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道》 第1章 旱天雷 明朝初年,太祖初定江山,国家秩序还算是有条不紊的发展着。 东北鹤城,这里多由汉人居住,时而会有城外的少数民族部落来此通商,当然也有些许捣乱的响马山贼。 城关内驻扎着一万定辽都卫,从将领到士兵从来没放进过一名捣乱分子。 有如此铁军把守,城中百姓自然就生活的平祥安乐。人为的霍乱普通人可以平定,可非人为的霍乱就不是一般人能处理的了的了。 城中有一座义庄,平时是安放死者尸首的地方。可一旦发生各种灵异事件,百姓也会让义庄的人帮忙处理。 义庄的老庄主死后,义庄就交给他唯一的徒弟肖烈来执掌了。肖烈自幼父母双亡,是老庄主一手带大的。肖烈也是十分聪慧,十四岁就把老庄主的本领学习的七七八八了,二十岁就已经是本城家喻户晓的人物了。 自那以后,但凡城中有事,老庄主就让肖烈去处理。老庄主倒也落得个颐享天年,享了两年福,忽然有一天,他把肖烈叫到身边,告诉他自己的气数到头了,把他的身后事要怎么办都告诉给了肖烈。肖烈一一记下,此后几日不曾离开师傅半步。终于有一天中午,老庄主要肖烈打酒买肉,爷俩对饮数杯后,老庄主便回归天外,长辞于世。 肖烈大哭一场,按照师傅的嘱咐料理着身后事。待老庄主的棺椁入土之后,肖烈把义庄的伙计叫到大殿上,原原本本的把老庄主的遗言说给大家。这些伙计都在义庄做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事了,对肖烈也是很了解的,没有一个对此有反驳意见的。更何况肖烈还是老庄主唯一的徒弟呢。 没出一个月,义庄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此时肖烈倍感无聊,正好发现义庄药房的草药已经不多了。当即决定自己要去山上采点草药回来,也当解闷了。 肖烈独自徒步前往城中南山,为了解闷走的自然是不快,到达南山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进了山以后,肖烈算是把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大玩特玩起来。从山底一路奔跑着到了半山腰,途中逗虫捕蝶,抓鸟擒蛇,完全不像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倒像是个十几岁的顽童,已然把山上采药的事抛在脑后了。 正玩的高兴,忽然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本来晴空万里的天气,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打雷而且如此之响,肖烈收住疯玩儿的心情,驻足仰望天空心里暗道:“旱天雷,莫非有妖物在此历劫?”正当他要查看原因的时候,又是一声震雷,紧接着传来的是一声咆哮,肖烈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下去。 旱天雷一阵紧接一阵,一次比一次猛烈,肖烈加快了追击的速度。 不远处一个年轻人瘫坐在一颗松树下,手里握着一杆金晃晃的长枪。肖烈紧忙上前询问:“兄弟,怎么了?” 发现有人来了,挣扎了一下,因为过于疲惫没有站起来,只好在树下坐正了身形回道:“有两个妖物,跑到了这座山上,我就追了过来。从发现一直到现在,我已经追了一天一夜了,实在是跑不动了,在这休息一下。兄弟不要怕,现在旱天雷打的紧,妖物不能出来害人,等会休息好了,我就去除了这两个妖物。”这年轻人没看出他也是修行之人,把肖烈当成了普通人了。 二人说话间,肖烈仔细的观察了这个人,此人一袭白衣,青蓝色的花纹绣的恰到好处,本来就俊秀的面庞,显得更加英气十足。最重要的是,肖烈终于看清了年轻人手中的武器,枪杆上印着一朵梨花标志。 “梨花枪,兄弟可是长白山梨花派的人?” “正是,兄台如何知道?”年轻人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寻常人。 “我叫肖烈,现在是鹤城义庄的庄主。恩师年少时曾遍访名山,游历天下,习得一身武艺道法。我入门之后,恩师跟我讲起过很多见闻,记得一些。还没请教兄弟大名?” “我叫刑昊,肖兄说的没错,我正是长白山梨花派的弟子。怪我过于疲惫,没能看出肖兄也是同道中人,刚刚言语间多有失礼,见谅见谅!” 二人年纪相仿,又都是修道之人,熟络的特别快。肖烈从腰间百宝囊中,拿出一粒丹药递给刑昊:“这是我自己配的药,吃下去一刻钟就能恢复体力。等你恢复体力了,咱就去找那两个妖物。” 刑昊接过药丸,没多想放入嘴中咽了下去。果然,药丸一入口,刑昊就觉得体力恢复的速度特别快,没到一刻钟就已经体力充沛了。站起身,抖掉浮土,对着肖烈深施一礼:“多谢肖兄赠药,我已经没事儿了,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快点追赶吧。这旱天雷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等着两个妖物缓过来,就不好对付了。” 肖烈起身还礼:“此言甚是,只是这妖物跑到哪儿去了呢?要是这么找下去的话,恐怕会错过最佳时机啊。” “不怕,我这有个罗盘,内有寻灵符,只要跟着罗盘追,就没问题。” 二人不多说废话,整理一下衣物,便顺着罗盘的指示追了下去。 按照罗盘的指示,二人一路追到了山顶,罗盘的指针对着一个山洞停了下来,二人知道妖物就在洞里。 于此同时旱天雷戛然而止,洞中妖物见劫雷停了喜出望外,双双松了一口气:“好险,要不是咱俩跑的快,这旱天雷非劈死咱俩不可。” “可不是嘛,这劫雷威力太大,这还只是五百年一次的雷劫,如若是那千年雷劫凭咱俩现在的功力必然是要扛不住的,等咱俩养足了精神,先去补充点营养,然后弄两个小妞玩儿玩儿,咱俩也乐呵乐呵,快活快活,哈哈哈……” “甚好甚好,进了血食也好恢复一下功力,愚兄我也好久未尽女色了。” 二怪说道这里,放生大笑。洞外兄弟二人早就悄无声息的躲在洞口了,刚刚的谈话都听在耳中,当听到采血食,近女色的时候,胸中怒火已烧做一团,两人对了一下眼神,攥紧了手中的武器。 两个妖怪笑的正欢,肖烈和刑昊两个人提着手中兵器直冲进洞,肖烈厉声历气的喊到:“好妖怪,刚刚的劫雷没劈死你们,就应该好好修行,走入正道,他日也可落得个地仙的境界。你们却不思悔过,心中没有半点善念,今日留你不得,我兄弟二人就要替天行道,让你们无法继续作恶。” 两个妖怪愣了半晌,看二人器宇轩昂,非是等闲之辈。因为刚刚躲过雷劫,自身的灵力与精气非常的弱,反应慢了一些,在等两个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只见刑昊单手提枪,直刺入一个妖怪的胸膛,枪尖从后背串出,这妖怪一声没出的就这么死了。另一个妖怪见了大叫一声:“兄弟”。抓起腰间兵器就要打向刑昊,一旁的肖烈怎么可能给它这个机会,只一刀就将其砍成两段。 二人相对一笑,心照不宣。肖烈用真火符将两个妖怪的尸体烧掉,又用劫灵符将两个妖怪的内丹焚化,算是彻底消灭了隐患。 走出洞中肖烈问刑昊:“亏了这俩妖怪是刚刚遭了雷劫,咱们才如此轻松的消灭了他俩,不然一定是一场恶战。兄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如果没什么重要事的话,不防来寒舍一聚。” “那就叨扰了,正好有事想跟肖兄请教一二。”刑昊抱拳行礼。 “不用这么客气,你这么一弄,我反倒拘谨了很多。咱俩年纪相仿,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一口一个肖兄的叫着,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刑昊见肖烈如此爽朗也就松弛了下来:“好,那就请你带路吧,我都饿了。” 二人也学着之前妖怪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走出山洞肖烈带着刑昊朝着义庄的方向走了下去。 回到义庄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肖烈让伙房安排了些酒菜,酒过三巡刑昊找了个机会提杯敬酒:“多谢款待,我实在是酒量有限,也吃饱了,这杯酒就作为结束酒吧。” “既然你喝不动了,我也就不勉强了,来干!” 放下杯子刑昊接着问道:“刚才咱们去的那座山是重山么?” “不是!重山在西侧,咱俩去的那个是南山。这重山怎么了,难道还有妖物不成?” “没有妖物,是有一件大事要发生,我这次下山也是为了这个来的。” 听到大事两个字,肖烈两眼放光的看着刑昊:“什么大事?” 第2章 海二爷(上) 见肖烈兴致勃勃的,刑昊也就打开了话匣子:“这重山中的村落里住了一户人家,这家人有一位老者,看风水的本领超高,自身灵力也超出一般的修行之人。而这种灵力相当特殊,是苍穹之龙的龙气。” 肖烈听到这里皱了皱眉:“看风水的只有海二爷一家,而且本领相当高超。这龙气?你说海二爷是苍穹之龙?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从来没察觉过有龙的存在。你从哪知道的这个消息,会不会错了啊。” “不会!”刑昊斩钉截铁的说道。“既然你知道是谁家就好办了,这消息是我从师父那得到的,十天前,师父的一位老友前来拜会,我无意中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了这个消息。等那位长者走后,我缠着师父问东问西的,终于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快快快,详细给我说说。”肖烈的兴奋度越来越高。 “这苍穹之龙本不是龙型,但与紫微之气交合后先化为龙气,待到阳寿尽时变可化为苍穹之龙。形成龙状,便要盘俯与此山之上,化为庇佑河山的灵脉,也就是一般所说的龙脉。” 这下可彻底把肖烈整糊涂了,虽然兴致勃勃但也按耐不住打断发问:“龙脉不是应该在安徽吗,这龙脉还能自己挪地方啊?” 刑昊笑了笑:“别着急,我开始跟你的想法一样,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两个龙脉的事。” 肖烈知道自己过于心急了,起身给刑昊的茶杯里添了茶水示意自己知道不该如此心急。 “这苍穹之龙的龙脉与已知龙脉大不相同,这龙脉必须在帝位形成并订立国都之后,再由与皇家紧密相关的一族之人羽化而成。第二个龙脉一旦形成,便可保河山寿命千年之久,并不与之前的龙脉冲突,第一个龙脉只是守护血脉姓氏不被外族篡夺。” “这下可真是长了见识了!”肖烈继续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那你来此地为了什么啊?不能只是为了亲眼看一看这龙脉形成的过程吧?” “哈哈哈……”刑昊大笑道:“当然不是,我是为了苍穹之龙的龙珠而来,这苍穹之龙腾空之后,便会在埋葬他的坟里留下一颗龙珠,这龙珠可是世间罕见的宝物,吞下它自身的修为便可猛增数十倍。毕竟取龙珠也算是偷坟掘墓损尽阴德,所以我才求了师父好久,他才允许我悄悄的取走龙珠。” 这下肖烈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可是没听说海二爷去世的消息啊,时间上会不会算错了?” 见肖烈说没得到这个消息,刑昊的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了:“要不,明天咱俩去一趟,看看不就知道了嘛,省着咱俩在这胡琢磨。” 一想也是,这么想太费脑子了,干脆明天去一趟重山也就啥都知道了。二人又聊了聊各自的见闻,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次日天明,二人收拾好随身物品,肖烈嘱咐手下人几句便带着刑昊往重山去了。因为肖烈跟海二爷家里人都比较熟悉,村子不大,他们家也好找,没用多少工夫就来到了海二爷的家门口。正巧海二爷的大儿子海鱻从门里往外走,一眼就瞧见肖烈了:“肖大哥,今天怎么这么闲啊,上重山玩来了?” “我这也是好久没来看望海二爷了,最近也忙,这不嘛今天没啥事,过来瞧瞧他老人家。”话音刚落就见海鱻的脸上露出了沮丧之色。肖烈心里一颤,莫非这海二爷真有什么事了? “怎么?海二爷没在家吗?要是没在家我过几天再来。” 海鱻马上解释道:“不是不是。家父已经在三天前去世了,今天早上刚把棺椁下葬。” 肖烈心想,原来刑昊说的果然是真的,马上施礼道:“节哀节哀,没想到啊,二爷那么硬朗的身体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海鱻摸了摸眼角的泪痕侧身让开门口:“谁说不是呢,三天前早上还好好的,出去打了趟鱼回来就不行了,晚上就走了,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了,还是怎么了。快,别再门外站着了,进屋吧。” 二人跟着海鱻进了屋,先给海二爷上了柱香,随即问道:“怎么没见你弟弟海喆啊?”刑昊强忍着没乐出声来,听到这兄弟两名字的时候,他是忍了又忍。 海鱻也没在意:“他陪刘大爷在我爹安葬的地方呢,刘大爷是我爹的生前好友,虽然不怎么见面,但总有书信来往。今天本来是要来家里找我爹喝酒的,结果……”海鱻说话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肖烈见状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了,节哀顺变吧,能不能麻烦你带我们去二爷安葬的地方一趟,我想在他老人家的坟前磕个头,平日里我也受了不少他的好处,理应去磕个头。” “行,也不远,就在半山腰上。”又寒暄了几句便动身前往海二爷的坟地。 来到坟地,海喆和刘大爷还没走,肖烈上前打了个招呼:“海喆这么长时间没见,又长高了,人也壮了。” “肖大哥,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也不能知道二爷辞世的消息,你们兄弟俩怎么也没告诉我一下。” 海鱻在一旁整理了一下二爷墓碑上的覆土:“这也是我爹的意思,除了几个亲戚以外,谁都没告诉。我爹怕吵,想安安静静的走,我们也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办。” 肖烈给刘大爷施了一礼,来到碑前跪倒在地,给海二爷磕了三个头。 此时刑昊围着二爷的坟转了几转,又看了看刘大爷,上前施礼:“这位先生,您可是当朝的御史中丞刘大人?” “什么?刘大爷你是朝里的大官?怎么没听我爹说起过呢?”海鱻和海喆惊讶不已。 “我跟你爹一样,怕麻烦,就没让你们知道。刚刚我也跟老二说了,你们要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就给我写信,一般情况下我还都能解决。”回过头看着刑昊:“小兄弟,你怎么会认识我的,你们又是何人?” 刑昊嘴角微微上扬,单手从后背摘下梨花枪,重重戳在地上,目光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 刘大人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只见此人器宇轩昂,一身白衣随风飘扬,英姿飒爽,手持大枪更是英气逼人。想了又想是猜了又猜,最终还是没认出这人是谁:“你究竟是谁?” “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我就帮您回忆回忆。”刑昊的眼中隐约间泛起了淡淡的泪花。噗通一下,刑昊单膝跪于地上:“刘大人,你还记得五年前在早阳县遇到了一个马上就要被饿死的小孩儿吗?” “当然记得,五年光景,老夫还是记得的。莫非你就是那个小孩儿?” “对,就是我,如果要没有大人的帮助,我早就饿死在早阳县了,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刘大人用双手搀起刑昊:“快起来,快起来,真没想到在这还能见到你。五年间变化太大了,我记得那一年你才十三岁吧?” “正是。” “你现在安身何处啊?” “自从大人走后,我就想离开早阳县,父母因战火死掉了,也就没有什么可依恋的了。可是到处都在打仗,我也不知道去哪好,就这么瞎走着,琢磨着走到哪算哪。也是因为年纪太小,走错了方向,来到了这关东地区,被梨花派的掌门骆飞英收入门中,此后就一直在梨花派修行。” “好,好!”听到这里,刘大人不住的点头。 就在他俩说话的功夫,肖烈从海二爷墓碑的后面摘下来一个木牌,上面的文字不是汉人所用。肖烈又看了看勉强辨认出上面写的是女真文,但不能看明白是什么意思。转身来到他们俩旁边,伸手把木牌递给了刘大人:“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刘大人,您给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这是我从二爷的墓碑后面找到的。上面的女真文我认的不全,想着您老见多识广的,应该能辨认得出来。” 接过木牌看了一眼,刘大人本来满脸的和善慈祥,一见木牌上字的时候,目光中闪露出十分凶戾的怒气,看着海鱻海喆两兄弟:“这块牌子是哪来的?” 海喆抢前一步接过木牌:“早上路过一个道人,看到我家在发丧,就给了我们这个木牌。说放在墓碑后面可以让我爹少在地狱受苦,早日投胎转世的,刘大爷这小木牌怎么了?” “那人还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了,就是这些”。 海鱻在旁边补充了一句:“我爹之前一再嘱咐我俩,他走以后,一定要一件衣服都不穿。这道人来了,又说老人家就这么一丝不挂的上路会比平时更加受苦,但是又不能让我们违背老人家的遗命,就让我们给我爹穿条内裤在下葬。我一想也是,就按照道人的说法去做了。” 只见刘大人被气的暴跳如雷:“妖道啊妖道,真是害人不浅啊!” 众人都还没明白刘大人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耳轮中只听“咔嚓”一声,海二爷的坟裂开了。 第3章 海二爷(下) “爹!~”海家两兄弟见二爷的坟忽然裂开了不顾一切的就要往上冲,还好肖烈和刑昊俩人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们。 “别动,先看看情况。”肖烈回头看向刘大人:“大人,这啥情况啊?” 刘大人被刑昊护在身后:“这个牌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断灵咒,女真部落独有的一种邪咒。只要放在刚去世人的墓碑后面,就可以切断亡灵的一切道路,使其尸变,从而达到破坏后辈儿孙福运的目的。” “可真够邪的,我说海鱻,你们家这是跟谁结梁子了?” “我们家一直本本分分,不曾招惹谁啊。这是咋回事啊?”海鱻跟海喆一脸的不解。 此时的刑昊心里倒是有了个结果,回头看看身后的刘大人又看了看海二爷的坟头:“大人,这是不是跟龙脉有关?” 刘大人又是一惊:“你知道的还真多,不出意外的话,那个道人一定是为了破坏龙脉而来,显然他成功了。” 海二爷坟头的裂缝越来越大,从里面慢慢的探出一颗墨青色的龙头。两颗铜铃大小的眼睛四处张望着,一点一点的把两个爪子也伸出了墓地,眨眼间墨青色大龙的身子就已经出来一半了。奇怪的是,出来一半的时候无论它如何用力都无法在上前半步,墨青色大龙昂首向天大声咆哮,一阵龙吟之后目光落在了五个人的身上。 海家两兄弟那里见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是惊着了还是吓着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刑昊慢慢的凑到肖烈的身前:“这应该就是苍穹之龙。” “长的可真难看,看这架势好像是卡到什么地方了,出不来了啊,咱们要不要帮它一下。” “龙脉已经被毁了,咱帮不了了。” “那咋办?杀了它?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龙,没想到刚见面就要刀兵相见了。” 刑昊又看了看刘大人,刘大人正顿足捶胸的懊悔呢,见刑昊看向他,便跟刑昊说:“龙脉已毁,留着这龙唯恐霍乱百姓。现在他还没有什么精气神,正好趁它虚要它命。” 听到这话,肖烈摘下腰间的佩刀横在胸口:“兄弟,成不成的咱俩也只能搏一搏了,有什么要说的,等办了这件事在说也不迟。” 刑昊点点头,提枪便冲向苍穹之龙,肖烈紧随其后。还没等他俩跑到跟前,天空中一声闷雷响彻天际,随后一道闪电砸中了龙头,龙头被闪电砸了个稀巴烂,皮肉散落一地,血液溅了二人一身。 肖烈抹了抹脸上的龙血定了定神:“好家伙,要是在往前几步,咱俩也得成它这样。”说完对着天空抱拳施礼。 刑昊上前查看苍穹之龙的尸体,在身上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刘大人走上前拍了拍刑昊的肩膀:“别找了,不会有龙珠的。” “怎么可能,难道刚才让雷给劈碎了?” “不是让雷劈碎了,而是根本没有完全成为龙形,所以不会有龙珠的。” “这不是最终形态吗?” “把坟全部挖开吧,你就知道我所的是什么意思了。”说完,刘大人走向了海家两兄弟。这两兄弟惊愕的呆呆的站在那儿,还没有缓过神来。普通人遇到这样的惊天巨变没有昏死过去,精神力就算是很强大的了。刘大人抬手给了他俩每人一个耳光,他俩才捂着脸看向刘大人:“刘大爷,这里面埋得不应该是我爹吗?怎么会是这东西,是我俩亲手把我爹安葬在这里的啊!” “你俩先去帮忙,先把你爹重新安葬,等回去我在跟你俩解释。现在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明白。” 他俩跌跌撞撞的走向墓地时,肖烈、刑昊二人早就动手挖上了,随手捡了块大小形状合适的石头也加入到了挖坟的队伍中。费了老大劲终于把坟给挖开了,刑昊往里看时才明白,为什么刘大人说这苍穹之龙还没有成型,原来这龙的上半身变成了龙的形状,而下半身还是人的形状。 刘大人指着龙的下半身对刑昊说道:“看,这就是卡住它的东西,就是这条内裤。如果不是这条内裤卡住了下半身,这龙就完全可以变成邪龙了。估计是那个道人对断灵咒没有多大信心所留的后手,他也是算准,一旦龙首出世,不久便会有人寻着龙气前来,从而击杀此龙。”刘大人坐到一旁的树下:“你们先把尸首安葬了吧,之后稍作休息,回到海家我在给你们解释。现在我心里太乱了,无法静下心来。”刘大人的神色愈加沮丧,小哥四个有的错愕有的失落,可没有一个能明白刘大人内心里有多沮丧,五个人三种心情,一边思索着一边把尸体重新安葬进去。 回到海家已接近黄昏,海鱻要去准备酒菜被几人拦住,众人心事繁重谁也没有心情吃饭就没让他准备。静静的坐了一会,海鱻最先打破了沉静:“刘大爷,我爹的坟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啊?” 刘大人放下手中的茶杯:“今天的事也怪我,如果我要是早点来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之前我跟你爹通信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并且算准了时间,我被一些别的琐事绊住了脚,没能按照约定的时间来,才让奸人得逞。” “刘大爷,您既然是朝里的大官,能不能把这个人找出来啊,也好给我爹一个交代。” “这个我是真的无能为力,除了有这么个木牌和已知的动机以外,就没有别的什么线索了,真要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能不能请刘大人给我们说说这其中的缘由啊?也让我们长长见识,也让海家兄弟安安心。”肖烈一脸虔诚的问道。 “好吧,既然此事已经败了,说了也无妨。这老海年轻的时候,就凭着看风水的本领被洪武皇帝重用,到马上功成名就的时候隐居于此。临走之时把第二个龙脉的事告诉了洪武皇帝,老海说自己与洪武皇帝的缘分也是因此而起,陛下虽有不舍,但为了国家社稷也只能答应老海,准他告老还乡。之后的几年里虽然不怎么见面,但时常会有书信往来,前几天也就是我接到老海最后一封信的时候,才知道他一直说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可惜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会有人出来破坏此事,果然此龙脉是可遇不可求的。” “历朝历代都未曾听说有两个龙脉的事,二爷是怎么知道的?” “这苍穹之龙的龙脉本身是存在的,只是形成的难度极大,第一是要有无比忠诚之臣,第二此人还要身怀绝技自身灵力也要非常强大。从古至今只有一个朝代拥有两个龙脉,就是虞朝。因为有苍穹之龙的龙脉守护,虞朝才能享受一千五百年的国运安泰。老海也是从一本秘术书上看到的这个信息,然后用伏羲先天六十四卦算出他就是这个化龙之人。” “那化龙之人还能转世吗?” “一旦龙脉寿尽或者像今天一样被破坏,这人的魂魄会立即转入地府酆都,随后安排投胎,不会在地狱受苦。海家两兄弟也就不用为老海的不测而伤心了,对于老海来说也算是个幸事。” 海家两兄弟长出一口气,算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刑昊一脸失落,唉声叹气的坐在那里,不住的摇头。刘大人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他,起身告辞前往顺天府处理别的事情。众人起身相送,送到山下,看着刘大人走远了肖烈跟刑昊也辞别海家两兄弟回城了。 一路上,刑昊都是闷闷不乐的,肖烈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话题,俩人就这么默默的赶路,回到义庄已经是深夜,各自回房便睡去了。 二人起床已是隔天中午,经过一夜的静思,刑昊已经没有那么失落了,精神面貌也好了很多,多多少少有点不开心但已经不重要了。 刑昊也不着急回去,肖烈的义庄最近也没有生意,闲着没事,就研究着接下来要去哪里转转,散散心。 正聊的兴起,一只蝴蝶飞了进来,不偏不正落在了刑昊的腿上。刑昊摊开手掌让蝴蝶落在他的手心里,凑到耳边,顿时脸色大变,整个人身体一颤,扬手把蝴蝶放掉,惊慌失措,转头对肖烈说。 “我要马上回长白山。梨花派出事了。” 第4章 梨花派之变 肖烈见刑昊一脸的惊慌失措就知道不是小事:“你先冷静一下,派中发生了什么事?” “我必须马上回到长白山,联络蝶传递的信息太少,只说了掌门病重,二师兄燕阳舒意图谋反,叫我们火速回去。”说着刑昊就往门外走。 “钟伯备马!”见刑昊如此着急,肖烈知道在说别的也没用了,此刻只能秉着一颗对朋友负责的心态去尽可能的多给予一些帮助:“留步,我已经让人准备了快马,你这么走着回去太慢。我必须跟你一起去,你现在这个状态我太担心你会因为冲动做什么傻事了。咱们虽然认识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天,可脾气秉性是特别合得来的,我这个人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朋友,说话不是我的强项,劝不了你什么,但我能跟你共赴险恶。家师临终前给我留下了十八颗续命散,这散可把生命垂危之人救活,不管是什么伤病,除非要害受损严重,都可医救,我这就取来。” “你能帮忙真是太好了,客气话就不多说了,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动身吧。” 肖烈又跟钟伯嘱咐了几句,便翻身上马扬鞭而去。从鹤城到长白山九百多公里,二人整整跑了六天,六天内除了睡觉剩下的光景都在赶路,一刻都不敢多耽搁。 梨花派坐落于长白山梯云峰之上,这上山的路就没办法骑马了,二人只得把马交给山下的客栈保管,这客栈是供来往客人,寄存马匹车辆而设,本来肖烈还想跟客栈的伙计打听打听山上的情况,结果被刑昊拉着就往山上跑。 “我说,咱能不能稍微的休息一下啊,我这骑马骑的都要散架了,好容易到你们地盘了,还要跑着上山。刚才就应该多问问情况,咱也好心里有个数。”肖烈嘴里抱怨着,脚下的速度一点都没减慢。 刑昊松开拉着肖烈的手,略带歉意的看了看他:“抱歉,我心如火烧一般,片刻都不想耽搁,只要按着这条路一直上去,就可看到山门,你要是实在太累的话,稍微休息一下,我先行一步。”刚说完拉开脚步,飞奔而去。 “喂,等等。啊喂。”肖烈笑着摇了摇头:“真拿你没办法,不过要是换了我,我估计比他好不到哪去。”摸了一把脸上的汗直追刑昊。 梯云峰不算高,俩人狂奔了一个时辰左右,终于来到了梨花派的山门前。门前两个守门的童子,背背宝剑分立两侧,当看到有两个人影飞奔而来的时候,举目辨认:“五师兄,是五师兄,五师兄回来了。” 当看清来人,一个人立马转身奔进门内,另一个则跑下门庭接应刑昊二人:“五师兄你可回来了,师父他……二师兄他……”这刑昊平日里最是平易近人,对下面的师弟师妹也是极其的呵护,这守门的童子见到下山已久的五师兄回来,有点激动的语无伦次。 “哎呀,磕巴什么,好好说,师父他怎么样了?你大师兄他们回来了吗?”刑昊借着问话的空档稳了稳气息。 “大师兄他们都回来了,他们离的近,刚发出联络蝶,没用一天就都回来了。师父被芝盘峰鬼寨的寨主打成重伤,那寨主也不知道用了个什么招数,打死了我们好多师兄师弟,二师兄也降了这个妖怪了,就连城隍衙门也损失了不少的鬼将。” “鬼寨?什么鬼寨?” “这到底是咋回事我也说不清楚,等下你问大师兄吧。”小童子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二人前往掌门人的寝殿。 这梨花派不算是仙阕楼阁也称的上是金碧辉煌了,看的肖烈眼睛都直了,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富丽堂皇的地方,嘴里是赞叹不已,只可惜没人搭理他。 “五师兄……”刚踏进后殿的石阶,一个玲珑娇小的小姑娘直奔刑昊而来,一头扎在刑昊的怀里哭了起来:“五师兄,都要吓死我了,二师兄怎么能降了妖怪呢,居然还联合妖怪打死打伤了我们那么多师兄弟,还抓走了几个师妹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刑昊脸一红连忙推开小姑娘:“别哭了欢馨师妹,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师父怎么样了,伤势要紧吗?” 小欢馨被推开后,这才看见还有一个没见过的人跟在后面,娇羞着擦了擦眼泪:“大师兄和三师姐正在给师父疗伤呢,师父的伤势不太乐观,山上的药该用的也都用了就是不见好,现在他们只能轮流的给师父输送真气才能维持住。” 一旁的肖烈咧咧嘴,用胳膊肘怼了怼刑昊一脸的坏笑:“你个老小子可以啊,咱俩也算同一个屋檐下好几天呢,也没见你提起过,保密工作做的可以啊。” “这个玩笑不得,都是同门师兄妹,胡说不得。师父的伤势要紧,我就不给你俩引荐了,一会再说吧。”说完像逃难一样走向掌门的寝殿。欢馨因为刚才的莽撞害羞不以,而肖烈则继续看着满院的富丽建筑,童子见有人跟着就折回了山门。 来到寝殿,殿门没关,三人直接走了进去。中间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位老者,床旁边有个大八仙桌,一男一女分坐两侧。等他们进来的时候,女的抬手示意不要出声,跟着把他们带出了殿门,男子走在最后,都出了寝殿便关上了殿门。 “师兄、师姐,师父怎样了?”刑昊焦急的问着。 “师父刚刚睡下,伤势稳定了许多,跟大师兄商量了一下,明天我就去九百里外的鹤城,去请那里义庄的庄主休鹤真人,也只有他的续命散能救师父了。”说话之人正是刑昊的师姐邱菲絮。 肖烈听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银铃一般,动听之极,向她细望了几眼,见她身穿白色纱制长衫、身形苗条,被长衫映拖着显得更加曼妙,用一根红色丝带轻轻挽住长发飘荡背后,肌肤洁白胜雪,光滑如婴儿般细嫩。神态严肃、双颊晕红,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 不用问,站在她旁边的自然就是刑昊的大师兄了,只见那人身穿白袍,足蹬白靴,束发白冠,腰间一条白色水纹丝绦,背背宝剑,双目如七月艳阳炯炯有神,英雄气魄散发体外。 刑昊回头看了看肖烈,又看了看其余的人:“师姐,你不用旅途奔波着去鹤城了,这人就是鹤城义庄的庄主肖烈。”刑昊用手一指白衣男子:“这位是我大师兄印雪松,旁边的这位是我三师姐邱菲絮,你旁边的那位刚才也见过了,是我小师妹徐欢馨。” 肖烈闪身近前挨个施礼:“邱姑娘说的休鹤真人乃是恩师。”没等他把话说完,邱、印二人就拉着肖烈往外走。“走,带我去请你师父。” 肖烈甩开抓着他的手,一脸无奈:“你们梨花派的人怎么都这么猴急呢,等我把话说完行吗。” 印雪松拱手赔礼:“抱歉,实属事出紧急才做出如此鲁莽之事,请肖少侠见谅。” “没事,没事,我都习惯了。”冲着刑昊撇了撇嘴:“家师在数月以前就已经仙逝了,义庄交由我来执掌,二位刚才说的续命散乃是恩师遗物,我就带在身上。”顺势拿出药壶交到邱菲絮的手上。“先喂贵派掌门服药,回头咱们在聊。” 接过药壶几人感激不尽,话不多说马上回房给掌门喂药。这还真是灵丹妙药,三粒药丸刚一入口,就见掌门的脸上有了血色,印雪松马上运功为掌门疏通血脉加快药效。 一盏茶的功夫,掌门微微睁开双眼,见屋内站满了人,动了动嘴没说出话来,猛然呕出一口鲜血,随即昏死过去。众人一惊,马上查看掌门脉搏,一旁的刑昊拉住肖烈的胳膊惊恐万分:“这什么情况,你这药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别不是你拿错了药,那可就彻底害了我师父的命了。” 肖烈一甩手腕:“怎么可能,别的会错,这救人的东西我怎么敢马虎啊。” 印雪松也看向肖烈:“师父的脉搏停了!” 第5章 叛逃之徒 听到已无脉息的时候,肖烈整个人都僵住了,印雪松看向肖烈的眼神带有很深的敌意,若不是掌门还在一旁躺着,早就一剑捅死他了。肖烈一拍脑门一下想起来什么:“对了,师父临终前告诉过我这个药的用法,如此之重的伤势,服下去必然会是现在的状况。要马上继续输送真气,继续疏通淤血方能恢复。”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掌门浑身瘫软,两个人扶着坐起来,印雪松在背后运功为掌门传输真气。又是一盏茶的功夫,扶着掌门的邱菲絮惊呼道:“师父的脉息恢复了。” 听到这么一句,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没多久掌门总算是可以睁眼说话了。“雪松、刑昊、菲絮你们都在啊。” 印雪松让师父躺下,众弟子跪于床前:“师父您可算是醒了,师父现在感觉如何?”肖烈看了看众人,也跪了下来。 “气血经络通畅了,只是略感胸中发闷,没什么大碍了。”抬头看了一眼跪在最后肖烈:“这位少侠是?……” 见掌门叫自己,近身来到窗前:“晚辈肖烈,拜见骆掌门。” “他是五师弟在山下结交的朋友,休鹤师叔的高徒,这次也多亏了他,师父才能化险为夷。” “休鹤的徒弟,来让我好好看看。”肖烈又往前近了一步匍于床边。骆掌门是左一眼右一眼看了不知多少眼:“好,好一个英雄少年,你师父近几年过的可好,脾气还是那么倔吗?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师伯呢。” 肖烈想了想,没有吧自己师父已经仙逝的消息告诉他,毕竟是刚刚大病初愈还需要调养,不能在受什么刺激:“师伯,您的伤势刚有好转,叙旧之事以后再说,您现在最主要的是把身体养好。”说完用脚踢了踢旁边的印雪松。 印雪松马上反应过来:“师父您老刚刚苏醒,还是少说话为好,剩下的事您就不必操心了,我来安排。” “你们都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一定要活捉燕阳舒,我要亲自惩戒他。” “您放心,徒儿知道怎么办,你就安心休养,徒儿告退。”一行人离开骆掌门的寝殿,来到印雪松的房间。各自寻思着心里的事没有一个人说话,肖烈不是很喜欢这种沉默的氛围,站起身来:“既然师伯已经没事了,你们还有其他事要商量,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见肖烈要走,印雪松也站了起来:“肖少侠留步,你误会我们了,只因为掌门的伤有所好转了,也就没那么多的担心了,只是还没想好要如何去应付燕阳舒的事,所以冷漠了少侠,我们没有别的意思。而且派中现在正缺人手,你能留下来祝我们一臂之力,再好不过。” “绝对没有误会的意思,我也是刚想到义庄里还有些许琐碎之事要处理,所以才要回去的。既然这样,那我就听从师兄的安排了,都是自家师兄弟,就不要总少侠少侠的叫了,叫我肖烈就好。”肖烈坐到刑昊的旁边问道:“印师兄,能不能说一下这事情的原尾,也好早做打算。” “唉,说来惭愧,派中出此孽障实在可恨。半年前,芝盘峰来了个蟾蜍精名叫金甲将军,芝盘峰是我派中采集药物的地方,燕阳舒专门负责派中的药物补给,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这个妖精。起先也没什么异样,妖精也没霍乱山下村庄,师父仁慈,想让他好好修炼,好早日修成正果。可世事难料,这妖精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练就了一件法宝名叫灭魂幡,此法宝阴邪至极,无论是人、是鬼、是妖只要被这幡打到,就会元神俱损。一个月前也就是五师弟下山的时候,又来了四个不知什么变的妖怪,被金甲将军封为四锤将,又纠集了山中的孤魂冤鬼,垒起一座山寨,要吞没我梨花派和本地的城隍衙门。这山下的百姓可就遭了秧,燕阳舒也就是那个时候决定叛逃梨花派的,他还领走了五十门众。师父知道此事后,决定讨伐芝盘峰,也就是那个时候被燕阳舒暗算,才受了重伤。这些还是一个逃回来的弟子告诉我的。随后我去了趟本地的城隍衙门,这城隍衙门在师父兵败之后,发援军前来增援,但只是把他们打回了山寨,未曾消灭妖精一众,为此城隍衙门还损失了五员鬼将。城隍爷特意亲自跑了趟天庭,把这些事禀告玉帝,可得到的消息却是,此次灾祸是我门派历劫之数,天庭不会派兵增援。”略带失落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咱们还有多少弟子可以征战?” “七十人左右。” “那芝盘峰的情况呢?” “早上有弟子探到,芝盘峰仅剩四十鬼卒,跟着燕阳舒一同叛逃的弟子,只回来了十一个剩下的全都战死了。被抓走的几个师妹,也无一生还。” 正说着徐欢馨抽啼起来,邱菲絮掏出捐帕安慰着她。 肖烈琢磨了一会:“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迅速的解决掉鬼卒,只要解决了鬼卒就可专心的讨伐剩下的人了。” 印雪松眼中闪光:“哦?有何良策?” “也不是啥良策,我们义庄在鹤城除了做本职工作以外,还负责抓鬼捉妖的事,师父从小就给了我一个葫芦,这葫芦可以收进鬼魂精魄。但是要收这么多精魄的话,就要用点手段了。” 印雪松正了正身形:“但讲无妨。” “在鬼寨不远处,找一片树林,林内按八卦形式每五十步贴上一张聚魂符,符下拴上墨斗线。之后在八卦阵正中心的位置用墨斗线拴住这个葫芦,只要咱们在鬼寨一打起来,负责看守八卦阵的弟子打开葫芦塞,就可以把那些鬼卒收掉。这样一来,师兄就不担心门派受袭了。” “妙!肖师弟果然精明,这样一来,我们的人手也就绰绰有余了,欢馨你去把白智鹤叫来。”欢馨去叫白智鹤,他们继续商量接下来的对策。等白智鹤到了,印雪松把自己的想法跟大家说了一下:“肖师弟的办法已经解决了我们人手不足的问题,这下就可以放手一搏了,白师弟你领门中弟子十人按肖师弟所说的办法行事,全部收获之后前来于我们汇合。邱师妹,你和欢馨师妹留下来照顾师傅,一旦我们那里出了什么纰漏,派中有你在,我也不必那么担心。” “是!”三人领命各自回房准备去了。 三人走后印雪松对肖烈二人说:“接下来就要麻烦一下肖师弟了,你带着刑昊师弟即可下山,最后在去探查一下鬼寨的情况,我在安排一下门中之事,就去与你二人汇合,切记在我赶到之前,不要与其发生冲突。以免白白损失了修为。” 众人分别后,刑昊告诉他这芝盘峰离着门派所在的梯云峰只隔了一座瀑布,所以不必在爬山了。这可把肖烈高兴坏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在爬这么高的山了,想想还是鹤城的山比较适合他。 刚踏进芝盘峰的界内,一股浓重的怨气扑面而来。肖烈皱了皱眉:“看来这四十个鬼卒的怨气还真不小,只凭打斗就想收服他们恐怕要难上许多。”忽然两人感觉脚下一软,呼的一下掉进一个大坑里。这坑底有一张大网,有东西砸在网上,这网向上一提就把两人提在了半空中。一个男子从不远处的树林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兵丁。 刑昊慌乱间认出,来者正是他的二师兄燕阳舒,一时间怒火中烧:“狗贼,叛徒,你放我下来,枉我叫你这么多年的二师兄,放我下来,咱俩光明正大的比划比划。你放我下来。” “哎呦,我当是抓了个什么东西呢,原来是小刑昊啊。这人又是谁啊?你说你们也是,早早的答应跟我一起帮助金甲将军拿下长白山多好,还有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比你们现在这样苦修强百倍千倍吗。”说话这人,语气怪里怪气,两撇够油胡显得阴险狡诈。紫衣紫袍一条紫色腰带,脚踩黑靴,后背一条大枪,手握折扇慢慢的来到大网的前面。 “啊呸!你个叛徒,师父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做出如此之事,你还是人吗。” “师父?他就从来没正眼看过我,入门以来,除了练一些简单的功法之外,就是学习各种药理。天天呆在药房能有什么出息,现在多好,跟着金甲将军,天天山珍海味,美女做伴。等到拿下梨花派,我就可以一掌梨花派了,到了那个时候,整个长白山就都是我们的了。哈哈哈哈哈……”把刑昊气的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把燕阳舒生吞活嚼了。 肖烈从落网之后一声没出,这时凑到刑昊的耳边悄悄的说了这么几句话! 第6章 逃出鬼牢 肖烈压低声音对刑昊耳语:“把联络蝶放出去,告诉大师兄咱俩被捉了,让他们按照原计划行动,咱俩借此机会混到鬼寨里面,与大师兄里应外合,免得他在外面寻不见咱俩着急。”说完肖烈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刑昊会意,催动灵力,趁他们不注意放出联络蝶。到了鬼寨,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没有带他俩去见金甲将军,而是直接把他俩丢进了监牢里。 牢狱不大,腥臭难闻,刑具倒是应有尽有,显得格外阴森。锁上牢笼,燕阳舒临走之时对里面喊道:“等平了梨花派,在统一收拾你们,先留你们几日,也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鬼寨的厉害。”说完转身走了。 “你们是梨花派的人?” 由于光线太暗,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燕阳舒身上,根本就没发现牢笼之中还有别人,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着实把他俩吓了一跳:“唉我靠,这怎么还有个人啊?得亏我没吃什么东西,不然的话,准得给我吓的拉裤子里。”肖烈惊魂未定的对着模糊不清的人影喊着。 “抱歉抱歉,我有点过于激动了。”说着话这人来在了二人的前面。看面相这人也就十七八岁,一身的粗布衣裳,头上用一块粗布包了一个疙瘩,脚下一双布鞋。“我也是没想到,会有人跟我做伴,我叫左天明,是山下村子里的人。” 几人互通姓名之后席地而坐,刑昊不住的看着门外,心想一直被关在这里,也没办法跟大师兄他们里应外合啊,思来想去也没有个好主意。扭回头问左天明:“小兄弟,你怎么被抓了?村子里的人不是都……?” 左天明叹气道:“前几天我去龙门峰给重病的老娘采药,因为雪莲稀少,就在那里耽搁了半个月。等我在回到村子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狼藉,急忙回到家中发现老娘死于非命。我娘命苦啊,我刚出生,我爹就被抓了壮丁,死在了战场上,只有我们母子相依为命,一天福没享着,就这么死了。我又去看了看别处,没发现一个活人,安葬好老娘,我就去了梯云峰山下,梯云峰下的客栈历来都是消息来源的宝地,从店小二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昨天就想着要来给老娘报仇,可恨的是还没见到寨门呢,就被陷阱套住了,之后就被关在了这里。”说着说着,左天明掩面而哭。 见左天明如此伤心,二人也是不住的摇头哀叹:“这鬼寨实在是惨无人道,莫要伤心,我师兄很快就会带着人来救咱们。一定叫他们血债血偿。”刑昊把手搭在左天明的肩膀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慰,忽然刑昊就觉着一股纯阳之气从左天明的肩膀传到他的掌心,抬眼又看向左天明:“你也是修行之人?这股纯阳真气并非道家所有,你练的是何门何派?” 左天明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回答:“我十岁的时候,村里来了个游方的和尚,跟我娘说我根基不错,想要让我练武修行。我娘也琢磨着,要是会两下子以后也不至于受人家欺负就同意了。大和尚在我家住了三年,三年间我把大和尚教我的东西统统学会了,剩下的就是勤修苦练。大和尚见我进步飞速,就提出要去别处继续游方,临走之时告诫我不得荒废了修为,我就一直这么练着。至于何门何派,他没提过,我也没问过。本来想着凭这身本事来给我娘报仇的,你看看现在,在这么个地方出都出不去可咋办啊?”说完又哭开了。 刑昊安慰着左天明,肖烈可没闲着,在他俩说话的时候,他就左瞅瞅右瞧瞧,东扣扣西挖挖,最后对着墙角处一个耗子洞研究了老半天。转身看了看门口的守卫,发现两个守卫正在喝酒,看都没看牢里一眼,点点头侧身来到刑昊和左天明的背后:“你俩谁有尿,往那个耗子洞里尿一泡。” 俩人都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直勾勾的瞧着肖烈。肖烈指着耗子洞对他俩解释:“你俩看,这墙的下半部是黄土结构的,从这个老鼠洞看,应该没有什么石头之类的。只要用水把这部分打透,就可以挖开,咱们也好溜出去。要是在这关时间长了,你二师兄在起了杀心,事还没办呢咱俩就先死了太不划算了。” “可以啊,你这脑袋里的鬼点子还真不少。” “一看你就没有童年,撒尿和泥的道理都不懂啊。” “你玩的也太埋汰了,我可没你这么个癖好。” “行了,快别贫了,抓紧脱裤子,我给你俩把风。”肖烈说完就面向门口守卫站好了。 一阵涓涓细水声之后,三个人用甘草和小碎石做了三个硬度合适的草棒,一点一点的捣着耗子洞。虽然气味不是很好,为了能快点出去,谁也没顾忌那么多。安全起见,时不时的还要停下来观察一下守卫的动静,他们依旧是喝着酒,穷凶极恶的鬼卒,聊天的内容基本都是什么样的人吃起来口感好,什么样的姑娘可以令他们满足。牢内的人听的是愤怒不已,他们开始怀念自己兵器,要是没被收走的话,这活干起来就快了很多。 差不多三炷香的功夫,终于挖出了一个小洞,刚好可以让一个人钻进钻出。众人大喜,就在此时,一个鬼卒忽然起身往牢房这边走来,情急之下左天明一头倒在洞前用身体挡住了窟窿假寐起来。肖烈刑昊则是手扶牢笼对着鬼卒喊着让他们金甲将军或者是燕阳舒来见他们。一阵喧闹过后,鬼卒回到桌子旁继续喝酒聊天。等了一会见没有什么迹象之后,三人以最快的速度钻了出去,贴墙而行,找到一个阴暗之处三人匍于草丛之中。 “可算是出来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我们不见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咱们的兵器,没个趁手的家伙,恐怕咱们要吃亏。”肖烈低低的声音对二人说道。 “我知道他们放兵器的地方,我被抓的时候,亲眼见到他们把我的兵器放到了大寨门口的草棚之中。离咱们不远,正好可以顺着这条草丛爬过去。”左天明用手指着草棚的方向。 三个人蹑足潜踪,见有人影晃动马上停住,人影走远了在继续向前爬,这可能是三个人有生以来走过最提心吊胆的路了。还好有一点可以宽慰众人,草棚门前居然没有站岗的,鬼卒都在寨门口把守着,连看都不看这里一眼。 一进草棚,三个人手脚麻利的整理自己的武器装备。肖烈的龙雀刃和百宝囊,刑昊的梨花枪加火药袋,而这左天明就简单的多了,只有一条水磨禅杖,光亮一晃是铮明瓦亮。整理妥当三人走出草棚,正准备翻出寨栅,三人背后不知什么时候站立一人瓮声瓮气的高呵一声:“贼人休走,私逃出牢就是找死,今天就是尔等的死期,拿命来!” 梨花派内,印雪松刚刚布置完行动的方案,见还有些时间打算在去看看骆掌门。推开房门,一只联络蝶落在他的肩头,联络蝶爬到他的耳边将肖烈刑昊被抓的事告诉了他。印雪松眉头一皱,点手唤来一人,点齐门徒要提前行动。 寝殿的邱菲絮听到院内人声嘈杂便出来观瞧身后跟着徐欢馨,当听到肖烈二人被抓的消息之后就要跟着一起去,被印雪松劝住:“计划不变,你二人还是留守门派照顾师父,要是有贼人趁乱来门派行凶,也可抵御一阵。这事就这么定了不必在说,都回去吧,莫叫师父知道,免得他担心。”印雪松决断之坚决,二人也就没再多说,只得回到寝殿照顾骆掌门。 见人都到齐了,印雪松对着众人说道:“此一战关乎门派的生死,望各位师弟倾尽所能,只许胜不许败。白智鹤,你领人先去指定地点安排八卦阵,不得有误。” “领命!”白智鹤带着十个弟子飞身下山。 “诸位师弟,最后在检查一遍自己的兵器与物品,没有问题的话,咱们马上出发。”这梨花派的招牌武器自然是梨花枪,唯独两人修的是剑,一个是印雪松,一个是邱菲絮,他俩拜师之后,骆掌门发现他俩的资质不适合练枪,只好让他们两个练剑。这个决定还是明智的,此二人的剑术之高,可算得上是个中高手。 众人整理妥当后,印雪松一声令下,众人皆飞身下山。徐欢馨目送着众人下山,心里惦念着他的五师兄:“五师兄,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一定要活着回来。” 第7章 伏虎寺参上 梨花派一众赶到鬼寨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印雪松震惊不已,心里盘算着,肖烈的功夫绝对在自己之上。 肖烈一行人被一个彪形大汉拦住去路,这人短衫长裤,一双布鞋也挡不住硕大的双脚,青面环眼,一张大嘴好似要吞噬天地,肩抗一对四方镔铁轧油锤,虎虎生威。 “这就是金甲将军手下的四锤将之一铁锤将青狗。”左天明一眼就认出了大汉。 “该死的畜牲也想拦住我等去路,也不问问小太爷手中这口刀答应不答应。”肖烈知道,不打是不行了,将掌中刀一横,对着青狗力劈华山就是一刀。 青狗见对面先行发难不敢怠慢,举双锤于头上硬生生的接了肖烈一刀,顿时火花四溅,这一刀力度之强,青狗险些摔倒,没等他站稳,只见一枪一禅杖并起拍在了胸口。只一下便给青狗拍了个口吐鲜血,青狗双锤撑地半跪在地上,抬眼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好小子,你们居然玩阴的,不把你们砸成肉饼,都对不起我这对大锤。”没等他说完,左天明的禅杖就到了,这下又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向后倒退几步抡锤便砸。只见四人兵器上下翻飞,打得青狗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心。 左天明看准时机,禅杖对着青狗的小腿横扫过去,青狗躲闪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顿时打了个皮肉崩裂,碎骨头散落一地。见左天明得手了,肖烈挥刀而下,将青狗的脑袋砍了下来。 “可累死我了,这杂毛畜牲力气还真大,这要是跟他拉开架势一对一的单挑,几十回合都占不到便宜。”肖烈靠在他俩的背上喘着粗气,看着四周慢慢围上来的鬼卒:“这下好了,鬼卒全都惊动出来了,估计屋里的内几位也要现身了。”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天明看你身形灵活,一会要看到什么机会,就不要管我俩了抓紧跑,去给我大师兄报信,让他马上来救我们。” “不行,既然已经共患难了,我就不能做出此等不仁不义的事,大不了我与二位兄长共赴黄泉。凭咱们的本事,也能到城隍衙门当个鬼将。” 三人相视一笑:“好,那咱们就放手一搏,杀他个痛快。”说完肖烈抢先提刀冲到了鬼卒中间,刀花翻飞与鬼卒战在一处。刑昊与左天明也不含糊,各拉兵器杀将起来。 鬼寨大殿之内,金甲将军与三锤将、燕阳舒正在欢饮。忽听殿外有人急呼:“报~将军大事不好。” 金甲将军放下酒杯叫那人进殿:“慌什么?有什么事快说。” “回将军,牢中三人越狱,在寨门口被青狗将军撞见,将军不敌三人,被一刀客斩下头颅。” 金甲将军听到这个消息拍案而起:“什么?现人在何处?”其余四人更是暴跳如雷。 “就在大寨门口,现正与鬼卒激战。” “咱们去汇汇这几个兔崽子,给青狗贤弟报仇。”五人各拿兵器前往大寨门口。 刚到门口还没等说话,一道白光直射进来,众鬼卒纷纷哀嚎苦叫,飘飘摇摇的朝着树林方向飞去。三人会意知道是印雪松到了,这下可算给三人吃了颗定心丸,把目光落在刚到的五人身上。 头前站着的是个金盔金甲的小矮个,掌中一口大片刀,腰插一面鹅黄旗,一颗蛤蟆头张嘴喘气。两侧各站两人,除了燕阳舒以外,其余三人穿着长相都与青狗类似,只是兵器有所区分。一个肩抗一对擂鼓催命翁金锤,二一个肩抗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最后一个肩抗一对牛头碎山赤铜锤。五人一字排开煞是威风。 肖烈三人显得有些狼狈,瞧这阵势知道必然有一场酣战,拉好驾驶准备迎战。这时印雪松也到了,领着数十门中弟子将五人围在当中。 “哈哈……尔等手下败将,今日前来只有一死,不可能再叫你们活着走出我这大寨半步。”金甲将军见手下鬼卒尽数失去,杀心大起对着余下四人喊到:“今天就是今天了,没有鬼卒咱也能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收拾掉这些,咱们就去灭了梨花派,用梨花派余孽的人头来祭奠青狗贤弟,这长白山可就是咱们的了。” 话音刚落,金银铜三锤将一跃而起,举锤砸向四人:“多说无益,我们要先给青狗报仇。”四人躲闪及时,没能伤到分毫。 金甲将军晃了晃手中的大刀:“阳舒啊,你就去解决你门派的弟子吧,这四个人就交给我们了,你可千万不能在心慈手软了,等你接管了梨花派弟子要多少不就有多少了嘛。”说完便挥刀加入战斗。 燕阳舒虽然武功平平,但用来对付这些没如排名的弟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肖烈这边,本来四个人打这三个锤将还可以勉强应付,但金甲将军的介入着实让四人压力大增。没过六个回合,印雪松一个没留神被银锤将一锤砸在了胸前,幸亏用宝剑挡了一下,要不然非死即残,锤式力道之猛还是让印雪松吐了一口鲜血。见到空隙,银锤将紧接着又抡起一锤,在这紧要关头,白智鹤带着看守八卦阵的弟子赶到,正好看见大师兄有难,连忙飞身横枪抵挡。兵器相撞间白智鹤气力吃紧,最终没能抗住这一锤,手中梨花枪被砸的飞了出去,白智鹤也跟着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两条胳膊也都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挣扎了一下昏了过去。 肖烈被金甲将军步步紧逼,未有一刻占得上风,掌中宝刀连连挥舞也未曾伤及对方分毫。左天明、印雪松、刑昊也都被三个锤将打的连连后退。肖烈知道,再不拿出看家本领,是走不出去了。虚晃一刀,向后串出数步,左手握住刀首处的龙凤环,用力一拔,龙凤环从刀首处拔了下来。没有了龙凤环的束缚,肖烈掌中这口宝刀可算是彻底的发挥出了威力,只见整个刀身被浓重的龙凤之气团团包裹,在以肖烈自身之灵力化作刀刃,刹那间宝刀增长了数倍。肖烈借势腾空而起,在空中便把此刀举过头顶,借着下降的速度和力量重重的向下挥砍,一招裂地斩对着金甲将军劈头盖脸砍来。 妖怪见势头不对,马上祭起腰间的鹅黄旗,看似好像抱着一颗同归于尽的阵势迎着肖烈打了过来。肖烈听左天明说过,这个就是妖怪的看家法宝灭魂幡。肖烈知道,如果跟这灭魂幡硬碰硬的碰到一起,吃亏的一定是他。没办法,肖烈只得撤招转身躲过灭魂幡的攻击,这一撤招金甲将军又抓住了一个机会,握紧手中刀直刺肖烈腰腹之处。就在这生死一线的时候,一条禅杖单住了大刀的去路,算是救了肖烈一命,没来得及对左天明道谢就又各自为战,打作一团。 打着打着,刑昊忽然换手攥住枪尾,找了个空隙,将梨花枪对准不远处的燕阳舒按下了枪尾处的机关,打出二十根梨花针。原来这刑昊的梨花枪与众不同,他的枪内藏二十根梨花针,可以在危难之时解燃眉之急。燕阳舒耳听疾风刺耳,抓过一个弟子挡在自己的身前,结果这二十根梨花针,全都打在了这名弟子身上,顿时气绝身亡。 刑昊懊悔不已,注意力过于放松,被金锤将连着招呼了三锤,刑昊只得用枪硬接三锤。几人败象已漏,众妖是越打越欢,左天明锤死挣扎般的将禅杖抛向空中,双手在胸前结了个卍字佛印,一股纯阳之气护满全身,接过禅杖连打几下,都被躲过。 四人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已然到了穷途末路之极。众人把心一横,至死方休似的继续还击。这金甲将军也不用刀了,直接用上灭魂幡,几人都不敢硬接只能躲闪,加快了四人的体力消耗。肖烈心乱如麻,心中盘算,如果不想办法走掉,非得死在这不可,一边招架金甲将军的攻击,一边大声对印雪松三人喊到:“在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撤吧。”三人也早有此意,可对方的攻势实在太猛,没有一点机会逃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今天你们就死到我这吧。”金甲将军催动法力将灭魂幡变大,玩命的往梨花派众人身上招呼,打得众人叫苦连连。 猛然间,天空中由上而下砸下来四座金佛,说是金佛其实是用纯阳之气幻化而成。耳边响起悠扬的佛号声:“阿弥陀佛,在下冰城伏虎寺镇休,奉师命率弟子前来解围,妖孽还不速速受死。” 第8章 燕阳舒遁逃 听到头上急风呼啸,金甲将军和金锤将脚尖点地向后串出两三丈远使得金佛落空,可银、铜两个锤将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让刑昊跟左天明死死缠住,金佛不偏不正刚好砸在二妖身上,两个锤将连呼喊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砸了个稀巴烂。 随着金佛落下的还有六个僧人,全都是武僧道服打扮,各各手提盘龙大棍,僧鞋僧袜,眉心一点朱砂佛印,法相庄严。 “秃驴,你们不在庙里好好的念佛,偏要来此搅闹,来了也就别走了,今天捎带手的帮你们成佛。”俩妖怪也杀红了眼,也不顾及对方的人数了,把手里的家伙都抡圆了,之前肖烈几人也把他们的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现在又有伏虎寺的和尚帮忙,加上一下死了这么多人,在仇恨的驱使下,这几个人渐渐露出了败象,脚下的步伐乱了,手中的兵器也没有章法了,全凭一身的蛮力,向几个和尚冲杀过来。 一旁的燕阳舒可没有这俩妖怪那么愣,看又来了帮忙的了,而且只用了一下,就击毙了银铜两个锤将就知道来者不善。听到伏虎寺三个字就傻眼了,伏虎寺的名号他可是如雷贯耳,而伏虎寺的镇休有多厉害他也是知道的。心知鬼寨的大势已去,这里久留不得,要是被抓回去的话,没有人会放过他。想到这里,下定主意,晃动手中梨花枪打倒两个梨花派的弟子便跳出缠斗准备逃跑。 这可真是应了金甲将军的说法,想走没那么容易。一边的刑昊时刻注意着燕阳舒的动向,之前是因为无力脱身,现在伏虎寺的人来了,他就能彻底的脱离金锤将的攻击,专心的对付门派逆徒。燕阳舒刚要走,被刑昊的大枪死死拦住:“你哪也走不了,跟我回山,师父念在师徒一场的情分上或许会对你网开一面的。” “师弟啊师弟,现在这个局面我要是回去了,你认为我还有命活着吗?你放我一条生路的话,他日相见我一定会好好的报答你的。”燕阳舒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刑昊说道。 “那就看看你能不能从我这条枪下走掉了。”说完晃动梨花枪与燕阳舒打在一起。 几个回合下来,燕阳舒招架不住了,急中生智也是狗急了跳墙,他把手中的大枪像扔竹竿一样扔向刑昊,在刑昊躲闪的期间,扬手散出一把石灰粉,全撒在了刑昊的面门上。 刑昊的眼睛被石灰粉迷的生疼,睁不开眼,只能用手捂住双眼。燕阳舒看准时机毫不犹豫的一跃,便跳入芝盘峰下山的小路。 当刑昊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燕阳舒早就踪迹皆无,恨的他是顿足捶胸。跑也都跑了在计较那么多也没啥用了,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马上去检查派中弟子的伤势,有几个轻伤的不要紧,重伤的有两个其中白智鹤的伤势属于最为严重的,双臂骨头全部被震的粉碎,战死的派中弟子有三名,受伤的人伤不致命刑昊的心才算放下。看了看场中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场中已经没有了金甲将军和金锤将,剩下的只有一只硕大的金蟾和一只巨大的红毛大狗。 这两妖怪本来就消耗了巨大的体力,这又来了六个多管闲事的,一下就撑不住了,与众人走了三十几个回合,便现出本来面目。镇休见两个妖怪现出原型,知道他们这是要拼命了。马上让手下五人席地而坐,咏诵金刚咒,随即佛号声响彻天际。 肖烈瞅准时机飞身一跃,一下跳到了金蟾的背上,对着金蟾的脑袋,连砍数十刀,虽没伤到它可也让它疼的哇哇的怪叫。镇休一众则困住了大红狗,这大红狗还真是凶狠,要不是这几个和尚有佛家法印护体,准被他咬碎了。印雪松把左天明叫到身旁:“看,红狗的脖子上有一点白毛,想必这就是畜牲的命门,我跳起来了之后,你用禅杖给我借下力,咱们一击必须杀了它。”左天明点头会意,印雪松腾空跃起,左天明把禅杖横在头上,印雪松左脚刚踏上禅杖,下面的左天明双膀一用力便把他抛出去。对准脖子下的白毛,投出手中宝剑,宝剑一出手就扎在了白毛的地方可惜力度太小扎的太浅了,正当他下坠的时候一条盘龙棍擦着他的脸颊砸在了宝剑之上,宝剑借着盘龙棍的力道直接穿透了红狗的喉咙。一道血柱喷射而出,红狗栽倒在地。 “喂,你们几个,是不打算管我了吗?”金蟾用力的甩着硕大的蛤蟆头,肖烈只得抓住大蛤蟆的眼皮才能保证不被甩飞下来。镇休从怀中掏出一颗一尺多长的降魔宝杵,飞身跳上金蟾的脑袋,单掌用力便把降魔宝杵钉在了金蟾的脑中。随后一把拉住肖烈翻身跳到了远处,这金蟾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几人又检查了一下两个妖怪的尸体,确认已经死透了,方才安心。镇休举起双手,引天雷接地火把两个妖怪的尸体烧了个一干二净。 刑昊把燕阳舒已经逃跑的事情告诉了印雪松,梨花派众弟子一阵的叹息。印雪松安慰着众弟子:“跑就跑了吧,先留他一条狗命,休整妥当之后在去寻找他的下落,绝不可能让他就这么逍遥法外。”只能如此了,眼下还有这么个烂摊子要收拾就都没在说别的。 印雪松来到镇休面前抱拳施礼:“多谢大师出手相救,不然我们兄弟几人的性命就交代在这了。” 镇休双掌合实还礼道:“少侠不必多礼,都是看守关东道的同宗,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众人互相见了礼互通过姓名后印雪松接着说道:“大师旅途劳顿又遭此一战,还请到山上休息几日。” “那就有劳了。” 印雪松留下几名没受伤的弟子在这里打扫战场,又叫几人把受伤的弟子和战死的弟子抬回梨花派。此战可真是凶险,如若不是镇休几人及时赶到,这几个人必定死于非命。 回到梨花派,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给他们分别安排了住处,又安葬了一死的弟子,印雪松就去寝殿看望骆掌门了。 一进门,邱菲絮和徐欢馨就抢着问鬼寨的状况。印雪松示意她俩放低声音,见师父正在熟睡,用很小的声音给她俩讲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说完三人就陷入了沉思之中,邱菲絮见他一脸的疲态就叫他回房去休息,有什么事等休息好了再说。 肖烈与刑昊分别之后在屋子里休息,脑中一直在回想着鬼寨中的事情。他发现,自己现在的功夫还远远不够,必须要更加的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世间的强者一定是林林种种,暗自下定决心,回到义庄就勤加刻苦。 三日后,伏虎寺的众人要启程回寺复命,被印雪松拦下:“几位大师,在本派多住些时日吧,你们要是走了,等师父醒过来,我也不好交代啊。” “少侠不必挽留了,我等还有别的事物要回寺处理就不便久留了。骆掌门的伤势正在逐渐的恢复,再过几日便可下床行动了。我们就不等了,实在是有紧急之事,我等谢过少侠的好意。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 见几人去意坚决,也留不住他们了,印雪松跟刑昊亲自送六人下山。肖烈此时也有要回义庄的打算,但听邱菲絮说,骆掌门醒过来的时候都在询问他跟他师父休鹤真人的事,就没走,左天明更是没有地方可以去,就也留了下来。 半个月后,骆掌门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恢复的相当不错,把肖烈几个人都叫到了他的寝殿里。众人见完礼,分宾主落了座,骆掌门看了看他们:“气色都挺不错的,看来你们休息的很好啊,之前的事我也听雪松跟我说了,不要紧,叛徒咱们慢慢找,两座山一辈子见不到面,可两个人总有见面的时候,白智鹤的手臂也都无碍了,修养一年就可恢复如初。今天把你们几个叫来想问问,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 肖烈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回师伯!我打算回义庄去,好好的练功,现在的本事还不可担当一方,想想之前在鬼寨的经历,现在还心有余悸。左天明跟我一起,一来他去我那里自由一些,二来我俩还有个伴,三来在义庄找个差事也算有个事做。” 骆掌门微微一笑:“好,有打算就好。之前就问过你,我那师弟现在怎么样?” 第9章 何为关东道 肖烈忧郁了一下,印雪松对他点了点头表示骆掌门的身体已无大碍。 “其实家师早在数月前就已经仙逝了,只是刚来的时候见掌门师伯身体虚弱,所以隐瞒至今。” 骆掌门半天没说话,抬起头对着房梁也好像是对着休鹤说道:“这估计是他最好的归宿了,他与人争了一辈子了,到头来落得个善始善终,也算是有福之人了。” “对了师伯,徒侄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先前听伏虎寺的镇休跟师兄聊天的时候提到过‘关东道’这么个词,我一直没想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您给讲讲呗。”肖烈毕恭毕敬的问道,可问题一出口,就被屋里的所有人鄙视了一番,肖烈一脸委屈和尴尬的辩解道:“我也没办法,之前没听我师父跟我说过,这次出来听着新鲜就想着问一问,又怕问你们嘲笑我,我就只能问师伯了。” “现在也不耽误我们嘲笑你啊。”左天明一阵坏笑。 肖烈斜着瞪了一眼左天明:“看你年纪小,不跟你一般见识,等回义庄的,我就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到底几只眼。” 左天明一吐舌头看向骆掌门,寻求骆掌门的庇护。 掌门大笑几声,手捻胡须讲起了关东道的由来。 其实这关东道的由来特别简单,没有那种内容丰富极具特色的历史,只有一个简单且平淡的理由。前朝时期,大元的铁蹄杀伐天下,所到之处战无不胜,但是战争遗留下来的问题没有得到更好的解决,那可真是民不聊生,哀鸿遍野。战火纷飞的年代里所形成的鬼怪也是空前绝后的多,中原地区的战争以及人民的彪悍,让这些鬼怪精灵无处安身,只得跑出雁门关。 最开始这里只有一个门派就是梨花派,梨花派的创始者把地点选在长白山,是因为这里的天池很神奇。天池的池水是上天的恩赐,里面蕴藏着的灵力极其巨大,这灵力引导着跑出来的鬼怪精灵来到了这里。 梨花派只得发全体之力把这些鬼怪精灵往更北边驱赶。到后来,这里人慢慢的多了起来,发现这里的怪灵太多,梨花派一己之力处理不过来,就找来了更多的奇人能人,逐渐的定居在这里的人也越来越多,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人们把这连接起来的地域叫成了关东道。也因为这里的怪人怪事特别多,所以现在一提起关东道,人们想到的就是我们这种修行之人,上达天听和下地锁魂也就成了这里修行之人独有的一种符号。虽然这里门派众多,类别有所不同,但都是一脉相承下来的,所以彼此之间都比较熟悉。 听着骆掌门的讲述,肖烈渐渐的知道了,原来梨花派是这里的坐地户原住民,又想起了之前鬼寨的几个妖怪,再次提问骆掌门:“师伯,鬼寨中的妖物本事还挺大,他们什么来头?” “那几个妖物已经修炼千年之久了,已经接近地仙的级别了,加上这里的天池灵力更加助涨了妖物的修为。你们打不过它很正常,就算燕阳舒不用毒药暗算我,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带领你们战胜它,不然的话就不是历劫之数了,这都是上天的安排。不过你们还是要勤加苦练,不然的话,吃亏的终究是你们。” “弟子谨记!”所有人一起回答道。 “对了,告诉你们两个一件事,免得你们走了弯路。这一阵每天看你们练功我发现,你们的招式和身法都已经比较到位了,多少有点儿欠缺,这个只要多多的练习是可以弥补的。而你们自身的灵力还是太低了,一定是没有好好的修炼心法,这心法的熟练度决定了你们在对战时候的能力,所以你们接下来要着重练习的就是心法。”骆掌门对这肖烈和左天明说道。 “弟子谨记!” 说完这些,骆掌门显露疲态,几人告退各自休息去了。 隔天中午,肖烈和左天明决定启程返乡,与梨花派的人告别之后便踏上了回家的路。来的时候正好是两匹马,他与左天明一人一匹,这次不用着急赶路他们两个是边走边玩。 一日来到了离鹤城不远的一个村镇上,天色已至黄昏,二人决定在这里留宿一夜,明天早上在赶路,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义庄。 找到一家客栈,定了两个房间,随便要了点饭菜充饥,又吩咐店小二用最好的草料喂马。两人正吃的起劲,无意中听到邻桌几人的聊天内容。 “我说哥几个,你们听说了吗,村东头王大壮的老娘前天死了。” “我听说了我听说了,我还听说是王大娘活着的时候,王大壮两口子在王大娘卧床不起的这一段时间里,基本不怎么给她吃饱饭。人家小两口是有鱼有肉,给王大娘的就是大饼咸菜,到最后不是病死的而是饿死的。” “不是卧床了才对王大娘这样的,我听我娘说这王大娘身体还好的时候,里里外外的活都是她一个人干,人家小两口楞是一手不伸,光知道吃饭花钱,王大娘就是这样被累病的。” “这王大壮简直就不是个东西,这不么,王大娘死了,他也得了王大娘留下来的那点遗产了。不知道从那找了个老道来,在他家院子里弄了个什么、什么、什么来着?嗷……对了,叫锁魂桩的东西,王大壮他媳妇说夜里总能听到有人在屋里磨牙,呼呼喘气的声音,这锁魂桩是为了避免那些个鬼怪到他家搅闹的。我看啊,不是避免什么鬼怪,就是怕王大娘回来找他们报仇的。” “这世道,还真什么人都有。这人就应该抓到衙门里,判他个忤逆之罪,发配到极其穷苦的地方受罪去。” “别人家的事,咱也管不了,也管不着,咱还是喝自己的酒吧。来来来,喝酒。” 肖烈二人听了之后气愤不已,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这锁魂桩那是什么辟邪的东西,锁魂桩是用来锁住刚死之人的魂魄的。一旦被锁魂桩锁住了魂魄,城隍衙门的鬼卒是无法将其带到黄泉路上的。往往是有深仇大恨者,或是心怀不轨之徒被杀掉后才用到的,没想到会有人把这个东西用到自己老娘的身上,真真是可恶至极。 左天明早就被气的浑身发抖,慢慢的把手就摸上了禅杖。肖烈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告诉他:“好好吃饭,别的事回房再说。” 吃完饭左天明跟着肖烈来到了他的房间,关上房门左天明一屁股到凳子上:“我觉得咱们应该管一管这事,在不伤害王大壮他们的情况下,把王大娘的魂魄放出来……” 还没等左天明说完,肖烈打断了他:“救出王大娘的魂魄是一定的,我刚才也有这样的打算,外面人太多了,又看你那么激动才拦住的你。这种事咱们不可能不管,视而不见的话,别说你不答应,我自己心里都不答应。” “要不是师父有嘱咐不能仗着自己会两下子就无故杀人或者是法外施刑的话,我非得亲手宰了这个畜牲。这种东西居然忍心用到自己亲娘的身上,真是禽兽不如。”左天明的气愤几乎达到了顶点。 “行了,你也别生气了,一味的意气用事不能成事反而会坏事。咱们还得小心行事,别招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肖烈安慰着左天明。 “肖大哥你说,这城隍衙门的鬼兵,勾不到魂,他们不管么?” “不管,如果他们勾不到规定的魂魄的话,会把这种魂魄归类到异灵的范围,也就是怨鬼、恶鬼或者厉鬼之类的。” “那王大娘的情况呢?他们也察觉不出异样来么?” “这锁魂桩本来就是锁住魂魄用的,无论是灵力还是形态都是不会让鬼魂看到的,要不然就不能轻易的锁住鬼魂了。城隍衙门里除了城隍爷是神仙以外,剩下的也都是鬼,看不见这东西是很正常的。” “啊?既然都察觉不到,咱们怎么找啊?”左天明倍感失落。 肖烈微笑了一下:“这个你放心,鬼找不到,并不代表咱们就找不到。我既然知道这东西,就一定能找到这东西。想要使用这东西,就必须把锁魂桩钉在水井的旁边,利用锁魂桩的符咒加上井水的阴气形成一条锁链,才能把鬼魂锁住。” “哦,我明白了,那咱们找到了锁魂桩之后该怎么办啊?” “咱们这么办!” 第10章 破除锁魂桩 夜入子时,大街上半个人都没有了,只能听到虫儿嬉戏的欢叫。 肖烈和左天明蹑手蹑脚的从客栈后墙翻了出去,走在漆黑一片的大街上,虽然是盛夏十分,但夜风还是令人冷的直哆嗦。 按照之前那几个人说的位置,他俩在夜路上摸索着。每走过一个院子肖烈都会探头进去看看有没有水井,或者是看看周围的建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找着找着,肖烈忽然觉察到一股淡淡的怨气,顺着这股淡淡的怨气走下去,发现了一座小院落,院子不大,养有鸡鸭,两三间砖瓦房连在一起,院内水井的旁边看见了一颗崭新的木桩,木桩上刻着满满的铭文和符咒。 肖烈示意左天明,就是这里了,飘身落入院中,二人听了听屋里的动静,听到均匀的喘气声和巨大的鼾声俩人放心了,确定他们都睡的很沉。 拿出腰间的百宝囊,二人做开始做准备工作。先是在水井的外围铺上了一圈的灵符,这灵符名叫隔音符,形成结界以后,从外面是听不到里面的声响的,不管动静有多大都不会传到外面来。燃起一炉香,左右各摆上一只白色的蜡烛,最右侧则插着一个引魂幡。左天明拿出肖烈实现准备好的葫芦,就是之前打鬼寨时用的葫芦,把葫芦塞拔掉对准锁魂桩点头示意肖烈可以开始拔桩子了。 肖烈先是抓了一把朱砂粉,均匀的涂满整个手掌,双手握住锁魂桩的顶部,从丹田叫了一口灵气,双手用力一点一点的把锁魂桩拔了出来。 扔掉锁魂桩,肖烈对着洞口念念有词:“恩怨已了,冤魂业满,世间再无挂念,尘归尘土归土,随风飘入黄泉路,早入轮回,重修善果,敕!敕!敕!”念完咒语,一道黑色的光柱,伴随着一股黑烟飞了上来。 黑烟散去,一个瘦弱的老太太站在二人面前,肖烈只觉眼前亡灵怨气极重,周围的空气的温度一下降低了许多,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左天明使劲的催动体内真气,可这葫芦就像失灵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一脸茫然的望向肖烈。 肖烈马上就知道王大娘的魂魄怨念深重,葫芦是没办法收掉了,拿出腰间的招魂铃,在王大娘面前晃了几晃。王大娘直勾勾的看着拿铃之人,阴森森的冷笑两声:“小后生,念在你们放我出来的功劳上,我不伤你们性命,但你们要是妨碍我,我可就不客气了。”说完又是一股黑旋风直接飞入了瓦房之内。 肖烈见大事不好,催动灵力把隔音符的范围扩大,让隔音符笼罩整个院落,为了不惊动周围的居民。刚弄好隔音符就听屋内惨叫声声,一男一女哀求连连。 二人跟身进步,夺门而入。来到屋内,眼前的一幕让左天明把晚上吃的饭全都吐了出来。只见王大壮夫妇二人早已魂归天外,死相相当难看。王大娘正大口大口的嚼着他们的内脏,又一口一口的啃着王大壮身上的肉。肖烈虽然比左天明的定力要强很多,但也被这一幕给恶心着了。鲜血溅满了床榻,血腥味直冲入鼻让人胆寒。 左天明一边吐,一边拍了拍肖烈。肖烈这才回过神来,马上去阻止王大娘,还没等到跟前,王大娘就对着这俩人说道:“我的恩怨这才算是真的了结了,你们要怎么处置我老婆子,就来吧。”咽下口中肉,飘落在肖烈的面前。 肖烈是彻底傻了,一下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大娘啊,我们知道你受苦受委屈了,但你也不能这么做啊,他可是您儿子啊,您怎么就忍心把他给生吞了呢?”肖烈不敢置信的问道。 王大娘看了看床上夫妇二人的残骸:“儿子,我生养他三十年,他不但不感激我,反过来却用那种态度来虐待我。生吞了他一是为了化解我心中这口怨气,二是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将来的某一天,他这个地痞无赖一定会让别人打死的。我这个做娘的怎么能忍心看到他让人活活打死呢?还不如让我吃了呢,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一点。”说完王大娘呜呜的哭了起来,那哭声让人汗毛倒立,阴森恐怖。 “事已至此,就只能听候城隍爷的发落了。您进到葫芦里,我带您去城隍衙门。”肖烈拿过左天明手中的葫芦对准王大娘的魂魄,刚要催动灵气,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这么个苦差事,就不劳烦肖爷了,交给我就行了,我带她回城隍衙门。” 肖烈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衙役打扮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先是看了看狂吐不止的左天明,又看了看肖烈:“我说肖爷,这人是你新招来的伙计吗?这也太不中用了,才这么点风浪就给他折腾成这样,看来你得好好的教教他了,这行可不是那么好干的。”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五哥您啊,今天怎么亲自出来当差了?”肖烈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说话这人是本地城隍衙门勾魂司的掌司刁五:“还不是因为这王老太太的事吗,手底下的人来勾魂的时候发现魂魄不在这里了,回去跟我一说,我觉得这里肯定有问题,况且他儿子王大壮的为人实在是不怎么样,没问题才怪呢。今天就专门到这家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你了。”说完拿出勾魂用的锁链,就把王大娘给锁起来了。 刁五拉着王大娘往外走,肖烈扶着左天明跟在后面。来到院中,刁五又跟肖烈说:“行了,这王老太太的魂魄算是拿住了,他儿子和儿媳的魂魄也让手底下的人押回城隍衙门了。你们是打算回去休息啊,还是跟我去城隍衙门转一圈。我跟你说,城隍爷这两天总念叨你,说你老也没来我们这了,他都想你了。其实啊,他最想的还是你啥时候能来做个鬼将。” “别别别,城隍爷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这么年轻呢,这口皇粮我还不想这么早就吃上呢。之前我就老问你,你看看那生死簿上我到底能活多大岁数,我也好心里有个准备不是。”肖烈趁机问了个要紧的问题。 刁五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泄漏生死簿,我可是要下地狱的,再说了你们修行之人的生死我们也看不到啊,只有酆都城判官手中的生死簿才能看的到。” “好吧好吧,不问了不问了,免得你为难。”本来搀着的左天明,在他俩说话的功夫里,居然躺在了地上,昏了过去。肖烈和刁五查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过渡惊吓导致的昏迷,天亮了就醒过来了,肖烈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刁五嘿嘿嘿冷笑着说:“你这招的人不行啊,日后好好调教调教吧,总这样可太麻烦了,还莫不如不要这人呢。” 肖烈被刁五说的面红耳赤,心想这左天明不怕妖精到怕鬼,这可真是太丢人了。看着躺在地上的左天明,没接刁五的话。 “行了,没啥事了,我就先走了,有时间想着来看看城隍爷。”刁五拉着王大娘朝着城隍衙门的方向走了。 看着不省人事的左天明,肖烈这个闹心啊,受了一晚上的累,最后还得把他弄回去,真不知道哪辈子欠他的。闹心归闹心,肖烈还是背起左天明回了客栈。 第二天傍晚了,左天明才醒过来。肖烈说了他几句,两人就去吃晚饭了,左天明本来想问问昨天他昏过去之后的事,可是一想到那个场面,这胃里就七上八下的,强忍着吃完了饭才问出口。 听肖烈说完,左天明是万分的佩服啊,没想到他肖大哥居然有这么大本事,连城隍爷都这么看好他,心中就觉得自己跟对了人,跟着肖烈今后绝对有发展。 肖烈告诉他,回到义庄以后,没生意的时候,他俩的任务就是专心修炼心法,要不然就眼下的修为,狗屁都不是。就算是做鬼将也只能做个下等鬼将,抬不到大面上来。又聊了一会儿,二人都累了,就各自睡下了。 第二天,鸡叫了三遍,他俩才起来。肖烈归心似箭,出来这么久了家里啥情况一概不知,结算过店钱二人骑马返回鹤城。 第11章 五鬼锁尸棺 回到义庄,把左天明介绍给义庄的人认识了一下,钟伯跟肖烈说了说这段时间义庄的事,都是些琐碎之事,给左天明安排好了住处就都休息去了。 之后的日子里,带着左天明熟悉义庄的业务,又把自己的练功房分成两间,一间自己留着用,另一间则是给左天明的。 没事的时候采采药,练练功,在城里闲逛,到是怡然自得,这种恬静的生活两人过了一年。 这一年里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一整年雨雪未落一寸,但是谁都没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二人刚从练功房里出来,坐在大厅上喝茶休息。钟伯带着一个老头找到肖烈:“东家,这位是蛇洞山林村的村长老陈,有事要请你帮忙,我就把他带来了。” “有什么事就说吧,只要是我们能办到的,就没有问题。”肖烈让陈村长坐下后说道。 “没想到这义庄的庄主如此年少,真是少年英雄啊,那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前些日子我在山上放牛,本来是好好的,走到一个山洞前面的时候,我的牛居然朝着山洞的方向跪下了,两个眼睛哗哗的流眼泪。一开始我以为是牛累着了,就让它歇了一下,要继续赶路的时候,怎么拽这牛都不走还是那么跪着,留着眼泪。当时我也没多想,就死命的拽着栓牛的缰绳,费了老大劲才把它拉起来跟我回家了。回到村子以后,听别的村民说他们家的牛啊马啊的也都犯了这毛病,还有的村民说,这一年多没下雨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洞里住着妖怪了,都是这妖怪闹的。这事是越传越邪乎,闹的人心惶惶的,听别的村的跟我说,城里义庄的庄主是个了不起的高人能处理这事。这不吗,今天我就代表着林村的所有村民来这里请您给我们帮帮忙,把这妖精除了。大恩大德我们必定会没齿难忘的。”陈村长简单的讲了一下情况,起身就要给肖烈行礼。 肖烈马上站起来扶住老陈让他坐下说:“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请坐。你们说是妖精闹的,有谁见过吗?” “没人见过只是村里人乱传的。要是真有人见过妖精,他们早就炸窝了,绝不可能今天才来找您。” “这么说的话,如果不到蛇洞山的山洞看一眼,我也不好下定论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妖精。”肖烈思索了一阵。 老陈略显激动的说:“您这就是答应下来了吧,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代表全村老少爷们先谢谢您了!”说完又要给肖烈行礼。肖烈急忙拉住老陈:“都说了,万万使不得,我是个晚辈,怎么能经得起您老人家的大礼,这不是折我的阳寿吗,以后可万万不能这样了,我叫肖烈,您老喜欢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但就是不可在这么客气,我答应你就是了。” 肖烈让老陈在大厅休息片刻,他跟左天明回屋去收拾应用之物。收拾妥当,三个人就去往林村了。 林村的村民得知村长把城里的大法师请来了,都往村长家跑,都要去看一看这城里的大法师是个什么模样。见到肖烈和左天明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有的村民就嘟嘟囔囔的说着:“这大法师也太年轻了,另一个年纪好像好小点,别不是大法师让自己的徒弟来了吧,这么年轻能不能抓到妖精啊。” 老陈对着那人摆了摆手语气严厉的说道:“不可胡说,这就是咱们鹤城义庄上的庄主,如此年轻就能做得了那义庄之主必定有过人之处。你们该干啥干啥去吧,别再这添乱。”老陈把看热闹的人都轰走了,回过头来一脸堆笑的对肖烈说:“别生气,别生气,都是些山村佃户,没见过啥世面,也没有啥文化,说话难听了点,但没有恶意,可千万别生气。” 老陈的客气让肖烈也显得特别的拘谨:“没事,没事,他们这么想也是应该的,如果换做是我的话,不这么想也是很难的一件事。” “这些人啊,都被吓破胆了,只要天一黑,家家户户都没有人敢出门,就连拉屎撒尿都得在屋里解决。” 两人在村长家说这话,安排左天明在村子里转一圈,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来。不一会的时间,左天明就回来了,手里多了四五个竹篮子,里面装的都是各种的菜肴。 放下竹篮左天明对肖烈说:“这一趟走下来,蛛丝马迹没发现,到是收获了这么多好吃的。这些都是村里的人给咱们准备的,说是孝敬大法师的。” 肖烈苦笑了一下:“咱们要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可真是对不起这帮人了。吃人嘴短,今晚先在村长家住下,明天一早,就让村长带咱们去蛇洞山。” 村长立刻答应,随后把他珍藏多年的好酒也拿了出来,要跟他们俩人好好的喝一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左天明到茅房方便了一下,无意中发现,村子东南方向的山上,有一股极为清淡的紫气飘荡,要是不注意的话,很难察觉的出来。回到屋里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跟肖烈悄悄的说了一下,肖烈试探着问了问老陈:“村长啊,那蛇洞山在什么位置啊?” 村长的状态微醺,满脸通红,伸手这着一个方向:“就是村东头那个口出去,往南一拐就看到一条路,顺着路上去就是蛇盘山了,那山洞就在这条路的正当中。咋的啦?” 为了不让老陈有心里负担,肖烈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又喝了一会,他俩没喝多少,反倒是老陈喝醉了,俩人把老陈扶上床,来到院子中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肖烈看了看冒着淡淡紫气的方向对左天明说:“那就没错了,那个地方就是村长说的山洞,里面不是什么妖精,而是尸变了的僵尸,只有尸气才是紫色的,看这紫气的浓淡,应该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但也得多加防范。” 在义庄生活了一年,左天明成长了不少,嘴里废话没有那么多了,有的只是沉稳,翻了翻自己的百宝囊对肖烈说:“咱们带的东西能对付的了吗?” “没事,无论是什么样的僵尸,都怕阳光,这东西没下山来骚扰这个村子,就说明它还没成什么气候。只要咱们把他从洞里弄出来,在阳光下晒一天,傍晚的时候,用火烧了它就万事大吉了。”肖烈淡定的说着。 见肖烈如此淡定,那就一定没有什么问题,左天明对肖烈的信任度越来越深,只要是肖烈说的,他就不会去反驳。两人在院子里坐了一会,本来没什么困意,但是被屋子里老陈的鼾声感染的睡意渐浓。起身回房也睡觉去了。 感觉刚睡下没多久,老陈就把他俩叫了起来,睁开眼睛发现原来天都这么亮了。随便吃了口东西,三个人就往蛇洞山去了。 老陈说的没错,在那条路的中间,真有一个山洞。离山洞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胯下的马就不走了,山洞就在眼前,也就没必要骑马了。翻身下马,让老陈在这里看着马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过去,以免让他俩分心。老陈一口答应,抓住马缰绳,一屁股坐到一个大石头上晒起了太阳。 在山洞之外,二人做好了一切准备,慢慢的走进山洞。一踏进这山洞就觉的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二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着洞中的一切。在山洞的一个角落里,肖烈发现了一口红色的石棺,叫上左天明走到石棺跟前。这石棺宽厚无比,看大小估计能装下两个人。围着石棺转了一圈,看清了石棺的样貌。这石棺的外围刻了五只大鬼,各各凶神恶煞,统统举着双手托住石棺的下面,除了这些就是些什么祥云福字之类的东西了。 左天明没见过这样的棺材,便问肖烈这是个什么东西。 肖烈琢磨了一下,又看了看这五只大鬼,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五鬼锁尸棺,这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这里阳气充沛,怎么可能有这种棺材存在。” “这东西厉害吗?” “这是养尸用的棺材,就是为了滋养僵尸用的,而这种棺材养出来的僵尸,要比普通僵尸厉害的多,这种僵尸叫做旱魃而且会说人话,只要旱魃一出,所在之处必定大旱。”说道这里肖烈焕然大悟:“看来,咱这一年未降雨雪跟这个有关系。” 左天明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围着石棺又转了好几圈“就咱俩人,这么大一口石棺,咋弄出去啊?” 肖烈用手推了推石棺的棺盖,对左天明说道:“棺材咱俩是弄不出去了,只能把里面的东西弄到外面了。来,咱俩先把棺盖打开。”说完二人就要开馆。 要动手还没动手的时候,石棺的棺材盖自己开了。 第12章 路遇故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是二人没有想到的,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向后跳了出去。 稳住身形定睛观瞧,那石棺的棺盖直挺挺的立了起来。一双干瘪的爪子扶着石棺的边缘慢慢的坐了起来,这家伙身上的皮肤都已经干瘪的不像样子了,就好像蛇蜕皮的时候那样,一片一片的耷拉下来,看打扮应该是前朝的一个大宅门中的老爷,头戴员外巾,身披员外敞,脖子上挂着乱七八糟的金玉装饰,裸露在外的皮肤除了干瘪之外竟然还长着白毛。这白毛怪物坐起来似乎是觉得棺材里地方太小,四下张望了一下,没见他怎么动就从里面出来了。 肖烈和左天明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为什么这白毛怪物会突然的来这么一出。左天明捅了捅一旁的肖烈:“这老白毛就是你说的什么旱魃吧?这东西吃人吗?” “嗯,这东西除了人之外,啥都不吃。” “那咱俩是跑,还是打?” “不知道,先看看情况再说。” “好打吗?”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 说话间,二人都把兵器握在手中,可这旱魃却没有要动的意思,就在原地站着,直勾勾的看着他俩,给他俩看的心里直发毛,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两人一怪就这么互相看着谁也没动就这么杵着,一炷香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最后左天明实在是挺不住了跟肖烈说道:“你猜他琢磨什么呢?是研究咱俩谁好吃呢么?” “你去看看,要真像你说的那样,你应该比我好吃,我太瘦容易塞牙。” “他要咬我一口得多疼,我才不去呢,要去你去。” “我可是你东家,你敢不听我的?” “那也不能恃强凌弱,以大压小。” 不光他俩含糊,这白毛妖怪心里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它心里也在盘算:“这俩是个什么东西,好像是俩人,是人的话应该动啊,杵着干什么呢?他俩这嘀嘀咕咕的说什么也听不清楚,估计是我在里面闷的时间太久了,耳朵有点不灵了,要不然我问问?”最终在旱魃的心里确定了答案,决定他先问问,问这俩人是个什么东西。想到了身体就跟着动力,抬起一只爪子指向左天明,张嘴“啊”了一声。 左天明一看老白毛用爪子指着自己,张嘴叫了一下,本来紧绷的神经一下得到了释放,大吼一声:“臭不要脸的老白毛,你他妈还真要先吃我啊?既然这样就怪不得你爷爷我了,看禅杖。”双腿用力蹬地,腾空而起,在空中使出全部的力气,挥动水磨禅杖对着旱魃的脑袋打了下去。 这旱魃也是在棺材里闷的时间太久了,张嘴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就只“啊”了这么一下。他是想先“啊”一下,剩下的话慢慢在想,那知道这左天明居然飞起来了,一愣神的功夫禅杖就打在了他脑袋上,这一下打的是结结实实,脑袋当时就被打碎了。顺着禅杖的力气尸体飞了出去,落地之后身体抽搐了一下,就不动了。 肖烈也愣住了,看看左天明又看看躺在地上的旱魃,扯着嗓子对左天明喊到:“你看看它是不是站累了,躺那儿歇着呢?”说完就一点一点的朝左天明的方向蹭过去。 左天明把禅杖横在胸前,也是蹭着往旱魃躺着的地方挪动着。等他看清了以后,长舒了一口气对肖烈说道:“这旱魃也不行啊,我就打了它一禅杖,脑袋就碎了。” 肖烈恢复正常状态,大模大样的上前查看:“我估计啊,这老白毛是营养不良造成的体质脆弱,让你捡了个便宜。” 好可怜刚出世的旱魃,什么都没干呢,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结果了。这也算是一个人一个命,它就这命数,谁也救不了。 二人抬着旱魃的尸体和被打碎的头部组织,来到了洞外。洞外的陈老汉看他俩抬着个白花花的东西出来了,立即上前帮忙:“这就是里面的妖怪吗?” 肖烈点头道:“对,里面就这么个东西。”陈老汉又问了问他俩是怎么降妖的,左天明添油加醋的给陈老汉说着他虚构的降妖经过。肖烈没反对,但也没好意思听,把尸体放到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后,转身回到了洞中,把里面的石棺砸了个四分五裂。等他出来的时候左天明还没说完呢,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让左天明马上把这东西烧了,早干完早回家。 左天明还对陈老汉讲着:“村长,我先处理这老白毛,回去的路上我在给你把后面的说了。” 村长笑着点点头,从心里由内而外的对这俩人敬佩不已。一切事情都处理好后,三个人回村了。这一路上左天明算是把没说完的部分都给说完了,听的肖烈是面红耳赤,这个不好意思啊。 陈老汉还问呢,为啥没听见打斗的动静,这左天明就顺嘴胡诌:“我们这都是有本事的人,像我们这样的降妖伏魔,动静都不大,万一要是夜里除妖,周围再有百姓,不得吵得人家睡不好觉啊。”他就这么胡说,这陈老汉还就信了。 到了村里,村子里的人对这两人又是一顿千恩万谢,村长也把他俩吹的是神乎其神,比左天明说的还热闹,还精彩。肖烈无奈的笑着跟左天明说:“你这嘴皮子可没村长厉害,你看看人家说的我都快信了,你再看看你说的,功力还是不到位啊。” 左天明知道这是讽刺他,也没往心里去:“说书的必须是老人,年轻人不服众。” 二人与村里人的一一道别,翻身上马启程回家,一路之上是有说有笑。眼看着就要进城门了,发现有一伙人在城门前商量着什么,本来城门人来人往的,是这伙人的穿着打扮引起了肖烈和左天明的注意。这一行五人,三男两女,男的是白衣白袍,白鞋白冠,女的则是短衫纱衣,白裙白靴。 见到几人左天明欢喜的喊叫着:“印大哥,刑大哥,我们在这呢。”说着对五人一顿挥手。城门下站着的五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梨花派的印雪松、邱菲絮、刑昊、徐欢馨、白智鹤。 五人顺着喊叫声看了过去,也认出了肖烈跟左天明。站在城门之下,几个人不住的寒暄,肖烈跟邱菲絮一顿套近乎,可人家就是不搭理他,肖烈多少还有点失落。 分别一年,再见到几人的时候,发现他们变化都不大,虽然没有什么深交,可都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也都了解彼此的性格,所以见面之后没有过多的拘谨。肖烈对着五人爽朗一笑:“诸位今天来我底盘上干什么?是想我了吗?” “不要脸,谁会想你这么个没羞没臊的人。”徐欢馨依然是古灵精怪的,对着肖烈做了个鬼脸吐槽了他一番。 肖烈闹了个大红脸,众人一阵大笑。肖烈对着一行人说道:“既然到我地盘上了,我也尽尽地主之谊。去我的义庄瞧瞧,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到了我那里咱们好好的聊聊。” 肖烈领着众人来到了义庄,钟伯一看来了这么多人,热情的接待着,看到了刑昊,忍不住的说了几句。但看他们小兄弟说话说的正欢,也就没再多说便下去了。 来在大厅之上,众人都落了座,肖烈问道:“你们怎么这么闲,来之前怎么也没通知我一下,这可真是打了我个措手不及啊。” “我们也是出来办事的,又加上梨花派一别也有一年多了,途经此地便要过来拜访拜访。”印雪松还是那么彬彬有礼,不愧是大师兄。 “什么事?要不要紧?不那么要紧的话就在我这多住几天,咱们好好的叙叙旧。”虽然只有一年没见,但在肖烈的心里,对这几个人的感情算是比较浓厚的了。 “事情紧急,我们只能在你这讨扰一晚,明日一早便要继续赶路。” 见印雪松婉拒了自己的想法,就知道事情一定是很重要:“什么事这么着急,多住几日的时间都没有,莫非你们找到燕阳舒的下落了?” “燕阳舒还没有下落。”刑昊听到燕阳舒的名字就十分失落。 “那是什么事?” “离你这不远的雪城,那里有个灵韵镖局,镖局出了事,师父就派我们五个去一趟。”刑昊接着肖烈的问题回答道。 “镖局被劫拉?让你们去帮着抢回镖车啊?这事不是应该找衙门吗,找你们是为了什么?” “你没听说吗?灵韵镖局上下五十九口人,一夜之间全都死了。” “什么?五十九口一个活人都没拉?” 第13章 祸起灵韵镖局 肖烈惊讶的长着大嘴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报官了没?” “报了,官府的人去后也没办法,一点线索都没有,查都没法查。他们的死因极为离奇,都是在睡梦中死去的。”印雪松很是伤感。 肖烈接着问:“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灵韵镖局一直跟我们保持着很好的关系,我们也经常让他们帮我们往酆都城带些东西。前几天本来是要让他们运动东西的,结果联络蝶放出去就没有回音,紧接着伏虎寺的联络蝶就到了,他们同样是去找灵韵镖局护送一批货物,方才得知此事。但事出蹊跷,所以找我们前去商量商量。” “他们押镖还能往阴间送啊?” “不是,这酆都城分阴阳两个部分,他负责的只是阳间。” “那还知道什么别的消息,或者再具体一点的线索呢?”肖烈继续追问。 “没有了,联络蝶只传回这么多信息,剩下的就只能去一趟了,看看这几天伏虎寺的人查到了什么。” “也好,明日一早,我和左天明跟着一起去。人多了好办事,万一人手不够,我们也能帮上忙。”肖烈也没征求他们的意见,理所应当的说道。 印雪松沉吟片刻:“好,那咱们明日一早动身。” 决定之后,肖烈让钟伯准备酒菜,又收拾出几间客房给他们住。酒席宴间,众人一扫刚才的沉闷,是欢谈畅饮。肖烈对邱菲絮是格外的殷勤,可惜这靓丽的佳人就是不搭理他,肖烈倒也不尴尬,跟这个聊聊,跟那个唠唠,就这么掩饰过去了。杯来盏去间欢快无比,酒过三巡后,众人一脸醉态,还好两个小姑娘滴酒未沾,看他们都已经醉了,就把钟伯叫来,让他找几个人把他们扶回去休息。 想的是好的,喝醉了就让他们去睡觉,可谁都没想到啊,这几个人酒品都没那么好,除了白智鹤跟左天明规规矩矩的睡着了,其余的三个人在院子里是大喊大叫,大笑大跳。他们玩的热闹可坑了邱菲絮小姐俩了,被他们吵的是无法入睡。她们第一次见到一向彬彬有礼落落大方的大师兄,居然还有这么一面。姐妹二人决定从今往后绝不能让这几人喝得如此之醉。 他们在院子里疯到半夜子时才肯回房睡觉,终于所有人的世界都安静了,没多大功夫众人就伴随着安静夜里的虫鸣睡去了。 这几个闹到半夜的人第二天中午才起来,徐欢馨则把他们所有人都说教了一通。看了看时间,印雪松决定马上出发赶往雪城,再耽误下去怕伏虎寺的人着急,夹杂着宿醉后的头昏脑胀上路了。 一路上邱菲絮和徐欢馨是照顾着这个,接着去照顾那个,给她俩弄的是身心疲惫。赶路的脚程就慢了许多,到达雪城的时间比预计的晚了一天。 进了雪城,没着急找住处,而是直接来到了灵韵镖局的所在地。这几天伏虎寺的三人十分的忙碌,要搜集各种有价值的线索,还要用本门秘法维持镖局所有人的尸身不腐,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了。当看到梨花派的人到来的时候如释重负一样,三人出门相接。伏虎寺的三人肖烈也见过,是之前一起打过鬼寨的镇休、镇云、镇清。在门口见过礼简单的寒暄了一下,镇休便引他们进屋,肖烈笑着走在队伍的最后,趴在左天明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左天明点头会意,转身出了镖局的大门。 刑昊见左天明走了就问肖烈:“天明干什么去了?” “没啥事,咱们先进去,等他回来了就都知道了。” 刑昊知道肖烈这是搪塞他,但也明白他让左天明出去一定是有道理的,就没在深追究。 进屋以后,详细的问明了这里的情况,镇休把他们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这镇休三人来的时候,发现这里大门紧闭,怎么叫门都不开,如果要是走镖的话,镖局也要留下几人,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啊。越想越觉得奇怪,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从墙上翻进去,先不管礼数周不周全了,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也好快一步解决。 翻到院子里,还是一个人都没见到,只能每间屋子都找一遍了。找到后院睡觉的地方,镇清最先发现原来伙计们都躺在床上,叫了几声没人搭话,上前查看的时候才发现,他们都死了。随后陆续的发现整个镖局上上下下,从总镖头宗世堂,到伙房的厨子没有一个活口。三人先是报了官,衙门派仵作前来验尸,发现这些人全部都是正常死亡,没有一个是中毒而死的。这样一来,这案子就成了无头悬案了,可镇休怎么也想不明白,要是说正常死亡的话,这一夜之间怎么可能全都死了呢。带着疑问,镇休去了一趟本地的城隍衙门,从城隍爷口中得知,这几人的阳寿未尽,也没发现这几人的魂魄在外游荡,城隍爷也甚是奇怪,他们的魂魄去哪了呢?城隍爷决定彻查此事,可几天下来,杳无音信,还是半点线索都没查出来。 没办法只能叫他们梨花派的人来帮忙了,毕竟人多力量大,群策群计总好过自己困惑要强。 “既然城隍衙门没有这几人的魂魄,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那就是镖局遭人暗害,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收走了这五十九人的魂魄。”肖烈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左天明在院子里大声喊着:“肖大哥人我抓回来了,任务完成。” “带进来吧。”肖烈对屋里的人说:“刚才一进城,我就发现有个尾巴一直跟着咱们,在镖局门口的时候,发现他要走,想走哪行啊,我就让左天明去把他抓回来了。来吧,咱们看看这小子是干什么的。” 左天明推搡着一个奴仆打扮的人进来了。进门就对肖烈说:“你跟我说完,这小子就要跑,我撵了好几条街,才撵上他。这家伙是真能跑,要不是进了条死胡同,估计现在我还回不来呢。”说完一屁股做到凳子上。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被抓进来的人问道。 “我还要问你呢,为什么跟踪我们?”肖烈反问了一句。 “我就是在外面路过,怎么就是跟踪你们了?” 左天明站起来踢了他一脚:“没跟踪我们,没跟踪我们的话,你为啥要跑啊?” “你要不追我,我能跑吗?你这人好没道理。” “好一张狡猾的嘴,不给你点厉害的,是不会说了。”左天明抬手就要打,被一旁的刑昊拦住了,印雪松对这人说:“你叫什么名字?” “凭什么告诉你,莫非你们是强盗?光天化日的你们要干什么?” “拉倒吧,这么问我看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还是用点手段吧。”肖烈见他这个态度,指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从兜里掏出一个黑布条,两张灵符走到这个人的面前。 左天明按住他不让他反抗,肖烈用黑布条把他的双眼蒙上,在这人的前心后背上各贴一张灵符,捏住他的嘴,念了一段咒语,念完以后对众人笑着说道:“这回行了,有啥要问的就问吧,这是我师父教我的真言咒,小时候用这个教训我的,后来被我学会了,今天也派上了用场。” “真有你的,先是让左天明去抓人,这又给我们省去了浪费嘴皮子的麻烦。”印雪松夸了他一句。随后便问起了他知道的一切,不问不知道,问完了所有人面面相觑,惊讶不已,这世界原来还有如此卑鄙无耻到极致的人。 被抓来的人叫来福,是酆都城崔府的下人。数日前他与他们老爷崔三石来到雪城找镖局的总镖头宗世堂,想让他护送一件东西,但要从我们酆都城出发。见有生意来了,又是酆都城的名门大户的老爷,自然热情接待。 “崔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见谅见谅。”宗世堂把崔三石接进大厅。 “不知崔爷亲自到访所谓何事啊?” “找你当然是走镖啊,难不成还找你嫖娼吗?”崔三石语气极为不敬。 “那是,那是,那崔爷让我们送的东西是什么?”宗世堂微微一皱眉马上满脸笑容的问道。 “东西在酆都城呢,你得带人跟我们回酆都,然后在押着东西去往顺天府。路程虽然远了一些,但酬劳不会少了你们的,我的要求是,不能损毁一件货物,押运的速度要按我要求的时间准时送达。”崔三石把玩着手中的物件,看都没看他一眼。 “崔爷,您得告诉我们运送的是什么货,我也好安排人不是。”宗世堂再次追问。 崔三石啪的一拍桌子:“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本大爷亲自找你,给了你多大面子你心里就没数吗?” 见崔三石如此说话,宗世堂的火也上来了,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第14章 祸降灵韵镖局 宗世堂强压怒火:“小的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崔爷吗?” “得罪我?对,你刚才就得罪我了,我吩咐你做的事,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问来问去。” “我是为了对崔爷你负责也是对我们这个行当负责,我就必须要把业务的内容问的详细一点,没有要得罪您的意思,更没有不尊重您啊!” “哈哈,真是给脸不要脸啊,我这么给你面子,你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好,不给我面子是吧,行,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崔三石略带威胁不依不饶的骂着宗世堂。 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爹,你们吵什么呢?有事就不能好好说嘛,你这脾气可得改一改了。”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宗世堂的背后。 崔三石见看了看进来的小姑娘,这一看不要紧,崔三石的魂都没了。流着哈喇子,两只眼睛不住的冒绿光,这绿光不停的在宗世堂女儿的身上来回闪烁。 宗世堂的女儿名叫凤蝶,这小姑娘身形苗条,皮肤光润,身材比例极好,走起路来袅袅婷婷的,真好似风摆荷叶雨润芭蕉一样,小脸蛋就好像新鲜的煮鸡蛋,掐一把都怕掐碎了。可把这崔三石给迷住了,话都不会说了。忽然之间,崔三石站起来了:“你先考虑考虑,我也考虑考虑,明天我再来。”扔下这么一句话领着人就走了。 客厅上的父女二人愣是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凤蝶坐在父亲的边上:“爹呀,你这跟他吵吵啥呢?那么大动静,我都怕你跟人家动手。” “这就是一个混蛋,说话不着四六的,在酆都城有点势力还真拿自己当大爷了。跑我这摆谱,我能惯着他一次,决不可能惯着他第二次。”宗世堂气哄哄的说道。 凤蝶抚顺着他的后背:“好啦好啦,跟这种人,没必要生这么大的火气。顶大天,咱不做他生意了呗。”小凤蝶陪着他聊了会别的才算是把火气消了。 第二天,刚吃完中午饭,崔三石又来了。这次他可没空着手来,大箱小包的足足有二十多个,浩浩荡荡好几十人抬着就进了镖局的院子。 起先宗世堂还以为这些东西就是他们要运往顺天府的东西呢,结果不是。崔三石说:“这些东西是专程送给您的,昨天我态度不好,给您老配个不是,您老可别怪我啊。”嘻皮笑脸的给宗世堂作揖。 见崔三石用如此阵仗来赔礼,宗世堂也是客套话一堆,最后二人携手揽腕来到了客厅。 坐下以后,宗世堂对着崔三石又是一顿客套:“崔爷太兴师动众了,昨天的事多半的责任在我,是我不该那么说话,是我惹恼了崔爷。我在这也给您赔礼了。” “过去了,都过去了,昨天就是场误会。对了,今天怎么没见到令爱啊?”崔三石貌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她在后院陪着她娘说话呢,来人啊,把凤蝶叫出来。”宗世堂叫人去后院把凤蝶叫出来。 凤蝶跟着家丁来到了客厅,给她爹见过礼之后就站在了他的后面。完全没有理会屋子里的崔三石。宗世堂跟凤蝶说:“这位是酆都城崔府的大老爷,崔三石崔爷,昨天你们也见过。过去给崔爷见个礼。” 凤蝶不情不愿的给崔三石施了个礼,这崔三石一见到凤蝶兴奋的都不行了,脸上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伸双手去搀凤蝶,大手爪子有意无意的在凤蝶的小手上抓了一把,但这丫头也算是江湖中人,对此也没放在心上,转身站回到他爹的身后。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我跟崔爷还有生意要聊。”凤蝶答应一声就走了。 “生意上的事都好说,我这还有件别的事。这事要是说出来保准你高兴的不得了。”崔三石还是一副嘻皮笑脸的,让人看着很恶心。 “哦?不知有什么好事要落在我宗世堂的身上,还请崔爷明说。”宗世堂最不喜欢的就是耍心思,听着绕来绕去的话很是着急。 “我今天来是准备跟你提亲的。” “那您家公子怎么没一起来呢?”宗世堂先是一愣,隐约间觉着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什么公子啊,我虽然妻妾成群,那些人也不争气,谁也没给我下个崽儿出来。”崔三石的语气中略显遗憾。 “那不知您是给谁家提亲啊?” “给我自己啊,哈哈哈,谁家能有这么大面子让我给提亲啊。” “您这,您这不是在开玩笑吧?”宗世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我像是跟你开玩笑的样子吗,就这么定了吧,你跟我去酆都城取东西的时候,直接把凤蝶带着,我们拜完堂你就可以去押镖了。”崔三石非常自然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宗世堂心里这个气啊,还是强压怒火咬着牙说道:“凤蝶年纪还小,她还只是个孩子,你就别再说笑了。” “呀喝!看你的意思,这好说好商量是不行了,怎么着还打算让我自己动手抢吗?”崔三石说的是云淡风轻,可见平日里祸害了多少良家少女。 宗世堂暴跳如雷,把茶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你,你别欺人太甚,拿着你的东西抓紧滚蛋,你的生意我们本来就没打算接,滚,抓紧滚。” “嘿,你个老杂毛,大爷我看上你家闺女简直就是你的造化,你居然这么不识抬举,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你们点厉害我看是不行了。”说完就吩咐身后的人动手抢人。 宗世堂怎么可能让他们在这如此撒野,从兵器架上,摘下一口大刀时刻准备着砍杀了这群无耻之徒,给了崔三石众人最后的警告:“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这太平年间你居然如此横行,要在往前一步,我就要替天行道了。” “王法?我告诉你,我就是王法,砍我一个试试,来来来,砍一下试试,在酆都城随便给你们找个罪名就能要了你一家老小的命。来来来,我看你是怎么砍我的。”这崔三石简直无法无天到了顶点。在他身后有一个人拉了拉他的胳膊在他耳边低低的声音说着:“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这么点人打不过他们,咱们先走后面的事再做打算。” 听他这么说,崔三石犹豫了一下,对着宗世堂说道:“老杂毛,老棺材瓤子,你给我听好了,今天的事咱俩没完,你既然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本大爷不讲江湖道义。咱们走。”说完,用最快的步伐走出了镖局的大门。 见他们走了,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门外的伙计全都进来了,刚才就听到屋里吵吵嚷嚷的,没有总镖头的招呼谁也没干进来。看这伙人走了,他们这才来在客厅,手下一个镖师见总镖头如此生气上前说道:“大哥,如此动怒,发生了什么事?” 宗世堂不想把事情闹大,就随便答了一句:“一群无赖,不要理他们,以后再敢来,直接给我轰出去。没事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镖局所有人都认为这事也就这么拉倒了,可是谁也没想到啊,这崔三石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畜牲,从镖局里出来,就吩咐手下人把一张符贴到了门口石狮子的下面,恶狠狠的对手下人说道:“听好了,今天晚上就把他们的魂收了,一个活口不留。” “那凤蝶姑娘呢?”一个人小心翼翼的问着。 “既然我得不到的,也不能留给别人,一起收了,省着看着来气。”说完拂袖而去。 夜至三更,崔三石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镖局的人也都该睡了。便叫人摆了个夺魂阵,崔三石披头散发的念着咒语,催动体内灵气,抬手拿出一个瓶子,不一会的功夫就见数道白光飞入瓶内。不见再有白光飞入的时候,崔三石心满意足的回房睡觉了。 灵韵镖局谁都没想到,自己的命就这么稀里糊涂,窝里窝囊的没了。 众人听完来福说的,各各是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就把崔三石给碎尸万段了。 印雪松稳住了他们的情绪,还想在问点关键的问题,这来福居然口吐白沫,摔倒在地浑身抽搐。左天明马上翻看来福的情况,抬头看着大伙:“死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邱菲絮也看了看来福的情况:“确实死了,不过不要紧,这人刚死,城隍兵还没来勾魂,他的魂魄还在这里,咱们只要拿住他的魂魄,在城隍兵到来之前问完想问的就行了。” 第15章 前往酆都城 邱菲絮的主意得到了大家的认同,邱菲絮对伏虎寺的三人说道:“不好意思,这个办法需要麻烦一下你们三位。” “都是为了宗施主一家,做什么也都是应该的。请姑娘吩咐吧。”镇休回道。 “这件事对你们来说不难,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负责念经,反复的念往生咒这部经,只到我把来福的魂魄放走才能停下来,要不然来福的魂魄会有灰飞烟灭的危险。”邱菲絮说完,三个和尚盘腿坐在地上开始念起了往生咒。 伴随着悠扬的经文,邱菲絮手结剑印立在胸前,二目紧闭念动咒语,只见屋子里一股青色的烟正在慢慢的朝一个方向聚拢,一点一点的形成了一个人形,显示出五官的时候,大家认出这人就是来福。 邱菲絮对印雪松说:“这招坚持不了多久,还有什么要问的抓紧。” “你说的那个瓶子现在在什么地方?贴在石狮子下面的符还在吗?他们一共几个人,现在何处?”印雪松抓紧一切时间把最重要的三个问题说了出来。 “啊?哦。”原来,这刚死之人的魂魄是没有多少智商的,所以反应超级慢,过了一小会,来福幽幽的说道:“瓶子在崔爷手里,他们现在已经在回酆都城的路上了,走了也有五天了。那个符咒,也早就让我拿走烧掉了。算上崔爷总共有三十个人,哦对了,还有我,算上我是三十一个人。” 最重要的三个问题已经得到了答案,留着这魂魄也就没用了,告诉邱菲絮已经问完了。一挥手,来福的魂魄就不见了,三个和尚也重新站了起来。 放走来福的魂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刑昊心中灵光一现,张嘴问道:“这魂魄既然没落入黄泉,肉身不腐的情况下,是有希望把他们救活的对吧?” “对没错,有一种阵法叫往生阵,跟往生咒同出一脉,这就要靠伏虎寺的各位了,在下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还要几位的支持。”印雪松想了一下对镇休说道。 “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镇休回答。 “咱们去追魂魄,还要有人维持他们的尸身不腐,还要提防半路有人捣乱,所以咱们的人手实在是不够,为了方便和安全,我想麻烦你在从伏虎寺叫两个人来。一是为了轮流照看尸体,二是为了防范有人捣乱,所以一定要叫两个上乘身手的人来。” 印雪松说完这些,镇休马上放出联络蝶:“收到联络蝶以后,从冰城到雪城也就两天的路程。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还有一个问题,这个我只知道有此阵法,但我不知道这阵法能维持多久,还请镇休大师解答一下。” 镇休明白了印雪松真正的用意,原来让他在叫几个人来,是为了更长时间的保存住尸体:“两个人维持阵法,两个人护卫。两组人轮流交换的话,就不用担心灵力流失过快,起码能保存两年的时间。” 印雪松心里有了底:“那就好办了,等下咱们去一趟城隍衙门,把这些事跟城隍爷说一下,也让他帮忙看住镖局,莫要让孤魂冤鬼靠近,也能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见众人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既然都已经明白了,那就事不宜迟,咱们动身吧。” 镇清、镇云留在了镖局照看尸体,一行人来在到城隍衙门,见到城隍爷把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城隍爷听完也是勃然大怒,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你们要去追他们的魂魄,可要知道一点,这崔家在酆都城的势力可是不小,他们带着魂魄回去一定是要瞒着阎罗殿的大人,将魂魄投入轮回井中。如果在半路上截回还好说,一旦进了酆都境内,事情就不好办了。” “这崔家到底有多大的势力,居然还能瞒着阎罗殿办事!”肖烈将信将疑的问道。 “他们的势力之大,远超于各方散仙,就连我们城隍衙门他都可以直接跳过。”城隍爷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不平。“而且崔家跟酆都城的知府勾结密切,一般的小门小户从来不放在眼里。早在几年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一个门派不知因为什么跟他结了仇,他就发动各种关系灭了人家满门,这还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上一任酆都城知府要彻查这个事,结果你们应该也猜的到,下场跟他们一样,都是一夜之间暴毙而亡。地府开始查的时候,也不知用了什么关系居然把这件事就这么压下来了。” “这么说来,崔三石还真是块难啃的骨头啊。”肖烈的语气略带嘲讽。“这件事我们要非管不可的话,城隍爷您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我乃一介小小的城隍,怎么可能有他那么大的关系网,他们连地府都有所染指,我就更没有别的办法了。就算我亲赴天庭,禀告玉帝,这么点小事天庭也不能重视。”无奈的感觉写满了城隍爷的脸。“如果几位执意要去,我也不拦着,只是我们城隍衙门不便出面,只能你们自己解决了,你们让我做的事,我一定全力以赴,这个你们大可以放心。” 众人听到这话就知道城隍爷其实也是挺为难的,既不想让他们管,又想让他们教训教训这个崔三石,说话都有点自相矛盾的感觉。也都明白他什么意思了,就准备马上去追崔三石,怕去晚了出什么岔子。 临走前,城隍爷又嘱咐了他们一遍,这事能抵掉处理就抵掉处理,然后告诉他们,崔三石每次出门都会在队伍里打一面崔字大旗,非常好认。最后拿出一个檀木的盒子,告诉他们里面装的是无上至宝土灵珠,只要用这土灵珠就可随意去往任意的地方。这么一来算是给他们争取了有利的时间,一来省去了他们旅途劳顿之苦,二来也好让他们保持最好的体力。 众人失礼道谢,别过城隍爷,回了一趟灵韵镖局,看没有什么需要安排的了,准备去往酆都城。 拿出土灵珠,众人围在一起,闭着眼睛,念动咒语,催动真气。霎时间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很快风声就停了,可是谁也没敢睁眼。 “喂,咱们到了吗?怎么没动静了?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眼睛睁开?”徐欢馨紧闭双眼怯声怯语的对大伙说道。 “不知道,在等一等,我估计不能这么快。”刑昊也是非常的紧张,说话都是哆嗦的声音。“不对,你听有脚步的声音,还有马车的声音,好像还有说话的声音。”听到了这么多熟悉的声音,刑昊试探着把眼睛睁开了,看到眼前的一切大喜过望:“你们可以把眼睛睁开了,我们到了。” 众人把眼睛睁开以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非常高大的城门,城门两侧有官兵把守,门里门外川流不息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城门之上三个大字酆都城。 “这可真是件好宝贝,几千里的路程转眼就到了,就算是神仙也不过如此了。”肖烈对这土灵珠赞叹不已。 站在城门外,大家开始研究,接下来的事要怎么个做法,要是就这么横冲直撞的去崔府或者是找崔三石,一定会被外人认为这些人是来闹事的。 肖烈提出一个想法:“要不咱们分成两拨吧,一拨在城中打探消息,看看这崔三石的势力到底蔓延到了什么地步,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去趟阴界酆都看看。再挑几个人,顺着去往鹤城的方向查看一下崔三石的动向。” “本来还以为这东西大大的减少了麻烦,没想到,还是这么麻烦。”左天明嘟囔着。 肖烈一拍他脑袋:“就你话多,咱们这叫先下手为强,把不知道的情况都打听出来,对咱们是大大的有利。” “我同意肖兄弟的看法,咱们知道的信息太少了,就这么冒然的与崔三石发生冲突,一定会惹一身骚的。”印雪松表示赞成。 既然大师兄都赞成了,别人再提反对意见就没有什么意义了,肖烈冲着印雪松说:“印师兄,你脑子最好用,咱们这两伙人要怎么分配啊?” “不敢当,我认为,留在城中的一定要是心思缜密之人,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收集信息太重要了,绝对马虎不得。”印雪松想了又想,琢磨了又琢磨:“邱菲絮、白智鹤、肖烈你们三人在城中收集有利的信息。我带着左天明、刑昊、徐欢馨、镇休镇大师我们五个迎着这条路寻找崔三石的队伍。如果这中间无论哪一方出了任何变故,咱们马上用联络蝶通信。”又征求了一下肖烈的意见:“肖兄弟意下如何?” “甚好,你们去的地方要比我们凶险的多,多带些人是应该的。”肖烈赞同道。 “莫不如,我也留下来,如若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四个人总好过三个人,所谓人多力量大嘛!”一旁的镇休心中多少有些顾及便对印雪松说道。 “镇休大师,你的脚程在我们几个中是最快的,功夫也是上乘的,无论哪方面出了问题,都能很快的给予支援。城中人要是多了,也会招惹他人的怀疑。” “好吧,那咱就这么办。” “好,肖兄弟城中的事就拜托你了,咱们即可行动。”说完印雪松领着四个人转身就走了。 见他们走远了,肖烈三人也走进了城门,刚进城门,前方不远处,看到一个紫衣紫袍的人从一间饭馆里走了出来,肖烈只觉眼熟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紧走几步离近了再看,马上拉住邱菲絮,用手指着前方:“邱姑娘你看那是谁?” 第16章 再遇燕阳舒 邱菲絮顺着肖烈手指的地方看去,也是一愣:“他怎么在这。”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咱们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啊?”肖烈这句话的意思,明眼人一下就看得出来,邱菲絮拦住他:“别急,现在还不是时候,先跟着他,看他要去哪里,暂时先别暴露目标。” “好吧,那就先这么跟着,看他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三人在远处紧紧跟着那人,那人正是梨花派的叛徒燕阳舒,那日燕阳舒看到鬼寨兵败,慌慌张张的就跑了,主观意识上他没有地方可去,就只能没东没西的瞎跑。等跑出芝盘峰所在的范围了,也没有人追自己,这才开始琢磨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想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好主意,还是只能胡乱的瞎跑着。 在长白山游荡了几天,在一个客栈里,听到有人说酆都城的崔府在招门客,待遇也不错,最主要的是他还听到那个人吹嘘崔三石多么多么的风光,多么多么的厉害,当时他就动心了。心想自己反正也没地方去,总这么在外面飘着也不是办法,莫不如去酆都城走一遭,保不齐的就能在崔府混个差事,也好为以后的事奠定基础。他所谓的奠定基础就为了以后有更好的机会去攻打梨花派,为他一雪前耻的计划做更好的准备。 心动不如行动,吃完饭马上就启程来到了酆都城,一路打听着来到了崔府,一看这里真的在招门客。凭借着在梨花派常年累月的药理知识,得到了崔府的重用,又经过了一年的努力,崔三石发现了这么个用毒的高手,而且此人心肠狠毒,正好复合崔三石的胃口。一年里在酆都城也闯出了自己的名号,所有人见了他都跟见到瘟疫一样,生怕不注意就被他给下毒了,也正是因为他,崔三石在酆都城抹去了很多滥杀无辜的痕迹。 肖烈他们就这么跟着,尽量的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只到燕阳舒进了崔府的大门,他们才停住了脚步。只看府门就知道,崔三石的势力绝对不是浪得虚名,仅一个府门就比梨花派的山门还要气派,那可真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燕阳舒什么时候跟崔家勾搭上了?”见燕阳舒进了崔府,白智鹤很是惊讶。 不光是他惊讶,这两人也是非常惊讶。完全没有想到,在酆都城会见到师门仇人,更没想到,他居然跟崔家或许还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谁知道了,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就更不清楚了。咱们还是找个客栈先安顿下来,之后在另作打算。”肖烈的惊讶程度没有他们高,毕竟这是人家梨花派的内部情况。 三个人找了一家离崔府不远的客栈落脚,要了三间房,窗户都是侧对着崔府大门的。店小二极为殷勤的服侍着他们,三个屋子来回的穿梭,收拾好肖烈房间正准备出去的时候被肖烈叫住了,掏出一定银子,足有一两:“来拿着。” “哎呦,谢客爷赏。马上就该吃饭了,你看怎么安排?是在楼下还是我给几位送上来?”接过银子,更加的殷勤起来。 “送上来吧,下面太吵了。伙计,向你打听个事。” “有什么事,您尽管你说,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准告诉您。” “这酆都城中有几个崔府啊?” “就这么一个崔府。” “哦,那有个叫燕阳舒的人你认识吗?” “那么大的人物,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说的这人早先是崔府的门客,后来被崔爷器重让他负责崔家药铺的生意。您问这些是打算找人吗?”店小二在一旁点头哈腰的说着。 “对,我们打算会一会旧友,好几年没见了,最近听说他在这里,所以就过来看看。我们对着城中极为陌生,就多打听几句。”肖烈谨慎的说道。 “客爷你要访的旧友是燕三爷吗?小店的后街就是崔家药铺的所在,如果是的话,您到那一找就找的到。”店小二听到他提到燕阳舒又说是来访友的,本来殷勤无比,现在又多少夹杂这一点畏惧。 “看这里住店吃饭的人不少,想必掌柜的人缘一定很好,掌柜的贵姓啊?”肖烈一下想到,这客栈别不该也是他崔三石的产业吧,要是那样就麻烦大了,不由的问了问店小二。 “还真让您给瞧出来了,我们店在酆都城也算是老字号了,掌柜的姓赵,人特别的随和跟谁也没红过脸,加上我们厨子也好,山南海北的各大名菜我们这都有,所以来的都是些回头客。”说到这些店小二得意洋洋的显摆了一下。 “哦?那我们可得尝尝你们家厨子的手艺,你就看着准备吧,不用多有三五个菜就够我们的了,但一定要你店中最拿手的菜,再来一壶酒赶路也累了,小喝一杯解解乏。” “是,客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快去准备吧,一会直接送到我屋里来就行了,我们在这儿吃。” “得勒,您先歇着,酒菜马上就好。”一转身小二出去忙活了。肖烈把邱菲絮和白智鹤叫到了他这屋,把刚才店小二说的跟他们又复述了一遍。 “一会儿吃完饭,我去药铺转转。你们就在这里呆着那也别去,等我回来咱们在商量。”肖烈喝了口茶对他们说道。 “太危险了,你这大嗓门太引人注意了,还是我去吧。”白智鹤说完看了看肖烈,又看了看邱菲絮,征求他们的意见。邱菲絮也同意白智鹤去,毕竟他年纪小,行动还快不容易被发现。 “还是我去吧,你跟他是同门师兄弟,万一他回药铺看见你了呢,到时候咋办?”邱菲絮跟白智鹤被肖烈问了个哑口无言。“还得是我去,我跟燕阳舒只在鬼寨的时候见过两面,一次是被捕的时候,一次是在攻打鬼寨的时候,当时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再我身上,而且又过去一年了,他一定不记得我。”肖烈笃定的说道。 被肖烈这么一说,他俩也觉得在理,细品的话还特别有道理,就都同意了。三人吃过饭后,稍微的休息了一下,肖烈就出发了去了药铺。 真不凑巧,当肖烈来到药铺的时候,药铺是大门紧闭,门上一块大木板写着‘今日盘点,调整休业。’肖烈心里这个气啊,刚才就应该多问问今天开门不开门,也省着自己白跑一趟。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折返到客栈。邱菲絮二人看肖烈去的快回来的更快,还以为他被发现了呢:“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邱菲絮依然对肖烈没有什么好感,所以语气还是这么不温不火的。 “还说呢,药铺关门了,只能明天在去了,不过我在回来的路上想明白一个道理。”肖烈故意在邱菲絮面前抖了个机灵,想要让她对自己的看法有所好转。而邱菲絮只是单纯的认为,肖烈这人油腔滑调的,对这样的人她心里都会不经意的加宽距离,加上她的性格又十分内向,所以肖烈才一直感觉她是对自己有不好的看法。 “什么道理?”没想到邱菲絮没接他的话,反倒是白智鹤接住了这句话。 肖烈还故作得意的说:“如果要是把这个燕阳舒给抓住,从他嘴里能得到的消息,那可是至关重要啊,他知道的一定远超旁人。崔三石都把药铺给他管着了,他能不知道点啥吗?白兄弟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白智鹤非常严肃非常认真的考虑肖烈说的话:“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可这要怎么抓呢?” “那就得等我明天从药铺回来之后在商量了,现在商量,也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刚说完话,门外店小二敲门:“客爷,我们掌柜的知道你们是从外地远道而来的,特意拿了好茶叶伺候你们,楼下又来了几个朋友,他不便上来就吩咐我给几位爷送过来了。” “这掌柜的还真好客,你进来吧。”肖烈把小二叫了进来。 “嘿,好,三位的面子可真够大的,我们掌柜的听说三位是外地来的,为了让你们常常我们本地的香茶,他特意把自己压箱底的茶叶拿出来了,这么好的茶叶我都没见过。”这店小二的嘴是真甜,说出来的话让屋里的三人很是受用。都预备完了,小二出去了,肖烈他们一遍喝茶一遍商量除了燕阳舒之外,要不要去地府探查探查情况。 茶水刚喝了几口,三人就觉得嘴开始不好使了,舌头开始打结了,脑袋也是头昏脑胀的,晃悠了几下,咣当一下,三人全都昏倒在地。 门外站着两个黑影,一个对着另一个说:“这药还真灵,全都倒了。” 第17章 竹林中的山寨 印雪松一行五人,离开酆都城一路狂奔,中间没有休息,就这么一直跑了大概八十多里路。一群糙老爷们还好说,这徐欢馨可受不了了,夜色将至,一屁股坐在路旁的大石头上不走了:“师兄,咱们休息一下吧,我实在是跑不动了,这一路连口水都没喝,肺子都要跑炸了。” 听她这么一说,这才发现徐欢馨本来清清爽爽的小丫头,现在头发也乱了,衣服也被汗水打湿了,而且小脸蛋通红双腿不住的发抖。不光她这样,其余的人也没好到那里去,各各都是满头大汗,一脑袋浮土,就好像逃难的一样。 刑昊摘下自己的水袋,递给徐欢馨:“师妹,你喝口水,休息一下,事态紧急咱们只能有多快跑多快,你忍一忍,等办完了事,师兄给你买好吃的。” “真哒!那你可不能反悔,你要反悔了,你就是癞皮狗。”徐欢馨鬼头鬼脑的接过刑昊的水袋。 印雪松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周围是一片竹林,绿油油的好大一片。跳上一颗竹子的顶部,又向周围看了几看,方才飘落下来:“各位,这周围都是竹林,没有村落也没有人家住户,看来今晚咱们只能在竹林里过夜了。今天跑了这么远的路,也都累坏了,弄点吃的,咱们就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在赶路,争取明天找一个像样点的地方过夜。” 众人心里都明白,现在情况特殊,不可能在村庄逗留太久,风餐露宿的事情避免不了。拾柴点火,把随身携带的干粮热了热,就着白水吃了下去。跑了一天,所有人都是腰酸腿疼的,吃完饭没多一会睡意渐渐袭来。这毕竟是在野外过夜,还是要小心点的好,安排刑昊跟左天明负责看守上半夜,自己跟镇休大师负责看守下半夜,徐欢馨终归是个女孩子,就没让她太辛苦。 坐在篝火前,刑昊问左天明:“见面以后就忙着办事了,也没来得及好好的聊聊,这一年里你跟肖烈过的怎么样?” 左天明往篝火里加了一把拆伙,让火旺一些:“到了义庄以后,肖大哥就给我安排了个差事,就是负责搬运尸体,谁家有点处理不了的事他就叫我跟着他,从肖大哥那里我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听了骆掌门的话,我们每天都在练功一时都没敢耽误。不过,我还是想念咱们长白山,虽然穷了一点,可日子过的舒服啊,不像城里规矩那么多。” “那倒是,山村的生活永远是那么自在,不过向你这个年纪还是要多见见世面,就算以后你不想留在肖烈那里了,到了别处也不至于吃亏。” “嗯,别看肖大哥平时里大大咧咧的,但是办起事从来都不马虎。而且无论是肖大哥还是义庄里的所有人对我都特别的好,我打算一直跟着肖大哥,那里也不去了。”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左天明说要去方便一下,起身走进竹林深处。过了大概一碗茶的时间,不见左天明回来,刑昊心生担忧就去找左天明,可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左天明的人影。刑昊心里纳闷,这人黑灯瞎火的,能去哪呢。又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找见,刑昊心里彻底慌了,正在着急的时候,一个黑影从他眼前闪过,他还以为是左天明跟他开玩笑呢:“这黑灯瞎火的,别闹了,他们都在睡觉呢,别吵醒了他们,快出来。” 叫了几声没有人答话,又想到刚才的黑影是往篝火旁去的,心知不好,可能要出事。马上往回跑,跑到地方一看傻眼了,所有人都被人用刀架住了脖子,左天明也五花大绑的被人推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快把他们放开,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刑昊摘下背上的梨花枪,虎视眈眈看着前面。 这几个人是过于的疲惫不堪了,要放在平时,他们不至于一点察觉都没有的就被绑了,所有人这个气啊,现在动也动不了只能听之任之了。 从队伍中间闪出一个秃脑袋黑大个来,手举火把来到刑昊的面前:“我们是什么人?我还要问你们呢!大晚上的不找个客店留宿,却要在这竹林中过夜,想来尔等绝非善类,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家伙,不绑你们绑谁。” 借着火光,刑昊这才看清对面的情况,说话这人五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粗布的僧袍,脚穿粗布的僧鞋,背后站着二三十人手中各各拿着家伙。徐欢馨自幼在梨花派长大,就算是出了鬼寨那样的事,她也没亲身经历过这种架势,哭着对刑昊喊:“五师兄救我,五师兄救我。”镇休、左天明、印雪松也都在竭力的挣脱着,不管怎么较劲这绳索却纹丝不动。 秃脑袋黑大个扭头跟后面的人说:“你们省省力气吧,知道你们会两下子,捆你们用的是梧桐藤条,这东西除非是大罗的金仙,不然没人能挣脱。还有,把那个女娃娃的嘴给我堵上,哭的我心烦意乱的。”手底下有人拿出一块白不来就把徐欢馨的嘴堵住了,又怕这几个人乱叫,顺带着把他们的嘴也堵上了。 刑昊见形势紧张,抱拳拱手对黑大汉说:“前辈,我等只是赶路的旅人,不是您口中的凶徒,这里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把你们带回大寨,慢慢的盘问,不由得你们不招。”说完告诉手下人带着这些人回寨。 这个时候,左天明嘴里呜呜的发出一阵吼声,拼命的往黑大汉这面挣着。黑大汉没明白什么意思,就让人把他嘴里的白布拿了出来:“师父,师父,我是左天明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黑大汉被他说了愣住了,左瞧瞧右看看:“左天明?你是天明?”借着微弱的火光,左天明一开始只是看这黑大汉眼熟,他跟刑昊说话的时候猛的一下想起来这不就是自己的授业恩师吗,所以才挣脱着要跟大汉说话。 大汉用火把在左天明的身上照了一通,最后一激动:“哈,你还真是天明,这分别也有六七年了,变化还真大,你要不说我都没看出来。你怎么跟他们在一起啊?你是不是学坏了?” “师父,你先给我们松开,慢慢和你说,你是真的误会了,我们不是什么凶徒。”左天明也很激动。 给众人松了绑,在篝火旁边坐下,左天明把这些事的经过全都说了一遍。大汉拍着大肚子释然的说道:“哦。原来你们也是要去追杀崔三石那个王八蛋啊,这就不奇怪了。我说你们怎么各各内力深厚,兵器装备应有尽有的。这回行了,你们不用露宿荒郊了,走上我那去,虽然简陋,总好过这竹林之中。” 徐欢馨还是心有余悸的依偎在刑昊的怀里抽啼着,大汉领着他们,走了一阵,眼前出现了一个村庄,村庄不大,就几户人家,大汉说,这里之前确实是一个村庄,但他们来的时候,这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他们就在外面围起了栅栏,做了个临时的山寨。 一行人走进大厅纷纷落座之后,左天明早就按耐不住心里的疑虑,马上问大汉:“师父,徒儿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您。就是,您为什么不告诉我您的姓名啊?” “你也没问过啊!”大汉到是磊落。 “额,好像是这么回事,怪徒儿粗心,那现在您能告诉我了吗?”左天明一脸的尴尬,别人强忍住没笑出声来。 “我叫罗万成,之前在法华寺做和尚的。”这罗万成还真是个汉子,说话不罗嗦,声音洪亮,一副英雄之态。 “那师父为什么会到这里了呢?” “那年与你分别之后,我就回了法华寺,结果让我看到的是一片狼藉,房子全都烧了,死人无数,有几个幸存的小和尚也被吓的精神恍惚,有个稍微好一点的告诉我,有一个叫崔三石的人到这里烧香,明着是来烧香的,实则是来抢法华寺的无上至宝佛陀舍利的。那能让他那么容易就抢了去,僧人们全力防抗,结果被这崔三石带来的人全都给杀了,就剩一两个小和尚幸免于难。我要不是当时在你那里,估计为师也不会好好的在这里了。最近听说他去了雪城,雪城里酆都可是相当远,我就招了这么多曾经受他压迫剥削的人在这里守着,等着他回来,好报了那灭门之仇。”说完罗万成多少有点神伤,低着头看着脚面。 “师父,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那崔三石太不是东西了,杀了他也算是给天下除了个极大的祸害。”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房间,你们去休息吧。天明,你到我屋里来,为师我要好好的跟聊聊,这么多年没见,你小子的功力退步了没有啊?”罗万成说完这话,拉着左天明走向了后屋,留下四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罗老前辈还真是豪爽豁达之人,如此不拘小节一定是身怀绝技之人。”怕这些人尴尬,印雪松笑着说道。 “其实,就是山野粗人不懂礼数。左天明怎么会是他徒弟呢?”徐欢馨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不许对老前辈无礼,行了这么晚了,都回去睡吧,明天一早咱们在做打算。”兵丁领着印雪松四人去往各自的房间。 躺在床上,印雪松睡不着了,经刚才那一阵折腾,加上心里惦记城中的三人,也不知道他们现在什么情况。 第18章 赵掌柜的试探 当肖烈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们三个人都被关在了地牢之中。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没有什么伤,马上去查看邱菲絮和白智鹤的情况,把她俩叫醒问了问情况,三个人除了头晕之外,并无半点损伤。 邱菲絮问这是情况,肖烈也答不上来,只能对着地牢的大门喊话:“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喊了半天不见人答话,肖烈一下就急了:“奶奶的,明人不做暗事,抓了人难道不敢来见我们吗?有没有人……” “叫唤什么,等着,一会我们掌柜的就来了。”肖烈的话刚喊到一半,从地牢的大门转进来一个人,正是客栈的店小二,肖烈看到店小二,马上又火冒三丈:“黑店,你们是黑店,居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麻翻了我们,说你们要干什么?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活在人世间应光明磊落,做出如此之事与宵小之徒有何区别。” 店小二笑了笑:“你也别吵也别闹,一会你们就知道为什么抓你们了,让你们死也死个明白。”一转身店小二就走了。 店小二走后,肖烈坐到地上跟邱菲絮二人说:“整不好,这客栈是崔府的买卖,咱们肯定是暴露了,被燕阳舒那小子给暗算了。” “难道是你去药铺的时候被发现了?”邱菲絮鄙视的看着肖烈。 肖烈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有没有人跟着我,我还不知道吗,我天天在山里跑,毒蛇猛兽的脚步气息要比人的轻很多,就算是轻功盖世的高手也绝对逃不出我的耳朵。” 邱菲絮满脸的不相信加鄙视,惹得肖烈哇哇的爆叫,把这客栈上上下下的男女老少全都问候了一遍。肖烈是越骂越爽,越骂越欢,邱菲絮和白智鹤都不好意思听了,又没办法不听,只能强忍着听他乱叫。骂的正爽时,店小二领着一个人走进了地牢:“别叫唤了,等我们掌柜的审完你们,就送你们上路,你们要是想提前去死,我也不建议现在就杀了你们。”店小二厉声喝道。 “可真是个狗腿子,狗仗人势的东西。有本事把小太爷放出来,咱俩真刀真枪的较量较量,不把你屎打出来都算你早上拉的干净。”肖烈骂的已经红了眼,身后的两人也是满身的杀气。 店小二还要说什么被领来的人拦住了,看着肖烈没说话。肖烈被看的浑身不自在:“看什么看,没见过如此的英雄豪杰吗?” 来人噗嗤一下乐了:“英雄豪杰?你还真能往脸上贴金。”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邱菲絮实在不愿在听肖烈粗糙的语言直截了当的问了来人。 这人依然满脸微笑:“我就是这的大掌柜,赵海全。至于为什么抓你们,你们就不知道吗?非要我把话说的那么直接吗?” “你什么意思?黑店害人我们还得自己伸着脖子让你们宰呗?”肖烈依旧不依不饶。 “好,那我就让你们死的明白些。”赵掌柜一下坐到门槛上继续说:“自从你们到了崔府的门口,我就开始注意你们了,看你们在崔府门口徘徊了半天也没进去,当时我没明白你们是要干嘛。等到了我这,你们东打听西打听的,终于暴露了你们,你们原来是要投靠崔府。既然是要投靠崔府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正好这几天崔三石不在家,我先杀了你们在去杀燕阳舒,崔三石回来的时候我在杀了他替我那苦命的师兄报仇。杀你们之前还有话要问,所以才留你们到现在。” “啊呸,你才要投靠崔三石呢,你也不睁开你那狗眼看看清楚。”肖烈一边说着一边拉过白智鹤:“看看这衣服,再看看这衣服上的花纹,你在看看被你们收走的武器,难道你们不认识梨花派吗?还有,你师兄,你师兄又是谁?” “梨花派?燕阳舒不就是梨花派的吗?梨花派的掌门二弟子都投靠了崔三石,其余的人为什么不能来?你们不配知道我师兄是谁,我师兄堂堂的英雄汉,告诉你们就是玷污了他的名声。”赵海全一脸不削的说着。 “赵海全,你说话要讲证据,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们是来投靠崔三石的了?”白智鹤听到这话不乐意了。 “不是来投靠他的,难不成你们还是来铲除门派叛徒的吗?就凭你们三个能打进崔府的大门吗?”赵海泉已经开始嘲笑他们了。 一直没说话的邱菲絮此时眉头一皱,拉住还有与其争吵的二人:“赵掌柜,刚才听你说话的意思,咱们要办的可能是同一件事。” “真有意思,说吧你们是干什么来的?” “宗世堂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 就这一句话,一下就把赵海全从地上给拉起来了:“你们也参与拉?那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崔三石也跟你们一起回来了吗?他在哪?”赵海泉完全丧失了理智,怒吼着。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为了救宗世堂而来的。”邱菲絮语速很慢,一字一句的都送进赵海泉的耳朵里:“我们不止来了三个人,还有五个人已经迎着路去追赶崔三石的队伍了。” 赵掌柜一下冷静了下来,内心波动极大,他不确定这姑娘说的话是真是假,只能试探着问:“你们梨花派一共来了八个人?” 见赵掌柜语气一下平和了下来,邱菲絮就把他们知道的和已经在做的事都告诉了赵掌柜。赵海全听完她说的,在牢房里来回的踱步,最后把心一横:“姑且信你们一次,若是让我发现了你们有所图谋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还不放我们出来?”肖烈气势不减半分。 “放他们出来,然后带到我的房间,把东西先还给他们。”赵掌柜走出了牢房。 店小二归还了物品,带着三人来到了赵掌柜的房间。进门以后看到赵掌柜面对着宗世堂的牌位,沉默不语。听到他们来了,转回身让他们坐下:“世态炎凉人心叵测,我还不能完全的相信你们说的,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那我要你们去办一件事,事情不难,看你们的灵力都很充裕,对你们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只要你们办了此事,我就能彻底的相信你们。” “你说吧什么事。”肖烈为了自证清白第一个抢着说道。 “很容易,你们谁去都行,崔家药铺柜台上有一个白玉虎,这白玉虎的肚子里装着崔家药铺的地契跟买卖文书,白玉虎丢了,崔三石一定会杀了燕阳舒的,你们谁只要能悄无声息的把这个给我拿来,我就信你们了。”赵掌柜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头也没抬的跟对面的三个人说道。 “行,不就是白玉虎嘛,我这就去给你拿回来,等我拿回了白玉虎,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肖烈说完这话邱菲絮刚要反对,还没等她说话,肖烈就窜出了屋子。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晚了,肖烈早就跑出老远了。 回到屋子里,手扶着茶桌,瞪着赵掌柜:“你是拿我们当傻子了吗,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放在一个那么显眼的地方。你到底是何居心?” “谁是傻子不已经很明显了嘛,别急等一会,找不着他就回来了,如若是真的找到了,说明你们跟燕阳舒绝对是一伙的,到时候可就真的别怪我不客气了。你们三个小娃娃还真就走不出我这客栈半步。”说完又转过身面对着宗世堂的牌位发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邱菲絮的心里只能期盼着千万别出什么意外,肖烈太容易被激怒了,这要是被崔家的人发现了,他可就凶多吉少了。越想越心烦,索性不去想了,跟白智鹤闲聊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肖烈被赵海全激了一下,脑子被冲动的热血刺激的浑浑噩噩的,根本就没发现这里面的毛病。崔家药铺离客栈只有一条街,所以肖烈很快就到了。白天来的时候这里是大门紧闭的,晚上也一样,围着药铺转了三圈也没找到个能悄无声息进到里面的地方。肖烈的脑子在飞速的旋转,灵光一现,一个自认为超级无敌的办法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美滋滋的来到附近的大树旁边,用手抱住大树,双腿盘在上面一点点的往树上爬。爬到树顶后,看了看药铺的位置,双脚使劲的蹬了一下,肖烈像弹弓一样的射了出去。转了几个圈落在了药铺的屋顶上,他慢慢的把屋顶的瓦片掀开,露出屋顶的砖土,用刀敲去砖土形成一个适合他进出的洞。 透过洞口往里观瞧,里面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又把身子向里探了探,猛然间一支弩箭擦着肖烈的脸飞了过去。 第19章 赵掌柜的秘密 肖烈的脸被弩箭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就流了下来,就这么一下,给肖烈惊出了一身冷汗。下面是一片漆黑的,什么都看不见,这弩箭是从哪里射出来的他没看见,里面有没有人他也没看见。对于看不见东西,是肖烈最害怕的,什么都看不见使他心里特别的没底。 如果不是因为跟赵掌柜有这么个协定,他早就撒丫子跑了。为了安全起见,肖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火折子,扔到了屋子里。借着微弱的火光,肖烈看了看里面的环境,其实里面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药铺,除了草药就是绿色的植物,看了一圈,终于在房梁之上,肖烈看到了这支弩箭的出处。这弩箭原来是药铺防止小偷夜里来盗窃财物所设置的防盗设施,也是因为肖烈的粗心大意,才会不小心碰到了触发机关最关键的一根细丝。顺着房梁看下去,他发现这种小装置还真不少,看的肖烈后背直冒冷汗,刚才要是冒然的跳下去了,恐怕现在都已经被射成刺猬了。肖烈用小石子破坏掉所有的弩箭,又丢出一个火折子让屋里的光线更亮一些,又仔细的看了看周围以及屋顶部分,确认再也没有什么机关之后,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跳入屋内。 按照赵掌柜所说的,他把药铺的柜台翻了个底朝天,没有发现白玉虎,又把所有药箱都翻了一遍还是没发现白玉虎。肖烈看着眼前的一切,开始琢磨起来:“他妈的,这东西到底能放在那呢?唉?不对啊,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放在药铺啊,这种东西应该放在家里最隐秘的地方才对啊。”肖烈一下子恍然大悟:“我他妈就是上了这老杂毛的当了,这个老杂毛心眼子还挺多,不过我尽然来了,总得给他带回去点什么,免得让他过于的嘲笑我。”想了老半天,最终决定,顺走一根品相绝佳的人参,看别的能看错,看人参肖烈可算是天下数的上名的高手。 把人参揣到怀中,屋里被他弄乱的地方他都给归回原位,跳上房梁把破坏的弩箭从新挂好了机关,窜出房顶,补上了上面的大洞,正当要把瓦片放好的时候,房子下面传来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这崔府的珍宝楼终于完工了,这段时间可真累死咱们了,崔爷要求的时间太紧了。” 另一个人也是满腹抱怨:“谁说不是呢,本来要半年才能完工,他偏要三个月完成,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亏了在外乡找了两伙傻不拉几的乡巴佬,没黑天没白天的干,算是交了差了。” “能完成就是咱哥们的福分了,要是没按照崔爷的时间完成,咱哥们还不一定啥下场呢。” “大哥,你说这珍宝楼里装的是什么啊?” “其实就是个仓库,从各地征集来的奇珍异宝最后还是要送给那些朝廷里的大官的。崔爷这次不就是亲自去找个靠谱一点的镖局来办此事嘛。” “他们自己的人不能送吗?那么多人干嘛还要找镖局啊?” “也是为了保密,要是用崔府的人,万一让别人看到了,捅到万岁爷那里去,就麻烦了。用镖局伪装一下,最起码没那么显眼了。” 肖烈终于明白了,这必须要来酆都城才能运走的东西,原来就是这崔三石用来行贿的财物。两个人慢慢的就走远了,肖烈在想听就听不到了,大晚上的一个人没有,不可能跟着他俩。无奈地把最后几片瓦摆好后,回客栈了。 见肖烈回来了,脸上还挂了彩,邱菲絮犹豫了一下没有站起来:“你被发现了?”随即说了这么一句。 “不可能被发现,这药铺里居然有暗器,亏了我身手好,要不然非得死到里头。”随手把人参那里出来往桌子上重重一扔:“你要的东西我拿来了。这回你得给我们个交代了吧,凭什么抓我们?” 屋子里的人看到扔在桌子上的人参都笑了,赵海全把人参拿起来看了看:“好参,好参。” “别废话,快说。” 放下人参赵海全给三个人添了杯茶:“这回我踏实了,各位千万别怪我如此对待你们,我也是有难言之隐。” 肖烈一口喝干了杯中茶:“行了,别整这虚的了,捡干的唠吧。” 赵海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没想到,你们真的是来帮师兄报仇的。” “不是报仇,我们是为了救人而来,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白智鹤纠正了他的话“你先说为什么抓我们吧。” 赵海全坐到三个人对面,说起了他自己的事情和这个客栈的秘密:“从小我是在灵韵镖局长大的,在镖局里学了一身的本事,当时我们一共四个师兄弟,我排老二,宗世堂是我们大师兄。在师父手下学艺十数载,简单的活我们也帮着干一干。后来师父老了走不动镖了,就让我们全权负责了。当时我也是年纪小,年轻气盛的,有一趟镖本来不应该走旱路的,我就偏要走。师兄弟们也都劝我,当时我也不知道哪来的那股子邪劲,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非要走旱路不可,没办法师兄师弟们只能跟着我走了。结果让一伙山贼给截了,到后来,镖车也丢了三个师弟也都阵亡了,我也因此丢了一条腿。”说到这里,赵海全撩开大褂露出一条金属质感的假腿。三个人看的是非常震惊。 放下大褂接着说道:“回到镖局以后,师父知道了,把我给赶出了镖局。养好伤就让我走了,临走之前送给我最后的一样东西就是这条铁腿。师父还是挺心疼我的,但说出去的话就不能收回了,要不然手底下别的镖师该不服了,镖局最怕的就是手底下的伙计不服管。正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大师兄宗世堂给了我一封信,让我来酆都城他的一个亲戚家。来了以后就是这家客栈,从小伙计开始干,等在大一点了老掌柜就把他闺女许配给了我,我也就在这安身立命了。前几天,一个小伙计去雪城采办货物,听说了灵韵镖局的事,马上用十三只联络蝶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伤心之余我找了好多江湖上的朋友,来我的客栈一起商量如何报仇。你们看我这人流攒动的,其实都是找来帮忙的江湖人。毕竟我这客栈离着崔府太近了,生怕走了风声,所以才会对你们如此的刁难,各位对不住,老朽施礼赔罪了。” 白智鹤一把扶住赵海全,让他坐到椅子上:“别别别,你这心情我们是可以理解,但是你也不听我们解释啊,这个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我的做法确实有点欠妥,还请你们各位理解吧,毕竟崔府的人全都是些鸡鸣狗盗之徒。” “这事就算翻篇了,刚才你说,你们这住的都是你找来帮忙的,你们打算怎么干这事?”肖烈稍微的缓和了一点。 “我们要里应外合,把城中知府衙门和崔府的鼠辈控制住,在城外就可以把崔三石一伙解决掉,让城中没有办法派援兵就万事大吉了。” “你们这点人怎么可能堵住城中的援兵啊?”肖烈不解道。 “你们有所不知,在离酆都八十里远的地方有一片竹林,那里有一伙好汉。领头的叫罗万成,也是来找崔三石报仇的,我们接了头,最后商量好的就是,我负责城中的援兵问题,他负责在那里截住崔三石。只要他拖住崔三石,等我们把城中援兵尽数解决,就可以全力去围剿崔三石了。”赵海全义愤填膺的说道。 “这个崔三石还真是闹了个天怒人怨啊。”肖烈忽然间提出个建议:“我看咱们可以这样,咱们三波人的目的是一样的,莫不如合兵一处,不光是战斗力增加了,这办事的效率上也能快很多,而且我还有一个计划,既能把崔三石灭了,又能把梨花派的叛徒绳之以法。” “行,这事我看咱们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我就把你们引荐给他们认识一下,接下来就是等着罗万成的消息了,只要崔三石回来了,咱们就开始动手。” 肖烈看着邱菲絮,把邱菲絮的脸都给看红了,见她脸红了肖烈转头对赵海全说:“他回来之前,咱们可以先把燕阳舒解决掉。” 说完这话,邱菲絮跟白智鹤两人齐齐的看着肖烈,对面的赵海全马上反对:“不可,现在就动崔府的人,那不就提前暴露了吗,这个万万不可。” 肖烈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赵掌柜,我有一条妙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梨花派的叛逆之徒除掉。先解决一个是一个,免得到时候乱乱哄哄的,漏下什么病根。” “那就说说你的计策吧。” 第20章 计诱燕阳舒 “这两天找个机会,把燕阳舒叫到客栈来,你就跟他说,你有一个远房的亲戚,家里的闺女要寻个人家,找你帮个忙。你觉着燕阳舒就挺不错的,想把你亲戚家的闺女嫁给他,他只要一同意这事就成了一半了。”肖烈对赵掌柜说道。 赵掌柜听着感觉还可以,仔细的问了一下:“好像行,这小子听说也是个风流公子,前两天我还在醉凤楼见过他呢。可我上哪给你找好看的闺女去啊?”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肖烈见赵掌柜他们三个人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的,继续说道:“首先啊,得先跟你外面的朋友之言一下,我让白智鹤把已经去追的五个人叫回来,然后我们八个人一起去竹林埋伏。不管他带多少人去,都能叫他有去无回。” “可怎么才能让燕阳舒去呢?”邱菲絮不解。 邱菲絮的这一问,可把肖烈美坏了,说明邱菲絮是同意了:“这好办,让赵掌柜先跟燕阳舒把这个姑娘形容的天姿国色的,经常出入青楼的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个机会的。然后过一两天,让罗老英雄写一封信给燕阳舒,请他过府饮宴商量一下成亲的日子,这就成了。”肖烈说的是洋洋洒洒,这几个人听的是忐忑不安。 赵掌柜对肖烈说道:“万一他不同意这门亲事呢?在或者说他同意了,半路上出了变故城里的人知道了发兵来救,咱们不就彻底毁了吗。” “不同意的话咱们在想别的办法,要是同意了,就不怕他会出变故,咱们这么多人还怕拦不住联络蝶或者是通信的人吗?燕阳舒的功夫我见过,没有人打不过他,手下就更不可能有比他强的了,所以这个担心是多余的了。”肖烈斩钉截铁的说道。 赵掌柜点了点头:“这么办就应该没事,那就这么定,一切安肖少侠的意思去办,我明天就把联络蝶放出去。” “明天不行,今晚就得放出去,这事不能拖,以免夜长梦多。”肖烈转头跟白智鹤说:“白贤弟,你也把联络蝶放出去,让他们即可返回,就说事情有变咱们找到盟军了。” 白智鹤答应了一声,马上放出一只联络蝶,催动灵力念动咒。赵掌柜这边也是一样,两只联络蝶双双飞出了窗外。 “时辰也不早了,今天实在是对不住,我让伙计收拾好了客房,你们就去休息吧,明天的事,咱们明天再说。”赵掌柜歉意连连对着三人说。 三人各自回房休息,赵海全可是睡不着,坐在宗世堂的牌位前自言自语:“师兄啊,你放心吧,有这么多兄弟帮你呢,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得救了。这么多年来,你这个不中用的师弟也算是派上用场了,别看咱废了条腿,但师父送我的这条假腿我觉着比真腿强上千倍万倍。功夫可能会有些退步,跟当年比也就是退步了那么一点点,毕竟年纪大了,也练不动了。”赵掌柜就这么自言自语的坐了一夜。 第二天所有人都起床之后,赵掌柜把肖烈三人介绍给了他的朋友们,所有人彼此认识了一下,坐在一起闲聊。正当众人聊的热闹,店小二进来跟赵掌柜耳语了几句,赵掌柜一下就站了起来:“诸位,诸位,听我说,罗万成那边传消息回来了,一条是我给咱们大家的,一条是给肖少侠他们的。” “嗯?给我的消息怎么会在你那?”肖烈不是很理解。 “听我说完,保准你惊讶无比。”赵掌柜卖了个关子:“罗万成接到昨天我们的意见以后,完全赞成。决定就按照昨天晚上说的办法做,他会全力配合。”说完第一条对着肖烈三人说了第二条:“你们的大师兄印雪松,就在罗万成那里。消息说,让你们火速前往那里进行商讨对策。” 这个消息确实让他们三个惊讶无比:“那我们去了罗老英雄那里,客栈的事情怎么办?”肖烈说道。 “客栈这里有我呢,我会都办妥当的,你放心,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让燕阳舒自投罗网的。” “好吧,你有把握就行,就算是有什么问题,咱们离着也进,随时都可以相互往来。” “那就这么定,他们好像还挺着急,你们现在就动身吧,马匹都给你们准备好了,绝对是快马,只需要半天的功夫就可以到了。” 事出突然,竹林大寨催的还急,肖烈三人也就没在过多的逗留,众人起身相送。 赵掌柜的话不假,这三匹马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千里马,他们是早上出发的,现在还没到中午,他们就已经到达了竹林大寨的寨门外了。守门的兵丁往里通报,不一会呼呼啦啦出来好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秃脑袋黑大个,身后就是印雪松五人了。印雪松把肖烈三人引荐给罗万成认识,把他们都接进大厅,纷纷坐下。 罗万成先是豪爽的一笑:“哈哈哈,果真是天下英雄出少年啊,现在的年青一代不得了拉,看你们各各英气飞舞,可见得我们这帮老家伙也到了该让路的时候了。” “师父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如果没有您这样的老前辈给我们出谋划策、时刻监督,我们那能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啊。”左天明毕恭毕敬的说。 听左天明喊罗万成师父,肖烈又是一阵惊讶:“师父?罗老英雄是你师父?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个大和尚?罗老英雄莫要见怪,我也是一时激动。” “对,这位就是我的授业老恩师。”又简单的说了一下那天发生的事。 “好,你这回可算是找到根了。今天的消息还真是处处惊喜啊。”肖烈拍了拍左天明的脑袋。 一阵欢笑后,印雪松对肖烈说:“肖兄弟,抱歉,我心里实在是担心崔三石的行踪,所以才没有返回酆都特把你们叫到了这里。” “这算个啥事,我也不知道你在罗老英雄这里啊,要知道我早就来了昨天也不用遭那么大的罪了。”肖烈又把昨天在客栈发生的一切讲了一遍,听的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闲话说完,印雪松问肖烈:“那我们现在要准备的是什么?” “等,只有等了,就看赵掌柜那边的进展了。” 竹林大寨之内是欢声笑语,罗老英雄本来就是豪爽之人,他们也就没那么拘谨了。 酆都城内,燕阳舒在药店里闲着,生意上有伙计们照看,崔三石又不在家,他就整天这么无所事事的呆着。中午的时候,实在是呆不住了,在药铺中是如坐针毡,跟伙计交代了一下他就走了。本来想去醉凤楼喝花酒的,可是走到赵家客栈的时候,从里面传出一阵齐香,像是什么肉的香味。燕阳舒的馋虫被勾出来了,信步走进了客栈,找了个桌子招呼小二:“小二,你们这什么东西这么香啊?” “回三爷,这是小店今天新宰的狗肉,刚炖好所以肉香飘散,三爷要不要来点尝尝?”小二毕恭毕敬的回答。 “那就给我切一盘狗肉,煮个饺子,再来一壶雄黄酒。”燕阳舒说完,小二就下去准备了。 赵掌柜放下手中的笔,拿起一壶上好的雄黄酒放到了燕阳舒的桌子上:“燕三爷大驾光临,真是给小店增光啊。”说完给燕阳舒满了一杯酒。 “咱这不都是街里街坊的吗,应该过来照顾照顾你的生意。”燕阳舒端起酒杯也没客气,一饮而尽。 赵掌柜把酒满上后,顺势坐了下来:“三爷,老朽有个事想跟您说。” “街里街坊的这么客气干啥,说吧啥事。”燕阳舒把杯中酒又是一饮而尽。 “老朽有个远房亲戚,家里有个闺女已经到了该出阁的年纪了,让我给寻个好人家。去年过年,我见过一次,姑娘张的好看,绝不像普通的乡下孩子,稍微的捯饬捯饬比大宅门里的小姐都要好看千倍万倍。正愁没有好目标呢,您就来了,我就在想啊,要是能嫁给您,那怕是个妾呢,也好过在一般人家。”赵掌柜满脸堆笑的胡说八道着。 燕阳舒听后心中一颤,又是惊喜又是意外,放下手中的酒杯对赵掌柜微微一笑:“掌柜的,你这不会是拿我开心呢吧?” “三爷说的那里话,就是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你说巧不巧,我最近还正想讨一房老婆,今天你就跟我说起此事,真是想吃冰就下雹子。我能不能先见见她,光你这么说不行,万一要不像你说的那样,我不就亏了吗。”此时的燕阳舒一脸的淫笑。 “三爷您这就算是答应了呗,那我们可就高攀了,我马上就去写信安排这事。”赵掌柜起身回到柜台上,留下燕阳舒一个人在这里意淫。 赵掌柜拿起笔纸刷刷点点的开始写起了信,心中暗暗的说道:“狗贼啊狗贼,你的性命,我们就收下了。” 第21章 请君入瓮 接下来的几天里,燕阳舒没事就往赵家客栈里钻。赵掌柜也不提这事了,搞的燕阳舒心里也是特别的没底。终于有一天,燕阳舒决定自己问一下,到了客栈还没等他张嘴,赵掌柜一脸恭维的先跟他说了:“三爷,三爷,好消息,我那个远房亲戚同意了,特意嘱咐着我,今天就陪同燕三爷一同去往他家。” 燕阳舒心里是翻江倒海的,脸上还故作镇静:“嗨,你要不说我差不多都忘了。行,正好今天我也没啥事,咱们就一起去一趟吧。” “得嘞,我这马都已经备好了,咱们这就启程吧!”说完二人双双上马,赵海全在前燕阳舒在后一路绝尘而去。 一路无话,来到竹林大寨后,罗万成摆宴款待,酒过三巡之后燕阳舒忍不住了:“罗老爷子,什么时候请令爱出来与我一见啊?” 罗万成哈哈一笑:“这外面人多,小姑娘本来就腼腆,这样,我带你去后屋让你俩见一面,你要觉得合适咱就商量一下成亲的日期。”说完冲着赵掌柜使了个颜色。 在他们还没到竹林大寨的时候,肖烈就让大寨中所有人化妆成村民模样,平日村庄里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所以燕阳舒来的时候一点异样都没有看出来。而肖烈几人在后院早就埋伏好了,就等着燕阳舒自投罗网了。 二人出了客厅,来到后院,后院有几间房子,罗万成让燕阳舒在院子里稍微等一下,他先进去让姑娘准备准备,免得怠慢了燕阳舒。 看着罗万成关好了房门,燕阳舒看着周围的一切,隐约间就觉得好像是那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就这么琢磨着。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见罗万成还没出来,燕阳舒就走到门口向里面低声问话:“罗老爷子,我能进来了吗?”等了一下里面没有说话,琢磨着应该是自己的声音太小里面没听见,提高了一点嗓音:“罗老爷子,我可以进来了吗?”里面还是没有答话,这燕阳舒生气了,心里想的是他们太不拿他当回事了,自己都亲自来相亲了他们家怎么能让我在院子里等这么久呢,完全没有担心自己的性命会有危险。拍了拍门,里面依然什么声音都没有,燕阳舒这回可急了,推开房门一下跳到屋子里,这屋子里居然空无一人。看到此情景燕阳舒暗叹:“有诈!”说了声有诈就要往外跑,可惜晚了那么一步。 印雪松带着人在院外的树顶山隐蔽着,见燕阳舒进到屋子里了,发出信号,众人一起跳到院子里面。燕阳舒正要出门,看到院子里飘落下来一群人,闪目观瞧,都是老熟人。 燕阳舒恶狠狠的说:“原来是你们啊,这就不奇怪了,我就说在这个地界上,还没有人敢跟崔府做对。你们既然找到了我,想必也都知道了我跟崔府的事,识相的给我闪开,要不然的话崔府一定灭了你们梨花派。” 印雪松英气十足的说道:“狗奸贼,上一次让你侥幸逃脱,掌门也是有心放你一条生路,可你偏偏没有改过自新,在邪路上越走越远,今日就打你个二罪归一,好好看看眼前的这些人,你能斗的过那一个,还不乖乖束手就擒,看在同门一场的情分上,也免去了皮肉之苦。” “我与梨花派早已恩断义绝,还谈什么同门之情,你们莫要仗着人多就以多欺少,敢不敢跟我一对一的较量较量。”说话间,燕阳舒拿出一只联络蝶,趁印雪松不注意,放了出去。印雪松是没有注意到,后面的镇休可是时刻注意着,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在腰里摸索着就知道这小子要使诈,当联络蝶飞出去之后,镇休甩出手中的盘龙棍正好打在刚放出来的联络蝶上,联络蝶被打了个粉粉碎。 肖烈跳到印雪松的身边:“印师兄,还跟这种奸诈小人费什么话,直接抓他就完了呗。你要是不忍心下手,我就代劳了。” 肖烈说完就要往前冲,一把被印雪松拦住:“既如此,还是我来吧,毕竟是派中叛徒。”回头对其他人说道:“你们不要动,免得他说咱们以多欺少,我一个人足够。” 肖烈不情愿的回到了队伍中间,印雪松对燕阳舒说道:“奸诈小人,不要妄图逃跑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既然能让你中计自然就不会让别人来救你。” 燕阳舒知道今天恐怕是没那么容易逃跑了,把心一横咬着牙说道:“好,好,好,今天我也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手段。想抓我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容易。”话音刚落,燕阳舒举枪便和印雪松打在了一处。 印雪松念在同门师兄弟的情分上,功力只使出了五成。燕阳舒可招招都是杀招,但实力上的差距是没有办法克制的,所有的招式都被印雪松轻松躲过。一来一往间几十招,燕阳舒就被他死死的遏止住了,虽然剑剑避开要害,可还是给燕阳舒身上添了不少的伤口。 燕阳舒深知自己这两下子对付不了印雪松,能在他的剑下走上这么多个回合已经是万幸了,如果在不想想办法,今天就得交代在这。眼珠一转是计上心头,燕阳舒虚晃一招找到空隙,单手按住枪头,另一只手握住枪尾,向右一拧打出二十根梨花针。都是同门师兄弟,看到他这个动作,印雪松下意识就准备好要躲着梨花针了,印雪松对自己也是太过于自信,动作稍微慢了一些,被一颗梨花针擦着肩膀划出了一道口子。印雪松也没在意,继续跟燕阳舒缠斗,又过了十五个回合,印雪松就感觉头昏眼花,心脉气血全部倒着走,手中的招式也开始乱的没规矩了,心想一定是中毒了,绝不能在跟他继续缠斗下去了,不然自己恐怕要栽跟头。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破绽百出连连后退,燕阳舒知道自己的鸩毒发作了,步步紧逼。印雪松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一旁的人看的是心惊肉跳,不明白印雪松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过于的心慈手软了? 燕阳舒见机会来了,毫不犹豫的挺枪直奔要害戳了出去,此时的印雪松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见梨花枪到了闭上双眼准备等死。就在这时,刑昊看到印雪松有难,马上挺枪而出,镗开大枪击退燕阳舒,左天明和徐欢馨把印雪松拉回队伍中检查他的伤势。 刑昊怒目圆睁对燕阳舒说:“狗奸贼,究竟使了什么阴招打伤我大师兄?” 燕阳舒得意的笑道:“你把他救走也没用,我亲自炼制的鸩毒无人能解,十日之内是必死无疑,你们开始给他准备后事吧,我就不陪你们玩了。”说着就要走,刑昊那里肯放过他。 燕阳舒见他追了上来,转回身又打出二十根梨花针,原来他的枪自己做了改装,可以容下四十根梨花针,好在刑昊对他已经加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飞身躲过梨花针举枪刺向燕阳舒的前心。燕阳舒向后一仰摔倒在地,白智鹤手疾眼快跑上前来跟刑昊把燕阳舒给捆上了。 押着燕阳舒,来到印雪松身旁,这印雪松现在已经没有知觉了,一脸的铁锈色,嘴唇黑紫黑紫的,伤口不住的流着脓血。眼看着就是出气多进气少,刑昊一脚把燕阳舒踢跪下:“快把解药拿出来。” 燕阳舒阴邪的笑着:“我炼制这毒药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解药,中了这毒,必死无疑。哈哈哈……” 刑昊激动的差点把燕阳舒捅死,还好被徐欢馨拉住了。肖烈从怀中掏出续命散让邱菲絮给印雪松喂下去,过了一会气息算是平缓了下来,但是脸色依然难看,伤口的脓血还在流着,这可急坏了所有人。 院外的赵海全跟罗万成,见里面没了声音,知道他们已经抓住了燕阳舒,吩咐下人看守好每个路口,一旦发现援兵就立刻通知他们。 他俩走进院子一看,见印雪松躺在地上,马上问了情况。 赵掌柜看了看伤口,又探了探脉搏对众人说道:“这续命散虽然能治顽疾之伤,却医不好这邪恶鸩毒。” “赵掌柜可有什么良方吗?”邱菲絮焦急万分。 赵海全站起来想了想:“要解此毒,除了我那结义的大哥,别人恐怕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肖烈一把攥住赵掌柜的手:“大哥如今何在?速速待我前往。” 所有人都只顾着印雪松的伤势,全都疏忽了被捆着的燕阳舒,他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用缩骨功把绳索全部解开,从怀中掏出匕首,猛然刺向印雪松大喊道:“我就是死也要让你给我垫背,想救人你们去阴曹地府救吧。”只听噗嗤一声,顿时血光迸溅。 第22章 五路分兵 众人一个不留神就让燕阳舒挣脱了绳索,就在他举刀刺向印雪松的紧要关头,左天明手疾眼快,一禅杖打落燕阳舒手中的匕首,紧接着翻手立起禅杖由下至上划开了燕阳舒的胸膛,顷刻间肝花五脏流了一地,向后一仰气绝身亡。 见燕阳舒死了,一拍大腿懊悔不已:“完了,我咋能把他杀了呢。” “这种人死就死了吧,就算是押回梨花派,掌门也不会留他性命的。”邱菲絮走到左天明的身旁,简单的安慰了他一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大师兄的毒解了。” 赵海全对众人说:“我大哥遭前朝奸臣陷害,一气之下去那少华山落了草了,落草归落草,他只做劫富济贫的侠义之士,从来不骚扰周围山庄。不过从酆都去往少华山的路程,最快也要半个月,一来一回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就算是把他请来了,可时间不等人啊,这如何是好!” 邱菲絮伸手从印雪松的腰间摸出了一个锦囊:“只要他能救的了我师兄,路程就不是问题。” 肖烈一看这锦囊就乐了:“对啊,咱们有土灵珠,再远的路程都不怕了。这下好了,我陪着赵掌柜去往少华山,你们留下来继续监视崔三石的动向,千万不能让他过了竹林大寨。” “我跟你们一起去。”邱菲絮说道。 肖烈嘿嘿一乐:“要是平常你说跟我去,我绝对是乐意至极,可这次不比平时,你们在这里不光是等着,还有几件事要你们去做。” “何事?”邱菲絮皱了皱眉,没有反驳。 “之前我跟印师兄就商量好了,等着抓住了燕阳舒,就马上办的,可惜印师兄重伤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又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印雪松,见伤势没有继续恶化才继续说道:“这崔三石势力如此之大,如果咱们擅自宰杀了他,就必定会惊动城中的官兵,与官兵发生冲突,朝廷必然会拿咱们兴师问罪的,虽然是好事但咱们不占理,所以只能让朝廷跟着出面这事才好办。”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有刑昊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邱菲絮问:“朝中我们并没有熟识之人,难道要去应天府直接告御状吗?” “当然不是,你的五师弟可是朝中御史中丞的老熟人,让他去找刘大人,让刘大人出兵帮忙就可以了。”肖烈看着刑昊说道。 “刘大人真的能帮忙吗?”邱菲絮疑惑道。 “问题不大,之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其中的事情刑昊也应该跟你们说过,只要刑昊去请,在说明原因,加上这是危害国家的大事,刘大人一定会鼎力相助的。”肖烈坚定的说着:“刑昊,你跟左天明一起去,你们结伴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 “好,我一定不负众望。”刑昊信心满满的答应了。 “接下来是去雪城,这就得麻烦镇休大师了,你的脚程最快,这件事非你莫属。”肖烈对着镇休说道。 镇休双手合十看着肖烈:“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这些日子肖烈的表现大家是看在眼里,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已经承认,肖烈的脑子是最好用的,比印雪松思维还要敏捷,印雪松是谨慎由于但魄力不足,而肖烈是既谨慎,思维又很缜密,当然他要是失去理智之后跟个傻子就没区别了,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他说的话大家一般都是赞成的。 “这崔三石既然能避开阎罗殿办事,在地府中一定有同党,一旦咱们打起来了,地府绝对不会做事不管,更何况是一帮修行之人。保险起见,你去往雪城的城隍衙门,让城隍爷带兵前来,只要城隍爷带兵来到这里,咱们就是出师有名了,他的同党就是想帮崔三石也是无能为力,于此同时还能把地府的同党揪出来。路上如果遇到崔三石的队伍,算好距离时间,马上用联络蝶告知罗老英雄,这样就可以准备的更加妥当。返回的时候,城隍爷的队伍一定没有你快,所以你一定要先回来,如果我们已经开始跟崔三石的队伍交战了,你就直接从他的后方打上来,不用照顾我们前面的压力,只要他后方一乱我们的压力自然就减小了。”肖烈把自己的打算全都说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惊叹,肖烈想的是真够全面的,短短一天的时间就能把这些事都想到了,不简单啊。 转向白智鹤肖烈说道:“白贤弟,你带着竹林大寨的一半人去往赵家客栈与那里的英雄们汇合,一定要死守酆都城的大门,一个援兵都不许放出来。”白智鹤领命。 “我跟赵掌柜去少华山请他大哥,往返的时间一定会赶在崔三石到来之前,所以罗老英雄大可以放心,不用你担心人手不够的问题。”回头对两位姑娘说道:“邱菲絮、徐欢馨二位姑娘,你们就负责照顾印师兄,我把这最后两粒续命散留给你们,只要印师兄的伤势稍有恶化就给他把这个喂下去,一定可以等到我们回来的。”说完对着大伙一抱拳:“各位成败在此一举,时间不多了,大家开始行动吧。” 肖烈安排完所有的事情后,抓起赵掌柜的胳膊,拿起土灵珠:“赵掌柜,把眼睛闭起来,我让你睁开的时候你才能睁开,要是被摔的粉身碎骨我可不管。”肖烈笑了笑。 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任何遗漏后,肖烈跟赵掌柜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动咒语,他俩一下就不见了。他二人走后,其余的人也都开始了各自的任务。 赵掌柜只觉耳边狂风大作,但马上风声停了,随即而来的是肖烈的声音:“赵掌柜,咱们到了!” 赵掌柜不敢相信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发现还真的就是少华山上惊喜万分:“早有耳闻,这土灵珠可以让持有之人随意转换各各地方,没想到速度竟会如此之快。”赵掌柜惊讶的心情肖烈是十分了解的。缓和了一会,便让赵掌柜领着他千万他大哥的山寨。 二人心急所以脚底下的步子迈的都很大,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了少华山大寨的宅门,门口有两个兵丁,看到来的人是赵掌柜便十分热情的打招呼:“赵二爷,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你可是好久都没来我们少华山了。” 赵掌柜也没跟他们客气:“实在是事情紧急,你们快去给我通禀一下,就说我有十万火急之事找他。” 二人看赵掌柜确实是十分着急的样子,便叫人把宅门打开:“二爷您也不是外人,还通禀什么,大王就在大厅上呢,这离不开人,我们兄弟就不送您进去了。” “好,咱们回头再聊,我马上去找他。”说完赵掌柜拉起肖烈就往里面走。 来到大寨的客厅,少华山的寨主果然在这,看到赵掌柜十分的欢喜:“贤弟啊贤弟,你可是想死哥哥了,快坐快坐,这位是……?”看到不认识的人便询问赵掌柜。 赵掌柜用手一指:“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名叫肖烈,是鹤城义庄的庄主。”又用手一指寨主:“这位就是我结拜的大哥,少华山的寨主南宫俊哲。” 介绍完二人互相施礼,肖烈看了看这南宫俊哲,不愧为一寨之主,从上到下透着一股霸气。这南宫俊哲身穿宝蓝段子的上衣,宝蓝段子的水裤,腰系一条水火丝绦,双臂各带一个皮护套,足下一双翻云底的短靴,一件绣着双龙出海的披风,腰挂一口鬼头金丝大环刀虎虎生风,往那一站真是不怒自威。 南宫俊哲让他们坐下,便开始询问来意:“贤弟呀,我看你面露焦急之色,今日到此所谓何事啊?” 赵掌柜也没客气直接把这些事统统说了一遍,听的南宫寨主是瞠目结舌:“贤弟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都没告诉我呢?” “大哥你也别怪我,我是考虑到这事的时间问题,你要从少华山到我的客栈,没半个月可是到不了的。路途遥远,我就没有通知哥哥。” “既然贤弟都这么说了,我这当哥哥的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事宜如此,我就跟你们走一趟。”说完南宫寨主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这寨主答应的这么快,是肖烈万万没想到的,心里是高兴不已:“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吧。” 三人正要走出客厅的大门,从门外忽然闪进一个人,一口大刀架在了肖烈的脖子上:“都别动,动一动我就要了他的小命。” 第23章 南宫俊哲 钢刀死死的扣住肖烈的喉咙,肖烈一动也不敢动,隐约间觉着刀刃划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肤。南宫俊哲和赵掌柜见有人挟持住肖烈,就要冲上去救人。 “站住,你们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把这小子的脑袋削下来。”说完往后退了几步,跟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刀架脖子的滋味和感觉可是不好受,肖烈那里能容忍的了,手慢慢的摸向了自己的龙雀刃,赵掌柜发现了他的举动,在肖烈的视觉范围内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要让动,先看看是什么情况,肖烈只好压住怒火按赵掌柜的意思办。 南宫俊哲看清来人,原来是寨中的好兄弟吕良,曾经一起在前朝做过官,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了一只是恪尽职守,从来没有干过如此出格的事。今天的事让他实在是摸不着边:“吕良,你这是什么意思,先把人放了,有话咱们好好说。” 吕良十分的激动:“大哥,千万别怪兄弟,我也是为了你和寨中的兄弟好。我知道你跟二老爷感情好,但这感情跟咱们寨中的感情是比不了的,只要咱俩把他俩的脑袋剁下来,咱们报仇的机会也就指日可待了。” “此话何意?”南宫俊哲一下没明白他说话的意思。 “大哥呀,你真糊涂啊,只要咱俩把他俩的人头砍下来,然后送给崔三石,就当作投名状让他收留咱们,在告诉他这几个人之前都干了什么,崔三石一定不会亏待咱们的。只要他收留了咱们,让咱们混进崔府内部,过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用崔府内部的势力一举拿下崔三石,这样就可以报了当年屈辱的冤仇了。”吕良说的头头是道。 “他们正是要去讨伐那崔三石的,咱们有什么理由还要做出如此不仁不义的事情。你先放了他,我全当你是宿醉未醒,满嘴的醉话。”南宫俊哲可算是听明白了吕良要干什么,满脸的怒气。 “要是放了他们,咱们可真就错过了最好的机会了。你也不好好想想,就凭他们几个人就想跟势力那么大的崔府抗争,那里来的胜算。他们说请御史中丞就能请来了?他们说找城隍爷帮忙,城隍爷凭什么听他们的啊?”吕良的情绪本来好了那么一点,这一说又开始激动上了,手里的刀在肖烈的脖子上一颤一颤的:“他们现在就等于是在送死,先不说这错过投名状的事,如果你也参与了这次的战斗,崔府过后怎么可能会放的过咱们少华山的所有人,咱们可不能致兄弟们的性命而不顾啊。” 南宫俊哲也被气的浑身直哆嗦:“荒唐简直是荒唐透顶,吕良啊吕良你也算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了,就算你不相信肖少侠的话,难道连二老爷的话都不信吗?既然二老爷都说这么干是准保万无一失的,那就一定没错,他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不要为了这点小事,把兄弟之间的情分闹掰了,吕良你还是慎重的想一想吧,先把肖少侠放开,你可别逼我动手。” 吕良一脸的失望:“大哥呀,你是不是忘了,咱们是为什么在这少华山落草的?还不都是因为那崔三石与贪官污吏相互勾结,才把咱们逼到这个地步的。这些事你都忘了吗?啊……?”吕良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吼叫着把话说完了。 “我怎么可能忘了呢,兄弟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是最清楚的,我什么都能忘,这个绝对不可能忘。但你今天的做法我实在是无法容忍,我最后在警告你一遍,把肖少侠放了,不然我可就真的要对你不客气了。”南宫俊哲的怒火已经到了极限,本来挂在腰间的鬼头金丝大环刀现在已经握在了手中。 “大哥你要执意如此的话,我就只能先不仁不义了,我先杀了这人,在去杀了二老爷,到时候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就由不得你了。”说完就要动手。 “等等,你们俩个都先别动手,吕良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有一点,我想先了解一下,也算是让我们两个死的明白一些。之前大哥只跟我说是遭受前朝奸臣所害,可没听说这里面还有崔三石的事啊,这可从来没人跟我说起过。”见他俩都要动手,情急之下赵海全从中解围。 “好,那就让你们四个明白。”吕良也没多想,就把他们是如何遭人陷害的说了一遍。 在前朝的时候,南宫俊哲和吕良都是在校尉府当差的,手下有几千兵马,前朝的那种环境基本上就是每天都是在战火中度过的,国家的形式也是一目了然大元朝的气数将尽,怎么反抗都没用了。这俩人也不在想为蒙古人卖命了,就准备带手下这几千人离开。有个人无意中介绍崔三石给他们认识,说这个人本事很大,让他们去投靠他,就算是大元灭亡以后,他们这些人也不至于死于非命。 反正也没有什么出路,南宫俊哲就答应了,最开始还不错,做的事也都是平常之事,后来南宫俊哲发现,这崔三石不断的把在中原搜刮上来的财宝偷偷的运往蒙古,这南宫俊哲可就不能忍受了。即热道不同就不能继续留在崔府了,便向崔三石请辞,哪知道,这崔三石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三说两说崔三石起了杀心,理由是一样的,既然他得不到的,就不能留在这个世界上。那时候崔三石还不会夺魂阵这样的邪术,要不然他们也不能活到现在。 崔三石以为他们送行的理由,在宴席上给他们下了蒙汗药,麻翻了所有人之后,他带着几个人找到了王保保,当时的王保保正在跟常遇春交战,几战均是大获全胜。崔三石来的也凑巧,王保保刚回营寨。见到王保保,崔三石说校尉府的人叛变,现在被他全部捉拿,问他怎么处理。 那个时候的蒙古人性格蛮横,这王保保听说有人叛变,勃然大怒,马上下令,让崔三石带着营中三千铁骑军,到崔府把这伙叛徒抓到军营发落。 就这样,南宫俊哲的几千人马统统被锁上后装入囚车押往王保保的军营。在回营的半路上,遇到了常遇春部队的阻击,这才把南宫俊哲他们给救了下来。这件事之后,虽然在少华山落了草,但南宫俊哲的性情大变,不再像之前那样争强好胜,就算是崔三石几次攻打少华山未果后,他也没有要去讨伐崔三石报仇的心。 他是没有这个心思了,可手底下的人从来没这么想过,一直还对崔三石耿耿于怀,一直盘算着用什么样的方法可以报了这个大仇。吕良就是报仇党的中坚力量,今天刚好听到赵掌柜他们的计划,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吕良把这些个事情全都说完以后,赵掌柜和肖烈才算是知道,吕良这么做的理由。赵掌柜也是够损的了,听完后一副恍然大悟的嘴脸,准备用激将法激怒南宫俊哲:“明白了,大哥,之前你怎么不和我说啊,早跟我说今天也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都是过去之事了,说它干什么。”南宫俊哲无奈之极。 “大哥,你也别为难了,你的事就是兄弟的事,兄弟的命你就拿去,只要能给大哥报了仇,兄弟我就没有白死,最后也体现了人生价值,说不定我还能落得个青史留名。”说完,赵掌柜皮笑肉不笑的对着肖烈点了点头。肖烈会议,手又开始摸索着自己的龙雀刃。“肖烈,等会你死了,先别着急往黄泉走,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到,咱俩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伴。” 这话说的可是够损的,直接把南宫俊哲彻底激怒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在场的所有人:“我南宫俊哲行得正坐得端,从来不干这损人利己的勾当,吕良我问你,人你放是不放?” 吕良见南宫俊哲真生气了,他心里也开始打怵了,握刀的手不由自主的松了一下,嘴上依然坚定:“不放,今天说出大天也不放,你要杀我也行,等我办完事,你是杀是剐随你的便。” 南宫俊哲见他手松了一下,知道机会来了,跟身进步蹿到他俩的面前,举起手中的大刀,要落还没落的时候,就见吕良圆睁二目,脸色涨红,惨叫一声口吐鲜血栽倒在地。事情发生的太快,南宫俊哲还没反应过来,在看肖烈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24章 倒计时七天 吕良跟肖烈倒下后,南宫俊哲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马上抱起吕良查看他的伤口,肖烈翻了个身从地上坐了起来,对着南宫俊哲说:“放心吧,没事儿,我下手有准,只不过是在他肋下两寸的地方扎了个透明窟窿,死不了。” 南宫俊哲一看还真是,这伤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简直就是小伤,之所以会吐血,是因为肖烈没用刀直接捅进去,而是用刀气打的,所以才会吐血。 赵掌柜马上吩咐人拿来了刀伤药和大白布,先给吕良止住了血,在给他上好了药,包扎完伤口命人把他抬回房休息去了。 三个人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最先打破沉静的是南宫寨主:“肖少侠,实在是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南宫俊哲满脸歉意。 肖烈大大咧咧的一挥手:“无所谓,这都是小事,你问问老赵,他是怎么对我的,我都已经让别人误会惯了。” 赵海全臊眉耷眼的笑了笑:“我看,咱们还是先去救人吧,大哥寨子里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嗷,对对对,先去救人,寨子中有他们看管没啥大问题,咱们现在就动身吧。”说完三人走出了客厅的大门,肖烈掏出土灵珠,用同样的方式回到了竹林大寨。 来到院子里,发现一个人都没有,肖烈感觉到纳闷,就算是人少的话,也不应该一个人都没有啊。心中多少有了那么一点不好的感觉。推开房门,见罗老英雄、邱菲絮和徐欢馨围在印雪松的床前,给他擦拭这伤口,完全没有发现屋里进来了三个人。隐约间听到罗老英雄对两位姑娘说:“这老赵他们都去了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虽然毒气没有继续蔓延,这止不住的流血也受不了啊,在这么下去人不就废了吗。”罗老英雄急的满头大汗,虽然说话冲了点,但没有一点恶意,这是大家全都知道的。两位姑娘也是不知所措,除了等着他们回来,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肖烈轻轻的咳嗽了一下,他们这才知道屋子里还有其他人,抬眼看去,是肖烈他们大喜过望。罗老英雄比梨花派的人还要着急,抢先一步走到了他们面前:“你们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估计我就要急疯了。这位就是老赵的大哥吧?”用手一指南宫俊哲。赵掌柜笑着回答:“正是……”本来是要介绍一下的,结果南宫俊哲被罗老英雄一把拽到了床边:“高人,你来给看看,这后生中的是什么毒,这伤口总是在流血,要在这么流下去,非得流干了不可,肖少侠的续命散也都吃完了,还是不行,你快给看看。” 南宫俊哲深知这种性格的人,往往都是心肠耿直的侠义之人,所以也没见外直接就坐到了床边,先是看了看伤口,又探了探脉搏,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堆白色的粉末,对几人说道:“老赵你跟这位老大哥还有肖少侠过来,把他摁住,千万别让他动,我把这药先给他涂上。这药过于的猛烈,怕他承受不住,要是乱动的话伤口就越来越大了。” 罗老英雄听完这话,一屁股就坐到了印雪松的双腿上,双手按住他的腰部,肖烈跟赵掌柜一人把住一条胳膊,又把邱菲絮和徐欢馨叫了过来,让邱菲絮扶住他的头,让徐欢馨拿过来一盆热水。 所有准备都已就绪,南宫俊哲把白色的粉末均匀的撒在了印雪松的伤口上,就见这印雪松痛苦的挣扎了几下,口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浑身青筋直蹦,随即又昏了过去。刹那间白色的药粉被毒血染的黑紫黑紫的,等了片刻用温水擦掉药粉,用随身的匕首剜掉烂肉,从怀中又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是红色的粉末,这回在涂上的时候,印雪松的反应没有那么大了,包扎好伤口后,众人才把手松开。 南宫俊哲洗了洗手对大家说:“现在血止住了,但是这毒还没解,听了老赵说的,在看了伤口和症状,这是鸩毒无疑了,只要是鸩毒就好办,不管是用多少毒虫毒草炼制,解药也都是一种,而且都特别好找。” 听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乐的不行,罗万成兴奋的说道:“只要不难找就好办,我这里这么多人呢,你把都需要啥告诉我,我马上就安排人去办。” “用十碗童子尿炖一只三年的老母鸡,加上三两蜈蚣,三两蝎子,一两处女的血液,把这些熬成半碗,给他灌进去过不了几天这毒就解了。”南宫寨主说完,屋子里的人差点吐出来,肖烈捂着嘴说道:“这药可太猛了,如果我要是中了这毒,千万别救我,直接就让我死了吧,回头我到城隍爷那领个鬼将当当,咱们还是可以见面的。”回手拿过一个杯子对邱菲絮和徐欢馨说:“你俩得牺牲一下了,这血除了你俩我估计别人也弄不来。那十碗东西,我去找几个人到厨房喝足了水等着,一会就能好。剩下的蜈蚣、蝎子还有三年的老母鸡就拜托罗老英雄了。”说完肖烈就走了。 肖烈走后屋里的人也都开始忙活起来了,一直忙活到将近半夜了,解毒的药才算熬好了。肖烈捏着鼻子把它端到屋子里,瞬间屋子里就弥漫开一股腥臊恶臭的味道令人作呕。给印雪松灌药的事小姑娘们是做不了了,她俩一闻到这味道早就跑出去了,只能是几个大老爷们来做了。把药给印雪松灌下,几个人就都回去休息了,不是放着印雪松不管,而是这屋子里实在是没法坐人了。 不过这药还真是好用,短短的三天时间,印雪松的毒就全都解了,而且也能坐起来跟大家简单的说话了。南宫寨主又拿了几粒丹药让他服下,告诉他每天都要运功调气,这样的话不出两日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果然两日之后,印雪松真的就完全恢复了,跟刚来的时候一摸一样,无论是调动灵气还是耍拳练剑都没有半点损耗。印雪松拜谢过救命之恩后,好奇的问道:“恩人,可否把这药方告诉晚辈,以后万一用的上,也好有个准备,就不用在麻烦恩人远道相救了。” 印雪松很是虔诚,南宫寨主刚要说出药方被肖烈一把揽住了:“印师兄啊,这药方你就不用记着了,我们记着就行了,你还有那么多事要办,就算现在说了,我估计到时候你也想不起来。”众人暗赞肖烈反应快,这要是让印雪松知道他喝的是那东西,可能还得晕过去。 南宫寨主在这五天的时间里,跟竹林大寨的所有人都熟络了起来,尤其跟罗万成更是英雄惜英雄,两人都觉得是相见恨晚。正当众人在客厅欢谈的时候,一个兵丁跑进来对罗万成说:“镇休镇大师的联络蝶回来了,他算着崔三石队伍大概七天后就会到达咱们竹林大寨的范围内,让咱们小心防备。”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走了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顺利不顺利。”肖烈自言自语着。 “从路程看,刑昊跟左天明应该比镇休先达到目的地,其实我最担心的是镇休大师,往返于两地,对于体力可是极大的考验啊。”印雪松略显担忧。 罗万成站起来,走到中间对所有人说:“大家也都别想那么多了,七天的时间也不多,咱们还是多做准备,一场恶战就在眼前。”罗老英雄这句简单又粗糙的话,绝对是一针强心剂,把本来所有人的担忧几乎是一扫而空。 离这百里之外的大王庄内,一户村民的家里,刑昊跟左天明正坐在桌前一人一大碗面,手里还抓着一张大饼,风卷残云般的往嘴里塞。片刻之间二人就吃完了,一边揉着肚子一脸满足的喝着茶水,左天明惬意的说道:“两天了,终于又吃上一顿饱饭了。” 刑昊则是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要不是你把银子都丢了,咱俩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左天明到时满不在乎:“这都是小事了,现在也已经吃饱喝足了,只要咱俩今天把这买卖干完,盘缠的问题就解决了。