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保姆修真记》 1、成为男保姆(小修) 濮钰是个男保姆,男保姆也是一份职业,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濮钰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或者羞涩的,也没有感到自己的价值因此贬低,相反,他很喜欢自己的这份职业,也很珍惜。 他的雇主是一对五十上下的老人,住在s城的郊外。濮钰只负责他们的一日三餐,另外他们还有一个司机何伯,一个掌管整栋房子清洁的文管家。 老人是一对很好相处的夫妻,给他们的薪资都相当丰厚。 濮钰平时也有很多属于自己的时间,他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做自己心中所想的事,老人并不管束他们,所以,濮钰对这份平实的工作还算满意。 濮钰只有高中的文凭,当年高考时因一时失误,没考上大学,后来打算复读的,却在这个时候小病不断,久病不愈,就这样错过了。 濮钰也曾郁闷了一段时间,那时候整天窝在家中,人也不见,事也不做,只知道伤春悲秋,自怨自艾。 濮钰家并不富裕,家在乡村里,父母都是大半辈子种田种地养鸡鸭家禽供他读的书,现在他高中毕业了,留在家里,父母也没说什么。 濮钰却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这样下去,高中时的豪情壮志虽所剩无几,但怎么也是个热血青年,看着头发已有些微灰白的父母,岁月在他们脸上烙印的沧桑痕迹,濮钰觉得他应该振作,大学上不成,至少自己还有一双手,就算没有大学文凭,至少可以学一些技术活,有一门技术傍身,总也饿不死吧。 打着这样的主意,濮钰和父亲商量了下,父亲沉吟了许久,看得出他不想濮钰这样颓靡,也不想濮钰连个大学文凭都没有就到外面闯,现在不比往时,没个大学文凭到哪都不好混,所以,他还是想濮钰等过了今年,明年再去报名复读的。 濮钰却不这么想,他认为自己没有大学文凭,一样可以闯出自己的天地,只要有技术,他以后也可以混得很滋润。 其实,濮钰就是不愿意再等一年,一年以后他就算复读,也比同班同学大了两岁,他觉得那样他会有压力,压力是很可怕的,就选择放弃复读。 父亲没有办法,只好由他。 濮钰也开始在家里帮着父母做一些活儿,比如种种地,养养家禽什么的。 后来,他从电视上看到s城有个培训烹饪的学校,觉得还不错,就和父亲商量,他想去学习烹饪。 濮钰从小是个很自立的孩子,平常要上学,父母不让他多沾农活,怕他累着,濮钰就在家里帮忙做饭,久而久之,他做的饭菜都还不错,经常都得到母亲,同学的嘉奖。 父亲听了濮钰的这个决定,没有点头也没有否决,只是闷头抽烟。 第二天,濮钰从母亲那里拿了三千块钱,便独自踏上s城。濮钰拿着三千块钱,并没有去烹饪学校报到,而是找到同在s城打工的表哥,先在他那里住下,安顿好后,再外出去找“工作”。 说到底濮钰虽然没有什么阅历,他还是不太相信那些学校的,觉得在那样的学校学的技术还不如找个酒楼自己实践来得好。 于是在表哥的帮助下,濮钰在一家还算不错的酒楼找到学徒的“工作”。所谓学徒,就是在一年内学会师父教你的东西,包你吃住,学成以后才算正式上班拿工资。 濮钰觉得还不错,至少比自己拿钱去学校学习要强,学得快,还不用交学费。 就这样,濮钰在酒楼当起了配菜学徒,濮钰学得很用心,不单很快学会了切菜配菜,闲暇时还跟着大厨学炒菜。 所谓的配菜工,就是在大厨需要什么菜式时,要准确无误的快速的配置出来给他。 濮钰的刀切工就是在那时候锻炼出来的,因为有时酒楼人多忙起来,厨房里人手不多,他一人要配给三个大厨的菜式,切工不快不行,且还要快速无误。 一年以后,濮钰已经可以很轻松的在十秒以内,将一根胡萝卜清洗,去皮,对半切成均匀的薄片;在五六秒内,将青瓜清洗,再切成美容般的薄片,刀法那是稀里哗啦的看得人眼花,大脑绝对跟不上他手上的速度。 酒楼管理人主动找到他,正式和他签订了为期一年的合同。 又是一年后,濮钰与酒楼续签了一年的合约,不久,就在这家酒楼,濮钰认识了他一生中一直都会记得的人,韦一桓。 韦一桓是酒楼新来的大厨,年纪轻轻,却炒得一手好菜。拜他所赐,濮钰也跟着学了不少烹饪绝活。 韦一桓是个弯的,对当时只有二十一岁的濮钰频送秋波,大胆坦言喜欢濮钰。 濮钰本就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尤其一双漆黑干净的瞳眸,他看着某人说话时,像一团光束吸引着你的目光,将你的注意力都汇聚在他身上。 韦一桓说,这就是魅力。 其实这两年也不是没有女孩子倒着追濮钰,可濮钰一心在烹饪上面,根本没有想到要谈恋爱,也就生生辜负了不少女孩的芳心。 韦一桓很厚脸皮的说,濮钰这是在等着他。 濮钰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觉得自己不应该被一个男的追求,但当时韦一桓给他的感觉并不讨厌,他也没有感到不自在不舒服,反而还可以在他身上学到不少烹饪的技术,濮钰也就时常和他走在一起。 久而久之,在韦一桓时代论的熏陶下,大家都认定他和濮钰是一对,尤其是现在大都市里腐男腐女众多,也没有对他们另眼相看。 虽然没有歧视,但那些女的再也没有坦言喜欢濮钰了。 在春节前夕,濮钰才接受了韦一桓的亲吻,没有想象中的波涛翻滚,不过也不讨厌。 韦一桓想要再进一步的亲热,濮钰却是不肯,不是他矫情,而是觉得不应该是那样。 濮钰回家乡陪父母过了个春节,得知他在s城渐渐有所出息,都很替他高兴。 春节过后回来,韦一桓一再要求和他进一步的亲热,都被濮钰义正言辞的拒绝,说要再等等,他还没准备好。 他知道男的和男的亲热是怎么回事,对韦一桓没什么,可对自己不同,如果真的和他亲热了,自己以后就很难翻身了。 韦一桓非常生气,曾大声质问濮钰到底爱不爱他,是不是打算玩弄他以后拍拍屁股就走人? 濮钰也懵了,他爱韦一桓吗?他是真的回答不上来,不知要到怎样的程度才算爱? 可如果说是玩弄他,濮钰却不承认,也感到恼火,他从没想过要玩弄感情好吧。 在二人冷战了一个月以后,韦一桓无声来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说晚上去他那里吃饭,濮钰答应了,然后二人和好。 就这样过来两个月,在某一天,濮钰蓦然开窍似的,下定决心要和韦一桓在一起,因为,他看得出,韦一桓是真的对他好。 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何必计较谁好谁不好的攻受问题?于是来到韦一桓的家门口,掏出韦一桓给他的钥匙,想开门进去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想想应该会很有趣吧。 可是,当他打开门的刹那,有意外却没有惊喜。他看到的是韦一桓正紧拥着一个赤|裸的少年唇舌交缠,双手都已经伸入到他身下,眼看就要发生什么更加激烈的动作。 濮钰只呆愣了一下,非常冷静的拉上门,转身便离开。 爱情,原本也就那样。 当韦一桓追出来时,他已坐上计程车绝尘而去。 第二天,濮钰便递交了辞呈。 既然无法接受,何必还在一个地方共处? 离开了这第一份工作的濮钰,曾郁闷了好几天,然后才收拾好心情重新找工作。 找工作并不是那么顺利,濮钰想找回酒楼的工作,但他这样不上不下,应聘配菜工,他觉得憋屈,应聘大厨人家嫌他经验不足。 就在这时候,文管家在网上看到他的简历,邀请他去面试。 面试的结果,双方都很满意。 这对老人夫家姓梅,濮钰都称他们梅叔,梅姨。他们喜欢濮钰做的饭菜清淡中嚼味无穷,人也长得清秀文雅,干净透彻,当下就拍板要他。 濮钰也喜欢他们爽朗豪迈,好说话也好相处,给的薪资也高,就决定留下来。 虽然是在郊外,虽然是成为一个男保姆,但此处远离尘嚣,清静淡然,濮钰就觉得未尝不是个好去处。 2、男保姆也种田(小修) 梅家的后院有一块很大的空地,濮钰觊觎已久,觉得白白那样空着着实可惜。 空地四周都是野生的花木,因此这块空地土质松弛肥沃。濮钰是种过地的人,知道稍将这块地的草拔除,然后松土,施以肥料,种植什么都会有好收成。 于是他和梅叔商议,能不能开发那块空地? 梅叔听了,当即赞赏的点头,将那块空地全权交给他,说不论他想种植什么,由得他自己做主。 濮钰像个孩子得了糖吃似的十分高兴,说干就干,他向文管家借了把小铲子,购置了一把园丁用的小锄头,就开始拔草,松土,又给这块土地浇水,然后买来一些蔬菜的种子,把那块地一分为二,一边比较寒湿的种上葱,姜,香菜和芹菜,另一边则种上番茄,黄瓜,丝瓜,红白萝卜,不久竟都发出嫩绿的芽苗,濮钰看了心里偷着乐了几天。 为什么不种蒜呢?因为梅叔他们不喜欢吃蒜。 梅家是个富裕之家,梅叔早年在s城做生意很不错,赚了大钱,这几年他渐渐心性淡泊,退出商界,将生意都交给自己的两个儿子打理,他和梅姨结伴买了郊区的这栋房子,过起半隐居的生活。 虽然他们不说,濮钰也知道,其实他们的生意做得很大。 在这里上班虽然交友的圈子小了,不过,这确是一份比较轻松惬意的工作。 这里做的饭菜不像酒楼那样讲究效率,讲究速度,追求色香味俱全,用韦一桓的话说,酒楼能将一个人的胃口养得很刁。 而对于梅叔梅姨来说,他们更注重的是营养搭配均衡,更注重养生式的协调。为此,濮钰还专程看了不少营养均衡搭配之类的书,得益匪浅。 以他们的养生心得而言,素占的比重比荤要大得多。 这对于无肉不欢的濮钰来说,开始是个痛苦的煎熬。两个月以后,竟也渐渐习惯,只有偶尔馋得厉害,就自己偷偷开荤,大快朵颐一顿以后,再开始吃素。 梅叔一家的生活都比较淡泊,活泼的濮钰融入他们当中,竟也渐渐淡静如水,没什么大悲大喜。 这对于年轻人是很难得的,梅叔就曾和他开玩笑说:“濮钰啊,其实你想出去找女孩子谈恋爱的话,梅叔是不会怪你的。” 濮钰每次都笑着回他:“我现在还年轻,谈恋爱的事急不来。” 不是他不想谈,可濮钰自己也说不清,自从经历了韦一桓的事以后,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可他的心情就是无波无澜,漾不起一丝涟漪。 没事的时候,濮钰反而对种菜地更感兴趣,闲时就去舞弄他在后院的菜地。 浇浇水,除草,松松土,施施肥,看着那些小芽苗一天天的长大,他心里比喝了蜜还甜。 对于濮钰来说,最艰难的事莫过于除虫。 他想种出来的蔬菜是纯天然绿色食品,极少用杀虫剂,只好看见有虫时将它们挑下来,为此濮钰专门做了个夹虫子的小夹子,可以将虫子一条一条夹掉。 这些蔬果当中,丝瓜和青瓜种起来就算比较有技巧的。在长到半人高时,卷须出现,就需要插竹搭架引蔓。 这搭架也是很讲究技巧,濮钰用在家里时母亲的方法,搭成人字架,再用绳子将架与架之间搭成一排,这样青瓜的蔓藤就可尽情舒展。 引蔓是隔三四天就引蔓一次,将蔓藤引得有条不紊,节节生长,这样,青瓜生长起来就很茂盛。 当生长最快的白萝卜长成以后,濮钰乐呵呵的将它们都拔了出来,当晚就做了一锅萝卜炖骨头汤,把梅叔一家滋润得喜不自禁,连夸这是吃得最美味的营养骨头汤,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得到夸奖,濮钰也欢喜不禁。 然后濮钰将剩下的萝卜都切成块,加上一些作料,装入一个大罐子里,制作成萝卜泡菜。 几天后就可食用,濮钰是吃得爽爽脆脆的,十分喜欢,梅叔他们却怕酸和辣,只吃了几块,就放下不吃了。 濮钰还是觉得很开心,这是他自己的劳动成果。 因为地不是很大,濮钰的丝瓜和青瓜只各种了一排。 这次濮钰可学乖了,他在花蒂没有掉落之前就拿来做菜,炒肉丝,煮汤,都入口美味。 而梅姨最喜欢的当是丝瓜,丝瓜被称为“美容圣水”,梅姨很早就用一个美容瓶子装了满满一罐丝瓜汁,放在冰箱里留作她的美容圣品。 青瓜的美容效果也不错,当然也被梅姨搜刮了些去。 对于这样的生活,濮钰感到很平静,也很惬意,是许多人渴盼都渴盼不来的。 梅叔的两个儿子,濮钰还没有见过,他们有事多数都是电话联络梅叔,却没有回来过。 现代人的生活节奏都很快,濮钰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也知道,他们的大儿子已经成家,有一个三岁的孙子,孙子倒是回来过一次,周末由司机带着回来,住了个晚上又回去了,是个很可爱很聪慧的孩子,对濮钰种的菜地感到十分神奇,这些对于他都是陌生的,却充满了吸引,喜欢得不得了,一天都跟着濮钰在菜地里折腾,又是除草,又是除虫,把虫子捉在手中,他只觉有趣,竟一点也不害怕。 濮钰看了,就恶作剧的将一条蠕动的虫子放入他的后背,蠕蠕软软的,惹得小家伙“哇”的一声就大哭出来。 濮钰后悔不迭,忙将虫子取了出来,把小家伙哄了半天,才算止住了哭。 他们都住在s城,家大业大,单一个s城就有三套房子。 小儿子据说从法国留学回来才三年,就已经顶得公司的半边天,手腕十分厉害,他大哥都对他又敬又畏,他后来居上,成为公司的大股东。 梅叔最关心的还是他的终身大事,但据说,他是个花|花|公子。 濮钰对这些都不关心,再怎么叱咤风云,那都是别人的故事,与己无关。 3、进入空间 忽一天,濮钰问梅叔:“梅叔,今天晚餐想吃什么?” 梅叔戴着眼镜在看报,眯着眼睛想了想,放下报纸说:“我想吃蛋卷肉丝。呵呵,说起来这蛋卷肉丝对我和你梅姨还是意义很重大的。” 濮钰不由好奇,问:“什么意义很重大?” 梅叔两眼笑成弯月,说:“三十年前,那时候我还是个穷小子,想追你梅姨,又没那个胆子,后来,听说她喜欢吃蛋卷做的菜,我想了又想,就想出个蛋卷肉丝这道菜,你梅姨吃了后芳心大动,我就是这样追到你梅姨的。” 濮钰听了也是噗嗤一笑,说:“好,我晚上就给你们做个蛋卷肉丝,让你们好好回味当年的感情,然后当众再向梅姨示爱一次。” 梅叔听了哈哈大笑。 年纪大了,都爱怀旧啊,谁说不是呢? 说做就做,濮钰进入厨房,先把鸡蛋拿了出来,他掂量着大家的胃口,拿了五个鸡蛋出来,放在一边,再拿出一块瘦肉,开始切丝。 梅姨是怕胖的人,所以她从来都只吃瘦肉,不沾一点肥。 不过,濮钰这次犯了个小小的错误,他每次切肉都喜欢戴透明胶套的,但这次胶套用完,他忘记买新的,只得就这么用手拿着切。 濮钰的切工一直是很好的没错,他从没怀疑过自己。 但濮钰因为没用胶套,感觉有点不那么卫生,心里有了点小别捏小疙瘩,怎么切都感觉心里毛毛的。 他这么一个闪神,一个不留意,竟然破天荒的一刀切在手指上,“嗤”一声,濮钰吃痛放下菜刀。 好在伤口并不深,只是流了点血。 却在这时,十分奇妙的,他放在一边的五粒鸡蛋,其中一粒似乎是闻到他手中的血腥味,咕噜一下自个儿溜到濮钰的手指下面来,濮钰手上的血滴落,正好滴在蛋壳上面,接着更神奇的,那鸡蛋像会喝血似的,将濮钰滴落的血喝了进去,瞬间,血在蛋壳上面消失无踪。 濮钰感到十分惊奇,但他现在更想找到止血贴止住血,也没再留意,就走出去。 濮钰不知道,他转身之后,从鸡蛋壳发出一阵妖艳的红光,耀眼生辉,一闪即逝。 濮钰处理了伤口,在手上贴了创可贴,回来继续他未完成的工作。 却在这时候,发现五个鸡蛋中竟少了一个。 怎么回事,他明明拿了五个出来没错啊,怎么才剩下四个,另外一个,怎么像凭空消失似的,濮钰找遍了厨房上下内外,也没看见。 而且,他的这个厨房是现代化的,窗明几净,想藏粒尘埃都不容易,别说鸡蛋,那么鸡蛋哪去了?好像,就是他滴了血的那个? 濮钰想了想,唯一的解释,是谁在他去处理伤口时进来拿走了,应该就是这样。 濮钰没有去追究是谁拿走了,觉得那样未免小题大做,也就算了,然后继续做他的菜。 做这道蛋卷肉丝的时候,濮钰用足了心思,他想那是对梅叔他们很有意义的事,不能在他手里搞砸了。 濮钰用的是平底锅,先在肉丝里面加了盐和水生粉,这样肉丝吃起来又嫩又韧,还有味道,快炒熟的时候捞上来,将鸡蛋打得很散,煎了薄薄三层皮,在上面加入肉丝和香菜,卷好,再煎两分钟就可以了。 因为梅姨不喜欢热气的菜肴,濮钰没有煎太久。 一道蛋卷肉丝做了出来后,濮钰将它们切段装盘,放在鼻端一闻,果然香气逼人,想梅姨当年一定很有口福,梅叔至今念念不忘是有道理的。 吃晚饭的时候,濮钰刚把蛋卷肉丝端了出来,梅姨平静淡然的脸上立即写满了惊艳,很夸张的叫道:“哇,我最爱的蛋卷肉丝,濮钰你太神奇,竟然知道做这一道菜。” 濮钰忙笑道:“不是我想到要做,是梅叔吩咐我做的,说对你们很有纪念意义,梅姨你一定喜欢。” 梅姨笑得合不拢嘴,说:“是啊是啊,一晃……三十年过去了,过得真快,人都老了,只有这些东西是不变的。老头子,亏得你还想起来。” 梅叔说:“我这还不是一个激灵才想到嘛,这么多年,还是这道菜最有意义啊,没有它,我还指不定能追到你呢。” 梅姨嗔笑道:“都过去多久了,还提,也不怕新一辈的取笑你一点也不浪漫。” 濮钰说:“不会啊,我觉得你们这样时不时的回味一下,生活都变得很滋润。” 梅叔笑道:“你听听,还是年轻人会说话,说到我心坎上了。” 众人皆笑。 看着梅叔和梅姨这样眉来眼去,濮钰打心里感到羡慕,他们平常就很恩爱,濮钰几乎就没看见他们红脸过,像这样的几十年如一日的相亲相爱,是许多人毕生都在追求的吧。 人与人的缘分就是那么奇妙,走对了,可以幸福一生,走错了,想回头,却发现物是人非。 饭后,濮钰回到自己的专属小窝,濮钰喜欢蓝色调的,他将自己的房间都布置成蓝色的世界,床单,被絮,天花板,还有壁纸,都是同色系的蓝色,一点淡淡的天空蓝的颜色,濮钰看着就感觉像翱翔天空般的舒服。 濮钰晚上一般没什么事,也就是看看电视,或是上上网,有时也看看书。 很久没看书了,濮钰拿了本营养学出来看,看久了感觉眼睛有点累,刚闭上眼睛稍作休憩,懵懵然好像有个类似鸡蛋形状的石头在眼前打转,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碾过那块石头,石头在瞬息之间像一朵璀璨的烟花绽放,绚丽夺目。 濮钰只感到那璀璨的亮光在眼前闪现,非常强烈的光束刺得他睁不开眼睛,逼得濮钰双手遮住眼睛,待光线没那么强烈之时,才缓缓睁开眼。 在这电光石火间,光线褪去后,濮钰发现他已经消失在他的房间内,睁开眼时,但见眼前豁然开朗。 抬头看见面前两根白玉墙柱,墙柱上面是一块大理石的匾额,濮钰抬头一看,上面雕刻着:“九重天外”四个黑体大字。 什么九重天外,搞得他好像已经嗝屁,升天成仙似的。 濮钰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 前面一座双层琉璃白玉亭,一条清澈干净的河流,河流穿过一座山脚下,上面是一道三丈宽的瀑布奔腾倾泻而下,瀑布的中间,挂着一道七色彩虹,光彩绚丽,濮钰叹为观止。 河流中间布满了嶙峋的岩石,濮钰上前看了,岩石上还有水珠滴落,煞是迷人。 河流的旁边是好大一块地,虽然上面什么也没有,濮钰的脑海里首先闪现的,就是可以用来种地,种很多很多的东西。 四周是青翠的草地,再远些的地方,是一片白茫茫的云雾,望不到尽头,越是极目远望,越是烟雾萦绕,什么都看不清晰。 这是哪里?今夕何夕? 濮钰在想,他是不是穿越了?这也太神奇了吧。 可是,濮钰高声喊了几声:“有人吗?”没有半个声音回应他。 濮钰走进白玉亭,亭内有两张白玉圆桌,各围了一圈圆圆的石椅子。 濮钰在一张圆桌上看见一块和他来之前闪现脑海的,像鸡蛋形状的石头,就摆放在桌面上,只是这块石头比鸡蛋小了很多,只有拇指般大小,通体晶莹,是淡淡的碧绿色。 濮钰拿起来一看,上面竟还有个穿穗子的孔,十分神奇。 嗯,凉亭里面真是凉爽,濮钰感到再没有比这更加气候宜人的地方了。 白玉亭内雕梁画栋的,多是一些云祥雾绕,仙气十足的图案,让濮钰有一个错觉,他走入哪个仙家的道观了? 濮钰正想得出神,“吱呀”一声清脆脆的叫声,从天边穿透云端传了过来。 濮钰抬头一望,这一惊又是非同小可。 4、神兽大人 雾锁烟迷的天空,轻轻袅袅的云雾盘旋其中,如玉女臂上丝丝缕缕的轻纱,如春蚕口中吐出的细丝,清亮透彻。 一声划破天际的清脆鸟鸣,就是从这片云端传来。 濮钰抬头一看,这华丽丽的景象将他惊得,差点没跌落地上。 他看见了什么? 一只庞大的,全身雪白,只有颈间,尾巴和细长的双腿是黑色,头顶那一抹鲜艳的红更加增添它的爽心悦目。 是一只比他还高的仙鹤。 仙鹤扑动雪白的双翼,引颈高亢,十分飘逸从容,洒脱斐然。 仙鹤是冲着他来的,在他眼前优美飘落,落地无声,刹时摇身一变,竟是一个翩翩然的美男子。 濮钰发誓,他从未见过世间有这么好看的美男子。 容貌无双,绝世芳华,白衣胜雪,风度翩翩,他这么临风一立,世间万物皆如尘埃。 他很高,比濮钰还高了半个头,至少在180以上,而且手和脚都很长,脖子也长,头上一方红丝巾格外醒目,松松的系着一撮长发,发黑如漆,柔顺透亮。 濮钰听人说,脖子长的人,一般都是美人。 而这人,是个绝无仅有的美人,美得令人窒息。 濮钰回过神来时,忙问那人:“你是谁呀,怎么在这里?”仿佛这是他的地盘。 那人凝视他,没有作答,那双绝世无双的眼眸,流光溢彩,只一眼,濮钰仿佛灵魂都被他吸了进去。 那人打量着他,轻启芳唇:“你就是濮钰?” 唇红齿白,声音如天籁之音,好听之极。 濮钰已经失去语言能力,只能猛点头。 那人优雅转身,说:“我是你师父,我叫鹤鸣,因为神界的主神,就是神尊,在一次察看人间时,看见你颇具修仙的慧根,很有仙缘,所以,着我前来,日后,我会带着你在这里一同修真,直到你修成一个神。” 濮钰懵了,说:“你说什么,你是我师父?修真?神尊?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这是在拍电视剧还是玩网游?这些都好遥远好不真实哦。 鹤鸣从容淡定,俊美无双,在风中一立,衣袂飘飞,确是仙风道骨的风姿。 反看自己,千年不变的t恤,搭配牛仔裤和球鞋,怎么看怎么和他不协调。 鹤鸣说:“你只要记住,你已经和这个空间滴血认主,以后这个空间就是你的,你要在这里随我一起修真。” 濮钰疑虑道:“修真?你是说真的?我不是做梦吧?” 狠狠了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很痛,痛得濮钰跳了起来,不是做梦。 鹤鸣看着他做这些动作,只觉幼稚,不过也没说什么。 濮钰镇定了一点,一边默默对手指,说:“你说这是一个空间,我和它滴血认亲,已经是我的了?” 好虚空缥缈的空间,居然已经是他的。 鹤鸣笃定的说:“不错。这个空间叫九重天外,是我创造的,为了等你来修真。” 鹤鸣拿起桌上的那块石头,说:“这块千年玉髓,是浓缩的九重天外,所谓的九重天外,意思是不属于天界,不属于神界,也不属于你原来的世界,是属于九重天外的一个单独的空间,以后你需佩戴它在身上,这样就可以随身携带,随时都可以进出。” 濮钰接过玉髓,说:“原来是千年玉髓,我还以为是鸡蛋化成的呢。” 鹤鸣说:“那是它为了吸引你的注意,才化身为鸡蛋。” 濮钰“哦”一声,恍然大悟。 鹤鸣又说:“我原本只是你的师兄,我们还有师尊的,不过你入门太晚,师尊吩咐我来教导你修炼,只好委屈你叫我师父了。” 濮钰说:“是这样,那么我们的师尊是谁?” 鹤鸣莞尔一笑,姿容尽是芳华,说:“我们的师尊是神,是神界至高无上的神。所以,我们的修真,修成以后将直接晋升为神。” 濮钰看了眼前一亮,帅哥也是那么的吸引眼球,说:“师父,你的真身是仙鹤吧,仙鹤不是仙禽麽?” 鹤鸣微笑道:“本来是,不过,因为我们跟了师尊,所以,我是神兽。” “哦。”濮钰这才知道,原来神界也有那么多等级的。 濮钰收敛了心神,说:“师父,你说这个空间,真的是我的?”他还是不敢相信。 鹤鸣说:“没错,不过,我是创造者,这个空间,我也可以随意支配。” 濮钰黑亮的眼珠一闪,说:“不过我有些不明白,师父你看,前面的瀑布,瀑布下面的河流,你为什么会这样创造呢?” 鹤鸣说:“那是圣水,你要修真,必须先经过圣水的洗髓伐筋,方可入门。” 濮钰眼眸一转,又问:“那么瀑布中间的彩虹,又是干什么用?” 鹤鸣说:“那是圣水的心脏,因为圣水是活水,是有灵气的,所以又叫灵水,有了这个心脏,它能将你身上的灵力发挥到最大的作用。” 濮钰说:“可是这个空间,为什么远处全是烟雾,看都看不真切是什么?” 鹤鸣淡淡一笑,说:“那是因为你道行还不够,看不出来,等你道行够了,就能看到,越到远处,就需要越高的道行,等你都把这个空间看得真真切切,你就离修成不远了。” 濮钰又是恍然大悟,说:“原来还有这等玄机,师父,你太厉害了,能创造这样的空间。” 鹤鸣说:“我也只能带你入门,一切的修行都要看你自己的。” 对于这样总是好奇宝宝的濮钰,对什么都充满了新奇,鹤鸣在心里也觉得有趣。 濮钰点头,说:“这个我知道啦,不过师父,我要多久才可以像你有那么深的道行?” 鹤鸣说:“因人而异,如果你悟性高的话,日后慢慢超过我也有可能。” 濮钰窘迫的笑笑,真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很高兴很高兴。 虽然鹤鸣身上像蒙了一层圣洁的光辉,濮钰和他相处以后,竟发现他也不是个很难相处的人,也就渐渐不怕他了。 濮钰指着前面那一块空地,说:“师父,这块空地,你应该没什么玄机吧?” 鹤鸣说:“暂时没有,只是想让这个空间显得空旷宽敞一些而已。” 濮钰不由欢喜,说:“我就知道是这样,那么师父,我能不能将这块地用来种东西?” 鹤鸣闻言,脸色变得很难看,濮钰就有点忐忑了。 鹤鸣沉声说:“你想种什么?” 还好,没有全盘否定。 濮钰说:“师父,你说那么大一块地空着多可惜,不如用来种种水果,种种花草,养养鱼虾,这样,看着也舒服,我们在这里修真也不至于太寂寞无聊……” 鹤鸣斜眸瞪着他,濮钰十分识趣的噤声。 这小子都在想什么?种花?养鱼? 不过,好像也没有坏处。 鹤鸣说:“你要种也可以,但是,不能因为这些耽误了修真。” 濮钰听了十分高兴,说:“没问题,这个我会把握的。” 鹤鸣说:“还有一点,我想应该对你很重要,这个空间和你外面的时间不一样,这里比你的世界要快三倍,也就是说,这里过了三天,你的世界只过了一天,这样,你就可以自己把握时间,什么时候修真最合适。” 濮钰屈指一算,这么说,他以后晚上进来修真,一天以后出去,外面也只过了一个晚上而已,嗯,在时间上应该行得通。 鹤鸣问:“我对你说的这些,你都记住了?” 濮钰肯定的说:“我都记住了,师父放心,我不会耽误修真的。师父,刚才看你飞得那么潇洒下来,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你那样飞呢?” 鹤鸣摇头道:“你还没到那个级别。” 濮钰一听就郁闷了,他不是还没入门麽,等入门以后,他一定要下决心做给他看看。 心想这个师父看起来一副诚恳飘逸的样子,其实内心很狡黠的,这样刺激他,哼,鉴定完毕。 鹤鸣看他撅起嘴巴,不由问:“怎么啦,不服气是吗?” 心里不禁暗暗好笑。 濮钰垂首,说:“弟子不敢。不过师父,我想问,我们修真成功以后的修为也分等级的吧,不知师父现在到了哪一级呢?” 鹤鸣一怔,他倒没想到濮钰反应这么的快,更觉有趣了。 却在这时,一个声音隐隐传来:“濮钰。” 濮钰听出是梅叔的声音,惊奇道:“我在这里还能听见梅叔他们在外面叫我?” 鹤鸣说:“不错,因为你是在你的房间进来的,这个空间只与你的房间相通,有声音也能传进来,其他地方的声音,可就传不进来了。” 濮钰说:“原来是这样。师父,我要出去看看,梅叔在叫我。” 鹤鸣翩然点头,忽闪一下,濮钰已从空间瞬间转移到了他的房间,想想自己的奇遇,当真应了那句话: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5、洗髓伐筋 濮钰走出房门一看,原来是梅叔在叫他出来吃水果。 是很新鲜的水蜜桃,濮钰看见了,也过去帮忙梅叔一起削皮,对半切,去核,再切成块,装盘子里插上牙签。 梅姨在一边乐呵呵的煲电话粥,一边在说着,一边嘻嘻的笑,谈得十分开心,最后在那边的催促下,极不情愿的说了拜拜放下电话。 一放下电话就坐到梅叔旁边,说:“老头子,若溪说他或许这段时间会回来看我们。” 梅叔笑道:“这些哄小孩的话,也只有你才信。” 梅若溪是他们的小儿子,濮钰已经听他们叨唠过许多次了。 梅姨听了很不乐意,说:“什么哄小孩的话,你把我当小孩了?你现在连我们儿子的话也不信了,是不是有一天连我的话也不听?” 梅叔听出不对,忙说:“不是,我最听你的话了,我是说,若溪他现在那么忙,不一定能抽出时间回来看我们。” 梅姨说:“他说会回来就会回来,我相信我们的儿子。” 然后,任梅叔怎么说尽好话,梅姨再也不搭理他,濮钰看了暗暗好笑,梅叔这样的“惧内”可不是第一次了,每次梅叔都是十分自觉的先“认错”。 梅姨这次可没那么容易“原谅”他,原本很好的心情来向他道喜的,被他一句话,说得十分扫兴,再也不愿理他,悻悻的吃着水蜜桃,转而向濮钰唠叨起小儿子怎么怎么能干,如何如何优秀,只苦了濮钰当了一回洗耳恭听的好听众。 被梅姨这样一说,他们边吃着水蜜桃,边看着电视,边听梅姨的絮叨,这一说就过了十点多。 濮钰原想吃了水果就回空间去看师父的,现在看来也不早了,就想着明天再去看他,反正师父就在那里。 濮钰洗了澡后就上床睡下,一边在心里打算着有了这么一个空间,他该怎么好好利用呢?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濮钰很早就起来,坐司机何伯的车去买菜。这是濮钰每天都要做的事,早上跟何伯的车出去买菜,几乎风雨无阻。 他喜欢自己选购的菜式,感觉会新鲜很多,也知道该怎么调理搭配。 他们平时都是六点左右出发,回来做好早餐,梅叔和梅姨也就差不多起来了。 不过濮钰昨晚和何伯说好,他想早点出去,顺便买点自己用的东西回来,何伯也答应了,所以,这天他们五点多就出发,濮钰与何伯约好老地方见,就先去买菜。 大致把菜都买好了,又来到水产品市场,买了一些鱼虾的幼苗,准备在他空间里的那条河流养殖鱼虾。 然后濮钰才踱到旁边的果苗市场。 濮钰每天都从这里经过,早就看到里面有不少的果苗,只是他来得比较早,没几家开门,就匆匆买了几扎果苗就走,有樱花树,桃树,蓝莓,柑橘,还有西瓜子,心想在炎热的夏天吃一个西瓜,多么凉爽啊。 买完这些以后,走在无人的地方,濮钰纤巧的将果苗放入随身佩戴的玉髓空间里面,方便又简单。 然后才来到老地方等何伯一起回去。 以至于这一天濮钰都在惦记着他的空间,他的那些果苗,晚上吃了饭后,就和梅叔说,他晚上想看看书,然后洗洗就睡了,这样梅叔就不会再找他。 所以,濮钰很早就来到他的空间,带着文管家的小铲子和一些工具。 刚踏入空间,就看见果苗被他抛掷了一地,东一棵,西一扎,十分凌乱,一定是早上匆忙中没有摆放好乱丢,也不知师父看了会不会责怪他? 正想着要把果苗捡起来,一个白色身影无声飘至,濮钰张口刚叫了声:“师父。”咕噜一声,鹤鸣一扬手,一粒什么东西已滑过他的口腔,掉入喉咙,瞬间已吞到肚子里。 濮钰双手扳着喉咙,却是再也没有办法吐出来的,不由问:“师父,你让我吃了什么,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就这样吞到肚子里了?” 鹤鸣说:“这粒丹丸可以让你洗髓伐筋,去除身上的杂质,才能更好的吸收灵力,这样修真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么说,应该不是什么坏东西吧。 刚这样想,谁知肚子一阵阵排山倒海似的翻腾,濮钰叫道:“不行,我的肚子……我要上wc!” 招呼也不打,撒腿就跑回自己的房间去找马桶,痛痛快快的五谷轮回去了。 鹤鸣扯着唇角微笑:“这么快就有反应,还算不错。” 濮钰这一拉就是大半个小时,回到空间时,全身像是虚脱了似的,有气无力。 濮钰撑着小腰说:“师父,你那颗丹丸,是过期的吧,拉得我真是……好不痛快。” 如果不是那颗丹丸的话,怎么单单就他一个人拉肚子,梅叔他们就一点事也没有? 鹤鸣不答,说:“都拉干净了?” 濮钰支吾道:“算……是吧。”什么叫拉干净了,好像他就该受那样的罪,那个罪魁祸首却在一边幸灾乐祸的奸笑。 不过,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似的,酥□□痒的。 濮钰伸手一摸,是一层像黑泥似的东西粘着身上,濮钰又摸到脸上,脸上也全是,还有头上,手上……濮钰一阵恶寒,叫道:“师父,你那是什么坏东西,怎么我身上这么脏?好恶心的。” 鹤鸣还是微微一笑,指着前面的河流说:“嫌脏就到灵池去洗干净再上来。” 濮钰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哗啦一声就跃了下去,然后才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抛到岸上,就往瀑布口游去。 身上的脏物遇水即化,溶解了身上的污物。 还别说,这什么灵池的水还真是十分清爽,濮钰将自己整个泡在水里,凉意沁入心脾,令人如沐春风。 不过,池水好像太清澈了,濮钰脱了衣服,都能看见自己赤|裸的身材,濮钰望着上面满脸笑意的鹤鸣,不觉脸上泛红,忙躲到岩石后面,潜入水中往瀑布口更深的地方游去。 濮钰是南方人,水性还算不错,在池水中将自己彻彻底底的清洗得干干净净,保证不留一点痕迹,才准备上岸。 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他原来穿的衣服满是脏物,而他才刚刚清洗干净,难不成还要再穿回那套衣服? 濮钰犹豫了。 鹤鸣看出他的犹豫,从凉亭里拿了一套衣服出来,说:“你不介意的话,暂且穿我的衣服吧。” 濮钰当然是十万个愿意,哪里还想到介不介意? 濮钰套上鹤鸣的衣服,虽然略嫌……古朴?还有点长,不过,遮体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他清爽的短发,配上这套衣袂飘长的古装,怎么看都觉得不伦不类。 且慢,他手上的肌|肤,还有身上……怎么都不像自己? 晶莹透白,白里透红,粉嫩得就像婴儿的肌|肤,这是自己吗? 濮钰跑到池水一看,果然,清可见底的池水映照他的脸,也是粉嫩如婴儿,脸还是那张脸,但感觉……就是焕然一新。 濮钰又被惊到,转身问:“师父,我这是怎么回事?” 鹤鸣说:“这就是洗髓丹的妙用,你身上的变化越大,说明你接受灵力的能力就越强,对以后修真就更有帮助。” 哦,原来是这样。想来,濮钰自从听鹤鸣说要随他一起修真,给他的惊喜就是一件接一件绵绵不绝。 濮钰忧虑道:“师父,你还有什么绝招吗?你一次说出来,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这样一下一下的,我这心脏都有点接受无能了。” 鹤鸣说:“你现在就要开始修真,绝招暂时没有,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这一番清洗干净后,鹤鸣才指着地上的果树苗,说:“现在,把你的这些东西都给我收拾干净。” 6、种果树 濮钰听他这么说,偷偷瞥看他的脸色,却发现他想看鹤鸣的脸色,那是最困难的事,那张清俊秀美,却仿佛千年不化的脸,表情永远云淡风轻,想从他脸上看出喜怒,一点也不容易。 濮钰便不再纠结他的表情,手脚麻利的将果树苗都收拾起来,说:“师父,其实这果苗并不多,我想先把果苗都种植了,很快的,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搞定。” 像生怕鹤鸣会反对似的,濮钰做着保证。 鹤鸣果然脸色沉了一下,说:“你还搞这些,今天要开始修真了。” 濮钰说:“真的是很快,师父,就先种了吧,不种了,我心里总是痒痒的。” 修真最忌心气浮躁,鹤鸣说:“那你就快点,慢了我可不等你。” “是,师父。” 濮钰得了命令,十分欢快的拿了他的工具,到那块空地上,挥舞着他的小铲子,挖了一个又一个坑坑洼洼的土坑,因为怕鹤鸣不高兴,他铲得很快,土坑都挖出来后,再将果苗栽植进去。 鹤鸣原本独自在打坐,依稀被濮钰的吵杂声骚扰了,不久便睁开眼,看着他勤勤恳恳的样子,好像做一个农夫比当一个神还自得其乐,不由走过去,看了看,还是没看出什么名堂,便打着亲身体验的想法,帮忙濮钰栽种果苗。 濮钰笑得更加灿烂,好像与人分享了心爱的洋娃娃的那种愉悦,告诉鹤鸣该怎么把果苗放进土坑里,怎么填土,怎么把坑填平,鹤鸣一一照做,发现身心都投入进去的话,这栽植果树还真是有他的乐趣,当做一件有趣的事来享受,其实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 然后,濮钰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鹤鸣交谈,问:“师父,我很奇,你当年修真了多久才……成神的?” 鹤鸣说:“已经过去那么久,我都不记得了。” “大概呢?”濮钰刨根究底。 心想师父修真以前是一只鹤,如果没有很好的际遇,没有很坚毅的决心,很难修炼到他现在这一步吧。 鹤鸣想了想,说:“很多很多年,反正久得我都不记得了--|||那时候有师尊带着我,师尊是比你想象的还要严格的人,他说一从没人敢说二,他几乎天天逼着我修炼,偷懒的话想都别想,我才有今天的成就。” 濮钰暗忖,大概神都是这样的?他永远是对的,别人都不许忤逆。 濮钰望着鹤鸣俊美柔和的侧脸,心想师父那时候跟着师尊,一定吃了很多苦,至少,比他吃的苦要多,不由暗暗庆幸自己是遇到师父,而不是师父口中的师尊。 濮钰又问:“师父,你今年多大了,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 “师父,我有师娘吗?”这是变相问他娶妻没有。 “……目前没有。” “啊,那师父一个人,岂不是很孤单?” 鹤鸣淡然道:“跟着师尊总有那么多办不完的事,每天都忙进忙出的,哪有时间想这些?而且,就算娶妻,我还不定有时间陪她,何必呢?” 濮钰似懂非懂,又问:“那么师父,你觉得神界好吗?” “……还行吧。” 这小东西都问些什么问题,这些问题,还从没人问过他,每天都只知道修炼修炼,他都没去想过,在神界,到底好还是不好? 他总有那么多问题。 濮钰说:“师父你的答案好奇怪,什么叫还行,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难道师父你从没想过,你在神界过得开心吗?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是啊,过得开心吗?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鹤鸣在心里暗暗问自己,他是真的很久很久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了,每天都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每天都重复着不变的事情,他是已经麻木了,还是已经融入其中? “师父,你怎么啦?”得不到回答,濮钰抬头望着鹤鸣。 鹤鸣说:“没什么,因为你这个问题,有些感触而已。” 濮钰凝视着他,虽然鹤鸣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大,但那俊秀雅丽的眉宇间闪过的一丝淡淡的落寞,濮钰还是捕捉到了,说:“师父,是不是我话太多,问了不该问的话?我只是……对神界充满好奇。” 鹤鸣说:“不是,只不过,你的这些问题,在神界的人几乎都从不去想,他们日复一日的过着,每天都重复同样的事情,实在没有人去想,到底开不开心,过得好不好?” 这么说,那样的生活还真的有点沉闷呢。 濮钰不敢想,以后的自己也会变成那样?那是不是太无趣了? “你也觉得很无趣是吧?” 鹤鸣像会读心术似的,问他。 濮钰说:“师父,怎么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 鹤鸣淡淡一笑,说:“你把自己的心情都写在脸上,有谁看不出来?” 濮钰憨然一笑,好像还真是那样哦。 鹤鸣说:“濮钰,你这样的性格很好,希望你以后即使修真成功,也不要忘了本性。” 濮钰欣然说:“好,师父,我一定会听你的。不过师父,如果我以后修真成功了,还是跟着你麽?” 鹤鸣想了想,说:“这个问题我现在不能回答你,需看师尊的安排,看他需要你去做什么?” 濮钰不由有些黯然,说:“是这样啊。”其实濮钰还是很喜欢和这样的师父在一起的,虽然鹤鸣头上的光辉非常圣洁耀眼,不过,并没有给他压迫的感觉。 鹤鸣说:“师尊应该也没想好要你做什么,小毛头怎么啦?其实在神界每个人都一样,你就算不是跟着我,他们同样会好好对待你,没人会欺负你。” 濮钰扭捏道:“我不是怕被欺负,我就是喜欢和师父在一起,感觉很好。”如果脸上的表情少一点庄严就更好了。 鹤鸣付之一笑。 不知不觉就这样将果苗都栽种好了,还将西瓜子洒了一排在前头。 濮钰还想把鱼虾幼苗都抛进灵池里去,鹤鸣这次怎么说也不同意,说那灵池的水是有灵力的,是利于他修真时吸收灵力的作用,用来养殖鱼虾,怎么也说不过去,所以坚决不同意。 濮钰无奈,只好打消养殖鱼虾的念头。 不过,濮钰提出要用灵池的水浇灌果苗,鹤鸣起初也不太乐意,看到濮钰像要哭的脸,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 看来师父非常珍惜灵池里的水呢,濮钰心想。 将这些都完成以后,濮钰发现才过了两三个小时,也就现实中才一个小时左右,就完美完成了一片果林的栽种,在这空间里,果然干什么都容易得心应手。 然后,鹤鸣不再让他有想其他念头的时间,拽住他就要他好生修真。 干完这些活儿,濮钰也感觉有点疲惫,伸了个懒腰,说:“师父,修真能不能有助于祛除疲劳?” 鹤鸣说:“可以,你按着我教你的口诀去做,很快就感觉不到疲累了。” “哦,好啊。” 濮钰跟着鹤鸣来到白玉凉亭,修真便要正式开始。 7、属性 鹤鸣指着白玉圆桌,说:“这不是一般的白玉桌,是从南海开采出来的,具有帮助人体吸收灵力功效的深海寒玉炼制而成,在这上面修真,一般能比常人要快得多。” 濮钰暗自高兴,望着前面的那道彩虹,灵池的心脏,师父这里真是样样都是法宝,看着很平常的东西,都是有助于灵力的吸收,那么,修真应该不是很难的事情? “修真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鹤鸣直接戳破他。 濮钰耷拉了脑袋。 “但也不是那么困难。” “……”这叫什么?都让他一个人说完了。 鹤鸣说:“修真要看个人的际遇,际遇不好,悟性不高的话,穷其一生也未必有大作为,而这类人绝对占了大多数。如果际遇天成,悟性又高,那就用不了多长时间了。” 濮钰问:“不用多长时间,那还要多久呢?” 鹤鸣凛然道:“十年磨一剑,一剑尚且十年,你说呢?” 濮钰说:“师父,你耍我的吧,十年磨一剑,那实在是很长时间了。” 磨剑只是开头,连马步都没有开始扎呢。 这修真,到底要耗去他多少人生呢? 鹤鸣说:“这只是个比喻,表示你要有恒心,决心,毅力,才能完美的办完一件事。” 濮钰咀嚼他的话。 鹤鸣转过身,从袖口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伸平的手掌上。 濮钰定睛一看,原本只是方方正正的木块,在他手掌中,像有了生命似的,一个支节一个支节的伸展开来,先是头部,然后是尾部,腹部,双翼和双腿,最后成型的竟然是一只惟妙惟肖的木头飞鸟? 但见鹤鸣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飞鸟的双翼间一阵比划,霍霍有声,最后手指定格似的落下最后一笔,手掌上扬,木头飞鸟发出呼呼声响,振翅向天空飞了出去。 濮钰第一次见这样的飞鸟,见它像活的似的渐飞渐高,越飞越远,最后成了小点消失在天际,好奇的问:“师父,这木头飞鸟也是你发明的吗?好神奇,像是活的一样,能让我看看吗?” 鹤鸣说:“这个飞鸟是我和师尊传通消息之用,我告诉他老人家,我现在就开始和你修真。飞鸟需要法力才能掌控,现在给你,你也不会用。” 然后,鹤鸣又拿出一本看起来很古朴的小册子,交给濮钰,说:“这是你要修炼的法诀,你照着上面的练,有不明白的再问我。” 濮钰接过一看,还好,虽然是繁体字,好歹不是太古老的文字,还能看懂。 濮钰跳上白玉圆桌,盘腿打坐,心中默念着刚刚记下的口诀,便开始修炼起来,不久,果然感到有一股腾腾热气从丹田升起,回流周身。 鹤鸣看了暗暗点头,看来这个小徒弟已经进入状态了。 普通人修真的步骤有旋照、开光、融合、灵寂、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这十 个阶段,每个阶段又分为上中下。修炼成仙后,还要继续修炼仙人境界。 而修神则不用那么麻烦,鹤鸣给濮钰的法诀里面只划分为九层,只有上下之分,无形之中就省去许多麻烦,修炼起来也没那么费力。 这些是肉眼所见的,事实是不是这样,有待考究。 濮钰在空间里修炼了一天,也就到了他回到现实去的时候。告别鹤鸣,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这一身莹白如珍珠的肌|肤,心想着也不知该怎么和梅叔他们解释? 吃早餐的时候,梅叔果然直盯着他瞧,最后放下稀饭的碗,说:“濮钰,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夜之间,好像嫩了几岁,涂了粉麽?” 梅姨对这些保养美容之类的最有兴趣了,也看着濮钰说:“我就说今天濮钰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濮钰你快点直说,是不是有什么美容秘诀,别藏着掖着,告诉梅姨,瞧着这皮肤水嫩水嫩的,我都羡慕嫉妒恨了。” 濮钰笑道:“哪有什么美容秘诀,有的话我不早献宝似的交给梅姨了?我就是跟着你们在这里吃好睡好,现在吃的饭菜都是以养生为重,皮肤自然就好些。” 梅姨理所当然的说:“量你小子也不敢私藏,年轻时候开始养生就是好啊,像我们到了这个年纪,哪里还能养出这么好的皮肤?” 濮钰说:“哪里,其实梅姨是我见过的,最显年轻的人了,看着最多就是三十岁,我有时都想喊你大姐呢。” 一句话逗得梅姨直乐,说:“这小子的嘴巴,真是甜的腻死人。” 这事,就这样被濮钰搪塞过去了。好在他皮肤原本就白皙清爽,倒也说得过去。 这样过了二十天,他在空间里就是两个月的时间,濮钰一边修真,一边种地,时间过得倒也很快。 每过三天,鹤鸣就给他吃下一粒洗髓丹,说是要洗去他身上的杂质和毒素,有利于修真,只苦了濮钰每次都拉得肝肠寸断。 不过有一件事却很奇妙,有一天,濮钰来到空间,正在整理着果树的枝叶,看着果苗长出新的枝叶,长得很快,心里就很乐。 他发现面前的桃树枝直向他点头,好像有什么话想告诉他似的。 濮钰觉得很奇怪,空间里四季如一,没有季节之分,也没有起风,那么,这果苗为什么会在他面前一个劲的点头? 濮钰把脸凑了过去,果苗靠着他的耳朵,像在诉说什么。 濮钰总算明白了,它说它渴了。 不过,为什么自己突然会听懂树苗说的话? 鹤鸣也看出了异样,过来问:“有什么事吗?” 濮钰说:“师父,我很奇怪,我能听懂树苗对我说的话,它说它渴了。” 鹤鸣也是“哦?”一声,带着一丝的惊讶,不过他很快就释然,弯起唇角微笑道:“很好,这是喜气之兆。” 濮钰奇怪的问:“什么喜气之兆?” 鹤鸣说:“我们修真之人,虽然法诀套数都是一样,但是,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异秉,就是你们说的天赋,也就是修真者的属性,这些属性分为水,木,风,火,土五种,比如有人擅长对水的控制,他修为的属性就是水,这也就决定每个人不同的特性。你说你能听懂树苗对你说的话,那是因为,在你体内的异秉,就是属木。” 濮钰说:“原来还有这样的区分,这样很好啊,以后我就可以和这些花果树苗,还有我的蔬果作物一起沟通了。” 鹤鸣说:“你只练了两个月,就能找到自己的异秉,这样很好,不过,你最近却偷懒了,只顾着你的菜地多些,修炼都没那么勤奋。” 濮钰说:“师父,我没有偷懒,我每天都有好好修炼好不好?我现在都已经进入第二层了,已经很快了,师父你不能这样嫌弃我。” 鹤鸣睨他一眼,说:“才第二层你就觉得快?越到后面,修炼越有难度,你还是要加倍努力才行。” 濮钰说:“我明白了师父。不过我很好奇,你说我的属性是木,那么师父的属性是什么呢?” 鹤鸣说:“我的属性是风和火。不过你放心,这对于教导你没有丝毫的难处。要知道,虽然我们的属性不一样,但终归五性都需要掌握,只是我们挑选对我们易于掌握的属性而已。” 濮钰疑惑的问:“可是,为什么师父有两种属性?” 鹤鸣说:“有两种属性并不奇怪,不过,这需要一种一种的修炼。你现在找到自己的属性,先将木术练好,以后还想再练什么的话,自己再决定。” 濮钰恍然道:“哦,我明白了,是先练好自己的属性,再加练别的属性,对吧?” 鹤鸣说:“不错。” 濮钰却在一边心想:“风者,逃跑也。原来师父最擅长的事情是逃跑,嘻嘻。” 濮钰又问:“师父,这五性中会不会相生相克呢?” 鹤鸣谆谆教导,说:“一般是不存在,五性不同于五行,不过,如果修真者修到一定的境界,除了他自己本身的属性,还能将别人的属性也吸入到自己身上,这样,对方失去属性,灵力就会越来越弱,直到消失。” 濮钰说:“原来还有这么可怕的,师父,我们一般可以修炼几种属性?” 鹤鸣屈指一算,说:“能修炼两种以上已经很少见,能练好的就更少了。虽然五性不是相生相克,但想加练一种属性,会难上加难,修炼是无止境的,就是师尊,以我所知,也只能练到四种。” 濮钰说:“原来修真还这么难的。” 鹤鸣点头,说:“你也不要灰心,这些对于你目前来说还用不着,你还是好好修炼法诀,属性这些问题,待你练成后再想,不能操之过急。” 濮钰说:“我明白了,师父。” 濮钰找到自己的属性,恰好这样可以跟他喜爱的花木植物更好的沟通,十分窃喜,修炼起来就更加倍的用心了。 8、梅若溪 濮钰是决心发奋要更加努力的修炼,他也确实这么做了,每天到了空间,除了看看果苗,和鹤鸣打了招呼后,就坐到白玉桌上修炼。 鹤鸣也暗自高兴。 但是,有些意外却是他无法阻挡的。 有一天刚吃过晚饭,濮钰清理了盘盘碟碟从厨房里出来,就听见坐在沙发上的梅姨招呼他:“濮钰过来坐,梅姨和你说说话。” 濮钰以为是交代他明天想吃什么,也就顺着坐过去,以往许多次都这样,梅姨和梅叔想吃什么,都会和他说,下一顿保管能吃到想吃的菜肴。 不过这次梅姨笑得那么耀眼,甚至有点……炫目,他就不确定了。 果然,梅姨从兜里拿出钱包,说:“濮钰,这里有一千块钱,你先拿去。” 濮钰一怔,说:“梅姨,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和我说,不要解雇我。” 梅姨笑道:“傻孩子,梅姨喜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解雇你。这一千块钱,是给你这几天加餐用的,明天多买一些生鱼片,寿司回来,还有……烤酥鸭,鱼,虾,贝类的海鲜什么的,都多买一些回来,我们好好吃一顿。” 濮钰忙说:“梅姨,明天是什么纪念日麽,突然想大鱼大肉?……也不对,纪念日也未必有这么隆重,到底明天是什么日子?” 梅姨笑得乐开了花,说:“明天啊,若溪他要回来了。” 濮钰恍然道:“难怪梅姨高兴成这样,原来是宝贝儿子回来。” 梅姨说:“是啊,那小子都很久没回来,这次回来,说什么也要他多住几天才让他走……你们这些孩子啊,在外面住久了,都在家里呆不惯,濮钰,你什么时候也该回家去看看,梅姨多给你几天假。” 濮钰说:“行啊梅姨,不过我一般都是过年回一次家,现在离过年还有半年呢。” 梅姨笑道:“你可比我家那两个小子上进多了,小的还是从国外回来时回来过一次,都过了三年了,才想起要回来看看,那大的,更不用说,明明没有多远,他们就是不愿回家……” 梅姨是越说越伤心,都有点哽咽了。 濮钰不懂安慰人的话,很不自在,说:“梅姨你也别难过,二少爷不是说了回来麽。” 梅姨说:“哪里是他说要回来,他是被我逼得回来的。我说他明天再不回来,我就追到公司去,当着众人把他揪回来。” 濮钰笑了,这还真是梅姨会说的话。 这事濮钰其实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的,虽然听了很多遍梅姨念叨的儿子要回来,他一点也没在意,毕竟那是他们的家事,他需要知道的,只是那个人的口味而已。 梅姨就说了,梅若溪虽然在法国留学,却非常钟爱韩国和日本的料理,尤其是紫菜饭团,鸡蛋卷,生鱼片,各类寿司,可以说是,他喜欢吃些大鱼大肉,却绝对清淡,健康的食品。 濮钰以前在酒楼的时候,酒楼也有个料理部,濮钰只是偶尔帮忙过,说不上精通,不过没关系,梅姨给了他一千块钱,他可以买现成的,回来再微波炉加热或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不过濮钰还是很体贴的问梅姨:“我还要准备什么酒吗?” 他想,现在的年轻人,特别是像梅若溪那样的红人,有好菜,一定也要有好酒吧。 梅姨说:“酒就不必为他准备了,外面再好的酒,他都觉得比不上他私藏的,他想喝会自己带回来的。” 濮钰答应了:“那样就好。” 第二天,天气不是太好,下了毛毛细雨,阴沉的天气让人觉得有些凉意,现在才是7月的天气就这样,冬天来了还怎么办? 知道宝贝儿子要回来,梅姨和梅叔吃了早餐后就各种忙碌,忙着指点文管家要怎么收拾,布置他的房间,看那架势,恨不能亲自上去一一代劳。 然后又忙着回房换衣服,不用说,濮钰也能猜到,梅姨一定是试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反正感觉都不太满意……女人啊,对自己的衣服总有诸多挑剔。 那样子,比他们当年结婚时还紧张吧?儿子回来而已,就这样,要是梅若溪以后带女朋友回来,结婚,生子……抑或有个头疼脑热……那还得了? 梅姨真是把她这个小儿子疼到心坎上了。 因为濮钰要准备大家的午餐,围着天蓝色的印花围裙,一直留在厨房里忙着整理他的那些生鱼片之类的料理,也无暇去理会梅若溪是什么时候回来。 梅若溪从豪华房车下来时,锃亮的皮鞋比地上的雨水还耀眼。 文管家连忙撑了把大雨伞,恭恭敬敬道:“二少爷,您可回来了。” 梅若溪从车上下来,摘下酷气十足的大镜片墨镜,露出一张白皙的瓜子脸,发型是时下最流行的新发型,眉目含笑。 梅若溪长得非常漂亮帅气,连50岁的文管家都看得目不转睛,他能让一个人长久盯着他看而不觉得厌倦。 梅若溪刚走入大厅,就听见楼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梅姨在楼上已经叫开:“若溪,我的宝贝,我总算盼到你回来了。” “妈咪。” 梅姨刚走下楼梯,就和梅若溪来个拥抱,梅若溪吻着她两边脸颊,说:“妈咪,你越来越年轻,也越来越迷人了。” 身上是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 梅姨乐得哈哈笑:“就你小子这张嘴巴最讨人喜欢,累了吗?我的若溪才是最帅气的小伙子。” 梅若溪说:“我说的可是实话哦,没有妈咪这样的美人,怎么生得出若溪这样帅气的儿子呢。” 梅叔也从楼上下来了,梅若溪抬眼叫道:“爸。”然后也过去和他拥抱了一下。 梅叔对这些礼仪不怎么看重,淡淡的说:“回来就好。” 梅姨关切的说:“若溪也饿了吧,要不先吃饭?我们家新来的小厨师你还没见过吧,他很会做饭菜的,今天我让他买了你喜欢吃的生鱼片,等下你要多吃,知道吗?” 梅若溪说:“好,妈咪说的,我没有不听的。” 濮钰在这时也从厨房走出来,身上仍围着他的围裙,看见梅若溪,只点头表示打招呼。 梅若溪看见他,顿时被他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直盯着他打量,好像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来。 濮钰被他看得不自在,觉得面对这样一对目光,像要穿透人心似的,听梅姨说要开饭,便回厨房去端饭菜。 往常吃饭的时候,都是和梅叔梅姨一起吃的,因为大家都是用的公筷,就是每碟菜前都有一双公用的筷子,把菜夹到自己碗里,再用自己的筷子吃饭。 但今天梅若溪回来,文管家都不由拘束,直让梅叔他们先吃。 梅若溪却说:“文叔你这就不对,我回来了怎么反而生疏了呢?快一起吃吧,你这样,下次我可不敢回来了。” 梅姨听他这么一说,忙说:“快都坐过来一起吃饭,若溪不是讲究的人,大家都像平常那样吃饭吧。” 她这么说,大家都一起入座。 梅若溪坐在梅叔和梅姨中间,正好与濮钰打照面,梅若溪总是有意无意的瞥他一眼,不停的称赞:“果真做的好吃,比我在外面吃的还好吃。有好菜,就要有好酒。” 他果然拿出一瓶上好的黑葡萄酒,濮钰拿来葡萄酒杯,每人盛了小半杯。 梅姨特别高兴,笑道:“我就说濮钰做的饭菜好吃吧,你喜欢吃,以后就常回来。” 梅若溪鼓着腮帮子一边嚼生鱼片,一边说:“好,妈咪这么说,以后我一定常回来。” 濮钰买回来的生鱼片,就被他一人吃了一半,濮钰说:“其实这些料理我都不太懂得做,都是买现成的回来,我最多就是加工一下。” 即使是离他一桌之遥,仍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若隐若现的香气,也不知他用的什么香水? 梅若溪说:“这么加工过也好吃,这加工也是一门技术,不是每个人都能加得这么好吃的。” 梅姨同意,说:“就是,外面吃的东西就是太多讲究了,不如自己按自己的口味调理,好吃,也营养,濮钰的手艺就是得我心水。” 梅若溪当即附和:“妈咪说得最对了,不过,我想这几天多尝尝濮钰其他饭菜的手艺,可以吗?这料理我可都差不多天天吃呢。” 梅姨一听,更加乐:“若溪是说,这几天都会留下来?” 梅若溪说:“是啊,多陪妈咪几天,不好吗?说不定,明天大哥大嫂也会回来。” 梅姨说:“是不是真的,我怎么都没听若深提起?” 梅若深就是他们的大儿子。 梅若溪豪爽的说:“大哥本来不打算回来的,听说我回来,如果公司不太忙的话,他们也会回来小住。” 梅姨说:“好啊,都回来更好,我们家多久没有这么热闹过,若溪,我现在给你个任务,不管公司忙不忙,不许给你大哥太重的任务,哼,公司里还养着那么多人呢,难道都是白养的?” 梅若溪忙说:“好,妈咪一句话,若溪一定照做,大哥是回来定了。” “好,好,来,若溪快吃菜。”梅姨心情好,不停的把菜夹到他碗里。 那母子俩一唱一和的和和美美,濮钰这一顿饭却吃得十分不自在,还被梅若溪逼着喝了不少酒,好在那只是黑葡萄酒。 梅若溪那意义不明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往他身上转,像是对他非常的感兴趣,看得他头皮都发麻。 梅若溪,虽然只有28岁,在s城却是个相当出风头的人物,三年前从法国留学回来,以其独断的手腕,赢得一大片市场,他对经济命脉的掌握,无人能及。 即便是s城的市长,都得给他几分面子,省长都经常和他一起喝酒吃饭。 被这样一个人物盯上,濮钰绝不认为是什么好事。 9、他是什么? 濮钰觉得面对梅若溪很有压力,饭后,他把厨房餐具都整理好了,便回自己的房间,少看见他一会就多一会清静。 可事与愿违,不久他便被梅叔喊了出来,梅姨说:“濮钰你快来,若溪给每人都买了礼物,过来看看你的礼物是什么?” 他还真是豪气。 果然是每人都有一份礼物,梅姨拿着她的chanel披肩爱不释手,梅叔也得了一个prada钱包,文管家的是一件衬衫,何伯的是一个很洋气很花俏的手提包,说是给他女儿的礼物。 于是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聚在濮钰身上,他的是什么礼物呢? 梅若溪拿出一个十分精致高档的红色锦盒,说:“这是你的礼物,你一定很喜欢的。” 他说得不容置疑,濮钰在大家殷殷期盼的目光下,解开精巧的包装袋,再打开锦盒,是一个缕空镶嵌红宝石的别针,上面飞龙翔凤的线条也不知是什么图案? 这一下很出乎大家意料,梅姨忙笑道:“这个别针也很细巧别致,濮钰在冬天别在毛衣上也很好看,实在不喜欢佩戴的话,可以留着以后送给女朋友。” 不顾大家错愕的眼神,梅若溪靠近他,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相信我,你一定会喜欢。” 梅若溪离得他近,身上淡淡的香气愈发散发一种独特的馨香。 他怎么就确定自己一定喜欢? 濮钰十分狐疑,不过,他也没有深思,他对这些身外物向来没什么在意,也就收了别针,说:“谢谢二少爷。” 濮钰的态度可谓不卑不亢,没有太热络,也没有做出很喜欢的样子。 可濮钰总有一个错觉,梅若溪嬉笑的外表下,那双漂亮的眸子像会看穿人似的,总是看着他,无比犀利,这让濮钰有种凉飕飕脊背冒寒的感觉,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 濮钰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向梅若溪道了谢便回他的房间,濮钰被他搞得心里郁结,闷闷的来到空间,坐在白玉桌上兀自想着那个别针有什么意义? 一个白色优美的身影在他身旁无声飘落,鹤鸣问:“今天怎么垂头丧气的,在想什么?” 在他看来,濮钰是个乐观活泼,且有时也有自己主见的小徒弟,像今天的样子,着实少见。 濮钰从桌上跳了下来,瘪嘴道:“师父,今天很郁闷,我……”该怎么说,说他被一个男人调戏?算调戏吗?鹤鸣能理解吗? “有什么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鹤鸣依然云淡风轻的面含微笑。 濮钰看着他这样清清淡淡的微笑,不知怎么,心头就觉得像有一股清泉涌遍全身,仿佛所有的烦嚣燥闷都能消弭。 濮钰拿出他手中的锦盒,说:“其实也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梅叔的儿子回来,刚送了个别针给我……每人都有一件礼物的。” 鹤鸣淡淡一笑,接过他手中的锦盒一看,刹时雍容优雅的动作一滞,完美的笑容凝固,说:“这枚别针里面,隐藏着灵力。” “啊?”濮钰吃惊非小,小小一枚别针也能藏了灵力?那么梅若溪他是什么人? 濮钰问:“师父,你还能看出什么吗?” 鹤鸣眼孔一缩,说:“只能知道里面藏有灵力,虽然很淡,但那样连绵起伏的灵力,绝对错不了。这个人,若非是同道中人,也绝对与修真之人有过密切的接触和联系。” 濮钰恍然道:“难怪他说我一定会喜欢,原来是这个意思……那么师父,是不是他已经看出我是修真的人?” 鹤鸣说:“有这个可能,像你这种菜鸟,有灵力的人都能看出。但是,从他这点灵力里面,我还无法看出他对我们是敌是友,你最好自个小心一点。” 濮钰想起梅若溪那令他感到不安的眼神,一阵心悸,说:“反正这个人,我不喜欢。” 鹤鸣说:“不要太急着定义一个人,他既然将这个带有灵力的别针给你,一定还会对你有所表示,接下来你要自己小心应付,他应该看出你身上的灵力,所以,你要加倍小心,有什么应付不了的,应疾速来找我。” 濮钰很放心的样子,说:“我知道了,管他是什么牛鬼蛇神,一定比不上师父的一根手指头。” 鹤鸣说:“如果是你能应付的事情,或者伤害不到你的事,不到迫不得已,我不会现身,无论牛鬼蛇神,你要自己先学着应对。” 濮钰怏怏道:“知道了师父。” 其实心里还是明白,师父就是刀子嘴豆付心。 鹤鸣说:“我想,也可能是我们想多了,修真之人,视灵力如生命,他肯轻易将有灵力的别针送你,应该是对你很有好感才对。” 脸上露出颇有深意的微笑。 濮钰说:“可是他的眼神,是很难形容的,虽然总是笑嘻嘻,就像……一只猎豹盯着人的眼神,我很不喜欢。” 鹤鸣轻轻的敲一下他的头,说:“总之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不可不防,也不可太相信他。” 濮钰茫然的点头。 吃晚饭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梅若溪还是坐在濮钰的对面,吃着饭也是眉间带笑的看着他,在他看出濮钰十分不自在时,邪媚一笑,说:“我听说在后院的两块菜地,都是濮钰种的是吧?” 濮钰不知他意欲何指,点头道:“是的。” 梅若溪说:“很好,以现代企业家的眼光来说,你这种开发精神值得表扬,应该继续保持。听妈咪说,你烹饪的技术也是一流,我倒想见识呢,明天我们不吃料理,就吃你种植的那些菜,怎么样?” 濮钰说:“没问题,丝瓜和黄瓜正好熟了,可以摘下来做汤或者做菜。” 濮钰说完,便低头吃饭,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 饭后,雨还在下着,好像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濮钰打着一把大伞来到后院的菜地,他笈着拖鞋,下了一天雨的地面,松软黏稠,濮钰踩在上面,很快泥土就漫过脚下,将他的脚掩埋到了腹面。 濮钰挎着个菜篓子一边摘下青瓜丝瓜和番茄,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瓜苗啊瓜苗,刚听气象台说,明天开始有暴风雨,你们可得坚强,好好照顾自己啊,千万别被风暴打蔫打垮,知道吗?我养你们可很不容易的,每天都给你们浇水,拔草,除虫,汗流浃背的……所以,就算有暴风雨,你们也要茁壮成长,不要让我失望哦。” 听他一顿唠叨,菜藤枝叶间引来一阵不小的骚动,幼小的丝瓜苗竟然盈盈哭泣起来,十分受惊吓。 濮钰忙说:“跟你们说了不许难过的,就哭了?放心吧,只要你们手牵手,一起对抗风暴,很快就过去的,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 瓜苗藤蔓就渐渐止住吵闹声和哭泣声。 “很精彩。” 濮钰只顾着和他的菜苗说着话,不期然身后冒出一个声音,顿时,凉飕飕的寒意又从脊背冒出来。 濮钰回头,正对上梅若溪帅气而深含笑意的脸。 他也拿了一把大伞,笈着卡通拖鞋,不过他是站在水泥地面,可爱的卡通拖鞋并没有弄脏。 濮钰没好气的说:“你怎么站在背后偷听?” 梅若溪笑道:“我不是来偷听的,我是想来看能不能帮忙的?” “帮忙?”濮钰看着他干干净净的拖鞋和价格不菲的名牌t恤,说:“多谢了,不过还是算了吧。” 濮钰不再理睬他,继续摘他的瓜果。 梅若溪蹲在他旁边,饶有兴趣的打量,说:“我看出来了,你和它们能沟通。” 濮钰漠然道:“它们是瓜苗,是植物,我怎么可能和它们能沟通,我只是找不到人说话,自言自语而已,二少爷是不是在网上异世小说看多了?” 梅若溪说:“你可以不承认,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对了,送你的别针,还喜欢吗?” 濮钰说:“一般般,反正我又不戴那玩意儿。” 梅若溪乐了,说:“那不是普通的玩意儿,是我的一份心意,以后,你想找我的话,拿出那枚别针,一定很快能找到我。” 濮钰不屑的说:“我能有什么事找你?你还不如送给梅姨,她会更乐意接受。” 梅若溪说:“我也想,可妈咪不会用,会用它的人只有你。” 濮钰听出他意有所指,不再做声,摘好瓜果,便要回去,说:“二少爷,很喜欢淋雨麽?” 到院中取了文叔浇花浇水用的水龙头,把拖鞋和脚上的泥土冲洗干净,再把地上的泥土冲出去,收了伞,便回屋去。 梅若溪勾唇一笑,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10、鹤鸣生气了 濮钰双手各持一根小青瓜,是刚摘下来洗干净的小青瓜,“嘎嗒嘎嗒”的咬得欢,脸上的神情却很是愤慨,闷闷的来到空间里。 鹤鸣一看他沮丧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又是为了梅若溪,笑道:“怎么,从梅若溪那里败下阵来了?” 濮钰狠狠咬下一口青瓜,说:“师父,能不提梅若溪麽?” 望着眼前云淡风轻的鹤鸣,濮钰才想起要将一根小青瓜分为他,说:“师父,给你的……”猛然一看,两根小青瓜都已经被自己咬过了。 濮钰讪讪的,忙将一根他只咬了两口的小青瓜截了一节下来,笑道:“师父你别介意,我不是有意的,刚才太气愤,才咬了你这根……我截下来了,师父吃这边吧。” 虽然鹤鸣已经修炼成不食人间烟火,但濮钰想起孝心的问题,也经常拿了东西来孝敬他,有时是他自己种的瓜果蔬菜,有时是自己做好的觉得味道很不错的菜肴,就多装一碟,端进空间来给鹤鸣享用,每次鹤鸣也是非常给面子的接受,并且吃得一干二净。 这次也不例外,虽然被濮钰咬了两口,又截下一小节,鹤鸣也不在意,十分优雅的吃起来。 他们一个是狠狠的一口接一口的咬,毫无形象气质,一个是雍容尔雅,举手投足都是完美的君子风范,可说大相迳庭。 濮钰心里藏不住话,说:“师父,那个梅若溪,绝对是修行的人,修仙还是修妖不清楚,反正,他下午鬼鬼祟祟的偷听我和瓜苗说话,他知道我和它们能沟通,这些他都听见了。” 就像自己的小秘密被人窥觊了般,像有一根刺掖着,心里感到非常不舒服。 鹤鸣咬下一口小青瓜,琢磨了起来:“这么说,他应该是的,不然,他不会知道你有和植物沟通的能力,可是,他到底是什么呢?” 濮钰说:“我也很费解,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他还说,他送我的别针,以后我都可以通过它来找到他。” 鹤鸣想了想,说:“既然这样,你就留下别针,说不定以后还真能用得着,那别针上面的灵力应该是他的,你找到他时,也许就知道他是什么。” 濮钰狐疑的问:“师父,他应该不是什么妖怪吧?” 鹤鸣说:“他的灵力有时看起来还比较纯净,有时又让人不确定,很难说,有可能是修仙不成就修妖,反正你自己小心一点就对。” 濮钰说:“哦,这样啊,我本来就很少和他接触。” 鹤鸣挪揄道:“如果他是妖怪,你是不是怕被他吃了?” 濮钰一阵恶寒,说:“师父,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也许,鹤鸣所说的吃,和濮钰所想的吃,意思不一样。 鹤鸣站起来,说:“既然不好笑,你就应该努力变强,这样,不管在什么神妖鬼怪面前,也不必担惊受怕,受他们欺凌。” 濮钰说:“我就知道师父要开始说教了。”咬下最后一口青瓜,将最后一节青瓜尾巴用力的抛掷到灵池去。 鹤鸣见状,吐出口中一小块瓜屑,轻指一弹,瓜屑疾速飞了出去,倏然将濮钰的青瓜尾巴打落,落在一棵蓝莓树下。 濮钰呆愣了一下,师父的御风术真是厉害。 鹤鸣说:“你心里不痛快,也不能糟蹋了我灵池里的水。去,到灵池去泡够一个时辰再上来。” 濮钰苦着脸,叫道:“师父,我又去泡水?” 鹤鸣说:“没错,让你自己清醒清醒再上来,马上,现在就去。” 濮钰愤愤的踢着脚下石子,鹤鸣每次想“惩戒”他的时候,就会让他到灵池去泡水,惹得濮钰可不喜欢泡水呢。 