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心里哇哇凉》 第1章、从前有个青山派 卓秋琰坐在高高的主位之上,面色如常地看着下面不要脸面吵成一团的两个人,心里却想着另外一回事。 自己到底还是坐在了这个位置上。 就算这青山派只是属于御天宗下一个十八线的小门派,上数八代的师公,下算八代的徒孙,林林总总不过百十来号人,还有十来个仆人几只护山兽,更是穷得连条正经灵脉都没有。 就算在自己接任的大殿上,四师叔和大师侄为了一颗灵泉果,当着众人的面,硬是闹得连辈分都不顾了,直接红了脸落下龃龉。 这又能如何呢? 不就是穷一点嘛。 只要他卓秋琰在这掌门之位上一天,什么大师兄三师叔的,都要在他面前折下腰去,毕恭毕敬称呼他一声掌门。 那些个天灵根双灵根的,在如何的风光,如今还不是要对着他这个伪灵根大礼朝拜。 放眼青山派,谁人不称道自己一声掌门师兄,赞颂一句名至实归,当之无愧。 也不枉自己这么多年处心积虑,假意奉迎。 想到这里,坐在主位的卓秋琰不由地又拔了拔脊背,将身子挺得更直了,越发得有了一派之掌的风范。 一道清气沉入丹田,卓秋琰用拳抵住下唇,微微咳了一声。 这一声震慑四方,顿时震得席间还在争执不停的两人住了嘴,更把众人的目光成功吸引到他的身上来。 “四师叔,大师侄,不过是个小小玩笑,何必如此认真,就都坐下吧。” 新任掌门发了话,大师侄心中再有不忿,资历和辈分都摆在这里,只能咬了咬牙忍了下去,听话地坐回到座位上。 四师叔虽然比卓秋琰大上一辈,可新任掌门的面子总是要给几分的,于是扭扭身子,慢吞吞坐了回去,但是嘴巴里却嘟嘟囔囔地,没有一点罢休的意思: “说得到轻巧,青山泉的灵果呢,敢情你桌上自己摆了那么一大碗。” 四师叔的本来就是个大嗓门,现在又没刻意压制,所以他说话的声音不低,不止他桌上的众人听得到,坐在主位上的卓秋琰更能听得到。 卓秋琰的心里顿时就不高兴起来,微微一眯眼睛,看向四师叔那张满是褶皱的面皮,不住腹诽。 这个老不羞,不过就是个没什么分量的师叔而已,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胆敢在今天这个日子说出这么无理的话来,简直就是最大恶极,不可饶恕。 可毕竟卓秋琰平易近人的人设摆在这,只能维持着面上的洒脱,不去理会这个老家伙,打算把这篇如此揭过。 谁成想四师叔越发地不像样子,仗着自己辈分比卓秋琰大上一截,倚老卖老,坐着在那里就对着他高声嚷嚷起来: “掌门师侄,上个月的月例到现在了可都没发呢!” 卓秋琰脸上微微裂出一道不易察觉的缝细,在心中破口大骂起这个糟老头子来。 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可显得你有张嘴了,这么多嘴多舌的,怎么不去投胎做个乌鸦。 把四师叔唾弃了好几遍后,卓秋琰面上依旧保持着滴水不漏的表情,抬起眼瞄了一圈众人,把他们的表情都收入眼中后,稳稳一笑: “四师叔,我新任不过一时半刻,具体事情还不甚清楚,今日宴席过后问过管事必然给大家一个交代。” 此时大家心中的卓秋琰还是个周身正气,道貌凛然的正面形象,听他如此一说,都把三个月没分到份例的不满往心里压了一压,更有甚者直接出面打了个圆场: “大喜的日子,说这么做什么,喝酒喝酒。” 刚刚的纷端一时化作无形,被卓秋琰了得的手段遮了过去。 祥和的气氛又重新笼罩在青山派上方。 只是这酒还没过三巡,菜就没了,大家只好怏怏得散了席。 卓秋琰心情雀跃,脚步轻快地奔着今后的院子走去。 青山派历代掌门都住在这个院子,那是青山派身份最高的代表,他都不知道已经肖想了多久。 今日终于得以一偿夙愿。 进了院门,便四下转了转,把这间并不陌生的屋子又仔细地瞧瞧后,才慢悠悠坐到正堂的主位上,心里美得不行。 眼睛转了转,为了表示他这个新任掌门效率卓然,心系同门,一道飞令传了下去,就等着人来了。 没过一刻,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那敲门声,停顿间续非常有节奏地,想来敲门的人性子相当自律。 卓秋琰坐在屋子里,先是理了理仪容,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后,才刻意压低了声线,展示出他低沉富有磁性地嗓音,端端正正地开口道: “进来!” 第2章、库里光光,屁都么有 木门吱呦呦地被人从外面推开,垂手走进来一人。 这人眉目清秀,眼角便带着稍稍的苦楚,一身青衣罩在身上,袍子显然有些大,空荡荡套在身上,越发显得他身形消瘦。 卓秋琰看见是他,露出端庄有礼的神情: “小师叔,这么晚了还唤你前来,多有麻烦。” 司徒云天是他师傅的最小师弟,看上去就是个忧郁的青年,可是实际年岁却足足是他的两倍还多,门里的庶务一直都是由他负责的。 “掌门言重了,掌门招我前来可是为了今日大典上四师兄所提之事?” 做事向来有板有眼的男人对着卓秋琰躬身施礼后,简简单单几个句后就停顿了下来,引得卓秋琰在心里默默翻了翻眼皮,明明长了一张要多俊秀就有多俊秀的脸,楞装什么老气横秋,做出个苦大仇深的样子给谁看? 不就是想要招门里那个几个师姐师妹的眼嘛。 暗自嗤笑一声,卓秋琰看着人家的俊脸,实际上很是不忿。 可是眼前这人怎么说都是他的长辈,为了面子上好看,卓秋琰始终保持着谦敬的样子点了点头: “今日四师叔之言,不知是否属实。” 司徒云天微微抬起眼,面有难色,让他看起来越加清苦。 看他的表情,卓秋琰心里就已经有了底,估计四师叔的话十之八九不是假的,于是他一本正经地出言: “于公我现在执掌掌门令牌,于私师叔又是我的长辈,所以有什么话还请师叔直说,不用顾忌。” 听他如此一说,司徒这才没了其他顾及,对着新任的掌门把门里的实际情况讲了出来: “门里确实已经三月有余未发月例了,而且……” 因为这事实在丢人,说了半句他就停了下来,神色更加得尴尬。 卓秋琰心中暗骂他做事磨唧。 都说要解决问题了,还在这里吞吞吐吐的,不敢尽说出来,一点不像个男人。 可面上还是尽量耐着性子,耐心地安抚着: “师叔但说无妨。” 司徒云天心地朴实,当然不知道卓秋琰在心里怎么腹诽他的,咬了咬牙才把事情全部都倒了出来: “眼下还有十日就又是要发月例的时候了,可如今咱们库内亏空严重,连颗灵石都没有!” 卓秋琰闻言,偷偷地吃了大惊,怎么会穷到一个灵石都没有的地步?! 你们这些老家伙之前都干了些什么呀! 竟然把灵石都花光了! 拼命压抑住心里的咒骂,卓秋琰脸上神色变得只是有些浅淡,沉声问了一句: “想我青山派千年基业,怎么会惨淡到如此地步?!” 他没接任掌门之前,就知道他们青山派穷,但真没想到会穷到饭都吃不起的程度。 转念一想,掌门接任大典办得窘迫寒酸,为个果子都能闹个脸红脖子粗的,搞不好门内真比自己想还要更落魄。 不然眼前管钱的司徒云天怎会告诉他,连下月的月例都发不出来了! 看来,是真得穷…… 满怀希翼地想要听司徒云天说出否定的言语,结果司徒云天却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算是回了他的疑问,然后继续道: “如果再不想办法,别说月例,下个月的丹药灵草钱都是问题。” 卓秋琰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来。 略略思索一下,强压下此时心里的翻江倒海,板着脸站起身来,打算亲自去大库走一朝看一下。 司徒云天也知道他师傅千机子突生离意,走得匆忙,并没有把门中事物交代给他,卓秋琰上任满打满算不过半天而已,不晓其中内情,所以他要去大库看个究竟,也是正常。 于是低头走在卓秋琰身前,引着他往大库探看。 可卓秋琰面上虽然不显,脚下走得飞快,多少有些泄了他的底,让人觉察出他的焦躁来。 没一会功夫就超过了司徒云天,走到了前面。 好在司徒云天不是多事之人,默默愣了一下后,便跟在他差一步的位置,一直到了大库门口,他们二人才停下脚步。 卓秋琰从衣袖内掏出半块牌子,司徒云天上前一步也掏出他的那半块来。 两块玉珏往起一对,严丝合缝便成一块,放入大门的凹陷处,只听咔得一声,厚重的石门自己慢慢地敞开来。 不等石门大开,卓秋琰一个闪身就窜了进去。 弹指间,大库内的油灯齐齐亮了起来,把整个大库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卓秋琰用眼睛细细看过一遍后,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3章、年岁大了,装X要量力 除了一口口空着的木箱,就是用来摆放宝器的博古架上都是空空如也,落了厚厚一层灰,想来是好久都没有陈列过东西了。 整个大库都是空的,恐怕就连耗子都不肯来转上一转。 这、这、这简直就是一穷二白,烂俗地讲,说是穷得尿血恐怕也不为过了。 卓秋琰气得只能在心里暴跳如雷,超想把他师傅千机子抓回来,狠狠抽打一顿,好好问问他,门派里的灵石呢! 灵石都到哪去了?! 卓秋琰的心狂暴地咆哮着。 不知道怎地脑子灵光一闪,反应过来,说什么偶得灵机,要去遍寻仙缘,明明就是那个糟老头子知道了门里亏空,找补不回来了,才卷包跑路了。 都是借口!借口! 那糟老头子如今恐怕早就背着包袱到了离恨天,以他自己现在的修为,就是想追也追不回来了。 卓秋琰眼角不住地抽搐,恨得直磨后槽牙,面子上却还要依旧维持着镇定自若的模样,低下头去,努力压抑一番,做出思量过后的样子,才对司徒云天说: “师叔,此事先不要外传,且让我想想办法。” 事已至此,也只能是这样了,如此大的亏空,单凭个人是找不补回来了。 只有先把这事悄悄按下去再说。 打定了主意的卓秋琰,辞别司徒云天,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有些沮丧地锁好了房门,立马就显了原形。 没了接任掌门时的威风八面,在地上好像小狗追着自己的尾巴那般转着圈,嘴巴里嘟嘟囔囔把青山派上下百十来号都骂了一遍。 好不容易等他觉得口干了,这才住了口,抓了茶杯灌下一口冷茶去。 然后重重坐到椅子上,长长叹出一口气来,心里的烦躁才堪堪压了下去。 抬眼瞧了瞧外面的时辰,卓秋琰眼珠子一转,突然有了主意。 便起身悄悄开了房门,往院外走去。 刻意避开众人的耳目,卓秋琰低调地将自己的佩剑往天上一抛,向着青山派腹地,御剑而行。 行了能有半柱香的时间,卓秋琰落到了一座山门前。 他不过前脚才一落地,就有一人闪身出现,对着他躬身而拜,彬彬有礼道: “参见掌门。” 卓秋琰被他这么一句掌门叫得浑身舒爽无比,之前心中的燥气立马消失了大一半,特意地把右手一扬,水袖轮舞,慢慢背在身后。 一轮明月之下,卓秋琰身影颀长,一张端正的脸上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用着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说了一句: “不必多礼。” 对着卓秋琰见礼这人,听见他这么说后,才按礼恭恭敬敬地直起身来,借着皎洁明亮的月光露出那俊美无双的相貌来。 只见这人一头霜染白发,倾垂及腰,在月色下微微闪着柔光,正是此处护山的神兽盘龙玉。 “不知道掌门深夜到此,所谓何事?” 卓秋琰深看了一眼盘龙玉的脸,一丝疯狂的嫉妒袭上心头,十分严重地扭曲了他的内心。 每每一见这人,他心中便多有不甘,这人一脸的名门正派比自己看起来更像个君子,俩人只要站在一处,立时就把自己掩在他的风采之下。 幸好盘龙玉这人心底纯正,勤勤恳恳,除了此处山门方圆十里,其余地方一概不去。 一心守着断天涯的山口,是个任劳任怨的好神兽。 正是盘龙玉的低调,这才成就了卓秋琰青山派第一正派之人的称号。 “有些事情,想找我师兄聊聊。” 深深地从牙缝里吸了一口气后,卓秋琰努力压下心中的酸味,从袖子里摸出一块令牌递给盘龙玉。 那是入涯的信物,青山派的掌门令。 只有手执此物才能入得了青山派的禁地,断天涯。 从卓秋琰记事开始,盘龙玉就值守此地,就连卓秋琰师傅的师傅都不知道,他到底守了多长的时间。 只晓得这人性子一丝不苟,素来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半分差池。 所以卓秋琰也不拿掌门的架子,一切都是按规矩来的。 盘龙玉双手恭敬地接过,看了一看,确认无误后交还给他,然后微微往旁侧身,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卓秋琰把东西放入袖子收好,抬首阔步向着崖顶走去。 断天崖,崖如其名。 由一道高耸入云的山涧直直将整个天际一分为二。 卓秋琰没有御剑,而是趁着月色拾阶而上,一步一步,脚步踏实地走向崖顶。 走了能有个把个时辰,确定盘龙玉看不见了他了,这才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把自己的佩剑招了出来,一偏有些酸软的大腿,爬了上去。 年岁大了撑场子也要量力而为才对。 第4章、师兄他说:呸 一直飞到崖顶,卓秋琰从剑上下来,走到崖边,望了望下面。 这山崖奇深无比,月亮在如何皎洁,也只能堪堪照到浅浅的一段峭壁,崖下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师兄!” 卓秋琰负手而立,对着崖底高声叫了一句。 卓秋琰的声音击在下面的山壁上,形成一股一股声音的波澜,回荡在山涧。 好半天,声音的涟漪平静下来。 可能是山崖过于高耸,这里连鸟兽的低鸣都听不到,除了偶起的风声,崖上寂静一片。 “师兄!” 卓秋琰不由皱紧了眉头,又提高了音量喊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回答,顿时有了怨气。 今日这么大的日子,师兄都不肯和他说上一句,对恭喜他一番,实在太可恶了。 小心眼起来的卓秋琰全然忘记了他师兄是因为什么才被困在了断天崖底的。 当年秦王顶一役,他师兄幕星河夺了剑圣名头,卓秋琰简直嫉妒地要死。 谋划一番后,暗中使了绊子栽赃幕星河,最后幕星河被罚断天崖底思过三百年,这个道貌岸然的假正经才成了青山派掌门人,不然今天的掌门之位哪会落到他的头上。 可他偏偏害了人家却还没有自觉,反倒觉得幕星河不出来迎接,就是不给他面子。 越想越气的新任掌门大人,当时就想下到崖底,去质问他师兄几句,平白无故干啥不搭理他。 既然这么想,他也就这么做了,双足一蹬,整个人就跳下崖去。 那崖壁之上咋一见光滑无比,连个可以落脚或者支撑的地方都没有。 可卓秋琰轻车熟路,在两侧的峭壁之间来回腾挪,轻轻松松就能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没有一点耽搁往崖下奔去。 这都是因为他没事就往崖底出溜一趟,时常破坏人设地故意在他师兄面前显摆自己,好气气他师兄。 谁叫他师兄向来比他强,比他厉害呢。 大概又落了能有半柱香的时间,卓秋琰足尖一顿,到了崖底。 断天崖崖底太深,连一丝星光都射不进来,此时卓秋琰四周漆黑一片。 卓秋琰满不在乎地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颗夜明珠来,轻轻往上一抛,那珠子就悬在他上方,把他周围的道路都照亮了。 往前行了一刻,便能看见一个半人高的台子,一个纤细的人影正盘膝坐在在台子上方。 “师兄,你睡着了吗?我在上面喊了半天,你怎么都不理我啊!” 卓秋琰张口就囔囔开了,把自己的本色彻底暴露出来,好像和白天那个周身正气的掌门大人不是一个人一样。 那人正背对着他闭目定神,一双手手心向上放在小腹,听出这个傻不拉几的来者是自己熟悉之人后,慢慢睁开眼睛。 眼珠微微一转,又把眼睛合上,并没搭理他。 卓秋琰依依不饶地走了过来,凑到近前。 “师兄,今日我接任掌门,你看你看,这就是至高无上的掌门令。” 说完从袖子里掏出刚刚的那块黑铁牌子来,送到他师兄鼻子底下。 幕星河纹丝未动,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卓秋琰早就习惯了他的态度,也不恼,满不在乎地将牌子扔到他师兄盘着的腿弯里,又伸手去摸腰间的乾坤囊: “师兄,如此兴事,怎能不庆祝一下?不如趁着良辰美景我们小酌一番,以示你恭喜我荣登掌门之位如何?” 从乾坤囊里掏出来的,是一只小巧的白玉壶,然后卓秋琰又从里面拽出两只白玉杯。 “老头子走得急,私藏有一半没带走,全叫我给摸了来,今个儿接任大典的宴席上,我都没舍得拿出来。” 十分珍惜地用酒壶将杯子斟满,卓秋琰小心翼翼地把酒端给他师兄,有些狗腿地邀功道。 一阵酒香扑鼻,熏得幕星河心神一阵摇荡,他素来好酒,却更爱面子,被那酒香勾得实在忍不住了,这才装作被自家师弟聒噪地不行的样子,缓缓睁开了眼: “你来到底所谓何事?” 卓秋琰眨巴眨巴眼睛,看他师兄这么直接,也就不在拐弯抹角了,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目的来: “门里没钱了,想请师兄出山,找点秘宝救救急。” 他话说得看似狂妄无比,可却尽是事实。 他师兄幕星河一身天灵根,更是灵根深种,天赋异禀,修真界绝对的奇才。 五十年前,秦王顶一战成名,年纪轻轻便袭承了剑圣名号。 所以说出山找点秘宝这样的小事,对他来讲不过就是是手到擒来,毫无难度。 幕星河闻言凤眼一垂,轻轻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瞧他这幅轻蔑的态度,卓秋琰刚刚还热络的脸色马上一变,顿时翻了脸。 “师兄,这点小事,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你都不愿意帮忙嘛?” 幕星河微微一抬眼,那双眼睛里波光流转,勾魂摄魄,然后朱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来: “呸。” 第5章、麻烦精来啦~ 卓秋琰当时就跳起脚来,把酒杯往台子上一怼,之前那个珍惜地要死的琼浆玉液散出来一半,却也顾不得地厉声道: “师兄,我现在可是青山派掌门人,说一不二,只要是青山派的人就都得听我的!我说要你去,你就得给我去!” 幕星河把眼一闭,直接就不稀地搭理他了。 “你敢不听掌门号令,你信不信我还罚你在这儿蹲三百年!?” 他师兄幕星河八风不动,好像入定了一般,径直将他无视到底。 寂静无声的崖底,只有卓秋琰一个人在那里大肆咆哮。 卓秋琰围着台子急躁地转了几圈,嘴巴里怼天怼地叽歪了好半天,嘴巴都喊干了,幕星河愣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恨得他只好一咬牙,捞出之前那个白玉壶往他师兄怀里一砸,转身堵着气就跑了。 直到再也听不见他的脚步声,幕星河才慢慢睁开了眼,从怀里捡起那只白玉壶来。 敞开了盖子凑到鼻子下面,轻轻一嗅,甘醇四溢,浅浅尝了一口,绵软细腻,不愧是师傅百般珍藏的一线喉。 美酒入腹,幕星河不自觉地挑起嘴角来。 随手摸了腿弯处的那块黑铁令牌,用指腹摩挲着上面弯弯曲曲的文字,幕星河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来。 青山派最尊贵的东西,就被这么个东西随手乱扔,就算做了掌门,毛躁轻浮的毛病也一点没改好。 幕星河不着痕迹地轻叹一声,仔细地把牌子放到怀里,替那个虚了吧唧的玩意儿收好。 卓秋琰从崖底一路回了房间,把门一关,反手抓了东西想要往地上惯,可东西还没落到一半,他心神一闪赶紧弯腰给接了回来。 别看青山派穷得叮当烂颤,可这房里的摆设却都是叫得出名号的值钱玩意儿,这么摔了,那还不心疼死。 把捞在手里的宝贝,仔仔细细从里往外地摸了摸,卓秋琰见没有什么损伤,这才把手上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摆回原位。 在房间中四下环顾一圈后,发现值钱的东西倒是不少,不如偷偷倒腾出去卖掉,换些灵石先过了眼前这关。 摸摸这个,碰碰那个,觉得哪个都挺贵的,应该都能买上个好价。 可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指着偷卖这些宝器能让门派维持到几时,还不是个定数。 重重叹出一口气来,卓秋琰把心一横,索性不去在想,整个人往床上一躺,把鞋子一蹬,直接睡了过去。 在睁开眼睛时,天色还是雾蒙蒙的,可为了保持自己勤奋的形象,卓秋琰早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洗漱过后,就去了大殿外的习武场。 巡过一圈后,顺手指点了几名弟子的功课,就回自己的院里去用早餐。 结果他前脚才还没进院门呢,就被后脚撵来的司徒云天截在半路,要他连院门都进不去。 卓秋琰回过头来,一见是他,瞬间就不痛快起来。 自从司徒云天把门里真实情况告诉了他后,卓秋琰迁怒于人,特别的不待见他,可是面子上总还要过得去,不能显露出来,于是卓秋琰稳住身形,对着他微微昂首: “小师叔。” “掌门。” 司徒云天脸色寡淡,比昨天看上去还要得我见犹怜,对着卓掌门躬身一礼禀告道: “刚刚接了灵书,御天宗的人马上就到。” 卓秋琰心头一紧,跟着就暗自嘀咕起来。 虽说他们青山派是御天宗下属的十八线小门派,可是御天宗对他们的钳制并不是那么严格,除了一年两季收纳进贡的时候,基本想不起他们什么来。 眼下节不节晌不晌的,好端端派人来做什么? 难道是对自己这掌门有什么意见? 可当初接任时,门内可是上报过得,御天宗那里也是点了头的。 如今又跑来干啥? 真是太烦人了! 事事的,大清早都不让人消停。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卓秋琰嘴巴上却不敢这样讲,而是轻轻点了点头,对着司徒云天道: “既然如此,烦劳小师叔通传各位执事和我一同去山门前迎接。” 司徒云天微微一礼,而后直起身子。纤长的手指凌空翻舞,好似在抚弄着什么东西一般,几个指花过后,手臂微微向上一扬,一团星光就在半空中炸开,几道银光划向天际,飞向不同的方向。 那是青山派特有的飞信方式,所以没出多时,几位管事的执事就都到了卓秋琰的跟前。 齐齐对着卓秋琰躬身而礼,卓秋琰这才真切的感受到一个掌门应该有的待遇来。 顿时美得冒泡,整个人也觉得飘了起来,心中感慨良多。 第6章、梦里水乡小擎天 自己多年辛苦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嘛! 真不枉他受尽千般苦难,万般折磨,这么多年俯首做小,低眉顺眼了。 想到这里,心中感触良多不由涕零,眼眶跟着微湿起来。 用力眨了眨眼睛,把水迹掩住,卓秋琰特意拔直了身子,受了众人这一拜后,大手一挥气势如鸿,带着一堆人马浩浩荡荡去了山门外候着。 一行人在山门外等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一艘玉雕的扁舟才姗姗地出现在天空之上。 舟上两名人影晃动,身上都是白色纱衣笼着灰白长袍,制式统一,正是御天宗特有的门派服装,特别的好认。 这二人不紧不慢地驱使着小舟,缓缓游来,最后停在卓秋琰等人面前。 为首那人年岁不大,却是一脸傲慢之相,见了卓秋琰等人下巴微微一扬,眼睛一撇,就立在舟头不动了。 卓秋琰见他年纪轻轻就如此目中无人,瞧不起他们青山派,暗自唾弃几句后,还是不得不摆出一副分寸恰当谦恭迎上来,彬彬有礼道: “在下青山派掌门卓秋琰,恭迎真人。” 那小年轻那眼角的余光把他从上到下打量过一遍后,才用鼻子堪堪嗯了一声,抬脚迈下小舟。 他从出现到下了船来,除了那一个嗯以外,没置一词,显然是对青山派这个穷到尿血的十八线小门派,鄙视之极。 到是跟着他身后下了小舟的那人,对着卓秋琰开了口: “卓掌门有礼,在下商沉渊,这是我小师兄,我们二人是奉宗主之命来传口谕的。” 卓秋琰因为那个小年轻的态度,心里早就炸开了锅,各种问候人家亲属家眷的字眼都招呼了一遍,连带着对这个叫商沉渊也没什么好印象。 可为了自己在众人面前不卑不亢的形象,只能压抑住内心滔天的漫骂,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还请两位真人殿内一叙。” 为首的那个小师兄闻言,顺着卓秋琰的话抬头望向青山派的山门里,瞟了几眼后,脸上便浮现出一个十分明显的表情,足以说明了他的嫌弃。 “我们急着回宗主话,就不进去了,在这把话传了吧。” 他一开口,犹如黄莺滴转,脆生生,如同互相碰撞的水晶好听得不行。 可那话里话外透着的轻慢与无礼,直叫青山派众人恨得牙根直痒,要不是因为御天宗那块招牌在哪里压着,这什么劳什子的小师兄早就被他们打成了猪头。 身为一派之掌的卓秋琰更是生气,在脑子里用十八般酷刑把这人狠虐过一遍后,用力深吸了几口气压下满腔怒火,眸中精光一闪,坦荡道: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来商沉渊的这位小师兄天资聪慧,是个木灵根,虽然在御天宗并不是靠前的弟子,可他却是世家出身,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自然瞧不上青山派这种小破地方,连带着青山派的掌门在他眼里也不过云云,所以一直都是斜眼睨着卓秋琰: “一个月后,小擎天秘境开启,咱们宗主为体恤门下,特意吩咐这次的名额全都交由你们这些下属门派平分,你们青山派占了五个,半个月后去宗里集合,统一带你们去小秘境。” 此话一出,卓秋琰听得眼睛一亮,不由得心里就有了想法。 小擎天秘境在那些大门大宗眼里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秘境,但是对于青山派这种既小又穷的门派来讲,那种大秘境进不去,这种小秘境却是正合适。 只要进去,多少都能哗啦些东西出来,怎么也够门里吃上两年了。 眼下门里穷到月例都发布出来,这等好事落了下来,简直就是想瞌睡就送枕头。 因为这个好消息,卓秋琰立马忘记了斜眼小师兄之前的不逊: “如此甚好,秋琰在这里谢宗主体恤。” 他身后众人也因为这个消息喜形于色起来,此时人人的想法都和卓秋琰差不多。 小师兄一看他们这幅样子,越发得瞧不起青山派来,不过是个破秘境而已,都能让他们高兴成这个样子,简直就是没见过世面。 下里巴人。 心里嘲笑了一句后,小师兄轻飘飘地转过身去,对着他身后的商沉渊道: “沉渊,话已经传到了,咱们快些启程回宗吧。” 第7章、谢谢你给我脸呢 他可一点都不想再这个穷乡僻壤多呆一会。 商沉渊点了点头,对着卓秋琰微微颔首: “卓掌门,我们就此告辞,还请半月后,把名单交给宗内,我们好做安排。” 虽然他们两个对于青山派来说,就是送财的童子,按理应该好好款待一下,可卓秋琰记恨这斜眼小师兄一副傲慢之极的样子,所以也不挽留,直接带着人利落地送了客。 等商沉渊二人的小舟一走,山门这里顿时就炸开了锅。 去小秘境寻宝,谁不想去? 不想去的,那是傻子。 可惜只有五个名额。 所以一群人也顾不得卓秋琰还在,当着他的面就议论起来。 只有卓秋琰镇定自若,面带微笑负手而立,做出一副很理解的样子,颇有风度地看着他们在哪里议论纷纷。 看着他们一张张兴奋无比的脸,卓秋琰眼睛转了一转,之前只有一个大框的主意慢慢在脑子里已经成了形,却是不说而已。 好半天,等大家的兴奋劲过了,人声也开始小了起来,卓秋琰这才沉稳地开口: “我知道这件事让大家都很激动,可这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兹事体大,不如明日召集门内众人,我们从长计议。” 众人虽然都惦念着那名额的归属,可掌门都发了话,只好暂时歇了心思,跟着卓秋琰往门内走去。 进了大殿,卓秋琰绝口不提小擎天这茬,直接和他们一一拜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众人无奈,在背后三两凑到一处嘀咕起来,没一会功夫,全青山派就都知道了这件事。 有心思活络的,想要找掌门聊聊,才发现他们的大掌门竟然去了禁地断天涯。 卓秋琰这次直接逞了逞掌门威风,挥手遣退了盘龙玉,轻车熟路地到了崖底。 找到他师兄时,幕星河正立在一片影壁前,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卓秋琰张口叫他了一声: “师兄。” 幕星河慢慢转过头来,露出他弧度优美的侧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卓秋琰却好似没看见人家冷淡的目光一样,凑到幕星河近前: “师兄,御天宗脑子抽掉了,给了咱们五个进小擎天的名额。” 轻轻一皱眉头,幕星河显然是听到了这事之后,便直觉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对。 可他那个看似精明正经的师弟显然没有察觉出来,还沉浸在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的兴奋中。 “师兄,我留个名额,到时候你一起和我进去,怎么样?” 用眼角的余光斜了他一眼,幕星河面色平淡,没有什么起伏。 “我费劲心思给你留了名额,你怎么还是这幅死面瘫脸,都不知道谢谢我这个掌门吗?!” 瞧着幕星河一脸的面瘫表情,卓秋琰顿时不高兴起来,掌门的谱也就摆了起来。 “只是一个名额而已,合着我就该痛哭涕零吗?” 听到这话,大师兄虽然保持着他面瘫的本色,可是话里却透出一股不屑来: “掌门大人真是给我脸呢!” 卓秋琰一口气梗在喉头,气得语塞。 你也别说,秦王顶堂堂的剑圣,还真是看不上小擎天这种程度的秘境。 拿着这种小秘境来邀功请好,属实显得卓秋琰有点小家子气。 可这到底是他一片心意不是?竟然被人如此藐视践踏,着实可恨! 用得着这么挤兑我吗? 越想心中越有不忿,于是卓秋琰咬着牙切齿道: “你,你,你别拿好心当成驴肝肺!” 幕星河斜了一眼,扭头不稀理他。 目光落在幕星河优美的侧脸上,卓秋琰磨了好半天牙,用力一甩袖子: “你就继续在这蹲着吧!” 第8章、肉在小也想要 鼻子重重一哼,把袖子往外重重地摔了出去,只留下幕星河独自一人蹲在崖底,卓秋琰回了小院。 对着墙壁把幕星河好顿臭骂,直到喘起了粗气,卓秋琰才怏怏地爬上床去,一钻被子睡了过去。 这一夜,月淡星疏,风声峭飒,本以为会是个阴云低沉的烟雨天,可是天将破晓的时候,却迎来一轮的红日,把远方重重云海染成半天朱霞,满眼的娇晴天色。 看在卓秋琰眼里,一扫昨夜被他师兄驳斥的郁闷,不由地心情大好。 早早用过饭后,他就坐到了正殿之上,主位下执事长老还有师叔师侄满满站了一堂,只等着他发话,好画下条道道来。 虽然大殿里人满为患,却静得连根针落到地上都听得出来,所有的人齐齐盯在卓秋琰身上,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那名额就飞了。 卓秋琰过足了掌门瘾,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小擎天的事情,大家应该都已经知道了,此事事关全派上下,所以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沉稳而浑厚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倾斜开来,引得心思各异的众人目光灼灼,但却没有一个人抢先开口。 憋了好半天,之前掌门大典上闹着要月例钱的刺头四师叔,最先没有忍住,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对着卓秋琰微微一躬身,然后干脆说道: “不如建个比武台,见见身上功夫,谁赢了就给谁。” 此话一出,顿时要余下众人窃窃私语起来,不过半刻,就听有人大声哼了一句,然后这人直接站了出来,却是掌门大殿上,和四师叔闹得脸红的大师侄梵如音。 “四师公这话说得可不对了,谁不知道四师叔您有个武痴的称号,放眼全派,有几人是师公对手,要是这么搞,师公您还不如直说名额给你得了,还比什么武。” 四师叔眼睛一立,粗着脖子回嘴: “你这是什么话?我这不是为了大家出个主意嘛,你要是觉得我的主意不好,那你来!” 梵如音微微一笑,对着卓秋琰恭恭敬敬一弯腰: “掌门,在下觉得,武斗不如文斗,我们修仙问道,讲求德心,这人啊,德心不好,还修什么仙,问什么道,进了秘境也得不了机缘。” 他这番话,明着是说修仙的根本,暗地里却把四师叔好一顿贬损,讽刺他只顾武艺,却忘了修仙的根本,就算进了秘境,也不得到秘宝机缘。 四师叔是耿直又不是傻,哪里听不出他这话里的意思,立时就压不住自己的小暴脾气,伸手一撸袖子,就要往梵如音身边走去。 吓得他旁边一个英俊的青年赶紧把他拽住: “师傅,师傅,你要控制你自己……” 四师叔转过头来,恨恨瞪了他徒弟一眼: “你松开,不好好教训这小子一下,他真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谁大谁小了。” “四师公说出这话,是因为我家师公仙逝得早,所以欺负我们这一脉没人护着吗?” 梵如音眼睛瞪得溜圆直视着四师叔,眼见着眼圈泛红,有了星星点点的水迹后,咬着下唇愤声道。 他口中的师公,就是是卓秋琰的大师伯,千机子的大师兄,因为资质有限,连金丹期都没修到,早早就仙逝了,唯一的徒弟没几年跟着也走了。只剩下几个徒孙辈的,苦苦支撑着他们一系。 倒不是说青山派苛刻他们这一门,只是这穷门破派的,本来就没啥资源,又还没了师公师傅的庇护,所以过得比旁人清贫很多,却是不假。 四师叔按辈分是做人家师公的,突然听梵如音提到了自己的师兄,不由想起以往的往事来,当时就没了气焰,只能不断地翻了翻眼皮。 好久,无奈地往后挪了一步,做出了退让的姿态。 梵如音冷冷看着他放下手臂,腰杆越发的挺直,他身型本就纤长,此刻便犹如寒风中的一颗白杨树一般倔强坚韧。 只是他用卖惨这招逼退了耿直老男孩四师叔,却过不了别人那一关。还不等他把硬要留下一个名额的话说出来,就有人站了出来,轻轻一笑: “你这番话,是不是在说我们青山派刻薄你们?” 抬眼瞧见这人,梵如音便觉不好,当下就落下脸来: “二师公,晚辈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第9章、德艺双馨才可以 眼前被他称为二师公的人,一身道骨仙风,鹤发童颜,微微一笑犹如春风扑面,儒雅得紧。 “师兄走得早,留下你们几个,确实孤苦。可不论月例还是其他从来就没有短过你们半毫,这事你可以问问你小师公,是不是向来都比着各家多补贴你们的。” 梵如音不禁有些脸红,张了张口又停在半路,那个样子分明表示出这人说得都是实情。 “咱们青山派虽然是小门小户,可规矩礼数俱全,自然不会做出欺压门人之事。你这么说话,对于其他人来说,实在有失公允。” 本来是打着苦情牌的梵如音,被人当面给直言揭露出来,眼看着自己的算盘没成功,又不甘心,于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门里对我们如何,晚辈自然是心中有数,咱们暂且不提,眼下的重点是这名额要如何处置。师公出面,是不是有了什么好办法?” 二师叔但笑不语,从他身后冒出一个头来,一张圆溜溜的脸蛋水嫩水嫩的,是个娇俏可人少女。 冲着梵如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后,脆生生地抢了她师傅的话: “咱们修仙归根结底拼得不过就是一缕仙缘,所以要我说啊,不如抽签吧!” “休要胡闹!” 二师叔轻轻呵斥一句,可谁都听得出那语气里十二万分的宠溺来。 这少女笑着挑了眉头,轻轻摇了摇他师傅的衣角,然后转回头冲着梵如音继续道: “师侄不是说修仙问道,讲求德心嘛。没有机缘都是白费,进了小秘境也是竹篮打水。既然如此,不如把问题交给天道,谁运气好,就谁进喽。” 自己的徒弟用对方的原话变相地打了人家的脸,二师叔轻轻一皱眉头,伸手将她塞了回去,替她挡住被这一番话气得直发抖的梵如音。 “她年岁太小,说话没深没浅,还请掌门不要怪罪。” 知道自家徒弟这次是把人得罪了,二师叔圆滑地挑了过去,对着卓秋琰弯腰告罪,然后一脸正色道: “我们这样吵,就算吵到月底,也不见得能有什么说法,还是听听掌门的意见才是真的。” 二师叔心情清楚的很,只要卓秋琰这个掌门不说,不过是一个师侄,还真不能把他徒弟怎样,所以特别聪明地转了话题。 卓秋琰在上位听着他们吵了这么久,心里早就不耐烦起来。 见有人把主动权还给了他,自然是满意的,于是对着他点了点头,对于这件事情算是笑着略过了。 “听了大家这么多,我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他一开口,便是字正腔圆。 可谁又能知道,这个看上去一身正气的襟怀坦白之人,早就打好了小算盘。 “我会请出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与我一起对大家进行考核,按照大家以往的表现,分为武德和品性两个方面,取前五名将会获得进入小擎天的资格。” 略略一顿,卓秋琰双目缓缓扫过四周,顿时一股浓重的威压落在每个人身上,要他们轻易反抗不得。 众人在如何的愚钝,话说到这里,心里都明镜似的。 说是德艺双馨,可如何才算出众,以什么作为评判,不都是他掌门一人说了算的,两个长老有跟没有一个样。 二师叔眼神闪了闪却把嘴巴闭上。 四师叔抬起手摸了摸下巴,难得这一次没有做出头鸟。 小师叔司徒云天一副眼观鼻,鼻观嘴,一直保持着那副苦楚的样子。 梵如音垂着头立在一旁,眼神转到左面,又转到右面看看,然后把所有的疑虑都压在了心里。 见众人没有反对之声,卓秋琰心里正是神采飞扬,不知道怎么洋洋自得呢,于是继续开口: “三日后,我会把评定的结果公之于众,还请大家耐心等候。” 话说到这份上,是人就都明白了,此事已经无法更改。 虽然个人心里也都七上八下的,可是因为卓秋琰平日在派里,素来光明磊落,也就下意识地都选择相信了他的说辞。 小擎天名额的事就算这么定下了,众人躬身施礼,退了下去。 只是二师叔抬脚走了两步,脚下突然一顿,轻轻往回一侧头,眼神猛然一闪之后,步子又重新落了下去,与自己徒弟一起并肩出了大殿。 卓秋琰算盘打得十分精明,话外之音只要稍稍动动心思就能明白,所以他悠悠然地回了房中,只要等那些心思敏捷的鱼儿上钩就好。 第10章、名额花钱买,童叟无欺压 卓秋琰算盘打得十分精明,话外之音只要稍稍动动心思就能明白,所以他悠悠然地回了房中,只要等那些心思敏捷的鱼儿上钩就好。 然而让卓秋炎大感意外的是,第一个来见他的,竟然是耿直到底的刺头四师叔,付三山。 卓秋琰记恨着他之前在掌门大殿上一点不给自己面子的事情,所以看见来人是他,直接就落下脸来,眼神一利沉声道: “这么晚了,四师叔可是来要月例的?” 付三山当然听出他话音不对来,要是平时早就大嗓门直接对吼上了,可是如今有事来求,自然不得不放低了姿态,卸下了长辈的包袱: “掌门师侄说笑了,我、我是来看看你。” 他抽搐着嘴角好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不咸不淡地话来。 “师叔不要着急,等我把小擎天名额的事情定完,马上把月例发下去。” 拐着弯地又把月例提了起来,卓秋琰就是要好好打打付三山的脸。 付三山闻言,立马如卓秋琰所愿,回想起来之前在人家掌门大典上说过的话来,面皮一红笑道: “我真不是为了这个来的,你四师叔就是嘴巴快些,哪是那么不开事的人。” 心中暗自嗤笑一声,卓秋琰骂了一句老不羞,让你在我接任大典上闹事,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吧! 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可以狠狠教训付三山的机会,卓秋琰勾着嘴角,神色十分认真的承诺着。 “师叔放心,卓某一定会保证师叔最先拿到月例的。” 付三山不过是性格耿直,他又不傻,明白人家这是敲打他呢,赶紧摆摆手满不在意地说: “掌门师侄向来一言九鼎,之前说会解决自然会解决,我是没有一点怀疑的。” 然后他老脸有些抽抽,努力得让自己越发和蔼近人。 “我来是想,想问问小擎天的事。” 其实不用他说,卓秋琰也知道他来是为了啥,因为对他俯首做小的态度很是满意,于是垂下眼皮轻轻慢慢吐出一句: “我刚才在大殿之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知道师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付三山把一张老脸挤成了一朵花,陪着笑: “我想问问这品性是如何评定的?!” 卓秋琰掀起了眼皮,深看了一眼付三山,不由嘀咕。 老不羞看似一根肠子,还真不傻,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 要说这五个名额到底怎么分配,他已经了然于心,之前说出那些话来,不过是早就想好的托词而已。 既然他来问了,卓秋琰就照实说了出来: “自然是人的品格和德行了。” 他说得虚浮,所以付三山眨了眨眼睛,又追问了一句: “还有呢?” 卓秋琰见他上了道,微微露出笑颜。 “还有对门派的贡献度。” 付三山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些吃惊地看着卓秋琰,把他从上到下扫视一番,发现眼前这人确实自己如假包换的师侄,那个周身正气的卓秋琰后,慢慢拢起了眉头。 “这个贡献度的意思是?” “眼下门里什么情况,师叔不是最清楚地嘛,能解了门里的危机就是有贡献。” 话说到这个程度就差直接告诉付三山,拿钱来买贡献度了。 付三山一个没忍住,下意识地叫唤出来: “这、这不是变相地花钱买名额吗?” 卓秋琰一个眼刀扎了过去,眼锋之利要比他大上一辈的付三山也不禁缩了一下脑袋。 “总不能为了几个人的收益,亏着门里其他人。” 卓秋琰说得没错,门里穷得三个月没有月例,大家的日子过得都苦哈哈的,谁都不比谁富裕多少。 “那就要法力高强的进去搞些东西出来,交给门里嘛!” 被卓秋琰搞得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付三山梗着脖子直言道。 卓秋琰斜眼一笑,一股冷意就从付三山的脚底升了上来。 “为了颗灵泉果都能闹得脸红脖子粗的,你们进去了能给门里交出什么东西来?” “……” 付三山被他一句话堵得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为了小擎天的名额,连脸都不要地放下身段来找卓秋琰,不过是想占着辈分好为自己徒弟要讨个面子,结果反倒被身为小辈的卓秋琰给教育了一回,顿时老脸通红,臊得不行。 第11章、不能反抗那就躺平享受吧 哪里还有心思在去管什么名额不名额的,赶忙低下头去: “掌门师侄深谋远虑,在下佩服佩服,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掌门师侄休息了。” 说完对着卓秋琰一施礼,一溜烟地就跑了。 看着老不羞落荒而逃的背影,卓秋琰前日大殿上被付三山丢掉的面子,终于找了回来。大仇得以昭雪的他哼笑几声,高高昂起下巴,一扫之前在幕星河那里受得闲气,心情愉悦地撩起前摆进了房间。 付三山从卓秋琰房里一出来,外面的人就纷纷涌了过来,没出半天的功夫就都传开了,看似周身正气的掌门大人,打定了买卖进入小秘境名额的主意。 吃惊的、暗骂的、还有背后佩服自己慧眼识人的、各色各样的小心思却也阻止不了掌门明目张胆的买卖名额一事,毕竟掌门大典一完,卓秋琰就是正八经的青山派掌门,谁都不能否认这一点。 既然不能反抗,也只能躺平承受。 所以不过短短三日,青山派大库里,总算添进去东西了。 虽说不多,可比之前那连老鼠都不理的空荡要强多了。 卓秋琰在库里巡过一番后,眼里有了笑意。 司徒云天跟在他身后,把各人供奉的清单,一项一项列出来念给他听,卓秋琰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地大肆感慨。 自己这个掌门很是称职,不然怎么会短短几天,就把这个月的月例搜罗够了。 看来自己手段了得,这个掌门做得当之无愧。 司徒云天念完最后一项后,合上了单子,递给卓秋琰想要他过过目。 卓秋琰挥了挥手,没有接过: “先把这个月的月例发下去吧。” 司徒云天躬了躬身,却没下去办事。 卓秋琰一愣看出他这是还有事要说,便有些狐疑地看着他。 “这些日子难为掌门了。” 别管司徒接下去要说些什么,单单这么一句说得他很是受用就是了,于是卓秋琰抛却之前对司徒云天的迁怒,难得真心流露: “小师叔也是辛苦。” 司徒云天伸手从袖子里摸出一件事物递给卓秋琰: “虽然这个月月例有了着落,可以后怎么说也还是个问题,这是我和轻放一点心意,希望能为门里解决一二。” 卓秋琰用眼一扫,心中不由怒骂出声。 好你个司徒云天,竟然还有这样的好货,怪不得都说师公最心疼这个小徒弟,这么看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就凭他手里这东西,师公简直就是偏心没边了。 因为司徒云天递给卓秋琰的是一块陈寒玉。 此物至阴至寒,心火自清,可以去除心魔,却只在极寒潭边才能成玉,那潭水阴寒无比,让人轻易进不得身,是修道之人不可多得的好物。 这么个宝物,整个青山派也就只有一块,却是给了司徒云天,叫卓秋琰怎么能不嫉妒。 恨得心里都扭成了麻花,可面上还要露出一副动容之极的表情: “这太贵重了!” 明明就是想要得不得了,嘴巴上却严词推拒着。 “师叔还是拿去给轻放留着吧。” 司徒云天闻言,轻轻叹出一口气来,看着有些清减: “掌门也知道,轻放身体不好,我便想进小擎天去寻几位药来给他补补身子,所以这玉就补贴一下旁人吧。” 卓秋琰这才接了过来,假装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一起叹气道: “轻放可是个好孩子呢。” 说完,俩人默默出了大库,落下封印。 卓秋琰站在大库门口,目送着司徒云天离开,直到看不见人影了,哗啦一下就变了脸。 兴匆匆地抬脚就奔着断天涯去了。 只是才到了崖顶,就被守崖的盘龙玉拦在半路。 “掌门留步。” 卓秋琰脚步一顿,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怎么了?难道是师兄出了什么事?” 一想到他家师兄出了什么问题,卓秋琰面色一沉,脚下的动作变得急躁起来。 第12章、 一片冰心,师兄出关 盘龙玉足尖一点,飘到他眼前,伸手将他截住,然后摇了摇头: “幕道友此刻正在闭关中,掌门还是不要打扰比较好。” “上月初不是才闭过吗?好好地怎么又闭!?” 卓秋琰一时没忍住,在人前露出了些许原形,好在他发现的早,这才及时地把人设扭了回来,一张端正的脸上尽是谦逊合良的笑颜: “师兄可是又有了什么顿悟?” 一脸正直的守山神兽,想都没想,神色认真地回他: “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只是前日幕道友托话来说,要闭关几日不想见客。” 幕星河在崖底呆了几百年,除了零星几位好友能在崖上聊上几句,就只有来得最勤就属卓秋琰了,而能到崖底见他一面的也是他。 这访客特指是谁,必然不用多说。 卓秋琰暗恨不已,可当着劲敌盘龙玉的面,不好发作,只能转了转眼珠,咬牙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他了。” 说完转身要走,可脚步才堪堪抬起,又顿在半空。 明明恨得想这样一走了之的,却又偏偏狠不下这个心去。 心里踌躇一会,卓秋琰把步子重重地落了回去,从怀里摸出一个沉木盒子来,转回身去,彬彬有礼地递给盘龙玉: “我过几日要出门一趟,这东西劳烦你,等我师兄出关后转交给他。” 盘龙玉双手将小木盒接了过来,仔细地放入怀中。 “请掌门放心。” 卓秋琰挑了眼皮向着盘龙玉怀里瞄了一眼,确认他把东西放得妥当后,这才大步离了断天涯。 几日后,去小擎天的秘境人选落定尘埃。 身为掌门的卓秋琰毫不客气地直接占了一个。 那个一身道骨仙风的二师叔风归水,带着他的小徒弟首当其冲拿去两个。 忧郁青年司徒云天用一块首阳寒玉当之无愧地换走了第三个。 而珍贵的第四个名额,被四师叔付三山砸锅卖铁拼了老命终于得了去,然后大义炳然地把名额给了自己的二徒弟。 于是一行五人,挤在一个破不垃圾的大葫芦上,去了御天宗。 他们不过在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个淡漠地身影慢慢地从崖底洞口处现了出来,那人身姿旖旎,面容妖艳。 “幕道友。” 这人不过才一露面,盘龙玉随之也跟着出现在崖底,张口唤了这人一声。 幕星河沉默不语,对着他微微一礼,然后把手上的掌门令递了过去。 盘龙玉眨了眨眼睛,虽然不太清楚掌门令为何会出现在他手中,但还是规规矩矩接了过来。 验看一遍后,发现确实是如假包换的掌门令牌,便交回到幕星河手上。 “幕道友可是要出崖?” “这里恐怕要有劳你多多费心了。” 幕星河点了点头,神色平淡,掌门令一出,就算卓秋琰亲身前来,也拦不住他要出崖底。所以一直兢兢业业恪守职业的盘龙玉也不啰嗦: “分内之事,应尽之责。” 回了幕星河后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木盒,正是卓秋琰之前拜托他转交地那个: “掌门大人出门前,嘱咐我要将此物转交与你。” 幕星河一愣,没想到卓秋琰还会有东西留给他。 伸手接过后打开,便看见盒子里静静卧着一块美玉,晶莹剔透,通体生寒。 幕星河哪里会认不出来,这是一块陈寒玉。 第13章、摆明了就是瞧不起你青山派 东西虽好,却是不知道卓秋琰又在哪里掏弄来得,搞不好又是道貌岸然地骗了哪位师兄弟的体己。 他们二人从小便在一处,卓秋琰到底是什么货色,幕星河自然是比谁都清楚。 卓秋琰从小看着乖巧懂事,心里却不知道藏着多少祸心,典型的口蜜腹剑,两面三刀。 即便他心中腹诽颇多,还是依着习惯地把东西收了下来,神态平静地对着盘龙玉嘱托道: “我走后,这洞府也要请你照顾一二,以防未然……” 幕星河说到半路,后面的话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了,好在他素来目无表情惯了,盘龙玉才没有察觉出他的尴尬一般,神色肃然地将事情应诺下来。 见他答应了,幕星河这才回头,深深望了一下呆了百余年的洞府后,足尖一点,人便犹如一道惊鸿,掠过山壁,消失在群山之中。 此时的崖底阳光一点一点撒进崖底,正好射在墙壁几面特意设计出来的铜镜上。 经过几道折射过后,光线最终汇集在一处,照亮了幕星河一直休憩的洞府。 那洞府之中,珠光宝气,吉光片羽,各种奇珍异物满满当当塞了整个空间。 全都是那个表里不一的卓掌门藉由各种借口为他师兄寻来的…… 还不知道他师兄已经离了断天涯的卓秋琰,此时正和门下四人齐齐挤在一只巨大的玉葫芦上,这一路风调雨顺,行了能有四五天的路程,终于停在了御天宗的山脚下。 轻轻一偏腿,卓秋琰便身姿优美地从葫芦上率先跳了下来,紧接着身后四人也陆续站到了地上。 只见他翻手成诀,那白玉葫芦不出一会就缩成了拳头大小,被他坠在腰处系好。 这时,从御天宗高耸入云的山门里走出一位青衣的小童,对着他们几人躬身一礼: “来者可是青山派卓掌门?” 卓秋琰略略颔首,对着小童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 “正是卓某。” “我奉师兄之命,已在此恭候掌门先生多时了,请各位快快跟我入宗吧。” 这小童唇红齿白,梳着一对朝天的犄角,看上去玲珑可爱,可是话里意思却怎么听都不那么可爱了。 落在卓秋琰耳中,气得他在心里暴跳如雷。 想他青山派虽然是个十八线的小门小户,可说到底也算得上有着千年传承,堂堂一介掌门亲身前来,却连宗主的影子都见不着摸不到,更派一个师兄来答对他们。 这不是明摆着说,瞧不起他们青山派嘛。 卓秋琰心中止不住地翻江倒海,当时一腔热血就汹涌到喉头,可却生生被他压了下去,毕竟还有五个名额握在人家手里,自然不能因为小不忍乱了大谋。 所以他只能微僵着脸色,做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劳烦小友前方带路。” 说完,卓秋琰把垂在身侧的右手握紧成拳,故意将身子斜到一定的角度,要身后四人都看清楚他的隐忍后,这才抬脚跟了上去。 第14章、超级金榜码字系统 忧郁小青年司徒云天见状轻叹一声,对着他二师兄风归水道: “如今这形势,当真难为掌门师侄了。” 风归水一边瞄着卓秋琰临风挺拔的身影,一边因为御天宗傲人的态度微微一皱眉头,到底还是没有说话,转过头来对着自己的小徒弟曲明飞招了招手。 本来还立在后面和人说话的少女,便犹如一只小鸟一般,轻快地飞向了他师傅的身边。 “师傅。” “一会你且跟紧我,不要多话。” 曲明飞伸手拉住他师傅的袖角摇了摇,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举止可爱地点了点头。 二人紧跟着卓秋琰走了上去。 司徒云天知道他这个师兄性子从容淡漠,对这个徒弟特别的上心,便也没太在意。回过身去,叫了刚刚和曲明飞说话的青年一声: “首阳,你跟紧我。” 临行前,付三山左思右想,觉得卓秋琰和风归水谁都不太可信,便将自己宝贝徒弟陆首阳托付给了自己的小师弟,所以于情于理司徒云天都要照顾一二。 陆首阳是个爽朗的青年,听见小师叔如此关照,自然非常感激: “谢谢师叔。” 只是这个爽朗的青年,笑着跟上司徒云天的脚步后,却在心里默默问出一句来: “小金,你怎么看?” 一个女声从陆首阳的脑海中飞快地响了起来,带着二十一世纪机器人特有的亲切质感: “按照我系统内存储地以往修仙界实例,你二师叔和他的徒弟就像xx骨,xx劫,x莲x,xx师尊一样,应该是传说中的师徒恋。而且经过我详细推算,他们二人主角的匹配几率为89%。” 陆首阳闻言不由兴奋地一挑眉脚,带出了几分激动来: “这么说我们的大腿终于找到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二人应该就是我们的任务目标。” 被他称为小金的机器女声,在他脑海里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太好了!” 陆首阳难以掩饰自己的欢喜,自从他由自己的世界穿越到这个修仙界,眼前就快要一年多了。为了能达到随身系统的任务要求,一直在苦苦寻觅着自己的任务目标。 其实刚穿越来那阵,他是真得认为自己中了大奖得,毕竟从一介普通人妥妥变成了光芒万丈猪脚命,还自带金手指系统,搁谁谁不心花怒放啊。 可当他幻想着可以带着自己的金手指系统,大杀四方,飞升成仙的时候,随身的系统却告诉他,他的终极任务是找到这个世界里真正的主角。 失望之极的他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天天在青山派吃糠咽菜的不说,没有手机没有网路更是比蹲监狱都要难熬。 偏偏被自己认为是金手指的随身系统却屁用都没有。 人家穿越带着的系统要么是淘宝灵泉,要么是位面空间,他可倒好,带了个码字系统进了修仙界。 你说他一个码字系统在修真界里能干嘛? 是给人家写小说,还是过滤敏感词? 更可怕的是,说是金手指系统,可这个名叫超级金榜的码字系统,除了知晓所有网文的写作套路,随带强制码字随机起名以外,就只剩下播放码字背景音乐了。 陆首阳当时就绝望了,这么坑爹的设定,是得多垃圾的作者才想得出来?! 这作者脑袋得有多大的包。 第15章、玩命傻白甜,全屏玛丽苏 可事已至此,任凭他如何恸哭嚎叫悲观生气,都回不到自己的世界了。 只能随遇而安,按照系统的要求,把任务完成。 所以打从他一听说可以进秘境,当时心里就活泛起来。 小秘境,这不是妥妥地晋级小套路嘛。 赶紧哄了他师傅老人家开心,为了他舍了老脸拼着棺材本,把名额搞到了手。 如今真真就在这里瞧出了端倪。 其实也怪他平时门里走动太少,私心以为青山派这个穷出花来的门里应该翻不出什么大浪,所以任务才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就说这个天真少女曲明飞,他一直觉得不过就是个傻白甜地疯丫头而已,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玩命傻白甜,全屏玛丽苏才是真主角。 要是自己早早察觉这一点,还用得着现在才知道自己的任务目标,白白浪费许多时间。 看来这个修仙界,每一个人物都不是那么简单的,全部都不能小瞧。 陆首阳一边努力告诫自己以后要从中吸取教训,一边快步跟了上去。 因为早已到了傍晚十分,那小童带着他们五人一路西行,如浴的夕阳从山阶的最上方缓淡而下,把石阶两旁的花花草草都拢在自己的光晕内。 整块的条石铺成的通天台阶,被一层细细的金色满满散了一路,一直延绵到高高的天际,看不见尽头。 等他们几人终于爬到石阶的尽头,到了这座山的山顶后,小童才停下脚步,大气都不喘一口,对着卓秋琰等人躬身道: “我是外门弟子,所以只能带各位到此处了,请大家稍后片刻,一会便有内门师兄来带几位进去。” 卓秋琰喉头一梗,一口老血堵在心头,当时就把御天宗从上到下喷了个狗血淋头。 简、简直太过分了,这完全就是不把他们青山派放在眼里。 恨恨地咬碎一口银牙,卓秋琰把今天所有的一切都记了下来,暗暗对着老天起誓,等我师兄出山,今日之耻必然加倍奉还! 好在卓秋琰的发愿才发到半路,就有人凭空出现他们眼前。 这名男子身材伟岸,一脸温文,犹如四月的春风一般,对着卓秋琰等人先是微微颔首一笑,简简单单就能赢了人们的好感。 几人抬眼一看,才道原来是老熟人了。 “掌门久等了,这一路舟车劳顿,大家想必都已经乏累了,我且先带大家去安顿一下吧。” 商沉渊满脸的笑意,可语气之中带着不能拒绝的强硬,更是绝口不提参见宗主这事,青山派在他们御天宗眼中的地位,这一下更是顿显无疑。 卓秋琰在如何得委曲求全,这下也绷不住了,冷下颜色对着商沉渊沉声道: “来了宗门,却不见宗主,未免太没规矩了。” 商沉渊见他脸色难看,语气生硬,就知道他是对这样的安排不满。 “说道规矩,这天色已晚,几位又是风尘仆仆,按理怎么也应该先去沐浴一番才对。” 笑意苒苒回掉了卓秋琰,商沉渊不给他在回嘴的机会,右手手腕一挽,本来空旷的山顶上,景色突然变换。 四周金色的云霞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宽整的青石大道,一直伸展到宏伟的宫殿边缘。 然后对着卓秋琰等人手心朝上,伸出手去,这就要邀请他们入内。 卓秋琰和风归水司徒云天目目相对,即便卓秋琰有心发作,可是看见风归水和司徒云天都轻轻摇了头后,也只能咬牙忍了下去。 “是我思虑不周,有劳道友带路。” 商沉渊点了点头,好似没有强迫人家一般,熟络地抬脚迈了进去。 第16章 、雌雄莫辩美宗主 引着卓秋琰等人走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远远看见一汪静湖,青绿的湖水被夕阳的余晖晃成一面金光闪闪的镜子,湖面上一片波光涟漪。 湖边一排二层竹蔑的小楼,看上素雅清淡,商沉渊停在这里,对着卓秋琰又露出那个看上去和善的笑容: “这里就是各位的休息之处,有些需要的吩咐这里的仆从就好。” 卓秋琰上上下下把这排竹楼打量一番,心里的怒气总算小了那么一少咪咪。 御天宗言行上在如何过分失礼,可是住宿这个问题上到是没有亏待他们,显出了该有的气度来。 见他没有不满的意思,商沉渊便对着他们微微一颔首,做出了要离开的姿态: “没有什么事,在下就不打扰各位清修了。” 说完一个转身,便消失在卓秋琰等人眼前。 不多时,商沉渊就出现在一座宏伟的殿前,抬脚迈过高高的门槛,然后对着大堂主位之上的那人大礼而拜: “见过宗主。” 那人高高在上,从商沉渊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被阴影笼罩住,只有一席隐约的人影坐在那里。 过了一会,才从阴影中慢慢伸出一只素白的纤手对着商沉渊挥了挥要他起身,连带传出一句有些低哑的声音。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商沉渊哪敢抬眼去瞧,只是垂着眼皮毕恭毕敬地回道: “今日青山派到后,人就都齐了。” 御天宗主鼻子轻轻一哼,几分不屑溢于言表: “速度可倒是够快得,不过才几日,人就都来了。” “都是些唯利是图的主儿,如此好事怎么会不来。” 不等商沉渊回话,身旁一个犹如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就插了进来,正是那一日和商沉渊一起去青山派送信的那个小师兄。 他素来仗着自己天资聪慧,家世显赫,总是自觉要高上商沉渊一头,在人前人后都要压着他,所以这会直接抢了商沉渊和宗主大人说话的机会。 宗主大人平日因为对他诸多赏识,没有对这唐突的插言而感到不悦,反是轻轻一笑,尖细的下颚从阴影中露了出来,浓重的朱色衍着稍显薄情的唇型,都给人一种凉薄的印象。 “碧舟,明日你就带他们去小擎天门口等着吧,别赖在咱们这蹭吃蹭喝的,看着心烦。” “属下明白,明日一早就带他们离开。” 沈碧舟对着这人弯腰,赶紧把事情应了下来,然后眼神一瓢对面的商沉渊,转了转眼珠后,对着宗主直言道: “那师弟可是要和我一起同去?” “你们俩个自是一起我才放心。” 拂过自己手上的艳色蔻丹,御天宗主一言,就要沈碧舟偷偷咬紧了牙关,满是不快地偷瞪了一眼对面的商沉渊。 但他的小动作哪里会躲过宗主大人的法眼,看着沈碧舟一副拼命掩饰嫉妒的模样,御天宗主只觉有趣,于是更坏心地转过头去,做出看重商沉渊的样子对着他追问道: “沉渊,那边可有什么动静?不是说找到了祛除魔气的法子了吗?” 商沉渊见他问了自己,赶紧把头压得更低回着: “中午得了消息,人已经是个废了,这次估计是彻底没得救了。” “哼,祸福无门,唯人自召。” 第17章、文中第一反派??? 一声冷笑过后,御天宗主想起了自己对头的祸事来,也就没有心思去管沈碧舟那点心幽忧了: “你可有按照我的意思好好敲打敲打咱们门下这群家伙?” “几个门派,我都依着您的意思过了一遍,除了青山派新任的掌门颇有些微辞以外,无人敢有不满。” 商沉渊一点都不敢有所隐瞒,将自己的所见所得一五一十告知了宗主大人。 “青山派?有意思……” 捻捻食指,宗主大人终于从阴影中把整张脸全都露了出来,雌雄莫辩。 然后微微一勾朱红的薄唇: “且看他们能不能活着出来吧。” 说完,便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直接把他们二人遣了下去。 按照御天宗主大人意思,第二天天色微亮,沈碧舟就带队清点了要进小擎天的人数,然后领着属下的这几个门派,浩浩荡荡去了小擎天秘境门口安营扎寨,只等小擎天秘境一开,就把人送进去。 小擎天秘境入口是在一个峡谷之内,整条谷底又小又窄,根本容不下多少人。可偏偏出了这么一个秘境,每年都要涌入大批想要入秘境的修仙者,搞得就像陆首阳那个世界里排队抢票似的。 那些大宗大户财大气粗,身为修仙界的开挂人物,上手就是各种灵器飞行,可以全然不在乎。可一些小门小派就不行了,只有排得越靠前,进入秘境的时间才会越早。 御天宗因为这次指派了下属门派,所以也就没有触动大型飞行灵器。幸好他们来得早,这才位置排得比较靠前,而这时由于靠近峡谷内部,落在后面陆续来得其他门派眼里,就有些分外扎眼。 沈碧舟又是一个自傲无物的主儿,自持有几分才气,从来不知道如何低调做人。 不过三天的功夫,就和其他门派吵过了六七回的架了,商沉渊拦都拦不住,好在沈碧舟牙尖嘴利,御天宗名号又立在哪里,先前到的们陪档次也不算太高,这才没惹出什么麻烦。 只是越临近秘境大开的日子,门派来得大,谱摆得也越发张扬,眼看着第二天就是秘境开启的日子了,沈碧舟却在云梦居那里吃了个闷亏。 本来沈碧舟好好蹲在自己的帐内,可是明明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却突然阴了起来,沈碧舟出帐一看,当时就大为恼火。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把一艘巨大无比的海船停在他们安营的上方,把阳光死死遮住。 这种明晃晃的挑衅行为沈碧舟怎么会忍。 双眼精光一闪,人就飞身而起,几个腾跃就踩到了海船的船舷上面,厉声喝道: “御天宗在此,什么人如此嚣张。” 此时大风凌冽,吹得他衣阙飞扬,加上御天宗统一制式的白色纱衣灰白长袍,宛如谪仙临世,声音又是一等一的清脆好听,引得四下众人都闭上了嘴巴,把目光纷纷落在他身上。 沈碧舟极其不屑地巡过一圈后,立马就认出了这艘船的归属来。 云梦居嘛。 第18章、第二装相之人 心里道出这个名字之后,沈碧舟的眼神变得越发的轻蔑起来,显然是瞧不上这云梦居的。 说来这云梦居和御天宗实力其实不相上下,互看不顺,每每碰到一处必会明里暗里斗上一斗,两宗也算上是积怨已久了。 所以沈碧舟一声高喝之后就从船舱里缓步走出一人,估计早就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贵宗好大的口气啊。” 这人手里摇着把白玉轻纱的纨扇,眉梢往上一挑,一道精光乍现,直直和沈碧舟地对上,冒出阵阵火花。 沈碧舟冷哼一声,又加了两把眼刀扔了过去: “在大也没有云梦居的排场大,一来就遮天蔽日的,你们云梦居真当自己能只手遮天呢。” 他话音才落,从旁边又跳过来几人,一个是他师弟商沉渊,还有下属门派几个掌门或者管事。 有了人在身后撑腰鼓气,沈碧舟越发放肆,一个暴击又接一个暴击往出放: “就是不知道人家天机神门怎么说,雪宗又怎么想。” 见他一出手就是一招挑拨离间,这人不由地把眼睛都瞪得溜圆,然后四两拨千斤回敬过去: “敢想敢为乃真君子,也总比有些胆小如鼠的伪君子强。” 微微上前一步,好似很熟悉一般,脸上挂上一个伪善的笑,嘴巴里却放出千把利箭: “我怎么听说,上次小擎天出了事后,你们御天宗就把名额全给了下属门派?” 将手里的纨扇往另一只手心一搭,把整个扇子合了起来: “这主意打得可真精明……” 故意只把话说出来半句,这人的眼神就直往沈碧舟身后那几个掌门身上飘,见他们都变了脸色,顿时满意非常。 “反正秘境里生死自负,可出了秘境这供奉可是不少吧。” “你……” 被人家一语道破了天机,沈碧舟当时就恼羞成怒,手中寒光一闪一柄利剑出现在手中,对着这人就想刺过去: “辱我宗门,罪该万死!” “师兄!” 商沉渊想拦却偏偏慢了一步,只抓住沈碧舟一片衣角的虚影。 到是身后一人比他快了半步,伸手一扣沈碧舟的右肩,生生将他按了下来。 “宗主体恤我们门内清苦,这才把名额赐给我们各派,那秘境之内险象环生,自是危险重重,难不成我们就因为这点困难就埋怨宗门吗?这岂不是才是真正小人作为。” 这人五官端正,脸上棱角分明,周身正气,一看就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在加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和逼人的气势,让人不由得想要折服。 “真人还是不要听一些别有目的之人乱说乱话,免得种下心魔,坏了清修。” 这人说完就与商沉渊四目一对,手腕一个巧力,便眼看着沈碧舟往后一退,当下跌到他师弟怀中,气得转头一看,脸上当时就难看起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最瞧不上眼的青山派掌门卓秋琰。 