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命》 序章 茫茫世间万物皆以实为境,以观为界,传周遭世界既有大千之境,亦有大千之物,更含广大无边的人世,浩瀚无尽,然凡夫俗子终究是一粒微尘,岂能撼动天地,探其神秘之所在,但修真界,疆域无垠、苍穹九霄、神乎其神,不仅奇人异士众多,鬼怪之变、妖魔之谈更是常见,因此凶禽猛兽、蛮族夷人、瘴毒异类、洪荒之种皆足不为惊。 自太古以来这片神州浩土既有丰沃之壤,又有山河之险,既含滨海之魅,又括万物之秀,古有俗谣:山涧万里难寻巅、谷峰不尽云雾缠,沧海茫茫波涛远、天地之灵亦是仙,修真大陆始终披着它神秘的面纱,让人不可琢磨,大陆历经沧桑恒古久远,无人知晓它始于何时,历经几载,只知有了这世间万物,便有了这浩瀚之域,因为世人相信是万物的神创造了一切。 浩瀚之疆山灵水秀、云雾成峰,是东有太玄、西有百脉、南有滨海、北有雪域,而最被称为神灵之地的,莫过于百脉一带的百脉南川,百脉峰群起连绵、余晖相迎,天地奇艺尽显其中,是修道之人的圣选之所,而越往西去却多为荒芜茂岭人之罕见之地,传在哪西荒蛮夷处,有一峰名为丹云,此峰雾岚飘荡、耸入云霄、腹地深广,周处多灵怪出没,实乃人间罕见之地,那西域荒芜一带竟能通向何处,又隐藏着什么,距今亦是无人考据,也无人知晓。 据古有《来石传》记载;世间万物包罗万象,何事何物皆有对立,亦有正反,以成互补,方能天地循环,据说自盘古开天以来,修真大陆原是一片黑土焦岩,整个天地在凶险中孕育着一丝仙气,传满神在游历之余正好路过,她探觉这片浩瀚疆域时,感觉颇为古怪诡异,浩瀚之域虽有大地苍穹,但山是死山、水是黑颜,云雾昏暗、飞沙走石间、无丝毫生气。 正沉思之际,忽感天地撼动,地洞山摇间,几股邪恶之灵在滋生,作祟于整个大陆,在邪恶之能欲而破出之时,一颗呈椭圆之状的大石,悬于崖峭之上,引得满神注意,此石含大股通灵之光,泽而透亮,充斥着正义之能,顷刻间满神施身做法,将大石化为七块石碑散落人间,以灵石之能镇压四疆,又在太玄之东施化一界,将幽灵恶魔以困此界,称其玄界,修真大陆才得以死恢复燃。 满神在离去时,深觉星火虽以已初现,但趋于微弱巨,巨石虽能一时镇住邪恶之蚀,但并非长久之计,并感此界日后并非寻常,定有强者孕生,应得上天眷顾,为达正邪在万物中的制衡,故再施大法,将七块石碑赋予脉轮,夺天地之造化,刻为上奇古文予后人参透,七碑代表七大脉轮,每轮各异,称七脉之能,修者若能修完七脉,将能得道飞升,进入无极、晋位神灵、以达永恒。 虽是一古老记闻,却总能让世人不可否认,在深山险峻处,果真寻得有几处碑文,上有记载脉轮之法,模糊行迹,艰深枯涩,实难易懂,琢磨不透,然让人深感疑惑的是,事经沧桑,却仍有一处碑文未曾显世,无处寻得,这与传闻七碑之能并不相符,世人不知如何是好,却不知脉轮之修,岂是平常凡夫俗子所能轻易悟通。 而不知年几何,却出了一天地游子,此人奇异古怪、性情豪荡,闲游四海、一身破旧袈裟,并不像是什么高人,却能将这六处碑文抄成古卷,逐一悟通,自创一门脉修之法。 传此人是一佛门中人,早已创派佛门,收有弟子,为游说众生,感悟佛法,一生踏足凡尘,因佛法高深,又爱游历世间,万佛子便成了他的法号,为修佛法他如痴如狂,然岁经年久,道行仍在高处不进,他一生傲气锋锐,脉修虽进入高深缓境,却创高深功法无数,传闻此人曾修一神秘功法后而性情大变,从此隐没而去,至今仍是一个迷,有人说他是去寻剩余一处碑文,有人说他是隐世闭关自修,更有甚者说是那万佛子老祖早已羽化登仙,世间顿时众说纷纭,可随年代久去,此人也是淡出众人之论,而他所作的脉修古卷,也是为后人得道了参用,故后世之人把这万佛子敬称为修真老祖。 不知是世人愚钝,还是这脉修之路本就艰阻,参透之法总是各抒己见、林林总总不可同之,以七大脉轮的修法,却始终各异,然在佛道两系中却大有成效,佛曰:因缘所生法,万物皆为空,万物皆众缘而生,道曰:仙道贵生、无量度人、炼形存神、形神俱妙、与道合真,两派系在以脉轮为根基的修炼之道上,虽有不同之处,却也大体相同,被世俗得到了认同,也正符合古碑之文的三之大境、七之小脉所著,只是方式各异。 所谓三之大境分指太极境、天地境和神灵境,七之小脉分指根脉、腹脉、脐脉、心脉、灵脉、帝脉和神脉,三之大境的根基却在七之小脉之中,正为根、腹、脐三脉为太极境,共计九层之修,而心、灵、帝三脉为天地境,亦是九层,步入神脉,进入神灵境亦是最后一脉,方入大境,而据说最后一神灵境因缺失最后一块碑文而变得参而不透,九层修法千变万化,奥妙无穷,且是无尽无修、无根无源、无千无万、无始无终,是难修得的大乘之境,至今亦是无人能悟出其中之道,或许这最后一脉,本来就是个谜,一个让世人只能把它当作传说的谜。 正是人们为参透脉法而津津乐道之时,却相传有这样两个修炼至尊者级的人物,二人中一人叫施妙,一人化名龙老,两人是继修真老祖之后的又一代修炼奇才,更有甚者传,就连修真老祖万佛子都有过而不及之处,他们无门无派,却成为修真界一代奇光。 传二人在天下难逢敌手,因喜好共研修道,感悟脉法,二人便大战一场,切磋道法,因修为高深,一时难分伯仲,可最后还是那龙老略胜一筹,因性情相投,二人结为知己,隐居于世。 他二人虽隐居却创下世间高深功法,其中就以那龙老自创的“七玄善”最为精妙,且被世人相传为天地至宝,而那施妙除了修炼之外,还另有一嗜好,就是对音律颇为喜好钻研,成为他一生挚爱,却听有人说是见过这施妙,说是手握长箫吹奏纯曲,能引得天地变象,因此这施妙又被世人敬称为:玄乐帝尊。 传最后龙老在机缘巧合下成功突破至“神脉之境”并将那自创的功法“七玄善”修炼成七决,在飞升之时,留于好友玄乐,待有缘人开启,从此得道飞升。 而那玄乐则是归隐深居,从未露面世间,有人说他早已不在人世,而有人说他早已突破神脉之境得道飞升,修真界皆是众说纷云,谁也不知道真正的施妙,这个被人们称为玄乐帝尊的高人,究竟是死是活,又身在何处。 玄乐帝尊的归隐,让整个修真界引起了轰动,人间各界为了寻求那传说中的“七玄善”,纷纷参与那寻求玄乐帝尊的下落,因为修炼之路突破那高深境界是何等不易,若能得神脉之境遗留的至宝“七玄善”,那将是所有修真之人梦寐以求之事,因此连妖、魔两族都为之心动。 然修真界却无人寻得那玄乐的下落,却传西万里的丹云峰有弦乐的踪迹,为得至宝,各宗派齐聚丹云峰,忙碌之余却并未寻到这传说中的帝尊级人物,不料争夺之间众人却是徒劳,反被妖魔两族设下埋伏,引发了一场正邪之战,人性私欲间丹云峰便陷入了一场浩劫混战,正派与魔族厮杀成毁天灭地之势,将整个丹云峰笼罩成一片人间地狱,地之动摇,天之哭泣,如红魔的天空下着血雨,或许是惨剧引得了上天大怒,据说最后是天空忽出一奇异天象诛杀了一切,整个丹云峰才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尸骨漫野,阴风哀嚎。 这场惨剧的爆发,让修真界为之震惊,轰动于世,事后多少修为高深之人,都前往查看却一无所获,唯有现场的惨景让人毛骨耸汗,为后人刻进了永不泯灭的阴影,难道真是上天动了威怒,谁也不想再去揭开这摄人心魂的奥秘,寻求玄乐就这样为之而终。 世之沧桑、岁月幽变,而再后来就是这故事的开始... 第一章:哭声 黑夜将至,日光变得逐渐暗淡,绕着这蔓蔓的绿林逐渐消失,深幽的夜色将慢慢笼罩整个苍穹大地,毫无征兆一般,在这茫茫的狂山野林中,虽有山灵水秀、云雾成峰,却不知这只是白天的景象,而到了夜晚来临时,这景地却是变了样,在夜色弥漫中,整个物和景都将失去它的光鲜和生气,一股浓雾伴着血腥将会袭来,夜雾里会充满不知明的怪叫,那叫声仿似地狱中的恶魔幽灵一般,让人穿骨刺耳,瑟瑟发抖,它将侵扰整个大地。 大家快走,这雾里的东西定是要出来了,一中年男子神色慌张的喊道,不难看出他眼神焦急,对这雾里的东西十分忌惮。 中年男子转身向众人喊道:大家把手中的火把熄灭,顺着栈道,迅速撤回来石洞里,今天的任务就此取消。 族长,一青年汉子凑上前来喊道:可那涯口的东西咋办,我们好不容易才要靠近他了,现在撤离,岂不是太亏了,你让我冬子留下,前去探个究竟,把那啼哭的娃抱回来,我不怕那雾中的怪物。 说话这青年汉子名叫野冬,性子直爽,性格大咧,浑身充满着刚烈和野性,在族里人人都称他为冬子,面对族长的命令,他却提出了挑战,现在的他正满脸期待看向族长。 中年男子眼神一锐,厉声道:胡闹,随后他转和语气道:冬子,你要记住,没有人能对付的了这凶残的怪物,包括你,还不快撤。 中年男子身为族里的族长,在族中威望甚高,他的话对于众人更多的是敬重,不敢违背。 青年汉子也不列外,面对族长的斥责,只好一脸憋屈,加入了撤离的人群,只是转身之余,还略带不甘的望向那涯口方向,摇了摇头,没入了人群。 见众人已陆续后撤,中年男子脸上稍显轻松,可面上却还存一丝忧郁,夜色中的迷雾越来越浓,他看向那涯口方向,只是无赖的叹了口气,自语道:愿上苍保佑你能逃过此劫。 这时一老者上前提醒道:上青,你听。 那老者双鬓如银,轮廓分明、黑眸锐利,宛如夜色中的鹰,透出一股锐不可挡的强势。 在老者的提示下,中年男子和众人隐约听见有婴儿的啼哭,声音正是从哪涯口方向传来,稚嫩的哭声仿似越来越大,众人的脸色也变得沉闷,显出一丝无赖,却并没有停下撤离的脚步,因为他们很清楚雾中的东西是何等凶险,也很清楚即将会发生什么。 中年男子转身向众人喊道:大家快速撤回来石洞口去,暂做埋伏,雾中的怪物即将出没,没时间了。 随后他转身看向涯口叹道:不是我上青不悲悯苍生,不肯帮忙,只是这怪物实在凶残,无人能治,老夫不得不以大局为重,还望这可怜之婴能原谅、宽恕我族,日后上青定让法师为你超度,也不免你来这世上走了一遭。 说完他转身看向老者叹气道:走吧。 老者回望了一眼,像是略有沉思,但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随中年男子退出了栈道,往洞穴而去。 原来这中年男子叫上青,是玄族的族长,他带领玄族在这东幽玄界中已是数十载了,东幽玄界浩瀚无边,没有尽头,这里却唯有玄族一脉族人生存,玄族具体是何时诞生,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时代久远,并且在玄族里什么奇人都有,它是万物生灵的聚集地,也知道历代祖辈守着这来石洞延续了下来,说来也怪,玄界中历来就有恶灵魔怪的存在,不是传说,而是事实,一到夜幕降临时,只要浓浓的大雾开始蔓延,定是这怪物出没的时候,这些凶灵怪魔吞噬一切生灵,淹没整个大地,可偏偏却对一颗巨石有所忌惮,不敢靠近,这巨石就是族长上青所指的来石洞。 据传在远古玄界本是一片祥和的纯净之地,万物生灵在这里起源滋生,却不知何时,整个玄界突然电闪雷鸣,出现了奇异天象,接着天色渐渐灰暗,蔓延的浓雾侵袭整个大地,浓雾里传来地狱恶魔般的嚎叫,就在这一瞬,玄界便成了恶魔怪灵的聚集地,这些怪物出没屠害生灵,所过之处无不尽毁,那时玄界中并没有玄族这一说法,生活在这片净土中的人和兽类、乃至通人性的精灵,为躲避这场劫难无处仓逃,这些恶魔残丧尽天性,隐藏在雾里,速度之快,没有人看清过这怪物的全貌,只感这怪物带有很多触手怪脚,凡带有生灵气息之物,都是它们吞噬的对象,在一切尽感觉绝望的时候,在玄界之东,天空却突然传来一声剧响,一巨石穿过迷雾横空砸来,巨石产生的巨能带着火光映亮了整个天际,所过之处,迷雾消散,更令人奇怪的是消散的迷雾中却传来了怪灵的惨叫,显然是这怪物对着巨石非常忌惮恐惧,才有此反应。 巨石砸落在玄界中,那碰撞产生的巨响,仿似让大地都在震动,巨石将地面砸出深深的大坑,这坑却出奇般造就了一个天然的洞穴,形成若大的空间,可哪雾中的怪物却并不甘休,虽是忌惮却还是向那巨石发起了猛烈冲击,浓浓的迷雾迅速向巨石袭去,但靠近这巨石却是让这怪物付出了惨痛代价,无数惊悚的惨叫、低吼声从雾中传来,雾中怪物一碰触巨石就如自我毁灭一般,瞬间被诛杀,只剩浓烈的血腥飘荡在血雾中。 最终这巨石所透出的威力让恶魔仓皇而逃,这场浩劫才得以暂时安宁,据说这恶魔是被这巨石上的神秘符号所诛杀,到至今这巨石四周还刻有古老的符号,说是符号便更像古老的文字,可这一奇象无不让众人震撼,感觉这是神灵的庇护,因此在以一老者的带领下,便住进了这天然形成的洞穴,暂避恶灵的侵害,传这一带头的老者无名无姓,白发苍鹤,能体略天地仁和,是位修道高人,在他的带领下才有了玄族和来石洞的由来,然巨石从东方而来,落于玄界中,便有东幽玄界一称。 老者便成了玄族的开创人,也是玄族第一族长,随年代久去,此人便参透了这巨石上的一些秘文,将领悟之道传于了族人,便隐匿而去,成为了族里传说般的奇人,因此族人靠着这一玄门之道,暂能与雾中的怪物周旋一二,却始终不能将之降服,竟能靠来石洞的庇靠,才能历代传承下来,这名中年男子上青便是玄族人一代一代传下的族长,具体是几代,他自己和族中人也已模糊不清了,然而身为族长他却很清楚这雾中的怪物,不得不先退守来石洞,再待时机。 原本带有繁星的夜,随着迷雾的泛滥、侵袭,让整个星空瞬间变得死沉昏暗,毫无生气,这样凝重而又紧张的氛围,对族里人来说并不是第一次了,可今天这种沉重而又复杂般的心,仿佛都刻在众人的脸上,让每个人都沉默不语。 不多时在族长上青的带领下,众人总算是撤回了来石洞,一回到洞穴便就安全了,洞内的族人都纷纷出来接迎,上青安排着几位年长的男子让众人依依回住所休息,并警示道: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没洞穴。 安排完这一切后,他便转身看了看族中几名好手道:你们几个去洞口警戒,切记,千万不要踏出洞口半步,若有情况立刻来报。 几名青年朝洞口领命而去,只是一名身型高大的青年汉子,急切的冲在最前,刚踏出几步,便被族长上青叫道:冬子,你留下。 被叫住的青年汉子正是之前的野冬,被族长叫停后,他抓了抓脑袋,蛮不情愿的走了回来,眼神不时的瞟向洞外。 野冬满脸郁闷上前道:族长,你就让我冬子也去吧,我保证不会踏出石洞半步,你让他们去了,让我闲着,我,我心里挠痒痒的慌啊。 上青看了眼他,面不改色道:不是不让你去,你这性子急躁,最容意气用事,平日倒还罢,只是今日不同,怕你惹出事端来,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等这股风过了就好。 族长上青深知冬子性格,怕他立功心切、一时逞能,孤身前去救那崖口的婴儿,一旦出了什么岔子,他怎向族人交代,身为族长不得不考虑周全。 一旁的老者露着深思,也是过来拍着冬子的肩膀道:族长说的对,现在正是这怪物出没的时候,一切便听从族长的安排,族里任何人出了事都不好,至于那...话到此处他没有在言,只是摇了下头,轻叹道:一切且看天意吧。 说到此处,三人便是一阵沉默,上青和冬子都知道老者话中之意。 沉默间,冬子顿时有种莫名的悲愤悠然而起,他脑子简单,性格虽大咧,但透着憨厚与质朴,他朝老者激动道:玄鹰伯伯,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啦,我们不救,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怪物吃掉,你们不管,可我冬子却做不到。 说着他带着一股蛮劲儿,转身就朝外走。 见这形势,上青急忙呵道:你跟我回来。 他转身看向被他呵斥在原地的冬子,脸上略有薄薄怒意,沉声道:你以为就你冬子才有善心,才能救人,别人的心就是铁石,我们什么时候说不管了,意气用事,你让我说你冬子什么好啊,你这性子就不能改改啊,还不给我回来。 冬子被他一时说的哑口无言,可听他刚才之言,事情有了转机,便再次抓了抓脑袋,转身憨笑道:族长说的是,冬子以后改就是,改就是,随后看向老者道:玄鹰伯伯,刚才冬子说话不中听,鲁莽了,还请玄鹰伯伯原谅,你就当冬子是个直肠子,倔种就是。 冬子便再笑道:玄鹰伯伯,你足智多谋,一定还有办法对不? 被称为玄鹰的老者,倒没和这冬子见气,只是被他一时问住了,也不知从何答起,便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一旁的族长也是向老者透来询问之光,皱眉道:法师,可有对策。 上青虽要对族人负责,以顾全大局为重,可面对这卑微生命却见死不救,在他心里却是难过的一道坎,从听见那婴儿啼哭的那刻起,其实他内心早已颤动,仿似也拿定了注意,回到洞中他命人守住洞口,让人监视崖口方向的一切举动,便是要想与法师商讨此事,可那崖口正是玄界中最神秘而又最凶险的大山之巅,虽能与来石洞能通视相望,可也隔着遥遥之距,的若是白天倒好,可到了晚上夜雾一出就什么也不能做了,刚才他率众人沿着山路开凿的近道而行,不想还是没赶在夜雾来临之前到达,不得不退回来石洞,当下的他更是慌无对策,不得不向法师询问。 面对族长的询问,老者沉思道:族长先别急,我想这婴儿的来历并不简单,能完好无损的落在我东幽玄界,又正好在那大山之巅的崖口处,这让人深感蹊跷怪异,不过定是造化不小,想他面对这怪物时,定能逢凶化吉,逃过此劫,我们何不暂时静观其变,待时机而动,实在万不得已时,以我二人的道行也能周旋一二,老朽就是搭上这条老命也要拼命一试。 说到这时,那冬子带着一腔热血,凑上前喊道:对,还有我冬子,先杀它个片甲不留。 上青盯了眼冬子,正色道:不得鲁莽,让法师把话说完。 冬子只好闭口,大眼瞪向老者。 老者正色道:族长说的对,这次行动鲁莽不得,冬子你要谨记,一切只为救出那孩子为先,千万不能逞一时之勇而坏了大事。 话到此处,冬子只是憨厚的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族长上青也附和道:不错,一切听法师安排。 随后上青道:事不宜迟,咋们还是先到洞口看看情况,再做商议,说着三人便相继朝洞口而去。 第二章:营救 三人来到洞口借着夜色望去,只见浓雾弥漫已将整个天地笼罩成一遍漆黑,低沉阴冷的嚎叫声如炼狱一般在这雾中乱成一片,让人心惊胆寒,毛骨悚然。 突然一男子过来道:族长,今日这雾中的灵怪颇为奇怪,不知是何缘故,仿似对那婴儿并未下手。 三人一听便是吃惊不小,上青忙问道:何以见得? 那名男子道:这怪物早已出没多时,可就在不久还传来了那婴儿哭声,我正要前来禀报时,你们就到了。 三人相识一眼,觉得这男子的常理推断确有道理,那老者道:今日老朽也觉得这恶魔作乱不同往日,往日这大雾弥漫之快,今日感觉这怪物倒像故意放缓了速度一般,这事蹊跷的很。 上青被二人这样一说,脑中回想了刚才一刻,也越发觉得今日确实不同于往日。 一旁冬子,一听便激起了兴致,随口道:那正好让我冬子前去看看,说着他提了提手中的利斧,便要向外去。 刚有动作,却被上青一把拉住道:不要命了。 话音刚落,方才禀报那男子便急喊道:族长、法师你们看。 众人被他一提醒,便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正对洞口的大山某处,一丝微弱的亮光在蒙蒙的雾色中若隐若现。 老者愕然道:正是那崖口的方向,看来果然是不俗之子。 上青将冬子拉在一旁,叮嘱道:不可乱来。 被族长拉回,见那亮光,冬子便不再莽撞,随在一旁,紧盯着那雾中的光亮。 听刚才老者那话后,上青也是点了点头道:也不知这微弱之光,能不能救他一命,他这样说心里却想着:若这孩子命大,逃过这一劫后,也不知对我玄界是祸是福。 正当众人希望这亮光再次发生奇迹之时,那夜雾中的狂吟低嚎声便开始躁动了起来,能明显感觉到大地都在颤抖一般,幽深的雾更加漆黑,顿时狂风四起,吹起满地石沙,面对这一现象,众人便向洞口内退了退,洞中的族人大都被外面恐怖的撕叫和震动之声所惊扰,都躲在洞穴中抱紧自己的孩子和亲人,有的前来洞口询问情况,便被族长上青安慰了回去,但洞口却又聚集了族中多名好手,以备不测。 恶灵怪魔的躁动并未停止,从那刺耳心惊般的嚎叫中,能明显感觉到这些怪物正在聚集,在场之人都感到心惊,大部人手心都捏出了冷汗,牢牢的抓住手中的长矛和利剑,随时准备这突如其来的侵袭。 怪物的行径显得很诡异,从声音的辨别中让人感到这些恶灵魔怪虽然正在聚集,但却显得尚有一丝犹豫的感觉,突然微弱的亮光之处,再次响起了婴儿的哭声,那亮光越来越微弱,感觉就要熄灭一般,终于在狂风嘶鸣般的狂舞下,无数的底孔嚎叫声向那微弱的亮光袭卷而去。 守在洞口的众人都反应了过来,这些怪物终于发动的他们的残忍魔性,向那崖口的孩子扑去,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死死的盯着这即将被恶魔吞噬的亮光,那亮光在人们的注视下仿似越来越模糊,以至最后形成了一个黑点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所有人内心升起了一丝绝望,无不在心中为这个无辜的婴儿而惋惜。 当那亮光在最终消亡之际,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发生的冬子,早已按捺不住自己,他急行运行出脉光,手中的利斧顿时光亮四起,双足一踏,便是一跃而起,向洞外疾驰而去。 族长上青和老者见状,感觉不妙,二人瞬间而起,向那冬子疾速追去。 夜色中能看到三个光团向那崖口奔去,留守在洞口的人都是面面相觑,众人议论纷纷,显得慌乱了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这时一妇人赶到洞口追问,当他看到洞口没了上青及法师的身影时,瞬间便明白了什么,众人还没来的及解释时,她便旋转而起,向深幽的夜色投身而进,夜色中瞬间四处光亮闪烁着疾速前行,却不时发出光波一样的巨能,这些正是他四人在夜空与雾中怪物搏斗而产生的碰撞。 众人只能死死守住洞口,却是无能为力。 还好雾中的怪物大部都袭向了那崖口的婴儿去了,他四人才得以轻松前行, 不多时,族长上青与老者便追上了冬子,却不想遭到大批恶灵反扑而来,迫使三人只能相聚而靠,不能行进分毫,三人同时运行出脉气,顿时凝聚的脉光强盛了不少,恶灵在雾中发出撕裂般的吼叫,不时露出恐怖的怪手和触脚,夜色中无数深幽的眼睛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三人,围着三人在不停徘徊游走,它们对这脉光似乎有所忌惮,可这改变不了什么,在魔性的驱使下,它们最终如饿狼猛虎般扑向三人,无数如鬼影般的触手和怪脚,鬼哭狼嚎般袭向三人,伴着的尖啸声,让夜色的风更加狂野、阴冷,也更加诡异。 三人紧靠着彼此,老者眼神一肃、手掌一翻,一长鞭显化于手中,便厉声道:我们不要慌张,记住我三人千万别分开,不要让这怪物将我三人冲散最好,说着他将长鞭横在胸前祭起一道光墙。 听老者一言后,二人皆是点了点头,脸上无不露着凝重,上青单掌再次祭出脉法,一把飞剑瞬间从背后飞出,紧握手中,随及周身的脉光强盛到了极致,甚至将他三人都笼罩其中,而一旁的冬子虽感有些吃力,但一把双斧横在胸前,自行旋转将那脉光旋射而出。 怪物一碰触三人所祭出的光能时,无不发出绝望般的惨叫,只感无数的触手、怪脚,伴着恐怖声而纷纷爆裂,残落大地,瞬间化成一摊乌血,散发出一阵恶臭,飘荡在这雾间,可它们并未停止这愚蠢的行动,反是义无反顾的向三人所祭的光团而袭,这让三人颇为震惊,压力倍感剧增,虽然在这玄界,他们一直和这些怪魔斗争,但都是短时间做对抗,像这样的对峙他们还是头一回,所以紧张气氛无不浓烈。 三人修为数老者最高,其次是上青,而冬子作为年轻一辈,天分虽高,却始终不及二人,这样与雾中魔怪耗下去,不但救不了那婴儿,三人最终反要成为这怪魔的腹中餐,就在这危急时刻,离三人不远处,又一亮光玄射而来,速度之快,所过之处,无不火光四溅,随着这道亮光冲天而起,一个俯冲从天而降,加入了他三人中。 来者是一中年妇人,随着俯冲而下,她长剑而起,扫出一排剑影,将迎面扑来的利爪瞬间斩为血影,一个飞身便向三人靠拢而来。 此举令三人一时为之震动,上青满脸凝重道:三娘,你怎么还来了,你身为族里的族母,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上青岂不成罪人。 那妇人并没有急于回答,她向三人靠拢后,将长剑瞬间凝空,脉气注入剑体,剑身瞬间光芒四丈,映亮了整片天地,那映照的光亮投在她那风韵的脸上,显出一丝淡美,伴着狂风秀发轻扬,显出一丝女中豪杰的凛冽之气。 被上青唤作三娘的就是玄族中的族母,看似像妇人般年纪,却是比这上青还年长,连族长上青都要敬畏的人,可见在族中的地位。 一旁的冬子顿时来了精神道:太好了,有族母帮忙,定能将这怪物驱散,说着手中挥舞的利斧瞬间斗增了几分气势。 妇人看了眼上青,平静道:你大可不必自责,这事其实我早已知晓,现燃眉之急是先想法脱困这怪物才是上策,大家万不可分神。 经妇人这么一说,四人信心便更加凝聚了一些。 可这雾中的怪物就如飞蛾扑火般,不断袭来,但这群魔掩在这雾中分成了两波,另一波便潮涌般的袭向了那崖口的婴儿,可就在这怪物即将吞没那崖口的婴儿之时,一声啼哭再次传来,突然在那崖口,一道柔和的青光如观音坐莲一般,向四周散开,就像一个佛光一般,成为一个奇象,那道柔和青光一起,周处的恶灵魔怪,一碰触便瞬间消失,惹得群魔浓重惊恐,绝望般的撕鸣,夜色中的怪物从未有过的忌惮、恐惧,仿似再次上演了,只是上一次与这一刻相距是如此的久远。 婴儿的哭声并未停止,那道青光是如此的柔和,让人倍感轻柔,仿似世间只有永恒的爱,让人内心清澈如水。 围绕四人而纠缠不休的怪物,随着那道奇光的出现,便停止了攻击,仓皇逃离。 夜色中惊恐的惨叫声逐渐远去,随着浓雾的退尽而变的安静,就连夜色中狂啸的风也变得轻柔和顺了起来,这样的场景让空中的四人很是不解,但至少有一点他们是明白,那就是这雾中的怪物已退去,大地又恢复如初,星星在遥远的夜空中的逐渐探出,让人无不感叹今夜的玄界不得不是最美的圣地。 面对怪物的撤离,四人收住脉法,轻飘于地,放下了那份戒备,顿时轻松了不少,这一现象让四人大为出奇,一落地后四人便看向那崖口处,此时的青光依旧散着光亮,只是较刚才暗淡一些,婴儿的哭声也未停止,只是哭声变得低沉无力了点。 冬子一落地,便喘着大气道:总算那怪物是退了。 上青轻吐了口气,看向一旁的冬子道:还好大家是没事,不然定不饶你,你这鲁莽行事,日后定会吃大亏。 冬子被训的也不吱声,只是习惯性的挠了挠后脑勺,露着憨厚的傻笑。 妇人和老者便是向那奇光看去,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夜,那老者面上露着喜色道:此光一出,群魔尽消,风顺星亮,真是大吉之兆。 妇人望向老者,脸庞也升起了一丝欣慰道:法师,这婴儿,日后定不简单,愿他能为我族人和玄界带来祥和之运。 话语间,突然那啼哭声便安静了,再也没有响起,那道青光也暗淡,消失在了夜色中,四人皆是相识一惊,随后便朝哪崖口疾速飞去。 第三章:风顺子 玄界- 来石洞中,一群族人围在一起,众人无不透露着喜悦之色,这样的夜对众人来说是头一回这样的宁静与平和。 大家都簇拥着向人群中望去,都想看一眼这个吓退了雾中怪物的婴儿,众人议论纷纷,好不热闹,围在正中的正是老者玄鹰、妇人族母、族长上青及冬子等人,只见那妇人手中正环抱一婴儿,婴儿在襁褓中出奇的安静,那襁褓甚是简单,只用一层粗布麻衣将婴儿层层包裹,显得有丝凌乱,见布衣上透着早已风干的点点血迹,妇人眼神充满了忧色,她虽带着一丝慌乱,却无不小心,轻轻掀开包裹的一角,见这婴儿熟睡之间呼吸均匀,她这才松了口气,看向众人道:孩子没事,还活着。 