濮钰在岩石后脱了衣服,就跳入灵池中,游到瀑布下,任倾泻而下的瀑布将自己冲刷个痛快。 其实鹤鸣很希望濮钰多泡灵池的水,尤其是彩虹下的瀑布水,彩虹是灵池的心脏,那是灵力最足的地方,鹤鸣总想濮钰多接受天然灵力的冲浴,对他的修真大有益处,只是知道濮钰不太喜欢泡水,才极少“惩戒”他。 只是濮钰想到自己因为梅若溪又被师父惩罚,心里更加的不痛快,泡在瀑布水下面,仍难解心头愤懑,挥起双拳不停拍打水面,好像这样就可以得到发泄。 瀑布口的水有些许冰冷,濮钰被冲刷得睁不开眼睛,双手一边拍打水面一边揉摸脸上的水,真比淋雨还难受。 濮钰泡足了一个时辰,才蔫蔫的爬上来,穿上衣服,坐在一边不说话。 鹤鸣说:“自己想通了没有?” 濮钰瞥他一眼,不敢不低头,不然,师父发起威来,又会叫他再去泡一次水,他可不要受这个罪,对着手指说:“师父,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和梅若溪有过多的接触,不会再理他挑拨戏弄,总之他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搭理,拒绝和他说话……” “……”他的脑袋瓜子都想些什么? 濮钰不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出口,说出口了想收回就不行,所以,有些人祸从口出犹不自知,绝对是真的,虽然他说的是心里话,虽然他是无心的。 鹤鸣蓦然甩了下长长的白色衣袖,说:“今日不修炼,你回去睡觉吧。” 濮钰吃了一惊,说:“师父,为什么不修炼,我说错什么吗?” 鹤鸣说:“我说不练就不练,你没有一个好的心态,练了白练。” 说完,摇身一变,变回他的真身――神鹤,展翅向天空飞去,头也不回。 濮钰懵了,连喊了几声:“师父,师父。”鹤鸣都没有应他。 他第一次见鹤鸣这般生气,更要命的是,他还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难道他真的哪里说错了? 鹤鸣不在,濮钰心里一上一下的,也无法静下心来修炼,只好闷闷的回自己房间,沐浴后就睡下。 他不是狠心之人,他也不愿意天天教导自己的师父生气,可是,他到底在生什么气,他真的想不明白,或许,是对自己没有恒心,不好好修炼,容易毛躁感到失望? 想着想着,睡意袭来,他睡着了。 11、鹤鸣惹恼濮钰 第二天,果然有暴风雨来袭,8号风球非常的猛烈,噼啪作响的巨大雨点,和着呼啸而过的飓风,肆虐的鞭打在地面,墙壁,窗台上,还有许多经受着风雨摧残的花木,无力抵抗的静物,都被席卷满地,满眼苍凉萧条。 濮钰非常心疼的站在后院前面的巨大落地窗前,无声凝视着他的两块菜地,被暴风雨吹打得东倒西歪,头都抬不起来。 青瓜和丝瓜更悲催,濮钰辛苦插|上的蔓藤架已经被折断得像一团乱麻,昨晚还没摘下来的幼小的瓜蒂和西红柿,都纷纷吹落,最终被泥土掩埋。 濮钰感到心被揪起来的疼,那是他辛苦栽养出来的呀,暴风骤雨像打在他身上一般疼。 更要命的,他清晰的听到它们在哭泣:“好厉害的风啊,好残酷的雨啊,像被刀子割了一样……啊,又折断了,呜呜该死……啊,狂风巨浪又来了……救命啊,这雨什么时候才停?” 濮钰恨不得这雨立马就消停。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忍的,这雨,整整下了一整天。 梅叔和梅姨都不断的劝导他,要濮钰开心起来。 一阵淡淡的幽香飘过,梅若溪也走到他跟前说:“你在这里替它们哀伤也没用,倒不如想想办法救活它们?” 濮钰本来对鹤鸣保证过不再搭理他,不再和他说一句话的,但被他这句话勾起好奇心,问:“你有办法救它们?” 梅若溪扬唇一笑,说:“我没有,不过我想,你应该有办法。” 濮钰狠狠瞪他一眼,没有办法还瞎说什么?他要是有办法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它们受这些罪了。 虽然是暴风雨,不过,因为梅若溪的一通电话,他大哥梅若深果然在凌晨之时携着妻子马琼菁和儿子梅承智一起回来, 看得出梅若深虽是大哥,却对梅若溪的话唯命是从,梅若溪让他回来,即使知道有8号风球,还是连夜赶了回来。 马琼菁虽然心有不甘,面子上却也不敢表露出来。 而梅若溪对濮钰的态度,梅若深都看在眼里。 梅承智小盆友对濮钰的菜地仍是十分感兴趣,在濮钰身旁看着一片茂盛的菜地被风雨打得像要活不成了,也跟着一起难过。 梅承智拉着濮钰的手,说:“濮钰哥哥,怎么办?那么大的风雨打在身上,它们一定很痛很难受。” 濮钰还没有点头,梅若溪就走过来说:“梅承智小盆友,你怎么叫濮钰哥哥,你叫我小叔,这可不对,你该叫濮钰叔叔。” 梅承智奶声奶气的说:“濮钰哥哥看着是比你小很多啊,我叫他哥哥不对吗?” 梅若溪说:“当然不对,濮钰只比小叔小了一点点,你也该叫他叔叔。” 梅承智看了看濮钰,又看了看梅若溪,果断的说:“我觉得还是该叫他哥哥,亲切一点。” 梅若溪走近濮钰身边,仔细看着他的脸,说:“这张脸好像是很嫩哦,真能唬人。” 濮钰躲开他闪到一边,说:“无聊。”转身便回房去。 濮钰来到空间,看见鹤鸣已经回来,坐在灵池边也不知在想什么? 濮钰走过去,轻声唤道:“师父。” 鹤鸣没有应他,也没有动,只有衣袂轻轻扬起一下。 鹤鸣的衣袍一般都是雪白色的,缠着一层层的丝带,就像鹤的羽毛似的很有层次感,落在双肩的两根丝带比其他长了很多,洋洋洒洒的很是飘逸洒脱。 濮钰来到他身旁坐下,抚玩着他肩上的丝带,说:“师父,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多想,一定好好修炼,好好听你的话。” 鹤鸣微睁开狭长的眼望着他,他是知道错了,可他一定不知道错在哪里吧? 濮钰说:“师父,你以后别再生我的气成不?你一生我的气,我就不知该怎么办。” 鹤鸣脸色已舒缓许多,说:“今天怎么啦,好像很不高兴?” 濮钰说:“是啊,师父,在这空间里是风和日丽的,可是,外面有很大的暴风雨,是八号风球,很凄烈,师父,你有没有办法制止这场暴风雨?” 鹤鸣说:“风雨乃天地间正常运转所布下的一种自然循环的现象,是天地正在吸引精华,是正常的规律,我是没办法阻止。” 濮钰想起他后院的菜苗,此刻正在经受风雨轰炸的种种痛楚,想起它们争先恐后的诉说:“打在身上好痛啊。”“痛死我了……”心下一阵难过,垂下头不语。 鹤鸣哪有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说:“你也不必难过,这是它们的劫数,经不经受得住就看它们自己的造化,你的悲伤也是徒劳。” 濮钰心里难受,想起梅若溪说的他会有办法,还是很想鹤鸣能帮帮他,软声叫道:“师父,你就不能救救它们……” 鹤鸣却打断他,说:“濮钰,你是修真之人,心中不可有太多杂念,这样对你修真不利,你应该知道,世间许多事,有什么是你可以改变,有什么是你不可以改变,天意,更是你不能逆转的,明白吗?” 濮钰正在气头上,听不进他说的这些,叫道:“我不明白,什么可以改变什么不可以改变,我只知道,如果你可为而不为,我会很难受,我不明白你修真是为了什么?” 他知道鹤鸣不会帮他,却也无法静下心来修炼,霍的站起身,退出空间,回到他的房间里。 什么不可以改变,什么不能逆转,他根本不相信以鹤鸣的能力,连救那几株植物都做不到,他只是不愿意帮忙,他想不明白鹤鸣为什么会这么……冷酷无情。 尽管濮钰心里很生鹤鸣的气,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濮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投入到他现代化的厨房里,开始忙碌起来。 知道今天有八号风球,一定买不到新鲜的肉类,梅若溪很有先见之明的让梅若深从s城带回一只活鸡,濮钰准备中午将它宰了做姜葱鸡。 梅承智小盆友自从对濮钰那块菜地产生浓厚的兴趣以后,对他所有的事情都非常有兴趣,这下看濮钰在用热水杀鸡,小家伙躲在门外,十分感兴趣的探头张望。 小家伙感到非常神奇,见濮钰将鸡泡在热水里开始飞快的拔毛,他也屁颠屁颠的蹭过来,笨手笨脚的要帮忙,拍着手叫道:“濮钰哥哥好有趣,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濮钰也没有阻止他,任他在一边手舞足蹈,看他白嫩白嫩的小手很卖力的从反方向拔鸡毛,然后乱丢一气,就感觉有意思,心里也没那么生气了,看他双手笨拙的样子,还把衣服也溅了不少水珠,就让他蹲到自己旁边,说从这里拔毛会快很多。 小家伙试了,果然快了很多,而且,好像没那么费力气,于是拔毛就更加积极。 梅承智小盆友粘在手上的一些细碎的鸡毛,怎么也蹭不干净,不注重卫生的小家伙就蹭在自己的衣服上。 濮钰看了,连忙把他手上的羽毛都扯了下来,说:“不能蹭在衣服上,妈妈要教训你的。” 然后小家伙再有蹭不掉的羽毛就全蹭到濮钰的手上或者围裙上,濮钰苦笑着为他抹去手上的羽毛。 总算把鸡剥杀干净,连细碎的小毛毛都没有放过,濮钰把梅承智小盆友大大的表扬了一顿,又把他一双小手洗得干干净净,叫他去换一套新衣服去,让小家伙十分有成就感。 梅若深带回来的这只鸡还算不错,鸡皮比较薄,肉质应该也比较鲜嫩。 濮钰将鸡放在锅里加水烧开,再捞起沥干,切成块状。将姜切细剁碎,加葱装碗里,倒入做调味的调料搅匀,将调好的酱汁稍稍炒了下,加料酒,姜葱,一起涂抹在鸡身上,然后放高压锅里压十来分钟就可以了。 梅承智小盆友换上一套新衣服下来,在旁边闻着浓浓的香味,十分嘴馋,最后被濮钰赶出门外。 12、兄弟 今天人多,濮钰当然不会只做一个姜葱鸡,另外还做了西红柿蛋汤,丝瓜炒肉片,青瓜炒蛋和蒜蓉炒菜心,梅叔和梅姨不喜欢吃蒜,只除了蒜蓉炒青菜以外。 因为今天不能外出买菜,也只能做这些了。 濮钰将每道菜都分做两份,他想今天人多,应该要分作两桌吃饭才行,也省得看见梅若溪那张笑脸倒胃口。 吃饭的时候,梅姨本不想分作两桌的,但濮钰坚持,说反正已经做好了两份,梅姨也只好作罢。 饶是这样,梅若溪在那边还是吃得赞不绝口,说:“濮钰做的饭菜果真好吃,妈咪挑人的眼光真好。”他把梅姨也一并称赞进去,逗得梅姨眉开眼笑。 饭后,这收拾残局的工作就落在濮钰身上。 濮钰把碟碗都收到厨房里,厨房向来是濮钰的宝地,不过,梅承智小盆友好像有入侵的苗头,大而黑亮的眼珠子总是跟随着濮钰,马琼菁看出不对,才把他抱到楼上去。 濮钰从厨房忙活完了出来,厅里很安静,有点出乎意料,不过想想也对,梅姨和梅叔一般午饭后都会上楼去做运动,他们在二楼有个小型的健身房,梅姨怕胖,总是拽着梅叔也要一起做轻型的饭后消化运动。 他们的房间都在二楼,濮钰的也是。 濮钰没有急着回房间,他又走到后院的大窗口前,望着他的菜地。 经过一天的暴虐,菜苗都已经被刮得不成样子,有些被生生折断,有些被连根拔起,有些支离破碎成好几节…… 濮钰看在眼里,无语凝噎。 这该死的八号风球。 还有无情的师父…… 濮钰戚戚然,却在这时,梅若溪无声的来到他身后,说:“你又在伤感了?无计悔多情,何必呢?” 濮钰回眸凝视他,没想到他这样的人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下一刻濮钰便十分后悔对他心存好感,那人根本就不懂给人留好印象的。 梅若溪恢复他的嬉皮笑脸,说:“你猜你的饭菜这么好吃,如果我向妈咪讨要你,妈咪会不会答应呢?” “不会!”濮钰十分果断坚决的说。 梅若溪勾起浓浓的兴趣,说:“是麽,你怎么知道不会?” 濮钰说:“二少爷身边强人如云,怎么会对我这么点点能耐看上眼呢?二少爷别来耍弄我了。” 开什么玩笑,他以为他来到这里当一个男保姆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不愿面对韦一桓,他或许不会来到这里。 梅若溪看出他对自己不友善,忙说:“开个玩笑而已,要那么认真吗?” 濮钰才松了口气,但想起他先前的话,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梅若溪却笑了,说:“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是这里的二少爷,你的小主人,还是,你想知道我在s城的风云史?我也不介意讲给你听的。” 濮钰摇头道:“我不是指这些,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 梅若溪说:“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哦。” 又靠近他耳边,说:“除非你来我的身边,我就告诉你我是什么人。” 说完,看着濮钰窘迫气恼却发作不得的样子,像已经得到他想要的效果,哈哈笑着离开,缓缓上楼去,走到楼梯圆形转角处,望着濮钰饶有趣味的笑。 濮钰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冲他嚷道:“我绝不会。” 梅若溪视若无睹,嘴角噙笑,带着更浓的趣味上楼去。 本来看了他的菜地成了这样,心情就很不舒畅,见了梅若溪以后,心情变得更糟糕,偏偏自己又什么都做不了,感到十分气恼。 平常若是这个时候,他一般都会去找鹤鸣诉说,濮钰就觉得他心情不好时在鹤鸣面前倾诉一番以后,通常都会缓解许多。可他现在气不过鹤鸣不帮他挽救他的菜地,就不想看见鹤鸣,硬是憋着不去找他。 外面风雨怒号,好像随时能将这个世界卷走似的,非常的可怕,气象台也说了,今年这次的八号风球,是有史以来最激烈,损失最惨重的一次。 濮钰不想再听见那怒号的呼啸声,便转身也上楼去,他现在是心情沮丧,走得无精打采的,一步一步的上楼,仿佛每一步都很沉重,也就走得很慢,很慢导致的结果就是声音很轻,他穿的是棉拖鞋,声音微不可闻。 上了楼梯,本来濮钰的房间在楼梯的左边,是在前面的,右边是梅叔梅姨他们一家子的主人房,可濮钰现在不想回房间,因为不想去空间找鹤鸣,就走到右边,想去看看梅姨他们在健身房做什么健身。 健身房是在最里边,濮钰要过去,就先经过梅叔和梅姨的房间,然后就是梅若深他们夫妻的,梅承智小盆友也搭了张小床睡他们旁边,然后是梅若溪,最后才到健身房。 走廊都铺了酒红色的地毯,走在上面软绵绵的。 濮钰仍是走得有气无力,在经过梅若深他们的房间,听见一阵低喃的说话声,一个声音说:“……若溪,刚才你在下面对那个男保姆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似乎,你对他颇有兴趣?” 本来房间之间隔音效果都很好,不过,他们大概没有料到有人过来,门是虚掩的,没有关紧,也就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说什么。 濮钰本对他们说什么不感兴趣,但听见他们在说起自己,不由竖起耳朵听。 他没有做过这样偷听的行为,觉得不妥,可实在很好奇他们在说他什么。 只听梅若溪讪讪的说:“大哥,你别傻了,他只是个男保姆,饭做得好吃而已,我怎么可能对他有什么兴趣?” 虽然这么说,听那语气,濮钰还是能想象他在痞痞的笑。 梅若深也是皮笑肉不笑的说:“当然,他只是个男保姆而已,想你在s城想要什么样的人要不到,怎么会在意区区一个男保姆?大哥是多心了。” 梅若溪说:“大哥明白就好。” 过了一会,梅若深又压低声音说:“若溪,大哥这几天胸口又开始感到气闷,你看……” 梅若溪冷冷一笑,说:“这才是大哥的目的吧?大哥随我来,我给你拿药……” 濮钰知道他们要出来,忙闪到廊柱下的角落躲藏起来,屏住呼吸。 真像做贼,呃,可他也不愿被梅若溪发现他在这里,如果被他发现自己在偷听,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这两兄弟,到底在搞什么?梅若深好像有什么有求于梅若溪? 作为大哥的他对梅若溪的话也唯命是从,像他们这样的家庭,不可能是因为梅若溪的能力确实比他高明了多少,那么原因只有两个,要么是他有什么把柄落在梅若溪手上,要么就是他对梅若溪有所求。 难怪那样的风雨夜也赶了回来。 可是到底是什么,濮钰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13、劫美色 濮钰发现他们兄弟之间的秘密,却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感到气闷。 但他想那是他们兄弟的事,也轮不到他来烦恼,便不再多想,走到健身房看梅姨梅叔他们健身。 暴风雨肆虐了一整日,完全没有停歇的迹象,濮钰都不由暗暗着急,一天都没有出门买菜,这晚餐还没有着落呢。 梅若溪知道以后,对他说:“不用着急,我替你叫人送菜过来,不过,你要怎么感谢我?” 濮钰说:“这风大雨大的鬼天气,谁会替你送菜过来?” 梅若溪邪气一笑,说:“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可以做到不求回报。” 只见他掏出新品手机,拨号打了个电话,不久以后,果然有人冒着特大风雨送来一道用了层层包装封好的大菜,那人还很歉意的对梅若溪说,没有早点为他设想,十分过意不去,然后又冒着风雨回去。 濮钰打开一看,竟是一只保鲜极好的烤乳猪,打开来时,还可看到切口都是刚切开的,切工均匀,色泽是焦红油亮的琥珀色,可见是刚烧出来不久,连调配料都保鲜齐全,香气扑鼻,十分诱人。 濮钰看了都暗暗咋舌,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他竟能弄到这么新鲜的烤乳猪,不知这梅若溪怎么这般神通广大? 梅承智小盆友看了,上前拍手叫道:“好香的烤乳猪,小叔好厉害,今晚有烤乳猪吃了,小叔好棒。” 还嘴馋的把手指抹一下烤乳猪,放在唇边舔了舔。 梅姨看了,笑道:“烤乳猪?若溪,这是不是太丰盛了,这样的天气你还能叫到这么好的烤乳猪,真有你的。” 梅若溪洋洋得意道:“要吃就吃痛快一点,难得我们一家人都聚在一起。” 他特别强调“一家人”,濮钰听了就感到别扭。 有了这个烤乳猪,晚上濮钰就只煲了个排骨汤,当然排骨也是那人一起送来的,炒了个丝瓜和青菜就可以了。 晚饭也是一起围坐在大桌上吃的。 虽然很馋,尤其是梅承智小盆友,望着前面烤乳猪两眼发光,不过他还是很乖巧的听从梅姨的话,饭前先喝汤,等他把排骨汤喝完,一些汤汁还撂在唇边呢,大家都已经开吃了。 马琼菁给他擦了擦嘴,给他盛了半碗饭,他人小夹不到烤乳猪,都是梅姨给他夹在碗里,说:“小承智要多吃烤乳猪,长大了才漂亮,人见人爱。” 梅承智吃着爽爽脆脆的烤乳猪,油光都滴在嘴沿,仰起头说:“奶奶,我也会和濮钰哥哥那么漂亮吗?” 引得大家大笑起来,濮钰也是窘迫的笑笑,只有梅承智小盆友不知大家笑什么,也跟着乐呵呵的笑。 然后很意外的,是马琼菁提议说:“有这样的好菜,不如大家也喝点酒吧。” 梅若溪立即附和:“好啊,我想大哥大嫂这次一定带了什么好酒回来,拿出来我们一家人尝尝。” 马琼菁说:“也说不上是什么好酒,不过,知道爸妈不喜欢喝太烈的酒,也只敢带红酒回来,养颜也有气氛。” 梅若溪说:“还是大嫂会说话,这么一说,爸妈也就不反对了。” 梅姨笑道:“今天真是比大过年的还热闹,你们尽管都喝,就算我和你爸不喝,也不会拦着你们的。” 梅若溪说:“妈咪已经放话了,还等什么?大嫂快上酒吧,今晚一定要吃个痛快,喝个痛快。” 马琼菁拿出至少百年以上的红酒,竟然还自带了红酒杯,每人一杯,连梅承智也沾光喝了小半杯。 望着晶莹雪亮的酒杯里面盛载的鲜艳酒液,濮钰也很心动,他虽然酒性不佳,对这样诱人的红酒也没有免疫力,毫不客气的喝了两三杯。 他很想师父也能分享这些,可是,他现在还在生气啊,而且,端去给师父吃的话,一定很引起梅若溪的疑心,也只能作罢。 一如既往的,梅若溪总是有意无意的瞄着濮钰,眼神撩人。许是习惯成自然,濮钰没有初始时那么的厌恶,只瞅瞅他就扭开头。 而这些,梅若深都看在眼里。 一顿饭下来,把个烤乳猪,一锅汤和青菜都消灭干净,一瓶红酒也点滴不剩,濮钰起来收拾残局,脑袋都有点晕乎乎的。 他喝了酒以后脸色更加白皙红润,梅承智小盆友抱着他大腿说:“濮钰哥哥,长大了我也要和你一样漂亮。” 濮钰好笑的捏着他肉嘟嘟的小脸,说:“梅承智小盆友也很漂亮啊,像只红彤彤的苹果,看了就让人想咬一口。” 梅承智笑得十分得瑟,说:“濮钰哥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濮钰说:“当然,濮钰哥哥最不会骗人了。” 把梅承智小盆友逗得十分开心。 濮钰本来想去厨房煮点醒酒汤什么的,虽然不是很醉,不过,他和梅姨酒量都很浅,还有梅承智小盆友也是脸红到脖子根,就觉得有醒酒汤应该很不错。 谁知马琼菁说:“我去煮吧,濮钰你头晕,就坐下等着喝好了。” 濮钰说:“这怎么好麻烦大姐?” 马琼菁笑道:“你既然叫我大姐,还客气什么?煮点醒酒汤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濮钰说:“那我先谢谢大姐了。” 在濮钰看来,这马琼菁虽然外表妍丽贤良,可从她眼神里看出,也是个有手段的女人,她虽然因为丈夫梅若深有求于梅若溪,不过,若是一旦她有翻身的机会,是决计不会放过的。 这点连他都能看出来,他相信更加逃不过梅若溪的双眼,却不知他为什么让这个女人留在梅家? 空间里,鹤鸣一个人坐在白玉桌上打坐,他今天惹恼了濮钰,心想着等到他过来时要好言哄他一番才行。 这个小徒弟,心机单纯,通常心里有什么话也藏不住,为了他的那几颗菜苗,和师父闹僵,还发他的脾气,真是孺子……不可教。 外面依然风雨大作,树木飘摇。 濮钰坐在沙发上和梅承智小盆友玩着猜拳,等着喝醒酒汤,一大一小玩着剪刀石头布,谁输了就被捏一下脸蛋,梅承智小盆友一张俏红的小脸被捏得更加红扑扑的,还玩得不亦乐乎。 梅若溪不在,大概回房洗澡了。 不久,马琼菁就用一个塑胶圆盘端了几碗醒酒汤出来,说:“濮钰,别和小的闹,快来喝醒酒汤。” 并亲自端了汤给濮钰,濮钰有点过意不去,说:“谢谢大姐,要麻烦你帮我煲这个汤。” 马琼菁说:“濮钰你再说就是见外了,大姐可要生气的。” 濮钰只好窘迫的笑。 梅姨也说:“濮钰在我这里已经很能干,什么都叫你干完,以后可别向人哭诉说梅姨虐待了你才好。” 濮钰忙说:“哪里的话,我一点也没这么想,梅姨又取笑我。” 梅姨说:“你看你这小伙子动不动就容易脸红,还好喝了酒看不出来。” 濮钰只是讪讪的笑。 喝完醒酒汤,濮钰就说要回房去洗澡,心里在想着,一会还要不要到空间里去看看师父呢? 濮钰刚上来回到自己房间,拿出换洗的衣服准备洗澡,顿感一股十分闷热的燥气袭来,令他感到头晕目眩,好像天花板都在飞快的转动。 濮钰猛甩了下头,不是刚喝了醒酒汤麽,怎么还这么晕,好像比先前还要严重? 正在这时,门外不知谁在敲门,濮钰头晕得厉害,却不能不顾,只好问:“谁呀?” “是我,濮钰,方便开门吗?” 是梅若深的声音,濮钰打开门,梅若深说:“濮钰,我刚想起,我忘记带笔回来,你有笔借给我用吗?” 濮钰刚想答话,但眼前一片模糊,脑袋天旋地转的,他已晕了过去…… “濮钰……”梅若深将他接住。 梅若溪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以后,一边擦着头发出来,一边在接电话:“什么?大哥你有什么大礼要送我的?说得神秘兮兮的……怎么知道我一定喜欢……” 当他出来看见床上的人,双眼放光,笑意更浓,说:“果然是大礼,果然是我喜欢的,不过,妈咪没有发现吧。” 话筒那边传来的声音说:“哪能被妈妈发现,你就放心好了。” “好,谢谢大哥。” 放下电话,来到床头边,看着晕睡不醒的濮钰,梅若溪双手抚着他的脸,手背在他脸上摩挲起来,喃喃道:“这么光滑,粉嫩的皮肤,这么漂亮的五官……真是个可人儿。” 濮钰身上是火一般燥热,被他双手抚摸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很是醉人,濮钰不断扭动着身子,双手更是不安分的要脱掉衣服,真是热得太难受了。 这下撩拨了梅若溪心底的欲望,抓起他的手,说:“很热是吗?我来帮你脱吧……” 双手在濮钰身上游走抚弄着,就是不称他的意。 濮钰燥热难耐,不安的扭动身子,张开想叫,却叫不出来,衣服也脱不下来,眼皮沉的好像永远只能这样沉睡下去,十分难受。 梅若溪解开他松散的睡袍,俯身吻上濮钰的脸颊…… 鹤鸣仍坐在空间里等着濮钰,他今天来晚了,平日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开始修炼了,又或许,他还在生气? 还说叫自己别生他的气,这是谁生谁的气? 也可能是还在热闹着吧,不是说了今天他们一家都回来了吗?既然都回来,少不得就要应酬,和他们多多相处,所以就被绊住了? 应该是这样的。 鹤鸣在心底淡淡笑着,也好,就让他多学学人情世故吧,这小毛孩涉世还不够深,应该多学着怎么与人相处。 14、濮钰很复杂 梅若溪将濮钰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一手搂着他,一手抚着他的脸,笑得非常得瑟,像拥有了心爱的宝贝,说:“濮钰,对我说喜欢,我想听见你亲口对我说喜欢,乖,宝贝,说你喜欢。” 濮钰靠在他身上,身上的闷热从身下升起,愈来愈难受,想推开那人又没力气,想睁开眼睛看,迷迷蒙蒙的一片浑浊,根本看不清。 梅若溪不停的在他耳边蛊惑的说:“宝贝濮钰,对哥哥说喜欢你,乖,快说,我喜欢听。” 濮钰身上的纯粹干净,让一直淫浸在滚滚尘世的他得到一种宁静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他一直在渴求,却无论何时何人,都给不了他的,直到看见濮钰。 濮钰被迫靠在他胸前,梅若溪用手撩拨他尖尖的下巴,目光移到濮钰脖子上佩戴的椭圆玉髓,这是什么宝贝?但美色当前,梅若溪无暇顾及,伸手褪去濮钰身上的t恤。 一边不断的蛊惑他:“濮钰,对我说喜欢,好吗?” 濮钰被他撩拨得难受,果然张口说了两个字,梅若溪心下大喜,但他说得太小声,听不真切,梅若溪附耳靠近,当他听清濮钰说的两个字时,脸色大变。 抚弄的双手也停顿了下来,怔怔的望着濮钰。 继而自我嘲讽的一声冷笑,说:“我倒想看看,他能不能救得了你?” 把濮钰放倒在床上,七下八下的除去他的衣服,俯身吻了上去。 已经进入冥想阶段的鹤鸣,像感受到什么似的,倏地睁开眼睛,跳下白玉桌。 这对于一向优雅矜持的鹤鸣来说,是非常难得一见的反应。 鹤鸣没有一丝犹豫,没有多做停留,走出九重天外的白玉墙柱,退出空间,瞬间来到濮钰的房间。 就在刚刚,他有个很不好的预感,他清楚感觉到濮钰身处险境,因为,玉髓就在濮钰身上,能产生他的意识,而玉髓的前主人是鹤鸣,鹤鸣能感应来自玉髓的意识,所以,他知道濮钰现在一定有危险。 濮钰不在他房间,不过,鹤鸣凭着玉髓的意识,很快找到濮钰身在何处。 因为濮钰有危险,鹤鸣已经顾不得是不是有人看见他,径直来到梅若溪的房间。 鹤鸣赶过来看到的一幕,就是梅若溪在他身上不停啃吻,好像要将他吻入身体里。 出乎他意料的,是濮钰居然没有反抗,反而主动迎上去? 不过鹤鸣顾不得这些,手一扬,一片薄薄如絮的白色羽毛从他手上疾射向梅若溪。 羽毛本是极轻极薄之物,极难驾驭,能拿它当武器的人是绝无仅有的,但这羽毛在鹤鸣手里使出,像一柄极锋利的刃器,一股杀气逼得梅若溪向侧翻滚几次,饶他反应得那么快,才堪堪避过。 趁着这个空档,鹤鸣用一张薄被覆盖袒露上身的濮钰,打横抱起他,以空间迅移术瞬息消失在他眼前。 梅若溪回过神来时,只能握住留在他床上的一根雪白的羽毛,羽毛轻如无物,他竟然感觉像受到利剑般的袭击,竟是一种神器,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鹤鸣抱着濮钰回到空间,放开他时,濮钰竟还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仿似很眷恋在他身上的感觉,蹭在他怀里。 鹤鸣是神鹤,这毫无疑问,可他这神鹤向来高傲,极少和人走得那么近,一种莫名的异样感觉在他胸间流淌,来自他人的温热的气息萦绕着他,令他呼吸为之急促。 鹤鸣打开披在他身上的薄被,发现他脸上和身上都在发红,濮钰还晕晕沉沉的清醒不过来,心想,他莫不是被下了药? 鹤鸣抱起濮钰来到灵池边,将濮钰抛掷到瀑布前,让他彻底浸泡水中。 灵池是天地间最灵性的水,不但灵力十足,而且能祛百病,解百毒,生肌活肤。濮钰在灵池中多浸泡一会,应该很快没事。 果然,在接受了灵力的浸洗之后,濮钰渐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泡在灵池中,赤|裸上身,不过还穿着他的休闲裤。 从浓浓的雨雾中探头看见淡雅从容的鹤鸣,他完全被蒙在鼓里,他怎么在这里?依稀只记得他喝了酒回房想洗澡,梅若深过来敲门向他借笔……然后发生什么事,他完全不记得。 浸泡了半个小时,鹤鸣拿出一套衣服出来给他,说:“濮钰,该上来了。”然后背转身去。 濮钰穿上鹤鸣宽松的衣服上来,不知为什么,心里感到怯怯的,明明他也没做错什么,总感觉鹤鸣在生气? 该生气的不是自己麽? “师父。”不知是不是穿上鹤鸣的衣服的缘故,濮钰总感到浑身不自在。 鹤鸣转身望着他,说:“濮钰,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吗?” “不知道……正想请教师父?” 鹤鸣乜他一眼,说:“梅若溪对你很感兴趣?” 虽然只看一眼,但梅若溪想对濮钰做什么,他还是一目了然。 濮钰狐疑道:“师父怎么知道……难道他……” 虽然有点猜到答案,但还是不敢想。 鹤鸣说:“看来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在濮钰的一脸茫然涣散中,转身走向凉亭。 濮钰满头雾水呆站在原地,瞳孔缩了一下,他在灵池中泡了灵水已经清醒很多,脑中不断回放着他晕倒后所发生的事,他被梅若深接住,然后好像把他抱到哪里?一个房间?陌生的房间,可是那是谁的房间?然后好像有人出来……他当时周身发热,只感到那人在靠近他,对他说了什么? 最后,他好像叫出“师父”两个字…… 再然后,他来到空间在泡灵池的水,看见师父就在眼前…… 濮钰咬了咬唇,蓦然叫道:“师父,你是在哪里找到我的?” 当接触到鹤鸣一脸“你该想到”的神情后,说:“在梅若溪的房间,是吗?那混蛋,那混蛋……”不用说,他也能想到将发生什么了。 濮钰羞愧难当,攥着拳头,骨节发白,恨不能扒了梅若溪的皮。 想起他当时浑身燥热,难道是那红酒……也不对,大家都是喝一样的酒,不可能只有他被下药……不是酒,莫不是……醒酒汤?! 濮钰说:“师父,我想一定是他们给我下了药,才会那样。”(濮钰童鞋,你差点被吃了tat) 鹤鸣说:“你自己知道就好。我问你,你的酒性好吗?” “……不好。”濮钰更加感觉鹤鸣在生气。 鹤鸣说:“你觉得梅若溪两兄弟值得信任吗?” “……不值得。” “或许,你喜欢梅若溪?”鹤鸣想起他刚到梅若溪房间时,看见濮钰很主动的样子,心就缩了起来。 “不喜欢。”濮钰回答得很坚定。 鹤鸣说:“既然不喜欢他,明知道自己酒性不好,那两兄弟也是不值得信任的人,和那样的人一起喝酒,你竟然一点防备心理都没有,你说,你能怪别人吗?” 濮钰说:“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对我。” 鹤鸣说:“所以,你还是不懂得提防别人,才让他们得逞。如果不是我……感应到你有危险,你早被拆吃入腹了。” 濮钰不由垂下头,他还是第一次见鹤鸣这么严肃,这么……愤怒的说话。 鹤鸣见他无尽委屈的样子,不忍多说,伸手抚上他湿漉漉的头发,说:“要懂得照顾好自己,保全自己,懂麽,小毛孩?” 濮钰说:“师父,我不是小毛孩,我以后会注意的啦。” 濮钰离家将近两年,两年里接触到的人都是忙忙碌碌为生活奔波劳累的人,都是只顾自家安危,明哲保身的人,要是别人看见他这样的事,最多也只是好奇围观而已吧,都没有像鹤鸣这样真心的关心他。 虽然梅叔和梅姨他们对他也很好,但那种好是出自长辈对小辈的爱护,与鹤鸣这种发自内心的关切是不一样的。 他知道鹤鸣不是一个慈爱的师父,他发难起来也够濮钰好受的,比如总是不顺心时就抓住濮钰去泡灵池,濮钰哀求他搭救菜地,他也毫不留情的回绝…… 不过,他知道,虽然相处不是很久,鹤鸣是真心对他好。 鹤鸣抚顺他的头发,说:“好了,你也别多想,你该吸取这次教训,以后记得注意就是。看来你今天也没心情修炼了?” 濮钰耷拉脑袋,现在要他进入冥想修炼什么的,都是天方夜谭,说:“要不,师父你教我你最厉害的风剑?” 鹤鸣的风剑濮钰只看他练过一次,那出神入化的薄如无物的羽毛在他手里使将出来,竟是最锋利寒气逼人的利刃,让濮钰很是艳羡,总幻想有一天自己也有这样的身手。 鹤鸣说:“你当风剑是什么?随便就可以修炼?你的修为尚浅,不是我不教你。” 濮钰撅嘴道:“可我觉得应该不难啊,师父,你就教教我吧,以后遇上坏蛋,我也不至于太狼狈。” 鹤鸣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觉得他确实该有一项防备敌人的绝技才行,就说:“既然你想练,可要一心一意的练好,不可大意偷懒。” 濮钰喜道:“是,师父,我一定好好练,我本来就没偷懒过呀。”要知道他的修神法诀现在已经练到第二层的后期,很快就可以练第三层了。 鹤鸣点头,修长的手指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雪白的羽毛,对濮钰谆谆说着修炼风剑的法诀。 修神修的不单有修神法诀,还有一种是剑修,就是将灵力转化为锋刃的利剑,剑术极为巧妙,变化无穷,一如鹤鸣将羽毛修炼成锋利无比的风剑。 不过,这剑修的前提是必须有修神法诀的二层以上灵力,才能修炼,两者可以一起修炼,也可以分开来,当然,分开修炼会更加精纯。 以濮钰还不到三层的功力进行剑修,也只能修炼基本的剑术招式而已。 15、中计 濮钰在空间里跟着鹤鸣修炼风剑,还是相当郁闷的。 这风剑吧,从鹤鸣手上发出看起来,那叫华美瑰丽,电光石火间光影交错,异常炫目。 可那薄薄的羽毛在濮钰手上,只能弹出丈外,没错,是弹出去的,再远也不能了。尽管鹤鸣让他将灵力倾注在指尖,凌空驾驭羽毛,将它当做一把剑,可这太超出他一般的思维,他无法把所有注意力都将羽毛当做剑,羽毛在他指尖,只能凭靠灵力弹跳出去。 不过,对于他第一天修炼有这样的成绩,鹤鸣表示可以接受,要他不可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 要知道他修神的属性是木,不像鹤鸣的属性本身就是风,对于风速的掌控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使用风剑当然是随心所欲。 所以,濮钰只能练到这一步,鹤鸣没有怪责他。 鹤鸣本不想他再回去面对那两兄弟,但濮钰说:“我终归要生活的,不可能不面对他们,我答应你会防备他们就是。” 鹤鸣只好让他回去,并要他如果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无法解决,就用空间迅移术离开,濮钰也答应了。好在濮钰一直随身佩带了玉髓,这样,即使有什么事他也能及时找到他。 不过,玉髓的这个秘密,鹤鸣是不打算告诉他的。 濮钰回到他的房间,匆匆洗了脸,和司机何伯一起去买菜。 虽然出了梅若溪那样的事,他不准备逃避,一再对生活的逃避就是懦弱的表现,虽然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既来之则安之,他不信梅若溪还能明目张胆的强他? 昨晚一夜风雨,到今天凌晨已经渐渐减弱,他们出门时,只见树叶间还滴着晶莹的水珠,东方晨曦微露,应该是个一扫阴霾的好天气。 吃早餐时,很意外的梅若溪没有下楼来,梅姨去看了他,下来说他还在赖床睡懒觉,说大家先吃不必等他。 因为出了昨晚的事,而梅若溪又避而不见,梅若深夫妇一直表现得很忐忑,眼角斜乜着濮钰,神色间有一丝惶恐,有一丝不安,有一丝……愧疚,只低头吃着餐桌上的麦片牛奶,皮蛋瘦肉粥和煎荷包蛋。 尤其是梅若深,头都不敢抬。 梅承智小盆友不知他们心中所想,吃的稀饭溢出唇边,总要马琼菁帮着他擦干净。 梅姨见叫不动梅若溪下来吃早餐,心里怨念,在梅叔面前“数落”儿子的不是。 濮钰想,或许梅若溪自己也知道错了,不敢面对他,所以就选择躲起来吧。 濮钰从厨房里洗好碗碟,放进消毒柜去消毒后出来,“正巧”碰上来倒水的梅若深,梅若深看了他一眼,终于沉声说:“濮钰……对不起。” 濮钰虽然不知道他所求为何,对他这样类似坑蒙拐骗的行为十分不齿,当下冷哼一声,说:“我希望不会有下次,否则,我一定不会对你客气。” 梅若深唯唯诺诺应“是”。 但是,濮钰很快就后悔对他们的宽容大度。他以为梅若溪是因为愧疚而躲起来,其实他还是小看了梅若溪。 梅若溪过了十点多才下楼来,梳着他的新发型,身上依旧是价格不菲的行头,看见梅姨就上前拥抱,笑嘻嘻的问:“妈咪,你看我是不是更加帅气了?” 梅姨十分开心的笑道:“当然,我的若溪是最帅气的。” 梅若溪左右看看,说:“濮钰不在?” 梅姨说:“在后院呢,若溪很饿了吧,让濮钰给你做点什么吃的先填填肚子?” 梅若溪说:“妈咪,我去叫他吧。” 濮钰因为他的菜地被八号风球吹倒满地,正在想尽办法挽救呢,青瓜和丝瓜苗已经被吹断,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八号风球的破坏力是强大的,濮钰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将菜地夷为平地,因为菜苗已经无法再搭架回原来的样子,只能拔掉它们,过几天再重新种上别的菜吧。 梅承智小盆友对这些菜地的活儿最有兴趣了,一早就屁颠颠的跟在濮钰后面“帮忙”,弄得满身衣服都是泥土仍乐不思蜀。 梅若溪过来时,就看见梅承智脸上一块,鼻子一块全糊上泥巴,嫌弃道:“梅承智小盆友,你看你脸上身上到处是泥巴,很不帅气的,快回去让你妈帮你换一套帅气的衣服再来。” 把梅承智抱到干净的地面上,马琼菁很快就将他抱了进去。 梅若溪说:“濮钰,没看见我起来了吗?” 濮钰说:“你的早餐早就准备好了,放在微波炉里,要吃就热一下。” 梅若溪说:“不过,我还想喝咖啡,你去帮我煮一杯南山咖啡。” 濮钰无奈,只好离开菜地,它们的吃喝都是他的职责,他没有办法拒绝梅若溪这样的要求。 濮钰把身上的泥土都冲洗干净,来到厨房,把微波炉的早餐都热了,拿出来给梅若溪,再拿出梅若溪特意买来的特级蓝山咖啡粉,咖啡机是原来就有的,梅叔梅姨虽然很少喝咖啡,偶尔也会喝一点。 濮钰煮之前问了大家,把三杯量的咖啡粉倒进去,在过滤纸上过滤,再倒了温热水进去,煮了三杯量的咖啡,一杯是梅若溪,另外两杯是梅若深夫妇,还剩小半杯,倒给了嘴馋的梅承智小盆友。 然后濮钰就开始着手准备午餐。 濮钰在厨房里面,还能听到在客厅里的梅若溪和梅姨大声的说笑,笑声很夸张。心想这人真是没救了,看来他是一点反悔的意思也没有,师父说得对,这个人不能不提防。 这样想着,午饭时濮钰基本不会看他,梅若溪也没有和他说话,偶尔投来的目光,一闪而过,濮钰自动屏蔽。 梅若溪若无其事,一如既往和梅姨说笑。 午饭后,濮钰将厨房的工作都做完出来,因为不想看见梅若溪他们便想回房。他知道他们都在二楼的健身房,也不想和他们打招呼便要回自己房间。 濮钰刚上了楼梯,就看见梅承智小盆友从主房道那里跑出来,说:“濮钰哥哥,过来帮我做一个拼图。”不由分说,拉着濮钰便往里面走去。 濮钰虽不想过去,却又不懂拒绝人,尤其是一个孩子,只好任他拉着走。 到了梅若深他们的房间门口时,蓦然想起他答应鹤鸣的,要随时提防梅若溪他们,便站在门口不愿进去,想掉头就走。 可是已经晚了,濮钰站在门口像有一股推力似的,他被人推了进去,濮钰回头一看,梅若溪笑吟吟的站在门口,随后将门锁一按,门已经被反锁。 濮钰这下是真的害怕了,退后几步,说:“梅若溪,你还想怎样?” 后背碰到什么,回头一看,不正是梅若深夫妇? 眼前的梅若溪是阴阴的笑。 梅承智好像也感到什么不对,拉着濮钰,又扑到马琼菁怀里,奶声奶气的说:“濮钰哥哥……妈妈,不是玩拼图吗?” 没人回答他,室内安静得掉一枚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16、鹤鸣来了 濮钰倒抽一口凉气,虽然室内有冷气,握成拳头的掌心都出了冷汗,颤声道:“梅若溪,你想怎么样?你,你别乱来,我叫梅叔进来。” 梅若溪嘻嘻笑道:“你叫吧,他们去睡了,睡得很沉,就算你叫破喉咙,他们也听不见。” 濮钰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他在心底暗叫自己不要害怕,对梅若溪这种人,越害怕他就当你越懦弱,他就会更加为所欲为,一边暗念鹤鸣刚教的风剑法诀,发觉不对就出手。 梅若溪趋近他身旁,说:“你很害怕?” 濮钰故作镇定,说:“你是手下败将,我干嘛要害怕?” 梅若溪说:“手下败将?你以为若不是那人,我会是你的手下败将?” 濮钰说:“反正我也不怕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想怎么样?” 梅若溪说:“你还是害怕的,濮钰,你就承认了吧。” 濮钰冷哼一声,转过头不看他,拒绝和他那样幼稚的对话。 梅若溪说:“你还真倔,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子。他是谁,在哪里?” 濮钰问:“你说的谁,我不知道。” 梅若溪手中多了一根雪白的羽毛,正是昨晚鹤鸣匆忙中留下的,说:“昨晚救你的人是谁,他看起来……很特别,修为很高深,武功也很不错,他是谁,在哪里?你告诉我,我今天就饶了你,不然,哼哼,你是知道我会怎么做的。” 濮钰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对鹤鸣感兴趣了,不过,他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说:“想知道他是谁,自己查去,这样威逼利诱的算什么,你放我出去。” 梅承智小盆友好像看出濮钰的处境很不好,还是他带来的,轻轻叫了几声:“濮钰哥哥,小叔……”却没人理他,他向来也是害怕梅若溪的,只好不吭声躲在马琼菁怀里。 梅若溪说:“如果一件很棘手的事有捷径可走,我为什么不走捷径?濮钰宝贝,只要你将他找出来,我就放你出去,怎样,我很仁慈吧?” 濮钰说:“我想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梅若溪说:“你不是都看见了吗?我就是梅若溪,这里的主人。” 濮钰说:“你太没诚意,我不想和你谈下去。” 梅若溪说:“抱歉,这可由不得你。” 濮钰看他说的不对劲,心里一阵发毛,就想施展空间迅移术离开,可是下一秒,在濮钰还来不及反应,他身后的梅若深已将他反手一剪,手法利落的将他双手捆绑了起来,却这样,让濮钰无法使用空间迅移术。 濮钰忙挣扎叫道:“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梅若深,你好卑鄙。” 梅承智看得心悸,哇的一声,想哭却不敢哭出来,马琼菁连忙抱着他走开。 濮钰说:“梅若溪,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敢说,如果我师父在的话,你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梅若溪饶有兴趣的说:“你师父?他到底是什么人,在哪里?宝贝濮钰,你就从了我,告诉我吧。” 濮钰气的不行,恨自己太不懂提防他们,这时偏偏奈何不得,说道:“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只知道你若是找到他,一定让你吃尽大苦头。” 梅若溪说:“濮钰宝贝,你这是关心我麽?” 濮钰呸一声,说:“你少自作多情……”倏地计上心头,说:“你放了我,我就带你去见他。” 梅若溪可不上当,说:“你刚还说不知道他在哪里,现在又要我放了你才带我见他,濮钰,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濮钰说:“我确实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我能找到他,你要是不信我,就算了。” 从他说话语气间,重心一直环绕着鹤鸣,濮钰知道他现在好像对鹤鸣更感兴趣?那么,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虽然这样,但被他绑着总是不舒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神鹤大人的弟子啊,怎么能这样狼狈? 梅若溪仿似有些心动,心想他和大哥都看着他,应该没事吧,拉着濮钰的手想为他松绑,濮钰暗暗庆幸。 梅若溪忽又将手缩了起来,说:“好你濮钰,开始狡黠不听话了是吧,你很不乖,想我放了你?行啊,带我找到他我就放了你。” 濮钰说:“我师父和你素不相干,你找他想干什么?” 梅若溪说:“我有事……这你不必管,总之,我不会伤害他,也不会伤害你。” 濮钰直直盯着他,他这话谁信?不会伤害他的话,昨晚还那样对他?而且,如果师父在,以他们三人和鹤鸣交手,他们哪能奈何鹤鸣? 他们唯一的筹码就是他。 想到这里,濮钰心想怎么也不能让自己成为他们威胁鹤鸣的人质,暗暗将仅有的灵力凝聚在手上,想借此挣脱桎梏。 只要松了绑,他就可以使用空间迅移术离开。 濮钰身上有两层修神灵力,已经是相当于灵寂时期的灵力,而梅若深捆绑的是普通方法,虽然很牢固,对濮钰也没多大作用,所以,濮钰很快便挣脱了。 可是,他面对的敌人是梅若溪,梅若溪眼神闪烁,哪有不知他心里想什么? 濮钰刚刚挣开绳索,手便被梅若溪抓住,说:“怎么,狡兔三窟,想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走?” 可濮钰比他想象的反应要快速一些,他挣脱了一只手,推着梅若溪便扭打起来。 在力气上梅若溪占了上乘,濮钰却也有一股不罢休的牛劲,二人的扭打碰倒了许多摆设的物件,梅若深想上前帮忙,但他们扭打得太狠,从这边到那边,速度太快,他都跟不上。 好在他这房间的地板铺了厚厚的地毯,才不会触感坚硬和冰冷。 濮钰虽然力气没有梅若溪那么强,但他身上的灵力比他纯正许多倍,很快就将梅若溪压倒在地上。 梅若溪不甘示弱,反手又将濮钰压在地上,二人就在地上扭打得十分激烈。 只有梅承智在一边叫道:“不要打架,小叔不要打,小叔好坏,不要打濮钰哥哥。” 因为他们扭打得太激烈,身上和脸上很快就淤青起来,濮钰仍是挣不开他,无法逃脱,在又一次被梅若溪压倒之后,觉得靠武力无法取胜,就试着将灵力运在手中,倏地向他胸口拍下去。 梅若溪灵力不及他,吃痛之后更加发狠,竟然紧掐着濮钰的脖子。 濮钰被他掐得呼吸不顺,十分难受,心想这次又会很糟糕了。 就在这时,一阵耀眼的光芒闪过,一柄飞剑似的利刃朝着梅若溪疾射而来。 来了! 梅若溪又惊又喜,饶他反应得快,就地滚了几圈,才没有被风剑伤及。 但他力气大,他这一滚,是连同濮钰带着一起滚过去的,他站起身来,拉着濮钰一起站了起来。 濮钰的手腕被他扣在手里动弹不得,喉咙被梅若溪掐得难受,咳嗽几声,叫了声:“师父。”在他还来不及羞愧,下一秒就被梅若溪推到梅若深旁边,梅若深十分识趣的扣住他的手腕。 鹤鸣又是一个风剑射向梅若溪,耀眼的光芒闪过,梅若溪急急避开,欺身与鹤鸣交起手来。 虽然梅若溪招式轻灵巧妙,鹤鸣却在无形间幻化无数的幻影将他罩在中间,让他难以分辨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鹤鸣是个没耐心的人,不愿与他一个招式一个招式的纠缠,将幻影收回,灵力运在指尖,瞬时指尖吐出一团熊熊火焰,他只轻轻吹一口气,火焰朝着梅若溪吞噬过去。 梅若溪十分惊秫,但他距离鹤鸣太近,根本闪躲不及,身上竟燎燎燃烧起来。 “啊。”梅若溪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火是他的禁忌,连忙脱下外衣,仍有一些火势在身上,待他将火全部熄灭,头发和身上竟已焦了一片。 梅若溪十分狼狈的看着鹤鸣,鹤鸣向他投射一记凌厉的眼神,顿时打了个寒颤。 鹤鸣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他觉得一种遗世独立的独有的仙风道骨,让他生生感到从未有过的压迫感,尤其是那双像会吞噬人心的眸子,清亮的眼,闪着瑰丽的光彩,只需被他看一眼,所有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住。 鹤鸣的蓦然出现,以最快的速度让梅若溪狼狈不堪,除了濮钰都暗暗吃惊,尤其是梅承智小盆友,睁大雪亮的双眼,直看着鹤鸣,低声说:“妈妈,是神仙来了吗?” 鹤鸣指着梅若溪说:“这是你自作孽,罢了,你放了濮钰,我也不为难你。” 梅若溪从地上爬了起来,已没有先前的嚣张气焰,对鹤鸣客客气气的说:“仙人有令,当然不敢不从,不过,在此之前想请仙人帮个小忙。” 他身上十分狼狈,一股焦味清晰可闻。 鹤鸣被他突如其来的客气搞得有点意外,说:“你可以说你的条件,我不一定会答应你。” 梅若溪忙说:“其实对于仙人只是伸出一根小指头的事情,知道仙人灵力强盛,想借仙人身上灵力一用……” 鹤鸣说:“借灵力?你先告诉我,你的本身是什么?”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梅若溪,梅若深夫妇也是睁大了眼睛,什么本身?虽是兄弟,或许他们连这个也不知道吧。 17、变身 梅若溪身上虽然狼狈,神情倒是坦荡自若,迎着众人灼灼的目光,十分淡定的说:“我是……花仙幻化而成。” 饶他神情坦荡,仍无法顺口说出“花妖”二字。 濮钰“啊”一声,转头看着他,难怪他能听懂菜苗和自己的对话,原来他也是花妖。 鹤鸣脸上没有多大起伏,说:“你既是花仙,灵力应当很充足,何须向我借?” 梅若溪忍着身上烧灼的苦痛,说:“仙人有所不知,我虽是花仙,但因为修仙过程太漫长,我放弃了,转修其他……神术,所以,需要一个能供我灵力,与我性情相符的器灵,本来梅若溪能与我性情相符,但他毕竟是凡人,没有灵力,最近还有要将我驱赶出去的势头……所以,器灵对于我十分重要,想来只有仙人能助我一臂之力了。” 鹤鸣说:“你不知道我的存在的时候,是想着要将濮钰作为你的器灵替身,想进入他身体的吧?” 梅若溪说:“仙人有先见之明,不过我也曾为难的,濮钰的性情并不适合我,但他的灵力却是我需要的。” 濮钰这才幡然醒悟,原来他对自己的需求,竟是这个。 鹤鸣说:“你为何现在又放弃濮钰,想我帮你?” 梅若溪说:“濮钰的灵力虽然是我需要的,但也救不了我多时,要想长久之计,一个好的适合我的器灵才是最重要。昨晚虽然仙人只用了一招,我知道,仙人的灵力一定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所以,斗胆来求仙人。” 鹤鸣斜乜他一眼,他这是求麽? 梅若深夫妇也是膛目结舌,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日夜相处的弟弟,竟然是一个花妖,竟像做梦一般不真实。 梅承智小盆友却像听一个神奇的故事一般兴奋。 濮钰已经明白了,梅若溪有求于师父,于是挣开梅若深的手,说:“梅若溪,想求我师父帮你,就该先放了我。” 鹤鸣也是一脸淡漠的看着,没有反驳他的话。 不能不说梅若溪是个非常聪明且识时务的花妖,忙上前亲自给濮钰松了绑,说:“濮钰,让你受罪了,哥哥以后会对你好的。” 并抛了个媚眼给他,当然,因为鹤鸣在他身后他才敢这样。 他身上被火烧了一块,已经拿了件衣服披上,但这个媚眼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恶寒。 濮钰睨他一眼,揶揄道:“你这副样子,和你真是绝配。” 咳,梅若溪有种拿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濮钰回到鹤鸣身旁,濮钰不是喜欢依赖别人的人,但此刻站在鹤鸣身旁,就让他感觉无比的踏实,和一种全所未有的……安全感。 鹤鸣来到梅若溪身旁,说:“你是不是该现出原形了?” 梅若溪说:“仙人是不是答应帮我找一个器灵?” 鹤鸣说:“我为什么要帮你?” 梅若溪气得牙痒痒,却敢怒不敢言。 不过,他还是很快幻化成他的原形,一株很漂亮的花骨朵儿,带着股淡淡的香气,连着一根细长细长的蔓藤,几片细长的叶子舒展开来,其中有一节很清晰看出被烧焦了两片叶子。 它刚离开梅若溪的身体,真正的梅若溪立即追逐着它泄愤,怒道:“你这天怒人怨的小花妖,你总算肯离开我的身体了,霸占我的身体那么久,该死,你还我青春。” 小花妖躲到濮钰身后,缠绕上他的手臂,嘤嘤叫道:“濮钰,濮钰,救我。”竟是小正太的软软糯糯的声音。 濮钰感到十分可笑,邪恶的梅若溪,呃,现在该叫它小花妖,竟然也有这么楚楚可怜的一天。 真正的梅若溪得了自由,对一直霸占他身体的小花妖痛恨至极,操起桌上梅若深的一个骨瓷杯子,“哐啷”一声打碎,捡了最大的一块碎片就划到小花妖身上。 可小花妖比他想象的还要灵敏许多,在濮钰身上游走如灵蛇,就缠着濮钰不放。 梅若溪这样将骨瓷碎片投掷下去,一个不慎,竟然碎片就划到濮钰的手臂上,瞬时冒出血丝。 梅若溪十分懊悔,连连道歉,只有小花妖喜不自禁,爬到濮钰滴血的手臂上,将他伤口渗出的血丝全都吞入腹中。 这下大大的出乎濮钰意料,顿时不知所措。 鹤鸣走了过来,一把扯下小花妖,斥道:“你这妖物,你想怎么样?” 小花妖甚是委屈,说:“我只是和濮钰滴血认主了,以后濮钰就是我的主人,你是濮钰的师父,你以后要对我的器灵负责。” 说到底,它做那么多,就是为了让鹤鸣给它找个合适的器灵,竟然不惜和濮钰滴血认主,濮钰哭笑不得。 梅承智小盆友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惊得睁大了黑亮的双眼,先是濮钰突然消失不见,然后又突然出现,再就是从小叔身上突然走出一株细长细长的小花朵儿,那神奇的小花朵儿还一直缠着濮钰不放,小叔直追着它打……最震惊的,那小花朵儿竟然会说人话…… 梅承智小盆友感到世界突然变得很可怕,很崩溃,终于“哇”的一声痛哭出来。 马琼菁知道一定是吓着小家伙,忙着哄他。 梅若深也一直憋了一口怒气,指着小花妖怒道:“就是你这厮,害我签下那样……有损公司利益的合同,还害我,还害我……做了那么多坏事,你的恶行真是磬竹难书。你这该死的花妖,我只道是若溪变了,原来都是你这厮在搞鬼,你,你……” 梅若深气到不行,话都说不流利。 梅若溪说:“这妖物作恶多端,终会自食其果的。” 小花妖一直蹭着濮钰,楚楚凄凉的摸样,梅若溪更是一阵恶寒。 他很想将小花妖切碎剁碎五马分尸,无奈它现在的主人是濮钰,濮钰的师父有无限的灵力,他又哪里敢造次?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谁说不是? 小花妖缠在濮钰手臂上,说:“濮钰,你别听他们的,我是有苦衷的。” 它现在已现出原形,它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濮钰,它只能紧紧抓住濮钰才能活下去。 濮钰说:“你做下那么多坏事,现在却来说苦衷,你要他们怎么相信你?” 小花妖说:“可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活下去多么艰难,只因为花仙有一副美丽的容貌,姣好的身形,有多少人想谋害我,有多少人想要我,我要活下去,你以为很容易吗?” 濮钰心想,看来小花妖也有一段很伤心的过往吧,才会变成这样的性情。 鹤鸣说:“濮钰,你将小花妖交给他们兄弟吧,如果他们兄弟有方法处罚它,就交给他们,如果他们处罚不了,你再带回去好好□□它。” 濮钰听了,就说:“好。大少二少,你们看该怎么处置这小花妖?” 小花妖打了个寒颤,冷冷的盯着他们兄弟。 梅若深和梅若溪被小花妖看得不寒而栗,他们深受小花妖祸害,痛恨至极,但想靠他们根本处置不了小花妖,只怕还将惹得作恶多端的小花妖更深的荼害,他们是商人,商人首先谋算的是利益,对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们当然不会做,当下笑道:“濮钰好说,小花妖现在已经和你滴血认主,你是它的主人,交给你处置也好,□□也好,我们很放心,就把它交给你吧。” 小花妖这才松了口气。 鹤鸣说:“既然如此,濮钰,你将小花妖带回去,再给它一番颜色看看。” 濮钰说:“是,师父。好了,我和师父要回去了,关于我修真的事,我希望还是不要让梅叔梅姨他们知道的好,怕多有不便,你们也可以放心,梅叔和梅姨都对我很好,我也一定会好好对待他们的,可以吗?” 梅若深夫妇和梅若溪自然答应,至于合同的事,只能自己解决了。 18、来历 濮钰和鹤鸣回到空间,小花妖像一株蔓藤似的缠绕在濮钰手臂上,比爬山虎粘得还紧,花瓣像血盆大口似的望着他。 当它来到空间,看见这个世外桃源般的人间仙境,扯着它那小正太的声音欢呼道:“这里很不错啊,濮钰,那些果树都是你种的吧,看样子很快就可以吃了。” 濮钰起初是有些嫌弃它的,奈何它缠绕得紧,只好说:“当然,以后你要留在家里帮我看守果树。” 小花妖强烈抗议:“你让我来做这么简单的工作,不是浪费了我的天纵英才吗?” 濮钰说:“你有什么天纵英才,你的天纵英才就是那两片被烧焦的叶子。” 小花妖说:“濮钰,你越来越坏了,说话那么毒……” 话未说完,就被鹤鸣整根挑了起来,说:“你再多话,休想找到你要的器灵。现在,去给我接受灵力的冲浴吧。”然后将小花妖往灵池一扔,像有重物落水似的激起一圈圈涟漪,水珠溅起一米多高。 小花妖呼的冲出水面,大大透了口气,将身上的水珠摇晃下来,叫道:“为什么要让我泡水?” 鹤鸣说:“你可以不泡,不泡的话,我不管你是不是和濮钰滴血认主,我也不会让你留在这里。” 小花妖虽然平日都是骄横野蛮惯了,它却对鹤鸣没来由的感到害怕,它可以对濮钰“犯上作乱”,却对鹤鸣的清冷淡雅感到莫名的心悸,对他的话不敢违逆。 鹤鸣只说一句话,它再也不敢出声,直直的挂在水中,如果它有眼睛,现在一定是瞪视着鹤鸣。 濮钰被它欺压多时,这时见它也被鹤鸣罚泡水,心里感到痛快,说:“你不是一直想要增强灵力麽?这个池叫灵池,这水可不是普通的水,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灵水,内涵灵力,可以提升你的修为,你还不愿意泡?” 小花妖一听,连连摇头,把自己浸入水中。 濮钰见鹤鸣像沉着脸,小心翼翼的问:“师父,你会不会不高兴?” 鹤鸣“嗯?”的狐疑一声,说到底他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就算让他一个人静静呆在空间里不说话,他也能做到心静如水。但他知道濮钰不同,虽然他性子乖巧,但他生性活泼好动,身边多几个朋友与他相伴,或许更能增进他的修为。 总是安安静静的呆在一个空间里修炼,自己是没有什么,可濮钰也能做到吗? 鹤鸣想,濮钰在这里的交友圈子本来就很小,他也想有自己的朋友吧,所以,当鹤鸣看见濮钰对变身以后的小花妖与他滴血认主,不但没有不乐意,还有一丝窃喜,鹤鸣就觉得,留下小花妖,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而且,濮钰到现在还没有个灵宠,怎么说也是很掉价的事,虽然修真的人不会随意增加羁绊,但濮钰喜欢,只好留下小花妖了。 濮钰不知鹤鸣为他设想的这些,只道他不喜欢小花妖,自己留下它,他是不是不高兴? 濮钰说:“师父,留下小花妖,你真的没有意见吗?” 鹤鸣说:“你喜欢就好,我知道你在这里会觉得闷,以后有它陪伴你,就不会那么沉闷了。” 濮钰说:“我是很高兴多个人作伴,但如果师父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话,我也不会强求的。” 鹤鸣说:“我已经答应的事,不要想太多吧,你该想想怎么令小花妖更听话,他要是敢有什么造次,即使和你滴血认主,我也会将他挫骨扬灰。” 他这话故意说的声音很大,泡在水中的小花妖打了个激灵。 濮钰说:“师父,你对小花妖的器灵一事,有信心麽?” 水中的小花妖竖起了“耳朵”。 鹤鸣沉吟了一会,说:“实在找不到,就让他这样裸奔吧。” 濮钰笑道:“那小花妖还不哭死。” 鹤鸣问:“难道你有什么好方法?” 濮钰说:“我没有,师父知道我对这些还是一窍不通的。” 鹤鸣想了想,不是他不想看见小花妖这样裸奔,他只是不想看见小花妖整天的缠在濮钰身上,怎么说也会很碍眼的,就说:“他之前给你那个别针还在麽?” “在。”濮钰从兜里拿出那个红色的锦盒,递给鹤鸣。 鹤鸣捻出那枚别针,红宝石一闪一闪的耀眼夺目,鹤鸣说:“器灵就是这枚别针了,怎么样?” 濮钰差点没有笑出声,说:“这个别针,能当器灵吗?” 鹤鸣说:“本来是不可以,但只要在里面注入足以装载小花妖的灵力,使它空间加大,它就可以了。” “哦。”濮钰差点就忘了,这个可以装载灵力,装载那么飘渺广袤的空间,就是出自鹤鸣之手,那么想将一枚平淡无奇的别针,改造成一个器灵,又有何难? 小花妖倏地从水中探出头来说:“不要,我不要装在一枚别针里面那么憋屈,我会透不过气的。”还会很无趣。 可师徒两根本不打算理会他,濮钰说:“师父,小花妖是不是该有个名字?” 鹤鸣说:“你想给他起什么名字?” 濮钰想了想,说:“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占着梅若溪的身体,不如,就叫他小溪怎么样?” 鹤鸣对这些没有异议,只要顺口就好,说:“都随你。” 于是,小花妖的名字就这样定下。 小花妖,就是小溪,悻悻的爬上岸,又缠到濮钰的腿上,说:“濮钰,我不要器灵是那枚别针,里面一定又闷又无趣,给我再换一个吧。” 小溪从灵池爬起来,竟然更漂亮了几分,身上被烧焦的两片叶子,也复活一般长起的嫩芽,十分神奇。 鹤鸣一把挑开它,狠狠的说:“你要是不满意,就自己找去,没人会留你。” 小溪满腔委屈,却不敢发作,但想起以后被关在一枚别针里面那么煎熬,低声说:“可我也要经常出来修炼啊。” 濮钰说:“师父喜欢安静,我不在的时候,你最好老实一点,总之,用得着你的时候,自然会放你出来。” 小溪只好闷闷的坐在一边伤怀,鹤鸣不许它靠近濮钰,它就坐在那里抠地上泥土,很快,地上被它抠出一口深坑。 濮钰说:“嗯,手法很不错,以后要想再种果树,就让你来抠一个一个坑。” 小溪无语凝噎。 濮钰报复似的笑了一阵,又说:“小溪,现在说说吧,你这花妖怎么来到这里的?” 小溪气不过他,继续抠泥土拒绝回答。 濮钰说:“好啊,生我的气是吧,师父,要不要再给它烧几片叶子?” 小溪转过头来,那个委屈啊,如果它有脸,一定是楚楚可怜的。 濮钰装作没看见,请教鹤鸣火术之法。 小溪为了拉回他的注意力,缓缓说:“我本是艳宗森林的花仙一族……” “艳宗森林?那是什么?”濮钰十分菜鸟的打断他。 鹤鸣说:“那是修真大陆的一片森林,相传那里聚集在一起的全是花仙树妖,内布无数迷术,修真的人都不敢轻易入内。不过,不是在两百多年前就已经被摧毁了麽?” 小溪说:“没错。不过我命大,在此之前,和森林里的一位树精逃了出来,但是,那树精受了重伤,很快也嗝屁了,从此就剩我一人流浪在天地间,过着餐风饮露的生活,还要四处躲避追杀……”说着,竟要嘤嘤哭泣起来。 濮钰说:“偌大一个森林,怎么能说摧毁就摧毁了?” 鹤鸣说:“那也是当时修真界的一次壮举,都道是艳宗森林的妖物使用的迷术太邪恶,激起了众怒,传闻也是使用了火攻,才将它们一举摧毁了,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 小溪说:“他们修真界也好不到哪去,还不是乔装成族长如花似玉的女儿,骗过大家的耳目,才让他们得逞的,哼,这样的方法也很不要脸好吧。” 鹤鸣说:“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也没什么好怨的。”不过一个人间仙境似的艳宗森林就这样消失,还是有几分可惜。 濮钰说:“你的族人真的都不在了吗?不是说你们擅长迷术吗?我怎么一次也没见你用过?” 小溪说:“它们确实都不在了,在的话,我也不至于像今天这么不堪。三百年前的艳宗森林的迷术是很强大的,但在那一场大火以后,迷术都已经失传,我那时还小,还没有练习迷术。” 顿了下,小溪又说:“这两百多年来,我过得真的很不如意,修真界的人要追杀我,遇到一些贪婪的妖怪,它们想要我,我总是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我都厌倦了,都有点自暴自弃的想怎么着怎么来吧,但是又不甘心,艳宗森林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想活下去,所以,为了活下去,才会做一些……不好的事。” 濮钰望向鹤鸣,想在他脸上证实小溪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鹤鸣微微颔首,他知道的花族修炼迷术也需要特定的环境,就像艳宗森林那样的阴寒之地,又蕴含灵力的地方才可修炼,而且,以现在的境况,小溪还不敢撒谎。 濮钰问:“那你又怎么混到今天这样的?” 小溪说:“我们花仙一族,天生离不开艳宗森林,真的要离开,也不能太久,超过一年时间,就一定要用上器灵才能存活,不然,就算逃过了一劫,也活不过一年。” 濮钰说:“所以,如果你没有一个合适的器灵,就活不了太久?” 小溪说:“濮钰,你可不能因为这样抛弃我啊,我可是会对你很忠心的。” 濮钰说:“别忘了是你自愿和我滴血认主的,以后你这条命就算给了我,你还敢不忠心麽?” 小溪很委屈的说:“那你是不是该对我好一点?” 濮钰说:“这就要看你的表现,表现好就对你好,表现不好,哼哼,师父,今天开始我要练习火术。” 小溪满头黑线。 19、空间扩大 自从梅若溪兄弟离开以后,濮钰又开始步入平和宁静的生活,梅叔和梅姨依旧对他很随和,他们依然会偶尔的拌拌嘴,打打冷战,每次都以梅叔认错告终,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本来按照鹤鸣的意思,他不想濮钰再去当一个男保姆,那样很是妨碍他的修真进度,不能做到连续的深度冥想,修炼很难提高到一个高层次。 好在濮钰现在还在前面的阶段,前面很少需要进入深度冥想,只有到了修神第六层以后,就会需要借助深度冥想才能有所突破,第六层就像一个阶的跳跃,跨得好修真就能事半功倍,跨得不好,就要付出加倍的努力,然而,真正能一步跨过第六层的人,对于现在的修真界,还没有一人做到。 濮钰的修神法诀第三层,他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修炼通过,现实中他是只用了半年,可在空间里,他已经过了两年多,前后加起来,用了五年的时间,也就是一年以后,他才进入到第四层法诀,灵力也得到两个阶的转换。 在空间里,自从有了小花妖小溪,濮钰和鹤鸣就变得多姿多彩起来。鹤鸣果真将它给濮钰的那枚别针炼制为它的器灵,只要濮钰将它放出来,它就总是围着濮钰转,濮钰不理睬它的时候,它就喜欢泡灵池,然后就到濮钰的果园里大肆践踏,濮钰冥想完了睁开眼看见果园被它践踏得惨不忍睹,气得把它关进器灵里面,任它怎么叫嚷也不轻易放它出来。 可是下一次濮钰再将它放出来时,它像个不长脑袋的孩子,又是把果园踩踏得不像样子,能吃的不能吃的果子被它咬几口扔了一地,它最喜欢吃的西瓜,果肉吃了,瓜皮扔了东一块西一块,濮钰刚移植到空间不久的几盆剑兰和墨兰,花瓣掉了满地,叶子少了几片,开了一树粉红的樱花被它采摘下来插满了灵池四周,将桃花梨花摘下来做成一个花环给濮钰挂在脖子上,美其名曰“王者的花环”…… 虽然很漂亮,濮钰还是很生气,一直追着它打,可小花妖异常灵活,跑动起来像带着一阵风,濮钰哪里追赶得上? 濮钰的速度就是这时候锻炼出来的,所以,当他练习鹤鸣的风剑时,已经可以把羽毛当成一把剑来控制了,加上灵力的提升,他已经可以把风剑的第一层练得非常熟稔。 可是有时追赶不上小溪的时候,濮钰就感到非常郁卒,就嚷着要鹤鸣教他火术,哼哼,小花妖最怕的就是火术,只要他学会了,就不怕控制不了区区小花妖。 可是这火术吧,练起来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简直比控制风剑还困难,这让小溪讥笑了不下百次,濮钰十分汗颜。 不过,在三个月后,当濮钰终于可以把灵力倾注在指尖,指尖瞬间燃起火焰的时候,小溪不敢再讥笑了,而是开始后怕,不知那团小小的火焰会不会吞噬它…… 在得知濮钰只能点燃火焰,而不知如何控制之后,它又肆无忌惮的开始嘲笑,可是,这嘲笑维持不了几天,当濮钰向指尖那小小的火焰轻轻一吹气,火焰瞬时化作熊熊火势扑向它,它再也笑不出来,若不是它反应迅速,兴许已经被烧焦了几片叶子。 从濮钰练就了火术以后,小溪投鼠忌器,是再也不敢那么放肆,变得异常乖巧的匍匐在濮钰身后,他说一它不敢再说二。 这样的小溪,才让濮钰有了一点点喜欢。 对于鹤鸣来说,他起初并不喜欢多了小溪的存在,到了他那个高度的级别,任何小妖小怪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可是,当他看见濮钰因为它的到来有了很大进步以后,尤其是在与小溪的嬉闹中,增添了欢声笑语,为了惩罚小溪更加刻苦的学习了风剑和火术,他就觉得,留下小溪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何况,小溪因为有了他和濮钰的调|教,已经转性了许多,虽然因为在器灵里面呆得憋屈,出来以后总有一些恶作剧,但是看得出来,它的心性已经平和了许多。 小溪不是笨笨的小花妖,当它知道它恶作剧的后果是自己收拾自己的残局,比如糟蹋果园这样的事,它再也不会干了,搞出来的破坏还得它自己去收拾弥补,让它格外头疼,要破坏和毁灭是很快的,但是弥补和建设却难上许多倍。 看到这个结果以后,不算笨的小溪,哪里还愿意花心思去恶作剧? 只怕濮钰不经心扔下一块果皮,还会遭到它的呵斥。 濮钰在空间里种植的果树,生长很快,果子成熟以后,因为带有灵力,鹤鸣不让他带出去外传。