他才想张口怒斥,却被商沉渊用力戳在一个穴位之上,到了喉头的话顿时被一声痛呼盖了过去。 然后足尖一点,带着他师兄和其他人就下了云梦居的海船。 第19章、超想打你一耳光 卓秋琰立在船舷为他们压阵,只等人都退下,这才对着对面云梦居的宗人微微一抱拳,转身想要下去。 “且慢。” 卓秋琰被人一声叫得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只见刚刚和沈碧舟剑拔弩张的那人靠了过来: “卓掌门,御天宗如此不厚道,为何还要死心踏地跟着?” 明明晃晃地挖着人家御天宗的墙脚,被他说得情真意切,落在卓秋琰耳中,引得他侧目。 这天下竟然还有比自己更会装相之人。 着实是位劲敌。 可惜,可惜…… 卓秋琰神色淡漠,一脸从容地回了过去: “君子义以为上,怎可轻易轻诺重利。” 两句词句出来,看看这正气豁达,怎是一般人能有的,卓秋琰心里当时就牛得不行。 听他一言,云梦居这人未免有些吃惊,将卓秋琰上下打量一番后,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对着他一拱手: “是在下狭隘了。” 卓秋琰回礼之后便转身轻飘飘地下了船去。 他脚才落地,司徒云天等人就赶紧围了上来,可不等他们开口说话,就被沈碧舟的嘲讽给抢了先机: “谈得倒是挺投机嘛,你们青山派和云梦居还真是物以类聚,臭味相投。”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本来青山派就因为沈碧舟的态度,对他诸多不满,如今被他言辞挑衅,曲明飞这个傻白甜第一个就坐不住了,当时就出口驳斥起来: “要不是我们掌门,你早就和人打起来了,现在又倒打一耙,说我们青山派不对。” 她师傅风归水也是不满之前的遭遇,并没有出言阻止,而是往前一步,站到了曲明飞身旁,做出支持她的样子。 到是卓秋琰低低训斥一句: “明飞,不要胡闹。” “掌门师兄,他们御天宗也欺人太甚了,瞧不起下属的下门派也就算了,可是听那人的话,现在就是要拿咱们去做探路石嘛。” 曲明飞重重哼了一声,把所有的情绪都说了出来。 “住口” 卓秋琰眼神一利,呵斥住她,给风归水递了一个眼神,要他带走自己的徒弟。 风归水轻轻唤一声明飞,曲明飞这才一跺脚,转身生气地跑了。 卓秋琰对上沈碧舟微微一挑眉毛,没了之前那种敬重劲: “沈道友,秘境开启就是这两天的事了,咱们还是正事要紧,不要节外生枝了。” 说完带着司徒云天和陆首阳就也走了。 气得沈碧舟想要找他算账,好找回丢了的面子,却被商沉渊一把拦住: “师兄,真是要闹起来,宗主哪里如何交代?!” 沈碧舟立着眼睛凑了他半天,超想甩他一个耳光。 你算是那颗葱,竟然跑来多嘴我的不是。 可他也知道,自己在肆意不羁,宗主交代的事情却不能出半点差池,商沉渊好赖不济是宗主亲自指名一起过来的。 现在自己这一巴掌要是打了过去,无疑便是扇在了宗主脸面上。 所以沈碧舟忍了半天,一个弹指,直接炸了身边一个营帐后,这才咬牙走了。 接下来几日,他都因为恼了青山派和他师弟商沉渊,阴着脸猫在自己的帐内一直都没有出来。 第20章、接引莲花台 直到一天清晨,突然峡谷的山壁传来巨大的轰鸣,转眼间一道白色的雾气迅猛地从山崖上倾斜下来。 不过几瞬,一道巨大的瀑布从悬崖上横亘而出,出现山涧中,之前还是草地的谷底,没一会便都被淹没,形成了一面大湖。 只是那湖水蔓延到了一定程度,竟然就不在见长,湖面一直都维持着一定的面积。 这时候,不知道什么人大声叫了一句: “入口!” 原来这处随着瀑布而出现的湖泊就是小擎天秘境的入口。 这种景象陆首阳还是第一次见到,即便在他那个世界,看过了众多花花绿绿劲爆点十足的cg、vr,还是不得不为这个世界的神奇而惊叹。 毫无动力源地极速飞行,人体神秘气流的能量转化,无机制金属器械的终极形态为人性,更会出现自主意识。 还有眼前这种匪夷所思的景象,不论流入多少水流,没有任何流出的分支,湖面却始终维持着一个大小,那些从瀑布而流下的水,到底去了哪里? 这一点都不科学。 “这……这就是入口?” 望着那虽然被瀑布不断注入水流,却仍然平静无波的湖面,陆首阳下意识喃喃出声。他本来是要问自己的金手指同学,结果却被人抢先一步给答了: “还要等一下。” 他身边稍前一步站着得正好是掌门卓秋琰,听见了他的低语,好心张口为他解释。 “你没见那湖水在怎么增加也不会漫出来嘛?” 卓秋琰望着眼前那一片大湖,继续说道: “这是虚无之水,你看着是水,其实并不是,它是连通秘境的媒介。” “那我们只要穿过这片湖,就可以进入小擎天了?” 陆首阳被他说得越发好奇起来,凑到卓秋琰身旁恭敬地问着。 “哪有那么简单。这水是沾不得身的,肉体凡胎只要碰上丁点,就会肉溶骨消。” 一听这话,陆首阳的心里顿时打起鼓来,这么可怕,还怎么进去? 卓秋琰好似听到了他内心得独白一样,笑了起来,做出一副慈祥的模样,回过头来: “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掌门师兄故意留下的一个悬念,更是把陆首阳勾得七上八下,眼巴巴地盯着那水面,生怕一个眨眼错过了最精彩的时刻。 不多时,湖面上便升出一株又一株的绿色莲叶,层层翠碧,不曼不枝把整个湖面都给遮盖住。然后在密密麻麻的莲叶中冒出一朵朵莲花,犹如众星拱月一般,香远益清,亭亭净植。空中洒下一道道柔色的光线,把每一朵莲花都笼罩其中。 “好漂亮啊!” 曲明飞贴在风归水手边,轻叹一句,引得她师傅垂下头来,对着她露出一个和暖的笑容,然后跟她解释道: “这莲花便是接引台,一会你跟紧我,记得寻一株莲台坐好。” 和陆首阳一样,曲明飞也是第一次来小擎天秘境,所以也是懵懵懂懂,听她师傅这么说,懂事地点了点头,却又几分好奇: “师傅,这么多人,莲台够吗?!” “这小擎天的莲台是有数的,能进去的名额早就被各家分好了,不过……” 第21章、凑不要脸抢人家名额 风归水略略一顿,显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然后语重心长对自己家的傻白甜嘱咐着:“也有一些宵小通过一些小人手段,强抢名额,你且要小心。” 他话音才落,就听得身后一个人低声怒道: “师兄,你这么做,掌门那边要怎么交代?!” “有什么不能交代?!” 这人一张口犹如黄莺滴转,犹如水晶轻碰,却是好几天都没出大帐的沈碧舟。 商沉渊此时被他气得七窍生烟,顾不其他,之前故意压下的声音不由得跟着大了起来: “掌门决定下来的事情,师兄不去准守,到时掌门怪罪下来怎么办?!” 沈碧舟微微斜眼瞄了他一下,商沉渊突然一道寒气从后脖颈爬了上来: “掌门怪罪,自然是我一人承担。” “你!” 沈碧舟微微斜眼瞄了他一下,商沉渊突然一道寒气从后脖颈爬了上来: “掌门怪罪,自然是我一人承担。” “你!” 沈碧舟这人原来就是任性之极,如今决定下来的事情,要商沉渊你了半天竟然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原来沈碧舟前几日与云梦居撞上,被人指着鼻子说拿下属门派做炮灰,御天宗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气得他在自己的大帐里窝了几天后,直到今日入口出现,他才出了帐门。 只是他一出来,就说要进小擎天。 最开始商沉渊也没太往心里去,以为这个任意妄为惯了的祖宗,不过是随口这么一提,可等沈碧舟直接占了一个小门派的名额,非要和卓秋琰他们一起进到小擎天,商沉渊这才意识到,麻烦大了。 那被沈碧舟占了名额的人也是个小门小户的,门里上下即便心里有恨,却又不敢多言,生怕得罪了御天宗,明年连一个名额都保不住。 只能指望着商沉渊给他们做主,想着他能把名额给要回来。 可商沉渊好言相劝了半天,都没有劝住。 沈碧舟素来不把商沉渊放在眼里,更何况他早已经打定了主意。 眼看着莲台一朵接一朵的往出冒,马上就到了进入秘境的时间,沈碧舟轻轻足尖一点,向着莲台就飞了过去。 其他人等得也是心中痒痒,见有人带头,也赶紧跟着动了起来,不甘落后,寻了自己满意的莲台占好位置。 商沉渊伸手去拦,那还来不及了,下意识看向周围之人。 卓秋琰带着人正好站在他旁边,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都看在眼里。 见他的目光向着自己这个方向落了过来,飞快地反应过来,整个人往前一步,把自己门派下的那几个挡了个严实,护得牢牢地。 商沉渊刚刚那么一眼,也确实起了想要占了青山派名额,跟着沈碧舟进去的心思。 卓秋琰这么一动,立马要他被沈碧舟突如其来的脑抽搞得有些糊涂的脑子也明朗起来。 卓秋琰一马当前的姿态就已经讲明了他的态度,一旦自己要是动手抢占他们青山派的名额,青山派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商沉渊目光一沉,想到之前多亏他拦住了沈碧舟,这才没有和云梦居闹得太僵,冲着这一点,也不好去动他们的名额。 第22章、新副本正式开启 思及至此,商沉渊只好换了目标。 见他转了头,卓秋琰这才回过身对着风归水他们几个道: “时间不多,我们也赶紧过去吧。” 除了傻白甜的曲明飞,其余三人早就看出来商沉渊的意图,都小心戒备着呢,如今掌门发了话,丝毫不敢耽搁赶紧冲着湖面飞了过去,生怕慢走一步再生出什么是非。 卓秋琰身为掌门人,自然而然落后在众人身后一步,只等四人都无惊无险地寻了莲台坐好,自己这才寻了一朵跟着坐下。 商沉渊放过青山派,却不能真就让沈碧舟只身犯险,不然不说他们二人师兄弟的情谊,但说宗主哪里也过不去。 可就算他跟了进去,沈碧舟面前也不会讨出一份人情,还要被人记恨。 真真就是左右都不得好,里外都不是人。 无奈之下,一咬牙,只好捡了御天宗门下看着最弱的一个,从怀里掏出一件小宝贝扔了过去,对着人家一抱拳,飞身跟了过去。 气得那人一咬牙,想要如法炮制抢了别人的位置, 可小擎天已经出现了好几百年,各大门派早就分割定好名额和利益,所以直到现在,除了那些不懂规律的愣头青意外,一直没有因为名额出现什么混乱。 那些不懂规律的,基本只要出了秘境,都会被几大门派联手教训,这里又不是什么隐秘地界,也产不了什么天才地宝的,为了这么一个名额真是犯不上。 所以他思前想后,到底还是没敢,只好愤愤地收了商沉渊的东西,在入口等着门里其他人出来。 这时之前从天空直射在湖中莲花上的阳光突然一收,那些彩色的光芒消失不见。 没了阳光的普照,刚刚还开的正茂的莲花突然莲身一抖,展开的花瓣慢慢有了闭合的迹象。 等到那些花瓣都牢牢合在一处,形成一朵又一朵的花苞后,本来还挺出水面的莲花突然飞快地向下,都缩回到了水面之下。 正好把包裹在莲台上的人都带入湖中。 明明只是些闭合的花瓣而已,可那些花朵之内,却是滴水未漏,只有清新的荷香,萦绕在众人鼻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在没有移动的迹象后,卓秋琰慢慢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被一个巨大的气泡包裹住,正慢慢地向上移动。 卓秋琰发现自己可以在气泡中自由呼吸后,这才有了心思观察起周围来。 他的旁边有许多自己一样的大气泡,气泡里有装着一个人。 而司徒云天的气泡就紧挨着他,此时一直都是愁苦的青年,正挺着腰盘坐着,睁大着眼睛,脸上也多出来一份惊奇。 见卓秋琰望向自己,便点了点头示意。 卓秋琰与他接上头后,这才调转了目光,去寻门里余下三人。 风归水和徒弟没一会就找到了,俩人离他们不远,紧紧挨在一处,曲明飞见卓秋琰望了过来,还对着他挥了挥手。 只有陆首阳离着有点远,小青年一副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痴痴呆呆的傻相,也不知道四处看看,找找同门。 微微一皱眉头,卓秋琰心中腹诽,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师徒俩真是蠢到一处了。 第23章、卓掌门入魔,大师兄也许是出场了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一声噗地一声,之前包裹住他的大气泡,一下就破掉了,冰凉的湖水猛然入侵进来,然后卓秋琰的身子跟着往下一沉,整个人便落入水中。 这水要比之前那湖强上不少,最起码不会有肉溶骨消那种恐怖,但也不知道是什么神奇事物,什么避水咒,分水珠,在这水面前都不好使,全凭自己一身水性在水里游动。 卓秋琰赶紧屏住呼吸,用力一蹬腿,双手用力哗啦,顾不得自己以往的形象,拼命向着正上方划去。 其他人也是同样的境遇,有几个不会水的,可就遭了殃,没过一会,脸面发红,手脚乱划却依旧沉了底。 有同门去救的侥幸捡了性命,也有就这样没入水底,再也回不去了。 这一幕落在卓秋琰眼中,要他不由地皱眉,这才发现这水并不是他想得那么简单。 还是快点游出去为好。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近在眼前的水面,怎么也游都游不到尽头,水性很好的卓秋琰游了一阵,开始觉得手脚好似被挂上了千斤的重石,越发无力起来,然后整个胸都要被憋炸了一般,感觉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水和光线组成的情景,要他的脑子变得昏昏沉沉的,不清不楚的,认不出来此刻置身何地。 危险而消极的想法开始在意识里蔓延。 恍惚中,好似回到了青山派,眼见着大堂内的主位正空着,那是正是卓秋琰心心念念的掌门之位,是他一手干掉了他师兄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东西。 卓秋琰心中一动,伸手便想去摸,可是明明就在自己触手可得的地方,可偏偏怎么也够不到。 越是这样卓秋琰越想要往前去,心里也急躁起来。 就在这时,之前还空着的主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人一身纱衣面容妖艳,挡住在他前面。 不是他师兄幕星河又是谁。 被他师兄挡住通往掌门之位的前路,卓秋琰不由面容扭曲,对于幕星河他可是全然没有掩饰,直接用最真实的自我来面对。 只是不等他吐出什么话来,自上而下睨视着他的幕星河突然微微一笑,转身到了掌门座位处,伸手撩起下摆,一屁股坐在了掌门的位置上。 卓秋琰顿时气得浑身直颤,想要破口大骂,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头,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自己不过才坐了几天的掌门而已,幕星河这个臭不要脸的竟然就想来抢?! 他就知道,幕星河看似风轻云淡,豁达无欲,其实一直还惦念着掌门这个位置。 结果装得好像多不在乎一样,背地里动作不断。 不行,绝对不行。 自己多年经营,潜心争夺,才得来的掌门,怎么会如此轻易交给他! 不行,绝对不行。 卓秋琰想要阻止,可却拼命瞪着一双眼睛,只能眼睁睁看着幕星河坐在那里,对着自己仰面大笑,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旁边涌过来一群人,风归水,付三山,还有司徒云天,都带着自己家的徒子徒孙,对着幕星河恭敬地弯下腰去,高声尊称: “掌门!” 卓秋琰抬手想要去拦,可是这时他才发现,手脚如同死去一般僵硬无比,连指尖微微一动都无法做到。 第24章、恶俗,就是为了秀一下假恩爱 卓秋琰拼命挣扎,却不知道此时自己身体早已经沉入到水中,而从他胸膛中冒了出来竟然一团红雾,丝丝入扣,慢慢的从胸口开始将他牢牢包裹住。 眼看着卓秋琰整个人就要跌入水底,一代掌门香消碎玉,水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向着他奋力游来。 到了卓秋琰近前,这人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狠狠一个用力,才硬生生把卓秋琰拽到自己近前。 那人先是拍了拍卓秋琰的脸颊,见他双目紧闭,没有一点反应,不由心中一沉。 想要把人拉出水面,这个深度恐怕卓秋琰坚持不住。 这人有些嫌弃地一皱眉,最后还是十分无奈的双手一个用力,卓秋琰便顺着水势划入他的怀中,然后他把头往前一伸,嘴巴贴到卓秋琰的口唇之上,为他渡了一口气过去。 有了一口气支撑,这人显然是放了不少的心,揽住卓秋琰的腰部,摆动双脚,飞快地向着水面游去。 没过多时,便出了水面。 奋力游到岸边,把卓秋琰从水中拉了出来。 顾不得自己浑身还湿着,就开始了用力挤压卓秋琰的胸腹,按了好半天,卓秋琰突然身子一动,然后整个人翻过身来,稀里哗啦把肚子里的水都吐了出来。 卓秋琰觉得自己好像要把整个内脏都吐出来一样,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这才用手一摸脸上的水迹,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做出一副诚恳的表情,想要谢谢人家。 “怎么是你!” 不看还好,这一看卓秋琰不由得大吃一惊,不禁高声叫了出来。 那人梳理着自己长发里的水分,听他这么一叫,便斜眼看了他一下,却没回他。 卓秋琰此时懊恼非常,宛如吃了一万只苍蝇一样恶心,早知道会被这人救起,还不如刚刚淹死,一了百了。 看着卓秋琰一脸便秘的表情,这人抬手一个手诀,捏出一个法咒蒸干身上的湖水后,这才回了头,对着卓秋琰一脸高傲道: “不用谢了。” 卓秋琰咬牙,明显因为眼前的形势发展,保持不住原来的人设,整个人有了破功的迹象,好半天,堪堪挤出一句话来: “沈道友救命之恩,卓某必然铭记在心。” 再往后,什么将来必当涌泉相报的,真是打死他都说不出来了。 好似猜到他会这么说一样,沈碧舟哼笑一声,微微勾起嘴角,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卓掌门话好像没说完吧。” 卓秋琰眼睛猛然一大,真是太不要脸了,救了人不是应该不求回报吗?怎么还有这种追着人家屁股后面许诺要好处的! 真真是太没人情味了! 拼命维持着自己的形象,卓秋琰抽动着脸颊,露出一个特别憨厚的表情来: “沈道友也累了,不如就先休息一下吧。” 沈碧舟一个白眼翻了过去,越发嫌弃起来,可这次却没有在多说什么,而是真就如卓秋琰所说一般,闭上眼睛打起坐来,只留卓秋琰一个人在原地暗恨不已。 真是出师不利! 本来自己的算盘打得哐哐的,偏偏叫这人讨去一个人情。 实在太可恨了。 不然就小秘境入口,阻止御天宗和云梦居打起来这事,御天宗主怎么也要卖自己一个人情。 结果千算万算,却在这水里栽了跟头。 这水也太邪门了! 还能诱人入魔,着实可怕。 以前来过几次,也不是这般啊! 看来这小擎天中,搞不好真就如云梦居那人所说,有什么猫腻不成。 卓秋琰任由心思千转,最后慢慢地也闭上了眼睛。 第25章、各怀鬼胎,都有小九九呀 俩个人盘腿而坐,都进入了调息中。 大概过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沈碧舟最先收了势,扭过来头等着卓秋琰。 这小擎天的气候和外面并无两样,众人折腾了这么久,现在已然到了黄昏时刻。 一轮斜阳西下,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就像从天洒下了一层金箔嵌在一块透彻的水晶之上。 卓秋琰坐的地方离着湖边有点近,正好被笼在斜阳里,从沈碧舟这个角度看去,连脸上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沈碧舟不由得打量起眼前这个看似正派,实则无赖的男人来。 要说卓秋琰其实长得也还是挺好的,只要没有他那个妖艳强悍的师兄做对比。 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一双睫毛意外的纤长,阳光的照射下,使他的长长的睫毛投下一道阴影,一看就是个剑眉星目的英俊男子。再加上他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周正模样,怎么看都是正派人物。 可惜…… 沈碧舟眉头微微隆起,形成一个川字。 这时,卓秋琰也调息完毕收了功,抬眼一下就和沈碧舟的目光撞到一处,顿时一挑眉角: “沈道友?!” 沈碧舟偷看人家被正主一下抓个正着,平时在跋扈的性子,也有些抹不开面子,两朵红霞飞上了脸颊。 用手抵在唇边,刻意咳了两声,回避过去。 “既然卓掌门已经休息好了?我们不如先离开比较稳妥。” 卓秋琰心里嘀咕了几句,直觉得这个沈碧舟怎么有些奇怪,但是和他接触不多,有说不上来哪里古怪。 可眼下这种情况,确实就如沈碧舟所说,此地不宜久留,所以卓秋琰将心中的怀疑压了下去,赞同道: “沈道友说得对,天色将晚,我们还是寻个过夜地方才保险。” “卓秋琰可要先联系一下同门?” 沈碧舟好心提醒,卓大掌门这才想起来,还有四个拖油瓶子没找到呢。 卓秋琰言辞一顿,然后故作洒脱,满不在乎地回了: “我刚才已经联系过了,只是这湖面广博,不好定准位置,一会走走在联系一下。” 沈碧舟见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倒也没说什么,可卓秋琰自觉在这里丢了份子,便下意识想要找回来,所以多嘴追问起来: “沈道友可有联系上商道友?” 沈碧舟摇了摇头,显然不太把他那个师弟放在心上。 “商师弟道行精进不会有什么问题,等我们找好地方,我在通知他来回合就好。” 卓秋琰哪里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明显就是不想他那个商师弟参合,要一个人自己探索秘境呢。 也是一个自私自利之辈。 哼! 卓秋琰心里唾弃了几句,面上却是不显,反倒一副热络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咱们赶路吧,这小秘境放开虽然有了年头,可是今年的确着实古怪,还是先离开这里才好。” 说完率先站起了身,沈碧舟没有二话紧跟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寻了一个看似安全的方向,大步赶了过去。 第26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小擎天虽然历经上百年的探索,可是卓秋琰与沈碧舟都不是那种托大之人,商议后也没敢御剑而行,而是老老实实步行起来,打算先找出一块安全的地方,再做打算。 沈碧舟性子自傲,所以前行一步在前,卓秋琰也不与他争,更因为背地里有点小算盘,便走在落他后一步的位置。 见沈碧舟专心赶着路,卓秋琰偷偷把手伸进袖子里,摸出一只纸鹤来,手指轻轻一垫,那只纸鹤便轻飘飘落在一旁的路边。 等卓秋琰他们走出去老远,纸鹤的脖子扭了扭,纸做的翅膀舒展了一下,然后化为一团金光闪过,一道银光冲上了云霄。 原来之前沈碧舟问卓秋琰可有联系门人,卓秋琰光顾着活命来着,却忘了联系众人,这才故意落后几步,好找机会偷偷联系一下。 只是这银光飞过也有一段时间了,按理说他们都是从那湖里进来的,应该就在这大湖周围才对。 可是许久也没有消息回传,卓秋琰这才意识到,搞不好真是出了什么事情。 越想越觉得有些担心,卓掌门的脚步变得迟疑起来。 沈碧舟看似走在前面,可是卓秋琰脚步一慢,他马上就回过头来: “卓掌门?!” 卓秋琰顿住脚步,眉头紧锁,手腕一翻,一团金光顷刻出现,往上一样,又是几道银光快速地飞上了天空。 沈碧舟的眼神追着那几道银光,一直看着它们消失在天际后,他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还是联系不上门里的其他人嘛?” 事情过于紧急,卓秋琰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所以没有去想要维持自己高大独立的形象,而是点了点头,直接承认下来: “从刚才开始,我没联系上他们。” 青山派延续千年,素来联络用的手法,却很是独到,几个大门大派都不会小瞧,如今他能这么说,沈碧舟也反应过来,事情有些棘手。 “既然卓掌门担心门人,那不如我们去找找吧。” 沈碧舟这话一出,要卓秋琰不由地深看他一眼。 在他印象中,沈碧舟这人恃才傲物,自负的不行,对青山派想来是看不上的,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要去寻他们几个。 难不成自己看走了眼,这沈碧舟其实外冷内热,是个良人?! 不可能! 他连自己的师弟都不去寻,平白无故怎么会帮自己寻人。 这沈碧舟,无事献殷勤,绝对非奸即盗! 但是眼下又要去寻人,也不知道那几个是在一处还是分散开才出了事,这种时候自然是多一个帮手就多一份助力。 不论沈碧舟目的为何,既然相帮,就用上一用。 为了门人算计好的卓掌门连忙露出一副感谢的面孔,对着沈碧舟微微一礼: “沈道友如此古道侠肠,助人为善,卓某就在这里谢过了。” 沈碧舟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而是把话题转回到如何寻人上: “我们都是通过那湖进来的,不如还是回到湖边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卓秋琰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他提了出来,自然没有什么异议,于是俩人转身又往回走去。 第27章、大师兄的名字终于出场了!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直觉得一阵强风吹起,紧接着天空上一大群飞雀乌泱泱的飞过,遮天蔽日,没等他们反映过来,地上传来一阵强烈的震动,震得卓秋琰二人几乎站不住脚。 “……” 俩人只觉得地动山摇,人就好似蝼蚁一般,任你道行在深,也抵抗不了自然的法力。 震了好半天,才算歇了下去。 卓秋琰被震得衣衫凌乱,连平日里束得整齐发髻都散开了。 反观沈碧舟却还是那副衣冠济楚世家公子模样,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罢了。 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装腔作势,也不知道整洁给谁看。 暗自啐了人家一口后,卓秋琰也赶紧理了理衣衫,就算没有旁人看着,也不想就这样被沈自傲给比下去。 可不等他把领口理好呢,就听得一声长啸,然后腥风大起,有什么东西直奔着他们而来,卓秋琰和沈碧舟两人脸色同时一僵。 这才进来怎么就遇见了事儿? 卓秋琰顿时在心里破口大骂。 这小擎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就是个小破秘境吗?怎么烂事一个接着一个的来,简直就是倒了血霉。 可他在怎么骂,也改变不了他点背的事实。 “傻愣着干什么?赶紧跑啊?!” 卓秋琰抬腿想跑,可是出于江湖道义还是好心提醒了沈碧舟。结果他一扭头竟然发现,沈碧舟整个人傻不拉几直愣愣立在原处,没有一点要跑地架势,不由心急地喊道: “你别是被吓傻了吧!跑啊!” 沈碧舟却立在那里动都不动,态度十分冷淡,转头对着他说了一句: “我腿僵住了。” 卓秋琰一口老血梗在喉头,超想打死这个没有用的家伙。 平日里一副架海擎天的样子,结果却是个银样镴枪头,关键时刻屁都不是。不过就是阵邪风而已,就能把他吓得手脚僵住,跑都不会跑了。 卓秋琰特别得想就这么把这个绣花枕头仍在这里不管。 可是一想到人家刚刚还救了自己,又有些下不去手。 只好一咬牙,对着沈碧舟的腿弯下腰去,双手用力一搂沈碧舟的腿弯,然后一个用力,竟然把沈碧舟扛了起来。 用力颠了一下,肩头上毫无用处的人形拖累,卓秋琰撒脚就跑,都忘了他能御剑而行。 一下子跑出去几里地外,再也听不见那渗人的吼声了,这才把沈碧舟放了下来,扶着一颗粗大的树干,大口喘起气来。 “你、你、你看着瘦,怎么那么沉!” 一抹脸上的汗水,卓秋琰一脸不忿得抱怨道。 这家伙也太沉了点,一点都看不出来,那么瘦的身形能有这种重量,都快和他师兄差不多了,明明他师兄幕星河比沈碧舟还要高出一个头。 沈碧舟被他像只麻袋一样扛着的时候,正好被他的肩膀压着肚子,头又倒空着,如今是一脸便色,一双眼睛狠狠盯着卓秋琰,恨不得一口要把他吞下去的样子。 卓秋琰见了,不由地直起身,一撇嘴巴: “我可是为了救你!别那么不乐意。” 眼珠一转,脑子里就有了想法。 “我这可是还了你之前的救命之恩,如今算来,咱们俩可是两清了。” 沈碧舟微微一扬下巴,露出一个卓秋琰看着有些眼熟的表情来: “我看未必吧……” 第28章、掌门大人被打脸 他这话说的卓秋琰一愣,直觉想到这混蛋是想赖账?!认为自己刚刚的见义勇为不作数吗? 亏他还是御天宗宗主的得意门生,难不成还想挟恩图报? 卓秋琰眼皮一翻,全然没了以往那股浩然正气,一副尖刻的嘴脸: “怎么?御天宗就是如此教风?一点都不知道好赖吗?!就算你不觉得我救了你的命,好歹我带着你跑了这么久……” 几颗雨点从天而降,正好落到卓秋琰的鼻头,惹得他越加地不快起来,用手一摸,一丝淡不可闻的腥气传入鼻腔中。 本来就因为沈碧舟这个不知感恩的家伙心中恼怒,这一下他更恼火起来: “怎么也要说声谢……” 他的话音未落,沈碧舟脸色就一沉,重重往前踏出一步,伸手就把卓秋琰一把给薅了过来。 卓秋琰一时不备,整个人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生生撞痛了自己的鼻子。 “你!” 不等他开口叫骂,直觉身后阴风一起,卓秋琰暗道不好,这是着了人家的道了。,背后定是有人偷袭。 谁这么卑鄙,胆敢背后偷袭,卑鄙无耻! 就在他心里爆骂偷袭者下流行径时,沈碧舟右臂紧收,把卓秋琰整个人搂住,然后足尖一点,硬是带着他退出好几尺去。 卓秋琰背后搞偷袭的东西一击没中,眼看到嘴的东西就这么跑了,不由暴怒起来。 紧接着下一波攻击就跟到眼前。 一招狠过一招,向着卓秋琰的后背打了过来,一点都不给他回手反击的机会。 无奈之下,卓秋琰只能紧紧贴在沈碧舟胸前,避开攻击,任由他带着自己来回躲闪。 沈碧舟揽着卓秋琰腾挪了几次后,卓秋琰终于感觉的背后再也没有强劲的风力了,沈碧舟也停下了动作,站定不动了。 看来是那怪物终于停止了袭击。 不由长长呼出一口气来,整个心都放了下去。 等逃脱一劫的卓秋琰回过神来,有了别的心思后,却发现了一个超级丢人的事实。 此时他的双手还环在沈碧舟的腰间,紧紧抓在人家精瘦的腰部上,而这还不算,他的整个脸都贴在人家的胸膛上。 沈碧舟因为之前为了躲避攻击,所以喘息很快,引得他的胸膛上下剧烈的起伏着,要卓秋琰可以轻易地听见他的心跳声。 一股热意透过沈碧舟的衣衫传了过来,突然意识到俩个人是如何的亲近,卓秋琰一下子就僵住了。 维持着这种姿势好半天,尴尬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在沈碧舟先开了口: “你想抱到什么时候?!” 卓秋琰双手一松,腾地往后一跳,好似沈碧舟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逃离了他的身边。 沈碧舟大惊,出手飞快,一把将他又拽了回来: “你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 卓秋琰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望去,这才发现,身后竟然是一棵超级巨大的绿色植物。 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却是大的有点可怕。 数不清楚的分枝还在来回的摇晃着,每一个枝杈上都长着卵圆形的叶片,肉质肥厚异常,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白色的短毛,叶片的顶端有着红色的爪样齿。 乍一看竟然与熊掌长相有几分相似,就是过于巨大化了。 第29章、一个重要同志的出场 卓秋琰活了也几百年了,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不禁有些吃惊。 远远隔着一定安全的距离,从左走到右,在从右走回来,好一顿相看,然后感慨道: “这东西长相如此奇特,竟然从来没有见过。” 沈碧舟立在一旁,刚刚激烈的呼气已经平复下去,一双眼睛盯在那棵巨大的植物上,闪着一丝奇异的光芒: “世间万物,玄奥无穷,芸芸众生,累妙不言,正因如此,我等才会追求永生大道,为的不过就是好观天下之奇妙。” 卓秋琰闻言不由眉头一皱,本来落在那植物上的心思全部被沈碧舟吸引过来,里里外外将他看了一遍,有些狐疑道: “你这话说得到和我师兄有些相似。” 沈碧舟不过一怔,飞快回过神来,用手抵在下唇清咳一声: “这东西这么凶悍,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意之处?” 巧妙的转换了另一个话题后,沈碧舟成功的把卓秋琰的疑惑打消。 “要不咱们试试?!” 本来就是为了寻宝而来,听见沈碧舟如此一说,卓秋琰立时就有些压抑不住自己蠢蠢欲动地贪念。 沈碧舟见了,微微向后一退,做出一个请地样子: “本教教风森严,素来有成人之美,卓掌门先请吧。” 竟敢下套想要我先动手,然后你吃现成的,真当我傻啊! 卓秋琰暗自磨牙,超想把眼前的这个男人撕成条条快快,于是皮笑肉不笑地回绝了: “诶,君子哪能夺人所好,这东西是沈道友发现的,自然是沈道友先。” 沈碧舟尖牙利嘴怎么会被他一句就给打发,轻轻一句话便四两拨了千斤: “在下刚刚动得有些脱力,按照卓掌门说得,这次理应是卓掌门动手,咱们才能两清。” 是谁! 是谁刚刚在那里大言不惭地讲究什么两清,又是谁在那里大放厥词说人家教风不正! 反正肯定不是我。 默默在心中拟出两只手来,盖住自己的怒火,卓秋琰哈哈哈朗笑三声: “既然沈道友如此谦让,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卓秋琰把头扭向那颗巨物,瞬间就变了脸色,在心里恨恨呸了一声沈碧舟后,寒光一闪,他手中便多了一把寒青色的宝剑。 正是他的神器,寒青骨。 此剑咋看之下平平无奇,可是卓秋琰不过一甩手而已,一道寒光闪过,森然地凉气就蔓延开来。 就犹如他的名字一般,青霜若雪,透骨而寒。 卓秋琰虽然是个内骚型的假正派,可寒青骨一出,立时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 周身浩气,刚正荡然。 一点看不出来是个内心活动复杂的角色。 卓秋琰足尖微微一点,整个人跃向空中,寒青骨剑尖往前一松,一股寒气顿时倾泻而出,直奔那株巨大的植物。 好像感觉到了危险一般,那植物将一支肥厚叶端移动几分,挡住了卓秋琰袭来的寒气。 做好了是试探的打算,所以这一击被人挡住也是正常,卓秋琰顺势对着那植物的斜右方又是一招攻了过去,又被那植物如法炮制地给遮挡住。 一连发了三招之后,卓秋琰轻飘飘落回到了沈碧舟身边。 “沈道友可看出什么名堂来?” 第30章、卓掌门竟然搞偷袭 卓秋琰之前一顿扑腾,不过是隔靴搔痒的三招,能要人看出来啥? 他那点小心思只要有点脑子的都能明白,这是在保留实力,不想让沈碧舟捡现成的便宜呢。 沈碧舟也不恼,就是这么拿眼睛斜着他,略略一撇嘴角: “卓掌门好本事,这么一通下来,这东西不过就伤个外皮,真是难得。” 沈碧舟显然是小瞧了卓秋琰脸皮的厚度,他早就练就一脸金枪不入的面皮,几句闲话自然是伤不到一分,反倒有些沾沾自喜道: “沈道友过奖了,这东西长得这么大,分明就是一颗熊树,那皮又厚又硬,我能做到如此属实难得。” 这话传入沈碧舟的耳朵,要他不由的从鼻孔哼了一声,翻了一个白眼,心知眼前这个男人,不靠谱之极,什么正派人士,什么稳重成熟,不过都是覆与言表的假象罢了,要是与他认真计较,那自己才是输得彻底。 于是沈碧舟没有在接茬,而是正色起来道: “卓掌门几次都未找出这东西的弱点和特性,那咱们还是不要在这里耽搁了,赶紧抓紧时间去寻你的门人吧。” 卓秋琰微微一眯眼睛,心里的狐疑更大了。 从他一进小擎天出事,被沈碧舟出手救起开始,这沈碧舟就给他一种特别别扭的感觉。 他三番两次关心自己的门人,却绝口不提他那个一起来的师弟,就好像要跟定了直接一般,简直是古怪之极,一点都不像正常状态所为。 这人心中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目光慢慢触及在沈碧舟身上,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卓秋琰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试探一下沈碧舟打了什么主意。 “诶,沈道友此言差异,我们进小擎天不就是为了寻宝吗?如果遇见什么都这样知难而退,哪会有什么大道机缘给咱们。” 卓秋琰此刻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势必要在此处试出沈碧舟的图谋来: “刚刚不过是热下身,这次可是来真的了。” 说完,他也不顾会不会被沈碧舟捡便宜了,出手如雷,势如闪电,手持寒青骨对着那东西就直直攻了过去。 这一次他手下可是没有一点留情,直接就用上了全力。 对于眼前的巨大植物,他倒是没了想法,这么做不过是试一试沈碧舟而已。 所以他的寒青骨到了半路突然就转了方向,撇下前方的既定目标,直奔沈碧舟而来。 沈碧舟显然没有预料到卓秋琰半路起了杀心,不由一愣,等他在回过神来躲闪,还是慢了半瞬,被卓秋琰一剑削掉了半片衣袖。 “卓秋琰!” 沈碧舟气得厉声大喝道: “你要干什么!” 卓秋琰眼神阴沉,面容不善: “你说我干什么!” 话音才落,第二式就迎面挑了过来,沈碧舟向后一伸脊背险险避开这招。 “你疯了吗?” “你才疯了吧!” 本就是打算出其不意偷袭的,结果接连两招都被人轻易化解,而且打到现在,沈碧舟连防身的武器都没祭出来,卓秋琰心中难免有了几分急躁。 “你好好地师弟不去找,做什么要跟着我?!” 一边把自己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卓秋琰一边对着沈碧舟攻下了第三招。 “你当我傻吗?看不出来你包藏祸心!” 第31章 有人马甲要掉 沈碧舟显然是对卓秋琰的突然发难没有任何防备,不住狼狈躲闪,不由急声道: “我三番两次救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卓秋琰剑剑对准了他的要害之处,一点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说得好听,你是救我吗?还是打着自己的主意!” 沈碧舟见他真是没有一点念及自己的救命之恩,脸色也沉了下来,咬着牙道: “卓秋琰,我顾念咱们同属一宗,这才对你手下留情,你既然如此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碧舟你还敢提同宗?!” 剑尖一直沈碧舟鼻子,卓秋琰仰天长笑,好像听到多好笑的笑话一样。 “你可别拿这个来吓唬我,从你进我青山派,你就没瞧得上我们,如今还好意思说同宗之谊。” 想到沈碧舟之前恨不得把鼻子抬到天下,对青山派不屑一顾的一样,卓秋琰就更来气了。 好歹青山派千年传承,就是御天宗主也会买几分面子,结果这个自大的家伙,嫌弃地连门都不进,更别提对自己这个掌门有几分恭敬了。 今天抓了机会,怎么能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看看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因为心里窝着火,卓秋琰简直就是火力全开,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 对着沈碧舟长剑一挥,就是一片凌厉的冰茬,直奔沈碧舟小腹。 沈碧舟被逼无奈,伸手摸出一把软鞭,对着那冰剑一抽,硬生生把那寒气给抽飞。而卓秋琰却没一点吃惊的样子,早就预料到了一样,手腕一转,反手挽出一个剑花就想要挑断沈碧舟的软鞭。 铛的一声,寒青骨砍在了软鞭之上,却只砍出一道白痕,并未伤到内里。 卓秋琰神色一变,知道沈碧舟这是用了法子,把身上的功力灌注在软鞭上。 这沈碧舟瞧着一副骄傲自满的样子,的确有几分本事,真是不能小瞧与他。 于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卓秋琰越发认真起来,手上的招式变得沉稳有力,身形跟着脚步瞬息移动,转眼间便和沈碧舟斗了几百招的样子。 只是越打卓秋琰心里越觉得不对劲。 这沈碧舟的动作里总有几分东西,要他意外的熟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卓秋琰心中狐疑不断加深,眼睛盯着沈碧舟来回腾挪的身影,竟然分出神来。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卓秋琰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得老大。 将沈碧舟之前的行为与他现在的举止联系到一处,卓秋琰脑子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意识到了这个后,卓秋琰整个人都不好了,只想要弄清楚心中疑问,所以手上虚晃一招,跳出战圈,持剑而立。 沈碧舟见他突然收手也是一愣,一鞭打到中途硬是被他给拽了回去,忍着收力后被反震的痛疼,止了招式站到卓秋琰对面。 “你是谁?!” 卓秋琰沉着脸问道。 沈碧舟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当即呆了一下,到是很快反应过来,皱着眉头回他一句: “在下御天宗沈碧舟,还能是谁。” “不对!你绝不是沈碧舟!” 卓秋琰说得信誓旦旦,显然对自己的判断有着十足的把握。 沈碧舟心思动摇起来,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快就看了出来,可却还是辩驳着: “你说我不是沈碧舟,那我又是谁?!” 听了这话,卓秋琰便得更有自信了,拿着寒青骨的手臂抬起,直指沈碧舟眉心: “你说呢!” 第32章 、何方妖孽! 掌门心里哇哇凉32何方妖孽 沈碧舟心思动摇起来,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快就看了出来,可却还是辩驳着: “你说我不是沈碧舟,那我又是谁?!” 听了这话,卓秋琰便得更有自信了,拿着寒青骨的手臂抬起,直指沈碧舟眉心: “你说呢!” 沈碧舟没有回话,而是身姿挺拔地回望着他,好似被人怀疑后,十分丢脸地被揭穿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卓秋琰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话,不由生出几分尴尬来,可为了保持自己刚刚的优势,只好自己把话接了下去: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何方妖孽,但你夺他肉身我不介意,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我青山派身上。” 说完,卓秋琰剑尖一晃,不给沈碧舟反应的机会,纵身一跃就想打人家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他刚刚抬起脚尖,突然间天地为之变色,再一次地动山摇起来,晃得他一个急刹没停住,差点闪了自己的老腰。 “怎么回事?!” 卓秋琰在摇摇晃晃中下意识地问向对面的沈碧舟,沈碧舟明显也是站立不稳,却还挣扎着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卓秋琰的手。 “搞不好还是刚才那个东西。” 卓秋琰因为没有可以抓住的支撑,沈碧舟就正好送了上前,脑子一急就把之前喊打喊杀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反手抓了沈碧舟的芊芊素手,努力稳住身形: “这小擎天不就是个小破秘境嘛,怎么会有如此凶悍的东西。” 一片慌乱中,沈碧舟就这么任由卓秋琰与自己十指相扣,牢牢抓着自己的手。 “还是先逃了再说。” 这种不出则以,一出就是天崩地裂级别的,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要避避风头,更何况是他们俩个小小修士。 本来沈碧舟预计,这东西应该是体积庞大才会引发如此规模的地震,所以行动应该不会太快,绝对有他们逃跑的时间。 结果不等他们二人站稳身子抬腿要跑,就见密林间窜出一只巨大的毛团。 这家伙体型粗短,毛发密长,乍一看上去还以是一只巨大的家猫,可它却比家猫的额部要宽上不少,吻部短小,耳短宽,耳尖圆钝。 一双淡绿色的瞳孔,瞪得溜圆,仔细一瞧上下方有小的裂隙,呈圆纺锤形。 卓秋琰是没有见过这种生物,当下一愣,一个不留神就把心里的疑问给说了出来: “这是个什么东西!?” 沈碧舟沉下眉头,晃着身子仔细分辩了一下,突然瞧见这东西体后隐暗的黑色细横纹,头上还顶着一片带有黑斑的灰色,知道瞧见那眼内角的白色,一下子就想了起来,自己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这东西,于是张口解释道: “这是兔狲。” 都这种时候了,也真佩服这沈碧舟竟然还有闲心给卓秋琰解惑。卓秋琰拉着人家的手点了点头,心里却歪到另一件事上。 这兔狲看着气势惊人,凶悍无比,要是能想办法驯服,给师兄当个坐骑可是不错。 想到那个艳丽无双的师兄,斜倚在这畜生绒毛丰厚的腹部,一手执着白玉酒杯,卓秋琰顿时来了劲头,一扫刚刚惊慌,看着那只兔狲的两只眼睛就放起了绿光。 第33章 大毛货贼有眼光 怎么能想办法把这毛货抓住呢? 卓秋琰眼珠转了转,就有了想法,努力在大地的震颤中挺直了身子,凑到沈碧舟旁边: “就是这货引发的地震?我看着它也不是很有危险的样子啊?” 沈碧舟也就是在古籍上瞄过一眼,当时觉得这种生物看似家猫,还有几分憨态这才记住,那古籍上也没提到什么特别注意的,想来这兔狲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也就没太在意。 可偏偏现在每次地震后,都是兔狲出现,谁也保证不了人家就没有自己的独到保命方法。 而且这小擎天,从他们进来就透着一股不对劲,先且不说御天宗对这里讳莫如深,一副遮遮掩掩的态度,卓秋琰在湖里的入魔迹象也够说明问题了。 所以沈碧舟一双眼紧紧盯着对面的大毛团,一副很是戒备的样子: “此处危机四伏,万万不可小瞧任何一样事物。” 正说着,刚刚还是翻江倒海的摇动,突然止住了。 两人都站直了身,双目一对,地震停了。 卓秋琰一挑眉稍,转过眼珠,盯住对面那只在那里吼地响遏行云的兔狲,心里当时就美了,真是天助我也,注定这只毛货要落到我手。 “沈兄,看来这一战,是在所难免了。” 眼下又有用着人家的地方,卓秋琰也不叫人家妖孽了,直接称起兄弟,沈碧舟撇了一眼他,生出几分鄙夷,讥笑几声。 “怎么?卓掌门现在不怀疑我的身份了?!” 卓秋琰心中暗自啐了几口,怎么不怀疑,我这是审时度势,还用得着你,不然早就一剑把你劈成八瓣了。 可别管他心里如何腹诽,面皮上还是一片风轻云淡,一张萝卜脸不红不白的正言道: “大敌当前,沈兄说笑了。” 沈碧舟高高傲傲,用眼睛斜着看他,一副全然不信他的样子,卓秋琰却是用满脸的真诚回应着。 对面的大毛团却是恼了,它在这边吼了半天,这俩东西连点反应都不给,这是无视自己的威吓,觉得自己没有一点凶残嘛?! 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这兔狲在小擎天吸收日月精华,虽还未比得上盘龙玉那样可以修得人,但多少也升出一丝神识来,见对面两个玩意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直接就呲了牙。 喵得一声,就扑了过来。 卓秋琰和沈碧舟二人,说是在相互对视,眉来眼去,可谁也不敢托大,全都注意着那兔狲,防备着它突然发难呢。 见它扑了过来,便足尖用力,一跃而起,向着两个方向退散。 兔狲扑了一空,左右各看一眼,便凭本能一个跃起向着卓秋琰袭来。 卓秋琰心中大骂一句,混蛋,你怎么就盯上我了,好好地不去追那个鼻孔朝天的沈傲慢,来追我干啥。 本来他是大好了主意,两人一散,这毛货一定要追一个,自己怎么看都没那个细皮嫩肉的沈碧舟好吃,到时候他就可以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趁沈碧舟和兔狲斗完,可以捡个便宜。 结果谁想到这个毛货这么好的眼光,竟然看上了自己。 他就没想到,人家兔狲是觉得他看起来比沈碧舟要蠢上一些,明显比较好抓。 第34章、 二打一,非常不要脸的欺负小动物 掌门心里哇哇凉34 卓秋琰一边在心中不住大骂这个不识好歹的孽障,一边不断向后退却躲闪掉扑来的兔狲,然后手中的长剑一挑,对着兔狲的前爪就刺了过去。 只是这一剑,刺在兔狲的皮毛上就再也刺不动了,卓秋琰大吃一惊。 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瞧这团毛了。 就是这么吃惊的一瞬,兔狲的嘴巴一张喵了一声,十分明显地带出点嘲弄卓大掌门的意思。 没想到吧! 我可是不是普通的兔狲! 椭圆的眼睛一眯,这大团毛货一伸自己的爪尖,想要去抓卓秋琰的剑身。 这玩意皮都厚得刺不穿,那黑漆漆的爪子不知道还得硬到什么程度,卓秋琰哪敢和他硬碰硬,急忙把自己的爱剑寒青骨往回一收,紧接着掐手成诀,一团火焰就打了出来。 卓秋琰用鼻孔冷哼一声,他就不信了,这孽障还能不怕火。 兔狲喵得高叫,赶紧把身子往后一侧,一爪子拍在那团汹汹燃烧的火焰之上,竟然没有一点畏惧之心。 这下轮到卓秋琰闹心了。 剑刺不穿,火吓不到,只能用冰冻了。 横剑当胸,卓秋琰竖起二指,对着剑身轻扣三下,然后从剑柄抹到了剑尖,厉声道: “出!” 刹那见,寒青骨周身寒光乍现,立时就让人感觉的四周的刺骨寒意。一团巨大的雪蒸腾而起,隐约间一道人影浮现出来。 兔狲显然是没见过这种架势,对扑面而来的森森凉意有了畏惧,支着爪子没敢轻举妄动。 这时一道寒光扑了出来,吓得它喵喵一叫,噗通一下跳着躲开了。 等它回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吓兔的时候,这才发现刚刚自己蹲着得位置上已经立起了一柱很大的冰霜。 “喵!!!!” 兔狲怒了,更因为它本能的感应到了更加可怕的危险,正对着它袭来,奋力一甩尾巴,粗重的毛尾巴便把地上砸出一道深深的印痕来。 紧接着兔狲腾空而起,向着卓秋琰所在的位置扑了过去。 它虽然是个未开化的野兽,可已经能分辨出到底谁在对它不利。 可那巨大的毛团才跃到半空,就被从旁边突然冒出来的鞭子,狠狠抽到了腹部。 兔狲皮毛厚重,一般的神兵利器奈何不得。 唯独那长满了绒密短毛的腹部是个弱点。 这一鞭子正好打在这上,惹得它一声长啸,忍不住吃痛,整个身子重重砸在地面上,正好露出突然袭击之人。除了沈碧舟还能有谁。 卓秋琰的心猛然一放,偷偷吐出一口气来。 差一点就连看家的本事都露出来了。 幸好这沈碧舟还有点良心,没有自己掉头跑掉,不然这个毛货还真不好对付。 沈碧舟一鞭子抽得兔狲哀哀直叫,却没有伤到什么重要部位。 毕竟肚子肉厚,所有的肥肉都堆在哪里。 兔狲见有了帮手,也不敢就这么躺着,叽里咕噜一滚,滚到一边,努力爬了起来,与卓秋琰和沈碧舟各站一角,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沈兄,这孽障皮肉刀剑不透,还不怕火,你且小心了。” 大敌当前,卓秋琰到没有小肚鸡肠,而是把自己刚刚得出的结论,通通告诉了沈碧舟,免得他不知道。 沈碧舟沉默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什么关系,脸色看上起有点不好。 “卓掌门也小心了。” 低低嘱咐一句后,沈碧舟眼神一利,手腕一翻,率先甩着长鞭攻了上去。 第35章 欺负小动物的报应 这二人,一前一后,非常不厚道地对着这只小动物攻了过去。 兔狲一见也恼了,俩打一,你当我没见过世面,还能怕你们不成,挥着爪子喵喵喵地迎了上去,二人一兽就战到了一起。 打着打着,兔狲就有了落与下风的优势,他们俩个一个拿着鞭子,一个拿着剑,一个主攻另一个就偷袭,偷袭完了回手另一个就变成了助攻,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兽嘛。 兔狲也知道在这么打下去,搞不好自己就能落个被扒皮拨毛的下场。 大圆眼睛滴溜溜一转,且打且退,引得正在主攻的卓秋琰往前,卓秋琰一心想把这只毛货抓住,给他师兄,也没注意到旁边事物。 “别动!” 沈碧舟在他身后突然高声一喝,卓秋琰猛然停下动作,回过神来时,这才发现那只狡猾的兔狲,竟然把他引到之前那个株植物的攻击圈。 卓秋琰知晓那植物的威力,立在哪里动都不敢动一下。 到是那兔狲已经到了那植物低下,转回头来,露出一只犬牙对着卓秋琰喵喵一笑,从肉球里伸出一只黑色的爪子来。 卓秋琰被眼前这只兔狲的动作搞得一愣,沈碧舟却在他身后机警起来: “你快出……” 可没等他话音落地,兔狲的爪子已经挠到了那植物的躯干上。 本来已经平息了的植物突然铺天盖地的摇晃起来,那硕大的枝叶猛烈的摆动,好似熊掌一般的叶子四下挥舞,这还不算完,从熊掌边缘,一个一个红色的小点暴长成尖锐的针状物,对着卓秋琰就射了过来。 卓秋琰吓得赶紧把寒青骨轮圆了,想把这些红针扫出去。 沈碧舟也被这突变的形势震住了,可在那密集的针阵中也无能为力,为今之计只好一挥手中的软鞭,瞬间袭上卓秋琰的腰部。 软鞭在卓秋琰的腰上缠了一圈,沈碧舟手臂奋力一甩,把卓秋琰整个人摔了出去。 卓秋琰被他甩出针阵的范围,可却把自己暴露在整个针雨之下。 沈碧舟不甘心被叶针扎成刺猬,掐手成诀一个烈风决还未打了出来,就见自己眼前筑起一道冰墙,一根一根红色的叶针直直刺进冰墙中,要那冰墙龟裂出很多细纹。 转眼去看被他甩出的卓秋琰,就见他以剑拄地,半跪着为他造出了冰墙,来阻挡叶针。 卓秋琰见他看了过来,咧着嘴巴一笑,脱去了正派端正的外衣,有些屁屁地打趣道: “沈兄,这次咱们可是扯平了。” 沈碧舟有心开口打击他一句,都什么时候还有心说笑,卓秋琰却是脸色一变,整个人突然从地面跃了起来,向着沈碧舟背后扑去。 沈碧舟下意识回身一闪,只觉鼻口间腥气扑鼻,暗道大意了。 他身后还有一只兔狲虎视眈眈,竟然都忘记了。 卓秋琰一挥手中的寒青骨,用尽全力,势必要把那只兔狲阻挡下来,不能伤到沈碧舟一处。 就在这时,天地又是一颤。 又地震了…… 就是这么一下,卓秋琰身形一慢,被那只兔狲一爪子拍在侧腰,整个人向着旁出飞了过去。 沈碧舟不由睁大了双眼,身子不等大脑反应过来,就已经冲到了卓秋琰近前,伸手去拽整个人还飞在半空的卓秋琰。 因为卓秋琰身下,就是一道悬崖峭壁。 第36章 老式狗血失忆梗 沈碧舟在不断的摇晃中一挥手,却没曾想竟然抓了个空,心头猛然就凉了下来。 眼见卓秋琰的身影消失在悬崖之下,沈碧舟一咬牙,纵身一跃,也跟着跳了下去。 这个悬崖有多高,他不知道,只是在跌落间用软鞭锁住了卓秋琰,然后用力,把卓秋琰拉到自己身旁。 卓秋琰伸手回抱住沈碧舟,不断用手中的寒青骨刺在崖壁之上,好减少他们下落的冲力。 沈碧舟的双手环在卓秋琰的腰间,整个人埋在他的脖颈上,脸色铁青。 落了不知道有多久,俩个人终于重重跌到了地上,都昏了过去。 卓秋琰是最先醒来的那个,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趴在沈碧舟的胸前,显然落下来的时候,比自己小了一圈的沈碧舟做了自己的人肉垫子。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下面的,可能是倒地之前沈碧舟交换了俩个人的位置,所以现在人家躺在下面,护住了自己。 虽然不太习惯被沈碧舟三番两次的施救,可卓秋琰即便脸皮在厚,此时也多了几分汗颜,不好意思在说人家的不好了。 “沈兄!” 跨坐在沈碧舟的腰部,卓秋琰弯下腰去,拍了拍沈碧舟的脸蛋。 “沈碧舟!” 沈碧舟没有醒来,卓秋琰着急起来,可又不敢轻易移动他,怕他伤到了什么明眼看不见的地方。 “沈傲娇!” 叫了两声,发现沈碧舟没什么反应,估计是一时半刻醒不过来,直接抛掉心里生出那一丢丢的感动,没了耐性的卓秋琰放飞了自我,竟然把之前在只敢在心里吐槽,给人起得外号叫了出来。 沈碧舟突然□□出声,吓得卓秋琰赶紧换上一张特别焦急的表情,唤了称呼。 “沈兄,沈兄,你怎么样。” 沈碧舟的眼皮微微颤动几下,然后睁开了眼睛。 “沈兄,沈兄可有伤到何处?”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卓秋琰大面上还是要过得去,所以摆出一副关心的样子。 眨了眨眼睛,沈碧舟挪动了眼珠看向他,好半天才轻轻吐出一句话来: “你是谁?!” 卓秋琰当时就一愣,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沈兄,你、你……” “你是谁?为何在我身上?!” 这话一说出来,卓秋琰老脸一红,腾地一下从沈碧舟身上跳了下去,然后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你真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沈碧舟支起一条胳膊在身下,想要起身,可是不想实在有些勉强,才起来一半,就又要跌了回去。 卓秋琰下意识往前一凑,伸手把他揽进自己怀中,沈碧舟这才没跌到地上。 沈碧舟斜依在他的怀里,口唇青白,脸色惨淡,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 然后从卓秋琰的胸口抬起头来,满脸的疑问,一双干净透彻的眼睛直视着卓秋琰的脸,直到哪里面映满了卓秋琰的身影: “阁下是?!” 卓秋琰好似受到了十二万的暴击一样,被眼下突如其来的情形震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盯盯看着沈碧舟的脸。 从人家的光洁的额头看到小巧的下巴,从左边形状优美的耳朵看到右边油亮的鬓角。 “你、你……” 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卓秋琰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家伙是摔坏了脑袋? 还是装相装得不认得我了?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到底打了什么主意?这是要赖定我了吗? 狐疑的目光把沈碧舟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后,一咬牙,卓秋琰眯起了眼,然后一脸正色地说道: “我、我是你的道侣啊……” 第37章 沈傲娇力战,卓掌门上当 狐疑的目光把沈碧舟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后,一咬牙,卓秋琰眯起了眼,然后一脸正色地说道: “我、我是你的道侣啊……” “道、道侣……” 沈碧舟一愣,却是没想到他会选出这种说辞说出来。 “是啊,我们是已经双修了百年的道侣。” 说完卓秋琰便含情脉脉看向自己怀中弱不胜衣的男子,那一腔款款的柔情,要是有第三个人在场,能直接被他溺死。 沈碧舟额角一抽,实在装不下去了。 他真是小看了这家伙厚脸皮的程度,原以为这个假仁假义的家伙,顶多也就满嘴胡说搞出个小斯徒弟,最不济也是个奴仆什么的就算了,结果这人一点掌门的颜面都不留,竟然厚颜无耻到如此程度,真是丢尽了青山派的脸。 “卓掌门脸皮可是够厚的,什么话都敢往出说,你平时就是这么乘人之危,占人家便宜的?” “你、你没失忆?!” 卓秋琰高声尖叫,显然没想到沈碧舟还有这种操作,这不是骗人吗?都什么时候还骗人,太幼稚了!有没有点身处险境的自觉! “怎么?我没失忆卓掌门很失望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上面掉下来,沈碧舟一改原来能不多说话就不多说的姿态,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样,要卓秋琰怎么看都觉得异常的熟悉。 “再说,我失不失忆都不是卓掌门随口胡说骗人的借口吧!” 一时间有点无法招架的卓秋琰整个人僵在一处,素来能说会道的嘴巴好像被人缝住一般,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其实他不过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好挫挫沈傲娇的锐气,谁叫他一副高高在上,眼高于顶的模样。 哪想到就这么一个自命清高的主儿,还能搞出这种不靠谱的事来。 好半天,他才颤着嘴巴,挤出几个字来: “不、不对,明明是你骗我在先,你怎么倒打一耙。” “我又没骗人,刚刚有些晃神,一下子什么都想不起来而已。” 沈碧舟维持着腻在他怀里,明显没觉得他们俩的姿势有任何的不妥,那眼一瓢抱着自己的卓大掌门,冷哼一声: “这就点时间卓掌门还要骗我一骗呢。” 卓秋琰被他一顿咄咄逼人说得哑口无言,一口怨气梗在心里,怎么也上不来,当下就想翻脸,扔了这个混淆是非、指鹿为马的混账。 可他脸色一变才要松手,沈碧舟就捂住自己胸口轻轻哎了一声,吓得他一动不敢在动。 这家伙受伤都是因为自己,所以看在他几次三番救了自己的面上,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可是青山派一派之掌,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不要面子,别到时要人家戳着青山派的脊梁骨,说咱们忘恩负义。 为了我青山派的名声,为了我一门之掌的名誉,千万千万不能杀人泄愤。 忍住,忍住。 硬生生咽下这口怨气,卓秋琰唰得一下换了一张笑颜,带上了几丝关心: “我看沈兄说话中气十足,应该没伤到要害吧!” 见他直接转了话题,沈碧舟不由拉长了双眼,一脸料到他要出什么后招的样子: “我从那么高的崖上护着卓掌门跌下来,卓掌门你说呢?” 卓秋琰翻了翻眼皮,也不怕被人家发现,直截了当耍无赖道: “我觉得沈兄身体应该没啥大碍。” 第38章 真相!随着那人而来! 掌门心里哇哇凉38 “可是我觉得胸口疼得厉害。” 要比无赖,沈碧舟也不是善茬,大大咧咧地直接就赖上了他: “可能是摔下来时,为了护着卓掌门,伤到了骨头。” 一口一个摔下来护着卓掌门,听得卓秋琰不由得暗自磨牙,刚刚心里那点小感激全部都消失殆尽了。 护着我,我要你护着了吗? 咱们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你护着我干啥? 还不是心里有着自己的目的! 还是那句话,无事献殷勤,绝对没有按好心。 可是戒备森严的卓掌门就是这么想,环着沈碧舟的手,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松,任由沈碧舟舒舒服服靠在自己身上,兢兢业业地做着人家的人肉垫子。 “沈兄从那么高摔下来,就是伤了骨头,还能这么有精力的说话聊天,真是天生一副铜皮铁骨,想必脸皮也一定也是如此,厚得一般人都比不过吧。” “哪里哪里,照比卓掌门还差得远了。” 沈碧舟伸手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落在卓秋琰眼里,恨不得扑上去活撕了他。 “掌门!” 一声轻唤,打断了沈卓二人之间的斗法,俩个人的脸色同时一变,之前斗得太过忘我了,竟然连最基本的警惕之心都没了,不然怎么会有被人这样悄无声息的接近过来。 终于想起来戒备的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后,见对方心里都做好了准备后,卓秋琰这才回过头,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等那人从旁边的阴影处浮现出来,卓秋琰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云天小师叔。” 沈碧舟被坐在卓秋琰怀里,听他如此一叫,本来绷直紧张的身子也顿时松懈下来,小心翼翼伸出头来。 “沈道友……” 司徒云天此刻才看见他,不由一愣,一双眼睛从上到下把对面正抱做一团的二人打量一番后,从来都是稍显苦楚的面容,突然蒸腾起两朵红晕,落在他的脸颊上: “不、不好意思……” 说完赶紧转过身去,一副非礼勿视,主动避嫌的模样。 卓秋琰也是因为他的目光提醒,想起俩个人搂搂抱抱挨在一处,一时羞恼起来,连忙解释道: “沈兄受了伤,你别多想!” 司徒云天听到沈碧舟受伤,虽然有些半信半疑的,但还是转会身来,往前走了几步,一脸关切。他一直在青山派管理庶务,所以颇有几分医术,便想替他瞧瞧: “伤得可严重?” 沈碧舟和刚才比显然变了一个人,闭着嘴巴摇了摇头,拒绝了。 司徒云天和他到底不熟,见他拒绝也不好硬拉着人脱了衣服给他看,而且他看沈碧舟一身狼狈,可是没看见哪里有血痕,直接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 “不知沈道友身上可还有疗伤的丹药?!” 还没等沈碧舟说话,卓秋琰倒是先开了口: “我们俩从上面摔下来,东西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说完伸手就替沈碧舟把药瓶接了过来,回手踹进自己怀里,沈碧舟皱着眉看着他这幅做派,估计是非常地不赞同,可到底也没说出别的来。 司徒云天心思敏捷,却没来不计较这些身外之物,见他们二人如此亲密抱坐一起,东西又是卓秋琰拿了,也就安心了,然后转了话题问道: “你们也是被那个熊童子呼下来的吗?” 第39章 寻宝小分队建队中 司徒云天心思敏捷,却没来不计较这些身外之物,见他们二人如此亲密抱坐一起,东西又是卓秋琰拿了,也就安心了,然后转了话题问道: “你们也是被那个熊童子呼下来的吗?” 小师叔司徒云天关心他们的机遇,本是好心才有此一问,可是卓秋琰却脸色大变,他那好意思说,他是垂涎那只兔狲,结果被人家一爪子给挠下来的。 掉转了目光,躲开司徒探究的眼神,眨巴眨巴眼睛,特别聪明的反问回去: “你认得崖顶那株植物?” 司徒云天点了点头,毫无保留地为他解开疑问。 “我曾在师祖留下的笔记中见过,这种植物可以美容养颜,清淤化毒,汁液是极佳的补品。” 听他小师叔提起师祖大名,卓秋琰心里顿时起了波澜。