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戈》 正文 第一章 谣言? “夏华之地,地广物博,人口繁多,然一统时代甚远矣,微末小国,诸侯王国不胜枚举,群雄割据,逐鹿争锋。雄才英主,天纵奇才,以血汗铺金戈铁马之万古颂曲,然则,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时势造英雄,亦或英雄造时世? “帝本记,初随军而行,少从军,于梁州金戈营,始” -------摘自,帝王本,仁德武帝记。 梁州 金戈军中军大营,大将军行辕, 隐约从账内传出了几声低沉的吟唱。 此时的账内,身着黑甲的卫士,分立两侧,帐内静的出奇,金色制式盔甲的将军们目光注视着正在低声颂唱的衣着褴褛的老者,账内的柴火时不时的发出噼啪的响声,老者略带低沉的声音,在账内低声传去。 当夜雨狂骤。 古树作响, 天地混沌之时, 当同室操戈, 祸起萧墙,丧权辱国之时 当所有的规则,法典,人情,伦理,全都丧失之时。 无数的人迫切的渴求。 他们需要英雄, 一个能带着他们分辨黑白的英雄。 “启禀大将军,贱民已经…….已经颂唱完毕” “大胆,妖言惑众,传播谣言,辱我大平江山” 随着老头的话音,站立帐内左侧的一员年轻将领勃然大怒,蹭的一声,拔出了腰中佩剑。正是前军大将东平豫 而站在东平豫身边一人,面容俊秀,脸部轮廓分明,修长的身姿,正是东平豫的堂弟的东平焜, 儿东平焜正欲出手相拦。 一道的声音传了过来之时。 “住手,豫儿” 正当剑锋向老者的胸口刺去之时,一声低沉不失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此时的年轻将领,身子突然一颤,转身向着一直背对着诸人的身影跪下,帐内诸将也齐齐下跪,盔甲的撞击声,发出了好听的金属鸣叫。 台下的老者,被眼前这一系类变化吓呆了。 等到他缓过神来,才发现,帐内又恢复平静,但刚才一个个赫赫威严,不可一世的将军,现在全都跪在一个黑色的身影之后,老者平复了下心情,壮了壮胆稍稍的抬头看向主位之上的人。 只见,一张帅台大桌, 上边放着令牌盒子,以及各种令旗,越过帅椅,背后猩红的幕布正中间一个大大的金色“戈”字。 而刚才发声的那个人,站立在左侧的剑台,背对着众人,一身灰色的布衣,并无华丽的衣裳,但是老者却感觉得到,这个人身上那雍容华贵的气质。 “金戈”? 老者突然觉得浑身一激灵,莫不是刚进驻三西,大平王朝的不败神话,举国闻名的大平锐剑,金戈军? 那刚才的哪位就是当今的靖东王,人称擎天王的东平岳? 想到这,老者开始发慌,脑子一片混乱。 “英雄” 台上一直背对众人默不出声的中年人低声说道,缓缓的转过身来。 正如老者所想,台上之人便是大平王朝的擎天王,东平岳。 借着屋内的火光。老者抬头看了下这位举世闻名的王爷,挺拔的身姿,修长的手臂,硬朗的脸庞,那黑眸仿佛总有黑色的光在流动,让人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如同刀裁一样挺拔的剑眉,三缕长髯给这刚毅的脸庞增添了几分的文气。 “起来吧”望着地上的跪倒一片的众人,东平岳说道。 又是一阵金属的撞击声,众人站定。 东平岳看着眼前的老者,眉头不禁紧蹙起来,他在疑惑,大平如今也算是国力强盛,吏治清明,当今圣上虽说上了年纪,但也是春秋鼎盛之年,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会在自己刚刚开大军到三西大地之时,流言四起,每个军官,到基层士兵,基本都听说过,类似的谣言,幸好自己治军严谨,没在军中发生大的议论,但是民间已经引起了恐慌,认为灾难就要来了,他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副将答应保全老者的生命,并且隐瞒自己身份的情况下,才听到这个传言的完整版,内容着实让人心悸,但是他身为一军主帅,不能轻易慌乱。 稳定好思绪后,东平岳走到老者身边扶起老者并对着老者说道:老人家,您不要怕,我是东平岳,您告诉我,这个传言,您是什么时候听到的” 东平岳将老人扶到椅子上并且挥手示意上一点吃喝的东西。 老者几次欲站起来下跪,都被眼前的东平岳不轻不重的按下。 无奈下开口说道:”回大将军的话,小老儿也是近些年听到的传言,只是觉得好奇,吟唱,并无诋毁大平之意啊。 老者在东平岳的气势下,几乎都快抖成筛子了。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你放什么厥词,分明就是妖言惑众,肯定是景国的奸细散播谣言,乱我民心,都在大街上吟唱了,还敢说没有诋毁我圣朝之意,叔父,孩儿请求,将此人斩首,并抓一批散播谣言的乱民,发配充军,以正视听” 站立在一旁的年轻将领,东平岳的侄子东平豫几乎勃然大怒,如果不是身边几个偏将还有自己的堂弟东平焜拉着,估计当场就要把老者正法。 看着眼前的侄子,东平岳有些无奈,少年从军,十三岁就跟随自己南征北战,这两年更是能上阵杀敌了,一直担任前锋的位置,男人堆里长大的孩子,脾气未免太过火爆。“豫儿,不得无礼。”东平岳也不得不出声阻拦。 正文 第二章 大战再起 小老儿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诋毁圣朝啊” 看着盛怒的东平岳,老者被吓得直接瘫软在地不停求饶 :“因为这传言中并没有指明是国家,而小老儿的家乡又处在平国、景国、玄国三国交界,想着必是敌对的景国要大乱,才敢吟唱的,王爷明鉴” 说道后边,这个老者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了。 叫喊声喊得撕心裂肺,让众人将目光望向了东平岳。 而站立一旁的东平焜也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父亲,他心中也是万分疑惑。 “好了,我知道了,老人家等会你去偏帐用些酒饭,然后我让人送你回去,并给你十两银子做生资,但是,万不可将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也不可再传此谣言了”东平岳心平气和的对着老者说道。 “叔父,” 东平岳抬手制止了又想说话的东平岳,并且对着门口的卫士示意带老者下去。 等到卫士将老者带走,东平焜走到帅椅上坐下,望着在场的众人,开口说道:“诸位,不要有什么压力,当今圣上春秋鼎盛,传言又是在三西大地这个大平,景国,玄国交界处,所以到底说谁也确实尚未可知,你们有什么看法,可以畅所欲言” 听到东平岳的话语,众人反倒心里不觉的有什么压抑开始发表在自己的意见了。 “启禀岳帅,末将认为,此次留言来的蹊跷,虽然并未确定是在哪个国家,但在大战在即的三西,民心不稳,我们需作出一些行动啊” 东平岳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军中有着书生将军支撑的李玉超,并且点头示意继续说下去。 “岳帅,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看到东平岳并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李玉超将军对着东平岳继续说道。 “所以,末将认为,我等大可不必如临大敌,民众需要的是引导,而不是镇压”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李玉超向着东平豫微微欠身,然后继续说道:“民意,需要引导,而民众隐隐的慌乱,归根到底只不过是现在大战在即,民心慌乱,而我金戈军虽然已经驻扎三西大地,但是与景国军队交战,也只不过是小股前锋的对战,并未有决定性的胜利,甚至几十个斥候的交战传到民众耳里,也变成了大战,所以,我们在对此事的态度,应该是,注意事态,并请几个三西当地有名望的大家,在民间疏导,而这一切的前提条件,就是……” “我军大获全胜,击退甚至击溃来犯的景国军队,在绝对的事实面前,一切的阴谋,谣言,将会不堪一击” 众人将目光看向东平焜,只见他抱拳向着自己的父亲款款说道。 而此时的东平岳也是抱着欣赏的目光看着台下的李玉超,这个书生将军,本身在恩科考试之中摘得榜眼,却在翰史院郁郁不得志,后来因为各种机缘,将此人拉入军中,看来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至于自己的这个儿子吗。 “焜儿”稳定了心神,让李玉超归位之后,东平岳望向自己的儿子东平焜。 “不要只认为,战争在看的见的战场,凭武力是解决不了一切的,要多跟你玉超叔叔学习”东平焜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拿起帅案上的一把令旗说道。 东平焜听到父亲的叮嘱,底下头颅,默不作声。 说完这些话,东平岳又向众人望去,说道:“此事,如此处置,各位是否觉得有何异议?” “末将并无异议”众人齐声说道 “好,长史官,将此事记录在案,发八百里加急,上奏圣上” “报,景国军队,大举进犯西秦,守将田疆将军已经抵挡不住” 正当东平岳安排诸事的时候,一个旗令官跪倒在帅案之前,大声说道。 “大战,这才这才来了”东平岳低声喃道。 正文 第三章 景阳之虎 “众将何在” 东平岳霍然起身 “末将在”, 帅台下各位将军双手抱拳躬身应答。 “前军先锋,东平豫何在” “末将在” 东平豫出列回话,这个东平豫本是东平岳三哥的大儿子,却因在对敌国交战中不幸殒命沙场,当时东平豫才三岁,东平岳将还是孩子的东平豫带入自己府中,代为领养。 “东平豫听令,本帅命你率本部一万人马,立刻开拔西秦,接应田疆,与田疆的八千人马汇合,景国大军一时半刻不可能全部压上,你等固守城池,万不可丢失西秦,否则,三西失去其一,我军万分被动。本帅将亲率中军十万人马为你压后,得我帅令,速速开拔。” 说完,东平岳扔下手中的令牌。,令牌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声音虽小却撞击到在场的每位将军心中。 “领命” 捡起地上的帅令,东平豫先躬身向后,到帐门之后,大步跨出,紧接着就听见前军大营响起的牛角声。 视线拉回账内,东平岳的帅令一个接着一个往下发去 “李玉超听令,命你率左路大军三万人马沿西亭向西秦发去,务必扼守住三西谷。” “陈跃武听令,命你率右路军三万人马沿西通向西秦发去,务必抢在景军之前,固守西通” “得令” 被点名的两位将军,单膝跪地,在台下应道。 “两位将军,事态紧急,让你二位如此行军,想必以二位跟随我多年的经验应该理解,切记,不可鲁莽,但必要的时候在保住西亭和西通的前提下,也可主动出击,尤其是抢占三西谷的李将军,尔等肩负重任,盼尔等凯旋佳音”东平岳起身肃穆的说道。 望着走出大帐的二人, 东平岳说道“其余诸将,随我中军直发西秦。” “领命” 望着鱼贯而出的众人,东平岳伸手拿起佩剑,噌的一声,宝剑出鞘,东平岳抬头望向帐外,嘴里说道:“景阳之虎,久违了” 而此时,并未随着众将走出大帐的东平焜,楞了一下,“景阳之虎”?就是那个被称为父亲一生之敌的男人吗?听人说,景国的景阳军就是此人一手打造,本为景国皇帝还在当太子的时候的一位护卫,在新帝登基之后,此人在十年之内在皇帝的扶持下,一手打造出景阳军,在边境征战小国无往不利,在第一次三西会战中,父亲与他人生中第一次碰面,那场大战打的及为惨烈,双方用兵虽说达不到登峰造极,但在当时也是旷世少有,一战打出了两个超级巨星,金戈军主—东平岳,景阳之虎—尚云谦。虽说景国,大平这些年来互有征战,但是双方动用的将领级别也到不了父亲两人的级别,这一次,当今圣上派出父亲,本来东平焜还有些纳闷,这一次,才知道,当今圣上的洞若观火,知道这一次,不是一次小的战争,果不其然,到了边境,敌方主帅,------景阳之虎。 正文 第四章 狡黠的的少将军(上) 随着前军轻骑的奔袭而去,左右两路大军也同时开拔,中军太过庞大,及时东平岳已经下令火速行军,但是十万人的中军还是缓缓的向着西秦开拔。 在中军的一部,东平岳带着手下的偏将三五人,与东平焜,正在开拔。 “父亲,孩儿再次请命,” 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之上的东平焜,身着兽面吞头连环亮银甲,掌中御赐双月戏龙枪,腰间家传浣花剑,足蹬八名踩云靴,端的是一个飒爽英姿,雄姿薄发。 “不准”还未等东平焜说完,他的父亲,三军主帅东平岳便出声制止。 行军这两日,东平焜不停地向他的父亲请求,让他带着本部风骑部队,先行奔袭,他总觉得跟着大军行军太过缓慢,总想早点进军西秦,与景国军队交手。可是不知道为何,他的父亲总是不允许,这让东平焜不得其解。 以前先锋、奔袭自己也不是没担任过,完全可以胜任了,这一次,父亲是不是太过谨慎了。 “可是,豫哥哥都率领一万前锋轻骑过去了,我为什么不能啊,父亲,你再这样我回去跟母亲说,说你不疼我,看母亲怎么说” “哈哈……” 周围那些亲随将领,都是看着东平焜长大的,对他的脾气实在太了解了。 “你这孩子,军中不可戏言”东平岳无奈的对着自己的孩子说道,东平岳惧内,都不是仅仅局限于家里的秘密了,跟着东平岳时间长的将领,亲卫,基本都知道的,所谓东平岳无奈的语气,也到见怪不怪了。 “好了,大军加速前行,东平焜不得再语,今晚务必抵达西秦城郊三十里” 发号施令的东平岳又恢复了战神的形象,说完便打马疾驰。身边亲卫便紧跟而去。 留下了还在闷闷不乐的东平焜。 “令兵,听令” 正当东平焜还在发闷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中军令牌官的号令,突然,他调转马头,向一旁的令兵马队靠了过去。 “恩,少将军,您怎么过来了” 正在发令的中军令牌官邵思马在马上对着东平焜微微欠身之后说道。 “恩,没事,我父亲说让我在军中历练,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我看你们这几十个人,负责整个大营的传令,太辛苦了,我来帮帮你们” 拉住胯下马匹的缰绳,东平焜对着令牌官说道,眼睛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正文 第五章 狡黠的的少将军(下) 听到东平焜的话,邵思马面露难色开口说道“少将军,您千金之躯……” “令官不必多言,我主意已定”怕夜长梦多,被父亲发现的东平焜,急忙打断邵思马的话 “还请你发令,不必纠结” 正色之后,东平焜严肃的说道 “那,在下就僭越了” 说完,令牌官邵思马口中如吐莲花,各种命令如流水一些井然有序,各位令兵不停领命转身打马向着自己应该通知的营地队伍飞驰而去。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减少,东平焜忍不住开口说道:“请问令官,我去何处” “少将军,您不必客气,末将敢问,少将军想去往何处?” 邵思马看着这位少将军,恭敬又不带卑微的说道。 “能最快接触到敌军之处,是何部?” 东平焜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个……” 听到少将军果然说出了自己最担忧的话,中军上下对这个少将军的了解还是有的 “按说是斥候,但是早在大军出发,基本就撒出去可,基本不用传令,您还是换一个吧” “令官,大军两天前出发,按照斥候常规,除常驻前沿的,其余人一日一换正好传递信息的规矩,这会,正好是上一批斥候返营的日子,别费心思了,走,我就去斥候驻地,正好跟着新出发的斥候出发,” 说完,东平焜便打马欲走,邵思马赶紧打马上千,一把拉住少将军的缰绳,说道 “万万不可,您千金之躯,怎可轻入险地,殊不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吗,少将军” “军情紧急,来不及了,令官不可如此,速速放我前行” 东平焜有些着急的说道。 “哎,也罢,其余令兵,自行前往剩下三营,少将军,我与你同去” 眼看拦不住了,邵思马也只得妥协,放开前行道路,让东平焜过去。 “哈哈,景阳军,小爷来了” 计划成功的东平焜,不加掩饰自己的兴奋,打马便走。宽阔的行军道上,留下了一缕黄烟,已经东平焜得意的笑声。 反过来看,中军令牌官邵思马却哭笑不得,转身对身边的令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速将这个消息上报主帅,虽然他知道,可能主帅的命令来不及了,但是尽自己最大努力吧。 “少将军,等等末将” 做完这些事情,邵思马就迅速打马上前,追赶东平焜去了。 飞扬的马蹄在路面上划出了一道黄烟。 正文 第六章 不是那么简单的斥候 费了好大的尽头,邵思马才将将追上东平焜,两人绕开大军行进的大路,走各种羊肠小道,终于在一个时辰内赶到了斥候驻地。 快到斥候驻地时,两人便放慢了马力,缓缓停下。邵思马将身后的令旗拔出,递到东平焜的手中。 东平焜稍微冷了一下,瞬间明白了邵思马的意思,他明白,邵思马知道自己是在骗他,但是为了将来父亲秋后算账时自己能够有什么话说,现在一切必须得按照正常的程序走,先把事情做实再说,想到这,东平焜不禁向着邵思马多看了一眼,这个面相忠厚的中年男人,不愧是父亲身边得力的牌令官,心中升起了一丝暖意。 整理完思绪之后,东平焜拍马往斥候驻地走去。手持令旗大声疾呼 “岳帅有令,大军继续加速开拔,各司各部,听此帅令,即可行进不得有误” “岳帅有令……” 按照规矩,他跑马在营地走了一圈,把命令传达到了驻地每个角落,斥候驻地较小,也没有像其他的大营有自己的令兵接到令旗上报本部大营然后层层传递,没一会就转完了整个大营。 然而,让东平焜纳闷的是,这个斥候驻地接到命令甚至没有人停下看他,也没有像其他的部队一样明显的有一些慌乱,依然是他刚来的那样,他不禁疑惑的看了邵思马一眼,邵思马对着他笑了一笑并没有说话示意他的身后,东平焜转身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一个士兵站到自己身后,对着自己说道:“请令使大帐一去” 说完转身便走,前面带路,东平焜向骑马过去,但是一犹豫,下马,疾步走了上去。邵思马紧跟着也干了过去。 跟着那个士兵走到大帐,首先看到的是不计其数的情报,以及低声交谈的,甚至有大声疾呼的,那些情报,有的是完整的纸张,有树叶,甚至有布上用血写出来的,反正无数的形式,就是要把信息传递过来,在大案前有十六张小案,坐着十六个人,身后不停地有人低声的念着情报,东平焜观察到他们每次只说一个字,重,留,查,过,然后积攒到一定数量便有人送到后帐,想必是还有一道审查,要不然每天光情报就能把中军的那堆人埋了。 他突然想到父亲之前说过每次大战之前,斥候总是最忙碌的一个兵种,在不大的驻地里,不停地有人穿梭,大声疾呼,而准备接换的斥候,也是正在整理形状,有的喂马,有的吃饭,等待着时间到来,斥候的交接有着严格的时间谁早谁晚都是问题,并且有着严格的体系,常住的,轮换的,甄别情报的,各司其职,看来父亲把自己的斥候部应该是交给了一个得力干将了,想不到一个自己在中军时候常常见到斥候是这么的不简单啊,东平焜心中暗暗想到。 