拿出去卖是不可能的,只能在空间里慢慢享用,这就大大便宜了小溪,每次濮钰把它放出来,都大大饱餐一顿,撑到不行才罢休,身形以可见的速度饱满增长着。 濮钰偶尔也拿出一些应季的果子给梅叔梅姨他们吃,说是买菜时顺带买的,因为果子带有灵力,看起来非常新鲜,梅姨十分爱吃,每次吃了以后,好像都发觉自己漂亮年轻了几分,直夸濮钰眼力好。不过濮钰却是不敢拿太多出去的,多了就怕露馅。 空间相比起一年多以前濮钰刚得到时,已经扩大了将近一倍,空间远处的山峦已经可以看见了大半,云山雾锁,隐隐闪现山峦的青黛之色。 空间里面也被濮钰翻了一些新。他在果树的旁边种植了一片竹林,是他向鹤鸣要求的,有一次,濮钰突发奇想,对鹤鸣说:“师父,你看我们这个空间变得越来越大,不如再种一些竹子,你说好不好?” 鹤鸣一听他说又要种什么,脸一沉,说:“你又想种什么?” 濮钰说:“是这样,师父,你看这个空间只有山,水,树木和一个凉亭,冷飕飕的,你不觉得太空了麽?我想栽种一些竹子进来,竹子成熟以后,我们可以用竹子在这里盖一间简单的茅屋,竹片为墙,枝叶为顶,是不是有一种世外家园的感觉?” 鹤鸣与濮钰相处多时,知道他的脑袋里总会时不时的冒出一些新想法,也习惯了,想了想,觉得也未尝不可,就说:“你自己看着办,不过不要搭得太难看就行。” “是,师父。”濮钰得了鹤鸣的应允,心情大好,第二天和何伯出去买菜时就付之行动,在一家园林苗圃找到可以栽植的带有竹笋的母竹。 搬运到空间时,还是鹤鸣帮了忙,都是濮钰挑好了要购买的母竹,交给鹤鸣,再由鹤鸣神不知鬼不觉的搬到空间去。 当然,鹤鸣是穿上一套极帅气的白色休闲套装,不是穿上他平常穿的衣袂飘飘的古装,不然,一定会引来无数追随的目光。 种植竹子时,倒是小溪帮了不少忙,濮钰果然让它挖出一个一个坑,好在竹子不需要太深的坑,以没入根基就可以。 自从濮钰学会了风剑和火术以后,小溪每每帮忙都是非常的给力。 竹子很不易存活,种植下去以后还要好好照顾,好在空间里有灵池的灵水浇灌,一片竹林才活得茂盛起来。 竹子在空间生长的速度还是非常快的,待竹林长到参天茂密时,濮钰和小溪将它们砍倒了一些,便盖起竹茅屋来,外面一间做厅,放了一张竹桌子和竹椅子,里面一间做卧室,摆了一张竹床,他说:“反正我不担心没地儿睡去,我的房间就在空间上面,所以,这间卧室,是留给师父的,师父以后困了,也可以在这里打个盹。” 一间雅致的环绕在竹林中的竹舍,就这样应运而生,每次经过,总有一股淡淡的竹香扑鼻而来,沁入心脾,这时候,濮钰不无得意的说:“师父,这样看起来,是不是有一种家的感觉?” 家麽?鹤鸣淡淡一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决。 小溪也喜欢这片竹林,以后它又多了一个好玩儿的地方,自然也高兴了。 20、邂逅 前面有提到过,濮钰一般是一年的春节回家一次,然后他会在家里逗留十天左右,走访戚友,陪着父母,卸下围裙和厨具,专心享用母亲贴心的饭菜,偶尔也露那么几手,也算享受所谓的天伦之乐。 因为离家也不算远,平时有个什么事,都是电话联系,濮钰给他们各自添置了一部手机,这样有事联系也方便。 濮钰不回家的时候,每个月梅姨给他发了工资,他都是将一大半给了家里,只留一小部分自己用,因为他知道,父母会替他存起来,他们在家辛勤劳作很辛苦,他不想他们还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还是那么操劳,他想多给他们存一些钱,在乡下盖一栋好一点的房子,让他们安度晚年。 因为梅姨给他们发的是现金,濮钰便在家里开了张□□,他只要把钱打到卡里去就可以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也让他们加入修真行列的,但修真不是说想c就修,除了天赋,还要看一个人的接受能力和适应能力,如果是他们无法消化的,就算穷其一生,只能修到融合期或者灵寂期,也没什么作为,还要耗去他们剩下的人生,那么,还不如就让他们快乐的,轻松的过这一辈子。 濮钰在空间里种植的果子很多,他和鹤鸣,小溪根本吃不完,他每次存钱回家,都会用包裹打包一些有灵力的果子回去,这样,他们因为年轻时犯下的一些毛病,竟也渐渐好转,像困扰了父亲多年的风湿,每逢下雨潮湿的季节,竟也不再频频犯病。 濮钰听说了,十分的高兴,虽然知道不能治标,至少也让父亲减轻了许多痛楚。 这个月初也是一样,梅姨给他们发了工资以后,第二天吃了午饭,濮钰和何伯便一起到s城去存钱,当然也顺带邮寄一个装了各种水果的包裹。 文叔因为家离得近,他都是把钱带回家,不要出来存钱。 濮钰和何伯在银行存好钱出来,因为是拿钱的日子,濮钰心情大好,便邀何伯出去吃馄饨,他们几乎每个月出来存钱,濮钰都会邀他去一家很有名的店里吃一品馄饨王,每次濮钰都赞不绝口。 不过,何伯不好意思每次都吃濮钰,便拒绝了,只说想去购买一些东西,要他在老地方等,濮钰只好答应了。 那家馄饨店是装修清雅简约,行走在流行时尚前沿的店,在靠街道马路的一边,是一块硕大的有机玻璃,但这面极富特色的玻璃并不是方方正正的,而是下面是直的,上面是一道线条感很强的曲线,给人一种时代的感觉。 而里面的布置也是清新自然的格调,濮钰每次来,都是挑靠窗的位置,这次也不例外,看着橱窗外马路上的车水马龙,一面橱窗隔绝了外面的喧闹,他喜欢这种身处闹市,却也可以宁静淡泊的感觉。 这家店比较大,效率也还是蛮快的,濮钰叫了一碗招牌一品馄饨王,还叫了一碟炸鸡翅,和一碟皮蛋,一杯热豆奶,在梅姨家吃素可馋得紧呢,这次一定要痛痛快快的解馋一顿。 他虽然有修神法诀第四层的灵力,但是对秉承了五千年中国历史的饮食文化仍是没有免疫力,而且,他也不到可以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那是需要到了第五层以后,才可以不靠饮食而修炼。 濮钰喜欢这家的馄饨,皮薄馅鲜,虾仁入口爽滑,非常美味。 濮钰吃下一口馄饨,有点烫,张口长长呼了口气,待馄饨不那么烫了吃下去,然后又夹起一个鸡翅啃咬。 就在这时,从门口的方向传来一个意外的,惊喜的声音:“小钰,真的是你?!” 濮钰是背靠门口的方向,听到叫声转身一看,还真有几分意外,竟在这里遇见两年不见的韦一桓。 (这个人物的名字改了,因为媚对以前那个名字实在无爱,所以改成韦一桓,抱歉。) 濮钰淡淡的说:“桓哥,是你呀?真是意外,好久不见了,要坐下吃一碗馄饨吗?” 韦一桓在他对面坐下,就发现濮钰的变化,惊愕道:“小钰,两年不见你,你变漂亮了。” 濮钰淡淡一笑,说:“或许是现在没有什么压力忧愁,吃好睡好心情好,就有一些变化吧。” 韦一桓也叫了一碗馄饨王,说:“小钰,这两年你过得好吗?” 濮钰说:“还行吧,虽然不像你韦大厨师那么风光,至少也日子充实。” 韦一桓说:“小钰,今天好高兴,竟然还可以遇上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濮钰吃了一口鸡翅,说:“见不见,还不是要继续生活,又不能改变什么。” 韦一桓说:“小钰,好像你对我们的邂逅没什么惊喜?是不是你心里还恨我?” 濮钰笑道:“桓哥,别说得那么严重,又没有仇怨,我哪里恨你?你没做错什么,也不必自责,只不过是我们追求的生活方式不一样罢了。” 韦一桓说:“小钰,你总是这样,什么反应都是淡淡的,难道我们的一段感情,在你眼里也是淡淡的,像一碗清汤,喝过了就忘了味道了?” 濮钰又吃了个馄饨,说:“也不能这么说啦,我还是记得你曾经对我好的,只不过,我们不合适罢了,对了,你还在原来的酒楼上班麽,有遇到更适合你的人吧。” 韦一桓说:“没有。我还在那里上班,只不过,你那时候匆匆离开,我一直在找你,找了两年,一直没找到,想向你道歉都不行,我没有放弃的,我知道我们一定还会再见,上天果然是悲悯有心人,我终于再见到你。小钰,我心里其实只有你……” 濮钰忙说:“别,别说这样掉气氛的话,桓哥,我们都不是容易冲动的人,我想你该明白,我们真的不适合,这次只是很偶然的遇到,以后还是要各自回到原来的生活,不会改变什么的。” 韦一桓说:“小钰,你心里一定还在怪我,是不是?” 濮钰说:“我真没有怪你,你不要多想。” 韦一桓的馄饨来了,濮钰觉得难得一个月一次的放纵美味,却来谈这些沉重的话题,很是扫兴,就说:“这家馄饨很不错,快吃了吧,有什么吃完再说。” 韦一桓知道濮钰虽然性子温和,但把他惹急了,也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便低头很认真的吃馄饨。 也许是他太渴望看见濮钰,一旦相遇,就激动了点。 二人刚吃了几个馄饨,就在这当口,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韦先生,很高兴在这里看见你,介意我坐下吗?” 濮钰心想,今天真是流年不利,想安静吃个馄饨都不行,不由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金发碧眼,鼻梁高耸的老外,却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语。 21、邀请 这老外三十岁开外,手放在胸前微微鞠躬,可以看出为人文质彬彬,魅力十足,很有中世纪英格兰的绅士风度。 韦一桓看见他,连忙搬了个座位过来,说:“原来是威廉先生,失敬,快快请坐。” 威廉微笑着坐下,韦一桓问:“威廉先生要吃点什么吗?” 威廉说:“不必,我是正巧经过这里看见你,过来和你打声招呼的。” 威廉这才看向濮钰,他一看见濮钰,就饶有兴趣的打量他,那眼神仿佛会发光似的。 濮钰被他看得不自在,问:“这位先生,我们见过吗?” 威廉摇头,说:“我敢确定,我们没有见过。” 既然没见过,又不认识,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干什么?濮钰在心里腹诽。 威廉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说:“对了,我在周末开了个博览展会,不知韦先生有没有时间光临?” 说着,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请柬,递了一份给韦一桓。 韦一桓笑道:“谢谢威廉先生的邀请,威廉先生是收藏博览专家,这个博览展会一定很专业很有看头吧,到时一定捧场。” 威廉含笑道谢,又转向濮钰,说:“这位先生,是否也赏脸过来看看?” 濮钰十分意外,按说这种博览展会的门票是十分难得的,更别说是主人家亲自派送的请柬,他知道韦一桓在s城人脉比较广,豪门富二代什么的认识的人多,能得到一张请柬已属稀奇,连他也沾光得到一份,就更加稀奇了,不由望着韦一桓犹豫。 威廉又是微微一笑,说:“只是想邀请更多的人来看而已,先生不要误会,如果是不感兴趣,我也不会勉强的。” 他这么一说,濮钰就有点尴尬了,忙说:“不是,我是觉得素昧平生,第一次见面就能得到威廉先生的邀请,感到惊奇而已。如此,我先谢谢威廉先生,到时一定赴约。”便毅然接过他的请柬。 他知道能个人开一个博览展会,不但在s城有非常广阔的人脉,也要有相当的实力,试想他们当中的一件收藏品,价值可能是他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数目,他们的实力至少是家财万贯,富可敌国才能做到。 这样的人给面子的邀请他,他没有诚惶诚恐已经算是淡定了。 然后威廉指着请柬上面的空白处说:“在这里分别写上你们的名字就可以。” 濮钰和韦一桓照做了,他看着濮钰亲自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 威廉说:“先谢谢先生光临,之所以邀请先生,是因为鄙人看出先生骨格精奇,将来必当有一番作为。不阻二位享用,我先告辞了。” “好,威廉先生慢走。” 送走了威廉,濮钰不由暗暗疑惑,他说的看出他“骨格精奇”,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是修真之人,能看出他身上的灵力? 如果真是这样,只怕这人的实力非同小可,不可小觑,要知道他现在已经到了修神法诀的第四层,灵力已经隐藏得很隐秘,如果他能看出,修为至少在千年以上…… 可是,若说他有千年的修为,他还有必要留在这人世吗?或者说,他在这里有什么目的?看他能开一个博览展会,在s城已经很有来头了吧? 想到这里,濮钰问:“这个威廉先生,是什么人,有那么大财力开一个博览展会?” 濮钰平时很少看财经杂志,对于这些叱咤风云的商业巨子都很少关注。 韦一桓说:“威廉先生你也不知道?他可算是本城一大财阀,据说母公司在欧洲,旗下的分公司涉及奢侈品,it,重金属,汽车,时尚,等等能赚大钱的行业,近年更是有意愿向服务行业发展,是个强势重力股啊,不过,虽然赚了大钱,他为人还是很低调的,平时就喜欢玩一些收藏啊,古董啊,珍品啊之类的,财大气粗啊。” 濮钰问:“他也是欧洲人?” 韦一桓说:“不错,据说还是英国贵族伯爵之后。” 濮钰点头,看他的气质就像。不过,他为什么也要邀请自己呢?濮钰百思不得其解。 韦一桓说:“你是很惊奇他会邀请你吧?说实话,我也很惊奇,我与他交情也不算深厚,只是去年年会的时候,他们公司就在我们酒楼举办,他夸我的中国菜做得好,就认识了我,看来他也很喜欢中国文化呢,后来就常来我们酒楼吃饭,点名要我做的菜,有时也请我过去聊几句,就这样熟了,有钱人吧,有时心思就是很难揣摩的。” 濮钰点头表示了解,很快就把面前的馄饨,鸡翅,皮蛋都消灭干净了。 韦一桓说:“好了不说他的。小钰,告诉我,你这两年真的过得好吗?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濮钰说:“真的过得很好,我没有必要骗你,我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韦一桓说:“你还没回答我,你在哪里上班?” 濮钰说:“你不要再问了好吗?”要知道他当初离开,就是不想再看见韦一桓,这次的意外邂逅,只是偶然,他既然决定离开,就不愿再有什么牵扯的。 韦一桓说:“小钰,你还在生我气?” 濮钰说:“我没有。桓哥,我们已经结束了,请你不要再回想从前,你应该有更好的,崭新的开始。” 韦一桓说:“可是小钰,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如果真是这样,当初又怎么会和别人…… 濮钰说:“可我已经没有了。桓哥,我知道你还是对我好的,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可是很抱歉,我心里现在没有多想感情的事。” 韦一桓说:“小钰,这两年,你爱上别人了?” “没有。” “那为什么……” 濮钰说:“桓哥别问了好吗?你知道我不会欺骗你。” 韦一桓看了他半响,终于说:“如果我问你的电话,你也不会告诉我的吧,那好,我不问,不过,小钰,这是我新换的手机号,希望你有事还能想起我,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责无旁贷。”然后从兜里拿出一张崭新的,印着花边的名片递给濮钰。 濮钰接过他的名片,说:“桓哥,我知道,如果有需要,也许我会找你的。回去吧,今天我来买单,桓哥不许和我抢。” 韦一桓说:“你请我,求之不得呢,下次我再回请你?” 濮钰笑道:“再说吧。”如果还有下次的见面。 临分别,韦一桓问:“小钰,威廉先生周末的博览展会,你会去吧?” 濮钰说:“我还不确定,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去。” 韦一桓说:“其实这种场面去看看也好的,就当去见识见识有钱人的世界吧,和古老的时代都有些什么宝物。” 濮钰说:“那一定是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 韦一桓说:“所以才要去见识啊。” 濮钰还是那句:“再说吧。” 这一天是周三,离周末还有两天。 22、要不要去? 因为今天邂逅了韦一桓,又收到威廉的请柬,濮钰心里总有什么在拉扯着似的,一上一下的难受,所以,在吃过晚饭后,陪梅叔梅姨看了会热热闹闹的达人秀,为了不引起他们的疑心,濮钰总会在晚饭后陪他们看一会电视,才回房的,好在梅叔和梅姨都是豁达的人,喜欢看一些轻松的综艺节目和喜剧。 和梅叔梅姨打了招呼,濮钰便回房去,来到空间,鹤鸣已经坐在白玉桌上打坐,想必已经进入冥想阶段很久了。 濮钰顿时一阵失落,他知道鹤鸣虽说是在这里教导他修神成功,不过,他也并没有闲着,鹤鸣说,他们的师尊,神界的神尊还是交了个极重要的任务给他,要他在濮钰修神成功以前,一定要将风剑,火术修炼得炉火纯青,并开始接受第三种属性的修炼。 而鹤鸣如今的风剑不必说,没有悬念,至于火术,他也已经练到第八层,虽说只有九层,不过这第八第九层,最是奥秘玄妙,一个参悟不透,就可能永远停滞不前。 所以,最近鹤鸣需要经常性的进入深度冥想,来加强自身的灵力。濮钰没有出声打扰鹤鸣,默默的坐上白玉桌,开始默念修神法诀的第四层口诀,自我催眠似的进入冥想。 没有多久,打坐中的濮钰睁开了眼睛,他心里有了杂念,无法好好的进入状态,暗叹一口气,轻轻跳下白玉桌,看鹤鸣依旧纹丝不动,连衣角都没有扬起一下。 濮钰定定的看着鹤鸣的侧脸,心想,师父真的是十分帅气的,看那完美的侧脸轮廓,无可挑剔,就是电视上那些明星大牌,什么天王巨星,什么师奶杀手少女杀手,也没有一个比得上师父的十分之一。 濮钰又自惭形秽了一下,才默默来到新搭建的竹舍,推开竹片连成的竹门,走到里面卧室,坐在竹床边。 他觉得脑袋有些凌乱,有些头绪怎么也理不清,不由黯然,踢了竹床一下。 只听“吱呀”一声,外面的竹门被打开,是谁呀,他记得没有把小溪放出来的。 濮钰抬头一看,鹤鸣赫然站在眼前,忙站起来说:“师父,是我吵到你了吗?” 鹤鸣说:“我也是刚练完一个循环,听见里面有声音,应该是你,就进来看看了。” “哦。”濮钰放下心头一块石头,他知道冥想之际,最忌有人打扰的。 鹤鸣在他旁边坐下,说:“今天怎么啦,好像有心事?” 濮钰挠挠头,他总是瞒不过鹤鸣,说:“今天……是啊,有些心烦,我都静不下心来。” 可是该怎么和鹤鸣说?说他曾经喜欢过一个男人?鹤鸣能理解吗?他会怎么想? 濮钰掏出威廉给他的请柬,说:“师父你看,今天我出去的时候,收到这个请柬。” “威廉收藏品博览展会?”鹤鸣念道。 濮钰说:“是啊,听说这个威廉,在s城是个顶尖的人物,家产庞大,看他年纪也不太大,竟有实力开展个人的收藏品博览展会,也不知是富几代了。” 鹤鸣说:“是吗?我更好奇的是,你怎么攀上这号人了?” 濮钰说:“不是我攀上,我也很奇怪,今天出去遇到……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威廉先生与他认识的,一起坐下聊了一会,他把请柬给了我那个朋友,也顺带给我一份,我都是沾光了。” 鹤鸣说:“你才多大一个小毛孩,人家会无缘无故给你这个?这已经是等于钻石级别的会员待遇了。” 濮钰说:“所以我才感到奇怪呀,师父,你说他会不会有什么图谋?可是我一没钱二没权,他能捞到什么?” 这就是重点,鹤鸣说:“如果他是你说的有钱有势的人,这些一定不是他要的,也许他不是图谋什么,而是有求什么?” 濮钰说:“有所求?这就更奇怪了,我什么也没有,能给他什么?” 鹤鸣转头看着他,一副“你认为呢?”的样子,濮钰说:“难不成,他真的看出我身上的灵力?可是,师父你不是说,像我现在这样的灵力,没有个千年以上的修为是看不出来的吗?” 鹤鸣说:“我就是在想这个,他到底是什么人,濮钰,你将情况详细点告诉我。” 于是濮钰一五一十的向鹤鸣道出细节,只省了韦一桓一段。 鹤鸣听完之后沉吟起来,若有所思,濮钰不安的问:“师父,你认为我该去吗?” 鹤鸣说:“去,他既然把请柬给了你,当然要去。” 濮钰说:“好吧,我就去看看。” 鹤鸣浅浅一笑,摸着他的后脑勺,说:“你好像还有心事?” 濮钰的瞳孔缩了一下,师父不是不懂这些的吗?怎么他也看出来了?濮钰有点不自在的说:“没有啊。” 鹤鸣看他红了脸,噗嗤一笑,说:“濮钰,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怎么啦?” 鹤鸣说:“二十四,也不小了吧,有意中人了?” 濮钰躲闪着他灼灼的目光,说:“没,没有。” 鹤鸣说:“怎么,和师父有代沟了,心事也不愿和师父说。” 濮钰说:“不是……”好吧,濮钰承认他在鹤鸣面前真是无所遁形,什么都逃不过鹤鸣的眼光,嗫嚅的说:“是,是……我曾经喜欢过一个男人……” 再也不敢看鹤鸣的脸色,不知师父会怎么看他呢? 鹤鸣也很久没有说话,静,近乎诡异的安静,濮钰不敢抬头,攥捋着衣角不说话。 半响,鹤鸣才抚着的后脑勺,说:“喜欢一个人,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都没有罪,你没有错,不必耿耿于怀。” 濮钰这才抬起头,鹤鸣的瞳眸一如既往的澄净深壑,满怀诚意,濮钰说:“师父,你觉得同性之间也可以有爱?” 鹤鸣说:“当然可以,这没什么稀奇的,就算在神界,这样的事也屡见不鲜。” 濮钰松了口气,这才感到说出来后的舒畅,忽又暗沉了眸光,说:“可是,我现在对他已经没有感觉了。” 鹤鸣说:“你说什么?” 濮钰说:“我说,我现在对他已经没有什么感觉,我也很奇怪,可能是喜欢的不够吧,两年来也很少想他,最多只当做是曾经的朋友……哦,对了,今天都忘了把小溪放出来。” 濮钰一拍脑门,立即将小溪从它的器灵里放了出来。 小溪刚放出来,看到他身上的变化,濮钰就吃惊道:“小溪,你这颜色……怎么变成七色花瓣了?” 原来,小溪的头顶上那硕大的花瓣一直都是淡粉带点紫的颜色,现在却是七色光彩萦绕着,瑰丽夺目,非常耀眼,就连那细长的茎叶,也反常的格外的翠绿,比它平日泡了灵池出来更鲜嫩艳丽几分,只是耷拉着脑袋,看似有点疲困的样子。 鹤鸣将它拎了过来,说:“这厮,难道它自己静静地进化了?” 濮钰问:“什么进化了?” 鹤鸣说:“据说它们花妖之间,到了一定级别的程度,能进化成一个很高的高度,身上也相应会起变化,比原来的自身更娇艳瑰丽数倍。” 小溪一个劲的点头。 濮钰笑道:“看来小溪是真的进化了,这样很好啊,变漂亮了许多呢,不过,它怎么看起来很困的样子?” 鹤鸣说:“它们刚刚进化之后,会显得疲惫一点,让它去泡一下灵池,会很快没事的。” 濮钰说:“不过它现在变厉害了,以后会不会不听我话呀?” 小溪使劲的摇头。 鹤鸣说:“这个你不必担心,它就算进化,还是怕火的,而且你是它滴血认主的主人,它不敢不听你的话。” 濮钰说:“这样就好,哈哈,不过,话说回来,小溪你这到底是什么花呀,你都没有告诉过我。” 小溪说:“你也没问啊。”现在才想起问,真是够忽略它的。 濮钰说:“哦,那我现在问你,你到底是什么花?” 小溪瞪他一眼,说:“我是七色妖娆花,这是我的第一次进化,以后修炼好的话,还有一次变身。” 濮钰说:“变身?你会不会变成人形?” 小溪说:“我当然想啦,如果真的可以,以后我要找个人来爱我。”眼放金光,竟是一脸向往,淫|淫的神色。 濮钰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好了,别在那里幻想,到头来幻灭了有你哭的,你要是觉得困,自个去泡灵池。” 小溪说:“小钰钰,你这是关心我麽?” “少恶心,你闪不闪?” s城郊外的另一个方向,那是一座连绵起伏的山头下面,零零散散的林立着几栋各具风格的建筑,其中,一栋明显看出有一定历史年代的,类似中世纪英国城堡的建筑,巍然耸立,豪华磅礴,气派天成。 这座城堡的顶层四层,主厅,一切奢华贵气,一个五官刀削般俊美的男人翘腿坐在一张白色豪华沙发椅上,右手托起一杯浓浓血红色的葡萄酒,悠然品味。 他的脚下,威廉双膝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禀报道:“主子,属下跟随那个少年,打探到他住在s城郊外的另一头,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男保姆,他的主人是一对五六十岁的夫妇,另外还有一个司机,一个管家,威廉仔细看过了,就他们五人,没有别人,除他以外,另外四人绝对都没有灵力,也不会知道他身上有灵力的事。” 那个高高端坐的俊美男人沉思了半响,才缓缓说:“好,我知道了,威廉,你下去吧。” “是。”威廉瞬息消失不见。 23、展览会 威廉在周末举办的博览展会,周六是第一天,濮钰没去,他想第一天一定有很多名流富豪出席,名人云集,韦一桓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认识名流,炫耀他手中威廉亲自派发的请柬的机会,一定会在这天出现,他不必去趟这趟浑水。 周日这天,他从决定了要参加展会开始,就和梅叔梅姨说好了请假,说午饭可能没办法准备,如果晚上能赶回来再给他们电话。 这是濮钰除了春节外第一次请假,而且只请一个周末,他们当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就约好去朋友家打麻将,要濮钰尽管放心。 不过因为是濮钰第一次请假,梅叔倒是童心未泯的开玩笑:“濮钰是不是要开始谈恋爱了?” 让濮钰脸红了好一阵。 想想也是,自己都二十好几了,也出来混了几年,怎么说也该有个女朋友吧? 濮钰本想一个人去的,想想总觉得不妥,心里像揣了根刺似的,出发前,蹭到鹤鸣身边,问:“师父,你今天没事吗?” 鹤鸣说:“我没事,有事的人不是你麽?” 濮钰说:“是啊,可是,我好像有点心慌,我没去过那样的场合,也不知道那个威廉是个什么人,师父,你没事的话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啊?” 鹤鸣说:“你是怕他们对你抱有目的?” 濮钰说:“不全是,但我怎么想都觉得蹊跷,师父,你就陪我去看看吧,有你在身边我踏实一点,再说每天总是修炼修炼的,也该适当放松下吧。” 鹤鸣说:“陪你去就是,还要那么多理由。” 濮钰高声欢呼:“我就知道师父是最好的。” 小溪不甘寂寞,也缠着要去,濮钰想了想,说要去可以,但要它化作一个蔓藤枝条缠绕而成的手镯,戴在濮钰手上,不许它动一下,也不许出声,小溪答应了,这样,也满足了它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也可当做自己的一件别具一格的饰品。 选择衣服也是一件很头疼的事,鹤鸣还好,他一早就选好一套白色的西装,墨蓝色的领带,更显得非凡的帅气和不同凡响的贵气。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现代的衣服之一。 濮钰在旁边看了赞叹道:“师父,你说你这么帅气,一会要迷倒多少女同胞的芳心啊。” 鹤鸣笑道:“我这是随意,现在的女人都好你这种小少年,我老了,没人萌的。” 濮钰说:“谁说的?师父一点也不老,你不说的话,谁知道你多大了?看上去就是个钻石级别的单身王子啊。”不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多大了吗? 听了他这话,鹤鸣神采焕发,越发有生气了。 濮钰在衣柜前看了又看,拿不定主意。 他的西装本就不多,最后还是鹤鸣帮他选中一套黑色的小西装,选了根红色条纹的领带,平添几分活泼之余,倒也显得不同于往日的清雅俊美。 穿戴好之后,这才一起出门。 梅叔梅姨吃了早餐后已经坐上何伯的车外出,家里就只剩下文叔一人,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鹤鸣还是使用了碍眼法隐身,他可以看见别人,别人却看不见他,走出梅家大宅以后,才恢复本身。 濮钰和鹤鸣按着请柬上的地址,坐计程车来到位于s城非常豪气的展览馆,据说这个展览馆也是威廉个人投资的,规模不像市级的展览馆那么大,却有海纳百川之势。 他们来到以后,馆门口人头攒动,来的人还真不少,都是非富即贵。 威廉的博览展会,每一件展品都属于高价位,动辄价值连城,所以看得出来,这里的保全系统非常严谨,已经做到万无一失。 每个进出的人,都必须出具证件,即使没有收到请柬的来宾,胸前也必定佩戴一枚证实自己身份的“名片”,进出之时,必定都出具个人请柬或者“名片”在电脑上对证,名额都已经定了的,否则,不论是名气再大的人,一律严禁入内。 而来往的人员当中,出示请柬的十中无一。 鹤鸣看了看,说:“好像我不能陪你进去了。” 濮钰也看出他们的严令,说:“试试看吧,我有请柬,兴许他们肯让你进去。” 来都来了,让鹤鸣一个人回去,太说不过去了如果不让他进,他也不进去了,濮钰暗忖。 濮钰拉着鹤鸣排在人群后面,故意做出坦然磊落的样子。 轮到他们时,濮钰出示了请柬和他的证件,保检人员望着鹤鸣说:“这位先生请出示证件。” 濮钰说:“这位是我……哥哥,他陪同我一起来的,可以一起进去吗?” “抱歉……” 保检人员刚说了句,就听见旁边一个女子的声音问:“什么事?” 保检人员看见她,毕恭毕敬的说:“琳娜小姐,这位先生没有证件,是不是……” 琳娜看了濮钰和鹤鸣一眼,说:“这位先生是主人亲自邀请的,这位既然是他的哥哥,当然同行,行了,主人要是问起,你就说是我的主意。两位请进吧。” 濮钰喜道:“谢谢这位姐姐。”拉着鹤鸣便走进去。 鹤鸣最后看她一眼,琳娜看他的眼神显得意味深长。 展览会果然名不虚传,各种价值不菲的展品琳琅满目,许多都是濮钰从未见过的,让他惊叹不已,各种稀世之宝都是对他的一种视觉冲击,叹为观止。 鹤鸣一直尾随在濮钰身后,这些或昂贵或耀眼的奇珍异宝,对他没有多大吸引力,他在神界看的宝物多了去了,哪一件不比这些没有灵气的东西珍贵稀有? “小钰。” 濮钰正看在兴头上,不期一个欢快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濮钰回头一看,不是韦一桓是谁? “桓哥,你也来了。”濮钰叫道。 韦一桓看见他,显得异常高兴,说:“是啊,昨天没看见你过来,我想着你今天或许会过来,就来碰碰运气了,果然看见你来了。” 24、主人 濮钰笑道:“我是来长见识的。” 韦一桓说:“威廉先生这里真的有很多价值连城的好东西,我带你到处看看?” 濮钰说:“好啊。”便拉了鹤鸣,说:“师……哥,你也来看看。” 韦一桓这才注意到鹤鸣,不由问:“这位是……” 濮钰说:“这是我哥,叫鹤鸣,我工作的地方认识的,我一个人来觉得无趣,就拉了我哥一起来。” 又指着韦一桓对鹤鸣说:“哥,这是韦一桓,是我以前的……朋友。” 鹤鸣和韦一桓互相点头算作打招呼,韦一桓看他的眼神十分微妙,一个成熟稳重,长得恁帅的男人和濮钰走在一起,而且看濮钰很粘着他,他不认为是好事,像是老鼠提防猫似的小心翼翼,鹤鸣暗暗好笑。 濮钰问:“桓哥,今天周末,你可以连休两天吗?” 韦一桓说:“本来不可以,我和大周换班了。大周你还记得吗?上个月他老婆生了儿子,他高兴得不得了,回去看他儿子,又舍不得请假,和我换了两天班,这两天正好补上。” 濮钰说:“大周当爸爸了,还是儿子,真要恭喜他了。” 韦一桓很义气的说:“回去了我帮你对他说吧。” 他们慢慢逛着,韦一桓如数家珍似的对濮钰说着各件他所知道的宝物,濮钰听得津津有味,韦一桓说得越发起劲,鹤鸣对这些了无兴趣,优哉悠哉的走在他们身后。 大概是说得渴了,韦一桓逛到旁边一个小型吧台,买了几瓶水回来一人一瓶。 他们逛完了一个展馆,刚走入第二个展馆,就听见一个声音说:“韦先生,你找到你朋友了?”正是威廉。 “是啊。”韦一桓答道,想必他昨天就在找濮钰。 威廉来到濮钰身前,说:“濮先生你好,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今天务必要看得尽兴。” “一定一定。”濮钰不太喜欢和人客套,显得有些窘迫。 威廉又像漫不经心的转到鹤鸣跟前,说:“这位先生也是一起的吧,我刚听琳娜说,你们来时遭到保检的为难,十分过意不去,希望先生不要介意。” 鹤鸣说:“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我理解,不会放在心里的。” 威廉问:“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鹤鸣。”鹤鸣特有的磁性的男中音说。 “幸会幸会。”威廉的汉语说得异常标准诚恳,伸出手与鹤鸣相握。 鹤鸣与他握手,知道他必定用上灵力,谈笑自若的轻轻化去,威廉像握了一团棉花,急忙收回手掌。 “威廉先生,你家的收藏品是不是每件都可售的?”濮钰在前头问。 威廉说:“不一定,有些是不卖的,不过,如果遇到有缘人,就算送给他也可以。” 真大方,真豪气。 濮钰指着壁上一幅画卷,说:“这幅画很特别。” 鹤鸣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是一副很古朴的画轴,画轴的整个画面笼罩在扑朔迷离的烟雾中,疏淡的笔触给人一种海市蜃楼的感觉,仿佛浮在画面中,当中最突出的,是一条细长细长的,遍体红色鳞片的蛇,蛇的每片鳞片都像活的一样,散发耀眼的光芒,而且转体灵活自然,不论从哪个方位看,鳞片的角度都恰到好处,立体感异常强烈,有呼之欲出之势。 这幅画轴非常完好的锁在一个壁橱里面,可以看出画这幅画的画家功底非常深厚,对笔锋的掌控游刃有余,虽然这样,却不至于珍贵到需要将它锁在壁橱里面吧,除非这是主人很喜欢的一幅画。 “这也是一件宝物吧?”濮钰不解的问。 鹤鸣注意到威廉的脸色立即暗沉了几分,说:“这是我家主人最宝贝的,最喜欢的一幅画。” “你家主人?”濮钰十分好奇,只道威廉这样的人已经是老大中的老大了,他居然还有什么主人,可想而知那人一定很厉害。 威廉说:“是的。各位请慢逛,我要失陪一下,我家主人正要找我。” “好,请随便。”濮钰说。 威廉走后,看鹤鸣一直在看那幅画,濮钰走过来说:“哥,看出什么吗?” 鹤鸣微笑着摇头,牵着他的手离开。 “小钰。”看出他们二人的亲昵,韦一桓在前面叫他。 鹤鸣听出不对,连忙松开他的手。 韦一桓说:“小钰,我们去那边逛逛吧。” 濮钰说:“桓哥,我觉得累了,不想逛。”转身对鹤鸣说:“我们去吧台坐坐?” 韦一桓正觉十分无趣,这时有个侍应生摸样的人走过来叫他:“韦先生,威廉先生想请你过去谈谈,可以吗?” 韦一桓犹豫了,一来他也不想放弃和威廉这样的贵族人物攀交,又想多陪陪濮钰,感到左右为难。 濮钰说:“你想去就去吧,我也没那么快走的。” 韦一桓说:“也行,把你的电话留给我吧,我回头打给你。” 濮钰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号码给了他,说到底韦一桓也不是什么有居心的人,他还是把他当朋友的。 韦一桓得了濮钰的手机号码,才喜滋滋的离去。 濮钰走到鹤鸣跟前,说:“师父,你会不会觉得沉闷?” 鹤鸣笑道:“怎么会,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这样很好,其实你不必理我的。” 濮钰说:“我没有什么啦,都是桓哥,他好像还放不下。” 鹤鸣说:“我看出来了,他还很在乎你。” 濮钰挠挠头,说:“或许是吧,不过,我……” “濮先生,鹤鸣先生。”威廉走了过来打断他,濮钰很惊奇的看着他,刚刚不是说他邀请韦一桓过去交谈麽,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威廉满怀歉意的说:“十分抱歉,刚才不得已将你的朋友引开,因为,我家主人想见二位,不知二位可否赏光?” “你家主人?”濮钰讶异的问。 威廉说:“我家主人就在这楼上。”然后顺从天花板望过去。 濮钰和鹤鸣随着他的目光望上去,这展览馆的场中|央是架空结构式的,中间是露空,就在这展览馆的顶层,一个十分帅气的男人站在凭栏前,手托一杯红酒,看他们望上来,向他们举了举酒杯,以示友好。 他就是包办这次展览会真正的主人吧,在他的身后,站着的赫然是他们进来时帮了他们忙的琳娜,带着疑惑的看着他们。 回头看威廉,他也不再像先前那样的友好,虽没有恶意,但脸上的神情,似乎多了层……沉痛? 25、画轴 虽然那人没有开口,濮钰还是感到他气势压人,顿时一阵萧瑟,退到鹤鸣身旁,说:“师父,我们要过去吗?” 鹤鸣抓着他的手,一股暖流即时传了过来,说:“冷静,他未必有什么恶意的,既来之,则安之,放心吧。” 濮钰很快镇定下来,点头跟随威廉从总裁的专用升降机上去,顶楼是五楼,转眼就到了,走出升降机,绕过一道天桥式的过道,来到一扇壁门前,威廉做了个请的手势,说:“我家主人就在里面等着二位,二位请吧。” 威廉在壁门前的密码器里面输入密码,只让濮钰和鹤鸣进去。 室内光线有点晕暗,看不清楚里面的设置。 鹤鸣抓着濮钰的手,神情自若的走上前,一脚踏进去,一脚在外面,没有发现异常,才牵着濮钰进里面。 他们刚在里面站定,壁门轰的一声迅速闭上,同时本就晕暗的灯光瞬时熄灭,里面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在濮钰还来不及惊讶,“嗖嗖嗖”,一连串暗器的声音向他们发过来。 濮钰大惊,听声音就像尖锐的兵器,这是对方有意的阴谋。 这时,他感到鹤鸣将他护在身后,冲他喊道:“濮钰,风剑。”濮钰立即把风剑握在手中,听风辨器。 “当当当”,暗器已被鹤鸣打落许多,濮钰在他身后屏住呼吸,听辨出有往他们两边来的暗器即时使用风剑将它们打落。 大概两三分钟过后,铿锵的暗器声才停了下来,暗器刚停,濮钰忽感一阵旋风似的气流涌过来,鹤鸣急声叫道:“濮钰不要离开我身后。” “是。”随即感到一阵暖流将那股让人感到不顺畅的气流压住,想是鹤鸣已使用灵力在他们周身结成结界,保护他们的同时,也化解了那股气流。 很快那股气流已被驱散,鹤鸣也解开了结界,刹时室内灯光大亮,照在身上感觉非常刺眼。 鹤鸣回头看他,轻声说:“濮钰,你没事吧?”握着他的手,感应到他确实没事才放下心来。 “还好,我没事。” 左边一道壁门洞开,那个神秘人边走出来边拍掌道:“两位果然好身手,我没有看错人。刚才十分抱歉,只是为了试探两位的身手,其实用的都是钝器,就算被打中,也不会伤及二位,那股气流虽然会让人有一阵的难受,不过绝对没有含毒的。” 他捡起地上一块暗器,果然都是石头形状的东西,拇指大小,并不会怎么伤人。 而琳娜就跟在他身后。 但濮钰受了惊吓,还是气道:“但你们使用这样的……手段,也不是什么光明的行为哦。” 那人连声道歉,说:“实在太对不起,为了试探二位的实力,不得已……实在没有恶意的,请二位多多包涵。” 鹤鸣说:“说你请我们上来的目的。” 虽然他很有诚意,不过濮钰还是比较生气,说:“慢着,先说你的名字。” 那人说:“我叫宫溯。”指着他身后的琳娜说:“琳娜和威廉是我的手下,已经跟了我三百年,你们都见过的。” 琳娜即时向他们行了个礼,濮钰心里才舒坦了些。 宫溯说:“二位请随我来。”他走在前头,琳娜跟上。 鹤鸣问:“要去吗?” 濮钰想了想,说:“去就去吧,看看他又想玩什么?” 里面明亮宽敞,窗明几净,只有一张办公桌和办公椅,一个资料柜,一个酒吧台,一套沙发,一张茶几,一套茶具,再没有其他。 想必这是他平日办公的地方。 宫溯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打开酒吧台,说:“红酒可以吗?” 鹤鸣坐在濮钰旁边,说:“可以。” 宫溯拿出红酒,倒了三杯,一边说:“我喜欢安静,这是我的私人办公室,你们是我第一次邀请上来的客人。不过,多数人只知道有威廉这个人,极少有人知道我,你们是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鹤鸣接过他的酒杯,说:“我们非常荣幸。” 宫溯坐在他们对面,说:“你们很好奇我请你们来的目的吧?说来惭愧,宫溯是请二位来帮忙的。” 鹤鸣说:“蒙宫先生错爱,未必太抬举我们了。” 宫溯说:“鹤鸣先生太谦虚了,想来,这事也许只有你们二位能帮得上。” 濮钰十分不解,问:“为什么?” 宫溯说:“也许是我还没碰到更有缘的人吧,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适合灵力存在的元素太稀薄,这个世界灵力已经越来越弱,乃至那一天,我第一眼看见濮先生,感应到你身上灵力充沛,看你年纪轻轻,想着应该还有灵力更加强盛的人在你身边才对,我决定一试,让威廉拿了请柬邀请你,能找到比你身上灵力更强盛的人更好,果然,鹤鸣先生身上的灵力是我一直在找的。” 说着,竟是神情激昂起来,如果不是有千年以上的修为,只怕他要给鹤鸣磕头致谢了。 又是鹤鸣,濮钰说:“你先说说是什么事,我师父也没说一定帮你的,还有,你到底是什么?” 宫溯苦笑一声,说:“我是什么,我想你们应该猜了吧?” 濮钰回头看鹤鸣,鹤鸣淡淡一笑,说:“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应该是蛇族?” 宫溯坦然道:“没错,我们都是蛇族,琳娜和威廉是我三百年前在英国度假时救下的,他们是夫妻,从此他们一直都跟着我。” 濮钰说:“那么你呢,你应该有一千年以上的修为吧?” 宫溯说:“是,刚超过一千年。” 顿了顿,又看着鹤鸣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鹤鸣先生身上的灵力,应该不可估量,你们是修真界的人吧,我能感觉到你们身上的灵力非常纯正,而且,很强势,但我却看不透,你们的修为绝对比我高出数倍。” 濮钰低声说:“那是我师父,我还没到那个级别。” 鹤鸣感觉到他的诚意,也不打算隐瞒,说:“不错,不过,濮钰是我刚收下的弟子,入门不久,功力尚浅。” 同时也是对他说,有什么就冲我来就好了,濮钰身上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宫溯微微一笑,看他们十指紧扣,鹤鸣的意思他已经明白。 濮钰没有理会他们,说:“既然你有一千年的修为,你自己的灵力也不弱啊,有什么事一定要我师父帮你?” 宫溯说:“这话说来话长,介意我给二位讲个故事吗?” 鹤鸣说:“讲故事?好啊,我已经许久没有听听故事了。” 宫溯走到他的办公桌,按了上面的对讲机,说:“威廉,把画拿上来。” “是,我知道。”那边传来威廉的声音,仍能听出,他声音里包含的沉重。 宫溯放下对讲机,坐回沙发上,说:“因为这个故事,和你们在楼下看见的那幅画有命脉相存的关系,所以,我想还是将它拿上来比较好。” 果然又是那幅画,就知道那幅画非比寻常,一定含有什么玄机,宫溯才那么宝贝的锁在壁橱里面。 不多久,威廉双手托画,脸色凝重,就像古代的人捧着圣旨般神圣,宫溯示意他将画挂在墙上,说:“你们刚在下面也看过这幅画了,这幅画是我所有家产中唯一一件最宝贵,最有意义的东西,是绝不允许失窃的。” 鹤鸣说:“你将这么宝贵的画挂在下面,目的就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 宫溯说:“不错,看来什么都瞒不过鹤鸣先生,我要说的故事,这幅画是中枢。” 语气一改爽朗温和,变得沉重悠长,像在缅怀往事。 然后,宫溯一语惊人:“这幅画里面的人,是我的爱人。” “什么?”濮钰非常失态的跳了起来,感到十分讶异,里面那条蛇……是活的?! 宫溯一脸平静的说:“我说的都是真的,里面的蛇,他叫小赤龙,是我们蛇族族皇唯一的儿子,也是未来的传人。我和小赤龙一样是在五百年前修成人形,当时,他是个非常美貌的少年,也是个很活泼很好胜的人,一心想把我比下去,不论是外貌,还是实力。而我当年年轻气盛,事事不肯相让,每次都把他惹得炸毛,他说他是小赤龙,我就应该是小金龙,不应该叫黄金龙,你们看,他连这样的小问题都要争执……不好意思,我忘了说,我和小赤龙是一样的蛇种,只不过他的鳞片是红色的,我的是暗金色的,黄金龙是族里的人给我的名字,宫溯这个名字是我来到人类这个世界才起的。现在想起来,我们的感情就是这样滋长起来的吧,乃至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呢?”濮钰追问,他总是容易感怀于别人的故事中。 宫溯说:“我们相爱了,爱得异常惨烈。族皇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唯一的儿子爱上……公蛇,可当时小赤龙什么都听不进去,他是个宁可粉身碎骨也要爱的性子,和他的爹,我们的族皇异常相像,族皇是宁愿他粉身碎骨,也绝不允许他去丢人的性子……小赤龙为了我,真的牺牲很大,他为了阻止族皇陷害我,想了无数办法,最后,他自己让族皇软禁起来了。可就算被软禁,他也没有丝毫悔意,拼了命也要逃到我身边……” 像在回忆无限悲切的往事,已经活了一千年的人眼睛潮湿氤氲起来,情深款款的凝望画中的小赤龙。 濮钰倒抽一口凉气,一阵拔凉的心酸。 旁边的鹤鸣抚上他的手掌,平抚他的情绪。 26、灵珠 鹤鸣注意到,宫溯陷入他的故事中时,他身后的威廉和琳娜都偏过头,显得非常沉痛,尤其是威廉,看他的神情,仿佛恨不得他的主人能忘却这段回忆。 当然宫溯没有遂他的意,继续道:“在我们想着从此以后私奔,很快可以过上幸福日子的时候,族皇又出现了,他得知小赤龙想和我远走高飞,勃然盛怒,调来族里的高手围截我们,我们敌不过他们,小赤龙被他们捉了回去,我非常痛心,死的心都有,因为,当时小赤龙已经怀了我们的孩子。” “啊……”濮钰没有控制住,失声叫了出来,惊讶道:“小赤龙……不也是公蛇吗,他怎么能怀孕?” 宫溯一声苦笑,说:“在我们蛇族,只有天生异秉的公蛇,身体结构异于常人,与公蛇交合后也能怀孕,小赤龙是为数不多的异秉中的一个。我发了狂似的要回去救他,可是我当时受伤太严重,被族皇身边的高手打下万丈陡峭的悬崖,生死悬于一线,再没有办法把他抢回来……不过,小赤龙后来的遭遇我还是知道的,他死命的反抗他父亲,结果,结果……” 宫溯几乎哽咽,想是他每当想起小赤龙,心里都会难受到极点吧,他不知在何时走到那幅画前面,指腹轻轻摩挲小赤龙殷红的鳞片和他微张开的口,还有从口中吐出的红信。 濮钰坚信宫溯应该会时常像现在这样摩挲小赤龙的周身,虽只是一幅画,但这画实在太逼真,而且他痛失爱人,这幅画成了他唯一的寄托,他不可能不珍爱的疼惜,因为,从上面的颜色的残掉可以看出,虽然他极度小心翼翼,在长年累月下,也难免掉了少许颜色。 小赤龙那细长的兽瞳也在望着他,他们这样一个在画里面,一个在画外面,让人感觉就像在默默凝视对方,异常的和谐,仿佛他们就这样彼此对望一生也无憾。 濮钰望着鹤鸣,意外的没有打断宫溯的思想,只是有些伤怀,不由靠在鹤鸣肩上,或许有些故事不是太完美,却凄丽的打动人心。 鹤鸣伸出手,揽着他的肩。他在神界面对问题都习惯了淡漠,不知何时,在他清冷的绝美的面容下,一颗心慢慢热了起来。 一盏茶过去,宫溯才浑然惊醒,说:“抱歉,我有些失态了,我刚才讲到哪里了?我想,你们已经猜想到结果了吧?” 濮钰摇头道:“我不是很明白,小赤龙为什么会在画里面?他真的还活着吗?还望宫先生细说。” 宫溯喟叹一声,说:“他是被他父亲,族皇身边的绝顶高手使用法术,封印在画里面的。” “啊……”濮钰惊道:“这是为什么,就为了阻扰你们相爱吗?” 宫溯说:“站在族皇的立场,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小赤龙和我在一起的,可小赤龙是个宁死不屈的性子,他认定的事,任谁也拉不回劝不住他的心,当时他怀了我们的宝宝,对族皇以死相逼,决计要和我在一起,族皇气得晕死过去,当他醒过来后,想了个毒计,佯装答应小赤龙让他和我在一起,结果,他们趁小赤龙平静之际,四大高手合力将小赤龙,还有他腹中我们的孩儿,一起封印在这幅画里面……” 说完,再也没有忍住,转身抹了一把脸。 濮钰说:“你们的族皇真狠辣,那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怎么也忍心下手,亲手毁了他的幸福?” 宫溯说:“族皇是为了族里的利益,在他看来,如果小赤龙将来不能继承族皇的地位,那么这个儿子有等于没有……” 太狠心了。 濮钰十分无语,这样狠心的父亲,小赤龙和黄金龙这一对,注定是饱受摧残。 “你……后悔过吗?”濮钰艰难的问出口。 宫溯幽暗的眼神一闪,说:“后悔?怎么可能?如果你见识到当年的小赤龙,知道他是那么值得人爱,是绝对不会这样问的。我最后悔的事,是给小赤龙画了这幅画。” “原来这幅画是你画的?” 宫溯说:“是的,是小赤龙在被族皇软禁那段日子画的,因为太想念他,就画了这幅画睹物思人。后来,族皇将小赤龙带回去的时候,把这幅画也一起带了回去,族皇就是看见这幅画太传神,才想到把小赤龙封印在画里面的。” “那么你是怎么把画夺回来的?”濮钰问。 宫溯说:“或许是想到从此以后就真的失去小赤龙这个儿子,后继无人了吧,族皇有一段日子十分颓废,我那时候一想起小赤龙,就很激进,混进族里面,趁族皇不备才把画抢到手,当然也受了很重的伤,不过,可以夺回小赤龙,什么伤都值得。” 鹤鸣问:“你是想将小赤龙从画里解救出来吗?说真的,这种解除封印的法术我没有试过,不知能帮你什么?” 他想,宫溯的心情,他还是能够理解的。 宫溯说:“只单单解除封印还不够,因为当年小赤龙被封印时,已经怀了我们的孩子,精气受损过重,就算解除封印,我想他也活不了几天。” 鹤鸣说:“那你的意思是?” 宫溯说:“我想你应该听过,在我们蛇族,凡是修道之身,必有一颗灵珠护体。” “什么灵珠护体?”濮钰十分菜鸟的问。 “主子。”不等宫溯回答,威廉和琳娜一起跪了下去,哀凄道:“主子,知道我们人微言轻,但是主子,凡事都有天道轮回,小赤龙主子已经这样了,请主子不要……” “起来。”宫溯的声音不大,却极有威严,但威廉和琳娜心头只充塞着宫溯对他们的恩惠,毅然道:“主子……” “起来。”宫溯仍是严厉的命令。说:“我自己在做什么,我自有分寸,你们不必多言。” 威廉和琳娜无奈,不甘愿的站起来。 看得濮钰和鹤鸣十分纳闷。 宫溯说:“灵珠护体,用人类的话说,就是灵魂,我们就是依靠了这颗护体的灵珠,才能修为更高,才能更好的活下去,甚至可以获得重生。所以,如果可以将小赤龙解救出来,他需要一颗鲜活的灵珠护体,才能活下去。” 鹤鸣接着解说:“说白一点,蛇族的灵珠,就相当于修真者的内丹,甚至比内丹更重要,它们离开了灵珠,会和平常的蛇类没什么区别,很快回到生死循环中去。” “哦。”濮钰恍然大悟。 濮钰问:“你不会是想……” 宫溯说:“为了小赤龙,我愿意的,我已经是活了一千多年的人了,早就活腻了,可小赤龙不同,他才刚修炼成人形之时,就遇上我,遭遇了一连串的悲剧,而且,他性格好动,被封在画里四百多年,他一定烦腻到要抓狂了,该让他出来透透气。” 鹤鸣说:“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将你身上的灵珠转到小赤龙身上?” 告诉说:“不错,正是这个意思。因为这需要纯正的,又极强的灵力才能转换成功,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等,等有缘人出现,皇天不负我,终于让我遇到二位。” 鹤鸣问:“这四百多年,你就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有缘人?” 宫溯说:“是的,说来惭愧,在三百多年前,就是明朝的时候,我听说黄山脚下有一个得道高人法力深厚,可当我赶过去时,他已经飞天升仙,再没有下凡来。三百年前,我听说英国某个小镇上有法术高强的人经过,可我找过去时,根本找不到他的仙踪,只救了威廉和琳娜二人……所以,这事让我一直拖到现在,不过我也没闲着,为了将来小赤龙有一颗更好的灵珠,我不断的修炼,提升自己的灵力。” 鹤鸣说:“这三百年来,法力高深的人很少来到人间,也难怪你没遇上。” 宫溯说:“能遇上鹤鸣先生,我觉得是千年难得的际遇,希望鹤鸣先生能还小赤龙一个重生的机会。” 鹤鸣说:“可我真没有多大信心。” 宫溯说:“先生尽心了,我就有希望。” 鹤鸣说:“你就那么相信我?” 宫溯说:“我相信你们神界的人,都是讲信用的。” 鹤鸣说:“我只能说,我会尽力,不过我不明白,这破解封印,你好像不怎么担心?” 宫溯说:“是的,我相信以你和我之力,要解开封印,应该不难。”只难在没有遇上一个可以转换灵珠的人。 濮钰问:“为什么一定要用你身上的灵力,难道是因为需要同种蛇族的灵珠才能互相转换?” 不然的话,以他对小赤龙的感情,他不信他没有想过用威廉或是琳娜身上的灵珠做交换。 宫溯说:“先生真乃神人,的确是如此,而且还需要灵力都差不多的灵珠才可以。在我们蛇族,我们这类蛇出的不多,同辈的就只有我和小赤龙。” 也就是说,只有他身上的灵珠,才适合小赤龙。 鹤鸣沉吟了起来,说:“这样的话,小赤龙是可以活过来了,可你想到后果了吗?从此你身上不再有灵力,和普通的蛇类没有二样。” 原来这就是为什么威廉和琳娜听说宫溯要救小赤龙,显得那么悲楚。 宫溯苦笑一声,说:“世间的种种都是残酷的,牺牲我的灵力,可以救下小赤龙和他腹中的宝宝,怎么想我都觉得值。” “主子……” 威廉还想说什么,被宫溯瞪了回去。 宫溯到他办公桌抽屉里面拿出一个方盒,交到鹤鸣面前,说:“这是我这些年来的经营,包括这个个人博览会,我在国内的所有业务资产,不动产,全都在这里,我现在都交给你们,只要在上面签个字,这些都是你们的,希望你们可以接受。” 濮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溯说:“因为深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二位,这是宫某的一点心意,里面还有一棵千年人参,因为听说濮先生父亲身体欠佳,正可给他老人家服用,抱歉我让威廉调查过你,因为想对你了解多一些,可以帮到你什么。” 濮钰说:“你该知道,如果我们愿意帮你,是因为感动于你们之间的爱,不是为了这些才帮你。” 宫溯说:“我知道,不过可能是我太笨,没有想到更好可以报答你们的方式,所以,希望你们不要介意,而且,也算是帮了我的忙,我的产业也需要人来打理。至于威廉和琳娜,我可能不会留下他们,因为他们要替我照顾小赤龙。” 宫溯像在安排后事。 濮钰回头看鹤鸣,问:“师父,你怎么看?如果救下小赤龙,是不是对你的修炼有影响?” 鹤鸣沉思了一会,说:“影响是有一点,不过这不算什么,既然来了,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没事的。” 宫溯说:“请问鹤鸣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鹤鸣说:“我随时可以,不过,你还是叫我鹤鸣吧,不必见外。” “恭敬不如从命。”宫溯说着,已将那幅画取了下来,平整的放在茶几上,说:“可以开始了。” 鹤鸣刚要站起,濮钰拉着他问:“师父,不要紧的吗?” 鹤鸣拍着他手掌,说:“不碍事。” 27、小赤龙生了 鹤鸣和宫溯走到画轴前,旋即伸出手掌向着画轴,更准确说是对着小赤龙将灵力灌注下去。 鹤鸣和宫溯本是两团完全不同的灵力,不过,因为是鹤鸣的施展在前,宫溯的灵力变成更大的作用是推进鹤鸣的灵力进入画中,借由鹤鸣纯净的灵力破开封印。 濮钰一直站在鹤鸣身旁,威廉和琳娜则站在宫溯那边,守候他们。 画轴中注入的灵力愈来愈多,原本封印的是属于暗黑系的力量,与鹤鸣身上纯净的力量不断冲突着,不久,画帛从边缘断裂,裂缝十分缓慢,极不规则的向画轴中间的小赤龙延伸过去,由细到渐渐变粗。 濮钰直盯着画轴瞧,生怕有个什么意外。 画帛裂缝愈来愈大,直到可以清晰的听见断裂之声,鹤鸣纯净的灵力不断冲击着封印的暗黑力量,很快,画轴尽数断裂成碎片,宫溯专注的望着断裂的画轴,一点一点的,一条比手腕略细的红色的蛇艰难的动了几下,探出头来。 宫溯如遭雷击,一把拨开画轴的碎片,抱起地上的大红蛇,叫道:“小赤龙,我的小赤龙。” 小赤龙腹中隆起,气息非常微弱,困乏的想睁开它的眼睛,却十分费力。 宫溯在它头顶上啄了几下,对鹤鸣说:“鹤鸣,请你开始吧。” 威廉和琳娜欲言又止,抱着小赤龙的宫溯已化为真身,一条全身暗金色鳞片的蟒蛇,徐徐伏在地上,深深凝望着它身旁的小赤龙。 小赤龙似有所感应似的,往它身上蹭了蹭。 濮钰拉着鹤鸣问:“师父,你没事吧?” 鹤鸣说:“还好,我没事。” 他们知道宫溯已是义无反顾,鹤鸣手在它头顶上泛起一圈白光,继而来到它喉咙下七寸的地方,五指如钩,当他把手掌缓缓伸出来时,白光之处已多了一颗墨蓝色的珠子,珠子足有一个拳头大,被取出来后,黄金龙倏然往后倒下。 威廉大惊,忙在黄金龙身上输入他不多的灵力。 鹤鸣已将灵珠注入到小赤龙七寸之处,这个过程看似缓慢,饶是鹤鸣功力深厚,额上也微微渗汗。 十分钟后,才将灵珠注入到小赤龙身上。 小赤龙在地上一阵绞痛的扭动身子,气息由缓加重,乃至痛苦的□□,鹤鸣忙又注入了一些灵力到他身上。 濮钰在旁边看着鹤鸣,轻声问:“师父,要不用我身上的灵力给它吧。” 鹤鸣没有答话,只是摇头。 但见地上的小赤龙不断扭动身子,全身慢慢紧缩成一团,尾巴翘起,身下已是渗出一滩血,身上像是撕裂般的锥痛,头部一时蹭在地上一时伸长,仿佛无所适从,殷红的信子不断吞吐,异常难受。 宫溯看了想要扑上去,立即遭到鹤鸣的喝斥:“你闪一边去,它要分娩了。” 鹤鸣的话宫溯还是听懂的,立即爬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小赤龙,恨不能替它承受苦痛。 原来小赤龙和他腹中的蛇宝宝被封印在画轴中,已经过了四百多年,虽然被封印,静静地像没有生命体一样,但仍是阻挡不住腹中蛇宝宝缓慢的生长,到现在小赤龙解禁,立即就要破腹而出,让小赤龙异常难忍。 (注:蛇其实多数是产卵的,只有少数才是产仔,嘻嘻,小赤龙当然是少数中的一个。) 果然,在小赤龙的身下,一条细长的蛇宝宝弹伸而出,伴随它身上的血丝,在地上软作一团,小赤龙也全身乏困的躺倒在地上。 宫溯上前触了触初出生的蛇宝宝,看它不动,又伸到小赤龙身前,红红的信子推了推它,但小赤龙太累,喘息不已,根本不想动。 濮钰已扶住鹤鸣,问:“师父,你感觉怎么样,歇歇吧。” 鹤鸣说:“我没事,你去看看蛇宝宝。” 濮钰这才看向小赤龙身下的蛇宝宝,见它小小一团蜷缩在地上也不动弹一下,心也不由缩了起来,连忙去探它的气息。 濮钰回头说:“师父,蛇宝宝还有一丝气息。”但显然很微弱。 鹤鸣点头,说:“你给它输一点灵力看看。” 濮钰吸了口气,将灵力一点点,缓缓的输入到蛇宝宝体内,因为是初生的幼蛇,又在母胎中被封印四百多年,濮钰不敢一下给它输入太多灵力,怕它消化不了。 他并不常使用灵力,运用起来格外小心。 一刻钟以后,蛇宝宝终于缓慢的睁开眼睛,怯怯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小赤龙刚诞下蛇宝宝,虽然困乏,好在它刚吞下宫溯的灵珠,休养了一阵以后,已无大碍,只是像感应到什么,不安的扭动着身子。 宫溯本是缠在它身上的,一红一金的蛇麟异常炫目,见小赤龙扭动起来,轻轻的张开它的双眼,宫溯心一横,用蛇信子亲了亲他的脸,倏地离开小赤龙跳了起来,蹿到窗台的角落转眼不见了身影。 “主子……”威廉和琳娜奔上前,哪里还有宫溯的影子,徒劳伤悲的在窗前涕零。 小赤龙睁开双眼一看,是个十分陌生的世界,“宝宝……”他还记得自己刚刚诞下的蛇宝宝。 濮钰忙托起蛇宝宝放到他眼前,说:“你看,很漂亮很可爱的蛇宝宝,是你的。” “宝宝……”小赤龙已转变成人形,身穿红衣,果然是个漂亮清丽的少年摸样,溺爱的将怀中的蛇宝宝在脸上蹭了又蹭。 忽又四下张望,说:“这是哪里?我怎么被解封了,刚才,我好像看见了谁?” 濮钰知道他只有很模糊的印象,就说:“是我师父给你解除封印的,这里已经离你被封印过去了四百多年了。” “四百多年……宝宝还活着,真是神奇,谢谢你们救了我和宝宝,可是,还有谁在?是黄金龙吗?”小赤龙环顾四周,想要寻找那个熟悉的,曾经深深烙印在脑海里的身影。 但是没有看见他,只扫视到窗前的那个金发碧眼的人在伤怀什么? “不可能,我刚刚明明看见他的,黄金龙呢,他在哪里,你告诉我?”小赤龙拉着濮钰的手臂问。 濮钰说:“你刚好了一些,别想太多,先休息一下吧。” 小赤龙不依不饶,说:“他刚才一定在,是吗?就算过了四百多年,我还是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见我?你知不知道等一个你心爱的人等了四百多年是什么滋味?求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濮钰转过头,他无法平静的面对这张漂亮,而又充满希冀的脸。 小赤龙一直拉着他追问:“你一定知道他去了哪里,求你告诉我,没有他,我也活不下去的。” 在小赤龙一再哀求之际,一道光芒闪过,鹤鸣倾注指尖的灵力将他击晕了过去。 “师父……”濮钰忐忑的叫道。 鹤鸣说:“他现在身体太过虚弱,不能让他受太多刺激,威廉,你过来照顾好他,还有蛇宝宝,弄点什么来喂喂他。” “是。”威廉答应着,他背起小赤龙,琳娜抱起蛇宝宝,打开酒吧台旁边一个暗格,里面赫然是一间高雅尊贵的卧室,想是宫溯闲暇时用的。 濮钰在鹤鸣旁边坐定,倒了杯红酒给他,说:“师父,你喝点吧,刚消耗了不少灵力。” 鹤鸣喝下了红酒,笑道:“虽然消耗了点灵力,不过很快就没事了。” “哦。”濮钰刚想说什么,口袋里手机铃响,濮钰拿出来看了一眼,是韦一桓打来的,想是他找不到濮钰,就打他手机。 “喂,桓哥,我是小钰。”濮钰说。 “小钰,你在哪里?我到处找不到你们,你们回去了吗?”手机那边传来韦一桓焦急的声音。 濮钰说:“我很快要回去了,桓哥你要是没事就挂了,我这里有点事。” 韦一桓说:“你有事吗?小钰,我过来帮你。” 濮钰说:“不用过来,我已经差不多好了,我们下次再聊吧。” “真的不要我帮忙吗?小钰,你和我不必见外的。” “真的不要,桓哥你先回去吧。” 韦一桓说:“……那好吧,小钰你要自个儿小心,我下次去看你。” 濮钰说:“再说吧,挂了。” 濮钰挂了电话,已经忘了想说什么。 鹤鸣轻轻一笑,说:“他还是很关心你的。” 濮钰说:“都已经过去了,我就不明白,曾经那样,为什么现在还要执着?” 鹤鸣说:“曾经那样?这话怎么说?” 濮钰这才惊觉说漏嘴,忙说:“没什么啦,只是曾经有点不愉快。” 鹤鸣刚想问什么,只听小赤龙他们里面的卧室传来轰隆一道巨响,是什么重物掉落的声音,鹤鸣和濮钰忙走过去看个究竟。 28、追夫 “当啷”又是一阵巨响,鹤鸣和濮钰走到门口,但见一身红衣的小赤龙将威廉给他的东西全都打落在地上,嚷道:“你不带我去找他,我就绝食,直到死为止。” 威廉虽然奉命侍候他,却是一脸憋屈,换了宫溯,几曾这样对待过自己? 蛇宝宝吃了东西,已渐渐可以活动,睁着大大的兽瞳怯怯的望着生下它的小赤龙,不理解他为什么生气? 濮钰不忍他难受,上前说:“可以带你去找宫溯,但……” “宫溯是谁?你们又是谁?”小赤龙茫然的看着他。 濮钰挠挠头,这才想起宫溯这个名字是他后来起的,说:“宫溯是黄金龙来到这个世界起的名字,就是你的黄金龙。我的意思是说,你刚刚从封印出来,身体还比较虚弱,你先休息好,吃了东西,把身子休养好了,威廉再带你去找黄金龙回来,怎么样,黄金龙为你付出那么多,他也不希望看见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 小赤龙一直摇头,一脸坚决的说:“我不要再等,我一刻也不愿意再等,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不会明白那种等待的滋味,那种感觉太痛苦,就像在永远看不到底的黑洞里,在黑暗中最绝望的等待,我绝对不要再这样,我现在就要找到黄金龙,不能看见他,我宁愿立刻就死了,你懂了吗?” 小赤龙的感情是异常强烈的,濮钰明白了为什么宫溯说,只要看见小赤龙的人,都会被他吸引,只要爱过小赤龙,为他做什么都不会后悔…… 从小赤龙身上,濮钰似乎明白了爱的意义。 濮钰望着鹤鸣,以其说在征询他的意见,不如说在哀求他的许可,“师父……” 鹤鸣轻叹一口气,这样的小赤龙,确是让人无法拒绝,只好说:“小赤龙休养好了,再去找宫溯吧,威廉,应该有信心保护好小赤龙?” 威廉毅然点头。 小赤龙望着鹤鸣,说:“就是你将黄金龙身上的灵珠转移到我身上的?为什么要这样?黄金龙以后怎么办?” 鹤鸣说:“那是他自愿的,我们也劝过他……” 小赤龙说:“他还是这样子……你不该答应的,灵珠是我们蛇族的心脏,失去灵珠,他就像失去了一切……这颗灵珠对于现在的我根本没用,你还是拿回去吧。” 濮钰不解的说:“什么,你要我师父拿回去?灵珠对于你们蛇族有起死回生之效,有多么珍贵你比我更清楚,宫溯……黄金龙是拼着轮回到生老病死也要将灵珠给你,你现在就说不要,你怎么对得起他的一片深情?” 小赤龙说:“我不是不要,只是,我还用得着吗?我爱他,所以,我宁愿和黄金龙一起生老病死,你明白吗?所以,灵珠现在对于我,一点作用也没有……还是给我们的宝宝吧,它气息十分微弱,它比我更需要灵珠,怎么说也是我和黄金龙的宝宝,给了它才是最合适的。” 说来说去,他的目的就是这个。 濮钰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鹤鸣也被小赤龙的话刺激到,真的是这样麽?小赤龙的话或许会偏激一点,不过,也耐人寻味,两情相悦的人,又怎会真的不在乎朝朝暮暮? 可是,这样算什么?濮钰唇角抽搐了下,说:“你当灵珠是什么,是你想给谁就给谁的?别多想了,黄金龙把灵珠给了你,他是想你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看这个世界,他要你开心的替他活,你身体里面的灵珠是他的,你的身体里有他曾经的气息,你明白吗?” 清泪,顺着小赤龙的脸颊淌下,终是冷笑一声,说:“他可真会替我着想,果真是这样,我们已经四百多年不见,他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为什么要躲着我?他为什么不替我想想,没有他,我该怎么撑下去?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明白我的心?” 静默,只能听见小赤龙抽泣的声音,连刚才还一脸漠然的威廉也为之动容,他开始明白他的主子为什么几百年如一日的深爱这个人,思念从未断过。 鹤鸣走了进来,说:“我想,我能明白他的心情,他只能和宫溯在一起,不能分开的。威廉,如果你知道宫溯在哪里……带他去吧。” 小赤龙说:“谢谢你能理解我。” 威廉望着天空的一角,说:“虽然不确定,不过我想可以去试试,或许能找到主子。” 于是一行五个人,琳娜带着蛇宝宝,坐上威廉的长形房车,静静地离开了馆场,向郊外的方向驶去。 还是那一栋仿似中世纪英格兰贵族建筑的城堡内,后院,是一片原本用于开垦却没有得到开垦的空地,杂草横生,已漫过了膝盖。 一条暗金色鳞片的蟒蛇蜷缩在草丛角落里一动不动,悄无声息,仿若已没有了气息。 此时已是太阳西移,彩霞染红半个天空的时候,如果不是已经驶出了闹市,还看不见这彩霞满天的景象呢。 濮钰已在房车内给梅叔打了电话,说他这里有事,晚上不能赶回去准备晚餐了,让他们在外面吃。 梅叔只道他和女友约会了,笑嘻嘻的答应,还神秘莫测的笑道:“濮钰啊,晚点回来也没关系,会给你留门的。” 濮钰哑然失笑,梅叔好像真的很着紧他的终身大事呢。 旁边的鹤鸣不由问:“傻笑什么?” 濮钰笑道:“也没什么啦,不过梅叔以为我在约会,说叫我晚点回去,他就担心我没人要呢。” 鹤鸣笑道:“他可不知道,等着濮钰要的人排长队也等不到呢。” 濮钰说:“哪有?我现在真是没人要嘛。” 鹤鸣说:“是吗?看来你真应该多点出来约会。” 濮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还是没想明白鹤鸣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在城堡前下了车,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候。 威廉走在前面打开所有的灯光,领着他们走进后院,的声音,终于惊醒了一蹶不振缩在角落里的暗金色蟒蛇。 蟒蛇只抬头看了一眼,旋即飞蹿起来,逃似的跳入草丛中。 “站住。”小赤龙的声音不大,却震摄得那蟒蛇停止爬行,怔怔呆在原地。 “走啊混蛋,你不是要走吗?还不快走?”小赤龙幽怨的说。 黄金龙徐徐回头,缓缓爬到他脚下抬头看他兽瞳中无限哀凄。 “呆子,你这呆子,你走啊,叫你走,再走半步,我就灭了你……”小赤龙喃喃叫着,在黄金龙身旁蹲了下来,泪眼婆娑,终是将它抱在怀里。 黄金龙蹭在他身前,狭长的双瞳也蓄满了水汽,红信子蹭在他衣襟敞开的胸前。 一人一蛇,诡异的异常亲密。 却在这时,小赤龙倏然张开口向黄金龙的颈部重重咬了下去,有淡淡的血丝渗了出来,黄金龙吃痛,只能强忍着,做声不得。 如果不是一早见识过小赤龙的性子,知道他是主子最珍贵的人,只怕威廉会一个箭步上前,一掌劈开他。 “痛吗?”小赤龙轻声问。 黄金龙连忙摇头,痛也不能说出来。 “呆子,叫你离开,叫你要抛弃我,这是你留下我一个人付出的代价,知道吗?敢再下次这么想,就不只是咬一口这么简单了,还要再离开我吗?” 黄金龙连连摇头,长长的蛇尾轻轻的扫了一下他的后背。 然后是一人一蛇的亲热时间,被感动在原地的四人纷纷离开,选择了不打扰,任由他们在星光下,草木丛中流淌无限柔情爱意。 濮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深深感到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多么难能可贵。 鹤鸣过来牵他的手,濮钰靠在他肩上一起离开。 四人坐在厅里,各有所思,只能听见琳娜还在喂蛇宝宝吃东西的声音。 蛇宝宝还不谙世事,对它的父母的一切也没有感觉,胃口大开的吃着东西。 一盏茶时间之后,蛇宝宝大概是吃足喝饱了,在沙发上趴作一团,只睁着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望着濮钰,濮钰好生诧异,笑道:“蛇宝宝,你望着我干什么?” 蛇宝宝像听懂他的话似的,伸出它殷红的蛇信子勾了勾,算是回应。 濮钰觉得有趣,向它招手道:“宝宝,过来我这里。” 蛇宝宝犹豫了下,蠕动着它撑得很饱的肚皮,跃下沙发,居然发出一声饱嗝,这才优哉游哉的爬到濮钰脚下。 濮钰向它伸出手掌,蛇宝宝慢慢爬了上去。 