一旁的老者、上青及众人一听便是松了口气,满脸挂满了庆幸之色。 族母将婴儿一一查看了一番,确定这孩子并无大碍,庆幸道:是个男孩儿。 族长上青也是过来看了一眼,便道:三娘,你也看看这婴儿和襁褓中,可曾留有什么遗物,或有什么嘱托之物,咋们也好看看他的身世。 老者玄鹰也是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孩子能落入我玄界中,并让恶魔都有所忌惮,定是来历不凡。 听二人一说后,妇人沉思片刻后,带着一丝犹豫将那襁褓放桌板上,轻轻打开,一瘦弱的婴儿步入众人眼帘,只见那婴儿虽瘦小,却使劲蹬了下双腿,两只小手像是抱拳一般,攥的紧紧的,他并未睁眼而是继续陷入沉睡中,而在这孩子颈上却带着一锦带之物,那锦带带着颈上,环于胸前,感觉很是普通,恐是她的生母留于他的,众人也只能猜测而已,而让人们感觉失望的是,这包裹之中除了有一只短箫外,却什么也没有,不免让众人大感奇怪又感失望,看来关于这个孩子的一切,恐怕终将是个迷了。 妇人将那只短箫取出后,见这是一只竹箫,竹箫的端末除刻有一个“吟”字,极为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便交由上青查看。 上青接手后自己查看了半响,并无半点头绪,转身看向老者道:法师,你看此物可有什么蹊跷之处,这上面的字会不会是跟他身世有关,说着将那竹箫递于老者。 老者接过此物,先是查看了一番,并盯住那个“吟”字端详了良久,在法识的探寻下,并未找到一丝讯息,随后他看向那孩子慢慢道:奇,真是奇,既然是他的随身之物,旁人便是随意用不的,就随他在身上吧,说着他将那竹箫交于了妇人,妇人族母将那竹箫收好,族里人早就重新找来一厚实的棉布,将这婴儿重新包裹。 族母将婴儿交由身旁的一妇人后,便起身道:这孩子叫啥,好歹也要给他取个名吧。 上青点了点头,看向老者道:还是由法师赐他个名吧。 老者看了看两人,沉思片刻道:方才我等在救他时,一道青光而起,接着将众魔吓退,让狂啸的风顿时变得和顺,这是吉兆之象,就叫他风顺子好了,希望他能给我玄族带来一片祥和安顺的日子。 风...顺...子,妇人在口中慢慢念道:恩,是个好名,只是可怜这孩子,也不知经历了怎样的遭遇,能落入我玄界也是算你命大啊,你放心,我族母定让你平安长大。 众人听这名字都是称赞叫好,冬子则是凑上前来念道:风顺子,风顺子,哈哈,以后我就是你冬子叔啦。 上青也是堆满了笑容默念道:风顺子,风调雨顺,愿你能为我玄族带来好运,铲除玄界中的怪物,走出一片光明来。 族母、法师和族长包括族里所有人都觉得,此子能吓退众魔,是哪怪物的克星,以后定会注定不凡,却不知这个身世不明的婴儿,早已在族人心里种下了希望,给予了重任。 ... 夕阳迈过最后一道徐光,洒向林间,显出一片金黄,在这里众山起伏,偶有青云白雾缭绕飘荡,半遮半掩,犹如仙境,这里是玄界最美之地-大山之巅,在这里谷茂成峰、瀑梭如云、飞禽走兽无不尽有,是一片祥和的纯净之地。 一曲长音柔和飘荡,回旋于整个谷间,深入远方,让整个大山之巅在秀美中更显一丝温和与平静,曲声旋律优美不带悲伤,反是略有激昂让人深感轻悦,仿似所有生息更有了生气一般。 这曲声正来自一十四五岁的少年吹奏,少年一灰色布衣着身,显得平凡普通,虽算不上相貌非凡、一表人才,却也还清新俊逸、温文尔雅,那张清秀稚嫩的脸透着一丝朴实。 此时的他正蜷坐在一株大树上,手握横箫,望向身后瀑布飞溅,云雾弥漫,正怔怔发神,像是在想着什么,刚才一曲只是他灵由心生,一时兴起而奏,少年也不明白,他为何天生就能吹奏这横箫之妙,自这竹箫伴自己长大以来,它就如自己的影子一般,从未分离,早与自己同命相连,族人从未传授,却是天生自通,且还天赋秉然,就连族里的老者们都说以后定是造诣非凡,玄界仅此一人,因为玄界中无人会这门绝技,更别谈音律之事,对于他们来讲过好每一天就是当下之事,闲下之余能听得少年吹奏一曲,也是打发一下心灵上的慰藉罢了。 正当少年怔怔发呆时,远处突一阵惊鸣而起,一群飞禽腾空而散,随后一股强劲之气腾空而来,少年脸上先是一惊,见那林间熟悉的身影后,面上反是一喜,这道身影对自己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伴着自己从小长大,在少年心里永远都是一丝温存。 一个身型高大威猛的中年汉子,面相憨厚质朴,一身粗料灰衣,身负两把利斧,手中提着几只山鸡,正踏空跃来,他划空而行,所过之处,仿似还存一丝罡气缭绕,无不透出刚猛力道,临近少年时,他一个翻身便落于地上,溅起一阵轻灰,将手中的猎杀的山鸡扔在地上,脸上露着喜色朝树上的少年喊道:顺子,还不快下来帮忙。 少年收好手中的竹箫,一个腾空跳将下来,他动作僵硬差点没站稳脚跟,拍了拍身上的轻尘,上前道:冬子叔,今天怎么狩猎了这么多山鸡? 被唤作冬子叔的中年汉子,朝少年笑道:这啊,是今儿运气好,这几只正好碰个正着。 少年露出一丝苦笑道:是冬子叔你身手好罢了吧。 汉子愣了一下,露着憨笑,将话题转移道:顺子,你看太阳就快下山了,咋们还是抓紧下山吧,免得族人担忧。 少年坚毅的点了点,回望了一眼整片林间,方才还有一丝和熙的暖阳,逐渐变得暗淡了,大山之巅的奇秀之美也逐渐在退去它的光鲜,变得诙谐起来,仿似连微风也变得透凉了几分,让人内心变得紧绷躁动,不自在心中叹道:世间的美好又要被夜雾吞扰了。 中年汉子见少年又陷入呆滞中便喊道:顺子,又发什么呆了。 少年回过神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平静道:走吧!冬子叔,说着便上前提着山鸡,朝山下大步而去。 见少年离去后,中年汉子一脸无解的挠了挠后脑,摇了摇头便喊道:臭小子,也不等等你冬子叔,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说着便急忙追去。 二人朝着山涧小道,渐渐远去,最后只剩下两道背影消失在这片密林。 待二人远去,大山之巅又恢复了它起初的宁静,只是此刻的宁静变得有一丝诡异,倾流而下的飞瀑,腾起层层水雾,让瀑布对面的峰口时隐时显,这道峰口所处两峰之间,与其他山谷隔着飞流而下的瀑布,地处十分险要隐蔽,就在少年二人离去不多时,这峰口在水雾的遮掩下,偶有金光闪出,两峰之间孕含着柔和之息,那股轻柔贴近天地,这一奇象无人察觉,短暂而显,瞬间而逝,仿似从未发生一般,而随着光线逐渐暗淡,大山之巅也将迎来它窒息般的幽静,当浓雾来袭之时,它的一切美好只剩下惊恐和绝望。 第四章:传脉 来石洞中,族长上青对着堂内一神像,祭香跪拜,这神像是玄族中的哪位传奇般的老者,也是玄族的开创人,祭香叩拜后,他转身看向一旁的玄鹰和族母三娘道:我等已将根脉之修传于顺子多年,如今也该是传授他腹脉之修了,随后他顿了顿道:也不知,他...,说到此处,他欲言又止,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不难看出面上略有失望之色。 族母三娘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只是略微叹息道:我看这事不应急,顺子这几年对脉法的修炼甚是缓慢,远远落后于同龄之人,若是现在传授,恐是欲速则不达。 随后她又轻言道:族长你又何必寄他于厚望,或许顺子天命就是个凡俗之人,咋们又何必强求于他了,他已经尽力了。 不难看出她眼中隐带一丝怜惜,神色中带着淡淡温柔,却还是存有一丝忧郁,叹气道:不知不觉,他都长大成人了,这十几年仿似过的特别的漫长。 一旁玄鹰沉吟了一下道:凡事在他身上总离不开奇字,我看顺子,并非我们想象这般简单,我等又为何这样悲观了。 被老者一语后,上青及族母皆是略微一怔,随后不解的看向老者,上青皱眉道:法师为何如此说? 玄鹰捋了捋胡须,缓缓道:落入我玄界来本已是奇迹,吓退众魔更是神秘,自通竹箫无人能比,就算是在脉法修炼上他也与众人不同,别人修炼太极脉初层时仅需二年,三年则是最晚之,可偏就他修了八年之久,这在我玄界恐怕也没有这样的人了,随后他顿了顿看向两人道:在他身上,难道不是奇吗?他总跟别人不一样。 听法师这样一说,他二人也是点了点头,上青忙道:法师说的是,是我上青太着急了,随后又忙道:可这脉修一事,也是深关他的大事,若他命里真有不凡之日那一天,就应早早传授于他,不知法师和三娘...,说着他看向二人。 族母三娘并未说什么,只是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玄鹰法师,寻求他的意思,在她心里何尝不清楚风顺子这孩子的根基和天分,这么多年来自己亲手将他养大,早已是他半个母亲一般,对他的性格脾性她是最了解不过,除了乖巧懂事外,吃苦勤奋也是族里少有的,可对他修行上的事,却让她这个作族母也是大跌眼镜,从他能记事开始,族里就倾尽心力,着力培养,然而却是一年又一年的失望,没想到他在脉法上的领悟竟是如此迟缓,也算是玄族中从未出现的罕见之事,因此她并未在这方面有什么过多的意见,最终还是族长和法师拿主意,可在她心里终究还是有一丝放不下。 玄鹰朝上青点了点头道:不错,即是他资质再差,咋们该传授的还是的传授,在他身上只要有突破,我想终会有奇迹的一天。 二人听老者这一说,内心那份失望像是平抚了许多,族母三娘向外看了看天色,神色担忧道:都这时辰了,怎还不见他们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说着她急忙向洞口走去,被她一提醒,上青和法师也是相继向洞口而去。 三人来到洞口,见天色逐渐变暗,隐隐间有薄薄雾气弥漫。 不少族人趁着天色,急忙从外奔来,却始终不见野冬和风顺子两人的身影。 族母三娘甚是担忧道:平时这时辰也应该回来了,今天是怎么了。 上青神色并未太多紧张之感,反是上前安慰道:三娘不必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你忘了,这雾中的怪物最怕的可是他。 被他这么一说,族母心中才为之一宽,可心中细想时,仿佛又把她拉回到了十多年前,当时在这个孩子身上发生的奇迹和场景,仿似历历在目,又仿似永隔天边,岁月易过,一去竟是十多年后,可哪一年的夜竟是让整个玄族人都终身难忘。 就在天色逐渐掩盖整个苍穹时,远处沙尘中,一道身影终于出现,这道身影正快速向三人奔来,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手握双斧,背负一少年,在沙尘中正快速奔行,他肩背上的少年手中仿似还提着什么,在淡雾中有些模糊,辨认不清,直到二人的身影逐渐清晰的出现三人身前时,三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野冬喘着粗气,心虚的看向三人,挠了挠脑勺憨笑道:怎么,怎么大家都在啊。 少年从冬子身上跳将下来,见三人一脸严肃的表情,就知道他二人肯定是免不了一顿骂,提着手中的山鸡上前诚恳道:族娘、上青伯伯、玄鹰爷爷,顺子让你们担心了。 妇人族母见这孩子,原本肃静的脸便柔和了几分,她上前抚了抚他的头道:回来就好,记住族娘的话,以后必须赶在天黑之前回来,免得让族人担心。 上青看了看天色,忙道:大家还是回去说吧,天色已经黑尽,雾也来了。 说着几人便往洞穴而去。 只是走在最后的上青一把拉住了一旁的冬子问道:今天你和顺子去了哪里,为何今日回来得如此晚。 冬子不经意道:也没去哪里,就是去了大山之巅打猎了。 上青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山之巅这四个字像是勾起了回忆一般,随后便一脸肃然道:怎么去大山之巅了,不是跟你说了多少回,以后少带顺子去那地方,那地方飞禽猛兽是何等凶险,你冬子难道不知道。 冬子被训的没吱声,只是看了眼前面的风顺子,憨笑道:记住了,记住了。 几人走后,洞口的风吹得更加急,夜雾伴着沙尘笼罩了整个大地,嘶鸣般的阴嚎在嘈杂声涌来,进入了它们的时刻。 ... 来石洞内,夜早已深静,族人都一一睡去,而此时正有两人在堂前跟一少年交代着什么。 这二人正是上青和玄鹰,而族母三娘并没有参加,或许是她并不想看到这个少年最最脆弱的一面,所以选择了回避。 没错,经他三人商议后,决定今晚再将太极脉-腹脉之修传授于他。 面对身前的二人,风顺子甚是恭谨,上青伯伯和玄鹰爷爷平时对自己的严厉教导,是让他这一辈子都很敬重的,而此刻他也明白今日是对他的传脉之日,对于脉法修炼他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和无力之感,不知怎的脉气心法在他体内,总是不能运之自然,处之流畅,反是闭塞不开,困难重重,这几年来自己一直努力尝试着,想要打破自己修炼缓慢这种僵局,可每每的努力,不仅换来的是内心的无望,更多的也是族人的失望,可族人并没放弃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传授脉法,这让他即是感动,亦是自卑,因此心中那份矛盾,是别人无法理解的。 面对先祖的画像,上青看了眼风顺子,便肃然道:顺儿,跪下给先祖磕头。 听令后,风顺子,缓缓下跪,朝哪画像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头后,他并未急着起身,而是望向那画中的先祖,一位风尘仆仆的传奇人物,关于他的讯息,更多的还是族人的一代一代的传言,世间脉法修炼千变万化,可又有几人能像这位先祖这样开创玄族的先例了。 再想想自己与这位先祖的差距,内心古怪的没有一丝波动,仿似一阵阵苦笑在回荡,风顺子啊,风顺子啊,你就是个凡俗之人,连普通人都比不过,又怎能奢望与这神级般的人物相论,也许一时的自嘲还能认清自己,唯有做个凡俗的自我,才使的内心更为平静。 当自己还在回味内心这份苦涩时,一道慈柔之声在耳旁响起:好了,起来吧。 一旁的玄鹰上前提醒道:做到心诚即可,愿先祖保佑你,脉修上能有所突破,迈上一个新高。 被老者提醒后,风顺子更多了份信心,应道:是,玄鹰爷爷。 上青仿似看到了少年脸上那份坚毅,沉声道:顺儿,你天资虽差,但脉修最怕的是还不够勤奋,至此传你根脉至今亦是数年之久,你能在数年修完根脉九层自是根基稳健,接下来是该传你太极脉-腹脉九层之修了。 说着上青从袖中取出一卷轴,递了过去,道:拿去吧,好好参透参透这脉法的心法口诀,若是遇有不明处就来寻我和法师,我们自然会与你解答,记住脉修非一日而成,需常日刻苦修炼,重要的亦是自我的领悟。 一旁的法师玄鹰也是点头道:顺儿,你上青伯伯说的不错,脉修贵在勤学苦练,若说根脉九层是打根基,那这腹脉之修的要领,却是要聚天地之气于腹,打开体内脉轮,灵为真元,感悟灵与脉的结合,随后他叹道:这其中的奥妙更多的还是要自己去领悟,你慢慢学吧。 风顺子接过卷轴,虽是一简单而又轻薄之物,可拿在他手中却有无形的沉重,他不知道这次的自己还要修多久,等待他的是不是又一个漫长与煎熬,这种内心的矛盾让他感觉到那丝沉重依然存在,就像挥之不去的阴霾时而笼罩自己一样,可面对族人的信任与厚望,他没有理由退缩,因为他不想让族人失望。 接过卷轴的风顺子,朝着二人下跪道:请上青伯伯和玄鹰爷爷放心,你们的话,顺子记下了。 二人皆是上前扶起少年,面上都显出了一丝微笑,甚感欣慰的点了点头。 最后上青又叮嘱了几句修炼的要点,便和玄鹰相继离去。 望着二位长辈离去的背影,风顺子心中多有感慨,上青伯伯的严厉,玄鹰爷爷的慈祥,对他都是无处不在的关怀,两位族中的领袖寄予了自己如此的厚望,在自己失落的时候他们依然没有放弃自己,这让他颇为感动,当下他便看向手中的卷轴,那份心境更加坚定,只是轻轻的在内心深处喊道:你可以的,风顺子。 第五章:星河 在一个熟悉的角落,一间不大的洞室显得与别的屋舍不一样,室外堆满了杂物,相较其他住所这间洞室尤为偏远,住所外步行数步便可到来石洞的后山,相较下这里更显清静自在,风顺子回到住所后,并未急着睡去,而是坐在床榻上,将手中卷轴慢慢打开,这卷轴显得普通,和几年前自己参透根脉之修一样,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唯有不同的就是这卷轴中的内容更为深透了。 这其实也是族长另行的手抄本而已,脉修的每步之法,都是由族人严格控制,严禁私传,这在玄族里历来就是铁律,不得违背,说是怕脉修不当会中了魔道,在这万魔重聚的玄界,一旦着了魔道,自被万魔侵蚀,永覆不返,因此传授必须在长者的监督之下循行渐近方可,这也是哪位老者留下来的遗训。 望着这卷轴上的字迹,风顺子脑中回荡着刚才玄鹰爷爷的话语,脉修贵在勤学苦练,若说根脉九层是打基础,那这腹脉之修要领却是要聚天地之气于腹,打开体内脉轮,灵为真元,感悟灵与脉的结合,这几句修炼要领此时正在他脑海中回荡。 风顺子深吸了口气,慢慢领悟这卷轴中的每个字,随着自己的深读,他脸色也逐渐变得复杂起来,字里行间句句也能理解,可仿佛每句都说中他体内的要害,这几年自己在修炼根脉时,总能感觉体内像是被一股无形的顿力捆绑一样,使自己总不能倾其全力去掌控体内脉气,因此修炼速度才如此缓慢,然这种状态让他自身也参悟不透,说不上来,长此久往,他便自认这是自己天赋低微的表现,并未告诉他人,可这脉卷上的聚天地之气,也是每个脉修之人必须面对的。 将卷轴放下,他盘膝而坐,进入冥想,按照卷轴上的修炼心法而行,将体内腹轮打开,引天地之灵气入体,行大周天运转,脉气饶腹轮缓缓缭绕,腹部间隐隐感觉一丝余热游走,然这些凝聚的天地之气在体内聚而不实,感觉灵与脉的结合也是如此的困难,按理太极脉的前三脉是最易领悟与修炼的,尤其是前两脉,易者皆可在两年内完成,可到了风顺子这里却感觉是格外的幸苦,无法凝聚足够的灵气将脉轮打开,据卷轴上描绘修炼腹脉之修时,体内腹部之位,将会随着修行的深浅出现光瓣之花,腹脉代表真知,若修成腹脉之时,将会诞显呈黄色状的六块花瓣,修成腹脉者便能感知天地,实像打开创造的大门,也就是修完腹脉后便能运用脉法中蕴含的能量。 禅坐于榻上的风顺子,两眼深闭,额间、两侧隐隐有汗珠滴落而下,却并未见他微动丝毫,又一个时辰悄然而过,室内看不到夜色的变化,唯有让人感到的是夜更深了,风亦更轻了,而这个少年的身影却依然如旧,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少年才缓缓睁眼,轻吐了口气,眼神略有负杂和失望,他慢慢起身,毫不在意全身早已湿透的汗衣,望了眼榻上的卷轴,苦笑般的摇了摇头,内心仿似轻轻道了出了疑问,,不断的自问着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还是兑现了自己最不想要的结果,难道自己本就是最为不过的凡人。 可他始终不明白,修炼最终是为了什么,风顺子沉默良久,起身走了出去,来到石洞的后山的洞口处,这里离自己的住所最近,而此刻已寅时中辰,夜里最凶残的恶灵魔怪早已退去,族人亦是沉静在熟睡中,浓雾散尽后大地仿似又披上了一层浓妆般,在经历了狂暴与凶残后,平息的夜显得更加安静与柔美,却又是那样的脆弱,就像某人的内心一样,既要享受他的纯净,又要经历他的脆弱之痛,星星在天空慢慢探了出来,形成一带长长的星河,将这夜色衬托的更加圣美。 每当夜不入眠时,风顺子总到这洞口看夜色,这时内心的底落唯有这夜色和漫天的星斗才知道。 风顺子站在洞口,望向漫天苍穹沉默了一会儿,便靠着一块大石坐了下来,此时微风习习,吹着他的衣裳簌簌微动,刚才还一身大汗的他,瞬间便是一阵清凉,内心便惬意了几分。 他仰望满天繁星,看向那星河深向远方,没有尽头,内心突然觉得一阵孤单袭来,他多希望自己是这苍穹的一束星辰,至少它在群星中是闪耀的,也许只有这样的遐想,才能让自己内心看起来足够的强大,面对这样的心境,他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倾诉内心,就是想跟着茫茫的星河说说话,找寻那丢失的安慰罢了。 又一阵微风袭来,将他的发丝轻扬,仿似带着些寒冷,风顺子本能的扯了扯上衣,指间却无意碰触到那颈上的丝带,望着这金色的丝带他笑了笑,捏在手中那道轻柔感悠然而生,永远是那样的熟悉,望着这个伴他出生、伴他成长,与自己早已融为了一体的随身之物,不知怎的它总能牵动自己内心一般,也不知是它能读懂自己,还是自己早已陷入了它过多的依赖,看着这个丝带,它的普通就像自己一样,充满了未知,却让人琢磨不透。 从他记事起,族娘就告诉他这东西不能取,说它是自己的护身符,亦是族人的祥运之兆,从自己落入玄界那天,这锦带就随在了身上,说是还吓退了雾中的怪物,起初还以为是族娘哄骗安慰自己的童年之心,便好奇的把族人问了个遍,然众人的回答却和族娘说的一样,现在回想怎不觉得好笑。 夜风中,风顺子叹了口气,将那丝带整理后塞进了领口,贴于胸前感受着那如水一般的轻柔,不禁在内心感叹,原来最了解自己莫过于它了,而此刻他下意识的又想到一物,手不经意间摸向了腰间,将竹箫拿在手中,却另有一番温暖之感,每当自己心情低落之时,便是它能为自己抚平内心的那丝忧郁,面对夜色沉静,满天星河,本应有一曲长音相迎,可夜已深沉,怕惊扰了族人,只好作罢。 风顺子将竹箫捏于手中,慢慢看向竹箫末端的那个字,这个让他一生都在寻求答案的字,却始终没能如他所愿,当再次看向这个“吟”字的时候,心中仿似涌起一丝酸涩与莫明,这个让整个玄族人都没听过的字,也是唯一能接近解开他身世的字,却让他充满了无数次的失望,直到渴望的那份心不再热情、麻木而灰冷。 天地间、星空下,这个字就像浩瀚星河中的一颗闪耀星辰,却让自己永远也猜不到那一颗才是要寻找的归宿,风顺子用手抚了抚竹箫,再次撇在腰间,起身望向茫茫星河,长长舒了口气,他想拥抱这漫天繁星,让自己成为这其中一员,即是天真,他也希望这份天真能助他解开最终的疑惑,也许竹箫和那锦带将一切疑惑都抛向了自己,但自己的身世又何尝不是一个让众人和自身都难解的疑惑呢,勿怪世间多迷惑,总是执着烦自多,遥知世俗如烟火,漫天星河似天作。 少年望着漫天星河,感受着那丝带的轻柔和竹箫的温暖,内心越发平静和自信起来,因为两物早已与自己合为一体,永不分离。 少年转身向住所而去,背影在夜色中渐渐消失,夜依然温和,只是这样的夜仿似特别静,又仿似特别的漫长。 第六章:相助 翌日一早,也不知什么时辰,风顺子从迷糊昏酱中醒来,本能的想舒展一下腰骨,却发现自己手中还握着那卷轴,不禁在心里吃惊,也不知道昨晚什么时候自己睡着了,昨晚从后山处回住所后,他便将那卷轴摊开又试着参阅了一番,或许是内容艰深,又或是自己疲乏了,竟不知在什么时辰睡着了,风顺子又将那卷轴的内容扫视了一眼,便将其收好,准备出门走走。 他出了门,感觉这时天才刚亮,多少族人这时还没有起床,便径直向洞外走去,来到石洞外,晨雾蒙蒙,让远处看的不是很透彻,可这雾却是白而透着丝暖阳,并不是夜色中的雾那么幽暗惊悚。 风顺子来到石洞外,心中还想着那卷轴中的内容,想起昨夜上青伯伯的话,他便再次坚定了起来,想找个僻静处再修炼吐纳,沿着巨石他选择了一个临巨石不远的一尊大石,便跳上大石上,整理了一番,两手掐诀禅坐定神,让自己进入冥想状态,他按照卷轴中的内容再次进行着昨晚的练习,在他心里很清楚,在脉法上的修炼速度本就落后于他人,若是自己再有懒惰之心,就更是辜负了族人,也难愧对自己,这腹脉虽较根脉更为难修,但并不能说自己就不能修炼,只是较常人更为艰难而已。 随着心神的入定,风顺子便开始行周天运转,伴着呼吸开始慢慢的吐纳,将灵气聚集于腹,试着打开体内腹轮,可随着灵气的聚集,风顺子感到灵气进入自己的脉轮是少之又少,微星之力,无法让整个腹轮凝结成真元,就连已经修成的根脉也是如此,这样的状态只能说明他风顺子将要花费比别人百倍的精力和时间,而且还不能确定能否修炼成功。 感受跟昨晚一样的情形,风顺子虽有失落,但脸上的那份坚毅并没有让自己放弃,他轻吐了一口气,再次沉静于状态之中,静坐的他深深闭眼,他额上的汗迹也在逐渐凝结成汗珠,这次的他定要让自己看到腹脉之修在自己体内所产生的一个结果。哪怕是一个不一样的感受也好,所以内心上的那份坚决从不动摇分毫。 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晨雾在阳光下渐渐散去,只是这时的阳光已是更加明媚闪耀一般,隐隐中透着炙热又让人很暖心的感觉,可在大石上的少年,却是稳坐如石,两眼深闭的他,并没感到这些细微之态。 万全沉浸在自我当中的风顺子,始终保持着他原有的姿势,聚灵于腹,让灵气进入腹轮,化灵为真元催动体内腹脉之能形成,这个过程对风顺子来说虽是缓慢,但是他却从未停止,也不知过了多久,风顺子突然感觉腹轮中的某部位,开始绕着灵气在转动,偶有余热孕出,这一轻微的变化让他喜出望外,功夫不负有心人,腹脉之修总算是在体内有所回应了,但此时的他却并未松动丝毫,依然按口诀重复着每一步,希望新的奇迹再次出现。 然而灵气转动散出的余热始终如旧,并未太多的变化,好事保持在那个部位,在风顺子看来是否是时间未到,也许是凝聚的灵气还不够,因此才依旧没有变化,因此他打算再将这一修炼持续下去。 此时的玄界已是明阳高照,大多族人已是走出来石洞进行着他们一天的活动,他们有的朝深山打猎而去,有的朝着田间耕种而奔,有的闲暇之余在切磋脉法,也有孩童之间的打闹嬉笑,这恐怕就是玄族人一天的景象了,可这一切的发生并未影响那个少年丝毫,依然静坐于此,在这僻幽的大石上,心中只有自我,一切的声息都在自己的感化之外。 一妇人来倒石洞外,迎着旭日的阳光,她用手轻遮了下,向远处望了望,一脸疑惑自语道:奇怪这一大早的会跑哪儿去了,饭也不吃。 野冬刚好提着斧头向外而去,见妇人在此便忙道:族母,你叫顺子去哪儿了,怎么一早就没人影了,我正要叫他跟我一起上山去了。 被称为族母的妇人,见冬子正要出门,见这顺子也没跟冬子在一块儿,心中就更是纳闷不解,迟疑了一下便道:冬子,记住以后少带顺子去偏远之处,在这玄界凶险甚多,尤其是那大山之巅。 冬子憨厚的点了点头。 妇人又道:今日一早我便发现他不在,所以才出来看看,既然他没跟你在一起,又能去哪儿了,说着她便望四周望去。 冬子憨笑道:族母放心,顺子从小就跟我冬子去过大山之巅一回,除此就没出过远门,他一个人也不敢跑远,再说这大白天的又不是晚上,有啥危险的。 妇人脸色一正,没好气道:就是平日里随着你冬子的性子惯了,他才有仗着有你的依赖,越发大胆了,要是顺儿有啥事,我定不饶你冬子。 见族母已是发了话,冬子只好收敛,便恭谨回道:族母放心,下次我冬子绝不再犯,那大山之巅也只有这最后一次了,他怔了怔又道:我冬子这就出去瞧瞧,看看这臭小子又跑哪儿了。 说着他便快速向外溜去,族母的威严在整个族中,都是圣神的,无人不敬,妇人能在族中称为族母,得到众人的尊敬,那是向来已久,不光修为高深,还有不少功德,多少族人中的年轻一代都是族母亲手带大,因此被族人以族母敬称。 冬子也不例外,他从小便是孤儿,也是由族母养大的,因此在心中无不感恩戴德,可他这个人自幼洒脱惯了,最烦这些约束,面对族母的训斥,还是扯个托早早离去的好,要不然免不了顿训斥不说,耳朵那份清静也要遭受折磨一番,因此才逃命般溜走。 妇人看着这冬子远去,不禁无奈般的摇了摇头,只能在心中暗叹道:一个个真叫人不省心。 