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孩》 《虎孩》小说主线和故事大纲 一.小说《虎孩》的构思和主题: 小说以少年余骁龙误入荒山,邂逅虎孩呜呜和母老虎莫麻为主线,描写了一个任性骄纵的富家少年在外在条件极度反差的情况下,荒野求生的艰难过程和与野生动物们互动的惊险经历。字数在20到30万之间。小说以细腻、拟人化的手法。既体现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残酷森林自然法则,也刻画出一些肉食动物柔弱和善、带人性化另一面。着重描写余骁龙、呜呜、莫麻他(它)们在与狡诈的豺狗、令人闻风丧胆的吸血兽作殊死搏斗的一个个惊心动魄的画面。 本书还穿插到我森林干警李志群跟一伙猎杀、贩卖野生动物的团伙斗智斗勇的案情故事。并在案件中牵出了虎孩呜呜的悲催身世。一个财富集团新贵的肮脏灵魂也随之浮出水面。本文告诉人们,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其实是人类的残忍、贪婪和狂妄。 二。主要人物: 余骁龙:一个十四岁的富二代少年。原来叛逆任性,大胆妄为,后来脱胎换骨变成了一个机智勇敢、负正义感的少年。 呜呜:由母老虎莫麻养大的少女,单纯、灵活、勇猛。一个野生动物与人的复合体。 莫麻:一只凶悍威猛而又母性十足成年母老虎,呜呜的护养者。 余舫:余氏集团的副总裁,虎孩呜呜的生父,余骁龙的养父。余氏集团的实际操控人,底品质、高智商、工于心计、极端利己主义者。 三:故事情节: 枫岭县首富“余氏企业”家的公子哥余骁龙逃出了戒毒所、一去无回。在大规模的搜寻中发现余骁龙被森林中老虎所害。公安干警李志群自告奋勇调查老虎行踪。余骁龙的父母余舫和秋衷萍对对老虎恨之入骨,收买了协助李志群的猎户苟希,要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杀死这只老虎。 苟希杀死了一头公虎和活捉了两只虎仔,交由后来被余舫“处理”,两只虎仔被余舫做成虎的标本放在办公室。母虎莫麻在追寻虎仔时被村民发现并追杀,并在逃避的同时伤害了几位村民。 骁龙其因为吸毒在戒毒所强制戒毒。在父母探视他的当晚,他设法逃出了戒毒所。在逃离的途中在迷路进入荒山,邂逅了虎孩呜呜,两个从开始时的敌视到后来跟巨蟒搏斗中互助互救,双方消除戒虑,并结伴同行。 老虎莫麻在失去丈夫和孩子后找到了呜呜。怀着对人类的仇恨,它开始对余骁龙十分反感,极力想杀死他,但在呜呜不惜余力救助下没有达成。莫麻误中猎户苟希设下的圈套,掉进了陷阱,余骁龙在呜呜的哀求下救了莫麻,于是他们尽释前嫌,组合成一家。 为了争夺地盘,余骁龙、莫麻和呜呜跟豺狗群发生了冲突。豺狗群的首领啧啧其实是以前是呜呜的宠犬,他(它)们凭借着之前模糊的亲近感,放弃了恩怨,选择了和解。就在这个时侯,另一只老谋深算的公豺狗旦旦,以突然袭击的办法、杀死啧啧。并把这笔帐算转嫁到呜呜身上,从而引起了豺狼群跟余骁龙他们一场更激烈的争斗。旦旦挑起这场纷争的目的他不但想成为豺狗们首领。它还要以它们种群的优势,把所有肉食动物它们赶出这片森林,成为森林中的真正王者。 余骁龙他们的组合因为有了人类的智慧和兽类是敏捷和勇猛,挫败了旦旦豺狗群的挑衅和阴谋。 旦旦故伎重演,挑起了余骁龙他们跟吸血怪兽的矛盾。吸血怪兽是森林里这片森林最怪诞的生物,它复仇心强,诡异的猎杀手段使它在这片森林中无人能以之匹敌。但是在一次次的较量中,余骁龙也变得越来越机智勇敢。吸血兽在彻底的失败后把仇恨转嫁的跟余骁龙外形相似的人类身上,下山向人类发起报复。 凹头村民不堪吸血怪兽和豺狗群的袭扰,接受了苟希的馊主意,把几只染上了狂犬病的病犬放进森林,想以此来消除它们的骚扰。但是却造成了狂犬病在野生动物中大流行局面,带来了枫岭市更大的生态灾难漫延…… 枫岭县的状况震动了全国,中央下派专家组在进驻枫岭市。余骁龙为了救助感染上了疯犬病的莫麻,冒险进市,莫名其妙遭到追杀……最后他加入到的由武警和专家组成的野生动物拯救团进入森林,展开了对野生动物的拯救…… 李志群在调查中发现,余舫在企业集团招牌的掩护下,暗中操纵着一个庞大的野生动物贩卖团伙组织。同时还查出了他这个“优秀青年企业家”练成的惊天秘密:当年的他为了摆脱自己一穷二白面貌,靠一场自导自演的剧,进人了余氏企业。为了达到跟秋衷萍结婚、混进余氏集团核心的目的,他把前妻骗进深山,狠心将前妻和年仅三岁的亲生女儿推下山崖。后来前妻被猎户所救,女儿却被老虎叼走,这个女孩就是呜呜…… 第一章 戒毒所 枫岭戒毒中心离枫岭县城有五十公里的里程,路上山道弯弯曲曲,路面坑坑洼洼,余舫的宝马轿车行进起来就象一个醉鬼,东颠西倒、前仰后合。把人的骨头都晃得象就要散架似的“嘎嘣嘎嘣”作响。 “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把戒毒所设到这种又偏又远的鬼地方。”秋衷萍唠叨道。 “这有什么奇怪?!还不是为了防止这些人渣逃跑。”余舫接口搭茬说。 秋衷萍听了余舫这句话很不受用,反驳道:“你别人渣人渣的乱叫,没有这个人渣,你算什么?!” “又来了!我是对事不对人,怎么就被你弄得跟仇人似的。”。 余舫见她把头偏向车窗。一脸不快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话在无意之中伤害了她。就换了一种口气说:“我看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四面青山,空气新鲜,高浓度的负离子对余骁龙摆脱毒瘾好处大大的有。” 余舫那种幽默式的话并没让秋衷萍开心起来。秋衷萍觉得现在的余舫跟结婚以前的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特别是在他升了余氏集团的副总以来。虽然在外人看起来他们还像以前那样和和气气、风平浪静,但是她感觉到他的心气越来越高、爱意离她们越来越远…… 去戒毒所的路虽然不太好走,但是所里环境却不错,一排排干净整齐的平房,绿树成荫的绿化带,还有宽大的操场,看上去跟学校差不多。 他们到来后,所领导亲自迎接了他们,对他们很是热情。余舫夫妻问了余骁龙的近况,回答是肯定的。 余骁龙有一个特殊的单人房,余舫夫妇来到余骁龙宿舍,见余骁龙正躺仰在床上玩手机。余舫就问:天气这么好,你怎么不去外面锻炼锻炼,窝在宿舍里有什么好! 余骁龙说:去那里都没趣,这种鬼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余舫说:“玩什么也比你躺在床上强,玩游戏玩出了什么名堂没有?!” “我们这一代人不玩点游戏还能玩什么?我们这—代是最不幸的一代,简单的、好干的都被你们干完了,剩下难做的、复杂的却要我们去面对。”余骁龙用一种老气横秋的口气说。 不过十四岁啊,余舫不知道什么时候余骁龙的脑袋瓜里就装满了那种似乎老于世故的歪理,有时真的是到了令人生气又无可辩驳的程度。 “糖吃多了不甜,闲多了太烦,我们那时候有多难你无法体会,你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秋衷萍责骂道。 “福?还福什么福?!在这里要自由没有自由,跟住班房有什么两样!”余骁龙嘟囔着说。 “你还吸毒有理了?!我看你就是欠抽!”秋衷萍气得举起了巴掌。 “骂人先脏自己嘴、打人先痛自己手。你想骂就骂、想打就打,请便!”说完又懒懒地躺回到床上。 余舫见秋衷萍泪花滚滚的样子,就责怪余骁龙说:“你看你,又把你妈气哭了。” “红楼梦里不是说女人是水做的吗,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眼泪?!”余骁龙说。 余舫轻拍秋衷萍的后背,抚慰了她的情绪,把她肩上的包摘下来递给余骁龙。 余骁龙见包里只有几包鸡腿、鸭翅、辣条之类的零食。就问:“爸,还有呢?!” “还有什么?还要什么?!”余舫故作不知:要一些零食可以理解,毕竟是正在长身体的阶段。但是他却在电话里要手工刀、打火机和手电筒,这都是戒毒所明文禁止的,他要来干嘛? “你一定带了,爸。”说着,余骁龙便缠在余舫身上,把手伸进他的口袋乱摸,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反而顺手把他口袋里的两千元钱拿走了。 余舫对他的举动既恼火又反感,又不知如何区处。 “不能给他!”秋衷萍起身抓来抓他,但是余骁龙此刻比兔子还有灵活,一转身就跑到门外去了。 “余骁龙,不是不是又打什么歪主意了。”秋衷萍叱道。 “我那里有这么多的歪主意?!只不过是跟几个战友打了个赌,我如果能弄到这打火机和小刀,就给我一千块钱,弄不到我就输他们一千块。本想赚点小费又赢个面子,名利双收。让他们也知道本王的厉害了。谁知道你们不肯带,只能陪给他们钱了。” “什么战友,你哪来的战友?!”余舫不解,但是又很快反应过来,转口说道:“还不如说狱友比较贴切!” 余骁龙挥舞着钞票,责怪余舫说:“老爸,你光知道灌别人鸡汤,说什么说文明话、做文明人。这种雷语也说的出口来,就不考虑一下劳苦大众的心里感受!” 在回去的时候,余骁龙见余舫眼望着远处出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他是被一个女清洁工的背影所吸引。 “你觉得她的身材很性感不是?!”余骁龙问道。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她的背影有点熟悉!”余舫对他的话又气又恼。 “那说明你们两个有缘分,红楼梦里面不是说,贾宝玉第一眼看见林妹妹就觉得她面熟,后来他俩……” “余骁龙——”余舫狠狠的盯了他一眼。面对这个不懂礼义廉耻、不知天高地厚、说话没轻没重的家伙,搁谁都想胖揍他一顿。 碰到余舫的目光,余小龙心里打了个寒颤,他妈妈也常用恶狠狠的目光看他,但是她的目光跟余舫不同,他妈妈的目光是恨铁不成钢的那种,而余舫的眼中则充满了厌恶和蔑视,这目光令他很不自在。这就是虽然余舫没有象他妈妈一样打他骂他,他仍跟他亲热不起来的原因。 象平常一样,临走时自然少不了一番嘱托。余舫见余骁龙一副闷闷不乐、心不在焉的样子,知道自己刚才的态度给了他心理阴影,象征性的抱了抱他,拍拍他的肩膀说:“加油,儿子!” 余舫走后,余骁龙径直走到那位正在扫垃圾的清洁工面前蹲下,双手托着下吧,仰起头看着她。她总是带着一顶帽子和一口很大的口罩,遮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大概整个戒毒所也没有人看到过她的真面目。 “阿姨,你年轻时候一定有很多追求你的人吧?”余骁龙问道。 余骁龙知道,谁都喜欢赞美,尤其是女人,就给她大灌迷魂汤。阿姨没有吭声,没有吭声就等于对他的肯定。余骁龙又问:“那后来呢?……” 许久没有回声,余骁龙又说道:“后来……我知道了,后来他们都死绝了,对不对?!” 见她停下了手中的活,余骁龙知道自己的话触动了她,心里有就有一点小得意,咯咯笑了一阵解释说:“如果不是死绝了,他们怎么会让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单身过呢?!” 说完,就言归正传了,余骁龙问道:“阿姨,我要的东西有了吗?” “钱呢?”现在余骁龙终于听到她说话了,虽然只有两个字。他们谈判的时候,她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可怜可怜,少一点行不行?!”余骁龙说。 “你可以找别人要哇!”那清洁工扭头就走。 臭阿姨,白给你说了那么多的好话。余骁龙心里骂着:送你的好话收回,再祝你烂脸瘸腿。极不情愿把一千块钱递到她的手里,她也不数,直接就塞进裤袋里,说:“等一会你到我那里来拿。” “一会是多久?” “我总得把手头这些活干完吧!” 余骁龙见她手头上的活已经不多了,索性就在这里等她一下。无聊中又没话找话:“阿姨,你知道吗?我们学校每个人都有外号,我也有一个外号,你知道叫什么吗——‘毒舌恶少’哈哈……看到你,我们班上一位女生,叫何娇,也是一副冷冰冰、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要是是皇帝,我就发一道圣旨,命她父母把她送进我的宫寝,我让她做三天的妃子,然后打入冷宫,让她一辈子也别想见到男人——当然,除了我!”