剩下的路程两天左右就到了,这些钱完全可以让咱俩一顿胡吃海塞过去的。” 刑昊无奈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左天明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这种事对于咱们来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咱也让这群山野村夫开开眼,让他们看看咱们的手段。” “你的把握大吗?万一他要是不来呢?咱也不能多耽搁了,还有正事要办呢。” “没事,没事,你就等着瞧好吧!” 第25章 王公子情迷鹧鸪精 刑昊和左天明离开竹林大寨一路急行了三天,是晓行夜宿一刻也不敢耽误,在一家小饭馆吃完饭,不慎将身上钱袋给丢了,这可要了他俩的命了。之后的两天是身无分文,只能在林子里抓个野兔野鸡之类的充饥,晚上也只能睡在荒郊野外。 这一日来到了一个村庄,名叫大王庄。两个人饿的已经快要走不动路了,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到村子里去“化缘”了。刚走到村口,就发现村口的墙上贴了一个告示,左天明好奇就走上前去看了看,这一看可把他给乐坏了,马上对刑昊说:“刑大哥,快来看,快来看,咱们不用‘化缘’就能有顿饱饭吃了,而且他们还给钱呢。” 刑昊有气无力的说:“咋啦?村里的大财主施舍乞丐了啊?” “当然不是,你来看一下就知道了。”左天明硬拽着刑昊来到了告示前面,刑昊看完也是两眼冒光:“走啊,现在就去吧,还等啥啊,这机会可别让别人抢了去。” 四处打听着来到了王村长的家,进了家门左天明说他俩是长白山修道之人,云游至此看到村口的告示,过来问问情况。王村长一家看这俩人是修道之人而且身上还带着家伙,就详细的给他俩说了一下最近他们家发生的情况。 原来这大王庄的村长家里闹妖精了,村长家有个儿子,从小就天资聪慧,也仗着村长家里有点家底,就给他请了个教书先生,每天在家里教他,几年之后先生的学问都被他给学的差不多了,先生就告辞了。大王庄上除了小公子以外没有一个人念过那么多的书,小公子也没过于骄傲,先生不教了他就开始自学。村长也指望他进京赶考,多少也谋个一官半职的,这样一来他们家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为此还特意的给他在后院新盖了一间房子,专门供他读书用。这小公子也是不负众望,每天读书都要读到很晚。不久前的晚上,屋子里过于炎热,热的他什么都不想干,就在院子里纳凉。 正当他在藤椅上假寐的时候,听到后门有人敲门,起身前去开门:“谁呀,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一边说着一边就把门打开了,门刚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美妙的女子,这姑娘鹅蛋脸,小鼻子小眼睛别致精巧,一身白沙笼罩着身体,香肩半露是妩媚动人。小公子每天沉浸在读书的乐趣中,还从来没见过如此美貌的姑娘,看的眼睛都直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是这姑娘先说的话:“我是刚搬到这个村子里的,住的离你不远,咱们是邻居,这大晚上的太无聊了,我就想出来走走,走到公子房前发现还亮着灯,想必应该是在读书之类的,所以才过来敲门讨扰。” 小姑娘不光长的好看,说话的声音也是燕语莺声的,小公子彻底被迷倒了。“对对对,我是在读书,这不是马上要进京赶考了嘛,所以读书读的晚了些,别再门口站着了,进屋来吧。”由于过度的兴奋加上紧张,导致他是手脚慌乱,惹得姑娘咯咯之笑。把姑娘让道屋子里面来,倒了杯凉茶与她对面而坐。 姑娘嫣然一笑对着小公子说道:“傻笑什么?难道咱们要这么一直坐到天亮,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小公子回过神来,慌错的回答:“对对对,说点啥,我先说,我叫王大鹏,是村长的儿子,我爹就我一个儿子。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你叫我鹧鸪就好了,你平时都看什么书啊?”说话的同时往王大鹏的跟前凑了凑。 “‘这姑’好别致的名字。我平时就是什么四书五经啊,八股文章之类的,就是考试的东西呗。”王大鹏现在的状态是神魂颠倒,完全没有考虑这么晚了,一个大姑娘怎么可能自己溜达呢。两个人就这么尴尬的聊了一会,鹧鸪起身准备要走:“王公子,很高兴跟你说了这么多,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见鹧鸪要走王大鹏紧忙拉住了她的胳膊:“‘这姑娘’都这么晚了,你一个走的话我会不放心的,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 “要不然你就在我这对付一宿吧,等天亮了你在回去,那样就不危险了。”王公子说完鹧鸪倒也没反对,又是嫣然你一下坐到了床边:“那你睡哪里呢?” 王大鹏彻底招架不住了,兴奋的都要吐了:“要不咱俩挤挤?” 两个人翻云覆雨的缠绵了一宿,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鹧鸪就走了。王大鹏恋恋不舍的问道:“你还来吗?” 鹧鸪穿好衣服,亲了一下还在被窝里的王大鹏:“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天天晚上都来。” 王大鹏一把搂住鹧鸪,十分激动的说:“咱们可说定了,你天天晚上都来,我每晚都准备好酒菜等着你。” 姑娘答应了一声就走了,留下王公子一个人在屋里继续睡觉。从这之后,王大鹏几乎每天都是白天睡觉,晚上与鹧鸪私会。时间久了村长觉得不对劲,知道有晚上读书的人,可没见过天天晚上都读书的人啊,而且眼瞅着自己的儿子一天比一天瘦,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了。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决定晚上去一探究竟。 夜至二更,村长来到了后院,从院门往里看隐隐约约的辨认出是一个姑娘的影子。悄悄的趴在王大鹏的房门上往里面听,这下确认了,确实是一个姑娘在跟他儿子俩说说笑笑的。胸中火气,一把推开了房门,把屋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对着屋里的两个人怒吼道:“好哇,我让你在这读书,你却在这里干这些伤风败俗的勾当。” 见自己爹生了这么大气,王大鹏慌慌张张的解释道:“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王村长那里还听的进他的解释,举手就要打他,一旁的鹧鸪轻轻的一挥手,王村长就飞了出去。王大鹏一看傻眼了,扭头问鹧鸪:“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把我爹弄出去了?” 鹧鸪笑了笑,让王公子坐下:“我那有那么大的本事啊,估计是风大,老爷子没站住,就摔出去了。” 王大鹏鬼迷心窍的还就信了:“哎呀,看来我爹的身体实在是太不好了,明天找个郎中好好给他瞧瞧。” “你在屋里呆着,我去看看老爷子有没有摔坏。”说完走出了房间,拉着老头来到了院门以外,冷冷的说道:“老头,你竟敢坏我的好事,念在你是他爹的份上,姑奶奶今天就留你一条性命,要是下回还敢如此的话,我就吃了你们全家。”说完话噗的化作一股黑烟不见了,房间内顿时又响起了欢声笑语。 老村长知道,这是遇见妖精了,天一亮就找来了好几个道士帮着抓妖精。可这些道士不是被人从那屋里扔出来,就是在院外被砖头瓦块给砸的满脑袋大包。 就在老两口一筹莫展的时候,刑昊他们来了。一开始老头还觉得他们太年轻不可能会捉妖,对他们很是怀疑。左天明的嘴是太厉害了,这张嘴都能把死人忽悠活了,忽悠个老头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中间还给他表演了一个灵符的小法术,这下老头可真信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着他俩一定救救他儿子,事后拿二十两纹银作为酬劳。 刑昊在一旁坐着一直没说话,他也不想说话因为太饿了。这老王头反倒对刑昊是高看一眼,在他心中这一直不说话的人本领应该最高,一直说话的肯定是给他打下手的,所以老头对刑昊是格外的殷勤。 左天明说的是口干舌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跟老王头说:“今天晚上我们就把这妖精给你们抓住,天亮之后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去办,所以你现在就得去准备点东西。” “准备什么东西?” “两大碗面条,再来两个大饼,有肉最好,没肉的话光吃这些也行。”左天明一边咽着口水一边说。 王村长一脸不解的问:“准备这个就能抓住妖精了?” “这些是我们俩吃的,捉妖不用东西,你没看吗,我们身上都带着家伙呢,别说是一个妖精,就算再来一个我们都能给你抓来。”说完,村长就按照左天明的吩咐去准备吃的了。 见村长走了,刑昊才对左天明说:“牛都让你吹没边了,你就不怕像金甲将军那样的妖怪吗?要真是那样的妖怪,咱们两个人怎么能打的过呢?” 左天明信心百倍的说:“放心,绝对不可能是那种级别的,要不然这村子不可能有活人。等会咱俩抓紧吃,吃完了好好休息休息,晚上一举拿下这祸害人的小妖精。” 第26章 巧抓鹧鸪精 天近黄昏的时候,王村长又准备了一大桌酒席,酒席宴间二人执意没有喝酒,毕竟知道自己喝完酒是个什么状态,索性滴酒未沾。吃完了饭把应用之物准备妥当,二人在村长的带领下来到了王大鹏的院子。还没进院子,二人就发现此处妖气弥漫,落在房屋顶上黑压压的一团,刑昊告诉村长:“王大爷,你到远处等着吧,千万别离的太近,免得一会打起来了在误伤到您。”村长点头答应,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土坡上看着他们。 刑昊二人站在院门口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从院子里那个方向,飞出来一堆砖头瓦块,他俩早就做好了闪躲的准备,要不然一样吃亏。这砖头瓦块就好像一直扔不完,只要他俩在院子的范围内就会一直扔。二人跳出院子的范围,蹲在地上研究着如何才能尽到院子里面去。 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好主意来,给左天明急的啊,把手中的禅杖转了一个圈重重的戳在了地上。就是这一戳,刑昊脱口而出:“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左天明马上有蹲下身子。 “你在头顶转动禅杖,脚踩在我的枪上,我给你扔进去,这样就能把飞出来的东西弹开了,我也就跟着进去了。”刑昊边说边做示范。 说干就干,两个人重新回到院门,左天明照着刑昊说的办法做,果然两个人很顺利的就进到院子里了,双脚刚落地,砖头瓦块什么的全都不见了。刑昊对左天明使了个眼色,刑昊就跑开了。左天明禅杖直直的杵在地上对着屋里大喊:“屋里的妖怪听好了,你家小太爷左天明在此,识相的抓紧滚出来,也免得咱们刀兵相见,念在你修行不宜的情面上,我打你三百禅杖算是对你的惩罚,只要你没死,我就放了你。” 话音未落,屋里的鹧鸪精一脚就把门踹开了,从里面直接跳到了左天明的面前,王大鹏则依靠着门框站在门口没精打采的说道:“你们有话好好说,可千万别伤着我家娘子啊。”这些日子,王大鹏的身体已经让这只鹧鸪精给祸害瘘了,黑着眼圈,面色铁青,一副死相。 “呦!我当是那路大仙呢,原年是个毛头小伙子啊,看你年纪不大,话说的到是挺狂啊。家里大人没教过你待人接物要遵守礼节吗?”鹧鸪精到是没生气,说话依然细声细语的,用食指的指尖轻轻的划过左天明的脸颊。 这个动作可给左天明弄的慌神了,马上向后跳了几步,跟鹧鸪精保持开一定的距离,稳了稳心神:“好妖精,休要逞那口舌之利,既然出来了,就拿出真本事与你家小太爷过上几招,你输了就不许在踏进王家半步。”被鹧鸪精刚才的举动弄他说话都说不全了,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那里经过这个,羞臊无比。 “真可笑,明明是你闯进了我们家,还非要说什么不许我再来这种话,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鹧鸪精对着左天明又是妩媚一笑,这一笑真可谓是倾国倾城,这也就是左天明要是换了第二个老爷们,今天非得让她给拿下了。 左天明心知不能在这样胡说下去了,还是要速战速决:“妖精,多说无益,还是兵器底下见分晓吧。”说完抡起禅杖打向鹧鸪精。 鹧鸪精轻轻一躲,轻松闪过禅杖的攻击:“小娃娃,我不忍心伤你,你却处处紧逼,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的,你还真以为姑奶奶是泥捏的了。”从腰间扯出一条九节鞭,二人便战在一处。 你来我往二十几个回合,左天明跳出圈外,高声利喝:“妖孽,这院子太小了,你家小太爷的本领施展不开,你敢不敢与我到外面大战个三百回合。”脚尖点地朝着刑昊跑去的方向蹿了过去。 “去就去姑奶奶怕你不成。”鹧鸪精跟着左天明追了下去。 二人一前一后的跑着,忽然鹧鸪精脚下一软,掉进了一个大坑中。这坑是在刑昊跑过来的时候现挖的,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大坑,里面的东西可是非常的丰富,这里装了一大半的农家肥,就等着左天明把妖精引过来。 妖精掉进去之后破口大骂,刑昊跟左天明则蹲在洞口,捏着鼻子向里看,左天明探头向里喊话:“喂,咋样?里面的滋味不错吧,为了你我们哥俩可是废了不少事呢,你可得好好享受享受。” 妖精最怕的就是这些污秽之物,只要沾上半点,浑身的能耐都使不出来。这鹧鸪精在里面依然是不依不饶:“小杂种,居然使出这么阴损毒辣的招数,你等姑奶奶上去的,不把你们两个生吞活嚼了,都不能平复我胸中之气。” “你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刑昊说完站起身,对准了妖精的脑袋,狠狠的扎了一枪。这一枪直接要了鹧鸪精的命,显出原形,串在了梨花枪的枪尖上。刑昊把鹧鸪的死尸挑出来,检查了一下,确认已经死透了这才放心。把鹧鸪的死尸交给左天明,两人走向了王村长。 王村长见两个人进院子以后又都跑了,后面还追着妖精,他还以为是这俩人也失败了呢,在这里等着一直没走,是在等着给他俩收尸,完全没有想到他俩能活着回来。 “妖精除了?”王村长将信将疑的问着。 “除了,你看这不在这呢嘛。”左天明把鹧鸪的尸体扔到王村长的面前。他们两个又跟王村长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王村长长处一口气:“这下,我儿子真的算是得救了。”三个人把鹧鸪的尸体焚烧了之后,走到了王大鹏的房间里,刑昊跟左天明考虑了一下没进去,只有王村长一个人进去了,他跟王大鹏聊了很久才把他俩叫进去。 “两位恩人的大恩,我们王家永世不会忘记,只不过,我还有一事相求,你们看看我儿子这身体,要如何医治啊?” “这个不难,明天一早,你找一条大黑狗,让你儿子把黑狗的血喝了。这样过一个月后,体内的妖毒就去除了,不过会遭点罪,每天都会吐点东西出来,你们别害怕,这是正常表现,不吐干净了不行。一个月之内只要是有那天不吐了,就继续给他喝黑狗血,必须吐够一个月才行。”刑昊嘱咐了王村长两遍,就去睡觉了。 时间紧任务重,第二天一大早他俩就开始赶路了,这回腰里有钱了再也不怕挨饿了。路上左天明问刑昊:“你说,咱们到了刘府,能顺利的见到御史中丞大人吗?” “可以,上次分别之后,他给我留了个玉佩,让我有事就拿着这玉佩去找他。” “可这涉及崔府的事,刘大人会不会帮咱们呢?” “应该没问题,刘大人本身就是嫉恶如仇的大清官,之所以留着崔府一直没处理,应该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咱们这次就是把这个机会送到他手中。如果非要说会发生什么以外的话,就怕朝中奸佞从中作梗,力保崔家。” “要真是那样的话,可真就难办了。” “那就要看刘大人的了。”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走的很顺了,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到达应天府后,现在客栈里落了脚,向店小二打听到了御史中丞的府邸后片刻不该耽搁,直接去找刘大人。 刘府门口的兵丁把他们俩个拦住,刑昊拿出刘大人送他的玉佩,又说明了来意,兵丁便去通禀。不多时,兵丁把他俩接进了刘府的客厅。给刘大人见过礼之后,刑昊没等刘大人问话直接就把他们要做的事说了出来。 “酆都城的奸佞必然是要铲除的,不过这事我还要面见圣上,必须要让他先知道,咱们的皇帝可不喜欢什么先斩后奏一说。”刘大人沉吟了片刻对刑昊说道。 “那还请刘大人速去觐见,咱们早一日到达酆都便早一日帮我师兄他们解围。”刑昊跪倒恳求,左天明也跪在他身后。 刘大人搀起他们两个:“这件事的重要性我知道,今天是见不到皇上了,明日早朝,我一定把这件事告诉皇帝,无论他同意不同意,我都会让他同意的。你们两个先回去休息,等早朝结束后,我派人去叫你们两个。” “刘大人,那您就费心了,我等就先告退了。”刑昊跟左天明从刘府出来,脸色都不好看,左天明安慰着刑昊:“刑大哥你也不必过于担忧了,看刚才刘大人的反应,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咱们不清楚的是,他会带多少兵去。我还从来没跟军队打过仗呢。” 担心也没用只能等消息,这刑昊也是知道的。回到客栈刑昊连饭都没吃就回房间了,左天明与他说话,他也是心不在焉的敷衍着。没办法左天明只能回房睡觉,刑昊则是一夜未眠。 第27章 领援兵踏归路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没等左天明起床,他直接从被窝里给左天明拽了出来。在左天明的抱怨声中,二人来到了刘府。守门的兵丁告诉他们,刘大人早朝还没回来,刑昊是心急如焚,回客栈是不可能了,就在刘府边上的茶摊等着刘大人回来。待到日上三竿,刘大人的轿子终于回来了,刑昊一阵风一样的跑到了轿子前面给刘大人掀起了轿帘,要不是刘府的人昨天见过他,非得把他当作刺客处理了不可。 来到客厅,刘大人告诉他俩万岁爷同意派援兵作为他们的后盾,而且还特意嘱咐此事办完,要把所有的英雄都招进大殿论功行赏。刑昊、左天明拜谢天恩后追问道:“万岁爷准了多少援军?何时出发?” “支援兵马五千,因为这件事情要高度保密,所以我要亲自去兵马司挑选,随后与大理寺少卿即刻出发。” “刘大人,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一步,留下左天明负责带路,心里实在是过于惦念酆都之事,请大人理解。” 刘大人十分理解他的心情,本来是给他准备了一匹快马,被刑昊婉言谢绝了:“返回的路途我可能会日夜兼程,如果骑马的话,马匹过于疲劳万一折损了宝马就不划算了。” “好吧,那你一路小心,我们准备完毕马上启程。” 刑昊在次拜谢刘大人,狂奔着踏上了回城的路。 镇休回到雪城没有急着去城隍衙门,而是先回了趟灵韵镖局。进到镖局,发现里面破烂不堪,他的几个师弟还在打扫着。镇休忙问出了什么事情,镇清把事情说了一遍。 在镇休到达雪城的前一晚,灵韵镖局内的五十九具死尸,忽然全部诈尸,场面一度无法控制。镇清、镇云、镇风、镇雨四人加上城隍衙门的五名鬼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五十九具死尸全部镇压回去。为了不伤到尸体,所有人都没有使用凶狠的招数,所以多多少少都挂了点小彩。镇休又叮嘱了他们几句,便前往城隍衙门了。 见到城隍爷后直入主题没有半点的客套:“贫僧这次前来,是想请城隍爷出兵增援的,我们主要是怕地府里面的奸佞阻挠我们的行动,如果有您在,所有的事情就都事出有名了。” 说完,城隍爷的脸色相当为难:“这事不好办啊,我一介小小的城隍官,调动这么多兵力去那么远的地方,地府轻则会判我一个擅离职守,重则会判我一个策反之罪。毕竟这事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啊,如果是这雪城中的事情,我就可以全权做主了。” 听到这话,镇休一下就急了:“这怎么能叫擅离职守呢,这明明就是为了雪城的百姓办事啊,这灵韵镖局的五十九条人命,死在了雪城,这就是你能力范围之内了啊!城隍爷你一定要在慎重的想一想啊。” 一旁的鬼差拉了拉城隍爷的袖子,把嘴凑到城隍爷的耳边低声细语的说:“我觉得他说的对,咱们这次出兵利大于弊。”城隍爷没听明白,看了看他,鬼差继续说道:“您想啊,既然这五十九个人死在了咱们雪城,那就应该归咱们管。而且魂魄没有正常的在城隍衙门登记,咱们是可以彻查此事的。一路调查下来,发现其中牵扯的人数众多,而且还参杂着地府的官员。只要把这事办妥了,可是个升官的大好机会,城隍爷您还真的要好好的想一想,毕竟这种事千百年都难得遇到一回。” 这鬼差说的确实有道理,比镇休的说辞更有说服力。左思右想了一阵,才做出决定。 “好,我就点兵跟你走这一趟,谁让我是这一城的城隍呢,不管地府给出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没有怨言。”城隍爷说的是大义凛然,实则心里想的却是,少带一点兵,不带鬼将,反正事情有他们去做,他也就是去摆摆样子,闹不好还能弄个加官进爵,何乐而不为呢。退一万步说,地府真的要降罪的话,他出的兵不多,没有派出鬼将,也就涉及不到至雪城的安危而不顾了,最多判他个擅离职守,也不会罢免了他的官职。心里有了底,自然就没什么好怕的了,点齐一千鬼卒准备出发。镇休也是一样,再出发之前,先行前往酆都城,城隍爷带着城隍兵在后面行进。 此时的竹林大寨内,一片大乱,因地府看管不利,从铁围山跑出十只恶鬼,肖烈等人是奋起反抗才算把这十只恶鬼全部消灭掉。等到地府察觉此事,找到他们问话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一个鬼将器宇轩昂的问着肖烈:“小娃娃,你说那十只恶鬼被你们几个人都消灭了,可有什么凭证?” 肖烈一脸不削的回答:“就知道你们得这么问,他们身上都佩戴着印有铁围山字样的镣铐,镣铐现就在我们这,我去给你拿过来。”把镣铐拿过来的时候一嘴的抱怨:“当知道他们是铁围山跑下来的时候,我们本来不想管了,把他们赶出我们这就得了,可惜了气氛烘到这了,不杀还不行了。我知道你们地府的规矩多,但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总不至于我们办了件好事还要遭到来自地府的惩罚吧?” 鬼将接过镣铐看了一看,确实这就是铁围山专用的东西,放下手中的东西,依然一脸的严肃:“小娃娃,你也莫要说那些阴阳怪气的东西,自古修行之人就是帮着地府来处理鬼魂之事以及帮着天庭降妖捉怪,你们又没做亏心之事,地府为什么要惩罚你们。” 肖烈随即嘻皮笑脸的说:“我们这不是头一次处理这么大的事情吗,心里不踏实也在所难免,我刚才说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因为心里过于的没底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个晚辈一般见识。这下知道没事了,我们也就放心了。放心了。嘿嘿嘿……” “本将回去后,定会禀明秦广王,给你们加上一笔阴德,死后削去一部分刑罚,也算是对你们的嘉奖了。”这鬼将还真是雷厉风行,说完话就走了,一刻都没有多留。 鬼将走后,徐欢馨气哄哄的说道:“真是没有人情味,一直黑着个脸,咱们也算是帮了他个大忙,连句客气话都会说。” 肖烈如释重负般的说:“行了,别抱怨了,本身人家也不是人,要人情味干什么,再说了他都不知道死了多长时间了,古董刻板点也是可以理解的。亏了他没在多问别的,万一要是察觉了咱们的真实目的就坏了。” “那有什么的,让他知道了不是更好吗,让他直接在秦广王面前处理了地府的反叛咱们不就省事了,要不然还得防着他们。”徐欢喜说道。 一旁的印雪松挥了挥手对徐欢馨说:“肖兄弟的意思应该是,不知道这位鬼将的来历,没法判断他会不会是反叛之一,所以就不能让他知道。他要是好人还行,如果是反叛的话,咱们这么长时间做的准备可就付诸东流前功尽弃了。” “这话对,还是印师兄明白事理,我好累啊,要回去休息了,就不陪你们了。”说完就走回了房间。 一旁的徐欢馨不依不饶的对肖烈喊着:“你说谁不明事理呢?你回来,把话说清楚。”肖烈也没搭理她,直接走掉了。邱菲絮把徐欢馨拉到自己的旁边:“好啦,人家也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个小辣椒的性格啊,该改改了,要不然刑昊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喽。”说完所有人哄堂大笑,惹得徐欢馨是面红耳赤:“师姐!谁说要跟五师兄了,我才没有呢。” “哦?既然你不喜欢刑昊,那我可就告诉其她的师妹了,说你不喜欢刑昊,让她们随便去追。”邱菲絮难得的跟别人开了个玩笑。 “师姐~”徐欢馨一阵娇羞,捂着脸跑回了房间,留下一屋子的人大笑不止。 几日后,探哨来报:“崔三石的队伍离大寨还是五十里,队伍总共三十人全副武装。” 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把他给盼来了,寨内的老少英雄各各是摩拳擦掌,从上到下气势高胀。印雪松放出联络蝶通知白智鹤,让他安排好所有关卡,时刻做好准备。寨子里的人也是沿途埋伏,所有人都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等待着崔三石的到来。而崔三石则是平常样子,熟视无睹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但不知大战一触即发。 第28章 崔三石的阴谋 在那里埋伏了一天的时间,一直没有见到崔三石队伍的踪影,肖烈按耐不住的嘟囔着:“他们是属王八的吗?这都等了一天了,短短五十里的路程他们磨蹭什么呢?” “肖兄弟稍安勿躁,富户人家行动起来就是很慢,别着急应该是快到了。”印雪松安慰着他。 “罗老英雄,我觉得还是应该找个兄弟,摸上去看看,别再出什么岔头。”肖烈不安的对罗万成说道。 不光是肖烈着急,罗万成也着急,只不过他的地位最长,不能向肖烈一样什么都说。听肖烈这么一说,随手抓过一个兵丁:“机灵点,别让他们发现了,速去速回。” 过了两个多时辰,派出去的兵丁回来了,对众人讲到:“他们停在那里不动了,还围起了营寨,好像没有着急走的意思。” “他们才三十个人,扎营寨干什么?眼看着就要到家了,他不着急回家吗?”肖烈对崔三石的做法完全摸不着头。“咱都出来吧,这林子里虫子太多了,他们暂时过不来,咱也就先别受这个罪了。”走到赵掌柜的旁边问道:“我说赵掌柜,你离崔府最近,这崔三石是个什么套路你应该清楚吧?” 赵海全皱着眉头晃了晃脑袋:“清楚是清楚,可他现在这做法完全不是平时的作风啊。按理说,不应该不着急回家啊,他手里还握着五十九个魂魄呢,以他的性格,早处理掉早安心啊。他一直说的一句话就是,处理掉的事情不是事情,没处理掉的永远都是隐患。他这么个做法太奇怪了,完全摸不着头脑。” “唉……这要是有个人能混弄进去打听打听就好了,他们人要是多一点多好,咱们也好往里混,这就三十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肖烈刚说完话,赵掌柜一拍自己的脑袋,把刚才出去打探的兵丁叫到一遍:“他们在什么地方停下的?” “据此五十里外的小荒山上。” “有什么异动吗?” “异动?每个人都在往营寨里拿洋柿子,这个算吗?” “今天是什么日子?” “六月初九,非要说是什么日子的话,今天我过生日。”兵丁摸着脑袋憨憨的傻笑。 赵掌柜的眼睛都亮起来了:“错不了了,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兵丁不知所措的问道:“啊?海爷你说啥?” “没事,你去忙吧,等办完事到我客栈去,酒肉管够,给你补过个生日。”说完奔着肖烈他们跑了过去。 “那小的就先谢过海爷了。”兵丁高高兴兴的回到了队伍中。 “各位各位,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崔三石不着急回家了。”赵海全兴奋的状态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牵到了他的身上。 “老赵,你可慢点跑,别把假腿甩掉了。”罗万成扶住赵海全一脸的担忧。 “你给我滚犊子,没工夫跟你瞎扯。”赵海全嫌弃的甩开罗万成的大手。 “赵掌柜你想到什么了?”肖烈正在一筹莫展中,听到赵海全说他知道崔三石是怎么回事了,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 等所有人都围了过来,赵海全把自己想到的讲了出来:“这崔三石,一定是要取那赤金马。” “赤金马是啥?”罗万成问道。 “罗老英雄别着急,让赵掌柜慢慢说。”印雪松虽然也很激动,但掌控情绪可是他的拿手绝活,整个梨花派他可是出了名的能沉的住气。 “就是的,急什么,他们一时半会是不会过来的。我跟你们说啊,我在酆都城生活了这么久,听老人们说,这小荒山每年的六月初十魙门大开,从魙门里会跑出一匹通身金色的骏马,名为赤金马。谁要是能得到这个赤金马,便可白日飞升,上天入地,翻江倒海无所不能。但是,之所以一直没有人能够降服这赤金马是因为,一旦赤金马发现了有人对它有威胁,它就会马上跑进魙门,随后魙门立即关闭。被关在外面还好,要是被关在魙门之内,里面的魙鬼就会把这个人给活生生的吃掉。以前没有一个人能在魙门关闭之前把赤金马降服,但后来西洋鬼子带到咱们这一样东西,这东西就能让魙门关不上。”赵掌柜说的是唾沫横飞。 “啥东西?”印雪松问道。 “洋柿子,就这么个东西,也不知道是啥原理,就能让魙门关不上。小荒山后面长了一片洋柿子,刚才的兵丁也说看见他们在往营寨里拿洋柿子,肯定是为了这事。我觉得赤金马绝对不能让他给得着,要不然就更不好对付了。”赵海全表情极其认真。 “看来咱们得主动出击了。”肖烈思索了一下,坚定的说着。 “咱们怎办?”印雪松询问肖烈的想法。 “今天是初九,咱们夜里就去小荒山魙门的位置埋伏好,等崔三石他们开始行动了,在一举拿下他们。” “具体细节怎么弄?” “咱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一定要等到赤金马从魙门里出来的时候再动手,一部分人去干扰他的手下,剩下的一部分人保护徐欢馨。”肖烈刚说到这,徐欢馨就问道:“为啥要保护我啊?虽然我是个弱女子,不见得功夫就比你们差,要保护也应该保护师姐啊。” “没说你的功夫差,我是要安排给你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肖烈解释道:“等他们用洋柿子卡住魙门的时候,你就用梨花针打烂洋柿子,这样魙门就能关上了,他们就是再有手段也得不到赤金马了。现在只有你能打出这梨花针,这个任务非你莫属了。” “可这样一来,他们的抱负行为可能会更加猛烈,咱们这么一弄无疑是捅了马蜂窝啊。”印雪松不安道。 “没办法,不这么做的话,等他得到了如此宝马就不好对付了。就像赵掌柜说的那样,坐骑的本领就已经如此之大了,再加上崔三石本身的功夫,应对起来难上加难,更何况他还有那么多的兵丁呢。我们现在能做的就两件事,第一是保证不能让他得到赤金马,第二就是盼着两路援兵快点到来。”肖烈负手而立遥望远方。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那咱们什么时候过去?”印雪松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只能按照肖烈所说的去做了。 “现在时间还早,让大家先去睡觉,黄昏过后咱们就摸过去,找个最佳的位置埋伏好。” 崔三石的营寨内,洋柿子堆积如山,崔三石在亲自挑选着大小合适的洋柿子。挑选了十几个感觉数量差不多够了就对手下说:“小六子,这些就够了,别让他们在往这拿了。还有,告诉其他人,让他们现在就去睡觉,养足了精神,明天正午时分魙门就开了,那个时候得拿出全部的力气,一举拿下赤金马。这样本老爷就能白日飞升了,到时候你们也就能跟着沾沾光,绝对亏不了你们。” “还有别的什么吩咐吗?没有的话小的就去安排了。”小六子一脸的殷勤相。 “没事了,去安排吧,明日巳时大队人马开往魙门。” 小六子转身告退,让其余的兵丁吃饱喝足后开始睡觉。他们睡他们的,崔三石可睡不着,他兴奋的全身血液都要沸腾了,整个人都快要冒出热气来了。 在极度煎熬的心态下,终于熬到了第二天的巳时,带着手下所有人来到了魙门的位置。魙门里面就好像是地府一样,只不过魙门之内是鬼怪死后去的地方,而这赤金马则是上古大神留下来看守这里的。 为了不让赤金马受惊,崔三石让所有人在距离魙门两百米之外的地方趴着。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则是肖烈一伙人埋伏的地点,酆都城的六月天是难熬的一个月,烈日毒辣晒的人皮肤疼痛,头晕目眩。还好赵掌柜在晚上的时间里,给他们每人做了一壶酸梅汤,这东西可是解暑的佳品,即可清热解暑,又可以缓解头晕的症状。 而崔三石这里就没有这么好了,他们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准备,一个个被晒的是呲牙咧嘴,更有甚者已经出现了中暑的迹象,崔三石只好让人把他们抬回到营寨,一来二去剩下的只有二十个人了。 徐欢馨悄悄的对身旁的肖烈说:“肖大哥,我这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崔三石那个老王八蛋,也在梨花针的射程之内,要我说,我先给他来一下,准保一打一个准。” “不行,别乱动,按照事先说好的办,要是现在就动手的话,万一招惹来更多的人,咱们就被动了,到时候想跑都跑不了了。”肖烈说完看了看太阳:“时间差不多了,大家提起精神,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29章 赤金马 所有人在这烈日下面各怀心思的等待着,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蝉鸣撕裂了这本该寂静的时刻。伴随着蝉鸣一群惊鸟腾空而起,遮天蔽日,总算给他们换来了这片刻的阴凉。大地也在这个时候颤抖起来,那魙门伴随这大地的颤抖缓慢的打开了,一缕缕霞光从门内四射而出,门内探头探脑的走出一只怪兽,所有人心里都知道,这就是赤金马。 这赤金马头至尾一丈二,蹄至背八尺五,脑瓜顶有一撮鬃毛拧着往上长这叫头上张角,肚子下的毛拧成一片一片的这叫肋下生鳞,脚底下的蹄子跟牛一样,四个蹄子分八瓣,嘴裂开了横着长,上下交错四个大獠牙;身如足金,状甚雄伟。浑身上下,金色金麟,无半根杂毛;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真可谓:“奔腾千里荡尘埃,渡水登山紫雾开。掣断丝缰摇玉辔,金龙飞下九天来。” “这可真是个宝马良驹啊,不怪崔三石想要,连我都有种要冲上去抢过来的冲动了。可惜了,可惜了。”肖烈叹息道。 赵掌柜在一边,眼睛看着赤金马,对肖烈讲:“办完了正事,来年的这个时候,你还有此意的话,咱们就把它给取了。” 赤金马抬头嗅了嗅空气,朝着洋柿子生长的最茂盛的地方去了。见赤金马走了,崔三石便让人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三四个人把铁链子埋在地下,隐藏在两旁等着赤金马回来,只要它一回来,就会被铁链束缚住。还有几个人把洋柿子挨着门边放好,最开始放了一个,崔三石怕不保险,叫人把所有的洋柿子都放到了门口。 等不多时,这马应该是吃饱了,从山坡后面追逐着飞蝶就来到了陷阱的范围之内。崔府已经埋伏好的人看到时机,拉起铁链缠住了它。此乃神兽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困住,左右挣扎了几下,便把握着铁链的人给甩飞了,此时崔三石眼急手快,一把就抓住了赤金马的尾巴,向自己的方向用尽浑身的力气拉扯。马儿吃疼,后蹄一抬把崔三石踢了个狗啃泥,马儿掉过头来,张起大嘴就要咬崔三石。别看他平日里飞扬跋扈的,手下还是有不少中型耿耿之人,马上就要咬到崔三石的时候,一个人飞身上前护住了他,赤金马这一口直接把这人的脑袋就咬掉了。在血腥味的趋势下,这马暴露出了原有的野性,俯身下去啃食着尸体,三下两下便吃了个精光,连个骨头都没剩下。 崔三石趁着他回味美食的时候,双腿较劲飞身落在了赤金马的背上,双手紧紧的拉住了金色的鬃毛。这马用眼睛向后瞥了一下,摇头晃脑的朝着魙门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马是想把背上的人带到魙门之内,崔三石怎么可能不知道,看见门口堆着的洋柿子才放心自己的性命。他趴在马背上,双手紧紧的勒住马的脖子,催动身上的灵气,想用灵气降服此马。 赤金马被崔三石的灵气侵蚀着,逐渐的放慢了脚步,眼神开始溃散,本来高傲不可一世的头颅也低下了,喘着粗气不住的发出怪叫。崔三石知道马上就要成功了,只要在加把劲就可以彻底降服它了,想到这里把浑身上下所有的灵气全都聚集到了双手之上,要用这最后全部的灵气彻底粉碎赤金马的精神力。刚刚把灵气聚集起来,忽然听到四周响起了喊杀声。 肖烈几个人一直没有着急出来,他们看到这神驹吃了他们一个人,就想看看会不会把他们全都吃掉,万万没想到啊,崔三石居然得手了,所以才在这个时刻跳出来。 肖烈跳到崔三石跟前,挥刀就剁,崔三石只好放开赤金马翻身落地。没有了崔三石灵力的侵蚀,赤金马一下就恢复了精神,这马看魙门就在眼前,不顾这些人的干扰直接向里面冲了过去,崔三石那肯放过它,伸手又抓住了马尾,被赤金马拖在地上一路翻滚。赤金马进到里面以后,大地又开始了剧烈的颤动,魙门迅速的关闭了起来,关到一半的时候,被洋柿子卡住停了下来。 见到这个情况,另一侧的徐欢馨举起梨花枪对准洋柿子,打出了梨花针,顷刻间洋柿子就被打了个汁液四散。没有了洋柿子的阻挡魙门继续关闭,眼看就要关上了,从窄缝之中挤出一个人,这人就是崔三石。 所有人一跺脚,懊恼着他怎么就出来了呢。崔三石惊魂未定,看了看手中几缕金色的马尾,又看了看场中激战的众人,失望、愤恨、愤怒娇柔在一起,恶狠狠的对肖烈说道:“狗杂种,看你们干的好事,这回咱们谁也没抓到赤金马。” 见成功的放走了赤金马,肖烈终于可以安心的对付崔三石了:“老贼,我们今天来,不是为了赤金马。” “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是来要你命的。”肖烈横眉立目的对他说道。 “要我的命?你们是谁啊,还真大言不惭啊,先说说你叫什么,我这平日里杀的人太多,根本没想起来你是谁。”崔三石一脸的嘲笑。 “好,死就让你死个明白,我们是来拿灵韵镖局五十九口人的魂魄。只要你乖乖的把装魂魄的瓶子交出来,今天小爷可以先不杀你。” “啥?你要杀谁?我没听清,你在说一遍?”崔三石一脸欠揍的表情,肖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决定不再跟他啰嗦,先杀了他在找瓶子。举刀砍向他,崔三石一侧身,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对着肖烈晃了晃:“别动,你看这是啥?” 见他拿出了瓶子,肖烈也没管那么多,刀交左手,伸右手就要去抢。崔三石又向后退了几步,从怀中掏出一张符:“都叫你别动了,你可认识这个?”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要在往前一步,我就毁了这些魂魄。你说我要是把这真火符贴到瓶子上,里面的魂魄会是个什么感觉?” “狗贼你不要欺人太甚,现在交出来的话,朝廷可能会对你网开一面,如果你真把它给毁了,你想活命是比登天。” “朝廷。哈哈哈……去他妈的朝廷,在这里我就是朝廷,我就是王法,我现在没有要当皇帝的心,如果哪一天我想当皇帝了,他一个破乞丐能奈我何?”崔三石丧心病狂的说完这句话,一抖手放出三只联络蝶,全部朝着酆都城的方向飞去了。 肖烈知道不好,飞身去打,可惜动作迟缓了一下,只打掉了两只,最后一只则越飞越高,飞向了酆都城内。看着情况不妙,马上对着场中的自己人喊到:“大家快点解决这些人,酆都城内的援兵就要到了。”别看崔三石的人没有肖烈他们多,可他们的身手不照肖烈他们差,这么长时间了,崔三石只损失了五六个人,肖烈这边虽然有部分人挂了彩,好在没有被打死的。 肖烈偷眼观瞧,这赵掌柜也不简单啊,一条假腿踢的是呼呼刮风,攻击范围大,虽然是汗如雨下,却为伤及分毫。 南宫寨主与罗老英雄帮着两位姑娘对付着心怀不轨的几个人,大家手底下没有半点犹豫,招招都是杀招。 “崔三石,事到如此,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叫援兵也没用,我们早就做了防范,不等援兵到来,你们全都得死。”说完挥刀砍向崔三石。 “这是你逼我的。”说完就要毁了手中的瓶子。 肖烈急忙拔掉龙雀刃刀首的龙雀环,一股强大的刀气把崔三石手中的瓶子振到了地上。不等崔三石去捡,肖烈横着一刀对准崔三石的双腿砍了下去。在龙雀刃强大刀气的作用下,崔三石就算是躲闪及时,也会或多或少的受到伤害。 崔三石的手下是越打越少,他也开始着急了。本来还想耍耍威风,现在不得不开始考虑如何逃跑的事了。崔三石有意的在能躲开肖烈攻击的时候,向着山下一点一点的移动。肖烈则是步步紧逼,半山腰之上崔三石仅剩不多的打手全都被打死了,罗老英雄的家底也都拼光了,看着一地的死尸嗷嗷直叫,所有人都朝着崔三石杀了过来。印雪松是个心细之人,如此慌乱的时候,没忘了把装着魂魄的瓶子捡回来。 酆都城方向,忽然卷起了漫天的尘土,一个少年提着单枪,飞一样的跑在最前面。崔三石与肖烈停止了打斗,纷纷看向那里,崔三石仰天大笑:“老子的命你们是拿不走了,反倒是你们今天就死在这吧。”说完奔着灰雾之中跑去。 跑在前面的少年高声朝着肖烈他们喊着:“肖大哥,师兄,救我!救我!” 第30章 被困小荒山 二人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他俩的名字,揉了揉眼睛细细的看去,原来是白智鹤。他单手提枪跑在最前面,时不时的挥枪打倒一个追上他的人。白智鹤用罡风护住后背,以防弓箭射中他的身体,就算是这样,他的肩膀上,大腿上还是中了四支箭。这罡风只能应付远程的弓弩,却不可以抵挡近身的刀枪,而且罡风的局限性很大,只能防御身体的局部,不可以全身保护。 众人看清是自家兄弟,纷纷祭起罡风,护住身体的要害,冲上去解救白智鹤。肖烈跟印雪松架起白智鹤,扭头就跑,其余的人断后。虽然撤退的速度变快了,可还是没有甩掉紧紧追赶的官兵。 “这么跑也不是办法,我看不行咱们就跟他们拼了吧,被打死总比累死了强。”南宫俊哲嘶哑着喉咙喊到。 肖烈也知道这么跑不是办法,可不跑的话又能去哪呢?无奈之下没有回答南宫寨主。跑了一段距离,来到了崔三石的营寨,看到营寨的那一刻,肖烈灵光一闪,计上心头。对着大家喊道:“有办法了,咱们用崔三石的营寨抵御官兵,先把他们打退了在做别的打算。”这崔三石果然行事乖张,连营寨搭的都跟别人不一样。营寨大门的后面有一条壕沟,帐篷只有四座,而且营寨内还有好多个陷阱,里面全都是尖朝上的竹子,也多亏了这些陷阱没有被伪装起来,要不然肖烈他们非得吃亏不可。肖烈问了问肩头的白智鹤:“白贤弟,你还能用梨花枪吗?我打算让你跟徐欢馨用壕沟作为掩护,用梨花枪内的梨花针射他们,我这还有百十张五雷符,咱们三个应该可以抵挡一阵。” “这不行,师弟受伤严重,不能在战斗了,得先把他的箭拔掉,梨花针我可以试着打。”印雪松不同意肖烈的做法。 “大师兄,我没事,这点伤问题不大。平时你跟师姐就没练过梨花枪,一定打的不准,我身上的针已经不足二百发了,不能浪费了。大师兄,相信我,我没事。”白智鹤拍了拍胸膛,示意二人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印雪松还要继续反驳,被邱菲絮拦了下来:“师兄,既然师弟已经这么说了,你就别再反对了。我看了一下,他的伤都是皮外伤,箭没有伤及筋骨,没事的。” “对,印师兄,你就别再固执了,先让他俩去壕沟抵挡追兵,我好把接下来要干什么告诉你们。”事态紧急,徐欢馨和白智鹤进到壕沟内,把枪对准了寨门。肖烈告诉他们,必须要一发打到十个人左右,这样才能起到震慑的作用,所以攻击的距离让他们俩个自己掌握,千万不能放进来一个官兵。 又对其他人讲:“你们的任务就是把这地上的陷阱伪装起来,以免他们趁着夜色摸进营寨。”说到这,南宫俊哲从帐篷里出来打断了肖烈的话:“我在帐篷里找到了连弩,够咱们抵挡一阵用的。” “这可真是太好了,等下你们把陷阱伪装好后,稍微的作下记号,别让咱们自己人掉进去。都弄好了,拿着连弩一起到壕沟里去,他们这点人顶不住多大一会就得撤。”说完肖烈就进了壕沟跟白智鹤、徐欢馨二人阻击要进入营寨的官兵。 官兵被他们三个打的是节节败退,本来五百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半了,营寨之外尸横遍野。有几个自作聪明的官兵从营寨的两侧想要偷袭进来,被正在伪装陷阱的几个人发现,活捉之后扔进了陷阱内,很快这帮人也投入到了战斗当中。之后官兵进行了两次冲锋,皆以失败而告终。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一直冲不到寨中的官兵,也都撤退了。他们不敢大意,一直等到天彻底黑了,才把所有人都撤下来,留下徐欢馨、南宫俊哲、罗万成三人守着寨门,肖烈等人把白智鹤搀到帐篷之中给他处理箭伤。 处理好一切之后,肖烈急忙询问城中发生了什么事,白智鹤就把城中之事讲给了大家:“我回到酆都城中之后,调查出城中的守军足有一万人。知道这些之后,我们就严加监视知府衙门的动向,人算不如天算,咱们的一个兄弟昨天晚上喝醉了酒,在大街上被巡逻的兵丁抓住了,带回去严刑拷打,这位兄弟招架不住全都招了。知府派了两千官兵把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们人手实在是太少,客栈失守了。领头的冲上来的时候,把那位兄弟的人头也带了过来。也怪我无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兄弟惨死在我的眼前,我却无能为力,最后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就自己跑了出来。” 听到这里,赵掌柜一把抓住白智鹤的肩膀,激动的问道:“客栈的都人死啦?” 白智鹤哭丧个脸懊恼不已:“对!都死了,有那么七八个兄弟,是为了保护赵掌柜的家眷送命的。” “那我的妻小呢?” “无一生还!” 这四个字犹如晴空霹雳一般,砸在了赵海全的心上。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南宫俊哲一把扶住他,才没有让他晕倒。大口的出了一口气,哀嚎起来:“崔三石,我肏你祖宗,你杀了我的家小,我定要食汝肉寝汝皮方能解我心头只恨。我跟我家娘子十八岁结婚,她给我生了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安安稳稳的生活了十年,十年那。就因为我一时疏忽把她们娘俩的性命给丢了,早把她们送走就好了呀,都怨我呀。”赵海全是放声大哭。 “赵掌柜,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你以大局为重。嫂夫人的仇我们一定会报的,我肖烈用人格想你担保,不把崔三石生吞活剥了,你就直接把我的脑袋砍下来祭奠嫂夫人和令爱。”肖烈安慰着他。 赵海全哭了一会,便独自去往另一个帐篷去了,他对所有人说要自己静一静,众人知道他伤心也就随他去了,也没人去打扰。邱菲絮则时不时的给他送点吃喝,情绪虽然稳定了,但精神状态明显不对,邱菲絮就把这些告诉了肖烈。 “没办法,这就只能靠他自己调节了,对了,印师兄得麻烦你一下,请你屈尊给赵掌柜守个门,主要是盯住了他,千万别让他干出什么傻事来。”肖烈对印雪松说道。 印雪松也正有此意,所以没有推脱直接就去了。印雪松先看了看赵掌柜,看他侧卧而眠,多少也就放了点心,坐在帐篷的外面看向营寨的门口。 这几日所有人都是神经紧绷,再加上今天一天的鏖战,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徐欢馨趴在壕沟的边缘睡着了,南宫俊哲用自己的披风给她取暖,跟罗万成有一句没有一句的瞎聊,生怕他俩一个不留神就睡着了。 这个时候,肖烈悄悄走到印雪松的身旁坐了下来:“印师兄,我打算出去看看,咱们不能在这过多逗留,这里对咱们实在是太不利了,我去看看有没有一条可以潜伏下去的路。” “太危险了,要是遇到了埋伏怎么办?你就一个人,想脱险都难。” “我知道这是很冒险的,但不这么做,咱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我就跟你一起去,赵掌柜这里交给菲絮师妹,师弟那里不用照顾,这个可以放心。” “不行,两个人目标太大了,很容易被发现。我还是自己去比较方便,多一个人反而是累赘。” “就算我同意了,其他人也不会同意的。” “只要你不说,我从后面翻出去,没人知道。” 印雪松拗不过他,只好让他去了,临走之前给了他一个联络蝶,告诉他使用的方法,这才肯放他走。 夜很静,所以赵掌柜抽泣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沉重。印雪松抬头看了看月亮,祈祷着肖烈可别再出什么意外了,要不然下一个崩溃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过了半个时辰,肖烈蹑手蹑脚的回来了,一屁股坐在印雪松的身边:“咱们出不去了,他妈的,狗娘养的崔三石速度可是够快的,现在小荒山的下面,围了大概五千人。咱们想走,除非长了翅膀,不然想都别想。” “吉人自有天相,我不相信咱们就会死在这。就算是真死到这了,能跟这么多的豪杰一起踏上黄泉,也不亏。” “印师兄到是坦荡啊,你就没有啥留恋的吗?” 印雪松认真的想了想:“留恋谈不上,因为从小我就生活在梨花派,对世俗的眷恋可以说是一点都没有。非要说有的话,就有一个小心愿吧,就是不能给我师父养老送终,这个就是我的遗憾了。” “怪不得你这么古板。”肖烈嘲笑了他一下。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睡梦之中感觉有人摇晃他俩的身体,猛然一睁眼,却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 第31章 小英雄魂归小荒山 肖烈太累了,脑力加体力的大量消耗,使他睡的非常沉。被人摇晃着脑子逐渐恢复了意识,还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听到周围是嘈杂的喊杀声。把眼睛睁开一看,营寨已经被官兵包围了,邱菲絮见肖烈睁开了眼睛停止了摇晃:“你可算醒了,官兵开始袭击咱们这了,赵海全趁着慌乱跑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受伤了呢,谁知道你是睡着了。他们人数太多了,这一轮的进攻算是抵挡住了,下一轮进攻就不知道能不能挡住了。” 肖烈马上清醒了过来,天色微亮,印雪松带着人正在整理物资。肖烈问道:“这次他们来了多少人?咱这边有人受伤吗?赵掌柜往那里跑了?” 邱菲絮见他清醒了过来,稍稍放下了心:“这次突袭最起码有七百人,还好南宫寨主和罗老英雄及时发现,把他们阻击在了寨门以外。咱们的弩箭和五雷符马上就用完了,得想个办法了,不然迟早被他们俘虏了。还有这赵海全趁着慌乱从后面翻出去了,我们摸不准他们下一次进攻会是什么时候,所以就没有去追。” “我知道了,你们在坚持一下,我去追赵掌柜,如果我一个时辰还没回来,你们就不要等我了,抓紧往山上跑,跑到高处,用礌石滚木做防御,居高临下的防守可以争取一段很长的时间。我想咱们的援兵离着也应该不远了。”拉起邱菲絮的手,看着她迷人的眼睛继续说道:“你们保重,我不会去太久,但你们也不要逞强,一定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邱菲絮红着脸,抽回自己的手对肖烈说:“你也要注意安全。”本来还想在说点什么,可再看肖烈的时候,他已经翻出了栅栏。罗老英雄抱着一捆弩箭来到了她的身边:“肖少侠干什么去了?” 邱菲絮就把刚才肖烈所说的跟他学了一遍,随后也开始帮着整理物资。 肖烈沿着一条羊肠小路一直追到了山下,四周转了转,只看到了官兵没发现赵掌柜的踪迹,肖烈心中这个着急啊,知道赵掌柜肯定是去找崔三石拼命去了,只好顺了酆都城的方向,继续寻找着。 正当他四处瞎转的时候,忽然发现一部分官兵正在往前面急行,好像是去增援的样子。肖烈略感不安,俯身跟着他们,走了不久看到了赵海全。这赵海全正在跟一伙官兵缠斗,后续赶过来的官兵已经把他给包围了,眼看着赵掌柜就顶不住了,肖烈一个箭步蹿到了队伍后面,抡起大刀砍杀着官兵。肖烈刀落之处皆是残值断臂,一刀一个生生的砍出了一条血路,进到了赵掌柜的包围圈。赵掌柜靠在肖烈的背上对肖烈吼道:“你来干什么?上面本来人就不多,你还来凑什么热闹。” 肖烈此时也已经杀红了眼,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官兵对赵掌柜说道:“你说我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无疑是在送死。”有几个胆大的官兵举着兵器打向他们,被肖烈轻而易举的砍倒了。其余的官兵虽然跃跃欲试,但没有一个再敢轻易上前。 “那我总不能放着我娘子跟闺女的尸首不顾吧,再说,就这么几头烂蒜对我造不成威胁。你还是抓紧想办法怎么让上面的人突围吧。”赵掌柜擦了擦脸上的血,颤抖着声音对肖烈说道。 “上面的事都安排妥当了,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嫂夫人和令爱的尸身我一定给你找回来,现在马上跟我走,后面的人马上就到了,那个时候咱们俩想走都走不了了。”拉起赵掌柜的胳膊,踉跄的朝着山上跑了起来。 官兵一看他们要跑,那里肯放过。在后面穷追不舍,不一会又把两个人团团围住,而且人是越围越多,肖烈放开赵掌柜,紧了紧腰带,洒脱的对他说:“没办法了,看来咱们不把这群杂种干掉,是走不出去了。”话音刚落,肖烈跟赵掌柜开始猛攻包围圈。 刀来枪往间死尸倒地,官兵的鲜血混合着汗水把二人的衣服全都染红了,他们是越杀越兴奋,气血上涌把瞳仁也染成了暗红色。这些官兵看他们两个就像是在看野兽一样,血色满身杀气围绕,活脱脱两个修罗战士。官兵被下破了胆,看着刚才还在一起说笑的同僚现在大多已经成为了死尸,这种视觉冲击和心理冲击把这些人彻底打垮了。纷纷停下了进攻的脚步,这才给二人争取了些许的休息时间,他俩背靠着背坐在地上,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周围的官兵,气氛十分紧张。 这时包围圈的后方一阵大乱,肖烈和赵掌柜一起看过去,只见一个人挥动着一杆大枪,上下飞舞,寒光四射,血液夹杂着惨叫声洒落大地。被骚乱惊着的官兵,开始对眼前已经筋疲力尽的二人开始了攻击。他们二人还击的方向不再随意,朝着慌乱的方向杀了过去,杀散官兵终于看清了来人,这人就是刚刚从应天府回来的刑昊。 见到刑昊,肖烈心里一阵欢喜,一面阻挡来敌一面问道:“刘大人来了吗?” “来了,在后面,我先回来的,左天明领着他们在后面呢,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 “加把劲,咱们冲回到山上跟印师兄他们汇合。”把赵掌柜拉到前面,肖烈、刑昊殿后,往约定好的地方冲了过去。 经过营寨的时候,官兵已经把这里包围了,营寨内就见白智鹤一个人,一手拿枪,一手拿弩,吃力的与官兵缠斗着,身上也早就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不好,白贤弟要吃亏,咱们得去把他救出来。”三人马上调转方向跑向营寨。跟刚才一样,从后面一阵的冲杀,但这次人太多了,冲了两次也没有往里面挪动半步,反倒是被官兵打的节节败退。 “肖大哥,你用龙雀刃的刀气直接砍开一条路,咱们就能把师弟救出来了。”刑昊看着白智鹤艰难的打斗着,焦急的对肖烈说道。 肖烈则是一脸无奈的回答:“灵气已经不够用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落到如此地步。” 三人打出五雷符刚要进行第三次冲锋,营寨之内十几个官兵对着白智鹤齐放数箭,白智鹤也因体力不支躲闪不及被射中,白智鹤一脸不甘心的看着官兵缓缓的倒在了地上,这些官兵见他倒了,纷纷举起刀枪对着白智鹤就是一顿乱砍,几刀过后,尸体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生生把他剁成了肉泥。 “师弟……!”刑昊看到如此情景,情绪失控,发了疯的砍杀着周围的官兵,一步一步的往营寨里走着。肖烈和赵掌柜二人合力把他给架了起来,放开脚步,往山顶上跑了过去。 印雪松看到他们两个扛着一个人正在往他这边跑,身后的官兵猛追不弃,马上前去接应。从赵掌柜手里接过刑昊,见他满脸泪水便知出事了,也没多问对着山上喊到:“砸,给我砸。” 四个人来到山顶,后面的官兵被礌石滚木砸的四散逃亡。没有了追兵,才紧忙问道:“刘大人来了吗?” 肖烈点了点头,刑昊则哭泣不止。 “五师兄,怎么了?刘大人不是来了吗,你哭啥?”徐欢馨抱住刑昊,故作冷静的问着,因为所有人见到刑昊如此哭泣都猜到了八九。 肖烈把刀重重的扔在地上,怒吼着质问众人:“你们,你们为什么把白智鹤一个人丢在营寨,谁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所有人都是满脸痛苦,印雪松对肖烈三人说起寨内发生的事。 肖烈走后,官兵就又开始了进攻,在众人弹尽粮绝准备跑的时候,白智鹤抓住印雪松:“师兄,你们先走,我断后。我身上还有点符和弩箭,完全可以抵御一下,等你们跑到有利范围的时候我就去追你们。” “不行,你身上还有伤,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拉起白智鹤直接就走。 白智鹤一把甩开了印雪松的胳膊:“大师兄,正是因为我身上有伤,所以才要留下来,你们带着我就是带了个累赘,要是那样的话,咱们一个也跑不了。我有办法脱身,你放心,我能从酆都城跑出来,我就完全能够从这营寨里全身而退。”刻不容缓,白智鹤一把推开印雪松,冲到官兵群里厮杀起来。 就这样,白智鹤一个人拖住了所有官兵,让其余的人顺利的逃到了山顶上,而他也就魂归于此了。 听完这些,所有人都掉下了眼泪,赵掌柜则是朝着山下走了过去,嘴里对着众人喊到:“此事因我而起,那就由我去跟他们做个了断。”肖烈急忙去拉人,动作太慢了,没抓住赵掌柜不说,还差一点被山下射上来的弩箭击中。 “死瘸子,刚才杀了我那么多兄弟,现在我就要为他们报仇。”话音刚落,赵掌柜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第32章 突围 赵海全刚往山下走了几步,一个校尉突然跳到他面前,挥刀就砍,眼看着刀就要砍到他的时候,从空中飞过来一条盘龙棍,直接穿透了这个校尉的胸膛。随之飘落下来一个大和尚,双掌合实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贫僧回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情,让赵掌柜不知所措,倒是肖烈马上就过来拉住了镇休的胳膊:“救兵到了吗?” “还没有,我先回来一步,城隍爷随后就到。肖施主你们为何落到如此地步,瓶子夺回来了?”镇休在回竹林大寨的路上发现了小荒山被上千官兵紧紧包围,每个官兵都向山顶杀去,镇休怕是竹林大寨出了问题,便跟了上来。当看到赵掌柜一人下山的被一个校尉截杀的时候,情急之下投出盘龙棍才算是救了赵掌柜一条命。 “抢是抢回来了……这事说来话长,等咱们逃出去了我在跟你细说。”肖烈回过头来对赵海全说:“赵掌柜,这事也不怪你,你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幸亏镇休及时赶到,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不能在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赵海全强打精神对镇休和肖烈一抱拳:“多谢镇休大师出手相救,赵某这条性命才得以保全。我也确实是一时冲动,我知道错了,不会在给大家添乱了。” “肖施主,方才听你说话的意思,难道是谁出了什么事吗?” “白智鹤白贤弟,死了。” 镇休也是一阵难过,好在他是个出家人,对生死早就看淡了,马上回过精神问肖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等援兵,援兵不到,咱们是没办法突出重围的。现在只能靠这些石头和木头抵抗,眼下是能抵抗多久是多久,不然别无他法。”肖烈急啊,他倒不是怕死,而是担心身边的这些人会再出什么意外。 再看其他几人,各各疲惫不堪,狼狈至极。镇休一边向山下投掷滚木一边问道:“崔三石现在何处?擒贼先擒王,咱们现在要是能直接把崔三石杀了,就已经大获全胜了,他们自然会放弃追击。” “崔三石现在应该是在知府衙门呢,抢夺瓶子的时候,没能将他绳之以法,才会落地如此境界。”印雪松回答了镇休的问题。 当山上最后一块石头被徐欢馨扔下去之后,众人纷纷拿出了自己兵器,准备与官兵殊死一战。官兵见没有东西在扔下来了,全都来了精神,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冲上了山顶,八个人挥舞兵器与官兵战在一处。连日的赶路加上连日的战斗,这八个人已经是强弩之末,虽然暂时还能抵抗住攻击,从涌上来的官兵数量上可以看出,他们的体力到达了极限。四起的喊杀声中夹杂着一个格格不入的的声音。 “想活命的都给爷爷闪开,你个臭不要脸的,居然偷袭我,看禅杖。”一个人一条禅杖把半山腰的人搅了个大乱:“肖大哥,我回来了,我把御史中丞刘大人带过来了。”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山底下旌旗飘扬,号角连连,旗上一个大大的刘字威风凛冽。 肖烈对着半山腰的人喊到:“天明,用五雷符给我们炸出个口子来,快!” 左天明答应一声,紧跟着打出十六张五雷符,电闪雷鸣过后,一条血肉模糊的道路出现了,再看两旁的官兵,没被炸死的躺在地上哀嚎着,离的稍微远一些没被伤到的看到这种情形也没有了在战斗下去的勇气,有的更是丢掉兵器撒腿开跑。左天明很欣赏刚刚自己的表现,多少还有点意犹未尽,从怀中又拿出十张五雷符,刚要打出去被肖烈叫住了:“好啦,他们既然跑了,你也用不着赶尽杀绝,把符留着,下次还能用的着。” 刘大人的队伍把本来围住小荒山的士兵冲杀了个四分五裂,刘大人的到来让战场形势好转起来。有几股顽固分子被他们轻松解决,剩下逃跑的士兵也没去追击,放他们逃命去了。 九个人来到了山脚下,与刘大人和大理寺少卿见过礼之后,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刘大人看他们个个血染战袍浑身是伤,不住的赞叹道:“单凭你们八个人抵抗了几千名训练有素的军士这么长时间,真可谓是骁勇无比,估计连那常遇春也要自愧不如了。”说完吩咐军士就地安营扎寨,命军医给这几人包扎伤口。 酆都城知府衙门内,知府大人与崔三石说道:“刚才听回来的军士说,刘伯温带着军队来了,他都来了,想必皇上也知道了这件事,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知府害怕了,而且从话语间听的出来,知府大人的神经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崩溃。崔三石走到知府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老兄,别怕,区区一个算命先生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别忘了咱们可还有地府鬼卒呢,白天让知府的兵丁去袭击他们,晚上在让鬼卒去击杀,我就不信了,难道他们都是神人吗,可以不吃不睡一直打下去?” “理是这么个理,可万一咱们要是失败了呢?皇帝能轻易绕了咱们吗?”从知府这句话的意思里,崔三石听出了他有投降之意,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知府大人已经被恐惧占据了全部的神经,完全没有看到身旁的崔三石居然要对自己动刀。崔三石依然笑嘻嘻的对知府说道:“既然你老兄怕了,那我也就不连累你了,你逃跑去吧。” “真的?”知府以为自己的听错了,脱口而出问了这么一句。 在看向崔三石的时候,已经不是笑嘻嘻的了,而是全脸的瞧不起加愤怒的表情,知府这时候才看到崔三石手中的匕首,抬手指向崔三石刚要说话,崔三石的匕首就没入了他的胸膛。 “真你妈了个*呀真,我现在告诉你,你真死了。”恶狠狠的说完这句话,拔出匕首把知府推倒在地。知府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就死了。 崔三石回到座位上叫过来一个人:“你下到阴井里,告诉地府的那帮人,今天晚上夜袭刘伯温的军队。还有,在叫两个人过来,把这傻*给我抬走,在这躺着太碍眼了。”那人按照崔三石的吩咐出去办事了。他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起来:“他妈的,一个臭要饭的都能做皇帝,我他妈比他强上千倍万倍,这皇帝为什么不能我来做呢?这是他们逼我的,我就先杀了这个穷算命的给这个臭要饭送一个见面礼,随后我就去抢了他的皇位。”崔三石盘算着他的计划,越想越激动,越想越兴奋,忍不住的大叫了几声,把门外的人吓的一哆嗦。 刘军寨殿之上,刘大人把肖烈几人叫了过来,又仔仔细细的询问了一遍之前发生的事情。肖烈等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全部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刘大人细细的琢磨了一下对众人说道:“看来酆都一战不可避免了,你们想好对策了吗?” 印雪松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在刘大人面前,我等晚辈不敢班门弄斧,全听刘大人差遣。” “咱们这也是相互交流,打仗我懂,可这地府之事我虽然略懂一二,但怎么对付他们,我却是无能为力。”刘大人不是谦虚,他确实是不懂,别看他在战场上排兵布阵是一把好手,但在这方面上确实不如他们几个人。 “刘大人,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几个人的灵气都消耗光了,需要马上休息调理,等到雪城的城隍爷来了,就可以把地府的反叛揪出来了。唯一怕的是,今天晚上崔三石会来偷营,可以让左天明守夜,现在也只有他灵气充裕,一旦发现他们前来偷营,马上叫我们,就不会出什么大乱子。”肖烈谦虚的说着。 “好就按你说的办,没想到,如此年纪思维就如此敏捷,真可谓是年少有为啊。”刘大人夸赞道:“好啦,没什么事了,你们就去休息吧,调理好身体下面还有大仗要打呢。” 几人起身告辞,各自休息去了,刘大人继续安排着军营的事情。 肖烈把左天明叫到他的帐篷里,对左天明说道:“我发现个问题,我要是睡着了的话,很难被叫醒,如果晚上发生了什么事的话,用力抽我或者是晃我都行。”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左天明一脸坏笑。 “我要运功调气了,你要严加注意,千万千万别出什么纰漏,刘大人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咱们吃不了就得兜着走。”肖烈一脸严肃。 “嗯。好。我记住了。你快休息吧,交给我你就放心,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左天明拍着胸脯对肖烈保证。 又嘱咐了几句肖烈就开始运功调气,左天明走出帐篷找了个空地,开始闭目养神。 酆都城内,崔三石对从地府来的鬼将说道:“今天晚上,我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第33章 夜袭刘军大寨 入夜,左天明给所有的兵丁军士全都贴上了探灵符,这是为了对付鬼卒的,如果是没学过修行之法的普通人是看不到和打不到他们的,贴上这个就可以短暂的获得这种能力。在把每个人的兵器上都涂满了朱砂和黑狗血,这样就可以做到砍鬼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全都弄好后,左天明在中军大帐之外席地而坐,死死盯着营寨之外。 “我说,老崔啊。我们去办事你跟着干什么,你就在家舒舒服服睡你的觉多好。区区几千凡人,还不够我这一千鬼卒塞牙缝的呢。”盘山路上,崔三石跟一个鬼将骑着马朝着刘军大寨缓缓而来。 “将军啊,他们先是害我没有抓到赤金马,后来又夺走了我仇人的魂魄,我要不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的都死了,我咽不下这口恶气啊。”崔三石一脸的委屈。 “既然跟着,你一会就在最后面看着就行了,刀剑不长眼,别到时候伤着你了。最近秦广王看的紧,要是让他知道我私自带出这一千鬼卒,轻则让我到铁围山受刑,重了就该让我到不周山看守妖门了。此战要速战速决,他们一定不会想到,白天刚交过兵,晚上就会有鬼卒偷营。”他得意洋洋的吹嘘着,他可不知道,营寨之中早就为他们准备下了天罗地网。 “将军说的是,只是咱们的计划要延后一年了。”崔三石念念不忘赤金马的事。 “无妨,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差这么一年了吗。这事你不用太放在心上,等到来年抓得了赤金马,咱们称霸幽冥界还不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也是,到时候我做上面的皇帝,你做下面的皇帝。咱们两界加在一块,就算是天庭也不放在眼里。” 两个人说道开心处皆是哈哈哈大笑,鬼将接着说道:“这都是后话,我先助你夺得皇位,待到来年在去取那赤金马,大事可成。” 一人一鬼就在幻想中来到了刘军大寨,鬼将让崔三石一个人在寨外等着,他领着鬼卒跳进了营寨。 营寨之内,虽然早有防备,但还是被突然从天而降的鬼卒们吓了一跳。这鬼卒就是鬼卒一点人性没有,遇到人不多说话,直接用杀招,一瞬间刘军士兵死伤无数。 打杀声惊醒了印雪松等人,纷纷抓起兵刃投入战斗,左天明见他们醒了,马上对罗万成说道:“师父,您帮我盯着点,我去把肖大哥叫起来,他还睡着呢。” 罗万成答应一声堵在了中军帐的前面,左天明来到肖烈的帐篷看到他依然鼾声如雷,外面发生的事完全感受不到,一把抓起肖烈的胳膊,使劲的摇晃,没有效果。左天明咬了咬牙,使出了肖烈告诉他的最后一招,抬起左手在肖烈的脸蛋子上抡了五个大耳光。 肖烈吃疼,一下睁开眼睛看着左天明,迷迷糊糊的问道:“你打的是我吗?” “我的肖大哥啊,你这觉睡得也太厉害了。外面都打开锅了,你倒是一点不在乎。”说着把龙雀刃扔到了肖烈的怀里,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跑到了外面。 对战的双方均是以命相拼,刘军士兵面对的虽然是传说中的鬼卒,但完全没有惧怕之意,把他们当成平时一般的敌人对待。而鬼卒方面则是大为震惊,完全没有想到,这群人居然早有准备,刚开始还是鬼卒占据上风,现在已经被刘军的军士倾斜式的压倒了。双方均有伤亡,刘军士兵运用人数上的优势,三五人对付一个鬼卒的方法,彻底把一干鬼卒围剿在了军营之中。 为首的鬼将被印雪松、刑昊、罗万成、南宫俊哲四人紧紧困在了中间,使其不能去救。这鬼将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双尾雉鸡翎飘在空中,肩挂川蜀云锦金龙袍,身披黑漆兽面吞头连环甲,腰系勒甲玲珑盘龙带,背挂花雕弓,紫金箭壶悬于马下,手持双龙出海开天戟,胯下一匹瀚海麒麟兽嘶吼咆哮。他四人从上、中、下三路一起进攻鬼将,搞的他是痛苦不堪,真是只有招架之力无有还手之心啊。也亏了这匹瀚海麒麟兽动作灵活,闪展腾挪间没让主人伤及半寸。 左天明用手一指这里,跟肖烈说:“这些鬼喽啰不用咱们操心,算上你我,咱们六个人合力先把这个鬼将干掉。”此时肖烈也已经回过神来了,随着左天明加入围剿鬼将的战斗。 六个人合力,鬼将抵挡起来显然更加的吃力,但还是没有一点败象。罗万成一直攻打着瀚海麒麟,想要把鬼将从坐骑上弄下来,可瀚海麒麟实在是太灵活了,而且皮糙肉厚根本伤不到它,罗老英雄对肖烈说:“小子,你去抓住它的缰绳,然后我抱住你,咱俩一起把它给拽躺下。”说完罗老英雄对着瀚海麒麟的蹄子就是一顿猛攻,这瀚海麒麟为了不让自己的蹄子受伤用头不住的抵挡他的攻击,肖烈抓住这个机会,一把就抓住了缰绳。鬼将抵挡上、中路的攻击已然没有精力在去管缰绳的事,肖烈这才得手。罗老英雄抱住肖烈的腰,肖烈身子往下一坠,缰绳牵动着瀚海麒麟的脖子,站立不稳一个跟头就摔倒在地了。 鬼将倒在地上还没等起身,刑昊跟印雪松的兵器就到眼前了,鬼将就地一滚,躲开两处攻击,使了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扶着瀚海麒麟的缰绳就要往上翻,这群人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无奈之下鬼将只好放弃。 场中刘大人指挥着本部兵马用围剿战术厮杀鬼卒,果然招出奇效,控制住了本部的人员消耗,也加大了鬼卒的死亡。鬼将看在眼里是越打越着急,偏偏忙中出错,左天明飞起一脚踢中了鬼将的胳膊,鬼将手中的双龙出海开天戟脱手而飞,其他人的兵器对着鬼将的胸膛刺了过来。瀚海麒麟在一旁见主人有难,冲到鬼将前面,用身体护住鬼将,情急之下居然把自己的要害之处对准了几人的兵器,在想躲可来不及了,刑昊、印雪松、罗万成等人的兵器直接刺穿了瀚海麒麟的肚皮,从身体的另一侧露出武器尖部。众人见刺中的不是鬼将而是瀚海麒麟,非常默契的两人向左用力,两人向右用力,剩下的人向上用力,一阵骨肉分离的声音传入耳中,瀚海麒麟被他们硬生生的给撕成了好几块,甩掉兵器上的碎肉,再度向鬼将攻杀过来。 这瀚海麒麟跟随鬼将几百年了,从来没让它受过半点伤害,可见对其宠爱有加。今天见瀚海麒麟在自己眼前被他们给撕碎了,这种惨烈的死相让鬼将的精神力受到了重创,向后连翻几个跟头躲开他们的攻击,捡起双龙出海开天戟咆哮着对几人开始了猛烈的报复性攻击。本来占据上风的六个人,现在也被鬼将的攻击打的连连后退,肖烈有几次腾空而起,用龙雀刃的刀气剁向鬼将,均被鬼将双手持戟接下,脚下碎石散落不见鬼将半点吃亏。 这鬼将在仇恨的趋势下越打越欢,越打越猛,猛然间鬼将腾空而起,在空中把双龙出海开天戟举过头顶,对准左天明的脑袋猛劈了下去。左天明在想躲可来不及了,只好一闭眼心中苦叫连连:“这下玩完了,我死到这了。” 在他身旁就是他师父罗万成,救徒心切没有考虑这下攻击的力度,直接横起兵器挡在左天明的前面。这鬼将先是劈断了罗万成的兵器,因惯性作用戟头直接拍在了罗万成的脑袋上。这肉脑袋怎可能经得住生铁的碰撞,直接被大戟拍了个粉碎,鲜血混合着脑浆泼了左天明一脸。鬼将抓起无头死尸,一只脚踩在腿上,一只手扣住脖腔,上下一使劲把罗老英雄的死尸一分为二,撕成两半。 肖烈和印雪松借着这个时机,一下就把左天明给抢了回来。左天明摸了摸脸上的液体,又看了看对面鬼将,爆叫一声:“师父,还我师父。”挣开肖、印二人,纵身一跃挥舞禅杖打向鬼将。 鬼将扔掉碎尸对着左天明的肚子猛劲踹了一下,这一脚势大力沉,把左天明踹飞两三丈远,落在了镇休的脚下,挣扎了几下便昏死过去。 镇休俯身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但口鼻出血伤势严重,扔掉盘龙棍扛起左天明就往刘大人的军帐跑,眼看就要到地方的时候,面前出现一人,连连讥讽大笑:“秃驴,想救人可没那么容易,要先问问你家爷爷手中的钢鞭答应不答应。” 第34章 掳获崔三石 拦住镇休去路的不是别人,正是崔三石。这崔三石在寨外看着里面的战斗,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本来好好的怎么就让刘伯温的人给围住了呢。再看鬼将方向,连坐骑瀚海麒麟都死了,虽然鬼将杀了一人,也只是一个糟老头而已,主力军一个也没损失。崔三石可呆不住了,马上提着自己的武器叉骨钢鞭,跳到了刘军大寨之内。落地之后舞动钢鞭连杀刘军数十人,余光之中见有人跑动,顺势一看原来是一个和尚手无寸铁的扛着一个人往中军帐跑去,他是万万不能放过这种机会的,一个箭步跳到和尚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真是冤家路窄啊,我和尚今天就要替天行道,大开杀戒了。”把左天明往地上一放,赤手空拳与崔三石对峙起来。 “好和尚,爷爷今天就送你成佛。”举起钢鞭与镇休战在一处。这崔三石的功夫真不怎么样,在镇休的面前,如同刚开始学徒的禅童一般。之前刘大人有命令,要活捉崔三石,镇休这才没有狠下杀手,就与他这么周旋着。 另一边,肖烈等人与鬼将的战斗还在继续,这鬼将精力依然充沛,南宫俊哲的鬼头金丝大环刀已经被鬼将给砍断了,现在拿着一把断刀做防守之用,已经没有了再度攻击的可能。 鬼将一招横扫千军,把肖烈四人击退,把手中的双龙出海开天戟往地上一杵,手结法印口中咏诵咒语,从他的背部飞出来四条乌黑锃亮的铁锁链,直接把印雪松、肖烈、刑昊、南宫俊哲捆了个结结实实。拔起大戟走到了他们四个的面前:“你们身手不错,且勇气可嘉,与吾将可以战到如此地步,真是出乎意料,吾将很久没有遇到如此强劲的敌手了。如果你们没有杀死吾将的瀚海麒麟,吾将本可以赐你们一个风光的死法,但现在不可能了。接下来吾将就让你们亲眼欣赏一下这地狱的风光。”说完挥起大戟就要砍向众人。 “呔!胆大的鬼将,在酆都境内居然敢如此造次,今日我就替你的主子好好教训教训你。众鬼卒听令,施展挫魂大阵与我拿他归案。”刘军大寨之外,不知何时来了一伙阴兵,绕着鬼将开始跑圈,每个鬼卒手中握有一枚射骨钉。四个人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老者身穿一身官袍,坐下一匹汗血宝马,老者坐在马上指挥着手下的阴兵鬼卒解救被困众人。 鬼将看向老者:“雪城的城隍怎么也来趟这趟浑水了?你这叫擅离职守,秦广王不会放过你的。” 这雪城的城隍爷比镇休晚出发了一天,路上虽说没有什么阻碍,但心里的想法促使他行进的速度迟缓。他一直在算着时间,怎么样走才能在镇休等人快要完成围剿的时候赶到,这样就没有人可以问他擅离职守之罪了。除了慢点赶路别无他法,为了保险起见,他派出几名鬼卒作为探马,时刻给他回报前面的情况。当他们走到小荒山的时候,探马来报:“前方有座军营,军营之内正在发生交战,镇休等人不敌来将,恐有性命之忧。”城隍爷知道时机到了,便吩咐人全速赶往山中大寨。进到大寨方才吩咐鬼卒用挫魂大阵困住鬼将。 鬼将见自己被几个鬼卒围住,挥动大戟去砍,结果招招落空,鬼将急了:“小小城隍也敢在吾将面前造次,真真岂有此理,吾将今天就大发神威,让你们统统魂飞魄散。”鬼将双手合十,从后背升起一个大大的*字,城隍看清之后认出这是地藏菩萨传授给一干鬼卒鬼将的渡魂印,名叫渡魂印实则是让邪灵魂飞魄散之术,如果被这佛印打中可真就什么都没了。 “开阵!”不等鬼将把佛印完全升起,城隍爷先行让鬼卒发动阵法。 几个鬼卒停住转圈的脚步,口念咒语,从天空中引来乌云,从乌云之中探出一颗金色的龙头,那龙张开大嘴,从口中打出一股灵力极其强大的悍雷,足有水缸粗细。鬼将正聚精会神的凝结佛印,没注意鬼卒开始的举动,当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悍雷已经到了,重重的劈在了他的身上。一声惨叫之后,鬼将化作缕缕细灰飘散而去。城隍爷走到肖烈等人面前,没有着急给他们松绑,而是先把鬼将的兵器捡起来交给身后的鬼卒:“这把双龙出海开天戟收好,等下去往阎罗殿可做证物之用。”交代完这些,才给肖烈四人解开了锁链。 肖烈揉了揉肩膀不打趣的跟城隍爷说道:“我说城隍老爷,您这来到也太慢了,如果要在晚一点的话,只能在阎罗殿里见面了。” “因本府公务众多,安排的稍微晚了一些,肖少侠不要生气,等下去到阎罗殿面见秦广王,我一定会给你们大大的请功的。”城隍爷对着肖烈几人笑着解释道:“这剩下的鬼卒交给我们就可以了,你看那边,崔三石也已经被捉住了,你们还是先去办正事吧。” 众人望去果然崔三石已经被官兵绳捆索绑了,之前崔三石与镇休打斗正酣,一阵金光正是龙头出来的时候,崔三石被金光刺痛双眼,单手捂住眼睛,胡乱的挥动着钢鞭。镇休余光扫了眼左天明,发现左天明气息越来越弱,知道他再不医治的话性命难保,不再和崔三石嬉斗,换了一套罗汉拳,插招换式之间便把崔三石摁倒在地,叫过附近的兵丁便把他绳捆索绑了。而之前的鬼卒也所剩不多,最多不超过三十个,城隍爷叫手下阴兵把他们一个一个的全都给活捉了。 战斗结束的很快,从消灭鬼将一直到活捉鬼卒也就用了短短一刻钟的时间,肖烈一屁股坐在地上大为不悦:“我说城隍爷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你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不早点来呢,你要是早来了,我们也就不用受着个罪了,还白白搭上了两条性命。你得负责,我们有两个兄弟,一个叫白智鹤,一个叫罗万成,都是响当当的汉子,惨死在了这场战斗中,一会你也不要给我们请功了,帮他们在地府里寻找个差事就好了。这事你要是不给帮忙的话,我就去秦广王那里告你的刁状。” “这就是小事了,我一定办到,该请的功劳还是要请的。宗家五十九口人的魂魄可拿到了?”城隍爷还是满脸的微笑,他也是实在不想和这种无赖一样的人牵扯太久。 “找回来了,等我们回到雪城就可以让他们一家老小还魂了。”肖烈往地上一躺不在说话了。其他的人也都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这城隍爷倒也没什么架子,蹲到肖烈的身边跟他继续说道:“那我就先去地府交差,早了解早完事,雪城还一大堆事等着我呢。”站起身来,叫过所有鬼卒,让他们押送这反叛兵卒前往地府交差。 城隍爷他们走了,刘军大营也已经在打扫战场了。把死去的士兵一个一个的排列整齐,有记录官一个一个的辨认,在名册上记好名字。受伤的就去医治,没受伤的就帮忙整理物资和战场上的遗留物。 肖烈猛然间想到了左天明,一下子站了起来对印雪松说道:“我把左天明忘了,不行我得去看看,刚才那一脚不轻,他可别在出什么意外了。”说完跑着去往中军帐。 进到帐篷内,看到镇休在给左天明输送灵气,徐欢馨在给他包扎伤口,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从脸色上看,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看到他们进来了,徐欢馨站起来去检查刑昊有没有受伤,看到刑昊只是有几处擦伤后便放下了心。 镇休把左天明放躺下对肖烈说:“他没事了,只是刚才重击过后气血逆流,才会昏迷的,让他睡上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可吓死我了,我都怕他在出什么问题,现在好了,我这颗心啊终于可以放回到肚子里了。”肖烈与众人总算是又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才算把失去罗老英雄的悲伤稍微的掩盖掉了一点。 门外一个兵丁挑帘进到帐篷之内对里面的人说:“刘大人准备现在就提点刑犯,特吩咐我叫你们几位一起过去。” 听到刘大人的传唤,几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刚要走出帐篷,左天明忽然腾空而起,身上散发着白气,口中哇哇的惨叫。 肖烈一看马上对众人说道:“不好,快救人!” 第35章 伏法 南宫俊哲、赵掌柜、肖烈、印雪松四个人,举手从空中把左天明拉回到床上,镇休马上上前查看,探了探脉一脸轻松的对大家说:“没事,没事,左施主没事。只不过是体内的灵气太多了,加上悲伤和愤怒,灵气不受控制的泄了出来。先按住他别在让他飘起来就不会有事,过一会就好了。” 果然,半盏茶的时间,左天明就安静下来了,赵掌柜趴在左天明的耳边对他说:“小兄弟啊,咱们的仇这就算报了,有朝廷给咱们做主咱就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你看看我,我都想开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别难为自己了。而且刚刚城隍爷也答应了,我的家小还有你师父和白智鹤,都会在地府安排个差事,日子到了就可以直接投胎为人,也免去了六道轮回之苦,你踏实住了,以后的日子可还长着呢。”话是这么说,真到遇见这事了说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赵掌柜擦了擦眼泪对众人说道:“行了,小兄弟也没事了,咱们快去刘大人那里吧,别让他等着急了。” 此情此景,众人皆是一阵伤感,缕缕航航来到了刘大人帐内。见人都到齐了,让他们在两旁坐下,命人把罪魁祸首崔三石押进大帐。 崔三石被人带着来到军帐之内,兵丁一脚把他踢跪下了,崔三石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奸邪的笑着环顾四周看了看在场的众人,他的笑吐露出对在座所有人的瞧不起。 刘大人坐在书案后面一拍案桌怒斥道:“崔三石,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吗?” “服气?哈哈哈……别闹了。”忽然站了起来对着刘大人怒喝:“对,老子就是不服,凭什么你们可以尽享荣华富贵,我现在所拥有的这些,都不及你们的万分一直,对于朱家来说仅是冰山一角。今天要不是我计算错误,你早就被我给宰了,这江山他臭要饭的可以坐得,我凭什么坐不得。” “呔,好一个穷凶极恶之徒,满嘴的邪言秽语,你的同党已被尽数歼灭,时方才我已名人到酆都城缉拿那里的知府,等抓回来,就将你二人依法处死,你即要叛国又草菅人命,视王法如草芥,勾结脏官控制一座城池,扰乱阴阳二界的秩序,到了阴曹地府你也躲不开那地狱之苦。” 刚刚还暴跳如雷的崔三石,忽然转变了表情,一脸的奸诈对刘大人说道:“我说穷算命的,不如咱们两个合作,再加上在座的各位,咱们把这江山夺了吧,我家中钱财万贯,早年的陈友谅还要靠我救济呢,打个臭要饭的还是不在话下的。” “哦?你还是陈贼同党,你知道陈贼为什么会败的如此之惨吗?”刘大人微微一笑反问道。 “当时是有你们在,没有你们几个,他个臭叫花子怎么可能打的赢陈友谅呢。现在可不同了!” “怎么个不同法?” “你看哈,现在战争平息了,所有人都过上了平和的日子,谁也不想在打仗了,只想着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过日子可是过日子,谁还不想往好了过,官谁还不想往大了做呢。要我说,这事就是个成者王侯败者寇的关系,你敢说如果陈友谅要是赢了会有人说他姓朱的是好人吗?所以我说,脑子灵活一点是好事,我完全可以这样,你来做皇帝,等你驾崩了在传给我,就好像柴荣那时候一样,一圈一圈的轮呗。这天下怎么可能非要跟了一个人的姓呢,这没道理啊。” “好一个大言不惭的狂徒,既是陈贼余孽又背负诸多罪名,本来还要将你押解进京听圣上发落,看来是不行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穷算命的,就算你今天把我杀了,你认为我就能善罢甘休吗?我会化作魙妖扰乱朱家的疆土,我要让你们永生永世不得安宁。”崔三石又是一阵狂笑,一旁的肖烈走到了他的身旁,一脚又把他踢跪下了,摁着他的脑袋对他说:“魙妖?你就别痴心妄想了,等你人头落地,我就会把你的魂魄束住,直接投到地府提刑司,你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门外兵丁进来禀报:“报大人,派往酆都城的队伍回来了,城中反叛均已伏法,活捉之人也已经押往应天府,赵掌柜家眷的尸体和白智鹤、罗万成的尸体均已运回,现在外面。酆都知府也已经死了,尸体也在外面,等大人发落。”说完报事之人下去了。 赵掌柜跪倒在地,随后所有人跟着他也都跪下了齐声说道:“感谢大人的恩德,我等感激不尽,今后愿为大人赴汤蹈火。” 赵掌柜接着说道:“大人,您可真是个仁义君子,连小人的家眷你还想着,我赵海全这条命只要你发话,便可随时拿去。”对着刘大人磕了三个响头。 刘大人起身来到众人面前,挨个的全都扶了起来:“我只是做了点力所能及的事,有你们这群人在,我大明江山才能永固安泰。一会棺木就到了,你们就去安葬了他们吧。来人呐,将人犯崔三石就地问斩。”两个人拉起崔三石往外走去,肖烈紧随其后,一声惨叫过后人头落地。肖烈回到帐内与众人说道:“完活,干净利落,崔三石的魂魄我也已经装到了乾坤袋内,等安葬好他们之后,我就把他投当地府提刑司去。” 刘大人坐回原位跟他们说:“等你们把私事处理好了,咱们一起进京,我临行前圣上一再嘱咐,一定要把几位请到京中,要亲眼见一见你们是何样的英雄。” 肖烈几人对视一眼笑了笑,纷纷拜倒:“我等乃一介山野村夫,登不了皇宫宝殿,圣上的好意我等心领了,这面圣之事就罢了吧。” 刘大人面露为难:“你们如此推脱,至于我何地啊?这不是叫我没有办法在圣上面前交差吗?” 印雪松笑道:“刘大人呐,您说笑了,以您的地位和能力,这件事对您来说也太轻而易举了。我等不是傲慢无礼,只因我们乃修行之人对官场之术一无所知,万一在皇上面前说错了话,惹到万岁爷了,那可真就好事变了坏事了。大老爷,你就别再难为我们啦。” “我说大老爷,咱这事就这么定了吧,我们还要去把他们下葬呢,就不多陪您了,然后我们就各回各家了。要是大老爷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您一句话,我们兄弟几个必定不会有半句推辞。”刑昊对着刘大人又拜了三拜。 刘大人手捻须髯,微闭双目对他们说:“好吧,既然你们不愿意去,那就只能让我在圣上面前丢人了,你们去忙吧。” “刘大人莫要怪罪,我等也是情非得已。”众人拜别刘大人,正当他们走出帐门的时候,兵丁又跑进来急报。 “启禀大人,门外有一鬼将前来求见。” “正好,你们别走了,看看还有什么事,跟鬼将打交道我可干不来。”转向兵丁:“把他请进来吧。” 众人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一会一个鬼将器宇轩昂的直接走了进来。 对着刘大人一抱拳:“吾将乃阎罗殿提刑司掌司,特来拜见御史中丞大人。” 刘大人起身相迎,其余的人也都站了起来:“不知将军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啊?” “我是来取雪城灵韵镖局五十九个魂魄的,外加崔三石的魂魄吾将也要一并带走。” 听鬼将这么一说,众人一阵吃惊,肖烈急忙问道:“这位将军,雪城的城隍爷没跟秦广王说吗?这崔三石的魂魄我们本来也是打算送过去的。而灵韵镖局……我们要用这魂魄把灵韵镖局的人全都救活,现做索回魂魄他们不就真的死了吗?”情急之下,说话还咬了下自己的舌头。 “雪城城隍已经把事情的原由全都说了,秦广王亲自查看阳灵珠确认无误,又让判官查看生死簿发现,灵韵镖局五十九人的阳寿已经尽了,所以才特差吾将前来。哦对了,还有你们战死之人也已经被阴廷录用,被害死的两个女眷也已经发到轮回井投胎去了。”鬼将说这些的时候面无表情,没办法从他的身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肖兄弟,既然是秦广王的意思,就照他说的办吧,把魂魄给他。”磨回身毕恭毕敬的对鬼将说道:“不知你们会如何处置这五十九个魂魄啊?” “自然是有罪惩罚,无罪按级别投胎。” 无奈,肖烈把装有魂魄的瓶子和乾坤袋给了鬼将。鬼将接过之后揣到怀中走了出来,刘大人默默的看着,没有说话。 “刘大人,这回事情也办完了,那我们几人就先告退了,等明日左天明的伤势转好了,我等就各自回去了。”印雪松再次跟刘大人拜别。 “好,我们明日一早就班师回朝,日后兴许还有机会见面。” 门外的鬼将斜视了一下军帐鄙视一笑,站住了脚步。 第36章 姜家客栈 鬼将见四下无人,从怀中拿出乾坤袋,对着乾坤袋说道:“放你出来后,什么都不要问,也什么都不要说,马上去往不周山,你到那里修炼去吧,短时间内不要回来。”说完打开袋口,一缕白光直奔天际而去。揣好乾坤袋便回地府交差去了。 肖烈等人从刘大人的军帐出来,先去看了看左天明,发现他不在帐内就四处去找,最后发现他在安放尸体的地方,正在给罗老英雄整理衣衫。 “师父啊,你说咱们爷俩一别就是好几年,这次见到您也没在您身边好好的服侍您,您就去了,可别怪徒儿不孝啊。城隍爷说,会给您在地府里谋个差事,您可要好好干,收一收您那个火爆的脾气,遇事多考虑考虑。到了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人照顾您,万一惹得上司老爷不高兴了给您在轮回井里投错了方向,那才是真的毁了呢。您之前跟我说的话,我都记着呢,您说这人啊,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是不得不来,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却又是不得不走,索性中间这段时间就随性的活吧,只要不走歪路,不入邪道就是做好了这一世的人。我记着呢,一直没忘,您看我现在不就过的挺随性的吗,每个人对我都特别的好,肖大哥虽然说话有的时候可能有点不着调,但我知道他那都是没有恶意的。师父啊,你在地府当差可要好好干,再过个三五十年的我就去找您了,到时候还得您照顾我呢,到了那个时候,估计我已经是胡子一大把的老白毛了,您可别认不出我啊。师父啊……可疼死我了,我还没跟您呆够呢,您咋就走了呢。”左天明满脸是泪忍住哭声,认认真真的给罗老英雄整理着衣衫。 赵掌柜走到旁边他媳妇和女儿的尸体旁边也开始整理衣服,嘴里对左天明说道:“小兄弟啊,你也别难过了,刚才不都和你说了吗,他们现在可比咱们强多了,做官的做官,投胎的投胎,说不准比跟着咱们要好的多呢。你真得学学我这个瘸子,我一开始知道这事以后都失去理智了,后来从城隍爷那里知道了后面的事,我就释然了。人家有好的去处那是人家的福气,咱们还得顾眼下不是。”虽然眼角挂着泪珠可他还是满脸的微笑,周围的人被他们两个带动的也极其伤感,印雪松给白智鹤换了套自己的衣服,他那套已经被剁碎了,留着眼泪什么都没说,肖烈帮着他一点一点的弄着。两个小姑娘则是泪点崩塌,哭了个稀里哗啦。 忙活完,几个人把他们抬进了棺材,就等着明天一早下葬了。回到帐篷没有几个人能睡的着,索性聚到一个帐篷里面,开始聊天。肖烈最先发问:“你们有什么打算,准备去哪儿?” “我们跟师父汇报完了,决定跟你回鹤城,讨扰你一段时间,你不介意吧?师弟的事没敢告诉他,怕他身体受不住,你可也要保密,别说漏了。”印雪松回答道。 “我当然不介意了,你们能来再好不过了。人多了热闹,反正我那里也没什么事,跟你们一起也十分的亲切,来吧来吧。”说着转头看向邱菲絮,四目对视了一下马上就分开了,别人也没注意到。“那你们几位呢?”肖烈为了缓解二人的尴尬,问向赵掌柜、南宫俊哲还有镇休。 “我跟大哥回他的少华山,酆都城里家也没了,就不在这留着了,只剩我一个人也没意思,还不如跟大哥逍遥去呢。”赵掌柜回答。 “我先去雪城接我四个师弟,然后一起回冰城伏虎寺。”镇休说道。 “啊对,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雪城还有五十九口子人呢,虽然说已经彻底成死鬼了,但遗体还是要安葬的。这样吧,我们跟镇休大师先去雪城,等安葬好宗世堂一家后,咱们在各走各的。”肖烈一下想起灵韵镖局来了,不能让伏虎寺的各位在受累的了,就决定跟他们去雪城。 几个人就这么瞎聊着,不知不觉的就在地上互相依靠着睡着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刘大人的军队已经走了,只留下他们这一个帐篷,南宫俊哲在外面指挥着一队人,一边比划一边说着:“一会从这里走,一直到小荒山的山顶上,坟地在那里,哥几个受受累,一会响器猛劲的招呼,让他们热热闹闹的下葬。” 南宫寨主看几人醒了,叫他们洗了把脸,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就招呼丧葬队的人起灵。唢呐一响亡灵入土,这话可真不假,唢呐的感染力实在是太强了,本来就很悲伤的曲子,在从唢呐的喇叭里出来就更加的悲伤了。 正所谓喇叭、唢呐,曲儿小,腔儿大。官船来往乱如麻,全仗它抬身价。军听了军愁,民听了民怕,哪里去辨什么真共假?眼见得吹翻了这家,吹伤了那家,只吹得水尽鹅飞罢。 安葬好几位之后,一伙人分成两队,各自返程了。 肖烈几人因为还有要是要办用土灵珠现行返回了雪城,南宫俊哲和赵掌柜则没什么要紧事,就走的慢了些。一路逛山看景,真是逍遥自在。 一日行路来到姜家堡,赵掌柜对南宫俊哲说:“我忽然想起来,我在这里还有一位故人呢,早些年间岳父大人让我来这里采办过货物,结识了一位女中豪杰。跟我们家一样,也是开客栈的,别看她是一介女流,但说话办事不比男人逊色。” “那我可要好好的见识见识了。” 赵海全领着南宫俊哲径直走到一家客栈的门口,门上四个黑漆大字‘姜家客栈’。赵掌柜往里一指:“就是这了,进去吧。” 二人迈步来在里面,跑堂的店小二紧忙迎接,满脸堆笑:“呦,二位爷,您二位可有日子没来了,今天打算吃点什么?” 都是江湖人,这套话他们都懂,更别说还有个行家在这呢,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赵掌柜对小二说:“我们要在这里住几天,给我们准备两间上好的客房,然后你们这都有什么吃的啊?” “这位爷,您怎么忘了呢,我们这除了不能做成桌的满汉全席之外,什么南北大菜各路的小吃是应有尽有。我们这的厨子也特别的好,只要您告诉他您是哪的人,做出来的菜绝对是家乡的味道。” “那我们可要好好的尝一尝了,我们就不点了,你就给我们编配四个凉的四个热的,全都要你们这最好的,上好的黄酒在给我们来二斤。” “那主食方面怎么个安排法?” “来盘饺子,要驴肉馅的。就这些,准备去吧。”赵掌柜从腰间拿出一个一两左右的小碎银子扔到店小二的手里:“这个给你,告诉后厨,可别拿小学徒炒的菜应付我们,我们嘴可刁,吃差了味儿可就别怪我没跟你打招呼了。” “得嘞,二位爷,您就请好吧。”说完小二一转身对着后厨高呵一声就去忙别的了。 “你不是说,带我见识女中豪杰吗?咱们怎么在这又住店又吃饭的?”南宫俊哲不解其意,所以问道。 “哥哥,你傻啊。我认识她那会都多少年了,谁知道她现在嫁没嫁人啊,没嫁人好说,这万一要是嫁了人了,咱们两个大老爷们,一进来就找人家媳妇,换了你,你心里能舒坦了吗。” “可也是,那行,就听你安排了。” “这就对了,稍安勿躁。”正说着话,小二把酒菜全都端上来了。果然小二没说瞎话,从菜色上看是诱人无比,从嗅觉上看是香气扑鼻,本来二人不饿,可菜一上来,两个人就谁也没客气,抡圆了腮帮子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赵掌柜把小二叫了过来。 “怎么着二位爷,还有什么吩咐?” 赵掌柜摆摆手:“这就可以了,还真别说,你们这菜做的是真地道。” “那您看看,我是从来不蒙人也不蒙事。” “向你打听个人你知道吗?” “您要打听谁啊?” “你们这的东家换了吗?” “没有啊,我们掌柜的一直就没换过,从开张到现在差不多十年了吧,一直就是她一个人。怎么着这位爷,您认识我们东家?” 赵掌柜转了一下眼珠继续对小二说道:“不,不认识,我也是听生意上的伙伴提过一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瞎打听,你忙你的,我们再有什么需要在叫你。” “得嘞,那您们二位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有事您招呼一声就行。”小二走后,赵掌柜对南宫俊哲说:“大哥,听着了吗,还是她一个人,没许配人家,这回在找她就不尴尬了。” “那就快请吧。”南宫俊哲都等不急了。 “大哥,还是先稍安勿躁,你不是想看看她是怎样一个女中豪杰吗,看我用妙计把她引出来。” 第37章 姜小鱼 赵海全一抬手从空中抓了一只苍蝇,对着南宫俊哲比划着说道:“我先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着就要把苍蝇扔到菜里面,旁边有一桌客人,也不能叫一桌客人,其实是一个人叫了一大桌的菜,吃喝完了开始跟店小二耍无赖,要吃霸王餐。 “这位客爷,咱可不能这样,我们这可是小本买卖,赊不起账。您说您吃饱了拍拍屁股走人了,叫我们店里这些人怎么办啊,您这不是让我们喝西北风去吗。”店小二面露怒色但还是客客气气的跟他说道。 那个吃霸王餐的人能看的出来是装作骄横跋扈的样子,大嘴一撇对店小二说:“今天还真就得赊回账了,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抬起腿来迈开脚步就要往外走,门口还有几个人伙计把他拦住了,店小二走了上来:“我说你这个人,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在这白吃白喝可没那么容易,你不是没钱吗,也行,我看你这身衣服可不错,我们兄弟拿着去当铺当了也够这桌饭钱。”店小二跟几个伙计说着就要动手开始扒他身上的衣服,这个人横扒拉竖挡着的守着自己的衣服,顿时门口就乱成了一锅粥。有人往里去报,不一会柜台后面的上房屋一前一后走出两个姑娘,前面一位看着大概三十岁出头的模样,身上一件黄色锦缎短衫,下面一条黄色锦缎长裙,腰系一条暗红色的缎带,玉质发簪插于头上,长发飘落背后随着脚步摆动。小麦色的皮肤衬托着一股富贵气质。身后一位二十一二岁的姑娘,青衫长裙干净利落,体态微胖且恰到好处,走起路来袅袅婷婷跟在身后。 二位姑娘从门里走出来后,客栈的伙计们停止了叫嚷都在等着主人说话。前面的姑娘用手一指吃霸王餐的人:“你是什么人,居然在我们这里吃霸王餐,是不是见我们这里是女流当家好欺负啊?今天,要么留钱,要么留衣服,不然的话,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女人也不是好惹的。”嗓音洪亮中气十足。 那人见东家来了,向前一步抱拳拱手:“在下也是情非得已,我本是行脚的商人,不慎在前面的山上丢了货物,由于过度饥饿没有力气与他们争斗,这才想吃饱了在去跟他们拼命。姑娘可不可以容我夺回货物再给你不交酒菜钱?” 姑娘倒是大气:“看你面相,也不像是个无赖流氓,可我这做的也是买卖,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么办你留下件东西,等你办完事再回来取,这样一来咱们谁也不亏。我看你腰间的玉佩就不错,暂且放在我这里,回头你在过来拿。” 行脚商人犹豫了一下,伸手摘下玉佩递到姑娘面前:“姑娘如此豪爽,在下感激不尽,这可是我家传宝物,请姑娘妥善保管,过不多时我就回来取。” 收好玉佩,就让这行脚商人走了,又与几位熟客客套了几句便要回房,赵掌柜则扯着嗓子喊到:“我说姜掌柜,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否?” 姜掌柜顺着声音寻去,发现了赵海全和南宫俊哲嫣然一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个死瘸子,你可是好几年都没来我们姜家堡了,听说你接管了客栈之后没离开过酆都城半步,今天怎么这么闲有心情来我这里了啊?”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近前见面施礼。 “这事说起来话就长了,等下慢慢和你说,我先给你们引荐一下。”用手一指南宫俊哲:“这位是我结拜的大哥,在少华山做点小生意,手下也有几千伙计,在少华山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这姜掌柜从小也是混迹江湖的人,听赵海全这么一说就知道这人是个占山为王的山大王。赵掌柜又一指姜掌柜对南宫寨主说道:“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女中豪杰,姜小鱼姜掌柜,刚才你看到了,就这股子豪爽劲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 二人又互相施礼,赵海全发现姜掌柜身后还站着以为姑娘,迟疑了一下:“这位是……?” 姜掌柜把身后的姑娘拉到前面来:“这孩子叫穆梓慧,是我姐姐家的孩子,前些年家姐病逝,姐夫因伤心过度没过多久也跟着走了,这孩子孤苦伶仃的我就接到我这里来,陪我做个伴。其实也不能再叫孩子了,都二十一了,按理说也该找个人家给嫁了,可惜啊,就没有哪一个能进的了我们娘俩的眼,也就不急了,实在不行就跟我一样,自己一个人也挺好。”拉了一下穆梓慧:“来,见过两位舅舅。”穆梓慧低着头略带娇羞俯身施礼。 “行啦行啦,别傻站着了坐吧,以后别叫我什么舅舅不舅舅的,我也没那么大岁数,咱俩年纪也差不太多,以后叫我大哥就行了,咱就街坊辈,我没那么讲究。”赵海全把姜掌柜二人让到里面的位置,都落了座姜掌柜招呼小二:“给我换一桌,这几个都凉了,还有把我地窖里藏着的那坛二十年的状元红给我拿过来。” 南宫俊哲笑着对姜掌柜说:“姜掌柜,你这太客气了,我们也不是什么讲究人,这些就不赖了。” 姜掌柜一挥手:“到了我这里就听我的吧,老赵都没见外你也用不着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一个山里的生意人,一点也不爽快。” 听到这话,南宫俊哲心头一震:“呀喝……这小娘们儿有点意思啊。”心里这么想着,用眼睛仔细的大量了一下姜掌柜。这不细看还好,仔细这么一看,从眼睛里可就拔不出来了。是越看越爱看,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赵海全见南宫俊哲被怼了,怕他下不来台,端起一杯酒:“咱们也是好多年没见了,喝了这杯酒,咱们可要好好的叙叙旧。”四人一扬脖把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放下酒杯姜掌柜问道:“老赵,刚才听你说话的意思,怎么的?出什么事了啊?” 赵掌柜就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她们,南宫寨主时不时插上一两句话,说完两位姑娘面色凝重:“老赵啊,也是苦了你了,没事,你这不到三十的年纪还能在找个好的,你都没我大呢怕个啥。” “现在我也想开了,从现在开始跟着我大哥,落得个逍遥快活。”几个人就这么聊着,赵掌柜发现这南宫俊哲总是很殷勤的给姜掌柜布菜倒酒,谈笑风生就觉着有意思,也没多说。 “你们打算在这里玩几天?”姜掌柜问道。 “明天一早我就走,就不多留了。”赵掌柜回答。 南宫俊哲突然反驳道:“我决定了,在这里多留一阵子,山上有别人照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咱们也借着这么个机会好好的放松放松。明天不走了。不走了。” 赵海全一听这话,确认了刚才自己想的是对的。现在再看南宫俊哲还真有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阵势,摇了摇头哈哈一笑:“全听大哥安排,你说不走了,咱们就不走了,多玩上几天。这姜家堡是个不错的地方,这里山好水好人也好,呆着也舒服。”赵海全故意的把最后几个字拉的特别长。 四个人一扫阴霾,欢谈畅饮。这顿酒一直喝到入夜,姜小鱼跟南宫俊哲也都喝醉了,赵海全本身酒量就好,从小到大还从来没喝醉过,而穆梓慧则是一直不住嘴的吃着,滴酒未沾。两个清醒的人叫过伙计来,把已经烂醉如泥的两个人抬回到房间。 安顿好两个醉鬼,赵海全没有急着回房间,而是独自一人走到了院子里,坐在石凳上胡思乱想着,想到情真意切时还流下了几滴眼泪。月亮很大,把院子照的是格外明亮。 穆梓慧从楼上下来,走到了赵海全的身边,把赵海全吓了一跳:“呀哈,这大晚上的,吓我一跳,穆姑娘怎么还没休息啊?” “我在楼上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怕你有什么事所以下来看看。” “我没事,就是睡不着,想一个人在这里坐一会,啥时候困了也就回去睡了。” “其实吃饭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 “有什么事就问吧,我懂的不多,但是知道的也还不少。”赵海全起身把自己的石凳让给了穆梓慧,自己坐到了对面的石凳上。 穆梓慧怯生生的问:“你们酆都城有什么好吃的吗?” “有啊,好吃的多着呢,改天让你小姨带着你,咱们转一圈不就得了吗,就这事啊?”赵海全万万没想到小丫头要问的是这事,哈哈大笑,给小姑娘都笑不好意思了。 这时候从客栈大堂传出一声大喊:“抓贼呀!” 第38章 可怜的赵海全 赵海全听见有人喊抓贼,马上站了起来,对穆梓慧说:“你先回屋,锁好门窗,谁叫门也别开,等我回来。” 说完赵海全就跑向了大堂,穆梓慧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则是跑到了姜小鱼的房间,用桌椅顶住房门,连鞋都没脱直接钻到了姜小鱼的被窝里。姜小鱼醉的不省人事,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被窝里多了一个人。 赵海全来到大堂之上,见店小二带着三个人已经把贼人围在了中间。赵海全高声利喝:“胆大的贼人,敢来这里行窃。”扭头问了下店小二:“他把什么偷走了?” “这不是嘛,今天客人多,他们走的也晚。我们都收拾利索以后,就准备去睡觉了,还没走出去呢,他就进来了被我们抓了个正着,所以啥也没丢。”小二气哄哄的说着。 “这位兄弟,大家都是跑江湖的,也别说什么没用的话了,你是乖乖跟我们去衙门,还是要我抓着你去衙门,你自己定吧。”赵海全朝着中间的人说道。 那人也没答话,看了看他们,双脚猛然一使劲蹿上了房梁,趴在房梁上对下面的人说:“想抓小爷,你们还嫩着呢,今天我没得手,明天我还会再来,你们最好别睡觉,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明天见。”说完踩着房梁撞向窗户,跑掉了。众人在去追时早就踪迹皆无。 赵掌柜对几个伙计说:“收拾收拾回去睡吧,今天是没事了,明天一早咱们在想对策。明天他要不来还则罢了,他要真来了,一定不会让他再跑了。” 几个伙计收拾了一下刚才被打碎的窗户,就回去睡觉了。赵海全回到后院,敲了敲穆梓慧的房门,发现里面没人,赵海全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心中一阵胡思乱想:“这狗贼别不是采花大盗吧?呦~坏了,姜掌柜。”想到这里马上就跑到姜掌柜的门外,推了一下房门没推动,加了一把劲还是没推动,情急之下抬脚把姜掌柜的门踢碎了。他这一脚虽然是假腿踢的,可这假腿却是用混铁打造的,不比宝兵刃损色。 尘埃落定,一个箭步跳到里面,只见姜小鱼睡在床上,可被子却不住的抖动着。赵海全怕贼人藏在里面,走到姜小鱼的床前,对酒醉的姜小鱼说道:“姜掌柜,得罪了,此乃万不得已,绝无冒犯之意。”说完就要扯开被子,这个时候从里面传出来一阵哭声:“大哥,我们没钱,你走吧,我们真没钱。” 赵海全停住双手,原来这里面躲着的是穆梓慧,站起身转了过去背对着她说道:“穆姑娘,我是,贼人跑了没事了,你出来吧。” 穆梓慧掀开一点点被角向外看去,发现真的是赵海全才算放下了心。从床上下来对赵海全说:“你给他打跑了是吗?他不会回来了吧?” “他自己跑的,本来是准备跟他过过招的,估计他是觉得打不过我,就跑了。这家伙的轻功可绝对是一流的,愣是没瞧见他往那边跑了。” “那他还会回来吗?”穆梓慧本来还憧憬着,抓住贼人后就没事了呢,结果听到赵海全这么一说,又哭上了。 赵海全也是个不会对小姑娘说瞎话的人:“他说明天还来,不过好在一点,今晚上绝对是安全的。” “安全哈呀,门都让你弄坏了,这还安全的了吗?”穆梓慧开始埋怨起来。 “我也是一时着急,就没想那么多。”赵海全是倍感愧疚。 穆梓慧一阵的抽泣:“那你说这咋办,大晚上的也买不到门啊,难不成要把别的门拆下来装上啊?”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我去叫几个人,装上不就行了吗。”被穆梓慧这么一说,他还真觉得是个好主意。 “你可拉倒吧,一群大老爷们,怎么能让他们在我小姨的屋里干活呢,更何况我小姨还睡着觉呢,更不能让他们看见了。”穆梓慧不依不饶道。 “好吧,谁让这是我犯下来到错误呢,这么样,我在门口给你们看着,有我在你总该放心了吧?明天一早就安排人处理这门的问题,不就万事大吉了吗,好啦好啦别哭了,大晚上的哭完了在睡觉第二天头疼。”赵掌柜的弱点之一,不能看见女人哭,无论什么事,只要女人一哭,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穆梓慧倒是同意了赵海全说的办法,稍稍止住了抽泣,哽咽这说道:“那也只能这样了,但是今天的事你还是要负责的,罚你明天给我买汇丰居的猪肉脯、刘大娘的糖葫芦、李大婶家的糖炒栗子、陈麻子家的蜜饯果脯……”一口气说了十几样,赵海全只好答应。 见赵海全全都答应了下来,这才罢休,回到姜小鱼的被窝睡觉了。赵海全背对着房门席地而坐,闷闷不乐心中暗道:“我招谁惹谁了,真是倒霉,喝凉水都能把牙塞了。不过也是,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害怕是理所应当的,可我的代价太大了。”叹了口气闭目养神,没过多久便糊里糊涂的睡着了。 姜小鱼这一觉睡的可是真好,睁开眼睛天已经蒙蒙亮了,用手一摸身边多了个人,掀开被一看,原来是穆梓慧正抱着自己熟睡呢。 “这孩子啥时候来的呢,昨天喝的也真是太多了。”把穆梓慧的手轻轻的搬开,转身下床。下床后的第一眼就看见自己的房门没有了,赵海全背对着自己坐在地上,姜小鱼很是疑惑。走到赵海全的身边用脚踢了踢:“醒醒,醒醒,别睡了,尿炕了嘿!” 赵海全一激灵,睡眼惺忪看向身后,见是姜小鱼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行了,天也亮了你也醒了,我也就踏实了,我回房睡觉了,这一宿可累死我了。” “嘿~嘿~嘿~别走嘿,难道你就不想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个情况吗?”姜小鱼拉住赵海全的袖子没让他离开。 赵海全打着哈欠,揉着眼屎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全说了一遍。把姜小鱼笑了个前仰后合,赵海全无精打采的都没有心情跟她斗嘴:“去去去,懒得跟你废话,我回房睡觉了,门的事你叫人给你弄吧。”说完奔着自己的房间就走了。 姜小鱼回房先是梳洗打扮了一下,又把穆梓慧从睡梦中叫了起来,才吩咐人修理自己的门。 赵掌柜这一觉睡到了下午,打开房门站在栏杆处看向院子,发现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就见南宫俊哲正抓着姜小鱼的手,口中振振有词道:“你看哈,这条是事业线,不是很长,这就说明你可能会中途把这个客栈交给别人,也或者是转变行业不在开客栈。这条是生命线,这就厉害了,你的生命线显示,你可以活到百岁以后,长寿之人啊。” 姜小鱼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小心翼翼的问了个问题:“南宫大哥,你看看我这爱情线咋样?” 南宫俊哲把眼睛往前凑了凑:“你这爱情线,顶端过短可尾部很长,这说明你现在还没遇到意中人是上天安排的,而你的意中人也马上就要出现了,你们会幸福甜蜜的生活着,彼此恩爱有加。” “真哒!那你能不能看出他啥时候出现啊?” “这个不行,手相这东西只能看出这么一点来,要想知道更具体的就找会麻衣神相的人瞧了,这个我就不会了。”南宫俊哲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姜小鱼的手。 最开始赵海全强忍着没发出一点声音,就这么听他在下面胡说,可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一阵狂笑:“我说大哥呀,你啥时候会看手相了啊?兄弟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啥时候醒的啊?醒了还不去前面帮忙,在这捣什么乱。”被赵海全说的他不好意思了,才佯装严肃的说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等我慢慢的告诉你~哈~” “死瘸子,你有这等高人朋友为什么不早点让我认识啊。你都不知道,他刚才说的有多准。我瞧了那么多算命先生,只有南宫大哥说的是最准的了,我觉得他要是金盆洗手了,完全可以靠这个谋生。”姜小鱼完全没察觉出这里面的秘密,一个劲的夸赞南宫俊哲。 赵海全笑着点了点头:“行,只要你信就行。你们聊吧,我去前面看看,顺便把答应穆姑娘的事情办了。晚上还有大事要做,我还真是挨累的命。” 赵海全走下楼来,门外进来一个伙计,手里拿着东西,神情紧张的对姜小鱼说道:“东家,你看这是啥?” 第39章 南宫俊哲的心思 门外走进来的伙计,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伸出右手,手中握着一支雕翎箭,颤颤巍巍的声音说:“刚才收拾前面的时候,突然射进来的,擦着我的头皮钉在了桌板上,要是我动作慢一点,我这条命可就交代了。上面还有张纸条,你们看看。” 赵海全在最前面,拿过雕翎箭,拆下纸条,上面工工整整几个大字:“给少华山一个面子,去别的地方踩盘子了,这里从此以后不在踏足。”赵海全把字条交给南宫俊哲:“这人你认识?” 南宫俊哲看了看字条,又看了看雕翎箭摇了摇头:“不知道,没见到人光看这些东西根本分辨不出来是谁。” “这就奇了怪了,按理说干他们这行的,只要是看上的人家绝对不会放过,他只凭你是少华山的人就走了,与你肯定有很深的交情啊,你在好好想想。”赵海全不住的发问。 “我是真想不起来,要是与我交情深厚,不可能不露面啊。能是谁呢?”南宫寨主脑中极速搜索,可惜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一旁的姜小鱼把箭和纸条抢了过去,一下扔在了地上:“无所谓了,反正他不是说了吗,走了不,在这了,去别的地方了。你们也就不用费那个脑子再琢磨了,两个山永远也见不到,可两个人总有见面的时候,时机到了你们不就知道了吗。” “也对,想那么多干什么,能说出这话的人,绝对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小人,要不然他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我看咱们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你们俩继续,我买东西去了。”赵海全回身走出了客栈。在街上转悠了好半天,才算把穆姑娘要的东西都买全了。回到客栈把东西交给穆姑娘,算是彻底平息了昨夜的尴尬,南宫俊哲把他拉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跟赵海全说:“兄弟啊,做哥哥的有件事不知怎么跟你说。” 赵海全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着一边答道:“想咋说就咋说呗,我又不是傻子,你还怕我听不懂是咋的。”其实赵海全心里早就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了,就想看看他要怎么说这件事。 “你看啊,你跟姜掌柜彼此都很熟悉,姜掌柜的性格也是没的说,她一直没有婚配,这么大个客栈总是一个女人管着,早晚会闹出别的什么事,还是应该有个男人帮他一把。你看你能不能……”南宫俊哲话还没说完,赵海全一挥手:“不合适,不合适。我家娘子刚离我而去,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再娶一房呢,这不是让别人戳我的脊梁骨吗,这事你就不要在说了,我是不会往这上考虑的。”赵海全一听就全都明白了,但还是故作不知,要戏弄他一番。 南宫俊哲一看他把自己的意思全都理解错了,紧忙解释道:“误会了,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赵海全继续演着戏:“我说大哥,你可不能搞什么拉郎配啊,我说不行的事就是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再说了你就算是要给我找,也得找个比我小的不是嘛,她姜小鱼可比我大了好几岁呢。”说完赵海全把身子转到了后面,背对着南宫俊哲偷偷的发笑,强忍没有笑出声。 见赵海全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南宫俊哲一下就着急了:“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我说的不是你,是我,是我想要娶姜小鱼姜姑娘。” “那你不早说,我还以为你是要,哈哈哈……搞的我怪难为情的。” “你也不让我把话说全了啊,这家伙,还真以为我要给你保媒拉纤呢,这事得你去帮我说。”南宫俊哲一屁股做到椅子上,低头抠着手指头。 “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啊?” “你就帮我问问她,愿不愿意就行。”南宫俊哲低着头也不看他。 “行吧,我就帮你问问,成不成的我可说不准啊。” “只要你帮我问了就行,先把这层纸捅破了,剩下的事我自己来办,就算是她不同意,咱在想办法呗。” “行那你等着吧,我这就去给你问去。这事可不能拖,恐怕夜长梦多。”赵海全起身走出了南宫俊哲的房间,刚关上房门,正巧碰见姜小鱼。 还没得赵海全先说话,姜小鱼一招手轻轻的招呼了他一声:“喂,你来,到我房间里。” 赵海全的第一感觉是,这事成了,都不用他说,他们两个自己就都说出来了,他笑着跟着进了姜小鱼的房间。 “姜掌柜,有啥事就说呗,搞这么神秘干什么!” 赵掌柜难得的见到姜小鱼害羞的一面,姜小鱼扭捏着对他说:“你先把门关上,别让外人听见。” 得,连程序都是一样的,赵海全也就踏踏实实的准备当这个媒人了,之前还怕姜小鱼翻脸,这回他可是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了。 都弄好了,姜小鱼羞答答的问:“你大哥有孩子了吗?做山上的生意,夫人肯定不少吧。” “没有,我大哥这人可不是一般的山大王,你听我跟你说啊。”赵海全就把南宫俊哲的身世说了一遍。 听到他还从未婚娶,姜小鱼露出了一抹笑容:“那你大哥为什么不成个家呢,有个女人给他管着后院,他也能更加的安心做事啊。” “这不跟你一样嘛,一直也没碰着个合适的,就一直耽误到现在了。” “那你看我合适吗?” “合适啊,太合适了,而且啊我们刚才说的也是这个事,他还怕你不同意呢。依我看呐,你俩也别让我在中间瞎搅合了,反正现在窗户纸已经捅破了,都也老大不小的了,也没啥不好意思的。我去跟我大哥说一下,剩下的事你们两个就商量着来呗。” “我一个未出门子的大姑娘,直接跟人家说这个,多难为情啊。” “明白,我去跟我大哥说,就说你同意这事了,我在让他主动点,这不就齐活了嘛,你俩也早商量一下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赵海全说的这话,不无道理,姜小鱼有自己的家业,可南宫俊哲在少华山上可还有几千口子兄弟呢。 姜小鱼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耽误你大哥的前途的。”二人说罢,赵海全出了姜小鱼这屋,又进了南宫俊哲那屋。 一进门,裂开大嘴哈哈哈的笑着:“大哥呀,给你道喜了,姜掌柜可是一百个愿意啊。” 南宫俊哲一下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真哒,太好了,我这就去见她。” 赵海全一把抓住南宫俊哲,满脸的无奈:“大哥诶,你这么猴急干啥,人家姑娘既然都答应了,就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了,你说你现在就往人家屋里钻,传出去还不让道上的兄弟笑话。你先坐下,听我在跟你说点别的。” 南宫俊哲知道自己确实有点失态了,坐回到椅子上问:“还有什么事吗?” “为了避免你们两个尴尬,我决定明天带着你们两个还有穆姑娘,咱们去河边野炊,那个时候你们两个再找个合适的机会一说,就不尴尬了。放心,我会看住小丫头,不让她给你们两个捣乱。” “好好好,就听兄弟安排了。”南宫俊哲对赵海全的决定大加赞赏。 从南宫俊哲的房间出来,把明日野炊之事与两位姑娘说了,自然是皆大欢喜,纷纷开始着手准备明日要用的东西。 应天府皇宫内院,御花园之上,万岁爷与刘大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两旁没有人跟着:“刘爱卿啊,在朝堂之上我不便多问,怕他们心中多想,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了,你也可以畅所欲言,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不知万岁爷要说的是何事?” “你也看到了,肖烈一伙仅十个人,手下兵丁也就几百人,居然可以大闹酆都城,抵抗那一万军官,如果朕要视而不见的话,是不是会对江山社稷不负责任啊。” 刘大人心里一颤脑子迅速的飞转:“依圣上之意,打算如何处理啊?” “朕有两个注意,拿捏不准,所以才把你叫到了这里,让你给朕参谋参谋。” “圣上请讲,臣不会藏有半点私心。” “我就是在想,这么强的一股势力,绝对不可以视而不管。你说,朕是不是应该杀了他们呢?”皇上停住脚步,转回身对着刘大人定定的看着他。 第40章 皇上的决断 听到皇上说要杀了他们,刘大人急忙跪倒:“圣上万万不可啊,他们可都是一群侠肝义胆,忠孝之士,万万不能……”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皇上一摆手:“你先别急,朕还没说完呢。”单手把刘大人扶起来:“第二个办法就是,能不能把他们这几股势力统一起来,全都归属于朝廷管理,这样就可以避免出现第二个明教的情况,朕多少也就能安心了。” “老臣愚见,您刚才说的第二个方法绝对可行,把他们统统归属到朝廷内部,给他们点封赏恩赐,他们必定会全心全意的为朝廷效力。而且还可以让他们分担朝廷的难处,关东地处偏远,虽有镇辽都卫,实则九牛一毛,这回有了他们,则关东无忧。” “这官爵之事要如何分配啊?”皇上与刘大人走进凉亭坐下纳凉。 “关东道共十三城十三派,以长白山梨花派最为壮大,不如这样,调回原镇辽都卫指挥史及副指挥史,命他们二人带着各自的心腹回京城复命,安排别的差事。空下来的职位,可以封梨花派的大师兄印雪松做镇辽都卫的指挥史,副指挥史则可以让鹤城义庄的肖烈来做。这样一来就把长白山跟鹤城紧紧拴在一起了,其余空缺职务让他们自行安排。把鹤城封为镇辽都卫的总府,再封梨花派为关东道第一门派,专为镇辽都卫培养人才,其余十一城十一派,各挑人手加入镇辽都卫,这样一来,十三座城池连接起来就是一个无形的长城,无论是光怪陆离之事,还是外夷入侵都可以在第一时间进行截击。说句圣上不爱听的,万一关东道失守,也可以退到雁门关再次进行抵抗,那个时候外夷部队也应消耗惨重,圣上不必太过操劳便可轻松收获。” 皇上仔细的琢磨了好一阵,对刘大人说:“那如果说,关东道内出现与当年明教一样的纠葛,我们要不要出面干预呢?” “皇上,这种事情就要看那个时候事态发展的情况了,事态恶劣的话,咱们就不能坐视不管,不过可以放心一点,印雪松、肖烈等人是不会出问题的,就看他们怎么处理趋势变换之后的情况了,这都是变数非常大的情况,现在也说不准。” “嗯,好吧,就按爱卿的意思去办吧。” “皇上圣明。臣这就去安排。” 赵海全给他们四个人找了一个风景非常好的地方,这里原本是一户隐士居住,昨天赵海全找到这里的时候,正好赶上这位隐士带着妻儿去探访几位朋友,好说歹说算是把这个小院借给了他们。赵海全最后问了那位隐士,为何一家独居于此,不在镇上生活。 用那位隐士自己的话讲,这里的冬天没有那么寒冷,四面环山,还有一条小河。小河的不远处就是他的院落,院子不是很大,又盖了那么四五间房,装修没有雕梁画栋,有的只是最原始的田园风格。然后养了几只鸡鸭,买了两三只小猪,种点心爱的花草。最开始只有他自己在这里住,后来讨了这一房贤淑文静的老婆,还给他生了两个娃子,每天享受着儿女绕膝的快乐。隔几日便约上三五知己,十几好友,来他这儿饮酒寻乐,品茶弈棋,大聊世间琐事,畅谈世界万物。友人散尽,行书阅文。春天,与妻儿播下芳花草种,等着一睹绽放之时的美艳。夏天,便可垂钓于河边,收获的河鲜同妻儿共享。秋天,带着家眷赏遍环山风景,每一次都会发现不一样的美景,不一样的意境。冬天,携儿女陷猎取乐,品野味,赏风雪。这是何等的悠哉,过上这样的生活,至此不问世间事。山川在他的脚下,大地在他的怀中,他就是这原野山川之主,他就是这天地万物之灵!最后说的赵海全都有种要开始隐居的冲动了。 四个人先在院子里闲聊了一会,赵掌柜特别识时务的对穆梓慧说:“咱们今天吃烤肉怎么?” 听到烤肉,穆姑娘的双眼开始闪烁这光芒:“好呀好呀,这么个地方最适合烤肉了,这里空气又好,又不吵,只有我们四个,可以放开了疯玩一场。” “只要开心就行,不过现在你要跟我去准备东西,要不然吃饭的时间可就要延后了,在饿着你们那不就成我的失误了吗。” “我不,我要去河里抓鱼,你让小姨和南宫舅舅帮你。” 赵海全一看小丫头的状态,这要是不使用点手段还真支不开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穆姑娘,我那里还有点汇丰居的猪肉脯,李大婶家的糖炒栗子,本来是打算给我自己留着晚上打牙祭的,可惜我享受不了这甜不甜咸不咸的好东西。回去之后,你想吃的话,就去我那里拿。” “说话算话,可不许反悔。” “当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决不食言。但前提你要跟我去准备吃饭的东西。” “就给猪肉脯和糖炒栗子个面子,本姑娘屈尊跟你去吧。”说完穆姑娘迈开得意的小碎步,走进了厨房。赵海全笑着摇了摇头,看向南宫俊哲。他跟姜掌柜到是玩的特别好,又是摘花又是逮蝴蝶的,根本没管刚才他俩的事,赵海全心中郁闷,一定要让南宫老儿把他这些日子的损失补回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厨房,赵海全正在切羊肉的功夫,就听穆梓慧一声尖叫,他差一点把手切了,外面的两人夺门而入,南宫俊哲忙问:“怎么啦?” 穆梓慧哭着说:“吓死我了,那么大一个耗子,蹭一下就蹿过去了。”说着钻到了姜小鱼的怀里。 “都这么大人了,还怕耗子,好了好了,我跟你一起弄吧,这样就能快点吃饭了。”姜小鱼摸了摸她都头,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两个人一起洗菜去了。 南宫俊哲剥着蒜跟赵海全说:“这一嗓子,叫的也太惨了,我还以为你把她给怎么了呢。” “滚犊子,我能把一个小姑娘怎么着,竟在那瞎说八道的。”赵海全看了看姜小鱼对南宫俊哲说道:“你跟她说了吗?” “说了,我们两个都已经决定了,下个月初九是个好日子,先在客栈成亲,完事之后她把客栈交给小二照看,咱们一起回少华山。回去之后在跟兄弟们好好喝一顿,就算是成了。本来还想吃饭的时候告诉你呢,你问了就先跟你说了。”南宫俊哲一边说一边憨憨的笑着。 赵海全切着羊肉嘴里埋怨着他:“我为了你这事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又是给小姑娘买零食,又是租这个院子,花了我一大笔钱,你得给我报销。” “报报报,这有啥的。等忙完我的事了,我在给你踅摸一个。” “你可拉倒吧,打住,我的事就先不考虑了,消停消停再说吧。” 四个人干活就是快,小半天的功夫就都弄好了。在院子中间,架起一个炉子,四个人围坐在烤锅周围,大快朵颐之间把酒言欢。穆梓慧跟赵海全说:“我还是头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烤肉呢,以前跟我爹在山里只烤过兔子,当时觉得那就是世间美味,但是跟今天这个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赵海全听到这话便得意起来:“那是,这门手艺,我可是在鹤城的时候,偷着跟别人学的,全天下也就只有鹤城的烤肉最好吃。” 穆梓慧嘴里塞满了肉,吐字不清的问:“这个肉是怎么弄的?这个菜也超级好吃,我简直爱死这个了。” “这鹤城的烤肉,关键在一个“拌”字上,葱、姜、蒜、酒自然是不可少的,但放多少,手上得有准。加盐更难,少了,没味,多了,压了肉味;早了,肉老;晚了,味入不进去。还有一项就是拌油,油少,沾锅;油多,冒烟;以上全是手上功夫。吃上这么一顿烤肉,简直要奢侈到天上去了。”赵海全越说越得意。 姜小鱼羞答答的捅了捅南宫俊哲,意思是让他把之前商量好的事告诉赵海全和穆梓慧,南宫俊哲点点头对着他们两个说:“宣布个好消息,我跟姜掌柜下个月初九就要成亲了,接下来咱们可就真的成为一家人了。” “呦~你们俩的速度够快的啊。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穆梓慧依然满嘴的肉。 “也是刚刚决定的,我们其实属于那种一见钟情的类型,彼此也都看着对方不赖,所以就定下来了。”南宫俊哲美滋滋的说着。 “那我以后就要改口叫你小姨夫了。咦?”穆梓慧转头准备跟赵海全说点什么,结果发现他身上多了个东西:“老赵,你肩膀上这个蝴蝶好大啊。” 第41章 齐聚姜家堡 赵海全看了看肩头,果然有一只跟大蛾子一般大小的蝴蝶,对南宫俊哲说道:“估计是肖烈他们,问问咱到家没到家。” “先听听说啥。”南宫俊哲答。 赵海全把耳朵往联络蝶跟前凑了凑,听明白了联络蝶的内容后,催动灵气对联络蝶传话:“明天晚上,姜家堡姜家客栈,咱们不见不散。”说完放飞了联络蝶。 “都说什么了?”南宫俊哲喝了口酒问道。 “他们现在人已经到了少华山了,他们不知道咱俩没急着回去,所以用联络蝶问咱们在什么地方呢,说是要火速见到咱们,有要是相商。我怕他们扫了咱们的雅兴,让他们明天晚上去姜家客栈,到时候在细说。” “这刚分开没多长时间啊,难道又出了什么事了?”南宫俊哲大为不解。 赵海全到是无所谓:“管他呢,要是真出什么事了,一会他们就得到姜家客栈,到了也见不到咱人,不等也得等。就算是真出事了,没见到咱们还得用联络蝶找咱们,那就到时候再说了。” 南宫俊哲一想也是,就没太往心里去,四个人继续喝着酒吃着肉,欢度了一夜。 按照约定,他们准时回到了姜家客栈,穆梓慧还想在那里多玩一阵,被几个人威逼利诱的算是给劝回来了。 一进客栈的大门,肖烈一行人早就在大堂上等着他们了,互相见过礼又介绍了姜小鱼和穆梓慧给他们认识后南宫俊哲问肖烈:“肖兄弟啊,什么事让你们这么着急啊?” “我们接到御史中丞刘大人的飞鸽传书,他说要咱们进京听封。而且还挺着急,让咱们接到信之后马上就去。” 南宫俊哲一撩衣服坐了下来:“进京听封,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我一个山里的大王,难不成他还要招安吗?” “具体什么情况不知道,但刘大人一再强调,咱们几个谁都不能缺席。现在看,也只有去了刘大人府上才能知道具体是什么个情况。” “我是这么感觉的,上次拒绝了刘大人一起回京城的事,他回去之后,这万岁爷别不是怕了咱们了吧,借着招安的说辞,把咱们叫过去,然后在把咱们一锅给端了。” 赵海全附和道:“大哥说的不无道理,你们想啊,咱们就单凭这么几个人,据山而守抵抗酆都城几千的官军,虽然有些伤亡,要是再多几个人的话,形势就一定不是那样的了。我要是皇帝的话,一定不会把咱们这帮人放着不管的。” 印雪松琢磨了一下:“应该不会这样,单凭刘大人的为人,如果皇上真有那个心思,他也一定会帮咱们解围的,而且退一万步讲,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相信刘大人是绝对不会给咱们飞鸽传书的。就看这一点,绝对不会是您二位说的那样。” “要我说,咱们就去一趟,如果势头不对,咱们就抓紧跑,酆都城咱都打了,害怕他个刘府大院不成。”左天明摆弄着手中的禅杖说道。 “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咱们就走一趟,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说着南宫俊哲拉起姜小鱼的手对众人说:“既然决定了,咱们就尽快动身吧,我们下个月初九就要成亲了,我可不想错过这么吉利的日子。” 肖烈走上前用手怼了怼南宫俊哲:“哎呦,老哥,你可以啊,咱们这才分开多长时间啊,你就给我们找了大嫂子回来啊?” 中英雄也纷纷道喜,搞的他夫妇二人都不好意思了。左天明笑着说:“南宫老哥,你放心吧,耽误不了你的好事,你别忘了咱们可还有土灵珠你,这东西可以瞬间穿梭千里之外,你就踏踏实实的把心放到肚子里,等咱办完事回来,兄弟们还得讨你一杯喜酒喝呢。” “瞧你这话说的,就算你们今天没来,到时候我也得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来,我还得挑理呢。” “那好,现在天色还早,咱们就即刻动身。刚才被南宫寨主和赵掌柜说的我心里也有点不托底,早去也落得个心里踏实。”印雪松站起来对大家说道。 “好,我们哥俩也没什么好准备的,那咱们这就走吧。”南宫俊哲又对姜小鱼说:“我们去去就回,等我回来就准备婚礼的东西,绝对耽误不了。” “对嫂子你就放心吧,由我们哥几个看着呢,南宫大哥绝对跑不了。”左天明开着玩笑。 “我当然不怕他跑了,我就是怕他在外面不老实。”回头一脸坏笑的对南宫俊哲说:“你要是敢在外面不老实,要让我知道了,你可小心我把你给阉了。” “怎么能呢,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啊。”南宫俊哲被这么一说极其难为情,招来众人的一阵大笑。 一旁的穆梓慧扯了扯赵海全:“你走了,我的东西怎么办?” “就在我房间的柜子里呢,一会你自己过去取。” 穆梓慧松开手,一脸满足的微笑:“行,那你走吧。” 赵海全笑着摇了摇头,与众英雄走出了姜家客栈的大门,肖烈把土灵珠拿在手中,一个人拉着一个人的站成了一圈,催动体内灵气,念动口诀,一瞬间消失在了姜掌柜和穆梓慧的眼前。 “小姨,他们这算不算神仙之法?”穆梓慧惊讶的问道。 “这算哪门子神仙之法,等以后慢慢跟你说,比这更厉害的比比皆是。”姜小鱼牵着穆梓慧的手走回了客栈。 众人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刘大人的府门外,把守门兵丁下了一大跳,有一个认识他们的兵丁说:“呦~几位爷,你们着实把我们哥俩吓了一跳啊。” 印雪松满脸赔笑道:“对不住,对不住,麻烦二位往里通报一声,就说印雪松等人前来求见。” “不用通报,刘大人早就嘱咐过我们哥俩了,说只要你们来了,就马上带你们去见他,跟我进来吧。”兵丁领着众人去见刘大人。 “你们来的好快啊。都坐吧,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刘大人见肖烈等人来了,便收起正在处理的公务。 众人见过礼,印雪松问道:“不知道大人这么着急的要见我们,出什么事了吗?” “别这么紧张,看你们一个个紧张兮兮的,搞的我都有点不舒服了。”刘大人半开玩笑的缓解这气氛:“没出什么事,我回来之后,把发生的事情跟圣上说了,圣上是大为赞赏你们,只可惜没能亲眼见到你们。本来这次叫你们来,圣上是打算当面给你们封赏的,但圣上这几天龙体欠佳,就把这事交给我代为处理了。关于信上的内容,是我不对,我要不那么写的话,恐怕你们是不会来的。” “刘大人啊,你可把我们给吓坏了,我们还真以为你这里发生了什么呢。”刑昊抱怨了一句。 刘大人笑了笑:“其实急着叫你们来,也是有个天大的好事要跟你们说,我要不抓紧处理的话怕圣上怪罪,那个时候我可就担待不起了。”刘大人站起身来对他们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刘大人转身走进了身后的房间。 看刘大人走了,左天明坐不住了,走到肖烈身边:“肖大哥,这刘大人也没说叫咱们来到底有什么事啊,光说了要封赏我们,什么封赏还没说呢,他就走了,别不是真有什么猫腻吧?” “应该不会,进来的时候,路过院子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没有发现埋伏伏兵的迹象。在从刘大人的言谈举止上看,表情神色放松,而且说话的时候也都没有过多的考虑,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肖烈回答道。 一旁的印雪松跟着说道:“对,肖烈说的没错,我也仔细的看了一下,进来的时候我还特意的看了看茅房和厨房,都没有什么痕迹,而且府中上下的用人神色也都平和,如果真有什么问题的话,大人物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可这下人绝对做不到,肯定多少都会露出点什么马脚。” 南宫俊哲站起来在大厅的地上来回的走动,连连摇了摇头:“我想也是,肖兄弟跟印兄弟说的有道理,咱们姑且就既来之则安之,不考虑那么多烦心的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看他们能耍出什么幺蛾子来。” 第42章 入朝为官 几个人小声的议论着,不多时刘大人便从后面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双手捧着一个黄色绫缎卷轴置于胸前,在众英雄面前站定对他们说道:“万岁的圣旨早就下来了,在我这里安放了几天,就等着你们来接旨了。” 几人看到圣旨,便规规矩矩的跪下来,等着听万岁爷要赏赐他们点什么好东西。 刘大人清了清嗓子,毕恭毕敬的开始诵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登基以来,用仁义以治天下,公赏罚以定干戈,求贤未尝少怠,爱民如恐不及,遐迩赤子,咸知朕心。切念印雪松、肖烈等,素怀忠义,慷慨救国,报效之志凌然,特差御史中丞刘大人,代朕行使封赏之权,望诸位各安其职,永报朝廷。敕封梨花派大弟子印雪松,授镇辽都卫总指挥史,赏银一千两,御花袍一套,名马一匹。义庄庄主肖烈,授镇辽都卫副指挥史,赏银一千两,御花袍一套,名马一匹。少华山南宫俊哲,授关东道锦衣卫总指挥史,赏银一千两,御花袍一套,名马一匹。少华山赵海全,授关东道锦衣卫副指挥史,赏银一千两,御花袍一套,名马一匹。伏虎寺镇休禅师,见于出家之人,如有报效之心,印雪松可代朕授职。其余空缺职务,均由各部指挥史按能力大小代朕授职。特敕封长白山梨花派为关东道第一门派,掌门骆飞英为关东盟盟主,专为镇辽都卫培养人才,统领十三城十三派,协助镇辽都卫、锦衣卫维护关东道秩序。特敕封冰城伏虎寺为关东道镇疆禅寺,世代受朝廷供养。设鹤城为镇辽都卫总府,可自行招收兵马,以保地方安危。钦赐!” 众人向上三叩首山呼万岁,印雪松上前接过圣旨口念:“谢主隆恩!” 刘大人对众人说:“都起来归座吧,这回好了,咱们也都是同殿称臣的同僚了,以后就少不了麻烦你们了。” 听到封赏之后,众人没有一个满心欢喜的,都是愁眉不展,印雪松看了看大家,估计都是一个想法,对刘大人说道:“大人,我们没有要做官的人,而且我们也都不是做官的料,能不能请大人跟万岁说一下,让他收回成命!”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同时点头。 “难道你们要抗旨不遵吗?抗旨不遵乃是欺君之罪,是要被杀头的。”刘大人手捻须髯,缓缓说道。 “我等乃一介草民,承蒙圣上垂青,才可一步登天。可我等深知自身能力,怕这种差事做不来啊。”印雪松面露难色。 “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做官的,只要按照法度,遵从内心就好了,兵部那里我已经给你们登记好了,你们现在就可以回去走马上任,所赏赐的东西,我会安排人给你送过去的,就按照刚刚圣上吩咐的行事去吧。” “可是……”印雪松还要说什么被刘大人一挥手拦下了。 “我知道你们什么意思,修行之人本不该涉猎朝野之事,可眼下的时局不允许你们在这么想了啊。万岁爷的用意,我想你们也都应该知道。你们可莫要辜负了我的一片良苦用心啊,去吧,回去上任去吧。现在想不明白的,过几天也就都想明白了,在想不明白,可以来找我,我在告诉你们。” “这……”看了看身边的众人,南宫俊哲点了点头,意思是让他先答应下来,好汉不吃眼前亏,有什么事回到自己家再做打算。无奈印雪松只得答应:“好吧,多谢大人美意,我等定不会辜负了您的用心良苦。”又拜了三拜,起身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刘大人把他们叫住:“等一下,我又想起一件事来,朝廷封赏的官文我们按期送到,只是关东道上这十三个门派,你们是不是应该通知一下啊,毕竟你们也算在一个道上混的,你们私下去说,总好过官方出面。” “是,我们这就回去安排,老大人就不必费心了。”印雪松见刘大人在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带着众人出离刘府。南宫俊哲对他说道:“先什么都不要说,咱们赶紧回姜家堡,到了那里就是到了自家地盘,这里耳目众多,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众人不敢耽搁,肖烈掏出土灵珠众人回到姜家堡。进到姜家客栈,姜小鱼笑着说道:“你们这一去一回好快啊,我还想着你们是不是要明天才回来,现在都这么晚了也没法给你们准备酒菜了啊!我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好歹也给你们编排点吃的。” “有劳娘子了,先给我们沏点茶水,送到我的房间,除了你和穆姑娘之外,谁也不得靠近,我们有重要的事谈。”南宫俊哲面色凝重。 姜小鱼本来满脸笑容,却看见南宫俊哲和一众兄弟全都是一个表情,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没在多说什么:“好,我去准备,你们先去吧,我这就让梓慧给你们送茶。” 来到南宫俊哲的房间,关好房门,各找地方坐好谁也没有先说话。当穆梓慧把茶水送过来的时候,被他们的气势吓了一跳,放下茶水转身就跑出去了,一刻也不该在屋里多呆。邱菲絮再次把房门关上,背身说了一句:“今天这事,你们是怎么想的?” 南宫俊哲气哄哄的说道:“我就说吧,这皇帝老儿没憋着什么好屁,他一道圣旨,把咱们兄弟算是给扔到火坑里了。” “如果我不遵从圣旨呢?他皇帝老儿还真能满世界抓我去吗?”肖烈质疑道。 “会,一定会,你也不想想,今天刘大人说的那番话,很明显最开始皇帝是要把咱们都杀了的,是他把咱们给保下来了,如果你现在抗旨不遵的话,不光是你,整个关东道可能都要遭殃。”印雪松反斥道。 “合着咱们现在是两头为难了呗。我还真就不信了,就凭咱们几个,加上梨花派那么多人,伏虎寺也还有那么多人,咱们怎么就抵抗不过了?我本来就没想过做官,也没有要做官的意思,凭什么他一句话我就非得给他卖命啊。”肖烈越说嗓门越大。 “你跟我嚷什么,大家这不都在想办法吗。”印雪松的脾气也被挑起来了。两个人吵的是面红耳赤,最后徐欢馨拉住了印雪松,邱菲絮拉住了肖烈才算控制住局面:“行啦,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吧,大家伙现在心里都很乱,咱们都先冷静冷静,过一会在说。” 刑昊走到肖烈面前对他说:“肖大哥你别激动,其实我听明白大师兄的意思了,他是在担心,另外几派不服,会故意闹事,到那个时候,咱们就被动了。如果要按你说的意思办,不但咱们身处险境,其他几个门派也会无故受到牵连,到时候咱们可就要背负一个万古的骂名了。” “我又不是小孩,我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本来咱们就是本着行侠仗义的根本在做事,现在能被朝廷录用就更加的可以一展身手,有了朝廷做后台更加什么都不怕了。可是这又关系到关东道的和睦问题,我也是思来想去才想到这么个办法的。”肖烈解释道:“咱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也不想大家有什么危险,可要不这么办还有什么好主意吗?” 一直话少的镇休,在这个时候主动说起了话:“肖施主此言差异,贫僧到是有个不同的看法,各位也不妨听一听。” 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时继续说道:“皇上的用意,是要让咱们牵制住关东道的平衡,咱们要是按照圣上之意行事也可以彻底的排查掉关东道内的奸邪之徒。生起是非之人必定心怀不轨,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关东道本来就是平常之地,各门派也无非是各安天命,现在既能加官进爵,又能一展才华,他们大多数是不会反对的。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人就是咱们主要攻击的对象,拿住了他们,关东道才会是真正的和睦。行侠仗义不也就如此了吗,本身为官,地方上下的事情都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只要公平对待,结果都是一样的,侠义之士要以大局为重。” 镇休说完又看了看众人,见都不说话,也就不再多说了。这时候姜小鱼和穆梓慧拿着酒菜把房门打开了,姜小鱼进屋说道:“在楼下就听见你们吵吵嚷嚷的了,有什么话好好说,都是自家兄弟,没有什么是说不开的。都这么晚了,先把饭吃了,有什么事吃完了饭再说。也借着吃饭的功夫在好好考虑考虑,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就不要在说了。” 皇宫御书房中,皇帝与身边的大太监说道:“你觉得,关东道的事这么安排有什么不妥吗?” 大太监弯着腰恭敬的回道:“圣上的决断一直都是最圣明的,依老奴看,这事这么个办法最为妥当,江湖事江湖了,咱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第43章 狗仗人势 吃饱了饭喝足了水,把桌上的残羹撤下,几个人还是闷气沉沉的坐着。姜小鱼叹了口气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你们那些事情,但我就明白一点。咱们这闯江湖的,天天在刀头上舔血,兄弟是最主要的。这要是连兄弟之间都没了什么信任,连句稳当话也不说,那以后的日子才是真的难过呢。”说完,拉着穆梓慧就走了。 南宫俊哲瞅了瞅在座的各位,最先说道:“方才吃饭的时候我仔细的想了一下,镇休大师说的很有道理,既然都是行侠仗义,接受了官职,也就掌握了一个地方的政权,今后在遇到灵韵镖局那样的事,咱们也省下好多个周折。” “我估计骆掌门那里,你也不好说吧,印师兄。”肖烈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 “掌门有隐退的想法了,这次让大师兄下山历练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师兄现在做的所有决定,完全可以代表梨花派了。”邱菲絮答道。 “不对啊,我怎么看着现在这气氛,好像就我一个人还保持着不打算做官的想法了啊,天明,你也打算做官了吗?”肖烈对这种被孤立起来的态度很不爽,瞪着眼睛问左天明。 左天明委屈道:“肖大哥,不是我也有这打算,听南宫大哥还有镇休大师说的,是有道理的啊。你想啊,你做了副指挥史之后,无论是在鹤城还是在关东道上,咱们在办什么事,都不会遇到什么阻碍了啊。” “行,你们可真行,你们研究吧,研究研究如何做你们的官老爷,我就不跟你们同流合污了。”起身直接走出了南宫俊哲的房间。 左天明忙起身追问:“肖大哥,你干嘛去啊?” “睡觉!”肖烈大吼一声。 徐欢馨把左天明拉了回来:“行了,让他静一静,自己想吧,肖大哥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一下子接受不来,估计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我看咱们今天也就先到这里吧,意见也基本都统一了,就差肖烈一个人了,明天看情况在给他好好说说。这一时半会的想说动他,可是难透顶了。”邱菲絮站起身对大家说。 众人同意了她说的,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睡得着的睡不着的都在床上躺着谁也没离开自己的房间半步。肖烈自然是睡不着的人,此时的他心中翻江倒海一般,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朝廷说什么就得是什么。如果不按照朝廷的意思去办,就属于大逆不道。想了大半夜,也没想明白个所以然来,一翻身把被蒙在自己的脑袋上,睡过去了。 感觉没睡多一会呢,就被楼下一阵嘈杂的喊闹声吵醒了,本来肖烈睡觉是很沉的,今天也是心事太重所以睡的就轻。揉了揉眼睛,看到天光还不是很亮,将将有点鱼肚白。打开房门,向楼下看去,就发现印雪松、刑昊、左天明抬着客栈的两个伙计走到了工人的房间,南宫俊哲、赵海全等人也跟着进去了。肖烈不知道什么情况,跟着过去看看到底放生了什么。 走进屋扯开嗓子就喊:“怎么了这是,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着跟人打架拉?” 左天明一拉肖烈把他带到外面对他说:“他们一起出去的有三个伙计,都被打了,这两个打的都不能说话了,另外一个倒是能说话,我去的也晚,没听全,前面的事也没听到,就听着好像是什么狗死了,他们就被打了。听到这,另外那个就咽气了,不过姜掌柜和南宫大哥可都听全了,等会问问他们就知道了,屋里人太多,先让印师兄瞧瞧这俩的伤势。”刚说到这,屋里的人都走了出来,在院子的凉亭坐下来了,姜小鱼、穆梓慧、镇休走出了客栈。 肖烈跟进凉亭问道:“这怎么回事啊,天明说还闹出人命了,什么情况啊?印师兄,屋里那两个伤的怎么样?镇休大师他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印雪松叹了口气:“世态炎凉啊,屋里那二位也完了,嫂子他们上棺材铺准备寿材去了。” “那这是因为什么啊?”肖烈着急的问道。 南宫俊哲拍了下大腿气愤这讲道:“肏他妈的,肖兄弟你听我慢慢给你说。”南宫俊哲就把早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客栈里的三个伙计,屋里躺着的两个是亲兄弟,回来说完话就死了的是他们两个的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又一起被姜小鱼招进了客栈做伙计,感情好的不能在好了。 今天早上,厨房烀的猪头,因为便宜就多进了一点,姜小鱼头天晚上就跟这三个伙计说:“等猪头烀好了,你们一人切一点,然后给家里送去,反正离的也不远,给家里老人吃口热乎的荤腥。”三个伙计对姜掌柜是感激不尽,其实这也不是第一回了,只要是遇见便宜的好东西,姜掌柜都会想着这些个小伙计的。 趁着天还没亮,三个人分好了猪头往家里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蹿出一条大狼狗来,对着他们三个是嗷嗷直叫,两个眼睛盯着三人手中的猪头流着哈喇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个伙计对另一个伙计说:“小德子,你帮我拿着这包猪头,这畜生看样是吃不到嘴就不能放咱们走了。正好,临出门的时候我带着这根棒槌呢,看我不敲死它。”拿这棒槌对着大狼狗比划几比划,这狗叫的更欢了,死命的往前扑,伙计一个没留神,就让狗蹿起来把小德子的手给咬住了。小德子疼的也是嗷嗷直叫,两个伙计往下撤了好几下,也没把狗给撤下来。没辙只能抡起棒槌,照着大狼狗的脑袋打了下去。大狼狗松开了嘴,在地上不住的挣扎惨叫。伙计怕这畜牲缓过来接着咬他们,又给了它几下,这回算是把狗给彻底打死了。 小德子他们刚要走,从胡同里晃晃悠悠的出来六个人,为首一人衣冠不整,把他们三个给叫住了,为首的人说:“你把我们家愣子给敲死了是吗?” 小德子疼痛难忍略带哭腔的说:“你家狗把我给咬了,我们才敲死它的。” 为首的一瞪眼:“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说打死就给我打死了,是不是得给我个说法啊?” 伙计一看他们的状态,不是地痞流氓也是个泼皮混混,点头哈腰陪着笑说:“这位爷,我们小德子不会说话,惹您生气了,只是您家的狗看上我们手里的猪头了,上来就给我们小德子咬了,我们也是一着急,失手把它给抡死了,这位爷没别的,您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 “为了个破猪头,就把我们家愣子跟抡死了,它要吃你们就给它吃不就完了吗。” “这位爷,这可是给我们家老爷子拿的,老爷子岁数大了,吃一口少一口的主儿,所以我们才没撒手。”伙计依然是陪着笑。 “看在你们这么有孝心的份上,今天就不打你们了,这要是平时我就得让你们偿命。” “爷,还是您局气,您说吧,要我们小哥们怎么办?” “好办,你们不是把它打死了嘛,你们就给我们家愣子发送了,你们三个披麻戴孝,抗幡摔盆,还得在它坟头磕上九个头,守孝七天。” “这位爷,从古至今也没有这个道理啊,那有给狗披麻戴孝,抗幡摔盆的,您也不能让我们给狗当孝子不是。” 为首的阴邪一笑:“你们要不这么办,我今天就非得打死你们几个不可。” “这太平年间,还有王法没王法了。” 为首的人目露凶光对着伙计也是对着身后的人说:“王法?老子就是王法,本来想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居然好赖不知,来人呐,给我打死他们。” 一声令下,身后的五个人一拥而上,把他们三个围在中间,有几个邻居听到吵闹声,就出门看看,有一个人认出来他们三个,便与另外几个邻居抄起家伙解围。为首的人一看来了这么多人,怕自己吃亏,叫着手底下的人就跑了。 前来解围的人要把他们抬回家被小德子拉住:“不能回家,回家的话,家里人该着急了,身体容易顶不住,给我们抬回客栈吧。” 他们这才被抬着回到了客栈,到了门口,印雪松几个看见了,接过三个人来到了后院。 南宫俊哲说完,肖烈强压怒火问道:“知道这几个人是谁吗?” 南宫俊哲摇了摇头:“不知道,天还没亮,那几个邻居也没看清,只能白天再叫人出去打听了。” 这时候,采买寿材的三个人回来了,姜小鱼对众人说:“查到这人是谁了。” 肖烈猛然起身问道:“谁?是谁这么无法无天。” 姜小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南宫俊哲:“这事恐怕要不好办啊。” 第44章 上任后的第一件事 肖烈听到这话极其不高兴:“这有什么难办的,这光明世界难道还真就没有王法了吗?” 姜小鱼挨着南宫俊哲坐了下来:“我们三个去棺材铺采买寿材的时候,听掌柜的念叨的,他说昨天晚上的时候,有个小寡妇让人给糟蹋了。糟蹋小寡妇的这个人是淮安府知府的姐夫,仗着他姐夫的势力横行惯了,他们也是到姜家堡见个朋友,无意中看到了这个小寡妇,晚上就给人糟蹋了。碰巧了,小寡妇的家离着伙计们的家不远,就这么碰上了。” “已经知道是谁了不就好办了吗,咱们直接办了他们,这事不就结了,有什么难办的。”肖烈撇了撇嘴。 南宫俊哲笑了笑:“肖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咱们小门小户的可斗不过那么大的势力。” “崔三石怎么样?不照样让咱们兄弟给灭了吗,淮安府可不比酆都城,没那么多守城兵,咱们先抓了他,直接送到刘大人府上,让刘大人直接发落了他不就完了。” “肖兄弟啊,这可没有那么简单了,崔三石是危害到了朝廷的利益,而这个人只是个横行的恶霸,咱们一介草民怎么可能动的了人家。一旦咱们把他给办了,朝廷就会更加的重视咱们,咱们可真就一点退路都没有了。就算是咱们主动办他,告到刘大人那里,恐怕也会被各种各样的关系给压下来。”南宫俊哲心平气和的对肖烈讲道。 “说来说去还是做官的事,那你说吧,这事应该怎么办?”肖烈气冲冲的蹲在了凉亭外面。 印雪松走过来跟他蹲在了一起:“这事好办,咱们只要接受了朝廷的封赏,论官衔比知府要大,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事就能顺理成章的办了。把他交给刘大人,就算是有人压下来了,咱们在二次介入也就情理可原什么都不怕了。” “你们都已经决定的事情了,我在扭下去就显得我太不明白事理了。”肖烈嘟囔着。 “太好了,我们就先答应下来,往后的日子里只要发现朝廷做的事开始违背民心的时候,咱们就不伺候他们了。”印雪松高兴的站起来说道。 肖烈也站起身回到亭子里对众人说:“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先处理淮安府知府他姐夫的这件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能让他继续逍遥法外。” “这个是自然的,不将此等罪恶之人绳之以法,我们还做个屁官。时间也差不多了,印兄弟麻烦你跑一趟,去刘大人府上把咱们的委任状拿来,没有这个护身符,可是万万不行的。”南宫俊哲拍着肖烈的肩膀,同时对印雪松说道。 “好,我这就去,可这三个人现在怎么办?”印雪松指了指工人的房间。 姜小鱼默默的走了过去:“我们家的伙计自然是我去他们家报丧。等会我雇的人力就到了,我挨个的给他们都送回家去,每家在给上一百两的安置费。” 所有人见没有什么纰漏了,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一直忙活到了晚上,才算消停。印雪松把几个人的委任状交到他们手中,肖烈看了看委任状,不住的笑着:“真没想到啊,我一个做死人买卖的,居然还是当官的命,明天咱们就着手抓人吧?” 赵海全凑了过来,抱拳施礼一躬到地:“副指挥史大人,抓这么个杂碎,就不用军队出面了,交给我们锦衣卫就可以了。找到了就给刘大人送过去,他跑不了,你放心好了。” “去去去,你可别这么个跟我说话,整的我浑身这个不自在。”众人一阵大笑,肖烈又问印雪松:“剩下的东西,刘大人说没说什么时候给咱们送到鹤城去啊?” “刘大人已经派人过去了,路程比较远,他们可没有咱们快,还要在等几天。”印雪松答道。 左天明笑嘻嘻的对肖烈说:“肖大哥,你不是一直都反对做官的吗,这怎么比他们不反对的还要着急啊。”怕肖烈打他,说完话一下就跳到了南宫俊哲的身后。 “这也就是涉及到人命了,要不然你当我喜欢这个副指挥史啊?”肖烈伸手就要打,左天明左躲右闪的在南宫俊哲身后转悠,才没有被打倒。 “好啦好啦,别闹了,我走之前刘大人可说了,咱们关东道情况特殊,所以咱们在关东道内没有上司官员,虽然咱们最大的官才是个正三品,但在关东道内也已经是最大的官了。刘大人让咱们自己小心谨慎的行事,千万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而且咱们直属刘大人指挥,不用听别人的差遣。”印雪松分开打闹的两个人对大家说道。 “哟呵,那咱们不就成了关东道的土皇帝了吗?”左天明无比高兴。 “土皇帝什么呀,这直属刘大人了,咱们做事就要更加谨慎了,不能白白的坏了刘大人的一片苦心。咱们这一出什么事,他在遭了秧,咱们就成了罪人了。”印雪松嘱咐道。 “咱们还是说说淮安府的事怎么办吧?”肖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问道。 印雪松也让所有人都坐了下来,说道:“刚才赵掌柜说的对,抓人这种事本来就不应该军队插手,交给他们锦衣卫就可以了。咱们眼下要解决的是另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肖烈问道,满屋的人把眼光都落在了印雪松的身上。 “我打算在梨花派中,开一个关东道盟会,把十二派的人都请过来,当着大家伙的面把这件事告诉他们,如果一个一个去通知的话,这些门派的一举一动可就不在咱们的视线之内了。万一发生了什么变节,咱们想管都来不及。” “等会,不是十三个门派吗?你刚才怎么说十二个门派啊?”肖烈疑惑道。 “雪城一派不是让崔三石给灭了门了吗,所以就剩下十二个门派了。”听印雪松这么一说,肖烈才算是明白过来,原来这灵韵镖局也算是关东道上的一个门派。 “现在,咱们手里也都有委任状了,回各自的地方交接职务,然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关东道盟会的事,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印雪松对众人讲道。 南宫俊哲和赵海全走到他的面前:“我们两个今天晚上就出发,去追赶那个恶霸,白天打探到,他们上午就开始返回淮安府了,事不宜迟,所以我们今晚就去追。处理好这个事,我就把少华山上的人还有小鱼娘俩,都带到鹤城跟你们汇合。” “南宫大哥,那你跟姜掌柜的婚事怎么办?”肖烈问道。 “我们都商量好了,婚事就在鹤城办了,她在这里无牵无挂的也就无所谓在什么地方成亲了。这个客栈本来是打算交给小德子他们照看的,现在他们也走了,索性也就不要了,能卖的就卖,卖不掉的就扔在这了。” 南宫俊哲与赵海全收拾了一下应用之物,与众人道别,奔着淮安府追了下去。姜小鱼依依不舍的在门口站了好久,一直等到看不到二人的身影之后才回到房间。 第二天一早,众人与姜小鱼、穆梓慧二人道别,用土灵珠返回了鹤城。镇辽都卫的交接手续办的很快,不到一天的时间就都弄好了。肖烈把义庄边上的一个大院子买了下来,作为他跟印雪松、刑昊、邱菲絮、徐欢馨、左天明的住处,义庄依然做着本职工作。用肖烈的话讲,这就是他的根,是他的本,不能忘也不能丢。 镇休则是返回了伏虎寺,他要把这件事跟主持方丈说一下,问问他的意见,看看到底要不要让伏虎寺的人也加入肖烈的镇辽都卫中。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可把印雪松和肖烈忙坏了。除了每天日常的军事训练之外,就是熟悉军队的所有人,与各各环节打通关系,作为主帅要是连这些都不熟悉的话可是没人服气的。 肖烈之前就与镇辽都卫的几个小官熟悉,这回成了他们的长官,他们的关系自然就又进了一步。肖烈还把镇辽都卫的镇抚司中镇抚一职交给了左天明,把自己的亲信放到这个位置上肖烈也才好不用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又过了几天,南宫俊哲带着少华山伍仟兵马来到了鹤城,安顿好所有人,换好了官服,发放了腰牌,这才算是真的走马上任了。 一天印雪松把大家伙叫到自己的住处,对他们说:“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一直在忙着熟悉军队的事宜,现在总算是都捋顺了,接下来就要开始咱们的重头戏了。关东道盟会就定在七天之后,明天咱们就回梨花派安排盟会之事。” 南宫俊哲思索了一会:“七天之后,会不会太早了?” “不早了,恐怕还有人嫌晚呢!” 第45章 暗流涌动 廊城逍遥庄的大堂之上,庄主廖文山与明觉禅寺的主持方丈明德禅师还有醉龙观的观主顾令枫谈论着梨花派的事情。 廖文山说道:“听说了吗,皇帝要把关东道全部招进朝廷,为他所用。” “听说了,听弟子说是因为雪城灵韵镖局的灭门惨案而引起的。梨花派、伏虎寺还有义庄的人处理的这件事,最后惊动了朝廷,估计是皇帝担心咱们造反,才做出如此安排的。”顾令枫喝着茶慢条斯理的回答道。 明德禅师附和道:“对,而且官文这几天已经陆续的下发到各各城中了,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听听廖庄主的意思,咱们要归顺朝廷吗?” 廖文山看了看他们两个:“你们二位是怎么想的啊?没想好估计也不能登我的门吧!” 顾令枫放下茶杯,对廖文山笑了笑:“廖庄主,我们的想法你还不知道吗?我们要不是跟您的想法一样,我们怎么敢来找您呢。今天我们哥俩来,就是想看看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干,总不能真让那几个小驴粪蛋子给收编了吧。就算是非要弄个什么关东盟,那盟主的位置也轮不到他骆飞英坐吧。总不能皇帝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把盟主给了他了,没有真本事,这盟主的位置他还真就不配坐。” 廖文山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顾令枫:“论辈分,梨花派掌门骆飞英可是咱们师叔辈的,当年要不是他打通了这关东道,咱们的师父也就不会在这里开山立派了,虽然他的年纪跟咱们差不多,可长辈终究是长辈,他做这个盟主,我廖文山是一百个愿意,更不会为了这个事胡搅蛮缠。” 一旁的明德禅师一扶桌案站了起来:“看来是我们二人想错了,既然这样,顾道长咱们还是走吧,别再因为这么点事坏了咱们三家的和气。”说完话,看也没看廖文山一眼,转身就要走出房门。 廖文山马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禅师留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您这是干什么呀,等我把话说完在做决定还不行吗?”拉着两个人回到了座位上。 顾令枫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行,那我们俩就在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廖文山坐回原位继续说道:“虽然他的辈分高,咱们得尊称他一声师伯。可如果只凭辈分就把这个事给定下来了,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历来各门各派选举掌门人的时候,都是看武功手段的高低说话,如果手段不行,也就不配做这个掌门,盟主也是如此。而且这朝廷的三品大员也给了他的大弟子印雪松了,不能什么好事都可着他一家不是。” 顾令枫听着这话有点意思:“你怎么个意思这是?” “我不是为了故意挑事,我只是就事论事,我打算跟他们真刀真枪的比试比试,能耐不够他们就得禅位出来。别看咱们关东道人不多,比天下武林盟简直是九牛一毛,但咱们干的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了的,也得要手底下见真张,这才能服众,您二位说是也不是。” 顾令枫兴奋的一拍桌子:“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理的,走咱们现在就去找他们评理去。” “现在不能去,如果现在去的话,就会给别的门派留下口舌,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在等等,这么大的事,他梨花派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自己乐,我估摸着一半天的时间,梨花派就会有信送到。那个时候在跟他们理论也不晚。”明德禅师微睁二目,缓缓说道。 “还是禅师想的周到,那咱们就在等等,看见庄主的态度我也就放心了,廖庄主我就不多打扰您了,醉龙观里还好些个事要处理呢,先告辞了。”顾令枫起身告辞。 “我也回禅院了,等信到了咱们在说,老衲也告辞了。”明德禅师也跟着走了。 廖文山起身相送:“既然二位都有事,我就不多留二位了。咱们改日在聊,我就不远送了。” 印雪松把左天明跟赵海全留在了鹤城,让他们打理军队和锦衣卫的日常事务,剩下的人都回了梨花派。梨花派的大殿之上,印雪松把皇上的意思跟骆掌门说了一下,又把关东道盟会的事说了征求他的意见。 骆掌门手捻须髯威严无比:“我等山野村夫,居然也有被皇帝重用的命数,实乃万幸。一会我就亲自写信,飞鸽传书送往各派。不过有几个问题,我要先和你们说一下。” “请掌门示下!”众人一起说道。 “这关东道盟会,明着是当着大家的面宣布朝廷的任职,实则是在向他们传达朝廷的意思。慎重起见,盟会期间不得与各门派发生冲突,无论各派掌门或代表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也都不许用过激的方式处理。这关东道上的门派虽是一脉相承,可互有私心,想把这些人都串在一起,绝不是这么容易的事。这也算是考验你们的一个机会,身为朝廷的三品大员,如果连这些事情都不能冷静对待的话,你们手中的部队战斗力也不可能高到那里去。记住所有的事都要三思而行,量力而行,不能在脑袋一热什么都干,那样只会给自己招惹来更大的麻烦。”骆掌门见他们都在仔细的听着继续说道:“我年事以高,过几年就会把位置传下去,盟主加掌门,这个担子可不轻啊。”大家心里都明白,这话是说给印雪松听的。骆掌门又看了看印雪松问道:“雪松啊,智鹤怎么没跟你们回来啊?还有天明呢?他们干什么去了?” 这话问的印雪松心里咯噔一下,正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肖烈起身施礼答到:“师伯,天明跟智鹤都在鹤城呢,我们要是都走了,队伍没人管着也不行啊,万一出现什么紧急的事没人指挥可就乱了套了。保险起见,我跟印师兄商量了一下,就把他们两个留了下来。” 骆掌门点了点头:“哦,这俩孩子虽然性格不同,都挺招人喜欢的,智鹤一直在山上从来没让他自己下过山,你们两个可要好好的照顾这个小师弟啊。下次在回来,把他们两个也带上。” “好嘞师伯,下次在回来,我一定把他俩给您带回来,他俩好着呢,你就放心吧。”肖烈说完,众人算是把心放下了。要不是肖烈站出来了,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骆掌门撒这个谎。 “最后我在嘱咐你们一句,我们是练武之人,遇到不公义的事,一定要站出来。这就是我们学功夫的初心,就是为了伸张正义。做人如此,做官亦是如此。人,一辈子活着做的事,总要比你自己的生命更大,要做一些在你生命之外的事情,如果你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你这一生的快乐、幸福、享受、荣耀、权力,终究是可悲的,终究是局限的。有一个身外之物,有一个自己一生以外的东西,你这个人生就有价值了。路不平得有人铺,事不平得有人铲,人不平得有人管,这就是你们现在要完成的使命。好了你们下去准备吧,我去给他们写信,细心一点千万别出什么纰漏。”骆掌门起身走向了书房。 他们也带着门中弟子开始紧张的忙碌起来,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日,梨花派上下张灯结彩,比平时还要富丽堂皇。印雪松在门口代骆飞英迎接到来的各位掌门。 逍遥庄庄主廖文山、明觉禅院主持方丈明德禅师、醉龙观观主顾令枫、醒狮庄庄主严正卿、天悦派掌门梅溶月、觉龙派掌门蔡永年、灵观堂医馆堂主孙光耀、灵冢主人文浩、忠武门掌门柳九日、伏虎寺大弟子镇休各带门徒准时来到梨花派。霎时间梨花派人声鼎沸,各门派之间虽偶有往来,但像今天这样齐聚一堂的景象可是从来都没有过。 印雪松走到镇休身旁问道:“镇休大师,怎么不见老方丈啊?” “恩师近几日身体不适,特差我们几人前来,全权代表主持方丈。” 因为人多,印雪松也就没再多问,想的是等肃静了之后再跟镇休细聊。印雪松和刑昊把各掌门引到梨花派的大殿,分宾主落座。大殿之上,骆掌门身后跟着两个小童子慢慢的走到了正中央的座位,先是与众人见面行礼,礼节过后才要开始一场权利的争夺战。世人心中皆知人心叵测,可谁又能在权利面前不动心呢? 第46章 明争暗斗 骆掌门坐到位置上之后,大殿安静了下来。骆掌门先让印雪松读了一下圣旨上的内容,随后说道:“皇恩好荡,承蒙皇上垂青,给了关东道一个正式的名号,也让咱们关东道上的人享受了国家俸禄,这圣旨上说要让每个门派都参与进来,派几个弟子到镇辽都卫当差,也好完成协作互助的任务。” 一个苍老的声音飘入众人的耳朵:“唉~没办法呀,我们灵冢,就我一个老棺材瓤子带一个小嘎巴豆子,恐怕我这就没办法在部队里任职了,不过你们要是有什么用的到我老棺材瓤子的地方,直接跟我说,我必定一帮到底。” 众人抬眼看去,说这话的人原来是灵冢的主人文浩,七十多岁的年纪,身体极其硬朗,满面的红光。骆掌门笑着答道:“灵冢的难处我们大家是知道的,毕竟门规如此,一师一徒看守灵冢,不得多一人也不得少一人。再者说,圣旨上可没说要强制加入,完全是看各位掌门的意愿,朝廷不勉强。” “哦?不勉强吗?我看不见得吧,如果是不勉强的话,这三品大员怎么也轮不到这小辈的来做吧。”顾令枫身后的一个徒弟阴阳怪气的说道。结果被顾令枫怒斥了一顿:“你给我闭嘴,长辈们说话,那有你说话的份,你这乱插嘴是打算把咱们醉龙观的脸丢到这了吗?”那个弟子一下跪倒在地:“师父徒儿知错了,我也是一时着急,才忘了礼数。” “没教养的东西,回去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顾令枫对着众人一抱拳,怒气未消的说道:“实属我管教不严,冲撞了骆掌门,实在不好意思。不过我这劣徒说的也在理,朝廷怎么就把这三品大员的位置让几个小毛孩做了呢?” 骆掌门笑道:“朝廷自有朝廷的用意,这么安排一定是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的,顾观主就不要质疑朝廷的决断了。” 顾令枫用眼角余光撇了一下廖文山和明德禅师,看他们二人稳稳的坐在那里,不见帮自己说句话,就提高了嗓门提醒道:“我想不光是我一个人对此事持质疑的态度,其他人也应该有这个意思吧?” 廖文山一听他说这话就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说话,就有点不厚道了,笑了笑:“顾观主说的,话糙理不糙,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您的掌门大弟子就被封了个三品大员,还有义庄的庄主,资历浅薄凭什么也混了个三品的官。年纪轻轻的,要是本事不够的话,到时候丢人的可不光是梨花派和他义庄,而是把整个关东道的脸都给丢光了。梨花派是关东道开山的第一个门派,您骆掌门论辈分是我们在座各位的师伯,对于梨花派做关东道第一门派和您来做这个盟主,我们没有二话而且心服口服。然而这个官职封的是不是有点欠妥啊。” 此刻的肖烈早就让这两个人说的话激恼了,强忍着满腔的怒火咬着牙说道:“这手底下的本事先不论,这嘴皮子的功夫,晚辈还是自愧不如的。” “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廖文山拍着桌子质问肖烈。 “怎么?不爱听了?堂堂一庄之主,连最起码的涵养都没有,难道不应该让骆掌门把话说完吗?” “我们只是说了说自己的想法,难道真的被我们说重了,你们义庄真的只是徒有虚名吗?” 肖烈正准备继续还击的时候,一旁的严正卿抢先说道:“廖庄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在座的各位都知道,自从肖烈他师父仙逝之后,义庄就是他一个人管着,也是单凭他一个人让鹤城那么大的地方一直保持太平状态,只看这一条,我就知道这个官他来做没什么问题。而且我们醒狮庄完全拥护朝廷的决定,我们会播出门下弟子五十人加入肖烈的队伍。如果有谁胆敢找肖兄弟的茬,就是跟我们醒狮庄过不去。” 顾令羽怪笑了一声:“我说姓严的,你算干嘛地啊?难道醒狮庄已经沦落到不给朝廷当鹰犬爪牙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了吗?” “这么年轻有为的后辈,不拥护他,难道还要拥护你不成?顾令羽,我告诉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要不然我就让你尝尝狮头锤的厉害。” “我还怕你不成!” 顾令羽拉开架势就要跟严正卿动手。被骆掌门一声断喝制止住了:“住手,今天把诸位聚到梨花派,不是让你们打架来的。让你们来是商讨如何回复圣命的,你看看你们的样子,那里还有一点掌门的气度。” 顾令羽不服道:“骆掌门,您自己家得了便宜,还不许我们说道说道了吗?我们也是本着解决问题的态度来的,可您看他们,那里有一点解决问题的态度,明摆着就是跟我们过不去。” 骆掌门也是强压怒火,用平缓的语气说道:“这里没有谁跟你过不去,也没有谁是完全针对你的。大家都冷静冷静,让我把没说完的话说完,你们在反对也不晚。” 两旁的人拉着这两个人回到座位之上,让骆掌门继续说。 见不在有人说话,骆掌门才继续说道:“圣上如此安排是有原因的,咱们地处边陲境界,国家又刚刚成立,没有那么多可派遣的兵将。皇上也是看到咱们关东道所有人的实力和力量,才会让咱们自己保护自己。番邦对其中原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发起入侵,咱们是第一道防线,又对这里的地理环境十分熟悉,由咱们自己人来做这里的官和这里的兵,在合适不过。” 明德禅师再次打断骆掌门的话,冷嘲热讽的说道:“骆掌门啊,你这也太护犊子了吧,我们也没有要反对朝廷的意思,只是在说这个官由他们两个来做不合适。朝廷的决定我们自然是知道的,我们又不傻,这三岁孩童都知道的道理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们更加的知道,在关东地区他们两个的官可是最大的了,这不就跟土皇帝一样了吗,我们也是怕他们如此年轻就获得如此高的成就会忘乎所以,在把关东道给带上邪路。退一万步讲,万一发生点什么事,以他们两个的本事能解决的了吗?” 天悦派的掌门人梅溶月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怒斥道:“说话也不看看天气,风大在闪了你们的舌头。雪城灵韵镖局的灭门惨案,他们几个人处理的就十分完美,决策果断,行事干净利落。不平之事严肃对待,我看他们的能力算是上乘,不比某些自以为是的掌门人差多少。如果要没有他们,灵韵镖局的五十九条人命就不能平冤昭雪。要是换做其他人,兴许见事不好就都畏缩了,更别提什么平冤昭雪了。” 明德禅师冷冷的甩出一句:“一介女流,不跟你一般见识。” “女流之辈怎么了,我们天悦派虽说都是女弟子,但也不缺少侠气,这次来我就是要跟骆掌门说,我天悦派精英弟子中挑选五十人加入到邱菲絮的队伍中,而且我要把我的大弟子符蓉交给邱菲絮,让符蓉伴随左右也好长长阅历。”梅溶月极其藐视的看着他们三个。 肖烈激动的站起来,对着梅溶月和严正卿一躬到地:“感谢二位前辈的厚爱,为我们说了这么多,无以为报请在受晚辈三拜。”说完又对着他们两个人拜了三拜。 此时逍遥庄廖文山的得意弟子卓明早已按耐不住,在得到师父的默许后,阴森森的笑了一下,把人的汗毛都给笑立起来了:“肖烈,看你也真是没什么本事,这就已经找好靠山了吗?一个梨花派不够,还要找天悦派和醒狮庄来给你撑腰,你就不怕天下英雄笑话你,说你是靠着关东道三大门派才爬到那个位置上的吗?” 肖烈拿眼瞪了他一下:“笑话不笑话的我不在意,我只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在座的各位也都看到了,今日之争是因为你跟印雪松而起,你们做这镇辽都卫的指挥史我也不服,怎么样敢不敢跟我比试比试,你要是输了,就乖乖交出官印,安安分分的做你的小喽啰。” “你要是输了又当如何啊?” “输?哈哈哈……好,我要是输了这条命就是你的了。”卓明用阴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肖烈。 “今天爷爷要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小子,拿命来……” 第47章 龙雀刃大胜唐横刀 在这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印雪松双手握住双拳挡在了二人的中间:“两位且慢!大殿之上在这么多前辈面前,不可造次。”向后一甩把二人推开,向上施礼对骆掌门说道:“师父,我看今日之事不可能单靠几句话就解决了,既然这三位前辈及门中弟子对我等心存质疑,莫不如就让我们去比武场比试比试,孰高孰低比试过后就可分晓,单靠嘴说怕是不能服众。” “也罢!”骆掌门拂袖而起:“既然这样,各位掌门请大家移步比武场,让这些后辈以武力高低分个高下吧。”看向印雪松嘱咐道:“切记,不可贪图胜利而妄下杀手,点到即止。” 骆掌门发了话,也正好随了这帮人的心愿,不反对的人虽然没有什么怨言,也都很想看看,这传闻中的几个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据山而守几千的官军。 众人来在比武场,安排各掌门到看台的正位落座。梨花派的弟子也纷纷跑到比武场观看,毕竟这也是百年难遇的精彩好戏。 肖烈、卓明二人站在比武台上,肖烈淡淡一笑:“咱们交手之前,可否告知阁下的姓名,总不能打完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吧。” “好,那我就告诉你,让你也一辈子也忘不了,我就是你家卓明卓三爷,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您是客人,我怎么能先动手呢,我先让你三招。” “好狂徒,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要让你的无知付出代价。”卓明从腰间摘下一口唐横刀。 卓明看着这口刀,他的目光中突然闪过一丝寒气,刀离刀鞘发出一连串嘹亮的锐音,宛如天雷怒发,一声声轰击在肖烈的身上。无边的杀气轰然翻滚,一层一层的围绕在他的周围,处在杀气中心的卓明,整个身躯都在放射着一股悍然之气。 肖烈本来略带轻松的表情一下就变了,手不知不觉的摸向了腰间的龙雀刃。卓明阴笑一声:“你要出尔反尔吗?无妨,本来也没必要让我这三招,免得说我欺负了你,拔刀吧!” “此等计量,实属我年幼玩耍时用的招数,对我来说无足挂齿。说让你三招就让你三招,也好叫你输个心服口服。” “狂徒,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说完,脚尖点地一招裂空斩对着肖烈的胸口划去。 肖烈见招式速度极快,不敢怠慢,身子向后一仰,刀身贴着他的肚皮扫了过去,算是躲过一招。紧接着卓明翻动手腕,反着向上一挑,直奔肖烈的脑袋。肖烈单手撑地,向上用力,把整个身体抛在空中,第二招勉强躲过。卓明见肖烈腾空而起,嘴角向上一挑跟着腾空而起,手中的唐横刀由下而上刺向肖烈的后心。肖烈听到背后恶风呼啸,便知不好,展开双臂在空中用了一招鹞子翻身,左脚对准了卓明的刀身轻轻一点,便避开了第三招。 三招过后,全场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场边的印雪松、刑昊、邱菲絮等人松了一口气,就这三招,随便挨上一下就会当场毙命。 二人落地站稳,肖烈泰然自若的说道:“三招已过,你未伤我分毫,接下来你也常常我的手段。”扯下刀鞘,龙吟一声,刀鞘分离,随即卷起一阵狂风扑向众人的面门。肖烈握着龙雀刃,宛若蛟龙一般向卓明劈砍而去,这一刀只是试探,被卓明举刀挡下。肖烈借着被挡下的力道,右脚撤步身体向左翻转口中大喊:“轮回斩”龙雀刃犹如吃人的猛兽呼啸着斩向卓明的腰部。这一招逼的卓明只得趴在地上才算躲过,一招虽然落空,肖烈也算是占据了主动权,用掌中的宝刀连续剁了七八下,把卓明剁的是连滚带爬狼狈至极。卓明抓住他收刀的时机,翻身站起,变换招数与肖烈缠斗在了一起。 台下南宫俊哲对印雪松问道:“肖兄弟的本领,好像比在酆都的时候更加进步了,这才短短几个月啊,还真是厉害,年轻真好啊。” 印雪松答道:“其实,肖烈并没有多少的长进,而是在酆都城的时候,灵力用光了而已,加上连番厮杀,体力跟不上就没有办法把本领发挥的出来。当初我们收服蟾蜍精的时候,是见过肖烈有多大本事的。” 刑昊一边看着台上的打斗一遍插话道:“对,肖烈虽然不算顶级高手,可也不输任何一个修行颇深的武师。” 看台上,梅溶月与严正卿坐在一起,严正卿笑着说道:“看来我这个决定做的是对的,你看这肖烈,刀法精湛,神态英武,让了卓明三招后依然处在上风,我看不出几个回合便可获胜。” 梅溶月也对肖烈是赞赏有加:“正所谓英雄出少年,估计再过几年,咱们几个老家伙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几家欢喜几家愁,把廖文山和顾令枫看的是心惊肉跳,他们两个万万没想到,肖烈的功力竟然如此老练,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修炼个几年就能达到的程度,必定是要经常参加实战才会有的效果。明德禅师叹了口气,廖文山转头问道:“禅师何故叹气?” 明德禅师回答道:“你徒弟卓明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就要败了,这肖烈到底是个什么来路,之前打探到的消息里也没人说他的功夫如此之强啊。” 廖文山本来心中还留有一丝侥幸,被明德禅师这么一说给彻底打碎了:“还真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没办法,只能怪卓明学艺不精了。” 台上的二人在刀花中插招换式,打的是不亦乐乎。双双喘着粗气,卓明对肖烈说道:“小子,真没看出来,阴招会的还挺多。” 肖烈呲牙咧嘴的回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怎么样,你服是不服?” “想让我服气,你还早着呢。” 二人是谁也不服谁,厮打的是越来越欢,这卓明也算是狗急跳墙了,拉开一个空隙,把掌中的唐横刀向上一挑,奔着肖烈的裆部就去了。肖烈连忙后退口中骂道:“奸诈的小人,竟然使用如此恶毒的招数,本来想给你留个面子,让你输的风光一点,现在看来,我也就留你不得了。”说完,伸手拔掉刀首的龙雀环,催动体内灵力。龙雀刃吸食着肖烈的灵力,在刀首周围形成了一层刀状的气模,肖烈在打斗间不断的催动灵力,龙雀刃也在不断的吸食着灵力。三招左右的时间龙雀刃已经变得跟梨花派的山门一般大小,把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卓明都看愣住了。就在这时,肖烈腾空而起,在空中举起大刀,对着卓明的脑袋,一招力劈华山,生猛刚劲的劈了下来。卓明来不及躲闪,只能把唐刀横在头上,准备硬接此招。 两个兵器硬生生的碰撞在了一起,火花四溅声音是震耳欲聋。肖烈此招的力度之大,让卓明有些招架不住,脚下比武台的青砖已经被震碎了,他的双脚也在不住的发抖。但肖烈没有要收招的意思,滞留在空中的身体猛然向下使劲,就要连刀带人劈成两半。 此事的卓明被强大的气力逼的是口鼻出血,眼看着就要放弃抵抗的时候,一个黑影蹿上了比武台,一把抢过卓明,让肖烈的刀重重的劈在了地上,比武台则被劈出了一个深深的口子,龙雀刃嵌入其中。 肖烈扶着刀柄稳住身体,向黑影看去。这黑影不是旁人,正式卓明的师父,逍遥庄的庄主廖文山。廖文山把自己的得意弟子放到比武台边上躺好,回过身来,被气的浑身颤抖,质问肖烈:“说好的点到为止,你为何要痛下杀手。你真的就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吗?” “不是我不讲江湖道义,而是你徒弟卓明,他先用阴毒的招数我才被迫还击。” “我刚才看的清楚,胜负早已明了,你既然已经处在了上风,只要你即刻叫停,便不会有人说你什么,而你倒好,为了争胜斗勇,激起杀心,心里不存一丝怜悯,那里还算什么正义之士。” “廖庄主,话可不能说,危难关头人人自保,就算是我刚才的招数过分了,但也在情理之中,怎么到了你嘴里我就变成个奸邪之徒了,护犊子也不能这么个护法。事情进展到那个时候,怎么可能三两句话就让他认输。” “就不要在为了你的虚荣强加辩护了。既然你没有悔过之心,那我也就不跟你论什么辈分之理了。” “怎么着,你还想跟我比划比划吗?” “正有此意!” “那就开始吧。”肖烈拔出嵌入地下的刀,摆开架势等着廖文山出招。 就在肖烈摆好了架势准备迎接廖文山进攻的时候,从他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廖文山,你也没有个做长辈的样子,竟然做出这等以大欺小的事情,来来来,不如你接我几招试试。” 廖文山傲慢一笑:“好好好,那我就先拿你开刀,接招!” 第48章 锦囊妙计 站在肖烈身后说话的人,是忠武门的掌门柳九日,他把肖烈让到一边对廖文山说道:“在大殿之上我就对你的做法极其不满,现在你又要以大欺小,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堂堂的逍遥庄难道就是如此行事的吗?” “老矬子,你算干嘛地啊,在这里拔大个。从进了梨花派你就一直闷着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现在你倒冒出来了,我看你是皮子紧了,找抽吧。”廖文山一副尖酸刻薄的表情。 “你的徒弟已然是输了,按道上的规矩,这愿赌服输你还不懂吗?既然是输了,就规规矩矩的承认了有什么不好。肖老弟的本事刚才大家也都有目共睹,你难道还有什么争议吗?” “还真没看出来,你们忠武门这是不是就算同意送门徒到镇辽都卫了啊,你就甘愿让这么个小毛孩子统领了?” “既然归了朝廷,那就是为国家效力,都是为国家出力那还分什么谁统领谁,即便非要分个主次大小,那就看谁的武功高。而刚才肖老弟的功夫让我无话可说,我是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门徒交给他,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好好好,你也不用说别的了,你不是看我不爽吗,来来来,咱俩过几招,我倒要看看你哪里来的自信。”两个人拉开架势就要战到一处,骆飞英跟其他几位掌门人,在他们俩个说话的时候,从看台来到了比武台上,刚到这里他们两个就要开打,骆飞英忙伸手阻拦:“二位且慢,因为这么点事何必大动干戈呢,在伤了这么多年的和气。” “骆掌门,不是我非要跟他打,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刚才要不是我动作快,我徒弟早就成了肖烈的刀下亡魂了,我就说了他几句,柳九日这老矬子就跑过来跟我胡搅蛮缠,我要不跟他比划比划,难道我还要认怂不成?”廖文山仍然傲慢无礼。 “对,我跟明德禅师也早就看不过去了,今天说的好听,说是要来商量商量,你们那里有一点商量的气氛,明显就是强买强卖啊,我们就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就闹到了这个地步。骆掌门这是你的地盘,你来评评理,我们那里错了!”顾令枫拉着明德禅师来在廖文山的身旁,也是一脸的尖酸刻薄。 骆掌门微微一笑,对其说道:“那好,你可还记得在大殿之上,咱们已经说好了,输了的一方就不许在胡闹了。” “我们胡闹?还真是店大欺客啊,这御赐的关东道第一门派就是不一样,说话的底气就是足。骆掌门你也不看看,他肖烈小说也是义庄之主,对一个别派的弟子动了杀心,换了谁也应该说道说道吧。”顾令枫拧着眉瞪着眼,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那好,你的意思是肖烈胜之不武,接下来你想怎么样呢?”没等骆掌门说话,梅溶月抢先说道。 明德禅师走上前来,对着众人施礼道:“老衲这里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解决这场争执。” “老禅师请讲!”骆掌门回道。 “刚才的比试,不作数,毕竟庄主与弟子比武确实相差悬殊,倒不如这样,我们这里派出一名弟子,你们梨花派出一名弟子,在这比武台上各打对方三掌,哪一方先撑不住了就算哪一方失败。公平合理且剩时间。” 骆掌门沉思了一下,随即回答道:“好,就按老禅师之意。咱们马上挑选门徒,这次请各位掌门做个见证,这次比试结束后,无论哪方胜利哪方失败,都不可再有任何怨言。” “我看行,招数再花哨,也比不上内力的浑厚,招数可以后天培养,而内力则是要靠天赋获得,这种方式我赞成。”严正卿掌门说完,其他各派也都随之附和表示同意。 台上的人,分成两拨走下比武台,明德禅师拉过廖文山压低了声音对他讲:“廖庄主,这一次的比试恐怕你要损失个徒弟了。” 廖文山不解其中的意思,问道:“还请禅师明示,如果对咱们有利,别说是一个,就是十个我也没有二话可说。” “咱们这次来,就是为了让他们交出指挥史和副指挥史两个职位,但刚才的比试确实是人家肖烈赢了,咱们在争下去恐怕不好收场。弟子斗不过肖烈,咱们又不好出手。一会他们一定会让印雪松出战,咱们莫不如就在印雪松的身上下下功夫。” 廖文上急切的说道:“我的大禅师啊,您就别卖关子了,抓紧说咱们怎么办吧,马上比试就要开始了。” 明德禅师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从腰里拿出一枚袖镖塞在廖文山的手中:“一会你随便找个弟子,让他在手腕处藏好这枚袖镖,等下一定要争取到,咱们的弟子先出招,在他打印雪松第三掌的时候,就让他找准时机把袖镖放出去,那么近的距离就算是神仙也躲不开,只要中了这枚袖镖想不死都难。待到印雪松中镖之后,你马上冲上去击杀了这名弟子,向他们道歉,随后咱们就走,过段时间空缺下来的位置还要在找人补上,那个时候咱们三人再来争取,便可一举拿下。” 廖文山皱了皱眉头:“这也太下三滥了,本来今天咱们就不占理,再来这么一手,我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 “你要是不想干的话,就没办法了,咱们也只好听从一个小辈的指挥了。”明德禅师伸手就要拿回袖镖。 廖文山躲开禅师拿镖的手:“事到如今,也只能试上一试了。”回身点首叫过来一个门徒把他们的计划给他讲了一遍,当然了,后半部分是不能告诉他的。廖文山还与他保证,这事如果成了,会给他在镇辽都卫里面安排个体面的官职。门徒慷慨激昂的跪倒拜谢:“谢庄主厚爱,我一定不会辜负了您的良苦用心,如不成功,我便提头来见。” 廖文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其实叫过来这个人,武功平平,内力属于中上乘,在逍遥庄勉强算个护院弟子。今天能被廖文山亲自指派任务,又许诺了如此之大的奖励,暗自许下诺言,一定要与逍遥庄共存亡。他可不知道,他已经是黄泉路上的一只孤魂野鬼了。 商量妥当廖文山便向对面喊话:“骆掌门,你们可选好了对战的门徒了吗?” 印雪松一个箭步跳到比武台:“我们不用选,此事因我而起,就应当由我来接你们三掌。” “我们也选好了,那咱们就开始吧,天色也不早了,就别再耽误下去了。”廖文山对那个门徒使了个眼色,门徒也跳到比武台之上。一旁的顾令羽一把拉住廖文上的胳膊,急切的问道:“你庄上那么多高手,为什么要选这么个平庸之辈去啊?这不是自掘坟墓吗?”顾令羽急的直跺脚。 廖文山笑了笑:“你就踏踏实实的看着吧,庸人自有奇招,虽然他只是个护院弟子,对付一个印雪松还是绰绰有余的。” 台上,印雪松向对面的人抱拳施礼:“这位兄台,可告知阁下尊姓大名,无论谁输谁赢,也好交个朋友。” 这人嘴一撇,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我叫胡彪,能与梨花派的掌门大弟子过招,属实三生有幸,多说无益,出招吧。”其实他说这话,自己心里也没底,毕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更不知道印雪松会不会让自己先打他。紧张的他从脖子后面直流冷汗,仍然强装镇定。 这印雪松还真没负众望,笑着对他说:“你们是客人,事情也是由我而生,当然先出招的是你了。” 这人也没客气:“好,那就承让了。”举双掌便打向印雪松的胸口。 印雪松气沉丹田,叫一口灵气积在胸口,当双掌打到自己的时候印雪松一愣,心中暗道:“这人的内力平松,这一掌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这逍遥庄怎么能派这么个人同我较量呢,会不会其中有诈。”想到这,印雪松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时刻注意这小子会不会出什么阴招。 一掌打完,紧接着第二掌就到了,结果跟第一掌一样,印雪松连动都没动一下。 胡彪见两掌打完,慢慢的把袖中的袖镖往前动了动,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对着印雪松打出了第三掌。 第三掌打出,只听印雪松“啊”的一声大叫,翻身栽倒在了比武台之上。 第49章 落空 印雪松摔倒之后,台上多了两个人。一个是肖烈,另一个就是廖文山。廖文山在胡彪打到印雪松的一瞬间跳上了比武台,拉开臂膀,只一拳就把胡彪的胸口打了个透明窟窿,鲜血洒满比武台。而肖烈则比廖文山晚了一步,他是在印雪松倒下之后上来的,翻看印雪松的身体发现并没有一处伤痕,急切的问道:“你伤哪儿了?说话啊。” 印雪松看着眼前胡彪的尸体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没事。”便站了起来,走到廖文山近前,一脸冷峻的问道:“廖庄主,这是为何?如果不是我刚才躲闪及时,恐怕下场和他一样吧?” 事情发生的太快,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纷纷跳上比武台质问廖文山。廖文山不慌不忙的弯腰从胡彪的袖口里抽出了袖镖,拿到众人的眼前:“实在惭愧,没想到我的门徒居然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如果我要不及时出手,恐怕印雪松的性命不保。” 众人看到袖镖的那一刻心中暗道:“哎呀,这廖文山即便是发现了这样的异常,也不可能出手相救啊,印雪松要是死了的话,不正好合了他的心意吗。”众人疑惑不解。明德禅师和顾令枫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廖文山,他只是对着他们两个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骆掌门让印雪松归队,走向廖文山惋惜的说道:“廖庄主,即便是令徒使用这等卑劣的手段,你也不应该治他于死地啊。” “如此卑鄙小人出现在我逍遥庄上,实属我教导无方,门规亦是如此,不这么做恐旁人不能吸取教训。”向周围的所有人一抱拳:“诸位掌门,今日比武我们认输了,从今往后绝不再提此事。诸位掌门,既然事情定下来了,我们也就不便久留了,告辞。”说完拉着顾令枫、明德禅师和一众弟子,急匆匆的离开了梨花派。 下山的路上明德禅师疑惑不解,边走边问:“时方才,胡彪一点痕迹也没有漏出来,你怎么就能把他打死呢?现在又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这又是为何啊?” 廖文山一脸沮丧的回答:“我当时太紧张了,没看准时间,提早就冲上去了。我人都上去了,如果不干点什么就太下不来台了,所以只好这么办了。” 旁边的顾令枫这才听明白,原来让胡彪上去比武是条计策,结果还被廖文山玩砸了。气的他是跺着脚的骂街,骂了好一会才算缓和了一点,气哄哄的发问:“廖大庄主,咱们还真就不在提这事了吗?” “怎么可能不提,但今天是没有办法在继续下去了,要是把他们都惹怒了,咱们在关东道上就没有办法立足了。这事还要从长计议。两位咱们就此别过,缓和一段时间后,咱们再做打算。”说完,领着门徒朝着逍遥庄的方向走了。剩下的二人也无计可施,只能把这件事暂时的放下了。 严正卿看了看天色,对骆掌门说道:“现在大事已成,也就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了,我们也不变久留,骆掌门今后还要靠您老多多照顾了,回到醒狮庄我马上挑选弟子,随后就送往肖烈麾下,您大可放心,那在下也就告辞了。”见严正卿要走,其余的门派也纷纷拜别骆飞英,本来还是人山人海的比武场,转眼间只剩下梨花派本派之人和肖烈一众人等。镇休本来也要走,让印雪松拉住:“镇休大师,你可不能走,我还有好多事打算问你呢。”镇休这才没有离开梨花派。 吃过了晚饭,与骆掌门闲谈了一阵,众人便聚在了印雪松的房间。印雪松对着镇休说道:“镇休大师,你今天可真是惜字如金啊,白天在大殿之上楞是什么话都没说,让我们几个人心里没底,完全不知道你们伏虎寺的态度啊。” 镇休一脸歉意:“抱歉,白天争执激烈,如果我要在参与其中,事情的变化可能就不会是这样了,为了和睦起见,我才什么都没有说。咱们之间不用那套俗礼,你们也应该知道伏虎寺对此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来的时候,师父让我转达给各位,我伏虎寺上下一千五百名武僧,悉数归属镇辽都卫,但不受官职,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定不推辞。” 