随后她又看了看艳阳,此时已快到正午时分了,却还是不见这孩子的身影,脸上的担忧之色悠然而起,虽说在这玄界的白天并没有夜晚雾中的凶灵存在,但是异类妖兽也是常有的,而一早到现在便没了人影,这怎不叫人担心了,其实以妇人对少年的了解,她并不太担忧这少年会有什么危险,毕竟这是白天的玄界,而在她心里最放心不下还是这修炼之事,她是最了解风顺子的人,这孩子向来执固,怕就怕在修炼上太过执着,走不出内心的阴霾来,毕竟天赋拗不过天命。 妇人沉思了会儿,便沿着这来石洞向后方寻去,当来到后方一僻静之地时,她怔住了,脚步并未向前,脸上的那丝忧虑瞬间全无,更多的是一丝怜惜。 望向一块不大却高耸的石尊,一个身影仿似一个雕像一般,稳立不动,在他周身盈盈蕴含着凝聚的天地之气,只是在这正阳下却是显得如此的稀薄,金黄的阳光透在他身上,化作滚动而下的汗珠,将他全身早已湿透,让人感觉到身躯是如此的单薄瘦小。 看着这个如玩命般的少年,妇人内心一震,一股心酸涌来,她幽幽站在那里注视着少年良久,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个让她永生难忘的夜,那一夜她亲自将婴儿抱起,玄界中的狂风和昏暗瞬间变得透亮平和,她依稀记得那晚的夜是玄界中最为圣美的一天,那晚的柔和也是至生让她难怀,整个玄族人内心的那股波动也是从来没有的,而这一切只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如今不经意间竟是十多年过去了,众人心中那份渴望也许没变,而唯有变化的是这个婴儿已经成人,他身上的那份坚毅和执着却更加从容,也越发让人无解。 妇人满脸感触,眼角闪过了一丝泪痕,看向那个坚毅得让人心酸的少年,夫人带着心疼却又甚感欣慰的笑了,迎着这旭日,只见她将双手举在胸前,以作引决状,然后深深闭眼,双手掐诀向外一番,指向上空的旭日,只见突然一股紫光之气冲向天际,瞬间便与那耀眼的旭日融为了一体,不多时从旭日中却折射出一股轻波之气缓缓而下,朝少年灌顶而去,妇人施展脉法祭出旭日之灵气,以助少年。 一股浑厚的灵气朝少年源源不断的灌顶而来,静冥中的风顺子,瞬间被一股清凉之气所弥漫,绕其体内迅速游走,直抵腹轮深处,刚才饶其周围的灵气再无稀薄之感,而是浑厚就如龙卷将他包裹一般,冥静中的风顺子深感奇怪,怎么会有如此奇遇,这是自己从来没有的现象,可他此刻并未放松,而是接着这股突来的灵力,将它在体内炼化,转为脉能,终于腹轮刚才出现余热的那个部位,隐隐出了一个小小的亮点,那个亮点十分微弱,感觉跟灯芯一样,稍不慎就会熄灭一般。 风顺子内心有一阵波动袭来,那是心中的狂喜,他能隐隐感到这个像灯芯一样的亮点,便是脉能在体内凝聚的光瓣之花,终于能修炼出真知的一片花瓣来,这让他欣喜不已,那像灯芯一样的亮点逐渐明亮透明起来,让自己完全能感受到它的形状,就是一花瓣状,但是这个实象中的花瓣却感人感觉很渺小微弱,在风顺子看来这是来之不易的成果,心中还颇为担心,深怕这光瓣之花熄灭后会永不浮现。 而随着灵气的不断涌入腹轮中的炼化也已经达到了极致,整个过程也并没有发生什么,风顺子明白,现在已修炼出了这光瓣之花的一部分,要继续修炼下一朵花瓣之前,必须得把第一瓣修成完整后方可继续,至少在哪卷轴上是那样叙述的,然而见现在修炼的这一花瓣,并未有新的变化,大量的灵气辅助也是无用,这也表明已经达到了极致,这也让风顺子明白是适可而止的时候了,他逐渐收敛住气息,调整好呼吸,让灵气不再行周天运转,不多时脉轮深处的那光瓣之花,随着腹轮逐渐的关闭而渐渐淡化消失。 对于这一感觉,风顺子很是担心,怕那修来的成果会浮而不见,自己在心中便又小试了一把,将腹轮重新开合,直到那如火焰般的实象重现出现时,他才松了口气,调整好心态,他缓缓睁眼,感受着全身从未有过的力道,却早已忘记自己那全身湿透的上衣和麻木的身躯。 他缓缓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感受那强烈的旭日,这才发现时辰再已过了正午,不禁在心中感叹,时间过的还真快,可在刚才他能明显感到,有股旭日之光的灵气朝自己疯涌而来,再次望向那刺眼的旭日深感纳闷时,却感到身后不远处一股再无熟悉的温柔。 风顺子豁然转身,望向一旁的妇人,满脸感动的叫了声:族娘。 妇人听见那叫声,心中荡漾着欣慰,即是一脸肃静又是一是股心疼,柔声道:傻孩子,即是要修炼,也应该把早饭吃了再去,何苦这么不要命了。 少年心中一股莫名的感动涌来,望着妇人此时的他很想哭,更想去拥抱这个将他一生养大的伟人,可最终还是隐忍于心间,眼角一阵酸涩。 第七章:少男少女 看向一旁的族娘,其实风顺子早应该想到,那突如其来的灵气,就是出自于族娘之手,为了助他修炼肯定耗费了不少脉气,这让他甚是内疚与自责,同样也感觉自己真是无用。 风顺子一个翻身飞跃而下,朝妇人道:族娘,教训的是,顺儿下次记下了。 他又怔了怔轻声道:刚才助我修炼,族娘定是耗费了不少脉气,我...,随后他叹道:哎,连这这简单的腹脉之修也要族娘相助,顺儿真是没用。 妇人走过来,轻抚了他宁乱的发髻,便道:顺儿,不需自责,更不要看轻了自己,族娘这点修为还算不上损耗之说。 随后她又接着道:只是修炼本在人为,但有时也要顺应适度,顺儿,你天资虽差,但却还有这片刻苦之心,实属难得,族娘甚感欣慰,可脉休只能顺应而施,绝不可盲目而为,适才族娘见你灵气运转稀薄,这是你长时间的强行运转而成,出现的衰竭之象,族娘才助你度过这一关。 她看向少年,一脸肃然正色道:你要记住,以后修炼之时,莫要像刚才那样强力而为,要适可而止。 风顺子呐呐应声道:顺儿记下了。 妇人见风顺子唯听事从,便欣慰道:好了,你也累了,咋们还是回去吧,早已过正午,饭菜都凉。 说着二人便向来石洞而去。 跟在族娘身后,风顺子感觉很是惬意,这让他总有满满的幸福感,因为从小他就是这样跟着族娘身后长大的。 回到住所后,族娘便叮嘱了风顺子几句,就出门找族长而去,说是有要事商谈,也是事关玄族的一场活动,具体的风顺子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族人说过,每二十年一回的一个大型活动,人人皆可参加。 看族娘离去后,风顺子先是回去冲了个凉水澡,换上衣服后,便直接向厨房而去,桌上早有族娘为他重新温热好的饭菜,可能真是饿了,他便狼吞虎咽般饱餐了一顿,在玄界中若说谁的厨艺最好,那谁也比不过族娘,受族娘影响,风顺子自己也会几招,什么家常之菜却是难不倒他,下酒菜更是随手拈来,这一切便是从小受族娘厨艺自然而得。 饱食后,风顺子便回住所而去,耗费了一上午的修炼,让他还是深感疲惫,从昨晚道现在自己也没好好休息过,趁此之际他想让自己小眯一会儿,不料刚一躺下,便听有人朝自己喊话而来。 室外有一少男嚷着大嗓门,门口还隐带一少女的嬉笑声。 只听门外一少男朗声喊道:顺子,快跟我阿牛打猎去,今天让我阿牛哥向你展示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打猎。 听这声音,风顺子便知这是玄族中出了名的大嗓门,土名阿牛,说起话来,嗓门跟冬子叔都有的一拼,比自己大两岁,是族中刘氏夫妇的孩子,他的老爹就是玄族中有名的法度执事,人称牛管家。 玄族中向来团结,不过一些法度礼数、祭事等还是得有人打理,因在族中被称为刘管家,叫来叫去就成了牛管家,玄族中向来也没有那些清新素雅的传承,刘氏夫妇也是随性洒脱之人,得子后便随意取了名叫阿牛,说是接地气好养,这才有了这阿牛的由来。 而那室外嬉笑的少女,名叫蝉芬儿,是族里蝉婆的孙女儿,婆孙两人是蝉蛹之身,经修炼破茧化人,因此别看她是少女面样,却是年岁已过高龄之人,而那蝉婆更是很古老的存在,在族中亦是倍受尊敬。 这两人也算是风顺子从小的玩伴了,因为年龄相当,那份友谊如同亲兄姐妹一般,在他二人吵闹之下,风顺子已无心安睡,便起身推门而出。 一出门便见一少男脸型微胖,个头高亢,臂膀结实,浑身都是劲儿,若不是现在正是少年之身,还真和冬子叔有的一拼,他斜靠着洞壁,朝风顺子挤眼道:都什么时辰了,还睡。 风顺子心中无赖,没有理他,顺眼便向那一旁的少女看去,一着眼突然感觉眼前一亮,内心暗道:这丫头今天是怎么的,吃错药了么,为何这身打扮。 只见他身前的少女蝉芬儿一身绿萝青衫,腰间一柔色腰带透着亮色,格外吸人,一脸精致的可爱样,彰显出了少女的天真无邪。 这身打扮是风顺从来没见过的,因此他刚刚才有如此反应,一时间还未适应,不禁心中暗叹:还真是个小妖精啊。 少女一脸笑语道:顺子哥,芬儿今天打扮的好看吗? 她本就生的标致,虽是少女之身,但已有貌美如花的美人痞子。 透着少女心性,不难看出她满脸期待这个少年的一丝肯定。 风顺子多看了几眼,越发觉得这是个妖媚的存在,不知以后得祸害多少好色之徒,他走到跟前疑问道:好是好看,只是...只是今天为何如此打扮,平日那样的穿着不是很好吗? 一旁的阿牛也是附和道:我就说嘛,芬儿这身打扮还没往日的好看,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非得把自己打扮成这样,蛮别扭的。 他本就是粗糙洒脱之人,练功打猎切磋脉法便是他的兴趣,又怎会去理解女性的爱美天性了,这点跟冬子叔还比较随像。 少女百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那头牛,在她看来阿牛就是一头牛,什么事在他面前更像是对牛谈情一般,所以她毫不在意,虽是从小玩到大,他却更喜欢跟顺子哥在一起。 少女收起笑容,正经道:明天就是玄族人的狩猎节了,顺子哥难道不知道吗。 经她这一说,风顺子才想了起来,刚族娘外出说是要找上青伯伯商谈玄族一大事,恐怕就指这狩猎节的事,狩猎节每二十年便举办一次,是整个玄族人的一个重大的节日,在玄界中只有白天的自由,没有夜晚的宁静,生活本就很单调,所以很多人都很期待狩猎节的到来。 被少女点播后,激起风了顺子的兴趣,他忙道:芬儿,那你参加过吗? 少女满脸得意之色笑道:当然,我可是参加过两届狩猎节的人。 一旁的阿牛一听狩猎节便是来临兴致,他也是不甘示弱道:有什么了不起,我阿牛也参加过。 风顺子一脸疑惑的看向他,不解道:你也参加过,你可只比我大三岁而已啊。 少男被他一说,一脸微红,不好意思、却又难为情般的小声道:当然,哪些时我很小,才两岁,不过也正好赶上了,对那场景还是有点印象的,这时候他的嗓门却变得异常的小声,或许骨子里也有自知之明的存在,而更多的却是不服输的气概。 蝉芬儿见他那状,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来,带着笑容她一脸轻佻鄙夷道:还是个娃娃怎能算啊,没等他开口,她便又道:他啊,正好是赶上我参加的第一年,那时都还是我带着你了,说着便是无语般摇了摇头。 风顺子看向他二人,沉思片刻,随及心中也是给自己当头一棒,怎么自己也糊涂了,他怎么忘了,这蝉芬儿是蝶蛹之身所化,虽看起来是十几岁的少女之身,却是已有几十年的岁龄,难怪能参加两届狩猎日,这也不足为奇了。 见风顺子陷入沉思,蝉芬儿便甜美道:顺子哥,明天就是狩猎节了,到时候整个玄族人都会出动,场面很壮观也很热闹,她顿了顿,略带羞涩道:所以,所以芬儿才这身打扮,要是顺子哥你不喜欢,芬儿这就去换掉。 风顺子看着这丫头,好像很是在意自己对她的看法,可今天的蝉芬儿确实是美丽可人,像出尘的仙子一般,虽在年龄上比自己要大上许多,但因此蝉芬儿总是叫他顺子哥,长此以往她就更像自己的妹妹一般,平凡中透着一股天真浪漫。 风顺子面带微笑,满脸赞美道:你本就长得可爱,这身绿萝青衫很适合你,干嘛要换掉了,你自己喜欢就行,不要去在乎别人的看法。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带着许羞涩,满脸欣喜的点了点头。 见二人这般,一旁的阿牛早就等的不赖烦道:好了好,就别再这儿婆婆妈妈了吧,随后他上前朝风顺子道:趁着明日狩猎节到来之前,我和芬儿是来找你去外面历练一番。 说着他望了望洞口方向,又忙道:趁着这会儿时间还早,咋们赶紧上山去,先宰几只肥羊再说,说着便拉着风顺子朝外疾奔而去。 蝉芬儿带着嬉笑声紧跟其后,一行三人就在这样出了来石洞,往附近的一座大山而去。 没多久三人便来到了山顶,只是奔在最前的阿牛,突然停住脚步,转身严肃的看向风顺子,正经道:前面就是密林深处了,咋们就比划比划,不论大小,看谁狩猎的多,谁就赢。 没等风顺子开口,他又看向一旁的蝉芬儿道:芬儿就当裁判。 蝉芬儿露着古怪表情,却是什么也没说,他对这头牛向来了解,虽是无语,但也再已习惯。 面对阿牛的提议,风顺子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打了个手势,表示赞同。 说着两人便慢慢进入了密林,潜入了这片林海之地,身后的蝉芬儿离他二人数丈之余,紧跟其后,随后她轻轻旋转而起,那青衫绿萝似漫天飞花一般,在空中飞舞轻摆,煞是好看,只是这美丽除了这静默的大地外无人察觉,只见她向前轻跃而去,扶在一棵高耸的大树上,这里应是这边山林的最深处,而在这颗大树上一切浮动声息将尽收眼底,看向密林深处潜行的两人,蝉芬儿露出了微笑,显得格外轻松。 第八章:我认得你 风顺子沿着密林往深处潜行,茂密的丛林将大山围得严严实实,笼罩之余只有少许暖阳从缝隙中挤来,还未散透的晨露一经碰触便顺着枝叶轻落而下,浸透着一股清凉,风顺子摸了摸腰间的竹箫,轻拨动着树叶继续前行,整个行进无不小心谨慎,虽这是白天,但这是玄界中,任意一处深山险林,都有不知明的凶险存在。 他将竹箫抽在手中,朝着密林深处一断坡而去,平日里也随冬子叔上山打猎惯了,深知猎物习性,越是险峻之处,就越是这兽群的栖息之地,至于手中的竹箫,这些年他早已经习惯用予御敌人,不管是吹奏妙曲,还是练功打拳,总离不开这支竹箫,因此这打猎就更不列外了。 而仅离风顺子数丈之距的另一少男,也是将身后的弓弩横在胸前,脚步放缓,眼波流转,扫寻着前方的一举一动,趁息之余,便透来略有挑衅般目光,露出一丝轻笑后便继续前行。 在这阿牛看来,族中年轻一辈当中,他是最具有势力的,因此对于这场比试他是势在必得,拥有绝对的把握,至少在他看来在脉法修炼上,风顺子就比自己差了太多,现在的他已拥有腹脉之修的七八成修为,体内已修成五块光瓣之花,离修满真知六块花瓣也是近在咫尺的事,这在族里也是少有的,可在玄族中毕竟也有天赋妖异的存在,就如那树上的蝉芬儿来讲,她就是个修炼怪物,至次已是腹脉巅峰之境的存在,隐有触摸太极脉最后一脉,脐脉之境,她是蝉蛹之身,天生带灵,自然天赋亦高,且在岁龄上占优势,自然是常人无法能比的。 树上蝉芬儿明眸轻动,紧紧盯着林中两人,显得平常自若,当看向那头牛时,满脸嫌弃的做了鬼脸,心里暗道:反正这头牛也不知道,她更关心的还另一旁的身影,将目光移向风顺子,见这他一举一动,不由噗呲一口,轻笑出了声来,心中暗喜道:顺子哥,看来还是不笨嘛,都知道往断坡处寻找。 对芬儿来说,玄界中的大自然让她深感贴切自由,也许自己就应贴近大地,生长在这万物众林之中,这或许与自己的本性有关吧,毕竟她是蝉蛹化身,天性自由浪漫,要是没有那夜雾中的恐惧存在,或许她和婆婆就不会来到来石洞,也就不会有来石洞的这些亲情,更不会遇上顺子哥,没有了来石洞的庇护,她和婆婆也不知生在何处,也许早就灰飞烟灭,不在了人世。 林中二人前行速度越来越慢,脚步亦是越来越轻,二人也逐渐临近了这大山的断坡腹地处,当然二人的距离也逐渐拉了开来,阿牛用弓弩轻轻拨开茂林,选择了向断涯东侧而去,他脚步如轻踏薄冰,提神戒备,无不小心谨慎,反观风顺子却朝断崖西侧而去,哪里茂绿葱幽,让他更坚信了他的猜测。 正当二人慢慢深入断崖尽头处时,林中的鸟群不时发出躁动般的低鸣,绕着林间展翅而出,这些鸟群在玄界中是最为常见的,常以属蛇、兽蚁为食,群聚而居,被玄族人称为益鸟,益鸟繁衍快,数量众多,维持着整个玄界的生物链,成为了众多兽类的猎物,为不打破这一食物链,玄族人从不猎杀益鸟。 这一群益鸟惊扰飞出,绕林间盘旋,立刻便引起了异动,突然一阵飒飒而响的急促声,从风顺子正前方的灌木林中传来,风顺子提神凝备,将体内脉法祭出,孕育掌间,慢慢向灌木林移去,那株灌林高而又茂密,呈扇形状紧贴岩石,当风顺子快要接近时,突然从密灌从中蹿出几只麋鹿,一蹦便向丛林深处而去,蹦跳间已是几丈开往,麋鹿肥壮,奔跑起来却是轻捷,只感在这茂灌丛间几经翻越,便与风顺子拉开了距离,速度极快。 顺风子见状,动了动手中的竹箫,一念间便又将竹箫撇在了腰间,趁着脉气孕育双掌,只见他朝一只麋鹿疾奔而去,疾步而跃,感觉快接近目标时,便一个翻身手掌俯地,瞬间拾起一颗小石,运用脉气朝麋鹿击打而去,那石子极小,可在脉气的催动下速度却是极快,穿过树叶直接击中麋鹿的腿脚,那麋鹿瞬间倒地,几经挣扎无果后,便卷缩在地,风顺子用的力道刚好,只是将这麋鹿击打的不能动弹,并未伤它性命,他向前奔去,将麋鹿用脉气定在原地,便继续锁定下一个目标。 用同样的方法,经过好一番折腾,接连捕获了好几只麋鹿,这方法果然是奇效无比,而仅剩下最后一只的时候,却是让其躲过了他这一击,逃脱的麋鹿,朝断崖峡谷深处而去,风顺子疾追不舍。 另一边的阿牛也是捕获不小,他将利箭射出向一望无际的灌木林,这一箭蕴含着浑厚的脉气,利箭着地,瞬间爆裂,炸出巨响,绕的林间传来阵阵回声,被他一击之下,躲在灌木丛中的麋鹿瞬间东窜西藏,暴露了踪影,抓住这良机,阿牛便是一个翻身利箭而去,接连射杀,连获几头,心中大喜,却又带不甘的朝密林深处再次寻去,他脉法的造诣本就不弱,威力自然深厚,这一箭射杀,麋鹿根本无力逃窜,一击必中,各个却是无一生还,当场便是没了气息,也是去了光鲜。 扶在树上的蝉芬儿,看着这一头头麋鹿倒下,原本还有一丝微笑的脸,瞬间僵硬了一般,没有了表情,她不知道,她应该去怪那头牛,还是这本来就是它们的命。 一只麋鹿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艰难无比,弄出声响,将那树藤打的飒飒作响,被这道轻响一惊,蝉芬儿回过心神,向那头麋鹿看去,见其脚跟虽是受伤,但并无大碍,只是脚跟注入了一丝脉气,让其变得麻木而已,若是将这道脉气解除,便会恢复自然,至少还是一个光鲜完整的生命,看着密林西侧,一处又一处同样的场景,蝉芬儿心中荡起了一丝欣慰,面上又重新浮出了一丝笑意。 她目光便朝西侧深处探去,寻找着那个她喜欢的身影,此时随着他二人的比拼,范围渐渐便扩大了不少,他二人离自己的范畴也是越来越远,只见她一个轻踏飞跃而下,朝刚才挣扎的那头麋鹿轻盈而去,临近身前,那麋鹿眼眸闪着惊恐,想挣扎着起身逃脱,却是徒劳无果,终于它还是不在动弹,像是被命运征服了一般低下头去,眼眸看向某一处,浸着泪水。 见此情形,蝉芬儿朝哪里看去,数十丈外另一头麋鹿同样也在哪里不能动弹分毫,忽然间她内心一震,像是软化了一般,同是生灵万物,可它们同样也有情在,她葱玉般的手轻轻一挥,一股轻柔罡气绕着指间,瞬间向麋鹿的脚跟点去,被那道罡气点中,那麋鹿挣扎了几下,起身便恢复了行动力,它迅速朝不远处跑去,绕到另一头麋鹿旁不停打转,发出哀鸣一般的求救,不时朝少女回望而来,神情好似带着莫名的凄苦和乞求,蝉芬儿趁着指间的罡气未散,又是一道紫色罡气打中那麋鹿脚跟,那麋鹿缓缓起身,抖了抖身子,两只麋鹿并未急着离去,看向不远处的少女,眼里仿似闪着亮色,顿了顿身形便迅速向密林深处疾奔而去。 蝉芬儿看着两只麋鹿渐渐跑远,直到再无身影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经意间就将顺子哥的胜利成果给放了,可此刻的她内心却并无后悔之心,内心反是一片愉悦之快。 她看了看麋鹿消失的方向,便转身向风顺子寻去。 这边,风顺子来到了大山西侧的断崖处,这里较刚才之地更为茂密,连树木都变得参天高耸,树枝交互深远,茂叶错落有致,树与树之间到处是不知名的矮木丛灌,零零散散的腾出些空地来便是路了,阳光在这里便像是止步了一样,被这茂林深挡在了外,不知时辰的还以为这里已是夜晚来临。 伴着幽幽清凉,风顺子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止步于此,先将竹箫捏在胸前,虽说这座山脉自己也是随冬子叔来过几次,但是对于这断崖尽头处,这还是他第一次孤身前往,不禁心中还是有一丝毛躁,虽凶险远远比不过大山之巅,却也听族里人讲过,玄界中任何一座大山里都存在远古的妖兽,它们潜隐在大山古泽,迷人神志,吸走魂魄,就连夜里的怪物也要忌讳避之,不可奈何。 风顺子朝四周扫视着,在他心里也明白若是再往前去,恐是危险重重,可若现在回去,若是正好被阿牛和芬儿碰到,岂不显得寒颤,让人说是胆小怕事之人,那样脸上更无光彩,遇事畏首畏尾,岂是男子汉所谓,在这幽静诡异的地方,不断有森森寒意透出,却也未改变他此刻的坚决,执意向前探寻一番。 风顺子整理一番心情后,便绕着这零星的空地继续向前行去,越往前树木便越是茂密,光线也越是幽暗,两侧的的灌丛、草莽越发高耸,仿似把人包裹了一般,行进也变得缓慢了一些。 风顺子用短箫横在胸前用以戒备,体内祭出脉光,由根脉至腹脉蕴含而出,护在周身,终于他跨过这道灌丛、草莽,来到一处空地处,可让其感到奇怪的是这一路走过,探寻而来并没发现那头逃脱的麋鹿。 这处空旷之地前方更像是一处深洞,四周漆黑,看不到尽头,不知道前面是悬崖还是什么,让人充满了未知,不敢再前往分毫,风顺子祭出腹轮的光瓣花,凝聚成极其微弱的神识向四周探寻着,并未发现什么,正准备收束心神返回之时,在他左前方的漆黑处发出一丝响动,风顺子重新激起脉法,谨慎看去,却见一只麋鹿在黑种透出半个身形正徘徊在哪儿,既不敢向前再去,也不敢往后,只是面对前方深幽的黑暗,它还是选择了后退,终于露出了半个身形,身体不断颤抖着露出一丝惊恐。 见此情形,风顺子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并没多想,只是心里暗道:总算还是找到你了,他正要凝聚一丝脉气向麋鹿打去时,却被黑暗中的一丝幽笑惊住。 黑暗中一个声音悦耳妖媚般传来,那笑声媚惑诡异,只听那声音悠然笑道:少年郎,为何要对我这小畜生下手了。 风顺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在原地,他不想在这深幽之地,居然还有人在,那不用说,一定是妖魔鬼怪化身,头脑瞬间醒悟,全身运出脉气,那竹箫布满脉光横在胸前,他提气便呵道:你是何方妖孽,隐藏在此。 这对他来说还是头一遭遇到此事,心中难免还是有一丝胆怯之心,接着便吞吐道:要是,要是知道我手中法宝厉害的话,就,就速速离去,气势明显较刚才弱了几分。 可他并未有退后丝毫,死死盯着黑暗处,一旁的麋鹿颤动的越发厉害,惊恐中露着绝望一般,随着那声音的传来,它便慢慢退出了漆黑处,瘫软在空地上,俯首这身子,像是在跪拜诚服主宰他的神灵一般。 少年话音刚落,那妩媚动人的声音又传来:我认得你,少年郎,没等少年回答,那声音由远而近道:你就是掉入玄界中的那个婴儿,我说的对吧。 风顺子内心一震,满脸惊疑,却见黑暗处一个极度柔媚、年轻貌美的女子现身在黑暗处,却并未万全走出黑暗,借着透出的点点脉光,能隐约感到,这女子秀发并未盘起,披在双肩,身披轻纱,袒露着双脯,那身形妖娆至极,如水一般的柔和,一脸绝色姿容,望过来,竟如水一般,仿似能看透自己内心深处一般。 第九章:兽颙 见这如尤物一般的女子,风顺子都不禁吞了吞口水,世间居然还有这般妖异的存在,可他定了定心智,他所关乎的不是这女子,而是这女子说出的话,他强定心神,看向那女子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来历,关于我你还知道什么。 那女子轻柔笑道:怎么,你就那么着急吗,女子从黑暗中向前倾了倾身子,慢慢走向前来,她的容颜从黑暗中万全展现出来,更加妩媚动人,带着妖异温柔,说出的每个字都仿佛从风顺子的脸上轻抚而过。 风顺子见她绕到跟前,心中暗暗一惊,这女子难道有迷惑之术不成,将竹箫横在胸前动了动,脉光绕其流转,并不是很强盛,透着微弱就如淡淡月光。 见他举动女子轻盈身子,看向他手中的竹箫,平静道:这就是你那随身之物吗? 这一问让风顺子更是吃惊,满脸疑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关于我怎么知道这么多,你我从未相见,难道你能未卜先知吗? 女子一听,轻笑出声,这一笑当真是倾倒众生,勾人心魂一般,她轻笑道:少年郎,你真逗,未卜先知那是神仙们的事,他们高高在上,轻浮一切,包括你我,你信吗。 面对女子问来,风顺子并未急着回答,在他心里从不知道神仙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却知道族人一直受神灵庇佑,才能躲避万魔残害,他看向妖媚女子,强定自若道:我只知道,妖魔猖狂,残害生灵,你见过雾中的怪物吗? 女子一听他说这雾中的怪物,便是一怔,两眼幽幽向外看了眼,恨恨道:这些怪物最是讨厌,最不让人清静,我怎能不知了,随后她语气变的极度轻柔,媚笑道:少年郎,我美吗? 笑语间,有薄薄雾气飘来,缭绕着少年,仿似周身都是她迷人的身姿在妖娆轻舞,这些迷人的身影吐着轻舌、眼神勾魂般向少年扑来。 少年心神猛然一荡,面对这些迷魂幻影,他双眼深闭,全身脉法爆涨,祭出竹箫护在身前,只可惜,他脉法修为浅薄,并未抵挡多时,便感觉体内脉气便有枯竭之象。 那让人迷醉的薄雾将其笼罩,让他深感舒坦、燥热,风顺子不敢睁眼,依然双目紧闭,可耳边仿似有无数美舌在轻饶,并发出诱人的呲呲声,让人抵挡不住内心深处的那股欲望和躁动,他听族中长辈讲过远古妖兽迷人心智,吸人魂魄的事,现在想来恐是应验在自己身上了。 随着脉气的稀薄,脉光也越来越弱,风顺子只感阵阵疲惫布遍全身,身子也越来越僵硬了,由于脉气不断的耗损,已造成他有一丝轻微的脱力之感,可他深知现在正是危机关头,便强定心神,盘坐起来,让竹箫旋转绕身,护住自己身型,自己也进入修炼状态,做到心中无我之境,冥静中他能感觉一道紫气在体内游走,随着自己进入冥静状态,那道紫气如一道真诀一般,由心脏部位向体内四周扩散,这道紫光以心脏为中心,瞬间将整个体内变得柔和明亮,让本来嘈杂的他游走在更为广阔的自我世界,他的心是如此的静,静到感受不到一切杂念,甚至是一丝呼吸,风顺子来不及寻找这体内激发出的古怪,便进入了这虚无一般的静心之旅。 原本打算用修炼来抵御的他,便彻底打消了心中的念头,趁此之机,静心调息体内流失的脉气。 这妖媚女子,见盘坐的少年,稳如坚石,并未被她的媚惑之术所困,心中猛然一惊,不禁感叹,这个少年的耐力竟如此坚毅,她恼羞成怒,那张绝美的脸变得如枯树皮一般,两眼凹陷,整张脸更像一个骷髅骨一般,透着森森妖气,甚是恐怖,趁此之际,那瘫软在一旁的麋鹿低鸣一惊,起身向草莽之外逃命而去,那速度之快,显然是惊吓的不轻。 女子了眼那麋鹿逃命的方向,并没在意,一脸枯容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笑了笑,瞬间又变回了那张惊颜之容,露出一丝诡异的阴笑,如幽魂一般飘近少年。 风顺子感受着体内这道真诀的古怪,这是他至今也未体验过的,为何在自己体内还有这样奇特的一道静心真诀,但现在的处境容不得他有丝毫时间去寻找答案,自己心中很是担忧,他孤身前往这里,再这样耗下去,只对自己不利,若是夜晚来临,岂说不被这妖兽所害,也早成了那夜中怪物的盘中餐了,越想这其中的厉害,心中就越发急躁了起来,然而他依然能感受到围绕其身的妖娆之气。 