余骁龙夸张的挥了一下手说 第二章 失踪 第二天余舫起得较晚,正在洗脸刷牙,突然接到戒毒所的电话,问他们昨探视余骁龙时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没有哇!”余舫对戒毒所无厘头的话感到奇怪。见秋衷萍过来,就把手机递给她。 “不是允许探视吗,你问这个什么意思?”秋衷萍以为是他们探所时有什么不妥的事情,思想上有些警惕和抵触。 “不是这个意思。”。对方迟疑一阵后,对她说明了情况:原来余骁龙今天不见了,他们从一大早就开始寻找,也没有找到他,现在打电话是问问是否有其他可能的情况。 “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已经派人在所里的外围寻找。相信很快可以找到他”电话里戒毒所的人最后说道。 因为对方的说话声音较小,余舫听不清对方电话里的声音,但是见秋衷萍的脸色,余舫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问:“什么事情?” “哪有他们这样的,丢了人不说,只顾先问别人?!”秋衷萍气呼呼的说道。 “丢了人?谁丢了!”余舫问。 “能有谁?!还不是咱家那个冤家!”。秋衷萍紧张的连语气都哽咽了。 余舫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余骁龙前天跟他通电话时,要他探视时带手工刀和打火机还有手电筒。他没有给带,当时他就猜想他可能动了什么歪心思。不过他没有太重视,所以也没有告诉秋衷萍。现在回想起来,也许这就是一个信号。但是现在把这话说出来,肯定又少不了她一顿牢骚,说他对儿子无视、父不象父的。现在他就更没有必要对她说了。 余舫劝宽慰她说:“戒毒所大门有人看守,四周又有围墙,他是无法跑出去的。叫所里面的人仔细寻找一,戒毒所这么大,也许他就躲在那个角落里!” “嗯,有这个可能,余舫你今天不要去上班了了,多带几个人过去,以防万一。”秋衷萍听了心里好受了些。 “都十四、五的小青年了,有这个必要吗?!”余舫觉得她有点小题大做。 “不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不心疼不是?!”秋衷萍动起火来,喊道:“我打电话给他爷爷,看老头子怎么说!” 余舫觉得秋衷萍素质有时就跟骂街的泼妇差不了多少。现在竟还说出带威胁的话,他没好气的回道:“就是叫人也得去安排一下,哪能说走就走。这样,叫我的司机开先车带你去,我到公司安排一下,随后带几个人过来。” 当余舫带几个公司的人来到戒毒所后,见秋衷萍正在跟所里的领导闹。所长一脸无辜的说:“昨晚我们查房的时候他都好好的在他房间里,今天早上跑步的时侯带队的见他没有来就到他房间里去找他,却发现他不在。这是谁都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余舫抬头看了看围墙有两米四、五高,而且抹平抹光,即使身手敏捷的人也难以爬越,更不用说自小就养尊处优的余骁龙了。 “是不是守大门的人疏忽,从大门出去了?”余舫问所长。 “没有,即使守大门的疏忽,大门口还有一只藏獒,它是一夜没有叫,况且我们装有监控,调看了监控,监控也没有发现问题。” “什么破戒毒所?!一些管事的是做什么来着,我们没有交钱,还是我们少交了钱?!”秋衷萍唠唠叨叨的说。 “不是,不是,老板娘!这不是钱的事,我们承认我们有责任,但是这种情况我们没有发生过,也想不到发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余家原来是向戒毒所捐过款的,所以听了秋衷萍的责备。所长心里更加难受,哭丧着脸一遍一遍解释说。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还是赶紧想办法找人吧。”余舫倒是觉得所长他们也要理解,赶紧插话说:“我的意思是把人手成分两拨,外围的继续找,所里也要安排几个人重新找一遍。一人藏千人寻,他要是故意躲在某个地方,我们就很难找。所以要仔细,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但是搜了老半天,不但没有找到余骁龙,甚至连他消失的一点蜘丝马迹也没有发现。眼看白天就要过去,黑暗就要来临。秋衷萍越来越揪心,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戒毒所方面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余舫上去拥抱了秋衷萍,想给他些许安慰,以平复她此刻的心情。他说:“这个余骁龙贪玩、任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肯定在跟我们搞猫抓老鼠的游戏,现在我们又搞这么大动静,他更怕我们责骂他了,我猜他这个时候或许就躲在某个角落在看着我们呢?” 秋衷萍发疯一般跑上前面一个小山包,用带嘶哑的话语对着四面的空山喊话:“余骁龙,你回来吧,我服你了,向你投降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打你、不骂你了,你是我爷,是我的祖宗,我天天供着你——”说完瘫倒在地,放声大哭起—— 余舫又劝她说道“你也别太耽心,现在没有找到他,至少说明他没有什么意外。这小子虽然逆天任性,但脑瓜子灵活。说不定现在已经跑回到城里去也难说。我想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他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任性了。” 秋衷萍伏在余舫的肩上,颤动着抽泣着,余舫的话使在近乎崩溃的状态得到缓和,但愿如此!余舫用纸巾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说:“我背你下去把。” 秋衷萍点点头,顺从地扒到余舫的背上。这是他们这些年难得的一次温馨。 根据余舫的提议,秋衷萍他们几个先回城里,提防余骁龙回到城里进不了门、他身上没有家里的钥匙。余舫今晚则住在戒毒所,如果余骁龙从山里下来有个照应。 然而事情接下来却比他们预想的还要严重,当晚余骁龙并没有回来而且第二天也没有回来,这一消息迅速在枫岭县传开,成了枫岭县爆炸式的新闻…… 公安机关也派出警力,带上警犬搜寻,加上余家自家组织的人力,搜寻的人已经达到七、八百人,可谓规模空前。 三天过去了,四天过去,五天又过去了,余骁龙就象人间蒸发一样杳无音信。但是搜索却没有停止,他们在扩大搜索范围,继续搜索…… 在几个搜索组当中,由公安干警李志群带领的搜查组速度最快,他们已深入森林三十多公里,已经接近十万公顷的国家大型自然保护区——枫岭自然保护区了。 已是初夏,天气烦闷而燥热,爬上一座大山,他们已经个个大汗漓漓。走进山谷后却颇为凉爽。他们在山泉边吃了一些带来的干粮,稍事休息,然后继续向前进发。 忽然,走在最前的一只猎犬停了下来,紧收翘起的尾巴,原地兜了一圈,不肯向前走。后面的一只接着走到前面嗅嗅,喷了个响鼻,也夹起尾巴往回走。 “咦——,怎么回事?!”猎犬怪异的举动令人感到奇怪。 猎犬的主人名叫叫苟希,是一个狩猎了几十年、经验丰富的猎手。他知道,他的猎犬之所以有这种怪异的举动,是因为它发现了大型凶猛动物信号。祖辈留下的基因,使它们具有这种与生俱来的条件反射式的潜质——对于这个重大信息发现,它们不敢轻举妄动,必须要等主人拿主意。 苟希上前嗅嗅,他的鼻子虽然比不过猎犬,但是凭他几十年的猎人经验他能分辨出一些较特殊猎物的气味果,果然,他在一棵小树上闻到了一股十分特别的浓烈的尿骚味。 “怎么回事?”李志群问。 “有老虎!”苟希说道。 苟希说完,跟随的几人都面面相觑,紧张起来。 第三章 逃逸 余骁龙究竟那里去了,他究竟有没有被老虎害死。现在让我们来还原一下余骁龙失踪后的真相—— 在余舫到戒毒所探视余骁龙的那天晚上,余骁龙很早就装睡。等到夜阑人静时,他偷偷溜出房间,顺着墙根悄悄走到宿舍后面厨房边上,看见厨房的墙边果然有一把梯子。 他把梯子靠在围墙上,爬上墙头,用手电往外墙照。墙外平地是平地,但是太高了,没有着力点,直接跳下去有点冒险,万一受伤,他又会被他们弄回去。他这个“蓄谋已久”的计划就泡汤了。 他踌躇良久,想跳下去又怕高,想放弃又不甘心。最后扒在墙头上,想攀着墙顶,慢慢溜下去。但是这个自小缺少锻炼、养尊处优的少爷体力却不争气。“哧溜”一下,身体就悬空了。两脚左探右探踩不到力点,惊出一身冷汗。双手抓捏不住“扑通”一下从墙上摔了下来。 “死定了,歇菜了!”他暗自说着,脑子里顷刻一片空白。过了一小段时间,他清醒过来,伸伸腿、摆摆手、挺挺腰,做了个冲拳运动,高兴得不得了——他还没有受伤! 为了避开大门口那只守门犬的视线,他特意拐了一个大弯——那狗娘养特别机敏,对他总像有深仇大恨似的,老远一见就对他皱起鼻子“呜呜”地对他示威,也不问你是谁家的儿子。是以,他总爱在没有别人看见的时候,拿石头扔它。 逃出戒毒所后,他就躲在戒毒所东面的小树林里。等到东方发白,山林里朦胧的小路渐渐变得明晰,他就开始上路了。当他爬在戒毒所后面的的那座山的山梁上的时候,他听到戒毒所起床的铃声。 “死去吧?你妈的破戒毒所,本王不陪你玩了。”他心里骂着,虽然爬得气喘吁吁,心情却格外的痛快。他觉得这次自己的表现简直酷毙了,用一个完美的计划、果断的行动逃出了那鬼畜般牢笼。 因为怕走大路被人发现。他预先让人画了一张从小路回到城里的路线图。现在这张图纸就在他的口袋里面。但是不用看,他早已经把它深深熟记于心。 他一路急走,很快把好几座大山撇在了后面。他想,现在他们就是发现他逃走,要找到他也是难上加难了。 “休息休息,休息休息。”他自言自语的说着,一屁股坐在一棵大树下,靠在大树干上喘气。精神一放松,接下来就是无法支撑的疲惫,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身上激烈的痒痛,把他梦中警醒过来。睁眼看时,发现自己裸露在外的地方布满了蚊子,个个吸得红通通、圆滚滚,有的因为吸得太饱,飞不起来,在地下蹦达乱跳。他信手一拍,满手是血。四周还有密密麻麻的蚊子在飞舞着,希望在他的身上找到一席之地…… “啊——,啊——”他惊惊秫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又跺又跳,双手乱抓乱拍,抚摸着身上满是隆起的红色小包,眼泪迸溅而出。 等到情绪稍微平息下来,一个更加恐怖的情况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这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抬头四望,但见四周山连着山、峰隔着峰,林海茫茫、人迹全无,那个才是去城里的方向? 严峻的现实使他暂时忘记眼前的痒痛,他加快了脚步往前走,走了一段,前面竟然没有路了。他惊惧交加,扭头就往回跑,哪怕是再抓回戒毒所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正所谓慌不择路,跑着跑着,前面出现一个断崖——再没有路了…… “爸,妈妈——”余骁龙惊恐万分,向远山呼喊道。喊声惊动了一只什么走兽,“叽哩咕噜,叽哩咕噜”怪叫着,带着一片“习习嚓嚓”的响声,向山下跑去了。这声音又吓到了余骁龙,他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的哭声泄出来。怕哭声又招来什么东西。 这是余骁龙在野外度过的第一个夜晚,他觉得这个夜晚是那样的漫长,漫长得好比经过了一个世纪。 整个晚上,他紧张的连每一根汗毛都直竖着。林子里的每一片落叶和每一阵虫鸣都会使他不寒而栗、心惊肉跳。星星躲在薄薄的云絮后面,眨巴着灰白的眼睛窥视着这片阴森森的林子。他觉甚至得那山沟里的鸣泉也时断时续、或重或轻,仿佛有谁在那里拨弄一般。