正文 第七章 我就是斥候 “令官,请随我来”正当东平焜暗自思索的时候,刚才那个士兵转身发话了,然后向内帐走去,东平焜两人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到了内帐,同样的小案,只不过情报明显减少,小案也只剩六把,在六把小案之后,有一把主案,上边坐着一个人,正在不停地审阅情报。 “高华叔叔,我奉命前来斥候部报道效力”东平焜认出。台上的人之后对着台上的人叫了一声,并且不顾满脸震惊的邵思马说出了这番话语。 台上哪位大汉,听到有人叫他,抬起头来一看,说道:“是你小子啊,过来,老实说是不是自己偷偷跑过来的,我可是要给你送回中军你父亲哪里去的”放下手中的情报,斥候总管高华对着东平焜说道。 东平焜暗暗心慌,这个高华叔叔,自己小时候最怕他了,不动声色,每次想捉弄他都反被他他捉弄,被称为,擎天王背后的影子的他,即使是在自己到军中之后也是很少见他,就知道他是斥候部的,没想到是个大总管,他这么说,肯定能这么做出来的,他可不想就这么就被送回去。再说了现在也不能耽搁了,一会父亲派的人就到了,到时候就是想走都走不成了。 想到这里,东平焜正色的说道:“高叔,你就是不让我去我也要去” “你小子”高华有些生气的说道 东平焜不等高华说完紧接着就说:“高叔,你说咱金戈有娘们吗?有孬种吗?” 不知道东平焜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的高华反倒不出声了。 看到高华不出声了,他突然提高音量:“既然我们金戈男儿没有一个孬种,你和我父亲为什么把我往孬种培养,这话就是当着我父亲我也要问问他” 高华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低声不语,因为东平焜声音太大而被影响的几位情报官迅速投入军队情报整理之中。 东平焜也默不作声,内账内只剩底底的几声,留,过,查,重 “把你身上这身换了,太扎眼了”过了片刻,高华打破了这份宁静,拿起手中的情报对着台下说道 听到这句话,东平焜整个人都仿佛燃烧起来单膝下跪:“诺”然后起身接起一身褐色布袍,和邵思马走出帐外。 同时,在斥候营大帐,等东平焜走出来之后,高华起身走到偏帐,在偏帐内坐着一个人,正是书生将军李玉超,两人相视一笑,李玉超问道:“老华,你看,岳帅这个儿子怎么样” “不错,有胆气,有股子机灵记,等到身上的毛糙磨灭之后,难免不是下一个金戈主帅,只是就这样就派出去,岳帅也不让人保护?可别再发生当年的” “岳帅你还不知道吗,说什么就是什么,当年他要是能听进去,也不至于……哎,没事凭借焜公子的能力,这次是化装侦查,不是武装强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稍过片刻两人便换好衣物,走了出来,在换衣服的时候东平焜问到邵思马说怎么还不回营,邵思马只是苦笑一声,说道,公子在我这出发的,公子既然不听劝,我也只能跟公子以身犯险了。东平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东平焜,也不是什么嚣张跋扈之人,少年从军,深知兵者国之大事,这一次,我们在外,小弟有什么不懂得,还望赐教”说着对着邵思马行了一拜。 邵思马看到,立马想跪下,被东平焜扶了起来。 走出账外,突然发现刚才那位士兵还在账外等着他们,见到东平焜走了出来,对着他们说道:“高参有话带给少将军,说他事务繁忙不便相送,嘱托我前来相送,并且送给你们一样东西” 说着转身拿去了一个盘子,而在盘子上是一捧黄土…… 不是吧……骑骡子? 就这样,满脸黄土的东平焜和邵思马已经刚才那个叫李二的士兵,骑着骡子,挑着担子就出发了。 正文 第八章 初见景阳军 “二子,不是说兵贵神速吗,我们不骑马就算了,还得牵着骡子走,这还不如不带这个骡子出来呢” 东平焜,走出大营之后,对着一起走来的士兵说道。 “回少将军的话,这一代三个大男人走在这里本来很常见,但是如果都骑马就会引起人的怀疑了,所以我们没有骑马,而我跳着担子是因为,我比少将军大,让邵令官骑在骡子上是因为他年龄能到我们的父亲了,所以,你牵骡子,这样我们就是一个三个光棍的三口之家了,景国和我们大平交战,我们这样的平民很常见,这样才有利与我们刺探情报”李二人真的回答到。 “我以前只顾跟父亲演习兵法,学习领兵之道,苦修武艺,自认为学有小成,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受教了”东平焜认真的说道。 “不敢,不敢”李二嘴里回答道,心里却很感动,以前只听说过少将军年少随军,并且身为当今圣上的皇孙,擎天王爷的儿子,身上难免有一些娇气,这次一个人来充当斥候,还怕是一时兴起,自己跟着他估计很难伺候,不过走这一段时间,却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少将军为人随和,肯吃苦,身上没有一点的娇气,这让人完全没想到。 同样的想法在骡子上坐着的邵思马也是同样的想法。 “父亲,大哥,我们走了”正当两人正在思考的时候,东平焜一声大喊,将两人的思绪拉回现实,两人相视一笑,同时答应一声, “走喽”东平焜牵着骡子向前走去。 三人行又走了三个时辰,因为轻装简行,走的又是羊肠小道,很快就离大营很远,行走到了三西谷的附近了,也就是说,来到了三西三座城市的交界处了。 正当三人闷头前行的时候,突然在前面挑担的李二停下身子,伸手制止住了还想往前走的两人,并且对着两人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立刻心领神会,看样子是前边有景阳军。 李二做完这一切之后,对着后边说道:“爹,歇一会吧,马上就到姨娘家里了” “不行,现在正在大帐,西秦到处都是兵马,赶紧到你姨娘家接上你外婆,你娘死的早,可就这一个牵挂啊”邵思马在骡子上回答道。 话音刚落,三人就走到了一个拐角口,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队人马。 东平焜,匆匆扫了一眼,红色的旗帜,对面的士兵也是红衣红甲,景阳军! 景国从上到下崇尚火德,认为红色是最吉利的颜色,所以士兵通常都身着红甲。 东平焜,终于人生第一次,遇见了景阳军。 正文 第九章 冲动 “站住,你们是何人”,骑在一匹红马之上的景阳军官,对着一行三人说道,眼光中充满了蔑视。 “回大人,我们是西通人士,这不是要打仗了吗,我带着我的两个儿子,去接上我那老丈母娘,先去玄国避一避”邵思马,说话间,慌忙从骡子上下来,因为着急,反倒被缰绳绊倒,跌落在地,显得狼狈不堪。 “哈哈哈哈” 邵思马这样的举动,让面前的景阳士兵哈哈大笑起来。 东平焜看着眼前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昂的景阳士兵在大平的国土上放肆,他怎么能不愤怒,但是理智告诉他,自己必须要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 脑子里的想法飞快的转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赶紧拉起邵思马嘴里还在不停地说道:“爹,爹,你没事吧,快起来” “就你这身子骨,还接你老丈母娘,你们平果人怎么那么窝囊啊,是不是你们的金戈军也全是你这样的啊,哈哈,”景国士兵出言不逊的说道,邵思马听到这句话之后,赶紧拉了一下东平焜,东平焜虽说怒火中烧但是还能控制自己,两军交战,互相骂战是常有的事情。 “今天爷爷心情好,不杀你们了,也别忘西秦去了,滚回西通吧,不对,直接滚回梁州闭上你们的梁门关,等着我们大景军队杀过去吧,捎带,给你们的大帅那个叫什么狗屁王的东平岳说一声,别来了,带着他那么窝囊废儿子回你们平都去吧,啊,哈哈” “是啊。滚回去吧”军官的话说完,身边的亲卫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并出声助威。 “敢问,军爷……” 李二听到这句话,浑身都凉了,邵思马腿都硬了。 因为这句话正是东平焜说的,坏了,少将军还是忍不住了,辱骂金戈军,辱骂擎天王,还说东平焜是废物,东平焜不发作才说不过去。 “敢问,军……军…..爷”话语突然变得结结巴巴的,李二转过头一看,东平焜抖着身子正在接着说呢。 “恩,说”不知为何,这个景国军官心情仿佛很好。 “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呢,并且,您说让…….让金戈军滚回平都,是不是以后三西就是景国的地盘了”东平焜一副乡下人的模样发问道。 哗啦一声,那个本来还在马上坐着的将军,从马上跳了下来,盔甲互相撞击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响。 “这个嘛,我们虎帅的先头部队已经将西秦打的稀巴烂了,要不是那个什么东平豫赶来,我们这会估计早都吃下西秦了,不过无所谓了,我们虎帅的左路军已经赶往三西谷,右路军赶往西亭,虎帅亲率中军直扑西秦,估计这会都把东平岳和田疆那小子,吊起来打了” “大人,是否……”他身后的副将对着他满脸担忧的说道,意思是是否透露太多。 东平焜,此时却也是暗暗心惊,以前只听说尚云谦厉害,没想到,跟父亲的用兵一样是炉火纯青。 突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是和父亲一样顶级的主帅,怎么会让这么蠢的人当上参将的位置,除非…… “哈哈,没事,既然金戈军的朋友有兴趣,我们就说给他们听听也无妨”话音没有落下,就见一道银光,那个景阳军的军官抽出了腰中佩剑向离他最近的李二砍去。 果然,东平焜急忙想拉一把李二,却发现,李二早已轻身一跃,落到了一旁的草丛,丝毫不拖泥带水,果然军中斥候都是士兵中的精英这句话不是空谈。 形式由不得东平焜再胡思乱想了,李二一个旱地打滚,滚到挑子旁边,一把将两个大箩筐一手一个扔向东平焜,邵思马二人,二人一遍与景阳军交手,一边接过挑子,从中拿出掩饰好的佩剑,有剑在手,果然不同,顷刻间,面前的两名敌军便倒在血泊之中,看到两人已经稳住身手,李二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匕,加入战团。顷刻间,三人便陷入了几十名景阳士兵的包围。 “将军,你是如何判断出这三个人是金戈军伪装的”看着三人已经陷入包围中,副将走到刚才那名军官面前疑惑的说道。 “还是年轻啊,金戈军向来注重声誉,我刚才故意羞辱他们的主帅少主,虽然那两个上了年纪的掩饰的不错,但是那个最年轻的眼中的愤怒是没法掩饰的,第一声,敢问,将军,是他自己失言了,虽然后边掩饰的不错,但是还是冲动了啊” 正文 第十章 战 即可 就在景阳军军官跟自己的副将在谈论的时候 东平焜却陷入了苦战。 “可恶” 一剑划开准备偷袭自己的一名景阳军战士的胸膛,东平焜恨恨的说道,同时心中也对自己的冲动,有一丝的自责。 “将军”, 感觉到身后有人在叫着自己,凭借多年战场上的经验,东平焜知道是邵思马,在向自己靠近。 二人持着武器怒指着景阳军,身上的布袍早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 “将军,等会,属下会尽全力拦着敌军,你从右侧突击,一定要杀出去,不然我对不起岳帅” 等着活捉,或者也可能是被刚才东平焜二人凶狠的还击镇住的景阳军渐渐放慢了围剿的步伐。 当然了,在军中,谁都知道,人多围困人少,第一波没打下来的话,第二波节奏就会慢下来,一鼓作气,再而衰。 趁着这会功夫,东平焜才和邵思马有了一丝喘息的时间。 听到邵思马的话,东平焜略微转身,看着那张朴实的脸,忠诚的目光,微微点头,说了声 “战,即可” 听到东平焜这类似同意自己的话语的回答,邵思马,心中暗暗下定注意,自己就是粉身碎骨不怕也要保护少将军杀出重围。 不过他现在,倒是好奇的是自己的另一位同伴那里去了。 “战,即可” 东平焜一振手中浣花剑,向着敌人冲去,邵思马感觉身体内热血横流,爆发了昂扬的战斗欲望,随说自己是一名令牌官,武艺平平,但是,此刻,在少将军的感染下,热血已经迸发。 。 东平焜,一手抬剑,挡住冲上来的三名景阳军,一剑削掉枪头,伸出手掌将三支枪杆一拉,三名士兵身体忽然前倾,趁此时机邵思马一剑划去。 “啊” 惨叫声,惊起了林中鸟。三朵血花,在空中绽开。血,溅到了东平焜俊秀的脸上,同时,也溅到了景阳军的心中。 步伐竟然出现了后退,东平焜提着长剑,剑尖上的血低落在草地上。 不进反退!刚才的激战,几十人的景阳军,已经倒地十几人,减员将近三分之一,而东平焜等人却无人倒地,无人被擒获。 踩过一个景阳军的尸体,东平焜,抬起剑,指着景阳军的众人说道“景阳小儿,听着,我大平国土,一寸不失,我大平男儿,一步不让,我大平江山,万年永固,胆敢犯我国土者! “战!即可” 几乎是用吼的方式发出的话语,这句话,,让景阳士兵竟然出现了一丝寒意,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金戈斥候,但是这一次,仿佛不一样了。 哈哈,哈哈,好,金戈军有种,既然这样,不必留手,本将军不要活的了,上,在后方一直观战的景阳军头领,大声说道。 而此时,东平焜也是一马当先冲入敌阵,李二与邵司马紧随其后,战斗,顷刻间,又暴发了。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东平焜面前的敌人又倒下去一个,景阳军的几十号人竟然只剩一半,但是,付出的代价却也是邵司马浑身是血,李二还好,但是已经有几处刀伤了。 站在最外圈景阳将领此时看着已被包围的三个金戈斥候,尤其是那个手拿长剑的身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人吗,自己的手下已经一个一个倒下去了,这样下去,情况不妙啊,想到这里他后悔因为自己反感弓箭病,没有带弓箭手了如果弓箭手在,一轮齐射,哪有这么多事,正当他思考的时候,他却感觉一股杀意锁定了自己。 正在人群中厮杀的东平焜,看着身边二人知道这样下去三人很可能交代在此,他必须想一个办法,摆脱困境,如果以他的实力,二人掩护,自己完全可以突出去,但是二人必然命丧当场,金戈男儿,怎么贪生怕死,何况,能突围的方向,也是景阳军的重点,不付出一定的代价怎么可能。。。。。 就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刻,东平焜突然冷静下来。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乍现,他一个侧身,反方向冲了过去,但是这也是战场大忌,他的后背!!瞬间爆漏在敌军后边,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踏着一颗大树上去,如果旁人在场,看上去就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但是还是感觉到身后被敌军士兵的刀锋划过,东平焜身子一沉,又一用力,竟然向敌军首领冲去! 正文 第十一章 女人? 身后的景阳军,瞬间被甩在身后,因为没有想过,一个翁中之鳖,不向外围突破,反到冲着内圈杀来,景阳军的将领瞬间慌神,只见一道白光,几个亲卫已经倒下,他正考虑着其他事情的时候,愣了一下神,等他抽出佩剑,仓皇抵挡的时候,东平焜的浣花剑,已经抵到他的脖子上了! 景阳小儿听着!你们的将军在我手里,放下兵器,不然他就没命了! 景阳军的士兵,看着这一幕,都不敢相信,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下来,刚才还喧闹的林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放下尔等兵刃,让出道路”东平焜对着景阳士兵吼道,同时,也慢慢的像李二邵思马二人靠去。 但是,景阳士兵却没有放下兵器,也没人防出道路。 “可恶,”看到这个景象,,东平焜不由的暗骂一声,他环顾四周,只见红衣的景阳军士兵,还是满眼的愤怒,丝毫没有一丝胆怯的样子,甚至有的士兵还在慢慢向自己移动。 “告诉你的士兵,让他们放下兵器”东平焜再地方将领的耳边恨恨的说道。握剑的右手,不自觉的用上了气力,那员将领的脖子上已经显现出淡淡的血痕。 东平焜说完,却没有丝毫的回应,这让东平焜有些不解,也有些愤怒。 突然,他感到,在他控制之下的敌方将领,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难道,他在害怕? 东平焜暗暗想到,不对,除了自己突如其来的袭击让眼前的人有了一丝的慌乱之外,那也只不过是人性的本能而已,直到此刻,他也没感到这个人有丝毫的畏惧。 “哈哈哈,黄口小儿,口气不小,你可见景平两国交战,有贪生怕死的景国将军吗?这只怪我大意,立功心切,没想到让瓮中之鳖咬了一口,枉我空有杀敌志,却无杀敌运,大景将士,听我命令” 不好,东平焜听到这句话,依然猜到他下一步的行动了,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进攻”果不其然,在手中的将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身体向前一靠,身体跟随着开始扭动。 他! 要殉国! 果然和东平焜想的没有区别。 场中景国将士看到这一幕,瞬间迸发了热血,举起兵刃,身体内的热血又一次迸发。 李二,邵思马二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得不提起兵刃,准备迎战。 “慢!” 正当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一个慢字响彻全场! 让人感到惊讶得到是,这个慢字。 是两个声音发出的! 并且,其中一个声音!是女声! 第一个慢字的同时,东平焜用自己的另一只手生生的握住了剑尖,大吼了一声慢!锋利的剑刃,划破了东平焜手上的皮肤,殷红的鲜血滴落在草地上。 这个时候得到二人,在场中,形成了一个怪异的姿势,东平焜两只手将剑握住,拉开了剑与敌方将领的脖子中的距离,让他自杀的举动没有得以继续下去。 而第二个慢,让在场的所有景阳军士兵心中升腾起了一股崇拜的情绪。 慢! 一个清脆但是满含着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是马蹄与大地的撞击声发出了一声声的闷响。 东平焜打眼一看,一队轻骑飞奔而来,为首一员女将,头戴火凤翅盔,身着同样火红色的盔甲,猩红的披风,绣着一直金色的凤凰,掌中握着同样火红的火蛇鞭,骑着枣红色的大马,浑身没有一丝杂色,整个人仿佛一团火焰一般,向着自己的方向飞奔而来,快到自己之时,突然跃起,借着马的脊背,飞踏而下,向自己的方位过来。 这身装扮,景阳军无人不知的象征,在站在了东平焜的面前。 