肖烈拍了拍印雪松:“我就说吧,冰城伏虎寺,绝对不可能跟那几个老杂毛一样,他们明显是图谋不轨,镇休大师绝对不可能会同流合污的。别忘了,咱们可是一起出生入死过,没有比这更加坚不可摧的友谊拉。”又转到了邱菲絮的身旁:“这回好了,他们已经答应派弟子加入我们了,这下可以说是兵强马壮了。而且,还有邱姑娘这支宝贝队伍,以后的日子可谓是绚丽多彩啊。” 邱菲絮站起身冷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无耻。”又对其他人说道:“几位慢聊,我跟欢馨师妹就先回房休息了,你们不要聊的太晚,也早些休息。”徐欢馨对着肖烈做了个鬼脸,跟着邱菲絮走出了房门。 肖烈一脸的茫然,惹得众人讥笑练练,刑昊捂着肚子对肖烈说:“就你刚才那番话,要是放在从前,二师姐一定会赏你一个大耳刮子,估计现在念你是堂堂的三品大员才给你留了面子,你说你没事招惹她干什么。” 赵海全凑到肖烈的身边坐下,抻着脑袋阴着一张脸看着肖烈:“你是不是对人家邱姑娘有意思啊?要是真有意思,我和南宫大哥可以替你跟骆掌门去说,我们俩这年龄刚好可以给你提亲。”说完后便手舞足蹈的大笑起来。 肖烈被说的不好意思了,对着印雪松求救:“印师兄,你也不管管,他们都要给你师妹提亲了,你也不说拦着点,这要是传出去了,我到是无所谓,可邱姑娘的面子往哪里放啊?” 印雪松严肃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她的面子没地方放的话,就放到你那里吧。” “去去去,看你平时一本正经的,怎么也跟他们一样,油腔滑调的。我跟你们说啊,我可没有那个意思,你们可不许瞎说,要是让邱姑娘知道了,铁定离我远远的,要真那样了,我绕不了你们。” “呦~呦~呦~你还害羞了,你这么一张厚脸皮,还会害羞啊?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刑昊打趣道。 “谁害羞了,我只是就事论事,我一个糙老爷们,在这事上让别人说没关系,可人家好端端的一个大姑娘,你说你们让人家多难为情。” 印雪松继续假装严肃的说:“没害羞?没害羞的话,你脸红什么吗?”一咧嘴,与众人笑作一团。 “行了,行了,你们就别拿我开心了,咱们还是研究研究正事吧。这南宫大哥的婚期可不能再拖了,从姜家堡定好的日子算起来,可是没有几天了,咱们还什么都没准备呢,别到时候让嫂夫人挑了理,那以后咱们南宫大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肖烈忙岔开话题,替自己解围。 “你不说我自己都忘了,离初九之日也没有几天了。不过好在一点,小鱼她没什么要求,我就跟她在军营里成亲,随便准备些红烛红绸,在摆上几桌酒席,就可以了。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她不会说什么的,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肖烈从椅子上跳起来说道:“那怎么行,这可是咱们结交以后的第一件喜事,不办的热热闹闹的可不行。这辈子也就这么一回,如果不隆重的操办一下,也太失体面了,再说了,万一南宫大哥在讨一房小的,现在嫂夫人不挑理,不代表以后见了小的不挑理。” “瞎说什么,谁要讨小老婆了。我南宫俊哲可做不出那样的事来。” “好啦好啦,我也就那么一说,你别当真啊。我们都知道你与嫂夫人感情交好,我只是想要办的热闹一点。” “我在前朝做过官,知道一点朝堂之术,咱们可是刚刚上任。如果这时候就热热闹闹、大张旗鼓的办喜事,恐怕会有把柄落在奸佞之臣的手中,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南宫俊哲摆了摆手说道。 “朝廷的规矩可真多。”肖烈闷闷不乐的坐在了凳子上。 刑昊站起来走到门口,背身对大家说:“那就按南宫大哥的意思办吧,等什么时候肖烈成亲了,咱们在办的隆重一点。”欢笑一声回房间去了。 “这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我身上了。”肖烈指着刑昊的背影喊到。 赵海全站起身来对大家说道:“好啦,时辰也不早了,咱们也都回房休息吧,明日一早咱们就返回鹤城。今日之后恐怕不会有什么安生的日子过啦,回去之后咱们也好早做准备。” 第50章 大婚 从梨花派回来后,众人就开始忙着南宫俊哲和姜小鱼的婚事。这群人足足折腾了九天,到了第十天,就是初九的正日子,之前肖烈就差左天明拿着土灵珠把刘大人请了过来,这下南宫俊哲的婚礼可算得上是气派恢宏了。 初九这天,镇辽都卫府宅张灯结彩,红烛高挑,喜字贴门。来往祝贺的宾客络绎不绝,本来想着婚事低调处理,可发完喜帖才发现,要请的人还是不少。除了关东道上的各派掌门,还有南宫俊哲在绿林道上结交的好汉,足有百十几号人。当然,醉龙观、明觉禅寺还有逍遥庄的人一个都没来。 把姜小鱼安排在了重山的海家,这样接亲的队伍就可以绕城一周。姜小鱼的嫁妆也是不少,十几辆大马车勉强装下,接亲的队伍从街头一直排到了结尾,沿路吹吹打打热闹非凡,还安排了维持秩序的士兵,毕竟这是锦衣卫指挥史成亲,前来观看的人比肩继踵,各各探头探脑,争着往前抢,要是没有这些士兵就会杂乱无章。 回到了府宅,拜过了天地,刘大人作为证婚人按照老规矩,让刘夫人作为婆家人给新娘子梳头,一边梳着,口中还要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头、两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与齐眉。”都弄好了,仪式也算是结束了。 这些绿林道上的朋友各各豪爽惯了,也没遵循什么旧礼,欢闹着把姜小鱼留在了酒席宴上,姜小鱼也就没有在洞房里等待着南宫俊哲去掀盖头,而是跟南宫俊哲挨桌的敬酒致谢,宾客们也都把最真挚的祝福献给了一对新人。 姜小鱼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淡淡的新娘妆,原本较好的面庞上褪去了之前的豪情之色,显现出了丝丝妩媚,摄人心魄。一对簇黑弯长的眉毛,似画非画,显得双眸似水,黑白分明,又夹杂着些许温情,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身穿大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一条双凤还巢百褶长裙,一条淡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一块上好的琉璃翠玉悬挂腰间,彰显出一派雍容华贵。颈间一条珍珠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头上宝珠凤冠,光彩夺目。跟南宫俊哲站在一起可真谓是郎才女貌。 宴席一直进行到后半夜,所有宾客散去,府宅才换来片刻安宁。肖烈、左天明、刑昊等人醉态正浓,硬拉着南宫俊哲在院子里聊天。大喜之日,姜小鱼也不好扫了他们的兴致便没有理会。邱菲絮和徐欢馨被他们吵的睡不着觉,只好去跟姜小鱼和穆梓慧聊天。 “看他们的样子还真是高兴,真的是好久都看见他们如此的欢闹了。”邱菲絮站在窗前说道。 “可不是吗,接二连三的发生了那么多事,也应该让他们放纵放纵了,不然总那么憋着容易憋坏了身体。”姜小鱼摘去身上的首饰,换了身平常的衣服,放松了下来,坐在床边答道。 徐欢馨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对姜小鱼说:“还真是应该放纵放纵了,之前我总能看见刑昊躲在没人的地方抹眼泪。我问他,他也不告诉我是因为什么。” “肯定是为了智鹤,自幼他们师兄弟感情就好,小荒山一战就英年早逝了,他心里怎么可能不难受呢。刑昊懂事,从来不在咱们面前提及此事,也是怕咱们难过。”后半夜的天气微凉,邱菲絮把窗户关上了。 姜小鱼看了看徐欢馨:“欢馨妹妹,你跟刑昊两个人,准备什么时候成亲啊?” “哎呀嫂子,我们都还小呢,不急不急。”徐欢馨被姜小鱼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问,给问的不好意思了。 “可不能不着急,这事就包在嫂子身上了,找个合适的时机我就跟他说说,看他是咋想的。毕竟你俩的事也不是啥秘密,天天腻歪在一起,莫不如早点把亲给成了。”转过头又问邱菲絮:“妹子,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君啊?” 邱菲絮脸一红,错开姜小鱼的眼神:“我……我也不知道,一直也没出现一个可以让我动心的。这个事还是随缘吧。” “不对吧,我怎么记着在小荒山的时候,有人对肖烈格外的关心啊。嫂子,你是不知道,肖烈去追赵掌柜的时候,把那个人给急的啊,那么紧张的时刻,还不忘了问肖烈回来没回来。”徐欢馨古灵精怪的说道。 “我那里有,就算是有那也只是不想再有人出什么意外了,我不是也很担心你们吗。”邱菲絮红着脸解释着。 “师姐,我也没说是你啊,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让嫂子看看,这小脸粉红粉红的,我一个女孩看着都爱的不行,更别提旁人了。” “臭丫头,不许胡说,我看你是讨打呢。”邱菲絮用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徐欢馨的胳膊。 屋子里面,四个女人聊着天,打闹着。院子里几个大个老爷们席地而坐,每人一坛酒,看着天上的星星,说着心里最想说的话。肖烈猛喝了一口:“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踏踏实实的把官做好,善恶分明,惩奸除恶,除暴安良,守护疆土,有这么多事要做,还那里有别的心思。”左天明往后一趟呵呵呵的傻笑:“不过啊,要是我也能娶上一房像嫂夫人那样的媳妇,我这辈子应该就没有什么遗憾了。等我死了,就去找我师父,让他给我开个小差,直接让我投胎就好了,可千万别让我去铁围山受刑。” “听你着意思,你是一点都不怕死啊?”南宫俊哲惊讶的问他:“你这么小个岁数不应该想的这么开啊。” “嗨~我也不是想开了,咱们是干什么的,总是跟鬼灵精怪打交道,自然就比那些个凡夫俗子懂的多一些。死又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只要还能投胎,就一点也不用怕。之前我就跟肖大哥说过,要是我死了,你们可千万别哭,要是真舍不得我,完全可以去地府看我啊,又不是见不到面了。我是打算好了,忙过了这一段,我就去趟地府,看看我那苦命的老娘干什么呢,让我师父给想想办法,投胎的时候投个好人家,下辈子可千万别再受这样的苦就行了。”坐起来又喝了三大口。 “也还别说,天明这种洒脱劲儿就够咱们学的了。有谁能不留恋这世间的美好呢。”刑昊对着月亮悠悠的说着。 “咱们兄弟能凑到一起,也是命中注定的,老天赏赐咱们风光的一辈子,咱们兄弟可千万别辜负了老天的美意,咱可说好了,谁也不能在死了,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了。”赵海全说着说着站了起来,提着酒坛对着漫天的繁星大声的喊到:“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咱们一定要干出点名堂来,给后背儿孙留下个万古美名。” 印雪松晃里晃荡的也站了起来:“大晚上的那有什么白日黄云的,念个诗都念不好,你们听我这个。”学着赵海全的样子,也把酒坛对着天上的星星:“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若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屋里的四个人听外面的酒鬼们越说声越大,越说情绪越高亢,在不制止的话,恐怕要一直喝到天亮了。拉开房门来到酒鬼们的周围,姜小鱼嫣然一笑:“你们兄弟好雅兴啊,还念上诗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赶紧休息去吧。想喝咱明天再喝,今天就到这吧。” “按理说,嫂夫人发话了,我们做兄弟的应该听。但今天不行,今天是你们成亲的大喜之日,我们怎么能就这么回去睡觉了呢。我们还没玩儿够呢,不睡,不能睡。”印雪松举起酒坛往嘴里倒酒,他的酒坛早就空了,一滴酒都没有了。 邱菲絮抢过他的酒坛:“我的大师兄啊,你这都没有酒了,就别喝了,回去睡觉吧,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在说。”又用眼睛瞪了一下肖烈。 肖烈把酒坛往地上一扔,扶起左天明:“不喝了,嫂夫人和邱姑娘都不让喝了,咱就不喝了,他们最厉害,我可惹不起。天明走,咱俩先回去睡觉了。”两个人踉踉跄跄的走回了房间。 这四个人像骗小孩一样,把剩下的醉鬼都骗回了房间,这才得以解脱。四个人无奈的笑了笑,也都睡觉去了。 院落中两个刺猬躲在草丛中悄悄的说着话,一只对另一只说道:“姐姐,你说的那个人是他吗?” “就是他,没错。” “他们都喝醉了,咱们今晚正好动手。” 第51章 夜闹都卫府 两个刺猬一溜烟一样的跑到了肖烈的门口,就地一转,两股黑旋风中间出现了两个婀娜多姿的姑娘。这两个姑娘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里面除了肖烈的鼾声就是他说梦话的声音。 “睡着了,姐姐,咱们进去吧,” 因为肖烈已经是烂醉如泥了,所以根本就没有锁门,回到房间栽头就睡过去了。两个妖精推开房门,借着微弱的月光,先是看了看里面的环境,再次确认只有肖烈一人之后,才大胆的走到了床前。姐姐悄悄的从怀里把匕首掏了出来,对妹妹说:“等了这么长时间了,终于等到了今天,咱们鹧鸪姐姐的仇终于能报了。”小姐俩说着话眼泪还掉下来了,携手揽腕来到床前,对着月亮磕了三个头。 站起身,转回到床前,两个人愣住了,妹妹瞪着眼睛用手指着床铺:“姐姐,他人呢?” “刚才不还在这呢吗,是不是上茅房去拉?” “不能啊,他要是走了,咱俩应该看的见啊,连门都没开,他能往哪走啊。” 就在两个妖精纳闷的时候,在她们的身后有一个人伸出双手,一下就把两个姑娘的腰给搂住了。把头放在两个姑娘的肩膀上,满嘴酒气的问道:“你们是在找我吗?” 两个妖精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被肖烈这么一弄,大惊失色,尖叫一声趴倒在了床上,姐姐用手一指肖烈:“臭流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这么好的日子口,居然有两个这么好看的姑娘送上门来,你说我能干什么。”说着就往下脱自己的衣服。 妹妹一把拉住了姐姐的手,带着哭腔说道:“姐姐咱们走吧,我害怕,我不想在这呆着了。” “好主意,走,这小子喝完酒就是个臭流氓,等那天他没喝多的时候,咱们在来报仇。别再今天没报了仇,在让他给侮辱了,咱姐们可就亏大了。”说着就要站起身,肖烈伸手一推,把她俩又推躺下了。 肖烈一脸的醉态,脸上还挂着一抹淫笑,搓着双手:“来都来了,就别走了,这良辰美景的,我一个人怪寂寞的,正好你们姐俩来了,那咱们仨人就一起热闹热闹吧。”伸手就要抓两位姑娘的领口,这俩姑娘一见他如此行事,手蹬脚刨的阻挡着,口中高声呼救:“救命啊!抓色狼啊!逮臭流氓啊!快来人啊,谁来救救我们姐俩啊。” 肖烈本来就喝多了,肚子里就难受,让她们两个这么一晃悠,就觉着肚子里的东西往嗓子眼里窜,三忍两忍没忍住,一张嘴吐了两个妖精一身,往后一仰躺地上了。 俩妖精捏着鼻子,蹿到床下,看着一身的污秽死的心都有,这小姐俩平时最爱干净,身上沾点泥都得别扭好一阵,今天居然让肖烈吐了一身,可把她俩恶心坏了。强忍着把外面的衣服脱了,每人就剩下一个红肚兜。 肖烈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以后,感觉没那么难受了,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看着她们,迷着眼睛说道:“你看看,你俩还着急了,别急别急咱慢慢来,这天色还早,不急于一时,等我把衣服脱了的,等着。”肖烈把外套扔在了地上,就要去搂她们,小姐俩向旁边一闪躲开肖烈。肖烈哈哈一笑:“都这样了还装什么装啊,来吧,就别绷着了。还真别说,你俩还都挺白。快快快,让我尝尝香不香,软不软。” 姐姐一下反应了过来对妹妹说道:“不对啊,咱们是妖精啊,怎么能让个臭流氓给欺负了呢。难道说咱们还斗不过一个醉了酒的臭流氓吗? “可不是吗,你这么一说我也寻思过味来了,刚才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要把咱俩怎么样了呢。” 躲开了肖烈,姐俩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匕首,对着肖烈说道:“醉鬼流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啊。当然有要说的了,只要你们两个把我伺候舒服了,你俩就算是要吃了我都没问题。” “妹妹,别在跟他废话了,直接杀了他为鹧鸪姐姐报仇。”两个妖精不在说话,对着肖烈的要害就刺了过去。 肖烈是喝醉了,但还没醉到如此地步,他这么做也是借着酒劲,诚心跟这两个妖精玩儿玩儿。见两个妖精动了真格的了,他也就不在装了。躲过两个匕首,伸手在刀架上一摸,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龙雀刃居然不在刀架上。肖烈一扶额头想起来,隐约间是邱菲絮把自己的刀拿走了,因为刚回屋的时候,非要跟左天明比武,结果被邱菲絮拿走了刀,才睡觉的。 不见了兵刃只好赤手空拳的与这两个妖精打斗,三人缠斗了没多久,就被肖烈抓住了空隙。先用了一招‘弹腰献酒醉当步’连踢带闪来到了一个妖精的身后,又用了一招‘单提敬酒拦腰破’一下就把这个妖精拦腰给包住了,妖精挣扎了两下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被肖烈单手举在了空中,这招叫做‘醉酒提壶力千钧’顺势一扔,对着另一个妖精就砸下去了。两个妖精刚撞到一起,肖烈飞起身来口中喊到:“张果老,醉酒抛杯踢连环。”连着踢了十五脚,招招都打到妖精的后背上,顿时间妖精的脊柱就被踢折了,妖精口吐鲜血,死尸栽倒在地。 后面的妖精一错神喊了一声:“姐姐!”完全没有注意到肖烈已经到了她的身前。“汉钟离,跌步抱缸兜心顶!”肖烈又喊了一声,用胳膊肘猛砸妖精的心口窝。妖精躲闪不及,胸前肋骨被尽数砸断。“曹国舅,仙人敬酒锁喉扣。”肖烈顺势一把掐住了妖精的脖子,叫一口丹田气,硬生生的把妖精的脖子掐碎了,脑袋和身体一分为二。 这时候从门外跳进三个人来,为首的是姜小鱼,身后跟着邱菲絮和徐欢馨。三人进门看到肖烈浑身是血,地上两具女子的尸体。姜小鱼看着肖烈,感觉此时的他好似地狱中的恶鬼,山林里吃人的魔王一般,一脸吃惊的问道:“肖烈,你这是什么情况。她们又是何人?” 本来这三个人睡的好好的,迷迷糊糊的就听到肖烈这屋有打斗声,而且还听到了女人的惨叫声,满院就她们三个清醒着,便不约而同的来到肖烈的房间,这才看到眼前的一切。 肖烈扔掉手中的人头,一屁股做到地上,对着三人笑了笑:“两个不开眼的小妖精,找我寻仇来的。” “寻仇?这分明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怎么会来找你寻仇?我看分明是你因奸不允,才动了杀心。”邱菲絮瞪着眼睛,怒斥肖烈。 肖烈一拍大腿,满脸的委屈:“哎呦喂,可冤死我了,菲絮啊,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总得先调查清楚了在骂我啊。” “别叫我菲絮,听着就恶心。” “你不相信我也行,你们可以去检查一下啊,看看他们有没有妖丹就完事了呗,顺便把妖丹毁了,免得斩草不除根,落下后患。” 姜小鱼一摆手,对着邱菲絮说道:“我看肖兄弟不像是说假话,先看看再说。”三人来到尸体旁边,徐欢馨催动灵力,从两具尸体的肚子里还真吸出了两颗妖丹。肖烈歪着头看着她们三人:“我没骗你们吧,是妖精没错吧。” “就算是妖精,看你们衣衫不整,你也没安什么好心。”邱菲絮依然一脸的冷峻。 经过了一场打斗,出了一身的臭汗肖烈的酒算是彻底醒了:“我还解释不清楚了,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啊。” “你说吧,看你能说出什么来。”邱菲絮握住两颗妖丹,不住的发抖,说话的语气也是醋意满满。 肖烈就把刚才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们三个,姜小鱼听完之后,对着邱菲絮笑了笑:“好啦,这事已经说清楚了,你就不要在误会肖烈了。” 徐欢馨蹲在肖烈的面前看着肖烈的脸,眯着眼睛笑着:“是啊是啊,再说咱肖大哥也不是那种人啊,肖大哥,你说你也是的,怎么就不能干净利落的处理呢,非要弄的满屋子血,这酸不拉几的谁看了也不好受。”一扭头看着邱菲絮:“是不是啊,二师姐!” 邱菲絮把两颗妖丹,抛给了徐欢馨,抬腿走出了肖烈房间:“说话阴阳怪气的,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拂袖而去。 徐欢馨掐碎了妖丹,两具尸体变回了原型。姜小鱼笑着对肖烈说:“行了,误会也解决了,你收拾收拾在睡一会吧,我们也要回去了。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站起身来与徐欢馨也回了房间。 留下不明所以的肖烈愣在屋里:“有意思?啥有意思?怎么就有意思了?嫂子你到是说清楚啊。” “你自己慢慢想吧,哈哈哈……” 第52章 面馆泄天机 自肖烈等人上任以来,无论是鹤城还是周边地区都没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他们每天要做的事除了训练军队,就是上街巡逻。肖烈的官职虽然没有必要到街上去巡逻,但是他逍遥惯了,没有事让他做,非得憋死他不可。 说是巡逻,其实就是串门玩,到锦衣卫的衙门口找了赵海全和南宫俊哲闲聊,要不就是拉着左天明跟刑昊上山挖人参,接长不短的给邱菲絮送点小礼物,也就只能靠这些消遣度日。不过都卫府里的几个人每天到是有个固定的项目,就是去林大娘的面馆吃面,每天中午都去从来没耽误过。 李大娘为人和善,不管是见了谁都是笑呵呵的,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见她发过脾气呢。五十几岁的年纪,身体还算硬朗,每天都会准时准点的开门迎客。老头儿早些年得病死了,自己拉扯着一个傻乎乎的儿子生活。傻小子名叫林旺,小时候因为发烧,烧坏了脑子导致智力方面出了些问题。现在刚好二十岁,可智力只有七八岁孩子的范围,为此林大娘也没少操心。 他们几个人天天都去,所以跟林大娘家也就熟络起来,跟林旺接触的机会也就多了。时间久了肖烈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这林旺特别喜欢自言自语,说出的对象都是面馆上的食客,而这些食客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最牛的地方在于他还能说出某位食客今天要发生的事情。有好事,自然也有坏事。 比如他说,隔壁二大爷家的儿媳妇今天晚上生孩子,生的是个男孩,晚上的时候还真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再比如说,卖菜的刘二蛋,今天会捡到一包银子,还给失主以后,他们家就会天天往这个人的府里送菜,结果说的又对了。丁财主家的长工,掏大粪的时候,会失足掉到粪坑里,也说的准确无误。林旺所说的每一件事都会准时准刻的发生,从来没有过偏差。 起初所有人都没在意这傻小子到底在自言自语着什么,只有肖烈他们从开始听到了最后。渐渐的有些人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不管饿不饿都要来面馆吃一碗面,听听这傻小子会不会说到自己今天会发生什么,所以大多数的食客都不是单纯的为了吃面而来。 肖烈几人纳闷起来,印雪松有一次看了一下傻林旺的灵根,发现就只是普通的人灵根,完全没有什么天赋异禀的特征。 肖烈试探性的问过林大娘一次,只不过林大娘也不知道为什么,说是有一天早上起来,这林旺就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说什么晚上有一个大姐姐来找他玩,还跟他说了好多别人的故事,都是第二天白天要来这里吃面的客人的故事,这傻林旺记忆力比较好,能记住个六七成,中心内容能一字不差的记住。林大娘一直认为是林旺晚上做梦梦到的,还说,找个机会去寺庙里或者是道观里,让高人给瞧瞧是咋回事呢。只是因为面馆就她一个人打理,为了生计,实在顾不上傻林旺的事,就迟迟没去。 在一个原因就是义庄的老庄主去世以后,林大娘对肖烈的本事不太放心,总感觉这么个年轻的小鬼头懂的少,也就没有去义庄。说这话的时候,林大娘还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肖烈也没在意,对她说道:“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换了谁都一样。不过,现在我们这帮人可不一样了,都是朝廷的命官,而且还有长白山梨花派的修行之人,这事我们就能处理。” 林大娘将信将疑的看着他没有答话,无奈之下,肖烈只好小小的展示了一下他的本领,随便拿出一张真火符,夹在两指中间,左右一摆真火符便化为了灰烬。 林大娘看完肖烈的表演之后,大喜过望:“没想到啊,老庄主真是后继有人了。那我就可以放心的把林旺的事交给你们了。有什么要我准备的就跟我说,为了我这个儿子,我也是什么都豁得出去。” “没那么严重,等我们在多了解一点情况,找到问题的关键点,就可以妥善的解决了。”说着肖烈从百宝囊里拿出两张灵符,交到林大娘的手中:“大娘,晚上的时候,你就把这两张灵符贴到林旺的门后。” “是不是贴上了,就没事了?”林大娘欢喜的接过符箓。 “您把这个贴上以后,我们就知道是什么东西在骚扰林旺了,只要知道的了是什么东西,我们就有办法解决。你就踏踏实实的把心放到肚子里,明天上午我们在过来。” 肖烈一行人离开林大娘的面馆,回到了都卫府。印雪松问肖烈:“你打算怎么处理林旺的事?” “这不是已经把探灵符给她了吗,明天去了,就知道是什么东西把这些事告诉给林旺的了。这林旺的灵根跟正常人的一样,没有什么东西告诉他,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事。” “这么长时间了,终于算是有点什么事可以做了,咱们就等着明天一探究竟吧。” 第二天,肖烈和印雪松没带其他人来到了面馆,见到他们两个人林大娘对他们说:“昨天晚上我悄悄的听了一下,啥也没听见啊。今天早上我就问林旺,你说的那个人晚上来了没有,林旺说来是来了,就是什么也没在告诉他,只说了一句,终于可以有个了结了,陪他玩了没一会就走了。” 印雪松继续跟林大娘聊着天,肖烈走到林旺的房间,把门后的探灵符摘了下来,拿到印雪松的面前,对他说道:“不是妖怪,是个鬼,你看这符箓上的朱砂都发黑了。” 印雪松接过来一看还真是,本来红彤彤的朱砂已经变成了黑红色了:“好在一点,这鬼不是怨鬼,但她要干什么呢?一个鬼魂,泄漏如此多的天机,她就不怕永生都在铁围山受苦吗?” 肖烈坐下来,看着手中的符箓:“我想一定是有什么隐情,不然的话,不可能用如此极端的手段。今天晚上咱们两个问一问不就都清楚了吗。”站起身来对着林大娘说:“林大娘,我们回去拿点东西,晚一点就过来,到时候得委屈您一下了。” “只要能救林旺,还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行,那您在家就等着我们吧,天黑之前,我们准来。” 肖烈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屋子里一顿折腾,印雪松很纳闷,敲了敲门:“肖烈,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这太乱了,你就别进来了,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肖烈都这么说了,印雪松也不好往里进,只能任由肖烈自己在房间里折腾了。 天色已经临近傍晚,天际泛红,空气暖而舒和,让人心灵放松。两个人不紧不慢的在去往面馆的路上走着,肖烈又把之前符箓拿了出来,递给印雪松,印雪松皱着眉头接过符箓:“这不是上午在林大娘家取回来的吗。” “你在好好看看。” 印雪松前前后后的看了好一阵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你让我看啥,我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对来啊。” “你别正着看,你倒过来在看看。” 按照肖烈说的,印雪松把符箓转了一下,这回他可一眼就看出来毛病了:“这符箓的笔顺居然多了三笔。” “对,毛病就出在这三笔上了。这探灵符,是探测鬼怪精灵的灵力的,要是在多上这三笔的话。”用手在多出来的地方比划了一下:“这探灵符就变成了,诉苦符。诉苦符可是鬼怪精灵向异士求助用的,今晚上的这个鬼魂一定有什么冤情,不然就不会这么冒险了。我折腾这一下午,就是为了这事。” “你折不折腾的,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了,我师父仙逝之前,除了给我留下了续命散之外,还给我留了一面前尘镜,这镜子可以判断这个鬼魂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你小子手里的宝贝可真是不少啊。” “谁让我师父就我这么一个徒弟呢,不给我他还能给谁。”肖烈得意的说着:“我这肚子早就饿了,快点走吧,到林大娘那里还能吃碗面,要是去晚了,只能干完活再吃了,非得把我饿死。”两个人踏着夕阳走进了面馆。 刚一进面馆,林大娘拉住印雪松急切的说道:“你们去看看我家林旺吧,自从你们走了以后,他的状态就不对劲。白天的时候只是一个人发愣,什么话也不说,我也没当回事。到了晚上了,他开始傻乐,我问他,他也不回答我,就一个劲的傻乐,乐的我心里直发毛。” “大娘您先别急,我们这就过去。” 到了林旺的房间,印雪松看着林旺的眼睛,手搭在他的脉门之上,随后对肖烈点了点头。 肖烈捂着肚子,委委屈屈的说道:“都要饿死了,看来咱们只能干完活在吃饭了。” 这个时候林旺一把甩开了印雪松的手,面目狰狞的说道:“你们终于来了。” 第53章 刑昊的过往 肖烈一扬手,把一张真灵符贴到了林旺的额头:“你给我消停一会吧,我都饿死了,没工夫跟个傀儡周旋。”走到林大娘的身前,又把一张真灵符交给了林大娘并告诉她:“大娘,你先回房间吧,把这个贴到门上,你就不会有危险了,一会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要不出来,这个就是我说要委屈你的事情。” 林大娘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按照肖烈说的,贴好了符关好了门。 看着林大娘走了,肖烈对印雪松说:“印师兄,咱们可以开始干活了,我怕林大娘撑不了多久,就会吵着见儿子,那个时候可能就麻烦了。” 印雪松点头会意,摊开手掌对准林旺的面门,口中念动咒语,不多时房间的窗户被一阵阴风吹开了,从窗外飘落进来一位曼妙的佳人。这女子生得明眸皓齿,肤如凝脂,口如含丹,指若青葱,小脸素面朝天,却远胜浓妆艳抹,看起来犹如春晖朝露清新可人。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美目流转间,水灵动人。嘴角勾成一抹清冷的弧度,如同白云般飘渺虚无,又似宁静的海水无波无澜。身形婀娜,玲珑别致! 印雪松和肖烈皆是一惊,印雪松脱口而出:“妖魂!”肖烈看着女子不解道:“妖魂不应该在不周山等着投胎发落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二人疑惑万分。 进到屋内对着肖烈和印雪松飘飘下拜,印雪松面容严肃,庄严无比的对她说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来林家捣乱,还无故泄漏如此多的天机,你动机何在?” 那女子站起身来,用那温柔动听的声音答道:“二位公子,小女子实属事出有因,万不得已才会做出如此举动。我想找个叫做刑昊的人,他就在都卫府,因为都卫府门前有解豸守护,我一个妖魂,没办法进去。”这女子倒是没有骗人,妖精死后化为妖魂,去往不周山受苦,随后像人的魂魄一样再次投胎。泥塑的神兽能震住这些亡魂,但镇不住妖怪,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女子不能进到都卫府去找刑昊的原因。“两位公子即是修仙之人,就发发善心,帮我了了这个心愿吧。” 肖烈对着姑娘说道:“首先,我们不是修仙之人,我们修的是武。虽能通阴阳,也能打妖兽,但跟修仙之术差之万里。说白了,我们就是比平常人能打一点,别的没啥出奇的。其次,你找刑昊干什么?” “小女子有些前尘往事要与他说清,不然的话没有办法安心转世,还请二位公子成全。” “既然你都说了是前尘往事,为什么还要如此执着呢?” “这一世的刑昊,乃是我前世的夫君,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才分开的,你们可以放心,我是绝对没有害人之意的。”古筝说着给他们两个跪下了:“就请二位公子成全了我吧,不然的话,我真的是无法安心入那轮回井。” 肖烈还要反对,被印雪松一把揽住:“早些年听我师父跟我们讲过,妖魂与鬼魂不同,入轮回井之前如果不把心愿了结,在次转世就会变为穷凶极恶之妖,我看咱们还是答应了她吧。反正也是前尘之事,替她了结了便是。”没等肖烈说话,回头对古筝说道:“我们可以帮你把他叫来,但你不许动什么邪念,不然的话,我们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古筝再次拜谢印雪松,旁边的肖烈琢磨了好一阵才想明白,为什么印雪松会答应她的请求,印雪松是不想这世间多出一只凶恶的妖怪,他对印雪松说:“印师兄,我明白你的用意了,现在就叫刑昊过来吧,对了让他把左天明也叫过来,之后有事要让他办。让他们走这个窗户,别走门,以免节外生枝。” 印雪松抖手放出一只联络蝶,飞往都卫府,对着古筝说:“一会他就来了,这段时间能先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古筝点头,跪在那里,讲起他与刑昊的前尘往事。 事情发生在宋朝初年,那时的古筝是个修炼了千年的金丝猴,幼时修炼期间,无意中偷学到了袁天罡的师傅教授他的卜卦之术,这金丝猴智力颇高,悟性极佳,带到课程讲完,袁天罡都未能全部学会,而古筝可算是全部吃透了。又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竟修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本领。只是古筝始终算不出自己的结果,就连简单的事情也算不出。 山中修行的日子实在无聊,一日阳光明媚,空气舒柔,古筝跑到山下的村镇玩耍。路过一家饭馆的时候,门口围了一堆人,古筝分开人群挤到最前面,看到饭馆的小二和掌柜的三四人正在围殴一位书生。这书生已被打的口鼻流血,但这几人仍然没有收手的意思,还在拳脚相向。古筝不忍,拦住几人,询问缘故,原来是这个书生来饭馆吃饭,口袋里没钱,吃了顿霸王餐。古筝当即掏出些散碎银两付了饭钱,算是平息了此事。她又领着书生去医馆简单的看了看伤势,好在不太严重都是些皮外伤,书生感激不及。 书生名叫单廷贵,是去京城赶考的举子,因半路遇到了山贼,所带盘缠悉数被抢,途经此处饿的没办法了,只能吃霸王餐,正好被古筝看到解了围。 古筝听后决定,陪着书生一起去赶考,书生再三推脱无果,只得拜谢遵从。 一路上二人产生了浓厚的感情,到了京城古筝用卜卦之术得知了考试内容,告知书生后,书生将信将疑的把答案都记在脑中。三天后,书生回到客栈,大加赞扬古筝的神机妙算,考题全部都对。不久张榜公告,这单廷贵居然中了个状元,可乐坏了这小子。上得金銮殿,皇上看他相貌俊朗有封为驸马之意,这单廷贵不假思索拜倒谢恩。 离开皇宫,这单廷贵心生悔意,做了当朝驸马就用不着在官场里勾心斗角了,但是古筝姑娘怎么办呢?后悔当时不该跟古筝圆房。 路过一处道观,恰巧有香客出来,闻听观中道长仙风道骨,降妖捉怪更是拿手。这单廷贵心生一记,不如找这道长问问古筝到底是何人,为何得知这考题。 想罢,迈步进入道观。单廷贵说明来由,道长告诉他这古筝是个妖怪,单挺贵拿出百两黄金,请道长帮他除了这妖怪。老道被这些黄金诱惑,损了道行,昧着良心同意了他的请求。 这古筝被道士打成重伤,逃回洞府,由于伤势过重没几天就死了。单廷贵得知这个消息大喜过望,安安心心的做起了他的驸马。一日同公主前去游湖,不慎掉入湖中淹死了,入地府消障期满,重入轮回,投入一户人家,出生之后被便被送往长白山梨花派修行。 听完这些肖烈与印雪松完全不敢相信,刑昊如此仗义爽朗一个人,上辈子居然是这么个唯利是图的负心之人。三人感伤万分的时候,刑昊与左天明到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刑昊完全不相信,肖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前尘镜,一来是检查这妖魂说的是真是假,二来也是让刑昊看一遍事情的经过。经过检查妖魂古筝所说之事千真万确,刑昊问道:“古筝姑娘,几百年过去了,我虽然已经不记得之前的种种关系,但从镜中看来,确实是我不对,你想怎么办,我悉听尊便!” “我只想与你再续前缘,上一世,我们不能白首相依,这一世我只想常伴你的左右。”古筝拉住刑昊的手,双目落泪。 挣开古筝,刑昊背过身去答道:“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断不能在寻新欢。而且人鬼殊途,你也不要在执着下去了。早早踏上轮回路,也好早日得以解脱。” “我不,凭什么我受了伤害,你却可以如此逍遥,为什么只有我还要在那不周山受苦。是你伤害了我,为什么要让我承受如此多的痛苦。你好好看看我,难道你忘了吗,之前你对我说过,我在你眼中是全世界最最漂亮最最贤惠的妻子,这些你都想不起来了吗?” “入轮回井之前,都要喝一碗孟婆汤,这汤是叫人忘记所有的事情,所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请姑娘赎罪。” “但是,刚刚你也看到了,也就算你想起来了,咱们走吧,走的远远的,过完这一世后,咱们在各入轮回。” “古筝姑娘,你还是想开些吧,我已然不是你认识的单挺贵了,在执着下去也是枉然,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 古筝尖笑一声:“哈哈哈……好言好语的你不听,看来我也只能强行带你走了,带不走你的肉身,我就带走你的魂魄。到了那个时候,我看你还能往哪躲!” 第54章 夜战林家面馆 一阵刺耳的笑声过后,只见她耳后的灵根渐渐脱落,周身的鬼气随之转为戾气,眨眼的工夫,戾气便包裹住了全身。 古筝仰天咆哮一声,飞身就扑向刑昊,戾气的密度之大远远超出了整个房子的空间,刑昊一刻也不敢怠慢,握紧武器护住要害。顷刻间,电光火石般碰撞在一起。偷眼观瞧,那女子面容狰狞,显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印雪松、肖烈、左天明被爆发出来的戾气击倒在地。古筝与刑昊对峙的过程中,刑昊渐渐落入下风,略显痛苦的对肖烈三人喊到:“这臭娘们怎么这么厉害,你仨别躺着了,快点过来帮忙,我他妈都要顶不住啦。”刑昊很少说脏话,显然他已经陷入了危急时刻。三人踉跄着站了起来,肖烈对左天明大喊到:“天明,你把林旺带到安全的地方去,看住了他,别让这小婊子附了他的身。” 左天明一把抓住林旺的衣领,从窗户跳了出去。肖烈从百宝囊中拿出一个葫芦,扔给印雪松:“这个就是打鬼寨时用的葫芦,我跟刑昊两个先控制住她,你看到破绽后马上把她装进去。”提着龙雀刃去帮刑昊。 二人与古筝打了一会,一点甜头都没尝到,在这么打下去,林大娘的面馆就保不住了。肖烈找了个空隙,又把前尘镜拿了出来,把全身的灵力都赋予其中,抬手把前尘镜抛向了古筝。前尘镜在空中越变越大,变到水缸大小停了下来,飞到古筝头上,直直的砸了下来。 古筝躲闪不及,八卦镜正中她的后心,一下翻落地上。印雪松见状把葫芦口对准古筝,可不管印雪松怎么施法,那葫芦就像失灵了一般,半点效果也没有。“肖烈,这葫芦是不是坏了,咋不好使了呐?” “完了,这葫芦好像收不了妖魂。”肖烈已是满头大汗。 印雪松脸色微变,情急之下连连催动灵力,可那个葫芦还是不能施展法力。无奈之下印雪松只得放弃,换手拿起武器,直奔古筝就要拼命。 古筝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把印雪松拒在外围,不得靠近半步。古筝的意识也渐渐的模糊起来,开始还能说话,现在只能发出“额,啊!”之类阴森恐怖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印雪松在外面急的直跺脚,里面的肖烈和刑昊还在苦苦的周旋。 “刑昊,这妖魂用武器是伤不到她拉,我看这镜子有用,你就帮我拉开空隙,我用前尘镜在砸她一下。” 刑昊答应一声,晃动梨花枪扑向古筝,把肖烈让在了后面。肖烈片刻都不敢耽搁,用牙齿嗑破食指,在镜面上画了一个灭灵咒。单手拿着前尘镜跳到空中,对着刚才的位置连人带镜一起砸了下去。那女鬼察觉头顶风声刚劲,就知来者不善,抬起双手与肖烈对接一招,一人一妖魂,一个在空中一个站在地上,双方都使出了全部的气力,不分上下。 肖烈感觉自己的灵力马上就要用完了,而这妖魂完全没有疲惫的意思,黄豆大小的汗珠子顺着脸淌了下来。左天明一只手抓着林旺,一只手搭在窗户上,对里面大喊道:“肖大哥,用纯阳血。”听见左天明的提醒,肖烈马上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了古筝一脸,这一喷可不得了,童子之身的舌尖血可是至阳至刚之物,而这妖魂是至邪至阴之体完全承受不住纯阳血的打击。古筝用一只手捂着脸惨叫起来,肖烈把身体里最后的灵力全部赋予镜子上面,双手用力往下猛压。这下妖魂可就承受不住了,被肖烈硬生生的给压成了一团黑烟。这黑烟在慢慢的往一起聚集,肖烈那里能给她这个机会,对着印雪松大喊道:“印师兄,就是现在,收了她。” 印雪松再次催动手中的葫芦,这下可算是起作用了,没有多大会功夫,屋子里的黑烟全都被葫芦吸掉了。三个人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肖烈和印雪松笑的是,他们两个居然一点防备都没有的就相信了这个妖魂说的话,为了自己的错误而笑。刑昊则是笑着自己居然能碰上这等百年难遇的奇事而笑。 左天明一脸茫然的蹲在了肖烈的身边:“肖大哥,你叫我来就是为了保护这傻林旺的吗?” “不是,本来是让你跑趟酆都地府的,现在不用了。”说完了继续笑。 “你们这是傻乐什么呢,我看你们还是不累,有力气笑就抓紧起来,人家林大娘还等着咱们呢。” 三个人止住了笑声,稍微的缓和了一下,敲开了林大娘的房门。印雪松对林大娘说道:“大娘啊,这回好了,您家的事情处理完了,不会再有东西来骚扰林旺了。不过这林旺没有了这个本事,恐怕您家的生意会比之前差一点。” “太谢谢你们了,要是没有你们啊,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种情况呢。生意好不好的不打紧,够我们娘俩吃的就行。” 肖烈又从自己的百宝囊里拿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放到了桌子上面:“大娘啊,林旺的房间,让我们给打烂了,这些钱您拿着,天亮了去买点新家具之类的。” “这怎么行呢,你们帮我们家处理事情,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还能要你们的钱呢。” 印雪松拿起银子塞在林大娘的手中:“大娘啊,您就拿着吧,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本来是想着和平处理的,谁想到发生了变故。” “就几个破家具值不了这么些个钱,这钱我是坚决不能要的。你说我都没给你们啥好处,你们就给我把问题解决了,我在收了你们的钱,你们让我这老脸往哪放啊?” 推来让去了好久,肖烈到是出了个主意:“林大娘,您看这么的行不行,这钱就算我们的面钱,反正我们天天都要来的,这回总可以收下了吧。而且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能不能麻烦您老,现在就给我们煮几碗面啊?” 看他们四个如此坚持,林大娘也就不好在推脱了:“好,这钱我就收下了,我给你们记着,绝对不会让你们少吃一碗面的。你们坐,我这就煮面去。” 四个人十二碗面,给林大娘都看傻了,擦着额头上的汗对他们说:“不是林大娘不给你们吃,实在是你们吃的太多了,在吃下去指定就撑坏了,就算是再饿也没有这么吃的啊。” 四个人相视一笑,放下碗筷,走出了面馆。此时已经天光大亮,街上的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肖烈一脸坏笑的对左天明说道:“小天明,你吃没吃饱啊?” 左天明只觉得浑身一凉,知道肖烈没安什么好心,一脸嫌弃的回道:“一肚子面条,在吃不饱不成饭桶了吗?” “吃饱了,是不是要活动活动啊。” “你要干嘛,你这么一笑准没好事。” “绝对是好事。”拿过装着古筝的葫芦,递给左天明:“你把这个葫芦送到城隍衙门,让城隍爷妥善处理,可千万不能让她给跑了。” 左天明哭丧个脸:“都折腾一晚上了,能不能先让我睡个觉,睡醒了我在去啊?” 肖烈用脚踢了左天明屁股一下:“抓紧去吧,回来再睡,又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晚上请你吃烧鸡,管够的那种。” 在肖烈的威逼利诱之下,左天明只好屈服,心不甘情不愿的拿着葫芦去了城隍衙门,而肖烈三人则大摇大摆的回家睡觉去了。 逍遥庄内,顾令枫焦急的对廖文山说:“廖庄主,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咱们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啊?” “着什么急啊,我在等一个机会和一个人。” “人?什么人?” “听说,过几天刘大人要来关东道巡查,这就是我要等到机会和人。” “刘大人来巡查,难不成你要在他面前弹劾肖烈他们吗?” “弹劾他们,哪那么容易,既然软的不行,咱们就给他来点硬的。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不换人了。” 顾令枫揉了揉眼睛:“我怎么感觉,你说完这话,我的左眼皮一直跳个没完啊。” “你怕个啥,他一个文官,虽然位高权重的,到时候咱们以财富美女相赠,再加上武力威胁,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看来你早就胸有成竹了啊,那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 “这不是怕节外生枝吗,这么大个事,万一要是走漏了消息,咱们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那就请庄主好好说说你的计划,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这事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半点马虎都要不得。” “也对,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咱们不比皮匠强多了,附耳过来,我悄悄的告诉你。” 第55章 三岛倭奴 “肖大哥,镇抚司的兄弟们抓回来两个东瀛人,你看这个怎么处理?”左天明来到肖烈的书房,看到肖烈正在批改公文,没有其他人在也就没有施官礼。 肖烈放下笔看着左天明:“什么东瀛人?” “早上兄弟们巡逻见到这两个东瀛人调戏一个卖菜的小姑娘,还把小姑娘的老爹打死了。兄弟们正好瞧见,上去抓捕的时候,东瀛人气焰还挺嚣张,吱哇乱叫的兄弟们也没听明白他们说的是啥,糊里糊涂的就跟他们动起手来了,这俩东瀛人还打伤了咱们好几个兄弟,最后用铁链才把他俩制服。现就在堂上,等你发落呢。” “这事你跟印师兄说了吗?” “没有,一大早的,带着刑昊去军营巡查了,还没回来呢。” “走吧,咱们去看看。”肖烈换好了官服,随着左天明来在了都卫府的大堂。坐在书案后面,看到堂下五花大绑的跪着两个人,手摔惊堂木:“下跪者何人?” 见到来了大官,跪着的两个人稍微收敛了一点嚣张的气焰,用极其生硬且不标准的普通话答道:“我们是来自日本国的武士,与秋山名优将军来大明国学习你们的文化和武术的。没想到刚到这里才几天时间,就与阁下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吗?” “既然是来学习的,就应该知道我朝的法度,你们当街行凶,知道要怎么处置你们吗?”肖烈面容严肃。 “行凶?我怎么能叫行凶呢,我是看菜长的好,想要买点,老头就给我拿,结果他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倒了,跟我们可没什么关系。” 东瀛人刚说完这话,左天明飞起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东瀛人在地上一轱辘,站起身来对着左天明吱哇乱叫的喊了一堆他们听不懂的话。左天明还要动手去打,被肖烈呵斥住,左天明余怒未消对肖烈说:“这两个小矬王八蛋,别的没学会,到是学会胡说八道了,你不用听他们的,刚才他说的每一句是编的。我看咱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也给其他所谓来学习的东瀛人一个警告,既来天朝,就不能胡作非为,区区三岛倭奴,自不量力。” 堂下官兵把两个东瀛人拖回原来的位置跪好,肖烈怒目圆睁,呵斥着他们:“今人证物证具在,尔等还要狡辩脱罪,难道你们认为我天朝国度的法度是儿戏吗?” 见肖烈没有缓和的态度,只好拿出一副奸诈的嘴脸:“就算是我们两人在这里犯了法,也应该送我们回国,由我们的国家定我们的罪,你们天朝的法度是不可以施加到我们身上的。”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就这么一个道理,从来没听说过还要换地方来治罪的。我看你们是太不拿天朝的国法当回事了,不给你们点教训,恐怕你们是不会有记性的。左右!”摔响惊堂木,召唤两旁人。 “在!” “命左天明为监斩官,带本部军士,把他们二人拖到关帝庙的十字路口,不用等到午时三刻,到达位置即刻斩首示众。” “末将领命!”左天明答应一声,抬手点了几名军士,唤过刑法司的刽子手,架起两个东瀛倭寇往外就走。两个东瀛人挣扎着回头喊到:“难道阁下就不怕,我们秋山名优将军报复吗?你要好好的想一想,这不是你们自己的事,而是两个国家之间的事,你就不害怕,你们的国君拿你问罪吗?”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是在我朝国土犯下这滔天的罪行,就当我朝惩戒。拖走,不得延误行刑的时辰。” 他们俩还在吱哇乱叫的喊着,也没人去理会他们两,带到关帝庙的十字路口,左天明向百姓说了他们的罪行,随后命令刽子手砍下了他们二人的人头。将人头悬于城门之上,以示警戒。 印雪松和刑昊巡查军营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城门之上的人头。印雪松怕肖烈闯祸,就催促着刑昊一刻不停的赶往都卫府。进到都卫府,也没顾得上把官服脱了,直接去找肖烈。 “肖烈,城门上的人头是怎么回事?”印雪松刚看到肖烈的时候他正在睡觉,硬把他从床上给拉起来。 肖烈睡眼朦胧呆呆的看着印雪松没有说话,他还没从睡梦中缓醒过来。印雪松提高了嗓门又问了一遍:“我问你话那,城门上的人头,是怎么回事!” 肖烈被印雪松的大嗓门给震清醒了,一摇晃脑袋回答道:“你说那两个倭奴啊,上午让我给斩了。” “为什么要斩了他们?” “他们把一个卖菜的老头给打死了,我可是按照法度官文执行的。恶意行凶者斩立决,我可没徇私枉法啊。”肖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你应该等我回来的啊,我就刚出去一个上午的时间,你怎么就能把他们杀了呢?” “我杀错了?” “没说你杀错了,东瀛人不是咱大明人,国与国不同,法与法不通啊,万一东瀛国君因为这个事情来兴师问罪,这事可怎么收场。” “印师兄你就放心吧,我杀完他们就找人打听了,他琉球国正在打内战呢,来东土的别看都是什么将军、卫士之类的,其实都是琉球国的浪人,没地儿呆了才跑到咱们这的。杀他一个两个不打紧,再说了,我这不也是依法办事吗,就算上得金銮殿我也不怕,我还不信,万岁爷能因为这个事就杀了我的脑袋。” “早就跟你说过,现在不比从前了,做什么事都不能意气用事,遇事多走走脑子,把各方利弊都想到了。” 没等印雪松说完,肖烈的眉宇间升起怒色:“印师兄,咱们是做官了,但是初衷和本心不就是为了保护老百姓不受伤害吗。现在老百姓已经受到了伤害,难道咱们就坐视不理吗?那和贪官污吏还有什么两样,最初我就说过,只要是做这个官没有了良心和初衷,我就不会在继续为朝廷卖命了。大不了,皇帝问下罪来我一个扛着,绝对不会连累到你们。” “肖烈,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懂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 “我只知道,杀了人了就要偿命,不知道什么权衡利弊。” 印雪松被气的浑身直哆嗦,用手指着肖烈怒声厉斥道:“肖烈,我告诉你,我担心的不是你我的死活,咱们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也不差这一回,我担心的是这城中的百姓。三岛倭奴要是真蛮不讲理的兴师问罪,这一城的百姓该何去何从?他们是招谁惹谁了,凭什么要为你的鲁莽而承担这一切。” 肖烈从武器架上摘下龙雀刃,扔到了肖烈的面前:“你现在就杀了我吧,拿着我的人头,去跟万岁爷请罪,到时候真要是来人兴师问罪,就拿着我的人头告诉他们,这个秉公执法的官员已经被斩首了,看他们还拿什么理由胡搅蛮缠。” “不可理喻。”印雪松也真是气急了,哆嗦着身体,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一甩袖子走出了肖烈的房间。邱菲絮隐约听到他们两个在争吵着什么,打算过来看看,刚走到门口,看到印雪松气哄哄的从肖烈的房间走出来,上前问道:“师兄,因为啥发这么大的火啊。” “你问他去吧。”印雪松颤抖着声音往里看了一眼是欲语还休,叹了口气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邱菲絮看着走远的印雪松,不明所以的走进了肖烈的房间:“你俩吵吵什么呢?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嘛,非得闹成这样才过瘾吗?” “不是我非要跟他吵,实在是他太不可理喻了。”肖烈就把这些事情又跟邱菲絮说了一遍。 邱菲絮听完之后嫣然一笑:“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吵成这样。大师兄他也是担心百姓的安慰,如果这牵扯不到百姓的话,他是不会怪你的。” “道理我懂,可你看他刚才说那话,好像责任全在我一个人身上是的。”本来还一副趾高气昂的肖烈,一见到邱菲絮顿时就蔫了下来,而且邱菲絮最近一段时间里也没在对肖烈冷嘲热讽和打击他了,这让肖烈心里舒服很多。 邱菲絮把扔在地上的龙雀刃捡起来,重新挂在兵器架上对肖烈说道:“行了,也没多大事。他面子矮,一会我在去找师兄说说,你在给他陪个礼也就算拉到了。” 邱菲絮说的话肖烈从来都不敢反驳:“行,我脸皮厚,我去给他道歉。” 邱菲絮刚要走,就看左天明慌慌张张,满脑袋是汗的跑了进来,也没跟邱菲絮打招呼,喘着粗气对肖烈说道:“肖大哥,城门楼子上的脑袋还有放在义庄的东瀛人尸体,全都丢了!” 第56章 改变战术 “什么人干的?”肖烈听到这个消息,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不知道,下面的兄弟什么都没看见,连个鬼影也没有,就平白无故的没了。”左天明略显焦急的回道。 “走,咱们去仔细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能在我眼皮底下把人头和尸体偷走,绝对不是一般人。” “我看还是想跟大师兄说一下比较好,多个人就多个办法和主意。”邱菲絮对肖烈说道。 “一着急把他给忘了。”肖烈三个人走到了印雪松的房间。推开门,印雪松坐在桌子前面生闷气,一看是肖烈,把脸转到后面,不想看他。肖烈嘿嘿一笑:“印师兄啊,还生气呐。我就是这么个熊脾气,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已经知道错了。” 邱菲絮也对印雪松说道:“大师兄,我已经狠狠的教训过他了,他确实已经知道错了,你要这么跟他生气,早晚还不得把你气死啊。身体是自己的,气坏了还不是你自己遭罪吗。”邱菲絮拉了把椅子坐到了印雪松的身边。“师兄啊,我们来其实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快说。说完赶紧走,看着他我就烦得慌。”印雪松看了一眼肖烈,肖烈还是嬉皮笑了的站在那里:“凳子上有钉子啊?扎屁股是怎么的?” 肖烈笑着拉过来两把椅子,与左天明分别坐下。邱菲絮接着说道:“是这么个事,咱们这遭了贼了。” “让底下的兄弟去抓啊,这事还用得着给我说吗?” “关键是丢的东西比较特殊。” “人丢了?” “差不多!” “啥?” “义庄里东瀛人的尸体和城门上的人头,丢了。” 印雪松的反应跟肖烈的一样,直接从凳子上就跳了起来,手指着肖烈破口大骂:“我说你怎么好心跟我道歉来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早干什么去了,这回人家找上门来了,知道着急了。偷东西的人抓住了没有?”邱菲絮正要回答,被他拦住了:“你闭嘴,让他说。” 肖烈压住心中的愤怒,强颜欢笑的说:“连个鬼影都没看到,平白无故的就都丢了。” “废物全他妈的是废物,连个脑袋和尸体都看不住,你说你们还会干什么?我看你们是除了惹祸什么都不会。” “你还有完没完了,我都跟你道歉了,而且我也知道错了,你还想要咋的,脑袋和尸体丢了,我们不也一样着急吗。能悄无声息不让人察觉的把这两样偷走,那是一般人吗,我这不是找你商量办法来了吗,你老跟我过不去干什么。”没等印雪松把话说完,肖烈一下就爆发了。 “哎呀,好啦,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说嘛,光吵吵有啥用。两个大男人,身居高官,就不能心胸宽广一点吗?肖烈,是你错在前面,大师兄跟你发脾气不对吗,说了两句你还不乐意了,现在这事是不乐意就能解决的吗?还有你,大师兄,肖烈是错了,但是你也不能逮着个错误就不撒手啊。话又说回来,我觉得肖烈今天就没有错,要是我遇到这个情况,都不用拉到关帝庙的十字路口斩首示众,我在大街上就把他俩给宰了。你们两个就不能为对方考虑考虑吗,吵、吵、吵,除了大喊大叫你们还会什么。”邱菲絮看印雪松和肖烈又吵起来,也忍不住了,直接把他们两个给训斥了一顿:“你们俩现在这个样子,不正是他们想看到的吗,都冷静冷静,消停消停,好好琢磨琢磨这事应该怎么查。” 一看邱菲絮发火了,而且还这么大,印雪松和肖烈当即就把嘴都闭上了,连个大气都没敢喘。安静了好一阵,肖烈看着邱菲絮,战战兢兢的说:“我有个主意,我能说一下吗?” 邱菲絮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肖烈像是被赦免了死刑一样,裂开嘴笑了一下,对大家说道:“虽然他们能悄无声息的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把东西偷走,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我打算把都卫府和锦衣卫的人都聚在一起,全城查找线索,我就不信,谁还能扛着那么大个东西,不被人发现。只要有一点线索,咱们就能直接揪出来是谁干的。” 印雪松举了举手:“我赞成。把能调动的人都调动起来。就算是谁都没看见,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打草惊蛇,他们就呆不住了,只要他们有所活动,咱们就能一举拿下。” “你看,你们俩不是能好好说话吗,瞅瞅你俩刚才的样子,我估计,给你们每人一把刀,都能捅了对方。行了,你们的事我也不懂,我就等着听命令了,你们仨说把,我找欢馨师妹还有事。”邱菲絮临走之前又对他们两个说道:“不许在吵架了,在吵架,我就捏折你们两个的脖子。” 肖烈一直盯着门外,把脑袋往印雪松的方向凑了凑,小声的问道:“邱姑娘以前也这样吗?” 印雪松也看着门外:“从来没有过,今天还是第一次呢,平时从来没跟我这么说过话。还别说,真挺吓人。” 两人相视一笑,就去安排人手进行搜查了。 深夜的逍遥庄内,顾令枫一口气喝了满满一壶的凉茶,身上的衣服都让臭汗给浸透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对廖文山说:“你交代的事都办完了,可累死我了,就算我有这神行术,你也不能这么使唤我啊,从旺城跑到鹤城,又从鹤城跑到你们廊城,中间还得给你送东西,你这是累傻小子呢,非得让我回来这么早干啥,就不能让我在鹤城住一晚,休息休息在回来吗?” “顾观主,这不是能者多劳吗,这事也就你能办,别人也办不好啊,再说了,我是让你偷尸体和人头的,你要是住在鹤城,被他们发现了可怎么办?这不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考虑吗。你在我这里可以踏踏实实的好好休息,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打扰你的。”廖文山满脸堆笑,宽慰着顾令枫。 “下次再有这种事,我指定不回来了,在冰城或者是雪城也能歇着。我也是,咋就能听你的了呢,刚才我怎么没在冰城或者是雪城呢。” “你要是今晚上没回来,可就算是把我给坑了。你要不回来,我非得担心死,还得安排人连夜的去打探你的消息。万一中途出了差错,咱们俩可就功亏一篑,前功尽弃了。” “可别整那没用的了,你现在也看到我安全的回来了,我是不是能睡觉去了?” “你在稍微等一下,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呢。” “快问,问完我好去睡觉。” “我想在确认一下,你拿人头和尸体的时候,是不是没有人发现。” “放心吧,没有,要是有人发现的话,我还能回来?” “那就好,那就好。还有,你是不是亲眼看着秋山名优把尸体抬回去的?” “嗯,我把他们两个的尸体放到门口以后,在对面的胡同口一直看着呢,秋山名优带着几个人把他们两个的尸体抬进去了。不过他们好像不知道这俩人是怎么死的,我捎带手给他们帮了个忙,为了不露出马脚,我让街边代写书信的老头,写了封信给他,信的内容就是他们两个的死因。”顾令枫说完得意的摇着头。 “写信的那个老头,岂不是见过你了?要是肖烈他们查到那个老头,咱们不就暴露了吗?你这怎么能叫没露出马脚呢?” “听我说啊,我找那老头的时候,他附近没有人,街上也没人注意我,我把他请到酒楼的包厢才让他写的,没人知道我俩的对话,为了让他保密我还假装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呢,写完了他就给秋山名优送过去了。” “假装?给钱还有假装的?”廖文山猛的一下明白他说的这个‘假装’是什么意思了:“你后来把他……”伸手做了个刀切东西的动作。 顾令枫点了点头:“看他把信送过去了,我就跟踪到了他家,在他家里,把他给就地正法了。做这些的时候,一样,也没有人发现我。” “跟顾观主合作就是痛快,明天我把明德禅师也请到庄上来,咱们三个就可以共商大计了。” “刘大人来了?” “不是刘大人来了,是咱们改变战术了,我要借着三岛倭奴的手,顺理成章的把印雪松和肖烈,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顾令枫恍然大悟:“哦~怪不得你让我去偷这两样东西,原来是这么个用意,妙啊!廖庄主的计谋实在是令在下汗颜啊。” “咱们自家人就不要搞什么自我崇拜了,咱们就踏踏实实的等着看好戏,刘大人来了之后,咱们在来上一个推波助澜,必定马到功成。” 第57章 稍有眉目 一连查了三四天,都卫府和锦衣卫半点消息都没查到,就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南宫俊哲手下的一个小旗官急忙来报:“禀指挥史大人,城南李秀才家发现一起灭门惨案,施千户觉得这可能跟倭寇的案子有关,不敢擅自做主,特命我来报。” “他人现在何处?” “还在案发现场,尸体已经运回,安置在了义庄,仵作还要详细的检查一下尸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告诉施铖我到之前,他一步都不许离开。” 小旗官退了下去,南宫俊哲跟赵海全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跟印雪松与肖烈说一下,毕竟这案子跟他们有直接的关系。二人没在多耽搁,急匆匆的来在了都卫府。 “两位,有眉目了,城南李秀才家被人灭门了,手底下人说,很可能跟你们的事有关。” “找到线索了?”肖烈这几天因为一点线索都没有,特别的郁闷。今天让南宫俊哲的这句话给打破了,脸上逐渐的有了笑容。 “线索还在找,尸体已经送到义庄了,仵作很快就能验完。” “那咱们现在就走吧,抓紧去他家看看,去晚了现场再被破坏了,就啥都找不到了。”肖烈也没客气,直接就走出了都卫府。印雪松等人看他心急如焚也就没再多留,跟着他去了李秀才的家。 到了李秀才的家之后,南宫俊哲让施铖把现场的情况和发现的经过讲了一遍。 施铖未敢隐瞒半个字:“夜里巡逻的兄弟,发现一个小偷,追捕的过程中,发现了这里。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李秀才和他的老婆子全都死在了家中,二个人均是一招毙命,没有半点挣扎打斗的痕迹。” “小偷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吗?”印雪松看了看床上的血迹后问道。 “回指挥史大人,兄弟们连夜审讯,最后得知这个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偷,与这件事半点关系都没有,他也是被追的无路可逃,躲进了这里。”施铖毕恭毕敬的答道。“还有,我们也查验过了,这个小毛贼除了会点轻功之外,其余的功夫一点都不会,可以肯定,这事不是他干的。” “不是他干的又会是谁呢?”印雪松来回的在屋子里渡步,抬手指着肖烈:“你让左天明,去趟城隍衙门,跟城隍爷说,把李秀才老两口的破魂押出来,问一下是谁把他们给杀了。” “小人在天亮之前就跟左镇抚打过招呼了,左镇抚应该快回来了。”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施铖刚把这事说完,左天明就来到了李秀才的家。 “肖大哥和印师兄也在啊。”左天明连忙给几个人施礼。 “怎么样?从城隍衙门那里得到什么消息了?”印雪松问道。 左天明张了张嘴,面露难色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肖烈对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有屁快放,没看我们都急成什么样了。” 左天明叹了口气:“我还是直接说吧,我去城隍衙门问了昨晚勾魂的鬼差,他说昨天没勾到李秀才一家的魂魄。我又去找城隍爷核实了一下,确实没有李秀才一家的魂魄。我多留了个心眼,求着城隍爷让他把这几天勾到的魂魄都问了一遍,可惜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问出来。” 几个人垂头丧气的在屋子里又转了好几圈,印雪松对他们说道:“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在多加派点人手,扩大范围的搜查一下,再派点人把秋山名优给我监视起来,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常动作。”安排好一切后,所有人返回了都卫府,本来他们想去南宫俊哲那里的,可又想到,等下仵作就能检验完尸体,正好都卫府就在义庄的边上,能更快的知道消息,南宫俊哲就跟着他们也来到了都卫府。 “这扯不扯呢,人死了,魂儿还没了。本来还想着能问出点啥来呢,这又回到原点了,白高兴一场。”肖烈无比沮丧:“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愁死我了。” “我觉得应该重点排查一下咱们自己人。”印雪松拖着下巴,有气无力的说着:“杀了人,连魂魄都收走了,这就说明,他们是事先研究好的了,而且能做这种事的,一定是修行之人,不然的话做不到这一点。” 南宫俊哲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两个,想了又想:“咱们自己人应该不会,他们都有门中弟子在咱们两部当差,就算是他们图谋不轨,也不会拿着自己门中弟子的性命开玩笑。” “怎么不会,难道你忘了……”肖烈眼睛突然之间闪烁起了光芒:“不对,十三城十三派,有一派被灭了门,灵冢处在中立状态,可还有三个门派没有往咱们两个地方安插人手。” “逍遥庄、醉龙观、明觉禅院!”众人被肖烈这么一提醒,明白了肖烈的意思。“肖烈,你是说,是他们三个门派其中之一干的吗?”印雪松问道。 “不是其中之一,怕是他们三家联手做的。”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一直也没听说他们三家跟东瀛倭寇有来往啊,虽然他们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但勾结倭寇,他们应该不会。”印雪松不知其意,随口问道。 “印师兄,你还记得之前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我说啥拉?” “我把那两个东瀛人杀了之后,你对我说的。” “当时我都气懵了,说过什么,还真就不记着了。” “你跟我说,国与国不同,法与法不通,两个国家的事无论多小的事,也都是大事。” “好像是说过这么一句,有什么问题吗?”印雪松还是没有领会肖烈的意思,在场的其他人也都不知道肖烈到底要说什么。 “急死我了,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三家一起干的这事。他们不是一直想把咱们拉下去,然后他们来坐咱们的位置吗?” “啊,这个我知道,不光我知道,在座的所有人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过段时间,刘大人不是要来巡查了吗。”肖烈刚说到这里,屋里的所有人全都来了精神。印雪松接着刚才肖烈的话说道:“你的意思是,他们要用这次东瀛倭寇之事,在刘大人面前弹劾咱们,来达成他们的目的。” “我的天那,你可算是想明白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咱们现在应该把搜查的人全都撤回来,找几个身手利落的兄弟,去他们三个门派打探打探,在他们周围紧密监视,一旦发现可疑之处,立即用联络蝶告诉咱们,这样咱们就不至于那么被动了。”肖烈见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想法,就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就按你说的办,两位老哥哥,就麻烦你们把手底下的兄弟们都撤回来吧,我让都卫府的人去探查这三个门派。”印雪松对南宫俊哲和赵海全说道。 南宫俊哲摇了摇头:“不可,现在只能先把都卫府的人撤下来,如果一下把人全都撤回来,我怕东瀛倭寇会借机找茬,现在外面都是官兵,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印雪松点了点头:“南宫大哥说的在理,现在咱们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处理完李秀才一家的命案后,在跟东瀛倭寇好好的玩玩。”印雪松从桌案上拿下一支令旗扔给左天明:“这事就交给镇抚司去办,天明你要好好的挑选去盘查的人选,一定要脑子活,心眼多的,最重要的一点是随机应变的能力超强才行。要是真有个什么万一,也不至于丢了性命。在这之前,你去把街面上的兄弟撤下来,动静要小,一点一点的往下撤。” 左天明接住令旗,挺着胸脯对印雪松保证:“印师兄,你就放心吧,这点小事在办不好,我就白在你们身边混了。这事交给我们镇抚司,你们就等着瞧好吧。”左天明回到本部,一遍撤回人手,一边安排去监察的人选。 南宫俊哲与赵海全也回到了锦衣卫的衙门,对秋山名优的住处又加派了几个人,死死的盯住这几个倭寇的动向,不敢有半点马虎。 官道之上,一队人马缓缓的向鹤城走来。 “刘大人,我怎么有点不明白万岁爷的意思啊,只在关东道安设镇辽都卫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增设锦衣卫这样的亲卫部队啊?难道万岁爷还有亲自去关东道看一看的打算吗?”一个小差官说出了自己疑惑不解的地方。 刘大人笑了笑:“这就是咱们万岁爷圣明的地方,仅仅一个镇辽都卫就已经是那里的土皇帝了,没有东西两厂的监督,万一他们变节了,岂不是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啊!锦衣卫只不过是万岁爷安置的一个保险棋子,一旦镇辽都卫有什么事情,亲卫军还是最可靠的,而且南宫俊哲是前朝的官吏,也应该明白这个意思。” “那要是万一,他们两个沆瀣一气怎么办?” “这倒是不会,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把这个保险棋子牢牢抓在咱们自己的手中,不会让他在那个时候出现什么问题的。” 小差官似懂非懂的答应了一下:“哦~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事江湖了,也难逃国家的制度。” “孺子可教!” 第58章 盂兰盆会 每年的农历七月十五便是一年一度的中元节,也就是俗称的鬼节,也有人把它叫做盂兰盆会。 中元节这一天地宫打开地狱之门,也是地狱开门之日,已故祖先可回家团圆,因此又是鬼节,所以民间要设道场,放馒头给孤魂野鬼吃,这一天要祭祖、上坟、点荷灯为亡者照回家之路。道观和寺庙都要举行盛大法会,祈福吉祥道场,内容是为死者的灵魂超度。 中元法事是为亡魂赦罪,但是绝对不能完全解除罪孽,只是减轻了一些,希望他们早日安息。在法事中,他们不单只超度亡魂,而且更为无主孤魂和那些为国捐躯,战死沙场的死难者施予救侪。而在法事中得的香油钱,主要是用作购买祭品之用。 小的时候肖烈就知道,只要到了这一天,他们义庄就要开始熬夜了。白天有官兵维护百姓的安危,这天的晚上,就由他们义庄和城隍衙门来维护城中所有人的安危。从肖烈拜师的第一年开始,从来都没变过。 今年肖烈还是比较兴奋的,因为他不用在自己巡街了,现在有那么多人陪着他了,所以今天肖烈是格外的开心。左天明去监视逍遥庄的动静了,所以没赶上这么个日子,肖烈还挺遗憾,本来还说要带左天明好好的见识见识他们鹤城的盂兰盆会有多好看呢,眼下也只能等到明年了。 黄昏的时候,南宫俊哲领着夫人姜小鱼还有穆梓慧和赵海全来到了都卫府,肖烈兴奋的跟他们说:“南宫大哥和赵大哥你们两个跟肖烈去巡南街,我还有印师兄巡北街,剩下的地方归城隍衙门管,只要没有亡灵闹事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女眷就自由活动吧,反正有邱姑娘和徐姑娘在,也就不用担心嫂夫人和穆姑娘的安全问题了。”肖烈从房间里拿出了纸船和纸灯交给四个女眷对她们说:“你们可以跟着人群去江边放纸船纸灯,特别好看,我绝对不会骗你们的。”刚交待完这些事,突然又想到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对所有人说道:“对了,我得嘱咐你们一下,今晚上放完灯以后,地府的大门就开了,你们可能会见到自己的亲人。但不管你们见到了谁,都不能过多的跟他们说话,只能简短的说上几句,不然他们就会贪恋人间不回地府了,那样的话就麻烦了。还有,左天明回来之后也不许跟他提见到了谁,要不然他非得跟我生气不可,我骗他说罗老英雄才去世不到一年的时间,而且还在地府当差,不可能在这个日子里回来,他才安心的去了廊城。” “那智鹤师弟和罗老英雄真的不会来吗?”刑昊手里拿着一个纸船问道。 “我也不知道,毕竟身边还没有谁是在地府当差的呢,这个是真说不准。” “我还以为能见到智鹤师弟呢。”刑昊略显沮丧。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都是不一定的事,万一他们来看咱们呢,那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看着肖烈开心,所有人的心里也都特别的欢快放松,赵海全开心之余还略带一点点伤感:“唉,多好,你们还有个不确定的盼头,我呢,连盼头都没了。我娘子和女儿早就投胎了,今天是肯定见不到喽。” “赵大哥,难得今天这么高兴这么放松,你就别难过了,开心一点。”肖烈安慰道。 “我也不是难过,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好啦老赵,逝者已经有了最好的归宿,你应该高兴才对啊,回头我给你绣个香囊,怎么样?”穆梓慧走到赵海全的身边,弯着腰对他说道。 “我没事,就是岁数大了,容易伤感。”扶着凳子站了起来,拿过一个面具往脸上一带:“今晚就好好的逛一逛鹤城的盂兰盆会,看看是我们酆都城的好,还是你们鹤城的好。” 见赵海全这么一说,大家的心也都放下了,肖烈高兴的说道:“那肯定是比不了酆都城的,不过,我知道有一样东西你们酆都城可定没有,有的话也没有我们鹤城的好!” “哦?是吗?”赵海全笑着问道。 “那是当然的。今天大家辛苦一晚,明天白天休息好了,晚上在义庄,我做东,安排你们吃一顿我们鹤城的烤肉。这个季节最适合吃烤肉了,晚上的时候,天气不闷也不燥,吃着肉喝着酒,要多自在有多自在。”肖烈似乎已经陶醉在了自己说的境界里。 “烤肉!”穆梓慧听到烤肉两个字,两只眼睛马上就闪烁起了光芒,也顾不上手里的面具和纸灯了,对着肖烈兴奋的说道:“真的吗?到了鹤城以后,我还一直没吃过呢,只有上次老赵在姜家堡给我们弄过一次,现在想想,余香还在嘴里打转呢。” 肖烈拍了一下胸脯:“说到做到,而且,管够!” 穆梓慧高兴的在屋里转了好几个圈,蹦蹦跳跳的回到桌子前,在纸船上写着要对自己爹娘说的话。 几个人在屋子里准备了很多东西,大多数都是给几个女孩的玩物,收拾妥当,肖烈又拿出了几个竹筒,分给了他们:“这个你们收好,这是信号烟花,打到天上以后是我们义庄的庄字,不管咱们离多远,只要是在城中就能看得到,而且分辨的出位置。把这个给你们也是做一个小小的预防,一旦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就把这个信号烟花打到天上,看到的人自然就会往那个方向赶。”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万无一失之后,分成三组,离开了都卫府。 姜家堡是个比较小的镇子,人口不是很多,而且也没有这么大规模的夜间活动,穆梓慧显得格外兴奋,不亚于刚才在都卫府的肖烈。因为年纪上差不多,所以穆梓慧就拉着徐欢馨走在前面,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街边的小商贩也都十分的热情,就算是没有在他那里买什么东西,也都是热情的接待。随着人流,四个人来在了嫩江的江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灯纸船,嘴里说着对故去先人思念的话语,慢慢的把它们放到江面之上。不一会,嫩江的江面上就出现了一连串的纸船队伍,来此放灯的人群也是越来越多。几个人正在欣赏着江面上美景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小姑娘清脆的呼救声:“救命!求你们住手吧,不要再打我爹了。” 四个人寻着声音的来源,看到了三个奇装异服的男人在围殴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呼救的小姑娘站在旁边哭泣着。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就是没有一个上前帮忙的。邱菲絮想也没想,飞身上前,抬起脚就把一个人踢飞了出去。剩下的两个人发现了异样,停止了对老人的殴打,对着邱菲絮四个女子嘿嘿嘿的贱笑着,用极其别扭的语调说着话:“次郎,这几个女人也很漂亮啊,这下子我们就不用担心三个人享用一个女人了,加上这些正好够分。” 被踢飞的人打掉身上的浮土,站起身走到他们身边表情和语气都是一样的:“五个女人我们要怎么分?” 一个男人用手指了一下刚才呼救的小姑娘:“这个,哭的不好。”又一指姜小鱼:“这个,有点老,不好。这下就够分了。” 听到他们这么一说,几个姑娘不干了,明摆着三个奇怪的男人正在研究怎么瓜分她们,姜小鱼对他们喊到:“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调戏小姑娘而且还重伤了一位老者,今天你们要是不给个合理的说法,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了。” 三个男人还是满脸的淫笑,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看着好像是越说越开心完全没把姜小鱼四个人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自己好像已经变成了待宰的羔羊一样。姜小鱼气冲头顶,正要往前冲,被徐欢馨拉住了:“嫂子,看他们三个人的样子,好像就是师兄他们正在处理的东瀛倭寇,我看还是让师兄他们来处理吧。” 姜小鱼的牛脾气上来了,也不听徐欢馨的阻拦:“就这么三个侏儒,用不着叫他们,咱姐们就能解决。听我家那口子提起过,这群不是人的东西,见一个就应该杀一个。更何况,咱姐们不比那几个臭男人差多少。”说完姜小鱼跳到三个人的面前,赏了他们每人一个打耳光。 这三个人,真被徐欢馨给说中了,他们正式秋山名优的手下。他们不明白今晚的大街上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只好穿插在人群里,跟着人群来到了江边,身旁刚好站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起了歹心,便要非礼这姑娘。被打的是小姑娘的父亲,见闺女受了欺负,做爹的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上去跟他们理论结果就被打了。 这三个人被姜小鱼打的眼冒金星,晃悠了两下差点摔倒,甩了甩头,恢复了精神,哇哇的怪叫了几下,抽出腰间的佩刀对姜小鱼砍去。 肖烈等人在自己负责的街面上闲逛着,突然听到空气被撕开的声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大大的庄字映在天空之上。 “不好,邱姑娘他们有危险。” 第59章 再造杀孽 姜小鱼因手中没有任何兵器,无法阻挡三个东瀛人的进攻,只好躲闪。没想到东瀛人的刀法是又快又刁钻,刀刀都奔着姜小鱼的要害砍去。邱菲絮与徐欢馨拉出兵器也加入到了战斗,六个人就这样扭打在了一起。最吃亏的还是姜小鱼,只有躲闪的份完全没有办法进攻。这三个东瀛人是越打越高兴,哇哇的怪叫,步步紧逼。正在酣战的紧要关头,肖烈和印雪松寻着信号烟花的位置率先赶到,肖烈二话没说,举起龙雀刃对着一个东瀛倭寇的脑袋劈了下去。这人正全神贯注的跟邱菲絮打斗着,时不时的还在邱菲絮的身上摸了几把,正是得意忘形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从天而降的肖烈。 骨头擦着刀身发出一串尖锐刺耳的声响,与邱菲絮打斗的东瀛人被从天而降的肖烈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转动身形,伸手抱住姜小鱼的腰,单臂用力把姜小鱼扔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肖烈会以这种方式亮相登场,全都呆立在原地,姜小鱼从地上爬起来对肖烈嚷道:“小兔崽子,你他娘的想摔死老娘啊,你个小没良心的。” 肖烈也没回头,但能感觉的出来他是笑着说的话:“嫂子,实在是对不住,情急之下弟弟才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还请嫂子赎罪啊。”又对邱菲絮和徐欢馨说道:“这里交给我跟印师兄了,你们两个保护好嫂夫人她们,且看我是如何把这两个畜牲碎尸万段的。” 邱菲絮稳定心神,一拉徐欢馨跳出圈外。围在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一见死了人了,惊恐万分的四下奔逃。肖烈对着印雪松一努嘴:“印师兄,这俩畜牲咱们一人一个,谁也不许贪功,就算是给咱们兄弟活动活动身子骨儿。” “刚才你都已经杀了一个了,这两个我要活的,死了就没用了。”印雪松嘱咐了一句,便与一个东瀛人打了起来。 肖烈大笑一声算是答应下来,连续劈出好几刀,都被东瀛人硬生生的挡下。这两倭奴见自己的兄弟死了,又看着肖烈与印雪松的攻击如此猛烈,不敢分神,拿出浑身一百二十分的能耐就要跟他们两个拼命。刀来枪往十几个回合后,南宫俊哲与赵海全也赶到了,简单的问明了情况也加入到战斗当中。 这两个侏儒倭奴抵挡他们两个的攻击都有些吃力,现在又多了两个人,便有些力不从心了,一边打着一边向后撤退。这四个人怎么可能让他们给跑了呢,南宫俊哲从腰间解下铁锁链,一头自己握住,另一头甩给赵海全,两个人扯着锁链奔着一个倭寇追了下去。二人见距离差不多了,抖动手中的铁索对准了倭寇的小腿肚子猛抽了一下。倭寇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南宫俊哲与赵海全二人上前把他给捆了个结结实实,抬头再看,另一个倭寇已经跑出去很远了,在想追已然是追不上了,只能放弃。 拉起地上的倭寇来在肖烈跟前:“只抓住这么一个,另一个跑的太快实在抓不到了,你们也别追了,省着点力气,咱们还有别的事要做呢。” 肖烈看了看月亮,时间已经接近子时,不能因为几个倭寇而让街上的鬼魂钻了空子,那可比倭寇难对付多了,分清轻重缓急,也就不在计较。印雪松吩咐刑昊:“把这个人带回都卫大牢,严加看管,如果他要是吵闹不休的话,就让手下的兄弟们酌轻处理,大面上看的过去就可以了,千万不能让他死了。”刑昊答应一声带着人走了。剩下的几个人,看了看邱菲絮他们的情况,除了老头有点小伤之外,其余的人都安然无恙。肖烈拿出些散碎的银子,交给老头,让他去医馆处理一下伤势,老头和他闺女是千恩万谢,互相搀扶着也走了。 印雪松对邱菲絮四个人说:“你们就别回去了,跟我们在一起吧。跑掉的那个倭寇回去之后,一定会想办法报复的,万一趁着夜色跑到府中,你们就危险了。咱们还不知道他们一共有多少人呢,还是慎重点的好。” “我看行,这样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剩下的事就等天亮了再说,今晚先把这个任务完成。”肖烈点头答道,邱菲絮几个人也都同意印雪松说的。 “那就这样,嫂夫人和穆姑娘跟着南宫大哥,他们人多,照顾起来也方便。菲絮师妹和欢馨师妹跟着我和肖烈,如果你们遇到危难,我们支援起来能快些。”印雪松安排妥当之后,就各自散去回到了负责的街面上。 一夜相安无事,天将黎明之时,南宫俊哲拉响了信号烟花,肖烈一皱眉对几人说道:“嗯?难道是倭寇来报仇了?他们好快的速度啊,可怎么也没见到监视的兄弟们报信呢?” “先别管那些了,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印雪松跑在最前面,肖烈三人跟在后面,跑了一阵就来到了信号发射地。南宫俊哲等人站在一个破败的小院落之内谈论着什么,印雪松一推院门进到里面问道:“南宫大哥出什么事了?” 南宫俊哲沉默了一下,语调压抑的回道:“你们还记着刚才救下来的父女吗?” “就这么一会的时间,怎么可能忘了呢。” “这就是他们家。” “怎么了吗?” “跟我进屋,看一下就明白了。”南宫俊哲领着他们,进了一间砖瓦房。进来之后,印雪松与肖烈具是一惊,只见屋子内,满墙的鲜血,地上散落着断臂残肢,老人的头颅被摆放在桌子上。再看床榻之上,一个妙龄少女,赤裸着身体,身上盖着南宫俊哲的衣服,已是魂归天外。 肖烈皱着眉头向南宫俊哲问道:“南宫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何人所为?” “我们巡街的时候,走到这个院子门前,闻道了一股血腥味。敲了几下门没人答话,我们就自己进来了,推开门看到的跟你们看到的是一样的,除了我给这个姑娘盖上了件衣服之外,别的什么都没动过。看小姑娘的致命伤口,像是唐横刀导致的,但是又比正常的唐横刀的刀口窄了很多,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刀伤呢。而这位老者的伤口就更加的明显了,确实是一种类似唐横刀的武器造成的。”南宫俊哲回答道。 印雪松迈步走到小姑娘的身前,翻看着她脖子上的伤口,又捡起老者的一只胳膊看了看对南宫俊哲说:“确实不是唐横刀所为,这是东瀛浪人所用的倭刀,与唐横刀极其类似,但是刀身要薄上很多,重量轻了很多。” 听印雪松说完,肖烈气的都蹦起来了,在屋子里跺着脚的埋怨自己:“当时我就应该亲自把他们父女二人送回来,不应该让他们自己走的啊。这天杀的侏儒畜牲,真是一点人心没长,手段如此残忍,绝对不能轻饶。天也快亮了,我这就返回都卫府,亲自带人把他们全都给抓回来,挨个的千刀万剐。” “你先别这么激动,我先让刑昊带着义庄的人来,把尸体运到义庄,然后要搜集证据,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是没有办法抓人的。”屋里的血腥味实在是太大了,印雪松把肖烈拉出了屋子。 “还找什么证据,这不都摆在眼前了吗?” “只有尸体,没有物证和人证,半点线索都没有,只是凭空猜测,怎么就能轻易的下了定论呢。再说了,昨晚上咱们已经杀了一个东瀛人了,他们一定会去找咱们的,到时候把他们的话套出来,不就行了吗。”印雪松一点一点的安抚着肖烈。 有了上次的教训,肖烈没敢太放肆,一声没吭只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回到都卫府之后,肖烈还是没忍住,找到印雪松与他说道:“咱们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要是他们不来找咱们,咱们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吗?” “当然不能这么傻等下去了,我们只等他们两天,两天以后他们不自己来的话,咱们就直接去找秋山名优。” “两天,万一这两天他们跑了呢?监视的兄弟们拦不住他们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他们想跑是不可能的,我已经让刑昊亲自带队,在那里监守了。” 听到印雪松这么一说,肖烈稍微的踏实了一点,但还是有点手足无措,一脸的焦急。一只联络蝶落在了印雪松的肩头,只见印雪松点了点头对肖烈说道:“行了,你也不用这么着急了,咱们不用等两天的时间了,他们比咱们还要着急,已经带着人往咱们这里来了。” 第60章 兴师问罪 印雪松对肖烈说:“回房间换官服去吧,等会他们就到了,一会咱俩一起去大堂询问他们。”二人分别换好了官服,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左右,兵丁进来禀报:“报大人,东瀛将军秋山名优求见。” 两个人对望了一下,肖烈说道:“总算是来了,等的我都不耐烦了。” “知道了,让他们在大堂等候,我们随后就到。”让兵丁下去,然后对肖烈说:“等下一定不能冲动,别忘了,咱们的目的是以套话为主,切莫耽误了正事。”印雪松再三叮嘱,肖烈点头保证:“放心吧,我有分寸,只要是能定了他们的罪,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别说是套个话,就算是让我装哑巴,我也保证完成任务。” 印雪松笑了笑:“哑巴你可装不了,要是真让你装哑巴,不把你憋死才怪呢。”两个人相视而笑,又稍稍的多等了那么一小会,才走向都卫府大堂。印雪松转屏风入座,肖烈坐到下垂手,看着下面站着的四个东瀛人,印雪松庄严无比,严声问道:“堂下所站何人?见了本官为什么不下跪啊?” 为首的东瀛人眼珠好几圈,示意后面的三个人跪下施礼。礼节过后,为首的东瀛人用还算流畅的普通话讲道:“指挥史阁下,我们是来自日本的武士,我叫秋山名优,今日求见为的是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向你索回我们的一个武士,第二件事,我们要向你讨要一个说法,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杀了我们三个人,而且还要曝尸城门,对他们进行侮辱。”说完四个人站了起来。 印雪松端正了一下坐姿:“既是番邦属国,就要懂得我大明朝的法度,我没让你站起来,你们为什么要站起来,给我跪下。”四个东瀛人见印雪松说了这话,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重新跪了下来。印雪松对他们的做法很满意,点了点头说道:“我先来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你们的人于七月十五晚上,在嫩江边上,飙戏良家少女,有官差上前阻拦,三人公然已武力反抗,不得以之下,副指挥史大人才当场击毙了一个,随后追逐的过程中又抓了第二个,让第三个人逃回了你们的住处,本官还没去你那里抓人,你反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正好省去了我们很多麻烦。” “指挥史大人,我们的人回来和我说的,怎么跟你说的不一样啊?我们的人说的是,你们无理取闹他们才动手的,是你们先杀了人他们才跑的。”秋山名优狡辩道。 印雪松摔了一下惊堂木:“那一定是你们的人跟你撒了谎,你把人交给我们,保证能给你一个完美的答案。” “我对我的属下是完全信任的,而且他们也不可能骗我,如果你们要栽赃诬陷的话,我们是有权利用武力来捍卫真相的。”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们现在认证物证具在,你们现在招供的话,还会从轻发落,如果真到了当堂对峙的地步,可就没有什么从轻发落这一说了。” 秋山名优一副胸有成竹的说道:“你也不用炸我,我们没做亏心事,就不怕什么夜里的鬼来敲我家的门。我还是真想看一看,指挥史大人能拿出什么样的证据。” 印雪松微微一笑:“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看了肖烈一眼:“肖烈,去把受害的父女二人请到堂上,与他们对峙,再来辨认一下,那晚跑掉的又是何人。” 肖烈答应一声,走向了堂外,没多大会功夫,就领着一位老者和一个姑娘走了上来。老者和姑娘往堂下一跪开始哭诉,印雪松问道:“你父女二人可还认得,当晚欺负你们的那几个人吗?” 老者连连点头:“认得,认得,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能认得。” “那你就来认一认,他们之中谁是那晚的凶徒。” 老者围着四个东瀛人转了好几圈,最后用手指着跪在最后面的一个说:“是他,没错,就是他。而且李秀才一家也是被他们给杀了。”说完又回到原来的位置跪好。 没想到,被指出的东瀛人心理素质极差,还没等印雪松问话,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对印雪松吼道:“你居然使用如此恶劣的手段来诬陷我,那对父女明明已经被我给杀……”没等他说完,秋山名优一记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恶狠狠的说道:“没用的东西,真给武士丢人。” “既然已经招供,那就要按照法度来办事了,来人呐,把这个凶徒给我拿下。”印雪松站起身来,用手指着秋山名优几个人。 堂下的兵丁早就准备好了,每个人手里都是一手拿着铁锁链,一手拿着官刀,把他们四个围在了中间。这几个东瀛人也不含糊,见没有继续狡辩下去的必要了,纷纷抽出腰中的倭刀,秋山名优对印雪松吼道:“指挥史大人,看来今天我们必然要有一战了,那我就让你们好好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日本武士。” 小姑娘看见要打架了,哆哆嗦嗦的躲在了肖烈的身后,颤颤巍巍的小声说道:“肖大哥,你得保护好我,他们要是碰着我了,我肯定就死了,我这么脆弱,要是知道会发生这么个事,我绝对不会答应帮你们这个忙的。”说话之人是穆梓慧姑娘,在肖烈和印雪松换官服的时候,印雪松用联络蝶通知了南宫俊哲,让他跟穆姑娘说一下,帮他们演一场戏,来都卫府的时候,顺便叫上义庄的钟伯,让他们两个演一下惨遭杀害的那对父女。南宫俊哲知道,这是到了紧要关头了,不敢掉以轻心,与穆梓慧说完后,又答应了她好多零食,才同意的。钟伯的指认也是胡乱指的,没想到误打误撞让他给蒙对了。任谁也没想到,这东瀛倭寇的心理素质会如此之差,竟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把实话给说了出来,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肖烈把穆姑娘交给钟伯,让他们去后院找邱菲絮和徐欢馨两个人,等钟伯和穆姑娘走后,肖烈提着龙雀刃来到四个人的近前:“你们最好现在就放下武器,要不然这刀剑无眼的,你们也多受罪。还不如舒舒服服的让我们给你们绑了,该怎么发落就怎么发落。而且我们还有另外一个事要问你呢。” 秋山名优拧眉瞪眼,恶狠狠的对肖烈说:“该知道的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拔刀吧!” “好,那我就来领教领教你们东瀛浪人的刀法如何。”肖烈先发制人,与秋山名优打到了一处。打斗间肖烈暗挑大指,这秋山名优的东瀛刀术,要比之前的几个人强上千倍万倍,他的刀术不仅仅是恶毒刁钻,力道也是相当的刚劲,有几次还险些没抵挡住。而秋山名优带来的三名手下,因为武功平平,早早的就被绳捆索绑了,现在只剩下肖烈与秋山名优一对一的独斗。 五十几个回合之后,两人不分上下,肖烈心想:“不能在这么打下去了,拖的时间太长了,容易发生变故,还是速战速决吧。”想到这里,肖烈急攻几招,向后一撤,伸手拔掉龙雀刃刀首的龙雀环,催动体内灵气,使得龙雀刃变得大了起来,大小好似桌案。秋山名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那招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龙雀刃变大之后,不仅攻击范围增大,而且挥刀的力道比之前增加了数十倍。这下秋山名优可招架不住了,眼看着汗水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此时刑昊领着几个人押着七八个东瀛浪人返回了都卫府,看到肖烈与秋山名优激战正酣,便叫人把这几个人先押往大牢,自己来到了印雪松的身边,与印雪松说道:“师哥,他们老巢被我给端了,全部活捉,一个死的都没有。已经让兄弟们押往大牢了。我看肖烈已然占尽了上风,莫不如咱们给他加把劲,把秋山名优抓了就得了。”印雪松点头同意,刑昊便提着大枪加入了战斗。 秋山名优打斗间用眼角余光看到刑昊押着他所有的部下回到了这里,心中马上就明白了,自己大势已去,如果在这么打下去的话,恐怕自己也得折进去。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从怀中摸出两个黑色的球状物体,对着肖烈和刑昊的脚下扔了过去。二人见有东西向他们两个打来,本能的向后躲闪,结果黑球落地之后,爆出一股浓重的黑烟,呛的众人没办法睁眼。烟雾虽然浓厚猛烈,但散去的速度十分之快,等烟雾散去后,众人在找秋山名优已是踪迹皆无。 有个眼尖的兵丁用手一指西南方向喊到:“大人,他在那呢。” 肖烈二话没说,提刀追了下去,秋山名优的轻功不如肖烈,没跑多远就被肖烈追上,转回身对肖烈奸诈一笑:“这是你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我了。” 第61章 双杰遇难 说完话秋山名优一抖手,打出一支四角镖。肖烈由于向前冲的太猛躲闪不及,四角镖正中大腿。肖烈只觉腿上一疼,也没去理会,跳到空中举刀就砍,半空之中肖烈就觉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四肢无力,手上一松劲,龙雀刃坠落地面,连带着把肖烈从空中给拉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想挣扎着站起来,可浑身的力气已然散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秋山名优冲自己哈哈大笑的逃跑了。 等印雪松几人赶到的时候,肖烈已经昏迷不醒。印雪松让刑昊带着几个人继续追赶秋山名优,剩下的人把肖烈抬回到了都卫府。找来南宫俊哲帮着看看肖烈的伤势如何。南宫俊哲一看,不住的摇头:“这种毒,我可是好久都没见过了啊,没想到这东瀛倭寇居然会用此毒。这是一种极其缓慢的毒药,半年之内才会要了人的性命,就算是现在砍去他的这条腿,也无济于事。这半年时间里,对肖烈的折磨是巨大的,先是皮肉溃烂,然后在烂骨头,直至五脏六腑,五脏六腑开始溃烂的时候才会置人于死地。期间都是昏迷的状态,而在昏迷状态中的人也是可以感觉的疼痛的,这毒真可谓是世上最为歹毒的东西。” “南宫大哥,你既然识得此毒,一定有解毒的办法,你说用什么东西能解,我们这就去找来。”印雪松急切的问道。 “这种毒是用孔雀胆、毒蟾粉、毒蝠的粪便加上七彩蜈蚣炼制而成,这解毒的方法只有一种,但极其难取,而且世上还有没有这种东西也不知道了啊。”南宫俊哲眼神空洞的看着印雪松,眼神之中还充满了无能为力。 “我的老哥哥呀,你就快说把,到底要用什么东西才能解的了这种毒啊?”印雪松拉住南宫俊哲的胳膊焦急万分。 “少年学艺的时候,我师父曾经给我讲过,这种毒只有一种东西可以解除。在站赤城孔雀岭中,有一个碧波潭,水中长着一种五味莲花,只要取得五味莲花的莲子和莲藕,在加上少许的砒霜,就可以彻底根除此毒了。这五味莲花在水面上是看不到的,要潜入水中,才能寻得见,而且这种莲花只有那里才有,五十年开一次花结一次果,所以我才会如此的为难。” 印雪松听到这个消息精神一震:“这有何难,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我这就传左天明回来,土灵珠还在他身上呢,而且他手下有名典狱使水性极好,在水中呆上半日都没问题。” “也好,我手下千户官施铖、总旗官沈巍也都是水性极佳之人,我让他们两个跟你们一起去。”两人谁也没跟谁客气,纷纷开始准备去了。 肖烈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由于疼痛,肖烈的脑袋上全都是汗水。这种照顾人的事自然又落到了邱菲絮和徐欢馨两位姑娘身上,邱菲絮一边给他擦汗一边柔声慢语:“愣种啊愣种,人家要跑你就让他跑呗,你说你逞什么能呢,最后吃苦头的不还是你自己嘛。”翻了翻肖烈的眼皮:“没事的时候把眼睛睁开,总这么闭着你在瞎了,我说的你听到了没有,听到了就给个反应,别老这么一动不动的,一点都不向你平时的作风啊。你不是说要带我到重山看杜鹃花海的么,现在这个季节也正好是杜鹃花开的时候,咱们叫上刑昊和欢馨师妹,顺便把他俩在往一起靠靠,师父他老人家也还盼着他们两个能早日完婚呢。也是,这几日可给你累坏了,那你就好好歇着吧,我晚一点再过来看你。” 自从一起经历了小荒山一战之后,邱菲絮对肖烈的看法大有转变,虽然在她眼中,肖烈还是那个玩世不恭,没轻没重的混蛋。可慢慢的发现,肖烈的这种混蛋劲还挺可爱,心中也就不在厌烦他了,肖烈时不时送的小礼物她也都欣然接受,说话也没有那么刻薄,虽然还是会利语相加,但已经不是之前的状态了。 等所有人到齐之后,印雪松对南宫俊哲说道:“南宫大哥,我们此次前去采集五味莲花,恐怕要多耽搁些时日,这城中之事就交由你全权代劳了,如果刑昊把秋山名优抓获归案,直接押入死囚牢,等我们回来处置。还有,肖烈的伤还要你多费点心,尽量多控制控制,也较少点疼痛,让他少受点罪吧。” “说这话你就见外了,咱们之间就算你不说这么多,我也会那么去做的。城中之事你大可以放心,我已经让老赵加强戒备,严加管理了。” 印雪松又对邱菲絮和徐欢馨说道:“师妹,就麻烦你们两个照顾一下肖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所有的事都要听从南宫大哥的安排。” 邱菲絮回道:“师兄你就放心吧,这里的事你就不用过多的牵挂了,还是抓紧取得解药才是重中之重。” 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微弱的咳嗽声。徐欢馨耳朵最尖,一下就听出这声咳嗽是刑昊发出的,连忙跑出去迎接。刚跑出门口就听徐欢馨大叫一声:“五师兄,你怎么了?五师兄,五师兄你说话啊,五师兄。”徐欢馨哭了起来。 众人听闻急忙去看,只见四个兵丁抬着刑昊慌乱的再往刑昊的房间里进。几人飞步上前,只见刑昊胸口有一处伤口,正在往外冒着黑血并散发这一股腥臭之味,症状与肖烈不无差别。 印雪松拽过一个兵丁问道:“刑昊是怎么受的伤?” 兵丁回答:“我们一路追赶着秋山名优,一直追到了重山,那秋山名优跑了这么远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跑了,便与刑大人交了手,可是打了还不到三个回合,刑大人就中了他的暗器。刑大人倒地之后,秋山名优就跑进了重山之中,我们担心刑大人的伤势就没有去追,紧忙跑了回来。” 南宫俊哲又走到印雪松的身边,语气沉重的对他说:“一样的毒,但刑昊的伤势要比肖烈的严重。” “怎么个严重法?” “他的伤口在前心上,毒气攻心的时间就会很快,所以他要比肖烈的情况糟糕很多啊。” “快是多快?” “最多四个月。” “来得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又多了一个人,这回南宫大哥你可就要受累了。”印雪松悲伤之余不忘客套。 “别说这么多没用的了,快走吧,越早回来越好,不然我怕刑昊要走到肖烈的前面了。”南宫俊哲催促道。 印雪松不在啰嗦,拉上左天明、施铖、沈巍、李哲走到了院中,催动土灵珠前往站赤城孔雀岭。 南宫俊哲见他们走了,便开始忙活起来,先给刑昊止血、上药、包扎,又吩咐徐欢馨日夜照看不得离开半步。南宫俊哲也有些拿捏不准,虽然嘴上说的是能保住四个月的时间,但伤在了心口之上就不那么好说了,如果毒血逆流,就会加快毒气攻心的时间。考虑到两个姑娘照看他们怕累坏了身子,就把姜小鱼和穆梓慧两个人叫了过来。让他们四个人轮流的去照看刑昊跟肖烈,这样谁也不至于那么累了。 印雪松一行五人,借着土灵珠的法力转眼间就到了站赤城孔雀岭山脚之下。五个人辨认了一下方向,左天明问道:“印师兄,这里都是山,一座连着一座的,这碧波潭在哪儿啊?” 印雪松一跺脚:“完了,出来的太着急,忘了问了。这样咱们先顺着流水往上游走,半路遇到樵夫、猎户或者是村落在去询问。” 五个人顺着涓涓溪水逆流而上,还真巧,真的就遇见了一个樵夫,印雪松上前施礼问道:“这位大哥,麻烦您告诉我们一下,这孔雀岭的碧波潭怎么才能找的到?” 樵夫放下肩上的扁担,用手给他们指道:“翻过了这那座山,遇见一片柏树林,向西再走一会就看的到了,碧波潭非常好认,潭水平静非凡,不管是刮起多大的风也不会掀起半点浪花。” “我还想在问一下,这碧波潭中,是不是有一种叫五味莲花的东西?” “呦,这我可不知道,我从一出生就在山下的村子里住,还从来没听说过什么五味莲花呢,而且我每天都要来这山上砍柴,偶尔也会遇见几个猎户,都不曾听说。” “明白了,多谢大哥,我们就不在打扰了。”说完按照刚才樵夫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走了也就一半的路程,在他们正要下山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喊到:“臭娘们,你给我等着,等我吃饱了喝足了,多叫上几个人,不把你的山寨平了,我就是你生的,你给我等着。” 第62章 孔雀岭 印雪松只觉得这个声音十分的耳熟,可一下又没想起来是谁,正在琢磨着要不要过去看看的时候,就见六个人从后面转了上来,与印雪松他们打了个照面。 为首之人见了印雪松一下乐了:“呦呵,这不是指挥史大人吗,你怎么上这来了?” 人走到跟前的时候,印雪松才看出来是谁,这人个子不高,说话多少有些舌头发硬,每条胳膊上都带着一串铁环,这人便是站赤城忠武门掌门柳九日,热情的上前打招呼:“柳掌门可千万别这么叫,这不是折了晚辈的阳寿吗。我们要去碧波潭办点事,也是刚到的孔雀岭,就遇见您了。听刚才柳掌门说话的意思,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何止是麻烦啊,简直要烦死我了。这孔雀岭上有一伙响马,都是女的,你还真别小瞧了这帮女的,干起活来可不比男人手软,个顶个的心狠手辣。不过对穷人和心肠好的人还是不错的,有的时候劫了钱粮还都拿到城中去接济穷人。”柳掌门的脸色多少有些不好看,尴尬中有略带着一些难堪。 “既是如此行事之人,怎么会惹得你不高兴了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印雪松笑着说道。 站在柳掌门身后的一个徒弟对印雪松说道:“能有什么误会,这娘们是看上我师父了,之前只不过是有点小交情,后来她知道我师娘老早之前就去世了,就让人去我们那里提亲,印师兄你说说那有女人给男人提亲的事啊,这不是笑话吗。如此放荡的女人,我师父怎么可能要呢,如果要是填了房的话,那还不让江湖上的人笑话死啊。”从这个弟子说话的口气中可以看的出来,柳九日平日里对手下的弟子非常的平易近人,而且应该还属于那种不端架子的态度,就刚才这个弟子说的这几句话,换了别的门派,掌门一定会非常难堪。当掌门的面子上过不去,这弟子肯定是要不好过的。但柳九日却没在乎,仍然是很尴尬的说道:“还真是这么回事,平时我都他娘的绕着她走,今天是往林城送东西,不得不走这条路。我还怕手下的人,到这里出为什么意外,就寻思着亲自押运,没想到,我亲自来一样让你看了个笑话,货让这娘们给劫走了。” 肖烈几人笑而不语,彼此也都心知肚明,这种脾气的人,只要不是触及他底线的事情,在他们眼里都是无所谓的小事。看似没大没小,没有尊卑之分,一旦严肃起来自然而然的让下面的人屈服。 柳掌门又无奈的说道:“你说,我们一帮大老爷们,又不能跟她们一群女流之辈较劲,只能是先让她们拿走,明天在过来想办法要回来,你说我闹不闹心。行了,我回去想办法了,你们忙你的吧,等我从林城回来就去鹤城看你,顺便给你带点林城的土特产。”都没等印雪松说话,柳掌门跟五个弟子就走了。 惹得印雪松是哭笑不得,与几个人相视一笑就要继续往前走。还没等走几步,就被柳九日给叫住了,小跑着来到印雪松的跟前说道:“光顾着说我了,我还没问呢,你们去碧波潭干什么?用不用我们帮忙?” 印雪松回了一礼:“肖烈跟我师弟受了伤,急等着碧波潭中的五味莲花救命,所以就带着几个水性好的兄弟过来了。要说帮忙的话,晚辈还真有一事要请教您一下,您知道这五味莲花长在什么位置吗?” 柳九日摇了摇头:“不知道,听我师父跟我说过,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也没在意,也没多问。我师父也就只告诉我,这五味莲花的莲子和莲藕能解世间百毒。在多的我没问他也就没说。我对这里熟悉,毕竟是我的底盘嘛,我跟你们去,我身后的这几个弟子也会几下狗刨,你们应该用的上。” 柳掌门的加入,让印雪松心里舒缓了一点,之前他还在想,就三个人会水,碧波潭只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小水潭,三个人得找到什么时候去,有了柳掌门的徒弟就可以大大的缩短时间了,也就没有推辞,道了声谢,便于柳掌门往碧波潭方向走去。 忽然一阵铜锣声响,呼呼啦啦跑出来四五十个女人,个个手拿武器,横眉立目的看着他们,为首一员女将虽然没穿盔甲,可也显得飒爽英姿,高声利喝:“柳老头,没想到啊,这么快就找帮手来了,你想怎么样,难道要硬抢吗?” 印雪松看那女将别是一般风韵,但见此女子面容好似牡丹滋润露水,腰肢犹如三月杨柳拂风,宛如天阙佳丽,绝胜广寒月中仙。一身红袍,一件红披风,一双大红色的登云履,一条艳红色祥云抹额,睡狮金丝红腰带尽显身材曼妙。 柳九日一抖手对身后的弟子说道:“刚才这娘们不是回去了,啥时候又出来了啊?”弟子皆是摇了摇头,谁都没敢说话。 柳九日又对面前的女子说道:“我可没去找什么帮手,收拾你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这几位是我的朋友,要去前面办点事,我正好闲着没事,打算去凑个热闹。凑完了热闹在顺手把东西拿回来,我还要去林城玩上一圈呢。你最好把路让开,要是得罪了我这位朋友,你们可就要倒大霉了。” “哦,我到要看看,你找来的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是不是跟你一样怂包一个。”说完话就看向印雪松几人,女将定睛一看,惊讶万分:“白袍、水云纹,飞鱼服、绣春刀,你们是梨花派和锦衣卫的人?” 印雪松上前答话:“姑娘好眼力,梨花派大弟子印雪松正是在下。可否请姑娘让开去路,我们确有急事在身,还请姑娘行个方便。”印雪松说话的时候,规规矩矩、客客气气的。 怎料那女将一听他的话,即刻一改面容,抱拳施礼:“印指挥史的大名,我等早已如雷贯耳,你们几位英雄的事迹我也了然于心,对你们更是钦佩不已。以悬殊巨大的兵力据山而守,不曾落败,不是神人也是英武之士。” “姑娘过奖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这要算小事,天下就没有什么大事可言了,要不是小荒山一战,咱们关东道也不可能让全天下的武林中人知晓。得知你们以是朝中要员之后,我们也有报效之心,可惜没有个妥帖之人为介,便无从进入都卫府。” “姑娘看这么办可好,待我们办事回来,咱们就一起回都卫府,先把你们的人安置在我师妹的麾下,他日论功行赏再给你封个官职,姑娘意下如何?” “真的?太好了,我这帮姐妹终于有个好去处了。即然指挥史大人已经同意了,那咱们也就算是自家人了,可否告诉我,你们要去何处办什么事吗?” 印雪松听后心中大喜,最开始看到她们的时候,还以为要有一场骁战呢,正在为如何对这群姑娘下手而发愁。没想到事情会变的如此简单,笑着对女将说道:“我们要去碧波潭取那五味莲花。” “五味莲花……”女将皱了皱眉。 印雪松见女将如此表情,心中一颤:“怎么,姑娘知道这五味莲花的位置吗?” “位置我倒是不知道,但两个月之前,来了几个人,我还以为是过往的客商,就截住了他们,说话间得知他们也是要去摘那五味莲花的,看他们不是什么坏人就放他们过去了。过了七八天,一起去的几个人只回来了一个,而且浑身是伤,精神也好像受了什么打击,整个人变了个样,不管我们怎么问,就只回答我们一句话,神潭神物不可轻取。反反复复的就这么一句话,觉得他可怜,往他身上塞了点散碎的银子,就让他走了。”女将回忆道。 “他们去的时候,你们可发现异常?”印雪松忙问。 “从我们这看的话,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去了之后,本来平静无比的潭水,翻起了滔天巨浪。” 印雪松思索片刻:“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去看一看,毕竟我们要这五味莲花是为了救人,没有这个东西的话,我的两个兄弟必死无疑。”虽然不知道碧波潭发生过什么,但知道了莲花还在,便抓住了一线生机:“嗷,对了,说了这么久,还没请教姑娘芳名呢。” “我叫房丑,你也看到了,我在这孔雀岭中占山为王,手下也有几百个姐妹,寨名莺风。” “你们回寨等我们吧,我们摘得五味莲花就回来,到时候咱们一起走。” 第63章 一探碧波潭 “等一下!”房姑娘一下想到了个最关键的问题:“印指挥史,我看你们都是平常打扮,应该没有穿戴水衣水靠,你们先跟我回莺风寨,换好水具在去也不迟,而且我忽然想到一个人,我寨中有个烧火做饭的小丫头,叫香凝,她在那个人走了之后跟我说,她曾经见过一次五味莲花,而且她的水性也非常好,到时候你们把她也带上,这样总比你们误打误撞要好的多。” 印雪松一想也是,就算是再着急,也要先摸清了情况,这样才能不浪费过多的时间。回莺风寨的路上,柳九日问道:“我的弟子们在都卫府可还听话?平时他们散漫惯了,也没大没小惯了,万一要是有什么地方冲撞了上司,你可要多担待一下啊。” “这个你可以放心,他们都非常好。而且我们现在的兵马是越来越多,除了朝廷分配的之外,剩下的都是从各各州县府衙征集来的,这么多人都安置在鹤城恐怕地方不够,所以过段时间我就让他们驻扎到其余的城池,贵派弟子会带着部队回到这里驻扎的。”印雪松答道。 “这可挺好,我一直就担心他们不懂事,听你们这一说我就放心了。” 印雪松与柳九日谈话的时候,房丑就在旁边听着,瞪了一眼柳九日,埋怨道:“你把门中弟子送到都卫府当差了?怎么没听你说过啊?有这种好事,你怎么就没想着点我们呢?我这还发愁没有人引荐呢,你要是早点帮我引荐的话,我们也就不用等这么长时间了。” 柳掌门无奈道:“你也没问过啊,我也没机会跟你说,我每次见到你,就没有个太平的时候,哪还想的了那么多啊。不过这回到是行了,咱俩就相逢一笑泯恩仇,本来也没多大点事。” “想的可美了,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跟你没完,非要把你搅的同意为止。” “关键是咱俩不合适啊,你这风华正茂,如花似玉,貌美如花,水灵灵的一个大姑娘,我都快成棺材瓤子了,这能合适得了吗?姑奶奶,你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我看中的是你的人品,我可不在乎什么年龄不年龄的。再说了,我都不嫌弃你岁数大呢,你反倒挑上我的毛病了,我这算毛病吗?” 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印雪松几人是想笑又不能笑,一个个憋的是面红耳赤,最后还是印雪松替柳掌门解了围:“房姑娘,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先把五味莲花的事情办了,然后我在给你们两个协调。”凑到房丑的耳边悄悄地说道:“我尽量把这个老古董给说服了,让他答应娶你。”回正身体,笑了笑:“你们意下如何啊?” 二人点头同意,就不在争执此事了。一行人进到莺风寨之后,房丑便把名叫香凝的姑娘找了过来:“香凝,你跟指挥史大人在说一下,这五味莲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长在碧波潭什么位置?” 香凝回道:“五味莲花长在哪我可不知道,我到是见我爹之前用过。我当时闹了场瘟病,怎么治也没治好,眼看就要不行了,我爹就用五味莲花做药给我吃,吃下去之后当天见效,我就全好了。我问他这是什么灵药,他就跟我说,这五味莲花是我曾祖父留下来的,能解世间百毒。因为是亲身经历,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 印雪松又问道:“那你可还记得,这五味莲花是个什么样子吗?” 香凝回忆了一下:“它的花瓣是绿白相间的,莲蓬是金色的,可好看了,而莲藕确是乌黑乌黑的,吃起来跟平时的莲花不无差别。” 房丑对香凝讲道:“即然认得此物,那你就跟着他们一起去吧,女人的心细之处是他们比不了的,你跟着去也好快些找到五味莲花。” “领命!” 印雪松站起身来对大伙说道:“知道了五味莲花长什么样子就好找多了,众位兄弟,下去准备吧,把该用的东西都带齐了,准备好后咱们即刻出发。” 碧波潭边上,施铖用手试了试水温对众人说道:“潭水不是凉,但刚好可以解暑,哥几个咱们活动活动身子骨就下去吧。” 印雪松抱拳说道:“众家兄弟,水中不比陆地,凡事要万分的谨慎,如遇什么困难马上回来,咱们在从长计议。尤其是香凝姑娘,你们要特别的照顾一下,千万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几个人答应一声便把身上的外套脱掉,露出来事先穿好的水衣水靠。这水衣水靠是用鱼皮制成的,普天之下也只有站赤城的人会用鱼皮做这种东西,只要是穿着这种用鱼皮做成的衣服在水中游泳,那就跟活鱼一般。水衣紧贴着肉皮,表面是光滑无比,在水中一点阻力都没有。印雪松又让香凝对几个人讲了一遍这五味莲花长什么样,所有人谨记心中之后,纷纷跳入水中。 房姑娘之前讲过,那几个人到这里之后发生了异象,所以每个人都是挂着兵器下的水,岸上的人也都拿着兵刃站在边上往水中看着。 几人入水之后,向下沉了数十米,把眼睛睁开。只见得,水中是波光粼粼,由于阳光的照射,水中泛着淡淡的金光,真好似东海龙宫一般,美轮美奂。几个人比划了个手势就四散而开,各自寻找五味莲花去了。 这碧波潭之下,怪石林立,水草丛生,鱼群密集,几个人穿梭其中,翻动着水下的石头。转了一圈之后,统统浮出水面。印雪松见全都上了岸忙问:“怎么样,水下状况如何?” 施铖穿着粗气回道:“这碧波潭太大了,我们几个下去这么长时间也只是找了一小半而已,容我们喘口气,在下去继续找。” 左天明把之前准备好的黄酒分给他们,让他们喝一点暖暖身子,休息了片刻,施铖站起身来说道:“兄弟们,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咱们去把剩下的地方找一遍,这次必须要把五味莲花找到。” 这次他们两人一组,总共分为三组,互相距离都不是很远,向碧波潭的中心位置潜去。找来找去,施铖用手一拉李哲,指了指自己的正前方,李哲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一处怪石堆成的洞口旁,发现一株绿白相间的六瓣荷花飘荡水中,周围搅绕些许的鱼群,两个人不确定这东西是不是要找的五味莲花,便去把香凝寻来。香凝对着众人点了点头,示意这就是要找的东西,李哲跟施铖击掌庆祝,六个人拿出随身的兵刃,照着莲花的底部挖了起来。 逐渐的一个一尺多长的黑色莲藕浮现在众人的眼前,正当李哲伸手去摘的时候,从洞口发出了一股吸力,六个人就觉身体不由自主的向洞口移动,众人惊到,这洞中必有古怪,谁都没敢轻举妄动,没有一个人敢去摘那莲花。洞口的吸力越来越大,六个人只好向相反的方向游去,离开了莲花的范围,这股子吸力就消失了。李哲让他们别动,自己慢慢的游向洞口,只游了几下,吸引力便重新恢复,这次的力度比刚才的要强上很多,李哲不敢马虎,加紧游动的速度,向着岸边游去。剩下的五个人见他要上岸,也就跟着他游了上去。 到了岸上,没等印雪松发问,李哲抢先说道:“五味莲花找到了。” 印雪松激动的说道:“莲花现在何处?” “还在水里呢,没摘回来。” “施铖他们呢?” 没等李哲答话,施铖五人陆续的上了岸,施铖走到李哲的身旁问道:“你急匆匆的上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到,只是觉得吸力变大了,恐怕那洞中会有什么东西。我手里的匕首不合适,想上来换一把大小合适的家伙,也就没和你们打招呼。” “也好,那咱们就休息一下,好好的盘算盘算,在去取那五味莲花,反正它就在那里也跑不了,多等一会也无妨。” 印雪松听他们两个的对话,就觉着不对,马上插嘴问道:“听你们的意思,这碧波潭之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李哲回道:“现在谁也说不准,而且谁也没看见是个什么东西,在莲花边上有个大洞,只要靠近莲花,洞中就会产生一股吸力,把人往里面拖。” 印雪松表情严肃,皱着眉头:“莫非,之前的滔天巨浪,与这洞中的吸力有关?等下你们就不要在拿着匕首下水了,还是用平时的武器吧,以防万一,不要强取,见事不好便要马上回来。我们岸上的人不会水,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施铖回道:“大人说的哪里话,平日里肖大人对我们是关照有佳,拿我们跟亲兄弟一样,现在他有了难,我们能帮上忙简直就是我们的荣幸。你也不用急,等会我们再探碧波潭,必把五味莲花给摘回来。” 五味莲花旁的洞中,一只金灿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六人游去的方向,伸出爪子把本来露在外面的黑色莲藕,用泥重新盖了回去。 第64章 碧水麒麟 印雪松把香凝、施铖、李哲、沈巍加上忠武门的两个弟子叫到了一起,对他们说道:“此事,必须严加紧密的安排一下,不管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咱们都不能跟它硬碰硬,要不然吃亏的是咱们自己。施铖,水里的事情我不懂,而且细节知道的也少,分配兵力的事就交给你了。” 施铖半点不敢马虎,精细的做出了安排:“一会下到碧波潭内,携带好自己最趁手的家伙,每人栓一根绳子在自己的腰上,另一头栓在岸边的大树上,依然是两两一组,我跟李哲一组,忠武门弟子一组,香凝与沈巍一组。等下摘得五味莲花后,洞口的吸力恐怕会更大更猛,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切断绳子,这个是保命的关键。我与李哲负责把手洞口,忠武门的兄弟去摘莲花,香凝与沈巍在后方支援,一旦发生了什么意外,女人的身体最为轻盈,你只需要抢过莲花火速上岸,沈巍会保护住你的安全。” 刑昊打断施铖的安排,问了个问题:“绳子?咱们那有什么绳子啊?” 施铖笑着回答道:“大人请看!”从一旁的树下,拿过自己的包裹,扔在众人的眼前:“从莺风寨出来之前,我担心这潭水过于深邃,所以就提早准备好了这些绳子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印雪松弯腰翻了一下包裹,夸赞道:“不愧是锦衣卫的千户官,想的就是周到。”翻着翻着,从包裹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铁球问施铖:“可这是什么啊?” “这就是下面我要说的事。”捡起包裹,往下水的每个人手中放了三个:“这可是好东西,取绳子的时候,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这个是渔民用来崩鱼用的鱼弹,在水中就可以引爆,只要把边上的铁环拉掉,数上五个数后就会爆炸,向现在看到这么大的,威力会比一般的大上许多。你们也不用担心被这东西给伤到,凭你们游泳的速度,完全可以在五个数之内逃离伤害范围的。洞内如果有什么更加异常的情况,我就会把这个都扔进洞里,咱们逃跑之后,你们陆续向后面继续扔,直到咱们上岸为止,每人三个的量完全够用。众家兄弟,此一去凶险万分,毕竟未知的因素太多太多了,咱们只能凭着经验随机应变了。”转过身又对印雪松和柳掌门说道:“大人,下官还有一事要拜托给你们。” “施千户请讲,不管是不是我们能力范围内的,我们都会全力以赴。” “没那么严重,你们只要在岸边守住我们六个人的绳子,千万不能中途脱落。还有,得劳烦你们几位随时准备接应我们。水里的东西如果从洞中出来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会把它引到水面之上,到时你们就用五雷符猛轰。”顿了顿对着沈巍几个人继续说道:“诸位兄弟,平日里副指挥史大人对咱们兄弟可谓是亲兄弟一般,这次副指挥史大人遇险,你我兄弟即便拼上性命也要把他救活,各位,咱们出发吧。” 栓好了绳子,六个人便跳入潭中,印雪松站在岸边对他们喊到:“各位保重啊,遇见什么事千万不能逞强,多加小心!”六个人也没答话,六道水线消失不见。左天明从百宝囊中拿出一沓五雷符足有五十张,分出一半交到印雪松的手中:“印师兄,出来的时候我就带了这么多,到时候你可省着点用。”印雪松点了点头没有答话,全神贯注的观察着水里的情况。 水中的六个人按照事先安排好的队形,来在了五味莲花的所在之处。施铖与李哲手持鱼弹把守于洞前,忠武门的兄弟二人,拿出佩刀,开始挖掘莲花的根部,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原本挖出来的莲藕又被重新掩埋这件事。 和预想的一样,刚靠近莲花的时候,洞内便出现了强烈的吸引力,幸亏他们早有准备,不然的话,这次绝对会被吸入洞中。挖了几下,黑色的莲藕被挖了出来,二人不敢耽误,直接就把莲花和莲藕抱入怀中,对着香凝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还没等他们把东西交到香凝手中,洞里传出一阵低沉的吼叫声,随之而来的便是翻滚如潮的波涛。 施铖、李哲二人想也没想,直接把手中的鱼弹全都扔进了洞中,调转方向,推着前面的人向岸边游去。鱼弹爆炸,在水面之上升起了数十丈高的水柱,岸上的人知道他们遇到危险了,所有人提起武器站在水边,等待着接应。 水中的冲击波打到几人的身上,力量之大仿佛被滚石击中一般,冲击着他们撞向了怪石堆,幸亏他们的水衣水靠非常的光滑,擦着石堆滑向了安全的地方。耳边的低吼声也越来越大,从洞中游出一只天蓝色的怪兽。这怪兽龙头鹿角,马身牛蹄,虎尾豹腿。头上的角,被施铖二人的鱼弹给炸断了一只,从伤口处还在冒着血水。沈巍一眼就认出来这东西是什么,但在水中无法用语言交流,只能拉着他们的绳子,示意他们快跑。五个人把莲花莲藕交到香凝手中,让她游在前面,后面的人手握兵器,以防万一。 人终归是人,在水里怎么可能游的过水中的生物。这东西乃是龙种,名叫碧水麒麟。这五味莲花是世间罕见之物,不但可以解百毒,它还可以散发出强大的灵力。这碧水麒麟就是被这股灵力吸引而来,只要它在莲花的旁边,就可以无穷无尽的吸收着莲花所释放出的灵力,从而达到更好的修炼效果。今天五味莲花被这几个人给摘走了,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大尾巴左摇右摆的划水,几下就游到了李哲的身后,张开血盆大嘴对着李哲就咬了下来。李哲躲闪不及,被咬了个正着,霎时间红色的血液蔓延开来,五人发现血水马上回头观看,只见这碧水麒麟已经把李哲撕得粉碎,三口两口吞入肚中。 忠武门的两个弟子,一见李哲丧命,急忙掏出腰中的鱼弹,用手推了推沈巍,意思是告诉他们,抓紧走。三人会意,全速向岸边游动,留下忠武门的弟子断后,可刚游了几步,鱼弹的爆炸声就响了起来,三个人这次可没躲开强大的冲击波,被水柱推着,飞出了水面。岸上的人全都屏气凝神随时准备接应这六个人,没想到的是,有三个人被水柱给顶出来了,剩下的三个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正在焦急之时,就听施铖喊到:“印大人,拉绳子,快,快拉绳子。” 岸上的人急忙去抓绳子,用力往岸上拖着,可拖上来的那里还是人啊,三个绳子是空的,另外三个皆是残值断臂。从破碎的衣料和铁环中辨认出来,这三个人是忠武门的弟子还有李哲。柳九日一见铁环就知道自己的弟子命丧于此,失声痛哭:“孩儿唉,可要了我的命喽,疼死我啦。”其余三个弟子扶住柳九日,稍加安慰,也都落了泪。昔日里,他们几人是形影不离,可没想到今天,却是阴阳两隔。印雪松跟左天明两人看着潭水着急的直跺脚,毕竟不会水,只能是着急加上火,半点力气都使不上。 只见被冲出来的三个人,在空中翻了个跟头,一个猛子重新扎入水中,入水以后,伸手去摸绳子。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就知道,绳子已然脱落,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施铖和沈巍毫不犹豫的,翻手去推香凝,二人合力把她推上了水面,就在这时,碧水麒麟也到了,愤怒的对着三个嚎叫了一声,便张开了大嘴。这麒麟被刚才忠武门的弟子炸的浑身是伤,从蓝色的身体上像冒着红烟一样流着血。施铖跟沈巍看香凝差不多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便不去管她,抻出腰中的佩刀,砍向碧水麒麟。这一刀重重的砍在了麒麟的嘴唇之上,这一下就好像砍在棉花之上一样,麒麟的皮坚硬无比,而且韧性十足。这两刀为伤及分毫,两人心中暗道:“这下可毁了,兵器根本就不起作用啊,我俩恐怕也要成为它的口中之食。”就算是已经有了这种心理准备,可也不能让这东西轻而易举的吃了他们。两个人在水中与这麒麟周旋了起来,在它的腰腹之下来回的穿梭,时不时的对着他的肚子猛砍几刀,麒麟吃疼,咆哮声是越来越大。 香凝从水中冒出头来,一边死命的向岸上游着,一边拼命的喊着:“救我,快来救我。” 印雪松与左天明走入水中,两个人拖着就把香凝拖到了岸上。香凝把怀中的五味莲花交到印雪松的手中对她说了一句:“我还得回去,施大哥和沈大哥还在水里呢。”话音刚落,就见水面之上再一次的腾起了高耸入云的水柱。 第65章 祸不单行 这已经不能叫做水柱了,准确的来讲,应该称之为血柱,碧波潭已经被血液染的通红。众人回头观望,在血柱落下之后,水中开始泛起了水花,水花之中一人一兽,一前一后向岸边赶来,香凝急呼:“水中的就是这个东西,凶猛无比,要不是我们事先准备了鱼弹,恐怕我都回不来。”又仔细的看了一下:“是施大哥。” 水中的施铖向岸上高声呼救:“印大人,快用五雷符,我快没劲了,不能让它上岸。” 印雪松举目观瞧:“碧水麒麟,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它不应该再昆仑山修炼吗。” 柳九日答道:“恐怕跟这五味莲花有直接关系,如若不然这东西绝对不可能离开昆仑山。” 印雪松从腰间拿出五雷符对左天明说:“天明,只要打不到施铖就行,把所有的五雷符都给我打出去。”二人均是五张连发,顷刻之间就把五雷符全部打光了。轰的碧水麒麟是摇摇欲坠,向前划水的动作也有所减慢,香凝借此机会,跳入水中,拉起施铖向岸上快速的游动。二人到达岸上之后,所有人一刻不停的向莺风寨跑去。可这碧水麒麟完全没有放弃追击的意思,看见他们要跑,反倒加快了腿上的动作,从水里猛然一跃,便跳到了他们近前,抬起前蹄狠狠的往下一落,把左天明重重的踩在了脚下。 左天明被踩的口喷鲜血,痛苦的大叫:“别管我,你们快跑,这东西咱们惹不起,抓紧跑。” “天明!”印雪松急呼,拔下背上的宝剑,高高跃起,对着碧水麒麟的眼睛猛刺。碧水麒麟看见来人,晃动着硕大的脑袋撞向印雪松。因为是在空中无法躲闪,印雪松被撞飞出去,把一颗大树都给砸折了,过于紧张,在他脑中已经没有了别的什么想法,只是一门心思的要救出左天明,所以撞到树上也不知疼痛。从地上站起来,重新回到战斗当中。碧水麒麟脚下的左天明对着印雪松又是一顿大叫:“印师兄,你可别再管我了,要不然咱俩都得扔在这,你抓紧回去救肖大哥吧。”强挣扎着从百宝囊中拿出土灵珠,扔给印雪松。 印雪松接住土灵珠后对左天明说:“不行,大家是一起来的,要走的话,也要一起走,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送死。已经没了四个兄弟了,不能在损失任何一个人了,你别说话,且看我是如何斩杀这个畜牲的。”说罢晃动宝剑对着麒麟兽的腿部连劈数剑,这东西的皮实在是太厚了,根本不能伤到它。柳九日施展铁线拳加入战斗,猛攻麒麟兽的哽嗓咽喉,这麒麟兽疼的嗷嗷直叫,有几次险些把柳九日吞入口中。 碧水麒麟抬起脚,不在管左天明,猛一转身,用粗大的尾巴抽向柳九日。柳九日没躲也没闪,张开两个巴掌,一把拽住,身子往下一沉,使了一招千斤坠,半个身子扎进土里。他本来想的是,用着招控制住麒麟兽的动作,可他高估了自己的气力,麒麟兽轻而易举的就把他从土里给拔了出来,左右一摆,将柳九日甩飞。此时的施铖多少也缓过来点力气了,把香凝腰中的鱼弹拿到自己的手中,不顾众人的阻拦飞身跳到了碧水麒麟的头上,抓住头上的绒毛,对印雪松喊到:“印大人,你把左镇抚抱到远一点的地方,我有办法对付他。”举起手中大刀,扎进了断角处的伤口,这麒麟疼痛难忍,晃动着身体。施铖死死的抓住绒毛,才没有被甩下来。印雪松见状对着施铖喊到:“兄弟小心啊。”夹起左天明拔腿就跑。 施铖见他们跑远了,柳九日也不在附近,仰天大笑了几声,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兄弟,看来今天我就到此为止了,能与诸位结识,此乃我施铖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印大人替我转告南宫大人和肖大人,你就说,施某不能在为他们效力了,感谢他们对我的栽培。诸位咱们来生再回!”说完向下一跃跳入碧水麒麟的口中,双手各持一枚鱼弹。 众人大叫:“施铖!” 印雪松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原来这施铖让他们跑开是为了不让鱼弹的冲击波伤到他们。踉跄着跑向麒麟兽,口中哀嚎着:“不行,不行啊,施铖你给我回来,你要说的自己去跟他们说,我不给你带话,我是镇辽都卫的指挥史,我命令你回来。” 众人一看这情况,救是肯定救不回来了,只能拉住印雪松,不让他靠近,印雪松疯了一样的拼命挣脱,无奈柳九日跟门下弟子一共四个人,强行把他按在了地上,勉强将他控制住。 一声巨响,震天震地,碧水麒麟的脖子被炸出个大洞,血肉喷洒一地,庞大的身体轰然倒地,扭曲几下便不动了。没有了危险四个人把印雪松放开,印雪松连滚带爬的来到碧水麒麟的尸体旁,半个身体探到它的喉咙里,用手在里面翻找着施铖的身体。众人赶到把他拉了出来,他浑身是血的坐在地上发愣,手里抓着几坨碎肉。 柳九日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安慰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我也一样,我的两个徒弟不是也没有了吗。我这个半大老头子得劝你两句,你得学学我,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还是且顾眼下吧,该救人救人,该报仇报仇,日子不还得一天一天的过嘛。现如今碧水麒麟死了,还剩一个东洋鬼子,只要把他也杀了,咱们大仇就算是报了。” 印雪松双手抱住头,手里的碎肉从脖子上慢慢滑落:“都是我的错,是我无能,如果我能再多考虑考虑细节的话,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更不会白白叫这么多人丢掉了性命。我没用,我他妈太没用了,要是换了肖烈在的话,一定比我做的好,是我无能,我无能啊!啊……”印雪松大声的咆哮着。 柳九日扶住他的肩膀:“发泄出来就好了,你得振作起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把左天明送到莺风寨,让寨里的医师看看他的伤势,如果在这样耽误下去的话,恐怕左天明的性命也不保了。”说这话的时候,柳九日是强忍住哭声,可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爱徒殒命,对于他来说等同于自己的儿子死了一样,毕竟年岁大了,考虑的也多,印雪松如此状况,他要是也表露出悲伤之相,恐怕印雪松的神经会提早崩溃,大局如此只能强忍。 命令剩下的徒弟,抬着左天明,自己把印雪松搀扶起来,一行人慢慢的走向了莺风寨。 进到莺风寨,唤来寨内的医师给左天明疗伤,医师检查了一遍告诉印雪松和柳九日:“他没事,只是内脏受到了撞击,导致气血逆流,修养一日便可恢复。”知道左天明没事,大家的心也终于都放下了,柳九日一直陪印雪松聊天至深夜,给他困的都不行了,又怕走了以后印雪松一个人胡思乱想,只能硬着头皮陪着。 月亮升到院子的中间,柳九日实在是挺不住了,便对印雪松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抓紧休息吧,等明日天明的伤势好转了,你们还要赶回鹤城呢。什么也别想,好好的睡他一大觉,明天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推开房门正要往外走,忽然又走回来说道:“对了,还得嘱咐你一句,兄弟们牺牲的事暂时就不要跟你师弟和肖烈说了,他们有伤在身,可别因为伤心过度加重了病情,那就太糟心了。”又想了想,没有什么需要在嘱咐的了,就回房间睡觉了。 印雪松在屋子里呆坐了一会,忽然觉着肚腹疼痛,走出房间直奔茅房。等他回到屋子,准备睡觉的时候,无意中看到桌子上面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但一下又没想起来,摇了摇头,心想可能是自己太过伤心,产生了什么幻觉,便一头扎到床上。 可躺下之后还是觉得不对劲,起身走到桌子前,在桌子转了好几个圈,猛然间发觉,桌子上的五味莲花不见了。这东西可是用好几个人的性命换回来的,怎么能丢了呢。情急之下,把自己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发现五味莲花的踪迹,大叫着抽了自己五六个耳光。门外巡逻的女兵听到喊叫声,怕他想不开出什么以外,夺门而入,印雪松一把抱住一个女兵焦躁的问道:“你们看没看到,有什么人进过我的房间?看没看到,看没看到!”把这女兵摇晃的是天旋地转,哀求着:“没,什么也没看到,大人,住手,我都要被你晃散架了。” “我的五味莲花丢了,偷走它的人应该就在山寨内,你们叫上人,抓紧搜查。快去呀。”印雪松怒吼。 一个黑衣人,趴在屋顶之上,手中拿着五味莲花,嘴角向上一挑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在他的后面突然有人说了一句:“宵小鼠辈,你今天是必死无疑。” 第66章 魔障入心 夜行人,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白衣小伙,手持宝剑,用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他,说话的时候把牙齿咬的咯嘣嘣咯嘣嘣直响。夜行人笑着说道:“今天,这五味莲花我拿定了,想抢回去,就得看看你有什么真本事了。不把我放躺下,你休想把它拿回去。”转回身拔腿就跑。 印雪松持剑在后面紧追不舍,与此同时,寨内的所有人被印雪松刚才的叫喊声给吵醒了,纷纷走出房间一探究竟。房丑叫过一个贴身侍女问道:“吵吵什么呢?我听着好像是印大人的声音啊。”侍女回道:“就是印大人,有个小毛贼把五味莲花偷走了,印大人正在追赶。” “可看清那盗贼的长相了吗?” “没有,盗贼穿的黑衣黑裤,又用黑纱蒙面,加上夜色正浓,就连这盗贼的身材都看不出来。” 房丑紧张的继续问着:“你家二老爷呢?” “在他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啊,你要找他吗?需要我把他交过来吗?”侍女怯生生的问了一句。 “不用叫了,咱俩一起过去看看。” “寨主,这么晚了,你找二老爷什么事啊?等到明天他睡醒了在跟他说不行么?这要是吵醒了他,明天又该骂我了。” “没事,今天情况特殊,他要是敢骂你,我就大嘴巴抽死他。” 两个人边说边走来到了二老爷的门外,侍女敲了敲门,对门内轻声呼唤:“二老爷,寨主找你有事,请你出来说话。”等了一下见里面没有声音,继续唤道:“二老爷,听到了吗?寨主找你有事,请你出来说话。” 房丑把侍女拉到一旁,重重的拍了门几下,对里面大声喊到:“小兔崽子,别装死了,快点给我出来,别让我自己进去,那样的话没你什么好果子吃,快出来。”里面依然是安安静静的,房丑抬起脚,一下就把门板踹碎了,纵身跳入房间,只见床上空空如也,那里还有什么二老爷,有的只是孤孤单单的被褥。 “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他还真去找死了。”转身跑出房间,一把让柳九日拦住了,柳九日揉着眼睛问道:“吵吵啥呀,我这睡的正香呢,先是听到印雪松吵吵了一顿,现在又听你大喊大叫的。” 房丑甩开柳九日的胳膊,焦急万分的对他说道:“老柳你来的正好,陪我去追印雪松和我弟弟房卯,去晚了我弟弟的命就没了,详细的事边走边说。”拉起柳九日的胳膊,朝着印雪松消失的地方追了下去。 柳九日被拉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姑奶奶,你这是火急火燎的干什么啊,印雪松跟你弟弟又是什么情况?” 房丑略带哭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你们去碧波潭的时候,我跟这小兔崽子说,莺风寨已经全伙被招进了镇辽都卫。这小子从小就让我给宠坏了,因为爹娘死的早,只要他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都不会太管他。听我一说要全伙去镇辽都卫,他就有点不高兴。说什么印雪松没什么本事,凭什么做这个指挥史。他还说,一定要找个机会跟印雪松比试比试,如果他要是赢了这个指挥史就应该他来做。我只当他是在说梦话,也就没搭理他,等你们回来了,他在我面前把印雪松好一顿埋汰,说他这么没用,那么没用的。还说晚上去偷五味莲花,借偷莲花的机会正好跟他比试比试。这不嘛,印大人现在追的就是我那个偷走莲花的弟弟。” 柳九日大声惊呼:“这他娘的不是找死吗,印雪松本来就没地方撒气去,这五味莲花可是这帮人用命换回来的,我徒弟也搭在这里面了,我太理解印雪松现在的心情了。房卯这不是自己往鬼门关里闯吗,你怎么没拦着他啊?” “我拦了,不是没拦住嘛。而且印大人回来后的状态所有人都看见了,那种看谁都像仇人的表情太吓人了,我还以为房卯他就只是说说而已呢,我那想到他会真的做出这种事来了啊!”房丑急的都哭出声来了。 柳九日十分的生气,如果不是房丑哭了,他早就暴跳如雷了,只能强忍住胸中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现在只能是自求多福了,最好咱们追上的时候……”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前面树林边上,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一个白衣白袍的人抓着他的脑袋,另一只手把宝剑举得高高的,说话间就要把黑衣人的头颅砍下来了。柳九日高声呼叫:“印雪松,剑下留人,剑下留人。” 印雪松仅仅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完全没有理会,翻起手来宝剑挂着风声往下就落。眼看着就要砍到房卯的脖子了,柳九日伸出双手,气沉丹田,把胳膊上的铁环全都打了出去,铁环正中印雪松的前心,由于铁环的惯性,印雪松被砸的倒退了数十步,才没有砍到房卯。柳九日连窜几步,一把抢过黑衣人,交到身后房丑的手中,用身体一挡,把他们姐弟二人护在背后。 房卯见到姐姐,放声痛哭:“姐,你们总算是来了,这印雪松简直就是魔鬼,刚才我们交手后,我发现打不过他,就把莲花还给他了。可他接过莲花后,完全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我就跪下来求他,他也不理会,看看他给我打的,身上都没有好地方了。我身上疼的站不起来了,他就抓着我的头,要砍杀了我,都要给我吓死了。” 房丑也是大哭着说:“还不都是你太任性了,我那么劝你,你都不听。现在吃了苦头,总该长记性了吧,以后就好好听话吧,印大人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千万别再把你那个二寨主的脾气放在他面前了。” “现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了啊。”姐弟俩说完便抱头痛哭。房卯哭的是劫后余生,房丑哭的是弟弟的性命总算是保住了。 印雪松好像完全不认识柳九日跟房丑一样,宝剑托在地上,通红着双眼,一步一步的奔着房卯走去。柳掌门知道,这是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被打破的表现,如果不制止住他,就会坠入魔道,真要是那样的话,他都不知道如何去收场。 柳九日没有别的办法,心里知道,现在打是打不过印雪松的,只能用别的办法了。抬起手来对着印雪松的脸狠狠的甩了一记耳光。把印雪松给打愣了,不光他愣了,后面抱头痛哭的姐弟二人也愣住了。房丑颤抖着声音说道:“老柳,你他妈的是不是也疯了,他现在这状态,咱们三个捆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你打他这一下,你这不也是找死吗?” 柳九日没理会她说的话,不错眼神的盯着印雪松,见自己的耳光起了作用,抬起手来准备打第二个,结果让印雪松一把掐住了他的手腕。 柳掌门使劲往回抽,可手腕就好像长在了印雪松的手上,怎么也抽不出来。印雪松向后一翻手,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的声音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柳掌门痛苦的嚎叫了一声,跪倒在地,他的小臂以一种奇怪的形状挂在胳膊上,粉白色的骨头露在外面。 印雪松不管他,继续拖着宝剑朝着房卯走来,房卯跟房丑两个就好像看见吃人的魔鬼,杀人的魔王一般,向后爬行着倒退,印雪松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着,越来越近。 柳掌门见事不好,强忍着疼痛,用身体强行撞开印雪松,这时印雪松早有准备,抬起一脚,踢在了柳掌门的大腿之上,大腿向后一掰,应声折断。倒地之后,柳掌门大声叫道:“印雪松,你给我醒过来,你现在要是不战胜心魔的话,你就真成魔啦。你想想骆掌门,他还指着你安享晚年,养老送终呢,偌大个梨花派还等着你管理呢。肖烈和刑昊也都等着你回去救命,你现在要是走入魔道,你就是杀了他们二人的凶手,关东道上上下下没有人会放过你的。” 印雪松就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一样,这次宝剑没有对准房卯,而是对准了房丑,只见印雪松手翻剑花,把房丑的上衣搅了个稀碎。露出雪白的肌肤,还有红色的肚兜,高耸的双峰若隐若现。一旁的房卯见姐姐受辱,不顾一切的挡在了印雪松的前面,下场可想而知,他被印雪松轻而易举的甩了出去。他与柳掌门都已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印雪松一步一步的走到房丑的身边。 印雪松边走边笑,离房丑仅有一步之遥。房丑是拼了命的用脚反抗,印雪松则是单手抓住了她的一条腿,另一只手举起宝剑插进了裤脚,向外轻轻用力,一条腿的裤子被划破,露出一整条雪白的玉腿,伸出舌头在玉腿上舔了一***笑连连。 “印雪松,我肏你大爷,你在不住手,老子就要亲手宰了你这坠入魔道的伪君子。”柳掌门大声骂着,嗓子都喊破了,印雪松还是理都不理,扔掉宝剑,抓向房丑的肚兜! 第67章 福祸相依 房丑哭喊的嗓子都哑了,拼命反抗的时候抓破了印雪松的脸,使得印雪松勃然大怒,抽了她两个耳光。就在三人万念俱灰的时候,一尊由罡气化作的巨佛从天而降,压在了印雪松的身上,一条袈裟,把房丑的身体包裹住,一阵悠扬的佛号送入众人的耳中:“阿弥陀佛,几位莫慌,贫僧来了!”众人寻着声音看去,看见一个手持盘龙棍,一身武僧道服的和尚从天而降,缓缓的落在金佛面前。手提盘龙棍,看了看被罩在里面的印雪松,转回身来到柳掌门的身旁,看了看他的伤势:“柳掌门,你这伤虽然看上去最为严重,其实没什么大碍,你忍着点,我把骨头给你接上,修养三个月就能彻底痊愈,而且身上的功夫不会损失分毫。”又把房卯叫过来扶住柳掌门:“咱们先把手臂的骨头接上,千万不能让他乱动。”房卯答应了一声,牢牢的锁住柳掌门的胳膊。 和尚猛然向外一拽,露在外面的骨头缩了回去,疼的柳掌门是嗷嗷直叫。双手向内一掰骨头扶回原位,在树上折了几根树枝绑在了他的断骨处加以固定。此时的柳掌门因为疼痛,昏死过去。“昏了也好,你掐住他的胯骨,咱们把他的腿也接上。”和尚说完,用脚踩在柳掌门的小腿上,双手握住大腿的断骨处,向上一用力,耳听‘咯嘣’一声,大腿上的骨头也复回了原位。包扎好之后,用手在柳掌门的额头上轻轻一点,柳掌门才从昏迷中苏醒。 长叹一声:“可疼死我了,多谢镇休大师搭救。你怎么也来站赤城了呢?” 来人正是镇休,他是奉掌门之命,去往林城采买林城何首乌的,由于上午睡过头了,晚上才会加紧赶路,正巧遇到打斗,所以出手相助。镇休问道:“印师兄怎么会被戾气冲入灵根了呢?好在没有把灵根冲破,还有的救。”柳掌门忍着疼痛,把这些天鹤城和今天他们所发生的事情跟镇休讲了一遍。镇休点了点头:“还好还好,印师兄还没有魔性入骨,先让他在这金佛里呆一会,去去身上的戾气,我先把你们送回去。”镇休举起手中的盘龙棍,对着一颗粗细适中的大树重重的打了下去,大树轰然倒地。他让柳掌门坐在大树上,抓着他的衣服以防栽下去。 一旁的房丑惊魂未定的大哭着,房卯抬着树对她说道:“姐,没事拉,大师已经把印雪松治住了,咱们先把老柳抬回去,在回来看看印雪松怎么办。” 房丑紧了紧身上的袈裟,站起身擦了擦眼泪,依然是小声的抽泣着。三个人抬着柳九日回到了莺风寨,安置好柳掌门,镇休没有急着返回印雪松那里,而是来到了左天明的房间,推开房门左天明还以为是印雪松呢,从床上坐起来发现是镇休,惊讶道:“镇休大师,你怎么来了?” 镇休让左天明重新躺回去,简单的对他说了一下经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一个出家人怎么可能不管呢,而且咱们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 左天明回道:“那就有劳镇休大师了,你打算怎么让印大哥脱离现在的状态啊?” “现在他被金佛笼罩,身上的戾气也在一点点的褪去,但不能治本,我打算用五雷符轰击他的灵根,找你就是为了来拿五雷符的。” “五雷符的威力太大了,印大哥怕是扛不住吧?” “这个你放心,我会掌握好尺度的,绝对伤不到他。” 左天明从床头摘下百宝囊,从里面摸出三张五雷符递给镇休:“我就这么多了,还是打碧水麒麟的时候,我偷偷留下来的,现在都给你了。对了还有,五味莲花还在印师兄那里呢,千万千万不能损坏了这东西。” “足够,运气好的话,一张就能解决问题。五味莲花的事我心里有数,这个你就不用惦记了。我会把印雪松和五味莲花安然无恙的全都带回来。”说完带好五雷符走出了左天明的房间。 安置好柳九日,房丑和房卯刚要走,被他叫住:“等一下,我还有几句话要对你们说。” 二人重新坐到他的床前,房丑语气低沉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解过来:“老柳啊,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们这地方虽然小了点,留你在这养伤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想嘱咐你们一下,一会印雪松他们回来,如果他不记得晚上发生的事,你们谁也不要提,不能在让他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那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呀,他都给我欺负成什么样了,我要是就这么算了,别人会怎么看我,不得让他们笑话死啊?”房丑本来止住了哭泣,结果听到柳九日的话,又哭了起来。 柳九日拉起房丑的手:“好啦,别哭了,这事就咱们四个人知道,镇休是个出家人,绝对不会到处的乱说这件事,房卯是你亲弟弟,他怎么可能干出如此诋毁你的事情呢。印雪松是灵根异变,失去了理智,他又没把你怎么样,所以就算了吧。如果你真要找他算这笔账的话,万一他再度魔化,恐怕连镇休大师也不能控制的住他了。” “在你们面前,我差一点就被他给……”一头趴到柳九日的身上嚎啕大哭。 柳九日摸着她顺长的头发,温柔的说道:“好啦,好啦,他不是没得逞吗,而且我也不会介意一个没得逞的事情的。” 房丑抬起头,看着柳九日的脸嘟着嘴问道:“你什么意思?” 房卯抬起屁股,走到了门口,背对着他们说道:“柳掌门的话,我记住了,而且我以后也不会再做这种无理取闹的事情了。剩下的事,你们就自己聊吧,我要回去睡觉了,遭此一劫,我可能要好好的休养休养了。”关上房门,对门口的侍女说道:“你们都回去睡觉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有什么事的话,寨主会去处理的。”侍女们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心照不宣的各自去休息了。 柳九日摸了摸房丑哭花了的小脸蛋:“我想明白了,你不怕世上的流言蜚语,我一个半大老头子就更不怕了。其实,我不是不喜欢你,最开始我只是担心别人会对你说三道四,有损你的名节,所以才会一直躲着你。这下想躲我也躲不开了,下半辈子的事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就算你一动也动不了了,我也不会离你而去的,我一时相中了你,我就一世相中了你,谁也不能把我跟你分开。”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镇休在罡风化作的金佛之上,把三张五雷符贴上,口中咏诵妙法莲华经。金佛之内的印雪松逐渐的平和了下来,在佛经的感召之下,通红的双眼恢复了本来的状态。镇休用手在印雪松耳后的灵根处一掏,掏出一团黑紫色的气体,一点一点的引向金佛之外。被拉出来的便是戾气,这戾气在镇休的手上不停的跳跃,一条长长的尾巴,死死的锁住印雪松的灵根。见时机已到,镇休毫不犹豫的催动五雷符,三道闪电直接打在了灵根之上。正好一下劈断了戾气的尾巴,印雪松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镇休单手结佛印,用罡风又幻化出一尊金佛,尺寸大小要比罩在印雪松身上的小很多。抬手把戾气送入金佛之内,加速经文的咏诵,在金佛的头顶出现一个大大的*字。镇休大喝一声,*字压着金佛,把金佛压入土中,一阵金光璀璨之后,大地重回寂静。看了看印雪松的情况,镇休松了一口气:“印师兄啊,你说,遇见你的时候,为什么总是出事呢?今天可太险了,我要是晚到一步,你就彻底没救了。我是真没发现,你的心里承受能力怎么会这么差。”一面自言自语着,一面把印雪松抗在自己的肩上,一步一步的走向莺风寨:“可惜了我的宝贝袈裟了,那是我师父送给我的,今天却归了别人,等你醒了,你得陪我一件比这个好的。看你魔化之后的修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治的住的,我是真想不懂,你平时为什么要隐藏着实力呢,你说你有什么好怕的,实在是搞不懂。”扛着印雪松,就这么自言自语的走着:“看你身上也没什么肉,这分量还真是不轻啊,我这小身子骨可太有压力了。” 原本已经熄灭的佛印,在他们离开之后,又重新的闪起了金光,金光慢慢的转为黑紫色,一团缠绕着红电光的戾气从里面冒了出来。原地转了几个圈,直奔西南方向飞驰而去。 第68章 善意的谎言 经晚上这么一折腾,所有人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印雪松隐约中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去追了个小偷,追上以后两个人打了一会,可后面的事,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看见五味莲花完好无损的摆在桌子上心里踏实了许多。 先去看了看左天明的伤好的怎么样了,进屋发现左天明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正在运功调理呢,闲聊了几句,就去找柳掌门了。推开柳九日的房门,发现屋里的人还不少,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镇休,亲切的问道:“镇休大师,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镇休就把他是如何到了莺风寨的事情讲了一遍,只是中间编了一个瞎话,善意的骗了印雪松一次:“发现你在和一个凶徒搏斗,柳掌门还有房寨主的弟弟都已经被这个凶徒打伤了,你由于体力不支,中了凶徒一掌就昏迷了,我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五味莲花抢回来的。只可惜一点,让那个凶徒给跑了。” 印雪松信以为真连连道谢,走到柳掌门的床前说道:“柳掌门,都怪我连累你了,先是弟子牺牲了,现在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这心里实在太过意不去了。” 柳掌门摆了摆手:“没什么,这都是命,命数如此,谁也改变不了,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顺着刚才镇休的瞎话关心了一下印雪松。 “我没什么事,身上不疼不痒的。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反复回忆了好长时间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柳九日接着问道。 “我们天黑之前返回去就可以,毕竟现在天明还在调息中,让他在休息一下。”印雪松回道。从进门他就发现,这房寨主看他的眼神不是很对,而且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他,本来她是坐在柳掌门床边的,正当他跟柳掌门说话的时候,房寨主从床边站了起来换了个地方坐,这使印雪松倍感疑惑,直截了当的问了房寨主一句:“房姑娘,你怎么了?为什么看见我总是在躲啊?我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有的话还请姑娘说出来,我也好知道我错在了那里。”语气是相当的平和。 可房寨主接下来的举动彻底把他给整懵了,房寨主见他跟自己说话,一下就躲到了镇休的身后,怯生生的回道:“没…没事,我只是身体不舒服而已,昨天在这照顾老柳一夜,今天也还没有休息,所以精神上可能有些晃神,你…你别介意。” “不对肯定有事,莫非是昨晚出了什么事吗?”印雪松紧忙追问。 镇休见状笑着说道:“算了,本来这事没打算告诉你,但看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不错,还是告诉你吧,免得你胡思乱想的。你昨天不是受伤昏迷了吗,昏迷之中,在房间里是大喊大叫的,房姑娘好心去看你怎么了。结果她刚进到你的房间里,就被你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和你理论了几句,你就要动手打人家姑娘,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你就酿成大错了。当时的你,凶神恶煞一般,人家一个小姑娘,怎么承受的住你这么吓唬,现在见到你不害怕就怪了。” 听镇休说完,印雪松对房寨主是一躬到地,无比诚恳的道歉:“房姑娘,印某昨日也是备受打击,昏迷中才会出现如此癔症,惊吓到了姑娘,印某在这里给你赔礼了,还请姑娘谅解。” 房寨主依旧没有离开镇休的背后,探出半个头来对印雪松说道:“没事,都过去了,你也不是有心的。昨天的情况换了谁也都会扛不住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真的都过去了,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我缓几天就没事了。” 印雪松犹豫了一下,对房寨主说道:“多谢理解,如果以后有什么要印某帮忙的,只要你跟我说一句,我必定赴汤蹈火。”印雪松从来没跟姑娘家道过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出来。 “有事我一定找你,只要你别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好。对了,我不能跟你一起回鹤城了,我得留下来照顾老柳,等他好了,我在去你那里报道。” 柳掌门知道,如果在说下去的话恐怕就露馅了,马上岔开话题:“雪松啊,我年长你几岁,可要说上你几句了。你说你小小年纪的,心里承受能力怎么那么差呢,虽然牺牲的都是你的挚爱亲朋,但也不能到达崩溃的地步啊。我不也损失两个徒弟吗,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都没崩溃呢。你可倒好,我在屋里躺着都能听到你疯了一样的大喊大叫。今后你肩上的担子会更重,江湖中尔虞我诈的事层出不穷,你要是被这么点个小挫折给打倒了,不是让廖文山他们抓住耻笑你的机会了吗。可着关东道就数你官大,作为指挥史,越是在这种时候,也不能表现出负面情绪,要不然下面的队伍就会溃不成军,反而会让奸诈贼人钻了空子。我们这群老东西,这么支持你们,你也要多想想我们,不能让我们太下不来台,你说是不是!” 印雪松对着柳掌门深鞠一躬:“柳掌门教训的是,在下会多加注意的,我一定把这毛病改掉,绝对不会辜负诸位对我们的期望与支持。” “这就对了,做官嘛,就得有个做官的样子,城府深一点不要紧的,别忘了我嘱咐的那几件事,莫要忘了。不然他们两个的反应恐怕比你昨晚的状态还要大,真要是那样了,就有你操心的了。天色也不早了,叫上天明,你们抓紧回去吧。刑昊和肖烈还等着你回去救命呢,早回去一刻他们就早一刻脱离痛苦。” 印雪松被柳九日说的是无地自容:“柳掌门说的每一句话,印某都会谨记在心,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就安安心心,踏踏实实的养伤,过些日子我与肖烈还有刑昊再来看你。”转身离开,拿上五味莲花叫上了左天明,又问了问镇休跟不跟他们回去,镇休要在这里住上三五日才能走,柳掌门的伤需要每天正骨一次,三五日之后才能真正的静养,所以他先不能走。印雪松与左天明辞别众人,催动土灵珠回到了鹤城。 一只脚刚踏进院子,一个兵丁就大声的对里面喊到,语气是那么的开心与兴奋:“南宫大人,印大人和左镇抚回来啦,他们回来啦。”听到他们回来了,所有人都迎了出来,南宫俊哲急迫的问道:“五味莲花找到了?” 印雪松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找到了。”从怀中拿出金色的莲蓬与黑色的莲藕,交到南宫俊哲的手里。接过解药,南宫俊哲走进厨房,亲自调配解药去了。 其余的人是皆大欢喜,一扫多日来的阴霾,徐欢馨更是激动的哭了出来。正当印雪松要去探望肖烈与刑昊的时候,赵海全把他拉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对他说道:“解药找到了,他们也就没事了,我这倒是有个事要跟你说一下,让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印雪松面色一沉,以为他们不在的这两日里又出了什么事:“赵大哥,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 赵海全看了下周围,确认没人注意他们后说道:“你们走的那日下午,刘大人带着人来到了鹤城,他这次来明着是来勘查咱们的工作,实则是来给咱们报信的。” “难道说,朝廷方面对咱们有什么意见了吗?” 赵海全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朝中确实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刘大人跟我和南宫大哥说,逍遥庄的庄主廖文山,通过关系找到了朝中的另一位大官,打算弹劾你跟肖烈,把你们处置东瀛人的事也跟万岁爷说了。” “圣上是什么意思?” “这还得感谢刘大人,如果不是他在中间周旋,恐怕这次来的人就会把你们带走。他们可不知道肖烈和刑昊受伤的事,刘大人来了以后才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今天一大早就赶回去了,说是要把这件事的原尾告知圣上。” “那还真是多亏了刘大人了,等肖烈、刑昊两人伤好了就去他的府上,咱们得好好感谢感谢他。” “咱们不用去,刘大人还要回来呢。” “难道还有什么事没办完吗?” “有什么事倒是没说,他跟我们说话的时候,总是欲语还休的,临走之时才对我们说,如果东瀛人再来霍乱百姓,咱们可以先斩后奏,剩下的事他来负责,还说告知万岁以后,他就回来。看样子好像是有什么大事要说,结果被东瀛人这事给搅合了。” “我明白了,只能等他回来咱们才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告诉兄弟们,这几日做事要格外的小心,不可鲁莽。” 官道之上,小差官问道:“刘大人,咱们就这么回去了?万岁爷交代的事,你不是还没告诉他们吗?” “之前就听人说过,这东瀛人肆意在我国土上胡作非为,大有挑衅之意。这次来到鹤城,你也看到了,这东瀛倭寇到底有多猖狂,如果这事不能让万岁及时的了解,恐怕国难就要当头了。咱们的当务之急就是火速回京,把这事告知万岁。” “那……”没等小差官问出口,刘大人直接说道:“咱们就速去速回,什么都耽误不了。” 第69章 傻小子彭飞 这五味莲花还真是旷世的神药,南宫俊哲只把莲蓬莲藕各用了一半,吃下去半天的功夫,肖烈、刑昊两个人就把眼睛睁开了,晚上的时候就能说话了,第二天早上能简单的吃点东西,可把这几个人给高兴坏了。 当肖烈知道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是邱菲絮前前后后的照顾着他的时候,眼含泪花的对邱菲絮说道:“你对我真好,在这世上除了我娘之外,你是对我最好的了。” 一旁的徐欢馨黑着脸对肖烈说:“你可拉倒吧,你都没见过你娘长什么样,咋就能说对你好呢。” 肖烈没理会她继续说道:“我不是什么腰缠万贯的阔少,也不是什么文武双全的名仕,但我有这浑身上下一百多斤的肉,如果你想要的话,拿走就是了。” 邱菲絮一脸嫌弃:“我要这破东西干啥,也不值钱啊,连买胭脂的钱都不够。” 肖烈眼珠一转,鼓足了勇气对她深情的说道:“既然你不打算要,那我就只能以身相许了,我觉得倒插门也不是不可以的,我是不在乎,反正我没爹没娘,师父也没了,倒插门也挺好。” 听他这么一说,邱菲絮红着脸转身就走了,留下一句:“臭不要脸,我就不应该管你,也不知道我是哪根筋搭错了,粘上你这么块狗皮膏药。” “菲絮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肖烈躺在床上伸手呼唤已经出门的邱菲絮。 “滚!别跟我说话,看你烦得慌。” 一旁的徐欢馨笑的是前仰后合:“哎呀,那有你这么直接的啊,我还在这呢,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呢。就不会等没人的时候再说啊?” “你的刑昊小哥哥还等着你呢,你快去看看他吧,我现在不是很想看见你。”肖烈情绪低沉的说道。 “你当我愿意在你这啊,还不是因为师姐昨天一夜没合眼,光给你煎药就忙活了一晚上,我是心疼她,才过来替她的。” “看来她心中还是有我的,只是不好意思承认,等我能自如的活动了,我一定要好好的在她面前表现一下。”说着说着,原本在眼里打转的泪花掉了出来。 徐欢馨坏笑着,趴到了肖烈的床边,吓了肖烈一跳:“你要干什么?我跟刑昊可是好兄弟,好哥们,虽然我比他优秀千倍万倍,但你也别对我有什么想法,我的心里只有邱菲絮一个人,在多一个人也装不下了。” 徐欢馨佯装气愤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给我死一边去,你还真当自己是香饽饽呢,我可看不上你,在说了我家五师兄可比你帅多了,而且比你有涵养多了,你呀顶多就算个地痞无赖。”随后斜着眼睛一脸坏笑的说道:“想不想知道,你昏迷的时候,我二师姐跟你都说了些什么啊?” 肖烈激动的猛的一下坐了起来,又因身体没有力气摔倒了回去:“快说,快说,她都说了些啥?” “你激动什么啊,我不得一句一句的说嘛,更何况我是偷着听到的,总得让我回忆回忆吧。” “小祖宗,你就快说吧,我的肠子都让你给勾出来了。” 徐欢馨给肖烈盖好被子,对他讲道:“你刚受伤的时候她到是表现的没什么,可是知道你中的毒不好解的时候,我看她的眼睛都有些红了呢。而且啊,在五师兄被抬回来之后,她都没在五师兄那里多留一会,直接回到你这里了。南宫大哥配好了缓解毒素的药后,我就给你送过来了,就是这个时候,听到她跟你说的。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肖烈:“我可是个有原则的人,不能在背后说我二师姐的秘密,你也没事了,我去看看五师兄。”说完起身就要走。 肖烈面无表情对这徐欢馨的背影说道:“站住,刑昊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墨龙驹吗,我就忍痛割爱,送给他了。” 徐欢喜转回身来,满脸的得意:“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可没逼你,而且对五师兄说的时候,也得是你心甘情愿送给他的。” “现在可以继续说了吧。” “这可是个天大的秘密,你可要保密啊。” “我发誓,如果我说漏了一个字,就让我吃饭的时候噎死。” “那天夜里,穆姑娘来换班,二师姐没同意,就那么一直陪着你。我来送药的时候在门外听到她说,你答应了她要带她去看杜鹃花海,你还没兑现承诺呢,不能就这么死了。而且她还说,别看她平时对你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那是因为你总是吊儿郎当,一点都不稳重。虽然嘴上说着讨厌你,可是心里早就不烦你了。你送给她的小礼物,她都精心的收藏起来了,一件也都没有扔掉。她还说,你要是快点醒过来,只要你说的出来的地方,只要邀请了她,她就跟你去,只要你快点好起来。” 徐欢馨再看肖烈的时候,他的枕头都被泪水给打湿了,颤抖着对徐欢馨说:“菲絮真的是这么说的?” “骗你干什么,对我又没啥好处。” “我这只顾着疼了,谁和我说什么我都没记住,就算是一点点的印象都没有,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估计一直到我死了,我也不知道这些啊。有她这句话就够了,我这辈子就值了。” “你可不许说这些是我告诉你的,要是说漏了,我可跟你没完,你在我心里刚有点好形象,可千万别自己把自己毁了啊。行了你就沉浸在这小小的温暖中吧,我可要去五师兄哪了。”徐欢馨走出房间,关好了房门,笑呵呵的走向了刑昊的住处。 肖烈和刑昊两个人一直修养了半个月,总算痊愈了。这天几个人在院子里闲聊,忽然从墙头翻进来一个人,几个人一惊,在瞧翻进来到人,年龄不大,周身上下一身黑色的裤褂,手里握着一杆宣花斧,这大斧子跟半个车轱辘似的,斧子头上有个小号的龙头,从嘴里面吐出一颗尖尖的铁刺。这人十五六岁的年纪,皮肤黝黑,体态微胖,从地上站起了,对着肖烈等人问道:“喂,你们是什么人,在这干什么呢?” 在场的所有人笑成了一片,心想,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跑到别人家还问别人是干什么的。肖烈止住笑声问道:“你跑我们家来了,应该我们问你才对吧,快说你是干什么的!” 这人憨乎乎的答道:“我叫彭飞,我是个逃跑的人,我说完了该你们了。” 肖烈看这小子傻乎乎的就想逗逗他:“我还没问完呢,你着什么急啊。” “啊,那你问吧。” “今年多大了?” “可能八十多了吧。” 这一句话又把众人逗的连连大笑,印雪松一拉肖烈说道:“他可能脑子有点问题,你就别逗他了。”印雪松起身来到彭飞的身前:“我看你也就十五六岁的年龄,对不对。” “也行。你说十五六就十五六吧。” 这下印雪松可完全的确定了,这小子脑子确实不好使:“我问你,你为什么被人追啊?” “啊,是这么回事,有个男的和女的被一群男的追着跑,女的喊救命,后面的一群男的就喊不能让她们跑了,还说要剁了她们的手和脚。我爹跟我说过,一群人欺负一个或者两个人,那这一群人就是坏人,坏人就要打,就要帮着好人跑。我就把一群男的给打了,他们就开始追我,我就跑这来了。” 没想到这傻小子还是个热心肠的人,虽然这人脑子少根筋,但印雪松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我看你手中持有武器,怎么还能让这群人追着跑呢?” 傻彭飞回道:“我爹说了,不能杀人,随便打几下,把人救出来就继续跑。要是杀了人了,脑袋就没了,没了脑袋就没办法在吃肉了。吃不着肉可不行,我最爱吃肉了,吃不着肉我就睡不着,睡不着就没精神,没精神就没法救人了。” “你家住哪啊?” “城北的彭家武馆。” “你是彭三丁的儿子?” “那我就记不住了,我爹好像跟我说过,我是他儿子。彭三丁是谁?” 印雪松没有理会他的啥问题,继续问道:“今天的事你爹知道吗?” “他知道啊,我俩在门口坐着,他跟我说不让我在惹事什么的,结果就看到了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让一群男的追着跑。我还问呢,后面的一群男人是不是坏人,他说是,我就追上来了,好像他还说了什么,我就没听着了。” 肖烈走到印雪松的身边,低着头对他耳语道:“我觉得这里的事,没那么简单,还是去问问彭三丁为好。” 印雪松也有这个意思:“正好,你跟刑昊也没事了,咱们就一探究竟!” 第70章 苦鸳鸯双遇险 印雪松都发话了,肖烈彻底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对刑昊和左天明说道:“两位,闲了这么长时间了,咱们也该活动活动身子骨了。这一趟咱们三个跟印师兄一起去。” 印雪松对彭飞说:“听声音,外面追你的人走远了,你能不能带我们去你家看看啊?” 傻小子毫不犹豫的回道:“行啊,你们是不是也想学我们家的拳法啊?正好让我爹教你们。”憨憨的又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厉害,光听声音就知道外面的人走了?能不能教教我?” 印雪松笑着说:“等以后有机会,我在教你,咱们今天先去你家。” 傻小子答应了一声,欢欢喜喜的领着印雪松他们四个人,走向了彭家武馆。进到彭家武馆的院子,傻小子扯开嗓子喊到:“爹,爹,有人要学咱们家的拳法,你快出来啊。” 傻小子这一嗓子,穿透力极强,浑厚有力,但从这一嗓子,四个人就知道,这个傻彭飞的内力极强。 院子的左侧有一排房子,是平时弟子们练拳的练功房,这时候,彭三丁正在练功房教授弟子彭家拳的要领,听到自己的傻儿子回来了,还嚷着说有人要学拳,便走了出来。 印雪松他们四个人可谓是鹤城的名人,没有几个人不认识他们的,彭三丁也不例外,见来人是他们几个,急走几步上前施礼:“呦,原来是几位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肖烈一摆手:“咱都是练家子,不用整这么多虚礼。在说了,我们也不好这个。” “小德子,到我房间,把我一直舍不得喝的那个龙井拿出来,今天咱们有贵客到。”吩咐一声便把肖烈四人带到客厅。 分宾主落了座,彭三丁问道:“几位大人,你们为何会跟我这个傻儿子在一起啊?莫不是他又闯了什么祸吗?” 印雪松客气道:“令郎并没有惹祸。”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对彭三丁讲了一遍,随后问道:“我们是觉得这件事多少有些蹊跷,便来询问一下情况。而且,我们也很喜欢令郎,就跟了过来。” “这傻小子,脑袋一根筋,小时候得了场病,就一只这样了。不过从小练武的天赋奇佳,我都没怎么教过他,无论是内力还是功夫都可以说是上乘的。这绝对不是我夸口,这小子七岁的时候就能举着千斤重的铜鼎,满院子跑了。” 四人听到这个皆是一惊,如果不是他脑子有问题,说不准在武学方面会有很深的造诣。彭三丁接着说:“他平时特别喜欢兵器,我就让咱鹤城最好的铁匠师傅,打造了这柄重两百斤的宣花斧。正好,我得了一套天罡三十六斧,顺便就教给他了。现在这傻小子,可不是一般人了,平平常常的三五十人是不能近他身的。平时就喜欢管闲事,我就简单的告诉了他几次,结果,意思全让他整拧歪了,有好几次把差官都打了,还是我出面把跑掉的贼匪抓回来才算了事。现在多少能听点话了,只要有肉吃,就听话,这也是他一直没惹出人命官司的重要一点。” 听着彭三丁说着傻小子的神奇之处,肖烈兴奋的跟他说:“彭馆主,你要是舍得的话,不如让彭飞跟我们回都卫府吧,给我当个贴身的侍卫,也好过他总给你惹事非。” 彭三丁激动的差点给肖烈跪下:“这我们可是想都没想过,他要是真有这福气,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他娘死的早,我对他也是疏于教育,能在都卫府接受你们的教导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那咱们可说定了,你不许反悔。”肖烈强调道。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彭三丁虽然没什么名气,可也是个爽快的汉子,说出去的话,绝对不会反悔的。” 印雪松看到他们两个达成了共识,才把今天来的主要目的说了出来:“我们今天来的第二个事,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下,彭飞遇到的是个什么情况。” 彭三丁搓着大腿,低着头说道:“要不是几位大人问道这里了,放在平时我可是绝对不敢乱说一个字的。” 印雪松笃定这里面肯定有事:“彭馆主,你不用害怕,有我们在你只管说出来,谁也不会对彭家武馆如何的。” “说起来他们做的也确实是太过分了,应该好好的管一管了。”彭三丁思索了一下,决定相信他们:“在咱们鹤城有一个叫仙阙阁的妓院,你们应该知道吧。” 印雪松点头:“这个我们自然知道。” “知道这仙阙阁是谁开的吗?” “这个我们还真不知道。” “这仙阙阁,是咱们鹤城的县太爷开的,明面上是老鸨子管理,暗地里确是县太爷在操控着一切。” 印雪松皱了皱眉:“还有这事?” “这还只是皮毛,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吧,被追的二人,男的叫荣丰,女的叫崔莺莲,他们原本是一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比翼鸳鸯。怎想到,因崔家欠下了巨额外债,帐主子讨债的时候,失手打死了她的爹娘。仗着自己跟县太爷有些关系,就把这事压了下来,还把崔莺莲卖到了仙阙阁抵债。听说,这荣丰化妆成一个阔少,去仙阙阁喝花酒,趁着老鸨子和伙计们不注意,带着崔莺莲跑了出来。你们想啊,干她们这行的手底下能没有几个打手吗,不追她们两个才怪呢。路过我家门口,被傻小子看到了,所以才出手相助。”彭三丁把自己知道的和听别人说来的都跟印雪松等人说了一遍。 肖烈气的只拍桌子:“敢在我们眼皮子地下干这种勾当,他也是真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了。” 彭三丁接着说道:“这县太爷是兵部侍郎的妹夫,仗着朝中有人保护,所以才敢如此的胡作非为。咱们也都明白,穷苦人家把自己的女儿卖到青楼,是为了让女儿能有个活命的地方,自己也能吃上几顿饱饭。可这逼良为娼的事,简直不能忍受,没办法,像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也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 “那他们小夫妻现在何处?”印雪松问道。 “荣丰让县太爷抓到了大牢里,崔莺莲也被抓回了仙阙阁。”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我有一个徒弟,他爹在牢里当差,我让他跟他爹打听的。还听说,县太爷打算把这小子随便定个什么死罪,让他永远闭嘴。” 肖烈站起身对印雪松讲道:“印师兄,我看咱们干脆直接去县衙把荣丰放出来,然后在把白家小儿拿到咱们都卫府大牢中,等他把罪名都招了供,就杀他个罪有应得。” 印雪松让肖烈坐下安抚道:“你看你,又犯这不管不顾的毛病了,自己怎么受的伤自己不清楚吗?况且……总之这事不能这么办。” “况且什么?难道你又要退缩了不成?” “谁要退缩了,我是说你的方法不行,太过于激进了,容易招来祸事,应该找一个柔和一点的办法,先把两人解救出来,在找刘大人想办法。兵部侍郎的妹夫,可不是咱们说动就能动的了的,这跟东瀛倭寇完全是两码事。” “又是两码事,行那你说把,什么是一码事。”肖烈气哄哄的说道。 “让左天明去县衙,跟县太爷说,荣丰勾结倭寇,证据确凿,现在交由咱们都卫府处理,这样他就能把人交给咱们。然后让刑昊去仙阙阁,专点莺莲姑娘,然后告诉老鸨子,就说我要让莺莲陪我一晚,量她也没有那个胆子说不行。随后,咱们两个用土灵珠直接去刘府找刘大人,把这事跟他说明白,让他出面跟兵部侍郎周旋。”印雪松把自己的打算说给了肖烈,同时也是说个所有人听的。 “那要是刘大人不管呢?咱们又当如何?”肖烈问道。 “刘大人连灵韵镖局和杀死东瀛人的事都管了,怎么可能不管这种,丧尽天良的大恶之事呢。” 肖烈把脑袋往凳子上一靠,阴阳怪气的说着:“好,就按你所的办吧,自从做了这个官,你就没有一次痛快过。” 印雪松本来想说点什么,想到他也是大病初愈,不跟他一般见识,又把话咽了回去,对着刑昊和左天明说:“你们听懂了吗?” 二人点头答道:“听明白了。” “现在就动手吧,你们该硬气的时候,一定要硬气起来,一个小小的县令,没有那个胆子跟你们叫板。”印雪松说完这话,刑昊与左天明便各自办事去了。 肖烈看着他们的背影:“印师兄,我这脑子可能是让毒给毒坏了,还是你的主意好,简直天衣无缝。” 印雪松笑着说:“我是真不知道这句话是夸我,还是损我。” 见他们把事情都安排好后,彭三丁来到他们面前‘咕咚’一下就跪在他们两个的面前:“我还有一件事,恳求二位大人帮我做主!” 第71章 小夫妻终见青天 印雪松急忙把彭三丁从地上搀了起来:“彭馆主,有什么事就说,千万别这样。” “事先我只是听说,你们几个人替灵韵镖局申冤,抗击酆都城势力最大的崔三石,那时我还以为这是你们来这里做官所虚构的呢。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可以为了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跟兵部侍郎做对,彭某人钦佩万分,彭飞跟着你们,绝对错不了。”抬头看了看印雪松和肖烈的反应,只看到了一脸的茫然,继续说道:“因为我们家是开武馆的,所以县太爷每个月都会让人过来收取治安费,要是没及时交治安费的话,他就会让官差把我门中弟子抓走,定个肆意聚众闹事之罪,其中我还有一个弟子死在了大牢里,是被他们的人活活打死的,所以我想求你们替我的弟子报仇。” 印雪松说道:“之前为什么不来报官。” “我不是说了吗,我还以为你们跟这群胡作非为的恶官是一个鼻子出气的呢,所以没有去报官,选择了忍气吞声。今日我算是找到可以给我做主的青天大人了,你们可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还我们鹤城百姓一个晴空万里的太平岁月。” 印雪松站起身来对彭三丁说道:“放心吧,我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鱼肉百姓的贪官、恶官的。你在家中安心等待,我们办好此事就来接彭飞。”随后跟着肖烈返回都卫府。 刑昊与左天明,出了武馆就分道扬镳了,左天明的路程要比刑昊的进很多,所以他比刑昊先到了办事地点。站在县衙门口,左天明无比神气的对门口的差官说道:“姓白的在吗?” 差官一看是镇抚司的左天明,极其殷勤,点头哈腰的回道:“我们白老爷在家呢,今天没啥事,在书房看书呢,左大人您在这委屈一下,我这就给您回一声去。”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让过门口的差官迈着方步走进了县衙。他没去书房,而是直接来到了县衙的大堂上,一屁股坐在县太爷的位置上,对跟进来的小差官说:“我改主意了,他的书房太小,还是这里宽敞,我就在这等他,你去把他叫过来吧。” 不一会县太爷穿着官袍,一脸贱笑的来在了左天明的面前:“左大人今天是被那阵香风吹到我这里来拉?您看看这大堂过于简陋,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您还是到我的书房,我准备了上好的茶叶,咱们坐下来慢慢聊,您意下如何啊?” 左天明大模大样的一摆手:“书房太小了,我施展不开,就在这里吧,我说完事就走,没工夫跟你多废话。” “是,是,是,左大人每天日理万机,还要多注意身体啊,有什么吩咐您就告诉我们吧。” 左天明对县令的表现十分满意,撇了撇嘴:“你们今天是不是抓了个叫什么荣丰的人?” “正是,他可是个穷凶极恶的大悍匪啊,别看他平时弱不禁风的,耍起狠来,可真是够吓人的。” “哦?他都干什么了?”左天明知道,县令这就要开始跟他编瞎话了,为了不坏了大事,就没有戳穿他。 “他是嗜赌成性,把家里能换成钱的东西,都给输光了。犯了赌瘾,手里又没钱,就打起了崔府的主意。先是杀了崔府的老丈和夫人抢夺了所有财务,后又把崔家小姐卖给了仙阙阁。左大人您也知道,这赌徒一般都是十赌九输,这些钱物没让他赌几天就又输光了,今天上午,他到仙阙阁抢走了莺莲姑娘,要卖去别家青楼。仙阙阁的人报官是来不及了,只能先行自己解决,又派人来告诉的下官,我们才出人抓了他。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了。”这白县令说瞎话的本事可见不一般,三言两语就把这事栽赃到了荣丰的身上。 左天明听了之后特别生气,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顺着白县令的台阶顺了下来:“那正好,把他从大牢里带出来吧,我要把他带回都卫府。” 白县令连忙阻拦:“左大人,这不符合规矩啊,民间百姓的人命官司交给我们县衙处理就好了,怎么能劳烦你们亲卫军处理这么小的事呢。” 左天明斜着眼睛对他哼笑了一声:“小事?他勾结东瀛倭寇,侵我国土,替倭寇卖命,害我忠良。你居然说这事是小事?那你告诉我一下,什么才是大事啊?” 白县令听到勾结东瀛倭寇几个字,头上一下就冒了汗,哆哆嗦嗦的说道:“这小子不像是能勾结东瀛倭寇的样子啊。” “他都能杀人抢夺,怎么就不能勾结倭寇了呢?难不成,他杀人这事是假的吗?”左天明把眉毛往起一立,怒斥道。 白县令被左天明的这句话吓的一哆嗦,连忙解释:“左大人误会了,我是完全不敢相信,他是如此的恶贯满盈。把他交给都卫府也算是他咎由自取,清平道路他不走,偏要在这黄泉路上走一回,谁也救不了他了。” “你即然明白了,怎么还不去把他带出来啊?” 白县令立即让下面的人去带荣丰,不一会的时间,就把荣丰带到了大堂之上,左天明站起来,拉着他往外就走,而荣丰却是百般的挣扎,嘴里喊到:“你要带我去哪,我是被冤枉的,你这么做眼里还有王法吗?难道这世间,就如此的浑噩黑暗吗?” 左天明怕他坏事,抬起手来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一下没控制好力道,把荣丰打的是口鼻窜血,嘴里骂道:“你所做的一切,我们都卫府已经全部掌握了,现在证据确凿,任你怎样狡辩也是没用的,还不如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也可以舒舒服服的踏上黄泉路。”推推搡搡,二人出离了县衙大门。 白县令对一个小差官说道:“平时只是听说,这都卫府做事强硬蛮横,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这帮祖宗可不是咱们惹得起的,下次不管是他们谁来,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咱们可得把他们伺候舒服了,这要是那天给咱们安上一个什么罪名,连哭的时间都不能给咱们。”左天明今天在县衙的表现,深深的烙印在了白县令的心里,从这以后,在见到都卫府的人,无论官职大小,在他们面前都跟三孙子一样,就连小小的兵卒他也是点头哈腰的殷勤至极。显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大限马上就要到了。 离开县衙的视野范围后,左天明满脸歉意的对荣丰道歉:“荣公子,刚才实在是对不住,我也是太着急了,你刚才又喊又叫的,我是真怕他们不让我把你带走了。所以才出手打了你,下手确实有点重了,我也是为了帮你脱险,还请荣公子多多包涵。” “啥?”荣丰被左天明的话说的一愣,完全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你不是都卫府的人吗?帮我脱险是什么意思?” “我是都卫府的不假,我刚才说的话,完全是为了糊弄县令的,在他面前演了一场戏。你的事情,我家大人已经全都知道了,这次带你过去,就是要替你申冤的,而且莺莲姑娘也已经派人去接了,回去之后你们就能团聚了。”随后左天明把他身上的枷锁全都解了下来,又把这件事的起因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 荣丰百感交集:“没想到,咱们鹤城终于出了一位清似水明如镜的大清官了,这下不光是我的冤情得以昭雪,这全城的百姓也算是有了主心骨了。” 左天明得意的说道:“这算什么啊,我家大人还要把这狗县令法办了呢,不管他的后台有多硬,我家大人都要一查到底,还鹤城人民一个清平世界。” 两个人就这么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赶回都卫府,进到都卫府,荣丰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崔莺莲,两人一见面是抱头痛哭,把几个小姑娘感染的也全都落了泪。 这左天明虽然路程近,但回来的速度却没有刑昊快。这刑昊到了仙阙阁,没像他那么多废话,直接了当的跟老鸨子说:“我家大人点名让莺莲姑娘陪他解闷,快叫她出来,我这就带她回去复命。” 老鸨子一看都卫府的人来了,一定是有钱赚,也顾不上崔莺莲是不是刚被抓回来,直接就把她交给了刑昊,毕恭毕敬的问道:“不知道,莺莲姑娘要在都卫府住多久啊?” 刑昊面无表情的说:“不知道,大人没说的事情,我们做下人的也不好问,大人要是玩腻了就给你送回来了,银子一个子儿都不会少了你的。你不用急,也不要崔,要不然,你这仙阙阁怕是要遭倒霉,到时候别说是银子,你的命在不在还都两说。” 老鸨子是多精明个人,就坡下驴的把他们两个送出了仙阙阁,所以他回来的比左天明快很多。 印雪松吩咐徐欢馨收拾两间屋子给他们二人住,自己跟着肖烈,用土灵珠来到了刘府。见到刘大人后,印雪松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询问道:“刘大人,您看这事应该如何处理?” 刘大人怔怔的看着他们两个,笑了一下:“这事好办,等我去拿个东西,你们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第72章 刘大人的叮嘱 印雪松和肖烈两个人看到刘大人从后堂拿出两块玉牌和一个信封,都交到了印雪松的手里:“这是万岁爷亲笔御书的信,吩咐我一定要亲自交到你们的手中,本来我明后天就要启程去鹤城找你们的,没想到今天你们来了。早解决一个事我也就早轻松一刻,你们快看吧。” 印雪松行礼接过信封,毕恭毕敬的从里面把信纸拿了出来,一共有两页,第一页的内容就是一些勉励和鼓励的话,第二页的内容才是最关键的。大致的内容是,他们可以在关东地区大胆处理任何不公平和外族入侵的事件,如果遇到什么问题的话,直接报给刘大人,再由刘大人启奏万岁。又赏赐印雪松和肖烈一人一块玉牌,有了这块玉牌就跟尚方宝剑一样,只要拿出玉牌就是如朕亲临,胆敢反抗者可就地正法,有先斩后奏之用。镇辽都卫凌驾于锦衣卫之上,在关东道地区他们就是这个地方的最高领导者。说白了,就是除了皇上本人和刘大人之外,没有人可以控制他们,把他们的权利和职责最大化。关东地区是大明的第一道防线,万不可疏忽大意。每个月递交一份奏折,说明当月状况即可。书信的内容到这里就截至了,印雪松收起信纸,对着皇宫的方向行了个三跪九叩的大礼,起身对刘大人说道:“万岁爷说的可是真的?” 刘大人笑着回道:“你不都看到了吗,亲眼所见难道还不信吗?” “不是不信,只是没想到万岁爷会如此的信任我们这群山野粗人,这回我们的动力可就更大了,我等必定不会辜负圣上的信任。”印雪松信誓旦旦的说道:“刘大人,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这次鹤城县令的事,只要我们证据确凿,就可以直接法办了他?” “意思不错,但这件事,我觉得还是要去跟兵部侍郎打声招呼,毕竟是他的妹夫,让他先知道总比事后在通知他的好。而且现在有我在中间掌握着,他也不会刁难你们的。”刘大人捋着胡子说道。 “事情紧急,刘大人,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去找兵部侍郎啊?我们也好早点回去办事。”印雪松是一刻都不想耽搁。 刘大人不假思索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我这就带你们去找兵部侍郎秦大人。” 一路无话,三人来到了兵部侍郎秦大人的府邸。秦大人亲自迎接,带到书房用茶。分宾主宾主落了座,秦大人热情的说道:“印兄、肖兄虽然咱们同殿称臣,但见面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今天与刘大人到我府中有何贵干啊?” 印雪松彬彬有礼的回道:“早就听说秦大人为官有道,我兄弟二人早就想来拜会了,也是公务繁忙,一直没抽出时间。今日也是借着处理公务的机会,来一睹秦大人的风采。”看了看刘大人:“额……其实我们来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一下,你的妹夫,也就是我们鹤城的白县令,出了点情况,我们也拿不准尺度,所以就过来讨教一下秦大人您了。” 这兵部侍郎听说这三个人是为了他妹夫白搭来的,心中多少也能猜到个一二,一定是白搭在鹤城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让这两个新上任的三品大员给知道了,所以才来找自己商量。这秦大人心中多少还有点小得意,他知道,这两个人与刘大人的关系非常的亲近,他们的官职也是刘大人亲自在皇上面前请下来的,自己的妹夫出了问题,本可以事先不让自己知道。没想到刘大人竟然带着他们找到了自己,看来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正洋洋得意的时候,听到印雪松继续说着:“白县令在我们鹤城贪赃枉法,私设妓院,逼良为娼,巧取人命,视国法如同虚设。现在人证已经归案,只差他们自己的口供和物证了,只要拿到了这些,就可以定他的罪了。按照大明律,这样的罪行是要被斩首示众的,所以我们不敢隐瞒秦大人,特来告知。” 印雪松刚一说完,原本挂在秦大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没了,随之换上的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哦?有这事,你们确定他不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吗?证据搜查的全面吗?” 印雪松顿顿的回道:“从人证的口供来看,确实是白县令枉法在前,而这物证和本人的口供,还没有拿到,我们也是想回去之后,就开始抓紧查处。” “哦,只要我那妹夫不是被人冤枉的,就一定要按照国法惩处,可一旦查明他确实是被人所陷害,那报假案的人也一定不能放过。” 没等印雪松说话,刘大人抢先说道:“这个是自然的,秦大人你可以放心,他们两个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还都是武官,怕是没什么经验。所以从大局考虑,我是会跟他们一起去鹤城,监督他们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的。有我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秦大人面容舒缓了一点:“有刘大人在,我自然是放心的,朝野上下,谁不知道您是最公正的。我还得感谢刘大人你呢,要不是你带着他们两个提前来告诉我这些,恐怕我那个妹妹一定会来找我周旋此事的。这下我可就有了推辞的理由了,我早就告诉过他们两个,做官啊,千万不能拿老百姓不当回事,这百姓可是国家的根本。要是做官的不拿百姓当回事,这国家还有什么威严可谈。” “秦大人如此深明大义,令刘某人钦佩万分。” “说的那里话,跟刘大人比我还差的远呐。” “我看刘大人还有公务要忙,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我还确实有点公务要处理,那我就不送你们了。” 三个人回到刘府后,刘大人对他们二人说道:“这兵部侍郎秦大人可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尖酸之人,今天这事肯定是得罪他了,你们两个今后可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能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中,凡事多考虑考虑,有什么拿不准注意的马上与我商量。” 印雪松回道:“大义灭亲可是天底下最难的事,想要秦大人不记恨我们是不可能了,也只能是拜托刘大人多多帮助我们。刚才在秦大人的府上,您说要跟我们一起回鹤城,这个不只是你的说辞吧?” “当然不是,之前我去鹤城的时候,你们那里正乱着呢,又赶上倭寇犯国的事,我就先回来处理这事了。还有别的事要跟南宫指挥史交代,所以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刘大人道。 “那刘大人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朝里的事加上我府中的事都已经交代完了,你们来的也正是时候,我就与你们一起返城。” “这样的话,那咱们现在就走吧,不知道刘大人想带多少人一起去啊?” “素闻你们有个叫土灵珠的宝贝,据说这宝贝可以在瞬息之间,把人送到千里之外,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宝贝,我也不打算带人去了,就我自己跟你们去,让我也领略领略这个宝贝的神奇之处。”刘大人满怀期待的说道。 印雪松满足了刘大人的好奇,反复跟他交代好注意事项之后,催动灵力三个人回到了都卫府。在都卫府稍作休息之后,刘大人又亲自询问了荣丰、崔莺莲,他们两个也就原原本本的又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随后把印雪松、肖烈、南宫俊哲、赵海全四个人叫到了身边。 刘大人对他们说道:“看起来,这件事一定没有什么物证了,只能从白搭和老鸨子的口供下手了。” 南宫俊哲回道:“在没有物证的前提下,想让他们自己招供简直是不可能的,堂堂一任县令,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的就招了供呢。” 刘大人也是面露难色:“这就得靠大家集思广益了,能让他们自己招供在好不过了,比任何一个证据都要有效。不过,你们可不能用武力屈打成招,如果那样的话,不但他不能得到制裁,你们几个的小命也就不保了。” 就在他们无计可施的时候,肖烈突然问了一句:“你们怕死吗?” 这几个字一下就把所有人问的愣住了,赵海全一脸错愕的看着他:“咱们可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肯定不怕死了啊。” “那你们说,白搭怕死吗?” “刘大人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不许咱们动用私行屈打成招。”