头顶上的风带着象一只魔性巨手在,树梢上头抚过来抚过去,把凉飕飕的阴气吐在他的脸上。他把自己的后背紧紧贴在一棵树干上,手里握着的小刀湿漉漉的,浸满冷汗。随时准备着对突然向自己扑过来的什么东西猛刺出去…… ……还好,这一夜余骁龙总算熬出来了,而且是毫发未损的熬出来了。余骁龙又急着寻找出林子的路。但是这一天更是晦气。他就像鬼打墙一般,一整天跑来跑去,走到最后还是一个崖壁。现在他口袋里的那张图纸已经完全失去了着用,他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 他抬眼远去,见是一条亘长的山崖,象长城一样把一条长长的大山脉劈成两半。他现在才弄清,这一整天他都是在这个断崖的一侧兜圈。 看着西斜的日头,余骁龙又惊又急:难道要走过这个断崖才能找到大路?他探头看,见崖壁上面十来米是直立光滑的,下面的却带点斜,还稀稀疏疏长有灌木和杂草。 他割了一条蔓藤,在一颗树干系好。然后往下面爬,爬下这块光滑的崖壁,蔓藤就不够长了,他只能抓着一些杂草和灌木继续往下爬去。 在爬到崖壁的一半时,他突然听到上面“轰隆”的一声巨响,抬头一看,见一块巨大石块正对着他的头顶上砸下来,急把身体紧贴崖壁,巨石擦着他的头皮,飞下了崖底,向山谷滚落下去…… 他又惊又怕,泪水汗水夹杂着泥沙弄得他的双眼火辣辣的痛,伏在崖壁上想哭又不敢哭。 崖的下面有一条小沟,水清泉洌,余骁龙扒下喝了几口。 该往那边走呢?余骁龙最终选择了沿着崖壁往下走,因为在他的意识里面,一般是山在上,往下走应该才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天很快就要黑了下来了,他找到一个很浅很小的小山洞。准确地说,只能算是崖壁上凹进去的一个小坑,他在山上的第二个夜晚就在这里度过。最起码这里后面、左右、上下都是石壁,比昨晚安全多了。由于这两天太累了,加之前几天晚上几乎没有睡觉,他既然断断续续眯了几觉,尤其接近天亮,他睡的很沉。一觉醒来,日头已经很高了。 他顺着崖壁继续往下走。将近午晌的时候,他突然在壁下看到了一些动物的毛和骨头。他想:这些肯定是羊毛或者是狗骨头什么的。这么想心里就振奋起来:有家畜的地方肯定有人,这说明离人居住的地方就不远了。 余骁龙看见一天小路,这条小路还有新鲜踩踏过的痕迹,他顺着小路往前走。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雷声一样的响声。但肯定不是雷声,因为雷声是从天上下来,而这个声音是从地上响起…… 有人!余骁龙兴奋不已,他把双手握成喇叭筒,向哪个方向回应:“喂——呵——呵呵——” “嗷——”对方很快有了回应,那声音沉闷而宏亮,铿锵有力,在山谷中滚滚而来。那是认的声音吗?余骁龙纳闷了。 为了证实那声音,余骁龙有喊了一声:“喂——呵——呵呵——” “嗷,嗷呜——”从的声音判断,对方是在向这里快速接近。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朗。 在听清的刹那间,余骁龙整个人都被懵住了——那声音是老虎的吼声。 第四章 复仇计划 据查,枫岭自然保护区是有老虎,但是他们还没有进入自然保护区,况且这里离居民区也不算远。所以李志群对苟希的话有些怀疑:“你是怎么知道的,会不会弄错了?” “没有弄错,这东西我就是闭着鼻子也能闻出来!” 几个队员凑也过去闻。有的说没有什么味道;有的说好像是有股什么味道,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有个队员问:那气味怎么会出现在树上呢。一个队员说:我看过动物世界,老虎故意把尿液洒在树上是为了宣示领地。 “没错,这就是老虎要告诉其它动物,这是它的领地,进来后果自负,说明我们已经走进了它的势力范围了。”苟希说。 李志群见大家都有恐惧为难情绪,就说:“大家也没有必要要害怕,老虎的领地和活动范围一般都有几百平方公里,这里即使发现它的活动痕迹,它也不一定就在这附近。况且什么野生动物都是怕人的。我们有这么多人,还有枪,还怕他什么老虎!” 李志群吩咐大家分前面、左、右三组进行分散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痕迹。不一会,前方的传来另一个猎户苟林的叫声:“过来看,你们快过来看!” 李志群苟希走近后,见一道水沟边一个清晰的梅花型的脚印赫然在目,这脚印类似猫爪但是比猫爪却大得多。 “真的是老虎!!!”余舫和苟希不约而同的惊叫起来!这一发现,使他们整个搜查组都感到后背凉飕飕的,气氛陡然紧张。 余舫叉开手,用手掌量了量这虎脚印的宽度,发现这虎爪的脚印有一掌宽,即至少有二十公分大。由此可见这只老虎的体形十分硕大,是一只成年大老虎。 李志群拿出手机为老虎脚印拍了照。他发现此刻手机没有信号,再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按照他们来时的时间推算,回到出发点也是接近黄昏,于是他决定收队。 在返程的途中,李志群的心情十分沉重。他想,现在已经搜索五、六天了,即使有什么不测事情发生,也不应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要是余骁龙懵懵懂懂的闯进了老虎的领地,那会什么样一种结果呢?毫无疑问是凶多吉了。……如果这样怎么对他的家属开口,他的家属又怎么能接受得了这个结果对他们的心理打击! 他决定明天请示领导加大人力、对这个方向作重点排查,同时他也吩咐大家不要把今天是事外传,暂时封闭这个消息,等事情明朗以后再告诉余骁龙家属。 李志群他们又搜查了两天。第八天,他们终于有了重大发现了:在离戒毒所大约四十公里外的一个悬崖下面,他们发现了一些凌乱的、已经凝固的血渍。周围还有许多兽类活动过后留下的痕迹:一些黄色的毛和裹着骨头和毛类的粪便。他们把毛、粪便还有血迹取下样品送到实验室化验。 化验结果出来后证明,这个兽类动物就是枫岭县几十年没有出现过的大型肉食动物——华南虎。而那滩血渍跟余骁龙库存的dna则完全吻合。 到了这里,案情似乎很明了。而且现场的证据也表明:余骁龙受到了一只华南虎的攻击遇害,而且是尸骨无存。 悲催的事故让余氏一家崩溃了,原来余舫跟秋衷萍是二婚。余骁龙是她和她前夫余罕所生的遗腹子。余罕是余氏集团总裁余闲峰的独子,余骁龙是余闲峰的独孙。是余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 也就是说余舫和秋衷萍其实跟余氏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只是因为有了余骁龙他们才有了在余氏的位置。现在余骁龙没有了,他们夫妻在余氏集团的位置岌岌可危。 秋衷萍躺在县城医院的病床上,几天不吃不喝,眼睛直愣愣盯着天花板,不知是睁着眼睡、还是睡着眼睁,处在一种欲睡非睡、似死犹活的状态。 医生说,由于她头脑受到太强烈的精神刺激,她很可能变成精神分裂症,还有可能导致半身不遂,甚至植物人。 余舫看着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心里五味杂陈。为了显示对余骁龙的关爱,和对余氏的忠心,他甚至连姓也改了,他跟秋衷萍也没有再要孩子。这场以生命为赌注的赌博甚至还牵上了家族的血脉。这赌注是不是下的太大了,究竟值不值得,划算不划算? 但是秋衷萍的病情却没有象医院的预测的那样向危险的方向发展,很快有了好转,余舫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并且说她要他马上去医院看她。 余舫来到医院,见秋衷萍坐在床上,精神萎靡、形容憔悴。他叹了一声反倒觉得无话可说。 “看在怎么多年的夫妻、和龙龙的父子关系份上,你帮帮我!”她的语气也变沙哑、苍老得象一个老太婆。 她的话让余舫感到十分的不适,但是面对她这样的带病状态,他却不好做得太过分:“你究竟想说什么?” “看在这么多年的夫妻份上,和龙龙的父子关系份上你帮帮我,一定要帮我杀死那只该死老虎!” “这个——山里这么大,我怎么……”余舫吱吱唔唔。 “你不要搪塞我,我知道只要你想做,你就一定有办法!就算我求你,只要这件事你跟我做了,以后你无论要我怎样做我都答应你!” “但是,我也不知道这样做算不算犯法……” “哼,人杀人都要偿命!何况是一只老虎。咱家龙龙的命值几千头、几万头老虎的命,难道就这么算了?!我不!” “也不能这样比,毕竟是……” “你不要毕竟,要钱、要命,要坐牢、要枪毙,我顶着,不会赖你身上!” “咱是夫妻,说这话有什么意思?况且这种事也不是你说不赖就能不赖的。”余舫又要被她弄恼了。 “我说了不赖就可以不赖,反正现在龙龙没有了,我活着也没意思。要不是还有这口恶气撑着,我早图着一了百了,一死解脱!” 女人一旦发起狠了,是什么事情都敢做得出来的。余舫看着这个变得快不认识的女人,只好答应给她想办法。 自从余舫答应以后,秋衷萍一天几次来电话催,让余舫一点转圜的机会也没有。这天下班回到家,她又问起。 余舫说:“我今天找有关领导探了一下口风,他们说华南虎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比大熊猫还要珍贵,之前没有解决这种事情的先例,也没有相关的法律可以依照,谁也不敢为这个事情表态,更不用说要介入这种事情了……” “那么,你的意思就没有办法了?”秋衷萍道。 “也不是就没有办法,还可以用其他办法——咱去找山里的猎户!” 秋衷萍也觉这个办法可行:“有没有熟悉的,靠得住的!” “我已经物色好了,估计明天会有答复。” 第五章 虎口余生 上面说到余骁龙想不到自己千呼万唤,唤来的竟是一只大老虎,一时吓懵了。但很快他清醒过来,他回头看身后那高耸的陡崖,他想到老虎不会爬崖,但是他可以。这就是天无绝人之路。 于是他急忙的向石壁攀上去。在惊慌之中,他抓到的一颗小树脱落了,小树在石壁上的根系太浅,承受不了他的体重,被连根拨出来,结果他被重重在壁上摔了下来。 膝盖摔破了,胳膊上拉开了一个又长又深的看着口子,鲜血淅淅沥沥往外冒。挣扎了许久不能爬起来,余骁龙心里绝望:难道这次真的完了! “嗷——”老虎又长啸了一声,它已经出现在对面的山梁上了。它的吼叫声在山谷的两边回荡着,整个大山都在这声音中发抖…… 快跑,一个声音对他说:死也不能让这百十斤送给虎口……余骁龙一个激灵从地上爬了起来,咬着牙根再向山崖攀爬。 “稳妥,稳妥,再也不要掉下去了!”余骁龙一遍遍这样告诫自己。 他听到后面传来树木摇动、还有朽木枯直被踩断的“噼啪”声音。他知道老虎已经走近了,他没有回头去看,只是拼命的往上爬。这时刻,真可以说是惊魂时刻,当这只老虎走到崖壁下面的时候,余骁龙刚刚爬过它所能够着的高度。 这是一只成年公虎,体型就象一只大水牛那么大,它极其不关心的在余骁龙脚下的位置转过来转过去,余骁龙刚才留下的血迹撩拨着它的欲望,使它的更加亢奋。 它前爪扶着石壁,象人一样直立起来,呼着粗气,对余骁龙窥视着,似乎在研究爬上去的可能性。 余骁龙爬了一段时间,自觉已经爬到了安全区,就坐在一块突起的大石头上得意地看着下面的老虎。他以手做枪,指向公虎着囔道:“砰,啪——打死你,黄斑老虎!” 这本是一只坏脾气的虎,余骁龙的挑衅让它怒不可遏。它昂着头对余骁龙咆哮着,他(它)们离得那样近,它的唾沫几乎喷到余骁龙的脸上。它死鱼眼样的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利齿张合,发出铁石一般的咔咔声。 “我靠!你生气不是?!你抓狂不是?!你生气,你抓狂有什么用,你能对本王怎么着,你就是个菜鸟,你就是个****!我给你个石头尝尝……”余骁龙以手对公虎指指点点,嘲笑着、戏虐着,还扳下一块石头,对着公虎的头顶打下去。 那公虎负痛往外跃出,余骁龙以为把它吓跑了,更喊道:“别跑哇,你个……啊——” 还没等他骂完,骂声就变成了尖叫,——那公虎突然转过身,以巨大的冲击力,呼的一声向他猛蹿过来。竟然冲上了七、八米高的石壁,前爪已经搭上了余骁龙身前的大石头前端。 公虎伸爪来抓,余骁龙的本能的往里一缩,他臂膀上的一块衣袖扯去一块,而公虎也因为这一着失去重心,跌回了崖底。 