随着自己担忧甚浓,心中杂念也悠然而生,总有个呼唤在迫使他睁开眼眸,那道紫色真诀在体内渐渐暗淡了下来,风顺子只感全身淋漓而下,燥热难耐,他拼命使出脉法,定住心神,破出心中杂念。 可躁动随着自己的呼吸,仿似让自己昏睡中一样,朦胧中的他,突然耳边传来一个极温柔又和蔼的声音:顺子,是你吗,你不是一直想寻找你的身世吗,跟我回家吧,你的父母正等着你了,这个声音在他耳边幽幽传来,如清音悦耳般回荡。 风顺子内心一震,仿似在他心中敞开了一座大门,透着光亮在召唤他前去,这个声音仿似很熟悉却又很陌生,但又让他感到是如此的真实,多少年来他心中最渴望的便是听到这样的话,哪怕是一句安慰,那不是好奇,那是一种期盼,静坐的少年痴痴起身,睁开双眼,看向那扇大门,双脚仿似不听使唤的超前迈去。 那妖娆女子一脸邪笑,漂幽引在前,嘴里吐着白雾,柔声道:跟我来吧,去见你的亲人,他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风顺子被这迷惑的召唤万全控制了心智,他缓缓踏入黑影,漆黑幽远的前方仿似永远有没尽头,透出无尽阴冷,寒风呼呼,可此刻的风顺子却并未感受到,他顺着那道没有尽头的光,跟着那个声音,踏出了他的第一步,去寻找他想要的结果,解开他这一生都想知道的自己。 就在那漆黑万全将他笼罩之时,两道厉声向他大声喊来,同时耳边突然一股嘈杂的音爆声响起,让他震耳欲聋,仿似整个身体都被震退了一般,他内心一惊,然猛醒悟,睁眼便是一片漆黑,前方深幽无底,无数如幽灵般的双眼在自己身上搜寻游走,让他心生寒意,只感那飘在前方的妖异女子突然变得无比诡异,血腥之气瞬间盆满,漆黑中虽看不清那妩媚的面容,可披在她身上的那件白色青衫,却变得暗红透着血色,只感漆黑里那个身影如鬼魅般向他抓来,口中伴着怒吼道:敢坏我好事,可惜进了这黑暗,谁也救不了你。 清醒后的风顺来不及停顿丝毫,转身便向外飞奔而去,就在自己快要奔出这漆黑的洞口时,洞外两个熟悉的身影同时向他喊道:小心啊。 两个身影正是蝉芬儿和阿牛,两人找不到风顺子人影,便向这边寻来,好在机灵的蝉芬儿正好见一只受惊麋鹿从这里窜跑而出,便深知风顺子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两人才火速赶来,没想到正碰上那妖兽对他下手。 见风顺子迈进黑暗,两人深觉古怪,二人向他厉声喊去,却并无搭理,当下二人便知道风顺子定是被妖魔迷惑了心智,情急之下两人便是施展脉法同时向那洞壁轰去,以作唤醒,两人脉法都高过风顺子许多,特别是那蝉芬儿,阿牛顺势一箭,蝉芬儿紫气旋出,将那洞口石壁一角炸粉碎,引起一声巨响才将风顺子唤醒。 正当二人见风顺子疾奔出洞口时,却又一个利爪向他抓去,二人离他几丈之余,情急之下二人不得不向他喊出声。 风顺子被二人提醒后,随及反应过来,一个纵身向那空地跳去,手中竹箫祭出脉法挥向身后,跳出那黑暗之际,他便猛感背后一阵阴凉袭身,一利爪饶其脖子紧锁而来,竹箫透出的脉光极其微弱,对这妖兽毫无阻拦,内心中不知明的升起一丝悲落。 离他一射之地的两人都是露出绝望的表情,被惊在了原地,等待着一场悲剧的上演,蝉芬儿呼着风顺子的名字,拼命朝她涌去,却被阿牛迅速拉住。 风顺子扑倒在地,伸出手臂不停朝他二人挥道:快走,快走啊你们。 在这漆黑洞口与外界的交界处,分明能看到这妖兽的真实面目,个体非常庞大,满脸狰狞,整个面容呈三角,如骷髅骨一般,两侧大耳微微上扬,奇怪的是没有手脚,却是两只羽翼将自己紧紧包裹,全身披着红褐色羽毛,仅露出那尖深而修长的利爪和那尊恐怖的面容在外,更为奇怪的是这张如人脸一般的面孔却有四目,除了两只眼睛外,它的额正中一上一下便有两只眼睛,整个体型更像一只长着人脸的大鸟,跟夜晚出没的猫头鹰很是相似,只是体型巨大。 见这尊妖兽露出真容之时,三人同时被震住了,连在阿牛手中挣扎的蝉芬儿也是瞬间变了颜色,怔了怔自语道:兽颙。 面对就在自己身前的妖兽,风顺子虽是害怕,但未有后悔之心,面对这利爪抓来,一念间便奋起神力,将脉法运用到极致去迎击。 见少年此举,这妖兽猖狂嘲笑般道:反抗也是没用,放心吧,我会让你死的很痛快的,等解决了你,还要收拾那两个了,说话间它嘴间流着贪婪口水滴答而下,这场景看得让人直冒冷汗。 那锋如刀的利爪碰触风顺子的颈脖时,一丝冰凉隐隐传来,让他喘不过气来,仿似自己就要窒息一般,就在风顺子感觉一切即将结束时,他胸前一道柔和的青光,如观音坐莲一般闪现,微微阵亮,将这片空旷之地照得通亮,紧接着一道惊悚尖啸之声响起,那抓来的利爪瞬即逃离,仿似萎缩了一般,这尊妖兽伴着惊恐,顺江闪进了黑暗中,仿似能感受到它颤抖的身躯,将整个地面的轻微震动一般,在黑暗中这妖兽被这阵青光吓得不轻,但并未急着离去,只是心有余悸般闪着黑暗里,它声嘶力竭、暴跳如雷,带着不甘狂吼道:不可能,不可能,少年郎这是什么东西,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风顺子慢慢起身并未理会,只是看向胸前的青光,不由一惊,正是他胸前的锦色丝带发出,那青光微微一闪一闪,并未熄灭。 见风顺子幸运脱困,二人虽对刚才所发生的奇特,甚感疑惑,可此地的凶险容不得二人停留丝毫,阿牛和蝉芬儿迅速上前,将其扶起,一个飞身朝外疾速而去,在他二人的搀扶下,风顺子紧绷的神色才稍微一轻,只是待三人快要飞过那片深幽的草莽时,风顺子便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眼透过的是无尽的深幽,更是一阵内心的无解,可就在深望的一刹那,他仿似又看见了那个妖媚绝色的女子,闪现在哪黑暗深幽处,隐隐一股柔媚之语向他传来:少年郎,你迟早会回来追问你的身世,我会等着你的。 第十章:真情 三人御空疾速奔行,虽早已逃出了密林,却并没松懈,一直临近山脚时,心中的大石头才落下,蝉芬儿见一处空地,不远处还有山涧流水响动,便松了口气道:好了,安全了。 说着他三人轻飘于下,风顺子和阿牛一着地便是瘫坐了起来,气喘吁吁,喘着大气,就连蝉芬儿也是擦拭着额上的汗珠,整理着她那稍有宁乱的秀发,他三人从哪密林深处逃出后,便从未停歇分毫,一口气便奔到了这里,怎能疲惫不堪。 较二人风顺子稍显轻松,一路上都是芬儿和阿牛像挟制人质般夹着他飞行,多少还是省去了他脉气的消耗,可前前后后经过这么一遭。也让他深感疲惫,来不及感受那身心的疲乏,他便急着朝胸前的锦带看去,一路奔行中,也顾不得去关注它所发出的奇特,只是现在看来,也不知何时那青光早已消失,整个锦带的普通如同往日一样,还是那样静默依旧,风顺子拿在手中,沉浸在刚才那一瞬,不知是在思寻这个丝带的奇特,还是在思寻那场骇然的惊魂。 蝉芬儿拍着身上的轻尘和污泥,一路逃命至此三人都是逐显狼狈,对于爱美的她很是在意,她可不愿像那头牛一样,粗糙皮厚,随地一躺。 蝉芬儿寻到那山涧流水处,将那衣衫和发髻重新打理一番,便走了过来轻坐于一石板上,看着风顺子手握那锦带陷入沉思,她也是满脸惊疑的朝那东西看去,只觉得那锦带并未什么特别之处,为何这不起眼的东西,竟有如此大的能耐,能震退那远古妖兽,而且还是那传说中的兽颙,一想到这远古的存在,内心都还有一丝后怕感。 她从小便听婆婆讲过,有种上古妖兽面如人脸、身如兽禽、额上多出两目,这便是非常凶残的兽颙,是一种上至千年甚至更久的妖兽,喜欢躲在大山古泽的黑阴之地,迷惑心智、吸走魂魄、吞噬精血,它们往往躲在黑暗处等到猎物的到来,因脸型长得像人脸,所以常常以迷惑为先,这样的上古的妖兽是仅有的存在,也是非常罕见之物,没想到竟被顺子哥碰着了,还差点遇险,想起刚才那一幕惊心的场面,蝉芬儿现在还心有余悸,幸得有顺子哥那锦带之物,才保了三人平安。 见风顺子对着那锦带陷入沉思,蝉芬儿并没上面询问打扰,她早就知道那锦带是风顺子的随身之物,从风顺子来到玄界时就随在身上,听说曾吓退过夜里的怪物,以前都是听闻,却从未亲见,可经今日一事后,便让她对那东西不得不另眼相看,只是那是顺子哥的贴身之物,被族人称为他的吉祥之物,既然能助他平安,她便不想询问,她总觉得顺子哥身上总有说不出来的奇特,不光是她就连族里人都这样说,婆婆常常叮嘱她:别和顺子哥走的太近,说是他身上古怪太多,怕是日后会有祸事牵连与她,也许他真的就是跟别人不一样,但是她就喜欢和风顺子在一起,他的憨厚与质朴,能让她心灵感到更为踏实,或许这就是理由吧。 一头躺在地的阿牛,并没理会两人,从躺地开始,他便喘着粗气,紧闭双眼,这一遭着实让他累的够呛,从打猎到逃出那妖魔手掌,这期间从未有一丝休息,现在难得放松下来,便是躺在地上呼呼欲睡了起来,只是隐隐便有呼噜声响起。 蝉芬儿见状,面色夸张的轻笑下,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还真是一头牛。 风顺子从这呼噜声中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的蝉芬儿,两人相视一眼,不由得笑出了声。 蝉芬儿起身,从袖中取出一洁净的手帕来,贴近他身前,将他额上的汗迹和面上的苍灰轻轻擦去,轻声道:瞧你这满脸脏的。 少女的这一贴身,让风顺子顿时感觉身体僵住了一般,他第一次贴女孩子这么近,动人的身姿贴在身前,不由的让他感到心跳加速,从芬儿身上散发出的天然体香,能让人心醉神迷,再伴着这张精致的可人的脸,试问能让多少男人受得了。 此时的他连呼吸都憋着,一脸紧张与尴尬,在他心中一直把芬儿当妹妹看待,然男女之事并非他一人所想,在芬儿看来或许早把他看的极重,这也是他能体会到的,若是长此以往,定是生出误会,伤害到芬儿,风顺子退了退身子,满脸尴尬,吞吐道:还,还是我自己来吧,正要伸去接过少女手中的手帕。 却被蝉芬儿拉住了,轻责道:别动,马上都好了,她一脸认真,并未意识到这份尴尬,不多时,她将手帕移开,满脸笑意道:这才是我那帅气俊朗的顺子哥嘛。 当扑捉到风顺满脸尴尬的神情时,她这才意识到,他二人是靠得的如此的近,男女之间的授受不亲顿时让她羞涩无比,迅速将身子移开,转身后满脸通红,不知所措的样,刚才还嬉笑欢悦的她,瞬间变得低眉无语,满满是少女的羞涩之态,却也透着少女另一面的天然之美,这让一旁的风顺子也是黯然一惊,没想到女孩的变化是如此之快,特别是害羞的时候,这让他很是摸不着头脑,不由在心中暗淡:真是奇怪。 二人一时陷入了沉默,若不是那头牛的呼噜声伴奏,这场景才是要尴尬死,风顺子起身正要说什么时。 少女却满脸羞涩慌乱道:我还是去把这手帕清洗一下,说着她便像惊慌的小鹿一般朝哪山涧溪水轻盈逃去。 看着芬儿走远的身影,风顺子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自道:风顺子啊,风顺子,看你怎么收场啊,虽是这样想着却又是莫名的一阵欣慰。 没过多时,蝉芬儿走了回来,那份羞涩倒是退去了不少,只是两眼低低,不敢正瞧风顺子,便是朝他递过一水袋来,低声道:喝口水吧,顺子哥,你一定是渴了。 风顺子满分感激的接过水袋,朝她看去,关切般道:芬儿,谢谢你,可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无从下口,怕伤到她纯真的心。 蝉芬儿闪着羞涩,笑意道:顺子哥,其实你我之间不需这般拘礼的,很多事都是芬儿应该做的。 风顺子一听,脸上带着犹豫,想再开口时,却被蝉芬儿抢先戒道:顺子哥,你不用说了。 她慢慢道:其实在芬儿心中清楚,你一直都把芬儿当妹妹看,芬儿知道,她收了收脸上的羞涩,有丝自欺道:只要你不嫌弃芬儿,能让芬儿陪在你身边,芬儿就是开心的,那芬儿又何尝不想有这么一个哥哥了。 她一改之前的羞涩,透出满脸微笑,看向风顺子,欢喜自若道:顺子哥,芬儿还是以前那个芬儿,因此面对我不用这样紧张。 说完这一通,虽让她感觉轻松了,然内心却是幽幽的失落,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心中没有那丝羁绊,在她内心深处没有更多的奢望,只盼能天天跟他在一起,无人了解那强人欢笑背后的失落,除了她自己。 风顺子看向这个单纯可爱的少女,内心满是感激与自责,也是阵阵欣慰,她把自己想要说的都说出来,这让他反是一阵轻松,对着少女,他只能自责道:对不起,芬儿,顺子哥欠你太多了,又怎么嫌弃你了,以后我永远是你的顺子哥。 说着他拿起手中的水袋,像喝酒一般的豪情,便猛灌了一口,而没人注意此时的少女微微低头,眼角仿似闪着光亮,只是瞬间而逝,让人无所察觉罢了。 这时那睡中的阿牛猛然暴起,一脸惊呼道:快跑啊,那怪物又追来了,他满额是汗,惊慌间早已连弓带箭横在了胸前,当看到眼前二人时,却是抹了把冷汗,不禁失语道:原来,原来是场梦啊。 他突然发作,让身旁蝉芬儿和风顺子措不及防,便是惊吓不小,猛然间还真以为又有妖兽追来。 被他一惊的蝉芬儿,本来心情就极为不佳,便是朝他恨恨道:死阿牛,大白天的发什么神经啊,一头丑牛,真是一头丑牛,说着便是将脸扭向一边去。 她这一骂,让阿牛一阵无所使然,心想这并不太像平时的蝉芬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只能一脸无解看向一旁的风顺子,不敢出声,便用眼神示意,询问是怎么了。 风顺子只是朝她耸了耸肩,一脸茫然。 阿牛抹了抹口水,自语道:本来嘛,梦见自己正在吃那烤熟的麋鹿腿,那个香的啊,却不想正要下口时,却变成了那怪物的利爪,我了个去,吓得我不知是撤嘴好,还是撤腿好,急死个俺娘了。 他这一语而出,便是让一旁正气为不过的蝉芬儿也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弯了腰,顿然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那头牛,口里除了笑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风顺子和阿牛相视一眼后,也是哈哈大笑,这笑声是那样的豪放,声震林梢。 第十一章:你赢了 风顺子三人趁着阳光渐渐阴暗,便匆忙下山而去,直到一颗庞大的巨石浮现在他三人眼前时,三人才为之一轻,这颗巨石在他们心中就如保护神一般,让人内心安分踏实,庞大的巨石横在这山谷的凹地处,占地之广阔,形成了玄界里独有的奇观,站在高处远远望去,那身影何止是庞大,简直就像一座不着边际的大山,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金色、透着古老和神秘。 风顺子看着这景象,内心不禁涌起一丝震撼,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感受这来石洞的魅力,不由禁看呆了一般。 蝉芬儿脸上透着欢喜,提醒道:走吧,顺子哥。 跟在最后的阿牛,嘴里不停嘀咕着:可惜啊,可惜啊,可惜了我这麋鹿腿啊。 他不停叹气,并埋怨道:都怪顺子,若不是你乱跑,怎会惹出那场祸来,害咋们的一头也没捞回来,这笔账我阿牛跟你记着啊。 风顺子笑了笑回道:是、是、是,都怪我行了吧,只可惜这场比试被老天破坏了,自然也没了输赢。 蝉芬儿嬉笑道:顺子哥,咋们别理他,这头牛啊,就是嘴馋了。 阿牛一本正经的闪到风顺子跟前,得意笑道:谁说没有输赢了,今日比试可是你阿牛哥赢了,你可一只也没猎到啊。 风顺子一脸无赖,也难得跟他争论,随意道:你赢了就你赢了吧,反正这样的比试,我向来都不如你。 听风顺子这话带有一丝牵强,阿牛心里就急了,定要分个输赢,特别是看风顺子一脸不在乎的表情,就恼火,他朝一旁的芬儿道:芬儿可以作证,我阿牛可是猎杀了十来头肥鹿啊,全堆在了大山里,说到这里,他不禁惋惜道:只是可惜了,要不然今晚就能大吃一顿。 一听他喊道自己,蝉芬儿便是一惊,眼神慌乱,不知所措样,有丝做贼心虚之感,她心里很清楚,他俩今天的比试究竟谁更胜一筹,阿牛哥汹涌无匹,猎杀果断,但过于残忍,实属不该,而顺子哥,却是猎捕精明,手法灵巧、娴熟,关键在猎捕时并未伤及麋鹿的性命,这是难得的大善之举,而在猎捕数量上,阿牛哥却仅多出一头来,这场比试非要道出个输赢来还真是没了意义,只是让她难为开口的是,顺子哥的战利品都被自己私下给一一放走了,这才让那头牛误解。 面对阿牛的问来,蝉芬儿,啊了声,目光像是在躲闪什么,低声道:这...这,她不知怎样开口,实在是难为情一般。 阿牛见蝉芬儿怎么一改常态,很是别扭,他便道:芬儿,阿牛哥了,知道你喜欢顺子,是想给他留面子,可这也不能包庇,实事就是实事,你就把实情说出来吧,让顺子也输得死心,这样脸上反倒有光彩。 他只管在那叽里呱啦的说着,却没见一旁的蝉芬儿,早已怒火闪动,等他反应过来是,一个飞脚,向他踢来,幸得他闪躲极快,才免遭这一踢,若是被扫中正脸,那自己必成猪头脸,他阿牛一身牛气肝胆,定是丢不起那人。 见这丫头发飙,阿牛立马躲避,随后便骂来:蝉虫,你干嘛了,来真的啊。 蝉芬儿娇怒道:死丑牛,你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切下你那牛嘴来。 阿牛只好不再多嘴,他明白蝉芬儿的厉害,别看是少女丫头般,惹怒了的她并不是什么善茬,若是真动起手来,他阿牛还真是招架不住,毕竟修为就差了一大截。 面对他二人的打闹,风顺子并未注意太多,而是在回想刚才阿牛说的话,陷入沉思,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便一拍脑门,自语道:坏了,坏了,我怎么就给忘了啊,哎,真该死啊。 他看了看天色,便转身向那大山又急奔而去。 这举动让二人不明其意,甚是古怪,二人卸下刚才那份打闹,阿牛看着天色,朝风顺子急忙喊道:你干嘛去啊。 风顺子并未停下,反倒加速疾奔,只是扔下一句:去救麋鹿,你们先回吧,我去去就来。 蝉芬儿一个飞身便是向他追去,见状阿牛也是紧跟其后。 少女一把将他拉住,闪到身前,拦住去路,整个人变得扭捏娇气起来,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娃娃一般。 这举动让风顺子都感别扭,不明其意,一旁的阿牛也是大眼瞪小眼的看向这丫头,也越发觉得这丫头最近古里古怪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少女低着头,缓缓道:对不起,顺子哥,我...我将它们都放了,你不会怪芬儿吧。 此语一出,让阿牛和风顺子皆是哭笑不得,好以为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阿牛更是无语的摇了摇头,便又想到了什么,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救什么麋鹿,还放什么...来着,他纳闷自语着:不是,不是没有一只活口吗。 蝉芬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都怪你这头牛,要不是你那残忍猎杀,我芬儿也不会生出那份好心来,将顺子哥捕获的麋鹿都放了,她一脸委屈,哼声道:这下你这丑牛满意了吧。 听得风顺子即想哭,又想笑,而那阿牛则是一脸醒悟的摸着脑袋,随后便大笑了起来。 蝉芬儿一脸委屈道:你们...你们还笑人家,哼,不理你们了,说着便头也不回的朝前而去。 二人摇了摇头,便疾速追去,那阿牛压低声音,轻言细语道:这会这丫头是真生气了,不好惹啊。 随后便冲风顺子竖了个大指,佩服道:顺子,你赢了。 风顺子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憨笑道:快走吧,阿牛哥。 二人追上芬儿,阿牛自是不敢招惹,随在最后,风顺子将她一把拉住,一触手两人便是轻微一怔,蝉芬儿停下来转身看了眼风顺子,便是一阵低头不语,不知是哪气还未消,还是对那事耿耿于怀。 风顺子望着纯真的少女,不禁感触颇深,她的善良可让人包容她的一切,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疼惜,风顺子抚着少女双肩柔声道:芬儿,你做的对,也帮了顺子哥一个大忙,顺子哥感谢你还来不及,又怎会怪你了。 他收回双手,轻吐了口气,叹道:万物生灵都有命,又何必非要伤及无辜了,其实一开始我就并未想伤它们,只想着等比试完后将它们一一放回,可没想到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幸得芬儿你善解天意,做成了此事,这不是帮了顺子哥一大忙是什么。 蝉芬儿悠然抬头,脸上堆出了笑意,看向顺风子,并未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眼里充满赞许之光,仿似这一眼永远也看不够他心中的偶像一般。 阿牛被这一叨叨情面如雨的话听得直打哆嗦,说它肉麻嘛却又不是情话,他是个急性子,说话直来直往惯了,听不得这温柔细语,可偏偏那丫头就喜欢听,不禁在心中暗道:看来只有这风顺子才治得了这丫头。 阿牛带着不耐喊道:快走吧,天都快黑了,雾要来了,说着便大步朝眼前的来石洞走去。 风顺子和少女被他这一说,突然感觉凉风一袭,抬头一看,薄薄雾气如轻纱缭绕一样弥漫而来。 风顺子提醒道:走吧,芬儿,族人应该担心了。 少女点了点头,二人便向那阿牛追去,只是那少女脑中还回荡着少年刚才的模样和说的那番话语。 三人来到洞口时,便是阿牛先将两人拦住,忙道:今日之事,只能我三人知晓,切莫让族人里人知道了,要是泄露了出去,咋们定是免不了一顿责罚,他是个粗糙之人,难得看他表情认真一回。 在风顺子和蝉芬儿看来,其实并未什么,大不了就是一顿训责,可他们知道这阿牛家有个严厉如山的牛管家,将其管的极严,他是个独苗,在这凶险无比的玄界中,他老爹不允他出任何闪失,若是被他老爹知道了,定会让这头牛屁股开花不成。 蝉芬儿捂着嘴,一脸幸灾乐祸的格格而笑,随后没调侃道:还真没见你怕谁过,你那身牛胆去哪儿了。 风顺子亦是好笑道:此事因我一时疏忽而起,阿牛哥放心好了,顺子不会向旁人提及此事的。 阿牛这才放心,松了口气道:像兄弟,够仗义。 说着三人如做贼一般进了来石洞,洞外风声呼呼、夜雾弥漫,没有人知道这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十二章:狩猎日 清幽掠空过,暖阳斜上坡,今日的玄族显得格外热闹,一早便有族人进进出出,忙前忙后,他们围绕来石洞像是在布置着什么,各个脸上布满了欢喜,室内室外好不热闹。 迎着这股热潮,风顺子从灶堂拿了两个饼,正想窜门而出,瞧瞧这稀罕,便被族娘喊住,族娘从里间轻步而出,一身紫红旗袍,腰间环带一白色腰带,秀发梳盘于髻后,一根金簪点在一侧,显出了她的高贵,早已过了不惑之年的她,经这一打扮,就像判若两人,让人眼前一亮,虽是妇人身姿,却是风姿嫣然、风韵犹在。 风顺子从未见过族娘像今天这身打扮,在这股柔美而冰颜的气质下,仿似族娘便年轻了十岁一般,只见她手中拿着一套新衣来到跟前,递给他道:今日是玄族的大日子,每个人都会穿新衣参加活动,这是族娘事先就为你缝制的,拿去快换上,应该合身。 风顺子接过新衣,一阵好奇道:族娘,今天就是狩猎节了吗? 见他好奇,族娘便直言道:今日是玄族人每二十年一回的狩猎日,待会儿啊,你就知道了,随后便嘱咐道:快去把新衣换好,活动马上就要快开始了。 风顺子点了点头,朝自己住所飞奔而去,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盛会,他可不想错过这盛会的一星半点。 没过多时,风顺子就来到了洞外,一到洞口便被那场面给震住了,只见紧挨洞口前方,搭建了一个主台,台子采用木料呈方形搭建,台上中间摆有三个主位,两侧各有三个副位,风顺子一看便知中间的三个主位便是族长、法师和族母三人之位,而左右两则是留于族里颇有威望的长者们。 围绕木台身侧插满了族旗,而台下方圆数百米,搭建了一圈如栅栏一般的梯台,梯台间隔数丈同样租族旗飘荡,紧挨梯台下方,每隔数丈便有一口大鼓搁置,依附着梯台绕了一圈,而正中却有一大形圆台格外引人瞩目,圆台上一道木架横起,木架上挂满了兽骨,有的骨形巨大,有的颇为常见,也有的不知其名,在兽骨后一个巨大的祭香坛规矩摆放,看着略显庄严。 那如栅栏般的梯台将中央的圆台围绕一圈,与那洞前的主台顺接,圆台与环绕的梯台之间留出空地出来,而主台与圆台之间留有见方数十米的场地出来,整个布局合理大气,让人为之一震。 人来人往的族人,穿着各种服饰穿梭在场地之间,他们有的相互交谈甚欢,有的擦拭着手中的猎器整装待发。 风顺子挤进人群,见族人大多以家庭为组聚在一起,可偏偏在场地右侧一个角落堆满了人群,大伙正依次向那角落而去,像是正在举行什么仪式一般。 人群中多有向他招呼打来,让他心间颇为温暖,在族中他风顺子是无人不知,族里人都是看着他长大,这个孩子对他们来讲自然是熟悉如常,也是被族长和法师寄予厚望的福娃,这点人人皆知,只是这些年来,少年虽有不同于别人的奇特,可在哪脉修上却是让人大失所望,曾经对他的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慢慢变得不温不热,在族里人看来,终究还是个普通凡胎之命,至少族里人大多是这样觉得,但他的踏实善良却是深得族人喜爱,年来年往族人对他也说不上好坏,习以为常罢了。 风顺子理了理衣袖,这套新衣是族娘亲身缝制,穿上正好合身,也让他身感舒心,正要欲意前往时。 一声顺子哥朝他喊来,回眼望去,梯台上蝉芬儿正向他挥着手,招呼着他。 风顺子向那角落看了一眼后,便朝梯台而去,上了梯台只见蝉芬儿一身紫罗衣裙,身系粉色腰带,满脸清秀无比,一双明眸水汪汪的,极为灵动,看风顺子来到跟前,她上下打量了一圈,一脸喜滋滋道:嗯,这身新衣穿在顺子哥身上真好看,随后她满脸羡慕道:族娘的手真巧,就连我婆婆也赶不上,要是我芬儿能有族娘这手艺就好了。 风顺子并未说什么,只是心中淡然,听着场内又一阵喧闹声,两人便扶着梯台向人群望去,风顺子不解道:芬儿,他们围在那角落干嘛了? 蝉芬儿面带笑容,心情极好道:他们是在脸上摸猎妆,那里有口盛满了骨液的大缸,这骨液是从巨型兽骨上炼化而来,把它摸于脸上,便能让猎物闻风丧胆,也就更容易猎捕。 见风顺子听得入迷,蝉芬儿不由得谈兴正浓,兜兜而谈道:听说这兽骨,便是我玄族的哪位祖师所捕,将其巨骨炼化成了骨液,便用到了至今。 她微微一叹:可见那巨兽是何其庞大的存在,咋们的先祖脉法又是何等的造诣,竟能将其驯服、炼化。 风顺子听得张口结舌,满脸惊疑道:那兽骨还在吗? 蝉芬儿登时差点没忍住,抿嘴一笑道:满满的一缸黑汁,那还有什么兽骨啊。 被这一说,风顺子如脑袋断路一般醒悟,不由得拍了拍脑袋,一脸尴尬道:我还真是傻,这都想不明白,随后又问道:那我们也要涂抹吗? 少女被他的憨厚样逗得正乐,欢喜道:当然了,凡参加者都得摸猎妆,这是规矩,说是进入大山后,这远古的骨液散发出的气息,不仅能让猎物诚服,还能起到镇邪的效用。 风顺子听得连连点头,这狩猎节还有这些他从不知道的事,对玄界的神秘越发难透。 蝉芬儿拨了拨青丝,露着可爱道:走吧,顺子哥,咋们也去,说着便拉着风顺子下了梯台。 顺子望着人潮拥挤的身影,疑惑道:奇怪,怎么不见阿牛哥了,他平常不是正喜欢热闹吗,怎么现在却没了身影。 禅芬儿娇嗔道:他啊,早就挤在了最前了,咋们别管他。 不多时,早已涂抹了猎妆的人群,便依次走上了梯台,而年龄稍长的家组成员代表却是列在一旁等候,他们脸上都抹着骨液,在阳光下肤色更显黝黑有力。 