深深吸了口属于这个女人的味儿,不等她有所反应,他一阵风似的离开,正儿八经地躺在原处,笑得荡漾,“知道是哪一种了吗?”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bt’二字。 她冷汗潸然。 再也不敢在此地久留,下床就走。 他叫住她,“浅浅。” “干嘛?” “我觉得你挺好。” “嗯,啊?”她腿一软,差点栽倒。 “你觉得我怎样?”他很严肃的问。 “你?”苏浅讷讷道,“也……挺好的。”他人本质不错,对朋友对亲人挺好,对她,一点都不好,这可以理解,因为他们原本就是陌生人,他没必要对她好,她也没企图心,等这个事情过去了,他们又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他仰头靠在后面,深沉状,“我不懂人类为什么要相爱要结婚,不如让我们一起研究看看?” 他身上的睡裤依然是卡通图案,一只小猴子捧着脸眺望远方,冥思苦想着什么…… 砰! 回应凌亦逍的,是关门声。 苏浅跑下楼,一路没停。 有车子在她身后按了喇叭,是凌家的司机,“小姐,我家先生让我送您回去。” 她上了车,脑子里还在翻腾着他刚才的话。 这是他第二次对她讲这种话了,比第一次说他愿意负责时候的态度端正了一些,虽然显得无厘头,却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也许……这次他是认真的?不是在消遣她? 第二更,妖真的不求别的,只求评论,谢谢大家了 任务完成 p>  到了家,苏浅看到桌子上的奶瓶就想到了麦子。 她翻出来电显示,找到凌亦逍的手机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晚饭前请将麦子送还。 没收到他的回复。 她洗了一个澡去睡觉,又是噩梦不断,醒来身上汗流浃背,印青和麦洛海血肉模糊的脸交替折磨着她的神经,正独舐寂寞心绪万千之时,手机乍然作响,让人联想到了午夜凶铃,她拿起来看了看署名,如遇救星般的欣喜,“凌大队!” “接到我的来电让你这么开心?不至于吧?”凌晨轻笑着说着悠闲话。 苏浅羞赧地笑了,她开心,是因为有声音在耳边,她不会再害怕。 没听到她的回答,他些微失望,“明天,你可以去上班了。” “那麦子怎么办?” “他家人已办理了认领手续。” “什么?”他家人?隋语堂? “别的你就不用多问了,麦子的事到此为止,以后没了他,你会省心很多,跟凌亦逍也没必要再见面了,他太危险,不适合做朋友。”后面一半,他是迟疑之后才说出的,一部分是为她好,大部分还为成全自己的私心,苏浅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哀伤,心被掏得空空的,她顾左右而言他,“麦子还活着,那些人会善罢甘休?” “市长出面调停了。” “麦子跟市长有什么关系吗?” “印青是隋家的私生女,她性格孤僻独立,自小就跟隋家脱离了关系,宁可在外流浪也不愿回去,说来也奇怪,她跟隋家势不两立,跟隋语堂却是姐妹情深,她死后,隋语堂是铁了心的要抚养麦子,她向好友方智怡求助,方智怡是市长千金,市长对独生女的宠爱是出了名的,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上天入地也会给!我么说,你该懂了。” 苏浅无言。 “苏苏,天下无不散筵席,我知道你舍不得麦子,但你们迟早有一天是要分开的,还不如趁早,你说呢?”凌晨谆谆善诱。 “我懂。” 麦子跟着隋语堂,比在福利院好上千万倍! 只要他有个平安所在,她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他好,她就满足了! 苏浅患得患失的自我安慰一番,草草洗漱一下去楼下快餐店吃了个中饭,下午把麦子留在这里的日用品整理到一个大塑料袋里,封存好,计划着以后抽空送到凌亦逍那里,让他帮忙拿到隋家去,后来转念一想,他们有钱有势的人家怎么可能看得见她这点不值钱的东西?说不定看也不看一眼就扔掉了! 算了!她的任务完成了,没她什么事了! 从此。 平静的日子又回来了,日复一日。 每天的琐事忙不完,前脚把一个喝得糊里糊涂的醉汉弄回家,后脚又来一大肚子孕妇投诉楼上装修太吵,刚给物业打完电话协调好,那厢姗姗走来了一位鼻青脸肿的大妈,说是被老头子家暴了,苏浅一边劝一边给她擦药,谁知这大妈不经劝,越劝越来火了,“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什么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亲不相爱,什么得过且过,他都拿我头往墙上撞了,你还劝我淡定?要是你老公三天两头打得你满地找牙,让你没脸出去见人,你淡得了定得下吗?什么人啊你,尽说些风凉话!” “大妈,要不这样,您跟他离婚得了。” “离婚?你上下嘴皮一碰,说得倒是轻巧,我一把年纪人老珠黄了,再嫁?除了我们家老头子谁还肯娶我?哼,我怎么就这么看不惯现在的年轻人,忒随便了,张口闭口就是离婚,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日子还过不过了?” 苏浅:“……” “那个,大妹子,我跟您说——”楼庄海懒懒地搭腔了,声音拉得老长,指着墙上张挂的一本宣传册,“我给你科普科普,家暴,情节恶劣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受害人可以依法向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这样好了,你去做个伤情鉴定,我看应该算是轻微伤了,哎,大妹子,大妹子……” 大妈脚下生风。 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妈,您的手绢……”苏浅挥着那块被鼻涕水浸湿的蓝色棉布在她身后凌乱的喊。 楼庄海翘着二郎腿,继续悠哉地看报,“这种人啊,纯属过来发泄怒火的,你劝和劝离都不行,就得给她来点狠的。” 第三更,如果今天有评论,明天还更三张 怀孕了 p>  在苏浅已经决定把凌亦逍抛诸脑后的时候,她惊觉:月事,好久好久没来了! 去医院一检查,她怀孕了! 懵着脑袋回到办公室,她痛定思痛,想到了俩处理办法。 第一打掉。 第二找凌亦逍。 对于一个平时捡一只受伤的苍蝇都要把翅膀粘粘好放生的善良小百姓来说,让她亲手扼杀一条鲜活的小生命,情何以堪? 还是找凌亦逍吧。 看他第一个反应是什么,只要他露出一点点嫌弃和麻烦的表情,那她立刻走人,如果他明确表示要这个孩子,那她就果断地生下来! 突然间,期待见到他的心很强烈。 她等不及下班就来到了他公司,去前台咨询时小姐公式化地问她有无预约,她没有,只能眼巴巴地等,大厅人来人往的她也不好意思当壁画呆站着,就在大楼外面的广场上闲逛,注视着大门口,看有没有运气跟他遇见。 约摸个把钟的功夫,她买的芭比馒头刚好吃完,终于看到了让她望眼欲穿的高大身影,两个多月不见,他华丽丽的性感依然光芒万丈,看得出来,他过得比她好,眉眼间神采飞扬精神奕奕,气宇轩昂风度翩翩,而她呢,面色苍白唇无亮色,穿在身上引以为豪的警服也沾了一层灰尘,她有些自惭形秽了…… 秽就秽吧,她拍拍手上的馒头碎碎向他走过去。 几步之遥,一辆莲花跑车从半路杀出停在他们中间,一个女人从车上下来,气质尊雅红裙飞扬,两个人抱在一起先是深拥,后是亲吻,亲的地方不是额头,而是唇,激烈的拥吻恣意忘我陶醉沉迷,难舍难分之际,还是他先将她推开,搂着她钻入车子,转身的一刹那,苏浅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脸,方智怡,市长千金。 真相大白了! 与其说方智怡为友情帮隋语堂,还不如说是为爱情帮他! 这个花花公子艳福不浅,一个印青,一个她苏浅,现在又多了一个方智怡,专情是何物他懂不懂?这么多女人中,有哪一个他是认真对待的?反正不会是她!苏浅又一次选择相信他的结局,惨淡收尾! 同样的错误,毋须再犯。 苏浅决定去医院,站在大门口却犹豫了,到底要不要进去? 若是进去,她就成了杀害自己骨肉的刽子手,若是不进去,孩子生下来谁对他负责,他需要的不仅是母爱,还要有父爱,残缺一样都不行!就像可怜的麦子,父母将他带到人间,然后双双撒手人寰,他们有他们的无奈,更多的,却是残酷!自私地生下孩子,残忍地抛弃,注定了他打从出生起就要面对的孤苦无依的命运! 宝宝,对不起! 今生咱们有缘无分,不要怪妈咪! 唇上咬出一条血线,她狠心地进入人行通道,一辆世爵停在她身边,车窗落下,“苏警官。” 干净的声线,超凡脱俗的脸。 分明是前一刻跟方智怡亲热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儿?”她语气不善地诘问。 “正好路过。”他凝眸看她,像一只鹰,眼神肃杀而凌厉。 苏浅侧了侧身,肚子明明不显曲线,她却感觉什么也瞒不住他这双眼。 一更送上,只有一更,周日还没有评论,就弃文了 自己的用途 p>  他温暖醇厚的嗓音让她有落泪的冲动,“没有,例行妇科检查。 ” “我认识这里的一位妇科专家,带你过去吧。” “不用麻烦了,又不是什么大毛病,看普通门诊就行。” “不麻烦,你等我一下。” 他说着去找停车位。 苏浅生怕进去之后露馅,转身就走。 凌亦逍愣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她过了马路。 “苏……” 他的呼唤被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淹没,随后传来司机们拼命按喇叭和大声咒骂,苏浅僵直了身体,她扭头,却四处看不到他人,她顿时吓得三魂不附六体,垫高脚尖往对面张望,“凌亦逍!你在哪儿呀?你不要吓我!”她甚至以为他被压在了车轮下,弯腰趴在下面看,除了川流不息的车轮,什么也没找到。 她诚惶诚恐,像漂泊在汪.洋上孤舟里的婴儿,随时都有溺水而亡的危险。 来不及等绿灯亮,也顾不上警察的身份,她决定闯过去,管他车子会不会停下,管她会不会被车子撞上,她做好了冲刺的动作,一双手及时地环住了她的腰,“我在这儿。”散发着古龙香水味道的拥抱,沉稳,可靠,包容…… 身体被他转过去,她迷失在他柔和怜惜的眸中。 “怎么哭了?”他震惊于她满脸的泪痕。 “我没有。”她用力擦拭,怎么也擦不完似的,徒徒蹂.