濮钰逗弄了它几下,它却又不动了,滑溜溜的趴在他的手掌心恹恹欲睡。 濮钰又好气又好笑,手指点了下它的头,说:“你是耍我麽,过来就想趴在我手里睡觉?这太不够意思了吧。” 可是任他怎么折腾,蛇宝宝就是连懒腰都懒得伸一下,闭上眼睛,想是已经睡着了。 可真能睡。 濮钰的手掌很白皙,淡黄色蛇麟的蛇宝宝躺在上面,竟然显得非常和谐。 鹤鸣莞尔,说:“它好像很喜欢这样睡。” 濮钰异常尴尬,想收起手掌又舍不得,就这样让它睡吧,却感到手掌僵直,哭笑不得。 “宝宝很喜欢你呢。”小赤龙站在后院的门口说,黄金龙拖着长长的身子,匍匐在他旁边。 濮钰很是窘迫,说:“大概是因为……这里是我最小?”濮钰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29、带走蛇宝宝 黄金龙爬了过来,在濮钰面前卷成一圈圈,吐出红信子触了触濮钰的手,濮钰不解,问:“要我把蛇宝宝放在你身上麽?” 黄金龙连连点头,濮钰把蛇宝宝放在黄金龙蜷缩成一圈圈的身上,黄金龙十分满足的把蛇宝宝团在中间,又舔又蹭,异常宠溺。 小赤龙也坐在他们旁边,说:“我刚和黄金龙商量过了,我以后会和他在一起,我们的宝宝还未出生,就被封印几百年,身子先天不足,我想把灵珠给它,想让它跟着你们一起修炼,可以吗?” “和我们一起修炼?”濮钰向鹤鸣望去,像在征询他的意见。 鹤鸣说:“说你自己的想法就好,不要顾及我。” 濮钰又看着正在轻轻舔啃着蛇宝宝的黄金龙,血溶于水的亲情流露无遗,说:“你们舍得蛇宝宝吗?” 小赤龙说:“是非常舍不得,不过,就算是这里有山林环绕,地势阴凉,灵力到底不足,宝宝在这里,就算修炼个几百年上千年,也没什么作为,不如跟你们回去修炼,从小就开始修炼起,会更有益处……原谅我说话很坦白,而且……” 忽又深情款款的凝望黄金龙,说:“我和他分别了四百多年,他欠了我太多,剩下的时日,我正准备好好折腾他呢,宝宝在你那里,我们才放心。” 舔着蛇宝宝的黄金龙也抬头看着小赤龙,狭长的兽瞳缱绻柔情。 濮钰不由郁闷,什么蛇宝宝在他这里,他们才放心,敢情将他当做蛇保姆蛇奶爸了?汗! 不过,看他们两情相悦无限缱绻的样子,想是以后黄金龙会被小赤龙很好的“折腾”来“折腾”去,想起就觉得好笑,濮钰说:“那你们以后还决定常住这里吗?” 小赤龙说:“是,黄金龙喜欢这里静谧,不受尘世扰乱,也许我们常住这里的多,最多也不过是我性情来了,让黄金龙带着我出去逛逛和散心而已。” 濮钰想了想,其实也未尝不可,蛇宝宝虽小,但有灵珠在体内,应该是一棵很不错的修炼苗子,如果它想爸爸们,或是黄金龙和小赤龙想它了,带它过来聚一聚也不麻烦。 唯一的缺点是,这小家伙太嗜睡,瞧黄金龙对它又啃又舔的,它到现在还泰然安睡,现在才刚刚入秋,还不到冬天呢。 濮钰说:“我是没什么意见,不过,这事主要是我师父拿主意。” 小赤龙又转向征询鹤鸣的意见。 鹤鸣说:“看在它也喜欢与濮钰相处的份上,带它回去也无妨。不过,如果它实在没有天资,或是灵根不足,不能达到我的要求,我有言在先,我会随时将它遣回。” 得到鹤鸣的亲口答应,小赤龙显得很开心,说:“是,如果它实在没有那个天赋,我们也不好意思再让它留在你们身边了。” 然后看着蛇宝宝的目光仿佛在说:“你要真没那个天赋,看我不揍扁你的小屁股。” 这时蛇宝宝已被黄金龙舔醒,惺忪的看着它。 黄金龙将蛇宝宝圈到小赤龙腿上,小赤龙拥着它,一起逗弄着蛇宝宝。 蛇宝宝瞅瞅这个,瞅瞅那个,诧异他们为什么长得一点也不相像。 到底是亲骨肉,临别分离之际,便有诸多不舍,小赤龙抱着它猛亲了一顿,蛇宝宝被他亲得脸上濡湿一片,稚嫩的用尾巴扫了他一下。 小赤龙拍了一下它的尾巴,让蛇宝宝吱的叫了起来,说:“小犊崽子,竟然这样对我,也不疼我,知不知道我生你有多辛苦?” 黄金龙绕过来亲他的脸,仿佛在说:“老婆,我会疼你的。” 小赤龙这才绽放笑容。 小赤龙又转向鹤鸣,问:“可以帮我把我身上的灵珠,给我的宝宝吗?” 鹤鸣说:“既然你们这样决定,当然可以。” 小赤龙说:“谢谢,我听黄金龙说,他把他这些年来的所有资产,包括这栋房子,都留给了你们,如果有需要帮忙,你们可以把威廉和琳娜带回去,所有的业务,他们都清楚。” 鹤鸣说:“可以,不过我想,这些资产对于我和濮钰作用都不大,我想,等你们的宝宝以后长大了,再归还给他,我现在最多只是替他保管而已。至于这栋房子,你们喜欢,还是留下来吧,以后想找你们也方便。” 小赤龙说:“好啊,我也这么想呢。不过,那小崽子以后还有什么作为,黄金龙把这些都给了你,你就有自主权,不必一定要留着给宝宝。” 鹤鸣说:“那么,如果我将博览会的一些文物捐献出去,你们会同意吗?” 小赤龙看着黄金龙,黄金龙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小赤龙说:“他说全权由你们处理。” 鹤鸣说:“很好,我先谢过你们了。” 小赤龙说:“应该是我们谢你才对。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现在开始吗?” 看他脸色红润,气息均匀,又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鹤鸣笑道:“好吧,可以了。” 小赤龙从头部到尾部,缓缓化身为一身红色鳞片的蟒蛇,身子足足比黄金龙小了一圈,匍匐在地。 鹤鸣故技重施,很轻易就将小赤龙身上的灵珠取了出来,转而投到蛇宝宝身上,不过蛇宝宝现在身子还非常幼小,鹤鸣是先用灵力将灵珠化小了一半,才放入蛇宝宝体内。 蛇宝宝得了灵珠,神采奕奕的蹦跳起来,哪里还有瞌睡虫的摸样? 小赤龙却崩倒在地,黄金龙十分紧张,却不敢碰他。 鹤鸣又输了些灵力给他,小赤龙才幽幽醒转,与黄金龙拥抱着。 蛇宝宝异常活跃,一下就蹿到了后院,濮钰追逐着它,拎着他的脖子回来,放在黄金龙和小赤龙中间,让他们多亲昵一会。 濮钰挨着鹤鸣坐下,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竟是异常和谐温馨的画面,不由微笑起来。 濮钰看着骄傲如小赤龙,一副有夫万事休的摸样,好生羡慕。 过了许久,小赤龙才将蛇宝宝推到濮钰旁边,大概是要将蛇宝宝交给他了。 濮钰接过蛇宝宝,蛇宝宝竟是不舍的瞅着小赤龙和黄金龙,仿似它也知道他们是它的血缘至亲,眼看就要分离了。 小赤龙十分果断的拽着黄金龙,用长长的尾巴向濮钰和鹤鸣扫了扫,威廉在一旁翻译说:“我家主子说,你们可以带宝宝回去了。” 濮钰轻笑,一定是小赤龙就想要折腾黄金龙去了,就说:“好吧,可怜的蛇宝宝,你爸妈都不要你了,只好我来收养你了,哦,对了,要给蛇宝宝起个什么名字呢?” 小赤龙尾巴又是一扫,威廉说:“主子说,由你们决定,到时候再告诉他们就行。” 濮钰说:“好啊,我想想吧。” 威廉又说:“虽然主子没有说一定要我和琳娜跟你们回去,不过,我想请求留下来,照顾两位主子,他们现在非常的需要我们,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当然,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只要说一声,一定义不容辞。” 濮钰说:“我明白,你们留下好了,有事我会找你们。” 威廉留下他的电话,濮钰抱着蛇宝宝,和鹤鸣一起告辞,威廉说:“我可以送你们回去。” 濮钰说:“再好不过了。”不然这里郊外很难打车,走出去也要不少时间呢。 濮钰出门的时候,侧着脸就看见小赤龙掖着黄金龙就往楼上去,果然是迫不及待了。 坐上威廉的房车,濮钰说:“你家两位主子,以后有你们头疼的。” 威廉唯有苦笑,最头疼的只有那一位而已。 濮钰说:“师父,宫溯留下的产业,你有什么想法吗?怎么办,这些都不是我擅长的东西。” 鹤鸣说:“暂时没有,他的产业比较庞大,我也不擅长谋算的,多数还是留着给威廉打理吧,等蛇宝宝以后长大了,也可以接手,有些如果是威廉打理不过来的,也许会出售一部分。” 威廉说:“我明白,我会尽量都打理好的。” 濮钰说:“那就有劳威廉了,威廉还是多元化人才,要照顾好你家主子,还要替他打理庞大的产业,太厉害了。” 威廉说:“这些都是主子教会我的,我有个好主子。” 濮钰笑道:“好一个有个好主子,呵呵,我还有个好师父呢。” 鹤鸣笑道:“濮钰越来越贫嘴了。” 濮钰说:“我哪里贫嘴?我说的可是真的,师父是对我很好啊。” 坐在前头的威廉,那张千古不化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这点看出来了。” 濮钰说:“我还是多点出来约会,快点找到女朋友吧。” 鹤鸣说:“怎么又这么想了?” 濮钰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要我多点出来约会。” 鹤鸣瞬间石化。 30、别离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濮钰显得很忙碌,虽然很少请假,但闲暇时已很少见他留在客厅陪着看电视,也很少到后院去打理他的菜苗,经常饭后总是神秘兮兮的躲入房间里打电话,要不就让何伯栽着他外出,总之就很少见他闲下来。 为此梅叔不止一次的开他玩笑,说:“濮钰果真在谈恋爱了?如果是,不要害羞,说出来,梅叔帮你出谋划策。” 这时梅姨就会取笑他:“就你那些破点子,尽出馊主意,你还是别耽误人家小钰的大事才好。” 梅叔不服气,说:“我哪里尽出馊主意,当年我追到你的时候,和我一起追你的老刘可是哭得抢天呼地的,怪他自己没有早点出手,你看,我的情商还是略高的嘛。” 梅姨说:“我那是年轻不懂事,才会上你的当,人家老刘可比你帅气多了,又懂浪漫,听说去年他妻子生日,还给买玫瑰花,你会吗?” 梅叔被噎得够呛,红着脸说:“他那是老来俏……我年年给你买玫瑰花,你不是嫌俗气,还浪费,配不上你吗?现在又嫉妒人家……好好,我下次买康乃馨,要不买桃红百合,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才不要,要我提示才去做,没有诚意,我是不会接受的……” “……” 玩笑的结果,就是这样演变成梅叔和梅姨之间的“内战”,濮钰哭笑不得。 因为宫溯留下的产业,虽然有威廉在帮忙打理,但宫溯已经是不闻不问,他不得不经常来向濮钰和鹤鸣求教,濮钰对这些不甚了了,就只能请教鹤鸣,鹤鸣对这样的口头传达感到头疼,想了又想,觉得还是暴露在大众面前更好一些。 但鹤鸣不想每次进出都用碍眼法隐身,于是,在一次和濮钰外出回来,光明正大的进入梅宅,濮钰介绍说:“这是我表哥鹤鸣,以后可能有几天时间要在这里打扰梅叔,不过他只是晚上回来住的,不会麻烦到大家的。” 梅叔看鹤鸣气宇轩昂,丰神俊逸,而且满腹才学的样子,就很喜欢,说:“小钰你客气了,多个人我们才不会感到气闷呢,留下来住不妨,鹤鸣喜欢住多久就住多久,不要见外。” 鹤鸣说:“我听濮钰说你们都是好说话的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我先谢过梅叔了。” 梅叔忙说:“哪里,这些都好说,吃饭也要一起哦,最好当自己是一家人。” 当晚梅姨却拉着梅叔悄声说:“我看这个鹤鸣和小钰很古怪。” 梅叔说:“有什么古怪,就你想法最多。” 梅姨白他一眼,说:“你相信我,女人的直觉最准了,他和小钰之间,一定有什么,不止是表兄弟那么简单。” 梅叔漫不经心的说:“就你多想了,濮钰的为人你还不相信吗?” 梅姨说:“这不是濮钰为人的问题……和你老头子也说不清,总之,我就觉得鹤鸣对濮钰不是一般的表兄弟。” 梅叔为了息事宁人,只好不和梅姨争吵。 濮钰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吃了饭后便和鹤鸣回房,来到空间,开始他们的修炼。 宫溯的产业中,在展览会展示的文物比较棘手,鹤鸣选择了保守的做法。 一般来说,文物古董是稳赚不赔的,能留下的鹤鸣都留了下来,打算以后留给蛇宝宝,只有一些庞大的,琐碎的,又可以提高知名度的,鹤鸣都将之出售。 于是这样一来,知名度大大提高,旗下的一些都被鹤鸣大手笔变卖出售,竟也异常顺利。 如此一来,鹤鸣也感到放心了。 濮钰感到最头疼的,是蛇宝宝的变化。 蛇宝宝自从来到空间,这里气候宜人,不消说蛇宝宝非常喜欢,又开始恢复它嗜睡的天性,经常卷起身子一睡就是几天,不吃不喝,为此,闲的发慌的小溪就在竹林里给它筑了个非常舒适的蛇窝,让蛇宝宝更是睡得昏天暗地。 但当它睡饱了,睡足了,就会变得异常活跃,上蹿下跳,有时还跟着小溪恶作剧。 蛇宝宝来到空间以后,濮钰很少给它开荤的,它就跟着小溪去摘果子吃,如果这时候鹤鸣和濮钰不在,以小溪无比挑剔的性子,早就摘了一大堆果子堆在眼前,然后这个咬一口,那个咬一口吃得不亦乐乎。 蛇宝宝有样学样,一堆果子很快就被它们消灭干净。 吃饱喝足的小溪躺在树根下,开始唆使蛇宝宝去收拾地上的狼藉,如果蛇宝宝不去,只要威胁一句:“如果不收拾干净,就不给你垒窝。” 蛇宝宝保管乖乖的去收拾,小溪为找到一个听话的小弟暗暗高兴。 当然,多数时候它们还是比较乖巧的,濮钰只头疼蛇宝宝一时嗜睡如命,一时活泼有余,他问过鹤鸣,鹤鸣说:“蛇宝宝身上有灵珠,但它还太小,就像身上怀揣宝贝而不懂得使用,灵珠在它身上还发挥不到作用。嗜睡是它的天性,这很难改变,当它睡足了,灵珠在它体内有了动静,它就变得很活跃。” 原来是这样,好在蛇宝宝现在还小,睡觉时间比醒着的时间要长,不会经常跟着小溪捣蛋。 鹤鸣是不喜欢它们吵闹的,也不会由着它们,不过不算笨的小溪已经算准了他的底线,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一般鹤鸣也只是给他一个白眼。 加上鹤鸣一心在宫溯的产业事情上,也没有管它们太多。 期间韦一桓给濮钰打了好几个电话,想要见他,都被濮钰义正言辞的拒绝,反复几次以后,韦一桓也渐渐没了声息。 鹤鸣把宫溯的产业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才渐渐松一口气。 但是,他并没有真正的松懈。 一日,濮钰来到空间,就看见鹤鸣手上正扬着一只木头飞鸟,知道他又与他们的师尊在联系,这是他们一向的联系方式。 见鹤鸣手上的木头飞鸟飞了出去,鹤鸣兀自在深思,走过来问:“师父,是不是师尊又有什么任务交给你?” 鹤鸣点头,说:“你来得正好,我有几件事交代给你,然后,我会回神界去。” 濮钰诧异道:“你要回神界?很急的事吗?需要回去多久?” 一直以来,鹤鸣可都很少回神界,一直都是留在这里教他修炼的,像这样正式说要回神界,还是第一次。 鹤鸣说:“师尊那里有事需要我回去处理,不能耽搁,我想,最快的话,不会超过三个月。” 三个月……那是在神界,可在人间,已经是几年的时间了。 濮钰不由郁卒,闷闷的说:“要回去那么久吗?我可很舍不得师父啊。” 鹤鸣说:“我也是,不过没事的,三个月而已,很快就回来了。” 濮钰说:“师父是觉得很快,可我就觉得很慢呢。” 鹤鸣摸摸他的头,微笑道:“过来吧。” 带着濮钰在白玉桌坐下,将宫溯留下的文件都拿了出来,说:“这些都是已经处理过的,这些是不需要处理的,这些是威廉已经在处理的,我都分门别类,你看了也不会觉得复杂。最后,就剩下这个,是宫溯旗下的一个宝玉石公司,我准备出售,也很容易处理,买家已经锁定,是刚刚回国发展,在s城已经建立庞大信誉度的新元集团,你只要和他们的少东主交涉价格就可以了。” 濮钰问:“就只剩下这一单了麽?” 鹤鸣说:“不出意外的话,就只有这一单了。” 濮钰将文件都收了起来,说:“那就好,这事就交给我吧,我会尽量不让师父失望的。” 鹤鸣笑道:“我对你有信心的,努力吧。与新元的少东主约了是后天,我已经叫了威廉到时提前通知你,条款威廉那里也有,你就按着条款上面的谈就可以,没事的。” 濮钰说:“好,我知道了。不过师父,你不在的话,我总觉得欠了什么似的,我不想你走。” 鹤鸣笑道:“你该独立,不要过分依赖别人。” 是依赖吗?濮钰也说不上来。 其实鹤鸣也很舍不得的,但他没有说出口,又对濮钰嘱咐了修炼法诀的事情上,他只要求回来时希望看到他突破修神法诀的第四层,可以升阶到第五层,他就满意。 也不需要濮钰再修炼风剑和火术,二者只要有一层的功力已经足够。 风剑是为了自保,火术是为了要挟小溪,术业有专攻,学的东西不能太杂,只要把修神法诀升阶就可以。 这对于濮钰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就怕遇到瓶颈,只要不遇到瓶颈,两三年的时间,濮钰要升阶到第五层还是很大可能的。 最后都交代完了,鹤鸣也该离开了。 濮钰一直拉着他的衣袖,十分害怕一转眼的功夫,鹤鸣已经不见。 鹤鸣轻笑着揽他在怀里,说:“我不在,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用木头飞鸟传消息给我,木头飞鸟已经会用了吗?” 濮钰点头,说:“会用,师父你放心,我会很快变强,可以快点和你一起去神界。” 鹤鸣说:“好,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濮钰搂着鹤鸣的腰,只是单纯的想,和师父一起相处的时间,还是很开心的,想到他要离开,就会染上离愁别绪。 鹤鸣只敢轻轻的啄一下他的发梢,濮钰的头发已经长到齐肩长,漆黑顺滑,是鹤鸣要求他留的,他说以濮钰下巴比较尖的脸型,留长发会显得更好看。 鹤鸣说的也没有错,梅姨就曾笑他说:“濮钰,越来越迷人了。” 让梅叔也感到喉咙酸酸。 然后鹤鸣松开了濮钰,拍拍他的脸,说:“小毛孩,好好修炼,等我回来,给我看你的进步。” 濮钰说:“知道了,师父回来的时候,我会给你意外的。” 他不知道,鹤鸣回来时,这个意外,还真的非常“意外”。 31、曹醺然 鹤鸣走了的几天,濮钰显得百无聊赖,整天干什么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这让梅叔开始担心:“难道失恋了?应该不会啊,以濮钰的条件和人品,不至于那么快就偃旗息鼓啊,怎么回事呢?” 其实这不能怪梅叔八卦,在这个家里,平日除了他和梅姨吵吵嘴小打小闹以外,就没别的事,也没别的说料,就属濮钰一个帅气,人缘又好的大男孩还有点故事,生活基本就是风平浪静的,以梅叔不甘寂寞的性子,他哪有不八卦濮钰的道理? 可濮钰就是总让他失望,刚开始以为他外出是因为约会,后来知道,约会幻灭。 然后是与他自称表哥的鹤鸣态度亲昵,以为有戏,可几天以后,鹤鸣也没了踪影,也没再出现,问濮钰,濮钰只说:“我哥去了很远的地方,要两三年以后才能回来。” 两三年哦,是什么概念?谁家孩子能再消耗两三年的青春,也不该是濮钰啊。 鹤鸣又幻灭。 到现在,濮钰总是经常一个人,也不出去约会,也不带朋友回来,梅叔感到生活异常沉闷,经常在梅姨面前抱怨:“你说濮钰这孩子怎就一点不急呢,都多大的孩子了。” 梅姨说:“这真正就叫太子不急,太监急。” 梅叔逵猩瘛 濮钰在中午的时候将更多的时间花在后院他的菜地上,濮钰在这里翻种了多种菜式,有适合秋冬吃的西兰花,西洋菜,油菜和菜心,他就经常在菜地里捣鼓,时不时的抬头望一眼蔚蓝的天空,若有所思。 回到空间的时候,就先去看蛇宝宝,如果蛇宝宝是蜷缩成小蛇包子的摸样睡得香甜,那倒没事,如果是醒着和小溪到处捣蛋,不但小溪会受到严厉的批评,蛇宝宝也会遭到呵斥,拎着它的蛇脖子说:“再跟着小溪去捣蛋,就让你以后都没得睡觉。” 然后也不管它愿不愿意,直接丢入灵池中去泡水。 让小溪好生诧异,火气那么大,难道遇到更年期? 濮钰巡视了一番空间四周,发现有遭到一处破坏的地方,一定是怪罪到小溪头上,然后逼着它去收拾,小溪接到他这样的眼神,就开始哆嗦,这真是平日谦谦君子的濮钰吗? 小溪怎么也想不明白,濮钰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自从鹤鸣离开以后就这样…… 鹤鸣,难道是因为鹤鸣?不算笨的小溪开始琢磨起来。 濮钰走到白玉亭准备开始修炼,望着空无一人的鹤鸣的位置,不知他何日才能回来?鹤鸣不在,总觉得像少了什么,某个地方空荡荡的,好像只有鹤鸣回来才会变得充实,心里感叹一番,才坐上自己的位置进入冥想。 就这样过了两天。 两天之后,到了和新元公司少东主约定的时间。 在梅家吃了中饭,濮钰便坐着何伯的车外出,到了约定的地点新元大厦,威廉已经等在门口,濮钰随他一起进去。 威廉向前台道明来意,漂亮迷人的前台很快便领着他们从总裁专用的升降机上去顶楼,他们的少东主就在顶楼办公。 到了顶楼,一眼望去,办公设备十分现代化,宽敞明亮,每个职员有自己专用的办公范畴,显得错落有致,一目了然。 前台领着他们走到后面的单独的办公室,风情万种的总裁助理便迎了出来,再带领他们到总裁办公室。 濮钰和威廉进去时,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正打着电话,微笑着说的也是一连串已经被濮钰忘在脑后的鸟语。 正在说着流利英文的那人,在看见濮钰的时候明显惊艳了一把,然后便匆匆挂了电话。 他的办公室旁边有个小型的会议厅,秘书让濮钰他们坐下,并给他们倒了咖啡。 那人走了过来,很公式化的说:“你们好,我叫曹醺然,是这次负责和你们谈判合同的经事人,这位是濮钰对吗?介意我直呼你的名字吗?” 濮钰说:“不介意。这位是我的助手威廉,曹先生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和他交涉的。” 曹醺然说:“爽快,你也可以叫我醺然,我比你略长几岁,叫大哥也无妨。” 濮钰说:“我觉得还是叫曹先生自然顺口一点。” 曹醺然不置可否,呷了口咖啡便开始就合同上的问题谈判起来。 合同是威廉起拟的,条款都非常详细,也非常中肯,没有费多大功夫,曹醺然都差不多点头,只有略微对几个问题提出修改的意见。 谈判合同可算非常顺利,看得出来,曹醺然是个求精,求细,手腕极强的ceo,同时也是个豪爽之人,他肯定的事,绝对不会拖泥带水,故意做作,但并不是说他是粗枝大叶的人,相反,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思路,思考权衡利弊,再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濮钰觉得他这人非常难得,他这样精准的手腕在商界有点可怕,但是个诚心诚意的人。 合同谈判结束,曹醺然又呷了口咖啡,说:“我的意见就是这样,你看你们什么时候可以修改好?” 威廉说:“明天之前可以修改好给您过目。” 曹醺然说:“那好,明天早上我会和你们约定时间,到时我们再谈。” 濮钰说:“可以,那我们先回去,等曹先生的消息。” “好。”然后亲自打开门领着濮钰他们出去。 经过办公区,曹醺然问:“濮钰觉得我这写字楼怎么样?” 濮钰没有在写字楼做过ol,最多平时只在电视上看的,切身接触的就是这个新元大厦和宫溯留下的一片办公区域,都不相上下,就说:“感觉很好,和你们的企业形象很协调,很适合快节奏的时代感,把宝玉石公司交给你们,我们放心。” 曹醺然满意的笑道:“作为一个要走在时代尖端的企业而言,企业的文化,理念和形象都是非常重要的,当然,这还只是外表能看见的,我对他们的要求远远不止这些。” 濮钰说:“想必要进入新元大厦,也要经过过关斩将重重考核才有希望吧。” 曹醺然说:“这倒不一定,我公司的经理人,一般我是第一个考验他们的人,如果我看不上的人,绝对不能进入公司,但如果是我看上的人,也许他下周就可以来上班了。” 真绝。 濮钰只做微笑,心想换做是他,一定过不了曹醺然这关。 到了电梯口,濮钰说:“曹先生请回吧,谢谢你相送,我们可以自己走的。” 曹醺然说:“好,濮钰再见,明天我给你电话。” 看着濮钰他们进了升降机,这才优雅转身回他的办公室。 在升降机里面,向来少话的威廉盯着濮钰看了一瞬,问:“觉得这个曹先生怎么样?” 濮钰愣了一下,说:“什么怎么样?为人吗?觉得还行吧,不同于一般的生意人,你觉得呢?” “很好。”威廉只说了两个字,就不再吭声。 回到梅家的时候,濮钰再次遭到梅叔的目光追踪,现在濮钰每外出一次,都会被梅叔质疑。 濮钰被他看得不自在,说:“梅叔,你别看我了,我现在还没人要……” 于是梅叔拉着他坐下,语重心长的说:“濮钰,是这样,我远亲有一个外孙女儿,她现在也没有找到男朋友,我想明天请她过来吃饭……” 濮钰笑道:“梅叔,你请就请,我多准备几个菜就是。” 梅叔说:“我想让你们认识一下……不过,她好像比你大了一岁多一点,年龄应该没问题的啦,现在的人都很少考虑年龄,何况也只大了一岁而已,看不出来的。” 濮钰笑道:“梅叔,我知道你是关心我,谢谢了,不过,我现在真的不急,还不想这些问题。” 梅叔说:“这问题迟早是要想的,现在有个人,你就给我见见,兴许就有感觉了,想当年我在你这个年龄,为了追求你梅姨可愁苦了脸也没人帮我,那才苦呢。” 濮钰说:“梅叔现在和梅姨,可是人人艳羡的恩爱夫妻呢,所以,感情的事还是要两情相悦才行。” 梅姨从楼梯口下来,说:“就是,小钰,你别尽听老头子在瞎掰,没有感觉的坚决不要,别像我这样,马马虎虎就嫁了给他,大意失荆州。” 梅叔脸涨得通红,说:“你说的大意失荆州是什么意思?” 濮钰看出苗头有点不对,忙说:“最近在放三国嘛,梅姨一定是看三国看上瘾了。” 梅叔不依不饶,说:“就没看几集,她哪里对那些战争啊,谋略啊感兴趣,你说,你……你是不是对嫁给我感到后悔了?” 梅姨也感到说话太过,可她倨傲的性格又不愿道歉,就说:“还有点困,我回去再补一觉。”然后就返回楼上去。 梅叔气得颤抖,濮钰忙说:“梅叔,你别往心里去,梅姨的话没有恶意你是知道的。” 梅叔说:“她是没有恶意,她是故意。” 让濮钰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怕越描越黑,只好不做声。 吃晚饭的时候,濮钰仍能感到梅叔和梅姨之间剑拔弩张的形势,梅叔一直就气呼呼的不说话,连看梅姨一眼都没有,这可是濮钰第一次见梅叔这么生气,可见是真的被刺激到了。 梅姨也反常的不太说话,一顿饭吃得可谓十分无趣。 梅叔只吃了一碗饭就放下不吃了,濮钰看着梅姨,梅姨视而不见。 平常吃了饭后,梅叔都和梅姨一起看电视的,但今晚很反常,特别反常,梅叔拉着何伯和文叔一起下棋,文叔棋艺较好,梅叔和他下了一盘,输了,梅叔极度不甘,要和何伯下,何伯平常棋艺就不怎地,到最后竟险胜了梅叔,让梅叔一败涂地。 梅姨在旁边看了暗暗冷笑,梅叔一推棋盘,说:“不来了,我们……打牌去。” 还要打牌?何伯和文叔不知怎么回事,只感到惊讶。 几个轮回下来,梅叔也是输多赢少,让梅叔十分郁闷。 濮钰看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开了个新鲜的榴莲,对梅姨说:“梅姨,吃榴莲吧。” 平常梅姨和梅叔就喜欢吃榴莲,梅姨拿了一块,小口小口的吃,濮钰又问:“梅姨,梅叔要吃吗?” 梅姨说:“那就给他送一块吧。” 濮钰乐呵呵的送到梅叔旁边,说:“梅叔,梅姨让我给你送榴莲吃了。” 又对他眨巴了眼睛,让他见好就收。 梅叔看他一眼,又看梅姨一眼,拿了块榴莲吃起来。 又输了一轮以后,梅叔不干了,吃着榴莲就蹭到梅姨旁边坐下看电视,眼角偷偷瞄着梅姨。 一块榴莲吃完,梅姨用漱口水漱口,又抛给梅叔,说:“快漱口了吧,别留着榴莲的气味,怪呛人的。” 梅叔如奉佳音,“诶。”便用漱口水漱口,然后慢慢将手臂伸到梅姨肩上,说:“不生气了吧?”心里却想,还是陪老婆看电视最好。 梅姨瞪他一眼,说:“谁有空整天生你的气?我今天说的是气话,你也不许往心里去。” 梅叔说:“都几十年老夫老妻了,我有什么不知道你的,我早就没往心里去。” 梅姨这才靠在他怀里甜甜的笑了,风帆无数,也只有这一个人会慢慢陪着她老。 濮钰和何伯,文叔在那边吃着榴莲,也觉得他们就该如此。 32、接受我吗? 第二天,濮钰刚做好早餐吃了,在后院想摘下几朵西兰花做炒菜,就接到曹醺然打来的电话,濮钰说:“曹先生好,今天电话来的好早。” 曹醺然说:“没想到我这么早来电话是吗?我喜欢做事果断直接,想到了就要做到。嗯,今天见面的时间定在下午两点,可以吗?” 濮钰说:“可以,我是无所谓的,主要视曹先生而定。” 曹醺然说:“那好,下午两点,我在**咖啡厅等你。” “哦,好。”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约在咖啡厅,濮钰也没问,他不是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也便答应了。 下午,濮钰又要外出,这次他学了乖,对梅叔说:“我去见一个朋友,是个男的,很快回来。”这样梅叔就不会再误会而取笑他了吧。 不过,濮钰的西装本就不多,昨天穿了新的一套,是和鹤鸣出去办理宫溯的事情时一起去买的,暗红色,今天不好意思总穿同一套去,不自觉又挑了那套和鹤鸣去参加展览会的小西装,想起鹤鸣还帮他系好领带,就想他现在在神界不知过得怎么样?才刚走不久就开始想他,以后可怎么办? 濮钰穿好这套小西装便外出,梅叔看着他的眼光,他怎么也不相信梅叔不是想到他不是“约会”,汗。 合同是威廉送来给濮钰的,他已经修改好,但他没和濮钰一起去见曹醺然,他说:“小钰你自己去可以吗?我家主子早上被小赤龙主子带着好像吃坏了肚子,很不舒服,我很担心,琳娜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我想回去看看它们。” 濮钰说:“好吧,你回去替我问候它们,我去见曹醺然就可以了,合同大致已经没有问题,有问题了我再找你。” “好的。”威廉答应着,便自个儿回去了。 濮钰独自来到装修华丽而不繁复,简约而不乏味的**咖啡馆,濮钰推开门,对迎宾小姐说,他要等人,迎宾问清楚以后,便将他带入一个包房,说:“曹先生已经在等您。” 濮钰敲了敲门,曹醺然亲自来打开门,说:“濮钰来了,我就想着你约莫该到了。” 他也是一个人,没有带秘书和助理。 濮钰说:“抱歉我以为该我早来等曹先生的,没想到曹先生……” 曹醺然说:“不怪你,是我来早了。来坐下吧。” 包房内格调典雅,非常惬意,更可喜的是,门口对着的那一面墙是一整块硕大的有机玻璃,可以俯瞰到下面一汪湖水,湖水是人工造的,一头还有个仿欧洲建筑的小天使喷泉,四周布满了棕榈树椰影,铺满了不规则的花岗石,景色秀丽怡人。 曹醺然问:“喜欢这里吗?” 濮钰说:“还好。”不过在这种地方谈合同,总觉得很奇怪。 曹醺然说:“其实今天出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合同,只为了想见你。”他说话永远这么直接,叫人逻辑都跟不过来。 濮钰诧异道:“见我?曹先生的意思是?” 曹醺然朗然笑道:“濮钰别误会,想见你没有别的目的,只想和你交个朋友,不知可不可以?” 濮钰说:“就为了和我交朋友吗?”这事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心里暗暗提防。 曹醺然说:“濮钰你放松,不必提防着我,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不过,我想说……我想追求你。”像在心里憋了好一会,但他终是说出口。 石破天惊。 为什么他到了哪里都能遇到弯的?! 还总被弯的追求,难道他就是这样的命?! 濮钰有一瞬的想夺门而逃,如果不是曹醺然这张帅脸很有诚意,很能打动人心,濮钰不止想夺门而逃,还想踹他几脚。 濮钰说:“你从哪里看出,我会答应你的追求?” 曹醺然说:“凭感觉吧,我想我的感觉应该不会错,我喜欢你,不论是你的外形,还是性格,举手投足间你都吸引我。” 濮钰说:“生意人也讲感觉?对不起曹先生,我想我今天来错了……” 曹醺然把手按在他手上,说:“不要急着拒绝我好吗?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你知道我向来看人很准的,看上三眼以上,我就知道这人适不适合我,我是很喜欢你,难道是说,你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濮钰愕然,说:“这倒不是,但是,我也没有想好要接受你,这太突然,完全颠覆了我的想法,我想你应该理解。” 曹醺然说:“我明白,我理解,是我太心急,我应该让你一步一步接受我的。但是你知道的,我看准的事就会去做,在我心里,已经认定你了。” 濮钰说:“你就认定我会接受你?”不会看出他曾经喜欢过男人吧? 曹醺然自我嘲讽的说:“不知道,其实我不确定你是不是会接受我,只是想着,要对你说出心里的想法,想让你知道我的心,知道我在喜欢你,也想着,可以和你在一起,应该是人生很圆满的事。” 濮钰说:“如果我不接受呢?” 曹醺然不答反问:“濮钰,你会接受我吗?” 濮钰凝望他的眼睛,觉得他在处理公事的时候,眼睛是深壑得像谷底的沟壑,让人无法捉摸他的想法,但此刻他的眼睛却纯净得像个小少年,像个初涉爱河的小少年那般透亮澄净。 濮钰不确定哪个才是真实的他,也或许他是两者的结合? 濮钰说:“我对你可是没有了解,没有接触,没有交集,可以说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 曹醺然看着他的眼睛,说:“濮钰,你觉得我是个讨厌的人吗?” 濮钰摇头说:“应该不是。” 曹醺然说:“那么,你讨厌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吗?” 濮钰想起他和韦一桓,和鹤鸣在一起的感觉都很好,只是韦一桓出了那样的事情,他才躲避他的,就说:“我不讨厌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 曹醺然又说:“和我在一起有压力吗?还是感觉很不好?” 濮钰说:“都不是,你人很平和,和你在一起没有压迫感,也不讨厌,但不代表这样我就会喜欢你。” 曹醺然握住他的手,说:“濮钰,给我一个机会吧,既然不讨厌我,也不讨厌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可以吗?” 濮钰看着他,从他眼睛里可以看出一丝诚意,和渴盼,濮钰心头鹿撞,觉得可以尝试,又觉得太快,很矛盾。 曹醺然说:“濮钰,答应我,可以吗?” 濮钰说:“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来得太快,我没有一点准备,心里有点乱,我现在……可能不会答应你,希望你谅解。” 曹醺然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但是,至少不要拒绝我的追求好吗?” 濮钰看着他,觉得他眼底闪过一丝受伤,想他这样孤清高傲又强势的人,很少被人拒绝吧,说:“我可以试试,但是,如果两个人真的合不来的话,希望你不要强求,我是不喜欢死缠烂打的。” 曹醺然说:“好,我答应你,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和我在一起,我会放了你,不过,只要你点头了,我一定会将你牢牢栓在自己身边。” 濮钰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曹醺然说:“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会让你来到我身边,我希望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并肩作战,叱咤风云。” 濮钰想像他那么优越的人,一直身处高位,孤傲着也寂寞着,他也会希望有个心爱的人,和他一起携手商界,谈笑间就是几百万几千万的交易和利益,这样的想法是很正常的,这样的诱惑,对别人或许非常吸引,但对于濮钰,却并不管用。 濮钰说:“我对商界几乎是一片空白,你应该看出来了。” 曹醺然说:“我知道,但这没有关系,我想要的是你站在我身边,我看着你,你看着我,我就很满足。” 濮钰说:“我也不懂得安慰别人。” 曹醺然说:“没关系,你愿意用一点时间坐下来听我倾诉,相伴相随,我就会很高兴。” “……”濮钰无语。 曹醺然说:“濮钰,给我一个机会吧,我看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就是站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昨天就很想对你说喜欢你,可又觉得很可笑,连自己都很诧异自己的冲动,忍到今天,我觉得已经是极限了。” 濮钰听着他的这些话,觉得醺醺然的,果然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令人陶醉。他一手被曹醺然握着,一手就有点不自在的拿起咖啡杯想喝,差点没有把咖啡打翻。 曹醺然说:“濮钰,不要紧张好吗?我希望可以让你轻松。” 濮钰说:“我心里很乱,你,你让我想想好吗?想好了,我会答复你。” 曹醺然说:“可以,只要你不拒绝我,濮钰,不要想太久,希望你明白,找到一个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那种迫切的心情,濮钰,真的很想你来到我身边。” 濮钰说:“我明白,我会很快想好的。现在,可以看看我们的合同吗?” 濮钰为还能找回理智而感到庆幸。 “好。”曹醺然接过濮钰给他的合同书,仔细看了起来,他看的很快,也很仔细,濮钰就觉得这个男人处在工作中时,那种专注精明的神态,像蒙上一层耀眼的光芒,闪闪发亮,真的非常吸引人。 合同大致已经没有问题,曹醺然很快就签了字,签字即生效,濮钰为自己拿下这一单庞大的工程感到骄傲,虽然前期是鹤鸣做了不少的工作,但怎么说,这合同也算是他独力谈下来的。 濮钰显得很开心,曹醺然说:“濮钰喜欢吃烧烤吗?我们去吃一顿烧烤怎么样?”这是他在看合同,签文件时就想好的。 濮钰一听烧烤,就觉得胃里面一阵激流撞上暗礁,翻腾得厉害,不由暗自舔了舔牙槽和口腔壁,说:“谢了,不过我回去还有事,下次再说吧。” 别了,亲爱的烧烤。 曹醺然说:“那么,让我送你回去,总可以吧?” 濮钰想了想,终于点头说:“好吧,先谢谢曹先生。” 曹醺然说:“濮钰,忘了吗?我希望你能叫我醺然。” “呃,醺然……”濮钰叫着,总觉得别扭,但曹醺然欣然接受。 坐在曹醺然豪华宝马车上,曹醺然总是找着话题和他聊,濮钰也尽力的陪着他笑,渐渐的似乎觉得他这个人也不是很难相处,他放下工作的时候,是个很爽朗的人,和他相处也没有压迫感,很容易让人轻松。 得知濮钰在郊外给人家当保姆,曹醺然说:“濮钰,希望你可以尽快答复我。” 濮钰说:“我知道,想好了我就给你电话。” 车子到了梅宅门口停下,濮钰刚想下车,曹醺然握住他的手,说:“濮钰,让我亲一下好吗?我保证只一下。” 濮钰想了想,如果拒绝会不会太矫情?而且他对亲吻并不感到讨厌,也就没有拒绝,转过脸让他亲。 濮钰是想着他会亲脸的,谁知他绕了过来,吻在他唇上落下,柔软的触感,让濮钰有一阵的晕眩。 不过曹醺然很讲信誉,说一下就只亲一下,望着诧异得脸红的濮钰问:“怎么样,有感觉吗?” 濮钰只好摇头,说:“我回去了。” 曹醺然这才放开他的手,说:“记得我在等你。” 濮钰下了车来,曹醺然向他挥挥手,才驱车离开。 望着徐徐离去的车子,濮钰感到一阵迷茫,手指不觉抚上刚被吻过的唇,发愣起来。 33、容儿 濮钰见了曹醺然回来以后变得很安静,更常常在后院捣鼓着蔬菜作物就会抬头望天,然后愣愣的发一会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电视的时候,看着看着眼神就缥缈起来,也不知道他看到什么,梅姨不用考他,也知道他没有看进剧情。 为此,梅叔很肯定的说:“那是思念,我一看就知道,那是思念的感觉,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濮钰长大了,有心事是好事,心里有人了,才会想她,濮钰很快就不再孤单了。” 梅姨也很难得的表示赞同,夫妻俩默默的关注着濮钰。 濮钰当然知道他们的想法,梅叔没有取笑他,因为他不想扰乱濮钰的思绪吧。 为了躲避梅叔和梅姨追询探究的目光,第二天午饭后,濮钰便默默来到空间,显得蔫蔫的。 小溪看见他这个样,很反常的没有吵扰他,在空间里也没有胡乱破坏,乖乖的匍匐在濮钰身后,没有做声。 濮钰暗暗苦笑一声,难道他表现得那么明显,连小溪都看出来了? 濮钰拎着小溪问:“蛇宝宝还在睡觉吗?” 小溪挣脱了他的手掌,才说:“还在睡,那个睡虫,整天就知道睡,也不知道它做不做梦?” 濮钰笑道:“你想知道,怎么不去问它?” 小溪说:“也对哦,应该问它,应该问它。” 然后就走到竹林亲自为蛇宝宝垒的窝,聚精会神的看着它不雅的睡姿。 濮钰为他刚才一句话愣了起来,是啊,为什么不去问他?穷他一生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出答案的。 濮钰冲小溪说道:“小溪,你别吵着蛇宝宝睡觉,醒来了它要是哭闹,你要负责。” 小溪撇撇嘴,这个小不点搞起破坏来,丝毫不逊色于它,它才不要负责,于是又匍匐在濮钰身后。 濮钰站了起来,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小溪很诧异,问:“今天怎么不修炼了?” 濮钰挠挠头,说:“今天有点烦,静不下心来。” 小溪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濮钰愕然道:“你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 小溪说:“你虽然不说,我还是知道。” 濮钰说:“那好你说,我在想什么?” 小溪说:“你确定要我说?” “废话,叫你说就说,不叫你说的时候才闭嘴。” 小溪撇了下嘴,虽然濮钰态度在它看来不够友善,但它是可以理解的,就说:“我就知道,你在想鹤鸣了。” 想……鹤鸣?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想师父了?”濮钰问。 小溪说:“我当然知道,鹤鸣走了以后,你就呆呆愣愣的,还经常抬头望着天空,那不是想着鹤鸣回来吗?” 呃,是这样吗? 濮钰说:“师父一直教导我,我想他是理所当然的,师父在神界,也不知会不会想我?” “想他就告诉他啊。”小溪扯着诡异的童音说,让濮钰感到一阵恶寒。 不过也对,他可以用木头飞鸟告诉鹤鸣,他在想他。 于是濮钰召唤了一只木头飞鸟过来,飞鸟落在他手掌心,倏忽伸展出头部,尾巴,双翼,和细长的双腿,濮钰将灵力倾注在指尖,在上面写下一行字,然后默念口诀,木头飞鸟像活的似的灵动的飞翔起来,往天空的方向飞去。 望着飞鸟越飞越远,起初身子仿佛有点倾斜,濮钰暗暗担心它会不会半路坠落,许是还不够熟练的缘故,刚想将它召唤回来,飞鸟忽又正常飞行,身形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心头顿感充实了起来。 忽又想到,鹤鸣才离开了不过两三天,就告诉他想他,不知鹤鸣会不会觉得自己太依赖他了?可是,真的是依赖吗? 濮钰静了下来,又不愿去想曹醺然的事情,虽然曹醺然很有诚意,濮钰也知道他是真心的,可就是觉得缺少了什么,他不想太快接受他。 脑袋转来转去的,也不知想什么,忽又想起,方才飞鸟起飞是有点倾斜的,为什么后来可以正常进入轨道? 濮钰望着小溪,小溪也是不解的望着他,摊摊摇摆的枝叶,表示不理解。 难道鹤鸣在看着他?这不可能,鹤鸣现在在神界忙着呢,他也不认为鹤鸣会和他玩这类游戏,一定是自己太想念鹤鸣了。 那么,难道这个空间里面,还有一个高人存在,而自己完全没有察觉? 是因为鹤鸣不放心他安排的人吗?可鹤鸣也没说,应该不是吧? 可除了这个,濮钰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濮钰十分疑惑,不由打量起这个空间。 自从濮钰灵力上升到第四层,空间已经比原来扩大了将近一倍,空间虽然大了很大,可自己每天都在,对这里一切了若指掌,难道还有什么可以瞒过自己? 濮钰来到竹林,挑起一截小溪无聊时削下的竹竿,指着刚刚木头飞鸟飞去的方向,大声说:“你出来,我知道你在,你给我出来,若不然,我,我立刻就将凉亭毁了。” 小溪跟着他,十分诧异,问:“濮钰,你对谁说话,这里还有人吗?” 濮钰说:“你别插嘴,去看好蛇宝宝,别吵着它了。”小溪只好悻悻的回去看护蛇宝宝。 过了好一阵,仍然没人应他,濮钰又说:“我知道你一直在这里的,你出来,你的行踪暴露了,再不出来,师父回来的时候,我一定指控你。” 还是没人应,濮钰想起这个空间已经和他滴血认主的,那个看不见的“人”一定与这个空间有关,于是说:“我已经发现你了,我现在命令你出来见我,我的话你不要听吗?” 这话果然有效,濮钰感觉到这个空间有什么在不安的骚动,顷刻间,从头上云端之处倏地跃下一个白色身影。 白色身影越来越清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小鹤,和鹤鸣的真身长得有几分相似,头顶一抹深红,尾巴和双腿是黑色的,只不过身子纤巧,更像只出生不久的小鹤。 小鹤落下地来,摇身一变,竟是穿着红色肚兜,头扎冲天辫,只有四五岁的白皙漂亮的孩童。 小童看见濮钰,即躬身行礼,说:“器灵拜见主人。” 呃,原来这是器灵。 濮钰也没有料到是这样的,愣了一下,说:“你是器灵,是什么器灵?怎么在这里?” 小童恭恭敬敬的说:“回主子,我是这个空间的器灵,是鹤鸣主子让我成为器灵的。” 濮钰说:“原来是这个空间的器灵,为什么你一直都不出现?刚才木头飞鸟也是你帮我纠正的吧?” 小童说:“是,因为木头飞鸟不按照既定轨迹的话,是到不了鹤鸣主子手里的,所以不得已才出手,就让主子发现了。我一直没有现身,是因为鹤鸣主子想让我默默保护这个空间,默默看着你,不让你出事。” 濮钰说:“原来是师父的意思,好了,你也不必那么拘束,你也是一只鹤吗?真可爱,叫什么名字?” 小童听说,也渐渐放松下来,说:“我还没有名字,要不,主子帮我起个名字?” 濮钰想想就头疼,原想回来也帮蛇宝宝起个名字的,到现在还没想好,一直就蛇宝宝的叫,蛇宝宝还好说,它还小,像只小包子似的,况且每天只知道酣睡,但器灵已经是四五岁的孩童,而且是鹤鸣亲自培育的,没有名字可说不过去。 濮钰想了想,说:“你是器灵,中国有句话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就叫容儿可好,要像海纳百川那样宏伟豁达。” 小童说:“是,以后我就叫容儿,谢谢主子。” 濮钰说:“说了你不要太拘束,像小溪那样叫我濮钰好了。” 小溪也走了过来,戒备的望着容儿,濮钰说:“小溪,容儿以后在这里,你可不许欺负他,知道吗?不然以后师父回来知道了,一定不会饶过你。” 小溪说:“他那么厉害,我哪里就欺负他?” 濮钰说:“算你还识趣。” 看容儿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濮钰说:“容儿,你是空间的器灵,这个空间,还有什么特殊结构吗?” 别又再一次冒出什么器灵之类的,他不知道的什么出来,鹤鸣总有办法给他意外的惊喜。 容儿说:“应该是没有了,鹤鸣主子只交代我说,空间需要你的灵力提升了,自然会扩大,我也可以相应的提升灵力,还嘱咐我在空间里一定要保护好你。” 濮钰说:“所以,你看见我支使木头飞鸟的法术错了,你就出来纠正了?” 容儿说:“是啊,主……濮钰,以后这种低级的错误,可不许再犯了。” 濮钰十分汗颜,一个四五岁的小毛孩,就敢对他说这话。 濮钰说:“我……我是太想念师父,才犯了点小错误而已,以后一定不会了。” 小溪在一旁冷哼:“终于肯承认了?” 濮钰说:“容儿,我已经发现你的存在,以后你也不必再躲在暗处,想出来的时候就出来吧,以后师父回来,我会对他说的,这空间很好很安全,也不必什么暗中保护我,而且我现在灵力也不弱,我不在你还可以和小溪,蛇宝宝作伴。” 容儿说:“是,我就听你的。” 狗腿的小溪为了表示友好,已经摘了一把樱桃,荔枝,乌饭子过来,要他一起吃。 濮钰吃了几颗荔枝,让容儿和小溪一起吃,自个来到白玉亭,望着鹤鸣平日坐的位置出神。 小溪看他又是这个摸样,用吃了的荔枝核朝他扔了过去,濮钰虽是发呆,好歹灵力过人,反应迅速,把荔枝核抓在手里,斥道:“臭小溪,想挨揍是不?” 小溪说:“别老是发呆,他已经知道你在想他了。” 这时蛇宝宝在它专属的小窝里吱吱呀呀叫了起来,濮钰说:“蛇宝宝醒了,小溪你去看看它,喂它吃点果子。” 小溪撅嘴道:“为什么又是我?” 濮钰说:“让你去就去,那么多废话,蛇宝宝也是你吵醒的。” 小溪虽然不怎么乐意,但见濮钰那个样子,只好悻悻的抱起蛇宝宝,让它一起吃果子。 容儿也在一边逗弄着蛇宝宝,蛇宝宝第一次见他,也不怕生,接过他剥开的荔枝啃吃起来,容儿看它非常嘴馋的样子,担心它连同核也一起吃下去,耐心的教它怎么吃。 蛇宝宝平日可都被小溪欺负惯了,现在看见一个漂亮的“哥哥”对它好,就赖在他身上,要他喂自己,让小溪干瞪眼。 濮钰看着他们那一幕,也不由好笑。 这时,容儿虽然喂着蛇宝宝吃果子,对空间的感应力最是强烈,指着天空那边说:“木头飞鸟回来了,一定是鹤鸣主子有回信了。” 濮钰抬头一看,果然是木头飞鸟,不由大喜过望,早早就伸出手掌接住木头飞鸟。 木头飞鸟扑闪着双翼停在濮钰的手掌心,濮钰在飞鸟身上注入自己的灵力,渐渐看见上面一颗显著的红心,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 濮钰看着那颗红心发愣,半响才问:“这是什么意思?” 小溪用力摇晃着它硕大的花瓣,这该问他自己吧,他都不知道什么意思,谁知道呢? 然后濮钰对着小溪,大眼瞪小眼。 一颗艳红似火的红心,代表什么呢? 34、出海 濮钰拿出一张鹤鸣用的纸,这种白纸纸质非常好,却非常稀薄,就像绸缎似的很光滑,质感很好,也许是很昂贵吧,鹤鸣也很少用。 濮钰取了一张出来,指尖的灵力在木头飞鸟身上指划了一阵,将飞鸟上面的那颗红心卸了下来,重新印在那张白纸上,然后才将飞鸟放飞。 濮钰对着透亮的白纸看了又看,十分狐疑,红心,不应该啊,师父为什么会送他一颗红心,红心代表的意义,濮钰不是不明白,那是情侣间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可是,师父为什么送他红心?难道是说,师父对他……存了不该有的想法? 濮钰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鹤鸣,这是在以物传情吗? 鹤鸣是了解他的人,他知道如果直接的对濮钰表白,基于他们师徒的关系,濮钰会很难接受吧,于是选择这种隐晦的方式,既告诉了他心里的想法,也给他时间缓冲,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心,爱与不爱,主导权都在他手里。 濮钰小心翼翼的收好那颗红心,明白了师父的想法,心里并没有沉重的感觉,反而感到如释重负。 也许有些感情不到说出口的时候,想要告诉对方,让他知道自己的心,也是好的,至少,对方不会因为自己不明的态度而感到左右摇摆。 终于想明白了鹤鸣的想法以后,濮钰心如鹿撞,却也顿感轻松,原来,师父真是喜欢喜欢自己的。 片刻之后,濮钰坐上白玉桌上,很快就心神集中的进入冥想阶段。 濮钰是在第三天的中午接到曹醺然的电话,曹醺然只问了一句:“濮钰,都想好了吗?” 濮钰沉默了五秒以后,曹醺然改用轻松的口吻说:“濮钰别误会,我不是追问你,你有半个月的时间慢慢想,我今天要到h城出差半个月,你可以在我回来以后再告诉我答案。” 濮钰松了口气,说:“好啊,你在外地出差尽管办好自己的事吧,我会好好想的。” 曹醺然笑道:“濮钰,是不是感到我给了你压力?希望你不要介意,无论是商业还是个人感情,我都喜欢直接坦白,我觉得感情不需要太多悬念。” “哦,我明白。” 濮钰想,像自己这样想了又想,还需要半个月时间给他答复,他一定觉得自己是个磨蹭的性子,已经是极限了吧。 不过,因为有半个月的时间,濮钰感到非常轻松。 这半个月里,他带着蛇宝宝回黄金龙和小赤龙在郊外的城堡住所看了它们一回,小赤龙看见蛇宝宝,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对它又爱又疼,在它身上亲了又亲,亲得蛇宝宝身上全是它的口水,让蛇宝宝看起来更像一只小蛇包子。 蛇宝宝很不习惯这样,想用尾巴扫它,早被有防备的小赤龙按住了尾巴,让蛇宝宝吱吱呀呀的抗议起来,然后继续亲。 黄金龙可比小赤龙含蓄很多,待小赤龙都亲昵够了,才抱过蛇宝宝,圈在怀里狠狠的疼爱。 小赤龙又交代了威廉给蛇宝宝准备非常丰盛的食物,都是平日在濮钰那里吃不到的肉食,让蛇宝宝大大的解馋了一番,对小赤龙好感顿增。 这半个月里,曹醺然每天下午都会给濮钰一个电话,说他在h城遇到的有趣的事,有时也会说一些感性的思念之辞,濮钰都是淡淡应对。 直到有一天,曹醺然在电话里说:“濮钰,我晚上就可以回s城去,晚上出来见我好吗?” 濮钰忙说:“晚上不行,我是说,梅叔他们都睡得早,我一个人太晚回来让他们等不太好,改天吧。” 曹醺然也没有强求,说:“那好,就明天吧,明天下午我带你出海,你可不许拒绝哦。” s城是南方城市,靠近海边,濮钰在这里四年多,也只在和韦一桓在一起的时候,和他在海边溜达过一圈,还有一回就是和鹤鸣一起办完了宫溯留下的事情,在海边游玩了一阵,也没出过海,想了想就答应了:“好啊,那就明天下午吧。” 曹醺然说:“好,濮钰,到时候我去接你。” “……好吧。” 第二天,午饭之后,濮钰便在大门口等着,因为想着要出海,他今天只穿了一身红白色相间的休闲套装,因为下午太阳还比较猛烈,濮钰也戴了一顶宽宽的鸭舌帽,可以遮住半边脸。 等了没多久,曹醺然的车便到了,曹醺然也是一身黑色的休闲套装,看见濮钰,亲自下车为他打开车门,然后才坐回主驾位。 坐上车,濮钰便说:“你才刚回来,新元集团没事要忙吗?” 曹醺然说:“当然有,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那半个月我虽然在h城出差,不过也没有闲着,每天也回邮件,在网络或者电话上处理了许多事情,当一个ceo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只要你处理得当,有手腕,有魄力,也很快可以得心应手。” 濮钰苦笑,那些对于他还太遥远,他觉得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然后,曹醺然腾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问:“濮钰,这半个月,想我没有?” 濮钰说:“我不骗你,真的很少想你。” 曹醺然愕然了一下,笑道:“你果然很直白。为什么,还没有想好,还是想着别的事情?” 濮钰说:“都有吧,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缺少什么吗?” 曹醺然说:“不觉得,我觉得挺好的,还是你觉得我这人不够浪漫?” 濮钰说:“不是,我也说不清,也许我们缺少时间了解对方。” 曹醺然愣了片刻,才说:“我明白了,也许是我太心急了,以后我不会给你压力,会多给你时间了解我的。” 濮钰静默,他也说不上来,和曹醺然在一起,他总觉得想安静下来。 到了海边沙滩上,游人很多,都是三五成群,男男女女都有,尽情享受着海边沙滩迷人的风情。 曹醺然牵着濮钰的手赤脚走在沙滩上,沙子很细软,踩在脚下是柔柔的别样的感觉,这里树影婆娑,凉风送爽,濮钰还是很喜欢的。 走了好一阵,曹醺然才带着濮钰去租一艘快艇出海。 他们租的不是双人式的快艇,是属于比较大型的,让濮钰好生感叹,有钱人的花销都是那么豪气,整一艘可载一个团队的快艇就只载他们两人。 因为这是开发成旅游区的海滩,海水是湛蓝的,四周风景也很好,坐在快艇上面的濮钰感到非常怡然惬意。 濮钰走到围栏前,看着不断后退的浪花莹白如雪,海水和天空只在一线间,此情此景,还是让人很想拥抱大自然的。 濮钰喜欢这种徜徉在海上的感觉。 曹醺然走到他身旁,揽着他的肩,说:“感觉怎么样,这里还可以吗?” 濮钰点头,笑道:“很不错啊,我很喜欢来海边玩的,只是没有时间,也很少来,谢谢你和我一起来。” 曹醺然说:“你喜欢就好,我也很喜欢来海边,可以放松一个人的情绪,有时,甚至可以得到你意想不到的灵感。” 濮钰笑道:“是吗?我反正是来玩的,也不会想太多。” 曹醺然转头望着他,说:“我就喜欢你这样。” 濮钰轻笑着,挪开和他的距离。 有人取了红酒喝酒杯出来,说:“曹先生,您要的红葡萄酒。” “谢谢。”曹醺然拉着濮钰,在他们放置好的小桌几前坐下,说:“濮钰过来,喝点酒吧。” 二人对面坐下,曹醺然为濮钰倒了一杯,说:“在这里不喝酒很可惜的,为我们的相识一场干杯。” 干了一杯后,曹醺然又为他们各自倒了一杯,说:“为我们今后能有璀璨的人生干杯。” 他的话总是让人无法反驳,濮钰又干了一杯。 曹醺然再次倒了一杯,刚举起酒杯想说,濮钰就止住他,说:“别再干杯了,我酒量很浅,会很快醉的,好酒要慢慢喝,这样牛饮可不好。” 曹醺然欣然一笑,说:“好,就听濮钰的。那干点什么呢?来,我们还是看海吧。” 牵着濮钰,又来到凭栏前眺望,说:“还是面对大海,感觉轻松点吧?” 濮钰说:“是啊,海上虽然很喧闹,不过这里真的让人感到宁静。” 曹醺然说:“你喜欢就好。” 二人从快艇上下来的时候,濮钰看时候不早,说:“我想我该回去了,梅叔他们等着我回去准备晚饭的。” 而且今天也喝了不少酒,脸上还有点微醺薄醉。 曹醺然也没有勉强,说:“好吧,我送你回去。” 坐在曹醺然的车上,濮钰一直都有点晕眩,许是喝了几杯红酒的关系,便靠在曹醺然肩上恹恹欲睡。 曹醺然放了很舒缓的轻音乐,海边离梅叔那里不是很远,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到了梅宅门口,曹醺然以为濮钰已经睡着了,车刚停下,濮钰就睁开惺忪的眼睛,说:“已经到了,真快。” 曹醺然笑道:“我以为你睡着了。” 濮钰说:“也没有啦,只是有点累,我回去了,今天谢谢你。” 曹醺然却拉住他,压到他面前,说:“濮钰,我想吻你。” 这人,永远都那么直白。 看濮钰有点闪躲,曹醺然说:“怎么,不愿意吗?还是今天感到不开心?” 濮钰说:“不是,不过……” 曹醺然说:“不是说不会拒绝我的追求吗?半个月不见你,我好想你的,让我吻一下吧。” 也许是他靠得太近,也许是他的声音太感性,濮钰终是不忍拒绝,缓缓闭上眼睛。 曹醺然很开心,挑开他两边齐肩的长发,俯身便想吻下去。 “濮钰!” 在唇与唇将要相碰之际,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将濮钰拉回现实,濮钰心神一震,蓦然清醒,条件反射的推开曹醺然,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35、水晶球 濮钰火急火燎的跳下车,四下巡视,并没看见鹤鸣的身影,但刚才自己明明是听见鹤鸣的声音,难道是自己太想念鹤鸣产生的幻觉? 濮钰摇头,他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幻觉,鹤鸣是真的在叫唤他。 那么,是怎么回事? 神界,鹤鸣好整以暇的坐在神尊庄卫的座下,脸上尽力维持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在金碧辉煌的神殿之上,在他们面前,一团泛起白光的浮云托起一颗冰蓝的,透明的水晶球,水晶球上面,正放映出急急跳下车的濮钰,左右张望。 原来那是一颗可以透视人间的水晶球。 神界之尊的庄卫,还是察觉鹤鸣神情的细微变化,轻轻抿唇一笑:“这孩子就是濮钰?你很喜欢这孩子吧。” 虽是询问,语气却很笃定。 顷刻指尖在水晶球上面一指,一道白光闪过,映像随之消失。 鹤鸣眸中闪过一丝不安,刚才看见濮钰似有情动的接受曹醺然的亲吻,可神尊庄卫还在看着呢,情急之下,才透过神识,出口叫唤濮钰,将自己心中的意念通过水晶球传到濮钰的意识里,让他清醒过来。 “就算我看见那孩子在和人接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人之常情,这种事我不是不能接受,可你偏偏出言制止,可见你心里非常紧张他。那孩子一听见你的声音就疾速跳下车来,可见他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你,我分析得有错没有?”庄卫微笑着揶揄道。 饶是鹤鸣陪在庄卫身边千千万万年,仍禁不住俊脸上染上绯红,拱手道:“弟子不敢。” 庄卫笑道:“有什么敢不敢,感情的事是发自内心的,你心里有渴盼,才会产生爱念。你跟了我那么久,一直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人,难得你对这个孩子动情,我不会责怪你,你不必有后顾之忧。” 鹤鸣面不改色,心里却是窃喜,说:“谢谢师尊。” 庄卫慵懒的捻着几根稀薄的细碎胡子,含笑点头。 濮钰下了车以后,没有发现鹤鸣,怅然若失。 曹醺然也随着下车,问:“濮钰,怎么啦?” 濮钰回头看着他,这一刻感觉曹醺然是那么遥远,仿佛他们之间有一道鸿沟,跨越不过。 濮钰说:“我没事,曹先生你请回吧,我想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 曹醺然一听急了,说:“怎么啦,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你觉得我太心急了,好,我答应你以后不再猴急,只要你还没准备好,我都不再强迫你,行了吗?” 濮钰说:“不是这个问题,我想我已经明白自己的心了,我喜欢的是另有其人,所以,曹先生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以后,还是不要来吧。” 曹醺然一脸不可置信,凄然道:“还没开始,我就输了?那个人很优秀?” 濮钰已不敢看他,也没有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只说:“对不起,我回去了,再见。” 刚转过身,手被曹醺然握住:“濮钰……” 濮钰无法再面对那张染上心痛的脸,只说:“曹先生真的非常抱歉,放开我好吗?不要在我们之间留下有什么不愉快的事。” 曹醺然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感情如果不是你情我愿,一方的强迫,只会换来彼此的伤害。 曹醺然还没有准备和濮钰之间存在这种伤害,虽然不甘,也只能放开他,说:“已经无可挽回,我输得那么彻底吗?” 濮钰说:“其实不是你输,真的。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他是最了解我的人,只是我太迷糊,不明白自己的心……我现在明白了,我……心里喜欢的是他,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的。” 曹醺然苦笑道:“原来我只是个衬托,我输得那么糗。” 濮钰忙说:“不是那样,你很好,真的……” 曹醺然说:“濮钰,你不要再说了好吗?再说就成了狡辩了。希望我们成不了情人,也可以成为好朋友。” 濮钰说:“这是一定的。” 曹醺然扬手挥别,说:“我走了,濮钰,如果你发现喜欢的不是那个人,随时可以来找我,我无任欢迎。” 让濮钰很濉 看着曹醺然驶车缓缓离去,濮钰感到松了口气,踏着轻松的步伐走入梅宅。 濮钰想不明白的是,他在车里面明明是听见鹤鸣的声音,为什么下来却不见他?不是幻觉,他是真的离开了这里,还是仍在他身旁看着他? 想到如果鹤鸣一直都在周围看着他,无论如何也会感到毛骨悚然。 不过,以鹤鸣的性子,他觉得鹤鸣不会这么做。 那么那一句真真切切的“濮钰。”又是怎么回事? 濮钰在吃了晚饭后,只陪着梅叔他们看了一阵电视,就来到空间,蛇宝宝意外的睡醒了,容儿正在喂它吃果子,小溪则静静地在坐在竹林一边修炼,因为鹤鸣不在,濮钰也没有再将它关入器灵,让它在空间吸收灵力,加强修炼。 小溪很难得的一次那么乖巧,濮钰也没有再打扰它,只走到容儿这边叫他:“容儿。” 容儿刚应了一声,蛇宝宝就将手中的蓝莓给濮钰,示意他吃。 看那蓝莓沾了不少它的口水,濮钰剥了皮,还是喂给了它吃,然后问容儿:“你知道如果师父到了神界,也能看见我在干什么吗?” 毕竟容儿跟在鹤鸣的身边更长时间,他或许了解。 容儿想了想,说:“以鹤鸣主子的性格,就算他可以,应该不会窥视你。不过,我想可能神尊会对你感兴趣,偶尔在看着你也有可能。” 濮钰心里一震,果然如此,说:“这么说,师父是可能看见我的?” 容儿说:“我知道神界有一种可透视人间的水晶球,可以随意窥视人间的某个角落某个人,不过需要很强的灵力支持,在神界也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人可以做到,因为需要很强的灵力支持,一般都很少用。” 濮钰恍然道:“明白了,原来那不是幻觉。” “什么幻觉了?”原来是小溪已经修炼了一轮出来,正听见他说的话。 濮钰瞪它一眼,说:“没事,就你多嘴,有时间你就不能多多修炼?” 小溪撇嘴道:“你不见我刚刚出关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以为对鹤鸣产生幻觉了,其实是鹤鸣真的在神界看着你。” 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还是令濮钰感到很不舒服的,即使是鹤鸣,也不能这样对他。 容儿看出他的彷徨,忙解释说:“鹤鸣主子不是喜欢偷窥的人,你要相信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才会看一下你,如果我猜的不错,或许很快,很快……”发现他说了不该说的话,支吾着不再说下去。 “很快什么?你倒是说下去啊。”濮钰追问。 容儿嗫嚅道:“这个只是我的猜测,不能说,鹤鸣知道我透露先机,会惩罚我的。” 濮钰说:“你只怕师父会罚你,就不怕我也会罚你?” 容儿用肉肉的两手封住自己的嘴巴,闻言松了下手,说:“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濮钰拿下他的手,说:“不能说就算了,我也不会逼你的,反正我相信师父。” 容儿很用力的点头,说:“这样想就对了。” 蛇宝宝虽然只和容儿相处几天,比起经常以欺负它为乐的小溪,蛇宝宝更加喜欢和容儿在一起,这时也跟着他连连点头,至于为什么点头,它其实是很茫然的。 濮钰看它滑稽的样子,也不由噗嗤一笑,心头的不快随之散去。 濮钰来到白玉凉亭,拿出被印在白纸上的那颗红心,看了又看,喃喃道:“师父,你真的看见我麽,是不是你也想我了?呵呵,师父现在一定忙得很,哪里还记得我?” 濮钰将纸张挂在一根白玉柱上,用灵力将它固定稳住,这样一睁眼就可以看见它了。 “呆子。”在一旁看着他做这些的小溪,不屑的说了两个字。 “你才呆子。”濮钰白它一眼,说:“快回去闭关吧,我也要修炼了,别来烦我。” 小溪悻悻的离开,濮钰想:“增强了灵力,这样就可以快点和师父一起到神界去了吧。” 然后坐上白玉桌,闭上双眼进入冥想。 神界,鹤鸣依然坐在庄卫的座下,看着眼前冰蓝色透明的水晶球。 庄卫刚刚又心血来潮的点亮了水晶球,看着濮钰将一颗红心挂在挂在白玉柱上,然后才收敛心神开始修炼。 庄卫的唇角咧出一丝很浅很浅的笑意,用灵力关闭了水晶球,说:“鹤鸣,那颗红心,是你给他的吧?” 鹤鸣一直被师尊拿来开玩笑,脸已涨得微红,说:“师尊,这……” 庄卫说:“是就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说了本尊也不会怪你,你也该找个人来照顾你了,这样才能更好的完成我给你的任务。” 鹤鸣拱手说:“师尊放心,即使只有鹤鸣一人,也会恪尽职守,不会有半点耽误。” 庄卫微笑道:“我知道,想来我最放心的人还是你,不然这次也不会将你召了回来,不过大家都很关心你啊,总是一个人也不是办法,早点找个人,也好断了对你存了想法的人的痴心妄想。” 鹤鸣说:“是,师尊,弟子明白的。” 庄卫说:“你口里说明白,我不逼你的话,你也不知要拖到何日才有行动,这样吧,鹤鸣,本尊再给你一个新任务,你可接受?” 鹤鸣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毫无波澜,说:“师尊请说,弟子一定尽心尽责。” 庄卫说:“你呀,总是这样。” 然后,才徐徐对鹤鸣道出一番话来,鹤鸣直听得脸色凝重起来,最后才缓了口气,点头道:“师尊放心,我一定很快做到,不过,还有一些事情,可能需要多逗留几天才能回来。” 庄卫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们。” “是,师尊,没事弟子就下去了。”鹤鸣这才躬身退出。 36、鹤鸣回归 濮钰开始一心想着要和鹤鸣在神界相会,发了奋的修炼。有时连陪着梅叔他们看电视,口里也念念有词,梅姨以为他在跟着念那些雷人的台词,谁知细听一个字也听不懂,更像在背诵什么法诀? 曹醺然也给他打过电话,委婉的对他说尽了好话,也用各种方式想要打动讨好于他,都被濮钰一一拒绝。 不是他不够好,不是他不够出色,奈何不该用在他身上。 其实经过小赤龙一事后,濮钰就觉得感情应该像它和黄金龙那样的情真意切,爱得火热,是有情人都追求的了,虽然它们的过程有些曲折和痛心,虽然它们最终都失去了灵力,好在结局还算美好,可以携手相亲相爱。 到了空间,就要小溪和容儿都安静,然后直奔白玉凉亭,坐上白玉桌就开始修炼,如果不是到了第二天清晨他该去买菜,只怕会一直进入深度冥想,以增强灵力。 这样过了两天,濮钰再次来到空间,看见小溪和容儿都乖巧了许多,都在竹林那边静静地修炼,蛇宝宝就更不用说了,没人吵醒它,它可以睡个三天三夜。 濮钰轻笑一声,转身走向凉亭,就要开始修炼。 “濮钰。”背后传来那个熟悉的,一直想念的声音。 濮钰一甩头,幻觉,又出现幻觉,怎么总是听见鹤鸣在叫唤他,挥之不去,或许鹤鸣此刻在神界也看着他? 濮钰只愣了一下神,当做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行。 “濮钰,钰儿。”