这师祖真是偏心没够,啥好东西连自己家的掌门师傅都没给,都给了小师叔司徒云天了。 这知道小师叔父母健全家世清白,不知道的还不得以为是师祖的私生子啊。 越想越觉得嫉妒,卓秋琰内心中充满了极度的嫉恨,不由暗自唾骂道,活该你见财起意被打了下来。 可他却忘了自己是怎么下来的了,不也是贪念四起,才惹毛了兔狲被人家设了套打了下来。 卓秋琰骂完以后又肉疼起来,早知道这什么猫童子熊童子还有这功效,刚才在上面时候,应该摘些回去,给师兄洗脸洗澡,保养肌肤用也是好的。 可惜可惜,可惜知道的太晚,都怨这司徒,早点把笔记给我看看不就好了。已经彻底跑了歪的卓大掌门,看着他小师叔的眼神中也变得不友好起来: “小师叔是怎么到了此处?!” 摆出一副关切的样子,卓秋琰明知道司徒云天应该也是被打落下崖的,怎奈心底一直忿忿不平,就想戳戳人家的伤疤,才能解了心里的嫉妒。 果然不出他所料,司徒云天脸皮一红,他可不知道自家的掌门如此多的内心活动,只当卓秋琰是关心自己的遭遇,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回了: “我本想摘些给轻放留着,结果一时不慎被打了下来。” 卓秋琰心思一转,便把重点落到了更主要的上面,司徒云天不会是把熊童子搞到手,才被人家搞下来的吧,眼珠一转,就想套套人家的话。 “既然小师叔也和他交过手,可知道这熊童子的弱点?!” 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公无私,自己先把那点大家都知道的老底倒了出来: “我之前与它交手,那东西皮又厚又硬,怎么都砍不伤。” 轻叹了一口气,司徒云天多少有些惋惜,把自己得出的结论如实告知: “师祖的笔记里也没有提有何弱点,我也是吃亏在这里。” 暗中撇了撇嘴巴,原来你也是个没用的,卓秋琰吐槽一句后,瞄见自己怀里的沈碧舟,这才想起别的来: “小师叔和其他人可有联系,我自从进了这小擎天便与你们都失去了联络。” “啊……” 司徒也好像是猛然想起来什么,转头对着沈碧舟有些高兴道: “沈道友的师弟可和我在一起呢。” 沈碧舟本来听着这俩个人墨迹半天,一直没有插画,突然被他点了自家师弟名字,不由眉头一皱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到是卓秋琰听完,直接抢了话尾问了出来: “你们怎么搞到一起的?” 第40章 卓掌门你到底忘了啥!你还记得吗?? 掌门心里哇哇凉40 “我被打下来后,才遇见他的,他好像是遇见了地震,正好落到了裂缝中。” “那他现在何处?!” 沈碧舟等司徒云天把缘由都说完了后略略问了一嘴。 “我们俩约好分头去找出路,我选地那边是条死路,就先回来了,估计他这个时候也应该快回来了。” 沈碧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素来与这个师弟不亲厚的关系,听司徒云天说很快就能与他师弟见面了,人也没什么大反应,明显的心思放在别的地方: “你们已经下来多久了?” 司徒云天在心中默默算了一下后,这才谨慎地回了他: “怎么也有一天的时间了。” 看来这里与小秘境时间相同,应该还处在一处世界中。 正说着呢,就听得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没过一会,就从拐角处走出来一人。 这人离着老远就看见平白冒出的两人先是一愣,转头去寻司徒云天的身影,见他就站在那二人旁边,却没什么特别表示,这才慢步到了近前。 许是遇见了什么,这人身上有些狼狈,本来颜色浅淡地道衣,现在变成了灰色,风尘仆仆的,可是一双眼却是明亮异常,透出这人原本的精干的样子。 “师兄!” 可能是没想到会在这里与沈碧舟对上,商沉渊过于惊讶所以忽略了眼前的卓秋琰,惹得卓秋琰在心中翻了翻白眼。 你叫他也没用,你这师兄眼里根本就没有你,就连你丢了,都没说想要找找。 商沉渊几步到了近前,却发现他师兄竟然坐在卓秋琰怀里,脸上不由添了几分焦急: “师兄,你可是受伤了?!” 说完就伸手想去接沈碧舟,虽然沈碧舟素来单方向与他不和,但是怎么说都是同门师兄弟,如今沈碧舟受伤,怎么也应该由他照顾才是。 沈碧舟见他伸手身子轻轻往后一退,脸色有些僵,显然不太想与他接触。 而卓秋琰想都没想挺胸上前把他掩住,也不知道为啥就是不想把沈碧舟给他,于是笑言道: “他从上面摔下来,伤得到不重,但是最好还不要轻易挪动,所以别折腾了,还是我来吧。” 商沉渊更加吃惊了,小擎天门外,这两人明明就是剑拔弩张,差点没动起手来,怎么不到一天的功夫,就亲密到如此地步。 “这……” “天色不早了,也不知道这地方安全不?” 卓秋琰飞快地扯开话题,揽着沈碧舟肩头的手也轻轻用力起来,可即便这样沈碧舟竟然一句反对的话都没说。 商沉渊他这人那么精明,怎么会不开事,见此情景,便收回了手: “烦劳卓掌门照顾师兄了,我在前面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山洞,我检查过了,应该是挺安全的,今晚大家就在那里过夜吧。” “那就请商道友在前面带路了。” 商沉渊点了点头,眼神探向沈碧舟,见他还是那副不咸不淡地表情,略略沉吟一下,只当他这么做是有什么特别的深意后,率先走了起来。 司徒云天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卓秋琰拒绝掉,便守在一旁,等着卓秋琰他们二人。 卓秋琰伸手越过沈碧舟的腿弯,一个用力将他整个人打横抱起,然后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就好似打赢了敌手的战士,抱着自己珍贵的战利品一样,大踏步的跟了上去。 很显然伟大的卓掌门忘记一件重要的事。 这个在卓掌门口中占了沈碧舟身体的人,到底是谁!!! 卓掌门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吗??? 第41章 排排坐分果果,卓掌门的比沈傲娇的小很多 此刻抱着沈碧舟这个娇花美眷,就犹如拥有了全世界一般的卓大掌门,显然是忘得死死的。 商沉渊在前带路,走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便看见两边的石壁上有一个可以容纳一人通行的洞口。 他在洞口站定,等着卓秋琰三人走到近前,从怀里掏出百宝袋,摸出三盏夜灯浮在半空: “里面有些黑,大家都小心一些。” 司徒云天听他如此一说,脚步一顿,特意让出了位置,要抱着伤患的卓秋琰走在前面,以防出现什么意外,他好殿后。 卓秋琰斜眼瞄了瞄商沉渊的三盏浮灯,一股酸意涌上心头,这御天宗还好意思说自己名门大派,不过是几盏浮灯而已,还用得着拿出来这么显摆,那抵得上自己那颗明月萤珠来得厉害。 又瞟了几眼那个灯,卓秋琰心气这才顺了好多。 亦步亦趋跟着商沉渊进了洞,司徒云天走在最后,保持着戒备的态度,一路到了洞腹。 “我刚才也就进到这里,再往里也没敢进去,条件差了点,但胜在遮风挡雨。” 卓秋琰见旁边正好有块大石,快走几步将沈碧舟轻轻放下,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发现确实就如商沉渊所说,是个暂避的好地方。 除了沈碧舟,其余三人安排好了轮番值夜的顺序后,四人如此便安顿下来,且等明天再做打算。 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一早,卓秋琰听见脚步声,最先睁开了眼。 带着一身晨息的商沉渊走了过来,见卓秋琰醒了,露出一个和善的笑: “你怎么醒的这么早?!” 昨天卓秋琰为了凸显掌门人的大公无私,这才值得中间一轮,等商沉渊起来了他才睡下。 卓秋琰坐直身子,先往沈碧舟那边看了一眼后,才搓了一把脸: “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寻了出路才是。”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还刻意压低了音量,可沈碧舟还是睁开了眼,醒了过来。 商沉渊一见自己师兄醒了,赶紧凑了过去,语气里带上几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师兄的伤好点了吗?!” 沈碧舟态度疏离的点了一下头,昨夜他吃了疗伤的药又经一夜的休息,今早起来胸口便不在疼了,想来是已经大好。 商沉渊顿时高兴起来,从袖中掏出几个野果,递了过去: “我吃过,没毒。” 他的手悬在空中半天,沈碧舟才有些不情愿地接了过去。商沉渊也不在意,等他把果子接走,这才转头给卓秋琰递过去几个。 卓秋琰拿眼偷偷瞄了瞄沈碧舟手里的,发现个头差了最少半圈,暗自唾弃一句,脸上却维持着爽朗地笑容: “烦劳商道友还惦记着我们了。” “卓掌门几个果子而已,不必客气。” 商沉渊把余下的和司徒云天分了一下后,寻了一个位置盘腿而坐,啃起自己的那份。 沈碧舟一双眼盯着自己手里的果子,没有半点开动的意思,终于踌躇半天之后,实在忍不住了,才对卓秋琰说道: “卓掌门,可有清水?!” 正长着嘴巴打算吃掉果子的卓秋琰眨巴眨巴眼,然后啃掉半拉果肉,将果肉含在左边的腮里,吐字含混地回了: “这鬼地方上哪找水去。” 沈碧舟沉着脸,一双美目都落在他的脸上,目光澄澈没有说话。 第42章 卓掌门其实是个好人,心地善良,还会伺候人 掌门心里哇哇凉42卓掌门其实是个好人,心地善良,还会伺候人 正长着嘴巴打算吃掉果子的卓秋琰眨巴眨巴眼,然后啃掉半拉果肉,将果肉含在左边的腮里,吐字含混地回了一句: “这鬼地方上哪找水去。” 沈碧舟沉着脸,一双美目都落在他的脸上,目光澄澈没有说话。 就是盯盯看着卓秋琰,就像是在无声的控诉着卓秋琰如何的没有道义,如何的没有同情心一样。 只看得他顿时心生愧疚,只觉得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千古罪人,竟然没有给他找到清水。 可是卓秋琰的脑子却清楚地告诉他自己说,沈碧舟这个要求是多么的无理、无耻、无理取闹,就不应该惯着他,不应该满足沈碧舟这个无理、无耻、无理取闹的要求。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碧舟身上莫名地透出一股十分特别的气息,引诱着他,要他不得不顺应着沈碧舟,满足他所有的要求,别管这个要求有多不靠谱。 此时的卓秋琰就像是被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一般,身体早就违背了头脑的意识,一边恨恨地磨了磨牙,一边从腰上解下一物,不过手掌大小,正是之前那个用来御空而行的玉葫芦。 用力摇了摇,听见里面响起的水声后,递给沈碧舟。 轻轻挑起眉角,沈碧舟却是没接,卓秋琰立马明白过来,他这是嫌弃没有接水的器物。 都啥时候了,还穷讲究啥,什么都要个四眼齐全。 即便这样,在商沉渊和司徒云天诡异的目光中,卓秋琰从葫芦口扭了一扭,又拿下一物,放在手中轻轻一抖,那小小的葫芦盖直接放大成了一只可以装水的盆子。 把水壶对准那盆子一斜,一道清澈的水流倒入盆中,清澈无暇,犹如上好的一块凝碧。 沈碧舟见了,脸上这才有了点表情,步态轻盈到了卓秋琰近前,伸出一双白皙如玉的手,撩了撩水,哗啦哗啦地洗起脸来。 卓秋琰的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手上却依旧维持着替人家端着盆子的动作,没有一点要掀盆子的冲动。 沈碧舟这次倒是没在有什么过分要求,洗好了脸,直接拽了自己的衣袖拭了拭,然后抬头又看着卓秋琰。 卓秋琰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立马意会了他意思,脸都青了,切齿道: “我没有牙粉!!” 沈碧舟眉形优美地一皱,嘴巴轻啧了一下,不好在诸多要求。 卓秋琰气呼呼地把葫芦盖的水倒掉,将盖子恢复成原来的大小盖妥,转身就看见司徒云天和商沉渊两个人僵在一处,好像两座雕像一般,显然是眼前发生的事情实在过于匪夷所思,被震在一旁还没缓过劲来。 而沈碧舟一个人坐在一边,呆呆盯着自己手里的果子,没有开动的意思。 没刷牙就吃东西,实在太不卫生了。 卓秋琰的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一句话,配上沈碧舟的语音和语调,惟妙惟肖的诠释了沈碧舟此刻的心理活动。 卓大掌门当时就恨不得揪光自己的头发,为什么沈碧舟的声音会出现自己的意识中,不过短短一天的功夫,自己就被他洗脑成这个样子了吗? 不、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师兄幕星河,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做到这件事! 绝对不可能的! 幕星河…… 卓秋琰突然一愣,于是看着沈碧舟的眼神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第43章 今后的路,好像不好走啊… 卓秋琰突然一愣,于是看着沈碧舟的眼神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在心中也泛起了嘀咕,这人行动举止间为什么这么熟悉? 可不就是因为和师兄幕星河有着共同的习气嘛。 自傲面瘫,别扭洁癖。 你瞅瞅有一样算一样,可不就是跟幕星河一模一样的矫情。 别管这沈碧舟是什么人,还是什么人冒充的,都和他师兄幕星河脱不了关系。 突然一道灵光闪现,卓秋琰想到一件事情,顿时脸色阴晴不明,一手摸上了自己的下巴。 恩…… 很有可能。 在自己心里决定了一件事后,卓秋琰走到沈碧舟身边,换上了一副热切的笑颜: “我才想起来,虽然没有带牙粉,可是我身上还有几颗银丹草,你要一颗吗?” 沈碧舟听完这句话,目光终于从手里的果子移开,脸上开了晴,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 卓秋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倒出一颗澄绿的小丸,托在瓶盖里递给他,沈碧舟伸手接了过来,顿时一阵清凉冲入鼻中,想来是采了最好的枝叶入药。 伸出粉嫩的舌尖一舔,把小丸卷入口腔中,沈碧舟整个人顿时有了活气,一扫刚刚消沉闷闷的样子。 卓秋琰见了,刚毅的面庞泛起几丝愉快,然后俩个人便被一股古怪的粉红色泡泡紧紧包裹住。 这一切,落在旁边的司徒云天和商沉渊眼里,诡异万分。 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男男的关系。 可说到底他们俩个都是外人。 司徒云天身为青山派的小管事,却是不好管自家掌门的闲事,商沉渊因为与他师兄素来有些间隙,而且当着人家当事人的面不好相问,于是两人相互一望,然后干笑两声,只当没有看见一样。 解决了大龟毛沈碧舟的个人卫生问题后,四人凑到一处,开始商议正事。 他们下来也有一天的时间了,是时候决定一下以后的行程。 卓秋炎眼珠转了转,脑子跟着转得飞快,他惦记着那崖上可以美容消毒的熊童子,就想给他师兄搞点回去,所以张口提议: “我们还是应该原路返回到崖顶。” 说完便瞧着余下三人的反应。 司徒云天不用去管,肯定是以自己马首是瞻,沈碧舟一改往日尖锐好出头的风格,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商沉渊应该是有话想说,于是卓秋琰的目光落定在商沉渊的脸上: “商兄可有什么想法?” 商沉渊也没藏着掖着,直径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来: “以我之见,这道深渊虽说是由于地震所成,可看着洞口与坑道,却不是一朝形成的。” 略略一顿,商沉渊的眼神裝似不经意间瞄了一眼沈碧舟,见他没有什么反对的表示后,这才继续道: “小擎天开境以后,地上都不知道被人刮过多少回了,我们不如另辟蹊径就从这里下手。” 商沉渊说得有理有据,要人不由得想要信服,可卓秋琰那是那么好说服的主儿,他心里记挂着他师兄的美容圣品,你就是给他座灵石山,都不带换的。 开什么玩笑,他师兄可是秦王顶剑圣,什么宝贝没见过,要啥东西没有,就这小破地方能出什么好东西,要是有好东西你御天宗还能把名额给我们?! 骗鬼呢。 还是师兄重要。 可卓秋琰多精啊,怎么会直说,听完商沉渊的意见后,直接转过头来,问向司徒云天 “那司徒小师叔你是什么意见?” 第44章 司徒叛变,卓掌门失算 掌门心里哇哇凉44司徒叛变,卓掌门失算。 可卓秋琰多精啊,那是个掉猴圈里能把猴挠了的主儿,这种事情怎么会直说出来,听完商沉渊的意见后,故作深思的模样,却直接转过头来,问向司徒云天: “司徒小师叔,你是什么意见?” 司徒云天有些踌躇,略略沉吟一下后,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自从我进了小擎天后,冥冥中总觉得有什么在引我前来一般,所以才往这边赶过来。” 卓秋琰万万没想到一直看着蔫了吧唧,一脸苦大仇深的司徒云天会说出这番话来,心中不由暗道一声不好。 他本来想着司徒云天怎么也会看着自己是他掌门的面子上,同意自己的想法,结果司徒云天变相否决了他的意见,而且这样看来,他后面的话肯定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 卓秋琰在想阻止依然来不及了,只听得司徒云天继续道: “而且就如商道友所说,上面都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宝贝给咱们去寻,不如顺着我的直觉去看看。” 好么,二比一。 卓秋琰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沈碧舟身上,因为他莫名的觉得沈碧舟会是自己的同盟。 于是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沈碧舟身上,就等着他一个人意见,好来决定今后的行程。 沈碧舟也许一直都被人注目惯了,见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也没什么诧异的表示,只是用眼神在众人身上巡过一遍后,才慢悠悠地开头道: “你我寻宝讲究得就是机缘巧合,既然司徒道友有了机缘的感应,不如我们就跟着辛苦一朝,也许真能遇见什么大机遇。” 咣当,一句话把卓秋琰所有的心思都给砸灭火了,气得他头顶直冒青烟,在心里把三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什么机缘巧合,狗屁! 你要是能预感的那么准,青山派怎么还是穷成这个样子,大库空得连耗子都不稀罕去。 可三比一的结果,卓秋琰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只好假装极其豁达地嘿嘿一笑,同意了其他三人的决定。 既然决定想要探索这深洞,几人便稍稍做了一下准备,首先看了看各自百宝囊中都剩了什么东西,大家好做到心里有数,别到时候真遇见什么磨难在慌了手脚。 四人整装之后,便想洞内的更深处行进。 商沉渊依然走在最前头,几盏浮灯在他们四人周围浮荡,照亮了脚下不远的道路。 随后是卓秋琰,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脑袋被门挤了,才想着应该把沈碧舟护在身后。 而沈碧舟这种总要寻找一下存在感的闪光人士,竟然自然而然的接受了被卓秋琰庇护的安排,紧跟在卓秋琰的屁股后面,没有一句怨言。 最后断后的是苦楚青年司徒云天,一脸的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了也不知道能有多久,突然又是一阵震颤,卓秋琰想都没想回手抓了沈碧舟的手腕,把人薅到自己近前,沈碧舟反手将他的手紧紧握住,一双美目直视前方,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一样。 大概震了能有一盏茶的时间,整个洞内恢复了平静,卓秋琰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他就说吧,没事钻什么地道,这要是被震塌了,他们四个人还不得全部都交代在这里。 就应该听自己的才对! 赶紧回到地面上,摘点熊童子的枝叶给师兄留着才是真的。 张了张嘴巴,卓秋琰的话还没等说出口,沈碧舟却抢在他头上开了口。 “司徒道友,你可是感觉到了什么?!” 此话一出,卓秋琰立时闭上了嘴巴,就连打头阵的商沉渊也转身来,静静等着司徒云天的回复。 “就在前面!” 第45章 喜欢不行,讨厌也不行! 掌门心里哇哇凉45喜欢不行,讨厌也不行!一对狗男男。 因为那种浓重的宿命感越发的清晰起来,冥冥之中,循循指引。司徒云天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激动,一扫往日苦楚。 “沈道友也感觉到了吗?” 沈碧舟摇了摇了否认着: “我只是觉得前面有什么东西气势威严,在这里也能感到他的余威而已。” 卓秋琰和商沉渊因为什么感觉都没有,所以全部闭口不言,司徒难以抑制心中激动,赶紧快步上前,侧身越过卓秋琰和沈碧舟后,对着商沉渊道: “我来带路吧。” 商沉渊想都没想,侧身直接让出了头阵,他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的,可却从刚才的对话已经得出结论,不管真假,这机缘应该是司徒云天的,不然怎么只有他感觉强烈别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前面未卜,多加小心。” 略略嘱咐一句后,四人又开始重新行进起来。 司徒去了最前领路,四人的位置就有了变化,卓秋琰特意避过沈碧舟,落在了最后。 走了几步之后,卓秋琰望着沈碧舟纤细的背影,之前那个念头便又冒了出来,在他的脑子里转了转,他摸着下巴思索一番后,紧走几步凑到沈碧舟,故作随意地突然问道: “沈兄可与我师兄相识?” 沈碧舟不太明白他没头没脑怎么会问出这么一句来,脚步一顿,俩个人便被商沉渊他们拉下几步,想了想后,口气有些敷衍地回了他: “见过几面。” 卓秋琰眼神瞬间一暗,果真就如自己所料,这对狗男男!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勾三连四。 想到这里,卓秋琰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沉着一张脸,目光落在沈碧舟脸上,紧紧盯着他,如果凝神静听,还能听见磨牙的声音: “你是不是暗恋我师兄?” 沈碧舟眼角抽搐,阴下脸来: “怎么可能!” “为啥不可能?我师兄本事大,长得好,你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卓秋琰怪叫道,幸好商沉渊和司徒云天二个人已经走在了前面,不然这话落在旁人耳朵里,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是非。 沈碧舟被他这异想天开的言论气得脸都能滴得出水来,咬牙切齿地低喝道: “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你师兄的!” 闻言卓大掌门如释重负,可是转念一想,不对,赶紧又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 “那你这是讨厌他?” 毕竟如果不喜欢还去模仿师兄的行为举止,那就只有讨厌了。 沈碧舟额角爆起了一大片青筋,才想张口怼了这个胡天胡地,说话没个边际的玩意儿,可不等他说话,卓秋琰一脸怒色道: “讨厌也不行!我师兄那么完美,你竟然讨厌我师兄!你是不是瞎!” 一扶自己的额角,沈碧舟顿时一句都不想和他说下去,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竟然能歪到这种地方去? 也不知道被他骗了的众人,到底是怎么被这种没脑子的玩意儿给忽悠的,还是青山派真就没人了,才让这个玩意儿做了掌门! 绝对不能在理这个玩意儿了,跟他较劲真,就是自降身份。 沈碧舟朝洞顶翻了翻白眼,告诫自己管好自己的嘴巴,抬腿追着商沉渊而去。 卓秋琰那肯就这么放过他,这可是涉及到他师兄幕星河,这么大的事情,可不能让这家伙平白遮过去。 还没等他追上去,就看沈碧舟停了下来,和商沉渊二人站到一处,卓秋琰也是一愣,往前方注目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第46章 等卓掌门有了钱与心魔幻境 掌门心里哇哇凉46、等卓掌门有了钱与心魔幻境 还没等他追上去,就看沈碧舟停了下来,和商沉渊二人站到一处,卓秋琰也是一愣,往前驻足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宽阔的洞腹之中,荧光闪耀,一水的灵石堆砌。 看得卓秋琰眼睛都绿了,这小秘境还有如此充盈的灵脉存世,这么多年都没有被人挖掘,实属难得。 看着洞腹,足足百平大小,洞顶高挑,灵石有大有小,布满整个洞府,小师叔这个苦逼青年的机缘也太大了一点吧。 这要是全部都刮下来,别说青山泉灵果,以后青山派众人大可以吃一个扔一个,左手右手在各拿一个。 卓秋琰心里既嫉又妒,转着弯地只想着该怎么说,才能道貌岸然地能把眼前这些灵石都收归派有。 要是收了的话,先给师兄那个洞里换个地砖,之前那个苏青石看着是好看,就是总觉得地面有点清冷有点冻脚,得给他铺套长貂毛毯子才行。 想想师兄一双雪白素足,在柔软的绒毛中半隐半现,也算是一道风景。 做好了要贪墨一笔的打算给他师兄卖貂毛地毯,灵石还没到手已经想好了怎么花掉的卓秋琰,想要最先开口抢占了先机,却发现自己口舌麻木,出不了声。 心下大惊,这是为何? 正想着就见司徒云天转过头来,对着他桀桀怪笑: “卓秋琰,你看着满洞的灵石,都是我的。” 眼睛一瞪,卓秋琰心中大骂本掌门的名讳也是你叫的?什么是你的,明明是我青山派的!可偏偏他只能瞪着眼干着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口腹蜜剑,两面三刀,为得不过就是掌门之位,如今青山派穷得连月例都发不起就要黄了,你这掌门还能做得下去吗?” 我做不下去你还想做吗?! 卓秋琰心头一沉,好你个司徒云天看着一副超然卓然的模样,其实心里一直惦记我的掌门之位呢。 之前师祖什么好的都留给你了,只有掌门之位没给,感情这是一直记挂着,想着法要弄回去。 做梦去吧! 呸! 就是给我师兄也不能便宜了你啊! 不过是一个小小念头,嘎巴一下卓秋琰只觉全身一轻,踉跄半步,竟然跌出幻境来。 在抬头望去,不过是个不大的洞腹,哪有什么满洞灵石,金光耀眼。 卓秋琰立时明白过来,这是遇见了心魔,转头去看沈碧舟,只见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司徒云天和商沉渊几步之外,两眼直愣愣地,显然也是被心魔缠住了。 “沈碧舟!” 沈碧舟没有一点反应,一副还沉浸在心魔幻境的呆愣模样,目光落向司徒云天和商沉渊,也是一副痴楞楞的样子,估计也是一样。 卓秋琰也知道心魔自心而生,寻了源头才能破解掉。他与沈碧舟不过初识,也不知道他入魔因由,为今之计,只有去找魔气才能在外部化解。 他们一路寻来,本来还算平安,为何到了这个洞腹才会都陷入心魔幻境,卓秋琰脑中飞快地运转起来,一双眼睛也在快速寻觅起来。 这洞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四周石壁坑坑洼洼,并不像是人为开采出来的,有藏在这地底之下,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出现的? 他正想着,只觉得大地突然一阵,一道寒光闪过,有什么东西奔着司徒云天就射了过去…… 第47章 到底是谁在偷袭?! 掌门心里哇哇凉47到底是谁在偷袭?! 司徒云天沉浸在心魔幻境之中,还未清醒过来,卓秋琰啧了一声,真是麻烦,就不能好好寻个宝吗?还说什么感应强烈,是个大机缘,你咋没预感到你要被人打? 现在还不是要本掌门出手救你,你倒是继续感应啊? 内心戏十足的卓掌门鼻孔一撑,哼了出来,不过还是不情不愿地一个掌风对着司徒云天打了过去,正好把人打出纳东西的射程之外,直接撞在商沉渊身上,两个人跌在了一处。 打完这一掌,卓秋琰也知道发出这道气劲的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一个健步上前,右手在空中一抓,寒青骨便被他横剑当胸,人挡在沈碧舟身前,虎视眈眈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就在此时,身后的沈碧舟突然□□一声,伸手扶住额头,挣脱了心魔,从幻境中清醒过来: “你在干嘛?” 还带着幻境中的烦乱,沈碧舟有些不解地问向卓秋琰。 “沈兄这一次可是你欠了我的。” 卓秋琰头也不回,反倒是计较起之前他们互相救助对方的事情来。 沈碧舟心魔才除听得一头雾水,也没反应过来卓秋琰这是变相地说这是在保护他。 卓秋琰一心扑在那个想要暗害他们之物上,也没顾得上认真去纠缠这事,一双眼睛在四下巡视,警戒着周围的情况: “这洞腹有什么东西,你且小心了。” 沈碧舟被他掩在身后,闻言也跟着认真起来,一双眼不自觉地往外探去,这一看一下就看见了在地上跌成一团的司徒二人: “他们这是?” 卓秋琰连个目光都没施舍过去,只是不咸不淡回了一句: “跟你之前一样,入了心魔。” 这话说得就好像他没入一样,特别趾高气扬,明显把自己放在和这三人不是一个档位上。 沈碧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光落在卓秋琰的后背上,神色一暗: “我有几粒清心丹,可以要他们清醒过来。” “自己小心。” 卓秋琰依旧保持着警戒的模样,轻轻点了点脑袋,然后有些不太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沈碧舟抬脚往司徒云天那边摸了过去,只是还未迈出半步,一道寒光又奔着他打了过来,卓秋琰双目圆睁,当时大喝道: “那你看哪里跑!” 因为这么一击卓秋琰便看破那东西的藏身之处,一提丹田,整个人拔地而起,向着斜前方直刺过去。 沈碧舟不敢耽搁,几步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两粒清心丹来,迅速塞进他们二人口中。 那边袭击他们的东西一直没现身,卓秋琰和几道白光酣战正凶,沈碧舟见他们二人醒来还要一会,也不敢贸然放手,去帮卓秋琰,只能守在司徒二人身边观战。 卓秋琰与那白光战了几十招下来,沈碧舟就便听见自己身边有人□□一声,赶紧转头一看,司徒云天最先醒了过来。 “你没事吧?!” 司徒云天脸色极其难看,好像在幻境中遇见了特别不好的东西,用手死劲揉了揉额角,才神情沮丧地回来他: “没事,你们呢?” 沈碧舟的眼神早已经挪到到卓秋琰身上,有些心不在焉地递过一句: “还好,我……” 他话还未说完,只觉得一股阴风袭来,沈碧舟一惊,伸手摸出自己的软鞭,对着虚空之中恨恨抽了过去。 一声金属的碰撞之声响了起来,沈碧舟这一鞭子就偷袭之物抽成了两截,一柄小剑断成了两截落在地上显出形来。 可不等他喘上一口气,又是一道阴风四起,冲着他们就打了过去,沈碧舟眉头皱到一处,将手中的软鞭轮出相生,护住了司徒二人。 第48章 哇~铁子?基友?还是emmm? 可不等他喘上一口气,又是一道阴风四起,冲着他们就打了过去,沈碧舟眉头皱到一处,将手中的软鞭轮出风响,护住了司徒二人。 卓秋琰这边被几道剑气绊住,想要过来帮忙却是不行,因为那几道剑气就好像逗着他一般,急得卓秋琰只能干瞪眼。 沈碧舟一条软鞭啪啪作响,不敢退后一步或者往前,犹如细雨般的小剑,只要他动一下,就会寻了缝隙钻进去。 司徒云天只能压低身子,想把一直没有醒过来的商沉渊托到他处,不在束缚沈碧舟的手脚,可是他才挪了一寸,就把剑雨打了个措手不及,要不是沈碧舟反应的快,此时早就变成了一只刺猬。 沈碧舟也是吓出几滴冷汗,一双凤眼越发不敢离开,只是拆过几招后,就嗅出一丝不寻常来。 咋一看这剑雨好似都对着,铺天盖地想要把自己置于死地一样,可是但凡自己有一点疏忽,就会被对方盯上,直接冲着里面的二人而去,打算一招毙命。 难道对方的最终目的是自己身后二人? 是司徒云天还是商沉渊? 沈碧舟心中有了疑虑后,手上的动作跟着也有了目的性,将手中的软鞭微微向上高挑了半分,本来密不透风的防护就有了一丝破绽。 就是这么一瞬,不过弹指间就有一道寒光想钻了这处破绽,去袭身后之人,沈碧舟眼神一亮,一甩软鞭,扫掉近前所有攻击,回头看向身后。 司徒云天一直防备着有人偷袭,眼见寒光奔着自己而来,一个法决下来,就把攻击阻挡下来。 沈碧舟心下明了,更加笃定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就是为了司徒云天来得。 “卓秋琰!” 高喝一声卓大掌门的名讳,沈碧舟一点不拿他当外人,直接下了命令: “别玩了,赶紧把正主找出来来。” 卓秋琰啧了一声,暗自咋舌,不过就是想偷偷懒而已还被人看穿了,可即便被人识破,也不能就这么直接去找人啊,怎么也要做做样子不是。 将一把长剑舞得器动四方,剑尖嘶嘶破风,剑身游龙穿梭,点剑而起,便似雷霆震怒,江海凝光,一时间山色沮丧,气吞万里。 等他觉得自己的风头显露够了,这才双脚一腾,将之前那几道剑气纷纷震碎,目光落在一处,把寒青骨用力一推。 寒青骨呼啸而出,直刺那一点,却在半空被一道透明的薄膜拦住,显然这是一层结界。 虽然寒青骨没有把这层薄膜击碎,却在它上面扎出几道明显的裂缝来。 卓秋琰食指一并中指,手腕一翻,唤了寒青骨回来,然后又是一个剑决,寒青骨奔着那结界又刺在同一个地方。 咔。 一声细不可闻的声响过后,整个结界顿时崩塌下来,碎了一地。 不论是袭击沈碧舟和司徒二人的剑雨,还是纠缠卓秋琰的剑气,都消失无形。 慢慢的,结界脱落之后,从里面的阴影处,踉跄地走出一人。 这人瘦骨嶙峋,脸色苍白,一头长发又干又燥,一直拖在地上,说是病入膏肓都绝对要人相信。 卓秋琰落在沈碧舟一处,也住了手,二人拿着软鞭长剑一脸戒备的盯着他。 一步一步走到近前的男人,目光越过卓秋琰二人,对着司徒云天潸然一笑: “好久不见,我到底把你等来了……” 49、虽然前尘往事成云烟,却不是歌神的吻别 掌门心里哇哇凉49前尘往事,反正不是张学友的吻别 一双蛇目缓缓滤过卓秋琰众人,黏腻的视线落在司徒云天身上,让人异常的不适: “一千一百年了,我等了这么久,终于又见到你了。” 一句话因为余下二人不自觉地看向司徒云天,脸上尽是茫然。 这是什么关系,竟然被人家惦记这么久? 是爱?是恨?是情仇?还是恩怨? 看对方一脸阴沉与晦暗,怎么也不像是爱意深深的样子,说是由爱生恨到是有几分可信。一千多年? 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要人惦记这么久? 卓秋琰一脑门的问号不断冒了出来,再怎么板住脸,也掩盖不了他一颗超级八卦的心,沈碧舟虽然素然,可眼中也尽是不解。 司徒云天被他们二人看得有些尴尬,他到现在四百岁生日还没有过呢,这人一张口就以千为单位,直接一千年往上,怎么可能是他。 “这位道兄,怕是认错人了吧?!” “哼哼,我怎么会认错呢?” 从鼻孔里发出几声嗤笑,目光盯在司徒云天的脸上,一时间一股浓重的恨意涌了出来,过于激烈的情绪引得这人喉头一痒,不由抬手抵住下唇,长咳一阵之后,长长喘出一口气,才继续说道: “当年你为了那人从诛仙台上一跃而下,把我舍在这穷乡僻壤处,这一千年来,我日思夜想地就是你,又怎么会认错。” 这一下卓秋琰算是听明白了,这人是司徒云天的前世冤家,这是来找司徒云天来算账的。 而一直都是犹豫形象示人的司徒云天,脸上却是有点挂不住了,好歹也是最受宠爱的小徒弟,向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走到那里都会被人敬称一声小师叔,可现在却要在两个晚辈面前,被人追着讲前世的八卦,实在有损形象。 这人口口声声说着前世姻缘,说出如此令人费解的言辞,他也不好直接反驳,毕竟不知这人底细,只能硬着头皮问道: “道兄是?” “你不记得我了是吧?” 微微一眯眼睛,几丝悲凉夹在眼神之间,这人感慨: “也难怪你不认得我,你几番轮回,想必早就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此时的司徒云天简直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人到底是谁? 可不等他在开口,却被一旁的卓秋琰抢过话头,直截了当道: “道兄讲了这么多,却什么重点都没说到,有什么话不如直言吧!” 卓秋琰在一旁听了许久,见这人言语闪烁,还故意把事实讲得如此隐晦,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心中的疑虑越发的扩大,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所以截了他们二人的对话,直击要害。 “你算什么东西,胆敢插嘴!” 这人目光一直盯在司徒云天脸上,丝毫未移,可是嘴上却对着卓秋琰厉声呵斥。 他话音才落,一道剑气跟着就冲卓秋琰挥了过来,雷霆万钧。 卓秋琰没想到他突然发难,自是没做什么准备,倒是沈碧舟在侧一直防备着,见那剑气铺天而来,手中软鞭一抽,一道厉风掀地而起,替卓秋琰挡住了那剑气。 “你到底是谁?!” 沈碧舟一个近步,将几分狼狈之态的卓秋琰掩在身后,沉声问道。 “我叫厌无垢,是他的剑灵……” 50、剑灵都快成了大路货 掌门心里哇哇凉50小师叔的狗血前世以及剑灵都快成了大路货 “我本是一把无垢剑,三千年前机缘巧合与他的前世结为主仆,成了他的剑灵。” 幽幽的一句话,便让肉眼可见的悲凉迅速地将人包裹住,刚刚还气势迫人的男子低下眉去。 他想起漫天摇曳的红莲业火,凶光连天。 那女人踏着烧焦的红土而来,肩上扛着一把巨大无比的剑。 她脚下,横尸遍野,残骨皑皑。 这便是魔尊,一个恶犬似的女人。 偏偏却入了那人的青眼。 为了这个女人,本应是心存浩气的剑圣玄长景也有了私心。 只可惜封魔一役后,魔尊伏法,被东皇帝君判了斩妖台,玄长景为给她换来一个转世投胎的机会,愿用自己的一身仙骨代她受过,直接舍了万年的修为,从斩妖台上一跃而下。 而自己跌落在这儿小擎天中,困守千年,恨意丛生。 一千年,到底还是遇见了。 他已经寂寞的太久了。 厌无垢抬起眼,裂开嘴角,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 “玄长景,我心里的恨,你能明白吗?” 沈碧舟和卓秋琰二人齐齐一回头,四道目光齐刷刷盯在司徒云天脸上,那意思很明显,这是你的狗血烂账,你自己赶紧解决他。 司徒小师叔拢着眉头,皱出一个大大的川字来,满脸的苦楚更深了。 说什么魔尊剑圣,什么为爱赴死,又什么前世今生,这他都不熟好吗。 他都不记得到底发生没发生过,怎么能算到自己头上。 难道只要有人信誓旦旦一说,咱们是前世的宿怨,他就得信以为真,认下这怨仇不成? 那天下还有没有公理了。 于是司徒云天踌躇一阵后才缓缓道: “道兄说得这些前缘往事,在下委实是记不得了……” 话才说了半句,只觉周围空气一震,身边立时多出来一个。 “咋地?!” 一双豆豆眼呼呼直往外冒火,狠狠地瞪着厌无垢,大有要用眼神杀死他的气势。 “你说前世就前世?我还说你欠我几百万灵石呢!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说啥就是啥啊!你是东皇帝君不成!” 小东西一身黄色绒毛异常的娇小,向外立着三角形的耳朵鼓着两腮,脚踩在司徒云天肩膀上用力一跺,两个前肢虽然很短,却还是掐在了浑圆的腰上,把自己胸腹混成一体的胸部一挺,大声吼道: “我才是他的剑灵!你算老几!” 它这几句话下来,当时就把厌无垢说得脸上青白相间,眼看着就要爆掉的迹象,卓秋琰眼珠一转,赶紧从沈碧舟身后跨了出来,故作恭良的阻止二人。 “鸠浅不得无礼,有话好好说。” 略略一顿,转过头来,一脸正直对着厌无垢好心劝慰道: “这位道兄千年来如此执着,定然已是心生执念,都道缘起缘灭缘自在,情深情浅不由人,既然我小师叔早已经放下了,道兄不如也早点看开些另寻良主。” 其实厌无垢一说自己是个剑灵,卓秋琰的脑子里就打上了他的主意。 他多精啊,脑子一转其中厉害就分析得透透的。 这家伙说得要都是真的,那就是遇上了千年的灵器,这回可真真就是捡了大宝贝。 正好他师兄只有一道剑气,还没有趁手的家伙呢。 就是司徒云天想要,也得师兄说不要才行。 不行,就算师兄说不要,也得进到自己的口袋,哪能让司徒云天得去。 51 我就说吧,剑灵其实都是大路货。 卓秋琰眼睛微微一眯,拢住眼里的精光,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直响,一门心思想要拐了厌无垢做他师兄的剑灵。 “对啊,我才是主人的剑灵,你给我哪凉快呆哪去,你要想报仇,就找你的魔尊剑圣去,追着我主人算那门子的道理。” 而踩在司徒云天的肩膀上,鸠浅用力拔高自己娇小圆滚的身体,赶紧加杠道。 别看这小东西身材不大,可是气性十足,再加上性子又急,简直就是个易燃易爆地霹雳弹。 “鸠浅!” 好歹也要顾忌一下当事人的面子,司徒云天急忙出口阻拦,不想要鸠浅在惹出什么事端来。 只可惜覆水难收,在想亡羊补牢早已经为时已晚。 “你、你们……” 厌无垢气得脸上都没有一点血色,颤着嘴唇勉强挤出几个零散的字来: “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的话!” 一直被压抑着的怒火瞬间崩裂开来,排山倒海一般淹没了所有人,厌无垢一双眼睛变得猩红异常,高声怒吼着。 卓秋琰被震得一缩脖子,气势顿时矮了三分,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地为自己辩解道: “消消气,消消气。我知道你恨我小师叔抛弃你和别人跑了,可感情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就是帝君在世也左右不了,那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的……” “闭嘴!” 厌无垢哪有心思听他这个无关人事废话,两个字就把卓秋琰后面的话都给堵了回去,闹得他十分没有颜面,脸色也不好起来,他还想在开口,却被小炮仗鸠浅就接了上去: “不服啊,那来打!能动手就别在那吵吵。” 炸着一身的绒毛,鸠浅躲过司徒云天想要按住他的手,从他的肩头蹦到另一边上,呲着牙叫嚣道: “来啊,看看主人到底是谁的……” 不等它嚣张完,一道剑气对着它就扑了过来,犹如亮着牙齿的巨龙,吹得鸠浅不管是什么毛,全部都倒了下去。 鸠浅豆豆眼一利,眼中精光迸射,小短腿微微一曲,一个用力,整只鼠就弹了起来,风驰电掣,犹如晴空中的一道闪电,对着厌无垢就疾驰过去。 厌无垢往后一退,伸手就去抓,却被鸠浅快速闪过,带着出一道明亮的弧光。 躲过那弧光的攻击,厌无垢发狠似的挥舞着双手,变出一团一团浓密的剑雨,铺天盖地,紧紧地把自己包裹在里面。 一时间,流星剑雨,气涛吞日。 看得一旁的卓秋琰抓心挠肝,急得够呛。 “寒青骨。” 沉声叫了一句,卓秋琰眼睛紧紧盯着战在一处的两个,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什么,要人把厌无垢白白得去。 “你还不出来,要等到啥时候!?” 他手中的长剑嗡鸣一下,却再也没了动静。卓秋琰大楞,估计是没想到,自己的剑灵竟然拒绝了自己。顿时一直都保持着刚正表情一下就崩裂开来,立时做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来: “你干啥呢!” 那长剑轻轻抖了三抖,好像在对着卓秋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想参合进去。 卓秋琰轻轻挑起一根眉毛,在他面前也不维系自己的形象了,凶巴巴道: “为啥不想参合?!多好的机会?!” 长剑被他吼得剑身一震,却还是没有有出来的意思,态度十分坚决。 卓秋琰这才彻底没有了办法,这才压下心中的不满,昂起下巴。 “你到底出来不出来?!” 插入书签 52 几世几劫,一念成魔 掌门心里哇哇凉52几世几劫,一念成魔 只见那剑身一摆,然后整把剑剑如止水。 卓秋琰哪里会不知道这剑什么德行,伸手就点上了剑身,愣是把光洁的剑身上戳出好几个手指头印来。 “寒骨青!你这个没用,都是剑灵,你怎么这么没有出息!” 卓秋琰被这个怂包气得鼻子都歪了,自己当初两只眼睛得多瞎,竟然选了这么一个怂货。 好好的机会不知道把握,这种时候不出来添光增彩,让人仰慕,还等啥时候出来。 可任由他怎么嘀咕,人家就是不出来。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厌无垢和鸠浅的那场打斗上,所以这么丢脸的事情才没被人发现。 就在这时,卓秋琰身后传来一声□□,引得他回头看去,一眼瞧见慢慢转醒的商沉渊来,气便不打一处来。 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御天宗的门子弟子一个两个,全都是这幅德行,真是没出息,还有好意思腆着脸说是名门大派。 我呸! 而才挣脱了心魔醒过来的商沉渊压根没想到卓秋琰正在心里骂他呢,刚一睁开眼就看见对面两个打得热火朝天,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这……这是怎么回事?” 守在他身边的司徒云天闻言,露出一脸尴尬。 “就是、就是……” 不等他说完,一颗圆球直冲着他飞奔过来,司徒云天脸色不由大变,身形一动,五指大张,顺着那个圆球的力道一捞,把那圆球凶猛的力道都卸掉。 “鸠浅!” 司徒把鸠浅捧在手心里,忧心忡忡地呼唤道。 鸠浅用力直起半个身子,用自己的小短胳膊指着同样受了伤,半跪在地上的厌无垢断断续续道: “你、你给我、等着!” 说完两眼一翻,整只鼠就昏死过去。 “鸠浅、鸠浅!” 司徒云天本来就一副忧郁脸,这下更是满身满脸的苦大仇深了。 厌无垢半跪在地上,脸上,手上,全是被鸠浅挠出来的血道道,就连衣服都被她给撕坏了很大一块,听见司徒云天的叫声里全是关切与爱护,只觉得全身气血翻腾,一股腥甜便涌到了嗓子眼,哇得一下,吐出一口黑血。 “呵、呵呵、呵呵呵……” 用手背一抹嘴角的血迹,厌无垢自顾自地惨笑起来。 “一千年了,我等了一千年了。” 单腿一个用力,厌无垢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却没想到,一千年前,我抵不过一个女人,一千年后,就连个东西都不如了……” 他整个人立在哪里,眼神有点呆滞,本就瘦骨嶙峋的模样,如今越发形销枯槁,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凄惨。 “玄长景,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渗人地声音从他口中吐了出来,冻得人发麻,激得人发寒,从心底往外不住地颤动,甚至连喉咙都僵了一片。 “你要是死了的话,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就不会比不过所有人。” 厌无垢的眼睛一点一点的黑了下去,到了最后整个眼白都消失不见,只听得他说: “玄长景,死去吧。” 不过一瞬,厌无垢就到了司徒云天的近前,他速度快得让人无法想象,以至于没有给众人任何反应的机会,司徒云天就被他一把抓住了脖颈。 “他入魔了!” 看着他那双全黑的眼睛,沈碧舟厉声喝道。 53、大美人音一止与小怂包寒青骨 53、美人音一止与怂包寒青骨 不过一瞬,厌无垢就到了司徒云天的近前,他速度快得让人无法想象,以至于没有给众人任何反应的机会,司徒云天就被他一把抓住了脖颈。 “他入魔了!” 看着他那双全黑的眼睛,沈碧舟厉声大喝,只是想要挥鞭去卷厌无垢的手还是有点晚。 商沉渊反应到是快,起法决来不及,就直接一头撞了过去,正好撞到厌无垢的腰眼,要止不住往后一退,掐住司徒云天的手就泄了力。 这时沈碧舟一根软鞭攻了过来,想要逼得他松开了手。 可厌无垢被心魔魇了心神,早已经失去了神智,压根不能按常人来理论,不但没有松开抓住司徒云天的手,见沈碧舟的软鞭袭来,反倒不管不顾伸了另一只就抓了过来。 他入了魔功力大涨,沈碧舟的鞭子被他硬生生抓在手里,挣脱不得,卓秋琰见状一个欺身而上,想要攻过去,却被一声厉喝给震了回去: “找死!” 不止是卓秋琰,连带着沈碧舟,还有商沉渊都给震了出去。 “这……” 卓秋琰用寒骨青支撑在地,微微稳住了身形,心里却开了锅。 这魔头也不知道是修炼了多少年,竟然有此等威力,照这样发展下去,别说救他小师叔了,就连他们几个都得折到这里。 “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卓秋琰竟然下意识地征求了沈碧舟的意见,全然不顾自己掌门的自傲。 沈碧舟沉着脸,紧紧抓住手里的软鞭,好像在忧郁着什么。 “哎呀,你到是说话啊,到底要怎么办啊!” 卓秋琰看着被厌无垢掐得脸上已经毫无血色的司徒云天,不由得着急起来: “在不想办法,小师叔就没命了。” 话音还未落,沈碧舟就好像下了什么决定一般,本来握着软鞭的手,突然手腕一翻,一道剑气破阵而出,带着瘆人的煞气,直奔厌无垢而去。 “……” 这一切看在卓秋琰眼中,要他当时就呆住了。 那剑气霸道非凡,即便是修了千年的厌无垢也忌惮起来,没了刚才的张扬,抓着司徒云天往后一跃,想要避开这剑气的锋芒。 可惜,那道剑气本就锐不可当,烽火逼人,更何况厌无垢还带着个大男人。 一道红光过后,厌无垢的脸上留下一条深深的血痕,流出不少血来。 “是你!” 厌无垢震惊异常,乃至松开了司徒云天的手。 “那你觉得是谁?!” 一声女声,从空中传来,那声音犹如出谷的黄鹂,委婉动听,透着十足的媚气,却把卓秋琰听得从头到脚直发寒。 一点一点回过味来,卓秋琰一下子就认清楚了来人。 这女子即便背对着卓秋琰,也能看得出她身段婀娜,妩媚动人。不用她回头,卓秋琰都知道这女人五官如何尖锐,如何一等一的冶艳撩人。 这不是他师兄幕星河的剑灵音一止,还能是谁! “寒青骨!” 卓秋琰提着剑,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大声叫道: “你给老子出来!” 噗地一下,空气流动一下,卓秋琰身边跟着多出一个人来。 卓秋琰不用看都知道是那个怂包,一直都保持着刚正表情一下就崩裂开来,立时做出一个扭曲的表情来: “你个怂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那人表情冷然,对着卓秋琰点了点头,然后又飞快地摇了摇头。看他这个怂样,卓秋琰气到之极,竟然没了怒气,而是轻轻挑起一根眉毛,在他面前也不维系自己的形象了,凶巴巴道: “你刚才就是因为害怕音一止才不肯出来的对吧。” 这人被他吼得瞳孔一大,偷眼看了一下前面那个女子后,才张口,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辩解道: “才、才没有呢……” 54 外套脱掉脱掉,师兄,你的马甲真掉了 54外套脱掉脱掉,师兄,你的马甲真掉了。 卓秋琰哪里会不知道这人什么德行,伸手就点上了男子的额头,愣是把人家的光洁白皙的额头上戳红了一片。 “寒骨青!你这个没用,都是剑灵,你怎么这么没有出息!” 眼前的高高大大的男子,一边抱着头躲闪着卓秋琰的摧残,一边哭唧唧回道: “她好凶残,每次都欺负我,我又打不过她。” 卓秋琰被这个怂包气得鼻子都歪了,抖着食指指着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自己当初两只眼睛得多瞎,千挑万选,竟然选了这么一个怂货。 这家伙乍一看光鲜亮丽,顶天立地,不说话的时候还能骗骗人,可只要一开口立马秒怂,里面是个实打实的大哭包。 卓秋琰只好不断安慰着自己,这都是我选的,都是我自己选的剑,都是我自己贱! 猛然把指着寒青骨鼻尖的手指一收,卓秋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变回那个稳重的掌门大人的模样,翻愣着白眼珠,极其鄙夷地呲道: “还不给我起开,看着你就烦!” 寒青骨眼睛顿时一亮,如蒙大赦一般,怂了吧唧地连连点头,嗖地一下躲到一旁的大石头后面。 亏他能把那么高大威猛的身子,都缩到石头里,只漏出一只眼睛,偷偷监视外面,显然是对某个女人怕到至极。 一点都不顾现场的紧张气氛,卓秋琰收拾完了寒青骨,直接转回了身,轮到该收拾某人的时候了。 他一张俊颜阴得好似能滴出水一般,搓着牙根挤出几个字来: “幕星河!” 只见他对面,那个刚刚还在和人打得你死我说男人,不着痕迹地把嘴巴撇了撇,明知道自己理亏,所以未置一声。 看出他还有负隅顽抗的意图,卓秋琰三步两步并做一块,直接到了他沈碧舟面前,二话不说伸手就往人家怀里探去。 沈碧舟瘫着一张脸立在那里也不躲,任由卓秋琰的猪手把他上上下下都摸了一遍。 卓秋琰把人家从里到外摸了一个透,然后终于从他心口处掏出来个珠子,卓秋琰往后退了一步,把那个灰了吧唧的珠子在手里颠了颠,然后冷笑道: “蜃颜珠,还是我给的。” 宝珠离身,沈碧舟的模样开始慢慢消退下去,就这样目中无人的沈碧舟成了卓秋琰心中牵牵挂挂的面瘫师兄幕星河。 “我怎么就忘记了这茬,竟然没看出来!” 幕星河被人当场抓包,却是一副稀松平常的模样,倒是拦住厌无垢的的音一止,有心思和他多嘴: “也就你笨才会看不出来。” 卓秋琰被她主人涮了一路,一想到搞不好也被这个家伙看了一路的热闹,心里的火气刺棱一下子就全都喷涌出来,高声怒吼道: “谁看出来了?!” 暴戾的目光扫过四周,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此时的司徒云天,正扶着自己的脖子猛喘粗气,顾不得其他, 看了一路笑话的音一止,连头都没回一下,可她背对着卓秋琰,嘴角疯狂的上翘,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而寒青骨早在话音才落时就把身子一缩,藏了起来,努力地不让他家主人看见自己,剑灵神脉想通,他从最开始就是知道的,可碍于音一止的残暴毒辣,根本就不敢说出来。 只有商沉渊一脸懵然是真不知道,他都不知道自家师兄什么时候被人掉得包。见卓秋琰目光扫过,顿起危机,赶紧下意识地摇起头来。 卓秋琰被音一止当着这么多人嘲笑,又想起这一路上的种种事迹,只觉地从他记事起,就没这么丢过人,不由又羞又恼,直勾勾盯着他师兄,一双朗目中星星点点,看得幕星河不由得叹出一口气,然后轻声道: “为兄错了。” “你错哪了?!” 卓秋琰眼睛一亮,将下巴一抬,居高临下地反问道。 “……” 幕星河一脸平淡的眨了眨眼,想了一下: “不该骗你。” “哼。” 鼻子重重一哼,卓秋琰心里的火气顿时下去不少。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 不等幕星河说完,就被厌无垢一声暴喝打断: “够了!” 厌无垢眼里布满猩红,伸手一吸,司徒云天就极其软弱无力的又被他抓回手中。 “等我杀了玄长景之后,一起送你们去地府讨论吧!” 话音刚落,厌无垢的魔气便溢满整个洞府,之前还病怏怏的厌无垢如今变得阴森骇人起来。 “都是去死吧!” 他的手指死死掐住了司徒云天的气管,随之而来的是剧增的魔气大规模的引爆起来。 本来是最大胜算的音一止一时之间也有些吃不住了,狼狈得躲闪起来。 “当我不存在嘛!” 她为人阴狠毒辣,既是个偏执狂,还有强迫症,素来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如今被厌无垢这个手下败将压着暴揍,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奔着命向厌无垢冲去,与抓着司徒云天的厌无垢撕到一处。 幕星河早已瞬移到了卓秋琰身边,一把将他护在身后,目光却紧紧盯在音一止身上,密切注意着他们二人的战况。 卓秋琰持剑站在幕星河一步之后,眼睛也不敢离开,看音一止讨不到什么便宜后,心里也急了起来: “寒青骨,你还不上去帮忙,等她回过味来,看她怎么收拾你!” 躲在旁处的寒青骨也回过味来,眉头一锁,翻手化出一柄长剑,对着战团就冲了过去。 只是他才冲到战圈边上,就被音一止一脚给踹了回来: “给我起开,老娘不用你帮!” 寒青骨踉跄几步,把长剑插进地中,这才稳住了身形,鼻子抽到一起,转过头来,眼泪巴巴地看着卓秋琰,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卓秋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颤到了一处,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个怂货是自己的剑灵。 音一止与厌无垢撕得难解难分,其他几人却是帮不上什么忙。 而时间拖得越久,厌无垢的力量不知为何就变得越强,音一止依然不是他的对手,一个晃神就被他一掌打翻在地。 “……” 音一止没有忍住,一道血痕顺着嘴角溜了下来。 “哈哈哈哈……” 厌无垢整个人充满了疯狂,显然没有了任何理智。 55、on--ly you--就是 only you-- 55、on--lyyou-- 音一止没有忍住,一道血痕顺着嘴角溜了下来。 “哈哈哈哈……” 厌无垢整个人充满了疯狂,显然没有了任何理智。 “就连音一止也败在我手,我厌无垢此生已经了无遗憾了。” “呸!老娘这是让着你!” 厌无垢阴森森地一笑,显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玄长景,你我的恩怨,今日就了解吧!” “” 一声晴朗的嗓音在空中出现,幕星河向前踏了一步,伸出两指掐了一个剑决: “音一止。” 跌坐在地上的音一止突然身形一动,整个人竟然幻化成一道剑气,顿时没了人类的样子。幕星河身后的卓秋琰紧跟而来,两指成诀高声叫道: “寒青骨!” 一直躲在一旁的寒青骨,高高的个子一晃,本来高壮的身子一散,凌空一跃成了一把寒意森森的冷剑,化成一道剑气的音一止半路缠住寒青骨的剑身,形成丝丝红光,紧紧覆在寒青骨上,一剑一气对着厌无垢飞了过来。 这是幕星河与卓秋琰苦练多年的合并技。 他们师父千机子参悟多年,特意为了他们二人所创。 厌无垢将一双蛇眼拉得越发细长,尖着嗓音桀桀怪笑。 “雕虫小技,还敢来战!” 一只干枯的手掌伸了出来,尖尖的指甲闪着腥气,好像单单要凭借自己肉体凡胎的手掌,拦下幕星河和卓秋琰这如雷如电的一招般。 果然音一止缠住寒青骨,猛然刺透了厌无垢的手掌心,一直穿到寒青骨的剑尾,卓秋琰见势不由轻呼一声: “伤到了。” 他以为这种伤势,厌无垢怎么也要落了下风,只可惜人家把嘴裂到耳根,死气沉沉地做出一个癫狂的笑容: “你、未免把我想得太简单了……” 厌无垢被洞穿的手掌处,缓缓流出黑色的血液,一点一点蚕食着化为剑气的音一止,而被她包裹住的寒青骨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整个剑身一抖。 “不好,他要魔化他们。” 幕星河神色一怔,便从音一止和寒青骨现在的情况中回过味来,挥指想要将两把剑拉回来,已经为时已晚。 卓秋琰也吓了一跳,一个箭步跨到自家师兄身后,两根手指点到幕星河背后的大穴,把自己的法力过了过去。 可是厌无垢即便手掌被洞穿,却好像没有任何痛觉一样,竟然用五根枯瘦的手指紧紧抓住了寒青骨和音一止,他们兄弟二人,在想把剑拽回,已是不能。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商沉渊,突然站起身来,手腕一翻,一把轻剑出现在手上,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商沉渊心里比谁都清楚前因后果,他清楚知道,如果这时再不上,等到幕星河和卓秋琰一败,便是他的死期。 所以瞄准三人都在奋力争斗,无暇分心之时,对着厌无垢就刺了过去。 那剑直奔厌无垢抓着司徒云天的右手,又是趁着他毫无防备之时,一剑即中。 “你好大的狗胆!” 厌无垢即便被商沉渊偷袭得手,却也没放开司徒云天的脖子,反而将另一只手,五指大张,甩开本来被他鲜血蚕食不少的音一止和寒青骨,一掌气劲打向商沉渊。 不过一个弹指,商沉渊就和厌无垢正面对上。 他哪里是一把千年魔剑的对手,不过半招的功夫,就叫厌无垢一脚踹在心口,哇得一声喷出好大一口血来。 幕星河赶紧掐着剑决,用音一止攻了上来,卓秋琰紧随其后,一把寒青骨舞舞生风,却都被厌无垢挡了下去。 厌无垢本来就是把千年超级灵剑,又被心魔附体,激得狂性大发,就是当年剑仙在世,也要想想是不是他的对手,幕星河等人哪里够看。 顷刻间都被厌无垢干翻在地。 “哈哈哈哈!” 尖锐地笑声盘旋在洞内,厌无垢散着长发,蛇目猩红,嘴角裂在耳根,那惊悚又颤栗的面容,扭曲到了极致。 司徒云天在他手里,显然已经没了气息。 “终于死了……死了!” 那是比哭还难听地笑声,从厌无垢的嘴巴里发了出来,无法隐藏的凄切,让人从心里往外的发寒: “玄长景!你死了,就不会在离开我了……” 就在这时,一只素手搭上了厌无垢的手背: “无垢……” 厌无垢怪异的笑声戛然而止,目光顺着那只素手看了过去。 “无垢,只有你……” 他把目光一点一点挪到了这个人的脸上,颤抖着嘴唇,叫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玄、长景。” 本来已经没有任何气息的司徒云天就这样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那是厌无垢熟悉到不能熟悉的表情,是属于千年前,他的主人,玄长景的惯有表情。 那么凄楚,那么哀凉。 “无垢,对不起,留下你一个人。” 看着司徒云天惯有的苦楚脸变成凄切脸,不止厌无垢被惊得无以复加,就连卓秋琰都傻掉了。 这就想起千年前的过往,成了前世的剑仙了? 绝世无双的剑仙大人,竟然如此…… 嗯……无法形容…… “无垢,当年仙魔大战,我将独自一人留在此处,实属无奈。” 司徒云天,不,前世的剑仙大人玄长景垂目感慨道。 “胡、胡说!” 厌无垢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因为他之后要说的话,整颗心都悬了起来,紧张异常。 “因为,无垢,我只相信你一人啊。” 玄长景轻声低叹,一字一顿,生生打进厌无垢的心里。 “我、我不相信。” 厌无垢颤着嘴唇,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千年来,他一直以为玄长景为了魔尊师离贞抛弃了自己,结果人家却告诉他,他以为的不是他以为的。 这千年来得怨恨成了什么?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深深恨着玄长景?! 难道都是自己的误会吗? 不、不可能。 “无垢,只有你,我才能相信。” “啊啊啊啊!” 玄长景的话语就像是一种魔咒,一下一下凿在厌无垢的脑海,那种被刀斧劈砸的痛苦,让他抱紧了脑袋。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厌无垢!请你清醒过来!” 56、拆洞清雷咒 56、拆洞清雷咒 厌无垢双眼圆睁,脸上说不出来是什么表情,只见他身影一顿虚晃后,嘎巴一声,一个团雾气被他震出体外。 等众人的目光重新在落到他脸上时,这才发现,厌无垢这只忠犬竟然就这么轻易地的清醒过来: “主人。” “无垢。” 玄长景主仆二人感情充沛地对视着,一股似有弱无的酸臭从他们二人周围的气氛中飘荡出来,惹得卓秋琰眼角抽搐地厉害,实在不想去看他们二个,太辣眼睛了。 被厌无垢震出体外的雾气,缓缓凝聚成了一个人形,显出隐约的容貌之后,咧开嘴角。 幕星河剑尖一指,特别戒备起这人来,因为这人一身魔气缭绕,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身份。 “何方妖孽?!” 那雾气说是凝成入人形,可是到底是根基不稳,飘飘忽忽,被幕星河用剑一指,本能感觉的到了危险,便想要先发制人,对着幕星河冲了过来。 幕星河一张脸面色不变,将剑尖一点,迎了上去。 卓秋琰立在一旁脸色跟着凝重起来,神情里多了几分焦急而不自知。 其实大家谁都不傻,这雾气森森寒意,还带着十分的污浊,不是魔气又是什么。 只是谁都没见过这种架势,竟然是从人身体中幻化成了人形。 幕星河几剑下去,都穿过魔气凝成的轮廓,根本就没击中什么实质性部位,那魔气实体未成,却能发出桀桀怪笑,显然对于这个结果很是愉悦。 这笑声一出,卓秋琰不高兴了。 我师兄可是秦王顶封的剑圣,还能没有你团魔气厉害吗,用得着受你嘲笑? 就算他没有你厉害,那不是还有我这个更厉害的掌门师弟坐镇,哪里轮到你幸灾乐祸了。 想到这里,卓秋琰也呆不住,提着怂包寒青骨,对着那魔气攻了过去。 对于魔气这种淫邪之物,压根就不用讲什么仙侠道义。 管他几打一,灭了便是。 可是卓秋琰却没想到,即将凝出人身的魔气,岂是那么好相与的。人家得经过多少年的修炼,才能从一团气体修出今天这个结果。 那魔气刚刚还是浓重的一团,他一剑扎了进去,只不过就是把气体搅散一般,软绵绵地,没有什么伤害。 卓秋琰心中暗骂,这是什么破玩意,还带扎散的,简直就是作弊。 他又气又恼,手握着寒青骨想要回手再来一下,却是来不及了。 那魔气散开后,不过一个弹指就飞速凝聚,集结在寒青骨的剑身上,顺着剑槽的凹处,凝成一丝黑色的细丝,向着桌秋炎冲了过来 这是魔气,又是从厌无垢身上来的,看他之前疯狂的模样,就知道这东西一旦沾到身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用脚指头想都能知道是啥后果。 被魔气侵蚀,不死也要拔层皮。 幕星河当时心头一坠,脸色唰得变了。 “休想!” 说时迟那时快,他话音还未落地,一道剑气直接击中寒青古的剑身,不止拦住那魔气的走向,还想用自己剑气把魔气引走。 那魔气果真就如他所愿,舍了寒青骨改了方向,缠到音一止化成的剑气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要卓秋琰大惊,生怕他师兄被魔气缠上,吃了亏。不由全身神力大开,一段不近的距离,愣是被他一个跃身到了幕星河身边,抱着想要与他共患难的想法: “师兄。” “别过来。” 幕星河低喝一句,幕星河素手成玦,纤长的手指飞快摆动,一个清雷咒就打了出来,正打在音一止上,不仅仅用清雷涤荡了魔气,也把音一止给劈了个够呛。 