躏得脸颊通红,他叹口气,将她湿湿的手拿到她面前,“你看。” 他这是做什么? 证明她有多么在乎他? 还是证明他在她心里多么重要? “你放开我!”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却让他纠缠得更紧,“说清楚,我再放不迟。” “说什么?你想听我说什么?”她有种被他看透的不祥感。 他身子倾过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长腿挨着她的,一只手臂拢她到怀里,微微低头看她的神色,用微糙的手指蹭着她冰凉的下巴,眉梢弯出一道迷人的弧度,以诱哄的口气俯身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说一句你喜欢我有那么难吗?” 轰! 四肢百骸被炸得脱离了躯壳。 她深深地埋下头,再抬眼时,眼底充斥着满满的厌恶,“我讨厌你!”讨厌他,就如同讨厌她一发不可收拾的泪水一样! 他笑,“你确定你讨厌我?” 他话里的优越感刺痛着她的鼓膜,抑制在身体里的所有郁结和力气一瞬间全部爆.发,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是!我确定!关先生,你可以放开你尊贵的手了吗?和你多呆一秒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无法忍受的折磨!” “你执意如此,那好吧。”他潇洒地撒手,菲薄的轻笑带着自嘲的味道,“上一次我的表白唐突了佳人,不过你拔腿就跑的反应也挺伤我心的,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算我自作多情庸人自扰,我收回我说过的话,你只当没听过好了。” “你表白过的对象,恐怕不止我一个吧?” “我不会屡屡犯贱!” “你……” 他竟然把表白说成是犯贱? 虽然他间接地承认只对她一个人表白过,可是他的用词,让她肺疼。 他的笑容冰冷得不近人情,“苏浅,我最鄙视死缠烂打的人,也绝对不会给自己有可能成为这种人的机会,既然你不情我也不愿勉强你,说句不客气的话,女人对于我来说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只不过是解决生理需要的工具罢了。” 她,也不例外! 苏浅看着他,流着泪说,“多谢你让我认清楚我的用途。”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无非恋爱,何为分手(为556677)更文 p>  凌亦逍没说话,脸上的笑却是一敛。 气氛陷入空前的沉静,像是风暴过后的萧寂。 本应该是分道扬镳各走各路,凌亦逍却挡在她身前不让道,睨着她,悠闲地手插口袋,“苏警官,有空请你吃顿便饭吧。” 他像是在开玩笑,眸中却是一丝温度都没有,“你帮我很多次了,虽说你是乐于助人的好警察,但我于情于理也得答一次,不然我和你非亲非故的,这样欠着也不是回事,咱俩就永远无法两清了,而且我心里始终惦记着,总是欠了你什么似的,我可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你应该不会不给我机会还你人情吧?” 如果她不给,那就是她放不下。 即使是鸿门宴,她也得去。 她可不想被他小看。 “好啊。”不就是一顿散伙饭嘛! “就这么说定了,嗯,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我饿了。”他颇有趁热打铁的意味,生怕她转身不认账。 既然都答应了,哪天不一样? 苏浅也不矫情,落落大方地跟他来到一家闹市区的粥店,人来人往,生意红火,她迟疑了一下,他回头扫她一眼,“鉴于上次你宁肯吃快餐也不要吃大餐的教训,我请你吃一顿经济实惠的,免得分手以后被你唾骂我不解情意。” “从没在一起过,何来分手?” “好吧,我用词错误,抱歉。” 他慨然认错的态度让苏浅目光闪烁,偏转过头,“没关系。” 他们不约而同地走向了角落里靠窗的雅座,他选择朝南的沙发,她选择朝北的,同时坐下又同时看向窗外,再看向对方,动作默契得让两人明显一怔,凌亦逍一抹笑意染上眉头,他起身去点餐,“能吃海鲜吗?” “能啊。” 他去了不多时就回来。 服务员端上四道菜,盘子很小巧,苏浅没夹几筷子就去了大半,她怨念了,咬着筷子头回味着,味道确实不错,可这量也太少了吧?当点心吃还差不多!凌亦逍在对面发话了,“别吃太多,一会儿还有粥。” 粥算什么! 她要吃菜才吃得饱! 苏浅撇撇嘴,“我胃口不错。” 她这是在挤兑他抠门?凌亦逍跟她梗上了,“服务员,加菜!” 没人理。 没办法,客人太多了。 他又亲自跑了一趟楼下。 回来的时候苏浅面前放了一个大号砂锅,里面还沸腾着呢,她吃得挺香,抬头看到凌亦逍盯着她看,她问,“怎么了?” 他会心一笑,“好吃吗?” 她给了一个很中肯的意见,“的确挺实惠的。”她没想到里面放的料这么足。 “还行吧。”他不停地给她夹菜,自己偶尔也吃一口。 “你的怎么还不来?”已经半饱的苏浅诧异的问他。 凌亦逍笑得如沐春风,抬了抬下巴,“那是两人份的。” 苏浅拿筷子的手悬在半空,不知所措地看着粥,“怎么办?” “无妨。”他舀了一勺到小碗里,神情没有一丝不自然。 这样,算是吃她的口水了。 她尴尬得要死,埋头苦吃。 吃完了结账,他拿钱夹取钱的时候苏浅看了一眼,一碗粥和几盘菜要六百?她忙挤到他身前问收银员,“是不是搞错了,粥要这么贵?” “粥是免费的,贵的是你们点的膏蟹和九节虾。” “哦。”苏浅悻悻离去,手里提着没吃掉打包的菜。 这就是他所说的经济实惠? 就知道不能信他! 三楼的窗口,站着一个高挑细长的女人,她一直目睹那两个人钻入世爵扬长而去,手指紧抠窗布而不自知,他说有重要的事,就是跟那个女警吃饭聊天? “智怡快来,这粥要趁热的吃,放凉味道就不鲜美了。” 屋内的朋友催她了。 方智怡收回注视,进去提了包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我还有事,先走了。”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腹痛(为556677)更文 p>  凌亦逍把苏浅送到楼下的时候,隋语堂打来了求救电话,“凌哥,麦子发高烧了!” “好端端的怎么发烧了?” “不知道啊,我也是出国刚回来。 ” “你把他丢在家里自己出国去?你爸妈不喜欢麦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把他交给他们照顾呢?” “那我也不能天天守着他吧。” “快送他去医院,我现在就过去。”凌亦逍一手操作方向盘,差不多一百八十度大回旋,车子停下,苏浅侧头看他绷紧的脸,“麦子病了?” “嗯,我去看看。”凌亦逍俯身过去为她推开车门,苏浅只得下车。 当天晚上。 苏浅腹痛不止,来得不是那么剧烈,闷闷的隐隐的钝痛,像是有千万只小手在撕扯她的五脏六腑,睡不着,起身想去倒杯热牛奶暖暖胃,却看到桌子上亮闪闪的手机,自从那次午夜凶铃之后,她就把手机铃声换成了闪屏。 她拿起来,对方恰好挂掉。 一看竟有十来个来电显示,都是陆向东的号。 他找她……会有什么事?凌亦逍不会是又出事了吧? “小东,你和凌亦逍又犯事了?”她打过去就心急地问道。 “苏警官,是我,隋语堂。”委屈的,有点儿哭腔。 “是你呀,麦子怎样了?” “吃了药烧退了,医生让留院观察,他哭很久了,声音都哑了,没人哄得住,你快过来看看吧,我们实在没辙了。” 苏浅问清是哪家医院后,很快赶到。 在门口碰见了前来迎接的隋语堂,她眼睛红红的鼻头肿肿的,把她拉到一边悄悄说,“你一会儿就装作不舒服来看病的样子,千万不要让凌哥知道是我通知你来的,不知道他哪根神经搭错了,我一提到让你来他就冲我吼,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他不让你通知我?” “他说你跟麦子非亲非故,没有理由再去麻烦你。” 苏浅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是有意要避开她了。 她有一点自知之明就不该主动来揽这吃力不讨好的麻烦,但是麦子,他不是别人,他从一出生就跟她在一起,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她,喂他吃第一口奶的也是她,这种情感,没有血缘关系却让人无法割舍。 vip病房。 从电梯出来,走廊里就听到麦子喑长沙哑的哭声。 苏浅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你怎么来了?” 苏浅看到推门进来的她们就拧了眉,威严的眼神直逼她身后的隋语堂。 “你看我做什么,不是我让苏警官来的,是她身体不舒服自己跑来的,被我碰巧在外面遇着了,她听说麦子在这里,非扯着我过来看看,我拦也拦不住哇。”隋语堂把苏浅推到身前做她的挡箭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 这种低级谎言放在平时,凌亦逍只会嗤之以鼻。 可苏浅今天下午确实是准备去看医生的。 所以他深信不疑。 苏浅走到他身边,将张大嘴巴哭泣的麦子抱到怀里,给他一个舒适的姿势,一边轻拍一边晃动,听他哭泣的间歇鼻子像小猪一样哼哼,苏浅很快就发现了缘由,“他鼻腔被鼻屎堵牢了,气不通畅,很难受。” “那怎么办,他这么小,鼻子能随便动吗?” “可以,小心一些就是了。”她吩咐凌亦逍,“你去护士台要几根婴儿细棉签,我帮他通通。”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以前见过(为556677)更文 p>  麦子断断续续的闹到凌晨三四点,时睡时醒的,三个人一直这么陪着,陆向东为他们买来一些吃的,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到了天亮,凌亦逍和陆向东有会议要参加,就将麦子托付给了苏浅,拜托她代为照顾几天。 隋语堂回家收拾一些麦子的衣服和补品。 整个病房只有苏浅和麦子。 下午,一位不速之客敲开了门。 “你就是苏浅,苏警官吧?”方智怡面带微笑,亲和力十足的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方智怡,跟亦逍和语堂是多年的好友,语堂那丫头跟我提过你很多次,我很想与见一面呢,早上听她说麦子病了,我便赶来看看,想不到你也在这里,真巧啊。” “你请进。”