赵海全一板一眼的说着。 “我也没说要屈打成招啊,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兴许管用。”肖烈卖了个关子。 赵海全挑着眉毛说道:“有话就直说呗,你还学会卖关子了。” 肖烈把他的主意跟大家说了一下,说完之后众人是哈哈大笑,赵海全捂着肚子说道:“我说肖烈啊,这个办法也就你能想的出来,这也太损了点吧。” “没办法,咱们现在不是拿不出什么管用的证据吗,只有这两个人的口供也构不成证据啊。” 刘大人把肖烈说的办法,仔仔细细的在脑海里过了两遍,最后点了点头:“我觉得这个方法可以,咱们就按照肖烈说的办法去做,一定能拿下白搭和老鸨子的口供。” 肖烈满意的笑道:“还是刘大人英明,那咱们就这么定了。” 第73章 重山设计白县令老鸨双落网 第二天上午,左天明跟刑昊两个人分别把白县令和仙阙阁的老鸨子请到了都卫府。白县令给刘大人请过安后激动的说:“刘大人来访鹤城,怎么也没告诉下官一声啊,下官也好早早的做些准备。” 刘大人正襟危坐在客厅的主位,两旁边的印雪松和肖烈只有站着的份,他们没坐下来也是为了给白撘和老鸨子显示刘大人的威严,刘大人不慌不忙的说道:“我这也是受邀前来的,印雪松和肖烈知道我最近没什么事,就差人给我送信,叫我来你们鹤城放松放松。又赶上我最近闷得慌,就过来了。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到的,就没惊动你们。” “刘大人这话说的可真是让小人无地自容啊,您随时随地都可以传唤我,我这那担得起‘惊动’二字啊!但是,您把仙阙阁的‘妈妈’找来干什么啊?”白撘小心的问着。 印雪松在一旁接过话茬说道:“她是我找来的,我们都卫府的人不方便出入仙阙阁,是让她来接莺莲姑娘回去的。”回手点指刑昊:“你带着她去接莺莲姑娘吧,后院不好走,你可要多加注意。” 印雪松这句话其实是提醒刑昊,让他在后院把老鸨子带到都卫府的大牢中,而白撘想的则是,后院女眷众多,怕这个叫刑昊的人走错了房间,看到印雪松什么秘密,想到了这里,白撘的脸上还出现了一抹会心的笑容。 左天明从门外走进来对刘大人说道:“大人,车马已经备好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白撘一脸好奇的问道:“不知大人要去往何处啊?” 印雪松说道:“我们打算带刘大人去重山转转,看看哪里的风景,这个季节重山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刘大人来了怎么可以错过如此美景呢!叫你来也是让你陪着一起去看看,也给你个表现的机会。虽说你姐夫是兵部侍郎,可这位御史中丞刘大人,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你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 白撘千恩万谢:“印大人呐,您想的可真周到,也感谢刘大人愿意让我陪同前往,这可是真我十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啊。” 马车是给刘大人准备的,印雪松、肖烈、白撘骑马,百名步卒保驾,浩浩荡荡的前往重山。 都卫府后院早就埋伏好了兵丁,刑昊带着老鸨子刚踏进院子,兵丁就把老鸨子捆了起来。吓的老鸨子哇哇的乱叫:“大人呐,这是干什么啊,小人我犯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 刑昊笑着说道:“犯了什么事你自己先琢磨琢磨,你一定想的起来,到时候刘大人会亲自审问你的。你也别害怕,这事跟你没有直接关系,你也没多大的罪过,顶多就是割了你的舌头,发配到宁夏做苦役。” 老鸨子被吓的紧忙跪倒,老泪纵横,磕头如捣蒜一般:“刑大人呐,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这里面可没我什么事啊,我就是给他管理着仙阙阁,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而且他每次干什么也都不会跟我说,我也不知道他具体都干了些什么事。” 刑昊一听就知道,这老鸨子知道的内幕一定不少,这还没怎么样呢,已经快要招供了,只要让兄弟们手下加把劲,她一定什么都能说出来,微笑着把老鸨子拉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呢?我这不是还什么都没问呢吗,你紧张什么,放松一点。我刚才也告诉你了,只要你交代的情况有价值,我会在印大人面前替你求情,让他从轻发落你的。”又对兵丁说道:“你们给她找一个干净点的单间,我处理点公务,随后我就过去,记住了,可千万别吓唬她,要是让你们吓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可拿你们试问。” 兵丁会意,带着老鸨子走了。按照刑昊的吩咐,在靠近茅房的地方给她找了个监牢,简直是肮脏无比,蛆虫满地,鼠蚁乱窜。吓的老鸨子是嗷嗷的只叫,发出的都不是人该发出的声音,跟杀猪差不多。牢役还特意的在她牢房的旁边给一个刚抓来的小偷用刑,这老鸨子的内心彻底被击碎了,扶着牢笼对外喊叫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你们快放我出去吧,我都快死到里头了。” 一个牢役走过来用鞭子愁了一下牢笼:“叫唤什么,等会刑大人来了,你跟他说,在这叫唤我们也不能给你做主,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刘大人一行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重山,山上走不了马车,刘大人只好下来走路,一路欣赏着风景,有说有笑,行至半山腰的时候,忽然听到一磅铜锣声响,呼呼啦啦转出百十来号人,这些人尽是些女人,为首的也是三个女将,正中一位女将看着大概三十岁出头的模样,身上一件黄色锦缎短衫,下面一条黄色锦缎长裙,腰系一条暗红色的缎带,玉质发簪插于头上,长发飘落背后随着微风摆动,小麦色的皮肤衬托着一股富贵气质。左侧一位女将面容好似牡丹滋润露水,腰肢犹如三月杨柳拂风,宛如天阙佳丽,绝胜广寒月中仙。一身红袍,一件红披风,一双大红色的登云履,一条艳红色祥云抹额,睡狮金丝红腰带尽显身材曼妙。右侧一位女将身穿白色纱制长衫、身形苗条,被长衫映拖着显得更加曼妙,用一根红色丝带轻轻挽住长发飘荡背后,肌肤洁白胜雪,光滑如婴儿般细嫩。神态严肃、双颊晕红,容色清丽、气度高雅。虽然都骑着马匹,可也看的出来,一个个比那画中的仙子还要好看。 兵丁一看来了这么多个盔甲兵刃齐全的女兵,一个个的扔下手中的兵器回头就跑,给白撘看的一愣。见官兵跑了,中间的女将哈哈大笑:“我还当来的官兵有多厉害呢,连动手都没动手,直接就跑了,真是一群窝囊废啊。”回头召唤手下兵丁:“来人呐,把他们四个给我绑了,押回山寨,看他们的打扮,官职应该不小,一定能换回好多银子。” 兵丁过来抹肩头拢二背,把他们死个给捆了个结结实实,推搡着向山寨走去。 劫道的这几个女将其实是姜小鱼、房丑还有邱菲絮假扮的。这就是肖烈出的计策,把白撘哄骗到重山,在让姜小鱼三个把他们几个给绑了,压回山寨要细审白撘。 一群女兵把他们压到大堂上的之后,让几个人全都跪了下来,姜小鱼与其她二人做到正中间,姜小鱼呵斥道:“真是群废物点心,我都想不明白你们是怎么做上的官呢。这大明朝刚刚开国,难道就没有能人了吗?看你们手下官兵的狼狈样我就好笑,你们给我说说,平时你们都是怎么训练的啊?” 房丑笑着说道:“他们还能怎么训练,必定是每天吃喝嫖赌,搜刮百姓,做官的不是历来如此吗。” 姜小鱼点头道:“也对,这帮臭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等咱们拿道赎金之后,就把他们给杀了。” 一旁的邱菲絮把头探到了姜小鱼的身边,看似是小声的说话,但用的声音确实每个人都能听的很清楚的力度:“姐姐,咱们今天绑的人也是太多了,你看他们不喊也不叫的,跟平时抓来的人完全不一样啊。咱们莫不如先杀他一个人,也让这群人打消心中的小算盘,免得他们会抱有一丝丝幻想,不会老老实实的配合。” “妹妹,依你的意思,你打算先杀了谁啊?”姜小鱼问道。 邱菲絮用手一指:“当然是杀这个官小的拉,官大的咱还得留着多要钱呢,这可是摇钱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杀了呢。” 白撘进门之后连头都没敢抬起来,听到要杀的是官小的,当时就吓的尿了裤子,抬起头正要求情,就见邱菲絮用手指的人不是他,而是刘大人,马上就放下了心,又把头低了下来。一旁的肖烈大声的喊到:“臭娘们,你们要杀就杀我,这里我官最小,你知道你们把谁给绑了吗。说出来吓尿你们,你们把当朝的御史中丞给绑了,我劝你们现在就把我们给放了,如若不然,朝廷一定会发兵踏平你们这里的,你们可要想想清楚。” 姜小鱼哈哈大笑:“你可别唬我,御史中丞怎么可能是这么个老头子呢,都这个年龄了,一定是个小小的县令,你不说还好,我本来打算谁都不杀,你这么一说啊,算是把他的命给毁了。来人啊,把这个老头给我扔到外面的油锅中,活炸了他,给山上圈养的老虎解解馋。” 五个人直接把刘大人抬了起来,门外早就支好了一口滚开的油锅,呼呼的直冒热气。走到锅边,几个姑娘一扬手就把刘大人扔进了油锅之中,惨叫声仅仅持续了一小会便停止了。 肖烈回头看的时候,一下就愣住了,几个人手拿酷似刘大人容貌身形的面人站在那里发愣,肖烈心里一下就慌了,心想他们不会是真的把刘大人给炸了吧?想到这里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焦急万分,跳着脚的嗷嗷直叫:“你们,你们真把他给炸了啊?” 第74章 巧取白县令 姜小鱼瞪着眼睛朝他努了努嘴:“你认为我们有时间哄着你们玩吗?这都算轻的,下油锅死的太痛快了,接下来我要问几个问题,你们回答的好,兴许姑奶奶我一高兴,就绕了你们几个的狗命。” 肖烈见她跟自己努嘴,顺着方向低着头看了过去,一眼就看见,在油锅旁边的柱子后面,刘大人留出半个脑袋,微笑着朝自己招手。肖烈这个纳闷,最开始定的计策就是把刘大人抬出去,然后往油锅里扔面人。可现在面人也没扔,人也没事,油锅里的到底是什么呢?百思不得其解,也就不去想了,接着姜小鱼的话说道:“你们胆子是真不小啊,你们等着吧,朝廷一定会把你们这里夷为平地的。” 姜小鱼鄙视一笑:“但愿他们不会像你们一样窝囊。你给我听着,我们把你们这群贼官抓到这里来,只为求财,你们可要好好的配合我们,不然的话,看到这个老头了没,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说着走下台阶,一下把白撘从地上拉了起来,这白撘的腿都吓软了,哭爹喊娘的对姜小鱼说:“我配合我配合,只求姑奶奶饶我一条狗命,你们提的所有条件,我全都答应,求姑奶奶开恩呐!” 印雪松见没有人注意到他,马上站起身来,往外就跑,肖烈大喊道:“你个没义气的混蛋,你给我回来。”还没等殿外的兵丁抓住印雪松,一把钢刀直直的插到了他的肩膀上,印雪松倒地哀嚎,姜小鱼盯着肖烈和白撘,对着下面的兵丁喊道:“把跑的这个,手筋脚筋全都挑了,舌头也给他拔了,半个时辰之后,再把他一点一点的送进油锅。我要让他死也不得好死,也太拿我刚才说的话不当回事了。”随手拍了拍肖烈的小脸蛋:“你是不是也有什么想法啊?” 肖烈马上转变为怂包的状态,一下跪在了地上,嘿嘿的笑着:“我还能有什么想法啊,就算是有想法的话,也是在想,如何做才能让你们满意。” “好一个狗奴才,不过你的态度我很喜欢,一直保持下去吧,我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回到自己的座位肖烈说道:“我们姐妹有一个原则,肉票只绑当官的,还要让当官的这些肉票一五一十的把自己这么多年干的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事全都说出来,我们有专人记录。配合的好的话,我们会在拿到赎金之后,便放他回家。之前记录下来的这些信息,我们还会定时的派人送到他的府中,前去讨要一点点的封口费,这封口费完全是看他们想得到什么样的保密程度自己决定的。我们是最不喜欢杀人的,杀了你们对我们又没有什么好处,还平添了这许多的杀孽。这种方法,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你们还可以继续的为非作歹,我们也只是从这其中拿上个冰山一角。如果拒绝支付封口费的话,我们就把这些信息递交到万岁爷的手上,你们还别不信,我干爹可是万岁爷身边的贴身太监,递交这么个小东西还是不成问题的。” 肖烈还是一副贱贱的表情:“令堂是如此高人,那为何你们还要做这些啊?姑奶奶先别生气,我的意思是,让令堂大人随便给你们谋取点什么特权,也比做这种事风光的多啊。” “说你们是废物都是侮辱了废物这两个字,你也不好好想想,你在这里做官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见到过我们?” “还真是,那姑奶奶们是什么时候到的此地啊?” “我们是劫个肉票后就换个地方,想去哪就去哪,就这么一圈一圈的转。做官的就没有一个手底下干净的,我们是一抓一个准,从赎金到封口费,这一年的收入,可也算是重资了,虽然从你们手里拿的只是一小部分,但是量大起来之后,就不可限量了,这笔帐你应该算的清楚吧?” “还是姑奶奶您英明啊,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你打算先听点什么?” “那就把你做官之后的所作所为全都说出来,只要你回答的让我们满意,我们马上就会派人到你家送信索要赎金,你也就安全了。” 肖烈向上磕了个头,声声道谢:“我这官做的其实很突然,我也是稀里糊涂的就做了这么个镇辽都卫的副指挥史。做官之后,除了训练军队,就是满城乱逛,真要说有什么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勾当的话,现在还真没有,关键是我还没找到机会呢。才坐上这个位置不久,真的是没有机会啊,等姑奶奶把我放回去,我一定做上个几件这样的事,再来主动告诉你们,姑奶奶可以放心,这封口费,我绝对会按时上交的,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拖欠。” “放屁!”姜小鱼手中的茶杯,摔倒了肖烈的面前,摔了个粉碎:“我刚才说的话,你真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啊,什么叫油盐不进,什么叫滚刀肉,你可真是表现的淋漓尽致。话我刚才已经说完了,我也不打算在给你第二次机会了。来人呐,把他拖出去,你们就看着处理吧。让他马上在我眼前消失,我现在看到他就恶心。” 在拖肖烈下去的功夫里,白撘已经大小便失禁,昏死了过去。有人过来用水把他泼醒,用刀架住他的脖子,姜小鱼面无表情的对他说道:“我已经没有耐心了,刚才内三个狗东西,已经把我的耐心给磨没了,你是最后一个了,我可告诉你,我要是听到一点不对的地方,我连给你提醒的机会都不给,直接让你去阎王殿去和他们会面。” 白撘哆哆嗦嗦的把这些年他干的所有伤天害理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足足说了两刻钟的时间。姜小鱼不耐烦的说道:“好啦,说的也差不多了,我在问你最后一件事,如果回答的好,你就可以不用死了。” 白撘连连叩头:“多谢女侠,多谢姑奶奶,有什么想知道的你们问吧,我一定不会有所保留的,我现在只求后半辈子能平平安安的苟活着。” “那我问你,前几天,有个叫荣丰的人,是不是让你们抓了?这其中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诬陷了他?” “确实是我诬陷了他,这事的起因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是在鹤城放高利贷的,崔府的崔老头,就是崔莺莲的爹,做生意资金周转不开了,就在他那里抬了三千两银子。我这个朋友也是没安好心,就想在他身上多赚一点,安排人把崔家运往鹤城的货劫了,我朋友就装着很照顾崔家老头的样子,又给他拿了三千两银子,让他继续做生意,这次可没劫。一直等到几天前,债期刚好半年,我这个朋友就去崔府催债。高利贷这东西你们也应该知道,它是驴打滚的翻番,仅半年的时间六千两的银子就变成了三万两。崔家老头拿不出这么多钱,我这个朋友就纵凶抢夺,失手打死了崔家的老两口子。出了人命,也就一不做二不休,把崔莺莲卖到了天仙阁,这天仙阁其实是我的产业,有个老鸨子平时给我管理着。这个叫荣丰的人,乔装打扮变成一个富家公子,在天仙阁专点崔莺莲。就是那天,荣丰带着崔莺莲逃跑,天仙阁的人就追,都要追上了,结果让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孩给搅合了,谁也不认识那个小孩。后来追到都卫府附近,小孩不见了,天仙阁的人也就没有继续再追,在回天仙阁的时候无意中又发现了他们两个,顺势就把崔莺莲抢了回去。老鸨子跟我说完之后,我就让人把荣丰抓到了县衙,随便给他定了无头案的死罪。经过就是这样了,我可一点都没有隐瞒啊。” 白撘刚说完,姜小鱼三人连连大笑,姜小鱼走下台阶,在旁边的桌子上拿起白撘的口供,来到白撘面前:“你即然已经都承认了,那就在这上面画个押吧。” 白撘按照姜小鱼所说的,在口供上画了押,满脸堆笑的说道:“姑奶奶,该说的我可都说完了,您看看什么时候能让我回去啊?今日一下就损失了三位朝廷的重臣,不出几日朝廷必然会派人过来查问,我早点回去也好去周旋此事,免得给几位姑奶奶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你还真是孝顺啊。”姜小鱼拿过口供,满意的笑着:“你先别着急,咱们有了这个东西,可得好好的商量商量价钱了。” “姑奶奶您就开价吧,只要是在我内力范围之内,我一定满足姑奶奶们的所有要求。” “那我们可就要狮子大开口了,你可要稳住了,千万别又吓的昏死过去,那样就太没意思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道了里面。 白撘只觉着声音耳熟,但也没多想,随口答道:“小人不说富可敌国,但也是富甲一方。可别看我是个小小的县令,我的钱还是足够这里所有人吃上三十年的。你们尽管说,我一定能满足。” “我们打算要你的命!” 白撘一惊,转身去看,睁大了眼睛,惊讶道:“怎么是你?” 第75章 彻底击碎 一个银枪小将走进了大堂,对着白撘说道:“你已恶贯满盈,今日就是你的浮诛之日。” 白县令一看来人是刑昊,脑袋嗡了一下,一瞬间就觉着天旋地转,也明白了过来,仔细一想刚才所发生的事简直是漏洞百出,嘲笑着自己说道:“我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我应该早就反应过来的,大意了,大意了。居然被你们用如此小儿科的伎俩给算计了,我这临时反应差的毛病真是害了我啊。”眼珠一转对刑昊说道:“即然你们已经成功了,就请把那三位大人请出来吧,我还有件事要与他们说。”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的三个人就走了进来,肖烈顽笑道:“白家小儿,你都已经认了死罪,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说,这关系到朝中的几位大臣。我的死罪已经改变不了了,我也是想为死后多积一些阴德,临死之前也为天下的百姓做一些好事,我要揭发检举几个朝中的重要人物,只要刘大人拿着我已经认罪的口供递交给皇帝陛下,就可以彻底的铲除朝中奸佞,让这初明的天下真正的有一个白日青天。” 刘大人对肖烈点了点头,肖烈说道:“那你就说吧,做笔录的人还没有走,正好给你补上。” “我觉得还是应该我自己写,这样有了我的亲笔认罪书,和我亲笔写下的检举信,对皇帝陛下而言更有说服力,对朝野上下也更好交代,毕竟我接下来要写的东西,过于邪恶,恐怕别人不信,我亲笔写下也可以让那群人闭嘴。” “你怎么保证你写的东西,皇帝陛下就一定会信呢?”肖烈问道。 “你们可别忘了,我的大舅子可是当朝的兵部侍郎,兵部侍郎的家眷大义灭亲,就没有比这个更有说服力的了。所以我必须要亲笔书写,在说了,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人都在这了,而且手无缚鸡之力,你们这么多人对付我一个,简直就跟跟吃饭一样轻松。” 肖烈把白撘拉到桌案边上,从姜小鱼的手中拿过刚刚画押的口供,递给白撘。白县令接过口供上上下下的看了又看,点了点头,双手快速发力,将口供揉成一个纸团,一下扔进了嘴里。肖烈在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县令把已经到手的证据吞到了肚子里。白撘得意释然哈哈大笑:“这回没有了这么宝贵的口供证据,我看你们还能把我怎么样。” 肖烈从腰中摘下御赐的玉牌,放到白县令的眼前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事皇帝陛下御赐的玉牌,跟尚方宝剑一样,有了它,我们上可斩无道的昏君,下可斩贪官污吏奸佞邪臣,就算是没有了证据,我们一样可以拿你问罪。” 白县令又是哈哈大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们杀了我容易,但你们可要知道,我大舅子是当朝的兵部侍郎,在皇帝陛下面前也是数一数二的重臣。只要他跟皇帝陛下说,我是被你们冤枉陷害而死的,就算是有这位御史中丞刘大人在场,也能定你们个滥用职权之罪,到那时候,在想穿着这身官服可就没这么容易了。而且我大舅子在朝中还有很多的死党,只要他们联名检举,你们镇辽都卫加上鹤城的锦衣卫,一定不会留下一个活口。就算是你们两个不怕死,也要为手下这么多兄弟多想一想,他们会心甘情愿因为你们的决策失误而去送命吗?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也就可以亲眼看一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墙倒众人推,我现在都已经可以想象的到那个时候你们的表情和行为状态,可笑,可笑至极。那种狼狈不堪的样子,现在想想我都兴奋的不得了,我在九泉之下也会大笑三声的。”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笑不出来。”刘大人不失时机在他最得意忘形的时候,晃动手里的几张纸对他说道:“你好好看看我手里的东西,然后在好好想想你刚才说的话,看看还能不能像你所说的那样,大笑三声。” 白县令举目观瞧,只见刘大人手中的几张纸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但距离太远看不清:“那是你们伪造的证据吗?这等伎俩就算是交到了皇帝陛下的手中,也会被圣明之君识破的,你们还是别自讨苦吃了。还不如你们现在放了我,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咱们今后还是同殿称臣的同僚,你们继续做你们的大官,我依然是我的小小县令,咱们互不干涉,我发我的财,你们享受着你们的权利,岂不是更好吗?” 刘大人走到白县令的近前,把手中的纸递到他的眼前:“把你的母狗眼睁的大一些,好好瞧瞧这是什么,这可是你亲自画押的口供,刚这么一会你不会就忘了吧。也难怪,你脑子里现在只有钱,满身的铜臭之味导致你的记忆如此之差,下辈子可一定要吸取这一世的教训,就算继续为非作歹,也不能没有个好脑子。啊对了,在给你个忠告,下辈子在做人的时候,起个好点的名字,白撘…你所做的一切还真的是都白撘了。” 白县令凑近一看,把上面每一个字看的清清楚楚,而且下面还真有自己的指纹和签名,正要伸手去抓,让肖烈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白撘惊讶万分:“不可能,这不可能,刚才我明明已经把这个吃到了肚子里,怎么可能出现在你的手中呢?一定是你们伪造的,一定是你们伪造的。” 刘大人把口供折叠好,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对他说:“你刚才吃的那个,是让我人照着这份真的临摹了一遍,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么一手,你也真是的,哪怕叫我失望一下,我也有个在皇帝陛下面前给你求情的理由。这可真是应验了你刚刚的一句话,自己找死,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就算是大罗金仙到了,也是死路一条。” 这回白撘的精神是真正的彻底崩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发愣。此时的他心中所想的并不是什么忏悔和悔恨的话,他所想的竟然是当初如果听了他大舅子的话,在朝中做个稍微大点的官就好了,大官同样可以从更多的地方搜刮上来很多钱,不单单是老百姓,下级官员也一样,更有甚者还会主动的给他送钱。此时他非常的笃定,自己当初的想法过于天真、过于简单了。当初只是单纯的以为在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他所要做的一切将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去触碰他的权利,他就可以随意的享受着世间最美好的时刻。可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印雪松他们完全可以利用他们的职权从自己的手中拿走很多的利益,足够他们几辈子都用不完的财富。可他们偏要制自己于死地,这究竟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他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只能怔怔的发愣。 众人见他已经这样了,就没有去理会他,从刘大人被抬下去之后,肖烈一直就有个疑问,而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白撘身上,他也就没问,这下可逮到个机会,马上问道:“刘大人啊,我是真没整明白,咱们不是都商量好了,用面人代替真人,扔进油锅的吗?可我却看见,面人完好无损的放在边上的房子里啊,你又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呢,油锅里面的是啥呀?” 刘大人笑着拍了拍肖烈的肩膀:“这是我早上临时决定的,稍微的修改了一下方案。我是从左天明接房姑娘上山得到的启发,房姑娘利用山上的破庙加原木,仅用一天的时间就建好了现在的地方。我就十分的佩服房姑娘的应变能力,灵光一现,我就想到如果变换一下方法,是不是可以更好的惩治恶人,然后就做了这个决定。让刑昊去都卫府的监牢中,拿到了仙阙阁老鸨子的口供,随后让刑昊把老鸨子的舌头拔掉,带到了重山之上,刚刚被扔进油锅的就是天仙阁的老鸨子,她这才叫罪有应得。” “高,还是刘大人高啊,虽然说这个做法多少有些残忍,但对于这种脏心烂肺的人就应该这么惩治他们,光砍头的话简直是太便宜他们了。”肖烈一下反应过来问道:“不对啊,改造房子跟让老鸨子下油锅也没啥联系啊,你到底是咋想到的啊?” 刘大人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印雪松对刘大人说:“大人,所有的事都已经处理好了,咱们是不是现在就返回都卫府,抓紧把白撘斩首示众,也让全鹤城的百姓看看,咱们的大明朝国法是多么的严格,正所谓人心似铁非似铁官法如炉真如炉。也让那些蠢蠢欲动的歹人们早早安稳住那颗躁动的心,这样一来,我们鹤城的百姓才是真的享受着皇恩好荡。” 刘大人点头答应,有人把白撘装入死囚车,烧了山上的假山寨,返回了都卫府。印雪松叫来荣丰和崔莺莲,把这件事讲给他们二人听,小夫妻两个跪倒谢恩,荣丰喜极而泣道:“您可真是我们鹤城的白日青天,有您在真是我们鹤城百姓的福气啊。” 印雪松搀起二人,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忽听门外有人喊着:“圣旨到!镇辽都卫大小官员速来接旨。” 第76章 撤兵关东道 所有人听到这么一嗓子,谁也不敢怠慢,刘大人也是一脸茫然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来者是鹤城驿站的驿丞,肖烈亲切热情的上前打招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你怎么还担任宣读圣旨的差事了?” 驿丞答道:“我是今天一早接到的命令,见你们从重山回到都卫府后,我才来的。肖大人,咱们还是先把圣旨接了,然后在说也不迟,你也知道耽误了此事,我可是要掉脑袋的。” 所有人到齐之后,在驿丞的面前按照官职的大小跪好,驿丞面容严肃,举止庄严,一字一句的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宁夏蛮夷犯我疆土,全国有志之士已奔赴边疆,怎奈我朝刚刚建立,兵力补充缓慢,决定从边外各军队处抽调兵卒,前去支援,关东道镇辽都卫调遣两万人马,即日启程速返京城听候调遣。念关东道形式特殊,故不用随军将领跟随,只需一名小旗官带领便可,关东道所有将领及所剩官兵仍需妥善治理地方,不得有误,钦此!” 这道圣旨好似晴天霹雳一般轰击着所有人的心灵,这镇辽都卫仅有不到五万的兵马,这一下就抽调走了将近一半的兵力,在分派到各城中驻扎,兵力就更加分散了。 “臣等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大人看出在场之人皆是满腹疑问,肖烈则更是欲语还休,所有人完全忘了礼数。刘大人只好高声言礼,提醒他们。被刘大人这么一提醒大伙也都反应了过来,向上九叩首,接过圣旨。刘大人让驿丞回了驿站,把众人叫到了客厅,不等别人发问刘大人先说道:“雪松、肖烈,你们两个知道这道圣旨是怎么回事吗?” 肖烈回答道:“这我们哪知道去啊,我还想问您呢,万岁爷做了如此的决定,您老人家怎么没提前跟我们说啊?” 刘大人无奈道:“不是我不说,而是我早就提醒过你们,兵部侍郎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这就是他的第一招,之后可能还会有第二招、第三招。我也是没想到他的动作会如此之快。” 印雪松疑问道:“不对啊,咱们三个回到鹤城也就不到两天的时间,这圣旨远在数百里之外,就算是兵部侍郎秦大人要对付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啊?” “也难怪你们不知道,毕竟你们才刚入朝不久。朝中饲养着几只专供紧急情报使用的苍鹰,这几只苍鹰每天可飞行五百里,速度是惊人的快,这圣旨能在这个时间到达这里,也就不足为奇了。”刘大人解释道。 肖烈慌张的拉着刘大人的胳膊:“两万兵马啊,刘大人你得想想办法,这两万兵马要是按圣旨上说的,全部开往京城,我们手中的兵力只剩不到三万了。而且十三座城池,每一处都要安排镇辽都卫去镇守,之前的兵力还勉强够用,要是这么一弄,每处仅能分到两千五百多人,完全不够用啊。” 刘大人也很是无奈,叹着气对肖烈说道:“如果没有这道圣旨,我现在返回京中还可以据理力争一下,可现在圣旨已经到了,如果不遵从圣意的话,就是抗旨不遵,是要杀头的。” 肖烈失望的坐回到座位上:“明知道是奸人设计陷害,却不能让皇帝陛下回心转意,这可真是没地方说理了。” 印雪松在一旁安慰道:“你也不用这么沮丧,刘大人这不是在咱们这里吗,他一定有办法帮咱们挽回局面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刘大人的身上,刘大人手里握着茶杯,思索了片刻对他们说道:“办法现在只有一个。”听到刘大人说有办法,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屏气凝神的等着刘大人往下说,刘大人顿了顿继续说道:“眼下必须要遵从圣意,可还是有漏洞可以钻的,圣旨上没有说明两万兵卒必须要年轻体壮的,咱们就可以钻这个漏洞。军营中挑选老弱士兵和三十岁以上的兵卒,这些凑不齐两万人,在往里面补充精壮的士兵。至于兵力不够的问题,鹤城可以暂时不安置那么多的镇辽都卫军,有五百人足够,随理可推,城中门派人数多的就少派一些,重要的地方增加人手,随时随地的广征兵马。其实这也能算是个好事,朝廷把这些老弱士兵和中年以上的士兵都征集走后,镇辽都卫军所剩下的可都是精良强悍高战斗力的士兵,也大大增加了防御和攻击的能力。古人云,福祸相依,还是挺有道理的。” “除了这招,就没有别的办法可行了吗?”印雪松最后确认道。 “对,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可行了,别无他法可想。如果皇帝陛下追究起这件事,我也好有个说辞,不至于特别的被动。”刘大人肯定的回答道:“你们现在就去安排吧,我去一趟锦衣卫的衙门,跟南宫俊哲在交代几句,上次来就打算找他,结果就耽误了。我自己去就行,你们谁也不用跟着我。”说完话,刘大人就走了。印雪松、肖烈只好按照刘大人的说法去安排。肖烈把左天明叫了过来:“你现在就回逍遥庄的监视地点,撤走了这么多兵力我对那里太不放心了。我们这里会尽快的把分配好的兵力发到你那里的,记住不管他们的动作是小还是大,都要第一时间的通知我们。在这之前,你先把房姑娘送回孔雀岭。”左天明答应一声,按照吩咐做事去了。 刘大人独自一人来到了南宫俊哲的府衙,南宫俊哲热情的说道:“刘大人您要是有什么吩咐,让别人通知我一下,我就过去见您了,怎么还能麻烦您亲自到我这个地方来呢。” “我也是闲着没事,就想自己溜达溜达,路过你的府衙门口一下想起来,上次还有一件事没和你说,正好今天赶上了,我就进来了。”刘大人被南宫俊哲请到了自己的书房。关好了房门,南宫俊哲问道:“刘大人亲自来到我的府中,一定是有什么机密的要紧事叫我去做吧?” 刘大人笑着答道:“你还挺聪明,不愧是在前朝做过官的,我今天来是要传达一下皇帝陛下的口谕。”南宫俊哲跪倒刘大人的面前低头等着,刘大人把他搀了起来,面容和蔼的对他讲:“口谕不用下跪,只要你能记住就可以了。” “那就请刘大人将皇帝陛下的口谕传达给再下吧。” “上一次来,万岁爷就嘱咐我务必要把这个事情告诉你,让你做好准备。万岁爷所说的是,如果哪天镇辽都卫全体人员沦为反叛,你们锦衣卫就要履行起亲卫军的职责。无论他们许你什么样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你也必须时刻记着,你是一名军人,军人最憎恨的就是叛徒。” 南宫俊哲再次跪倒:“大人,不知万岁爷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我敢用我的性命担保,印雪松与肖烈是绝对不会有反叛之心的。” “在如此巨大的权利面前,你怎么会如此的肯定他们不会有点别的什么想法呢?” “刘大人,您来到鹤城之后也看到了,他们两个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维护百姓的安慰与利益,而且他们会把每月的俸禄全部拿出来帮助穷苦之人,我敢这么说,鹤城在他们两个的治理下,是乞丐最少的一个地方。加上最近发生的事,如果他们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这种心思,也不会去触动白撘这个麻烦的。” “万岁爷也是防患于未然,其实真要是到了那种时候,谁都不敢保证,你会不会也加入到他们的队伍当中。”刘大人漫不经心的说着。 南宫俊哲倍感惊恐的说道:“请皇帝陛下与刘大人放心,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我南宫俊哲就是背负上忘恩负义的骂名,也不会背离朝廷的。可我还是那句话,印雪松和肖烈绝对不会走出那一步的。” “好啦起来吧,也没多大的事,以后还要靠你们通力合作,百姓才能得到真正的庇护。”刘大人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啊对了,忘了跟你说了,我身边不安全了,被万岁爷安插了几个眼线,要是有什么只能咱们两个人知道的事,你就给我个小暗号,我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在把眼线支走就可以了。” “万岁爷为什么要在你身边安插眼线?难道圣上连您都开始有所怀疑或者是有所忌惮了吗?” “还没到那个地步呢,这不是印雪松跟肖烈办了这么两件大事吗,一个是崔三石,一个就是鹤城的白搭。万岁爷可能也是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胆略,怕是怀疑我在给他们两个撑腰,所以才会这么做的。这就算是咱们两个人的小秘密了,不光是万岁爷的口谕要保密,咱们两个今天的谈话也要保密,千万不能泄露出一个字。” “这个您放心,这件事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南宫俊哲保证道。 逍遥庄内,廖文山对顾令枫说道:“上次东瀛人的事情是我大意了,完全没有想到东瀛人如此不堪一击,居然没把肖烈给弄死。刘大人不是又去鹤城了吗,这一次我派去的人一定会把印雪松和肖烈推向地狱深渊。” 第77章 刘大人遇险 刘大人站起身对南宫俊哲说道:“事情也都交代的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要回都卫府去了,有事咱们随时联系。” 南宫俊哲急忙起身:“我跟您一起回去,正好我也要去都卫府一趟,好几天都没见到印雪松还有肖烈他们了。”两个人出了书房走到院子当中,就见赵海全身上穿着围裙,双手沾的满是面粉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刘大人,急走两步上前请安:“刘大人,您老人家是什么时候来的,也没人告诉我一声,我都不知道,恕罪恕罪。” 刘大人微笑着看向赵海全:“我来了有一会了,有点小事找南宫指挥使说一下,来的时候没看见你,还以为你出去办什么公务了呢。”上下打量了一下赵海全的装扮:“堂堂的副指挥史大人,为何如此打扮啊?” 赵海全无奈道:“刘大人您可就别拿我打岔了,我这副指挥史是个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吗,我是完全听从南宫大哥的指挥,他让我干啥我就干啥。这不嘛,穆梓慧这个小祖宗,非要吃我做的驴打滚,我琢磨着今天没有什么着急处理的要紧事,就答应了,刚把面上屉,等上一会就熟了。怎么样刘大人,不多留一会尝尝我的手艺吗?” 刘大人婉言谢绝:“今天就不多打扰了,我还要回都卫府安排点其他事,咱们这种机会多着呢,我还要再鹤城住上一段时间,改日你门都没事的时候,叫上印雪松还有肖烈他们一起过来好好试试你的手艺,到时候你可要拿出最拿手的菜肴招待我们。” “到时候您就请好吧!”赵海全把刘大人和南宫俊哲送出大门口,就回厨房去了。 刘大人对南宫俊哲说:“还真没发现啊,这老赵还有这么个手艺,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还真别说,老赵这手艺还真能算得上是天下无双,吃过他做的东西,在去什么知名的饭馆也会索然无味,他天生就是个做厨子的料。这手艺还是他老丈人传给他的呢,为的是接管客栈的时候不丢了他们客栈美食的招牌。要不是遭遇横祸,他可真是落得个逍遥自在。吃和武学,他对前者的钻研程度,不亚于这世上的顶级剑侠。” “让你这么一说,算是把我的馋虫勾出来了,临走之前一定要来尝一尝,你能这么夸他,说明他还是有真才实学的。” “那可不是嘛,我们锦衣卫府上就没请过厨子,都是老赵张罗着上上下下十几口子的吃喝,如果有公务要办,就没办法了,还是要以公务为主,那时候我们就得跟士兵们一起吃大锅饭了,毕竟一堆人在一起吃饭,无论吃的是什么难吃的东西,也都能品尝出不一样的美妙滋味。” “看来,以后我要多往你们这里跑一跑了。”刘大人跟南宫俊哲一边闲聊,一边走向都卫府。 走到一处繁华的街道,南宫俊哲就给刘大人说着这里的人土风情,这里的商贩与中心城市的商贩有什么不同,这里的百姓都是如何生活的,还特意跟刘大人强调了一下,关东道上的冬天,与别处的冬天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这里天气极其寒冷,但百姓们多的是防寒秘诀,而且冬天的时候娱乐活动更是丰富多彩。刘大人也是趁此机会走访了一下鹤城的情况,了解了少部分的百姓疾苦。 两个人完全没注意,在他们的身后,一个带着面具,一身黑衣的人,正在一步步的逼近。这人的双手一直插在怀里,十分小心的注意他们的行动。走出繁华的街道后,黑衣人忽然向前一窜,怀里的双手抽出两把龙炎峨眉刺,朝着刘大人的后心扎了下去。 南宫俊哲耳听身后恶风呼啸就知不好,猛回身,摘下腰中的鬼头金丝大环刀,伸手一抓,把刘大人甩在自己的身后。黑衣人一招落空,正要变换动作的时候,南宫俊哲抬起胳膊,刀刃朝上直接挑向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只好收回一只手,用峨眉刺挡住这致命的一招。就这样,两个人插招换式的打斗了足足五十几个回合,谁都没有尝到甜头。 南宫俊哲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会让黑衣人伤到刘大人,所以他的招式基本是以防守为主。打斗间南宫俊哲对黑衣人喊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行刺刘大人,是谁指使你的?” 黑衣人笑着说道:“是印雪松和肖烈,花了大把的银子让我来取走这狗官的性命,打了这么半天,估计你也累了,咱俩商量一下,我可以分你一半的酬金。你让我杀了他,咱俩谁也不吃亏。” “放屁!”南宫俊哲怒斥一声,手上变换招式,改防为攻,刀刀猛劈黑衣人的要害:“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老老实实的说出来,爷爷我就绕你一条狗命,如若不然,上天追你凌霄殿,下海追你水晶宫,佛爷头上金翅鸟,也要拔你顶门三根翎。就算是死,你也不会死的很舒服,我们锦衣卫的牢房刑具,可不是拿来当摆设的。” 黑衣人见南宫俊哲的招数变了,更加不敢粗心,小心谨慎的抵挡着:“南宫小儿,话可不要说的太满,今天鹿死谁手,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光靠嘴皮子就想救走贼狗官,你也是痴心妄想,念在你与我的东家一起出生入死过,本想放你一条活路。你也是给脸不要脸,我跟你也就没有什么规矩可言了,你还是好好想想,你死后,有没有人来给你收尸。” 南宫俊哲心中一惊:“呀哈,狗奴才,即然认识你家爷爷,那就应该乖乖束手就擒,知道我的名字,你也一定是这关东道上的人,还不快说,你究竟是谁?” “你废话还真多,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是肖烈和印雪松花了大价钱才把我请来的,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问他们,就好像我骗你似的。”黑衣人虽然嘴上不曾服软,可身体上的动作逐渐的迟缓了下来。 南宫俊哲见他动作变慢,心中大喜,加紧手上的力度,把黑衣人逼的只能后退,不得靠前半步,口中也没闲着,继续对他说着:“狗贼,看你的招式已经开始乱的没有章法了,想必你也累了,莫不如这样,咱们好好的聊一聊,你把面具摘了,告诉我你是谁的人,我马上就放你走,而且向你保证,追究起这件事来,也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我向来都是说话算话,这事我完全可以做主,拿着你的酬金,走的远远的,就会没事。” “啊呸!我要是信了你的话,我就是天下第一大傻*。还是那句话,除了肖烈和印雪松两个人,没有别人让我做这件事。”黑衣人说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身上的力气基本消耗殆尽,招式确实跟南宫俊哲说的一样,已经是杂乱无章了。可嘴依然硬的要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印雪松想霸占关东道,他想在这里称王称霸,而且他还要广招兵马去抢夺朱家的江山社稷,今天就算是拿这贼狗官的人头祭旗。无论你信与不信,这就是事实,我是不会栽赃任何一个人的,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作敢当,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朱家的江山不就是这么的来的吗!” 这下黑衣人可算是彻底把南宫俊哲给激怒了,不在跟贼寇多说废话,耍的大刀是呼呼刮风。 刘大人离得老远,躲在一出柴草垛后面,不住的给南宫俊哲加油打气:“南宫大人,好俊俏的刀法,这个人我要活的,千万别杀了他,这人要是死了就没用了。咱们还得详细的盘问,到底是谁在他背后主使的这一切呐。南宫大人你也要多加小心,我这条命就交在你的手上了。” 南宫俊哲手上不减分毫,扬高嗓子对刘大人喊道:“刘大人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他跑掉的,你就在那里躲好,千万别出来,万一这小儿狗急跳墙,伤到了大人您,我就没法跟朝廷还有肖烈他们交代了。” 在南宫俊哲与刘大人喊话的空隙间,黑衣人抓了南宫俊哲一个破绽,举起峨眉刺对着南宫俊哲的面门猛刺数十下,南宫俊哲难得的后退了几步,就是这几步,给了黑衣人逃走的时间。 黑衣人见南宫俊哲后退,转身就跑。南宫俊哲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横刀便追。二人你追我赶的跑了几条街道,黑衣人急中生智,向后一扬手,便把峨眉刺扔向了南宫俊哲。南宫俊哲撤步躲闪,黑衣人腰眼使劲,一下蹿到旁边的屋顶之上,对着南宫俊哲笑道:“南宫小儿,今日爷爷累了,就不陪你玩耍了,你回去告诉印雪松还有肖烈,看住了这个贼狗官,不杀了他,我誓不罢休。”扭回头,连跳了几下便不见了踪影。 别看南宫俊哲刀法刚猛,可这轻功确是分毫不会,见追不上此人了,南宫俊哲也就无奈着返回了刚才的地方。来到柴草垛旁一看,惊讶错愕的表情马上浮现在了脸上,长着大嘴老半天才说出话来:“可坑死我了,这叫我如何是好!” 第78章 天降横祸 南宫俊哲回到柴草垛没有看到刘大人,在刘大人藏身的地方只剩下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刘大人我们接走了,如果想让刘大人安然无恙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在都卫府等着,三天后我们会提出相应的条件。忘了跟你说了,你那个外甥女小模样长的还是挺可人的,哈哈哈……三天后申时,留意都卫府门口的灯笼。” 南宫俊哲心中满是悔恨,他恨自己为什么要追出去那么远,明知道这人是冲着刘大人来的,还没保护好他,仰天长啸一声,去往都卫府找印雪松他们想办法去了。 进到都卫府,几个人热情的跟南宫俊哲打招呼,他都没搭理这些人,径直的走向印雪松的房间。这几个人还以为南宫俊哲有什么心事所以没听到自己跟他说话呢,他们可不知道,一场塌天大祸已经降临到了都卫府。 也没敲门直接推开了印雪松书房的门,印雪松正在跟肖烈闲聊,说着孔雀岭的事。肖烈说:“等柳九日柳掌门的伤恢复好了,就把他跟房姑娘的婚事给办了,免得让人家姑娘等的着急。”印雪松十分赞成,构思着他们的婚礼应该是什么样的时候,书房的门被南宫俊哲推开了。 肖烈满脸笑容的对他挥着手说道:“我当是谁这么没规矩,感情是你南宫大哥啊,今天怎么这么闲,来找我跟印师兄玩了啊?我们正研究房姑娘和柳掌门的婚事呢,正好你来了,你一个过来人,帮我们参谋参谋,看看我们这么处理行不行,毕竟与你跟嫂夫人成亲的时候不同,这次毕竟是老夫少妻,怎么的也要严谨一点。”说完话,印雪松一拉肖烈的胳膊,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南宫俊哲的神色有些不对,让他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肖烈会意,关上了房门,走到南宫俊哲的面前,锤了他肩膀一下:“南宫大哥,要是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呗,咱们还有啥好藏着掖着的,是不是跟嫂夫人吵架了?还是你在外面养了个小媳妇让嫂子知道?”没等肖烈把话说完,南宫俊哲咕咚一下就跪了下来,呜呜的哭了起来。 印雪松看到这种情形,马上从座位站了起来,小跑着来到南宫俊哲的前面,伸出双手本来是要把他搀扶起来的,可是搀了几下没搀起来,也就跪了下来双手按着他的肩膀问道:“南宫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神态紧张的接着问道:“刘大人不是去你那里了吗?你们都说什么了?是不是皇帝陛下那里有什么让你特别为难的事,是要让你对我们动手吗?因为啥啊?就因为我们杀了个脏官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南宫大哥你也不用为难,我跟你回锦衣卫衙门就是了。你完全可以放心,有刘大人在中间维护着咱们,我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南宫俊哲哭的眼睛都肿了,鼻涕眼泪满脸都是,一边哭着一边对印雪松说:“刘大人,刘大人他……” 肖烈可等不下去了,一把抓住南宫俊哲的衣领,硬生生的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瞪着眼睛说道:“难道朱家的皇帝老儿真的想收了我们兄弟的性命吗?” 印雪松上前阻拦:“肖烈,不得对南宫大哥无理,先让南宫大哥把话说清楚。” 南宫俊哲懊恼的看着他们两个:“刘大人丢了。” “什么?”印雪松和肖烈两个人一下没明白什么意思。南宫俊哲就把刚刚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把个印雪松急的是团团转,连忙唤过刑昊,让他点起都卫府所有官员,让他们各带一队人马,从成里到城外挨家挨户的搜查,锁门的房屋,也要杂碎门锁进去翻查。肖烈也是急的火烧胸膛,稍微的稳了稳心神对刑昊说道:“除了这些,再调都卫军四千人,把四个城门和城外的路卡封锁起来,四周的城墙之上也要让人紧密的把守,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如有硬闯者当即抓获,反抗者可立毙当场。什么时候找到了刘大人,什么时候才能开放道路。” 刑昊领命,马上前去安排此事。肖烈又对印雪松二人说道:“你们先不用这么着急,刘大人的安全现在还是可以保证的,他们只是想用刘大人在咱们这里索要好处,所以刘大人现在是绝对安全的。咱们现在当务之急是马上查清,这件事的幕后指使者到底是谁?” “会不会是逍遥庄的人干的?”印雪松问道。 “不清楚,你现在就用联络蝶把左天明叫回来,咱们详细的问问逍遥庄的情况,时间还有三天,最起码在他们提出条件之前,咱们能先掌握一点信息,也好及时作出解决的对策。” 联络蝶发出后,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左天明运用土灵珠回到了都卫府,进门就问:“这么着急的把我叫回来干什么?” 肖烈拉过左天明,让他坐下:“事情比较复杂,等下在和你说,你现在得先把逍遥庄的情况跟我们三个详细的说一下。” 左天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得都是逍遥庄每天所发生的事情。左天明翻了翻,对他们说:“逍遥庄平静的很,没啥要紧的事,就是廖文山天天跟顾令枫和明德禅师腻歪在一块,不知道都聊些什么。他俩也不说回家看看,就这么在逍遥庄住着。他们三个有个固定的时间,会去一个叫做听枫阁的茶楼听书喝茶,每天的未时出,酉时三刻回,每天如此。我还特意叫手下一个机灵的兄弟去听枫阁当店小二,就为了监视他们三个。可他们三个真的是很单纯的听那里的先生说书,多一句话他们都没有交流过。而且,化妆成菜农的兄弟跟我汇报说,他每天卯时到逍遥庄送菜,最开始的量足够上下所有人食用,这几天虽然加了一部用量,但也不像是添人进口了,就跟好像是饭量加大了一样。”左天明把本子又向后翻了几页:“嗷对了,还有一件事,前天刚刚发生的。他们雇了一群工人,说是逍遥庄要盖一座二层的房屋,具体是干什么用的,没打听出来。有用的信息就这么多,再有的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小事我们虽然也有记录,但是没有禀报的必要。”合上小本,端起茶杯说道:“我说完了,你们叫我就回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啊?我这还饿着肚子呢,兄弟们刚炖好的大鹅,要是没啥大事,我就先回去了。今晚轮到我值夜,吃完了饭我就得换岗去了。” 肖烈凝重的对左天明说道:“刘大人被不明身份的人劫走了。” 左天明听到这话,把喝到嘴里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咳嗽着不敢相信的说道:“谁?你刚才说谁被劫走了?” 肖烈看着他说:“你没听错。” “那你们查出是谁干的了吗?” “一点线索都没有。”肖烈简单的把事情又说了一遍,听的左天明是浑身冒汗。左天明说道:“你们怀疑是逍遥庄干的这件事吗?” “所以才这么着急的把你叫了回来。但从你刚才说的来看,完全没有任何的迹象能指向他们,除了他还会有谁能对咱们怀恨在心,要用这种方法报复呢?”肖烈皱紧眉头,在屋子里来回的转悠:“看来,咱们也只能等到三天之后,看看他们到底会出什么样的条件来对付咱们。” 南宫俊哲双目无神,说话的声音一点力气都没有,显然还没从极度的自责当中走出来,对三人讲道:“这件事,我会负责到底的,朝廷怪罪下来,我一个人承担,绝对不会拖累你们的。” “你放屁!”肖烈指着南宫俊哲怒吼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想的居然是这些,当初咱们是怎么说的,兄弟一场共赴生死,无论遇到什么事大家都要共同承担。你是打算把我们推如不仁不义的行列里去吗?” “要不然怎么办,刘大人现在是死是活完全不知道,敌人在暗处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都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朝廷很快就会知道这事,也由不得我不这么去想啊。”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刘大人在他们手里现在是绝对的安全,他们还要用刘大人跟咱们讨要好处,只要到了说好的时间,看到了他们的条件,就可以推测出这件事跟谁有关。咱们到时候在想对策也是完全没问题的,更何况,现在全城戒严,连只苍蝇都飞不出鹤城。这事绝对不是一个人干的,他肯定还有同伙,在都卫军的严防死守下,他们是不可能露不出马脚的。”肖烈用极其坚定的语气安慰着南宫俊哲。 肖烈又对左天明说道:“天明,你现在马上回去,从镇抚司在挑上五个精明的兄弟,加派人手,你们全方位无死角的给我把他们看死。” 左天明领命转身出离房间,印雪松走到肖烈的背后:“这人即然认识咱们,一定是非常了解咱们,而且我怀疑左天明他们已经暴露了,难道你就没想到这一点吗?” “我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那你还要加派人手,这不等于让兄弟们去送死吗?” “如果是逍遥庄的人干的,咱们就给他好好演一场大戏。我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第79章 叛兵 印雪松发问道:“如果不是逍遥庄的人干的,加派了这么多人手过去,一旦被发现了,就不好收场了。” 肖烈郑重的说道:“不怕,跟他们早就撕破了脸,发生了这种事,就算不是他们干的,咱们监视他们也在情理之中,他们要找麻烦的话,咱们就在陪他们玩玩。你放心,站在咱们这边的人是不会对咱们有什么想法的,就好像我现在怀疑他们一样,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可千万不能在生出什么事情了,这一件事就足以打垮我们了,如果在多生是非的话,咱们恐怕没有精力在去应对了。”印雪松坐到南宫俊哲的身旁:“南宫大哥,你也不要太自责了,这事也不怨你。如果你没陪同刘大人回来的话,事情的发展也是一样的。这也能算是个好事,你跟那个黑衣人交过手,就可以很好的辨认出来,对咱们抓获人犯是很有帮助的。” “这件事既然是在我手里发生的,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不抓到这伙贼人我誓不罢休。”南宫俊哲闭上了双眼叹了口气:“自从咱们认识以后,好像就没有什么太平日子过。这破官做的也是十分的窝囊,朝廷一道圣旨,就把咱们的兵力削弱了,咱们的运气是不是也太差了一点。现在又落得个任人摆布的地步,窝囊,真他妈的窝囊。” 印雪松继续安慰着他:“这都是命,咱们兄弟命数如此,谁也改变不了。就好像殷商时期,姜老太公拜帅封神一样,只要是封神榜上有名的人,全都在劫难逃。咱们的情况跟他们完全一样,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也终究没坏到哪里去。咱们现在只要把该做的都做好了,就不会再出多大的问题,这三天咱们也好好的想一想对策。” “雪松、肖烈、南宫大哥,快出来救人!”三个人正安静的盘算着自己心中的事情,忽然从门外传进来一声急促的呼救声,听起来像是赵海全的声音。三个人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火速跑向声音的来源。三个人一看,果然是赵海全,只见他满身满脸的鲜血,气喘吁吁的抱着穆梓慧,跌跌撞撞的往内室走。南宫俊哲急忙问道:“老赵,发生啥了这是,你怎么会造的如此狼狈,穆姑娘又是什么情况?” “先救人,快点,要不然一会命就保不住了。”赵海全把穆梓慧放到内室的床上。只见穆姑娘脸色惨白,嘴唇发紫,满头的虚汗,双目紧闭,任凭怎么招唤都没有反应。南宫俊哲扶住穆姑娘的脉门,细细的探了探她的脉象:“问题不大,她只不过是因为过度惊吓导致的昏迷,但由于惊吓过度,导致心脉闭塞,气血供应不足。现在必须帮她打通闭塞的地方,只要恢复了心脉的通畅,也就脱离了危险。”对肖烈说道:“你去把邱姑娘叫过来,让她用内力给她打通心脉,让她带着几个女兵把这里严防死守起来。打通心脉的时候,穆姑娘必须一丝不挂,而且千万不能在有任何的惊扰,不然她跟邱姑娘都会有危险。” 邱菲絮被肖烈叫来之后,按照南宫俊哲说的方法,开始为穆姑娘疗伤。见穆姑娘有救了,赵海全拉着南宫俊哲往外就跑,口中急呼:“走,快跟我走,嫂夫人还在家呢,现在咱们那里被叛军团团围住,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跑出来的。事情的经过,咱们边走边说,雪松、肖烈你们也来帮忙。” 印雪松和肖烈急忙赶上,随便叫了个小旗官点齐五百兵丁,追赶他们四人,南宫俊哲大声的问道:“快说,家里出了什么事?” 赵海全一边跑着一边对南宫俊哲三个人说起了事情的经过:“你跟刘大人走后没多久,我与嫂夫人和穆姑娘吃着东西闲聊天,突然有一队官兵差不多五六十人,夺门而入。我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是都卫军的人,便去问他们这是要干什么。领头的人就说,大哥你与肖烈几个人意图谋反,他们是来抓人的。我就问他们有什么证据没有,他们说话就开始语无伦次的了,行为也是慌张无比,我猜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便叫人把咱们在鹤城的所有兄弟都叫了回来。他们一看咱们的人都回来了,二话不说,就跟他们动起手来,这些人还都不足为惧。可是万万没想到,都卫军中的总旗官又领着两百人左右闯入了府中,问话也不答,只是一味的砍杀着所有人。我与嫂夫人也就被冲散了,我听到穆姑娘呼救的声音,跑去就她,就见几个人官兵,正要对她强行无礼,解决了他们,穆姑娘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是左冲又杀的才把她救了出来,我出来的时候,咱们的兄弟已经死伤不少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完全不知道。” 众人一听全都加快了脚下的速度,飞驰着来到了锦衣卫的衙门口。这里与赵海全所说的一样,已经被都卫军团团包围。为首的有四个人正是都卫军的四个总旗官,他们是兄弟四个人,分别叫做李东、李南、李西、李北,四个人坐在马上看着衙门内的战斗,没有注意到南宫俊哲四个人已经回来了。 南宫俊哲二话没说,抽出鬼头金丝大环刀,飞身砍向了李北。李北这个短命鬼,一点都没有察觉身边的变化,被南宫俊哲一刀斩成了两段。李北的死尸跌落马下之后,剩下的三个人才反应过来,纷纷跳下坐骑,与南宫俊哲打到了一起。 印雪松、肖烈、赵海全则让外面的官兵围在了里面,三人奋力杀敌。印雪松和肖烈杀在最前面,对赵海全说道:“赵大哥,我兄弟二人,你给杀开一条血路,你快去救出嫂夫人,千万不能让嫂夫人有什么损失。”霎时间锦衣卫衙门是血流成河,周围的百姓都在远远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南宫俊哲把剩下的李家三兄弟当成了出气筒,红着双眼步步紧逼,这三人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人,南宫俊哲身上已经多出了四五处刀伤,可他并没有半分的退却,反而是越杀越欢。李家剩下的三兄弟开始慌了,他们是被这种恶鬼一般的气势吓慌了。李东和李西两个人,脚下发软,动作稍稍的迟缓了那么一点点,就被南宫俊哲一刀一个的全都砍下了人头。 李南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哥哥弟弟纷纷惨死在自己的眼前,已然无心恋战,就连报仇的想法都没有。扔下手中的兵刃,扭头就跑,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把自己的这条命保住。南宫俊哲几个箭步冲到了李南的背后,抓住李南的衣领,把他举在了空中。口中怪叫一声,把他扔在地上,抬起手中的鬼头金丝大环刀对着李南的脑袋砍了下去。这时,肖烈的一声断喝传入了南宫俊哲的耳朵:“刀下留人,南宫大哥快快住手。” 就在南宫俊哲斩杀了李东和李西的时候,都卫军的援军到了,战事随即一转,被都卫府的正牌军队控制住了。赵海全搀着姜小鱼也走出了内院,但锦衣卫所在鹤城的一百五十个兄弟,只杀的剩下不到九十人,李家兄弟的队伍更是死伤过半,尸体堆积如山,大地被鲜血染的通红,好似人间地狱一般。肖烈见南宫俊哲杀了三个人后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才高声断喝道,飞步来到南宫俊哲的身边,按住他手里的大刀,对他说道:“南宫大哥,这人不能在杀了,咱们还得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宫俊哲见姜小鱼没出事,也没受伤,也就不在赶尽杀绝了,提着刀走向了姜小鱼,摸着她的脸说道:“没事了,只要你没事,我多少也能安心一点。” 姜小鱼红着眼睛哽咽道:“可惜了这么多兄弟,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就白白的断送了性命。” 肖烈拉起倒在地上的李南,怒目圆睁的问道:“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李南显然已经被吓傻了,吱吱呜呜的话也说不清楚,只能隐约的听清几个字,气的肖烈在他脸上狂甩了五六个耳光:“给我听好了,你要是不老老实实的说出是谁指使你们的,我现在就活剐了你。” 李南跪倒求饶:“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副指挥史大人饶了我,放我一条狗命,我们兄弟也是听信了他人的教唆才会做出如此傻事的,让我们这么干的人是……啊……”李南的话刚说到一半,从他后面飞过来数十支弩箭,把李南扎成了刺猬,还好肖烈躲闪及时,才没有受到弩箭的伤害。 见人被杀了,什么都没问出来就死了,肖烈是暴跳如雷,朝着弩箭飞过来的方向拔腿就追,印雪松一把揽住肖烈:“肖烈,不能追,咱们不知道他们的情况,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不能这么冒失的就追过去,万一他们埋伏了重兵,你可就逃不出来了。” 肖烈气的直跺脚哇哇的大叫道:“他妈了个巴子的,让我查出是谁干的,我他妈绝对不会让他有个好死的。” 几个人吩咐剩下的官兵打扫战场,准备回都卫府的时候,见左天明衣冠不整,身上血迹斑斑的跑了过来,口中大叫:“肖大哥,可了不得了。” 第80章 莺风寨遭劫 见到左天明如此模样,肖烈的脑袋里嗡嗡直响,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连忙跑向左天明抓着他的胳膊焦躁不安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也弄的满身是血,伤到哪儿了?是不是逍遥庄的人干的?咱们其余的兄弟呢?” 左天明摆摆手,喘着粗气回答道:“我没事,一点伤都没受,逍遥庄那边也安然无恙,我是从孔雀岭回来的。太惨了,事情说起来话长,到是看你们这里怎么也这样了?” 肖烈简单的说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左天明往地上一坐,仰着头对肖烈说道:“他奶奶的,这他妈的到底是谁假扮镇辽都卫啊?莺风寨的情况跟这里差不多,也是出现了假扮镇辽都卫的人,要不是我给柳掌门送药,都不知道这个事。” 印雪松督促着手下的兵丁,清点牺牲兄弟的名单,回头对肖烈喊到:“肖烈,咱们还是先回都卫府,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先让天明喘口气,稍微的休息休息,回去之后在让他详细的说一下。我总有种不好大感觉,一天之中,距离隔了几百里地,居然会同时发生相同的情况,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是咱们不知道的。正好,南宫大哥一家也来都卫府住上几日,这里暂时就不要在住人了,他们没有得手,恐怕还会再来报复。而且刚刚在暗处放冷箭的人,身份来历咱们也是一概不知,现在必须要团结在一起,不能单独行动和居住。”几人觉得印雪松说的有道理,也没推辞,答应了他所说的。又吩咐兵丁:“处理好这里,就把这些尸体安葬了,从账房支些银子,按照名单上记着的阵亡军士的名字,把这安置费分发给他们的家属,这也是咱们能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一定要妥善处理,不得有误。” 一群人拖着凌乱的身体回到了都卫府,进门以后,看见房姑娘从房间里走出来,印雪松上前打了个招呼:“房姑娘,山寨的事都处理好了吗?柳掌门的伤势恢复的如何了?这次没有在伤到他吧?” 房丑本来就是一脸的阴沉,印雪松说出这几句话以后,哭着回到了房间,关上房门不在露面。印雪松大为疑惑,左天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没办法,换成是谁也接受不了,等会我在跟你细说。咱们还是先到房里坐着吧,我都要站不住了。” 来到书房,众人各自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好,左天明一连喝了三大杯凉茶,满足的说道:“舒服,这种情况下能有这么几杯凉茶喝,简直是人间一大爽事。” 印雪松再也沉不住气了,直接对左天明发问:“天明,快说说吧,孔雀岭莺风寨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可要挺住,千万别着急,也别上火,还有千万别去劝房姑娘,找个时间让邱姑娘带着徐姑娘、穆姑娘多去陪陪她就行,慢慢的也就没事儿了。”左天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土灵珠一直在我手里,镇休大师走后,柳掌门所用的药材,都由我给他们去送,毕竟莺风寨离城中的药铺过于疏远,我这一去一回也就半碗茶的时间,就把这个差事拦在了我的身上。我从都卫府离开之后,看到逍遥庄跟往日一样,什么异常现象都没有,我就去给柳掌门送药去了。也亏我去了,要不然这柳掌门和房姑娘的性命就丢在了莺风寨里。我到达那里的时候,寨中已经是火光冲天,喊杀声此起彼伏,从里到外围满了穿着镇辽都卫军装的人,我先是问了几个兵丁,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只告诉我,这是上级的命令,而且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开始往这里赶了,在山下休整了一天一夜后,才对这里发起了进攻,具体是因为什么这群大头兵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我穿着镇辽都卫镇抚司的官服,他们没对我进行阻拦,我很顺利的就进了大寨。在大寨的后宅中,当官的全都在这了,你们猜为首的是谁?” 众人摇摇头,表示不敢妄加猜测,毕竟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们想一想就能知道的了。 左天明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是锦衣卫的百户官李锦。” 赵海全惊讶的疑问道:“不可能啊,李锦不是在佘山执行任务吗,说是佘山有个私开盐矿的,让他带着一百人去佘山了啊,从佘山到孔雀岭,这么多人最快也要走上小一个月才能到达,这才走了半个月就到了,跟本没有这种可能啊,李锦这孩子虽然是沉默寡言的,但说他叛变了,我还是不能相信。” 印雪松说道:“赵大哥,你先别急着下定论,说不定他们根本就没钱佘山呢?刚刚突袭你们那里的人还是我这里的得力干将呢,不也做出了这种不可想象的事情了吗,眼下的形式,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咱们也是不得不信。” 赵海全望向左天明:“抱歉,我也是太着急了,你别介意,继续说吧。” 左天明继续说道:“一开始我也没弄明白是什么情况,走进院子便问李锦,结果我得到的答案是,柳掌门被印师兄、肖大哥教唆着叛变了,准备拿他归案。他要是说别的我可能还会相信,但是说到你们叛变了,我怎么可能信呢。与李锦争执了几句后,就交手了,本来我是打算教训教训他,把他活着带回都卫府,结果,一个不留神,我的水磨禅杖拍碎了他的脊椎,当场就死了。剩下的小旗官也都在争斗的时候死了,不过他们可都不是我打死的,全都是背后中了弩箭死的。与他们打斗的时候我都没发现,太着急见到柳掌门和房姑娘,所以就没观察寨内的情况,解决了他们后才发现,寨子里的活人,就只剩下,房姑娘、柳掌门、房卯三个人了。寨内女兵尽数被杀,还有一大半是被这些官兵玷污之后杀害的,所以解决了院子里的人后,房卯和房姑娘疯了一样的把剩下的官兵全都给杀了,一个活口都没留。柳掌门还好,而房家姐弟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我跟柳掌门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们安慰住,等她们两个稳定一点了,就带他们回了都卫府,现在的孔雀岭莺风寨上,还是尸横遍野的,所以你刚才跟房姑娘打招呼才会有那样的反应。回来之后,听下人们说南宫大哥这边也出了事,我这才跑到你们那边的。没想到,你们那竟然也是这种情况。” 听左天明说完,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他们的沉默使得屋子里的空气都特别的压抑,姜小鱼站起身对他们说:“我去看看梓慧还有房姑娘,我们女人之间也好说话,你们就不用为了我们而分心了。”说完走出了房间。 左天明对肖烈说道:“肖大哥,你们可别全都不说话啊,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我是回去继续监视逍遥庄还是怎么着,你得告诉我啊,现在可不是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得抓紧想个办法啊。” 肖烈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一直在想,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策反镇辽都卫和锦衣卫这么多人,绝对不会是个小人物。最开始我一直在怀疑是逍遥庄的人做的,可现在看来是我过于单纯了。你们发现没有,这些事请发生在那道圣旨削弱咱们的兵力之后,我现在极度怀疑是朝廷里的人对咱们下手了。” 印雪松不敢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刘大人不是被人劫走了,而是被人给接走了?” “对,你还记得南宫大哥拿回来的那张字条吗?上面写的很清楚,是接走了刘大人,而不是劫走了刘大人。” “那孔雀岭莺风寨的事怎么解释?难道朝廷早就知道了那里的人有进入镇辽都卫的意思了吗?”印雪松反问着。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现在也只是怀疑,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就能证明这事一定是朝廷里的人做的。不能把逍遥庄的人刨出的一干二净,他们的嫌疑不能解除,还有……”肖烈转头对左天明说道:“还有,今天所发生的这两件事,绝对不能跟负责监查的兄弟们说,谨防他们因意气用事而破坏了整个监视计划。对了,你现在就回去吧,莫要叫他们胡乱猜测,有什么事,我们随时叫你。” 左天明总算是听到一个有用的声音,二话没说,转身走了出去。左天明走后,印雪松问着肖烈:“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安排?” “等!三天之后,见到条件咱们在想对策,现在就先让兄弟们拷问这帮叛乱的步卒。能问出什么就问什么,然后把他们遣散了吧,这些人杀了没用,留下不放心,还是让他们走,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等一下!”南宫俊哲不安的说道:“咱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南宫俊哲,肖烈说道:“忽略了什么?我不认为我这样安排有什么不妥啊?” “你这样安排确实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远在百里之外的孔雀岭莺风寨都被安排了击杀的贼兵,而且口径一致的说是你们两个人要造反,所以才出兵抓获。百里之外都会这样,那咱们周围城镇的人,是不是也会遇到这种事呢?” 第81章 撤防 南宫俊哲说的这句话让屋子里的人紧张了起来,只有印雪松轻松的说道:“这个可以不用担心,在清点阵亡兄弟名单的时候,我已经用联络蝶询问过其他地方了,得到的回答都是平安无事,也让他们多加小心了。而且我已经把咱们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们,有几个门派开始向咱们这里增援。而且也联系上了柳掌门的弟子,让他们去把莺风寨的残局收拾好,处理好那边的事,他们会派出一半的门中弟子前来增援,也是经过了柳掌门的同意。这些人与咱们不同,他们手中没有土灵珠这样的宝物,所以到达的时间会慢一些,伏虎寺镇休大师那边,他们距离咱们是最近的,所以镇休大师说要增援的时候,我没同意,我打算把伏虎寺的战斗力留到最关键的时间段,让伏虎寺做咱们最后的一道防线,不到万不得已,就不用惊动他们了。只要他们那里没事,咱们的保障就高出许多,如果他们那里出了事,也会第一时间告诉咱们的。” “印老弟想的还真是周到,别处无事就好,要不然,咱们恐怕要腹背受敌了。我最担心的其实不是他们遇敌,我担心的是,他们会对这种污蔑性极高的传言听之信之,那样的话我们可就失了人心了。失去了他们的信任,咱们还怎么在关东道上立足。”南宫俊哲任然担忧着。 印雪松宽慰这南宫俊哲说道:“从他们派出援兵的速度,不难看出,对我们信任程度还是挺高的,如果失去了他们的信任,怎么可能会这么快的就往咱们这里派援兵呢。”印雪松转变了一下话风对南宫俊哲继续说道:“对了南宫大哥,刚才我就想跟你说,但形式紧急就没顾得上,现在正好说道这里了,我就想求您一件事。” “有什么事,你吩咐下来就是了,不让我跟你们客气,你们到是跟我客气上了。” “这一阵,你的府邸就不要住了,就在我们都卫府住下,等平息了此事,你们在回去也不迟。而这空下来的府邸,我打算让给天悦派的弟子们去住,毕竟都是些小姑娘,住在军营里会很不方便的,我看你那里够大,就想着跟你说一下。”印雪松恳求道。 “这有什么的,就让她们住好了,我们住在你这里,也好随时见面,有什么事也可以第一时间的商量对策,可是省去了很多的不必要耽搁的时间。”南宫俊哲点头答应下来。 “现在咱们只有等到约定之日才能知道劫走刘大人的那伙贼人,是白是黑了。这几天大家伙就好好的养精蓄锐,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很轻松,而且大家也要做好随时赴险的准备。”印雪松觉得这时候在怎么说,一点收获也得不到,还不如全都好好的休息休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三天之后。其他人也都明白,再怎么说也没用了,只好按照印雪松所说的,各自散去。 印雪松让人把徐欢馨叫到了书房,徐欢馨还以为要给她安排什么任务呢,全副武装的就来了,进门就说:“大师兄,你要给我安排什么任务?” 印雪松看到自己的师妹全副武装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笑了笑对她说道:“没有作战任务要交代给你,还没到时候呢,我叫你来主要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徐欢馨听到不是什么作战任务,面露失望之色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撅着小嘴抱怨着:“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女孩子,而且功夫又差,给我安排作战任务的话会拖累了你们,所以你才什么都不让我去做。” 印雪松连忙解释着:“你想什么呢,师兄什么时候说过你的功夫差了,更不会觉得你会拖累我们什么,只是现在真的没有需要你去执行的作战任务。我要跟你说的事虽然不是战事,可也不比作战之事轻松。” “好吧,那你就说吧,我保证不管你让我去干啥,我都会尽力的去做到完美的。” “这几日,你就陪在房姑娘的身边吧,多跟她说说话,别让她心理负担过重,不然的话,我怕她支撑不了多久,就会精神崩溃的。” “这事我知道,我会一直陪着她的,你放心吧,有我在,她很快就会好起来。” “这一点我到是十分的放心,你的性格要比邱师妹活泼开朗许多,所以我才会把这件大事交给你去做。对了,在跟你说件事,柳掌门的弟子已经去孔雀岭莺风寨收拾残局去了,而且他们会把莺风寨兵丁的尸首尽数安葬,还要请法师来超度她们的亡灵。你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房姑娘,我估计她听到这个消息后,多少心里会宽慰一些。”印雪松看着徐欢馨可爱的小脸蛋说道:“三日之后,我们恐怕就不会有多少时间照顾家里的事了,这里就交给你了,邱师妹要统领天悦派和自己麾下的女兵,所以这个重担就只能落到你的肩膀上了。还有你的性子还不够稳重,我得在多嘱咐你几句,如果我一旦遭遇什么不幸的话,你可千万不能惊动师父他老人家,他年岁大了,怕是受不了这种打击,等到什么时候问题解决了,在跟他说,让他尽快的再挑选一位才华出众的弟子,接替我的位置。其实我看肖烈这小子就不错,虽然不是咱们梨花派的弟子,但也是同出一宗,他脑子好使,而且比我要成熟许多,他来接替我的位置,也会服众的,除非师父有更好的人选。” 徐欢馨满脸不悦的对印雪松说道:“师兄,你这是干什么呢?还没怎么样呢,怎么就开始交代起后事了呢?这太不吉利了,你武功那么高,修为也深厚,绝对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更何况肖大哥和南宫大哥他们也不可能会看着你有什么危险的。你跟我说的事情我会好好的去做,我保证在十天之内让房姑娘走出沉闷的情绪。你就是想的太过消极了,咱们也算是经历过大事的人,在小荒山的时候,那里的情况不比现在要糟糕很多吗,那个时候咱们都没事,现在也不会有事。所以啊,请你还是不要这么想的好,免得让大家替你白白担忧。” “师兄这也是防患于未然,多想一些总比遇事慌乱要好。行了没事了,你去忙吧,刚才的话,就咱们两个人知道就好啦,你就不要跟你师姐说了,要不然她又该跟我絮叨了。” “师哥我回来啦。”印雪松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刑昊的声音传了进来。印雪松答道:“进来吧。” 刑昊满脸疲惫的走了进来,徐欢馨看到如此疲惫的刑昊,关切的问道:“五师兄,你怎么了?看你的脸色十分的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刑昊勉强的对徐欢馨笑了笑:“我没事,只不过是连续的奔跑有点体力不支,休息一下就可以了。我有事要跟大师兄说,你先去忙吧,等我说完话,就去找你。” “那你们慢慢聊,我就先走了。”徐欢馨倒退着把房间的门关上了。 刑昊拉了把椅子,坐到印雪松的对面:“师兄,从咱们开始封锁全城的时候起,百姓的心里就开始惊恐无比,都在传什么鹤城要打仗了,他们如果继续留在这里的话,就等于找死。现在全都堵在了城门口,一个个情绪都特别的亢奋,我估计在过一会,他们都敢硬闯出去,难道我们真的要把硬闯出去的百姓给杀了吗?” “这件事肖烈知道了吗?他怎么看?” “我跟他说了,他建议撤掉哨卡,撤回城门口的重兵,只留下城墙四周的兵丁就可以了。本来他是要跟我一起来的,但是义庄的钟伯把他叫走了,就只能是我一个人来找你了,他临走的时候,让我把他的这个想法告诉你,说是跟你一说,你就能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刑昊无精打采的说道。 印雪松点了点头:“我赞成肖烈的做法,刘大人和百姓都很重要,咱们不能只为了刘大人一个,就把城中的百姓推到绝路上,他们如果想要逃命,就让他们逃吧,放行之前,找几个能说会道的兄弟,给百姓们解释一下,告诉他们,最多半年的时间就会处理好此事,他们在鹤城的财产绝对不会造成损失,让他们放心。” 刑昊问道:“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啊?现在放行的话,万一贼人混在百姓之中跑了怎么办?” “虽然我不知道肖烈是怎么想的,但是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就先按照刚才说的去办,等他回来在仔细的问他就可以了。” 刑昊叹了口气:“真是搞不懂你们在想什么!”只能无奈的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办了。 过了好一会,肖烈没回来,印雪松自己在房中呆的郁闷,只能去义庄去找肖烈。来到义庄之后,发现肖烈正对着战死士兵的尸体发呆。印雪松走上前来,冲着肖烈问道:“钟伯叫你什么事啊?你对着这些尸体想什么呢?” 肖烈看着印雪松,慢慢的把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掀了起来,满脸惊奇的说道:“你看看这个,保证让你大开眼界,大吃一惊!” 第82章 牵魂咒 肖烈掀开白布之后,印雪松真就是大吃一惊。在尸体的胸膛之上,画着一道牵魂咒,印雪松凑近了仔细一看,这牵魂咒不是画上去的,而是被什么东西给烙印上的。印雪松疑惑道:“这牵魂咒,弄到活人的身上有什么用啊?这不是用来控制亡灵的吗,难道说这些人早就死了?” 肖烈摇摇头:“不是,这些一直都是活人,这牵魂咒只不过让他们丢了三魂七魄其中的一魄,这丢失的一魄叫做臭肺,没了此魄便可任人使唤而不得反抗,也就是说这帮人是被人给控制了。” 印雪松疑惑:“如果说丢了一魄的话,不是应该神志不清,昏睡不醒吗?怎么还能被别人给操控了呢?” 肖烈解释道:“咱们都知道,三魂一名胎光,太清阳和之气,属于天;二名爽灵,阴气之变,属于五行;三名幽精,阴气之杂,属于地。胎光主生命,久居人身则可使人神清气爽,益寿延年;源于母体。爽灵主财禄,能使明气制阳,使人机谋万物,劳役百神,生祸若害;决定智慧、能力,源于父。幽精主灾衰,使人好色嗜欲,溺于秽乱之思,耗损精华,神气缺少,肾气不足,脾胃五脉不通,旦夕形若尸卧。控制人体性腺,性取向。因此,养生修道务在制御幽精,保养阳和之气。如在黎明时分或夜间入睡前,叩齿并呼三魂,反复三次,即可神气常坚,精华不散,疾病不侵,鬼神畏惧。三魂呈红色,人形。而七魄名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控制人身的喜、怒、哀、惧、爱、恶、欲,生存于物质中,所以人身去世,七魄也消失。之后再随新的肉身产生“肉体及魄”则属于“阳世的物质世界”。七魄为人身的血,第一就是眼睛的血,眼睛的血是涩的,第二就是耳朵的血,耳朵的血是冷的且不容易凝固,第三就是鼻子的血,鼻子的血是咸的,第四就是舌头的血,舌头的血是甜的,第五就是身体的血,身体的血是热的比较容易凝固,前五项为五根的血,分别是眼、耳、鼻、舌、身等五根,五根以外就是脏腑内脏之血,我们的脏腑分成红内脏和白内脏,红内脏就是心脏、肺和肝等,白内脏就是脑子、胃、大肠和小肠等,红内脏的血是腥的,白内脏的血是臭的。七魄也就是身体内的七个浊鬼,靠着这些血液滋养着。”说到这里肖烈停了下来,看向印雪松。 印雪松表情木讷的对着肖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根本不明白肖烈要表达的意思。肖烈只好继续说道:“臭肺之浊鬼喜欢集聚在脑子里,控制着人的欲望和行为。只要把第七魄臭肺摄走,每日念经超度,就可以对施法之人听之任之。因为第七魄被超度过,所以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神志不清或者昏睡不醒的状态。” 印雪松低头沉吟了一下:“道理我是懂了,可要操控这么多人,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要看自身对灵力的掌握程度了,能控制这几百人同时行动,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不过这正所谓是有利就会有弊,牵魂咒如果用到活人身上的话,这个被控制的人是千千万万不能在解除咒法之前死掉的。不然的话只要是被控制的人死掉了,这施法之人的灵根就会遭受重创,这样的创伤就算是得道的大罗金仙,也要修养个三五十年才能恢复到最初的样子。我说的是控制一个人的情况下是这样的,像这个人控制这么多人,而且还造成了这么多的伤亡,他现在应该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了。就算是死不了,他这一身的修为,也应该全都费了。” “费了也好,免得他恢复之后还要为非作歹,但只是知道这个也没用啊,也没法从这里面找出这伙人的行踪啊。”印雪松猛然间想到他们还俘虏了那么多的叛兵呢,现在兴许都已经被放走了:“坏了,大牢里可还押着那么多被俘的步卒呢,如果把他们放了,岂不是放虎归山吗?” “所以我刚才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只是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那么去做。你看啊,现在只有咱们鹤城还有孔雀岭的莺风寨遭到了这样的攻击,别的地方没发生这种事完全可以说明,控制这么多人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虽然现在的他的修为受损,可还是有那么多的人被他控制着,想要以绝后患斩草除根的话,就必须把这些俘虏统统杀掉,我又于心不忍,太让我左右为难了。”肖烈愁眉不展。 印雪松到是觉得肖烈说的很有道理:“我觉得,你的想法还是不错的,虽然这个决定会特别的残忍,但是你想啊,如果要是让朝廷知道了这件事,处理的结果也就是如此。咱们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眼下还是应该已最要紧的情况为主,只要是能把这个高人废掉,对咱们来说,就少了一个很大的隐患。” 肖烈让印雪松的这几句话说的半天没缓过神来,一直小心谨慎,做事温吞的印雪松今天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呢,平时肖烈就算是要处罚一个步卒印雪松都要跟他啰嗦老半天,说什么步卒就是将军的血液,要是血坏了拿什么来报效朝廷,今天的印雪松着实让肖烈出乎意料,大为吃惊:“印师兄,我没听错吧?你刚才说什么?” “你没听错,我的意思是,把这件事秘密的处理掉,不对任何人说起实情,不然的话恐怕会失了民心,要是没被控制的步卒也开始变节的话,就正中敌人的下怀了,我估计他们最想看到的,就是咱们这里发生这样的事,他们还能从中得到渔翁之利。这件事最好就咱们两个去做,连刑昊、左天明都不要说起,毕竟这种事太过于黑暗了。” “印师兄,他们可都是跟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啊,虽然交锋的时候咱们斩杀了不少人,可现在他们都已经变成了俘虏,就没有必要在造杀孽了吧。我刚才想到了第二个办法,就是去冰城找伏虎寺的镇休大师,想让他们的人来化解这个牵魂咒,这样的话,咱们也就不用面临如此残忍的事了。现在就这么把他们都杀掉,我做不到,我是万万做不到的。”这个主意虽然是肖烈自己想到的,可他是极力反对这么干的,在他心中一直坚信着,会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此事的。可印雪松今天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居然没有愤怒的反对他,而是大力的赞许这个主意。 印雪松淡淡的说了一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落了难的人就应该自己想出路,已经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摆在了眼前,为什么不去用。就像我说的,只要不让别人知道,咱们俩个秘密的把这件事做完,神不知鬼不觉的,现在只要能把刘大人救出来才是重中之重。” “那也不能拿着这么多人的生命当砖头铺路。”肖烈怒吼道。 印雪松也是勃然大怒:“这办法是你自己想的,怎么能说我是在用他们的生命给自己铺路呢。要说有罪,你也是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 “我就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现在可好,我反倒成罪人了。不管怎么说,这事我不同意这么做,你要执意如此,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你还要跟我比试比试不成?” “我还真想领教领教,这关东道镇辽都卫的指挥史手底下到底有几分能耐。”肖烈摘下腰中的龙雀刃,横刀于胸前,横眉立目的对印雪松说道。 印雪松也摘下背上的宝剑,蓄势待发的对着肖烈,冷冷的说道:“正好,今天我也来领教领教,堂堂义庄之主到底有什么能耐可以坐镇鹤城。” 两个人在义庄的停尸房里交上了手,打了仅仅三五个回合,肖烈猛然间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对印雪松一摆手:“印师兄,请等一下,我刚看到你的腰里好像有个东西,咱们先别打了,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印雪松狐疑的摸向腰里,这一抹果然摸出一个东西,是个红色的小锦囊,连忙打开来看,肖烈摸着自己身上能装东西的地方问道:“印师兄,你还记着你是怎么发起火的吗?” 锦囊的边缘用了一层蜂蜡包裹着,非常不好打开,一边打着一边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有一阵无名之火,瞬间燃烧了起来。越说越生气,是越说火越大,你要是不说动手的话,我也马上要说出这种话了。” 在印雪松打开锦囊的一瞬间,肖烈从自己的百宝囊中也找到了一个一摸一样的锦囊,把它拿在手里,对印雪松说:“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印雪松从锦囊当中拿出一枚折叠起来的符箓,打开之后,递给了肖烈。肖烈仔细的辨认了好一阵,大为吃惊的说道:“不可能,这东西早就已经失传了,我只在师父给我的符箓集中见到过。” “这是什么?” 肖烈看着印雪松说:“这是可以让感情非常要好的两个人反目成仇的决裂符,作用就是扰乱佩戴者的心性和思维,如果交战的两个人都佩有此符的话,就必须杀死一个才能解除,如果能及时的发现,马上焚毁也是可以解除的。但这种东西是怎么放到咱们身上的呢?” “这个我不清楚,但我忽然间想到,咱们身上有这个东西,他们身上会不会也有这个决裂符。” 第83章 躲在暗处的敌人 肖烈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放心吧,他们身上一定不会有这种东西的,如果他们身上也有的话,刚才在书房就已经发作了。你想想咱们两个从见面到动手,也就是几句话的时间,但是也要提醒预防一下。印师兄你用联络蝶通知所有人,只要发现有人情绪亢奋,不应该发火的地方发起火来,就马上控制住,然后找出决裂符,焚毁即可。” 印雪松把手中的决裂符交给肖烈,肖烈拿出火折子把符箓烧为了灰烬。印雪松按照肖烈说的,把这件事告诉给了都卫府以及锦衣卫的所有人。做好这些事后,肖烈沮丧的对印雪松说着:“印师兄,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钟伯啊?” 印雪松点了点头:“看到了啊,我俩还聊了一会呢。你现在做了官了,也不怎么在义庄住,钟伯身边又没有什么人,怪孤单的。所以每次见到钟伯我都会与他聊上一会,今天也不例外,我跟他说了会话才进来找你的。” 肖烈拍着自己的脑门看着印雪松,脸上的表情极其为难。印雪松感觉不对,问道:“你怀疑钟伯有问题?” “我不是怀疑,而是钟伯一定有问题,我来的时候,他就给我整理过百宝囊,说什么我自己粗枝大叶的,百宝囊里的东西少了也不知道添补,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给他了。接触过咱们两个的就只有钟伯一个人,怎么能叫我不这么想呢!”肖烈在屋子里来回的转圈,情绪焦躁不安:“钟伯是看着我长大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是绝对不会怀疑他的。怎么办,这叫我怎么办?步卒的事还没解决,这钟伯又冒出这么个事来。钟伯要是被控制的还好,应该有的救,但他要是真的叛变了,难道真的要让我亲手结果了他吗?步卒我杀不了,钟伯我更是不能这么做了,与他动手,就好像跟师父、父亲动手是一样的吗?这伙贼人好卑鄙歹毒的手段,抓到他们,我一定要亲手扒了他们的皮。” 印雪松面朝着门外,背对着肖烈:“你先别这样,不能自乱阵脚,我忽然间想起来一件事,刚才我跟钟伯聊的话题,跟平时好像有不一样的地方。” 肖烈急忙问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平时我们聊的话题都是些家长里短,身体是否健康这一类的。今天就不一样了,他问我刘大人找到了没有,还问了有没有贼人下落,打算如何处置被抓回来的俘虏,刘大人丢失的这件事要不要上报给朝廷。如果不报的话,朝廷追究下来该如何处理。都是些这类的军情公务,连一句嘘寒问暖的话都没有,最开始我也没多想,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可疑了。不过你放心,就算是钟伯真的叛变了,咱们只要是抓住了他就可以了,不用按照法度处理,在关东道还不是咱们兄弟说了算的。只要把其他的人交给朝廷处理,把钟伯留在咱们自己的牢中,也算是让他安享晚年了。”印雪松说道:“咱们现在就去找钟伯,现在就咱们两个知道,也是容易处理的时候,走吧,是好是坏终归是要面对的。”拉着肖烈走出停尸房,站在院子当中:“钟伯,您来一下,我这有个情况打算向您了解一下。您在这鹤城的时间最长,我们要找一个地方,但都不知道在什么位置,您老一定知道。钟伯,快来!”等了一会没反应继续喊到:“钟伯,您出来一下,钟伯,听到了没有?” 喊了好几声,除了几个伙计之外,不见钟伯的身影,二人觉得不对,肖烈带着印雪松来到了钟伯的房间。来到门外,印雪松还是很有礼貌的敲着房门对里面柔声说道:“钟伯您在里面吗?是睡着了,还是哪里不舒服了吗?”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肖烈等不了了,一下把房门推开,房间内的情况让二人震惊不已,肖烈更是破口大骂:“我肏他妈了*,这他妈是谁干的,是谁……”连忙跑到院子中,对着空气一顿乱叫:“你妈了个*的,敢不敢光明正大的出来跟我们见个面,咱们单面锣对面鼓的把恩怨说清楚。你到底要干什么,还是想要得到什么,当面的跟我说清楚。总是躲在暗处使这种卑鄙的手段,算什么英雄,你出来,给我滚出来。额啊……”身子向后一仰躺在了地上,胳膊挡住眼睛嚎啕大哭起来,也算是把这阵子心中的苦闷小小的发泄了一下:“钟伯,钟伯呀,肖烈无能,肖烈没用啊,我连你的性命都保护不了,我他妈的还不如死了呐!” 他们推开房门的时候,看到钟伯手脚被捆在一起吊在了房梁上,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切断了血脉和气管。死相狰狞,双目圆睁,鲜血流了一地。看到如此情形,加上积压在肖烈心中的烦心之事,一下就绷不住了,在崩溃的边缘宣泄了出来。肖烈就这么哭着,其他的伙计们也知道了这件事,跟着一起哭了起来。印雪松的心里也不好受,可经历了小荒山和碧波潭的事之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被磨练的大了许多,他也不去理会肖烈就让他自己在那哭,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查看线索。翻查了好半天,除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张人皮面具和一套钟伯常穿的一件衣服之外,什么线索都没有。拿着人皮面具,走到肖烈的身边,坐了下来,肖烈依然是哭泣不止,印雪松只能自顾自的说着:“肖烈,好啦,人死不能复生,你冷静冷静,听我跟你说个事。”印雪松回头让几个在院子里跟肖烈一起哭的小伙计们去把钟伯的尸首装殓起来,随后对肖烈说道:“屋子里什么线索都没有,很显然凶手是先把钟伯捆起来之后在杀害的,可义庄的伙计们都没有听到钟伯的呼救声,这点就说明,这个凶手,钟伯是认识的。而且此人精通易容之术,在房间里我找到了这个。”说着把手里的人皮面具递给了躺在地上的肖烈,肖烈没有去接只是挡住眼睛哭泣着,印雪松只好把人皮面具扔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我想,钟伯既然认识这个人,说不准你也应该是认识的。你还是冷静一下,好好的回想一下你认识的人中有谁是精通易容之术的,咱们也好尽快的排查一下。刚刚丢失了刘大人,钟伯又这么快的遇了害,他们动手的速度,远远超出了咱们的预想时间。你要是在这样下去的话,一定会错过最佳的追捕时间。” 通知撤防的刑昊回到都卫府没见到印雪松和肖烈,问了手下人知道他们在义庄。来到了义庄,看到他们一个躺在地上哭,一个坐在地上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离的太远有点听不清楚。小跑着来到了近前,印雪松一见是刑昊,就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刑昊也是万般的伤心:“真是太可恶了,钟伯那么好的一个人,拿咱们几个当亲人一样对待,没想到今天却遭了如此毒手。这个仇一定要报。” 印雪松抬头看着刑昊问道:“队伍都撤回来啦?我告诉你们的事可都记好了?” 刑昊点头回答:“都办好了,放心吧,我已经把决裂符的事情逐部的通知了下去,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而且,城墙周围的步卒我安排的是两轮换岗,这样可以做到最佳的观察状态。南宫大哥那边的锦衣卫,执行好任务后陆续回来了几波,还差不到百人没有回来,其余的也都在军营待命了。” “现在也只能让锦衣卫和镇辽都卫混在一起,过不了几天,各门派的支援部队也会到达,人一多事情就多,所以你现在就要挑选几个心腹之人,让他们细心管理。莫要让躲在暗处的这帮鼠辈在钻了什么空子。”印雪松嘱咐道。 “师兄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印雪松向后一仰也躺着了地上,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三天,不好过啊,现在连第一天都没过去呢,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了,这后面的两天不知道他们还能使出什么样阴损的招数,换成了谁也都会崩溃的。”抬手指着刑昊:“去把你二师姐找来,肖烈的情绪,估计也只有她能劝好了。” 逍遥庄内,顾令枫端起一杯酒对廖文山和明德禅师说道:“这杯酒敬你们二位,你们二位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有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不早早的派出来,非要等到这个时候在用。不过,听着传回来的信息还真是大快人心啊。鹤城现在是不是已经乱成一锅粥拉!哈哈哈……”一扬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明德禅师也是满脸的笑容:“好钢不得用到刀刃上吗,这才刚刚开始,这都卫府已经是鸡飞狗跳的了,等刘大人到了逍遥庄,咱们在给印雪松和肖烈加一剂猛药,一定可以把他们彻底击垮,都不用咱们亲自出手,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廖文山放下手中的酒杯:“只是可惜了禅师门中的得意弟子,这么好的修为,白白牺牲在了这里,本可以有个更好的发展空间,可惜,可惜了。” 明德禅师无奈道:“没办法,做大事总要有人牺牲,咱们是没办法控制的。”明德禅师随即笑道:“不要想这些了,咱们还是好好想想三天之后的条件怎么提吧。” 廖文山思索了一会:“这事,我早就想好了,你们看这么写行不行……” 第84章 重整旗鼓 明德禅师与顾令枫大为赞赏廖文山的做法,顾令枫哈哈大笑道:“廖庄主,要是把这张纸条要是交到他们手里,鹤城一定比现在还要热闹。”三个人喝酒畅聊直至深夜。 正如印雪松所说,等待消息的这三天是他们最难熬的三天。所有人都好似霜打的茄子,蔫头蔫脑。而肖烈在这三天里一句话都没说,就连邱菲絮过来跟他讲话,他也是一言未发,见肖烈这样所有人的情绪就更加的低落了。房丑与房卯在得知了自家山寨的一众亡灵都得以安葬,情绪多少有些缓和,开始主动的找人说话,但状态依然不好,房姑娘对邱菲絮说道:“肖烈现在这个样子,跟我之前一个朋友的状态很像,一定要找人日夜陪伴。他这种消极的状态很容易造成耳后的灵根被戾气或者是怨气所伤,一旦被这两种气其中的一种伤到了灵根,这个人就会堕入魔道。先不说堕入魔道的人有多难缠,这可是咱自己的挚爱亲朋,不能眼睁睁的开着一个干净爽快的汉子就这么窝里窝囊的坠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邱菲絮明白了房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你这话的意思,但这种事要如何预防啊?” “找几个人轮流的跟他说话,出了睡觉都要与他聊天。多说些以前开心美好的事情,多说些他感兴趣的话题,千万不能让他有一刻是在自己安静的想事情,自己独处的时候灵根最容易受损。”房姑娘解释道。 邱菲絮照着房姑娘说的,一直在肖烈身边陪了他三天,这其中有人过来找肖烈说话的时候,她才能去休息休息。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在肖烈的房间简单的搭了个床铺,拉上帐帘休息的。邱菲絮的行为着实让肖烈感动万分,可这件事跟钟伯的事比起来,还是悲伤大于喜悦。邱菲絮的想法就是,只要肖烈能开始主动的与人交流就可以了,她知道,想让肖烈彻底走出悲伤的状态,只能是抓住凶手才能得以释怀。 第三天的早上,邱菲絮早早的就出了门,也没告诉肖烈她去干什么,肖烈也没问,自顾自的躺在床上发愣。直到日上三竿后,邱菲絮才回来,来到肖烈的床前,用非常平静的语气说道:“钟伯的尸身已经装殓好了,现在就要起灵去往安葬之地,你不打算去送钟伯最后一程吗?” 肖烈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邱菲絮,假装没听见。邱菲絮依然是很平静的对他说道:“钟伯的事情是大家都不愿意发生的,你既是钟伯的东家,也是他的亲人,理所应当的去送送他,外面的人都在等你,你要是不去,钟伯也不会走的安心,钟伯更不愿意看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话间邱菲絮时刻看着肖烈而后的灵根是否有什么异常现象,见没有任何变化继续说道:“一个大男人,遇到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是积极调查,尽快的抓住凶手为钟伯报仇吗?难道你就想一直这么窝囊下去吗,我真是替钟伯伤心,一个他看着长大的亲人,现在居然变成了这样一个懦夫,也枉费了他所付出的一切。我在门外等你,如果你不出来,就算是承认了自己是个懦夫,我邱菲絮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对你有任何话好说,也算是我看错了你肖烈。”说完这话,邱菲絮转身离开了房间,站在门口等着肖烈出来。 其实肖烈听到要把钟伯下葬的时候,就已经感动的不行,背过身去是为了不让邱菲絮看见自己流出的眼泪,之所以没回答邱菲絮,他是没想好如何去面对钟伯的在天之灵。肖烈的师父仙逝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难过,这次他是因为自责而万分沮丧。 邱菲絮在门口等了一会,见肖烈没有出来的意思,万般的伤心,正准备走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看到肖烈肿着眼睛,哭的满脸泪水,跟个花瓜差不多,肖烈颤抖着声音对邱菲絮说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像个懦夫一样把自己封闭起来,这几天看着大家为了刘大人的事忙里忙外的,我心里其实也不好过。加上钟伯的事,我一下就没了精神。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不能在这么下去了,要是让这帮人得逞的话,我就成了千古一大笑话,也会成为万世流芳的第一大懦夫。走吧,去送钟伯最后一程。” 肖烈随着邱菲絮走到了义庄,众人见肖烈终于出屋了,心里也得以安慰,终于可以全力以赴的去把这件事背后的真凶揪出来了。肖烈站在棺椁的前面,化作孝子为钟伯摔盆打幡。钟伯的丧事办的算是很风光了,送葬的队伍很长,比南宫俊哲和姜小鱼结婚时的队伍还要长,又有笙箫唢呐伴葬,真是风光无限。 待到众人安葬好了钟伯,肖烈一转身,背朝着墓碑,面朝着众人跪了下来。他的这一举动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完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肖烈语气坚定,声音洪亮,一改前几日的萎靡对大家说道:“各位,肖烈在这里给大家赔礼了,因为我的懦弱让诸位英雄无端的为我担心,是我的罪过。不能面对如此打击,是我无能。我肖烈今天除了跟你们道歉之外,还要跟你们保证,从今往后,我不会在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会在让任何一个人因为我的疏忽和无能而受到伤害。请你们在给我一次机会,在相信我一次。我对着嫩江之水起誓,如果我再度陷入如此地步,就让我死后,受那奈河之苦。” 所有人听到肖烈这么说,都明白了,之前的肖烈回来了,那个大大咧咧、无所畏惧的肖烈回来了。印雪松拉起肖烈激动的说道:“太好了,你能走出来真是太好了,你知道我们这几天有多担心你吗,就怕你一个想不开坠入了魔道。现在看到你没事了,我们大家的心也就可以放下了。离着约定的时间只剩下几个时辰了,咱们抓紧会去准备吧,尽早把刘大人解救出来,也好为钟伯报仇。” 其实不光是肖烈这样,南宫俊哲也是一蹶不振了两天,最后还是让姜小鱼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给骂醒了。 现在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扫阴霾,满怀仇恨的蓄势待发,一旦得知真相,便会如奔雷一般轰碎任何来犯的敌人,无论武功如何高强,无论背景如何强硬,无论修为如何深厚,他们都会使出全力一击必杀。 回到都卫府后,肖烈做了如下安排:“刑昊,你领着五个人在约定地点的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安插眼线,你自己伺机而动,没有固定的位置,看到送信之人火速拿下。南宫大哥,你领着赵大哥还有邱姑娘,埋伏在门前这条街的街角处,见有行踪可疑之人当即拿下,宁可错抓也不能放跑了他,但要小心谨慎,如果出击错误,必定会造成贼人的恐慌,那样的话对刘大人的安慰不利。嫂夫人领着穆姑娘在都卫府对面的茶摊上时刻观察街边两侧有没有贼人的眼线,如若发现就将他们的位置记下报与所有人知道。印师兄,你和我就坐在这院子之中,面对着这两个灯笼,我到要看看,这伙贼人是如何全身而退的。房姑娘与房卯姐弟二人,守护后宅,主要保护柳掌门的安危,如遇敌情马上发出信号,我们便会前来支援,你们只要顶住片刻即可。” 安排好后,所有人遵从着肖烈的安排去到各自的岗位。印雪松和肖烈在灯笼的正对面,一左一右的坐了下来,身后站着三十名精壮的步卒。印雪松问道:“你这么做,要是贼人闻到了味道,不来了怎么办?” “印师兄,这个你大可以放心,他们不达到目的的话,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就算是他们不打这个灯笼的主意,也会在这府中别的地方放置信件的。我已经让人把整个都卫府的暗哨全都安排好了,这里现在已经是被重兵团团包围,就算是来人长了翅膀,也绝对不会飞出这都卫府半步。”肖烈对着印雪松笑了一下:“印师兄,你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脑子清醒的很,这么安排绝对不是头脑发热而胡乱做的决定。” “我对你一直是坚信不疑的,我只是有点想不明白,这伙贼人为什么不在掳走刘大人之后就跟咱们提条件,偏偏要等到三天之后,这不是给咱们准备的机会了吗?”印雪松闭着眼睛,脑袋靠在椅背上问道。 “他们是对自己的实力过于自信了,他们还以为把鹤城闹的鸡飞狗跳的,就会把咱们闹个分崩离析,他们想错了,咱们怎么会中了敌人的全套,虽然我差一点就按照他们的思路发展了。其实他们也是想在咱们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想要告诉咱们,他们的实力是咱们无法匹敌的,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就在肖烈与印雪松闭目闲谈的时候,傻小子彭飞走进了都卫府,扯着嗓门喊到:“大白天的就睡觉,在椅子上睡觉也不嫌累,我爹说睡觉不盖被会被恶鬼抓走吃掉的。你们两个别睡了,看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第85章 锁定目标 听到如此憨厚的声音,肖烈和印雪松不用看就知道,是傻小子彭飞来了,二人还是闭着眼睛微微一笑,印雪松对肖烈说道:“一开始就答应了彭馆主要把彭飞接到都卫府的,被这么多事一搅合算是把他给忘的一干二净。” 肖烈笑着回道:“现在好了,咱们也不用去接了,他这不是自己来了吗,回头派人跟彭馆主说一声,彭飞就算是正式的留在都卫府任用了。” 两个人说完话都把眼睛睁开了,看到彭飞之后,两个人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见傻小子彭飞,左手提着个人头,右手攥着一个信封,傻乎乎的对着他们两个发笑,肖烈上前接过他手中的人头和信封问道:“彭飞啊,这是怎么回事?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两个东西。”说完把信封交给了印雪松,人头自己提在手中。 彭飞憨憨的回答道:“我今天在门口玩,我爹不让我走远了,说是怕你们来的时候找不到我,然后我爹还跟我说,如果我走了就不给我肉吃,所以我就一直在门口等着你们,结果好几天了,你们也没去找我。” 肖烈知道,如果任由这傻小子这么胡乱的说下去,恐怕到明天早上也不会说道正题上,只好继续发问:“我没问你那些,我问的是这人头和信,你是怎么得到的。” 傻小子恍然大悟:“啊,原来你问的是这俩东西,那你不早说,我还以为你问我这几天都干什么了呢。”傻彭飞的话惹得肖烈与印雪松是哭笑不得,彭飞继续说道:“我今天在门口玩,这个脑袋的主人就找我来了,把这么一个小纸袋给我了,说是让我亲自交给你们,还给了我一只烧鸡。可是我爹告诉我,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我就拉着他问为什么要给我烧鸡。他就说这是给我的奖励,让我吃完了烧鸡就来找你们。可这奖励是为什么给的他可没说,我就继续问。也不知道咋的了,他一下就发火了,抬手打了我一个耳光,跟我一顿吵吵。我被打懵圈了,打我第二下的时候我都没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听他说什么都要死了还这么猖狂之类的话,我也没听懂。但是他还在打我,那我怎么能让他得逞呢,我就抬手挡了一下他的胳膊,结果他就嗷嗷直叫,叫的我耳朵疼。我想起来,我爹说门牙掉了的话,人就会变成哑巴,我就想一巴掌把他的门牙打掉让他变成个哑巴,我的耳朵就不会让他吵的如此疼了。我记着好像是打了他一巴掌,结果这个脑袋就从脖子上掉下来了。” “啥?你就打了他一巴掌,他脑袋就掉了?”肖烈和印雪松不敢相信的问道。 “不是一巴掌,是让我给揪下来的。我不是照着他的门牙打了一下吗,结果不像我爹说的那样变成哑巴,反而让他叫的声音更大了。我掐住他的脖子,心想这脑袋放他身上太闹心了,给他换个地方放估计就不会这么吵了,我是不是贼聪明?我没用我的宣花斧砍,我就用手把他的脑袋拧了几个圈之后,往上一拔,脑袋就掉了。脑袋揪掉之后,果然他不在吵闹了,我就想着,反正也要来你们这里送这个小纸袋,就一起把这个脑袋也给你带来,你们找个好一点的身体在给他安上就行了。”傻小子彭飞还一本正经的嘱咐这肖烈和印雪松:“你们可找个好一点的身体,千万别再像之前的那个一样,太能吵了,换个安静一点的,看他以后还会不会在我耳边大喊大叫了。” 就在傻小子彭飞讲着经过的时候,安排出去的几伙人全都进了都卫府,他们全都看到这彭飞手里提着人头进了都卫府,但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都怕他会坏了大事,就想着跟进来把他先带走。结果这几个人全都想到一起去了,也没商量全都回来了。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彭飞说到人头的事,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嘴张的老大,半天说不出话。肖烈和印雪松也是一样,全都被彭飞说的话给震住了,因为这彭飞的脑子有点问题,所以他说谎的情况基本不会发生,而在彭馆主曾经也说过,这小子力大无穷。揪下个人脑袋对他来说还真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肖烈睁着大眼睛,张着大嘴对彭飞说道:“好,很好,你的任务现在完成了,可以下去休息了。”用手指向赵海全说道:“赵大哥,你领着彭飞去厨房,给他在弄点肉,让他吃饱,这个人我留有大用。他吃饱了以后,让他领着你去一趟彭家武馆,告诉彭馆主,这彭飞从今往后就留在印师兄的身边,给他做个贴身的护卫。”赵海全答应一声,便领着彭飞去往厨房。 印雪松拆开信封,掏出里面的信纸,上面写着:“只要把伏虎寺和彭家武馆灭了门,刘大人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到鹤城,如果你们不配合的话,你们在见到刘大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的死尸。我们会随时随地的监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如果你们所做的事某一点不符合规矩,我们也不会让刘大人在这世上多活一刻的。”信上的内容只有这么多,多一句废话都没有。 印雪松念完信上的内容,看向院子中的所有人,他们脸上挂满了憎恨的表情,而肖烈则是一直在给手中的人头相面,他把手中的人头举到印雪松的面前说道:“印师兄,你看这人眼熟不?” 印雪松盯着人头瞅了好一会,也没认出来。一旁的刑昊凑到近前看了看人头说道:“这人不就是跟肖大哥比武的卓明吗,他的人头怎么会在这里呢?” “那就不奇怪了,也正如咱们所猜的一样,这些事就是逍遥庄的人干的。卓明是廖文山比较得意的弟子之一,让他来送信也是情理之中的。冤有头债有主,这回可算是找到正根了,兄弟们,咱们报仇的时候到了。”肖烈把人头扔在了一边,瞪着眼睛兴奋的说道。 “不可冲动。”印雪松拦住肖烈的话,没让他继续往下说:“如果我说的没错的话,逍遥庄的人还不知道卓明已经死了,卓明的死是个意外,这种意外可不是谁都能想的到的。我看莫不如这样,咱们将计就计,把镇休大师请过来,顺便让他在带几个人,把咱们这里叛军的牵魂咒解除掉。如若不然,这些人终究是祸患之一,容易让咱们分心。一旦牵魂咒解除施法之人必死无疑,加上这个卓明也已经死了,这两件事情要是传回了逍遥庄也够他们闹心一阵的了。咱们也好在这个时间里好好的准备准备,再过个两三天,各门派的援兵就到了,那时候我们在发重兵去围剿,便可一举拿下逍遥庄。” 南宫俊哲疑惑道:“想法是不错,但是咱们现在还没有找到刘大人的行踪,清剿逍遥庄之后刘大人不在那里,咱们又当如何?这刘大人到底在哪儿呢?” 南宫俊哲的问题确实是个大问题,一下把印雪松问的哑口无言。就在这时,一只联络蝶落在了印雪松的肩膀上,印雪松笑着和大家说道:“刘大人找到了,左天明在逍遥庄看到了刘大人的身影,他是被醉龙观的人带回去的。” “神行术!”南宫俊哲说道:“这下我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刘大人到了逍遥庄,就更加的安全了,我想廖文山与顾令枫肯定舍不得伤了这么个大宝贝,他们还指望着刘大人给他们加官进爵呢。三天的时间,从鹤城到廊城,也就只有醉龙观的神行术可以做到了。” 所有人的情绪都到达了最高点,都在等着印雪松发出进攻的指令,但见印雪松与肖烈耳语了几句后,肖烈说道:“各位先不要急,既然刘大人已经安全了,莫不如咱们就跟廖文山一伙好好的玩耍玩耍。他害我们不浅,咱们也不能让他这么舒舒服服的伏法。刑昊,你跟典狱司的刽子手,压着白撘,去往关帝庙的十字路口。不用等什么时间,到了之后,就让白撘伏诛,也好稳住民心,莫要让他们因为这几天的事情慌了神。”刑昊答应一声走出了都卫府,依照肖烈所说的去办事了。 肖烈又对南宫俊哲说道:“南宫大哥,我这里有两件事拜托给您。第一件事,用联络蝶把左天明给我叫回来,不是他自己回来,而是把所有人都撤回来。我怕他们计划落空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逍遥庄,万一他们狗急跳墙,不在演戏,直接对左天明他们动手,他们可就凶多吉少了,所以必须先把他们叫回来,之后还要让他去请镇休大师一行人呢。第二件事,派十名锦衣卫,把荣丰和崔莺莲小夫妻送往冰城,让他们在那里安家,这鹤城他们怕是住不下去了,就怕兵部侍郎对他们进行报复。”南宫俊哲领命,也走出了都卫府。 肖烈又对着剩下的人说道:“剩下的人,就去收拾房间吧,毕竟咱们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咱们可不能让他们露宿街头,那样就太丢咱们镇辽都卫的脸了。各位,好好的享受这几天的安宁时光吧,援军一到,咱们就前往逍遥庄与他们决一死战。” 第86章 掳获上山 劫走刘大人的黑衣人名叫廖文杰,是廖文山的表弟,只因他做事阴狠毒辣,从来不顾及后果,所以廖文山就派他来到了鹤城。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卓明、冼通和丁峰 冼通是明德禅师门中的一个弟子,这个人从小对灵力的掌控十分出色,天资也是十分的聪慧,其他人学不会的东西,在他那里只需要几天就可以彻底掌握,而且明德禅师还单独传授了他一套牵魂咒秘术,这个秘术他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算是完全掌握。一年多的时间,明德禅师也是对他这个弟子百般赞赏,这牵魂咒最快练成的人也用了大概三年左右的时间,冼通比那个前辈的速度快了一倍。平时明德禅师都舍不得让冼通参加任何任务,可这次不一样,这次的事情牵扯到关东道之主的位置,才忍痛让冼通前往。为了更快的把刘大人掳获上山,顾令枫也派出了自己的弟子,打算掳获刘大人之后,用神行术将刘大人火速送到这逍遥庄。 三个人领命来到了鹤城,刚到这里的时候,三个人在城外找了一个破庙,这里人烟罕见,幽静无比,正好适合冼通运用牵魂咒。 冼通布好法阵之后对廖文杰、卓明和丁峰说道:“不久之前,师父就让我用牵魂咒控制住了锦衣卫百户官李锦的部队,他们现在正在赶往莺风寨,而且有本门弟子暗中跟随。今天晚上,咱们要去镇辽都卫的军营,把这牵魂咒施加在一支小部队的身上,这样就可以让他们自相残杀了。可刚才你们也都看到了,镇辽都卫的军营把守森严,想要隐秘的潜入到军营之内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咱们得想个进退自如的办法,到时候要是惊动了都卫府的人,那咱们可就没办法继续进行下去了。” 廖文山不以为然的笑着,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对冼通说道:“这有什么难的,小爷我的轻功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你只要告诉我,这牵魂咒要如何施加到他们的身上,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把这件事办的完美无瑕。”他还真没说大话,在没去逍遥庄的时候,可谓是廊城的第一大飞贼,别看他武功不怎么样,但是这轻功绝对是一流的。廖文山能把他派出来,也有这么一个原因。 冼通详细的把牵魂咒的施加方法告诉了廖文山,廖文山一听就会了。其实这牵魂咒的施加方法很简单,只要把符箓贴到被控制人的身上就可以,只是做到那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很难。只要贴好了符箓,这牵魂咒就会自己烙印到肉体之上,不疼也不痒极难察觉。 天将黄昏的时候,廖文杰进到鹤城之内,先是在镇辽都卫军营的外侧徘徊了一阵,默默的把地形位置记在心中。离开镇辽都卫军营,找了个还不错的酒楼,找了个单间,自顾自的吃喝起来。天进子时,酒楼打烊,廖文杰二次里来到了镇辽都卫的军营。北侧靠近茅房的围墙上,有个缺口,可能是被野猪之类的动物破坏掉的,缺口不大,刚好可以让一个人进出自如。廖文杰蹑手蹑脚的进到了军营,贴着墙根,用几乎趴在地上的动作向前行走着。走到一个帐篷之外,耳朵贴到帐篷上,只听到里面的鼾声此起彼伏。慢慢的撩开帐帘,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符箓,一张一张的贴到正在酣睡的步卒身上。 夜色正浓,虽然有巡逻的步卒严防死守,可还是让这廖文山钻了空子。把手里的牵魂咒一张不漏的全都贴好之后,趁着夜色,回到了城外的破庙之中。 待到第二日天明,三个人各自开始了自己的任务。冼通在破庙之内施展起牵魂咒,让鹤城内的镇辽都卫攻打锦衣卫的府邸。在这之前廖文山与丁峰已经把刘大人掳走了,这明德禅师只是交给了冼通咒法,而没有告诉他这咒法的副作用。冼通让咒法的反噬造成了重伤,昏迷在破庙之中,没人发现。 丁峰一刻也没有耽误,马不停蹄的带着刘大人施展起神行之术,急奔逍遥庄。 逍遥庄的客厅之上,庄主廖文山,醉龙观的观主顾令枫,明觉禅寺的明德禅师跪在刘大人的面前,廖文山说道:“请刘大人赎罪,我等也实属无奈,才会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把您给请到庄上,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恐怕刘大人这辈子都不会踏入我这逍遥庄半步。” 刘大人坐在椅子上,微闭双目:“你们没请过,怎么就会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来你这里呢?” 廖文山正在琢磨要不要说实话的时候,明德禅师笑着打了个圆场:“只因我们之前与印雪松几个人闹了场小误会,所以才会有如此担心。您想啊,您与他们的感情是什么样的,加上您都没见过我们,怎么可能请的动您呢。所以还请刘大人多多包涵。” 刘大人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心中知道,这次把他绑到这里,绝对没有好事:“那你们就说说吧,帮我绑到这逍遥庄上,打算要干点什么?” 三个人从地上站起来,做到旁边的位置上,见刘大人直奔主题,他们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廖文山说道:“刘大人,我们是把您请到这里的,怎么能说是绑呢。我们请您来,只是想跟你说一下这关东道的情况。” 刘大人冷哼一声:“你们这也叫请吗?有这么请人的吗?这关东道又有什么情况可说啊?” 廖文山也没多解释,直接说道:“这印雪松与肖烈,年纪轻轻,生活阅历与江湖阅历尚浅,处理事情只是凭着一股子蛮劲,从来不会权衡利弊。就拿上次东瀛浪人的事来说,本来是可以息事宁人,两国友好往来的,可偏偏让他们把这几个东瀛浪人给杀了,这不是无端的造成了两国的仇恨吗?我知道,咱们的国力非常强大,不惧怕区区三岛倭奴,他们要是敢来侵扰国土,咱们就一定会将他们赶尽杀绝。可您想过没有,老百姓有多少人是赞成打仗的?他们已经饱受战争的苦楚,本来想着在大明天下里安享天年,可这又弄出这么个事,百姓的心中早就慌了,都在担心,再次发生战争的话,他们将要何去何从。”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 顾令枫回道:“刘大人您可是个聪明人,我们把您请到这里,又跟您说了这么多,难道您就一点都没不明白我们是什么意思吗?” “我还真就不明白,你们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刘大人的语气十分强硬。 顾令枫一挑眉毛:“好,即然刘大人不知道,我也就不在拐弯抹角的了,我挑明了说,我们的意思是打算让你把他们两个换掉。” 刘大人冷笑一声:“换掉?换谁?换你们吗?” “我就说刘大人是个聪明人吧,换人自然要换我们的人了,我看这镇辽都卫的指挥史就应该让廖庄主来做,而这关东道的第一门派也应该封给逍遥庄。在关东道这一亩三分地上,谁人不知道,逍遥庄的实力要凌驾于所有的门派之上。梨花派虽然是在关东道上第一个开宗立派的,那也不能凭着这个理由就忽略了逍遥庄的实力啊。要是都靠时间早晚来判断实力的话,这世上也就没有什么公道可谈了。”顾令枫讽刺道。 刘大人不以为然的回道:“你们也太痴心妄想了,这件事是万岁爷亲自做的决定,就算是你们绑了我,也是改变不了的。你们还是省省力气吧,最好现在就把我放了,对此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们依然知法犯法,到时候大兵压境,吃亏的还是你们自己,好好想一想,你们这一阵做的,哪一件事不是死罪。莫不如趁现在这个机会,给自己讨一条活路,你们依然可以在关东道上逍遥自在。” 顾令枫一拍桌子:“老刘头,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哥几个对你是好言相加,而你却如此冥顽不化,既然好说好商量不行,那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刘大人哈哈大笑:“哦?我倒是很想看看,你们是怎么对我不客气的。难不成,你们还要杀了我吗?” 明德禅师一拉顾令枫,摇了摇头让他不要这么冲动,对刘大人微笑这说:“刘大人,刚才是我这个兄弟冲动了,冲撞了您老人家的威严,你不要怪他,一个山野村夫没读过什么书,言语之间对礼节的掌握还是比较吃力的,你莫要生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这个兄弟所说的话是话糙理不糙,您还是尽快的做好决定,这样对你我双方都有好处。” “你们以为我会为了自己的性命而妥协了这种荒唐可笑的事情吗?那你们可真把我刘某人想轻浮了,从皇帝陛下开疆扩土的时候起,我早就把这条命置之度外了,尔等蝼蚁鼠辈,就算是我死了,你们也不可能得逞的。印雪松、肖烈等人虽然年轻,却是国家需要重用的人才,可你们呢?被这虚名利益熏黑了心肠,朝廷是万万不能容忍你们存在的。” “老棺材瓤子,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的手段,也让你亲眼欣赏一下地狱的风景。” 第87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报……”顾令枫话音刚落,一个护院弟子高呼着跑到客厅。 “何事如此惊慌?”廖文山问道。 “禀庄主,监视咱们逍遥庄的人急匆匆的都走了,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一个都没留下。”护院弟子回道。 “嗯,知道了,继续观察他们的动向,在去确认一下,要亲眼看着他们离开了廊城,再来告诉我。” 护院弟子刚走出客厅,另一个弟子又跑了进来,跪倒在廖文山的面前:“报!禀庄主,镇辽都卫负责监视逍遥庄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一下就消失了。逍遥庄周围十里之内,都没有他们的踪影。”廖文山挥了挥手让这个人退了下去。 顾令枫转身对着廖文山说道:“呦,这才来了几天啊,这么快就走了。”扭头又看向了刘大人:“我就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吧,这么点小波折就让印雪松他们如此大乱阵脚,居然连监视我们的暗哨都撤走了。刘大人你说现在的鹤城会是个什么情形呢,是鸡飞狗跳呢,还是鱼跃鸢飞呢?”斜着眼睛冷笑道:“刘大人,您不是号称算卦奇准吗?要不,你给我们几个也算上一卦,看看我们兄弟是如何平步青云的,也算算你在我们手里会有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刘大人冷哼一声,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这个令人作呕的家伙。廖文山对着刘大人说道:“刘大人,我看今天不如就到这吧,你好好的考虑考虑我们刚才说的话,咱们明天继续聊,我知道让你一下就做出决定,确实有点难为你的意思。我们也不急于这一时,给你足够的时间去考虑,明日在给我们答复。来人呐!”廖文山叫过一个家丁:“把刘大人送到客房,让人日夜守在门口,保护刘大人的安全,莫要让歹人伤到了他老人家。”家丁答应一声,带着刘大人走了出去。 廖文山对顾令枫说道:“我说顾观主,你刚才是不是有点逼人太甚了,这要是惹恼了他,咱们的大事可就耽误了。” 顾令枫转身坐回到椅子上,端起茶杯对廖文山说:“怕什么,要不是秦大人想留他一条性命,我刚才就把他给宰了,那还轮得到他在这里大放厥词。秦大人不是还说过,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刘大人的这条命可以不用在留了吗,这山高皇帝远的,咱们把他杀了,随便找个什么理由不就行了吗。” “顾观主,你也未免太轻信秦大人的话了,他只说过,让咱们抓住刘大人后,量力而行。只要能达到咱们的目的就可以了,能不杀人咱们就不杀人,这种朝野之争,咱们就不要插手了。毕竟这秦大人也是要宣泄私愤,并不是大力赞成咱们来替换印雪松他们,秦大人只不过是想用咱们的手,给他报仇罢了。”明德禅师探着身子对顾令枫说道。 廖文山十分赞成明德禅师的话:“禅师说的有道理,这朝野之争,是历朝历代都避免不了的,而且官报私仇的事咱们不也见得多了吗,咱们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可以了,其余的事,就不要在插手了。而且我想了一下,如果明天刘大人还不同意的话,咱们就把秦大人搬出来,明确的告诉他,如果他要是还不同意,那他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而且兵部还会派出大队人马前去清剿镇辽都卫,孰轻孰重刘大人还是会明白的。就算是他跟印雪松的关系再好,也得考虑考虑这件事的后果。所以明天才是最关键的一天,今天咱们也先到这里吧,也好好的休息休息。这一阵演戏演的都累死我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三个人也确实是演戏演累了,回到各自房中休息去了。 他们三个休息了,肖烈等人可没那么好命了。左天明回到都卫府后,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去往冰城伏虎寺接镇休大师等人了。与镇休大师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又带上五名武僧跟着左天明来到了鹤城。 见镇休大师来了,印雪松的脸上才见了笑容,都没让镇休大师他们休息一下,急忙带他们到都卫府的监牢中。镇休看到步卒身上的牵魂咒后对印雪松和肖烈说道:“这个牵魂咒非常好解除,别看有这么多人需要处理,我们六个最慢也只需要半天的功夫就可以彻底根除。可一旦解除了这牵魂咒,那施术之人必定是活不成了,你们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印雪松坚定的说道:“这施术之人的死活就不去考虑了,先把这些人救下来才是主要的。更何况,施术之人就算不死在这上面,等抓到他的时候,他也是难逃一死,所以镇休大师,你也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你这不算是妄造杀孽,你这是惩奸除恶,救百姓与水火之中。” 肖烈在一旁附和道:“对,印师兄说的一点都没错。镇休大师,你想想,施术之人是一条人命,而这里却又着近百条的性命等待着你来拯救,我想佛祖也不会怪罪你的。” “好吧,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去告诉外面的兵丁,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们,我们一旦分了神,这群步卒可就会做火入魔,从而失去理智。”镇休大师嘱咐道。 印雪松和肖烈答应一声,很识时务的走出了监牢,又把里面的牢役全都叫了出来。二人回到书房,把南宫俊哲和赵海全叫了过来,关好了房门不让其他人打扰。印雪松对着三个人说道:“这回好了,镇休大师到了,这么多的步卒,终于可以把命保住了。把你们叫到我这里来,是有件事想和你们探讨一下。” 印雪松见其他三个人都是全神贯注的等着听他的下文,继续说道:“我有个不成熟的猜测,你们看看有没有道理啊。这廖文山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敢跟朝廷对着干,是不是他的背后有另外一股势力为他们撑腰?” 南宫俊哲看着印雪松回答道:“咱俩想的差不多,这廖文山的背后一定有一股强大的势力支撑着,如若不然,他怎么可能拿自己以及门中弟子的性命开玩笑呢。你们可还记得,上次刘大人所说的,廖文山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跟朝中的一位重臣联系了起来,一定是这个神秘的重臣在给他们做后台。” “这么一说的话,事情就变的复杂了,我也这么想过,只是不敢草率的就下了定论。没来得及与刘大人说起此事,他就被人掳走了。”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不管朝中是不是有重臣参与了此事,现在和咱们的关系都不大,咱们只要尽快的把刘大人救出来,这些事就可以迎刃而解。”肖烈满不在乎的说道:“就算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那又如何呢,朝廷也不可能派兵抓咱们来,他们想抓也没有罪名啊。” “我也是这么觉着的。”赵海全十分赞同肖烈的说法:“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只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如果担心兵力不足的问题,就更加可以放心了,咱们的援兵不是马上也要到了吗,这些援兵可要超出朝廷部队战斗力的好几倍。所以没必要担心这些,还不如好好的考虑考虑如何解救刘大人呢。”四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肖烈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与他们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你们说,如果让左天明把卓明的人头给逍遥庄送过去,廖文山、顾令枫、明德禅师都会是个什么样的状态呢。” “万万不可。”南宫俊哲急忙拦住肖烈,惊慌的说道:“肖老弟,咱们可千万不能这么干,如果把卓明的人头送到了逍遥庄,万一他们狗急了跳墙,这不是把刘大人送上了断头台吗。”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怪我想的太简单了,我本来是想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们也知道知道,咱们可不是好欺负的。完全没有考虑到,刘大人在他们手中的情况,冲动了冲动了。”肖烈挠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 印雪松问向肖烈:“援兵到达之后,你打算如何安排这些人啊?他们毕竟没跟这么多人合作过,如果安排的不好,队伍就会杂乱无章。” 肖烈思索了一下:“这个我还真琢磨过,天悦派的女弟子,就安排在邱菲絮的麾下,让邱菲絮统一管理,住处就像之前说的那样,给他们安排到南宫大哥的府邸。其余的弟子都编入镇辽都卫,把空缺下来的位置补充上。男兵随部队出征,女兵就负责留在城中,照顾百姓的安危,也可预防贼人趁乱对都卫府下黑手。” 肖烈的话还没有说完,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肖烈让敲门之人进到屋子里问道:“是不是镇休大师他们处理完牵魂咒了?” 来的人是镇辽都卫军中的一名小旗官,进屋之后便对他们三个人说道:“副指挥史大人,城门之外有一员小将,正在讨敌骂阵,咱们应该如何应对?” 肖烈兴奋道:“各位,在大战即将到来之际,咱们先去活动活动筋骨,也看看他是个什么来路。” 第88章 左天明的绝招 肖烈对着小旗官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回副指挥史,他们仅有二三十人,说是什么朝廷特派的亲卫军,要来讨伐咱们鹤城的。” “你先下去吧,我马上派人过去。”小旗官走后,肖烈点手唤来左天明与刑昊,吩咐他二人:“你们两个领五十人,出去会会他们,最好能探听到他们在谁麾下当职,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把领头的杀了,人死了就没用了。” 左天明与刑昊穿戴整齐,前去应战。二人领一队人马来到城门以外,见一员小将手握一杆三尖两刃刀,后跟二三十人,面对着城门站的笔直。这小将十七八岁的模样,头戴一顶八宝鎏金虎头盔,两根雉鸡翎直冲云霄,身穿一副八宝大叶驼龙甲麒麟兽头吞双肩,前后各有一面护心镜,上刻狻猊纵火显神威,外罩黑缎子衮龙袍,半披半挂,袍上绣鱼龙闹海,边上绣海水滔天,腰束醒狮闹龙团玉带,足蹬一双赑屃驮碑银叶靴,面似蜡丸,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往那一站威风八面。看得二人暗自叫好,好一个意气风发,威风凛凛的小将军,如若在配得一匹宝马良俊,便可傲视天神。 刑昊对着小将军点手问道:“来者何人?带这么几个人就想犯我城池,真当我城中没有能人了吗?” 小将军不以为然,傲气满满:“我乃冰城香炉山屠龙寨的寨主柴天工,现已归顺朝廷,在兵部侍郎秦大人麾下做一名掌兵的将军。这我都嫌带的人多了,要是按我的想法,一人一刀便可屠你满城。” 刑昊转头对左天明笑着说道:“他可真是狂妄自大到没边了,脑袋要是没有头发挡着,估计都能涨到天上去。你们两个还真有一拼,我记得最早认识你的时候,你也是一样的狂傲无边。” 左天明一脸嫌弃的看着刑昊:“你可得了吧,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跟个乖宝宝一样,你们让干啥我就干啥,哪有机会让我展现啊。你怎么就能说我也是个狂傲无边之徒呢?刑大哥,你讲话得摸着良心,你知道这让我有多伤心吗?” 刑昊哈哈一笑:“呦呦呦,还乖宝宝一样,你在恶心着我,就不怕我吐你一身吗?我就是逗你玩玩,你还当真了。我还真是好久都没见过如此狂妄的人了。你说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本事可以让他这么嚣张,他能不能打过我帐下的马弓手?” “看这架势好像差点意思,你帐下马弓手的身手我可是见过的,那可真是前所未有的神勇,那不是前几天在街上巡逻的时候,一脚就把药铺家乱咬人的狗给踢死了吗,如果没有真本事,怎么可能一脚就能踢死一只狗呢,对不对!”左天明与刑昊你一言我一语的扯着闲话,完全没有理会在对面站着的柴天工。 这可把小将军气坏了,在冰城他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到了鹤城居然让他们这样瞧不起,摇晃着脑袋,咆哮一声:“够了,你们一定会为了无知而自食其果的,来来来,看看你们谁能在我的刀下,走上三个回合。” 左天明知道,刑昊那么说话的意思是想给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一直在外面执行任务的他还没有过什么可以赞叹的军功呢。今天正好可以拿这个人来给左天明添上缺失的这一笔,听柴天工这么一说,左天明翻身下马向前走了几步对他喊话:“狂妄的无耻之徒,看到我手中的禅杖没,这就是你的催命符,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左天明拉开架势正要往前冲,柴天工抬手阻拦道:“等一下,我刀下不死无名之辈,你送命之前,报上名来,也算你死的不屈。” 左天明用手指着柴天工:“尔等可要竖起耳朵好好的听着,以后在听到这个名字,一定会叫你们屎尿横流。记好了,我姓倪,双名叶叶,我叫倪叶叶。” 柴天工开始还在琢磨,怎么会有人叫这么难听的名字,身后的步卒‘噗嗤’一下没憋住笑出了声,这才反应过来,左天明是在占他的便宜,气急败坏挥动着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冲向了左天明,口中叫道:“今天要是不打你个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左天明不在跟他废话,举起禅杖与柴天工斗在一起。只见柴天工身形一闪再闪,迅猛无比的舞动三尖两刃刀,刀刀对准左天明的要害而来。左天明则是半点不敢怠慢,但又求胜心切,在躲闪之余也是狠狠还击。两个人你来我往,舞动的兵器好似双龙搅海,寒光四射如同奔雷闪电,杀气腾腾如同饿虎扑羊。二人恶斗了四十几个回合,这时天色渐浑,二人皆是大汗淋淋。左天明心里琢磨着:“如果在这么和他打下去,打到半夜也够呛能分出个胜负,只能使用绝招了。”想到这里,左天明闪开柴天工的招式,单臂擎住禅杖,另一只手握住柴天工的刀杆,横向里抡圆了禅杖对着柴天工的脑袋就拍了下来。这左天明也不知是用什么地方发力,柴天工想把刀抽回来,用力抽了两下没抽动,这禅杖马上就要拍到他的脑袋,为了保命,只得放弃兵刃,身体向下一蹲躲过了左天明的攻击。左天明见一击未中,使禅杖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又对着他的脑袋直直的剁了下来。柴天工身体向后使劲,迅速的往后一躺,禅杖从他两腿中间劈在了地上,只要再往上挪动半寸,柴天工的命根子就保不住了。这两招迅速又猛烈,打的柴天工狼狈不堪,见第二招落空,左天明松手扔掉两件兵器,伸双手掐住了柴天工的脖子,两个大拇指用力按住喉结,使得柴天工只有手蹬脚刨的份,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力。 刑昊见左天明已然获胜,率领五十卫队冲杀过来。柴天工带来的步卒很解风情的丢掉手中的兵器,一个个的跪倒在地,全都投降了。刑昊拉开左天明说道:“天明把手松开,你在用点力他就死了,肖烈还等着问话呢,掐死了他就没办法回去交令了。” 左天明这才把手松开,身后的步卒上来抹肩头拢二背把柴天工捆了个结结实实,推搡着返回都卫府。左天明骑在马背之上,不住的气喘,刑昊拍了一下他的头说道:“真没看出来啊,本事见涨啊,就你刚才那三招,我都够呛躲得开,你啥时候给人学的这种招数?” 左天明喘着粗气回答道:“这三招是我自己研究的,有一次练功,我忽然发现,只要把灵力集中在脚上和手上,身体的力气就会加大好几倍。刚才跟这小兔崽子打斗的时候,也是不得以才使了这招,你还真别说,这小子真有两下子,我还真就差一点败给他了。” 刑昊赞同道:“我也看出来了,他小小年纪刀法就如此精湛,日后必成一方英豪。冰城香炉山,早怎么没听说那个地方有他这么一号人物呢,而且蹊跷的是,兵部侍郎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收他进帐,后又派出来攻打咱们,秦大人为什么要对咱们这样呢?就算是朝廷对咱们有什么意见了,也应该把大师兄和肖大哥召过去才是啊,不懂,真是想不明白。” “你想不明白,我就更不知道了,我这人粗枝大叶惯了,这算计人的勾当我可是一点都学不来。要不怎么说,离开了肖大哥,我就是被人利用了,都反应不过来。虽然我这几年也学到了不少,可我已经习惯了跟在你们后面的感觉,我都不用动脑,只要服从他们的决定就可以了,他们也不可能害我。”左天明晃了晃脑袋。 刑昊想了一下,问了左天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发现,这小兔崽的刀法似曾相识啊?咱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这路刀法?” 被刑昊这么一问,左天明有点含糊了:“你要这么说的话,好像还真挺眼熟的,具体在哪儿见过,还真想不起来了。但是越琢磨越觉得熟悉,究竟在哪儿见过呢……” “不考虑这么多了,等下问问就知道了,这个人我是太喜欢了,无论是性格还是身手,我都特别的欣赏。我一定要让大师兄和肖大哥把他留下来,最好能分到我的麾下,这小性格只要稍加打磨,便可成为军中不可缺少的挑梁之才。”刑昊提高了声音又对柴天工喊到:“把你留在我的麾下你可愿意啊?” 被步卒推搡着的柴天工对着他们两个高声骂道:“啊呸,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让我伺候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竟会用一些阴损的招式,有能耐,你把我放了,咱们再来打过,你要是能再把我擒住,我给你端屎端尿都行。” “拉倒吧,这大晚上的,你要是跑了我都没地方追你去。而且我又没和你打,怎么能说我的招式阴损呢!”用手一指左天明:“是他,是他跟你动的手,阴损的招式也是他独创的,我还拦着他来着,要不然你早就死了。” 一旁的左天明鄙视的看了刑昊一眼,撇着嘴扭过了头不去看刑昊。一队人马回到都卫府之后,刑昊与左天明把柴天工带到了大堂之上。南宫俊哲只觉眼前的人好生面熟,借着灯光仔细的辨认着,猛然间南宫俊哲瞪大了双眼,喊叫着:“啊?怎么是你?” 第89章 师徒重逢 印雪松问道:“南宫大哥你可是识得此人?” 南宫俊哲回答道:“何止是认识啊,我找他一直找了好几年,今天在这里却阴差阳错的见到了。” 柴天工被捆上之后依然是傲慢无比,在回都卫府的路上嘴里还不依不饶的,而进到大堂之后,‘咕噔’一下就跪在了南宫俊哲的面前,眼含热泪激动的说道:“师父,师父我可找到您了,您这几年过的好吗?为什么会与这帮贼寇混在一起?难道您也受到了他们的胁迫吗?” “胁迫?我现在是这关东道上的锦衣卫指挥史,谁能胁迫我?柴天工啊柴天工,你怎么会干起这打劫城池的勾当了呢?”南宫俊哲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柴天工的面前。 柴天工激动的回道:“师父,我可没有干那种打劫城池的贼寇勾当。自从咱们分开之后,我独自在外面飘荡了一阵,但是没有什么地方好去,就这么一直飘着。也是机缘巧合,正当大明朝开国之际,我无意中去到了冰城。那里的香炉山上有一伙强盗专以打家劫舍为生,搅扰的城中百姓是苦不堪言,徒儿我在您的麾下习得这满身本领,又经常受到您的教诲,自是要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我一个人荡平了香炉山上的贼寇,把原先山寨之内的所有财物全部散发给了冰城中的百姓。那个时候我也不想在东奔西跑的四处飘荡了,就在香炉山上落了草,把原来的山寨名字换成了屠龙寨,又招募了百余人在那里,我们只做劫富济贫,铲除恶党的事情,从来没有惊扰过城中百姓。徒儿也曾派人四处打探师父您老人家的下落,可是杳无音信。”柴天工说到这里,跪着往南宫俊哲的身前蹭了几步继续说道:“师父,徒儿现在已经是朝廷里的将军了。十天前,兵部侍郎秦大人派人来到冰城找到了我,说鹤城有一伙叛军,占据城池要对抗朝廷,想让我为前部先锋围剿这里。一开始我没有答应,最后那个人又说,秦大人许诺我将军一职,只要我能剿灭这里的贼人,就可以去兵部领职。我一想这也可是个天大的好事,能提朝廷出力剿灭贼人增添一笔丰功伟绩,又能加官进爵平步青云,我何乐而不为呢。只是没想到,师父您老人家也在这里。” 听到这些,南宫俊哲看向印雪松,印雪松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问下去,南宫俊哲问道:“既然你是奉了秦大人之命前来围剿这里的,为何只带了这么几个人啊,你虽勇猛,可这攻城之事你是不是也过于自大了一些。” “师父,还真不是我狂妄自大,我来之前已经做好了以身殉国的打算了,也知道能够占领城池与朝廷对抗的人绝非等闲之辈,怎奈徒儿手下的兵卒匮乏。出发之前,我又把家中有父母妻儿者留下来了,又把是家中独子的人留下来了,所以就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了。”柴天工虽然被捆上了,身上又有甲胄在身,可面对南宫俊哲依然是毕恭毕敬的跪的笔直。 肖烈抱着肩膀,笑着走了过来:“没想到啊,你还是个视兵丁为手足的人啊。你怎么就没用脑子好好琢磨琢磨呢,如果我们真像秦大人所说的一样,为什么没去攻占冰城呢?” 柴天工呲牙咧嘴的对肖烈喊道:“一定是你们的兵力不够,才没去进犯,要是在让你们将养两年进犯冰城还不是说去就去。” 肖烈对南宫俊哲说道:“你这徒弟的脾气还挺有意思的,这么犟随谁了呢。南宫大哥,你跟他说说这里的情况吧,让他自己琢磨琢磨到底孰是孰非。”南宫俊哲把这里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全都跟柴天工说了,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肖烈把印雪松叫到了院子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印师兄,从柴天工所说的情况看,已经可以确定,咱们这里发生的所有事跟这个兵部侍郎秦大人有着密切的关系。我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绑架刘大人的主意也是他出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都想不出一个特别合理的理由来解释逍遥庄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好了,终于知道是谁给他们撑腰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不通,除了白撘的事情之外,咱们还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吗?他为什么要用刘大人的性命来要挟咱们呢?他就不怕刘大人找他算后账吗?” 印雪松叹了口气,语气消沉的说道:“这些我也不知道,只能等下在去问问柴天工了,至于算后账这种事,要是刘大人死在了逍遥庄,还会有谁能代替刘大人找他算后账呢?” 肖烈一惊:“印师兄的意思是,刘大人的性命恐怕要保不住了,他们真敢把刘大人给杀了吗?” “不好说,这朝野之中的争斗,可要比江湖争强斗狠要复杂的多,每个人的脑子都好像皮球一样,全都是气,都不知道这气会从那里冒出来。等一下你去问问,秦大人还跟他交代了些什么,咱们也好做到心中有数,也能提早的做些简单的安排。今天柴天工也算是给咱们提了个醒,去救刘大人的时候,城中不可只留下天悦派的人,还要在多加派些人手,以防待人从中作梗。我看柳掌门的弟子完全可以留下来,一是照顾他们的师父,二是守护城池不受侵扰,你看怎么样?” “全依印师兄安排。我估计他们师徒二人也应该说的差不多了,咱们进去瞧瞧吧。”肖烈和印雪松两个人重新回到大堂,就见柴天工的绳索已经解开了,趴在南宫俊哲的脚下嚎啕大哭,南宫俊哲用手点指:“你个没长脑子的东西,以前我是怎么告诉你的,遇事要多动动脑子,好好考虑考虑天上掉下来的到底是陷阱还是馅饼。多亏了今天你遇到的是我们,要是换了另外一个人,你还有命在吗?在前朝,我们就因为被人利用才落到上山当草寇的地步,如今你又要步了以前的后尘,你就没吸取一点教训吗?难道我教你的这一身本领就是为了让你帮助佞党为非作歹的吗?” 柴天工被南宫俊哲说的哭泣不止:“师父,徒儿是疯魔迷了心智,只想着如何再次出人头地,完全没有想到这其中会有如此大的隐情。请您老人家在给我一次机会,我定当弃暗投明,跟着你们把刘大人给救出来,严惩奸佞,还咱们一个天大的公道。” 肖烈急走两步,来到南宫俊哲的身前:“刚才还好好的呢,这怎么就哭上了呢,你是不是打他了?就咱们这里发生的事,任谁也想不到,如果是换了我估计也是一样,大明朝刚开国不久,谁也不会想到朝堂之上会出现这种人。你看看你给人家吓的,做师父的说两句就可以了,以后就留在你身边,你在严加约束,这身上的毛病也就改了。”说着伸手去拉柴天工,拉了一下没拉起来低头去看。 这柴天工掉过头来,对着印雪松和肖烈磕了几个头:“二位大人,刚才我师父已经把这里的事情告诉我了,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就莽撞的做出如此决定。还请二位大人原谅我,从今往后,柴天工愿做二位大人的马前卒,我这条命交给你们二位了。” 肖烈双手相搀把他给拉了起来:“小将军如此本事,要是做了我们的马前卒岂不是屈才了。你已经知道我们这里的事情,也有意成为我们的一员,那我就送你个见面礼,今后要与我们齐心协力共克万难。”回头对左天明说:“去马厩,把我前几天得到的那匹独角粉龙驹牵过来赠与小将军。” 南宫俊哲连忙阻拦:“肖老弟,这可万万不行,独角粉龙驹可是你的心爱之物,你也是费了好多的周折才得到的,怎么能送给他呢,使不得使不得。” “南宫大哥,你跟我客气啥,咱们都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不也一样是我的吗,如果哪天我看上了你府上什么物件,你还能不送给我啊?更何况,刚才听天明说起,小将军的武艺高超,这一身的盔甲也是十分的漂亮,但胯下没有一匹像样的宝马,这匹独角粉龙驹正好能衬托出小将军的英雄气概。宝马配英雄,我送的也是理所当然。” 南宫俊哲知道推拖不过,一拉柴天工说道:“还不快谢过副指挥史大人。” 肖烈一把拦住柴天工对着他们两个说道:“你可拉倒吧,别整这没用的了,我是个啥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跟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有啥意思。马我是送你了,但是对你也有几个小要求。” 柴天工一躬到地:“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没啥要吩咐的,就是几个简单的小要求。第一,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左天明虽然胜了你,也纯属巧合,你不得再次找他比武,要是把你们伤着了,就都不好了。第二,以后你就跟在南宫大哥,你的委任状估计也不会下来了,就让南宫大哥给你在锦衣卫里谋取个差事。就这么两个要求,对你来说也不难。” “末将谨记!” “我这里还有几个小问题,得跟你打听打听。这秦大人具体是跟你怎么说的啊?” 第90章 援兵到达 “秦大人派来的人跟我说的内容,基本上我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啊,对了!”柴天工一下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事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补充了一下:“有一件事忘了和你们说了,秦大人的命令说的是,不能让你们有一个人是活着的。而且我只是作为前部先锋,后续还会有部队到达这里。从路程上看,差不多还有五天的时间就能到了。” 肖烈摸着下巴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那就是刘大人刚刚被抓的时候,秦大人那边就开始派兵了,八天的时间足够他们行进到这里的了。刘大人如果不能尽早的救出来,那咱们的处境可就有点尴尬了。还有别的了吗,秦大人的亲信跟你说我们为什么要造反了吗?” “那倒是没说,只说是你们把刘大人劫走的,而且已经用刘大人的人头祭旗起誓了,叫我最大限度的消耗你们的战斗力,在多余的话就没说了。啊对了,让我来围剿你们的时候没有皇帝陛下的圣旨,结合我师父刚才跟我说的情况,我觉得这件事皇帝陛下并不知道,恐怕是他擅自主张的。”柴天工猜测到。 “什么?没有圣旨?”印雪松惊叹道! “确实没有圣旨,要不然我怎么会如此猜测呢。对了,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要对你们痛下杀手吗?而且还是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你们?” 众人摇了摇头表示不解其意,柴天工继续说道:“这兵部侍郎秦大人有两个妹妹,全都让你们给杀了,第一个是在你们刚刚上任的时候,说是被锦衣卫送到了刘大人那里,秦大人周旋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救得出他的性命。第二个就是白搭,前几天也让你们给杀了。现在想想,他这就是在官报私仇啊,也难怪刘大人也被抓走了,这些事不都是他帮着你们干的吗。你们就是当局者迷了,这事情一件一件的都摆出来了,一点都不难发现。所以末将打算请战出征,为你们做个前部先锋,先去探探他们的底,看看刘大人被他们关在什么地方了!” “呀哈!你小子可以啊。”肖烈赞扬道:“这么一会的功夫,你就把事情连在一起了,还真不光是身手好,这脑子也不赖啊。” 左天明看到肖烈如此赞扬一个降将,心里极其不平衡的说道:“区区手下败将,用得着这么夸吗,他除了长的比我好看点,也没啥出众的地方啊,长得好看也不能当饭吃。既然那么大的能耐怎么没在这关东道上听说过他的名号呢。”左天明的话说完,南宫俊哲和柴天工的脸上显露出尴尬之色。 肖烈知道这小子是吃醋了:“好大的醋味,这么点事也值得你吃个醋,我不是也没说你不好吗。曹操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觉得非常有道理,他说谁也不会知道今日的无名之辈来日会不会名震天下。谁能说的准,没有一个人敢拍着胸脯保证。天明,你已经是镇抚司的镇抚官了,心胸应该宽广一点,如果你的心胸一只这样,以后还怎么掌兵为帅,还怎么独当一方?” 左天明被说的是面红耳赤,低着头嘀咕道:“我也没说别的啊,就是感慨两句,你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啊。”说话的声音虽然小,却还是被肖烈给听到了,肖烈瞪着眼睛刚要说话,刑昊一把拉起左天明向外走去,对肖烈说道:“这小子刚才让凉风吹着脑袋了,现在有点不在状态,我带他找点药,别再得了什么病而耽误了大事。你们聊着,我们就先下去了。”刑昊也没等肖烈发话,拉起左天明就走。 南宫俊哲对肖烈说:“真不怪天明发牢骚,你对柴天工也是太好了一点,换了谁心里都不好受。” “这有什么的,将遇良才千古奇缘,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这么点道理他还不懂吗。你也不用护着他,我看他就是在我身边呆的时间太长了,让我给惯坏了。”肖烈打了个圆场,怕他们二人尴尬,那知道,他越是这么说,南宫俊哲和柴天工就越尴尬。索性几个人也就不在说刚才的事了,开始闲聊了起来。 刑昊带着左天明回到了房间,关上了房门后,左天明气呼呼的坐到了床上:“今天肖大哥可真行,对一个外人居然那么好,一个降将,又是赞美又是赠马的,我看都快给这个臭小子捧到天上去了。” 刑昊摇着头笑道:“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肖烈的做法你没看出来吗?他这不是在拉拢人心吗,这柴天工是咱们这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人,虽然他知道的不多,但总比咱们什么也不知道要强上很多吧。而且刚才肖烈的话,你又不是没听到,他说的多明白啊,现在如此的磨练你,是为了以后能够让你独当一面。肖烈在你身上下的功夫太多了,咱就说负责监视逍遥庄的这件事吧,他明明可以派我去,毕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打探情报的事最开始都是我在做。让你去,不就是想锻炼锻炼你随机应变的能力和观察的力吗。还有土灵珠一直是放在你身上的,知道为什么吗?” 左天明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一直认为他是嫌麻烦,才放到我这里的。” 刑昊用手点着他的脑袋说道:“你可真是个猪脑袋,土灵珠一直放在你身上,是为了能够第一时间的把你带在身边,让你跟着他多长长见识。土灵珠是多宝贝的东西,你比谁都清楚,平时挺精明个人,今天怎么就如此的糊涂呢。更何况肖烈今天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这柴天工确实是有本事,如果你没用出新发明的招式,在过个几十回合他很有可能胜过你。还有,他这么做也是做给南宫大哥看的,毕竟是他的徒弟来骚扰咱们在前,肖烈也不好让他们下不来台,不得给人家个面子找个台阶吗,你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事情已经出了,而且他也已经把我骂了一顿了,大不了明天我在去跟他道个歉,承认个错误呗。” “你必须去跟他道歉,你今天的做法也确实有点让肖烈失望,他对你的期望远远要超出什么掌兵将军的高度,有一次我们两个闲聊天,他简单的透漏过,如果说他那天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这义庄就要交给你去打理了,他是拿你当亲弟弟一样看待。”刑昊语重心长的对左天明说着:“行了,今天就先这样吧,他们估计也该说完了,早点休息,抓住这个能安安稳稳休息的机会吧,下面的日子恐怕就不会这么消停了。” 都卫府上下的所有人,这几天确实累坏了,心里的疲惫远超于身体的疲惫。最初是为了满头的雾水而烦恼,今天是为了知道真相而苦恼。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都卫府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都是前来援助他们的各派弟子。最先到达的是油城天悦派的五十名女弟子,按照事先安排好的交由邱菲絮统领管理。随后而来的是醒狮庄的弟子、觉龙派的弟子、灵官堂医馆的弟子、梨花派的弟子,最后到达的是忠武门的弟子。这几个门派各派出五十名门下的精英弟子,只有灵冢因为特殊原因没有来人。安顿好这些人之后,让他们好好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清晨,将他们叫到了校军场,印雪松、肖烈、南宫俊哲、赵海全站在校军台上看着各大门派的弟子以及原有的各部兵丁。 印雪松清了清嗓子,对着台下喊话道:“各位盟友,各位兄弟姐妹们,感谢大家对印某的支持与信任。把大家聚到这里,是为了一件事。刘大人被逍遥庄、明觉禅院、醉龙观的歹人所劫持,这里其中的缘由,在你们出发之前已经告诉过大家了,他们是想用刘大人的性命来要挟我们,从今往后听从他们的命令,想要让我们关东道上的所有门派臣服于他的脚下。不是我印某人舍不得现在的官位,而是咱们如果屈服了他们的话,这关东道今后将会永无宁日。从他们的做法大家也不难看出,这关东道要是让他们来管理,必定会邪祟为患,为了不让关东道生灵涂炭,不再让百姓身处水火之中,我们就要奋起反抗。而且,他们已经勾结了朝中的奸佞之党来给他们做保护伞,把丢失刘大人这件事扣到了咱们的脑袋上,现在大部队正在往这里赶来,准备拿咱们兴师问罪。我们是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的,所以要尽快的解救出刘大人,也只有刘大人可以为咱们作证,也只有刘大人的话才能让皇帝陛下和朝中的大臣们相信,才能够还给我们一个公道。冠冕堂皇的话我就说这么多,接下来,肖副指挥史会做出详细的安排,希望各位能够齐心协力同仇敌忾。” “报!廖庄主大事不好了!”一个弟子急忙的跑到廖文山的书房,连门都没敲。 “何事如此惊慌?” “禀庄主,今日前方的哨探回报,除灵冢之外的所有门派各差弟子去往了鹤城,每个门派大概出动了五十名门徒,现已在鹤城镇辽都卫府集结待命。” 听到这个消息,廖文山一下站了起来,手扶桌案对弟子说道:“快去把顾令枫还有明德禅师请来,告诉他们大祸就要临头了。” 第91章 路遇埋伏 这明德禅师与顾令枫都还没有起床,硬是被传令的兵丁给催了起来,两个人睡眼惺忪的来到书房,顾令枫问道:“廖庄主,有什么事就不能等我睡醒了再说吗,这才什么时候,就把我叫起来了。” 廖文山语气焦急的对顾令枫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睡觉。关东道其他门派各出动五十名精英弟子,现在已经在印雪松他们那里集结完毕了,不出三天,他们就能赶到这里。廊城的守备部队是他印雪松的人,他们会一点阻碍没有的进来。咱们现在马上要想出个对策,上次秦大人在信中所说清剿镇辽都卫的部队还应该有几天才能达到鹤城,印雪松他们是想趁着这几天的间隔时间到这里救人。” 顾令枫与明德禅师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睡意全无,顾令枫先是紧锁眉头思索了一下,随后哈哈一笑:“廖庄主,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他们总共加起来也不会有多少人,我与禅师现在就从家中往这里调人,不出两日便可到达。人都到齐后,也不用设什么关卡,只要让他们在山庄之外列阵等候便可。从鹤城到廊城有一条必经之路,我会叫人在那里设下陷阱,一旦他们踏入陷阱区域,定要叫他们有来无回,虽然不能全歼他们,也可叫他们的兵力损失掉大半,这第一仗咱们只能赢不能输,他们长途跋涉的到达这里后,一定是十分疲惫,咱们就用这个机会先打压一下他们的气势,只要第一仗赢了,就可以继续拖延他们,直到秦大人的部队到达鹤城。那个时候,咱们在前后夹击,就可以一举歼灭这些人了,这关东道也就顺理成章的变成咱们的了。” 廖文山问道:“顾观主你怎么就如此确定这一仗咱们准能取胜呢?” 顾令枫往前凑了凑:“廖庄主糊涂啊,他们总共加一起也没有多少人,而且他们还要留下部分的人保护鹤城的城防,能到咱们这里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了。从人数上咱们就已经占了优势,另外又有咱们三人在这里坐镇,还怕对付不了他们几个晚辈后生吗?” 廖文山听着还挺有道理:“好好好,那就劳烦二位,现在就把门下的弟子云集于此吧。一定要加强对刘大人的看管警戒,莫要让贼人趁乱抢走,没有了这张保命的护身符,咱们这三条命可就保不住了。”两个人答应一声,便做安排去了。 都卫府校军场之上,肖烈对着校军台下的众人说道:“这次行动,分为三队人马。第一队正将邱菲絮,麾下偏将徐欢馨、房丑,领守城五千都卫军与天悦派并忠武门众弟子留守鹤城,抵挡将要到来的乱臣贼子。第二队正将南宫俊哲,麾下偏将赵海全、柴天工、左天明、房卯,领五千都卫军与觉龙派并灵官堂医馆众弟子作为前部先锋,先行前往廊城逍遥庄,小心提防莫要中了贼人的陷阱。还要时刻小心观察,不要让他们伤了刘大人的性命,到达指定位置后,需要先行探查刘大人被关押的地点和庄上的兵力分部情况。第三队正将印雪松、肖烈,麾下偏将刑昊、镇休、彭飞,领都卫军五千与梨花派并醒狮庄、伏虎寺众弟子作为后方部队,与先锋部队延缓一天出发。延缓一天出发,为的是给所有人携带充足的物资补给,也可做到前后呼应,如若哪方遇险,我们可随时增援。伏虎寺诸位大师,除镇休一人外,要随时勘探贼人有没有使用什么邪祟招数,一旦发现立即解除。诸位,正如印师兄所说,此一战关系到咱们关东道今后的生存问题,所以只能胜不能败,一定要拿出看家的本领一举歼灭叛党,要斩草除根莫要留有后患。廊城之内有一千五百人的守城都卫军作为内应,先锋部队到达之后,可向他们询问地理状况。众家哥弟如果没有什么疑问了,就去准备吧,前部先锋部队即刻出发。” 众将官领命纷纷回到各部营帐等待着出发的时间。肖烈叫过南宫俊哲:“南宫大哥,你这里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或者说人手上如果有问题的话,我在给你补点人马,你们作为先锋部队,要比所有人都辛苦,有要求就尽管提出来,我保证全都答应了你。” “这些足够了,人马多了对先锋部队的行军速度会造成影响,现在这些人刚好够用。” 肖烈继续说道:“这柴天工的脾气你比我们谁都清楚,千万不能让他过于冲动,还有左天明,也不能让他跟柴天工较劲,一旦这二人较上了劲,一定会坏了咱们的大事,我十分担心廖文山他们会狗急跳墙,要是伤着了刘大人,咱们可就彻底洗脱不掉叛军的罪名了。” “你们就放心吧,有我在柴天工是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的。左天明也没事,他除了嘴上不饶人之外,没别的毛病,把他们两个交给我,我就一定能控制的住,所以你就踏踏实实的在后方坐镇,解决了这件事后,咱们必定名声大噪,你就等着乐去吧。”南宫俊哲在最后提了个小小的要求:“我也是刚想到的,你们方便的话,多准备一些五雷符,这东西有大用处,小荒山一战这东西可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在你们赶到后,千万千万要记得,给我们多带一些来。” “好,我记下了,一定不会忘了的。” “嗯,那我们这就出发了。” “南宫大哥一路保重,咱们几天后再见。” 南宫俊哲跨上坐骑,带领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出离了鹤城。两天之后这几千人马来到了一个距离廊城仅有五十里距离的村镇,镇子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看起来应该是荒废了好长时间了,房屋破败不堪,除了飞禽走兽之外,一个活人都没有。南宫俊哲命柴天工带着几个人去到镇子里探查情况,没发现可疑之处便把大部队安置在了这里。破败的房屋成了军士们的临时军营,虽然残破了一点,但总比行军营帐要好很多,炊具炉灶一应俱全。士兵把门板拆下来当作床铺,院落的栅栏作为生火之物。天色渐暗,士兵起火做饭,吃饱喝足后,安排了几队巡逻的兵卒众人便安然睡下。 夜至子时,所有人睡的正香,从村镇之外铺天盖地的射下无数火箭。火箭坠落之处烈火熊起,顿时整个村镇火海滔天。正在睡梦中的士兵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纷跑出房屋寻找水源。南宫俊哲听闻外面喊声四起便知有了麻烦,翻身下床,叫醒其他三人,冲出房门。眼前的一切让这四个人傻眼了,南宫俊哲第一个反应过来,命传令兵通知各部队集结起来,马上撤出村镇。 部队刚刚从慌乱中集结完毕,从村镇之外又传进来撼天的喊杀声,百余骑轻骑兵从镇口冲杀进来,好在队伍集结的速度够快,勉强击退了这一队轻骑兵。南宫俊哲对传令兵说道:“这里是不能继续用了,传令各部从镇子后面的出口撤退,去往后面树林里重新整编部队。不管是重伤的还是受了轻伤的,只要还能喘气就全都带走,死去兄弟们的尸体暂时安放在这里,打完这场仗再来进行安葬。” 到达树林之后,南宫俊哲又加派人马,把树林的四周团团围住。让左天明清点了一下人数,原镇辽都卫军损失了两千人,其他门派弟子皆有轻伤者但无一人丧命。 南宫俊哲把赵海全、柴天工、左天明三人叫到了自己身边,生起一垄篝火围坐下来,南宫俊哲惭愧的对他们说道:“疏忽了,怪我疏忽大意了,进来村镇的时候就应该检查一下这里的房屋,要是能早早的发现隐患,就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 “兵者诡道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一路小心谨慎,没想到在这么个小地方翻了船,看来这逍遥庄上高人不少啊,有如此会用兵的人在,咱们今后要更加的小心才是。这也怪不得大哥,谁会想到,这帮人会在房梁之内安放硫磺硝石。”赵海全安慰道。 “还没见到逍遥庄的人,就先损失了这么多人马,简直是太窝囊了,害的这么多兄弟白白丢了性命,我怎么能安心呢?这叫我如何向肖烈交代啊?” “大哥,你不用太过伤心,咱们作为前部先锋,就是给后面的部队扫平障碍的,咱们今天虽然遇袭,损失了不少人马,但也算是解除了一处隐患,虽然无功但也无过。”赵海泉说道。 “不管怎么样,咱们今天算是吃了个哑巴亏,明日一早,令柴天工领五百人在队伍的前方开路,探查沿途是否还有埋伏。再令左天明领五百人与柴天工的队伍保持一里地的距离,紧紧跟随。如遇埋伏,不可恋战,速速返回。”南宫俊哲转过头对赵海全说道:“老赵,今晚上你就辛苦一点,晚睡一会,去看看受伤的弟兄们,把所有受伤的人全都留在这里,在拨派灵官堂医馆的二十个兄弟在救援部队到来之前,确保这些人的安全。” 逍遥庄内,顾令枫大笑着走进书房:“庄主、禅师,前方来报,夜袭一战至少让他们损失了两千兵力,过瘾,太过瘾了。” 明德禅师捋着胡子得意的说道:“这算什么,好戏还在后面呢。” 第92章 举步维艰 廖文山赞许道:“禅师的这条计策果然高明,这一下就让他们损失了两千多人,再往前就到了顾观主的陷阱范围了,一定可以再次重创于他们。” 明德禅师笑而不语,顾令枫则得意的说道:“我不求超过禅师,只求在削减他们百余人便可,最好能够重创修武门派的弟子,那样的话,咱们可真就胜券在握了。”三个人说笑了一阵,就去休息了。 次日天明,按照南宫俊哲吩咐的,柴天工率先领着步卒踏上了征程,随后左天明也跟了上去。一整队人马分为三小队蛇形向前,从早上到中午,一点异常情况都没发生,但这些人也都不敢掉以轻心,全神戒备的警惕四周,生怕在发生昨晚那样的事情。柴天工的部队走到一个小河边,起初没发现什么问题,可是越走越觉着不对劲,这里似乎太过安静了,连个鸟叫声都没有。柴天工马上摆手停住部队,派了两个人向前探查。这两个人探查了一圈,并没发现任何被埋伏的迹象,柴天工带着部队小心翼翼的缓步而行。 一个步卒没注意脚下有一个极其细小的丝线,一脚就踩断了。从河水里一瞬间飞出七八个竹排,每个竹排的底部都有着极其锋利的尖,距离河边最近的百余步卒躲闪不及被飞出来的竹排贯穿而亡。发生如此变故,队伍惊慌失措,不知是谁又碰到了困在树上的细丝,送树林里又射出百十根尖竹,射得步卒是人仰马翻。慌乱之中,左天明率领队伍赶到,见柴天工遇险便要去抢救,只可惜他们只注意到了水中和树林的机关,完全没有注意脚下还有深坑陷阱。之所以柴天工的部队没有掉进陷阱中,那是因为这个陷坑有两道机关,第一道机关连接的就是这水中的竹排和林中的竹矛,只要触动了这两个地方的机关,陷坑就会开启。防的就是后续部队觉得这些机关解除便可安全通过,另外一个用处就是可以更好的阻止中了第一道机关的队伍原路撤退。机关设计的如此精妙,着实让两个人吃了个大亏。左天明只觉脚下一软,整个人就直直的掉进了坑里,这坑里全都是竹刺,落入陷坑的时候是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这些人就像是串糖葫芦一样,一个一个的皆是丧命于此。左天明则是被麾下的一个步卒,死死的托住,从而没有遭到这竹刺的伤害,可托着他的这人已经被竹刺穿透了胸膛和肚腹。左天明挣扎正爬上地面,看着坑里死去的步卒,大叫不止。从前面撤下来的柴天工,拉起趴在坑边的左天明往回就跑,两个人跑的是狼狈不堪。 等跑回南宫俊哲的大部队时,二人回头一看,跟着自己回来的仅仅只有一百多人,二人见到南宫俊哲后痛哭流涕的说明了刚才的情况。南宫俊哲听完之后,重重的抽了柴天工两个耳光,打的他是眼冒金星,更是看的左天明不明觉厉。南宫俊哲气的浑身发抖手指着柴天工大声骂道:“你怎么没跟着死去的兄弟们一起上路啊?你怎么还有脸活着啊?我为什么派你走在最前面,你不知道吗?天明从来都没有参加过这种军事行动,他没有经验有情可原,可是你呢?早在前朝你就一直跟着我冲锋陷阵,什么样的机关陷阱没见过,今天你怎么就能让如此简单的机关打的如此狼狈,你说我应该怎么罚你,才能告慰这些亡于此地的英灵!” 柴天工跪倒在南宫俊哲的前面,向上三叩首:“末将愿以向上人头为牲,祭奠这许多的英灵。这错误全在我,责任也应该由我来负。” 南宫俊哲抽出腰中鬼头金丝大环刀,架在了柴天工的脖子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赵海全、左天明还有房卯立马拉住南宫俊哲,生怕他一时冲动真的斩下柴天工的人头。赵海全挡在他们两个的中间说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这里的地形咱们也都看到了,最不适合设下陷阱机关,这孩子没看出来也在情理之中。而且现在军中正是用人之际,不可在征战的时候斩杀军将,这可是军中大忌,大哥你可要三思啊。” “是啊!”左天明在一旁随声附和道:“那机关设置的精妙非常,就算是加上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也没办法全都分辨的出来。更何况,不只是柴天工一个人遭遇了埋伏,我也一样,你要杀的话就连我一起杀了吧。” “请指挥史开恩,饶过柴将军这一次。”随从将士纷纷跪倒替柴天工求情。 南宫俊哲颤抖着手,把刀抽了回来,对着跪在地上的柴天工说道:“好,也罢,看在这么多人都为你求情的份上,姑且饶了你这一次。从现在开始,你便戴罪立功,杀敌破城没有奖励,可如果你再犯如此之过,我定要杀你个二罪归一。” 柴天工向上叩首:“谢指挥史不杀之恩,末将定当全力以赴,不成功便成仁。” 众人短暂的休整了片刻,清点人数后,最开始的五千大军仅一天的时间,只剩下了不到两千人。所有人的心里都不是滋味,之前还有说有笑的好兄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阴阳两隔了,心中都暗自起誓,不打赢这一仗,就没有脸再见九泉之下的诸多英灵。南宫俊哲站在队伍的前面说道:“众位将士,你们也都看到了,这叛党的手段如此残忍,完全不把国家的法度放在眼里。朝廷把守护关东道的重任交到了咱们的手里,那是对咱们的信任,大家也就不能辜负了皇帝陛下的圣恩与期望。众家哥弟,此一去恐怕凶多吉少,而我们又不能不去,此战之后,我等的姓名将会永垂青史,关东道上必定家喻户晓,大家一定要拿出一往无前的精神,切莫胆小退缩。我决定将家中独子者,有妻儿者,有老父母者留下来,还有军中父子参军者子留下,兄弟参军者弟弟留下,加上心生畏惧者留下,其余的人与我共赴廊城,就算是剥掉一层皮,咱们也要为后方部队争取更多的时间。留下的军士在此地等候印雪松的部队,告诉他们这里发生的一切,让他们做好万全的准备方可继续前进。留下的兄弟你们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这也是为了给关东道留下一颗颗鲜活的种子,待到日后又可芳香一片。跟我去的兄弟们,你们也不要骄傲,咱们现在所做的,还不及拯救国民的大英雄们的万分之一,我们只保护了一小方水土,但是我们的精神跟他们是平等的。” “我等愿誓死追随指挥史大人!一定不会辜负指挥史的厚望。”所有的步卒在南宫俊哲说完一番话之后全部跪倒,没有一个退出的。南宫俊哲激动的说:“好,既然你们有如此决心,咱们现在马上出发。”这剩下不到两千人的队伍,所迸发出的气势,绝不比任何一支上万人的队伍弱,一个个杀气滔天的继续向廊城行进。 肖烈来到邱菲絮的房间,看到邱菲絮一改以往的清秀打扮,换上了铁叶甲胄,又是一番风景。邱菲絮对肖烈说道:“你们马上就要出发了,还跑到我这里干什么?有什么要补充的命令你就说吧。” “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我只是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毕竟你们要面对的是朝廷的重兵,虽然还不知道兵部侍郎会派出多少人马,但仅凭猜测也可想到不会低于一万人。要抵御如此重兵,我只给你们派了五千多人,从人数上就已经落了下风。”肖烈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难道不相信我们吗?” 肖烈一听,邱菲絮完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马上解释道:“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们呢,我只是担心你受到伤害,自从盂兰盆会之后,咱们一天的安稳日子都没有,这次又遇到这种情况,我心里更是杂乱无章。” 两个人对面而坐,邱菲絮摸着随身的宝剑说道:“我这里没有什么让你担心的事,你就踏踏实实的把刘大人安然无恙的救出来。只要平定了这场纷争,还怕没有一个安生的太平日子吗。身为朝廷重臣,又肩抗保护一方水土的重任,你与大师兄千万不能乱了阵脚,不然的话,下面的将士更会士气低落。其实这些我不说你也都明白,看着你们如此奔忙,我也跟着着急。放心吧,我们虽然身为女儿身,可也不会比你们男人差上多少,这守城的功劳我们自然会安心收下。” “那好吧,自己保护好自己,照顾好下面的人,尽可能的多减少一点伤亡。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找印师兄,随后我们也要出发了。”肖烈推开房门,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槛,邱菲絮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略显害羞的说道:“你一直都说要带我去看杜鹃花海,可是你一直都没有兑现这个承诺。这件事之后,你可不能在拖着了,眼看这花季就要过去了,再不去看的话,恐怕就要等到明年了。” 肖烈心中一阵欢喜,但是没有转身,连头都没回一下,就这么背对着邱菲絮,脸上带着一种好似幸福般的微笑回道:“邱姑娘,你就放心吧,踏踏实实的等我回来后,咱们马上就去,绝对不会在耽搁下去了。”说完这话,肖烈就去找印雪松了。 邱菲絮站在门口看向他跟印雪松离开的背影默默的说道:“你们两个谁都不能死,都得给我活着回来。” 第93章 进退两难 南宫俊哲领着残余兵马继续向前行进,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有一小校来报:“禀指挥史、副指挥史,前方二十里处发现一座营寨,兵马大约一千,看上去不像是官兵,看打扮倒像是山贼,其中还参杂着和尚老道。营寨有两个出口,均有重兵把守。” “再探再报!”赵海全让探马继续观察,又对南宫俊哲说道:“大哥,这应该是逍遥庄的第一道防线,真没想到,这逍遥庄、醉龙观、明觉禅寺居然有这么多人。” 南宫俊哲坐在马上稳如泰山,经过两次埋伏之后,他的心反倒是平静了下来:“这不难想到,他们既然与兵部侍郎沆瀣一气就一定会让他们广招兵马,加上三派原有弟子,前面的这一千人看样只是试探部队,大部队还在城中待命。” “接下来咱们应该如何应战?”赵海全问道。 南宫俊哲想了一下:“咱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攻破他们的这道防线,人数上咱们占据优势,只是不知道寨中的虚实。等下哨探回来看看还能知道些什么,咱们也不要休息了,一鼓作气赶往寨外,今天必须分出个胜负。” 赵海全回道:“这么办不妥,将士们连番遇险已经累了,如果匆忙应战,就算最后拿下了他们,咱们的损失恐怕也不小。莫不如咱们就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也让军士们饱餐战饭,在去应战为时不晚。我倒是有个注意,你听听看怎么样?” “但讲无妨!” “咱们莫不如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不是夜间突袭了咱们的营寨吗,今天也让他们尝尝被夜袭的滋味。夜袭的人数不用多,一百人即可,让柴天工与房卯率领他们前去劫营。”赵海全想用同样的办法给他们一次沉痛的打击。 南宫俊哲疑惑道:“办法到是可行,只是咱们的马匹不足百骑这要怎么办?” “咱们这次夜袭与他们那次不同,这次咱们不用骑兵,只出动步兵,虽然行进与撤退的速度比骑马要慢上许多,但比起骑马这步兵的战斗力可是不俗,能够更好的斩杀贼寇。在他们出发的两刻钟之后,咱们在后面跟着下去,在他们慌乱交战的时候,在率大兵压上,就算是他寨中有何等猛将,也要叫他死于此处。这样咱们就可以白得一座营寨还可全歼这帮贼寇。”赵海全说完后看向南宫俊哲,用眼神询问答案。 南宫俊哲点点头:“嗯,就照你说的办。”抬手点指:“柴天工、房卯阵前听令!” 二人催马来到南宫俊哲的前面:“末将在!” “命你二人,于今夜子时率领百人步兵,前去劫取兵营,你们也不可骑马,也要步行而至。你二人率领众将从营寨的后门杀入,再从前门而出,不得恋战,我们会在那里接应你们,你们一旦到达前门,我就会用重兵压制他们。今夜定要让他们也尝一尝,吃败仗的滋味。”南宫俊哲下完命令,两个眼睛隐约露出淡淡的寒光。柴天工与房卯领命后撤,点足一百精装兵士向着营寨的后门摸去。 柴天工与房卯带着人埋伏到营寨后面的小树林里等待天黑,房卯趴在草丛里对柴天工说:“小兄弟,刚才来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这营寨四周都修筑了瞭望台,围墙边缘每隔六十步安放了灯炉,现在天色渐暗,灯炉已经全都点燃了,照的周围是犹如白昼一般,晚上的夜袭行动恐怕不会很顺利啊。” “这个不用怕!”柴天工用手指了指寨内的巡逻兵:“你仔细看一下这些巡逻兵的行动路线和时间,他们从离开这个门到回来的时间刚好一炷香,而且你在看,瞭望台有个观察盲区,就在那个石堆的后面。咱们只要在他们离开半炷香之后从这里贴着草丛爬到那个地方就可以了。进去之后也不用找中军帐,直接从左右两边的帐篷开始动手,能杀几个是几个,随后马上向前门撤退,只要到了前门,才是咱们大展身手的时候。” “目前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时间还早,不如让兄弟们先睡一会,精神足了才好厮杀。”房卯建议道。 柴天工考虑了一下,同意了他的想法,安排好警戒的卫兵后靠在一棵树上假寐了起来。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柴天工觉得有人推自己,使劲的把眼睛睁开后看到推自己的原来是房卯,揉了揉眼睛说道:“时间到了吗?把兄弟们都叫起来吧,精神精神就准备行动了。这一觉睡的还真香,连个梦都没做。”伸了个懒腰,筋骨算是舒展开了。 房卯摇了摇头对他讲道:“时间还早,看月色离子时应该还有一个时辰。” “那你叫醒我干什么?既然时间没到,咱们就再睡一会,你也休息一下吧,看你的黑眼圈,眼珠子上都是红血丝了。”柴天工靠回到树上,把眼睛闭了起来。 房卯又一推他:“咱们可能没有那个时间继续睡觉了,你来看看就知道了。”柴天工无奈的只好顺着房卯说的方向看去,这一看,让柴天工的睡意全无,低声惊呼:“哪儿来这么多人?” “应该是逍遥庄派来的,你们睡下不久,我就发现了一队人马在往这里送东西,送的都是大木头箱子,里面装的什么不得而知。这些人紧随其后,全都进了营帐。而且你看,这些人到达之后,一刻都没有停歇,把整个大寨围的死死的,就好像密不透风的墙一样。瞭望台上的兵丁由两个增加到了四个,把所有的死角全都打开了,那边的大石堆也已经没有了,之前你说的那个办法恐怕要行不通了。本来我想抓个舌头回来,可他们无论是拉屎还是撒尿都在营中解决,不曾出来一个人。”房卯把他亲自探查到的消息全都告诉了柴天工。 此时的柴天工总是有一种感觉,总觉得这件事是早就被安排好的一样。房卯在旁边看着对面的营寨嘴里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他妈的,能不能是咱们内部出了奸细了,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做出如此安排呢?”听到奸细两个字的时候,柴天工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猛然间想起,那日在都卫府大堂的时候,他就感觉落下个什么事情没说,今天听到房卯说道奸细两个字一下想起来,他没说的事情就是镇辽都卫军内,被逍遥庄安插了内奸。心中暗道:“他妈的,我可真是猪脑子,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会忘了呢,而且都这么长时间了愣是没想起来。之前没说,之后我也不能说,如果让师父得知我知道军中有奸细的话,就算是不杀了我,也得剥了我身上的皮。眼下只能是硬着头皮往上冲了,就算是死在战场上,这件事也要烂在我的肚子里。”拉了拉房卯:“房大哥,不如咱们撤回去吧,把这件事告诉我师父,让他另作打算。这眼看约定好的时间就要到了,等到师父的队伍到了地方在通知他们就来不及了。” 房卯一动不动的对柴天工说道:“撤退是撤不了了,发现变化的时候我就已经派兄弟去送信了,可惜派出去的兄弟全都回来了,他们把这周围守了个水泄不通,一点空隙都没有,想送信出去比登天都难。现在咱们就好比那捂在锅里的肉,随时都会被人一锅端掉。” “没办法,也只能如此了,约定的时间一到,咱们就冲杀出去,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到时候寨中大乱,而我师父没在约定的地点等到咱们,一定会领兵前来救援的。能不能活着冲出去,就看咱们的造化了。”柴天工回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兵丁对房卯说道:“只可惜了这些兄弟,好好的一个计划竟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真可谓人算不如天算啊。本来还想着用此次机会将功补过,这下倒好,咱们两个的性命都要保不住了。” 房卯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对死亡看的比较淡。出来之前,手下的这些兄弟也已经想开了,他们都知道这一站是九死一生,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们会临阵脱逃,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为我莺风寨上下百十口性命报得冤仇,让她们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待我死后才能心安理得的去见她们。我这就去把兄弟们叫起来,呆一会咱们就冲杀过去。” “大哥,大哥,我回来了,可累死我了。”廖文杰走进客厅见到顾令枫与明德禅师,抱拳施礼:“二位也在啊,失敬失敬。” 廖文山问道:“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冼通与卓明呢?” 廖文杰坐到椅子上叹了口气说道:“他俩都死了,卓明是去都卫府送信的时候,被一个小鬼给杀死了,这小鬼还真是厉害,徒手就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了,我都没来得及去救他。冼通是怎么死的没整明白,看死相好像是累死的。” 冼通的死廖文山、顾令枫和明德禅师早有准备,而卓明的死却是出乎意料的,凭着卓明的本事不可能被人这么轻松的就给杀掉,三个人稍微想了想就明白这杀死卓明的人伸手绝对不俗。 廖文山恶狠狠的说道:“他们两个绝对不可能白死,我一定要让印雪松等人血债血偿。” 第94章 兵临城下 柴天工抬头看了看月亮的位置,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对身后的百余人说道:“兄弟们,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干活了,等下冲杀过去,咱们要尽可能的多斩杀几个贼寇,给指挥史他们减少点负担。众位好兄弟,奋勇杀敌之余也要顾全自身的安危,无论我或者是房卯身陷何等的危机,你们也不要过来救人,只需要按照之前的计划向着前门冲杀即可,我与房卯有办法脱身你们不用担心。等咱们打完这一仗,我请各位喝酒,酒肉管够的那种。” 众人提起一口气,用低低的声音回道:“不成功便成仁!” “咱们也不用小心谨慎的潜伏进去了,拿出气贯长虹的阵势,大摇大摆的砍杀进去,今天就必须让他们知道,这关东道上不是他们这帮乌合之众可以横行的。众家哥弟,随我杀……”柴天工高喝一声率领这百余人跟死侍一样从兵营的后门直接冲了进去。瞭望台上的瞭望手虽然发现了他们,但这群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夺门而入了。瞭望手马上发信号,号箭发出,巡逻的兵丁向后门赶来。柴天工这百余人,就好似杀人的机器一样,胡乱进到一个帐篷,对着床上睡觉的人就是一顿乱砍,砍杀之后,房卯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用刀点指一个死去的兵丁对柴天工说道:“小兄弟你来看,他们睡觉怎么还都穿着甲胄呢?” 柴天工查看着每具尸体,要确保全都杀死了,一边查看一边答道:“这还看不出来吗,他们这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旦咱们进来劫营,他们就会第一时间对咱们进行反击。他们可想不到咱们的动作会这么迅速,先别管这么多了,抓紧时间找机会,能跑一个是一个。”见帐篷里的人全都死透了,提着三尖两刃刀走到帐外。 兵营本身没有多大,巡逻的兵丁后撤的速度很快,他们只屠了两个帐篷的人,这些巡逻兵就已经回来了。其他营帐内的兵丁听到喊杀声,陆续赶到战场。一时间兵营之内变成了修罗地狱一般,残肢断臂散落一地,人头乱滚,死尸纵横交错的倒在地上。这百余人的部队,每个人都好似阎罗殿锁魂的厉鬼,虽然接二连三的有人倒下,惨叫声中有人丧命,可他们的气势愈发高涨起来。打斗的方式全都是不要命的招数,对面之人举刀砍向自己,就用身体硬抗,随后抡起手中的武器对准来者的要害猛攻。就算是身中数刀奄奄一息之际,也要死死的咬住一个人,就算是死也得在带走一条性命。 逍遥庄的兵丁从来没见过如此不要命的人,这完全就是索命的无常在这里收魂。有几个胆小的,哭喊着逃出了营寨,想要建功立业的则是抛开恐惧与其拼杀。 在前门埋伏的南宫俊哲见兵营喊杀声四起,里面的人乱作一团,知道柴天工已经率人杀了进去。抬起手做了一个进攻的动作,这一千多人嚎叫一声奔着兵营冲击而去,脚下的土地扬起数丈之高的尘埃。赵海全跑在最前面,从正门杀了进去,砍翻了几个正要逃跑的兵丁后,四下里寻找着柴天工等人的踪迹,可看了好几遍一个自己人都没看到,指挥着步卒击杀营中士兵,自己走到南宫俊哲的身边对他说道:“大哥,柴天工他们并没有按照事先安排的那样在前门等候,这营寨的前门并没有咱们的人,我怕是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 南宫俊哲连续砍翻数十个兵丁,将死尸摞在一起形成一个高地,点脚跳到死尸之上向后门的方向看去。只看到,柴天工所率领的部队已经所剩无几,爱徒也早已浑身是血,正被一群人团团围在中间。忽然间一股炎热的气流伴随着震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把南宫俊哲掀翻在地,等他再度爬起来的时候,后门方向已是火海滔天,马上喊到:“给我冲过去,把后面的兄弟给我抢回来。”众人脚踏血水,横跨死尸,一路砍杀过去,刚刚的巨响再度响起,这回南宫俊哲看清了情况,这巨响是由猛烈的爆炸发出的。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大地都随之晃动,爆炸停止之后,马上聚拢部队,再度发起进攻。这接二连三的爆炸导致伤亡无数,哀嚎着的残破身躯随处可见,有自己人也有逍遥庄的人。 就在他们全力击杀的时候,赵海全突然喊道:“快去救房卯。”南宫俊哲顺着赵海全跑去的方向观瞧,看到房卯正被二十多个身着镇辽都卫军服的自家兄弟团团围住且刀枪相对,南宫俊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准备过去问个究竟的时候,房卯胸前被一刀贯穿随后这二十几个步卒扬起兵器对着房卯就是一顿乱砍,当赵海全领人赶到的时候,房卯已经被剁成了肉泥,血肉模糊的摊做一堆。如果不是事先看到,都无法分辨这一堆肉是谁的。 见赵海全领人赶到,这二十多人向疯了一样对着赵海全发起了进攻,赵海全闪身躲过攻击,怒斥道:“你们疯了吗,怎么连自己人都杀。”这群人也不答话,继续猛攻下来。南宫俊哲对着赵海全高喊:“其中一定有诈,活捉一个便可,其余的一个活口都不留。”听到南宫俊哲的命令,赵海全才敢放开手脚进行还击。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最后逍遥庄的残兵落荒而逃,营寨内只剩下镇辽都卫的部队。赵海全单手拎着一个俘虏,来到南宫俊哲的身前,把他往地上一扔,南宫俊哲高声怒斥:“你们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兄弟动手?” 被抓的俘虏已经被吓傻了,趴在南宫俊哲的脚下哀嚎道:“我们之前被逍遥庄的人用金银珠宝、香车美女所收买,他们要我们随时随地的把大军的行踪和行动及时传报与他们,我们也这么做了。刚才由于惊慌失措,被房卯看出来了,我们就想趁乱把他给杀了,那成想还是被指挥史发现了。逍遥庄收买我们一共二十五个人,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了,指挥史求您饶我这一次吧,小的再也不敢了,我…我可以给您当牛做马,只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去你妈…啊…”南宫俊哲举起手中的鬼头金丝大环刀,将叛兵斩成了两段。柴天工清点完人数,走到南宫俊哲的跟前,看到两半的步卒问道:“师父这事怎么回事?” 南宫俊哲颤抖着声音把事情的简单的说了一遍,柴天工哆嗦了一下,随即涕泪横流:“最开始我们还在想,他们往里搬的木头箱子装着什么,刚才在一个没有炸毁的帐篷里找到了一个,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满满的火药。还真被房大哥给说中了,咱们这果真出了叛徒,之前他就猜测可能会这样,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我们发现这里被增援的时候,房大哥就要给你送信,怎奈我部没有一个人会使用联络蝶,所以信才没有送出去。没想到房大哥居然死了,我还以为房大哥是打斗的时候被冲散了,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柴天工把之前的事情也说了一遍,难过归难过,仗还要继续打下去。 南宫俊哲拿过人名薄,看着上面牺牲的生灵连连叹气。这一场夜袭之后,南宫俊哲的队伍仅剩下一千三百人,其中觉龙派弟子全体阵亡,灵官堂医馆的弟子除了留在伤兵那的二十人之外也都牺牲于此。 战斗结束的时候,天色拂晓,南宫俊哲命所有军士打扫战场,之后稍加休息便马上前进,离着廊城仅剩二十里的路程,现在的南宫俊哲恨不得身上长有翅膀,飞到廊城逍遥庄把那里的三个老杂毛生吞活剥了。 逍遥庄逃跑的兵丁不足四十人,相互搀扶这逃回了庄上。见到廖文山哭诉道:“庄主,敌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们拼了命的抵挡也只坚持了半个时辰,现在兵营已经被他们占领了。您派出的一千五百人,现在也只剩下我们几个了,其余的兄弟全都战死了。”这个兵丁把事情的经过向廖文山学了一遍,气的廖文山胡子都立起来了。 廖文山强压怒火对下面跪着的几个人说道:“下去疗伤吧,你们是功臣,事成之后,我必定会重重的赏赐,你们的付出一定会有所回报的。” 几十人下去之后,廖文山在屋子里来回渡步,脑子飞速旋转,想着接下来的对策。毕竟南宫俊哲的部队只是前部先锋,虽然兵力已经被他消耗殆尽,可在南宫俊哲的后面还有印雪松的大部队,这可让廖文山伤透了脑筋。他现在只盼着兵部侍郎秦大人的队伍快点到鹤城,早点让他们形成进退两难的地步,也好早日解决廊城的危机。城外厮杀的同时,廖文山曾派人骚扰过守备廊城的镇辽都卫,只是简单的骚扰,从没造成多大的伤亡,也没减少对方多少兵力。他最怕的就是秦大人的动作过慢,自己顶不住那么长时间。 