音一止一声惨叫,由剑气化成了人形,趴在地上,慢慢抬起头来: “幕星河!” 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把自家主人的名字叫了出来的音一止,此时狼狈不堪,原来意气风发的模样全然不见,被雷打地乌漆嘛黑,脸上,手上,黑漆漆的,哪还有一点美艳狠厉的样子。 可幕星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魔气看似消散的位置: “它还在。” 简简单单三个字,就成功的让音一止住了口,眼睛也不住的往四下瞟去。 见到事态如此发展,卓秋琰赶紧转了个身,将背倚在幕星河身上,先是滤过商沉渊,见他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只是对着自己眨巴眨巴眼睛已示清白。 卓秋琰心中十分唾弃,还有脸标榜自己是名门大派的弟子,平日人五人六装得高傲异常,结果一到了见真章的时候,全都是缩头乌龟。 偷偷翻了几个白眼,卓秋琰就调转了目光不去看他,司徒云天和他前世的冤家凑成一堆,显然也在戒备着,还是我们家自己的内部人士靠谱。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卓秋琰这么一比较完,就发现他们青山派的整体素质明显好于御天宗,这个认知叫他心里美滋滋地。 可不等他美完,就听幕星河沉声道了一句: “还想躲!” 紧接着又是几个清雷咒打了下去,打得整个洞腹不禁摇了三摇,晃了三晃。 卓秋琰好像想到什么一样,扭过头去,对着他师兄道: “这么炸下去,不会把洞震塌了吧?” 幕星河面上虽然没啥表情,心里却是一惊,而这时洞顶竟然不时掉下几块石子,卓秋琰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也许是感觉到了他们俩个多有顾忌,那魔气竟然不顾清雷咒的威力,冒死显出形来,就为了嘲笑他们几句: “有、本事、在来……” 这魔气大概是才得了人身,就像是刚学说话的孩童一样,说话有点慢,口音更是很怪,可他这话里话外藐视众人的意思却明明白白的。 卓秋琰鼻子都气歪了。 57、美容养颜数第一,排毒抗衰最有效 57、美容养颜数第一,排毒抗衰最有效 这魔气大概是才得了人身,就像是刚学说话的孩童一样,说话有点慢,口音更是很怪,可他这话里话外藐视众人的意思却明明白白的,所以这话落在众人耳朵里嘲笑以为甚浓,卓秋琰差点把鼻子都气歪了。 他哪里受过这种闲气,当时就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地回身对着那魔气就是一剑。魔气嘴角裂得更大了,就好像等着他一般,凶猛地对着卓秋琰扑了过来。 他人形才成,根基不稳,便是想找个肉身做壳,来抵抗幕星河等人呢。这卓秋琰这一冲动,正好中了他下怀。 只是,他算计地天衣无缝,却独独忘记了一件事情。 卓秋琰一剑过来,他是迎头而上,那幕星河呢? 魔气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想避开凶兆已经为时已晚,因为幕星河不知道什么时候移了位置,竟然直接出现在他身后,截住了他的退路。 只见幕星河手腕一翻,之前卓秋琰腰间挂着的那个玉葫芦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手中,用拇指拨开葫芦盖子,一葫芦的水都泼向了魔气团。 一声凄切的惨叫,回荡在整个洞府内,要人毛骨悚然,一根一根寒毛都竖起来。 在看那团魔气竟然被水侵蚀掉了一半,千疮百孔的,不成个样子。 原来这师兄弟二人,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互通有无,默契十足的定下了战术,那玉葫芦就是卓秋琰偷偷送给他师兄的。 葫芦里的灵水叫神仙回春水,传说美容养颜,排毒抗衰老,是卓秋琰踏寻千万里,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专门为他师兄准备的。 之前虽然幕星河假扮他人,卓秋焱这个傻蛋愣是没瞧出来,可那也架不住他内心深处的本能,一定是在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什么,不然怎么会舍得把这神仙回春水给沈碧舟洗脸用。 要说这神仙回春水实为难得,因为它更主要的功效是可以去除魔气,像卓秋琰这样特意拿来给他师兄洗脸养颜的基本没有。 人家都拿着神仙回春水来拔除魔气,就如他们现在做得这般,这才神仙回春水正确的使用方式。 魔气翻滚着,不住哀嚎,幕星河见状明白这东西对付魔气十分有效,于是一步上前,想要在把剩下的全部泼出去,彻底消除魔气团。可不等他动作,卓秋琰一个跃身跳到他近前,一手拦住他: “你这个败家子,这东西多难得你不知道嘛。” 幕星河用惯了这东西,洗脸干啥的从没觉得哪里不对,所以如今更是神色平平: “不拿它祛除魔气,你要怎么保证大家安全。” “那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卓秋琰大言不惭的教训着他师兄,却忘了拿这除魔圣品洗脸美颜的始作俑者是谁。 就是他这个家伙,不知道哪里听到说这回春水有美颜排毒的功效,对皮肤特别的好,在暗搓搓寻来,给他师兄洗脸的。 他才是青山派里最大的败家子。 幕星河看了看手里的葫芦,想了想虽然他觉得眼前祛除魔气比较重要,还是十分听话地把手中的葫芦收了回来。 卓秋琰看他如此动作,觉得自己掌门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可是秦王顶剑圣,却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得乖乖地听令,要干啥就干啥。 “那这魔气你要如何清除?!” 只是他这掌门耀武扬威还不到片刻,就被幕星河质疑起他的能力,一句话噎到原处,卓秋琰楞了一下,然后目光落回到那团魔气身上。 清雷咒是不能用的,手头也没啥趁手的家伙,可以将魔气清除干净,一时间为难起来的卓大掌门,只好把目光又转到了他师兄身上。 两道视线在把空中交织在一处,幕星河脸上依旧保持不咸不淡的神色,然后手里的葫芦往外一泼,卓秋琰看得得脸都绿了,伴随着魔气惨叫之声,卓大掌门心痛得大叫: “幕星河,你这个败家玩意!” 只可惜他师兄幕星河一点没有手软,传说中美容养颜,排毒抗衰的神仙回春水就这样被他全都撒了出去。末了晃了晃玉葫芦,发现里面真是一点灵水都没了,这才仔细的把玉葫芦盖好盖子收好。 那团魔气此时只剩几缕细丝,在空中翻涌挣扎着,不断尖声哀嚎着。 “幕、星、河……” 残留下来的人的意识,要这团魔气拼劲最后的全力,呐喊出幕星河的名字,好似要把这个名字镌刻在自己骨髓之中,融进血肉里一样。 “幕星河……” 听他执着异常的叫着师兄的名讳,卓秋琰眼神黝暗,心中十分不悦,一挥手中的寒青骨就想把这最后几丝魔气诛灭。 可是不等他动作,整个洞腹突然一摇,几块石头从洞顶掉落在他脚边,卓秋琰动作一顿,下意识去看他师兄。 一直都没什么面目表情的幕星河,眉隆微皱,脸色凝重,轻轻说了一句: “不好!” 他话音才落,洞顶上几块巨大的滚石就脱落下来,狠狠砸在司徒云天身旁,忠犬厌无垢抱着他家主子就地一滚,利落的躲开。 然后只觉得整个洞腹地动山摇,他们几个想要稳住脚跟站在地面上都难。 “是地震!” 卓秋琰高声力喝,伸手抓了幕星河的手腕,用寒青骨挥开一块掉落在眼前的石头,拉着他师兄就往外跑: “快跑!” 幕星河用眼睛瞟了一眼紧紧抓着自己手腕的大手,撇了撇嘴角,显然是嫌弃卓秋琰的手太不干净,可他却什么都没说,任由那只黑了吧唧的手握住自己的手腕,拉着他没头苍蝇一般往洞外跑去。 忠犬厌无垢抱着又昏了过去的司徒云天,紧跟在后,最没有用处的商沉渊连滚带爬地跑在最后。 一行五人狼狈地逃窜出去。 也就没有人注意,在那个落地不断的洞腹中,一个弱不可闻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吟念着: “幕、星河,幕星河……” 58、卓大掌门的三观有点歪 58、卓大掌门的三观有点歪,可那也比上歪天宗。 在大地震种狼狈逃窜的五个人,也不知道跑了能有多久,躁动的洞腹才变得安静下来,踢走脚边一块挡路的横木,卓秋焱也停下了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等他气息稍微平缓下来,便赶紧回头去看,一直都被紧紧拉着的幕星河。 只见他那素来讲究的师兄,被地震中飞窜的灰尘沾染的灰头土脸,狼狈非常,素来干净整洁的一个,如今衣衫杂乱,几丝前发从束好的发髻里掉落出来,散落在颊边,因为刚才用力的奔跑胸膛不断的高低起伏着。 他师兄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卓秋焱顿时怒由心生,一把松开幕星河,快步往后走去,一把薅住走在最后商沉渊的领口,卓大掌门火气冲冲地喝道: “你们御天宗到底在搞什么鬼,地震就算了,可自打我们一进这小秘境,就魔气涌动不得安宁,云梦居说得都是真的吧!” 商沉渊用双手抓着他的手,想他的手从自己的领口处拿开,可卓秋琰正在盛怒之中,力气自然比旁时要大得多,商沉渊又不好出手伤他,一时间竟然撕扯不开。 “卓、卓掌门,你听我说……” 商沉渊被他拉扯地早没了以往的温文,想要好好说话,怎奈他用衣领勒住了自己的脖颈,说话实在有点困难。 “说什么说,你能说出来好好地秘境里,为啥会有魔气出现吗?!” “这……” 虽然他也不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秘境会突然有了魔气出现,可以其中另外一层深意要商沉渊眼神开始闪烁起来,显然是肚子里有话却不想说出来。 “这什么这,这一次御天宗一个人都没进来,你还能说出什么来?分明就是你们知晓其中内情,不敢进来,找我们进来做炮灰的。” 卓秋琰牙尖嘴利,声音高昂,眼珠滴溜乱转,一门心思想要把商沉渊逼到绝境,好讲出事情,所以就连往日里掌门的风范都顾不得维持了。 商沉渊被他几句话追得无言以对,实在说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打消卓秋琰的火气,只好把眼睛一斜,将目光落在幕星河身上,他与幕星河有过几面之缘,知道幕星河为人处世要比他这个师弟靠谱的多,希望他能出面制止一下,好歹给御天宗留点面子。 只可惜…… 幕星河一脸的无动于衷,神情淡漠地看着他。 卓秋琰一看这还得了,你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勾搭我师兄,简直就是罪上加罪。 顿时心中翻起滔天的醋意,卓秋琰就下了死手,恶狠狠地把手腕一拧,将商沉渊的领口弄得更紧了一些,使得他呼吸越发的困难起来。 商沉渊被他这么一勒,呼吸急促,一张脸憋成了紫茄子色,两只白色的眼仁不住的往后翻翻着,哪还有一点世家公子风度翩翩的模样。 最后还是幕星河缓步上前,将手搭在卓秋琰的手背之上,连劲多没出,就把卓秋琰的手轻轻松松给抚了下去。 “够了。” “你做什么救他?!” 卓秋琰把眼睛一立,直接偏离了主题: “难不成你和他真有点什么,你这是心疼了?” 幕星河额角顿时龟裂出细小的细纹,眼神用力一扫他那个脑子糊掉的师弟: “胡说什么?!” “你和他没什么,你干嘛拦我。” 卓大醋缸不依不饶,一副妒夫的口气的质问着,那眼角眉梢全是怀疑。 “勒死了,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么多年,对于他这个一肚子弯弯肠子的师弟,也不知道幕星河是怎么熬过来的,竟然还有解释给他听的闲心。 卓秋琰虽然明白师兄说得都对,可心中涩意难消,瞅瞅蹲在地上用力咳嗽的商沉渊,想要动动手指,却被幕星河一个眼神丢了过来,这才不甘不愿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借口。” 幕星河耳目清明,哪里会听不到,只是直接无视掉,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对着商沉渊沉声劝说道: “商兄,你还是把知道的都说了吧。” 商沉渊按住胸口,咳得大力,脑子却思绪万千,其实不用他在做计较,心里也明镜似的,事到如今,在隐藏下去也没什么必要了。还不如和盘托出,最起码还能保住小秘境中众人的性命。 于是他平复了一下呼吸,直起身来,苦笑着对幕星河等人做了一稽: “这事,其实也怨不得我们御天宗。” 卓秋琰眼睛翻了翻,随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瞬间恢复成那个沉稳正经的掌门大人来: “这事如果不怨御天宗,难道要怪我们青山派不成?!” 商沉渊一梗,反应过劲来,眼下他御天宗可是戴罪之身,怎么能还拿捏着一副上属门派的作风,于是放软了语气,直言认错道: “在下失言了。” 听他服了软,卓秋琰鼻子一哼,把鼻孔往天上一昂,等着商沉渊继续道: “这小擎天,魔气涌现并不是这次才出现的,而是在早前就有了迹象。” 幕星河沉默不语,卓秋琰也变得没那么热燥了,俩个人神色凌然,听商沉渊把话说了下去。 “为此雪宗还有弟子被魔气侵蚀,已经没救了。” “所以你们御天宗也担心起来,可又舍不得这小秘境里的秘密,这才舍了名额要我们下属门派进来。” 即便听了商沉渊的表述,幕星河的声音依旧平淡无奇,好似对御天宗的小人行径没有一点感想一般替商沉渊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商沉渊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心里或多或少带出点羞愧。 “御天宗且打得一手好算盘呢。” 卓秋琰冷冷地嘲讽道,看着商沉渊的眼神里,很是鄙夷,对于这种名门大派的做法,嫌弃之极…… 59、凸=皿=,送给青山派的双标狗 59、凸=皿=,送给青山派的双标狗 听商沉渊把前因讲完,幕星河点了点头,脸色依旧如常,并不像卓秋琰那般万分愤慨,然后他抬头四下一看,突然发现抱着司徒云天的忠犬厌无垢,不见了。 三人神色不禁变得凝重起来,司徒云天昏迷不醒,厌无垢虽说已经恢复本性,可是到底是被魔气入体迷过心窍的,如今他们二人一起消失,这是福是祸,谁都不好说。 卓秋琰和幕星河对视一眼,用眼神询问着他师兄的意见,是先出去还是原路去找? 幕星河得了他师弟的暗示,凝神思索一下后,摇了摇头。 刚才那阵地震过后,之前的洞腹应该早已经坍塌了,就算原路返回去找,也不见得能找到人,他们二人定是在来路上和大家走差了。 反正大家的目的都是要走出坑道,不如先出去,在外面等候,这样汇合的几率反而会更大一些。 商沉渊默默等着他们兄弟二人用眼神商量完毕后,才开口: “二位已经决定好我们接下来的怎么走了吗?” 他本来是好意,毕竟走失的是青山派的人,这才把主动权交给青山派自己决定。是原路返回还是先出去,都由着卓秋琰他们说得算,他毫无怨言跟着就好。 但卓秋琰因为御天宗的小人行径所以和他没啥好脸,阴着脸特别的刻薄道: “咱们青山派人少势微,哪能说了算,决不决定的,还不是得听名门大派,人家说啥是啥才行,就算叫我们舍了同门先出坑道,我们也是无话可说。” 心中有多愧疚的商沉渊,被他一句话攮在原地,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便调转了目光看向幕星河,希望他能出面替他调节一下。 幕星河的确就如他所愿开了口,却不是替他解围的,而是顺着他师弟的话,暗里将御天宗再次拎出来敲打了一番: “商道友既然进了秘境,咱们便是同一战线,唯有推诚布公,坦诚相待,才能一起共度难关。” 他们俩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配合天衣无缝,商沉渊被他兄弟二人说得额角青筋一个劲得蹦,可他御天宗背盟败约在先,怎么说都不在理上,所以只好连连点头赔笑着: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事情到了这里,所有因由水落石出,就算是告一段落,商尘缘也觉得这样最好,只是他突然不适时宜地想起一件事来,眼睛落在幕星河脸上踌躇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在下敢问一句,幕道友顶我师兄身份进来,那我师兄…… 他瞄着幕星河的脸色略略一顿,见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变化,才壮着胆子继续道: “我师兄现于何处?” 他话音才落,这次幕星河明显脸色一变,然后飞快的恢复成自然,让人不由得怀疑刚刚是自己看差了。 “他在秘境门口,等你出去了自然就见到了。” 淡着神情,幕星河彬彬有礼地回了他,就好像把人弄晕,然后冒名顶替进到小秘境里,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一样,没有一点羞愧之心。 商沉渊眨巴眨巴眼睛,心里苦笑不得,青山派偷梁换柱的行径和御天宗坐享其成的做法比起来,到底谁更不要脸一些? 不都是半斤八两嘛! 这御天宗做了,师兄弟俩就义正言辞,一副维护天理公道的样子。 青山派的幕星河做了,怎么就没见他们俩跳出来低头道歉,承认自己有违公允呢! 这不就是严于律人,宽于律己,传说中的双标狗嘛! 但看着道貌岸然的两兄弟,这些话商沉渊可不敢说出来。 只能微笑着对幕星河拱了拱手,算作谢谢他告知自己师兄的下落了。 幕星河见他如此识趣,没有歪缠这件事,心情跟着变得酣畅起来,卓大掌门心里却不痛快了。 拿眼睨着他师兄,他怎么都觉得他师兄这么轻易放过商沉渊,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再听他们俩人提起沈碧舟来,卓大掌门也及时回想起一件事。 他和幕星河之间,还有一笔旧账没有算呢。 这幕星河胆大包天,竟敢欺骗自己,冒充沈碧舟,不光让音一止,还让所有人看尽了自己的笑话,这笔账还没有算呢! 耿耿于怀的卓大掌门,在这种时候提起这茬来,明显就是眼看着斗完了外敌,打算开始清算一下自己人民内部的矛盾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小小洞府之中,即将狂风暴雨。于是幕星河眼眼看着他那个作天作地的掌门师弟故意把脸一板,眼神之中带上几分高傲,然后冷冷一笑道: “师兄好成算,你是早就料到御天宗这么做有鬼,才顶了沈碧舟的名字进来的吧。” 幕星河面上不显心思,可心头却是一惊。光顾着不让商沉渊纠结了,却忘了隐瞒自家师弟这茬来。 抬眼瞄了瞄卓秋琰越来越阴的脸色,幕星河极其有识趣的放低了姿态,对着他家师弟故技重施: “为兄错了。” 幕星河乖乖认着错,简直就是信手拈来,毫不费力,绝无半点犹豫不决。他这种嘎巴溜脆态度,顿时要卓秋琰心情大好起来,脸上也开了晴。 “知错就好,但是……” 不等卓秋琰把话说完,幕星河积极地站了出来,勇于承担了自己的责任。 “为兄认罚。” 此话一出,刚刚还在酝酿的狂风暴雨,顿时雨过晴天,消散在空气之中,卓秋琰得了他师兄的话,心里得意的不行,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自然如此,还请师兄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趾高气昂地对着幕星河点了点头,卓秋琰率先走了起来。 60、熊中年开始作妖了 60、熊中年开始作妖了,还联手欺负外人 此话一出,刚刚还在酝酿的狂风暴雨,顿时雨过晴天,消散在空气之中,卓秋琰得了他师兄的话,心里得意的不行,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自然如此,还请师兄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趾高气昂地对着幕星河点了点头,卓秋琰率先走了起来。 幕星河一句废话不多说,抬腿跟着他师弟就走,好像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看的商沉渊不由瞪大了眼睛,这俩个刚刚闹了这么一处是什么意思,他还以为兄弟俩个会因为龃龉起来,结果哑谜似的对了几句,就烟消云散,雨过天晴了? 卓秋琰和幕星河的行事,搞得商沉渊要一头雾水,可说到底都不好细问,毕竟是人家师兄弟之间的事,他一个外人不好插手。 于是三人顺着坑洞行进起来,就在商沉渊以为他们会这样保持沉默一直走出坑洞时,卓秋焱突然停下步伐,对着幕星河道: “师兄,我脚好像崴了。” 幕星河脚步一顿,没有说话,商沉渊听着却迷糊了,刚刚走得好好的,没坑没包的,怎么说崴就崴。 但是根据商沉渊与二人相处下来的经验教训,这种时候能不多嘴千万别多嘴,不然卓大掌门绝对能渐你一脸血。 所以商沉渊即便满腹不明,乖乖闭嘴存疑,默默地看着他们师兄弟二人作什么妖呢。 且说理直气壮说着自己受伤的卓秋焱,见他师兄幕星河到现在都没啥反应,于是又刻意加重了语气复述一遍: “我说我脚崴了,师兄!” 幕星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而卓秋琰无所畏惧地回视着他。 半柱香过后…… 幕星河最先败下阵来,一言不发地上前一步,在卓秋焱面前矮下身子,卓秋焱无声的赢得了这场,不由哼笑一声,得意洋洋地往幕星河后背一趴。 幕星河心中何尝不是明镜似的,这不过是他师弟牵强附会寻来整治他的由头。 可就算他知道又能怎样。 当年秦王顶一役,倾绝天下,多少英雄大能都没让幕星河弯下铮铮的傲骨,如今还是在卓秋琰面前,如此轻易的弯下身子,毫无怨言地把他那个分明是假装受伤的师弟背了起来。 “不要脸!” 半空中传来细不可闻一个女声,仔细分辩就会认出那是幕星河那道剑气的剑灵,音一止的声音。 一直隐在虚空境界的音一止,一直看着卓秋琰这个熊中年是怎么作妖的,而他主人又是如何委曲求全的,如今看到这里,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突然出声,唾骂卓秋琰这个不要脸面的家伙。 可惜,大家却十分默契的全当没听见一般,幕星河伸手揽住卓秋琰的腿弯,微微一个用力,就把卓秋琰背了起来。 卓秋琰这个人生得比幕星河壮实不少,压在精瘦的幕星河身上,俩个人一上一下看着特别的违和,可即便这样,幕星河也没有一点抗拒的表示。 于是,三人又重新在诡异的气氛中行进起来。 幕星河背着壮实的师弟,气都不喘一下走了挺远,眼看着前方不远处一道阳光斜射下来,三人心中一喜,脚下连忙加快起速度,向着那束阳光赶了过去。 等他们到了那束阳光之下,抬头撩看,发现洞顶竟然露出一个窟窿,想来是这处洞顶的土层太薄,刚才那阵地震直接把洞顶给震漏了。 幕星河将身后的卓秋琰放到地上,然后站在洞口下往上看了一会,转身说道: “确实是个出口,只是……” 他略略一顿,有些话不想明面说出来,便把眼神往自家师弟那一递。卓秋琰收到了他师兄的眼神,却一副不把商沉渊放在眼里的样子,快言快语地开口: “你就直接说吧,顾忌他干什么。” 一句话不仅仅撅了商沉渊的面子,还打了他师兄幕星河的脸面,商沉渊不自在地嘿嘿干笑了两声,却没敢多言,幕星河倒是依旧保持着那副没啥多余表情,继续把话说完: “只是不知这出口通得到底是小擎天本境,还是另有洞天。” 不得不说秦王顶剑圣靠谱,只望了一眼而已,便能想到其背后众多深意,然后他师弟把嘴巴一撇,故意阴阳怪气道: “那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干等,就不出去了?!找个人探探不就完了嘛。” 幕星河也不理他,把眼神一挪落到商沉渊身上,看得商沉渊一个激灵,便明白过来人家是什么意思。 这师兄弟二人明显是在□□白脸,搭配默契是要自己去做出头鸟,先上去给人家师兄弟探路呢。 有心反驳,可是一见卓大掌门那副嘴脸,大有自己说不去就能一口唾沫钉死自己,而幕星河虽然并无过多表情,可看着自己那眼神,里里外外其实也是这个意思。 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遇见这俩冤家。 商沉渊在心里唾了一口,也只能面带笑容,一脸和蔼顺着人家的意思: “那我上去看看吧。” 说完商沉渊便从怀里摸出一件金丝,往洞口上一抛,那金丝直直从上穿过洞口,就好像长着眼睛一般,寻了凸起,自己系成一个扣子挂好。 商沉渊用力蹬了蹬,觉得挂得挺结实了,双脚离地勾住了金丝,慢慢往上爬去。 大概爬了能有半柱香的时间,商沉渊到了洞顶,放眼望去,一片晴空万里无云,阳光普照。 重重吸了一口气,在吐出来,只觉得空气中灵气充沛,惹得人心情大好。 商沉渊这才放心下来,弯下身,对着洞里的其他二人喊道: “上来吧,这还是小擎天界内。” 洞下二人,一听心中的大石一下子都落了下去,这洞腹之内,实在是呆得够够,都不想在这里继续走了。 幕星河细眉略略一挑,嘴角勾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伸手一拽卓秋琰,将他勾进怀里搂好,卓秋琰撇着嘴巴一笑,没有一点不好意思,顺势伸出两只手臂把幕星河紧紧回搂住,俩个人就这样,搂搂抱抱不知羞耻抓着商沉渊的金丝,要人家把他们俩拉了上去。 61、发自灵魂的三连问 61、发自灵魂的三连问 幕星河细眉略略一挑,嘴角勾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伸手一拽卓秋琰,将他勾进怀里搂好,卓秋琰撇着嘴巴一笑,没有一点不好意思,顺势伸出两只手臂把幕星河紧紧回搂住,俩个人就这样,搂搂抱抱不知羞耻抓着商沉渊的金丝,要人家把他们俩拉了上去。 这坑洞之外,蓝天澄碧,绿草盈盈,十足的鸟语花香,一派极乐景象。 看得卓秋琰心头一惊,抱着他师兄幕星河的手不由得紧了又紧。 “师兄,这里别又是什么心魔幻境吧。” 幕星河摇了摇头,一脸平淡地看向远处。 “应该还是小擎天,我们只是从坑洞里出来了而已。” 卓秋琰这才松了手,放开他师兄。 顺手理了理自己被挤得有些褶皱的衣襟,双手振了振袍袖,负手而立: “两位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商沉渊赶紧吸取以往教训,一个字不敢多说,只是垂手在一旁微笑,等着这二位仁兄决断。 见他被自己敲打得如此识趣,卓秋琰自然是满意非常,一双眼轻飘飘地把他略过他,落在他师兄幕星河身上。 幕星河依旧是那副没啥起伏的表情,见他看了过来,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全凭掌门调遣。” 这秦王顶的剑圣可是不傻,别看他面上没显露出来,心里却是门清,他现在是戴罪之身,肯定是没有决定权的。 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没啥既定目标,不如顺着师弟的心意走好了,省得他叽叽歪歪找自己毛病。 幕星河这么一说卓秋琰心情越加顺畅起来,清清嗓子,一扫之前坑洞里的劣态,变回了那个道貌凛然的青山派掌门。 “眼下司徒小师叔现在生死未卜,其他几人又是不知下落,我身为青山派掌门,理应当以青山派众人为重,依我之见先寻到他们才是为首。”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一点找不出错处。 眼看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商沉渊心里却生出异心。 他青山派要寻门人,和我这个御天宗的有什么关系。 他进来因为师兄沈碧舟一意孤行,结果人家沈碧舟压根就没进来,等他们回到御天宗,那个眼高于顶,被人掉包的大事精还不知道在宗主面前怎么编排他呢。 谁有那个闲心帮你们青山派寻人。 所以一心惦念着小擎天外的俗事,商沉渊极其不想趟这潭子浑水,便想回绝了这二位仁兄的盛情,一个人找出口直接出小擎天完事。 可他嘴巴一动还没等动呢,卓秋琰一个眼神就射了过来,犹如一柄利剑直直扎进商沉渊的喉头,把他准备好的说辞都堵了回去。 “商道友,青山派落到如今这个境地,御天宗不会是想要袖手旁观吧。” 一句话直接掀了御天宗的遮羞布,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很明白,我们青山派可是你们害进来的,这个锅你们可得背到最后,我们不说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商沉渊一呆,便明白青山派这是打算要和御天宗杠到底了。 若是往常,他们在秘境之外,他自是不怕这个十八线的小门派的。 可他现在孤军一人,而且坑洞中卓秋琰二人与心魔一战,他是亲眼所见,这二人修为恐怕都要在他之上,真要计较起来,肯定是讨不到什么好的。 于是商沉渊勉强挤出一个假笑,对着卓秋琰拱了拱手道: “我与大家都是同宗同脉,自然要患难与共的。” 话说到这,商沉渊哪里也走不了了,只能跟着卓秋琰师兄弟二人,一起去找他们失散的门人。 卓秋琰微微颔首,算是对商沉渊低眉顺眼的赞同,顺手指了一个方向,三人就走了起来。 他们出来的地方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不知名的淡紫色小花开了一地,星星点点罗列在及膝深得草丛里,远远望了过去,别有一番滋味。 只是没走多远,便看见一块突兀的颜色横卧在不远处,明显是个生物。 三人脚步一顿,相互看了看,对于之前在坑洞那一番历练,大家都还还心存阴影,不由刻意压低了身子,都尽量消去了自己的存在感。 卓秋琰蹲在他师兄身边,小心翼翼地悄声问道: “师兄,你看那是个什么东西?” 幕星河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因为离得太远看得也不是太清楚,便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件事物,架在了眼睛上观望起来。 跟着他们一路的商沉渊见了,心中有了一丝的疑虑。 都说青山派潦倒落魄,穷得连条正经灵脉都没有,更听说在掌门大典上,为了几颗灵果师侄两个闹得脖子粗脸红的,可这幕星河手里的宝贝一个接一个往外冒,这又是什么缘由? 且不说之前玉葫芦里的神仙回春水,就现在他手上的这个千目镜也算得上是个小法宝了。 这青山派到底是真穷还是假穷? 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别有其他目的? 青山派到底在唱哪一处? 商沉渊在他们二人身后神色不定,对青山派的怀疑越来越重,而幕星河这边把远处的东西研究一番后,将手里的千目镜交到了卓秋琰手上。 卓秋琰眯了一只眼睛,用另一只透过千目镜望向原处,这才看清楚那东西到底是个啥。 此时那东西两只前爪正肆意张开,做出一个最大程度的伸展,后爪微微蹬向半空悬停着,正好把最柔软的腹部全部露了出来,一张喵脸上全是恍惚的呆爽。 可不就是让卓秋琰吃了大亏的那只兔狲,不知道因为什么正晾着肚皮不动呢。 卓秋琰不由喜出望外,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好的机会竟然直接就落到自己眼皮底下了。 一个眼神递给他师兄,卓秋琰就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这兔狲他之前就眼馋够呛,想要搞到手里,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他不出手谁出手。 幕星河收到卓秋琰的目光,略略沉吟一下,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他们一招致敌的概率后,对着他师弟点了点头。 62、司徒师叔你在哪?师侄喊你回来看草 62.司徒师叔你在哪?师侄喊你回来,来看草…… 上一次他是扮作沈碧舟,担心自己被卓秋琰认出来,所以行动中多有不便,才让那只毛货占了便宜。 现在他恢复成真身,一个毛货而已自然是不在话下。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过之后,就把事情决定下来,卓秋琰把手里的千目镜交还给他师兄,从怀中摸出来一个金色绳索。 双手一开,他身后的商沉渊定睛一看,只觉得眼前一黑。 那是困君索。 用千年的青牛筋做的,他们宗主手里也有这么一条,只是比他这个要细上三分,短上三寸而已。 这、这青山派简直太不要脸了,轻易一出手就是个异宝级,可他们却在每年献贡之时,都会派人来呼天抢地,只说派里如何困难,如何艰苦,想要宗主减点岁奉。 结果呢! 神仙回春水、千目镜、困君索。 一个接着一个变戏法似的从他们二人怀里往外冒,就这样还敢哭穷? 他们这种叫穷,那自己这种叫什么? 太没天理了。 商沉渊心里窝火得要死,却不知道,幕星河在断天涯底还有一洞府的奇珍异宝,他要是真见了,恐怕得被人气得吐血而死了 不过他也是真冤枉了青山派,青山派是真的穷,那大库空得连老鼠都不稀罕去,整个门派估计也就这师兄弟二人手里有点底子。 幕星河虽说少年成名,顶着秦王顶剑圣名号,早年又在须臾界游历,上手法宝自然不少。而他师弟卓秋琰一直凭借成熟稳重的人设行走在修真界,得了不少好人缘,狐朋狗友不多,但是好事怎么也拉不下他。 不然他师兄那排毒养颜的回春水怎么得来的,那一洞府的吉光片羽怎么来的。 只是这二人,一个护食一个护短,身为掌门弟子,却从来没往门里拿过分毫,就连他们师父千机子都拿着两个没辙。 又不敢泄了他们的底,怕被人怀疑他一介掌门中饱私囊把好东西给了这俩徒弟,只能饮恨帮忙瞒住众人。 所以说青山派最能装相之人,就是这师兄弟二人。 如今他们最能装蒜的师兄弟二人,又开始打起了人家那只兔狲的主意。 卓秋琰一根困君索挽出一个套,紧了紧扣子,慢慢凑了过去,一双眼睛盯着眼前还不知道自己悲惨未来的那只毛货。 幕星河悄悄跟着他,先是拎起袍子下摆别再腰带上,然后撸起两手的袖子,露出光洁的小臂,将身子微微压低,只等卓秋琰套住了兔狲,他就上场就制住它的准备。 卓秋琰对着列好架势得幕星河眨了眨眼,幕星河微微一点头,卓秋琰出手如电,困君索直奔兔狲而去。 他全身紧绷,因为兔狲体型巨大,所以在手上特意凝了十成的修为,用力一拉手里的绳索,势必要与那只大家伙逐力到底,没曾想这个大家伙竟然连反抗都没反抗,直接被他一绳子给拖了过来,差点闪到卓秋琰的老腰。 被拖过来的兔狲呲着牙舌头歪在一边,四肢微微扭动几下又不在动弹,明显一副嗑药磕大了的模样。 卓秋琰也不敢收了绳子,只能把它捆了个结实后,扶着自己的老腰,用脚尖踢了踢脚下的大毛货。 “这是怎么回事?” 幕星河放下两只袖子,整理好衣衫,看了看,也是不知道。 然后二人齐齐回过头来,看向了一直被他们无视掉的商沉渊。 商沉渊心里正憋着气呢,见他们齐齐看了过来,匆忙换了一副和暖颜色,也摇了摇头道: “在下对于灵兽只是一知半解,这灵兽具体什么情况,我也说不好。” 卓秋琰不着痕迹地把嘴角一撇,鄙视起来,一个宗门大派,对灵兽还一知半解,还好意思说什么名门大派。 只是这里不比坑洞,他们三人明晃晃站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冒出来一个,所以卓秋琰特别注意维护自己的形象,难得这次只是用眼神戳着商沉渊,嘴巴上到没有为难他。 幕星河垂手而立,一双凤目把那只神情恍惚的兔狲细细打量过一遍后,发现前爪缝里塞着一片小草叶。 于是弯下身从爪缝里把草叶也捡了出来,研究一番后,发现这草叶和身下的小紫花的茎叶一模一样。 “也许答案就在这草叶之上也说不定。” 将草叶交给卓秋琰观察,幕星河转身就想去摘那小紫花,结果被卓秋琰一爪子给拦了下来: “你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干啥的,空手就敢碰啊。” 幕星河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这里,卓秋琰见他一脸懵然更来气了: “万一这草有什么,你在和这畜生一样怎么办,到时候谁救你。” 幕星河直起身,虽然当着外人的面被他师弟一顿好训,那张艳丽的面孔上不红不白,没有一丝难堪之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师弟戳得惯了的关系。 将幕星河掩到身后,卓秋琰掏出块帕子包住了小紫花,从花到根弄出一小丛来,见确实没啥危险后,才递给幕星河。 幕星河捧着小丛紫花,凑到眼前细细看了起来。 那专注的神态,在加上人比花娇,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副艺术造诣奇高的美人赏花图。 只可惜,卓秋琰还没欣赏够呢,他家师兄就开了口: “我们一出来就在这草原之上,这紫花遍及每个角落,要是真有危险,我们早就出事了。” 一句话不禁让刚刚那份美好的气氛化为乌有,更是噎得卓秋琰半天没说出话来。 商沉渊听了在后面抿着偷笑起来,这才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卓秋琰憋着气,酝酿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可以怼回去的话,气得他只能踹了一脚大毛货,然后咬牙切齿道: “没问题你还捧着那颗破草干啥?” 幕星河将那紫花用帕子包好收入怀中,态度严谨地回了他: “司徒师叔素来对这些很有研究,等我们遇见他可以拿给他看看。” “你司徒师叔现在都自顾不暇了,还给你看草。” 63、虽然我是过度章,但是你好歹看我一眼呀 63、到底谁才是主子 阴着脸卓秋琰嘟囔几句也就作罢,然后把话题引到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上来: “这毛货怎么办?” 幕星河放好了紫花顺着他的话看向地上瘫着的兔狲,这么巨大的一个货,养着肯定超级麻烦,喂食陪玩还好,遛弯洗澡一定很累人,他是绝对不想要的,于是直接塞给了他师弟: “你要的,你养着。” 卓秋琰嘴角抽搐一下,他是想看他师兄美人枕裘来着,却没说要亲自动手去来啊。 而且养来得话,还要开化训诫,还要搞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那得多麻烦。 所以卓秋琰也一撇嘴巴,一脸不想要接受的模样。 他们身旁的商沉渊见状,心思不由活泛起来,这灵兽虽然身形巨大,动作却很灵活,虽然比不上什么天地异兽,但训做护院和坐骑都是可以的,如果这二人真不想要,自己倒是有想要收下的想法,到时候只要找人训成灵兽坐骑,也算美事一桩。 于是他嘴巴微微一张,可半个字还没吐出来呢,就听卓秋琰说: “不如打上神识,然后扔给盘龙玉养着。” 幕星河闻言,竟然点了点头,对于他师弟这种无耻做法,没有一点想要驳斥的意思。也难怪,对于卓秋琰,幕星河从来都是他师弟说一,他就是一,素来不会提出反对意见。 商沉渊张开的嘴巴只好又闭了回去,眼看着卓秋琰双指成诀,打出一道神识烙在灵兽兔狲的三魂之上。 神识一入兔狲识海,就说明灵兽认主,之前一副恍惚模样的兔狲勉强抬起头来,拼劲全力翻了一个身。 然后扭动着四肢,匍行自幕星河脚步,对着他一张嘴巴喵了一声后,抱着他的鞋子就不放,用自己的大猫脸蹭蹭幕星河的鞋面,一脸亲昵。 显然认错了主子。 这一下,可把它真正的主子卓大掌门给气到了,这还没咋地呢,就已经有了背主求荣的迹象,要是以后接触时间长了,到底谁是主子还真说不定呢。 自己这是什么命啊,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怂包寒青骨也是,脑瘸的兔狲也是。 想到这里,卓大掌门不仅悲来阵阵,咬牙切齿。 手指翻飞,几道法决打了出来,凶巴巴砸在兔狲脑袋上,不过弹指间,本来硕大的一个体积被他弄成了可以捧在掌心的小可爱。 他这么折腾,不知道啥因为还处于神志恍惚的兔狲依旧没清醒过来,直接被卓秋琰薅着脖领塞进了袖筒里。 用力瞪了一眼他师兄,卓秋琰板着个脸,扔下一句: “以后注意一点。” 无意中背了锅的幕星河,眨巴眨巴眼睛,不太明白卓秋琰要他注意个什么: “注意什么?” 虽说事事都由着卓秋琰,可是幕星河本质上也是很有脾气的,所以直接就顶了回去。 卓秋琰一梗,总不能直白的告诉人家,没事别老勾三搭四,不知检点。 于是冲着他师兄酝酿了半天,最后卓秋琰鼻子一哼,也没说要人家注意什么。 “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寻人吧。” 扭了话题,卓秋琰气呼呼地率先走了起来,幕星河只当他又是那根筋不对了,才又跑来找他麻烦,于是也没搭理他,沉默地跟着卓秋琰身后。 商沉渊看着刚刚还默契十足的二人,转头就闹了起来,脖子一缩,尽量把自己隐在一旁,没啥存在感的落在最后,只想着不叫他们注意到,省得渐自己一身的血。 三人一路寻了过去,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转眼间,金乌西斜,夜色侵袭而来,卓秋琰停下了脚步,看着四处瞭望一下,总觉得那浓墨般的地方有什么在潜伏一样,有些不安,于是回头看向幕星河: “找了这么久也没什么进展,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安全第一,先找个地方过夜吧。” 幕星河一双眼睛落在颜色最暗处,抿着嘴巴点了点头。 商沉渊也感觉到了什么一样,靠了过来。 “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卓秋琰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心中腹诽,这话还用你说,我们自然是看出了问题才要掉头的。 “商道友好眼力,这么明显的事情竟然才看出来,在下佩服。” 不咸不淡一句话,搞得商沉渊顿时没了脸,怏怏地闭上了嘴巴,不在说话。 他这边怼着商沉渊,幕星河那边四下打量一番, 此处杂草萋萋,怪木林立,时不时几声尖锐的呜咽从暗处传来,一看就不是什么稳妥之地。 再加上之前小擎天被魔气侵袭的经历,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幕星河掐指略略算了一下,寻了一个颇为保险的方向后,回身招呼他们: “往这边走。” 卓秋琰立马扔下了商沉渊,紧紧跟在他师兄的屁股后面。 商沉渊瞄了一眼林子的最深处,也不敢多呆,头都不回,紧随其后,自然也就没发现,在他们走后,那林子中丝丝阴暗的气息涌动起来。 走了能有一柱香的时间,幕星河这才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星点松动。 “就在这里过夜吧。” 这里是个小山坳,三处被不高的丘壑围住,形成一个凹字,即挡了三面的来风,还能省去被人包抄起来的麻烦。 确实是一个露宿的好地点。 卓秋琰知晓他师兄的本事,既然说在这里,那就证明此处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放心的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包,解开限制的法决。 不一会,露宿用的各式器物就都准备妥当了。 幕星河一副理所当然的往旁边一坐,抬头看向他师弟卓秋琰。 即便他什么都不说,但是商沉渊就已经直觉地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这是等着他师弟给他打理后续呢。 如不其然,卓秋琰就如在那坑洞中一般,小丫头一般给他师兄打理起睡觉的地方。 商沉渊实在没眼围观下去,只好硬着头皮道: “我去寻些木材和吃的。” 埋头苦干的卓秋琰没有功夫理他,是幕星河回过头来,淡淡谢了一声: “有劳商道友了。” 商沉渊苦笑着摆了摆手,火燎屁股似的避了出去。 64、哎!我的掌门令呢? 64、哎!我的掌门令呢? 躲了能有一时半刻,商沉渊还真找了一些可以吃的东西回来,也不知道这黑灯瞎火的,他去哪里抓到了一只灵兽,收拾干净了直接带了回来。 他回来得时候,那师兄弟二人正盘腿坐在哪里等着,就好像笃定了他会带吃的回来一样。 一见到他人,两双眼睛齐刷刷落在他手上,商沉渊眉头抽动一下,什么话都不用说了,乖乖去生了火,任劳任怨地烤起来灵兽来。 没过多久,油脂从肉里慢慢渗了出来,发出滋滋的声响,一股脂香飘了出来,溢满整个鼻尖。 不得不说商沉渊手艺不错,不然怎么会勾得,素来面瘫没啥表情的幕星河,眉头上扬对着卓秋琰咳了一声,用力示意起来。 卓秋琰不用他说,赶紧快走几步,想要从商沉渊手上接过烤好的灵兽肉,孝敬他师兄。 可他一弯腰,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不是应该他师兄挨罚的嘛。 怎么自己又习惯性地替他张罗起来。 这到底是谁挨罚啊。 卓秋琰终于回过味来,板着一张老脸,直起身,转身对着幕星河道: “师兄,你不会认为你已经受完罚了吧。” 幕星河面无表情地想了想,然后开口道: “那你还想怎么样?” 卓秋琰冷冷哼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幕星河旁边,把他生生挤了出去: “我要吃大腿!” 他坐得溜直却斜眼看着幕星河: “你可得搞明白,到底是谁犯了错!” 幕星河看了他一眼,只好起身到了商沉渊身边: “有劳了商道友。” 商沉渊极其识趣的撕下一条大腿递给他,幕星河看了一眼那冒着油花的大腿,有些为难。这家伙被他师弟伺候的异常爱干净,这脏兮兮的全是油的东西,真就没经手碰过。 就在幕星河左右踌躇的时候,有东西砸到了他的后脑上,顺着他的长发往下划,幕星河手疾眼快地往后一摸,从头上摘下一块帕子来。 “垫着给我拿过来!” 卓秋琰就知道,幕星河站在那不动,是老毛病又犯了,嫌弃油污脏手。 果真得了帕子的幕星河,不在犹豫,用帕子包了一条大腿,乖乖给他师弟送了过去。 他师弟接了过去,也不嫌烫嘴,大嘴马哈地把一整条大腿,三口两口吃了个一干二净。 然后用小拇指一挑牙缝,嘬嘬牙花,故作关心地说道: “师兄还没用吧,赶紧吃点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幕星河眼看着他把骨头往自己脚下一扔,赶紧抬脚挪了一步避开,然后转回目光,深深地盯了卓秋琰半响。 卓秋琰见他如此,不由又把旧事从提,将幕星河之前的错处又拎出来嘟囔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谁冒名顶替,欺骗掌门。” 幕星河闻言眼神闪了闪,最后驯从地一掉头去找商沉渊去了。 商沉渊瞅着他蹲了过来,颇有些同情。 别看你是剑圣,可还不是要被掌门压榨。 于是默默递给他一块肉,想要安抚一下他,可是幕星河已经没了刚才想要的那种心情,摇了摇头拒绝,然后轻叹一声。 这一声叹息落在商沉渊耳中,只觉得凄凉异常,大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幕道友辛苦了。” 有个这么能作妖的师弟,想来幕星河很是不易,商沉渊不禁替他惋惜。可还没等他说下一句,就听背后那人叫唤起来: “师兄!” 幕星河眨巴眨巴眼睛,一双眼睛落在火堆上,没有动。 “师兄!” 眼看着那声音就要变味了,幕星河这才一脸呆板,站起身走了回去。 “你和他蹲那嘀咕什么呢!?” 卓秋琰明显因为他师兄和商沉渊挨在一处,不高兴起来。 幕星河虽然满脸淡然,可到底被他折腾了一天,眼波一横,轻启朱唇,刻薄的话一个字接着一个字从他的嘴巴里冒了出来: “卓掌门管天管地,连我和谁说什么话也要管了吗?” 面瘫脸一生起气来,也是挺严重的,所以话里话外都带着那股火药味,卓秋琰本来心里就酸意上涌,心中不顺呢。叫他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直接和他怼了起来: “怎么?你一个戴罪之身,我说两句不行吗?” 幕星河斜着眼睛看着他,鼻子轻轻一哼,一脸的无所畏惧: “敢问掌门大人,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卓秋琰一下子就梗住了,明明之前还向着他低头认错的人,怎么一扭头就能翻脸不认账了。 “你什么意思?之前的错是不认了对吧。” 幕星河垂下眼帘一副不想和他争执太多的模样,可卓秋琰却不干了,径直站起身来。 开什么玩笑,还不容易抓了他师兄的小辫子,这福还没享两天呢,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跑了。 “是谁欺骗掌门!又是谁冒名顶替!还有你是咋出得断天涯的!你心里没有点数吗?” 卓秋琰简直就是炸了气的河豚,一肚子的怒气没有地方撒。可人家秦王顶的大剑圣,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告诉他: “我出断天涯用得是你的掌门令。” 这一下子,卓秋琰是真傻了,自己什么时候用掌门令把他弄出来的?他自己咋不知道呢? 对了! 他的掌门令呢?! 终于想起了最重要的东西,卓秋琰不由得脸色发青,用双手浑身上下摸索起来。 幕星河见了,轻飘飘扔了一句话,给他解了谜团。 “是你上次来的时候,非要给我看,结果被我说了两句,你一生气扔下牌子就跑了。” 卓秋琰这才恍然大悟,是他新任掌门那日,心里高兴就去见幕星河,结果被他师兄挤兑跑了,掌门令就是那个时候顺手砸到幕星河的身上。 “你、你、你!” 拧着眉头,卓秋琰你了半天,最后说了一句话: “把掌门令还给我!” 依旧维持着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幕星河纹丝未动,压根就不打算把掌门令还给他。 “还给你,再让你随地乱扔吗?!” 65、此生唯一 65、此生唯一又名师兄弟吵架,狗都不会理。 “胡说!那是掌门令,我怎么会乱扔。” 卓秋琰也恼了,他最忌讳幕星河了,要不然当初也不能暗中使了手段,把幕星河关在断天涯底三百年。 “你没乱扔,为什么它现在会在我手里。” 卓秋琰越气,幕星河就越从容淡定,俩个人就是一个鲜明的对比。这时卓秋琰也明白过来,幕星河是打定了主意,不由咬着牙最后问了一次: “幕星河,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给是不给。” 幕星河当然没有理他,这个败家玩意,连掌门令牌都能瞎扔,谁能相信他。卓秋琰脸色唰得一下阴了下来,一双朗目被他拉地细长,紧紧盯住了幕星河: “师兄,你不还我掌门令,可是想要掌门之位?!” 他的声音沉得可怕,声气更是冷下来,惹得在一旁烤肉得商沉渊背后一寒,偷偷回过头来,就看见他们师兄两个剑拔弩张地立在那里。 气氛一度僵持起来,商沉渊明知道自己不该插嘴管这档子闲事的,可是他们二人立在那里,让人实在看不下去。 只好硬着头皮走过来,劝起架来: “你看,都是同门的师兄弟,有什么话……” “闭嘴!” 不等他说话,卓秋琰一个眼刀扎了过来,那森森地寒气顿时把商沉渊的嘴巴给冻住了。 “我青山派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御天宗插手。” 商沉渊立时折了面子,这也就是在小擎天界内,他势单力薄,不然早就一巴掌打了过去,让这个假正经的家伙,知道知道到底谁是谁的下属门派。 可惜现在是在小擎天内,眼前这二位仁兄,看着像是多大仇恨,谁知道下一刻钟会不会一起调转枪口对付自己。 所以已经看透了问题本质的商沉渊,于是把脖子一缩,老老实实坐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烤着自己的小烤肉去了。 没了商沉渊在一旁多嘴多舌,卓秋琰自然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回到了他师兄幕星河身上,哼笑一声: “真没想到,幕星河,你隐忍这么久,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卓秋琰脸上表情阴测测的,露出狰狞而复杂的表情。 他机关算尽,却没想到到头来,竟然在这个无关的小事上面载了一个大跟头。 虽说他已经继位青山派大掌门,可是没有掌门令在手,怎么说都是名不正言不顺,如今掌门令还落在了他最忌讳的幕星河之手,让他怎能不担心。 而且幕星河这么久了,还不肯死心,竟然一直肖想着自己的掌门之位。掌门令在他手里,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能被他借此翻身,把自己从掌门的位置上拉下来。 “既然如此,幕星河你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说完卓秋琰右手往空中一抓,怂包寒青骨就被他幻化出来,手腕一翻剑尖直指幕星河,师兄弟二人当即为了掌门之令,反目成仇。 幕星河的面容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却也不惯着,伸手一道剑气就打在寒青骨的剑身之上。 寒青骨剑身被打的来回嗡鸣,卓秋琰二指一并拂过剑身,把来回抖动的剑身平住后,一剑对着幕星河的胸口就刺了过去。 幕星河轻挑眼帘,反手去搪,剑气撞在铁铸地剑身之上,直接把实体的剑身给弹开。 卓秋琰两招下来都没对幕星河造成一点实质性的伤害,顿时也急了起来。 招式越发狠厉起来,可见是真下了死手,看得商沉渊也是目瞪口呆起来。 这二位仁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言不合,说打就打,都不看地方嘛? 而且俩个人已经打在一处,他就是想劝架也进不去啊。 商沉渊傻呆呆提着根树枝,树枝上串着烤肉,只能就这么眼巴巴看着他们二人以来我往,打成一团。 卓秋焱混到这种地位,能力修为自然都是够的,不然就算他师兄幕星河不坐掌门,他还有那么多的师叔在世,掌门之位哪里能轮到他,所以一招一式都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剑光四溅,犹如游龙惊走,殃云天降。 只可惜他面前的是秦王顶剑圣幕星河。 他此生最大的对手和唯一的敌人。 幕星河沉着不迫,见招拆招,衣带翩跹,犹如谪仙下世,举手投足皆可入画,出手招招却带着狠辣。 几个来回下来,幕星河瞅准卓秋琰臂下一个缝隙,一道剑气直奔他腋下。卓秋琰大惊,下意识抽手来挡,却不想被幕星河一步跟到近前,一掌拍在他门户大开的心口上。 卓秋琰被这一掌震得,蹬蹬蹬倒退十几步,要不用寒青骨支撑着,整个人就趴在地上了。 靠着寒青骨的支撑卓秋琰抬起上半身,满目愤恨盯着幕星河,嘴角边慢慢渗出血痕: “幕星河,你有种。” 幕星河回手将自己的剑气收了回来,往前一步自上而下睨视着他: “这不过都是你所迫。” 森冷的目光透过狭长的睫毛,好似在瞧一个没有感情的器物一般,哪还有半点兄弟之谊。看得卓秋琰心中一阵阵发紧,就像有一只手狠狠抓住了他的心脏,用力拧着一般。 “幕星河,我待你不薄,你却下如此狠手。” 抬起手背一抹嘴角流下的血痕,卓秋琰神情黯然,声音暗哑地质问着。听他如此一问,幕星河表情终于有了松动,却是轻笑一声,垂下眼帘,反问回去: “卓秋琰,你为夺掌门之位,把我关在断天涯底,你就是这么待我不薄的?” 等他在掀起眼帘,便又恢复成那个冷静自制的面瘫大师兄。 “我不过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而已。” 一股浓重的窒息感包住卓秋琰全身,让他不禁带了几分自嘲,惨笑出声: “幕星河,你好狠的心。” 66、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掌门心里哇哇凉66、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等他在掀起眼帘,便又恢复成那个冷静自制的面瘫大师兄,极其无情的叙述着: “我不过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而已。” 一股浓重的窒息感包住卓秋琰全身,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想起昔日来他对幕星河的种种,不禁带了几分自嘲,惨笑出声: “幕星河,你好狠的心。” “你不过被我伤及肺腑就说我心狠,可你害我这三百年间在崖底独自一人,你我之中到底谁过分?!” 幕星河脸色看上去有那么一丝苍白,明明是在控诉着卓秋琰的行径,可从幕星河的嘴巴里说出来时,却是平淡无奇,水波不惊。 “卓秋琰……” 就在他还要继续说着什么的时候,突然卓秋琰眼神一利,带着不能回首的决意,将手中的寒青骨一仰,整个人飞身而上,对着幕星河就刺了过来,一副要与他同归于尽的模样。 幕星河本来的心思都在与他的话上,对卓秋琰压根没有防备,卓秋琰突然发难,他一时躲闪不及,眼看着就被寒青骨刺到了。 这时一道红光乍现,一直隐身在虚空幻境的音一止现出身来,直接用自己的胸膛替自家主子挡下寒青骨这致命一击。 “主子……” 音一止从半空中跌落在地,一手捂住被寒青骨刺伤的胸,一边对着幕星河伸出手,颤着嘴唇唤着他。 她的声音悲切,满含了对幕星河的不舍。 虽然她为人素来阴狠毒辣,可是对于自己的主子幕星河,却十分敬畏,所以为他挡剑,音一止心甘情愿。 “……” 幕星河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明显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卓秋琰提着还在沾染了音一止献血的寒青骨,皱紧了眉头看着跌在地上的女子。 “……” 而一直在旁边围观的商沉渊也被眼前的这一幕所惊呆了,这种狗血伦理大剧,竟然被他真真被遇上了。 “……” “主、主子,你、你一定要活下去……” 音一止的胸口不住的往外冒着血,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健康的红晕飞快从她的脸上退了下去,只留下渗人的惨白。 “哈哈哈哈……” 听见音一止最后的留言,卓秋琰突然惨笑出声,眼角处渗出一滴眼泪,然后拿着寒青骨指着幕星河的鼻子尖道: “幕星河,你的剑灵都为你而死,可是你呢?还是这幅死表情,你到底有没有心。” 幕星河的目光从音一止的身上,慢慢挪到卓秋琰的身上,素来冷然没有表情的他,越发木然起来。 “幕星河,你根本就没有心!” 卓秋琰一声爆喝,对着幕星河攻了过来,而幕星河还是呆呆立在原处,动都没动,就好像被音一止的死打击到了一般,无法承受这个结果一样,直接放弃了所有的一切,只等着卓秋琰来杀。 卓秋琰此时也是心如死灰,一心想着一剑杀了幕星河,了却他们之间的情仇恩怨,所以不管不顾向着幕星河飞扑过来,以至于门户大开。 就在他的剑尖马上就要刺中幕星河的心口时,幕星河眼中精光一闪,伸出左手往前一搂,将卓秋琰整个搂进怀里,卓秋琰的剑尖就这样插进他的心口。 可尽管这样,幕星河空出的右手直直伸向卓秋琰的背后,掐指成诀一道剑气打到虚空。 只听得一声凄切的哀鸣在空中响起,就好像谁将剑尖在铁板上摩擦的尖锐声,冲击着所有人的耳鼓。 幕星河强忍住不适,第二道剑气紧随其上。 只可惜,空气滴落下几滴血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 而已经插在幕星河心口的剑身跟着也消失掉,被他搂在怀里的卓秋琰,焦急地贴在他耳边问道: “怎么样?” 幕星河把护在他腰间的手一松,摇了摇头: “让他跑了。” 躺在地上一直闭着眼睛的音一止这听见了,顿时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子来,皱着眉头反问: “跑了?” 瞅瞅没有过多表情的自家主子,在看看黑着一张脸的卓秋琰,嘴巴一撇冲着卓秋琰抱怨起来: “是不是你演技太浮夸,被人看出破绽了?” 卓秋琰顿时被她气得直跺脚,他和幕星河费了这么大力气,搞出这么一处,却被她当成演戏不算,最后反过来还倒打一耙。 他们本意是想利用卓秋琰的私心为诱饵,把之前小树林跟上来的心魔,引出来搞掉。 和音一止这个半路杀出来搅局的家伙可不一样,他和他师兄是有好好对过眼神的。 “我演技浮夸?明明就是你半路杀出来瞎搅和,我师兄的反应才没跟上,所以才会露出破绽!” “你能不能别什么都让我主子背锅?看你那点出息。” 音一止冷冷一笑,扔了一个特别看不起的眼神过去,卓秋琰心中顿时飙出一万句问她候祖宗的话。 被气得差点噎死的卓秋琰,直接一转头,对着他师兄幕星河: “你说,这到底是谁的错!是她还是我?” 幕星河一脸高深,没有说话,他才不傻呢,只要张嘴就是引火烧身。 卓秋琰见他这个样子哪能甘心,转头看向至今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在一旁的商沉渊: “你说!” 商沉渊眼珠转了转,开始左右而言它,装出不在状态的样子: “两位道友,这、这、这弄得是一出啊?!” 见他到现在还没搞明白状态,卓秋琰心中唾弃一声,行,你不知道情况,那我找个知道情况的出来。 伸手就把一直在虚空幻境中没出来的怂包寒青骨给薅了出来。 这个诱敌之计,只有四个人知道。 卓秋琰知道,幕星河知道,大美人音一止也知道。 而那个唯四知道自然就是卓秋琰的剑灵寒青骨了。 本来卓秋琰和幕星河联手演戏,是没他们什么事的,可音一止看看着实在心痒难耐,直接出来插了一杠子,来了一出护主狗血大剧。可怂包寒青骨一直龟缩在虚空幻境内,压根就没敢出来。 他倒不是怕那些心魔魔气的,主要是怕卓秋琰生气他不听话,更怕自己出去了被音一止琢磨。 那女人偏执狠辣,稍微有一点不如意,肯定要拿自己撒气的。 可他却没想到,他躲过了一劫,还有另一劫等着他。 67、大师兄、小心眼。 67、大师兄、小心眼。 谁曾想明明都已经结束的事情了,竟然又起了事端。 寒青骨站在原地,一张满是正直的脸上,带着特别违和的怯懦。 “你给我说,究竟是谁的原因,才让那魔气跑了?” 卓秋琰立在他面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寒青骨吓得赶紧垂下头,眼神左右闪烁,一个字都不敢说来。 还是音一止无心的一句,替他解了围: “你问他?他是你剑灵,能不向着你说话嘛。” 卓秋琰慢慢转回头来,突然洒脱地大笑了出声,眸中精光四溅: “你既然这么说的话,那就问问我师兄吧。” 刹那间四道目光聚集在幕星河身上。 “你主子,我师兄,我倒要看看他站那一边。” 卓秋琰觉得自己话没到位,特意在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又说了一遍。 幕星河被他们二人看得心里有些发毛,这下好,好不容易躲出去的祸端,自己又跑了回来。 偏偏这两边那边都不能得罪,心中权衡一下后,幕星河不要人察觉的微微一皱眉,然后看了眼前的众人,撩下一句话来: “事已至此,在如何争辩都于事无补,还是随缘的好。” 然后聪明的转了一个话题,对着音一止吩咐道: “你先回去吧,下次我不叫你,不要出来。” 身为自己灵主幕星河的话,音一止自然不能不听,却是特别的心不甘情不愿。 他这么说不就等于变相说是自己的关系才让魔气跑掉了嘛。 音一止虽然还想在争辩两句,可抬眼一看,幕星河面色虽然如常,可眼睛里却已经有了警告的意味,只好重重哼一声后,瞬间消失在半空,回到了虚空幻境中。 她是这么想的,可卓秋琰却不然,他算是看出来,这主仆两个没一个好饼。沆瀣一气,全都欺负他一个呢。 不然咋放音一止走了,不让自己好好和她说道说道,这不是变相说是我坏得事吗。 越想越气的卓秋琰,只觉得心口不住的发紧,伸出手去揉了揉心口,想要缓解一下心中的郁气,结果手指才一接触到心口处,却发觉不对劲了。 不止是胸闷气短,连胸口的皮肉也疼了起来。 估计是幕星河之前那一掌,没控制好力道才伤了他。 可是…… 鼎鼎大名的秦王顶剑圣,怎么会连个力道都控制不好?! 一丝疑虑在卓秋琰的心中乍起,然后就如点点燎原的火光一般,蔓延开来。卓秋琰的脑子里飞快转过几个念头后,一下子就抓住了最有可能的那个。 于是他一点一点转过头来,阴森森地对着幕星河道: “师兄,你这一掌可是打得有些重了。” 幕星河眸光一闪,理直气壮地回复他: “有些紧张,没控制好力道,所以有些假戏真做了。” 卓秋琰多精啊,一听他师兄难得饶舌起来,顿时怪笑出声: “师兄,我看不像是假戏真做吧。” 话音才落,他就峰眉倒立,表情狰狞着质问起幕星河来: “你是故意的,才打这么狠吧!” 幕星河眼皮一垂,闪过卓秋琰灼灼的目光,就如卓秋琰所说,他确实是想借之前那一掌,出出这几天被卓秋琰折腾来折腾去的恶气。 可没想到打得太过,被人发现了。 于是故技重施,特别麻利地认起错来: “为兄错了。” 这一招幕星河用得如火纯青,更可以说到了百试百灵的程度。所以眼见卓秋琰听见这话,就好像是被训练好的大型犬,继续老套地追问起来: “你哪错了?” 幕星河想都不想,直截了当顺嘴就说: “为兄愿意受罚。” 卓秋琰这个蠢货,一听立时兴奋起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脑子里就有了一个想法。 瞅瞅立在一旁的商沉渊,往前几步,贴到幕星河耳边,刻意避开了商沉渊嘀咕了几句。 幕星河听完,一直都是瘫着的脸上,突然崩裂出几丝裂纹,然后满脸冷淡地极力为自己争取道: “这样不好吧。” 卓秋琰却是激动异常,一个劲安抚着他,想要他按自己的话办: “没事没事,咱们等他睡了咱们在干。” 知道这事是躲不过了,幕星河只能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一直在旁边竖着的商沉渊,见他们两个在一副嘀嘀咕咕的模样,心中说不出什么味道来。 同样都是师兄弟,人家虽然说吵就吵,说闹就闹,但是却依然可以默契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能商量出计策来,回头再看看自己在御天宗。 不说也罢。 为了不再碍眼,商沉渊自己寻了一块平整的地方,悄无声息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他到是有心,睡到夜半,就自己醒了过来,想着要换换卓秋琰和幕星河的岗,让他们去休息一下。 谁知道他把眼睛睁开之后,只看见一个烧着的火堆,而那两位仁兄却是人影全无。 商沉渊心中一沉,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卓秋琰和幕星河才施计伤了跟随他们的魔气,却是没有抓到本尊,如今这二人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商沉渊越想越觉得不安起来,便站起了身子在四下寻觅起来,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能告诉他,卓秋琰二人现在在何处。 寻过一圈,他也没发现什么,篝火四周既没有战斗过的痕迹,也没有任何挣扎的烙印。商沉渊狐疑起来,难不成这两兄弟是在睡梦中被人掳走的? 可是不应该啊,怎么样也会有一人值夜才对。 