苏浅将门关上,“他睡着了,你要进去的话脚步轻一点,他病着,很容易受到外界的惊吓。” 她不冷不热的态度让方智怡泛上狐疑,“你好像对我有成见?” 话音未落苏浅的手机响了,“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她客气一笑走向阳台。 方智怡盯着她的侧影,心里的狐疑更深一层,她先进去看了麦子,出来时苏浅已接完电话,静静地望着窗外,似乎在沉淀往事,就算没有警服在身,她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就像在向人证明什么似的,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次,方智怡脑海里过电影一样闪过几组模糊不清的片段,看不清抓不住,她记性一向很好,既然想不起来,那说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走过去直接问道,“苏警官,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苏浅身体一震。 以前,恐怕要追溯到十多年前。 那件事,那些人,苏浅记得清清楚楚。 她的反应让方智怡更加确定了,“原来我们真的见过!能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生的事情吗?我肯定是不小心得罪了你,让你耿耿于怀,你不妨讲出来,也许是个误会,如果是我的错,我一定郑重地向你道歉!” 道歉? 道歉能换回一条人命吗? 苏浅苦涩的摇摇头,“方小姐肯定是记错了,我不记得有见过你。” “是吗?” 方智怡看她,研究的眼神。 她是聪明的女人,既然苏浅不说,那一定是有内情的,这内情,她想知道!苏浅越是不让她知道,她越是要想方设法的知道!幸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她舍得花钱,什么事情都不在话下。 打定了这个心思,她不再停留,“那好吧,请告诉语堂我来过,再见。” “再见。” 在楼下,方智怡恰好碰到隋语堂,两人寒暄几句,各奔东西。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有这样的父母真是我人生最大的耻辱,亲外孙都不要,干脆连我这个女儿也赶出家门算了!哎呀,可累死我了!” 隋语堂进屋就将从超市采购的一大包东西扔在桌子上,摊在沙发上懒得动弹了,见到苏浅就把肚子里的憋屈一股脑的往外倒,“苏警官,我刚才回去拿麦子的东西,你猜怎么着,我父母气了,说什么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整天净围着别人的孩子转了,被人看到还以为是我们是死了男人的孤儿寡母,你说有人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更过分的是,他们让阿姨把东西一股脑的给我扔出来,我一看,奶粉是国产的,尿裤是最劣质的,换洗衣服就那么两套,廉价货,全都是廉价货啊,我……哎,苏警官,你这是要去哪儿呀?你千万不能离开,麦子有灵性的,你一走远他就闹,我审不了他的,你行行好,有跑腿儿的活儿尽管交给我做,我的耳朵再也不能被他的哭声荼毒了!”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麦子失踪(为556677)更文 p>  “刚才我同事打来电话,我得过去一趟,有工作,耽搁不得。 ”苏浅可没闲情逸致听她唠叨家长里短,“你放心,麦子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我尽量赶在他醒之前回来,万一他醒了,你抱起来哄哄,真的哄不了再call我。” “什么工作啊,我不能替你做吗?” “当然不能!” “你就给我一次穿警服的机会呗,我保证完成任务!” 隋语堂撒娇起来让人哭笑不得,苏浅拍拍她头,“乖乖在这里守着麦子,把他弄丢了你我两人的脑袋都要被凌亦逍搬家!” 隋语堂摸摸小脖子,可爱地吐吐舌头,“他跟我姐好的时候也没见他对她这么上心,她走了之后他倒是对她儿子上心了,看得比他的命还重要,我看啊,八成是忏悔心在作祟!臭男人都一个样,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他和你姐,感情应该很好吧?”苏浅心头酸酸的。 “我觉得凌哥挺好的,他不滥.交,没绯闻,但我姐不知足,喂,你知道吗?他跟我姐那个啥的时候,他还是个处。” . 他是处? 他的处男身给了印青? “我姐告诉我的,绝对真实!是不是很劲爆?”隋语堂朝她挤眉弄眼。 确实够劲爆! 苏浅一路昏沉着走向治安中心,心不在焉的忙完工作,又昏沉着回到医院,隋语堂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打电话,有说有笑的,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苏浅没理她,走近病房,卧室的床上空空如也,她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到有可能是被护士抱去体检了,也没在意,开始整理隋语堂扔在桌上的东西。 隋语堂打完电话回来,看苏浅在忙里忙外,她乐得轻松地躺在沙发上打游戏,“苏警官,你真贤惠。” “苏警官你对麦子简直是太好了。” “苏警官你这么辛辛苦苦图的啥哩?” “苏警官你是不是喜欢我凌哥呀?” 咔嚓!苏浅打碎了一只玻璃杯子,她忙蹲下去捡,慌乱之中又割破了手指,隋语堂却在一旁笑得一颠一颠的,“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喜欢他,你千万别否认,因为你的行动出卖了你的内心!” “笑什么呢?” 凌亦逍从门外进来。 隋语堂激动地跳起来,看没人跟着他进来,她又失望了,“凌哥,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不然呢?” “起码得把月嫂带来呀,我怀疑你存心想累死我和苏警官!” “你嫌累就走,我也不指望你在这里能帮上什么忙。” “真的?我可以走了吗?太好了,晚上的派对不用缺席了!”隋语堂再次激动了,她走到他跟前,笑得很暧昧,“老实说,你是藏着想跟我们的苏警官花前月下的私心,所以才不把月嫂带来的吧?” 凌亦逍但笑不语,进去看麦子。 隋语堂朝苏浅眨眨眼,“加油!不要浪费我给你们创造的独处机会哦。” “麦子呢?”凌亦逍从屋内走出来。 “不在床上吗?”一只脚已经迈出门外的隋语堂又折了回来,苏浅一看她满脸茫然的表情,心知坏了,和她一起跑进去,连床下都翻了一遍,没有!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胎儿不稳了(为556677)更文 p>  真应验了苏浅之前的那句话,麦子丢了! 凌亦逍联系了院方领导,调出了监控视频:隋语堂在走廊里打电话,低着头沿着墙根走过来走过去,趁她走过去的时候,一个护士闪身进入病房又很快出来,怀里抱着麦子,步伐淡定从容,随着他走入楼梯,身影在视频里消失,其他监控视频里竟也搜不出蛛丝马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视频放了一遍又一遍。 凌亦逍堪比冰霜的表情盯着电脑。 院长捏了一把汗,“这个护士是谁,快去查!” 隋语堂看着自己在里面走来走去,缩在椅子里尽量让她被人无视。 苏浅心急如焚,腹部一抽一抽的痛,一直都在痛,这时候更明显了。 “停,退回去,继续退,停!放大!”凌亦逍指着屏幕上推开门正欲进去的护士,她的护士服前襟没挂胸牌,脚上穿的鞋子很小,脚跟外露出半截,她个子又很高,抓着门抠的手指关节很粗大,“不用查了,是个男人。” 院长舒了一口气。 隋语堂哪肯让他好过,“人在这里丢的,你们脱不了干系!” “小姐,你也有责任啊,那贼在你眼皮子底下走过,你竟视若无睹。” “我是个大活人耶,能一动不动的坐在屋子里?” “那么小的婴孩本来就需要亲人随时看护。” “你什么意思,想脱卸责任是不是?” “你,闭嘴!”凌亦逍伸手在隋语堂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就你聒噪!” “干嘛只打我一个?要打你就一起打嘛!”捂着脑袋,隋语堂委屈地扁扁嘴,很不够朋友的把苏浅给拉了过去,“你知道我靠不住的,要怪也该怪她,她不出去的话就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了,喏,她最该打,你有种打给我看!” 她脸皮是很厚,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挨打,她自尊心受伤了。 “出去!”凌亦逍没空跟她纠缠这个。 “你打给我看啊!”她猛地一推,苏浅很狼狈地趴到了凌亦逍身上,肚子撞上他坚硬的膝盖,还没缓过劲儿就被凌亦逍一把挥开,他蹬地站起,“隋语堂,你他妈少给我尥蹶子,若不是看在你姐面子上,我早一脚把你踹飞了。” “你承认吧,你他妈就是没种!” 隋语堂朝他比了一个朝下的中指,捂脸哭着跑了。 凌亦逍任她去了,“我需要再认真看看,你们回避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您请自便。” 院长最担心的就是被他追究责任。 他有什么要求,他们只能尽量满足。 苏浅想跟着他们一起回避,凌亦逍却拉住了她的手,“怎么流血了?” 被割破的手指上沾着干掉的血迹,她没来得及清洗,伤口有些痛,却不如肚子里的痛那么难以忍受,如果说之前不太确定,那她现在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是胎儿不稳了,加上刚才撞了那么一下,她担心他会发生不测,虽说有过打掉的念头,但是真正发生了,她又有了千般的不舍了,不行,她必须保住腹中的宝宝,就算凌亦逍不要,她一个人也能把他养活,宝宝,你一定要坚强! “我没事,你忙吧。”她将手缩回,他冷不丁地说,“你有没有发现?”