东平焜,这回能看清楚这员女将的面貌了,典型的瓜子脸显出一丝的清瘦,带着火凤翅盔也没能遮住如同垂柳一样的秀发,两个明眸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梁,浅浅的酒窝,算不上樱桃小口但是薄薄的嘴唇,在这张脸上,显的无比和谐。 飒爽英姿! 东平焜在心中下意识的想起了这个词语,但是仿佛这个词语也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女子。但是他强行打住了自己的念头,眼前的景象可由不得自己多想。 “身为景阳士兵,我为拥有这样的部下,骄傲,但是,身为将领,你,万死不能辞其咎!’ 没等东平焜反应过来,眼前的女子便对着被自己擒获的将领一顿训斥 正文 第十二章 火辣的尚颖 看着无视自己的女将,东平焜忍不住开口说道: “大姐!这不是你的中军帐,看清点形式好吧。 训斥声戛然而止,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东平焜甚至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温度都瞬间下降了。 另外,东平焜感觉到自己卧剑的手上,竟然滴下了几滴冷汗,来自那个被擒获的将领。 东平焜面前的女子停止了训斥,微微转动了自己小巧的头颅,眼睛直视着东平焜,此时的女子直视着对自己出言不逊的男子。 乌黑的长发因为长时间的打斗,以及刻意的伪装,稍微显的有些凌乱,令他惊讶的是这个年轻的男子,眼睛里透露出自信的目光,挺拔的身材,虽然稍显瘦弱,但是跟身上的布衣反倒很搭配。 “大姐,你看完了没,我可是有娃娃亲的,我不会喜欢你的,你别爱上我啊” 说完这句话东平焜明显感觉到被俘将领身体一抖。 至于吗,一个女人而已。 “呼” 正当东平焜满不在乎的想的时候,女子手中的火蛇鞭一抖,发出呼啸的声音朝东平焜飞来。 啪的一声。 打在了树上。一人抱的大树,树身上瞬间出现了一道鞭痕,树冠甚至都被外力震颤的掉下了几片树叶。 “小子,我忍你很久了” 面前的俊俏女子,目漏寒光的对着东平焜说道,并且脚下的步子一步步的靠近着东平焜,女子带来的卫队也跟在身后蠢蠢欲动。 “你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东平焜看着形式隐隐有超出自己控制的情形,出声警告女子。 “你杀,杀了他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信不信?” 景阳军女将仿佛非常不满意自己被威胁,出声警告东平焜。 “别过来,我动手了,二子,邵大哥,我对不起你们,今天够本了,来世咱们还是金戈男儿” 看着跟不不停下脚步的女子。 东平焜无奈的说道,声音中透露出无限的悔恨,倒不是他贪生怕死,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让两位大哥陪着自己亡命沙场,不是自己的本意。 “来世,还是金戈男儿” 场中的三个金戈军士兵,很有默契的同时吼叫,东平焜,手腕一抖,想先结果被俘将领的性命,然后血战。 一直在咄咄逼人的女将,此时突然出手,火红的长鞭像一条出击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了东平焜手中的浣花剑,用力一拉,东平焜吃力,不得不同时使力,一时间场面僵持住了。 此时的场中,一剑一鞭,互不相让,东平焜还得抽出一个手控制住擒获的将领,稍显吃力,而年轻的女将,就轻松多了,看着眼前青筋暴起,汗水直流的东平焜。漏出了一丝笑容。 “刚才就是你叫我大姐是吧,还说让我别爱上你,哈哈,你这样子,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还大言不惭呢?突然话锋一转 “放了他,我可以考虑给你条生路,否则下场你自己想” “哈哈,我记得这位将军说过几时见过投降的景阳军将领,那我问你,几时见过贪生怕死,战场投降的金戈将军” 东平焜因为吃力,刚才的伤口又开始滴血,青筋暴起,但是还是说出了这番话语,他知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已经葬送了他唯一的生路,但是他根部不觉得惋惜 历来只有战死的金戈,没见跪着求生的东平 女将看着眼前的金戈军少年,也明白,景阳跟金戈的仇恨,是几句话所缓解不了的。 “好,既然这样,本将成全你,送你去见金戈军历来战死的将士” 说完 景阳女将,一手握鞭,一手伸向腰间,摸出了三把飞刀。 “尚颖,尔敢” 正当东平焜准备和景阳军的被俘的将领同归于尽的时候,一声娇斥,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东平焜听到这个声音,先是感到一丝的欢喜,但是心中却不自觉的升起了一丝的凉意。 正文 第十三章 绝处逢生,东平沐的出现 “尚颖,尔敢” 随着一声娇斥,当空飞来三支金箭,击飞了景阳女将,哦,也就是尚颖的三把飞刀。 “尚颖小婢,尔敢,我东平沐的弟弟,也是你说杀就杀的的?” 伴随着马蹄撞击的声音,又一堆人马杀入战场。 “果然,是她” 东平焜暗暗想到,随着一声话语的落地,又是一员女将,快步步入。 来人, 为一芳人。一身银甲,身材姣好,鹅蛋脸,樱桃口,高挑的眉毛,两颗如宝石一般的眼睛愤怒的瞪着场中的尚颖, “放人,” 东平沐不喜欢大声吼叫,但是这两个字虽然轻,但是如同重锤一般,击中了,在场的金戈军的三人心中。 “二。。。二姐” 东平焜想起自己这个姐姐的性格,怯怯的叫了一声。 而此时,之前景阳军包围三个金戈斥候的场面已经彻底推翻,后期进场得到两队人马,已经剑拔弩张,李二,邵思马也已经被自己人接应下来。看着眼前来人,他们心中也是不自觉的升起了希望,来者正是东平焜的二姐,当今擎天王的掌上明珠,金戈军的银凤,东平沐。 “我当是谁呢,沐姐姐啊,怎么一来就出言不逊” 尚颖嘴上叫的亲切,脸上却冷若冰霜,看不出一丝的亲热。 “放人” 东平沐没有搭理东平焜,也不直面回答尚颖的问题,樱桃小口还是惜字如金的吐出两个字,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一种浪费一样。 “说的轻巧,你说放就放,你弟弟的命是命,我尚家男儿,我尚颖的弟弟的命就不是命了?’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都在为场中两个年轻将领的身份感到惊讶,东平焜也暗暗心惊,想到要不是这个人是景阳军队少将军,估计自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殊不知,在东平沐刚刚把他的身份说出的时候,尚铭也就是尚颖的弟弟,想要自杀的景阳军将领,肠子都悔青了,如果再给他此机会他一定将东平焜击杀,绝不拖泥带水,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场面又陷入了一时的尴尬,茂密的丛林,突然起了一阵大风,树叶哗哗作响,几只飞鸟收到惊吓,展开翅膀飞走了。 东平沐也没想到,她本以为以她对尚颖的了解,她越想救下的人,越会表现的不在乎,所以才有底气要求放人,这下她更有把握救下自己的弟弟了。 想到这里,东平沐轻轻踱步“既然这样,同时放人,各自回营,你意下如何” 东平沐直直得到看着尚颖。 “二姐,不可,” “姐姐不要答应” 场中的两人同时喊道。 “闭嘴”两声女声也同时传出 “既然如此,按你说的办”尚颖说道。 “那好,三数之后,平弟放人” “好三数之后,我放人” “三” “二” “一” 静静的看着各自军中的女神在场中的言语交锋,金戈,景阳双方士兵大气都不敢出,这下终于有结果了,情不自禁的开始计数 “给你”东平焜放开尚铭。 同时,尚颖也放下了手中的火蛇鞭。 身后的双方士兵迅速接应下两位少将军。 东平焜,在和半天内经历了绝处逢生。此刻,他看着场中包括自己在内的四人,流露出好奇的目光。 只见两个女将身体挡住两个刚刚被解救的人质,但是目光却全然不在刚刚被救下的弟弟身上 正文 第十四章 男儿之耻 “尚颖,这次算有一次平手,下次,可没这么容易的事情了” 沉默的气氛被打破了,东平沐出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正视着尚颖说道 “求之不得,刚才某人叫我小婢,我还想找她算账呢” 尚颖针尖对麦芒式的话语毫不相让。 “哼”一声轻哼从东平沐的鼻子里发出,算是回答了尚颖的反击 不过东平焜心中暗暗称奇,自己的二姐当今圣上亲自加封郡主的时候都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平常什么事也惊不起她的内心,整个人的灵台仿佛是一谭静水一样,可是他刚才,分明看见他二姐的俏脸上,有一丝的恼怒,这个尚颖,不简单啊。 “小子,记住你今天对我出言不逊的事,还没完呢” 尚颖见东平沐不说话,一扭头正好看见正在思考的东平焜。就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了。 “额,那还不是” “东平焜,归队,现在不是你闲聊的时候” 正当东平焜思考的时候,他突然听见尚颖那清脆的质询声,正当自己准备反击的时候,却被他的二姐出声制止。 “少将军,请回” 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已经有两个女卫兵,一左一右搀扶着东平焜,将他往金戈军的阵营带。 “不用,我自己能走的” 东平焜这次觉得丢人丢到家了,被女人救了,虽说是二姐,还被二姐的亲卫,两个女孩子照顾,这让他感到十分没面子。 两个女兵看着有些害羞的少将军,对视一眼,嫣然一笑,也不强求,放下了东平焜的手臂。 东平焜转身向自己的阵营走去,两名女兵将他护住,面对着景阳军,慢慢向后倒退。 此时,一直没有发声的尚铭,看着准备离去的东平焜,一股气直冲天灵。 “嘿,你,站住” 哗哗 因为尚铭的一句话,场中的兵器再次出鞘,剑拔弩张瞬间形成 但是奇怪的是,尚颖和东平沐连动都没动,更别说碰兵器了。 甚至,东平沐还罕见的漏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你,东平焜,站住” “有何指教” 东平焜听见之后,已经转身立定。 眼神直直的盯着尚铭,他好像隐约知道他要干嘛了。 “今日,我虽包围与你,但因我自己的过度自大,反被你擒获,丧失了大好良机,我尚铭随不是什么天纵英才,但也从未受此大辱” “彼此,我东平焜,也未陷入如此绝境” 东平焜在尚铭说出上边的话语之后,同样回答到 “啪” 正当东平焜回答之时,尚铭将腰间佩剑取下,将剑鞘扔到地上 “男儿之耻,必以血冲” 尚铭大喝一声,锋利的剑身,划过了他的手掌。 殷红的血液低落在干枯的树枝上 “这一剑,还你” 目睹着一切的尚颖,根本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只是在尚铭划破自己的手掌之后,掏出了一块手帕,走到她弟弟的身边,替他包扎了起来。 “彩!” 景阳军将士看到场中的一幕,忍不住替自己的将领喝彩。 “啊” “嘶” 一声闷哼传入了在场人的耳中。 东平焜尽然用手撕开了本已经结痂的伤口。 鲜红的血液登时间撒了一地。 “男儿之耻,必用血冲” 这句话,还你! 东平沐,看着自己的弟弟,连眉头都没皱,直接上前,拿起东平焜的手,在自己的手掌上印了一下,然后举起东平焜的手 “景阳无故犯边,我大平官士,死战!金戈军士!东平,与你同在!” 声音不是很大,但是东平沐的声音却穿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内心 “风!风!风!” 正文 第十五章 二姐 哼,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说大话,要打,肯定要打,但是不是这会,要不然早要打了,不陪你玩了,走” 尚颖在卫兵的保护下,飞身上马,带领着自己的亲卫部队,率先撤出。 “凤将,是不是追击” 东平沐的亲卫请示东平沐道 凤将,是东平沐在金戈军中独一无二的称呼。绝不是因为他是东平岳的女儿,而是用赫赫战功,打出来的 “不必了,尚颖知道我不会追,我也知道她不会追,因为,我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任务,这里打起来谁都没有把握” 东平沐一边给东平焜的手包扎,一边说道,仿佛在说给卫兵听,也仿佛说给自己听 而东平焜,知道,她是在说给自己听。 但是心中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但是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姐姐,我们走吧” 东平焜有些愧疚,他看着自己的姐姐外边依旧俏丽,但是银甲上有丝丝的血迹,额头的头发有些凌乱,他知道,她二姐为了他,已经接近精疲力尽了。 很久没有听到,你这么叫我了。 一般在军中,他都是叫二姐,在家里才叫姐姐。 东平沐也抬眼看了自己的弟弟,浑身的血迹,凌乱的头发。心中不免心疼起来。 淡淡的说了句,她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却又放了下来。 “好了,撤,这一巴掌暂且记下” 东平沐转身便走,东平焜紧紧的跟上 他知道,一定还有更大的挑战,在等着自己 飞扬的马蹄扬起了阵阵黄烟。 东平沐一马当先,东平焜紧随其后,身后马队杀气腾腾,飞扬的旗帜,大大的戈字,迎风招展!! 二姐,我们这是去那? 东平焜在马背上向着东平沐发问道。 “西亭,李叔叔的中军” 东平沐回答之后,又一马鞭,马儿吃力飞驰而去,其余众将紧随而去。 此刻,金戈军,中军 浩浩荡荡的大军行成了,巨大的人流,各部队井然有序的向前行井,飞奔的传令棋官飞驰来往,人数众多的中军大营正以稳健的步伐向着西秦发去 而在中军的核心 东平岳在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之上,金色的铠甲熠熠生辉,高耸的帽樱迎风招展。 此时的他身边聚集着金戈军的精英将官,却都将目光看向东平岳的身上。 良久 东平岳缓缓出声 “可有斥候最新消息来报” 听到主帅的发问,中军中书将打马上前 “报,暂无,是否先行前往。。。” “报,军情” 正当中书将前往汇报的时候。一员斥候飞马来报 转瞬间已经跪倒在东平岳的马前 “报,少将军东平焜伪装侦察,在距此三十里处与景阳军遭遇” 这名斥候说完看了东平岳一眼,看到东平岳面无表情,继续说道 “凤将及时赶到,有惊无险,已向西亭进发。” “嗯,退下吧” 等待斥候汇报完毕之后,东平岳微微点头让斥候退下 “诺” 斥候飞身上马,打马而去。 “向西亭进发,与景阳军遭遇,看来景阳军也在往西亭渗透,尚云谦又与我想到一块了。 传我帅令,李玉超部,三餐并二餐,日夜兼程提高行军速度,务必在明日赶到西亭!” 东平岳大声发号将令,字里行间却无一字提到东平焜,让身后的众人感慨东平岳治军严谨 但是却没人发现,刚刚在听到东平焜与景阳军遭遇的时候,东平岳发白的拳头 看着远去的令官 东平岳抬头看了看迎风招展的大旗微微叹气 正文 第十六章 李玉超 上 经过一夜的飞驰 东平焜一行人终于抵达西亭,而在西亭的城中,城东,李玉超率领的大军星夜兼程,终于抵达西秦,安营扎寨 东平沐,东平焜已经抵达大营正门 却正好看见李玉超率领一众人马,在检查中军的武备情况。 “李叔叔” 东平焜远远的叫起了李玉超 转眼间东平沐,东平焜等人已经到了李玉超的面前 “参见右将军” 东平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率先行礼。 东平焜等人紧随其后 “凤将,小焜快快起来” 李玉超深知东平岳治军甚严,治家也是,所以子女在军中是严格尊从军纪的。 “哗啦” 一声声盔甲的撞击声之后,东平沐与东平焜起身。 “众位将士辛苦了,先行修整,凤将,东平焜,随我中军一走” “诺” 众人领命在一名军士的带领下下去修正了 而东平焜此时却心中却是七上八下,他知道秋后算账的时候可能是到了。 李玉超看着面部表情不断变换的东平焜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前往中军 东平沐,东平焜紧随其后。 没多大会,几人便走到了中军大帐 东平焜打量了一下李玉超的中军帐张口说道 “李叔,你这比我父亲的大帐可差远了啊” 确实,李玉超的中军帐比东平岳的差远了,五轮装修还是大小以及室内的器物,都相差甚远。 “废话,你这混小子,别想东拉西扯的蒙混过关” 李玉超仿佛洞察了东平焜的内心一样 直接就打断了东平焜东拉西扯的念头。 同时招手让侍卫上茶,并招手让东平沐入座。 一下子场面就变成了东平焜直直的站立在中军帐中,左右为难。 东平沐屈膝跪坐。眼睛也直直的看着东平焜。 “说吧,敢做还不敢说啊” 李玉超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的推开浮在上边的茶叶,出声说道。 “额,我,李,不,右将军,末将想伪装斥候,提前为三路大军探听景阳军的虚实,好让我军立于不败之地,当时我。。。。。” 东平焜心一横,想着反正也做了怕什么,有什么说什么吧,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就这样,凤将,将末将救了出来,末将鲁莽,甘愿受罚” 在场的李玉超,跟东平沐,看着坦白的东平焜反倒一时无语 “贵将可知,凤将为何出现?尚铭,尚颖为何出现?” 李玉超的语气凝重起来,正视着东平焜说道。 “按理说,景阳军此刻应该全力进攻西秦,而我作为斥候,遭遇景阳军武装强查,并且后边一系列的迹象。说明一点,景阳军必有大军,也在开拔至西亭” 谈到军事,东平焜还是认真的回答了李玉超的问题 李玉超,听着东平焜的话没有出声,只是示意他,继续说。 “种种迹象表明,景阳军在中路大军直指西秦的时候,他的左右路大军也没闲着,很可能与岳帅的安排一样,目标三西谷,所以,不出意外西亭的西边一定有景阳军的驻扎,我们此刻应稳固大营,并派人向中军,以及李跃武将军传信,告知这种情况” 东平焜站在中军娓娓道来。 东平沐看着自己的弟弟,仿佛有些吃惊。印象中,他还是个顽皮的小孩子,不知不觉已经是能认真思考的少将军了。 “跟我来” 李玉超面色凝重的对着两人说道。 然后走出中军,帐外已经有马队在等候,三人飞身上马。 来到了,西亭城西。 东平焜打眼一看,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密密麻麻的景阳军士兵,已经在远处安营扎寨。 正文 第十七章 李玉超 下 “情况跟你说的差不多” 李玉超对着东平焜说道。 东平沐与东平焜对视一眼,也并未在对方眼里看到一丝慌张。 李玉超走了几步,坐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块之上,身后的古树哗哗做响。 身后东平姐弟静静站立。 远处,西亭城里升起了袅袅炊烟,整个西亭城显现的静谧,安逸。 “百姓安居”啊,李玉超长谈一声。 “沐儿,焜儿,你们说我们从军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守护这一份宁静吗?我多希望没有战争,没有刀兵,但是这个时代满足不了我的愿望了。” 李玉超,语气中带着无尽的苍凉与失落。 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李玉超本身就一身黑衣,此时更显现得深沉。 东平焜接过身后的卫兵刚刚点起的火把,慢慢走到了李玉超的身边。 刚刚点燃的火把,散发出好闻的松油香味,也发出了噼啪的声响。 火光照亮了李玉超的脸庞 东平焜惊讶的发现。 两行清泪 在李玉超的脸庞缓缓留下 在军中,谁落泪是会让人嘲笑的。 但是,李玉超这两行泪,却让东平焜感到内心一阵一阵的心痛。 他感觉到,战争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直观,他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李玉超的眼泪不是软弱的泪。 是为和平,为安居,为生灵,为刀兵留下的眼泪。 说到底,战争的目的是为了和平啊! 东平焜默默的扶起李玉超。 跪倒在地。 李玉超看了东平焜一眼。 说道 “小焜,你这次能逢凶化吉,是一种运气,也是我和你二姐,违背了岳帅的命令的结果啊,你以为你父亲真的不知道你的所做所为?他根本没有阻止你的意思,连派兵保护都没有,因为你的姓,你是东平的子孙,你们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的的父亲,你,包括……” 说到这李玉超长叹一声。 “可是,你的哥哥,东平鑫,那时候是多么的优秀,在军中平易近人,英勇善战,尊师重道,所有跟着你父亲的将领,甚至,拱卫京师的金卫军,边疆驻守的金峰军等其他军队的官兵,全军上下都知道东平鑫的名声,人们仿佛看到一颗超级将星冉冉升起,但是,在边疆战争中,就是因为太过自信,加上盟国的背叛,腹背受敌,没有听你父亲在京师下达的撤退命令,一句将外,令有不受,成了他最后回复,葬身大漠,尸骨无存啊,我找了三天,只找到了一把长刀,一顶帽盔,只看到了茫茫大漠,我悔啊,为什么赶到的太迟,为什么我在军行处的命令和你哥哥的以身为饵的战术中犹豫了半天,我亲手害死了我最得意的弟子啊,他才刚刚从武子监修成,回归军旅啊,他才22岁,他的前途一片光明啊,我有罪啊,我是金戈军的罪人啊,我对不起鑫儿啊。” 李玉超,这个平日温文尔雅的将军,处事不惊的风格,谈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已经失声痛哭了,远处的卫兵隐隐听到却默契的转身,他们知道,统军之将,压力是何其之大。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是血肉之躯,有时候也有情感失控的时候。 正文 第十八章 英年早逝 东平沐,眼睛通红的站立在两人身后,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簌簌而下。 人们只知道金戈凤将冷若冰霜。 可是谁知道,以前的东平沐,也是一个活泼善良的小姑娘,可是当他看着自己活生生的哥哥,无比疼爱自己的哥哥,活生生的出去,却只回来了一把长刀,一顶帽盔的时候,谁知道她的内心是多么的痛苦。 哥哥的死,在家中没人提起,这一次如果不是李玉超提起来,东平焜,东平沐,甚至不知道那个温暖的长兄,死的是这么的惨烈。 东平焜的泪水已经打湿了自己的衣襟,他小的时候,整天跟着鑫哥哥屁股后边,那温厚长者的形象留在心中的是无比深刻的印记。 那温厚长者的身影在自己的童年,是仅次于父亲的伟岸存在。 但是,自己却永远见不到他了。 他记得小时候母亲总是哭,自己总用好奇的目光看着。 他当时却不知道他的哥哥永远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他的泪水就不受控制的滴落。 “好了,李叔叔,这不关您的事,父亲说过,那是兄长的命,也是我们当兵的命,您不可过度自责啊” 东平沐对着李玉超说道。 “所以,您宁可让副将先行出发,也要跟着焜弟,等到他出发之后,自己星夜兼程赶回大营,还交代我在魑魅林一带活动,因为您推算出不管景军入何渗透,最终最有可能在魑魅林遭遇,而和尚颖的遭遇,正好让我救下了焜弟,您真是有心了” 听到东平沐的话语,东平焜才知道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并且为什么李玉超说自己已经违背了岳帅的命令。 这一切都是为了不让悲剧的发生啊。 他也不怪自己的父亲狠心,如果这一次被组织,他还会有下次,下下次,有些事不经历,在别人口中,是成长不出来的。 自己真的让这些长辈费心了啊。 想到这里,东平焜深深地向李玉超施了一个大礼。 同时出声说道 “东平焜让长辈费心了” “起来吧,大敌当前日后必有苦战啊,回营” 李玉超平定了自己的情绪又恢复了往日智将的风范。扶起东平焜。说道 说完,起身回营,东平沐姐弟紧紧跟上。 正文 第十九章 景阳烈火 此时,远处的景阳军大营,已经隐入无尽的黑夜之中,巡营的士兵,井然有序,火红的盔甲映在士兵年轻的脸庞之上,显现出无比的朝气。 稳健的巡视队伍,纵横的在景阳军大营之内,种种迹象无不显现出这是一支百战之军,高高飞扬的景阳大旗之下是这次进攻西亭的景阳军统帅大营。 此时的营内,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熟悉的人听见的话,一定会说出他的名字,景阳军主帅尚云谦的弟弟,景阳军左路大军统帅,尚云雪 “丢不丢人,尚铭?我给你一个中队让你在魑魅林武装强查,你倒好,扔下弓箭队带着一堆刀枪兵出发了,一轮齐射的事,差点把你颖姐搭进去,我尚云雪纵横一世,怎么有你这么个丢人的儿子?” 只见大帐之内,主位之上一身火红的盔甲稳坐如山,健硕的身躯提现出无比的威严,正是尚云雪,此人虽名字秀气,但是熟悉他的人却知道,尚云雪,脾气火爆,武艺高强,日常也酷爱一身红衣,人送外号火烈将军。 此时的尚云雪,面色激动,不停的用手指点着帐中。 只见帐中跪着一人,正是刚刚归营的尚铭,右座之上,正是尚颖,一众副将各归其位,这场面,可比东平焜的更为尴尬。 尚铭此刻面色红涨,颇为不适,恨不得一头扎到地下去。 这种包围别人反被擒获的事情,在景阳军可从来没发生过,这回尚铭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正当尚铭暗自心想的时候,自己父亲的质问声也传了过来。 “叔父,铭弟除了最后的失误之外,前期的识破,擒获,都没给咱景阳军丢人,他还年轻,难免犯错,叔父也不用太苛刻了” 尚云雪的质问发出之后,众将一时不敢出声,面面相觑。帐内只剩火盆之中柴火燃烧的噼啪之声。 此时的尚颖观察了一下,出声声援自己的堂弟 “颖儿,你不用替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说话,你父亲把大军交给我,这个狗东西跟着参军,就是咱景阳军的将领,我不能辜负你父亲的信任,你不用因为他是跟着你长大的,是咱尚家人,就护着他,不惩罚他,不足以正军记” 尚云雪脾气火爆,骂起人来毫不留情,果不虚传,骂起自己的儿子,把自己都骂进去了,不过尚颖是他从小看到大的,那时候尚云谦整天军务繁忙,尚颖大部分时间是跟着自己的,所有他一直把尚颖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的,疼爱有加,所以在尚云雪发火的时候,尚颖也敢直言相劝。 尚颖看叔父态度强硬,只好起身行礼, “请将军三思” “请将军三思” 众人起身,对着尚云雪行礼,为尚铭求情。 “颖姐,众位叔父,不用替我求情,我犯的错,我自己承担” 尚铭看到这么多人为他求情,感到深深的内疚,出声阻拦道。 “哎,好,好,像我的儿子,好,是个汉子,来人,拉下去,打,打死!!” 本来尚云雪正在左右为难,尚铭的话却仿佛火上浇油一般,让他的脾气更为火爆! “这” 刚刚进来的两名侍卫官面露难色,他们知道尚云雪这会正在气头上,可是命令已经下达了,执行也不是,不执行也不是。 尚颖看到场面已经有失控的趋势,一个箭步冲到了尚铭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声” 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尚铭眼中充满了震惊,转而低头不语。 “将军,尚铭固然有错,但请念在我军马上要与金戈军李玉超部开战,正是用人之际,请让他戴罪立功,如若无功,数罪并罚,尚颖决无异议,并甘愿一同受罚。 正文 第二十章 夜袭? 尚颖一边让侍卫官出去,一边出声劝导,并顺势跪倒在了尚铭的身前。 最后看着尚云雪犹豫不决的样子,尚颖一咬牙 “要打,你就连我一起打吧,反正我跟铭弟从小就没人疼” 尚云雪,盛怒的脸色突然变得五味杂陈。 自己兄弟,常年在军中,亏待孩子太多,尤其尚颖,从小就没了娘亲,是在军中长大,父亲又忙,很少关心她,自己对她的疼爱,也是出于亏欠。 尚颖这么一说。 任是尚云雪,铁骨铮铮,也不由的心中一软。 “罢了,罢了,随你们吧,起来,快起来” 尚云雪说着从主位起身,来到尚颖身边,将其扶了起来。 “兔崽子,看在你堂姐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大战在即,养好身体戴罪立功” “是,父亲” “兔崽子,叫将军!” 尚云雪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 尚颖在旁边,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 处理完这事,尚云雪按了一下腰间的宝剑。 走出大帐,身后众将鱼贯而出。 金戈之狐,多日不见,不知风采是否依旧? “众将听令!”尚云雪又恢复了昔日的威严,开始传达作战命令。 “今日我大军携天之威,虎狼之师直抵三西,誓要拿下整个三西,这样大景在战略上将一改往日的对峙之势,掌握东出的主动权了,我尚云雪不才,担任此次左路大军的主将,一定为我军拿下西亭。”诸位有何见解。 “既然如此,何不夜袭?” “不可,我军初到,贸然出击,是兵家大忌。 “畏首畏尾怎能成事?” “李玉超非比常人,怎可轻易出击” 尚云雪的几句话,瞬间让身后的众将陷入了激烈的讨论之中,保守派,激进派瞬间争吵起来。 “好了,不必再说了,我注意已定,固守大营,择机出动。 尚云雪转身看着争吵的众将,不由的心头烦闷,留下将命,遣散众将。 此时外天的天色,越来越暗,暗的看上去恨不得将整个景阳军大营包进去。 同时,金戈军李玉超部。 中军大营之中,也是一片争议之声。 端坐在中军的李玉超抬手制止了众人的争论 就在刚刚,金戈军的众位将领也陷入了诸如景阳军一样的争吵之中,归根到底,还是大的战术问题。 “夜袭,必须夜袭,不然,这堆景国崽子还以为我们金戈军是孬种呢。”一员偏将,满脸络腮胡子,因为情绪激动的脸都是红的,正在大声的对着主台位上坐着的李玉超说道。 听到这位将军的话语,帐中瞬间气氛达到了高潮,主张夜袭的将领瞬间欢呼雀跃起来,群情激奋的样子,仿佛能当场把屋顶吵翻。 而此刻的东平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他知道所有的安排,李玉超心中早都有数了,但是将领们的意见时必须听取的,不然上传下达不畅,很容易出现问题的。军心也是需要疏导的。这是他的父亲东平岳亲口告诉他的,所以每次的作战会议不管争吵的多厉害,骑士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交流会。 想到这里,东平焜偷偷望向自己的二姐。 只见东平沐早已闭目养神,对场内的各种争吵充耳不闻。 看来,自己的这个姐姐心境越来越接近与止水了。 看着场内争吵的诸位将领,李玉超也意识到自己需要拿出决定性的注意了。 “好了,别吵了,听我将令,夜袭” “太好了” 先前发言的那位将军,瞬间觉得自己占得了上风,不顾军中纪律,一声欢呼,打断了李玉超的话语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不可能夜袭 “王将军,是否军中失仪了” 李玉超略微生气的说道,手掌摸索着面前的茶杯,淡淡地说道,脸上也没露出多余的表情。 饶是如此,刚才那位将军还是脸上出了几滴冷汗,他知道,李玉超是出了名的冷面将军,平时温和,但是在战时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没有礼貌,双手捧起站裙,单膝跪地,抬起头惭愧的说道 “末将失仪,请右将军治罪” 说完底下头颅一声不吭,等待李玉超发落。 “王将军多虑了,你一心想着夜袭,是为了扬我军威,心情迫切可以理解的,但是军中无戏言,更无喜怒不自知的将军,这次暂且记下,下次再犯,一并处罚” 李玉超还是那淡淡的语气说道。 其实在场的各位将领也都知道,这些话也是说给他们听的。 李玉超一扬手示意王将军归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拿起了桌子上一封卷子。 对着东平焜说道 “小焜,来念念这上边都写了些什么” 东平焜听声赶忙大步赶上前去。 双手接住李玉超递过来的卷子。 东平焜观察到,卷子上有一些被挤压的痕迹,心中顿生疑惑。 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打开了这份卷子。 卷子上的字赫然出现 ‘报,以探查清楚,我部正面敌军,为景阳军左路大军,统帅,尚云雪’ 此时东平焜瞬间明白,这是一封军情卷子,而上边的信息尤为重要。 他也知道,这卷子上的挤压的痕迹是因为这上边的敌军信息肯定对李玉超有着极大的压力才会让李玉超有着这种接近瞬间的压迫感,看来这个尚云雪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啊。 “果然是他” 东平焜还在思考的时候,突然听到帐中有一声音传来,抬头一看是刚才哪位王将军,此刻怒目圆睁,方才那四个字仿佛是他从牙缝里边挤出来的一般。让在场的人听到,无不感觉到一阵一阵的愤怒。 李玉超这回倒是没有对王将军的情绪走出什么评价,坐在主位之上的他,请讨论一口气说道 “诸位,夜袭,不准,固守大营”这种无谓的事情他尚云雪不会做,我李玉超更不会做。 “诺” 不只是因为李玉超给战术下达了明确的指示,还是尚云雪的名声过大,这一次根本没有异议。 “王将军,今夜你是执夜将军,务必做好防袭营的准备,万万不可大意,各营业在本营加强防范,我们不能再吃夜袭的亏了,虽然这也是我们最拿手的” 李玉超说完这个,便止口不言,留下一头雾水的东平焜越听越迷糊。 更让他疑惑的是刚才哪位王将军此刻也是一脸正色,捡起李玉超扔下的令箭。 回答一声 “诺” 转身便走出了大帐。 其余各将领也一一告退,帐中瞬间只剩下东平焜,东平沐,以及李玉超三人。 此时,东平沐缓缓起身,对着李玉超行礼说道 “右将军,前锋二营的布控还得我去检查一遍,不能久留,末将告辞” 东平沐轻启樱桃小口,眼中仿佛只有李玉超一人,并且毫不拖泥带水。 “凤将有心,军务在身,本将也不多留”李玉超也是标准的对答。 东平焜在场中看的是一愣一愣的,自己虽说在军中次数不少,但每次时间倒也不多,并且二姐一般都和自己不在一个营中,很少见自己的二姐在军中处理军务的样子,刚才那样真的是帅呆了。 东平焜暗暗想到。 “小焜,小焜” 正当东平焜愣神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有人叫他,赶忙回过神来,才发现是李玉超在叫他。 并且,对着自己不停的使眼色。 “李叔叔,你怎么了,眼睛疼?侄子给你吹吹” 东平焜一脸真诚的对着李玉超说道 然后不顾李玉超满脸的震惊接着说道 “李叔叔,婶娘那么好看,你这行军在外的,别来看哪些不该看的东西,这不,有报应吧,来,侄子给你吹吹” 然后,转身就跑,不顾身后暴怒的李玉超,他早都知道李玉超的眼神什么意思,在他愣神的时候他知道他二姐走了,以他二姐的性格,肯定不会在大帐当着李玉超的面跟自己说些什么,所以李玉超的眼神就是告诉自己,他姐姐在外边等着他,让他出去,但是自己把握不准他姐姐的想法,只能先调侃一下李玉超给自己放松下,以免等会死的太难看了。 可怜的右路将军,只剩在帐中吹胡子瞪眼睛,东平焜早都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二姐,我是你亲弟弟 “呼呼” 东平焜跑出大帐之后,看见东平沐正在不远处等着自己,又一溜烟的跑了过去,然后倚在栏杆上长长的喘着粗气。 其实他根本不是累的,他是在向他自己的亲姐姐示弱。 他太了解自己的姐姐了,在家里他怕他姐姐甚至超过了怕自己的父亲,这时候东平焜的两个眼睛正在滴溜溜的乱转观察着自己的姐姐。 银色轻甲紧密的贴合在东平沐的身上,没有男性将领的杀气,但是也时刻散发着英姿飒爽的女将风范,没有带帽盔,长长的挽发完成了一个发髻,然后垂落下来正好到肩膀处,散发出一股女性独有的魅力,标准的鹅蛋脸上有个两个宝石般的明眸,在黑夜中也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小巧的嘴唇配上高挺的鼻梁,综合在这一张脸上,在斜挑的眉毛衬托下,说不出的万众风起,以前老是听人说自己二姐是个大美女,自己看多了也就那样,现在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对自己姐姐的容貌给出公正的评价。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以及自己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瞬间让东平焜回归现实,果然,还是那个二姐。 “二姐,干嘛打我,给个理由啊” 东平焜又羞又恼的对着东平沐说道,但是,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话了,自己不是没反抗过,那次成功了,想到这东平焜不自觉的对自己的冒失感到一阵一阵的悔恨。 果不其然 “哦,我记得,我想打你就打你,好像不用给你商量吧?” 东平沐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对着东平焜说道,眼中还带着些许的咨询。 虽然好长时间没见过东平沐笑了,笑起来也挺好看的,但是,这个笑容,对东平焜来说,却让他如坐针毡,站立不安,两股战战,只恨自己嘴贱,得罪了这个女魔头。 东平沐又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东平焜两眼一闭,只能期盼这一下能清点吧。 并大声对着东平沐说道 “姐姐,我真的是你的亲弟弟啊” 然后彻底认命,等待着自己二姐的审判,谁让自己做错了事,还差点打上二姐的性命呢,说什么都认了,打就打打。 想到这,东平焜反倒心静了,不由得站直了身子。 