终于轮到风顺子和蝉芬儿猎妆了,却见一旁一个块头粗状的少男,两脸黑如墨炭,挤着咕噜眼,朝二人憨笑道:你俩怎么才来啊,我阿牛等你们老半天了,见你们没来,就先抹了点。 他一脸涂得浓厚,脸型本就宽大,露着两个黑脸,一时让人难掩尴尬的炯笑。 风顺子顿时差点没笑喷出来,一脸不可思议道:不是吧,阿牛哥,这也太夸张了吧。 阿牛一脸蒙蔽道:怎么了,不...不是,有什么问题吗。 蝉芬儿轻捂鼻口,一脸嗤鼻笑道:呆牛,你确定你只涂抹了一点吗。 又戏谑道:脸去哪儿,我怎么只看到一抹黑了,随后红唇一扁,忍不住笑了出来。 阿牛一点不在意,在他看来反正是去打猎,要什么形象,他也不知道这两字怎么写,只听说涂抹多一点,就越能帮助到自己,他也就信了,想多给自己沾点好运,便多抹了一些,没想到二人见他是这反应,随及也是露着塞牙憨笑了起来。 风顺子和蝉芬儿也淡抹了点骨液,三人便选了临近主台的一梯台就坐,等着这场盛会的开始。 不多时,便见上青、玄鹰和族母三人相继登上了主台,而紧随身后的还有刘管事、蝉婆和几名长者六人,上台后只见上青坐于正中,左侧是玄鹰法师,右侧是族母三娘,而其余六人则左右两则相继入座。 见族中主要人物已就坐,只见台前左侧一族人挥动了一下手中族旗,顿时便是鼓声四起,人鸣沸腾,此时的玄界清幽吹鼓雷,迎风展飘旗。 随着鼓声的响起,年龄稍长的家组成员代表,也相继步入了主台之前的场地,数百余人列队而立,场面甚是壮观。 风顺子向场中展望,终于在列队靠前的边角,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冬子叔腰间的两把利斧,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闪耀,此时的他身板挺拔,待令备发。 场前的那名棋手,又是一挥,鼓声骤然齐停,场内也一片肃静。 台上的刘管事起身朝上青看了一眼,上青便示意的点了点头,刘管事上前几步,来到台前,看向众人便朗声道:祭天开始。 随着这一声祭天响起,所有人便心有灵犀一般虔诚下跪,整个梯台上、包括场中的所有族人,也是朝向圈内的圆台齐齐下跪,保持叩首姿势一动不动。 顺风子和阿牛二人随着芬儿一一学来,即便是主台上的首领和几位长者都无一列外,纷纷朝向朝场内的圆台就地跪拜。 刘管事自己亦是下跪,三喧叩拜后,便道:祭香。 上青和玄鹰法师及族母三娘便是相继起身,场边早有三人递过香火于手,三人便相继从主台而下,朝哪圆台而去,场内列队从正中让出一道来,三人来到圆台上,以族长上青为中,玄鹰和族母两侧,便对着那横架再次三拜,将手中香火祭于坛中。 便缓缓起身朝哪主台入座,这时所有人便起身,等待着下一次待命。 刘管事便再次喧声道:做法。 也不知何时,玄鹰爷爷换了一身黑衣长袍,再次上前,他祭出一长鞭横空,轻点之下,便瞬间到了场中的圆台,身法玄妙,犹如一只黑鹰挥翅而至,风顺子听族娘说过玄鹰爷爷本就是一直活了几百年的枯鹰所化,脉法高深,今日只见略施绝技,就令人咋舌,满是期待。 来带坛前,坛中突然爆起一道炽焰,玄鹰一鞭甩出,双掌合实,禅坐于坛前,长鞭腾空,登时卷成一圈,围着这道爆涨正旺的炽焰来回旋转,发出涔涔响声,流露丝丝金光。 盘坐而起的玄鹰,双眼紧闭,双唇蠕动,嘴里不停轻念着什么,像是诵经念佛一般,须发皆白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似仙尊一般神秘难透。 面对最为圣神的时刻,众人无不摒息以观,保持心诚,那是对神灵的一种虔诚,望众神庇佑玄族免遭灾难的一种信仰。 随着玄鹰口中念诵,那长鞭像是扩大了数倍,将坛后的兽骨一并覆盖,在其上空猛然旋转,隐隐间兽骨发出丝丝震动,一排排为祭天而备的兽骨,发出兽鸣般的低吼,仿似复活了一般,从战场上经过,让人不禁暗生敬畏。 不多时长鞭舒展开,直接飞回玄鹰手中,爆涨的炽焰也渐渐暗淡消失,一切又恢复如初,也显得那么的自然。 玄鹰睁开双眼,缓缓起身看了看香坛,香火依旧正旺,心中便多了份安心,只是她看向那兽骨时,脸上含一丝不明,却又说不出这股莫名。 他缓缓转身,朝主台走去,这时族人便是无比沸腾了起来,鼓声再次响起,人声如雷鸣般淹过了这老人的身影。 大家都知道随着祭天、做法后,便是这狩猎日的开始。 第十三章:不明 法师做完法后,整个族人在欢呼声中感受着彼此内心中早已迫切渴望的那份自由,也许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卸除被赌咒般的恐惧蔓延。 法师走回了主台再次入座,在众人的愉悦声中,他显得的略微平静,仿似还沉浸在刚才的疑思中。 刘管事上前以示众人,先静一静,便再次道:下面由族长祝言。 等他语毕,上青便上前看了看众人道:今日是我玄界这一季度的狩猎之日,我玄族历代受上天庇佑,狩猎日能传承至今,是我玄族之荣耀,其旨是要让我玄族人不忘初心,继续发扬玄族人的精神,守候这边玄界之域,因此今日狩猎开始,众人无比谨记我玄族人的规矩,玄界中的一生一物,因受到玄族人的保护,天地万物一切皆有宿命,凡天生带有灵修之物,不得猎杀,还让各位谨记。 上青顿了顿又道:此外由于时间紧迫,为了大家的安危着想,这次活动以家庭为单位,分组而进行,但众人务必赶在落日之时赶回,无论狩猎多少,太阳落下山时,便是活动结束之时,说着便是接过一族人递来的酒碗,看向众人。 只见众人皆是将地上的酒坛拿起,将早就备在梯台前的酒碗相互斟满,一一端在手中,各个大放光彩,义气凛冽,仿似玄族人一生的豪气尽在此时。 风顺子三人也端着小碗,有模有样的随着众人,在族长上青伯伯的寄语下,便激起了他们心中一阵激动,仿似就要慷慨赴义一般,让人热血奋勇。 上青见众人举杯,目光迎来,便一声大呵道:喝酒狩猎,干了,他一啸之威,尽显神威豪放。 众人之饮,鼓声擂动,族旗飘扬,随着刘管事的高宣一声,狩猎开始。 整个族人便在鼓声中相继而动,他们纷纷开始自我组队,三五成两的向着大山进发。 风顺子三人正要加入这场队伍时,便被一旁族母喊道:你们三个快过来。 只见一旁,族母将三人唤到身前轻道:你三人中,顺儿和阿牛都是新手,也是第一次参加狩猎,只有芬儿尚且参加了两届,但经验不足,说着她看向一旁的冬子便道:为了安全起见,这次就由冬子就带上他三人,也好让人放心。 上青和法师皆是表示赞同,玄界危险无边,即便是在白天也不能掉以轻心,由冬子带着三人便省去了很多顾虑。 野冬一听,便是爽快的答应着,得意的看了眼风顺子。 三人齐齐上前,随在冬子身后。 族母又朝冬子嘱咐道:必须将赶在天黑之前回来。 冬子回道:放心吧,族母,他们三人交由我,保证怎么带出去的,我冬子就怎么给族娘带回来,他拍着胸口,信誓旦旦道:而且我四人还能拿个好名次回来。 上青一脸严肃道:即是这样那就最好,时候不早了,你们还是赶紧启程吧。 法师玄鹰上前道:万事皆要小心,随后他递了一物给冬子,谨慎道:若是遇有危险,就将此物打开,接着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脸郑重。 冬子虽有不明,但是法师既是这样交代了,又无比慎重,他也没多问什么,只是接过此物,一一迎着。 见众人皆是陆续走远,法师又看了眼三人,最后目光停留在风顺子身上,道:好了,早去早回吧,记着天黑之前无比要赶回。 四人迎声作揖,一旁的蝉婆和刘管事也是向三人叮嘱着,交代着什么,随后便没入了人流中。 等冬子一行走远,几名长者这才上前再做商议,玄族人狩猎一旦开启,他们作为族长中长者,虽不用亲自参加,但也得亲临各地现场,一来是让狩猎日能顺利周全的进行,二来也得监督这场规则和出现的突发异常,因此这六名长者在上青的安排下,便各自领命前往诸山。 待几人离去后,现场仅剩下玄鹰、三娘和他三人,上青这才道:法师将通灵钟交于冬子,可是担心今日或有事要发生。 玄鹰脸色透着不明,沉吟了一下道:族长你也看出来? 一旁的族母忙道:可是方才那阵兽鸣的古怪。 上青眼神同时望来,他和三娘皆是想到了一起,方才法师做法,祭坛前兽骨突然发阵阵嘶鸣,就让他二人有所怀疑,只是得不其便,当众也不好向法师询问,才不得不等众人散去后再做商议,在他二人看来每逢狩猎日做法时,从未出现过兽骨这等怪异,方见法师将自修的通灵钟拿了出时,二人就更明了心中的猜疑。 见二人目光寻来,玄鹰仍带着不明道:不错,方才做法,兽骨发出异响,皆因我心中一股龙吟之声而起,脑海中一股龙形波动像是在万古深渊游韧而上,又若逃离了万苦之井,得脱大难,这龙吟之声难辩正邪,就若我这般的道行,若不是及时停止做法、强稳心力,后果不堪设想,可这道...说到此处,却始终带着不明,没有再说。 听法师说出其中来由,族母三娘道:好在法师处理的及时得当,才让这怪异一瞬而过,瞒过了众人,要不然免不得一场惊乱。 上青皱眉,陷入沉思,口中自语道:龙吟、一正一邪,怎会如此怪异,最后仍带着不明向法师问道:依法师看,这是何征兆。 玄鹰沉默良久,看向远处那如万条银蛇闪动的人群,满脸苦尽无波,看不出他此时在想什么,但能感受到他脸上那丝愁虑之忧。 面对上青的问来,他也是无解的摇了摇头,苦涩道:恐是吉凶参半啊,龙吟而起,一飞升天,这是吉兆之象,可这是在玄界中,就算有天意,也会变得琢磨难透,充满变数,让人难料啊。 随后沉吟道:恐怕今年的玄界注定不会平静。 上青和族母三娘听后也是满脸忧色,不知玄族人还能走多久。 三人并未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人群渐行渐远,在刺眼的阳光下消失不见。 第十四章:飞豹虎 某峡谷间一行四人正绕着山涧小道蜿蜒而上,密密麻麻的树叶将狭窄的小路,挤得仿似仅有一条缝隙般,让人举步维艰,领在最前的高亢男子,用双斧将密叶茂林斩向两侧,为身后的三人开道,跟在其后的少年握着手中竹箫清理着剩余的残枝,至少能让人挪得下脚,少年身后,少女一手握着长剑,一手轻搀紫罗衣裳,眸光流转,小心的跟着,而随在最后的少男用弓弩横在胸前,搜寻着四周,提神戒备。 四道身影沿着山涧小道进入了某大山的最深处,这正是风顺子等人,他们在冬子叔的带领下,向玄界之东而进,选择了与其他族人不一样的方向,冬子叔本就是族中的狩猎强手,在这方面自然是经验即丰富、又老道,三个小家伙跟着他也能学到不少本事,玄界越往东去便是越是凶险,但也越是神秘,很多族人不得已下是不会轻易向东而往,但越是凶险的地方便越能猎捕到奇珍异兽,尤其是越往东去的大山之巅。 四人行进中,领在最前的冬子,突然收住脚步,他望了望前方的峰口,便收起手中的利斧看向身后的三人道:前面便是两山的接壤处了,你们三个要跟紧了,说着又从胸口掏出那通灵钟撇在腰间,便继续前行。 四人越来越靠近这峰口时,茂林就越是浓密,参天大树高耸相连,在弥漫的雾气间伸向远方,若隐若现,伴着幽幽凉风,让人心中会莫名一紧,三人紧跟着冬子穿过一层一层如包裹一般的树荫,这种气氛让他们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谁也没忘记那兽颙给自己留下的恐怖模样。 风顺子常随冬子叔外出狩猎,时间久了,对他非常了解,常去什么地方,他每次都能略知一二,也能猜中八九,可这次他亦是满脸无解,冬子叔一改往日常态,带着三人选择了玄界之东的蛮荒野林,深入两山接壤的腹地深处而去,怎不让人心生莫名的紧张之感,或许这就是狩猎节吧,平日捕猎算不得什么,若是在今日能若捕获些奇珍异兽,那在狩猎节中才算崭露头角,这也许就是冬子带他们深入这里的原因吧, 随在最后的阿牛见那山谷飘起浓浓云雾,异常兴奋的喊道:冬子叔,你说我们能碰到奇兽吗? 领在最前的冬子并未回头,依然前行,笑道:谁知道了,不过这地方啊,冬子叔也是第一次前往,随后收住笑容,正经道:咋们啊,万事小心就是。 蝉芬儿讶道:冬子叔,既然我们都是第一次前往,咋们会不会迷路啊,要是这样,咋们回去会被罚的。 没等冬子回话,风顺子也追问道:咋们会不会遇上妖兽什么的。 一提妖兽,本还异常兴奋的阿牛便打了个冷颤,顿时将手中的弓弩捏得更紧了些,自上次碰到那兽颙以来,脑中便有了僵梦一般,这次又随冬子叔前往更凶险的地方,心中难免紧张了起来,吞吐道:顺子,你,你别吓唬人好不。 见三个小鬼莫名紧张,冬子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三人,一脸严肃道:咋们玄族人,怕过什么,瞧你们一个个熊样,随后他又道:趁着这狩猎节,冬子叔带你们开开眼界,要是害怕的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听他这么一训,三人不再吱声,心中那丝胆怯像是卸去了不少。 冬子见三人没有一人转身,露着微笑,宽慰道:放心吧,有我冬子叔在,不会有什么事的,咋们定要在狩猎节中立个头功。 说完他便抖了抖腰间那通灵钟,朗声道:再说了,这是什么,就算冬子叔不能应付,不是还有它吗,说着转身,满脸自信的大步而去。 只留下风顺子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抢步跟上,他三人又何尝不知道这地方的凶险,但是他们也深知冬子叔的本事,在修为和功法上是他三人无法比翼的,况且他身上还留有玄鹰爷爷的通灵钟,那可是玄鹰爷爷自修的法宝,既能斩妖降魔、震退恶灵,还能千里传讯,是族里不可多得的法宝之一,有这个东西作依仗,再加上冬子叔的修为,便是遇上上次的兽颙,也能让它惧怕三分,因此三人不再多想,凝神戒备、紧跟而去。 没过多久,四人便绕着峰口朝峡谷谷底而去,顺着茂林往两峰接壤的最深处寻找,到峡谷的最深处,茂浓葱郁的植物覆盖了一切,本还有一丝和熙的暖阳,随着不断的深入变的丝丝阴凉,浅滩溪流顺流而下,到处是冲刷后的礁石,自然散落,峡谷两侧满是陡峭的直壁,被不知名的植被包裹着,有些已是千年的古树、也有奇珍异草,浅浅的溪水冒着薄雾,如轻纱一般弥空而起。 四人轻踏溪水,沿着岸边行走,见已进入凶险的地界,冬子将利斧取在手中,并向三人叮嘱道:小心。 风顺子三人紧跟而下,亦是将手中利器注入了一丝脉气护体。 四人越是往前去时,路况变得越是复杂,而且狭窄难行,一行人沿浅溪行出四十里地后,两边的壁崖就越是狭窄,最后却汇在一起,缓缓成犄角的斜坡而上,没有了去路,而四周的崖壁却是一眼望不见边际。 正当四人停下脚步正准备商议之时,崖壁处却发出了异动,在这尽头正中的涯口处,忽然发出一声剧响,一头长得即像豹子又像老虎一样的兽类,露在洞口,发出爆吼,来回走动,露着凶光不时的朝四人看来。 随后迷雾中只听崖壁两侧皆发出雷鸣般的嘶吼,一阵一阵咆哮声如排山倒海之势,听的风顺子三人双手互握,战战兢兢。 见状冬子立马将双斧横在当前,脉气爆涨,并兴奋道:怪不得这一路上,竟如此清静,连个飞禽鸟兽也看不见,竟是进入了这飞豹虎的领地。 一听是飞豹虎,阿牛便不再害怕,取箭放在弦上,随时准备射杀,并兴致道:冬子叔,飞豹虎是异兽吗,怎么会这么多啊。 冬子两眼仿似透着金光,激动道:当然,这飞豹虎长着豹子的身子,老虎的头,身体还带一对羽翼,因此名称飞豹虎,常居在悬崖峭壁的遮荫的洞穴里,以捕获其他飞禽走兽为食,听玄鹰法师讲过,这飞豹虎是异兽中的中品物种,其血能疏通脉络,打开脉轮之效,对脉修有很大的助力,最后叹道:要是能捕获一头咋们就算为族人大大长脸了。 听冬子这么一说,风顺子心中猛然一闪动,他对冬子叔的那句疏通脉络,打开脉轮特为上心,便好奇道:能对任何人都有效吗? 冬子仿似看出了风顺子的心声,继续道:这异兽上直几百年的存在,对于脉气修炼当然是百利而无一害,咋们今天若能捕获一头,也不算白来。 说着他朝风顺子喊道:顺子,你脉气修炼始终缓慢不前,今天冬子叔就给你弄一头来试试。 一旁的蝉芬儿亦是来了兴致,可还是存有不明道:可这些飞豹虎群居在崖壁上,咋们怎样才能将它捕获了。 冬子动了动手中的利斧,悠然道:就凭这个,然后不慌道:以我四人之力,摧毁其洞穴并不难,只要将其逼出洞穴之外,我冬子叔自有办法。 说着冬子与三人又商议了一下,选择了一崖口最容易接近的一头,作为猎捕目标,并且离其他飞豹虎的洞穴稍稍偏离。 第十五章:捕获 冬子看了看三人,皱眉道:以我四人之力将其洞穴彻底摧毁是无法办到,但能将其威震出洞,也未必没有可能。 随后他又继续道:我们四人两两一组,分攻洞穴两侧,倾尽全力,我就不信这家伙还能躲得住。 他看向风顺子后又道:顺子脉修浅薄就与我攻洞穴左侧,接着又看向阿牛和蝉芬儿道:你二人便攻击洞穴右侧。 听完冬子叔安排后,三人皆是点了点头。 冬子轻吐了口气,最后叮嘱道:记住刚开始施展脉法时一定要倾尽全力而出,随后便是以惊吓为主,咋们一定要保存自身脉法势力,这家伙折腾的还在后面。 听冬子这么一说,风顺子便弱弱的问了一句:要是其他的飞豹虎前来帮忙,咋们怎么办? 蝉芬儿亦是眼光一闪,忙道:是啊,冬子叔,这崖壁满是飞豹虎的洞穴,咋们是否要想好后路才行。 冬子一脸得意道:放心吧,这飞豹虎向来以各自领地为主,万不得已下,是不会轻易踏足同类的领地,这我早已听玄鹰法师讲过了。 三人在冬子的解说下,便增添了不少信心,随后冬子一声令:事不宜迟,咋们这就开始吧。 说着他抽出双斧在身,喊道:顺子,起。 风顺子探出竹箫,全身孕出脉气,紧随冬子旋转而去,二人踏向虚空,飞离那洞穴处仅一射之地后凌空而立。 风顺子脉修根基浅,还在腹脉初期的他,飞行凌空着实让人捏了一把汗,费了好一会儿神,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阿牛和蝉芬儿两两而起,轻松跃来,稳定心神后,四人相识一眼点了点头。 随后两股强大的脉气蕴育而出,朝哪洞穴两侧迅猛轰去,洞穴两侧的一角,皆被强大的脉能炸的粉碎,崖壁的巨石强烈抖动,纷纷散落而下,撞击着岩壁哄哄作响。 这一击疾速而去堪称迅猛,四人合力施展脉法,威力自然了得,一时就将洞穴口炸的粉碎,可谁也不知这洞穴的深浅,更不敢亲身前往。 爆响后,洞内终于响起了狂躁,这也算是给予的回应,冬子忙道:大家千万被松懈,将脉法稳住,继续攻击洞穴两侧。 听冬子吩咐后,四人便是再次向洞穴两侧轰去,音爆声再次雷燃轰鸣,仿似整个崖壁都在颤抖一般。 不多时从洞穴中传出阵阵的低吼声,而且那低吼声越来越响,突然洞口一股无形的凌波之气冲击而来,卷起风尘向四周弹射而出。 见状,冬子急忙大喊道:大家快闪在一旁,这家伙定是要出来了。 被冬子一提醒后,四人迅速闪在两侧,刚一躲避,一具庞大的身躯从四人身前挥翅而过去,朝着谷底东侧而去,那速度之快,眨眼而过。 四人见这情形,第一便反应了过来,最后在冬子的带领下疾速追去,那飞豹虎体型巨大,飞掠而过后,留有阵阵野性和腥味,这让风顺子四人便能迅速感应到它逃去的大体方位。 风顺子四人朝谷底疾速飞去,落地后却早已不见那畜生的踪影,隐隐间感到浅滩溪水的上游发出了异响,仔细看来地面留下了巨大的脚印。 风顺子三人面面相觑,冬子长吐了口气,憨笑道:果不其然,这家伙,是往谷底之东而去了。 冬子引在最前,一行四人按着巨印沿着浅溪上游步步寻去,当四人沿谷底之东寻去几十里地时,巨大的脚印却消失不见,透过密林隐隐听见哗哗而下的流水声。 四人不知觉间便追到了一绝壁处,绝壁上方又是一片奇景之地,倾爆而下的湍流,形成瀑布滂沱而下,阻挡了去路。 冬子看了眼地形,这处瀑布腹地深广,仿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他露着疑色,吩咐道:大家小心,那异兽定是朝瀑布上游而去了,咋们追上去。 说着四人迎着飞瀑腾空而上,见风顺子勉强支撑,冬子便扶着他前行,蝉芬儿和阿牛紧跟其后。 到达瀑布上方时,眼前的景象让四人豁然一惊,瀑布上方是蜿蜒而来的大河,河岸两侧地貌奇特,落差缓缓起伏。 风顺子等人飞跃河岸,落地前冬子猛一挥斧,湍流中顿时炸出一道漩涡,溅起阵阵巨浪,爆破声如惊雷一般回荡。 良久后,河流上游不远处便传来了那飞豹虎的长吼,这一回应后,四人朝那吼声疾速追去。 越往上游而去,密林就越是高大深远,地势也越来越向上起伏,渐渐变得陡峭了起来,方才还宽大的河流,随着越往东去反变得狭窄,逐渐成了溪水一般。 透过淡淡白雾,四人追至两峰的岔角处,左右到处散落着巨石,这些巨石体积庞大,很多树藤枯枝攀扶左右、紧挨相连,让人不敢贸然行进。 冬子止住脚步,拦住风顺子三人,紧了紧手中利斧,忙道:先停停,随后提醒道:大家小心戒备,我估摸着这家伙定在附近。 听冬子叔这样一说,三人瞬间祭出脉法,凝神戒备,追到这一地带,反是出奇的安静了,三人内心亦是一片茫然,不得不听冬子叔的。 冬子目光搜寻着四周,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朝三人道:你们几个听好了,待会儿了,冬子叔会祭出双斧,将这一带巨石略作试探,若不出我所料,那家伙定会向右侧的山坳而去,若是那样正是我们的良机。 随后他朝阿牛和芬儿道:你俩就守住右侧的山坳,记住若是见其凶猛攻击,想要冲出突破口,你二人万不能硬挡,此物的凶猛非一般猎物能比,千万别逞能。 阿牛和芬儿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只是蝉芬儿眼神担忧的看向一旁的风顺子,道:那顺子哥,一个人不是会有危险。 冬子憨笑道: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我另有安排,随后看向风顺子道:顺子你就守住正口,若见其往正口冲来,只管倾力而出就行,我试探完后便会迅速折回,助你三人。 说着只见冬子一个翻身而起,掠向上空,祭出双斧,利斧在空中盘旋闪着金光,瞬间幻出无数道醇厚罡气,向下方的散落的巨石迅猛轰去。 趁此之际,阿牛和蝉芬儿相继跃向右侧的空地处,全身脉法爆涨、以作潜伏,二人祭出利器对准了那山坳处,随时做出攻击。 风顺子手握竹箫,将全身脉法运用到极致,以备突如其来的变故。 随着冬子利斧的狂烈轰炸,多处巨石被炸粉末四溅,有的甚至破石而开,让人深感震撼,这要多深厚的力道才能做到,让风顺子三人无不咋舌。 似乎是冬子叔这一猛击起了效用,在满是粉尘的烟灰中,突然暴起一庞然大物,露出獠牙、前爪腾起、发出狂吼,一抖身便要向那右侧的山坳而去。 冬子似乎判明了其动向,翻身瞬间落在阿牛和风顺子之间,双斧自动飞回。 飞豹虎纵身跃向那山坳处,想借助那平台飞跃而上,可却正中冬子早已布置的圈套。 飞豹虎一跃而来,巨型的四肢刚一落地,一双利箭闪着脉光,透着炙热朝它迅猛袭来,体型巨大且又暴躁的它一声怒吼,巨尾如铁杠一般甩出,将袭来的双箭弹出数十丈开外,撞在崖壁上火光四溅。 它这一搏虽是抗去了利箭,却被一股浑厚的紫气击中,蝉芬儿并未出剑,只是双掌施展脉能而去,她修为较阿牛深厚太多,这一袭去,定让那庞然大物难受至极。 飞豹虎被紫气击中正身,突然仰头长吼,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随后身子颤抖得挥动着前爪,像是在示威抗议一般,接着蹒跚着身子纵身而起往山坡而去。 风顺子趁机向阿牛二人汇集,紧追了上去,却让三人不明的是,刚还落地的冬子叔不知何时便没了身影,不知了去向,三人虽有顾虑,可这次将这庞然大物重创,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心中并未多想,朝哪庞然大物穷追不舍。 当三人飞跃上峰顶时,见那飞豹虎蹒跚着身子,一边怒吼一边朝峰顶的尽头而去。 随着三人的步步紧逼,飞豹虎正好冲到峰顶尽头时,悬空处突然腾起一巨汉,手持巨斧向它劈斩而下,狂暴下的飞豹虎露出绝望般的眼神,前爪锋利扫出,一股如风暴一般的波动随着狂吼闪出,硬抗下了这一击。 凌空而立的冬子,被股浑厚的冲力震退了几步,这让他心中大惊,不自暗道:不愧是异兽中的王者。 可那飞豹虎的前身腹部处已是有淋淋鲜血而下,虽是硬抗下了动的一双利斧,却已受了重创,此时的它忍着剧痛长啸一声,猛然抖动身形,展翅朝哪悬崖一跃而过,跳将到了对岸的峰顶。 一落地便瘫坐了下来,回望了眼对岸的峰顶,咆哮一声蹒跚着身子,缓缓朝林间而去。 风顺子三人赶来目睹了刚才的一切,心中震撼不已。 冬子叔也是摇了摇头,自叹道:这家伙太强悍了,见三人已经赶到,他又道:你们没事就好,起初我还在担忧,看来我的忧虑是多余的,说着便憨笑了声。 阿牛忙道:就这么让它跑了吗,咋们还... 还没说完便被冬子截道:放心,它已受到重创,跑不远,咋们现在追去定能将他降服。 随后他望了望对岸的峰顶,略带平静道:时间不早了,咋们追过去。 说着四人再次腾空,向对岸飞去。 一驻地,四人便察觉了地上的血迹,沿着血迹寻到了一处陡峭的密林处,四人小心翼翼的前行着,这处密林将四周遮掩得严严实实,偶尔透出凉风吹来,让人内心有丝轻微惶恐之感。 冬子察觉古怪后,命三人小心戒备,当三人踏入一空地的正中处时,一道暗影从密林上空扑来,仿似要将三人遮住一般。 冬子立马回过神,朝跟在最后的阿牛喊道:小心啊。 面对瞬间扑来的庞然大物,阿牛顺势一箭射杀而去,出箭后快速闪避,幸好自己连弓带箭,早已准备多时,虽是躲避开来,但那扫来的气流却将自己震出数米之远。 扑来的正是那头飞豹虎,它虽已受重伤,但势力却仍不可小觑,它刚才的举动像是已被逼上了绝路,从而不得不主攻击,以作回应。 阿牛这一箭正中它腹部,狂暴的它再次折回向风顺子冲去,见状,风顺子探出竹箫,脉气闪动,飞身而起,正面迎击,狂躁的它正要接近风顺子时,风顺子便冲天而起,利用腾空的竹箫击出脉能,挥向飞豹虎。 然这一击虽是正中其身,却对他并无影响,反是将它彻底激怒,狂躁的它纵身一跃,向风顺子抓去。 情急之下,蝉芬儿喊出声来,随及紫气再次旋出向那庞然大物打去。 风顺子深感危机后,又朝另一处俯身而下,闪在一旁,落地的一瞬,那利爪瞬间扑来,正感身前阵阵冰凉时,一道利斧闪着炽焰朝那庞然大物正中劈下。 炽焰爆涨间发出嗤嗤的脆响,这一斩之下,瞬间血雾飞溅,伴着一声低吼轰隆倒地,震得地面滚滚尘烟,便再也没了声息。 看着这一头庞然大物倒地,再无动弹,四人才松了口气,随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喘着粗气,皆是笑了。 第十六章:旧人 确定那飞豹虎再无声息后,四人这才慢慢靠近,冬子将双斧撇在腰间,细细打量了一番,不禁自叹道:“可惜没留下活口来”。 阿牛早已按耐不住,冲上前去东摸一下,西捣鼓一阵,神色间满是稀罕,蝉芬儿只是站在跟前,傻傻盯着,明眸未曾闪动丝毫,不知在想些什么。 风顺子查看飞豹虎的背部,他想看看方才利用竹箫一击,对那巨兽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可让他失望的是,那背部除了粗实的皮毛外,没有任何痕迹。 反观尸体侧身的几支箭羽,却是牢牢的扎进了体内,腹部侧面的皮囊仿似被烧焦一般,脱落了一大半,再观其胸膛时,就更让风顺子摇了摇头,冬子叔的那一斧,却是大大的来个开膛剖腹,这也让他不禁在心中有丝自悲起来,不禁在心中暗道:“与四人的差距是如此之大”。 阿牛捣鼓一阵后朝冬子喊道:“冬子叔,这巨兽如此庞大,咋们该不会是要扛着回去吧”。 冬子一听,憨笑道:“当然不是,这家伙如此庞大,别说是我们四个,就是再来四人,也无法撼动分毫”。 说着他拍了拍那兽皮,自信道:“咋们啊,只求精华,摘取适量血骨才是主要,其他的粗糙肉皮不值得咋们去费神了”。 风顺子一听便来兴致,向冬子质疑道:“你都将其开膛剖腹掉了,哪还有什么兽血呢”。 蝉芬儿疑惑道:“是啊,只剩兽骨了”。 