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故意误导 p>  “发现什么?” “他护士服里面的衣服。 ” “衣服?”她看向鼠标所点的地方,护士服最上面的扣子散着,露出白色的衬衣领子,衣领上的一枚刺绣被他定住之后放大,苏浅看清了,“是四叶草。” “那是广安门的标志。” “广安门?对对!一定是他们干的!他们杀了印青和麦洛海还嫌不够吗?不是说市长出面协商过了,他们怎么可以不讲信用?他们会对麦子做什么?”苏浅不敢往下想了,凌亦逍眯紧了黑眸,“你觉得……他们会做这么傻的事情?” “呃?” “广安门的人我有接触过,他们门规森严,严谨自律,绝对不会轻易把这种标志暴露,而且……如果我没记错,这四叶草标志一般绣在袖口处,会用一种四边形的袖扣遮住,颜色是墨绿色,而不是他身上的青色。” 苏浅听完,一口咬定,“一定是有人故意误导我们!” “这个人,他知道广安门,但又不够了解。” “是谁?你知道吗?” 凌亦逍甩她一个"你很弱智"的眼神。 苏浅没看懂,催他说,“到底是谁呀?” “我知道了还在这里跟你废话?”凌亦逍没好气地瞪她,他又开始研究那录像,前前后后的他都拿来重放,苏浅额头的汗水一滴滴的,她实在忍不住了,刚踮起脚要走,凌亦逍又冒出一句,“你和智怡聊了什么?” 他看到了方智怡进入病房那段。 “她谢我来着。” “谢你什么?” “谢我帮了你们啊。”苏浅不无讥讽地嘲笑,“旧爱刚去,新欢就来,你换女人的速度跟你的变脸速度有得一拼。” 他笑着解释,“我和她只是朋友。” “你和普通朋友的见面方式就是激吻?” 他笑得更恣意了,“你看到了?” 苏浅一愣,她竟说漏了嘴。 “你在我公司楼下,是等我吗?” “不是!”她猛地站起,“我出去一下。” 动作太猛,顿时头晕眼花,身体摇晃了几下,被凌亦逍扶住腰才得以站稳,他凝着她汗涔涔的额头,“你很热?” “不要碰我!”她推他一下,他没放手,那双紧贴她肌肤的手在方智怡身上徘徊过,这个想法让她对他的碰触很排斥,她用力挣扎,他突然撒手,她在惯性力作用下往后倒去,伸手想抓住他,他却冷眼抱胸看着,无法避免的,她摔倒了,嘭一声,脊柱着地,一阵尖锐的痛袭遍全身,她连叫都叫不出来,直挺挺地躺着,眼睛闭着,泪水从眼角滚落,有温热的液体从那里流出,像是月经大量来潮时候的感觉。 宝宝正在逐渐剥离母体。 她想阻止,却无能为力。 她知道,这次,她是真的失去了。 抬起手臂放在眼睛上,眼泪全部浸入衣袖,她哭得悄无声息。 可一些变化,还是落入了凌亦逍的眼底,“苏警官,你来月事了。” 她的裤子是深色的,湿了也看不太明显,白色的地板却沾了不少血。 他嘴角挂着事不关己的笑。 这笑,看在苏浅眼里,比杀了她还要痛。 她撑着爬起来,面无白纸,看得凌亦逍心里一抽,“痛经吧?这种妇科病你不早些去看岂不是每个月都要受苦?走吧,我带你过去。”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流产了(为556677)加更 p>  下身脱得光光的躺在一张铺了层塑料膜的窄床上,双腿大大敞开,放在比头还高的两个卡箍上,苏浅第一次接受妇科检查,医生是四十多岁的干练女人,面无表情的进来,戴上手套瞟了一眼,“月经量一直这么大量吗?” “我想,我是流产了。 ” 唰!布帘被人拉开! “什么流产?”凌亦逍不经人允许就擅自闯入,空间本来就小,他一进来直接站在了苏浅双褪之间,低头就看到了血迹淋淋的那处,下面垫着十来张卫生纸,冷酷的俊脸上飞快掠过一丝惊芒,“你怀孕了?” 苏浅呼吸一紧,下意识地并拢膝盖,医生轻拍她一下,“躺好,不要乱动。” “医生,请让他出去。”苏浅已经够紧张了,再让他这样亲眼目睹,她感觉很不堪。 医生只当是闹别扭的小两口,侧头笑看凌亦逍,“听到了吗?” 凌亦逍黑眸灼灼,“你做你的。” 如此,医生便懒得理会了,问她,“几个月了?” 她脑里乱糟糟,什么也答不出来。 凌亦逍替她说,“不足三个月,是不是?” 苏浅羽睫轻颤,歪头看向墙。 凌亦逍便肯定了,那是他的孩子。 医生将鸭嘴钳对准苏浅的阴3部,凌亦逍寒声拦住,“她肚子里有胎儿,你用这东西?” “流了这么多血,保不住了。” 手腕用力,往里一按。 苏浅嘶地吸一口气,那冰冷的东西像长满铁锈的铁棍,敏感的身体排斥着它的进入,医生按不动,很不耐烦,“放松!放松!放松!”后来索性不动了,“你这病人怎么回事,让你放松你绷那么紧做什么?” 苏浅面色一赧。 “让我来。”凌亦逍这时提议。 “不要,我不要你!”苏浅的情绪很强烈。 “那你们好走了。”医生没时间跟他们磨蹭,“外面那么多病人等着,个个都像你这么不配合,我还看不看病了?” 苏浅鼓起勇气说,“我自己来!” 医生有些惊讶,“你自己行吗?” 凌亦逍微微凝眉,他走了出去。 苏浅抬起上身,抖着手拿着鸭嘴钳塞到下面,这种羞耻的姿势,她一辈子也没想过会在别人面前做,依然很紧,她强忍着被撕裂的痛,银牙一咬,她使出全身力气往里戳去,医生看出了她的想法,同样是女人,她动了恻隐之心,“这么一下去,你绝对会受伤,算了,你还是躺着吧,我轻点吧。” 医生的动作果然放轻了,花费的时间是平时的十倍不止。 结论就是,“这孩子,确定保不住了。” 纯粹是出于母亲的天性,苏浅哭了。 整理好衣服,她含着泪从帘子后走出来,凌亦逍在门口小声打电话,医生一边写病历一边问她,“三个月的胎儿按道理该稳固了,不会无缘无故的流掉,除非是不小心吃了极寒的东西或者经受了剧烈的物理碰撞,你是什么原因,知道吗?” “昨天中午吃了螃蟹,晚上腹痛,刚才被撞了一下,然后又摔了一跤。” “像你这么不小心的孕妇,真是少见。” 苏浅羞愧地低头不语。 医生啪啪在键盘上敲打,“三个月已经不小了,自然流产流不干净,必须清宫!”就医卡在扫描器上刷一下,递给苏浅,“这个药去楼下取,回家放在冰箱里镇着,手术那一天把它带过来,时间预约在下周四下午三点钟。” “要拖那么久?” “人太多,你安排不进去,只能往后拖了。”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心头肉(请看评论) p>  医生就这样敲定了。 苏浅只能接受这个让人不满意的安排。 被鸭嘴钳撑开过带来的不适感,再加上腹痛,她已经很虚弱了,身上的裙子是凌亦逍让秘书送来的,一条蓬蓬松的灰色网纱裙,很漂亮,习惯了裤装的她穿不习惯,走路也别扭,凌亦逍只顾着打电话也不理她,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偶尔看她一眼,苏浅来到取药窗口,护士给了两瓶药水,她刚要看是什么药名,肩膀上压下来一只手将药从她手里拿走了,径直往楼上去,苏浅哪有力气去追他,“凌亦逍,你把药还我!” “上来一趟。” “我很累,没有力气了,你饶了我,行吗?” 她现在需要一张床,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凌亦逍将手机按掉,下来,“走不动了?” “我没必要跟你走。” “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不想去。” “必须去。”他把小药瓶放在口袋里,她去夺,伸出去的手反被他攥住,缠上他的脖,身体一轻,她倒在他遒劲粗壮的臂弯里,跟凌晨抱她的时候不同,他的怀抱更霸道更让她无法拒绝,省了她走路了,他想做回好人就随他好了,可是周围人或羡慕或诧异或嫉妒的眼光,落在他们身上差点烧出几个洞来,凌亦逍面色自然,目不斜视的往前走,苏浅没他内心强大,她将脸贴在他怀里,眼不见心不烦。 身体触到柔软的床,她以为这是麦子所在的vip病房,就没有睁眼,翻了个身睡觉,迷迷糊糊中,手背上一阵刺痛,她想挥却动不了,有人牢牢地困着她,凌亦逍熨帖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好了好了,睡吧。” 她神志不清的抱怨,“我痛,哪里都痛,你不要走开。” “好,我一直陪着你。” 她睡着了。 醒来,已是隔天下午。 洁净的病房,纤尘不染的床单,她穿着蓝色病服,下身依然什么也没穿,床上垫了一张产褥垫,上面血迹已经很少了,苏浅看到了手背上的两个针孔,腹痛还在,不那么明显了,她这是……做完了人流手术吗? “小浅,感觉怎么样?”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笑米米地推门进来,平易近人的态度让人心生好感,“我是亦逍的姑姑,你的主治医师。” “谢谢您,我很好。” “不谢不谢,我应该的。”凌至蓝挨着她坐下,语气颇有宠溺的味道,“昨天我好不容易有一天空闲时间休息,亦逍那小子施展连环催命的功夫叫我赶来救命,还威胁我说最坏的结果就是不认我这个姑姑,这不,我马不停蹄地赶来一看,人还好好的嘛,一个小手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还年轻,我检查过了,你的身体各项素质挺好,孩子以后还会有的,想要多少还不随你们高兴?” 前面的半截话听表面意思是骂凌亦逍扰了她的休息,实则是在苏浅面前说他的好话。 后面半截,是让她放宽心,往前看。 她的手轻拍她的,动作温暖轻柔,泛着淡雅若无的香气,像是母亲的味道。 苏浅眼角红红的,“孩子是妈妈的心头肉,心残缺了,没那么容易修复。” “要不人都说做女人的命苦呢?”凌至蓝心有戚戚焉,“就说我吧,堕过三次,后来那男人还是娶了别人,你比我命好,亦逍这孩子心地善良待人真诚,他不会辜负你的,呵呵,他怕你看到他会生气,拜托我照顾你几天,等你气消了,他就来接你回去。” 她这么说,是在哄她开心呢。 苏浅很清楚,凌亦逍是去忙麦子的事情了。 他一直在打电话,原来不是跟人闲聊,而是在给她安排做手术,这让苏浅对他不那么介怀了,可她无法原谅他,更无法原谅自己!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凌晨PK凌亦逍(必看评论)(请看评论) p>  苏浅不想接受凌亦逍的安排,但她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女人流产跟生孩子一样耗损元气,需要卧床静养一个月,所以她请假了,在医院里住了三天之后,她决定出院,凌至蓝建议她多住几天,她婉言谢绝了。 办理完出院手续,一个人提着包出来,大门口看到了凌亦逍那招风的法拉利。 他刚到,车还没熄火。 从车上下来,他走到她身边,在她脸上细细看了一遍,帮她东西扔到后座,过来扶她的时候被苏浅推开了,“我不是林黛玉,你没必要这样。” 