不论是睡值夜,以他们二人的修为,都不是能坐以待毙的主儿。 也许,也许是有什么事情离开了? 回头看看火光熊熊的火堆,应该没有走远,不如往他处寻寻,如果真要是遇见什么事情,也许还能帮上一把。 打听了主意的商沉渊,将睡觉的东西收进百宝囊中后,就往别处寻了起来。 68 倒霉催的,让你们嘚瑟。 68倒霉催的,让你们嘚瑟。 小擎天的夜晚,如果静下心来品味,就会发现其不可多得的美景。 神秘而巨大的苍穹笼罩住整个大地,天穹中亿万颗射出光芒的繁星,明亮异常,按部就班地在自己的轨道中慢慢滑行。 商沉渊慢步在星空之下,神色间带着些许谨慎,而四周除了他踩在杂草上,发出的沙沙声外,就已经么有了别的声响。 走了大概能有一柱香的时间,突然停下了脚步,垂下手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的手指隐在袖筒中,僵在一个半抬半放的角度,突然五指一收,商沉渊用力往前一跃,从原地跳出三四米去。 回手对着自己原来站立的地方就是一掌。 掌风刚劲,直接将那个地方轰出一个不大的坑来。 从坑里冒出几股浓郁的腥气,就听得空气有几声桀桀地怪笑: “这还有一个呢!” 一只爪子从虚空伸了出来,然后紧接着一条又长又细的舌头,稀稀拉拉从上面淌下成溜的口水,又腥又臭。 这个妖兽类鬼似妖,有着一半妖魔的特征,剩下一半眼看着就已经化身为人。 “如果抓到了你,和刚才那两个一起,吃了你们的修为,我就可以真正修为人身了。” 商沉渊眸光一闪,飞快地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妖兽说刚才两个,难不成是卓秋琰和幕星河二人被他抓住了,于是小心张口试探道: “就凭你个半魔还想抓我,你当我和之前那两个一样笨嘛?” 从裂到耳根的嘴巴里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爪子,妖兽用垂涎的目光将商沉渊打量一遍,然后带上了点小嘲笑: “论修为,你还比不上那两个呢。” 能比他修为高的,除了青山派那两个倒霉催的掌门师兄弟以外,不会再有他人人选了。 商沉渊当即笃定了被妖兽所抓的二人,就是卓秋琰和幕星河两个。 只是他们二人如此高的修为都被抓了,看了眼前这妖兽肯定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自己要想救人,只有小心应对了。 思及至此,商沉渊也不打算在和这个连人都算不上的家伙继续废话,掐指成诀,从腰腹处一柄软剑来,拿着剑尖一指妖兽: “把人交出来!” 妖兽眼神一亮,突然不自觉的高兴起来: “你们是一伙的!” 鼻子在空中轻轻嗅了嗅,然后越发激动,几个参差不齐的犬牙就露了出来: “你身上有他们的味道。” 也许是才得了魔气的侵袭,半人的妖兽还没有脱离野兽的习性,一激动就半弯下了上身,想要用自己的两只前爪去碰触地面。 “正好一起吃掉!” 说完,他一拱身,向着商沉渊就扑了过来。商沉渊早就有准备,见他奔着自己而来,软剑一挥,对着他的胸口就刺了过去。 妖兽竟然也不躲,直直撞了过来,商沉渊大惊,软剑一下就刺在这妖兽身上。 哪想到,已经算是一柄宝器的缠丝剑,只是在这妖兽身上留下一道清浅的白痕,没有伤及他分毫。 而妖兽也趁此机会,跃到商沉渊近前,伸出爪子对着他就是一抓。 商沉渊赶紧把重心往下一压,堪堪躲过妖兽的爪子,顺势回手剑尖上挑。 妖兽仗着自己原身是个穿山鳞鲤,得了几缕魔气入魔后,修得一身钢筋铁骨,对于商沉渊的软剑,一点没有放在眼里,特意用自己的肩头接下商沉渊的剑尖。 那剑尖果真就如他所料,一点都不足为据,只留下一个浅浅白点。 而他转势亮出黑色的尖爪,向商沉渊的手臂抓去。商沉渊万万没想到这东西道行如此之深,怪不得剑圣大人也在他爪下吃了亏。 商沉渊撩臂后跃,从妖兽的攻击圈中跳了出去,妖兽依仗自己一身铁骨,跟着商沉渊攻了过来。 商沉渊屏息凝气,提剑在战,一连打了几十招下去,剑身砍得火花四射,也没把这妖兽怎么样。 反倒这妖兽大有捕食之前,戏耍食物之嫌,溜了商沉渊一气,大气都没喘一下。 商沉渊越战心里越发寒。 他也看出来这妖兽的想要耍着玩的意图来,在这么打下去,自己到时候体力不够,搞不好一爪子就得叫人家掏了,最后连尸骨都剩不下。 想到这里,商沉渊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凌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妖兽,四处寻找着什么。 突然商沉渊眼睛一亮,手上的软剑便换了一个角度,对着妖兽的脸刺了过去。 一直以来都是硬碰硬的家伙,竟然微微侧头一避,躲开了商沉渊的剑尖,然后继续扑了过来。 原来如此。 商沉渊的心里顿时有了底。 手挽一个剑花,向上一挑,妖兽头脑简单自然不会去避,正对面地迎了过来。 商沉渊冷冷一笑,手里凭空多出一个袖箭,对着妖兽的右眼直直飞了过去。 这妖兽发觉突如其来的袖箭是奔着哪里来得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一根三寸长得袖箭死死扎进了他的眼球中。 一声惨叫响彻云天,妖兽蹬蹬蹬退后一丈,用双爪紧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从那尖锐的利爪缝隙里流出大量粘稠的液体,腥臭异常。 商沉渊不敢耽搁,紧随其上,食指中指一并,在空中画出一个圆来,那被扎进妖兽眼中的袖箭,竟然也跟着转动起来,生生把一只眼睛绞成一个黑窟窿。 这还不算,商沉渊紧抿着嘴巴,将五指摊开,狠狠做了一个推的动作,妖兽当即就感觉到了危险,当即用爪子抓住袖箭的尾部,死死阻着它在往里扎去。 商沉渊一脚把这妖兽踹到在地,妖兽拼命想要拔除正往他脑子里钻的箭尖,只能弓着身子顺势栽倒在地上,商沉渊上前死死踩在他的背上,厉声逼问道: “说,人呢?!” 妖兽拽着袖箭,努力抬起头,嘴巴里不住发出嘶嘶地恐吓之声,却不答话。 “不说的话,就让你生不如死。” 商沉渊手指一动,那袖箭又往里钻了几分,妖兽顿时发出几声绝望的叫声,半人半妖的脸上浮现出几丝惧怕的神情…… 69、脑补太过,商道友你错了 69、脑补太过,商道友你错了 不甘心就这样被他压制的妖兽,拽着袖箭的尾部,努力抬起头,嘴巴里不住发出嘶嘶地恐吓之声,却不答话。 “不说的话,就让你生不如死。” 商沉渊手指一动,那袖箭又往里钻了几分,妖兽顿时发出几声绝望的叫声,半人半妖的脸上浮现出几丝惧怕的神情。 “我、我带你去。” 妖兽恐惧着扎在眼睛中的袖箭会绞烂他的脑子,所以变得极其胆小起来,被他的手段吓得,不敢再有反抗之心,连忙应了下来。 然后一只爪子紧紧抓着箭尾,一只爪子撑着地想要从地上起身。 商沉渊略略思索一下,怎么也要从这妖兽这里得出卓秋琰二人的消息,所以把脚从他的背上挪了下来,示意他在前面带路 妖兽因为太过害怕,已经没了最开始的威风,佝偻着身子,手脚并用,在地上走了起来。 没有走多久,妖兽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商沉渊后,伸手推开树边的一块大石头。 商沉渊就见到一个地洞的入口,这入口不大,只能容一人进出的模样,妖兽捂着眼睛,指着入口,对商沉渊道: “他们就在这地洞里。” 商沉渊把眼睛一立,轻轻一抬手,吓得妖兽赶紧为自己辩解起来: “是真的,是真的!我把他们缚在这里了。” 见他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商沉渊这才把手放了下去,为了谨慎从事,他对着妖兽一仰下巴: “你在前面领路。” 又怕这家伙打什么歪主意,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我这袖箭可不是吃素的,你敢起什么坏心,小心你的脑子。” 妖兽呜咽一声,赶忙点了点头,率先下到地洞入口。 商沉渊跟着他慢慢往下走了起来。 地洞里的坑道特别的潮湿,而且又狭又闷,商沉渊的手指不小心碰触到岩壁上,只觉指尖处得有什么东西被他碰破了,一道骚腥味传了出来,特别的黏腻恶心,要他忍不住地想吐,可为了那两个能嘚瑟的主儿,还是强忍住不断上涌的反胃,紧紧跟着妖兽走了下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洞中空气越来越稀薄起来,商沉渊心中打起了鼓,这么走下去,再叫这妖兽给阴了,于是脚步一顿,在妖兽背后手指一动,只听得前面的扑通一声,妖兽摔倒在地哀声连连: “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商沉渊已经没了耐心,所以自然是下了重手,整只袖箭就剩个箭尾还留在外面。 “真的就在前面。” 妖兽已经不再去拽箭尾,而是抱着头惨叫,商沉渊见他知道了自己的厉害,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快点起来带路。” 在地上咕噜了一圈,连滚带爬地往前滚去,只想快点把人带到地方。 爬了能有不到五十米的长度,妖兽停在一个洞腹处,缩在地上不动了。 商沉渊几步上前这才发现,这洞腹内吊了不少白茧,也没多想,急忙上前拿匕首破开一个,一具尸体直接从里面摔了出来。 那尸体身上的血肉都没了,干瘪的就像是风干了多年一般,一看就是被这妖兽吸干了精气。 越发担心起来的商沉渊连忙破开了第二只,也是一样的结果,除了服装不同之外,依旧被人吸干了精气,成了一具干尸。 这一下商沉渊有点慌了神,一连刨开几只白茧都是同样的结果,而这里面看着服饰,竟然还有一个是御天宗下属小门派的。 完了,商沉渊眼前一黑。 越破下去,他的心里越沉。 看着情况,卓秋琰和幕星河基本没有什么存活下去的希望。 就在这时,商沉渊只觉得背后一阵腥风突起,他心中暗叫不好。 在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低下头,从丹田提起一口天罡正气,指望着能扛着这么一劫。 只是意料中的痛意还没出现,就听得身后有东西惨叫一声,他下意识回过头去,之前那只已经被他掌握之中的妖兽,正从半空中跌落在地。 身上缕缕黑烟升起,没多一会,就慢慢蜷缩成了一只鳞鲤,露出原形后死透了。 商沉渊只觉背后发寒,惊出的冷汗早已尽透衣衫,错愕地抬起头来。 却见一个广舒云袖的年轻男子,立在他眼前,神色冷漠肃然,不是卓秋琰是谁: “没事瞎跑什么!” 卓秋琰开口就教训起人来,尽管男子一开口就没啥好话,口吻也没有多好,可落在商沉渊耳中犹如天籁,从来没有这么的觉得和蔼。 重重呼出一口气来,商沉渊一颗悬着的心算是落下地来: “卓掌门。” 震了震袖子,卓秋琰眉头上扬,脸上多了几分不快。 “商道友可真有雅兴,这大晚上的不睡觉,还能溜达到这种地方来。” 他喋喋不休地嘟囔起来,大有要用唾沫淹了商沉渊之势,商沉渊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垂下头去,默默在心中替自己辩解起来。 要不是你们二人睡到一半不见了,我怎么会跑到这鬼地方来救你们。 可这话他打死他,他都不敢直言出来,卓秋琰那个性子要是真知道自己是如何做想,还不得立马就炸了庙。 “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御天宗好歹也是个名门大派,怎么门下弟子却如此徒有其表,要人操心不断。” 商沉渊一边听着他的教训,一边陪着笑脸点起头来,可卓秋琰说话夹枪带棒的,越说越过,而是人都有个忍耐的限度,眼看着商沉渊要到了极限的时候,从卓秋琰身后走出一人来。 这人伸手按在卓秋琰的小臂上,薄薄的嘴唇上下一碰,说了一声: “好了。” 卓秋琰就好像连珠炮似的嘴巴一下就闭了起来,微微侧过头看向这人。 “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先把白茧里的人救出来,一切等着回去再说。” 70、你们还想夺宝杀人不成 70、你们还想夺宝杀人不成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这人一身爱干净的臭毛病,压根就没有自己动手的打算。只能说他能屈尊降贵进到这地方来,商沉渊的面子还算挺大了。 他不动手就算了,他那个师弟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就那么杵在原地,拿眼睛止不住地斜着商沉渊,催促着商沉渊赶紧动手。 商沉渊嘴巴都要气歪了。 你们青山派到底还能不能讲点道理了,说什么此地不能久留是你们,干瞪眼闲着两只爪子等别人干活的也是你们。 这么多白茧挂在这,我一个人得干到何年何月,才能全都救下来。 还是幕星河有些看不过眼,微微一歪头,对着他师弟说了一句公道话: “这里味道太坏了,快点弄完赶紧出去吧。” 为了他师兄的鼻子,卓秋琰这才肯劳动大架,弄出一把匕首,和商沉渊忙活起来。 连割了几个茧子,到不全是干尸了,出来了两三个活人,只是吐息微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直到割到最后几个时,商沉渊一声惊呼,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歪歪斜斜要从茧里掉出来的人。 竟然是那个号称剑仙转世的司徒云天。 只见他双目紧锁,口唇青白,眼看就是进气没有出气多,哪还有一点昔日御剑乘风,遍踏苍穹的模样。 伸手把司徒云天解救下来,商沉渊赶紧招呼了卓秋琰他们二人来看。 卓秋琰走到近前本来还有些嫌弃,一见的的确确是他小师叔,赶忙从商沉渊手里把他小师叔给接了过来: “小师叔,小师叔。” 幕星河也靠了过来,蹲下身子拿起司徒云天的手腕摸了摸,又翻看了他的眼皮: “除了虚弱点,还看不出来有什么大碍。” “估计是之前咱们走散时,才被那只妖兽抓到的,幸好时间不久,不然什么都晚了。” 卓秋琰用手摸摸司徒云天的脖颈处,发现那里血液流动的速度并没有减缓的迹象,然后将自己的推断说给他师兄听。 “小师叔应该和厌无垢在一起的,他在这,那厌无垢应该也在。” 幕星河伸手想去把司徒云天接到自己怀里,好让卓秋琰和商沉渊一起,赶紧把剩下几个白茧破开。 可卓秋琰一躲,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臂。 “你别伸手了,这身上脏的,在蹭你身上,回头又得抱怨。” 嘴巴一闭,幕星河算是把他师弟的说法给默认下来。 这一下商沉渊更来了罪了,这二人四只眼睛就这么齐刷刷落在他身上,他能说啥。 只能埋头开始干了起来,幸好没剩几个白茧了。 破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千呼万唤的剑灵大人终于破茧而出,让其余人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而且剑灵大人不亏是剑灵大人,从茧里掉出来的时候,竟然还有保留着清醒的意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而已。 “长景大人……” 他转了转眼珠,一眼就看见了靠在卓秋琰怀里的司徒云天,用极其暗哑的嗓音呼唤起来。 “别喊了,他昏着呢。” 卓秋琰看见他就想起来,自己诱拐不成反被揍的经历,所以没什么好气地回道。 厌无垢听完从地上一点一点匍匐过来,凑到了卓秋琰脚下,然后用双手将自己大半个身子支撑起来,一点一点扫过司徒云天全天,见他确实没有不妥之后,这才整个人塌回到地上。 “你们是怎么弄到这个田地的?” 卓秋琰有些好奇,厌无垢之前可是怼天怼地,一副嚣张张狂的模样,怎么才出了坑道就叫人给阴掉,缠成了茧蛹一般。 厌无垢知道他是司徒云天的师侄,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有什么说什么,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那一阵地震之后,他抱着司徒云天是一直跟在众人身后逃命的,可是谁知道,没走多远,就进错了洞口,与卓秋琰三人走散了。 他在那洞府千年,从来没走出过洞里去,对着盘根错节的坑道自然也是不熟。 想要掉头去找旁人,可来时的那条路却被地震中震下的巨石给堵了个死。 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司徒云天继续往前,谁知道没走了多久,就误闯进这个巢**,一时没有防备,才这妖兽暗中出手给抓了起来。 卓秋琰听着他的复述,心中偷偷不住地唾弃着。 你倒是牛啊,之前遇见我们的时候,多能啊。 上来就杀这个,砍那个的。 结果一个小小的穿山兽都搞不定。 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剑仙的剑灵。 不过…… 厌无垢到底有多强大,他心里还是清楚的,不然也不会垂涎三尺,想要把人家拐到自己座下。 能阴了厌无垢的东西…… 卓秋琰眼珠滴溜溜一转,别有他意的出言试探道: “你如此高深道行,还能栽在这小小妖兽手中,怕不是这妖兽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听他这么一问,厌无垢对他自然是知无不言: “说来惭愧,那妖兽一身钢筋铁骨,直接从后面偷袭上来,我一剑下去没把人钉住,这才吃了大亏。”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卓秋琰长吸了一口气,目光随后就落在地上那个化成原形的鳞鲤身上。 这可是个宝贝啊! 卓秋琰如此想着,猛然一抬头,发现商沉渊正好也盯着那地上的鳞鲤不放,看来和他是想到一处去了。 他倒想一步上前,抢先一步断了商沉渊的念想,可他扶着小师叔脱不开身,只好拿眼睛不住对着他师兄挤眉弄眼,快点去把东西捡回来。 他师兄当即就接受到了他的示意,可是瞟了一眼地上的死了的鳞鲤后,故意把眼神一移,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卓秋琰一挑眉毛,用眼神胁迫着,幕星河压根就不看,惹得他只好用力咳了几声,催促着他师兄,赶紧先下手为强,把宝贝弄到手里。 谁成想他越是步步紧逼,幕星河越是不稀罕搭理他,咳到最后,他差点被一口唾沫噎到半路,嗓子直接破了音。 幕星河听了转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终于开口道…… 71、听某人讲那些狗血的故事 71、听某人讲那些狗血的故事 谁成想他越是步步紧逼,幕星河越是不稀罕搭理他,咳到最后,他差点被一口唾沫噎到半路,嗓子直接破了音。 幕星河听了转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终于开口道: “商道友。” 一旁的卓秋琰也把耳朵支棱起来,就等着他师兄将鳞鲤要过来。而商沉渊心中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却只能赶紧回头对着他点头示意。 “这鳞鲤是你最先发现的,自然是归你所有,快且收了吧。” 幕星河一脸正直,言辞恳切,却惊得商沉渊把他上下打量一遍,然后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卓秋琰。 此时卓秋琰心里的火气嗖嗖嗖地越窜越高,气得他眼睛都快掉了出来,竟然把到手的宝贝往外送,他怎么就这么命苦,摊上这么一个胳膊走往外拐的玩意。 商沉渊虽然有些打怵卓秋琰这人,可地上那个刀削不坏,斧砍不破的鳞鲤,着实让他垂涎,所以在卓秋琰快要杀人的目光里,商沉渊梗着脖子道: “既然幕道友如此谦让,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他显然是吃过的亏太多,真要是一旦客气起来,肯定能被卓秋琰给套路进去,所以一点没有客气的意思。 说完就去弯腰把那只死掉的鳞鲤捡了起来,往自己的百宝囊里一收,然后笑意盈盈看向大家: “我先把其他人弄出去吧。” 得了宝贝的商沉渊,也不再计较谁干活谁不干活了,美滋滋地背起一个还有气的,就往坑道外面走。 卓秋琰在他背后气得一个劲眨着眼睛,幕星河如愿地解决了难题,不用去碰那脏不拉几的玩意,心情到是不错,就是有点不太会看眼色,直接吩咐他师弟: “咱们先把小师叔背出去,然后在给他治伤吧。” 他说的咱们其实就是指得卓秋琰,可是卓秋琰现在正因为他的败家行径,一肚子的火没出发,自然不能给他好脸。 “谁敢劳烦你大驾啊,还治伤,你拿啥给他治伤,好东西都送去了,有钱买药嘛。” 幕星河被他说的闭口无言,眼神四处躲闪,可表情还是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 “我真是被你气死了,也不知道前世是小鬼还是天仙,就这么让人不省心,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吧。” 不想就这么放过幕星河,卓秋琰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废话,显然忘记了身边还有个清醒着的厌无垢: “我去找你让你进小擎天是为了啥,你不知道吗?还不是想让你进来给门里多搞点东西,你可倒好,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就把东西给送出去了。” 幕星河被他说道得实在忍不住了,不由微微一皱眉头,透出几分不耐来: “小擎天虽然不过是个小秘境,可天才地宝也不少,你就是少了一个鳞鲤皮而已,又耽误不了什么。” 卓秋琰倒吸一口冷气,气呼呼地啧舌道: “这老破地方,不知道啥时候就完蛋了,你不赶紧往口袋划拉点东西,你还想等什么时候。” 幕星河把嘴巴一闭,不说话了。卓秋琰一想到这破地方魔气丛生,妖魔四起,就忍不住继续埋怨起来: “搞什么嘛,一个小秘境还能生出这么多魔气来,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作得。” 旁边一边的厌无垢本来是闭着眼睛恢复体力,可一听这话,就再也按耐不住了,自己跳了出来插言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 厌无垢的话里有话,卓秋琰的注意力直接被吸引过来,斜眼瞅着他,问道: “你什么意思?” 厌无垢略略一顿,觉得有必要替自己主子前世的良苦用心辩解一下,所以打起了精神开口: “其实小擎天本来就是魔界地盘,只是千年前这里被我镇住,封了入口,所以才成了小秘境的。” 卓秋琰一听一扫此刻的郁愤,和他师兄两眼一对,神色都凝重起来。 见厌无垢说话有些费力,幕星河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递给他: “这是玉露丸,你先顶一下。” 这颗丹药其实不过就是个滋补丹而已,厌无垢吃完后,顿时觉得身体里的力气多少有了回笼的迹象,不至于说一句话就有些轻喘,于是慢慢撑起身,盘腿坐了起来: “这事情还要从千年前那场仙魔大战说起。” 看了一眼如今依然靠在卓秋琰怀里沉睡的司徒云天,厌无垢一下子就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当年仙魔大战,剑仙玄长景尊天帝玉旨,前往须臾界伏魔。 他与魔尊师离贞战了一年零六个月,终于斩断魔剑重黎,大胜魔尊,并将她压到天界伏法。 那一役不止魔尊被伏,万魔更是横尸遍野,一方土地生生被血液浸透,疯狂涌动的魔气污染了大地,眼看就要透穿须臾界,成了通往人间的入口,玄长景为保人间平安无恙,便将自己的剑灵厌无垢留在此处镇守魔气。 只是一心想要降妖伏魔的厌无垢却没想到,师离贞被天帝判了送往诛仙台伏诛,剑仙要保下师离贞性命,金顶大殿上力争不成,在见了魔尊的尸首那一刻,直接从诛仙台上一跃而下,舍了几千年的修为,跳进滚滚俗世,转生为人。 上界都说,剑仙爱上了魔尊,这才追着她去了。 刚正不阿的剑仙大人玄长景,一如传了多少年代的野史轶事那样,竟然离经叛道地爱上了自己最大的敌人魔尊师离贞,默默驻守在小擎天的厌无垢,得知这个消息时,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 也是就是那么一晃神的功夫,厌无垢才被心魔钻了空隙。 壶中岁月,千年弹指间,被种在厌无垢心魔得了机缘,再过一些时日,便可以一念成身,算是有了以后通途的大道。 而被心魔当成容器的厌无垢,越来越压制不小擎天涌动的魔气,致使进到小擎天寻宝的一干修道之人,被魔气侵袭,这才因果循环,引了青山派两个冤家前来。 72、因果天注定 72、因果天注定 佛说一切皆因果,一切由心生。 幕星河伤了心魔,带走厌无垢,没了镇住魔气的阵眼,小擎天被剑仙玄长景一手凝滞住的前因便流转起来,至此后因果轮回,命由己造。 厌无垢说完,不由轻叹一声,一双蛇眼都被回忆占满了。 一旁听着小师叔八卦的卓秋琰却有些不耐起来,心里冷冷一哼,都是什么东西。 喜欢人家就直接反了天帝,一起拉了魔道大旗就完了,一个一个哭爹喊娘,硬生生搞出这么多是非来,这不是给后人找麻烦嘛。 怪不得我小师叔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整天忧郁个没完,就是这种做事畏首畏尾的性子才能干出种事来。 所以他听完把嘴巴一撇,眼睛里看不出一点同情的迹象,然后装模作样地感叹道: “没想到我小师叔还是个痴情种子。” 然后一甩脸对着他师兄另起了话题: “师兄,我看他这劲头,应该还没啥大事,咱们背着小师叔先出去再回来接他吧。” 幕星河眼中阴晴不定,被他突然叫了一声,猛然回过神来后,不置一言地点了点头。 卓秋琰才把司徒云天抱出来,商沉渊就从外面又进来了。 “我找了一个稳妥之处把人放下了。” 没等卓秋琰问,商沉渊就自己先把话说了,卓秋琰本来还想贬损的几句话只能咽了回去。 “走吧,先出去再说。” 见他们做好了出去的打算,商沉渊便弯下腰,任劳任怨扶起了厌无垢来,跟着卓秋琰师兄弟二人一起往外走去。 一路中,幕星河有些心不在焉,看得卓秋琰连连侧目,等出了洞口,卓秋琰放下司徒云天蹭到幕星河身边关切起来: “师兄,你怎么了?” 幕星河微微一闭眼,好半天才缓过来,然后把手抵在嘴巴上,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辛苦: “里面的味道实在太坏了。” 卓秋琰立时担心起来,之前的火气一下子都扔到了九霄云外。 “你在忍忍,忍忍我给你找地方沐浴去。” 一边说着还一边从怀里掏出个大方帕子,垫到那个挡在洞口的石头上,然后引着幕星河坐了下去。幕星河对于他师弟的抚慰没说不行,顺着卓秋琰坐到了石头上。 商沉渊把厌无垢和司徒云天放在一处,然后一抹额角的汗滴,对着他们二人说: “洞里还有几人,我还得进去。” 卓秋琰才想点头称是,却被幕星河轻轻推搡了一下: “你也一起去吧。” “可……” 卓大掌门心里自然是不乐意的,一是惦记他师兄,二是苦差事一点都不想干。 “大难之时,济困扶危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幕星河执意要卓秋琰跟着商沉渊一起进去,卓秋琰在不甘愿也只能顺着,和商沉渊一起再次进到了地洞里救人去了。 折腾了两三回,但凡有点气的,都被他们救了出来。 卓秋琰最后从袖子里掏出奶猫大小的兔狲,将它变作原形,把人一个一个挪到了背上: “好好背着,不然有你好瞧的。” 冲着兔狲呲了一下牙,卓秋琰然后问向在他身后的师兄。 “他们修为受损,是不是找块灵气充足的地方?” 说道灵气,卓秋琰就想到了厌无垢洞里那一洞的灵石,心尖紧紧一扭,抽痛起来。 “他之前呆的那个洞里倒是不少的灵石。” 师兄弟两个好像心有灵犀一般,幕星河感慨起来,然后想了想继续推断道: “那么多的灵石,地下应该是有条灵脉的,我们不如顺着山势找找看。” 卓秋琰素来以他师兄马首是瞻,自然没有二话,商沉渊才因为幕星河得了一件宝贝,也不可能反对。 幕星河上前轻轻拍了怕兔狲的头,这只青山派新晋的灵兽撒娇似的蹭了蹭他的手,就跟在他身后走了起来。 此时的小擎天点点星辰已经消失在天穹之上,西边天际的尽头微微亮了起来,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一行人走了能有大半天的时间,到了一块峡谷之中。 幕星河脚步一顿,只觉得这里灵气丰盈,水土肥沃,口鼻之间尽是奇氛弥覆。 “就在这里吧。” 卓秋琰赶紧停了下来,四下打量过一番后,从怀里掏出一只不大的圆盘来。 “倒也算是小有灵气了,就这里吧。” 他拿着罗盘绕了一圈后,找了一个灵气稍显充盈的地方,和苦力商沉渊一起,把人挪了过去。 幕星河是打算借着此地的灵气,给这些人疗伤的,可卓秋琰把人挪到地方后,就奔着他师兄走了过来: “师兄,我瞧见前面那地方有道山涧,你要不要去洗洗,省得衣裳的味道太冲鼻子?!” 幕星河将手里的尘粉正一点一点撒在地上,画着聚灵阵法,听见卓秋琰的提议,虽然有些心动,却还是拒绝道: “救人要紧。” 把最后一点粉末散完,阵法就算完整了,幕星河抬头对着卓秋琰吩咐道: “你和商道友为我护法。” 这种事情自是不能含糊,所以卓秋琰一脸正色应了下来,挺着脊背特别谨慎地守在了他师兄身边。 幕星河光脚步入阵中,在阵眼出盘腿而坐。 一时间灵气翻涌,草木为之变色。 一道道灵气在幕星河翻飞的指花里,送入昏迷者的丹田中,差不多能有一炷香的时间,这些被人差点吸干了精气的倒霉鬼,陆陆续续醒了过来。 明白是有人在施阵救人,不敢打扰,默默在原地盘膝吐纳,自顾恢复起来。 只是到了最后还有一个人没有醒来。 那就是前世号称剑仙,还和魔尊发展成一段禁忌之恋的司徒云天。 幕星河慢慢收了阵法,一眼就见到了满脸关切的卓秋琰,对着他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并无不妥后,卓秋琰这才放下一颗心来。 然后看了一眼被厌无垢揽在怀里的小师叔,突然有些担忧: “司徒小师叔到现在都没醒,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他把声音刻意压低,就是不想让厌无垢听见。 幕星河一脸平静,没有什么起伏波动。卓秋琰捡了他师兄的鞋子,替他穿好,幕星河这才站起身。 “许是之前前世残留的一丝魂魄被逼了出来,才会这样的。” 73、不能说的秘密 73、不能说的秘密 “许是之前前世残留的一丝魂魄被逼了出来,三魂七魄不稳才会这样的。”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被厌无垢听见,不由紧张起来,急忙睁开眼睛紧张兮兮地追问: “那要怎么办?” “这里不是太安全,等我们回去,给他聚魂试试。” 幕星河声音平稳地回了他的问话,厌无垢还想要追问什么,结果被卓秋琰粗暴地给打断了: “那就等回去在说好了。” 在卓秋琰眼里,他师兄除了败家气他的时候之外,说得什么都是对的,所以说司徒云天因为魂魄不稳就是魂魄不稳,说回去再看就得回去再看。 这世上,除了他可以反对他师兄以外,别人要是对他师兄说个不字,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把厌无垢厌有垢的往身后一抛,卓秋琰掉头就关心起他师兄个人卫生问题: “师兄,沐浴去吧。” 这语气听着虽然平淡无奇,可是却透着那么一股诡异,更何况他三番两次如此要求他,必然另有他意。 幕星河眉目轻转,深看了卓秋琰一眼,打算看看这个玩意到底耍什么花样,于是河同意下来。 卓秋琰嘴角压不住地往上直翘,可面上却努力维持着一副沉稳的样子,随口知会了商沉渊一句后,拉着他师兄就往直前看见的山涧走去。 不过一会功夫,就到了一处山涧之中,挂着一道珍珠玉帘流转而下,在青色石壁和绿色植物的映衬下,犹如一副写意的丹青画。 卓秋琰满意的点了点头,终于他离着自己内心的渴望又近了一步。 “师兄你看这个地方可行?” 幕星河折腾了这么多天,不由得也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住,轻轻颔首,脱了外衣,穿着一身单衣就下了水。 小擎天温度怡人,冷暖适中,这浅谭的水温也很是舒服。 瀑布水势不高,水珠低落在人身上击打出的痛意,不急不疼,幕星河闭着眼睛,盘坐在瀑布之下,说是清洗身体,吐纳沉息却是更多。 卓秋琰一个人在岸上忙前忙后,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东西,生生叫他在岸边上搭出一个面积挺大的棚子来。 方方正正的棚子四面全部挂着薄如蝉翼的白纱,微风一起,白纱轻浮,合着瀑布升起的水烟,如梦似幻,云阶月地,宛如仙境入凡。 等他张罗得差不多了,幕星河也调息完毕,雪白的足尖一点,从瀑布在破帘而出,伸手在虚空一抓,卓秋琰给他准备的新衣就被他吸到了手上。 卓秋琰眼睛还没眨完,幕星河已经焕然一新站在他年前,一缕湿淋淋的长发,微微皱起了眉头来。 卓秋琰急忙凑到近前,放他在一块大厚垫子上坐好,鞍前马后给人擦干了头发,一边擦一边眼睛乱转,贴到他耳边嘀咕起来: “师兄,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啥时候干啊。” 幕星河明明知道他说得是什么事情,可是却因为那事属实尴尬得不得了,便故作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回事: “什么事情?!” 卓秋琰手上一顿,脸上顿时阴了下来: “别装不知道,你是想反悔嘛?” 幕星河不悲不喜,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为兄是真得没记住。” 反正这地方也没人,幕星河是打着抵赖到底的算盘,能赖则赖,没有一点愧疚。 “你明明就说好了,趁着没人要给我看的。” 把手里的梳子往他怀里一扔,卓秋琰不干了,阴测测地盯着幕星河,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撕之势。 幕星河是真不想干他口中的那事,就算没人看着,那也不是一个正经人做的。 “不然你换个别的事罚吧。” 他话音才落,卓秋琰就冷笑出声,双手抱胸转到他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幕星河,就你干得这一桩桩败家事,你觉得你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于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卓秋琰翻起了旧账: “远的不说,就说近得,那鳞鲤是谁拱手让人的?你不知道门内困难的都发不出月例了吗?” 幕星河闭着嘴巴,听着他挨个数落,听到后来,隐隐头上龟裂出丝点的裂纹。 “还有你私进小擎天,欺瞒掌门人,一桩一件,那个都够你在断天涯底多蹲五百年了。” 卓秋琰不依不饶势必要在这事上按住幕星河,肖想了这么久的事情,眼看着就要成了,怎么可能容易让幕星河搅黄了。 “今天你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三言两语,卓秋琰放下狠话来,大有幕星河敢说一个不字,他当时就能血溅三尺。 幕星河被他歪缠得头疼,伸手扶住额头,心里却明白,看他这个架势,要是真不按他说的来,就算今天躲了过去,明天后天保不齐就什么时候落到他手里,到时候也许死得更难看。 磨得实在没了耐性的幕星河对着他挥了挥手,权做不在反抗的表现。卓秋琰这才心满意足,从袖子里抓中最重要的道具来。 幕星河索性闭上了眼睛,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任由他折腾。 折腾了半天,卓秋琰停下手,往后退了两步,摸了摸下巴,一脸深思: “好像还缺点什么。” 幕星河单手支撑在耳侧,闻言眉梢细微一动,却没说话。 这是卓秋琰一拳砸在自己手心上,恍然大悟到底缺了什么。 “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掉头就往湖边走去。 商沉渊在谭边最先看见的是那个散着白纱的篷子,在层层轻纱地遮掩下,人影轻晃,生出几分神秘。 他是因为卓秋琰和幕星河久去不会才特意寻来的,那边一杆子人醒地都差不多了,想要见见救命恩人,商沉渊也不好拒绝,这才出头,替他们来寻人,顺道问问,接下来大概要怎么走。 只是,等他走到篷子近前,就看见一只一只巨大无比的兔狲横卧在帐篷里,而幕星河闭目依靠在兔狲身上…… 74、师兄他是个女装大佬 74、师兄他是个女装大佬 他是因为卓秋琰和幕星河久去不回才特意寻来的,那边一杆子人醒地都差不多了,想要见见救命恩人,商沉渊也不好拒绝,这才出头,替他们来寻人,顺道问问,接下来大概要怎么走。 只是,等他走到篷子近前,就看见一只巨大无比的兔狲横卧在帐篷里,而幕星河闭目依靠在兔狲身上,一副醉卧烟波,玉山倾頽的模样。 这还不算,幕星河一身羽衣覆身,无风自悠飏,腰间搭着一裘纯白的貂毛披帛,朱唇玉面,大氅的领口里露出一个圆润白皙的肩头,往下横连着一字美人骨,颈窝精致,骨线明晰。 一抹素白裹在胸口,怎么看都是件女子的束胸,衬着大片大片裸露在外的肌肤,显得幕星河整个人既性感又撩人。 看得商沉渊只觉得鼻间一热,连忙用手捂住,几滴鼻血从指缝里透了出来。 这时一直在假寐中的幕星河突然一掀眼帘,商沉渊下意识地掉头就想逃离现场,却不想一头撞在一个人的怀里。 这人怀里还抱着一大束芦苇和香蒲,商沉渊赶忙倒退几步,就听见这人黑头黑脸沉声问了一句: “你看见了吧。” 商沉渊此时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卓秋琰慢慢拉长了双眼,突然看见了商沉渊挂在人中一抹暗红,腾地一下火冒三丈,一大束芦苇劈天盖地就砸了过来。 商沉渊脑子被刚才眼前发生的一切震得,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他砸了一脑袋的香蒲毛。 被散落的毛毛隔住的视线还没清晰起来,商沉渊就觉一阵剑气扑面,修炼百年的潜意识让他不由把脸往旁边一侧。 一道寒光贴着他的脸颊擦了过去,在商沉渊的脸上留下一道皮肉狰狞的伤口,可见卓秋琰是下了死手。 虽然商沉渊在御天宗属于不那么受宠的弟子,但在年轻这一代中,好歹也算是个人物,自然是有自己的尊严的。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可卓秋琰上来一句话不说,直接伤了人家的脸面,他怎么能不急: “卓秋琰!” 商沉渊气急,大叫一声,抽了腰间的软剑,撩剑就和卓秋琰打了起来。 卓秋琰也是恨得直咬牙,好好的师兄就这么被人给瞧去了,他都还没仔细看过一眼。 他这是费了多大力气,才套路了他师兄答应他穿上这一身留仙裙。 知道这身留仙裙值多少灵石嘛? 那是可是名副其实的留仙裙,传说中月华帝姬的存世之物。 结果可倒好,他师兄穿是穿上上了,自己一眼还没看呢,就便宜了外人。 卓秋琰这个超大醋缸怎么能不气。 他都要气死了好吧。 这是他奢求了多久的一个梦,竟然被商沉渊一手给破坏了。 商沉渊简直就是罪无可赦,杀了他也不为过。 卓秋琰这么想着,手上也是这么做的,几招下来,式式都对着商沉渊的死穴。商沉渊以为他在御天宗怎么也有些名号,对付卓秋琰应该不成问题,就算不能压制,打个平手还不是绰绰有余。 结果商沉渊一动起手来才发现,自己简直就是错得离谱。 卓秋琰本是水灵根,在加上手上那柄寒青骨,竟然生生把水系练成了冰系,对自己出手狠辣,势要赶尽杀绝。不过五招而已,商沉渊鼻尖就见了汗,招架起势开始吃不住了。 堂堂御天宗挂得上号的得意门生,却是如此不济,卓秋琰眼里全是鄙夷和蔑视,嘴角裂出一个残忍的弧度,将所有真气灌在寒青骨上,对着商沉渊眉心就是一剑。 势必要他血溅当场,一剑毙命。 商沉渊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应付卓秋琰五分功力都是疲于奔命,人家这全力的一招下来,哪还有躲闪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寒青骨的剑尖冲着自己而来。 就在这时,商沉渊眼前一道白影闪过,伸手一搪,用了一道剑气,将卓秋琰的寒青骨给搁了出去。 卓秋琰显然是没想到来人会突然出手救了商沉渊,顿时气得龇牙咧嘴,拿着指头点着这人,被人气得一句话都说出来。 “好了,你之前一剑伤了他,也算出了气,难不成还真要他的命不成?!” “我、我、我这都是为了谁!” 颤着嘴唇,卓秋琰好半天,就抖出这么一句话来。 “要不是你非要干这蠢事,完全可以不用为了我,和人大动干戈。” 幕星河一语即中重心,看似是站在了公理之上,可细想一下,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明明一开始就可以出手制止的,非要等着快闹出人命了,才出手相救,幕星河的心里其实也是羞恼万分的。 被商沉渊看见了他之前那副模样,幕星河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小心眼的利用他师弟一剑伤了商沉渊的脸面,特意等到现在才救下商沉渊,说到底他是故意为之。 现如今把人用完了,又冒出来大义炳然的开始训诫师弟,幕星河这个人其实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的。 “我……” 卓秋琰被他一句话怼得无语,只能心有不甘地看着被幕星河挡了半个身子的商沉渊,拿眼神隔着幕星河一下一下剐着他,就像在凌迟一样: “他全都看见了,就这你还想留着他?万一从他嘴巴里传出点什么?到时候怎么办?” 阴气沉沉地问了一句,卓秋琰恨恨磨着牙,恨不得把商沉渊一口一口磨碎了吞到肚子里。 “身为修道之人,怎能轻易滥杀无辜。” 幕星河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即便他身上还穿着那套留仙裙,偏偏没有一点的违和感。 “他们御天宗骗我们这些小门派进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修道之人这一说呢?” 卓秋琰已经是被商沉渊气得恨了,所以这话都直接说了出来,看来是不想要商沉渊出去小擎天了。 “卓秋琰,你不要欺人太甚!” 75、卓掌门,你肿了么?是被附身还是夺舍了? 75、卓掌门,你肿了么?是被附身还是夺舍了? 卓秋琰已经是被商沉渊气得恨了,所以这话都直接说了出来,看来是不想要商沉渊出去小擎天了。 “卓秋琰,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都这么点着名叫嚣了,商沉渊怎么还能龟缩在幕星河身后,义愤填膺地的争辩起来。 “欺人太甚?!” 忍不住对着他嗤之以鼻,卓秋琰就差呸到他脸上了。 “御天宗敢做还怕别人说嘛?商沉渊,反正今天我是不打算让你走出这小擎天了,实话告诉你,我还真没把你们御天宗放在眼里。” 身为御天宗下属十八流小门派的掌门,卓秋琰越说越过分起来,商沉渊还在流着血的脸上,此时已经是黑得不能再黑。 就算他打不过这人,也有了想要和他抵命一搏的想法,只是他指头还没动呢,有人先比他快了一步,厉声喝止道: “卓秋琰!” 幕星河板着脸,连名带姓喊住了自家师弟,然后头都没转,就这么背对着商沉渊道: “还请商道友先走一步,我和师弟有些话私下要谈。” 说完上前一步,一把扣住卓秋琰的手腕,封住了他所有的进路。 商沉渊也知道幕星河这是给自己脸面,想要打个圆场,可是他却咬了咬牙,不想就这么算了。 宗门利益高于一切,如果叫人知道他们宗门被人如此诋毁,自己还能无动于衷的一走了之,他实在做不出来。 “还不走吗?!” 见他一动不动,幕星河微微一侧头,沉声问道,仅仅是几个字而已,落在商沉渊耳中却是如雷贯耳,掺杂地威势硬是要他腿脚发软,差点就半跪在地。 那是宛如天地之隔的鸿渊,是他修炼几百年也不会达到的境界。 他以为秦王顶剑圣,依旧还是人才对,可仅仅这么一句,商沉渊就已经知道,幕星河绝对不是剑圣那么简单。 青山派有一个可以五招之内就能将自己逼入绝境的掌门,如今还有一个远胜与掌门的师兄,这个门派,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为何又会一直栖身在御天宗门下?! 能在御天宗众多弟子中出头,商沉渊自然不是个傻得。 早已经明了孰轻孰重,所以他硬忍着怯意直起身来,对着幕星河一抱拳,足尖轻点,便跃出老远。 幕星河慢慢回过头,对着被他掌握在手中的掌门师弟道: “咱们好久没有好好聊聊了……” 商沉渊回到那块营地的时候,还觉得手脚发软,整个人就像历经一场大劫后,竟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叹。 厌无垢盘腿席地而坐,守在自家主子身边,见他就这么空手而归,不由多嘴问了一句: “你不是去找人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商沉渊一顿,然后态度暧昧的点了点头,没说找到了,也没说没找到。 见他这一副模棱两可的模样,厌无垢本就阴沉的脸上,更阴了几分。 “你这是找到了还是没找到?!” 固执地又追问了一句,倒不是厌无垢有什么别的想法,而是他素来缺乏安全感,所以什么事情都喜欢刨根问底一下,好让自己心里有个数。 商沉渊被他问得心烦,可碍于面子也不能发作,只好僵着脸皮回复了一句: “他们还有些事,一会就能回来。” 厌无垢这才安心地点了点头,一瞄商沉渊的脸,难得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你的脸还在流血。” 伸手一抹,商沉渊摸到一手的腥黏,他之前一直被卓秋琰师兄二人的威势压着,都忘记了自己脸上还有伤。 赶紧谢过了厌无垢后,商沉渊寻了一个僻静之处,给自己的脸治起伤来,他虽然不如卓秋琰能划拉,但是手头上也有些宝贝。 拿了颗碧凝珠在自己的伤口上,滚过几回,那道又深又长的伤口慢慢闭合起来,有了好转的迹象。 这时有人惊呼一声,然后被救的那几人,都向着一个地方移动。 “卓掌门!” “幕道友。” 向着卓秋琰二人打招呼的声音此起彼伏,几个人之前从商沉渊口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所以对着自己救命恩人自然是热切非常。 卓秋琰对着众人一抱拳,言辞恳切,没有一丝一豪居功自伟的意思。 “都是同道之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这不过是他自谦,众人那会当真,围着他好一顿客气,把卓秋琰和幕星河生生捧到了天上去。 “哪里的话,要不是你们出手,我们几人兴许就交代在这里了。卓掌门和幕道友对我们恩高义厚,我们几人都铭记于心,但凡有用得着我们地方,尽管开口。” 为首之人就是那个御天宗的下属门派的,因为和青山派同宗同属,自然比别人近上一层,所以推他出来做了代表。 “我们几个必然万死不辞。” 其余人等随声附和,要是以往卓秋琰心里不知道要美成什么样子,可现在竟然没有任何该有的活动,中规中矩地和他们客气: “我与师兄施恩,不图为报,各位如此,就是瞧不起我卓秋琰了。” “卓掌门大仁大义,豪迈飒爽,果然如传言一样啊。” 他越客气,这些人越是觉得感动,说得卓秋琰多了几分羞愧,转而好心提醒着: “此地魔气涌动,妖兽横行,已然不是什么安全之地。大家还是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想办法一起离开吧。” 听他这么说,众人也都同意,又在客气了几句后,就四散着打坐吐纳,做好离开的准备。 见人都离开了,卓秋琰转回身来,太阳西面出来一样,恭恭敬敬对着他师兄一礼: “师兄,我们且先去看看小师叔吧。” 跟在他身后的幕星河,默不作声,依旧是那副不悲不喜的模样,对着他点点了头,这俩个人就一起去了司徒云天处。 见他还在昏睡中,卓秋琰凝着脸有些担心: “看来我们还是要赶紧先出小擎天。” 76、乖顺纯良熊掌门 76、乖顺纯良熊掌门 聚魂一事,切不可草率,小擎天因为厌无垢,剑仙的大阵已经没了效用,无法抑制四散的魔气,时不时就会有危险出现,更何况还不知道这小擎天能撑到几时,所以做稳妥的办法还是出了小擎天后,在从长计议。 而且其他人现在下落不明,卓秋琰身为一门之掌,自然也要承担起责任的: “小擎天这个样子太过危险了,我也有点担心其他门人。” “有风师叔在,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 幕星河平平淡淡回了他一句,也算是安慰了。卓秋琰听完竟然赞同起来,连句嘲讽都没说不算,微微颦眉,又忧心起另一事来。 “还有商道友,不知道他脸上的伤势如何了,我也想去慰问一下,师兄你意下如何?” 对着好像换了一个人的师弟,幕星河眉头都不皱一下,好像这就是卓秋琰的本性一样,颔首同意了。 于是俩个人相携去找商沉渊去了。 商沉渊因为之前的事情和他们闹得很僵,所以听见是他们二人回来,就刻意没有迎上去,而是避到一处僻静之所。 怎么都没想到这两个麻烦精却自己找上门来。 所以商沉渊黑着一脸,看着眼前的师兄弟二人,然后把头一扭不想和他们说话。 卓秋琰见了,要是搁在以前,早就开崩了,可是现在却是一脸和顺,态度十分恭良。 幕星河知道他们之前闹得太僵,怕商沉渊积气难校,所以不似刚才那般,而是先开了口,为他们二人打了圆场。 “商道友,刚才的事,还请你多多见谅。” 不管怎么说,那一场碾压级的掐架中,幕星河救了他一命,商沉渊心里再有怨气,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见谅不敢,是在下有眼无珠。” 他话里有话,说完这么一句就做好了卓秋琰跳出来,继续开撕的准备。 可卓秋琰在幕星河身后,垂手而立,竟然连个反应都没,商沉渊不由得紧张起来,不知道他到底在琢磨什么。 “我知道,这事我师弟做得太过,商道友心里不忿也是自然,所以带着我师弟来给你道个歉。” 幕星河略略一顿,往旁边挪了半步,给卓秋琰让出了地方。 卓秋琰当即对着商沉渊一抱拳,微微垂下半个头来,诚恳而谦恭: “师兄说得对,是在下的错了,还请商道友恕罪。” 他这一开口商沉渊顿时大吃一惊,诧异地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紧盯着他,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这是幕星河就势上前一步,仔细看了他脸上的伤,从怀里掏头一个小白瓷瓶,双手递给商沉渊: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卓秋琰跟在他屁股后面,乖顺纯良的一起重复着: “不成敬意。” 这一下商沉渊彻底晕了,这俩兄弟到底在搞什么鬼! 后面那个好像贱嘴八哥一样的人,真是卓秋琰嘛?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自己在有生之年竟然会听到卓秋琰说这种话,他是被夺舍了还是附身了,简直就不是他本人。 反常为妖,他们这是又打着什么主意? “你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实在太过震惊的关系,商沉渊竟然把自己心里话都脱口而出了。 “我们只是来道歉而已。” 幕星河这个秦王顶的剑圣倒是没啥架子,既然商沉渊问了,他就直说。 “师兄说得对,确实是来道歉的。” 卓秋琰跟着后面鹦鹉学舌一样,又重复了一遍。 商沉渊觉得更可怕了,因为卓秋琰的脸上没有任何不情愿的意思,反倒是低眉顺眼看着乖巧异常。 这太不对了,简直就是不可能嘛。 这可是那个谁说话都要杠上一杠的卓大掌门。 怎么会如此恭顺克已。 想想这二位仁兄的以往行径,商沉渊直觉他们这种做法绝对是另有目的,一定是为了什么在做戏。 于是把脸一沉,商沉渊横眉冷目: “二位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有什么话就请你们直说了吧!” 幕星河一晃神,没想到他会如此反应,他身后的卓秋琰也跟着一愣,有些懵然地看着商沉渊,没有一点愤怒的样子。 “我手里有的不过就是之前那个鳞鲤,二位要是想要,就直说,不用跟我面前演戏。” “商道友、你误会了。” 终于明白过来,商沉渊这是想歪了,所以幕星河赶紧澄清起来,后面的跟屁股鸟卓秋琰也跟着一起点头道: “师兄说得对,你确实是误会了。” “误会?!” 暗自磨了磨牙,反正已经都闹到了喊打喊杀的地步,不如就索性撕破脸皮好了。 “我脸上的伤是误会?说没把我御天宗放在眼里的也是误会?打算置我于死地的还是误会?” “商道友,我师弟这人性子太过冲动,有些话不是他本意。” “是的,是的,师兄说得都对,真不是我本意。” 卓秋琰说得一脸真诚,没有半点虚假的样子。这回轮到商沉渊冷冷一笑,豁出去的他一副没把他们二个瞧在眼里的样子。 “不是本意?!” “我可是差点就死在你手里!” 跟他们师兄弟二人相处不过短短几天,一向斯文稳重的商沉渊就被他们折磨的好像换了一个人,忍不住爆喝起来。 “所以我们才来和你诚心道歉的。” 虽然商沉渊对他们恼怒出声,可幕星河却还是沉稳平静,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为自己和师弟解释起来。 “就是来道歉的,我师兄说得对。” 卓秋琰眨巴眨巴眼睛,一口一个师兄说得对,把商沉渊烦得不行,这是道歉的态度吗! 跟着后面一个劲重复幕星河的话,你是三岁小孩吗? 道歉还要人教! 哪有个真心诚意的样子。 就在商沉渊实在忍不住,想要张口暴躁的咆哮出声时,就听得天空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77、擎天巨变也堵不住卓掌门的嘴 77、擎天巨变也堵不住卓掌门的嘴 商沉渊一张口,咆哮的声音才到喉头,就听得天空中一声巨响,就像是特意为他配得音一样,就连幕星河这种千年的面瘫人士,正经八百的脸上都被震得裂出一丝缝隙。 卓秋琰下意识就把他师兄掩在身后,举目往远处看去。 “是魔啸。” 整个小擎天明明应该是白昼的时辰,可是天色却风云翻涌,大片大片的阴云压顶,生生把天空变成鲜明的两截。 一声接着一声的尖叫从四周传了过来,带着极强的感染力,一层连着一层,激起越来越多的嚎叫,最后合成一处,在天空的中央形成漆黑无比的一团风暴。 如果离近了仔细看,就会发现,风暴里全是相互咬噬的妖兽和鬼魅,他们的肢体交缠在一起,形成一种极致的扭曲之态,根本分不出完整的个体来。 不仅仅如此,四周越来越多的魔气挣扎着从地底冒了出来,然后一边发出恐怖而刺耳的哭嚎,一边向着风暴团狂奔过去。 风越来越大,碎细的石子松动起来,稍小一点的早已经被吹到了天上,随着风势用尖锐的棱角划破人皮肤的表层。 “魔气控制不住了。” 忠犬厌无垢抱着自己的主子跃了过来,然后用宽大的衣袖替怀里的那人隔绝所有的伤害。 卓秋琰愤愤瞪了他一眼,终于在危难面前,恢复成了常态。 要不是你这个家伙玩忽职守,我们现在还在小秘境里寻宝赚灵石呢。然后看看厌无垢的袖子,不着痕迹的一津鼻子。就你这埋汰衣服还往我小师叔身上盖,这也太脏了。 别看你活了千把岁,又是个久负盛名的剑灵,会关心人这点可全不如我。 卓秋琰在这种时候还能略带得意的一回头,看向被他护在身后的师兄幕星河。 幕星河此时站在风里,长长的发丝却丝毫未动,板着举世无双的面容,一脸沉静的看着远方,察觉到卓秋琰正回头看他,轻轻一侧头不太明白他啥意思。 卓秋琰眉头一挑什么话都没说又扭回头去,看见他师兄一身干净整洁,从容不迫地站在飓风中,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全靠他刚才一道御龙符,刻意将猎猎的大风分割成两股,在他师兄近前拐着弯绕开了,什么碎石烂树叶都沾不到分毫。 谁像他那么老土,还用衣服挡着。 “如果任由他们继续这么闹下去,这小擎天肯定要保不住了。” 商沉渊接着厌无垢的话,说了下去,此时的他是满腹的担心,不比卓秋琰他们少一分一毫。 这里就数他最无辜了,要不是幕星河冒名顶替,他才不用进来冒险送死。要是真交代在这里,那得多冤枉。好在他在这里毫无拖累,也不求财,拔脚就能颠。 “还是赶快想办法出去吧。” “出去?!” 卓秋琰有些不乐意了,我还有好几个门人没找到呢,怎么能说走就走。 于是他用鼻子呲了一声,非常不快地反驳起来: “我青山派还有好几个门人没寻到呢。御天宗家大业大,是瞧不上我们青山派这点人了,可我们门派小,不能就这么把人不要了。” 商沉渊怒目而向,刚才那个做错事缠着我低头认错的人呢? 就不能有谁让卓秋琰一辈子都保持乖顺低调的模样嘛。 实在不行,让他闭上那张臭嘴也行。 努努力压住心里的火气,商沉渊试图想和卓秋琰摆事实讲道理: “现在魔啸这么严重,再等一会怕是要引发更大型的骚乱,你这种时候出去找人,本事再大也不够用,到时候别说找人了,你自身都难保。” 可是他太高看卓秋琰了,别看他在人前人五人六的,可是那真实的性子熊着呢,能有多不讲理就有多不讲理,能怎么歪缠就怎么歪缠。 “说到底你就是害怕丢了性命啊!看来云梦居说得真对,御天宗不止心思龌蹉,还胆小如鼠,危难当前连点同门情谊都是不讲的。” 他撇撇嘴巴,嘲笑出声,这还不算,还不拿正眼看人,气得商沉渊脸色发青: “你!” “好了!” 一直在旁边没有出声的幕星河突然出言制止,把他们俩个的话头都掐住了: “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没用的。” 说完一瞟眼前的商沉渊,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的幕星河直接把话挑明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商道友自己的想法,我们也不好强求,那咱们就此告别吧。” 幕星河三言两语就说得商沉渊面皮发红,臊得有点抬不起头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张口小声辩解了半句,可见到幕星河那张无动于衷的脸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卓秋琰显然是不想听他师兄的话,继续挑衅起来,幕星河闻言微微轻垂眼帘,低低叫了一声: “师弟。” 被他点了名字的卓大掌门,身子微微一颤,终于听话地闭上了嘴巴,连眼神都不敢再往商沉渊那去了。 “还是寻人要紧,我们先走一步了。” 幕星河对着商沉渊颔首道别,率先走了起来。卓秋琰急忙紧随其后,路过商沉渊的身旁,故意啧了一句,抬脚就去撵他师兄了。 厌无垢抱着司徒云天,自然知道自己是谁一伙的,得跟着谁走,也跟在卓秋琰屁股后面,快步跟了上去。 就冲卓秋琰这阴阳怪气的模样,商沉渊本是想一走了之,不去管他们这摊闲事的,可磨了半天的牙以后,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就这样甩手走了,只能恨恨地一跺脚,然后也撵在他们四人的屁股后面。 如今的小擎天,一改往日平静祥和的模样,群魔乱舞,四处喊声呼声连成一片,各个进来寻宝门派也都被涌动的魔气给惊了出来,七零八落得分散在各处,都在疲于奔命。 78、这才是掌门风范 78、这才是掌门风范 如今的小擎天,一改往日平静祥和的模样,群魔乱舞,四处喊声呼声连成一片,各个进来寻宝门派也都被涌动的魔气给惊了出来,七零八落得分散在各处,不论是天上飞着还是地上跑着,全部都在疲于奔命。 他们现在所寻找的可不是什么天才地宝,而是可以从小擎天出去的出口。 卓秋琰几人在混乱中穿行,不断放出门派通信用的纸鹤,却都是石沉大海,没有一个回音。而且他们不断被人绊住脚步,慌乱的修仙者们增加了他们寻人的难度。 幕星河伸手拉住卓秋琰的小臂,止住了他继续往前的步伐: “现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都不见他们人影,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卓秋琰也停住了脚步,觉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来,凝重地看着他师兄: “你是说他们搞不好被什么被困住了?” 幕星河点了一下头,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通了。 不然就凭他风师叔的本事,怎么会消失这么久都没有出现。 卓秋琰也为难起来,一时间毫无头绪,还是幕星河脑筋转得快,掉过头,对着抱着主子的厌无垢道: “你在小擎天这么久,可知道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容易困住人的。” 厌无垢双手横抱着司徒云天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这家伙在小擎天一直蹲在地下,也难怪他蹲得生出了心魔。 气氛一度凝重起来,突然厌无垢脑中灵光乍现,想起一件事情来。 “那个入口……” “入口?!” 卓秋琰跟着重复了一下,然后也想了起来。 他们一进小擎天,他就是在在那口湖里着了道,然后被幕星河假扮的沈碧舟给救了上来。 他师兄也明显想到了这里,所以二人四目一对,异口同声道: “回湖边去。” 话音一落,卓秋琰从袖子里拎出新收的灵兽兔狲,往地上一落,瞬间成长出原来的大小。 兔狲在地上刨了刨爪子,一眼看见了幕星河就想贴过去,结果被它主人一把薅住了脖子上的长毛给硬拽了回去。 卓秋琰一个翻身落在兔狲的脊背上,伸手把他师兄一个用力拉坐到自己身后,对着厌无垢和商沉渊道: “你们先去寻出口,找到了就用纸鹤传我。” 将一个施过法术的纸鹤,扔到厌无垢的怀里,卓秋琰带着他师兄,俩人一骑就奔了出去。 “等……” 商沉渊伸手想要含住他们,想要跟着去帮忙的。可那只兔狲看着肥硕无比,但是动作却轻巧机灵,几个起落就窜出老远,商沉渊话还没说完,二人一兽就不见了踪影。 只能堪堪把手一放,落寞地塌下双肩。 卓秋琰带着他师兄一路风驰电掣,不过一会功夫就到了湖边的小山丘上。 远远一望,那一湖蔚蓝的湖水依旧碧波无垠,嵌在崇山峻岭之间,平静的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 此时的湖面的四周寂静无声,别处已经狂乱地成了炼狱之地,唯独这里连个虫鸣都听不到,死寂的如同进入静默之地。 “师兄……” 卓秋琰不由跟着可以压低了声音,谨慎地寻求着幕星河的意见。 幕星河坐着他身后,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湖面,素来没啥起伏的脸上终于龟裂出一丝慎重来。 “这湖恐怕麻烦不小。” 卓秋琰也感到了不对,看了看那毫无波澜的湖面,皱着眉头问道: “要不要再近一点?” 幕星河略略想了一下,给了一个意见: “我们走过去吧。” 卓秋琰闻言二话没有就从兔狲身上跳了下来,回手去接他师兄,把人稳稳的从兔狲背上引了下来。 兔狲低头在幕星河肩头蹭了蹭,才被黑着脸的卓秋琰收了回去。 二人便放轻了脚步,向着湖边走去。 越往湖边走,越觉得这湖已经不是在和小擎天是在一个世界之中了。 明明枝叶繁茂的小擎天四季都是如此,温度舒适,瞧不见一点寒冷的影子,可这湖边大量的草叶被冰霜覆盖,失去了生命的张力。 卓秋琰的脚就好像踩在浅薄的冰面上一般,一步一个裂痕,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气温越来越冷,口鼻呼出的热气,与空气中的寒气相撞,变成一团一团白茫茫的雾气,最后以冰滴的形式,挂在人前发和鬓角的上。 被这里的寒冷冻得一缩脖子,卓秋琰有些担心的回头: “师兄,你冷不冷?” 幕星河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可是一张脸上却分明被冻得肌肤都透明起来,隐隐出现了几丝青色的血管。 卓秋琰一看这还得了,伸手摸出一样赤焱珠挂在幕星河胸口,珠如其名,没过一会功夫,珠子里发出的热意就让幕星河的脸上恢复了血色,卓秋琰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幕星河伸手碰了碰,又看看他师弟冻得发青的脸,难得给了他一句好话: “东西给了我,你呢?” 搓了搓手掌,卓秋琰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就好像回到了他们小时候,卓掌门还是个小破孩的时候,但凡得了什么好的,那怕只有一个也要拿来紧着师兄用时一样。 幕星河眼珠一动,不着痕迹地把他的目光避了过去,然后抬头远眺轻轻道了一声: “走吧。” 在行了十来步,就到了水边,湖岸上的石头已经全被透明冰层覆盖住了,这里的温度已经降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他们深一脚浅一脚,一不小心就会踩到结冰的石头滑倒。 可湖里的湖水却没有一点被冻住的迹象。 “这是……” 卓秋琰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伸头往湖里一看,差点吓了他一跳。 明明没有冻住的湖水,里面的水草却好像被凝滞住了一样,保持着一个状态。 “是魔气。” 卓秋琰努力保持着平衡站起身来,回身和他师兄说了一句。 幕星河一双眼睛紧紧盯在湖里的中央位置,好半天才慢慢吐出一口气来,对着卓秋琰说: “这湖里有东西。” 79、又是一难,做掌门真难 79、又是一难,做掌门真难 其实不用他说,这湖面上飘荡的魔气,就已经说明了问题,不用想都知道,下去准没好事。 可听他师兄这口气,卓秋琰就知道他师兄做了什么打算,把眉间的川字皱地更深了,卓秋琰心里清楚就算说出来也没啥作用,还是商量了幕星河一句: “不下去不行吗?” 幕星河听完,眉头一扬,微微偏过头,给了他一个弧度优美的侧脸,然后反问道: “你说呢?!” 卓秋琰瘪瘪嘴巴,其实他清楚得很,不下去是不可能的,所以也没在歪缠。 只不过等他一撸袖子打算下水的时候,幕星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拽他的手臂,竟然反起悔来: “要不我先下探探路,你在这等我。” 闻言卓大掌门不由立起眉头把眼睛一瞪: “那怎么行!” 说完把袍子拎起来往腰带上一系,一马当先就踩进了水里。 湖水刺骨,而且更可怕的是所有的涉水符咒法宝在它面前都毫无作用,他们要想进入湖中,只能凭本事游过去。 卓秋琰整个人一浸到湖里,顿时被拔得浑身直颤,别看他是个水灵根,可这家伙天生畏寒,小时候才入一秋,天气稍微凉了下来,就得找他师兄当人体暖炉。 后来大了,俩个人有了龃龉这才不那么干了。 幕星河知道他这个毛病,伸手将他拽了过来,用真气在俩人手掌相握的地方,聚起热炎。徐徐的热意顺着手臂游走卓秋琰的全身,比那颗赤焱珠可暖和多了,有了一阵暖意,卓秋琰顿时不那么冷了。 二人就这么泅水下到湖面之下,向着湖中的位置游了过去。 