但是好像脸上不疼,也没有听见那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好像有人在给自己整理衣领,东平焜定睛一看,东平沐根本就没有打他的意思,而是细心地替自己整理衣服,一时间一股暖流从心中升起。 东平焜几次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二姐,你这” 东平焜充满疑惑的问道。 “是啊,你还是我的亲弟弟啊。” 过了良久东平沐才停下来,对着东平焜说出了一句话。 “可是,你知道吗,你是我弟弟,那邵思马呢?他是谁的弟弟?又是谁的父亲?又是谁的儿子,那个斥候二子,又是谁的哥哥,谁的孙子?你是我们东平家的男儿,你做事要多想想,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热血,而带着本不该跟你一起冒险的人去以身犯险,你以后是要为官为将的,你要考虑的不仅仅是你一人,兵家大忌,妇人之仁,但是更大的忌讳,是做无谓的牺牲,你要做的是像个南晋商贾一样,精打细算,那样才能做到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你知道吗? 东平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对着东平焜说道。 “知道了,末将知道了” 东平焜听到自己姐姐的一席话语,脸上感到一阵一阵的发烧。 “你的事,我和父亲以及李叔叔都在考虑,这一次,由着你的性子了,但是一旦有结果,不过如何,万不能再推脱不去,有些事是你必须要做的事,有些地方也是你必须要去的地方” 听到这,东平焜也隐约知道了一点东西,但是还不是很清晰,只能点头,他知道,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本了。 东平焜点了点头,默不作声了,因为,他实在是太惭愧了。 “在此之前,你不能再在军中自由了,父亲的意思,你就在李叔叔这做差吧,你的见习参将的名头没了,找李叔叔接给你安排吧。” 东平沐看着东平焜不出声,直接说道。 “啊?不是吧” 东平焜不可思议的说道,因为这见习参将可是自己这些每年都跟着金戈军同吃同练,一步一步靠一些小的军功才换来的,这一下说没就没了 “可是,二姐,眼下大战在即,我还是能当好一个见习参将的,现在中军需要我,我要为金戈军贡献自己的智慧” 开玩笑刚刚得罪了李玉超那冷面狐狸,这下让他安排自己做事,那还不把自己安排去喂马啊 “需要你?东平焜,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你不是爱吹一吹吗? “需要你?东平焜,我告诉你,现在金戈军需要的是千千万万的战士,即使没有你我,只要父亲在,金戈就不会倒,只要金戈千千万万的战士在,金戈就不会死,你知道吗?” 听了东平焜的狡辩,东平沐有些生气的说道,俏脸上已经升起了蹙眉,言语中也带着一丝的愤慨。尤其在东平焜这一次的狡辩之后。 “行了,我要回营了,别找借口了,现在找李叔叔的报道去,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没等东平焜反应过来,东平沐转身便走。 只留下了一阵香风,以及留在原地震惊的东平焜。 “什么吗,刚刚以为明天就能回中军大帐,就算父亲在怎么责骂,也不是很怕,所以才敢对李玉超进行调戏,这下,自己见习参将的位置没了不说,还得在李玉超手下接着做事,刚刚才得罪这个老狐狸,这下,惨了,惨了” 夜色已深,各营将领也都紧锣密鼓的安排巡营地的事宜,李玉超的中军帐周围巡营的士兵,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影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嘴里还在嘟囔着,完了,完了,不时地发出哀嚎,让这些士兵对他也加强了提防,毕竟当兵当着当着就疯了的事情并不少见,不能让他做出出格的事情,打定了这个主意的小队长,特意安排了两个人到这个发狂的少年身边,一旦有异动准备当场拿下。 东平焜哪里知道,自己都被人当成疯了看待了,此刻他的内心无比的纠结,悔恨。 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恐惧,一拳打在面前的围栏上,东平焜抬起了自己秀气的脸,低声说道。 “李叔叔,我来了” 说完,转身便走。 ‘啊’ 东平焜只顾着自己转身就走,殊不知,那两个看护他的士兵还以为他有什么举动,也在向着他靠过去,这一下,撞了个满怀,三人同时发出了叫声。 东平焜还以为周围没人,这一下还确实吓了一跳,他打眼一看自己撞到人了,赶忙出声说道 “对不住啊,我没想到身后会有人的,你们没伤着吧”说着还很认真的去检查两个士兵的身体。 大营里人很多,很多人都不认得东平焜这很正常,但是这两人是李玉超的亲卫,跟着李玉超见到过不少的大人物,等到东平焜转身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是少将军。 “少将军,我等不是故意冒犯,还望少将军海涵” 这两人,一个年龄稍微长一点的士兵对着东平焜真诚的说道,黝黑的脸庞上显示有些愧疚,而那个年龄稍微小点的,这会更是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东平焜听到两人这么说,反倒感到极度的不好意思了。 赶忙上前,拉着正在行礼的士兵,并且眼神真诚的看着两人带着和善的微笑说道 “什么少将军不少将军的,你们太客气了” 东平焜说这句话是真诚的不能再真诚了,他自己心里还在想,自己连见习参将都不是了,还栽在了在了李玉超的手里,指不定还不如眼前的大头兵呢。 心里这样想,但是嘴上还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但是,这两个卫兵哪里知道,东平焜心中的想法,只是更加的感到东平焜没有一点的架子了。 东平焜稳定心神,突然灵光一闪,问到 “你们在巡查的时候是否发现,诸位副将以及各营将领都走了走之后,李将军在帐内什么反应啊”东平焜突然笑眯眯的问到。 两个卫兵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还是按住心内的好奇,认真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回禀少将军,今日会议散了之后,各位将军回应之后,按说按照李将军的习惯,应该是传侍卫换新茶了,这么多年,小人一直追随将军从未见他变过这个习惯,但是今天却没有,并且,还从帐内传出来,几声冷笑,听不出来什么意思,这么多年可没见过李将军这样啊” 侍卫馆一五一十的说出了自己看到或者听到的景象,东平焜却听着越听心越凉。 “这次玩大了,在李玉超的中军调戏他,看来他是把这梁子结下了” 东平焜心中想着,身上却感到丝丝的凉意,不应该啊,这会才出的三伏天,怎么会感觉到这么重的凉气呢。 “难道,这回要凉透了。” 东平焜不禁想起来,平国人的谚语,冰天雪地被砍头------凉透了。 两个侍卫说完之后停住了话语,但是却见到奇怪的一幕。 少将军东平焜直愣愣的站着,脸上的表情多变,似笑非笑,反正说不出的怪异。 东平焜,听完两人的话语,感觉到生活的喜剧性真是太强了,说不出的感觉。 “两位,有劳了” 东平焜向着两人行了个礼。直愣愣的走向了李玉超的大营。 两个卫兵在东平焜走后,面面相觑,两人都冲对方的眼睛了看到了疑惑,根本看不透这个少将军啊。 于是大营里人来人往的士兵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一个年轻的男子在大营里慢慢的踱步,朝着中军大帐走去。 东平焜感受不到周围的异样,只觉得转眼之间,自己就到了李玉超的中军大帐。 东平焜长舒了一口气,换上了招牌性的笑容。抬手扶起了大帐的帘子走了进去 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帐中的李玉超,也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东平焜满脸堆笑 “李叔叔好,这么晚了李叔叔还在殚精竭虑的处理军务,废寝忘食的精神真是我金戈军上下的楷模,是军人中的军人,勇士中的勇士,哎呀,李叔叔一定要注意身体啊,你把身体累坏了,可是我金戈军的大损失啊,甚至对我们大平军界,都是不可弥补的损失啊。” 东平焜说的痛彻心扉,感人至深,甚至还流落了几滴眼泪。 可是坐在高台之上的李玉超,却好像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一样,看着台下东平焜的表演,等到东平焜说完之后。 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的问道 “小焜啊,想必你姐姐都告诉你了吧,你现在是我的部下了” 东平焜一听,眼珠一转,知道刚才自己那一套根本没有奏效,紧接着,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动作潇洒快速,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张口说道 “属下已经得知这个消息,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末将喜不自胜,总算能在右将军的身边聆听教诲,这堆末将来说真的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东平焜说的无比真诚,让李玉超都感到了一丝的惊讶 “以前没发现啊,这小子脸皮真的厚啊,可是这一招对我没有的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啊” 心中的想法当然不能让人知道,李玉超还是很认真的聆听的得到样子。 并且一脸的欣赏 “好,贵官有这个想法真的是太好了” 李玉超说完,轮到东平焜惊讶了。 “不会吧,这么容易就摆平了?太容易了吧,我是个天才” 正当东平焜沾沾自喜的时候,李玉超又开口说话了。 “可是,” 当这个可是说出之后,东平焜心里又开始犯嘀咕了。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浑身都直了。 “可是,现在我的军中人手也够,暂时没有能安排你的位置啊,可是真让人为难,不过你放心,小焜,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你的才能还是有很大的认识的,一定会让你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的” 李玉超话语中透露出长者的关怀与期盼 东平焜在下边反打惴惴不安,但是还是说了句话 “额,谢右将军” 然后就是良久的沉默,东平焜甚至能听见蜡烛燃烧的声音。 “对了” 终于,过了良久,李玉超开口说话了 “对了,小焜,我记得,你不是爱吹一吹吗?” 东平焜一听,浑身都是一激灵。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灵与肉的触碰,冰火两重天 “对了,小焜,你不是喜欢吹一吹吗,刚才的热情那么高涨,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东平焜第一次见到李玉超一脸的坏笑,心里怎能不慌张,要知道,金戈军多少次奇袭,出奇制胜的金点子,都是李玉超出的,这回自己得罪了他,还不知道,他怎么对待自己呢。 毕竟一句话总结,这是个诡计多端的人。自己确实有些冲动了,没事招惹他干嘛啊。 心里再想也没用了,等着吧 想到这,东平焜心一横,对着李玉超说 “不知,右将军此言何意,还请赐教”、 “是这样的,小焜,我们金戈军不管在哪个部内,一直是公开公正的,并且充分尊重士兵的愿望的一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军队有铁的纪律不假,但是,还有人情在,我们会考虑每个士兵的特长,并综合他的特长去安排的,所以,你不是喜欢吹一吹吗?我已经给你找到了一个能尽情施展你的才华的地方,在哪里你能尽情的感受到,灵与肉的碰撞,对你来说,是冰火两重天的考验,不知道你能不能完成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 李玉超说着甚至有一些激动,并且从座位上站立起来,一脸严肃的对着东平焜说道。 这一番话,彻底的弄晕了东平焜,他哪里见过这些老狐狸的这些讨论,以前在中军,那个人不是一脸正经的样子,哪里见到过这些套路。 东平焜眉头紧锁,眼珠子不停地乱转,根本猜不透,李玉超到底在想些什么,思考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敢问右将军,末将愚钝,还是不知道将军意图,再次请将军赐教” 李玉超看到东平焜这一脸迷糊的样子,转过身去,笑了一下,然后迅速恢复到严肃的脸庞,正色说道 “贵官还不明白吗,灵与肉的交融,冰与火的历练,在军中,能同时满足这两点的地方你还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吗” 李玉超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尽的失望,饶有兴趣的看着东平焜。 东平焜其实已经隐隐感觉到他说的什么地方了,但是还是不敢确定,这一下,李玉超的话语中暗示的意味更加明显了,他抬起头略微震惊又带着些不可思议的脸色对着李玉超说 “右将军,说的,不会是,军中的火炊队吧?” 说完,东平焜自己也被自己这大胆的想法震惊了,虽说自己得罪了李玉超,但是也是无伤大雅的玩笑,李玉超再怎么说也是带兵多年的老资历了,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再说了人家这么大的一个将军怎么会跟一个小兵置气,想多了,想多了,不会的,肯定……… 还没等东平焜的心理活动完成,一道声音直接击碎了东平焜的幻想。 “贵官果然天资过人,我还在犹豫这个安排到底妥当与否,贵官竟然能主动请缨,到最需要你的地方去,看来你是跟这个地方有着莫大的缘分啊,这样,本将也不再强人所难,毕竟君子不夺人所爱,东平焜听令” 东平焜看着正在台上侃侃而谈的李玉超,心中哭笑不得,本以为自己就够爱用言语去混淆是非了,这跟李玉超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啊,当他听到李玉超把到火炊队的原因归根到自己主动请缨上的时候更是感慨,姜还是老的辣啊,可是眼下命令都快下来了,根本由不得东平焜多想了,他要给自己做更多的争取,他才不要当伙头兵呢。 “且慢,李叔叔” 东平焜出声打断了李玉超的下命令的节奏,并且没叫右将军,叫的是李叔叔,希望能感化李玉超,这是他最后能做的挣扎了。 “李叔叔,金戈军中有规定,军功积累到一定程度,如果没有犯重大错误,不能一降到底,最多平级调动,对吧?” “对” 李玉超不置可否的说道。 “那我,虽然是岳帅的儿子,虽然年龄不到,不是终身兵役,也是跟咱金戈军一起摸爬滚打,从见习士兵,一路用战功换来的这个见习参将啊,我也没什么重大失误,你们就这样就把我发配到连战士都不是的伙房,我可是不答应的,我会让金戈军的兄弟评评理的,。” 砰的一声 东平焜还在慷慨陈词的时候,李玉超却把刚刚拿起一本书简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面。 脸色凝重的对着东平焜说道 “混账,东平焜,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刚才你与我再怎么嬉闹我也没有升起,我虽然没有正式收你当弟子,但是在军中没少提点你吧?本以为你这些年在军中应该大有长进,怎么能说出这样的混账话,什么叫连战士都不是的伙头兵?金戈军是个整体,就是天天喂马,日日洗菜的士兵,那也是我金戈军不可或缺的一员,他们也曾与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也曾背着马刀,拿着菜刀,在疆场上将敌人的入侵一次次的打退,金戈军的荣耀,也是他们用血与肉,一点一点的累积起来的,他们不是战士,谁是战士?还不答应,还评理?焜儿啊,你太让我失望了。看来有些决定我不能在站在你的角度去考虑了。” 李玉超说道激动处,严厉的神情是东平焜从未见过的样子,最后一句的失落也是没见过的,被李玉超情绪感染的他,甚至都没想到,最后一句话所隐含的深意。 东平焜听了李玉超的这一番话,羞愧的无地自容,自己怎么能一时昏头,说出这种胡话 “右将军息怒,末将失言,末将知错” 东平焜真心的向李玉超道歉,其实也是在心里向着被自己冒犯的人道歉。 “贵官,不,东平焜你已经不是参将了,从现在起,你就是火炊队的一员了,记住,战争,不是那么简单的。” 东平焜知道自己已经躲不过去,但是,当这个消息真正的从李玉超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失落,当李玉超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东平焜心中仿佛受到了什么召唤。 他再次单膝跪地,对着李玉超行礼 同时说道“火炊兵,东平焜,领命。” 李玉超看着台下跪地的东平焜,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烽火西秦路 李玉超心中暗暗想到,小焜,别怪叔叔,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 两人不算激烈,但是暗流涌动的对话总算结束了,大帐内又恢复了平静。 静的帐外的士兵巡营的脚步声都能听见,火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终于东平焜忍不住开口说道 “李叔叔,这事情有我父亲的意思吗” 东平焜对着李玉超说道,两眼直直的看着李玉超,眼神中写满了疑问。 此时,已经坐在位置之上的李玉超看着盯着自己的东平焜,眉头微微挑起,还是张嘴说道 “小焜啊,我要说有关系你信吗,我要说没有关系,你信吗?”李玉超不知不觉中打了个太极。 东平焜听到李玉超的回答之后,默不作声了。 “是啊,有没有父亲的授意有那么重要吗,既然事情都这样了就坦然接受吧,小爷还没在火炊队待过呢,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既来之则安之。” 瞬间,东平焜仿佛满血复活了一样整个人都神采奕奕了。 “看来,你是想通了啊,小焜” 目睹着东平焜在帐内的一切动静的李玉超,一直没有开口打断东平焜的思考,他知道,东平焜的性格如果不是自己想通了,别人的劝说很可能起到反作用的,不过这会他看到东平焜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也替他开心,毕竟,也是将门虎子,这猛地一下子变成了伙夫,这个落差可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东平焜听到李玉超的话,也对着李玉超说道 “李叔叔,保重身体,明天我就去火炊队报道去了,不在中军了,不能每天都见你了,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对了你的眼睛一定要注意,毕竟我去吹火去了,可没人给你治眼睛了,所以,不该看的东西还是少看吧,不然我会跟婶娘打小报告的啊,哈哈” 说完这些,东平焜转身就走,不,不能说是走了,得说是跑了,留下李玉超在帐内目瞪口呆。 这个东平焜,思想转变也太快了吧,这孩子,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苦笑了一声,李玉超也伸了一个懒腰,拿起了今天汇集的军情继续研读起来,并且对着账外喊道 “换茶。” 这时候的东平焜在李玉超的中军大营刚刚认定自己火炊队的工作,而就在远处的西秦,大战也再一次开启。 “娘的,这个尚云谦到底怎么想到,只要兴致来了,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早上打,中午打,晚上打,有时候一天都没动静,这倒好,刚刚傍晚击退的攻城,现在又开始了,卫兵,取我铠甲” 在西秦的兵营之中,一个面色黝黑的大汉,正在帐内不停的嘟囔,桌子上的饭菜,也一口没动,就听到守城士兵的号角声,赶忙让卫兵把他刚刚去掉的盔甲拿过来重新披挂上阵。 没错,此人就是西秦总兵,田疆,这几天他可是承受了无比大的压力,景国打过来之后,第一天就发动了三次攻城,每次都在万人之上,如果不是西秦城池牢固,守城官兵拼死作战,可能传到金戈军的军情就是尚云谦一日之内攻下西秦,大平将士损失惨重,三西先丢中枢,金戈军说不定也得搭进去,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前锋大将东平豫率一万人马及时赶到,才勉强让西秦缓了一口气,但是,第二天之后,尚云谦就不停的分批次攻城,每次五千人,不多不少,还不血战,打了就跑,赢了也不贪,每次这样的骚扰让西秦守城官兵不胜其烦,别说田疆烦,东平豫这几天,天天想带着人马出去跟景国军队打野战去,只不过,田疆身为守城大将他深深的知道,这就是景国人的战术,现在守着城池能打,一旦出去,尚云谦的人马会顷刻间,将自己这些人马撕成碎片。 一路上,田疆的思绪不停的飞驰,转眼间就到了城墙之上。 他一眼就看见了,整整齐齐的五千人景国方阵,分为五块,五个火红的方队,最前面的攻城车,后边的盾牌兵,以及中间的步兵,还有最后掠阵的弓箭手,标准的攻城方阵,景国人还一身红衣红甲,这会虽然天色晚了,但是整个天空仿佛都被染成了红色一样,如果不是久经沙场,一般的新手,很可能就会被这阵势吓得当场腿软。 “这个尚云谦,真不嫌累,又来了,要不是人马不够,非要下去,跟他决一死战,直闯他的中军大帐,一刀剁了他的狗头,以后他的儿女们都是没爹的孤儿小哑巴了” 正当田疆在观察这次景国军队的进攻队形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粗鲁的抱怨之声,不用想,又是咱们的豫将军到了。 “哈哈,豫将军快人快语,豪爽之气让本将很是敬佩啊。” 田疆转过身来,只见来人一身金甲,穿戴整齐,手中拿着标志性的大斧,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果然是东平豫,田疆张嘴就“夸奖”起了东平豫。 东平豫一脸气愤的样子看来还没下去,不过看到了卫关大将还是控制了一下情绪。 脸上漏出了了一丝苦笑 “田叔,你也别笑话我了,我现在打不过他,我过过嘴瘾还不行啊,我当兵当惯了,性子粗鲁,田叔你也不是不知道,别笑话我了” 听到东平豫的自嘲,田疆也不由的笑了,同时拳头还是在东平豫的身上打了一下嘴上还没停止笑骂了一声 “你这个臭小子,没时间瞎扯了,敌人马上就扑过来了,记住,还是你东,我西,一定要守住,为岳帅争取时间,知道了吗”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小爷还没玩够呢 田疆镇守西秦年数也不少了,守城也有深厚的经验,这一次,东平岳有令一切以田疆为首 果不其然,田疆的话音刚落,前来攻城的景国军队的指挥官,在三匹高头大马一起拉的马车之上抽取宝剑,向前猛挥 口中喊着 “大景的男儿,眼前的区区城墙是阻挡不了你们的脚步的,你们是战无不胜的景阳军,你们的脚步,怎能在此停止,用金戈军的鲜血,来让你们的征袍变的更加鲜艳吧,杀!” 身边的将士听见这些话语瞬间觉得热血沸腾,这是景阳军的传统,来自他们的主帅尚云谦,每次大之前,尚云谦都有一番热血沸腾的演讲,事实证明,这对于激发将士的血性还是很有帮助的。 身边的将士听到之后,发出了高昂的吼叫 “彩 在阵型最前边的将士听到之后,知道这次进攻已经开始了。 “彩 五千个喉咙喊叫出来的声音形成了巨大的声浪,直扑西秦而去。 巨大的声浪甚至让西秦的守城士兵都感到了一面声墙在自己面前,而巨大的声响,震耳发聩,但是在西秦守军的面上却全无惧色,田疆抽出宝剑,大吼一声 “风” 来了,这是大平军队的战吼,如同景国人生性喜艳一样,平国人认为风使他们充满力量,大风是他们力量的来源。 刹那间整个西秦城墙之上,千万个吼叫声形成了整齐的喊声 “风、风、风” “哄的一声,两支军队的还没有正面短兵相接,战吼却提前相遇,如同两只猛兽一般,在空中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 而此时,景国军队,已经开始了攻城的步伐,三台攻城车,朝着西秦主城门而来,在最前边的工兵,已经在西秦的护城河上搭建了临时的梯子,刹那间,无数的竹梯便搭上了西秦城墙之上,这个时候景国的士兵便拼命的往上爬去,远处的弓箭手也在不停的一轮轮的齐射,妄图在火力上压制出一个空降,让自家的军队早日登上西秦的城墙,在远处看来,这个时候的西秦,就像一块大蛋糕,而攻城的士兵却如同小小的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在城墙之上。 这个时候的,西秦守军也根本不可能闲着,滚烫的热油一锅一锅的往下倾倒,正在攀爬的景国士兵突然间浑身起火,发出一声惨叫,跌落下去,圆滚滚的滚木,石头,在西秦军民的共同协作下也都远运上了城墙之上,不停的对着正在攀爬的景国士兵砸去,而这个时候,田疆看到虽然大多数景国士兵被砸了下去,但是还是有一些人已经接近了城墙顶端,他大声吼叫 “长矛队,弓箭队,上” 早已待命的长矛队,弓箭队,在近距离,对着已经接近城墙的景国士兵一阵乱捅乱射,顷刻间,数十人便掉落下去。 在远处观战的景国将领,此时眉头紧锁,大手一挥,身后的士兵迅速跑位传令时间十台投石车便发出呼啸的声音向着西秦城抛去了无数的巨石。 西秦的守军被砸死砸伤的不在少数。 场面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情景,两边的士兵都杀红了眼,鲜血,汗水充斥着整个战场,死尸,被砍断的四肢随处可见,战争又一次发挥了他绞肉机的功能,无数的士兵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在往这台绞肉机中投身,但是,无怨无悔。 这时候,守在东边城墙的守军有些慌乱,因为一块巨石的掉落,一小队的守城市兵被砸的全员阵亡,着这个空档,景国军队已经登上了城墙,在远处指挥的东平豫看到,两眼怒睁,一遍吼叫着让后备队伍补上,一遍手提长斧,飞奔而去。最终还怒吼着 “景国小儿,爷爷在此,来吧。” 这个时候的西秦守军只看到东平豫像一道闪电一般的冲向敌方阵营,而这个时候,刚刚登上来的景阳军还没来得及心喜,便和守城的西秦军队交上手了,这个时候,带着自己中队人马爬上城楼的景国中队长,心头还是有一些按捺不住的喜悦的,毕竟这几天登上西秦城墙的景国士兵还是少数,自己如果能打退眼前的西秦守军为其他兄弟争取时间也爬上来,那可正是功莫大于此了,死了也值了,想到这。他忍不住开口大喊到 “兄弟们,给我杀,杀光这。。。。。。”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嘴巴说不出话了,奇怪明明自己用尽了很大的力气啊,奇怪。我怎么飞起来了,下边怎么有一具屋头的尸体在喷血啊,在临死前他都想不明白,自己根本就没看见敌人,怎么就被斩首了,不得不说一句,好快的刀啊。 不过如果东平豫听见估计会很不高兴的,那里是什么好快的刀,明明是好快的斧。 东平豫还觉得纳闷,哪有人这么傻的,看不清形势,刚刚登上城墙。连脚都没站稳呢,还有工夫法发变看法呢。 大斧已回,直接带走,东平豫可没工夫考虑那么多,只见他的大斧上下飞舞,刹那间便有几个景阳士兵倒下。远处的金戈军士兵一看这标志性的大斧,就知道,豫将军来了,并且,在一照面之内,便砍倒几个景阳军士兵。身后的士兵忍不住发出喝彩 “风” 而这个时候的东平豫,大斧更加密不透风了,几乎成了一台行走的绞肉机,刚刚登上城墙的景阳军士兵,一半基本都死在了他的斧下。 “这,这” 剩下的景阳军开始有些惧怕了 “什么这,这的,要打便打,那么多事,小爷我还没玩够呢。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伙房内的东平焜 就这样,随着一声声的金属鸣叫,景阳军的攻势,逐渐减弱,继而慢慢消失,如退散的潮水一般,四散而去,留下了满地的尸体,伤员互相搀扶着撤退而去。 西秦城池依然屹立不倒,但是也留下了守城士兵的鲜血,以及数百英勇战士的生命,这场攻城战,最终还是以西秦守军守住城池而告终,这也是西秦被围困这么多天来的常事了。 看着如退潮一般退散的景阳军队,守城的西秦军士已经习以为常,连短暂的欢呼都没有,就投入了紧张的收拾战场之中,有的战士过于劳累靠着城墙都睡着了,大多数的人还是忙着修补城墙,打扫战场。他们知道,下一次的攻城,说不准马上就来了。 田疆和东平豫也在城墙之上,奔走指挥,夜色已深,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仿佛圣女的手,抚摸在西秦这座高高耸立却又伤痕累累的城池之上。 就在西秦一片血战之时,东平焜也跟着中军令官,抱着铺盖,来到了火炊队的营房之内。 “火炊队二队集合” 一路上连无论东平焜如何拉关系,套近乎,这员精瘦的令官一句话都没有回答,气的东平焜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黑着脸就来到了火炊队的营地。 此时,这个被动平焜怀疑是不是已经丧失了语言功能的令官终于开口说话了。 随之是一阵短暂的骚动,东平焜也默默的看着,正在集合的火炊队。相比较其他长期杀伐的士兵,这些人身上少了一些杀气和干练,因为长期的和伙房打交道的缘故,身上多了一些说不清楚的烟火气,带着些许的磨叽的尽头,这让东平焜感到些许的不舒服,也许是长期跟一线士兵待在一起,这样的节奏让他觉得有些些许的不舒服,趁着队伍集合的功夫,东平焜也在打量着火炊队的驻地营帐。 只见两几个大大的营包耸立,和平常士兵的住处没什么大的区别,周围散落着些许的干草,显现出一丝的杂乱,在营地后方,隐隐的看见了厨房的轮廓,看来他们吃住工作都是在此进行。看着正在集合的几十号人,他的单间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咯。 正在东平焜放飞思绪的时候,火炊队二队已经集合完毕。 队长模样的人,站在队伍最前方,对着东平焜二人回话。 “回禀长官,火炊队二队集合完毕,请下任务,火炊队二队队长,陈二柱。” 只见一员大汉正在用最大的力气声嘶力竭的喊着,看来这人也是有荣誉感的人,并不因为自己只是火头军就自暴自弃,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是大平利剑金戈军的战士。 “有劳贵官,下面宣读右将军令,李焜,即日起,入火炊队二队,担任副队长一职。陈二柱,以后他就是你的人了,带走安排一下。” 令官在传令之时,眼光还用余光扫了一下东平焜,只见东平焜面无表情的听着这个命令,仿佛这个命令跟他毫无关系一样。 火炊队二队的人,刚刚集合完毕的时候还满心的疑惑,中军令官很少到火炊队来,这次还带了个年轻人吗,穿着打扮不像是底层的士兵,至少那身软甲还不是一般的士兵能装备的起的,正当他们满心的疑问的时候,令官宣读的命令却让他们感到无比的震惊,这个年轻人,是来火炊队报道的,这可真是稀罕了,火炊队历来是那些平民子弟中不太适合当一线战士的人来担当的,而看他的穿着也不想平民子弟,怎么会沦落此地,难不成跟那位一样,犯了大错,沦落到此,这样就说的通了,想到这里,众人将目光投向了队伍的最末端。 同样的东平焜也将目光投向了哪里,因为他感到在黑夜中有一道目光盯着他,让他嫉妒的不舒服。 在队伍的末端在站立着一个身影,在黑夜中,显现出修长有挺拔的身姿,穿着的是一身普通炊事布衣,但是也掩盖不住他身上干练的气质,消瘦的脸庞上两边各有两道流苏垂下,黑色的眼睛配合着两道剑眉,英气勃发。此时他也在看着东平焜,但是看见东平焜也想他投来目光注视的目光之后,便转过脸去,不再搭理东平焜了。 “真是个怪人” 东平焜善意的善意的微笑根本起不到作用,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李焜,以后,你就是二队的副队长了,来,见过张二柱队长” 李焜就是李玉超特意交代的改个名字,毕竟东平这个姓氏在金戈军中的意义太过于重大了。 令官好像跟张二柱交代完了,出声让东平焜前来,与张二柱见面。 东平焜走上前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庞,一看就是个老好人。 东平焜弯下腰,深深的对着张二柱施了一个大礼,带着真诚的语气说道 “在下李焜,见过张队长,小人才疏学浅,由初来乍到,还望张队长多多指点一二” 说完,又拜了一下。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开工 张二柱是个老实人,没入伍的时候在家务农就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这么多年在军中不与人争,处处发挥老实人吃亏是福的本性,也熬到小队长的位置。不过他老实人的本性却还是没有更改。 “客气了,客气了,都是一家人” 张二柱反倒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真是老实巴交的典范啊。 东平焜心里想到。 “好了,人我已经带到,该回去复命了,你们自行安排吧” “送令官” 张二柱恭敬的对着令官行礼送别,身后的众人也有行了一个礼。 东平焜念着人家也大晚上的送自己过来只不过不爱说话,毕竟辛苦一场,也对着人家施了一个礼。 令官走远了之后,队伍便解散了,刹那间,各种交谈声变汇成了一阵声流,传入了东平焜的耳中。 不过此时的东平焜正被热情的张二柱拉着找他的床铺去了,他和张二柱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几个帐篷之中的一个。 一进去帐篷内,东平焜就感到一阵生活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夹杂着男人的汗味,以及些许说不出味道的淡淡的味道,好像是油的味道,毕竟常年跟这种东西打交道,身上沾染了这些气味到也说得过去。 东平焜跟着张二柱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帐篷的深处,终于在一个空位的前面停了下来。 “小兄弟,以后你就住这了,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赶紧去洗漱吧,我找人给你铺好位置,等会直接就能睡了” 说着还很认真的转过头,看了众人一会,最后好像一时下定不了决心,然后冲着东平焜尴尬的笑了一下。 “说道,算了,小兄弟刚来,我亲自给你铺吧。”说着就要动手拿东平焜的铺盖。 看来这个队长的威信不是很高啊。 东平焜赶忙心里想着,嘴上也没闲着急忙出声阻拦已经动手的张二柱。。 “不用了队长,我自己能行,我来吧,也不早了,你也忙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哦,那这样啊,也行,你自己来吧,你也早点休息,我们明天还要早起做饭”” 说完,张二柱也不再跟东平焜客套,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帐篷,东平焜送了几步之后,便折了回来,准备收拾自己的床铺,在回去的路上,他看到,今天晚上盯着自己让自己很不舒服的人也在自己这个帐篷之中,不过这回东平焜学聪明了,并没有上前去打招呼, 开玩笑,小爷也是要面子的人好伐。 东平焜如是想着,走到自己的床位,收拾了起来。 不消片刻,床铺便收拾好了,东平焜拿着自己的木盆便出去洗漱去了。 当东平焜,走出去之后,帐内变得热闹了更多。 “看见没,三哥,人家晚上还洗脸呢,看来以前也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啊,不知道怎么就来咱们这了” 这个时候,在帐内最中间的位置,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正在给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捶背,身边围着不少的人,盯着那个膀大腰圆的男子看着。 “哼,刚来就是副队长,那我王三虎混了这么对年不是白混了,真他娘的晦气,明天你给我打探一下,他到底有什么背景,要是没有背景,就好好收拾他一下”、 自称王三虎的男人,对着周围的男子凶神恶煞的说道,这一看就是混迹在军营中多年的老油条了,又称兵痞子。 听到王三虎的话,尖嘴猴腮的男子脸上布满了谄媚的笑容并不听的拍着马屁 “三哥多虑了,就这个小白脸,指不定是靠着哪位官太太的关系来当兵了,竟然还混到了咱金戈军中间了,一定好好收拾他,能有什么背景,就三哥你一个人今天晚上就能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是啊,三哥多厉害啊” 周围的人也都出声附和 王三虎被众人吹捧的有些头脑发热,不过还是冷静下来了,这次得好好谈谈底,不能再犯上次的错误了,心里这样想着,眼睛也不自觉的飘到了现在帐内唯一没在拍他马屁的人的身上,他在军中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吃这么大亏,还没办法报复。这次不能犯上次的错了,心中打定主意,便对着众人说道 “明天先把这小子的背景打听清楚,然后都看我眼色行事,这会都散了吧。