余骁龙胆战心惊,万万没有想到老虎还有如此厉害。他以为是刚才自己过激的话引起了公虎的愤怒,见公虎还准备向崖壁上面冲击。他合起双掌向用颤抖的声音向公虎唱诺:“虎大哥,虎爷,是我不对。我不说你了,你行行好,你别跳,别再跳了!” 但是,公虎并没有跟余骁龙妥协,其实它有跟余骁龙一样的坏脾气,好冲动、爱冒险,最受不了别人的挑衅。它再后退了几步,找准了一个更合适的起跑位置,向他再次发起攻击…… 这一次它跃得更上了,连下巴勾也到了余骁龙前面那块石板。但是,这一次余骁龙也有了准备,在公虎伸出一个爪子向他抓过来的那一刻,他就看准那只爪子,一小刀捅过去,把它那爪子捅穿了。 这下轮到公虎惨叫了,他暴跳如雷,如果说之前的努力是因为饥饿的话,现在就是为了自尊。它毕竟是个森林,如今栽在它的一个点心下面,是极为丢面子的事情。 于是它又向上冲了两次,头一次脚刚刚碰到那块大石头,猛然见余骁龙手一出手,手中寒光闪动,一惊,前爪没有抓住那块石头,结果又摔了下来。后面的就跌得更惨了,他甚至连那块石板都没有够到,最后不得不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这次从虎口中逃生,给了余骁龙巨大的精神能量,为他以后在复杂危险的荒野生存提供了无限可能。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他一直不敢远离这线山崖。因为他不知道那只老虎会不会再来找他。它要是再来,这里便是他最好的屏障。 肚子又打起鼓来。虽然当时他多带了食物,但是现在在荒野里的日子远比他预想的长。虽然这几天他节省着吃东西,但是现在他的口袋里只有最后两块巧克力。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用不了两天,老虎不把他吃掉,也会被饿死! 他看见也一棵小树上长满了小珠子一般的黑色果子,摘下尝尝,好吃很甜。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本来他是想吃一点试一下,怕吃多了中毒。但是一开吃又控制不住,竟吃了个饱。 不会死吧?余骁龙在心里自问自答的说:死就死吧!你跟爸爸妈妈赌气时,不是经常跟爸爸妈妈这样说吗?! 他躺在厚厚的树叶上,又想:如果就这样死过去,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他们看见会怎么样呢?他们会不会很伤心、他们会不会痛哭呢?会的,肯定会,他们是那样的爱我,爱我胜过他们自己的生命…… 现在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他们在做什么呢?他们一定在寻找自己,一定在为自己担心,一定在为自己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所谓的自由,逃出戒毒所。现在想起来戒毒所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多么的幸福。不愁吃、不愁穿,有床睡、有手机玩…… 余骁龙掏出手机,手机死翘翘,早没电了。没电、没信号,有也等于没有! 想到这些,余骁龙现在才觉得以前是多么的不该、多么的任性,多么的让爸爸妈妈失望。他在不肯好好读书、经常跟男同学斗殴、对女同学不敬(主要是那个他喜欢的何娇),还吸毒。 他知道,同学们虽然表面上怕他、疏远他。但是骨子里都是瞧不起他、蔑视他。以后——如果有以后的话,他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让他们真正的看重他、瞧得起他。 第六章 谜一样的女人 秋衷萍开始以为,能杀老虎的人肯定是象《水浒》里面的武松一样,应该是牛高马大的汉子,所以她见了余舫给她找的两个人后。觉得他们就有一种不靠谱的感觉:他们是一对典型的正反搭配:年纪大概都是在四、五十岁,一高一矮,一肥一瘦;高的叫苟希,背有点弓,瘦脸直鼻,说话时总喜欢偏着头,用一双小眼睛斜看着别人,好像下一刻对方就会动粗,时刻准备逃开,那种样子;矮的叫苟林,又矮又胖,平头短脸,一副邋遢人糟模样。他去鼻涕的方法很特别——他把拇指按住鼻翼的一侧,屏气一呼,鼻涕四溅,倒也畅快淋漓。可能是经常受到按压的原因,他的鼻头总是又大又红。 他们的接头地方不是在余舫的办公室,更不是在余舫家里,而是在余舫公司门口的广场里的车上。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他们谈妥,余舫首先给他们付一人一万的定金。在他们杀死并把老虎交给他们后,就每个人再付五万作为酬劳;给他们带两支双管三连发猎枪和二十发子弹,作为赠品免费送给他们。其它狩猎所用的东西则由他们自行购买不再追加资金。 余舫在车上把两万元交给了他们,然后打开后备箱把两卷竹席拿出来给他们。竹席里卷着的就是猎枪。 余舫注意到不远处的护栏边上的一个带着口罩的女子,不时的向这边张望。就问道:“那个女人是谁,是跟你们来的吗?” “是我妹子,叫苦妹!”苟希回答。 “不是他妹子,是他老婆!”苟林纠正苟希说。苟希笑了笑,不做反驳。 “我怎么觉得跟她好像认识,又记不起来在那里见过。”余舫说道。 “她是在戒毒所的清洁工,你说不定是在看你孩子的时候见过她。”苟希说。 “哦——”余舫似是而非的应道。转口说:“这件事一定要保密,要是有半点风声走漏,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放心,我们一定做他个神不知鬼不觉。”苟希说道。 告别余舫之后,苟希把钱塞到苦妹手里,见苦妹的脸上似有泪痕,问道:“苦妹,你怎么……又哭了?” “没什么?!被落下的叶子打着眼,揉的!” 苦妹可真是苦妹,他们共同生活已经十几年了。她都是这样,人前默不作声,人后经常流泪,好像有痛不完痛,悲的悲伤。即使问她也都是闪烁其词,不肯对说真话,他还能怎么样呢?只能这样将信将疑,装聋作哑,让她悲伤着自己的悲伤。 “老希,现在咱们有钱了,也那里去风光风光!”苟林用胳膊碰了一下苟希说。 “衰样!你现在有几个钱?钱在口袋咬腰不是?!”苟希责骂他道:“咱们先去买一些进山里用的东西,不然圩一散去,买不齐。” 回到家里,苟希和苟林拆开竹席里面的猎枪。是12号三连发双管猎枪,是真正的虎头牌的猎枪。乌黑的枪管,红木枪托,握在手里沉甸甸的,给人以质感。 拥有一把好猎枪是所有猎人的愿望。他们也老早见想弄把这个,但是没有路子弄不到。现在终于有了一把像样的家伙了。苟希握在手里,摸了又摸,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当晚苟林就在苟希家里吃晚饭,晚饭后两人一边喝茶一边商量进山的事情。 苦妹是一个爱干净的人,见苟林用拇指按着鼻头噴鼻涕,喷完之后,双掌互相一擦,继续端茶喝茶。感觉不爽,就把自己的凳子挪的苟希后面,怕苟林的鼻涕泄的自己身上。 “苦妹,你们在一起也这么些年了,啥时候给咱老希生个大胖小子啊?”苟林笑道。 “还说别人,你不赶紧把媳妇找回来,拖沓下去,真的可要隔代再娶了”说完,苦妹自己觉得这话太过直率,怕引起苟林不快。不料苟林却不以为意,笑着说道:“都这种岁数了,不隔还能咋的。除非也能学到老希一招,冷不丁捡一个妹子回来。” 苟希用手敲了一些苟林的脑门说:“你个衰逼就是撒不出好尿。我们那叫捡吗?那叫缘分,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懂吗?” 苟希平时很少说脏话的,这时说出一句粗鄙又生动的粗话,着实令苦妹忍俊不禁。苟希平时也很少见苦妹真正笑过。见她抿着嘴、欲笑未笑的样子真是可爱至极。 苟林说笑过后,回去了。苦妹问道:“希哥,你们什么时候进山?” “明天要送你去戒毒所上班,后天吧。”苟希满怀憧憬地说:“我巴不得早点那大家伙弄到手,到时候咱们拿到酬劳,也算有钱了,我给你盖个大房子。” “希哥,我不想去戒毒所上班了,我想跟你们进山。” 苦妹的话让苟希十分意外。之前她三番五次央求他让她去戒毒所上班,她当时没有对他说个所以然,现在去了不到一年,又说不去了,这让他想不通。虽然他也不想非要问她个所以然,但是他也不可能让她象小孩一样出尔反尔。 “为什么?”他问。 “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有些担心你,你们。” “哥又不是第一天进山,有什么野物没有见过,有什么好担心的,”苟希听了,感到心头一热,说道:“你明天还是回到戒毒所去吧,进山很辛苦,也有危险,有哥去就行了,你放心,哥一定把那大家伙搞定,给你赚到那笔钱,到那时候,你也没有必要去戒毒所上班了,就在家里做做家务就行。” “哥,你就让苦妹跟你们去吧,我是真的很想去!”苦妹哀求道。 其实他早不愿让她去戒毒所,但是她自己非要去的,他也没办法,现在正好顺水推舟:“只要你想好就行,你要做的事,哥那次拗得过你” 苦妹笑了笑说:“那哥你就明天去戒毒所交涉一下,我就不去了。” “听妹子的。” 苦妹说:“哥你洗了澡,早点休,我去给你弄水去。” “苦妹你别走,哥有话对你说。”苟希或许是因为吃晚饭时喝了酒壮胆。也或许是苟林刚才的玩笑给他的心里多了一分期许。他决定今晚就向苦妹把他的心思挑明。 可能没有人会相信,他们在一起生活十几年了,同住一栋房子,同一个灶台吃饭。但是他们却没有做过一天正真的夫妻。他跟她共同生活、近在咫尺,他对她早已暗生情愫。说没有冲动是假的,除非他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反之,他要有一次冲动成功,那他们早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确切的说,苟希算不上是个高尚的男人,但是为什么他在十几年、六七千个日日夜夜。对眼前这个他梦寐以求的女人下不了手呢——是因为她在她坚韧的外表下面有一颗善良、象冰晶一样脆弱的心。 十七年前,他在森林里狩猎时发现了她,她那时浑是伤,奄奄一息。是他把她背回来并为她治好了伤的。当时他也想送她回家,但是他问她叫什么、家在那里,她只是摇头什不说,只是她没日没夜的啼哭,怎么劝都劝不住。 开始他是以为她是跌坏了脑子,或者是受到太强烈的精神刺激,导致记忆混乱、说不清楚。也就没有逼问她,想等他慢慢恢复过来再问。但是后来发现她还是一个样,一问起她过去的事情她总是摇头、总是流泪。不知道是记不清楚还是不肯说。 后来苟希发现,苦妹是个十分能干的女人,在她的病情稍后之后,她就开始给他家干活。不但把他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农活也是一把好手。 苟希自小跟父亲狩猎,狩猎是他唯一的兴趣、也是他唯一的谋生手段。他是那种喜欢动脑而不喜欢动手的那种人,最讨厌的就是干农活。所以在父母离世之后,他把包产到户分得的几亩田土都转租给别人种。门前屋后的菜土也是芳草萋萋,一塌糊涂。苦妹到了他家以后,这些闲置的菜土,都变得绿油油的,变成了餐桌上吃不完的菜。她还把一些租给别人田土都要了回来自己种。不管多粗多累的活也从不让苟希沾手,甚至连犁地耙田这样的本该男人做的活,她也一概全包。 村里人人都,说苟希有福,白捡了一个这么好的媳妇。村里人看到的是苦妹的外在能力,但是在家里的好处却只有他能够体会。苦妹不但勤快能干,而且心地善良、细心体贴。让这个本来散漫简单的男人享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幸福。 他曾无数次的想过,不要说做自己的媳妇,就是象这样每天能够回来能看到她,感受到她的温馨,他也知足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敢对她动粗的主要原因,他怕万一违逆了她的心意,她会离他而去。因为已经深深爱上了她,并且爱得不能自己。 “苦妹,咱们在一起也这么些年了,哥……哥说句心里话,哥心有你。哥你也知道,哥不怎么会说话。哥的意思……如果你有相好的,你告诉哥,哥把你个风风光光嫁出去……哥,哥只是不要这样耗着……” 苟希说到动情,竟呜咽难言。