越往里水下光线越暗,卓秋琰本来还紧紧跟着幕星河的,可是一个晃神,幕星河的人影突然就消失不见。 卓秋琰大惊之下,本来手脚划动的节奏就乱了起来,刨着刨着就沉了底。 一串水泡从卓秋琰的嘴巴里鼻子里冒了出来,估计在呆一会他肚子里就该全是湖水了,就在这时从昏暗的湖水里伸出一只胳膊,一把抓住卓秋琰的手,把他往自己怀里一拉,卓秋琰赶紧回手抱住了这人的腰,定睛一看,这才放下心来。 眼前这人可不就是他师兄幕星河嘛。 对着幕星河卓秋琰眨巴眨巴眼睛,问着他刚才那里去了。 可幕星河看都没看他,拉着他就往上游。 卓秋琰一愣,不是应该往下嘛,这是游反了? 用手怼怼幕星河的腰际,想要提示他游反了的时候,幕星河突然一换角度猛然偏离了刚才的水道。 而且幕星河越游越快卓秋琰一下子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在他下意识抱紧幕星河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突然舔舐了一下他的脚踝。 果然是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们,卓秋琰确定了这个想法后,心里也紧张起来。 幕星河抱着他肯定游不过那水里的东西,不如松了他在做他想。 可不等他把自己的想法传给幕星河,他和幕星河猛然就被什么给吞了进去,湖水被这东西阻隔在外,没了湖水的支撑,他们个人直接掉在一摊滑腻的物体上。 卓秋琰双手撑地死劲咳了几次,把胸腔内的积水都咳了出来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 “师兄。” 幕星河躺在地上,意识倒还清醒,只是右腿处血迹斑斑,半条裤腿被扯得破破烂烂的,露出一条狰狞的伤口来。 卓秋琰连滚带爬凑了过去,捧着他师兄那条腿,只觉得一颗心生生被人搅成泥块。 “师兄……” 急忙从怀里掏出伤药,不要钱的往上撒,眼看着药粉就要把一条腿都给盖住了。幕星河这才拧着眉毛阻止道: “够了。” 卓秋琰这才止住了动作,深深吸了几口气,他的手才不在抖了。 “你这是干啥弄的?” 幕星河用力支起上半身,看了看自己的正在逐渐愈合的伤处后,给他讲了起来: “咱们一进水,就被这东西给盯住了,它趁我不备偷袭伤了我。” 一抹自己脸的水,卓秋琰盘腿坐在地上,四周看了看,除了黏黏哒哒的液体什么都没有。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幕星河摇了摇头,水下太过昏暗,他也没看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是感到这东西特别大。 卓秋琰爬了过来,抱住幕星河让他坐的舒服一些,然后叹了一口气,多少有些抱怨: “师兄,做个掌门咋就这么难?” 也不管幕星河有没有在听,卓秋琰继续喋喋不休。 “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进个小破秘境,还能生出这么多是非。” 幕星河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沉声说了一句: “那你就别做。” “那怎么行!” 这掌门之位卓秋琰肖想许久,如今好不容易爬了上去,怎么可能放弃。 “师傅传我的,可不能便宜那些外人。” 他嘀嘀咕咕说着心里话,听得幕星河实在忍不住了,鼻子轻哼了一声: “那你给我。” “那更不行了。” 伸手把幕星河一推,拉开和自己的距离,卓秋琰的眼珠子当即就红了起来。 “你还想我抢啊?” 他这点小心思幕星河那会不知道,从小时候就巴巴地盯着掌门这个位置,也不知道这个位置怎么就这么好。 漫不经心的一勾嘴角,幕星河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动动脚踝,牵扯不到腿上的患处,幕星河坐直了身子,沉声道: “走吧,去找找有没有可以出去的地方。” “你的伤?” 刚刚还戒备着他师兄,怕他师兄暴起夺位的卓秋琰赶紧关切的问着。 “不碍事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对于幕星河的说辞,卓秋琰还是有点不太放心,便膝行了几步,凑到幕星河的腿前,特意拿着夜明珠好一顿照,发现确实就如幕星河所说,这才放下心来。 从地上爬了起来,卓秋琰一弯腰,做出一个准备背人的动作,幕星河这家伙竟然连拒绝都没拒绝,直接就附了上去。 等他趴好了,卓秋琰猛得起身,背着他师兄就走了起来。 80、师兄的大白腿 80、师兄的大白腿 他们穿过有些狭窄的好像是肉质的通道,才走了几步,就看见一个人,盘着腿,用手支撑着脑袋坐在那里,好像睡着了一样动都不动。 卓秋琰脚下一顿,不等他说话,幕星河就在他肩头拍了三下,示意他把自己放下去。卓秋琰微微蹲下了身子,把他师兄放了到了地上。一转身正好一眼就瞄见他师兄光着得半条大白腿。 把眉头皱了一个川字,一股酸意上涌,卓大掌门开始不适适宜地挑剔起来: “你就这么露着个腿,叫人看见了,你好意思吗?” 幕星河平白无故训了这么一句,自然也不让他,沉声回敬了一句: “我是为了救谁,才受伤把裤子搞烂的?!” 卓秋琰眼里见了白花花的大腿就窝着火,心气特别的不顺,驴脾气一上来,就不讲理了:“我又没让你救。” 幕星河不说话了,深深看了他一眼后,伸手一推把他推到一旁,脚步蹒跚地自己走了起来。这一下卓秋琰急了,连忙追在后面叫着: “祖宗祖宗!你的腿,你的腿!” 两三步就追上了他师兄,扶住了他,然后一扯下自己的外袍,给他师兄整个罩了严实。 可人家幕星河压根就不领他的情,伸手一拍,重重打在卓秋琰的手背上,不想穿他的衣服。 “你!” 卓秋琰被他打得手背都红了起来,拎着外袍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幕星河高高在上地斜了他一眼,一个字没不说,就生生把卓秋琰给气得冒了烟。 “我错了还不行吗?祖宗,你快穿上吧!” 一心记挂着前面还有一个人呢,卓秋琰不得不俯首做小起来,生怕他师兄的大白腿叫人看去了。而且他师兄腿上就算伤口愈合了,可怎么也要养个几天,不然一旦留下个后遗症啥的,可怎么得了。 他们俩正争执中,那个盘腿睡着的人突然醒了过来。 眨巴眨巴眼睛,寻着声音看了过来,一见到他们俩人,顿时从地上跳了起来,几步奔到卓秋琰二人面前,激动的叫了起来: “掌门师兄!” 卓秋琰连忙直起身,脸上一下就换了个表情,顺了顺袖子转过头来,露出一副吃惊的神情: “陆师弟!你怎么也在这里?!” 陆首阳伸手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一排大白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这说来有些话长了。” 然后他顺势往卓秋琰身后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就把他看呆了起来。 这人白衣胜雪,俊颜如玉。 陆首阳还没形容完这人呢,就听见小金直接在他的脑子里,开始用机器的语调,大段大段地念起空洞又俗烂的描写文字来。 青年有著柔媚的美貌,仿佛以毛笔勾勒出来的细眉,加上高挺的鼻梁及稍显薄情的唇型,都给人一种凉薄的印象。但是那细长的瞳眸一眨,瞬间便将它们全都化为一种妖豔之美。那双如水晶融化般的湿润瞳孔酝酿出冶豔的妖媚风韵,可谓是精致之极。而且这个人浑身充满了魅力,仿佛向空气中散发著口口的味道。 小金念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又机器复读的声音换成温柔ai系的语调,体贴地询问道: “鉴于此处后续关键字将大量被屏蔽,为了宿主阅读体验的完整,请问宿主是否选择继续收听下去?!” 81、长得好看才是猪脚范 81、长得好看才是猪脚范 路首阳赶紧晃了晃脑袋,赶紧在心里选择了拒绝键。 而他脑子里发生的对话,卓秋琰自然是听不到的,只是越发觉得这个师弟跟他那个二百五的耿直师叔一样,蠢得要命。 最主要的是,他竟然盯着他师兄看入了迷,卓秋琰把眼睛一眯,上前一步挡住了陆首阳的视线: “陆师弟,你不会是从一来就一直被困在这里吧?” 卓秋琰一针见血,说得陆首阳不由得脸红了起来,十分汗颜道: “真叫掌门师兄给猜对了。” 然后他微微一侧头,目光越过了卓秋琰,拐着弯落在幕星河身上,故意对着他露出一个爽朗的笑: “这位是?” 陆首阳穿过来不过才几年,所以卓秋琰和他师兄幕星河之间的恩爱情仇,他并不了解,尤其是门里头都觉得他师傅付三山一根肠子通到底,为人耿直的不行,所以也没人和他谈什么八卦。连带着陆首阳消息也不是太灵通,对于幕星河此人他不仅不熟更没见过。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他欣赏幕星河也不过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美得一种追求而已。 但他这不住的打听幕星河,一双眼睛又黏在人身上拔不下来,可就有人不干了。 把肩膀往陆首阳看得这个方向一斜,卓秋琰用半个肩头再次挡住了他的视线: “陆师弟在这里这么久了,可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努力压着心里滔天的怒意,卓秋琰尽量维持着和平友好地表情,不想破坏点他成熟稳重的掌门形象。 陆首阳目光被阻,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看向幕星河的视线,想起正事来: “特别的发现倒是没有,只是我一进来就正好遇见了风师叔和小师妹,小师妹被困在心魔幻境里出不来,风师叔正想办法救她呢。” 此言一出,卓秋琰恨不得拿寒青骨抽死这个家伙,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赶紧说,一个劲问什么我师兄干什么!一看就没按什么好心,但是没等他开口,一直被卓秋琰掩在身后的幕星河张口追问了起来: “他们二人现在何处?” 美人一说话,犹如春风拂面,惹得陆首阳顿时眼睛一亮。 美人和我说话了。 尽管他心情激动万分,但真没有旁的意思。 毕竟在9012年见惯了各式花美男的陆首阳不是什么特殊群体,只是觉得眼前这个艳丽的不像话的男子,特别有主角相。 “小金不觉得他长得这么好看,所以特有主角范吗?” 没有回答幕星河的问题,反而先问起自己的系统小金来。 “由于已经匹配出风归水和曲明飞的主角几率大于89%,按照他们的师徒虐恋走向,以及现有的资料测算,这人炮灰配角的几率偏大。” 认真计算了一下幕星河的主角概率,因为小金对他的生平事迹没有太详细的资料,所以小金并不是太看好幕星河的主角概率。 “如果想要更准确的结果,还需要宿主提供更加详尽的人物资料和设定。” 83、都麻爪了吧 82、都麻爪了吧 在脑子里和小金的一番的交谈,不过弹指一瞬,但也要路首阳这个外来人士有了些许想法。 这才眨巴眨巴眼睛,对着幕星河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为了能给人家留下一个好印象,便把什么都说了: “风师叔和曲师妹就在那边,风师叔入幻境前,嘱咐过我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他。” “你说风师叔进了他人的幻境?” 从他的话里,幕星河立时察觉出事情的严重来。 心魔幻境由心而生,说白了就是由个人的业障与偏执所形成的幻境,因为个人有个人经历与造化,那些内心里最为隐秘的事情,不是外人可以轻易理解的。 所以一旦有人进入道他人的幻境里,进入之人的心境与情感和原主的混淆一系,很容易引发出各种负能量的情绪,到时候会把在幻境里的所有人全部困住。 幕星河率先奔到路首阳指点出的地方,一眼就看见一个巨大的透明结界。 结界里曲明飞和风归水相对而坐,二人的手掌抵在一起,四目紧闭。 “他们这样有多久了?” 幕星河看着眼前的一幕,沉声问道: 陆首阳低头在心里算了算,也没算清楚到底是多少时间。 因为他从哪个神奇的湖中一进来,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吞了进来,曲明飞见了想要救他,所以跟着一起,而顺路一起进来的还有一直在曲明飞身后守护着她的师傅风归水。 最后还是陆首阳的金手指系统十分善解人意地提示了他: “以现在这个世界的计时单位,我们已经进来了三天零四个时辰。” “我们已经进来了三天了。” 听完小金的提醒,陆首阳连忙回了幕星河的话: “一进来就被东西给吞个正着,太倒霉了。” 一脸好像不知道事态严重的表情,陆首阳作出开朗的样子,言语间带着几分不知深浅。一见他这幅不知愁的样子,卓秋琰就对他气不打一处来,可现在风归水进入到徒弟曲明飞的幻境中,情况不明,只能可着要紧的来,卓秋琰自然是没空生他的闲气的,于是回身招呼了他师兄幕星河,且看他师兄如何决断。 “估计他们二人是一进来就被魔气偷袭,然后困在了幻境中,时间应该不短了。” 幕星河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在风归水身上巡过一遍后,幕星河本来没啥表情的脸上开始冷峻起来: “风师叔情况并不太好。” 听完这话,卓秋琰不由为难起来,他师兄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说明风归水恐怕凶多吉少。 而且这种时候冒然出手,绝不是什么好的主意。 “师兄,外面这么闹,估计这里不会太平多久,不想办法把他们弄出来,万一……” 卓秋琰言尽于此,用不着多说,幕星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来回踱了两步,一双眼在风归水和曲明飞的身上巡了几遍,然后脚步一顿,稍稍停驻一下后,幕星河又摇了摇头: “此事皆由心生,也只能由心而灭……” “那……” 一向以他师兄马首是瞻的卓掌门,顿时也没了主意。 “那现在要怎么办?” 83、仙侠虐恋是没出路的 83、仙侠虐恋是没出路的 “万事心造,不一定随心而去。” 幕星河盘腿而坐,守在结界之外,一双凤目紧闭,双手拇指掐住了中指放在膝头,顿起道意: “一切道法自然。” 谁都没想到,幕星河竟然在这时突然领悟大道,卓秋琰不敢打扰,神色凝重依着幕星河的模样,盘腿坐在地上,暗中戒备着默默为他护法起来。 陆首阳虽然穿过来不久,也知道幕星河此时事关重大,不能出言打搅,闭了嘴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学着卓秋琰席地而坐,一双眼睛在幕星河还有卓秋琰身上来回巡视着。 一时间,整个空间寂静无声,卓秋琰和陆首阳的眼睛都落在幕星河身上,反倒是把结界里俩个人直接被忽视掉了。 慢慢地幕星河身上渗出星星点点的荧光来,围绕在他身体四周,紧接着从他小腹伸出几只嫩绿的枝丫,缓慢地便成了浑圆的莲叶,丝丝层层把幕星河包裹起来。 一朵幼小花苞在枝叶中向上生长,然后变大,颤巍巍开出一朵莲花,莲花中侧卧着与幕星河十分相似地婴儿,稚嫩的手指尖上,连指甲都没长全。 即便这样,卓秋琰也还是看得眼睛直红,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莲花的小幕星河,眼神恐怖到,就好像一口就人家吞到肚子里去。 就算幕星河只是青山派第七位元婴期的新晋,卓秋琰也是嫉妒得要命。 只因为这是幕星河,那个他一生中最大的假想敌,最大的对手。 就在这时,幕星河小腹处的莲花微微一抖瞬间收敛了花瓣把婴儿重新包裹住,变成了花朵之后,飞速的缩小。连带着粗壮的枝叶也跟着变成嫩芽,好像逆转了时空一般,快速的收回到小腹之中。 他周身渗出的荧光飞速旋转,争先恐后钻回他的体内,等到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幕星河缓缓睁开了双眼。 “师……” 卓秋琰张口想要叫他,可把才把一个师字脱口,就被幕星河的举动镇住了。 只见幕星河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了结界处。 到了结界边缘,幕星河脚下未见停顿,竟然就想径直走进去。 “小心!” 吓得他师弟当时就叫了出来,风归水好歹也是千机子的师弟,他师祖的得意门生,他设得结界岂是那么好闯的。 可就在卓秋琰叫出声之后,幕星河不见一点阻挡,就这么走了进去。 看得陆首阳不由睁大了眼睛,嘴巴都合不上了。 这家伙,这么是妥妥的主角命啊,两句话的功夫,直接升了一级,太牛掰了吧。 他不是主角谁还能是啊。 “小金,小金,你看见没?这么逆天,不是主角谁是啊!” 只可惜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激动,善解人意的ai系统小金,用着亲切的腔调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依据以往数据判断,此人应该是为了引出师徒虐恋的起因才出现的配角人设。” “啥?!” 陆首阳一愣,这是什么套路,这么多年的网文小说看下来,他还是没搞懂作者的套路。 “请宿主耐心等待后续发展。” 留下这么一句话,小金便不再多说了,留下陆首阳傻愣愣看着眼前事态发展。 幕星河在结界中站定,自上而下看着曲明飞,然后朱唇轻启说了一句: “曲明飞,你还不醒来,想要害死他吗?” 84、我是一朵飞溅的血花 84、我是一朵飞溅的血花 幕星河在结界中站定,自上而下看着曲明飞,然后朱唇轻启说了一句: “曲明飞,你还不醒来,想要害死他吗?” 犹如神启一般的语言,在不大的空间内飘荡,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不会起到什么作用的时候,曲明飞忽然高叫一声: “不要!师傅!” 风归水一口腥甜喷了出来,几滴深红的血滴溅到了幕星河的衣角,然后他整个人身子一歪软倒在地,已经清醒过来的曲明飞扑倒他的身子上,泪水瓢泼哭花了一张脸。 “师傅!” 将人隔在外面的透明结界刚消失掉,卓秋琰就几步窜到近前,满脸都是关切: “师兄,你没事吧?” 幕星河头一次如此明显的阴着脸,好似在强行忍耐着什么的,卓秋琰见了顿时也急眼了,就担心他才晋级到元婴期就出手进了幻境,引发了什么后遗症,在搞得根基不稳,以后在往上走就难了。 “有没有丹田不稳?道胎可还安好?你身子有没有不适的地方?” 卓秋琰就好像老妈子一样事无巨细,噼里啪啦一顿追问,幕星河这才把目光转了回来落在他身上,眉头皱地超深。 卓秋琰一见他这副模样,脸色不由发青,真以为他确实是出了什么问题,一把抓住他的手,声音都颤了起来: “师兄,你……” 才说了几个字,就因为自己的情绪过于起伏,要说的话都梗在喉头,再也说不出来了。 “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缓了好半天,卓秋琰才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握着幕星河的手明显地抖了起来。 幕星河反手一握他的手背,尽自己最大的忍耐,吐出几个字: “他的血崩我身上了。” 卓秋琰一愣,顺着幕星河的视线看了过去,就看见他的衣角,仔细找了半天,这才发现,几滴被风归水溅上的血迹。 猛吸了一口气进去,卓秋琰此刻的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自己上辈子到底缺了什么大德,这辈子竟然遇见了这个家伙,不由把眼睛一闭,不想在看眼前这个龟毛的玩意。 而幕星河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起来: “我想换件衣服。” 这家伙洁癖到了龟毛的地步,如今被风归水这么一溅,满脑子恨不得要把全身上下都大清洗一番才好。 “我还……” 不等他说完,卓秋琰就翻起了白眼,嫌弃到不行: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换衣服沐浴的。” 幕星河把嘴巴一闭,就这么瞅着他,卓秋琰不甘示弱地回瞪回去: “咱们能不能看看时间地方和场合!” 被他吼得往后退了半步,可幕星河还是固执地盯盯看着他,搞得深邃纯净的眼眸里全是卓秋琰的身影。 卓秋琰被他看得发虚,心中渐渐升起一股愧疚,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如此泯灭人性,暴戾恣睢。 卓秋琰就是在这种谴责的目光中,固守着底线,不想就这么妥协。 旁边曲师妹都快哭背过去了,结果他还在这里瞎讲究,绝对不能在惯着他这个臭毛病了, 卓秋琰暗中磨了磨牙,微微眯起了眼睛和幕星河抗衡着。 85、传说の名场面 85、传说の名场面 只可惜幕星河的眼神变得越发严肃而认真,从他抓住卓秋琰手臂的手指处,也散发出了温暖而让人迷恋的温度,卓秋琰拼尽最后一丝意志力抵抗着幕星河的攻势,却在幕星河微微蹙起的眉心的那一瞬,被不断颤动的睫毛深刻地刺痛了自己的每一根神经后,就这样败下阵来。 只能气着从怀里摸出一件自己的衣服来,递了过去。 幕星河拿眼神瞟了一眼他手里的布料后,不着痕迹的微微往后一撤,显然是不满意衣服是被穿过的。 卓秋琰与他这么多年相处,他动动眉头,还能不知道他想得是啥,于是把脸一板,厉声道: “新的!” 幕星河这才伸手接了过来,直接就要去解自己领口的扣子,结果他一只素手才搭上个衣服边,就被卓秋琰给吼住了: “你就不能找个地方,避讳点嘛?” 又恢复成没啥表情的幕星河,眨巴眨巴眼睛,心里明白做事要适可而止,便听话地拿了衣服退到一旁去换了起来。 这时曲明飞抱着她师父早已经哭成了泪人,风归水靠在她怀里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费力地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别哭……” “师父,是我不好,都是我连累了你。要是我好好修炼,就不会被困在里面了要你冒险救我了。” 泪眼朦胧的曲明飞,眼睛肿得和桃子一样,哽咽地说道。 “傻孩子,为了你,为师心甘情愿。” 风归水嘴角还残留着刚才的血迹,为了每个字都说得清楚,花费了所有力气,等他话音一住,就不停地咳了起来,带出几口深红的血液。 “师父,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吓得曲明飞一个劲的拦着他,不想他在继续说下去。可即便咳得凶悍,风归水还是断断续续把话说完: “明飞,那幻境里的事情,为师一点都不后悔。” “师父……” 曲明飞一呆,想起幻境中和师父的种种相处,还犹如尽在眼前。尤其是最后风归水为了救她而飞身而出,被一箭射中心口的那一瞬,只觉得浑身发冷,不由搂紧怀里的男人,拒绝道: “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就算为了我也不行。” 风归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轻轻喘了几口气后,视线扫过曲明飞糊成一团的脸庞,轻轻笑了起来: “明飞,你真不适合这个样子,你应该永远都是开朗的笑着。” 曲明飞听完哇得一声大哭起来,把头埋进风归水的胸口,整个人抖成一团。 “师父!” 一声悲腔,凄凄惨惨,落在人的心上,要陆首阳忍不住跟着一起肝肠寸断。 “小金。” 陆首阳偷偷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呼唤了自己的系统。 “小金就不能想想办法嘛?”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因为这是他们身为主角的必经之路,也是所有仙侠虐恋师徒爱恨的经典场景之一。” 温柔的女声在陆首阳的脑子里响起,为他解释起眼前这一幕的重要性。 “只有经过生死离别这一关,他们相爱程度才会达到最高,完成主角的相爱进程。” 86、穿越不易,且穿且珍惜 86、穿越不易,且穿且珍惜 “人都要不行了,还爱什么啊!” 陆首阳作为广大直男的模范代表,实在忍不住,吐槽起来。 “这时候就需要配角的助攻了。” 按照自己的程序设计,小金将所有的套路分析后,如实地把结论告诉了陆首阳。 “配角的助攻?!” 陆首阳充满疑问把小金的话重复了一遍,因为ai系统已经被设计的十分人性化智能化,所以体贴的小金更加详尽地为他解释起来: “是的,按照数据统计,主角大难不死,或者需要一位能力爆表的配角来帮助,或者需要天降奇缘来解决。” 陆首阳摸了摸下巴,原来如此。小金解释的详尽,而且在加上他多年影视剧的经验,很快就明白过来。 这是主角光环啊! 主角要是死了,那还演个屁了。 只有主角永生,这戏才能演下去啊。 这么说如果风归水这次大难不死,那么也就是变相地证明了,风归水和曲明飞才是真正的主角,自己则是穿进了一个以师徒虐恋为主线的修仙世界中。 想到这里,陆首阳叹了一口气。 世界太不公平了。 人家穿书都是作主角的,又拽又酷还狂开后宫,为啥只有他穿到这种世界来,做配角也就算了,如果岁月静好也行啊,可偏偏还要为别人的爱情事业而奔波。 因为被事实打击到的陆首阳,只觉没了冲劲,有些无精打采地问了起来: “那需要我这个配角怎么给他们助攻?” “额……” 小金被他问得一顿,快速运算了一下后,用自己得出的最不伤人的言辞说了下去: “以宿主现有的条件,还不能够成为助攻,但是在不远的将来,宿主一定会成为修仙界第一,变成主角们最为有力的助攻。” 尽管这已经是小金能选出最好的说辞了,可还是狠狠地将陆首阳打击一番。 我连个推进剧情的配角都算不上,那让我穿到这个世界上来干嘛! 越想越觉得憋屈的陆首阳,情绪立时变得低落起来,可已经穿过来了,而且还没有人家那些快穿的本事,没事能换着穿穿,就只能继续呆着这里,把任务做完,然后看能不能赶紧回家了。 “那我不行,总得有个行的吧,不然风归水一死,我的任务怎么办?” “经过我的推算,刚刚晋级的那位角色由于能力出众,实力超群,属于第一种情况,他将是主角存活下去的最大助力。” 一直都密切注意着所有人动态的小金,此时终于把真相告诉了陆首阳。陆首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所以你之前才说此人应该是为了引出师徒虐恋的起因才出现的配角人设?” “宿主很聪明,我只是略加提点,您就想通了这件事情,我想您会很快地完成任务的。” 虽然只是个ai系统,可是小金还是变相地拍了一下陆首阳的马屁,搞得他有些心花怒放。 因为不担心风归水的安危了,陆首阳也有了闲心,慢悠悠地把目光落在幕星河身上,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救人的。 87、骗人,我们是专业的 87、骗人,我们是专业的 可幕星河这边才换完了衣服,风姿款款正往向着他们走了过来,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人家,自然有人不愿意了。 扔下还在那里悲天恸地的师徒二人,卓秋琰往陆首阳眼前一站,把他的目光生生给截住了。 “陆师弟,可是有什么不妥?” 陆首阳呆了一下,他好好的站在这里,能有什么不妥。 “并无不妥。” “我看不见得,陆师弟眼光呆滞,面容僵化,别是真有什么事情连你自己都没注意到吧。” 卓秋琰把话说得冠冕堂皇,没有一点不合理的地方,怎么听都是因为担心陆首阳,可细品品就会发现他这话里有话,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了。 而且卓秋琰以往的人设立在哪里,他都这么说了,陆首阳也难免怀疑起来,不由地就真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活动活动眼周。 “看陆师弟的症状还不算严重,我这有一丸三川丸,嚼九九八十一下后合津唾咽下,你先吃了,等出去找人好好看一下再说吧。” 说完卓秋琰摸出一个挺大的药丸子递给了陆首阳。 看他一脸的严肃与认真,陆首阳的心里被他说得七上八下的,赶紧接过,连连道谢起来: “多谢掌门师兄了。” 卓秋琰一脸的凝重叮咛道: “一定要吃,你这症状我看着不好,千万别等到疾于心窍,精气衰败了,那就晚了。” 陆首阳心里一惊,难道我真是有了什么疾病,被掌门大人给看出来了,要是在他的世界,有人这么说他,他还能想想会不会是个骗子,可这是修真界啊! 什么是修真? 不都是求仙问道,长生不老嘛。 “小金,你可看出来我体内有哪方面的毛病?” 越想越毛的陆首阳这下崩不住了,连忙问起了自己最大的金手指来。 “对不起宿主,我只是一个内嵌办公功能的人工智能系统,并没有配备人体检测功能。” 小金都这么说了,陆首阳的脸更加白了,为了自己可以长长久久的活到主角修成正果,把卓秋琰给的药丸子,一仰脖就给塞了进去。 牢牢记得卓秋琰的医嘱,真就用牙咬碎,嚼了嚼。 这一嚼,陆首阳就悲剧了。 这个味道,既苦还涩,又麻又寒,偏偏人家告诉他要嚼九九八十一下,还不能喝水,可要了陆首阳的亲命了。 卓秋琰满意地看着陆首阳把药吃了进去,面上虽然还是一副沉稳的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 在让你看,我就不信苦不死你。 三川丸都不知道,真和你那个耿直师父一个德行。 活该! 道貌岸然的修理完了陆首阳,卓秋琰这才对上他师兄正色道: “师兄,我看风师叔情况不太妙,咱们还是早点出去为好。” 幕星河早已把卓秋琰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那眼一瞟他,算作警告后,就奔着风归水去了。 弯下身子,把风归水的手腕拉了出来,摸了摸他的脉象,然后拍拍曲明飞,张口劝慰道: “你师父被伤及內府,你在这里用力搂着他,只怕真就熬过不今晚了。” 88、金科玉律,男二定理 88、金科玉律,男二定理 曲明飞闻言一下子就把哭声给收了回去,瞪着一双肿成了桃子的眼睛,瞅着他: “你说得,可、可都是真的。” 不等幕星河说话,卓秋琰就一脸淡然,实话实说道: “你没看见他被你勒的出气多,进气少了嘛?” 一句话吓得曲明飞把手一松,风归水重重跌到了地上去,看得卓秋琰心头一紧,心道幸好风师叔此时已经昏迷过去,不然也得被他这个毛手毛脚的徒弟给气昏了。 “师父!” 曲明飞也知道自己又闯祸了,赶紧又把人从地上捡起搂住,只是这次不敢在用力了,小心翼翼地圈着风归水,就好像他是个易碎的娃娃一般。 “幕师兄,我该怎么办?” 已经慌得六神无主的曲明飞,眼泪就挂在眼圈里问向幕星河。 幕星河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示意她不用担心,然后递给卓秋琰一个眼神,要他把曲明飞给接替下来。 卓秋琰得了信,一点没有耽搁,伸手就把风归水从曲明飞怀里接了过来,慢慢把他扶着盘膝而坐。 “掌门师兄?” 曲明飞此刻也不敢动手了,刚刚那一摔,还不知道有啥后果,只能眼睁睁看着卓秋琰动作。 “没事的,有我们在,曲师妹无须担心。” 卓秋琰一本正经的安慰着她,到显出他几分真心实意来,虽然这家伙表里不一惯了,可大事当前,还是靠谱的。 “你师父被七情伤及脏腑,导致心气逆乱,反伤气血。我会先帮他封住脉络,阻止精气逆流,慢慢梳理开他的经络。” 幕星河耐心地为曲明飞解惑之后,才转到风归水身后坐了下来,对着风归水几处大穴点了下去。曲明飞不由屏住了呼吸,盯盯看着幕星河手势上下翻飞,最先封住了她师傅周身经脉,然后锊着经脉走向一点一点梳理开来。 没过一会,就见风归水顺着额头鬓角流下很多汗,头顶也冒出缕缕白烟,紧闭着双眼的脸上也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曲明飞心中抽紧,下意识上前一步,就想去替他擦擦汗水,却被卓秋琰一个眼神止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干了傻事。 不由地把脖子一缩,乖乖立在一边。 陆首阳也凑了过来,站在曲明飞旁边,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她的肩头,鼓励着她。然后就大气都不敢喘的看着,在心里不住和小金感叹: “这位仁兄要貌有貌,要本事有本事,不做主角太可惜了。” 小金温柔甜美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以问题回应着他问题: “宿主听过男二定律嘛?” 因为知道男主不会死,所以陆首阳眼睛盯在面前忙乎的三个人,脑子里自然有空闲关心起别的来: “男二定律?那是什么?” “男二貌美如花,女主天生眼瞎,所以男主是女主的,男二才是大家的。” 张口就是一串的顺口溜,小金把网文界第三大定理直接说了出来。把陆首阳这个大直男说得目瞪口呆,久久没回过神来。 “这、这、这……” 这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啥好,最后只能闭上嘴巴,不予置评了。 89、扎心啊,老妹儿 89、扎心啊,老妹儿 幕星河运功运了能有个周天,觉得风归水的经脉被他理顺得差不多了之后,收工停手。 “师兄你没事吧?” 卓秋琰一边关心着他师兄,一边对着那俩个人一招手,把人叫了过来。 “先扶着。” “师父。” 曲明飞最先奔了过来,一副想要伸手却又不敢接的样子,就怕自己又莽撞了,然后碰坏了他师父,所以陆首阳特别有眼力见地把人接了过去。 “幕师兄,我师父怎么样了?” 谁的师父谁挂心,曲明飞小心地碰碰他师父的脸颊,转头问道。 “已经没有大碍了。” 幕星河慢悠悠扔下这一句,却被卓秋琰给心疼坏了,他师兄才晋级就得这么劳累,万一连累以后根基不稳,还要怎么晋升? 于是卓秋琰舍下正八经的伤员,围在幕星河身边团团直转。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幕星河交代完风归水的事情,就不在言语,把眼睛一闭,吐纳起来。卓秋琰一看,这下不敢在啰嗦了,把嘴闭地紧紧的,乖乖等着他师兄吐纳完毕。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幕星河平复了一下体内汹涌的真气后,睁开眼睛道: “刚刚我用神识将此地扫过一遍,发现了些问题。” 卓秋琰因为有他师兄坐镇,所以一直不担心他们的安危,可听见幕星河有此一说眼睛还是一亮,凑到近前: “找到出口了?!” 点了点头,幕星河伸手往卓秋琰的肩头一放,用力一撑,站起身来。 “走吧。” 卓秋琰紧随其后,曲明飞伸手想去抱她师父,却被陆首阳给阻止下来: “曲师妹还是我来吧。” 陆首阳是个好孩子,尊老爱幼、助人为乐一直都是他遵守的传统美德,说完就弯下身子,要曲明飞帮他把风归是扶到背上。 然后加快脚步跟上幕星河他们二人,就这样寻宝小分队二号逃生队正式组建完成。 风归水看着个子挺高,但不是太沉,陆首阳背着他轻轻松松,没感觉什么负担,所以还有余力关心别的: “曲师妹,我听你叫他幕师兄,他是谁啊?” 曲明飞眼见她师父脸色变得红润起来,一颗悬着的心自然也就放了下去,听陆首阳问起,就细心给他解释起来。 “幕师兄全名叫幕星河,千掌门的大徒弟。” “那不就是掌门师兄的师兄?” 青山派人不多,但是辈分可不少,所以叫起人来坳口不少,幸亏陆首阳上来就装失忆,不然就这辈分真够他记一阵子的。 “可我怎么一直没见过他?!” 一心牢记着小金要他补全幕星河资料的嘱托,陆首阳一边走着一边套起话来,曲明飞在他和小金的心中,定位就是个傻白甜,所以是最好的突破口。 “嗯?你怎么会没见过他?” 曲小师妹也却是符合自己的人设,听陆首阳说完就歪着头糊涂起来,想了半天才想起一件事来,恍然大悟道: “哦,对了,陆师兄前阵子失忆来着,所以才没见过吧。” 陆首阳在心里默默苦笑起来,姑娘说你傻你还真傻啊,这种事情还要说出来,特意扎心一下吗? 90、八卦的场合太重要 90、八卦的场合太重要 嘴角不由抽搐一下,陆首阳尴尬地乐了一乐,然后不等他往后细问,曲明飞这个傻白甜就自顾自给他讲起缘由: “不过这也正常,幕师兄之前一直在断天崖底闭门思过,一直没有出来过,你没有印象也是自然的。” “闭门思过?!” 陆首阳眼神微闪,敏捷地捕捉到了一个重点,赶紧盯着这个追问起来: “好好的怎么就闭门思过了?”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就听我师父提过一嘴,说什么他从秦王顶回来后,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千师叔一怒之下给关了好几百年的禁闭。” 把曲明飞的话在脑子转了一遍后,陆首阳觉得这是一个疑点,也不知道大错一关就关好几百年,这么一看,绝对是条有用的线索,于是他叫小金特意标注了一下,省得以后给忽略了。 曲明飞是个话唠,没等陆首阳再问,又自己感慨起来。 “幕师兄长得好,本事又大,要不是这件事,估计现在的掌门之位就是他的了。” 她声音不大,可架不住离着卓秋琰脚前脚后的近,她这没心没肺的话一出,惹得卓秋琰就把耳朵支棱了起来,就算没有回头,那恐怖的威压一下就爆了出来,吓得陆首阳脚步一顿,冷汗就下来了。 可曲明飞这个傻白甜还没回过味来,还在后面喋喋不休道: “虽然卓师兄也很好了,但是我觉得幕师兄更厉害……” 已经被卓秋琰的气势给吓破了胆子的陆首阳一听,赶忙好心地把她后半截话给拦了下来。 “曲师妹!” “诶?” 曲明飞有点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向他,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好像在问陆首阳怎么了一样。 “你看看风师叔是不是醒了?” 僵着脸的陆首阳,停下脚步,拉开了与卓秋琰二人的距离,然后多少有些刻意似的,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果不其然曲明飞把她的幕师兄一把扔到了脑后,急吼吼地去看陆首阳背上的师父了。 这地方昏暗无光,曲明飞翘着脚凑到陆首阳肩头,才能看清楚风归水的脸,她这一看,本来闭着的眼帘的风归水,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一般,挣扎着把眼睑扦出一条缝隙后,睁开了半刻又合了上去,眼睑之下,眼珠转过几圈过后,就再也不动了。 “还是没醒啊……” 给她师父理了理挡住眼睛的前发,见风归水平稳的呼吸着,曲明飞还是有些失望地说。 “总、总会醒的……” 即便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可卓秋琰越来越重的气势还是破了过来,陆首阳只能硬着头皮顶住,任由自己被压得冷汗直流,却还要分神照顾着曲明飞。 结果人家正主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经太粗,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一般,用指尖碰碰她师父的脸颊,眼里只有风归水一人。 “咱们走吧,不然该撵不上掌门师兄了。” 陆首阳心里叹气,得亏你是女主角,不然真是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孩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师父真是没教过你嘛? 还是你就是天生把耿直当成了可爱?! 他心里的话曲明飞是不知道了,只是重重一点头,嗯了一声,跟上陆首阳的脚步,俩个人往前赶去。 91、掌门屁话多 91、掌门屁话多 卓秋琰心里气得都冒了泡,我这么一个成熟稳重的大好青年,竟然还比不上幕星河一张脸皮,你们都是什么眼神。 可为了维持自己以往越这么想看着他师兄的眼神就越不对,盯着幕星河后背的眼神,差点就把人家后背烧出两个洞来。 叫他这么恨意深深地盯着,幕星河只是面瘫又不是迟钝,终于受不住的转回身来: “那个破位置到底有什么好的。” 他们几人,就属他修为最高,曲明飞那些有口无心的话,他哪会听不见,而且他师弟几百年来心心念念就是这么点东西,成天因为这点事情和他作起来没完,不是使手段就是耍脾气,作妖的本事那是一个了得。 如今被卓秋琰这么一弄,幕星河实在绷不住了,索性把话直接摊开。 卓秋琰听完鼻子重重一哼,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 “没什么好的,你怎么也惦记着。” 幕星河脚步没停,只是把声音刻意压低了,控制在只有他们二人听见的范围内。 “我什么时候惦记了?” 卓秋琰脚步变快了几分,与他并肩而行,阴测测地切齿道: “你没惦记着,你成天往师父屋子里去,你和师父商量啥哪,你当我不知道?” 卓大掌门这人不止心眼小,疑心病还重,把陈年旧账往出一翻,还真说得幕星河脚步一顿,无言以对起来。 “怎么无话可说了?” 卓秋琰也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幕星河,一脸高傲的昂起下巴,好似抓住了幕星河的小辫子一般。 幕星河实在和他说不通,就把眼睛一斜,抬脚越过了卓秋琰,不想在理他。 但是卓秋琰好不容易得意一回,岂能善罢甘休,追在他后面趾高气扬地逼问起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师父都背着我商量什么了?” 这还不算,还拿着一副小人之心度人家的君子之腹。 “还不就是想要拍师父马屁,然后把我挤下去,你好霸占掌门之位。” 幕星河走在前面只当听不见,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任由他师弟一个人在后面噼里啪啦说些屁话。 “哼,结果没想到吧,你就是把老头子拍出花来……” 不等他说完,幕星河把手一伸拦住了他,然后轻飘飘一句话就堵住了卓秋琰喋喋不休的嘴巴: “就是这里。” “这里?!” 卓秋琰的屁话一收,眼睛四下张望起来。 只见此处洞壁肥厚,有什么东西被洞壁牢牢包裹住后,透过滑腻的洞壁散发出微微莹光。 卓秋琰也不傻,看出那洞壁中的东西非同寻常,把刚才那些恩怨往脑后一抛,就凑到他师兄近前。 “里面有什么?” 幕星河深知他的本性,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平淡无奇地回道: “自然是好东西。” 果不其然,卓秋琰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精光四射地说着: “那还不快点动手。” 可幕星河却摇了摇头,泼下一盆冷水: “还不行……” 92、有点急,到底是啥好东西 92、有点急,到底是啥好东西 “怎么了?不就是在墙上挖个洞嘛。” 眼看着宝贝就在眼前却拿不着,卓秋琰心里相当的不舒服,可他师兄说不行自然就是不行,他在眼馋洞壁中的东西,也只能耐着性子听幕星河指挥。 “这可不是普通的洞壁,想要洞壁里的东西,还需借助一人之力。” 卓秋琰猛然掉转过头来,看向刚刚走了过来的两个人,一双眼睛将背着风归水的陆首阳还有曲明飞,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后,有些不太相信地反问道: “就他们俩个?谁能行吧?” 幕星河摇了摇头,把陆首阳和曲明飞都否定掉,因为他心里早已经有了最好的人选。往前一步,拉了卓秋琰的袖子往里面一探,顺手把变成奶喵的兔狲给摸了出来。 卓秋琰也是一愣,难不成是要借这毛货的手不成。 可左右巡了一遍,这里空间狭小,兔狲那么大一坨,能干啥。 好似听见了卓秋琰的怀疑一样,幕星河把兔狲往地上一放,就见那小不点鼻子猛然一抽,然后两只眼睛就开始往外冒绿光,喵呜一声冲着洞壁就扑了过去。 只可惜它体型太小,一口小白牙咬在洞壁上,什么都不咬下来,急得它团团直转,然后才想起身来,绕着幕星河的小腿一个劲的摇着尾巴。 幕星河弯下身,怜爱地摸了摸它的头顶: “把束身咒解开吧。” 卓秋琰抬手刚要施法,转念一想不对,拉了他师兄往后避了几尺后,又转头特意嘱咐了两个师弟和师妹: “往后一点,这家伙体型有点大。” 曲明飞头一次见到兔狲被它给迷住了,看着那毛绒绒的小毛团,有点走不动步,还是陆首阳拉了她一把,这才一起靠到了墙边。 卓秋琰掐指成诀,大毛货噗得一声成倍的增长变大,还好只是差那么一丢丢才能挤到众人。 一恢复了真身,兔狲转头对着那洞壁就奔了过去,张口就是一下子,狠狠撕下一大块白色的软物来。 嚼都没嚼就一脸享受地吞了进去。 这时卓秋琰只觉得空间竟然微微一颤,在兔狲的第二口下去后,那震颤感越发强烈了。 “地震?” 他贴在幕星河身边,有些担心的问了起来。 这鬼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又不似之前的地洞,连个出口都没有,万一真震起来,岂不是要被活埋在这里。 幕星河却没理他,而是看着兔狲就这么欢快的吞噬着那洞壁,一边吞还一边往外刨出一粒一粒的东西。 “成了。” 幕星河伸手推了推他师弟,示意他上前去把东西捡起来。 卓秋琰眉头一皱,他可是一门之掌,就这么亲自上去,弯腰捡东西那多没面子。 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事,幕星河轻轻张口把卓秋琰所有的想法都给堵上了: “曲师妹还小,陆师弟又要照顾风师叔,你难道想要我去?” 93、毛货立功记 93、毛货立功记 听他师兄都这么说了,卓秋琰这才磨磨蹭蹭走了过去。刻意避开那么大只的兔狲,卓秋琰到了洞壁边上,看见被兔狲抛出来的东西。 那东西也是不小,一个一个能有人头那么大,光洁如碧,透出莹莹点点的光芒。 垫着衣角,卓秋琰拾起一颗,只觉得一股充盈的灵气溢满全身,这珠子里的灵气至纯至真,不带一丝杂质,不用试都知道,这珠子绝对是修炼的上等佳品。 卓秋琰大喜,赶忙转回身,对着他师兄喊道: “真是好东西啊!” 看着那几颗大珠子,卓秋琰心情真是激动的不行。 进小擎天这么久,可算是有点收获了,有了这些,门里再也不用担心月例钱发不出去了。 虽然数目很少,但是拎出一颗都够换上不少的上等灵石,就是用作自己修炼也是极好的。 而且兔狲这才啃了半面墙壁,后面还不知道能有多少呢。 越想越觉得兴奋的卓秋琰,对着陆首阳大手一挥。 “陆师弟,快来帮忙一起。” 陆首阳到青山派就过着穷日子,如今终于见到了值钱的东西,赶忙把风归水轻轻放下,交给曲明飞照看,撸了袖子就过来了。 他们俩个人跟在兔狲后头,仔细寻了起来。 这珠子他们喜欢的不行,兔狲却是不爱,独独对着那洞壁情有独钟,一啃就啃了多半面也不停口。 兔狲越吃越凶,空间越抖越严重,幕星河看似立在原地不动,却在用自己的修为,与把他们吞噬进来的东西做着抗衡,力求兔狲可以顺利的把所有的洞壁都吃个一干二净。 终于兔狲吃光了眼前的洞壁,然后一翻肚皮,打出一个满是腥气的饱嗝来,那一脸的满足显然对这一餐是相当的满意。 卓秋琰他们捡了不下几十颗珠子,满满当当装了好几袋子,也算是不小的收获了。卓秋琰摸摸几个鼓鼓囊囊的口袋,转头就像和他师兄表达一下自己的激动,却觉得整个空间的气息突然一松,什么声音哗哗由远及近,一直闷闷的空气跟着流动起来。 幕星河眼神一利,几步到了曲明飞近前,抓过风归水往自己的肩上一扛,对着其他人等高喝了一声: “快上去。” 卓秋琰脸色大变,几个袋子往怀里一踹,足尖轻点,两步就跃到了兔狲脚下,伸手就把他师兄肩上的风归水往兔狲身上一推,回手借势直接将他师兄也给送到兔狲的背上,然后气都不喘一口往回几步,一把拽住跟上来的曲明飞。 “掌门师兄!” 曲明飞只知道应该是突生变故,一张苹果脸上惨白惨白的,紧张地唤了一声出来。 “照顾好你师父。” 卓秋琰把曲明飞弄道兔狲背上后扔下一句,一双眼睛就去寻陆首阳的身影。 “师兄我在后面!” 陆首阳还算机灵,伸手从兔狲的后腿爬了上来,怕他要寻自己在出了岔子,赶紧知会了一声。 卓秋琰这才放下心来,翻身爬了上去。 就在这时,随着响声越发清晰,一股迅猛的水流涌了过来。 兔狲用鼻子在空中嗅了几下,竟然一点没有畏惧,奔着水势涌过来的方向窜了过去。 他们本来就是被从湖水吞进来的,既然有流水涌入,那流水的入口必然也是出口。 等兔狲带着他们整个没入水中后,几人赶紧屏住呼吸,紧紧贴在了兔狲的背上,任由兔狲将他们驮着游了出去。 94、太好吃了,还想再要 94、太好吃了,还想再要 尽管水中昏暗,可是卓秋琰还是依稀地感知到他们从什么东西里游了出来。 此时四周暗流不住涌动,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下面翻搅着,卓秋琰紧紧抓住兔狲的长毛,一颗心提起了老高。 他是在水里是真怕的,还是幕星河感觉到了他的紧张,伸手握住他的手背,将他内心的忧惧平复下去。 而兔狲好似没事人一般,在翻腾的水中划动着四肢,要么顺势而上,要么逆水而行,辗转腾挪了一会功夫,就带着众人破水而出。 紧接着就听水下哗啦一声,一片巨大的扇贝从水底翻了上来。 卓秋琰爬在兔狲的背上,一抹脸上回头看看那个巨大的贝壳,然后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这是贝壳?!” 幕星河盘起腿稳稳坐着,把一头长发拧干。 “应该是。” 卓秋琰那眼睛量了量这贝壳的长度与宽度,心中不由感叹起来,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吃啥才长这么大的,怪不得他们一口吞了,还能在哪里走了这么久。 只是在大也是被吃的货,就这么平白被兔狲从内部干掉了。 想到这也学着幕星河盘腿做了起来,掏出惯用的手帕啥的递给他师兄,殷切地又服侍起人家来。 等兔狲刨着狗刨式到了岸边,他们几人揽着风归水从背上跳了下来。 兔狲用力抖抖身上的水珠,一下子就溅了卓秋琰一身,气得刚想伸手去薅,兔狲却扭了屁股往幕星河身边挨了过去。 硕大的脑袋拱在幕星河肩头上,撒娇一样低声直喵喵。 幕星河才换好的干净衣物,顿时被它又拱得乱成了一片,沾上一片水痕不算,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丝凌乱的美感。 无奈之下幕星河只好拍拍大毛货的头,耐心安抚着: “这湖里大成这样的也就这么一只,你吃都吃完了,让我上哪再给你找这么大的。” 兔狲因为卓秋琰的关系,即便灵识未开,却能把幕星河的话听懂几分,一听没了美味,顿时不高兴起来,两只前爪搭在幕星河的小腿,不住的蹭。 仔细看看,就会发现,这家伙动作和思维都和它那个表里不一的主人差不多。 它在幕星河身上蹭得起劲,却把身后一个人看得火气直窜。 三步两步到了幕星河身边,伸手薅住兔狲后脖颈上的皮毛。 硬是把体积巨大的毛货给拖到一旁。 兔狲急得喵喵直叫,可它后颈的弱点被人攥在手里,只能僵着身子任由人家拖到旁边,用束身咒给变成了奶喵,用力扔进里袖筒里。 就在这时,曲明飞突然高声叫了一句: “师父!” 引得卓秋琰和幕星河齐齐回头,看向曲明飞他们。 “师父!你终于醒了!” 顾不得自己一身湿意,曲明飞一头扎进风归水的怀里,把之前所有的担忧和害怕都哭了出来。 “师父,以后别在这么吓我了。” 把眼泪和鼻涕蹭在风归水的胸前,曲明飞光高兴她师父醒了,却忘了风归水内伤严重,所以她这么一弄,才睁开眼的风归水两眼一番,直接伤上加伤。 幸好陆首阳守在身边,连忙拉开了曲明飞,劝说道: “曲师妹你在抱,风师叔就真醒不过来了。” 95、女猪脚的必有之路 95、女猪脚的必由之路 曲明飞额了一声,想要从风归水怀里出来,可又怕像之前那般在误伤了她师傅,考虑再三最后只好僵在半空不敢在动。 风归水没了她的束缚,终于能顺畅地呼出一口气来,呻吟了一声后慢慢睁开眼睛: “师父……” 曲明飞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的呼气冲撞到她师父。 “师父你没事了吧,还有哪里疼吗?” 对于曲明飞的一连发问,风归水终归是重伤在身,就算突然醒了过来,也只是睁着眼睛四下看了一眼,连张口回话的力气都没有。 因为他们这边闹出的动静,幕星河走了过来,伸手去探风归水的手腕,想要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风归水身子微微一僵,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全副心神都在曲明飞一见他有些抗拒,赶紧握住他另一只安抚道: “师父,是幕师兄,是幕师兄,咱们已经从幻境里出来了。” 不断安抚着风归水的曲明飞,看着风归水无礼虚弱的模样,脸上写满了自责。 因为她是这幕星河这一辈唯一一个女弟子,所以几个师兄弟对她素来照顾有佳,她师父对她更是宠溺非常,这才造就了曲明飞傻白甜的性子。 如今她师父因她身受重伤,昔日那个性格单纯,天真呆萌的小师妹,已经有了成长起来的迹象。 幕星河放下风归水的手腕,站起身,安慰似的拍了拍曲明飞的肩头: “曲师妹不用担心,风师叔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回到门里好好将养些时日,自然会痊愈的。” 曲明飞听他如此这般说完,终于破涕为笑,握着风归水的手,久久不能言语。 就在此时,小擎天的天地震动越发强烈起来,卓秋琰进入湖中之前的阴云已经遍布整个苍穹,然后有人远远叫了一声: “幕道友!卓道友!” 几人齐齐回过头来,往那声音的来处看去。 只见茂密的矮林处,零零散散走出十来个人,为首那人却是才分开没多久御天宗的商沉渊。 卓秋琰见了极其不耐地一紧眉头,立在幕星河身边小声嘀咕起来: “真是阴魂不散!” 背后把人家讲究完了,顿时一换脸色,对着远处的商沉渊稽首道: “商道友,可还安好?!” 说话间,商沉渊等人已经到了他们几人面前,对着卓秋琰和幕星河还礼: “托福托福,只是小擎天内魔气涌动,妖孽横行,我们这些人如今是……” 话说到一半,商沉渊一脸郁色,多少有些难为情起来。 自从幕星河和卓秋琰走后,他们一行人就被妖物围攻,本以为不过是些小杂碎处理了就完了,结果那因为那魔气鼎盛,被魔气侵袭的妖物越来越多,已经达到了前仆后继的程度。 纵然商沉渊本事不小,也是疲于应付,还是靠着厌无垢指引,他们才狼狈地到了湖边。 商沉渊这些人狼狈异常,卓秋琰看在眼里,心中立时就自我膨胀了。 想他在湖底这里大肆收割灵珠的时候,旁人却在逃命奔波,你叫他心里怎能不意满志骄。 96、他年一别,别来无恙 96、 不过他也就是心里膨胀一下,面对这么多人,青山派掌门人的形象还是需要维持的,所以卓秋琰赶紧顺着商沉渊的话,表示出了关切: “那可有人受伤?!” 说完卓秋琰一双眼睛在人群里寻觅起来,一副担心着急的模样: “我小师叔可和你们在一起?” 嘴巴上说是在找司徒云天,可实际上卓秋琰却是在找那个忠犬厌无垢。 开什么玩笑,大宝剑厌无垢可不能丢了,全门派也就剩这点值钱的,虽然是小师叔的剑灵,但好歹关键的时候也能拿出来撑撑场面不是。 所以司徒小师叔不过是他随便关心的幌子而已。 他正说着,厌无垢横抱着司徒云天走上前来,卓秋琰一顿,盯着厌无垢的双手脑子里却拐到了别处去。 他不会是一直就这么抱着我小师叔吧,这手还能不能要了? 而就是这么一顿,有人就从挤了上来,虽然一身风尘,可是依旧风度翩翩对着卓秋琰拱了拱手: “卓掌门,咱们又见面了。” 卓秋琰赶紧把脑子里的歪念撵了出去,眼珠一转记起这人是谁来。 这不就是在小擎天外面就揭露过御天宗的嘴脸,处处与御天宗做对的云梦居的那个第二装相之人嘛。 只是这家伙手里的白玉轻纱的执扇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身灰头土脸的气质来维持着他的潇洒。 “道友别来无恙。” 卓秋琰压根就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只好朗声用着统称与他回礼。 这人也不见怪,反倒自我介绍起来。 “在下云梦居魏东亭。” 只是这家伙装模作样的把自己介绍完后,一双眼睛落在卓秋琰身后,就转不动了。 “这位是?!” 灼灼目光冲着幕星河而去,卓秋琰当时嘴角一抽,差点就爆了起来。闪身将幕星河挡住,卓秋琰早在心里就把这个什么魏东亭胖揍不下三千遍。 可他实在太小看了魏东亭的脸皮,毕竟是只比他稍逊一筹的货色,不等卓秋琰开口堵住,魏东亭直接对着幕星河问了起来: “道友可是秦王顶剑圣幕星河?!” 幕星河被人点到名字,碍于礼貌便点了点头承认下来,可卓秋琰心里却是警钟大作,这家伙什么时候认识的我师兄,他们二人不会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什么见不得的勾当吧。 还不等他的心思活动完,魏东亭对着幕星河和善一笑,开口自动把他们相遇的经过说了出来: “我曾在秦王顶上与幕剑圣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时我人轻位卑,幕剑圣可能不记得我了。” 幕星河立在他师弟身后,动都没动,脑子回想了一下眼前这个魏东亭,却真没什么印象,想来这人当初真是个路人级别的角色。 可如今这人在这么多人面前上来就能开口搭话,估计在云梦居地位不低。 呸!不就是要显摆一下,自己青云而上,一步登天了嘛,还用特意说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 卓秋琰心里顿时醋海翻波,脸色的笑容越发的僵硬起来。 还是幕星河不着痕迹地偷偷伸出手指头一,捅卓秋琰的腰眼,提示他别太明显了。卓秋琰这轻轻扭了一下腰,然后唰得一下换了上和霭表情。 97、挖墙角还能挖得如此正义,也是熊气了 97、挖墙角还能挖得如此理直气壮,也是熊气了 幕星河这才满意地收回手指,对着魏东亭回礼: “秦王顶,云梦居,魏东亭,自是记得的。云梦居声名赫赫,魏兄出类拔萃,宗门栋梁,岂能忘怀,魏道友说笑了。” 明明就是不认识人家,可一番假话说下来,幕星河面不改色神色如常,听得卓秋琰在一旁暗自嗤笑起来。 还岂能忘怀,你压根就不知道人家是谁了,还在这里惺惺作态,有够假的。 可他才想开口插言,魏东亭接着幕星河的话,把他给堵了回去,不给他留下一点插话的缝隙。 “幕剑圣竟然还记得我,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魏道友见外了,剑圣二字受之有愧。” 他们俩个吹捧的话说了快有一车了,卓秋琰几次想要插言都被人给挡了回来,脸色越来越难看起来,用手肘往后动了几下,碰了碰幕星河,让他别在和这个家伙废话起来没完了。 幕星河顺势直接把话题一转,直击重点: “此地不是说话之地,我们还是先找了出口出去才好。” 魏东亭一顿,也知道他有点操之过急的,可好不容易和秦王顶剑圣搭上了话头,机会属实难得,不想就这么放弃,于是当机立断开口: “幕道友且慢,在下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幕星河还没说话呢,卓秋琰听了就偷偷把眼睛一立,气得在心里直骂,我师兄没空,你就别讲了。 可他们在小擎天才把商沉渊得罪个底掉,出去之后还不知道如何的血雨腥风呢,所以实在不好再去得罪云梦居,只能抽着嘴角安耐住,听他师兄回了一句: “魏道友请讲。” “如今小擎天闹到如此地步,我想幕道友和青山派已经知晓了其中缘由,那么青山派今后如何去留,还请幕道友和卓掌门好好打算一下。” 不顾自己身后两道要烧人的视线,魏东亭把脸一扬,明目张胆地就挖起御天宗的墙角来。 “若为了此事,青山派改宗换派,在下不才,云梦居里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到时候别的不说,云梦居自然会站在你们这边。” 魏东亭这话说得狂妄无比,倒不是他胡说,而是当年秦王顶后,各大门派都在寻着由头,想要把幕星河网罗到自己手中。 可幕星河一回到青山派,就没有了踪影,细打听之后只说他被罚崖底,不能出来。 这剑圣纵然在有本事,他们各派也不能就这么无名无分的硬闯要人,所以各种想法只能压了下去,时间一久也就歇了这份心。 可自打魏东亭一眼认出幕星河后,这心思立马就活泛起来。 云梦居本就和御天宗不对付,如今御天宗小肚鸡肠,为了星点私利就舍了下属门派进来送死,青山派进来逛这么一圈,在想不明白其中缘由,那就是真是傻子了。 所以但凡他们能从小擎天活着出去,御天宗小人行径肯定得不了好,只怕会闹不消停。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再加上他云梦居早前也打过幕星河的主意,所以魏东亭才敢挺着腰板有此一说。 98、生是我的人,就是死也要埋在我们家坟地里! 98、生是我的人,就是死也要埋在我们家坟地里! 他这么一说,商沉渊当时就呆不住了,一边怒气冲冲地往前挤去,一边厉声喝道: “魏东亭!” 可他话音才落,后面的话还没吼出来呢,魏东亭就对着幕星河抱了抱拳,带着云梦居那伙人往后退了退。 商沉渊话还没说完,被他挤到一旁,如今被人这么一退,终于回到了前面,脸色也是相当的难看。 身为御天宗弟子,却被人当面挖墙角打脸,脸面都丢尽了,看着魏东亭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可脑子明白此刻就是手刃了他也没用,还不如在青山派找补些才是正途。 思及至此,商沉渊赶紧转回头来,对着幕星河和卓秋琰一抱拳: “卓掌门,幕道友,你们二人都是明事理的人,万万不可听信一些小人谗言。” “那是自然,这种挑拨离间的小把戏,我们又怎么会看不清楚。” 卓秋琰挑了挑眉毛接话道,只是他这话里赌气的成分居多就是了。 魏东亭竟敢当着自己的面挖墙角,以着卓秋琰的暴脾气,没当时和他翻脸也就是看着他师兄刚刚告诫的份上而已。 从魏东亭那一双眼睛,落在幕星河身上拔不下来的时候开始,卓秋琰心里就憋着一股气呢。 真当自己眼瞎,看不出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说得好听,为了青山派。 呸! 卓秋琰因为这茬很是恼怒魏东亭,连带他说得话也成了狗屁,什么御天宗什么云梦居,统统都是垃圾。 幕星河生是我的人,就是死了,也得葬在我青山派的山头上,想和我抢人,没门! 就冲这,也要和商沉渊同仇敌忾,站成了一队。 幕星河对于卓秋琰的表态到没什么反应,对于青山派今后归属,显然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上前一步看了看厌无垢抱着的司徒云天,一双眼睛又从他的身上挪开,掠过他们身后的人群后,又落在了惊雷不断的远处。 “在这么下去,小擎天恐怕保不住了。” 幕星河眼睛虽然没在厌无垢身上,可是话却是问着他的。 厌无垢也知道,如今小擎天魔气肆虐,向来不久就会沦为炼狱般的存在,在这里耽搁下去,纵然大家手眼通天,也保不齐最后回落的被魔怪分食的地步。 “想要找出去的道路倒是不难,可……” 看看怀中的昏睡的司徒云天,厌无垢脸上多了几丝为难: “可当年剑仙大人为了防止魔气外泄,早就将出去的道路给封死了,除了他本人之外谁也打不开。” “出路封死了,那以往那些进小擎天寻宝之人是怎么进来的?” 卓秋琰只从被魏东亭晚挖了墙角后,心气就一直不顺,厌无垢正好送上门来,所以他张口一句话就被人给质问住了。 “师弟!” 听着他这话,幕星河轻唤了一声,不想要他多生事端,惹得卓秋琰鼻子一哼,把嘴闭上,不在多言。 99、小擎天的秘密 99、小擎天的秘密 厌无垢倒是没在意卓秋琰的态度而是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他所说的话,然后谨慎地开口询问起来: “按卓掌门所言,能进能出,这到也是一条出路。” 他声音不高,却要身边众人眼睛一亮。 “可我们以往出去都是时间到了,自然被传出去。” 被挖墙角二号的商沉渊在一旁插言道,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厌无垢也不嫌累得慌,一直维持着抱着司徒云天的姿势,皱着眉头想了想: “那进来的地方呢?” 卓秋琰很爽快的伸出手指,为他指明了方向,这不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 厌无垢顺着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这才看见一望无际的大湖。 “这是……” “我们就是从这湖里进来的。” 有些惊诧的厌无垢努力搜索着脑子里点击记忆,却没有任何关于这片大湖的印象,为了搞清楚来龙去脉,厌无垢怕有问题伤到自家主子,终于把司徒云天交给了卓秋琰,只身一人往湖边探去。 此刻的湖水要比卓秋琰他们来时还要冰冷,除了最中央的湖心,已经被厚实的冰面牢牢覆盖住了。 森森的寒意从湖面传来,透彻骨髓,厌无垢站在湖边看了半天,依稀辨认出是什么位置后,这才掉转了头回到这里。 “如果我没记错,这原本是剑仙大人大胜魔尊时,魔尊耗尽修为燃出的大坑,只是不知因何缘故,变成了湖泊。” “那湖中的莲花台又是怎么来的?” 卓秋琰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句,小擎天他倒是没来过几回,可这小擎天秘境着实让人惊叹。 且不提接引众人入内的莲花台,就说那虚无之水,还有凭空的瀑布,都让人觉得特别的神奇。就是这样小擎天这秘境虽然不大,却总引着不少人前来寻宝。 “额……” 厌无垢在地洞中守阵千年,他是真不知道什么莲花台,什么虚无之水,所以被卓秋琰问得一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卓秋琰见状习惯性的一翻眼睛,心里唾弃起来。 问啥啥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剑仙的剑灵的。 一点文化一点底蕴都没有,你是后门上去的嘛。 他心里还没鄙视完,他师兄幕星河却在一旁突然开了口: “既然魔尊燃尽修为才出的,又能通到外界,也许这里其实也是个出口说不定。” 卓秋琰连忙点头赞同,顺着他师兄的话尾帮幕星河完善起来: “我师兄说得很对,也许就如你之前说的,魔尊的魔气把此地的结界侵蚀透了,才有这么入口。” 其实他这话也不无道理。 魔尊师离贞与玄长景最后一式,二人都是拼尽全力,巨大的对撞炸出的巨坑,是后来玄长景封印此处最薄弱的地方。 经年累月,弹指千年,被魔气浸透也不足为奇。 不然进来的人也不会打从一进来,就被心魔钻了空子。 卓秋琰想到这里,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有个不怎么好的想法油然而生。 既然这里是仙魔大战的遗址,那以往进来寻宝之人,找到的那些宝贝,都是些什么东西…… 100、似是故人来 100、 卓秋琰想到这里,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有个不怎么好的想法油然而生。 既然这里是仙魔大战的遗址,那以往进来寻宝之人,找到的那些宝贝,都是些什么东西,应该都是不知道什么家伙的遗物吧。 