就在他胡思乱想来回渡步的时候,一个哨探前来报信:“南宫俊哲的一千残部已经到达廊城之下,现已跟守备部队汇合,庄外弟子以及新招募的兵丁已经集结完毕,共三千人等候庄主发落。” “通知下去,大战在即,让他们时刻准备迎战。我与禅师、观主随后就到,告诉那里的将领,有怯战者杀无赦!” 第95章 相持不下 南宫俊哲被廊城的守备总兵接到了城中,来到总兵府,分宾主落座,赵海全最先问道:“我们让你打探的事怎么样了?有刘大人的消息了没?” 廊城总兵回道:“接到指挥史命令后,我马上就派人出去打探,其中有一个人混进了逍遥庄,可惜在庄里转悠了半日,未发现刘大人的踪迹。但可以肯定的是刘大人就在逍遥庄内,只是没有找到!” “何以见得?” 廊城总兵继续说道:“这混进去的兄弟说,他们准备饭菜的时候,会准备两桌,一桌是供廖文山、顾令枫、明灯禅师食用,而另一桌却被送到别处,由于守卫森严,这个兄弟无法继续探查。” “那位兄弟现在何处?叫过来咱们问问清楚,逍遥庄的地形是什么样的,兵力分部如何,既然知道刘大人在逍遥庄安然无恙那就好办了,咱们只要攻打进去,一定可以找到藏匿刘大人的地方。”赵海全继续问道。 廊城总兵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答道:“这位兄弟已经魂归天外了,之前逍遥庄派人扰袭总兵府,在混战中被乱箭射死了,我们廊城守备军的一千五百人,现在也只剩下了一千人,在扰袭战战死了五百人,可谓是损失惨重啊。要不怎么说,现在能掌握的情报只有这么多呢。嗷,对了!”廊城总兵忽然想到:“逍遥庄在庄前五里处安排了重兵把守,今天早上集结完毕,看架势,应该是有什么大动作。前方负责探报的人回报说,关卡的兵力足足有三千人之多,虽然气势浩大,但不见进攻的迹象,只是扎下营寨,好像是在等咱们主动去攻打他们一样。” “不用好像,他们就是等着咱们呢,那里的指挥官是谁,可曾探查到?”赵海全仔细的分析着仅有的一点情报。 “顾令枫与明德禅师在那里指挥,廖文山一直在逍遥庄内不曾露面。”廊城总兵想了想继续说道:“我看咱们可以这样,指挥史大人就用我总兵府的校军场当作临时军营,你在那里调兵遣将即可。咱们两支队部合并到一起,也差不多有两千三百多人,人数虽然少于他们一点,但能够活到现在的步卒,也算是身经百战不惧生死了。比他们刚刚招募上来的战斗力要高上很多,所以我觉得咱们不用畏首畏尾,直接举旗进攻便可。印大人的队伍估计再有个一两天也就到了,那时候就是攻破逍遥庄的日子。” “两个门派的掌门亲自挂帅,又加上兵力高于我们一部分,别看是刚刚招募过来的人,有这么两个人坐镇的话,咱们的兵力会损耗的非常快,到时候,兵力的悬殊就彻底拉开了,我都怕没等印雪松他们抵达廊城,咱们就已经全军覆没了。”南宫俊哲说道。 赵海全打了个哈哈回道:“大哥,你估计是被连番的败仗给弄的没有信心了,这怕什么,咱们重整旗鼓一定可以打出个虎虎生威来。再说了,咱们前日一战那可是个大胜仗啊,虽然咱们损失了一部分兵马,但从形式上来看,他们的大限也马上就要到了,只要等到印雪松和肖烈达到这里,咱们必可一举拿下逍遥庄,救出刘大人火速回援鹤城,早日解除危机,咱们也早日安生一下。莫不如这样,今天咱们就好好休息休息,带到明日午时,吃罢午饭,便调兵前去一探虚实。” “也罢!”南宫俊哲拍了一下大腿说道:“今天就好好的休息休息,按老赵说的,明日午时咱们就进军逍遥庄。也正好等一等印雪松他们,只要掌握好时间,咱们也就不会太辛苦。老赵,你把出发前准备的五雷符,全都发给军士,一开始咱们就要把局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能损耗掉他们多少兵力算多少兵力,到时候在随机应变。”又做了些基本的安排,就各自休息去了。 次日上午,所有人聚集到校军场,南宫俊哲手持令箭对下面的军士说道:“众位兄弟,今日之战,咱们已经盼望好久了,除了解救刘大人之外,还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看你们昨夜休息的不错,精神百倍的,我心里对你们的信心更大了许多。”抬起令箭点指柴天工、左天明:“柴天工、左天明帐前听令。命你二人为本部先锋,领步兵八百即可前往逍遥庄军营。到达之后不用休整,当即发起进攻,但不可恋战,探得兵力虚实即可撤回。”柴天工接住令箭:“末将领命!”与左天明点起八百步兵,向着兵营行进。 南宫俊哲又拿出一支令箭叫来赵海全:“赵海全帐前听令,命你为主将,携领廊城守备军八百人,在后方为柴天工等人助阵,一旦探得兵力虚实,即可发起第二次攻击,这一次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全力拼杀,有畏战者杀无赦。”赵海全接住令箭:“末将领命!”跟着柴天工的后面紧随而至。 南宫俊哲对廊城总兵说道:“你我二人领剩余兵马,稍后也前往逍遥庄,坐镇后军,随时准备接应前面的部队。” 大军分为三队鱼贯前行,柴天工与左天明两个,吃了前一次的亏,这回两个人极其小心,恨不得让前面探路的步卒趴在地上仔细的去看每一颗草的状态。缕缕航航小部队来到了逍遥庄兵营的辕门外。左天明策马而出,抬起手中的禅杖指向守门的兵丁:“去把你家主帅叫出来,就说他爷爷来收他的命来了,抓紧洗干净了脖子,出来送死。” 守门兵丁见有人前来挑战,慌忙抱到里面,不一会顾令枫领着人出来了。手握天师剑指着左天明说道:“我还以为是南宫俊哲来了呢,没想到来的是一个毛头小子,我没工夫跟你多废话,去把南宫俊哲叫来,我要亲手摘了他的向上人头。” 左天明狂笑一声:“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牛鼻子,想要见关东道的锦衣卫指挥史,你还没那个资格,杀鸡焉用牛刀,莫说是我,连我麾下的步弓手都可以轻而易举的铲平这里,我说牛鼻子,干脆你现在扔掉武器,跪在地上,喊我一声爷爷,我就让大哥肖烈饶了你的命,虎毒不食子啊,更何况是孙子呢。”左天明的一番话惹得后军一阵大笑,笑的顾令枫是气急败坏。顾令枫恶狠狠的说道:“好狂徒,看来我今天不给你们点厉害瞧瞧,你们就不会知道我醉龙观的厉害。”说话就要攻向左天明,这时从顾令枫身后蹿出来一人,震声高呼:“师父莫恼,看徒儿手刃此贼。”说话间一阵风似的跑出军阵,直奔左天明而来。 左天明见来人速度极快,翻身下马,举起水磨禅杖便于此人打在一处。起先左天明还有所顾忌,交手到五个回合的时候,左天明哈哈大笑:“我当来的是什么高人,原来是个小喽啰,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小爷面前比划,你也是活到头了。”不等此人答话,左天明连续翻转,舞动禅杖,一招屠龙斩劈向他的脑袋。来人慌忙躲闪,避开禅杖挺剑还击的时候,左天明横推禅杖拍向他的胸膛,此人慌忙向上跃起怎奈禅杖来的太快,躲闪不及被禅杖拍中小腹。这一击直接把他打出四五丈远,在地上滚了两圈后停住不动。醉龙观的人上前查看,对顾令枫喊到:“师父,他死啦。” 左天明哈哈大笑:“这就是你们瞧不起人的下场,想要见我们南宫指挥史,你得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你们想都别想。” 这一阵顾令枫败的窝囊,没想到面前的小毛头有如此凶烈的手段,对着身后的弟子喊到:“列队摆阵。”用手点指左天明:“今天我定要叫你们有来无回。”说完飞身去到队伍的后面呢,让出一队人马足有五百人,向着左天明杀来。左天明手举禅杖大呵一声:“兄弟们,给死去的弟兄报仇的时候到了,给我杀!”随即两队人杀在了一起。 正打的火热,赵海全领着人及时赶到,二话没说全部投入战斗。这顾令枫站在后面,从怀中掏出一打纸人,抬手抛向空中,口中念了一道咒语,轰的一声巨响这些纸人一下变成了活生生的壮兵。这些由纸人变化而成的壮兵皆是黑盔黑甲,脸上没有五官,黑乎乎一片。而且刀枪不入,可他们手中的利刃则可以砍瓜切菜一般的劈杀都卫军。 柴天工与左天明见到这个情况,马上与赵海全示意让所有人统统撤退,与南宫俊哲的部队汇合。见到南宫俊哲后说明了情况,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回到总兵府在做打算。 一连几日出战都是被这样的攻击击退,对方未曾损失几人,而南宫俊哲这边,刚刚合并的两千多人,短短几日的时间,就只剩下了五百多人。其中两次突袭的战役损伤的士兵最多。 次日天明,南宫俊哲跟廊城总兵焦头烂额的想着对策时,有报信的兵丁前来禀报:“镇辽都卫指挥史印雪松、副指挥史肖烈,领精兵五千已经进入廊城界内,再过一时半刻便可到达总兵府。” 听到这个消息,把南宫俊哲乐坏了,他知道只要印雪松和肖烈到了这事就好办了,这一次必定可以全歼顾令枫的部队。 第96章 大破纸人阵 印雪松与肖烈被步卒引到帅帐,见到南宫俊哲后没时间过多寒暄,直接问起了这里的情况。南宫俊哲一五一十的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还把所有阵亡的将士名单交到了他们两个人的手里。印雪松与肖烈看完名单,哀伤不已,印雪松把名单看了好几遍,幽幽的说道:“亏大了,这下亏大了,真没想到,这一仗如此惨烈,弄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向房姑娘还有觉龙派掌门蔡永年交代了。灵官堂医馆尚有残余,可这觉龙派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我们该如何向蔡永年蔡掌门说起此事啊。” “印师兄大可不必为了这种事情担忧,到时候我与他们说就是,蔡掌门是个大义凌然的英雄,应该不会因为损失了众多门徒而刁难咱们。只是这房姑娘那里有些棘手,毕竟她们之前遭遇了灭门之伤,现在自己的亲弟弟又殒命沙场,这双重打击落在一个弱女子的身上真怕她扛不住。不过没关系,到时候让邱姑娘和嫂夫人好好的安慰安慰她,防止她想不开,就让她们两个多陪她一些时日,时间长了也就没事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在收她做个义妹,也方便照顾她。待到她没事了,就把她和柳掌门的婚事办了,有人终日陪伴心结也就容易打开了。”肖烈渡步到帅帐中间继续说道:“咱们的首要任务是救出刘大人,鹤城那里还等着刘大人收场呢,如若不然鹤城危已。” 印雪松问道:“是不是想到如何破解这顾令枫的纸人阵了?快跟我们说说,也好让我们心中有底。” 肖烈回到座位,把心中的想法仔细的盘算了一遍,感觉没有纰漏了才对众人说道:“这些没有五官的壮兵,无非就是用灵力催动的纸人。这世间万物相克,每一种东西都有克星,功法秘术也一样。功法秘术讲究的五行相克。这金克木便是刚胜柔,而木克土则是专胜散,土克水是实胜虚,水克火必是众胜寡,火克金就是精胜坚。除水土之外,火可焚烧万物,也就是说想要打破顾令枫的纸人阵,就要用火攻。你们想想一张薄薄碎纸,如何经得起熊熊烈火的灼烧呢。可这火不能是普通的火,一定要用天火,毕竟顾令枫所用的纸人是注入了灵力的,不用天火是没有办法焚烧的。” “这这天火去哪儿弄啊?”印雪松问道。“五雷符!”南宫俊哲到是脱口而出。肖烈拍了下桌子:“对,就是五雷符,只有五雷符可以对付这群纸人壮兵。雷属火,纸人一旦沾到天雷,必定会烈火烧身,这样的话纸人阵自然就破了。”肖烈转向南宫俊哲说道:“出发之前,我已经命人赶制了三千枚五雷符,这还是南宫大哥告诉我的呢,如若不然,我都想不到要带这么多的五雷符。” 南宫俊哲挥了挥手对肖烈说道:“你就别取笑我了,这一战打的就如同丧家之犬一样,我从军这么多年,虽然也吃过不少败仗,但败的如此狼狈还是第一回。不但损失了如此之多的兵卒,还被邪术妖法困在此地不得前进半步,窝囊,实在是窝囊。” “说道邪术妖法,再来的路上镇休大师已经仔细的检查过了,除了你们所遇到的纸人阵之外,并无其他邪术。而且我们到达伤兵那里的时候,镇休大师就让伏虎寺的其他人把他们一个一个的送回了鹤城,这些人有伏虎寺的诸位大师保护,性命也就保住了。”肖烈继续说道:“今天就算了,我们几个长途跋涉也累了,今天就先饶了他们,待到明日,我就领着各位突破兵营,直捣黄龙,取了廖文山、顾令枫和明德禅师的狗头。救出刘大人之后还咱们一个清白,也要让朝廷中的奸佞党羽闭嘴,在让刘大人为死去的英灵请功,咱们修建个小祠堂来供养他们的灵位。这一下死了如此多的人,恐怕城隍衙门是不会收留他们了,定是要直接发送到酆都地府。送去地府也是好事,让他们早日投胎,就不要在参扰这诸多的糟心之事,来世就盼他们能够清清爽爽的快活一生。” 肖烈叫过左天明吩咐了他几件事:“一会你去队伍里把准备好的五雷符拿来,交到镇休大师、印师兄、我、你还有南宫大哥跟赵大哥手中,明日雷轰兵营就看咱们几个的了,下面的步卒没有修习过如何运用灵力,他们用不出真正的威力。”又叫过柴天工对他讲道:“明日命你阵前讨敌,如果出来的是逍遥庄庄主廖文山或是醉龙观观主顾令枫在或者是他明觉禅院的明德禅师,你就撤回来。如果不是他们三个,无论出来的是谁,你都要一个一个的全都把他们杀了。一个活人都不能从你的刀下放走,而且我们在雷轰兵营的时候,你要统领这不到六千人的队伍砍杀进去,一鼓作气冲散他们,随后我们将逐个击破,务必按照计划行事,如若违令,将军法处置。”两个小将答应一声,便下去准备,帅帐中的人也都各自休息去了。 次日正午时分,印雪松、肖烈亲自率兵来到兵营之外,列队整齐、气势高昂。柴天工跨马列于阵前,高声向营寨里喊话:“顾令枫你个杂毛小儿,前些时日是你家小太爷没有休息好,才会让你占了这么多天的便宜。今日与往日不同,你家小太爷休息的非常好,精神饱满,神清气爽,刚好适合送你上路。快快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你家小太爷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莫要惹恼了我。如若惹恼了我,这里的所有性命我会一个不漏的全都收走。你可要想好了,你要是出来我就收你一个,你要是不出来,我可就要说话算话了。” 话音刚落,从兵营里风一样的走出数百人,带队的正是醉龙观观主顾令枫,身旁还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和尚打扮,白须飘于胸前,这人就是明觉禅院的明德禅师。顾令枫被柴天工刚才的话气的浑身直哆嗦,举着天师剑对他喊到:“狂妄的小儿,我说你哪来那么大的自信,原来是有帮手了。”顾令枫冷哼一声:“来的正好,今天就是今天了,也不用等什么时机不时机的了,今日我就送你们去见阎王,让你们路上也好有个伴。” “去你妈的吧,小太爷饿了,先走一步。”说完调转马头,催动胯下的独角粉龙驹回到队伍。顾令枫嘲笑道:“黄口小儿,刚才不还口口声声的说要取走我的性命吗?怎么跑了呢?怕什么,我又不会让你死的很难看,我会让你舒舒服服的去死。” “杂毛狗贼休狂,你的狗命肖某人收下了。”肖烈在顾令枫还嘴的时候,策马来到阵前,见顾令枫没有骑马,他就翻身下马,可顾令枫眼里只有刚刚跑掉的柴天工,完全没看到他,要不是他的这一声喊,还不知道顾令枫会在何时才能发现,他真正的对手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肖烈催动灵力,使得掌中的龙雀刃变的跟门板一般大,挥动巨大的龙雀刃斩向顾令枫。 顾令枫回过神来的时候,肖烈已经腾空而起,他随手抓过身边的一个兵丁,扔向肖烈。肖烈横刀于胸前,被礽过来的人迎着刀刃被划成两段。进攻路线被毁,肖烈只好放弃此招,落到地面对顾令枫说道:“杂毛牛鼻子,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小人,居然用自己的手下替你去死,你空为一派掌门,你这懦夫。” 顾令枫自知有愧,也不答话,直接走到队伍的后面,从怀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人,洒向空中,念动咒语幻化壮兵。这次壮兵的数量增加到了二三百人,且身高数丈,比起之前的那些,这个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顾令枫手掐剑诀,对着肖烈喊到:“肖烈咱们新仇旧恨今日一并了解了,且看我如何拿走你们的官职。”几百纸人壮兵挥动武器奔着肖烈而来,肖烈也不在理会顾令枫,对后方喊到:“都别愣着拉,快来帮忙。”众人按照事先约定,拿出五雷符,均是五张连发,猛轰纸人壮兵。 肖烈说的果然没错,这纸人遇到雷击瞬间化为了火人,被熊熊烈火焚烧着没过多一会,这些纸人就化为了灰烬。把顾令枫和明德禅师看的眼睛都直了,这些人的做法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顾令枫是万万没有想到,肖烈会用如此招数把自己苦修多年的纸人阵破解了。就在纸人烈火焚身的时候,柴天工率领全部步卒冲杀到了兵营之内。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是措手不及,顷刻间逍遥庄的兵营中就是死尸一片。等顾令枫回过神的时候,自己一方的人已经是死的死逃的逃了。仅剩下几百衷心之士围在他跟明德禅师的周围,极力保护这他们不受到伤害。也就是在这片刻之间,胜负也已经分了出来。 明德禅师在攻击的空隙里,一把抓住坐在马上的柴天工,单臂用力,把他直接从马上拉到了自己的身前。凶恶的对柴天工说道:“我们虽然败了,但我们绝不允许有侮辱我们的人存活在这世上。用你的眼睛看好了,这就是你用言语侮辱我们的下场。”说话间一道血光洒向了大地。 第97章 粉碎防线 柴天工领着部队东闯西杀,也没在意身边的都是谁,只知道穿着不一样的人要尽数杀掉。被突如其来的一抓,失去了重心。明德禅师用鹰爪手直掏柴天工的前心,因为距离太近,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硬生生的挨了明德禅师一击。这一爪直接穿透了柴天工的前心,从后背穿出,前后护心镜被打的粉碎,柴天工惨叫一声绝气身亡。可怜小将军刚出世不久,身陷横祸,未展抱负,魂归天外。 左天明看到柴天工倒在血泊中,跑到跟前想把他拉起来。可到了近前一看,柴天工已经死了,大吼一声挥动禅杖直奔杀人凶手。明德禅师用同样的招数,先是抓住左天明的禅杖使他动弹不得,用另一只手直掏过去。好在左天明反应快,见事不好,扔下禅杖向后跳跃,这才躲过了致命一击。左天明仇恨加身,不顾周围的自己人,从怀中掏出剩下的五雷符,直接轰向明德禅师。禅师连续跳跃躲闪,避开了所有的攻击,正在得意的时候,两个步卒从他的身后,一把将他死死的搂住,一个步卒大声的对左天明说道:“左镇抚,我抓住他了,快用五雷符炸死他。” 左天明急呼:“不行,你们快走,动作慢了你们都得死在他的手上。” “左镇抚,咱们没有时间了,先解决掉这个秃驴,咱们就赢了一半了,我们两个的亲人都死在了这场战争中,能与他同归于尽也算是报了血海深仇了。左镇抚你就别再啰嗦了,再晚一点,我们就白死了。”步卒锁住老禅师,大喊道。这明德禅师怎么可能轻易就被这两个小兵给控制住呢,左右晃动身体把两个人甩的飞了起来,就算是这样两个人的手还是死死的抱住了他。左天明知道他们两个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只能忍痛丢出最后一张五雷符。雷声过后,地上躺着三具焦炭一样的尸体,左天明拿起落在地上的禅杖,用月牙铲的一面将明德禅师的身体大卸八块。 抬眼望去,战斗已经结束了,没有逃走的兵丁也都被部队全部砍杀,现在就剩下顾令枫一个人,他被众英雄围在中间,做着毫无意义的困兽之斗。顾令枫的衣服上全都是血口子,掌中的天师剑也已经折断了,蓬头垢面的站在中间,环视着所有人,不卑反喜,扬天一笑对众人说道:“我顾令枫自修道以来,就没怕过死,今日你们仗着人多,败于你们我也是心甘情愿,也没什么好说的,能在多杀一个我就多赚一个。”说完之后,举着断剑直奔镇休而来。镇休不慌不忙用手中盘龙棍一档,接住断剑,脚下一踢把顾令枫踢回到中间。镇休面无表情的对顾令枫说道:“执迷不悟,冥顽不灵,纵有佛法万千也没有能救你的经文。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吗?”顾令枫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勉强露出一抹阴邪之笑:“后悔?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做出的所有决定都不会后悔。如果偏要说的话,我只后悔在梨花派的时候,没有把你们这些人斩尽杀绝。给你们留着这口喘息的机会,就是我唯一后悔的事。” “老杂毛,今天我就为这些冤死的兄弟们报仇!”左天明从人群后面跳到中间,举起禅杖对着顾令枫的脑袋砸了过去。就在左天明的禅杖落下来的一瞬间,肖烈提起龙雀刃架住了禅杖,左天明气急败坏的对肖烈吼道:“肖大哥,你这么是干什么?他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而且房卯和柴天工也死了,你就让我杀了他,替这些人报仇吧。” 肖烈按住左天明的手腕对他说道:“兄弟们的仇一定要报,但顾令枫不能杀,必须得把他交给朝廷,这样才能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我们的清白还指着这几个人澄清呢。” 左天明回道:“证明清白有刘大人就够了,为什么还要留着他们。” “留着他们是为了揪出幕后黑手,这一次要是不把这个人揪出来,咱们以后还不知道会遭到什么样的算计呢。天明,你可一定要以大局为重,不能意气用事,这可关系到咱们日后的安危。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了,这妄死的英灵众多,其中包括咱们携手并肩的好兄弟,亲如一家挚爱亲朋,他们都是因为这样的暗算才身陷横祸,这样的代价是在是太大了。”肖烈极力的安抚着左天明。 就在他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顾令枫猛一下蹿到肖烈的后背,举起断剑猛刺过去。所有人都被刚才肖烈说的话所感染,注意力都没在顾令枫的身上,这才让他钻了个空子。左天明见事不好,横着把肖烈推开,抬起禅杖封住了自己的门户,亏了顾令枫的天师剑折断了,才没有伤到左天明,要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事出紧急,挡下偷袭之后,左天明手腕一翻向下禅杖直接砸在了顾令枫的头顶,砸的顾令枫是脑浆迸裂。肖烈还想去救可为时已晚,肖烈看着死去的顾令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时印雪松走到他身边,对他说道:“这顾令枫死就死了,不是还有一个廖文山呢吗,抓住了他也一样。只要有一个会说话的就行了,咱们现在还是抓紧时间,进到逍遥庄里面把刘大人救出来为先,莫要让刘大人在那里受了委屈。” 肖烈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咱们抓紧时间去逍遥庄吧。”二人转回身整顿残余兵马,南宫俊哲抱着柴天工的尸体坐在地上发愣。印雪松指挥着队伍,回头看到南宫俊哲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太好,走过来安慰道:“南宫大哥,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是节哀顺便吧。我知道你们师徒重逢没多久,他就殒命沙场,我心里也是十分的难过。您还得想开些,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 南宫俊哲抬起头看着印雪松说道:“我没事,我就是觉得我这徒弟命苦,本来好日子就在眼前,结果他还撒手人寰了。这几天光打仗了,我们两个也没多亲近亲近,现在我在想跟他说什么,他也都听不见了。我这徒弟仪表堂堂,也没说上一门亲事。那天晚上我还跟小鱼说要在天悦派给他找个好姑娘呢,这回也泡汤了。”虽然南宫俊哲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可眼泪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看的印雪松心中不是滋味。唤过一名步卒,吩咐他在城中的棺材铺选上两口最好的棺材,把柴天工和房卯的尸身装殓起来,尤其是房卯,虽然已成肉泥,但也不能在包裹里装着。 印雪松接过柴天工的尸体,放在地上由步卒照看,双手将南宫俊哲从地上搀了起来对他讲道:“南宫大哥,您的心情我十分的理解,你也切莫过于伤悲。等忙完了这些事,让镇休大师他们好好的超度超度柴天工,也好让他早落入轮回井,你们如果有缘的话,还可以再续前缘。” 南宫俊哲是个张弛有度的人,自然知道,这等时候不可以乱了阵脚,要以大局为重。只要不能抓住廖文山,他们的事情就没有了结。南宫俊哲点了点头回道:“放心吧,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就是岁数大了,有点爱唠叨,我全都明白。” “南宫大哥,您岁数可不大,您这可是正当年的好时候,回去以后一定把他们全都风光大藏,咱们在去好好的放松放松。”印雪松强撑着笑容说道。 “好啦!快去整顿队伍吧,咱们也要出发了。千万不能让廖文山趁乱跑了,我现在最着急的就是刘大人的安危,我太怕他会狗急跳墙伤了刘大人。”南宫俊哲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对印雪松说道:“不如这样吧,让军士多买一些棺椁,把这些牺牲的将士全都带回去,我看重山上有一片风景特别好的地方,把他们葬在那边,也把那个地方作为咱们的最终归处,也好在死去之后,能够在见到他们,在于他们重聚一堂。”南宫俊哲也知道这件事有点难办,看着印雪松略显为难的脸继续说道:“我这里还有几百两银票,这可是我的私房钱,是为了跟兄弟们喝酒才藏起来的,现在都给你拿去买棺椁。然后让棺材铺的人把城里的壮劳力能叫几个是几个,让他们帮着把这些东西送回鹤城。逍遥庄也用不上这么多士兵,就不要让他们去了,也让这件事少死伤几个人。”南宫俊哲从靴子里拿出了几张褶皱的银票,递交给印雪松。 印雪松也没客气,接到手中:“南宫大哥,这钱算是我借的,回到鹤城我就给您还回去。我知道事情该怎么办了,您就放心吧。不用士兵的话,咱们几个现在就出发吧。” “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们事不宜迟,走吧。早去早了结。”南宫俊哲迈步走向了肖烈一行人,商量着一会的行动计划。印雪松安排好一切后,七个人朝着逍遥庄的方向走去,心中更是五味杂陈,谁也没说话,就这么默默的赶着路。 廊城中的棺材铺总共一百五十六家,都卫军把这一百五十六家的所有棺材全部买下来后,勉强够用。可把这一百五十六家的老板乐坏了,这么多的存货可是他们三年的存项,全都是得意洋洋,帮着都卫军招募运送尸体的人和车。 肖烈一行七人来到逍遥庄后,庄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肃静的就好像一座荒废的宅子一样。正在他们挨间屋子查看的时候,从院子的回廊走出一个人,让肖烈一行七人是大惊失色。 第98章 回援鹤城 七个人没进逍遥庄的之前,还在想这进来之后会是一番什么样的苦战,没想到进到逍遥庄后一个人都没看到。这让印雪松和肖烈大感不安,生怕廖文山跑了,从前院一直搜到后院,还是一个人都没有。正当所有人焦急万分的时候,从院子的回廊处走出来一个人,从人抬眼望去,皆是一惊,紧接着一路小跑的来到这个人面前纷纷跪倒,傻小子彭飞不知道为什么要给对面的这个小老头下跪,正要问的时候,被肖烈硬拽着跪了下来。异口同声的对面前的这个人说道:“属下参见刘大人,我们来晚了,让您老人家受苦了。”见刘大人无事,他们的心全都放了下来,也没急着去找廖文山的踪迹。 刘大人让七个人站起身来,对他们说道:“看你们的模样,肯定是受了不少苦,你们有没有受伤?” 肖烈见院子里有一座凉亭,便拉着刘大人来到凉亭坐下,急切的问道:“我们没事,只是刘大人您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在这逍遥庄上啊,庄里其他的人呢?这几天他们有没有为难您?” 刘大人缓缓的说道:“他们倒是没有太难为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只是一再的让我交出你们的位置。除了不让我出庄之外,我是可以在庄内自由活动的。” 肖烈着急的问道:“廖文山呢?他跑哪儿去了?” 刘大人把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应该是一个时辰之前,突然来了三个黑衣人,廖文山殷勤的把他们接到了客厅,我躲在窗户下面偷听到了一点。一个黑衣人对廖文山说,事情有变,不能按照原来的计划执行了,过几天给他下派新任务,让他带着我马上离开这里。但是廖文山好像并不满意这几个人说的,他反驳到,为什么能在这么关键的是改主意,他的兄弟们正在浴血奋战,而且已经有了很显著的效果,如果现在停手的话,就会前功尽弃。这个黑衣人一下就火了,怒斥廖文山,说这是上面的决定,他只要严格执行就可以了,别的什么也不让他问。廖文山则是坚定信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三个黑衣只是听着廖文山在那里大喊大叫,也没搭话。这廖文山喊叫了一会就停下来了,我听到脚步的声音,我就离开了,躲在假山的后面看着他们。只看到他们出了客厅,带走了这里的所有人,就是不见廖文山出来。当时我还以为廖文山是在屋子里生闷气之类的,就一直在假山的后面看着,过了好一会他还是没有出来,我就悄悄的到客厅的外面听里面的声音。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我试探的敲了敲门,没有人搭话,我顺着门缝看进去,也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壮着胆子推开了客厅的门,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众人摇头表示不知道,刚刚检查完所有房间的刑昊闷声回答道:“廖文山死了,尸体挂在客厅拐角处的房梁上。” 众人具是一惊,刘大人点点头说道:“对,我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应该是这三个黑衣人把他给杀了,其实另我十分费解的倒不是廖文山是怎么死的,而是他们为什么没把我带走。” 肖烈揉着太阳穴懊恼的说道:“他们是不想走漏风声,所以才杀了廖文山的,至于为什么没把你带走应该是这件事他们不打算继续做下去了。”肖烈紧接着问道:“那您有没有听到这三个黑衣人说他们的主子是谁?或者是在庄上的这几天,有没有听到过关于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是谁?” 刘大人摇了摇头答道:“没听到,他们也没说。”刘大人盯着肖烈说道:“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印雪松接过问题回答道:“我们确实知道些内幕,可没有真凭实据,便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你们知道些什么,快快说来让我听听。”刘大人问道。 印雪松就把已经知道的和他们所猜测的情况对刘大人说了一下:“南宫大哥之前有个徒弟,在前朝的时候他们两个便分开了,前不久在鹤城因为一些小误会相遇,他跟我们说是兵部侍郎秦大人吩咐他来攻打鹤城的。而且还告诉他,是我们把您给绑架了,而且也已经把您给杀了。还说我们占据鹤城要跟朝廷做对,先是杀了他的两个妹夫,现在又杀了您,他要起兵围剿我们。南宫大哥的徒弟叫柴天工,秦大人命他为前部先锋官,先行来到鹤城,朝廷的大部队随后就到。按时间来说的话,现在没到鹤城也离着鹤城不远了。一开始我们只是不知道谁在给廖文山这伙人撑腰,南宫大哥徒弟的一番话让我们深信不疑,廖文山背后的黑手就是兵部侍郎秦大人。这廖文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死了,肯定跟这件事逃不了干系。” “哦?南宫指挥史的徒弟现在何处?我要当面的问一问他,秦大人究竟是如何跟他说的。”刘大人追问道。 “死了!”南宫俊哲平淡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死了?怎么死的?”刘大人惊讶的问道。 “攻打逍遥庄兵营的时候,被明觉禅院的明德禅师杀死的。”印雪松抢着回答道,生怕南宫俊哲会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印雪松话风一转对着刑昊问道:“廖文山的尸体你检查了没有?他是怎么死的?” 刑昊回道:“廖文山是被人拧断了脖子,一击毙命的。凶手的杀人手法极其熟练,没有一点多余的痕迹,而且屋子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再加上刘大人刚刚说的内容,这杀死廖文山的人功夫极其了得,可以说是为数不多的一顶一的高手。” “这下毁了,彻底前功尽弃了,知道内幕的人全都死了,一个活着的都没有,想自证清白也就没戏了。”肖烈沮丧的说着。 刘大人看着在场的众人说道:“我现在只能保证给你们的是,我会在皇帝陛下那里如实的把这里的事情说给他听,而且我也会按照你们说的,让皇帝陛下同意你们在鹤城开设祠堂供养着这些战死沙场将士的牌位。只是这秦大人的事情,在一点证据没有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跟他理论的。当然我一定会把这些情况统统告诉皇帝陛下,至于万岁爷会如何决断就要到时候看情况了。毕竟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也没法处理。”刘大人拍了拍肖烈的肩膀问道:“我会尽量在皇帝陛下那里斡旋此事的,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话又说回来,我看你们是倾巢而出啊,那鹤城由谁把守啊?” 肖烈还是消沉的回答道:“把邱菲絮、徐欢馨、房丑三个人留在了鹤城,给她们分派了五千多的人马,我们还想着……”肖烈忽然之间瞪大了双眼,一下从石台上站了起来惊慌的说道:“鹤城……朝廷的部队现在应该已经到达鹤城了,咱们要火速赶回去,不然的话,她们三个人顶不了多久,咱们要是回去晚了,恐怕他们三人的性命不保。” 经肖烈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印雪松对刘大人说道:“大人,咱们必须马上回到鹤城。刘大人您得跟我们一起回去,只有您才能跟秦大人说明真相,虽然他知道这些事,但他绝对想不到我们会把您安然无恙的救出来。” 一旁的左天明拦住印雪松说道:“印师兄,人太多了,带不回去啊。分两次的话,我的修为肯定是不够的,你得想个什么办法。” 肖烈一挥手说道:“这个简单,把你跟刑昊还有彭飞留下来,你们去追赶运送遗体的队伍,然后用尽可能快的速度回城。我们几个带着刘大人先行回去,得先解除了鹤城的危机才行。”印雪松和南宫俊哲也同意肖烈的意见。 他们都同意了,就算是左天明在怎么不甘心也只能按照肖烈的意思去办事。左天明从怀中掏出土灵珠交到了肖烈的手上,对肖烈说道:“你们放心吧,我们会日夜兼程,争取用两天的时间赶回鹤城。” 印雪松摇头说道:“日夜兼程太辛苦了,你们受得了,下面的人也受不了。你们只要快速返回就可以了,不必日夜兼程,毕竟刘大人已经救出来了。兵部侍郎秦大人见到刘大人以后一定会撤兵的,所以应该是我们处理完鹤城的危机之后,去帮你们。” “谁帮谁都一样,你们快走吧,在这么说下去,太浪费时间了。”肖烈攥住土灵珠,一只手握住印雪松的胳膊催促着他:“动作快点,咱们准备回去了。”又对刘大人说道:“刘大人,还是向之前说的那样,我们让你睁开眼睛的时候,你才能把眼镜睁开,要不然会从天上掉下去的,那个情况我们是没办法施救的。” 刘大人胸有成竹的回答了肖烈:“放心吧,虽然好奇心重,我还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所有人都准备好以后,肖烈口中念动咒语,一股风之后,他们就消失了。留下三个人在院子里发愣,这时傻小子彭飞跳着脚的喊叫道:“他们没有了,他们消失了,刑昊大哥,我要学这个,我要学这个,你教我。” 刑昊摸着彭飞的头对他说道:“回到鹤城之后,有时间了我就教你这个法术。” 彭飞兴高采烈的对刑昊说:“那你可不许反悔,只要你有时间了,就要教我。” 刑昊答应了彭飞,转回身对左天明说道:“你在那戳着干什么呢?还不快走。” 左天明愣愣的说道:“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鹤城恐怕要出大事了。” 第99章 冰城危机 “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吧,要是在出点什么大事,大师兄和肖大哥没疯,我都得先疯了。你怎么就不能盼着点好呢,咱们还是抓紧赶路吧,本来我这心里没啥感觉,让你这么一说慌的都不行了。”刑昊怼了一下左天明的胸膛。 “我比你还慌呢,咱们快走吧。”三个人一路追赶着运尸的队伍,朝着鹤城行进。 肖烈一行人运用土灵珠返回鹤城后发现这里一片安详,一点要打仗的迹象都没有,几个人急匆匆的赶回都卫府找到邱菲絮,邱菲絮告诉他们,自从他们走后一点事情都没发生,她叫人打探过几次只是知道朝廷队伍确实正在朝着鹤城赶来,就是迟迟不见踪迹。索性邱菲絮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众人疑惑不解,从时间上来看,秦大人的队伍应该早就到达鹤城的,为什么会一直没有露面呢? 这种事想是想不通的,只能亲眼去看一看,肖烈派出五路探马,仔仔细细的探听情报。安排好这些事,众人先去探望了一下柳掌门,发现柳掌门的伤势恢复的相当不错,现在都可以在别人的搀扶下简单的行走了,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完好如初了,南宫俊哲把之前给肖烈他们服用的五味莲花交给了房姑娘,并且告诉她这五味莲花的用法,房姑娘与柳掌门自然是感激不及。又闲聊了一会便各自回到住处休息去了。然而印雪松与肖烈把邱菲絮和姜小鱼叫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看四下无人,印雪松说道:“嫂夫人、师妹,有件事要麻烦你们二位。” “有什么事就说呗,你们两个搞的这么神秘干什么。”邱菲絮答道。 印雪松揉着太阳穴对着两个人说道:“这次攻打逍遥庄,可谓是伤亡惨重,能够活着回来的人不到半数,最为亲近的兄弟也牺牲了好几位,把你们叫过来就是想跟你们两个研究一下,要如何安慰这些人家属的情绪。” 姜小鱼摆弄着手指盘算这自己看到的人,抬起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印雪松和肖烈,印雪松无奈的微闭双目点了点头,姜小鱼身子一晃险些栽倒,颤抖着声音问道:“左天明、刑昊、彭飞、房卯、柴天工都死了?”印雪松马上意识到姜小鱼是误会他刚才的意思了,慌忙的解释道:“不是,没有那么多,左天明、刑昊、彭飞活的好好的呢,他们有别的事要处理,所以没有跟回来。只是房卯和柴天工战死了,南宫大哥的状态不是太好,精神时好时坏的,而且恍惚不定。我是怕他在我们面前不好发泄,回家之后胡乱撒气,就想提前跟嫂夫人通个气,你也好知道是因为什么,别到时候伤了你们的感情。”又看向邱菲絮:“就是这房卯的事情不好办,莺风寨前不久刚刚全军覆没,现在房丑唯一的亲人也殒命沙场,我最担心的就是她,生怕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所以想拜托师妹去跟她说下这件事,毕竟女人之间说起这样的事要比我们男人好很多,你还能开导开导她。” 听到只是死了房卯和柴天工二人的心才算是放下,虽然柴天工是南宫俊哲的徒弟,也叫姜小鱼一声师娘,但终归没在一起相处几天,难过归难过,只是没有南宫俊哲那样的感情罢了。姜小鱼低着头盘算着对策与他们说道:“等下我跟菲絮妹妹一起去找房姑娘,有我们两个在,也能更好的疏导她一下。” 印雪松答道:“嫂夫人能跟着一起去就再好不过了,多个人就多个希望,也能多一份安慰,千千万万不能让她干出什么傻事来。觉龙派的弟子已经全军覆没了,要是让莺风寨也一个人不剩的话,咱们的罪过就太大了。” 四个人正在琢磨这如何开解房姑娘的时候,忽听有人急报,印雪松和肖烈闪身出来,留下难题交给了姜小鱼和邱菲絮。肖烈问道报事的兵丁:“是不是前方探马回来了?” 兵丁答道:“禀副指挥史,正是探马回报,已探得秦大人的部队被困在了冰城。” “他们因为什么被困住在冰城?他们一共有多少人?” 兵丁回道:“是被一群东瀛武士围困住的,这群东瀛武士大约有三四千人,把冰城围的是水泄不通,秦大人的部队约七千人正在死守鹤城。而且双方已经对峙两天了,双方死伤无数,据探马报得,秦大人的部队原本有一万人之多,而东瀛人仅有五千左右。” 肖烈继续问道:“那秦大人为什么不突围,可曾得知?” “据守城步卒所说,他们未能突围一共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如果他们撤出冰城,这些东瀛武士则会在顷刻间破城而入,那里的百姓恐会遭殃。第二个原因是因为这伙东瀛武士,战斗强悍,均是以一敌三的猛士,每天都在想尽办法攻城,拖着秦大人的部队动弹不得。”兵丁把探得的消息全都告诉了肖烈和印雪松。 兵丁走后,印雪松与肖烈找到了南宫俊哲并赵海全又请来了刘大人,五个人坐到客厅后,肖烈把刚刚得到的探报讲给了他们三个。赵海全听后恍然大悟的说道:“怪不得他们迟迟没有到达鹤城,原来是被东瀛武士困在了冰城,说来也奇怪,这秦大人手中握有如此重兵怎么会叫区区三四千人拖着手脚呢。咱们又不是没跟这三岛倭奴交过手,他们的武艺虽然刚猛,但也是稀疏平常。从咱们鹤城逃走的三岛倭奴就只有秋山名优一个人而已。” 南宫俊哲反问赵海全:“那你知道,这些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吗?他们又为什么会去袭扰秦大人的部队?” “我又不是东瀛倭寇,我哪能知道这些。大哥,难道你也打探到了什么消息吗?”赵海全摇着头说道。 南宫俊哲不好意思的看着肖烈:“在肖兄弟派出五路探马的时候,我也派出了几个锦衣卫去打探消息。他们知道的还真比都卫府的探马知道的多一些。肖老弟,不是大哥信不过你的人,这就是职业病,你莫要见怪。”肖烈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自然也就没把南宫俊哲派人这件事放在心上:“说的哪里话,南宫大哥,咱们都是一家人,只要是能拿到第一手情报,还管他谁的人干什么,快把你那边知道的情况说一下,咱们好好的研究研究怎么处理此事。” 南宫俊哲探了探身子,对屋子里的人讲道:“他们也是一路去到了冰城,看到倭寇围城,本来是想着回来报告的,可没成想有个落单的倭寇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这几个人把他捆绑了起来,从他的口中得知,这伙倭寇是被咱们的老熟人秋山名优所领导的。他从鹤城逃走之后,把关东道上的所有倭奴聚集到了一起,总共聚集了五千人,想要找咱们寻仇。要到咱们鹤城的话,就必须经过冰城,而那个时候,秦大人的部队已经达到了冰城,他们两伙正好打了个对面。这秦大人虽说奸诈无比,可也是个爱国志士,见到如此多的东瀛人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两伙人就这么着打了好几天。” 刘大人问道:“抓获的倭寇被押在什么地方?” “这倭寇在被押往鹤城的时候想要趁机逃跑,被锦衣卫的人失手给杀了,现在是一具不会说话的死尸了。”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遗憾万分,不过好在已经掌握了相当多的情报,也就可以妥善的做出合理的安排了。肖烈请示了一下刘大人,得到允许后吩咐左天明让鹤城所有的将领步卒到校军场集合。 部队集结完毕后,肖烈站在校军台上开始排兵布阵:“命刑昊、左天明为前部先锋官,率领梨花派的弟子,先行赶往鹤城。发现倭寇的踪迹后,直接发起进攻。这一仗你们要边打边撤,一直撤到后续部队的防线,切记不得恋战。命赵海全领镇辽都卫军两千人作为接应部队,随时准备接应撤下来的梨花派弟子。当你们两伙人回合之后,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全力反击,要一口气削减他们的战斗力,情况你自己掌握,待到削弱的差不多了,也就是你们要撤退的时候了。”说完这些,肖烈用不经意的眼神看向房丑,看她的情绪就能看出,她还不知道房卯已经遇难的消息,心中安稳的说道:“命邱菲絮、徐欢馨、房丑三人领镇辽都卫三千人留守鹤城,加强城门的防守,不得让一个倭寇混入城中,鹤城的安危再一次交到你们手里,你们切莫大意。剩下的人与我一路,作为后方部队,去解冰城之危。不管之前兵部侍郎秦大人是如何对待咱们的,咱们也不能意气用事,要以国家大义为先,处理完这些,刘大人自会为咱们讨要一个公道。”肖烈对刘大人深鞠一躬:“刘大人,属下还要委屈一下您老人家,有必要请您与我们一道前往冰城,我只怕解决了倭寇后我们自己人在打斗起来,面子上就都不好看了。” 刘大人答应了肖烈的请求后,让众人按照肖烈的安排开始行事。这时候,镇休大师趴道肖烈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后,便离开了。留下肖烈一个人,站在校军台上苦笑不以。 第100章 大败倭寇侏儒 镇休大师在肖烈的耳边悄悄的说道:“冰城伏虎寺传来消息,秦大人打算让主持方丈向鹤城求援。只是秦大人碍于面子,没办法对咱们说,就拜托了主持方丈。”说完这些,镇休转身离开了校军场,去大部队准备应用之物去了。肖烈站在校军台上苦笑良久。 刑昊与左天明领梨花派弟子步行前往冰城,目所能及冰城城墙的时候,同时也看到了东瀛浪人的部队。刑昊叫住全体梨花派弟子,把他们领到一个偏僻的树林里,查看四周安全后对他们说道:“诸位师弟,此一战为的是解冰城之危机,我们要严格按照肖大哥所说的计划行事,咱们的任务是把这群人引到赵海全大哥的攻击范围,在那里才可以放手一搏。出发之前我给你们每个人配备了十五张五雷符,等下进入赵海全大哥的攻击范围后,所有人把五雷符全都打出去,一张都不能留。这群东瀛倭寇一定没见过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这也是为了更好的落实肖大哥所说的,最大限度的削弱三岛倭奴的战斗力。我们的任务只有这些,不可恋战,随打随退,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众人的回答令刑昊很满意,紧接着又对他们说道:“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安全,不得逞强,一对一的打斗敌对不过的话,就两个打一个,再不行就三个打一个。只要能多杀倭寇,就不用管什么规矩不规矩,道义不道义的虚伪说辞。虽然他们人数众多,但是咱们能引过来的人不会很多,估计咱们得多走几趟,所以各位师弟,一定要多加小心,不可在这里丢了性命。” “刑大哥,你什么时候也学的这么唠叨了呢,是不是跟肖大哥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他这个破毛病传染给你了。而且你这不光是唠叨,说的还都是车轱辘话,翻过来调过去的,听的我都腻歪了。我掌中的禅杖已经闻道了血液的味道,它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之前就是这个叫什么秋山名优的把你和肖大哥给暗算了,今天正好给你们两个报仇。我只是听说,这三岛侏儒的倭刀术刚劲威猛,还从来没有真正的领教过,今天我也正好见识见识,是怎么个刚劲威猛的,看看他们能不能在我的禅杖下走上三五个回合。”左天明满不在乎的说道。 “天明,莫要轻敌,我跟肖大哥就是因为过于轻敌才造了暗算。”刑昊间接的得到了左天明的提醒,对着一众梨花弟子也是对左天明说道:“这三岛侏儒善打毒镖,而且制毒的方法也极为特殊,听南宫大哥说用的是已经失传良久的方法,此毒凶险万分,而且解毒的药材世间已经没有了。诸位师弟,咱们从小学的就跟暗器有关,所以千万要小心谨慎。”刑昊继续嘱咐道:“你们在交战的时候,千万别忘了咱们自己的看家本领,梨花枪的奥妙也是这群侏儒想不到的,诸位师弟,此一战我梨花派就更加得以扬名立威。” 说完这些话,刑昊再看梨花派的弟子,他们一个个的气势高涨,而且每个人都已经跃跃欲试的要冲过去一展身手了,刑昊知道如果在啰嗦下去的话,这群人的热情气势一旦消退,这仗就不好打了。想到这里也就不在说过多的废话,他也没在意左天明说的话,只是告诉他不要轻敌。准备完毕,望见赵海全的队伍就在不远处的时候,刑昊高喝一声,便于众梨花派弟子喊杀出去。 这群东瀛人在城门处叫嚷着完全没注意身后会跑出来这么多人,这可让刑昊等人占尽了便宜,尤其是左天明一直是大笑不停,挥动手中的禅杖如同出海的蛟龙一般,上下翻飞,把东瀛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等这群侏儒反应过来的时候,刑昊等人开始撤退,一个侏儒叫喊着领着一百多人追了下来。等左天明跑到赵海全附近的时候高声喊道:“赵大哥,快快动手。”他们撤退的时候,刑昊不停的回头查看追来的人数,比他想象中的人要少很多,他以为的是,这群侏儒会出动最少三百人来追杀他们,没想到只有这区区一百多人。显然刑昊没有尽兴,忙对着师弟们喊到:“这一波只可用梨花针,不得使用五雷符。”本来梨花派的弟子们都已经把五雷符捏在了手中,听刑昊这么一喊,又都揣了回去,纷纷转回身用枪尖对着追杀过来的东瀛侏儒。刑昊一声令下,所有人十发连射,打的侏儒是人仰马翻。等到赵海全赶到的时候,仅剩下了零星的几个人。这群东瀛侏儒还真是善战,追下来的人都死了,他们也不害怕,也不管人多人少,挥刀就砍。好在从人数上刑昊与赵海全完全将他们压制住,没用上多大一会,东瀛侏儒全都倒在地上不动了。 有步卒翻看倒在地上的东瀛人,见到没有死透的就补上一刀,美其名曰这事为了减轻他们的痛苦。这赵海全走到刑昊身边说道:“不过瘾啊,你们怎么就引来这么一点人啊,他们不是好几千人呢吗?” 左天明不等刑昊答话抢先说道:“这帮人太不禁打了,也没看出来有多勇猛无敌啊。还不是让咱们兄弟给杀的哭爹喊娘的。” 刑昊清点完人数后拍着昨天明的肩膀对他说道:“咱们没有伤亡,就连擦破点皮的都没有。这一次,咱们要多引回来一点,也好让你跟赵大哥尽兴。” 赵海全笑道:“能尽兴最好不过,但你们也要多加小心,第一次他们是没有防备,这一次在去,他们必定会提高警惕,一定要小心他们的毒镖,切记!” “知道了,赵大哥你就等好吧!”左天明答应一声,跟着众人二次返回冰城城下。正如赵海全所说,这一次侏儒们确实有了防备,没等刑昊他们跑到地方,这群侏儒就已经摆好了架势,等着迎接这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人。刑昊与左天明就没有那么走运了,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们开始注重用人数压制,东瀛倭刀术的刚猛强劲也在左天明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这下左天明是彻底领教了这种刀术到底有什么特点。 梨花派的弟子试着往下撤了三次,但都没能从战斗中解脱出来,这群东瀛侏儒就好像狗皮膏药一样,一直紧贴着他们打。刑昊心中焦急不安,在不撤走的话,恐怕梨花派的弟子要挺不住了,刑昊只好对梨花派的众弟子喊道:“诸位师弟,用五雷符炸出一条退路,要不然的话,咱们就走不出去了。”刑昊率先拿出一张五雷符,对着人群扔了过去,手结道印,口中敕令咒语念罢,一道天雷从天而降,顿时炸死了二十几个侏儒,炸得一众侏儒蒙头转向,完全不知道这好好的天气为何会凭空打出这么一道震雷,还劈死了好多人。 抓住他们停手的空隙,每个人都扔出一张五雷符,情景跟刚才一样,只是数到天雷落下的壮观场面十分震撼。在刑昊他们撤退的时候,这群侏儒因为惧怕天雷,所以一个追下来的都没有。刑昊见无人追赶,心生一计,直接跑到赵海全的身边对他说道:“赵大哥,这群王八蛋,被咱们打怕了,我们引了好几次,他们就是不上当。看来咱们得变换个战术了,我是这么想的,咱们一起冲过去,我和我的师弟们冲在最前面,到了梨花针和五雷符的攻击范围内时,我们现用这远程攻击打几轮,待到他们精神恍惚之时,在一并杀进去,这样一来,肖大哥的任务咱们就完成了。这么两番攻击下来,他们损失的人数已经很多了,等肖大哥他们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冰城之危就解除了。” 赵海全思索了一下,觉得可行,便和梨花派的众人行动起来。一阵狂轰乱炸之后,双方进入了残酷的肉搏战。好在这群侏儒的团队合作能力特别的差,才没有给赵海全等人一记沉痛的打击。抓住了他们这个弱点,赵海全马上下达了一道紧急命令,他让五个都卫军对付一个东瀛侏儒,这样战斗速度快,而且击杀的死亡率还特别的高。 城楼之上,秦大人看着眼前的战斗唏嘘不已,心中暗道:“这镇辽都卫才这么点人,就把这三岛倭奴打成了丧家之犬一般,如若他们在多派些兵将的话,这些倭寇完全不够他们吃的。”秦大人也暗自窃喜,也多亏了这群三岛倭奴,才没有让他直接面对如此强悍的对手,要是能用这三岛倭奴的手来打垮肖烈也是非常划算的一笔买卖。秦大人虽然是这么盘算的,但是城下的战斗完全不是按照他所想的方向发展。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的时候,从鹤城方向,跑出一队人马,领头的是印雪松和肖烈,南宫俊哲与傻小子彭飞还有镇休大师在刘大人的前左右保护着他的安全,他们的身后只有五十名柳掌门的弟子。到达战场后,肖烈一眼就看到,站在城门下面挥手指挥着侏儒的战斗,这人就是打伤自己与刑昊的凶手秋山名优。肖烈嘴角向上一扬傲慢的笑道:“真是冤家路窄,今天我就用你的向上人头扬名立威。”关东道 第101章 一雪前耻 肖烈骑着马从鹤城方向带着一队人,挥刀而至,直冲着城门之下的秋山名优杀来。秋山名优侧身闪过冲过来的战马,斜着刺出一刀,肖烈不慌不忙抬刀阻挡,按住秋山名优的倭刀,双脚离开马镫,翻身下得战马便于秋山名优战在一处。 左天明横推禅杖杀了个天昏地暗,其大人也不示弱,在他们眼里这就好像是一场杀人的比赛一样,这里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一个活物是人,而全都是牲畜,待宰的羔羊。刘大人端坐在马背之上,高声对着城楼上的兵部侍郎秦大人喊道:“秦大人,你就忍心看着我们这群人消耗殆尽吗,不打算派一兵一将出来帮帮忙吗?” 听到刘大人这么一说,秦大人顿感脸上火辣辣的热。马上调遣随队人马倾城而出,把东瀛侏儒砍杀的如同案板上的肉一样,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肖烈一个拿着刀,一手拎着秋山名优的人头,来到了刘大人的面前,将人头往地上一扔,高兴的说道:“总算是把这王八蛋给杀了,出了我心中一口恶气,如果不是他我与刑昊两个人也不至于承受那么多天的折磨。刘大人,今天宰杀了这么多的东瀛侏儒,从今往后这关东道上的倭寇可就屈指可数了,我们这算不算为国家解除了一害啊?” 刘大人用手指着肖烈对身旁的南宫俊哲说道:“这个滑头啊,他是在跟我邀功啊。”转头看向肖烈:“说吧你打算要个什么功劳,回到京城我就向皇帝陛下请赏。” 肖烈挠着头憨笑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刘大人的眼睛,那我就直说了。我有三件事想求您帮我们向万岁爷请示一下,第一件是为这次战斗死去的众英烈请功,想让皇帝陛下批准,准许我们在鹤城为他们修建祠堂,专为供养他们的牌位,对于高官将领还要塑立泥像受世人香火。第二我想求您在皇帝陛下面前给我们关东道在分配些步卒,此一战消损巨大,一时片刻我们也没办法在招募如此之多的兵丁。第三我想让您跟万岁爷说说,这次战斗死伤的都是我关东道上本地的兵卒将领,家中亲人以无忧依靠,所以能不能把这里的苛捐杂税减免三年,三年之后,这片土地就会再次富饶起来,于国于民都有好处。刘大人您看我这要求不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我还以为你要为自己讨一个什么样的赏赐呢,没想到啊,你这三个请求没有一个是关于自己名利上的。就没想过你打算要点什么吗?”刘大人问道。 “我现在只想要一个清白,等下进了冰城见到秦大人,就拜托刘大人您了。”肖烈深鞠一躬对刘大人说道。 刘大人负手而立对着肖烈也是对着鹤城的众人讲道:“清白我是一定要给你澄清的,可想要在秦大人那里讨个说法,是不可能了,咱们手上没有一丁点的证据,所以你们可不能怪我。” 印雪松走到近前说道:“这个是自然,其中的关系我们也懂,只要能够解除秦大人对我们的误会,就足够了,我们别无他求。” 几个人正在说话的时候,战场已经清理完毕,兵丁拿着名单找到了刘大人,把名单交到刘大人的手里后对刘大人说:“大人,战场已经打扫完毕,三岛倭奴尽数斩杀,一个跑掉的都没有,我们洗洗过了两遍数目,跟情报上的别无二差。这上面记录着此次战役牺牲的将士姓名,请大人过目。” 刘大人把展开,粗略的看了一下大概的人数后对肖烈说道:“从名录上来看,这一次鹤城的损失是最惨重的,我一定把这个损失给你找回来。这里已经没事了,咱们就快点进城吧,别让秦大人等的着急了。” 肖烈把名册揣入怀中后对刘大人抱怨道:“这兵部侍郎秦大人也真是的,仗都打完了也不说出来迎接一下您老人家,他也真是猖狂无比。” 刘大人到是无所谓:“都是同朝称臣的同僚,也都是为皇帝陛下卖命的,迎接不迎接的我是无所谓,你也不用把这种虚礼放在心上,虚礼多了反而显得人虚伪很多。” “那也不能是这么个时候不顾礼节呀,我估计他是没想好怎么面对您,所以才不敢亲自出来迎接。咱们啊就是跑腿的命,还得自己去找他,真是没地方说理了。”肖烈一直不停的抱怨着。不经意间看到彭飞满脸泪痕的坐在地上,似乎是哭累了,呆呆的发愣。一旁边坐着左天明用手抚摸这彭飞的头对他说:“你哭什么啊,你又没做什么错事,怕个什么劲啊。你爹彭馆主是不会责罚你的,别怕别怕。”彭飞也不答话,就那么呆呆的发愣。 肖烈走过来问了问情况,左天明讲道:“刚才我就看见他坐地上哇哇的哭,我还以为这孩子受伤了呢,结果一问才知道,他是怕彭馆主罚他。他说彭馆主不让他杀人,他要是杀了人,就没有脑袋吃肉了,因为吃不到肉了就在这里哇哇哭着。我这也劝了半天了,他是一点都没好,你看他现在消停了,其实是哭累了。” 肖烈也做到了彭飞的身旁对着傻小子说:“谁说你杀人了,他们只是睡着了,就好像你要给之前那个人换脑袋是一个道理。既然你没有杀人,你爹就没有责罚你的理由,所以你还是可以继续吃你的肉。” 听肖烈这么一说,傻小子来了精神瓮声瓮气的说道:“啊?真的?我没杀人啊,那我怎么听有人说杀了他们,一个都不能活着,我看他们杀掉的人给我打倒的人状态一样,我还以为我也杀了人呢。他们没死就好,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刚才我实在是太心疼我的肉了,他们不能被我吃掉的话,简直是太可怜了。” 傻小子的一番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肖烈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行了,咱们走吧,去会会这个兵部侍郎秦大人,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黑白颠倒的是非来。”抬腿正要上马的时候,刑昊跑到印雪松的身边对着他说了几句话,印雪松的脸色一下变得极为难看,肖烈只好走过来询问原由,印雪松叹着气对肖烈说:“刚才刑昊告诉我,梨花派的五十名弟子,共战死三十七人,其中有五个人是身受重伤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痛苦,自行了解的。” “打仗不就是这样吗,咱们看到的也不少了,这就是命。再说了,你们梨花派的人死了之后,城隍衙门是会直接录用的,随后就可以转世投胎,有这么个好事做后盾,你还难过什么。”肖烈排着印雪松的肩膀安慰道。 “我只是怕师父见到如此多的人战死后接受不了。”印雪松回答道。 “骆掌门是个开明的人,他应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如若不然也不会把门下弟子派出来。” “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了,但愿如你所说。” “一定是这样的。” 印雪松、肖烈、南宫俊哲、赵海全四个人跟随着刘大人,来到冰城的总兵府,找到了兵部侍郎秦大人。四个人刚进到总兵府的院子,秦大人与冰城总兵便热情的迎了上来,秦大人自责的说道:“不好意思拉刘大人,因为城里有好多事情要处理,没能及时的出城迎接,莫要怪我啊。” 刘大人还礼道:“兵部侍郎刚刚经历了如此大的一场战争,冰城之中一定是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处理的,我一个糟老头子,没接就没接吧,我自己来也一样。” 冰城总兵将众人迎到客厅,把上垂手的作为让给了刘大人和秦大人,自己与印雪松四人分左右落座后秦大人亲切的问道:“刘大人,你受苦了,那帮贼匪有没有难为你啊?” 刘大人哼笑着回答道:“难为我是没有难为我,他们还指望着我把印雪松和肖烈的位置让给他们呢,他们怎么可能把我怎么样,他们可舍不得。” “我也是听手下人说的,您不是被肖烈他们掳获走的,而是被廖文山几个人劫到了逍遥庄。一开始我还误会了鹤城的两位指挥史和两位副指挥史,如果不是消息回来的及时,我恐怕会铸成大错,而酿为大祸。也是我老眼昏花,没有发现,说印指挥史把你给掳获走的情报是假的。刘大人你都不知道,听到你被掳获的消息后,给我着急的都不行了,生怕你会出了什么问题,我这不是麽,都没跟万岁爷请示一下就带着这么多人擅自行动了。而且还损失了几千人,我都不知道回到京城后要如何想皇帝陛下交代。”这几句话,秦大人说的有真有假,在座的所有人全都知道。就连秦大人自己也明白,他说这个话是没有人信的,可不说又不行,自己也没法承认这件事他就是幕后主使,只能是在众目睽睽、皆是心知肚明的情况下随便编了这么一段故事。 他的真话,是后面的半段,他现在是真不知道如何去向皇帝陛下交代,本来想的是刘大人死于非命,皇帝陛下就不会责怪他擅自带兵的行为。站在城楼上看到活的好好的刘大人时,他的脑子就已经乱做一锅粥了。 刘大人笑了笑对秦大人说道:“这事好办,你只要听我的,保你无事,你得这么跟万岁爷说!”关东道 第102章 回归安泰 刘大人把身子往兵部侍郎的跟前凑了凑对他说道:“万岁爷这些日子不是总吵着自己胸口疼吗,你到时候就跟万岁爷说,我出事以后,你怕告诉万岁爷后加重病情,所以就瞒着他自己带兵前来救我,路经冰城的时候遇到了三岛倭奴攻打冰城,你出兵解了围,又帮着印雪松他们四个把我救了出来。现在我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他也就不会如何动怒,你也就不必担心了,事后我会去跟万岁爷说的在详细一点。只要你能这么说,我就可以保证万岁爷不会怪罪于你。”又看着印雪松四人说道:“我刚才不只是说给秦大人听的,你们也要记住,千万别说错了,要是对不上口风就麻烦了。以咱们万岁爷的聪明才智,但凡有一点失误都会让他产生怀疑,所以为了秦大人,你们也要一字不差的记住刚才我说的话。” 这四个人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他们此时心中是无比的气愤。明明知道仇人就在眼前,却什么办法都没有,还要帮着他一起撒谎骗人,怎么想心里都不舒服。在他们心中算是对这个兵部侍郎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这人简直就是球啊,利用自己的难处直接把他出兵的理由让刘大人给掩盖了,以后一定要对此人小心提防。 刘大人察觉出屋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对,马上对秦大人说:“好啦,你也看到我平安无事了,我们就回鹤城了,就不在这里多留了,阵亡了好多将领,得回去料理料理。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就先回京城吧,我会让他们送我回去,五天之后就到,然后咱们在一起觐见。” 刘大人几个走出总兵府后,秦大人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十分气愤的吼道:“废物,全他妈是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直接杀了他不就万事大吉了吗,怎么就能让他活着回来呢。这下可好,搞的我里外不是人。” 冰城总兵殷勤有佳,低眉顺眼的对秦大人说道:“大人,你可千万别动怒啊,这一次没能杀了这个老杂毛,咱们不是还有下一次吗。你放心,有我在关东道替您望风,就一定可以抓住一个能够要了他们小命的把柄。” “真是气死我了,这一次又让他们翻了身,下一次他们绝对不会这么走运了。让所有人抓紧时间收拾,你跟我一道返回京城,我在兵部给你找个差事,以后你就跟着我吧。一旦关东道有任何风吹草动,你就代我出征。冰城这里我另有安排,这里的队伍就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他们了,你也不用心疼,到了京城你所执掌的步卒远远多于这里,你就踏踏实实的效力于我,亏待不了你。”秦大人对冰城总兵隋义说道。 “秦大人对在下的恩情,在下磨齿难忘,今后只要秦大人一句话,我隋义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隋义跪在地上给兵部侍郎磕了好几个响头。 “好啦,去告诉所有人动作快点,别耽误了出发的时间。” 刘大人一行人带着残余部队以及战死沙场军士的尸体,返回了鹤城。赵海全去棺材铺按照人数买好了棺材,把他们装殓起来,停放在义庄,等着廊城的运尸部队回来后一起下葬。印雪松吩咐刑昊与左天明迎着运尸部队追下去,督促他们抓紧赶路。 其余的人各自休息,处理自己的事情。肖烈再一次的找到了邱菲絮,先是寒暄了几句才进入正题:“你跟房姑娘透露消息了吗?” 邱菲絮摇了摇头:“这件事太难说出口了,本来我有几次都准备好跟房姑娘说了,结果被她那期盼弟弟归来的情绪压着没能张开嘴。” “那就先不要告诉她了,等尸体运回来后在告诉她也不迟。” 邱菲絮幽幽地说道:“我就怕到时候她受不了打击。” 肖烈脑中灵光一闪,争取着邱菲絮的意见说道:“你看可不可以这样,把房姑娘安排到冰城,让她在那里统兵,然后在对她说房卯去执行任务,要过段时间在回来。在这期间咱们在找机会跟她说房卯已经死了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这样最好,也能减轻一下咱们的思想负担。这事要抓紧,按时间来看,大部队也快要回来了。” 见邱菲絮没有意见,肖烈马上就去办理此事。给房姑娘下达了命令后,她一点没忧郁的就答应了下来。只是对肖烈简单的说了几个小要求,她说:“等我弟弟房卯回来后,就让他去冰城找我,要是没有我看着他,总怕他会惹出什么事端来。有我在一旁照看,他也能安分很多。还有,柳掌门的伤痊愈之后,我就想跟他把亲事办了,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 肖烈答应了她的小请求后,她就离开了鹤城。见房姑娘走了,印雪松问肖烈:“她干什么去了?”肖烈就把他跟邱菲絮商量好的情况告诉了他,印雪松也觉得这么办特别合理。随后又派出一百个步卒去重山,带着铁锹等挖坑用个的工具,给这些英灵的安葬地点挖坟去了。 随后的三天,这群人总算是缓解了这几日的疲劳。几个人在院子里闲聊的时候,左天明气喘呼呼的进到院子对肖烈说道:“肖大哥,我们回来了,义庄停不下这么多棺椁,你看怎么办?” 肖烈与印雪松跟着左天明走到外面一看,外面的棺材排了好长一片,最起码两条街都被这支部队站满了。印雪松对肖烈说道:“这些人不能都停在这里,太影响百姓的生活了。还是抓紧让他们把这些棺椁送到重山上,能安葬多少是多少,安葬不了的就暂时停放在重山。也比放在这里好上很多。” 等把这些棺椁安葬好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日子又回归了最开始的平静与安详,肖烈信守承诺,真的带着邱菲絮去看了杜鹃花海。本来肖烈想单独跟她去的,可徐欢馨偏要跟着,没办法,要是只带徐欢馨还怕其他人挑理,只能是把所有的人都叫上,只当是郊游了。 一群人在山上露营玩乐,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各自回家。一个月后,柳掌门的伤势全都恢复好了,而且功力一点都没有损失,可把他给乐坏了,先是在众人面前打了一趟拳,又来回的跑了几圈,站住身子对他们说:“可憋屈死我了,在床上躺着的滋味可不好受啊。天天只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跟个废物没什么两样。能这么畅快的跑一跑,动一动,简直是人生一大快事,在屋里一躺,跟坐牢可没什么区别。” 南宫俊哲紧张的过来查看柳掌门的断手和断腿,一边看着,一边对他讲道:“你这刚恢复,千万不能做这么剧烈的运动,万一断骨处再次崩开可就没办法在接上了。” “我自己的身体我了解,现在已经是没事了,你们对我照顾的这么好,怎么可能再次崩开呢,放心吧俊哲,我已经没事了,不要把情绪搞的这么紧张。”柳掌门向南宫俊哲展示了一下他恢复好的手脚,并对着他的头连挥五拳,都是点到为止,单纯的想让他看看自己真的已经没事了。 肖烈则坏笑着走到他身边,用胳膊肘怼了一下柳掌门:“我说老哥哥,你这伤势也痊愈了,功夫也没有荒废,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你自己的事情了啊?” 柳掌门被肖烈问的一愣:“我的事情?我还有什么事?” “在你养伤的时候,是谁里里外外的伺候着你,又是谁跑前跑后的给你送吃送喝,煮汤熬药。你心里一定比我们清楚,你是不是得给人家一个说法和交代啊?”肖烈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纷纷点头赞成。 羞臊的柳掌门是脸红脖子粗,头顶都冒了汗了,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我怎们能不知道,其实我早就想好了,等…等过些日子,我就跟她提亲,然后跟她拜堂。这还用你提醒,真是…” 众人大笑着,印雪松拍了拍肖烈:“好啦,你就别难为柳掌门了,他说已经想好了,就一定是想好了,我看咱们就回去等消息,应该过不了几天就能喝上这个喜酒。我得跟厨房说一下,这几天就吃的清淡一点,回头参加婚宴的时候,在放开了吃。” 本来柳掌门以为印雪松是过来替他解围的,没想到这堂堂的镇辽都卫指挥史也有这么一面,他今天要是不答应下来,恐怕是不好下台,硬着头皮对他们说道:“哈哈哈…你们也不用等太久,我今天就去冰城,后天就把婚宴的时间告诉你们,我柳九日可不是个拖拖拉拉的人。” “那我们就恭候佳音拉!”肖烈闪开了一条路,对着柳掌门施了一礼。 柳掌门快步走向马厩,牵了一匹快马,奔着冰城绝尘而去。看着柳掌门消失的背影,印雪松对肖烈说:“你这招是不是有点太损了,你看看你把柳掌门挤兑成什么样了。” “我要是不这么说,还不知道他要把这件事拖到什么时候呢。让他们快些成亲,咱们也好吧事情告诉房姑娘,要不然这件事在我心里总是有一个疙瘩,特别堵得慌。” “也对,早点告诉她也省着咱们难受。柳掌门此去大事已成,咱们现在就去准备贺礼吧。”关东道 第103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 众人来到印雪松的书房,肖烈向印雪松问道:“印师兄,你说咱们送点什么作为贺礼好呢?” “不管送的是什么都代表咱们的一番心意,我也是想就这次机会让大家高兴高兴,一扫各部将领心中的阴霾。毕竟柳掌门与房姑娘的婚事是这段时间里唯一的喜事,我觉得婚礼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的。”印雪松回答道。 南宫俊哲附和道:“嗯,应该办的热闹一点,怎么着也要比我跟小鱼拜堂的时候隆重一些,把能请的人都请来,还有各派掌门一个都不能漏下。” “热闹一定是要热闹的,可咱们究竟送点什么呢?这柳掌门钱财不缺,见过的宝物更是数不胜数,柳掌门祖上可是做古董生意的,人家也不爱这些。”肖烈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好主意。 就在众人为难的时候,邱菲絮说道:“我看不如咱们这么办,别人就不去管了,他们爱送什么就送什么,咱们几个要是送礼的话就显得生分了许多。莫不如就什么都不送,也显得咱们豁达一些。” “那可不行,要是让前来祝贺的人知道咱们什么都没送,还让他们笑掉大牙啊,还不得说咱们是小气鬼啊。人家好不容易结次婚,咱们就这么空着手去,着实太没有面子了。”肖烈反对道。 邱菲絮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的话还没说完,你怎么知道什么都不送会让咱们特别没面子啊?” 屋子里的人像是看戏一样的盯着肖烈,一个个坏笑连连。肖烈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没了底气:“我也就那么一说,我也不知道你还有话没说出口呢,你继续说就是了。”肖烈的表现让屋子里的人是捧腹大笑。 邱菲絮冷哼一声接着说道:“不送东西归不送东西,咱们可以把这次的婚礼包下来,大小事宜都由咱们来处理,需要花钱的地方咱们出钱,需要人的地方咱们出人。这样的话也是让其他门派的人看看,只要是跟咱们站在一边的,咱们就会拿他当作亲人一样。如果有心怀不轨且蠢蠢欲动之人,逍遥庄就是他们的下场。” 听到邱菲絮说出这话,所有人都是模棱两可的状态,沉思了片刻,肖烈拍着大腿大笑道:“邱姑娘果然是睿智万分,这个办法好啊,不但面子上说的过去,还给咱们都卫府平添了些许的霸气和仁义。我觉得还应该把刘大人请过来,如果他能参加喜宴的话,别说是面子了,就连气势也浩大了许多。这柳九日虽然贵为一派掌门,可身份地位也只不过是平头百姓,刘大人要是参加了他的喜宴,那些人也就算是有不法之意,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妙啊,我同意这么办,你们觉得呢?” “行,就这么办。咱们就提早准备起来,也好给柳掌门一个惊喜。”印雪松赞成道。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同意,见大家都没有意见邱菲絮补充道:“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咱们一定要先做了。” “什么事?”印雪松笑着问道。 “房姑娘大婚之日,房卯怎么可能不在场呢?是不是得先想个理由,把这事搪塞过去?”被邱菲絮这么一提醒,本来洋溢在众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有落入了一片沉静。 赵海全犹犹豫豫的说道:“咱们给她的说法不是房卯在外面执行任务吗,不如…不行,万一看出来怎么办,还不如不弄呢,弄巧成拙可就麻烦了。” “你就别支支吾吾的了,快说你想到了什么吧!”肖烈着急的说道。 “锦衣卫府上有个账房先生,书法造诣极高,因为家境衰败,才投靠了我们。我想说的是,不如让这个账房先生,模仿房卯的字迹,给房姑娘写一封信,报个平安,在写点恭贺新婚的吉利话,是不是就可以把这件事暂时的搪塞开。可又一想,万一有什么纰漏的话,这事就弄巧成拙了,到时候房姑娘发起难来,你、我、在座的所有人可都不好交代。”赵海全答道。 “不怕,只要那个账房先生能模仿的精准,我就有办法不让她起疑。婚礼当天前来祝贺的人那么多,接待还接待不过来呢,根本不会去深想信是真是假的问题。而且,我与徐欢馨会时刻陪在她左右的。就算是被她看出来信是假的,也必须是在这些人走后在看出来才行。关起门来都是自家人,外人看不到就什么都好解决了。”邱菲絮说道。 印雪松双眼放光的看着邱菲絮,他是没想到,这个小师妹今天会如此的大放异彩,略带兴奋的说道:“你有几分把握?” “只要模仿的没问题,我就有十分的把握,并且我能这么说,就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邱菲絮坚定的说着。 这颗定心丸来的实在太是时候了,赵海全也是十分坚定的说道:“你们放心,我也有十足的把握,这个人的本事我是见过的,不然我也不可能把他直接招入府中。” “好,那诸位就依计行事吧,南宫大哥与赵大哥,你们去准备信件,我们就去准备婚礼当天的用度,咱们分头行事,效率会更快。”印雪松一声令下,众人分头行动。 三天之后的晚上,赵海全拿着主事薄和仿造的信件找到了印雪松:“你来看看,这信件还有什么问题没有?主事薄上有房卯亲笔书写的记录,账房先生就是对照这个来仿造的书信。我与大哥看着是没什么问题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拿过来让你帮着看看,还没有没有什么纰漏之处。” 印雪松接过两样东西,仔细的观察起来,口中不住的夸赞:“赵大哥,你们府上的账房先生果真是有好手段之人啊。无论从说话的语气和说话的风格来看,还是从这字迹来说,都是天衣无缝,此人可真是个宝贝啊。一定要厚待此人,留住了他,不能让别人挖走,这人留着日后必有大用。” 赵海全得意的说道:“那是一定的了,我认准的人啥时候有过错。” 印雪松十分满意的把信重新封好,把主事薄和仿造的信件交还到赵海全的手中:“这封信,堪称完美,如果我事先不知情的话,对于这封信,我是不会产生一点疑议的。千万收好,婚礼当天,就把这个交给菲絮师妹,让她交给房姑娘最为妥帖。” 仿造的信件没有问题了,两个人就在书房闲聊了起来。门外忽然想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印雪松房间的门被人一下推开了。印雪松与赵海全同时看了过去,见进来的人是刑昊,印雪松也没多想,玩笑道:“五师弟,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啊,连门都不敲一下就进来了,亏了我是跟赵大哥聊天呢,万一我这屋子里藏了个俏佳人,岂不是让你给搅合了吗?” 刑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是又气氛又郁闷,赵海全见事不对,马上一脸严肃的说道:“昊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是没想好该如何对你们说,这件事太出乎意料了。而且让人难以接受的程度就好像上九天揽月一般。”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赵海全追问道。 “房姑娘…死了!” “啥?”这五个字落入印雪松和赵海全的耳朵里,就好像一声炸雷一样,二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印雪松马上追问道:“你说了个啥?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柳掌门回来啦?他现在什么地方呢?” “他就在城门外,带了两千多人把城门堵住了,叫嚷着要攻入城中,把你给杀了。现在肖大哥正在跟他交涉,看柳掌门的情绪十分激动,肖大哥让我过来不是找你出去的,而是让我看着你,不能让你出去。就怕柳掌门现在见到你,会直接攻城。前些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真要是刀兵相见了,这兄弟之间的感情不就彻底没了吗。”刑昊沮丧的说道。 “他媳妇死了,为什么要攻打咱们鹤城啊?”印雪松一头雾水的问道。 “柳掌门说,房姑娘是被你杀死的,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你到是说啊,磨磨唧唧的都要急死我了。”印雪松心急如焚:“你要是再不说,我就自己过去问了。你说是不说?” “我说不出口,明摆着这里面有问题,但是柳掌门现在失控着情绪,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看来还是我自己去问吧,我不出去也不好,万一他真的攻城了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让兄弟们对自己挥刀吗?”印雪松说完直奔着城楼而来。 到达城楼之后,肖烈对着刑昊怒斥道:“不是说了不让印师兄出来的吗,你怎么还把他给带过来了呢?” 印雪松一挥手:“不是刑昊带我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的,跟他没关系。这柳掌门都跟你说什么了?事情的经过你都问清楚了吗?” “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也都细细的问了一遍,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可真是精彩啊,等下在跟你慢慢讲,我先把他安抚住,咱们在想对策,你就站在这,千万别露头。要不然我会控制不住的。”肖烈走到城楼边上对着下面的柳九日说道:“柳掌门,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大家兄弟一场,你可千万不能冲动啊。” “肖烈,你今天要是不把印雪松交出来,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对着身后的士兵喊到:“兄弟们,准备攻城。”关东道 第104章 眼见为虚 “柳掌门,且慢动手,让兄弟们别这么冲动。您也冷静冷静,您刚才所说的我们已经知道了,可印师兄这几日寸步未离我们鹤城,这鹤城的百姓和各级将领全都可以作证。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这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给印师兄的。您只要冷静的想一想就不难发现,如果真的是印师兄做的,为什么非要赶在你去到冰城的时候再做,而不是在你没去的时候就做,想一想也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肖烈急忙叫住即将要动手攻城的所有人:“都是自家兄弟,千万不能被这种奸诈的诡计搅的我们自相残杀。往日里咱们的感情是亲如一家,怎么今日你们偏偏就信了这种事呢。等我们调查清楚后一定给柳掌门一个交代可好?” 柳掌门对着城楼之上的肖烈怒吼道:“等你调查清楚了,他印雪松早跑没影了。还什么叫我们轻信了这种事,这他妈是我们亲眼看到的,难道还能是我们瞎了眼认错了人吗?而且我们交手的时候,他的左臂中了一剑,逃跑的路线也是进了你们鹤城,不是他难道还他妈出了鬼了吗?” 这话印雪松可听不下去了,对着肖烈喊道:“别跟他废话了,他不是说我左臂中了一剑吗,那我就让他们看看清楚,我这左臂到底有没有剑伤。”没等肖烈阻拦,印雪松纵身一跃从城楼上跳了下去。 站在柳掌门的面前铮铮的说道:“柳掌门,印某在此,有什么疑问咱们就当面对质。”见印雪松跳下了城楼,肖烈拉上队伍跟着出了城。 柳掌门看着眼前的印雪松,身子颤抖成一团,红着一双眼睛,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现在的印雪松已经是千疮百孔了。柳掌门翻身下马,走到印雪松的面前说:“好小子,你还真有种,一人做事一人当,让我把你杀了报得仇后,我就放过这一城的百姓,如若不然,我就让这里生灵涂炭。” 印雪松负手而立,对柳掌门说道:“大丈夫顶天立地,如果是我做的,我一定会承认,不可能让这么多人为了我一个人送命。而且,你刚才不是说,你打伤了我的左臂吗,我就在你的眼前,你可以检查检查,我这左臂到底有伤没伤。” “好,也让在场的所有人看一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道貌岸然,什么才是真正的伪君子。”柳掌门抓起印雪松的左胳膊,撩开衣服一下就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的又抓过他的右臂看了看,不敢相信的说着:“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明明砍伤了你,怎么可能一点伤都没有呢,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柳掌门疯了一样的抓着印雪松的两条胳膊不住的摇晃:“说,你用了什么妖术,把胳膊上的伤治好的,快说。” 肖烈一下将他们两个分开,扶住柳掌门:“这回相信了吧,印师兄的为人大家是了解的,你说他做出这种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先让兄弟们进城休息,你也冷静冷静,等到明日,咱们再商量如何破案。”柳掌门也不答话,只是低声哭泣。肖烈命下面的兵丁,将这支队伍带到城中的军营休息,与印雪松二人把柳掌门搀回了都卫府,让他在之前养伤的房间休息,又派人把守着房门,就怕柳掌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安排好这一切的后,印雪松拉着肖烈来到了自己的书房,关好房门之后急切的问道:“听你们的对话,柳掌门是不是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你了?”肖烈点了点头,印雪松追问道:“速速说与我听,我倒要看看,他们假扮成我的模样都干了些什么?” “这事出的极为蹊跷。”肖烈叹了口气把柳掌门告诉他的事情对印雪松讲了一遍。 柳掌门从都卫府离开之后,一路飞驰,用了一天的光景就到了冰城。进城之后没急着去找房姑娘,而是找了间茶楼琢磨着应该如何跟房姑娘张口说这些。在茶楼一坐就是大半天,最后抱着一个早死晚死都是死的态度,找到了房姑娘。两个人见面之后,稍作寒暄,房姑娘就问道:“你一个人来冰城,不光是为了看我一眼吧,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啊?” 柳掌门不好意思的答道:“嗯,还真是有别的事。”搓着手,不敢用眼睛看房姑娘。 房姑娘只觉得好笑:“堂堂一派掌门,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如此紧张啊?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咱们两个成亲吧,也不用选什么黄道吉日,我看下个月初十的日子就不错,你看是在冰城办喜宴好,还是回鹤城办喜宴好?”柳掌门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让房姑娘是措手不及。 她是没想到,柳掌门会对她这么说,当即喜极而泣,一把抱住了柳掌门:“听你的,你觉得怎么好,咱们就怎么来。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你今天能主动跟我说这件事,实在是令我太开心了。” 柳掌门抚摸着房姑娘的长发对她讲道:“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如果在不答应娶你的话,就天理难容了。其实我对你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一直以为,咱们两个的年纪相差有点大,怕你被外人说闲话。现在,我也不那么考虑了,两个人互相没有意见,比什么都强。别人愿意说什么就让他们去说好了,咱们只要把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就什么都不怕。说我老牛吃嫩草,我就当他们是在夸我有本事,如果说你攀龙附凤,就当他们是在嫉妒你的眼光。再说我也不是什么龙,我就是一介武夫,一个江湖子弟,只要你不怕跟着我吃亏,就比什么都强。” “我不怕,只要你在我身边陪着我,我就什么都不怕。这辈子我跟定你了,谁也别想把你从我手中抢走。你要是养了小狐狸精,我就把她剁碎了喂狗。”房姑娘与柳掌门对视而笑,相拥良久才分开。吃罢了晚饭,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下婚礼的准备事项,直至深夜,才去休息。 夜至三更,天空降下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间有人推开了房姑娘的房门。走进屋来,只见房姑娘背对着外面睡的香甜无比。关好了房门,轻手轻脚的来到床前,慢慢的掀开了盖在房姑娘身上的被子,侧身躺在了她的身边,一双大手在房姑娘的身上游走着。 房姑娘被弄的身上发痒,握住了不老实的手,低笑一声说道:“你急什么,这马上就要成亲了,这么几天都等不了了呀?” 身后的人也不答话,大手继续游走在房姑娘的玉体之上。房姑娘一下反应过来,在她身后之人不是柳九日,马上坐起来看向身后之人。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房姑娘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惊讶无比。这人正是关东道上镇辽都卫的指挥史印雪松,此时的印雪松正躺在她的床上对她奸邪的笑着。 房姑娘纵身反抗,却被印雪松牢牢的控制住,无论房姑娘如何呼救,就是没有一个人听得到。外面雨声伴随着雷声掩盖住了呼救声,一阵翻云覆雨之后,印雪松拿起随身的宝剑,把房姑娘击杀在床榻之上。可怜可叹,莺风寨的女英雄没能保住最后的火苗,香消玉损英年早逝。 印雪松穿好衣物,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好遇到出来上茅房的柳九日。一开始柳九日没认出这人是印雪松,只是看到一个男子从房丑的屋子里出来,因为雷雨的关系,扯高了嗓门问他是什么人。听到有人来了,印雪松蹿上房顶准备逃跑。柳九日怎么能放过他,也没去看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一味的追击而至。两个人在打斗的时候,柳九日认出这人是印雪松,就问:“你要干什么,深更半夜的跑到我未婚妻的房间做什么去了?” 印雪松还是不说话,只是跟柳九日撕打着。柳九日可算是找到了一个能一展拳脚的机会,把印雪松打的只能抵挡而不能还手。柳九日反手夺下印雪松手中的宝剑,将他刺伤。打也打不过,只能逃跑,柳九日体力消耗巨大,也就没有继续追下去。 急忙跑回房姑娘的屋子,结果发现房丑赤身裸体的躺在血泊之中死去了。柳九日暴跳如雷,点齐冰城中所有的士兵,连夜赶往鹤城去找印雪松算帐。 肖烈把这件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给了印雪松,印雪松大为震惊:“居然与我张的一摸一样,这不是披着我的外皮在外面为非作歹吗。” “你的名声同时也受到了损失,这件事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伪装事件,我怕是咱们变成了什么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这种做法,明摆着是要栽赃陷害啊。要借着别人的手,把你从他的眼中拔出来,真是歹毒至极。” “我就没想明白,他怎么可能跟我长的一摸一样呢。柳掌门居然都没发现什么破绽,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肖烈到是觉得这件事与之前的一件事极为相似,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件事就是一个人干的,马上对印雪松说道:“你还记得钟伯是怎么死的吗?” “你是说…” “没错!”关东道 第105章 通缉令 印雪松疑虑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杀死房姑娘的人和杀死钟伯的凶手是一个人?” 肖烈点头答道:“对,你还记不记得,钟伯的案发现场是你去查验的,当时我由于悲伤过度没有心思去找什么线索。之后你从屋子里拿出一张人皮面具,这人皮面具就是钟伯的模样。也就是这个伪装成钟伯的人把决裂符塞到你我二人身上的。咱俩也是因为这个人差一点就要打个你死我活,我一直认为这个人已经在清剿逍遥庄的时候,死掉了。没想到今天又听到了他的消息,既然他没死,那咱们就不能坐视不理、坐以待毙了。这个人必须除掉,他对咱们的威胁不比什么崔三石与逍遥庄小,甚至比这两件事都要大很多。” 印雪松觉得肖烈说的话不无道理,而且把两件事串在一起来看,无论是易容术的精妙还是做事的初衷,都不尽相同。对肖烈说道:“事情发生在冰城,伏虎寺那里会不会知道点什么线索,或者能不能从他们那里得知最近有没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出现在冰城。伏虎寺在冰城可算是消息最灵通的一个地方,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比那里更容易找到线索的了。” “明日一早,咱们两个就去伏虎寺走一趟。人去的多了,反倒是麻烦,明日咱们谁也不用带。”肖烈说完,就会去休息了。印雪松是一夜都没能睡的安稳,一直在胡思乱想。在他心中最担心的就是兵部侍郎贼心不死,有了前车之鉴,不能不考虑这种可能。思来想去也得不出个什么结果,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次日天明,印雪松叫醒肖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从左天明手里要出土灵珠,两个人就去了冰城。到达冰城,在伏虎寺见到了镇休,肖烈便把昨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镇休听完也是极为惊讶,马上召集伏虎寺里负责打探消息的弟子,逐一询问过后,仍然是半点线索都没有得到。 三个人此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在城中漫无目的的乱转,总是幻想着能从什么人的嘴里听到点什么。可想法终究是想法,变不成现实。经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肖烈对着一张通缉令呆呆的发愣,印雪松与镇休站到他的身边也看向了通缉令。看了一会,什么名堂也没看出来,镇休就问肖烈:“难不成你认为,假扮印雪松的是他吗?” 通缉令要抓的是个江洋大盗,长相丑陋,而且还是个胖子,肖烈看着镇休反问到:“你觉得他像吗?” “不像,一个江洋大盗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偷偷摸摸的做事风格,尤其是这个人,他最讲究的就是做事留名,每做完一件事情,都会把自己的名字留下来,就好像是向所有人炫耀,也像是在与国法挑战,从来没把王法放在眼里。你也觉得不是他为什么还要看这他发愣呢,我们是没明白这个事。”镇休答道。 肖烈重新看会通缉令对他们两个说道:“你们觉得这通缉令发下来,真的就能抓住这凶徒吗?” 印雪松摇了摇头:“发了这么多的通缉令,能用这个东西抓住的人,屈指可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那为什么还要发呢?” 印雪松继续答道:“是为了震慑凶徒,提醒他们一下,官府已经重视起了他们,同时也能让他们收住手脚,缓解他们作案的频率。也是给百姓们一个安慰,告诉他们官府的决心,一定会让凶徒绳之以法的意思。这个你不是也知道吗,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这里人多嘴杂,咱们还是先回伏虎寺,到了那里我在跟你们详细的说说。”肖烈拉着他们两个离开了巷子口。 三个人来到镇休的禅房,有小和尚给他们三个到了几杯清茶,镇休让他下去,还告诉他没有得到允许不得擅自进来。小和尚走后镇休对肖烈问道:“这回行了,就咱们三个也没有外人了,把你刚才所想的跟我们说说吧。” 肖烈就把看到通缉令之后所想到的跟他们两个人讲了一遍,肖烈说道:“我当时就在想,咱们是不是也可以发一个通缉令,把这个人给逼出来。” “你打算怎么办?”印雪松不明白肖烈的意思。 “这个办法就要委屈一下印师兄了,通缉令上的人就是印雪松,而且画像也要照着你的样子去画。然后在写上几封密信,让刑昊与左天明送到各大门派掌门的手中,信上的内容要先交代这件事的起因和解决办法。要他们在见到假的印雪松时将其击杀,或者是有了假印雪松的消息就通知咱们,到时候在联合其他人一起将他抓获归案。在这期间,我会让人把印师兄已经畏罪潜逃的消息散播出去,印师兄你必须寸步不离都卫府,不能让凶徒察觉出这通缉令和散播出去的消息是假的。必须在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后,你才能有所行动,这个办法的成败在此一举。运气好的话,用不了多久,这凶徒就会露出马脚。” 印雪松与镇休二人只觉眼前一亮,虽然这办法利弊参半,但已经是眼下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印雪松对肖烈说道:“别说让我寸步不离都卫府,就是让我回长白上我都愿意,只要能抓到这个凶徒,我是什么都愿意做。” 镇休也是随声附和:“只要能帮印师兄解脱困境,我们伏虎寺随时听候肖施主的调遣。” 见两个人都没有意见后肖烈说道:“那好,既然你们都已经同意了这个办法,咱们现在就返回都卫府,我要详细的做下安排。凶徒已经受伤了,这可是个好机会。”三个人运用土灵珠,顷刻间就回到了都卫府。 肖烈让刑昊把南宫俊哲、赵海全还有他们那里的宝贝账房先生一起请到了都卫府,又让左天明把柳九日柳掌门也请了过来。所有人在大厅聚齐之后,肖烈把这次的情况又说了一遍,待众人全都知道了细节后,肖烈做出了如下安排。 肖烈对着南宫俊哲和赵海全说道:“让你们的宝贝账房先生,按照我刚才所说的内容,把信件工工整整的抄写几份,交给刑昊与左天明。而后,派锦衣卫所有人,在鹤城、油城、林城、雪城四个城池细细排查贼人的下落。排查的时候,一定要十分的张扬,这个度你们自己掌握,不能什么都说,可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南宫俊哲二人点头答应。 肖烈又对镇休说道:“镇休大师,我们都卫军和锦衣卫在这次的战斗中损失较大,所以不能把所有的城池都面面俱到的排查清楚,只能是麻烦你们伏虎寺的各位,把剩下的城池细细排查一下。排查的方式跟南宫大哥他们一样,务必要张扬一些,尽可能的把消息散播的广一点。”镇休点头领命。 点手唤过左天明与刑昊:“你们两个就辛苦一趟,把这几封信火速送往各大门派掌门的手中,一定要亲自把信件交到他们手里,虽然我这么做有点小肚鸡肠,但是不可不防他们其中夹杂着反叛之徒。让你们两个人去,是为了让你们轮流使用土灵珠,如果单凭一个人的话,是无法在一天之中把所有的信送出去的。送完信,你们可以随便找个地方落脚休息,第二天在赶回来即可。回来之后,我在给你们下派新任务。” 刑昊与左天明同声回到:“保证完成任务,请副指挥史大人放心。” 肖烈又单独跟左天明说:“你们镇抚司的兄弟也都别闲着了,让他们把周边镇、村、屯等这些稍微偏远的地方细细排查一遍,你知道该怎么做。”左天明二次领命回到原来的位置。 看了看邱菲絮,对她说:“从今天开始,你就陪在印师兄的左右,他有什么要做的事,你就帮他做了,随时与我们保持联系。”邱菲絮也是牢记心中。 叫过徐欢馨,给她安排了一个比较轻松的任务:“你与柳掌门,去往冰城,把房丑的棺椁接回来,与房卯安葬在一处,让她们姐弟两个团聚团聚。” 柳掌门激动的对肖烈表示感谢:“谢谢你考虑的如此周全,我待亡妻跟你说一句感谢,感谢你让她们姐弟二人相守一处。” “柳掌门说的是哪里话,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给房姑娘报仇,也只有抓住了凶徒才可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您能相信我们,就已经是对我们很大的感谢了。”肖烈对柳掌门说着。 柳掌门对着肖烈与刑昊深鞠一躬:“之前的事,是我一时冲动,也没用脑子好好想想这件事的破绽,完全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能够得到你们的原谅,而且还能对我以礼相待,我柳某人这辈子,绝对不会在对你们产生任何怀疑。” 肖烈客气了几句,对众人继续说道:“这凶徒能假扮印师兄,也就能假扮咱们在座的每一个人,下一个他打算假扮谁,还不得而知。总之,你们如果发现任何一个人有问题,就先把他控制起来,而后火速确认控制起来的人,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行了,该说的和该做的我都已经安排完了,你们就依记行事去吧。” 重山上的山洞里,一个黑衣人正在忍着剧痛,给自己受伤的左臂包扎起来。关东道 w。4m. 第106章 夜宿祥瑞客栈 刑昊与左天明领着锦衣卫府上的宝贝账房先生,来到了印雪松的书房。也只有印雪松的书房才有笔墨纸砚,其他人的书房就是摆设,要啥没啥。两个人看着他把信逐一的书写完毕,左天明看着信对刑昊说道:“看看人家这字写的,在看看我写的。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真是没法比,我要是也能写这么一手好字就完美了。” “你可拉倒吧,就你那双糙手,拿个禅杖还行,要是真握上笔杆子,还不得让你两下就捏折了啊。”刑昊玩笑道。 左天明不以为然:“我那是不想学,我要是想学,保不齐还考个状元郎呢。哈哈哈…”两个人把信件收好,说笑着离开了鹤城。 第一站两个人去的是刑昊的老家,长白山梨花派。许久未回派中,众弟子见到刑昊后是格外的亲热,刑昊与他们讲了好多山下发生的趣事。与门中弟子玩闹了一阵,就去给骆掌门请安了。见到骆掌门后,把这次出征所发生的事情,以及牺牲战死的弟子名册交到骆掌门的手中。就见骆掌门掉下了心疼与不舍的眼泪,泪中带笑的对刑昊与左天明说道:“这就是他们的使命,而且命理也该是如此结果,我们是逆转不了的,就盼着他们来生能过的辉煌一点吧。” 见师父难过,刑昊的心里也不是滋味,有好几次都差点把白智鹤也牺牲了的事情说出来,要不是左天明一再阻拦,恐怕骆掌门要比现在难过百倍。 刑昊又把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与骆掌门说了清楚,拿出书信让他亲自过目,骆掌门看过之后说道:“这世界本就如此,只要你名气大了,手中的权利威胁到了心怀不轨之人的利益时,自身就会遭到这样或者是那样的是非。”盯着刑昊嘱咐道:“小五,回去之后,告诉你大师兄,不管他遇到的是什么样的窝囊事和糟心事,都不能忘了让他下山的初衷,这几次的磨练他要是都扛过去了,也就没有辜负我对他的期望。” “师父,您放心,我一定把话说给大师兄。大师兄从来没有忘记师父的教导,而且他还时刻的提醒我们,不要被这花花绿绿的世界迷惑了心智,我们也是片刻不敢忘记。”刑昊毕恭毕敬的对骆掌门说道。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为师要嘱咐的只有这么多了,你们就好自为之吧。” 刑昊继续说道:“师父,在我们出发之前,大师兄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告诉您。如果这段时间在梨花派中,见到了假的印雪松,不管他如何卖惨,加装可怜,或者是用什么师徒情谊之类的话蒙骗您,您都不要相信,直接将他拿下或者斩杀即可。真正的大师兄是不会在这段时间内回到这里的,等这件事处理好了,他会拿着可以确认他身份的物件来给您请安。到那时才可以彻底的消除警戒,还要劳烦师父您把这些告诉给门中弟子,莫要让他们也受了贼人的蛊惑。” “这一点,为师自有分寸。你们也不必刻意的牵挂这里,只要你们安然无恙,我也就没什么好惦念的了。”骆掌门点头答道。 “徒儿就不在山上多留了,今天还要将信全部送到各派掌门的手里,必须让他们尽早了解此事,以免多生枝节,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多加小心!遇事三思后行,切记莫要冲动!”骆掌门嘱咐了一句,便让他们两个走了。 刑昊与昨天们两个人轮换着使用土灵珠,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把信件依次送到了极城醒狮庄、油城天悦派、梅城觉龙派、林城灵官堂医馆,只剩下靺鞨城灵冢还没有送到。二人稍作休息便起身前往灵冢送信去了。 到了靺鞨城之后,天色已经晚了,二人想着既然天色已晚,不如随便找个客栈先住下来,明日一早在去给灵冢的主人文浩送信。 二人大踏步来到一家客栈的门口,这客栈的门面不是很大,但是装修十分的精美,一面硕大的黑漆匾额上书四个大大的金子‘祥瑞客栈’。里面的食客熙熙攘攘,阵阵肉香直击二人的肚囊,左天明捂着肚子对刑昊说道:“刑大哥,咱们这一天可还没吃过什么东西呢,而且灵力消耗巨大,你听听我这肚子,吵闹的声音都赶上放屁的动静大了。咱们就在这里落脚吧,然后来上几样小菜,只当是犒劳一下自己的肚肠。” 刑昊也被这香气吸引,肚子里也开始敲起了鼓,当即决定今晚就在这里安歇了。二人迈步走进客栈,店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二位爷,咱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刑昊答话道:“我们二人行路至此,天色已晚,而且肚腹空空,今晚就在这里歇息。给我们准备两间客房,在给我们编排四个拿手的饭菜,酒就不要了,我们也喝不明白,在来上四大碗米饭。准备好这些直接给我们送到房间,我们吃完就休息了,所以不用过来收拾残羹。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赶路,一定要把房间安排在僻静的地方,临走之时一并算钱给你。” “得嘞,两位爷咱们楼上请。”店小二殷勤的把刑昊与左天明领到了二楼,靠近房山头有两件屋子,店小二推开房门对他们两个说道:“二位爷,这里的两个房间很是安静,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休息的。你们如果不嫌这两个是靠山的屋子,这里绝对复合二位爷的要求。” “行,就这两间吧,我们只要有个地方睡觉就好,没那么多挑剔的。”刑昊说完,店小二就把二人安顿在了这里。转身离去给他们准备饭菜去了。 二人各自摘掉身上的武器与行囊,洗了把脸,喝着茶聊着天。左天明对刑昊说道:“刑大哥,你说能是谁假扮的印师兄啊?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是谁不知道,可他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把咱们镇辽都卫府名声搞臭。至于为什么假扮的是我大师兄,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按照我的分析来看,这人应该对咱们十分的了解,对印师兄更是研究的透彻。易容成都卫府的人后,作奸犯科,让咱们自相残杀,看咱们的好戏,从而把咱们从关东道上剔除。”刑昊回答着左天明刚才的问题。 “把咱们剔除掉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吗?在或者说,如果是寻仇的话,光明正大的来找咱们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把事情弄的这么复杂,这一弄,反倒是把整个关东道的矛头都对准了这个人,这不是适得其反吗?”左天明是疑虑万分。 刑昊琢磨了一会,回答道:“会不会是内个人贼心不死,还在想方设法的算计咱们。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就得在麻烦一下刘大人他老人家了。”虽然是胡乱分析的,但与肖烈等人想的几乎差不多,全都把这事的起因归结到了逍遥庄一事上。刑昊继续说道:“上一次,一个活口都没有抓住,会不会是那时候留下的隐患?现在敌人在暗处,咱们在明处,而且咱们手中没有一点实质性的线索,也只能是凭空猜测,但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这可要了命了,这才消停几天啊,就又出了这么个事。朝廷给咱们分派的步卒还没有到,要是再有那种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咱们该拿什么来应对呢?”左天明烦恼着说道。这些日子虽然平静了许多,可众人还是没能从逍遥庄一事完全挣脱出来。如今二人把此事胡乱的分析了一下,却隐隐觉得这事与逍遥庄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顿时让两个人愁云密布。 “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又不是没经历过那样的困境。那个时候没输,现在怕个什么。再说了,咱们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懵懂少年郎了,咱们现在可是雄踞一方的将领,实力自然要比那个时候更上一层楼。不说肖烈与大师兄,只说你的实力就已经比那个时候高出好大一截,战场经验也是最多的一个,有这些宝贵的东西在你身上,你还有什么好质疑的。”刑昊这话说的,可不是单纯的给左天明宽心。从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到现在,每一个人的功力都是进步如飞,大大超出了预期值。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店小二把饭菜准备齐全,送到了刑昊的房间。把饭菜摆放整齐后问道:“二位爷,你们的饭菜都已经上齐了,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左天明从怀里掏出一两碎银塞到了小二的手里:“这些就可以了,你下去吧,要是再有什么需要的,我们在叫你。” 小二接过银子满脸堆笑:“谢这位爷赏,小的就在楼下,二位只要召唤一声,我马上就来。”说完退出房间,将门关好,用手掂着碎银下得楼去。 这二人也是饿坏了,风卷残云般的大嚼起来。由于吃的过猛,左天明好几次都险些噎死过去。惹得刑昊大笑道:“你个没出息的,也不知道你是有多饿,就不能慢点吃吗,就咱们两个人,你还怕别人抢了你的吃食啊?” “你还舔着脸笑我呢?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你不也是一副饿死鬼托生的样子吗。都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吃的过瘾就得了。”话音刚落,二人身体向后一仰昏倒在地。关东道 第107章 祥瑞不祥瑞 刑昊与左天明昏倒之后,祥瑞客栈掌柜的领着店小二和几个手下推门而入,进来之后哈哈大笑:“看他们的装束,我还当是什么样的英雄好汉呢,没想到几两蒙汗药就把他们两个给放倒了。” 店小二手握钢刀,上前一步对着掌柜的说道:“这也是命中注定的事,该着咱们今天要发这一笔横财。起初我还担心,你会因为今天是斋戒日而不做这单生意了呢。好在,您老人家是个疼孩子的菩萨心肠,咱们可是好些日子都没有这外劳入手了。兄弟们的腰包早就空空如也,半个大子儿都没剩下。” 掌柜的拿眼睛咧了店小二一下,愤愤的说道:“还不是你们花钱大手大脚的,天天就知道烂赌狂嫖。你们要是把这个毛病改掉,这钱还能花的这么快吗?” 店小二不以为然:“掌柜的,我们可不想向你一样,担着如此大的风险,赚来的这不义之财,一直舍不得花,这最后亏的还不是自己吗。我们这叫做及时行乐,死后无憾。人活着不就是图个痛快欢乐吗,总是委屈着自己有什么好处。要我说,你也应该和我们一样,该享受的一定要尽快享受到。说句不好听的,真要是哪天有个马高镫短的,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掌柜的用手一推店小二说道:“你看看你的样子,跟山贼有什么区别。我要是不多给自己攒点棺材本,等我老了以后,你养我啊?快去看看他们的包裹里,到底有多少银两。” 店小二嘟嘟囔囔的走到床前,开打刑昊的包裹后失望的对掌柜说道:“这人的包裹里还真干净,除了干粮就是酱牛肉,他出门都不带钱的吗?” 掌柜的一跺脚埋怨着店小二道:“我就说吧,这个人身上一定没钱。他们的钱应该都在这个小的身上,你什么时候见过主人身上带那么多银子的,又不是喝花酒,有一个人带钱就得了呗。走吧,去对面的房间,看看这小子的包裹,钱一定都在他那里。”催促着店小二,走进了左天明的房间。 就在他们翻看包裹的时候,就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而且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憋着笑声的气息。几个人回身看去,顿时惊的浑身一颤,掌柜的怒斥店小二:“是不是药放少了?还是你买的是假药?是不是你把买药的钱中饱私囊了,以次充好的糊弄我啊?” “你放屁,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这事暴露了,我不一样受牵连吗?我他妈的是喜欢钱,但是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该拿我还是有分寸的。就说你个老财迷心肠歪坏,你还不承认。”店小二反驳到。 这个祥瑞客栈原来是一家黑店,在靺鞨城中,雇佣最好的厨子,用美味佳肴作为掩饰。暗地里干着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每当有行脚的商客住进他们这里,都会被他们用蒙汗药麻翻,掠取财务后,将麻翻的人碎尸万段,当作垃圾一样扔掉。杀的竟是些外地人,他们从来不对本地人下手,所有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招来任何麻烦和怀疑。最可笑的是,他们每年的苛税交的最为积极主动。还被本地县衙评选为最佳纳税商户,树立为靺鞨城的楷模标杆。 当然了,掌柜的与这县太爷自然是勾搭连环,这个标杆楷模完全是为了蒙蔽城中百姓的。给他们的发挥空间自然就大大的增加了,而且他们每做完一笔生意,都会有一部分好处是分给县太爷的,从没一次是例外的。有了县太爷的保护,他们就更加的无忧无虑了,这么多年杀掉的行脚客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他们就用这种权钱交易来共同发展着,从来没有一次失过手。 然而今天遇到了这么两个活阎王,他们的好日子也就算是到头了。 在店小二走出去之后,刑昊按住正要往嘴里送食物的左天明,对他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收拾,静静的听了一下门外的声音,确定门外没人之后,对左天明小声的说道:“你只能看着眼前的美味了,这些东西千万不能吃,这里面有问题,不信你好好的闻一闻。” 左天明将信将疑的端过一盘菜肴送到鼻子底下,提鼻子一闻果然闻道了一点点酸味。他们两个没事的时候,就跟着南宫俊哲学习各种草药的药理。南宫俊哲见这两个人学的认真,顺便把如何分辨饭菜里有没有毒的方法也教给了他们两个。如果要是什么高级毒药的话,无论如何也是分辨不出来的,南宫俊哲的招数只能分辨砒霜或者是蒙汗药一类的常见之毒。 他们两个今天算是把学到的东西用上了,左天明指着眼前的东西,同样用非常小的声音问道:“真没想到,这他妈的是一家黑店啊,真是倒霉透顶了。那这些东西怎么办?咱们是直接开打还是息事宁人换一家啊?” 刑昊转身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几个干巴巴的烧饼和一大包酱牛肉扔到桌子上,对他说道:“得了,今晚上就委屈委屈你的肚肠吧,咱们只能吃这个充饥了。吃饱了以后,咱们还得为民除害呢。如果咱们不管他们,就这么一走了之,那其他人怎么办,这不等于间接的帮了他们吗。咱们可不能违背了最初的本心,对这样的人就必须要斩尽杀绝,不能留下火种继续祸害百姓。咱们就将计就计,给他们也来个小小的计谋,跟他们几个好好的耍一耍,咱们也换换脑子,活动活动筋骨,铲得祸害,也是不虚此行。” 左天明抓起一个烧饼咬了一大口,支支吾吾的说道:“可惜了这么多好东西,白瞎了,真是暴殄天物啊。美食就在眼前而不能吃之,简直就是对我的一种折磨。”一边吃着烧饼牛肉,一边说着话,把个饼渣喷的到处都是。 刑昊一脸嫌弃的说:“食不言寝不语,你看看你这喷的哪儿都是,一会在露馅了。”把茶壶推到左天明的跟前:“这茶没事,你就用茶水往下顺吧。这牛肉虽然咸了一点,可终归不难吃,将就将就吧,明天办完事,咱们两个在好好的吃上一顿。” “要不然怎么办,我还能把这种东西吃进肚子里啊?”左天明依然指着桌子上的饭菜,遗憾的说道。 刑昊将桌子上的饭菜,全部倒在被褥之中,重新叠好被褥后,与左天明吃起了自备的干粮。两个人把吃东西的声音故意弄的很大,时不时的听着下门外的动静,当听到有人在门外听风的时候,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倒在了地上。 怎奈这几个黑心的财迷,完全没有管躺在地上的两个人,第一时间而是去找谁的身上有钱。等他们走去左天明房间的时候,天明在刑昊的耳边悄悄的说着:“这几个人也太不专业了,干这种事不应该是先把人杀了,然后在安安稳稳的找东西吗?他们怎么反着来啊?” 刑昊睁一目瞄一目看着门外,回答道:“我上哪儿知道这个去,我又没干过这个行当,我想应该是一个地方一个规矩,他们这里的规矩就是先拿钱,然后按照钱多钱少来决定要如何杀死被麻翻之人。”忽然转过头用双眼看着左天明问道:“你出来的时候带了多少钱?” “也就二十几两。”左天明答道。 “完了,这也太少了,他们明显是把咱们当成富商了,这他们要是看到你那里只有区区二十几两银子,还不得气个半死啊。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先把你给千刀万剐了的。”刑昊幽然的说着。 “可快拉倒吧,咱们就别等着他们回来叫咱们了。赏个面子给他们,咱主动的去会一会他们,看看他们有什么手段,胆子也真是太大了,居然敢动朝廷命官。”左天明语无伦次的小声嘀咕了几句废话,拿起随身的兵器,与刑昊二人悄悄的站在了这几个人的身后。 掌柜的举着刀对着他们两个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看见你们身上携带兵器,特意给你们猛加了分量,真没想到你们醒过来的也太快了。” 左天明哈哈大笑:“你家小爷根本就没吃你们的东西,就知道你们心怀不轨,我们两个特意给你们演了一出戏,你们果然是上当了。就说你们这个智商,干点什么不好,非得没有脑子偏要干靠脑子吃饭的活,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呀哈…小贼,好狂妄的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能轻而易举的就辨别出这饭菜有问题,你们一定也是绿林路上混嚼口的人,报个名吧。”掌柜的恶狠狠的说道。 “说出我们的名字,就怕吓破了你们的苦胆。给小爷竖起耳朵听好了,我们二人是关东道上镇辽都卫军中的将领。为了让你们死的在明白些,我还可以告诉你们,小爷我的名字叫倪叶叶。”左天明用手一指刑昊:“他的名字叫做倪卒宗,把这两个名字记好,下辈子可千万不要在碰到我们两个,要不然你们依然活不了。” 掌柜的反应了一会,马上瞪眼骂道:“小王八羔子,敢来占我的便宜,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在这靺鞨城又有几人敢跟我这么说话。既然找死,那我就成全了你们,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话音刚落,一道血光横洒天际。关东道 第108章 铲黑店初入灵冢 掌柜的说完话,举着手中的钢刀,直接劈向了左天明。左天明不慌不忙把禅杖往身前一立,护住了要害。钢刀硬生生的砍在了禅杖上,火花四溅,震得掌柜的虎口撕裂流血不止。左天明哈哈一笑对掌柜的说道:“草寇就是草寇,搬不到大台面,你已经出了一招了,下面我可要还手了。”抬起手中的禅杖,只一下就把掌柜的来了个开膛破肚,心、肝、脾、肺、肾参杂着惨叫声流了一地。 见掌柜的死了,店小二对着手底下的人喊到:“这老杂毛终于死了,以后再也不用听他在那里絮叨了。今后这家祥瑞客栈就是咱们自己的了,分钱的少了一个,咱们又可以多快活几天。”随后发出一声低吼:“兄弟们,大家一起上,把这两个王八蛋剁成肉酱。” 所有人举着手中刀冲向刑昊与左天明,二人对视一下,微微一笑,展开兵器,只用片刻功夫,就将这伙歹人全数击毙。看着倒在地上的死尸,左天明对刑昊说道:“完了,留个活口好了,这下没人能证明咱们是清白的了。才到靺鞨城,就杀了这么多人,就算咱们两个的官职再大,恐怕也说不过去了。怎么才能找个证人给咱们澄清一下呢?”左天明思索良久,半点有用的办法都没想出来。 刑昊则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对左天明说:“怕啥,咱们杀的都是些为非作歹的奸邪之徒,就算是追究起责任来,以咱们在关东道名望,不可能有人质疑咱们的做法。而且咱们的位置比较特殊,大师兄与肖烈更是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所以不用担心,咱们就踏踏实实的把事办好,早点让大师兄脱离困境才是重中之重。” “话是这么说,可终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惹的麻烦咱们就不惹,能不背的锅咱们就不背。”左天明从怀中拿出一张真火符,在刑昊的眼前晃了晃说道:“不如这样吧,干脆一把大火把这里烧了,啥都不给他们留下,这样麻烦就不会找上咱们了。而且,咱们可以借助着火势全身而退,在另寻一家客栈安身就行了。我都要困死了,你要是觉得这么做没问题,我就要动手了。正好楼下人也不少,上面一着火,下面必定大乱,这就是咱们脱离这里的好时机。” 刑昊思来想去的犹豫了好长时间,左天明催促道:“我说刑大哥,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呢?等下有人上来看到这一切,咱们可就没办法走了,咱们被关起来没什么,可耽误了都卫府的大事,这个责任你与我谁都担待不起。” 让左天明这么一催,刑昊下定决心,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的态度:“就按你的意思办吧,但是有个前提,不能伤到附近百姓。回到鹤城之后也要把这件事对大师兄和肖烈说清楚,让他们派人携带官文,来靺鞨城与这里的县令周旋此事,咱们可不能仗着自己官大就欺压下级官员,这违背了咱们做事的原则。” “行,只要你答应了就好,其余都听你的,回去之后我就跟肖大哥他们详细的说明这里的情况。”左天明在得到刑昊的许可之后,扬手扔出五六张真火符,灵符落下之后,大火四起,霎时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楼下的食客见楼上大火冲天,惊吓的四散而逃,二楼其他客房的宿客拿着贴身的贵重之物,连滚带爬的跑出客栈。有几个好心人从附近找来了盛水之物,帮着灭火。 左天明一拉刑昊的胳膊:“刑大哥,咱们走了,火在大一点,咱们就跑不出去了。”打开二楼的窗户,两个人飞身一跃跳了下来。刑昊回头看着被烈火包围的祥瑞客栈叹了口气:“但愿不要伤到了无辜之人,虽说歹人已经伏法,可要是搭进去几条无故的人命,就得不偿失了。也不知道,住在楼上的那些人,是不是都已经安全逃脱了。” “事情都已经做了,现在就不是后悔的时候,咱们还是抓紧逃出祥瑞客栈的范围吧,回头在来查看有没有无辜的百姓受此牵连。”左天明拉着刑昊奔着西南方向跑了下去。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跑出了四五里路,停住脚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左天明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这里竟是一处坟地。大大小小的坟头杂乱无章的散落各处,在这些坟头中间有一个特别巨大的墓冢。这墓冢就跟个小房子一样,如果没有立在最前面的墓碑作为衬托,绝对不可能看出这居然是安放死人的地方。 出于好奇,两个人走到墓碑的跟前,抬眼一看,这墓碑之上居然一个字都没有,光秃秃的一块石板。刑昊围着墓碑转了好几圈对左天明说道:“只是听说,曌帝的墓里面有一块无字碑,没想到今天在这么个地方,也有这么一块无字碑。真不明白,墓碑之上不篆刻铭文,这墓碑还有什么意义啊?你说这里面埋的会是谁呢?”转身看向左天明的时候,发现他正在研究四周的小坟。左天明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所到之处都是一张疑惑不解的表情。刑昊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秘密,走到他跟前问道:“你在这研究什么呢?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了吗?” 左天明盯着一块小坟的墓碑朝着刑昊招了招手,也没去看他,一遍招手一遍说道:“你也来看看,我感觉这个地方不单单是一处坟地,这里的名堂恐怕不简单啊。” 刑昊的好奇心越发的浓烈起来,急步走向左天明,看向他面前的墓碑:“有点意思啊,这块墓碑上也没有字,难道这没有字的墓碑是靺鞨城的风俗吗?非要说什么尘归尘土归土的话,不放墓碑多好,这放了墓碑又不篆刻铭文,反倒是显得十分突兀。” 就在两个人琢磨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在他们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嗓音洪亮的对他们喊道:“什么人,大半夜的跑到我们灵冢做什么?” 在夜深人静,身处坟地的情形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声音,就算是天大的好汉也得吓的魂不附体。刑昊与左天明更是没有例外,两个人被这个声音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毕竟是修武之人,马上稳住惊恐的心情,翻身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小子,负手而立的面对着他们。左天明惊魂未定对他说道:“你是人是鬼,你问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还想问你呢。” 这小子面无表情的对着他们两个说道:“我如果是鬼的话,早就把你们给生吞活剥了。有那个鬼是愿意任由他人在自己的归宿之地肆意妄为的,用脑子想想也能知道,我是个货真价实的大活人。” “灵冢?”刑昊很快就从惊慌中脱离了出来,马上对着眼前的少年问道:“你说这里是灵冢?那文浩文老先生是你什么人?他现在何处?” “你的问题还真多,我的问题你都没有回答,就想知道我师父的情况,你说我现在是应该打死你们呢,还是打死你们呢?无故跑入灵冢,就有盗取灵冢至宝的嫌疑,按本派门规,发现可疑之人当即斩杀。按大明律,我们这叫做正当防卫,打死你们也就是白白的费些力气,你们死也就死了。”说话间,这人不知是什么时候,掌中多出一对双刀,寒气四溢慑人骨髓。 左天明从来就不是个怕事的主,见对面之人飞扬跋扈,又见武器已然亮在了自己的眼前,心中一股傲气骤然升起,从背后摘下水磨禅杖,摆了一个童子拜佛镇魔式对他说道:“好小子,年纪轻轻,口气到是不小。今天我要不好好的教训教训你,都对不起我手中的禅杖。也来看一看,今天被打死的究竟会是那一个。” 从这些话里,刑昊十分确认,这人就是文浩的徒弟归海飞舟,而他使用的武器就是这掌中的双鱼刃。见他们二人摆开架势,电光火石间就要打在一起,忙从怀中掏出门贴,向前一递:“在下梨花派骆掌门坐下五弟子刑昊与镇辽都卫府镇抚司的镇抚官左天明,受镇辽都卫府指挥史印雪松、肖烈之命,特来拜见灵冢主人文浩文老先生。有一件要紧事与他说明,请这位小兄弟帮我们通禀一声。” 归海飞舟听到梨花派三个字愣了一下,看了看门贴上的字,随即反应过来收起双刀对他们讲道:“家师正在闭关之中,但在他老人家闭关之前曾对我说过。不日便会有梨花派的弟子登门拜访,要我好生接待。没想到你们会在夜里来我们灵冢,刚才多有得罪,还请二位赎我无礼之罪。” 刑昊收起门贴再施一礼:“早就听说,灵冢主人坐下有一爱徒,为人耿直刚烈,且武艺超群,手中的一对双鱼刃更是出神入化,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虽然未能领教,只盼日后能一睹风采。不知文老先生此次闭关要用多长的时间啊?” 归海飞舟随即还礼:“五师兄谬赞了,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在你们面前不值一提。我也总是听师父说着你们的种种事迹,早已令我向往不已,如果有机会的话,能否带我体验一下。家师要闭关五十天,算着日子,大概再有个两三天就会出关。” 几个人就站在坟地之内闲聊了起来,不远处的山坡之上,有一个人目不斜视的盯着三个人,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得死!” 第109章 灵冢的秘密 三个人聊了一会,夜风骤起,吹的左天明打了个冷颤,对归海飞舟说道:“飞舟啊,咱能不能不再这唠了,这晚上的风太硬,都给我吹哆嗦了。能不能先把我们领进屋去暖和暖和,在吹一会夜风,我就离死不远了。” 归海飞舟一脸的歉意:“抱歉,见到你们实在是太激动了,把这事给忘了,光顾着与你们说话,怪我不懂事,别生气,这就带你们进屋。”说着话,领着二人来到大墓冢的前面,撇着眼睛看向身后,压低了声音对刑昊说道:“刑大哥,后面的尾巴怎么办,留是不留?” 刑昊拉住正要回头看的左天明说道:“别回头,这条尾巴从咱们离开客栈就一直跟着咱们,都跟了一路了。我还没发现他要干什么,就一直没管他,先留着吧,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要是心怀鬼胎的话,在收拾掉他也不迟。” “好吧,既然刑大哥都发话了,就暂且留他一留,看他如何行动。”归海飞舟在手掌心上画了一道符咒,对着无字碑拍了三掌,大墓冢的门轰然而开。三人迈步走进墓冢之后,大门再次关闭。刑昊与左天明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发现这里并不像外面看到的那样,不单单只是一个墓冢。这里面是别有洞天,走廊交叉错节,延伸数十里,分散着大大小小百余间牢房一样的屋子。向前走去没多远,看到一个大厅,大厅交织着四条通道。按照归海飞舟的说话,这四条通道分别通往不一样的地方。从正东这条通道走下去,便是卧房的所在。 归海飞舟把他们两个安排在了,自己卧房的边上,说是方便与他们两个交流。刑昊又问了文浩文老先生的闭关之地在什么地方,归海飞舟答道:“家师的闭关之地就在这灵冢之中,大厅西面的通道走下去,就是历代祖师的闭关之所。家师也不例外,因为那里是灵气聚集之地,在那里闭关可以大大提升自身功力。” “那你们吃饭怎么办?”左天明问道。 “我们都是自己做饭,毕竟只有我与师父两个人,吃的也比较简单。这里偶尔还会有野兽飞禽经过,要是馋了,我们就拿这些动物打牙祭。你们二位可是没吃晚饭吗?” 左天明尴尬的笑了笑:“不不不,我们晚上吃过了,我这么问就是想知道明天早上能吃点啥。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三餐之计在于早饭。早上吃不饱,挨不到中午就浑身无力,也就没办法尽力做事。” 归海飞舟认真的答道:“平时我与师父早上只是胡乱的吃点清粥野菜,不过有贵客到访,自然不能吃的这么寡淡。今天中午我在荷花塘里抓了几条肥嫩的鳝鱼,厨房里还有点细白面,明日一早咱们就吃上一顿鳝丝面,保证你们可以幸福一整天。别看我们灵冢荒凉、肃静,但我的厨艺绝对可以给这里增添不少的风采。” “让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明天就来尝尝你的手艺,这吃了一天的干巴烧饼,齁咸的酱牛肉,都快给我吃吐了,终于能吃到点不一样的东西了,想想我都美的慌。”左天明脸上洋溢着期待美好的笑容。 刑昊则是一脸不削挤兑着左天明:“你这一天天的除了琢磨吃就不能琢磨点别的了啊?你都快赶上彭飞了,除了你这脑子比他强点…”刑昊觉得不妥换了个说辞继续说道:“不对,你这脑子也没比他强多少,我看你俩基本上可以划等号了。” “人家彭飞那叫大智若愚,我这叫愁事不入心,人生嘛,不就得豁达一点、开心一点嘛。就算身处琐碎之中,也要自己给自己排解排解,总闷着的话不疯了也得魔怔了。”左天明大大咧咧的解释道。 “还真是跟谁随谁,肖烈身上那么多优点,你咋就不学呢?非把他这臭贫的劲头学到手了,这没心没肺的架势真是一摸一样。”挤兑了左天明几句,出于好奇转头问向归海飞舟:“我一直很好奇,这里为什么叫灵冢啊?而且,外面的那些坟头前面为什么都放有无字石碑,尤其是灵冢的最为巨大,我也是出于好奇,才想着请教你一下,要是不方便回答的话就算了,我就那么一问,你就那么一听,不要放在心上。” 归海飞舟由于常年生活在这僻静之中,很难见到有人这样说话聊天,光是听着就觉得非常有趣。刑昊问第一遍的时候,他根本没反应过来,等到刑昊第二次问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回答道:“都是自己人,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旁人我可以不说,但是你们没事,说了也没啥大问题。灵冢灵冢,顾名思义,这里是一座坟墓。可这里的所有坟墓,装殓的都不是平常之人,确切一点说,这里装殓下葬的全都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难不成这里安葬的都是僵尸吗?”刑昊疑问道。 归海飞舟摆了摆手说道:“不是僵尸,我们这里是灵冢,又不是尸冢,怎么会有僵尸呢。这坟里埋得都是些灵兽的尸骨,因为灵兽死后,骨骼万年不腐,而且灵力极高。如果被别有用心之人加以利用,必定会为患人间,所以从开山祖师一直到我师父文浩,都在用毕生的精力守护着这里。” “灵兽?是所有的灵兽死后都要来这里吗?”刑昊问道。 “当然不是了,这世间有数以万计的灵兽,怎么可能都来这里呢。灵冢只负责关东道这个地区灵兽尸体的收集工作,别的地方自然还有另外的门派在处理着这样的事情。我们灵冢手里有一个灵兽薄,就好像城隍爷手中的福禄薄一样,记载着这个地区所有出生以及死亡灵兽的信息。只要是灵兽薄上显示出有灵兽死掉的时候,师父就带着我把它的尸体收回来。”归海飞舟给三人的杯中添了些茶继续说道:“就连你们上次杀掉的碧水麒麟的尸体,也安葬在了这里。” “哦,原来是这样,之前一直不明白,这里为什么叫灵冢,今天可真是大开眼界啊。”刑昊接着问道:“我看这灵冢之内有好多的牢笼,这又是干什么用的啊?” “这些牢笼是关押狂暴灵兽用的,你们之所以没见到一只狂暴的灵兽,那是因为,在和平年间很少有灵兽会暴戾不安。从咱们大明国开国之后,这么多年来真是一只都没有出现过。我也只是听师父说过,从来没见过。我甚至连一只活着的灵兽都没见过,见到的都是已经不能动弹的死尸。我央求过师父,想让他带我去见见活着的灵兽,可是被他拒绝了,师父跟我说,这灵兽最好不要让人看到,不然这灵兽要么是听从与你,要么就必须置你与死地。为了避免那样的情况,所以就一直没有答应我。” 刑昊的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而归海飞舟却乐此不疲的一一做着解答。刑昊喝干了杯中的香茶问道:“最后一个问,问完之后我就没有什么可好奇的了。” “但说无妨,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灵冢,为什么是两个人看守,怎么就不能多收几个徒弟来替你们分忧呢?”这个问题在刑昊心里憋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也没有个合适的机会问上一问,今天正好时机合适,他才一股脑的全都问了出来。 “这是祖师爷定下的规矩,他老人家是觉得这世上人心无法看的十分透彻,所以只要求收一个门徒即可。这样一来,就算是门徒心怀不轨,伪装的巧妙,在露出马脚的时候,也可以专心致志的清理门户。如果人多了的话,绊脚石也就多了,会阻碍门派的延续。而且,我们灵冢没有什么高级的武功秘术,也没有要发扬光大的意志与精神。门徒的多少,我们也就不那么在乎了,只要能传承守护的职责,就没有什么好忧虑的了。” 今日所谈彻底打翻了刑昊之前对灵冢的幻想,在他心中一直认为,灵冢应该是一个世外桃源的样子。就好像蜀山的剑冢那样,有着什么样的秘术功法,又不能广为传播,才故弄玄虚的把门派起名为灵冢。今日一见,这灵冢真的就只是一个单纯的墓地,只是埋葬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归海飞舟又问了几个关于外界的传闻,也发现跟自己的想象完全不同,对于外界的渴望之情越发浓重。当即决定,在文浩文老先生出关之后,就去向他请示到都卫府历练的事情。同意自然皆大欢喜,如果不同意就在做打算。 三个人又欢谈了一会,便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刑昊与左天明被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所唤醒。收拾利落后,走到大厅,终于发现了香气的来源。这归海飞舟还真的给他们做了香喷喷的鳝丝面,这香气就是它散发出来的。 三个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左天明一边吃着一边夸赞道:“这鳝丝面果然美味至极,而且你这手艺堪称完美,比什么豪华酒楼的厨子强上千倍万倍。等你去了我们都卫府,你可以跟赵海全赵大哥切磋切磋,他做的饭同样是回味无穷。能认识你们两个,我这辈子简直是太幸福了。哈哈哈…” 吃过了早饭,刑昊对他们两个人说道:“咱们也吃饱喝足了,这文老先生看起来今天是不会出关的,不如去看看祥瑞客栈的情况,顺便看一看有没有百姓受到牵连。” 左天明提醒道:“在这之前,外面的那条尾巴,怎么办?” 第110章 百姓受苦 刑昊跟本没拿跟踪他们的人当回事,无所谓的回答道:“你要不说,我都把他给忘了。不用特别理会他,他要跟着就让他跟着好了。咱们先去办事,回来的时候他要是还跟着,就引他到个僻静的地方,有什么话到时候再说。咱们现在就大大方方的出去,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什么。” “我不是怕他,我只是担心他与昨天的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要是真跟他在闹市区打斗起来,不想惊动官府也要惊动官府了。那可就真的坏了咱们的大事了,所以我想先解决了这个麻烦,在去祥瑞客栈。”左天明说道。 刑昊想了一下:“也好,莫要让这等宵小之徒搅合了咱们,那就走吧,先去解决这个在外面受了一夜冷风吹的人,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三人肩并着肩,走出灵冢。四周查看了一遍,居然没发现昨天跟踪他们的人。刑昊对着对面的山林高声喊道:“朋友,昨天你跟了我们一路,又在这里受了一夜的风寒,不如你现在出来,把咱们之间的恩怨了解掉,你也省着在继续受罪。我觉得咱们之间必定是有某种误会,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有什么话咱们当面对质。” 刑昊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了很久,只有被惊吓的飞鸟与逃窜的獐狍野鹿,却不曾见到一个人影出来。刑昊又喊了几声依然没有人回答,对左天明与归海飞舟说道:“昨天晚上的夜风实在是太冷了,估计这家伙是经不住夜风的洗涤,已经走了。” “差不多,这喊也喊了,叫也叫了。他还没有出来,就一定不再这里了。得了,咱们也走吧,趁着天气好,咱们就早去早回。”左天明说完领着他们两个,朝着祥瑞客栈走去。 三个棒小伙,这几里路对他们来说不叫个事,没用多久就到了。到了祥瑞客栈一看,刑昊是追悔莫及哭丧个脸说道:“我就怕牵连了周围百姓,千小心万小心还是没能让他们幸免于难。也是我糊涂了,怎么就能答应了你那个莽撞的做发呢。”三个人放眼望去,一大片的民房都被昨天的大火牵连在内。男人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面前的废墟,女人则是软跪下来泣不成声,有的人则抱着一具尸体哭天抢地,年幼无知的孩童哭喊着躺在地上的爹娘,更有白发人哀嚎着黑发人。眼前的一幕让人感觉悲惨万分,刑昊红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对左天明说道:“把官贴拿出来,去问下负责这件事的官吏,这里共损坏多少房屋,死伤多少,这场大火让多少个孩童变成了孤儿。把这些统计好后,速告我知。必要的时候,把实情告诉他们,不能让他们为了破案而冤枉了别人。” 左天明紧忙拦住刑昊,对他说道:“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我都可以去办,只有这最后一条不可,现在时机未到,还不能把真相告诉他们。明日就是文老先生出关之日,如果咱们没能在第一时间见到他老人家,万一发生点什么变故,后果可要比眼前的一切还要严重。孰轻孰重,刑大哥,你要想想清楚。不是我左天明逃避责任,男子汉顶天立地,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接受惩罚,可眼下的形式却不允许我这么做,不要让这些世俗小事扰乱了咱们的计划。” “小事?你管这个叫小事?左天明,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负责任了。说话要摸着自己良心,如果这些都是小事的话,在你眼里什么才算是大事啊?”刑昊怒目圆睁对着左天明喊到。 “你跟我喊什么玩意儿,我这不是出于对大局的考虑吗,我要是随了你的心,耽误了大事怎么办?是你负责还说我负责?”左天明也是极为愤怒,跟刑昊对着喊了起来。 一旁的归海飞舟站在他们二人中间试图阻止他们两个的争吵:“二位消消气,都是自家兄弟不要闹的这么不愉快,有什么话说开了不就行了吗。现在你们都在气头上,先各自冷静冷静,好好想想对方说的话,也都站在对方的位置上考虑考虑,这心结自然不就打开了吗,何必在这里争个面红耳赤,很容易就伤了兄弟之间的感情。虽然灵冢就只有我跟师父两个人,但我也不是总也不和别人接触,每次出门我也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多少还是明白一点的。” 归海飞舟将刑昊拉到一边,对着左天明说道:“左大哥,你先去统计情况吧,我在跟刑大哥好好唠唠。” “行,你好好开导开导他,这人死脑筋,脑子都不会转弯。”左天明掏出腰牌与官贴,气冲冲的走向了现场。 “左大哥说的不无道理,眼下看稳定住整个关东道的秩序和安慰才是重中之重,这些事完全可以等以后再来补偿。虽说水火无情,但这也是命数,火劫毙命之人就是想救也没法救。只因前世的恶果在这一世兑现,善恶循环报应不爽,这都是世人的通病,你也不用如此内疚,就当是借着你的手,来惩罚这些人吧。”归海飞舟与刑昊说了很多,而刑昊则是半个字都没有对他说,只是苶呆呆的发愣。没过多大一会儿,左天明拿着几张纸回到他们身边,也不管地上埋不埋汰,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道:“详细的情况跟负责这件事的官吏打听了一下,这次大火一共烧毁大小房屋五十七处,其中包括祥瑞客栈。死于火灾的共计九十六人,被烧成重伤和轻伤的加一起总共是一百七十五人。清点名册后火灾所导致的孤儿有一百三十四个,婴儿到七岁的八十五人,八岁到十三岁的有四十九个人,火灾造成的孤寡老人多达一百一十三人。” 刑昊站起身来,对着火灾现场跪了下来,泪珠滚落,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哽咽这说道:“我刑昊因一时疏忽,做下了后果如此惨痛的决定,实乃我一人之过。殒命的亡灵如果要寻冤家报仇的话,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不会有半点含糊。等我处理完手边的要紧事,第一时间就回来对此事进行补偿,竭尽所能的把善后工作做好。如果我刑昊说话不算数,就让我五雷轰顶,烈火焚身而死。”因为距离过远刑昊所说的话未能让他们听到,抬头对左天明说:“这些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孤儿,全都接到长白山梨花派去,让他们在那里继续生活。资质尚可的让师兄师弟们各自挑选培养,资质欠佳的,就让他们学些农耕、买卖方面的技能,以后也好有个谋生的手段。而且山下有一所学堂,聪明伶俐且头脑灵活的可在那里研习学问,他日也能有机会考取个功名。咱们暂时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你在去跟官吏说一下,让他们务必派人把这些孩子送到梨花派,就说是镇辽都卫指挥史印雪松与肖烈的命令。” 左天明按照刑昊所说,再一次找到官吏,与他详细的说明了一下情况和内容后,官吏千恩万谢:“太好了,指挥史大人能做下如此决定,真是解决了我靺鞨城的一大难题。刚才我们几个还在商量这些孤儿应该如何处理呢,您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们,大人的恩德属下感激不尽。”官吏当即分拨出一队人马,带着这些孤儿去往长白山。 刑昊则是在左天明走后,放出联络蝶,把这些孩子即将达到梨花派的消息发送了出去。当左天明二次回到他身边的时候,对他说道:“天明啊,你即刻用土灵珠回到都卫府,从账房支些银两,分发给这些人。回去之后跟大师兄与肖大哥详细说明一下这里的情况,看他们还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这件事绝对不能拖那么长时间在来处理,那样与赃官还有什么两样。” 左天明犹豫了一下说道:“就先别会都卫府了,明天是文老先生的出关之日,咱们还是把心送到他手中的时候,在回去也不迟。而且我刚才不小心把这件事的起因经过说了出来,估计明天县令要找咱们两个问话。” 刑昊看向左天明,表情略带迟疑与惊讶还有一些愤怒,总之刑昊现在的脸色看起来特别的复杂。把左天明看的心里发毛,用手在刑昊的眼前晃了晃:“刑大哥,你这是看啥呢?我脸上是粘上血了还是咋的了,你都给我看毛愣了,有啥话你就说呗。” 刑昊立着眼眉冷冷的语气对他说:“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的举动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左天明委屈的笑着说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这两天都是形影不离的,有啥事你不都知道吗,都知道的事情我有啥好瞒的。” “不对,你肯定是有事瞒着我,从你的举止状态看着就不一样,跟平时的你简直是判若两人。说吧,你到底背着我干了什么事?可千万别让我自己查出来,那样的话,咱们兄弟这么长时间的感情可就毁于一旦了。” 左天明鼻洼鬓角见了汗,顿时紧张无比,凑到刑昊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在出发之前,印师兄和肖大哥给我派了个秘密任务,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没法跟你说。等我解决好了,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你就不要逼我了。” 刑昊一把推开左天明,还没等他说话,就见一个黑影快速的蹿到了他们的跟前,挥拳打向左天明。左天明手疾眼快躲过一招,刑昊向后跳去,稳住身形看向来人。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对着来人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第111章 第二个易容者 刑昊看向从天而降之人,见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二目寒光四射,嘴里的牙因气愤被咬的咯嘣嘣直响。双拳紧握,这架势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撕碎了一样。起初看时,只觉得这人好生眼熟,揉了揉眼睛,又使劲的看了一眼,顿时浑身冷汗直冒,大惊失色的说道:“左…左天明?”又一想不对啊,这左天明不是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吗,从天而降的这人又是谁呢?眼前的两个左天明长的完全一样,只是一个干净一点,一个埋汰一点。 刑昊伸手要摘身后梨花枪的时候,从天而降的人侧目看向他,操着一腔沙哑的喉咙对他说道:“刑大哥,莫要被这个人哄骗了,这人是假的,是易容成我的样子。他的目的肯定是想混进都卫府,从而实施他们的阴谋诡计。” 虽然嗓音沙哑无比,可从说话的语气上看,确实是左天明的说话方式。刑昊一头雾水对他说道:“你说你是真的,你拿什么证明?” “刚才你不是要让他用土灵珠回都卫府吗,之所以他没有答应你,那是因为他手里根本就没有土灵珠。土灵珠现在我手中,他拿什么答应你的要求。”沙哑的声音无比刺耳,听得在场之人喉咙都是痒痒的。 “刑大哥,眼前这人才是假的,我与你片刻都没有分开过,如果我是易容者的话,我们两个是怎么调的包呢?”左天明愤恨的解释道:“如果是个物件的话,掉包很容易。可着活生生的人想要在短时间内掉包的话,谈何容易。刑大哥,别忘了印师兄的事,他不就是被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给陷害了吗。” 一时间刑昊还真有点不知所措,试探性的问道:“你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这信谁不信谁可马虎不得,我得亲自检查一下。伪装成别人的样子,都可以天衣无缝,就是这脸上的人皮面具,没有办法掩盖。你们两个敢不敢让我离近了瞧瞧,这样一来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有何不敢,你随便检查就是了。”操着一口沙哑声音的左天明率先回答道。 另一个左天明紧跟着说道:“这有什么,光看是看不出来的,你可以在我脸上撕一撕,看看能不能在接下一层皮来。” 刑昊也没客气,叫上归海飞舟一起,两个人一起检查他们的面部。全都检查完后,刑昊更加的吃惊,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脸上什么都撕不下来。归海飞舟出了个注意,他对刑昊说:“刑大哥,你们不是每天都呆在一起吗,而且也都生活在一处,就算是情报掌握的在精密,有些小事情也只有自己人才会知道。你莫不如提个小问题,他们谁回答的对,谁就是真的。这个办法虽然老套,可眼下则是最为有效的一招了。” 刑昊觉得归海飞舟说的有道理,立刻想了一个左天明不知道的事情,他想用这招把假的左天明给诈出来,随即张嘴问道:“我就提一个问题,你们谁要是能回答的上来,谁就是真的左天明。而另外一个人,则必死无疑。怎么样,你们敢不敢回答?” “你问便是!”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眼睛则是死死的盯住对方,生怕一个不留神,对方就会跑掉一样。 刑昊问道:“都知道赵海全赵大哥做的饭菜鲜香无比,这个问题就跟他有关。我要问的是,有如此厨艺的赵大哥也有失手的时候,他做的最失败的一道菜是什么,而且是在什么地方什么环境下做坏的,必须一一回答。” “啥?赵大哥做饭的时候失过手?我咋不知道呢?你小子瞎编的吧?”沙哑嗓音的左天明说道。 而另一个则仰天大笑:“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真不了,即便易容术施展的精妙无比,也不能变成他人肚子里的蛔虫。”笑着对刑昊回答道:“那是在刘大人遭到劫持的第二天,锦衣卫府邸之中,赵大哥正在给穆梓慧穆姑娘做着她最爱吃的驴打滚,然后…然后就…”猛然反应过来这事不对,瞪大了眼睛看着刑昊错愕的说道:“你他妈诈我!” “我这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不看看你这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那里像一个吃尽了苦头的穷小子。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左天明正在执行监视任务,他是绝对不知道这件事的。更何况,真正的左天明如果得意忘形的话,比你现在还要夸张千倍万倍。快说,是谁派你来的,你们一共有多少人。你要是老实交代的话,我可以放你一马。刚才我就觉得你有问题,现在终于露出了马脚,事到如今,你是插翅难逃。”刑昊迈步逼近。 眼前的人顺过禅杖对着刑昊喊到:“我是千算万算也没算计到你会来这么一手,既然如此,你们就别想活在这世上了。”舞动禅杖,对着刑昊的面门砸了下来。 身后真正的左天明跟身进步,一把抓住禅杖,顺势向下猛按,假冒之人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左天明马上夺回禅杖,对着此人的双手和双脚猛砸一顿。这人的手脚当即报废,疼的他是嗷嗷的大叫。 刑昊还在担心,左天明会因为仇恨直接杀了他,见只是砸废了这人的手脚才放下心来。迈步来到假冒之人的身边,蹲下身子问道:“刚才就跟你说了,老实交代,你就不会受这样的苦。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在我们眼中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念在你我有一日的交情,只要你肯告诉我,是谁主使你这么干的,你们又有多少人,想要对我们都卫府做什么?早点说出来,也好早点给你医治,只要医治时间掌握的好,你还是可以恢复的完好如初,而且功力也不会退减半分。” 假冒之人忍着剧痛哈哈大笑到:“想知道是谁要对付你们都卫府,你们还是自己去查吧,在我这里,你们半个字都别想知道。”说完这话,就见此人牙关紧咬,眼睛向上一翻,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止。 “不好,他服毒了。”刑昊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再来敲开他嘴的时候,这人已经咽气了。刑昊气急败坏的对着死尸猛抽了五六个耳光,最后左天明上前拉住了他:“你省省力气吧,人都死了,你就是把他脑袋打碎了,他也不知道疼。” 也对,人都死了,在拿他撒气也没有用了,马上回过身来对着左天明问道:“兄弟,你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你们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掉包了?” 左天明叹了口气:“就是在那祥瑞客栈里发生的,当时你我二人在各自的房间里洗涮的时候,我被他用迷药放倒。眼睁睁的看着他戴上了我的人皮面具,但是无论我如何用力,半个字都喊不出来,而且身体越来越软,他迈步离开房间的时候我就晕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祥瑞客栈已经是大火冲天的了。我从床底下爬出来,刚好见到你们两个跳窗户逃跑了,我就跟了下去。” 刑昊这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跟踪自己的人是他。随后问道:“你即然跟踪了我们,那为什么不在那里就现身揭露此人呢?” 左天明咳嗽了几声后回答道:“我当时说话实在是费劲,而且一说话就会咳血,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要是去揭穿他,不等于自己去送死一样了吗。你们进了墓冢之后,夜里的寒风太冷了,我都要冻僵了,没办法,只能找了个破庙住了下来。第二天我起来之后,发现这嗓子可以发音说话了,只是有些嘶哑而已。我回道墓冢的时候,你们早都已经走了。我想着你应该是来客栈这里了,我也就追了过来。” 刑昊扶着左天明的肩膀回道:“你受苦了兄弟,现在想想这件事都有些后怕。如果昨天在他迷倒你之后,就结果了你的性命,我都没办法跟肖烈交代。也多亏了他没有杀死你,这件事情才得以水落石出。等回到都卫府后,我一定给你好好的表表功。可你这嗓子是怎么弄的啊?” “我估计是这迷药的副作用,在加上昨晚被浓烟呛了一下,就变成这样了。不要紧的,等药劲退祛后,我要亲手把他们一个一个的全都杀了。他妈的,易容都易到我头上来了,家里面还不定有多少这样的人呢。刚才我仔细的看过了,这个人的左臂没有一丁点的伤痕。这就可以断定,这个人跟假扮印师兄的人,不是一个人,他们的人数不能确定,可他们的行事风格咱们已经掌握了。抓紧回去商量商量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办,他们今天可以假扮我,明天恐怕就要假扮肖烈肖大哥了。”左天明回答道:“家里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呢,反正咱手里有土灵珠,先回去看看,等明后天文浩文老先生出关后咱们再来也不晚。” 一直没有说话的归海飞舟这个时候提出了一个请求:“二位,咱们既然认识了,这件事我就不能不管,我与你们一道去往鹤城,多个人也多个力量,能替你们分担很多的烦恼。” 刑昊想了一下回答道:“也好,那就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顺便带你认识认识都卫府中的其他人。” 来到都卫府后,眼前的景色让刑昊与左天明哭笑不得。 第112章 混淆视听(上) 三个人急匆匆的回到都卫府,就在推开院门的一瞬间,三个人都愣住了,刑昊、左天明、归海飞舟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只见满院子的人,人手一个大羊腿抱着就啃。尤其是彭飞,吃的特别开心,边吃边笑对旁边的印雪松说道:“还是这玩意儿好吃,这几天我爹也不知道咋的了,就不给我肉吃,害的我最近嘴都淡出个鸟来了。这吃的多过瘾,明天要是还有,我还来吃,必须吃够本儿喽。” 令三个人哭笑不得不是这群人的吃相,而是院子里除了彭飞之外,无论是站着的、坐着的、还是趴在的,全都是印雪松。三个人惊奇无比的愣在了门口。 坐在最外面的‘印雪松’对他们三个人说道:“刑昊、天明你们回来的也太慢了,不应该是昨天晚上就回来的吗,怎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啊?”抬眼一看他们两个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问道:“呦…这位小哥是谁啊?而且我看着不对啊。天明,你这是怎么了,你是让谁给侮辱了吗?怎么造成这个熊样了?” 左天明也没回答,闭上眼睛背过身去,用手拽了拽刑昊:“这药可真他妈猛,我的药劲还没过去呢,现在都出现幻觉了。我看着院子里除了彭飞之外,全都是你大师兄印雪松。我他妈的是不是快死了,要不然怎么能看到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呢。”嗓音虽然还是十分沙哑,但被眼前的一切吓的还缓和了好多,听上去已经没有那么不舒服了。 坐在石凳上的‘印雪松’对靠在凉亭柱子上的‘印雪松’说道:“一定是让谁给侮辱了,你看他的嗓子都喊哑了,咱也不知道是太过瘾了,还是太难受了,关键是咱也不敢问啊。” “不敢问,不敢问,回头在说是你给他侮辱了,你还得对他负责,不划算了就。” “哈哈哈……”院子里的所有人哄堂大笑。刑昊也是一脑袋问号,也把身子背了过去,对左天明说:“你看到的如果是药物作用的话,那我这怎么也出现幻觉了呢,你中的什么毒,咋还传染了呢?”拉了一下归海飞舟:“归海老弟,你年纪小,心思清洁,看看这院子里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只是我们的幻觉,对不对?” “我想问下,这镇辽都卫的指挥史印雪松,到底有多少个孪生兄弟啊?我这粗略的数了一下,都快十个人了。”归海飞舟所感受到的震撼,是空前绝后前所未有的,心里上的重击让他脑子特别的混乱,不由自主的问了这么一句。 坐在凉亭内的‘印雪松’迈着稳重的步伐走到了他们三个人的身前,对着其他人说道:“行了,别跟他们闹了,这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咱们这样,昏过去都是正常的,他们还能站在这里足矣说明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比较强的。” 拍了拍刑昊与左天明他们两个人的肩膀,对他们微笑着说道:“好啦,不跟你们逗了。转过来吧,具体什么情况,等会就告诉你们,在这之前我有点事情要问。” 领着刑昊、左天明、归海飞舟三个人来到凉亭里面坐下,看着左天明的狼狈模样问道:“先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落得如此模样?之前的联络蝶我已经收到了,还需要你们仔仔细细的跟我说一下。” 左天明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意思是说话太费劲,用手又指了指刑昊,示意他们听刑昊说就可以了。刑昊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把去到靺鞨城之后发生的事情全都讲了一遍。听的所有人是后背发凉,有个人刚要说话,让印雪松拦了下来:“先等会儿说话,你们先把脸上和嘴里的东西摘下来,我看着太别扭了。” 就见他们从自己的脸上揭下来一层东西,又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小竹节,马上回归本来模样,左天明惊叹道:“易容术?你们什么时候学会易容术了?咱们才分开两天的功夫,你们就学会这个啦?难道说,你们已经抓到凶手了?” “要是真的抓住了凶手,怎么会不通知你们两个呢。我们也是无意中认识了一位高人,这位高人名叫钱锦,是个易容术高手,常年深居浅出的。要不是彭飞他爹给我们引荐,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识他的。” “钱紧?这人得是多穷啊?就冲他这名字,这辈子也没见过什么大钱。”左天明打趣道。 “不可无礼,人家是锦绣的锦。再有人家可是咱们的前辈,到时候见到了他老人家,你千万不可冒冒失失的胡言乱语。”印雪松驳斥了他一句,把左天明嬉笑的情绪打消的一干二净,扯着嘶哑的嗓子,嘟嘟囔囔的说着:“我又不知道他是个老头,再说了,这名字乍听起来不就是这么个意思吗,不想让人开玩笑都难。” 一旁的归海飞舟站了起来,走到印雪松的面前毕恭毕敬的给他鞠了一躬,礼貌的说道:“印师兄,您刚才说的钱锦钱老前辈,可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者,而且性格玩世不恭,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唯独钟爱于面条,只要是跟面条有关的东西他就会非常感兴趣。如果谈话之人对吃有所了解的话,就能很开心的一直聊下去。你们刚才说的这位前辈与我说的可有相似?” “那怎么能叫相似呢,跟你所形容的简直一摸一样。”赵海全两眼放光的对他讲道:“亏了我对于吃的有所研究,要不然这钱老前辈还不一定要如何损我呢。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性格,让人觉得捉摸不定。听这位小兄弟话里的意思,你认识他吗?” 归海飞舟点了点头:“这人我太熟悉了,他正是我们灵冢的上一任主人,也是家师的师兄。我都好久没见过我这位师伯了,我七八岁的时候,他把灵冢交给了家师后就游戏人间去了,没想到他会在鹤城定居。等我师父出关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一定能让他乐上好几天。说不定他都能从灵冢飞奔过来找师伯,本身我师父对灵冢主人的位置就不感兴趣,偏偏师伯又是这么个性格,他才接管了下来。这一晃都过去将近十年了,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他过的可比咱们要逍遥自在的多,天天除了玩儿就是吃,一点烦心事都没有,过的能不好吗。”赵海全抱怨着说道:“你这位师伯的嘴太刁了,我这天天给他换着样的做东西吃,还不能让他完全满意。天天一到吃饭的时间我就发愁,真不知道什么样的饭菜能让他夸赞我一句两句的。” 归海飞舟微笑着对他说道:“其实啊,我这师伯是对您的厨艺极其欣赏,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的话,恐怕他也不会把这手易容的绝活交给你们了。这可是他钻研了大半辈子才钻研出来的东西,能被您用几顿美食弄到手,足矣证明,刑大哥说的没错,您的厨技造诣绝对高深莫测。机会允许的话,在下很想与您讨教一二。” “大姐,你还吃不吃了,你这个都凉了,在放一会就不好吃了。绝对不是我想吃啊,我是怕浪费。”彭飞看着邱菲絮桌子上的羊腿不住的流着口水,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邱菲絮把盘子向他的方向推去:“你吃了吧,过一会不好吃就该浪费了,你就替我分担一下吧。” “还有我的。”徐欢馨也把自己的盘子递给了彭飞。 这小子可算是痛快了,一手抓着一个羊腿,吃的满脸都是油。任由你是什么帝王将相,还是亲密至极的兄弟、家人,现在都别想打扰他,眼前的羊腿就是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你们除了受到易容者的暗算和因公导致的火灾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吗?”印雪松问道。 刑昊低着头可怜巴巴的说道:“没了,光是这么两件事就足矣让我难受的了,要是再有一件事的话,恐怕我就要崩溃了。让那么多人受了难,天明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都是我的错。” “也别这么说,我的事跟你没啥关系,是我没注意到屋子里有人埋伏着。还有,火灾的善后工作你不都已经安排好了吗,等会咱们回去的时候,带上几百两银子,分发给他们不就完事了吗。你就别太在意了,这都是这伙贼人的罪过,咱们尽快抓住他们,将他们绳之以法,才对的起这些百姓所付出的代价。”左天明忍着喉咙的疼痛,嘶哑的说道。 印雪松赞同道:“天明说的没错,善后工作你做的就已经很好了。而且能把这些孩子送到梨花派,也是咱们的福气。自上次大战之后,各派弟子损失严重,梨花派也不例外。现在刚好补充上空缺,也算为光耀门派做了个不错的决定。” “大师兄,你们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学习这易容之术啊?”刑昊从坐到凉亭的时候就一直没有机会问,这下可算是抓住了个机会,马上问道。 “当然是为了更好的把藏在暗处的敌人引出来,要不然我们遭这么大的罪干什么。”肖烈回答道。 “你们打算怎么引?”刑昊与左天明对此极为感兴趣,刑昊更是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们打算这么干!” 第113章 混淆视听(中) 印雪松在一旁看了一眼肖烈,肖烈会意代替印雪松说出了他们的办法。 在刑昊与左天明走后没多久,彭家武馆的馆主彭三丁匆匆忙忙的找到了肖烈,见到肖烈后小心谨慎的说道:“你们现在手上正在办的案子里要找的人,我估计有一个人可以帮你们一把,很有可能这个人能告诉你们,易容者是谁或者现在在什么地方躲藏着。” 肖烈觉得这件事可大可小,大到如果消息被传了出去,这易容之人会慌张逃窜,而小到这消息对他们会一点用处都没有,就算是现在能说出这人的藏身之处,可不代表他现在还会在那里落脚。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都是糊弄人的,如果总是窝在一个地方那就等同于送死。肖烈思量再三,看了看院子里的人,见没有人注意他的时候,把房门关了起来。对彭三丁说:“彭馆主,此事体重,可大可小,您可要想好了再说。” 彭三丁坚定的说道:“放心吧,我所要说的事情,我可以负起一百二十分的责任。”向肖烈跟前又凑了凑继续说道:“我有一个老相识叫钱锦,今年得有个七八十岁了,具体年龄我也没好意思问过,从面相上看也是八九不离十的。几年前他来鹤城的时候,我们住邻居,后来他觉得我们那条街吵闹,影响他休息,就搬到了城东的一个院落。这老先生看着不起眼,可身上的家产可是不少,能随随便便的买上一处院子,可见家境之殷实,不是你我能想象的。” 肖烈给彭三丁添了一杯茶问道:“这人与这件事有什么联系吗?从这些内容上来看,也只不过是一个家境殷实的老者,他还有什么秘密吗?” 彭三丁继续说道:“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但有一次,他请我去他家喝酒。我们两个也是喝的比较高兴,他就跟我说了他身上的一种本领。这本领就是易容术,而且当晚他还给我演示了一遍,易容对象就是我。那手艺简直都绝了,无论是从长相来说,还是从行为举止,谈吐声音来看,都与我一摸一样,相似度之高,绝对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你怀疑他就是算计印师兄的凶手?”肖烈追问道。 “我不是怀疑他,而是觉得,这件事如果向他打听打听的话,肯能会有个突破口。只要能找到一个可以突破的点,咱们也不至于这么瞎耽误工夫了吗。”彭三丁试探性的看了看房门的方向,仔细的听了一下,确认门外无人的时候才继续说了起来:“这易容之术本身就是世间罕见的绝技,眼下又出了这么个事,我觉得有必要去叨扰一下这位老人家,看看他能知道些对咱们有利的消息。别看这老头年岁大了,但知道的事情,绝对不比游离四海的豪侠文豪知道的少。眼界只开阔是我没有想到的,这老头身上一定有着什么不愿意提起的故事。而凶手绝对不可能是他,你想啊,房姑娘是怎么死的,一想就知道这不可能是他干的。你还是考虑考虑,什么时候去见他一下吧。” “不考虑了。”肖烈当即说道:“我这就去找印雪松,我们两个现在就去找他。有了希望,就要奔着希望一直走下去。” 彭三丁忙拦住肖烈,对他说道:“你们两个如果就这么去的话,恐怕什么都不会从他那里得到。” “那要怎么办?他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物件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吗?不管费多大劲,我都一定照过来送与他。”肖烈追问道。 “他这人,就喜欢吃,尤其是对面条情有独钟。我知道,你们这里有个叫赵海全的海爷,那是做得一手好宴席。如果带上他去找这位老前辈,一定会事半功倍。告诉你们个能很快得到他注意的方法,你们中午去,老前辈一般不会去菜馆、酒楼吃饭,他都是自己做。你们去的时候,就让海爷说他做的东西闻着就不好吃之类的话,他一定会马上出来反驳,说不定还会让海爷与他较量一番。只要把他赢了,让他心服口服的认个输,咱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牢牢记住这些之后,肖烈找来赵海全和印雪松,把彭三丁跟他说的话,与他们两个人又说了一遍。赵海全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人的脾气如此古怪,我怕的是,咱们赢了之后,他还是不说,咱们可怎么办?或者干脆是一问三不知,咱们不就白忙活了吗。” “如果他老人家拒绝告诉咱们的话,也没办法,只能在想其他注意了。毕竟咱们是去求他的,又不是去审问他的。”印雪松嘱咐这肖烈和赵海全:“到时候,收一收你们两个的脾气,老人家本来就古怪异常,你们要是把他惹的不高兴了,恐怕咱们连想办法的机会都没有。” 准备妥当之后,三个人按照彭三丁所说的地址找到了钱锦的住处。印雪松很有礼貌的敲了三下门对里面说到:“钱老先生在家吗?”不一会,门内响起了拖沓的脚步声,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道:“谁呀这是,怎么能赶在吃午饭的时间来串门呢,这很不礼貌,这点道理还都不懂吗?”院门被慢慢的打开了一条小缝。 三个人马上抱拳拱手深施一礼,站在最前面的印雪松回到:“您就是钱锦钱老先生吧,我们是彭三丁彭馆主的朋友,之所以唐突叨扰,实在是有一件大事想求您帮忙。对于我们晚辈的无知与不懂事,就请您多多担待。” “担待不了,我已经准备吃午饭了,你们等下午再来吧。”钱老前辈刚要将门关上,马上又补充了一句:“我这人有个好习惯,吃完午饭必须睡个午觉,你们两个时辰之后再来吧。那个时候我要是在家就请你们进来坐坐,我要是不在家,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是你们明天再来了。时间还是那个时间,多一刻少一刻都不行。”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这老头的性格,可彻底让他们三个人知道什么叫做茅房里的石头是又臭又硬了。在钱老前辈关上院门的那一瞬间,赵海全对着肖烈与印雪松说道:“这小鸡炖蘑菇做的不地道啊,而且时间与火候掌握的也不到位。”又使劲的用鼻子吸了几口气:“鸡是芦花鸡,蘑菇是山上的黄蘑,这两种东西放在一起,简直是糟蹋东西一样。” 赵海全说这话的时候,钱锦还没有走远,当他听到赵海全说他做的东西不好吃后,一把将院门拽开,愤愤的对外面这三个人说道:“是哪个大言不惭的人说我做的东西不好吃的?” 赵海全一看,这老头中计了,怀揣着激动的心情,脸上故作镇定的说道:“钱老先生,刚才说话的人正是在下。是您屋里的菜香飘出来了,正巧被我闻道,我就想一定是您府上的厨子胡乱的给您做了这个菜,也是觉得他这么个做法做法简直就是在暴殄天物一样。所以就情不自禁的胡言乱语了几句,还请老先生息怒。” “我府上就没有厨子,每日的伙食都是我自己做的。你也不用故作谦虚,能单凭气味就知道我用了什么鸡什么蘑菇,看来你也是个对吃有所研究的人。只不过,我对你所说的话,表示遗憾。你完全没有掌握美食的真谛,这两种极为鲜美的东西放在一起,不好吃才怪呢。”钱锦老前辈毫不客气的说道。 “抱歉,怪我莽撞无礼了,老先生全当我是疯魔锁心,在这里胡言乱语就好了。您慢慢享用,我等就先告退了。”不等钱老前辈关门,赵海全就领着肖烈与印雪松转身离开。 就当他们没走多远的时候,钱老先生大喝一声:“站住,我今天还就不信了,这芦花鸡跟黄蘑炖在一起,是怎么个不好吃的。你们也别走了,随我进来,我要让你们知道知道,老太爷我的手艺可是要独步武林的。这样的名誉怎么可能白白的断送在了你们的嘴里。”看了一眼站在门口发愣的三个人说道:“怎么的,我老头说话就这么没有分量吗?你们是准备让我用八抬大轿,把你们一个个的都抬进来不成?” 三个人马上反应过来,随着钱老先生走了进去。让这三个人与他一起吃午饭,说是要好好的教育一下他们这帮没文化的大老粗。 安顿好了这三个人,他就去厨房把刚出锅的小鸡炖蘑菇端了上来,自己靠着赵海全坐下,夹起一块鸡肉放到赵海全的食碟里说道:“你不是说我做的东西不好吃吗,来,快尝尝,你也仔细的说说,我做的这个菜,怎么就不好吃了呢。” 赵海全毫不客气的把鸡肉送进了嘴里,鸡肉入肚后,赵海全对钱锦微笑着说道:“这芦花鸡凭借着自身的美味居于家禽界的榜首,而这黄蘑是众多山蘑所比不了的。但是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就差点意思了。这芦花鸡的肉子软嫩,很容易吸收食材本身的味道,所以这只鸡吃起来有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原因就是他吸收了黄蘑的味道。而这黄蘑,只适合炒菜,不适合炖菜。这黄蘑身上有一种泥土的清香,就好像春天的空气一样令人心旷神怡。这种清香绝对不能用滚开的水猛炖,如果像您现在这样炖的话,味道就破坏掉了,而且口感上也会十分的柴硬。” “你小子说的还真头头是道,要不这样吧,你去用这两种食材给我做一个你认为好吃的东西。做的好还则罢了,如若不好吃,哼哼…你们今天绝对不会走出我的院门半步。” 第114章 混淆视听(下) 赵海全是恭敬不如从命,对着钱老先生说道:“那我就在圣人面前献丑了,如果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还请您老人家高抬贵手,莫要与我们一般见识。” 钱锦冷哼了一声,不削的说:“那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能不能从我这里全身而退,完全在于我的一张嘴,你还是先竭尽所能的做菜去吧。” 赵海全来到厨房一看,还真别说,这老头对于吃的东西还真的是特别在意。别看他只是一个人生活,这炊具是一应俱全。一只肥硕的芦花鸡正对着赵海全扇动着两个翅膀,它应该是知道自己已经要大祸临头了。 赵海全扎起围裙,施展起十八般武艺,杀鸡做水,和面切菜,忙的不亦乐乎。不一会先给外面的人端上来两盘点心外加一壶香茶,放到桌上后对钱老先生说道:“主菜还要等一会,毕竟时间火候不对的话,绝对是不好吃的,也入不了您的法眼。正巧我在厨房看到了一罐上号的狮峰龙井,就想着让您先喝着茶吃上几块点心,缓解一下肚腹空空的感觉。” 三个人看向桌子上的两盘点心,分别是双色豆糕和豆沙春卷。这双色豆糕做的十分精美,而且饼皮是晶莹剔透,弹性十足。吃上一口,豆馅鲜甜分明,甜度适中,齿颊留香,回味无穷。再看这豆沙春卷,黄金酥脆的表皮下,裹卷着砂糖豆馅,豆馅筛磨的十分细腻。吃到口中,响脆之声迎耳环绕,没有过多的油汁,且豆沙不曾粘牙。再喝上一口汤色碧绿明亮,香馥如兰,滋味甘醇鲜爽的狮峰龙井,让人感觉仿佛置身在青山碧水间,又或是高山云端,愉快欲仙的美妙之感。 看着三人享受的表情,赵海全满意的问道:“钱老先生,感觉我这手艺如何啊?” 钱锦马上回收无比享受的表情,又回归到冷峻模样,歇着眼睛看着赵海全:“净整这些没用的,这样的花拳绣腿也敢拿出来显摆,就不怕丢人现眼吗?”虽然表情没有变化,可语气比之前缓和了很多。 赵海全听他这么一说,一下就明白了,这老头对他已经产生了兴趣,马上满脸堆笑的回答道:“我这不是怕您老人家饿了吗,所以才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厨房里的东西也差不多好了,你们先吃着,聊着,我马上就回来。” 印雪松的嘴特别甜,除了嘘寒问暖之外,还特意为他准备了一个小礼物,这礼物不是贵重之物,而是梨花派独有的健体散,足足有半斤多。往钱老前辈的面前一放对他说:“这个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些自家研制的养生小秘方,您每天来上二钱,保证您的身体比现在还要硬朗。而且冬天还不会感到特别的寒冷,只要用温水服下即可,每日服用二钱的话,这些够您吃一阵的了,等您用完了,我在给您送。” 钱锦把东西放在鼻子下面,轻轻的闻了几下便把东西放到了桌子上,淡淡的笑了一下:“你是梨花派的后生?” 平日里,在都卫府他们穿的都是便装,除非有什么重要行动才会穿上自己门派的衣服,或者是官服,这样可以淡化人们的视线。钱锦只是闻了闻健体散,就知道他是哪门哪派的,十分的惊讶,马上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回答道:“晚辈正是梨花派骆掌门座下大弟子印雪松,敢问老前辈,您是如何知道的?” 钱锦语气极为平淡的说道:“我与你师父骆飞英在年轻的时候就有些交情,后来他做了梨花派的掌门,我们就不怎么来往了。他天天都忙的没什么时间,我又见不得别人因为工作束缚着身子,索性也就没在去打扰他。这一晃得有个几十年没见过面喽,没想到今天在这么个地方,还能够见到他的弟子。” “可否告知晚辈,您名御何派,仙乡何处?他日回到派中我也好于恩师提起。”印雪松问道。 “名御何派,仙乡何处,我也记不清了,我就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们吧,到时候骆飞英听到我的名字,就知道了。我叫钱锦,一个顽劣的老头,你们只要记住这个就好了。”钱老先生喝着茶极为轻松的说道。 不愿提及过去的事情,不愿提及自己涉猎的领域,就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和隐情。印雪松极为董事的按住好奇心,不在发问。钱老先生给他们讲了好多这些年所遇到的趣事。三个人聊的是热火朝天,赵海全端着美味放到了桌子上。借着热闹劲,赵海全对三个人说道:“这是清蒸芦花鸡,先用人参、枸杞、当归、何首乌以及猴头菇做了高汤,然后用这个高汤来蒸这只鸡,只是简单的在芦花鸡的表面涂了一层盐,其余什么调料都没放。” 用手推了一下另一盘菜肴:“这是黄蘑土豆片,别看是最普通的菜,这做法可不简单。还是用之前蒸芦花鸡的高汤,把黄蘑焯水去掉菌腥味,然后在跟土豆片猛火爆炒,充分的锁住了黄蘑的鲜美。这菜要趁热吃,凉了就吃不出好了。” 三个人抄起筷子,分食着盘中美味。钱锦吃了一会满足的叹了口气,对赵海全说道:“还真让你误打误撞的蒙对了,这两种东西被你这么一弄,真是比我之前做的要好吃一点。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我这绝对不是夸你,那个菜只是我的突发奇想,与你的厨艺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赵海全听他这么一说,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恭敬的回道:“前辈说的对,我还有很多要磨练的地方,以后还请老前辈多多指教。只要您吃的开心,我怎么做都行。”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我老头可没有要求你这么做啊,你说我让你干什么都行?可是真的什么都行吗?” “当然了,只要不出格,你就随时吩咐,我一定尽力做好。” “不出格…行吧,我也不知道啥叫不出格,反正我不会刻意的去难为你,既然你想虚心的跟我学习,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教教你吧。从明天开始,我这里就不开火做饭了,每日三餐,你就给我送来吧。不许在那个酒楼随便的要几盘菜糊弄我,你必须亲自下厨去做,要不然我怎么教你呢?”钱锦对赵海全说道。 赵海全为了能快点得到线索,勉强接受了这个要求。一旁的印雪松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冲着钱老先生问道:“前辈,我们这里有一个特别棘手的事情,需要您的帮助,我们一堆人已然是半点主意都没有了。” 钱锦端起茶杯靠在椅子背上,眼皮都没抬一下的说道:“我一个糟老头子能帮你们什么忙,我看你们的小算盘是打错了。” 印雪松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老前辈先不要急着拒绝,先听我说完,然后您在拒绝也不晚。” “好吧,那你就说吧,但说了也是白费力气。”钱锦放下茶杯开始闭目养神。 印雪松把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讲给他听,随后说道:“我们从彭三丁彭馆主那里得知,您老人家的易容术乃是天下一绝,所以就想从您这里打听打听,还有谁把这项技术发挥到如此极致的地步。” 钱锦把眼睛睁开,错愕的表情一闪而过,又是极为平淡的回答着印雪松的问题:“这人是谁我还真就不知道,在我的认知里,能把这项技术发挥的如此精细,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了。不过你们先别难过,听了你们说的,我个老头子到是明白了一些道理。这件事情的起因,应该与刘大人被劫如出一辙,或许还都是那个幕后黑手所怂恿的。我这里有个办法,能让你们破案的时间变快,你们想听一听吗?” 虽然没能从钱锦的嘴里得到线索,但他说有办法让破案的时间加快,还是让三个人小小的兴奋了一下。印雪松紧忙作了个揖:“请老前辈快快说来,我们都要被这件事难死了。” “我这个办法稍微有点难度,你们得找个精明的人跟我学习一下这个易容之术,我只教半天,能学多少完全看这个人的悟性。然后你们找个替代品,化妆成…”用手一指印雪松:“化妆成你的模样,然后对外宣称,你已经认罪伏法,在最热闹的地方斩首示众。这样一来,有两个好处,一个是可以让这个凶徒知道,印雪松已经死了,如果他继续假扮印雪松的话,就是自招祸事。第二个好处则是,可以将藏在背后的势力印出来。你们想啊,堂堂的镇辽都卫指挥史被斩首了,这空缺的位置是一定要有人填补的,急着补缺之人必定跟这件事有紧密的联系,到时候你们可以灵活运用不同的策略从这个人的嘴里把想知道的全都问出来。” 三个人细细的思考着钱锦的话,过了良久印雪松自告奋勇的说道:“我觉得这件事还得我来,我学东西还是比较快的,您能把我教会了,我再来教他们,就省下了很多时间。但是,我不明白一点,您怎么如此轻易的就把这么一手绝活教给我了呢?” “还不是看在你师父骆飞英的面子上才想的这个办法吗,我也是不愿意看到后生们遭此冤案,也算是给我自己积点阴德。” 肖烈看着刑昊、左天明、归海飞舟说道:“这就是事情的经过,我们又在老前辈的办法上做了些改动,能够更好的扰乱凶徒的思想。”肖烈笑着对他们三个说道:“这回你们那里又发生了这种事,正好咱们就一锅全给他烩了。你们三个,要这么去做。”关东道 第115章 变换思维 肖烈把已经修改好的行动方案,对左天明、刑昊、归海飞舟三个人说了一下:“以钱老先生的方案为基础,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做了点小小的改动,这改动兴许比钱老先生的方法来的效果更佳猛烈。正如你们看到的,印师兄已经把易容术学到了手,虽然说还有很多的瑕疵,但不离近了瞅,是瞅不出毛病来的。我们就用这个来扰乱贼人的心理,首先赵海全赵大哥他会撒豆成兵之术,让他变一个印师兄出来,把这个‘豆子’押赴刑场,斩了它之后,在派出一个化妆成印师兄模样的人,出去大肆作案。当然受害人我们已经联系好了,不会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的。在然后都卫府出兵拿人,继续之前的招数,撒豆成兵继续斩首。这样来来回回三四次,准保让贼人摸不着北。” “可这根我们三个有什么关系啊?”刑昊问道。 肖烈回答道:“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呢吗,急什么。”肖烈从印雪松的手中拿过一个还没有上模的面具,扔给了左天明继续说着:“你们不也遇到易容者了吗,咱们将计就计,反正杀一个人也是杀,杀两个人只不过是多派一个刽子手而已。就让赵大哥在用豆子在变出一个左天明来,跟着变出来的印师兄一起被杀头。之后的行动中,你就跟着一起,我们一下抓住你们两个。这样就可以更好的扰乱敌人的阵脚,这不就是一举两得了吗,你们的事情也就可以得到解决了。” 刑昊提出了一个漏洞,让在场的人陷入了沉思:“这么做固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们想没想过,这么干的后果是什么?这么做的后果直接导致的就是,朝廷会派个人来顶替印师兄的位置,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在想做什么都是不可能的了。有了上级的约束,无论咱们做的事情是好事,还是错事都不可能得到支持。这关东道不就真的易主了吗?” “你说的这个我们还真想过,但就是没有一个好办法来预防和解决。这件事要处理不好,咱们的处境还真是挺危险的。随便来个什么人,这个人在被别人买通了,随便找咱们的毛病就可以让咱们死于非命。可如果不按这个方法做的话,又没有一个比它强的主意,我们也被难住了,只能是遍模仿印师兄的举止神态,一边的继续想办法,只可惜还是什么都没想出来。”肖烈为难的说着。 左天明犹豫再三说出了他的想法:“要我说,咱们就是当局者迷糊了。咱们换一种方式想一下,如果说陷害咱们的人真的跟朝廷有关系的话,咱们其实是可以很好的解决掉这件事的。你们看,既然凶徒在朝廷中有后台,是这个后台给了他们很多的支持,看上去很难对付。其实呢,咱们在朝廷里不一样是有靠山的吗。你们怎么能把刘大人给忘了呢,只要在咱们开始行动之前,跟刘大人说一下这些计划,让他在皇帝陛下面前大力反对往咱们这里另派人选就可以了呀。在跟刘大人说,让他找个机会,把咱们的计划对皇帝陛下讲清楚,这样不就行了吗。第一可以不动声色的稳定住关东道上的官路,第二又可以彻底根除掉叛乱的余孽。就算是他们的后台把咱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也得考虑考虑皇帝陛下的想法。如果皇帝陛下动怒了,会如何收拾他们,他们又能不能承受的住那样的惩罚。所以在这件事之后,他们也是要有所顾忌的。绝对不会向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大张旗鼓的来对付咱们,他们必定会有所收敛。” 院子里的所有人恍然大悟,肖烈拍着左天明的头说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别说,有的时候,你这小脑袋瓜还是挺灵光的。看来以后我要少打一点你的头了,万一哪天让我打傻了,可就损失大了。” 左天明把肖烈的手扒拉到一边,愤愤不平的说道:“本来我的脑袋是挺好使的,自从跟你混在一起之后,完全是被你给打傻的。本来丰富的智商和聪明劲都让你给打没了,说吧你要怎么补偿我?” 说完这话左天明就遭到了肖烈的报复,抬手又给了他一个大脑瓢,笑着说:“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这就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了,让你露了一回脸。你可别骄傲的太早,别夸了你两句你就飘了,再给我惹出点什么别的事,我可真就要把你这脑袋,打成血葫芦了。” 左天明捂着脑袋委屈的对印雪松说道:“印师兄,你看看他,我是不是没说错,他总是这么对我,我还有个好儿?我现在可是伤员,是病号,就不能对我温和一点吗。”印雪松只是笑而不语,左天明只好又对邱菲絮诉起了苦:“邱师姐,在这院子里,也就你能帮我出头了,这帮人就是魔鬼,他们是恶魔,邱师姐你可要替我做主。”说完左天明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盯着邱菲絮。 而邱菲絮完全没有搭理他,扭头对徐欢馨说:“师妹啊,前些天我出去逛街的时候,发现了一款特别好看的头花,本来想直直接买回来送给你的,可又一琢磨,万一要是你戴上不好看或者不喜欢可怎么办。不如这样吧,明天咱们两个一起去,你要是觉得好,我就送给你。你要是不喜欢,你就挑上一个喜欢的,我照样送给你。” 左天明本以为邱菲絮会对此事说点什么,好让他有个台阶下,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邱菲絮居然根本没理会他的意图,让他愣在原地尴尬的瞪着眼睛。 这时印雪松笑着说道:“好啦好啦,你们就别逗他了,伤员嘛,脑子肯定会收到影响,你们不应该拿着别人的短处去取笑人家,这在他幼小的心灵上会造成多大的创伤,万一以后真让你们说中了,变成个老傻子,怎么办,你们说说怎么办?” 印雪松的话让在场的众位又是一顿捧腹大笑,左天明只好可怜巴巴的坐在一个角落里摇着头说道:“太不厚道了,一个个的都太不厚道了。我这辈子啊算是毁在你们的手里了,我还不如早早的去找我师父,跟着他总比跟着你们要舒服的多,毕竟他不会说自己的徒弟哪哪都不好。” 左天明这么一闹,让本来压抑的气氛得到了缓解,大家痛痛快快的笑了好长一会儿才止住笑声。一个个小的肚子都疼了,毕竟左天明现在的样子,加上那楚楚可怜的背影,任凭是多么严肃冷面的人都会忍不住的笑上两声。也正是因为左天明的性格,大家都爱跟他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众人笑了一会,刑昊忽然想到了一个事儿,忙着问道:“咱们就要有所行动了,那灵冢那边怎么办?文老先生还在闭关之中,信还没有送到,这要如何处理啊?” 肖烈还没有从刚刚的欢乐中缓和过来,笑着说:“这好说,你们恐怕还要在跑一圈,要把这些后来改动的计划,在跟这些掌门说一下。你们这次在去送信,务必要当天去当天回。你们这次在去,文老先生应该已经出关了,也就没有在耽搁下去的理由了。等你们回来后,我与印师兄在去找刘大人,这样就两不耽误了。”挥手叫过赵海全,从他的手中拿过准备好的信件交给左天明三人:“信我们早就准备好了,你们今晚就好好的休息休息,正好让南宫大哥看看天明的伤势,明日一早你们就启程,一定要记住,务必当天去当天回。我们要抓紧时间把这些事情告诉给刘大人,早一刻找到他咱们就早一日摆脱麻烦。” 归海飞舟因为从小就生活在靺鞨城,从来没有去过别的城市,就连上次去长白山梨花派,也只是匆匆而过,没有好好的玩耍玩耍。现在到了鹤城,怎么能踏踏实实的休息呢,拉着刑昊在大街上转悠了好大一圈,把刑昊累的都要走不动道了。等到天都黑透了,两个人才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南宫俊哲看了看左天明的伤势,告诉大家,天明的毒已经排干净了,只是有点后遗症,手中没有什么特效药,只能是靠他自己的自愈力了。不过,按照南宫俊哲的说法,就算是不吃药,不出十天,左天明就可以彻底恢复。左天明对此不满到:“十天,还要十天,我还得忍受这破嗓子十天,南宫大哥,我这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啊?我可还没娶媳妇呢,不能因为嗓子的毛病就此孤独终老啊,我们家就剩我一个了,还指着我传宗接代顶门立户呢。要是在我这里断了香火,我都没脸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保证,十天之后,你的嗓子还跟原来一样,一点后遗症都不会落下。”南宫俊哲自信满满的说道。 转过天来,左天明、刑昊与归海飞舟,便一起踏上了送信的旅途。这一次真的像肖烈嘱咐的那样,他们三个人只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就回到了都卫府。而且归海飞舟在文老先生那里,软磨硬泡了好一会,文老先生才同意让归海飞舟来鹤城历练两个月,就算是给他这个徒弟放个长假。因为高兴过度,归海飞舟都忘记把钱锦师伯住在鹤城的事情告诉他师父。 等到他们三个回来后,印雪松与肖烈马不停蹄的飞往京城,去见刘大人。 进到刘大人府中之后,刘大人打趣道:“你们两个夜猫子,进了我的宅,一定是无事不来了。说吧,这次你们又有什么麻烦事了?”关东道 第116章 逐渐清晰 肖烈嘻皮笑脸的对刘大人说道:“还真让您老人家给说对了,我们这次前来还真就有事要麻烦您一下。” “既然有事,那就说吧,还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刘大人笑着骂道:“快说,你们是不是又惹上什么麻烦了?这次又打算让我为你们干点什么啊?你们要是不说,我可就要回屋睡觉去了。这些日子浙江招了水灾,山东又遇大旱,天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公文,我现在是能睡一会就睡一会,要不然我就要累死喽。”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转身就要回屋。 肖烈见状马上说道:“刘大人留步!我与印师兄二人之所以一直没说,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只知道马上找您求助,但着实不知道该向您怎么说。” “我说肖烈,你们可都是爽利干净的汉子,有什么就说什么,咱们几个怎么说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在这种感情之内,是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除非你们想要为非作歹,要不然你们怕什么呢?”刘大人坐回到椅子上,对眼前的肖烈和印雪松说道。 刘大人的这几句话说的印雪松和肖烈是羞愧无比,肖烈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回道:“刘大人说的是,我们这不是觉得上一次让您老人家受了苦吗,所以这次才会如此犹豫不决。但出于对您的信任,我们两个才会不由自主的跑到您这来了。既然刘大人都发话了,我们两个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的了。” 肖烈看了一眼印雪松,见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对他使了个眼色,肖烈点了点头,把椅子挪到刘大人的身前又看了看屋子里的用人。刘大人知道他们找他来,是有绝对重要的事,挥手让下人们全都退了出去。关好了房门,肖烈才小心翼翼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刘大人听完这个消息之后的反应,与众人截然不同。刘大人一脸的平静,就好像这事情并没有这么糟一样。肖烈怯生生的问道:“刘大人,您觉着我们这么个做法可还稳妥?” 刘大人手捻须髯回道:“滋事体重,你们切记要小心行事。你们这次遇到的事,我已然心中有数,不出我所料的话,与那逍遥庄一事必有牵扯。你们就放手去干吧,皇帝陛下那里有我给你们周旋着,你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只要你们能顺顺利利的把事情解决,就算没有辜负了我的一番付出。” 印雪松与肖烈完全没有想到刘大人会答应的如此痛快,本来他们二人还以为,这刘大人会让他们收敛一点,不要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二人起身拜谢刘老大人,印雪松发自内心的说道:“刘大人为我们所做的诸多事情,我们必当牢记于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报答您的知遇之恩。我们一定会恪尽职守,不忘皇恩好荡。” “行了,别整这些个没用的了。”刘大人抬手让他们两个坐下,指着他们两个人说:“答应了你们,不代表我就会十分的支持你们。我这里有几个要求,你们务必严谨遵守。” “老大人放心,你只要说的出来,我们就一定可以办到。”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刘大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口中无奈着叹了口气:“你们听完我的要求后,不许反驳,也不许有什么怨言,我这么做必定是有原因的,只不过还没有到可以告诉你们的时机。等到时机成熟后,我自然会对你们全盘托出。” 看印雪松与肖烈点头后,继续说道:“我的第一个要求是,你们无论抓住的人是谁,审讯结果如何都不可以声张。斩首后也不得对外公布真实的情况,你们只能对外宣称,这只是一伙普通的贼人,想借着这个办法来达到他们的野心。第二个要求,如果你们有幸从贼人的口中得知幕后真凶的话,如果是咱们三个都认识的那个带有乌纱之人,你们不可寻讯滋事,报与我知便可,剩下的我来处理,虽然不敢保证会让你们非常满意,但可以保证的是,绝对不会让你们难过。” “属下明白,无论如何您的决定绝对不会对我们不利。所以也请您放心,您刚才所说的要求,属下一定办到。回去之后,我们就把军心稳定住,绝对不会发生你不想看到的事情。”印雪松回答道。 刘大人十分满意,笑容重新洋溢在脸上,对他们二人说:“这回好了,你们依计行事吧。我这还有公务在身,就不与你们多聊了。”二人起身告别刘大人,回到了都卫府。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真可谓是精彩缤纷。‘印雪松’与‘左天明’来来回回的被杀了好几次,看的老百姓都腻歪了。一个老头对自己的儿子说:“真不明白,他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居然把别人的脸贴在自己的脸上,这不成了二皮脸了吗。都说当官好,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当官到底好在了那里。你看看最近杀的不都是想当官的吗,人家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冒充顶替呢,这不是找死一样吗。” “爹,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这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有人走了狗屎运,冒充一下万一要是成功了呢,那不就是平步青云了吗。我就是没读过几年书,要不然我也进京城考个官来当当,当官的好处多多啊,不缺钱,不缺媳妇的,好多人敬仰着,别管是虚情假意的还是实心实意的,都是前呼后拥着走一路跟一路。”这小子说着说着还把眼睛给闭上了,满脸享受的说:“那种感觉一定非常爽,每天一定是想吃饺子吃饺子,想吃包子吃包子,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过瘾的了吗?答案是一定的,绝对没有比这个更爽的事情了。” 老汉脱下一只鞋,对着儿子的后背猛拍了几下:“你还想当官,我看你要是做了官也是个狗官、赃官,是一个鱼肉百姓的大贼官。给我滚回家干活去,在这做什么白日梦,有那功夫好好把地种好就得了。” “回家就回家呗,打我干什么,大街上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我多没面子。本来我是打算参军的,还不是你拦着我,不让我去的嘛。要不然,我现在也能算是朝廷里面的人,兴许还能在镇辽都卫里做个老兵油子,我的大好前程都被你给断送了。”父子二人吵吵嚷嚷的走回了家。 都卫府内院的凉亭之中,所有人聚在此处闲聊着天。 “这都已经第五次了,咱们还要继续吗?他妈的这帮人可真沉得住气,莫不会是让他们知道了咱们的意图了吧?”左天明对肖烈问道。 肖烈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说:“他们应该不会知道咱们的意图,咱们已经做的够隐秘的了,要是这样还能被他们给发现了,那咱们的队伍之中就一定藏有奸细。” “那可就麻烦了,要是有奸细的话,可怎么排除呢?都是久经沙场的生死兄弟,怀疑谁我心里都不好受,最好不会这样,要不然我可下不去手。”左天明擦着禅杖说着,在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其实他早就开始怀疑有人泄密这件事了,就是不愿意相信。 印雪松说的一段话算是把左天明心中的疙瘩给化解了,他说:“咱们的队伍里没有内奸,这些日子里我仔仔细细的观察过所有人,没有一个人出现异常的行为和状态,所以这一点可以排除掉。现在就剩他们察觉了此事的可能,究竟咱们哪里做的不好漏了破绽呢?你们发现了没?” 所有人摇头表示不知道,南宫俊哲对着他们说:“这点也可以派出,因为每次行动之前,我都会反复检查好几遍,确认没有任何漏洞之后,才会继续执行任务,咱们不会露出马脚让他们看到的。” 众人正在纠结的时候,一直苍鹰落在了印雪松的肩头,众人看去,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与刘大人通信专用的信鹰。印雪松拆下鹰爪上的竹筒,一抖手将苍鹰放飞。 所有人围了过来,争抢着要看信上的内容,印雪松粗略的看了一下,就把信给了肖烈,让他们自己传阅。众人一边看着信,一边听印雪松说道:“咱们都猜错了,从刘大人信上的内容看,是那个人没有让这伙贼人行动,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沉得住气。