听了这话,苦妹勾下头,泪水象断线的珍珠往下滴:“希哥,苦妹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哥的对苦妹的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苦妹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要不是有哥,苦妹早丢尸荒野、命丧黄泉了。这些年苦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报答希哥你,否则苦妹早一了百了、了结此生……现在苦妹就给哥一句话:苦妹没有别人,苦妹心里有也只有你希哥。只要希哥你不嫌弃,苦妹生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苦妹现在不能跟你一起,是心里有道坎迈不过去……” 苦妹的这些话,让苟希更加相信自己之前的猜测,他说:“是哥不好,哥关心你太少、你对哥说说,你心里究竟有什么结,哥一定帮你解开。哥猜你以前肯定是被仇家害的。你不要怕,把那仇家告诉哥,哥给你报仇,把他的头提来给你!” 苦妹还是痛苦地摇摇头说:“是……也不是,总有一天,苦妹会把一切都告诉哥的!” 第七章 邂逅野人 余骁龙一觉醒来,只感到腹内咕噜咕噜着响,身体上没有其它异常。那珠子一般的黑色果子并没有把余骁龙毒死,这说明那种果子能吃。他又摘吃了许多,还把没有摘完的连枝条折下来他,捆成一把,准备带着,肚子饿了再吃。 他发现了一条小径,这条小径弯弯曲曲一直伸向绝壁。绝壁上的石面上依稀可以看出有什么踩踏过的痕迹通向半山腰。两边的树干和藤条也很光滑,有被经常抓捏的迹象。 按道理这么陡的山崖只有象人类,或者猿类,手足并用的动物才能攀爬过去。这个在这条陡崖上行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余骁龙感到十分好奇。他决定按这条小径的痕迹爬过去看看,也看看它究竟通向那里。 余骁龙爬了约有一百米,见前面出现个山洞,洞口很小,要弯腰才能进去。里面却不小,有六七平米。地面上铺有树枝、干草,这些干草树枝很平实,有辗转躺压过的迹象。地面和洞壁有的地方也很光滑,显然这里有什么东西经常出没。 余骁龙担心这里是野兽的窝,所以不敢多呆,赶紧出来按原路返回。当他爬回原来的崖顶的,已疲惫至极,仰躺在地上直喘粗气。 “唔——”突然他听到一阵奇怪的气息声。难道那只猛虎又来了?他象弹簧一样弹了起来。紧张观望四周,但是四面树高木稀,视野良好,头顶上也是天朗叶清,没看到有什么危险。唯有往下有一棵向峭壁上空斜伸的大树,枝繁叶茂、蓊蓊郁郁的。但不是老虎能上去的,况且也藏不住大家伙。 余骁龙绷紧的神经才要松下,但又感到不踏实。因为那声音是他确确实实听到的,可不是幻觉。前次盲目呼唤把猛虎招来的教训使他明白,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是事事有危险、处处隐杀机的地方。他务须多留一个心眼。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让自己身陷绝境、丢掉小命。 在他仔细察看,果然他看到那枝叶的浓密处闪现着一双偷窥的眼睛,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他捡了一块石头向那里扔过去。 “哗啦”的一声,树上忽然窜出一物。象老虎一样的的吼叫一声,从树上跳下来,向山下跑去…… ——原来是个疯子!余骁龙看清了:对方乱蓬蓬的长头发,有胳膊有腿。光着身体,浑身不溜秋的,象狗一样用手爬行着跑路,速度极快。 余骁龙被这一吓,心跳不止。随后又想:有疯子的地方肯定就离村庄不会很远,说不定跟着他就能找到有人的地方。于是,他拿定主意,决定追随这个疯子。 大概那“疯子”见余骁龙的个头跟他的差不多,所以对他也没有太害怕,它在跑了一段距离后,停下来,躲在树木后面观察着余骁龙。 余骁龙怕吓到她,轻手轻脚地走得很慢。在走到离她只有五、六米的时候。她向他皱起鼻子,呲着牙齿,咆哮着,声音跟虎的声音差不多,只不过没有老虎的那种地动山摇的气势。 她那样子令余骁龙想到戒毒所看门的藏獒,他忍不住笑了:这疯子真是疯出了水平,你疯点什么不行?非要疯成狗的模样! 为了提防她伤害自己,他捡了一根树枝,向她跨了两步,跺跺脚,抖抖树枝,学着她叫了一声:“嗷——” 对方也后退了两步,保持着他们原来的距离,扬起头向他发出示威:“嗷——” 余骁龙又跺着脚、抖动手中的树枝向前跨了两步:“嗷——嗷——” 这次对方并没有后退,她把头扬得更高了,以更加激昂的怒吼回击他。她显然被余骁龙步步进逼的挑衅激怒了。仿佛在说: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可不是吃素的,你要是再敢过来,我给你好看! 余骁龙这样做觉得很惬意,但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这样做很不明智:他的目的是想利用对方来找村庄,这样无端地将对方激怒的行为,跟他的目的背道而驰。他想起老爸在跟别人谈话时说到过的一句孔子的话: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他想,疯子应该算小小人了,也应该于其利才能喻己利。 于是他蹲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香肠——这是他最后的一根香肠,跟最后的两块巧克放在一起,他一直舍不得吃,留着以备保命之需。 他把香肠用树枝挑到对方她面前,她竟然象犬类一样俯下身,用鼻子对香肠闻了又闻,然后叼在嘴里。吃完后,从她不停用舌头舔嘴唇的样子来看,那根香肠也许是她吃过的最好的食物了。 “喂——疯子,不,帅哥!”余骁龙叫了一声,开始叫她疯子怕引起她的不满。但是叫出帅哥时,连自己也感到太搞笑、太讽刺了,但愿她不会认为是他在讥笑她。 “呜——”对方好像并没有做出负面的反应,她的态度缓和了许多,她用低沉的喉腔回答他的询问。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附近才村子在哪里?” “呜——呜——” “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人住的地方,我会给你钱、给你好多好吃的,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呜,呜——”对方只用一种声音回应他。 “你是哑巴吗?还是聋子?”对方的反应令余骁龙十分失望又有些恼火,他说道:“为什么你只会说呜——呜——呜呜。难道你就叫呜呜吗?” “好,你不反对,那我就叫你呜呜”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余骁龙索性最后奢侈一回,拿出最后两块巧克力,一块扔给她,一块为她示范剥糖纸,告诉她,这样才好吃。她竟然也学着他剥掉纸皮吃。 尔后,余骁龙又试着跟她沟通,但跟之前一样,她没有任何语言反应。他更糊涂了,她既不象是聋子也不象是哑巴,她好像只是听不懂他说话的意思。这时他还发现,她是个女的。 “呜呜,你是臭八婆,神经病,对不对?”余骁龙用侮辱性的语言测试她的反应。他口里骂着,脸上却冲她笑。结果是,她果然对他的话没有反应,反而对他露出了笑。 他想:这难道就是人们所说的失心疯吗?余骁龙曾听说过得了这种病的人,疯得连香臭都不分、爹娘都不认,唯独能看出人的表情、还能模仿别人的表情…… 一天又要过去了,天色渐暗了。那呜呜撇开余骁龙爬向山崖。余骁龙想,她这是去哪里呢,该不会是回村子里去吧,于是他也攀藤缘木跟着她向山崖爬去。 爬着爬着,竟然爬到一个山洞前。余骁龙仔细一看,就是他刚才进来过的山洞。这下他明白了:原来这山洞就是呜呜的洞穴。怪不得她当时躲在树丛中偷窥他,原来是因为对他进入她的洞穴而不满。 现在对于余骁龙的到来,呜呜依然不爽,她焦急地在洞中走来走去。向他呲牙咧嘴发出呜呜的嘶鸣,警告他赶紧离开。但是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要爬出去就等于送死。 “你因为本王喜欢你这里啊?天黑了,我上不去啦!你要本王死啊!”余骁龙也火了,对她吼道:“我在你这里住一晚上怎么啦,你会死啊?!你吃了我的东西,翻脸就不认人,你是小人,你忘恩负义的东西?” 余骁龙发作一顿后,呜呜似乎被他的气势压住了,安静了下来。当晚余骁龙就躺在洞口边上。看着洞外的星空,余骁龙想,在这里安家是再安全不过了,呜呜可真会选地方。 这时,呜呜的种种疑点渐渐笼罩了他的心头:她是疯子吗?疯子怎么会有这么灵活的身手,还有爬到这样的绝壁上安家,岂是一个疯子的所作所为? 但是,要说她不是疯子,她又是什么东西呢?她的躯干体型是个人类无疑,但她的行为举止又不像是人类。难道是女鬼不成?! 想到女鬼,余骁龙害怕起来,因为他平时是最怕鬼怪的。但是转眼一想,妖魔鬼怪之类,都是些来无踪去无影的东西,而眼前的这个呜呜却是实实在在的活物。跟鬼怪大相径庭,况且鬼怪都是要害人的,而这个呜呜却好像没有要害他的意思。 余骁龙又想到了野人。如果说野人,呜呜是比较符合这个特征,他看过许多关于野人的书,有的称野人为大脚怪、也有的称为黄毛怪;有的说野人身上有毛、也有的说野人身上没毛。还有的说某个女人被男野人掳去做了老婆,也有的说那里的男人被女野人强暴过……总的来说,野人一般都很高大,而且性情暴戾。稍不顺意就会伤人、甚至杀人……呜呜跟这些形象似乎也不太符合。 然而,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呜呜是或许是众多没有被人类发觉的野人中的一种,是比较和善矮小的那一种种类。 第八章 意外收入 山经过几天的准备后,苟希他们终于出发了。 按规矩,他们出发前需要祭拜山神。山神庙住落在村后的那个山坳里,是凹头村民进山的必经之路,在拐过村后的那棵要几个人才能合抱的一棵大樟树下面。 山神庙其实并庙不大,只是一个简陋的小亭。上面的瓦顶也是破破烂烂。有的地方可以直接看到天空。 山里人信神,凹头村人在进山之前,都要在这这个山神庙前唱几个诺,或者磕几个响头,以期进山能平平安安,有所收获。在回村时都会把所采到的山货,或者其他的东西拿一点出来,放到香炉前的那个石案的上,以示在进山得到了山神的关照,有收获,表示感谢。 故此,山神庙总是堆满了各种霉变的事物,显得脏不兮兮、臭哄哄的。可见山神也是邋遢之人,要不然怎么还继续庇佑那些乱扔垃圾的善男信女。 苟希他们是做大项事的,祭拜形式自然不能草率,他们杀了一只雄鸡、放一挂鞭爆、点了若干香烛,还烧了几沓不知道在那边能不能找零的、巨大面额的阴钱,然后三个人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出发进山。 苟林挑着几个大号的铁夹,有几十斤重。苦妹背着他的猎枪走在前面,看上去英姿飒爽十分耐看。 进山是个十分消耗体力的活,开始苟希还担心苦妹会吃不消,耽误行程。谁知连续走了几十里,她也没有叫声累。 自从那天晚上他们相互表白以后,苟希觉得他的内心充满了温馨、充满了对未来夫妻生活的憧憬。这是苟希是第一次同苦妹进山,心情自然是十分愉悦。说说笑笑之中,路途也觉得近了许多。 苦妹却一路眉头紧蹙、神色黯淡。苟希猜测想她又到了她的过去,她为什么不肯把那个害她的人告诉他呢。是不是因为那人太强大,她是怕他斗不过他,所以不敢告诉他。但是他是个有计谋的人,不管那个人有多强大,他一准撂他个死翘翘…… “希哥你看,那里是不是有问题?”苦妹指着一片倒伏的野茅说。 苟希抬头看,只见半山腰的一片密密麻麻野茅之中,有一片野茅片齐刷刷的歪倒,其中有的还是新鲜的,只是青绿的叶片有些发蔫。 “苦妹就是眼尖,是进山的料”苟希对苟林笑着说:“看来我们祭拜山神没有白费,山神这么快就犒劳我们。苦妹别慌,我们今晚可以改善伙食了。” 他扒开茅草找了一阵,然后指着一个地方对苟林说道:“你在这个地方挖一下看看。” 他自己却在离三四米的地方前蹲着,前恭后倨,作抓捉姿态。 “你这是干嘛?”苦妹对他的举动感到疑惑。 “没事叫你们挖干什么?!我不骗你,快挖!”苟希催促他。 