这要是他这个龟毛的师兄知道了,洁癖发作…… 卓秋琰突然浑身抖了一下,眼睛下意识地就飘到了他师兄身上,就看见幕星河素来波澜不惊的脸上,直接黑了下去,估计也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地方。 卓秋琰赶紧转移了话题,把他师兄的心思从这上面吸引开: “师兄,看来咱们的出路还在这个湖上。” 幕星河黑着脸点了点头,却没啥精神,可见是洁癖又发作起来。 “过去看看还有什么遗漏之处吧。” 带着几分情绪,幕星河揉了揉额角,和卓秋琰道。 将司徒云天交还给厌无垢后,卓秋琰赶紧走到他师兄身边,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师兄,等咱们出去,先去趟雪宗吧,哪里温泉还是不错的。” 幕星河点了点头,没说不行,应该是同意了。 厌无垢有些担心,卓秋琰的判断不一定对,但还是很有道理的,于是一咬牙,将自家主子托付给了商沉渊,抬脚跟上他们二人。 旁人此时闻魔气二字就变色,自然是不敢上前,便都守在原地,等着结果。 他们三人立在湖边,看着已经往外溢出的魔气,有些犯难。 这么大一个湖,谁知道湖底下面都掩着什么,之前下水救人不都被湖贝给吞到了肚子了嘛。 卓秋琰下意识看向并肩而立的幕星河,他师兄回给他一个眼神,四目一对后,一起落在厌无垢身上。 厌无垢此时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思考着什么,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正被他们瞧着。 卓秋琰对着幕星河一挑眉头,示意他这是有戏。 幕星河点了点头,默不作声,任由厌无垢深思。 “这湖里,我总觉得一丝似曾相识的气息。” 好半天,厌无垢喃喃自语道,卓秋琰忍不住追问起来: “什么气息?” 厌无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根就没听见他的问题,然后平心静气,慢慢地,慢慢地,用神识一寸一寸搜过湖面。 因为他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卓秋琰脸色有点挂不住了,这是旁边伸出一只素手拍拍他,卓秋琰小声哼了一声,才算作罢。 终于厌无垢搜到某处之后,眼神一亮,然后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卓秋琰一双眼睛一直挂在人家身上,一看他这幅模样,必然是找到了什么关键,连忙抛却成见,追问起来: “可是有什么收获。” 厌无垢垂着的头,勾起嘴角嘿嘿两声笑了起来: “真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卓秋琰急了,这人什么毛病,一惊一乍就算了,偏偏说话还藏着掖着的,你到底是搜到了啥,就不能抬上明面上说出来,叫大家都知道嘛。 厌无垢猛然一抬头,一双蛇眼里晦暗不明,过了好一会才开口: “我以为当年一战,魔尊伏法也就是结局了,却没想到,在此处竟然还残留着她的阵法结界。” 101、三界守护者-卓大掌门 101、三界守护者-卓大掌门 卓秋琰被他说得一头雾水,耐不住性子,快嘴快舌地抢白: “什么阵法?” “我猜测,也许当年魔尊师离贞想用这阵法抵住剑仙大人的杀招,结果技不如人,伏法被俘,这阵法陨落到此,机缘巧合之下,正好封住了被魔气穿透的通道。” 然后厌无垢略略一顿,面有难色直言道: “若说剑意功法,我还有所涉猎,可阵法就……” 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卓秋琰和幕星河就都明白他是啥意思了。 这家伙别看是个剑灵,可是压根就不懂什么阵法,自然看不出什么名堂,能探出湖内是师离贞留的阵法,也是因为之前和人家干过一架,阵内气息有些熟悉而已。 卓秋琰修剑修气,阵法不过就是懂个皮毛,不敢托大,一转眼看向了他师兄,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师兄身上。 幕星河其实早就有所感知,只是不知道这湖里到底有着什么关窍,而且小秘境中妙法三千,他怎么都要谨慎小心些,好在如今他步入元婴,魔尊的阵法,也能窥视一二了。 于是与厌无垢一样,将神识投到湖中怪异之处,卓秋琰看着他师兄如此慎重,不由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这么等着幕星河探勘的结果了。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幕星河慢慢收息,眉头微颦,与他们二人说道: “确实如你所说,阵法恰巧封住了通往人界的通道,想要破解倒是不难。” 卓秋琰听得眼睛一亮,只觉得他师兄的形象高大异常,绝不是凡人所能比拟的。 “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破阵出去吧。” 回头看看越来越近的魔云团,卓秋琰说是不急,心里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在等下去,秘境内妖物相生,咱们在不出去,别到时候宝贝没到手,反而成了妖物的盘中大餐。” 如果以往,卓秋琰这么一说,幕星河就会直接动手,可是这一次幕星河却动都没动,而是紧紧盯着湖中,没有回应。 这一下,卓秋琰也看出些不对来,继续追问起来: “师兄,可是有什么不妥?” 幕星河这才点了点头,还没等他开口,厌无垢倒是先替他说了出来: “幕道友是担心这秘境中的魔气吧。” “不错,我担心湖内阵法一解,我们是出去了,可此地魔气早晚也会蜂拥尽透,为祸人间,那时候人界可就是滔天浩劫了。” 幕星河接着厌无垢的话,把自己所担心的也说了出来。卓秋琰听了不由眉头紧锁,他为人虽说小气记仇,可事关天下苍生,不得不重视起来。 “就没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幕星河微微昂首,看向群山峻岭之间,弹指之后,他转过头来: “卓掌门,该是你领袖群伦,运筹帷幄之时了。” 卓秋琰闻言,慢慢勾起了嘴角,明明已经成事在胸,却还是想问他师兄一句: “师兄这是何意?” 幕星河知道他的德行,便伸出右手亮出掌心一物,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了过去。 卓秋琰傲然挺立,用着睨视一切神情,将此物接了过来。 青山派的掌门令,幕星河到底还是完璧归赵。 卓秋琰将掌门令收入怀中,脸上浮现出不同以往的郑重表情,这表情不带一点点伪装的成分,对着幕星河朗声严令: “幕星河,本掌门命你破解师离贞残留阵法,不得违误。” 幕星河得了掌门号令,抬起双臂举与眉前,对他弯下稽首: “谨遵掌门号令。” 卓秋琰看着他师兄俯首称臣,心里却没有任何波澜,伸手从袖子里掏出奶喵,递了过去。 “你只身一人留在此处,让它替你护法守阵吧。” 幕星河也不推迟,伸手接过兔狲抱在胸前,对着卓秋琰莞尔一笑,就算谢过了他。 卓秋琰广袖一挥转过身形,眼中早已没了表里不一的歪意,此时的他一身浩气,向着厌无垢布下命令: “厌无垢,你且随我平定妖魔,保三界安泰。” 厌无垢此时的身份还没有尘埃落定,卓秋琰却拿掌门身份号令,虽然有越了本分之嫌,但是于情于理都是对的。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就算是等闲旁人也不能袖手旁观。 厌无垢对卓秋琰的布令没有半点抵触,更何况他自认,司徒云天是玄长景转世,自己自然也算是青山派的人,所以直接接了令,便和卓秋琰一起往人群那边走去。 他们身后的人群此时已经是越聚越多,四下奔波逃命的修仙者,被蜂拥的魔气追赶至此,垂头丧脑散在各处,有的悄然议论着小擎天魔气肆虐的缘由,有的凑在一处盘算如何出去。 卓秋琰踏步而行,用眼睛四下一扫,岿然立在人群正中高声道: “各位道友,我乃青山派卓秋琰,如今小擎天魔气涌动,妖物横行,我们修仙之人自当联合一处,除魔卫道,匡扶正义。” 有人听了坐在那里嘿嘿一笑,显然是没有把他的话当成认真。卓秋琰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任何龃龉,而是看向最前面的一人。 这人正是商沉渊,他见卓秋琰和厌无垢只有二个人回来,却没有幕星河,便想上前打听情况,只是才到了跟前,就听见卓秋琰一番慷慨陈词。 如今又见他眼神递了过来,只好迎头接了下去。 “卓掌门的话很有道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击,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商沉渊是一路跟着卓秋琰他们来得,又因为把柄在青山派手里,自然要向着他说话的。只是他话音才落,就有人幽幽反击起来: “说得简单,这魔气催赶着妖物恣虐,我们就是杀光了又能怎样。” 商沉渊才想开口,却被旁人抢白: “难道你不杀它们,它们就留着你了?” 说话这人习惯性理理衣袖,本想挥挥扇子,却想起来自己的羽扇早就丢了,不是魏东亭又是谁。 商沉渊恨恨等了他一眼,气得不想在说话,卓秋琰此时却插了进来: “我师兄已经在入口破阵连通外界了,只是如果通道一旦打通,秘境魔气不除,必是隐患。” 略略一顿,卓秋琰一双星目扫过在场所有众人,一字一句道: “到那时,魔气为祸人间,我们便都是罪魁祸首。” 。m. 102、卓幕二人show 101、三界守护者-卓大掌门 卓秋琰被他说得一头雾水,耐不住性子,快嘴快舌地抢白: “什么阵法?” “我猜测,也许当年魔尊师离贞想用这阵法抵住剑仙大人的杀招,结果技不如人,伏法被俘,这阵法陨落到此,机缘巧合之下,正好封住了被魔气穿透的通道。” 然后厌无垢略略一顿,面有难色直言道: “若说剑意功法,我还有所涉猎,可阵法就……” 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卓秋琰和幕星河就都明白他是啥意思了。 这家伙别看是个剑灵,可是压根就不懂什么阵法,自然看不出什么名堂,能探出湖内是师离贞留的阵法,也是因为之前和人家干过一架,阵内气息有些熟悉而已。 卓秋琰修剑修气,阵法不过就是懂个皮毛,不敢托大,一转眼看向了他师兄,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师兄身上。 幕星河其实早就有所感知,只是不知道这湖里到底有着什么关窍,而且小秘境中妙法三千,他怎么都要谨慎小心些,好在如今他步入元婴,魔尊的阵法,也能窥视一二了。 于是与厌无垢一样,将神识投到湖中怪异之处,卓秋琰看着他师兄如此慎重,不由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这么等着幕星河探勘的结果了。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幕星河慢慢收息,眉头微颦,与他们二人说道: “确实如你所说,阵法恰巧封住了通往人界的通道,想要破解倒是不难。” 卓秋琰听得眼睛一亮,只觉得他师兄的形象高大异常,绝不是凡人所能比拟的。 “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破阵出去吧。” 回头看看越来越近的魔云团,卓秋琰说是不急,心里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在等下去,秘境内妖物相生,咱们在不出去,别到时候宝贝没到手,反而成了妖物的盘中大餐。” 如果以往,卓秋琰这么一说,幕星河就会直接动手,可是这一次幕星河却动都没动,而是紧紧盯着湖中,没有回应。 这一下,卓秋琰也看出些不对来,继续追问起来: “师兄,可是有什么不妥?” 幕星河这才点了点头,还没等他开口,厌无垢倒是先替他说了出来: “幕道友是担心这秘境中的魔气吧。” “不错,我担心湖内阵法一解,我们是出去了,可此地魔气早晚也会蜂拥尽透,为祸人间,那时候人界可就是滔天浩劫了。” 幕星河接着厌无垢的话,把自己所担心的也说了出来。卓秋琰听了不由眉头紧锁,他为人虽说小气记仇,可事关天下苍生,不得不重视起来。 “就没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幕星河微微昂首,看向群山峻岭之间,弹指之后,他转过头来: “卓掌门,该是你领袖群伦,运筹帷幄之时了。” 卓秋琰闻言,慢慢勾起了嘴角,明明已经成事在胸,却还是想问他师兄一句: “师兄这是何意?” 幕星河知道他的德行,便伸出右手亮出掌心一物,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了过去。 卓秋琰傲然挺立,用着睨视一切神情,将此物接了过来。 青山派的掌门令,幕星河到底还是完璧归赵。 卓秋琰将掌门令收入怀中,脸上浮现出不同以往的郑重表情,这表情不带一点点伪装的成分,对着幕星河朗声严令: “幕星河,本掌门命你破解师离贞残留阵法,不得违误。” 幕星河得了掌门号令,抬起双臂举与眉前,对他弯下稽首: “谨遵掌门号令。” 卓秋琰看着他师兄俯首称臣,心里却没有任何波澜,伸手从袖子里掏出奶喵,递了过去。 “你只身一人留在此处,让它替你护法守阵吧。” 幕星河也不推迟,伸手接过兔狲抱在胸前,对着卓秋琰莞尔一笑,就算谢过了他。 卓秋琰广袖一挥转过身形,眼中早已没了表里不一的歪意,此时的他一身浩气,向着厌无垢布下命令: “厌无垢,你且随我平定妖魔,保三界安泰。” 厌无垢此时的身份还没有尘埃落定,卓秋琰却拿掌门身份号令,虽然有越了本分之嫌,但是于情于理都是对的。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就算是等闲旁人也不能袖手旁观。 厌无垢对卓秋琰的布令没有半点抵触,更何况他自认,司徒云天是玄长景转世,自己自然也算是青山派的人,所以直接接了令,便和卓秋琰一起往人群那边走去。 他们身后的人群此时已经是越聚越多,四下奔波逃命的修仙者,被蜂拥的魔气追赶至此,垂头丧脑散在各处,有的悄然议论着小擎天魔气肆虐的缘由,有的凑在一处盘算如何出去。 卓秋琰踏步而行,用眼睛四下一扫,岿然立在人群正中高声道: “各位道友,我乃青山派卓秋琰,如今小擎天魔气涌动,妖物横行,我们修仙之人自当联合一处,除魔卫道,匡扶正义。” 有人听了坐在那里嘿嘿一笑,显然是没有把他的话当成认真。卓秋琰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任何龃龉,而是看向最前面的一人。 这人正是商沉渊,他见卓秋琰和厌无垢只有二个人回来,却没有幕星河,便想上前打听情况,只是才到了跟前,就听见卓秋琰一番慷慨陈词。 如今又见他眼神递了过来,只好迎头接了下去。 “卓掌门的话很有道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击,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商沉渊是一路跟着卓秋琰他们来得,又因为把柄在青山派手里,自然要向着他说话的。只是他话音才落,就有人幽幽反击起来: “说得简单,这魔气催赶着妖物恣虐,我们就是杀光了又能怎样。” 商沉渊才想开口,却被旁人抢白: “难道你不杀它们,它们就留着你了?” 说话这人习惯性理理衣袖,本想挥挥扇子,却想起来自己的羽扇早就丢了,不是魏东亭又是谁。 商沉渊恨恨等了他一眼,气得不想在说话,卓秋琰此时却插了进来: “我师兄已经在入口破阵连通外界了,只是如果通道一旦打通,秘境魔气不除,必是隐患。” 略略一顿,卓秋琰一双星目扫过在场所有众人,一字一句道: “到那时,魔气为祸人间,我们便都是罪魁祸首。” 。m. 103、神马主子神马喵,神马主子神马剑 103、神马主子神马喵,神马主子神马剑 大毛货也许是因为灵魂刻着卓秋琰的神识,所以他主子对幕星河啥样,它也就啥样,幕星河只要开了口,连身上的水珠都没抖下去,四爪狂奔,向着厮杀一片的地方冲了过去。 卓秋琰此时正杀得昏天黑地,冰龙溅射,锋利的凌刺穿透妖魔的身体,从身体深处激出的寒气封住他们的血液肌肤,不过眨眼间就被冻成一座冰雕,最后剑气入体碎成冰晶粉末。 即便杀红了眼的卓秋琰四周残尸满地,妖魔却疯了似的往他这边扑,铺天盖地,卓秋琰的战圈里明显要比其他人要大要厚。 这时幕星河骑着兔狲从天而降,兔狲半空中爆喵一声,巨大的音波顿时震出一大圈的空白。 幕星河从它背上飘了下来,直接落在卓秋琰身后,与他背抵着背,一道剑气在手,冷冷的眼神扫过四周妖魔。 从背后传来熟悉的暖意,要卓秋琰的脑子清醒许多,张了张嘴叫了一句: “师兄。” “通路我已经打开了,叫人现在就走,我们断后。” 幕星河没有回头,言简意赅给卓秋琰点明了现在的情况。 卓秋琰听完了正题,突然哼笑起来: “你我二人也有几百年没携手奋战过了吧。” 幕星河眼神往后一斜,没有说话却不着痕迹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不太容易察觉的笑容来。 “走吧!” 轻飘飘扔下一句,幕星河先发制人,向着已经乌成一片压过来的妖魔攻了过去。 卓秋琰紧随其后,一边配合幕星河的后招,一边加大音量高喝道: “通路打开了,所有人撤去湖边!” 商沉渊离着他最近,几步杀到他眼前,回手砍倒一个挡路的妖魔,皱着眉头不太放心的问了起来: “那这些妖魔怎么办?” 卓秋琰一道冰凌打出去,正好替他解决了从背后摸过来的偷袭,一双眼睛亮亮地保证道: “有我师兄。” 杀伐间,商沉渊分心瞄见他们二人配合默契,就如之前力战厌无垢时一样,不过几个招式,厚厚叠叠的妖魔就已经少了一半,心中顿时稳若磐石,多了安全感,对着众人喊道: “快走!” 修仙者们且战且退,往湖边撤去。 卓秋琰立于阵中,先将阵线扫清了后,用力把寒青骨插于地中,全身的真气灌入寒青骨的剑圣,生生把用冰地面挤出一道巨大的鸿渊。 幕星河跃身在虚空中抓了几下,猛然打开双臂,一道火墙从冰面腾地燃烧起来,有些妄想要冲过来得妖物一下子被这大火燃成灰烬。 “音一止!” 幕星河厉声叫道。 一道血红的声影从火墙之中穿了出来,直奔被拦在火墙之外的妖魔。 卓秋琰单手一抓,一下子就薅住了某人的脖领,把他从太虚幻境中拎了出来: “寒青骨,你可别给我丢人。” 把寒青骨往地上一放,卓秋琰眼神锋利,看着音一止在火墙之外疯狂地屠戮,心里一下就升起攀比之心。 寒青骨表情冷然,对着卓秋琰点了头,终于有了点兵器谱上前十的样子,高大威猛的身子一动,化成锋利的剑锋投进战场中。 音一止杀得尽兴,结果中途出来个程咬金,扔开手中的敌首,几步窜到寒青骨面前,下巴一抬,撇着嘴角阴阳怪气道: “你这个怂包是来送死的嘛?” 寒青骨身子一抖,本来要砍人家脖子的,吓得一歪,成了斜劈半拉肩膀,看得音一止更是鄙夷: “就你这样,还想抢姑奶奶的风头?” 说完一抬脚,正好踹在寒青骨的腰眼上,直接把人踹飞到卓秋琰眼皮子底下。 卓秋琰刚摁死一直奇形怪状的魔物,就见一个人形东西滚到自己脚下,差点一剑就扎了过去,要不是他眼尖手快,寒青骨就得叫他一剑扎个透心凉。 “寒青骨,你搞什么鬼!” 气得他哇哇大叫,再也维系不住自己的形象了,破口大骂: “寒骨青!你这个没用,都是剑灵,你怎么这么没有出息!” 寒青骨从地上爬了起来,明明是魁梧厚实的一个汉子,脸上却被委屈屈的神情给填满了: “我本来打得好好,是她趁我不备把我给踹回来的。” 卓秋琰一伸手就点上了男子的额头,一套动作做下来顺溜异常,明显是做惯了的。 直把寒青骨光洁白皙的额头上戳红了一片,卓秋琰恨得牙根直痒: “她踹你,你都不会躲嘛?你是傻的呀!” “我又打不过她,怎么躲得开。” 眼前的高高大大的寒青骨,委屈巴巴哽咽道: “不然你和她打个试试。” 卓秋琰被寒怂包一句话噎得半天喘不过气来,差点就想抄了寒青骨的真身去砍他,可咬了咬牙到底又把剑放下了。 音一止有多跋扈嚣张,就有多大本事能耐。 这事他自己比谁都清楚明白。 自从幕星河得了这道剑气,音一止就稳坐青山派兵器谱上第一把交椅,几百年来从来没下来过。 别说怂包寒青骨了,就是卓秋琰自己也只是勉强和她打个平手,不然一见把音一止打伤的厌无垢,他咋就那么眼馋。 越想越憋屈的卓大掌门回身一剑,把两个不张眼睛想要偷袭的魔物串了一个透心凉,然后猛然把剑身抽出来,腥臭的鲜血顺着剑槽滴落在地上,一抬脚,把寒青骨又给踹了回去。 “你给我杀,不杀够一百,我就把你留在小擎天养蛊!” 寒青骨惊声尖叫着又飞了回去,正好撞倒一个魔物身上,把人压倒在地。 心里也知道自己这张贱嘴得罪了主子,寒青骨急忙爬起来,往远离音一止的地方跑去,只求可以在边边角角杀够了数好回家。 他们二人二剑灵厮杀大半,魔气慢慢从妖物的体内退了出来,慢慢形成聚在一处,已经有了要快凝成实体的架势。 “师兄!” 卓秋琰一剑一个放倒几个魔物后,到了幕星河近前,幕星河一双凤眼紧紧盯着那魔气形成的气团,略略一皱眉头: “速战速决。” 。m. 104、还得打一会 104、还得打一会 卓秋琰一剑一个放倒几个魔物后,到了幕星河近前,幕星河一双凤眼紧紧盯着那魔气形成的气团,略略一皱眉头: “速战速决。” 卓秋琰得了话,把手中的剑往背后一收,左手握雷局,然后剑指画出一个圆来,在这圆圈内先横后竖书一井字,井中又写上一个敕字。 “天地动,六神藏。” 话音才落金光四起,一道灵符在空中浮现出来,卓秋琰并起二指在敕中间一点,灵符陡然变大,噗地一声消散在空中。 卓秋琰将手指竖于唇上,一字一顿,念出一句: “五雷都火,收摄一切迎天无道。” 不远处的天空中突然云雾翻涌,一股黏腥的水气扑面袭来。 “五雷降灵,锁鬼关精。” 一道惊雷击落在大地上,引出振聋发聩的一声炸响,把战场的所有生物都震的一顿,突然停下了动作。 “五帝敕下,斩邪灭精,急急如律令。” 卓秋琰高声厉喝出最后一句,头顶一阵雷声轰鸣,乌云密集,一一道电光直劈而下,炸地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本来已经聚集成一团的魔气,被击得千疮百孔,下面的群妖众魔吓得四三分逃。 可这五雷都火素来是魔气的克星,任由他们跑到什么地方都被雷火追击到,炸地焦头烂额。 那熏天的魔气,也知道这么下去肯定会被灭得连渣渣都不剩,所以想要转身潜逃。 卓秋琰冷冷一笑,出手如电,直接追加了一道玄火符,对着魔气的虚体就拍了过去。 就在这时,本来就在之前的地震中已经快碎掉了一半,如今被卓秋琰如此大手笔的用群雷一轰,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了,天地震动起来,先是地面快速地塌陷成了深渊,天空中也出现了红色的斑驳。 “不好!” 卓秋琰不由大惊失色,回身就窜到幕星河眼前。 “这里要塌了。” 幕星河也是一愣,在大地猛烈的摇晃中努力稳住身形,抬眼就瞧见不远处的天际竟然正在慢慢熔化出红色的浆液,一股股流落在地面上后,把地面燃烧起来。 大地被真火燃烧后,形成熔岩,只是这熔岩一滴一滴的往天上飞去。 两种液体混合在一处,生生把天空和大地熔炼在一起。 幕星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快走!” 天塌地选,大罗神仙也抵不住啊。 刚刚还在撒欢逗着妖魔的兔狲吓得浑身直抖,蹭得一下窜到幕星河脚边,一边想用两只前爪去抱幕星河的小腿,一边把身子缩成一团,结果被卓秋琰一脚踢在屁股上,愤愤地转头对着他一呲牙。 “躲什么,还不快带着我们往湖边跑。” 卓秋琰立起眼睛回瞪着它,说完伸手扶住幕星河后背,想把他师兄弄到兔狲背上。 可幕星河回手一挡,隔开他的手臂,手腕翻转扣住他的脉门,微微用力一推,反倒把卓秋琰给推到兔狲的背上。 “师兄!” 卓秋琰急了,幕星河这是想要干啥。 “你先走。” 幕星河行峻言厉,落着脸沉声道,可卓秋琰那是能被三个字就打发掉的主儿。 “你到底要干吗?!” “那魔气还有残留,如果我们这么都走了,谁知道会留下什么祸端。” “那我和你一起。” 卓秋琰翻身就要下来,可幕星河伸手就把他压在兔狲的脊背上,动弹不得。 “门里那几个还要靠着你呢。” 卓秋琰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眼圈红红的,就算他把幕星河关进断天涯底,也从来没想过要与他分开的。 “幕星河你放手。” 看着好像乌龟一样拼命挪动手脚挣扎的卓秋琰,幕星河飞一挑嘴角露出一个不着痕迹的笑后,拍了拍兔狲的头,兔狲颇有些留恋的看了他一眼后,还不太想走。 “走吧,我随后就到。” 他一松手,卓秋琰就气得就在兔狲的背上坐了起来,他心里清楚,幕星河决定的事断然是不会更改了,所以愤愤斜了一眼他师兄,鼻孔里粗粗哼了一声。 然后一拍兔狲,兔狲四爪一轮,就窜了出去。 幕星河转回头来,脸上的神情唰得一下就冷了下来,音一止此时回到了他身边,昂着下巴踢踢寒青骨的小腿,嘬着牙道: “你也给姑奶奶走。” 寒青骨这时候倒是来了勇气,抬头看看幕星河后,摇了摇头。 他是卓秋琰的剑灵,自然是得了卓秋琰的命令才留下的,以往怂得不行,可一到真章还是要坚持自己的原则,更何况眼下这个情况,如果他真听话走了,回去以后暴怒中的卓秋琰绝对是一个比音一止更可怕的存在。 “留下吧。” 音一止还想张口在怼他几句,却因为幕星河一句话给吞了回去,只能在幕星河身边一直翻着眼珠合愣着寒青骨。 “开始吧!” 幕星河伸手在虚空中画下一道圆圈,流出点点金光,音一止转到他身前单膝而跪,只等他把法咒画完。 繁杂的金丝在幕星河的指尖下缕缕崩现,不过片刻一个小型的法阵就被他召唤出来,随后他将法阵对着音一止的额头一点,整个金色的阵法就被打入音一止的额头。 音一止咬紧牙关,将眼睛一闭,忍住法阵入体的疼意,身后的及腰的长发就这么在空中飘散开,等她在睁开眼睛时,一双美目中漆黑一片,已经没有了眼白。 她的全身被熊熊的火焰包围,宛如坠入地狱的业火一般。 “去!” 幕星河低声命令,音一止站起身,就飞了出去,只留下寒青骨一人守在幕星河身边。 “大人。” 寒青骨看着只身追着魔气,然后直接进入到魔气中的音一止,忍不住担心起来。 “她……” 寒青骨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他知道音一止有着架海擎天的本事,可见到那漆黑的眼珠,总有一丝不好的感觉。 “这就是她的命。” 幕星河好似已经知道了寒青骨要问什么一样,立在一地的焦土间,回了他。 “就如同你的一样。” 寒青骨慢慢低下头去,不敢多言。 。m. 105人人皆有命 105、人人皆有命 “这就是她的命。” 幕星河好似已经知道了寒青骨要问什么一样,立在一地的焦土间,回了他。 “一如你的,一如我的。” 寒青骨慢慢低下头去,不敢多言。 此时的音一止,一边用身上的红莲业火燃着所遇到的一切,一边将所有的魔气撕扯开,吞进自己的嘴巴里。 明明有着征战止步于天下一统之时的名字,被寄予一统天下的希望,却犹如阿修罗,红莲业火加身,最爱吞噬魔气。 寒青骨看着这样的音一止,心中百折千转,可碍于幕星河,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看着远处的已经溶尽了一半的苍穹和大地,虽然还有一些剩余的妖物,但也都葬身在沸腾的天地间。 音一止这才打着饱嗝跃了回来,她一靠近,立时就让人感受到了满满的威压扑面而来。 这个家伙跟她主子一样,竟然在这场单方面的杀戮中,不适适宜的晋级了。 “还好有这些东西找补。” 拍拍自己吃得微凸的小肚子,音一止伸出舌尖,舔舔嘴角多了几丝餍足: “不然我还真有点担心配不上你了。” 她说得是幕星河在小秘境里直接晋级元婴期,而她这个剑灵却没啥表示,如今借由如此多的粮食,也上升了一个品级,自然是高兴的。 “怂包,你还是没啥进展啊。” 一边美着还不算,她还一边不看场合地挤兑起寒青骨来。 寒青骨微微一侧身,隐在幕星河的影子里,不想和她说话。 可是音一止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上前一步,可以对上: “你再不努力,当心你那个小肚鸡肠的主子不要你。” 寒青骨垂着头偷偷一撇嘴巴,壮着胆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那是不可能的。” “什么?!” 音一止柳眉倒立,这怂包什么时候还学会顶嘴了? 寒青骨吓得赶紧往幕星河背后一藏,不敢在多嘴了。 幕星河插了进来,说了一句公道话: “好了,也不好看看是什么地方,赶紧走吧。” 音一止切了一声,正好一个饱嗝涌了上来,赶紧用手捂住嘴巴,看在一肚子好货的面子,没有其他说道,心满意足地钻进了虚空幻境里。 寒青骨从幕星河身后迈了出来,看着幕星河的背影,犹豫了好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了出来: “大人,小擎天虽是五行界外,却被魔气浸染,这可是什么预兆?” 幕星河的目光落在远处,没有回答,就在寒青骨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幕星河轻轻叹出一口气来: “万般皆因果,冥冥自有定数。” 留下这么一句,幕星河便向着湖边奔了过去。 寒青骨在原地默默念着,然后摇了摇头,噗得一声,也钻回了幻境里去了。 幕星河赶到湖边时,天地震得已经让人站不住脚了,整个小擎天犹如一片汪洋火海,剩余的人不多,青山派几人都在,然后让人惊奇的是,商沉渊和魏东亭二人竟然也没走,都抱着胸,站在青山派几人的旁边,对峙着。 大毛货兔狲没被卓秋琰收起来,远远一见幕星河过来,尾巴摇得屁股都快掉了,要不是它背上还有两伤员,早就飞扑过来,要给幕星河来个口水洗脸。 它是没扑过来,可是有人可扑了过来,一把抓住幕星河的手,上上下下好顿把他打量。 “我没受伤。” 明白他师兄这是担心他受伤了,于是幕星河先把话说出来,好安抚卓秋琰。 把人家从里到外打量玩了,确实也就如本人所说的那般了,毫发无伤地回来了,卓秋琰的一颗心也落了地。 幕星河再晚一会,他就能杀回去,去找人了。 他这一放心,抓着幕星河小臂的手就松了下来,恢复成那个成熟稳重的卓大掌门来。 “幕星河,你此次任意妄为,不听掌门号令,理应重罚。” 当年一群人的面上,卓秋琰端起了掌门的架子,张嘴就宣了幕星河两条罪行。不过他数落完他师兄后,才想直接话锋一转,却被人一杠子插进话来: “掌门大人,幕道友也是救人心切,还请掌门人赎罪。” 卓秋琰本来也没想罚他师兄,可这人一点没眼力,直接抢了他的话,如果他要是顺着他的话,那不成了多亏他给幕星河求情了。 就依着卓秋琰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哪能让了这小人得好。 于是卓秋琰把脸一沉,一本正经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魏道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话里话外点着魏东亭一个外人不该多管闲事。 魏东亭一愣,之前他见卓秋琰都是一脸正派,满身的道貌岸然,可如今这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怎么都觉得与卓秋琰的形象不符。 可不等他说话,一旁虎视已久的商沉渊就开了口: “人家门内之事,你一个外人多什么嘴。你以为卓掌门不知道幕道友是出于好心的嘛。人家一门之掌怎么就不如你了。” 商沉渊因为记恨云梦居挖人墙角,所以说话也就刻薄了一些,为了青山派别被人就这么给挖了,还特意加了几句马屁: “卓掌门素来公正严明,赏罚分明,这些话还用得着你说。” 一顿吹捧,真真吹到了卓秋琰心里。姑且不提御天宗之前算计他们,卓秋琰现在对商沉渊的印象那是大好。 既然商沉渊把台阶给他铺完了,卓秋琰就把脊背挺直,故作大度道: “不过念在你是救人心切的份上,本掌门就不和你计较了。” 幕星河瘫着一张脸,既没有想要为已争辩也没有感激与图报的样子,只是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谢掌门恩典。” 卓秋琰过足了掌门的瘾,在众人面前又有了十足的面子,就转头要人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m. 106、mission complete level 1 106、level1missioplete 幕星河瘫着一张脸,既没有想要为已争辩也没有感激与图报的样子,只是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谢掌门恩典。” 卓秋琰过足了掌门的瘾,在众人面前又有了十足的面子,就转头要人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商沉渊和魏东亭二人目光在空中相遇,迸发出噼里啪啦的火花,显然因为这次的事情相互记恨起来。 卓秋琰看他们火花四射的样子,微微一挑眉毛,幸灾乐祸都来不及呢,咋可能去管他们死活,转身去安排众人,先要兔狲驮好了重伤的风归水和昏迷的司徒云天,厌无垢和陆首阳护着在旁,曲明飞跟在自己和师兄的后面就行。 卓秋琰把人安排明白了,大家做好了下水的准备。 湖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规模,只剩下原来的一半不到,巨大的漩涡还在不停的旋转着,缺少的湖水应该就是被它卷走的。不少莲花因为湖水退却,残枝败叶倒伏在湖底,已经没了往日亭亭净植的模样。 倒是漩涡里坚挺这几株,拼命打开了花瓣,想要挣扎活下去。 这是异生莲,当年众家佛陀就是坐着它穿越各界,普度众生的。也不知道是谁漏下了种子,让它们机缘巧合的长在了湖里,更成了可以进入小擎天秘境的通行媒介。如今师离贞结界被破,正好激发了它们现身的条件,所以应该可以坐着此物回到原来的世界。 厌无垢早前就把这事告知了所有人,不少修仙者就是坐在着莲台先出了小擎天的。 他们余下几人为了等幕星河,一直没走,如今人总算是齐了,这才向着那仅有的几株莲花拼命的游了过去。因为中心那个漩涡的缘故,变得异常湍急,卓秋琰这个家伙水性不好,顿时觉得举步维艰,根本就保持不住方向。 好一次都被湖水冲得东倒西歪,差点就顺着水流被卷进漩涡里去。所以明明是同时下得水,他却游在最后。 眼前就追不上众人的时候,从旁边伸过来一只胳膊,勾着他的腰用力一揽,将卓秋琰整个人带到了自己的怀里,搂住了他。 不看卓秋琰都知道是谁,除了他师兄就没人别人了。 伸手从幕星河的腋下穿过,卓秋琰环住了他师兄的后背。 两只脚伸直,小幅度的帮忙摆着水,力求减轻他师兄的负担。 终于几人奋力拼搏之后,一个接一个爬上了莲台之上。 因为有两个伤员,这次可没一人一个,而且挤擦擦地两到三个上了一个。 卓秋琰才把兔狲变成奶喵收好,花瓣就突然一抖,快速地合并起来,就像来时一样缩回到水面之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苞震动起来,不等卓秋琰等人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莲花的花瓣散了,顿时觉得山风袭来,翻天覆地。 “啊!!” 只觉告诉卓秋琰,他们正在空中往地下掉,大惊之下,急忙甩出御行的法器,七扭八歪地在半空中飞了一会,总算一个一个把人给全接了上来。 慢慢降落在地上面后,卓秋琰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直皱眉头。 本来风光大好的山涧,如今残枝遍地,地上泥泞不堪,一股股浅溪把地面冲得坑坑洼洼,一片洪水退却之后的惨像。 “这……” 转头看向还在玉葫芦上的幕星河,卓秋琰也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了。 这时候有人围了上来,殷切地喊了他们一声,魏东亭听了,赶紧从玉葫芦上跳了下来,不顾地上的泥水,向着那人走了过去。 看样子应该是他们云梦居留守的人,他们二人交谈了一会后,魏东亭又转了回来,一脸苦笑,把他知道的原委讲了出来。 原来这些人本来是驻守在小擎天之外,等着秘境关闭后好接应里面的人,结果突然洪水从天而降,直接把他们冲地七荤八素,要不是这些人反应快,逃到了高地,还不知道会出啥事情。 听完魏东亭的叙述,大家不由唏嘘不已,而引发界外洪水的罪魁祸首幕星河,却眨巴眨巴眼睛,没啥表示。 卓秋琰可知道到底是咋回事,脸上一沉,直接转移众人视线: “那这么说咱们这是出来了?” 魏东亭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种劫后余生的表情后,感慨道: “多亏了卓掌门和幕道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卓秋琰额角微微一抽,心中暗暗骂道,什么叫无以为报,你给个几百万的灵石也好啊,无以为报。 可如今出了小擎天,四下又都是人,掌门豁达大度的样子还是要维持的,所以做出一副磊落的样子: “同是修道之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一句话说得他身后的商沉渊眼角直抽,超想一巴掌呼过来,拆穿这人的伪装,让大家看看到底谁是最能装相之人。 魏东亭本意也不再卓秋琰身上,听他说完飞快地点了点头就算揭过了,眼神越过眼前碍事的家伙,就想对着幕星河在说上几句。 卓秋琰哪能这么容易就让他得逞,把身子微微一侧,正好把幕星河给挡了个严严实实,微微一扬下巴: “既然魏道友找到了同门,想必也是有很多事情要解决,救命之恩就不要再提了。” 卓秋琰现在就想赶紧把这个大黏糊撵走,别再打他师兄的主意,所以忍痛舍了这个大恩情。他这么一说魏东亭反倒不好在说什么,如果在纠缠下去,就有点太过了。 只好抬手对着他们稽首而礼,然后跟着门人走了。 卓秋琰看着他的背影冷冷笑了一下,转身对着他师兄,刻意压低了声音嘱咐道: “以后不许在见这个家伙。” 幕星河微微一挑眉头,看了看他的熊师弟,没啥想法的应了一句: “知道了。” 卓秋琰这才心满意足得跳下来,从袖子里拎出奶喵,想要它把两个病号驮着走。 只是没想到,这奶喵一落地,突然低吼一声,连幕星河都不管了,冲着水洼最多的地方就冲了过去。 哪里正好有一个人弯着腰好像在捡着什么东西…… 。m. 107、小螺号滴滴吹,赶海的小毛货不用光脚丫 107、小螺号滴滴吹,赶海的小毛货不用光脚丫 体型不大的毛货,气势却一点都不输人,从卓秋琰手上一落地,冲着人就奔了过去,一抓拍在人家正要捡起来的东西上,呲着牙怒吼了一声: “喵!” 那人一愣,完全没想到竟然半路会杀出个程咬喵来,这一迟疑,要捡起地上东西的手就顿了那么一下下。 小毛货瞅准这个空档,对着地上的东西一张口就咬了下去。 可是那东西又硬又滑,没把它一口奶牙给崩了就算它牙尖嘴利了,更别想着能一口叼跑了。 被拦糊这人也反应过来,这朗朗乾坤之下竟然胆敢抢劫,身后就把地上东西动给捡了起来,小毛货那能罢休,两爪子一抱,紧紧把东西护在怀里,一双大圆眼睛一个劲往外冒火,死死瞪着和它抢东西的人,就是不肯松爪子。 那人提起了东西,小毛货就一起被举了起来,吊在半空摇来晃去的,不断冲着人家呲着牙,一副奶凶奶凶的模样。 “就这你这小身板还想和我抢?” 故意晃了晃,这人一脸横肉没什么好心的样子,看见小毛货弱小可欺竟然还想去伸手薅它的脖子上的皮毛。 “喵!” 一声喵吼,小毛货突然就变成了大毛货,体型之巨,一下子就把这人给压趴在地,手脚直抽。 原来是卓秋琰在他身后看不顺眼,解开了兔狲的束身咒,这欺负小动物的家伙,直接就招了报应。 伸腿把身下的人扒拉到一边,兔狲抱着东西左啃右啃,一道口水都淌出三尺长了,喵了半天,也没把东西啃开。 那人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定睛一见此物吓得又是一个屁蹲坐在了地上: “金睛狸狌兽!” 兔狲听见被人叫了一声,歪着脑袋,圆滚滚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后,显然对这家伙没啥兴趣转身又去扒拉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怎么搞都没办法把东西打开,后来实在是没了办法,这才把东西一口叼住,转过头来找幕星河了。 此时的幕星河老毛病又发作了,坐下葫芦上不肯下来,兔狲连跑带颠扑到近前,幕星河嫌弃地急忙往里挪了挪。 兔狲神识也就是几岁的毛孩子一样,叼着东西往葫芦上一放,身子倒是没上去,可两只前爪紧紧拔住葫芦便,嘴巴里的口水留了一葫芦。 “孽畜!还不快下去。” 幕星河还没发话呢,卓秋琰就先立起了眼睛,凶了吧唧地教训道。这爪子连泥带水全都蹭到了葫芦上,更别提兔狲刚才在泥巴里滚过的长毛了,就怕它真蹦上去,弄他师兄一身。 “快点走!” “喵。” 可惜人家才不听他的呢,对着幕星河一个劲的摇尾巴,都摇成了狗尾巴。 幕星河又往后躲了躲,不想被溅一身,兔狲的脸顿时耷拉下来,委屈巴巴看着幕星河,然后特别失落地用爪尖捅了捅东西的硬壳,整只兔都垮了下来。 卓秋琰啧了一声,心里不由暗骂道,这怎么比他还会演戏呢,才想张口叫他师兄别管,结果幕星河就上了当,一个眼神递了过来: “你给它打开。” 说完,幕星河又往后挪了挪,生怕一会卓秋琰他们弄到他身上。 卓秋琰一口老血堵在心口,半天才缓过气来,有心不想干这个苦差事,可他师兄正目光灼灼盯着他,无奈之下,深深叹了一口气后,伸出手去。 把东西拿在手里颠了颠,这才发现,竟然是只贝壳,搞不好就是从小擎天那个湖里顺着水一起穿过来的。 扣住贝壳的边缘,卓秋琰双手微微一个用力,就把贝壳的两个贝壳给分开了。 兔狲眼睛一亮,一口就咬在了贝壳从卓秋琰手上把湖贝给夺了下来。 “你!” 卓秋琰一点没有防备,被它拽地往前一倾,差点就摔了,恨不得回手掐死这个大毛货。 他的表情实在可笑,惹得坐在葫芦上抱着自己师父的曲明飞,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这下卓秋琰的脸都绿了,他辛苦多年,在人前维持的形象一下就都没了,气得他浑身直抖,就想把兔狲大卸八块了。 好在陆首阳机警,好歹混了好几年的职场,赶紧出声挽救了卓大掌门的颜面: “掌门师兄,你看那是什么?” 众人果真被他成功转移了视线,所有人齐齐望向兔狲那边。 兔狲得了好吃的,一边埋头苦吃一边往外扒拉,一颗拳头的珠子直接被它给扒拉出来。 见了珠子,卓秋琰顿时啥气都没了。 因为这就是灵气满满的湖珠。 虽然没有他们之前在那个巨型湖贝里得的大,但是里面至真至纯的灵气,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了。 一张正义十足的脸上立马开了晴,对着陆首阳大手一挥: “下来,快跟着找找。” 陆首阳知道门里是啥情况,赶紧从葫芦上蹦了下来,低着头四处找了起来。 只可惜这地上沟壑不平,又是水又是泥混在一起成了泥浆,实在不好找。有些有心的,见了那珠子,不用卓秋琰他们说,也感觉到那珠子里溢满的灵气。 一时间本来还散落在各处的人,突然都聚集到一处,哈着腰在被水流冲过的地方寻了起来。 陆首阳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几个,卓秋琰立在一旁干着急,却碍于人数众多,只能在心里不住腹诽。 能不能快点,没看见那群家伙已经得了一个嘛。 再不快点恐怕连贝壳渣都剩不下了。 真是什么师父什么徒弟,就没有点干脆利落劲嘛。 他急得眼睛都快红了,却也不想着伸手帮一下,好在大毛货兔狲吃了一个,舔舔嘴巴一抖毛,冲着一个方向又奔了过去。 它鼻子要比人类灵上几倍,用来找湖贝那是又快又稳,有几次明明是有人找对了位置,却都被它四爪朝天甩在后头,直接截了糊。 气得众人吹胡子瞪眼,却拿它没啥办法。 金睛狸狌兽。 最先吃了亏的那个家伙,真就认识兔狲,自然知道它的厉害。 借由这家伙的嘴巴,大家也都这大毛货有了忌惮。 任性凶残,一言不合就能把人撕成几块,是凡有点深沉的,都知道这种凶兽最不能惹。 也不知道青山派怎么就得了这个东西。 真是让人既嫉又恨,却又拿着这个毛货无可奈何。 。妙书屋 108 寻找丢失人口 108、寻找丢失人口 大毛货兔狲恃体行凶,仗着自己硕大的体格子,还有灵敏的鼻子,搜罗了很多湖贝,这家伙也精得要命,找到了往卓秋琰这里一扔,让他给自己看着,然后转头就去找下一个,。 找了能有几十个湖贝之后,兔狲就再也不去了,把屁股往泥地里一坐,一双眼睛巴巴看着卓秋琰,就等着他给自己开壳好享用大餐。 卓秋琰额角青筋直爆,想我堂堂一门之掌就是给你开贝壳的嘛?! 长袖一甩,卓秋琰阴着脸把陆首阳给喊了回来: “你给他开。” 陆首阳不知道怎么蹭得一脸的泥巴,空着两只手被喊了回来,看看自己的顶头上司,在看看坐在地上一脸馋相的大毛货,只好弯下腰捡起个盆大的贝壳,做起了苦力。 “掌门师兄和幕师兄都这么怕麻烦,以后不会想要我帮着喂猫吧。” 偷偷在脑子里和自己的系统抱怨起来,他可不管别人说什么金睛什么兽,眼前这个可大一只的家伙,分明就是他们那个世界里的网红兔狲,长得跟大猫似的,除了卖萌没啥用。 “通过系统扫描识别,此灵兽确实符合兔狲体态特征,但是按照修仙人设,该灵兽大概有80%的几率会有其他附属功能,有15%的几率会引发其他事情,也有5%的几率就是为了恶意卖萌而出现。” ai的女声停顿了片刻,接着用温柔的声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系统建议宿主尽可能地与该灵兽友好相处,取得它的好感值。” 既然小金都这么说了,陆首阳就是在不想做个铲屎官,也得挤出笑脸,好好把主子给哄高兴了。 他掰了一个,兔狲吃一个,顺道还摸出湖贝里的湖珠,交给卓秋琰充公,他倒是想留下,可是卓秋琰虎视眈眈盯着他,搞得他压根就不能把东西往自己口袋里装。 这边他们主仆相处的和谐满意,那边商沉渊溜了一圈也回到了这里,只是他脸色不好,想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到了卓秋琰他们近前,商沉渊先对着卓秋琰一礼,然后话都没说直接越过了卓秋琰看向幕星河,略带有些无奈道: “幕道友,我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寻到我家师兄。” 明知道幕星河肯定知道线索,可碍于错中复杂的内情,又不能当面质问,只好迂回道: “还请幕道友帮帮忙。” 幕星河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呢,竟然把人忘得死死的,两颊微微一红,招手叫来卓秋琰,把其余几人安段一下,带着商沉渊坐着葫芦,就到了溪谷一处僻静之处。 这里地势比较高,云山雾罩,风景如仙如画,只是他们三人都没啥欣赏的心思。 卓秋琰等他们二人从葫芦上下来之后,将玉葫芦挂在腰间,只等幕星河的意思。 幕星河手掌翻飞,几个手势打出来,就见草木微移,露出一个快平坦的空地,空地上描画着一个微型的法阵,一人灰衣长发,双目紧闭盘膝坐在阵中。 “师兄!” 。妙书屋 109 御天宗被代表 109、御天宗被代表 商沉渊大步上前,可到了法阵边缘却突然停了下来,他虽然在年轻这一辈中不算佼佼者,可是本事也是不小,自然感觉出这法阵的不对之处来,所以停下脚步,不敢轻举妄动。 “幕道友……” 转回头商沉渊脸上的笑马上就要挂不住了,御天宗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收一个下属门派的气不说,还得低三下四地求着人家。 幕星河倒是没有二话,法决一下,就解了法阵。 没了法阵的桎梏,沈碧舟整个人往前一倾,商沉渊一步上前把他接住,避免了他跌倒在地上。 “师兄,师兄!” 伸手拍拍沈碧舟的脸颊,商沉渊语气里到没多少焦急,不说他们二人本就没多少同门情谊,更因为这是幕星河的法阵,除了困住沈碧舟之外,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沈碧舟慢慢睁开眼睛,一眼看见抱住自己的商沉渊,猛然伸手一推,把人生生给推了出去: “你干什么!” 商沉渊这一下跌得不轻,手肘处慢慢渗出了血迹,布料变得湿乎乎的,想来是伤得不轻。 可沈碧舟连问都没问,先是整理一下自己的容貌和衣衫后,站起身来,一双眼睛冷冷盯在卓秋琰和幕星河身上: “你们可知是谁把我困在这的?” 他本来嗓音清脆婉转,可是因为这么多天一直困在阵里没说过话,嗓音变得干哑粗粝,沈碧舟说完一句也觉出不对味来,用力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若是被我知道你们有所保留,必不轻饶!” 他早前那句连个谢谢的意思都没有,如今又跟上这么一句威胁的话,当时就把卓秋琰气得差点爆了。 卓秋琰从第一次见面就看不惯沈碧舟这种为人做派,刚才再一看他出手收就推了商沉渊一个腚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说都是同门的师兄弟啊,怎么连点团结友爱都没有。结果更过分的是,这家伙一开口就是威胁与逼迫,当谁怕你嘛。 卓秋琰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烧出了八百里,掌门的面子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沈道友口气够大的,必不轻饶?” 用眼角的余光刮着对方,卓秋琰哼哼笑了一声: “我想问问,你凭什么不饶?” 沈碧舟被他说得哑然,他在御天宗只是个内门的高级弟子,身上确实没啥职位在身,所以被人家掌门人一问,自然是没了道理。 “我……” 咬了咬牙,沈碧舟脸色难看,然后把脸一沉道: “此人出手暗害与我,就是与御天宗为敌,与御天宗为敌,宗主自然不会放过他。” 卓秋琰听完,笑了,一点不怕得罪他。 “有人这脸可够大的,一个人就能把御天宗这么大一个门派给代表了。” “你!” 他三番两次那言语羞辱自己,沈碧舟自然是忍他不能,眼睛当时一立: “卓秋琰,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卓秋琰嘴角一撇,一句话怼了上来,气得沈碧舟头顶直冒青烟,重重往前一步: “卓秋琰,我说什么本来与你青山派无关,你这么紧张的蹦出来,是不是因为心里发虚!” 。妙书屋 110 这是一种什么不要脸的精神 110这是一种什么不要脸的精神 沈碧舟到底不是个笨人,聪明的小脑瓜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虽然猜测的目标不对,可是卓秋琰和幕星河也没什么分别,卓秋琰即幕星河,幕星河也是卓秋琰,一点都没毛病。 “我看,暗害我的那个小人就是你吧!” “你说谁小人!” 就差被人指着鼻子说了,卓秋琰怎么可能忍得住,一蹦三尺高,火气蹭蹭直冒。也就是掌门身份摆在这,不然早就撸袖子和沈碧舟打起来了。 “我们可是好心,所以才帮你师弟来找你的,你别不识好歹。” “我不识好歹?” 沈碧舟也气得够呛,下意识重复了一句。他被困在这,时间应该也不短了,怎么别人都找不到自己,就他们找到了? 而且卓秋琰之前就和自己有过龃龉,于情于理都有理由暗箭伤人。就算不是他所为,也是他指使的,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断没有错,沈碧舟此刻已经开始坚信,就是卓秋琰耍手段把自己困在阵中了。 “你敢说我被困这事与你们无关?” “本来就无关,我说你这人,怎么看个人就觉得人家要害你,我看你就是坏事做得太多了,所以才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卓秋琰脖子一梗,睁着眼睛说起了瞎话。就好像把沈碧舟困在阵里的真就不是他师兄一样,随后还理直气壮倒打一耙。 “你!” 沈碧舟即便占着理,也辩不过这个不要脸皮的,深深起伏了下胸膛,转头向着商沉渊,另辟蹊径,追问起真相: “你说,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 商沉渊扶着手上的手臂微微一顿,有些为难起来。 这要他怎么回答? 实话实说,必然会把事态引到更加混乱的境地。 遮掩过去,依着沈碧舟这个性子,将来必然在宗主面前诸多谗言,不论怎么说,都得罪人。 “你吞吞吐吐是个什么劲啊?” 沈碧舟眉头一皱,心思就歪到了别处: “不会是和他们合伙一起算计我的吧。” “沈师兄,你怎么张口就污人清白” 商沉渊也不高兴了,平日里在宗主面前挤兑自己也就算了,出门在外,还要耍心机,陷害自己一下,实在太过分了。 “我说错了吗?问个问题你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都不出来,不是心虚是什么。” 沈碧舟自负是抓住了商沉渊的短处,说话越发不留情面,心里更记恨着之前宗主竟然不信任自己,竟然派了商沉渊一起来办事。 “你是不是对我心生嫉妒,这才和青山派联手,给我下了绊子,好在宗主面前告我一状。” 越说越觉得商沉渊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沈碧舟一张清俊的脸上满是鄙夷。 “商沉渊,你这算盘打得不错啊,就是没想到会被我识破了吧!” 商沉渊被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垂在身侧的手抖得不行,好半天才缓过气来,用力一摔袖子,对着卓秋琰和幕星河一拱手: “卓掌门与幕道友的大恩,商某没齿难忘,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 打定了不管沈碧舟的破事,商沉渊直接撂挑子不干: “告辞!” 说完人就走了,只留下沈碧舟三人大眼瞪小眼。 。妙书屋 111、师兄,你的心魔是什么? 111、师兄,你的心魔是什么? “商沉渊!” 商沉渊这么一走,沈碧舟只觉脸面无光,顿时怒吼一声,可依旧没止住商沉渊的脚步: “商沉渊,你给我站住!” 气急败坏地想要追上去,可越过卓秋琰时,又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转回头对着卓秋琰: “你们且等我查出真相,我们御天宗绝对不会放过元凶!” 愤愤扔下一句威胁,沈碧舟追着商沉渊跑了,卓秋琰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哼,十分唾弃道: “我可真是好怕啊!” 然后他就转过身来,看向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幕星河,故意找茬道: “师兄一直沉默不语,可是有什么不满?” 幕星河一脸平淡,把眼帘微微往下一垂: “不敢。” 说到底是他惹出的麻烦,所以幕星河很聪明得乖顺道。 “你可记着,如今闹到如此地步,都是因为你任意妄为的结果。” 可惜卓秋琰却不肯这么放过他,搞到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幕星河不听话的关系,越想越觉得客气的卓秋琰,便不客气起来: “我之前明明就特意找过你,说要给你留个名额,你可倒好,非要自己偷偷跟着来,结果搞出这么多事。” “为兄错了!” 幕星河不咸不淡来了这么一句,一看就是故技重施,根本就没啥诚意。偏偏卓秋琰就吃他这套,一听这话,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眼睛铮亮。 “你光知道错还不行,你还得改,不能在这么成天不顾后果,任意妄为了!” 把脊背一挺,卓秋琰一脸的正气凛然,进入到说教模式。 也许是因为幕星河这个秦王顶剑圣过于强大,能让他立在自己面前,俯首做小地听自己训诫,这种莫名的成就感实在让人着迷,所以卓秋琰才一直对教训幕星河如此痴迷。 幕星河也不和他一般见识,就是面无表情地听着他废话了半天,等到觉得卓秋琰的瘾头差不多也该过了的时候,开口道: “咱们也出来时间也不短了,该先回去了吧。” 卓秋琰轻轻咳了一声,说得有点干哑的嗓子,虽然还有点意犹未尽,但大局当前,还是收了性子,打算和幕星河往回走去。 只是走了几步,卓秋琰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那时小擎天,厌无垢的坑洞里,大家一起被心魔迷了心窍,就连他师兄也不曾幸免,要不是他,恐怕一时半会还真不会醒来…… 想到这里,眼珠子一转,卓秋琰快步起来,好奇地凑到幕星河近前,一拽幕星河的袖角: “在小擎天厌无垢那个洞里,咱么不都中了心魔的招嘛。” 卓秋琰不怀好意一笑,一双眼睛盯住了幕星河的脸问了出来: “师兄,那时的心魔幻境是什么??” 幕星河没想到他会如此一问,不由脚步一顿,一向冷峻自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说不清楚的表情,很多感情混杂在一起,让人不由得怀疑起眼前这个幕星河的真实性来。 看得卓秋琰一愣,下意识唤了一句: “师兄……” 幕星河微微掠过一抹说不清楚的深意,飞快地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斜着眼睛鄙视道: “卓掌门有空计较这个,还不如赶紧想想怎么应付御天宗这个大麻烦。” 。妙书屋 112 这个掌门有点歪 112这个掌门有点歪 幕星河不提还好,这么一提,卓秋琰顿时觉得脑门抽疼,可为了掌门人的面子,只能硬着嘴回道: “区区一个御天宗而已,何足为惧。” 幕星河闻言,侧过身来,神色认真地打量了他一遍。 “青山派千年基业,岂容你胡闹。” 虽然掌门之位自己并不在乎,但是青山派这么多年的传承,幕星河却是在乎的,怎么也不能让卓秋琰胡作非为给作没了,所以沉着声音训斥了一句。 卓秋琰有些不服气,为自己争辩起来: “御天宗那些下作手段都叫咱们给发现了,就算我们忍气吞声认了,可你觉得他能轻易就这么揭过不提?” 想起之前御天宗宗主那个傲慢无礼的行径,卓秋琰就一肚子的气。 “到时候恐怕你不犯人,人家也要犯你了。” “那你想怎样?” 幕星河知道卓秋琰的话不无道理,御天宗敢这么做,是因为觉得这些下属小门派不敢反抗,可青山派不同,青山派有一个秦王顶剑圣,如今还加了剑仙司徒云天的转世,自然不会忍气吞声,让人欺到脖子上。 只是幕星河问完这话,卓秋琰就立起了眼睛,不知道脑子里想到了什么,竟然虎着脸怒气冲冲喝道: “怎样?反正不会去云梦居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显然这家伙的脑回路过于清奇,直接想到了挖墙脚的魏东亭身上,以为他师兄这么问,其实就是想要跟魏东亭勾勾搭搭,所以一时间火气就窜了上来。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惦记着那个什么魏东亭,想要去云梦居奔他去,我告诉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幕星河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不由崩裂出一瞬的气急败坏,这个玩意的脑子不管什么都能给想歪了,明明是在讨论今后大计,他也能给你直接拐到岔道上去: “这和魏东亭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在说门里今后怎么走。” “怎么没关系!” 卓秋琰越想越火大,之前魏东亭明目张胆的就跑出来挖墙脚,真当众人眼瞎嘛,说来说去,还不是幕星河动了心,想要去云梦居,谁知道他去云梦居干啥,是不是为了魏东亭那个混蛋。 “他都明火执仗地跑来挖你了,你这么说明显就是想跟他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说着说着卓秋琰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酸涩,一下就难过起来。 怎么说也是师兄弟,多年的情谊竟然比不过一个外人的三言两语,亏自己对他那么好,但凡有点好的都想着他。 就算自己陷他与不义,将他关在崖底几百年,可是这几百年来,自己从来都没亏待过他啊。 那一洞府的东西,都是假的不成。 结果可倒好,竟然想要和别人跑。 不得不说,卓大掌门脑补的功力一般人都比不上,明明再说青山派以后的走向,却被他直接脑补出幕星河琵琶别抱,为了一个男人,另投他派,做了云梦居的弟子。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幕星河额角隐隐冒出几个十字的青筋,训斥道…… 。妙书屋 113、能动手就别吵吵 113、能动手就别吵吵 “我胡说?” 卓秋琰也怒了,直接和他师兄杠了起来: “你敢说你没打云梦居的主意?” “……” 幕星河觉得真是和他无话可说,这家伙胡搅蛮缠的劲一上来,说什么都是白扯。于是深吸一口气,那眼角的余光一斜,一句话都不想再和他说,抬脚就走。 卓秋琰见状紧跟其上,依旧不依不饶地在后面碎碎念叨: “你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就想逃嘛!” 幕星河被他叨咕地心烦,不由越走越快,可就是这样卓秋琰还是不肯放过他。 “走这么快干什么?着急去云梦居找那个野男人嘛?” 眼见着卓秋琰越说越不成样子,幕星河实在忍不下,突然一转身,出手如电对着卓秋琰点了下去。 卓秋琰光顾着数落他师兄了,一点没有防备,直接被人一指点在大穴上,嘎巴一下就熄了火,张了张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气得他直跳脚,拿着手指头来回指着幕星河,幕星河目光一阴,伸手对着卓秋琰的手腕一点,然后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拽。 卓秋琰被他拽得一个趔趄,不等稳住身形,就感到幕星河的手摸上了屁股上面,然后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被幕星河给抗在肩头。 卓秋琰傻了眼,因为他现在不止嘴巴说不出来,身子也动不了了。 只能来回转着两个眼珠,在心里大骂幕星河。 太过分了,一说不过自己就使这下三滥的一招。 除了禁音诀还用僵化咒,太不要脸了。 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秦王顶剑圣,有本事你光明正大的来,老用这种阴招对付人,算什么本事。 可他在心里如何的骂,也都无济于事了。 因为被封了嗓音,幕星河一句也听不见,顿觉世界清净了许多,大踏步往回走去。 一直到到了青山派几个弟子近前才把封住的卓秋琰放到葫芦之上,不等看得目瞪口呆的那几个回过神来,轻飘飘一跃,坐到葫芦之上: “回家。” 陆首阳和曲明飞当时就蒙了。 此时司徒云天昏迷不醒,风归水虽然是清醒了,却重伤在身,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而葫芦的主人卓秋琰不也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僵倒在地,只有眼珠乱转。 没人御行这法器,这家要怎么回? 陆首阳看了看曲明飞,曲明飞赶紧摇了摇头,这是掌门师兄的御行葫芦,她可不知道怎么弄。表明了自己的情况后,曲明飞一双眼睛充满希翼地回望过来。 陆首阳接到她的目光后也苦下脸,你不会难道我就会了? 于是两人把希望都交给了另一个人,一起看向了厌无垢。 厌无垢一双眼睛里只有司徒云天,压根瞅都不瞅他们一眼。 二人无奈的对视一番后,陆首阳只好硬着头皮对着幕星河道: “幕师兄,咱们怎么回?” 幕星河被他问得一愣,不太明白陆首阳什么意思。 陆首阳一看,这主儿也是个靠不住的,便又多了一句嘴: “这葫芦是掌门师兄的法器,我们发动不起来。” 幕星河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真是被这个熊玩意给气昏了头,竟然忘了这么一茬。 。妙书屋 114、卓掌门百世遗芳一路走好 114、卓掌门百世遗芳一路走好 这葫芦的法决也不难,幕星河与卓秋琰基本上又没啥秘密可言,自然是知道如何发动,伸手做出一个起势,大葫芦微微一震,然后往天上一冲,便向着青山派的方向飞了过去,至此小擎天之行,算是画上了句号。 他们一行几人飞了几日,终于见了青山派的山门。 玉葫芦才从天上往地上一降,就发现山门口,已经有人早早在此等候了。 陆首阳第一个从葫芦上蹦了下来,想要帮曲明飞把风归水扶下来。 结果他师父付三山就在人群里,一眼瞧见了自己的徒弟,首当其冲奔了过来,一把拉住他七嘴八舌说起话来。 “小猴崽子,没出啥事吧。” 付三山一边说一边把陆首阳上上下下好顿打量,关切的言语惹得陆首阳眼圈一红,赶紧反手搀住了老头子: “师父,我这不是好好的,啥事都没有。” 左右瞧了半天,确实瞧不出陆首阳有什么不妥,付三山这才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可他眼神一拐弯,一下子就看见了葫芦上最耀眼的幕星河,心中不由地大吃一惊: “你、你怎么会在这?” 他不是被师兄罚在断天涯底思过,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幕星河被人当场抓包,却一副点尘不惊的样子,欣欣然对着付三山点了下头,然后恭恭敬敬地称呼了一声: “付师叔。” 却闭口不提,他为何会出现在这,而不是在断天涯底思过反省。 付三山这时候也不知道咋了,脑子一下就灵光起来,明明没啥心眼的人,竟然知道应该去寻卓秋琰的身影。 他眼珠还没转过半圈,就发现卓秋琰正躺在幕星河的腿上,动都不动。 然后可能是刚才灵光了那么一下子后,所有的精明就全都用光了,大脑一片空白。 只见付三山大喊一声,向着卓秋琰就扑了过去: “掌门!” 性子耿直的付三山,脑子也很耿直,见卓秋琰竖着进了小秘境,如今横着出来,直觉以为卓秋琰不是身负重伤,就是人不行了。 要不然身在断天涯底,不问世事的幕星河,又怎么会出现在这。 两件事结合起来一看,付三山心里就凉了半截。 可怜他卓师侄,年纪轻轻的才几百岁而已,人就这么没了。 “你、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扑倒卓秋琰近前,付三山颤着嘴唇,哽咽地说出这么一句,把跟在他后面的徒弟陆首阳一下就给闹傻了。 这、这是闹得那一处啊。 而付三山脑子里全是卓秋琰的好,这么多年了,这个孩子一直稳重靠谱,绝对是众人口里的大好青年,为了青山派也算是鞠躬尽瘁了,而且这次进小秘境也是为了门里,这才出了这种事情,付三山不由眼泪就在眼圈,而且再一想到他师兄千机子如今下落不明,两个徒弟,一个没了,一个只能守在崖底,如同废人一般。 那含在眼圈的泪水顿时决堤而下,一时长歌当哭,付三山哀嚎起来: “我的好师侄啊!” 。妙书屋 115 诈尸不可怕 115、诈尸不可怕 付三山哭得情深意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的确有几分真情实意在里面。 迎接的门人里他是第一个人过来,他站在葫芦边这么一哭,把后面跟着一起过来的青山派众人都哭蒙了。 