亏了咱们跟刘大人通了气,要不然这一次真的是要难逃厄运了。刘大人已经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了万岁爷,万岁爷准许咱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处理此事。但想要把背后的兵部侍郎秦大人送上天牢是不可能了,这秦大人也是身负赫赫战功的重臣,只是对咱们执掌关东道有所偏见而已。再加上咱们杀了人家的亲戚,得到这样的报复也就在正常不过了。你们也看到了,刘大人信里说的很清楚,让咱们把这伙贼人揪出来,斩首示众之后就息事宁人,不要在提起这件事了。我估计啊,是万岁爷对秦大人说了些什么,要不然刘大人不可能跟咱们说这些。” 看过信件之后,柳掌门最先表态:“只要能让我亲手宰了那个凶徒,我就不在追究此事。如若不然,闯到皇宫我也要讨个说法回来。” 重山的山洞之中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为首的人说:“咱们不能在等了,还是回到香炉山之后再做打算吧。不然的话,咱们几个人非死不可。”关东道 第117章 大火焚山 吃罢晚饭,肖烈来到印雪松的书房,走进书房正看见印雪松在写信,便张嘴问道:“印师兄,这是给谁写信呢?是不是看上那家的小妹子了?真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替你去说,你也不用害羞,也都老大不小的了,也到了考虑这事的年龄了。之前我还跟南宫大哥和嫂夫人研究谁家的姑娘能配的上你呢,现在看来你已经有心上人了啊,快让我瞧瞧是谁?” “快拉倒吧,还小妹子呢,我都要烦死了,哪还有心思去想什么儿女私情的事啊。”印雪松把肖烈让到座位上:“这么晚了找我干什么?” 肖烈跟印雪松从来不客气,大模大样的坐了下来回答道:“这不是今天刘大人传信来了吗,我见你看完了信,一直是心事重重的,别人没看出来,我是看出来了。你可别想瞒着我,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可饶不了你。” 印雪松拿起书桌上的刚刚写完的信,递到肖烈的手中,喝了口茶对他说道:“本来我也没想瞒你,我是想写好了这个在去找你的,没想到你居然下来了。来了也好,省着我在往你那屋折腾了。你来找我,别人不会多想什么,如果要是我去找你,让他们几个其中的一个看见了,就会生起疑心的。” 肖烈一边看着手中的信一边听着印雪松继续说道:“之所以瞒着他们,我实在是担心,这帮人会头脑一热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咱们都卫府现在可是在风口浪尖上,本来就有人想一举歼灭咱们,万一要是让他抓住了什么小把柄,还不得把咱们几个瞬间处死啊?” 肖烈抖着手中的信纸对印雪松说道:“你这信中所说之事,我怎么不知道。今天也没在刘大人的信中看到,你这是什么情况?”肖烈把手中的信纸放在桌子上,向印雪松一推。 “你看,我这还只是给你看了个回信,你就已经开始生气了,要是当时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刘大人的信原封不动的给你们传阅过去,还不得马上点兵杀到京城去讨要说法啊?”印雪松把为什么要回这样一封信的原因对肖烈说道:“苍鹰把信送到后,一共是两张,第一张就是你们看到的,而第二张,则被我悄悄收起来了。当时你们的注意力全在第一张信纸上,也没注意我收起来的是什么,我才得意安生。” 印雪松把写好的信用信封装好放到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书桌对肖烈继续说着:“这刘大人来信的后半部分,就告诉咱们,假扮咱们的人已经有线索了,只是还没有得到确切的地址,现在也只是猜测而已。他只要是掌握了确切的情报后,就会马上通知咱们去缉拿人犯。但刘大人一再嘱咐,不许咱们对其审讯,而是直接斩杀,再将之前说好的理由公布给老百姓。你想啊,这事我能说出去吗,咱们兄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而且为此事还搭上了许多人的性命,尤其是房姑娘的事还没有解决。我要是说出去了,就柳掌门那个脾气能忍的了嘛。再加上刑昊和左天明更是年轻气盛的,他们在跟柳掌门一道去报仇,那咱们的小辫子可真就要被人握的死死的了。” “即然你已经决定要如何做了,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些呢?”肖烈冷笑着问道:“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领着他们去吗?” “我对你还是有自信的,你绝对不会向他们那样冲动,你的脾气是比较暴躁,可自从你坐上了这个位置,你没觉得你冷静了不少吗。”印雪松用极为平常的语气对肖烈讲道:“你也就是现在这么说说而已,真要是让你做出决断的话,一定也会像我一样,以兄弟们的前途为主,不会让他们做出这等傻事。” “这伙贼人现在何处,刘大人有没有告诉你?” “这个倒是没说,只是说有了些许猜测,可猜测的结果没有告诉我。这件事你心里有数就可以了,我打算找你商量的不是这件事。”印雪松打断肖烈的问题:“我有个想法,等刘大人把贼人的藏身之处告诉咱们的时候,咱们是不是可以用一招老办法来给自己留一张底牌?” “哦?什么底牌?你要干什么?”肖烈问道。 “我打算抓住他们之后,不把他们真的杀掉,而是找个隐秘的地方关押起来,就好比梨花派的反牢,把他们关押到那里就不会有人知道了。杀头的时候,还是用撒豆成兵的办法去弄。要是秦大人第三次对咱们下手的话,咱们也好用这伙人所干的事去找万岁爷评理。虽然办法笨拙,但也算是一张足矣保命的护身符。” 肖烈惊讶的看着印雪松,缓缓的说道:“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心计的。我总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不把这事告诉给他们了,告诉了他们,容易弄丢咱们的护身符。你的这个想法好,我同意这么干,而且是大力支持啊。可这撒豆成兵之术,你我二人谁会啊?” “我会呀,我偷学来的。虽然偷来的东西只是皮毛,可你别忘了,我同时还会易容术。就算是变出来的人不像,我也能用易容术做到以假乱真的效果。”印雪松挺着胸膛,自信满满的说道。 肖烈故作鄙视的说道:“看你平时文质彬彬的,没想到你能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不过你的做法我十分喜欢,这手艺不偷白不偷,有时间的话,也教教我,我也好多个技能啊。”说完两个人大笑起来。 两个人紧忙收住笑声,谁也没说话,听着门外的动静,看看有没有人听到。听外面什么异常都没有,两个人算是放下了心。 肖烈又问道:“你说万岁爷是怎么想的,让咱们来做这个官,但又对欺负咱们的人置之不理,他老人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其实,我之前就有想过这个问题。我猜他的意思是,让咱们把这靠近边疆的地方保护好,他老人家好分出更多的精力去管理比咱们这更复杂的事情和地区。至于为什么他打算让咱们干这些,还不能保证咱们的安全,这事我是想了老长时间也没想通的。”印雪松紧锁眉头,一脸不解。 “我看这事就是想不明白就不想的道理。等见到刘大人的时候,问问他不就好了吗。你不好意思问,我可好意思问,到时候看我的,我保准问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肖烈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对印雪松说道:“行了,该说的咱俩也都说完了,这时间也已经不早了,我该回去睡觉了,这几天睡眠不咋好,天天都无精打采、头昏脑胀的,我得多睡会,要不这脑子都反应迟钝了。” 第二天下午,刘大人的消息又到了,这次印雪松没有声张,而是先找到了肖烈:“肖烈,这回刘大人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那伙贼人现在就藏身在冰城的香炉山上。” “香炉山…这香炉山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肖烈思索着问道。 印雪松答道:“香炉山上有个屠龙寨,不正是南宫大哥的徒弟柴天工的山寨吗。现在那里已经被这伙贼人给霸占了,刘大人也是今天早上刚刚得到的确切消息,马上就告诉给了咱们。我想的是,咱们两个先去香炉山走一趟,先看看他们那里的兵力分部,然后在回来做出相应的安排。争取用最快的时间解决这些蝼蚁,为咱们的事情多留出一部分时间。” “行,那就咱们两个先去转转,顺便还能去看看镇休大师,上次一别得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肖烈说道:“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柳掌门带上。”印雪松正要反驳,肖烈紧接着说道:“你先别急着反对,听我把话说完。” 印雪松做了个‘请!’的动作,肖烈继续说道:“为什么我要把柳掌门也带上是有原因的,第一他为咱们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先是身负重伤,后来房姑娘又与世长辞,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报仇的机会,你在不让他去,这不就等于逼着他造反吗。第二把他带去,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让他看着咱们手刃仇人,他见到大仇得报,也就不会在理会咱们的动向了。只要他不总盯着咱们两个,别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咱们私底下的那点小秘密。” 印雪松勉强答应:“也行,那我就随便用个撒豆成兵的计量骗他一下,不过咱可说好了,千万千万不能让他把咱们的正事给毁了。” 肖烈保证道:“这个你放心,我会寸步不离的看着他的,但凡有一丁点出格的地方,我都会毫不客气的出手制止。” 两个人觉得没有什么漏洞之后,从左天明手里要过土灵珠,现行飞身前往冰城的香炉山。 两个人刚走到半山腰,就觉得一股呛鼻子的浓烟钻进了七窍,肖烈最开始还以为是这山上升起了雾气。又走了没多远,两个人就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好似破庙一样的建筑物,大火冲天。二人下意识的觉得此事不对,马上冲了过去,到了近前,看到辕门上的匾额写着屠龙寨三个字后,浑身一颤,这屠龙寨怎么就无缘无故的着起了大火呢?二人正在想办法救火的时候,一个黑影站在他们两个人的背后,不出声的对着他们两个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关东道 第118章 说媒 肖烈与印雪松听到叫声第一个反应就是又出事了,两个人把手中的账本往桌子上一扔夺门而出,到了院中后是哭笑不得。就见穆梓慧穆姑娘跟傻小子彭飞,在争抢一盘烧鸡,据说这烧鸡是赵海全新研制成功的,肖烈与印雪松也只吃过一次。这赵海全本来今天做的是给邱菲絮和徐欢馨吃的,结果被这傻小子和穆姑娘看到了,他们两个在美食面前是谁也不让谁,别看穆姑娘平时柔柔弱弱的,一旦开始与美食挂钩的话,简直就是力大无穷。这傻小子半点好处都没捞到,但又不能伸手去撕扯穆姑娘,只好抓住盘子不放。 刚刚的一声惨叫是穆姑娘发出的,原因是赵海全不想让她们两个在这么胡闹下去,就将烧鸡一分为二,穆梓慧是觉得一直不完整的烧鸡不是一个完美的美食,又加上赵海全多少有点偏心,给彭飞分的稍微大了那么一点,这穆梓慧可不干了,惨叫一声后,不依不饶的哭了起来。 见到这么一番场景,印雪松和肖烈两个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肖烈对赵海全说道:“老赵,你要是有时间的话,给她们两个一人弄一只,把她们的嘴堵上。都要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谁又出了什么事呢,我可受不起这种惊吓了,我这弱小的心灵啊,打击太大了,现在基本上是千疮百孔了。所以啊赵大哥,为了我着想,能不能麻烦你在弄一点回来呀?” “做几只都没问题,只不过,我这个是给邱姑娘和徐姑娘送的,结果被这么两个吃货给截胡了。”赵海全无奈的摊开双手说道:“我也是堂堂锦衣卫的副指挥史,现在居然沦落为一个厨子了,完了还不讨好,看来我也就这么个命了。”赵海全看向肖烈说道:“啊对了,肖烈啊,大哥和大嫂叫你现在去一趟。” “啥事啊?”肖烈问道。 “不知道,也没跟我说,我也就没问。看他们的表情和语气,不像是有啥大事的样子,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快去吧。”赵海全说着走出了院门。 “那我就过去看看他们找我啥事,回来我在找你来啊。”对印雪松说了这么一句转身跟着赵海全走出了都卫府。 到了南宫俊哲的住处后,肖烈朝着南宫俊哲与姜小鱼问道:“南宫大哥,你们两口子这么着急的把我找过来干什么啊?” 南宫俊哲让肖烈坐下来,然后对他说:“没啥大事,今天我跟你嫂子闲聊天的时候,正好聊到了你,就让老赵顺路把你叫了过来。” “那不知南宫大哥和嫂夫人叫我过来所谓何事啊?搞的这么神秘,直接到都卫府跟我所不就好了吗,还让赵大哥特意找我一趟,怪麻烦的。”肖烈笑着说道。 姜小鱼给他们两个泡了壶清茶,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那有什么麻烦的,老赵本身就是要去都卫府送东西,让他顺路把你叫过来也是觉得这件事,在你们那里说有点不太好。万一要是我与你南宫大哥搞错了,怪不好意思的,你到是无所谓,就怕人家会有别的想法。” “到底是什么事啊?我人都已经来了,你们两个就别吞吞吐吐的了。”肖烈催问道。 姜小鱼试探性的问道:“你觉得我那个外甥女穆梓慧怎么样?” 这一问给肖烈问愣了:“什么怎么样,穆姑娘还不错啊,除了贪吃、胆小、怕事、爱惹祸、比较无理取闹、偶尔爱耍一下大小姐的脾气之外,都挺不错的。她有什么问题吗?” 姜小鱼笑了笑:“除了这些就没有一个优点了吗?” “那不能说没有,只是我还没发现而已,姑娘是个好姑娘,只是平时接触的少,没有过多的去了解过她。”说道这里,肖烈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对啊,听话茬子可不大对劲啊,你们两口子要干什么?” “你先别激动,听你嫂子把话说完,其实这事跟你没有直接关系。再说了,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俩也不至于瞎到那个程度。”南宫俊哲把肖烈拉回到座位上继续说着:“我是觉得,你那个小兄弟人不错,品行尚佳,而且身居高官,可谓是前程似锦啊。虽然长相普通了一点,但为人处事还是比较出类拔萃的。我们家穆梓慧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给她说上一户人家了。这不是把你找来看看他们两个人有没有可能往一起撮合撮合,你们成天腻乎在一起,知道的指定比我跟你嫂子知道的要多。我们是想问问你,这小子有没有相中的小姑娘,要是没有的话,你看把他们两个捏到一起怎么样?” 听南宫俊哲说完了话,肖烈的心一下就踏实了,擦了擦头上的汗说:“你们两口子刚才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以为你们要让我放弃邱菲絮呢。这给我吓的,亏了我是没有别的想法啊,这我要是有点别的什么想法,你说你们两个得多尴尬。” 南宫俊哲大笑一声说道:“放心吧,我和你嫂子还没瞎到那个程度呢。你到是说说看,他们两个有没有什么机会啊?” “左天明还真没有相中的小姑娘,要是有的话,一定会告诉我的,就这人脑瓜子木的跟个葫芦似的,一点都不开窍。”肖烈自顾自的摆弄着桌子上的物件,一边继续讲着:“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说到这个问题啊,我倒是有个想法。这穆姑娘的婚事你们就没问问赵大哥是怎么个感觉吗?” 姜小鱼抢在南宫俊哲前面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最开始我们两个就想过让老赵把穆梓慧收了,可这心里多少还有些不情愿。后来又问了赵海全他是怎么想的才知道,这个死瘸子也他妈是个死心眼,你猜他咋说的?”肖烈摇了摇头,姜小鱼继续说:“这死瘸子说,他这辈子心里只有他那个死鬼媳妇一个人,不可能在容得下第二个人了。还说,自己已经老了,我侄女正是芳华之龄,要是真被他给娶了,就该闹笑话了。你看看,这人是不是死心眼。” 南宫俊哲打断了姜小鱼的话:“你可得了吧,人家老赵那叫用情专一,跟死不死心眼可没多大关系。更何况咱们家外甥女为什么要找一个大自己那么多的人啊,肖烈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那是,既然老赵大哥没有这个心思,那咱们就好好研究研究左天明吧。这小子平时比我还要大大咧咧的,还真没看出来他对穆姑娘有没有什么想法。到是这两个人玩的还都挺不错的,昨天我还看见他们两个一起去钱老爷子那里吃火锅呢。”肖烈猛然间想到了一个事随口问道:“说起钱老爷子,你们没征求征求他老人家的意见吗?这老先生的眼光可高,我是真怕我们家天明入不了他的法眼。” “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我和你嫂子上午就去给他老人家请安了。闲聊的时候透过他的底,他的意思是,只要不是什么纨绔子弟,或者飞扬跋扈的公子哥,只要孝顺、有上进心、懂事就可以了。要是按照他的这个意思来看,左天明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更何况你刚才所说,他们两个昨天是一起去钱老爷子那里的,那就说明,钱老爷子也已经见过左天明了,今天上午跟我说的那番话,会不会就是在暗示我们夫妻二人,要把他们两个往一起撮合撮合啊?”南宫俊哲若有所思的说着。 肖烈到是眼前一亮,开心的说道:“那估计是差不多在暗示你们两个了。还真没看出来,左天明这傻小子还真有福气,这么多人在考虑着他的终身大事。” “不替他想着能怎么办?天明的父母走的早,可偏偏他就认了你这么个,一天没正事的大哥,要是等你给他说户人家,还不得黄花菜都凉了啊。咱也不知道,他是得了什么吃心疯了,非要跟着你,这要是跟着我们,他也不至于耽误这么久。他叫我一声嫂子,虽然不是亲的,但也胜似亲的一样,我要不管还能指望上谁。老话说的好,这老嫂比母,小叔子是儿啊,不拿出点诚意来,也不能证明对他的好啊。我与你南宫大哥终究是外人,别看咱们每天都是以亲兄弟相称,还是比不过你这个每天都跟他们生活在一起的人。” “我的嫂夫人呐,你们要是舍得,我回去就跟左天明说,然后选个黄道吉日就让他们两个把喜事办了。”肖烈听到他们是打算把穆梓慧嫁给左天明,开心坏了:“我这就回去找这傻小子说去。”肖烈说完就要走,南宫俊哲第二次把他按在了凳子上。 南宫俊哲说:“你急个什么劲儿啊,过几天就是中秋佳节了,反正咱们也是要在一起过的。这段时间里,咱们就先好好的观察观察他们两个,必须在好好的确认一下,毕竟婚姻之事可是一辈子的大事,马虎不得。万一要是这俩孩子没有这个意思,让咱们这些做哥哥嫂子的多没面子啊,当这那么多人的面,太下不来台了。别再红娘没当成,还落了一身的埋怨,就太没意思了。” 三个人在屋子里面又合计了一会,肖烈就回到了都卫府。这时间过的可是真快,转眼间就到了中秋节这一天,到底能不能成就美事,就要看老天爷是怎么安排的了。关东道 第119章 中秋点鸳鸯 中秋节这一天,肖烈让全鹤城的点心铺中,所有商品全部半价销售,产生的差价由都卫府补齐。因为这件事,印雪松可是心疼了好一阵。别看都卫府上就这么几个人也是格外的热闹。院子里面张灯结彩,所有人都是披红挂绿的,就好像过年一样。南宫俊哲几个人来的也是非常的早,随后彭家武官父子二人也来到了都卫府。 本来这些人打算陪着钱老爷子聊会天,结果被老头赶走了,说自己一把老骨头了,就不跟着他们一帮年轻人瞎起哄了,自己一个人在印雪松的书房里看书写字,唯独把左天明留了下来,让他服侍自己。左天明就站在钱老爷子的身后,小心谨慎的听候吩咐。 安安静静的过了好一会,钱老爷子对左天明说:“肖烈跟你说没说呢?” 左天明一下没明白什么意思,愣愣的戳在原地:“啊?啥?说啥了?啥也没说啊,咋地啦?” 钱老爷子眼睛盯着手中的书,吩咐了左天明一句:“把肖烈叫进来。” 左天明答应一声,一边走一边琢磨,这老头到底要说啥,找到肖烈之后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不想了:“哥呀,钱老前辈让我来找你,不知道要干什么,你跟我去一趟吧。” 左天明找到肖烈的时候,他正在给邱菲絮、徐欢馨几个小姑娘剥瓜子仁呢,听说是钱老前辈要找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对几个小姑娘说道:“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老爷子叫我什么事,等我回来在给你们剥。”站起身来,拍去身上的残渣,跟着左天明来到了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肖烈满脸笑容的对钱老爷子问道:“老前辈,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钱老先生把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也没让肖烈坐下,只是看着他说道:“你怎么没说呢?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说呢?这几天我也仔细的观察了,这小子不错,我还是比较满意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说明了呢?” 肖烈恍然大悟,原来钱老爷子叫他过来是因为左天明和穆梓慧的婚事,马上点头哈腰的回答道:“怪我怪我,钱老先生别生气,这几天竟准备别的事了,一下就把这件事给疏忽了。”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了书桌前面:“前几天,我与南宫大哥和嫂夫人三个人商量了一下,都觉得这件事挺好的,而且还十分的般配。从他那里出来,因为一些别的琐事就把这件事给忘了,要不是您老提醒,我还真就没想起来,现在说也不晚。” 听着他们两个人说的话,左天明依然是紧锁眉头,根本就听不明白这俩人说的是啥,心里琢磨着这俩人是不是要把他给卖了。这时候,肖烈把左天明拉到他与钱老先生的面前站好:“内个啥,你这也老大不小的了,我们准备给你说一门亲事,这家姑娘你也认识,就是穆梓慧穆姑娘,你可愿意啊?” 别的听不明白,这句话左天明可是听明白了,心里说高兴吧还有点忐忑,说不高兴吧,这小子心里还早就惦记上人家姑娘了,脸上浮现出害羞的表情,低着头对他们两个人说道:“这个…那个…我觉得我的年龄还小,这件事可以在缓几年。更何况,穆姑娘的条件那么好,要是真跟了我这么一个穷小子,怕是要让人家姑娘受委屈。” 肖烈看向钱老爷子,两个人不出声的坏笑了一下,肖烈随即说道:“老爷子,我就说吧,这小子不能同意。”转首对左天明说:“既然你不同意,那就没事儿了,我就跟南宫大哥和嫂夫人说,我们家天明没有这个福气,只能便宜柳掌门的大弟子了,让他们去跟柳掌门保媒去吧。”肖烈说完站起身来对钱老爷子说道:“老前辈,事已至此,咱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外面还有事,我得去忙一下,咱们晚饭的时候在聊。” “嗯,去吧。”钱老先生重新拿起桌子上的书看了起来。 就在肖烈要开门还没开门的时候,左天明飞身上前,挡在了书房的门前:“哥呀,我这不就是客气客气吗,别说你没看出来。你看谁家提亲不都是要客气一下的吗,答应不答应的你还听不出来吗?” 肖烈故作糊涂笑着说:“哦?我可是听的真儿真儿的,你说你怕人家姑娘受了委屈,咱们做事一向直来直去,既然你怕人家姑娘受委屈,那咱们也就不要耽误了人家。” “我同意,我同意,你这人怎么能这么死心眼呢。我错了,我错了行吧,我不应该耍小聪明。干爷爷,您到是帮我说句话啊。”左天明焦急的对钱老先生说道。 肖烈与钱锦二人哈哈大笑,钱老先生都笑的岔气了:“我说你小子啊,心里咋想的你就咋说呗,总是藏着掖着的,肖烈要不来这么一下子,你也不能说的这么痛快。你刚才叫了我一声干爷爷,那我就成全了你吧。”抬手点指肖烈:“你们的聘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准备好了。” “嗯,明天一早就去南宫俊哲他们家提亲吧。一会吃饭的时候,你在跟大家伙宣布一下。昨天我已经从梓慧丫头那里侧面打听了一下,你尽管大胆宣布,她是不会反对的。”钱老爷子说完这话,算是给左天明吃了个大大的定心丸,激动的他是手舞足蹈,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钱老先生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两本书,分别交在了肖烈与左天明的手中:“这两本书,是我年轻的时候,偶然间得到的。一本是七十二路降魔杖法,这另一本是关于宝刀的介绍与宝刀的奥秘所在,这上面记载的,就是你腰间的龙雀刃。”钱老先生指着肖烈腰间的龙雀刃说道:“我想,你现在使用龙雀刃也只是把灵力注入进去,而后刀身变大。这样除了可以增加攻击范围,其余的作用根本发挥不出来。你们两个回去之后好好的研读,对你们自身修为的提高会有很大的帮助的。这就作为新婚礼物送给你们了,让你肖烈捡了个大大的便宜。” 肖烈与左天明二人对此是千恩万谢,钱老爷子告诉他们两个,不要让旁人过来打扰,他要休息一下,最近身体有些乏累,要小睡一会。二人出得书房,便去找伙伴们玩耍去了。 晚上的酒席众人也是十分的欢乐,借着这个欢乐的气氛,肖烈举起酒杯对南宫俊哲说道:“南宫大哥,小弟斗胆想跟您攀个亲戚,我的义弟左天明已经老大不小的了,我看穆梓慧穆姑娘年龄与他相仿,而且咱们之间也是十分的熟络,就想着跟你亲上加亲,我要与他们二人做个红娘,不知嫂夫人与大哥可否愿意啊?”其实这话就是说给外人听的,他们几个人已经在这件事上商量了好几天,南宫俊哲见机大笑:“好好好,大哥也正有此意,只是还没有想好怎么跟你说,既然你提出来了也省去了我那么多的烦恼。”南宫俊哲转眼问向左天明与穆梓慧:“你们二人要是没什么意见的话,我们可就要替你们做主了。” 这左天明毕竟是个大小伙子,虽然当着这么多人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不至于那么拘谨。而穆梓慧则是一脸娇羞的对南宫俊哲说:“姨夫,这事咱们就不能回家在说吗,这多让人家难为情啊。”说完这话掩面离去,走向邱菲絮的房间。邱菲絮与徐欢馨笑着追了过去,三个人在房间里是有说有笑,欢乐无比。 “既然他们两个没有意见,那咱们就替他们做个主吧,毕竟他们的父母都不在了,咱们就算是他们的长辈了,这件事我看就这么定下来了,十月初六这日子十分的吉利,咱们就趁热打铁,把他们的婚事给办了。”南宫俊哲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诸位,今日喜逢中秋,也可以算是左天明与穆梓慧订婚的日子,可谓是双喜临门啊。来吧各位,咱们就先用这中秋的美酒,提前祝贺他们新婚之喜。等到十月初六,在请各位前来赴宴。” 众人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欢笑一堂。这些人今天晚上可是喝了不少的酒,把都卫府库房都给喝空了,夜至子时众人才各自散去。 时间飞逝,日子一天一天过的特别快,一转眼离着左天明与穆梓慧成亲的日子就剩下二十天的时间。这一天,肖烈刚从校武场回来,就被印雪松叫了过去。印雪松对肖烈说道:“这天明的婚事是一天比一天进了,你是不是也得提提速了啊?” “我提什么速?” “又跟我装糊涂是不是,我说的当然是你跟我师妹的事啊。你们两个到底行不行啊,怎么总感觉你们两个是不温不火的呢。” “你说的是这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我跟菲絮的事还真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等对准了机会,也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我觉得啊,你应该直接跟她挑明了,在我师妹那里,只要是你不说的事,她绝对不会主动去问,也不会主动去提的。依我看,你就直接跟他把话说明白了,行就行,不行咱们也别耽误了对方。” “嗯,我在考虑考虑,到时候给你答复。” 两个人正在说话的时候,有一个兵丁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禀,二位指挥史,大事不好了。”关东道 第120章 悲声梨花派 肖烈看向报信的兵丁,略加严肃的说道:“何事如此惊慌,就不能稳当点吗,咱们什么大阵仗没见过,现在就是又有人来围城,咱们都应该不慌不乱的,你怎么还能如此惊慌呢?” 兵丁单膝跪地,抱拳拱手,低着头回道:“回副指挥史大人,事件十分紧急故而如此慌乱。” “快说!”肖烈轻轻吐出两个字。 “梨花派差人送来一张丧贴,骆掌门驾鹤归西,要掌门大弟子火速返回梨花派。”兵丁刚说完,印雪松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双手抓住他的衣领,怒目圆睁,不敢相信的问道:“你在给我说一遍,我师父他老人家怎么了?” 肖烈急忙分开印雪松,握住他颤抖的双手,转头问道:“送信之人现在何处?速唤他来,我们要问一问清楚。” 兵丁被印雪松突如其来的气势吓的面色惨白,说话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了起来:“那人现在门外,小的这就去把他叫过来。”兵丁逃命一样的跑了出去,不大一会,一个梨花派的弟子走了进来。 只见他周身上下一身白布衣裳,头戴白麻孝帽,腰间扣着一条又宽又大,厚重无比的整段白布,左侧挽着一个丧事结。见到印雪松后双膝跪地,俯身磕头,哀嚎声声:“大师兄,您跟师姐他们快回去看看吧,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去了。众师兄弟都等着您回去料理丧事呢,您不回去我们没法将师父安葬啊。大师兄,师父没了,没了…”送信的弟子哭的悲痛欲绝,而印雪松亲耳听到自己的师弟对自己说了此事后,双脚一软跪倒在地。 师兄弟二人抱头痛哭,哭声之大传到了后院,左天明最先听到哭声便对刑昊说:“刑大哥,你听听,是不是外面有人在哭啊?” 刑昊伸着脖子仔细的听了听,还真是有人在哭:“还真是哭声,走咱们两个去看看。” 二人寻着哭声来到印雪松的书房,一进门就看到印雪松与一个梨花派的弟子抱头痛哭,而且哭声极为哀伤。刑昊看着自己派中的弟子身着重孝,脑子顿时‘嗡’的一声,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人,磕磕绊绊的问道:“你穿着这一身衣服,来这里找大师兄做什么?” 弟子抬头看去,见是刑昊,再次跪倒磕头:“五师兄,师父他老人家仙逝了。” 刑昊听到这里,身子晃了两晃险些栽倒,一把握住左天明的胳膊稳住自己的身体,强忍住哭声大声的喊到:“来人,来人!”门口一个值班的兵丁走了进来,跪在地上等着刑昊的吩咐。刑昊对兵丁说道:“去把邱菲絮、徐欢馨叫过来,让她们马上就来。”又对左天明说道:“天明,把土灵珠给我,我们现在就回梨花派。” 兵丁正要离开,肖烈叫住了他补充道:“随后把锦衣卫指挥史南宫俊哲和副指挥史赵海全也请到都卫府上,告诉他们两个,有大事找他们。速去速回!”转向刑昊说道:“你们先冷静冷静,等下她们两个到了,你得照顾她们一下,印师兄已经哭软了身子,你可不能在倒下了,你必须要冷静。刑昊,要以大局为重。”重重的拍了刑昊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大一会,邱菲絮与徐欢馨小跑这来到了书房,跟刑昊的状态一样,只是两个小姑娘释放情感的方式与男人不同,两个人口中念着:“徒儿不孝,未能在师父身前尽孝,实属罪该万死。”这一类自己埋怨自己的话,两个人更是哭晕了两三回。 南宫俊哲与赵海全来了之后,赵海全问道:“肖烈,这事怎么回事?” “骆掌门仙逝,所以才如此着急的把两位哥哥叫了过来。”肖烈来不及施礼紧接着说道:“南宫大哥、赵大哥,小弟有一件重事要托付给你们。”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还客气个屁啊。快说!”赵海全着急的说道。 “我们马上就要动身去往梨花派,为骆掌门送行。所以想麻烦你们两位照看一下我们的衙门,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你们就妥善处理,不用问我们的意见。”肖烈转眼看向悲伤痛苦的五个人继续说道:“他们这种状态也没有什么心思来处理这些了,所以就拜托给你们了。” “看你说的这叫啥话,都是自家人,整这么外道干什么。你们就踏踏实实的去,家里由我们两个看着,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南宫俊哲坚定的对肖烈说道。 肖烈也不在客套,搀起邱菲絮对左天明和刑昊说道:“你们两个把他们都搀起来,天明,现在就用土灵珠,咱们马上前往梨花派。” 几个人围在一起,左天明催动灵力,转瞬之间就到了梨花派的山门外。只见山门之上高挂两个大白灯笼,每个灯笼上面都写着一个奠字。守门的弟子见自己的师兄回来了,快步上前迎接。印雪松等人也来不及说上几句话,风一样的跑向大厅。这大厅已经被装改成了灵堂,花圈挽联排列两旁,众弟子在侧边俯身跪倒,皆是身着重孝,正中间摆着一口梨木制作的棺材,前面便是灵台,长明灯、开路幡、香炉、供品一样都没少。 棺木中躺着的骆掌门,面容安详,并无痛苦显露,走的很安稳。左手握着一枚金元宝,右手拿着一根打狗棒,胸前太极金盘放置五谷米,以护灵身不被侵害。 几人换好了孝服与恩师烧了纸钱,磕头如捣蒜一般,最后几个人的嗓子都已经哭哑了,才算停止哭泣。 印雪松、刑昊、邱菲絮、徐欢馨这四个骆掌门最喜欢的徒弟在他的灵前长跪不起。到了晚上,四个人更是担当起了守灵人的职务。四个人并排跪好,回忆着恩师生前对他们的谆谆教诲,肖烈与左天明在这四个人的身旁安慰着他们。 肖烈先是对刑昊与徐欢馨说:“你们累了一天了,快回房休息去吧,这里有我们几个就行了,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师伯仙逝谁的心里都不好受,可你们也不能把自己的身体哭坏了啊。你们想想,师伯的在天之灵愿意看到你们这样吗?在者说了,你们别忘了,咱们可是修武之人,而且师伯生前竟做好事了,真灵是不会在地府接受惩罚的。一般来说,向骆掌门这样的圣人,死后一定是在地府得以封赏,或是为一方城隍,或是为一处鬼吏。与那凡夫俗子是大大不同的,就算是退一万步讲,地府没有对其作出封赏,最坏的结果就是直接投入轮回井,开始下一世的生活。” 肖烈说着安慰的话,可刑昊与徐欢馨半句话也没有回答一下,只是跪在那里发愣。不光他俩这样,就连印雪松和邱菲絮也是这样,可把肖烈给急坏了。 最后急的肖烈没办法,只好对这四个人吼道:“你看看你们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你们也已经哭了一天了,就不能冷静的好好想点别的事吗?师伯尸骨未寒,而且死的很是突然,从回到梨花派后,不曾听到一个弟子说起师伯的死因,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师伯仙逝了,梨花派还要正常的运作,这么多人还要继续的生活,现在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候,印雪松,你身为掌门大师兄,就不应该给下面的师弟们做出个表率吗?” 肖烈在他们四个人背后来回的渡步:“我知道,你们会说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我也不想这样啊,总不能让我也变的跟你们一样,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梨花派就此消亡了啊。骆掌门是你们的师父,他还是我师伯呢。我肖烈这辈子没有几个亲人,到现在已经去了三个了,我可不能在看到你们其中那一个在发生什么不测。你们几个就算是为我考虑考虑,先把师伯的死因调查清楚。有仇咱们就去报仇,有冤咱们就去皇宫金殿申冤,咱们手里握着这么个有利条件还有什么好沮丧的。” “师父胸前肋骨断了七根,两条胳膊也被折断了,而且五脏六腑皆有损伤。遗容虽然擦拭的很干净,隐约中还是可以看到些许的血迹。我现在只是在想,能把我师父重创成这般模样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高手,如果咱们前去寻仇,胜算有多少?这个人为什么要对师父下这么重的手,他到底有着怎样的目的,这些都不得而知。”印雪松说话都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虽然是这样,但肖烈还是可以听出,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刻意把声音压的很低。 印雪松话音刚落,邱菲絮紧接着用同样的方法对肖烈说:“我们之所以表现出这种状态完全是为了混淆别人的耳目,从一进山门,我就发现这里的气氛不对。虽然每个人都是悲伤不已,可在看到咱们之后,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情绪跟着。那种感觉就好像师父的死跟我们有直接关系一样。”邱菲絮用眼角余光向后轻轻的瞟了一眼,把嗓音又压了压对肖烈说道:“你继续骂,别停,我们也正好在考虑一下。” 肖烈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是按照邱菲絮所说的,继续骂着她们四个。就在喘气的间隙之中,肖烈问道:“你们脑子里到底在想啥呢,就不能跟我说一下吗,我都要担心死你们了。你们这是发现什么了?” 印雪松木漏凶光,一字一句的对肖烈说:“梨花派之内,有有问题。”关东道 第121章 梨花派变节 “梨花派能有什么问题?”肖烈先是小声的问道,随后又是破口大骂。跪着的四个人依然是骂不还口,只是用极为细小的声音交流着。 邱菲絮细声细语的说道:“我跟欢馨师妹给师父整理衣服的时候还发现,他身体上的伤痕不像是人为所制,倒像是被什么猛兽所伤。尤其是从双臂折断的情况来看,是被踩折的。” 说着邱菲絮从地上站起来抬手打了肖烈一个大大打的耳光,扇的肖烈是眼冒金星,揉着腮帮子上的肉吃惊的看着邱菲絮:“你打的是我啊?没打错是不是?”肖烈的举动惹的四个人差一点就笑出声来了,各各强忍着笑,身体不住的颤抖,给外人的感觉就是肖烈说的话让这几个人气氛无比,其实他们是憋着笑导致的。 邱菲絮给肖烈使了个眼色,轻轻的摆了摆手,肖烈明白,这是做给别人看的。这也就是邱菲絮,要是换了二一个人扇了肖烈这一巴掌,他早就六亲不认的大闹起来了。肖烈随口问出:“凭什么打我,我说错了什么吗?你们做的就是不对,还不让人说了吗?” 刑昊这时也站了起来,红着双眼,面红耳赤的站在了肖烈与邱菲絮二人的中间:“师姐,我觉得肖烈说的不无道理,依我看咱们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明天就先着手调查一下,师父到底是怎么死的。”又回头看向印雪松:“大师兄你看我说的可还行?” “行,就这么办,你们也别吵了,肖烈你今晚就在我的房间休息,左天明跟着刑昊。明日一早,给师父上完香就开始着手此事。”印雪松与其他几个人也都站了起来,缕缕航航回到各自房间休息去了。 晚上这几个人谁也睡不着,都在想着骆掌门到底是怎么死的。肖烈的脸都肿起来了,一个十分明显的巴掌印附在脸上,用手揉着腮帮子对印雪松说道:“印师兄,你说我脸上的这个印子会不会一直就下不去了啊?” “你就放心吧,明天一早就看不出来了,你瞅你那小心眼的样子。这不是邱菲絮打的吗,你不是应该很乐意挨这么一下的吗?”印雪松打趣道。 “你咋不来挨这一下呢,还我乐意,我又没贱骨头成那样。再说了,我到了你们梨花派,我是不是应该当作客人,你们对待客人就是这么个对待法吗?你踏踏实实的睡在了床上,我只能在这冰凉的地上凑合着,你们你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肖烈抱怨道。 “我今天哭了一天,身子太虚了,不能受凉,所以只能委屈一下你了。要不然,你到菲絮师妹那屋打地铺去?那样的话,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肖烈被印雪松说的嘿嘿一笑,一脸花痴的说:“要是真能到她那里,别说是打地铺,就是让我给她守门值夜我都乐意。可惜啊可惜,人家也不给我这个机会啊。”肖烈幻想着一幅美好的画面,满脸享受的继续说道:“要是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一张我喜欢的脸,或者是每天晚上闭眼睡觉之前看到我喜欢的脸,那可真是太美了。什么叫只羡鸳鸯不羡仙,都是扯淡,我是又想做神仙又要做鸳鸯。哼哼哼…嘿嘿嘿…”说着说着还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 “臭不要脸,你这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啊?能不能想到高大上的事情,能不能想一想明天要怎么着手开始查师父的死因?”印雪松鄙视的说道,随后恢复正常状态对肖烈继续说道:“说来奇怪,师弟师妹们见到咱们以后,话特别少,而且我还隐约间看到几个师弟看向咱们的表情是极为愤怒的,就好像师父是我们杀死的一样。我们当时又是悲伤过度,没有仔细的去想这些,反而是晚上了才有心思去细细的思考。明天一定要好好的问一问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咱们。” “嗯,明天必须好好的问问,要不我这一巴掌就白挨了,不过我倒是看出点名堂来了。” “哦?说说看。”印雪松翻身对着床下的肖烈问道。 肖烈双手抱头,仰望着房梁,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感觉,梨花派中现在是分为两伙人,一伙对咱们有着深深的误会与误解,而另一伙人则是对咱们十分的信任。这其中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出的决定,他们能这么对待咱们,一定是商量好了的,我看送信的人就是对咱们特别信任的人。要不然在都卫府的时候,就应该对峙起来,再或者应该是要动手撕打了。” “不能吧,新进门徒咱们不说了,单说这旧有弟子,那一个不是我亲手带起来的,他们总应该不会对我产生什么负面情绪啊。再说了,之前闹的那个易容者时,这些人也是对我半点坏想法都没有。不可能,你肯定是瞎想的,他们也绝对没有理由这么想啊。”印雪松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肖烈所说的话。 “我说印师兄啊,这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你不应该不懂啊。你想想看,骆掌门仙逝之后,你就是这一派之主,又贵为关东盟的盟主,再加上你现在还是这镇辽都卫的指挥史官拜三品大员,怎么可能不让人生起那嫉妒之心。要是有人用这个机会大做文章的话,是极有可能的,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把你从现在的位置上拉下来,那么施计之人便可一步登天。你好好想想这个中关系与自身利害,就不会彻底反对我刚刚说的一切了。”肖烈逐一分析了当下的形势,虽然很有道理,可是印雪松还是不信。 印雪松不住的摇头,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对肖烈说:“不管现在说什么,也都是猜测,终究不是真的。明天好好的问问才能知道真正的结果,你也不要瞎猜了,莫要扰乱我的心智,毁了这么多年对师弟师妹的感情。时辰也不早了,眼看着就要天亮了,还是抓紧睡一会吧,也让我好好的静一静。” 肖烈翻了个身,无奈的自言自语道:“也对,这要是换了是我,我也不会马上就开始怀疑与自己一起生活那么久的人。就怕事与愿违,往往不想去面对的事情,反倒就是真相的所在。但愿这一切不是我想的那样,不管怎么说,明天就会真相大白了,睡吧睡吧,可累死我了。” 这时肖烈伸手抓住印雪松的床边,单臂用力,身体翻转着坐在了床上。印雪松皱着眉头刚要伸手去推肖烈,只见他一脸严肃,手中握着龙雀刃,死死的盯着门口,就连呼吸的声音都已经调整到了一个细微的状态。 印雪松也坐了起来,摘下床头的宝剑,在肖烈的耳边轻轻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一下搞的这么紧张?” 肖烈做了一个不要说的动作,印雪松则是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蹲了下来,好能够第一时间跳下床去。肖烈把印雪松床上的被子掀了起来,使劲按了按床板,不回头的对印雪松轻声说道:“印师兄可能要借用一下你的床板了,到时候你可别心疼,要不然咱们两个肯定是好不了了。” “你到底是发现什么了?”印雪松紧张的问道,眼睛分寸不离的盯着门口。 肖烈正要解释还没来得及张嘴的时候,门外火光大起,把整个屋子照的通红透亮。只听一个人大喊一声:“放箭,把他们给我射死在里面。”霎时间羽箭如落花一样飞射而入,肖烈手疾眼快,一把拉起床板护在他们两个的身前,抵挡间肖烈说道:“印师兄,我说什么了,他们一定是对你图谋不轨,你还不相信。怎么样,现在看着眼前的一切,你还是不信吗?”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抓紧想个办法,咱们得冲出去,一直窝在这里的话,不是个长久之计,等会这床板就经受不住这么多箭的攻击了。”印雪松试探着往外挪了几次,都被弓箭无情的打了回来。而且有一支箭还险些打到印雪松的胳膊上,吓的他是一身的冷汗。 就在他们二人手足无措的时候,正对着门口的砖墙‘轰’的一声被开了个大洞,洞外有人对他们喊道:“大师兄,肖烈,你们还活着吗?活着的话抓紧出来,这些师弟师妹不知道受了什么疯魔之症,居然对咱们痛下杀手。”说话的人正是刑昊,他与左天明同样遭受到了梨花派弟子的绞杀,只不过,他们的运气要比印雪松和肖烈好上很多。这俩人都是从茅房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住处被人包围了起来。而且他们往屋子里面疯狂的射箭,二人见到如此场面首先想到的就是其他人应该也遇到了危险。他们的住处离着邱菲絮和徐欢馨最近,所以先去找了她们二人,刚到女弟子寝房院子的时候,就看到邱菲絮与徐欢馨二人被人绳捆索绑。 两个人一合计,自己就两个人,没办法上前解救,只好返回来找印雪松。 这里的场面与自己住处的场景一摸一样,从正面是没办法攻进去了,只好绕到房后,左天明抡起禅杖,直接在墙上拍出个大洞来。 印雪松与肖烈抓住这个逃跑的机会,拖着床板跑了出来。等到了一个安全的角落后,印雪松知道,不光是自己这里发生了这种事,而是他们六个人全都遭遇到了袭击,想到这里便焦急的问着刑昊:“菲絮师妹和欢馨师妹那里离你们最近,可曾看到她们二人的状况?” 刑昊观察这周围的情况回答道:“她们两个都已经被抓了。”还没等刑昊把话说完,就听到屋内的房门被踹开了,领头的弟子见到他们躲在了后墙之外,便对所有人喊到:“杀了他们,给师父报仇。给我杀…”关东道 第122章 印雪松讨打山门 “等一下!”印雪松横剑阻挡住从墙洞涌出来的同门师弟,挑高了嗓子吼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连个招呼也不打直接就用如此凶狠的招数对付同门师兄,难道你们疯了吗?” 为首之人垫步上前,拖着手中的梨花枪对印雪松恶狠狠的说道:“啊呸!你也配做我们的师兄,我们跟了你这么多年,简直就是瞎了我们的眼。你挑唆凶兽对我们发起进攻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念及我们的同门之情,现在又假模假样的来给师父吊孝,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我挑唆凶兽?黄善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挑唆凶兽对门派发起了进攻。”印雪松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师弟在说什么。 领头之人是印雪松的小师弟黄善,他也是从小就被送到梨花派修炼武艺的,本来骆掌门在收了六个徒弟之后就不打算在亲自教授任何人了,可看到小黄善的时候,发现这小子资质颇高,虽然没有之前那六个徒弟的资质好,但也算是出类拔萃中的魁首了。骆掌门就把他收入了自己的门下,做了个关门弟子排行在七。所有人对他都是非常的疼爱,尤其是印雪松,对谁都没有比对他好,不管是好吃的还是好看的衣裳,都是先紧着他来,这让其余的人很是羡慕。就连满腹抱怨的燕阳舒对他都是关爱有加,这就可以看得出,黄善在门派之内是多么的吃香。但是今天,不知是何原因,让他举起手中的武器对印雪松动了杀念。 黄善拧着眉瞪着眼,气急败坏的对印雪松说道:“你还真会装傻充愣,你今天带着他们回来,不就是为了接管梨花派的吗。你都已经是朝廷的三品大员了,为什么还不满足,居然要对自己的师父痛下杀手来夺取这盟主与掌门之位。这种欺师灭祖的无耻举动你都做的出来,怎么还配做我们的师兄。今天我就要替梨花派的列为祖师清理门户,你们想要下山就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刑昊听他这么一说更是疑惑不解,不等印雪松发问他抢着问道:“小师弟,咱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大师兄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说大师兄欺师灭祖,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就算是我能干的出欺师灭祖的勾当,大师兄也断然不会有如此心思。我想,你们一定是被什么人给利用了,而且你们也是过于轻信了他人的谣言。小师弟,有什么误会咱们现在就可以对峙起来,我用人格担保,这绝对不是缓兵之计。” “人格担保?你们还有人格一说吗?之前围剿逍遥庄的时候,战死的那些师弟就是坚信了你们的人格,最后落得个殒命沙场。你要不说我都给忘了,那好今天除了要给师父报仇之外,我们还要为战死沙场的师弟们报仇,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休要在继续狡辩下,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等师父入土之日在用你们的头颅心肝祭奠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如若防抗,就休怪我手中的梨花枪不念同门之情了。今天非要斗个你死我活方可罢手,贼叛徒看招!”黄善说完,不等他们答话,挥枪便打。 一旁的刑昊怕师兄不忍还手而受伤,当即挺枪而出,抖动枪花与黄善战在一处。其他弟子见黄善动了手,也都不在看热闹,纷纷举起手中的梨花枪与剩下的三个人斗在一起。打斗间印雪松高声提醒着肖烈和左天明,一定要掌握好手上的力道,莫要伤了他们的性命。 所以肖烈与左天明两个人打的是畏手畏脚,只能将其打晕或者打翻在地,还要时刻注意躲闪他们打出的梨花针。这场仗打的疲惫无比,可就在这紧张的打斗之间,肖烈还是发现了一点点不对的地方。连挥数刀逼退攻上来的梨花派弟子,用后背靠在印雪松的后背上,喘着粗气对他说道:“印师兄,你们梨花派的弟子就这么点人了吗?我怎么看着比咱们回来的时候,少了不止一个两个,而是少了很多,就算是这里只来了一部分的人,可从感觉上来讲,也是少了将近一半的弟子。” “我也发现了,不只是现在感觉少了不少人,而是从咱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少了很多的人,这些人都去了那里呢?”说道这里,印雪松的心颤了一下马上询问肖烈:“不会是跟师父一样,都战死了吧?” 肖烈奋力抵挡这进攻的弟子,回答道:“就算是战死了,也不可能一下死了这么多人。而且咱们回来之后,没有从一个人的嘴里听到除了师伯之外还有其他战死的人名。这里面一定有事,咱们必须马上想个办法,停止这场打斗,才能安下心来寻找线索。哪怕是先让他们把咱们抓了,咱们在逃出去都行。在这么打下去,我都担心一个不留神真的伤了他们的性命,那样就罪过大了。” 印雪松觉得肖烈说的有理,快速的将大脑旋转起来,但是一边打斗一边想办法不是他擅长的,又对肖烈喊到:“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你有没有个好主意啊?” “行,那就看我的!”肖烈答了一声,便飞身跃起,催动灵力将掌中的龙雀刃变成门板大小,重重的砸在地上。这一招虽然没有人受到伤害,可也是击退了大片的梨花派弟子。肖烈运足丹田之气,暴吼一声:“都住手,别打了!”声音之大,震的树叶哗哗作响。 正在打斗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吼惊住了,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肖烈。黄善也没想到,这打的好好的怎么就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声大吼,晃动一枪跳出圈外对肖烈说道:“你要干什么?莫非怕了不成?” 肖烈笑道:“怕?你家小太爷还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怕呢。我是不想在看到有同门师弟倒在我们的手上,所以才想答应你刚刚说的话,我们现在就束手就擒,只要能平息这场毫无意义的战斗,比什么都强。” 肖烈的话是大大的出乎了黄善的意料,黄善担心他们会使诈所以站在那里没有答话,只是飞转着脑子分析着各种可能性。最后转念一想,梨花派上下这么多人,就算是他们有什么奸诈诡计也不会得逞,索性对肖烈说道:“你还真是条汉子,那我就成全了你们。就先把你们押入反牢,等到师父下葬之日,在拉你们来献祭。”黄善一挥手,后面跑上来十几个弟子,把印雪松、肖烈、刑昊、左天明五花大绑起来,收缴了他们的兵器,就把他们押到了梨花派的反牢。 四个人被关在了反牢之中后,看到四周围的牢房关着的全都是梨花派中的弟子以及梨花派唯一的长老,鸿云长老。在他们隔壁牢房之中关押的就是邱菲絮、徐欢馨等一众女弟子。 印雪松等人先是给鸿云长老行过礼后问道:“长老,您怎么被他们关在了这里,而且这反牢之中关押的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这鸿云长老在牢房之中盘膝而坐,隔着牢笼回答着印雪松的问题:“正如你们所看到以及经历到的,现在的梨花派已经被邪魔所控制,黄善也是疯魔锁心,被邪魔控制住了。” “长老,这邪魔是怎么一回事,我师父他又是如何殒命的,可否告知弟子,弟子从回山以后,便发现了其中定有蹊跷,可又没从任何人的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刚刚他们又是对我等刀兵相向,弟子不愿伤到同门师弟,迫于无奈才会落到此处。弟子心中的疑惑颇大,还请鸿云长老,对我们细细解惑。”印雪松毕恭毕敬的对鸿运长老说道。 鸿运长老叹了口气对他们六个人说起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件事情发生在三天前,梨花派众弟子上完早课正准备吃早饭的时候,一个报信的弟子慌慌张张的找到了骆掌门:“报掌门,印雪松大师兄,现正在门外滋事。已经重伤了好几位派中弟子,而且口口声声说要让掌门您出去与他说话。” 骆掌门知道,印雪松是绝对不会这么跟他说话,而且印雪松也不会对自己的同门师弟大打出手,这之中一定有诈。骆掌门跟着这个报信的弟子走到山门以外,只见印雪松昂首挺立,手中抓着一个守门弟子,看向骆掌门。他手里抓着的守门弟子,现在已经被他打的不省人事,满脸鲜血任人摆布。 骆掌门走到印雪松的面前,面露怒气,严声厉色的对他说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冒充我派中弟子前来滋事?” 印雪松将手中的弟子扔到一边,指着自己的鼻子好笑:“你问我是什么人?我没听错吧?老头儿,你是不是老眼昏花的已经认不出我来了?我是何人,我是印雪松啊,如假包换的印雪松。老头,把你那双老眼睁的大一点,好好的瞧一瞧我,除非你是真的老糊涂了,要不然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呢?” “放肆,你即为梨花派掌门大弟子,为什么要出口重伤掌门人,你还懂不懂尊师重道的礼法,你的眼里还有师父吗?”从骆掌门身后转出一个人,这人正是黄善。 印雪松见答话之人不是骆掌门,便转笑为怒:“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我看你这是找死。”说完,印雪松一个箭步直接窜到了黄善的面前,只听一声惨叫,印雪松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非常恶毒的奸邪笑容。关东道 第123章 可疑的黄善 印雪松的动作极快,再加上所有人一点防备都没有,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就见印雪松往上一窜,手里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一股子黑烟,黄善就不见了。等印雪松落到了地上,这才发现,在印雪松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黑布袋,从大小上看就跟个装钱的小口袋差不多。自己的关门弟子被他用一招邪术抓走了,骆掌门可不干了,抬手就要去抢。印雪松向后连翻了几个跟头窜出四五丈远,站定了身型对骆掌门说道:“老头,你这徒弟我有大用,明天午时我就让会放他回来,你也不用着急,咱们今天事还什么都没说呢,你等着我的,明天傍晚时分,我在来找你。” 说完话,从印雪松的脚底下,升起一团乌黑乌黑的云彩,拖着印雪松向着西南方向飞走了。 骆飞英身居关东盟盟主之位,又是梨花派的一派之主,怎么可能容得下别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掳走弟子。骆掌门一撩道袍,脚踏七星对着印雪松就追了下去。印雪松见骆掌门追了上来,怕他耽误了自己的大事,又不想跟他有过多的缠斗,只好从怀中掏出一个玉鼎,向空中一抛,玉鼎随即粉碎,从里面飞出一只硕大的猛兽阻挡在了骆掌门面前。这猛兽长的似虎非虎,似豹非豹,金色的皮毛上横开数条黑色的斑纹,它长有九个脑袋,每一个脑袋都与人类的脑袋极为相似,每一个脑袋的表情还都不一样,分别是喜、笑、怒、悲、惆、凶、恨、恶、哭看得人是浑身发凉。屁股后面还有十条尾巴,每一条都跟十年往上的竹子一般粗细。 骆掌门见猛兽来的凶猛,向后疾步闪身,从袍袖之中抻出一条三节枪,对准枪身上那的纽扣双向一拧,梨花长枪便托在手中。一人一兽斗的是昏天黑地,五十几个回合后,骆掌门渐渐落到下风。这猛兽神勇无比,而且皮糙肉厚,刀劈不进斧朵不透,打了这么半天就连一个汗毛都没有伤到,反倒是骆掌门身上挂了彩。 骆掌门知道在这么打下去自己肯定是要吃亏了,只能竭尽全力把平生所学尽数展现出来。这猛兽一开始抱着一颗玩耍的心在跟骆掌门纠缠,慢慢的这头猛兽开始不耐烦了,浑身的毛都立了起来。九个脑袋齐齐的对着骆掌门发出一声低吼,十八只眼睛瞬间变的通红,四个大爪子焦躁的拍打着地面。 骆掌门看准一个机会,将掌中枪变为三节,一招大鹏双展翅直击猛兽的前心。这猛兽不躲也不闪,抬起前面的两个爪子,砸向骆掌门。因为身体在空中是无法挪动位置的,这两个爪子正好砸到了骆掌门的两条胳膊上。由于惯性的原因,骆掌门被两个大爪子重重的踩到了地上,只听嘎巴一声,骆掌门的两条胳膊应声而断。 猛兽被骆掌门的惨叫声扰的心烦气躁,把两个爪子再次抬起,对准骆掌门的胸口狠狠的踩了下去。骆掌门被踩的是胸骨断裂,口吐鲜血。这时候,有弟子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鸿云长老,鸿云长老一听就急了,一派的掌门打个猛兽都打不倒,这得是什么样的猛兽啊。生怕本派掌门有个什么闪失,便率领弟子赶到了事发地点。他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骆掌门倒在血泊中,而且这猛兽眼看着就要把骆掌门置于死地了。马上吩咐身后的弟子,用五雷符轰击猛兽。 这猛兽虽然没有被五雷符伤到,可这雷打到身上也是让它疼的够呛。嗷嗷的咆哮了几声后,放弃打斗转身逃走了。鸿云长老叫住追击的弟子:“你们不是它的对手,还是抓紧抢救掌门要紧。”一众弟子把骆掌门抬回门派,把能用上的医疗招数全都用上了,可这骆掌门的伤实在是太重了,残喘了一天后便气绝身亡。 骆掌门仙逝之后,众弟子是悲痛欲绝。黄善回来的时候,骆掌门已然仙逝,爬到棺材上痛哭一气,口中念念有词:“师父啊,你死的冤啊,徒儿只在路上耽搁了一天的时间,你怎么就走了呢。师父唉…徒儿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给你报得冤仇,好以此告慰您的在天之灵。” 哭罢多时,黄善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把所有的弟子全都叫了过来,连着鸿云长老也一并叫到了灵堂。黄善对众人说道:“印雪松犯下了这滔天大罪,此人绝对不可轻饶。他把我抓到一个山洞中,想要从我的口中得知本派的布防情况,我誓死不从,他没有办法就把我给放了,然后运用妖术回到了鹤城。我们一定要把他抓回来,要用他的人头来祭奠师父的在天之灵。” 还没等黄善把话说完,鸿云长老怒声呵斥:“黄善,你的结论下的是不是过于草率了。在什么都没有调查清楚的时候,你怎么就能完全确定,那人一定是你大师兄印雪松呢?难道你忘了这世间还有一种秘术叫做易容术吗?” “师叔,你说的这个我确实想过,但是您别忘了,我被他给抓走了。我最开始的想法和你一样,怕他是易容者假扮的,可后来他让我检查过脸上有没有人皮面具。我这一看,还真的不是易容者,所以我才会说的如此坚决。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怎么可能胡乱猜疑。不是我不念及同门之情,实在是他印雪松犯下了滔天的大罪。”黄善一本正经的对鸿云长老说道。 鸿云长老恍惚间发现,这黄善耳后的灵根好像有什么异常,但是距离过远有些看不清楚。故而走到了黄善的身边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然后抓着黄善的手对他说道:“小黄善,我来问你,他抓住你之后,只是问你派中的布防情况就没在多问点别的吗?还有,他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把你放了,要按你所说的,他即以背叛师门,为什么会让你全身而退?” 黄善甩开鸿云长老的手气愤的说道:“怎么的师叔,难道你怀疑我投敌了吗?还是你怀疑我现在已经跟他狼狈为奸?师叔啊师叔,说话得摸着良心啊,咱可不能这么诬陷好人。” “哦?我只是在问你为什么会被这么轻易的放出来,可没有质问你为什么投敌叛变的事,你紧张什么?莫非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你投敌了?”鸿云长老死死的扣住黄善的手腕,不让黄善有反抗的气力。 黄善挣扎无果,只好放弃,对鸿云长老委屈的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们居然还在偏袒他印雪松,是不是无论他做了什么错事你们都不会怪他。明明是他窥视掌门之位,故而背叛师门的,怎么到了你的口中,这件事就变成了他人所为呢?” “黄善,非是我偏袒哪一个,而是这件事里确实疑点重重,更何况,你这灵根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这件事吗?”鸿云长老转威为怒,斥责着黄善。因为鸿云长老发现在,这黄善的灵根之上隐隐约约的有一道符印,微微散发着奸邪之气。 黄善苦笑一声:“果然,什么好事都不会落在我们的头上,你们只允许印雪松一个人出尽风头。也罢,一不做二不休,你们既然沆瀣一气,我也就不会心软了。”黄善微微催动灵力,从他的腰间就飞出一条榕树藤。直接把鸿云长老捆了起来,站在下面的弟子见到如此变故,纷纷上前制止,黄善大手一挥对下面的人说道:“诸位,先别着急,我是不会对师叔无理的,更加不会伤害到师叔。我只是想,师叔既然这么的看好印雪松,毫无理由的支持他,会不会师叔早就跟印雪松一伙勾搭在了一起。你们如果有人还想对我刚刚做的决定阻拦到底的话,那么你们的下场也会是这样。其实你们可以好好的想一想,他印雪松有什么好,你们看他自从坐上了镇辽都卫的指挥史之后,回来过几次。他除了往派中送过几个孩童之外,还做过什么对门派有利的事情。你们在想一想,自从他们下山之后,是谁在为门派做着这样或者是那样的琐事。他们什么都不做就可以高高在上的,而我们为门派做了这么多,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这公平吗?” 有些平日里与黄善关系密切的弟子大声的喊到:“不公平。” “既然不公平,咱们就要做出反抗,从今天起,印雪松就是咱们梨花派的仇人了,既然是仇人,也就不用在对他客气了。我决定找个机灵的弟子去给他送信,让他们几个火速回来吊孝,如果他们回来了,就将他们一网打尽。”黄善满意的说道。 “不对,你这话说的有问题,你即然说大师兄背叛了师门为什么还要去给他送信,这不是叫兄弟们去送死吗?你这话前后矛盾一定是你图谋不轨,你是不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谋权篡位。” “对,分明是你心怀鬼胎,偏要嫁祸于人,你安的什么居心。” “如果你非要这么做,那我们只好与同门师兄动动家伙了。” 其他弟子马上就听出黄善的话里矛盾重重,纷纷表示抗议。可黄善哈哈大笑着让跟他臭味相投的一伙人把这些人全都给绑了起来。剩下一小部分的弟子为了保全自身,只能是倒戈投靠了黄善。 一个弟子点头哈腰的问着黄善:“这些抓起来的人,和鸿云长老要如何处置啊?” “杀!一个不留!”关东道 第124章 戾气邪魔 听到黄善说起一个不留的时候,一旁边又走过来一个弟子对黄善说道:“七师兄,这些人还杀不得,如果现在就把他们杀了的话,咱们在关东道上就没有办法立足了。杀了他们不要紧,可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与整个关东道为敌,这样的敌对方式对咱们可是大大的不利啊。您想想,这关东道上这么多门派,都与镇辽都卫交好,而且各门派的弟子皆在都卫军中当差,无论是从人数上还是从实力上咱们都无力反抗,还请七师兄三思!” 这个弟子到是给黄善提了个醒,如果没有他的这一番话,恐怕梨花派真的会葬送在他的手上。黄善立即决定先将这些人关押在反牢之中,等到把印雪松一伙生擒活捉之后,在把这些事情公布天下,在来杀他们就变得名正言顺了。 而去给印雪松几个人送信的弟子则是后来倒戈的一群人中最胆小怕事的,所以在见到印雪松等人之后,对这件事是只字未提。当他们回到梨花派后,就已经进入了黄善的埋伏圈,无论如何他们也不可能从任何一个弟子口中得知这些事情的。 鸿云长老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讲过之后,印雪松陷入了沉思,鸿云长老接着说道:“雪松啊,遇到这样的事情,实属情理之中,你现在的位置是高高在上的,那些宵小之徒肯定会眼红,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支持你的人还会支持你,不支持你的人无论你做的如何好,也不会感化于他。你现在要做的,是要马上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只有出去了才能将梨花派重新扶上正路,这也是你即将登顶掌门之位的第一件大事,也算是对你的一种考验吧。我最后要嘱咐你一件事,莫要被什么俗套的礼节和不要脸的道德束缚住手脚,对待奸邪小人,就不能手软,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吧?” 印雪松抬起头,看向鸿云长老:“弟子明白您的意思,只是让我动手除掉一起长大的师弟,我是断然下不去手的。就好像当年的燕阳舒一样,我们几个不是骨肉血亲,胜似骨肉血亲,不说是生死兄弟,可也是命中的羁绊。不过师叔请您放心,这梨花派的内乱,我是一定会平息下去的。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我会让其他人来解决的。” “嗯,这样也好,历代掌门人的劫数各不相同,恐怕这一遭就是你的劫数,跨的过去便可以逍遥天外。”鸿云长老说着话把眼睛闭了起来,仿佛在回想年轻时候的种种事迹,脸上的表情更是满怀憧憬。 肖烈则是趴在牢笼的柱子上看向鸿云长老,问道:“师叔,您刚刚说的那头猛兽,怎么听上去像是蜀山之中守护神龙殿的陆吾啊?” 肖烈问完这个问题,所有人的眼睛都齐齐的看向他,鸿云长老更是惊奇的盯住肖烈,回答道:“正是陆吾!”紧接着反问了一句:“你识得此兽?” “我师父在世的时候曾经给我讲过,在这世上有那么几头比较凶猛的异兽。而且他手中还有一本关于这些异兽的图册及简介,我也是出于好奇,训练之余就拿出来翻看两眼,所以多多少少知道那么一点点。只不过能记住的也就是一些皮毛而已,在多的内容我这脑子也装不下了。”说到这里,肖烈不好意思的嘿嘿发笑。 鸿云长老手捋须髯说道:“在关东道上的后背之中,能识得此兽的人寥寥无几,毕竟你们不像是灵冢那样负责此事,所以不知道也很正常。这陆吾又叫开明兽,原本是黄帝都城昆仑丘的守卫,他将自己的外形化装成老虎的模样,这样就可以得到老虎的威严和力量。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陆吾去到了蜀山,而且好像是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职责,只知道单纯的阻挡要进入蜀山神龙殿的人。它本来是执掌帝都之下的,还兼管这九天之部。江湖上有很多传闻,最为可靠的就是蜀山的第四代掌门,用了一种秘术将陆吾降服,至此效力于蜀山。但这也只是江湖传言,不可轻信,但也不可不信。可是这开明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偏远的关东道上,还是被戾气邪魔所控制着,这就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了。” “戾气邪魔?”听到这四个字,肖烈脱口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难道那个假冒印师兄的人是什么戾气邪魔吗?” 鸿云长老点头答道:“假冒雪松的还真是这戾气邪魔,我是在看清黄善耳后灵根上的符印时才知道的。可惜当时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个符印之上,没留神这小子会下此黑手。这戾气邪魔,其实也不能说是伪装成雪松的模样,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体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从雪松的身体上脱离开来,现在戾气附着到一个躯体之上就变成了一个跟印雪松一摸一样的人。”而后又对着印雪松问道:“雪松啊,你是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之下,把身体里的戾气给剥离掉的?然后那股戾气你又是如何处理的?” 印雪松仔细的回忆着自己的经历,连最细微的事情都回忆的起来,就是这戾气剥离的事情半点印象都没有。对着鸿云长老摇了摇头:“弟子半点这方面的印象都没有,哪怕是极为细小的记忆都不曾留有半点。” 鸿云长老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如果能够知道这戾气是因为什么事情和什么状态之下被剥离的就好办了,咱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其消灭。可你又偏偏不知道,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虽然有些冒险,但终归是要试一试的。” “请师叔示下!”印雪松和肖烈齐声说道。 “只要能请到伏虎寺中修为和修行都很高的人,就可以将他消灭,他们伏虎寺世代传承着化解驱散戾气的秘法,眼下也只有伏虎寺的人能够解决这个情况。就算是能够请的来,但前提是你们得出去啊。你们也不别想用联络蝶去请人,这联络蝶是绝对飞不出梨花派山门的。现在的黄善是彻底被这个戾气邪魔给控制了,他已经变成了邪魔的傀儡,又蛊惑其他弟子作为他的部下。现在的梨花派戒备森严,都别说什么联络蝶,就算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鸿云长老为难的说道。 印雪松略显兴奋的问道:“是不是我们请来伏虎寺的高僧,就可以消灭那个什么邪魔。而后他们是不是还能够将七师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这是一定的,如若不然,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么多。”鸿云长老极为确定,但随即又转为愁苦的表情:“就算是现在已经知道了挽回局面的方法,你们要如何出去呢?要不然,你们就说自己肚子疼,在去茅房的途中潜逃。” 印雪松让左天明把土灵珠拿了出来,摊开自己的手掌,将土灵珠用双手托住对鸿云长老说道:“师叔,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你看这件宝贝,你可认得?” 鸿云长老仔细的看着印雪松用双手托住的珠子,辨认了好一会,在他意识到这东西并非俗物的时候,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激动的声音激动的问道:“你手里拿着的可是土灵珠?你们是如何得到的?” “正是土灵珠!”印雪松简单的把这土灵珠的来历说了一遍。这鸿云长老对印雪松一行人的经历是赞不绝口:“天意,这都是天意,雪松你的命数已然如此,就说明你必有一份天大的功绩要载入流芳的史册。有了这么个宝贝,就不愁梨花派的劫难不解,你们快些动身吧,此事宜早不宜迟,拖的时间长了唯恐夜长梦多。” “但是,如果我们走了,一旦叫黄善发现,你们的处境可就是千难万险了。弟子实在是不放心,生怕这黄善丧心病狂的伤害到你们。”印雪松的担忧还没等说完,肖烈将其打断,对着印雪松说道:“这事也不用过于担心,你不用去,我去请伏虎寺的镇休便可。而且我这百宝囊里还有一些易容需要的材料,你找一个不太受人关注的师弟,将他化妆成我的模样,这里的光线昏暗,不容易被察觉。而且你留在此地也可以随时保护师叔以及这么多师弟师妹的安全。等一下,我先去把你们的兵器拿回来,以备你们的不时之需。” “也好,那你就多加小心,我们等你。”印雪松从身后叫过一个弟子,先是让这位弟子说出了放置收缴兵器的位置,又按照肖烈的模样把他易容成了肖烈的模样。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肖烈先去拿回了印雪松、刑昊以及左天明和他自己的兵器。其他弟子的兵器之所以没有拿回来,一是兵器过于沉重不好搬运,二是怕被梨花派的巡逻弟子发现,所以就只拿回了他们四个人的兵器。 临走之时,鸿云长老再三嘱咐,请人之前,一定要问清楚,被请之人会不会那样的秘术,如果请来的人不会,这么大的风险可就白承担了。 肖烈把这些嘱咐一一记在心里,便催动灵力驾驭着土灵珠,去往冰城伏虎寺。到了伏虎寺后,向守门的小和尚说明了来意后,肖烈倍感吃惊,大声的吼道:“镇休啊镇休,你可坑死我了。”关东道 第125章 状元桥 肖烈到了伏虎寺之后,向守门的小和尚说明了来意,说有一件要紧事找镇休帮忙。本来肖烈想的是,让这个小和尚领着他去找镇休,省着不知道他在哪自己瞎找耽误工夫。可当肖烈说完了,小和尚告诉他:“镇休师兄前天就已经走了,靺鞨城有个杏花村,那里发生了点麻烦事,到我们这里来求助,老方丈就让镇休师兄去了。前天早上走的,现在应该已经到地方了。” 肖烈紧跟着问道:“请问小师傅,镇休大师是一个人走的还是有其他人同行啊?您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们伏虎寺就他一个人,过来请我们的还有两个人,是村长父子,他们一共三个人。至于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我这人不好打听事,只要没人跟我说,我也就没主动去问。”小和尚回答道。 好在肖烈有这个可以来去自如的土灵珠在手,要不然他这一趟就等于是白跑了。倒不是说伏虎寺其他的僧人修为不够,他只是怕其余的人不好请而已。跟小和尚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便运用土灵珠去到了靺鞨城的杏花村。 到了杏花村之后没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镇休和尚,因为肖烈出现的位置正好是村庄的中心地点。在他前方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边上,围了一群人,这群人中间就是这位镇休和尚。肖烈拨开人群来到他的身边问道:“镇休大师,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镇休闻声抬头看向肖烈,吃惊的说道:“肖烈,你怎么在这呢?这杏花村的村长找我过来帮个忙,你什么时候到的?” 肖烈回道:“我这就说来话长了,你得马上跟我走,这其中的原由我慢慢在跟你说。” “现在可跟你走不了,我这手里的事还没处理完呢,要是我放下这里不管,这杏花村的百姓可就没法活了。”镇休说完,周围的村民纷纷称是。 肖烈极其为难的左思右想了好一阵,才对镇休说道:“好吧,他们那里暂时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还是先以杏花村的事为主吧。我来也来了,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忙的吗?” 镇休虽然不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但还是很欣慰的说道:“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这里的事情说来很是奇怪,你看。”说着镇休用手指了指面前这条河,在这河上有一座即将完工的石桥,镇休指着石桥说道:“这里有一座新建的石桥,名叫状元桥。因为今年杏花村要进京赶考的举子比较多,又加上之前这里的桥年久失修塌了。所以村子里面就打算重新建一座,为了图个吉利就把这桥叫做状元桥。正如你看到的,这桥建到这里就不能在继续了。这最后的一根柱子无论是怎么打,都打不进河里,两边无法对接,河对岸的人过来就非常麻烦,很容易就耽误了这些举子的进京时间。” 镇休一边说着一边把肖烈引荐村长认识,村长听说是朝廷里的大官来了,便对肖烈十分客气,肖烈对村长说道:“除了这件事以外,还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没有?” 村长回答道:“没有奇怪的事发生,我们村从多少年前就一直风调雨顺的,都多少辈了也没发生过什么灾难,那可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的不能再好了。如果要不是之前的桥塌了,这件怪事都不会发生。” “那会不会是这个位置下面有什么岩石之类的,你们才没有打下桥墩?”肖烈继续问着。 “我们之前也想到会不会是这样,也用炸药炸过了,什么石头都没有,就是河泥。又让水性好的人在下桥墩的时候,潜入水底,结果看到的是,桥墩连河泥的表皮都打不进去,就好像打到棉花上一样。这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所以才去到冰城请来了镇休大师。” 肖烈转向镇休问道:“可曾发现了什么吗?” 镇休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看出来,如果说有什么邪灵一类的东西阻拦,不可能逃过我的眼睛啊,这可真是太奇怪了。”肖烈在河边来回的走了好几圈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与镇休蹲在河边注视着水面,谁都不说话,周围的村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 就在这安静的环境之中,肖烈听到有人不削的冷哼了一下,马上回头去看,找了半天终于在人群之中发现了一个小老头。头戴一顶瓜皮帽,一身粗布的汗衫,扛着一个金黄色的幌子,幌子上面用重墨写着‘活神仙’三个字,挤在人群里看向他们两个。肖烈用胳膊一推镇休小声的对他说道:“我觉得,后面那个算命的小老头应该是知道点什么,找他过来问一下,也比咱们两个在这干着急要强的多。” 镇休琢磨了一下是这么个道理,点头同意,两个人站起来,肖烈领着他来到了这个算命先生的跟前,肖烈抱拳施礼客客气气的对算命先生问道:“先生,刚才我二人在河边犯难之时,无意中觉得先生好像是对我们两个人有什么意见呢,有什么话可否当面说清。” 算命先生翻着眼皮看着他们两个人,又是一声冷哼:“你小子耳朵到是真灵,我对你们没什么意见,我只不过知道这桥,你们是建不下去了。除非有大罗金仙再此,要不然谁也弄不了。不信你们可以继续试试。” 肖烈与镇休对望了一眼,二人心中的想法几乎一样,他们知道这老头一定知道这里的情况,只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愿意说而已。镇休紧忙再施一礼,口念佛号问道:“施主何出此言?莫非你知道这桥墩是因为什么打不下去的吗?建桥也是为了方便村中的百姓,如果施主知道原因请告知我们,这也是一件积德行善的大好事。” 算命先生抬起眼睛,看的不是他们两个,而是看向了村长的方向,故意的把嗓音挑高了一些:“我也想做个天大的好事,我也想为村民的幸福生活出点力气。可惜啊,有些人就专把这好心当做了驴肝肺,都这样了,我就不能在拿我这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要不然我这个老东西也太便宜了。” 说完算命先生转身就走,肖烈与镇休二人怎么可能让他轻易走掉。跟着算命先生走了下去,留下村长与一帮村民在河边发愣。肖烈看到路边有一个小酒馆,便拉着算命先生走了进去。 本来这算命先生没打算跟他们进来,但是力气没有肖烈大,只好顺从。三个人落了座,酒馆的小伙计热情的上前接待:“三位爷打算吃点什么啊?别看我们这店小,但也不比城里的酒楼差,只要你能点的出来,我们就能做。” 肖烈与镇休那里有什么心情吃饭,只不过是为了从算命先生口中打探这河里的秘密。肖烈恭敬的对算命先生说道:“老先生,我们对这里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好吃,还是你来点菜吧,我们也饿了,咱们边吃边聊如何?” 算命先生也没客气,对店小二说道:“给我们来二斤河蟹,要今天新鲜打捞的,不新鲜我可不干。在来一斤烧羊肉,一碟花生米,一碟凉拌黄瓜,在蒸一只鸡,炸个丸子,炒个香菇,在炒个腰果藕片,我们这有位大师傅不沾荤腥,这里面不能放肉和大油,三碗素面,一壶黄酒,就这么多吧,简单吃一口得了。” 听着算命先生点菜,肖烈的眼睛都直了,摸了摸腰里的钱口袋,心里不住的发疼,看来这一顿饭要吃掉他半个月的俸禄了。小伙计高喝一声下去忙活上了,不一会菜肴就上齐了,这老先生甩开腮帮子,颠开后槽牙,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肖烈与镇休象征性的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看着他一个人表演。这人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表情,不抬眼皮的往嘴里送着食物。 肖烈心里实在是等不到他吃完东西,给他夹了个菜说道:“老先生吃的可好,要是再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吩咐,只要他这里有,咱们就让他上,只要吃的满意,花多少钱我都乐意。” 算命先生将手中的没吃完的螃蟹往桌子上一扔,擦着手说道:“吃人家最短拿人家手短,这顿饭吃的我属实不安啊。” 肖烈心说:“你还吃的不安呐,这一整桌的菜都让你一个人给吃了,你还有啥不安的。”心里是这么想的脸上则没有表现出来,笑着对老先生说道:“这有什么的,不就是一顿饭吗,您尽管吃就是。我们也只是想让您给我们说说,这桥墩子为什么就打不下去呢?” 算命先生自斟自饮的喝着酒,对他们二人说:“这事怪不得别人,只能怪村长这个老顽固,他们刚要建桥的时候,我就跟他们说过,这个地方不能建桥,只要往旁边挪一挪,都不用远,只挪动二十丈就行。可他就是不听啊,说这里原本就是桥梁所在,而且这个地方建桥是最方便的,要是挪动距离,就要多走上几步实在麻烦,固执己见,也不听劝,才闹得如今的下场。” “这么说来,老先生您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 “不是我吹,别看我混的不怎么地,但我这一身的本领可不是装出来的。”算命先生把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对肖烈二人说:“我知道,你这么着急的想要知道解决办法,是因为你自己就有个天大的麻烦要解决。而且这个麻烦今天会变的更加严重,你们要是在耽误一会啊,那几个人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关东道 第126章 化外高人 “你说什么?”肖烈与镇休二人同时手拍饭桌站了起来,镇休拽过肖烈问道:“你为什么来找我?” “你先等会!”肖烈甩开镇休的手,对算命先生说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点,什么叫我在耽误一会他们的命就没了?” 这算命先生被他们两个人的举动吓的好悬摔到地上去,用手按住胸口喘着粗气说道:“哎呦我的妈呀,你们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要打我呢。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你今天不回去的话,你的那几个朋友一个都活不了,全都得死了。” 肖烈瞪着眼睛用手点指怒声而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莫非你与那贼匪是一伙的吗?” “嘿~你小子怎么能冤枉人呢,你看看我是干什么的,我一个算命的,怎么就不能知道你的事呢。我这身麻衣神相术可以这么说,比当朝的御史中丞刘大人的卦术还要厉害。世人都知道他算卦奇准,可我的能耐要比他高出一头。”算命先生也站了起来,对肖烈吼道。 镇休大师见他们二人火冒三丈,急忙从中解围:“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吧,你们俩说的话都给我整糊涂了,你们两个都别说话了,都冷静冷静,肖烈你先说,你到底找我干什么来了?” 肖烈坐下之后,对镇休说起了这些事的经过,听的算命先生一阵一阵的惊叹,而镇休则是激动的对肖烈说:“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我这些。你可知道,鸿云长老所说的戾气邪魔是怎么来的吗?” “我是打算说来着,但是周围百姓的目光里透露出的全都是无助、无奈、求助,我就想着,他们自己可能会顶一顶,黄善小儿不可能这么快就对他们动手,所以才跟你一起想办法,打算帮他们把这石桥架好后,在回梨花派。”肖烈解释道:“鸿云长老说过,这戾气邪魔是由印师兄身上的戾气所化,可印师兄完全想不起来,他是在什么时候把自身的戾气剥离出去的。” “他要是能知道就怪了。”镇休情绪波动很大,对肖烈说:“印师兄的戾气是我剥离出去的,我清楚的记得那股戾气被我用佛咒封到地下去了,它怎么会冲破封咒出来了呢?更何况它手中现在还有个上古凶兽,这就更难对付了。” 一边的算命先生听完他们说的,擦了擦头上的汗,平稳了一下心神对他们说道:“你当时用的佛咒是封不住这修武之人的戾气的,要用达摩祖师留下来的达摩心咒才能够封印。从你们说的内容来看,这股子戾气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肖烈与镇休异口同声的问道。 “就是你在剥离的时候,顺带着把那个人的灵气剥离出了一点。加上戾气自身的灵力,能够有如此修为,也不足为奇。” “老先生,您还知道些什么,就快点告诉我们吧,您的大恩等我们平息了这场内乱,一定会拿出十分、百分的诚意来报答您的。”肖烈焦急万分的对算命先生说道。 “咱们相逢即是有缘,我就把能说的都告诉你们吧。”算命先生又要了一壶黄酒对他们说道:“要收服这戾气邪魔,只能用达摩心咒,而且要十八位与这位镇休大师相差无几的高僧才可以。收服之后,将他随便封印在一个什么容器内即可。在把这个装有戾气邪魔的容器放在伏虎寺内,最好是放到大雄宝殿我佛如来的金身之下。这样一来,用不上二三十年就可以彻底化解掉这股戾气。” “那头上古猛兽怎么办?”镇休大师接着问道。 只见这个算命先生从自己的肩搭子里拿出了一卷画轴,拖着手中的画对他们两个说:“这上古猛兽陆吾,本来就是被蜀山的人用妖法牵制。现在这戾气邪魔又用相同的方法把这陆吾收为他用,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要想降服此兽,就要用到我手中的这个宝贝,它叫山河社稷图,平时看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画。可要是往这画里面注入些许灵力,就可以发挥它的奇妙。”说着就将手中的画递到了他们两个的面前:“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相逢即是有缘,而且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这两个都占全了,要是不拿出点什么像样的东西送给你们,也就太说不过去了。” 肖烈用双手接过山河社稷图,激动的抚摸着画身,镇休看了几眼后对算命先生说道:“老前辈即有如此神通,可否告知我们大名,如果有人问起,我们也好有的可说,我们也好有个可以时常感激之人。” 算命先生一摆手:“我就是一个混迹江湖的老神棍,什么大名不大名的。你们也就不要在打听了,我这种无名之人你们也不用记在心里,行了我也吃饱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说完算命先生站起来就要走,肖烈一把就把他给拉了回来,对他说道:“老先生且慢,您还没告诉我们这桥墩子应该如何处理呢。” 算命先生笑了笑:“看我这记性,光顾着跟你们说这些了,把眼下的事给忘的一干二净,这桥墩子其实也好弄,让他们挪地方是不可能了,毕竟这建桥的钱是全村的人一起出的,在让他们出钱恐怕是难为了他们。其实这河里面有一只修炼了千年的大乌龟,这乌龟栖身的地方正好是那个桥墩子下放之处。这桥墩打在了龟壳的上面所以才打不进去,你们只要让建桥之人,在桥墩子上雕刻盘龙,在焚烧些香火,这桥墩也就可以打下去了。这么做是方便了村里的人,可却是毁掉了这千年老龟的修为,这根桥墩打下去之后,它将永远钉在那里,直到这座石桥再次坍塌,它才能重新出来。只要让村民记住,每逢初一十五,在那河边焚烧香火,方能消除这老龟的愤恨,它二次出世的时候,才不会为患人间。” “晚辈记下了,我会把这些全都告诉他们的,老先生您可不可以在多跟我们说一点,就比如这次的事,我们要如何避免啊?”肖烈继续发问。 算命先生叹了口气,轻轻的把肖烈的手从他的胳膊上拿了下来:“能说的我已经都说了,至于你们所经历的事,这都是命运使然。我老头还想多活几年呢,这样的天机我可是不能泄露的。你们只要记住,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抱着一颗善良的心,就可以逢凶化吉,什么难事都可以迎刃而解。”这回老先生可是真的走了,肖烈用手去抓,只见肖烈的手从这老先生的身体穿了过去,这位老先生化作一阵清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镇休合掌而立,对着门口念诵佛号:“阿弥陀佛,这位老者一定是个方外高人,只怪咱们眼界太窄,见识太少,才不得结识。如果有缘,我想咱们几个还会再次相见的。” 肖烈与镇休回到河边的时候,这群村民一个都没走,还在那里等着他们。见他们回来后,这些人把他们二人团团围住,村长更是急切的说道:“二位高人啊,你们这是去哪了,我们这都要急死了,你们可有办法了吗?” 镇休就把从算命先生那里听到的,完完整整的给他们复述了一遍。正好村子里有几个雕刻干的最好的师傅,好几个人齐齐动手,不大会功夫,桥墩子上就刻好了盘龙的图案。随后村长又吩咐了几个村民准备好香烛纸钱,在河边摆上了香案,又在岸边对着河里的老龟诚心祷告。伴随着一声巨响,桥墩子稳稳的没入河中。所有人欢喜鼓舞,尤其是村长乐得都合不上嘴了,镇休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忘了每逢初一十五都要来此祭拜。看村长答应后,两个人架起土灵珠返回了梨花派。 二人来到地牢之后,发现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见了,肖烈顿时慌了手脚,镇休安稳住他,让他别出声,闭起眼睛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得外面似乎有喊杀的声音,对肖烈说道:“他们应该已经从这里逃出去了,外面的喊杀声就是追杀他们的声音。” “快去帮忙,那群人手里有兵器的没有几个,这要是跟反叛之徒打起来,恐怕是凶多吉少啊。”肖烈顺着走道向外就跑,镇休在后面紧紧跟随。 顺着喊杀声,两个人一直找到了后山,离着老远就看到左天明与刑昊挥舞着兵器抵挡追赶之人,鸿云长老更是与黄善打的难解难分。 见此场景,肖烈与镇休二人亮出自己的兵器,直接冲了过去。刑昊见肖烈回来了,便大声的对其他人喊到:“各位师弟,肖烈回来了,咱们算是有救了。” 战场中的两拨人很好辨认,赤手空拳的就是被关押在反牢之中的人,而手里面拿着武器的,则是梨花派变节的弟子。两个人从外围一直冲到了里面,打的这些弟子哀嚎不止。 与鸿云长老打斗的黄善,见逃跑之人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帮手,一边打着一边嘲笑的说道:“我当你们会请来多少帮手,没想到就来了这么一个人。就算是多十个人,你们今天也是难逃一死,我也不用等到师父下葬之时在杀你们了,今天我就要取了你们的性命。” 黄善横着抡出一枪,对准鸿云长老的咽喉扫来。 一声惨叫过后,肖烈举起龙雀刃对着黄善劈了过来,口中大喊:“还我兄弟的命来。”关东道 第127章 平定内乱 黄善对着鸿云长老的喉咙,恶狠狠的挥出一枪,鸿云长老见事不好,正要往后躲的时候,左天明架着禅杖挡在了他的前面。黄善这一枪直接就扫在了左天明的胸膛,好在左天明早有准备,用禅杖护住了要害,只是胳膊上擦破点皮,但是也出了不少的血。左天明脚下打滑,‘哎呦’了一声,直接摔倒在地。这一幕正巧被肖烈看到了,慌乱中,他还以为黄善把左天明给杀了呢,所以大吼一声:“黄善小儿,敢伤我兄弟的性命,我就让你下十八层地狱。”提着龙雀刃,一跃而起劈向了黄善。 黄善听到恶风阵阵,撤步回身,险些中了肖烈这一刀。这时候,左天明在地上一轱辘翻身站起,抡起禅杖三下拍晕了三个叛徒,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对肖烈说道:“刚才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这一下就得命丧黄泉了呢,还好我吉人自有天相,命大是多么可喜的一件事。” 打斗之余,肖烈看了一眼左天明,微微一笑对他说道:“不光是你,我都以为你死了呢。你可不能有事,你这马上就要当新郎官的人了,要是出点什么事,我都没法向人家交代。” “那有什么好交代的,让她们在换一家,在找个好的呗。”左天明大大咧咧的回了一句。 见左天明没事,肖烈也就不在担心,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攻击着黄善。又斗了三十几个回合,肖烈感觉奇怪,按理说这小子的功夫应该在印雪松之下啊,这怎么感觉他比鸿云长老都厉害,越想越不对劲,扯着嗓子对鸿云长老喊道:“鸿云长老,这小子平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吗,怎么这么厉害,我都累了,他怎么就跟不知道累一样?” 鸿云长老救下几名手无寸铁的弟子后,转到肖烈背后,帮他扫开那些准备偷袭的叛徒:“你注意看他的灵根,他现在可是比平时厉害了好几倍,估计是那灵根之上的符咒搞的鬼,得想办法除了符咒,要不然累也得把咱们累死。”说完话鸿云长老也加入了围剿黄善的队伍。 这黄善以一敌二仍然占尽上风,哈哈大笑道:“一个打两个不过瘾,莫不如你们一起上,也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我可不在是你们眼中普普通通的梨花派弟子了,我现在的功力要是做一派的掌门也是绰绰有余。今日你们强加阻挠,我就一枪一个把你们都挑了。” “好一个大言不惭的狂徒,今天只为打服你这张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嘴,看禅杖。”左天明在一旁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纵身一跃也加入了围剿黄善的人群。这回三个打他一个,可还是一点好处也没得到。四个人就这么僵持在了那里,渐渐的肖烈、左天明、鸿云长老三个人鼻洼鬓角见了汗,舞动兵器的手也是阵阵发麻。肖烈只恨从杏花村回来的时候,应该让镇休来驾驭土灵珠,那样的话,自己的灵力就不会消耗的一点不剩,现在他手里的龙雀刃除了锋利无比之外,与其他普通的兵刃一摸一样,半分神威也发挥不出来。 就在他们三个人就要精疲力尽的时候,一阵又熟悉又悦耳的佛号传入了他们的耳朵:“阿弥陀佛,诸位英雄快些闪开,且看贫僧捉拿此贼。” 这样的场景肖烈是百看不厌啊,每当最关键的时候,这镇休和尚就会跳出来帮他们解围。三人向后一跳,跳出黄善的攻击范围。镇休单手结佛印,另一只手从上至下一挥,一座金光灿烂,佛光琳琳的金佛落在了黄善的身上。这金佛就好像一口大金钟一样,把黄善罩在了里面。这黄善左冲右撞,也没能从金佛体内冲出来,只得在里面哇哇的爆叫:“好你个贼秃驴,是不是觉得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打不过我,就用起了这等卑劣的肮脏手段。你信不信,就算是你们现在抓住了我,也不可能伤我半分,等我找到机会冲出去,必定不会轻饶了你们。” 这黄善是脏话连篇,而这几个人就跟没听见一样,理都没理他。印雪松见黄善已经被抓住了,举剑高喝:“住手,都不要在打了。叛徒黄善已然被抓,你们也就不要在反抗了,只要你们能迷途知返,我印雪松一定不会在追究此事,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咱们还是要好的同门师兄弟。如果还有冥顽不灵者,我可就要下令清理门户了。” 那些迫于无奈才倒戈投敌的弟子,见黄善被抓,马上扔下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双手被在身后,等着来人把自己捆上。但是有那么十几个人,还是对黄善忠心耿耿的,也还幻想着有什么奇迹的发生,想着自己即将到来的荣华富贵。被欲望冲击着灵魂的这群人,拿着武器对印雪松等人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印雪松闭上双眼略显悲痛的对身边的人说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些冥顽不灵的叛徒留着也是祸患,杀了吧,一个都不留了。”说完印雪松就背着手闭着眼转了过去,阵阵惨叫声过后,有人来报:“大师兄,都处理完了,现在只剩下黄善一个人了,他要如何处理。” 印雪松转回来,对他说:“你们清理一下战场,把受伤的弟子全都带回去,这些晕过去的人救醒之后,如果改邪归正就不要在说起此事,如果还像这种顽固不化的,就带到祖师陵斩了吧。” 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印雪松走到金佛的面前,看着里面的黄善对镇休说道:“镇休大师,要救我七师弟可有什么困难吗?” 镇休眼睛不错神的盯着金佛之内的黄善,口中回答着印雪松的问题:“不是我不想办法,而是你师弟的灵根已然全部损毁,现在只要把符咒去除,他的灵根就会脱落。这灵根脱落之后会是个什么后果,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 “就不能在想想其他的办法了吗?在师父的座下,我们一共师兄弟七个,现在就只剩下我、邱菲絮、刑昊与这黄善了,要是黄善小师弟在没了,我们可真就没剩下几个人了。”印雪松心怀侥幸的接着问道。 镇休合起双掌,仰视苍天,幽幽的说道:“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如果不是被利欲熏心,怎么可能得到这样的恶果。善恶到头终有报,天意如此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了的。而且这并非是我不想办法,而这事实就摆在眼前,贫僧也是无能为力。” 印雪松听完镇休所说的话,悲伤不已,连着悲叹了几声之后,对镇休说:“好吧,既然天意如此,我们也不可逆天而为。我还有几件事要问他,等我问完,您在动手。” 印雪松转回身对金佛之内的黄善说:“七师弟,你为什么要做出如此欺师灭祖的忤逆之事,又是谁教唆你这么干的?你要是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我一定会保你一条活命,大师兄说到做到。” 黄善哈哈大笑:“印雪松啊印雪松,你不觉得你说这些的时候特别虚伪吗。在关东道上你们出尽了风头,什么好处你们都已经得到了。你别忘了你是梨花派的弟子,在你出尽风头的时候,有么有想过咱们这群师兄弟还都是碌碌无为,我们也想要一个可以载入史册的丰功伟绩,我们等了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没等来。没办法,为了以后的前程,我们只好自己动手抢夺。” 听到这样的回答,印雪松更是自责不已,责怪自己平时对这些师弟的关心是少之又少。“那戾气邪魔现在何处?他都对你做了什么?”见黄善什么重要的信息都没说出来,印雪松换了一个问题接着问道。 一直都是振振有词的黄善,这一次什么都没回答,干脆把两只眼睛一闭,等待着最后的结果。什么都问不出来的话,就算是杀了黄善也没什么大用,这可急坏了印雪松。他背着手,在金佛前面来来回回的转悠了好几圈。见他犯难,镇休走上前来对他说道:“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因为手段过于卑鄙,不是这种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镇休大师既然有办法,就快快讲来,这是为了更好的防患关东道之上不在受到侵害才做的,不算什么卑鄙之举。”印雪松拉住镇休的胳膊解释道。 “好吧,我前些日子得恩师真传,习得了一套真言咒,只要是中了这种咒语的人,无论他有什么样天大的秘密,只要你去问,他都会告诉你的。”镇休抬起左手,掌心朝上,又抬起右手立掌于胸前,口中念动箴言。再看金佛之内的黄善,此时已经不再闹腾了,而是呆立不语,两个眼睛没有黑眼仁全都变成了眼白。 印雪松大为震惊,不光是他觉得神奇,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对着黄善问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还真是向镇休说的那样,黄善现在已经失去了自主控制思维的能力,完全的变成了一个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人。不管是什么问题,只要你问他,他要是知道,都会给你一五一十的全都说的清清楚楚,半个字的瞎话都没有。 镇休之所以不愿意用这个招数,那是因为这招数的后遗症特别大,中了这招的人,记忆力会日复一日的衰退,快的三年慢的五年,这人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智商都不会超过彭飞。 印雪松止住这些人的无理取闹,对黄善提出了刚才他没有回答的问题,得到的答案让所有人惊讶不已。关东道 第128章 走脱戾气邪魔 这几个人从黄善的口中得知,他被戾气邪魔抓走之后所发生的一切。这黄善被戾气邪魔抓到了一个山洞之中,从黑布口袋出来之后,黄善对长的跟印雪松一摸一样的戾气邪魔嘶吼着:“门派的叛徒,关东道上的败类,朝廷里的蛆虫,枉我对你恭敬了那么多年,我也真是瞎了眼。我现在已经落在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给来个痛快的,也算咱们没有白白的同门一场。”黄善把眼睛一闭,面对着戾气邪魔负手而立,半点恐惧的情绪都没有。 这戾气邪魔看着他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围着黄善转了好几圈,最后站在他的面前说道:“小黄善,睁开你那双狗眼好好的看一看,我是不是你的大师兄。” 黄善睁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戾气邪魔,牙齿咬的咯嘣嘣直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刚才我已经检查过了,你没有使用易容术的痕迹,所以别想拿什么不着边际的鬼话来骗我。” “也难怪你看不出来,我与印雪松本来就是一体而生,现在我与他已经分离开来,模样也与他几乎一样。换句话说,我与他本就是一个人,你认不出也不足未过。” 戾气邪魔的这句话把黄善说了个蒙头转向,又仔细的在他的身上看了几眼这才看出些端倪来。对面这人,无论是从长相、穿着、语气、声调、动作与印雪松完全相同,但是这身上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的。对面这个人的身上,散发出的是一种阴邪之气,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无恶不作、罪大恶极之人一样。而自己的大师兄身上一直以来都是一股子正气,就算是动怒的时候,身上所散发出的也是阵阵罡风。如果不是他提醒了一句的话,任凭是谁在这种环境之下也是不会发觉的。黄善吃惊的问道:“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身上的气息确实与我大师兄不同,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都告诉你了吗,我不是人,我是印雪松身上的戾气。早之前我被那伏虎寺的镇休和尚所镇压着,我也是历尽了千辛万苦才逃脱出来,这次来到梨花派,一是为了报仇,二是我觉得如果能把印雪松杀死的话,我来做这个大权在握之人且不是更好。我也来享受享受这等的荣华富贵,这种好事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都占了。” 戾气邪魔向黄善走进了几步,继续说道:“你从小就跟在印雪松的屁股后面,什么事都得听他的,你就没点什么怨言吗?这次他又做了镇辽都卫的指挥史,怎么就没把你这个小师弟带在身边呢,这些事你都不考虑的吗?” “大师兄这么做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我们做师弟的,就要无条件的服从于他,而且大师兄是绝对不会自己独自享福而不记挂同门的。你这分明就是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放心好了,不管你说出个什么样的理由来,我也不会轻易的受你蛊惑,想要我倒戈,你想都别想。”黄善怒目圆睁,厉声历语的对他说道。 戾气邪魔笑着拍了拍黄善的肩膀:“先别着急把话说死,你怎么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被这光辉灿烂的利益所动摇呢?我的意思你也应该明白了,我也就不在多废话了,我要做的事,正如你所想的那样。如果你能帮我的话,就再好不过了。你回去之后,召集一批衷心之人,咱们里应外合,先拿下梨花派掌门的位置,而后在把印雪松置于死地,这样一来这关东道不就轻而易举的落到咱们的手中了吗。我来做掌门和盟主,那镇辽都卫的指挥史就交给你来做,从此以后,只有你吩咐人的份,就没有人再敢对你吆五喝六的了。这样两全其美的大好事,你真的就一点不动心吗?” 说不动心那都是假的,老话说的好,沾酒不醉是喝的少,见色不迷是摸不着。以德服人是打不过,淡泊名利是实在没有招。黄善被他的这一番话说的多少有些动了心,这意念只是一闪而过,便对戾气邪魔说道:“你还想做盟主?做掌门?我看你是痴心妄想。梨花派的掌门之位是你相当就能当的吗,梨花派高手云集,你区区一个邪灵,如果真的去了梨花派,也只是自寻死路。” “哈哈哈…刚才你的表情就已经把你出卖了,小子,是不是动心了,这件事咱们是稳赚不赔,你说你还犹豫个什么劲啊,你早一点做决定,咱们就早一天享受到那些东西,这些道理你还不懂吗?而且你刚刚说的什么高手不高手的,用来唬人还可以,我能不知道这梨花派的底细吗,都是一些老棺材瓤子了,在厉害能厉害到哪去。你我正直青春年少,正好是血气方刚,火力最旺的时候,有什么好怕的。”戾气邪魔使出浑身的解数来劝说黄善。 “虽然我很羡慕大师兄他们,可我还分得清什么是正道什么是邪道。想让我背叛师门,除非你现在就把我杀了。”黄善一副宁死不屈的态度。 戾气邪魔又是一阵邪笑:“我怎么舍得把你杀了呢,我还指着你替我摆平那些绊脚石呢。你现在不同意没关系,等一会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说完,伸出手来抓住了黄善的脑袋。一股子黑气源源不断的从黄善的头顶灌入到了全身,开始的时候黄善还在拼命的挣扎。可慢慢的黄善就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呆立木讷的站在原地。耳后的灵根被一层邪恶的符咒所包围,他的主观意识已经被这戾气邪魔所控制,所以现在他的所作所为皆是出自戾气邪魔的智慧。 印雪松等人听完黄善所说的内容,各各是震惊不已,纷纷感觉到后怕。这亏了抓走的是黄善啊,要是把梨花派的高手抓走了,这事还真就变的十分麻烦。 镇休对印雪松说道:“事情的经过已经全都知道了,这黄善必须身上的符咒必须处理,要是让这符咒附着在了其他人的身上,会害了更多的人。我是个出家之人,也不愿意好端端的生命就断送在了我的手中。可往往事与愿违,这事必须从大局考虑。” “我明白,那你就动手吧,我在这里送我这七师弟最后一程。”印雪松话音刚落,镇休马上念动箴言,催动身上的灵力,化作三个大大的*字,围绕在黄善的周围。只见他伸出双手,穿过金佛的身体,在黄善的耳后用力一抓,一团黑色的气体出现在了镇休的手中。一点一点的把这团气体拉出金佛后,一抖手将它抛向空中,紧跟着打出一张真火符,将其用三位真火淬炼成了灰烬。 金佛之内的黄善在黑气离开身体后,向后一仰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镇休把金佛撤掉,众人围了上去,印雪松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猛的握紧了拳头对众人说道:“七师弟…已经追随师父而去了。”说完悲声痛哭,其他人见到如此情景也纷纷落下了眼泪。 不远处的一块岩石后面躲着一个黑影,从他们把黄善罩在金佛之内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那里偷看了。这黑影责怪着自己:“我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呢,这别人谁都不怕,就怕这伏虎寺的和尚,要是没有他,任凭是谁,都不会打败已经被我控制住的黄善。”这黑影正是与印雪松同体而生的戾气邪魔。 当戾气邪魔看到自己的符咒被淬炼成了灰烬之后,从怀中掏出了装有陆吾的玉鼎。向玉鼎之中吹了一口气,马上抛向了空中。玉鼎破碎之后,上古猛兽陆吾再次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印雪松等人正在为了黄善难过,忽然觉得头顶之上有怪兽咆哮的声音,纷纷抬头观瞧,只见那九头陆吾张牙舞爪的奔着几个人扑了过来。众人向后躲闪,空出一大片空地让这陆吾落在地上。肖烈急忙对镇休说道:“这就是那上古猛兽陆吾,镇休大师你还等什么呢,快把山河社稷图拿出来吧。” 镇休从背后摘下一个画轴,用双手一抖,一副长卷画作展现在众人的眼前。只见这山河社稷图散发着阵阵金光,笼罩在陆吾的身上。这陆吾就好像是受到了什么致命攻击似的,倒在地上不住的翻滚,可以看得出来,这时的陆吾是痛苦万分。九个脑袋九张嘴,同事发出惨烈的嚎叫,听的众人心里发毛。 山河社稷图随后又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这陆吾吸到了画中,在空中快速的翻转了几下,画轴又落在了镇休的手里。 岩石后面的戾气邪魔,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得到的上古猛兽陆吾,在杀掉骆掌门之后,竟然会被这几个人如此轻易的就收掉了。他完全不知道,镇休大师手中是何宝物。陆吾被收走了,他也就无心恋战,一转身奔着后山方向跑了下去。 慌乱中,戾气邪魔没有控制脚步的轻重,逃跑的声音被这几个人发现了。肖烈晃动龙雀刃就要去追,被印雪松一把拦下:“肖烈不能去追,咱们经过这一战,灵力消耗过大,如果在去追杀仇敌,恐怕自身受损。万一要是他狗急跳墙,在被他伤了性命,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仇人就这么逃走了啊。如果不是他,梨花派今日也不会遭此大难,现在放他走,就如同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镇休走到肖烈的身边对他说道:“肖施主,莫要担心,这事交给贫僧去办,且看我是如何降服他的。”关东道 第129章 尘埃暂落 说完话镇休抬腿就要去追,鸿云长老拦住了镇休,安抚着众人说道:“别去追了,他既然跑了就说明他怕了,经过这么一回,他也应该能安生些日子。山上还有好些个事要处理,暂时先饶他一次,等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了,咱们在踏踏实实的找他报仇。现在咱们梨花派的掌门骆飞英尸骨未寒,又死伤了这许多的弟子,我看咱们还是且顾眼下吧。” 众人觉得鸿云长老说的有道理,所以谁都没去追戾气邪魔。抬着黄善的尸体来到了灵堂之上,将他的尸身放到了骆掌门灵棺的后面,印雪松看到这灵棺的后面还放着几具师弟的尸体后,眼泪又落了下来。几个人又哭了一通,这才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梨花派众弟子身着重孝列队等待着起灵的时间。日上三竿后,随着一声长长号鸣,送葬的队伍缓缓的朝着祖师陵走去。一架十六杠的玉雕棺装殓着骆掌门的尸身走在最前面,在玉雕棺的后面则是几架双杠红木棺材,这里面装殓的是黄善等在战斗中死去的梨花派弟子。 玉雕棺两旁分别是双人抬的白罗伞,上绣仙鹤西行。后跟着一队鼓号乐队,唢呐声声吹的是哀天怨地,一众女弟子由邱菲絮带领,每个人手中拿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满装纸钱,一路走一路撒,撒出去的都是片片哀思。印雪松、刑昊手持招魂幡,肖烈、左天明各拿开路幡,走在灵棺的四角。到达祖师陵后,有人高喝一声“添人进口!”伴随着短暂的鞭炮声,所有棺材安葬在墓冢之内。 殡葬仪式结束之后,所有人回到了梨花派,在梨花派的大堂之上,鸿云长老对印雪松说道:“雪松啊,事情已经平息了,咱们也该说点正事了。” 印雪松知道他要说什么,揉着额头对鸿云长老回答道:“众位师弟这些日子都累坏了,而且还有那么多受伤的弟子要医治,我看这件事就暂且放一放吧。” “骆掌门已然仙逝,这偌大个梨花派可不能一日无主,况且这么多的弟子没有主心骨,这后面的日子可是不好过啊。没有一个拿主意的人,好些事情也就没办法执行。雪松啊,你就不要找什么借口来搪塞我了,今天你必须答应下来。而且,这也是你师父骆掌门遗嘱中所说到的,你不答应可就算是违抗师命了。”鸿云长老半点拖沓的机会都没给,言语坚定的对印雪松说道。 印雪松知道今天这一关自己是不能糊弄过去了,马上在脑袋中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转身来到鸿云长老的面前,双膝跪地对他说道:“长老,就算是给弟子几万个胆子,弟子也不敢违抗师命。只是弟子现在资历与阅历太低,如果要是轻易的座上了掌门与盟主的位置,恐怕会招来更大的祸事,为了门派的发展与壮大,弟子有一个想法。” 印雪松抬起低着的头颅,看向鸿云长老继续说道:“弟子想请师叔来做这一派之主。” 鸿云长老连连摆手:“这怎么能行呢,我早就看淡了这名利二字,也不想掺扰江湖上的是是非非,现在只想在派中安安静静的清修。更何况,一开始我就没与师兄争夺掌门之位,现在就更加不可能座上这个位子了。” 印雪松向前跪行了两步对鸿云长老说道:“师叔,这次与平时不同。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这还没座上掌门的位置呢,就已经出了这么多的乱子,如果我在座上这个位置,往后就恐无宁日了。镇辽都卫的事情就已经让我很难分身了,如果在加上这么两个名号,恐怕我这小身子骨承受不起啊。况且无论从资质、阅历、修养、名望来看,师叔来做这梨花派的掌门在合适不过,就算是为了门派之中的弟子着想,师叔你也要务必答应下来。”说完印雪松对着身后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几人马上会意纷纷跪了下来,异口同声的说道:“为了大局考虑,还请师叔成全。” 鸿云长老站起身想要把这几个人扶起来,可拉了几下也没能把他们拉起来,只好放弃,站在他们面前说:“今后的天下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我们种老东西就应该早早的把位置让出来,不能在倚老弄权,这是很不明智的举动。你说的阅历与资质这种东西是要日积月累的,如果你不在这种高度之上,是不可能有所取得的。只有站在顶点才可以俯瞰苍生,俯察各门派的走向,而且你们还身背国家要职,也算是有了统领经验。如果你总是一推再推,一退再退的话,想要获得这样的历练是很困难的。” “弟子深知自己的能力,弟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镇辽都卫被我领导成了那样,我还怎么能够接着掌管梨花派呢?这分明是对一众弟子不负责嘛。而且从这次黄善变节的事情来看,我平时确实是疏忽了对本派的了解与融合。对这些师弟们更是缺少关心,弟子要是在这种风口浪尖上继承了掌门之位,会有多少人不服,又会有多少个像黄善那样的弟子做出变节之举。弟子只是想在继续的磨练一阵,我要在多经历些事情,才能够彻底体会到像长老您这样的心胸,才能体会到像我师父那样的度量与胸怀。弟子愚钝,不会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来劝说师叔,但我相信,您已经明白了弟子所想之意。” 鸿云长老还要说什么,肖烈眼疾嘴快抢先说道:“师叔,我虽然不是梨花派的直系弟子,但也与梨花派是同出一宗,晚辈这里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鸿云长老点了点头,对肖烈说道:“都是同门,有什么可忌讳的,但讲无妨。” 肖烈向上一拜,扭头对周围的几个人笑了一下说道:“大家看这样可不可行,这梨花派的掌门和关东盟的盟主之位,先由鸿云长老代为出任,印雪松还是暂时做他的镇辽都卫指挥史。这期间也让鸿云师叔好好的观察一下,他到底有没有这做掌门与盟主的资格,如果在这段期间内印师兄的眼界与胸襟有所提高,而且已经达到了一个合格的掌门资格的时候,再来让他执掌一切,也为时不晚。而且这么做也能让其他不怀好意之人暂时闭嘴,有鸿云师叔震慑着这群人,他们也是不敢在有什么非分无耻之举。再者说,如果这段期间之内,鸿云长老发现印师兄的品行、品德、人为处事的方法都不能够胜任这一切,那咱们就早早的选出更为合适的人选,这样也不会耽误了整个梨花派的前程与声望。梨花派不像义庄与灵冢,只要有个主事之人就可以了,梨花派的掌门要处理的事情多如牛毛,要对待的事情也是形形色色,如果掌门之人不够成熟的话,这梨花派的百年基业可就要毁于一旦了。鸿云师叔请您慎重的考虑一下我的想法,这已经是最为妥帖的办法了。不说两全其美,也算是稳中求合之举。” 鸿云长老闭上眼睛思考着肖烈说的话,一旁的印雪松则是一脸感激的看向肖烈,肖烈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如果要是允许的话,印雪松都想让肖烈来做梨花派的掌门人了,在他眼里,同辈中也只有肖烈有这样的头脑和眼界了,自己是没法跟他去比较的。虽然肖烈叫自己一声师兄,但实力远远超过了自己。 鸿云长老想了一会,慢慢的把眼睛睁开,叹了口气对下面跪着的所有人说道:“好吧,那我就暂时在这个位置上座上一座。但是,如果我觉得时机成熟,印雪松你可就不能在如此推脱了,如果在发生今天这样的场景,就不要怪我撒手不管了。” “谢师叔成全!”众人向上叩首谢过鸿云长老。找了个时间把所有的弟子都叫齐了,把这项决定宣布之后,梨花派又回归了往日的平静。 印雪松几人给骆掌门圆完了坟,就启程回到了鹤城。回到都卫府,见到了南宫俊哲与赵海全,两个人急切的问着梨花派发生了什么事。印雪松只要是一说起此事就会泣不成声,肖烈只好进行补充。 南宫俊哲与赵海全听完之后,也是悲伤不已,纷纷劝解着梨花派的几个人。南宫俊哲见气氛过于压抑,换了个比较喜庆的话题,南宫俊哲转悲为喜,对众人说道:“这天明与梓慧的婚期马上就要到了,你们想好要如何给他们操办了吗?我可是娘家人,这种事就不应该我在操心了吧?” 肖烈马上就明白了南宫俊哲话里的意思,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了,这种事怎么可能麻烦你们婆家呢,穆梓慧这么好一个姑娘都给了我们天明,我们怎么的都得拿出点诚意。你放心,我绝对把这场婚礼办的轰轰烈烈的,我们都卫府娶媳妇,绝对不能让别人说出寒酸两个字来。倒是这嫁妆,不知道冲不冲啊?” “我们锦衣卫也不比你们都卫府差,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嫁妆自然是少不了的。我都怕你们看到嫁妆之后,对我们家梓慧图谋不轨,这闺女嫁到你们这里,也算是给你们添了产业,以后咱们可就要互帮互助了,你们大家大业的可不能把我们给扔到一边啊。”南宫俊哲打趣道。 “那可说不准,保不齐我们就跟地主老财是一样,只认银子不认人呢。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以后梓慧就得性左了。”肖烈得意的笑着。 印雪松他们几个人的情绪被肖烈和南宫俊哲这么一闹缓和了不少,可这左天明却情绪萎靡的说道:“我怎么觉着,这件事后面有一个天大的阴谋呢?”关东道 第130章 黑轿铺 肖烈佯装怒气的瞪了左天明一眼,怒声怒气的对他说道:“什么阴谋?你又想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是不是觉得我会把你当肉一样卖了啊?” 左天明尴尬的笑了笑,挠着脑袋回答着肖烈的问题:“把我卖了估计是不可能了,我这一旮沓一块儿的,上称约也没多少斤,卖也卖不了多少钱。我是觉得吧,南宫大哥他们家才是真的捡了个大便宜呢。” 左天明这句话算是把南宫俊哲逗笑了,满面的不解问向左天明:“你到是说说,我们如何捡了个大便宜啊?” “你看前些日子,我跟穆梓慧去钱老爷子那里的时候,那老头使唤我跟使唤老妈子是的,我感觉,我连个烧火的伙夫都不如。不是让我干这个,就是让我干那个的。我还什么都不能说,但凡有那么一丁点的小抱怨,就会招来那爷俩的围攻,我是常常被喷的满脸的唾沫,还得陪着笑脸。再有就是嫂夫人了,南宫大哥,我跟你说的这些你回去可不能跟嫂夫人学啊,要不然我又该没好日子过了。”左天明对南宫俊哲十分诚恳的说道:“我只要是去你的府上看穆梓慧,就会被他叫去柴房,不是劈柴就是摇煤球、收拾屋子、扫地、打水,我估计啊,要是我早上去的早点的话,夜香都得我去倒。好在一点,厨房不用我帮忙。我也是堂堂镇抚司的最高领导人啊,居然让我干这些,养着那么多的下人不用,每次都把我累的跟个傻小子是的。这干活卖力气不说,还不落好,她们娘俩总是挑三拣四的,不是这个干的不对了,就是那里干的不好了。再不就是洗澡水烧的不热,茶沏的不够浓,我还是不能说什么,要不然换来的比钱老爷子那里的后果还严重。”左天明在原地转了一圈,对在场之人说道:“你们说说,这是不是个阴谋,我要是真把穆梓慧娶回来之后,我就得变成南宫大哥府上的内务总管。” 左天明委屈的小表情让屋子里的欢乐值到达了丁峰,刑昊站起身来拍了拍左天明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你这才哪到哪啊,你看看这位结了婚的。”用手一指南宫俊哲:“结了婚之后,连出去跟兄弟们喝个小酒的钱,都得自己小心翼翼的藏好,生怕被嫂夫人发现,你可以想一下,如果要是让嫂夫人发现的话,南宫大哥会是个什么下场。” 南宫俊哲黑着一张脸对他们两个人说道:“这事就不要大肆宣扬了,也不是什么露脸的事,这藏私房钱可是有大学问的。等以后我慢慢的教给你们两个,省着你们财政不自由,我可是在血与泪中摸索出来的经验。” 南宫俊哲说完这话忽然觉得不对劲,马上对左天明说道:“不对啊,这怎么还说上我了呢。说的不应该是你的问题吗,听你刚才说话的意思,怎么的,不打算要我们家梓慧了啊?不要也行,趁早给好人腾个地儿,前些日子我看裁缝铺郑掌柜家的小公子人就不错,去年刚考的秀才,为人彬彬有礼,谈吐温文尔雅,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有功名在身。有功名的人还免除三次死罪呢,嫁给他们家,还不等于嫁了个土财主一样啊。” “别的啊,我这不是啥都没说吗,咋就能扯到嫁给别人了呢。我就是跟你们念叨念叨,你们可真不识逗。”左天明抱着肩膀蹲到了地上,歪着个脑袋嘟嘟囔囔的说着:“我其实就是怕结了婚以后不自由了,现在咱们几个多好啊,想干嘛就干嘛,啥都不用考虑,这结婚以后,我还得想着家里的这些事,就我这么个没脑子的人,都不敢想象以后的生活是啥样的了。” 众人大笑了一阵后,南宫俊哲蹲到了左天明的身边对他说道:“你这就是典型的婚前恐惧症,你看看你没定亲的时候,还不是天天缠着我们家梓慧吗,又是送这个,又是给那个的。那时候怎么没见你如此的抱怨过呢,我看你就是吃不到嘴的肉最香那种心态,我跟你说啊,你们两个结婚之后,你可不能对她不好,要不然我可是饶不了你的。” “可快拉倒吧,还我欺负她,她不祸祸我就不错了。欺负她…我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啊。”左天明继续委委屈屈的说着。 肖烈见气氛缓和的差不多了,对南宫俊哲说道:“好啦,就别逗他了,让他自己琢磨琢磨也就没事了,别看他在背后这么多抱怨的话,只要是一见到穆梓慧,那两条腿就跟长在地上似的,说话都是软软的,以后肯定比你还怕老婆呢。” “滚蛋!你才怕老婆呢,我这叫度量大,不和她一般见识,看看你啥都不懂的样子。真是…”现在的南宫俊哲,无论是动作、举止、神态、表情都与左天明是一摸一样,把屋子里的人笑了个前仰后合。 肖烈擦着眼泪对众人说道:“好啦,可以拉,别闹了,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这些日子大家也都累坏了,好好的休息休息。他们两个人的婚期也马上就到了,还有好多东西没准备呢,明天抓紧时间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齐了,省着到了日子口抓瞎。” 南宫俊哲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说道:“对啊,你要不说我都给忘了,你嫂子还让我去轿子铺寻定上好的花轿呢,我给忘了个干干净净,这要是让她知道我是因为没想起来才没有去寻的,非得跟我瞪眼不可。不行,我得走了,你们歇着吧,我和老赵这就得去轿子铺了。” 说完话,拉起赵海全就往外跑,屋子里的人又是一阵大笑。南宫俊哲与赵海全在大街上转悠了四五家轿子铺也没找到一顶可心的,转悠来转悠去,看到一家新开的轿子铺。二人大摇大摆的迈着方步走了进去,一进店门里面的小伙计马上就迎了出来,卑躬屈膝的对他们二人说道:“呦,二位爷,你们这是打算帮谁家管点闲事啊?” 二人听完这话具是一愣,心里琢磨,这伙计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这不应该是棺材铺和寿衣店的台词吗,他一个轿子铺怎么能说这句话呢?而且两个人在轿子铺里面环视了一下,发现这个轿子铺的轿子都是黑色的,黑缎子面儿,黑缎子里儿,黑漆的轿杆儿,就连绣花的线用的都是黑色的。虽然用的是黑线,但也能看清上面描绣的纹样。绣的是什么龙凤呈祥啊、百鸟朝凤啊、松鹤延年之类的。更为奇怪的是,其中有一顶轿子绣的是阴间酆都城的景色,上绣奈何桥畔,彼岸花开,开路童子,挽手的童女。怎么看这些轿子都不像是给办喜事的人家用的。两个人是越看越奇怪,越看越不解,这掌柜的难道疯了吗,开这么个轿子铺不得赔死啊! 抱着疑问,赵海全开口问道:“我说伙计,你们这轿子铺怎么这么特殊啊,放眼看去竟是些黑色的轿子,怎么就没有几顶喜庆点的样式啊?”赵海全心里想的是,这应该是这家店的特色,用黑色的轿子当幌子,好往里招揽顾客,让这些人抱着一个不明觉厉的态度进来,然后他们在拿出合适的样式给顾客看,这黑色的东西最考验绣工,如果功夫不到位,这绣上去的花纹绝对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可是没想打小伙计的回答,让南宫俊哲与赵海全两个人大为震惊。 小伙计笑着对他们两个人说道:“二位爷,您们要是想找办喜事用的轿子,可就不能到我们这里来了。我们这里的轿子都是你们现在看到的,一顶差色的轿子都没有。” “伙计,刚才我就想问你,听你说话的口风怎么跟寿衣店和棺材铺的一样啊?莫非你们的轿子是抬鬼用的吗?在有一个,我怎么看你感觉有点脸儿生啊,不是本地人吧?”赵海全继续问道。 小伙计不敢怠慢,客客气气的回答道:“这位客爷好眼力,我们掌柜的加上我,还真不是本地人。我们也刚到不久,能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吧。而且你说的对,我们这里的轿子还真是抬鬼用的,再说了,活人谁用这么个色的轿子啊。我们主仆二人是从云南来的,在云南的时候做的就是这么个买卖,在云南呆的时间太久了,我家掌柜的可能是带腻歪了,就像换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这么的才来到了鹤城。感觉这里的人还不错,就打算在这里长住一段日子。但总得有个挣饭的事由儿,就把老本行抄起来了。” “用黑轿子抬鬼,你们这干的是什么买卖啊?”南宫俊哲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回到了赵海全与小伙计的身边,用眼睛死死盯住小伙计的脸,观察他的面部表情,生怕他们是什么贼匪歹人。 小伙计被南宫俊哲看的多好还有点不好意思了,把头稍微的低下了一点,回答道:“我们做的是冥婚的生意,比如说谁家的小小子儿英年早逝,另外一家的小闺女也不幸归天了,家大人又怕孩子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孤单寂寞,打算给他们两个人结个阴亲,这就用的到我们了。所有的仪式都是晚上进行,而且冥婚所用的东西,都不能像咱们一样,不能用大红大紫的轿子,就连香烛都得用白色的。” 南宫俊哲背着手二次里,又在这屋子里转悠了起来。小伙计看他们两个人的说话谈吐不像是普通百姓,点头哈腰的问道:“二位客爷,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能不能让我也看看眼界,我想知道一下,您二位是做什么买卖的?” 赵海全刚要回答,就见柜台后面月亮门上的帘子一挑,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男子,赵海全用手点指口中惊呼:“怎么是你?”关东道 第131章 偶见旧友 轿子铺的掌柜,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说的不是关于买卖的事,这初来乍到的,怕手底下的伙计弄出什么乱子,所以从后堂屋走了出来。这赵海全正要对着小伙计亮出身份,他正好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走了出来。见到有人出来赵海全与南宫俊哲抬眼看去,只觉得此人是个普通人,只是这买卖做的实在是奇怪些罢了。可赵海全在见到轿子铺掌柜的时候,瞪着眼睛用手指着他惊呼道:“嘿~羊舌头,你怎么在这啊?” 轿子铺掌柜看到二人后,急急忙忙的从柜台后面转了出来,对着赵海全深施一礼,略显激动的说道:“海爷,好久不见,您这是住在鹤城吗?” 赵海全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双手口中不断的赞叹道:“咱们可是有十几年没见了,看你现在的穿着打扮,混的一定比从前好多了。” “好什么呀,还不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吗。这里不是讲话之所,二位请随我到后厅,咱们有话慢慢说。”掌柜的领着赵海全与南宫俊哲走进了后厅。 三个人分宾主落了座,赵海全笑着对掌柜的说:“这位是我的结义大哥,名叫南宫俊哲。在前朝做的一路元帅,后遭到陷害不得不在少华山落草,做了一寨之主。最近几年我们也算陆续经历了一些事情,现在还是为朝廷效力,这关东道上的锦衣卫指挥史就是他。我也就仗着跟他的交情,随他做得一任锦衣卫副指挥史,也不算辱没了灵韵镖局的名望。只可惜,师兄他们…” 话到伤心处,赵海全眼睛红了起来,轿子铺掌柜马上说道:“久仰南宫大侠之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南宫俊哲抱拳还礼:“过奖,过奖。” 轿子铺掌柜又对赵海全说道:“海爷,灵韵镖局的事,我们已经听说了,现在宗镖头的仇已经报了,你就不要在难过了。” 赵海全喝了口茶,稳了稳情绪,又对南宫俊哲介绍起了这位轿子铺的大掌柜:“他叫羊舌烽,是我在客栈当伙计时,与我一起在那里干活的。他这姓实在是太特殊了,我又爱吃羊肉,所以就总管他叫羊舌头。后来老掌柜去世后,他说要去云南闯一闯,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小买卖。他这一走就是十好几年啊,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又见到他了。我们之前吃住都在一起,脾气秉性什么的都很了解,而且此人功夫了得,手中一条九龙鞭,可抽得天地变色,神鬼不敢靠前。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他了呢。” 南宫俊哲与羊舌烽二人重新见过礼后,赵海全继续问道:“你说去云南做的买卖就是这个?” 羊舌烽回道:“对,我去到云南之后,跟着一个老者干的就是这冥婚的买卖。本来一开始我想弄点什么云南特产一类的运回中原来贩卖,只是陆运实在是太成问题了,好多东西都是没等运到中原就已经坏了,损失了不少银子。偶然之间遇到了这位老人,我就一直跟着他打下手,慢慢的我也就把这项本领全都掌握了。可惜一件事,我与这位老者一直相处了九年左右的时间,他的姓名直到他去世都不曾跟我说过一个字。也不让我喊他一声师父,他总说自己是个罪大恶极之人,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是为了给自己积攒一点阴德,如果我要是知道了他的姓名,或者是成为了他的门生,会对我有不好的影响。后来我问了不下几百遍,他都没有告诉我,在他去世之后,我也只能在墓碑和牌位上写着云南老叟的字样来悼念他。不说这些了,海爷,嫂夫人跟你可是享福了,你这做饭的手艺可算是天下无双啊,人又好又细心的,改天我得去你的府上给嫂夫人请安。” 说道这赵海全本来好转过来的情绪,一下子又落到了低谷,连连叹气,哀怨的对羊舌烽说:“还请什么安啊,她都走了一年多了。” “哦?嫂夫人是回酆都老家了吗?那里不曾听说还有什么她的故人啊,难道是故土难离,回去游玩了?那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去啊?”羊舌烽不知道其中的事情,很直接的问了一句。 这句话惹得赵海全是连连摇头:“我可不能跟她去,这去了就回不来了,本来一开始我是打算跟她们娘俩一起去的,要不是看到这清平世界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做,我也不会留在这鹤城之内了。” “啥?”羊舌烽被他说了个蒙头转向:“海爷,你这话我怎么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呢。” 赵海全就把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统统的又讲了一遍,听的羊舌烽是潸然泪下,羊舌烽擦了擦眼泪说道:“人即然已经走了,你也就不要在多想了,咱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我在鹤城估计要住上几年的时间,如果可以的话,我哪也不走了,就留下来陪你。” “不想了,不想了,现在也挺好,你这买卖怎么样?”赵海全马上变换了个话题,免得气氛被他弄的压抑非常。 羊舌烽回答着:“我这买卖还行,够我手底下这几个人足吃足喝了。我们也不奢求什么大富大贵,现在这样就非常知足了。你还不知道我嘛,能往后躲的事我都不往前面上,这毛病我这辈子是改不了了。啊对了,我还收了四个徒弟,叫出来给你们瞧瞧。” 羊舌烽高声把自己的徒弟们全都叫进了后厅,赵海全与南宫俊哲看着进来的四个人不住的赞叹。这四个棒小伙,各各膀大腰圆,个头是刀砍斧剁一般齐,分毫不差。收拾的周身紧陈利落,进到后厅与二人见过礼之后,羊舌烽对他们二人说道:“他们从左到右的名字分别叫做松石、蜜蜡、玛瑙、魄玉,都是我从路边捡回来的,看他们这个头,我估计年龄应该差不多。说来也巧,我是在同一年的时间里,捡到了他们四个,这也算是上天赐给我们的这段缘分。” 南宫俊哲与赵海全在这四个人身上是看了又看,不时的捶打一下胳膊。这几条大粗胳膊,无比的结实。南宫俊哲看着他们不住的点头发笑,会转过身对羊舌烽说道:“烽掌柜,你这四个徒弟平时都干些什么啊?” “他们平日里,就在这后院练功,如果有活的话,就帮着干活。偶尔抓个悬赏通缉的重型犯,换些零花钱,有的时候得到的赏金还够我们几个人几个月的用度。说他们是赏金猎人吧,他们又不以这件事为生,说他们是干冥婚的吧,这身武艺还都白瞎了。” 南宫俊哲坐回到椅子上,对羊舌烽笑着说道:“既然你老兄怕他们浪费了这一身的武艺,不如让他们到锦衣卫府来吧。不让他们做什么大官,只是给我做个贴身的护卫,自从上一战,我的卫队全都牺牲了之后,还没有重新招募呢。今天看到他们,我从心眼里就那么爱,看看这一个个的大小伙子,多棒!身上的肌肉也结实,我还探测了一下他们的灵力,正好复合咱们关东道上的形势要求,我说烽掌柜,你可别舍不得啊。” “我怎么能舍不得呢,我只是担心,他们在我身边呆的时间太久了,脑子多少会有些反应迟钝,而且这四个人还不怎么会说话,做起事来是顾前不顾后的,要是有什么地方不能让你满意,那不就白白的耽误了你的时间吗。” “怎么会,我就喜欢这话少的人,” 羊舌烽对着他的四个徒弟说道:“你们可愿意去南宫大人的府上效力啊?” “听凭师父安排!”四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吧,你们都同意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你们可要记住,到了南宫大人府上可不比咱们这里,要时刻记住做事要有规矩,不可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做事了。遇到不明白的事要多向南宫大人和你赵大爷请教,要是让我知道了你们在锦衣卫府肆意妄为的话,我可绝对不会饶过你们的。”羊舌烽对这几个徒弟是千叮咛万嘱咐。 随后又对南宫俊哲他们两个人问道:“进门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你们要租轿子,二位家里是不是要办喜事啊?” 南宫俊哲猛然一拍大腿:“啊对呀,我们是来租轿子的,这一聊上天就又给忘了个干干净净,你们两个许久未见,你们就先好好聊聊,我还得去在找一家轿子铺,今天这事要是办不成,恐怕会耽误了大喜之日的进程。” 南宫俊哲起身正要走的时候,羊舌烽把他叫住了:“南宫大哥留步,不就是一顶轿子吗,你也不用在舟车劳顿的费神去找了,我这里轿子多的是,找一顶骨架好的,改个颜色,在换上轿面,就可以在大婚之日使用了。而且,你们喜欢什么样的款式,咱们就弄什么样的款式,我这里绣娘的手艺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干活麻利,保证明日一早就能完工。” 南宫俊哲对羊舌烽是连连致谢,把图样和骨架的样式吩咐下去后,几个人又聊了好长时间,天色将晚的时候才散去。 南宫俊哲回到家中,免不了被姜小鱼质问了一遍,不过结果还是好的。 而都卫府中,左天明的思绪久久不能平息,只是因为他在睡午觉的时候,梦到了他的师傅罗万成。罗老英雄对他表示了祝贺,又嘱咐他结婚以后不能欺负新媳妇一类的话,随后罗老英雄对他说起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关东道 第132章 托梦 罗老英雄对左天明说道:“我跟你说啊,你可千万要记住了,不能跟别人说这事是我告诉你的,我这可是顶着被打入铁围山的危险告诉你的,你可不能对不起为师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你放心吧师父,徒儿这张嘴你还不放心吗?我这嘴是出了名的严,不管是谁给我说的什么秘密,我都没有传出去半个字,所以大家伙才愿意跟我说这么多的事。现在搞的我就跟个秘密集中营似的,啥都知道了,还啥都不能说,说了的话,绝对影响团结。”左天明给罗老英雄揉着肩膀,慢声细语的对他说着。 “在这之前,我要先问你一件事。前些日子,你是不是在抱怨婚后的生活啊?”罗老英雄问道。 “我是抱怨了一下,但是又没有说多过分的话,这是谁在我背后打我的小报告了?就这么点小事还要去惊动您老人家,他们几个也真是够可以的了。”说着,左天明从罗老英雄的背后转到了前面,蹲下身子对他说:“师父啊,你说结了婚以后,是不是就没有自由了,我是不是就不能向现在这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连玩耍的时间是不是也一并没有了?” 罗老英雄抚摸着左天明的头,笑着对他说道:“结了婚以后啊,与朋友们在一起没心没肺着大闹的时间是没有了,但可以小小的来一次聚会。更何况你们几个天天住在一起,要什么时间不时间的啊,难不成你小子还添了个喝花酒的毛病吗?”说完罗老英雄对着左天明一瞪眼。 “师父,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让我家内位姑奶奶知道了,非得扒我一层皮不可。更何况,我也没去喝过什么花酒啊,我只是不想结婚以后变成南宫大哥那样,每天就是些家长里短的事,要不然就是工作内的事。一点点自由活动的时间都没有,你看他现在,跟兄弟们喝个小酒,都得背着嫂夫人,生怕被她发现喽。我以后的生活要也变成了这样,我可能真的是接受不了。我现在每天呆在肖大哥的身边特别舒服,要是不能天天见到他,我这心里就特别没有底。”左天明急忙解释道。 罗老英雄让左天明坐到椅子上,舒展了一下肩膀对他说:“别看师父活着的时候是个和尚,但是这家庭之中的事情还是了解不少的。吵架拌嘴这事咱们不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是不会跟小媳妇吵架的。而你说的自由不自由这件事,其实不是失去了自由,而是身上多了一份责任。如果你每天都跟这些个朋友们胡作瞎闹,都不过问家中的情况,这日子过的还有什么意思呢。再有就是你南宫大哥的事,你觉得你南宫大哥能怕一个女人嘛,还不是为了不让你嫂子担心他这么乱花钱以后,家里的钱不够用吗,男人做的这些事,其实都是为了让自己的另一半过的舒服,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而已。等你成亲了,你也就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 左天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其实吧,这个道理我也明白,都说我是婚前恐惧症,我看差不多。” “你脑子里竟想些个没有用的,好好把自己的本事练明白了,不比啥都强吗。也就是我现在死了,要不然我非得打你一顿才解气呢。” “我是多希望你能来打我一顿啊,我都没跟你亲近多长时间,就发生了那样的意外。” “这都是命,更何况为师现在混的也是相当不错,虽然没能去到西方极乐世界,但是在地府之中,做得一个投胎官,也是八面的威风。”罗老英雄得意的说道。 “这都说了半天了,师父啊,你刚才不是说要跟我说个什么天大的秘密吗,现在是不是能告诉我了?” 罗老英雄看了看四下里没有什么梦魔偷听,把左天明叫到了自己的跟前,贴着他的耳朵对他说:“你跟穆梓慧婚礼的当天,是要出大乱子的,你告诉肖烈和印雪松,让他们两个严密防范,只要能把这件事阻挡过子时,就万事大吉天下太平了,如若不然,关东道可能就要生灵涂炭了。” 左天明吃惊的看着罗老英雄,皱着眉头问道:“到底是什么事,难道这关东道还要再一次的遭受到鲜血与亡灵的摧残吗?” “那是当然了,这是关东道最后的劫难,只要熬过去了,就会相安无事几百年,要是熬不过去,结果也是一样。只不过是换一种方式罢了。你记住,这件事的起始点是…” 罗老英雄的话刚说到一半,忽然间就消失不见了,左天明的身体猛然往下一坠,感觉自己是从万丈悬崖上面掉下来一样。伸出手来向空中一抓,好像是抓住了一个什么人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眼睛睁开,发现抓着的是穆梓慧的手。 穆梓慧焦急的对他说道:“你总算是醒了,刚才都要吓死我了,你说你睡个觉还能被魇着,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瞧瞧你这一脑袋的汗,就跟刚打完仗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轻轻的擦去了左天明额头上的汗水。 左天明对梦中所发生的事半信半疑,心里总是忐忑不安,面对着穆梓慧也是满脸的愁绪,微皱眉头,半天也不说一句话。穆梓慧对他甜甜的笑了一下,推了推他的额头对他说道:“怎么啦?梦到女鬼了啊?看把你吓的,还没缓过神来呢?好啦好啦,没事了,只是一场梦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真的不用放在心上吗?”左天明呆呆的回了一句。 穆梓慧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当然不用放在心上了,梦都是反着的,多么吓人多么恐怖的梦,其实都是在暗示着我们,一个天大的好事就要发生了。你就是这几天忙叨的,加上临近婚期又是过于的紧张,做个噩梦太正常不过了。我还记得有一次,老赵没给我吃他做的五色糕,晚上睡觉做梦就梦到,好多个五色糕张着大嘴,追着我跑。” 左天明轻轻的“哦”了一声,继续发愣,穆梓慧从床边站了起来,给他倒了杯凉茶,递到他的手中:“快,把这个喝了,肖大哥和印大哥他们两个正找你呢。好像是要跟你说什么,他们没跟我说,我也就没问,就直接过来叫你了。” 左天明缓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整理好衣服,来到了印雪松的书房。刚一进门,肖烈就笑着对他说道:“我说新郎官,这么几天都等不了了吗,就着急这么一时半会的了?我让穆姑娘去叫你,怎么就能耽误这么长时间呢,这要是成了亲之后,还不定得腻乎成什么样呢。” 肖烈与印雪松嘲笑了他一番,这要是平时,左天明肯定会辩解几句。可现在,他心里的情绪十分的复杂,也就没什么心情跟他们开玩笑。 肖烈看出他的表情不对,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马上收住玩笑,一本正经的问道:“天明,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跟穆姑娘吵架了?” 左天明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回答道:“我跟她没事老吵吵啥,有啥好吵吵的。我刚才做了个梦,一直不太明白梦中所遇见的事情。这事还不是啥好事,总之我现在心里边乱的是一塌糊涂。” “你都梦到什么了,跟我们说说,看看我们能不能给你答疑解惑一下。”肖烈问道。 左天明就把刚才所梦到的事情说了一下,这两个人听完之后,全都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尤其是肖烈情绪极为紧张的对左天明说道:“罗老英雄给你托梦真是这么说的?” 左天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对,师父跟我说的话,我都一字不差的告诉你们了,这就是我紧张的地方。最关键的部分还没等他跟我说呢,我就被叫醒了。” 肖烈、印雪松二人对此事十分的在意,他们可不想在看到这关东道在遭受什么样的创伤了。三个人沉默了片刻,各自心中都在盘算着解决办法,最后还是肖烈打破了这个僵局,肖烈说道:“这后半段最关键的话,罗老英雄没有讲完,这可能就是天意所为。不过能得到前面这半句警告,已经是大大的幸运了,如果连一句警告都没有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印雪松也是点着头说道:“对,天意如此,咱们也不可逆天而行,老天都允许咱们早做防范了,就说明关东道还不至于被坠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想那么多也是没用,我看咱们还是不要继续纠结这件事了,到时候只要加派兵力,多增加些人手,就算是有大兵压境,咱们也能用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击。咱们都经历这么多事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正所谓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遇而安吧。”肖烈对着他们两个说道。 左天明抬起头来,看着肖烈,犹豫了好几次,终于把这句话说出了口:“要我看,不行的话,就把我们两个人的婚期延后吧,先把这问题解决了,然后我们在想成亲的事。” “那怎么行呢。”肖烈直接否掉了左天明的想法:“怎么可能因为这一件事,而耽误了你们的大好时光。再者说了,你们成亲也是在鹤城,喜宴的时候还有那么多来祝贺的客人呢,咱们有这么雄厚的战斗力,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只要发现危机情况,马上前去增援就可以了。我还真就不信了,有谁会在兵力部署如此密集的情况下,会来对咱们发起挑战,要是真那样的话,也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就在他们三个人说话的时候,外面忽然间刮起了一阵狂风,这风直接把都卫军校军场的帅旗刮断了。关东道 第133章 油城之乱 都卫府与锦衣卫府这几天忙的是热火朝天,都在为左天明与穆梓慧的婚事尽心竭力的准备着。 邱菲絮与徐欢馨正在为穆梓慧编扎凤冠,两个人一边弄着一边说笑,这时候邱菲絮麾下天悦派掌门大弟子符蓉急急忙忙的找到了她。 “符蓉妹妹,如此着急的找我来,是军中有出了什么事吗?”邱菲絮见符蓉行色焦急,以为是军中出了什么事情,询问着。 符蓉回答道:“姐姐,我这里有一件要紧的事,必须带着本派弟子返回油城,去解门派危机。特前来与姐姐说明,我们马上就得出发,早到一分便可早一分解脱门派危机。” “你先别着急,天悦派发生了什么事?”邱菲絮站起身,握住符蓉的手问道。 “我也是才接到小师妹的联络蝶,说是有个无恶不作的老道,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凭空变出来五百多个跟他一摸一样的老道,把门派围了个水泄不通。里面的人攻不出来,还损失了几名弟子,所以掌门才会给我们发出回援的信息。” “你冷静一下,切莫惊慌,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印师兄和肖烈,让他们多派些人与你们一同前去,咱们军中都是些女兵,急行军的事恐怕没有他们去的快。事虽紧急,可也不差这一会,随我来。” 符蓉跟着邱菲絮去到了印雪松的书房,打开书房的门,发现这里不止有自己的大师兄,此时坐在里面的还有肖烈和赵海全。她们两个人进屋还没等说话,肖烈张嘴对印雪松和赵海全说:“得,看来天悦派把救援通知发出到符蓉那里去了。” 符蓉一惊,询问道:“你们几位难不成已经知道我派遇袭之事?” 肖烈点头:“知道了,刚才让刑昊去油城采买婚礼用品,就想着顺路把请柬也一并送到天悦派。没成想,到了天悦派的驻地后,看到的却是有人使用妖法,将天悦派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们这正在商量解围的办法呢,你们就过来了。来了也好,毕竟这种事是不能瞒着你的。” “几位可是想到了解围之计?”符蓉问。 “最开始,我与印师兄觉得此人用的妖法跟赵大哥的撒豆成兵之术如出一辙,就派人将他请了过来,他刚进屋还没等细说呢,你们不就来了嘛,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这事好解决,你放心好了,咱们先听听赵大哥是怎么看的。”肖烈扭头对赵海全说道:“我说赵大哥,你就别绷着拉,这本家都已经来了,你就有什么说什么吧。” 赵海全想了一下,语气平坦的说道:“根据刑昊看到的情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使用妖法之人用的也是撒豆成兵之术,只不过他用的是铁豆子,要是不得破解之法,是没有办法将其攻破的。这就是为什么天悦派那么多人,突围好几次都不成功的原因。想要攻破这种妖术,用到的东西其实很简单。咱们之前攻破纸人阵的时候,用到的是五雷符,这次要用的依然是五雷符。只是书写符咒用的材料不一样而已。” “哦?但不知要用什么材料来制作啊?”印雪松问道。 赵海全继续解释道:“制作这种五雷符要用的材料就两样,一个是用黄色的绫罗做的符纸,二一个就是那书写符咒用的朱砂要加上黑狗血,然后在每一张五雷符的右下角,还要拴上一根墨斗线,这样五雷符所爆发出的威力就可以彻底击溃他们了。只不过还有一件事要特别的注意一下。” “虽然制作成本高,但还是可以接受的,特别注意之事究竟是何事?”肖烈接着问道。 “这五雷符要是打在了这些铁人的身上,会把他们打的四分五裂,而那些碎片如果打在身上的话,会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所以使用五雷符之人必须用罡气把全身都包裹住,谨防被破碎的铁豆子打中要害。所以前去解围之人,就要慎重挑选了。” 为了抢出多一点的时间,去解天悦派的危机,印雪松叫过来一个人,让他按照赵海全所说的方法通知左天明和刑昊,让他们在一个时辰之内,做好三百张符合要求的五雷符。 这人走后,肖烈摸着自己的下巴,缓缓的说道:“那还真是麻烦了,能够驾驭罡气护住全身的兄弟,没有几个啊。人家有五百人,咱们的人手明显不够啊。” “咱们只要去五个人就可以了。”赵海全说道:“有五雷符在手,在去那么多人,只能是浪费时间。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这件事告诉给天悦派的掌门人梅溶月,让她告诉门下弟子,千万不要出来,以免再次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听到不用那么多人,肖烈的心情一下就放松了很多,抖着二郎腿说:“五个人就好说了,我一个、赵大哥你得去、然后是邱姑娘、符蓉在加上刑昊,咱们五个就可以了。”回头对印雪松说:“印师兄,这次你就负责看家吧,我们去的快,回来的也慢不了。运气好的话两天之内一准回来,就算是耽误了一下,三天左右也就差不多了。一个破老道,我们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印雪松敲着桌子对他回道:“切莫轻敌,做什么事都不许冲动,这天明的婚期还有几天,只要你们能在正日子回来就行。不用非得规定个什么时间,越着急就越容易出乱子,这一点你可比我有体会的多,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们一定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在全力解除天悦派的困境,到时候你们商量着来。” 肖烈大手一挥:“印师兄,你就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我保证把他们几个完完整整,安安全全的带回来。”又对其他几个人说:“这五雷符,还要一个时辰能弄好,我看咱们就先去休息一下,等准备好了,咱们就用土灵珠直接过去。不求速战速决,但求稳中得胜,各位抓紧时间休息吧。” 所有人回到各自的房间,准备自己的所需之物,而符蓉则心乱如麻,焦躁不安。邱菲絮推开她的房门,看到她的状态,对她说:“符蓉妹妹,不要着急,解决的办法不是已经有了吗。咱们都卫府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你现在就应该踏踏实实的休息一下,接下来的时间恐怕就没有什么轻松可谈了。” “师门蒙难,我实在是踏实不下来,虽然我之前参加的行动也不少,可就是不能把心放平。”符蓉继续在屋子里来回的转圈。 邱菲絮找了个地方坐下,对符蓉说:“你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这事放在谁身上谁都不能像说的那么容易,并且我也是深有体会的。”邱菲絮把符蓉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不说这个了,我来找你,有一件事想跟你说下。” “有什么事姐姐尽管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 “没有这么严重,是非常小的一件事。我们商量了一下,在左天明与穆梓慧成亲当天,你带着咱们的人,把城中所有的街道全都设置上哨卡,严防有人浑水摸鱼进到迎亲的队伍中。”邱菲絮对符蓉简单的做了一下部署。 符蓉领命,但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如此安排,所以试探着问了一下:“姐姐,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啊?我听说,在他们成亲的时候,四个城门也派了重兵把守,而且城墙上也被安排了巡逻队,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这个倒是没听说,上面只是这么安排的,现在是多事之秋,多做些防范还是有必要的。如果有人想趁着这么个机会攻城或者偷袭都卫府的话,咱们也不至于太吃亏。不用那么紧张,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行了,我的话说完了,你休息一下吧,等会我在过来叫你。”说完话,邱菲絮就走了,留下符蓉一个人在房间里休息。 这几个人,迷迷糊糊的算是睡了一小会,几个人又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后,肖烈从左天明那里把土灵珠要了过来。看了看随身物品,没有落下的,五个人架起土灵珠去往了油城。 到了油城,五个人马不停蹄的飞奔到天悦派的所在地。在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找了个不错的藏身地点。向着天悦派看去,只见从山门一直到后墙,全都被长相一摸一样的老道给围住了。时不时的有弟子想要冲出来,可结果却是无功而返,把自己弄了个伤痕累累。 肖烈让符蓉用联络蝶通知梅溶月掌门,就说都卫府的援军已经到了,而且已经有了退敌之策,让她们不要在做抵抗了。 联络蝶放出去不久,梅掌门的回信就到了,符蓉对大家说:“掌门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之外,还嘱咐咱们,这些人是打不死的,就算是放倒了,不多时还会站起来,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而且战斗力还不会削弱。” “放心吧,这些咱们不都已经知道了吗,而且我的方法绝对管用,现在只要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先发制人的机会。现在还不能动手,你们看…”赵海全用手指了一下,这些人继续说道:“你们看他们的站位,完全是把四面八方都监视了起来,现在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一个死角可以利用。” “那我们怎么办?你说的机会又是什么?”肖烈问道。 “现在天色将晚,这种法术会在黄昏的时候变的非常弱,但也只是转瞬之间的事情,等下我说放,咱们几个就三发齐射,打他两轮,等他们的队伍乱了,刑昊、肖烈你们两个在冲下去,把他们往一起集中一下,这样就能更快的解决战斗了。”赵海全依然不错眼神的盯着下面铁豆子幻化的老道。 忽然从天悦派南面的道路上,冲出一队人马,喊杀冲天的杀向这群妖道。 “他们怎么来了,谁给他们下的命令,各位咱们不能闲着了,准备帮忙。”关东道 第134章 妖道墨尘 就在他们五个人等待着赵海全说的机会时,从天悦派南面的大路之上,冲杀出一队油城的都卫军。气势汹涌、杀声阵阵的冲向了这群铁豆人。 所有的铁豆人,见来了官兵,从每一个角落涌向了一起。刑昊见这群人聚在了一起,掏出准备好的五雷符,一扬手连着打出了五张。赵海全惊呼:“住手,不可以。”而这句话说晚了,话音刚落五张五雷符已经被打了出去。 这特制的五雷符果然有效,一瞬间,铁豆人直接被轰碎了将近一百个,可直接导致的结果是这群都卫军被轰碎的特渣子殃及。受伤的人躺在地上不住的哀嚎,其他人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悍雷是什么情况,正四下观望的时候,剩下的四百余人将这些都卫军团团围住。 油城的都卫军只出动了三百名步卒,先是被刑昊的五雷符波及了一部分,战斗力受到了损伤,而眼前的这些道士又怎么打都打不死,都卫军顷刻间被打的落花流水。肖烈气的一跺脚,指着刑昊的鼻子骂道:“看看你干的好事,出发之前我是怎么嘱咐你们的,难道你都忘了吗?看一会我怎么收拾你。”随后告诉所有人用罡气护住身体,冲下山坡加入到了战斗当中。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这些都卫军只剩下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也已经是遍体鳞伤。肖烈打退了几个道士之后,拉起这个人跑向远处,对着其他人喊到:“趁现在,快动手,等他们散开就不好打了。” 肖烈一声令下,以赵海全为首的几个人掏出五雷符,对着扎堆的道士就是一顿狂轰乱炸。肖烈将这个仅存的幸运儿,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提上龙雀刃回到战场之中。这场战斗并没有什么高手之间的对决,也没有什么惊险刺激的打斗,有的只是单方面的屠杀。肖烈一众,利用五雷符用了两刻钟的时间就将所有的铁豆人轰成了碎片。 战斗结束后,又将周围的每一个角落查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本尊,赵海全对这几个人说:“本尊不在这群人之中,应该是离着很远来控制这些铁豆人的。好在一个跑掉的都没有,也算是重重的打击了妖道。他一下损失了这么多的豆兵,灵力要十天左右才能够恢复,这段时间肯定会是相安无事的。” 而此时的肖烈,正指指点点的把刑昊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通,刑昊也没还嘴,自知错误犯的比较严重。赵海全走过来对肖烈说:“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刑昊也是好意,他就是不想看到这么多人白白的牺牲。但是你也看到了,就算是他当时没有打出五雷符,这群人也活不了几个。眼下,咱们还是抓紧去见梅溶月梅掌门把事情问清楚,好能够用最快的时间将此事平息。” 肖烈让刑昊把那个受伤的幸运儿一起带到了天悦派,先让天悦派的弟子给他包扎了伤口,又吃了点止血的丹药,才来到了议事大厅。 几个人先个梅掌门施了礼后在客位上落了座,肖烈对梅掌门说道:“梅掌门,这门派危机已经暂时平息了,短时间内这妖道是不可能在对你们使什么阴险的招数。而且我看贵派中弟子的伤亡人数不多,也算是一件幸事。” “多亏了你们及时出手相助,我们的损失才会如此之小,可这都卫军的伤亡确实太大了,这令我们于心不忍,愧对难当。”梅掌门客气的说道。 “都卫军的职责就是保护一方水土不被侵害,保证此地秩序的安宁。有些牺牲也是常有的事,梅掌门不用太过伤心,到是这妖道是个什么来历?” 梅掌门就把在这之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肖烈等人说了一遍。 这妖道名叫墨尘,半年前从别的地方云游到油城的,之前的几个月里这墨尘道长还算是安分守己,除了四处招摇撞骗,收敛点钱财并无太大的过错。 而过了几个月后,这墨尘道长就暴露了本来面目,原来这妖道是假借算命驱魔的借口来敛财骗色,使用的手段极其阴毒。只要是被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能逃得过他的魔掌。 被他看上的女人,不论是已婚少妇,还是未出阁的大闺女,都会被他用一种叫做乱魂咒的妖术扰乱神志。过几天之后,他就会游走于这乎人家的附近。因为妖术的趋势,这户人家很容易就能发现这墨尘妖道,在一通装神弄鬼之后,会告诉这家人把中术之人送到他的落脚之处,然后用一种叫做贴身法的方式来为此人驱邪。施法的时候是不允许有外人旁观的,这样一来他就彻底达到了目的,即把钱财敛获又得到了一场云雨欢。 慢慢的他的名声就被传的越来越大,还有好多没有被妖术迷惑的人找到他,来让这妖道驱邪。这白白送入口中的肥肉他是从来都没有放过一个,长相丑陋或者年岁过大再或者男丁来求,他就随便开出个药方来收取高价的报酬。要是好看的大姑娘、小媳妇他就会继续施展贴身法来满足自己的兽欲。 这件事本来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揭发,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有一次,一个行乞之人的闺女受到了侵害,这老乞丐就把这妖道告到了县衙。哪成想,这妖道与县令勾搭连环,把这老乞丐连同他的女儿一并处以了疾行,对外宣称这两个人是弃国造反的反叛伪装的,所以才会被斩首示众。 最后这墨尘妖道竟然无意中迷惑了一个天悦派的弟子,这时才将他们的罪行暴露给了天悦派掌门梅溶月的面前。不等天悦派有什么动作,这妖道就先行把这里给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攻打进来。倒是攻出去的弟子伤亡了一部分,实在是无计可施才给本派的掌门大弟子发来消息,让她向镇辽都卫求援。 听完这些,几个人沉思了片刻,肖烈先是对都卫军的幸运儿问道:“你们是如何得知这里危及,过来援助的?” 那人知道肖烈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便对他恭恭敬敬的回道:“卑职是油城都卫军的总兵,我们是在这里被围之后才知道的,一个巡逻的兵丁发现这里被围,危在旦夕间,情急之下,我就擅自做主领三百步卒前来搭救,万没想到,这妖道的妖术实在厉害,可惜了我这群兄弟的性命,白白的葬送在了这里。属下失职请副指挥史大人责罚,我必定半句怨言都没有。” 肖烈先让他站了起来,对他说道:“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我还要问你,为什么这妖道的罪行你们没有发现?或者说,你们也收了这妖道的好处,故而没有去理会,只到天悦派遇袭,你怕事情败露,才来此救援的?” 肖烈这句话一出口,把这油城总兵吓的当即又跪了下来。急忙委屈的解释道:“副指挥史大人冤枉啊,我们在五个月之前,就被县令拉到林城的郊外野练去了,而且他还有您的亲笔书信,一开始我还说,这事应该由都卫府直接下达命令,不可能会将这种事交由县衙代办。可是在见到您的亲笔信后,我又对照了签字薄后,确认是您的亲笔信后,就带着油城之内所有的步卒野练去了。” 油城总兵说完,从怀中掏出信件交给了肖烈:“副指挥史大人您看,就是这封信。”肖烈接过信件油城总兵继续说道:“我们野练回来后,就发现了此处的危难,故而前来增援。” 赵海全从肖烈手中抢过书信,看了两眼后对他说道:“你还记得我府中的那个账房先生吗?” 肖烈点头后恍然大悟:“你是说,这封信是你们那个宝贝账房先生伪造的,他跟这贼县令是一伙的?” “快拉倒吧,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呢。”赵海全一脸嫌弃的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这县衙之内,必定也有一个书法高手,可以模仿你们的字迹,从而将都卫军支走的。”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咱们那里又出了一个内奸呢。”肖烈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对着议事大厅里的人说道:“你看咱们应该先怎么办好呢?是先把县令给抓了,还是先收拾这个贼老道呢?我有点拿不准注意,你们也快点帮我想想。” 梅掌门最先说道:“我不建议先抓县令,毕竟如果县令遇险,让那牛鼻子知道了,肯定会逃跑的,到时候在想抓他就如同大海捞针了。还是先想个办法,把这牛鼻子处置后,在抓捕贼县令方可万无一失。” 其余的人纷纷点头,对梅掌门所说的话表示赞同。肖烈继续问道:“好,那就先从贼老道开始下手。如今这老道已经大伤了元气,正好是咱们动手抓捕的好机会,不如咱们这样,让油城总兵回去点配兵丁,在加上几名天悦派的弟子,用最快的速度攻入贼老道的落脚点,先发制人让他没有机会反抗。” “不可。”赵海全反对道:“动用这么多人,必定会惊动油城县令。而且这么多人行动起来是需要花费些时间的。这不就正好给了他们准备的时间了吗,等咱们到了地方,人家早就远走高飞了。就算是抓了贼县令,也没什么用啊,罪魁祸首不还是没有得到应有的制裁吗。平时挺精明个脑袋瓜,今天怎么就如此迟钝呢。” 肖烈被说的有点恼火,对着赵海全说道:“既然你觉得这个办法不妥,那你就告诉我们一个万全之策吧。” 当赵海全把他的计划说出来之后,肖烈举起拳头差一点就把赵海全打了个满脸花。关东道 第135章 再现决裂符 肖烈被赵海全说的多多少少有些没面子,所以略显恼火的对赵海全说道:“你说我的办法不可行,那你就告诉我们一个可行的主意吧。” 赵海全也没搭理他这阴阳怪气的话,对这几个人说:“咱们先去暗杀牛鼻子,至于暗杀的人选我是这么想的。暗杀的人不能出自天悦派,这墨尘妖道在油城住了这么久,估计会把天悦派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万一要是认出了暗杀之人是天悦派的,怕是要坏了大事。而咱们几个中间,也就只有一个人最为合适。” “那你看谁最合适?”肖烈问道。 “邱姑娘是最合适的人选。” “为什么选她?”肖烈听到暗杀行动要用的人是邱菲絮时,心里极为不爽。 “邱姑娘不曾在油城露过面,这牛鼻子一定认不出她是谁。而且这天姿国色的长相一定会把那牛鼻子妖道迷的神魂颠倒,但不可让这妖道施法伤害了邱姑娘,所以只能让她装病,然后在去找他。只要墨尘进了套,凭邱姑娘的身手,绝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给杀了。”赵海全把他的计划说了出来。 听完赵海全的计划后,肖烈胸中是火冒三丈,怒气直冲顶梁门。一把抓住赵海全的衣领,立着眉毛,怒目圆睁的对他吼道:“这就是你的计划?你这不是把邱姑娘往火坑里推吗,你个死瘸子安的什么心,这种下三滥的计划你也说的出口,我看你是皮子紧了,想让我给你舒展舒展筋骨。”将赵海全向后一推,险些将他推到。邱菲絮、刑昊二人连忙上前阻拦,均被肖烈推开。他摘下腰间的龙雀刃,用刀尖指着赵海全继续说道:“尽然你这么想死,那我今天就成全了你,放心我会给你来个痛快的。” 屋子里的人被肖烈突如其来的变化惊的是目瞪口呆,而赵海全也失去了平时的沉稳,对着穷凶极恶的肖烈说:“我看你平时就是被这些人给惯坏了,别人不愿意搭理你这怂包的脾气,我可不是那惯孩子的家长,我今天也让你长长记性,我赵海全也不是好惹的。” 说话间,两个人拉开架势就要战在一处。就在这时,天悦派掌门人梅溶月好像是知道了什么,飞身跳到他们两个人的中间,没等他们两个人反应过来,伸手将他们二人的百宝囊摘下后跳出圈外。双手一翻,将二人百宝囊里的东西倒了一地,俯下身去在一堆杂物之中快速的查找,很快就发现了两个白色的小蜡丸。 梅掌门将蜡丸捏碎,从里面拿出符箓,用议事大厅里的烛火将符箓烧为了灰烬。再看赵海全与肖烈二人,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气,两个人全都是一脸懵的站在原地。 梅掌门重新来到他们二人的中间,询问到:“你们在来油城之前,可曾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吗?” 两个人呆呆的摇了摇头,梅掌门继续问道:“即没有见过可疑之人,那这决裂符是怎么跑到你们二人身上的?” 肖烈猛然间想起来,来到油城之后,接触过的唯一一个外人,就是这油城总兵。想到这里马上向他看去,只见这时的油城总兵神色慌张,强装镇定的坐在那里,额头之上汗珠滚落。其他人随着肖烈的眼神也看向了此人,这时油城总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委屈着对他们说道:“你们是在怀疑我吗?我怎么可能会让副指挥史他们自相残杀呢,这么做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你们可不能这么想,这是会出人命的。” 刑昊歪着脑袋,一步一步的走向油城总兵,对他说道:“我们只是看了你一眼,你怎么就这么多话,如果心里没有鬼的话,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呢?你看看你,这汗出的都赶上刚从水里爬出来的鸭子了,你要是心里没有鬼,那才怪呢。” 摘下背后的梨花枪,刑昊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总兵大人。就见他慌乱之间,嘴里的牙齿上下用力一咬发出‘咯嘣’一声,随后这人口吐白沫向后倒了下去。肖烈快跑两步,摆开他的嘴,可早就为时已晚。扔下他的尸体对其他人说:“他服毒了,已经没救了。这可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谁能想到,咱们自己人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赵海全擦着额头上的汗紧接着说道:“想想刚才的事,可真够悬的了,如果不是梅掌门及时发现此中的端倪,恐怕我二人必须得死一个才能停止。” 走到肖烈的身边,看向死尸的时候,马上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转回身对众人说:“我知道了,你们想一下,为什么那么多的都卫军都死了,偏偏就活了他一个人呢?不是咱们去救的快,而是那群铁豆人根本就没有对他痛下杀手,只是在他身上弄了点看似严重,其实无关紧要的伤口而已。他的目的一定是想混入天悦派,然后将这决裂符放到派中弟子的身上,好让你们这里发生内乱。这样的话,他能够继续从油城派出都卫军来这里送死,真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啊。既可以打乱天悦派,还能名正言顺的削弱油城的都卫军,这样的算计都绝了。可他们是怎么算也没算到,咱们会在那个时间出现,直接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变故突然,没有办法,只好将决裂符放在了我和肖烈的身上,然后就发生了刚刚的事情。” “这么缜密的计划,莫非油城都卫军变节了?”肖烈惊讶的问道。 赵海全坐回到椅子上解释着:“不是都卫军变节了,而是这油城总兵叛变了。” 邱菲絮此时对众人说道:“我看这事不能在耽误了,应该马上就开始行动。这油城总兵已经死了,如果让城里的那两个人听到了风声,咱们可就要白跑这一趟了。刚才赵大哥说的那个计划,我看可行。但是得需要几个人手,陪我一起演这出戏。” 肖烈本来还想保持反对的意见,但被邱菲絮压了下来,肖烈也知道,这是他们最保险的一个办法,只好妥协:“好吧,既然你不反对,而且这么有信心的话,我也就没有什么好反对的了。只不过,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那种人狗急跳墙之后什么都干的出来,你可一定多加防备啊。”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呢,我会多注意的。一会被我分配任务的人,切记要按照计划行事,不可擅自行动,如果那样的话,我才是真的会有危险。”邱菲絮看了看在场的几个人后,先对肖烈说道:“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让你扮演一个最重要的角色,你干不干。” “干啊,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干,你就算让我演条狗我都无比的乐意。”肖烈这句话换来的是所有人的白眼,这几个人翻着白眼用鼻子哼着说:“哼,狗腿子。” “你们这就是嫉妒我的才华,我这精明强干的,什么活都来的了,邱姑娘你说吧,让我干什么?”肖烈对这邱菲絮说道。 邱菲絮看了看他,抿着嘴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你来演我的爷们,用这个身份你去找墨尘老道,就说我中了邪魔,现在昏迷不醒,让他帮我瞧病。无论他出什么价钱,你都答应他,只要我能进到他的屋里去,他的命我就能收走了。” 肖烈乐的都不行了,手舞足蹈的回道:“好好好,这活我干的了,那咱们就抓紧把,抓紧时间拜堂,然后就去杀了老道作为咱们的结婚礼物。” 话音刚落,邱菲絮就赏了他一个大脑瓢,红着脸瞪着眼,对肖烈说:“你这脑子想什么呢,什么玩意儿就拜堂啊,我说的不是演戏吗,我看你也跟内破老道一个德行,用不用我先给你松松皮子啊?”撸胳膊挽袖子,抬起手来还要打肖烈。 肖烈噗通一下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用手掌对邱菲絮连连摆手:“姑奶奶,我错了,我也是吃心疯犯了,您继续安排,我不瞎说了还不成吗。”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邱菲絮又把其他的几个人简单的做了下安排,让赵海全带着刑昊、符蓉以及三名天悦派的弟子,在暗处把墨尘妖道的住处包围起来,免得自己这里失手让他跑掉。 做好了安排几个人正要往外走,梅溶月梅掌门把他们几个给叫住了,从腰间掏出一粒丹药,交给到了邱菲絮的手中:“你把这药吃了,这东西能暂时压制住你溢出体外的灵气,不会让这老道看出来你是个修武之人,这样就更容易得手了。这药没什么副作用,一天的时间药劲也就过去了。” 邱菲絮谢过梅掌门,随着天悦派的弟子来到了墨尘老道的住处。他们现是在离着不远的一个客栈中落了脚,几个人换了一身寻常百姓的衣裳,又找来几床被褥,做了个简易的担架,肖烈就出发去找墨尘道长了。 来到他的门前,轻轻叩动门环,不多时从里面传出一声询问:“谁呀?” 肖烈紧忙对着大门施礼:“仙翁救命,仙翁救命啊。” 墨尘老道打开院门吊着眼皮看着面前跪着的肖烈:“什么事啊?” “仙翁,我是从外地来的,闻听人言,老仙翁擅治百病,祛除魔障,小人特来求助。” “你得了什么病啊?” “不是我得病了,是内人招惹上了邪魔,已经昏迷好几天了。” “病人现在何处?” 肖烈用手指向不远处的客栈:“我们现在那家客栈落脚,因内人昏迷所以没有直接抬过来。” “我看病可贵,你给的起钱吗?” “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只要能把我夫人的病治好。仙翁你就发发慈悲吧。”说话肖烈连着给墨尘妖道磕了好几个头。 “先带我去瞧瞧病人,随后我在告诉你这病应该怎么治,要花多少钱。” 肖烈站起身来,领着墨尘妖道来到了客栈,这妖道还不知道,他的一条腿已经踏进了阴曹地府。关东道 第136章 计赚墨老道 肖烈带着墨老道走进客栈的房间,只见邱菲絮平静的躺在床榻之上。墨老道走到床榻之前看向邱菲絮,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给他看了个神魂颠倒。邱菲絮长的那可谓是天姿国色,就算是躺在那里,也是万种的风情。墨老道看的眼睛都直了,伸出手搭在了邱菲絮的脉门上,另一只手不自觉的就要向身上其他的地方摸。肖烈在一旁咳嗽了一声,这才停住不老实的手。 肖烈卑躬屈膝满脸堆笑的问向墨尘妖道:“仙翁,我家娘子得的病可还严重?好不好治啊?” 墨尘妖道很不情愿的松开了抓着邱菲絮的手,手捻须髯微闭二目,假模假样的对肖烈说:“你家娘子得的是疯魔病,就是被孤魂冤鬼给缠住了,这孤魂冤鬼想要用你家娘子的魂魄来给自己做替身。亏了你来找我的时间不晚,如果要是在晚上几天,就算是大罗金仙降世临凡也无法挽回了。” “这么说我家娘子有救了?太好了,感谢仙翁的救命之恩。但不知仙翁要如何搭救我家娘子啊?”肖烈继续着精湛的演技。 “要救你家娘子其实不难,一会你就把她抬到我的住处,然后你回来等着就可以了,我会在今夜子时之前,高搭法台,用我祖传秘术驱散她身上的孤魂冤鬼。随后在给她服用一副汤药,我敢保证你家娘子在明天清晨鸡叫头一遍的时候,就能自己走回来。”墨尘妖道的话,让躺在床上的邱菲絮愤怒不已,如果不是早有计划安排,恐怕现在这墨老道就已经魂飞天外了。 “仙翁高明,可我能不能在一旁给你打个下手什么的,我怕你一个人过于劳累了。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要是有什么我能干的,你就吩咐下来吧。” 墨老道微微的摆了摆手,对他说道:“俗话说,法不传六耳,如果我施法的时候有你在场,恐怕那驱出来的鬼魂会直接要了你的性命。我们出家之人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慈悲为本善念为怀,怎么可能看着你受此大难呢。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吧,只要有我在,你家娘子的病就不是问题。” 肖烈对他又是一顿千恩万谢,墨尘妖道正要往外走,肖烈还没等送呢,他又转回了邱菲絮的床前,两只色眯眯的眼睛不停的游走在她的身上。 肖烈询问他是不是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墨尘妖道看都不看他一眼,贱贱的笑道:“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在好好的确认一下附在她身上的是个什么级别的鬼魂。现在好了,确认完了,我这就回去准备东西,一会你就把她送到我那里去吧。”扭过头来对肖烈继续说道:“至于这驱魔要用到的费用,我就不管你们多要了,看你们小两口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我就少要一点香火钱就得了。你只需要给我五十两白银,这事就成了。” 肖烈在心里狠狠的把他给臭骂了一顿,心想:“少要一点还他妈的要了老子五十两雪花银呢,这要是正常价得是多少啊,这臭不要脸的贼老道还真会做生意啊,又占了便宜又让自己爽了一番,还真是不亏不赔的。”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脸上丝毫没有带出来,依然是满脸堆笑的回道:“那真是太感谢仙翁了,您老慈悲,真是个救苦救难的活神仙。等我们回去了,一定把老仙翁的仙位供奉在祖先祠堂里,让您保佑我们世代祥和安顺。” 肖烈的一顿马屁拍的墨尘妖道舒服之际,笑声阵阵的哼着小曲走出了客栈。肖烈回到房间关好了房门,观察了一下,确认无误臭不要脸的牛鼻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后。憋不住了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让你美,今天晚上,我非得把你大卸八块了不可。” 回过头来,邱菲絮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对肖烈说道:“用不着你把他大卸八块,我就可以满足你的这个愿望。今天晚上我要是不活活折磨死他,都对不起我强忍着要吐的情绪听他在这胡说的心情。真是恶心死我了,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他何止是臭不要脸啊,简直就是人间的败类,禽兽不如的牲口,这等罪大恶极之人如果不除掉,还不知道会祸害多少无辜的百姓呢。”肖烈一边说着,一边给邱菲絮打来了洗手水,让她洗一下被墨尘妖道抓过的手。 肖烈又吩咐厨房做了几样邱菲絮喜欢的小菜,吃饱喝足之后,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天近黄昏的时候,邱菲絮又假装昏了过去。肖烈将她横着抱在胸前,走路的脚步变的很慢,此时的肖烈极为享受着这一刻。抱着邱菲絮的手因为紧张、激动的情绪不停的颤抖,邱菲絮则用手在他腰间捏了一下,对他说道:“这是在演戏,你不许瞎想,快点走,别慢慢腾腾的了,一会刑昊和赵大哥他们该等着急了。” 肖烈一直以来都在幻想着,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与邱菲絮来一次这样或者是那样的亲密接触。可今天这样的机会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该对邱菲絮说些什么。邱菲絮说完话之后,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剩下的什么都没有说。 敲开了墨尘妖道的院门之后,将邱菲絮放在了准备好的床榻之上,墨尘老道就说:“行了,你可以回去等着了,切记不要偷偷摸摸的过来看,要是伤了你的性命我可不负责。” 肖烈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来。回到客栈之后,是坐立不安,在屋子里转悠了好一阵,最后决定加入赵海全他们的埋伏队伍中。 当肖烈趴在赵海全身边的时候,赵海全惊奇的问他:“你不是应该在客栈等着邱姑娘吗,你怎么跑我们这来了。” “我怎么可能呆的住呢,她一个人在里面吉凶未卜,我只能在外面干着急,还不如过来跟你们呆一会,有什么情况的话,我还能帮帮忙。”肖烈盯着墨尘妖道的院子对赵海全说道。 赵海全明白肖烈的心情,也就没有反对:“那你就按照之前部署的行动计划执行吧,不管一会你看到什么样的场景都不许冲动,你的冲动很有可能会造成伤害到邱姑娘的后果,切记!” “放心吧,别的事我可以依着性子来,那是我有绝对的信心,而这一次可不一样了,这个后果我估量不了,我自己有数,你就踏实住了,看好院子里的情况,别出什么岔头就行了。”肖烈回道。 而此时的墨尘老道,则是眉飞色舞的,在床榻之前晃悠着。有好几次差一点就伸出双手去探索邱菲絮身上的秘密,最后都被自己给压制住了,他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对面,流着口水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邱菲絮。他想的是,在等一等,万一这个时候有个什么人过来捣乱,就坏了自己好事,所以才一直没有对邱菲絮发起进攻。 床上的邱菲絮不住的纳闷,这已经送到嘴里的肥肉,他怎么就能无动于衷呢,下午的时候明明已经表现出了迫不及待的心情,而现在的做法实在是领她想不通。只好继续装昏,总这么闭着眼睛又怕自己睡着了,就在心中胡思乱想了好多事。想着想着,肖烈那张死皮赖脸、胡搅蛮缠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无论她怎么挥动思想,都不发将这张脸挥去,索性也就不管了。这段时间里她算是把肖烈对自己做的事情和这个人平日里的状态彻头彻尾的、仔仔细细的想了又想,越是这么想,心跳就越快。邱菲絮马上停止住了这种思想,不自觉的问着自己:“我不会是真的看上这个臭不要脸的无赖了吧,我的天,这怎么能行呢,他那么不要脸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瞧的上他,一定是我的幻觉,一定是。” 邱菲絮自己在屋子里胡思乱想着,外面的肖烈一样停止不下来担忧的心情。时不时的对赵海全发问:“怎么里面还没动静,这破老道在屋里干什么呢,会不会邱姑娘已经遭了毒手了,要不然咱们下去看看吧,如果你怕人多露了马脚被他发现,那我自己下去看看怎么样?” “在等等,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啊,没事的,你不用这么担心。看你着急成这样,不是给我们心里增加负担吗。你冷静冷静,如果在过一会,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的话,我就答应让你下去看看。现在,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在这给我趴着。”赵海全几乎以一种命令的口气对肖烈说着话。 肖烈也没在乎,毕竟他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现在他的心里只有邱菲絮的安全这一个事,哪怕是现在皇上颁布诏书,让他继承皇位,都不会搭理他们一下。 这一次肖烈可真的体会了一下什么叫做度日如年,准确的说他现在的状态应该是度秒如年才更为准确。 屋子里的墨尘妖道,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站起身来把房门闩好,又检查了一下院子里有没有什么异常。感觉没什么问题了,这才走回房间,将房间的门从里面上了锁。 走回到床前,又一次的欣赏了一下即将成为自己猎物的邱菲絮。转过身,先是喝了口水,随后背对着床榻,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一遍脱着外套,嘴里一遍哼着小曲小调,美的简直不能再美了。现在他跟肖烈的想法是一样的,给他个皇帝都不能将他从这屋子里拉走,只不过两个人的心情是大不相同的。 当墨尘妖道搓着双手,转回身子的时候,一下愣住了,长着大嘴惊呼道:“哎呀我去,美人哪去了?”关东道 第137章 猜测 正在墨尘妖道纳闷的时候,从他的后面传来一个女人恶狠狠的声音:“你,是在找我吗?” 这个声音把墨尘老道吓了一跳,抹回身去,只见刚才躺在床上的邱菲絮,现在手握着一个匕首,面无表情冷冰冰的,二目放射寒光的看着自己。他只觉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冷,那种冷是穿透骨髓的冷,刺痛他的每一个根骨头。 墨尘妖道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不是中了疯魔,昏迷不醒了吗?你现在怎么就醒了呢?这不应该啊,我给你号过脉,你的身体确实虚弱无比,现在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 这种恐惧,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从墨尘妖道看到身后邱菲絮第一眼的时候,就被她身上所散发出的寒气震慑住了。 邱菲絮冷冷一笑对他说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站起来是吗?你不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那要如何才能找到答案呢?” 墨尘妖道惊慌的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我连答案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还会找得到答案。” 邱菲絮依然冷冰冰的笑着,对着墨尘妖道轻轻的点了点头:“要不然这样吧,你替我去找找答案,然后在回来告诉我,你觉得怎么样?” “你要我去哪给你找答案啊?”墨尘妖道这时候已经被吓傻了,完全忘记了防抗这两个字的存在。 “你就去地狱给我找答案去吧!”邱菲絮说着话,将手中的匕首由下而上的刺进了墨尘妖道的腹部。 墨尘妖道疼的脑袋上冒出了汗水,也许着汗水也是过度惊吓而导致的,总之现在的他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妖道用握住匕首的握把,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继续对邱菲絮询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 邱菲絮眼睛瞪的如银铃般大小,两条眉毛剑立于额头之上,回答着墨尘妖道的问题:“那就连同刚才的问题,一并下地狱去找答案吧。”双手猛然向上一挑,直接给墨尘妖道来了个大开膛。一瞬间破老道的五脏六腑从腹腔之内流到了地上,鲜血溅了邱菲絮一身,墨尘妖道到死也没弄明白,这么一个天姿国色,小鸟依人的靓丽佳人为何会如此的狠毒,人死了眼睛还没有闭上,直勾勾的盯着邱菲絮的双脚。 屋子里弥漫着脏腑的恶臭以及血液的腥臊,邱菲絮一刻都不能够忍受下去,一脚踢碎了房门,走到了院子中间。 在不远处埋伏着的几个人,见邱菲絮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立即飞奔而至。尤其是见到邱菲絮浑身是血的时候,肖烈急切的抓住她的双肩,焦急的询问道:“你这满身的血是怎么弄的,是不是受伤了?伤哪了,来我看看。” 邱菲絮轻轻的搪开肖烈的双手,如释重负一般的长出了一口气,对肖烈说道:“我没受伤,这是那个死牛鼻子的血。也是怪我太冲动了,要不然我的这身衣服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都要恶心死我了。” 听到邱菲絮说自己没有受伤,肖烈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个劲的重复着一句话:“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 这时赵海全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对他说道:“行了,这回你也不用担心了,邱姑娘这不是好好的吗。来吧,咱俩去干点正事,看看这破老道死透了没有。” 肖烈随着赵海全走进了屋子,肖烈的心为之一振,他是没想到,邱菲絮会用如此的招式取了这墨尘妖道的性命。一旁的赵海全淡淡的笑了一下对肖烈说:“得了,这也用不着检查了,指定是死透了,要是这样还能活着,那他可就成了妖精了。”又在肖烈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以后你可得当心点,千万别把这姑奶奶给惹毛了,要不然你的下场估计和他差不多。”说完赵海全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肖烈这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情绪,斜着眼睛对赵海全说:“放心吧,看到眼前这一切,就算是在给我一百个胆子、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惹她了,这种死法太惨了,这还不如死在战场上痛快呢。” 两个人说说笑笑走出屋来,肖烈吩咐刑昊:“把你师姐,还有这几位姑娘都送回去,然后在到客栈与我们二人汇合,明天一早,咱们就去捉拿油城县令。” 刑昊答应一声带着几个姑娘就走了,肖烈与赵海全两个人回到了客栈,谁也没去睡觉。肖烈进到赵海全的房间,嘻皮笑脸的对赵海全说道:“赵大哥,没睡哪,今天的事实在是不好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赵海全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肖烈对他说道:“这事本身也不怪你,没必要跟我道歉。”赵海全又一想,不对啊,主动过来找他道歉,不是这小子的性格啊,便询问道:“你小子属夜猫子的,没事的话肯定不会主动找我道歉的,说吧什么事?” 肖烈大嘴一咧嘿嘿嘿的笑道:“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老赵大哥,我还真是为了白天事来的。咱们明天还要去抓油城的县令,不能回都卫府,所以只能先和你商量商量了。我一直没想明白,上次看到决裂符的时候,是在攻打逍遥庄的前夕,这次是捉拿墨尘老道时看到的这东西。我没明白的是,这东西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现在根据情况来看,不像是贼匪所谓,倒像是朝廷之内有人贼心不死啊。” 赵海全手扶床沿,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鞋,稍微的沉吟了一下,对肖烈说道:“刚才埋伏的时候,我也粗略的想了一下这个事,恐怕这事没那么简单,不像是油城总兵说的那样,应该是另有原因。我觉得有必要在去找一下刘大人了,看看能不能让他帮着想想办法,在好好的查一查,到底这事是不是秦大人干的。如果是的话,他到底要干什么,能得到个答案也行,咱们在想办法化解呗。” “可不是呗,人家在暗处咱们在明处,现在是把这事给解决了,但保不齐什么时候在给咱们来这么一下子,可真就受不了了。而且经过今天这事之后,我对罗老英雄说的事越发的开始担心了。如果婚礼在被人暗地里放置了这东西,恐怕真就是热闹加热闹好大个热闹了。这破官当的啊,我都烦死心了,过段时间要是有合适的人选,我就辞官回家,踏踏实实干我义庄的买卖,也能落得个轻松自在。”肖烈懊恼的说道。 “想想也挺有意思。”说道这里赵海全笑了一下:“自打咱们认识以来啊,大事小事就没断过,这句话好像镇休大师曾经也说过。其实啊,我就不是什么做官的料,我就适合干厨子。只有做饭才是我感觉最快乐的事,其他的什么事全都比不了。”说完,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趟。 “咱俩也算是对付了,啥事儿都整不明白。得了,睡觉吧,明天办完事,抓紧回去,家里估计这阵也该忙起来了。”肖烈起身刚把房门打开,门外站着三个人,吓了肖烈一跳。 肖烈手按胸口喘着粗气对门外的人说:“你们三个这事要干什么,这黑灯瞎火的,吓不吓人。得亏我心理素质好,要不然都得让你们吓尿喽。” 门外站着的是刑昊、印雪松和南宫俊哲。刑昊把邱菲絮送回都卫府之后,印雪松把他叫住了,向他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当得知决裂符的时候,那个反应与肖烈一样,马上叫人把南宫俊哲和左天明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两个人来了之后,刑昊又重新说了一遍,三个人沉思了起来,没过多久南宫俊哲先说话了:“咱们这么想不是个办法,不如这样。”拍着左天明的肩膀说着话:“天明,都卫府和锦衣卫,你就帮着照看一下,这也没什么大事,我跟雪松还有刑昊去油城走一趟,明后天就回来,耽误不了你的事,有事的话跟邱姑娘商量着来,还有那么多的将领呢,你也都熟悉,找他们也行,反正你就自己看着办。” 左天明点了点头:“行吧,你们可说好了,明后天准回来啊,要不然我可没法处理两个衙门口的事情,别到时候手底下的将领们再有什么想法,误会可就大了。明天一早我就把这些事先跟他们说,你们去油城抓脏官去了,先把他们给稳当住,你们看可行不?” “行,就这么定吧,事不宜迟,我们三个可就先走了。”三个人出了房间,架起土灵珠这才来到了肖烈他们住的客栈。 肖烈把他们三个让进了屋,把赵海全叫了起来,围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都坐好了,肖烈问道:“你们两个跟过来干什么?你们两个出来了,家里怎么办?” 南宫俊哲回答道:“家里边没事,都交给左天明和邱菲絮了,放心吧,就这么两天能有啥事。再说了,就算是真有什么特殊情况,不是还有联络蝶呢吗,到时候咱们赶回去就来得急。我和印兄弟听说你们这次又见到那个决裂符后,特别放心不下你们几个,所以就跟过来了。” 肖烈摆弄着手里的茶杯说:“不放心能怎么办,我跟赵大哥都怀疑是之前的事没有处理干净导致的,打算明天抓了油城县令送到刘大人那里后,就把这件事告诉刘大人,看看他是个什么想法。” 印雪松对肖烈说:“我看先不着急把这件事告诉刘大人,先看看咱们几个能不能查不出点什么来。” “这怎么查啊,叫墨尘的那个牛鼻子和油城的都卫军总兵都死了,这不就成了死无对证了吗。”肖烈情绪失落道。 印雪松微微一笑,对着肖烈以及屋子里的所有人说道:“那可未必,咱们可以用这个办法试一试。”关东道 第138章 威震油城县衙 走在前往油城县衙的路上时,印雪松叮嘱着肖烈:“等下见到油城县令,你可一定要把戏做足,千万别让他看出来,就按昨天晚上咱们说的计划办,今天一定要把他的嘴撬开。” 肖烈得意的对他说道:“这个你放心,演戏咱可是最在行的,这两天也没干别的竟演戏了,你可以跟他们打听打听,我这以假乱真的程度,如果是不知道内情的人,绝对是想不到,这是装出来的。” 