苟林挖了几下,就见下面露出了个洞口,劲头就上来了,使劲往里挖。但是洞口越来越深,越来越难挖。苟希过来查看一番,说道:“别挖了,你们抓一把干茅,烧把火试试。” 苦妹就拾了些干茅往洞口里烧。忽然背后苟林大叫起来。原来苟希那边已经抓着了一个东西。 “快来,还有!快过来帮忙。”苟希叫着,用脚踩住洞口。接下来他们一共抓了两个大的和两个小的。 苟希用绳子把那东西绑了,提起来让苦妹看。苦妹见那家伙圆滚滚的,露着两个又大又长的牙齿。嘴里发出“呼呼”的示威声,短小的四肢不停在空气中胡抓乱爪。 “这小的东西还这么厉害,我忘了,它叫什么来着?”苦妹问道。以前苟希也曾弄过这种东西回家,但是不知道是这么抓的。 “叫竹鼠,专食竹子和稿茅。”苟林回答说。 “刚开始我们都看不到它的洞穴,你是怎么知道的?”苦妹又问苟希。 “这东西诡谲精灵,它的洞穴一般都有两个洞口,一个是经常进出的洞口,一个是以防万一的逃生洞口。这家伙每天昼伏夜出,晚上出来把找食物,把食物搬进洞穴,然后把洞口堵住。所以你要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它的洞穴。我查看这些被咬断的野茅,其中就有昨晚咬的,所以肯定它的洞穴不会很远,就在附近找到了它。它们堵洞口的东西是他们吃过的食物残渣,所以只要你用心,就能发现破绽。” “以前总以为抓野物很难,想不到还这么容易。”苦妹说。 “其实抓这种也不容易,不过是今天比较容易一些。”苟林说。 苟希向苦妹解释说:“现在雨季刚刚过去,它们还没有挖新的洞穴。雨季的洞穴有个特点,就是它在挖了一段往下的洞后,必定要挖一段往上的洞,要不然万一碰上下大雨,就有让雨水可能灌满洞被淹死。我看你们挖是时候,已经挖到洞的最底的一段,洞口已经开始往上了,这样烧的烟火才有可能往上熏。我当时没有在他们的预备洞口惊扰它们,就是要让它们往逃生洞口逃,我在那边守株待兔,倒省了不少事。如果两边惊到它们,它们必定不敢出来,甚至继续往里挖,我们就很难抓到它,即使抓到也要费些功夫。” 听了这话,连苟林也不禁心服口服,他弯曲指头压着鼻翼“泄”了两把端鼻涕,说道:“你这老希就是偏心眼,我跟你进了那么多山,只知道使唤我这个那个,那里听过你这些鬼点子经传。” “衰样!怎么说你,这种人……”苟希白了苟林一眼说:“就是一个跑路挑担的货,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还要传教的吗?!要多的脑筋,不要睡了吃、吃了睡,这样下去我看你迟早变成猪八戒!” “都是同一窑的货,说我是猪八戒,你是什么:孙悟空?不是!唐僧?更不是!还有苦妹,是妖怪还是白骨精?!”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苟希气得在他在他头顶上敲了一句,骂道:“我是孙悟空、唐僧还好说,把我妹比妖怪、白骨精,亏你说的出口,把她比观音菩萨还差不多。” 又经过一天的搜索,他们没有发现新的老虎的活动踪迹。苦妹听说要回去,说,这样今天不是白来一趟吗? 苟希说:“你以为抓老虎是那么容易的事吗?这个地方不是老虎活动的核心区域,它来的时间较少,抓它无异大海捞针,白白耽误时间。” 他们又继续搜寻了两天,终于发现了老虎活动的密集新鲜痕迹,苟希说:这里是老虎经常活动的区域,可以把猎捕地点放到这里。 他们顺着虎路,寻找合适的埋铁夹的位置。所谓“虎路”即是因老虎经常行走,而形成的一条路。原来,猎物在寻找找食的时候,一般都尽量走曾经走过的路线,如果走得多,就形成了一条明显的痕迹,这就是猎人所谓的“路”。这本是一些猎物为了安全而形成的动物本能,但是这个着猎物们自认为精明的方法,在猎人面前却成为了它们的“死穴” 老虎更是如此,即使它平常常走的路,它也会很小心。路上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一点跟前次有变化的地方。哪怕是一根折断的树枝,一堆新翻开的泥土。都会使它停下来,拿眼四处看看、用鼻子周围闻闻,仔细研判一番。如果觉得没有危险,才会继续前行。如果疑问太大,它会调转方向折返回。如果有疑点但是不太明朗,它会加快脚步,尽快离开。 选择布设铁夹的位置,是能否捕到猎物的关键所在,苟希选择埋铁夹的位置一般在狭隘的路口,或者是在坎下,是老虎在这里经过时,必须踩过的那一脚。 苦妹见他们把铁夹装好后,苟希又拿出一个装有液体的塑料瓶和一把小刷,把塑料瓶里的液体涂刷在铁夹上刷了一遍,然后用树枝枯叶把铁夹盖好。 他们把带来的了六个铁夹都埋设下去了。 这天,他们在回家的路上,天上忽然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苟希把手一拍,叫道:“好,好,好雨!” ——在下过雨后,雨水冲刷了他们在路上留下上的气味,就更容易迷惑老虎的嗅觉,使老虎失去警惕性。 第九章 战巨蟒 不管这个呜呜是野人、还是疯子。看来把寻找到村庄的希望放在她的身是落空了。余骁龙觉得没有必要在她身上花费太多的时间了,她要尽快找到村子。于是他继续往山下走。 翻过一座山,下面竟是一个湖河,湖面不是很宽,但看起来水却不浅,蓝幽幽的。在群山脚下蜿蜒向前伸展。这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处女湖,湖水清澈,湖的两边绿树成荫,杂草丛生。余骁龙捧一把洗脸,凉丝的、喝下一口,沁人心碑。 “呱,呱——”前面的芦苇丛突然躁动起来,一群水鸟掠过水面,四处惊飞…… 接着那里密密实实芦苇摇曳着,沙沙的着响。象镜子一样的湖面也划出一道道长长的纹线。 “什么东西?是不是大鱼?”余骁龙正惊诧的看着,心里猜度那向这边游过来的是什么。 很快,那东西就游出了芦苇丛。在它把头伸出芦苇丛的那一刹,余骁龙浑身如置冰窟,脚下如灌重铅,瑟瑟发抖,寸步难移了…… 原来那是一条砵头粗的巨蟒,它的头伸出水面两米多高,还长着一簇血红色的肉冠。 出芦苇丛,它停了下来,斗大的头颅象风车一样转动。他灵敏的嗅觉分明感受到了空气中有猎物的气息,它的大脑中枢正在驱动着自己的相信中心、火力全开,积极捕捉空气中的猎物信息。以便判断猎物的方位,锁定猎物。 余骁龙平实最怕蛇,现在猛见一条如此巨大的蟒蛇出现在面前,只能不心惊胆战,手足无措。好在他反应灵活,手足无措只是在那一瞬间的事情,他很快缓过神来,迅速转身逃跑。 余骁龙一跑,巨蟒立马时将他锁定,它迅速游上岸,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他扑过去。 余骁龙空着肚子走了半天的路,已是精疲力竭,脚步肯定也利索不起来。眼看巨蟒越追越近,很快就追上了他…… 就在它向他张开血盆大嘴的那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嗷”的一声怒吼,一天灰色的身影象闪电一般掠过,巨蟒在还没有反应过来,高扬的头就猛烈的撞了一句…… ——原来是呜呜,巨蟒恼羞成怒,转过身向他发起攻击。呜呜却不慌不忙,跟巨蟒兜圈。有时眼见已经追上了,当巨蟒拉开攻击态势,准备对她致命一击她时刻,呜呜竟然猛地向他一撞,然后迅速跑了。这样几个回合下来,巨蟒消耗了不小的体能,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巨蟒放弃对她的攻击,转向对付余骁龙。 但是在它游向余骁龙时。女疯子却抓住它的尾,狠狠咬了一口。人说十指连心,何况是尾巴,巨蟒痛得口中发出“呼呼”的怪叫。它转过身来,又向呜呜扑来。 但是此刻的巨蟒行动更加缓慢,呜呜跟它纠缠起来显得更加游刃有余。只要它行动稍慢,她就会在它的身后咬上一口,然后在它转过头向她攻击之前,迅速躲开。不久,巨蟒身后已经伤痕累累,淋漓的鲜血染红了地下的枯叶杂草。但是它甚至连碰都没有碰到一下。 本该是一场力量悬殊的厮杀,体形庞大的巨蟒在小于它十几倍的呜呜面前显得是那样笨拙、不堪一击,简直让人匪夷所思了。 此刻呜呜却还是在不停用小跑去招惹它,引它来攻击自己,它快她也快,它慢她也慢。最后巨蟒终于失去耐心,放弃对她的攻击她,打算爬回湖里。 但是呜呜却不依,抓着它的尾巴往回拖。巨蟒被彻底激怒了,它易以极快的速度回过头向呜呜发起攻击,速度比之前有过之无不及。 现在它开始意识到对手的险恶目的——她要的不是打败它,而是它的命。所以刚才它是为食物而战,现在则是为保命而战,即是拼死一搏了。所以接下来的搏杀更是凶险万份。 这是一场现场直播的人蛇大战。只把余骁龙看得心惊胆战。他搞不明白,当巨蟒准备撤出缠斗时,已是胜负已分,万事大吉了,她怎么还要再去招惹它。 接下来的一战更是激烈,他更是本已安落的心又提到了嗓眼:万一它女斗不过,她这么灵活可以逃掉,自己就难免要做巨蟒的点心了…… 又缠斗了好一阵,巨蟒渐渐处于下风,它突然变招,拿尾巴向疯女横扫过来,被疯女敏捷的闪过,但是就在她双脚落地的那一刻,巨蟒张开的大嘴已经向袭到。 疯女似乎通身长眼,身子一矮,向前翻了个筋斗,巨蟒的下颌的利齿既然勾搭到了她的一绺长发,扯下她一块头皮…… 那巨蟒见这一招不能见效,趁疯女还没有反应过来,迅速掉头逃跑。疯女见了一紧追过去。 随后灌木林挡住了余骁龙的视线,他看不到他们的厮杀了。呜呜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余骁龙心里说:不好,疯女人可能有危险。虽然知道他对于她跟巨蟒之间,他能帮到的可能性很少。但是她在刚才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也不可能对她见死不救。 余骁龙跑过去,见他们已经捆在一起了。巨蟒紧紧缠绕着疯女,疯女则紧紧掐住巨蟒的脖子,倒在地上往它缠绕的反方向打滚,这样虽然减缓了巨蟒缠绕的力度和时间。但是这条巨蟒毕竟是长了好几十年的蛇,经历过各种生存的考验,已经修炼成精,十分狡猾。一刻也不肯放松对它的缠绕。 另外,呜呜她不可能考虑到蛇的一个特性:蛇是冷血动物,冷血动物体内的痒耗要大大低于哺乳动物。这就是为什么巨蟒在脖子被掐,较长时间不能呼吸的情况下,它的大脑还能继续指挥身体继续对呜呜作疯狂的缠绕。 巨蟒伸出蛇尾把疯女的双脚缠住,让她的毫无还手之力,然后再一圈圈往上缠。很快疯女就被绕个严严实实,巨蟒还在继续加大缠绕的进度和力度。渐渐的,已经缠到了脖子的位置。 接下来它们就到了最后的、生死攸关的时刻:疯女虽然被它缠得不能动弹,但是她还死死掐着巨蟒的脖子,希望在被它缠死之前先让它断气,而巨蟒则想要先缠死她。两个在进行的是在一场死神边缘上的拉锯战。 余骁龙赶过来时,疯女的眼珠暴突,腮帮胀鼓,脸色发紫。情况已是万分危急。它拿刀在巨蟒的脖子下面割,顿时巨蟒的鲜血迸洒而出,溅在呜呜的脸上。 虽然巨蟒的头被疯女掐着不能动,但巨蟒令人惊悚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的影像一直带到死神的那里去,令余骁龙心胆俱寒…… 他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骂道:“看,看,叫你看看看,我叫你看!看!看!”,用劲乱割,竟然把它的脖子除龙骨以外的皮肉全部割断。 余骁龙把呜呜从缠绕的蛇体上拉出来,见她还有呼吸,心下稍安。但是见她满身是血,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把她拖到湖边,用湖水帮她擦洗,见她身上旧伤累累,没有新伤口。 这时,她已经醒过来了,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她,眼中竟滚下两串泪珠。 余骁龙以为是自己勇敢和温存打动了她,内心“爷们”了,用手拍拍她的后背,说道:“没事,没事,你不也救过我吗?咱两扯平。” 看来今天要找到村庄的希望是没有了。但是又一天没有吃东西,他背靠树干,已经饿得头昏眼花,浑身无力了。 他听到“唧唧爵爵”的吃东西声音,回过看时,见呜呜趴在巨蟒的尸体上,用嘴巴撕开蛇皮大啃起来。这个举动让他十分惊骇,只觉得腹内翻江倒海,吐了个昏天黑地……吐够了后,昏昏入睡,直到半夜以后才醒过来。 这时皓月当空,一条条银色的光柱在蔽天的树叶中泻进森林,把这片森林照得宛如白昼。