这是谁出了事情。 大家心里不由跟着一沉,刷一下围过来一看,最先瞧见了直挺挺躺在幕星河腿上的卓秋琰,暗道不好,掌门这是驾鹤西游了。 于是瞬间显出青山派的团结友爱来,齐齐地跟着付三山哭喊起来: “掌门,你怎么就这么扔下我们走了呢!” 他们没头没脑这么一哭,搞得幕星河本来目无表情的脸上,一下子就崩裂起来: “你们……” “你师父把你交给我没几天,你就出了事,等你师父回来我可怎么和他交代啊!”付三山也不给幕星河说完的机会,拉着卓秋琰的手,呼天抢地地自责起来: “早知道你这样,打死我都不能让你去什么小擎天啊!” “付师叔!” 幕星河脸上阴成一片,厉声喝止,旁边的陆首阳也终于回过神来,大步上前把他师傅拉了起来: “师父,你搞错了!” “错什么错!” 付三山用力甩脱了他徒弟的手,一门心思认为卓秋琰是出了事,张开手,一抹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又扑了过去: “我的师侄啊!” “师父!” 陆首阳偷眼瞧了一下幕星河黑成锅底的脸,急得不行。 幕星河一看他们这些人的架势,也不想在和这群蠢蛋多费什么口舌,把食指和中指并到一处,在虚空中划了一下,低声说了个破字。 本来躺在他腿上的卓秋琰猛然睁开了眼睛,砰得一下做起身来,直直看着付三山。 当即吓得众人往后一退,直接亮出家伙和法宝来。 付三山在最前面,被突然诈尸起来的卓秋琰吓得脸色发青,要不是定力好,一双碧水分金锏就插到卓秋琰脸上了。 “你、你……” 这群人里就属他辈分最高,要不然怎么他一哭喊,别人都没往多了想,跟着就哭丧起来。所以他最先开口结结巴巴地问了起来。 卓秋琰被他师兄封住了声音定住身形,可是他听得见看得着,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他全都知道。 对于付三山搞出这么大乌龙,卓秋琰恨得牙根直痒。 年纪都一大把了,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不求你顶门立户做个青山派的主心骨吧,你好歹也得成熟稳重些,结果可倒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付师叔,我还没死呢!” 卓秋琰连多年维持的形象都不要了,直接怼了付三山。 一句话当时就让气氛僵到了极点,所有人都紧紧闭着嘴巴,不敢多说一句话。 开什么玩笑,山门口哭丧,咒掌门没了,搁谁谁能扛得住。 好在卓秋琰也知道这事不能深究,不然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于是紧紧抿着嘴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 “走了多日,门内辛苦各位了。” 一群人眨巴眨巴眼,僵着脸跟着他一起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妙书屋 116、正义代表卓大掌门训话 116、正义代表卓大掌门训话 “走了多日,门内大小事情有劳各位了。” 一群人眨巴眨巴眼,僵着脸跟着他一起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后背和额角都见了汗,一起在心里骂起不靠谱的付三山来,眼睛得瘸成啥样,这也能能看走了眼,人家掌门明明就是好好的,非要说人不行了,害得大家跟着一起搞出这么一个大乌龙来。 “不辛苦不辛苦,比起掌门在小擎天里那些艰难险阻,这些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好在有脑子好使的,赶紧接了卓秋琰的话,让大家都有个台阶可下。有一个溜须起来的,就有第二个跟上,对着卓秋琰拱手施礼,一脸感慨: “掌门领着众位为了门里,在小秘境寻宝才是辛苦。” “就是就是,听闻小擎天内魔气横生,群妖乱舞,为难掌门了。” 这些人消息倒是灵通,知道小擎天被魔气侵袭,所以拍起马屁来直接就拍到了点子上。 “是啊是啊,据说小擎天这次可完了,整个都塌了,好多人都没出来,掌门能把大家带回来,已是不易。” “要不然怎么说咱们掌门精明能干,能谋善断。” 卓秋琰听着他们这些吹捧,本来板着的脸,颜色慢慢变得好看起来,把胸膛微微一挺,多了几分淡然: “这些都是卓某分内之事,大家不必介怀。” 众人连连跟着点头称是,一时间气氛越发融洽,其乐融融。倒是付三山多了点异议,他听着人家提到小擎天这茬,便想起他们可是花了钱才弄到了进秘境的名额,所以心里就惦记起投进去这么多灵石,能有啥收入回来。 嘴巴一张问点啥,结果被他徒弟瞄见了,生怕他师傅在闹出点啥事端了,眼疾手快地用力一拽,想要把他堵了回去。 结果付三山这个性子哪是能被拦住的,还挺不好高兴地回头来了一句: “别拽。” 陆首阳被他说得一呆,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付三山就把自己要问的话给问了出来: “说起小擎天,不知道掌门师侄这一去,在里面得了什么宝贝?” 当下本来还算和谐的气氛突然僵了起来,一群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卓秋琰身上,惹得他脸色一沉: “师叔,如今是关心这种事的时候嘛?” 付三山也不高兴了,我可是花了钱的,是福是祸,你难道不该给我个交代? “我就想……” “够了!” 还不等他说完就被卓秋琰厉声打断,本来他就因为之前付三山造谣自己不在人世窝着火,如今被付三山没心没肺这么一问,火气腾得就窜了上来: “四师叔,你眼里是不是只有这些法宝灵石,一点同门情谊都没有。” 卓秋琰青筋暴跳,每个字都砸在付三山头上,完美体现出他此刻有多愤怒: “你为人师表却只知钱财,身为长辈却为老不尊,真是愧对先祖有负青山派门众。” 一番陈词下来,卓秋琰说得慷慨激昂,就好像付三山有多十恶不赦一般,只把他说得脸色煞白,嘴唇直颤,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m. 117、论卓掌门看人下菜碟 117、论卓掌门看人下菜碟 这种时候谁敢往枪口上撞,而且付三山耿直的性子确实在门里不讨众人喜欢,自然没有什么人为他说话,只有他徒弟陆首阳青着脸,就算之前被他说了,还是硬着头皮想为他师父辩解几句: “掌门师叔……” 他才开口,就被卓秋琰一计眼刀给扎在原地,不留情面地把话给截断了。 “我话还没说完,谁都不许插言。” 陆首阳脸面一僵,话都梗在嗓子里说不出来,只听得卓秋琰继续正义炳然道: “我们修仙之人,最忌不顾道法,枉顾私利,如果人人都是这般,还修什么仙,求什么道。” 他虽说没有指名道姓,可是大家都知道他说得是谁,付三山这张老脸被他说得颜面无光,青一阵白一阵的,一点面子都没省下,眼看着就羞得要背过气去。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凭空插了一句: “掌门。” 卓秋琰一顿,心道那个胆肥的家伙不怕死地多话,都说不让你们多嘴说话了,竟然还敢不把我的话当成一回事,找事是吧。 于是卓秋琰立着眼睛顺着声音回过头去,一见说话这人火气就更胜了。 忍不住地磨着牙,心中不住腹诽,还没找你算算之前封我大穴的旧账,现在又跑出来灭我的威风,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鼻子重重哼了一声,卓秋琰刚要张嘴怼上去,却被幕星河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在原地,饶是卓秋琰这种刺头,也不由地心头一颤,一下子就想起小擎天里他师兄如何的手段,怏怏地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见卓秋琰老实下来,幕星河便寥寥数语挡了卓秋琰的脾气,替付三山出了头: “两位师叔还有伤在身,这里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有什么事进去再说。” 他都这么说了,变身成乖巧师弟的卓秋琰哪能不从,特别听话地转头对着陆首阳吩咐道: “你先把风师叔和小师叔送进去安顿好,一切伤者为重。” 刚刚还严词厉色不许别人插嘴求情,可幕师兄一张口,掌门大人当时就换了一副嘴脸,对于卓秋琰这种因人而异的行为,陆首阳在心里实名把他diss了一遍,可人家怎么说也是掌门,撑死也就是和小金抱怨几句而已。 而且幕星河有意给他师父台阶下,也不能在嫌东嫌西,所以陆首阳得了令赶紧招呼了曲明飞一起,领着厌无垢,抱着受伤的两位,拽着他师父就往内门跑。 等他们一走,大家齐齐把目光往卓秋琰身后一移,全都落在了幕星河身上,再就挪不开。 幕星河被罚断天涯底这事,在青山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他突然出现在这里,真是让人吃惊万分,且不说几个主事的脸色尴尬,就连平常的弟子心里也不知道转了多少转。 好好地他怎么会出来,他们师兄弟二人这闹得是那一处。 众人心里诸多疑问,却把嘴巴都闭紧了,无人先问。 还是卓秋琰轻咳几声,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来,给幕星河找了个理由…… 。m. 118、热脸贴了冷屁股,上赶子不是买卖 118、热脸贴了冷屁股,上赶子不是买卖 众人心里诸多疑问,却把嘴巴都闭紧了,没人想做这个出头鸟。 还是卓秋琰轻咳几声,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来,给他师兄找了个理由: “小擎天一行,我们被困秘境之内,多亏师兄推演出我们大劫当头,这才违反了门规出崖,如若不然我们就都要折戟沉沙,出不来了。” 他这么说,就是直接免了幕星河私出断天涯的罪名,谁也不能在这时候冒出来质疑不是,所以纷纷点头称道,没有二话。 卓秋琰见此情景,眉毛一挑,心思也就活泛起来。 如今的青山派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师兄成天守在那么个崖底不和他在一处,真是没啥意思,不如就趁现在这个机会,把他师兄捞出来。 就算幕星河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谅他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想到这里,卓秋琰将整了整衣袖,一脸深明大义的样子朗声道: “其心可表,以功抵过,所以免去幕星河……” 谁想到他才说了一半,就被幕星河拦了下来: “且慢。” 幕星河语气淡然,没有一点因为可以出崖高兴的样子。 “虽然幕某为救人私出禁地,但不听掌门号令先,任意妄为,若开先例,则有损门规严明,不可不罚。” 他这话里有九分是卓秋琰之前挤兑人家的原话,如今拿来堵卓秋琰的嘴巴,卓秋琰怎能不气。 当时心头一梗,一口气窝在心口,不上不下,把他噎得够呛。 可瞄了瞄卓秋琰猪肝似的脸色后,幕星河依旧我行我素地说了下去: “如此一来,功过相抵,我还是应该回到断天涯底闭门思过才对。” “你、你、你!” 卓秋琰直接被他气成了结巴,连说了三个你字后,就再也说不出来话了,只能在心里跳着脚怒骂起来。 败家玩意,我好心把你从那么个破地方捞出来,结果他可倒好,自己把自己装进去了。 这是想干啥? 是想当着众人的面,驳了我面子,还是就不想出来。 这家伙是在崖底呆傻了吧。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后,卓秋琰眼光锐利地扫过眼前这群人。见他们一个一个瞧戏似的的眼神,不由深深吸进一口气。 突然在脸上绽放出几丝洒脱,大笑起来: “师兄虚怀若谷,胸襟坦荡,实乃大丈夫。” 他看着是在笑,可是望着幕星河的眼神里却没一丝笑意,只把众人笑得越发后脊生凉,寒蝉若禁。 幕星河却不在意,好像卓秋琰说得话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依旧一副没啥表情的模样,不咸不淡回了一句: “掌门谬赞了。” 一句话气得卓秋琰差点破功,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手抖得不行,实在装不下去了,卓秋琰愤愤切齿道: “既然师兄执意如此,卓某也就不多留了!” 猛然一抬手,一道白光飞过一只青山派的纸鹤就飞了出去,不过须臾,大家眼前就多出一道身影来。 这人一头霜染白发,倾垂及腰,相貌俊美无双,对着卓秋琰恭恭敬敬施礼道: “参见掌门……” 。m. 119、蛋型特别好 119、蛋型特别好 这人一头霜染白发,倾垂及腰,相貌俊美无双,对着卓秋琰恭恭敬敬施礼道: “参见掌门……” “带他回断天涯,没有我的命令就不许他离开。” 卓秋琰被他师兄已经气到极致,明明是一张笑脸,可是怎么看怎么让人发寒。 老好人盘龙玉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被卓秋琰一只纸鹤调了过来,突然出现的有些尴尬,可他奉公守法,掌门既然说了,便没有二话,对着幕星河微微一躬身: “幕道友,走吧。” 幕星河点了点头,脚刚刚抬起却顿在半空,扭头对着他师弟问了一句: “小师叔的聚魂阵?” 卓秋琰把脸上的笑容一收,袖子往下一荡,冷声道: “不劳师兄挂心。” 幕星河被他挤兑了一句,又用睥睨的眼神瞧着,顿时什么想法都没了,淡着一张脸回了他: “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脚步落了下去,幕星河也往内门走去,盘龙玉被他们俩兄弟闹得莫名其妙,但职责所在,赶紧跟了上去。 只是他才走了几步而已,就被身后的卓秋琰给出声叫住了: “等一下。” 盘龙玉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不知掌门还有何吩咐?” 这师兄弟俩三天两头闹毛病,别人不知道,可他守着断天崖还能不知。不是今天师弟被师兄给气到了,就是后天师弟作了什么祸惹恼了师兄,来来回回的,就那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好在盘龙玉是个老实人,勤勤恳恳,没有啥花花心眼,不和他们两个一般见识而已。 卓秋琰伸手在袖筒里掏了掏,然后从里面薅着脖领拎出一只奶喵,奶喵本来在他的袖里乾坤中呆得挺好,一点没有准备就这么被拎出来,顿时炸了一身的毛,张牙舞爪地挥舞着四肢。 可没有真身时巨大的体积,任它如何呲牙舞爪,也不过是个奶凶而已,卓秋琰压根就不把它放在眼里,拎着它走了两步直接塞到盘龙玉怀里。 “养着!” 兔狲在盘龙玉怀里一咕噜,翻身继续对着卓秋琰呲牙,盘龙玉怕它掉下去赶紧用手护住。 “这是……” 盘龙玉顺了顺兔狲竖起的毛,一眼认出来: “原来是只金睛狸狌兽啊。” 一边说一边捏了捏兔狲的肉垫,老实人盘龙玉用着最标准的撸毛手势,给兔狲撸起了毛,把兔狲舒服地喵喵直叫,在盘龙玉的怀里不住地甩着尾巴,直接忘了卓秋琰这个人。 见它被自己撸得开心,盘龙玉把兔狲举了起来,一双眼睛在人家的下腹部仔细找寻一番后,特别正直地评价道: “有丁丁,蛋型不错。” 然后特意对着兔狲喵了几声,故意把自己的评价告诉了本尊。兔狲虽然爽得有些情难自禁,但是听见盘龙玉喵得几句,不由喵脸坨红,又羞又恼,不住扒拉着后腿,想把重点部位遮住。 落在盘龙玉眼里,更觉有趣,一双细长的眼睛,弯了起来,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猥琐在里面。 卓秋琰憋了一肚子的气,和幕星河有关人等,都不待见。见他们俩这个样子,不由把脸色一沉,极其不耐烦地撵起兽来: “还不快走,这是驯兽的地方吗?!” 。妙书屋 120、到底谁才是心眼小 120、到底谁才是心眼小 卓秋琰憋了一肚子的气,和幕星河有关人等,都不待见。见他们俩这个样子,不由把脸色一沉,极其不耐烦地撵起兽来: “还不快走,这是驯兽的地方吗?!” 也不能怪卓秋琰发火,这是青山派山门正门,你说你举着奶喵看人家下腹,说到哪里都实在是太不成样子。 如若以往,盘龙玉肯定就听话地走了,可是这次却不一样,摸了摸兔狲柔软的肚子,盘龙玉竟然一脸正色地追问起来: “敢问掌门,此兽可有赐名?” 卓秋琰闻言,没好气地白楞了盘龙玉一眼: “问他去。” 也不说这个他是谁,卓秋琰在也不稀罕搭理他了。 他不说,盘龙玉却知道,除了幕星河还能有谁嘛。所以得了掌门的口令后,对着卓秋琰躬身施礼,搂着兔狲身形一闪,人就消失不见了。 卓秋琰眼看着他们俩个烦人终于走了,却依旧积气难消,好似要把所有郁气都甩掉一样,用力一甩衣袖,将自己的表情调整后,变得更加神色自如,对着余下看热闹的众人,扔下一句: “行了行了,站着半天了,都进去吧!” 一时间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大家乌泱泱地往内门走去。 一路上溜须拍马地不少,还有都挺有眼色,要卓秋琰一定先回自己的院子好好休息,余下的事情以后再议。 卓秋琰自然是满意他们这个态度的,别的不说,这些日子在小擎天,整天提心吊胆的,有事没事还要大战几个回合,最后一战虽说不是他收底,但那一场屠魔大战,也不是闹着玩的,浴血厮杀时残留在手上的触感, 如今回了自己家,别的不说,怎么也要好好睡上一觉的。 故作感激地谢过众人,在大殿前,卓秋琰辞别一干人等,回了自己的院落。 卓秋琰洗漱完毕后,早早就在床上躺下了,可等月没参横,钟鸣漏尽,他也没睡着。 一闭眼睛,就是那人立在自己面前,淡漠而疏离: “功过相抵,我还是应该回到断天涯底闭门思过才对。” 那话就像一根刺梗在卓秋琰心头,怎么想都觉得是幕星河在控诉自己以前的行为。 这是在记恨自己使了手段让他被关在崖底嘛。 那还不是因为幕星河和自己争这个掌门之位。 他明明知道自己就想要这个位置,可还是和自己争。 如若不然,自己也不能这么做。 而且那洞里天华地宝,应有尽有,吃的用的连师父那个老头子都比不上。 别以为自己不知道,师父对他素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好几回,自己去看他,都抓到他没在崖底,不也没去告发嘛。 卓秋琰一撇嘴角,用力的翻了一个身,看着对面在夜色中黑成以团队墙面。 多少年的事情了,还记恨着,真是小心眼。 亏自己今天还想就坡下驴,把他放出来。 结果可倒好,竟然拿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简直就是不识好歹。 翻来覆去的卓大掌门,越想越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样气呼呼地睡着了…… 。妙书屋 121、又出事了 121、又出事了 这一觉直睡得东方破晓,卓秋琰都没什么动静,等他全然清醒时,天色已经大亮,外面的日头挂上了三杆。 卓秋琰从床上坐起身来,衣服都没穿上呢,就垮着一张脸。 他本来就是堵着气睡着的,这才一睁眼睛,就有想起那些烦心的事来,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想要去找那人的麻烦,可又担心,就这么去找,会落人口舌,正左右为难之际,就听得门口门板轻响。 赶紧穿上了外套,用桌上昨天的剩茶,锊了锊有些翘起来的头发,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进来。” 门口的陆首阳这才轻手捏脚推了门板,小心谨慎迈进门里。 其实他在外面已经徘徊了许久,却不敢上前敲门打扰了卓秋琰的清修。 也怪卓秋琰昨夜睡得有点死,不然往常早就听见门口的异常了。 好在陆首阳多了个心眼,时不时贴在门口偷听一下屋里的动静,刚才一听见了屋里有了动静,就赶紧敲了门,要不然还不知道傻等多久。 倒不是说他有多想出头,而是这事事关他的任务,所以这才硬着头皮找了上来。 陆首阳进了内室,对着做在桌子旁的卓秋琰躬身施礼,毕恭毕敬道: “参见掌门。” 卓秋琰坐在桌边点了点头,但是脸色却不咋好看。 堂堂一门之掌被人堵在被窝,搁谁谁的面子上过不去。但他看陆首阳实在有些心急,也就没去追究,清咳一声,询问起来: “可是有什么要事?” 卓秋琰开门见山的态度,让陆首阳的心里一下就松了一口气,无意中窃视到卓秋琰某些特质的他,还是有些担心卓秋琰会先给他一顿排头的。 既然人家没有拿掌门的架子施压,陆首阳就赶紧把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回掌门,风师叔那出了点问题。” 陆首阳为了小金给他指派的任务,也是够拼的,帮厌无垢安顿好了,把心灵被卓秋琰暴击的师父扔再一边,跑到风归水和曲明飞那里鞍前马后,忙乎起来。 可他忙乎了一夜后,早晨一睁眼,曲明飞就哭哭啼啼找了过来,要他帮忙,他去看完,当下心中一颤,暗道不好。 和小金暗自分析一番后,还是觉得应该找个主事的来看看,这才大清早就守在卓秋琰的房门口,眼巴巴等着人家睡醒。 而卓秋琰听见他的话明显一愣,他以为出事的是司徒云天,结果没成想,反倒是风归水出了事。 “风师叔?他出了什么问题?” 陆首阳轻叹一声,心说这男主角也真不是好当的,受个伤还能伤到脑子上,点子也是够背的。 “这个,您还是去看看吧。” 风归水到底出了什么毛病,饶是见多识广的外星来客,陆首阳都不敢说到底是啥。 卓秋琰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事情应当是棘手为难,不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来找他,便点了点头。 招来伺候他的小道童,简单洗漱一番,整理了衣衫,早饭都没用,就和陆首阳一起,奔着风归水的小院去了。 。妙书屋 122、小姐,我们不认识,别和我套近乎 122、小姐,我们不认识,别和我套近乎 他们一进风归水的小院,就看见曲明飞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房门口,一手托着腮,一手拿着个树枝乱划着,不时扭过头去,忧心忡忡地往屋里看着,却不敢进去。 “小师妹。” 陆首阳在前面给卓秋琰引路,就先开口招呼了她一声,曲明飞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一听是他,急忙起身,奔了过来: “陆师兄。” 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曲明飞一把拽住陆首阳的袖子,眼泪就在眼圈中打着转转。 “我师父、我师父……” 急得话都说不好利落的曲明飞,一个劲把我师父来回重复着,也不知道风归水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让她担心成这个样子。陆首阳是知道来龙去脉的,所以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劝慰道: “掌门师兄来了,小师妹就不要在担心了。” 曲明飞含着泪水点了点头,对着卓秋琰哽咽道: “掌门师兄,你快点去看看我师父吧!” 松了陆首阳的袖子,曲明飞就去拉卓秋琰,特别着急地想把人一步就拉进屋子里,去给她师父瞧病。 本来卓秋琰还有点不高兴曲明飞可以忽视自己,先喊了陆首阳,一看她焦急万分的模样,也不好去计较人家眼里有谁,没有谁了,向着曲明飞微微颔首,任由她把自己往屋子里拽。 曲明飞和风归水的小院不大,收拾的雅致利落,屋里的摆设也是一样,一看就很有风归水的风格。卓秋琰趁势大概扫过几眼后,就被曲明飞给推到了风归水的床边。 此时风归水一个人倚坐在床边,看上去一副正在闭目养神的模样,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微微一皱眉头,有些不耐: “你怎么又来了。” 卓秋琰脚步一顿,下意识回头去看曲明飞,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可没等曲明飞给他个说法呢,风归水把眼睛一睁,看见来人不由地惊诧道: “是你……” 卓秋琰才想张口,就被身后的曲明飞一步上前,实打实撞了个踉跄。 “师父,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曲明飞愣头愣脑把卓秋琰撞倒一旁,然后扑到风归水身上,本来还挂在眼圈上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一颗接着一颗,看得风归水眉头的川字更深了。 “我都说了,我记得事情不少,只是不记得你而已……” 说完,伸手把曲明飞往外微微一推,想要拉开和曲明飞的距离,然后风归水将目光落在了卓秋琰的身上,只听他继续道: “风某有伤在身,不能亲自迎接掌门,还请掌门大人赎罪。” 不着痕迹的把风归水打量一遍,卓秋琰也没瞧出哪里不对,于是笑了起来,语气关切。 “风师叔,这种时候还在意这些个虚礼做什么,你有伤在身,快好好躺着吧。” 风归水眼神闪了闪,想要用手努力撑直身子,可是他重伤在身,就是这么个简单动作,做起了也是吃力异常,落在曲明飞眼里,全是心疼,赶紧又凑到前去,想要扶他。 。妙书屋 122 如此守礼还搞什么师徒恋! 122如此守礼还搞什么师徒恋! 风归水整个人微微旁边一避,就是不想和她接触。 曲明飞顿时垮下一张脸,委屈巴巴地唤了一声: “师父。” 风归水额头泌出几滴汗水,刻意远离了她,开口教训起来: “我与你并不相熟,还请姑娘自重。” 一句话说得曲明飞眼圈更红了,她和风归水平时就没啥忌讳,毛手毛脚得狗惯了,风归水从来没这么说过她,现在这么两句话把她呛地脸面发红,无地自容起来。 “我、我……” 我了半天,曲明飞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还是陆首阳实在看不下去了,怕曲明飞和风归水的因缘就这么坏了,他的任务在完成不了,赶紧开口替曲明飞辩解两句: “风师叔,小师妹还小,又是在你面前长大的,也是担心才这样的。” 风归水忍着胸口不适,把眼睛一斜,幽幽怼了他一句: “按你们的说法,我是她师父,我们之间在如何,这师徒之礼也不可废。” 陆首阳被噎得顿时没了动静,瞅瞅被风归水说得眼泪巴巴的曲明飞,有些无奈得挠了挠头。 还是置身事外的卓秋琰站了出来,替他们二人解了围。 “好了好了,师叔身上还带着伤呢,你们就别再这添乱胡闹了。” 说完卓秋琰往前一步,伸手扶住风归水的胳膊,一个巧劲把他按回到床上: “师叔重伤未愈,也别和他们这些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见识。” 风归水还想在挺身,却被卓秋琰压住了肩膀,笑意盈盈对着他摇了摇头,止住风归水的动作后,拉过床上的薄被盖在他身上。 “师叔现在可有哪些不适?” 风归水躺在床上,自下而上看着卓秋琰,有些平淡地回道: “只是胸口有些疼。” 这个毛病不用找人看,卓秋琰都明白,肯定是之前在心魔幻境里,要强拉曲明飞出来,被伤到了。 “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 卓秋琰继续追问起来,一大早就把自己给请来,风归水的问题肯定不止这些。 若不其然,他才问完,风归水的眼睛就往外瞟了一下,略过曲明飞之后,胸口轻轻起伏一下,带了些许无奈: “脑子里有些乱,有的事情能想起来,有的事情想不起来了。” 卓秋琰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曲明飞,看来她就是那些想不起来的事情了。略略沉吟一下,卓秋琰明白这事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便把话截到这里就算完了: “我看师叔脸色也不是太好,先好好休息吧,这事我们还需从长在议。” 风归水倒是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嗓子里的痒意打断,微微侧过头去,把脸冲着墙清咳起来。 曲明飞听了心疼起来,可脚才抬起来又顿住,显然是怕惹她师父生气,所以一副缩手缩脚的样子,看来风归水刚才的话,还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卓秋琰见她还算有些眼色,心中的不满少了许多,对着他们二人摆了摆手,把人都叫到了外堂。 。妙书屋 124 都是场面人 124都是场面人 曲明飞走在最后,一步一回头,眼着风归水头朝里侧,瘸不肯看她一眼,心中难受的不行,在听见他时不时的咳嗽声,更是心疼得没了边。 一到外堂,就连忙拽了拽卓秋琰的袖子,想要卓秋琰给她个安慰: “掌门师兄,我师父咳得这么凶,会不会有事啊?要是他……”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呢,被卓秋琰挥手打断,脸上表情严肃异常: “之前可有医修过来给你师父瞧过伤?” 曲明飞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后,才点了点头算作回答,站在她身后的陆首阳,见她情绪有点激动,所以替她补充起来: “昨天一回来就有人来瞧过了。” “都说了什么?” 卓秋琰追问了一句,陆首阳也没隐瞒,把门里医修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说是伤了内里,留了丹丸,让师叔按时服用,慢慢修养就好。” 看来风归水身体上没什么大碍,问题是出在他的脑子里。 “可还有别的?” “就是风师叔记忆出了点问题。” 陆首阳一顿,下意识看向曲明飞,曲明飞抬起泪眼汪汪的双眸,终于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 “师父一醒就把我忘了,医修说应该在是之前的心魔幻境中,师父受了什么伤害,这才把我忘了。” 她断断续续的哽咽着,好歹把缘由给说了出来,可一想到风归水都是因为救她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曲明飞一张小脸全是难过, “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了师父。” 她哭得声音不大,可是语调哀切,落在卓秋琰耳朵里虽然略略有些烦躁不悦,可还是出言安慰道: “事已至此,你哭也没有用了,不如好好照顾你师父,然后我们在想想办法。” 曲明飞抽泣着应了下来,卓秋琰拍了拍她的肩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嘱咐陆首阳几句: “陆师弟,瞧风师叔的样子,小师妹一个人应该应付不过来,有什么事,你且帮帮,这几日就辛苦你了。” 陆首阳哪有不愿意的道理,急忙点头同意。 卓秋琰见他没有二话就同意了,对陆首阳的印象好了几分。别看他师父不怎么着调,但是这师徒俩的心眼都是好的。叫他帮忙曲明飞,卓秋琰倒是放心。 想要就这么走了,却又想起一件事来,卓秋琰又吩咐起来: “如今小师叔昏迷不醒,门里的庶务也没人打理,那些湖珠你且先收着,等他醒了,在按规矩交到门里。” 陆首阳知道那些湖珠可不是他一个人的,怎么说第一功臣都是那只被盘龙玉带走的兔狲,自然也没有什么独吞的心思,所以回来就找了管事的师兄,充了公。 “掌门师兄放心,我一早就都给了轻放师兄了。” 陆首阳口中的轻放师兄,是司徒云天的徒弟,一直跟随在司徒云天身边,时不时会帮着他打理些门派庶务,把东西交给他在正当不过了。 卓秋琰闻言,不由细细打量了他一遍,越发觉得这个师弟很是上道,值得培养,于是笑了起来: “哪里用得全交,怎么也要分你一份。” 陆首阳在异世界混遍职场,也是个人精了,跟着嘿嘿笑了起来,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妙书屋 125、作者写文太不易,订阅支持才厚道。 125、作者写文太不易,订阅支持才厚道。 倒不是陆首阳爱小,关键是他到了这个世界时间也不短了,好不容易得了这点东西,能让自己修炼起来,自然是舍不得的。不然就凭他这个修为,别说帮助主角完成任务了,就是自保都快成问题了。 毕竟别人穿个越都是金手指大开,大杀四方,只有他带个码字系统穿了过来,搁谁谁不害怕。 就这么把卓秋琰的分配给默认下来,陆首阳也是实属无奈。 卓秋琰虽说心眼不大,但在这些事上,还是挺会做人的,更何况他现在对陆首阳印象颇好,所以拍了拍陆首阳的肩膀,一副和蔼亲民的样子,鼓励道: “陆师弟年少有为,日后必成大气。” 不用他说陆首阳也知道这是一定得,千万万的网文不都证实了这一点嘛,虽然只有个码字系统,谁能保证自己不能干出一番大事来。 而且卓秋琰的口气里,怎么听都带着提携的意思,陆首阳怎么会听不明白,赶紧微微一躬身,把这话接了下来,对着卓秋琰施礼称谢: “那就多谢掌门师兄抬爱了。” 卓秋琰对他的审时度势特别满意,颔首赞许后,就离了风归水的小院。 看着卓秋琰消失的背影,陆首阳脸上的笑容跟着渐渐收敛起来,在脑海里叫了一声小金,把自己的金手指给喊了出来。 “小金,风师叔这个模样,可是被穿越了?” ai温柔的女声在他脑子里响了起来,回答了他的疑问。 “就目前来看,人物风归水并不属于被穿越情况。” 为了让陆首阳更好地理解,小金进一步为他解释起来: “一般来说,穿越者会分为两种,一是全盘接收型,穿越者会保有原身所有的记忆,不会出现盲目装失忆的情况。二是全盘拒接型,这种类型的穿越者不能接受原身的记忆,也就对异世界没有任何信息,一般这种穿越者会直接宣称忘记了所有信息,成了全盘性失忆者。很显然人物风归水并不属于任何一种。系统查阅了数据库中少量医学作品,发现他的情况可能属于情节性选择失忆症。” “情节性选择失忆症?这是什么鬼?” 陆首阳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不由的惊讶起来。 “情节性失忆症是指个人对某段时期发生的事情,选择性地记得一些,遗忘某些。” 对于小金的回答,陆首阳想了想,发现确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风归水的失忆症,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属实奇怪。 最开始他听曲明飞说,风师叔失忆里,心里还盘算着是不是撞上了哪里来得老乡,和自己一样,穿到了这个世界。 可旁敲侧击之后,却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家伙把这世界的事情说得八九不离十,不像是个外来人口。 而且卓秋琰一来,他竟然认得掌门却不认得自己的徒弟, 可不就是这个病况。 这一下,谁还能说超级金榜码字系统没有用,妥妥的一个大型资料库。 由此就能看出来,网文也不是那么好写,不止要查阅各种资料,还要求作者写手具备各种题材的素质,更要有一定的专业知识量才能把文写完写好。 作者这个职业真是不易,以后在看文,一定要全订支持。 就算不全订,也要给个打赏和月票才算厚道,再不济,给个推荐和评论算作鼓励。 陆首阳心中一时感慨万千,一下子就歪到了十万八千里去了。 。妙书屋 126、卓掌门纵身一跃为蓝颜 126、卓掌门纵身一跃为蓝颜 陆首阳这些异次元的心理活动,卓秋琰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才走得特别干脆。 只是他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落,而是先转到了司徒云天的小院里。 司徒云天还在昏迷中,他身为掌门自是要来看望一下的。 卓秋琰打过了招呼,一进内室的门,就看见厌无垢正忠犬似的守在司徒云天的床边,搽脸喂水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从来不用别人动手。 看得卓秋琰眼角直抽,心里的嫉意升起老高来。 磨了磨牙,将那股子酸嫉压了下去,卓秋琰三言两语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和厌无垢商量一番后,二人定下三日后布下聚魂阵,为司徒云天聚魂。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后,卓秋琰的目光在屋里寻了一遍,却没发现自己要找的那个人的身影,于是状似无意地随口问了一句: “怎么不见轻放?” 厌无垢站在旁边深想了一下,这才想起卓秋琰问得是谁: “刚才有人把他找走了,说是门里有事。” 卓秋琰倒是没想到这点,心里有些不快,却是没现出来,随便又说了两句后,就从司徒云天的院子里出来了。 其实他来这,不止单单是来看望司徒云天的,还想着找曲轻放有点事。 可小师叔都关心完了,曲轻放也还没回来,卓秋琰颇有些无趣,就对着厌无垢告辞道: “我近日就会准备好聚魂阵事宜,小师叔就拜托给你了。” 大忠犬肯定是没有异议的,毕竟聚魂阵不是小事,随便弄弄就能搞起来。 “大阵之事还请掌门费心。” 他嘴上说得的诚恳,可配上一脸阴沉的模样,怎么看都不是那么一回事。但卓秋琰却知道,这家伙对司徒小师叔,比谁都要忠诚,小师叔那几个徒弟都不见得能有他这般忠心。 越瞧厌无垢,卓秋琰越在心里不住的感慨。 这要是自己的剑灵那得多好,且不说那一身爆表的武力,还贴心重义,看看寒青骨,在看看厌无垢,简直就是没有可比性。 怎么就不是自己的剑灵呢。 可惜,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 重重耸下肩膀,卓秋琰略有留恋地看了一眼厌无垢,只把厌无垢看得汗毛都站了起来,他才踱着步子出了司徒云天的地盘。 把该见的人挨个见了一遍后,在瞅瞅一碧千里的天色,卓秋焱觉得,现在有足够的理由,去见见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了。 也许是因为眼气厌无垢的影响还在,卓秋琰有意想要磋磨一下寒青骨,便从虚空幻境里抓出他的剑身,往半空一抛,然后他足尖一点,身形翩跹而就踏上剑身,把许久不用的御剑飞行诀使了出来。 纵剑青山云海间,遥遥万里瞬息而至,更何况他是去青山派的后院断天涯了。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卓秋琰就到了断天涯。 端着掌门的架势在断天涯上,等了一会,却没见盘龙玉出来,卓秋琰眉头一皱,只道有些奇怪。 盘龙玉镇守断天涯兢兢业业,从来没有这种玩忽职守的时候,难不成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卓秋琰心头一坠,也顾不得耍帅摆威风了,直接纵身而跃跳下了断天涯。 。妙书屋 127 仙尊驾到 127、仙尊驾到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也不知道这崖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卓秋琰只觉得心一个劲的乱蹦,慌得有点无措。没了旁日里耍帅摆谱的心思,不过转瞬就到了涯底。 也不整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和衣袍,卓秋琰一张俊脸上有了几丝慌张的迹象。一双眼睛先是在崖底寻觅一圈后,没找见幕星河的身影,当时心下就一沉,昨夜还满腹的唠叨与怨言,早就被抛到九天云外,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紧走几步进了洞去,那一洞府的奇珍异宝光芒闪耀,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卓秋琰这下可真慌了。 若无旁事,他师兄是轻易不会出这个崖底的。如今看崖的盘龙玉也不再,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卓秋琰脑子里一下子就炸了,伸手摸出一件事物,对着它一口气送了过去,就见这东西慢慢张开了羽翼,引颈轻啼两声,然后拿着嘴巴顺了顺自己身上的短羽,一双黑溜溜的眼珠看着卓秋琰眨了眨。 卓秋琰看着这家伙肥硕的身形,眉角抽搐了一下,却不敢多说一句话,反倒好声好气恭敬着: “仙尊,师兄不见了,我担心他出了事……” 听完卓秋琰的话,这圆成了丸子的小雀,把豆子般的眼睛拉成了一条,从那细细的眼缝中透出一股嫌弃。 “仙尊,师兄私自出崖,被别人知道了,总是不好,还请您多多担待。” 肥山雀眼见得把眉头挤到一处,显然是不太愿意。它肥得连本该狭长的羽翼都兜不助身子,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身下两只爪子。也许是身形太重,微微摇了一下,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卓秋琰的掌心。 卓秋琰一惊,心里才想要暗骂一句,却想起了什么,连忙收住了,谄笑着看着这只肥山雀。 肥山雀把脑袋往旁边一歪,用眼角的斜光瞟了一下卓秋琰,卓秋琰立马会意过来,一手把鸟托稳了,一手伸到怀里去摸东西。没一会就摸出一小小的锦囊袋来,用手指头挑了系绳,毕恭毕敬地把袋子敞开,奉到肥鸟面前。 “这是桃花脂,我掏弄了许久才得了这么小袋,还请仙尊笑纳。” 一道精光射了过来,肥山雀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好似在斥责卓秋琰如此的珍品却私藏,之前没有交公一般。 卓秋琰额角一颗冷汗就滴了下来。 幕星河脾胃不好,卓秋琰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桃花脂最养脾胃,就留意起来,本来上想用这桃花脂给他师兄补补胃的,可这桃花脂实在难得,他淘换了多久也不过才得了这么丸子大的一袋,还不够人塞牙缝的,就这么一直在身边存了下来。 眼下这是迫于无奈才献了出来,不然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会流于他手,早就进了他师兄的肚子了。 手中这个肥山雀,别看肥得都没了翅膀,却实打实地是位大鸟物。 传说中的万里追魂雀,仅凭人身上的气味就可以寻到你要找的人。这肥山雀本来是千机子偶然所得,专门训了给两个徒弟的。 幕星河当时见卓秋琰喜爱异常,直接让给了他,而卓秋琰养着这肥家伙,别的没寻过,就只用来寻他师兄来着。 。妙书屋 128、肥啾骗吃,卓掌门上当 128、肥啾骗吃,卓掌门上当 可卓秋琰这个家伙,恨不得把他师兄就握在手里,栓在腰带上,用肥山雀去寻他师兄的时候寥寥无几。正是因为这样,把本来体态匀称,肢羽轻盈的追风雀生生养成了一个胖球。 它在用自己的整个鸟生告诫着天下芸芸众生,只吃不运动,必然是要肥的。 不过看在那小小一袋子桃花脂的面上,肥山雀勉为其难对着卓秋琰伸出了翅膀,卓秋琰急忙把锦袋系好,小心翼翼绕过肥山雀已经胖地没有来得脖子,斜跨在它身上。 用翅膀拍了拍锦袋,肥山雀这才心满意足,在空中嗅了嗅,挥动着已经快要擎不起自己体重的短小的翅膀,费劲力气终于浮了起来。 卓秋琰眼睛一亮,知道它这是有了师兄的线索,不由下意识掐住了指头,做出一个御剑术的起势,一双眼紧紧盯住了眼前这个肥球,只等它往前一飞,立马跟上。 但是…… 肥山雀紧紧在半空之中悬浮了一会,连个转身的功夫都没到,就从半空中直直掉落回卓秋琰的掌心。 卓秋琰一惊。 连万里追风都没寻到师兄的身影,师兄是真出事了! 当下一张脸就变得惨白,整个人不自主地抖了起来。 他与幕星河虽然有些龃龉,可归根结底,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摆在那里,要他不去管幕星河的死活自然是不可能的。 “师、师兄……” 颤着嘴唇,卓秋琰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来,就被眼前的事实震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有了一头想要撞死在山壁间的冲动。 崖壁间,茂密的树从中,隐隐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那人眉目皆可入画,一身缥缈的白衣,有着十分的仙气,身边是一只皮毛顺亮的大毛货,一人一货就这么相携而来,徐徐入了卓秋琰的眼帘。 不正是秦王顶一战成名的剑圣大人幕星河嘛。 卓秋琰浑身一抖,回过神来,只觉得从心口有一股邪火就这么烧到了脑门上,目光猛然落到手上那只肥鸟身上,显然是在用眼神质问着它: “……” 已经得了好处的万里追风雀,自然是不会说,自己早就察觉到了幕星河的气息,之前那些行为不过就是为了多骗点好处而已。 只见这只肥山雀,在卓秋琰的掌心滚了一下,两只竹竿似的短腿把自己肥硕的身子撑了起来,翅膀扒拉一下斜跨在身上的桃花脂的袋袋,然后用那双黑色的豆豆眼,做出一种看傻子的眼神,回应了卓秋琰无声的责问。 卓秋琰一下就全部都明白过来了, 这家伙刚才就探得幕星河的气息,就是为了骗自己的东西,才特意不告诉自己的。 想他堂堂一门之掌,素来都是横行着占别人便宜的,却被雀给啄了眼,实在是太丢人了。 卓秋琰当时气得两眼一翻,差点就背过气去。 “你……” 好不容易缓了半天,才弄出这么一个字来。 可他有顾忌着着肥山雀的身份,一点不敢真拿他怎么样,只能把打掉的牙吞到肚子里。 肥山雀得了便宜还卖乖,拿爪子挠了挠卓秋琰的掌心后,背着那袋桃花脂,一步一步左荡一下,右荡一下,顺着卓秋琰的手腕,进了他的袖筒里,找了那隐起来的乾坤囊,自己钻了进去。 。妙书屋 129、卓掌门仗势欺喵反被挠。 129、卓掌门仗势欺喵反被挠。 忌惮它身份特殊,卓秋琰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肥货,扛着不择手段得来的战利品,消失了。 卓秋琰一肚子火气找不到发泄的地方,于是冲着某人就去了,幕星河才到近前,正被他师弟喷了个狗血淋头: “你好好的崖底不呆,你干什么去了?!” 张口就是火气十足的质问,再把双手一抱胸,此刻的卓秋琰俨然是一个行走的雷火弹,都不用沾火就已经着了。 可能是因为他的口气太冲了,一旁的大毛货就不乐意了,不等幕星河说话,呲出尖尖的犬牙,冲着卓秋琰喵了一声,明显在和他示威起来。 这一下卓秋琰直接炸了。 这到底谁才是你主子,胳膊肘竟然往外拐! 越想越窝火的卓秋琰,压根就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主儿,伸手就想去揍人家,想要让这个畜生知道知道到底谁才是他主子。 可兔狲生性狡猾凶残,看着卓秋琰的手打了过来,就把脖子一缩,躲过了卓秋琰的招式,紧接着一爪子奉还了回去。 卓秋琰哀叫一声,猛然收回了手,气得眼睛都快鼓出来了。 幕星河眼见着卓秋琰吃了亏,赶紧一步上前,抓着卓秋琰的手腕,仔细检查起来。 卓秋琰的手背上,生生被挠出三道血痕,正渗出几滴血滴。 “你没事惹它做什么!” 幕星河又心疼又气,也没多想,好像小时候那般,凑到卓秋琰的手背上,那舌尖舔了舔渗出血的伤口。 破了皮的地方被唾液一沾,立时又刺又痒,卓秋琰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赌气地骂道: “它不从我呲牙,我能打它嘛!” 幕星河把三道伤口有给清理了一遍,这才抬起头来,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 “你一来就不好好说话,搁谁谁心里舒服。” 他话里话外都是数落,而且明显在偏帮着大毛货,无疑就是火上浇油一般,只把卓秋琰气得愤愤一抽手,对着他师兄发起火来: “还不是因为你!没事瞎跑什么!我一来就没看见你人影,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卓秋琰一双眼睛里恨不得都能喷出火来,幕星河见他还有力气吵架,就知道没什么大事,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转头拍了拍缩在他身后的大毛货,一边安抚着别人一边责怪起卓秋琰: “我能有什么事情,这是青山派禁地,你以为是个人就能进得来?” “你是不是以为我傻,我来的时候盘龙玉压根就没在,我能不着急嘛!” 越说火气越大,卓秋琰嗓门大得喊起来了,直震得幕星河耳朵发麻,好半天恢复过来,才替盘龙玉说了一句: “盘龙玉给云九弄吃去的了。” 本来火唧唧的卓秋琰听完,明显愣了一下,张口问道: “谁是云九?” 幕星河微微一歪头,有些疑惑: “不就是这只金睛兽嘛。” 卓秋琰这才想起来,之前盘龙玉让他给大毛货起个名字,他嫌麻烦直接扔给了师兄,让他起了,想来如意就是他师兄给大毛货起得名字。 然后就听见卓秋琰冷笑一声,极其嫌弃道: “什么破名字!” 130、醋海之战 130、醋海之战 可就算他一脸的嫌弃,又歪鼻子,又撇嘴巴的,也没说要把名字给改了。 幕星河瞅了瞅他,不打算和他一般见识,转回身对着大毛货云九一翻手腕,本来体型硕大的家伙,就缩成了奶猫大小的小不点,伸爪子勾住幕星河衣袍的下摆,不住喵喵的撒起骄来。 幕星河弯下身,摸了摸它的头顶,然后直接把喵捞进怀里,云九顿时一脸享受地蹭着他的掌心。 这可把卓秋琰看得眼睛都绿了,一时间醋海滔天,一双眼睛目光灼灼,直直燃了过去,要是眼神可以实体化,此时幕星河怀里的大毛货,估计早已经挫骨扬灰,被卓秋琰烧得连渣渣都不剩了。 如此强烈的眼神,云九自然也感觉到了,偏偏却一点畏惧都没有,反倒眯着眼睛对卓秋琰一裂嘴巴,露出一对尖尖的小犬牙来,这还不算,它还特意往幕星河怀里的深处挪了挪,然后对着卓秋琰示威般一翘胡子。 但凡长了眼睛就能看出来它这是明晃晃的挑衅,卓秋琰的脸当时就阴得能滴出水来。 “又不是不会走,你没事抱着它干什么,这倒不嫌脏了!” 一张口就是十足的火气,怒气冲天,可幕星河眨了眨眼睛,没啥表情地回了他: “它体型小,走得太慢了。” “那你好好地把它变那么小干啥!”. 人要是在气头上,理智啥的就都没了,所以卓大掌门连想都没想,顺嘴质问起来。 幕星河一脸看呆子的表情,他本来就觉得这个师弟的不怎么靠谱,如今这么一弄,更有些疏嫌: “我那洞府才多大,不把云九变小,它怎么进得去。” 他不说还好,话音一落,卓秋琰就瞪起了眼睛,倒立着一双剑眉歪曲道: “你这是和我抱怨这地方逼仄破落嘛?” 狞着脸,卓秋琰旧账重提,又开始翻起了小肠来。 “你也不想想,你是因为啥又回到这个鬼地方的。” 终于抓了机会,把心里憋闷的怨气倒了出来,卓秋琰不住数落着幕星河的罪过: “我都说了要让你从这破地方出了,还不是你自己,非要一个劲的回来!” 鼻子重重一哼,卓秋琰气都不喘一下,不住埋怨着。 “现在嫌弃地方又小又破了,当初干啥去了!” 幕星河听着他师弟罗里吧嗦说了一堆的废话,毫无掩饰地翻了翻眼皮后,抱着云九转身就走。 气得卓秋琰在他身后直跳脚,一边追了上来一边嚷着: “我还没说完呢,你敢走!” 幕星河猛然回身,卓秋琰一时没刹住脚,当即与他隔着云九撞了个满怀。 幕星河下意识伸手帮他稳住身形,沉下脸反唇相讥起来: “我这地方逼仄落魄,掌门大人却还亲身前来,不会就是为了说些没用的废话吧!” “你!” 卓秋琰被他的话噎得一顿。 因为刚才要借助幕星河的支撑,便抓住了他的小臂,一直到现在都没放开,所以维持着靠着人家身上的姿势发火道: “幕星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掌门不敬,说我说得是废话!” 131 卓掌门 的借口 幕星没有把自己的手臂撤回来的意思,就这么任由他师弟紧紧抓着,不咸不淡地驳斥起来: “难道不是嘛?你说了这么多,有一句是重要的吗?” “当然有了!” 卓秋琰这才想起来,自己来这的目的。 他来这绝对不是想要瞧瞧幕星河怎么样了,而是为了司徒师叔的事情才来找他的。 想到这,卓大掌门把火气一收,用拳头抵住下唇,轻咳几下,清了清嗓子: “我自是有要事前来的。” 松了抓着的小臂,卓秋琰往后退了一步,一挥自己衣袖,立时变成了从容稳重,就好像之前那个和一个灵兽争风吃醋的不是他一样。 把下巴往上微微一昂,卓大掌门带着上位者的桀骜,睨视着幕星河: “小擎天一役,司徒小师叔受伤昏迷不醒,我来是为了和你商量一下,给他聚魂之事宜。” 他故意扮成公事公办的样子,却怎么看怎么假,好在幕星河看惯了他这副做作的嘴脸,才平静异常。 “你是想用聚魂阵给小师叔聚魂?” “不错!” 卓秋琰居高临下扔下两个字,透过眼睛缝瞄着他师兄,一副桀骜的模样。幕星河知道这家伙装相的老毛病又犯了,眼神一转略带嫌弃道: “这事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吗?” 幕星河说话看似波澜不惊,可一句话硬是把卓秋琰噎得好半天没上来气,好不容易才想到的借口,让人一句话就给拆穿了,卓秋琰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于是恼羞成怒道: “你商量什么了?是决定啥时候列阵了?还是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卓大掌门越说越觉得确实就是这么一回事,所以因为拿住了道理的他,腰板也越发的挺直了。 “小师叔还躺在床上干等着呢,你就好意思说商量好了。” 幕星河意识到自己是话没说对,被人抓住了把柄,眼神不着痕迹地看向旁边,避重就轻地躲了过去: “那你要如何?” “还能如何,也就是赶紧吩咐把人法阵需要的东西备下,只等开阵为小师叔搜魂就行了。” 卓秋琰难得抓他师兄一回,所以轻浮地拉长了音调,周身被满满地得意包围着,心里不住地自我表扬。 别看你是个秦王顶剑圣,可掌门一职,还是得要我这种明见万里的才行,这些个庶务事项,不是说谁修为高,灵根强就行的。 幕星河见他一幅趾高气扬的模样,轻轻起伏了一下肩膀,抿着嘴角不打算和他一般见识: “那你要什么时候开阵?” “自然是越快越好。” 卓秋琰摇头晃脑,意气非常。幕星河觉得这些屁话里,也就这句最为有用,便点了点头,算作赞同。 伸出手指,幕星河粗略掐算一下,觉得两天后的日子还算不错,就和卓秋琰决定下来,两天后开坛设阵,为司徒云天搜魂作法。 这事一完,卓秋琰自然也没啥理由在继续呆下去了,可他磨磨蹭蹭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幕星河给怀里的云九顺了顺毛,对着看着眼前赖着不想离开的主儿问道: “你还不走,可是还有别的事情?” 132 出事啦! 132、 卓秋琰闻言,把眉毛一立顺嘴就喷了回去: “怎么,没事就不能呆会吗?” 幕星河已经对他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了,于是瘫着一张脸,把云九往他怀里一塞: “那正好,云九出去转了一圈,毛还没梳呢。” 卓秋琰下意识把大毛货接住,目光向下挪去,一下子就和一脸震惊的云九对个正着。 云九立时和他一呲牙,恨恨喵了一声。 卓秋琰不甘示弱,两手掐着他前肢的腋窝把它举了起来,与自己的眼睛同高,然后一勾嘴角邪笑起来。 一股危机感遍袭云九全身,生生被他笑得绒毛炸裂,拼命扭动着四肢想要逃出去。 “想逃?” 两道精光从卓秋琰眼中射了出来,云九挣动地更厉害了。 “你没听见师兄的话吗?让我要好好给你梳梳毛!” 刻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的语气,卓秋琰磨着后牙把魔手伸向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毛货云九。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鹤鸣凌空出现,卓秋琰二人一兽,齐齐抬头向着声音出现的方向望了过去,就见雪白的纸鹤划破平静的崖涧,乘风而来。 那是青山派报信用的纸鹤,此时突然出现,看来门内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端。 因为卓秋琰两只手都占着,幕星河便伸手替他把纸鹤接了下来,展开粗略看了一遍后,对着卓秋琰说了几个字: “小师叔醒了……” “醒了?” 卓秋琰眨巴眨巴眼睛,脸上写满了疑惑。幕星河把他手里的云九接回来后,把写着消息的信纸交还给他。 卓秋琰满头雾水看了一遍,然后脸色也凝重下来。 突然昏迷,又突然清醒,又连着司徒云天的前世今生,这事怎么看来不是那么简单。 随手一挥,将信纸碎成了粉末,卓秋琰收敛起所有的心思,一脸正色: “师兄,你怎么看?” 幕星河目光定在远处不知道什么地方,没有马上接话,好半天后,才面容淡定回了他: “既然小师叔醒了,我身为师侄,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瞧一瞧才行。” 卓秋琰会意过来,立时点了点头。 幕星河把云九放到了地上,拍了拍了它的头: “走吧。” 然后一马当先纵云而上,卓秋琰急忙跟上,师兄弟二人向着司徒云天的院子行了过去。 他们才走了多半路,就看见司徒云天住的地方上空,电光火闪,两道玄光来回碰撞,产生巨大的砰鸣声,要离着老远的卓秋琰二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出事了!” 卓秋琰见此情景,不由眉头紧皱,沉声道了一句。 幕星河没有说话,可御行的动作却越发紧急起来。 等他们真到了近前时,便眼前的情景惊住了。 司徒云天的小院早已经被波及地只剩下几道梁柱,残垣碎瓦间立着一群人,正不知所措地看着天上来来回回不住打斗的身影。 卓秋琰一股怒气攻上心头,不由高声断喝: “给我住手!” 一声令下,引得地上观战几人齐齐回过头来,一见是他,呼啦啦都围了过来: “掌门。” “掌门你可来了!” 。 133、卓掌门说话不好使 卓秋琰拨开七嘴八舌把自己围住的众人,一双眼睛死死盯住空中打成一团的二人,眼见他们就和没听见自己的话一样,还越打越起劲了,卓秋琰额角的青筋立时蹦起来老高,伸手在虚空中一划: “去!” 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对着空中纠缠的两个人就冲了过去。 三道人影碰在一起,发出极其耀眼的光芒,刺得众人纷纷侧目后,在回过头去看时,只见天空正中绚出一片耀眼的光幕,光幕熄灭后似点点繁星自天空中坠落而下,而在繁星坠下的地方,在一片狼藉里,三个影子纠缠在一起。 他们的大腿缠着大腿,胳膊扭着胳膊,身材最小的那个,因为实在不占优势,所以连牙齿都用上了,紧紧咬着对方的肩膀,就是不肯松口。 本来应该是来劝架的寒青骨被缠得,也成了打架的一员,脸上身上灰扑扑的,狼狈异常,全完一点掌门剑灵该有的威严与形象。 卓秋焱的火气眼见有了三丈高,重重踏着步子到了他们三人面前,居高临下怒斥道: “还不都给我放手!” 厌无垢最先抬起头来,打得一双蛇眼里的瞳孔都竖着了,阴恻恻回了一句: “你叫他们先放开。” 卓秋焱眼眉一立对着咬着厌无垢肩膀的鸠浅命令道: “你给我松口!” 鸠浅别看体积最小,气性却是三人中最大,对着卓秋焱把眼睛瞪得老大,却没有松口的架势,反倒是咬得更紧了,惹得厌无垢一皱眉,拉着她尾巴啾的手不由跟着收得更紧了。 眼见着两个人都不肯听他的命令,卓秋焱的脸瞬间黑得不能再黑,一转脸把气都撒到了自家剑灵身上: “你给我起来,搂搂抱抱成什么样子!” 被人当成出气筒的寒青骨用力抽了抽自己的大腿,有点委屈巴巴道: “拿、拿不出来了。” 卓秋焱一瞪眼睛,肩头往上一耸,刚想发作,却被人从身后按住了肩头,热意从掌心传了过来,卓秋焱高涨的火气十分神奇的熄了下去。 所以不用回头也都知道这人是谁,乖乖把嘴巴闭上的卓秋焱,只等这人开口说话。 果不其然,这人上前一步,越过卓秋焱,对着厌无垢言笑不苟道: “道友还是先行放手吧。” 厌无垢看了看他,然后把薅住鸠浅尾巴的手一松,缠住寒青骨大腿也放了下来。寒青骨得了自由,紧忙从他身子底下钻了出来,整整凌乱的衣襟,一本正经的站到卓秋焱一旁去了。 卓秋焱眼睛用力剜了他一下后,就把他给无视了。 拆开了寒青骨,鸠浅也就不算什么了,厌无垢就这样在肩膀上挂着个累赘站起身来。 幕星河眼神一动,对着鸠浅抬起小臂把手掌伸平,鸠浅眼珠滚碌碌转了几圈,看了看脸上黑成锅底的卓秋焱,又看了看幕星河白皙细嫩的掌心,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一松口,小短腿对着厌无垢狠狠踹了一脚,顺势落到了幕星河的手掌之上。 厌无垢被她踹得身形一晃,挪了小半步才稳住了身子。 。 134、神兵谱の天下第一 幕星河讲手掌收了回来,往后退了一步,卓秋焱自然而然替了上来,眼睛扫过厌无垢后,转回头对着幕星河手掌的鸠浅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师叔呢?” 鸠浅站在幕星河的手心里,掐着腰一副气呼呼的模样,高声嚷嚷起来: “主人本来是醒来的,可是后来被这个家伙又给气得昏过去了。” 厌无垢听到这里,本来就阴森森的脸上顿时狂风袭境,整个人往前上了一步: “你胡说八道!” 鸠浅一转小不点的身子,从圆滚滚的身子里生生伸出一个脖子来回吼道: “要不是你非要做主人的剑灵,主人怎么会昏。” 厌无垢腾地爆出一股戾气,就好像之前小擎天里被心魔上身一般阴森可狰: “我本来就是主人的剑灵,你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 眼见着厌无垢和鸠浅又吵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又要暴起伤人的架势,卓秋琰急忙厉声大喝一句: “吵什么吵,都给我住口!” 眼神在围观的众人扫过一圈后,直接抓了一个炮灰出来: “你给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炮灰不是别人,正是来这里领自己那份湖珠的陆首阳。 原来他得了卓秋琰的令,就想领了自己那份,贴补一下他师父付三山,结果曲轻放没找到,正好遇见司徒云天醒了。 本来是一件乐事,可在厌无垢贴过来几句话后,司徒云天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竟然出言让厌无垢留了下来。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 司徒云天的剑灵鸠浅腾得从虚空幻境里自己跳了出来,为了争夺主人,两个剑灵这才大打出手。 所以卓秋琰还算会挑,一眼就挑中了这个重头看到尾的目击者。 陆首阳几步跑上前来,对着卓秋琰躬身一礼,把事情缘由给他讲了一遍,听得卓秋琰在心里点名道姓地直接骂起司徒云天来。 真是贪得无厌! 有了鸠浅还惦念着厌无垢! 简直贪心没够,上千年的名剑器灵,就不能给别人个机会嘛? 想到这里卓秋琰眼神闪了闪,心思突然活络起来,刚刚还滔天的怒气一下子就消了一半,抖了抖袖口把话锋一转: “你们二人都想遵从小师叔,可这本命灵器正常只有一个……” 可他话还没说完,暴脾气的鸠浅就从幕星河手上蹦了起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那就别废话了,直接比一比,看看到底谁有本事留在主人身边!” “好!一言为定,赢了的人便是主人的剑灵!” 厌无垢也不废话,直接往前一步,与鸠浅定下规矩。二人眼神在空中交汇成一处,噼里啪啦激出四射火花。 猛然高高跃起,又斗成一团。 “你们!” 卓秋琰挑拨离间的话还没说出来呢,人家就扔下他直接就打了起来,气得他抖着身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结果他师兄在他身边,一脸不咸不淡地埋怨道: “让你多嘴。” 卓秋琰一肚子的怨气却说不出来,只能暗自着磨了磨后槽牙。倒是陆首阳看着眼前在天上轱辘到一起的二人,突然问起小金: “两个都是神兵宝器,这么打,算不算兵器谱排名之战?!” 135、我好怕怕啊! 陆首阳才在脑子里问完,就见虚空一道人影闪过,直冲九霄,上去趁厌无垢和鸠浅不备,一脚一个给踹了下来。 两声巨响后,一干樱枪紧接着直直扎在卓秋琰的脚尖前,半空之中,女人一袭长发随风飘散,勾着嘴角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不过两个怂货就敢出来排第一第二了?” 卓秋琰贴着那樱枪的枪尾慢慢抬起头,看向天上那红衣女子,从牙缝里挤出了她的名字: “音、一、止!” 可音一止眼皮都没抬一下,连个余光都很吝啬给他,气得卓秋琰直跳脚,转过身窜到他师兄身边,张口就告起状来: “师兄!你都不管管她吗?!” 幕星河瘫着一双俊脸,顺口地说了一句: “下来。” 音一止一挑眉角,从半空中落在地上,倒是给她主子几分面子。只是她才一落地,伸手一抓,把卓秋琰脚前的樱枪吸到手中,牛气十足指着站起身来的厌无垢的鼻子尖: “反正都是打,俩个是打,三个也是打,不如一起来吧!” 她话音落地,卓秋琰就第一个蹦出来不让了。 “胡、胡闹!” 刚才那两个打得天翻地覆,小师叔这里就已经狼藉满地,在加一个音一止,那他青山派还能有东西留着了嘛。 “简直就是胡闹!无事生非!” 大美人一翻眼皮,对着卓秋琰昂起了下巴,极其藐视道: “怎么就胡闹了!” 卓秋琰抖着手指指着她,全然不顾着这女人如何彪悍野蛮,张口斥责起来: “人家打架,有你什么事?” 音一止扭了头,那眼睛认真瞄了瞄他,然后鼻子轻轻一哼道: “怎么就没有我的事了?” “人家是为了小师叔剑灵之位,你掺和进去算怎么回事?” 卓秋琰哼哼冷笑两声反击回去,一脸高傲地睨视着: “我看你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生怕乱子不大!” 翻了一个白眼,音一止学着她主子惯有表情轻飘飘扔下一句: “你也就是这点见识了!” 不等卓秋琰发作,自顾抢了话继续道。 “这兵谱已经几百年没更新了,上面的排名也该换换了!争宠也好,排名也好,不如趁今天人齐一并解决了。”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不是为了抢小师叔才打的嘛?怎么变成了兵器谱排名了? 卓秋琰这才反应过来音一止按得什么心,不就是想趁乱坐上第一的宝座嘛。 还真被自己给猜着了,这家伙就是包藏祸心,唯恐天下不乱。 “放肆!” 卓秋琰直觉自己占了公理,所以说话越发有了底气,不由挺直腰杆,拿出掌门的气魄大声呵斥。 “音一止你眼里还有没有门规戒律!竟然胆敢徇私械斗!” 音一止听完不由朗声大笑起来,她本生得妖艳异常,放浪一笑顿时媚骨丛生,忽然笑声一住,音一止猛然收声对着卓秋琰目光森森: “我好怕怕啊!” 话音未落,一杆樱枪乍现,枪尖直冲卓秋琰面门,卓秋琰不由双眼圆睁,万万没想到音一止如此狂妄,连他这个掌门都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