得意之余,肖烈又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就是怕啊,到时候什么都没从他的嘴里问出来,那就太尴尬了。” “这有什么好尴尬的,就算是什么都没问出来,不是还有刘大人呢嘛,咱们送人过去的时候,直接就问他了。”印雪松回答道。 几人一想也是这么回事,索性就爱咋咋地,多余的事什么都不考虑了。来到油城县衙的时候,这四个人就跟进自己家后院似的,完全不顾上前阻拦的衙役。这四个人来到县衙大堂之后,一人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书案的前面。肖烈瞪着眼睛,对面前这几个跃跃欲试正要上前动手的衙役说道:“去把你们的县太爷给本官叫出来,就跟他说,关东道镇辽都卫指挥史印雪松、副指挥史肖烈,以及关东道锦衣卫总府指挥史南宫俊哲、副指挥史赵海全到你们县衙来了。抓紧让他滚出来见我们,我们可没什么耐心等太长时间,要不然我就砸了你们的县衙。” 肖烈说完,从腰上摘下一块腰牌,丢给对面的衙役:“把这个腰牌给他看,他自然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接住腰牌的衙役将信将疑的跑向后院,剩下的人则手持水火无情棍,防范着闯进来的四个人。 也就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从后院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只见这男子来到他们四个人面前,二话没说跪倒便拜,口中惊慌的说道:“不知四位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赎罪,下官便是这油城的县令。下官斗胆一问,四位大人亲访寒舍,可是有什么公务要办吗?”油城县令举双手把肖烈的腰牌送到了他面前。 在县令身后的所有衙役,一见大老爷都是一副奴才相,就知道这四个人来头绝对不小,虽然不知道指挥史的官职有多大,但是想也想的明白,绝对比大老爷高出了很大一块,如若不然,县令爷不可能会是这副模样。顷刻之间,不管是大衙役还是小衙役,全都跪了下来。 肖烈轻轻的抬了抬眼皮,对着这群衙役霸道的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滚蛋吧。”这群人就好像被赦免了死罪一样,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这油城县令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心里不住的打鼓,完全不知道这四个人要干什么。 当大堂之上就剩下他们五个人的时候,肖烈开始跟油城县令说话:“你先猜一下,我们找你是为了什么事啊?” 油城县令把脸贴在地上,屁股撅的老高,颤抖着声音回答道:“下官愚钝,不知道四位大人因何事亲自到访,还请大人明示。” 肖烈冷哼了一声,对着旁边的三个人说:“就这智商也能当上县令,我也真是服了,难道我朝就没有一个精明强干的人了吗?” 赵海全也是冷冷一笑:“我看啊,他这个县令恐怕是买来的,指不定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勾当,就他这种人先砍头后查案,绝不可能会是冤假错案。” “下官…下官为官一任,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鱼肉百姓的事,这些四位大人都可以去查,小人如若有半句谎言,便可任由几位大人处置。”油城县令早就被这四个人的气势给吓破了胆,身子都哆嗦到一块了,冷汗犹如瀑布一样,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 四个人见他如此状态只觉好笑,印雪松这时用一种比较温婉的口气说道:“行了,你们就别吓唬他了,看看你们把他给吓的。就算是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也都被你们给吓的说不出来了。” 印雪松走到县令的面前,蹲下身子笑着对他说道:“你也不用害怕,我们这次不是冲着你来的。我们只是听说,在你的府上,有一位书法造诣极为高深的人,故此我们几个才想要过来领略一下他的风采。不知县令大人会不会允许我们见他一见啊?” “小小的一个账房先生,能得到几位大人的垂青,那一定是他们家的祖坟冒了青烟,上辈子积了大德。”县令扭回头对外面的衙役吼道:“快去把账房先生请过来,快去。”衙役听完,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肖烈侧着脑袋,贴着南宫俊哲的耳朵小声的说道:“你们都是什么爱好啊,为什么要把这种人才都放到账房呢?就不怕他伪造了你们的签字,随意的支银子吗?” 南宫俊哲淡淡的笑了一下,同样用低低的声音回道:“放到账房是为了确保他的安全,也是为了保密。而且随意支出银两是不可能的,毕竟每天的开销用度,晚上我们都会亲自过目,要是有半点对不上的,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呢吗,他们才不会傻成那样呢,所以这种担心是没有必要的。” “我是不是可以把你们定义成奸商,这小心思都让你们给想绝了。”肖烈鄙视的说道。 南宫俊哲也没多解释,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自古爱才之人都这样,也是怕这样的人才让别人挖了去。你说这好不容易找来的人,让别人给弄走了,多不划算。” 肖烈斜着眼睛撇着嘴,一脸的不削,对南宫俊哲说:“你的私房钱就是借着你那个宝贝账房藏起来的吧?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跟嫂夫人说了,她会是个什么反应,你是不是得给我点什么好处来堵住我的嘴啊?” “你这是敲诈,是赤裸裸的勒索,还说我是奸商,我看你才是彻头彻尾的奸商。你要是跟邱姑娘成了的话,我看你是如何处理这私房钱的。就她那个脾气,可不比你家嫂夫人差到哪去,都是同病相怜的人,你怎么就好意思来敲诈我呢,就不怕以后我反过来勒索你吗?”南宫俊哲的话,让肖烈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昨天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清晰可见。 肖烈马上变了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看咱们也就不要在纠结这个事了,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你也不许给我穿小鞋,咱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是好兄弟,何苦呢,对不对!” 一旁的赵海全则是狠狠的鄙视了他们两个人一下:“不要脸!” 结果得到的却是他们两人异口同声的反驳:“到时候,你也一样。”南宫俊哲和肖烈对视了一眼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肖烈对着赵海全说:“你也好不到哪去,我看咱们几个人,也就印师兄和在客栈等着咱们的刑昊,不会这么干。这俩人可真是无欲无求啊,只是印师兄有的时候比较小气。” 印雪松简单的辩解了一下:“我那叫面面俱到,要是都像你那样乱花钱,咱们都卫府不早就被你给败祸空了。” 四个人就这么聊了起来,因为声音比较小,跪在下面的油城县令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只能勉强的分辨出几个字,比如什么私房钱啊,什么花钱之类跟钱有关的字眼。油城县令暗自窃喜,在他心里,把面前这四个人,看成了与自己一样的贪财之人,心里琢磨着,如果一会自己出了有什么麻烦的话,可以用些钱财来买一个平安。想到这里,不自主的笑了一下。 这一下被肖烈看到了,瞪着眼珠子,挑高了嗓音斥责起了油城县令:“你笑个屁,莫非你是取笑我们吗?”肖烈以为他们的话,全都被这县令给听到了,所以才会如此动怒,这也是为了掩盖他们四个人此时的尴尬。 “就是借下官一万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如此行事啊。刚才下官只是觉得嗓子有些干痒,轻轻的咳嗽了一下,绝对不是发笑,大人莫要错怪了下官。”油城县令急忙解释着,心里早就抽了自己十多个大嘴巴了,心想:“真是没用,居然会在这种时候犯这样的错误,但愿这次可以躲过去。只要能相安无事,我一定去庙里好好的烧上一炷香,以后在做事可一定提高警惕了,今天可是太吓人了。” 油城县令是这么想的,他可不知道,面前坐着的这几位,就是他的催命鬼。 又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个白衣书生走进了县衙大堂,在县令身边跪倒后对着肖烈等人说道:“草民给四位大人请安,不知四位大人唤我前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给草民吗?” 见有人进来,四个人收起了笑容,肖烈对着白衣书生说:“把你叫过来,是因为我们听说,小先生写的一手好字。而且这临摹的功夫极其了得,故而我们四人特意前来,想要亲眼看一看这到底是一位什么样的人才。” 白衣书生再次向上叩首,神采飞扬的对肖烈回道:“大人谬赞了,草民只有这么一点小爱好,不足挂齿。” “哦,爱好啊,我这里有一件东西,想让小先生帮我瞧瞧,这到底是个什么物件。”说着话,肖烈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向白衣书生,伸手摸向怀里。大手刚伸进去,身体马上就僵住了,扭回头看着其余三个人,震惊的说道:“坏了,不见了!”关东道 第139章 虚惊一场 肖烈正准备把那封伪造他字迹的令信掏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本来揣在怀里的信不见了。这下可把他给急坏了,这计划成功与否完全在这封令信上。转回头看着印雪松他们三个,极为紧张的对他们三个唇语道:“这下可毁了,东西不见了!” 看到肖烈的唇语,印雪松和南宫俊哲也是一惊,而赵海全笑着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令信,递给了肖烈。这三个人用错愕的眼神询问着赵海全这是怎么回事,赵海全交出令信后对他们说道:“刚才在来这里的路上时,见肖副指挥史从怀中掉落出来的。我就知道这东西比较重要,随手就捡了起来,本来打算回去之后在给你的,即然你现在就要,那我就只好现在给你了。” 三个人这才知道,如果不是赵海全眼尖的话,这令信恐怕早就丢了。肖烈镇定了一下情绪,随后一脸威严的把信交到了白衣书生的手里,对他说:“来,你帮我看看,这封信上的字,你能不能临摹出来,我要这字迹一般无二,就算是写这信的人都看不出来的那种。你可能办到?” 白衣书生一边拆着信封,一边自信满满的回道:“这件事大人大可放心,草民别的能耐没有,这临摹他人的字迹可以说是天下无双,我要是在全天下里排个第二,就不可能有人敢去争抢那第一的位置。” 一旁边的油城县令随之附和道:“这一点下官可以证明,我这个账房先生所说之言,并没有参杂半句大话,我是亲眼见过他这手绝活的。只要是他临摹出来的字,无论从每一笔每一划,还是当时写字人的心情,他都可以临摹的惟妙惟俏,我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个本来,才会将他招进府中做了一任账房,掌管着我府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所有开销。刚刚肖副指挥史所说之事,对他而言绝对是轻而易举的,您们几位就等着瞧好吧。” “不光好,还热闹呢。”赵海全在座位上冷嘲热讽道。然而跪着的两个人还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以为这位赵大人是在暗示他们两个,这件事要是能办好了,自己还会有升官发财的大好机会。 白衣书生小心翼翼的将信封里的令信拿了出来,展开信纸只看了一眼,便惊恐万分的将手中的令信抛在了空中,这封令信飘飘摇摇正好落在油城县令的面前。白衣书生马上对四个人哀求道:“大人冤枉啊,这封令信它就不是草民所写,更何况草民都没有见过这封令信。” 听到这话,油城县令身子一颤,马上捡起令信瞧了两眼,马上他就明白了这几个人为什么会亲自来到他这么个小县衙。接下来他的举动最可以看出,平日里这油城县令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他先是看了两眼,随后将其折叠平整,塞回了信封之内,双手捧着举过头顶,什么话都没有说。心里想的是:“不管一会你们四个人如何怪罪与我,不管你们要定我什么样的罪名,我只要拿出一个你们无法拒绝的数字,我就一定会全身而退。整不好,我还能加入到这几个人的队伍之中,那样多少钱我都可以赚回来。至于这个白衣书生,舍了就舍了吧,之后在寻一个这样的人才就可以了。” 肖烈见二人的举止大为不同,出乎意料的看向身后的三个人,南宫俊哲最先反应过来,对着白衣书生厉语问道:“你只看了一眼,为什么就会如此惊慌,我们几个还没说要让你做什么呢,你怎么就会这么说呢?莫非你心里有鬼不成?” “没鬼,我心里没鬼,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奉命临摹了肖副指挥史的字迹,其余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白衣书生向前爬了两步,不住的给四个人磕着头:“草民只是一个工具,所有的主意都是县太爷出的,他才是罪魁祸首,你们要怪要罚就冲着他来,请四位大人放草民一条生路,从今往后,我必当改邪归正,再也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让你做这种事了,本官一向洁身自好,这种肮脏的勾当我是从来不做。你这狗急跳墙的狗奴才,为了保命居然乱咬一通,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油城县令怒斥着白衣书生。 “都把嘴给我闭上!”肖烈不想在听他们两个人狗咬狗似的乱叫,上前一步大吼一声,把两个人给震慑住了。随后一把抓住白衣书生的衣领,把他整个人从地上举到了空中。肖烈剑眉倒竖,对着白衣书生说:“你到是招的挺快,我这还什么都没问呢,你就全说了。既然你这么乖,那就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吧。兴许爷爷我一高兴,就绕了你一条狗命。” 白衣书生吓的都尿了裤子了,哭天抹泪的把油城县令的计划全说了出来。他所说的倒是与那都卫军总兵说的一般无二,肖烈举着白衣书生看向油城县令:“他说的可是真的?” 油城县令心中一慌,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刚要向肖烈辩解,赵海全从椅子上蹿了起来,一脚将他踢翻在地,用另一只脚踩在他的胸口之上,低头对他说道:“谁让你站起来了,你这么不老实,就好好的在我脚底下呆着吧。” 躺在地上的油城县令,双手抓着赵海全的踩在自己身上的脚,口中大声喊道:“大人不可听信这奸诈小人的谗言,下官是清白的,下官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大人的事。而且下官早就备下了一份薄礼,打算这两天送到几位大人的府中,今天正好你们来了,就免去了下官舟车劳顿之苦,等会你们走的时候,我叫人带着薄礼跟随几位,让他们运送到几位大人的府上。下官现在只求四位大人能够还下官一个清白,给我一个公道的说法。” 肖烈将白衣书生重重的摔在地上,抽出腰中的龙雀刃,刀光一闪,白衣书生的人头便与身体分离开来。肖烈拿起人头,走到油城县令的身边。用这死人头的脸按在了县令的脸上,凶恶无比,就如同吃人的魔王一样,对着油城县令恶狠狠的说道:“你要公道,好我就给你个公道,你来看看,这张脸够不够公道。” 油城县令这辈子也没经历过这种事,莫说是经历,就连见上一见机会都没有。而如今的情况则让他心理崩溃,本来想好的对策也都忘的一干二净。挣扎着,喊叫道:“拿走,把他拿走,副指挥史大人求求你把他拿走吧。”这县令现在说话都开始带哭腔了。 肖烈见时机成熟,便趁热打铁,手上加了把劲,将两张脸全都按变形了,恶笑道:“想让我拿走,也容易,那你就告诉我们一下,刚才这狗贼所说的可是实话?” “是实话,是实话,刚才他所说的事情,没有一句假话。”县太爷继续挣扎着。 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肖烈也就不在吓唬他了,将手中的人头一甩,丢出了屋子。与赵海全二人回到座位,油城县令重新跪好,肖烈继续问道:“我在问你,那墨尘妖道与你又有和瓜葛?” 县令知道自己的这些事已经瞒不住了,抱着一丝能够活命的希望,把他与墨尘妖道所做的勾当说了出来:“墨尘道长求财求色,刚到油城的时候他就找到了我,就将他要做的事情统统告诉了我,还许诺我每做一单,就会分我一半的钱财。这几个月我一共收了他一万两雪花银,我是一分钱都没花,全都放在了库房之中。” “那都卫军总兵又是怎么回事?” “墨尘道长侮辱了一个天悦派的弟子,事后怕惹火烧身,就想着把天悦派搅乱,让她们自相残杀无暇顾及他。就和都卫军总兵勾搭连环,先是让他混进天悦派,在用决裂符达成让她们自相残杀的目的。但是这件事,我可半点好处都没捞到。”油城县令回答着肖烈一连串的问题。 最后肖烈把在他们几个人心中最重要的一个问题说了出来:“你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是不是有什么人在你背后撑腰啊?这决裂符,是不是你背后的那个人给你的?” 然而油城县令的回答让几个人大失所望,他说:“在我背后并无人撑腰,我就是借着山高皇帝远的形势擅自而为。” 肖烈不相信他说的话,刚要发怒,赵海全将他拦了下来,摇头说道:“你看他现在的状态,绝对不会撒谎,这决裂符虽然来得蹊跷,但此人应该不曾知晓,你再问也是徒劳。” “那怎么办?”肖烈失望的问道。 “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希望了,你跟印雪松两个人,押着他去找刘大人,借着押送犯人的借口,问一下就可以了,刘大人绝对不会对咱们说谎。” 没办法,只好按照赵海全说的去做了。肖烈与印雪松押着油城县令,驾驭土灵珠去找刘大人了。赵海全与南宫俊哲则带领着都卫军查抄了油城县令的府邸,查抄出来的银两,让几个都卫军运送回了鹤城。 也就过了小半天的功夫,印雪松与肖烈两个人回来了。南宫俊哲急忙问道:“进展如何,可有什么收获?” 肖烈与印雪松的状态极其平静,这让南宫俊哲与赵海全觉得他们两个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情报。没成想肖烈说的话,让这两个人也是失望透顶。肖烈对他们说:“我们见到刘大人后,便把事情跟他说了,他给我们的答复是,秦大人已经被万岁爷关进了天牢,他现在自身难保,不可能对咱们有什么举动。所以这事就不是朝中之人所为,是咱们几个人想多了。” 知道了事情的结果,虽然有些失望,可也是一件好事,证明他们没有被什么人暗算到。四个人回到客栈叫上了刑昊,催动土灵珠回到了鹤城之内,此时天色已晚,五个人朝着都卫府的方向走着。 猛然间,肖烈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们四个,并对他们说:“要是想活命的话,就别动别说话,老老实实的躲起来。”关东道 第140章 阴兵借路 肖烈把四个人悄悄的带到一个破旧的柴房之内,扒着窗户往外看去。南宫俊哲等四个人不明所以,不知道这小子又抽的是那门子邪风,赵海全蹲到他旁边也向外看去,嘴里问道:“臭小子,你看什么呢,这大晚上的不抓紧回家睡觉,跑这破柴房里干什么?你看到小偷了,还是看到通缉的江洋大盗了?” 肖烈先是抬头看了看月亮,此时已经夜至子时,一轮皓月悬挂于天上。肖烈用手指了指窗外,他们对面的这条街道正好是城隍衙门的所在,肖烈对着他们几个人说:“你们往城隍衙门的门口看,还有在它两侧的甬路上看,看一眼你们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几个人顺着肖烈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从城隍衙门之内不断的走出一队队的城隍鬼兵,数量之大足足站满了三条街。赵海全惊呼:“阴兵借路?他们这是要借哪里的路,你们看站在门两侧的鬼差,这可是地狱酆都城提刑司的两位鬼差。最早我在酆都开客栈的时候,和他们两个打过交道。这两个鬼差,每个月都会来客栈吃一顿阳间饭,我也从侧面打听过。他们两个在提刑司专门负责提调鬼兵,去死灵聚集之地抓捕亡魂的。他们两个今天来了,恐怕是这附近发生了什么比较惨烈的事情,不是闹了天灾,就是闹了兵乱。” 南宫俊哲与印雪松从来都没真正的见到过阴兵借路的场面,之前也都是道听途说,今天亲眼看到后,感到无比的震撼。印雪松对赵海全说道:“赵大哥,你刚才说这阴兵借路,就是要去收魂魄,可这收魂魄的鬼兵也太多了。而且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这勾魂之事不应该是由鬼差负责的吗,为什么还要派出这么多的鬼兵来做啊?”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跟你们说,这派出如此之多的阴兵,那是因为死亡的人数过大,平时的鬼差抓不过来,所以就要动用这么多的鬼卒来协助他们。就好像咱们之前在小荒山一样,到了晚上一定也会有这么多的鬼卒前去抓捕亡灵。”赵海全解释道。 肖烈伸出手做了一个让他们安静的动作,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对他们说:“不对,这不是一次简单的阴兵借路抓捕魂魄的任务。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对,他们的行色、举止、动作都与平日里不同,就好像咱们出征的样子一样。而且你们仔细的看一下他们腰里悬挂的东西,那是束妖袋并不是束魂袋。难道鹤城周围出现了什么强大且难缠的妖物了吗?” 肖烈话音一落,几个人顺着窗户缝、门缝往外看去,这鬼卒腰里挂着的还真是束妖袋,如果不去仔细的观察,根本发现不出来。这束妖袋与束魂袋长相几乎一摸一样,区别只在于袋口的绳子。束妖袋是金色的绳索,而束魂袋则是黑色的绳索,不识货的肯定是注意不到的。 南宫俊哲迟疑了一下,马上对他们说道:“那也不对啊,如果说咱们鹤城之内或者是鹤城周围出现了妖物,都卫府和锦衣卫府是不可能不知道的,而且左天明与邱菲絮谁也没有用联络蝶通知咱们说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扭头又问道肖烈:“咱们什么时候能够出去啊?我现在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我最怕的是咱们两家衙门,现在已经没有人了,倒不是说他们都死了,而是我担心他们已经去了出事的地方,而且没有时间给咱们发联络蝶,所以咱们才会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我必须回去一趟,要不然我这心都要揪到一块了。” “在等一等,等他们彻底离开这条街的时候,咱们才能够出去。按照城隍衙门的规定,如果生人见到如此之多的鬼卒,是绝对不允许的,必须将看到此场景的人索回城隍衙门,直接投入轮回井。哪怕是修武之人,在没有得到城隍爷的允许的时候,也是不可以随便看的。”肖烈挡在柴房的门口,对着屋子里的几个人说。 这时,赵海全把所有人都叫到了窗户边上,指着外面对这些人说:“你们快看,那个鬼差手里拿的是什么?” 肖烈揉了揉眼睛,努力的将注意力放在鬼差的手中,惊奇道:“那不是鬼玺吗,怎么会在他的手中?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要在这鹤城之中安放结界,莫非真的是鹤城闹了妖精了?” “这谁知道了,要我说咱们现在就冲出去问个明白,以咱们跟城隍爷的交情他应该不会怪罪咱们的。”刑昊说道。 “不行,这不是交情不交情的事,而是酆都城的规矩没有谁能够成为例外。”赵海全用力按住刑昊蠢蠢欲动的双手。 五个人就在这种忐忑不安的气氛里等待着这些鬼卒的离开,大概过了不到一个时辰,街上一个鬼卒都没有了,肖烈他们几个人这才从柴房里出来。走到了外面,肖烈马上对这几个人说道:“我跟印师兄先去城隍衙门打探打探情况,你们三个人马上回府看看府上的人是否安全。我们两个探查完消息就马上回去,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咱们就到时候再说。” 五个人兵分三路,各自按照计划行事去了。当肖烈与印雪松来到城隍衙门,只见得这里比平时冷清了不少,跟看门的鬼卒说明了来意,鬼卒将二人带到了大堂。不多时,城隍爷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让他们两个人在自己的身边坐下问道:“你们两个人这么晚了来找我,是不是又有什么事要求我啊?” 肖烈笑着回答道:“这次你可真错怪我们了,我们这一次还真就没有事要拜托您老人家。实话实说,我们两个刚从油城办完事回来,走到衙门口的时候,隐约间看到咱们的城隍兵好像是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出于好奇,所以特意过来打听打听。”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正常的一次任务。”城隍爷平淡的说道。 “城隍爷,咱们的交情你可是不能对我们说谎的呀。我刚才看到在每一个城隍兵的腰间都悬挂着一个束妖袋,而不是平时所用的束魂袋,单从这一点上看就不是您老人家所说的正常任务。而且,这酆都地狱提刑司的鬼差来此调兵,恐怕事情不简单吧?城隍爷,您就告诉我们呗,怎么说我们也算是保一方百姓安全,协助城隍衙门办事的地方。如果真的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我们也好早做准备,或者能给咱们城隍衙门提供一点绵薄的帮助。”肖烈无比诚恳的说道。 城隍爷盯着肖烈与印雪松良久,最后摇了摇头:“都是命中的劫数,果然避免不了。” 肖烈没明白他所说的话询问道:“城隍爷,您这句话说的太高深了,我们两个属实是没听明白啊。” “也罢!”城隍爷叹了口气对他们说起了这次任务的内容:“这次任务确实跟你们想的一样,不是一次普通的收魂行动。你们可还记得小荒山旁的魙门吗?” 二人点头,印雪松品味着记忆说道:“这怎么可能会忘,如果不是那一次的事情,我们也不可能认识这么多的好兄弟。” “这次的事还是发生在那里的,魙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无故开启了。还好酆都城的城隍衙门发现的早,及时控制住了想要往外面窜逃的魙鬼。但也只是一时的平静,这魙门不关,里面的魙鬼总是会想尽任何办法往外跑的。两拨人打了几仗,互有损伤。可就在前天的下午,魙鬼们不知道是怎么了,疯了似的冲杀着城隍兵。因为攻击来的过于突然与猛烈,城隍兵一时没有招架得住,以几乎全军覆没的代价丢掉了小荒山的控制权。”城隍爷喘了口气,也是让他们两个人消化消化他所说的内容。 “酆都地狱知道这件事之后,马上调派了地府的鬼兵,全力冲击了好几次,才把小荒山的控制权给夺回来。但是,在失去控制权的时间里,有一部分魙鬼跑出了小荒山的范围,地府这才下令,让各地方的城隍衙门,分调五千部队前去增援搜捕。至于你们所说的鹤城之内,是没有什么危机发生的,这点你们大可以放心。”城隍爷继续说道。 “那为什么要在鹤城之内安放结界呢?而且这个结界我们谁都没能看出是干什么用的。”肖烈继续发问。 城隍爷解释道:“嗨,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是从各地方调拨走了五千鬼卒嘛,这个结界是用来隔绝一切邪灵的,上面考虑的十分周全,地方上的安危不可不管,既然兵力减少了,那就只能用结界来暂时治理了。这结界可以吸收一切邪恶之灵,如果是结界吸收不了的,就要麻烦各地修武门派前去处理了。” “说了半天,还是要让我们出力配合,那您还说这是什么小事,要是真出了什么乱子,我们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那不就麻烦了吗。”肖烈抱怨了一句。 “这不是左天明的婚事三天以后就要举行了吗,我是不想让这件事扫了你们的兴致,就想等着你们都忙完了,在叫你们过来,今天也是让你们给撞见了,绝对不是我要故意隐瞒什么。”城隍爷笑着解释道。 坐在一旁的印雪松,这时忽然间说了一句:“这事不对,刚才我们进门的时候,分明听到城隍爷您说了个什么天意、劫数之类的话,这又是什么意思?”关东道 第141章 吉凶未卜生死不知 印雪松问完这句话,再看城隍爷的脸色多少就有点不好看了,不是怒气,而是满脸的愁容,里面多少还夹杂着些许的懊悔。在印雪松狂轰乱炸、软磨硬泡的追问之下,城隍爷还是什么有用的都没有说,只是送给他们两个人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作为结束语。 二人一看城隍爷是铁了心不跟他们说了,也就不在自找没趣的在城隍爷们呆着了,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走在漆黑的大街上,印雪松抱着肩膀对身旁的肖烈说道:“虽然不知道城隍爷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好在咱们鹤城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这也算是一个大好事。刚才在城隍庙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要不要问一问城隍爷,左天明的那个梦是什么意思。找了半天机会,愣是没找到,也就没有问出口。” 肖烈哼了一声:“我看问了也是白问,就这帮人的嘴,比铁笼子都严实,不是一般的人物能问得出来的。再说了大人物人家也不用问,自己就能算出来,咱们谁也不会算啊。” 听到肖烈说的话,印雪松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咱们可不是没有会算的人,这人咱们今天还见过呢,你忘了啊?” 肖烈眯着眼睛笑道:“哎呦呵,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这脑子怎么就没想到他呢,正好土灵珠在我手里呢,咱俩现在就去吧。”说着话肖烈就从怀中把土灵珠掏了出来。 “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你去了找谁去啊?刘大人能见你就怪了。”印雪松一把将土灵珠夺了下来,斥责着肖烈。 “不去试试怎么能知道呢,我觉得吧,咱们从这件事上也能看出点门道来。如果刘大人这么晚了还能接见咱们两个,就说明咱们的事就不是什么大事。罗老英雄给左天明托的梦也就不用太放在心上了,咱们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肖烈辩解道。 “如果真的接见了咱们二人,然后算出来的事情,不是咱们能控制得了的,又当如何?” “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然已经知道了将要发生的事,为什么不好好的做一番准备呢。走吧,别废话了,在呆一会天都亮了。快,把土灵珠给我。” “你就不打算回都卫府看看我师妹她们是否安全吗?什么事就不能等天亮了再说啊?”印雪松极力反对着。 “不怕不怕,如果真要出事了,刑昊他们早就发联络蝶过来了,现在咱们两个什么都没有收到,足以证明,这些人全都健健康康的享受着生活呢。咱们还是先去把这个心结了了吧,老这么存着也是病,是病就得抓紧治。” 印雪松实在是拗不过他,只好认怂:“咱们去归去,到了那里,如果门房的兄弟说刘大人休息了,咱们就不能去打扰他休息,咱们就在附近找个客栈住上一晚,明天白天在去叨扰他老人家,你只要答应我这一条,我就答应同你一起前往。” 肖烈连个磕巴都没打,一口答应了下来:“你就放心吧,只要你同意去了,就好办了,我绝对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拉着印雪松驾驭土灵珠再一次的返回了刘大人的府邸。 两个人刚落到刘府门前的时候,就听耳边响起了一阵咒骂的声音:“哎呀我的妈呀,可吓死我了,你俩是不是要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俩瞎跑什么玩意儿。你们懂不懂人吓人吓死人的道理,亏了我是见过世面的,要是换了别人,都得让你俩给直接吓背过气去。” 印雪松与肖烈二人虽然知道自己的行为特别失礼,但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印雪松知道自己失态了,马上强忍笑声,用手推了一下肖烈,对着面前的人深鞠一躬:“对不起刘大人,卑职实在是没有想到,都这个时辰了刘大人还没有休息。故而惊扰到了您老人家,还请赎罪。” 刘大人对着他们两个人的脑袋重重拍了几下,怒气未消,惊魂未定的对他们问道:“你们俩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我这干什么来了?” “我们要是在这个时候说想您了,是不是特别的虚假。所以我们也就不跟您客气了,我们是有事过来求您,不需要去见另外的什么人,您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帮到我们。”印雪松眯着眼睛笑道。 “那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跟我进来吧。”刘大人无可奈何的把他们两个人领进了书房。 “你们要我做什么就快点说吧,我都困死了,刚送走一拨人,你们两个人又回来了,今天也是忘了看黄历了,这可真算诸事不利了。” 印雪松见刘大人的情绪不太好,可能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来,依然保持着一种天然无害的表情,对他说道:“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们这去而复返,真的是遇到了一个大大的难题,所以不得不再来讨扰您老。这不是嘛,三天之后左天明和穆梓慧就要成亲了,几天前的一个中午,左天明睡午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的师父罗老英雄对他说,让我们在他成亲当天多加防备,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还没等罗老英雄把话说完,左天明就被叫醒了,后面的话也就没有听到。他与我们说完之后,这件事就一直在我们几个人心中揣测不安,因为知道了会有事情发生,但又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无从下手,无从安排对策。今晚也是灵光一闪,想到刘大人您的占卜之术堪称天下第一,可以窥探百年前后之事,故特意前来想让您帮我们算上一卦,看看是吉或是凶,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准备,也好提早预防一下。” 刘大人一边手捻须髯,一边听着印雪松说话,当印雪松说完了这些,刘大人放下手,站了起来,一边走向后堂,一边说道:“你们两个等我一会,我去取点东西,马上就回来。你们不要乱动,时间不会很长。” 待刘大人走后,印雪松对肖烈说道:“看吧,我就说不让你来,不让你来,你偏要来。刘大人都生气了,肯定是怪罪咱们这么晚了都不让他睡觉,都是你干的好事。” 肖烈不以为然的笑着:“你总想那么多没用的,我看刘大人的情绪可没有那么糟,只不过是被咱们刚才的那一下给吓着了,过一会就好了。而且你看,刘大人没撵咱们走就说明他已经答应了要帮咱们,你就安心的在这里喝着茶水,等刘大人回来就齐活了。” 过了不大一会,刘大人就从后堂出来了,左手里拿了几枚铜钱,右手中拿着一个龟壳。坐回到自己的书案之后,对他们两个说道:“也就是你们俩,这要是换了别人,不管是什么重要的事,除非皇上下了圣旨,我是绝对不会搭理的。你们别出声,我这就开始施展占卜之术。” 两个人连连道谢,随后全都把嘴闭上了。耳听刘大人口中念念有词,看到他把铜钱塞入龟甲之中,上下摇动几下后,将铜钱倒了出来。看到铜钱之后紧锁双眉,吸了一口气惊叹道:“呀…不可能啊,这没道理啊,怎么会这样呢?”随后把铜钱又重新的塞回了龟甲,这次是重重的摇晃了十多下,口中念的祷词也多了起来。 第二次将铜钱倒出时刘大人‘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面露不可置信的神色。这下可把印雪松和肖烈两个人吓坏了,两步走到书案之前,印雪松怯声怯语的问道:“刘大人,占卜出的结果可是大凶之兆吗?” 刘大人摆了摆手,什么都没说,放下手中的龟甲和铜钱,拿了一张黄纸,用毛笔饱沾朱砂,在纸上刷刷点点的画起了符咒。刘大人所画的符咒,两个人见都没有见过,可见刘大人如此紧张又不敢去打扰,只好跟着干着急。 刷刷点点的画了一会,最后将笔往桌子上一扔,身体向后一靠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睁的老大,看着书案上的黄纸,频频摇头。摇的印雪松和肖烈心都快碎了,肖烈壮着胆子凑到黄纸之上,看着纸上的符咒向刘大人问道:“敬爱的刘大人,就算是您老人家算出来的结果很是不好,我们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这就是这个命。天命是无法更改的,我们也就可以死心塌地的把准备工作努力做到最好,然后安安心心的等待着灾祸的降临。” “呸呸呸,乌鸦嘴,能不能说点好的,总是把什么死啊杀的挂在嘴边,你就不怕晦气招来霉运吗?” “我怕什么,我本来之前干的就是那种晦气的买卖,所以我不怕什么霉运不霉运的,就算是倒霉,也只不过就是一死,怕个什么呢。”肖烈说的轻松,可要是换了旁人,连说这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你们也不用瞎猜了,我这不是因为你们的事而发愁。是因为我这从来没有失过手的卜卦之术今天居然不灵了,这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从学艺到现在,真就是百算百灵,从来没有一次偏差。”刘大人说这话,把黄纸调转了一个方向,又将铜钱按照倒出龟甲后的样子摆好,对他们两个人继续说道:“你们可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吗?” 二人表示对此一窍不通,看着刘大人等着他能给自己一个非常好的答案。 刘大人说:“这些东西表示的只有六个字。” “哪六个字?”肖烈问。 “天机不可泄露!” “啥?”关东道 第142章 刁五的请求 “刘大人您刚才说了个啥?”肖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着御史中丞刘大人问道。 刘大人无奈的摊开手,把这六个字重重的读了出来:“天机不可泄露!” 肖烈哭丧个脸,质问着刘大人:“我的刘大人啊,您可不能这样,有什么话您可得跟我们说明白了,这说话不清犹如钝刀杀人。我们在城隍衙门的时候城隍爷就什么都没说,我们想着,您可是最后的救星了,这才不顾夜深,担着打扰您休息的罪名过来找您的,可您怎么也这么说呢?这是不让我们兄弟二人寒心吗,您就行行好,告诉我们吧,要是有什么反噬的后果我们兄弟给您担着,无论什么灾祸我们替您顶着,这还不行吗?” 刘大人挥手让他们两个人回去坐下,对他们两个人说:“肖烈你这话说的,我才是真正的寒心呢,你们的所求之事本身就是要泄漏天机的,当时我没有拒绝你们,现在就绝不可能用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你们。刚刚我说的六个字,就是卦象上显示出来的,并非我故弄玄虚。而且,不但是罗老英雄没有说完的话是这种卦象,就连你们没有抓住的戾气邪魔的卦象也是如此,看来老天爷是不想让咱们提早知道这些事情的结果了。天意如此,我也是没有办法拉,该用的招式我都用了,现在已经是无计可施了。你们还是死心吧,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吧。” 这下肖烈和印雪松算是彻底死心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刘大人见二人失落,走到他们面前安慰道:“你们别太失落,这一定是老天爷对你们的考验,要不然的话不可能一点暗示都没有。” 印雪松拍了拍肖烈,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对刘大人说:“没事,我们就是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比较多,就想把这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提早得知,也能让我们心里多设立一道屏障和防线。今天看来还真是天意难违,老天爷不想告诉我们,我们也就不在多问了。”与肖烈两个人又给刘大人鞠了一躬:“刘大人,时间也不早了,您也快点休息吧,一会早朝的时间就到了,你也不要过于劳累,多注意休息,我们两个就先走了,等后天我在派人过来接您,到时候您可一定要赏光啊。” “放心吧,我一定会去的,我还要沾沾你们的喜气,让自己放松放松呢。”刘大人说着话,把肖烈与印雪松两个人送到了门外。 二人与刘大人分别之后,回到了都卫府。此时都卫府中的所有人,几乎全都睡觉了,只有几个值更的院工与值夜的兵丁看守着宅院。见他们两个人回来了,一个兵丁对印雪松说道:“指挥史大人,锦衣卫的两位大人在书房等了您很长时间了,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您说。” “嗯,知道了!”两个人来到书房,见赵海全与南宫俊哲正在下棋,强打起精神笑着说道:“两位哥哥好雅兴啊,你们怎么还不回去睡觉啊?我这一看,你们还是没累着啊,要不然怎么还会在此处下棋呢。” 赵海全与南宫俊哲见他们两个人回来了,把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盘之上,南宫俊哲苦笑着对他们说:“你俩可算是回来了,我俩等你们等的焦躁无比,这茶水喝的,肺叶子都飘起来了,你听我说话是不是都带水音了。你说你们去找城隍爷,我们就想等你们回来听听消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影,只好下棋解闷,总算是把你们给盼了回来,说说吧,你们都打听到什么了?嗷,对了,咱们两个人的府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点可以放心。” 肖烈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随手拿过一个茶杯,也不管是谁的,直接就喝了几大口:“渴死我了,我们从城隍衙门出来以后,又去了刘大人府上,所以回来的晚了一点。这俩人也是真不够意思,连口水都没给我们喝,我这嗓子都冒烟了。” 印雪松也渴够呛,满满的喝了一大碗,放下茶杯对他们二人说道:“我们这一趟,一点收获也没有。城隍爷不肯说,而刘大人则是什么都没算出来,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天意难违啊。我看咱们也就是这个命了,没有啥捷径可以走,只能是一步一步的摸索着看了。”随后又把为什么会看到这么多城隍兵去执行任务,也跟他们两个说了一遍。 “虽然说咱们这里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我这心里还是平静不下来,总觉着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南宫俊哲可完全没有说谎,能从他的表情上看出来,确实是焦躁不安。与人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是飘忽不定的,而且还很容易走神,说着说着话就不知道在想什么了,说一半停一会然后再说,简直就是六神无主啊。 “我看啊,你就是这段时间忙活的,你要是能好好的休息几天,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等他们两个成完了亲,找一天所有人都没事的时间,在去大山之中玩乐一番,其他的什么事都不去考虑。行了,眼看着天就亮了,两位哥哥就别回去了,在我们这里住下吧,睡上一觉,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肖烈将两个人送到了客房。 正当他准备走向自己房间的时候,身背后有一个声音轻轻的召唤他的名字:“肖烈,肖烈,我在这呢,你是不是聋了,没听见我叫你啊?肖烈,肖烈……” 肖烈寻着声音看了过去,之间一个黑影躲在凉亭柱子的后面朝自己招手。因为天色昏暗,瞧不清楚柱子后面的是谁,只好走了过去。走到跟前一看,躲在这里的人原来是城隍衙门勾魂司的掌司刁五,肖烈满脸笑容对他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刁五爷驾临寒舍,真是让我这里蓬荜生辉啊,您找我有什么事啊?” “我这有件小事,想找你们帮个忙,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你也知道,城隍衙门的人都被调走了,所有的事都落在了我们勾魂司的手里,给我们兄弟都忙活懵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把你给想起来了,这才过来的。”刁五看着肖烈,难为情的说道。 “这里不是讲话之所,随我进屋吧,我那正好有几坛子好酒,咱们边喝边说。”说着肖烈拉着刁五就要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刁五甩开肖烈的手,对他说道:“天马上就要亮了,我得抓紧赶回去,要不然太阳一出来,我就容易费到这里。要喝酒的话,咱们改日在喝。” “那刁五爷找我所谓何事啊?” 刁五与肖烈做到凉亭之内,说道:“有这么个事,你在嫩江边上见没见过一位老者,总是穿着一件蓑衣带着一顶斗笠。” “见过,他怎么了吗?莫非他是妖怪?我早就看他不对劲了,无论是刮风下雨,都是那一个打扮,跟他说话他也不怎么搭茬,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就是那么一个怪老头呢,没想到他是个妖怪。”肖烈喷着唾沫说道。 刁五连忙拦住他的话:“别瞎说,他可不是什么妖精,不过要你办的事确实和他有关。” “不是妖精,那来找我干什么,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肖烈冷冷的讽刺了一下刁五。 刁五也没在意,他说:“是这么回事,这话说起来得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有一次城隍衙门大扫除,整理地方上的生死簿时,有一本生死簿散开了。城隍爷顺手从别的生死簿上扯下来一页纸,搓了个纸捻,把散开的生死簿重新串了起来。本来以为那页是一张没用的废纸。哪成想,上面记载着一个人的寿命与福运。现在只知道这老头姓曹,还知道他已经活了两百八十九岁,其余的就一点都不知道了,没有生死簿他就不可能死,他要是不死酆都城就对不上号,提刑司的两位官差这回来,除了提调鬼卒还把这件事交代了下来,要我们尽快解决。要是让他在活上一百多年他可就成了地仙了,仙班中没有他的位置,就会变成妖,那时候就麻烦了。”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这姓曹的就是嫩江边上钓鱼的老头呢。人家要是隐姓埋名,你们不就查不出来了吗,为什么这么肯定呢?”肖烈问着。 “嗨,说来也巧!”说道这里刁五笑了起来:“这可多亏了他老婆了,前天他老婆死了,魂魄被我们勾了回来。审问她的时候,这婆娘趾高气傲的对我们说,我们也就能抓抓像她这样的平常之人,她家老爷们我们就不能抓。当是给我们说愣了,问清了才知道,这婆娘是曹老头的第九个媳妇,倒不是这老头喜新厌旧,只是没有谁能活的过他。就这么的我们才确定了目标,可是明天我们勾魂司还要去周边的县城走一趟,实在是没有时间勾他,这不就找你来了吗。” 刁五说完话,从腰间把束魂袋摘下来,递给了肖烈。 肖烈听明白了,点点头,接过束魂袋,答应了下来:“好吧,这事就交给我吧,把他装到这里面之后,我就送到城隍衙门,你就安心办别的事去吧,我办事你大可以放心。” “我绝对是一万个放心啊,要不然我也不能来找你是不。行了,那你就多受累,我就先走了,这天可马上就亮了。”说完你,刁五一跺脚,消失不见了。 肖烈看着束魂袋,哈哈大笑,把从茅房出来准备去睡觉的印雪松吓了一大跳,跑过来摸着肖烈的脑门说道:“你有病吧!”关东道 第143章 魂收老曹头(上) “刘大人您刚才说了个啥?”肖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着御史中丞刘大人问道。 刘大人无奈的摊开手,把这六个字重重的读了出来:“天机不可泄露!” 肖烈哭丧个脸,质问着刘大人:“我的刘大人啊,您可不能这样,有什么话您可得跟我们说明白了,这说话不清犹如钝刀杀人。我们在城隍衙门的时候城隍爷就什么都没说,我们想着,您可是最后的救星了,这才不顾夜深,担着打扰您休息的罪名过来找您的,可您怎么也这么说呢?这是不让我们兄弟二人寒心吗,您就行行好,告诉我们吧,要是有什么反噬的后果我们兄弟给您担着,无论什么灾祸我们替您顶着,这还不行吗?” 刘大人挥手让他们两个人回去坐下,对他们两个人说:“肖烈你这话说的,我才是真正的寒心呢,你们的所求之事本身就是要泄漏天机的,当时我没有拒绝你们,现在就绝不可能用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你们。刚刚我说的六个字,就是卦象上显示出来的,并非我故弄玄虚。而且,不但是罗老英雄没有说完的话是这种卦象,就连你们没有抓住的戾气邪魔的卦象也是如此,看来老天爷是不想让咱们提早知道这些事情的结果了。天意如此,我也是没有办法拉,该用的招式我都用了,现在已经是无计可施了。你们还是死心吧,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吧。” 这下肖烈和印雪松算是彻底死心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刘大人见二人失落,走到他们面前安慰道:“你们别太失落,这一定是老天爷对你们的考验,要不然的话不可能一点暗示都没有。” 印雪松拍了拍肖烈,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对刘大人说:“没事,我们就是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比较多,就想把这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提早得知,也能让我们心里多设立一道屏障和防线。今天看来还真是天意难违,老天爷不想告诉我们,我们也就不在多问了。”与肖烈两个人又给刘大人鞠了一躬:“刘大人,时间也不早了,您也快点休息吧,一会早朝的时间就到了,你也不要过于劳累,多注意休息,我们两个就先走了,等后天我在派人过来接您,到时候您可一定要赏光啊。” “放心吧,我一定会去的,我还要沾沾你们的喜气,让自己放松放松呢。”刘大人说着话,把肖烈与印雪松两个人送到了门外。 二人与刘大人分别之后,回到了都卫府。此时都卫府中的所有人,几乎全都睡觉了,只有几个值更的院工与值夜的兵丁看守着宅院。见他们两个人回来了,一个兵丁对印雪松说道:“指挥史大人,锦衣卫的两位大人在书房等了您很长时间了,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您说。” “嗯,知道了!”两个人来到书房,见赵海全与南宫俊哲正在下棋,强打起精神笑着说道:“两位哥哥好雅兴啊,你们怎么还不回去睡觉啊?我这一看,你们还是没累着啊,要不然怎么还会在此处下棋呢。” 赵海全与南宫俊哲见他们两个人回来了,把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盘之上,南宫俊哲苦笑着对他们说:“你俩可算是回来了,我俩等你们等的焦躁无比,这茶水喝的,肺叶子都飘起来了,你听我说话是不是都带水音了。你说你们去找城隍爷,我们就想等你们回来听听消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影,只好下棋解闷,总算是把你们给盼了回来,说说吧,你们都打听到什么了?嗷,对了,咱们两个人的府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点可以放心。” 肖烈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随手拿过一个茶杯,也不管是谁的,直接就喝了几大口:“渴死我了,我们从城隍衙门出来以后,又去了刘大人府上,所以回来的晚了一点。这俩人也是真不够意思,连口水都没给我们喝,我这嗓子都冒烟了。” 印雪松也渴够呛,满满的喝了一大碗,放下茶杯对他们二人说道:“我们这一趟,一点收获也没有。城隍爷不肯说,而刘大人则是什么都没算出来,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天意难违啊。我看咱们也就是这个命了,没有啥捷径可以走,只能是一步一步的摸索着看了。”随后又把为什么会看到这么多城隍兵去执行任务,也跟他们两个说了一遍。 “虽然说咱们这里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我这心里还是平静不下来,总觉着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南宫俊哲可完全没有说谎,能从他的表情上看出来,确实是焦躁不安。与人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是飘忽不定的,而且还很容易走神,说着说着话就不知道在想什么了,说一半停一会然后再说,简直就是六神无主啊。 “我看啊,你就是这段时间忙活的,你要是能好好的休息几天,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等他们两个成完了亲,找一天所有人都没事的时间,在去大山之中玩乐一番,其他的什么事都不去考虑。行了,眼看着天就亮了,两位哥哥就别回去了,在我们这里住下吧,睡上一觉,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肖烈将两个人送到了客房。 正当他准备走向自己房间的时候,身背后有一个声音轻轻的召唤他的名字:“肖烈,肖烈,我在这呢,你是不是聋了,没听见我叫你啊?肖烈,肖烈……” 肖烈寻着声音看了过去,之间一个黑影躲在凉亭柱子的后面朝自己招手。因为天色昏暗,瞧不清楚柱子后面的是谁,只好走了过去。走到跟前一看,躲在这里的人原来是城隍衙门勾魂司的掌司刁五,肖烈满脸笑容对他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刁五爷驾临寒舍,真是让我这里蓬荜生辉啊,您找我有什么事啊?” “我这有件小事,想找你们帮个忙,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你也知道,城隍衙门的人都被调走了,所有的事都落在了我们勾魂司的手里,给我们兄弟都忙活懵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把你给想起来了,这才过来的。”刁五看着肖烈,难为情的说道。 “这里不是讲话之所,随我进屋吧,我那正好有几坛子好酒,咱们边喝边说。”说着肖烈拉着刁五就要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刁五甩开肖烈的手,对他说道:“天马上就要亮了,我得抓紧赶回去,要不然太阳一出来,我就容易费到这里。要喝酒的话,咱们改日在喝。” “那刁五爷找我所谓何事啊?” 刁五与肖烈做到凉亭之内,说道:“有这么个事,你在嫩江边上见没见过一位老者,总是穿着一件蓑衣带着一顶斗笠。” “见过,他怎么了吗?莫非他是妖怪?我早就看他不对劲了,无论是刮风下雨,都是那一个打扮,跟他说话他也不怎么搭茬,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就是那么一个怪老头呢,没想到他是个妖怪。”肖烈喷着唾沫说道。 刁五连忙拦住他的话:“别瞎说,他可不是什么妖精,不过要你办的事确实和他有关。” “不是妖精,那来找我干什么,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肖烈冷冷的讽刺了一下刁五。 刁五也没在意,他说:“是这么回事,这话说起来得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有一次城隍衙门大扫除,整理地方上的生死簿时,有一本生死簿散开了。城隍爷顺手从别的生死簿上扯下来一页纸,搓了个纸捻,把散开的生死簿重新串了起来。本来以为那页是一张没用的废纸。哪成想,上面记载着一个人的寿命与福运。现在只知道这老头姓曹,还知道他已经活了两百八十九岁,其余的就一点都不知道了,没有生死簿他就不可能死,他要是不死酆都城就对不上号,提刑司的两位官差这回来,除了提调鬼卒还把这件事交代了下来,要我们尽快解决。要是让他在活上一百多年他可就成了地仙了,仙班中没有他的位置,就会变成妖,那时候就麻烦了。”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这姓曹的就是嫩江边上钓鱼的老头呢。人家要是隐姓埋名,你们不就查不出来了吗,为什么这么肯定呢?”肖烈问着。 “嗨,说来也巧!”说道这里刁五笑了起来:“这可多亏了他老婆了,前天他老婆死了,魂魄被我们勾了回来。审问她的时候,这婆娘趾高气傲的对我们说,我们也就能抓抓像她这样的平常之人,她家老爷们我们就不能抓。当是给我们说愣了,问清了才知道,这婆娘是曹老头的第九个媳妇,倒不是这老头喜新厌旧,只是没有谁能活的过他。就这么的我们才确定了目标,可是明天我们勾魂司还要去周边的县城走一趟,实在是没有时间勾他,这不就找你来了吗。” 刁五说完话,从腰间把束魂袋摘下来,递给了肖烈。 肖烈听明白了,点点头,接过束魂袋,答应了下来:“好吧,这事就交给我吧,把他装到这里面之后,我就送到城隍衙门,你就安心办别的事去吧,我办事你大可以放心。” “我绝对是一万个放心啊,要不然我也不能来找你是不。行了,那你就多受累,我就先走了,这天可马上就亮了。”说完你,刁五一跺脚,消失不见了。 肖烈看着束魂袋,哈哈大笑,把从茅房出来准备去睡觉的印雪松吓了一大跳,跑过来摸着肖烈的脑门说道:“你有病吧!” 第144章 魂收老曹头(上) 印雪松刚从茅房出来,正准备回房睡觉,猛然间就听到一阵大笑,把印雪松吓得跳起来多高,他还以为家里闹鬼了呢。顺着笑声看过去,结果只看到肖烈对着手里的什么东西发笑,虽然天快亮了,可还是昏暗无比,什么都看不清楚,能分辨出谁是谁就算是眼神特别好的了。 印雪松走到凉亭之内,摸着肖烈的额头对他说道:“你他妈有病吧,自己一个人坐凉亭里傻笑个屁啊,亏了我刚才拉的干净,要不然就他妈得让你吓的回去换裤子了。” 肖烈见这一次真是给印雪松吓的不轻,强忍住笑声,憋了口气,缓了好一会,红着眼睛,留着眼泪对他说道:“刚才城隍衙门的刁五来找我,让咱们明天帮个忙。” “帮忙就帮忙呗,你笑个屁啊,明天还能让你吃上喜鹊粪是咋的,他明天让咱们干什么?”印雪松问道。 “你可真恶心,你说的我都要吐了,我可没你这个爱好。”肖烈就把刚刚刁五说的事情跟印雪松复述了一遍,印雪松听完以后,一脸懵逼的说道:“这事有什么好笑的吗?” “这事是不好笑,但是我不打算上去就直眉瞪眼的去抓他,我想了个办法,打算跟他玩一玩。我敢保证,你听完我的办法之后也会乐的像我一样。”肖烈咧着大嘴,喜笑颜开的把他的办法说给了印雪松。 印雪松听完之后,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对肖烈说道:“我看你是有病,我都不知道你这办法的笑点在什么地方。行了,别在这抽风了,抓紧睡觉吧,明天处理完老曹头的事,就要开始忙活他们两个人成亲的事了。还有那么多事等着安排呢,你居然还有闲心在这跟缺心眼似的笑个没完。” 肖烈本来还想详细的在好好的说一说自己的计划,结果看到印雪松好像没什么兴趣,也就只好回去睡觉了。这俩人一直睡到了中才起床,洗了洗脸,吃了个饭,一人背着一个大竹筐走向了嫩江边老曹头的所在。 这老曹头可能也是对于生离死别的事情麻木了,自己的老婆刚死了三天,就开始跟没事人似的在这里钓上鱼了。老曹头对钓鱼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偏爱,每天什么事都可以不做,但唯独钓鱼这件事每天都不能漏下,哪怕在忙,身体多不舒服,都要抽出一点点时间在这里钓上一会。他钓鱼不是为了赚钱,也不是为了解馋,用他自己的话说,只有钓鱼的时候,他才能真正的去想一想自己的事情。才能用心的去感受一下,什么样子的自己才算的上是最真实的自己。也只有钓鱼的时候,才不用像是一个傀儡一样的附和别人、讨好别人,也不用去听外界不祥和的声音与指责。 这一刻的他,能够全神贯注的挖掘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从最深处的地方找到一直以来被他压制住的思想。侧耳倾听山川与河流的声音,感受飞禽走兽的生生不息,从中找到会让自己快乐起来的事情。看着追逐打闹的野兔,心中想着它们的美味,看着翱翔于天空的苍鹰,想着它们站在自己手臂上时候的威武。 肖烈与印雪松来到江边的时候,这曹老头已经在这里坐了好长时间了,这一次他所回想的应该是他第九任妻子的生前之事,自己与妻子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以及琐事磕绊。肖烈与印雪松主动的跟他打了个招呼,他就好像没听到一样,眼皮都没抬一下,动也不动,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江水中的浮漂。 见曹老头没搭理他们两个,这俩人就在曹老头下游不远的地方放下了背后的竹筐,里面装了满满一下子的黑木炭。两个人坐在地上用手扇着风消暑,肖烈冷不丁的对印雪松说道:“印师兄,你说人要怎么做才可以长生不老啊?” “好好的干嘛突然之间问这个问题?”之前的计划里没有这部分对话,肖烈的举动给他搞了个措手不及,一脸错愕的看着肖烈,但口中回答道:“你这好好的,干嘛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啊?” “我是看到这么好的景色忽然之间觉得,这人世间还是有很多值得留恋的地方,就比如眼前的一切,是这么的美丽,那么的纯洁。如果可以永生永世的去享受这一切,那可真是太棒了,如果只活上几十年,所能见到的东西是不完整的,得到的感受也是不全面的。”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印雪松使劲的挤了挤眼睛。 印雪松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肖烈是想用他们两个说话的内容去引起老曹头的注意。随手摘了一颗狗尾草叼在嘴里,对肖烈说:“长生不老的办法有很多,比如你可以去蜀山那样的门派修习羽化升仙之术,还可以去那蓬莱仙岛,寻找长生不老的灵药,再或者钻研道教,用修身养性的秘术来达到目的。” “这些办法都太慢了,而且成功的机会几乎是没有的。咱们又不是没见过,修炼了上百年的剑仙,最后因为天降雷劫,抵御不住而香消玉损,比比皆是的例子一桩一桩的在面前放着,咱们怎么可能会成功呢。倒不是说我没有毅力和决心,只是这种情况下必须看清现实,可以抱有幻想,但不可做无谓的斗争。”肖烈摇头说道。 印雪松想了一下,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候肖烈一下把昨天印雪松说的话想了起来,原封不动还给了他:“你有病吧,傻乐什么玩意儿,是不是我说的话把你给刺激着了。还是说,你们梨花派之中就有这种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秘术?” “我们梨花派只是修武之地,可没有什么修仙之术,我笑的不是这个。” “那你傻乐什么啊?咋的你吃喜鹊粪了啊?” “滚犊子,你说话可真埋汰,喜鹊粪都整出来了。我想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也是一个可以长生但还会衰老的办法。”印雪松嫌弃的对他说道。 “说来听听。” 印雪松又笑了一下:“你说,如果城隍爷把记着你名字的那页生死簿给弄丢了,是不是你就死不了了?虽然会一直衰老下去,但是谁也不能让你死了,除非肉身受损,或者城隍兵强行收走魂魄,不这么做的话,想死简直是太难了。” 肖烈心里松了一口气,知道印雪松明白了他的意思,总算是把话题拉到关键点上了。也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好像还真是这样,生死簿上没有记录,他们就没有办法将我的魂魄勾走,我也就不可能死了。哪怕肉身受损,元神出窍,还是可以在去找个肉身来作为容器,我依然是可以永存人世的。印师兄,你是怎么想到的呢,这个可能虽然是微乎其微,但也是最为简单,最为行之有效的一个办法了。要不然这样吧,改天咱们去城隍衙门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把生死簿偷出来,毁了咱们两个人的那一页,在给送回去,做到人不知鬼不觉,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印雪松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斥责道:“我就是那么一说,你还真当回事了,还整个把生死簿偷回来,要是能那么好偷的话,不死之人还不满大街都是啊,哪还有什么秩序可谈了。” 伸手把自己的背筐拉到江边继续对肖烈说道:“别想没用的了,太阳落山之前还得给他们送回去呢。在磨蹭一会,就干不完了。” 肖烈意犹未尽的拉过背筐,在河中冲刷着着筐中的木炭。 刚才他们两个人的对话,算是彻底引起了老曹头的注意,这老头放下手中的鱼竿,背着手走到他们两个人的身边,蹲下身子看到他们正在用刷子冲洗木炭,大为不解的问道:“小伙子,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呢?这木炭要是用水泡了,就用不了了,再次晒干之后,冒出来的烟特别大,你们这事打算去害人吗?” “老先生,我们可不会去害什么人的,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今晚上要来家里吃饭,我就想着用咱们这最出名的烤肉来招待他。之前听说,这木炭在水中洗白之后用,烤出来的肉特别的好吃。” 老曹头嘲笑了他们一下:“你们两个是不是傻呀,这木炭怎么可能被洗白了呢。” “老爷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不可能的话,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传闻呢。”印雪松接着话茬说道。 老曹头笑着站了起来,双手抱肩,低着头特别自豪的对他们说道:“我都活了两百八十九岁了,也不曾听说,有谁能把这黑黑的木炭洗刷成白色。”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放下手中的东西,也是笑着站了起来,印雪松上前两步,问着老曹头:“老爷子,您为什么会如此长寿啊?您老该不会是剑仙吧?” 老曹头摆了摆手:“我可不是什么剑仙,我也没有那么好的机缘。我之所以长寿,那是因为你刚才说的那种最不可能的办法,就发生在了我的身上,所以我才会活了这么长时间。都不是我吹,我估计我会一直活下去的,毕竟生死簿上已经没有我的名字了,我还怎么死呢?” 听完老曹头的话,肖烈更是笑的前仰后合的,用手指着老曹头说道:“你承认就好办了,来来来看看这是什么?”从腰里摘下束魂袋,举到老曹头的面前。 老曹头惊呼一声:“你们不是都卫府的人吗,为什么会有城隍兵的东西,你们要干什么?” 肖烈不想在跟他说太多的废话了,打开束魂袋的袋口正要收魂的时候,忽然间从他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高呼道:“住手,如此对待一位老人家,你们还要脸吗?”关东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魂收老曹头(下) 就在肖烈准备用束魂袋捉拿老曹头的时候,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一声断喝,三个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一个老者从一块岩石之上跳了下来。落到地上以后,肖烈笑了,对着老者深施一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钱老爷子,您老这个时间不应该是在家睡午觉吗,今天怎么上这里来了?” 来人正是原灵冢的主人钱锦,钱老爷子紧走几步来到三个人的面前,用手一指:“我还以为是有凶徒在刁难这位老者呢,没想会是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个情况?” 肖烈挑精炼的部分,简明扼要的把事情的经过对钱老爷子说了一下。钱老爷子听后频频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们继续忙吧,我得回去了,今天是去见了几个老朋友,聊的晚了一点。我现在得抓紧回家睡一觉,我现在这脑子都不太好使了,总是晕晕乎乎的。” 钱老爷子迈步就要往回走,这老曹头‘咕噔’一下就跪下了,朝着钱锦苦苦的哀求:“这位老哥哥,我刚才也瞧明白了,他们对您是特别的尊重,您能不能跟他们说说,今天就饶了我,别让我死了,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也不容易。我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无非就是多娶了几回媳妇,这娶妻生子要是也算罪过的话,那这世人还不都是罪孽滔天的啊。老哥哥救命啊。” 钱老爷子看着跪在地上的老曹头,笑着对他说道:“你可别这么叫我,你这岁数叫我哥哥,我可受不起。我爷爷要是能活到现在估计都没有你岁数大,有什么话咱们起来说吧。”伸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肖烈和印雪松两个人。 肖烈向前买了两步,对这钱老爷子说:“老前辈,这事您可千万别插手,这是城隍衙门直接下派的命令,如果我们今天不能把他抓走,除了我们会受到责罚之外,这位曹老爷子也会让其他鬼差抓住的。让我们抓住了没事,我们可以在城隍爷面前替他说几句好话,不让他受什么苦。这要是让别的鬼差抓了去,那可是要承受十五道大刑的,到那时真灵受损,再次投胎的话,恐入畜道,没个几世的轮回是不会在投胎成人的。而且,您也看到了,我们两个什么都没对他做,要是我们打他了、骂他了也行,你不让抓就不让抓了,我们也是上命所差,不敢不从啊。” “我也没说不让你们抓啊,你看你叮咣的说了这么多,有啥用。你这理解能力也是真差劲,我这不都给你们把他抓住了嘛,你直接用束魂袋装起来就不完事了吗。这絮絮叨叨的整出这么一大堆来,也不嫌烦。”钱老爷子把老曹头扶起来之后,抓着他的手就一直没松开,看向肖烈的意思就是,直接装起来就可以去交差了。结果肖烈会错了意,遭到了钱老爷子的嘲讽。 转过头对老曹头和和气气的说:“老曹头,你就踏踏实实的跟他们走吧,你比别人多活了这么久了,也应该知足了。刚才他们说的你也都听到了,今天你要是不跟他们走,过几天再来的人,你就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了。而且,这次是城隍衙门自己的错误,是不会降罪与你的。有他们两个在,我敢保证,你下辈子会投到一个好人家,不说多么的荣华富贵,但总要比你现在的日子过的舒服自在。” 没等老曹头在说话,肖烈按着袋口对准老曹头,一道白光过后老曹头被收入束魂袋中。 钱老爷子疑惑的问道肖烈:“你连他的肉身一起收走了,这能带入城隍衙门吗?” “没问题,他已经属于没有魂魄的人了,生死簿上没有名字的人只有元神,肉身就是元神的一部分,对他来说关系不大。”说话,肖烈把束魂袋挂在了腰上。 两个人先把钱老爷子送到家中,才去往城隍衙门。见到城隍爷之后,肖烈把束魂袋交给了一个鬼差,然后对城隍爷嘻皮笑脸的说道:“这件事我们已经非常圆满的办完了,您看可还满意?” “瞅你这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怎么着还打算借此机会敲我的竹杠吗?”城隍爷撇着眼睛瞧着肖烈。 “那我哪敢啊,我只是有一件非常非常小的事求您,对您来说,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对于城隍爷的冷嘲热讽肖烈也不在乎,还是保持着那副奸诈狡猾的嘴脸对城隍爷说着话。 城隍爷也是见怪不怪了,他也是拿肖烈没有办法,这人是好人,只是这性格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冷笑了一下说道:“我就说吧,你们还是有事求我,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客气,我太了解你了,你一撅屁股拉几个羊粪蛋儿我都知道。说来听听吧,到底是怎么个简单的问题。” “是这么回事,我们兄弟两个人把老曹头抓回来以后,就想着这老头也没干过什么坏事,而且为人忠厚老实。只是因为某种意外才会脱离轮回,现在他已经归案了,能不能请城隍爷高抬贵手,不要对他施以十五道重刑。简单的惩罚一下就好了,然后安排他再次轮回吧,最好能投到一家富户之中。当然了,要是没有名额那就没有办法了,穷苦人家也就凑合了。怎么样城隍爷,这件事对你来说是不是很容易啊?” “这件事本就是我们自己的失误,与这曹老头没有关系,我会相应的减去他一些罪行,至于投胎到什么样的家庭,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城隍爷还以为这小子会跟他讨要些什么好处,没想到这小子所说的请求,居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个怪老头。城隍爷心中大悦,对肖烈是更加的喜爱。 “那太好了,我看城隍爷您公务繁忙,我们兄弟两个就不在打扰您了,我们得抓紧回去准备后天的事情。您如果在有什么吩咐,就派个人告诉我,我们几个绝对是义不容辞。”说这话二人站起身来,对城隍爷施礼道别。 回到都卫府之后,两个人躺在凉亭内的躺椅上休息,这几天也是给他们累够呛,躺下来谁都不愿意动弹。 邱菲絮从外面采办东西回来,看到他们两个躺在凉亭之内,走上前来玩笑道:“两位大忙人,你们终于肯回来看看我们这帮人了啊?” 见到邱菲絮,肖烈从躺椅上窜了起来,由于肌肉过度僵硬,好悬闪到腰,印雪松拍着大腿笑道:“师妹啊,看看你把他给吓的,亏了他结实,要不然就这一下腰就折了。” “呦…师兄,瞧你说的,我又不是鬼怪精灵,怎么能吓着他呢。这一定是做了亏心事的表现,不是有那么句话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谁知道你们两个这几天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晚上回来那么晚,睡到中午又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我们差一点就要去贴寻人启事了。”邱菲絮语气之中略带不满。 肖烈马上一副狗腿子的模样,点头哈腰的对邱菲絮嘻皮笑脸的说道:“怪我,怪我,这事不懒印师兄,我们这也是事发突然,没来得及跟你们打招呼,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两个就去办了。是我的一时疏忽,让你们跟着着急了,我该罚,我该罚。” 邱菲絮瞥了肖烈一眼,环抱着双手,没好气的对他说:“我大师兄当然不会干这么不长脑子的事了,除了你谁还能这么干。也不看看今天都什么时候了,这么忙你还出去瞎胡闹,也是没长心,我还能说你点什么好。” 这话也就是邱菲絮能说,要是换了别人肖烈早嚷嚷起来了,现在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还是笑呵呵的跟邱菲絮说着话:“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就应该跟你们说一声,这城隍衙门不是人手不够吗,就找我跟印师兄帮个忙,加上我们两个昨天晚上熬了个通宵,脑子有点不太好用,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就好像左天明不是你兄弟似的,后天就到正日子了,家里这么多活还都没干呢。都卫府的用人都派出去了,是陆续回来了一部分,但你也得看明后天要来多少人祝贺啊,住处的问题,伙食的问题,哪哪都是干不完的活。昨天锦衣卫府的账房还说要安排人杀猪呢,今天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一个人都没找到,我能不跟着着急吗。” “没事,这有什么的,不就是杀猪吗,这活我能干。还有,今天你就好好的歇着,要是有什么需要干的活,你就告诉我,我指定干的明明白白的,反正也没什么事了,我就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件事里,谁也别想把我叫走了。”肖烈拍着胸脯保证道。 邱菲絮将手里的杂物放到一边,眯着眼睛都肖烈说:“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可没逼你,别到时候埋怨我什么。” “我是心甘情愿的,怎么会有什么埋怨的情绪呢。不可能,不可能。” “灯笼、窗花、剪纸、霞帔等这些女孩子做的工作都结束了,剩下的就是把它们挂起来,粘上去,这些活就你来干吧。咱可说好了,你不许叫帮手,我师兄和刑昊都不许帮忙。” “我还嫌他们手脚慢碍事呢,这些都不是难事,我自己来就行,你就瞧好吧。” 印雪松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个嬉笑怒骂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他一直认为自己的这个师妹绝对不会看上肖烈这个愣头青的。但从这一阶段的表现上看,他们两个还是比较有戏的。 就在一派祥和的时候,门外有兵丁通报:“报…门外有客到!”关东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 犬王 听兵丁喊着:“有客到!”印雪松对肖烈说道:“你不用动,这活我可以干,你还是抓紧忙活你的事吧,我感觉你的任务比较重,我怕耽误了你的进程,你就踏踏实实的在这干活,外面有我呢,你放心好了。” “嘿…你这人可太不讲义气了啊,刚才我可是把所有事都背下来了,你怎么能说跑就跑了呀。说不帮忙还真不帮忙了啊?”肖烈对着印雪松的背影大叫道。 邱菲絮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树枝,对着肖烈脑袋重重的敲了一下:“刚才是谁跟我信誓旦旦的保证着,这些活一个人就能干完的,难道现在要出尔反尔了吗?” 肖烈用手捂着头,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的说道:“不可能,谁出尔反尔了,我只不过是抒发一下心里的感情,我从不食言,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吐口唾沫都是个钉子,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说话不算呢。” “那还快点去,在磨蹭一会,天都黑了。”邱菲絮拿着树枝,像赶鸭子一样轻轻的抽打着肖烈。 就在肖烈上蹿下跳,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印雪松领着这位客人来到了后院。进来笑着对肖烈喊道:“肖烈你看看谁来了,你先把手里的活停一停,就当是休息一下。” 肖烈顺着声音看过去,爽朗一笑从梯子上蹦了下来,双手抱拳于胸前:“这不是柳掌门吗,您来的可够早的啊。” 柳掌门现在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沮丧愁容,恢复了常有的状态,一身江湖气,豪情撒云天,对肖烈笑道:“怎么的,你是不打算让我来吗?还是说,我与雪松老弟打扰你干活了?” 肖烈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对柳掌门说:“你就会拿我开玩笑,这不是特殊时期吗,人手实在是不够用,我这才亲自上阵,这要是放在平时,我就是使唤人的大老爷。哈哈哈…”说着话,肖烈把柳掌门和印雪松让进了书房,邱菲絮很识时务的给他们三个端了杯茶。 当邱菲絮把茶杯放到肖烈手边的桌子上时,轻声的对他说道:“算你走运,让你捡了个大便宜,要不是柳掌门来了,我可饶不了你。”随后笑着对柳掌门说:“您几位慢聊,我去外面看看,还有几个地方需要布置和安排,我就不陪你们了。”缓步走出了书房。 关好了房门,听着外面没有声音了,柳掌门这才跟肖烈开了句玩笑:“几天不见可以啊,你还长了本事了,什么时候见邱姑娘如此之好的对待你过,如实招来,你给她下了什么迷魂药了。” 肖烈苦笑道:“还迷魂药呢,我都快让这姑奶奶给折腾死了,这也就是你来了,我才算是得救了。这猪还没杀呢,待会还得去把猪杀了,你说我这是什么命啊。” “哎呦,师妹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什么事吗?”印雪松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门的方向一脸严肃的说着。 肖烈听到这话,连滚带爬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马上转为一副奴才相,回身对着门口,尴尬的笑着:“邱姑娘,你可别误会,我们兄弟好长时间没见了,这见面之后吹吹牛,也是人之常情,等一会我就去杀猪,我保证……” 当他转向门口的时候,发现空无一人,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扭回头咒骂了印雪松一句:“嘿…好你个印雪松,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坏了,都学会算计自己兄弟了,你可真行,这给我吓的,差点没吐出来。” 印雪松与柳九日是拍手大笑,给柳掌门肚子都笑疼了,揉着眼睛里的泪花说道:“这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我看也就只有邱姑娘能治得住你了,别人谁也不灵啊。” 三个人嬉笑着聊了一会,这时肖烈才注意到,柳掌门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脚边一直趴着一条狗,这条狗极为与众不同,好看的不能在好看了。长嘴巴,大眼睛,比例适中的身材,竖立着两个耳朵,通体黑色的皮毛,只有肚皮和四个爪子是白色的。在它的脑门上,一撮红毛犹如山羊的犄角一样直冲云霄。 肖烈将这条狗抱在怀中,十分喜爱的抚摸着它身上的皮毛,抬头对柳掌门说道:“你这狗可是真好看,趴在你脚边也是十分的乖巧,不乱跑,也不乱叫,简直太招人喜欢了。真不知道你还有这爱好呢,之前都没听你说过。” “这狗我养了也有五六年了,之前一直在家中养着,这次出门的时候,它说什么都要跟着我一起来。一开始我把它关在了家中,但是他从院墙之内跳了出来,没办法只好将它一起带来了。”柳掌门也用十分喜爱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爱犬。 又聊了一会,肖烈就去杀猪了。期间陆陆续续来了好多朋友,有各派的掌门与弟子,加上伏虎寺的镇休大师及其弟子。当天晚上,众人是把酒言欢,欢快的度过了一夜。 次日天明,肖烈又差人把钱老爷子接了过来,肖烈对他说:“文老前辈因灵冢的事情琐碎,抽不开身,所以就不能过来了,还特意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老人家,这里面都是文老前辈要对你说的。” 钱锦看过信之后,对他说道:“我这个师弟啊,就是什么事都太较真了。就不懂得什么叫得过且过,非得把什么事都做到他自己满意为止,这不是活受罪吗。”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灵冢所承担的责任非同小可,做事周全仔细也是应该的。”肖烈笑着陪同钱老爷子聊着天。 就在两个人东扯西扯的时候,门外传进来两个人的对话,一个憨憨的声音先说道:“这狗真好看,还挺壮实,就是不知道好吃不好吃,要不咱们把他烤了吧,我好久没吃过狗肉了。” “你又说胡话了,就不怕你肖大哥听到了打你的板子吗?” “咱们两个偷偷的吃,不让他发现不就好了吗,你看这傻狗连叫都不会叫一下,肯定是个哑巴狗,看家护院它是不行了,只能作为一顿美餐让我吃掉了。” 肖烈与钱锦好奇的走出了房间,看到彭飞和刑昊两个人蹲在地上摆弄着柳掌门的爱犬,同时走出来的还有柳掌门一行人。发现来人了,傻小子彭飞脖子一缩,害怕的对肖烈说道:“我就是看这狗长的好看,陪它玩耍玩耍,绝对没有要吃了它的想法,你可不能随便打我板子。”刑昊在一旁摇头发笑。 几个人见过礼之后,柳掌门对彭飞说:“这狗肉可不好吃,我屋里有猪肉脯,可以让你饱饱的吃上一顿。” “那感情好,我早都饿了。”彭飞说完,就跟着柳掌门的弟子吃猪肉脯去了。刑昊听到彭飞说早都饿了的时候,苦笑着对众人说:“这小子刚吃了个烧鸡,他这饭量还真是大啊。” 钱老先生则是转着圈的看着面前的狗,看了一会把它抱在怀中抚摸着它头上的红毛,高兴的笑了起来。众人不解其中之意,还以为钱老先生是喜爱这条狗所以发笑,柳掌门走上前对他说道:“老前辈如果喜欢,我就把它留在你身边吧,我也不懂狗,也照顾不好它。” 钱锦抚摸着怀中的狗对柳九日说:“你还真是不懂,它可不是什么狗,而是一条名副其实的犬,还是一条犬王。” “犬和狗不是一回事吗?”不光是柳掌门没明白,其他人也是一脸不解。 “这么跟你们说吧,犬和狗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腿上的獠。狗腿上是没有这个东西。你顺着小腿往上摸,在它腿上第一个关节的地方,长有一个脚趾,这个脚趾就叫做獠。有这个东西才能称之为犬,没有的才是普通的狗。”钱老爷子对众人解释道。 “这犬王又是什么意思呢?”柳掌门继续发问。 “你看这条犬脑门上的一撮红毛,就是犬王的特征,我来问你,这犬是不是从来都不叫?”钱锦反问道。 “对,从来就没叫过,我还一直以为它是条哑巴狗呢。” “这就是犬王的第二个特征,只要符合这三条,就可以确认无误。只不过…”钱锦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思着这什么事情。 众人终于明白了,这条犬原来是有来历的,怪不得这么好看。但见钱老前辈欲言又止,好生奇怪,肖烈恭敬的对他说道:“原灵冢之主果然不一般,对于兽类的了解可谓是如数家珍。有什么要说的,您不妨说出来,也让我们这些晚辈长长见识。” “每条犬的肚子之内都有一颗化食丹,而这犬王的肚子之中则是一颗金丹。如果不去理会他的话,在过个十年左右,它就要开口说人话了。再让它修炼一阵,就会化为精怪,必定会霍乱人间。我刚刚就是在想,要不要现在就把它给扼杀住。”钱老先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因为是柳九日的爱犬,他不发话别人也不好说什么。当然柳掌门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就对钱老先生说道:“既然它日后会霍乱人间,那就一定要将其在没有得势的时候扼杀住,老前辈你说吧,这犬王要如何处理。” 钱老爷子依然抱着这条犬王,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思考着办法。当他挺住脚步后,对他们说道:“有了,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不伤害他的性命,又可以解决后世之危机,方法很简单,只需要一种东西就可以了。肖烈,你去把它给我拿来吧!”关东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 前夕 钱老爷子在院子里抱着犬王转了好几圈,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即可以铲除后患又可以不伤害这条犬王性命的办法。对着众人说道:“只需要一种东西就可以化解此事,而且还不用伤害它的性命。只不过,从此以后,它就是一条普通的狗了。柳掌门,你可千万不要心疼啊。” “那有什么好心疼的,要知道它是个潜在的妖患,我早就把它给杀了。今日老前辈能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也是它的造化,该着它死不了。老前辈刚刚说的东西是什么?您现在就吩咐下来吧,我们这就安排人去找,早化解,早了却一块心病。”柳九日说道。 “要的东西特别容易找,而且都卫府中就有。”钱老先生点手叫过肖烈,对他说道:“你昨天杀猪的时候,猪下水都留着呢吗?” “留着呢,一点都没扔,就是还没收拾出来呢,还在大铜盆里放着。” “端过来吧,要用到的东西,就在这些下水里。” 肖烈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钱老前辈要干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不大一会,肖烈端着满满一铜盆的猪下水回来了。钱老前辈也不嫌脏,直接用手在铜盆之内翻找着。翻了几下,从里面拿出一块红色的好像是结石一样的东西,对他们说:“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看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钱老先生继续说道:“这东西叫朱砂,就是平时画符的时候用的那个朱砂。只要把这东西给它吃了,他就会把金丹吐出来。” 说着,就把一大块朱砂递到了犬王的嘴边,这犬王宁死不从,死死的闭着嘴,不让钱老先生得逞。 肖烈和柳掌门看他一个人不行,便伸手拉住了犬王让它动弹不得。印雪松扶住头,两个拇指按在下颚的关节上,犬王吃疼只得张开大嘴。钱老先生快速的将朱砂放在了犬王的口中,掐住他的上下颚,只听‘咕噜’一声,朱砂进入犬王的肚子。 将它放在地上,也就是几口气的时间,犬王猛然张开大嘴,干呕起来,呕了几下,一颗金灿灿的东西被吐了出来。钱老前辈手疾眼快,没等它张嘴去吃,抢先捡了起来。两个手指稍稍用力,金丹被掐的粉碎。 犬王哀嚎一声昏倒在地,前腿上的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离下来,化为灰烬。待到灰烬消散,犬王醒了,看着眼前的众人,‘汪汪汪’叫了几下,便开始对着他们摇尾巴。钱老先生再次将它包入怀中,递给柳掌门,对他说:“这下好了,你可以放心的养着玩了,就算是变成了狗,这条狗也是狗中的霸王。” “几位慢慢聊,我去看看左天明,明天是他的大日子,作为兄长的我,还是要去看一看的。”见事情解决了,肖烈对众人说到。 来到左天明房间,发现房门没有关严,肖烈正要去推开的时候,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顺着门缝往里看去,见左天明跪在三个牌位前面低着头说着话:“爹、娘、师父,明天我就要成亲了,你们说神奇不神奇,我从来都没想过这件事,我都不敢想象我还能成个家。你们要是还都活着那该多好,也看看我成亲的时候有多风光。” 左天明往面前的火盆里丢了几张纸钱继续念叨着:“你们是不知道,来给我祝贺的宾客都有谁,不管他们是冲着谁的面子来的,但终究参加的是我左天明的婚礼。有各派的掌门,及其派中弟子,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就连御史中丞刘大人都来了,您几个说我这面子是不是好大。爹呀,我小的时候你就跟我说,咱们家就我一个男丁,想让我把香火继续传下去。但是那个时候家里穷,我也还小,索性就对您说了什么不想结婚,只想仗剑天涯逍遥一世,你就骂我不懂事,我也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也真是混蛋,我要是知道您会死在战场上,我是绝对不可能那么说的。” 说道这里,左天明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现在行了,你的愿望我已经实现了,我给你们娶的儿媳妇是关东道锦衣卫指挥史的亲外甥女,我是不是挺厉害的。” 又对着左侧的牌位说:“娘啊,您活着的时候,就想让我有出息一点,现在儿子可算是混出点名堂来了。跟着肖烈肖大哥,还有印雪松印大哥他们几个,也做了一任的大官,虽然是个从五品的武将,可也算得上是位极人臣了。走到哪里也都是倍儿有面子,远接高迎,礼貌相待,您要是能多活一阵,绝对可以享受到老夫人的那种待遇。” 最后对着罗老英雄的牌位说道:“师父啊,咱们两个虽然见面的次数少,毕竟前两天还是在梦里见了一面。但是,您的话只说了一半,后半段我是真猜不着。虽然不明白您想要暗示我们什么,但也都按照您的要求,城中已经安排了重兵把守,从大街到小巷就算是只苍蝇,也别想趁机捣乱。” 可能是跪着跪累了,左天明盘着腿坐在了地上:“我这人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就是想把这个大喜的消息告诉您们几位,也好让您们在九泉之下跟着一块乐呵乐呵。等到后天就好了,后天一早,我就让您们的儿媳妇过来敬茶,您们还要多多的保佑我,让我平平安安的,多子多福的,也不求什么高官厚禄,只想要一个平淡的生活。这几年所经历的事情,也真是怪累的,在我的印象里好像就没消停过。但就是这样,我们每天还都是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之前我说过我不怕死,还总是想着,如果要是真能死了就好了,还能早点投胎从新开始,把这一世所有的遗憾和烦恼都留下来,从新过一世如意的生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现在可是相当的惜命,不会在轻易的说什么死不死的话。毕竟我也是成了亲的人了,得对自己以后的生活负责啊。要是我死了,留下她自己一个人,生活起来太难、太苦了。” 说着说着,猛然间,对着三个牌位磕下一个响头,随后嚎啕大哭,脑袋与地面发出的撞击声直入人心,一边哭一边说着:“爹、娘、师父,我想你们了,你们看看我现在,混的也好了,也受人尊敬了,也都娶上媳妇了,再也不会被人看成是野人了。你们要是活着我会更加的幸福,你们要是都活着这个家才算是一个完整的家。你们说我要是有了孩子,让孩子管谁叫爷爷、奶奶啊?爹、娘、师父,天明好想你们啊,我太想你们了。” 左天明这几句话说的肖烈也是泪流不止,他更能理解左天明此时此刻的心情。他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又把脸上的眼泪擦了擦,尽量摆出一副笑脸,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左天明听到门开了,扭头看着走进来的肖烈,哽咽着问道:“肖大哥,你怎来了?” 肖烈也没搭理他,在他身边对着牌位供桌跪了下来,拿起一沓纸钱,一边烧着一边对三个牌位说道:“大叔、大婶还有罗老英雄,刚才天明已经都跟你们说了,明天他就要成亲了。这门亲事是我给他做的主,毕竟他还叫我一声大哥呢。你们都不在了,这娶妻之事就得我给他张罗,这家姑娘不错,而且两个人也是十分的般配。只不过,之前人家是大宅门里的小姐,现在又是锦衣卫指挥史的外甥女,自然会有一点大小姐的脾气,这些左天明是可以应付的来的。你们放心吧,不光是我觉得他们两个合适,我们好几个人都觉得他们两个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我兄弟娶的媳妇,绝对不能是平常之人,只有这样的人家才能配的上咱们这样的家庭。不管怎么说,咱也是朝中的命官,这也正好是门当户对了。” 说着一只手搭在了左天明的肩头,继续对着牌位说道:“刚才左天明少说了一件事,他们小夫妻不只是后天早上过来给您几位敬茶,明天酒席宴间,他们还得过来给您们老三位敬酒呢。这样的好事绝对不能把你们漏下,要不然也太大逆不道了。” 肖烈将手中最后一张纸钱烧掉后,拉着左天明站了起来,整理着他的衣服,擦了擦他哭花了的脸:“都是大小伙子了,看你哭的,多让人笑话。好啦,别哭了,等下还得去给来的客人见礼呢。红着眼睛,别人该以为我们虐待你呢。” 左天明止住了哭声,可还是泪流不止,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肖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好啦,什么都别说了,我都明白。去吧,洗把脸,平复一下心情,外面好多人等着你呢,今天晚上可不许你多喝,明天你还得起早去接亲呢,你要是醉倒了,明天让穆姑娘跟谁成亲啊?哈哈哈……” “御史中丞刘大人到……” 见刘大人已经到了,肖烈催促着左天明:“动作快一点,就等着你这个主角出场了,别让他们等着急了。” 两个人从房间走出来,整个都卫府的院子全都被摆上了桌子,南宫俊哲正在招呼着所有人。见肖烈和左天明出来了,急忙上前:“你们两个总算是出来了,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就等着你们开席了。今晚这酒咱们几个可要点到为止,想喝的话,明天咱可劲喝,必须来个一醉方休。” 三个人满脸堆笑,穿梭在宾客之中。 都卫府不远处的一颗参天大树之上,一个黑影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眼睛闪着红光,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明天,我在给你们加出好戏,让你们好好的热闹热闹。嘿嘿嘿…哈哈哈…”关东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 婚变 这一大院子的人,一直玩到后半夜才回去休息。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全亮,穆梓慧的闺房中,姜小鱼、邱菲絮、徐欢馨三个人在为今天的最幸福的新娘子梳洗打扮着。 徐欢馨把一支朱钗插到穆梓慧头上后,对着镜子中的人不住的赞叹:“梓慧,你今天好漂亮啊,而且今天是那种特别不一样的美,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即将要得到期盼已久的礼物一样,那种甜甜的,暖暖的美。尤其是这身红色的嫁衣,把你衬托的宛如那百花仙子一样娇艳欲滴,别说是左天明了,就连我都恨不得狠狠的亲上一口。” “讨厌…欢馨你也别着急,用不了多久,我们几个人就该帮你忙活这些事了。到了那个时候,我还真是很想看看,你的刑昊哥哥,会不会狠狠的亲上你一口呢。”穆梓慧的一句话,让徐欢馨是娇羞无比,挥动拳头轻轻的敲打在她的身上。四个人欢笑做一团,都穿戴打扮完毕之后,四个人并排坐在床边,等待着迎亲队伍的到来。 穆梓慧向她小姨问了个问题:“小姨,你成亲的时候,紧张吗?” “不紧张啊,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那我为什么这么紧张啊,总觉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而且你看看我的手心全是汗,要是硬要我说一个紧张的点,我还真就说不上来。就是心里发慌,说不感觉的那种慌。”穆梓慧把手伸向姜小鱼。 姜小鱼一把将她的小手抓了过来,放到了自己的怀里:“我估计啊,之所以你会这么紧张,是因为你年龄比较小,而且你又是这么个怂包脾气,见不了什么大世面。其实成亲是一件很好玩的事,那么多人都要向你们两个表示祝贺,又有那么多人关心着你们,应该感到幸福才对。更何况,你嫁的又不是别人,都卫府离着咱们锦衣卫府也就两条街的距离,而且你没事的时候不是还总往都卫府里跑吗。拉着人家左天明,干这个干那个的,那个时候怎么不见你紧张一个呢。” “小姨…那能一样吗,之前是以朋友的身份找他玩去了,跟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这以后我们两个就要一直生活在一起了,不紧张那才怪呢。”穆梓慧被姜小鱼说的面红耳赤,十分的不好意思。 姑娘们欢笑了一阵,徐欢馨一脸坏笑的往姜小鱼身边凑了凑,对她说道:“嫂子,等今天忙完了,是不是也得考虑考虑其他人的问题了啊?我们都卫府的大龄适婚男青年可还有两个呢,你得帮着他们两个好好的挑一挑,这俩人可是心比天高,寻常人家的小姐恐怕是不能入他们的法眼,得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才行。” 姜小鱼是买卖人出身,眼睫毛里都是心眼,还没等徐欢馨把话说完,她就知道这小丫头是什么意思了,马上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还真是,你们都卫府那两位,还真是要命。咱先说印雪松,我之前就跟他聊过这些事,可从他的言语中感觉出来的是,他不打算成家,只想安安心心的把梨花派发扬光大,把关东道治理的井井有条。等到了一定年纪,学着鸿云长老隐居起来,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找一个能让他放弃这种想法的姑娘,恐怕只有去那月宫之中,向那广寒仙子提亲了。到是这个肖烈,他的事恐怕不用咱们几个操心吧?” 姜小鱼故意把这句话后面几个字的音调拖的特别长,扭头对邱菲絮问道:“菲絮妹妹,你说,肖烈的事情,是不是不应该我们几个人操心。” 邱菲絮先是一脸认真的回答了一句:“他的事当然不用操心。”可话音未落,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站起身走向桌子边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背对着她们几个说道:“他的事,我才不想操心呢。他要是能嫁出去才好呢,省着我天天看见他就不烦别人。这人满嘴的油腔滑调,就算是偶尔有那么一次正经办事的话也挺不过半天时间,就会原形毕露,别的姑娘估计也不会有能看上他的。”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背对着她们,可这三人从邱菲絮的背影上就已经看出来,她的脸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朵根上。 “别的姑娘看不上他,也就是说,现在他已经是名花有主的喽?”姜小鱼蹑手蹑脚的走到她的身后,冷不防的将邱菲絮拦腰抱,瘙弄着她的痒痒肉。 就在几个人打闹的时候,耳听门外响起了一连串的鞭炮声。便知道,左天明接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将穆梓慧的盖头盖好,姜小鱼嘱咐道:“这盖头可千万不能在中途擅自取下来,一定要等到,拜了天地,送入洞房之后,由左天明给你掀开,这时才能将它取下。要不然的话,特别不吉利,记住了吗?”穆梓慧点头答应,盖好了红盖头,等待着接亲的队伍。 左天明可谓是经历了千辛万苦,破解了锦衣卫府发出的所有难题,这才走进了穆梓慧的闺房。左天明在众人的怂恿下,将穆梓慧抱在怀中,一直将她抱出了府门,放进花轿之中。 这次接亲和送亲的队伍壮观无比,比南宫俊哲和姜小鱼成亲的时候还要壮观好几倍。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中间,夹杂着都卫府与锦衣卫府中的便衣高手,严防贼人趁着热闹大喜的阵势从中捣乱。 左天明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趾高气昂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脸上洋溢着幸福、喜悦的表情,还时不时的对周围的百姓挥挥手,以此抒发自己内心的兴奋。 到了都卫府门口之后,一个老妈子将一个大红苹果递进了花轿。穆梓慧用手接过大红苹果后,老妈子口中念念有词:“平安硕果接新娘,福子福孙抱满堂,新郎官掀较帘喽!” 左天明用一根大红色的木棒将较帘挑开,有下人将较帘挂在娇子两侧的窗户上。左天明牵过穆梓慧的手,两个人先是踏过了一个火盆,边上有人念着喜歌:“火盆一过,灾祸躲过,从今往后,小日子红红火火。” 又跨过一个金元宝,念喜歌之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金山银山搬进门,幸福日子钱满门。” 这个时候,南宫俊哲、姜小鱼还有肖烈,已经坐在礼堂之上等着他们两个人了。夫妻二人由喜婆引领着来到他们的面前,喜笑颜开的说道:“一拜天地,感谢上苍恩赐这一段金玉良缘!二拜高堂,感谢长辈为之操劳,今后将以孝行报答恩情。夫妻对拜,小两口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共享芳华。送入洞房,礼成!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偕老,桂馥兰馨。” 随着一阵鼓乐齐鸣,夫妻二人被一群沾喜气的人,拥搡着走到了新房。当新娘坐下之后,这群人一哄而散,去前院吃饭去了。屋子里面只剩下穆梓慧与左天明两个人,左天明按照喜婆的嘱咐,用一个玉如意,先将穆梓慧的盖头挑下来,又在桌子上拿起两个装有酒水的瓢,交叉着手臂,夫妻二人将其一饮而尽。 放下了这些,左天明坐在穆梓慧的旁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傻笑着。还是穆梓慧先说道:“傻笑什么呢,你不是说今天要先去给咱爹、咱娘还有你师父敬酒吗,那还耽误个什么劲,咱俩现在就去吧。”左天明点头答应,领着穆梓慧去往供奉着三个牌位的地方。 前院婚宴之中,肖烈与南宫俊哲,给这个倒酒,为那个布菜忙的不亦乐乎。钱锦钱老爷子对肖烈说道:“我的宝贝孙女和孙女婿什么时候才能过来给我这个老头子敬酒啊?” 还没等肖烈说话,就听到喜婆再次高声说道:“一阳初动,二姓和谐,请三多,具四美,五世其倡征风卜,六礼既成,七贤毕集,凑八音,歌九和,十全无缺鸳鸯合。下面用最热情的祝福,请出新郎、新娘为大家祝酒尽兴。” 众人高声喝彩,呼叫着新郎、新娘的名字。可是喊了一会也不见他们两个人出来,喜婆还以为是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小了,他们没有听见,又把喜歌念了一遍,他们两个还是没有出来。 刑昊从酒桌上站了起来,对众人高喊道:“诸位别急,我去看看他们小两口干什么呢,这还没到晚上呢,不至于这么着急吧,如果今天他们两个不把咱们给伺候好了,晚上他左天明就别想入那温柔乡。” 一旁的柳掌门笑着对他说道:“你去归去,要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那可就容易长针眼了。哈哈哈…”一句话,惹得在场之人无不大声欢笑。 “看到了又能怎样,正好我也学习学习,毕竟人家现在可是过来人,跟我们这群老光棍不一样了。哈哈哈…且看我是如何把他们两个揪出来的吧。”刑昊大摇大摆的走向了后院,也没人阻拦,这大喜的日子要的就是这种热闹喜庆的气氛。 可是当走出后院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而且额头之上也冒了汗,四处寻找着肖烈的影子。当发现肖烈拿着酒壶,陪钱老爷子喝酒的时候,急匆匆的走了过去。 刑昊对肖烈轻轻的耳语了几句后,肖烈马上将手中的酒壶摔在了地上,当即摔了个粉碎。喜宴上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掉根针都能听得见,众人将目光落在了肖烈的身上,只见肖烈从刑昊的手中接过一张纸条,浑身颤抖着对大家说道:“左天明与穆梓慧,被劫走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意外 院子里的这些人,听到肖烈说,左天明和穆梓慧被人给掳走了,全都不干了。这些人当即派出自己的亲随,四面八方的开始寻找。南宫俊哲和姜小鱼拧着眉瞪着眼来到肖烈身边,拿过纸条一看点头说道:“这是有备而来啊,人家既然给咱们划出道来了,咱们就过去会一会他吧,要是耽误了,恐怕这俩孩子有什么不测。” 这小纸条上写着:“老熟人,如果想不起来我是谁,那就来南山一见。这对欢喜的鸳鸯我带走了,你们要是来的晚,就只能给他们收尸了。” 肖烈点头,但要先安抚住这些位来客,出了这样的事,谁都着急。肖烈先是对院子里的人说:“各位,各位,你们先不要着急,看字条上的意思,掳走他们两的人不多,应该只有一两个。各位前辈、兄弟,等会被叫到名字的跟我一起去会一会他,没叫到名字的,暂且在此处休息一下,我们去去就回。” 南宫俊哲一拉肖烈的袖子,耳语道:“能把左天明悄无声息的掳走,一定是高手,咱们多带点人,免得吃亏,也能顾及周全。” 肖烈回道:“南宫大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现在也是十分着急,今天绝对不能轻饶了他们。” 肖烈抬腿踩着凳子,站在了大桌面上,对着四周一抱拳:“诸位,你们当中有我们的长辈,有兄长,有兄弟。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咱们就不能轻饶了他们,我在这里托个大,我要开始调兵遣将了,等会叫到名字的几位拿着趁手的兵器,随身的物品,跟我们一起前往南山,搭救这对新婚的鸳鸯。” 肖烈对着下面看了几眼,用手点指:“印雪松、刑昊、邱菲絮、柳掌门、符蓉、镇休大师、赵大哥,你们几位这就随我前往南山,这次没有什么计划,到了地方,直接就把劫匪给剐了。剩下的诸位,在家等着我们的好消息,等我们回来在继续喝酒。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 说着肖烈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还么等走几步呢,被南宫俊哲一把给拉住了,南宫俊哲对他说道:“肖烈,我必须跟你们一起去,梓慧小夫妻被劫了,你却让我在家等着,你也不想想我能呆的住吗。不行,我必须一起去。” “南宫大哥,我们几个去就够了,你得留下来主持照看这些人和事呢。要是咱们几个都走了,这些人还不得炸了庙啊,我们可能回来的早,也可能回来的晚,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根本估量不好这个时间。所以你就特别有必要留下来,如果我们有什么不测,你也好继续带人上得南山给我们报仇啊。这话虽然有点丧气,但是不得不去这么想啊。退一万步讲,我们几个要是也被抓了,总得有人过去救我们吧,你说你也去了,到时候我们给谁送信去啊?”肖烈着急要走,也就没和南宫俊哲说的太多。 南宫俊哲还是执意不从,这时姜小鱼站了出来对他说道:“肖烈刚才说的有道理,你就踏踏实实的在家里等着,给他们做个后援。只要家里有人在,他们心里还能有个底,不用考虑的太多,你说要是家里没个主事的,让他们怎么能够安心作战呢。” 南宫俊哲无奈的跺了跺脚,对肖烈说道:“你们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里就告诉我,让赵海全用联络蝶通知我,然后我就带人过去,绝对不可以在让你们出任何意外。” “啊对了!”肖烈又想起来一件事,对南宫俊哲补充道:“南宫大哥,如果我们两天之后还没有回来,那肯定是遭到不测了。那个时候你也不用等什么联络蝶不联络蝶的了,领人直接去,然后一定要把城防布置好,莫要让城中百姓受了牵连。” “诸位英雄保重啊,外甥女穆梓慧就拜托各位了,早去早回。”南宫俊哲以及院子里的所有人对着肖烈一行人的背影抱拳相送。 一行八人骑着快马一路疾驰,路上肖烈对大家说道:“等会到了南山,诸位一定要多加小心,这一次虽然说没有什么行动计划,都是各自为战,随机应变。但也要遵循一点,一定要以自身的安全为前提,千万不能因为意气用事,而中了贼人的奸计。这伙贼人,能不声不响的就把左天明和穆梓慧掳走绝非等闲之辈,你们不了解天明我可是知道他的,以他现在的实力绝对不是一般之人就可以对付的。而且,在那期间我们一丁点的异常都没有发现,足可见得,这伙人的实力有多强大。” 印雪松策马而至,来到他的身边,对他说道:“别人都还好说,只有你的脾气最为暴戾,你刚刚所说的事情,我只担心你一个人。别到时候大家都没被算计,只有你自己跌入陷阱,这样的损失是我们无法估量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我在想如此高手会是谁呢,我不曾记得何时招惹过这样的人,他又是如何潜入到都卫府中的呢?”肖烈一直想不通这件事情,城中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安排了重兵日夜坚守,只要有生人入城就会在第一时间知道消息。而这件事发生的确实很蹊跷,在谁都没有发现行迹的情况下,能够来去自如还能掳走两个大活人,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秘密是他们不知道的。 八个人八匹马,一路疾驰,一个时辰后来到了南山的山脚下。而在山脚之下已经有一队人马先到了,八个人闪目观瞧,这一队五个人均是梅城觉龙派的弟子。肖烈叫过其中一个人问道:“你们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那人给众人见过礼后回道:“回指挥史大人,我们五个人从都卫府出来后,被一个黑影一路引到了这里,发现这里不能骑马前进,这才停留在此。因为不知道南山之内是什么情况,所以没敢擅自进入。本来想着先让一个人进去探查探查,还没决定好人选呢,你们几位就到了。” “可曾看到左天明夫妻二人的踪迹?”肖烈继续问道。 “对方只有一个人,身上什么都没带。而且他的脚力很高,有好几次我们都被他甩掉了,我们也只是凭着感觉追,到了这里才算是看到黑影进入了南山,其余的一概不知。” “我看咱们就直接进入南山,也不用什么探查部队开路了,那样太浪费时间,咱们分为两队,你们五个人为一队走在前面,我们几个人在后面作为呼应。切记遇到任何情况,马上就往回跑,不得逞强。”肖烈对着先到的五个觉龙派弟子说道。 五个人再一次检查了一遍身上所带的一应物品,随后并排进入了南山之中。肖烈对众人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南山的地形,便跟着在五个人的后面走了进去。 走到半山腰时,一个觉龙派的弟子用手指着前方的树林,对后面的人喊到:“快看,那里好像有人。” 几个人定睛观瞧,果然在树林外侧的两棵树上,好像是有两个人悬挂在上面。由于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挂在上面的是不是左天明和穆梓慧。要不是两个人飘飘荡荡的动着,是不会被人发现发现的。 肖烈安耐住心中的焦躁,对着众人同时也是对着自己说道:“这么远的距离根本看不清,树上挂着的人是不是他们两个,还需小心慢行。等看清之后,才可施救。” 这五个觉龙派弟子平日里与左天明的关系最为要好,时不时的左天明就会给他们开个小灶。所以这五个人要显得比肖烈还要着急,没等肖烈把话说完,这五个人已经走向了那里。 等看清了树上挂着的就是左天明与穆梓慧之后,五个人大叫了一声:“天明哥!别慌,我们这就来救你。” 挂在树上的左天明,浑身是血,鲜艳的新郎服也已经破烂不堪。挂在树上昏昏欲睡,听到呼叫后,努力的睁开眼睛,看清了来人,运足了丹田气,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大声的喊到:“别过来,这里有埋伏,千万别过来。” 没等他说完,这五个人已经跑到了树下。还没等他们听清左天明的话,忽然从四周射出数十支弩箭,这五个人躲闪不及,全部身中数箭,当场殒命。左天明见平日里的好兄弟死在自己的脚下,大声的吼了一下,随后马上对肖烈几个人喊着:“肖大哥,别过来,他们在这里布置了机关,只要踏入射程,就会触发。” “天明,你跟穆梓慧伤的重不重,别着急,我们这就想办法救你们下来。”肖烈果然没能控制住自己冲动的情绪,要不是印雪松和刑昊按着他,他早就跟着前面五个觉龙派的弟子步入黄泉了。 “梓慧没事,就是晕过去了,不要紧的。我也就是受了点皮外伤,死不了,不用担心。倒是你们一定要小心啊,这两个凶徒之中,有一个人武功极为高强,把我打的基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要不然我也不能吃了这个亏。”左天明由于说话用的力度过猛,刚说完话就吐了一口鲜血。 “天明,你少说话,我问你的问题,你只要点头就好了。你看清他们的长相了吗?”印雪松把肖烈挡在身后,对着左天明说道。 左天明摇了摇头,印雪松正要问第二个问题的时候,从树林里面转出两个人,大声的笑着对他们说道:“可真是好久不见啊,老几位,日子过的可好啊?” 几个人只觉得眼前这人好生的面熟,努力的思索了一会后,刑昊惊讶的喊到:“你是…崔三石?” 第一百五十章 复仇 众人闻听刑昊所言,仔细的在那个人身上看了几眼,这回一下确定了,这不是崔三石又会是谁,而在他身后站着的就是从印雪松身体里分离出来的戾气邪魔。肖烈震惊的问道:“你是崔三石?崔家狗贼,你不是在酆都城的时候被斩首了吗?” 崔三石仰天大笑:“还是这位小兄弟记性好,没想到你们居然会把我给忘了,真是让人失望至极啊。我当时确实是死了,但在酆都城的那几年,地府之中我也交了不少的朋友,这区区还阳之事何足挂齿。” “莫非是当晚那个索取魂瓶的鬼将早就被你收买了?”肖烈继续发问。 崔三石得意的说道:“如果不是我这位好朋友的话,我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跟你们几位在此叙旧了。你还真别说,自从酆都城一别,你们几个现在混的可是够好的啊,这一个个衣着光鲜,官威凛凛的,我差一点就不敢认了。要不是这位兄弟帮忙引路,恐怕咱们见面的时间还会在晚上一段时间。” 这时印雪松对着众人说道:“不对,这里面有蹊跷。你们仔细看他身上并没有一点人的气息,也没有鬼魂身上的那种冥灵之气,有的只是一股妖气,这气息就如同小荒山上的那匹赤金马一样。”印雪松头脑中灵光一现,用手指着崔三石对众人继续说道:“我想起来了,他身上散发的根本不是什么妖气,而是魙气,他现在是一只魙鬼,已经不再六道轮回之内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真不愧是梨花派的掌门大弟子…哦,不对,现在应该是梨花派的新任准掌门了。你的眼力是真好,只不过你的经验少了一点,如果勤奋学习一下,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年青一代里最为杰出的掌门人,只不过你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我来告诉你们,也算是让你们死的明白一些。我不是什么魙鬼,我的魂魄没死怎么可能会成为魙鬼呢,我现在是一只魙妖,正正经经的魙妖。只要人类的鬼魂在不周山的魙门之前潜心修炼,就会成为像我这样的一只魙妖。当然了,看守魙门的鬼将,已经被我们给收拾了,如果不这样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如此安静的修炼呢,这功力自然也就不会突飞猛进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崔三石极其嚣张的对他们说着。 吃惊贵吃惊,这些人可还是见过大场面的。众人回归本来状态,一个个小心谨慎的站在那里,就等肖烈的一声令下,好去把这两个魔物铲除。 肖烈平静了一下心情,目露凶光对崔三石说道:“能杀你一次,我们就能够杀死你两次,难道你就没从上一次的事情中吸取到教训吗?怎么还有胆量到鹤城挑战我们的底线呢,你就不怕在死一次,变成真正的魙鬼吗?” “小伙子,好大的口气啊,上一次如果不是你们叫了那么多的帮手,现在你们几个人都在地狱受苦呢。你们现在最应该想的是,等一下有谁会来给你们几个收尸。”崔三石活着的时候,打嘴仗从来就没输过。什么叫死鸭子嘴硬,他就是最好的例子。活着的时候不甘示弱,这现在已经死了,而且功力远超于从前,就更不会在这方面退半步。傲慢这两个字现在已经无法继续用来形容他了,他都已经傲慢到头了。 “看来你是一点教训都没得到,这嘴依然是这么硬。好吧,今天既然你自己前来送死,我们也就只好成全你了,话说的再多,手底下的功夫可不见得会厉害到哪里去,来来来,我倒是很想领教领教这魙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肖烈摘下腰中的龙雀刃,对着崔三石就准备出招。 此时从肖烈的身后窜出一员女将,正是天悦派的大弟子符蓉,符蓉双手紧握峨眉刺站到肖烈的身前,头也不回的对他说道:“副指挥史大人,今天这件事是属下失职所造成的,这样的后果就应该我来解决,你在此地为我压脚助威,静看末将取了他的狗命。” 说完展开峨眉刺的攻势,对着崔三石打了过去,邱菲絮本想用手去拦,可惜动作太慢,手指尖擦着符蓉的衣服划了过去。崔三石正准备还击的,在他背后站着一直不出声的戾气邪魔,举着宝剑替崔三石阻挡着进攻。 一男一女,一正一邪,插招换式打在了一起。这符蓉别看是个小姑娘,但招数确是相当老辣,一对分水峨眉刺就好像剧毒的黄蜂,每一下都是对着戾气邪魔的要害攻击,时不时的还会打出几张五雷符作为辅助。 而这戾气邪魔如果单凭武艺的话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他被五雷符炸的是连连后退,一道炸雷过后,就是符蓉的一顿猛攻,这出奇的招式打的他没有一丝还手的余地。戾气邪魔虽落下风,可也不曾展露出败象,打斗到三十几个回合的时候,戾气邪魔心生一计,想用扰心之术让符蓉的攻击减缓,好做到还击之时将其斩杀。 戾气邪魔贴着符蓉的身体上下翻飞,口中对她说道:“小美人儿,你一直跟着他们混,也没见你混出点什么名堂,还不如从今以后跟着我,咱们几个占领关东道之后,你想要什么样的荣华富贵我都可以满足你。咱们两个也做上一对比翼的鸳鸯,以后的生活就是快乐赛神仙,你现在回身杀了肖烈和印雪松,保准可以成功,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反应的时间还手。只要他们两个死了,剩下的其他门派和那些人,一点威胁都没有,一张决裂符就可以轻松搞定。现在就停手吧,你好好的考虑考虑我说的话,绝对是让你有百利而无一害,这年头机会可不等人啊,这样的大好机会转瞬即逝,连个后悔药都没得喝。” 戾气邪魔这几句话,让符蓉感到十分的生气,身体被气的不住发抖,都要把口中的银牙咬碎了。符蓉咬着牙对戾气邪魔说道:“好狂徒,不要认为你说的这些话就可以影响到我,你家姑奶奶可没那么好骗。今天就是今天了,我必须要亲手宰了你,让你这张臭嘴彻底闭上。” 符蓉增加手上的力度,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一旁的崔三石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打斗,一直摇着头,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对戾气邪魔喊道:“你别玩了,抓紧解决了这些人咱们两个还有其他的正事要做呢,你要是真喜欢她这样的,等下了山,我就给你找个跟她一摸一样的。” “崔大哥,这可不行,就算是比她好上千倍万倍,也不及我眼前之人的万分之一,你在忍一忍,我这里已经看到胜利的希望了。”戾气邪魔在躲闪的间隙里,对崔三石说道。 渐渐的,符蓉感觉到了体力的消耗,现在她的招数已经慢而无力了,戾气邪魔一直没有还手的原因就是在等这个机会。毕竟人的体力是有限的,而邪魔的体力是怎么用也用不完的。符蓉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但现在想往下撤,反倒是被他给困住了,挪动半步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二人打斗的时间用的也是太久了,终于把崔三石给看不耐烦了。只见崔三石脚尖点地,从背后抽出一柄唐横刀,对着符蓉的后心直接刺了过来。 肖烈见符蓉危险,马上提刀前去阻拦,肖烈的动作只比崔三石慢了那么一两步的时间,悲剧最终还是发生了。唐横刀顺着符蓉的后心刺了进去,刀尖直接从前胸穿透而出。抽出唐横刀,拉起戾气邪魔飞身躲开了肖烈的攻击。 符蓉大叫一声摔倒在地,肖烈马上将她揽入怀中,看了一下她的伤势,一下就傻眼了。邱菲絮等人见此情况,纷纷提着武器飞奔过来,在看到符蓉的伤势之后,所有人都把眼睛闭上了,哀婉叹息。符蓉拉着邱菲絮的手,又勉强的抬头看了看肖烈,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嘴里已经被不住涌出的鲜血灌满,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邱菲絮明白了她的意思,流着眼泪对她说道:“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心中所想之事我全都明白。等我们处理完这些事,我就会给这件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符蓉的身体痛苦的抽搐着,脸上勉强露出一抹笑容。这一抹纯粹的笑容逐渐的僵在脸上,眼神一点一点的涣散开来,握着邱菲絮的手一下瘫软在了地上,邱菲絮猛然失声痛哭,符蓉战死沙场。 这时候,从树林之内跑出来四五十名,寻常人打扮,手握兵器的兵卒将这几人团团围住。他们每个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双目无神的盯着眼前的这些人。 肖烈等人将符蓉的尸身放到地上,拿出随身的武器与这些人对峙起来。印雪松看了看这些人对肖烈说道:“这些人怎么看上去这么怪啊,好像全都中了魔障一样。” 赵海全也是眼睛不错神的盯着这些人,对印雪松说:“什么叫像啊,这群人就是中了魔障,准确的说应该是被附体了。这附体的兵卒只有一个办法能够解决,那就是杀,如同斩杀常人一样,只要让他们的肉体死亡,才可以破解。” 此时崔三石对着这些兵卒喊叫道:“小的们,你们的机会来啦,只要杀了你们面前的这几个人,你们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你们想要的自由,我就统统的还给你们。所有人听我号令,将这些人一个不留的全都给我杀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疯狂的崔三石 听到崔三石的一声令下,这几十个人,马上就对肖烈一行人发起了猛攻。本来一开始这几个人不想伤了他们的性命,可没想到的是,这群人就好像不知道疼一样,无论身上的伤口有多深,流了多少血,还是会像一只恶虎一样的扑上来。 赵海全稍微的看出了一点端倪,对着众人喊到:“这些人已经被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附体了,要想突围就必须把他们全都杀了,不能在对他们手下留情了。” 赵海全率先将一个兵卒的头颅砍了下来,果然这一次这个兵卒没有在站起来。众人见到这个方法可行,纷纷狠下心来,对着这些兵卒使出了杀招。虽然于心不忍,但也只能是不得已而为之了。把最后一个兵卒砍倒之后,肖烈提着刀猛攻向崔三石,口中大喊:“崔家狗贼,拿命来…” 崔三石举起唐横刀强行接下肖烈势大力沉的一招,肖烈半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掌中一口龙雀刃早已被他用灵力催动成了门板大小。攻击范围之大,让其余的人没有办法靠近。崔三石一边躲闪着龙雀刃的攻击,一边向后退去,等退到吊着左天明这棵树的时候,崔三石向树上跳去,也不知碰了一下什么东西,只听怪风呼啸,数十支弩箭再一次射了出来。 肖烈见天跳到树上就知有诈,见弩箭齐射便用掌中的龙雀刃护住身体。崔三石蹲在树干之上,对着下面的肖烈说道:“呦呵,没看出来啊,这么几年的时间,你小子的本事见长啊。你这身功夫确实比这个小子要强很多,这小子简直就跟废物一样,我都没怎么动手,他就不行了。也就跟你比划的这几下,才让我真正的活动了一下身子骨。” “你可倒是一点都没变啊,还是如此的诡计多端。崔家狗贼,你敢不敢与我光明磊落的大战一场,只要你能打赢我,什么条件我都会满足你,甚至将这镇辽都卫一并让给你。”肖烈头也不敢抬,躲着飞射的弩箭对着树上的崔三石喊着。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些情景,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两个非常要好的损友,在互相挖苦着。 “区区一个小小的镇辽都卫就想把我打发拉?别做梦了,我要是只有这么点想法今天就不会来找你报仇了。”崔三石狂傲的说道。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今天就算我死在了这里,关东道上其他的门派也照样不会让你胡作非为,从现在开始你就已经是在和整个关东道做对了,你的死相一定会相当难看。” “那又如何,我不光要致你们于死地,我还要整个关东道生灵涂炭,以解你们之前对我屈辱的仇恨。我也不怕告诉你,你可别单纯的认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大部队可还都在后面呢,魙门之内的魙鬼已经源源不断的开始集结,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兵至此处。关东道,多可笑的三个字啊,一想到这里躺满了尸体,因为腐烂而散发出来的臭味,侥幸活下来的人对人生的绝望,我就兴奋的不得了,我现在已经等不及要早一刻看到这样的场景了。你说,这会不会是一个特别美妙的画面啊?”崔三石用一种特别享受的表情,看着树下正在接受弩箭洗礼的肖烈。 一直在找机会的几个人听到崔三石的话,愣了一下,紧接着印雪松对崔三石大声的叫道:“崔家狗贼,那魙门莫非你是打开的不成?” 崔三石撇着大嘴说道:“你他娘的净说些废话,那魙门不用人去打开,自己还能开是怎么的。那赤金马又不听我的,可不就得我亲自动手吗。堂堂新一代的掌门人居然能说出这么白痴的话,好像没他妈长脑子。” 赵海全则是若有所思的对身边的几个人说道:“如果他说的情况是真的,那咱们刚才所杀之人就是被魙鬼俯身的人。这魙鬼俯身就好像是凤凰涅槃一样得到了重生,肉身以前的魂魄归入地府,魙鬼占领其身。也只有这样,魙鬼才会在死掉之后进入地府,而后可以获得重入轮回的机会。” “也就是说,这次城隍衙门派出这么多鬼卒,也是因为这件事吗?”印雪松问道。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这件事。看来这罪魁祸首就是崔三石这个狗东西了,那今天他要是不把咱们几个全都杀了,就绝对不能将他放走。一旦要是让他跑了,会招惹来更大的麻烦,那种麻烦恐怕不是可以轻松应付的。”赵海全说完话,向着肖烈冲了两下,被弩箭给射了回来。 刑昊偷偷的指了指南面的树林,小声的说道:“你们看,那不是镇休大师和柳九日柳掌门吗?他们什么时候跑到那里去了,他们俩要干什么?” 众人寻着刑昊手指的方向偷眼看去,均是疑惑不解。赵海全咂着舌头说道:“可不是嘛,这俩人不声不响的就过去了,连个招呼都没跟咱们打,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印雪松看着地上的弩箭,脑中灵光一现,马上就明白他们的用意,对众人说:“他们一定是去找这飞弩的机关了,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帮他们争取时间,要不停的骚扰崔三石两个人,绝不能让他们发现镇休大师和柳掌门的行踪。” 只见镇休大师与柳掌门,匍匐在草丛之中,一点一点的向前爬行着,动作特别缓慢,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发现,从而导致两个魔头狗急跳墙。 镇休大师对着后面的柳掌门小声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飞弩的启动机关,应该就在前面那片树林中。这种机关一般都会安置在大块的岩石之上,而且伪装度极高,不仔细分辨的话是看不出来的。等下进入树林,一定要仔细的去找,莫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还要十分小心,莫要中了装置周围的防守机关。” “放心吧,就算是一坨屎,我都会仔细的查看。只是我没搞懂一件事,为什么不把你的计划告诉给他们呢,只带我一个人就怕是人太少了。”柳九日掌门疑虑道。 “不是故意要去隐瞒他们,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他们说,而且在这种紧急情况之下,跟他们说了反而会对咱们两个造成负担。人去的多了,很容易就会被发现,提前告诉他们,一旦他们不放心咱们两个人的安危,下意识的看向咱们这里,也容易把咱们的目标暴露出去。没办法,这活一个人干不了,只能是咱们两个了。更何况,柳掌门的定力在这群人里面算是最好的了。”镇休大师一寸一寸的爬着,对身后的柳掌门解释道。 等到两个人进到树林之后,快速的连续跳跃,躲到树荫之下,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别看柳掌门平日里粗枝大叶的,但也是个心细之人,轻轻的推了一下镇休大师,用手指着左侧的一个石堆说道:“你说的装置是不是这么个东西。” 镇休定睛观瞧,点头确认:“不错就是这么个东西,没想到他们会把机关放到如此显眼的地方。莫不是四周有什么陷阱保护吧?” “在这瞎琢磨是琢磨不明白的,咱们还是得去亲眼看一下。”说着柳掌门率先迈开脚步走向了石堆。 崔三石跟他们这群人对着骂了一会,可能也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从树上跳了下来,把唐横刀抗在肩膀上,信步走到戾气邪魔的身边,对他说道:“行了,玩的差不多了,正事要紧,不能跟他们牵扯太长时间,抓紧解决了他们咱好走。” “先从谁开始下手?”戾气邪魔问道。 崔三石想了一下,对他说道:“树上的人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就算是把他放下来,估计也活不了几天,等下弩箭用尽,先从肖烈开始下手。这个人简直太难缠了,要是能先把他给杀了,以后的事情都会变的容易很多。” “也不知道大部队现在走到哪里了,这都好几天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我都怕他们打不过城隍衙门的鬼兵鬼将。”戾气邪魔忧心忡忡的说道。 崔三石大手一挥对他说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只要魙鬼部队能找到可以附体的生人,城隍衙门以及地府的鬼卒鬼将就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你可别忘了,阴兵有一条铁律,就是不得擅自杀害阳间的生灵,那样会有损他们的修行。” “可是,附了体的魙鬼也不能算的上是人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魙鬼只要附到生人的身体上,就算是阳间的生灵了,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会单独的设立一个空间安置这些魙鬼呢。而附体之后的魙鬼死掉后,就会变回魂灵,那个时候也是鬼魂,是可以再度轮回的,所以他们也拿这件事没辙。不然的话,我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周折去运作这件事啊,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用这些魙鬼作为部队再好不过,他们想要自由,咱们正好利用这点来达成咱们两个人的心愿。也算是省去了再度招兵买马的麻烦,只是这前期会有些压力,但在强大的诱惑下,这群魙鬼也会拼尽全力的。所以说,你的担心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崔三石再一次的对戾气邪魔解释道。 “虽然还是不太懂,但你说没事那就没事,咱们的目标终究是一样的。我怎么就没早认识你呢,要是早认识了你,我也不至于受这个罪。” 两个人还没把话说完,崔三石皱着眉头对戾气邪魔说:“数量不对啊,这弩箭怎么停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落难 镇休大师与柳九日小心翼翼的走到飞弩机关的核心装置前面,柳九日对镇休大师说道:“我说,镇休和尚,你可千万要瞧准了,如果不是这个咱们就继续找,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有赌的情绪在里面。我虚长你几岁,可是在赌字上面栽过跟头的。” 镇休围着这东西转了好几圈,最后坚定的对柳掌门说道:“放心吧,我看别的兴许能够看走眼了,看这东西我是绝对不会错的。这一段时间,我主要研习的就是这灵力机关,不能说精通多少,但一般之物是骗不了我的。你来看。”镇休用手一指这个装置对他说道:“这种装置必须用柳藤条作为动力杆,然后在用注灵符作为灵力的输送来源,最后在将所有的弓弩用灵丝连接起来就可以了。将其插入岩石之内,再由岩石的底部接入一根灵丝,将其引到埋伏地点,作为疏导蓄力用途的灵气,使其不会因为灵气过胜而导致机关提前发动。只要有人踩断灵丝,疏导灵气的通道没有了,而里面的灵气积攒过多,机关在灵力的催动下自然就发动了。” 柳九日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伏虎寺里年青一代第一位文武双全的武僧啊,真是不简单,这么复杂的东西都能梳理的明明白白的,老方丈真是后继有人了。看来这伏虎寺的未来,就得由你来守护了。” “柳掌门谬赞了,小僧只不过是把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而已,我师父的学识高出我们好几个境界,我这辈子估计是无法超越他了。”镇休谦虚的说道。 “你就是太谦虚了,这人啊有时候是不用这么谦虚的,该张扬的时候就必须要张扬一下,要不然别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呢。你看看那些不懂装懂的人,那可是把张扬二字变现的淋漓尽致,有时候我都恨不得一拳打死他们。啥也不是还贼能犟嘴,要我说他们的这个毛病,就是被想你们这种有真才实学的人给惯出来的。”柳九日一边捋着灵丝一边对镇休说道。 而镇休现在正研究着装置的疏导线被埋在什么位置上,完全没有心思好好回应一下柳掌门的话,略显敷衍的说道:“我还没有达到那种可以高台教化的境界,暂时也就不去考虑这些了。” 柳掌门见镇休大师无心正面回应也就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把所有的灵丝都捋顺明白后问着镇休:“这灵丝之上灵力不住的跳动,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东西怎么才能停止啊?” “这种飞弩每架都配有三百五十发箭矢,如果不把疏导灵气的灵丝挑断的话,就只能等到他弹尽粮绝的时候才能停下来了。”镇休回答道。 柳掌门摸着自己的脑袋惊讶道:“一条灵丝连接一架飞弩的话,这里足有八十个,这要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这人要是不被射成刺猬,都算他长的皮糙肉厚了。” “要不然怎么说,这种机关是最惨绝人寰的邪恶之物呢。肖烈现在的处境太危险了,咱们两个还是尽快找到疏导灵丝为好,也可以让他早点脱险。我看左天明的状态恐怕要挺不了多久了,在耽误下去,我都怕失去了救援的最佳时机。” 柳掌门点头答道:“还真是,听崔家狗贼刚才说话的意思,他们好像还有援兵呢,如果援兵到了的话,不光是肖烈危险,咱们估计都得自身难保。” 两个人趴在石堆的底部,一丝一丝的顺着地皮翻找着。两个人特别聚精会神的时候,忽然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传来一个底气十足的声音:“二位忙着呢,这是找什么呢,用不用我帮忙?” 镇休与柳掌门被吓的就地一滚,两个人从声音来源的左右两侧站了起来。说话之人也就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身着一身大红色的战袍,大红色的披风上绣着大鹏展翅,鹏程万里的图样。一条红色的发带束住头发,手持一杆方天画戟蹲在地上。见他们两个人站起来了,他这才懒洋洋的站了起来说道:“你们两个不讲究啊,别人精心布置的机关,你们就想给人家毁了?是不是太欺负人了有点。” 柳九日摆好进攻的架势对着面前的少年郎问道:“你是谁,在这干什么?” “我是崔爷军中一名小小的副官,至于名字吗,我不打算告诉你们了,两个马上就要死的人了,知道我叫啥也没什么大用,说了也是白说。”少年郎言语间显得非常自然,很显然他平日里也是这么一个狂妄之人。 柳掌门听过之后气急败坏的对他说道:“少年郎,莫要如此狂妄,今天到底是谁死还不一定呢。” “一个半大老头,一个死秃驴,你们这两个人的组合到是挺奇特的。说说你们是怎么想的,你们两个是怎么整到一块的,我贼好奇。”少年郎讽刺着二人。 镇休一个出家之人,对于这样的讽刺是从来不放在心上,可柳掌门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双臂一晃,胳膊上的铁环嗡嗡作响,对他说道:“我也十分好奇,你到底有什么能耐,嘴才会如此歹毒。” “既然你主动送死,我也就没什么办法了,本来我是不打算杀一个半大老头的,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杀了你,而且会用非常残忍的方式杀了你。”话音刚落,一招神龙摆尾,方天画戟横扫柳掌门的腰间。 因为柳掌门的门派主修的不是兵器,所以面对这红衣少年的时候,略显吃亏。少年郎一戟扫空,马上跟身进步,用脚尖踢了一下戟头,使其向上一挑,直奔柳掌门的下颚而去。两个人就在这树林之中缠斗在了一起,少年郎的一条大戟上下翻飞,舞动起来呼呼刮风。而柳掌门只能施展地面逃脱术,步步后退,招招躲闪,偶尔向前跟进一步,便会被方天画戟轰打回来。 一旁的镇休见柳掌门吃了亏,扯开盘龙棍就要加入战团。没走上几步,就被柳掌门叫住:“镇休大师,这小子就交给我了,我今天非得把他打服喽,也让他改一改这一身的傲慢之气,你就专心找灵丝,不用分心管我,区区一个黄口小儿是不会对我造成伤害的,你就放心好了。” 见柳掌门如此坚决,镇休也只好停止了帮忙的脚步,回到石堆旁边继续翻找着灵丝,时不时的就会抬头看一下打斗中的二人。 逐渐的柳掌门稍微占了一点上风,他不在远处躲闪少年郎的攻击,而是主动的与其贴身而战。柳掌门见这小子的身手十分出众,虽然被自己一点一点的搬回了局势,可要是换了旁人,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一时间柳掌门心生爱才之意,找了个空隙对着少年郎说道:“小伙子,我看你身手确实不错,就是走了一些歪路。如果你能弃暗投明跟着我回到都卫府,我保证那里有你一个施展才华的空间。这么好的本领,跟着崔家狗贼确实有点可惜了,你好好考虑考虑,我说的话绝对不会骗你。” 少年郎瞪了一眼柳掌门,恶狠狠的对他说道:“考虑你奶奶个腿,崔三石那是我的亲娘舅,你要让我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忤逆之事,也要先问过你家小爷手中的战戟答不答应。” “自古英雄多豪气,忠孝不能两全。更何况,自古就有这么几句话叫做,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子为父望,子不正,大义灭亲。夫为妻纲,夫不正,妻可改嫁。妻为夫助,妻不贤,夫则休之。你现在的境遇就是这样,如果不做出大义灭亲之举,恐怕你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更大的作为了。”柳九日中肯的对他说道,就连三纲五常都全部背给他听了。 少年郎仰天大笑:“什么正不正邪不邪的,在我眼里,我舅舅说的话都是对的,无论他要做什么事也都是对的。吩咐我做的事,我只要去做就不会有错。更何况你刚才也说了,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现在这个国家就不应该是他姓朱的,如此壮丽的大好河山,怎么能让他一家独享千秋万载。我们要做的只不过是像他当年那样,把江山抢到自己的怀里,这又有什么错吗?” “一派歪理胡言,简直无药可救,真不知道崔家狗贼都给你灌输了什么东西。既然说不通道理,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将你留在这人世之上了。”柳掌门杀心骤然而起,探手做鹰爪壮,招招直扑少年郎的喉咙。 镇休大师终于在石堆之下的一个缝隙中找到了疏导灵丝,可是用手挑了好几下都没能将其挑断。回头对柳九日喊到:“柳掌门,你在多坚持一下,我已经找到疏导灵丝了。我这就想办法把它挑了,你多加小心。” 镇休先是用佛家秘术,六字真言,推动佛光化作锋利的刀刃,打在灵丝之上一点反应都没有。镇休焦急的绕着灵丝转起了圈,忽然间想到了之前算命先生说的话,要对付如此邪恶之物,就必须用到达摩心咒。 眼下没有别的什么办法,镇休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单手结起佛印,口中咏诵达摩心咒,将佛光聚集到手指的指尖。对准灵丝猛然一拨,佛光闪耀过后,灵丝应声而断。 就在镇休大师兴奋之际,耳边响起了柳掌门的呼救之声:“镇休大师,快来救我…” 第一百五十三章 魂索南山(上) 镇休大师听到柳掌门的呼救,马上转回身冲了过来。这地面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大坑,大坑足有二三十尺宽,十几丈深,坑内倒插着数十根竹刺。红衣少年郎已经被这竹刺插死了,而柳掌门则用双手扒住了大坑的边缘,才没有随着红衣少年掉落下去。 镇休跑到大坑的边上,双手抓住柳掌门,身体向后一使劲,将柳掌门从大坑中拉了上来。柳九日这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说道:“哎呀我的妈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呢。这可真是两世为人呐,只是可惜了这小子,身手那么好,确实是个不错的好苗子,就是走上了歪路,要是有人给他纠正纠正,假以时日绝对是个旷世的英雄。” “你们这打的好好的,怎会掉入这陷阱之中呢?”镇休疑惑不解。 柳掌门活动着手腕子,揉了揉胳膊回答着镇休的话:“我也不知道啊,我们两个正打的难解难分呢,忽然就觉得脚下一软,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往下掉,亏了我反应快,要不你在看到我,也跟他差不多。”说着用手指着坑里的人。 镇休双掌合实,面对着大坑咏诵了一小段经文后对柳掌门说道:“机关已经破解了,咱们抓紧回去吧,肖烈那边也应该快结束了,咱们得去帮把手,那两个魔头一个也不能跑掉,留到最后一定是祸患,必须斩草除根。” 镇休把柳掌门从地上拉了起来,这次两个人不在蹑手蹑脚的了,而是大踏步走向了肖烈他们的所在地。由于两个人急于赶回去帮忙,谁都没注意脚底下还有没有什么巧簧机关,柳掌门一个不留神脚底下踩到了一个小石块,只听小石块‘咯嘣’一声,从天上猛然飞下数十根竹签,两个人飞身躲避才没有受伤,就在他们两人喘气的时候,忽然之间从脚下升起一面麻绳大网,把两个人吊了起来。 气的柳掌门大吼了一声:“这崔家的狗杂种,还真是诡计多端,机关都已经破了还能弄出这么个幺蛾子来,我还真有点服他了。” 镇休则是一脸无奈,用力把身体摆正:“这也怪咱们两个疏忽大意了,我应该早就猜到,不可能会如此轻松的就能把总机关毁掉。” “轻松吗?这也就是咱们两个,换了旁人都不是那个红衣少年的对手,更别说后来的这些机关了。你别乱晃,我带着家伙呢,咱俩这就能出去。”柳掌门从靴子里摸出一把短小的匕首,应该是好长时间没有磨了,割在麻绳上多少有些吃力。 两个人费了好大劲,终于从麻绳大网里出来了。镇休大师看了看脚下以及四周的地皮,用盘龙棍作为探路杆对柳掌门说:“咱俩个速度得快点了,这可耽误了不少时间,你跟在我后面踩着我的脚印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地方还有没有什么机关陷阱,也没有那个时间好好的排查一遍,只能用这个办法前进了。”两个人一前一后重新踏上返回的路。 肖烈见飞弩可算是停下来了,马上提起龙雀刃去找崔三石。此时的崔三石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对着戾气邪魔说道:“大意了,这群狗东西一定是把飞弩的总机关毁掉了,按照事先计划好的,咱们两个人先把肖烈弄死再说。” 戾气邪魔答应一声,展开宝剑冲向了肖烈。其他人见没有了阻碍,也纷纷扯开兵器加入战斗。这一战比刚才更加的激烈,每个人心中都有一股子邪火没地方发泄。本来崔三石与戾气邪魔的功夫是足可以单挑掉每一个人的,但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乱拳还能打死老师傅呢,更别说刚刚修炼不久的两个妖魔了。 两个人被围在中间打了个乱七八糟,虽然落了下风,什么甜头都没吃到,可也不曾被这群人伤到分毫。戾气邪魔一边打着一边对崔三石说:“我说崔爷,咱们得想个办法冲出去,在这么打一会咱俩保证都得吃亏。” 崔三石挡开印雪松与刑昊的攻击后对他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咱们两个跑出去,就是要担点风险,但是眼下也就这么一个办法了。等会咱们两个人利用土遁逃走,之前咱俩不是一人准备了一张土遁符吗,就用这个,虽然启动此符需要一点时间,能托住他们就可以了,一会看我脸色行事。逃出去后,只要与大部队汇合,咱们就算成功了。” “那就按你说的意思办。”戾气邪魔嘴上说着,动作一点也没有迟缓。 崔三石猛然横扫一刀,把眼前的人逼退回去,扯出一个空隙,掉头飞奔到捆着左天明和穆梓慧的树下。只见他脚尖点地,纵身跳起,割断绳子把穆梓慧架在身前,唐横刀放在穆梓慧的脖子下面对众人说道:“都别动,在往前一步,我就把这小娘们的头砍下来。”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崔三石身上时,戾气邪魔也得到了逃跑的空隙,用同样的方式把左天明也从树上摘了下来。 肖烈将变大的龙雀刃重重的插在地上,对崔三石说道:“崔家狗贼,你可别胡来。你我的恩怨与他们两个没有半点关系,你把他们放了,有什么事咱们之间解决,祸不及家人莫要伤了他们。” “你可真能编啊,这小子怎么能脱离的了关系呢,要不是他把援兵引到小荒山,我怎么可能败的那么惨。祸不及家人,我今天偏要让这对小鸳鸯共赴黄泉。除非…除非你答应我们几个要求,今天的事就算拉到了,以后的事咱们以后在唠。”崔三石捏着穆梓慧的后脖子,把她提了起来。 穆梓慧感觉到疼痛,逐渐的缓醒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不住的哭泣。邱菲絮对她喊道:“梓慧别怕,我们这就把你们两个救下来,别怕。” 肖烈瞪着眼睛对崔三石说:“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们能满足的一定满足你。只要你不伤害他们两个人,怎么的都好说。” 崔三石奸邪一笑:“你们都很紧张她们啊,这就好办了,只要能好好聊天,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我的要求很简单…”调转刀尖对准了肖烈,略显得意的说出了他的要求:“肖烈只要你死到我面前,今天我就让他们两个平平安安的回家,继续做一对恩爱的小鸳鸯。如果你不死,那就得让他们两个替你一起去死。你看是你一个人死好,还是不管兄弟的死活自己安身保命,这个就要你自己去衡量了,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崔家狗贼,你别得寸进尺,我们能跟你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就算把面子给足你了。你要是给脸不要脸的话,我们就陪你好好耍一耍。人我们要救,你们两个也得死。”赵海全跳了出来,对着他们两个邪灵吼叫着。说完话就要往上冲,却被肖烈一把拦住,拉回队伍。 肖烈向前走了几步,看了看左天明与穆梓慧,笑着对他们小夫妻二人说道:“兄弟、弟妹,以后你们两个要好好的过日子,好好孝顺南宫大哥和嫂夫人,不许给他们两个惹祸添乱。还有你们两个要多生孩子,以壮大咱们都卫府为目的,你们也不用太想念我,我会时不时的回来看你们的。这里的城隍爷跟我关系不错,总是想让我早一点去他那里当差,现在好了,他算是如愿以偿了。” 又回过身来对着其余的人拱手说道:“诸位,今生有幸结识你们是我肖烈的荣幸,虽然没跟你们处够,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办法了。我也只能先你们一步去城隍衙门当差了,众家好兄弟,保重。”话音一落,肖烈拉起龙雀刃,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仰天大笑一声。 “大哥!不行啊,大哥!”此时的左天明与穆梓慧已经泣不成声,什么都都说不出来了。 身后刑昊、赵海全等人也是上前阻拦,刑昊拉住肖烈握刀的手红着眼睛对他说道:“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你可不能这么冲动,这么一大帮人还都指望着你呢。你要是就这么死了,让我们可怎么办?” “对啊,在想想其他办法。”印雪松挡在肖烈的前面,用剑点指对方:“这个条件不行,你们换一个,这个条件我们不能答应。” 崔三石哈哈大笑:“不,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如果你们不答应,那就不好意思了,只能让他们两个人先行送命了。”说着手上的唐横刀在穆梓慧的脖子上加了把力度,穆梓慧的脖子顿时流出了鲜血。 “别乱动,我们在商量商量。”印雪松大吼阻拦。 “镇休和尚,你看他们这是干什么呢?打的好好的怎么都不动了呢?这俩狗贼好是不是在用左天明和穆梓慧要挟他们呢?”柳掌门与镇休大师,趴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注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镇休大师紧皱眉头,语气凝重的说道:“他们一定是在用此二人的性命要挟肖烈他们,看肖烈的举动,应该是要用自己的命去交换。而且你看,在他们两个人的脚下淡淡的发出一股红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土遁符所发出的光。这两个魔头恐怕要借着土遁逃走,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他们手里有人质,咱们也没办法靠近,要如何搭救和阻拦啊?”柳掌门紧张的问道。 镇休大师思绪急转,对着柳掌门说:“等一下,看准时机,咱们就这么办!” 第一百五十四章 魂索南山(下) “柳掌门,你死死的盯住他们脚下的红光,在红光最盛之时,就是土遁符发威之刻。咱们只能在这个时候,去扰乱他们,让他们无从遁逃。只要毁了土遁符的阵法,这次机会也就算是没有了。我在用达摩心咒将两个魔头镇住,那样就可以任凭咱们处置了。”镇休大师趴在树上对着柳掌门说道。 “我要如何扰乱他们才不会伤到左天明和穆梓慧啊?这么做是不是风险太大了,还有没有什么保险一点的办法了?”柳掌门略显为难,左思右想也没想到应该如何应对,只好问向镇休。 镇休也意识到了这点,如果贸然行事肯定会把他们逼急眼的,他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对柳掌门说道:“这样,等一下听我口令,我让你动手的时候,你就把胳膊上的铁环扔向他们俩个,在他们躲避铁环的一瞬间,用最快的速度把左天明和穆梓慧两个人抢下来,我就可以用达摩心咒镇压他们。虽然还是有些冒险,但比起刚才说的办法成功概率要高很多。” “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太考验我了也。我明白了,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柳掌门在树上摆好了突击的姿势,就等着镇休的一声令下,也就能飞身而去了。脸上露出淡淡的一抹笑容继续说道:“到时候就要看他们几个人的反应了,如果反应够快够准确,我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我看还是别抱有什么希望的好,还是以咱们两个为主,他们能明白当然是好事,如果没反应过来,咱们也不至于那么被动。”镇休说完这句话后,两个人就谁也不再多说一句,就这么静静的观察着事情的发展。 “这土遁符的准备时间也太长了,能不能在加快点速度啊?”戾气邪魔语气略显疲态,问向崔三石。 崔三石的情况也差不多,也都显示出体力不支的状态,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咬着牙小声的说道:“这已经够快的了,你我二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剩下的灵力能做到如此地步实属不易,在忍一忍就快好了。” 崔三石从穆梓慧的身后露出半张脸看着对面的人,大喊道:“你们也不用想什么没用的托词拉,其他的要求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肖烈的死才是我的目的,也只有他死了,他们两个才能活。而且一炷香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你们要是在拿不出个准主意,我可就要说到做到了。肖烈,一个男人如此磨蹭,难道你怕死不成?” “崔家狗贼,小爷我从来就没怕过死,你也不用担心,我答应你今天死,就是今天死,绝不会找任何借口推脱。用一个人的性命换回两个鲜活的灵魂,值,真是太值了。”肖烈推开拦着他的三个人,双手握住刀柄,运足了力气,对着自己的脖子划了下来。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条盘龙棍砸在了肖烈的胸前。肖烈胸口吃疼,向后一倒坐在了地上。手中的龙雀刃因为惯性的原因,脱离了双手重新插在了地面。 于此同时,两个铁环奔着崔三石和戾气邪魔快速的飞了过去,一个黑影紧随其后。二魔听到恶风呼啸,下意识的用左天明和穆梓慧的身体对准来人,只听两声闷响,左天明与他的新婚妻子被砸了个正着,双双口吐鲜血。 “时间到了,动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二魔的计划,但脚下的土遁阵法已经形成,崔三石也不在去管肖烈的死活,对着戾气邪魔吼道:“杀了这两个小的,然后马上走人。” 二人使用掌中的兵器,对准小夫妻的的要害,猛刺下去。又是一声惨叫,两个人重重的掉在地上。天空中佛号阵阵,两尊金佛从天而降。可惜这金佛只困住了崔三石,却让戾气邪魔驾着土遁逃走了。 镇休与柳掌门同时落在地上,去查看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可惜,小夫妻在受到二魔致命一击之后,双双断气。镇休站起身来,加快佛号的咏诵,金佛散发阵阵金光,金佛之内的崔三石,趴在地上,身体不住的翻滚,口中嗷嗷直叫。 肖烈等人一拥而上,抱着左天明的尸体呆呆的发愣,看看左天明,又看看不远处的穆梓慧,面无表情的瘫坐在地上。 赵海全抱着穆梓慧的尸体放到肖烈的身边,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赵海全是失声痛哭:“坑死我了,可坑死我了,这叫我怎么向南宫大哥和嫂夫人交代啊。出发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跟他们说,一定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把他们带回去呢,现在怎么办,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啊。疼死我了,可疼死了我啦!” 霎时间众人哭成一片,邱菲絮串到肖烈的身旁,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去掰搂住尸身的大手。可掰了几下,肖烈的手是纹丝不动。邱菲絮哭着对肖烈说:“肖烈,你好好的,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就没有这么堵得慌了。肖烈,肖烈…你听到没有,你到是给我个反应啊。” 印雪松跪坐在肖烈的身旁,与邱菲絮两个人去抢左天明的身体,掰着肖烈的手哽咽着对他说道:“肖烈,你可不能吓我,肖烈,你得挺住,咱们还得给他们两个人报仇呢,你要是就这么倒下了,这左天明的仇谁来给他报,穆梓慧的仇谁来帮他雪恨。肖烈我知道你能听见,你可不能堕落,都卫府还有一大帮人等着你指挥呢,没有了你这群人还能听谁的。” 刑昊将远处符蓉的尸体抱到了穆梓慧身边,简单的安慰了一下赵海全,也来到了肖烈这里。刑昊蹲下身子,脸对脸的看着肖烈:“肖烈,你还记得咱们是怎么跟左天明认识的吗?” “刑昊,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这不是雪上加霜吗?”印雪松马上阻拦道。 邱菲絮拍了拍印雪松的肩膀,对他摇了摇头,意思是让刑昊继续说下去,这样可能会对肖烈起点作用。见印雪松不在阻拦,刑昊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左天明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从长白山下来之后,他就一直跟着你。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把你看作是亲人一般,你不也是把他当亲弟弟看待吗?所以他的仇只能你来报,也只有你才有这种资格。肖烈,你得醒醒了,在这样下去的话,你就废了。你要是废了,戾气邪魔和这崔三石得多笑话你啊,他们一定会把你贬的一文不值,甚至都不如一坨臭狗屎。你能忍受这样的侮辱吗?” 刑昊轻轻的拍了拍肖烈的脸:“肖烈,就算你想不起来,你是怎么跟左天明认识的,那咱们两个人是如何结识的你总不会忘了吧?那个时候的你,可比现在英雄多了,遇事时虽说是冲动无比,但心里总是那么的清澈明亮,不管有什么样的打击,都不会将你击倒。这次是怎么了,在没有给他们报仇雪恨的时候你就被击倒了,这不是让死去的兄弟寒心吗。他们夫妻二人还等着看你亲手将这两个邪魔就地正法呢,你这不是成心让他们两个人失望吗?肖烈你醒醒,肖烈…你给我醒醒。”说了这么多话,依然不见肖烈有任何反应,仍然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刑昊气急之下,抬起巴掌,连抽了肖烈五个大嘴巴子。 邱菲絮一把将刑昊推开,斥责着他:“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他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你怎么还要打他呢?” “我要是不打他几下,他怎么可能清醒,这三个人大仇未报,尸骨未寒,他就如此堕落,难道你就忍心看他变成这样吗?” 就在这时,肖烈猛然丢下左天明的尸体,纵身一跃,拔出地上的龙雀刃,跳到金佛的面前,抡起大刀对着金佛连续挥砍。柳掌门一把没有拉住肖烈,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金佛砍的火花四溅。 金佛被肖烈砍的是摇摇晃晃,里面的崔三石对着肖烈不住的咆哮。镇休用盘龙棍磕开肖烈的龙雀刃,一脚将他踢倒在地,邱菲絮、印雪松、刑昊跑了过来,见此时的肖烈满脸泪水,表情有呆滞慢慢的转换为悲愤。 终于肖烈大嘴一张,喷射而出一口心血,哇哇的哭了出来。邱菲絮一把将他抱住,抚摸着他的头,留着眼泪柔声对他说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 崔三石见到仇人们一个个都是如此的悲伤,他倒是在金佛之内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啊,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到你们如此难受,我怎么会这么开心呢。简直比我成亲的时候还要开心,等我做了这天下的主人时,我一定会把此时此刻的事情,让说书先生好好的编一套书,让他在所有人的面前讲一讲你们现在的样子。好笑,简直太好笑了。可惜呀可惜,要是刚才肖烈也能跟着一块去死那才是真正的大快人心呢。不过这样也挺好,我也非常爱看。哈哈哈…哈哈哈……” “镇休大师,你也不用留着他了,咱们该知道的基本上已经知道了。不知道,回去之后问问城隍爷,也就什么都清楚了。现在,必须把他灭了,不然的话,他们三位是要死不瞑目的。”柳九日对镇休说道。 镇休听到柳掌门如此说话,自觉言之有理,心中不再犹豫,双掌合实再次咏诵起达摩心咒,金佛的金光猛涨,刺激这崔三石怪叫连连。 崔三石在金佛之内,强忍剧痛对外面的人说:“你们不会杀了我的,我要是死了,你们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难道你们就不想听一听,我是如何混进鹤城的吗?” 第一百五十五章 危机信息 柳掌门闻听此言仰天大笑,对崔三石说道:“你唬的了别人还真唬不了我,你那个外甥人品可是比你好多了。你们这些背地里的勾当他全都告诉我了,所以你就不要抱有什么侥幸的心里了。” “什么?他都跟你们说什么了?”崔三石打交道:“他把戾气邪魔用束魂袋带我进城的事都告诉你啦?他人现在什么地方,告诉我,他是不是已经叛变了,让他出来当面跟我说清楚。” “你想见他是见不到了,他已经死在你设置的陷阱中了。”柳掌门把脸贴在大佛的身上,看着崔三石对他说:“而且,他什么都跟我说,我也为什么都没问。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留着也是多余,你就安心上路吧。” “你诈我,你给我说清楚,我外甥是怎么死的,凭着他的武艺,那么个低级陷阱是不可能让他丧命的,一定是你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陷害了他,你给我说清楚…”崔三石嗷嗷的爆叫。 柳掌门听着心烦,也就不在跟他多说什么,对着镇休大师说:“镇休和尚,动手吧,咱们得回都卫府了,这么多的部队正在往关东道行进,咱们不得不防。” 镇休点了点头,口中咏诵达摩心咒,双脚慢慢的离开地面身体悬在半空之中。此时金佛之内燃起了熊熊烈火,崔三石被烈火紧紧包围,烧的崔三石是满地打滚。空中的镇休身上也是佛光阵阵,背后升起一个大大的*字朝着金佛飞去。当*字和金佛融为一体的时候,金佛猛然缩小,小到花生粒大小后,轰然爆炸。金佛连同崔三石一起化为了灰烬。 不远之处,戾气邪魔站在一颗高高的树上,看向这里。两个嘴角向上扬起,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好,死的真是太好了。这回可是省着我在找机会动手,我也不用费尽心思的设计各种意外了,这魙鬼大军属于我一个人的了,这天下也将归属我自己掌管,说起来我还真应该好好感谢感谢他们几个,没有他们哪有这么好的事。这个老傻子还真把我当成自己人了,他也算死得其所,落在我的手里恐怕不会有这么好的死法。” 看了一会,担心被人发现,猛蹿几下,消失在无边的天际。 微风吹散灰尘,镇休回到队伍,赵海全、刑昊整理着死者的衣物,肖烈被邱菲絮拦着胳膊跪在三具尸体面前任然哭声不止。 “走吧,咱们回家了!”镇休从地上你把左天明的尸体抱了起来,对着尸体说道。邱菲絮和赵海全分别把两具女尸抱了起来,众人步伐哀痛的走回了都卫府。 这一路上,在肖烈的脑子里全都是与左天明生活时的种种过往。有几次都已经哭的好悬背过气去,本来赵海全他们几个已经都不哭了,可见肖烈如此模样,又被他感染的泪珠滚滚。 回到都卫府门口的时候,刑昊先行一步推开了院门,众英雄一个离开的都没有,全都焦急的等着他们的归来。刑昊刚一进门,就被众人围住,南宫俊哲沙哑着嗓子问道:“怎么样,人都回来了吗?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他们人呢?” 刑昊低着头,语气极为消沉,指了指门口说道:“就在门口,全都回来了。” 众人以为他们全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有好几个人很明显的露出放松的状态,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只有南宫俊哲看的出,刑昊的状态不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也没在多问,推开人群快步走到门口,当看到肖烈等人时,身体晃了两晃险些栽倒。身旁的姜小鱼急忙扶住,宽慰的说道:“你别瞎想,兴许是受伤晕过去了,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等肖烈走到南宫俊哲面前的时候,抱着左天明的尸体一下就跪在了他的面前,哭喊着对他说道:“南宫大哥,我们回来了。左天明他们…他们…我他妈没用,没能把他们夫妻二人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南宫俊哲在听完姜小鱼的话后,还抱有一丝幻想,可肖烈的话却给了他迎头一击,甩开姜小鱼的手,踉跄着跑到赵海全的面前,看着穆梓慧的尸体,对他说道:“梓慧是不是睡着了,把她叫起来,别让她睡了,这么多人还等着她敬酒呢,快点别让她在睡了。”说话间,用手在穆梓慧的脸上轻轻的拍打着。 抬起恐慌的眼睛看着赵海全,颤抖着声音说:“她怎么睡的如此香沉,是不是吓着了,我这有安神散给她喂下去就没事了,之前她被吓到后就是用的这个办法。”南宫俊哲慌乱的在身上翻找着。 姜小鱼报过穆梓慧的尸体,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牺牲的还有天悦派的大弟子符蓉,梅掌门则命人将符蓉的尸体放回房中。一时间,整个都卫府是哭声一片,柳掌门是经历过如此打击的,虽然十分悲痛,但没有像这群人是的失去理智。他吩咐本派的弟子,马上将都卫府中的大红装扮拆下,又自掏腰包让人买来白布白绸等丧用之物。 哭了好长时间,这才将三个人的尸体装殓入棺。现在的都卫府已经是喜堂变灵堂,早上还是喜庆祥和之地,现在就变成了悲痛哀怨之所。钱锦老爷子作为大家长,在灵堂之上把肖烈、印雪松、刑昊等前去救援的人叫到了身边。钱老爷子面容严肃,目露悲痛,轻轻的问道:“说说吧,这事怎么一回事。” 印雪松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对着钱老爷子以及所有人把发生在南山上的事统统说了一遍。众人听后气愤无比,叫嚷着要领人前去搜捕逃掉的戾气邪魔。场面一度接近失控,柳掌门大喝一声跳到院子门口,双手一横对众人说:“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这里已经很乱了,不能在火上浇油了。你们都冷静一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先把这棚白事办好。罪行滔天之人跑不了,咱们也一定不能轻易的放过他,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事一定要从长计议,毕竟得到的信息还有很多模糊不清的地方,全都弄清楚以后,咱们在一鼓作气的把这血海深仇一并报了。” 肖烈擦着眼泪走到柳掌门的身边,对这众人说道:“诸位,柳九日柳掌门说的对,咱们现在不能如此莽撞,毕竟面对的不是普通之人,而是不知数量、不明底细的魙鬼部队,等下我会到城隍衙门问个明白,等我回来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敢在我都卫府大喜之日如此撒野,我肖烈对此事绝不姑息,我会亲手解决这一切的。还请各位回到座位,踏踏实实的等我消息。”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黑影从院墙之外跳了进来,落地之后在人群中不停的张望,当看到肖烈后,大叫道:“肖烈,肖烈。我这有一件天大的事要跟你说,这事关系到……” 说话的时候,眼角余光看到院子里的人气氛不对,本应该是欢乐之地,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多穿白之人,疑惑之际看到整个院子都是素白装扮,马上就明白过来,这一定是发生了是变故,导致了喜事变丧事。 还没等黑影继续说话,肖烈走了过来,施礼问道:“刁五爷怎么大白天的就跑我这里来了,而且看你这意思,是用了转阳之术,是什么要紧的事让你用到了这样的秘术?”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小荒山之事吗,我就是为了此事而来。”刁五焦急万分,也没多跟众人解释什么,直接切入主题:“从魙门之内出来的魙鬼,虽然被地府的阴兵部队击杀了一部分,但还是让它们跑掉了十几万只。这十几万只魙鬼现在全部俯身到了酆都城守城兵的身上,加上周边各县的镇守部队也都变成了他们的容器。现在已经集结起来,朝着关东道行进着。” “他们要干什么?你们可探查清楚?”印雪松问道。 “具体要干什么,现在还不知道,现在只能明确一点,这伙由魙鬼组成的部队,是奔着血洗关东道来的。主将未曾露面,所以也不清楚实力到底如何。”刁五回答道。 “如此紧急之事,咱们城隍衙门能不能出手相助啊?”印雪松继续发问。 刁五特别难为情的说道:“这件事就要对不住你们了,天帝有命,我们阴司不得掺和阳间之事。换句话说就是,我们阴卒不能对阳间之人动兵。你们应该知道,这魙鬼附到人的身体之内,就变成了与你们一般的活人,无非就是比你们的体力好很多。别的就没什么了,这关东道的安危只能系到你们的身上了。” “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印雪松不想放过一丝机会。 “暂时我们也无能为力,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说。城隍衙门还有事,我就先走了,你们抓紧安排吧。”刁五知道自己如果在这里多耽误一刻,就容易说错话,所以找了个借口逃走了。 刁五走后,肖烈把刑昊叫到身边:“你先把刘大人送回府中,这里现在太危险了,他在这里我不放心。” 刑昊点头答应,用土灵珠把刘大人送回了京城。肖烈又对在场的所有人说:“诸位,咱们报仇的机会到了,更准确点说,应该是一展抱负的时候到了。现在关东道即将迎来一场大灾难,我们每个人都要时刻做好出征的准备。虽然我兄弟与他妻子和符蓉姑娘的葬礼还没结束,但我也不能在多留你们了,你们务必现在就返回本派,严防魙鬼部队攻城。” 就在肖烈说着打算的时候,彭飞在院子中间大叫了一声。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全员戒备 彭飞在众人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自己的座位上吃着之前婚宴上的肉食。就在肖烈对大家说着自己的打算时,彭飞忽然间大叫一声。众人回头观瞧,之间彭飞的桌子上插着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射进来的弩箭,箭头上绑着一卷字条。 彭三丁率先来到儿子的身边,检查着彭飞的身上有没有受伤。当看到彭飞只是因为惊吓而大声喊叫后,才放心下来。拔出弩箭递给肖烈,信纸上写了几行字:“今天的事只不过是个见面礼,从今天开始,你们将不会再有如此安生的日子,你们几个踏踏实实的等着,我会一个一个的把你们全都宰杀掉的。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来日方长。”落款处写着‘印雪松’三个字。 肖烈咆哮着把手中的指条撕了个粉碎,印雪松也是满腔的怒火,对着肖烈说道:“这一定是那个戾气邪魔干的,不然的话是不会用我的名字作为落款。这分明就是在向咱们挑衅啊,简直就没把咱们放在眼里。我这就带着梨花派的弟子去追,他应该就在附近,不会走远。” 邱菲絮将他拦住:“师兄你就别追了,现在这个时候追也是追不上的。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完,才能做下一步的安排。这左天明三人尚未入土,咱们就先不要冲动行事了。” 虽然不甘心,但师妹说的话完全在理,也只好作罢。肖烈看着院子里的人继续着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诸位,你们也都看到了,这凶徒实在是可恶至极。我肖烈就不在多留你们了,希望你们现在就能出发返回本派,莫要让歹人钻了空子。各位,三日之后,待棺椁入土,我会做出相应的安排,各位只需耐心等待,莫要擅自行动。” 众人返回住处,收拾好行囊,就陆续的踏上了归途。柳九日让自己的弟子先行回到门派,自己却没有着急回去。来到灵堂中,找到肖烈,肖烈问道:“他们都已经走了,柳掌门怎么还没走?” 柳九日回答道:“我也不着急,我的路程也近,再说了就我一个人的话,可以让刑昊用土灵珠送我回去。我是担心你们几个,刚刚遭此大难,心情肯定难以平复,又遇上这么个破事,我真怕你们扛不住。” 装着天悦派大弟子符蓉的棺木已经让梅掌门几个人带在了回去的路上,梅掌门的意思是,符蓉既然是天悦派的弟子,那么最终的归宿也应该是在天悦派。如果葬在鹤城,就等同于抛尸荒野。现在的灵堂上,就只是剩下左天明和穆梓慧。 肖烈望着两口棺材,对柳掌门说道:“柳掌门,你心里想的我都懂,你是担心我们因为这次的意外,从此萎靡不振。当魙鬼部队兵临城下或者是其他地方危在旦夕之时,我没有办法做出精准的安排。这点你大可以放心,毕竟抵抗魙鬼的部队不单单是为了守护一方水土,对我们来说这更是一场复仇之战。我兄弟和兄弟媳妇的性命,决不会如此轻易的就丢了的,我会用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力量去回击,一定要为他们两个人报仇雪恨,我现在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心思。” 南宫俊哲一直在灵堂之内忙活着,听到他们两个人说话,便放下手中的事,凑了过来:“肖烈说的没错,在没有报得冤仇的时候,我们是不会轻易倒下的。这已经不是什么国家大事了,已经变成了我们一家的家事,在我心中,家事要大于国事,所以就请你放心的回去吧。” 见他们二人反对,柳掌门想了一个比较折中的办法:“好吧,你们看这样行不行,等三天之后,左天明与穆梓慧入了土,我就与伏虎寺的诸位大师一起返城,这回你们可就不能在撵我走了吧。” 二人见柳掌门至于如此也就不好再做阻拦,白天也就这么过去了,到了晚上才是肖烈最难熬的时候。躺在床上,不由自主的就会想起左天明,自己在房间里不知哭了多少回。房间里实在是呆不下去,只好去院子的凉亭里坐着。靠在躺椅上,心中想起师父之前对他说过的话:“人死之后,一股真气会飘荡在空中,随着微风化作天空中的星星。只要用心去找,就会在点点繁星之中找到一颗最亮的星星,这就是你最想念之人所化作的星星。” 想到这里,肖烈把眼睛挣的老大,仔细的在漫天的星斗中努力的找着左天明的那颗星星。此时的邱菲絮也是思绪万千无法入睡,推开窗户看到肖烈一个人躺在凉亭之内,随手拿起一件衣服走出了房间。 缓步走进凉亭,肖烈的注意力相当集中,根本没有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邱菲絮将衣服搭在他的身上,这才缓过神来,回头一看原来是邱菲絮。关心的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邱菲絮淡淡一笑,坐到了他的身边,仰望着星空回答道:“你不是也没睡吗,怎么还有心思问我?” “白天太累了,精神太过紧张。晚上安静下来,却一点困意都没有。只要脑袋一沾上枕头,眼前就会出现关于左天明的画面。从我们刚认识一直到他成亲的前一天,所有的事全都是历历在目的。” 听到这话,邱菲絮这才发现,肖烈的两只眼睛全都哭肿了。现在的形象就好像是一条金鱼一样,如果是平时的话,一点会招来无数的嘲笑,然后此情此景邱菲絮是一点都笑不出来,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天明的命也是真不好,小小年纪就英年早逝,也真是让人惋惜。” 抬头的时间长了,邱菲絮觉得脖子有些酸痛,向后一靠,靠在了躺椅之上:“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就跟智鹤师弟那会一样。我也是缓了好几天才缓过来,这事也没法劝,说多了反倒让人感觉伤心。就得靠自己一点一点的把这个情绪淡化掉,这件事也就是说说容易,真要是做起来,比登天都难。” 肖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转头看着邱菲絮姣好的面庞:“谢谢你,这么晚了还来陪我。其实我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就变的透明起来,就连一个字都剩不下。” “那就说明,这些话还不是你真正想说的,如果是真的非说不可的话,绝对没有什么理由是说不出来的。你说南宫大哥他们会不会像咱们一样,也睡不着啊?” “我估计差不多,穆梓慧毕竟是他们唯一的挚爱。现在挚爱离去,不可能会踏踏实实的睡觉。我想他们三个人也会像咱们两个一样,用聊天的方式转换着注意力。”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中邱菲絮渐渐的睡着了。肖烈轻声的呼唤了一下她的名字,见没有反应,便将她抱回了房间。将她放到床上,肖烈有好几次都差一点就对着她的脸亲上一口,最终还是被理性阻止住了。肖烈走出房间,轻轻的关好了房门,时间以至深夜,夜风很凉,肖烈也只好回房睡觉。 三天之后,将左天明与穆梓慧下葬完毕,几个人坐在都卫府的议事大厅里,全都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 最后还是钱锦钱老爷子最先打破了僵局:“这小孙女和孙女婿已经入土为安了,我也就不想在鹤城住了。我得换个地方,要不然我总是会想起他们两个人在我面前嬉笑打闹的场景,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经历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一送还是送两个。我这心里实在是不舒服,虽然这命数都是上天注定的,但凭什么咱家孩子就是这苦命之数,我只要一想到这,就难受,浑身上下感觉到那么的不舒服。我这也是昨天晚上做的决定,就想着在今天这个时间跟你们说一下,我也麻烦你们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可千万别烦我啊。” 肖烈急忙说道:“钱老先生,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们做晚辈的不就是应孝敬您吗,我们怎么可能会烦您呢。我觉得您还是应该住在鹤城,这里这么多人,也方便照顾您。您要是独自一人生活在外面,我们也是真不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以我现在的身手,跟你对上几招还是不成问题的。而且我身体这么硬朗,也没什么毛病,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还有大事要做,我在这里反而会让你们分心,还不如让你在这里踏踏实实做事的好。” 南宫俊哲插话道:“梓慧叫您一声爷爷,我们自然就是您的亲人,这伺候亲人,就不必要考虑那么多,您也给我们一个尽孝的机会。” “你们也不用在劝我了,我要走,你们谁也拦不住。再说了,我也不是一走就在也不回来了,我在外面散散心,到时候我还是会回到这里的。”钱锦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去意已决谁也改变不了。 钱锦继续说道:“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我希望今天在座的诸位,还可以与我一起谈笑风生。” “您既然决定好了,那我们也就不在强留,您要是玩累了可一定要回来啊。” 几个人正在说话的时候,门外兵丁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对众人说道:“报!校军场的辕门上挂着两具尸体,全都是都卫军的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 辕门上的死尸 肖烈等人听后具是一惊:“他们的速度这么快吗?”对着报信的兵丁说道:“知道了,你去告诉校军场的教官,不要破坏现场,我们这就过去。” 等到兵丁走后,肖烈继续说道:“印师兄,一会你与南宫大哥帮我送一下钱老爷子,我与赵大哥去校军场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回来咱们在接着说。” 对着钱锦老前辈抱拳施礼,说道:“老爷子,我们这可真是片刻安宁都没有,晚辈就不能去送您了,钱老爷子您多加保重,晚辈先行告退。”倒退几步,便与赵海全走向了都卫军的校军场。 来到校军场,就见两具尸体赤膊着上半身,倒吊着挂在了辕门的上面。这二人都是都卫军的总旗官,身上七八处刀伤,皮肉外翻,刀刀见骨,甚是吓人。肖烈点手唤过值日的教官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值日教官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午饭以后,守备换岗的时候,辕门之处一个人都没有,还是一个步卒上茅房的时候看见的。” “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异样?”肖烈让一个步卒将两具尸体从辕门上摘了下来。蹲在地上看着他们身上的伤口,这两具尸体的致命伤都在同一个位置上,都是身中数刀后,被割断气管而亡。而且从伤口的朝向来看,凶手使用的应该是双手刀。伤口没有二次撕裂,证明凶手的刀法相当的快,这两个总旗官没做出什么反应就死掉了。 “回副指挥大人,发现他们两个人之前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发生。中午的时候,这哥俩还跟着兄弟们一起吃饭呢,在轮岗的时候说要出来查看一下有没有漏洞,等在见到他们的时候,就是眼前的这一幕了。” 赵海全把一具尸体翻了过去,发现在这人的背部,发现了一根银针。这银针已经没入了皮肉,如果不是阳光照射出亮点,谁也发现不出来。赵海全用匕首将银针挑出,这银针如同针灸用的针一般,顶部是一个大头,就是这个大头的反光让赵海全察觉了出来。 赵海全拿着银针对肖烈说道:“毛病找到了,看起来应该不是这凶手的刀法疾快,而是这支银针封住了他们二人的穴道,才使得他们二人没有做出反抗。还是能判断出,此凶手的轻功与使用暗器的手法相当过人,这也就是在他们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将二人击毙的情况。使用双刀,而且善打暗器之人,好像在关东道境内没有谁是这个行事风格的。这人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两个,还要挂在如此显眼的地方呢?” “这分明就是在示威,在挑衅着咱们都卫府的底线。一定跟戾气邪魔脱不开干系,只有他们的动机最为明显。”肖烈招了招手,将教官叫了过来:“你找几个人,把他们好生安葬,用好木料做寿材,再从账房支一百两银子作为抚恤金分发给他们的家人。如果家中老人没有劳动能力,每个月就从我的饷银里拿出一两、如果两人的情况都是这样的话,就从我这里拿二两,每人一两,虽然不多,但多少也是这么个意思。对了,还有,对于没有劳动能力的老人,就让不当职的兄弟们每天换着班的给他们干点活,也算是都卫府的一点心意吧。”肖烈站起身弹了弹身上的尘土。 教官面露难色,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行’字。肖烈疑惑的问道:“怎么的,看你这意思,好像有什么难处啊?花的又不是你的钱,看你那抽筋拔骨的样。” “副指挥史大人,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替你为难。每个月总共三十五石的俸禄,你已经分出去二十石了,就连总指挥是的月俸也只剩下十五石,都让你们给分出去了。我们兄弟私底下还在说,要是在这么下去,你们二位大人恐怕会分文不剩。”教官见肖烈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马上解释道。 赵海全则是对肖烈另眼相看道:“还真没看出来啊,你跟印雪松两个人,对待这些将士如此之好。即便是我与南宫大哥,也要望尘莫及拉。” “这有什么的,我们两个人的俸禄毕竟那么多,分下去点不算什么,更何况我们两个也不指着朝廷的俸禄生活,所以也就没太放在心上。这些军士多是穷苦之家出身,当了兵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生活,要是在不对他们好一点,那当兵还有什么意思。”肖烈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对赵海全说道。 转回来又对教官说:“等什么时候,我与印雪松的俸禄一点都不剩了,你在告诉我们,到时候我们两个在去想办法。现在既然还剩那么多,你也就不用替我们操心了,按照我刚才说的去办事吧。” 值日教官对着肖烈深施一礼,满怀感激的说道:“今生能遇二位大人,实在是属下的荣幸,都卫军全体兄弟,自当全力以赴捍卫关东道内百姓的安危。二位大人如此待人,我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从今以后,属下自当以大人为开模榜样,不求媲美,但求其次。” 肖烈大手一挥:“行了,别整这没用的了。抓紧办事吧,别让他们两个的尸身在这里躺着了,抓紧入棺,也好落叶归根。”说完话,与赵海全两个人走回都卫府。 回到议事大厅后,见南宫俊哲与印雪松已经送走了钱老爷子,坐下来揉了揉额头,对他们二人说道:“真他娘的是怕什么来什么,越怕出事就越会出事,我真想找刘大人去给咱们算一算,是不是冲着啥了,咋就这么背呢。” 南宫俊哲端过一碗茶,放在了肖烈手边的桌子上:“没办法,这都是命,就算是刘大人告诉咱们前因后果,也会因为时运的变化而不一样的。你就把心态放平,咱们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只要能把仇报了,剩下的都是身外之事,自身的安危也就无所谓了。” “你这话可千万别让嫂子听着了,要不然还不得把你给骂死啊。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也就只能对我们兄弟说一说了,让她知道了一定会非常伤心的。”赵海全面容严肃的对南宫俊哲说道。 南宫俊哲一脸放松的表情:“这不就是咱们自己兄弟关上门唠嗑我才这么说的吗,我真要是让她听到这话,我估计她都得扒了我身上这层皮。”随后南宫俊哲一脸严肃的对肖烈说道:“校军场发生了什么?” 肖烈喝了口茶对他说道:“死了两个总旗官,是被一个擅使双刀,会打暗器的人杀害的。” “而且轻功极为了得,能在重兵把守的校军场不声不响的把事做到这种地步,可想而知,这个人的轻功可不是一般的高。”赵海全补充道。 “最主要的是,连点什么线索都没有,查都没法查,我脑袋都疼了,如果是魙鬼部队的人做的,不可能什么都不留下。”肖烈一脸苦恼的说道。 “这还真是麻烦了,那能不能从这两个死去的总旗官那里找到点什么线索啊?比如说,去城隍庙找到这俩人的魂魄问一问。”印雪松略加思索后,对三人说道。 印雪松的话让众人眼前一亮,肖烈恍然大悟说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要去城隍庙去问上一问呢,让我歇会,喝口水我就去。” 这时刑昊手里拿着一张纸,从外面走了进来,摇晃着手中的纸对屋里的四个人说道:“城隍衙门不用去了,刚才我在院子里的树上,发现了这封信,同样是用箭射进来的。” “哦?上面写了什么?”四个人将刑昊围在了中间,伸头去看他手中的信纸。 肖烈觉得这么看非常麻烦,一把将信纸抢到了自己的手中,上上下下看了几眼后对他们说:“这独龙寨是个什么地方?他凭什么说,咱们欠下的债,就必须咱们自己来偿还,这什么意思啊?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说的到底是个啥?”肖烈将手中的信纸传递给了印雪松,而后一脸茫然的问道。 信纸上赫然写着:“趁着你们的丧气劲还没过,我在给你添份礼物,刚才死的两个总旗官,是我独龙寨的人干的,咱们的帐从今天开始就要一笔一笔的算清楚了。你们欠下的孽账也该还一还了,你们就不怕睡不好觉吗?”落款处赫然写着六个大字‘独龙寨陈太安’。 “独龙寨……独龙寨……怎么这么耳熟呢,究竟是在那里听过呢?”南宫俊哲听到这三个字后,在屋子里来回的渡步,脑袋里正飞速的运转着,在千丝万缕的记忆中搜索着独龙寨三个字。 看到南宫俊哲如此举止神态,几个人把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不光是他,赵海全也是若有所思的说着:“还真别说,独龙寨这个地方,我好像也听说过,而且……而且好像还跟他们打过什么交到,究竟是什么,我可是想不起来了。” 这几个人把最后的希望全都放在了南宫俊哲的身上,越是着急,脑子里的东西就越乱。乱的就好像打了结的线头,心烦之色跃然于脸上。紧皱着眉头,捶打着双手,时不时的摇摇头,又时不时的点点头,看的众人是昏头转向。 南宫俊哲忽然站住脚步,眼睛睁的老大对他们说:“我想起来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名副其实的独龙寨 虽然没有人去打扰南宫俊哲,可南宫俊哲在焦急的心态之下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在这几个人决定放弃去找城隍爷的时候,南宫俊哲突然停住了脚步,把一双眼睛睁的老大,用一种极为放松的表情于口吻对面前的四个人说道:“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这独龙寨究竟在什么地方?里面有多少贼人,他们的目标是什么?写这份信的陈太安又是谁,独龙寨的寨主武艺如何?”肖烈的问题脱口而出。 南宫俊哲被这一连串的问题砸晕了脑袋,坐在椅子上对肖烈说道:“你是把我当犯人了吗?听你这口气像是在审问我啊?” 肖烈一下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失礼,而且是及其的不礼貌,马上一脸歉意的对南宫俊哲解释道:“南宫大哥,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啊,我这不是着急吗,刚才说的话是难听了一点,可你也应该了解我的心情。” “行啦,行啦,我还不知道你,我知道你说话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看你们太紧张了,给你们缓解缓解气氛,你也太不识逗了。”南宫俊哲玩笑道。 肖烈苦着一张脸,对南宫俊哲说:“你可真能闹,现在这个时间段,就不是个开玩笑的时候,你看看把我急的,太阳穴上都起了疙瘩了,上老火了。你就说吧,这独龙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几个人的情绪其实多少都有些不正常,在左天明与穆梓慧过世之后,这几个人一直没有把心态调整好,所以为人处事都和原来有些不同。也亏了这几个人自我把控能力比较强,能在失态的第一时间就把自己从歪路上拉回来。在这帮人的心里,悲伤之情还是挥之不去的。 南宫俊哲臊眉耷眼的对肖烈说:“这独龙寨其实就是葫芦岛的一座破庙,这个叫陈太安的,在那里纠集了五十多个城中的地痞流氓作为他的手下,以劫持过往的商船与路上的行人为生。从决定当土匪的时候起,一单生意也没做成。就在上个月,他们终于劫持了一伙从山东来到的商船。这伙人也算是心狠手辣之辈,船上老老少少加一起三十多人,全都给杀了。因为是第一次作案,每个人心里都有点慌乱,没发现商船中有一个人没有死透。这个人被他们扔到水里之后,缓醒了过来,仗着自己的水性好,一路逃到了城中。说来也巧,他刚一进城就被我给撞见了。我看他满身是伤而且伤口极深,就问了问情况,等他把事情都告诉我之后就死了。” 一连串说了这么多话,南宫俊哲的嘴皮都干裂了,喝了几口水之后,继续说道:“我当时就想,如果这件事不及时处理的话,恐怕这伙人会危害到鹤城的正常生活。所以我就带了几个人去葫芦岛征剿他们,也是因为人手不够,就从都卫军里面挑了两个人,跟着我们一起去到了葫芦岛。经过一番厮杀,这十几人死的死伤的伤,唯独跑了罪魁祸首陈太安。审问俘虏的时候,得知了具体情况,也知道了这陈太安就是他们口中的寨主。搜索了一段时间这陈太安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就把这个人放到了通缉令上,把这个案子算在了江洋大盗一类。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前来寻仇,我还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如果是不怕死的话,当初为什么要跑呢?而且从他留下来的字条上看,他分明已经知道了,咱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现在顶风作案,是不是有谁在他后面为他撑腰?” 南宫俊哲话音刚落,赵海全仿佛是明白了什么,对着众人说道:“我也想起来了,我说怎么在看到尸体的时候,觉着他们两个脸熟呢,原来是跟在前去剿匪的二人啊。我还记得,在开战之前,这俩人报过都卫府的名号,估计这就是他们的催命符。如果当时我们报的是锦衣卫,现在死的应该就是我们锦衣卫的人了。” “这替死鬼当的也太冤了,我算是明白了那句话,名号不是随便报的,如果要报就要有绝对的实力。然而这两个总旗官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要不然不会死的这么惨。”肖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我看咱们先派几个人去葫芦岛探查一下独龙寨的虚实,然后在做打算,看看应该用什么手段将他们斩尽杀绝。”印雪松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肖烈这种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了,直接切入主题对南宫俊哲说着。 南宫俊哲也没往心里去,毕竟肖烈平时也是这副模样,更何况肖烈如果不是现在这副模样才是他们真正应该担心的。南宫俊哲点头说道:“我也正有此意,最好现在就派人过去,按照时间上来看,如果这陈太安要是回家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到破庙了。” 印雪松与南宫俊哲一拍即合,正准备挑选探报兵丁的时候,肖烈搭话拦住了印雪松的举动:“印师兄且慢!”屋子里的几个人都看向肖烈,印雪松最为担心,生怕这肖烈又会弄出什么无端的是非来。可肖烈却是满脸堆笑的对印雪松说道:“我觉得,如果要派人前去探查,这人也应该是个武功略高之人。不能随便挑几个探马执行任务,那样的情报准确性不是很高。我倒是觉得,最完美的人选应该是刑昊,之前几次探查行动他都有参加,而且成绩显著,情报的准确率非常高。派他前去,在合适不过。” 印雪松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仔细的考虑了一下肖烈的话,最后与南宫俊哲商量后决定,派刑昊前去独龙寨。在刑昊走之前,印雪松一再的嘱咐道:“此一去千万多加小心,一定要仔细的探查地形,莫要中了贼匪的陷阱。还有,如果遇到什么突发情况,绝对不允许你单枪匹马的与他们对战。必须马上回来通知我们,记住了没有?” “大师兄,你就放心吧,我会谨慎小心的。又不是第一次干这活了,我心里有数。”刑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百宝囊,一切准备就绪,刑昊便独自一人前往葫芦岛。 到了葫芦岛之后,刑昊趴在一个小山头上,看向下面不远处的破庙。这一看刑昊的心都凉了,本来他还以为,这陈太安会重新招兵买马,这独龙寨之内的兵丁没有一百也得有个几十人。可看到的,确实一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人,蹲在地上摆弄着一口破锅,准备着不知道是什么的食物。起初刑昊还以为这人是独龙寨打杂的下人呢,可看了一会发现不对,里里外外只有他一个人在来回的走动,而且食物的量也只是他一个人的。 这下刑昊算是彻底确认了,这独龙寨之所以叫独龙寨,那是因为除了陈太安之外,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但凡有第二人的存在,也不会叫这名字。 刑昊犹豫了好几次,要不要下去直接将他抓回都卫府,但又想到这人如此寒酸还能干的出这种事,绝对不是什么善类。只好按照事先安排的那样,退回都卫府再做打算。 刑昊走的这段时间,原本在议事大厅上的几个人,都回到了后院休息。印雪松把肖烈单独拉到自己的卧房,四下看了看没有人跟着,印雪松才将房门关上。 肖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印雪松说:“你要干啥?把我拽到你的卧房安的是什么居心,我告诉你,我可不好这个,不过我还真没发现,你居然有龙阳之好。我说你怎么总拽着我跟你洗澡呢,还老吵吵要给我搓背,说什么自己搓不干净,而且还有地方搓不到。现在想想,我都觉得心口发凉。” “你给我滚犊子,你这破脑袋里就没有个正常人的想法吗?”印雪松被这话惹的怒气微升。 “我这还不正常,那你想要多正常的?” “行啦,没人跟你臭贫,我找你是有正事要说。