坐在车里,一个专注看路况,一个沉溺于心事。 有几次凌亦逍想开口说话,看她那样,又咽了回去。 到了家她就躺在床上休息,听到卧室外有动静,却看不到他人影,口渴了,不想动,又拉不下面子叫他。 “喝点水润润。” 醇厚的嗓音之后,面前多了一杯水,他的手湿漉漉的挂着水珠。 她接过去喝了一口,是蜂蜜水。 他又出去了,再次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鸡粥小菜,清香扑鼻,吃腻了医院盒饭,她胃口大开,他等她吃完,搬了一张椅子下,“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 这架势,是准备兴师问罪吗? 他的罪,她还压着没问呢! 苏浅嗤笑,“告诉你又怎样?” “你告诉我我会对他负责的!” “你不用事后装好人。” “苏浅,你还别不信,我会养育他,会对他好一辈子,没有一丝半点的勉强,因为我是他的父亲,而你,亲手毁掉了我们的孩子!你不知道孕妇不能吃螃蟹吗?好,就算你不懂这常识,但你肚子痛也应该会想到一点什么吧,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他?你就这么恨我,连我的孩子也容不下吗?” “我没有容不下他。” “没有?那我问你,你那天去医院,是不是准备堕胎的?” 这句话,正好戳中苏浅的软肋,她当场怔住。 凌亦逍薄唇一勾,星眸乍寒,“苏浅,真没看出,你心挺狠的。” 外面有敲门声传来,间或还有人叫她的名字,不多会儿她手机就响了,是凌晨,她还没想好要不要接听,凌亦逍已经去开门了,凌晨进来,一身警服显得威风凛然,看到她半靠着床苍白羸弱的样子不由得心疼了,“听你干爹说你患了重感冒,我抽不开身没办法来看你,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 “为什么不告诉他实话?你怕他知道是不是?” 凌亦逍懒洋洋地靠在门上,觑着苏浅。 凌晨侧头看他,目光锐利,“什么实话?” “她流产了。” “流产?”凌晨嗖地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再胡说八道我揍扁你小子!” “揍我?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被你揍得满地打滚无力招架凌亦逍吗?” “知道你这几年在外面混得翅膀硬了,但我告诉你,你还是凌亦逍,我还是凌晨,你是我弟弟,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身为兄长,我有权教训你!” “说什么废话,想打架,我奉陪!” 凌亦逍拨开他的手,摆好应战的姿势。 苏浅是他们谈话的焦点,也是一个被忽视的旁听者,弟弟,凌亦逍,凌晨,两个人都姓凌,以前她以为是巧合,从不认为他们有什么血缘关系,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她一下子恍然了,认真端详之后,他们的确有很多共同之处,身材高大,体格健美,五官冷峻,就连生人勿进的气势都相仿。 既然是兄弟,为什么要恶言相向,还要大动干戈? 在狭小的卧室里,他们行将展开厮杀,像野兽。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苏浅,你狠 p>  “你们给我住手!” 她冷喝一声。 凌晨几步跨到她身前。 不等他问,苏浅就点了头,“对,我流产了,孩子是你弟弟的。”她脸色苍白中透着宁静,苏浅目光如冰,看着凌晨。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冰冷。 “原来你们早就好上了。” 背着他,好上了。 苏浅佯装冷漠,“跟您有关系么?”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我对你的情意,表达得不够明确还是你装糊涂?” “凌大队,请原谅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因为我对你没有一点心动的感觉,更遑论爱或不爱了。”苏浅直视他的眼睛,一狠到底,“以前是我不好,没对你解释清楚,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你误会了我的含义,现在我可以郑重地告诉你,我和你,永远都不可能走到一起!你死了这条心吧!从今以后,珍视你的自尊,保留我内心对你最后的尊重,不要再来纠缠我了,不要让我看轻你!” 她尖刻得让他都不认识了。 凌亦逍有同感,抱着臂,退避三舍。 凌晨,一个那么骄傲的人,被她贬低得一无是处,内心的恼恨和挣扎激烈地碰撞,铁骨男儿,被她伤了,他有多爱她,这时就有多恨她,恨不得把她嘴角的残忍狠狠地吻掉,可他不能,她已经够讨厌他了,他不能再做让她痛恨的事情了! 天人交战,还是对她的关心占了上风,她靠在床头力不从心地喘气,这样的憔悴牵绊了他的脚步,“既然有了,为什么要流掉?” 她一愣,很快看向他身后的凌亦逍,含情脉脉地说,“我们还年轻,想多玩几年。” 凌亦逍嘴角一抽,虚假着笑走到她身边,抬起她下颚,弯腰,噙住,吸吮,翻搅,难舍难分,口沫交换,丰沛的溢出,他抽出舌头,她嘴角挂着两行透明的水珠,喘气声更大了,胸口一起一伏,藏在袖筒里的手捏得咔咔响,被他死死地按住,眼里盛满柔情,“浅浅,你要快点好起来,别让我忍得太辛苦,懂吗?” 比演戏,她不如他。 比不要脸,他差她,何止一筹? 苏浅咬着唇,只是瞪他,不得宣泄。 看在凌亦逍眼里,她眼角红红的样子又是另外一种风情。 “苏浅,你狠!” 他的声音,冷得让她冰冻! 他失魂落魄离去的模样刻在她心里,门关上的那一瞬,所有支撑她的力气全部撤去,她轰然躺倒,像是经历了一场费神费力的恶战,真是荣幸啊,一天之中被两个男人说她狠,苏浅涩痛一笑,她果真是蛇蝎心肠的女人。 “真看不出你对我情根深种到这种田地。”凌亦逍居高临下地看她。 “我不是为你,完全是为他,他是好人,是我尊重的人,他有他的抱负和理想,我不能让他的一生耽误在我手里,要让他死心就要做得绝情,剪不断理还乱,长痛不如短痛,希望他痛过之后化悲愤为力量,要过得很好很好。” 凌亦逍猜到了她的用心。 可猜到是一回事,听她说出又是不同的另外一回事。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凌晨受伤 p>  他心里涌出酸酸的泡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果真不假,女人,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就是——安慰你。 ” 他这样说了,也这样做了。 在苏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俯身封住了她的唇,不是刚才故意炫耀的猛烈狂热,而是慢慢地厮磨辗转,轻舔慢弄,她的手被他压住,手被他固定着,就连唇,都被他霸道地黏着,她动不了,也不想再浪费力气了,就这么让他发疯吧,冰冷的唇缓缓地升温了,温度越来越高,她差点怀疑那唇瓣已经化了,他……到底还要含多久?她微弱的呼吸提醒了他,移开一些距离,不愿离去,一下一下地触着她柔软的唇,感受着她难得安分带来的片刻温馨,声音里饱含情.欲,“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没头没尾的问话。 她却懂。 “我怕你不喜欢他。” “我喜欢。” “你给不了我这种感觉。” “看来,你我之间的信任感有待重建,我问你一句——” “不可能!”她又是未卜先知,知道他接下来要问什么,“你不需要再问了,自始至终,我的回答都只有一个,我和你,不可能,我和你们中的谁,都是不可能的,不要再来烦我了,我求你了,凌亦逍,不要再来伤害我了,我真的不是玩得起的女人,我只想过平平静静的日子,这要求很高吗?” “不高,但我不想放手了。” “为什么?” 没想到她会问。 他不自在地说,“我觉得你挺适合做我女人。” 仅仅是因为这个? 苏浅阖上眼帘,唇上,他还在一啄一啄,她扭到左边,他吻到左边,她向右,他追随到右,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苏浅q丝毫觉察不到他有停止的迹象,她不耐地推他,“已经很痛了,别再吻了。”从没被人吻过的地方,今天被他吻了无数次,若不是她没力气,怎会如此纵容他的玩弄?他这个人,懂不懂什么是适可而止?她脾气再好,也不可能任他这么胡作非为下去! 他恋恋不舍地又舔了几下,“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我不会过来打扰你,但你必须有人在身旁照顾,我会派人过来的,不要拒绝我,你流产有我一半责任,我要对你负责,这是一个男人最起码的风度。” 她没说话,算是默许了他的安排。 他拿起桌上的餐盘,“我走了。” 她这时睁开了眼睛,“麦子……” “我会找到他的!”他一脸坚定不移的表情。 距离不是太近,她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自信,莫名地,她被感染了。 他脸上的胡茬很长了,已经很久没修过的样子,这几天,他肯定在四处奔波找人吧? 目送他离去,她默默地祈祷,麦子,你一定要平安回来,不然,我无法原谅自己…… 身体康复来上班,已是一个月后。 苏浅还未坐定就听到一则让她难以置信的消息:凌晨被人打成了重伤! “重伤?”有没有搞错? “你不知道啊?”楼庄海比她还吃惊,他忖着他们的关系应该会衬着她休息这段时间突飞猛进才对,怎么看她这样子,俩人根本是零接触? “他怎么会受伤?” “人家又不是铁打的,为什么就不能受伤?” “不是啊,他那么强,功夫那么好,谁打得过他?”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两个巴掌 p>  苏浅的怀疑不无道理,任谁看到凌晨那身高那体格,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撂倒的,更何况他本是军人出身,警衔资质在那儿放着,一身真本领不是假的,赤手空拳的对付十几个大男人没什么大问题,若是对方有武器在手,那就另当别论了,更别说那是花钱雇佣来的十几号专业打手,持着真枪拿着铁棍的,致命的伤他们不敢留,伤筋动骨的他们毫不手软,打残打坏了他们不在乎,只要有一条命在。 