阿牛亦是透着不明看向冬子,在他看来风顺子说的在理。 可冬子反是不慌不忙道:“几个不开眼的兔崽子,冬子叔行走玄界几十年,若是连这点本事也没有,还是你们的冬子叔吗”。 说着他并未理会三人,而是踏离距巨兽仅数丈之余停住身形,并吩咐三人闪到一旁。 三人不明其意,带着好奇并未多问什么,就那样看着他怎样处理这头巨兽。 顿住身形后,冬子单手握斧,朝哪巨兽头部祭去,双掌在胸前来回划动,利斧飞向巨兽上空,幻化成数道斧影,呈环形排开,在冬子脉法的催动下,无数道斧影旋转而下,瞬间将其覆盖,只感巨兽四周都是斧影闪动,伴着嗤嗤声,血肉横飞四溅。 躲在一旁的三人见这场面,不得不再退数丈远,这场面虽较血腥,可三人无不在心里佩服冬子叔对脉法的操控,这也让三人大开了眼界。 不多时,一套完整的骨架闪现了出来,冬子双手一收,利斧瞬间飞回,将利斧收好后,擦了擦额上的汗迹,看着眼前这巨大的骨架,一脸满意。 三人步入跟前,皆是张大了嘴,无不惊讶出声。 阿牛兴奋道:“可这么多巨骨,若要都搬走,也要劳神不小啊”。 冬子笑道:“异兽之骨,精华皆在灵活发达的筋骨处,如头部、四肢、和那尾骨,因此咋们只需取下头骨和四肢及尾骨即可”,他话锋一转道:“其他部位的兽骨并不是指它没有用,这毕竟是难得的异兽,作为炼化骨血也是非常有效的”。 接着他又道:“然这骨血,并非指异兽体内的普通血液,而是要经过炼化而出的骨血,这对修炼才有真正的价值”。 见三人听得入神,他又大咧道:“方才我将肉躯剔除,这只算是第一步,重要的是接下来的炼化”。 见三人一听炼化,面上有丝疑惑,冬子调侃道:“冬子叔有幸从法师哪里学来了炼化之术,曾经也炼化过普通异兽,看来今天算是派上用场了”。 他刚说完,三人的嘴张的更大了,满脸不可思议状,无不对冬子叔满满的赞许和佩服。 这一副副表情,让冬子更加神采,他看向三人道:“好了,接下来了,冬子叔,要你三人守住三角,为我护法,咋们要尽快炼化了它”。 风顺子三人皆是点了点头,随后呈三角之势,将这具兽骨和冬子包围其中,守住三个方位,以防不测。 见三人已就绪,冬子祭出双斧,施展脉法,只是片刻功夫就将这具骨架砍的七零八落、堆积而成,随后从袖中祭出一布袋而去,随着布袋的祭出,冬子双掌一震,兽骨一起,那布袋便向四周瞬间摊开,至此兽骨皆落在布袋之上,堆积成一小峰般,甚是奇特。 接着双斧飞回,冬子撇在腰间,先是深吸了口气,然后移动双掌来回划动,孕育在掌间的脉气仿似火焰一般,呈红褐色越来越浓,随着双掌的不停划动,火焰亦是越来越旺,最后双掌推出,直直打在了兽骨上。 火焰一沾兽骨,顿时焰光四起,将兽骨完全覆盖,冬子并未收手,一边操控着,一边慢慢坐了下来,然后持续着这道焰光的注入,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哪兽骨堆里发出了滴答声,显然是哪焰火的炙烤起到了效用。 冬子额上慢慢爬满了汗迹,却并未松懈分毫,随着时间的过去,那兽骨堆里的滴答声仿似下雨一般密集,这让身在数丈开外的三人也是豁然一喜,无不赞叹,看来冬子叔真的可以炼化这兽骨之血。 不知过了多时,那兽骨中的滴答声便缓慢了下来,直到逐渐消失,冬子满额大汗,汗珠滚滚而下,如被雨水淋湿了一般,他渐渐收回双掌,操控的焰火逐渐暗淡、直到熄灭,随后他慢慢睁眼,轻吐了口气,这才缓缓起身,这一炼化让他着实耗费了不少脉气,好在是成功了。 见冬子起身,三人异常兴奋,纷纷围来,三人皆是关切道:“没事吧,冬子叔”。 冬子见三人关切,深感欣慰道:“我没事”,随后便向那兽骨看去。 阿牛则是最为上心道:“成功了吗?冬子叔”。 一旁的蝉芬儿白了他一眼道:“丑牛,还用问吗”接着她又道:“这一次定是耗费了冬子叔不少脉气修为”,在她看来在这凶险的地方保存势力是最为重要,冬子叔作为他们中修为最深的一员,就更应保存势力才是。 冬子摆了摆手表示并无大碍,随后四人围上前去,看着满满的一袋骨血,皆是笑了。 冬子眼露神采,朝风顺子道:“顺子,你修炼有望了,回去定要让法师为你试试”。 看着眼前的骨血,风顺子眼睛透着莫明,对于此刻的他不知该高兴好,还是该失落好,为了自己的修炼,族人不惜一切的栽培,就连冬子叔亦是无比的上心,可自己回报却是....。 然让他内心无法再想下去的是,他害怕再一次让族人失望,这也是他最难去承受的一点。 阿牛和芬儿透着一丝欢喜和羡慕。 冬子看了看天色,顺手又祭出一布袋将一侧的兽骨包裹后,隐匿在身,随后便将那一袋骨血收入袖间,收拾后向三人喊道:“时候不早了,咋们现在便回”,随后咧嘴笑道:“我估摸着活动也快结束了”。 三人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冬子望了望四周,眼神突然变的深邃了起来,这地方仿似让他越来越熟悉的感觉。 风顺子见状,亦是四处打量着,最后看了下冬子,两人异口同声道:“大山之巅”。 阿牛和芬儿一听这四个字,心里便是一紧,原来他四人为捕获这头飞豹虎,不知不觉已追到了大山之巅的地界。 阿牛朝冬子喊道:“冬子叔,咋们还是原路返回吧”。 蝉芬儿眼神闪着焦急道:“不行,现在这天色,原路返回肯定是来不及了”。 冬子收回目光也是附和道:“芬儿说的不错,咋们若是原路返回,难保不天已经黑尽,到时候咋们可就真是进退两难了”。 他又看向一旁的风顺子道:“顺子,你还记得方才我们翻越而上的瀑布吗?” 被冬子一提醒,风顺子猛然醒悟道:“你是说只要找到溪流便能寻到上次我们打猎的地方,对吗?” 冬子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想上次你吹奏箫声的地方应该离这地界不远,只要我们沿着有河流的地方而去,定能找下山的路”。 说着他向三分吩咐道:咋们出发吧,没时间了。 一行四人在冬子的带领下,朝着未知的前方而去,他们依然保持着起初的队形,冬子领在最前眼光不停扫视,风顺子手握竹箫紧跟其后,芬儿脚步轻盈的跟着,垫后的阿牛箭放弦上,不时扫视着身后和四周,以备突发状况带来的不测。 行进中终于听有流水响动,四人兴奋不已,朝哪水声飞跃而去,临近时果然一条溪水横在眼前,可让四人担忧的是,现在不知是朝溪水上游而往,还是朝下游而去。 风顺子和冬子是来过这大山之巅一回,可当时的他们也是小范围行进,虽对这些地貌有相似之感,但心里也是不确定,然阿牛和芬儿却是第一次前往,对这大山之巅的地界再陌生不过,因此二人也只能将目光看向风顺子二人。 冬子挠了挠脑袋,一脸复杂,将目光移向风顺子,见众人目光看来,风顺子沉思了会儿,便看了看四周,茫茫群山在云雾中起伏,满山绿翠,不免引得心中一阵愉悦,接着他将竹箫缓缓放入嘴边,登时一曲长音而起,旋美之音回荡于整片大山,让人深觉惬意的同时又飘渺深远。 这一曲声而起,直听得三人无比佩服,尤其是蝉芬儿更是傻傻望着风顺子,满眼迷恋却又如痴如醉一般。 随着这一曲悠扬飘荡,仿似整片大山更有生机活力一般,更为神秘,风顺子仔细吹着,隐隐间他能感到雄鹰在翱翔,一切飞禽走兽在沸腾,那声音和节奏是那样的熟悉难忘,正与第一次在大山之巅的感应一样,那阵感应仿似从溪流的上游而来,风顺子慢慢挪开竹箫,眼眸望向溪水上游,深吸了口气道:“我的感觉是在哪”。 三人兴奋的向他冲来,冬子和阿牛更是将风顺子抱起,一阵举过头顶,一片欢腾,芬儿看着笑出了眼泪,他们不知风顺子怎能想到以箫声来感应,至少让阿牛和芬儿感到是很意外的惊喜。 一阵兴奋后,四人收了收心性,往溪水上游继续飞行,越往前去密林越是茂密粗壮,行出数十里后,溪流变得宽大,逐渐形成湍急的河流,却并未见那所谓的瀑布。 一路本奔行,见三人已吃不消,特别是已经落在最后的风顺子,早就有些体力不支,冬子便在一处大石旁落下,并吩咐三人暂时歇息片刻,再行赶路。 四人一落大石头上,便瘫坐了起来,一路奔行着实让几人累的不轻,若在平时冬子还能勉强支撑,可今日刚刚炼化了那兽骨,让他也深感到一丝疲惫。 在这幽静的密林深处,凉风习习,流水潺潺,让人感觉不到内心的一丝躁动,幽静的出奇。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狂风吹过,密林间顿时昏暗了许多,不远处一股黑气,浓如黑墨,翻涌不止,向四周弥漫开来。 冬子瞬时感觉不对,将双斧祭在当前,脉光流转,将三人护在身后,风顺子三人亦是察觉了异样,登时起身各自戒备,四人死死盯着这股突入起来的黑气。 只见弥漫而出的黑气一卷,盘旋而聚,一道黑影径直落在了四人的河对岸,原本四周还呼啸的风声,骤然停止,恢复了起初的宁静。 那道黑影慢慢闪现出身影,像个六七十老者,从头到脚一身黑,背对着身子,让人看不到他的面容,但这一形态无不让人感到这人是多么的潦倒落破。 见那黑影闪出,冬子神色大变,满额大汗而出,将双斧头攥的更紧些,随后向身后的三人沉声道:“小心”,便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三人是深知冬子叔脾性的,见冬子叔都能紧张成这样,恐怕是遇到了什么邪魔。 风顺子能感受到那份威胁,带着疑惑问向冬子:“冬子叔,这人是谁?” 被这一问,冬子神色稍微一轻,缓缓道:“一个背叛了玄族的旧人”,说完他略带抽搐的手便摸向了腰间的通灵钟。 第十七章:让他留下 三人一听,一脸惊异,对眼前那道黑影越是无解,在这玄界也有叛逆的族人而幸存于世,还真是活久见。 良久后,一道幽然而又嘶哑的声音,从哪黑影处传来,淡淡道:“玄族人,我等你们多时了。” 冬子冷哼一声道:“等我们作甚,我们可素不相识。” 没等那黑影回话,冬子又道:“我们是玄族人不假,那阁下又是什么?是魔?是鬼?还是嗜血的怪物?”冬子的话锋没有丝毫的避让。 黑影并未急着回答,而是淡淡苦笑,笑声中透着诡异和一丝痛苦, 仿似是冬子的话戳进了他的心窝,一阵苦笑后,黑衣人并未转身,而是语气冷冷道:“这也是被你们逼的。” 他这一语而出,就越发让风顺子三人不解了,心中除了疑惑,更多的却是猜疑,难道这人真是玄族的旧人,若是,他跟玄族又有着怎样的渊源。 冬子听他这么一说,虽对这人的威胁有丝后怕,却透着一丝不耐道:“不管是谁逼的你,跟我们都没任何关系,你自己好自为之,”说着他提防着黑衣人,朝身后三人吩咐道:“咋们走。” 三人深知此人的威胁,也是祭出脉法以作戒备,冬子让三人先行上前,自己便是捏着利斧慢慢移动身形,每一举动都无不提防着这黑衣人。 感觉四人有离去之意,黑衣人突然长笑而起,原本平静的林间,登时寒风呼呼、林叶飞洒,笑声中伴着嘶哑和狂妄,回荡于整片林间,引得飞鸟扑腾、山谷皆鸣,这一阵长笑含着不甘、怒吼和一丝魔性,听得让人头晕目眩,内心躁躁不安。 冬子豁然转身,双斧当空,脉法爆涨,护住身后三人,眼神死死盯着黑影,随时准备一场恶战,只是额上和手心都是大汗。 风顺子深知情形危机,趁黑衣人狂笑之余,便试着打开体内脉轮,孕出光瓣之花,一身脉气集于双掌,渗透竹箫,那股浑厚的力道仿似将他与竹箫融为一体一般,对于他来讲,定是要使出一生所学,因为现在并无他策,那黑衣透出的恐怖之气是他生平从未见过的,恐是玄鹰爷爷都有过而不及之处。 芬儿也知与此人恐是免不了一场大战,早早祭出体内脉能,一柄长剑在身,脉气大涨,她深知四人中,论修为除了冬子叔外,就算自己最高了,遇上这样不知明的对手,不能只望着冬子叔一人,那样大家都没有希望,可她也非常清楚这场实力悬殊的对比,结果可能早已注定,内心又是一阵莫名的失落。 阿牛见状,早已将利箭紧绷在手,平时就爱出汗的他,汗珠已将他全身淹没了一般,不难看出他对此人的忌惮,那并不是害怕,只是透出的势力差距,让人内心产生的正常反应,因为那种差距是一种无形的恐惧。 冬子见三人已是做出了攻击之势,捏了捏满是汗迹的手,便向三人低声道:“今日恐有不测,待会儿冬子叔会极力拖住此人,你三人趁机逃出去,永远也别回头。” 风顺子忧色道:“那冬子叔你了,我们是不可能丢下你而不顾的。” 蝉芬儿和阿牛也是附和道:“是啊,冬子叔,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 冬子露着一丝轻笑道:“放心吧,冬子叔自有办法。” 说着他看了眼风顺子,便将袖中的布袋扔了过去,忙道:“这骨血,顺子你收好,回去后交由法师,他自然会知道怎么用,”只是说话间眼神闪过一丝不知明的忧郁,这是风顺子从来未见过的冬子叔,让人感觉是那样的陌生,又是那样的心悲。 风顺子接过布袋,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默默地点着头,将那布袋收好。 冬子又看了眼蝉芬儿和阿牛道:“你二人修为较顺子高深,到时候突破带着顺子尽量以逃生为主,记住千万别停歇,只要下了大山之巅就有希望。” 见三人面色担忧,默不作声,冬子又宽慰道:“别担心,我甩掉此人后,便会与你们汇合。” 三人也只能遵从冬子叔的安排,但内心却是同一番滋味,那就是难受,他们深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冬子叔提前安排好这一切,定是做出了他最坏的打算。 冬子四人商议后便齐齐看向那黑衣人,戒备中以作随机应对。 黑衣人停止了狂笑,厉风忽然而止,整片林间便清幽了下来,他慢慢转身,双手在颤抖,冷冷的看向四人。 这一转身,顿时让四人猛然一惊,黑衣人终于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身形中等,一副枯容挂在脸上,苍白中蕴着一丝黑气缭绕,鼻如鹰钩,那黑色的眼眸里闪着一丝暗红,仿似幽灵在吐着红星一般,透漏出来的气息恐怖不已,让人暗暗生畏。 见几人已做出攻击之势,黑衣人阴阴笑道:“怎么,就这么不赖烦了吗?” 他目光又将四人扫视了一眼,最后落在风顺子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眼中闪着怪异和不明。 冬子带着不耐,抖了抖手中的利斧道:“我们并不认识你,你想怎样?若是想找麻烦,就冲我来,这三个都是不经事的孩子。” 黑衣人收回目光看向冬子,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双斧,淡然道: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可认识你,你名叫野冬,也是玄族的一孤儿,从小就用这斧头,没想到现在也是如此,随后他轻蔑道:不知你长进如何。 他又看了眼一旁的蝉芬儿,露着不可思议道:“蝉族,不知你哪位婆婆怎么样了?你倒是这般年纪,就有此等修为,实属难得。” 当看向阿牛时,哼声道:“你是哪管事的娃,这个刘管事向来自大,不知现在还是不是那脾气。” 被他这么一说,阿牛气恼回道:“你是什么人,我玄族人还轮不到你在这说三道四。” 黑衣人并未理会他,而是将目光再次看向风顺子,上下打量了片刻后,透着古怪道:“你就是风顺子,一个能将众魔吓退的人。” 未等风顺子回答,他皱眉道:“为何你如此普通,却引得这么多人关注,在你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幽然,情绪莫明中闪着激动道:“看来玄鹰那老头是老糊涂了,上青也跟着在犯傻,”他忽然提高语气愤然道:“你不玄界人,却被玄族人视为己出,老天真是瞎了狗眼。” 他表情略带夸张狰狞,对天狂吼道:“凭什么!凭什么!我才是玄族人。” 此时的他满脸黑气,那副枯容仿似扭曲一般,一脸狰狞。 他的话语让风顺子三人大为震惊,对他们而言,此人仿似对他们知根知底,心中的猜疑始终是个问号,恐怕此时只有冬子还算淡定,对于眼前的这一黑衣人,冬子仿似早有了解,但对他也并不熟知全部。 当三人还沉浸刚才他那番话语中时,冬子向当三人猛然喊道:“魔性一显,快跑。” 三人在冬子的提醒下,猛然醒悟,随及跃身而起,沿河上游疾飞而去。 冬子垫后,戒备跟着,四人都知这其中厉害,无不拼尽全力奔逃。 黑衣人暴吼道:“逃也是死,”随后狂笑声再次响起,风声再次呼啸。 他一脸狰狞,露着诡异的笑,全身幻化成黑气,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飞行中垫在最后的冬子深感古怪,一路飞来,除了身后疾速而过的风声外,却没了动静,反是出奇的安静,这让冬子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正沉思的冬子突然发现,腰间的通灵钟却冒出一闪一闪的了紫光来,同时四人飞行的前方,天际瞬间昏暗了起来,冬子猛然醒悟过来,向三人大喊道:“快闪开。” 随着冬子喊来,三人立马顿住了身形,同时在三人的正前方,有大股黑影遮来,让人措不及防,黑影搅动,形成一黑团,随后黑团闪现成一张巨大的人脸,直等着几人飞进那张巨嘴,这张巨脸露着狰狞,闪着狂笑,笑声如雷鸣,惊动四野。 幸得冬子及时提醒,才让三人未进虎口,却也临近了黑影身前,在这张巨脸下,三人是感觉是如此的渺小,冬子叔急冲上前,拦在三人身前,捏了把冷汗,向那黑影喊道:“我说过,他们三个只是孩子,有事冲我来,只要你能放了这三人,我冬子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那张巨脸笑得更加张狂,随后暴怒道:“可笑,简直是可笑,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他话音刚落,只见冬子将那通灵钟拧在手上,慢慢道:“就凭这个。” 见冬子手上的通灵钟,巨影收起了狂笑,露出一丝惊异道:“你怎么有这东西,难道玄鹰老头也在。” 见他如此一问,冬子淡定回道:“这你别管,钟在即表人在,你也算玄族中的老前辈了,我冬子没必要和你兜这些圈子。” 那张巨脸回道:“你这是在恐吓,”随后他又狂妄道:“就是他玄鹰和上青一块儿来,我也不怕。” 他犹豫片刻又道:“要我放了你们也可以,但他必须留下”说话间那黑影指向了一旁的风顺子。” 他这一要求顿时让冬子三人大感意外,就连风顺子自己也深感不解,风顺子看向那张巨影,挺身而出道:“只要你信守承诺,我风顺子就留下任你处置,”在他看来以自己一人便能救下三人,这又何为而不可了,再说了,落入他手后也并非就有性命之忧,至少他此刻是这样想的。 一旁的蝉芬儿立马闪出,拦在风顺子身前,朝哪巨影恼道:“你痴心妄想吧,”随后转身看向风顺子,急道:“咋们别理他,邪魔外道的话是信不得的。” 对蝉芬儿当时的敏感,冬子虽大感意外,但还是没忘正题,他朝巨影道:“让他留下,那就是没得谈了。” 巨影闪着怒气突然暴呵道:“那就去死吧”。 说着一道巨掌向四人拍来,情急间,冬子向三人喊道:“快闪。”随后双斧向那巨大的手掌祭去,四人快速闪避,躲过了这一拍,只听身后一声剧响爆破开来,浓烟滚滚吞噬了一切。 第十八章:石狼 浓烟伴着昏暗的黑气笼罩了一切,祭出的双斧被这那狂暴的能量瞬间淹没的不知了踪影,能量波动将冬子弹飞了出数丈之远,重重的砸在了地面,风顺子三人就更不堪一击,三人如轻飘的树叶一般,摔出数十丈之余。 一摔地,几人皆是捂住胸口,忍着剧痛先是起身,三人赶到冬子身前再次祭出脉法小心戒备,冬子起身后,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双掌一摊,两把斧头瞬间飞回手中,他捏了捏双斧感受着人斧合力的刚猛。 他看了看风顺子三人道:“待我从正面击去,你三人便装作佯攻而去,待一触即发时你三人便从左右而出,冲出去,不管发生什么也别回头。” 三人拼命摇头,同时喊道:“冬子叔,我们做不到的。” 见三人不放心,冬子拿出手中的通灵钟,憨笑道:“别担心我,到时候只管逃你们的,我有这东西,就算被他擒住,他也不会轻易了结了我,他害怕一个人。” 危机时刻,见三人还在犹豫,一向大咧随性的冬子,立改常态,一脸正色肃然道:“这是命令,我会想办法拖住他,你们三人只管逃去,若是不听从,那便是拖累大家,到时候咋们一个也别想逃命。” 随后他又看向芬儿和阿牛两人,郑重道:“你们二人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就是拼尽全力也要力保顺子的安危,他是...,”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了,没有再说,只是眼神中闪着一丝苦涩,最后叮嘱道:“无必记住了”。 面对冬子的吩咐二人皆是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一旁的风顺子内心却感到无比的伤痛和自卑,心里回想着刚才那黑衣人所说的话,不禁在内心暗道:“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对我这样的好,内心一阵暗讽而起,风顺子啊,风顺子,如此普通的你,连自保都不能,又能帮谁了,你欠族人太多了。” 那巨影拍出一掌后,见将四人落得如此狼狈不堪,便狂妄大笑起来,朝着四人再次大步而来。 情势危急下,根本容不得四人考虑分毫,当急之下,冬子一声喊道:“行动。” 一声令下,四人施展脉法,奋起神力,向那巨影攻去,就如冬子刚才安排的那般,他探斧攻击中路而去,蝉芬儿持剑和风顺子朝左路而去,而阿牛便朝右路而攻。 见四人拼尽全力袭来,那巨影轻蔑中闪着狂喜,暴呵一句:“自不量力”随后诡笑道:“是该结束这场游戏了。” 只见这巨影瞬时两眼爆睁、深鼓,双眼魔气大涨,方才那张巨脸早已看不出常人的面容,闪着黑气,满脸狰狞,突然他张大血口,吞出三股妖异的巨浪,巨浪瞬间爆涨,交叉缠绕,伴着鬼哭凄嚎,疯涌而来。 四人见巨浪袭来,冬子的声音再次暴呵而起,响在三人耳边:“大家准备”。 随后冬子孕出一身脉气,拼尽全身力道,将修为运用到极致,祭出双斧,利斧在脉能的催动下,相互交叉旋转而起,不断搅动,形成一股涡旋,见时机成熟时候双掌向前轻推而出,只见一股狂暴之能向那黑浪冲去,随后将手中的通灵钟捏的更紧了些。 而旁侧的三人也不甘失落,阿牛三箭齐发而出,三支利箭在脉气的催动下,相互交织,犹如穿梭的狂蛇,发出嗤嗤声,疾速涌去,只是不知何时,他手中却多出一把砍刀来,引在身前,脉光四现。 芬儿祭出长剑当空,瞬间一丝紫气注入,顿时剑气爆涨,她急探右手,握住剑柄,肤似白玉一般的手与长剑仿似融为一体般,刹那紫光万丈,从剑身爆射而出。 风顺子以竹箫引决,脉法运转,面对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使出平生所学,毫无保留,虽修为浅薄,但也将脉法运用到极致,随着脉气的不断注入,竹箫顿时脉光点点,脉能爆涨间操控着能量爆射而去。 风顺子以四人之力,对抗那黑衣人,显然已是拼尽全力,可在黑衣人看来,再怎么挣扎也是强弩之末,不自量力。 三道巨浪在黑衣人的操控下,顿时合为一体,旋转搅动之际形成一条巨蟒一般,随着巨浪一摆,将袭来的四道脉能,瞬间包裹,登时一股滔天巨浪,冲天而起,随后如排山倒海之威,向四方爆破而来,那爆灭所产生的凌波之气,让四周风驰电掣,尖啸四野。 冬子登时被震退数步,他首先向风顺子三人看去,见三人并无大碍,便喊道:“快逃。” 随后他祭出通灵钟再次冲去,三人先是一愣,冬子的话语在他们耳边始终响起,趁冬子再次袭去之时,三人也是从左侧急冲而逃。 黑衣人仿似没想到,眼前的冬子竟会如此顽固,还敢再次冲来,让他深感意外的是,四人居然接了下来这一击,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再次冲来的冬子居然开启了通灵钟,这让他心神陷入了一片迟疑中。 而就在他迟疑的时候,却让风顺子三人有了可乘之机,三人向其左侧一跃奔逃,沿着瀑布一路疾速而过,可在三人心中还担忧这冬子的安危。 黑衣人察觉了三人想逃,一脸暴怒,操控着巨影欲转身抓来,可当前正是那不要命的冬子拼来,而且手中还有让他忌惮的通灵钟,这让他不得不先解决了这冬子再说。 那看似不大的铃钟却散发着让他最为讨厌的金色光芒,那道金光将冬子全身覆盖,疾冲而来,让黑衣人仿似有丝惶恐,急忙间挥出一道黑芒向冬子斩去。 冬子开启通灵钟,只能将其开启传讯和祭出金光来,对于万全驾驭操控它,却是心有力而不足,玄族内仅有法师玄鹰一人能通,要不是玄鹰施教过几次,他连开启它都难。 面对那道黑芒斩来,他心中深知这一击的轻重,可自己别无他法,当下也只能硬碰,而刚才击出的双斧被那股巨浪弄的不知了踪影,此刻的他只能单掌运出脉法来抵御。 黑芒如一道剑影斩来,一触金光,便发出呲呲声,将冬子覆盖,随着一声轻爆声,冬子被弹出数丈之外,狠狠的砸在地面,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那声响虽没刚才斗法激烈,但听得却是那样的真切,本已一段距离的三人瞬间感觉不对,风顺子神情紧张,立马折回飞去,芬儿和阿牛闪着焦急,也是紧跟而去。 地上的冬子血涌不止,口中和胸口皆是血,他忍着剧痛极力想起身,可已是一身无力,不能动弹,瘫软在地,离他一丈处的通灵钟早已失去了刚才的金光,黯然依旧,他用尽最后一丝力道想拾回,却极为艰难,从未这样狼狈的他,看向那通灵钟却笑了,笑得还是那样的憨厚,那样的自然,不禁在内心想到:若不是方才它闪出的金光替他抵挡一番,此刻的自己早已命丧黄泉了。 见地上的冬子,那空中的巨影瞬间消失,随后黑衣人腾空而下,他一声大笑,看向地上的冬子如看蝼蚁一般,狠狠道:“你不是很厉害吗?玄族人,”。随后他看了眼地上的通灵钟,一脸狂傲道:“看来你并未得到老头的真传。” 冬子一脸痛苦,却透出满满不服输的表情,鄙视道:“就你这样不配做个玄族人,幸得玄族将你逐出了族门。” 黑衣人一听便大怒,神情疯狂,满脸肌肉抽搐,面部逐渐变得狰狞恐怖,爆呵道:“胡说,”然后口中断断道:“我没错,我没错,”他神情早已疯癫一般,仰天呐喊道:“是他们的错,是玄族人的错,”,随后眼露凶光道:“我要杀光玄族人,以卸我心头之恨。” 他透着狠色看向地上的冬子道:“既然你那么想死,那我就先成全你了,再去解决掉那三人”说着他缓缓举起早已蕴含出黑芒的手。 面对他这一举动,地上的冬子显得平静淡然,作为顶天立地的汉子,他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或许也该结束了,只是内心还放不下的是风顺子三人,他只能在心底保佑,保佑族人能尽快赶到,保佑他们能顺利平安,特别是风顺子。 就在那只充满黑芒的手快要斩下之际,一道身影拼命冲来,朝黑衣人喊道:“等等。” 黑衣人一惊之下,仿似定格了一般,顿住了手掌,他幽然转身,看向风顺子喘着粗气,离自己仅隔数丈之余,身后还赶来一男一女,正是那阿牛和蝉芬儿。 黑衣人阴笑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又多了几个送死的。” 见三人又折返而归,冬子眼神透着失望,闪着怒火道:“你们...,”疼痛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三人并未理会这黑衣人,看着冬子叔重伤躺地、一身是血,三人便焦急围上前去。 见冬子叔伤成那样,风顺子眼睛红了又红,满脸透着愤怒,却什么也说不出,撤下身上的衣布帮冬子止血。 芬儿哭出了声来,将袖中的锦帕递去,这是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的无助。 阿牛一脸难受,两眼充满仇恨的盯着黑衣人,手握弓弩小心戒备着。 