这小子应该快回来了,被让他看出点什么来。” “散了,散了” 那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对着众人嚷嚷道,然后自己出声问道 “三哥,那我也走了,明天再接着给您按” 王三虎摆了摆手,示意男子退下。正当尖嘴猴腮的男子准备回去睡觉的时候,王三虎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叫了一声。 “宫喜,等会,你来。” 原来尖嘴猴腮的男子叫做宫喜,宫喜听到王三虎在叫他,赶忙跑了回去,两人低低的耳语了几句,只见宫喜满脸坏笑的走开了。 这个时候,东平焜正好走进来,宫喜只顾笑了没注意到,被东平焜一下子撞到了,宫喜勃然大怒 “瞎了啊,撞死我了” 东平焜也赶忙道歉,心中也是奇怪,这是今天晚上,自己撞的第三个人了,真是奇怪。 “兄台无恙吧?”东平焜出声询问道。 “什么有羊没羊,你当兵还养羊啊”宫喜更气不打一处来了。 东平焜才一脸的无辜呢,他这会才知道,什么叫没有共同话语了。 “哼,走着瞧”宫喜留下这句话,便推开东平焜走了。 留下东平焜一头的雾水不知所以然,东平焜耸了耸肩,回到自己的床铺睡觉去了。 一夜无事,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呜” 军营了的起床号角响了起来,整个大营也焕发了生机,在火炊队二队的帐篷内,东平焜的帐篷空空如也。王三虎刚起来正在迷糊呢。 “三哥,三哥,你看又来一个啊,大早上不睡觉的” 王三虎闭着眼都知道是宫喜来了,伸手接过恭喜递来的烟袋,长长的抽了一口,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走进大帐,前面的是东平焜,后边的是哪个被动平焜起了个代号神秘人一号的男子。 两人一黑一白的劲装,闲的与环境格格不入,脸上的汗珠说明了一切,他们是刚晨练回来的。东平焜迅速的换好衣服。底底的喊了一声开工了。走出了帐篷。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好像不是那么友好 东平焜走出大帐之后,便看见了队长张二柱,对着自己笑并且关切的问候 “早啊,李焜,昨晚上休息的还好吧” 东平焜也回以微笑回答道 “挺好的,队长我们开工吧” “哦,不急,等队伍集合完了,一起开工”说着,便走到各个帐篷内催人起床了,在半炷香的功夫过后,队伍才拉了起来,昨天没注意到,自己的这个队伍足足有小一百人,也是这仅仅是火炊队的二队,想来这三万大军估计得有好几个队伍专门负责队伍的吃饭任务吧,其实情况跟东平焜想的差不多,李玉超的三万大军,总共有六个火炊队,每个火炊队对应的是五千人的供给,一个队伍一百人上下,任务量还是很重的。 队伍集合完毕之后,张二柱便对着众人说道 “今日早点,白粥,玉米饼,炒白菜,五千人份,别的没什么,抓紧时间开工了” 说着便走向了厨房的位置,众人跟随着,走向厨房。 厨房离帐篷的位置也不远,这个时候的战士正在训练,喊杀声不绝于耳,而此时的厨房内也是忙的热火朝天,不过因为大家工作也都熟练了,到也没显得手忙脚乱。只不过东平焜就有生疏了,毕竟他从小就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这个时候显的生疏倒也情有可原,但是东平焜一点也没偷懒,暂时做不了细活,先做些打打抬抬的粗活还是应付得过来的。 “队长,白菜搬完了,接下来干点什么” 东平焜放下手中的白菜,对着张二柱出声询问道。 “哦,挺能干的吗,歇会再干吧”、 “不用了,还有啥活一并交代了吧,我还行的” 东平焜笑着回答道。 “恩,真不错,不过我这没啥了,白菜到了,剩下的我跟几个大师傅炒菜就行了,你问问王副队长那还有啥活没” 张二柱说着手上可能听,一颗颗大白菜,当当当的几下就被分解了,身边几个巨大的木盆被其他人不停的更换。 看着张二柱这好像也确实没有自己能做的事情了,东平焜走向刚刚被提到的王三虎,王副队长了,刚才在来的路上张二柱给他介绍了,所以东平焜还是认识他的。 走了几步,东平焜就走到熬粥的地方,只见王三虎正在凳子上坐着,发号施令,看见东平焜来了也只是斜眼看了一下吗,便继续指挥,没有站立起来交谈的意思,东平焜倒不以为然,毕竟自己初来,很多事还得给人学呢,这,自己可不是,少将军了,自己消灾还是个不是很合格的伙夫呢。 带着这些自嘲的想法,东平焜走到了王三虎的面前吗,出声问道 “王副队长,这有什么我能做的事情吗” 听到身边有人说话,王三虎转过头来,故意作出惊讶的表情,嘴里还不住的念叨 “哦,是李副队长啊,有失远迎,这咱俩平级,我怎么能指挥你干活呢,不合适不合适” 还没等东平焜客气王三虎语气一转又开口说道 “不过,在这厨房,尤其是军队里的厨房,那也是一个小战场,既然是战场,就得听那些有经验的人的话,你说是不是” 王三虎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敲打的意味,意思是,你小子别以为不知道为什么当上了副队长,看上去咱俩平级你要学的地方还多着呢。 东平焜听到感到又好笑又好气,自己根本没有其他意思,怎么就招的这个人这么多的话,并且话里话外很不友好啊,自己再怎么也不至于跟他争厨房这一亩半分地的指挥权吧。 想完这些,东平焜面带微笑,还是不急不恼的说道 “王副队长说的是,只不过我是真心想找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做,你别看我瘦,我可是有一把子的力气的” “哦,这样啊,那这样的话,既然李兄弟这么热情,我再推脱倒是显得我有些娘们唧唧了,这样吧,还差二十袋米,兄弟你看。” 王三虎听到东平焜的话,脸上显现了意思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我这就跟这几位兄弟搬米去” 东平焜说着就转身向外走,跟着正在搬米的士兵准备去搬米 “这边” 身边的一个上了年龄的老兵拉着东平焜准备出去,这时候身后产来了一个声音 “不用了老瞎,你们几个也不用了,准备粥桶去吧,李兄弟有的是力气,这是他自己说的对不对,哈哈哈” “哈哈哈”周围的一群人也跟着放肆的笑了起来 刚刚转身向着外边走去的东平焜,停住了脚步,脸上有一丝的杀气浮现。 众人看着停住的东平焜,哈哈的笑声也戛然而止,只有王三虎跟宫喜两个人还在放肆的笑着。 远处正在忙着手头的活的神秘男子一号,也向这边投来了目光。 东平焜的拳头紧紧握住,但是刹那间,魑魅林的一幕幕犹如闪电般的浮现在他的面前,他的手掌松开了,嘴角浮现了一丝的笑容。向着远处的米库走去。 “看,我就说,三个他没有什么背景的,还是个软蛋,玩他” 宫喜其实在刚才东平焜停下脚步的那一刻还是有些怕的,但是当东平焜又抬起脚步的时候,他更加认为这是个软蛋了。 王三虎坐在椅子上晃着,大声对周围说道 “男人啊,做到这份上,啧啧,行了别看了,三哥大早上的给你们来电小小的开胃菜,等中午再给你们上大餐干活去吧” “哈哈” 众人发出了一阵哄笑四散而去。 正文 第三十章 软蛋? 东平焜向着远处走去,也不搭理身后的众人的笑声中包含了多少的恶意,自己只是莞尔一笑。 转眼就来到了存米的地方,扛起一袋米转身变向厨房走去。 前几趟还显得有些轻松,当他扛着第六袋回来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胳膊,拦住了他。 东平焜抬头一看,正是王三虎。 东平焜没有说话,因为有些劳累,头发也散落在额头之上,汗珠也在往下滴落,不过他就静静的看着王三虎,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 王三虎肤色黝黑,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站在东平焜面前,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的他看到东平焜直直的看着他,也不说话,感到很不爽。 “你看什么看,不服气啊” “并没有不服气,只是不明白你何故挡我去路”东平焜还是淡淡的对着王三虎说道,根本没被王三虎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到。 王三虎听了,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他不敢相信,这个小白脸,自己心中的软蛋,还敢跟自己对视,并且质问自己。 “你小子,找死是吧,我告诉你,爷爷为什么拦住你,你一个人搬了这么久,才搬了这么点,都还等米下锅呢,耽误了大军的早饭,你担当的起吗?” 王三虎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对着东平焜说道,脸上写满了嚣张,就差直接说不服来打老子啊,换做以前的东平焜,估计早就一拳打上去了,但是这个时候的东平焜还是没有表情的样子,对着王三虎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我两袋两袋背,这样可以吧,王哥”、 “哈哈,可能是东平焜这一声王哥,叫的他觉得很舒服,王三虎放肆的大笑起来。 “那我干活去了” 远处目睹着这一切的粥房众人,不禁叹了一口气,这也太软了吧,都要骑到头上拉屎了还这么客气,不说是个当兵的,就是个普通人,那也忍不了啊。 东平焜此时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去考虑众人对他的看法,他此刻将米袋放下,转身又向米库走去,回来的时候,身上果然背着两袋大米。 过了大约一炷香,东平焜将二十袋大米搬了回来,卸下最后一趟背上来的大米,东平焜苏了一口气,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就站在原地休息了一会。 “没想到,这活还有些累呢,不过今天面对王三虎的挑衅,自己的表现倒是让自己很是满意,看来自己以前最爱的的弱点,爱情绪化这个毛病正在一点一点的发生变化,这一切还多亏了这个王三虎,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得到锻炼,虽然都是小事,但是也发生了明显的进步,以后就那他练手了。” 想到这,东平焜脸上漏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站在远处的一个人影,正在默默的注视着东平焜,就是东平焜起名神秘男子的那个人,此刻,他看到了东平焜脸上的微笑,心中升起了淡淡的额疑惑,这个人……………. 不会是个傻子吧。看来自己看错了? 神秘男子微微摇摇头,不在观察东平焜。 可是远处的王三虎可真是非常的不爽的,这小子,还能笑的出来,王三虎朝着身旁的宫喜试了一个眼色,宫喜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配上猥琐的笑容,慢慢的向着东平焜走去。 “李焜,很能干嘛,这么快就搬完了” 东平焜一早就看见了这个宫喜向着自己走来了,却不知道他们又要刷什么把戏,内心竟然还有了一丝丝的期待,直到宫喜走到自己跟前,对着自己说出了话,他才反应过来,看来这堆人又要欺负自己这个“软蛋”咯 “哦,没什么,应该做的,快招呼大家把米下锅吧”东平焜仿佛很天真的说道。 “下锅,不下了,你再把这堆米背回去吧,楞着干什么啊,” 宫喜扯着尖尖的嗓子,对着东平焜说道。 “哎,这也太欺负….” 站在附近的一个老兵,看不过眼,忍不住出口说道,但是想到王三虎的残暴,还是忍住了下边的话语。 而在粥房的侧翼,有两个身影一直在注视这东平焜,从他开始搬米的时候就在了,不过站的位置比较隐秘,也没被火炊队的人发现。 站立的是两名女子。 稍稍靠前的女子,鹅蛋脸,杏仁眼,长长的黑发,脸上不显露意思的表情,整个人身上总是散发着淡淡的冰冷气息,正是东平沐没错,而在她身边站立的是她的近卫,两人就这么一直看着。 “太过分了,焜少爷都这么忍让了,这堆人得寸进尺了,小姐,我过去替你喝焜少爷出气” 此时的东平沐依然冷眼旁观的样子,但是身边的近卫却不能忍受了,想要过去,制止这场闹剧。 “不用。” 东平沐还是淡淡的两个字,目光却没离开场中的情形。 “哦,为什么呢” 东平焜很疑惑的说道。 “哎呀,李焜兄弟都怪我,我记错了,米早都够了,这一下多出这么多米,还得麻烦兄弟送回米库啊” 王三虎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出来打圆场,目光中却充满了洋洋得意的意味。 “哦,这样啊王哥,明白了” 东平焜连一丝生气的样子都没表现出来,转生就开始搬米往回送。 远处的神秘人更是摇头。 宫喜,王三虎看着洋洋得意的不可一世 东平沐表情的转身就走,可是在在转身的一瞬间微微点了点头。 “软蛋” 王三虎在东平焜转身走去之后,也不顾及东平焜能不能听得见,向着地上唾了口痰,狠狠的说道。 “软蛋,呵呵” 东平焜也自嘲的笑了笑,没有搭理王三虎,继续干自己的活。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胜不狂喜,败不惶馁 转眼,东平焜就将米搬回米库,这么一趟趟的折腾,东平焜的衣服也被打湿了,不过他却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充实的感觉,而在这期间,饭也早早的做好了,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分装。 这一回,身为队长的张二柱也来到粥房进行查看,王三虎也不知是暂时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捉弄东平焜,还是估计张二柱在场的原因,并没有对东平焜发难,东平焜也乐于清闲,也没人吩咐他做什么事情了,找了个角落开始一摞一摞的把碗抱了出来。 正当东平焜干劲十足的抱碗的时候,他感觉到身后有人,并且感受到的气息,并不是王三虎等人,不过他也没转身,略微停顿了一下,就继续整理面前的碗筷了。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到,但是我感觉你没我看上去的那没简单,有些时候,过度的伪装自己,反倒会暴露更多东西。” 正当东平焜认真的整理的时候,身后飘来一句话,听到这句话,东平焜的眉头皱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下来。 看到自己的话对东平焜好想起到了作用,身后的人继续说道。 “我叫墨宏亚,我有一个计划,正在雏形,我觉得你是能帮到我的人,你不必回答,总有一天你会来找我的,我有预感,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东平焜听着身后的人莫名起来的话语,心中虽然疑惑,但是也没表现出来,而是继续手上的动作,又开始整理碗碟。 “我想你看错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东平焜的口中淡淡的说出了这番话语,之后便不再搭理来人。 “无所谓,随你,我们总会走在一起的,我们不属于这,我们才是同一类人,你往后会知道得到” 身后的人,说完这话,便转身走了。 东平焜直了起腰,微微回头看了一眼,果然不出他所料,来人正是他起名神秘人一号的人 “原来他叫墨宏亚,有点意思,那走着瞧吧。” 东平焜微微一下,继续忙碌起来。 不多会,早训完成的士兵就集中起来,喊着响亮的战吼,来到了集合吃饭的地方,而早饭早已分成多份,摆在了桌子上,当然,那是属于伍长以上的军官的,普通的士兵,还是或站立,或席地而坐,就开始吃饭了,也有的提着早饭回去了,人员众多,各种吃法都有,整个集合地,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一阵风卷残云之后,整个早饭便很快结束了,留下了一些残羹剩饭,等着众人收拾。东平焜他们吃完饭之后,便起身开始打扫桌子。 而正当东平焜拿着抹布打扫餐桌的时候,他一抬头却看见了王三虎等人大摇大摆的回去了,仿佛现在的活务跟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关系一般。 东平焜也不计较,这点小事还没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不过他内心倒是很期待,接下来王三虎他们会怎么欺负他,以前他都是在中军,很少跟这些兵油子接触,这样的人反倒让东平焜很感兴趣,再说啦还能帮自己锻炼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东平焜的心情也大好,手上的动作也越发的利索了。看上去倒是有模有样了。 等到东平焜等人收拾完毕之后,都大半个时辰了,刚刚吃完早饭的士兵换钢管班之后,便又投入到战训之中。 东平焜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午饭之前好像没什么事情了,自己还没这么闲过,不过在这地方,暂时也没什么能做的,还是回帐篷里看会书吧。 打定主意的东平焜,走向了帐篷得到方位。 不消片刻,东平焜就走回了帐篷,他一掀开帐篷的布帘子,引入眼帘的是千奇百怪的众人,有打牌的,有睡觉的,更有甚者,还有算命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东平焜的内心意识还接受不了这种当兵的生活,微微摇摇头。 走到了自己的铺位之前坐了下去,手一探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本《阵论》这是他二姐东平沐送个他的,上边还有东平沐的亲笔批注 ------阵轮之策,上佳之品,以人力为阵,深藏奥妙一阵内,千变无穷,万化其变,夺天之工,得其真意可谓将也,然,阵之奥妙,为施阵之主,需,胜不狂喜,败不惶馁,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得此阵论之精髓,统万千雄兵,为上将军也。 最后落款,东平沐,这本阵论是阵演大师,兵法大家,孙奇先生的大作,穷极一生之作,东平沐平常视若珍宝,前不久,才转赠给东平焜。 东平焜,之前认为,作战就是作战,靠的是勇猛善战,对阵法不是很感冒,不过经历了魑魅林一战之后,他尝试性的翻开这本书,才发现,东平沐早都在扉页给他批注了,这本阵论,包含的并不仅仅是行军布阵之法,而更多的,是在阵法中,传授的为将之道。 然,阵之奥妙,为施阵之主,需,胜不狂喜,败不惶馁,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得此阵论之精髓,统万千雄兵,为上将军也 单单折后边的几句批注,结合着东平焜这几日的研习,他更加觉得跟这本书相见恨晚,自己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是很多的啊。 