那一晚,他被人打得头破血流,直接晕死过去,最后还是凭着自己超人的意志爬出了黑巷子,被半路巡逻的交警发现,报了警,才送到就近的医院里接受治疗,万幸的是,只是失血过多,没有什么大问题,考虑到他工作性质的重要性,上级决定让他休假养伤,接替他的人已经在任上了,以后等他身体恢复了,再让他上班。 几个人说到这段,唏嘘个不停。 苏浅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后怕,还有怜惜。 他是个工作狂,他由衷的热爱他的工作,现在这样赋闲在家养伤,跟要他命有什么区别? 混混沌沌中,她记起了他说过的话,他的命是在刀尖上摸黑行走,让她乖乖的,不要让他分心,因为她有让他分心的能耐,分心……分心? 忽地,她打了一个寒战。 “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轻易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怎么会让那些人抓住机会?” “要命的就是这个啊,听说是喝了酒的,唉,要不上级怎么会连情分都不留的让他离职” “知道是哪一天吗?” “上月二十吧,嗯,就是那一天,对,那天他还打电话来问我你病有没好,有没有上班之类的,我说你在家,我想他会去你家探望你,谁知道会发生这档子事啊。” 苏浅颤巍巍地站起往外走。 身后人的呼唤她也听不到,闯红灯,飞奔,泪流满面。 她来到了凌晨家,她按了排屋的门铃,出来见她的,是丁歌,凌晨的母亲,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妇人。 “你来了。”她和苏浅并不是初次见面,彼此均无好感,言语生分。 “嗯。”苏浅站在大门外,与她一道铁门之隔,看来,自己并不会被邀请进去,“凌大队在家吗?他身体怎么样了?”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还好,西乔在照顾他。” “那就好。” 如此,苏浅没道理再赖在这里不走了。 捕捉到一道纤影往这里走来。 她更是想逃了。 可惜,还是被叫住了,“苏浅!” 温西乔留的是短发,干净利索,英姿飒爽,她走苏浅跟前,挥手,啪! 眼前金星乱闪,苏浅一头撞在路边的梧桐树上,脸上火辣辣的痛,她没有还手,也不准备还手,只是卑微的低头,“对不起!” “很好,还好你知道为什么被我打,免得我费口舌解释。” “温西乔,我……” 啪! 又是一巴掌! 两下都在同一个地方!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女人的直觉,他从来都是自制严谨的人,他喝酒是他心里苦,那必定与你有关,苏浅,今天我打你,是你该打!打你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温西乔恶狠狠道,作为一个女人,看着自己爱的男人心思念想着别的女人,这种心情自从认识了凌晨就开始了,妾有情郎有他意,她能做的,除了奢望希冀,就是默默地忍受,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也相信她的爱会有回报,她可以忍受他不爱她,唯独不能忍受他受伤,那比伤害她自己还要痛。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意外 p>  前面两下只是前奏,给苏浅个明白,接下来,还有更多,温西乔平时不是一个不讲理的暴躁主儿,此刻,她变成了悍妇,两手霹雳啪啦的下来,抓苏浅的头发,撕她的衣服,挠她的脸,还不停地骂她践人践人,苏浅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服,是她的错,她可以被打,但不可以被侮辱! “温西乔!你给我住手!”凌晨闻声赶来。 “阿辰晨,你拦着我做什么?” “你为什么打她?” “我替你……” “我不需要你替,你没资格替我做任何决定!” 温西乔激烈的情绪戛然而止。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难道说她是他从未承认过的女朋友?还是同学,同事? 这些,都不足以让她替他出头! 从未被凌晨冷眼相对过的温西乔,委屈又不甘,平时他对她是最好的,比对任何女人都要好千百倍,一遇到苏浅,他的天平就倾斜了,她受不了他这样子对她,可她最恨的,还是苏浅,看她被打得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样子,温西乔有些吃惊于自己刚才的疯狂但她绝不后悔,“我警告你,再出来造孽,我饶不了你!” 她俨然把苏浅当做了危害人间的妖狐鬼怪。 临走前,她眼一黯,捏紧拳头,砰一声砸向他的腹部,看他按着肚子弯腰嘶嘶吸气,她又咯咯地笑了,用鼻子重重地对着他喷了一口气,“没良心的坏家伙,本姑娘才不跟你一个病人计较呢!”她甩甩酸痛的小手进了门。 凌晨看她骄横离去的背影,无奈叹气,嘴角一抹浅笑。 看他们这样,小打小闹却不乏情趣。 温西乔打都敢打了,他身上这伤,估计没什么大碍的,只是那只右手被包着,应该是擦伤了,苏浅想问问他具体伤情,凌晨先行开口质问她,“你来做什么?”这语气,就好像他们是仇敌。 苏浅低头拉了拉敞开的衣襟,“不放心你,来看看。” “看完了,我挺好,你走吧。” “我说对不起,你肯定会耻笑我,但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不该出现在你的生活里,这样你就不会分心,不会让那些人有.机可乘。” “你真以为我是为你喝酒?”他眉目间有笑她多.情的意味。 苏浅乍然抬头,她一颗心咚地沉到了谷地,很痛却很踏实,“不是最好。” “我号称千杯不醉你是知道的,喝酒误事对于我来说很不现实,我之所以给人造成买醉的假象,是因为我有一起追了五年的案子,对方很狡猾,我跟他们周旋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想空手套白狼,就要付出一些代价,皮肉伤算什么,我拿到的却是足以把他们枪毙一百次的罪证!”凌晨眉宇间的傲然意气风发。 “啊?”苏浅吃惊于自己听到的内容,一想到他本来就是那种为工作不要命的人,她了然了,一看到他,她又不认同了,“你想做英雄没人拦你,但你起码得为那些爱你的人们考虑一下,不说别人,就说你妈妈和温西乔,她们是这世上对你最好的两个女人,你伤了,她们恨不得替你痛,你若没了,她们必将生不如死,我不信你体会不到她们表面含笑内心犹如刀割的心情。” “我以后会注意的,谢谢提醒。” 他非常潇洒地道谢,那神情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苏浅来之前忧心忡忡,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为他的伤,为他的勇敢,苏浅稍息立正,敬了一个礼,“凌大队,您请保重身体!再见!” “再见。”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想见麦子么 p>  嗤! 凌晨看她背影入神的时候,身后一声嬉笑。 温西乔倚在门柱上,一颠一颠的晃,“我的大英雄啊,你真英雄,为了减轻她的罪恶感你编这样的谎言,也就是她那样的傻瓜会信,换一个聪明点儿你能这么好骗过去?哎哎哎,傻人有傻福,羡慕不来,你说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待遇呢?” “我没骗她。” “切!谁信呀?” 他呵呵一笑,走到她身边,低头,“我说过谎吗?” 气息拂到她耳畔,她霍地一震,耳根大热。 趁她心旌摇曳,大掌拉住她的胳膊,一个凌厉的过肩摔,啪!她结结实实着地! 啊啊啊!温西乔痛得鬼哭狼嚎! “小人!小人!有仇必报的小人!”她从地上爬起来,大叫一声追上去,想偷袭是不敢的,嘻嘻哈哈地抱住他的腰,窃喜,“真的不是因为她?真的吗?真的吗?嘿嘿,就知道我的男人不是孬种,凌晨,我爱死你了,让你是我偶像!” 凌晨抽不开手,只能任她胡作非为。 真的不是为她吗? 连他自己都无法回答的问题,他该怎么回答她? 一别一月,再见她,她清瘦不少,凌亦逍没把她照顾好吗? 从此以后,他们之间怕是很少机会再见了,他希望她过得好,这种心愿,始终如一。 温西乔这时反省了,“唉,早知道刚才不那么打她了,她也真是的,还是警察呢,被人打怎么不还手?害我现在好自责。” 凌晨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以后不要再为难她了,记住了吗?” “那要看她怎么做了。”温西乔才没那么好说话! “她已经有了男人,你还怕她勾引我不成?” “谁呀?我认识吗?” “我弟弟。” “哦——那个混蛋,他们两个真是般配得很!”温西乔不无嘲讽地翘起了嘴角,“你说那小子离家出走这么多年,他从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又是住别墅又是开公司,啧啧,商界新贵,钻石单身汉,他现在可是光芒四射啊,喂,问你话呢,他哪儿来的钱呀?” “反正不是偷就是抢。” “那也不一定吧?” --------------------------------------------------------------------- 下班时间到。 整个办公室只剩下苏浅一个人,今晚不轮她值班,但她不想走,吃了几片饼干喝了两杯咖啡,她提着精神在网上搜寻关于广安门的信息,可惜,这个组织太神秘,网络上根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报道,内部网很多都是加密的,她无权登陆,因为这些不是她的职责范围所在,但是她想了解,凌亦逍说麦子的失踪跟他们无关,如果不是他们做的,会是谁呢?她不想放过救麦子的任何线索! 音乐声柔和地响起,苏浅有气无力地接听,“喂?” “苏警官,想见麦子吗?” 这声音,很奇怪,是经过处理的,很细,听不出男女。 她为之一振! 蹭地坐直! “什么条件?” “你只身前来。”