又开始了,不过鹤鸣什么时候叫过他“钰儿”?这一声“钰儿”,叫得太过真切,濮钰感到那声音犹如在耳,不由呆呆的停住脚步。 “钰儿。”是幻觉吗?不是吗? 鹤鸣的声音由远及近,不像幻觉,濮钰确定,就像在背后不远的地方叫唤着他。 不是幻觉,濮钰这样想着就是心头狂喜,是鹤鸣回来了。 濮钰猛的转身,一个白色的身影像一阵风似的来到他身后,拉着他的手用力一扯,濮钰一个跄踉,还未看清来人,已经扑到他怀里去了。 这一扑,二人的距离太近,鼻尖几乎贴着鼻尖。 濮钰定睛一看,这人不是鹤鸣是谁?这一喜非同小可:“师父,是你吗?真是你回来了?” 鹤鸣紧搂着他,那热切渴盼的神情,濮钰以为下一秒他就会吻下来。 不过鹤鸣没有,只是把他的脸按入自己怀里,感受着他的气息,感受着他身体传过来的热度,温暖和煦的感觉,濮钰都感觉到鹤鸣加快的心跳,“扑通扑通”的,然后才发觉自己的心跳也一样那么快。 是梦境吗?如果有一个梦境能有那么真切的感觉,但愿梦永远不要醒来。 知道这不是梦境,濮钰伸手环过他的腰,“师父。”轻声低喃着。 鹤鸣也是失控似的将他搂得很紧,下巴摩挲着他的头顶,呼出的气息热热的喷到他脸上,声音有些沙哑,动情的说:“想我没有,小毛孩?” 濮钰在他怀里直点头,说:“想,我好想师父,一直都想,师父这次回来,是不是不再走了?” 闻言,鹤鸣用手掌托起他的小脸,柔声问:“不想我走麽?” 濮钰点头,二人对视着,可以从彼此眼中看到一些狂喜,一些火热,一些激荡。 濮钰顺势双手攀上鹤鸣的肩上,揽过他的脖子,把脸凑了上去,含住他的唇便吻了上去。 鹤鸣有一刻的呆愣,他想过濮钰会想他挂念他,他没有想到濮钰会这么的主动,被他吻住,僵直了背竟然不知反应。 当然鹤鸣不是木讷的人,当濮钰撬开他的唇齿,舌尖怯怯的伸了进去,鹤鸣已经忍无可忍,拥着他反被动为主动,含着他的唇,挑着他的舌尖深吻起来。 鹤鸣是属于不轻易表达自己的感情,一旦感情开了匣,就像波涛汹涌的奔腾而至,一发不可收拾。 鹤鸣的吻由起初的细腻,到疯狂火热,舌尖在他口腔里面都游走了一遍,抵着他的鼻尖,令濮钰差点呼吸不畅。 许久以后,感觉再不结束这个吻,就可能发生更加激烈的需求动作,鹤鸣啄了下他被压得红彤彤的鼻尖,才放开他,宠溺的说:“小毛孩,还敢惹我麽?” 虽然濮钰由索吻变成被吻,丝毫不挡他的热情和深情,红着脸说:“我不主动一点,师父是不是要一直这样下去?” 鹤鸣苦笑,说:“你也觉得我们不该再这样下去了?濮钰,不会后悔麽,我比你大了那么多,你还正值年轻,以后想起,会不会怪师父诱拐了你?” 濮钰双手又攀到他肩上,啄了下他的鼻端,笑道:“要诱拐也是我诱拐你在先啊,我不说想你,我不先吻你,我都不知道师父的心呢,师父,你总是把自己的感情埋藏的太深,这样不好,我要罚你。” 鹤鸣苦笑道:“不是我把自己的感情埋藏太深,是师父太笨,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怕错了,以后你不再理我,连师徒关系都僵了,那是我最害怕的事。” 濮钰一听就乐了,说:“师父也有害怕的事?” 鹤鸣抚着他齐肩的长发,爱抚道:“嗯,就怕你不要师父了。” 濮钰扑到他怀里,嗔道:“才不会,师父一直都不说,我还差点走了弯路。师父,我和曹醺然你都看见了吗?我保证以后再不会了,我要对师父一心一意。” 鹤鸣说:“嗯,我也会对钰儿一心一意的,永远都不会变心……” 濮钰倏地想起什么,打断道:“师父,我们这样,是不是师尊在神界也看见了?还有,师父这次回来,是不是不会再离开?” 鹤鸣淡然一笑,抚着他的长发,说:“我在这里,师尊不会看见的,因为那个透视人间的水晶球,需要很强的灵力支持,而同时,如果这里也有很强的灵力,他想窥视,就会遭到反噬,所以,你和我在一起,师尊从来都没有窥视过你就是这样,至于第二个问题,这正是师尊要我下来找你的原因。” 濮钰愕然道:“你是说是师尊让你来找我?师父很快要离开了麽?师尊找我有什么事吗?” 鹤鸣说:“大概师尊对你感兴趣了,想见你。嗯,本来师尊还有事情交给我的,还没完成呢,师尊突然想见你,让我来带你到神界去,你也不必担心,师尊这几年都已经看淡世事了,现在是比你想象中更容易相处的人,而且还有我在,你一点也不用担心。” 濮钰哦一声,不过还是有些彷徨,说:“让我到神界去?我还真没想过呢,师父,神界都很热闹吧,都是大神的地方……” 鹤鸣看他说得近乎惶恐,忙说:“说了没事,你还有我呢,你到神界期间,我会一直看着你的,没人能欺负了你去。” 濮钰稍稍心安,抚平了情绪,说:“哦,还好有师父。” 把脸缩在鹤鸣怀里,心里也明白,虽然鹤鸣是这么说,但当真有人欺负他,鹤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师父,师尊为什么突然想见我?”濮钰缩在鹤鸣怀里问。 这个问题该如何作答?鹤鸣也为难了。 “师父?”没有得到答复,濮钰仰起头看他。 鹤鸣苦笑一声,携着他的手,说:“师尊是比你想象的还有童心的人,他看出我喜欢你,又觉得我一直没有对你表达不好,也觉得我在神界呆太久了,彼此都想念得狠,就找了这样一个借口,让你陪着我到神界去。” 濮钰也不由轻笑出声,说:“这真是师尊的想法吗?”怎么有一种家公见媳妇的感觉? 鹤鸣说:“你就当做是吧。神界也有一些好玩的地方呢,到时我带你去玩儿。” “好。”濮钰答应着,已牵着鹤鸣来到凉亭里,取下挂在白玉柱子上的白纸,上面一颗红心红艳欲滴,俏皮的说:“师父,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鹤鸣被他逗得立时红了脸,但他是豁达的人,脸微红一下,便说:“我只道要很久才能再见到你,当时看到你传给我的信,说想我,说挂念我,我当时……很激动,也不知该说什么,就画了这颗红心给你了,我就想,你该明白的。” 濮钰说:“原来这是师父画的?嗯,我明白,我很喜欢呢,我要收藏起来,留着做纪念。” 鹤鸣心喜,笑道:“还做什么纪念,我们都在一起了,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的。” “真的?”濮钰喜不自禁,说:“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这颗红心,是师父第一次告诉我心意,我是一定要收藏的。” 鹤鸣无奈,只好一笑作罢。 “鹤鸣。”濮钰将那白纸收入兜里,用灵力固定住,让它不会变形不会褪色之类的,转头便叫住鹤鸣。 “嗯,钰儿。”鹤鸣喜孜孜的应着,濮钰叫他的名字,不再叫师父,说明他们的关系不再只是师徒,鹤鸣心旌摇荡,将他拥入怀里。 竹林那边,已修炼了一圈出来的容儿和小溪,容儿抱着睡眼惺忪的蛇宝宝,站在那里瞪着难以自控的二人,面面相觑。 反复的对自己说,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第一次的人都会比较激动,等热情冷淡下来,他们就该正常了。 38、四重天 鹤鸣和濮钰携手来到空间,看出濮钰的紧张,鹤鸣捏着他的手,说:“放松,就当做一次刺激的远游吧,记得凡事都有我呢。” 看着心静如水的鹤鸣,濮钰才感到一些踏实,也渐渐放松下来,说:“鹤鸣,我知道了,到了神界,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鹤鸣说:“你放心,去神界想见你的人是师尊,一般来说没人敢欺负你,除非你惹得一些宵小,神界有一些宵小,他们的势力也不容小视,师尊这次让我回去,就是为了压制他们的势力,因为他们一般比较邪恶粗莽,到时我不会带着你一同前往,你要明白。” 濮钰也不由担心,说:“我可以不跟着你一起去,可是,你自己去安全吗?如果他们为难你,那该怎么办?” 鹤鸣搂过他的肩,说:“师尊让我去,就是相信我,你也要相信我,知道了?” 濮钰靠在他怀里点头,他对神界还是一片迷茫,只偶尔听鹤鸣说一些有关神界的小故事,说不上了解,也无从评论。 鹤鸣唤出了容儿,容儿问:“主子,现在出发了吗?” 鹤鸣说:“嗯,要辛苦容儿了。” 容儿恭敬道:“能为主子效劳,我很荣幸。” 说完,容儿倏地化作一只小鹤,不过,他这只小鹤的身子要比他五六岁孩童的身子大了一倍,容儿扑闪着雪白的双翼,围着他们缓缓起飞。 鹤鸣搂着濮钰的腰,默念口诀,瞬时二人凭空而起,稳稳落在容儿的背上,容儿感应到他们已经上来,清啸一声,提高了速度朝着神界的方向飞去。 这种逆风起飞,呼啸而过的感觉,让濮钰感到很是虚幻,脚下的世界越来越小,最后成了一个个模糊的小点,只有身边的鹤鸣,和容儿是清晰的。 濮钰第一次踏在容儿的身上,容儿也是第一次载着他,脚踩在他身上,感觉好像都是虚空的,但因为有鹤鸣的灵力定住,可以稳稳的站在容儿的身上。 这种感觉很梦幻,像在电视上看到的凌空起飞,比起腾云驾雾的大罗金仙更加飘逸洒脱,凌然已登化境,这种感觉真是非一般的好。 濮钰靠在鹤鸣身前,闭上双眼感受着。 鹤鸣看他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唇角浮起韶华浅笑,掩也掩不住。 鹤鸣俯身便吻住他的两瓣唇,轻轻吸吮起来。 濮钰有一丝的诧异,这是鹤鸣第一次主动的吻他,大概是被他引诱多了,也就反被动为主动了。 濮钰轻巧的回应着,舌尖已被鹤鸣卷住。 直到鹤鸣在他耳边吹气,轻声说:“看,我们已经到了二重天。” 濮钰睁眼一看,身下果然是众多来来往往的修真者,连他看得出他们的修行都还比较浅,脚步都是虚浮的。 濮钰已从鹤鸣口中得知,神界,一共是九重天,第九重天是神界主神,就是他们的师尊庄卫居住的地方,平日召见座下弟子或其他神者,都在那里,还有一些比较重要的建筑,比如书库,法器宝器集中地,都在那里。 七重天和八重天,是神界其他大神居住的地方,法力越是高深,居住的地方就越靠近九重天,鹤鸣也是住在八重天的。 六重天,是大罗金仙以上级别的仙者居住的地方,五重天,凡是修成仙者但还达不到大罗金仙的级别,都住在五重天。 而四重天以下,都是仍未修成仙者的修真者集散地,因为还未修成仙,人数较多,人多复杂,这也是为什么庄卫要让鹤鸣回来管制他们的原因。 濮钰看见他们果然有些人都是敞开膀子呦喝什么,觉得他们果然是一些粗暴的人,不由替鹤鸣担心起来。 鹤鸣用手指抚平他的眉间,轻笑:“你放心,这些人还难不倒我。” 说着,已经到了三重天,这里多数是元婴期以下的修真者,灵力都不充足,不过稍显安静,多数都是兢兢业业的人。 鹤鸣说:“三重天是四重天以下最安静的地方,他们多数修炼都比较卖力,一心想脱离三四重天,想早日飞仙升天。” “那么,他们应该比较好管理的吧?”这是濮钰最关心的问题。 鹤鸣点头,说:“是的,最难掌控的,是四重天,到了,你看,他们多数法力都到了一定境界,却又无法一步升天,急躁起来,就容易生事,有些还急功近利,什么法子都想得出来。” “他们会生出什么事端麽?”濮钰看着这样的不毛之地,就心里发毛。 “这可难说,他们有些会利用各种人和事往上爬,有些人甚至为了得到灵力晋升,而甘愿为神界的人做奴,各种抢盗谋害就更不用说了,总之是五花八门。” 鹤鸣又指着前面比较繁盛之地,说:“刚才那是靠近三重天的地方,比较荒芜。这里就是各种元婴期以上的修真者的集中地,因为他们都处在你争我夺的局面,这里也渐渐发展得昌盛起来,不乏一些修真世家为了提升灵力,近年都往这里搬迁繁殖了。” 濮钰听了很是好奇,看这里确是繁华许多,各种修真者看上去气质也好很多,问:“鹤鸣,我们在这里停下来看看怎么样?” 也好顺便看看鹤鸣日后要对付的是一群怎样的人。 “也好。”鹤鸣答应着,经过一座宫闱样式的庭院前,轻啸一声,容儿慢慢伏低,在一块草地上停下,鹤鸣和濮钰跳了下来,容儿也随之化作童子摸样。 鹤鸣执起濮钰的手,径直朝宫闱样式的庭院走过去,门口一左一右看护的人看见他,拱手恭敬道:“鹤鸣神君,您今天有空过来?” “嗯。”鹤鸣应道:“今天回来了,狄舴在吗?” “狄仙人正在里面……” 鹤鸣说:“行,我知道了,我自己进去找他。” 进了内院,鹤鸣说:“这是神界在四重天建的府邸,专管四重天的内务,以后我会有很长时间将在这里办事,如果你要找我,让容儿带着你来,或者让容儿来传达就好。” “你会一直都留在这里吗?”濮钰开始担忧了。 “当然不是,有事我才会过来,一般情况我还是留在八重天的,不陪着你,我还不放心呢。”鹤鸣的解释才让濮钰安心起来。 府邸内面一片吵杂声传来,噼噼啪啪的,鹤鸣快步进去,但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正在教训两个手下,喝道:“你个兔崽子,竟敢干这种事,鹤鸣神君回来,你让我怎么向他交代?” “什么事?我已经回来了。”鹤鸣赫然出现在门口,唬得他们一众人连忙匍匐在地,压低了声调,开头那人说:“回神君,那,那两个兔崽子私自拿了五千金币,想去今天的拍卖会拍一件宝贝回来,我就告诉过他,五千金币,在拍卖会能拍出什么好东西,他兔崽子就是狼心狗肺,他们窥视拍卖会的宝贝已久了,总想得到一些宝贝好早日成仙,也不想想自己拿什么还这五千金币。” 那人很是话痨,一说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停不下来,一口气说完,濮钰听了也噗嗤一笑。 鹤鸣说:“好了狄舴,你去把他们的金币都收回来,以后用得着金币的地方多了去,他们私拿金币,该怎么处罚的就怎么处罚,不能让这种风气蔓延,知道了?” “是,神君我知道。”为首的狄舴连声应着,已将那两个手下叫人拖了出去,又听见他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 鹤鸣像想起什么,转过头说:“钰儿,今天是修真界有名的拍卖会的日子,想不想去看看?” 濮钰也是十分好奇,说:“好啊,没有金币,去看看热闹长长见识也好。” 鹤鸣说:“你没有金币,不等于我也没有,你若是看上什么,只要有你喜欢的,尽管拍回来好了。” 濮钰喜道:“好啊,是不是用掉你多少钱都可以?” 鹤鸣宠溺的说:“是,只要是你喜欢,多少钱都可以。” 而容儿,当然也是跟在他们的身后了。 说着,二人已走出院门,濮钰走得比鹤鸣还急切,他可还是头一次参加什么拍卖会的,那种热闹的,藏着各种奇珍异宝的拍卖会,每件宝物一定都是修真界的人梦寐以求的吧。 也许是因为有这个拍卖会吧,路上的行人都很少,走了片刻,绕过一个转角,鹤鸣指着前面一座张灯结彩的深院高墙,说:“这就是修真界有名的拍卖会世家公孙家族,在修真界享负盛名,他们是五年才有一次的拍卖会。每次拍卖,必定网罗各种修真宝物,是每个修真的人都想拥有的宝贝,今天可真碰巧遇上了,这么巧的机缘,一定要去看看。” “嗯。”濮钰应着,也觉神奇,五年一次的拍卖会也让自己碰巧遇上,是机缘巧合吧。 鹤鸣和濮钰刚要进去的时候,那门子摸样的人竟然拦住他们,凛然问道:“贵客有请柬吗?” 鹤鸣也不由一愣,出来得急,也忘了问狄舴要一份请柬,狄舴身为这里的内务监,请柬怎么说也应该有一份。 正想着,转角处一个急切的声音叫:“神君,神君等等我,没有请柬是不行的……” 正是疾跑着过来的狄舴,狄舴其实是个挺肥胖的人,看他跑得太急身上的肉都一颤一颤的,就觉得他跑得很吃力。 狄舴跑到鹤鸣身旁,把请柬交到他手里,才转过头去大口喘气。 请柬只有两份,鹤鸣给了门子,就和濮钰进去,听见狄舴在后面叫:“狗东西,没看见是神界派来的神君吗?也敢收他的请柬,回头小心栽在老子手里……怎么,老子要进去,是不是还敢拦着?” 两个门子自然认得他,也不敢得罪他,狄舴的声音也算洪亮,一开口就引来许多看着他们的目光,一时都知道鹤鸣和濮钰的身份非同小可。 门子连声说“不敢”,狄舴虽肥胖,身手却很矫健,在他们俯首之际,已闪身抢了进去。 容儿因为是和鹤鸣他们一起来的,他虽是一个孩童,但他们知道了鹤鸣非凡的身份,自是贵客中的贵客,哪里还敢拦着他? 39、雪蚕衣 拍卖会早已经开始了,濮钰和鹤鸣进来的时候,狄舴非常熟稔的引着他们在一张贵宾上坐下,拍卖场上正在拍卖一个看似香水瓶的东西,晶莹的瓶身里面装了黏稠的液汁。 台上中间一个四十岁左右,方脸大耳的人极尽卖弄的游说:“各位贵客,请安静下来听我说,大家别看这只是一小瓶子东西,这水灵液可是在寿命达到万年以上的灵树提炼出来的精华,若是哪个修真门派或修真者有个什么通达灵气的灵花异草,一般灵草生长速度都是极其缓慢的,没有个几百年几千年都不行,现在可有福音了,若是用上几滴水灵液,保管让它几天内开花然后结果。好了我也不多说,水灵液最低拍卖价是十万金币,最低加价是一万金币,请各位贵客酌情出价吧。” 话音刚落,立即有一个二十五六岁,长得还算眉清目秀的人喊价:“十一万金币。” “十二万。”接着又有人加价。 濮钰回头看着鹤鸣,很是狐疑。 鹤鸣明白他的意思,说:“你猜的没错,这水灵液的效果和灵池的水差不多,当然,它是万年灵树提炼的,也许效果比灵池的水更好,不过,那是相对于灵花异草而言,对于人体需要吸收的灵气,它却没有帮助。” 这么说,真正意义上说,灵池的水比它更好一些。 “十五万。” “十八万。”场上不断有人加价,而第一个出价的那人一直就没有停歇过,看似他是志在必得。 鹤鸣指着台上中间主持的那人说:“他就是这次主持拍卖会的公孙家族的家长公孙万贯,听名字就知道他有多爱钱财,不过他搜罗宝贝还是很有一手的,看他能五年办一次拍卖会就知道,而且他们拍卖的每件宝贝,一般都是货真价实,几乎没有流拍过的历史,因此享誉修真界。” 跟在他旁边的狄舴也附和说:“就是,说起这个公孙万贯,还是蛮有能耐的……” 他还想喋喋不休的说下去,鹤鸣斜乜他一眼,立即噤声。 水灵液最后以二十三万金币被第一个出价的那人所得,鹤鸣指着他说:“这人叫什么来着?(狄舴在旁边补充:“陆候卿。”)嗯,陆候卿,你可记住他,以后碰上他就绕道走。” “为什么?”濮钰不解。 鹤鸣说:“总之你记住就是,不要理会他。看,第二件是什么宝贝?” 濮钰还想追问,被场上举了个用白布遮盖了托盘的公孙万贯吸引了目光。 公孙万贯刚成交了一笔,心情大好,可见又赚了不少,笑容可掬的说:“各位贵客来看看这件罕见的宝物。” 随着他揭开托盘的手势,场上众人都看向他。 托盘里面同样是一块白色的丝绸样的缎衣,看得出很稀薄,也不知是什么稀罕物。 在一片嗟吁声中,公孙万贯又是满面带笑的说:“诸位可仔细看好了,这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雪蚕衣呀,洁白如雪,不染纤尘,穿在身上轻薄贴身,却可防备渡劫期以上的灵力攻击,不但是极好的护身内甲,还可随着季节调节人体温度,冬暖夏凉,实在是修真界不可多得的防御防寒宝贝。” 一番话,说的众多修真者都大感兴趣。 公孙万贯成功引起众人的兴趣,打蛇随棍上:“不过这件宝贝比起刚才的水灵液更加珍贵,也更加昂贵,最低拍卖价是一百万金币,最低加价是十万,好了各位贵客,请出价吧。” “一百一十万。”又是陆候卿率先喊价。 “一百二十万。”随之也有人跟着出价,热闹非凡。 “想要吗?把这件雪蚕衣拍给你怎样?”鹤鸣轻声问。 “我?不要了吧,看那雪白如蝉翼似的衣裳,好像女孩子穿的更合适,我就不要了。”濮钰有点抗拒。 鹤鸣淡淡一笑,说:“可它能够保护好你,省却我不少担心呢。” 他身旁的容儿也拉了拉他的手,说:“我也觉得这件好。” 对雪蚕衣感兴趣的人不少,转眼已加到三百五十万金币,公孙万贯喜得呵呵直笑。 不过陆候卿对它似乎兴趣缺缺,只在开头的时候故作声势的喊了几声就偃旗息鼓了。 一个身材肥胖的人叫到三百五十万金币以后,就没人再跟价,大概都觉得价格已经是难以承受了吧。 要知道一万个金币,在神界可以有很多用处的,至少可以进个好的修真门派了,更别说是三百万以上金币。 公孙万贯站出来说:“雪蚕衣,三万五十万金币,还有人出更高价吗?” “四百五十万金币。”没错,就是鹤鸣喊的。 鹤鸣声音不大,淡定闲雅,却瞬时吸引了场上所有人的目光,从他进场开始,就有人觉得这是个很有竞争力的买家,只是他一直没有做声,都猜测他是来看热闹还是对这些宝物都不感兴趣? 谁知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一百万金币的加,这不是财大气粗麽? 陆候卿看见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眼神闪烁,心里打着主意要不要离开? 离开吧,可拍卖会还没结束,心有不甘,不离开吧,他现在势单力薄,不知鹤鸣会不会大庭广众的对付他? 他们都不知道,鹤鸣其实是不想跟他们似的十万十万的慢慢加,要加就只加一个痛快,让别人望尘莫及。 公孙万贯最先反应过来,急忙笑道:“四百五十万金币,呵呵,还有贵客出更高价的吗?” 不出所料的没人站出来与鹤鸣竞争,最后公孙万贯一锤定音:“那么这件雪蚕衣就归这位……气度颇好的先生了。” 公孙万贯不识得鹤鸣,但见他气度非凡,气定神闲,也知道一定是个他惹不起的人,更何况他愿意出那么多金币,他自是奉为神者了。 鹤鸣领着濮钰来到后台,公孙万贯已笑盈盈的将雪蚕衣放在桌面,看见他们进来,笑脸相迎:“贵客可真有眼光,这雪蚕衣是最好的护身内甲,嘻嘻,四百五十万金币,值啊,谢谢客人。” 鹤鸣在兜内找了找,半天憋红了脸,公孙万贯看出他的异样,笑容立敛,蹙眉道:“客人不会是没有金币吧……” 濮钰也看出不对了,关切的问:“鹤鸣,怎么啦?” 狄舴却对鹤鸣胸有成竹,对公孙万贯喝斥道:“去你娘的公孙老爷子,你认为神君是什么人,会讹诈你几个小钱?” 鹤鸣摸了半天,才轻描淡写的说:“我确实没有金币。” “啊?” “不会吧?” 异口同声,第一声是濮钰喊的,第二声是公孙万贯和狄舴不可置信的质疑声。 “先生不是开玩笑吧,没有金币,怎么来我这拍卖会?而且一喊就是高价,这不是要让公孙某流拍麽?这可不对,我公孙家族的清誉可不能毁在我手里啊……”公孙万贯苦了一张脸。 狄舴却说:“神君怎么可能没有金币,怎么可能赖你的帐让你流拍?神君是一时忘带金币罢了。这样吧,神君,衙府里还有些金币,我去叫人立即送过来?” “不必。”鹤鸣摆手说:“没有金币,用仙币行不行?” “先生有仙币?”公孙万贯立即两眼放光,要知道仙币只能在神界通用,可比金币值钱许多,一个金币等于十个银币,一个银币等于十个铜币,可一个仙币就等于一百个金币哪,拿着一枚仙币在四重天以下的地方玩耍,那可是地位的象征。 “我只有仙币,忘带金币了。”鹤鸣淡然说。 “行,用仙币也一样,那么一共是四万五千仙币,谢谢先生。” 这下他可不敢再小视鹤鸣了,心想着以后能拿出那么多的仙币出去炫耀,是多么骄傲的事。 鹤鸣用仙币付了账,四万五千个仙币,让公孙万贯大大的开了眼界,他从事拍卖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多仙币摆在自己眼前,一时心花怒放。 鹤鸣拿了雪蚕衣,交给濮钰,便一起回到场外他们的位置。 接下来的几件拍卖物品,都没有什么吸引他们的地方,濮钰看了都有点意兴阑珊。 不过他总算认识了一件事,自从陆候卿看见鹤鸣也在这里以后,他就不时看过他们这边,像在窥探什么似的,做贼一般,神情鬼祟。 心想着鹤鸣让他以后看见此人就绕道走,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暗暗记在心上。 直到公孙万贯拿着最后一个托盘出来,笑容满面的鞠躬道:“好了各位贵客,大家可看好了,这是本次拍卖会的最后一件拍卖宝贝,这可是压轴的宝贝啊,大家看看这是什么?” 缓缓撩开白纱布,露出一个比碗口大一点,圆乎乎黑乎乎的东西,还有点丑,形状像蛋,但面上却是凹凸不平的坑坑洼洼,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蛋,实在说不出有什么美感来。 濮钰却对这颗神奇的蛋大感兴趣,暗自嘀咕着这莫不是传说中的龙蛋?神界也有龙吧,难道他们这里还拍卖龙蛋? 大家正在揣摩着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蓦然那颗黑乎乎的蛋闪过红亮的光,从上到下由黑到红,没多久又暗了下来,红光回到黑乎乎的光,如此反复的忽黑忽红,不断变换,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吸一般…… 这诡异的蛋真是龙蛋吗?虽然还是那么丑,濮钰也觉得狐疑了。 40、神兽蛋 “这是什么蛋?”濮钰低声嘀咕。 鹤鸣也没有回答他,也许他还没想明白,只是回头看着濮钰似乎很喜欢这颗来历不明的蛋时,不由苦笑,怎么濮钰什么不看中,偏偏看中这颗蛋? 台下也有不少人哗然,纷纷交头接耳,讨论着这是什么东西? 公孙万贯看收到了预想中的议论效果,笑得很开怀,却刻意收敛着。濮钰暗暗嗤笑,这就是巨贾富商的嘴脸,明明赚得满怀高兴,却为了让客人买得更开心,压制着得意的笑,不显山不露水的让客人以为赚翻的是自己。 哼,商人都这样。 只听公孙万贯扬声笑道:“诸位,请安静下来听我说……大家都很好奇这是什么东西吧?不怕实话说,刚看见这颗蛋的时候,我也和大家一样的反应,后来还是这颗蛋的原主人告诉我,我才知道,这是朱雀蛋。” 朱雀蛋?神鸟朱雀?公孙万贯他确定他没有说胡话? 台下的人反应不一,有的依旧好奇,比如濮钰,只会更加感兴趣的打量着“朱雀蛋”。 也有的依旧在质疑,开什么玩笑,神鸟朱雀的蛋?那是传说中的神鸟,怎么说也是灵兽,有谁真正见过?倘若是真的,就当神鸟朱雀不小心遗失了自己的蛋,还不翻天覆地的寻找?还能不找到?而且,如果是真的朱雀蛋,原主人为什么不自己留着孵化,怎么舍得拿出来拍卖? 看大家都吵得差不多了,公孙万贯又朗声笑道:“各位贵客请静一静,大家都不相信这是朱雀蛋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但朱雀蛋的主人一再以神的名义保证,这确实是朱雀蛋,如果不是他需要大量的金币进行炼器,以增加修行,这次说什么也不可能拿出这颗珍贵的朱雀蛋来我这里拍卖的。我公孙家拍卖会向来最讲信誉,也不会胡乱拍卖来历不明的宝贝,老夫翻阅典籍传说,看了许多典故,发现此蛋与神兽朱雀的蛋还真有几分相似。不过,至于朱雀蛋的来历,为了避免麻烦,原主人没有奉告,大家也不必猜测。好了诸位,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大家有信或者不信的,都在心里想明白,信的贵客如果对这颗朱雀蛋感兴趣,就请给个面子加个价,如果不信的大爷,公孙某也没有办法,就请看个热闹图个人气吧。” 此话一出,大家又低声议论开来,不过明显比先前安静一些,想是有些是信了,但看神情,更多的还是不确信。 濮钰也转过头看鹤鸣,眼中尽是询问。 鹤鸣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说:“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朱雀是真的存在神界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也只见过他两回,都是在重要的酒宴场合,匆匆交谈几句,至于他的蛋,我是真的没有见过。不过,据说在一百多年前,他是产过一次蛋的,至于有没有丢失一颗就不清楚,也许有遗失的他也不敢太张扬,只能暗地里寻找,毕竟他也是神兽,丢不起这个人。” 濮钰满怀期待的眼神瞬时黯了下去,鹤鸣说:“如果你真的喜欢,拍下来也无妨,也许真能孵出一只幼崽神兽朱雀。” 濮钰沉浸在是还是不是的问题上,心里无限纠结,也没有听出鹤鸣话中的揶揄之辞。 容儿眼珠子转了转,一脸神往,说:“我觉得可能是真的吧,看着有点眼熟,现在的神兽朱雀是神界最漂亮的,可不能保证他小时候也长得很丑的吧。” 狄舴却说:“我看未必,小孩子的心思总是那么古怪,你想神兽朱雀可是神界一等一的灵兽啊,是家喻户晓的,怎么可能随便让你得到他的蛋?” 容儿不甘的瞪他一眼,什么小孩子,你才小孩子,自己比他可年长多了。 台上,只见公孙万贯朝台下一挥手,说:“这最后一件拍卖物品神兽朱雀蛋,原主人原想定价八百万金币的,老夫与他酌情商讨了半天,最后他才答应降到六百万金币,这可是老夫为大家争取的福利哦,好了,各位,好处我已经为大家讨到了,神兽朱雀蛋拍卖底价就是六百万金币,最低加价不得少于十万,请感兴趣的贵客开始出价吧。” 台下鸦雀无声,心想他是害怕拍卖不出去,才降价到六百万的吧。 没人开口,大概都在观望,看有谁第一个成为冤大头开价的。 过了好一会,仍旧没人开价,濮钰暗暗着急,几次欲喊都忍了下来。 鹤鸣捏着他的手,示意他想要就沉住气,不要急着开价。 公孙万贯可沉不住气,他还真没想到是这种安静的场面,环顾一周台下,摇头叹道:“没人开价吗?还是没人愿意相信我公孙家?难道老夫要面临第一次流拍的境况?” 台下仍旧很安静,已经开始有人以看好戏的神情看着公孙万贯的反应,露出“你还能怎样”的神情。 公孙万贯没了先前的气焰,喟叹道:“罢了,神兽朱雀蛋,老夫对不起你了。” 说吧一扬手,准备叫弟子将朱雀蛋带进去,结束这次的拍卖会。 “六百五十万。”一声清脆的喊声,没错,是心急的濮钰迫不及待的喊出价。 他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拍卖会,也是第一次自己喊出高价,感到有点忐忑,也很新鲜。 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别人拍卖,那种一掷千金的豪气,让无数人艳羡,没想到他也可以有这样一回。 公孙万贯一愣,不过有人出价,他自是最开心不过了,一看是鹤鸣他们这边喊的价,顿时信心又回来了。 “还有人出价的吗?没人的话,这颗朱雀蛋可就归这位新面孔小兄弟了。” 只迟疑了一会,就有个女修真者喊道:“六百八十万。” 大家一看,竞争者来了,才知道刚才大家不过是都在观望,都想在最后关头得个便宜,于是大家的热情又开始复苏。 濮钰看了看台上忽黑忽红的朱雀蛋,转头又看着鹤鸣,鹤鸣一脸的怂恿,示意他想拍就拍,濮钰刚想喊价,只顿了这么一顿,已经有人先他喊价:“七百万。” 濮钰撇头一看,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修真者。 “七百五十万。”先前的女修真者不依不饶,仿似志在必得的样子。 “八百万。”那人也没有丝毫逊色。 “九百万。”女修真者干脆加大筹码,不再与他几十万几十万的加。 “一千万。”那人依然紧咬不放,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对神兽朱雀蛋感兴趣的人还真有,而且,还狠狠的不到手不罢休的架势,都屏住呼吸看他们一来一往。 公孙万贯更加高兴,得意非凡,说:“哈哈,已经加到一千万金币了,还有人再加吗?” 还以为会流拍呢,原来是这样。 女修真者瞪了那人一眼,明显的迟疑了下,终是不死心的喊道:“一千一百万。” “一千三百万。”那人倒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喊着。 “……”女修真者已经无语了,极不甘心的一跺脚,转过头干脆不看他。 公孙万贯从最初的鸦雀无声到这样的高价竞争,经历了从低谷到高峰的感觉,这时满面堆笑的说:“各位,还有高于一千三百万的高价吗?” “一千……五百万。”濮钰犹豫了一下,喊道。 他刚刚偃旗息鼓,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放弃了,先前那人以为朱雀蛋就快成为囊中物的时候,他又冒出来喊价,不由狠狠剜他一眼,心疼又要多花几百万金币。 “一千六百万。” 濮钰看了鹤鸣一眼,鹤鸣朝他点了点头,濮钰一咬牙,一狠心,喊道:“两千万金币。” 全场哗然,这可大大出乎大家的意料,连公孙万贯也暗唬了一跳,这几乎是他多年来拍卖最高价格的一次了。 处在角落的陆候卿,看着他们的眼神显得更加复杂,有一丝畏缩,有一丝鄙夷,却也只敢偷偷打量,终没有胆量与他们较量。 濮钰也是没有耐心和他们慢慢的抬价,征求了鹤鸣的意见,一咬牙就干脆喊出两千万的价位,让那人知难而退。 但他还是想得太简单,被惊得一愣一愣的公孙万贯就要上台去说话的时候,“两千五百万。”那人又喊出了最高惊人价。 这样的价格竞争战,让台下的人都看得大呼过瘾,也有人暗暗呼了口气,连公孙万贯也呆住了。 那人虽然肉疼,可他还是非常坚定的喊出了高价。 濮钰只愣了一下,又无比淡定的喊道:“三千万金币。” 刹时语惊四座。 濮钰想着,反正也不是他的钱,只要鹤鸣不肉疼,他就敢加价。 娘的,这小子不要命了,太狠了。 那人彻底被打败,蔫了似的耷拉了脑袋,全场瞬时万籁俱静,都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最先的女修真者也是满脸懊悔,早知道他这么狠,她又何必参与他们的竞拍? 公孙万贯最先回过神来,抢先上台笑道:“很好,太好了,这位小先生愿意出三千万金币拍下神兽朱雀蛋,还有人出价的吗?没有的话,朱雀蛋可就归这位小先生了。” 当然没有人再出价,最后朱雀蛋当然就归濮钰了。 拍卖会结束,众人再没有了好戏可看,也都纷纷退场,当然,也有人带着无限失落离开。 大家都离场之后,濮钰和鹤鸣才走入后台,公孙万贯正在那里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说:“感谢两位贵客的帮衬,这朱雀蛋可是很神奇的,这位公子可真是眼光过人了,它的原主人可是一再保证过,绝对货真价实的。” 濮钰微微一笑,把忽黑忽红丑丑的朱雀蛋捧在手心,异常的宝贝,心想这货真也许可以相信,价实却未必了吧?三千万金币啊,不过也没有办法,谁叫自己喜欢呢? 鹤鸣又是以仙币付了账,三十万的仙币,这可是公孙万贯这辈子见过的最多的仙币。 鹤鸣本没有带这么多仙币出来的,但他有一个储物口袋,专放他随时可能需要却不愿随身携带的物品,当然仙币也被他放了不少进去,不然这么庞大的数目,没有仙币付账,可就糗了。 鹤鸣收好了朱雀蛋放进储物空间里,这才挽着濮钰的手离开。 41、陆候卿 濮钰拍得了朱雀蛋,异常高兴,一路笑语晏晏。 鹤鸣看着他飞扬的笑脸,庆幸自己早有先见之明,让他留了长发,拥有一头飘顺长碎发的濮钰,笑起来显得格外灿烂。 狄舴最会察言观色,他看他的主子鹤鸣对濮钰那么着紧,已知二人关系不一般,看鹤鸣对濮钰处处宠溺包容,就已经知道,只要哄好了濮钰,他以后就会顺畅很多,于是一路上也说尽了好话,让濮钰心情大好。 四人一路说笑着,狄舴在前面引路说:“神君,前面岔口有一家酒肆,在四重天很有名的,里面许多甜品都很不错的,既然来了,不如进去尝尝?” 鹤鸣本对吃无关紧要,但濮钰却不同,他现在还是在修神法诀第四层,不能脱离了五谷杂粮,便问他:“饿了吧,去吃点东西?” 濮钰也感到肚子在叫嚣着,是有点饿了,就笑着点头,和鹤鸣一起走过去。 走到转角的地方,就听见一个肆意的声音在那里笑着说:“老子会怕他,开什么玩笑,当老子是什么人了?” 定眼一看,说话的人正是鹤鸣说看见他就要绕道走的陆候卿,这里地处比较僻静,难怪他说话也不控制自己的声量。 听见他的声音,濮钰和鹤鸣都不由自主的停住脚步,看着他们几人。 酒肆是敞开露天式的,陆候卿和另外两个三十多岁的人围坐一席,大咧咧的吃着酒肉菜肴。 其中一人顺着他的意思说:“就是,当我们的陆仙人是什么人了,也不打听打听,在这四重天以外,谁敢不给陆仙人几分面子,就是瞎了眼了。” 濮钰看他们一副嚣张跋扈的神态,和肆意妄为的架势,心里就不愿和这样的人一起用餐,正想和鹤鸣调头走,陆候卿的一句话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将他们都定在那里。 陆候卿大口吃了块牛肉,得意非凡的说:“当老子这些年是吹牛的麽,想当年,老子在修真大陆,将一座赫赫有名的艳宗森林一把火烧光的时候,他们有些还不知道在哪个娘胎里呆着呢……” 艳宗森林! 那是小溪的故乡,小溪就是因为艳宗森林被当时修真界的人火攻灭亡以后,才逃奔出来,成了四处奔波流浪的“孤儿”,原来当年对艳宗森林的围攻,这个陆候卿也有分参与的。 这时,被濮钰当做手镯戴在手上的小溪,发出阵阵哀鸣,想它虽然答应濮钰不能动不能说话,可它毕竟还是有思想,听见陆候卿的说话,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这还不算,陆候卿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令小溪愤怒起来。 陆候卿旁边的一人讨好的说:“陆仙人在霍兮霆神君那里,已经混出很大名堂了吧,以后得了好处,可别忘了我们兄弟才好啊。” 只听陆候卿笑着骂道:“你小子以为在神君那里很好混麽,好在我机灵,会见风使舵,当年在艳宗森林那里寻到了一株妙龄草,妙龄草,顾名思义,可令人青春永驻,永葆美貌,嘿嘿,不然你小子以为老子这次来拍这个水灵液是干什么用的?都怪那妙龄草生长太漫长,不等个千年也不会开花结果,这次有了水灵液,可就太好了,只苦了老子的二十多万金币就这样落在公孙老儿的口袋里……” “有付出才有收获嘛,你这收获可不得了啊,把霍兮霆神君搞定了,以后还不好混吗……” 其中一人却问:“霍兮霆神君还在乎区区一棵妙龄草?你没唬我们兄弟吧?” 陆候卿剔着牙齿说:“这你们不懂……” 然后示意他们靠近,压低声音说:“这霍兮霆神君最在乎自己的相貌了,这其中啊,又是一个大秘密。” “什么大秘密?说得神秘兮兮的?” 可任他们怎么追问,陆候卿只吃东西,再也不说。 “耍我们兄弟麽……” 他们那三人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小溪更是不安的震荡起来。 濮钰连忙按住他,低声说:“小溪你安静,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现在不是你报仇的时候,这个人,我会替你记住的。” 狄舴很是好奇的打量他的手镯,虽然那个手镯子很是精巧别致,像一株蔓藤萦绕而成,面上还有一朵硕大的花骨朵儿,七彩颜色,极是绚丽,戴在手上竟还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不明白濮钰怎么对这个镯子说话,心想着莫不是一个灵宠? 虽然濮钰这么说,但多年来一直在追寻的仇人就在眼前,却要它不说话,不报仇,小溪是怎么也安静不下来,继而又发出一阵嗡嗡作响的抗议声。 濮钰也很无奈,瞪了陆候卿的背影一眼,拽着鹤鸣就离开,想吃甜品的心情消失殆尽。 可小溪仍安静不下来,震得濮钰手上摇晃不已。 狄舴看出他们听了陆候卿说的关于艳宗森林的事情后,就脸色大大不好,就猜想与这事有关,只是还没想明白是为何? 濮钰极无奈,一路的好心情转而抚慰小溪,让他眉心也蹙了起来。 鹤鸣见状,就对小溪说:“小溪你别吵,我答应你,终有一天,我会替你惩戒这个人的,还有什么妙龄草,也会帮你夺回来。” 听了鹤鸣这句话,小溪安静了。 这是小溪自从跟了濮钰这么久,鹤鸣第一次向着他说话的,以前总以为鹤鸣很厌恶它,没给过它好脸色看,这次鹤鸣竟是这么友好的对它说话,而且,还说会帮它报仇,惩戒那个人,夺回妙龄草,它的兄弟,它怎不感动? 狄舴听着他们的说话,就狐疑着这个手镯,是不是艳宗森林的后代? 因为这事,濮钰也没有了胃口。 回到四重天的衙府,鹤鸣说:“狄舴,你先回去,我可能需要再过几天才能过来,这几天有什么事情,你都尽心一点,我来了自会处理,不要到时候让我看见还是一团乱麻。” 狄舴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的应是。 容儿再次化身为鹤,鹤鸣和濮钰跳上他的背,容儿载着他们渐飞渐高,渐飞渐远,直到飞出四重天。 狄舴不由感叹,神君就是神君啊,手上每样东西都是宝贝,连个不起眼的小娃子也可载着他们到神界去这般能耐。 五重天,六重天,那是真正的仙境,处处烟雾环绕,景色秀丽,而且灵力明显的比四重天以外的要强了许多,难怪这是修真界人士梦寐以求到底的地方。 七重天,八重天,便是诸神汇聚的地方,据鹤鸣说,那里灵力更加旺盛,可是,就是让人体会不出有灵力在这里,轻飘飘的若有若无,这样的灵力,更是修真界的人毕生难求。 不久,容儿载着他们到达一处白色的宫墙停下,鹤鸣和濮钰跳了下来,容儿又化身为孩童,一起进入大门。 里面是十分宽阔的院落,左边有一口水池,右边像一个花圃似的栽种了一些说不上名字的花草。 濮钰讶然的问:”鹤鸣,这就是你在神界居住的地方麽?“ 鹤鸣牵着他的手,说:“是的。你看,这个水池的作用和灵池一样,都是蕴含灵力,不过因为这是在神界,不必像在空间里那样,需要设计一道彩虹做为灵池的心脏,令灵力循环不息。右边是我栽种的一些灵草,你以后可以带着小溪在这里玩耍,它对那些灵草应该会很感兴趣,但要小心,你们来的时候最好让容儿带着你们,容儿都很熟的。” 容儿听提到他,就说:“好啊,我可以做濮钰主子的向导。” 濮钰和鹤鸣都笑了,濮钰又问:“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师尊?” 鹤鸣说:“明天吧,你今天太累,一定要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带你去见师尊。” 濮钰却说:“我也不觉得有多累,都是容儿比较辛苦,今天……” 鹤鸣打断他,说:“不要太着急,你明天去师尊,他也不会怪罪你的,先好好休息了再说,现在,让他们给你弄点吃的去。” 容儿说:“让我去吧,我很久没回来,也好和他们打打招呼。” 鹤鸣答应了,容儿很快就跑了进去不见人影。 小溪又开始在濮钰手上震动起来,濮钰无奈,只好将它放了出来。 小溪得了自由,扯着它那小正太的童音哭诉:“濮钰,我要报仇,陆候卿是吗?我要杀了他。” 鹤鸣瞪他一眼,斥道:“凭你?你怎么杀他,怎么报仇?这么冲动的人,也不好好计划一番,还想报仇,你真以为陆候卿只是个将近渡劫期的修真者吗?想得也太简单了。” 一番话,唬得小溪做声不得。 濮钰看它惊疑的神色,替他问道:“陆候卿,还有什么能耐麽,难道和他说的什么霍兮霆神君有关。” 鹤鸣点头,缓了口气,声音异常温柔,说:“没错,陆候卿,虽然还未到达渡劫期,可以看出,现在是他十分艰难的瓶颈期,所以他总是想尽办法要到达渡劫期,他是个机灵狡黠的人,还喜欢趋炎附势,不久之前,他和神界的霍兮霆混在一起,听他方才的语气,也许就是想给霍兮霆收做童子,以求早日升仙。” 在神界作为一个童子,并不是那么光彩的事,濮钰还是听鹤鸣说起过的,如果被某人收做童子,那就是仆人,相当于为奴,那是一份艰辛的工作,并没有多少人身自由。 濮钰想了想,终是感到疑惑,说:“是这样吗?不过他就算再心急,以他的机灵,也不至于沦落为他人的童子吧。” 鹤鸣赞许的捏了下他的脸颊,说:“你想的没错,他不会贪求那一点速度,就将自己的一生出卖了,他那样做,只因为他被我盯上了,他知道我不会放过他的,他为了躲避我,才想躲到霍兮霆那里去,哼,想的倒轻松……所以,我才答应小溪说,它的仇,我会替它报。” 濮钰却担心了,说:“可那是很狡黠的人呢,鹤鸣,对付这样的人,我会担心你的……” 鹤鸣轻笑道:“不必担心我,你知道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正说着,容儿跑了出来,欢声喊道:“主子,里面已经弄好了,可以吃饭了。” 鹤鸣说:“好的,钰儿进去吧,你今天刚到神界,什么都还不是很清楚,不要想太多,凡事有我呢,先吃饭吧,把自己养好照顾好,这才是我最放心的事。” “嗯。” 濮钰也知道他的果决,答应着随他一起进去。 43、神殿觐见 濮钰一觉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翻一个身,迷迷糊糊的睡细胞缓缓苏醒过来,才睁开眼睛,抬头便看见鹤鸣坐在床头正在看着他。 鹤鸣手里本来拿着一本书在看,看他醒来,便变成看他了。 “鹤鸣,你还在呀,怎么也不睡一会?”濮钰撑了起来,用枕头靠在床头。 鹤鸣放下手中的书,握着他的手,说:“我没关系的,我怕我离开,你醒来了会不习惯,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要不要再睡一会?” 濮钰摇摇头,睡过一觉以后,精神清怡了很多,想起他来这里的目的,总是有些紧张,虽然鹤鸣总是安慰他,他却不免会紧张,不知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濮钰起来洗漱以后,鹤鸣便带着他去吃了点东西,也许是还不习惯这里的饮食,濮钰吃得很少,看鹤鸣都蹙起眉头了,连忙多吃两个果子,果子有点酸甜,能增加食欲也能帮助消化,还带有殷实的灵气,鹤鸣这才放下心来。 吃了东西以后,休憩了一会,左右无事,濮钰便催促着鹤鸣起来,说该去见师尊了。 神界朝觐主神庄卫,一般是七日一次,地点就在九重天的神殿之上,那是七重天以上每位在位的主神都会前来觐见的,有事也会搬出来在神殿上说。 鹤鸣看看时间有点早,左右无事,慢慢走过去也行,顺便看看神界的风景,应该也不错,便和濮钰一起出去,让容儿带着小溪,别让它乱跑。 鹤鸣牵着濮钰的手,慢慢的走着,朝九重天而去。 神界处处洋溢着清新的空气,不论走到哪里,灵气都扑面而来,淡淡的如春风拂柳般拂面而过,让人无比舒畅。 二人一路说笑着,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但因为是两个人在一起,感受到十指紧扣的柔情,都并不在乎说的是什么话题。 “鹤鸣。” 二人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便听见一个清脆,透着点沙哑感性的声音在后面喊。 濮钰本能反应想要回头看是谁,但见鹤鸣仿佛身子僵了一下,直直的置若罔闻,感到十分疑惑,鹤鸣一直给他的感觉是平和亲近,虽有时让人感觉他很冷傲,多数还是比较随和的,尤其是在自己面前。 可现在鹤鸣完全是不理会有人叫唤他,只把他的手捏得更紧。 濮钰更加狐疑,心想来人到底是谁?不由想回头张望。 “别回头。”鹤鸣制止了他。 “鹤鸣站住,没听见我在叫你麽?” 那人还在叫唤,听声音透着一股冷冽之气,已经越来越近了,无奈,鹤鸣见躲不过,只好停住脚步,缓缓回头,拱手道:“原来是凝丹神君,真抱歉,鹤鸣许久没回来神界,还以为是出现幻听来着,没有想到你今天来这么早,凝丹请务必见谅。” 濮钰这才看清楚来人,一身红衣,长发如云,垂至腰间,那张俊脸……可真是好看,面如冠玉,眉目如星,竟比鹤鸣有过之而无不及。 濮钰总认为鹤鸣是最好看的人了,他竟然比鹤鸣更胜一筹。 只是气质冷傲,只冷冷的打量着鹤鸣,站在五米之外,对于身旁的他,连瞄也没有瞄一眼。 “哼,昨天回来的吧,上次回来你直接去见神尊,也没有看见你。” 他冷冷的说着,虽是询问,语气间只让人感到两种感觉:冷,傲。 神态倨傲得仿佛他是神界之宠,他不屑的人或事物,根本不会瞧上一眼,在他面前,濮钰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实在太弱了。 鹤鸣不急不缓的说:“没什么,因为师尊又交了个新任务给我,所以,也来不及和大家打一声招呼,抱歉了。对了,回头我想向你讨一颗灵丹,很平常的可以增强灵力的那种,可以吗?” 濮钰陡然觉得,只有鹤鸣,能够压住凝丹逼人的气势。 “你需要灵丹?可以啊,散会后你来我的住所,你想要什么灵丹,我都会给你。”凝丹撇着唇,却掩不住唇角噙着的一丝笑意。 不过,濮钰却觉得,他这话说得,也太诡异了吧。 鹤鸣迟疑,说:“这样啊,不过,散会后我还有事要找师尊,不能和你一起回去,要不改天吧,有空再去拜访你。” 凝丹又是冷哼一声,说:“等你有空?你现在可是神界的大忙人,想等你有空,可真不知要等到何时?” “忙过这一阵,应该会闲下来的。” 凝丹直直的看着他,继而视线一转,好像才终于发现濮钰似的,转到他身上,说:“这个就是你新收的徒弟?也蛮漂亮的,很亲热啊。”眼光最后落在他们紧紧相扣的十指上。 濮钰看他的眼睛像要喷出火花,本能的想挣脱鹤鸣的手,鹤鸣却将他握得更紧,缓缓说:“濮钰是我的小弟子,也是我情投意合的意中人。” 此话一出,濮钰立即感到凝丹的瞳孔也缩了一下,胸膛也激烈的起伏:“意中人,意中人,好一个意中人……” 竟是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濮钰很快就感觉到,他一定也很喜欢鹤鸣来着,看见自己喜欢了很久的人亲自说有了意中人,那种感觉,濮钰不用想也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只是他自身的骄傲让他继续维持原状,尽力不让自己崩溃。 其实这样逞强的人,心里会更加的难受吧。 “凝丹师弟,鹤鸣,都在啊,真好,今天大家都赶早来了。”又是一个声音。 濮钰循声看过去,那人一身的鎏金黑衣,说不上很好看,但也绝对不难看,笑容和善,显得温和大度。 鹤鸣向他拱拱手,说:“霍兮霆神君今天来的好早哦。” 也示意濮钰向来人行礼,濮钰连忙作辑:“弟子濮钰见过霍兮霆神君,和凝丹神君。”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鹤鸣不让他向凝丹行礼,但本着不得罪人的心态,濮钰还是参见了凝丹。 凝丹闷哼一声,也不看霍兮霆一眼,一甩火红的衣袖,说:“二位慢聊,凝丹先走一步。”径直走在前头,走得异常洒脱。 霍兮霆看着他艳红的背影,不由喟叹一声,说:“凝丹师弟总是这样的性子,叫我……哎。” 竟是说不尽的眷恋。 鹤鸣唇角咧出一丝笑意,说:“神君还需要多多努力哦。” “我哪里没有努力?”想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愤愤道:“鹤鸣你倒是回来得早啊,哼,要不是你,我师弟也不至于这样,罢了,你先行,我去找秦晋老神君一同前往。” 刚走了两步,看着濮钰又说:“这位就是你新收的弟子?摸样倒是挺葱嫩,看起来也是个可塑之才啊,年轻人努力吧,可别像你师父那样只会勾引美人就好。” 虽然他最后一句话把濮钰呛到了,濮钰还是一个作辑,说:“谢谢神君,慢走。” 霍兮霆转身往南而去,身法竟是快极,转眼就到了丈外。 鹤鸣又牵着濮钰的手前行,鹤鸣看着濮钰的脸上没多大变化,但还是有些担心,说:“钰儿,其实不是那样的……” “不是哪样?”看他涨红了脸,濮钰忍不住逗他。 鹤鸣以为他这是生气的前兆,急忙说:“霍兮霆说的,不是那样的,我没有勾引他,真的没有。” “你说勾引谁了?”濮钰仍是笑嘻嘻的问。 “钰儿,你……”鹤鸣情急之下,也分辨不出濮钰是不是真的生气。 “嗯,我知道,我看出来了,凝丹他很喜欢你。” 凝丹长得太漂亮,太瞩目,自己喜欢的人被这样一个光华万丈的人喜欢,濮钰不知该骄傲还是自惭形秽? 看濮钰若无其事的样子,鹤鸣渐渐放下心来,说:“凝丹是霍兮霆的师弟,他的炼丹术在神界很是一绝,他被誉为神界第一美人,向来孤清冷傲,就是一手将他栽培出来的师兄霍兮霆,他都敢经常不买账,因为,霍兮霆很早就喜欢他了,可他……” “他喜欢的人却是你。”濮钰接口道。 鹤鸣说:“其实我也很奇怪他为什么喜欢我?我和他真的很少往来,对他说不上有什么感觉,不是因为霍兮霆,就是很奇怪的不来感觉,他一直不肯答应霍兮霆,霍兮霆总是把责任都归拢到我头上了。” 濮钰听了,只化作一笑,说:“凝丹真的很漂亮,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你不喜欢他?” 鹤鸣正色道:“这种感觉,不是只看外表的。他是很漂亮没错,都已经是公认的,也许,我们的性格都太相似吧,两个性格太相像的人,反而没有了吸引力。我喜欢的,是你这样的阳光少年。” 濮钰得瑟了一下,说:“嗯,你有时候是有点孤傲,不过,凝丹看起来比你更甚。” 鹤鸣点头,说:“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可以吸引他,但是,他的冷傲绝然,却吸引不了我。本来想向他讨一颗灵丹给你的,看来有点玄了。” 濮钰握起他的手,说:“灵丹对于我不是最重要的,你在我的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鹤鸣顿感一股暖流涌来,说:“我明白,钰儿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嗯,你看,神殿就到了。” 二人一路说着,不觉已到达神殿。 濮钰抬头一看,迷雾蒙蒙之中,一座架构宏伟磅礴,气势逼人,金碧辉煌,如同发光似的神殿立即映入眼帘,濮钰赞叹道:“果然是神殿,太有气势了。” 鹤鸣带着他一起入内,所到之处都是金光闪烁,像在阳光下撒满了金子似的,无比耀眼。 他们来的比较早,等了片刻,才陆续有人进来。 鹤鸣都和他们打招呼周旋着,也不忘介绍濮钰,让濮钰见识了神界不少传说中的人物。 不多久,霍兮霆和一个年过六旬,却童颜鹤发的老者一起进来,想他就是霍兮霆说的秦晋老神君了吧,因为朝会就要开始,鹤鸣也没有上前引见。 凝丹是在最后一刻进来的,他很早就走在前面,也不知为何现在才到,濮钰心里猜测,或许是他太过高傲,不屑和大家打哈哈吧。 庄卫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像古时候皇帝上朝那样,皇帝出来之前还有太监高喊:“皇上驾到。”继而百官朝拜,礼数周到。 所以,当庄卫大步从侧门走到主殿之上,开口问:“大家都到齐了吗?” 大家左右都看看,继而齐声说:“都到齐了。” 庄卫这才在金銮椅上坐下,面如和煦的春风,与濮钰心里想象的庄严肃静大相迳庭,不由暗暗舒缓一口气。 他虽然还远远没有修神成功,本应站在最末位,但鹤鸣要他站在自己身旁,他也就没有乱走,只隐身在鹤鸣身后,尽量不让大家注意到他。 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而已,别人不说,只那一道如同冰魄的寒光一直疾射着他,就够让他难受。 凝丹十分怨念的望着他们站着的方位,自己什么时候也可以和那个人站在一起? 只是他的骄傲让他一直高昂着头,摆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他却不知道,有一道光线一直默默跟随着他。 庄卫粗略的说了神界的几点问题,大家都是静静地听,有什么的才发表自己的意见,不过最近神界也没什么大问题,最后,庄卫的目光落在鹤鸣身上,说:“关于四重天以外的地方,人多比较杂,尤其是四重天,他们修为都已经达到一定的境界,却迟迟修炼不成功,急躁起来不免生事,鹤鸣最近要多对他们上心才是。” 鹤鸣连忙作辑,说:“是,神尊放心,弟子会尽快处理好他们的,只是我有一个问题,请神尊答应。” 庄卫淡然问:“你说,是什么问题?” 鹤鸣环顾左右,说:“据最近弟子不完全统计,在四重天有些作奸犯科之徒异常狡黠,有巴结讨好神界一些大人的苗头,这对于弟子处事将有一些阻扰,鹤鸣斗胆,想请神尊明令神界诸神不得与四重天以外的修真者来往,除非是查实没有作乱趋向的人,鹤鸣也不会阻止大家往来。” 庄卫点头,说:“这个是应该,大家觉得是不是有理?” “有理,有理。”大家都齐声回答,濮钰注意到霍兮霆涨红了脸,不过他还是很配合的回答:“有理。” 庄卫说:“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了,一切就以配合鹤鸣的行动为主,可以吗?” “是。” 庄卫又巡视四周,说:“还有什么问题吗?” 看大家都不做声,庄卫最后又看向鹤鸣,说:“鹤鸣,你身后的少年就是你的新弟子吗?很好,没事大家都散了吧,鹤鸣和新弟子濮钰留下,我还有事要向你们交代。” “是。”齐刷刷一声以后,排成整齐队伍的众神才散开,凝丹看着他们的眼神仍然蒙昧不明,最后才昂首离开,只留下濮钰和鹤鸣。 终于要来了,濮钰显得很紧张,鹤鸣捏着他的手,说:“别紧张,没事的,有我呢,进去吧。” 濮钰深深呼了一口气,不断对自己说既来之,则安之,紧张感才算消失,和鹤鸣挽着手一起进去。 44、红酥果 进了内殿,濮钰立即挣脱了鹤鸣的手,不论怎么说,他们虽是师徒关系,但这样大庭广众的手牵手亲昵的动作,濮钰还是觉得不妥。 内殿也是金碧辉煌的布置,濮钰是后来才听鹤鸣说起,那一道道的金光可都是一道道灵力凝聚而成。 神界果然是个灵气牛b之地。 庄卫坐在上席,二人一进来,鹤鸣作辑说:“见过师尊。” 濮钰也躬身说:“弟子濮钰,拜见师尊。” 庄卫摆摆手,说:“好了,都不必多礼,坐下吧。” “是。” 鹤鸣在他的下座坐下,濮钰就坐在他的旁边。 有童子进来给他们添置了茶水,然后才退了出去。 庄卫端起白玉杯,说:“这茶水可不是普通的茶哦,是天水之神的府上至宝,濮钰一定没有喝过,试试吧,很甘甜的。” 天水之神,濮钰也有听鹤鸣提起过,就是专司雨露之神,他的府上至宝,一定是好东西了。 “是,谢谢师尊。” 濮钰端起白玉杯,凑在唇边喝了一口,果然甘香四溢,沁入心脾,不觉又是喝了一口,“真好喝。”濮钰赞道。 而且更神奇的,本应噗噗跳的胸口竟也不跳了,想是有定神之效吧。 放下白玉杯,庄卫微笑着说:“濮钰的修神法诀修炼得怎么样,会不会吃力,鹤鸣可有用心教导你?你尽管说,如果鹤鸣有欺负你的地方,我给你做主。” 濮钰忙拱手说:“没有,师父对我很好,也很用心教导我啊,反而是我自己领悟力不够,修炼才这么慢。” 庄卫说:“这不怪你,修炼本来就不是一朝一夕的。濮钰你来,我这里有个宝贝给你,可助你省下不少修炼时日的。” 但见庄卫双手合拢弯曲,做捧心状,一道无比光亮无比快速的光芒一闪而过,真正的一闪而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庄卫摊开手掌时,掌心便多了一块金色的,璀璨闪亮的长条柱形晶石,比大拇指略粗大一点。 庄卫说:“这块晶石叫星芒,不过,它的光芒是比星星更璀璨的,这可是极好的极品仙石啊,它拥有无上的灵力,戴在身上可助你加强修炼,是修真的人都梦寐以求的绝佳宝贝。” 鹤鸣一看,大喜过望,忙说:“濮钰,快快谢过师尊。” 濮钰不敢迟疑,忙躬身道:“弟子谢过师尊,谢谢师尊厚爱。” 刚抬起头,星芒便已从庄卫手中一下跃到濮钰眼前,急忙用手掌接住,果然璀璨耀眼,晶莹剔透的金色光芒,顿感无比珍爱。 庄卫抚额,做思考状,喃喃道:“还有什么可送你了……嗯,濮钰你是,鹤鸣对你好不好?” 濮钰说:“师父一直都对我很好啊。” 庄卫看了他们一眼,又问:“如果让你和鹤鸣在一起,你可愿意?” 濮钰闻言,悄悄看他一眼,确定他不是玩笑的问话,再看鹤鸣坐在一旁,脸上也是微红,忙说:“是,弟子……愿意的。” 濮钰瞥见鹤鸣如释重负似的,唇角浮起一丝甜甜的浅笑。 庄卫哈哈一笑,说:“很好,我就知道你们会在一起的,这样吧,我再送你一颗极好的果子,这果子可是极珍贵之物,只有神界才有,而且,一万年生长,一万年开花,一万年才结一次果,一次也只有十二颗果实而已。” 庄卫起身,走到一个古色古香的柜子前,打开取出一颗通体红艳艳的,如苹果般大小的果子,说:“这叫红酥果,不久之前刚好结果了,濮钰可敢要?” 濮钰看他脸上的笑容似有一丝戏谑,神色却是郑重其事,濮钰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该接受?不由看向鹤鸣,鹤鸣看着红酥果,眼中大放异彩,却也没有提示濮钰该不该接受,不过,脸上却现出浅浅的绯红。 这红酥果如此珍贵,会是什么作用呢?如果只是单纯的提高灵力的话,庄卫也不会说得那么神秘吧,鹤鸣也不会不提示他接受啊,那么,这颗红酥果,接不接受就完全看自己的主观判断了? 濮钰觉得这是他做出最艰难的一次选择,如果自己不接受,庄卫会不会大怒而赶他回人间? 濮钰左右想了想,接受了如果没有什么作用的话,不做理会也没有关系的吧? 于是伸手接过,说:“是,谢谢师尊。” 看见他接受了,虽然压抑着,鹤鸣脸上的喜悦之色显而易见。 庄卫又是一笑,说:“濮钰啊,你可知道这颗果子是轻易不能接受的吗?接受了,你可就不能反悔了哦,一定要将它利用了。” 呃,是这样吗?濮钰还真的不知道,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庄卫又说:“虽然不能反悔,不过,你有三百年的时间可以考虑,要吃还是不要吃这颗果子,因为,每颗红酥果都可以保鲜三百年,即使你以后回到人间,至少也能保持一百年的保鲜期。” “哦,是这样,弟子知道了。”濮钰怎么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庄卫却笑得很开心,说:“好了,既然濮钰接受了,你们先回去吧。濮钰刚来,留在神界陪鹤鸣一段时间吧,鹤鸣四重天的事情应该很快可以解决了吧?那就待到他将四重天的事情完了以后再回去,放心,你回去了,还能见到你父母的,好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话,你再来找我也行,都回去吧。” 濮钰和鹤鸣这才作辑告辞而去。 从神殿回来,在鹤鸣的卧室内,濮钰将红酥果,朱雀蛋,星芒,还有雪蚕衣,一一摆放在面前,从红酥果看到雪蚕衣,再到雪蚕衣看到红酥果,鹤鸣看了好笑,问:“钰儿,你想看什么?” 自从神殿回来,鹤鸣的心情比濮钰还更好,仿佛得到宝贝的人是他似的,这让濮钰十分不解,问他高兴什么,一直都是笑容满怀的样子,这对于鹤鸣可是很少见的。 可鹤鸣总是笑而不答,总是笑得很欠扁的样子,让濮钰不禁狐疑,是不是庄卫给他的哪样宝贝让鹤鸣感到得意? 要说庄卫给他的宝贝,星芒很明显,是加强灵力加强修炼的作用,只有红酥果,闻所未闻,作用不明,从回来至今,一直追问鹤鸣,鹤鸣死活不肯告诉他,只是笑着说:“这个作用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至于是吃还是不吃,你自己权衡选择。” 按说,庄卫给他的,应该都是顶级宝贝才对,他又怎么舍得丢弃它呢? 以至于,鹤鸣问他话的时候,濮钰只给他一个白眼,苦苦思索着红酥果到底是什么? “那么朱雀蛋呢,朱雀蛋是不是真的?要怎么孵化?”濮钰又问。 鹤鸣看了朱雀蛋一眼,说:“这个也很难说,也许是真的可以孵化吧。” 这个,说了也等于没说 容儿带着小溪进来了,看见容儿,濮钰眼前一亮,急忙拉着容儿到一边,问:“容儿来的正好,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说,是不是我问你什么问题,你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容儿看他一副求知欲旺盛的样子,就说:“是,只要是濮钰想知道的事,凡是我知道的,都一定统统告诉你。” “这样就好。”然后濮钰转身,指着桌面上的红酥果问:“你看,这是什么?” 容儿一看见,“啊”一声,显得很惊讶,说:“是红酥果,濮钰……竟然有红酥果?!” 继而竟然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濮钰十分郁结,拉过容儿,正色道:“容儿我问你,这红酥果到底是什么果子,有什么作用的?” 容儿差点笑岔气,见濮钰问,抬头看了鹤鸣一眼,鹤鸣仍未一脸的淡定从容,笑容已经不再,只是调制着用灵草熬制的茶水。 濮钰看他望着鹤鸣,就知道不妙,忙说:“容儿,你可记住了,你的主子不是鹤鸣一个人,还有我,现在……我命令你,快点告诉我,这红酥果是什么果子,有什么作用?” 容儿说:“红酥果,一万年生长,一万年开花,一万年结果,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能说,说了这红酥果就不灵了。” 又是这句话,濮钰快要抓狂了,红酥果到底是什么?他开始怀疑接受了红酥果,是不是一个错误? “容儿,你忘了刚刚答应我什么了麽?” 容儿看着红酥果嘻嘻笑道:“我没忘,不过,这个红酥果,我是真的不能说啊不能说。” 然后拉着小溪,就去喝鹤鸣调制出来的茶。 鹤鸣端了一杯茶过来,说:“好了,钰儿你也别再问,红酥果就是红酥果,你看着觉得它好看,想吃的话就吃了它,不想吃就不要也行,没有人会逼你的,来喝口茶吧。” 濮钰却异常坚定,说:“我一定要知道红酥果到底是什么?” “好,你迟早总会知道的,先把茶喝了。” 濮钰接过茶杯,把茶几口就喝完,完全没有品出是什么滋味。 “我该去四重天了。”鹤鸣淡然的说。 “什么?”濮钰才从红酥果的迷茫中走出来,说:“现在就要过去了麽?” 鹤鸣说:“因为知道你不习惯留在神界,想早点陪你回人间去,就要尽快将四重天的事情都处理完。” 濮钰忙说:“其实我没有不习惯神界,真的。” 鹤鸣莞尔,说:“我知道,你只是有点想念你爸妈而已,所以想尽快陪你回去。” 容儿听说了,和小溪喝了几口茶,嘻笑着十分识趣的走出去。 濮钰双手勾着鹤鸣的脖子,说:“他们好像都知道我们要亲热了。” 鹤鸣微微一笑,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刚想有下步动作,濮钰拉住他的手,说:“慢着,除非你告诉我红酥果到底是什么,我就让你吻我,否则你休想。” 鹤鸣雅然一笑,说:“不是对你说了麽,真的不能说,你要相信师尊,那是师尊送给你的宝贝,你只要相信师尊就好了。”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我吃了它?哼,我才不上当。”濮钰愤愤道。 “好,那就不吃。” 鹤鸣已凑了过来,吻住他的唇。 “不,你不告诉我,休想吻我……还有,别想亲热,嗯……” 鹤鸣吻着他的唇,抵着他的额头,说:“我就要到四重天去了,可能要几天不能回来呢,你也不肯和我亲热麽?” “可是……” “别可是了,把别的问题都放下。”不由分说,已抱起濮钰到床上。 “不要,我要去看朱雀蛋该怎么孵化。”濮钰跳了起来,想要往外走。 鹤鸣一把拉住他,将他压在身下,说:“会有时间让你看个够的。” “呜呜,一次,一次就好,听见没……” “嗯……” 到底是不是一次?到最后他们也不知道。 45、引爆金丹啊 鹤鸣和濮钰刚离开,庄卫望着他们的位置,拈起桌上白玉杯轻呷一口,暗暗叹息:“多好的一对啊,却还要经历情路坎坷……” 抬头望着折射金光的雕梁画栋,喃喃道:“绿光色,怀玉香,泪断鹤鸣怅。鹤鸣,你的劫数就要到了麽?” 遥望半响,才转身入内。 鹤鸣到四重天去了,濮钰留下来很刻苦的在修炼,因为鹤鸣说,神界的灵气比空间里更充足得多,对他的修炼十分有利,所以,让他在这段时间多多修炼,多吸收天地间最纯的灵气。 当然,以濮钰的修为,短时间留在神界是没有问题的,久了可就不太妙,因为神界的灵气太足,对修炼益处多多,但濮钰修为尚浅,如果在神界灵气波动比较大的时候,他可能就挨不住了。 神界的灵气,正常情况是没有多大的波动,但是如果遇到突发情况,比如有人起了一些争执的时候,也会引起灵气的波动。 所以,鹤鸣一再叮嘱他没事不要外出,和容儿小溪一起修炼,或者看看灵花异草什么的,而且,也嘱咐他要一直将雪蚕衣穿在身上,片刻不离身,因为鹤鸣不在他身边,也担心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为了让鹤鸣安心一点,濮钰是信誓旦旦的答应了,说他不论什么时候,都一定不会脱下雪蚕衣。 虽然雪蚕衣怎么看都像女孩子穿的,不过,因为是穿在里面,贴身柔滑,穿上了犹如无物,为了鹤鸣,濮钰也就忍了。 除了吃喝,濮钰已连续修炼了两天,神界的灵气太充足,让濮钰有点贪婪的不停吸收。 修炼的时候,自然是佩戴着庄卫送给他的星芒,有星芒在身,接收灵气更加快速也更加充分,让濮钰喜不自禁。 修炼了两天出来,果然感觉体内灵气也充足的惊人,虽然还不能很快的突破第四层,而且还是在先期,还不能跃升到后期,濮钰还是感到非常开心。 不过让濮钰郁闷的是,不论他怎么旁敲侧击,容儿始终不肯透露半点关于红酥果的信息,只笑嘻嘻的让他自己拿主意,看他笑得非常欠扁,濮钰恨不得从来没有接受过红酥果。 虽然如此,濮钰也隐隐感觉到,红酥果也许关系着他和鹤鸣的未来…… 这一日,濮钰修炼了出来,因为体内丹田已凝聚吸收了足够多的灵气,一时仍无法扩散充分的利用,便停止了打坐修炼,和容儿小溪来到前院看鹤鸣栽种的灵草。 听容儿一路介绍着各种灵花异草的妙用和处方,也让濮钰暗暗惊讶,心想原来那炼丹也是那么的复杂,工序繁多不说,各种处方的次序还丝毫不能紊乱,否则炼出来的可不是仙丹,可能是废丹。 不过,神界的炼丹第一人凝丹呢?他炼丹也是那么繁杂麽?以濮钰的判断,那可不一定,术业有专攻,他既然是炼丹第一人,一定有他独到的秘诀和窍门,也必然有旁人所想不到的捷径可走。 看了一圈灵草,濮钰顿时感觉闷闷的,喃喃道:“容儿,我开始想师父了。” 容儿指责道:“没出息,现在就想他,以后可怎么办?” 濮钰讪讪的笑:“我也不知道啊,可就是想他。罢了,我们到外面走走吧,走一圈回来兴许就不想他了。” 容儿却挡在他面前,说:“不能,鹤鸣主子说了,他不在的时候,你不能外出,不管是谁陪着你都不行。” “鹤鸣这样说吗?他是不是太不放心我了。” 容儿说:“不是他不放心你,是他太紧张你,不想让你有丝毫损伤。” “只是走走,能有什么损伤?” 容儿这才说:“这你就不懂了。在神界,虽然看似风平浪静,但是,仍然有人为了一些灵器灵兽,甚至灵草灵丹之争,争得头破血流的,而每个在神界的人,实力都强得不得了,一旦争斗起来,施展无上神功,那都是足以焚天灭地,非常可怕的。” “焚天灭地……容儿,你就吓唬我吧,神界不是一直都很太平麽?”想起焚天灭地,那是何等境界? 容儿言辞凿凿,说:“我吓唬你干什么?神界看起来很太平没错,可一旦当真争斗起来,那就是十分的恐怖。你没听说过吗?在五千年前,神界曾经有过一场战争,那种激烈的战争,其惨烈程度,不是你我能想象的。” 五千年前的战争,濮钰也曾听鹤鸣说了一点,当时觉得神界离自己还太遥远,也没有细问,不由问道:“我曾听师父说起一些,那是怎么回事呢?” 容儿说:“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就是当时神界有一个人晋级太神速太厉害,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引起神界众人的纷纷猜疑,有人要他将心诀交出来,他当然不肯,要知道一个好的快速的修炼方法是每个修炼的人都梦寐以求的,他不肯交出来,神界好几个大神便联合围攻他,他竟然也不惧,以一敌众,那都是高手的巅峰对决啊,据说,当时天地间都充塞着他一个人的灵气,十分可怖。不过,可惜他再厉害,也敌不过众神合力围攻,最后,他已经被困住了,被围攻彻底引发他心底的愤怒,终于引爆自身的金丹,与众神同归于尽,飞灰湮灭……” “同归于尽……引爆自身的金丹,就会同归于尽?”