冬子打住二人道:“没事,我命大,死不了,”随后冬子摇了摇头,大怒道:“你们为什么不听我的,这下好了,一个都别想跑了。” 三人皆是默不作声,冬子极力起身,却又瘫软了下去,眼神催促三人道:你们快走,快走啊。 三人皆是不忍的喊道:“冬子叔...,我们,我们做不到。” 见三人不肯听,冬子悲落道:“我答应了族人要将你们平安带回,现在我冬子却成了罪人。” 而那黑影却早已不耐道:“好了没,好了就送你们一块儿上路。” 风顺子凛声道:“同是族人,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这辈子都生死与共,”随后他看向黑衣人平静道:“不像有些人,活在世上永远是那样的孤独。” 这话仿佛戳痛了黑衣人神经一般,他双手颤抖,面部透着黑气,一脸杀气尽现,暴呵道:“好一个生死与共,那就去阴曹地府与共去吧。” 说着手掌再次爆起一道黑芒,闪着红腥一般,向四人狂暴袭去。 冬子虽是瘫在地,却用尽最后一丝力道,奋力弹起,想挡在三人身前,这让三人都大感意外,而芬儿已打出紫气迎击,阿牛亦是利箭连射,风顺子也是相继轰去。 可三人施展的脉法,在哪黑芒面前却很是微不足道,疾闪而来的黑芒,仿似一张大网笼罩了一切。 那威力如大山压顶而来,让人犹如破喉窒息一般。 黑衣人这一袭,已是痛下杀手,绝无放掉一丝活口。 面对笼罩而来的黑芒,四人虽是感觉绝望,却没有一丝恐惧,就这样静静的等着。 就在黑芒将四人吞噬之际,四人身处,却爆起万道金光,硬是将黑芒抵挡在外,见状黑衣人大惊之下,神色略有惶恐慌乱之感。 冬子忍着剧痛,脸上却露出了神采,不禁在心中暗叹:“法师,你可算赶到了,”那冒出的金光正是通灵钟所发,此时它的威力较刚才不下百倍,能让此物运行防御者,除了法师玄鹰,还能有谁。 看着这场奇异突然发生,并且扭转了局势,风顺子三人也是一轻,心中大概也猜到了怎么回事。 见大势不妙,黑衣人收回黑芒,虽有一丝惶恐,却仍带不甘,眼神扫向一旁的风顺子,便向他抓去,却遭三道浑厚的罡气射来,迫使他瞬间淡化,一团黑气闪出数十丈开外,狠狠盯着前方。 随着三道罡气而出,玄鹰、上青和族娘纷纷现身,落在风顺子等人身前。 三人的到来就像让四人吃了定心丸一样,什么也放下了,族娘见三人都是平安无事,只有冬子身受重伤,应急下让冬子服下了疗伤丸。 上青也是急着查探他的伤情,玄鹰手指一点,那通灵钟便飞回手中,接着他看向那凝视而来的黑衣人,脸色不变道:“石狼,你还是魔性不改,乱造杀孽,劝你回头是岸。” 黑影一听先是一怔,随后仰身大笑道:“老头你还是未变,还是那副清高道义样,回头的该是你们”,随后他暴怒道:“是你们,是你们把我赶出了玄族,我...我没有错,该回头的是你们,”他哈哈大笑,笑声狂似疯癫。 上青看向玄鹰,满脸凝重道:“看来他回不了头了,魔性不但未改,较以往入魔更深了,”随后又叹道:“这样下去...”说到此处却再也没说下去。 玄鹰和族娘都明白他想说什么,二人也是不再多问,当玄鹰还想说什么时。 那被称作石狼的黑衣人,突然幻做黑烟,悬空而起,瞬间消失,只在虚空传来一道嘶哑声:“我会回来的,夜里的东西对那少年很感兴趣,”而后只留下癫狂的笑声回荡四野,渐渐远去。 玄鹰、上青及族母并未阻拦此人离去,但是这石狼离去时的话却让三人一脸凝重,同时看向了风顺子,仿似猛然想到了什么,却又百思不解,总有种不详的预感笼罩着三人。 第十九章:我只要那个少年 三人沉思片刻后,玄鹰先是看了眼风顺子三人,见三人并未受伤,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冬子身上,他走近冬子跟前,也是查看了一番伤情后,叹道:“还好只是伤到了筋骨,回去只需调养一段时日,便能痊愈。” 冬子勉强支撑着身子道:“幸好法师你们来的及时,若是稍有迟缓,我四人定被他所害。” 上青手一挥,一双利斧从数十丈开外飞来,捏在手中端详片刻,见双斧除了被刚才的狂暴之能熏黑了点外,锋利依旧,他看向冬子严肃道:“你们能与此人纠缠至此,却仅将你重伤,这也算是你们不幸中的大幸了。” 随后他又看了看风顺子三人渴望的眼神,便沉吟道:“此人也算是与我同辈,原是我玄族中脉修天赋最为出众之人,却陷入了修炼的狂热中,走火入魔、难以自拔,最后铸成大错,回不了头。” 听上青伯伯这么一说,风顺子三人才知这详情中的大概,而冬子却显得很平常,恐是早已知晓这事的缘故。 玄鹰也是叹了口气道:“这已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这石狼以往道行就不弱,入魔后随着魔性的反噬,势力也自然在我等之上了,方才若不是我三人同时出手,还真好不打发,”接着又叹道:“本以为将其逐出玄族,这事就过去了,却不想十几年前我与冬子在深山中偶遇了一次,真没想到如今又在这里出没。” 经玄鹰法师这么一说,风顺子三人总算明白了,难怪冬子叔会知道此人,也了解了这么一段渊源。 玄鹰沉吟了下,又道:“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此人竟还能存活于世,真是不敢想象啊。” 族母三娘接道:“或许他的魔性早已大到连夜里的怪物也不可奈何了。” 此语一出,玄鹰和上青皆是一怔,众人脸色皆有微变,上青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玄鹰突然道:“三娘说的没错,他临逃前的那话...,”说到这儿他并未继续说下去,而是带着一丝疑惑看向玄鹰。 玄鹰微微点了点头道:“我担心的也正是在此,”随后他皱眉道:“若连夜里的怪物都不能伤他分毫,或许他早与那邪魔有了接触,不过这也是我们的推断。” 族母三娘忙道:“虽是推断,但咋们也不得不防,”随后叹道:“幸得法师早有预判,将通灵钟交于了冬子,要不然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上青微微点头,随后看了看天色,向众人道:时候不早了,咋们还是赶回去再说吧,此地不宜久留。 众人表示赞同,族母三娘招风顺子三人到跟前,叮嘱道:“今日之事,回去后万不可向旁人提起,知道了吗?” 风顺子、芬儿及阿牛皆是一一应道:“是,”至于关于为何,三人不敢提及,因此并未多闻。 面对三娘的叮嘱,玄鹰和上青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而是在心里默默赞许:“还是三娘心思细密”,因为他们心里清楚,三娘这么做应有她的道理,那就是不能引起族人不必要的惶恐。 见三个小家伙,唯听事从,族娘甚感欣慰道:“今日对你们虽是凶险万分,可也让你们三个小家伙历练了不少,”说着她看了看这神秘的大山之巅,再次叮嘱道:“以后这地方还是少来的好。” 三人再次迎声,对于他们而言,今日本就闯下大祸,冬子叔又身得重伤,三位长辈没有追究责罚便是大幸,因此只能一一应声答着,不敢多问一句。 一旁的上青又看眼冬子,便朝玄鹰道:“冬子这伤,一时半会儿是难以恢复,这一路飞行还得靠法师的玄神鞭了。” 玄鹰点了点头,随后祭出一长鞭当空,长鞭顿时延伸变宽,仿似一叶扁舟,随及他手指一挥,一道光圈将冬子扯入其内,最后一同祭空而起,只留下一句:“你们跟上了,”便朝着天际疾速划去。 族娘朝三人道:“走吧”,随后三人在族娘的带领下腾空而起,朝前紧跟而去。 上青看了眼,方才石狼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的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此时心中那丝忧郁是为了什么,为了族人的安危,还是为那石狼在惋惜,一切又是那样的莫明,唯有一阵叹息和沉默,随后起身而去。 几人离去后,此处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中,四周虽被刚才的打斗弄的一片狼藉,却并未影响大山之巅本来的面貌,依然溪水潺潺,微风扑扑,还是那样的幽静、诡异和神秘。 也不知过了多时,黑暗渐渐袭来,最后一缕暖阳划过天际,从地平间慢慢消失,不经间已是黑夜来临,大山之巅又陷入一片寂静,除了风声呼呼,没有任何声音。 突然天地间一股煞气弥漫而起,幽鸣和嘈杂响遍四野,饥饿般的魔怪潜在雾中沸腾不止、翻滚咆哮,将整个大山之巅吞噬。 这一现象无不让人感到恶寒,犹如葬身地域一般绝望,在一处密林漆黑的山洞里,一个干瘦如柴的身影,一身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很难辨清他的面容。 但那颤抖的身影却早已发作了多时,以致他痛苦倒地,那种痛苦仿似受到千刀万剐般,犹如灵魂在烈火中炙烤一样煎熬,他翻滚挣扎着向洞口爬去,望着洞外漆黑,眼神除了恐惧没有多余的一丝表情。 颤抖的身躯蜷缩成一团,双膝下跪,仿似在跪拜臣服于他的神灵一样,这道身影就是之前的石狼,此时的他正在等待一场恐惧的到来。 不多时在他四周腾起浓浓暗雾,饥饿般的恶灵伴着低吼,将其包围,满是狂躁,那状态恨不得一涌向前将其撕咬吞噬。 一道黑如墨般的雾气,透着狂暴之势从天而降,形成一尊巨大的黑影,躲在雾里的灵怪皆是停止躁动,仿似接到了命令一般的闪在黑影身后。 痛苦的石狼,透着森森寒意,向这尊巨影望去,一脸乞求渴望道:“快给我解药,我快支撑不住了。” 良久后,那尊巨影终于开口,怒道:“愚蠢的人类,真是愚蠢,尤其是像你这样狂妄的人。” 石狼抽搐的身躯,并未回他,表情越发痛苦。 那尊巨影再次开口,爆呵道:“这次你本有机会,就是因为你的狂妄,弄的满盘皆输,”那声音幽明低沉又响起:“我说过我只要那个叫风顺子的少年,其他一概不管,为了你的私心你居然敢违抗,” 接着巨影又道:“要不是念在你还有一丝用处,当年我早就毁灭了你,既然这样留你还有何用,”说这话间狂风呼呼,寒气四溢,气愤瞬间凝重万分。 石狼虽是痛苦万分,但也感受到了那丝可怕的威胁,挣扎着身子不停叩拜道:“我知道是,是我错了,求,求魔尊,再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我下次绝不敢再有任何私心,定将任务完成,求,求魔尊放过我吧,”说完颤抖着身子跪拜不动。 巨影见状后,森严道:“那就再相信你一回,我的话不会再说第二遍,我只要那个少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已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完后一颗如豆状的丹粒,抛向了石狼。 见滚来的丹粒,石狼拼命拾气,颤抖的服下,一入口,刚才那丝痛苦神情仿似缓解了许多,身体也不再颤抖,精神恢复之余在这尊巨大的黑影下,却仍让他喘不过气,再次叩谢道:“请魔尊放心,这次我绝不失手,一定将那少年为你擒来,”说话之余他又吞吐道:“只是,只是让属下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魔尊如此关注这个少年,还,还请魔尊明示。” 那尊巨影一听,便是不耐,怒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你只管把事做好,要不然你的命,也如灰飞烟灭的蝼蚁一样,连灰烬都不剩。” 面对巨影的警告,石狼心中悍然一惊,不敢再提,只是恭谨得应道:“是,是,属下明白,一定不忘魔尊的教诲。” 黑影根本没有理会,带着不屑重复道:“愚蠢的人类,愚蠢的玄族人”接着便是一声狂笑而起,声音深沉幽远,随后黑影的弥漫,瞬息淡化而失。 而此时的风声又狂啸了起来,吹的整个大山之巅,乃至整个玄界都充满着幽嚎和狂躁。 黑衣人石狼僵硬得跪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待那尊巨影和雾怪渐渐远去,再无声息后,他才慢慢起身,只是脸上依然闪着黑气,满脸僵硬,带着不甘向天长长的怒吼一声。 这一阵狂吼或许是不甘、或许是屈辱、或许是孤独,接着他慢慢转身向洞口走去,身影渐渐没入了漆黑。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二十章:你了解自己吗 来石洞内,早已夜过深沉,经历了一天的狩猎后,大多族人也累了,便早早睡去,只剩下三位长辈和风顺子几人,留在洞室正堂中,待事商议。 法师玄鹰盯着一袋骨血和一旁的兽骨,来回踱步,一脸深疑的看向风顺子三人,道:“这真是你们捕获的兽骨之血?” 面对长辈的问话,风顺子、芬儿和阿牛三人,皆是实诚答道:“是的,玄鹰爷爷,”三人对之前的事也深感内疚,怕是免不了一顿责罚,只能如实的答着。 玄鹰又是看了看躺在远处的冬子,透去疑问之光,道:“冬子,还是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冬子忍着疼痛道:“法师,他们三个没说谎,这正是我四人捕获的飞豹虎所炼化而成。” 他支撑了一下身子,又道;“这家伙太凶悍无匹,我四人可是费尽好大一番周折才将其斩获,”最后又压低了声音,补道:“只是块头太大,无法撼动,我冬子就将其炼化了。” 见三位长辈脸上并未有责怪之意,冬子又迫不及待道:“法师,你快看看这兽骨之血,对顺子修炼是否有奇效。” 玄鹰并未急着回答,只是看着这骨血和兽骨在想着什么。 倒是上青一脸严肃道:“你四人还真是胆大妄为,这等异兽常是群居一带,若是群起而攻之,我看你四人今天还回得来否,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们,”他虽是一脸严肃,却也难以掩饰面上隐含的一丝惊喜。 风顺子三人和冬子被这一训后,不敢吱声。 族娘起身,笑迎道:“好了,好了,既然都平安回来了,这事就过去,”接着她又看向玄鹰道:“法师,依你看这骨血是否对修炼真的有效。” 一旁的上青也是目光关切朝法师看来。 法师将目光从那一布袋骨血上移开,两眼放着神采,看向众人,大喜道:“这次他四人虽是冒险闯了些祸事,可也算是功大于过,”接着他捋了捋胡须又道:“这的确是飞豹虎的骨血和兽骨,他四人能联合将此等异兽捕获,这在我玄界也是从来未有的事,也算是功劳一件。” 风顺子三人和冬子一听,刚还忐忑的心,顿时化为乌有,内心反升起了一丝激动心情。 玄鹰话锋又一转,道:“不过,经我刚才查看,这骨血虽是被炼化了,但还不够纯正,其内还含不少杂质混成,这样服用后很难将效果发挥到极致,”他看了眼冬子后,又道:“当然这不能怪你,毕竟你冬子的修为有限,功力不足,能将其炼化已是很不容易了。” 面对法师的夸赞,冬子一时还不适应,只是憨笑者挠了挠后脑勺,内心满是成就之感。 听玄鹰这么一说,上青有忙道:“法师的意思是,这骨血还缺了一丝火候。” 玄鹰回道:“不错,待明日我再将其炼化一番,效果毕将翻倍。” 族母三娘带着疑惑道:“神兽、妖兽虽不是太了解,但对这异兽飞豹虎,我多多少少还是有所听闻,此兽奇大无比,凶横残暴,是深山野林中的一方霸主”随后她仍有一丝不明,道:“依法师看,其骨血对脉休真能有起效吗,会不会有负作用,为修炼埋下诟病来。” 上青也是附和道:“是啊,毕竟在我玄族中还未曾有过先例啊。” 见二人担忧,玄鹰透着一丝平和道:“这飞豹虎被称上品异兽,其骨血经炼化后,有疏通脉络,有助打开体内脉轮聚灵之效,也有强健体魄之能,虽有夸大其词,但对脉修却是百利而无一害,”随后他叹道:“这也是早年恩师传我炼化兽骨之术时,教诲的,”说完他眼神带着一丝忧郁,仿似走进了回忆一般。 听完玄鹰爷爷这样一说,风顺子刚还小有激动的心,不经意间变得复杂莫名,对这玄鹰爷爷的话,他是深信不疑的,起初这话从冬子叔口中听来时,他还半信半疑,可连玄鹰爷爷都这样说了,这让他内心即是激动,又是忐忑,激动的是期待能靠此物的帮助他冲出脉休缓慢的困境,忐忑的是让族人失望后的一丝愧疚。 上青及族娘见玄鹰陷入了一阵沉默中,二人心里明白,这是他内心深远的往事,便没有再语。 不知过了多时,玄鹰这回过神来,看了看风顺子三人后,朝上青和族娘道:“这骨血,用在他三人身上,大可放心,年龄越轻者,修为越低者,服用后效果也就越是明显,”随后他又补道:“骨血每日用量不可多,一经炼化后服用便不能超过七日,这袋分量正好够他三人之用。” 芬儿和阿牛一听,内心便是一阵激动,面上透着欢喜,而只有风顺子面上透着勉强的笑容,这心境恐怕只有他一人才知道。 上青和族娘也是纷纷赞同,随后上青满意的道:“用在他三人身上是再好不过了,这事就有劳法师了。” 族娘也是透着喜色朝三人喊道:“你们三个小家伙,还不快过来谢过法师。” 在族娘的招呼下,风顺子三人皆是上前,朝玄鹰叩拜道:“多谢玄鹰爷爷。” 玄鹰忙将三人扶起,笑道:“这是你们的功劳,谢我做甚”随后又补道:“要谢啊,你们也要先谢过你们的冬子叔才是,要不是他先将其炼化,你们未必有今日这等福分。” 被玄鹰一提醒,三人这才看向那躺在远处的冬子叔,此时三人内心依旧浮现出冬子叔重伤的一幕,为了力保他三人而重伤的情景,这让三人永生难怀,三人走向冬子,皆是跪地,默默道:对不起,冬子叔,接着什么也说不出来,可能发自内心的歉疚太多太多了。 冬子见状,这让他一时不适应,本来就憨厚不善言辞的他,只能大咧笑道:“你们这是干嘛啊?都给我起来,谁对不起谁啊,该说对不起的是冬子叔,是我没把你们保护好,你们这样就没把我当成是你们的冬子叔了,”他这样说着,三人心里就越是难受,见三人依旧跪着,并无反应,他便朝族娘喊道:“族母,救命啊。” 族娘无奈的摇了摇头,内心暗道:“一群没大没小的,还真是凑到了一块儿,”随及上前将三人扶起,并安慰道:“好了,好了,这事已经过去了,你们也别难过,”接着她又看了一眼冬子道:“冬子,也算是你们的长辈,本有保护你们的职责,要是换成族内其他长辈也是一样,你们也不必为这事而深感内疚了,”随后又叹道:“只要记住人有时候也要为别人而活着,我们是玄族人更应团结,你们有此心,族娘也深感欣慰。” 三人皆是感动流泪,默默地点着头,或许这次的经历不光是让他们历练了,更多的却是让他们学到了玄族人的精神,就像族娘说的那样,人有时候也要为别人活着。 玄鹰和上青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们并未多说一句,只是在心里暗暗佩服,佩服族娘的大道之理,一句人有时候也要为别人活着,仿似点出了行得大道、明得正理的缩影,有些事,他们仿似没有族娘看得透彻、明白,不禁在心中佩服道:“不愧是玄族人的精神支柱。” 冬子是憨厚实在人,见族娘一出,瞬间就解开了三人的心结,才没有了刚才那份尴尬,心中不得不对族娘佩服万分,憨厚的笑了。 就这样在族娘的劝说下,众人又各自散去,谁也不知这样的夜里还曾笑过、哭过、忧郁过、也苦恼过。 回到住所,风顺子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眠,这几天发生了太多让他想不明白的事,头脑里闪过一幕幕画面,从遇到兽颙到斩杀飞豹虎,再到遇见玄族的旧人石狼,虽然都是平安脱险,却让他感到有些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也充满了疑问,仿似有些事情总跟自己有关。 在他心里始终还记得那兽颙说过的话,“你迟早会回来追问你的身世”风顺子内心始终琢磨难透,不禁心中暗道:“难道它真的知道我的身世,还是本就是它迷惑的谎言,”这让他始终想不明白。 更让他感到怪异的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紫气真诀,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回想着当时,那道紫气真诀犹如一股清流遍布全身,为再次寻找答案,风顺子便起身盘坐了起来,按照当时的情形进入了修炼状态。 一进入冥想状态,全身便彻底放松了下来,随着体内脉气的流转,让他感到现在的他较以外更易掌控体脉气的收放,不禁在心中感叹:“或许是这几天的历练所影响,”这让他心中感到一丝庆喜。 可随着自己行周天运转,他盼望的那道紫气真诀并未出现,起初风顺子认为是时机未到,可随着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的过去,却从未出现那盼望已久的奇象,心中不免一阵失落。 收敛气息后,风顺子无耐摇头,一头倒在床榻上,一股心悲悠然而起,心中不断在自问着为什么:“他不明白这是不是老天故意在捉弄他,若是,他只能认了,若不是,那为什么关于他的身世、他的修炼,以至于他的一切,总以一种似明非明的状态将他堵在门外,即给了他希望,却又在半途中将其拦截,这难道就天命而为吗,难道世上真有天意。” 一连串的自问交织在脑中,让他内心久久不能平息,只有窗外透来的凉风便能了解他的心意,收拾好心绪,他脑中又想起了那黑衣人,随着那黑衣人之前指定要自己留下,到他留下的那句:“夜里的东西对那少年很感兴趣,”风顺子便猜想到黑衣人所说的少年就是指自己,他不明白为什么许多事情都指向了自己,难道自己真的就有那么神秘吗,这让他内心升起了一丝不知是疑惑还是暗嘲:“风顺子,你了解自己吗?” 第二十一章:紫气真诀 来石洞后山的不远处,一座仿似沙丘一般的山脚下,立有一亭庙,亭庙皆是用木质搭建而成,亭内一尊石象露着慈祥面容矗立正中,关于这尊石象,听族里长辈讲过,那是为了纪念玄族的哪位先祖而立,他是第一个炼化兽骨的人,也是开启这门玄技的第一人。 离那亭庙一丈外,一祭台落在当前,祭台上玄鹰正施展脉法祭出焰火,那道焰火紫中带有一丝青蓝,在他指间瞬间爆涨,那威势较冬子叔不下十倍,看得风顺子三人直瞪口呆,心中算是见识了玄鹰爷爷的这门正宗绝技,不得不暗暗佩服。 今天他三人一早便被叫到了这里,上青和族娘知道今天是他们的大日子,便早早将三人领了过来,令三人没想到的是,正好赶上玄鹰爷爷炼化,这亦算是难得一见的契机。 不多时,玄鹰双掌一收,那道紫青焰火在指间瞬间熄灭,随着他手指一挥,一坛骨血飞跃而至,端在手中,玄鹰甚感满意的点了点头。 上青和族娘领着三人登上了祭台,眼神中满是期待,见玄鹰迎来,上青忙道:“法师幸苦了。” 玄鹰颔首道:“不碍事,”随后又看向风顺子三人,笑道:“这骨血经我炼化后,剩下的精华就仅仅这一小坛,分成七日剂量,你三人每日饮下一碗即可,最宜每日辰时而服,功效便越是明显,每日辰时你三人各自到我这里来领取骨血,”随后他又道:“你三人记住了,每日趁着服用之后,勤加修炼,脉法上必会有突飞猛进长进。” 三人一听,心中不免一阵激动,朝玄鹰异口同声道:“是,玄鹰爷爷。” 族娘也是心中一阵激动,朝三人道:“还愣着干嘛了,还不快去拿碗来啊。” 可能是心中喜悦一时将他三人冲昏了头脑,被族娘这一提醒,三人这才朝哪祭台横架而去,随后拿起小碗便飞奔而来。 见三人齐齐伸碗而来,玄鹰也将三碗一一斟满后,满意道:“喝了吧,然后各自找个清静的地方,慢慢提炼它。” 在玄鹰的催促下,三人便是一口而尽,喝完后三人各有表情,芬儿深憋了下嘴,脸上一丝苦涩难受闪过,而阿牛则是甩了甩头,哆了哆嘴,仿似猛灌了一口烈酒一般,满脸难受,不过二人瞬间便恢复了神情。 而风顺子却是略显平常,这骨血一入口,除了有几分苦味外,更多的还是一股浓浓血腥之味,但入体后,便感觉到一股原始的野性充斥着全身,往四处经络而去,让自己神清气爽,全身充斥着能量。 见三人反应后,玄鹰眼神显得平和透着一丝疑惑,但在他看来这是正常的反应,随后他向三人道:“去吧,去找个地方好好体略一下,体内的这股力量,将其融会贯通,以助脉修上一个台阶。” 三人听后,皆是领命,各自而去,只是走在最后的风顺子,被玄鹰突然叫道:“顺儿,你留下。” 风顺子先是一怔,便收住脚步,看向玄鹰道:“是,玄鹰爷爷。” 此时的上青和族娘也是围过来,族娘很是关切道:“顺儿,说说你现在体内的感受。” 玄鹰也是道:“对,我想了解一下你的现在的状况,这骨血霸道,一般常人是无法承受的,脉修资质越低者,也就越难以忍受。” 随后他又道:“方才我观你三人反应时,见你最为平常,芬儿和阿牛的修为皆是高出你很多,却也难耐那丝苦色,玄鹰爷爷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现在的感受。” 上青带着疑惑,上前道:“难道骨血在顺儿身上并未起效。” 玄鹰亦是透着古怪道:“不可能,这上等异兽的骨血,对任何修炼者皆有反应,就算是凡夫俗子饮了,反应也只会越发激烈,无法承受者甚会筋骨爆裂而亡,”随后他又叹道:“这也是说不过去的。” 带着疑惑三人便齐齐看向风顺子,因为只有他自己才能说出他此刻的感受。 见三人看来,风顺子甚是感动道:“顺儿,只感觉全身脉络轻松,体内能量有轻微躁动,脉轮隐隐有开合之象,其他便再无感觉。” 随着他这么一说,三人便一阵轻松,面上瞬时堆满了笑容。 见三人反应,风顺子又带着不明道:“玄鹰爷爷,这反应正常吗?” 玄鹰一脸平静道:“放心吧,这是正常反应。” 随后上青又宽慰道:“你玄鹰爷爷说没事,便是没事,”随后又强调道:“好了,趁着这股劲儿,快去修炼吧。” 风顺子应声,向三位长辈一一告别,下了祭台,向远处而去。 待风顺子背影万全消失后,玄鹰叹了口气,这一叹,让上青和族娘皆是不明,上青朝玄鹰道:“法师,为何叹气。” 族娘也是不明的望向玄鹰,玄鹰语调平淡道:“我说过,他总跟别人不一样,或许...或许是我多虑了。” 上青也是叹道:“是啊,若说他是凡胎之体,可这骨血偏偏在他体内也起了效用,可为何他体内的反应是那样的轻微了。” 这疑问将三人也是难住了,族娘透着丝无耐道:“也许他本就是一个被我们卷入了修炼的凡人吧。” 听族娘这样一说,瞬时让三人心里面都是各有心境,也许族娘说的对,一个太极脉根脉之修足足用了七年之久的人,是在为不过的凡人了。 可沉默片刻,玄鹰捋了捋胡须,深眯着双眼道:“不对,我们都不对,他不是个凡俗之人,在他身上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旦开启,他便是无法超越的人。” 上青和族娘皆是透来疑问之光,上青皱眉道:“法师为何如此说。” 玄鹰看向二人道:“凭借我的经验来讲,这骨血的效用是无可质疑的,这点在芬儿和阿牛服用后的反应上即可看出,他二人的修炼天赋咋们也是深知的,在玄族也是数一数二,尤其是芬儿的修为,连他二人饮下骨血时,都难一忍受那骨血带来的霸道,却在顺儿身上显得平常,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二人瞬间像是被点化了一般,皆是向玄鹰问道:“法师的意思是?” 玄鹰显得平和道:“咋们何不这样想想,也许是顺儿的修炼体质很不一般,连上品的异兽之血,也只能轻微激发他体内的潜能。” 族娘和上青皆是听出了这其中的门道,相互点了点头,在他二人看来玄鹰说的并无道理。 上青道:“也是,其实我们早就该知道,在他身上注定会有不平凡的一天,要不然,任何事情怎么都会指向他。” 族娘听闻后道:“你是指那石狼说的话,夜里的东西。” 上青回道:“不错,我想关于他的事,夜里的东西肯定知道些什么。” 玄鹰也道:“就凭这一点,我们就应该相信他,要对顺儿有信心,”说着上青二人皆是点了点头,接着什么也没说。 对玄鹰和上青的话,族娘仍在心中回味着,眼眸深邃中闪着一丝迷茫,她不知道等待这个孩子的会是什么,而等待玄族人的又会是什么。 ... 