余骁龙十在饿得难受,摸摸口袋,口袋里除了一把打火机,空空如也,但是触到打火机他心念一动:有办法了! 他决定烤蛇肉吃,森林里有的是干枝枯叶,他信手就聚了一堆。呜呜也坐起来,默默的看着他的举动,不知道他这么做的意所在。 当余骁龙拿出打火机,“嗒”的一声,打出火花的时候,她突然象弹簧一样迅速向外跳开,嘴里还发出类似被巨蟒缠住时的哪一种尖叫。可见她对余骁龙的这个举动十分惊慌。 “这是打火机,你慌什么?!”余骁龙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对他打火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当他把火生起来的时候,她躲得更远了。 余骁龙没有精力去跟她询问,他太饿了。赶紧割了几口蛇肉,插上树枝,放到火堆上去烤。还没有完全烤熟,他就迫不及待的吃起来。他感到这次的烤蛇肉又香又嫩,是他这辈子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 第十章 猎虎(上) 这场雨断断续续下了两天,第三天天气放晴。苟希说今天不去进山,休息一天。苦妹感到纳闷,问原因。 苟希说:“前两天下雨,老虎不一定去猎食,天气放晴它出去找猎物,它活动的范围这么大,能踩到铁夹的可能性不大,我们的收获可能性很小。铁夹不是致命的东西,即使踩到了铁夹,也死不了,所以迟一天去也无所谓。” 到了出发的这一天,苟希又对苦妹说:“今天你就不要去进山了!” “为什么?”苦妹早已做好了进山的准备,她对苟希的临时变卦感到颇为意外。 “反正你去跟不去都没有多大的区别,你又何必走这趟的冤枉路。” “你是觉得今天要扑空吗?” 进山人的言语忌讳很多,除了不能说一些不吉利的话之外。苦妹这种“扑空”之类的话也属于禁忌之列。如果这话出自是苟林之口,苟希肯定免不了要训斥他一顿。但是对苦妹他却没有责备,正所谓不知者不为怪。 “没有,凭我的预感,今天很有可能会搞定你畜生。但是——很难说,反正你今天是不要去的好。” 苦妹明白了,他主要是对今天进山有些担心。是啊,他们面对的毕竟是一只凶猛的食人动物,但凡一个有经验的猎人,在跟它短兵相接的时候。都应该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掂量掂量,三思而后行。 想到这一层,苦妹就更加坚定要去了。她的想法是:只要自己跟他们在一起,苟希肯定就会多一些顾忌,就会少一点冒险,也就会多一份安全。 苟希有一个几乎是与生俱来的习惯:在每次上床未睏之前,他的思绪都象“倒带”一样,把自己一次次进山的的经历回想一遍。在细细咀嚼狩猎的乐趣之余,也重新审视自己自己在每次狩猎中的所得、所失,所获,还有所误。然后让放任思绪在荒野密林中傲神畅游,昏昏入梦…… 在这几天在没有进山的晚上,苟希在每个睡前的“倒带”都是在他们布设铁夹上面。他的思前想后、把他们期间的过程还有细节梳理了一遍又一遍,确信没有留下什么纰漏。那老虎应该会中套,那接下来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呢…… ……其中有一个点在他的记忆里尤为深刻,它就像是电视画面的广告,冷不丁的又插进他的思维之中,那些画面在他的脑海是那样的清晰。甚至他还能感觉到低垂的绿叶贴在脸上那种痒痒的感觉;还有在鞋子踩在那貌似干燥的的枯叶上,湿漉漉的地面上,发出“咝咝”水声,……突然一阵气喘如牛的呼吸声响起,接着是树木被猛烈碰撞的声音,还有还有铁链被狂扯中发出的“稀里哗啦”的声音…… “快打,快打!!老虎要跑了!”他喊道,却没有喊出声来。反倒让那老虎听到了,它回过头来,竟用人话对他说话:“原来是你搞的鬼?!你害我,我吃了你!”。说完纵声一跃,向他扑过来…… 他听到“爭”的一声,铁链扯断了,老虎瞬间扑到了眼前。他想跑,浑身却象中了邪一样动弹不得。大叫一声,醒了……原来是一个梦。醒来以后他浑身汗津津的,心里象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许久不能平静…… 苟希的预感有时候是很灵验的,他也十分迷信自己的预感。这个恐怖的梦,似乎给了他的某种警示,他不能不有所警醒,这就是他今天不想让苦妹去的原因。他是一个猎人,他有足够的胆略去跟所有危险动物、甚至是死神大干一场,但是他不能陪上他的家人和爱人。 他们出发后,直接就向他梦里的那个捕点奔去。事实跟他的梦境一样,那个铁夹果然被踩启发了。没有老虎的踪影,从四周已经被踩得稀烂的地面可以看出,当时这个畜生曾经做过怎样的挣扎。它是挣断了铁夹上的铁链逃脱的。那铁链一边锁在铁夹上,一边被他们勾在胳膊粗的树根上。那铁环用一个个手指粗的铁环组串而成,按道理是绝对不可被扯断的,这结果让人匪夷所思…… “可惜,让它逃走了!”苦妹说。 “它逃不了,它的脚上还带着铁夹,铁夹上又上了蜂毒。它逃不远,快追!”苟林的眼中闪着亢奋的光。见苟希还蹲在那里闷不吭声,似有所思。着急的喊道:“还在磨磨蹭蹭什么?再不追它就逃得更远了!” “追什么追!?今天算了,让那畜生多活一天,明天再追!”苟希冷冷的说道。 “我靠!你是吃错了药,还是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现在不追,等它多跑一天,它又要跑多远?!我们还要费多大的劲?!”一向对苟希言听计从的苟林又气又急,冲苟希发起火来。 “要追你追,我们回去,苦妹,走!”苟希叫了苦妹,扭身就走。 ……当他们回到村子后面的那个山梁上歇脚的时候,日头还有半天高。苟林继续唠叨说:“白跑一天,早知道还不如别来,白走这冤枉路。” 苟林就是这种人,一唠叨起来就没完,比女人还女人。 “说你做事缺脑子,你别不信。我问你,今天在山上你发现什么破绽没有?!”苟希说道。 “屁事没有!还能有什么,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苟林气呼呼的说。 “你呀——”苟希用手指点点他说:“你难道就没有发现,那现场出现过两头老虎吗?” “两头老虎?怎么会?!你是胡猜乱想的!”苟林被他的话震慑了。 “你有没有发现地下的脚印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同,还不是一样的脚印吗?!”苟林说道:“你是这是你这是故作玄虚、神经过敏,一只老虎有四只脚,你就敢断定它的四只脚都是一样,就没有差别吗?凭这,就肯定有两只老虎?!” “你以为我会象你一样笨,连前脚后脚,左脚右脚都分辨不清楚吗?!” 苟希继续说:“那些脚印虽然看起来一模一样,但是我仔细查看后发现,这中间有两只老虎的脚印,这是我把它们的前脚跟前脚、后脚跟后脚相比得出的结果。其中一只老虎脚稍大,一只稍小。我猜它们可能是一对公老虎和母老虎。铁夹夹到的老虎是大的,我猜是公的。” 见苟林被说的哑口无言,苟希进一步说道:“你说我们只有两杆枪还带着一个女人,要面对两只大老虎,你有十足的把握吗。况且有一只我们还不能确定它会藏在什么地方,会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攻击我们。既然没有必胜的把握,我们就不能冒这个险。” “那你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呢?”苟林平时也挺敬佩苟希的,现在既然把事情说清楚,口气立马变得和气了。 “我们明天要找几个帮手,添几把枪,以防万一——我估计那畜生至少也七、八百斤,即使我们三人把它拿下,要把它弄回来也是困难重重。还有要通知一下余老板准备接货,现在大热天的,万一变质了就不值钱了,我们也站在他们的角度想想。” 第二天,他们增加了四个人,都是青壮。其中有两个是邻村的猎户和本村的青年,他们由猎犬带路,沿着老虎留下的踪迹搜索前进…… 午晌时分,他们翻过一个大山。看见脚下是一片开阔的缓坡,坡上长满了箭竹,蓊蓊郁郁,望不到边。 山顶上一阵劲风吹过,箭竹林在躁动中翻过一道道的绿浪。天空中陡然出现一块不详的乌云,搬动着一个巨大的阴影在箭竹林的上空移过。 苟希让大家稍事休息,喝了水,吃了干粮。对大家说:这畜生竟然跑进了箭竹林,箭竹林密密麻麻,这畜生脚上带着铁夹,行走起来是寸步难行,简直等于自寻绝地。它很可能就陷在这个箭竹林里面。 但是密密麻麻的箭竹会阻挡视线,会给我们发现猎物带来更大的难度,而且极其容易被对方潜伏伏击。他吩咐大家分散开来。由它在前,苟林在后,另外两个猎人分列左右,苦妹和没有猎犬的夹在中间,大家相隔五、六米,呈菱形队伍向前搜索。并一再嘱咐大家,一定要小心观察四周,在确定没有危险后才能继续前进,提防另一头老虎的进攻…… 值得称道的是那些诡谲精明的猎犬。它们在主人的调教下,深谙人意的配合着。它们匍匐着身体,象蛇一样无声无息地带着这群猎队潜行。有时嫌主人们跟的太慢,它们回转过身,在它们的主人前面兜圈,摇着尾巴,直起身用在往主人身上抓,鼓励他们加快进度。前面猎物留下的信号太明晰、强烈了,让它们激动、亢奋得不能自己…… “咔嚓——”前面忽然传来竹子被折断的声音。接着是一阵阵由喉腔发出的、低沉呜鸣。一只庞大的老虎身影渐渐出现在苟希眼前…… 第十一章 猎虎(下) 这只公虎开始踩到铁,夹被“咬”住时,它并没有太在意(它认为这个铁夹是个活物)。它原以为自己只是在无意中冒犯到一个小家伙后,遭到的一个小报复。在一次次的挣脱无果之后,它暴跳如雷。以“洪荒之力”,把它的“尾巴”扯断。按道理这个小东西见识到它了的力量,也领教过它的厉害。它应该接受教训,放弃对它的纠缠。 然而这个皮坚肉硬的家伙,却依然不依不饶地“咬”住它的右前脚不放。任它如何向他恫吓咆哮,对他施以利齿。它都耐性十足、不屈不饶的“咬”着,甚至连口都不松一下。 虽然凭它的认知里,它无法把这小东西跟可怕的人类联系在一起。但是本能和经验都告诉它;但凡遇到麻烦的多半是是非之地,应该尽早离开。 所以它不得不按奈住自己的火气、放下耐心,带着这个累赘,一边走一边想办法处理这个小东西。 一路上这个烦人的小东西,跟旁边的树木杂草拉拉扯扯,对它碍手碍脚,让它利索不起、欲罢不能。把它弄得疲惫不堪、又无可奈何。 还有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出现了:它被夹的脚不但又胀又肿,痛彻心扉。而且连它的嘴巴也莫名其妙肿了起来,舌头也大了,大得在里面不能转动,连吼声也发不响亮。甚至头晕脑胀、浑身无力,呼吸都感到困难…… 它那里知道,那铁夹是苟希上了蜂毒的。那峰毒是用猪尿泡(膀胱)在马蜂窝上,受到千万次毒蜂的刺蜇而熬制出来的毒液,毒性猛烈。蜂毒见血,老虎的伤脚自然肿胀剧痛。同时它又习惯地用嘴去舔伤处,自然又把毒带进嘴里,造成它嘴胀舌头肿。甚至侵入心脏,游走全身。 苟希用手势指令同伴们不要打草惊蛇。众人连同猎犬,屏息注视着他,蹑手蹑脚向那老虎靠近,再靠近……走得太近了,大家的心都被提到嗓眼……只要是个猎人都明白。对付这样一头大型凶猛动物,必须要射中它要害部位,最好要一枪使它毙命,否则它在垂死挣扎中对人反扑,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找一个有利的射击位置十分重要。但是,苟希也走得太近了,让人替他捏着一把汗…… “砰——”苟希的枪声终于响了,那猛虎忽然一跃而起,以巨大的爆发力向前猛冲了十几丈,然后轰然倒下…… 几乎在枪响的同时,几只猎犬象射出的箭,向前飞了出去…… 苟希见几个猎人都要向前冲,立即制止,大声喊道:“小心——前面的岩石!!” 说完,对岩石上面的一棵小树开了一枪,把那小树打折了。枪声一停,果然见岩石后面又有一头老虎跃出来,向竹林深处跑去了…… “好险!”苟林说道:“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只老虎藏着?” “我一开始就担心另一只老虎会在潜伏在暗中袭击我们。一看到这块岩石,我就想到:如果那畜生要伏击我们,那里也许是最好的位置,所以先关注了那个地方,在开了先前的那一枪,我看到岩石后面那丛竹子动了一下,猜到有东西藏在那里。之所以要打那棵树,是因为不能确定它的确切位置,要弄些动静,吓它出来,不想还真的起了作用!” 苟希叫苟林带一个猎人和两只猎犬去追那只逃走老虎。