濮钰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容儿知道他还不是很清楚神界的人肉|体与生命源的关系,就说:“神界每个修炼出来的人,虽说生命是没有尽头,那是因为他们都有一颗金丹维系着生命源体,可一旦他们意识到危难的逼迫大于生命的胁迫时,就可能会选择引爆自身金丹,与对方同归于尽,一旦一方的金丹引爆,双方的肉体和魂魄都会飞灰湮灭,彻底死亡,连一缕魂魄都不会留下,这是神界的人最疯狂最有杀伤力的事。” “这也……太疯狂了吧,师尊呢,他也不管了麽。”濮钰非常震惊,在神界也有这么疯狂的人。 “神尊那时正好在闭关,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三天了。” “引爆金丹,难道就没有一种可行的方法可以挽救麽?”如果神界多几个这么疯狂的人,岂不是很快就灭亡? 容儿说:“金丹一旦引爆,只有一个方法可以挽救。” “是什么?好容儿你快说。”濮钰竟是十分的急切。 容儿说:“就是损伤自身的金丹,与对方的金丹抗衡,如果自身的金丹比对方的金丹威力更强,将他的金丹压下去了,就得救了。不过这样一来,救下对方,自身的金丹就会损伤,有可能很难治愈。” “这样做的人,只怕是没有吧?” 容儿点头,说:“至少我没有遇到过,也没有听说过。对方引爆金丹就是为了想杀你,自救还来不及呢,还有谁会傻到牺牲自己的金丹去挽救他。” 也是哦。 “如果金丹受损,有什么方法可以治愈呢?”虽然觉得不可理喻,濮钰还是很想知道治愈金丹的方法。 容儿说:“这个我也不清楚,大概是需要非常非常强大的灵力支持,强大到他是神界数一数二的强人吧,如果他答应治愈,他自己同样会受到一些伤害波及。” 呃,如此循环,真是没完没了。 不过,自己是怎么啦,好像对引爆金丹充满了恐惧似的,濮钰都不由暗暗嘲笑自己。 不过没来由的,听了容儿说的关于引爆金丹一事,濮钰陡然的,非常非常的想念起鹤鸣,他一个人在四重天,还好吗? 心里也没来由的,居然非常的担心鹤鸣,四重天的人虽说不能伤害到他,但他心里就是有些担心,只怕他会遇到什么意外。 “容儿,我们去四重天吧。”濮钰毅然道。 “什么?你是不是太意气用事了?” 濮钰也很惆怅,说:“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心里就是感到不安,想要看见鹤鸣,想看见他没事才安心,容儿,带我去吧。” “我也想去看看。”小溪说。 容儿瞪他一眼,似乎怪他多事,非常坚定的说:“不行,主子不会想看见你去四重天的,那里鱼龙混杂,你去了他反而要担心你,我不会带你去的。” “我就只去看看,只要看见他没事就回来好不好?好容儿,你就答应我吧。” “不行啊,不是我不肯带你去,你去了帮不上忙不说,主子也要分心照顾你,何必呢?” 濮钰垂头不语,他在鹤鸣心中,就是个累赘麽? 容儿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好了容儿,你不必说,我知道自己没实力,可我还是想看见鹤鸣,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好了,鹤鸣也不会怪你。” 说完,竟自个往门外四重天的方向去,小溪是一直都跟随着他的,自然也跟着他一起去。 “你……”对这样执着的濮钰,容儿十分无奈,鹤鸣临走时可是把照顾濮钰的重任交给他的,只好追上他,说:“我带你去就是,上来吧,你要坐上我的背,大不了被主子责罚一顿好了。” 容儿已化身为飞鹤在他面前,濮钰大喜,让小溪化作手镯子戴在手上,他知道自己灵力不够,坐上容儿的背,容儿载着他很快往四重天而去。 有了容儿带路,四重天很快就遥遥在望。 已经看见鹤鸣上次带他们进去的府邸,濮钰显得很开心,一直望着府邸院墙。 更加靠近了,大门前有很多的人,濮钰寻觅着,果然一眼就看见人群中的鹤鸣。 鹤鸣一身的白衣,飘逸洒脱的站在那里,背对着他,正在对旁边的狄舴说着什么,对面赫然是小溪的仇人陆候卿。 容儿载着他在空地上停下,看见鹤鸣正在处理事情,濮钰选择不上前去打扰他。 但见陆候卿极不甘心的,耍流氓似的手舞足蹈,对鹤鸣嚷着什么,让他一张本来很清秀的脸看上去有些狰狞扭曲。 鹤鸣泰然面对,无惧无畏,最后一挥手,立即有一队人拉着陆候卿从他背后的方向而去,陆候卿仍是怨愤不平。 这时,一身黑衣的霍兮霆竟从旁边闪现,出来哈哈笑道:“鹤鸣啊,你的雷霆手段果然还是那么独到,我都为你的魅力折服了。” 只听鹤鸣说:“神君过奖了,这种宵小之辈,当然由鹤鸣来出面应付就好了,神君的大驾不敢劳烦。事情已经解决,神君也进来一聚?” 霍兮霆望着他旁边一抹身影,幽幽道:“还是算了吧,这里也没有我的事了,我就告辞了。” 鹤鸣连忙作辑道:“如此,恭送神君。” 霍兮霆又看了那人一眼,才恋恋不舍转身离去。 “都进去吧。” 鹤鸣说完,走在前头进入大门。 濮钰看见他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十分开心,正想开口叫他,蓦然看见鹤鸣身旁那抹红色的身影,赫然便是凝丹。 是凝丹,他怎么也来到四重天? 如果说霍兮霆出现在四重天是因为陆候卿,或者说是因为陆候卿手中所谓的妙龄草,那么凝丹呢?他出现在这里,绝对不会是因为霍兮霆。 濮钰非常肯定。 而且,鹤鸣刚刚转身进去,凝丹不是跟着霍兮霆走,而是跟随鹤鸣一起进入府邸。 濮钰愣愣的后退的一步,心里感到有点崩坍。 46、相信鹤鸣 一条浅浅,却很细长的河流横亘四重天,不知通往远处何方,河水映照着祥云朵朵,河岸是两边清脆的绿草地。 濮钰和容儿坐在河岸的草地上,眼睛看见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身后就是鹤鸣的府邸,这里却显得幽深恬静。 “容儿,你说我该相信鹤鸣的,对不对?” “对。” “我应该对鹤鸣有信心的,对不对?” “对。” “可是你说,凝丹他也来到这里,还跟着鹤鸣在一起,又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觉得很难受?” “……” 容儿当然不会明白个中缘由,却也极力的劝慰着他:“我虽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不过,我是一定相信鹤鸣主子的。” 濮钰苦笑一声,他明白在容儿心里,鹤鸣永远是正义与正确的,在过去的自己心里,鹤鸣何曾不是这样? 可是自从和鹤鸣有了关系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心里想到的人,第一个就是他,他知道鹤鸣在自己心里有多么重要的地位。 可是鹤鸣呢,也是这样吗?他有些模糊。 “或许容儿说的对,四重天很乱,我们不该来,容儿,我们还是回去吧。”濮钰说着,已站了起来。 “才刚来就回去?既然来了,怎么也进去看看吧?”容儿又与他的意见背道而驰。 濮钰抬头望着天边一抹云彩,淡然说:“不了,我是相信鹤鸣的,我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容儿,我们回去吧……” “……” “钰儿。”身后却传来熟悉感性的声音。 濮钰愣了一刻,他从不知道,这轻轻的一声呼唤对他有那么大的蛊惑,竟像这个声音已经烙在心中很久很久似的,也等了许久似的。 濮钰刚一回眸,鹤鸣已像一阵风,无声无息的来到他身后,从他身后紧紧搂着他,柔声道:“钰儿,来了怎么就不进去?不想我了?你这磨人的东西。” 一张俊脸埋在他耳鬓,和他脖子间厮磨。 濮钰被他搔得痒痒的,虽然鹤鸣有时也会这样和他亲热,但这一次,濮钰感到从未有过的感动和踏实,鹤鸣是了解他的,也知道该怎么抚慰他,给予他信任,于是反手抱住他的腰,说:“鹤鸣,我是突然很想你,才来看看的……” 鹤鸣已打断他,说:“我都知道,先进去吧,进去了再说。” 濮钰点头答应,鹤鸣已牵着他的手一起进去。 跟在后面的容儿一撇鼻子,暗道:“我就知道是这样,鹤鸣主子的一句话,比我说十句还管用。” 鹤鸣带着濮钰来到他办公的地方,桌案上还撂摆着许多卷宗,搁置着纸和笔。 狄舴早已泡好一壶茶,给他们倒了两杯,说:“这是四重天最好的灵菊茶了,虽比不上神界的好,还是不错的,神君试试看。” 然后再倒一杯,怎么也不能忘了容儿这小孩儿呀。 濮钰呷了一口,是淡淡的菊香,就赞了句:“不错。” 鹤鸣说:“钰儿也饿了吧,狄舴,想麻烦你到上次那个什么酒肆那里带些好吃的甜点回来,这里的事一会再说。” “是,很快就回来。”狄舴笑着答应,屁颠屁颠的就出门去。 鹤鸣这才说:“还是狄舴看见你,告诉我你来了,不然,我还不知道你就在外面呢,为什么来了也不进来?” 濮钰不再看他了,又呷了口茶,才说:“我……看见凝丹也来了。”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也知道这个理由显得自己有点小气,干脆把头埋到他怀里去。 鹤鸣轻轻拥着他,说:“陆候卿的事你都看见了麽,狄舴已经查出,他在四重天以聚赌的方式,抢坑拐骗了多个修真门派的法器,栽养的灵草,豢养的灵宠,想以此提升自己的法力,我已经将他处置了,这里的事情也很快告一段落,然后,我就可以陪你一起回家。” 他说的是“回家”。 濮钰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气息,显得有点懒洋洋的,问:“我看见你叫人把他带走了,要怎么处置他?” 鹤鸣说:“我已命人夺去他身上的灵力,辗碎了他体内的金丹,他今后想再步入修真界,只怕一万年后,最多也只能提升到筑基后期的实力,可他根本不会有那么漫长的生命,也派人将他坑去的宝贝都归还各家,小溪家的妙龄草,很快也会送到这里来。” 濮钰手上的木镯子震了一下,表示它听见了,也感谢鹤鸣呢。 “我还看见霍兮霆也来了,他是为了陆候卿还是妙龄草?”濮钰懒懒的问。 鹤鸣说:“确切的说都不是,他是为了凝丹而来。霍兮霆在神界的实力已经很强了,虽然凝丹光华艳丽,无人能比,他就算用了妙龄草,再怎么养颜,在凝丹心里都是一样,所以,他在乎的从来只有凝丹一个人,对别人他都很少放在心里,可恨凝丹这傻小子就是不懂。” 语气中竟是十分惋惜。 “凝丹真是铁石心肠,他若是能早日接受霍兮霆就好。”免得看见他就要担心鹤鸣,濮钰圈住他的腰的手更紧了点,说:“不过,我觉得凝丹迟早有一天会接受霍兮霆的。鹤鸣,我知道我该相信你。” 鹤鸣莞尔一笑,想起濮钰是因为他而“吃醋”?呵呵,鹤鸣竟是顿感飘乎乎的,轻吻着他的发梢,犹觉不够,挑起他的下巴,笑道:“你当然应该相信我,以后再敢不相信我,看我怎么惩罚你。” 濮钰不知是在他怀里得了他温热的气息还是怎么,绯红了起来,使劲的点头,说:“我知道了,以后都不会多想的。” 鹤鸣这才满意的在唇上吻了一下,濮钰连忙又缩回他怀里去,容儿可还在这里呢。 鹤鸣拉过他的手,说:“凝丹这次来,是拿灵丹来给我的,还记得上次看见他,我向他讨过灵丹的事麽,我也没想到他这次竟然亲自送到这里来。” 濮钰左右看看,问:“那么凝丹现在不在?” 鹤鸣说:“我让狄舴安排他到厢房住下了,想必他很快会不习惯这里,就会离开的。” 鹤鸣从怀里取出一颗灵丹,说:“来,服下它吧,你这两天已吸收足够多的灵气,这颗灵丹正好可以调和你体内旺盛的灵气。” 濮钰听说,张嘴想要服下,谁知鹤鸣不是塞入他嘴里,而是塞到自己嘴里,然后捕捉到他的唇,便送上去,用舌尖将灵丹度入他口中,让他咽下去,才含着他的唇吻起来。 顿时一股甘涩清凉的芳香,从二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濮钰也没有想到鹤鸣还会这一招,不过心里还是窃喜的,也没有拒绝他,与他拥吻起来。 容儿本是慢悠悠的喝着茶,看见他们这样,连忙退了出去,并轻轻关上大门嘻嘻一笑,便跑开了。 “啊。”濮钰蓦然推开鹤鸣,伸出殷红的舌尖,忿忿道:“你咬我?” 原来刚刚鹤鸣趁吻他之时,咬了他舌尖一下。 鹤鸣点着他鼻尖,说:“叫你不相信我,这是小惩大诫,给你个教训,以后可记住了。” “我都说了以后会相信你的,你还咬?” 濮钰张牙舞爪的扑上去,作势就要反咬鹤鸣,鹤鸣也不避讳,反而迎上他的唇,俯身吻下去,深吻,却要一直躲避着濮钰的尖牙利齿,只将他的舌尖挑了出来吸吮,当然,有好几次都中了濮钰的招,但鹤鸣还是甜滋滋的甘心被他轻咬一下。 鹤鸣本来只想浅尝辄止的,但只咬了濮钰一口,这个吻就演变得愈来愈激烈,渐渐欲罢不能。 最后二人都忘了谁咬谁,鹤鸣将他箍在怀里,深深的吻着,一只手掌已撩开他的衣襟伸了进去,触手光滑,才想起他现在穿着雪蚕衣,触摸不到柔滑的皮肤,有点不甘的拍了下他的pp。 而这一幕,他们都不知道,正透过他们身后的一道窗格的缝隙,落入另一个人眼中。 他默默的看着,牙关紧咬,漂亮的双眸像要喷出火来,手指紧紧按在窗格上,骨节都已泛白,窗格眼看就要被他捏碎。 铁石心肠?傻小子?在他心里,自己竟然只是个傻小子?可笑吧?自己的一片痴情全赋予他身上,他却只跟另一个人卿卿我我,哪里还有半点自己的存在? 他从来不知道,鹤鸣也有如此“激|情”的时候。 就算他在人间,自己的心心念念都只在他身上的,可是他却瞒着自己,瞒着所有人,和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两情相悦。 为什么会这样子?太不公平了! 只听“咔嚓”一声,伴随着窗格的爆破声,四周立时闪现出一道道金光四射,竟是凝丹的指力所为。 凝丹乃霍兮霆的师弟,虽然潜心研究炼丹之术,灵力法术也是强到一定境界的,手掌一抓之下,窗格当即爆破,木屑四下飞溅。 竟是破碎虚空。 这窗棂本是四重天的灵木所铸,不比一般的木料,含有一定的灵气不说,自身的硬度,密度和柔韧性都是非常好,凝丹在一抓之下竟然爆破,可见他现在是激愤不已。 鹤鸣和濮钰被这爆破声惊醒,鹤鸣急忙用周身灵气将濮钰罩住,不让他受木屑伤害。 爆破声停止,二人看向窗外,哪里还有凝丹的身影? 因为这一声爆破声,引来了门外的容儿,容儿推门进来时,四下已恢复平静,忙关切的问道:“主子,你们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 鹤鸣低吟不语,知道凝丹都看见他们亲热了,濮钰说:“凝丹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他还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鹤鸣也是思量着,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濮钰看他这样,就说:“鹤鸣,要不你去看看他吧,他这样子让人很不放心呢。” “可是你……”鹤鸣始终放心不下他。 濮钰握住他的手,说:“忘了我说过我会相信你的,去吧,我没事,这里不是还有容儿吗?” 鹤鸣想了想,就说:“那好,我去看看凝丹,你一定留在这里哪也不许去,等我回来。容儿,你好生看着钰儿,他有半点事儿,我维你是问。” “是,主子。”容儿脆脆的童音回答得铿锵有力。 鹤鸣刚到门口,去买甜点的狄舴回来,看见鹤鸣急急往外走,忙叫道:“神君,这是何往?” 鹤鸣看见是他,就说:“我出去一趟,你把甜点给濮钰他们吃,留在这里好生看着他们,哪里也不许去。” 狄舴虽然丈二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鹤鸣如此关切一个人,当下想也不想就答应:“是,我会看好的,神君尽管放心。” 47、自爆金丹 凝丹走出府邸,并没有往八重天的方向而去,他在四重天并不熟悉,想走到哪里也不知道,只是心里郁结苦闷,无处排遣,非常的难受。 曾经有人对他说过:“只要有决心,终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错了,都是错的,他留在原地等他,可是他呢,他已经喜欢上别人,对于他来说,自己或许是他从未放在心里的一个人而已吧。 他们才是两厢情悦的一对,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凝丹知道,也相信,鹤鸣是个有始有终的人,他把真心给了那个人,就很难收回了。 如果不是这样,自己也不会喜欢了他那么多年。 凝丹茫茫然的,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望着眼前的山峦出神。 不久,便听见鹤鸣在背后喊他:“凝丹,你要去哪里麽?怎么也不说一声?” 凝丹置若罔闻,只顾往前走。 但他根本是无法比上鹤鸣的速度,很快鹤鸣便追赶上来,说:“凝丹,你怎么啦,回去吧,前面是山涧,没有路了,是谁惹到你吗?你说出来,我一定为你做主。” 谁惹到他?问的倒轻松,自己的心事,神界的许多人都看在眼里的,只是心照不宣罢了,他怎么还问谁惹到他? 情不堪回首,凝丹有点萧条心冷的站在那里,好在四重天刚刚因为鹤鸣处置了陆候卿的事,大家犹感心里惶恐,只想着不要有什么事扯到自己头上才好,这会可都是躲在自家里,很少出来抛头露面的,行人也就很少,偶然有人经过,看见神界两个大神在争执什么,躲都来不及呢,哪里还敢出来打听? “你很喜欢那个少年?”凝丹停住脚步问。 凝丹从来都是个孤芳高傲的人,要他将这句话问出口,是多么“掉价”的事。 虽然压抑着,鹤鸣也明显感到凝丹问这话的颤栗。 鹤鸣就觉得,如果还因为这事而纠结,就感到将更加苦闷,与其让他以后悲恸,不如现在就坦白承认,省得以后纠缠不清。 而且,鹤鸣也想让他和濮钰的恋情浮出水面,有什么可忌讳的,神尊都把红酥果也送给濮钰了。 当下鹤鸣就说:“是的,我很爱他,他也很喜欢我,凝丹,希望你可以祝福我们。” 凝丹往后退了一步,虽然已经想到这个结果,可听到他亲口承认,心里还是感到针刺般痛,想起自己千万年来的心事终化为幻影,悲从中来,已是无以复加。 “鹤鸣,你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在滚烫的汁液滑落之前,凝丹还知道该克制自己的情绪。 “可是,凝丹,你也和我一起回去可以吗?要不,我们可以去找霍兮霆神君,他也来了四重天,一时半会应该还没回去,我们可以去找他……” “我不想见他。”凝丹急急打断。 说到这份上,鹤鸣觉得怎么也该劝一劝凝丹,就说:“凝丹,你也别难过,你很好,只是在你面前,太多的人都自惭形秽,攀比不上,有些人对你好,也可能被你忽略了,霍兮霆神君对你是什么感情,你应该……” “够了。”凝丹喝斥出声,已经没有办法克制住,热泪像断线的水珠滴落。 他只想将自己推给别人,完全不顾自己的感受,他怎么就不问问,自己可曾再喜欢别人?不可能的,此生除了他,还有谁能匹配上凝丹? 凝丹一挥衣袖,他从来都是最高傲的凝丹,他只能以最高傲的姿势站在别人面前,眼泪?那是绝不能被别人看见的。 凝丹将泪痕挥去,旋即脸上又现出最光彩,最动人的容颜,回眸一笑,倾尽芳华,说:“鹤鸣,你回去吧,我只想静一静。” 连鹤鸣都不得不承认,凝丹是神界的第一美人,丝毫没有夸张,他那么凄然一笑,已是凄绝天地。 他这么说,鹤鸣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说:“那好吧,凝丹,这里你也不熟悉,不要呆太久,想清楚了回来府邸也可以,我们一起回八重天去。” 凝丹也没有答应,临风而立,凄艳得令天地失色。 鹤鸣看他不说话,悄悄退出来,但他并未走远,凝丹这样的状态,他怎么也不放心。 后面是一棵已经有几千年的大榕树,鹤鸣隐身在大榕树后面,注视着凝丹的一举一动。 鹤鸣的御风术在神界可是数一数二的,凝丹也没有察觉他还留在背后,只道他已经回去了,心里悲怆,刚才无法宣泄,鹤鸣不在,他无须克制,任泪水大颗大颗滴落。 鹤鸣在榕树后面看见,虽然只能看见半个侧脸,但凝丹的神情,凝丹心里的悲恸,已经超乎他的想象。 不由暗暗担心。 凝丹是在神界已经活了千千万万年的人,生活一直平静无波,如果不是因为鹤鸣,他不会感到生活还有什么趣味可言。 可如今鹤鸣心里已经有了别人,是一心一意的那种,从此对于他只能是个陌生人了吧。 想到这里,凝丹顿时感到生无可恋,心里一片死灰。 扬起手掌,手掌中已凝聚了一圈圈匹练般红艳四射,萦绕转动的灵力。 在榕树后面看见的鹤鸣大吃一惊,这是神界的人闻者丧胆的用以最后搏击的无上灵力,是集天地间最强盛的灵力,凝丹忽然使用这个灵力,让鹤鸣猜不着他想要干什么? 但也知道,凝丹一定有什么危险的举动,于是走出榕树的庇护,手掌也凝聚了灵力,随时做救护。 就在这时,凝丹手上的红色光圈迅速扩大,最后已延伸到十丈外,形成红色的光网,彷如一片煞云,强盛的灵力凝聚,倏地往凝丹自身直直罩了下来。 只听“轰隆”一声爆炸的巨响,红色的灵力四溅,光晕退散。 鹤鸣已迅疾来到他身后,就在凝丹的红色光网罩向自身的时候,他就看出了不妙,“凝丹,你要干什么?” 凝丹彷如没有听见,他的周遭十丈内爆炸起了一团团烟雾,轰轰作响,在四周回荡。 一颗金色圆珠自他身上飞上半空,金灿绚丽,带出一片金色的火花。 鹤鸣已赶到他身边,这才看清楚,凝丹是要自爆金丹达到炸毁元神肉身,以结束自己的生命。 鹤鸣大吃一惊,想也没想已在凝丹身上凝结一层薄膜结界,控制他再使用灵力,一边已将自己的金丹也飞上半空,一团白色的金光迅疾追赶上凝丹的金丹,在空中一击,将他的金丹追回,一时空中宛如烟花璀璨,艳丽夺目。 与此同时,漫天金光溅落,两颗金丹再一同返回原来的自身。 四周的爆破声戛然而止,当金丹回来,鹤鸣的灵力已受到这一场自殉式的自爆金丹的救护中消耗大半,顿感四肢乏力,颓然往地上倒去。 凝丹虽然得到鹤鸣的灵力凝结的结界保护,但这自爆金丹的威力太过强大,也难免受到大力冲击,加上自己心灰意冷,没有防范,连中了几下余爆的威力,也往地上倒去。 因为这一场绝无仅有的自爆,已惊动了许多人。 霍兮霆本刚想离开四重天返回八重天去的,出来乍然看见空中一团红色一团白色光束,继而一颗金丹飞出,又一颗白色金丹追赶而至,两颗金丹才终于返回…… 看到这个情景,他已大大吃了一惊,连忙施展法术来到爆破地点,但见鹤鸣和凝丹都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四周犹可见坑坑洼洼。 霍兮霆连忙抱起凝丹,当下便给他输入一道灵力进去。 再说濮钰和容儿坐在鹤鸣办公的桌案前,鹤鸣离开以后,总感觉心里忐忑不安,心神不宁,因为容儿和狄舴都在,也不好表现出来,却是十分担心鹤鸣。 狄舴买回的甜点,他也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点,鹤鸣不回来,他总是放心不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蓦然听见一声接一声划破长空的爆破声,心里立马就感到不妙,“鹤鸣!”濮钰想到可能是鹤鸣,倏然站了起来,急忙往门外走。 容儿和狄舴也不敢耽搁,连忙跟上,这样强烈而刺耳的爆破声,在四重天可从未遇到过的。 濮钰刚走出府邸不久,便听见什么物体相碰的声音,须臾,刺耳的爆破声才戛然而止。 濮钰只来得及看见半空中一抹白色的光芒扑闪,一缕残光,四周便恢复了平静。 濮钰只感到心口突突的跳的厉害,好像胸口也要爆炸开来似的,摁得难受,急忙拔腿便向空中那抹残光的方向狂奔过去。 “鹤鸣,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鹤鸣,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濮钰的心口已感到更加的惶恐不安。 看见了,那个躺倒在地的白色的身影,正是鹤鸣。 “鹤鸣!”濮钰狂奔到鹤鸣身旁,见他双目紧闭,任自己怎么呼唤他都不肯醒来。 濮钰急了,鹤鸣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却苦于自己的修为太浅,什么也做不到,不由抱着他痛哭起来。 “主子。”容儿向来都跟随在鹤鸣身边,看见鹤鸣这样,心里也悲恸起来。 这时已惊动了许多四重天的其他修真者,但狄舴多年管辖四重天,威严还是有的,被他一番轰赶后,那些人都退出了现场。 “我来看看吧。” 濮钰悲恸之际,是旁边的霍兮霆过来说,这自爆金丹的威力太过强大,他替凝丹输入一道灵力之后,可暂时保住他的元神和肉体不死,但想救活他,只怕自己还要牺牲更多的精神力才行。 他虽没有亲历事发过程,但从二人身上的伤势看来,也知道是鹤鸣牺牲自身的金丹救回了凝丹,如果不是鹤鸣,凝丹自爆金丹以后,那是连他身上的一毛一发也别想找到的。 看见鹤鸣这样,自己怎么也不能弃他生死于不顾吧。 濮钰当然知道霍兮霆的强大,急忙起身让位给他。 霍兮霆盘膝坐在地上,执起鹤鸣的手掌,将灵力从他手掌中缓缓灌输进去。 一盏茶时间,霍兮霆收腹气息,这才站了起来,虽连续给二人灌输了灵力,气息仍然平定。 霍兮霆又看了凝丹一眼,说:“鹤鸣的元神和肉体是暂时保住了,我也只能做到这一点,若想救活他,恕我无能为力,你们……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我带凝丹先回八重天了。” 霍兮霆抱起凝丹,凌空起身,直直往八重天飞去。 凝丹的性命是保住了,他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救活他,哪怕牺牲再多,只要凝丹醒来,他也不惜一切。 八重天有更好的丹药和他的灵器宝贝,借助这些,他是一定要凝丹得救的。 濮钰抱着鹤鸣,回头看着容儿,眼神询问他有什么救治的方法? 容儿心里也不比他好受,看他的双眼通红,想是已经说不出话了,就说:“我知道你也想救鹤鸣主子,主子的肉体和元神是保住了,但是自爆金丹这样的事,都不是你我能救治得了的,我们只能先回八重天,以主子以往的人际和交情,求各位神君看看有谁肯救主子一命?” “神界,有几个人可以救得了鹤鸣的?” 濮钰艰难问出声,他也知道这事实在很难办到。 容儿秉实以告:“霍兮霆是一个,但他想必会救凝丹为先,待他救了凝丹,身上的灵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而且,凝丹虽是自爆金丹的一个,但因为主子是以金丹来救护他的,这元神的破损程度比凝丹只有更加严重,你要明白。还有秦晋老神君是一个,还有……神尊吧,神尊向来疼爱鹤鸣主子,求他,或者主子有一线生还之机。” “师尊?那好吧,我拼了,容儿,我们马上回九重天去求师尊。” 只犹豫了一刻,濮钰便决定了。 犹记得,当日和鹤鸣去见师尊的时候,临别之时,师尊还对他说:“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可以来找我。” 而且,怎么说庄卫也是神界最强的人了,他不信救活一个鹤鸣他会做不到。 “好的。”容儿听说,立即化身为鹤,濮钰抱起鹤鸣,跳上容儿的背,容儿驮着他们俩向九重天飞去,连和狄舴也忘了打招呼了。 容儿这一路是丝毫不敢怠慢,比平时飞得更快速,生怕晚了,主子的元神难以挽回,再也救活不回来,他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九重天的灵气最是旺盛,不久之后,容儿驮着濮钰和鹤鸣到了九重天的神殿之外,容儿才停下,因他也很少到这神殿来,他也不敢妄自进去。 濮钰干脆背起鹤鸣,那样就没那么吃力,到神殿门前求见庄卫。 很快门口护卫告诉他,神尊眼下并不在神殿,他们对濮钰没有什么印象,可鹤鸣他们是认得的,见鹤鸣身负重伤的样子,再看濮钰的神情,多少也猜到是什么缘由了。 濮钰又问神尊在哪里,两个护卫犹豫了一阵,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实话相告? 他可是神尊啊,神界第一人,岂是他们说想见就见的? 容儿见状,知道他们心里迟疑,他在神界呆得久,多少也见识过一些,当下拿下鹤鸣身上的储物袋,里面有上百万的仙币,容儿也不吝啬,都给了他们,说:“我们来的匆忙,身上也没有带别的宝贝,二位就拿了仙币去喝喝小酒吧。” 那二人见四下无人,收下仙币,才说:“神尊不在这里,你们现在赶到紫霄宫去,他或许还在那里。” 濮钰和容儿听说,千恩万谢,容儿是知道紫霄宫的,领着濮钰便往紫霄宫疾步而去。 48、濮钰召唤鹤鸣 紫霄宫,和神殿相比又是另一番景象。 神殿是常年都金光灿灿,金碧辉煌,紫霄宫却是紫气萦绕,紫雾蔓延,一团淡淡的紫光将整座紫霄宫笼罩其中,彰显得庄严肃穆,如真如幻,在濮钰眼中更是高不可攀。 时间不经意流逝,濮钰抱着鹤鸣,在紫霄宫殿门口已经跪了许久,到底有多久,他自己也不记得,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唯一能将鹤鸣救活过来的办法,神尊庄卫向来疼爱鹤鸣,如果连他也不肯救鹤鸣,别人更不会愿意给他输入大量的灵力,那等于要让他们重新修炼许多许多年。 濮钰一直跪在紫霄宫殿门口,双腿都已经发麻,他也不在意,只求庄卫能见他,能答应救鹤鸣。 容儿也没有了别的办法,只能陪着他一起跪在门口,希望庄卫能有仁慈恻隐之心。 在紫霄宫门口守护的侍卫,已经通报过庄卫,可庄卫没有发话,也没有表态,他们自然不敢擅作主张。 濮钰将鹤鸣护在自己胸口,那双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紧紧闭着,两排睫毛安静的微翘,让那张极俊的脸看上去平和恬静,像个孩子般没有一丝心机,更加打动人心。 濮钰望着这张脸,戚戚然的只想他能醒过来,只想着庄卫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救鹤鸣?如果没有鹤鸣,自己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感到什么快乐了吧,更别说修炼了。 这样想着,就不禁垂下泪来,滴落在鹤鸣身上。 其实和鹤鸣在一起,他们还是可以有许多美好的,鹤鸣会疼惜他,会宠着他让着他,可是如果鹤鸣不能醒来,这些都化为乌有…… 濮钰只这样想着,心里就更加凄惶,鹤鸣对他意味着什么,他愈发的清晰了。 这个时候,天地茫茫,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濮钰只感到口干舌燥,头晕目眩,想是精神力不支了。 九重天虽然灵气十分充盈,但对于濮钰来说没有多大作用,他还不能很好的吸收利用。 看濮钰明显的不支,容儿忙说:“濮钰,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吧。” 濮钰果决的说:“不,我没事的,鹤鸣不能醒来,我也不会有什么乐趣了,还说什么消息,如果师尊也不肯救鹤鸣,试问还有谁救他?你放心,师尊不答应,我绝不会倒下的。” 容儿也很无奈,只好由他。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才听见宫殿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金色的身影踱了出来,气度轩昂,正是庄卫。 虽然这时候的濮钰已经有些虚弱疲乏,但一看见是庄卫,立刻精神抖擞,将鹤鸣推到容儿旁边,一步一步的跪到庄卫脚下,沙哑着声音说道:“师尊,求你救救鹤鸣,求你救救师父。” 庄卫将他拉了起来,说:“我答应你便是,你起来吧。” 濮钰大喜过望,又要跪下去感恩,被庄卫拉了起来,嘴里还不停的说:“谢谢师尊,我就知道师尊是最好的人了。” 庄卫只微微一笑,说:“你把鹤鸣带进来吧。” “是。”濮钰怜悯起来又背起鹤鸣,跟随庄卫一起进紫霄宫去。 濮钰背着鹤鸣随庄卫进了里面的密室,庄卫吩咐濮钰在密室门外等候,然后把密室门一闭,把濮钰阻隔在门外。 不过,庄卫已经亲口答应救鹤鸣,濮钰总算是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大大松了口气。 容儿撩着他的衣摆,说:“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去吃点东西吧,不然你会受不了的。” 濮钰欣喜的点头,和容儿一起出来到外殿,已有童子端了茶水甜点过来招待,濮钰一一谢过。 吃了点心以后,和容儿一起想到密室门口等候,可守在门口的侍卫却对他们说:“密室乃紫霄宫重地,没有神尊命令和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入内的。神尊进去之前已经交代,他这一番需要清静,让你们回八重天去等候消息,只要事情完结,会第一时间让你们知道。” 濮钰虽然万分焦急,可庄卫已经这样交代,他当然不能违抗他的意思,谢过了他们,和容儿一起回八重天去。 回到八重天,也总是伸长了脖子张望着九重天的方向,可谓是望穿秋水,只盼什么时候有人来告知他们消息。 容儿也劝过他:“鹤鸣主子受的不是一般的伤势,神尊答应替他疗伤,应该没那么快就好的,你还是不要想太多,先自己养好精神,不然鹤鸣主子醒来还要担心你。” 濮钰也明白他说的没错,可他这时候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不看见鹤鸣,他的心总是悬着在半空,放不下来。 这样过了一天,容儿可不能再放任他这样,对他说:“濮钰,你现在再不去睡一觉,我可要用灵力点你强制你去睡了。” 其实濮钰也知道容儿比他好不了多少,但为了照顾他,才克制着自己的心情。 虽然是知道,但要濮钰放下心去睡觉,他根本做不到,最后,还是容儿用灵力点了他,强制性的让他去睡觉。 一觉醒来,吃了点东西,九重天仍然没有消息过来,让濮钰又开始揪心,也不知道鹤鸣怎么样了。 鹤鸣被送回来的时候,是在濮钰被容儿强制性的点了去睡了两次醒来以后,这时候已经过去三天了,他刚醒来不久,食不知味的吃了几个点心,如果不是容儿像看守犯人似的盯着他吃,他根本是吃不下去。 濮钰刚吃了几口,坐在他对面的容儿倏地双眼大睁,精神大振,跳了起来,说:“我感应到来自九重天的灵力波动,我出去看看。” 说完小身影已经扑闪了出去,一闪不见,濮钰听说,哪里还顾得吃,急忙跟着出去。 果然是九重天的人将鹤鸣送了回来,可鹤鸣仍是晕迷不醒,来人说:“神尊交代了,鹤鸣神君体内的金丹和元神是保住了,可因为金丹爆炸引发的伤势太过严重,一时未能醒来,至于何时醒来,就要看他自己的精神力,如果有什么激发他的办法,你们尽管想想。” 说完之后,来人就已返回九重天,濮钰和容儿千恩万谢。 自从,濮钰又一心扑在床上晕迷不醒的鹤鸣身上,每天都坐在床前看着他,恨不能他立马就能醒过来。 濮钰已经能够听到鹤鸣的气息由起伏不定到渐渐趋于均匀,可就是他气息平稳以后,仍然不能醒过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濮钰衣不解带的在床前看着他,照顾他,可这些对于鹤鸣根本没什么用处,容儿也试过了,说他体内的灵力虽然比之以前稀薄了许多,可维持他的生命力和精神力还是足够的,至于为什么总是醒不来,他们都百思不解。 有什么激发他的办法吗? 濮钰想了又想,于是,便开始对鹤鸣说一些肉麻兮兮,可他知道鹤鸣喜欢听的话,像在召唤鹤鸣醒来似的喋喋不休,比如:“鹤鸣,你快醒来吧,等你醒来,我们一起回家去,回我们的家,一起好好的修炼,好好的生活。” “鹤鸣,你知道我比较喜欢在人间的生活,等你醒来,我们一起回去,像以前那样,从此再也不分开了。” “回去以后,我们会有我们自己的生活的,虽然平淡,但两个人在一起,总是幸福的,你说是不是?” “你还不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吗?我都说了愿意和你一起好好生活了,你说,我想的是什么?” “难道你要我对你说那三个字吗?你知道,那很肉麻的……不过,如果你喜欢听,如果你听了能醒过来,我也愿意说的――鹤鸣,*&%¥……”(以下省略三个很肉麻的字) 濮钰已经说的满脸通红了,可鹤鸣仍是丝毫的反应也没有,难道这招也要失效? 濮钰十分头疼,和容儿大眼瞪小眼,也不知还有什么可以刺激到鹤鸣? 濮钰非常的无奈,一路寻思着,他和鹤鸣一起还有什么是他难忘的,或者是他比较挂心,比较意义深重的? 然后濮钰非常悲催的发现,还真的没有--||| 容儿又拿了碟点心进来给他吃,看着那碟点心,金红黄绿的五颜六色,非常漂亮,非常的吸引人想要全都吃了才痛快。 看着眼前的点心,濮钰倏地眼前一亮,他想到了他和鹤鸣在一起,鹤鸣最在意的是什么了。 濮钰从一个装着他的宝贝的储物袋里,取出那个红艳艳,无比诱惑人的红酥果,拿在手里,吃还是不吃? 可濮钰已经不想去纠结这些,对鹤鸣说:“鹤鸣,我终于想起你最在意的是什么了,是这颗红酥果对吧?虽然你不告诉我,可我知道,你一直都渴望我吃下红酥果的,对不对?你那点破心思,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既然你那么想我吃了,那好,我现在就吃了,要不要醒过来,你自己看着办。” 濮钰刚把红酥果放在嘴边张口要咬,容儿叫道:“濮钰,你确定你真的要吃了红酥果?” 濮钰看着他,非常坚定的说:“是,虽然你们都不说红酥果是什么果子,不过,我想一定和我和鹤鸣有十分重大的关系,对吧?既然这样,鹤鸣一定很想我吃的,那我就吃了,如果鹤鸣再不醒来,大不了,红酥果和我一起没了。” 说完,就把红酥果咬了一大口,这清清脆脆毫不犹豫的声音,果然大大的刺激了鹤鸣,但见他一直自然弯曲的手指明显颤了几下,然后才恢复平静。 虽然只是个细微的动作,可濮钰还是看到了,连忙扑上去,叫道:“鹤鸣,你真的醒了吗?你快点醒来,我真的会将红酥果吃了的。” 说完又是咬了一大口。 可这回鹤鸣再没有反应,不过,濮钰还是很高兴,知道鹤鸣是真的在意红酥果,他也可以放心了,一个红酥果,就像苹果似的味道,一点酸酸甜甜的,很快就被濮钰吃完。 容儿仍然睁大了眼睛看他,仿佛有些不明白,濮钰只淡淡一笑,说:“容儿,你现在可能无法理解,可当你心里真正有了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为了他,即使是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你也可能会做……” 容儿像是明白,又像是不明白,带着点迷茫的点头。 濮钰吃了一个红酥果,又吃了些点心,因为这几天一直照看着鹤鸣,精神开始不支,竟然恹恹欲睡。 容儿这次也没有劝他,知道劝也没用的。不过,濮钰竟然很快就趴在鹤鸣的床头睡过去了。 当濮钰醒来睁开眼睛时,发现他已经躺在床上,旁边拥着他的人正是鹤鸣,又惊又喜,轻声叫道:“鹤鸣,你醒过来了吗?” “嗯。” 濮钰原本并不太期待能得到鹤鸣回应的,但千真万确,虽然只是一声低沉模糊的鼻音,鹤鸣真的应了他,只是眼睛尚未睁开来,身子也不动。 “鹤鸣,你真的醒了麽?”濮钰不敢确定,又追问了一句。 “醒了。”鹤鸣随即睁开眼睛,但仍然显得有些虚弱,脸色有点苍白,说:“我再不醒过来,不知你这傻小子还会干些什么傻事情来?” “呵呵。” 濮钰并不在意被鹤鸣说傻,呵呵的直乐,说:“鹤鸣,你终于醒了,你让我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你总是闭着眼睛不肯醒来,我都担心得要死了,我多害怕你一直这样睡下去醒不来,那我以后可怎么办?” 鹤鸣点了下他的俏鼻,说:“知道你在等着我呢,居然还把红酥果也吃了,我怎么也不可能再不醒来的。” 濮钰仍是呵呵笑道:“我就知道,你是在意红酥果的,是不是?你那点心思,我还是看出来的,就算它是有毒的,我也认了,如果我不吃了,你今天是不是就不会醒过来?” “有毒倒不至于。”鹤鸣反问:“不过,你知道红酥果是什么果子?” 濮钰说:“虽然不全知道,不过,我知道一定关系着我们俩……的未来,我就斗胆尝试了。” 鹤鸣拥紧了他,说:“傻瓜,你不后悔吗?” 濮钰摇头,说:“不会,只要你能醒来,我一定不会后悔。”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 鹤鸣将这句话暗暗惦记上了。 不久,疲困袭来,二人相拥睡去。 49、离开神界 鹤鸣醒过来以后,又调养了两天,身子才开始好转,然后便开始打坐调息,将受损的金丹调养起来。 容儿这回十分神通的,也不知他在哪里弄来的一颗调养生息的金丹,让鹤鸣服下,这样他的金丹调养起来将事半功倍。 鹤鸣入定之后,濮钰拉着容儿悄悄的问:“容儿,你实话告诉我,你的灵丹从哪里弄来的?” 容儿眼神闪烁,本不想告诉他的,濮钰一再追问,只好说:“我去向霍兮霆神君讨的,鹤鸣主子太过虚弱,金丹也受到损害,可这些都是因为凝丹啊,所以我瞒着你们去找凝丹,和他说明来意,最后,霍兮霆神君答应给我一颗调养的灵丹。濮钰,你不要告诉鹤鸣主子,他知道以后,会罚我的。” 濮钰凄然一笑,说:“就算我不说,你以为鹤鸣会猜不到灵丹是怎么来的?你有几下子手段,他还会不知道?” 容儿想想也是,连濮钰都瞒不过,鹤鸣一定迟早会知道,迟早会罚他的了,不过,想到鹤鸣将很快可以好起来,就算自己受罚,也甘愿了。 濮钰又问:“你过去的时候,凝丹怎么样了?” 容儿说:“他被霍兮霆神君所救,虽然也有些虚弱,但大致已经没什么了,他就比鹤鸣主子好得多,他府上还有许多好的灵丹可以调理。” 当然那“没什么”是被他含糊说过去的。 “哦,这样就好。”濮钰也没有认真去听。 濮钰的心思都放在鹤鸣身上,就坐在他旁边陪着他一起修炼。 濮钰近乎贪婪的吸收着神界更多珍贵的灵气,也尽量让自己可以将吸收到的灵气融合,化作可以利用的灵力。自从出了鹤鸣这件事以后,濮钰想要变强的心更加强烈,知道他现在还很弱,所以在神界这几天更要多多吸收灵气。 鹤鸣调养两天以后,精神力已经充沛许多,就和濮钰一起来到九重天,亲自登门拜谢庄卫。 庄卫见鹤鸣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也暗暗欣慰。 除了拜谢庄卫,鹤鸣还向他陈述了四重天的事务,四重天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他回去以后再解决一些收尾的事情,就可以有所交代了。 庄卫听说濮钰为了将鹤鸣唤醒,已经吞食了红酥果,一阵哈哈大笑,赞赏的说:“濮钰好样的,够魄力,这次做得好。” 濮钰顿时满脸通红,说:“红酥果是师尊送给我的,我是相信师尊。” 庄卫沉吟着,说:“濮钰,你这话是怪师尊没有对你说明红酥果是什么果子麽?以后你若是不乐意了,是不是要迁怒到师尊头上来?” 濮钰忙说:“不是,绝对不会,如果我不乐意了,我只会怪鹤鸣不好,不会怪师尊的。其实,虽然大家都不说红酥果是什么果子,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二,如果不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也不会吃了红酥果。” 庄卫呵呵笑道:“这样就好。” 鹤鸣在一边握起濮钰的手,仿佛在说:“以后有什么事,我也会承担,不会让你后悔的。” 鹤鸣带着濮钰离开以后,庄卫望着他们的背影,像喃喃自语:“业因果报,鹤鸣,这也算是你的因果……” 从九重天出来,鹤鸣和濮钰没有回八重天,直接去了四重天。 狄舴知道鹤鸣受到重创,做事更加勤勤恳恳,把余下的事情都处理得精准妥当,只等鹤鸣可以回来点头。 鹤鸣回来一看,将他大大赞扬了一番,看他做事确实也是很卖力,就说,以后一定会在神尊面前表扬他一番,如果可以得到晋级法术给他就更好了。 此番说得狄舴心里也乐开了花。 和小溪同属艳宗森林的妙龄草,也从陆候卿那里拿了过来,濮钰看了也很高兴,将它带回八重天给小溪的话,三百年不见的同胞,它一定会很激动。 四重天的事基本都可以完结,要说有什么纰漏,也只有一件,却足以让鹤鸣忧心忡忡。 濮钰问他是什么事,鹤鸣说:“关于陆候卿,当天押着他下去的人说,在一重天外被他逃脱出来,虽然他的金丹已毁,灵力尽失,但这厮狡诈异常,心狠毒辣,居心叵测,还非常有心机,记仇,我担心以后他会回来报仇……我是不怕他,我只担心你。” 濮钰说:“以后我们回去了小心一点就是,我也不一定就怕了他,怎么说我也有了四层的灵力,他现在没有灵力,遇见他也不见得就吃亏。” 鹤鸣虽然想的没有濮钰那么乐观,但也不想破坏他的好心情,也就作罢。 鹤鸣和濮钰回到八重天,小溪看见妙龄草,果然是又跳又笑,又哭又闹,对鹤鸣感激不尽。 鹤鸣让濮钰留下来好好休息,吃了从四重天带回来的甜点,就独自到九重天去见庄卫。 鹤鸣从九重天回来以后,说他把四重天的事情都向庄卫交付好了,也向他辞行了,他们也就准备要离开八重天。 临行之际,鹤鸣却反而磨蹭起来,濮钰见他一副想走又有点放不下的神情,就问:“你是还有什么没有处理好的麽?” 鹤鸣摇头:“不是,所有的都处理好了。” 濮钰想了想,旋即也明白过来,说:“你是想去看望凝丹吗?” 鹤鸣见被他猜中,突兀了一下,又一脸平静的说:“算了,他有霍兮霆神君照看着,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我们走吧。” 濮钰虽然也很想马上就走,可也不想鹤鸣为了他带着遗憾离开,就说:“鹤鸣,既然想去看他,就去吧,不要下去以后想起要看他,就更难了,这样你心里也会不安,与其让心里总是惦记着,不如付之行动,去看看他。” 鹤鸣有些犹豫了,但他只犹豫了片刻,就说:“算了,他现在有霍兮霆神君照看,我很放心,还是不去……” 濮钰说:“你是怕激起他情绪激动麽?要不,我代你去看他吧。” 鹤鸣嗫嚅道:“钰儿,你不去,我也没什么的。” 濮钰执起他的手,说:“我想去,因为我想你完全放下这里的事情,和我在人间一起生活。”最后鹤鸣未能拗过他,只好让他去了。 鹤鸣将濮钰送到凝丹的府邸门口,就在外面等着他。 濮钰给他一个安定的笑容,独自进去。 有童子将濮钰领到外殿,砌了茶后,只有霍兮霆出来,问:“你还来想干什么,鹤鸣不是都好了吗?” 濮钰看见他,还是按照礼数行了礼,说:“是的,鹤鸣已经无恙,我们就要回人间去,临行之前,过来向凝丹和神君二位辞行,顺便看看二位还好吗?凝丹神君的伤势如何了?” 霍兮霆听说,已经明白他的来意,摇头叹道:“凝丹的伤势基本已经无碍,只是,他一直都是心情抑郁,闷闷不乐,自从醒来,就拒绝我再给他灌输灵力,对什么事都是漠不关心,我也拿他没办法。” 这也是在濮钰的预料范围,就说:“我可以去看看他麽?” 霍兮霆看他一眼,说:“你去看他?只怕多有不便,还是谢谢关心……” 濮钰却很笃定的说:“让我去看看他吧,也许有些话我可以对他说。” 霍兮霆瞪他一眼,说:“凭你?你还是请回吧。” 这句话还是令濮钰挺受挫的,不过他还是很笃定的说:“请神君相信我,我只对凝丹说几句话,我保证绝对不会刺激到他。” 霍兮霆看濮钰一脸的自信,心想有些事也许他会比较明白,犹豫了片刻,还是带着濮钰进去见凝丹。 凝丹幽幽凄凄的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美丽到极致的眼眸,显得有些空洞,像在盯着天花板,又像什么也没看见。 濮钰进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抬头看一眼,像是没有感觉有人进来似的。 濮钰也不在意,坐到他床头,关切的问:“凝丹,你还好吗?我是濮钰,我来看看你。” “濮钰”两个字让凝丹幽幽的回过神来,凝望了他好一会,只说了一句:“出去,我什么人也不想看见。”又转过头,像什么也没看见。 霍兮霆柔声的说:“凝丹,你别这样,他是来向你辞行的。” 凝丹置若罔闻。 濮钰也不生气,仍笑盈盈的说:“凝丹,我和鹤鸣很快要回到人间去了,鹤鸣他担心你,不知你伤势如何,可又不敢过来看你,你知道,他那个人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其实我自己也是,不过,凝丹,我们是真的关心你,也希望你能快快好起来,快乐起来。” 凝丹仍是不语,不过脸色稍霁,濮钰又说:“我和鹤鸣回到人间以后,会开始我们的新生活,也可能很久都不能再回神界来了。凝丹,其实你一直都明白的,霍兮霆神君一直都默默关心你,他对你的感情你最明白了,我不想说什么,只希望可以祝福你们……” 凝丹仍然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反驳,濮钰见好就收,说:“我是小辈,没什么好说的,看见凝丹你没事,我比什么都开心,我不阻碍你休息,我回去了。” 濮钰对凝丹行了个礼便退出去,霍兮霆跟着出来,想了想,冲他刚才的表现,取出一个金色的宝盒递给他,说:“濮钰,我知道凝丹还是应该感谢你和鹤鸣的,这里面有三颗灵丹,都是调养和增强灵力的作用,你就拿回去吧。” 濮钰十分高兴,忙说:“谢谢霍兮霆神君,我和鹤鸣也会感激你和凝丹的,我走了,我相信凝丹终有一天会接受你的,不要放弃哦。” 霍兮霆露出他对濮钰的第一个会心的笑,暗道:“我对凝丹的感情,从来就没想放弃过。” 濮钰出来,看见鹤鸣,对他一一说了凝丹的境况,说:“我想,以霍兮霆神君对凝丹的感情,我相信,凝丹终有一天会接受他的,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呢,凝丹知道和鹤鸣无望,如果他不想再孤孤单单一个人到亿万年,他就一定会接受霍兮霆。” 鹤鸣也觉得应该会这样,牵着濮钰的手一起回去,当知道霍兮霆还赠送了三颗灵丹给他们时,也很高兴,说还是留到回到人间再服食吧。 所有的都打点好了,小溪和妙龄草缠绕在一起化作手镯戴在濮钰手上,容儿化身为鹤,鹤鸣带着濮钰一起站到容儿身上,一路风驰电掣的飞向人间。 50、分歧 回到人界,已经是夜幕降临的时候,选择这个时候落地,是因为这时候比较宁静,在山村里也不会有多少人外出。 濮钰和鹤鸣没有回梅叔梅姨那里,而是直接回他家。 他们在神界已经呆了有十天,在人界就等于过了十年,十年沧海桑田,不管如何,他还是很担心父母的,十年不见,也不知他们还好不好? 昔日僻静安宁的小村子,如今已焕然一新,不再是到了晚上就家家户户紧闭大门,在自家看电视或者早早睡觉,濮钰和鹤鸣在一片竹林里下来时,每家每户都是敞开大门热闹着,有说笑声,有电视声,偶尔还有ktv歌唱声,让濮钰不禁感叹,十天而已,小村子已经翻天覆地变了新样。 看着自己的家乡变化,濮钰还是感到很欣慰的,至少这种表面的热闹给他一种村里已经进入繁华的感觉。 濮钰将容儿和小溪,妙龄草都塞入空间里,才和鹤鸣一起向熟悉的小路走去。 昔日坑坑洼洼的泥土路,如今也经过修建,建成宽敞平滑的水泥路面,十年前的瓦片房,如今都盖起了两层三层的楼房。 看着乡村的大改变,濮钰也感到心里怦怦直跳,不知自己家变成什么样,还有,爸妈还好不好? 他们回来的这个时候恰好是五六月间,天气有点闷热,时候也比较早,所以每家每户都没有关闭大门。 借着月光和各家的路灯,濮钰快步走出竹林,穿过三五家人的门口,有些印象中熟悉的乡亲,濮钰也来不及和他们打招呼,当看见自己家里也大翻新时,也激动不已,谢天谢地,幸好还在。 家里使用的led节能灯散发柔和透亮的光线,濮钰推开虚掩的不锈钢门,急声叫道:“爸,妈,我回来了。” 声音都有些颤抖。 正在大厅里看电视的两个身影,听见声音都回过头来,他们明显比以前都苍老一些,濮钰的父亲濮文哲看见是濮钰,也显得很激动,叫道:“是小钰?是小钰!小钰你总算回来了,十年都杳无音讯,我们都……” 濮钰上前握住他的手,说:“爸,我回来了,我没事,妈,你们都还好吗?” 濮文哲和濮钰的母亲刘瑾宜一人拉着他一只手臂,差点没热泪盈眶,说:“好,我们都好,可是,小钰,你这十年都去哪里了,到处都不知道你的消息,问你表哥,他也只说你出国,就是联系不上你,你……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吧?” 二人将濮钰上下看打量个遍,想看出有什么不同。 在他们保守的思想里,一定是儿子干了什么坏事,才“躲”起来,可平日都是心思单纯,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的小伙子,怎么可能干坏事? 他们甚至想到更坏的结局…… “小钰,我和你妈都担心死了,我们还以为……以后再也不可能看见你了。” 濮钰忙笑道:“怎么可能,我有事也不可能不告诉你们啊,只是……在国外有很重要的事耽搁不能回来,不然我早就想回来的,现在好了,所以我第一时间就回来。对了,和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上司兼总经理,叫鹤鸣。” 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濮钰将鹤鸣拉了过来。 濮文哲和刘瑾宜这才注意到鹤鸣,连忙让座,说:“这是你的上司?你看小钰你也不早说,都怠慢贵客了,鹤先生快快请坐,砌茶来。” 后面一句是对刘瑾宜说的。 濮钰也很无奈,说:“爸,妈,鹤鸣是个很随性的人,你们就将他当普通朋友看待就好,他不会在意的,你们太客气,他反而会不习惯。” 鹤鸣也说:“是啊,伯父伯母就不要太客气,我和小钰是好朋友,对我不必拘谨的。” 濮文哲看鹤鸣气度不凡,而且玉树临风,如谪仙般的风骨,早将他当做与众不同的“大人物”看待,说:“小钰还小不懂事,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鹤先生尽管教训他,让他多学些道理他才会长大的。” 鹤鸣从容的说:“是,我会多教他懂事的,这些年我都教了他很多,你们放心。” 让濮钰很是无语。 刘瑾宜端了茶出来,濮文哲又关切的说:“你们刚回来,一定也饿了,叫你妈煮点什么吃好呢?” 濮钰实在不想看见他们忙进忙出的,说:“爸,我们都吃了饭回来,不必煮了。” 濮文哲又斥道:“看你还是十年前不懂事的小毛孩一样,从国外回来也没长点见识,哪有回来不在家吃饭的道理,你让鹤先生怎么看我们家?” 濮钰暗暗苦笑,鹤鸣知道不吃点东西他们一定不好心安,就说:“我也想吃点粥,就煮点粥可以吗?” 濮文哲说:“当然可以,正好前两天买了些紫米回来,就煮点紫米粥,怎么样?” 鹤鸣说:“可以,我也好久没吃紫米粥了。” 濮钰暗自瞪他一眼,什么时候鹤鸣和他爸一唱一和了? 他们回来只带了一个背包回来,他们坐下来后,濮钰从鹤鸣手里接过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条形的方盒,说:“爸,这里面有有一棵千年人参和一棵何首乌,是鹤鸣……从国外买回来的,爸,你看头发都有些灰白,吃这些罪适合了,什么时候叫我妈炖来吃吧。” 不用说,这是从鹤鸣在神界栽种的里面摘下来的。 濮文哲打开一看,果然是成人形的千年人参,诧异道:“这个很珍稀的吧,你们竟然也能买到?干嘛要花这个大钱?” 濮钰说:“没有花多少钱,爸,你收起来吧,我十年没回来,心里都愧疚得要命,你不收下我怎么安心?” 濮文哲听说,也就收下了,只说:“以后别再费这个钱了。” 濮文哲又问:“你们怎么回来的,也没听见车子的声音?” 濮钰说:“我们打车到村子口就停下了,因为我想多走走看看呢,村里变化都很大,我还很害怕你们会不会搬家了什么的。” 濮文哲呷了口茶,说:“这几年村里变化真的很大,因为政|策的革新,征地到我们村来了,政|府都补偿了每家一笔钱,大家手里都有了钱,有些都搬到城里去住,有些就修建了新楼房,或者翻新原来的住房。我们家也是翻新了,拿了政|府的一笔钱,还有你当年储存的十万块,我和你妈也没花多少,本来你妈想搬到城里去住好的,但我想说不准你什么时候就回来,到时候找不到我们怎么办?想了又想,就想再等几年看看你小子还会不会回来,再作打算。” 濮钰作保证的说:“爸,你们放心,以后没什么事,我一定不会再离开你们了。” 濮文哲说:“你这话怎么说,是以后打算留下来不走了麽?” 濮钰这才觉得说得过了,看了鹤鸣一眼,鹤鸣没有怪他,也没有表态,就敷衍的说:“也许吧,鹤鸣也想看看村子里有没有什么可以发展的,如果有就留下,如果没有再想办法。” 鹤鸣暗暗瞪视他一眼,这是谁的想法了? 濮钰回头给他甜甜一笑。 濮文哲信以为真,说:“要说有发展麽,你要是在几年前回去还有可能,现在多数土地都被征收,想干什么也不容易。我和你妈看手头上还有些钱,就在自家里开了个水果铺,卖些水果度日的。” 濮钰也看见一边已经放置好些水果,说:“这样也很好,过几天我再和鹤鸣出去看看,哪里有适合我们的发展。” 刘瑾宜给他们煮的粥好了,端了两碗出来给他们,吃粥会比较热,濮文哲打开空调,空调也是这两年才装起来的。 紫米粥甜甜糯糯的,濮钰说:“爸,妈,你们也吃一点,味道真不错,不要光看着我们吃。” 刘瑾宜看他们吃得美味,也装了两小碗出来吃,说:“还有很多,吃了再添。” “知道了。”濮钰暗暗庆幸有了空调,不然这样的天气吃粥,可真够他们受的。 吃了粥以后,刘瑾宜张罗他们洗澡,村子里没有浴缸,不过,热水器也是刚装好没多久的,濮钰他们带了几套衣服回来,濮文哲让鹤鸣先去洗,鹤鸣知道他们一定还有父子话要说,也没说什么,就先去洗澡。 果然,鹤鸣进去洗澡以后,濮文哲就拉着濮钰坐在一边问:“小钰,你说实话,这十年你真去了国外?” 濮钰也知道他不像个从海外刚回国的“海龟”,但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借口,只得硬着头皮说:“是的,爸,怎么我的话你也不信了?” 濮文哲十分狐疑的上下打量他,说:“真是国外,你这十年怎么还是这副摸样,什么也没变,你看,你爸妈都老这么快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我是你爸,有什么你尽管说。” 濮钰笑道:“爸你想多了,真的没什么,只是在国外……保养比较好,你看鹤鸣也是一样,他都快四十岁的人了,看起来也才二十多岁,这真的没什么,爸你别乱猜。” 濮文哲仍是不放心,说:“好,就算这年龄我不考究,毕竟现在的人保养都越来越好。那么你和那个鹤鸣,又是什么关系,只是单纯的上下属?小钰,你别当你爸只是个乡下人,见识少好糊弄,这些你都给我老实说来。” 濮钰不禁挠头,果然爸爸是没那么容易相信他的,说:“爸,真的是这样啊,鹤鸣只是对我比较好一点,他没有兄弟,我也没有大哥,他对我就像兄弟一样,真的没什么的。对了,妈,我的床单都弄好了没,有点困了。”濮钰只好转眼话题。 刘瑾宜在楼上喊道:“一直都给你弄得好好的,就等着你回来呢。” 他们家也是改成了两层楼,一楼是大厅,一小半做饭厅,其余的改成店铺似的卖水果,还有就是厨房和洗手间浴室共做一间。 二楼就是他们的卧室,濮钰为了躲避濮文哲的话题,上楼去看了,一共是三间房,一间是濮文哲和刘瑾宜的,一间留给濮钰,一间是准备他结婚生子以后留给孩子的,现在正好,可以给鹤鸣住。 刘瑾宜说,最外面的一间是他们的,中间的是濮钰的,最后一间小一点,给鹤鸣。 濮钰看了里面那间确实比较小,好在空气也不会不好,连忙说:“妈,鹤鸣住惯了大的地方,我这间给他,我住后面小一点的那间好了。” 看刘瑾宜还犹豫,就说:“妈,鹤鸣怎么说也是我老板啊,又是客人,不能怠慢了他呀,就这样决定了。” 刘瑾宜想想也是道理,也就由着他。 鹤鸣洗了澡出来,濮钰将他带到楼上第二间房,说:“鹤鸣,你今晚就住这儿,知道麽?” “你呢?”鹤鸣淡淡的问。 濮钰指了指里面一间,刘瑾宜正在给他喷空气清新剂,说:“我睡里面一间。” 刘瑾宜看他一眼,说:“小钰,时候也不早了,快去洗了澡就睡吧。” “好,我去洗澡。” 濮钰去洗澡以后,鹤鸣正想找风筒吹头发,濮文哲上楼来,不经意的问:“鹤先生在这里能习惯吗?” 鹤鸣知道他应该是有备而来,连忙站起来,说:“能,我很随性的,伯父不必客气,伯父不介意的话,叫我鹤鸣就好。” 濮文哲点头,说:“鹤鸣现在下来喝杯茶可以吗?” “荣幸之至。”说完鹤鸣便随他到楼下。 濮文哲在厅里腾出一块地方,摆上两张椅子,一套别致的茶具。 濮文哲倒了两杯茶,说:“这是朋友给的普洱茶,来尝尝味道,也不知鹤鸣喜欢喝麽?” 鹤鸣呷了一口红浓明亮的普洱茶,说:“我虽然不是很懂茶,不过这茶入口甘醇可口,细品有一股香气,应该是茶中上品。” 濮文哲说:“鹤鸣能这么说,也不能算不懂茶了。对了,还没请教鹤鸣祖籍哪里?” 鹤鸣知道这是典型的老百姓盘根究底的习性,不过也很高兴,至少说明他当自己是“很重要”的人,就说:“我祖籍本来在s城,因为祖辈生意做得大了,才发展到国外,不过,我自己还是比较喜欢留在国内,所以这次回来,也是想谋求发展。” 濮文哲“嗯”一声,又问:“鹤鸣娶妻了麽?” “还没。” 濮文哲望着他,说:“小钰说你已经有四十岁了?怎么还不娶妻,家里人也不着急吗?” 这个问题鹤鸣多少有点尴尬,只好说:“缘分未到,着急也没有用,我还在等自己心仪的那个人出现。” 濮文哲一张沧桑的脸,也不知他信还是不信这话,又问:“你对小钰,是怎么看的?” 说起濮钰,鹤鸣就是由衷的微笑,说:“濮钰很好,我当他……是最好的朋友,就像自己的兄弟一样。” “你觉得他有什么发展前途吗?” 鹤鸣说:“濮钰现在还年轻,他还需要历练,他在商业上还只算个生手,不过这些都不要紧,我会看着他的。” 濮文哲又沉声问:“鹤鸣,请你慎重回答我,你对小钰是什么感情?” 鹤鸣也不由心中一凛,看濮文哲越发凝重的脸,难道这么快就被他看出什么了? “爸,你怎么又问这些,我不是说了吗?我们是上下属,是伙伴,也是兄弟,你还要问些什么吗?”濮钰站在门口问,他已经洗澡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珠呢。 鹤鸣忙说:“伯父问清楚这些是应该的,濮钰,你不能怪他。” 濮钰走了过来,沉着脸说:“爸,你别再问了好吗?我们刚回来,都很累,我想早点休息,爸,你也早点去睡吧。” 濮文哲收起茶具,说:“那好,你们早点去睡,我也不想再问什么。” 濮钰拽着鹤鸣上楼,鹤鸣对着濮文哲的背影说:“伯父,改天有空,我再和你好好喝茶。” 濮钰和鹤鸣上楼,刘瑾宜也正好出来,说:“小钰,房间都弄得好好的了,你们快点吹干头发就睡吧。” 濮钰搂了一下她,说:“我知道了,妈,我可想你们呢。” 刘瑾宜拍着他的肩,笑道:“傻孩子,都多大的人了,还对妈撒娇,让鹤先生看了笑话你。” 濮钰说:“妈,这十年你和爸都吃了不少苦吧。” “也没有怎么吃苦,就是找不到你,心里惦记得不得了,愁得不得了,你爸天天晚上都望着村口,他虽然不说,我也知道他在看你回来没有……好了,不说这些,现在你回来了,我们比什么都开心。”刘瑾宜悄悄抹了把泪。 濮钰忙说:“妈你别这样,我都说了以后不会再离开你们,就算我以后要出门,也会让你们知道,每天都给你们打电话……” “这就好,你就是有时任性,老让我们挂心……好了,快把头发吹干就去睡吧。” 濮钰接过刘瑾宜的风筒开始吹头发,刘瑾宜下去后,鹤鸣搂着他的腰,说:“钰儿,别难过,以后都会好的。” 濮钰回过头吻了下他的唇,说:“鹤鸣,我们以后再不离开,好不好?” 鹤鸣边给他吹头发,边说:“好,我都无所谓,只要你高兴就可以。” 濮钰又给鹤鸣吹头发,问:“鹤鸣,你说实话,在这里你真的习惯吗?” 鹤鸣说:“这习惯就看你是怎么定义,我反正只要和你在一起,在哪里也无所谓。” “可是,以后可能会受到我爸妈的一些管束,你可以忍受吗?” “这些没什么,你爸妈都是好人,他们都是关心你,明白这一点都可以理解的。”鹤鸣抱着他的肩,说:“而且,我也想着让他们可以接受我。” “让他们接受你?你疯了,他们思想都很保守的说。” “相信我,我会努力的……” 濮文哲和刘瑾宜已经上楼来,听见他们还在说着话,濮文哲说:“小钰,还没睡麽?” “就去睡了。”濮钰伸了下舌头,放开鹤鸣,轻声说:“鹤鸣,晚安哦。” 鹤鸣迅速在他唇边啄了一下。 今夜,要尝试一个人睡觉的滋味了。 51、不再“偷情” 第二天的早上,鹤鸣已经起来,走进濮钰的房间,看见他睡得正香,鼾声细微均匀,只是睡姿有点不雅,侧身抱着一只抱枕,嘴唇因熟睡而微启,显然还在酣睡。 鹤鸣坐在他床头,给他拉好被子,静静的看着他的睡容。 听见门口有脚步声,鹤鸣才站起来走出去,是濮文哲上来了,问:“鹤鸣起来了,小钰呢,还在睡吗?” 鹤鸣点头,轻声说:“他还在睡,想是很累了吧,他在家里就想好好睡一觉。” 濮文哲只在门口看了一眼,磕上门,说:“让他睡吧,这孩子还是这样。” 鹤鸣下来洗漱以后,濮文哲叫他先过来吃早餐,鹤鸣刚坐下来,就听见楼上一阵响声,想是濮钰已经起来了。 果然是濮钰从楼上下来,带着点睡意朦胧,说:“都起来了,怎么也不叫我?” 鹤鸣说:“都想让你多睡一会呢。” 濮钰去洗漱,濮文哲在门口搭起水果蓬,鹤鸣也过去帮忙,刘瑾宜早已把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一层层的水果架子也已经搭好,鹤鸣只要把水果都搬出去放好就行。 濮文哲他们都已经吃过早餐的,濮钰洗漱出去以后,和鹤鸣坐在一起吃,有包子,煎蛋,和炒米粉,虽然不算丰盛,也算不错了。 鹤鸣看濮钰双眼还有点惺忪,说:“左右无事,怎么不多睡一会?” 濮钰说:“你们都起来了,就我还在睡,也不好吧。” 村里的人都起得早,不久就有左邻右舍过来闲聊,当他们看见十年没有回来的濮钰时,都惊讶他终于回来,濮钰出来和他们打招呼,让他们更加惊讶和赞叹的,是濮钰竟然和十年前一样,一点的变化也没有。 濮钰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有闲着无事又八卦的人都过来看看,说几句话,也顺便买点西瓜哈密瓜什么的,十年前只长到他腰间的孩子,现在都和他一样高大,甚至有些比他长得还高的,一些同辈的小伙子,都已经当上爸爸,让双方都感叹不已。 已经开始懂得注重保养的大姐,就过来请教濮钰有什么保养心得。 濮钰很无奈,只好指着摊上的水果说:“水果养颜又美容,以后多吃水果就是。” 让她们都笑他在打自家广告。 这样热闹了一个上午,这水果竟神奇般卖出去不少,刘瑾宜说,比节假日的时候卖的还多,看来,八卦还真是无处不在。 中午因为天气太热,多数人都在家里午睡或者打牌什么的,都很少出来,偶尔几个,也只是过来看看。 即使这样,濮文哲也不可以离开,可昨天准备的水果都卖得差不多,看濮钰和鹤鸣也不午睡,就说:“小钰,你要是不去睡觉,就去自家的菜地把葡萄摘回来。” 濮钰看葡萄已经卖得差不多,就说:“好啊,我去多摘一些回来。” 他们的地虽然都被征收,不过还是留了两块菜地自己种菜吃,濮文哲各将两块菜地分成两半,一半种菜,一半种了葡萄和别的水果。 濮钰推了小车子出来,摘葡萄用的箩筐放在上面,因为水果经常需要搬运,濮文哲就找来两个小推车,把水果放在上面推回来就比较轻松了。 濮钰戴上芦苇草编织的草帽便出门,鹤鸣也要跟上去,濮文哲叫住他,说:“鹤鸣,让小钰去就好,你去屋后面的那块西瓜地把西瓜摘回来好吗?” 鹤鸣一想,一定是他不想让自己和濮钰走在一起,便说:“好的,我去摘西瓜。” 鹤鸣也像濮钰那样,推出小车子,把箩筐放在上面,濮钰找来一顶草帽给他戴上,才一起出门去,但鹤鸣在屋后面,濮钰却要绕到村子西门口的菜地去。 鹤鸣望着濮钰的背影,看着那西瓜地,只一会的工夫,便装满一箩筐的西瓜出来,他没有推回家,而是从另一条路绕到西门口的菜地去。 因为是应季的水果,葡萄种的并不很多,只有一分多地大的地方,不过收成还不错,硕果累累的,阳光太炙热,濮钰便在葡萄架里面采摘。 正午时分,也没有人出来,这里便显得很谧静。 “钰儿。”鹤鸣放下小推车,走进葡萄藤里面,便看见濮钰正踮着脚尖在勾一串葡萄。 “鹤鸣,你怎么来了。”濮钰放弃那串葡萄,看着鹤鸣嘻嘻的笑:“是不是很想我了?” “嗯。”废话,不想他还绕大老远的来看他? 正午的天气非常炎热,不过两人都是有灵力的人,身上也是自发的清凉,虽然没有渗汗,但长时间这样暴晒可不好,鹤鸣拉着濮钰坐到一块阴凉的地方,说:“你坐这里来,葡萄我来摘好了。” 鹤鸣用灵力摘了两串葡萄,温声说:“你爸昨晚起来看了我们两次,你知道麽?” “啊?”濮钰略显惊讶,说:“不会吧,我只知道你起来的时候进去看我。” 不过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失踪”十年的儿子突然回来,还带着个看起来非常不凡的男人一起回来,模样儿还和十年前一模一样,换了谁,也会感到惊疑荒诞,濮文哲不放心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因为没有做什么“亏心”的事,濮钰也不甚在意,坐在藤荫下摘下草帽乘凉,一边剥了个葡萄吃,看着鹤鸣不一会的工夫,已将结在高处的葡萄摘了许多下来,说:“鹤鸣,家里有你这个苦力,可省了我不少力气。” 鹤鸣把装满葡萄的箩筐放到小推车上,然后在他身旁坐下,说:“那好,你从现在开始雇佣我,我保管包揽下所有的苦力活,怎么样?” 濮钰笑道:“就怕我雇佣不起你呀。” 鹤鸣说:“不会,只要以后你到了哪里都带上我就行了。” 濮钰把一颗葡萄塞到他嘴里,说:“你还真好打发。” 濮钰给他的是一颗青葡萄,鹤鸣也不觉得酸,只是稍稍蹙了下眉,说:“这只是对你而言,别人可是想都想不到的。” 濮钰虚晃一招,一掌劈到他脸上,说:“不是对于我,你还敢对别人也这样?” 鹤鸣双指夹住他的巴掌,说:“可以,你爸妈就可以。” 濮钰扑上去,将他压在地上,说:“还有呢,还有谁也可以?” 鹤鸣顺势将他扯到怀里,说:“没有了,你以为我是谁都可以驱使的麽?” 将两顶草帽取了下来,盖在两人脸上,便开始亲吻他的脸和唇。 从鹤鸣受伤以来,二人都没有亲热过,回来还要躲避濮文哲他们的目光,一直没有好好亲热,四下无人,这下可是天雷勾动地火,缠绵缱绻,鹤鸣的手掌已经伸到他的后背抚摸起来。 濮钰的皮肤柔嫩光滑,让鹤鸣流连不已,轻声说:“怎么办,要忍不住了。” 濮钰低哼一声,又吻上他的唇。 “小钰。” 犹如一声天外来音,濮钰急忙将鹤鸣推开坐了起来,但还是来不及,饶是二人动作极为快捷,濮文哲进来的时候,还是看见他们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样子。 “你们……” 濮文哲已气得颤抖,话也说不出来,忿忿的转身便离开。 “爸……” 濮钰想追上去,回头看见鹤鸣一人推着两个小推车有点吃力,又回来帮忙推一个,才去追赶濮文哲,这下可不妙,纸包不住火啦。 濮文哲一路气愤填膺的走回家,大汗淋漓也不管,回来就对着空调猛吹,刘瑾宜怪道:“满头大汗的,这样吹空调,小心感冒了。” 感冒有什么打紧,他现在都要血管爆炸了。 “爸,你听我说吧。” 濮钰回来放好了小推车,就垂着头进来找他。 鹤鸣倒是气定神闲,一副从容不迫,顺其自然的样子。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简直气死我了。”想起看见儿子的那副光景,濮文哲只有越想越气,倒了一杯茶便要喝,“噗”,太烫又急忙喷了出来。 “你到底怎么啦,小钰刚回来,你和他怄什么气,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刘瑾宜看了只有怪他的份。 “你知道什么?”濮文哲推开茶杯,喘着粗气,想这次气得非同小可。 濮钰还想劝他,鹤鸣拉住他,说:“钰儿,到了这一步,和你爸坦白了吧。” 濮文哲回过头说:“你们到底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我就觉得你们这次回来得太怪异蹊跷,小钰,你说这些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最终,在濮文哲的追问逼供下,和鹤鸣泰然处之的从容下,濮钰不得不决定向他们坦诚,如果他们不接受,大不了和鹤鸣分开几天。 趁正午没什么人,濮文哲收回门口的水果架,把大门关了,开了灯和空调,四人围坐在圆桌前,只等濮钰开口。 刘瑾宜其实也并不太明白发生什么事,但见濮文哲脸色凝重,濮钰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垂着头,就感到事情或许有点严重。 濮文哲怒声说:“小钰,你就直说,到底怎么回事?” 鹤鸣在桌子下捏了下他的掌心,让他舒缓情绪。 濮钰抬头看濮文哲一眼,又看鹤鸣一眼,虽然和鹤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但二人都已经经历了许多波折磨难,甚至差点就生离死别,感情已经是深入骨髓,知道父母一定会反对,但二人情真意切,也只有豁出去了。 “爸,我说了,你也别生气。你们知道,鹤鸣是好人,我和他在一起已经经历过许多,他是真心对我好的,我们……是恋人的关系。”濮钰终是忐忑的说出口。 恋人,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是恋人,在一个村子里,这话无论如何也很难让人相信。 刘瑾宜已经呆若木鸡,濮文哲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听濮钰亲口说出,震撼犹如火星撞地球,世界末日已经来临。 “你们……”濮文哲气得颤抖,无以表达他的心情。 濮钰连忙抓住他的手,说:“爸,你冷静一点,鹤鸣是个怎样的人,你是看见的,我知道你们很难理解,也很难接受,可是,我真的喜欢他,他也真心喜欢我,我们……” “住口。”濮文哲暴跳如雷,怒斥道:“你这是什么话,男人和男人,怎么可以……我坚决不会同意,濮钰你以后留在家里哪也不许去,鹤鸣,请你离开我们家。” 濮钰还想说什么,鹤鸣拉着他的手,给他一个安然的眼神,才回头说:“伯父……” “别叫我伯父,我不认识你,请你离开。”濮文哲余气未消。 鹤鸣仍是淡定闲雅,说:“是,我会离开,在离开之前,请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相信这个世界有神仙吗?” 此话一出,又给了濮文哲他们莫大的惊疑,说:“什么神仙,这世界哪来的神仙?” 话音刚落,鹤鸣只轻轻抬了下手指,他们已经放置好的水果,纷纷漂浮在半空,像到了外太空似的,瞬时满屋子飘满了飞舞的水果。 “你搞什么装神弄鬼的?”濮文哲惊疑不定,眼前的事太过匪夷所思,已超出他的思想范畴。 鹤鸣将手指往下一沉,所有的水果纷纷回到原来的地方,连哈密瓜在下葡萄在上的次序也没有改变。 刘瑾宜看得已是张大了嘴巴。 鹤鸣淡然说:“我不是装神弄鬼,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们看见的那样。我是修真的人,濮钰也已经被我带上修真之路,他将来会成为神仙的,为什么他和十年前没有一丝的改变?那是因为,我们这趟不是出国,而是……去了神界。” “神界?” 濮文哲的意识里,仍无法回过神来。 无神论,到底是对是错? “小钰,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濮文哲已无法正常思考,抓住儿子质问。 濮钰也有点怪鹤鸣这么快就和盘托出,让他们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不过既然说了,也不打算隐瞒,说:“爸,鹤鸣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知道,在神界一天,等于人间一年,其实,我们只在神界呆了十天而已,所以,你们看到的,我一点也没有改变。” “神仙……这太不可思议,你们能不能编个像样的故事?”濮文哲仍是无法相信,虽然村里也有人迷信,供拜各路神仙,但神仙离他们太遥远,如果有人在他们面前承认是神仙,他们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濮钰说:“爸,这些都是真的,之前没有对你们说实话,就是知道你们不会相信,鹤鸣说的你们可以不信,难道我还骗你们不成?鹤鸣是已经修仙成功了,可我还没有,所以,他是带着我修炼的。” “是……真的?”濮文哲感到有些崩溃。 濮钰连忙点头,说:“是真的。鹤鸣带回来的千年人参和何首乌,是在神界栽种的,所以很补的,你们一定要炖了吃。” “可是,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和他在一起啊。”濮文哲看似有点接受了那个近乎荒缪的问题,又回到原点。 濮钰握着鹤鸣的手,说:“可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爸,你就让我们在一起吧,你也不想我和鹤鸣分开的。” “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会带濮钰离开。”鹤鸣淡然说,好像带濮钰离开是理所当然。 “你……”知道他是神仙,濮文哲已不敢肆意,哀叹道:“我还指望着抱孙子的,你和他在一起,很吃亏啊,小钰,你还是放弃吧。” 鹤鸣却说:“这个问题,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这话什么意思?”濮文哲大感疑惑。 “就这个意思。”鹤鸣也不多做解释。 濮钰忙拉着濮文哲,说:“爸,你还记得十年前我经常邮寄一些水果回来给你们吃吗?” 说起这个,濮文哲就精神一振,说:“当然记得,你那些水果真真是好,我和你妈吃了以后,有个咳嗽肚子疼什么的,很快就好了。” 濮钰笑道:“当然,那是我在空间里栽种的,带有……仙气的水果,当然是药到病除,不过,只能限于小病小痛,你们等等,我再去拿一点出来给你们吃。” 说完,已瞬息消失不见。 濮文哲和刘瑾宜又是膛目结舌,濮钰可是他们的儿子,他有什么能耐,他们自是最清楚的,看他蓦然消失不见,对他们说的神仙的事,已经开始相信。 鹤鸣更是带着微笑,泰然坐在一边。 不久,濮钰从空间出来,拿出一大袋水果,不但有樱桃,蓝莓,柑橘,草莓,这些不是这个季节的水果,笑吟吟的说:“爸,妈,你们看,这些都是我在空间里种的水果和竹笋,空间里都是不分季节的,所以想吃什么,只要种就可以。” 看着那些鲜嫩欲滴的水果,就让人食欲大振。 “小钰,你那是什么空间?”濮文哲疑惑的问。 濮钰笑道:“那也是鹤鸣炼制出来,带有很足的灵气的空间,也是我们的修炼的地方,空间很大,我种了很多水果,你们想吃什么告诉我就可以。可惜你们不是修炼的人,没有灵力,不能带你们进入空间。” 听他说着什么炼制,什么灵力这些不解的词语,濮文哲很无语,但对于他们是所谓修真的人,这话已经信了大半。 “就算你是……神仙,可小钰是我们的儿子,你也休想我会答应让你们在一起。” 这话是对鹤鸣说的。 濮钰和鹤鸣也很无奈,但他们既然相信了他们是修真的人,已经是一个进步,这事急不来,只好见一步走一步。 至少,他们不必再偷偷摸摸的。 52妖兽的脚印 濮钰被濮文哲看得很紧,从不让他和鹤鸣多呆一会,就算吃饭,也不让他们坐在一起,濮钰和鹤鸣多说几句话,就会被他叫走,让濮钰暗暗苦笑。 其实濮文哲也是非常无奈,虽然知道濮钰钟情鹤鸣,但为了这唯一的儿子,他也只好狠心一回。 他视濮钰如珍宝,当年濮钰高考失败没有成功让他复读,还要他在城里的酒楼当学徒,学成以后就出来赚钱养家,也没有真正享受过什么生活,他对濮钰又疼爱又愧疚,总想弥补让他好好生活。 十年前濮钰突然“失踪”,让他愁苦不堪,找遍了濮钰所有的朋友都没有找到,这才发现濮钰的朋友也很少。而后濮文哲又登报找人,仍然一无所获,从那时候开始,两鬓的白发就开始长了。 现在儿子是回来了,可他还是不放心,他也不是怀疑儿子是假的,如果他是假的,自己的儿子,他总能感觉到,他只是非常的郁闷濮钰和鹤鸣暧昧不明的态度,他看濮钰的眼神,他怎么也不放心让濮钰和他单独在一起。 濮文哲不是不知道现下同性恋人越来越多,可濮钰毕竟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他怎么也不能看见自己的儿子喜欢上另一个男人。 虽然不至于赶濮钰离开家门,或者不认他这个儿子这样的事情,可心里总觉得不痛快,本来失踪十年的儿子回来,他应该高兴庆贺才对,可他现在,更想看好濮钰,不让他“犯错”,他能做的就是尽量阻止他们在一起。 可若说他有什么“拆散”他们的办法,苦苦思索,却是什么也做不了,除了不让他们多呆在一起,少说几句话,他还能做什么? 濮钰性格温和乖巧没错,可那个鹤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人,他可是神仙啊,只要他勾一勾手指,自己可能就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了,他怎么和他斗? 所以,濮文哲也很郁闷啊。 对于他的心情,鹤鸣是多少可以理解的,所以,在他面前,鹤鸣都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可如果说想要濮文哲能够接受他们的感情,还真的不容易。 这样过去一周,刘瑾宜在濮钰的催促下,将人参和何首乌炖了汤,他们喝了以后,果然白发少了许多,精神也显得更好了。 濮钰看了很开心,然后就和鹤鸣商量着想去s城看看梅叔和梅姨,濮钰和他们打过电话,说他们很快将要出国,叫濮钰早点过来,晚了可能就看不见了。 濮钰还想顺便过去看看黄金龙和小赤龙一家,蛇宝宝现在应该长大不少了吧,可濮钰给威廉打了许多个电话,始终联系不上他,也不知是不是换了号码? 鹤鸣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和濮文哲说的时候,濮文哲双眼谨慎的望着鹤鸣,他怎么放心让濮钰和他一起去? 他们的宝贝儿子啊,绝对不能失身给这个人的。 濮钰也犯愁了,他是不会撇开鹤鸣的,可要怎么让濮文哲同意他们在一起? 濮钰只好苦苦哀求濮文哲,也央求刘瑾宜一起劝说,刘瑾宜虽然没有濮文哲那么强硬的态度,可濮钰毕竟是他们的儿子,她也不想看见濮钰就这么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这怎么也是“伤风败俗”的,可濮钰是她的儿子,她也不想看见父子俩这样怄气,夹在他们之间,她也非常为难。 虽然很避讳鹤鸣,濮文哲还是决定反对濮钰和他一起离开,借口天气太热,让濮钰在家多逗留一段时间。 濮钰是明白他的意思的,也不想和父亲闹得太僵,暗暗着急。 鹤鸣看在眼里,当下约濮文哲到楼上一谈,只有他们二人,将濮钰和刘瑾宜留在下面。 濮钰很想跟上去听他们谈什么,他更明白鹤鸣的能耐,他不想让第二个人听见的话,即使是他,也听不到半个字,留在楼下暗自心急。 这一谈整整谈了两个多小时,二人从楼上下来时,濮文哲虽然还绷着脸,但已经柔和了一些,也没有开始那么强硬的态度阻止濮钰和鹤鸣一起。 濮钰将鹤鸣拉到一边问:“你和我爸都谈了什么,谈得怎么样?” 鹤鸣莞尔一笑,说:“你看见的,你爸同意让我们一起去看望梅叔他们了。” 至于他们谈了什么,却始终不肯透露一个字。 不过濮文哲不再反对他们,濮钰比什么都高兴,第二天简单收拾了行李,就和鹤鸣一起到s城去。 路上,濮钰仍是不停的追问昨天他和父亲谈的什么?被问得急了,鹤鸣只好说:“我对你爸说,你让濮钰找个女人结婚,你只是多了个女儿而已,而且濮钰还不见得就喜欢这个女人,如果不喜欢,他们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呢?可如果让濮钰和我在一起,那么他就是多了个儿子,我保证,一定一生一世都会让濮钰幸福的,岂不是更好?多一个女儿或者多一个儿子,幸福还是不幸福,你爸是个聪明的人,也是真心为你好的人,他想了又想,就知道该怎么选择,就答应让我们在一起了。” “就这样?”濮钰怎么也不会相信,他父亲是这么容易被鹤鸣说服。 “就这样,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鹤鸣只是淡淡的回应。 濮钰撅嘴,心里还是有些狐疑的。 很快他们到了梅家大宅,濮钰心中的疑惑被喜悦取代,梅叔和梅姨亲自到大门口来迎接,还有文叔和何伯,一切都没有变。 非常意外的是,还有个十三四岁的非常俊秀白皙的小少年。 濮钰非常感动,上前拥抱了梅叔和梅姨,只是瞧着小少年很眼熟,却是叫不出名字。 “濮钰哥哥,认不出我了吧,你怎么还是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帅。”小少年笑眯眯的说。 濮钰只想了下,就恍然道:“我知道了,你就是梅承智小盆友,呵呵,十年前的小正太已经长得这么帅气的少年了。” 梅承智小时候就很喜欢濮钰,现在长大了见了他也不觉得陌生,笑道:“我小时候可是说过的,等我长大了要像濮钰哥哥这么帅气的。” 和梅叔他们在一起,濮钰又找回那种单纯的快乐,他们虽然也经历过商场如战场,退休下来仍可以保持一颗平常知足,以快乐为养生的心情,站在红尘中,以世外的心情看待浮生,濮钰觉得非常难得,也很羡慕他们这样的生活。 和梅叔他们在一起非常轻松,可也不免给梅姨不停的追问他到底有什么那么好的保养方法,让他十年来都没有什么变化? 而且,濮钰和鹤鸣亲密的态度,也让他们猜测不已。 濮钰只一个劲的叫他们多吃水果,当然是从空间里带出来的新鲜水果了。 梅承智的接受能力无疑是一流的,悄悄拉着濮钰说:“濮钰哥哥,我知道你和鹤鸣哥哥是什么关系,你猜我要不要公布于众?” 红果果的威胁,濮钰笑道:“你说就是,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让梅承智十分无趣,说:“濮钰哥哥,你真没劲。” 热闹了一番以后,濮钰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想要移民出国的,因为梅若溪已经把事业做到了国外,也在国外成家,不久之前已生了一子一女,他们在国外也添置了房产,想让梅叔和梅姨也到国外一起住。 只是梅叔和梅姨对国外多少有些排斥,就没有下定决心,最终,还是梅姨太想念儿子,才和梅叔决定也搬到国外去定居。 梅承智是因为正好放了暑假,就回来接爷爷奶奶一起出国。 梅叔还很遗憾的说:“濮钰,你出国这一趟,一去就是十年,还说想你回来继续在我这里做事呢,哎,世事沧桑啊,我现在可雇佣不起你了。” 濮钰忙说:“我哪有什么能耐?梅叔应该知道我的,我都是靠鹤鸣在接济呢,如果不是有事在国外呆了太久,如果我早几年回来的话,肯定也会回来这里上班的,现在还想到哪里找像梅叔梅姨这么开明的好雇主?” 大家又说笑了一番,梅叔问:“那么濮钰,以后有什么打算?” 濮钰说:“我现在还没想好,应该会和鹤鸣一起留在s城做点什么吧,先看好了再说。” 在梅家吃了一顿饭,一直说说笑笑,到了下午四五点,濮钰和鹤鸣才准备离开,梅叔还不停的挽留,说:“那么难得才来了一趟,说什么也要住一个晚上再走,你的房间还为你留着呢,要走就是太见外了。” 濮钰虽然也不想匆匆离别,但到底现在只能算是朋友或者前雇主的关系,也不想太打扰他们,就说还想去看看别的朋友,如果可以,过几天再回来看他们也行,梅叔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让他们走了。 从梅家出来,濮钰和鹤鸣便打车到黄金龙他们以前住的郊外城堡。 濮钰一直联系不上他们,这可不像威廉做事的风格,不由暗暗担心他们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 他们只是打车到城郊就下车,离黄金龙他们的城堡还有一小段山路的距离,不过下车以后望见那座城堡耸然高立,完好无缺,心里多少踏实了一点,心想应该只是威廉换了号码而已吧。 但他们还是猜想得太乐观。 二人在花木扶疏的山路小道上信步而行,一边看着落日余晖,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话,猜想着黄金龙和小赤龙已经变成什么样,还有蛇宝宝已经长了多大,现在还会不会嗜睡? 附近仍然比较谧静幽深,没有人烟,显得这里更像世外山林。 蓦然,在离城堡还有三百米左右的地方,鹤鸣“咦”一声,警惕的说:“有点不对劲。” 濮钰疑惑的问:“你看到什么,有什么不对劲了?” 鹤鸣指着草地上几个残缺的脚印,说:“你看草地上的脚印,很奇怪,这里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脚印?” 濮钰也看出不妥了,说:“这些脚印虽然看不完整是什么,可是,应该不是人类的脚印吧,人类的脚印怎么也不可能长这个样的。” 鹤鸣点头,赞许的说:“钰儿开始有进步,知道思考很多问题了。” 濮钰白他一眼,那么明显的问题,也值得夸奖?顺着那些脚印看,却更加疑惑,说:“可是,鹤鸣你能看出是什么的脚印吗?” 鹤鸣只能摇头,说:“还不能确定,不过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大意的去找黄金龙他们,这些脚印很古怪,有点像我以前在古书籍上面看到的……一些非常庞大,非常凶猛,也非常残暴的妖兽的脚印。” “妖兽?不会吧,这个世界还会出现什么妖兽?你以为是拍电视剧,鹤鸣,你是不是想多了?”要知道现代的人崇尚文明,一些小妖小怪可以理解和接受,可若是什么妖兽魔兽,那不是异世界,或者电视剧,网游才会出现的麽,这个世界真的也有妖兽魔兽? 饶是濮钰这样的新生代的修真者,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鹤鸣牵着他的手在一排不明脚印前蹲下,说:“你看,你见过这样的脚印麽?是不是有点像老虎,又有点像狮子的脚印?可是,不管老虎还是狮子,它们都不可能长这么大的身材和脚印,脚印的底部是不平的,脚趾和脚掌之间,脚趾和脚趾之间自成一个面,还有你看,它的爪子非常坚硬,已经刺入泥土很深,可见一定不是老虎和狮子,而且,依我的推测,这头妖兽的脚印还可能和它的身材不成正比。” “这话怎么说?”濮钰已经有点信服了,和鹤鸣在一起经历过太多,对这些匪夷所思的事物也更加能够理解和接受。 鹤鸣淡然的说:“这只是我个人的揣测,应该是一头比较庞大的妖兽。奇怪的是,有这么一头妖兽出没,怎么没有被附近的居民发现?” 虽然是这样,濮钰已经相信了鹤鸣的揣测,他清楚的知道鹤鸣身上巨大的灵识感应,即使不是十分的准确,也是八九不离十。 “那么我们不去看黄金龙他们麽?难怪一直联系不上威廉,我担心他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濮钰开始不安。 鹤鸣没有回答,在附近翻寻起来。 濮钰知道他想找到更有利的蛛丝马迹,也不多言,跟着寻找起来。 “钰儿你过来看。”鹤鸣在一边叫他,知道鹤鸣可能找到什么,连忙跑过去看,只是翻找了一下,鹤鸣已经在他身后丈外。 “这是什么?” 但见地上一块也许是因为时间久了,显得有点斑驳模糊的印记,印记上面同样刻着已经模糊难以辨认的图腾,图纹想看也已经看不清晰,这样的印记混在草木泥土当中,如果不是极强的辨识能力,根本看不出来。 鹤鸣没有回答他,只说:“钰儿,你到那个方向看看,那边有没有这个印记?” 这里的分岔路口有三条,一条是通往城堡,道路宽敞,应该是威廉他们来了之后开拓的,另外两条是小山路,曲折蜿蜒,鹤鸣在一条小山路翻找,濮钰则在另外的小山路寻找。 “没有看见。”濮钰已经找出有点远了,也不敢离鹤鸣太远,便回来找他。 “你有什么发现吗?”看鹤鸣脸色有点凝重,濮钰也有点担心。 天边的余晖已经落尽,时候已经不早,好在现在是夏天,闷热的白天冗长,光线还是足够的。 鹤鸣牵着濮钰的手,边顺着他刚才翻找的那条小路走,边说:“钰儿,我们该相信黄金龙是个慎微细密的人,对不对?” “嗯。”濮钰不明白他想说什么,点头应是。 “所以,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即使暂时不能联系到我们,他也知道我们回来必然会来找他们,就算他们遇到什么危险,只要他们躲过了,就会想尽办法告诉我们他们在哪里,对不对?”鹤鸣继续分析。 “对。”濮钰觉得他分析得没有错。 “所以,即使地上的图腾因为日晒雨淋已经显得模糊,我敢肯定,一定是黄金龙让威廉留下来给我们的印记。那些印记可能是时间久了显得模糊,也可能是威廉知道妖兽会经常在附近走动,故意做得十分模糊,他觉得,只要我们能够辨认出来便足够。你看,印记一直沿着这条小山路过去都能看见,只要我们沿着印记走,应该很快可以找到黄金龙他们一家。” “你分析得太对了,鹤鸣,你太厉害了。”濮钰听说可以找到黄金龙一家,十分高兴,攀着鹤鸣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鹤鸣搂着他的腰,说:“现在,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到了晚上,正是妖兽出没的时间,要是不巧遇上它可就不妙。” “哦,那我们赶快走……” 正说着,已被鹤鸣拉到一片草丛后面。 从草丛探头出来,看见两个长得怪里怪气的人从城堡那条大路出来,只听一个抱怨道:“这里白天的太阳真是太毒了,多晒几次,皮都要脱掉一层。” 另一个接着说:“就是,可是魔君总喜欢晚上出来,晚上看不清楚,白天太热不想出来,魔君留下的脚印,只好这个时候出来抹掉了,今天都出来得晚了,好在附近也没有人住。” 听清楚了,原来只是妖兽身边的两个小喽啰,鹤鸣带着濮钰隐身离开,还不知道妖兽是什么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又一个新的故事要开始啦,灭哈哈o(n_n)o~ ("jjxc./.?authorid=462881")> 53找到黄金龙一家 濮钰和鹤鸣一直顺着那些模糊斑驳的印记走,天黑之后,已经来到s城,s城的夜景是绮丽迷人的,五彩缤纷的霓虹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把s城装饰得更加金迷纸醉,如虚如幻。 不久之后,濮钰和鹤鸣便来到s城一个繁华热闹的边陲之地,这里充斥着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娱乐场所,夜总会和酒吧随处可见。 鹤鸣牵着濮钰的手,走进一家奢华,却并不很大的水疗会所,里面各种冷傲,贪图享乐的宾客,各种翘首弄姿,卖弄风情的女优,看得濮钰一阵胆寒,看鹤鸣倒是一脸泰然,不明白鹤鸣怎么会带他走进这样的地方? 濮钰和鹤鸣就这样手牵手的走过,神情暧昧,也没有人多看他们一眼,在这里,没有人会指责谁的道德和性向问题,也没有人好奇。 这个会所是五层楼,鹤鸣和濮钰直接乘电梯到顶楼,刚走出电梯门口,两个毕恭毕敬的高大保镖一样的人物走上前,问他们有什么需要? 鹤鸣没有正眼看他们,狭长的眼眸此时折射出孤傲凌厉的气势,傲然道:“我要见你们的老板威廉先生。” 两名保镖大汉面面相觑,更加恭敬的问:“请问阁下和我们老板有约吗?” 毕竟来到这里面的人非富即贵,他们都不敢得罪任何一个客人。 “没有。”鹤鸣取出一片雪白的,薄如无物的羽毛给他们,说:“你将这个给他,他自然会见我。” 虽然只是一片羽毛就想见他们的老板令他们很惊奇,但鹤鸣的气势令他们更不敢得罪,而且他一口就道出老板的大名,秉着明哲保身的心态,其中一个还是带着羽毛走进大堂门口去汇报,见或者不见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濮钰十分不解的望着鹤鸣,不明白他此举是什么意思,但见他取出羽毛,心想莫不是威廉在这里?于是疑惑的望着鹤鸣。 鹤鸣捏着他的手,给他一个淡然自信的微笑,让濮钰觉得自己的猜想应该不会错? 另一个保镖被一个女优叫走,大概是里面有客人在争夺某个女优什么的。 濮钰这才问鹤鸣:“你确定威廉会在这里?” 在濮钰面前,鹤鸣没有了先前的凌厉气势,淡然说:“就算他不在这里,也一定会来见我们,我们等着就好。”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濮钰仍然十分不解。 鹤鸣莞尔,说:“你想啊,威廉在黄金龙身边已经被锻炼成多么精明一个人,他就算给我们留下了记号,但也知道妖兽是多么灵敏的兽类,威廉也会担心被妖兽看出来是他留下的印记,所以,他一定不会将印记留在他们的新住处,必然就有个中转站,这个休闲会所鱼龙混杂,可以躲过许多耳目,正好适合这个用处。” 濮钰这才恍然大悟,更加佩服鹤鸣和威廉他们想得周到。 “威廉来了。”鹤鸣轻声说。 “精彩,鹤鸣兄,太久不见你们了,真是牵肠挂肚啊。”威廉笑吟吟的从大堂门口大步走出来,立刻紧握住他们的手,说:“我可等到你们回来了,可想你们呢,想得我头发都要白了。来,我带你们到一个地方。” 威廉带着他们又从电梯下去,说:“我刚想准备要回去的,今天碰巧有事过来这里,平常都很少来的……然后就听说你们来了。两位主子可想你们想得紧,都十年了,你们总算回来,这回,我算看到希望了。” 濮钰问:“我们去城郊你们原来住的地方找过你们……这十年,是发生什么事了麽?” “哎……”威廉叹道:“一言难尽,你们见了两位主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然后也不多说,和他们坐上小轿车,威廉现在可没有十年前那么的炫富,长形房车换成小轿车,非常低调。 濮钰一直追问黄金龙和小赤龙怎么样啦,还有蛇宝宝长得多大啦……威廉都苦笑不语,只说:“你们见了它们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看他凝重的神情,濮钰也不好再多问,只是暗暗担心,已经感觉到黄金龙它们的处境很不妙。 车子很快驶到城郊某处,那里多是山居农舍,居住的人不多,分布也比较零散,隔了几百米远的地方才有一家。 而且,这里离濮钰回家的路还更近一些,让他非常诧异离他家那么的近。 到了某处僻静的地方,车子停了下来,威廉下车为他们打开车门,濮钰下来一看,是很普通的两层楼白色瓷砖模式,也没有特意的设置前院后院和护栏,没有什么显眼的保护措施,显得和普通的居民没有什么差别。 威廉说:“这是主子特意交代的,说越显得普通的地方,越不会惹人注目,我们在这里快三年了,也相安无事。” “你们搬来这里已经快三年了?”濮钰愕然。 “是的。” 不过此处山峦连绵,风景雅致,清雅怡人,也是个灵气比较充沛的地方,想到蛇宝宝在这里修炼也不错。 鹤鸣牵过他的手,一起走进去。 威廉刚打开大门,就听见一阵嘤嘤之声,但见小赤龙正在扑哧扑哧的伸出长长的蛇信子,追赶着一条淡金色,已长到一米多长的小蛇,小蛇比小赤龙小了许多,被它追赶得嘤嘤哭泣,四周有些东西都被它撞倒在地,七零八落,黄金龙蹲在墙角十分无奈的看着它们。 里面的摆设也比以前清简得多,不过很洁净。 逃无可逃的时候,听见开门的声音,小蛇立即扑上去,跃到了濮钰的身上。 濮钰伸手抱着它,虽然十年不见,还是一眼就认出它是蛇宝宝。 蛇宝宝只比以前长大了一点点,却不明白怎么就被小赤龙追着打? 蛇宝宝睁着眼睛看着他,好像在回想着这人好面熟啊,他是谁? 小赤龙和黄金龙乍然看见濮钰和鹤鸣,呆怔了一下,立即走了过来围在他们旁边,头不断的磨蹭着他们。 看见它们一家都在,濮钰也算放下心来,笑道:“看见你们真好,我和鹤鸣也很想你们呢,这不,才刚从神界回来,就过来找你们,没想到你们到了这里。” 说到这里,黄金龙和小赤龙的的眼神都黯淡了下去,濮钰更加不明所以,威廉已经将里面的凌乱都收拾好了,说:“进来坐下再说吧。” 濮钰和鹤鸣进来坐下,黄金龙关上大门,威廉给他们倒了红酒,说:“我知道你们都很想知道这几年发生什么事,你们去过城堡那边也看到了,我和三位主子现在只能呆在这里安生,原来的地方,被一只妖兽占领了。” 说着,声音也暗沉了下去。 濮钰左右看看,问:“琳娜呢,怎么没看见她?” “琳娜……”威廉更是凄伤,说:“琳娜已经死了三年……就是和妖兽抢夺城堡的时候,死在妖兽手里的,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濮钰更加讶然,说:“你们和妖兽对抗过?那是什么妖兽?” 威廉不答反问:“你们去城堡那边看过了?” 濮钰说:“去看了,不过我们去得比较早,没有撞见妖兽,只看见它留下的脚印,我们就没有再过去,然后看见你留下的印记,就找到你那家会所,就找到你了。” 威廉点头,收敛心神,说:“是主子让我留给你们的印记,说你们回来的时候,必然会来找我们,希望我们留下印记,你们不会与妖兽正面冲突才好。然后,我用以前留下的钱,办了那样一家会所,目的就是为了等你们回来的,现在好了,你们回来,我把主子们都交给你们,我要去为琳娜报仇。” 威廉情绪有些失控,想是失去琳娜,他也十分痛心。 黄金龙立即用长长的尾巴卷住他的腿,以示安慰。 濮钰听了也很难过,但他也不想看见威廉一个人去找妖兽报仇,说:“琳娜的仇是一定要报,但是威廉,你也不要太冲动,我们先想想办法,鹤鸣,你怎么看?” 濮钰回头看着鹤鸣,他知道鹤鸣想问题都会比他快,鹤鸣说:“威廉,你还没回答我们那是什么妖兽?” 濮钰也连忙说:“对。” 威廉听见他们说会替琳娜报仇,情绪已经安稳了一些,说:“是一头豹纹剑齿虎,十分的庞大,比一般的老虎猛兽还要大上十倍,背上长了一排九根尖利的剑齿,每根剑齿就像一柄锋利的上品剑器,每根剑齿隐藏非常强大的法力,琳娜就是被它这样的法力杀了的。” “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鹤鸣问。 威廉说:“大概就是三年前吧,也不明白它怎么偏偏看中我们那个地方,在一个晚上来到那里,就开始攻击我们,好在主子警觉性极好,及早发现有外侵者侵入,不然,只怕我们都要死在妖兽手里。” 鹤鸣愕然,问:“黄金龙不是已经没有灵珠护体,失去法力了麽,它还能发现……” 威廉忙说:“我忘了说,两位主子虽然都没有灵珠,但是,小主子总是……修炼很令两位主子不满,所以它们现在决定,也要重新修炼,希望可以带着小主子修炼到更高的境界。” 说起蛇宝宝,濮钰看着他怀里的蛇宝宝,他们谈兴正浓的说着话,小家伙竟然又在他怀里睡着了,本性难移啊,蛇宝宝原来还是那么嗜睡,他们的说话声也打扰不到它。 濮钰喜道:“黄金龙和小赤龙重新开始修炼了?这太好了,我也觉得你们有过修炼的经验,若想重新修炼,一定比别人容易。不过,蛇宝宝怎么修炼不能令你们满意了?” 说起这个问题,小赤龙就狠狠盯着在濮钰怀里沉睡的蛇宝宝,眼中满满的恨铁不成钢。蛇宝宝在濮钰怀里睡得正香,突的打了个喷嚏,不过很快又睡了过去,眼皮也没有睁开。 濮钰好像有点明白了,果然,威廉说:“你们也看到了,小主子总是很……爱睡,修炼一点也不上心,两位主子就挺难过的,经常教训它也不起作用,毕竟唯一的一颗灵珠可是给了它呀,所以最后决定,它们也重新修炼,这样带着小主子也放心一点。” “那么,蛇宝宝现在都修炼到什么程度了?”濮钰又问。 威廉说:“还只是火术二级,小主子从三岁开始修炼,它天生的属性是火焰术,我们都称呼它小火龙,到现在都有七年了,还停留在二级。” “哦,小火龙?这名字挺不错,很适合蛇宝宝,它只是嗜睡了一点,如果它也修炼上心的话,相信一定很有作为的。”濮钰赞许的说。 小赤龙扭头哼哼,黄金龙立即转过身去亲吻它。 想起刚进来时看见小赤龙和小火龙追逐的情景,黄金龙左右为难的样子,濮钰就哂笑,说:“嗜睡是小火龙的天性,这也没有办法呀,不过鹤鸣,你不是也要修炼火焰术的麽,正好给小火龙一些指引。” 鹤鸣说:“当然可以,会让小火龙成长起来的。” 濮钰看着小火龙直笑:“小火龙以后可有苦头吃了。” 小赤龙磨蹭着鹤鸣的腿,不用说,意思也是说,你尽管虐那个小家伙吧,让它多吃点苦头,快点变强,不必心疼它。 哎,其实最心疼它的人,不正是它自己麽。 濮钰回过头看着鹤鸣,说:“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鹤鸣没有回答,反问威廉:“从那一次以后,妖兽还有没有攻击过附近的居民?” 威廉摇头,说:“这倒没有,而且那次我们很快就逃离出来,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关注,不然,这么一只庞大的妖兽出现在城里,不管怎样也会引起混乱的,媒体也不可能将这么危险性的消息封锁。” 鹤鸣略一沉吟,抓起濮钰的手,说:“对于你的问题,既然我们来了,定然没有不管的道理,我知道你一定想替黄金龙它们夺回它们的城堡,对麽?琳娜也不能白白牺牲,妖兽留在那里,终是隐患,迟早会扰乱到附近的居民,我们一定要灭了它的,不过,在还不清楚它的底细之前,我们一点也不能轻举妄动,虽然威廉和它交过手,毕竟不知道它真正的实力,我想,我们有必要前往一探,明天我会去看看,先探清楚妖兽的实力,我们再作打算。” 濮钰也觉得有道理,连连点头。 威廉说:“妖兽的实力非常强大,而且通人性,我知道你们也很厉害,但是,也请你们小心为上。” 濮钰说:“威廉你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鹤鸣看着他,说:“什么我们,没有你,只有我,我不会让你去。” “为什么?”濮钰叫了起来,说:“我也要去,虽然我不敢说像你那么强,但我也不是弱者,你不让我去的话,哼,休想我会原谅你。” “钰儿,不要任性。”濮钰的性子,鹤鸣多少是有点怕的。 “我不是任性,你不让我去的话,以后你别想我再跟着你,大不了我回家和爸妈一起种田去,也不想再理你……” “好了,我和你一起去,可以了吧?”鹤鸣没辙,只好答应他。 濮钰这才会心的笑:“这还差不多。” “我去给你们准备点吃的东西吧。”威廉说。 “好啊,谢谢威廉了。”濮钰笑道,他也觉得有点饿了,不过看见黄金龙它们一家,他真的非常开心的。 濮钰看着鹤鸣,说:“鹤鸣,既然黄金龙和小赤龙现在也重新修炼,这是很好的事,不如让它们和我们一起在空间里修炼吧,你看怎么样?反正小火龙也要跟着我们的。” 鹤鸣点头,说:“我没意见,多个人修炼的氛围更浓厚,对修炼本身也有益处,只是不知黄金龙你们可愿意?” 黄金龙和小赤龙听说,连连点头,有这么好的契机,它们哪会不愿意?可惜它们现在只能听懂人类的语言,只能做一些简单的表述。 和黄金龙它们一起吃了东西,说些别后的情形,听到濮钰说鹤鸣差点因为自爆金丹的事而长睡不醒,都暗暗吃惊,即使是在神界,也不容易啊。 然后濮钰又献宝似的拿出他的朱雀蛋,雪蚕衣和星芒,说:“看,这些都是我在神界得到的宝贝,星芒是我们的师尊送的,戴着它一起修炼,有助吸收灵气,雪蚕衣,薄如蝉翼,不但可调节人体温度,还可防御渡劫期以下的灵力攻击,朱雀蛋,呃,虽然我还不知道它该怎么孵化,可是神兽朱雀的蛋啊,你们说是多么珍贵。” 鹤鸣看着他侃侃而谈,也只是一笑置之。 小赤龙很是艳羡,长长的尾巴磨蹭着朱雀蛋,它是生过宝宝的人,对朱雀蛋十分神往。 晚上,鹤鸣和濮钰自然是留宿在黄金龙它们那里,黄金龙待他们如上宾,让威廉腾出最好的房间给他们。 濮钰冲了凉出来,又开始摆弄他的那些宝贝,从星芒,到雪蚕衣,到朱雀蛋,可惜红酥果已经被他吃了,最后眼光落在忽黑忽红的朱雀蛋身上,这神兽朱雀蛋,到底该怎么孵化呢? 鹤鸣洗澡出来的时候,看见他还是如痴如醉的趴在桌上想着这个问题,将他拉了起来,说:“别想那些问题了,再想也没用,早点睡吧。” 濮钰仍然沉湎在他的问题当中,幽幽的问:“朱雀蛋,是怎么孵化的呢?你说,你用灵力催化它也不行,给它输了那么多的灵力,它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要我找一只母鸡什么的给它孵化?可是母鸡也太没档次了吧?” 鹤鸣将他拉到怀里,吻了下他的唇,抵着他的额头说:“不要想了,睡吧。” 听着鹤鸣感性的声音,濮钰才想起,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热了,鹤鸣一定已经忍耐不住了吧,不由一笑,趴在他身上,说:“怎么,你忘了我爸还没有真正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你就想了?” “他也没再反对了。”鹤鸣说:“反正他同意让我们一起出来,也知道我们会干什么,也等于默许我们……睡吧……还有,从明天开始,要将雪蚕衣穿在身上,要开始对付妖兽,我不想你出什么意外。” “嗯,知道了。” 鹤鸣吻着他的唇,很快就深吻起来,将他打横抱起,一起滚到床上……今夜,又是旖旎缱绻的一个晚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以保证濮钰得到的宝贝都是好宝贝啊,明天他们去探妖兽的情况,会看见什么呢?? 大家都知道了吧,这应该是最后一个故事了,男保姆将要完结,请大家帮忙收一下专栏,("jjxc./.?authorid=462881")> 54夜探城堡 第二天,濮钰陪着蛇宝宝小火龙玩耍了一天,小火龙不嗜睡的时候,还是非常乖巧的,只是因为太爱睡觉,平日里总是显得慵懒涣散,也就对修炼不上心,但其实它当真修炼起来的时候,接受能力还是非常强悍,怎么说黄金龙一千年的灵珠可是在它身上啊,只是这个时候非常少,所以,它总是受到小赤龙的喝斥,生气起来的时候,还会满屋子追逐着它打闹。 每当那个时候,黄金龙是最为难的,一个是它最心爱的小赤龙,一个是它最宝贝的儿子,手掌手背都是肉,它只能看着它们追打,在小赤龙发泄得差不多的时候,才上前劝一劝,劝得太早太快的话,只怕会反累它也被小赤龙控诉:“都怪你,为什么平日不好好管教儿子,只会惯着它,你看它都窝囊成什么样子了?” 那样的话,黄金龙才是最无辜的,它可不想因为儿子修炼的问题,引发家庭暴力啊。 因为是白天,他们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就没有什么行动,华灯初上的时候,鹤鸣和濮钰才换上黑色轻便的衣服,准备夜探妖兽的老巢。 鹤鸣一再嘱咐濮钰:“这妖兽来得很蹊跷,按说它是不该出现在这里,即使那个地方灵气很充足,也不是妖兽喜欢的原始洞穴,混沌森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所以,你不能跟着我进城堡去测探,留在外面等我就好。” 心里也隐隐担心,不要和他猜测的那样就好。 以濮钰的意思,他既然要去,是不想和鹤鸣分开的,但鹤鸣说的在理,他也只好答应,说:“知道了,我答应你就是,我就留在外面看着,可以了吧。” 鹤鸣捏了一下他的脸颊,才和他一起出去。 威廉看见他们,问:“我送你们过去吧?” 鹤鸣说:“不必,晚上没有关系的。”说完便和濮钰一起出去。 月黑风高,四下也没什么人,鹤鸣抱紧濮钰的腰,施展飞行术,在郊外的丛林中一闪飞过,绕开喧嚣的闹市,很快便到了妖兽所在的城堡外围,距离城堡还有五百米的地方停下。 在这个距离停下,是因为在城堡外的草地上,闪现着一闪一闪的亮光,想起妖兽喜欢在夜晚出来,鹤鸣也不敢和濮钰往前走。 他们隐身在草丛中,探头望了过去,但见草地当中,一只长达七八米,高近两米的豹纹剑齿虎站在当中,昂首对着星空,像在吸收天地精华。 它背上的九根长短不一的剑齿,最长的达八十公分,最短的也有四五十公分,手臂粗细,剑齿的尖端,在星空下发出熠熠星辉,一丝一丝,非常精细,竟然好像和天空中的星辰相互辉映。 濮钰暗暗抽了口凉气,不由望着鹤鸣,这是什么妖兽,竟然这么厉害? 鹤鸣握紧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心急,再多观看一会。 妖兽对四周毫无察觉,仍然在吸收天地精华,它的周围全是握杆握戟,长相十分古怪的小妖兽,将妖兽剑齿虎围在当中。 虽然吸收非常缓慢,鹤鸣还是感觉到,夜空中比较耀眼的星辰,其光辉正以异常缓慢的速度被剑齿虎吸收到背上的九根剑齿上,它们之间,似有一种非常默契的,可以相通的能量。 濮钰看了大感惊讶,难道这妖兽有什么能量与天地间互相沟通? 旁边的鹤鸣用灵识传音给他,说:“这妖兽似乎有一种能量,奇怪,难道星辉磨盘在它手里?如果是,那可就糟了。” 濮钰不明白星辉磨盘是什么,但他现在不能说话,夜晚四周都非常谧静,稍有点声音,都可能被妖兽发觉。 过了将近半小时,那妖兽也没有变换个姿势,濮钰看了都有点不耐烦,正颓丧之际,听见鹤鸣灵识传音说:“有人过来了。” 虽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过鹤鸣的感应力很高,几分钟后,才看见几个人从城堡里面出来。 来人是五个和围着妖兽同样服饰打扮的小喽啰,跟随在一个大步走过来的人身后,仿似充当保护的作用。 当濮钰和鹤鸣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又是暗暗吃惊,还是那样一股骄纵之气,还是那样邪肆目中无人,只见他咋咋呼呼的走了过来,只盯了剑齿虎一眼,便背转身不看它。 他那张脸,不管怎么看,濮钰和鹤鸣都不会忘记——正是曾经在四重天为所欲为,被鹤鸣处决以后,却莫名从一重天逃脱的陆候卿。 陆候卿居然出现在这里,令濮钰大大感到疑惑惊诧,他已经没有丝毫的灵力,也不能继续修炼,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和妖兽在一起,而且看他的气势,妖兽似乎还非常仰仗着他? 濮钰不解的望着鹤鸣,鹤鸣仍是一脸淡然无波,仿佛看见陆候卿出现在这里他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鹤鸣灵识传音,说:“我多少猜到是他在这里,至于为什么,先看下去,回去以后我再解答你的问题。” 濮钰想想也是,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只好不做声继续看下去。 专注吸收星辰光辉的剑齿虎,好像感应到陆候卿在身边,猛然停止了吸取精华,蓦然化身成为一个高大的男子摸样,虽说不是很俊逸,却也并不难看,比它四周的小喽啰可强了几百倍。 剑齿虎来到陆候卿身边,俯首问:“小美人,怎么又是气呼呼的?谁惹你不高兴了,告诉我,我去灭了它。” 陆候卿闷哼一声,说:“你说这里面还有谁敢惹我不高兴?” 剑齿虎点头称是,说:“当然,除了我……你不会是说我惹你了吧?天地良心,我又哪里惹到小美人了?” 陆候卿一甩头,斥道:“你嫌不嫌恶心,开口闭口就小美人,就只会这个,告诉你我可厌了,明天带我到神界去,我要报仇。” 剑齿虎“咳”一声,说:“小……那神界是什么地方,规矩冗长闷臭,半点自由也没有,哪能和人界比?而且你现在想报仇也不是时候啊,好了,还是专心修炼吧。” “不是时候不是时候,你每次都这么说,我都听烦了,你是不是真想替我报仇的?伤害过我的人,我要睚眦必报的讨回来,绝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陆候卿拂开他,在一旁发飙叫嚣。 剑齿虎忙温声的说:“当然是要报仇的,但现在……你才刚刚只修炼了三年,还不够强,连保护自己都成问题,我怎么放心让你去报仇?不要心急,不是你们有一句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麽?我发誓迟早会替你拔去心头的刺,好了,过去的事不要想太多,乖乖去修炼吧,心平气和,这样也能早日报仇。” 躲在草丛中的濮钰算是听明白了,不由暗暗担心,这个陆候卿找到妖兽,是想做靠山,他要找鹤鸣报仇……这个人,真是死心不改,不惜和妖兽勾搭在一起,太可恶了,也太作践他自己了。 鹤鸣握着他的手,给他一个淡然无畏的微笑,不想他担心。 陆候卿被剑齿虎温言软语安慰了一顿,才稍稍缓过劲来,剑齿虎取出一个金光辉映,边上有多个轮齿的磨盘,陆候卿接过磨盘放在地上,盘膝坐在磨盘之上,口中默念着什么,不多久,一股星辰的光辉从夜空折射下来,缓缓投射到他身上。 剑齿虎看他静了下来修炼,渐渐进入境界以后,才转身回到城堡里面去。 虽然速度还是很缓慢,可这是最直接的吸取天地精华。 濮钰忽然觉得,这个陆候卿,一定被仇恨蒙蔽了,居然和妖兽一起妖修。 再看下去也就是陆候卿在那里静静修炼,没有别的发现,鹤鸣用灵识传音给濮钰,说:“我进城堡里面去看看,你留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的,不要走动,如果遇到妖兽过来,也不要惊慌,不要发出声音,因为它根本看不到你的,记住了吗?” 濮钰只好点头,鹤鸣在他周边布置了一个严实的结界,这才一个跃身,已越过草丛,居然不发出丝毫的声音,转眼已悄无声息的潜入城堡之中。 鹤鸣曾来过这个城堡,里面的地理位置都有些印象,可当他潜进来时,才知道里面和往日黄金龙它们的时候布置的完全都不一样,显得更加阴暗灰沉,满布可怖的氛围,里面没有一点的灯光,全凭一些发光的晶石在照明,所以看起来光线不足,如果不是看见每隔七八米的地方就有一人站岗,鹤鸣真会以为这是一座死城。 鹤鸣凭着印象,摸上二楼,找到原先黄金龙它们的卧房,卧房仍在,不过里面已经大变样,只有一盏照明的类似夜明珠的珠子,散发忽明忽暗的光线,能见度不高,但鹤鸣还是觉得这里不再有“人气”,已被重重的妖气包裹着,处处散发浓重的妖孽气息。 妖兽剑齿虎不在这里面,让鹤鸣非常诧异,鹤鸣几乎就是尾随它进来的,可楼上楼下都没有看见它,鹤鸣几乎可以断定,这里面一定被它们开发了什么密室之类的。 剑齿虎已经进入密室,想必也不会那么快出来,鹤鸣觉得逗留也没什么意义,很快便退了出来,又消无声息的回到濮钰旁边。 濮钰都诧异鹤鸣那么快就回来,只道他担心自己,深情款款的望着他。 陆候卿仍然在吸收天地精华,四周还是静得诡异,鹤鸣也没有做声,拉着濮钰的手,默然施展飞行术,很快就回到黄金龙那里。 见到黄金龙它们的时候,已将近半夜,它们也丝毫没有睡意,就等着鹤鸣他们回来。 其实濮钰虽然也跟着过去,不过很多事情他也是一知半解的,也没有时间让他们沟通,现在也是巴巴的望着鹤鸣。 威廉已经为他们倒了红酒,鹤鸣喝了一口,看着他们期盼的眼神,才说:“情况基本都探得差不多,妖兽剑齿虎……实在是一个强劲的敌人。” 很少听鹤鸣如此“夸耀”一个人,濮钰不由问:“它有那么厉害,你可知它是什么来历?还有陆候卿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鹤鸣说:“虽然不完全确定,不过,你有看见妖兽手上的星辉磨盘麽?和这个有很大的关系。” “有什么关系?” 鹤鸣说:“还记得当初陆候卿是怎么逃脱的吗?” 濮钰想了想,说:“不就是在一重天,躲过了押解他的人的耳目……好像,当时你是说他曾带走了一样在四重天搜刮到的宝贝,难道是……” 鹤鸣微笑着捏了下他的脸颊,赞许道:“钰儿真是越来越聪明。被他带走的宝贝,就是那星辉磨盘,天生对妖兽具有唤醒的作用,我当初还狐疑为什么这里会突然出现一只妖兽,现在才知道,就是他拿了磨盘将剑齿虎唤醒的。现在的妖兽,多数都在一定程度上的沉睡,没有类似星辉磨盘那样的宝贝,根本不能将它们唤醒……而同时,这星辉磨盘对妖兽类的魔兽修炼,具有非常强悍的帮助,就像今晚看见的,它们可以对着星空吸取天地精华。” “那么陆候卿呢,他也可以在磨盘上面修炼,是不是他……”濮钰仍然十分不解。 “没错。”鹤鸣说:“他一定是跟着剑齿虎一起妖修了,他现在完全没有了灵力,不能继续修真,加上他对我恨之入骨,一心急切着要报仇,就走了极端,将剑齿虎唤醒之后,不但成了它的人,还跟着它一起妖修。” 濮钰一阵心悸,说:“他是为了找你报仇的,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你,我怕……” “怕什么?”鹤鸣淡然说:“妖兽虽然也很厉害,我也未必怕它,我只担心你。” 濮钰还是很不放心,问:“可是,你看出那妖兽已经修炼到什么级别了吗?你跟到城堡里面,有没有什么发现?” 说到这个,鹤鸣也有点黯然,说:“依我所见,妖兽的实力虽然不差,我应付它是绰绰有余,再怎么说它洗澡只用利用星辉磨盘吸收了三年的天地精华,要对付他当然是在这一两年内,再过五年以上,它的实力就会大大递增,加上陆候卿也跟着它妖修,那才不妙,所以,三年之内我们一定要将它消灭。” “三年啊,说就容易,哪有那么简单的?”濮钰还是很担心。 “我们该怎么消灭它?鹤鸣你说,我都一定配合你的计划。”众人之中,威廉是最心急的一个。 鹤鸣拍了一下他的肩,说:“威廉你也别着急,妖兽虽然都沉睡几千年以上,它现在有了星辉磨盘强化修炼,实力还是很惊人的,我们应该先部署一个计划,我尽量让你们不受到伤害……威廉你能不能找到得力灵巧的人先在附近监控它们,有什么行踪立即告诉我们?” “可以,交给我吧。” 鹤鸣看着黄金龙,说:“黄金龙和小赤龙如果有什么意见,也可以对我说,虽然你们现在才刚刚开始修炼,不过,黄金龙的思维策略,我还是很欣赏的。” 黄金龙伸出蛇信子蹭着他的腿,好像在说,它也会考虑周全一些的。 然后各自回去睡,濮钰和鹤鸣回到他们的房间,就对鹤鸣说:“鹤鸣,我知道你可能会担心我,不过,我现在有星芒,我也会加强修炼,我也会变强的,到时候你的计划里面,可不能少了我的份,我们现在这方的人手也不多,黄金龙,小赤龙和小火龙现在才刚开始修炼,还比较弱,只有你,威廉,加上容儿也才三人,不管怎样,也要让我加入。” 鹤鸣稍一迟疑,就答应:“你给我突破到第四层的后期,我就让你加入。” “……”他说了那么多理由,难道白说了? “我现在有星芒,要突破到第四层后期应该也很快。”濮钰据理力争。 鹤鸣揽他在怀里,说:“你做到了再说,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你看这里离你家也并不远,让你爸妈搬来这里住,和黄金龙它们做邻居,你觉得怎么样?” 濮钰只想了一下,就说:“很好啊,我们回去了就和它们商量一下,来这地方也不错,回家或者到市里去也方便。” 鹤鸣说:“不过就是有一点,就怕他们看见黄金龙它们的时候,会受到惊吓……所以,回去以后还要和他们都说清楚,如果他们接受不了的话,就算了。” 濮钰挠头,说:“我爸妈多半也不害怕蛇类的,和他们说黄金龙一家都是好人,都是很可爱的人,他们应该不会抗拒吧。” “就看你和他们沟通了。好了,我们去洗澡就睡吧。”然后拉着濮钰一起进入浴室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有点事,更文都来晚了tt 我的专栏,有爱的大大帮忙收一下吧,男保姆可能快完结,将开新坑哦,("jjxc./.?authorid=462881")> 55和妖兽第一次大战 濮钰和鹤鸣回家去以后,就开始做濮文哲和刘瑾宜的思想工作,劝他们搬去s城的城郊去住。其实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他们是没有多大意见的,反正离家不是很远,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回来,但一听说将和蛇精一家做邻居,他们就不能淡定了。 他们的儿子过的都是什么生活呀?修炼是在空间里,还“收养”了一个会说人话的花妖,到神界一趟回来以后,就带回一个看似从容淡定,实际上本领十分强大的恋人,这个恋人还是个男的……好吧,这些也可以接受,但是,他现在居然还说要搬去和一窝蛇精做邻居,朝夕相处,他们还能再接受吗? 濮文哲就觉得,他这辈子经历的所有的风雨波浪加起来,都没有这些天心理承受的压力来得重,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一再带给他们的是什么冲击啊? 为了说服他们,濮钰将黄金龙一家温馨快乐的照片都拍了不少回来给他们看,看见蛇宝宝小火龙精灵可爱,他们还是很喜欢的,但当看见威廉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和暗金色蛇麟,艳红色蛇麟的黄金龙和小赤龙站在一起,虽然画面非常轻松和谐,可濮文哲和刘瑾宜怎么看怎么别扭,这就是他们将来的邻居? 濮文哲沉默了。 濮钰看见他沉默,忙说了它们一家的许多好话和趣事,说它们虽然是蛇类,但是极通人性,和他们相处久了就知道,它们都是“好人”。 而且,因为它们一家都是修炼的,这样大家修炼起来也好有个照应,如果它们修成以后,都能修成人身,那样就不会觉得它们是异类了。 看爸妈多少有些动摇,濮钰最后说:“我是你们的儿子呢,难道我还会撇下你们麽?相信我吧,你们一定能和它们很好的相处的。” 最后,濮文哲还是答应了,他答应不是因为相信蛇精一家有多么好相处,多么“好人”,再好相处,它们始终是妖,他们答应,是因为不想看见濮钰为难,既然濮钰那么喜欢它们,如果他们拒绝,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反正,连他和一个男人相爱的事都可以接受,还有什么是他们不能接受的? 濮文哲就觉得,最近的心脏承受能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得多。 “爸,你真是太好了。” 濮文哲终于答应,濮钰比什么都要高兴,立即就让威廉找人在他们附近建房,两天后,威廉就发来十余份建筑构造图给他们看,濮钰和鹤鸣看了,意见有些微的出入,濮钰想要房子宽敞明亮型的,鹤鸣觉得卧室小一点没有关系,但想要多空出两个小房间,他说,以后如果有什么客人来了,就可以入住。 “不对啊,不要那么浪费……” 濮钰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最多留一个空房就够了,反正黄金龙它们家也还有空房…… 他们拿不定主意,去问濮文哲的意见,这次濮文哲十分神奇的,居然和鹤鸣的意见十分契合,濮钰没有办法,只好听从他们的。 除了房子的问题,濮钰是更加发奋的修炼,因为鹤鸣对他说了,想要参与到消灭妖兽的计划中去,他必须达到修神第四层后期才行,否则,不论他怎么哀求,鹤鸣也绝不会答应让他去,所以,濮钰只能更加勤奋的修炼。 好在他有了星芒,星芒有助吸收四周的灵气,这让濮钰在空间里每次都非常贪婪的吸收着灵气,体内的灵气充足了,再将灵气在体内循环,融合,这样,他进入冥想的时间就更长,质量也更加的纯正。 这段时间,鹤鸣也教了他更多风剑的厉害招式,让濮钰的身手有了很大的进步,同时也和小溪一起锻炼速度,小溪轻飘飘的飞舞,要在以前,濮钰只能在三个小时后,等小溪累到气喘,他才有机会将它逮住,现在他体内灵气充沛,只消半个小时,就可抓住小溪,让它哇哇直叫。 这样不懈的过了两个月后,濮钰竟然真的奇迹般进了一个台阶,从第四层先期跃升到后期,让濮钰高兴得抓住鹤鸣就挑了起来。 鹤鸣一把抱住他,说:“好了,进入第四层后期是好事,让你加入这个计划就是,不要那么激动的。” 濮钰兴奋过后,就开始询问鹤鸣,他们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 鹤鸣也只淡淡的说:“应该很快有眉目了。” 然后到了某一天,鹤鸣忽对濮钰说:“明天可能要行动,你去和你爸妈说,明天我们要到s城去。” 濮钰听了眼前一亮,虽然明天可能行动有点太快,但他跃跃欲试,很快对濮文哲他们说了明天要和鹤鸣去s城的城郊看看房子都进行得怎么样,濮文哲也不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也就没有反对。 第二天,天气达到一年之中最炎热的时候,二人一早就出发,两个小时后就到了黄金龙那里,看见房子建造进行得如火如荼,濮钰也非常高兴,这里很快就是他们的新家。 新家因为有黄金龙和威廉监督看护,建得非常好,濮钰和鹤鸣进去看了一遍,都很满意。因为他们将要开始计划,这几天都放了工人的假,正好那几天非常的闷热,就让他们透一口气。 匆匆吃过午饭后,他们就开始商议,鹤鸣将容儿也放了出来,听说要对付妖兽,小溪也跟着跳出来,它说它的仇人陆候卿也在里面,它也要参与一份,濮钰知道它最近有了很大的长进,在神界的时候也是吸收了非常充沛的灵气,也就答应让它一起加入。 因为时间紧迫,还必须考虑到每个细节,都不容有纰漏,鹤鸣说妖兽在五年以内就要达到十级大圆满级别,到时候它的实力将更加的恐怖,更难对付它,它还可能因此而对附近的居民造成恐吓危害的局面,所以他们一定要尽快的阻止它,消灭它。 这一番商议,濮钰这才知道,这个计划鹤鸣和威廉,黄金龙已联系过多次,他们一直在瞅准时机,力求万无一失。 威廉找了六个身手了得,反应灵敏的人日夜轮守的盯着妖兽它们,最近终于得出结论,妖兽最喜阴凉森寒的天气,最是厌恶现在这样的炎热气闷,所以在白天妖兽就躲在阴寒的密室里面,只是到了晚上,才出来吸取天地精华。 濮钰这才明白了,妖兽将黄金龙原来的城堡挖了密室是为何,原来是这样。 了解到这一点,鹤鸣和黄金龙都觉得,想趁晚上消灭妖兽是不可取的,最好的办法,是在艳阳高照的时候,所以,现在他们马上就要出发。 当然,战斗是不能盲目的,鹤鸣决定让黄金龙,小赤龙和小火龙留守,因为它们才刚刚开始修炼不久,实力不够,即使加入也起不了多大作用,黄金龙也明白它们去了也许反累大家,也就默然接受。 然后鹤鸣部署了一番,便即出发。 他们都是施展飞行术,很快便来到城堡外面。 按照鹤鸣的部署,威廉和容儿去敲城堡的大门,不久就听见他们和小喽啰争吵起来,威廉扮演的是粗鲁的汉子,言语不合于是很快殴打起来。 威廉的身手当然不能太差,将看守的小喽啰都打倒在地以后,引出更多的小喽啰。 威廉他们出现得太蹊跷,这里很久都没有什么人烟,他们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一来就找茬,摆明是冲着它们来的。 “什么事?” 陆候卿出来喝问,他不像妖兽那么害怕闷热,里面也有空调,当然,妖兽宁愿呆在阴寒的密室里面,也不愿留在空调的地方。 威廉不给它们禀报的时间,化掌为钩,抓向陆候卿的脸。 陆候卿最看重的就是这张俊脸,见威廉一上来就抓他的脸,再不分青红皂白,“嗖”的一下从他后背亮出他的随身武器夺命镰,呼的一声便砍向威廉的手臂。 陆候卿虽然妖修得非常厉害,但威廉怎么说也有三四百年的法力,岂容他近身?甩出他的龙凤鞭一个回旋抽,立即让他不敢靠近。 同时威廉的龙凤鞭也没有停下来,抽到门柱上,他们已经惊动了许多小喽啰,容儿手中的风剑只能看见白光一闪,光芒过处,已撂倒了几个小喽啰。 陆候卿气极,抿唇长啸一声,在威廉连抽了三下龙凤鞭的时候,妖兽剑齿虎已经赶到,暴喝一声:“是谁胆敢闯进我的地方?” 让威廉也暗暗惊讶它来得那么快。 不过,将剑齿虎惊动出来正是他们的目的,知道远不是对手,威廉也毫不手软的甩出一鞭,容儿也趁机向陆候卿掷出一把风剑,然后二人立即逃出城堡。 陆候卿对他们咬牙切齿,看见也只有他们二人,连忙追赶出去,剑齿虎视他如宝贝,虽然它怕热,也不想他有事,也跟了出去。 威廉和容儿看见妖兽跟了出来,暗暗高兴,威廉又甩了个龙凤鞭给陆候卿,陆候卿一挥夺命镰,一道星光劈到鞭子上去,让威廉跳脚似的躲开,又加了力道甩出一鞭。 陆候卿刚想倾注法力,剑齿虎握住他的手腕,怒道:“这种宵小之辈,让我来对付好了,宝贝儿进去歇歇吧。” 陆候卿还没有转身,鹤鸣抱着濮钰,提着小溪一个跃身已跳了出来,站到威廉他们的前面,抱拳道:“幸会了,剑齿虎,想不到在这里相遇。” 虽然鹤鸣一脸从容微笑,剑齿虎立即感应到对方压迫的气势,暗呼不妙,也觉得它是大意的上了对方的当,他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他的法力在太阳底下会比较弱,便拉起陆候卿的手,想要退回去。 鹤鸣早看出他的意图,一柄风剑疾射而出,堪堪闪过陆候卿的面门,在太阳光底下,彷如无物。 陆候卿气得七窍生烟,他看见鹤鸣,本就双眼都溢出血丝,他对鹤鸣恨之入骨,想他在四重天混得如鱼得水,而且已经达到渡劫期,渡劫期啊,一个修真者能修到渡劫期,所受的苦难可想而知,这个鹤鸣只一句话,就夺去他所有的灵力,连金丹都被他碾碎,他如何甘心,如何不恨?当下吼道:“今天让小爷开开杀戒吧,纳命来。” 抡起夺命镰,一团星火陡然轰击到鹤鸣身上。 鹤鸣只轻轻一挥衣袖,星火消失无踪。 剑齿虎看见鹤鸣出手,更是暗暗吃惊,心知陆候卿绝非对手,于是拦在他的前面,十爪如钩,十道强劲的星光簌然扑击到鹤鸣身上。 能逼得它出手,鹤鸣有恃无恐,跳跃开来,手中风剑如一道闪闪的白网,将剑齿虎的星光网罗其中,反身扑到剑齿虎身上去。 大战在这一刻拉开,濮钰,威廉和容儿对付陆候卿和剑齿虎的喽啰兵,小溪混在他们中间,它的目标是陆候卿,紧盯着他,想出其不意的攻其不备,一举将他拿下。 当然它是想得太过简单,陆候卿跟着剑齿虎一起妖修以后,靠着星辉磨盘吸取天地精华,三年以来法力大大提升,与濮钰单打独斗竟然丝毫不显落后。 剑齿虎的喽啰兵也不乏身手了得之辈,威廉和容儿应付起来,也不感轻松多少。 陆候卿也看出场上的形势,对他们这边显得很是不妙,于是一个抽身,倏然取出星辉磨盘,霎时,一股迷幻的金色光晕在他四周散发开来,急速的旋转,猛然一股大力向濮钰席卷过去。 濮钰大大吃了一惊,感应到强大的攻击力,也不敢怠慢,倾注第四层的灵力在风剑之上,连发数柄风剑,饶是如何,仍难挡星辉磨盘之力。 濮钰的灵力在陆候卿之上,只是他应敌的经验不足,显得非常吃力。 容儿得了鹤鸣指令,一定要在濮钰的周遭看好他,所以他虽然与小喽啰周旋着,也一直注视濮钰,这时看见濮钰力不从心,一个回身,两柄风剑同时疾射而出,才逼得陆候卿退后一步。 容儿对风剑的驾驭不像鹤鸣那般做到无声无息,否则,陆候卿一定闪避不及。 容儿跳到濮钰面前,叫道:“濮钰,你没事吧。” 濮钰心神方定,说:“还好,我没事。” 场上最激烈的当属鹤鸣和剑齿虎之战。 面对鹤鸣咄咄逼人的进攻,剑齿虎频频后退,但当陆候卿取出星辉磨盘的刹那,它仿似感应到那股对于它十分强大的能量,摇身化作真身剑齿虎,庞大的身躯,突的仰天长啸一声,就在这时,刚刚还是艳阳高照的天空,倏然乌云滚滚而来,遮盖了大块天空,遽尔狂风大作,瞬时变成山雨欲来之势。 这一下转变,连鹤鸣也是没有料到,剑齿虎化作真身,其威力又是大大增加,法力也像陡然增加了数倍似的,同时也惊慑于星辉磨盘竟是如此强大的威力,当下急忙连发数枚风剑,朝着剑齿虎身上的要害而去。 太阳已被乌云完全遮盖,剑齿虎在这时像得了巨大的能量,一摇虎身,虎背上的剑齿同时发出闪电般的光芒,更可怖的是,它身上的闪电般的光芒与空中的乌云仿若是一体,齐压到鹤鸣身上。 鹤鸣也是大大的感到意外,剑齿虎竟然已经达到这个境地,星辉磨盘的能量也令人非常吃惊。 但他没有慌乱,双手挥出一道强劲的光圈,光圈遽尔化作熊熊火焰,与剑齿虎的闪电光芒相碰。 “砰隆……” 一声巨大的回响过后,鹤鸣不得不跃出丈外,感受到剑齿虎身上强大的气势,只能疾速的闪避。 “蓬”,“蓬……” 二人多次交手,发出一声声惊天响声,四周的空气也仿佛跟着震颤不已。 “熬……” 剑齿虎也看出形势对他们比较不妙,猛然一声怒吼,天空变得更加的暗沉,它身上的剑齿的威力更加深几分,加上融合了空中的暗流,随着怒吼声倏地向鹤鸣发出一道道气势如虹的光芒,朝鹤鸣铺天笼罩下去。 濮钰和容儿逼退陆候卿以后,用灵力解决了几个喽啰,其实他是非常得瑟的,和鹤鸣在一起,他出手的机会总是不多,这次居然能扳倒这么多人,他当然得瑟。 但同时他也学会注视全场,耳听八方,当看见剑齿虎变成真身以后,威力大大提升,将鹤鸣逼得近身不得,又在一声怒吼以后,对鹤鸣发出十分强劲的一道道光芒,其气势鹤鸣一定很难抵抗。 “妖兽,去死吧。” 濮钰十分着急,一急之下,再也顾不得许多,在身上一摸,他身上除了风剑,只还有朱雀蛋在身,风剑的驾驭他也远远不及鹤鸣,所以根本没有用,于是一摸之下,就摸出了朱雀蛋,情势十分危急,濮钰也顾不得是他十分宝贝的朱雀蛋,叫声:“妖兽,去死吧。” 他这下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将朱雀蛋重重的投掷到剑齿虎身上。 这回事出突然,连剑齿虎也没有意料到还有第二道力量。 “蓬……” 又是一声轰然之声,剑齿虎只道是一块很平常的石头,竟用前爪去抓,意外在这时发生…… 朱雀蛋在这时发出红黑两道耀眼的光芒,剑齿虎顿感强大的力量向它扑过来,它不及细想,伸出后爪猛的将朱雀蛋踢飞。 “吖……” 朱雀蛋不堪承受它的一踢,在半空即将要爆破开来,让朱雀蛋发出一道刺耳之极的叫声,但在那之前,从它身上发出红黑两道光芒,回击在剑齿虎身上。 而同时,鹤鸣也感应到剑齿虎的力量退缩,急忙连发十数枚风剑,挟着如狂风巨浪之势,击到剑齿虎身上。 剑齿虎背上的剑齿也在这时发出一道道的光芒,和鹤鸣的风剑强强相遇,“砰隆”,巨响过后,鹤鸣和剑齿虎同时倒退十多步才站稳,明显二人都受到气流余震的震撼。 濮钰看见鹤鸣受伤,也无心恋战,急忙跑到鹤鸣身旁,扶起他,叫道:“鹤鸣,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鹤鸣强忍着,将涌到胸口的鲜血强压了回去,而剑齿虎明显唇角有一道血丝。 陆候卿更加气闷,剑齿虎知道不能再坚持下去,趁鹤鸣也受伤之际,一掌拂开了容儿和威廉,带着陆候卿逃回它的城堡而去。 剩下的几个喽啰连滚带爬的爬回城堡。 “鹤鸣,你怎样了,你说句话。”濮钰在鹤鸣身旁紧张非常。 “我不要紧,你们应该去追赶妖兽的。” “什么妖兽不妖兽,我才懒得管它,我只要你没事。”濮钰叫道。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威廉建议。 “嗯。” 濮钰搀扶着鹤鸣,就往外走。 “你们看那里。” 濮钰顺着容儿指的方向望去,原来是他情急之下摸出的朱雀蛋已经爆破,忽黑忽红的丑丑的朱雀蛋完全失去了光芒,却在它的旁边,一只如鹦鹉大小的鸟儿,通身红羽,站在那里走来走去,直望着他们,丝毫不显胆怯。 “真的是朱雀啊。” 众人都惊呼。 濮钰也非常意外加惊喜,叫道:“鹤鸣你看,朱雀蛋竟然真的孵化了,天啊,它居然是这样孵化的,也太神奇了,你给它输了那么多的灵力也没有用,不过,看来还应该感谢妖兽了。” “就是啊,真的好碰巧哦。”容儿也惊呼。 “它看起来好像也很可爱的样子哦。”小溪说。 “我去看看。”威廉说,他最先跑过去,想抱起幼儿朱雀,却不想反被它啄了一下,显然他不受神兽朱雀的欢迎。 容儿也走了过去,温声说:“小朱雀,来,来哥哥这里吧。” 幼儿朱雀高傲的转身,也不看他,让容儿也感到郁闷。 “你和朱雀蛋是滴血认主的,它应该会听你的,你去看看。”鹤鸣对濮钰说。 “好,我去试试。”濮钰让鹤鸣坐在一块岩石上,然后走到幼儿朱雀旁边,说:“小朱雀,跟哥哥回家吧。” 小朱雀望了他一眼,点了一下高傲的头,“吖”,清叫一声,竟然展翅飞上濮钰的肩膀,表示愿意跟着他走。 因为是刚刚孵化出来,显得有点吃力。 众人都讶异不已,果然神兽都是有灵性的。 “快点回去吧。”濮钰说,扶起鹤鸣便走,小朱雀一直停在他肩上也是稳当当的。 因为鹤鸣受伤,不能再施展飞行术,众人只好打车回去,最大的收获,当然就是朱雀蛋已经“孵化”。 作者有话要说:朱雀蛋孵化了,灭哈哈,一下更了6k+字,有人出来狼嚎吗? ("jjxc./.?authorid=462881")> 56濮钰有了 鹤鸣受了伤,濮钰当下决定,和他先留在黄金龙这里把伤养好了再回去。 濮钰十分着急,担心鹤鸣会不会伤及内腑,幸而他还留着从神界带回来的三颗灵丹,当即就给鹤鸣服下一颗,让鹤鸣在空间里打坐调息,这样整整过了一天,他身上的伤势才见好转。 鹤鸣睁开眼睛的时候,濮钰一脸紧张的注视着他,看见他睁开眼睛,忙问:“鹤鸣,你感觉怎么样,还要紧吗?” 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气息已经平稳,鹤鸣绽放一个淡然的微笑,说:“不要紧,我没事的。” “是真的没事?你不要哄我啊。”濮钰仍是很担忧。 鹤鸣笑道:“真的没事,我哄你有什么好处,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灵丹,它的功效可是十分灵验的,已经好多了。” “这就好。”濮钰揽着他的脖子,压在他身上。 整整担心了一天,现在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咳咳……”鹤鸣开始咳嗽起来。 濮钰连忙松手,窘迫的说:“我压到你了麽?” 鹤鸣拉他在怀里,说:“没有,只要你再温柔一点点,就更好了。” 濮钰趴在他身上眨了眨眼,又眨了眨,他还不够温柔? 三天后,鹤鸣已休养得差不多,才和濮钰一起回家去。 他们的新家,就交给了黄金龙和威廉,威廉还保证的说:“最多不超过两个月,你们就可以搬过来入住了。” 濮钰听说了,自是非常开心,很快就可以和他们一起生活,他在空间里可以种种蔬菜水果,想想那样的生活就觉得很悠闲惬意。 如果不是有妖兽的威胁,他觉得他们的生活是非常美好的。 鹤鸣所担心的,也只有妖兽的事,他们那日一战以后,狡黠的妖兽已很快转眼了地方,不再留在城堡里,这么一来,它一定会再找一个好地方养伤,然后加强修炼,他们已经打草惊蛇,以后想要再对付它,只怕想找到它的老巢都很难了。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要知道妖兽的警觉性都是很高的,它吃过一次亏,下次万不会那么轻易让他们找到。 鹤鸣只好嘱咐威廉平日多留一份心,要提防妖兽的同时,也要探索它的足迹。 而这三天里,刚跟着他们回来的神兽小朱雀,虽然它有着神兽的高傲和目空一切,但在濮钰的身边,它还是显得比较乖巧伶俐的。 只不过,它被妖兽用前爪一抓,然后又用后腿用尽全力的一个狠踹,才在半空中破壳而出,只是这样,幼小的身子不免受了些伤,好在它是神兽,天生带有灵性,没人打扰它的时候,它就自己静静的疗伤,伤口竟也很快就愈合恢复,让容儿也惊叹不已。 