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尊美会所 p>  这人知道她的手机号,知道她是警察,知道她对麦子感情不薄,他还知道什么?让她只身前去有何目的?他若图钱,肯定会找凌亦逍的,而不是她!那么,不图钱,是寻仇?她很自然地就想到了凌晨的遭遇,心里的肯定越来越强烈,她之前就被一群流氓围攻过,也被堵在巷子里打过两三次,这些人一般不敢做杀人放火的大恶事,就是不服打你几拳了事,所以她不会畏惧,只要不在广安门手里就不足为惧,大不了挨一顿打,皮肉伤,简单! 于是,她一口答应,“好。 ” “那就来吧。” “哪里?” “尊美会所。切记,除你之外,别让第二个人知道!” “你怎么证明麦子在你手里?” 不多时,手机里收到一张照片,是麦子,他醒着,张着大大的眼睛往上看,额头上抵着一支枪,图下面的配文是:子弹会不会射出去,全在你。 她立刻登录电脑搜寻对方手机号码,很快结果出来了,没有任何信息登记在案。 她了解这种人的作案手法,号码在不起眼的路边摊买来,用一次就丢掉,想通过它查出点有用的东西简直是妄想。 这条短信只在手机里存在了半分钟,她再翻的时候发现已经自动删除,应该是被人内植了病毒,对方的谨慎略见一般。 苏浅不敢拿麦子的性命开玩笑,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决定独身前往,为保险起见,她穿了防弹衣,特地在外套里面多加了两层厚的,以防被打的时候帮她抗着点。 尊美会所,是一家普通的大众化会所,进出这里的人来自于社会各个阶层,鱼目混杂。 苏浅从没涉足过这种场合,一进来就被里面夹杂着香水味汗水味灰尘味的浊气熏得胸口一阵发堵,人真是太多了,走廊里都站满了人,大都是小年轻,个个都打扮得光鲜亮丽,她算是另类的,朴素保守的衬衫裤子,男人都没她穿得多。 从门口到走廊,在各个包间门口巡了一圈,很多人都在看她,苏浅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要找她,不能冒然去认,在她失去耐性去无数次看向手机的时候,后腰被人用硬物抵住,流里流气的男声,“跟我走呗。” 抵着她的不是枪,而是男人的手指。 一开始是抵着不动,后来到了房间里,就开始不规矩了,从前面摸到后面,再从后面摸到了前面,往上,往上,苏浅按住了他的手,挣开跑了进去,里面有四个男人,一看到她跑进来都站了起来,打量着她,眼神很猥琐。 苏浅扫视一圈,将他们的脸看了个遍,不记得有打过交道。 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和桌子上点的劣质酒,她很确定,是一些身无长物的流氓地痞。 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有色心,没色胆,不难对付。 她镇定地问,“你们的负责人呢?” “我们哥几个就是。” “你们不是!”苏浅冷笑,“告诉他,我要见麦子!” 身后的男人靠上来,“想见他就放老实点。”说着,双手再次绕到前面来,苏浅再次把他推开,一脸坚定,“别碰我,我要先看到麦子平安无事!” “别心急嘛,来,进来坐。”一个三十多岁的络腮胡男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浅知道,这场仗没那么容易结束。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春药 p>  她进去,坐下,五个人分别坐在她两边,如狼似虎地盯着她,一杯白酒推到她面前,“喝。 ” “我不会喝。” “不会可以学,来,我教你。” “不用。”苏浅端起,一饮而尽,辣得满脸通红。 那人又给她倒了一杯,她又喝。 喝了不知道多少杯,她只觉胃里火辣辣的,身体里热乎乎的,快要爆炸了,呼,她大口地喘气,想要把这种灼热感吐出来,哪知道,越是如此,她越是热得要命,衣服穿得太多了,双手不受控制地摸上了领口,扣子解开,冰凉的手指碰到火热的脖子,沁凉舒服,她唔地溢出一声呻.吟,自己都被这种羞人的声音吓到了,她猛地一惊,身边的男人们亮晶晶着眼,眸里一团欲.火,一点点地靠近她,那些肮脏的脸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恶了,她闭了闭眼,使劲甩甩头,凌亦逍含笑的俊脸浮在眼前,一如初见的惊艳,她定定地看着他,伸手去摸他,“凌亦逍,你帮帮我吧,我好难受。” “好啊,我们一起帮你,嘿嘿嘿,这药效真是绝了!” “有钱人的东西果然是好东西,随便一出手,就比咱们挖空心思弄来的管用无数倍!” “那人说得一点没错,只要咽下喉咙,桢洁烈妇都得变淫.娃荡.妇哇,哈哈哈……” 这声音,不是凌亦逍! 不是他! 一双双手撕扯她的衣服和裤子,掌心在她光滑的脸上使劲摸着捏着,凌亦逍的手没有这么粗糙,他的*手段很高超,他的唇很暖很柔,他的舌湿滑灵活,让她欲.仙欲死地挣扎在欲海之中,可现在的感觉,很不好,很不好! “啊!”胸部被人狠抓了一下,痛得她大叫,也顿时清醒了不少,一张张垂涎欲滴的丑陋面孔在她眼前晃荡,她积聚了全身的力气,霍地站起,双手双脚并用,逃出了这个让人作呕的包围圈,踉踉跄跄地跑,刚拉开屋门,就被人拽住了,往后拖,她竭力抠住门框,被下了药的身体软绵绵的,刚才那么一下,已将力气全部抽走,她只能无力地蹬着腿,任由那些人在地上拖着,往里去…… 走廊的人看着这一幕,撩唇笑笑,若无其事。 一个男人端着酒杯跟同伴聊着,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看,没反应,继续聊,过了两三秒,喝酒的动作停在半空,那人……是……苏浅……吗? ------------------------------------------------------------------------------------------------------ 陆教授在自家卧室门口走走停停。 看到陆向东从里面走出来,他拉住她询问,“小东,苏警官喝醉了还是……”怎么跟上次来的那个男人的状况有点像,咋回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被人下了一点春.药。” “啊?” “别慌,我去打个电话。” 陆向东抓抓湿漉漉的头发去一边打电话,一接通就问,“老凌,你出差回来了吗?”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是不是男人啊 p>  浴室内,苏浅泡在浴缸里,冰冷的水也无法浇灭身体的火热,她终于明白了当初凌亦逍被人下药后的所作所为,给她一个男人,她会毫不犹豫地扑倒!吃得连渣也不剩!可刚才,对着陆向东,她又下不了手……只能用冷水这一招了,这药效眼下正发挥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想要又得不到的空虚让她痛不欲生,小手摸索着钻入裤子,隔着内库刚触到那里她就羞涩难当,她怎么可以对自己做这种事情?不行不行!她连忙把手缩回,握得紧紧地并在身体两侧,她不要去找凌亦逍,她宁愿这么痛苦死也不要看到他,她不能再跟他有任何牵扯了,她要远离他,远离那些是是非非,她一定说到做到! 嘭嘭嘭!陆向东在外面敲门,“苏警官,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 ” 她声音是强忍的。 听起来还算理智。 陆向东擦掉额上的薄汗,为她坚强的意志惊叹,那药他有幸吃过,结果就是跟女人狂战了一个晚上,她却没事人一样,真够能忍的,就算再能忍又能怎样,最后还得靠男人来帮她,不然就算她咬牙拼死撑过了这么一晚,她的神经和大脑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与其这样,倒不如跟男人做来得安全些。 他坐到床边,双腿无措地乱晃,看着腕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半个小时过去了,只听咚的一声重响。 他风一般冲过去,“苏警官,你怎么了?” “没事。”又是这两个字,不同的是这次是申银出来的,带着勾人的魅。 “你千万别做傻事啊!”她不会用极端的手段吧?譬如,自残? 咚,又是一下。 陆向东很确定了,她肯定在自残,“我已经让老凌过来了,你再忍一会儿。” “凌亦逍?不要,我不要他!” 一听到凌亦逍这个名字,苏浅有些歇斯底里。 她刚才想从浴缸里出来,腿脚却失去了控制,生生地摔到了地板上,好不容易爬起来又摔倒,一次一次的,陆向东心急如焚,生怕她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傻事,一会儿老凌来了他不好交代,就一脚把反锁的门踹开了,看她没出事,他长吁一口气,手刚扶住她的胳膊,她猛地方捉住他,小手搂上他的脖子,水光粼粼的小脸竟是美得紧美得妖,艳红的唇往外吐着香气,全部喷在了他脸上,“小东,你是男人对不对,你帮我吧。” 对于她来说,是个男的就行。 可他呢,是完全清醒的,明知道她半醉半糊涂的,又被药折磨得发疯,想要推开她,一看到她双眼蒙着一层雾蒙蒙要掉不掉的泪水,他就莫名其妙地动不了…… 陆向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像是被梦餍住了,手不听使唤地抱她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她磨蹭着,湿湿的臀不安地在他腿上扭动着,碰到了他那里,他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狠狠地把她推开,“苏警官,你再忍忍!” 苏浅努起了嘴巴,“你是不是男人啊!”这模样,落在他眼里,是怒气不足,媚意十足。 “我……” 苏浅呜呜地哭了,她自己哭自己的倒好了,哭着还看着他,扯着他裤子拽啊拽的,“凌亦逍,你混蛋,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 呃? 她真是彻底不行了。 连人都认不清了。