他则带着其余的人对付那只被打到的老虎。 要追一只生龙活虎的老虎,肯定是徒劳无益的。但是他的目的是把它追远一点,免得又它转回来偷袭他们。 在苟希他们走到那只老虎的跟前时,那只老虎还没有死。处在一种昏昏沉沉状态,一双迷迷糊糊的眼睛半睁半眯,不规则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粗重,让人听着揪心…… 苟希踢开那些要上前撕咬的猎犬,一只死老虎,对于人类最值钱的莫过于虎皮,一旦虎皮被一些猎犬撕破,这条死虎的价格将大打折扣。 大家奇怪地发现,在这只老虎的身上找不到枪口。苟希笑道:“没有打中,打偏了!” 打偏是不可能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苟希是有名的神枪手,而且当时他又靠的那么近…… 再说苟林他们追赶的那只老虎,他们一直追出了箭竹林,不见它的踪影,正准备折回。忽见它又冒了出来,向密林跑去了。于是又向前追。 他们带着的两只猎犬,一只是年轻的、有点愣头愣脑的猎犬,听到主人令下,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猛喳喳向前冲。另一只是个上了点年纪的老猎犬,因为它的腹下又一段白毛,苟希他们就叫它“白毛”。 白毛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有的时候简直比人还要精明。这时候它知道分派给它们的活,是主人们搞的一些小伎俩,是一趟有劳无功的活。所以它对这活有抵触情绪。只是它不能用语言去跟主人们辯驳,更没有资本去跟主人较劲。 在几个主人之中,它最喜欢的是苦妹,她总是把一些猎犬象自己的孩子一样痛爱。最怕的是苟希,他的眼睛好像能洞穿它的五脏六腑一般,只要它一出现扯皮偷懒的行为,甚至有时还只是刚刚萌动这样的念头,他就会给它的一棒,或者踹它一脚,让它灰溜溜的,在众犬们面前丢脸。 但是,他除了狩猎时对他们严厉外,平时对它们却很爱护。没事时喜欢拍拍这个,摸摸那个,抱着它们,跟它们亲近。而且每次弄到野味,总是给它们先吃,所以白毛对他又爱又敬又怕。 相比之下,苟林则是那种不让人上心的人,他不但小气而且啰嗦。每次看见它们受到优待时,他就好像受到了冷落似的妒忌、愤愤不平。对这个踢一脚,那个骂一顿:“你们些****的,吃,那次都少不了你们的份,进山就不肯用心,不肯用力。” 但是怎样才算用心,谁没有多出力,他却茫然不知。白毛心里平时就很鄙视这种人,要是它能做“人”的话,它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比他更象“人”。 既然现在白毛认为它们现在做的是种无意义的事,它就觉得有必要耍耍奸、偷偷懒。以免消耗它的宝贵精力。它收起一条后腿,一跳一拐的跟着向前跑。 “****的白毛受伤了不是?!”苟林在它臀部狠狠拍了一把,骂道:“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还指望你追老虎,不被老虎当快餐才怪!” 看见他们走远,白毛心里偷着乐。它快乐地伸直前腿,扒在地上伸了个懒腰,然后昂首挺胸在四周溜达了几步。看见一只小松鼠在大石缝中的松树上对它探头探脑。它见得那石缝并不高,而且也不是很陡,就想去吓吓那个可怜的小家伙。 当它走近那个石缝时,一股熟悉的老虎气味直冲它的鼻息,使它喷了个响鼻。它大吃一惊:难道那只老虎跑回到这里了?但是它毕竟是个“老兵油子”,具有临危不惧、沉着冷静的品质,它很快镇定下来。当时它是亲眼看见那只老虎往那个地方跑去了的,这里的气味应该另有原因……。 这里的气味是怎么一回事呢?白毛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它顺着这个气味之路,拐到了大石头的后面,见那大石头的下部有一个缝隙。一股流动的、带奶味的稚嫩气息不断从里面冒出来。经验告诉它,有活的东西在里面…… 它向里面汪了一声,紧接着,里面也传出“呜呜”的示威声音。白毛大喜过望,这个重大发现足以向主人邀功了。于是它以更加急促激扬的声音向里面狂吠。一面震慑里面的猎物,一面召唤它的主人赶快过来。 苟林在老远听到白毛叫声,急促而凌厉,知道它这边有情况,很快折了回来。 苟林见白毛不停地对着那石缝吠叫,探下身往里面望,见里面黑漆漆中扑闪着四点亮晶晶的小眼睛——嗨!是一对小老虎! 他们明白了:难怪当时他们追到这里时,那只大老虎又冒出来,原来它是想把他们引开,救藏在这里两只小老虎。不想被白毛无意中发现,还是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第十二章 野人呜呜 余骁龙烤蛇肉一直吃得肚子发胀、打呃,才想起呜呜,见她还躲在一颗大树后面,紧张的往这边张望。他就走过去,把一块烤好的蛇肉递给她,她小心翼翼的拿过来,看了又看,用舌头轻轻舔,然后才慢慢品了一口,然后就狼吞虎咽了吃起来。 吃过后,她似乎很满意,仰着脸对余骁龙发出“呜呜”笑。走向那只巨蟒,又扒下身去。 “喂,喂——”余骁龙余骁龙对她的这个动作十分倒胃,赶紧阻止她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你讲不讲卫生,哪有你这样弄的。你没了爸妈不是?!他们怎么就没教你!” 余骁龙拿出小刀给她示范,怎样切割蛇肉。接着为她烤蛇肉。 经过几番迟疑,呜呜终于慢慢靠近了火堆。但是是挨着余骁后一点的位置。当余骁龙用棍子去扒弄火堆的时候,她赶紧躲到他身后。惊惶地看着火花四溅的火星和飘忽不定的火焰,带着噼里啪啦的呼哨声往上冲。 最后她终于敢靠近火堆了,只是用惊诧的眼神看着,似乎怎么看都看不明白。有一次似乎想弄清那“火”究竟怎么一回事,她竟用手伸戳火焰。 “啪!”余骁龙一把将她的手打开,骂道:“****!哪有像你拿手去烧的!?你是哪根筋出了问题还是哪根筋都有问题?” 但是,余骁龙的责骂并没有使她放弃拿手去试的念头,毫无疑问,当手戳到时,她被烧得呲牙咧嘴的尖声大叫起来。 看到她那滑稽的样子,余骁龙毕竟还是个孩子,难免有些小家子脾气。见她不顾自己的劝阻,坚持做傻事。气道:“怎么说你?肯定是你祖宗作恶太多,就生你这样的****。我看不该用手试,要直接跳下去烧,好早死早开脱,早死早托生!” 对于余骁龙侮辱性的责骂,呜呜不但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对他露出尴尬的笑声,大概理解当时不让她去试是为她好。 呜呜的食量十分惊人,余骁龙摸摸她隆起的肚子说:“奇怪,你的肚子是什么肚子,能装这么多的东西?”。 但是,他接着又说道:“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这些……人,最能的就是能吃、能睡、能脏!”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的话。 “什么?”余骁龙问道。 “呜呜?” 余骁龙明白了,她没能听懂他的话,她是在学他说话。学也学不出个像样的语音,只是大概的抑扬顿挫。他大感沮丧:太没劲了,好不容易碰上个人,却碰上这么个听不懂人话的人。不但听不懂人话,她的心智就简直像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幼年人。 但是回想起刚才她跟巨蟒搏斗的场景,她的胆略、她的精明,还有矫健的身手却不是一个人类所能拥有的。 呜呜会是个野人吗?余骁龙反复这样问自己。不管她是不是野人,好在她没有害他的意思。也不像那种会害人的生物。 他们躺在火堆旁,两个相隔咫尺,相向而睡。都在认真的打量着对方,都觉得对方身上有太多的不解之谜。 余骁龙突发奇想,要是躺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是他们班上的女生何娇该多好,他要怎样在自己面前充清高、装冷漠,都不可能了。说不定还主动往他怀里钻。 “这里就是你的家吗?有哥们没有?!” “呜,呜。呜呜——” “你就只知道呜呜,呜呜,呜呜——” 余骁龙知道再也无法从她的嘴里问更多的情况,第二天只好自己在附近寻找村庄,为了不使自己迷失方向,他这次学精了,他每走一段距离就折一根树枝做了标记,而且把树枝指向他来的方向。 一连几天,余骁龙没有找到村庄,他彻底的绝望了,急的时常痛哭流涕。呜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倒是跟着他到处转。竟然很容易受余骁龙的情绪感染,有时也跟着哭。 巨蟒的尸体已经变质不能食用了,余骁龙因为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心灰意冷。横下一条心,肚子一饿,见东西就吃,只要是能吃得下、口感好的。这样竟发现山上有很多可以吃的东西。 开始呜呜还不肯吃野果,余骁龙“教育”她:“你不要以为那些肉是好东西?什么高血脂、糖尿病、脑血栓、心脏病都是吃肉吃出来的,这些才是正真的营养品,你懂不?!” 于是她从开始试着吃野果,到以后喜欢吃野果。 她爬树的功夫十分了得,几十米的大树上上下下,快若惊猿。能抓着树枝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轻轻松松,让余骁龙大开眼界。 她的这项本领为他们采食野果带来了充足的食源,只是她那长长的头发,常常被树枝勾拌,十分烦人。 有一次在树上跳下来时,头皮又被树叉勾住,扯脱一块头皮。余骁龙为她查看她伤口。见上次跟巨蟒搏斗时被扯掉的一块头皮已经结痂,现在这一块更大,鲜血汩汩的往外冒。 “你这乱蓬蓬的鸟毛真是坑爹,要它干嘛,我帮你割掉它!”于是用小刀帮她割头发,尽量往短处割。 割完以后,见自己把它割得象男生一样,太短了!怕她会生气,但是她非但没有怪他,反而又蹦又跳,为自己摆脱了长头发的羁绊而高兴。 割短头发之后,余骁龙带她到溪水里把脸擦干净,发现她跟原来简直变了一个人:虽然它的皮肤较黑,但是皮质细腻,脸庞清秀,竟不亚于他心仪的女生何娇。 闲暇之余,他会教她说话。他象幼儿园的老师,一边打着手势,一边教她一些简单的单词。她竟然也学会了一些。 余骁龙每次野果的时候,为了图方便。他常常把野果放到自己的上衣内兜着,她要吃时有时把手伸到他身上去拿。她觉得余骁龙的这个衬衣感到很神奇,觉得它很有用,一次在拿了果子之后,还把手伸进去,摸了又摸。摸得余骁龙浑身燥热起来。 他看着她胸前那两块隆起的地方,觉得好像并没什么神奇。他不知道在学校里,何娇的那个地方却有那么大的诱惑力。 他想起有一次上体育课时,他故意用胳膊碰了一下何娇的这种地方。引起了何娇极大的反感,她打报告老师说他是咸猪手、吃了她豆腐。弄得全班的女生都对他躲躲闪闪。 现在他跟呜呜贴得这么近,他就止不住伸手去摸一下,看看是什么样东西。平时他跟呜呜的肢体接触也不少,以为她不会有什么反应。不料呜呜却伸手打了他。 余骁龙天生叛逆的主,别人不反对还好。别人越是反对的,他越有去做的冲动。他见呜呜反抗,更用手把她那粉红色的****捏住,想逼他就范。 “嗷——”呜呜火了,咧着牙齿,把脑袋往向他脸上一撞,余骁龙顿时感到眼冒金星,往后仰倒。只觉得鼻子火辣辣的,用手一摸,满手是血…… 他怒气冲天,从地上爬起来,狠狠骂道:“臭三八,你也敢瞧不起老子,老子捏你怎样?老子不要捏你,还敢奸你!” 说完向她猛撞,呜呜不防被撞倒。余骁龙怒在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就势压到她身上,做不雅动作。 “嗷——”呜呜真发怒了,大嘴一张,衔住了他的喉咙,只要她双颌一合,势必切断喉咙、一命呜呼了。 余骁龙吓得魂不附体,赶紧求饶:“呜呜,呜呜,别别,跟你玩的!” 呜呜把他踩在地上,双手按住他的肩胛。象野兽一样咆哮着,反复对他做了几次张嘴撕咬的动着。她的牙齿擦着他的脸颊,咯咯着响,唾沫喷了他一脸,咆哮声震得他两耳欲聋…… 余骁龙这次吓得不轻,被呜呜整了个灰溜溜的。自尊心受到致命性的重创。好在在这荒山野岭中无人看见。要不然他真该找一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