东平焜此刻正如饥似渴的研读着这本书,帐内其他人也各干各的,帐内也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之中。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我没生气哦,这个气是我 “前阵阵眼,前阵阵眼” 东平焜完全进入到这本书中了,整个人仿佛跟外界隔离了一样,喃喃自语。 不远处,王三虎正在和宫喜等人打牌,大呼小叫的样子,真是仿佛整个大营他们最大的样子。 不过打牌他们整天玩,估计是没什么新鲜感了,打了一会,王三虎把牌往桌子上吧一扔。 脸上显得非常的不耐烦的样子,嘴里还嚷嚷着。 “不玩了,没意思,没意思。” 宫喜等人也不敢说话,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招惹王三虎。 身为王三虎的资深狗腿子,宫喜当然得赶紧想办法,给王三虎找点乐子,不然以王三虎的脾气,这股子怨气,很可能会撒到自己的身上。 宫喜,贼溜溜的小眼睛,盯着周围看着,突然将目光锁定到了正在看书的东平焜的身上。 “三哥,你看。” 宫喜小声的对着王三虎说道,并且朝着超东平焜的方向努着嘴。 王三虎顺着宫喜努嘴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见看了正在认证看书的东平焜。 “呦呵,这小子还会看书呢,还认字呢,走,逗逗他去。” 说着站起身来,带着一堆人,向着东平焜走去。 而这时的东平焜浑然不知一堆人正朝着自己走来,他还沉浸在这本书的大论之中。 没一会,王三虎等人就走到了东平焜的面前,王三虎向着宫喜使了个眼色,宫喜瞬间明白了。 “嘿,你小子,没看见三哥过来了吗,在这装什么读书人” 寂静 想象中的回答并没有出现,宫喜等人面面面相觑,尤其是宫喜,虽说自己是个狗腿子,但是也是二队资深的狗腿子,平常除了三哥不是想打那个打那个,这小子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一点,让宫喜觉得万分的没面子。 宫喜又羞又恼,语调不自觉的升高。 “嘿,说你呢,装什么死” “哦,你们来了,找我什么事啊” 东平焜还是被宫喜的大喊大叫给拉倒了现实之中,抬头一看,是王三虎等人,心中还是为看书被打断而有一丝的恼怒的,不过很快便被压制下去脸上也没显示出来一丝情绪。 “你小子,挺悠闲的啊,起来,没看见三哥过来了吗。” 宫喜说着还抽空转头对着王三虎谄媚一笑。 “真是个资深的狗腿子啊。” 东平焜心里想到。 虽说心里那么想,嘴上却也没有表现出来,还是客客气气的对着王三虎等人打招呼。 “哦,三哥你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嘴里还客气的说道 “三哥,你坐” 王三虎心里很是受用,这小子虽说是个软蛋,但是也挺懂礼貌的,客气起来,也让人很受用,不想宫喜那样让人觉得生硬恶心 “这小子倒是可以培养培养,当个小跟班,不过这次得给他弄的服服帖帖才是,免得以后节外生枝。” 打定主意的王三虎,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东平焜的床位之上。 张口说道 “你在干嘛呢” 东平焜打牙都快倒了,心想,这人别不是个傻子吧,官不大,谱不小,大老远的过来,这么近就是个瞎子都能看见自己在干嘛,还摆谱子。 不过现在的东平焜要练的就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现在的情况看来,还是有一些效果的。 “回三哥的话,小弟正在看书” 东平焜非常客套的说道。 “看书,你挺悠闲的啊,不过当兵的不能闲着,看见了没,三个的被子” 还没王三虎说话,宫喜就接着话茬,狐假虎威起来。 东平焜转身一看,看到了王三虎躺的床,被子凌乱的摆在床上。心中大约知道什么意思了。 “看到了,不知宫喜兄弟有什么指示” 东平焜虽然心中已经猜测出一二,但是嘴上还是显现出不懂的样子。 “哦,是这样,我刚才出去撒尿的时候,看见今天的天气不错,你去,把三哥的被子给晒一晒,听见了没” 宫喜趾高气昂的说道。 东平焜听到,说了声 “好 转身走向王三虎的床位,收拾起被子就往外走去。 正当东平焜马上就走出帐篷的时候,一人与他擦肩而过,正是墨宏亚,墨宏亚用不解的眼光看着他,不过也没说话。 东平焜身形一顿,墨宏亚把路让了出来,东平焜继续出去,嗮被子去了。 不一会。东平焜就回来了,不过眼前的一幕,可是让他有些吃惊。 只见自己的铺盖,被扔在了地上,随身带的几件简单的衣物也被随意扔在地上,不过看到这些东平焜,心中虽然生气,但是,也还是能控制,这一点可就让他自己都觉得惊讶,不过当他的目光看到自己姐姐送的那本书的时候,他却好像有点控制不住了,只见那本《阵论》被随意的扔在了地上,王三虎正好一口浓痰,吐在了封面之上。这可是孙奇先生亲笔的手抄本啊,东平焜眼睛都快黑了,这更是姐姐视若珍宝得到东西啊 “姐姐,你告诉过我,为将者,不可因一时之气而影响全局,但是,这个事换做你,估计你也不会考虑那么多啦吧,你有洁癖弟弟就替你解决了吧。 这个气,不是我生的,是我姐姐生的哦。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豁然开朗? 这个气,不是我生的,是我姐姐生的哦。 有位先哲曾经说过,人都习惯性的给自己些微越界或者在自己给定下的规则的暗示被打破的时候,还是会给自己找一个看上去正当的理由。好让自己的的心里得到安慰。 此刻的东平焜多多少少有点这个意味,但是他的心里好像还有点其他意味。 东平焜平复了一下心情,不紧不慢的伸出了右脚踩在了帐篷内的泥地之上,接着是左脚,远处的王三虎等人还在肆意的破坏,仿佛没有发现东平焜,或者说看到东平焜的到来,显得更加的亢奋,王三虎,宫喜等人,仿佛因为自己的杰作,而变得有一种变态的满足感,丝毫不顾及远处的东平焜,也是,有谁会在意一个大大的软蛋呢。 而东平焜此刻想的就是这些,她知道这堆人想的是什么,但是他不在意,这些人越把他当成软蛋越好,自己因为魑魅林一个眼神的失误,情绪就被敌人捕捉到了,这是他心中过不去的阴影,他时常在梦中惊醒,因为他梦见,邵思马,李二等人一身是血的站在他的面前,而他跪倒在地上抱着东平沐的尸体失声痛哭。 这东平焜看来这种场景不是不可能发生的,如果不是东平沐的淡然周旋,这种情况师有极大的可能性发生的,而一旦这种情况成为事实,那么罪魁祸首就是东平焜自己,那样的话,自己虽万死而不能辞其咎。 所以东平焜来到火炊队之后,并没有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面对诸多比他弱小的多的人多无端指责与刁难,反而当成一种磨练,他知道,一个男人,在同一个错误上,如果跌倒两次,那就太愚蠢了。 所以抱着这种想法的东平焜,把这种刁难苛责,当成了一种历练,可怜的王三虎等人不知道,自己心中认为的大软蛋,何尝不是在心里把他们当成了一种磨刀石。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东平焜也就搪塞过去了,没必要去做违背自己本意的事情,怎么说这些人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帮了自己的,还是不愿意跟这些人撕破脸皮的。 可是 “龙有逆鳞,触之者死” 刚刚东平焜才想到,如果自己真变成了一个伪装大师,面度这种情况视而不见的话,那么自己伪装的意义何在? 伪装不就是面对敌人的一种手段吗?而何为敌人。 伤我父母双亲者,为敌 辱我兄弟姐妹者,为敌。 无故犯我边疆者,为敌 此四敌,不可恕。 当然,不轻易动怒是为了保持冷静的头脑去做下一步的判断,而不是忍气吞声不敢言语。 殊不知,强者不去生气,懦夫不敢生气。 东平焜的脑海中,在刹那间电光火石般的激烈碰撞,瞬间有种豁然开朗,茅塞顿开的意味。 原来如此,看来之前有些偏离,好在,这些天偏离的经验把自己拉回了正道上。 “哈哈哈” 一阵放肆的笑容,丝毫不加掩饰的传到了在场的每个人的耳中。 此刻的大账内 东平焜就站在正在蹂躏他的床铺的一堆人的身后,放声大笑。 如果熟悉东平焜的人此刻在场,他们就会发现。 这种笑。 包含了豁然、爽朗、开通、最主要的是,释然。 一个小小的心魔被自己内心的力量给解开了,东平焜怎么能不高兴。 当然,此刻的王三虎等人,却当场愣住了,毕竟,是个人都知道,事出反常即为妖。 这个前几天还傻不拉几的软蛋,让干啥干啥的软蛋,此刻怎么会发出在他们看来这么狂妄的笑声。 而此刻,正躺在自己床铺上闭目养神的墨宏亚,听到了这种笑声,转了个身,脸上漏出了意思意味深长的微笑。 而此刻的王三虎,就穿着一个白色的内衬,连衣服得到左右衽都没扣上,就这样敞开胸膛的站了起来,衣服的就这样耷拉在身上。此刻他满脸的疑惑,转头看了看他身边的喽啰们,他们一个个显现的比他更加的迷惑的样子。 可以理解,一个人突然有这么大的反转,是个人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不是。 “三哥,三哥?” 突然站在原地的王三虎听到了东平焜叫他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对啊,我是王三虎,这个李焜只不过是个大软蛋而已啊。 刚才我愣什么呢,王三虎摇了摇头,仿佛对自己刚才的表现非常的不满意。 “我说你笑什么呢?” 随着王三虎的恢复正常他身边的小喽啰也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恢复了正常。 宫喜首先发难,一步走到东平焜的面前,瞪着他那不大的眼睛,非常愤怒的瞪着东平焜。 可是,这会他却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往前自己发难,这个李焜向来是不与自己对视的,自己一直当他是太软弱了,所以没有在意,而今天自己首次见到这个人与自己对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种目光会出现在李焜的身上,这是什么样的目光啊,目光了充满了自信,从容,仿佛还带着些许的嘲讽的意味,不可能啊,这个人怎么会拥有这种眼神,这种眼神,自己只在哪些千总,总兵的身上见到过,不可能,那是大人物啊。 想到这,宫喜竟然有了一些惧怕的意味,身形不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东平焜才郁闷的,自己跟本连话都没说,更别提出手了,这个宫喜的气势就突然变弱,竟然还后退了一步。 东平焜摇了摇头,就到这里了吗? 不过东平焜看到退后的宫喜,还是忍不住伸手拉了一把,谁知道,这个宫喜竟然急速的后退,东平焜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可置信的意味,搞得东平焜一头雾水。 就在东平焜纳闷的时候,因为后退的速度太快的原因,宫喜一下子撞到了王三虎的身上,两人发出了哎哟的叫声。 东平焜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笑你大爷呢,你妈死了?你这么高兴。” 王三虎看到东平焜竟然敢嘲笑他,不由得怒火中烧,又气又羞,大手一拍身边的床铺,对着东平焜,破口大骂。 东平焜听的这,要说不生气是假的,就是自己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姐姐听到了,估计也会雷霆大怒,毕竟他们母亲在他们心中的地位,那可是无比高大的存在,可是经过了这些事,东平焜也学会了控制。 想到这里东平焜淡淡的说了一句 “换做以前你会被打死的你信吗?也罢,本来想还你个人情,这一下两清了”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用你的脸给我擦干净 东平焜淡淡的说出了本该暴跳如雷说出的话语,看来这几天的修炼没有白费,确实有效果。 不过东平焜说的没错,如果以前有人在它面前敢这么侮辱他的母亲和姐姐,那么不管你是谁,东平焜必将和她有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可是前边也说了,这几天自己能有这么大的进步,王三虎等人还是有一定的功劳的,虽然不是他们的本意,但是结果就是这样的,而东平焜没有抱着弄死他的决心,也算是报答他们了。 “呦呵,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小伙子,别换做以前,就现在,你会被打死的,你信吗?” 王三虎听到了东平焜的话,也不再感到震惊了,此刻他已经当东平焜是疯了,反常的事情见多了,那也就是不反常了,王三虎也出声呛到,毕竟气势上不能输。 东平焜没有搭理王三虎的回答。 而是慢慢的走到了被扔的七零八落的衣物的旁边,一件一件的捡起来,当他走到每个人身边时,站在他衣物旁边的人都自动的后退了一步,东平焜也没有抬头看,只是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最后,他走到了那本阵论的旁边,也就是王三虎的旁边。 此刻的王三虎正在打量东平焜。 只见东平焜一声素衣,高高的个子将这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衣服衬托的别有一番气势,这是以前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到的,略微消瘦的脸庞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双眼睛,仿佛有光在流动,高挺的鼻梁之下是微微张开的嘴唇,黑色的头发随意的扎了起来,额头前两缕长发飘落下来。 这小子还真没发现,长得还挺清秀的。 王三虎为自己之前的走眼感到一丝惊奇。 之所以他还有这闲情逸致,是因为在他的心里,东平焜只不过是色厉内荏而已,自己收拾他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正当他产生这些想法的同时,东平焜微微的弯下腰,想要捡起那一本阵论。 王三虎的余光观察到了东平焜的动作,王三虎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轻轻的往前走了一步,却正好踩在了那本阵论的书身上。 东平焜的动作停止了。 而王三虎却对着身后的两个人使了个眼色。 看到王三虎的眼色,连个人对事了一眼,同时抬起了脚,朝着背对着他们弯着腰捡书东平焜的身上踹去。 可是,当两个壮汉的脚一前一后的的踹在了东平焜的身上的时候,只见东平焜的身形只是略微的弹了一下,想象中倒下狼狈的的样子并没出现。 这一次可真的轮到王三虎震惊了,这小子,难道练过? 可是还没等继续思考的下去却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 这一声惨叫让众人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只见东平焜有手掌拍了踩在书上的王三虎的脚,在外人看来并没有使多大的劲。 但是王三虎却感觉得仿佛被大车轮碾过一样的疼痛,不由自主的抬起了脚。 东平焜轻轻的舒了口气,拿起了那本本来被王三虎踩着的阵论。 然后缓缓的站立起身形还是一脸平静的对着王三虎说道 “首先,我们都是当兵的糙汉子,喜欢说点脏话没错,但是骂人别骂娘,祸不及父母, 第二,别以为每个人说的话都是在吹嘘,第三,吐唾沫别吐我书上。” 东平焜说着,转身想走,在它看来给他们个小小的教训就行了,你没必要紧抓着不放,毕竟都是金戈军的子弟。 可是,有人却不这么想。 听到东平焜的几句话,王三虎是彻底的愤怒了,在它看来,东平焜偷袭他就够让他恼火的了,还没等他找东平焜的事,却被东平焜一顿说教,王三虎满脸的横肉都被气的发抖起来,整个人显得无比的愤怒。 看着要走的东平焜,王三虎大吼一声 “小子,给我站住” 东平焜正在往外走的身形停住了,慢慢的转身,看着王三虎,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在王三虎看来,这是一种最大的嘲讽,说明东平焜根本没把它放在眼里,或者说,根本没把他的权威放在眼里,这是王三虎所不能忍受的。 王三虎此刻感觉自己已到达了自己人生中最愤怒的峰值了。 接下来的举动也暴露了他此刻的愤怒 “我槽你娘,别他妈吹牛逼,呵,唾” 一边咒骂,王三虎还不解气,一口痰径直的飞向了东平焜手上的书。 “啪的一声” 可怜的阵论,这一会被吐了第二口痰了。 想到这里东平焜微微摇头,手也泰勒起来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你还挺敢吐,呵呵,吐的还挺准” 东平焜拿下了自己的手掌,对着王三虎说道。 “怎么,也就这么横,不服打我啊” 这是王三虎的口头禅,听到这句话周围的士兵也感到一丝的恐惧,这个王三虎每次说这话,都是要动手的前奏,在场的人,没少吃他的亏。 “哦,那这样,我不客气了” 场内的人,只觉得刚才还在原地的东平焜,身形一闪,就到了王三虎的身边,王三虎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肚子上被打了一拳,这一圈让他感到火辣辣的疼痛,整个身躯弯成了一个大虾的形状,然后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在场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不知道,之前那个人畜无害,被人欺负绝不还手的李焜,原来拥有这么可怕的实力。 一击必杀,虽说王三虎没有死但是此刻也丧失了战斗力,但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东平焜背手而立,身上散发出可怕的气势。 高手的气势 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可是接下来得到一幕,却让众人大跌眼镜。 只见东平焜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破烂的鞋子,一下子跑到王三虎的身边,拿起鞋子,开始抽打了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 :说了别骂娘,你还骂,说了别吐唾沫吐我书上你还吐,你还吐的挺准,你还吐得挺圆,你还吐得挺高兴。 说到这,他又拿起了那本书一看, “啪的一声” 又是一鞋子 “你他娘吐得还挺多” 跟街头打架的小混混一样,高手的气势荡然无存。 停了一会,东平焜起来了,看着地上的王三虎说道 “别装死了,我用鞋子打你听着挺响,根本没用力,那一拳你也快缓过来了,本来我想自己清理这本书的,现在作为惩罚,用你的脸给我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