濮钰和鹤鸣回到家以后,也是变得异常乖巧,不再让鹤鸣干一些重活,经常没事的时候,就和鹤鸣在空间里更加勤奋的修炼,借着星芒的帮助,努力想提高自己的修为。 妖兽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它有星辉磨盘的帮助吸收天地精华,总有一天它会更加强大,那样它将危害到一些人的安危,而且,看陆候卿的样子,是誓不会放过他们,他们一定要趁现在加强修炼,提高灵力,做好与妖兽决战的准备。 当然这些是不能告诉濮文哲他们的,濮文哲也没有想得太多,只以为他们感情更加浓厚,想在空间里有更多独处的时间。 不过,当他们看见儿子只是出去一趟以后,就带了只异常漂亮,同时也异常骄傲的小神兽回来,濮钰告诉他们说,这是神兽幼儿朱雀,他们还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更加分不清,儿子和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好在濮钰还吃着五谷粗粮,还是原来那样被他说几句就会撅着嘴脸红的摸样,不然,他们都有点怀疑儿子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已经被神化,还是不是他们的儿子。 至于种菜种果苗这些事,就交给容儿和小溪了。 只不过,濮钰很快就发现,当容儿静下来的时候,看见小朱雀在一旁静静的养伤或者不说话,他就异常有兴趣的站在它面前,带着研究的眼光望着它。 当小朱雀看见他的时候,却是十分高傲的扭转头,仿佛对他很是不屑。 这让容儿异常郁闷,又站到他面前,说:“小朱雀,你为什么总是不理我?哥哥也是神兽的说。” 濮钰看了差点笑出声,容儿这只有七八岁孩童的摸样,白白净净的脸庞,说他是神兽,怎么看都是很没有说服力。 小朱雀肯搭理他,不是因为他说的自己也是神兽,而是因为濮钰对他的态度还算不错,好吧,所以,小朱雀就有点狗腿的当他是“自己人”。 而每当这个时候,小溪总是在一边翻着白眼看他们,然后默默的坐到妙龄草的身旁,和它说着悄悄话。 这样很平静的过了几天,直到有一天,鹤鸣忽然觉得濮钰最近总说胃口不好,不怎么吃饭,到了空间却能吃下近一篮子的水果,鹤鸣不由问:“钰儿,你怎么突然变得胃口很差?” 濮钰也很无奈,说:“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入秋了,天气干燥,变得特别爱吃水果。” 这样过了两天,这种状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变本加厉,明明觉得肚子饿了,看见刘瑾宜做的鲫鱼汤,以前觉得多香多美味啊,现在闻到那股腥味,竟然饭都吃不下,扭头就跑回空间去吃水果。 鹤鸣看他这样,忽然像想到了什么,连忙放下饭碗也来到空间看他。 鹤鸣不由分说,抓住他的手腕把脉,神情专注而紧张,修炼到鹤鸣这种程度,多少也会懂得一些脉搏病理的。 鹤鸣忽而十分欣喜的吃吃的笑了起来,看得濮钰一阵毛骨悚然,狠声说:“看见我吃不下饭,你很得意是吧。” 鹤鸣不答,倏地抱起他往他脸上一顿狂吻,惹得濮钰嫌弃的推开他,说:“瞧你高兴的,把口水都糊到我脸上了,你有什么那么得意的?” 鹤鸣只是十分开怀的拥着他笑,显得十分开心,动情的说:“钰儿,我以后都会对你最好最好,什么都给你最好的。” 这让濮钰感到有点不习惯,鹤鸣并不是个感性的人,不是什么特别的情况,他都不会说出这般感性的话,于是问:“鹤鸣,你怎么啦,刚才看过我的脉搏,看出什么了?” 鹤鸣拥着他,比往日都更加的温柔,说:“没什么,一切都很正常,以后,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濮钰却怎么觉得有点诡异,有点不安? 自这以后,鹤鸣经常变着戏法的带回各种各样的东西回来,让刘瑾宜做给濮钰吃,鲫鱼鲤鱼不用说,还有土鸡,羊肉,各种海鲜,有时还有豆腐…… 刘瑾宜起初也觉得奇怪,后来鹤鸣对她和濮文哲说明白了,他们才恍然,按照鹤鸣说的做,让濮钰就算没有胃口也要多吃点东西,还让他多吃水果蔬菜。 濮钰对这些东西一点也不排斥,甚至还很喜欢吃的,但有时就是恨奇怪,看着垂诞欲滴的,吃了几口就会吃不下…… 或者是吃饱了,但不多久,就觉得反胃恶心,有几次还把刚吃的全都酣畅淋漓的吐了个干净。 这时候,全家人都会紧张万分的看着他,围着他问东问西,尤其是鹤鸣,恨不能代他吃下这些东西才好。 可是这样,濮钰就不淡定了,他不笨,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反应。 在一次鹤鸣从河道里捉回两条十分鲜美的鲫鱼回来,让刘瑾宜煮汤给濮钰喝,濮钰只喝了几口,就受不了那股腥味,然后稀里哗啦的将喝下的汤全都吐了个干净,他再也压抑不住,掐着鹤鸣的脖子追问:“你实话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要再瞒着我,我,我绝不原谅你。”没有对鹤鸣说过半句狠话的濮钰,这句话算是够狠的了。 鹤鸣被他掐得咳嗽了几声,拉开他的手,决定坦白,说:“好,你放手,我都告诉你就是。” 可当鹤鸣一五一十的告诉他真相以后,已经预感到的在心里担心了几天的猜测,倏然变成了事实,濮钰整个人都愣住了,原来,这些竟都是真的。 鹤鸣知道他一时会有些接受不了,但他这个反应,令鹤鸣多少有些担心,叫道:“钰儿,你别这样,那是我们的孩子,你也不高兴不喜欢吗?” “可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让我生,我不要啊……”濮钰还是觉得鹤鸣不可思议,双手握成拳,不停的捶打鹤鸣。 “好好,钰儿不哭了,你要是不高兴,不喜欢,我们不要……也没有关系的……”鹤鸣满心心疼,十分无奈的说。 “你说什么?”鹤鸣的这一句话令濮钰更加如疯如狂,扑上去,又撕又咬,又踹又掐,说:“你再说一句不负责任的话试试,你说,我以后绝不会再让你碰一下。” 濮文哲和刘瑾宜早就习惯了他们的男男相处,这个时候,他们只能选择避开。 对濮钰小猫似的疯抓,鹤鸣也不在意,这些小伤并不能伤害到他,让他发泄够了,才抱他在怀里,说:“你不是很害怕麽,我担心你受不了,所以,如果你真的不想要的话……我也不会怪你的。” 濮钰缩在他怀里,忽而呜呜哭起来,劝也劝不住,鹤鸣吃惊了,忙不迭的说:“钰儿怎么啦,你别吓我,你这样我很心疼的,不生了,好不好?” 濮钰还是不停的哭,将鹤鸣一件棉质衬衫都打湿,哭了良久,感觉有点虚脱了,才停止了哭,只靠在他怀里吸着鼻子。 鹤鸣小心翼翼的用纸巾将他脸上的泪痕都抹干了,生怕再触动到什么让他不开心。 “是因为红酥果,对吗?”哭了半响,濮钰才幽幽的问出口。 “嗯,是的。”鹤鸣轻声的说,生怕他又会不高兴的闹起来。 倏然,濮钰对着他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下去,鹤鸣吃痛,生生忍着。 濮钰松口以后,解开他的衬衫,肩膀上已经烙下两排深深的牙印,带着鲜红的血丝,毫不心疼的问:“疼吗?” “嗯……”这不废话麽。 “知道我为什么咬你吗?” 鹤鸣连忙摇头。 濮钰说:“你忘了我当初吃了红酥果的时候说过什么吗?你当时问我会不会后悔,我就说过了,只要你能醒来,我一定不会后悔的,可是你刚刚,竟然说不要了……你说,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了?” 鹤鸣急忙说:“不是的,因为怕你痛苦,怕你难受,怕你接受不了这种事实,我不想你不开心,才这样说的,虽然我很想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可是,如果你不愿意,不想生的话,我也……没有关系的。” 濮钰盯着他半响,终于问:“如果我不愿意的话,就可以不生吗?” 他有点不相信神界的红酥果,即使是男男吃了也一样可以生子的果子,真有那么善意的? “好像……不可以。”鹤鸣喃喃的说。 “那你不废话吗?还说什么不要也可以?” 鹤鸣直视着他说:“如果两个人,有一方实在不愿意要那孩子的话,把孩子打掉也可以,可是,这两个人,将永世不可能再相爱,甚至,将成为冤冤相报的世仇……” 呼,神界的生子果,果然邪恶得很变|态。 难怪自己当初要吃的时候,容儿曾出言想制止他。 濮钰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一时的害怕,而失去自己最爱的人。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和鹤鸣变成怨恨交加的仇人,会是什么境况?成了仇人,那么爱呢,可以放下麽,如果又爱又恨,那简直就是最折磨人心的了。 濮钰下意识的揽紧了鹤鸣,说:“那你还说,如果不要也可以……” 鹤鸣也拥紧了他,说:“因为我相信,你最后一定会留下这孩子的。” “你就这么肯定?” 鹤鸣轻笑一声,说:“当然,我是绝对不会让我们变成仇人这种事情成为事实的。” “你……难道还可以逆天麽?”濮钰仰着脸问他。 鹤鸣说:“不能,我会在你打掉我们的孩子之前,让你服下可以忘却你最不想记起的那段记忆的丹药,然后,我会悄悄的离开……” “不要说了。”濮钰只想一下,就觉得那是人世间最悲悯的事情,紧拥着他的腰,说:“鹤鸣,答应我,你永远都不能这样对我,永远。” “是,我保证永远都不会那么做的,钰儿,我那么的爱你,我只会更加的爱你,一定不会伤害你的。”说完,鹤鸣已紧吻着他的唇。 得到鹤鸣的承诺,濮钰也感到安心了许多。 从这以后,濮钰开始十分乖巧的配合鹤鸣,将身体养好,即使是吃着自己也不想吃,只看一眼就反胃的东西,他也会强迫自己吃一点,鹤鸣会在一旁抚着他的背,这样,他不适的反应就会好了很多,鹤鸣会让他在饭前吃过水果再喝汤,渐渐也能吃下很多东西。 刘瑾宜也知道,怀孕的头三个月,对养胎最是重要,三个月以后,这些反应渐渐没那么强烈了,就会好很多。 一时,濮钰成了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 可濮钰并没有骄纵自己,即使是怀了孩子,他仍坚持每天到空间里修炼,他说:“我才不想因为有了孩子而堕懈,那妖兽多么厉害啊,我才不要有一天妖兽来了,我连自救的能力都没有,那我们的宝宝怎么办。” 对于这点,鹤鸣当然不会约束他,他在这时候坚持修炼,对自己和胎儿只有益没有害,所以也很支持他。 只是濮钰看着自己的纤细柔韧的腰肢越来越粗的时候,小腹也一天比一天鼓起来的时候,多少有点郁闷的,悻悻的说:“以后会不会很难减肥啊?” 鹤鸣失笑,在他身旁抚慰他,说:“就算你以后像猪一样肥,我也只喜欢你。” 濮钰操起旁边的书本砸道他头上,说:“你在讥笑我是麽?” 鹤鸣连声讨饶,才让濮钰没有闹下去。 而他们在黄金龙隔壁的新家,在两个月以后,也终于落成,也正好冬天要到了,他们便决定搬到新家去住,濮钰的小腹也是渐渐隆起,有心的人还是能看出端倪的,于是他们告别了相处多年的乡亲以后,濮文哲也将两块菜地留给了乡亲,把可以送的东西都送给了他们,濮钰和鹤鸣才带着父母,很快就来到黄金龙那里。 他们并没有带多少东西离开,黄金龙和威廉给他们的新家用了最上好最新型的材料建造和装修,也不需要带什么东西过来,也就只带了些衣服而已,冬天的大衣比较多,濮钰干脆放进空间去,到的时候再拿出来。 他们的新家,外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进了里面,连濮钰都一再惊叹威廉的办事能力,简约流畅的风格,澄明透亮的家居设计,处处洋溢着现代化气息,让濮钰十分满意,濮文哲就更没的说的了,终于开始觉得,儿子是他们的骄傲。 因为威廉用的是最好的材料,刚装修没多久,他们住进来也没关系,对胎儿也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何况濮钰多数的时间都留在空间里修炼。 黄金龙和小赤龙第一眼看见濮钰,便注意到他隆起的小腹,一直围着他转,让濮钰都窘迫得脸红起来,只好承认:“是,你们猜的没错,我有了鹤鸣的孩子。” 当即把它们乐得好像那孩子也是它们的。 濮文哲和刘瑾宜第一次看见黄金龙和小赤龙的时候,还是被它们吓了一跳,换了谁被两条蟒蛇直盯着看,也会感到毛骨悚然,不过,和它们相处久了以后,正如濮钰所说,感受到它们待人的诚恳和真心实意,竟也渐渐的接受了它们。 黄金龙和小赤龙经过滴血认主以后,也跟随着濮钰来到空间里开始修炼。 这样一来,空间一下变得可热闹了,当然,他们也会顾及到濮钰的反应,平日都尽量不吵到他。 当中进步最神速的,就是黄金龙一家。 黄金龙和小赤龙因为有过修炼的经验,现在重新修炼,自是驾轻就熟,也少走许多弯路,而且又是在灵气充足的空间里,修炼起来自然进步很快。 而小火龙虽然一如既往的嗜睡,但在鹤鸣的调|教下,它自然学得格外称心,何况,它体内有着黄金龙的千年灵珠,修炼起来也是事半功倍。 只有幼儿朱雀经常感到很郁闷,看着大家风风火火的修炼,各自有着不同的进步,可它还小,还不到修炼的阶段,而且它可是神兽啊,这里除了濮钰和鹤鸣,它对谁都是那么的高傲姿势,可看着大家都有所进步,它仍是长不大,就觉得异常郁闷。 这时候,容儿就会在一旁好言宽慰它,除了濮钰,这里最关心它的人就是容儿了,每次在它觉得要饿的时候,容儿就会摘一些果子过来给它吃,让它渐渐喜欢和容儿亲近。 其中最郁闷的,变得最为乖巧的人,就是小溪。 现在空间里人多了,广袤的地盘不是只有它的,不再任它自由跳蹿,而且它们实力都很强大,它尤其害怕黄金龙狭长的眼眸向它一瞪,寒光四溢,让它觉得好像是自己做错事似的,它哪里还敢不老实下来。 而在它觉得“委屈”的时候,它也只能向容儿诉诉苦,不过,自从小朱雀来了,容儿好像也有被“拐跑”的迹象。 濮钰怀了孩子以后,除了平时在空间里修炼,鹤鸣再也不许他沾半点活儿,只要他好好的养身体,弄得他宛然成了皇太后似的。 在濮钰过了五个月以后,鹤鸣让威廉请来s城享负盛名的两位产科医生,一个姓倪,一个姓戚,都是男的,给濮钰看过,因为男的生子实属罕见,鹤鸣和他们签订了保密协议。 倪医生和戚医生都是产科界的权威专家,不是每个人都能同时请得起两个这样的权威专家到家里来看护的,可见威廉的办事能力真的非常强。 濮钰怀了孩子以后,濮文哲就一直嗫嚅着想要和鹤鸣商量,能不能让孩子跟他们姓濮,可又觉得这让自己显得很迂腐,还纠结这些传宗接代的问题干什么呢? 可当初同意接受濮钰和鹤鸣在一起,也是因为知道濮钰日后可能怀孕,能生育后代的啊。 但很快他们不烦恼了,因为没过多久,倪医生和戚医生透过x光已经检测出,濮钰怀了双胞胎。 双胞胎哦,濮文哲再也没有顾忌,当下和鹤鸣商量,让其中一个孩子跟他们姓濮,鹤鸣对这些是不在意的,当然不会反对。 只是濮钰差点回不过神来,呆呆的看着鹤鸣说不出话来,他竟然一怀就是双胎,是惊还是喜? 鹤鸣只是紧紧的拥着他,又是开心,又是心疼。 有了倪医生和戚医生的悉心照料,濮钰倒是无波无澜的到了第十个月,这时候,已是六月,一年中雨水洪涝最旺盛的季节。 可能是因为怀的是双胎,濮钰的腹部隆起来就像一座小山,让他起坐都艰难,这些天人都显得慵懒,连修炼都很少了。 鹤鸣一直尽着好丈夫好爸爸的职责,伴随他的左右,随时候命。 却在某一天,地处南方的s城,一天都是瓢泼大雨,天空阴沉得可怕,仿佛随时都可能掉落下来…… 飓风也排山倒海而来,已经折断了山上许多树木的枝桠,竟是最为强烈暴虐的八号风球来袭。 而濮钰却在这一天,肚子揪痛不已,竟是要生了?! 鹤鸣再也顾不得许多,吼着让倪医生和戚医生立即赶过来,半小时以内看不见他们的人,后果可比这八号风球更严重百倍。 却在这个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濮钰要生啦,嘤嘤,给濮钰和鹤鸣的孩子征名,叫什么名字好呢?求看文的大大给力啊╭(╯3╰)╮ 最近留言好少的说,看文的大大按爪印啊,让我知道有谁在,下章正文可能就完结啦。。葫芦空间好修仙也入v了,求支持专栏求包养 57 结局篇 南方的沿海城市,在6,7月是最闷热而多雨的季节,在连续的酷热到令人想抓狂的时候,就会连续下雷暴雨,有时还有台风来袭,十分不定。 这天正是这样,气象台在第一时间发布最严重的红色警告,倪医生和戚医生也算到濮钰将在这几天临盆分娩,鹤鸣就对他们有说明在先,不论怎么恶劣的台风骤雨,他们都必须以濮钰的分娩为重,他们不敢违逆鹤鸣的意思,只得战战兢兢的答应。 外面狂风肆虐,发出一阵又一阵令人心悸的凄惨号声,挟着犀利的雷鸣电闪,和倾盆大雨,天空黑沉得像到了午夜,昭示着这是个鬼哭狼嚎的世界。 仿佛感应到外面令人不安的天气,濮钰的肚子也发出一阵阵同样令人不安,又令人惊喜的反应,像有一只小脚在里面踹着他似的发出一阵阵痛楚,哭嚷着要出来了,濮钰的身子不安的扭动起来,额头也渗出一层冷汗,他清楚感应到,他们的宝宝即将降临人世。 鹤鸣在旁边比他还紧张,紧捏着他的手,在电话里吼着要倪医生和戚医生必须在第一时间内赶过来以后,匆忙挂了电话。 濮文哲,黄金龙和小赤龙,威廉,还有容儿也是紧张地候着,刘瑾宜早进厨房去烧了大锅的热水。 鹤鸣在这个时候也感觉到气流中起了一阵阵异样的波动,那是属于危险的气息,他剑眉一挑,立即打开关锁好的大门跑出外面,在西南方远处的半空中果然漂浮着浓黑的烟雾,夹杂在狂风骤雨中,那是极危险的讯号。 鹤鸣立即展开灵识辨认,果然感应到那是妖兽的气息,它们就在十里外,不出半小时就要到达这里。 该死,来得也太是时候了。 鹤鸣立即冲进里面,除了让濮文哲夫妇留下来照看濮钰,其他人全被他叫了出来,非常郑重的说:“妖兽很快就要来了,威廉,你能不能在半小时内将两位医生接过来?如果实在不行,就接其中最近的一个。” 威廉立即说:“可以的,这事交给我吧。” 他再不多言,便到车库去取车。 其他人也全都做好应敌准备,容儿和黄金龙,小赤龙都跃跃欲试,上次让妖兽跑了,容儿这次就想好好大战一场,一定要将它们一网打尽。 而黄金龙和小赤龙没有参与上次的大战,十分遗憾,这次它们经过一年的苦修,已经比一年前进步神速,知道有大战在前,全身细胞都像活跃起来,再不会错过这次大战。 鹤鸣看见他们激|情高昂,也很高兴,他拿出濮钰的雪蚕衣给容儿穿上,说:“我决计不会让濮钰受到半点伤害的,所以,他的雪蚕衣,容儿穿上,这次和妖兽一战,后果可以想象一定很严重,也许,是我们拿出生命来的一次……血战,但我也不希望你们当中有任何的伤亡,所以,在除掉妖兽的同时,你们也不应该有任何闪失,知道吗?” 他们三个都是重重的点头,与妖兽血战,意味着什么,他们当然都很明白。 一道刺目的闪电闪过,响彻天际的雷鸣接踵而至。 这样恶劣的天气,对于他们十分不利,但却是妖兽最喜欢的灰暗天气。 可是,妖兽又是怎么找到他们这里的,又怎么偏偏凑巧又遇上濮钰临盆的一天? 许久之后,这对于鹤鸣始终都是一个谜。 至于小溪和小火龙,小朱雀,鹤鸣没有让它们加入大战,一来它们都还小,没有什么作战经验,小溪可是很不服的,不断抗|议,鹤鸣就说:“小溪一定要留下,我们在外面要大战,里面也需要防范,小溪负责保护里面的一切安全,也看好濮钰,不要让他出来,懂了?” 小溪想想也是道理,濮钰就要生了,保护他可比什么都重要,也就再没有异议了。 威廉果然不负鹤鸣所望,在二十分钟以内,就将倪医生和戚医生都接了过来。 这两个医生冒着这样冷飕飕令人心惊胆战的天气过来,也是毫无怨言,只看一眼鹤鸣脸色冷峻凝重的神情,他们很快就进入状态,到卧室去看濮钰。 鹤鸣走在他们前头,看着床上剧痛不已的濮钰,一阵阵心痛,也不顾别人在旁,含着濮钰的唇一顿深吻,然后十分不舍的放开濮钰,说:“钰儿,你一定会顺利生下我们的宝宝的,你放心,为了你和宝宝,我就算付出一切,也一定会保你们周全。” 濮钰一直忍着肚子的剧痛,他可不知道妖兽就要来了,死死拉着鹤鸣的手,说:“我会好好生下宝宝的,鹤鸣,你要看着我,你要和我一起看着我们的宝宝出生,不要离开。” 鹤鸣何尝又不想?可是情况太危急,他已顾不得这些情深蜜意,他必须要保护好他们,于是若无其事的笑道:“我就在外面,钰儿放心好了,等我们的宝宝出世,我一定第一个看到他的,钰儿乖乖的,勇敢一点,我们的宝宝很快就要出来了。” 外面已经传来一声震撼天地的怒吼,妖兽已经到了,鹤鸣深壑的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妖兽,这一次绝不放过你。 当然这些不会让濮钰看见,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便起身出去。 “鹤鸣!”濮钰连连叫着他,鹤鸣都视而不听,走出门外便关上大门,只留下两位医生,濮文哲夫妇,小溪,小火龙和小朱雀。 走出户外,果然看见剑齿虎带着陆候卿和一众喽啰站在外面,如果不是忌讳鹤鸣,只怕它们早就冲了进去。 鹤鸣一声冷笑,扬声道:“剑齿虎,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找死,可怪不得我了。” 然后回头对着他们那栋房子一挥手掌,一个完美的,完全将外界隔绝的结界便布置妥当,只要有了这个结界,外面怎么血战血拼,对里面都不会有丝毫的影响。 只是在心里默念着:“钰儿,我不能陪着你了,你自己孤军奋战,钰儿一定要勇敢。” 剑齿虎也不由拍着手掌,说:“好完美的结界,不过不要紧,就算有了结界,我也会让里面的人憋死在里面。” 鹤鸣转过身来冷哼一声:“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剑齿虎,你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你却贪婪留恋这个世界,已经是离经叛道,我劝你还是回到原来的世界去吧,何必在这里制造诸多纷争?” 外面狂风大作,雷电交加,他们这些对话都是用法力和真元气传到对方耳中,旁边的人法力不够的,都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陆候卿就在一边不耐烦的扯着剑齿虎的衣袖,说:“不要和他多废话,就趁这个时候杀了他们。” 剑齿虎点头,对鹤鸣一声冷笑:“要我放下这里的一切也可以,除非你现在死在我面前,我就放过他们,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们就只有较量了。” 鹤鸣知道说也没用,也不和它废话。一场混战就这样开始,鹤鸣刚和剑齿虎对上,就惊觉他比一年前有了惊人的进步,透过星辉磨盘,它一定狠狠的吸尽天地精华,令自己修为大进,不禁暗暗琢磨,妖兽是越来越难对付,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干掉他,否则,留着可是后患无穷不说,以后想对付它,只怕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打定主意,鹤鸣出手毫不手软,每一个招式都逼得剑齿虎连连后退。 隔着一个结界,就像隔了一个世界。 外面是两方厮杀已经拉开,里面的卧室,从鹤鸣决绝的走了出去,濮钰就哀嚎不已,额头上也渗出豆大的汗滴,原本是开着空调的,但两位医生都说空调对刚出生的婴儿不利,濮文哲立马就关了。 刘瑾宜看着儿子这样,心疼不已,濮钰一直望着门外,想看见鹤鸣什么时候可以再进来,嘴里也叫道:“痛,这两个臭小子还没出来,就把我弄得这么痛,太欠扁了,可是鹤鸣在哪里?医生让鹤鸣进来吧,我一个人撑不下去的。” 看濮文哲和刘瑾宜都是回避的神情,忙问:“爸,妈,鹤鸣怎么啦,你们去叫他进来好不好?” 他们根本不敢应儿子,濮文哲叹了口气,刘瑾宜转过头抹了一把眼泪,才说:“小钰,你别想太多,鹤鸣在外面有事要忙,你一定行的,孩子很快就出来了。” 濮钰又哀叫了几声,已经感觉到一个调皮鬼一直在踢着他的肚皮,痛得他双手都抓紧了床单,骨节泛白,不由叫道:“臭小子再踢我,看你出来我不打破你的pp。” 倪医生将一块温热的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刘瑾宜也将热水端了进来。 看见小溪在一旁满脸惊骇满脸担心,就说:“小溪,你去外面把鹤鸣喊进来,我要见他,我想见他,你快去叫他进来。” 仿佛在这一刻,他不看见鹤鸣就很不心安。 虽然他们都说鹤鸣在外面有事,可到底是什么事,他们却都不说,他怎么不担心? 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有事要忙,不知道他现在多么需要他吗?还有什么比宝宝就要出生更加重要? 这样一想,肚子更加痛得厉害。 小溪听了直摇头,虽然它很担心濮钰,也很想鹤鸣就在身边陪着他,可是,现在都只能是奢想了,鹤鸣可是把看好濮钰的任务交给它的,于是慢慢缩到床尾去,希望濮钰可以无视它。 小火龙和小朱雀都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它们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可好像也知道是非常紧迫的事,也变得凝神专注起来。 倪医生看他这样,很不放心,说:“小钰,你别想太多,忍着一点,宝宝很快就要出来了。” 一句话,满室的人都紧张起来。 外面,冰冷的滂沱大雨倾泻而下,飓风从四面八方卷扫而过,让人分不清冷雨从哪个方向鞭打在身上。 众人的视线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也无暇用手掌抹一下,只能甩甩头,将水珠甩掉,振作起来与妖兽恶战。 可是很快又有雨水洒落下来,根本没有办法摆脱,循环不息。 剑齿虎无疑是越战越勇,这是它喜爱的天气,天气愈恶劣,对它就愈发有利,这是非常变|态的妖兽。 当然也有屹立不受影响的人,比如鹤鸣,这样的风雨对他影响并不大,他的眼中只有一个敌人剑齿虎,剑齿虎的法力提升太快,他必须全力奋战,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同样有很大进步的人是陆候卿,他是和剑齿虎一起妖修的,剑齿虎十分在意他,根本不会让他吃半点苦头,在修炼上更是处处谦让着他,让他修为进步更加神速。 与他对决的人是容儿,容儿也是暗暗吃惊,上次与他交手,还没有这么强大的妖力,起先有点大意,差点被他的夺命镰砍中,若不是他身上穿着濮钰的雪蚕衣,他现在或许已经受伤了。 虽然是有点吃惊,容儿修为毕竟比他高,调整好心态,手中的风剑从他意想不到的方向使出,让他防不胜防。 陆候卿也知道容儿是他们当中除了鹤鸣以外,最厉害的一个,就按照剑齿虎所说的,将妖力灌注全身,再集中在手中的夺命镰上面,回身一个重砍,顿时光芒四射,比闪电更凶猛百倍的击在容儿身上。 好在容儿十分精灵,身形非常灵动,在他的光圈打过来的前一秒跃开,被他打中的地上瞬时爆开一个深坑,可他的威力太大,四散的火光击到身上,也被他震了一下,让容儿非常庆幸有濮钰这件雪蚕衣。 如此又避开了他的数个光圈,回头一甩手掌,风剑已顺势飞出。 一把风剑陆候卿并不在意,可被扫落一把风剑以后,又有许多的风剑接踵而来,就令他应接不暇,他们这一场是考验速度和应变之战。 威廉挥舞着龙凤鞭非常神勇,鞭力所及达到丈外,让一些喽啰叫苦不迭。 但有点不那么好,鞭子比较长,收回比较费力缓慢,就让一些喽啰有了可乘之机。 但这并不影响威廉屠龙似的,击到一个又一个法力底下的喽啰。 黄金龙和小赤龙这一年有了很大的进步,可它们苦于找不到敌手,这次的大战,让它们非常过瘾,硕大的蛇头像铜铸似的,坚硬的撞到那些喽啰身上,长长的尾巴像长了眼睛,瞄准它们狠狠扫过去,让它们哭爹叫娘。 黄金龙都还好,杀心没有那么重,小赤龙可丝毫不跟它们客气,它是在画轴中封印了四百多年的人,与黄金龙的千年之恋,在出来以后才终于修成正果,可它性子本就比较暴戾,别人不犯它还好,若是有人惹了它,它是一定会十倍奉还的。 妖兽这回正是犯了它的忌讳,想它和黄金龙在这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本就好好的,好不容易来了它们最好的朋友濮钰和鹤鸣一家子,可这该死的妖兽,偏偏在濮钰就要生的时候闯进来,这不是最恶毒的居心麽? 濮钰马上就要生了,有多大的仇恨不能在孩子出生以后才解决?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教濮钰想生下孩子都不能安心,小赤龙如何不气? 它最是受不得心头有气,所以,不把这些妖兽怪物统统赶出去,它是绝不罢休的。 于是,这里很快血流成河,惨叫声四起,残肢在风雨中飞出,鲜血飘洒大地,顺着雨水被冲刷干净。 一时间,浓重的血腥之气在空中弥漫开来,笼罩在这一片空气中。 陆候卿最是怨恨鹤鸣的人,看剑齿虎应对他应该不成问题,他将容儿击落在一边以后,抡起夺命镰跃到鹤鸣布下的结界前,“蓬”的一声,倾注了法力竟要去破这层结界。 不知好歹。 容儿气极,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了起来,风剑已从手掌中飞出,陆候卿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还厉害,像背后长了眼睛,只一个转身就避开。 但容儿这一下的风剑也控制得恰到好处,在他避开之后就飞上半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撞到结界上面。 鹤鸣本和剑齿虎实力相当,或许要胜上一筹,但剑齿虎与他交过一次手,再不肯吃亏,在无法攻破鹤鸣的时候,摇身一变,变回真身,这样它更加实力大增,背上的九根剑齿均一的发出刺眼的光芒,疾射到鹤鸣身上。 “轰隆……” 暴雷炸响,伴随着剑齿虎剑齿上的光芒,愈加寒光闪闪,妖力也更增加了几分。 这种天气对于鹤鸣真的非常不利,他的火焰术也无法正常使用,风剑远远不足以对抗妖兽,只好将灵力倾注在手掌中,化作浑圆纯正的青色光辉,“爆破!”一声,光辉之中夹杂着九柄飞剑,像九条青龙席卷着剑齿虎的九道寒光,“轰”,“轰”之声不绝于耳,九道青色光辉遽尔反冲到剑齿虎身上。 要知道这是鹤鸣研究许久的,足以对抗剑齿虎的一项重大的爆破灵力之举,他不惜耗费灵力,以期一举击破剑齿虎,他不愿意在濮钰就要生的时候,和它周旋太久,他必须速战速决,所以采用了这爆破灵力的一个狠招,换了在一年前的剑齿虎,它不死也得重伤瘫痪了。 即使是现在,剑齿虎还是暗暗大吃一惊,这么狠绝的招数,非常可怕,这可就别怪它绝情了。 不敢和鹤鸣的爆破灵力对抗,它跃出数丈外,原来站着的地方,山石俱焚,石壁倒坍,爆破不断。 “轰隆”,巨雷响彻天际。 “嗤嗤”,电蛇划破长空。 剑齿虎虽退得迅速,但鹤鸣这一下爆破的威力何等厉害,终是被一道光辉刺中,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连忙就地打滚,才堪堪避开山石的压砸。 这下是更加彻底激怒剑齿虎,缓了一口气以后,也不理会唇角的血丝,任雨水冲洗干净。 剑齿虎迅速取出星辉磨盘,兜转空中,空气中的漩涡气流竟被它融合其中,刹时化作灰暗的烟雾,烟雾越聚越多,越多越黑,骤然向鹤鸣笼罩下去。 鹤鸣再次凝聚灵力,夹杂着风剑爆破而去,黑色的烟雾立时消散,不过这次的威力没有前一次的厉害,剑齿虎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飓风排山倒海,大雨像滔天巨浪。 濮钰感到整个世界像在头顶旋转,仿佛随时都要掉落下来,他已经叫得声嘶力竭,弧线好看的嘴唇被他咬出血丝,顺滑柔软的缎质床单,也被他抓破几个大洞,如果不是指甲不长,早也被他抓断了。 即使是这样,他仍不断的叫着:“鹤鸣,鹤鸣……你进来啊……” 刘瑾宜看了满心心疼,扑在濮文哲身上痛哭失声。 血! 鲜红得触目惊心,从濮钰身下涌了出来,让他脸上看起来无比苍白。 没有空调,空气却冷冽得像雪山上埋着的剑刃,让人不寒而栗,颤栗不已。 戚医生连声说:“小钰你再忍一忍,用点力,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两位医生都是产科权威,操作虽然熟稔,却也慎重细微,这些,可都是鹤鸣一早就交代的。 痛蔓延到五脏六腑,该死,这生个孩子怎么就那么痛死人呢,那两个还没出生的小家伙,小鬼头,现在就把他痛得死去活来,以后还怎么得了? “孩子的脑袋出来了……” 不啻是天外之音,所有人全都紧张的望着濮钰,濮文哲紧紧抓住他的手掌,呜咽道:“小钰,你是好样的,孩子就要出来了,一定会没事的。” 刘瑾宜也是抓着他的手,生孩子带给濮钰的痛楚,可比她当年生他的时候还痛苦艰难十倍。 “哇哇……哇哇!” 濮钰又死命的用力,终于听到一个清脆的孩子啼哭声,立即让所有人化紧张为惊喜,脸上也终于绽放了进来以后的第一个笑容,总算可以呼一口气了。 “哇哇……” 黏黏皱皱的小婴儿,在倪医生手中包扎一番后,才放在一旁准备好的婴儿床上,说:“让他睡一下,过半个小时再抱他吧。” 濮文哲和刘瑾宜虽然很想抱抱第一个出生的孙子,可医生这么说,他们也只好忍住,望着濮钰,关切的问:“小钰,你还好吧,小钰很勇敢呢,瞧……” 濮钰脸色还很苍白,十分虚弱的躺着,那可怕的痛楚可算是过去一阵了。 可是,鹤鸣呢? 他只看了婴儿床上哇哇大哭不止的孩子一眼,就盯着一旁的小溪说:“小溪,你去把鹤鸣叫进来,他是爸爸,孩子出来了,他应该进来看一看孩子的。快去叫他进来……” 小溪连连往床尾后退,为什么偏偏又是叫它?它怎么去把鹤鸣叫进来?为什么濮钰都有孩子了,还不肯无视它?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小溪不断摇头躲到床尾,给它十个胆,它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对濮钰说出真相,以后鹤鸣不扭断它的脑袋才怪呢。 “小溪你滚出来,到底外面是什么情况,你老实告诉我,不然……我总有一天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濮钰虽然很虚弱,但明显他并不准备放过小溪,细声地恐吓着它。 小溪从床尾钻出来,在濮文哲冷厉的注视下,瑟瑟的说:“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说完匍匐在小火龙身后,十分委屈。 小火龙睁大双眼看着他,它知道濮钰的孩子出生了,纯净的双眸满含钦佩和膜拜之情,仿佛已视濮钰为偶像。 戚医生也在一边劝道:“小钰,你现在身体还比较虚弱,还有一个孩子没出来,不要想太多,一切等孩子出来了再说吧。” 濮文哲也说:“小钰,你要相信鹤鸣,鹤鸣没事,再等一会,他一定会来的。” “可是,我那么痛苦,为什么鹤鸣也不肯进来看我一眼?为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们所有人都瞒着我?”濮钰呜呜哭了起来,他都快要死了,可是鹤鸣到底在哪里,还有什么比孩子出生更重要? 他已经知道鹤鸣一定有事,只是他们都不想让他知道,都在瞒着他,这让他更加担心,鹤鸣不是个没有责任感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在这样的时刻,他怎么可能不陪在自己身边? 那么可能只有一个,一定是非常非常严重的事。 两位医生又手忙脚乱起来,给他敷热毛巾,给他打了一针镇定针,濮钰再不能受半点刺激。 “哇哇……” 只有尚不谙世事的小婴儿的啼哭声传入耳中。 打了镇定针,濮钰才刚刚好转了一点,忽而又不安的扭动起身子,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楚,又从四肢百骸开始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痛,也许是痛得麻痹,已经感觉不到先前那样痛得那么难受,可痛起来还是很要命的。 “鹤鸣,鹤鸣你在哪里?”濮钰又开始呼唤起来。 锥心的痛又开始,他还要再为另一个孩子不懈奋斗。 又是他一个人吗?鹤鸣怎么还不进来? “哇哇……” 刚刚出生的孩子,哭啼声十分清脆响亮,已透过卧室,透过房子,透过结界传了传来。 飓风骤雨,雷鸣电闪,外面的人却丝毫听不到清脆的哭啼声,但鹤鸣一直留意着,他的灵识已经穿透了结界,当第一声哭啼声传入他耳中,不由精神一震,终于是出来了,钰儿好样的,他果然很勇敢,为了钰儿,为了孩子,他更有坚定的信念要将妖兽消灭! 他刚被剑齿虎的妖力所伤,刚刚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真元气大损,胸口还在隐隐作痛,让他以为会撑不到见濮钰的那一刻。 鹤鸣为了将风剑爆破,本已经消耗大量的灵力,婴儿的哭啼声给了他很大的激进,为了濮钰,为了孩子,他要做最后的努力,最后的搏斗。 倏然一声清脆无比,贯彻雷鸣闪电的鹤鸣声,鹤鸣已经化作他的真身神鹤,双翅振动,从双翅间扑出一团浓烈的辉光,重重拍射到剑齿虎身上。 大凡无论是神兽还是妖兽,化作真身以后,比人身之时实力都是大大的提高,鹤鸣还是第一次化作真身与人这般激烈的血战。 剑齿虎也是暗暗吃惊,本以为灵力大失,很快可以将鹤鸣消灭,却不想他骤然化为真身,如有神助,在他的周身,像裹了一层圣洁的光辉,一振翅力,让它很快就感到散发在四周的压迫之力。 化为真身,可令实力激增,但同时也很消耗灵力,这是孤注一掷。 剑齿虎连连后退十步,仍感到那压迫之力在递增,体内一阵翻腾,一口鲜血已喷了出来,连忙将星辉磨盘投掷半空,四周灰暗的势力被星辉磨盘一吸而尽,剑齿虎大口一张,磨盘像滚雪球似的翻滚到鹤鸣身上。 它却不知,鹤鸣对风和速度的驾驭能力是最强的,一瞬之间,他已从这边飞翔到对面,磨盘根本跟随不上,鹤鸣继而长腿一踹,挟着风雨雷电之势,激扣在剑齿虎身上。 剑齿虎感到他身上圣洁的光辉不断在扩大,吃惊不小,他这一踹之势,实是不让它再有闪避的能力。 “轰隆……” 鹤鸣丝毫不给他缓冲的机会,双翅猛的一震,从翼尖震出十数片雪白的羽毛,挟着风雷之势,在剑齿虎四周猛然爆破。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不可以失败,为了濮钰,为了孩子,他必须将妖兽彻底消灭。 如果他失败,濮钰和孩子,最后也一定会被妖兽杀死的。 不容有失! “蓬……”“轰……” 星辉磨盘已经被鹤鸣的爆破之势震碎,碎片散落在石壁四周。 风雨在这一刻变得很渺小遥远,雷电也没有了想象中的威慑。 剑齿虎近乎绝望的望了远处的陆候卿一眼,都是因为他,一切都是为了他,可是它至今仍然不知道,它在他心中是什么样的位置? 够了,即使不可以长相厮守,能在他心里留下自己的位置,就足够了…… 剑齿虎闭上双眼…… “嗷……” 陡然,剑齿虎一声怒吼,身上光芒流泻,它是要引爆自己的内丹,这样它才有足够的能力与鹤鸣对抗。 “轰隆!”“蓬!” 一阵震破耳膜的爆炸声,那是妖兽剑齿虎的自爆,威力可是大大的震惊了众人。 鹤鸣虽然早有准备,他对风的驾驭能力也十分精湛,可这威慑力实在太大,破坏力太强,鹤鸣身上也受到一些震动,爆炸声过后,鹤鸣也被余爆震动得像沙袋一样飞起,大口鲜血在空中狂喷,然后“蓬”的一声无力的飞落在地上。 众人看见鹤鸣这样重伤,很是担心,容儿更加担忧,也不管鹤鸣能不能听见,冲他那边高声喊道:“主子,你怎么样了?主子要振作啊,濮钰和孩子都在等着你,你不能有事的。” 他这一分神,陆候卿趁机给他砍下一镰刀,容儿毫无防备,被他震出丈外,虽然穿着雪蚕衣不会受伤,却也被震得全身发痛。 陆候卿一击而中,立即全身而退。 虽然都在关注着鹤鸣,黄金龙是最理智的一个,场上的形势它都在看着,看见容儿也跟着受伤,陆候卿一定会趁机逃离,立即朝着他猛甩尾巴,将他“拖”了回来。 威廉也回过神来,立即一鞭扫到他身上,他最看不惯这种依仗别人的人,又是一鞭狠狠扫落。 陆候卿也不闪避,他看见剑齿虎自爆了,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自从成为剑齿虎的人,它对他可谓千依百顺,只会努力讨好,从不违逆,就算知道实力不如鹤鸣,它也无怨无悔替他报仇,只为了让他高兴,它是真的想对他好的,可他对仇恨太过执着,已经蒙蔽了心灵,看来是辜负它了。 剑齿虎,也许世上也只有它是真心对待自己的吧。 陆候卿倏然灌注全身的法力在夺命镰上,狠狠一挥手臂,向容儿全力砍落下去。 威廉大急,一鞭扫过去,倾注了八成法力,他不信陆候卿能避开。 与此同时,黄金龙也从口中喷出一道气流,疾射到陆候卿身上。 陆候卿根本无法承受这接二连三的重击,他也没有想避开,望着剑齿虎的方向,他的大仇已报,再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只是望着剑齿虎的遗体,仿佛在说:“既然在人世不会永远在一起,那么,你等等我吧,我陪你一起上路。” 身体无力的落下,含笑的看着剑齿虎那边…… 剑齿虎已去,剩下的喽啰不足十个,都四下逃窜,黄金龙他们也没有追赶它们,它们已经无法兴风作浪的了。 “主子……”容儿从地上爬起来,立即冲到鹤鸣身旁…… “啊……” 濮钰忍着一阵接着一阵的剧痛,心里一直在骂着:“小鬼头,想痛死我了,等你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对小冤家……” “鹤鸣……” 濮钰已经痛得有气无力,仍是恋恋不忘呼唤着鹤鸣,可是鹤鸣根本听不见。 “小钰忍一忍,孩子就快出来了。” 这句话他们从一开始就说到现在,可那小冤家到现在还不滚出来。 “啊……” 濮钰觉得他已经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咬着牙一再用力。 “哇哇……” 过了良久,一声熟悉的清脆的哭啼声传来,小鬼头终于肯从里面冒出来了。 濮钰已经痛得晕厥过去。 “小钰……”濮文哲和刘瑾宜上前,十分担心。 倪医生说:“小钰只是暂时晕迷,他没事的,也好让他休息一会。” 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一对无比可爱的小宝宝躺在婴儿床上,他们这才展开了笑颜。 终于过了这一劫。 “鹤鸣……在哪里……” 虽然很虚弱,不过,濮钰确实又醒转过来,想是他一直都放心不下鹤鸣吧,即使晕迷,也一直恋恋不忘。 “鹤鸣到底怎么样了,你们……实话告诉我。” 濮钰仍然十分虚弱,声音像蚊子在叫,濮文哲他们面面相觑,哪里敢对他说实话? “鹤鸣……” 濮钰撑了双手起来,就要往外走,他知道,鹤鸣在外面一定有什么十分重大的事,也许比他生孩子更加严重和危险。 “小钰,你先躺下,好吧,我都对你说实话。” 濮文哲让濮钰躺回去以后,叹了口气,终是对小溪说:“还是你来说吧。” 他怎么忍心对儿子说出那番打击的话? 小溪连连摇头,再次往床尾退缩,为什么又是它,他们不是经常都无视自己的麽,为什么现在该无视的时候,他们偏偏不能无视? “小溪,你说,我受得了。”濮钰无力的说。 面对每个人都给它信心,小溪只好嗫嚅着说:“是,是妖兽来了……” “啊……” 该死的妖兽,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濮钰又晕厥在床上,他已经失血过多,脸色也苍白得像一张白纸,他是再也无力承受这番打击的。 即使不在外面,他也可以想象,鹤鸣他们和妖兽是一番怎样的浴血奋战。 “带我……出去……看看……”濮钰细声叫着,他现在只想看见鹤鸣是没事的,不看见鹤鸣,他根本不能放心。 “小钰……” “都别劝我,带我出去看看。”濮钰撑着想坐起来,濮文哲和刘瑾宜只好一人一边搀扶着他,让他走出门外,甚至身上的血迹都还没有干。 刚走出门外,风雨依然没有停歇,远处的树木被风吹得往一个方向低垂,低得不能再低,许多枝桠被折断飞落下来。 容儿和威廉也正好搀扶着鹤鸣要进来。 “鹤鸣……”濮钰看见鹤鸣,就想冲出去,但他们中间,还隔着结界。 仿佛是感应到濮钰在呼唤,鹤鸣原本低垂的头抬了起来,一眼看见濮钰,无力的裂唇一笑,只是他灵力消耗太严重,这勉力的一笑,比哭还难看。 鹤鸣一抬手指,轻轻揭开结界,风雨立即喷洒涌入到室内。 “鹤鸣……” 那二人再也顾不得许多,扑在彼此身上,然后又无力的垂下。 看见对方都还在,心里再无牵挂,再次晕厥过去,这一次,只怕二人都没那么容易再醒过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嗷,,我终于是万字郎,熊了,正文也终于完结啦,呼呼,你说我生个包子容易吗!!!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大家还想看什么番外的,都可以告诉我哦,包子番外,那是一定会有的,很快就送上哦…… 继续为小包子征名………… 正文完结了,很快将开新坑,专栏求收藏,("jjxc./.?authorid=462881")> 新坑开了,重生文,求支持 58 58 “混蛋,你轻一点,慢一点,你想杀了我吗?” “弄痛你了是吗?什么时候你对我说快一点就好。” “你做梦,就你这个饿狼一样的混蛋,还想快一点,老子命都没有了。” “我不是狼,我是虎。” “哼,你这只喂也喂不饱的淫虎……啊,痛死了,你就不能慢一点吗?呜呜,我快要死在你手里了……” 光线迷幻的洞穴里面,一张光洁的石床上,铺满了柔软的厚垫,上面床帏垂幔,从这里面传来一阵阵不规则的,令人酥心软骨的踹息声,两个身影交缠在一起,紧密相连,变换着各种不同的姿势。 “这样好一点麽?” “嗯哼……”有人低沉的应着,或许他是因为激烈的喘息而不愿再开口说话。 得到他的回应,上面那人以嘴封住他的唇,更加卖力的穿|插起来。 良久,踹息声渐渐平息,陆候卿疲倦的躺在一边,脸上是未褪的潮红,预示着在这里刚刚上演的一场激烈动作。 他刚躺下,就开始不满的嘟嚷:“混蛋,每次都要不够,你再去找个人吧,我快受不了你了。” 剑齿虎身上冒着细碎的汗滴,却毫无倦怠之色,用床头的毛巾抹去汗珠,俯身在他面前,仍旧贪婪的摸着他那白皙滑嫩的肌|肤,说:“可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怎么办?你不是每次都很享受的吗,怎么又不高兴了?” 陆候卿推开他一点,说:“可你每次都太狠了,又快又狠,我觉得满足不了你,你还是再找一个人吧,不然老子迟早被你榨干的。” 剑齿虎在他身旁躺下,把他搂在胸前,说:“我不会找别人的,我只想要你,你如果不喜欢,我们以后少一点也可以。你知道其实我最想要的是你的真心,如果你肯把心放在我身上,和我一起好好享受,就是我最大的满足。” 陆候卿低哼一声,眼神迷离,继而又鹰隼似的,说:“不是我不想,可是大仇一日未报,我一日也不可能好好享受的。” “仇恨对于你就那么重要,你就不能放下吗?”剑齿虎觉得很无奈。 陆候卿很坚定的说:“报仇是我现在唯一活下去的信念,你是知道的。” 剑齿虎无言的躺下,神色黯淡,看起来很受伤。 “当然,陪在你的身边也是我的追求,我答应过你的,只要我报了仇,以后上天下地,永远都陪着你,绝无反悔。”陆候卿立即转圜。 剑齿虎捏了一下他的脸,说:“你不必解释,你心里想什么,难道我还不知道?” 陆候卿干脆把脸埋入他的怀里,说:“我真的是那样想的,你不许怀疑我。” “好,我知道了。”剑齿虎吻了下他的眉间。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报仇?”陆候卿又问。 剑齿虎想了下,说:“你想呢?经过这近一年的修炼,我们的法力都大有长进,现在对付起鹤鸣,应该也是旗鼓相当,就等一个绝佳的机会了。” 陆候卿抬头望着他,说:“我知道,我们派出去查的人已经查探清楚,那个叫濮钰的弟子,过几天就要生了,这正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可是,这个时候去,会不会太绝了?”剑齿虎有点迟疑。 陆候卿连忙说:“这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啊,等到他们什么都准备好了,我们还怎么报仇?怎么,你想反悔了?还是不想和我永远在一起?这可是我们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那鹤鸣那么精明,想要等到对付他的好机会,你想等到什么时候?他们的实力越来越强大,以后再有机会,怕我们也不容易对付他了。” 剑齿虎也知道他说的在理,就没有再反驳,沉吟一会,说:“你找到去查探的人都信得过的吧,消息不会有假?” 陆候卿洋洋得意道:“决计假不了,你想那鹤鸣现在一心都在他弟子身上,就怕他们大的小的有半点闪失,没有关注那么多的,我派出去的人,没有半点法力,也没有丝毫的灵力,他再厉害,他的灵识也根本捕捉不到,所以,这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说,你还要错过吗?” 剑齿虎拉过他,圈在怀里,说:“不会,我知道你说的对,正好这几天都连着狂风暴雨,这样的天气,对我们是有利,可对于他们就未必了,看来,连老天都在帮着我们。” “所以说,我们万无一失,一定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嗯。” 剑齿虎紧紧的搂着他,两具赤|裸的身体又交缠在一起。 陆候卿倏地推开他一点,说:“怎么,又想要了?你这个淫|贼,好吧,看在小爷心情好的份上,就再来一次吧。” 剑齿虎连忙摇头,说:“不是的,我只是想抱着你睡。” 陆候卿白他一眼,说:“还说不是,你看你那里……都这样了,还嘴硬,要来就快点,别让我反悔。” “可是,你不是怕痛,受不了我这样了麽?” “是有点受不了……你慢一点不就行了,我也不想看你憋着难受……完了起来还要修炼的,你说你到底来不来?” “来的,宝贝儿你忍着点。” 于是剑齿虎开始吸吮他的唇,然后深吻起来,手掌落在他的身后,为这顿美餐孜孜得意起来。 洞穴里面,很快又传来嘿咻嘿咻的肉搏声,和各种令人听了酥筋软骨的踹息声……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在写完结篇的时候,被这一对虐到了,想让他们幸福一把呢,没有几个人像我这样的吧,都没人提出想看他们的番外tt好吧我不cj,有些亲会不喜欢陆候卿这个人物吧,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个番外只为了满足自己,应该没几个人看的了╮(╯▽╰)╭ 鞠躬感谢亲亲的霸王票,我很久没有收到霸王票的说。。 新坑很快诞生,("jjxc./.?authorid=462881")> 59番外 二 “啤酒鸭最先的做法一定是个又好鸭子又好啤酒的人发明的。” 现代式的厨房里面,濮钰如是说,一边熟稔的操作着新型的厨具。 “也有可能是他喜欢的人又好鸭子又好酒,为了讨好他,然后就发明出来了。”鹤鸣不停的围在他身旁递东西,提出异议,他说是进来帮濮钰的忙,但是真的帮忙还是帮倒忙,他也不知道,或许他们也并不在意。 濮钰看了他三秒,忍着没有笑。 “怎么啦,我说错了?”可鹤鸣怎么看也不像“认错”的样子,他觉得他分析很有道理啊。 “鹤鸣,你喜欢我麽?”濮钰忽然深情款款的问。 鹤鸣缩了下脖子,说:“当然,我这不是帮你做啤酒鸭这道菜了麽,嗯,真香。” 鹤鸣已经想到他会说什么,围在他身后,头往前探,鼻子嗅了又嗅:“这个味道太让人迷醉了,有鸭子的浓郁,还有啤酒的清香,现在就想咬一口。”说完,已经在濮钰脸上吻了一下。 濮钰也拿他没办法,说:“你别把口水都糊到我脸上来。” 濮钰把调好的作料倒入锅里,盖上盖,说:“也差不多可以了,你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出去等着吃吧,很快就好了。” 鹤鸣还是搂着他的腰,说:“反正也快好了,让我再陪着你吧,我喜欢这样陪在你身边,不论你做什么。” “哼!”某人不领情的重重哼出声。 鹤鸣搂紧他,说:“你知道我是说真的,还这样?都两年了,还不肯原谅我麽?” 濮钰白他一眼,和他拉开一点距离,说:“我就是小气就是不原谅怎么啦,别说两年,就是两千年,两万年,我都恨你,哼,别以为以后每年的今天都陪着我,就可以将功赎罪,告诉你没那么容易。你出去吧,厨房空间不大,要站两个人,还搂搂抱抱的,你也不嫌热?” “我不怕热,我帮你擦擦汗。”说着,鹤鸣变戏法似的,取出一块湿毛巾,替他擦拭额头上不存在的细汗。 濮钰拂开他的手,说:“要不你去看看那两个小鬼头回来没,他们说去赶鸭子,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鹤鸣往外看一眼,说:“可能要等一会吧,他们赶一下玩一下,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的,而且,他们那小腿儿比鸭子的脚长不了多少,哪里跑得快?” 说起两个精灵可爱的小宝贝,鹤鸣就忍俊不住呵呵的笑。 看见他没心没肺的笑,濮钰一掌盖在他脸上,说:“你还笑得开心,哼,两年前的今天,为什么就丢下我们父子三个,自己在外面浴血奋战?那天的痛,我这一辈子都记得。” 每次说到这个问题,濮钰就抑制不住的难过,这一掌下去力气可不少,鹤鸣也不闪不避,“啪”清脆的一声,生生落在鹤鸣脸上。 “你怎么也不躲?”一掌拍下去,濮钰开始心疼了。 鹤鸣抓起他的手掌,苦笑:“你高兴就好。” “你……我快被你气死了,你快出去,去将两个小屁头找回来,不要再站在我面前。” 濮钰吼着,一边将鹤鸣往外推。 “爸爸,爸爸,我们回来了……” 刚到外面,就听见两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泫然欲泣的哭腔叫道:“爸爸,不好了,我们的鸭子少了一只……” 听见那两个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濮钰连忙跑出外面,两个才两岁大的,小胳膊小腿儿又圆又短,莲藕似的,手中各拿着一根细长的竹竿,赶着一群水鸭子跑过来,正如鹤鸣所说,小腿儿也不比鸭子的脚长多少,跑起来圆圆的小pp一扭一扭的,想快又快不了。 家里养了鸭子,两只小包子可喜欢得不得了,每天早上起来就赶着它们到湖边下水,看着它们在湖水中游泳嬉戏,傍晚的时候,又去湖边赶着鸭子回来。 附近也没有什么人家,而且,濮文哲和刘瑾宜也会远远看着他们,也不至于出什么事。 “鹤行,濮雨啸,你们过来。”濮钰向他们招手。 “爸爸。”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穿着也一模一样的双生子,又漂亮又可爱,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依稀有着濮钰和鹤鸣的特征,脸型像鹤鸣,精致的五官更像濮钰,皮肤白皙细腻,就像刚剥壳的鸡蛋。 “爸爸,我们的鸭子不见了一只,我们找了一圈也找不到,爸爸快去找回来。”跑到濮钰跟前,其中一个说。 濮钰蹲下来,一手搂一个,说:“哦,是这样,鸭子不是不见了,是爸爸捉回来煮了,忘了告诉你们,爸爸道歉好不好?” “那么快就煮了,爸爸,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我们才养了三个月,很辛苦的,你就煮了?” 两个小鬼头开始讨伐,瘪着小嘴要哭给他看。 濮钰连忙哄道:“不是你们说想吃的麽?好好,不哭了,小帅哥哭起来可就不帅了哦,以后爸爸再煮鸭子的时候先问过你们好不好?” “以后都不可以再煮。” “对,我和哥哥要和鸭子一起长大……” 呃,这话濮钰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不过,他不想就这个问题和两个小的纠结下去,就说:“好,不煮就是了,鹤行,濮雨啸,你们快进去洗澡,把自己洗干净了,才会更加帅气的。” “爸爸,我要你帮我洗,哥哥帮我洗得不干净,鹤鸣爸爸也洗得不好,还是爸爸洗最好了。”奶声奶气的这个,左耳朵比较小,一定是濮雨啸了,右耳朵比较小的是鹤行。 濮雨啸这个名字是濮文哲起的,说那天风大雨大,两兄弟偏偏在那天出生,起这个名字要让他们两个以后都记得,自己是怎么生出来的。 鹤行这个名字是鹤鸣起的(实际是网友“流”的意见),那天他没有陪在濮钰身边,是他耿耿于怀的,所以,他不想孩子以后都记得出生时,自己不在濮钰爸爸身边…… “可是爸爸还要……”想起他的啤酒鸭,濮钰大叫一声:“等下再说,我的啤酒鸭……” “……”原来爸爸也和他们一样又叫又跳。 “鹤行,濮雨啸,爸爸帮你们洗澡好不好?”鹤鸣把鸭子赶进屋里,就出来要亲近两个儿子。 “我要濮钰爸爸洗。”两个乖巧可爱的儿子可不领他的情,异口同声的回绝。 “……”鹤鸣额头上垂下三根黑线。 “好香啊,濮钰爸爸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两个小包子一进门,就使劲吸着鼻子,那股香味太诱人了。 “爷爷,濮钰爸爸今天杀了我们一只鸭子……” 濮文哲刚洗澡出来,就收到两个小家伙的投诉,他们可心疼了。 “是吗?你们刚刚不是说很香吗?难道不想吃了?”濮文哲也不管他们才刚赶了鸭子回来,抱起他们。 “原来这就是鸭子的味道啊,嗯,真的好香啊,煮都煮了,当然要吃啦,爷爷说不能浪费食物的,对不对?”两只小包子立即不再瘪着小嘴。 “对对……”濮文哲立即乐呵呵的笑。 吃饭的时候,当两个小家伙吃着浓香的啤酒鸭,又酥又软,还吃得“哒哒”声响,赞不绝口:“好好吃,爸爸每天还煮这个好不好?” 他们已经忘了看见少了一只鸭子时的控诉。 濮钰给他们的胸前一人一块毛巾围着,还是吃得满身油腻,两只小爪子都各抓一块肉,对濮钰夹在碗里的青菜看都不看。 濮钰看了可头疼了,说:“你们两个再这样吃,就要醉了,明天就要变成小猪猪,肥嘟嘟的,吃点青菜吧,不把碗里的青菜和饭吃完,以后爸爸再不煮这个菜了。” 听他这么说,两个小家伙才赶紧吃碗里的青菜和饭,鼓着满口饭菜说:“爸爸,你明天再煮这个菜,我们就把碗里的饭菜都吃完。” 濮钰瞪大了眼睛,还讨价还价呢,用纸巾擦了擦他们嘴巴上的油腻,说:“好吃的菜不能连着吃,要隔几天吃一次才有新鲜感的,你们懂不懂?” 回头又瞪鹤鸣一眼:“儿子都这样了,你也不帮口说几下?” 鹤鸣看他这样,连忙转过头说:“你们两个,不把碗里的饭菜吃完,今晚就别想睡了。” 听见鹤鸣这样说,两只小包子很意外的不做声,埋头吃着碗里的饭菜。 濮钰哀嚎:“你们是谁生的啊,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说你们都不听,鹤鸣爸爸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以后爸爸不疼你们了。” 两只小包子连忙嗲声说:“没有不听啦,爸爸,我们不是听你的在吃吗?爸爸不可以不疼我们的,我们是爸爸的宝贝。” 濮钰看着他们把自己的衣袖都抹了一层油,说:“你们快点吃吧。” “好,爸爸也快吃。”两个小鬼头终于肯安静一点吃了。 晚饭以后,又陪着他们和小火龙,小朱雀玩了一阵,两个小家伙可喜欢小火龙和小朱雀,可它们一只是神兽,已经三岁了,也开始要修炼,也没多少时间陪着他们玩耍,一个除了平日被小赤龙追着去修炼,多余的时间睡觉都不够,更少陪他们玩了。 这次很难得的它们都在,逗了一个又一个,看他们都玩累了,才切了蛋糕给他们吃,吃了满脸的奶油,洗了好一会才洗干净,最后才被濮钰抓回去睡。 “爸爸,今天我们生日,你再给我们说说,我们是怎么生出来的?” 躺在床上,两个小屁孩每晚睡觉之前,都吵着要濮钰给他们讲故事。 “你们呀,是从爸爸的肚子里面爆出来的……”濮钰故意说得很夸张。 “爸爸你说的不对,爷爷说我们是你生出来的。” “当然是生出来,难道你们还真以为自己是美猴王转世,从石头里面爆出来,然后就有了神通广大?” “美猴王是谁?” “……”濮钰用了一大堆的废话解释,还没说到一半的一半,两个小家伙终于睡了。 回到房间,濮钰才大大松口气,说:“两个小鬼头终于睡了,我去洗澡。” 鹤鸣坐在床头翻着本书在看,应道:“好,快点洗了睡吧。” 濮钰洗完澡出来,一边吹着头发,一边有点不可思议:“你说今晚是不是有点诡异,两个小鬼头每天晚上不是闹个鸡犬不宁就不肯去睡的,今晚怎么就这么早睡的呢?” 鹤鸣放下书,过来帮他吹着头发,说:“也许他们也念你太操劳他们了,就乖巧一点去睡,别想太多,反正他们去睡了,就天下太平了。” 濮钰赞同的点头。 鹤鸣吻了下他的脸颊,说:“本来还想着陪你好好过今天,结果又变成他们的节日。” “本来今天就是他们生日啊……”濮钰缓了口气说。 “可也是你的难日,最糟糕的是,那天我还不能陪在你身边……” “你知道就好,别以为你说几句好话哄我,我就会原谅你。” “那好,我不说,我化作行动,现在就补偿你可以了吧……”说着,已经在濮钰脸上亲吻起来。 想起那天,二人都是休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好起来,尤其是鹤鸣,整整休养了三个月,才恢复当初的元气,把濮钰从神界带回来的最后两颗灵丹,一人一颗服下,这才没事。 濮钰推开他一点,说:“这是谁补偿谁?” 鹤鸣将他抱到床上,说:“我补偿你,你说,今晚想怎么折腾都随你的意思……” “……” “怎么啦?”濮钰发现他神色怪异。 鹤鸣望着房门,说:“两个小东西在门口外面。” 濮钰低哼一声,推开他,径直走到房门,拉开,两个小小的身板应声倒在门板上。 “两位小盆友,请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是睡了麽,怎么站在爸爸门口干什么?”濮钰抓起他们的后背,板着脸问。 “是哥哥说要来看爸爸的……”濮雨啸指着鹤行说,顺势倒到濮钰怀里去撒娇。 “看爸爸?为什么这个时候来看爸爸?还要在门口看,你们不是睡了吗?是不是装睡?” “是哥哥的主意……” “濮雨啸,你别想什么都推到哥哥身上,你敢说你就没有这样的想法?你们说,为什么这么做?” 鹤行已经低下头,想笑又不敢笑,濮雨啸奶声奶气的嗫嚅道:“哥哥说,他昨晚起床尿尿的时候,想出来找爸爸,在门口听见里面有声音,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我们就说好,今晚一起过来看……” 咳,濮钰感到呛到了。 “爸爸都没事,你们快回去睡。”濮钰几乎是吼出来的。 两个小家伙像是知道闯了祸似的,连忙拉着手跑回他们的房间去,小腿儿短短的,跑得小pp也跟着一扭一扭,和他们养的小鸭子实在没多大区别。 濮钰无奈的回到床上,瞪着鹤鸣,说:“明知道他们愿意听你的,你也不说说他们?” 鹤鸣将他抱上床,说:“他们终会长大的,我们也管不了太多,睡吧。”吻像雨点般落下。 说得多了,他们还会听麽? 濮钰倏地又推开他,说:“他们回房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老实睡觉,我去看看。” 鹤鸣将他箍在怀里,说:“今天也是他们的节日,不要再理会他们好不好?就一晚,他们也不能将天捅下来,让他们去吧,今晚说好了我补偿你。” “可是,他们……”濮钰仍然不放心。 “相信我,他们没事儿的,由着他们吧,就一晚。” 濮钰虽然还有些不放心,可也知道不能将他们管得太严,只好暂且由着他们,如果明天起来发现他们有什么事,哼哼,濮钰不介意绑着他们睡的。 第二天起来,两只小包子不但精神非常好,神采奕奕,还兴冲冲的一人抱着濮钰的一只腿,说:“爸爸,今天带我们出去玩吧。” 濮钰蹲了下来,问:“我先问你们,昨晚回去有没有老老实实睡觉?” “有。”孪生兄弟的声音非常整齐,把尾音拉得很长。 “真的假的?”濮钰始终半信半疑。 鹤行说:“当然是真的,我们都说好了,爸爸,今天带我们出去游玩吧。” “说好了?你们什么时候说好的,昨晚睡觉之前也没有听你们说?”濮钰抓住他们的尾巴。 鹤行连忙辩解:“爸爸,我们说好了,昨天没有带我们出去玩,今天要爸爸补回来的,我们生日哦,也不能不出去玩啊,然后说好以后就睡了。” “这还差不多,好吧,看你们今天精神还不错,想去哪里玩,游乐园好不好?”濮钰一手牵着一人去找鹤鸣。 “好。” 父子四人在游乐园玩了一天回来,不亦乐乎,一路上还说笑个不停。 下了计程车,回家去还要走一段路,走了不到一半,濮雨啸不干了,嚷着说:“爸爸,我累了,我要抱抱。” “都多大了,还要爸爸抱抱?”一边说着,濮钰一边又抱起他。 鹤鸣看着小鹤行,问:“鹤行也累了麽,要不要爸爸抱?” 鹤行非常男子汉的说:“不要,我不累。” 看他短短的小腿儿走得一扭一摆,鹤鸣还是抱起他,说:“可爸爸觉得你走得太慢了,还是爸爸抱着吧。” 结果这一路上,两只小包子就没有从爸爸的怀里下来。 直到走到湖边,看见他们养的鸭子,才让两位爸爸也试着去赶鸭子,就是不愿意从爸爸身上下来。 …… 某天,刚吃了饭不久,也许是天气炎热,濮钰觉得胃口不是很好,鹤鸣和两个小家伙也吃得不多,濮钰就拿出在空间里栽种的水果和蔬菜,把榨汁机拿出来洗干净,说:“我想喝榨胡萝卜汁,你们想喝什么?” 两只小包子连忙奔跑过来,笑语晏晏:“爸爸,我要喝黑葡萄汁。” “我要喝蓝莓汁。” 濮钰哄着他们:“好,很快就可以喝了,你们先去问问爷爷奶奶想喝什么?” “爷爷,奶奶……”小包子又奔跑出去。 “鹤鸣呢,你想喝什么?”濮钰问坐在一边看财经新闻的鹤鸣。 “青提子吧。”鹤鸣的眼睛也没有移开。 “怎么最近你都喜欢吃酸的了?”濮钰很不解。 鹤鸣说:“最近天气不好,胃口也变差了,青提子不错,增进食欲,你也试试。” 在喝着果汁的时候,小包子看着濮钰手中的青提子汁,吱吱喳喳的问:“爸爸,你不是说想喝胡萝卜汁吗?怎么又喝青提子,很酸的。” 濮钰呷了一口,说:“还好,爸爸加了冰糖,不会太酸,你们要不要试试?” 小包子连连摇头:“不要不要。” 忽又问:“爸爸,你是不是又有了小弟弟?” 濮钰呛得差点喷出青提子汁,说:“两个小鬼头胡说什么,谁有了小弟弟?” 小包子也抢着说:“是爷爷奶奶说的,他们说你有了我们之前,就很喜欢吃酸的东西,然后经常胃口不好,有时还会吐,你刚才不是说胃口不好麽,还差点想吐……” 竟然说得句句在理。 濮钰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看他们,又看看一脸淡定的鹤鸣,说:“这话是你们想出来的,还是鹤鸣爸爸教你们说的?” “我们自己说的,我们都知道。” “你们知道什么?” 鹤行说:“我们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个叔叔和阿姨打啵啵以后,很快就有了小宝宝,然后她就喜欢吃酸的,胃口也不好,还会吐,不久以后,小宝宝就出来了。” 说到最后又来一句:“爸爸,你和鹤鸣爸爸不是每天都打啵啵吗?是不是有了小弟弟?” “……” 濮钰被气得不轻,推了鹤鸣一把,说:“你快去给两个儿子科普一下。” 看着鹤鸣将小包子都带过去仔细说着什么,才拿起他们喝完的杯子进去清洗。 濮钰清洗了杯子出来,两只小包子又跑了过来,说:“爸爸,鹤鸣爸爸告诉我们,他想要小弟弟。” 濮钰不由瞪了鹤鸣一眼,他都给儿子科普了什么? 濮钰忍着气蹲下来,说:“那你们呢,你们也想要麽,怎么小嘴都快要哭出来了?” 濮雨啸用小手挡在他耳边,说:“爸爸,告诉你一个秘密,哥哥不想要小弟弟。” “哦,为什么?” 濮雨啸又神秘兮兮的说:“因为哥哥怕爸爸有了小弟弟以后,就不再疼我们了。” 濮钰掐了下他的小脸,笑道:“放心好了,爸爸不会有小弟弟,爸爸永远最疼两个小宝贝了。” “真的吗?爸爸,如果以后你有了小弟弟,也最疼我们吗?” “嗯,爸爸不是说了麽,不会有小弟弟。” “yeah!”小包子做出胜利的手势。 晚上,早早把两个小鬼头哄上床睡了,濮钰就回到房里,鹤鸣还在看电视,很好,濮钰把房门紧锁,里面也反锁了,今晚就不让他进来。 濮钰洗了澡出来,果然听见鹤鸣在外面小声的叫:“钰儿,是我,你开门呀,锁了门干什么?” 干什么?还好意思问干什么,哼,今晚是就不会让你进来。 濮钰匆匆把头发吹干,就熄了灯上床睡觉,果然外面的敲门声和说话声都消失。 可是太安静又让濮钰不安,钻出被窝,外面仍然安静得诡异。 濮钰又躺下,闭上眼背转身,强迫自己快点睡着快点睡着。 “钰儿。”那个无限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濮钰睁开一下眼,复又闭上。 他怎么就忘了,鹤鸣是何许人,区区一道门锁,怎么就能将他隔离在外面? “钰儿,怎么啦?”鹤鸣坐在床头,轻声的问。 濮钰依然不做声,关不住他,不理他还不行麽。 “钰儿……”鹤鸣探过头来看他。 濮钰腾的一下,抬腿将他踹出老远,说:“鹤鸣,你给我出去,今晚开始,我要和你分居,分居!想要小弟弟是吧,你自己生去。” 鹤鸣也想到他是为这事的,上前抓住他飞舞的爪子,说:“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小弟弟,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没有想过?可是他们不是说……” 鹤鸣抓住他的手,说:“那是他们说的,这两个小鬼头已经够把你累的,我怎么还想再要一个?不想要小弟弟的同样是他们,他们还怕失宠呢。” “失宠,你说到哪里去了,你当时怎么又不说?” 鹤鸣叹一口气,说:“看来两个小鬼头都比你想得快,他们就是知道我不会和他们争论,他们才敢那样说的,他们在试探你,怕你还真的有了小弟弟。” “……” “这样,我今晚可以睡了麽?”鹤鸣轻声问。 “总之……就是你不对。”已经显得底气不足。 鹤鸣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说:“我先去洗澡。” 看见濮钰想往外走,说:“我进来之前去看过他们了,都睡得很老实,你就放心睡吧。” “这就好。”濮钰才重新躺下。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了,喜欢的大大请支持哦,璀璨的钻石世界。。喜欢修真文的大大,也可以移步到这里,父子双修已经完结啦也请收下专栏,("jjxc./.?authorid=462881")> 这是很萌的父子文,推荐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