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被她搞死 p>  陆向东叹口气,他跟一个昏迷不清的人较什么劲啊,蹲下,将她抱起来,她穿的衣服都湿透了,好在挺多,也不至于露出什么来,可是那领口被她扯得露出大片百花花的锁骨,还有裤子,被她拽下去一大截,肚脐都在外面,再往下,就是禁区了,他不敢看,也不敢帮她拉上来一些,一不小心手指就会碰到,他时刻提醒着自己,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妻不可欺,默默地喃着,喃着喃着就出了声,像是在念经,很搞笑。 被他重新放入浴盆,那凉意让苏浅舒服地吟哦出来,一双手却还是死死地拉着他,“凌亦逍,你现在给我装什么正人君子,我知道你的本质,死啦死啦的坏,巴格,巴格,你不是不行啊,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怂成这样,你早说不行啊,我找别人去!” “好了好了,我不行,你行你行。” “你真的不行啊,可我一个人也不行,不行,怎么办啊?”她皱眉苦思了一会儿,猛地豁然开朗了,拿着他的手,“用它好不好,你用过的,虽然不够舒服,可是还行……好在它比较硬一些,来嘛来嘛。” 这下,陆向东汗如雨下。 他一咬牙,把手拿开了,“苏警官,它也不行。” “它是硬的啊,为什么不行啊。” “总之就是不行!” “那,那你用它吧。”她手指尖在他唇上一点。 陆向东差点没软到地上。 他倒吸一口冷气,淡定地说,“它也不行。” “没用的男人,没用的男人,你还真是一无是处!一无是处!”苏浅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办法全部被他否定了,她很郁闷,很无力,双手啪啪地拍着水面,一边拍一边大叫:"凌亦逍,我发誓再也不理你了!用你的时候你不好用,不用你的时候你偏偏贴上来,有你这样的男人真是倒大霉了,我不要你了!” 发泄够了,她绷紧的身子瞬间放松,躺在浴缸里,一点点地被水淹没,直到她脸埋在水下过了一分钟,陆向东哗啦把她的脸拿出水面,她生气地打他,执意要沉下去,他不松,就让她打,她打着打着就开始拽他衣服了,那疯狂的样子让他错愕,还没反应过来,衬衫没了,皮带咔嚓也开了,她的手灵敏地伸了进去,在触到的前一刻,一股大力让他们分开了,陆向东砰地摔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抬眼往上看到凌亦逍,他的眼,黑得不见天日,陆向东尴尬地将皮带扣上,衬衫拉上,声音很大,欲盖弥彰似的,“老凌,你终于来了,你看她,再不来我都要被她搞死了!” 被她搞死? 陆向东忙闭上嘴,卧糟,这个时候用词错误! 他灰溜溜地退出去,“她就等着你来呢,你们,那个吧,我在外面……” 两手空空的女人有些懊恼,下一刻被人从水里提了出来,坐在男人的腿上,这男人,似乎比她还热,挨着不舒服,她细腰乱扭着下去,又被他按住肩膀,双腿也被夹得紧紧的,她除了嘴巴哪里也动不了,“你干什么啊,快放开我。” “疯够了吧。” “谁疯了?我清醒着呢!” “那你说,我是谁?” 苏浅身上难受,可她心里还残存着一丝清醒,但她故意气他,“不认识!你谁呀?” 她脸上不正常的红开始呈现一种耀目的光泽,他知道,她不能等了,身上层层叠叠的衣服纠缠到了一起,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脱起,一把将她衣服撕开,没撕动,定睛一看,防弹衣?她穿防弹衣去会所做什么?那些男人跟她又是怎么回事?从陆向东的只言片语里他能够听个大概意思,所以然并不太清楚,而且陆向东当时只顾着苏浅,让那些人溜了,如此,他想查个明白看来是不太容易了。 他把她脱得只剩内衣内库,手指在她身上轻捻慢揉的,不死心地问,“说,我是谁?” “你要来就来,不来拉倒。” “呵呵,好啊,我不来。” 他就这么等着,而她,等不了,“不来我来!” 不等他有所反应,她猛地一推,他平躺在地,她双腿劈开,在他想要坐起来的时候骑到了他腰上,然后不知所措地动着,毫无章法可言,把凌亦逍挑了起来,直梆梆地顶着裤子,她使劲地压,把他痛得不行,他按住她臀不让她动,她急得乱扭,“凌亦逍,你别太过分,你当初还欠我一次呢,这次就当还我了!” 如愿听到他的名字,他低低一笑,“真是不乖。” 刚放松一些,她又有了大的动静,从他身上放下来就去抠弄他的皮带,他如她所愿,将长裤褪下,看着内库下紧绷的巨物,她惊恐地停下,前所未有的清醒,咽了一下口水,不敢往下继续了,他戏谑地看她,捏着她下巴玩弄,“你去尊美会所做什么?” “办案。” “什么案需要你卖肉的?” “是那些人不规矩,他们给我喝酒,我又不知道里面有药……你到底要不要?”她终于剥开了他的内库,可是,实在没有勇气坐下去,而他,慵懒的看她,躺得很惬意的样子,“想要就自己来。” “我……我不行。” “对着陆向东就行,对着我怎么就不行了?” 他还在介意刚才那一幕,若不是他及时赶来,她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惊骇世俗的事情来!一想到她主动取悦别人的情景,他想把她劈了的心都有了! 万字更新,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希望大家明白我的用处。那清雪妖也带领文中的每一个人,向大家拜年,祝大家马年吉祥。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他不会放过你的 p>  “好,算你狠!” 苏浅没再跟他废话,一手拿着,对准,一屁股坐下去! “啊!” “啊!” 她又痛又舒服! 凌亦逍却是爽到了天,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她这么做无异于自残,可现在她情动大发,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了,痛会降到最低限度,所以他任她胡作非为了,反正这种事怎么说都是两全其美的,自从那一次之后,他想她想得发疯! 女上男下的姿势,持续了短短五分钟。 苏浅暂时获得了满足,软趴趴地在他胸口喘气。 身体里的火热去了不少,她要稍作休息一下冷静一下头脑,然后再去冲个凉水澡,再然后是回家睡觉,折腾了这么久,她累得不行,心里感慨万分,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做的,动啊动啊的到最后就是那么几秒钟的块感,真不知道这男人能够坚持一晚上的动力来自何处?她扶着浴缸,软着胳膊软着腿的跪起,凌亦逍愣愣地看她,“完了?” 她点点头,“谢了,你可以走了。” 他抬眼望向胯部,那里依然雄赳赳地昂着头。 她也看到了,很不解地问,“你也吃药了?” “过来!” “不!” 她跑,他跳起来抓她,抬起她一条腿就从后面冲了进去,她臀一紧,他又被挤了出来,她转过身来面对他,抱着他胳膊,就是不让他有机会得逞,他完全可以不顾她意愿的硬来,可又不想伤到她,将她后背按到墙壁上,托起她臀,让她双腿环着他腰,他咬她耳朵泄愤,“你想过河拆桥?长本事了你。” “我没有,是你不要的嘛。” “我现在又想要了。” “我又没说不给,你来吧。”她本来就没有完全满足,又跟他折腾了这么一阵儿,现在又被他抵着,火势又烧了起来,再说了,他完全不用问她就进来的,这么有礼貌有耐性地等她,让她有种被尊重的感觉,身体放柔了,贴着他,还把腿抬得高高的,做出邀请的姿势,他自然是大喜,挺起腰杆开始了律动。 快了快了…… 两个人都绷着身体,做最后的准备。 嗡嗡嗡,嗡嗡嗡…… 他的手机在裤兜里响个不停,他裤子没完全脱下,半挂不挂的在大腿上悬着,这样的振动让他不能忽视,伸手掏了出来,想扔掉的,可他却瞟到了屏幕上那个人名,他接了,“智怡,有事吗?”故作的冷静音调掩不住他冲动的情韵。 方智怡没道理听不出来。 她怔了好大一会儿,“我们请的私家侦探有消息来。” “我立刻过去!” 这么重要的时刻,他竟然抽了出去。 苏浅简直不能相信,要有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在这个时候刹车?他眼也不眨地做到了! 剩下一个她,维持着被他摆出来的羞人姿势,有些意犹未尽地等着,他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拍了拍她挺翘的臀瓣,“我有事先走了。” 穿衣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传出关门的声音。 她无力地垂头,有些懊恼,有些伤心,她的吸引力再大,也比不过对面那女人的一句话。 两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孰轻孰重,很明显了。 苏浅不想再多想下去,今天的一切都是闹剧,一场由她惹起的闹剧,他来替她做了解药一如从前她为他做的,她又能希冀得到什么不该得到的呢?算了,别做梦了! 洗了一个澡,穿上陆向东替她准备的衣服,她回家了。 第二天清晨还没起床就感觉肚子有些痛,到卫生间一看,流血了。 她很确定这不是经血,一定是昨天玩得太凶了,流产后没有休息到时间就做了那么剧烈的运动,她这身体,是承认不了的,也幸亏昨天他走得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方智怡,她打来的还真是时候,她苦涩的笑笑,将卫生巾拿出来垫上,她正准备洗漱呢便接到电话了,还是那道声音,“你昨天没等到我来就走了。” “等你来我已经被你的手下玩死了。” “哈哈,误会,我没想到他们会做那种事,抱歉,这一次,为表诚意,我必定亲自去接你。” “不用了。” 她的拒绝让对方大吃一惊,“你不想见麦子了?” 这一声,跟之前的不一样,像是情急之中没经过处理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白宛央不动声色地等着,那人又恢复了正常,“既然你不想见他,我不勉强,那别怪我把事做绝了!” “方智怡,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可以装作不懂,我也不会勉强你,不过,你可以试试伤害麦子一根毫毛,我相信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的就是凌亦逍!” 到初七了,开始更文了,希望大家能让妖有动力更文,这样妖才不会让大家失望,谢谢。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