微风习习、晨光和熙,还是在那尊大石上,一个少年静立而坐,早已禅定盘坐的他,慢慢进入了修炼状态,此时他体内受刚才饮下的骨血,而翻腾滚涌,一股狂躁之能布遍全身,滋养着他的每处筋骨,疏通这每处脉络。 风顺子顺着那道狂暴之能,将体内脉轮逐渐打开,无数灵气蜂拥而至,在狂暴之能的催动下,整个脉轮脉气爆涨,形成脉能,体内的光瓣之花慢慢浮现,令他兴奋的是这光瓣之花,较上次强盛了不少,不再显得那样微弱,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次的光瓣之花却又多出一块花瓣来。 这让风顺子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多少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在修炼上会有如此大的成效,不禁在心里默默感叹:“这异兽骨血果然霸道,看来玄鹰爷爷他们说的没错。” 收起心中杂念后,风顺子再次静心感受着体内的一举一动,随着自己行周天运转,突然在自己丹田处,一条长长的光带在游弋,风顺子深感古怪,静心的查看着这条突如其来的光带,这一查看更是让他大为惊喜,那条在体内游弋的光带真是之前体内出现的那道紫色真诀。 风顺子感受着,利用神识查看着这道真诀,这道光带在体内透着金色,由游弋变得不停旋转,极为神秘,隐隐间他能感知到这光带由一连串的神秘文字组成,而让风顺子感到奇怪的是,这不知是文字还是符号的东西,根本不受自己控制,自行而绕。 他正感到无法理解时,那真诀旋转之余,逐渐形成一个佛陀一般的身影,在他体内不断游走,像是在探寻着什么一样,最后形成一起个符号“卍”,这符号仿似佛祖的心印一般,形成一道缩影渐渐消失。 在消失之前风顺子拼命查询着这个符号,却因时间太短暂而无法看清,只能隐隐看到了符号正中的几行字,因太过模糊而让自己根本来不及辨认,便消失不见了。 这让风顺子感到无比失望,带着一丝不甘,又多试了几次,可那道紫色真诀还是没有出现,这道真诀让他感到跟佛有关,那个符号分明是一个佛门的符号,这让他越发觉得这道真诀的怪古,甚至越发觉得自己也很古怪。 此刻的风顺子慢慢睁眼,这一古怪现象已让他无法静心修炼了,而是盘坐于此,陷入了沉思,不知过了多久,他面上突然露出了淡淡笑容,心中猜想着:“或许是那骨血的狂暴之能,激发出了这道真诀来,他很肯定自己的猜想,若真是那样,待明日服下那骨血,一切便将水落石出,越是这样想,就越让他兴奋难耐,极其期待明天的到来。” 第二十二章:往事 正当自己陷入沉思时,一道靓丽的身影飞身而近,一个轻踏飞跃而来,落在了风顺子身前,让风顺子眼前豁然一亮。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芬儿,她旋身一转、停住身形后,一脸笑意的看向风顺子道:“原来你在这里啊,害的我找了老半天了”,随后又关切道:“怎么样,顺子哥,那兽骨之血,在你体内炼化了吗?” 刚修炼完的她,全身自带一股凛威之感,却又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神采,让风顺子也多看了几眼,不禁在心中叹道:“看来芬儿将那骨血在体内炼化后,脉修又上了一个台阶,”心中也为她感到高兴。 面对芬儿的问来,风顺子并未回避,只是憨厚的点了点头。 芬儿越发来了兴趣,追问道:“怎么样,效果还好吗?” 风顺子只好将刚才修炼的整个过程如实的说了一遍,只是将那道紫气真诀的经过隐了去。 听后的禅芬儿,带着一丝不明自语道:“奇怪,怎么才一块光瓣之花,我怎么能修出几块花瓣来,”她低语着,仍带一丝不明:“可都是同样的骨...”随后便停住了口,转身见风顺子有些失落,便平和道:“没事的,顺子哥,可能是这骨血在你体内才刚刚发挥作用,多待些时日定会有不同。” 见她略有安慰之心,风顺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淡然道:“我没事,这么多年来,也早已习惯了,”他又打起了精神道:“恭喜你,芬儿,你的脉修又有了新突破了。” 芬儿回道:“这异兽的骨血还真像玄鹰爷爷讲的那样霸道,”随后她欢喜道:“我将它在体内炼化后,借助这股能量完成了腹脉之修,现在已踏进脐脉初期之境了。” 风顺子一听,满脸惊疑,不禁在心中感叹:“难怪刚见她时,透出的气息与平常大不一样,原来是踏入了脐脉之境,”这让他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天赋的差异。 见风顺子像是听呆了一样,芬儿顿时收住了笑声,压低声音道:“对不起啊,顺子哥,芬儿不应该在你面前沾沾自喜。” 被她这么一说,风顺子面上露着微笑道:“傻丫头,顺子哥还没那么小气,我为了高兴还来不及了,为何还要向我说对不起了。” 正当二人谈论间,又一道身影掠空而来,二人抬头一望,见其身影便知来者是阿牛,阿牛一个翻身便落在这尊大石之上。 见阿牛也飞来,风顺子只是无赖的摇了摇头,此刻这尊大石便成了他三人的汇集地,要不是体型庞大,还真难容下三人之身。 着石后的阿牛一边左顾右看,一边叹道:“这还真是块好地方,怪隐蔽的,适合修炼的,”最后又叹道:“难怪我找了老半天。” 见二人透着异样的神采看来,阿牛满是别扭道:“怎么了?这会我脸上没抹黑了。” 蝉芬儿一阵无语,百了他一眼,骂道:“丑牛你晋级了。” 被芬儿这一娇骂,阿牛才反应了过来,一下便来了兴致,面上露着得意之色道:“是啊,是啊,我现在可是腹脉巅峰之境的人了。” 二人一听也是为他感到高兴,风顺子朝阿牛拱手道:“恭喜阿牛哥,你离脐脉之境也是不远了。” 蝉芬儿嗔道:“这下也是该你的得瑟的时候。” 面对二人的夸赞,阿牛也毫不避讳,看向二人忙道:“快说说你们,你们现在是啥修为了?” 蝉芬儿登时没作声,只是两眼瞪向阿牛,以示意让他别问,这让那头牛不明其意,惹得蝉芬儿一阵气恼,又不好说出口来。 阿牛本就是随性洒脱之人,平时大咧惯了,哪能领会,见蝉芬儿古怪,便朝风顺子看去。 风顺子倒是看出了什么,在他心里,面对二人在脉修上都有很大突破,而唯独自己的成效最低,这让他虽有失落,但却是不得不面对的实事,在他心里也想明白了,应该去坦然接受,没什么不好的。 见一时陷入了沉默,风顺子笑道:“我就没你和芬儿那样幸运了”随后他又道:“不过也有成效,体内已能聚集两块光瓣之花来了。” 见阿牛带着不明,风顺子又道:“芬儿已突破了腹脉进入了脐脉之修。” 听得阿牛更是张大了嘴,不禁在心中暗道:“同是一碗骨血怎么顺子和芬儿竟是两个极致,差距之大”随后不得不在内心叹道:“这个蝉芬儿还真是个修炼妖怪啊,哎!刚才显摆还真是丢大了。” 听风顺子讲完,阿牛这才明白了蝉芬儿方才为何暗示他的用意,他一脸不好意思道:“顺子,阿牛哥不是故意的,希望你别往心里去”随后他又安慰道:“修炼嘛,有时就是这样,那个,那个,那个怎么说来着,”他一时想不着词,便挠起了头皮,最后兴起道:“那个有时候是机缘未到,”说着便嘿嘿的笑了。 看向阿牛风顺子也是笑了,只是朝他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在他看来阿牛虽是个急性子,但却是个实诚人,他和芬儿都一样,内心里透着一颗实诚而又善良的心,让他说出这样的安慰之话来,也真是难为他了。 蝉芬儿也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百了阿牛一眼,这一眼看的阿牛满是别扭,浑身不自在,以往就不敢招惹她,现在就更不敢了。 见阿牛那丝惭愧神情,蝉芬儿也是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随后三人皆是笑出了声,笑声是那样的爽朗,透着一股满满的青涩在飘荡。 一晃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趁着天黑之前,三人便赶回了来石洞,各自往住所而去,风顺子正往里屋去时,见族娘迎来,正好心中有疑问,便向族娘问道:“族娘,玄界里有佛吗。” 这一问,让族娘瞬间一怔,一脸深疑的看向风顺子,她不明白风顺子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便不解的回道:“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风顺子脑中打了个激灵,瞬间联想到了什么,便道:“没有,我就是好奇,今日在祭台见先祖的石象时,发现他身着仿似一尊佛陀一般,因此心中不免才有此一问。” 听他这么一说,族娘便笑道:“傻瓜,那是先祖的石像,遗留至今已是风吹日晒多年,早已将面容风化了许多,因此到像那么几分,玄界中那是什么佛陀。” 风顺子一听,心中便失落了几分,连族娘都说没有,那还是真是不存在,可自己体内那道像佛陀一样的实影又是怎么回事了,在他脑中仍然想不明白。 而这时,他又听族娘迎声而来:“不过,族娘小的时候,倒是听一些前辈讲过,不知具体年月,曾经玄界来过一位得道高僧,听说曾与我们这位先祖探讨过道运,也共研过脉法,”随后她又叹道:“不过这已是很久远的事了,甚至在我们这辈族人看来,那已是神话一般存在了。” 风顺子两眼紧盯着族娘,对于这段故事他很是在意,急忙追问道:“然后了,族娘?” 看风顺子听得入迷,又那般迫切,族娘露着深思,继续道:“只是听说后来,咋们这位先祖和这得道高僧都失踪了一段时间,最后只是先祖一人返回,那个神秘的高僧却永远没有出现在玄界过,”说到这里族娘也是摇头,叹道:“这都是久远的故事,我给你说这些作甚。” 见他还陷入那段故事中,一脸沉思寻,族娘没好气道:“这只是个故事,你要想了解更多,可以去问问法师,或许他知道的更多些。” 被族娘这一提醒,风顺子只是默默应声,却并未有异常的兴奋,过了好一阵,他便问族娘道:“族娘,顺儿,...顺儿真是从天而掉入玄界的吗?” 这一问,一时将族母僵在了原地,她不知道风顺子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对于这个问题,从他记事起便一直追问,直到最后默默承认了这个实事,现在又问起,反倒有一丝陌生的感觉,只是在内心想到:“或许是孩子长大了,总会去触摸关于自己的一切。” 族娘缓缓转身,带着几分慈柔道:“怎么又问起了这个问题,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见族娘慈柔隐带一丝伤处,风顺子不忍再问,只是一脸歉疚道:“对不起,族娘,顺儿错了,顺儿不该惹你伤心烦恼,以后,以后顺儿绝不再提。” 族娘眼中含着一丝怜惜道:“这不怪你,族娘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伤感,”随后她慢慢道:“你长大了,深关自己的事情,也是应该知道的。” 随后她又道:“这些年来,你每每问我这个问题,族娘虽没说假话,可总是轻描淡化而过,从来没有为你考虑。” 风顺子听着,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族娘的每句话都应证了,他风顺子果真是个从天而降的孤儿,一个本是闯入玄界的陌生人。 见他沉默,族娘便继续说着:“十几年前,你掉入了玄界,那时的你还是一个未满月的婴儿,落入了大山之巅瀑布的崖口处,正逢夜色来临,被夜里的怪物包围,上青及法师还有我和冬子便前往营救。” 说到这里她眼神充满了一丝忧郁,叹气道:“说来惭愧,以我四人之力也无法击退那恶魔分毫,反是被其包围、勉能自保,就在一切陷入绝望时,反是你身上所发出一阵青光救了你,当然也救了我们。” 当说到那阵青光时,风顺子内心猛然一动,在他头脑里仿似也闪过这样的画面,可他并未多想,而是静静的听叙着族娘的每一句。 族娘看上去,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往事之中,声音幽幽道:“当时将你抱回时,你仅被一块布衣包裹着,本以为包裹里应该含有你身世的讯息,可是...”说到这里她幽然而止,只是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是除了你颈上的丝带和那竹箫外却什么也没有。” 说完后,族娘沉默了片刻,最后低沉道:“这就是关于你的身世。” 听完这一切,风顺子漠然起身,脑海中还真如他所想法的那般,还是同样的一个结果,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为了他还有这么一段幸酸的往事,他痴痴来到族娘身前,扑通一声跪下,紧紧抱住族娘的双膝,用力的喊了一声:“族娘,”随后哭出了声来。 族娘抚着他的头,带着一丝疼惜道:“傻孩子,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随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眼角默默地浸出了泪水。 第二十三章:玄移八步 又是一天的到来,盘坐在大石上的风顺子,并未急着进入修炼状态,而是被那远处的晨光所吸引,望去一片红霞当空,映红了茫茫群山,也许只有玄界才有这样的奇景,只是望着的那个方向仿似有着未知、有丝迷茫,就像此刻他的心境一样。 叹了口气,风顺子收了收心绪,这已是他第二次服下了那兽骨之血,一早他便找玄鹰爷爷领取了骨血服下,为的只是哪颗迫不及待的心,他在心中暗下决定,今天始终要弄明白藏在他身上的这丝古怪。 风顺子深吸了口气,缓缓闭眼,在哪股狂能的冲击下,这次的他显得很是轻松,极快的进入了脉修状态,体内脉能瞬间爆涨,熟悉的两块花瓣悠然而生,缓缓浮现在心间,他能够感知到是那样的真切,又是那样的稳定,随着自己将灵气不断聚集,并在体内转化为脉气,灵与脉的结合又一次达到了顶峰。 心间的那两块光瓣之花,旋转而起,两块光瓣间隐隐又开出了一朵光瓣来,那形体和前两块光瓣一样,透着光泽,无比神奇,风顺子瞬时便感觉全身无比轻松、有力,心情也无比的舒畅,他明白随着第三块花瓣的出现,他已达到了腹脉中期之境,腹脉之修总共有六块花瓣,代表真知,而现在的风顺子才修炼出三块花瓣,这临他修完腹部之修,仅仅才刚过半的路。 待三块光瓣之花在体内逐渐稳定后,风顺子又逐渐将心力放在丹田处,让脉气循环于整个体内,做到无我之境。 终于奇迹出现了,往日那条光带再次浮现,这让风顺子一阵惊喜,心中叹道:“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接下来他将所有的注意都放在了这光带上,在他心里定是下定决心,要将这道真诀研究个明白,随着那条光带的再次出现,风顺子用神识进行探寻,光带如同昨日一样,先是在自己丹田处游弋,最后开始慢慢的旋转,只是旋转间并未像昨日那般,形成一个佛陀,而是直接形成了像佛门心印一般的符号“卍”,趁此之际,风顺子将神识探去,查询着那符号中的几行字迹。 在神识的探寻下,那几行字闪着紫光,让风顺子看的不是很真切,然在极力探寻下,终于看清了最顶端的三个字“静心决”,而在这三个字之下的几行字,却让风顺子无法理解,但又让他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仿似有种莫大的感召之力,在支撑着他的内心去探寻。 这阵古怪持续了片刻,便慢慢淡化而消失。 风顺子内心久久不能平息,心中存有太多疑惑,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而最让他不解的是,当他看清这三个字的时,内心为什么会有一丝牵引,这让他很是不明白,不禁在心中叹道:“看来想要弄清这个古怪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过来好一阵,风顺子才起身,不再考虑那道古怪,当他正准备飞身而下时,一道身影早已停足在他身前,让风顺子恍然一惊,随后叫道:“玄鹰爷爷。” 玄鹰细细打量了一下风顺子,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道:“恩,不错,这骨血却是霸道,才两天功夫,你便修到了腹脉中期之境。” 风顺子面有惭愧道:“玄鹰爷爷,顺儿无能,难将这骨血发挥到极致,给你们丢脸了。” 玄鹰并未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道:“两天你能修成两块光瓣之花来,比我预期中的倒是好了很多,也算不慢了。” 随后他看向风顺子,满脸深意道:“看来是时候传你些功法了。” 风顺子一听,眼中顿时闪出一丝神采来,他急忙问道:“玄鹰爷爷,真的要传我功法了吗?”说着满脸期待的看向玄鹰。 玄鹰平和道:“顺儿,在我玄族中,太极脉之初修者,修的是根基,只有过了腹脉中期之境者,才能修些初级功法。” 风顺子听着,并未打断玄鹰的讲述,他知道这是规矩,一般脉法还在根脉或是腹脉初期时,便是很难将功法发挥到极致,若是强力而为,便会影响后面的修行,到了腹脉中期修为后,才有一定的功底。 见他饶有兴趣的听着,玄鹰又道:“你刚修至腹脉中期之境,火候和根基还不算太稳,我就传你一逃生的功法吧。” 风顺子自语道:“逃生功法,”随后又向玄鹰追问道:“玄鹰爷爷那是什么功法了。” 玄鹰见他兴趣颇浓,便道:“玄移八步。” 说着只见身前的玄鹰瞬间虚幻,整个身子幻化为八道身影,不经意间,绕风顺子一圈后,顺着大石腾空而起,掠空而过,八道身影带着虚幻在空中时聚时散,像划过的闪电,一纵即逝,消失在远空。 在玄鹰的施展下,让风顺子看的颇为激动,望着天空消失的身影正怔怔凝神时,只感一个呼啸,风驰而来,一个实影又站在了风顺子身前。 风顺子被这一去一回的身法,惊得目瞪口呆,八道身影虚幻虚真,看得风顺子头晕目眩。 见风顺子满眼透着急切,满是喜欢,玄鹰平静道:“玄移八步,乃我玄族的低级功法,主要是用于防御和逃生之用”,随后他又叹道:“当然在其他功法的配合下,也能用于御敌,用的得当便能出其不意,杀之于无影。” 这一句句听得风顺子热血沸腾,满是期待。 说着玄鹰又将玄移八步的要领和口诀传于了风顺子,并放缓了速度再次演示了几遍,风顺子默默看来,体会着其中的要领和精髓。 在玄鹰的指教下,风顺子将此功法尝试了几遍,这种低级功法很容易掌握,主要还是在一个快“字”上下功夫,当然脉修越是高深者运用此功法,展现出来的势力就越不一样,因此初学的风顺子是不可能达到方才玄鹰那般出神入化的。 随着风顺子试练了几次后,玄鹰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叮嘱道:“要领和技巧你都已掌握了,你刚才的施展主要差在了熟练和修为上,因此能将此法运用好,贵在坚持勤学苦练。” 风顺子学会了此法,如得珍宝一般,对于玄鹰爷爷的教诲无不记于心,带着感激应声道:“玄鹰爷爷,顺儿记下,顺儿一定将此功法习好。” 玄鹰一脸欣慰道:“你能明白就好,好了,去练练吧,凡事皆是熟能生巧,”说着他正要转身离去时。 风顺子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向玄鹰问道:“玄鹰爷爷,你知道玄界佛门高僧的事吗?” 这一问,登时让玄鹰一怔,同族娘一样,亦是僵在了原地,心中仿似被惊颤了一下,这个仿佛早已封存了一般的传说,在风顺子口中突然说出,怎不让玄鹰深感意外。 玄鹰慢慢转身,带着疑问和深思看了风顺子一眼,随后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是说给你什么?” 风顺子定不会说出他身上的秘密,只是如实说道:“是我问族娘时,族娘告诉我的,可她并不知道太多,说是玄鹰爷爷你可能知道全部,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来问我了”玄鹰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平和,他又看了眼风顺子,眼神里看不出又任何神色,平静道:“这只是一个关于先祖的传说,那得道高僧也只是传闻,玄鹰爷爷在玄界活了几百年,也没见过什么高僧,”随后他又叹道:“玄界里总有些传闻,虚与真我们都未见过,因此那是信不得的。” 听后风顺子还想说什么时,却别玄鹰截道:“顺儿,你要记住玄界中只有我们玄族人,这些话以后还是不要提了,”随后他又叹道:“多花些时间在修炼上吧,”说着便腾空朝来石洞飘跃而去。 望着玄鹰爷爷的背影渐渐消失,风顺子陷入了一阵沉默,他不知道刚才的自己该不该问出这个话题来,但是心里仿似总有股力量在召唤他去解开自己的真相,也许刚才的问题已经冒犯了玄鹰爷爷,但是让他不明白的是,玄鹰爷爷在面对这个问题时,仿似有一丝闪躲,显然是知道一些有关远古的事,像是有意在回避样。 沉静下来的他,深吸了口气,口里自语道:“也许玄鹰爷爷说得对,应多把心思花在修炼上,”接着他旋身一转,八道虚影瞬时跃空而下,转眼便闪出了数丈之远,只是八道虚影中,仿似能看出一道实影来,只留下一阵轻风飘过。 第二十四章:玄界的寒冬来了 跃身而下的风顺子,并未急着回来石洞,而是趁着时间还早,决定将玄鹰爷爷传授的这套玄移八步再练练,他施展着便绕来石洞远处而去。 一个老者站在洞口注视着少年的身影,良久后,他默默地叹了口气,依然静立,陷入一阵沉思中,然而却被一道突问声打破。 “法师为何叹气,难道是了为顺儿,”不知何时,上青已到了玄鹰跟前。 玄鹰见是上青前来,身后并未他人跟着,沉吟了会儿便道:“你还记得玄界曾经的传闻吗?” 上青一听,便是一怔,随后皱眉道:“法师为何突然提及这事,难道是顺儿在问?” 玄鹰神情略显平和,淡淡点了下头,随后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问及此事,这是让我一直未曾想明白的。” 上青在意道:“那法师是对他全部说了?” 玄鹰沉吟了一下,看向上青,眼神带着一丝不明道:“难道,你也觉得该讲?” 上青知道玄鹰是在寻求他的意思,他并未急着回答,而是沉思了片刻后,道:“这事在旁人看来是传闻,可你我都知道,那是远古的一件实事,若他真的不凡,或许我们应该早早告诉他。” 见玄鹰并未急于回答,上青又道:“只是现在让他知道了这个秘密,未必对他是好事。” 玄鹰平和叹道:“是啊,刚才他追我时,我也觉得时机并未成熟,所以才未曾讲于他,只是淡淡圆了过去。” 而后玄鹰又道:“其实你我早就猜到了顺儿都与这传闻定有牵连,尽管他天资愚钝,在旁人看来是最为平常不过,可直到他今天突然问起这事时,我才越发肯定他的身世并不简单。” 玄鹰的话在上青耳边落下时,上青内心也是一阵轻动,带着一丝感慨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知道我们在他身上所做的是对是错,”随后又叹道:“玄族中能想明白的恐怕也只有我二人了。” 上青看了眼玄鹰,眼神带着一丝渴望,追问道:“法师,你说那个佛门高僧所说的话是真的吗?” 玄鹰眼光露着深邃,平静道:“真也好、假也罢,一切都逃不过天意,”随后又叹道:“你要知道能与咋们先祖共研脉法的人物,是何等的存在,这在族中是传闻,可在我们做引领人的身上,却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秘闻,因此咋们不得不信啊。” 没等上青答语,他问向上青:“你还记得上次我做法时,兽骨的那阵怪异吗?” 上青急迎道:“你是说龙吟之声。” 玄鹰道:“不错,其实那日我只说了那股龙形波动,游刃而上,一声龙吟犹如潜龙在渊,脱离万苦之井,其实,其实还有一事是我却未曾讲明。” 上青一听,心中大惊,便忙问道:“还有何事?” 玄鹰见他极为关切,便又道:“在那股龙吟身上,我感受到玄族人古老的气息,”随后他顿了顿:“是先祖的气息。” 上青听闻后,内心一震,沉默良久,并未急着追问什么,两条浓眉紧皱,仿似在想些什么。 接着他像是像是想到了什么,道:“你是说先祖在提示咋们。” 此时的玄鹰仿似略显轻松了一般,道:“不错,咋们的先祖本就是天地间的龙形之身,”随后他又道:“结合这龙形一飞升天,便是在预示着咋们玄界中有一人物要出。” 上青不可思议的脸上带着激动,自语道:“那就是顺儿,一定是他。” 玄鹰默默地点了点头道:“从他一掉入我玄界开始,我便认为他定不简单,到后来结合这些后,也让我不得不信,”接着他又叹道:“也不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给玄族人又会带来什么。” 上青也是叹道:“是啊,在他身上又隐藏着什么秘密,是否与那...”说到此处,他一脸深疑的看向了玄鹰。 玄鹰长出了一口气,脸色不变道:“你是说那个世界,”随后他又道:“这也正是我所忧虑的,可能,可能他并不属于我们这里,早晚得离开。” 上青带着一丝落寞的悲情,低沉道:“其实我也在猜想,直到法师你说出了这些后,我才不得不承认我们所寄托在他身上的那丝希望,总会随着有一天他的离去而破灭”随后叹道:“玄界依旧还是以往的玄界。” 玄鹰一怔,仿似这话说到了他心上去了,这么多年来他们极力培养打造这个少年,从未放弃,无疑不是带着一点私心种在了心里,可让他们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少年就是那个人吗?那个最终能带领玄族人铲平一些邪魔,走出一片光明来的人吗,在他们心里既有希望,也有质疑,因为玄族从来没有这样的人,即是是开创玄族的先祖也未能办到的事,又何况放在一个少年身上了。 玄鹰想了很久,叹息道:“方才我并未告诉他实事,也是考虑到了这点,或许我们这样是错误的,如果真,真有开天之日的话,那,那我们一开始便就错了。” 一听开天,上青面色一紧,最后还是带着不解道:“那位得道高僧的话,就真的能信吗?” 玄鹰:“可咋们先祖的话,可不得不信,此人能与先祖共论道法,听说脉法造诣就连咋们先祖都有过而不及之处,此等存在的人,信不信也由不得我们了,”他默了默又道:“至少此人预言玄界中会有一个让夜里东西害怕的人出现,这一点就已经证实了他的话。” 上青一阵默言,轻吐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是啊,”随后他又看向玄鹰道:“那法师,准备什么时候告诉顺儿这个秘密。” 玄鹰沉吟道:“现在种种迹象表明,顺儿的确与那开天之说有关,但在他身上还没有出现一定征兆前,咋们不宜事先让他知道,以免适得其反,不仅耽误了他的修炼,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来。” 随后他看向上青又道:“此事干系重大,这事仅你我二人知晓,三娘那边还是不要事先告诉她,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上青听后,也是微微点头道:“放心吧,秘闻只有我二人知道,而能猜出这秘闻与顺儿有关的,玄族中恐怕也没有人了。” 说着二人皆是相互点了点头,向远处的玄界看去,就这样陷入了沉默中,没有任何声色。 不知过了多时,一阵寒风刮过,刮的整个玄界陷入了一丝冰冷中,寒风中夹着一片片雪花飞洒而下,玄界的寒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