你刚才对南宫大哥说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亏了大哥有当大哥的样子,没跟你一般见识,这要是换了旁人,就你那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还不得当场跟你翻脸啊?”印雪松斥责着肖烈。 肖烈满不在乎的回道:“我这不是打算用平时的状态给你们调节个气氛吗,这几天你们脸上连点笑模样都没有,本来我就难受,再看你们一个个耷拉着脸,我这情绪一点都不好。我知道我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所以我也知道我那样说话,南宫大哥是不会在意的。” “以后这样的话千万不要再说了,要是让有心之人听到,多伤心啊。刚才你的意思很明显是在责怪南宫大哥嘛,如果不是他这两个总旗官就不会死。你这意思也太明显了,我估计南宫大哥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 肖烈耷拉个脸,坐在椅子上嘟囔着:“行,好,一会我就去跟南宫大哥道歉,这总行了吧。” 印雪松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要知道,让你道歉不是目的,最主要的目的在于你以后可不能在这样了。” 肖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行,我记住了,以后肯定不会了,这一阵我也感觉我的情绪不对,总是这么的阴阳怪气,我自己也知道,可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窗外传来一声轻轻的脚步声,印雪松与肖烈二人拉开房门大声问道:“是谁?” 第一百五十九章 小小的插曲 印雪松与肖烈二人将房门拽开,看向外面,只看见赵海全蹲在窗户下面,尴尬的对着他们两个人笑着:“我要是说,我路过,你们能信吗?” 印雪松上前将赵海全搀了起来,对他说道:“赵大哥,你这怎么还听上墙根了呢,有什么事进屋说多好。” “我没事,本来我是想在院子里转悠转悠,听到你房间有说话声,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就在窗户底下听了一会,这没想到还让你们给发现了。哈哈哈……”赵海全说话的时候脸都红了,场面一度尴尬到了极点。 好在这个时候邱菲絮跟徐欢馨从外面走了进来,印雪松马上转移话题,对着邱菲絮说道:“师妹,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邱菲絮与徐欢馨走上前跟赵海全施了礼,回道:“我跟欢馨师妹去给左天明和穆梓慧烧了点东西,换了换供品,之前下葬的时候漏下点天明与梓慧最喜爱的东西,这才去给他们补上,见供品有些脏了索性就都给换了新的。你们这是聊什么呢?” “我们也没聊什么,刑昊去打探消息还没回来呢,我们呆着也无聊就在院子里转悠转悠。你俩要是没什么事,就去陪陪嫂夫人吧,多跟她说说话,别让她太难过了。”印雪松说道。 邱菲絮点头答道:“我们两个也是这么想的,回来把东西放下就准备过去。” “师兄,五师兄去打探什么消息了?什么时候走的?”徐欢馨关心的问道。 “刑昊去葫芦岛了,走了也有一段时间,估计快回来了,没啥大事,听说那里闹水贼,让他去看看有多少人聚集在那里。没什么危险,你不用担心。”印雪松对着徐欢馨解释道。 几个人简单的说了会话,就各自散去了。刑昊回来的时候,天近黄昏,众人吃过晚饭,才坐在议事大厅里说着葫芦岛的事。 刑昊说道:“这葫芦岛确实是个有意思的地方,你们说的独龙寨还真是名副其实啊,除了一个臭叫花子,一个人都没有,但凡有第二个人也应该叫双龙寨了。” “什么意思?”肖烈错愕的问道。不光是肖烈,其他人也是一脸的不懂。 刑昊继续说着:“我到葫芦岛之后,在破庙里面只看到一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叫花子,吃的东西也都是些残羹还有野菜。从你们所形容的情况看,这个叫花子模样的人应该就是陈太安。这人走路的时候,几乎是踮着脚走路,而且走起路来没有什么多余的声音。这应该是轻功里踏雪无痕的境界,再看此人的举手投足,应该是一个练家子,拿锅的方式都好像是在握着刀。综合这两点,我才确定此人一定会陈太安。” “除了他,就一个人都没有?”肖烈质疑道。 刑昊坚定的点了点头:“没有,除了他之外,连个蛐蛐都没有。” “我说南宫大哥,当时你们把人家怎么了?都混成这样了,为什么还死命的找咱们报仇啊,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肖烈问道。 “想不通,我也想不通。就他一个人的话,咱们也不用想什么办法了,明天去一趟就什么都知道了。听刑昊所说,他现在这个状态背后也不会有什么人给他撑腰,如若不然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个状态。”南宫俊哲和赵海全站起来走向门口,说道:“我与老赵就先回去了,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前往葫芦岛。今晚上大家好好的休息休息,也都累了这么多天,就算是大骡子也快熬不住了。” 南宫俊哲和赵海全走后,肖烈对剩下的人说:“我打算去城隍衙门看看左天明和穆梓慧,你们去不去?” 刑昊第一个举手:“我去,我跟你一起去。”随后邱菲絮与徐欢馨也要一同前往,印雪松笑了笑说道:“你们都打算去,我要是不去是不是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了,我就随你们走上一趟。但是你刚才怎么不对南宫大哥他们说一下呢,看看他们想不想去啊?”印雪松反问道。 “你要不说,我都没想起来,他们两个应该没有走远,咱们还能追的上,但是就不要叫嫂夫人一起了吧,我怕她见到穆梓慧后控制不住情绪。毕竟城隍衙门是阴司,在那里哭的话容易吧魂魄留下来。对身体有损害,你们觉得呢?”肖烈回答着印雪松的问题,同时抛出的问题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成。 几个人从都卫府出来,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南宫俊哲与赵海全的背影,肖烈高声喊道:“南宫大哥、赵大哥,你们等一会。” 二人停住脚步回头观瞧,南宫俊哲问道:“怎么啦?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们打算去城隍衙门看看左天明与穆梓慧去,想问问两位哥哥,想不想一起同行?”几个人小跑着来到他们两个人的前面,肖烈喘着粗气说道。 南宫俊哲抬头看了看说道:“去看看吧,反正天色还早,回去也睡不着,不如去看看他们两个还有什么要做的事没有。” 来到城隍衙门后,几个人说明了来意,负责接送魂魄的鬼吏对他们说:“左天明与穆梓慧的魂魄送到阴司酆都了,他们两个在我这里做了个简单的记录后,就有人把他们两个给接走了。从时间上来看,应该都已经到地方了。估计到头七的时候也不会回来了,你们算是来晚了。” 众人听后皆是一阵的失落,肖烈话锋一转,继续对着鬼吏问道:“我还想打听个事,咱们派出去的鬼卒都回来了吗?” 鬼吏点头道:“回来了,两天之前就回来了。” “可有损伤?” 鬼吏摇了摇头回道:“没有,一个都没少,而且也没有任何一个鬼卒受伤。据我所知,好像是遇到了什么没办法处理的情况,所以才从小荒山回来的。你问这些干什么?” 肖烈一听就明白了,这鬼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了解了具体情况,但为了让刁五周全,随便说了句谎话:“我只是想问问,路上有没有遇见左天明他们,要是遇见了,我就打听打听他们的状况,要是没遇到就那么着了,我们也就回去了,明天还事要做呢。” “那可能要让你们在失望一次了,他们回来的路线和左天明他们走的路线完全不一样,就算时间上允许他们碰面,但路线也不可能遇见。” 肖烈对着鬼吏抱了抱拳:“好吧,既然这样,我们几个就不在讨扰了,咱们回见!”几个人转身离开城隍衙门,在回去的路上肖烈说:“这群鬼卒回来的时候,没有遇到左天明,而且也没有遇见魙鬼的部队,也就是说,魙鬼的部队里咱们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留给咱们几个的准备时间很充裕啊,等处理完陈太安的事后,我就去找刘大人索要人手。依咱们现在的兵力,想要对付数十万的魙鬼,恐怕会被他很轻松的打掉。虽然咱们各各身经百战,手下的步卒几乎都是久经沙场的老人,但我们也不能冒这个险,人多总比人少好一点。” “对,这个对,朝廷必须给咱们增派人手,而且还要让他们随时准备增援咱们这里。一旦魙鬼的部队到达关东道,那就是一场炼狱级别的恶战。没有增援部队,我这心里都不能落底。”南宫俊哲说道。 “还有。”赵海全继续补充道:“让刘大人请奏朝廷,允许咱们关东道上的所有府衙大开粮仓,等到大战之期城中百姓必定是慌乱不堪,而且这么多人吃饭一定会很成问题,如果不能开仓放粮的话,又出现很多的灾民。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可就太被动了。所以这件事一定要让刘大人促成,就算不为了当兵的着想,也要为城中百姓着想。” 肖烈将刚才这几个人的话全都记在了心里:“这些我都记住了,还有什么要嘱咐的没有了?” “别的暂时没有了,等想到了在告诉你吧,反正你也不着急走,咱们还得先处理独龙寨的事呢。”南宫俊哲说完话就与肖烈等人分开了:“我就不送你们了,我与赵海全走这边就直接回去了。告辞!”众人迈着失望的步伐走回了各自的府中。 回到都卫府的院子,肖烈抬头看向天上的星空说道:“你们困了吗?不困的话,咱们看一会星星吧,怎么样?” 印雪松跟邱菲絮本来都已经把自己的房门推开了,听到肖烈说了这句话后,想了一下,便重新关上房门,来到院子的凉亭中。各自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或倚或靠的仰望星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每个人的心中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徐欢馨依偎在刑昊的怀里,对他说道:“五师兄,等咱们老了就去隐居吧,只有咱们几个人,不掺和这些纷争,就好像神仙那样好不好。” 刑昊拍了拍徐欢馨的小手:“好啊,我还真想过这件事,找一个山川秀丽的地方,没有这么些个破事,天天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到时候可以把南宫大哥一家子叫上,人多点热闹,而且咱们在一块也有意思。”五个人畅谈了一下隐居生活的种种细节后,才满意的回去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南宫俊哲跟赵海全就到都卫府把他们一个一个的从床上叫了起来。一番梳洗打扮后,赶往葫芦岛。来到破庙后,众人皱着眉头看着破庙里的一切,总感觉怪怪的但谁也说不出到底怪在那里。 刑昊微微一笑,一语道破天机。 第一百六十章 陈太安口中的罪孽 因为刑昊的情报,这次来葫芦岛的人不多,只有肖烈、刑昊、南宫俊哲、赵海全四个人。毕竟对方只有一个人,来的人多了反倒会给人一种小题大做的感觉。众人来到独龙寨破庙的时候,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气息扑面而来,但又摸不准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怪异,索性这四个人在破庙之内胡乱的转悠着。 最终还是刑昊对众人说出了这种怪异的感觉来自什么地方,刑昊说道:“这怎么跟个破烂堆似的啊,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你们看这是个破炒勺,这还有个破床板,破铜镜,破烂的桌子,也真是难为他了,怎么就能把这些东西全都找到一起的。让他这么一组合,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除了破烂不堪一点,也倒是有个家的感觉。” 因为这些东西多为破旧之物,且颜色另类不统一,组合在一起之后让人看着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这种怪异的感觉就出自这陈列之物上。 肖烈站在南宫俊哲的身边说道:“咱们是不是来早了,他出去讨要食物还没回来呢?咱是不是得找个什么地方等一会,就这么站在院子里,在把他给吓着了,逃掉了可就不好再抓了。” “在等一等,他指定是干别的去了,不是去讨要食物。”南宫俊哲坚定的说道。 肖烈疑惑不解:“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他不是出去要饭的呢?这一大早就不在家难道还能是去打猎啊?” “一看你就没有生活,对这市井中人没有了解。”南宫俊哲对他解释道:“这要饭的叫花子,就没有讨要早饭的。这些叫花子但凡肯起早,都不会沦落到沿街乞讨的地步。随便找点什么事由都能把自己养活了,虽然有句老话说的是,做得三年乞丐爷,绝对不去换皇爷。但又有谁心甘情愿的就能说非常乐意做乞丐啊,还不是有原因造成的吗。所以说,他一定是去干别的了。” “那咱们就在等等?” “嗯在等等。说不定等一会还会有个什么意外的小惊喜呢。”南宫俊哲对众人半开玩笑的说道。 四个人在院子里优哉游哉的乱晃着,猛然间赵海全在破庙的后面找到了一个地窖,而地窖下面放满了死去之人的尸首,打开地窖的盖子,发散出浓重的腐臭味,赵海全捂着鼻子对其他人喊到:“快来看,这还真他娘的有惊喜。” 肖烈脸上带着狐疑的表情,实在是在开玩笑的看着南宫俊哲,说道:“没看出来啊,南宫大哥什么时候也会这医卜星象之术了?说有惊喜还真有惊喜了啊,走吧,都别愣着了,过去看看吧。” “滚犊子,这是经验,经验之谈。啥也不懂,就知道臭贫。”南宫俊哲没太搭理他,也没这个心思开玩笑。 四个人忍着恶臭味,在几乎呕吐出来的状态下把地窖中的尸体一具一具的抬了出来。足足有二十七具尸身,地窖其实没有多大,只是被这二十七具尸身填满所呈现出的视觉错误。 南宫俊哲看着尸体,对众人说道:“这些尸体都是原来独龙寨的喽啰,我记得当时我们把俘虏押送回去之后,在回来打扫战场的时候,只剩下我们自己人的尸身,这些人全都不见了。当时收拾战场的兄弟还在想,这些尸体为什么会不翼而飞,如果要是被野兽叼走的话,锦衣卫的尸首为什么一个不少。没想到,当时解不开的谜题,今天在这里解开了。想都不用想,这一定也是陈太安干的。除了他之外,没人能干的出这事来。” 而在此时破庙的门外,一个人手里拿着刚刚打来的野兔,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站在那里,看着院子里面所有人的一举一动。这人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地上,对着院子里面大声的喊到:“都给我住手,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断喝吓的一激灵,抬眼观瞧,南宫俊哲对着那人说道:“你说我们来干什么,你自己做过什么事,心里就一点数都没有吗?” 那人大言不惭的说道:“我干的多了,每一件事都是光明磊落的,倒是你们私闯民宅,莫非是劫匪吗?” 这一句话算是把肖烈给逗笑了:“哪个劫匪能到你这地方抢东西啊?再说了,你这有什么好抢的,这些废铜烂铁、破旧的家具,也就你能拿它们当个宝贝了。你,就是陈太安吗?” “正是你家爷爷。你们既然不是劫匪,那会是什么人,而且你们把我兄弟们的尸身抬出来做什么?”陈太安毫无畏惧的继续说道。 肖烈侧着脑袋问着赵海全:“你们征剿它们的时候,没见过面吗?我怎么感觉他好像不认识你跟南宫大哥啊?” 赵海全也很是纳闷:“见过啊,当时虽然说是一片混乱,可我们几个人还在阵前说过几句话呢,这小子该不会是没记住吧。” 南宫俊哲与陈太安两个人矫情了一会,这陈太安才猛然想起来,眼前这四个人中的两个,就是前不久来到这里的仇人。陈太安怪笑了一下,对南宫俊哲说道:“我记起来了,就是你们这伙人,让我们这帮兄弟是死的死伤的伤啊,还把我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们说这笔帐咱们应该如何去算?” 南宫俊哲怒道:“你杀人越货在先,后又击杀都卫军的两个总旗官,此乃罪大恶极之人。我们今天来就是跟你算帐的,而且你不会活着从这里走出去。除非你乖乖跟我们回去,你可以在大牢里安生的过上一段时间,而且我保证你每天都有肉可吃。” “咱先不提杀人越货这件事,咱们就只说那两个总旗官,当初如果不是他们两个杀人最多,而且功夫废物到了极点,怎么可能混到一命呜呼的地步。” “听你这话里的意思,对此事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吗?”南宫俊哲继续用怒气满满的语气对陈太平问着话。 “笑话,你们这帮吃着皇粮的畜牲,还能舔着脸来问我服气不服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就你们这一个个的贪官,杀一个不行,杀两个不够,别说是小小的总旗官,我连你们两府的指挥史都不曾放在眼里。这天下有你们这群昏庸无道的畜牲管理,百姓怎么可能安居乐业,只知道拿我们这帮小百姓出政绩,把你们叫成人我都怕脏了我的嘴。”陈太平越说火越大,越说越恼火。 气的陈太平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后继续说道:“你们与那东厂的阉狗沆瀣一气,打着治理关东道的旗号在这里招摇撞骗,在城中百姓的面前装出一副青天大老爷的模样,骗取他们的信任。你们就是用这份信任作为保护伞,暗地里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听到这里,陈太安的话把这几个人给说愣住了,肖烈错愕的看着他:“你刚才说的是个啥?把话说清楚,我们怎么就成在暗地里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了。” “好话不说二遍,你们自己做过的事,你们最清楚,我刚才说的是真是假,也只有你们的内心才会有答案。怎么着啊几位,是不是我说的话让你们感到不舒服了,是不是还要像之前那样,将我赶尽杀绝啊?那就来吧,别愣着了,是你们四个一起上,还是我一个一个的将你们宰杀掉?”说完话,陈太平就将腰间的两口大刀抻了出来,摆好架势等着面前这四个人的进攻。 肖烈彻底被陈太安的话激怒了,晃动龙雀刃跳到前面,刀尖点指陈太安:“臭要饭的,小爷就是都卫府的副指挥史肖烈,我们与锦衣卫府的所有人都是旷世的英雄,在关东道上也是响当当的汉子,做什么事都是光明磊落的,到你嘴里竟然把我们说成了那群贪图享乐的蛀虫走狗,我看你是皮子紧了,不如我现在就给你舒舒皮子。”话音刚落,肖烈就将灵气注入龙雀刃,一个门板大小的宝刀,又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没等肖烈出招,赵海全从后面一把将他拉住,说道:“肖烈,不可冲动,这里面一定有诈,你听他刚才说的话,咱们与东厂的阉狗交好,然后说咱们是利用这层关系肆意敛财。这件事如果不问清楚了,恐怕日后还会有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 赵海全将肖烈挡在身后,对着陈太安说道:“我估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做事全部都是敢作敢当,没有一个会是那种藏污纳垢之人。你刚刚提到了东厂,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陈太安用一种鄙视所有人的眼神看着他们,缓缓的说道:“你们是真会演戏啊,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不打算说实话是不?好,你们不说,我也就不问了,我陈太安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们这群吃人心喝人血的畜牲,还给关东道一个祥和公平的天地。” “赵大哥,你给我闪开,就他这张破嘴,看我先把嘴给他撕开,然后在好好的教育。先让我给他来点小小的苦头,也是想让他知道知道,现在的关东道绝不可能会有那样的贪官出现。”肖烈已经被气炸了,要不是赵海全死死的把他挡住,恐怕现在的陈太安早就身首异处了。 陈太安也不顾对方人数多少,晃动掌中的双刀直奔四人而来,口中喊到:“尔等鼠辈,莫要继续装腔作势,且看爷爷如何取了你们的狗头。”说完话,身体晃了两晃,陈太安居然凭空消失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真相大白 “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杀了你都不是我的本事,看我如何将你活禽。”南宫俊哲看到陈太安蹿跳几下就凭空消失了,其他三个人均是一脸惊奇,而南宫俊哲则不以为然。从腰间扯出一条铁锁链,单手一抖铁锁链转着圈的飞到了半空之中,耳轮中只听有人大叫一声,消失的陈太安被铁锁链捆着躺在了地上。 南宫俊哲单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对他说道:“说不杀你,就不杀你,这就是我们做事的原则。不过你也算是英雄人物,面对我们四个人,居然一根银针都没有使用,胆量也是好生了得啊。” “别说那个没有用,我认栽,要杀要剐随你们处置,我没有一丁点的怨言。来吧,给我个痛快的,十八年后小太爷又是一条好汉。”说完话陈太安把眼一闭,梗着脖子就在那等死。 肖烈见他这个状态心里升起一份爱才之意,笑着走到他跟前对他说道:“确实是条汉子,你这脾气我倒是挺喜欢的。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回答的好我可以饶你一命。” 陈太安一直闭着眼睛,也不去看他,冷哼一声说道:“饶了我,我也一样会去找你们报仇,饶不饶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反正我也快死了,你们想知道什么只管问,我也在临死前痛快痛快嘴。” 刑昊从破庙里挑了几把比较完整的凳子搬了出来,四个人一人一个坐在陈太安的前面,肖烈翘着二郎腿对陈太安说:“我只对两件事感兴趣,你说我们几个人是贪官,你们凭什么证据就证明了我们是贪官的?你是看见了,还是抓着了。还有东厂的阉狗怎么就跟我们成了一伙的了,你必须把这几件事说清楚。” 陈太安听到这话,才把眼睛睁开,看了看他们四个人,屁股向下一沉坐在了地上。盘着腿,坐直了上身,把自己刚才那样说话的原因,里里外外的全都说了一遍。 这陈太安原本是徐州人,也是一直生活在徐州。自己开了家小镖局,生意虽然没有大镖局那么多,可也足够生活。如果不是一次意外,他这辈子都不会来到关东道,也不可能与肖烈他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事情发生在半年之前,陈平安接了大活,有人要运一批红木到酆都城。路途虽然远了点,但价钱给的还真不少,这一趟活下来,够镖局足吃足喝两年的了,所以陈太安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这一趟走了大概半个月,终于进了酆都城内,将红木交给指定的人后,不知道什么情况出现了好多的官兵,把陈太安一伙抓了起来。 酆都城的知府给他们定了个意图谋反的罪名后,就把他们打入到死囚牢了。关在死囚牢内,陈太安与伙计们一商量,不能就这么窝里窝囊的死了,必须把这件事整明白。自己就送了趟镖,怎么就变成了意图谋反的反贼了呢。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几个伙计一起动手,在死囚牢的墙角,用手镣上的钉子,起出来四五块砖头,陈太安施展缩骨奇功才算逃离了那里。 经过他的一番探查,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内幕。原来这批红木是东厂的厂公给自己修建陵墓用的,而且此批红木均出自关东道上。就在他逃走的第二天,跟他一起抓起来的伙计们,全都被提前砍了头。就在陈太安万般气氛的时候,正好被巡查兵营的兵部侍郎秦大人遇见。 陈太安将自己的这些经历对秦大人讲完之后,秦大人愤慨万千:“陈太安呐,你也不用太难过,你的事我都听明白了,如果不出我的意料,一定是关东道的镇辽都卫指挥史印雪松以及副指挥史肖烈,这两个人与东厂的阉狗相互勾结,他们怕事情败露,所以才会将你们定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我们这一阵子已经掌握了,印雪松和肖烈部分罪行的证据,这回加上你的事情,他们真可以算是罪孽滔天了。这帮朝廷的驱虫,仗着自己的官权,就可以这样肆意妄为,简直不把国家的法度放在眼里。” 陈太安听了秦大人说的话,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寄托,面前的这位兵部侍郎一定可以为自己申冤报仇。陈太安抱着一颗激动的心,给秦大人磕了几个头,哭着说:“青天大老爷,您可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我们镖局上上下下十几口人,就只活了我一个,其余的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您可得让这些死去的亡魂得以安心啊。” 秦大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对他说道:“你放心,我既然说过要把这些人绳之以法,就绝对不会让他们有一个继续逍遥法外的。我已经决定,不日就要发兵关东道,去捉拿这几个贪赃枉法的狂徒。到时候,我会带你面见天子,你在天子面前把刚刚对我说的话原原本本说给天子听,你的大仇自然也就报了。” “青天大老爷,您就是我的生身父母,再造的爹娘,我陈太安虽为一介武夫,但凭我这膀子力气,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报答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 秦大人看着跪在面前的陈太安,眼睛转了几转,捋着胡子对他说道:“我们为官一任,为的就是不让天下的百姓受苦,能够还你一个公道自然也是我们应该做的,何谈报答只说。只不过,要想为你申冤,恐怕要用你先去替我办件事,这件事只要办妥了关东道上的四个脏官的死期也就到了。” “有什么要做的,大人尽管吩咐,草民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然对不起大人的一片恩情。” 秦大人笑着说道:“什么死不死的,以后不要把死这个字挂在嘴边,太不吉利了。虽然我这人不信鬼神之说,但很多事还是多注意些为好。” “草民谨记大人教诲,还请大人示下!”陈太安在秦大人面前表现的极为虔诚。 “我要你先我们一步去往关东道上的鹤城,那里就是镇辽都卫的老巢,进城以后你要想尽一切办法给他们捣乱。就算是假扮盗贼、悍匪都是可以的,只要将他们骚扰的乱七八糟,你的任务就完成了。事成之后,老爷我还要在皇帝陛下面前给你讨要一个封赏。切记,这件事没有一个标准的计划,你只要见机行事即可,至于用什么方法去骚扰他们,就是你自己要考虑的事情了。”秦大人将早已盘算好的计划说给了陈太安。 陈太安慷慨激昂的对秦大人做出了很多的保证后,踏上了回徐州的路。他要先回徐州把一应财务都带着,身上的盘缠几乎用光了。回到徐州变卖财产后,就赶往了鹤城。 到鹤城不久,就听到秦大人被皇帝陛下打入天牢的消息,这使得陈太安万般沮丧。自己想了几天后,做下决定,虽然秦大人被打入了天牢,但一定是被陷害的,等到秦大人沉冤得雪后,一定会再次履行之前他们二人的约定。 想到这里,陈太安就在葫芦岛的破庙之内,聚集了一伙当地的地痞流氓,表面上是打家劫舍,实则是在找机会对都卫府进行骚扰,这也就是他们为什么一直没有做成一单买卖的原因。 又过了一段时间,这伙人在嫩江水畔发现了一条商船,这条商船上的人陈太安认识,是把自己推入深渊的那一伙人,其中还有部分东厂的太监。仇人出现在眼前,怎有不杀之理,可还没等陈太安几人动手,这伙人自己先开始打上了。 陈太安认为,应该是这伙贼人分赃不均才会大打出手,也有可能是要黑吃黑。当战斗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陈太安才领着人加入了战斗,也是因为过于兴奋,过于紧张,才会出现一个漏网之鱼,这才把锦衣卫的人招惹了过来。 肖烈等人听后具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想着,亏了这兵部侍郎秦大人被关起来了,要不然肯定会给自己带来很多的麻烦。南宫俊哲见他没有什么在说的了,便点手问道:“那之前我们领人征剿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把这些事说出来?” 陈太安冷笑着:“我要是当时就说出来,你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把我给杀了,绝对不会把我留到现在,而且还让我杀了你们的两个总旗官,你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 赵海全压住南宫俊哲即将发怒的心情,走到陈太安的身前,蹲了下来对他和气的说道:“如果我们说,这些事于我们无关,你是被人利用了,你可相信?” “除非我脑子里都是浆糊,要不狗都不带信你这话的。”陈太安继续着一贯的冷嘲热讽。 赵海全不厌其烦的将他们与这兵部侍郎请大人之间的恩怨对陈太安说了一遍,然后对他说:“这些就是我们之前所遭遇的一切,跟你的情况基本相似,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你确实是让人给利用了。”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这些,万一是你编出来骗我的怎么办?”陈太安质疑着赵海全所说的话。 “那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赵海全问道。 “这好办,你刚才不是说,你们跟御史中丞刘大人交好吗?你们带我去见一见他,只要我亲耳听到刘大人说这事是真的我自然就信了。” “真大言不惭啊,你算个什么东西,御史中丞那么大个官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吗?”肖烈怒吼道。 赵海全则是持有不同的意见:“见一见还是可以的,我还有另一种打算!”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又添一将 赵海全说出了他心中的不同意见,赵海全对着其他三个人说道:“我倒是觉得可以去刘府转一圈,顺便打听打听,咱们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够到达,这大战在即的,咱们手中的兵丁明显不足,明天开始就要往各各城中分派任务了,已经捉襟见肘。新招上来的步卒完全没有作战经验,还缺乏训练,这几天正夜以继日的操练着。如果开战,这些人无疑就是炮灰。我的意思是,如果朝廷还没有增派援军,咱们也好催促一下。” “也好。”肖烈听完赵海全的话表示赞同道:“我与印师兄也有这个打算,本来想的是等到左天明与穆梓慧的头七后在去呢,没成想今天碰到这么个事,反正都是要去的,早几天晚几天都不重要,那咱们这就出发?” 听到这几个人这就要出发去见御史中丞刘大人,陈太安不干了,叫嚷着对他们四个人说道:“你们也太过分了吧,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几个能不能对我关照一下,这监下囚也是要吃饭的好吧。你们一大早上的就跑我这里来了,我早上就没来得及吃饭,跟你们在这里又叨叨叨的说了大半天,这中午都要过去了,你们不能在不让我吃中午饭了吧?我这要是饿死了,你们想洗清罪名,那可就得等下辈子了。” 四个人抬头看了看天,这一看可不是嘛,眼看着太阳就要往西下去了。他们被陈太安这么一说,肚子都开始‘咕噜噜’的响了起来,赵海全在门口把陈太安打到的野兔和野鸡,配上点小野菜,简简单单的弄了点吃的。五个人快速的将这些东西分食干净,陈太安擦了擦嘴,满足的说道:“这回行了,死我都没有遗憾了,临死之前能吃到如此美味,也算是我的福气了。” 因为身上绑着铁锁链,陈太安没有办法给这几个人行礼,只好对着他们四个人抱了抱拳,说道:“几位大人,你们可不可以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啊?咱们此一去山高路远,可不可以让我把我那几个兄弟的尸首重新放到地窖中,免得被岛上的豺狼虎豹叼了去,怎么着也得让他们有个全尸。” “你还真是重情重义啊,行吧,你去吧,我们在这等你。”肖烈用一种甚是喜爱的表情对他说道。 陈太安也没让他们把锁链打开,就那么捆着,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弄好。等他回来的时候,肖烈从怀中掏出土灵珠,对他简单说了一下注意事项后运用灵力,五个人一眨眼就到了刘府的大门之外。 站稳之后,陈太安惊讶的说道:“这宝贝可真是神了,这么远的路,只用了一念间就到了。怪不得都愿意当官,这当官的好处不只是敛财方便,还有这么好用的宝贝跟着。要是给我个机会,我也乐意当官,虽然我对此不削于顾,但冲着这么个宝贝,我也能勉强附和一下。” “这宝贝可不是什么朝廷的奖励,这是一次机缘巧合才得到的,而且世间就此一件,多一个也没有。”肖烈解释道。 刘府门前的两门卫,对于肖烈等人的行为早就见怪不怪了。也就是一开始的时候比较惊讶,逐渐的看多了,只觉得,也就是那么回事吧。只是简单的聊了几句,便进府通报了。 当这五个人被带到刘府的待客大厅时,刘大人指着陈太安问道:“他是什么地方的官员?犯了何事被你们抓到了我这里?” 南宫俊哲就把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对刘大人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刘大人听后哈哈大笑:“我是真没想到啊,你们还能遇到这么个事,不过这位叫陈太安的小兄弟说的东西确实如此。在审问原兵部侍郎秦大人的时候,他也曾经提到过这件事情,只不过当时我见你们没有上报,还以为你们自己已经把这件事处理掉了,没想到今天却把他领到我这里,来给你们验明正身。” 刘大人笑着对陈太安说道:“原兵部侍郎秦大人确实是把你给利用了,他是想借着你的手,将他们几个人搅扰的心神不安后,在利用其它的阴谋手段来达到他的奸计。陈太安,这次你应该信了吧?” 原本这陈太安在见到刘大人之后,一直是站立不跪的,等刘大人说完这些话之后,陈太安双腿屈膝,跪倒在刘大人的面前,满腹自责的说道:“草民信了,而且是彻彻底底的信了。既然大错已然酿成,我也就没什么好辩解的了,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触犯了国法,就要依法办理。我陈太安能够死的如此明白,也就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下得地狱我会用心悔过,来生一定要做一回彻彻底底的明白人。我陈太安在此,听后诸位大人的发落。” 当得知事情的真相后,陈太安非但没有害怕,而是一脸的知足与满意,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一种极为坦然的气息,令屋子里的所有人无不钦佩。能把生死看得如此平淡之人,必是心无旁骛,心里极为清净之人。 刘大人手捻胡须点了点头,微闭二目对下面跪着的陈太安说道:“你无故杀害朝廷命官,而且一杀还是两个,按照大名律法,应判处斩立决的极刑。但念在你是被奸人所蛊惑,现在又有迷途知返的态度。本官念在你也是一身的豪侠之气,改判你为秋后问斩,你还可以好好的享受几个月活着的滋味。你还有一个选择斩首之地的机会,京城、鹤城、徐州,这三个地方你可以随意挑选一个。不过我建议你选徐州,第一那里是你的家乡,可以让你回归故土,落叶归根。第二,给你这样的建议是考虑到,京城与徐州的距离比较遥远,在回去的途中,你还可以好好的看一看这大明的江山,也算是让你在死前,享受了一把。最后,我保证,无论你选择的是什么地方,那里的牢吏绝对不会难为你,反之还会对你以礼相待,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上路了,你觉得怎么样?” 陈太安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向上叩首,口中表达着对刘大人的感激之情:“草民已变成凶徒罪犯,从寻常百姓沦落成阶下之囚,全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承蒙大人恩典,给了草民这么多法外开恩的好处,我已经没有任何遗憾,更别说什么意见了。被我直接或间接害死的生命,这辈子是没办法偿还了,只能是下辈子投胎成牛马在去赎罪。” 陈太安的坦荡彻底把在场的所有人给深深的折服了,脸上全都浮现出惋惜之色。肖烈犹豫再三对刘大人说道:“刘大人,下官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人成全。” 刘大人会心一笑,回道:“说吧只要是不违背原则,我就可以答应你。” 肖烈冲着刘大人磕了个头,表情认真的说道:“如此坦荡的君子,如果就这么死了的话,未免太可惜了。我想求刘大人,把法外开恩的力度加大,看看能不能把他发配到我们关东道充军,我是个粗人,没念过什么书,也说不清这大明朝的律法,我只明白一个道理,好人绝对不能枉死。” “好吧,我就卖个人情给你,这大明律里面还真有这么一条,如果行凶之人只是从犯,且认罪态度良好,手中的命案只有一起,伤亡不超过三个人,就可以免除死刑,便可将陈太安发配到关东道充军。但陈太安不可去到都卫军中,最好能让南宫俊哲他们锦衣卫的禁卫军将其收编,这样就可以免去恩怨情仇的麻烦。这下,你可满意了吧?”刘大人对肖烈说道。 肖烈连忙道谢:“刘大人真乃民之父母,朝廷之福啊。刘大人的大恩大德,肖烈磨齿难忘。” 听到这里陈太安都傻了,本来太以为自己这一次是死定了,没想到这事情居然会有这么大一个翻转,愣是跪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最后还是肖烈用手怼了他一下,着急的对他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点谢过刘大人的不杀之恩?” 陈太安这才激灵一下明白了过来,对着刘大人连续磕了好几个响头,把脑门都磕破了。惹得所有人是一阵大笑,刘大人一边笑着一边补充道:“你这死罪以免,可活罪难逃。除了你要被充军发配到关东道之外,被你杀死的那两个总旗官的家务也要你定期去做。如果可以的话,你要把他们两户人家的长辈,当作是自己的亲人那样照顾与对待。这点你可做得来?” “这么点小事我要是做不来的话,不就成了废物了吗。只要他们高兴,对我是打也打得,骂也骂得。我要是有半点不孝顺,几位大人就可以杀我个二罪归一。”陈太安坚定的回答道。 这件棘手的事情解决后,所有人都极为满意,不但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而且禁卫军中又添了一员大将,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笑容满面的。陈太安属于劫后重生,他的心情才是最为复杂的,今天得到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有些消化不透,所以只是站在那里,憨憨的傻笑着。 赵海全瞅准时机,对着刘大人抱拳拱手,深施一礼,说道:“刘大人,我们此次前来还有另外一件事要麻烦您老一下。” “还有何事啊?” “就是这一次我们所要的援兵,什么时候才会抵达鹤城,从明天开始,我们这里就要分派任务了,人手奇缺,刘大人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个准确的时间?” 刘大人面露难色,而且表情中略显尴尬的对赵海全说:“这件事,恐怕,要出意外。”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失落中的希望 当赵海全提及援兵的时候,刘大人有些面露难色,沉吟了一下对几个人说道:“援兵的事,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肖烈情急之中抢先问道:“莫非朝廷不能给我们调派一兵一卒了吗?如果没有援兵的话,让我们如何对抗这十几万的敌人?刘大人,您没跟皇帝陛下说,这伙敌人是奔着大明的江山来的吗?如果我们关东道要是失守了,那么下一个目标就是京城的皇宫,这种利害关系万岁爷不可能不知道啊?怎么会不给我调派援兵呢?” 刘大人安抚着肖烈的情绪,对大家解释道:“万岁爷不是不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只是新上任的兵部侍郎觉得如果给你们镇辽都卫多增派援兵的话,其他地区的兵力就被削弱了,那样的话如果别的地方出现了漏洞我朝将会腹背受敌。” 刘大人忽然之间想到一个事情,没等其他人继续提问,马上补充道:“也不是一点援兵没有,还记得上次你们给朝廷派出去的援兵吗?现在他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估计再有几日便可回到鹤城与你们汇合。我刚刚说的没有援兵,而是在这之外的兵力,这件事你们可听明白了吗?”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的心里才算好过一些。肖烈无精打采的说:“之前从我们这抽调走了几万人,现在算是还给我们了,加上这一段时间征来的步卒和原有部队,总共八万人马。用这些人对付来犯敌军十几万人,还是很吃力啊,虽然我们是据城而守,可一旦敌人发动强硬的进攻方式攻城,我们恐怕也顶不住啊。更何况,这八万人的兵马,还要分派到其他十三座城池中,能剩下的步卒真是少之又少啊。刘大人还能不能想点其他的办法了?” “也不能说是一点办法和希望都没有,我已经和新任兵部侍郎协商好了,一旦关东道危及,他会用最快的速度从雁门关的守军中调拨出一部分人马作为关东道的增援部队。”刘大人说完这些之后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如果能清楚的知道他们走的是那条路线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先对他们进行阻击,不说能够将他们阻隔到路上,也能让他们在到达你们那里之前损失一些兵力。你们可有这伙贼军的路线情报吗?” 南宫俊哲回答道:“这探报之事一直是我在负责,可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我已经派出去三次探马打探消息,可没有一次能够探查得到他们走的是哪条路线。不只是路线不知道,就是连个人影也没看到。这十几万人的部队,走在路上那就跟人海一样,怎么可能会看不到呢,这点我们谁也没想明白。” “他们会不会走的是深山老林的路线?”刘大人问道。 南宫俊哲摇头说道:“我已经把能走的所有路线都摸查了一遍,就算是最难走的几条路线都看过了,也是音信皆无。” “那还真是奇怪了,老夫不敢说久经沙场,但大小战事也经历了不少,如此怪异的风格还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刘大人也是倍感疑惑:“你们回去之后,一定要加大探查的力度和范围,越早知道他们的底细,咱就越能减少一部分的损失。” “刘大人这点您大可放心,这些士兵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每失去一个都是罪孽。我们会尽最大限度去准备,以保证士兵的生命安全。”南宫俊哲信誓旦旦的对刘大人表达着信心。 “虽然这十几万的敌人来路不明,我也希望你们能够遇敌不慌,破敌不乱。我给你们准备了最后一道防线,那就是给你派出援兵的雁门关,只要你们能够率军退到那里,与雁门关的守军兵合一处,凭借着雁门关的地理优势,就可以把他们阻拒到那里,之后在想办法将他们斩尽杀绝。但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可退守雁门关,我也只有这么一个要求。”刘大人语重心长的对在座的每一个人说道。说话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对面前这些人的敬意,这可能是自开国以来第一场大规模的战役,这场战役的胜负就掌握在这些人的手中。在没有多余援兵的情况下,就连他自己对这场战役的胜负也是模棱两可,摸不到一点多余的希望。 “我等绝不辜负大人的栽培之情,誓保国土,杀身成仁!” 听到所有人说出这句话,刘大人微笑着挥了挥手,说道:“不至于,没那么严重,不要老动不动就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听着就那么的晦气,打仗的时候应该多说点好听的吉利话,也是求取个心理上的平衡,气氛轻松一点,总要比气氛特别恐怖的时候战斗力高。” “谨遵大人教诲!属下必当铭记在心!”随后南宫俊哲对着刘大人说道:“如果大人没什么事要吩咐的话,我等就先回去了。明天开始分调部队,回去之后还要做些简单的安排。” 刘大人点头答应:“回去吧,做事一定要周密谨慎,如果我再想到什么的话,就用苍鹰通知你们。” 众人回到都卫府之后,就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陈太安按照之前说的那样,留在了南宫俊哲的身边,与羊舌烽的四个徒弟一起做了南宫俊哲的护卫。又让他以葫芦岛上的猎户身份,亮相在众人的面前。而肖烈则是对都卫府的人撒了个小慌,声称已经把葫芦岛的水贼就地正法了。肖烈做事从来就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所以他的话没有任何一个人感到质疑,这件事也就算是平息下去了。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肖烈与印雪松、南宫俊哲还有赵海全来到都卫军的校军场,把现有的部队分割成十三个部分,分别调派到十三座城池中,严防死守。 又放出联络蝶通知梨花派、伏虎寺、醒狮庄、天悦派、灵官堂医馆、忠武门以及灵冢的掌门人,时刻做好增援的准备。防止各城中的秩序混乱,但又不得掉以轻心,不可让来犯之军轻松得逞,如遇敌袭务必要在第一时间将战况报与都卫府。 命彭三丁与彭飞父子带领本派弟子与都卫府的士兵共计百人,作为大军的运粮部队,辗转于十三座城池之间,确保粮草安全准时的运送到各各守城部队。 将这些事情都做完,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了,肖烈几个人揉着饥饿的肚子,对赵海全说:“赵大哥啊,这部队都在准备开拔的事情了,也没人做饭啊,士兵们吃的都是行军的干粮这可没有咱们的份,你看咱们几个也不能饿着肚子不是。” 赵海全撇着眼睛,呲着鼻子对肖烈说道:“让我做饭,就说让我做饭。整这么多没用的干什么,就好像跟我说完了,我不管你们似的。” 赵海全嘟嘟囔囔的走到厨房,简单的弄了几道小菜,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吃了起来。刚吃到一半,院子的大门被人直接给推开了。众人端着饭碗看向门口,只见镇休大师从外面走了进来。 肖烈热情的招呼道:“哎呦呵,这不是镇休大师吗,你怎么回来了?快来快来,我们这刚吃上没多一会,我这就叫人给你盛饭。” “也好,我先吃点东西,然后在跟你们说,我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可饿死我了。”镇休大师接过特大号的饭碗,跟他们也不客气,端过一盘素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当他吃到第六碗饭的时候,肖烈把他拦住了,惊恐的对他说道:“镇休啊,你可不能再吃了,不是我肖烈小气心疼粮食,只是你这么个吃法也太吓人了。我都怕你撑坏了,你这可不像是一天没吃东西,倒像是一个月没见过粮食的表现啊。” 镇休大师将肖烈的手搪开,把饭继续往嘴里送,因为嘴里全都是食物,所以说起话来支支吾吾的:“最后一碗,吃完就不吃了,你们在等一会。别急,我吃的快,耽误不了说正事。”赵海全倒了一碗凉茶给他,生怕他噎着。镇休放下饭碗,端起凉茶,一口气将凉茶喝了个干干净净。 双手拍了拍自己大肚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说道:“吃饱了,终于吃饱了,太过瘾了,除了我们伏虎寺的斋饭,就属赵大哥做的东西好吃,每次我吃的都特别过瘾。” “我们看着也特别的过瘾,你是暨彭飞之后,第二个能把饭吃到这个程度的人,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肖烈打趣道。“这回可以跟我们说了吧,你怎么去而复返了?” 镇休端起第二碗凉茶一饮而尽后,擦了擦嘴说道:“本来我都已经回到冰城伏虎寺了,听主持对我说,咱们一直找不到魙鬼部队行踪的原因是,他们走的不是陆地。” “不是走的陆地,难道他们还会飞啊?就算是他们会飞,那也应该能看得见啊!”肖烈质疑着。 “听我把话说完啊,他们走的不是陆地,也不是飞行。他们走的是地下,这些魙鬼部队,浩浩荡荡十几万人众,全都在地下行进着,所以咱们才没有办法探查到他们的踪迹。”镇休大师继续说着。 “地下行军,这是个什么战术。那咱们要怎么应对啊,不能跟他们一样,挖个隧道,在地下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吧?”肖烈不知所以的问道。 “那倒是不用,我之所以这么着急的赶回来,就是把解决的办法一并带了回来。这是主持方丈想到的一个万全之策,可以将这些魙鬼逼上地面。”说着镇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将布包打开后说道:“列位,请上眼!” 第一百六十四章 解决方案 镇休大师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包,将布包打开后,一干人等纷纷伸脖去看。这布包之内是一沓一沓的经文,用红色的朱砂在黄色的绢纸上书写而成。肖烈看着经文问道:“这就是你带回来的解决方案?这东西要怎么用?” 镇休大师将布包放到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一沓比较薄的经文,举在他们的面前说道:“这个叫做般若心经,是化解一切邪术的功法。将这般若心经拓印到桃木桩上,在将这桃木桩钉在每个城池的外围,那些魙鬼就不能在从地下潜入城池之内了。把他们逼出来,咱们就可以在地面之上对其抵抗。” 又从布包之内拿出另一沓经文对他们说:“这是大日如来真经,将这真经拓印到士兵的战袍之内,就可以做到只伤魙鬼,而不伤及肉身。这样一来被魙鬼占据的肉身就可以再度复活,也算是给这些枉死的冤魂一个重生的机会。” 印雪松接过大日如来真经,对镇休大师发问道:“不是说,这被魙鬼占领肉身之后,人就死了吗,魂魄也随之进入地府,或是定罪发落,或是等待轮回,怎么还可以复活呢?”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我们主持方丈不愿看到如此多的人因此丢掉性命。所以只身赶赴地府,与那十殿阎罗讲理讨要这如此众多的亡魂。最后还是元始天尊座下大弟子南极仙翁前来助阵,方才得以解脱。现在这十几万的魂魄已经安置在了伏虎寺内,但伏虎寺僧侣太少,多以武僧为主,所以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件事想要找印师兄商量。”镇休解释着印雪松的问题,末尾又甩出个问题给他。 “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有事你就尽管说出来,只要是印某可以办到的,我绝对会义不容辞。” “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只不过是想将这十数万的亡魂送去梨花派。贵派依山修道,灵气充足,这些亡魂正好得以滋养。待到魂归肉体后,才不会出现体弱早亡的情况。绝不是我伏虎寺怕麻烦,救都救出来了自然不会推脱,只是伏虎寺人手不够而已。”镇休说道。 印雪松马上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伏虎寺主持方丈慈悲为怀,乃世间难有的大贤之人。我梨花派自然会为此分担一些责任,但不知如此多的魂灵要如何运送啊?” 镇休想了一下说道:“在回来的路上我想了一下,可不可以到城隍衙门借一千个束魂袋,将这些魂灵转入束魂袋,再由一人用土灵珠送到梨花派即可。然后找一个背阴的房间,将束魂袋里面的魂灵如数释放出来,就大功告成了。” “这有何难,等下我就安排刑昊去办此事。”转回头对赵海全说道:“赵大哥,等下还要在麻烦你一下,把咱们鹤城中所有的木匠,无论手艺好坏全都找来,把这些木桩用最快的时间做出来。” “我去找人是没啥问题,只是这如此多的桃木让我去哪给你找啊?这件事可真是太有难度了,我得好好想一想,谁家会有这么多的存货。”赵海全皱着眉头说道。 “我知道哪有这么多的桃木。”南宫俊哲轻轻的拍了一下桌子,对着赵海全以及所有人说道:“重山的南面不是有一大片桃林吗,每一棵树都有碗口粗细,足有百余株,做这些木桩应该是绰绰有余。” “对啊,我咋就把这事给忘了呢。我也别等一会在去了,我现在就走,找齐了人我们就先去砍树,我们这可是大工程,你们慢聊,我先走一步。”赵海全说完话,站起身走出了都卫府。 赵海全走后肖烈对镇休大师问道:“镇休啊,我刚才就想问一个事,见你们说的热乎我就没插嘴。之前听我师父对我说起过,这修行西方佛法的出家僧人,是不可以去地府阴司的。如果踏足地府阴司,就不可去往西方极乐世界,那贵寺的老方丈岂不是……” “你说的没错。”镇休拍掉身上的落叶回答道:“如果修行西方佛法的出家僧人擅自去往地府阴司,是会受到十世转世再度修行的下场的。但天帝开恩发愿,只要家师可以在圆寂之前渡得九十九个世人归善,便可用天帝身上的一劫去代替家师十世轮回的后果。也就是说,本来天帝没有这一次的劫难,只因给我师父法外开恩,才会平添此难。所以,我师父这一大段时间就要去忙这件事了,把其余的琐事都交给了我。” 这时肖烈又拿起大日如来真经在自己的身上比量了一下,翻看着真经说道:“把这真经穿在身上,斩杀了魙鬼后,那些人就可以复活,这是怎么做到的?” 镇休大师笑道:“这就是我西方佛法的奥妙所在,当然了,在这之前也是要做好一系列准备的。我们伏虎寺除了武僧之外的所有僧侣,每日要念一百零八遍妙法莲华经,先去超度这十几万的魂灵,在配合大日如来真经的妙法,便可以做到转世还阳的效果。” 就在几个人说话的时候,负责通信的苍鹰落在了印雪松的肩头。印雪松把竹筒取下后将其放飞,展开信纸一看马上喜笑颜开,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他们相互传阅,抬头对他们说道:“咱们的皇帝陛下已经同意,关东道上十三座城池,在大战期间可以随意开放粮仓赈济灾民,补充军需。而且万岁爷还说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那就是雁门关的所有军士可以让咱们随便调用,无需上报兵部,这一下就让咱们的困难得以缓解,真是件天大的好事啊。” 所有人看到此信后都是满脸的喜悦,只有肖烈一人,苦着一张脸,闷闷不乐的。印雪松觉得不对便对其询问道:“肖烈,难道你不觉得万岁爷的这个决定特别的英明吗?为何苦着一张脸,闷闷不乐的?” 肖烈看了印雪松一眼,说道:“皇帝陛下的决策自然是英明神武,我苦恼的并不是这件事,就算是没有一兵一卒的援军,我不是也没怎样嘛。只是刚刚说道被魙鬼附体的步卒可以复活的时候,我一下想到,如果他们将咱们的人杀掉了,咱们的人会不会跟着一起复活呢?要是可以复活的话,咱们要那些援军又有什么用呢?” 肖烈的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镇休大师的身上。然而镇休大师的话,算是给他们每个人浇了一盆冷水,镇休大师幽幽的对他们说道:“这个问题,我问过师父,可得到的答案非常不尽如人意。被魙鬼所杀掉的军士皆为命里所得,命数如此却不可逆转。而被那些魙鬼附体的人,都是意外所导致的,也只有那群人才是可以复活的。” “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挽救一下了吗?”肖烈抱着一颗侥幸的心理,继续问道。 镇休大师摇着头对他说道:“这就是咱们东方道教所崇尚的命数信仰,命理如此不可更改。除非有天庭的恩旨,阴司才可慎重执行。这件事就不是你我这些凡人所能左右得了的了。” 肖烈冷笑了一下,仰头长叹:“一命换一命,或者多命换一命,在或者一命换多命,这种买卖做的好,就不亏本,做的不好,恐怕就要亏的血本无归啊。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吧。逆天改命也只是神话上的美好故事,而在这世间,命运是不允许被更改的。掌握他人之命运的人,是不是特别爽,所有的事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无论生、老、病、死都是他在掌握,想玩谁就玩谁,然后还得不到任何的反抗。你我凡人,真的就如此卑微吗?一点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吗?”说着说着,肖烈的情绪骤然激动了起来。 印雪松马上用言语对其进行宽慰:“话不能这么这么说,世间万物必有其因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怎么可能被人轻易的去更改呢。那样的话,就不会出现渡人苦厄的神佛了。如果没有这次的复活一事,咱们不是也要坦然面对吗。战争就不可能不死人,然而死去的人,也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死去了。你忘了吗,他们的魂魄会被留在城隍衙门或者是地府阴司做鬼卒的,只有极少之人才会按照正常的规章礼法去接受应得的惩罚。眼下咱们只需要做好分内之事就好,其他的自有一个定论平衡,我相信,这一次所要牺牲的军士,绝对不会像平常那样,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安排,说不定,会被安排到三十三重天之外做个天兵天将也不一定呢?” 肖烈一想也对,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天帝毕竟是天帝,是有大智慧的神明。能够同意将那些人复活,就绝对不会看着这些人妄死。想到这里,肖烈马上变得释然起来:“也对,我这也是杞人忧天了,都是劫难必定会有更好的安排。今天也算得上是好事连连了,咱们应该高兴才对,你们可千万别被我这混账思想恼的心情不好,那样的话,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哈哈哈……” 听到肖烈标志性的笑声,印雪松的心才算是踏实下来。徐欢馨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了进来,满头大汗的对院子里的人说道:“你们快去看看吧,城门以外来了好几万人,各各身穿战甲手持武器,群情激昂的吵着要进城。这守城部队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对方又没有要战斗的意思,就想着让你们过去瞧瞧。” 肖烈搓着手笑道:“走吧几位爷,咱们瞧瞧去吧。”关东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备战 一行六个人走在去往城门的路上,肖烈问着徐欢馨:“行军用的干粮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徐欢馨揉着肩膀回答道:“还在准备,现在的锦衣卫府已经变成面食铺了,里里外外堆的都是大饼。现在炉子上还在继续做着呢,这么多的大饼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做出来的。虽然还有几个面食铺帮忙,但速度还是有些慢,恐怕要比预计的时间晚上几天才能完成了。我其实不是很明白,这运送的粮草,有生的还有熟的,这是为什么啊?直接将米面运过去不就好了吗,咱们怎么还得给他们做熟一部分啊?” 刑昊在一旁敲了一下徐欢馨的脑袋:“这你就不懂了吧,生的米面比较占地方,而这做熟的大饼运送起来就比较省地方了,多出来的空间就可以放点别的东西。而且在行军的时候,能够吃到这现成的大饼,就省去了他们自己开火做饭的时间,只要保存的好,这大饼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变质,大大提高了效率。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这下懂了没?” “五师兄,你懂的可真多。你好厉害啊!”徐欢馨撒娇一样的扎到刑昊对怀里。 肖烈等人皆很无奈,肖烈一扬手说道:“这是最近本的常识性问题,怎么还弄出盲目崇拜了。徐欢馨你过来,有个事要交给你去做。这件事还真非你不可,其他人都做不来。” 徐欢馨嘟嘟囔囔的离开刑昊的怀抱:“你这是嫉妒,一定是嫉妒我五师兄的才华。”走到肖烈面前的时候翻着眼睛看向他,问道:“说吧,是什么事非得我去不可啊?” 肖烈从镇休手中拿过大日如来真经递到徐欢馨的面前,对她说道:“你去冰城找几个书局,让他们把这部大日如来真经刻印十万份。每一份要能够围在腰间,最胖人的也要围两圈以上,至于用什么材料印,最好用粗布或者是透气好的材料,这可是要围在士兵身上的,莫要马虎大意,而且一个字都不能印错,要不然就白费功夫了。三天之内务必全都弄完,三天之后我会让彭家父子与你的五师兄去冰城找你,一定要在魙鬼的部队到达之前把这些全部分发下去。” 徐欢馨不怀好意的对着肖烈笑了一下:“这件事不是谁都可以去做的嘛,为什么说非我不可呢?你是不是想把我这个碍事鬼支走,好给你跟三师姐腾出空间,你好去给我三师姐献殷勤啊?” “这不是看你的心思比较细腻嘛,这么重要的东西,万一出了错可就彻底完了。所以才说非你莫属,等你回来后,记你首功一件。”肖烈解释道。 “要说心细,三师姐的心思可比我细多了,你怎么不叫她去呢,同样是小姑娘,我的待遇怎么就能这么差呢。看你这一脸的不怀好意,绝对有阴谋。”徐欢馨古灵精怪的继续说道。 “我能有什么阴谋,你可不许瞎说啊,就是很单纯的想给你一个立功表现的机会。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转首唤过刑昊:“现在就把欢馨送到冰城,而后你要马上回来,不得在那里过多的停留,回来后另有事情安排于你。” 刑昊拉过徐欢馨,掏出土灵珠对肖烈说了句:“我去去就回,绝对耽误不了正事。”话音刚落,一阵微风带起一片尘土,两个人消失不见。 肖烈等人登上城楼向下看去,只见浩浩荡荡几万人的队伍将鹤城的城门围了个水泄不通。肖烈高声向下询问:“我是鹤城镇辽都卫副指挥史肖烈,你们是什么人?” 询问过后,一匹战马缓步走向前面,坐在马上的人对着肖烈施了一礼:“副指挥史大人,你不认得我们了吗?才分别短短几天,就不认得老部下了?您仔细看看,我们可都是镇辽都卫的人。” 肖烈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楼下的部队,这才发现,队伍之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猛的一下明白过来,对着城门官喊到:“快开城门,这是咱们自己人,快让他们进来。” 刚才答话的人,原先是在左天明手下做总旗的,上次支援朝廷就将他一并调了过去。大队人马进到城来,肖烈对那为首之人说道:“你们回来的可太及时了,今日暂且回营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你就将这些人马分成十三个部队,分别派往十三座城池,与那里的守军汇合一处,以抵挡来犯之敌。如果你们走的够快,可能会在半路与早上刚刚出发的队伍碰面。” “得知关东道大战在即,我等心中十分惦念,所以每一日都是急行军,这才用了不长时间赶了回来。副指挥史大人,怎么不见左镇抚呢?他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吗?” 说道这里,肖烈又掉起了眼泪,将左天明牺牲的事对他说了一遍。这人大哭了一场后,便对肖烈说道:“请大人放心,左镇抚的仇,我们一定会报,要用仇人的血肉来祭奠他的在天之灵。” 简单的给这群人做了个安排后,肖烈几人转道来在了锦衣卫府。进到后院,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箩筐,箩筐之内满满登登的大饼。从厨房散发出来的蒸汽,犹如仙云雾气,邱菲絮与姜小鱼两个人带领十几个伙计,正在紧张的忙碌着。肖烈顺手抄起一张大饼咬了一口,对邱菲絮说:“这饼可是不错,你跟嫂夫人辛苦了,还剩下多少没弄了?” “你这是监工来了吗?我们这累的跟什么似的,你到是悠哉悠哉的吃着饼看着我们干活,你也好意思。”邱菲絮冷冷的将这句话甩在了肖烈的脸上。看到他身后还跟着印雪松、南宫俊哲还有镇休大师,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拍去手上的面粉,对着几个人施了一礼。 肖烈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甩了个的不知所措,口中的大饼卡在喉咙里是上不去下不来的,把脸都给憋红了。印雪松笑着用拳头捶打着肖烈的后背,说道:“我发现你可真有意思,在外面不管是谁的面前都是一副桀骜顽劣的模样,偏偏是见到我师妹的时候就跟软茄子似的呢,平时的威风跟臭不要脸的劲哪去了?” 在肖烈的背上捶打了几下,卡在他喉咙里的大饼终于被咽了下去,肖烈擦着眼泪搪开印雪松的手说道:“哎呀我的妈呦,可算是下去了,这给我噎的,好悬交代在这大饼的手上。”转眼看向邱菲絮继续说道:“我可不是来监工的,我这不是怕你累着嘛,寻思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活是我们几个能帮忙的,你又把我的意思给误会了,这天地良心的,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是不是那种人只有你心里最清楚,嘴上说的管什么用,要是真想帮忙,你到是动手啊,在那傻杵着干什么。”邱菲絮对着肖烈翻了个白眼。 肖烈挽起袖子,大笑一声:“这好办,别管干什么,只要你不生气怎么的都好说。来吧,有什么事就吩咐下来吧。” 姜小鱼闻声从厨房走了出来,笑着对肖烈说:“可得了吧,你就别瞎添乱了,你这就属于越帮越忙,你们大老爷们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见到姜小鱼,肖烈与镇休毕恭毕敬的给她施了一礼:“见过嫂夫人。”随后肖烈问道:“嫂夫人,这些行军的干粮什么时候可以全部做好?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明日一早出发的队伍随军带上。这样一来,彭家父子就能多带些别的东西送往各城,也能提高一下效率不是。” 姜小鱼锤了锤肩膀,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南宫俊哲很识时务的走到她的身后揉起了肩膀,姜小鱼回头看了南宫俊哲一眼,甜甜一笑对肖烈说道:“刚才我与几个面食铺的掌柜研究了一下,你要的数量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全部弄好。你可以这样,这不是已经做好了一批吗,你先让部队带着,剩下的在让彭家父子送去,不是也可以多携带一些别的必须物品了吗。” 肖烈将手中的大饼揣入怀中,说道:“好吧,眼下看也只好如此了,明日一早能带多少就让他们先带多少。你们也不要太累了,时不时的也休息一下,别把身体累坏了。” “行啦,你们去忙吧,我这里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就该忙什么就忙什么,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你们安排呢,别为了这点小事分神。快去吧,我们也要继续干活了。”姜小鱼说完,与邱菲絮转身回到厨房,继续忙碌起来。 印雪松用手怼了一下肖烈的胳膊:“走吧,没看人家都下逐客令了吗,你还打算在这死皮赖脸的呆下去啊?就不怕我那个师妹对你进行人身攻击了啊?” “这怎么能叫人身攻击呢,这就是她表达友谊的一种方式,她为什么对我总是这么不冷不热的,而且还会在言语上刺激我。怎么就不见他对南宫大哥,镇休和尚还有你这样呢,说明她是对我有好感的,我可不是什么死皮赖脸的家伙,我这么正直一个人,让你们说的跟个臭流氓差不多了都。” “你快拉倒吧,别把‘正直’这两个字整埋汰了,走吧咱们在去两府军营看看,还有多少人没出发呢。”南宫俊哲从后面走上来对肖烈说道。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正要走出锦衣卫府时,镇休大师眉头紧皱,看着四周的天空,不住的咂舌。三人感到好奇,肖烈就问道:“咋滴啦?” “有妖气。”关东道 第一百六十六章 众妖出逃 就在肖烈、印雪松、南宫俊哲走出锦衣卫府的时候,他们发现镇休大师,看着四周的天空,眉头紧皱口中发出‘嘶嘶’的声响。肖烈对于他的举动十分好奇,便走上前去问道:“镇休大师,你这是看什么呢?难道你还会看风水吗?是不是南宫大哥他们家的风水有问题啊?” 镇休大师用手对着几个重要的方向指了一下,说道:“我哪会看什么风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几处的妖气十分浓重。而且从这样的密度上来看,应该是聚集了很多的妖物,如果不是聚集了众多妖物是不会有这么厚重的妖气。”放下手后,对着肖烈问道:“这几天,可曾听说有什么成群的妖物,在此地伤民做乱吗?” 众人按照镇休大师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都是一惊,这妖气的密度还挺惊人。肖烈挠了挠头:“没听说啊,这几天咱们几个人天天都捆在一起了,要是我听说了你们不可能不知道啊。而且,我师父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将鹤城中各路的精怪安排在大山之内独自修炼去了。他们相隔都很远,就算是他们私下见面的话,也不会有如此浓重的妖气啊。之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凡事反常必为妖,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之处,这几天衙门口报上来的案件当中,除了一些鸡毛蒜皮的民事纠纷之外,什么离奇事件都没有,也不曾听下面的兄弟们说什么。而且这妖气昨天还没有呢,一定是今天刚刚形成的。”南宫俊哲摸着下巴说道。 肖烈沉吟了一下,对众人说道:“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应该去看看,有什么问题的话最好尽快解决。不能让它们在大战到来之际给咱们捣乱,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和平不了就只能展开杀戮了。” 肖烈抬手一指江心岛方向,继续对众人说着:“江心岛方向的妖气最小,我看咱们就先去那里看一下。不管是去摸底探查,还是顺手解决,都要到了地方才能明白,咱们就在这里傻站着指定什么都分析不出来。眼睛看不着的东西,就不能瞎猜,猜也猜不着。” “那咱们就抓紧动身吧,别傻站着拉,早解决早完事,这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呢。”印雪松催促道。 四个人简单的整理了一下随身物品后,奔着江心岛跑了下去。在马上到达江心岛的时候,在他们的正前方闪过一个黑影。从黑影移动的速度来看绝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黑影闪了几下,在一个荒宅之内消失了。 几个人对了一下眼神,点头会意,每个人都放慢了脚步,一点一点的朝着荒宅处潜行过去。在荒宅的篱笆墙之外,有一个宽大的石头,好像一个天然的屏风一样。四个人趴在这块巨石的后面,露出半个头看向篱笆墙以内。 肖烈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身边的镇休大师,说道:“镇休啊,你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了没?我这几天有点上火,啥都没看明白,就觉得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忽忽悠悠的跑进屋子里去了。” 镇休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看清,咱俩看着的是一样的情况,要是这么个情况的话,我觉得咱们有必要进去一探究竟了。” “但是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啊,就这么冒然进去的话,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万一里面有埋伏怎么办?咱们连个退路都没有,硬拼的话,咱们之中会一点点能派的上用场的法术之人,就只有你镇休和尚了,你能保证让我们全身而退吗?”肖烈小心谨慎的问道。 “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一点把握都没有,那怎么办?咱们就在这守株待兔的等着啊?”镇休问道。 南宫俊哲向前爬了一下,对所有人说道:“守株待兔是不可能啦,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咱们必须冒一次险,冲进去之后先谈判,谈不拢就动手打呗,反正早死晚死都是个死,死谁手上都一样。在说了,咱们也不一定非得死在这啊。这不是还有镇休大师在呢嘛,到时候他肯定会有办法的。” “行吧,我也不考虑那么多了,啥事都得自己亲自去面对,逃避是没有用的。哥几个,那就走吧咱们。”肖烈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其他几人尾随其后跟了过来,到窗户下面时,印雪松用舌尖舔破了窗户纸,睁一目瞄一目向里观瞧,但这荒宅之内空无一人。连个能喘气都东西都没有看到。 印雪松奇怪的说道:“这里也没人啊?咱们看走眼了吗?不能啊,要是看走眼了,咱们四个还都能看错拉?” 南宫俊哲对着其他三个人挥了挥手,贴着墙根挪向门口。轻轻的将破烂的房门推开,往里一看,果然一个人都没有。四个人纷纷站起身来,走进屋子站在门口四处的张望。 与此同时,就在四个人的脖子上,架住了四口大刀:“别动,在动一下,你们的脑袋就得换换地方了。” “没动,你们也别冲动,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路过的游客,赶路赶的有些口渴就想进来找口水喝,绝对没有想过要冒犯你们。”肖烈僵硬着身体,紧张的解释道。 “你见过那一个游客会随身携带如此杀气爆棚的兵刃,还找口水喝,你怎么就不说肚子饿了,进来找东西吃呢?”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子的房梁之上传了过来:“肖烈啊肖烈,你说谎的本事还是那么笨拙,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呢。在这关东道之上,又有那一个不识得你们几个的。多露脸的事你们都干了,还想编瞎话糊弄我们,也真是不拿我们几个当回事啊,就冲你如此小瞧我们,今日也留你不得。” 肖烈马上一脸的嬉笑对着上面喊道:“这位前辈,既然认得我们几个,就别藏着了,要是真想让我们死的话,怎么说也得露个面吧,死也要让我们死个明白是不。还请老前辈现身,让我们看一看您是何方神圣!” “见一面就见一面,现在你们几个的小命就捏在我的手中,我还怕你们跑了不成?”话音刚落,一个老者凭空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一见到这位老者,肖烈马上哈哈大笑,先是对着印雪松、赵海全还有南宫俊哲说道:“死不了了,咱们死不了了。这老头我认识,我们可是老相识了。” 老者也是哈哈一笑,挥了挥手,架在四个人脖子上的大刀撤了下去。肖烈马上对着老者一躬到地,恭敬有加的说道:“刚才只听声音就像是您老人家,这几天我是有点上火了,耳朵不大灵光,所以没听出来也就没敢认。要是知道您在此处隐身,我也就不过来了。老前辈多有冒犯,还请您老人家赎罪。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们几个晚辈较劲了。嘿嘿嘿…” “你说你这油腔滑调还有这过于冲动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也亏了是我在这,这要是换了旁人,就算你长了十个脑袋,现在也早就搬家了。”老者点着肖烈的脑袋说道:“说吧,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跑这干什么来了?” 其他几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一老一少之间的对话,没一个人插嘴。肖烈回答着老者的问题:“是这么回事,我们几个人看到这鹤城之中,四面八方的妖气极重,就想着查看一番。商量之后决定,先来这里看看,毕竟我们离着江心岛最近。还真别说,这江心岛还算是来对了。如果不到这里来,我就见不到您老人家,您老神通广大,见多识广,可不可以跟我们说说这是怎么个情况,也省的我们哥几个费力去问了。” “就为了这事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鹤城中的所有精怪现在都在往城外跑。你们看到浓重的妖气,就是这群逃跑精怪聚集到一起所散发出来的。寻常百姓出趟远门,还要成群结队,搭伴而行呢,更别说它们了。就比如说我吧,我这几个徒弟刚刚到齐,还没等走呢,你们就摸上来了。你们要在晚来一步,我也就走了,你们啥也查不着。” 这位老者轻描淡写的一段话,却让肖烈几人紧张了起来。这精怪修炼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更换住处。可今天听到的消息却是这城中的精怪全都开始迁徙,简直就是太匪夷所思了。肖烈心中不明,便对老者问道:“老前辈,这么大规模的迁徙,到底是因为什么啊?好端端的为啥要更换修炼的道场啊?要是更换的住处没有现在的好,那不是耽误了修行的功力了吗?” “不好也得走,这鹤城可是没法呆了。别说是鹤城了,整个关东道都没法继续呆了。我们要是不走,非得提早历劫不可。” “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老前辈,还请你明示下来吧!”肖烈追问道。 “佛曰不可说,道家讲的是天机不可泄露。这些事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我要是现在说了,对我没好处,对你们而言也没啥好处。你们几个就记住,随运而安,把事情看淡就可以了,人生嘛,就是这样,也不过如此。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还有其他事要干,而我们也该上路了。有缘的话,咱们就后会有期。” 这位老者刚要抬脚走出荒宅的大门,又转回身子,对镇休说道:“伏虎寺的和尚。” “晚辈在!”镇休不知道他要对自己说什么,也不好多问,只得恭敬答道。 “你们伏虎寺的其他和尚,现在应该已经到黄龙道口了,如果来得急的话,你们过去还能捡个便宜,要是去晚了,就只能给那些个和尚收尸了!”关东道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兵至黄龙道 老者将镇休叫到了自己的跟前,对他说道:“咱们也算是缘分不浅,我提醒你个事。你们伏虎寺的其他和尚,现在应该已经到黄龙道口了,如果来得急的话,你们过去还能捡个便宜,大展一下拳脚,顺便也提早看一看他们的实力,要是去晚了,就只能给那些个和尚收尸了!” 镇休一惊,慌忙问道:“老前辈,还请您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者捋了捋胡子,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已经算是泄漏天机了,只不过没有那么严重罢了。你们要是想知道更多信息的话,只能亲自去看一看了。” “可这黄龙道口,离着我们冰城足有四天的路程,就算是脚力最好的武僧日夜兼程也要两天半的时间才能到。现在他们就已经到达了那里,这怎么可能呢!”镇休就问道。 “小和尚啊,你也是糊涂,这天下的精怪到处都有,而且心肠各有好坏,帮着几个和尚快速行进,还是不在话下的。而且也不违背原则,更加没有扰乱什么各种的规章秩序。”老者轻描淡写的说道。 “晚辈知道了,多谢老前辈的提醒。”镇休再次施了一礼。 “这回行了,能说的和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们了,剩下的事就要靠你们自己了。我们这就走了,你们此行任重道远,咱们来日方长,后会有期。诸位保重,保重。”老者说完话,就与自己的四个徒弟扬长而去了。 等他们五个人走远了,印雪松才上前问道:“肖烈,这位老人家什么来路,看你们很是熟络啊?” 肖烈找了块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回答道:“几年前,我与左天明就把被这老小子抓到过,方式都一摸一样的,我也是不长记性,才会中了他的老圈套。这老头是个灰尾巴耗子精,他这几个徒弟,都是些长虫、刺猬、野鹿一类的精怪。就这老头道行高,啥都懂也啥都知道,只因为渡劫的时候为了保护一个慌乱逃跑的小兔子,用身体硬接最后一道劫雷,这劫雷打去了它身上一千年的道行,奄奄一息差点挂了。最后还是上苍念在它拯救生灵有功,还给他八百年的功力,让他继续修炼,只要再度渡劫成功的话,就可以位列地仙之班。” “那就怪不得了,我还纳闷呢,他咋啥都知道的这么清楚,原来他自己就是个妖精啊,有点意思。”南宫俊哲自顾自的说着。 只有镇休大师情绪比较焦急:“依我看,咱们不如现在就返回都卫府吧,看看刑昊回来没回来。他要是回来了,我打算去一趟黄龙道口。你们也都听到这位老人家刚才所说的了,我实在是放不下心。” “那就回去吧,本来还想休息一下呢,让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也开始忐忑起来了。而且我也特别好奇,这从地下行军的部队究竟是个什么样。”肖烈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对镇休说道。 四个人在回去的路上,加紧脚步的奔跑着,南宫俊哲忽然想到一件事,马上对镇休大师说道:“镇休大师,你现在用联络蝶,问问你那些师弟在黄龙道什么位置,最好让他们形容的具体一点。咱们用土灵珠定位的时候,准确率还能高很多。要不然飞错了地方,在去找寻,就会平白无故的浪费掉很多时间。为了安全起见,最好问一问清楚。” 镇休点头答应,马上单手解印,一连串放出五只联络蝶,众人看着联络蝶逐渐飞远,谁也不再多少一句话,全速跑回都卫府。推开院门,看见刑昊正坐在凉亭之内抱着个西瓜,吃的特别开心。听到有声音,刑昊抬头去看,马上笑着对回来的四人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我都等你们半天了,快来,我从冰城买的西瓜,贼甜,吃一块解解渴。” 这四个人也是真渴了,全都埋着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转眼间一个十几斤的大西瓜,被这几个人吃了个干干净净。当刑昊得知要去黄龙道口的时候,对着这几个人说:“我在鹤城的时候,听伏虎寺的小和尚说了那么一嘴。派去黄龙道口的是镇云大师和镇清大师二人,是同太阳岛上的狐仙一起出发的。这么说来,这位老者说的一点都不假。” “这联络蝶怎么还不回来,都去了这么久了,我的两位师弟就算是死了,联络蝶也应该回来了啊。”镇休焦急的在凉亭之内转着圈。 “你可别这么想,毕竟你也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只是凭着灵力去寻找他们,时间上必定会有些耽搁,你也不要太着急了,估计在有一会联络蝶就会飞回来。”印雪松安慰着镇休。其他人见镇休大师如此焦急,也不好劝什么,只是默默可看着他在凉亭里来回的踱步。又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放出去的联络蝶终于回来了。 镇休抄手将联络蝶握在手中,用另一只手在联络蝶的头上轻轻一点,这联络蝶说话的声音马上就变大了,这声音可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联络蝶里发出来一个非常惊慌的声音,他说:“大师兄,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跟镇云把般若心经放在规定的位置上,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大地一阵剧烈的晃动。随后从地下浮现出来很多人,多到无边无沿,根本看不到队伍的尽头。你快来吧,我与镇云躲在黄龙道口北侧的一处小土坡上,很好找。我这边有一颗迎客松,也是这黄龙道口唯一的一颗迎客松,你们来了一眼就能看到这棵树。大师兄,你们可快点来,估计我们两个藏不了多长时间就得让人家发现。我们现在就尽量的多探取一些有用的信息,详细的事情等你来了,我在告诉你。” 放掉联络蝶之后,刑昊从怀中掏出土灵珠:“走吧,那个地方我听清楚了,就算是有偏移,也不会太远,咱们出发吧!” 黄龙道口,黑压压一大片军队,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地下向地面涌出士兵。先到地面的士兵被各部将领率领着列队整齐,每一个人都是鲜红的双眼看不到瞳孔,脸颊上错落着爆出来的血管和青筋。 一个身穿白袍的青年人,被众星捧月般的拥护在中间。几个人抬过一乘小轿,白衣青年抬腿迈步坐在了上面。抬到大队人马的边缘,白衣青年命人将轿子放下,坐在轿子上指挥着如此庞大队伍的秩序。 镇云靠在地面上,摘下腰间的水袋,喝了几大口后,丢给了镇清,说道:“镇清,这般若心经还真灵啊,这群魙鬼走到这里果然被逼出了地面,看这架势,这么多人恐怕要把这黄龙道口给填满了。” “填不填满我不管,我只关心,这么多人要怎么打。万一他们对准一座城下手,那这座城顷刻间就得被他们攻破。这城中的百姓可怎么办,他们的安全要怎么保证啊?而且对阵的时候还允许使用五雷符,如果使用了五雷符,这些被魙鬼夺取的肉身就无法复活,单凭肉搏对抗,跟那修罗场就没有分别了。”镇清喝了口水说道。 “这件事就要靠大师兄他们想办法了,咱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多的杀掉魙鬼,至于如何才能够大规模的破敌,凭你和我的脑子是想不出来了。等下大师兄就到了,看看他怎么想的。” “你怕死吗?” “好好的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镇云吃惊的看着镇清。 “我是在想,如果咱们在这次的战争中死掉了,会不会有什么遗憾,或者还有什么不舍的事情。” “我是什么遗憾和不舍都没有,从小就在伏虎寺出家,早就把这世上的事情看明白了。至于什么时候死,以一种什么方式去死,我都是无所谓的。反正我这辈子一点亏心的事都没做过,那西方极乐世界不可能会把我拒之门外,我佛如此慈悲,是不会看着我死后受苦的。你这么问,是不是你自己有什么放不下的事啊?”镇云反问着镇清。 “我没有什么舍不得放不下的,只是有些小遗憾。我这辈子,没能在父母身边尽孝,也没怎么享受过那种一家人在一起生活的快乐。我一岁的时候,遭到仇家报复,是我爹提着最后一口气将我放在了伏虎寺的庙门口,我才算捡了条命,而他则死在了我的面前。那时候我太小了,听师父说我当时就依偎在我爹的怀里哇哇的哭着,后来长大了才知道,他老人家那个时候就已经过世了。” “就算你幼小丧父丧母,也算是有过短暂的快乐。我就惨了,刚一出生,就因为家里特别的穷,我那爹娘又不忍心将我卖掉,就把我扔在伏虎寺了。其实像咱们这样的出家之人,这种情欲就不能够有,太耽误修行了。我看你也不要想这么多了,还是多想想如何保全自身吧。”镇云大大咧咧的说道。 两个和尚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而此时的肖烈等人,已经到了黄龙道口。因为谁都没有来过这里,在使用土灵珠定位的时候,稍稍的发生了一点偏差,他们五个人落在了魙鬼部队的后面。 几个落单的魙鬼楞愣的看着凭空出现的五个人,慢慢的把他们围在了中间。关东道 第一百六十八章 回防 印雪松、肖烈、南宫俊哲、刑昊还有镇休大师五个人,落到黄龙道口之后,因为方向上稍有偏差,比预想的地点有那么一小段的距离。但偏偏不巧,他们落地的地方,正好处在魙鬼部队的正后方。 五个人放眼望去,在离着不远的地方看到了那颗迎客松,于此同时他们五个人也看到了浩如烟海、密密麻麻的魙鬼部队。就在他们身边,有那么十几个脱离了队伍的散兵,正在注视着他们。这几个散兵本来从地下出来之后,是要去与大部队汇合的。就在他们要走还没走的时候,肖烈五个人凭空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因为他们不知道眼前的五个人是什么来路,就那么愣愣的注视着他们。 当肖烈等人发现他们的时候,这十几个散兵已经将他们围了起来。五个人背靠背的站成一圈,手持武器与这些散兵对峙了起来。肖烈对着刑昊略带训斥的说道:“你不是说你听明白那是个什么地方了吗?怎么就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了啊?你咋不直接把我们几个送到他们队伍中心去啊,那多有意思啊,比这十几个散兵可热闹多了。” “你可快闭嘴吧,你当我乐意跑到这来啊?这不是谁都没来过,不认识地形导致的吗。怎么就全赖到我身上了,你这人就得找我师姐好好收拾收拾,尤其是你这张破嘴,简直混蛋到无可理喻了。你等回去的,非得找我师姐好好的告你个刁状。”刑昊既委屈又气愤的反驳着肖烈的话。 “你也就这两下子了,动不动就找你师姐,动不动就找你师姐。有能耐你倒是自己把我摆平啊,老找你师姐干什么玩意儿,你自己就不能有点出息啊,下回别拿你师姐吓唬我。” 肖烈与刑昊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绊起嘴来了,南宫俊哲怒斥了他们二人一句:“你俩都给我闭嘴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居然还有闲心打嘴仗,我可真是佩服你们两个,心要是大点,是不是都能从**里拉出来。” 肖烈也是真没拿眼前这几个人当回事,打嘴仗的兴致一点都没衰落反而更加的高涨了,皱着个眉头上下翻了一眼南宫俊哲:“你可真恶心,那拉出来的心还能要了吗。再说了,要是真拉出来了,我不就成了缺心眼了吗。我是不是还得拿大葱给你爆炒一下,再来上一壶上好的黄酒,你还得盘着腿喝上两口啊?” 南宫俊哲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对他说道:“你好像是属疯狗的,怎么逮谁咬谁啊?” 印雪松和赵海全在一旁听着他们三个人说话忍不住发笑,搞的镇休大师也是哭笑不得的。 最后那十几个散兵之中有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站出来向他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又是怎么凭空出现在这里的?” “山贼!”肖烈灵机一动,趁着这么好的兴致随口编了一句瞎话:“我们是山贼,在山里面遇到了一个老神仙,教给我们这腾空穿越之法,我们几个人正在练习呢,谁知道怎么就飞到这里来了!” “山贼?”领头之人将信将疑的继续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山贼?” “我们是黄龙府大屯山的,怎么着军爷,你们这是有什么行动还是要干什么去啊?”肖烈点头哈腰的问道。 无不知这几个魙鬼完全不吃肖烈这一套,得知他们是山贼之后,二话不说就对他们动起了家伙。因为镇休之前说过,在没有大日如来真经的时候,是不能对这群人动杀心的,所以除了镇休大师之外的几个人打的是畏手畏脚。这时候肖烈对镇休喊到:“镇休和尚,你现在是不是得想个办法了呀,这么打下去可不行,万一前面的人听到动静过来帮忙,就咱们几个这小身子骨,还不得让他们剁成肉酱啊?” 镇休大师横扫数棍,将这十几个魙鬼散兵击退,把其他五个人护在身后,用背影对他们说道:“我这里只有一份大日如来真经,看来没办法了,我也只好大开杀戒了,你们稍微往后站一站,别误伤了你们。” “那你可得速战速决,千万别把那些人给引过来了。”肖烈一边说着,一边和其他人往后面站了站,看着镇休一个人表演起来。 看那镇休棍起朝天一炷香,上前一步点胸膛,飞凤单展翅,鲤鱼跳龙门,一路分两路,两路分八路,变化七十二,见棍不见人。上打泰山压顶,下打蜈蚣扫地忙,左打大鹏单展翅,右打猛虎下山岗,八八六十四棍,随手才见和尚棍法强。 一阵风卷残云,尘沙漫天,镇休将最后一个散兵击杀,单手提棍走回自己队伍。肖烈则是不停的夸赞道:“以前都没有好好看过你的功夫,今日有幸观看,真是大开眼界。完全没想到,你的棍法如此精悍,几乎到了一种出神入化的程度。再过个七八年,就可以到达那炉火纯青的境界了。之前只是略有耳闻,世人都说伏虎寺的盘龙棍,可以搅得天地变颜色,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寺中大弟子亦是如此,那老方丈的功夫岂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一直不争名利的印雪松看过镇休的棍法之后,心中也升起一种想要与其一较高下的冲动想法,对着镇休抱拳说道:“镇休大师棍法如此玄妙,雪松赞佩不已。如果机会允许的话,在下很想向镇休大师讨教一二。到时候,你可要给我这个面子啊!” 镇休轻轻的摆了摆手,对着他们几个人说道:“几位谬赞了,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先想办法找到我那两个师弟才是主要之事,你我几人要趁早离开这个地方,等一会他们发现少人了,一定会大面积搜山的,那个时候想跑咱们都跑不了了。” “就在刚才,你施展棍法的时候,我简单的看了一下地形地貌。咱们只要顺着后面的灌木丛,潜行过去就行。距离确实不是很远,而且这灌木丛在这山阴之下,非常适合秘密行动。”刑昊用手指着一条路线,比划着魙鬼部队的视线范围,对他们说道。 镇休先是从腰间摘下一个乾坤袋,将这十几具尸体收入袋中,随后按照刑昊说道的路线,五个人猫着腰,小跨步,穿梭在灌木丛中,直奔对面的迎客松树下而来。 镇云和镇清两个和尚正聊的起劲,忽然发现灌木丛发生异样,两个人马上一脸严肃的看向那里。手上一点一点的摸向背后的盘龙棍,做好随时抗击迎敌的准备。 就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候,两个和尚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他们二人的名字:“镇云、镇清,你们俩别在哪趴着了,快到这灌木丛中来,这里比你们那个地方安全多了。” 只听声音,二人就已经听出来是镇休大师了,当看到镇休大师的脸时,二人皆是大喜过望。只不过两个和尚藏进灌木丛的方式有些独特,他们从石头屏风后面一路爬行进到的灌木丛。 进来之后先是与众人见了礼,随后镇休问道:“你们两个快说说这里的情况,那魙鬼部队的底细你们摸查了多少出来?” 镇云和镇清和尚互相谦让了一下后,决定这件事由镇云来说比较合适,因为镇云的语言表达能力要高于镇清,镇云对他们几个人说道:“我们两个人在大师兄走后,便也踏上了旅途。这路程有多远不用我说你们也都应该知道。我们两个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太阳岛中的狐仙。他对我们说,如果我们按照正常的速度往这里赶路的话,等我们两个到了这里,也没什么用了。他还说,这魙鬼的部队马上就要到达黄龙道口了,只要我们的速度够快,就完全可以按照事先约定好的计划行事。最后还是这狐仙大人施展了法术,将我们二人送到了这里。我们按照师父的意思,严格遵守师父的嘱托,把这些般若心经,钉到指定的方位。过了也就两炷香的时间,就感觉大地颤动的厉害,不一会就陆陆续续的冒出来这么多的人。而且你们也看到了,就是现在这个时间,他们的部队还在继续的壮大着。” “有没有听到他们都说过些什么?或者是他们从地下出来之后,都做了些什么?”镇休继续问道。 “有一个身穿白色衣袍的青年人,看样子他的地位是最高的,应该就是他们的主帅。这白衣青年说的净是些什么列队整齐不许惹事什么的,好像没有什么可靠的信息。唉?不对……”镇云一下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内容,马上对着众人补充道:“不对,这白衣青年说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他们要在这里休整六天,第七天的日出时分,他们就会马上出发。” “我看咱们也可以回都卫府了,把他们两个也都带上,回去之后,我可能要对已经安排好的编队做一下简单的小调整。必须要严加防范了,我也是有些担心他们会集中所有兵力去攻打一座城池。而且,刑昊不是还要去梨花派送魂魄的吗,回到都卫府后,就可以出发了。”肖烈说道。 就在几个人用土灵珠走后,这魙鬼部队忽然发生一阵骚乱。关东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严防死守 就在肖烈几人用土灵珠走后,魙鬼部队发生了阵阵骚乱。这骚乱也就持续了一小会,然后就停止了。白衣青年向身边的人询问了一下情况,才知道,原来是有个五个人跑到大军的队伍中捣乱。但是还好,双方均无伤亡。有兵丁推搡着把这五个人带到了白衣青年的面前,白衣青年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这里捣乱?” “我们不是来捣乱的,我们以为这里会有什么宝藏呢,所以就过来了,那知道会有军队在这啊。要是早知道的话,打死我们也不敢来啊。” 白衣青年看这他们,满脸的鄙视,说道:“还宝藏呢,我看你像宝藏。把这五个人拖下去分给兄弟们,吃立决!” 这五个人听到吃立决之后,愣了一下,在看到留着口水的士兵时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哀嚎着求着情。但已然是于事无补,不多时五个人鲜活的人变为了一堆白骨。 肖烈一行回到都卫府,坐在凉亭之内,印雪松对镇清和镇云两位大师问道:“刚才在黄龙道口也没多问,我还想知道,这魙鬼的部队统帅是谁?” 镇云回答道:“应该就是那位白衣青年,因为离的太远了看不太清楚,不过看轮廓跟你非常像。我们二人私下研究了一下,有极大的可能,这魙鬼部队的统帅就是戾气邪魔。” 肖烈重重的拍了下石桌,气哄哄的说道:“都他妈怪我没用,要是当时把他给杀了,今天可能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就算是魙鬼部队出来为非作歹,也不会有这么明确的目的性。是我把关东道推向了灾难的风暴之中,这千古罪人的骂名我是背定了。” “这事可不能赖你,这也是一次劫难,只要挺过去就好了。没人会怪罪你什么,你别有什么心里负担。咱们一起去的人那么多,要说谁是罪人的话,咱们几个谁都跑不了。所以啊,想这么多没用的干啥,还是好好想想这件事要怎么才能做的尽善尽美。少让老百姓受罪才是主要的,咱们的人手虽然不多,但是从今天初次交手的情况来看,这群人的战斗素质不是很高,以咱们的兵力,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我坚信咱们一定会以最小的代价来平息这次危机,只要不出什么纰漏就可以了。”印雪松对着肖烈说道。 肖烈站起身倒背着双手,站在凉亭的边缘说道:“你也不用劝我了,我没有什么负面情绪,也不用担心我特别消极。刑昊啊,现在你就去吧,跟着镇休大师,先把那些魂灵送到梨花派,把他们安置好了,回来我再给你安排其他任务。” “行,那我跟镇休大师就先走了,办完事我们马上就回来。反正魙鬼部队要抵达关东道最少还要半个月的时间,咱们的时间还很富裕,你们可不能太着急了。”刑昊与镇休跟众人道别,留下镇清跟镇云帮忙。 当他们二人走后,肖烈对着众人惋惜道:“这次对战不允许用五雷符,可真是太闹心了。那么好用的杀伐利器居然不让用,按照镇休大师所说的办法,此一战,咱们库里存放的箭矢可就要全部用光了。打完这仗,我就成穷光蛋了,我是费了多大劲才攒下的家底啊。” “说道箭矢我想起个事来。”印雪松对肖烈说道:“这赵大哥做的桃木桩,还有徐欢馨的经文不知道弄的怎么样了。” “这才安排下去多大一会功夫啊,干没干上还不一定呢,你着啥急啊,咱们不是有半个月的准备时间吗,这间隙时间给的多宽松,不要紧的他们两个一定不会耽误正事。”肖烈回答道:“再说了,你说的这话跟我说的也不是一回事啊。” “说是半个月,咱们可不能对此掉以轻心,一定要做到他们明天或者一会就兵临城下的准备。这万一有什么纰漏的话,咱们可就要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了。”印雪松表面上看是平静如水,但内心里早就破涛汹涌起来了。这些事在他心里翻江倒海的乱撞一气,都快要将印雪松压垮了。 “我看不如这样吧。”南宫俊哲见大家的心情十分的压抑,提出来一个意见:“今天就先到这里,大家都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剩下的事咱们明天在继续商量。看黄龙道口的阵势,这一次咱们是绝对不可能轻易解决的了。也借着休息的时候,大家都好好的想一想,要如何才能做到损敌而自保之方法。” “好吧,眼下看也只能这样了。来人呐!”肖烈点手唤过一个步卒,对他说道:“你去通知镇抚司的兄弟们,让他们把能派出去的人全都给我派出去打探消息,一旦黄龙道口发现什么异常现象,一定要马上告诉我们。” 皇宫内院,御书房之中,刘大人跪在皇帝陛下面前:“皇帝陛下,您这么做不是把肖烈他们推入绝境了吗?他们的兵力太少了,守城的话根本不够,您怎么能说不派增援就不派了呢。皇帝陛下,您要三思三思在三思啊。” “还三思什么,我说的都够明白的了。这次的大战是他们自己挑起来的,就应当他们自己去解决。这朝中的兵力本来就不充裕,要是在给他们派去几万的援军,那番邦如果贼心不死,趁着边疆兵力不足而侵袭作乱,又当如何?再说了,我又不是一点援兵没给他们派,那雁门关的几万人,我不是让他随便调遣了吗?” “万岁爷啊,您跟那雁门关的守将说的可不是这么意思啊,您的原话是说,如果他们被击退至雁门关后,方可随意调遣关内守军。而不是什么在大战期间随意调遣的意思啊,要是那雁门关守将严格遵循了您的旨意,这肖烈的镇辽都卫军可真的要大难临头了啊!” “那就要看这雁门关的守将脑子好不好用了,他要是死板做事,我也没有办法啊。”万岁爷说完,坐到了龙书案的后面,对前面跪着的刘大人说道:“我估计雁门关的守将脑子不至于那么愚钝。” “那徐州、黄龙府的驻军离着关东道非常近,如果您现在就下旨让他们两个地方向关东道派兵,不出几天的时间,肖烈的困难之处就会得到很大的缓解。” “放肆!”皇帝陛下重重的拍了一下龙书案,对刘大人吼道:“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策吗?难道肖烈这几个人就不应该为此付出点什么代价吗?上一次我就要治他们罪,要不是你以命相要,我是绝对不会网开一面的。而这一次,你又是在为他们的兵力不足而找我求情,这天下难道不是我说了算的吗?” “陛下息怒,臣万万不敢有那种心思,老臣与万岁爷征战杀伐数年,我是什么为人您应该最了解。我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就为他们几个求情呢?我只是担心关东道被破,会威胁到大明的江山社稷。” “你肚子里装的是什么样的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你不就是怕朕听了某一个臣子的话,而对关东道上的事充耳不闻,充耳不问吗。朕这就给你交个底,朕是不会对关东道放手不管的,毕竟那里生活着的人,全都是朕的臣民百姓,朕怎么可能对他们的死活不管不问呢。朕已经命信任兵部侍郎拨派兵马过去支援了,但不是直接支援肖烈的镇辽都卫军,而是将派出去的兵马暂时驻扎到雁门关那里,只要关东道危在旦夕,这些兵马会全力出击驰援的。这下刘爱卿是不是就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但是万岁爷,如果不把这个消息告诉肖烈他们的话,恐怕有些不妥吧?” “有何不妥?” “这准备攻打肖烈他们的兵马,全部都是魙鬼附身所化,这件事臣在上一次已经和陛下说过了。肖烈他们已经找到方法,可以让这些被魙鬼附身而亡的军士复活。如果不用他们的方法,这些军士将会无法复活。所以,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很有必要告诉他们一下的。” “哦。原来如此,那就这样,不管用什么方法,由你来把这见事情告诉他们,但一定要秘密的进行,要让他们以为这件事,是你刘大人瞒着朕告诉他们的。” “万岁爷,这又是为何?” “为了让他们收敛一些,我是怕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故而让其他人抓住把柄。万一以后又冒出来个什么人,效仿他们的做法,到了那个时候,你要让朕如何去做啊?” “皇上圣明,赎臣愚钝,时方才没有领会皇帝陛下的圣意。臣知道该如何去做了,臣这就去想办法,微臣告退!” 都卫府内,肖烈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印雪松推门而入,把肖烈吓了一跳。猛的一下从床上做了起来,问道:“你要干什么?门都不敲,这给我吓的,还以为远在黄龙道口的贼兵打过来了呢。” 印雪松虽然努力的压制着心里的喜悦,但脸上还是表现了出来,举着手中的信纸对肖烈说道:“万岁爷给咱们派援兵了,三天后将全部驻扎到雁门关之内。刘大人让咱们多准备一些破敌的器具,分发给新到的将士们。” 肖烈接过信纸,将刘大人的亲笔信看了三遍,因为过于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告诉刑昊,火速赶往冰城,让他通知徐欢馨加印五万套大日如来真经。刘大人可真是咱们的大恩人啊,等事情过去了,一定要去好好的感谢一下他老人家。”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这虽然是件好事,但也是一件坏事。”关东道 第一百七十章 难 “坏事?怎么个坏法,难道这援兵有诈?”肖烈不明所以的问向印雪松。 印雪松坐在凳子上,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的本子,甩手丢给了肖烈。接过蓝色的本子翻看了几页,肖烈抬眼看向印雪松:“这,这个不是咱们都卫府的账本吗?给我看这个干什么,难道有人做假账了啊?可这账本一直在你那里啊,谁也没动过啊?” “我说的坏事不是这个,你在好好看看账本,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印雪松说完,肖烈又将账本仔细的翻看了一遍,还是一脸不解的看向他:“你这到底要让我看啥?” 印雪松一把将账本拿了回来,快速的反动到最后一页,举到肖烈的面前说道:“你就没看到,咱们都卫府没钱了吗?总共就剩下十六两银子了,你要加印那么多的大日如来真经,你打算拿什么去印啊?” “没钱就到亦庄去拿啊,这也不叫个事啊。”肖烈坦然的说道。 结果印雪松确实无奈的笑了一下,说道:“亦庄基本上都叫你给搬空了,你的亦庄现在跟咱们都卫府的情况差不多了,账房的银子能给那些伙计按月发响,平衡亦庄的所有开销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要回亦庄拿银子。你要是真把剩下的银子拿走了,难道你要让那些伙计去喝西北风吗?我都想不明白,你这庄主是怎么当的,平时让你少花点钱,你还跟我吹胡子瞪眼睛的。这到了关键时刻了,我看你去哪弄银子置办这些东西。” 肖烈马上就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后,站到印雪松的面前,说道:“印师兄啊,咱们这可还住着一位土财主呢,既然咱们到了最为难的时候,找这位土财主借点银子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你要找南宫大哥借钱啊?” “除了他,还有谁能配的上土财主这个称号。南宫俊哲这老小子可真是家大业大,早在少华山的时候就富得流油,现在又做了朝廷的三品大员,手里怎么可能没钱呢。而且咱们的关系这么亲近,这点小事他应该不会驳咱们的面子。”肖烈鬼头鬼脑的对印雪松说道。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跟你去丢人现眼。这可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大师兄、肖烈你们在哪儿呢?”印雪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叫他们两个的名字。着声音简直在熟悉不过了,两个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刑昊的声音。打开房门肖烈对着外面说道:“在这呢,有啥事过来说。” 刑昊小跑几步,进到了肖烈的房间,坐在印雪松身边后,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印雪松问道:“欢馨师妹那里的事都办妥了吗?镇休大师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刑昊喝了口水,对着印雪松回答道:“镇休大师要在派里处理一下那些魂灵,等下我在去接他。欢馨那边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我回来是要银子的,她用联络蝶跟我说,走的时候银子带的不够,只付了个定金。本来是可以等到交货的时候在把钱都给人家的,但是咱们要的东西数量太多,而他们需要钱进货,所以就想让咱们在多付一些银子,以备进货之用。” “进货?他们手里没钱啊?进货还要管咱们要钱,也没有这种规矩啊。不行,这钱不能给,他还怕咱们赖他的账不成?”肖烈不高兴的说道。 “欢馨师妹之前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但咱这里不是要打仗了吗,这群人早就把资产转移到别的地方了,来回的取太麻烦,所以就得让咱们在给他们交点材料费。”刑昊解释道。 “一共要多少银子?”印雪松无精打采的问向刑昊。 刑昊略微的回忆了一下,对着他们两人说道:“这些东西全都印下来,一共要一千六百两。咱们只要在拿出六百两就可以了,欢馨走的时候带了一百两,你们跟账房说一下,再给我五百两就可以了。” “一千六百两?这是打算抢了咱们都卫府吗?这明摆着是要消灭大户啊,他是把咱们当土豪劣绅对待了啊?”肖烈听到刑昊说的价格,惊呼出口。 刑昊急忙解释道:“这人家还已经给咱们打了个折扣呢,少要了咱们将近一半的价钱。欢馨师妹可是废了好多嘴皮子,这才争取下来的最低价格。” 印雪松则是对着肖烈摊了摊手比划着说道:“来吧,大庄主,解释吧,我看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就你话多,钱不够就想办法呗,大家在凑一凑,看看能有多少。”说着肖烈来到自己的柜子旁,翻看着柜子上的每一个格子。 刑昊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激动的问向印雪松:“钱不够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咱们都卫府没钱啦?” 印雪松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可不是呗,都卫府的账房里就剩十六两银子了,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才来找他想办法的,结果你这个讨债的鬼偏赶着这时候回来要钱,这不是要了命了吗。我看啊,你也别干瞅着了,你那里还有多少咱们三个先凑一下,能凑多少是多少,不够的我俩在想办法。” 说着话印雪松与刑昊两个人走回了各自的房间,没用多大一会的功夫,他们两就回来了。每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小包,往桌子上一放,印雪松就对着肖烈说道:“我跟刑昊两个人加在一起总共凑了二百一十两,都在这里了,你那里有多少?” “我倒是比你们两个人多一点,这是三百两银票,加上现银有七十两,总共三百七十两也都在这了。”放下银子,肖烈抬头对刑昊说道:“你先拿着这些去冰城,先把燃眉之急解决了,这多出来的八十两,你看能不能跟那几位掌柜的通融一下,先给咱们印着,银子会陆续给他们补齐,让他们不要担心。” “你小子挺有子儿啊,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多的私房钱。怪不得之前那么大方呢,原来底气这么足啊。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行了大土豪,你这回也变成穷光蛋了。”印雪松看着肖烈拿出来的银子,讽刺着他。肖烈也没在乎,在他这里,这种讽刺已经是很家常便饭的事情了,所以他一点都不在意。 刑昊愁眉苦脸的将银子收了起来,说道:“我这苦熬苦业的就攒了这么点家底,这回算是彻底干净了,一点都没剩下啊。他们的定金够了,这多出的八十两,就先别给他们了,咱们留着做应急用吧?” “应急是不可能了,这多出来的八十两,就当作是第二批活的定金,你得跟他们好好的说说,咱们要加印五万套。” “什么?五万套!”刑昊震惊的喊道:“加印这么多什么?” “咱们有援兵了,可后来的这些援兵还都没有佩戴这个,怎么可能上战场呢,所以要加印。”肖烈很是无奈的说道。 “行拉,现在说的再多能有什么用,我先拿着这些去对付一下,只要他们开工干活了,我就跟着你们一起去找钱。” 肖烈又在自己的身上十分艰难的摸出了几个铜板,放在桌子上说道:“那就等你回来在看情况吧,你抓紧拿着这些银子,让他们马上开工,得留出点往下分发的时间。” 刑昊答应一声就走了,他们两个人看着刑昊消失的地方,发愣了好久。回过神后,肖烈极为认真的对印雪松说:“印师兄啊,南宫大哥那里,还真得你跟我一起去,你要是不跟着的话,体现不出来这件事的严重性。” 印雪松用眼睛咧了他一下:“我好像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这辈子才会遇见你,好让我给你还债。要走现在就抓紧,一会刑昊别再回来要钱,那时候咱就彻底傻眼了。我跟你去,我怎么可能看你一个人犯难,我这么好的心肠,真是拿你没办法。” 当两个人来到锦衣卫府的时候,南宫俊哲正在书房看着书,两个人进去之后,先是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肖烈嘻皮笑脸的对南宫俊哲说道:“南宫大哥好兴致啊,今天好容易没什么事情要做了,也不说好好的睡上一觉休息休息,反倒是独自一人在这书房之中勤奋用功。” 南宫俊哲放下手中的书,笑着对肖烈说道:“可得了,你就不是个能夸人的料。说把,你们两个绝对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跑到我这里,更何况咱们才分开没多一会,一定是遇到什么情况了。说吧这次的情况是什么?” 肖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的笑着对南宫俊哲说道:“我们这次来啊,是真有件比较特殊的情况给你说一下。首先是刘大人的消息,他说万岁爷同意给咱们加派军士,所以我就让徐欢馨多印了五万套的大日如来真经。但是吧,好事往往都伴随着一件不怎么好的消息一起到达目标。我们都卫府没钱了,这不就跑到你这里,看看你手里有没有活钱儿,等咱们都处理好了,我就差不多能把这笔帐还给你了。” 南宫俊哲悄悄的将书房的大门关了起来,又用耳朵贴在大门和窗户之上感受一下周围有没有什么人。待到确定好一切安全后,南宫俊哲对他们两个人说道:“我手里到是有些私房钱,但是远远不够啊。看来必须要去找一个人了。” “找谁?”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当然是去找她了!”关东道 第一百七十一章 借钱 “南宫大哥,这说话不清如同钝刀杀人的道理你总应该懂吧。你这说话总说一半,我俩可真是受不了。你刚才跟说,让我找谁借钱去?”肖烈对着南宫俊哲说道。 南宫俊哲也不答话,就看他从书房的各个角落里把一张张的银票拿了出来。回到座位上,把这些银票往桌子上一放,说道:“我这就这么多了,你们先拿去用,我刚才说的那个人,其实是你们嫂子。我家的账都是她在管,你们还不知道我吗,每花一个铜板都得找她报批,我能攒下来这些,就算是我这脑子聪明了。藏的这些地方,还从来没让她发现过,要不你们今天来,我连这些都拿不出来。” 南宫俊哲说着话,又将头探出了窗外,看着院子里的动静,院子里依旧平静自然。缩回脑袋,继续跟他们两个人说道:“等一会,我带你们两个去找她。你们就把这事跟她说一下,我敢保证她是不会驳你们的面子的。你们嫂子毕竟不是个小气的人,从大局上来看,她还是特别明事理的。” “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去吧,你一个穷光蛋,我还跟你费什么话啊。”肖烈一边说着,一边将南宫俊哲的私房钱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南宫俊哲用手指着肖烈对印雪松说道:“你看看这小王八蛋,这算不算是得了便宜卖乖,是不是有点太像地痞流氓了。就这个混蛋玩意儿,你平时是怎么忍受的啊?” 印雪松摇着头,无奈的笑道:“他平时不就是这幅德行吗,我早就见怪不怪了,哪天他要是正经起来,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呢。现在这种状态挺好,他要是认真起来,那时候的事还真就不太好办了。” “你看看,印师兄是个厚道人,比你可强太多了。真是太让我伤心了,这么长时间都白处了,一点感情都没有。”肖烈说着话将印雪松和南宫俊哲两个人推出书房,走向了姜小鱼的房间。 南宫俊哲推开房门,原来这里不止是姜小鱼一个人,邱菲絮也在这里。肖烈与印雪松给姜小鱼见了礼:“嫂夫人!”后坐在了边上。几个人开始闲聊起来,期间肖烈找了很多个话题可都与借钱这个事联系不到一起,肖烈只好咬着牙,直奔主题的对姜小鱼说道:“嫂夫人呐,我跟印师兄这次来是有件事想拜托您的。” 姜小鱼一愣,马上一脸不情愿的说道:“你又要干啥,我们这行军的干粮还都没弄完呢,你又要给我们分配任务了啊?你是不是属地主老财的,也不给人个休息时间了啊。我这和菲絮妹妹刚坐下来休息一会,你们就来了,我看菲絮妹妹那句话说的一点都没做,你就是来做监工的。”随后邱菲絮用眼睛瞪了一下肖烈。 肖烈马上惊慌失措,连连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不是,你们二位可千万别误会,我跟印师兄这次过来,绝对不是为了看看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不是为了这个,那你们来干什么?莫非,是你肖烈想……” “不是,嫂夫人,我错了,我就不应该跟你拐弯抹角的说话,是老弟不懂事了,老弟以后一定改。”没等姜小鱼说完话,肖烈拦住话音,慌忙的说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说完了我们还要回厨房干活呢,没那闲工夫跟你们几个臭男人在这里瞎贫。”姜小鱼假模假样的对肖烈训斥了一句。 肖烈随之嘻皮笑脸的走道姜小鱼的面前,哈着腰就跟个奴才一样的说道:“嫂夫人,这不是要打仗了吗,所有的军需物资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之中。但是这些个军需物资,都得用银子花钱去买和花钱去做。您也知道,我们都卫府可是小衙门,平时的开销都比较紧凑,一旦发生了像现在这样的事情,那我们府上就有些应对不过来了。” “这打仗所用的金银,不都是朝廷下拨的吗,又不用你们自己掏腰包,有什么可应对不过来的?”姜小鱼质问道。 肖烈十分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朝廷确实每个季度都会拨下来不少的补助款,而且数量足够应对各种突发事件。可咱们这个地方的情况不是有些不一样吗,而且每一次发给死去兄弟的抚恤金都要高出正常标准。毕竟他们大多是穷苦百姓出身,而且还都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多给一些抚恤金是必然的。所以……”说道这里肖烈没在继续往下说,而是抬起眼睛看向姜小鱼。 姜小鱼笑了一下,问道:“所以什么?” 肖烈一听姜小鱼说话的语气就知道,这件事有门,保持着奴才一样的状态,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这次前来,是打算借钱的。不用多,三千两雪花银就够用了。” “三千两?你当我们锦衣卫府是什么,钱庄吗?还是你把我们当成国库了?这一张嘴就是三千两,你知道三千两意味着什么吗?这三千两可是我们全体锦衣卫足足一年的开销,这其中还包括府中上下人等的饷银。你南宫大哥每个月的月俸跟你们一样,也都是周济那些家中贫寒的兄弟了,哪还有多余的银子借给你啊。” “嫂夫人,你先别动怒啊。”肖烈见姜小鱼脸色不好看,而且说话的语气一下子变的严肃起来,马上安抚着说道:“我这不也是来找您想办法的吗。眼看着就要大兵压境了,要是没有足够的钱财作为支柱,恐怕这些兄弟们会心慌。这人要是心慌了,做什么事都做不好,咱们吃苦是小事,这城中的百姓可不能跟着咱们几个人遭罪是不。作为守护一方水土的官员,咱们就应该处处考虑着百姓的安危和利益。这三千两确实不是个小数目,不借三千也行,您看看能借多少就先借给我们多少。老弟这也真是犯难了,要不然,我也不能厚着脸皮张这个嘴。嫂夫人,您就帮老弟想想办法吧。” 看着肖烈在如此为难的情况下,做出如此表现,姜小鱼实在是没忍住,一下就笑了出来,拍着大腿哈哈的笑道:“肖烈呀肖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就这么开心呢。行啦,你也不用跟我说什么冠冕堂皇的漂亮话了。你们都卫府的情况,菲絮妹妹都跟我说了。好在她心细,时刻注意着资金的流向,从开始准备行军干粮的时候她就跟我说过,都卫府中库银已经不多了,恐怕支撑不住多久,就会四处借钱过日子了。但没想到的是,这么快你们就彻底没钱了。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刚才也是逗逗你,看你能被逼成什么样。我都后悔了,要是我能在多忍那么一会就好了,那样的话我还能在看看你卑躬屈膝的样子。” 说着话,姜小鱼从柜子里拿出一沓银票,放在了肖烈面前的桌子上:“三千两我肯定是没有了,要是都给了你,我这一大家子人就都得跟你一样喝西北风去了。这里是两千三百两,省着点花,绝对能挺到朝廷拨款的日子。” 肖烈激动的差一点就给姜小鱼跪下了,不光是他,就连印雪松和南宫俊哲都倍感意外。姜小鱼的做法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肖烈颤抖着双手,拿起银票在手里揉了又揉,摸了又摸:“嫂夫人如此深明大义,老弟是倍感钦佩。这可不是普通的银子,在我手里的可是成千上万个兄弟的性命啊。有这些钱财在手,我也就有了底气了。嫂夫人,您放心,只要过了这次的槛儿,这钱我一定如数奉还。” 姜小鱼摆了摆手,笑容中略带嫌弃的对肖烈说道:“拉倒吧,就别整这些虚头把脑的了,既然能够事先就给你们准备下来,我也就没打算让你还过。先不说咱们几个私下里的这层关系,单说都卫府和锦衣卫府的紧密程度,我们也不可能看着你为了这些钱财发愁犯难。更何况,这城中百姓可是非常无辜的,绝对不能因为咱们的一点小失误,导致他们受到任何的牵连。” “夫人如此壮举,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不愧是我南宫俊哲的夫人,就是比那寻常女子强很多。”南宫俊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姜小鱼的身边,夸赞道:“我家夫人绝对可以算的上女中豪杰的魁首,无论从哪一点来看,都可以说的出艳压群芳这四个字来。” “得了,你们两个就别吹捧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一定是早就商量好了,才会过来找我的。你们就该准备什么就去准备什么吧,我跟菲絮妹妹要去干活了,你们就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了。”姜小鱼拉起邱菲絮走出了房间,屋子里的人看着她的背影,肃然起敬。 从这之后的三天时间里,这几个人忙的是不亦乐乎,不但加紧了对士兵的训练,还加强了城池周围的哨卡防守,在城池的外围也加上了好多暗哨。 而刑昊则是这几个人中最累的,不但要负责操练士兵,还要担负着驾驭土灵珠来回穿梭在各各城池中报信的职责。到了第五天的上午,刑昊才算是得到了片刻的安宁。独自坐在都卫府的凉亭之中,看着树上叽叽喳喳乱叫的小鸟发呆。 猛然在院子的外面,传进来一声清脆的吆喝声:“旦夕祸福,全凭一张嘴。荣华富贵,就在弹指一挥间。生死病害,改写生死之命运。测字,看手相,看面相,批八字,看风水,半仙之体降世临凡喽!”关东道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为民请愿 刑昊撇着嘴对着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鸟儿说道:“瞎话都不会说,降世临凡的那叫大罗金仙,半仙之体还来个什么降世临凡,要是有人信他才怪呢。这人得虎成啥样能信他的鬼话啊,鸟老弟,你说对不对。” 这树上的鸟儿对着他叽叽喳喳的叫了几下后,便扇动翅膀飞走了。刑昊低头笑着,自言自语的说道:“看吧,就连这扁毛的畜牲的不信你的鬼话,看来今天注定了你是一个生意都不会有了。”言罢,刑昊伸了个懒腰直挺挺的躺在了躺椅之上。 就在这时,一个人叫住了那位半仙之体的算命先生,就听那人说道:“哎呦,老先生您怎么来鹤城了啊?怎么样,最近一向可好?” 算命先生笑了一下,回答道:“我还不错,是肉也吃得,酒也喝得。我这也是漫无目的的瞎转悠,这才来到鹤城,没成想还能遇见你,真是太巧了。” “我本就生活在这鹤城之中,而且也在这里做得一任高官。自上次一别,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我们还想着要好好的感谢您一下呢。您给我们帮了那么大的忙,如果不表示一下感谢的话,那也未免太不懂规矩了。” “举手之劳而已,说什么谢不谢的就太客气了。也是因为你我有缘,我才伸手相助,其实你们如果遇不到我,也能解决那件事,只不过会稍微费点劲,也就仅此而已了。我无非就是在那熊熊的烈火之中,浇了一桶火油罢了。” “老先生您真是太谦虚了,晚辈自愧不如啊,我要是能有您这种境界的话,也会少了不少的麻烦,晚辈真是要向您好好的学习一下了。”肖烈恭敬的说道。 “肖少侠言重了,我一个混迹江湖的老神棍,没什么东西是值得你去学习的。”算命先生忽然转变了一下话题,说道:“今天怎么没见到那位伏虎寺的大师傅啊?” “您是说镇休大师啊,他一般情况下是不是在我们这里的,毕竟是个出家人吗,总跟我们这些人在一起会影响他的修行,也就是有事的时候,我们才会见面。平时他就在冰城之中,也不会随意走动。”肖烈答道。 刑昊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中感到奇怪。正在跟算命先生闲聊的人,听声音绝对是肖烈,而且从说话的内容上看,也可以百分之百的确认无疑。只是感到好奇,这肖烈为什么会对如此一个浪迹江湖的神棍如此恭敬。 就在刑昊倍感疑惑的时候,又听到肖烈对那算命先生说道:“老先生既然来了,就在我这里多住些时日,也给我们几个一次表现的机会。这就是我的府宅,见到您光顾着高兴了,都忘了让您进来喝杯茶。况且这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我在叫几个朋友给您认识一下,都是些旷世的英豪,咱们有什么进到府中再说。” “好吧,既然肖少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推脱下去。那老朽就客随主便了,今天就全听你的安排。” 听到这里,刑昊马上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将杂乱的凉亭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这位自称有半仙之体的算命先生是个什么来历,但从肖烈的态度上来看,这位老先生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刑昊刚刚收拾妥当,肖烈便推开了院门将这位老先生让了进来。 肖烈大笑着对刑昊说道:“昊子,你去把印师兄还有南宫大哥、赵大哥叫过来,我要介绍一位老英雄给他们认识。你从锦衣卫府出来之后,在去一趟冰城,把镇休大师也请过来,就跟他说,当日在状元桥有幸结识的老神仙在咱们你这里,让他跟你一起回来,好好的叙叙旧。” 刑昊答应一声便起身离开了都卫府的院子,算命先生用质疑的眼神看向肖烈,疑惑的问道:“最开始说的其他人,我倒是能明白,他们就在这鹤城之中。可这伏虎寺的镇休大师,远在百里之外的冰城,要是赶到这里,一来一回怎么着都得用上两大天的时间。我一个糟老头子,也未免太兴师动众了。” “一点都不兴师动众,很快他们就能回来。我们手里有件宝贝,可以在转瞬之间来去千里之外,所以这些不算什么。”肖烈搀扶着算命先生,进到了会客大厅。 没说上几句话的功夫,印雪松、南宫俊哲、赵海全、镇休大师、刑昊就都到齐了。尤其是在看到镇休大师走进来的时候,算命先生无不惊叹:“果然是个好宝贝啊,这不管去哪儿也就是片刻时间。而且省下了赶路的时间和旅途上的花费,好宝贝,好宝贝。” “在好的宝贝也比不上您赠与我们的山河社稷图啊,当时对付那上古凶兽陆吾,要是没有此图,我们兄弟恐怕都不会完好无损的在这里陪着您老说话了。”印雪松满脸笑容的对算命先生说道。 等所有人都坐好了,肖烈重新将这些人依次的介绍给算命先生认识,在所有人见过礼后,南宫俊哲对着老先生问道:“老前辈,你我二人虽然未曾谋面,但您的事迹肖烈早就跟我说过了,晚辈对您也是敬佩有加,您怎么就不肯把高姓大名恩赐于我们呢?” “我可不是什么前辈,我这年龄跟你的年龄看上去十分相仿,被你这么一叫我好像是个老头子一样。之前我就跟肖少侠说过了,我叫什么名字不重要,你们只要记住我是个混迹江湖的闲散人员就可以了。他日如果在别的地方见到,能请我喝一杯老酒,也不枉咱们相识一回。” “老前辈您可真是太谦虚了,我们的修为虽然远不如您,但从您的气息和说话的轻重,我是可以判断出来的。这修武之人讲究的是,到了老年如果能修习到鹤发童颜的境界,基本上就算是世间少有的高人了。但总是要有比这个境界更高的高人存在,那就是像您这样,修习到几乎返老还童的样子。所以,晚辈叫您一声老前辈,绝对不过分,如果您不喜欢这样的称呼,那么晚辈今后就不叫了,就叫您老哥哥如何?”南宫俊哲毕恭毕敬的说道。 南宫俊哲说完此话,屋子里的人对这位算命先生的敬意又增加了许多。但此人反而哈哈大笑道:“老哥哥,好,以后就都这么叫我,我喜欢这个称呼。我个破神棍也能以他人哥哥的身份,亮相于世,也算是一种福分。你这人可真会说话,我很是受用。” 见算命先生没有反驳,这就确立了南宫俊哲所说的话,并不是虚言,没有反驳也就是默认下来了。这些人除了钦佩之外,又多了一层猜测,都在猜测着这个世外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这关东道联系到一起。 就在几人闲谈的时候,肖烈眼珠一转,想到一个主意,便对算命先生不怀好意的说道:“老哥哥啊,您如此神通广大,可不可以麻烦您,帮我们占卜一卦,看看我们此次的事情可不可以顺利的解决啊?” 算命先生用手点指着他,笑着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几个人之中,就属他歪主意多。”众人一阵大笑后,老先生对肖烈问道:“你之前是不是找那个姓刘的老杂毛算过了?得到的答案是什么?” “老哥哥,您可真神了,我们确实让刘大人算过,可惜什么都没有算出来。今天运气好,让我在鹤城遇见了您。这遇高人怎么可能交臂而失之呢,就请老哥哥,给我们算上一算。也解一解我们的心疑,要不总是胡思乱想的,这几天我们这群人被这件事困扰的精神都不好了。”肖烈继续恳求到。与此同时的其他人也都用一种渴求的目光看着算命先生。 老先生手捻胡须想了半晌,最后妥协道:“好吧,我就给你们算上一算。但是咱们可说好了,不管算出来的结果是什么,你们都不许节外生枝。我在嘱咐你们一下,这现在算出来的结果,不一定就代表最后事情的走向和事态最后的结果,万事都有个变数,什么事都逃不开这两个字。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就是这么个道理。” “您老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无论算出来的是什么结果,我们都能够接受。而且无论什么结果,也都不会音响我们对战至胜利的决心。其实我们总是在执着结果,也是因为想要更好的保护这城中的百姓。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们也不至于如此执着。”肖烈回应着算命先生的话。 这老者,从自己的肩搭子里面拿出一个罗盘,又拿出七十二根小竹棍。在地面之上摆了一个太极八卦的图案,随后用罗盘在地面上的太极八卦图周围转起了圈。先是向左转三圈,后向右转三圈,而后反复着这一个动作,循环做了三遍。其他人看着他转都觉得晕,但是又没有人敢去打扰,只能忍受着眩晕难受的状态,静静的看着他。 终于,算命先生停下了脚步,不在来回的转圈了。微闭二目,从怀中掏出一把大米,口中念念有词:“敕令,天机处当职神将,速开天册,某奉天帝法旨迅游至此,要看一看此地即将发生之大事。不为泄漏,只为减少世间疾苦。急急如律令!开……”话音一落,将手中的大米重重的掷向八卦图。 这八卦图被大米击中后,变成了四行字。众人聚拢一看,大为震惊!关东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解谜 一群人看着老先生在那里转圈,肖烈小声的对印雪松说道:“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看看这位老前辈占卜时所用的道具,在看看咱们敬爱的刘大人所用的道具,根本不是一层次的啊。这位老先生一看就很高级,这一次一定可以算的出来,我这多少还有些小激动呢。” “激动个屁啊,要是好事还行。要是不好的事,那得是多闹心个事。”印雪松同样用低低的声音说着。 “说白了就是对未知的事情太好奇了,都在想着知天命,但是谁也摸不着,要不然也不可能出现那么多老神棍。我有一种预感,一会要得到消息一定是个好消息,而且这种预感超级强烈。” “但愿你的预感是准的吧,我是没报太大的期望。不过看着这位老先生的架势,还挺厉害的呢。” 两个人就这么小声的闲聊着,猛然间,算命先生说了句口诀,将手中的大米重重的掷在了八卦图的上面。随即拼成八卦图所用的小竹棍变换队形,变成了四行字。众人凑近观瞧,均是一脸的不解。 这四行字是: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肖烈挠着脑袋对算命先生说道:“老哥哥,这是个什么意思啊?如果说是一首诗的话,这也不挨着啊。前面一句是黄巢的反诗,后面一句王维描写怀念兄弟的诗句。这两首诗合在一起是个什么意思啊?还请老哥哥给我们解释一下吧,我们这群人的脑子可都是属榆木的,不透气。就是把我们熬死,我们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肖烈说后,真人皆是连连点头。 这算命先生蹲在这四行字的边上,看了许久才缓缓的站了起来。看了看眼前的所有人,慢慢的说道:“我要是说,我也不知道,你们信吗?” “老哥哥,您就别开玩笑了,您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单拿出一首来,我们谁都知道,要是这两个组合到一起,能够解答的人恐怕就非您莫属了。”南宫俊哲恭敬的对老先生说道。 算命先生一摊手,无奈的说道:“我是真不知道,我算都给你们算了,要是知道的话,怎么可能会不告诉你们呢。” “那怎么办?世间可有能破解此诗何意之人?”肖烈焦急的问向老先生。 这位老前辈,倒背着双手在屋子里面转了几转后,回到这四行字的面前,双眼烁烁放光,激动的说道:“想当年,鬼谷子老仙师,曾在杨家七子赶赴两狼山救援老令公的时候,对佘太君说过这么两句话‘当知天命难违,七子去六子回。’当时所有人还都以为,他们七个兄弟中会死去一个,哪成想回来的只有杨六郎。莫非这两句诗,跟当年鬼谷子老仙师的那句话如出一辙吗?” 说到这里又不自主的摇了摇头,继续说着:“那也不对啊,上面的意思是艳压群芳,后面一句是兄弟两地分别。女人跟兄弟是怎么扯上关系的呢,这个是真难懂。” 说完从怀中又掏出一把大米,紧忙把眼睛闭了起来,口中继续念着箴言:“敕令,文曲星速到此地报道,某奉天帝法旨巡游此地,遇一诗谜,特邀相助。急急如律令!”米撒之后,四行字变成两行字。 众人在去看时全都大失所望,那两行字是:“佛曰:不可说。道家云:天机不可泄露!” 就在众人失望至极的时候,地上地字又发生了变化,就见这小竹棍快速的向一起聚拢化为三个大字‘天地劫’。当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算命先生身上的时候,老先生重重的跺了跺脚,吼道:“这算哪门子答案啊?本来就被那两句不挨边的诗搞的一头雾水,这下好了,又多了一个难题,这天地劫又是个什么东西啊?” 印雪松拍了拍肖烈的肩膀,说道:“我就说吧,千万别抱太大的期望,现在是不是很失落啊?” “我不失落,失落的人应该是这位老哥哥,他现在的心情应该跟当时的刘大人一摸一样。他们两个都是对自己的占卜之术特别有自信,结果到了咱们这里竟然半分能耐都使不出来,肯对会对自身的心里造成影响。”肖烈的话说的到是坦坦荡荡。 老者往地上一蹲,摸着‘天地劫’三个字说道:“我算是明白,姓刘的老杂毛为什么啥都算不出来了,这种感觉真是太不好,我现在是深有体会啊。当时那个老杂毛没疯了就已经是他心里承受能力大了,这完全不是我们两个学艺不精,而是上苍根本就不允许我们把这件事透漏给你们一个字。不过好在一点,我能比他强一点,最起码我还得到了这首前言不搭后语的烂诗,他可是什么都没得到。想想这个,我心里还是比较平衡好受的。” 说完这句话,算命先生把这些小竹棍统统装回了肩搭子。赵海全则是将这些东西全部记到了一张纸上,手中拿着这张纸,对他们说:“要不然,咱们几个人跑一趟刘府,看看他刘大人能不能把这首烂诗解答出来。” 印雪松急忙阻拦:“今日就先不要去了,老哥哥也忙活了半天,一定累坏了。咱们暂且休息一下,今天什么都不要去想,就好好的陪着老哥哥痛饮几杯。待到明天日上三竿,早朝结束,咱们几个在去找刘大人也不迟。” “也好,那我就先把这个收起来。”赵海全将记录用的纸塞进了怀里,继续说道:“刚好,我今天买了一头比较肥硕的羔羊,咱们今晚就吃烤全羊。” 就在赵海全走出房间的时候,算命先生恍然大悟的说道:“羔羊,羊羔,噢,我知道了。这产妇临盆的时候,就是所谓的天地劫。可这生孩子跟打仗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这题也太难了点了。” “行了,老哥哥,您也不要在如此纠结这个事了。咱们就顺其自然,随运而安,管他最后到底是个什么结果呢,早知道和晚知道其实是一样的,知不知道这仗都要打,是不可能避免得了的。咱们就踏踏实实的等着吃烤全羊吧,及时行乐,也就死而无憾了。”南宫俊哲宽慰着算命先生。 老先生沮丧的抬起眼睛,对南宫俊哲说道:“说的到是轻松,你们豁达一点没什么,我这可是办了件丢手艺的事啊,这以后我还要指着这门手艺吃饭呢。今天碰了这一鼻子的灰,我也是……” 当算命先生抬起眼睛看向南宫俊哲的脸时,刚刚说到一半的话就没有在继续往下说。而是在南宫俊哲的脸上看了又看,给南宫俊哲看的心里发毛,忐忑的问道:“老哥哥,您这是怎么了?是发现我有什么异常了吗?还是说,我的印堂发黑要有什么样的血光之灾啊?” “不是那么回事,你先闭嘴,先别打扰我。”众人的心本来是一落千丈的,可就是算命先生的这一个举动,又将众人的心吊了起来,纷纷注视真他们两个人。 刑昊则是对镇休大师说道:“镇休大师,你说这位老先生在南宫大哥身上能研究出什么来啊?” “老先生修为之深,不是我等晚辈可以揣测的,所以我也不好胡乱说些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亦是如此。”镇休大师微微一笑,对刑昊说道。 此时,算命先生拉起南宫大哥的手看了又看,而后激动的说道:“不对啊,这咋啥也没有呢?怎么可能啥都看不出来呢?”又仔细的看了几眼才发现毛病出来哪里,只听他说:“愁死我了,看错手了,不是这只手,把左手给我。” 南宫俊哲十分听话的将自己的左手递到了算命先生的面前,算命先生在看到他左手之后,便仰天大笑:“对了,这回对了。” “什么就对了,你看出什么了?”南宫俊哲莫名其妙的问道,而其他人则是又向他们两个人聚拢了一下。 “这天地劫指的就是你,你家夫人一定是有喜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夫人出来一见啊?”算命先生乐的眼睫毛都要掉下来了。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就应该让她过来拜见一下老哥哥。”南宫俊哲说完这话肖烈就吩咐刑昊去请姜小鱼了。刑昊走后,南宫俊哲接着问道:“可就算是我家夫人身怀有孕,跟这次的大战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就不知道了,能看出这个来,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这也算是没丢了我这吃饭的手艺。我估计是上苍想让你们在这危难之时,得到一个值得高兴的消息,能够增添斗志。也或者是,用这件事来暗示关东道决不会因为此次事件而彻底消亡。” “那错不了了,一定是这么回事。南宫大哥可以啊,没想到你一把年纪了还是如此的老当益壮啊。”肖烈在算命先生说完这话之后,对着南宫俊哲恭维了一句。 南宫俊哲红着脸极为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才多大啊,正是壮年的时候,得个一儿半女不是很正常的吗。” 屋子里的人正在欢笑的时候,刑昊将姜小鱼请了过来。姜小鱼给算命先生见过礼后,老先生也没多解释什么,直接抓过姜小鱼的手腕开始给她号脉。 从这位老先生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马上变换为一副大喜过望的表情,激动的对他们说道:“我就说,我比那姓刘的老杂毛强吧,不但知道夫人身怀有孕,我还知道这腹中是一对金童玉女。南宫俊哲,南宫夫人,老朽先在这里给你们二位道喜拉!”关东道 第一百七十四章 靠山倒了 南宫俊哲高兴的在屋子里蹦了好几蹦,抱起姜小鱼转了好几个圈,那种喜悦的心情简直无以言表。放下姜小鱼,南宫俊哲得意的对大家说道:“你们看看咱,说没有孩子就一个没有,要说有,一下还是两个。你们说气人不气人,我看我自己都来气。哈哈哈……” “你也别得意的太早。”肖烈说出这句话后,所有人都扭头看向他,只见他一脸严肃的继续说道:“等你家这俩孩子出生后,长到五六岁的时候,我就教给他们两个如何才能做一个合格的地痞流氓。这小小子儿我就教他如何抢男霸女,小闺女儿就教给她如何坑蒙拐骗、逼良为娼。他们两个要是不愿意干这些,那我就把他们两个送到伏虎寺,拜镇休大师为师,出家做个行者也是很不错的啊。到那个时候我看你是怎么笑出来的,哈哈哈……”之后肖烈哈哈大笑。众人也是被他逗得前仰后合,无不用手点指,说他这是拿下一代来报仇。 镇休大师难得的跟大家也开了句玩笑:“你之前说的那些都是扯淡,这好端端的少年郎怎么就教给人家学坏呢,这可是不道德的。不过,你后面说的话我还是比较赞成的,把他们两个送到我们伏虎寺,做个出家的行者再好不过了,我可以收,他们要是不学,我就毒打他们一顿,只到打服为止。哈哈哈……”说到这里,镇休大师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们觉着怎么样?” “我们都觉着可行。”其他人大声的笑着附和道。 南宫俊哲苦笑着说道:“你们就饶了我这一家子吧,我这好容易得着的儿子和闺女,可不能让他们出家,我还等着延续香火呢。倒不是说皈依我佛不好,我只是还没做好这断了香火的准备。”看着南宫俊哲的状态,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姜小鱼虽然也很高兴,但没有南宫俊哲这么的夸张。笑了几笑,略带羞涩的对大家说道:“行了,你们聊吧,我得回去了,菲絮妹妹还在忙着呢,马上就要完事了,我得回去看一下。别再弄出什么差错来。” “嫂夫人,您现在的身子可金贵,既然已经快要完事了,就别忙活了,您就歇着吧,莫要动了胎气,剩下的事就交给师妹去做就好了。”印雪松说道。 “都是练武之人,虽然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跟你们比不了,但也差不了那么多。我自己心里有数,我还不至于娇贵到那种地步。”姜小鱼走后,众人在屋子里说笑了好一阵。 晚餐的时候,除了远在冰城督办大日如来真经的徐欢馨和运送军需物资的彭家父子不在之外,其余的人全都到了。正如赵海全说的那样,晚餐的主菜是烤全羊,但是有镇休大师这个出家人在,就另外准备了几样斋菜。恰逢大战前夕,南宫俊哲又喜得龙凤双宝,紧张与高兴的心情交织混杂在一起,在这次晚宴之上得到了释放。 酒席宴间,肖烈又想出了好多个如何虐待这两个还未降世孩子的方法,气的姜小鱼对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肖烈连跑带颠的躲闪着,结果被邱菲絮和刑昊按住,姜小鱼是拳脚相加打了个酣畅淋漓,最后肖烈连连告饶,才算放了他一马。一干人等一边喝酒一边说笑,只到后半夜这场热闹的酒局才算结束。 第二天中午,吃过了午饭,算命先生与众人告别,说要去下一个城池转一转。众人执意挽留也没能留住,只好一起将他送到了城门之外。 算命先生在正午的烈日下,哼着小曲儿,散漫的迈着脚步,一阵狂风过后,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叟出现在他的面前。老叟笑着将他拦住,声如洪钟的对他说道:“老东西,你给我站住,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了吗?” 见到这位老叟之后,算命先生吓的一缩脖,吐了吐舌头,嘻皮笑脸的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师兄您啊。您怎么跑到这鹤城了啊,你不是应该在闭关吗?” “哼!”老叟依然是满脸笑容,但是冷冷的哼了一下:“我今天早上就出关了,当我调节气息的时候忽然算到,你居然敢泄漏如此重要的天机。如果我再不来的话,真不知道你个老不死的还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我的大师兄啊,你可是冤枉我了,我什么都没有泄漏好吧,虽然是帮他们算了一卦,但是什么都没算出来啊。在之后的事,我也只是捡高兴的事说了一下,那些关键性的问题,我是一个字都没给他们透漏过。这怎么能说成是,泄露天机呢。怎么的,还不兴人家提前乐呵乐呵了啊?那样的话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虽然你是一个字都没说,但是那四句诗,要是那个姓刘的解读出来,那罪孽你不就算是造下了吗。” “这一点大师兄您完全可以放心,他们是等不到姓刘的解读这四句诗了。” “凡事都由天定,可不是任何一个人想改就能改变的。走吧,跟我到师尊那领罪,擅自泄漏天机,师尊可是生气的很,你就等着受罚吧。” “走呗,反正也躲不掉。不过大师兄啊,等下见到师尊,你可得给我说几句好话,我可不想太受罪,咱俩这关系,你也不可能看着不管对不对。哈哈哈……”算命先生憨笑了一下。 “你说你都多大岁数了,怎么做事之前就不考虑考虑后果呢。师尊要是真想罚你,是我能拦的住的吗?” “我知道,大师兄您一定有办法保护我的周全,师尊最爱的徒弟之一就有你一个,你要是不管我,可真就没人管的了我了。” “到时候在看情况吧,不过我出来的时候看师尊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应该不会把你罚的特别严重。我真是欠你的,你咋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呢。跟你可真是操不起心,上不起火,我要是跟你一般见识,早就被你给气死了。行了,别废话了,快点走吧。” 说着话,两个人化作一阵清风,消失在了大路之上。 都卫府中,众人将算命先生送走后,肖烈拿着赵海全记录下来的诗句说道:“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打算去刘府找刘大人问个究竟。看看他能不能把这上面的诗句解答出来,要不然放在心里也是个病。” 印雪松走到肖烈的身边拍了他一下,说道:“行,去吧,不过这一次只能你一个人去了,我得留下来安排点别的事,估计一会彭家父子就回来了,还得让他们在去林城送一批东西。雁门关的援兵也差不多该到了,还得把新准备出来的军备物品送过去。” “这有啥的,去刘大人那又没有什么危险,我自己去就自己去呗。要不是因为这两句不挨边的诗,我也不打算去,家里这老些事等着干呢。”肖烈从刑昊那里,接过土灵珠,那在手中。 “行,那你快去快回吧。”印雪松说完这句话,肖烈就准备催动灵力驾驭土灵珠。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跑进来一个兵丁,急呼道:“报!”踉跄进门后,跪倒在众人面前,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平举着递到印雪松和肖烈的面前,而后说道:“禀大人,收到京城急报,御史中丞刘大人于今日天明十分,因病于家中辞世。这是刘大人临终之前亲笔给两位大人写下的信件,用急报苍鹰飞送而来。” 报信兵丁的这句话,犹如晴空霹雳一样,在众人的耳中炸了一声巨响。印雪松急忙拆开信件,其他人围拢过来。信上的内容不多,只是几句简单的临终遗言。 信上写到:“印雪松、肖烈、南宫俊哲、赵海全四位大人亲启。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至于我是怎么死的你们也不用追究,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在我死之前,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几个人了。关东道大战在即,朝中又出奸臣作梗,你们要时刻小心。不过你们可以放心,目前你们还是什么危险都没有的。兵部侍郎秦大人已经出狱了,他的罪名经过查核并无过错,现在已经官复原职了,你们主要提防的就只有他一个人。毕竟这场大战关乎到大明朝的疆域兴衰问题,所以万岁爷是不会允许别人出来捣乱的,你们可以安心御敌。但是在大战之后,就不好说了,保不齐会有谁对你们发出不友善的声音,那个时候你们想要自保,就不能让别人抓住你们什么把柄。万岁爷还是挺开明的,绝对不会因为一时的糊涂,就放弃了你们。最后,我要对你们说的是,我死之后,千万不要前来吊唁。如果在大战在即的时候擅离职守,这个把柄要是让居心不良的人抓住,你们死一百次也死了。切记,不要冲动。行了,我就说这么多吧,你们好自为之。” 到这里信的内容就没有了,众人看后皆是一阵伤感,肖烈慢慢的走出人群,对着天空哀叹道:“这下完了,咱们唯一的靠山倒了,以后再朝廷之中就没人愿意帮咱们了。” “这有什么的,大不了这场仗打完了,咱们就辞官呗,怕个他鸟啊。” “就是的,咱们又不是不做官了就得饿死。要真不做这个官了,咱们的日子过的一定特别快活。” “咱们就先且顾眼下,应对过去之后,在想其他的吧。做天和尚撞一天钟,也是职责所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给自己提气的话,肖烈手上的劲一松,写着四句歪诗的纸飘向了空中。关东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兵临城下 刘大人死后,都卫府上下所有人等,做事无不小心谨慎,生怕有什么不注意的地方就让别有用心之人抓住把柄。虽然处处小心,但好景不长,他们这群人根本就不是个能安安稳稳的人,没过两天就回归了之前的行事风格。本来他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可能会被一些什么官场上的拘束禁锢住呢。用肖烈的话讲:“人啊,要是这么活着,简直是太累了,洒脱一点不好吗。人家刘大人走的就洒脱坦然,就应该像这样的英雄人物看齐,不见得是什么个人崇拜,但是这种精神是要被发扬光大的。” 虽然这句话听上去,特别有那种阿谀奉承的味道,但不可否认这句话绝对是这几天最能给大家提气的一句话了。而且在南宫俊哲和印雪松商量之后,决定把都卫府作为他们暂时的指挥场所,主要的人吃住都在这里,而锦衣卫府则是变为了临时的伤兵营。早有兵丁报说,魙鬼部队出了黄龙道口,朝着他们的方向行进过来。这些人的神经瞬间就紧绷了起来,现在还看不出来他们的目标是什么,如果说一座城一座城的打,倒也还好。唯独怕的是,魙鬼部队,分作十三支攻城部队,在同一时间对十三座城池发起进攻。这样一来的话,想要立即作出支援都是极为困难的。 虽说十三座城池的军士已经全部就位,但出于兵力稀薄的形势来看,不由得他们不去胡思乱想。而雁门关的守将,在收下御敌之物后,就再也没跟他们互通过讯息。这让四个人心中更加的底气不足,因为在没有刘大人督促的情况下,他们完全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赵大哥!”印雪松此时最为担心的就是这魙鬼部队,会先对那座城池下手,所以谨慎的向赵海全问道:“那些桃木桩,是不是分毫不差的全都安排下去了?” “这件事你大可以放心,全都钉下去之后,我与刑昊两个人亲自去到各处,仔细查验过了,绝对不会出半点差错。”赵海全信誓旦旦的说着。 “伏虎寺的诸位大师可都安排妥当了?”印雪松问这句话的意思是,一旦开战,伏虎寺的人主要负责搬运可以复活的尸体。虽然这出家之人最不在乎的就是住处以及食物,但印雪松还是很担心他们休息不好而导致行动缓慢。 “我说你就不要这么紧张了,这些事情我们几个人早就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了。伏虎寺的诸位大师就住在我们锦衣卫府上,住在我们那里,一来可以让他们休息的舒服,二来他们还可以帮助我们抢救一些伤员。只是灵官堂医馆的人手严重不足,所以才没能分派弟子前来鹤城,就只得让伏虎寺的诸位大师多费心神了。”赵海全继续对着印雪松解释道:“虽然这么做有些不厚道,但咱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也只能是他们伏虎寺能者多劳了。” 肖烈在一旁插话说道:“我觉得现在最该担心的就是咱们的最后一道保障,如果雁门关到时候不给咱们派一兵一卒怎么办?难道咱们就真的要死守至最后一兵一卒吗?” “这个应该也不用担心,毕竟刘大人在遗嘱之上说的话还是值得相信的。没有那一个皇帝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国家遭受如此重大的创伤,更何况他朱家的江山才到手不久,怎么可能在拱手让与他人呢。” “那不一定,你看看几百年前的宋朝,不一样是把江山拱手让人了吗。”肖烈反驳道。 赵海全苦笑了一下:“你非要这么去想,我也没办法,但是我确信,这朱家的皇帝,绝对不会像姓赵的那个皇帝一样。咱们这个皇帝行事作风异常的刚猛强劲,手段之高明可不是随便一个开国武皇帝可以披靡的。” “说了这么半天,怎么不见镇休大师过来啊,他干什么呢?”印雪松看着院子对屋子里的人问道。 “他去检查士兵身上的大日如来真经了,他怕这经文印的不清楚,从而导致发挥不出来应有的威力。一大早上就去了,现在还没回来,那就应该还在校军场呢。”南宫俊哲回答道。 肖烈从怀中掏出一块鹿皮质地的方巾,摘下腰间的龙雀刃,擦拭着刀身。一边擦着一边对所有人说道:“每个人都有事情在做,咱们四个会不会太闲了点了。就连菲絮姑娘和欢馨姑娘都被派出去检查城防了,咱们四个大老爷们却在这里胡乱的猜疑,这要是传扬出去,咱们的面子还往哪放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南宫俊哲拧了拧身子,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回答着肖烈的话:“我们在前朝当差的时候,所有的统领主将都是这么无所事事的呆在指挥之所,看似无所事事实则脑子里考虑的确是这杀伐四方的用兵之术,怎么可能会很闲呢。如果连主将都跑到前沿阵地去了,那就说明这场战争自己一方已经陷入了焦灼的状态,会给那些前沿指挥官造成心理压力的,而且对于士兵的士气也会造成影响。这就是为什么主帅不得擅自出击的道理,虽然这道理听上去特别的冠冕堂皇,但是实际的作用却是如此,也反驳不了。” “也就是说,咱们几个完全没有表现的机会了呗?”肖烈继续问道。 “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呢嘛,着啥急啊。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表现的机会,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主帅可以代替擂鼓手,去敲击战鼓。这样士兵一看主帅都亲自前来助威了,士兵就会像打了鸡血一样奋力拼杀。如果要是手痒的话,这个时候就可以下场搏击,也就不会乱了规矩了,也不会让士兵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但是之前的几次战役,我们几个不都是冲到最前沿的吗,那个时候也没见到队伍的战斗力薄弱啊。不一样杀了个天昏地暗,顺顺利利的解决了不少的事情吗,这又作何解释啊?”肖烈的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 南宫俊哲则是不厌其烦的向他解释道:“那是因为之前的战役规模都非常小,而且当时绝大部分的军队成员都是各门派的弟子,当然就不用管这些世俗的套路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咱们手里的将士,可都是正儿八经的部队,接受的训练也都是最正规的军事训练。也只有他们才会重视这种东西,如果还是向之前那样的话,也就都无所谓了。” 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镇休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屋子里的人说道:“几位都在啊,你们这是在聊什么呢,我在院子里就听到你们说的火热。” “也没聊什么。”肖烈站起身来,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镇休大师,自己动手到院子里把躺椅搬了进来,一头倒在上面对镇休说道:“天天就这么坐着,坐的我屁股都疼了。不行,我得躺一会。我们也就是闲聊,也没个正经事可做。” 印雪松也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对着镇休大师问道:“镇休大师,等到大战开始之后,你可有什么办法能先把那戾气邪魔治住吗?或者是要怎么样才能够将他消灭呢?” “这几天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就算是咱们可以击退这些魙鬼,可这戾气邪魔一日不除,咱们就不可一日安宁。总是要时刻提防他会继续对咱们做出什么不一样的事情,所以无论战争是胜是败,这戾气邪魔都留不得。但要消灭它,就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办得到的了。所以我必须让我的这几个师弟同我一起施展达摩心咒,方可将其彻底铲除,但用什么方法去接近这戾气邪魔,实在是没有想到办法。”镇休大师也是一脸茫然的回答着。 “也不要紧,咱们那就随时随地的想。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的,你也不用太伤神了,到那时候咱们就随机应变。”印雪松安慰了一下镇休大师。 “报!”一个报信的兵丁惊慌失措的跑到了印雪松与肖烈的面前,跪倒之后对着他们两个说道:“禀二位大人,城外出现一支五千人的队伍,正在城门以外讨敌骂阵。” 听到这个消息,肖烈的眼睛闪过一道利光,从躺椅上一跃而起,对报信的兵丁说道:“去告诉你们的头儿,这应该是敌人的小股先锋部队,大军还在后方,让他不要掉以轻心。如果到了非战不可的时候,也要让他只需胜不许败。” 兵丁转身离开了议事大厅,还没等肖烈说话,门外又是慌张的跑进来一个传信的步卒,往地上一跪说道:“禀二位大人,刚刚接到其他城池的战报,他们那里也遇到了小股先锋部队,现在各个城池都在奋力杀敌,两天以后,就可以让持有乾坤袋的大人,过去收尸了。” 肖烈一拍大腿,对着他们四人说道:“这可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十三座城池同时受到攻击,也就是说咱们不可能在关东道上调派某一处的兵力前去支援。他们怎么会来的如此之快,跟预计的时间还差了两天左右的功夫呢。” “这不是很正常的么。”印雪松挥手让第二个进来报信的士兵退出了议事大厅,印雪松继续说道:“你不是一直想找个可以好好表现的机会吗?现在这样的机会来了,咱们走吧,先去城门之处看上一看,这先锋部队究竟有几分能耐。”关东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 首战告捷 几个人走在去往城门的路上,肖烈满怀激动的对印雪松说道:“他们是前部先锋,我也能做个前部先锋。等一下到了地方,印师兄,你可不能将这功劳送给别人,我要第一个出战。你只需给我两千精骑,我必定可以杀他们个丢盔弃甲。” “让你作为先锋前去交战没什么不可以的,但是你得向我保证,这一战必须要大胜而归。可你也不能轻敌,毕竟咱们谁也没跟魙鬼打过,这一次也是去摸一摸他们的底细。我给你三千精骑,你现在就去点领兵马吧,我们几个人在城楼之上为你擂鼓助威。”印雪松嘱咐道。 “你就瞧好吧,今日我一定杀他个痛快。”回头又对镇休说道:“镇休大师,你就准备好乾坤袋,等着复活步卒吧。”紧走几步来到众人面前抱拳拱手说道:“诸位,今天这头功我就收下了,你们也不要嫉妒,之后立功的机会还有很多,咱们平分功劳。列位稍等,我去去就回。” “保重,莫要掉以轻心。”几个人还了一礼,肖烈转身离开。 印雪松、南宫俊哲、赵海全、三个人走到城楼之上,而镇休大师则是回到锦衣卫府寻来自己的几位师弟,准备到战场之上去收尸体。刑昊作为策应部队,在城门之内随时准备接应肖烈。 从城楼之上向下观瞧,齐刷刷的五千兵马列队整齐,各各器宇轩昂,手中的兵器崭新锃亮。队伍的前面,一骑战马昂首挺胸,马背之上的将领,从盔甲到兵器也是一应俱全,通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城楼上的几人,裂开大嘴哈哈的笑道:“蝼蚁凡人,莫要做那些无畏的抵抗拉,还不如乖乖的打开城门,归降了我们。我可以保证,我们进城之后,决不会屠杀百姓。” “自古正邪不两立,你们这群魙鬼不好好的在魙门之内受刑,却偏要搅闹这清平世界,你们如果继续执意如此,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们群没有心肠的魙鬼。”印雪松对着下面的魙鬼喊叫道。 就在一人一鬼对话的时候,鹤城的城门左右分开。从里面绝尘而出一队人马,为首之人正是肖烈。策马扬鞭,也不说话,直接领着三千精骑冲到了魙鬼部队的面前。那鬼将举起手中的武器对准肖烈,正要说话的时候,肖烈的刀就劈了下来:“就你话多,你给我在这吧。” 龙雀刃带着风声,由上至下的劈砍下来。这鬼将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躲闪不及被肖烈一刀劈于马下。肖烈高举龙雀刃,暴吼一声:“兄弟们,给我杀……” 三千精骑嘶吼咆哮,冲砍着鬼卒。这些人完全没有想到,刚刚冲杀出来的军士会有如此暴戾的杀气,直接把他们杀了个人仰马翻,丢盔弃甲。肖烈坐在马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时不时的挥刀砍倒几个准备逃跑的步卒。 在城门之内准备接应的刑昊,见魙鬼的先锋部队大势已去,而自己一方还没能出得城去,心中多少有些不爽。仰头对印雪松喊到:“大师兄,下令把城门打开吧,我麾下的兄弟们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要是在等一会,肖烈他们就把这群魙鬼全部解决了。大师兄,你就下令吧,让我们也活动活动手脚。” 印雪松看向南宫俊哲,用眼神征求着他的意见。南宫俊哲看着城下发生的一切,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印雪松大喝一声:“开城!” 只听一声令下之后,城门二次开启,刑昊引一队人马冲向战场。当刑昊来到肖烈身旁的时候,肖烈差异的看向他,张嘴问道:“你来干什么,我们这眼看着就要结束了,你说你来的多余不?” “那有什么多余的,我来是为了帮你把逃兵杀绝,这一战必须把它们全部歼灭,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得到这五千兵马,多划算个买卖啊。”刑昊指挥着自己的部下,随口回答着肖烈的问题。 城楼之上南宫俊哲看着战场上的情况笑着对印雪松说道:“老弟啊,咱们几个回去等他们吧,看这架势他们也应该快结束了。就等这看,肖烈是如何吹嘘的吧。” 三个人转身走下城楼,刚在议事大厅坐下没多久,肖烈和刑昊两个人就风尘仆仆的回来了。拉了把椅子坐下后,大声的笑道:“过瘾,真是太过瘾了。这仗打的真舒服,咱们之前是不是把这魙鬼部队想的太过厉害了,今天交手之后,他们简直是不堪一击啊。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他们也就是人数上比较唬人,其实力真是不值一提啊。” 刑昊在一旁随声附和道:“还真是,他们怎么会这么弱,跟咱们在黄龙道口遇见的魙鬼简直是一个在天上,而另一个就是在地下。差别也太大了,上次虽然是镇休大师一个人就解决了十几个,可用的时间和招式都是那种与人决战的拼死之术。然而今天就连一个小小的步卒都可以轻松杀掉好几个魙鬼,真是意想不到。我统计了一下伤亡情况,这一战下来,我方伤亡人数不到八十人,对方则是如数被歼,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 南宫俊哲点头答道:“我们也都看到了,这魙鬼部队确实是不堪一击,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你们别忘了,他们能从魙门之内闯出来,就绝对不会是等闲之辈,咱们今天所见到的这些人,一定不是他们的正规编制,不然不会这样。” “我看不见得,这战报数据都已经摆在眼前了,怎么可能有错呢。三千对五千,我方才损失了不到八十人,这可真是亘古罕见啊。如果非要说有什么阴谋的话,那就只能说是他们太小瞧咱们了。”肖烈得意的对南宫俊哲说道。 “我看南宫大哥说的对!”印雪松接过肖烈的话头,说道:“咱们这一次虽然打了一个大胜仗,但绝不可骄傲懈怠。他们的实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然是好事一件。但万一这里面有鬼,咱们还是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骄兵必败的道理你应该比谁都懂,我也就不在多说什么了。” “你们两个就是过于谨慎了,好好好,我记住了,一定不会因为这一场的胜利而让全体将士懈怠了他们。不管是什么时候交锋,我们都会拿出今天这样的状态去对待他们的。你们就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肖烈依然是喜气洋洋的说着。 就在几个人高兴的时候,传令兵跑了进来:“报!禀报主帅,前方战报回来了。十二座城池,均首战告捷,而十二座城池的伤亡情况加在一起也不到八百人。可复活的士兵,已经全部自动归入各自城池的守城部队之内,无需再次整编。” “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他们果然是不值一提啊,这场大战才刚刚开始,他们就如此不堪。要我说这场仗打不了多久就会结束,而且咱们的伤……等会你刚才说什么?全部的伤亡加在一起不到八百人?”本来高兴的一塌糊涂的肖烈,在说道伤亡情况的时候,忽然停住了大笑,满脸严肃的对传令兵问道:“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 “确实如此,我们也相继核实过了,次消息准确无误。”传令兵坚定的回答着。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再探再报。”肖烈挥手让这传令兵退了出去。 南宫俊哲也是一脸严肃的对肖烈说道:“你是不是也发现这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从你们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他们为什么会如此不堪一击,但不管怎么想也都想不明白。” “这不都是一个情况的吗,你不明白,我同样也不明白。不可能啊,如果这群家伙真的就是眼前的实力,那是什么东西给了他们这么大的勇气来现世作乱的呢?而且他们是怎么就敢放话要抢夺这华夏江山的啊,总不能是吃饱了撑的吧。”肖烈疑惑着说道。 “我也想不通,如果说是试探的话,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他们也只不过是十几万人,这一下就去掉了大半兵力。这就是一次亏本的买卖啊,而且是亏的血本无归,这戾气邪魔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印雪松皱着眉头说道。 “师兄,肖大哥!”就在众人疑虑万分的时候,徐欢馨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南宫俊哲和赵海全后打了个招呼:“南宫大哥和赵大哥也在啊。” 印雪松顾不上这些世俗礼节,迫切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跟师姐本来在兵营之中待命,但镇休大师那边人手不够,我就过去帮忙了,然后镇休大师又让我回来跟你们说个消息。” “什么消息?”印雪松紧接着问道。 “镇休大师要我告诉你们,这批士兵有问题。他们的灵根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损伤。应该是魙鬼附体的时候造成的,这灵根受损后,战斗力会直线下降,弱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为这个。” “镇休大师还说什么了吗?” “其余的就没说了,大师兄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回去帮忙了,伏虎寺的那些人都在处理尸体,那些伤员还没人管呢。我得回去跟师姐要点人,过去处理那些伤员。” “行,去吧,有什么事我在通知你们。” 徐欢馨走后,印雪松急忙对刑昊说道:“马上向其余十二城传信,把刚刚欢馨师妹说的内容一字不差的告诉他们,让他们必须小心提防,不要中了他们的奸计。” 南宫俊哲倒背着双手,走到议事大厅的门口,仰头望向城楼淡淡的说了句:“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关东道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主力军 印雪松也走到了南宫俊哲的身边,看着徐欢馨消失的背影说道:“不管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绝对不简单。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其他城池,如此轻而易举的大胜,必定会出现骄兵,到时候一定会吃亏的。” “没办法,眼下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每一处的兵力都得到了补充,现在就可以做出小规模的增援行动,也能算是上天对咱们的恩赐了。” 印雪松看了一眼南宫俊哲,马上又将眼神调换到别的地方说道:“没看出来啊南宫大哥,你什么时候也变的如此心宽了,这马上就要当爹的人了还真是不一样。”说道这里印雪松停顿了一下,偷眼看了一下其他人,发现并没有谁注意到他们两个,印雪松将南宫俊哲拉到院子里,在凉亭之内小声的对他说道:“我有一个打算,这场大战结束之后,我就辞去官职,回我的梨花派继续修行。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也确实是累了。你这眼看就要当爹了,今后有什么打算啊?” 南宫俊哲笑了一下:“咱两个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有这个打算。我跟我夫人多少还有些积蓄,打算回到少华山过隐居的生活。我也不再掺和这世间之事了,你累,我比你还累呢。你嫂子天天埋怨我,说我是把脑袋拴到裤腰带上过日子,有今天没明天的。现在也有了子嗣,就不能在像之前那样行事了,也要好好的考虑考虑下一代的生活。” “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了,我也没敢太早的把这个想法跟他们说。就怕他们心里不舒服多想些没用的东西,那样可就太麻烦了。” “是啊,我也是连赵海全都没透漏过半点风声,就等着这场大战结束之后在告诉他了。他要是想继续做官,我也不拦着,但愿他能平安就好。”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肖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对他们两个人喊道:“你们两个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那?” 印雪松马上编了个瞎话,回答道:“那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屋子里面过于闷热,我跟南宫大哥就出来了,到凉亭里商量一下之后的事。我打算从咱们鹤城的兵马中拨出两千人作为机动部队,随时准备向各处增援。正研究应该派谁为将呢,你就过来了。你来也好,有没有可推荐的人选啊?” 肖烈也没多想,摸了摸下巴一屁股坐到石阶之上,思考了片刻说道:“南宫大哥麾下的四个护卫兵魄玉、松石、玛瑙、蜜蜡,我看着就不错。早在两府练兵的时候见识过他们四个人的武艺,都可以做得一路的将领。也不用给他们分什么主将偏将之类的,他们平时听谁的,就还是听谁指挥就行了。” 南宫俊哲对肖烈说的人选表示同意:“他们四个人还真是挺适合的,但是他们没有大战的经验,我只是比较担心他们会在经验上面吃亏。” “其实没有什么经验不经验的事,他们之前就是做赏金猎人的,对于追击跟踪特别在行。再说了,你看看咱们当中的这些人,除了你是带兵打仗的出身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这个经验。还不都是在一次次的战争中慢慢学到的,你得给人家个表现的机会,一点机会没有你打算让人家怎么成长起来。你还能把他们留在身边一辈子啊?”肖烈反驳着南宫俊哲的话,略微的表示了一下抗议。 天色渐晚,安排好城防之后,几个人就各自回到住处休息去了。转天中午,有兵丁来报:“现已查明,魙鬼部队的主帅就是戾气邪魔,他们的部队现在雁门关与关东道口处驻扎。大约七万人马,装备精良,目前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再探再报!”兵丁走后,印雪松说道:“他们怎么会在那么远的地方安营呢,这戾气邪魔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还真是摸不透。” 南宫俊哲看了一下大厅之上的沙盘对他说道:“这没有什么摸不透的,你们过来看。”顺手拿起一根小木棍在沙盘上比划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戾气邪魔的目的很明确,他把营寨安排到这里,就是想阻断雁门关向关东道分派援兵。而且这条道是出关的唯一通路,也可以阻截咱们的求援队伍。这可真是在咱们的心口窝上插了一把利剑啊,他要是从这里开始进攻的话,顺着这几条路,可以快速的到达各各城池,真是进可攻退可守啊。” 众人听着南宫俊哲的讲解均是恍然大悟,肖烈看着沙盘说道:“看来这戾气邪魔是早就算计好了啊,要不然怎么会选这么个地方驻扎呢。” “此等咽喉要道之上插了这么一根钉子,必须拔掉它。插在那里我们连喘气都费劲,如果他们掉头攻打雁门关,那就真的太被动了。”印雪松指着沙盘对大家说道。 南宫俊哲摆了摆手,否定了印雪松的话,他说:“掉头攻打雁门关是不可能的,既然可以在这里驻兵,就绝对不会干那么蠢的事。你想啊,他如果真的去打,我们就会变成扰袭他后方的援军。两关之兵合力夹击,别说他才七万人马,就算是二十万人马也会被全部歼杀,任凭是谁也不可能去冒这个险。但如果他只是驻扎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反而会牵制住两关之中的人马。无论是哪一方先出兵或者一起出兵成包夹之势,他们都可以顺着下面这条路退回至黄龙道口。一旦他们退到黄龙道口的大屯山上,咱们就彻底拿他们没办法了。那里山势险峻,易守难攻,七万人完全可以歼灭我们十几万的大军,更何况咱们也没有那么多人啊。” “那咱们就只能在这傻等着,看他到底要向那里用兵吗?”肖烈激动的问道。 南宫俊哲思索了片刻说道:“也不尽然,到是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试一试。” 魙鬼部队,帅帐之内,一个鬼将恭敬的对戾气邪魔说道:“魔主,战报已经送回来了,关东道上十三座城池已经把咱们派出的先锋部队,如数全歼,这一仗我们损失惨重,这一下就损失了一半的兵力。魔主,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戾气邪魔将一颗葡萄丢入口中,满不在乎的说道:“这么做当然值得了,派出去的人马全都是在你们附体之时损坏了灵根的,这种步卒是没有战斗力的,就算是不把他们派出去,让他们混杂在这些战斗力超强的人中。到了大战之时,是要损伤军将士气的。还不如像现在这样,用如此不堪一击的士兵去扰乱对方的阵脚。虽然不敢保证他们所有人都会因为这些敌人非常脆弱而得意忘形,但我敢肯定的是,一定会有那么一两处的守城军是这个样子的。一旦他们沾沾自喜,得意忘形的时候,咱们的主力部队就可以大展神威了。” “但,用如此众多的兵力去混淆敌人的视线,这样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战争怎么可能没有牺牲呢,他们的牺牲就是我们眼前的未来,一片光明大道就在前方难道你看不到吗?你就不要纠结这件事了,我做出的决定绝对不会有错。你等着看吧,第二次交锋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晕头转向的,好戏可就要开场了。” 戾气邪魔说完话,拿起一大串葡萄丢到鬼将的怀中,紧接着问了一句:“我让你办的事都办了吗?有没有查出来咱们的部队为何不能在地下行军了?” “回魔主,末将已经查明原因。是伏虎寺的贼秃驴,用桃木桩钉在沿路,上面篆刻着般若心经,咱们就是被这东西逼到地面上的。” “桃木桩?拔了不就好了吗?”戾气邪魔问道。 “魔主,这般若心经是佛家无上箴言,我们这样的身体是没有办法靠近的,更别说将他们拔出来了。而且……” “而且什么,快点说。”戾气邪魔催促到。 “而且,就算是魔主亲自前去,也是无法拔出来的。” “为何?” “在般若心经的后面,这群秃驴还附上了一段达摩心咒,所以我才会说,就算是魔主亲自前去,也无计可施。”鬼将心惊胆战的说着。 戾气邪魔将最后一颗葡萄丢入口中,站起身来走向帅帐之外。在帅帐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对身后的鬼将说道:“没事,不走地下就不走地下了,上面和下面也没多大的区别。”用手指了指鬼将怀里的葡萄:“快把它吃了,贼甜,别浪费了。我去看看其他人还有没有什么没准备好的地方,过几天咱们就准备攻城了。”说完,戾气邪魔就走出了帅帐。 都卫府之中,肖烈追在南宫俊哲的后面喊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这么露脸的事儿怎么可能不叫上我呢。” “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这次的行动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你去和不去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了,我们几个不也没去吗。”南宫俊哲不耐烦的对肖烈说着。 “你们去不去我不管,反正我必须要去。要不然我是实在不放心刑昊他们几个,你要是就让我这么在家里傻等着,还不如下令杀了我来的痛快呢。” 南宫俊哲被肖烈磨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同意他的请求:“好吧,你去归去,一定要严格按照事先计划好的办法行动,不可擅自更改行动计划。” 肖烈哈哈一笑,对着南宫俊哲保证道:“你就等着瞧好吧。”关东道 第一百七十八章 险境 “只是一次简单的夜袭,主要是打探消息,又不是说非要杀死多少敌军。你有什么好不放心啊,搞的我好像非常没用一样。”刑昊一边整理着自己的百宝囊,一边对肖烈发着牢骚。 肖烈只顾低头整理东西,也没去理会牢骚满腹的刑昊。刑昊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肖烈的面前继续说道:“肖烈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在你心里我的本事就那么差,差到就这么个小任务都做不好?” “你别瞎说,我可从来没这么想过你,我……算了,总之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领兵前去的。”肖烈欲言又止,手上的动作一刻都没停下来过。 刑昊微怒,抢过肖烈手中的百宝囊扔在床上,强硬的继续问道:“你今天要不跟我说清楚,我是不会罢休的。你刚才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可不是那种说话吞吞吐吐的人。你刚才的行为举止一定是被我说的心虚了对不对,你就是不想看到别人的威风挡在你的前面,所以你才要执意跟我一同前去夜袭魙鬼军营。” 肖烈被刑昊的话惹恼了,站起身来一把拽住刑昊的衣领,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愣了一下,慢慢的将手又放了下来,轻轻的整理了一下刑昊的衣服后,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整理起自己的随身物品。 刑昊摇头苦笑:“肖烈啊,你啥时候变的这么磨唧了呢?之前的你可不是这样,你向来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你不是最烦这种磨磨唧唧的人吗,难道你现在变成了你最讨厌的那种人啦?” 肖烈烦躁的将手里的东西重重的扔到床上,瞪着眼睛颤抖着身体对刑昊说道:“好,你不是想知道吗,那我就告诉你。我如此执着的非要跟你一同前往,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变成第二个左天明。最要好的好兄弟死在了我的眼前,你知道当时我是个什么心情吗?你与左天明的脾气最为相似,都是会在那种紧要关头头脑空白的人。我最担心的是,如果魙鬼部队设下陷阱,你们回不来。我已经失去一个兄弟了,绝不可能在眼睁睁的看着其他兄弟离我而去。这如果是平常日子,我绝对不会过多干涉,但今非昔比,我必须保证你们每一个人的安全。而且夜袭敌营与其他行动大为不同,稍有差池就会身陷绝境,在这种情况之下,你让我留在家中等着,我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听到这里刑昊脸上的表情一下僵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肖烈今天会说出这些话来。当听到左天明这三个字的时候,刑昊的心疼了一下,缓缓的坐到椅子上,抬头看向肖烈:“对不起,我刚才的话说的有些重了你别往心里去。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次行动的危险性呢,我刚才说那些话其实也是为了将你激怒,从而让你留在都卫府中。真要是魙鬼敌营设下了埋伏,咱们两个全都陷入其中,这一下损失掉一个高级官员,这种损失是关东道现在所不能接受的。而我就不同了,即为将,就已经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退一万步来说,但凡我有个马高镫短的时候,也不至于对整个大局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别总说什么死不死的,太晦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明知此行会有危险,怎么可能会让我安心等候呢。你也不用劝我了,我必须陪你一起去,咱们两个人就算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也好有个照应,不至于身陷绝经之处。就算是你说的话应验了,在那黄泉路上,有你跟我作伴,我也不会那么孤单了。”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在执意反对,就有点给脸不要脸了。时间不早了,眼看着就要到定更天了,咱们抓紧收拾吧,等下就要出发了。” 两个人谁都没有在说话,只是默默的整理着自己的百宝囊。两个人从房间出来以后,刚好听到定更鼓响。印雪松和南宫俊哲,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他们两个了,看他们走出了房门,就走上前来关切的说道:“你们都准备好了吗?你们两个人只能带走百骑,如果人多的话,容易暴露。你们可不能恋战,只要在敌营中搅闹一下就好。这次去夜袭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看看他们剩下士兵的战斗力,只要摸清了这一点就可以了。” 南宫俊哲给他们两个把马牵了过来,抚摸着马背对他们两个说道:“这两匹马是我精挑细选出来最快的马,你们两个就不要骑自己的了。虽然已经有了默契,但是速度不够快,骑着这两匹绝对可以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风驰电掣。无论是对战还是逃跑,都是最佳的利器。” “你看看你们两个的样子,都给我整紧张了,本来我没想那么多,被你们两个这么一弄,反倒是给我施加了好大一块压力。你放心吧,我都亲自去了,就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更何况我跟刑昊的功夫都还不赖,不至于那么惨。”肖烈看了看这两匹马,对南宫俊哲说道:“果然是宝马良驹啊,看这毛色,看这蹄子,看这一嘴的大板牙,在看看这宽阔的马背,我是太喜欢了。” “你要是真这么喜欢的话,就用你的墨龙驹跟我换,一匹换两匹这买卖你不亏。” 肖烈睁大了眼睛看着南宫俊哲,略带笑意的说道:“要不怎么说你鸡贼呢,你要是个做生意的,绝对是个奸商。再说了,我的墨龙驹早就送给刑昊了,我现在连一匹像样的坐骑都没有。”随即眯着眼睛,鬼笑了一下对南宫俊哲继续说道:“我说南宫大哥呀,你要是看在咱们两个这么多年的交情上面,热情的送给我的话,我也不可能好意思不收。” 南宫俊哲点指着肖烈:“还说我鸡贼,我看你才是最鸡贼的,这脸皮厚的本事你是怎么学的呢。行吧,看在你没有坐骑的份上,我就可怜可怜你,把这两匹马送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的对待它们。哈哈哈……” 本来紧张的气氛被肖烈几句话给调节了过来,四个人又简单的说笑了几句,刑昊与肖烈便飞身上马,肖烈正了正自己腰中的龙雀刃对他们说道:“行了,我们这就出发了,现在是定更天,等我们到了魙鬼答应也应该是子时了。该睡觉的也都睡觉了,且看我好好的大闹一场,你们就等着我俩凯旋的好消息吧。” 魙鬼部队之内,戾气邪魔站在帅帐门口,倒背着双手望向天空中的星星,一句话也没说。身边站着一个鬼将,毕恭毕敬的对他说道:“魔主,您觉得这个情报准确吗?咱们可都忙活一晚上了,万一他们要是不来,咱们不就白忙活了吗。” “当然准了,你别忘了,咱们的人就埋伏在肖烈和印雪松的身边。而且今天晚上他们要来夜袭的事,这个埋伏的人也会参加,不可能会出错。”戾气邪魔转回身子接着对鬼将说道:“我其实有一件事特别的好奇,之前崔三石是如何说服你们,跟着他一起造反的啊?” 鬼将笑了一下:“崔三爷找到我的时候,我都没相信他会这么去做,只当他是太过寂寞才会胡说八道。但没想到的是,崔三石会把看守魙门的守卫杀掉,着实让我特别的震惊。当他再次找到我的时候,我才会同意跟他一起造反。他想要的是权利,而我们想要的则是自由。我们帮他得到江山后,他就会给我们无限的自由。如果他不是答应了我们这个,我们才不会跟他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做这种事呢。虽然他已经死了,但在我看来,你的野心要远大于他。单凭对待军士这一点来看,你要比他更适合做权利的持杖人。我们之所以会在他死后拥护你来做魔主,也是因为这点。” “但不得不说,如果不是崔三爷带领我走上这条路的话,我也是从来都没想过这些。还在单纯的想着如何占领了梨花派,一统关东道之类的小事呢。论眼界,崔三爷是真的厉害,等咱们成功之后,一定要给他修建个庙宇,让他享受世人的香火。” “只可惜,那么多的兄弟看不到那一天了。虽然说重入轮回也不错,但再世为人的话,日子过的也不可能太好罢了。” “没办法,总要有人为此事而做出牺牲。说不准,过两天牺牲掉的那个人就会是我,刀剑无眼,这些事谁又说的准呢。” “魔主多虑了,有末将在,不可能让你受到半分伤害。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们应该快到了,咱们先回去吧,莫要让他们看出破绽。” 肖烈与刑昊领着一百精骑一路狂奔到了关东道口的边缘,二人勒住缰绳挥手让后面的人马停住。两个人向这营寨之内观望了一会,刑昊迟疑了一下对肖烈说道:“肖烈,你看他们这防守措施做的是不是有点太过大意了。巡逻的兵丁就那么几个人,而且负责看门的步卒也都无精打采的,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应该不会,你看那了望台上的哨卫,一个个可都是生龙活虎的,绝对不像是做了埋伏的样子。但是被你这么一说吧,我这心里咋也有那么一点忐忑了呢。” “会不会是咱两个太紧张了,依我看,咱们来都来了,莫不如就进去耍上一耍。” 肖烈点了点头,对着后面的人嘶吼了一声:“兄弟们,给我杀!”关东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无助 百余名精壮骑兵,嘶吼着冲杀至魙鬼兵营。肖烈与刑昊首当其冲,跑在队伍的最前面。守门的士兵被这突然冲杀出来的骑兵吓的慌不择路,也忘记了自己手中还握着武器,一点反抗都没有做,就被肖烈砍翻在地。了望台上的哨兵,刚要吹响那遇敌的号角,就被都卫军的骑兵用弓箭射落而亡。 冲到辕门之内,肖烈下令所有人不许下马,直接用战马去冲击帐篷之内熟睡的士兵。所有人低吼一声,按照肖烈所吩咐的那样,直接冲杀进了士兵的帐篷。当这些士兵冲进去之后,所有人都傻眼了,这帐篷之内空无一人。立即拨转马头,来到肖烈的跟前,说道:“大人,帐内无人!” “我们这里也没人!” “大人,什么人都没有。” 当肖烈听到自己的骑兵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话,一拍大腿说道:“不好,中计了,兄弟们快撤!” 肖烈刚说完这句话,从营寨的四周传来一阵喊杀声,本来漆黑一片的营寨,一瞬间被灯秋火把照的透亮无比。不远处的树上传来一阵奸笑之声:“哈哈哈……好你个肖烈,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竟然敢带这么点人来夜袭我的营寨,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既然来了,你们也就别想走了,儿郎们,报仇的时机到了,把这群人给我剁成肉泥,为那些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话音刚落,从辕门之外冲进来数不清的魙鬼,奔着肖烈一行人等喊杀过来。但见肖烈骑兵队伍内,一个士兵将手中的武器挥向了肖烈。肖烈一错神没来得及躲闪,眼看着兵器就要砍到肖烈脑袋的时候,刑昊在一旁用梨花枪将肖烈救下。 当肖烈回过神的时候,就见那名士兵双眼变的通红,张着一张大嘴正对着自己吼叫着。马上就明白过来,自己的队伍内部出现了内奸。肖烈不在多考虑,抡起掌中的龙雀刃猛攻过去。 二马交错几个回合之后,魙鬼的脖子被龙雀刃划了一条深深的伤口,那人在马上晃了两晃,摔于马下。此时营寨之内的魙鬼是越聚越多,肖烈原本带来的一百精骑现在已经损失了二三十人。情急之下,肖烈对自己的人喊到:“兄弟们,前门咱们是走不了了,从后门冲出去,向雁门关撤退。有多快跑多快,在这里继续打下去,只会平添更多的伤亡。” 这话说的轻巧,想走哪那么容易。虽然肖烈他们都骑着战马,但魙鬼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战马在营寨之内是寸步难行。一个士兵,被四五个魙鬼合力拉于马下,让他们用手中的武器在那名士兵的身上,扎了无数个透明窟窿。 更有那穷凶极恶之徒,直接将骑兵扑下马,七八个魙鬼马上就围了过去,只听几声惨叫过后,身上的血肉被这些魙鬼一扫而光,只留下森森白骨放在那里。 就在战斗焦灼的时候,肖烈猛然对刑昊问了一句:“你佩戴大日如来真经了吗?” 刑昊抖枪刺死几个魙鬼后,撩开衣服看了一眼,对着肖烈摇了摇头:“没有,出门的时候忘了带了。你也没带吗?” “可不是呗,我也忘了带了。”肖烈又对剩下的骑兵喊到:“你们都带了吗?” 一个骑兵策马来到肖烈的面前,击退几名魙鬼后对他说道:“本来我们是带了的,再出发之前,就被大人刚才所杀之人全部收走了。他跟我们说,今天的行动不用带大日如来真经,当时我们谁都不知道他是奸细,也就信了他的话,我们现在谁也没有那个经文。” “这奸细到底是什么时候混进咱们队伍的,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肖烈愤怒的吼叫着:“算了,没带就没带吧,算他们命不好,今天死去的这些人就别想复活了。你们也不用手下留情,能杀掉的就一个不留。” 刑昊猛然想到:“我想起来了,在镇休大师他们复活士兵之前,我们清点尸体的时候,就发现本来应该是五千人马的尸体,可偏偏就剩下了四千九百九十九个,少了的这一个怎么找都没有找到。当时我们也没考虑这么多,也没成想这魙鬼会混入咱们的队伍里。我敢肯定,他就是在那个时候混进去的。” “不想那么多了,咱们先杀出去再说吧。”肖烈救下一个被魙鬼包围的骑兵后,对所有人说道:“快撤,兄弟们快撤。” 肖烈等人艰难的向着营寨的后门移动着,每移动一步,都会有许多人躺在马蹄之下。就当快要到达出口的时候,肖烈等人开始寸步难行。这些魙鬼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性命,咆哮着对他们展开强烈的猛攻,不管有多少同伴死在自己的面前,他们就好像看不到一样,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在看人数,肖烈一方算上自己与刑昊,已经不足三十骑。自己与刑昊已经露出疲态,而其他人已经到达了体力透支的临界点,那些骑兵握着兵器的手不住的颤抖着。 肖烈将心一横,从百宝囊中掏出一张五雷符,抬手扬了出去。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直接将五十几只魙鬼轰了个粉碎。刑昊惊呼道:“肖烈,你怎么会有五雷符?” “我是习惯性的带上几张,虽然这一次,镇休大师一再的嘱咐道,不可以使用五雷符。可这个把东西准备的一应俱全的毛病我是没办法改的了,不让用也要偷偷的带上几张在身上,这样我的心里才会特别的踏实。” “这个毛病好,这个毛病简直是太好了,还有没有了?有的话就继续轰,轰出一条血路,咱们才好逃走。” 得到刑昊的赞许之后,肖烈来了兴致,左右开弓一连串打出了十几张五雷符。马上一条由血肉铺设的道路呈现在了他们的眼前,肖烈举起龙雀刃,对着所剩不多的骑兵说道:“兄弟们,跟着我,咱们一鼓作气的杀将出去,今日之仇,咱们改日再报。” 这颗救命稻草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了,所剩之人踩踏着魙鬼的尸骨向着后门退去。当最后一个骑兵退到后门之外,肖烈用最后的五张五雷符,封住了营寨的出口。得到喘气的机会,众人快马加鞭的直奔雁门关跑去。 这群魙鬼正要去追,树上的戾气邪魔飘身而下,站在魙鬼大军的前面,张开双臂拦住了他们:“好啦,不要追了,抓紧收拾一下这里,咱们从此刻起就能够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鬼将看着肖烈一行人远去消失的背影,惋惜的说道:“为什么就不追了呢,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在稍微施加一点压力,这些人就可以如数被诛。” “凡人有一句话说的好,叫做穷寇莫追,既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咱们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的去追击这些废物呢。” “现在如果不去追的话,那不成了放虎归山了吗。” 戾气邪魔也看向即将消失不见的肖烈众人,漫不经心的对鬼将说道:“他们是向着雁门关方向逃走的,如果咱们冒然追击,一但雁门关的士兵出城驰援,咱们的损失恐怕就不是眼前的这些了。”戾气邪魔转回身子,对鬼将继续说道:“好啦,你也不用纠结了,不追就不追吧。现在马上安排人清点损伤人数,打扫一下这里,统计完这些,咱们就抓紧睡觉把,难道你不困吗?” 鬼将仔细一想戾气邪魔说的话还真有道理,那雁门关之内囤积了数以万计的兵力,如果他们就这样冒然追击,一旦有援兵赶来,事情的结果就会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想到这里,点头答道:“遵魔主之命,属下刚才有些鲁莽了,你莫要放在心上,只怪我把事情想的太过容易了。” “行啦,咱们之间就不要弄的这么客气了,你抓紧督促他们行动起来吧,要是继续磨蹭下去,天可就要亮了。”戾气邪魔说完,走向了自己的帅帐。 肖烈几人一路奔跑,时不时的回头看一下有没有追兵跟上。在跑了一段距离之后,发现一个追兵都没有。众人就找了个隐蔽支出,下马休息。 肖烈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对这刑昊说道:“他奶奶的,真没想到啊,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咱们内部怎就又多了个奸细呢。上次就好悬吃了奸细的亏,这一次却让这奸贼搞了个将计就计。回去之后必须想个什么办法,让这种情况彻底杜绝掉。” “这种事情谁也想不到,更别说防范了,其实也怪我了,当时我在发现少了一具尸体的时候,没当回事,现在算是遭了报应了。” 众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后,肖烈对这所剩无几的骑兵问道:“感觉怎么样,缓过来了吗?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咱们就抓紧赶路吧,一但魙鬼的追兵到了,咱们的胜算几乎为零。” “我们没事了,咱们走吧。”一个骑兵回答道。 众人重新回到马背之上,用尽全身最后的一股力气,一路绝尘来在了雁门关的城门之下。肖烈仰头大声的对城楼之上的人喊到:“我是肖烈,今晚夜袭魙鬼大营,不了中了敌人的埋伏,现逃到此处。快开城门,让我这帮兄弟进去休息一下。” “哈哈哈……”一阵狂傲的笑声传进了众人的耳朵,肖烈定睛观瞧,只见那人继续说道:“肖烈,想让我开门放你们进来,你想都别想,今日我一定要亲眼看到你们这群罪恶之人死在我的面前。”关东道 第一百八十章 孤立无援 戾气邪魔回到帅帐之后,对鬼将说道:“我想了一下,不去追击的话,有点小心谨慎的过头了。你到兵营,挑上两百兄弟,让他们乘快马前去追击。你不用去,这么点小事还犯不上你亲自出马,让下面的人做就好。” “末将领命!”鬼将倒退几步走出帅帐,点精骑两百,让他们快马加鞭的追了上去。 由于天色昏暗,城楼之上的火把太少,肖烈与刑昊看了几次也没能看清说话的人是谁。肖烈只好向上问话:“你是何人?” 那人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肖烈,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才几日不见,你竟然连我都忘了。我可是你的老部下了,你这话问的很是让我心寒啊!” 肖烈根据声音再加上隐约的火光,依稀判断出这城楼上的人好像是原冰城总兵隋义。肖烈抬手试探性的问道:“你是隋义?” “你终于想起来了,还行,能认的出来就算咱们两个没有白白的同僚一场。” “隋义,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是罪大恶极之人,你说话要有根据。” “根据?”隋义鄙视的笑了一下:“你们都卫府联合御史中丞刘大人,将我们秦大人诬陷入狱,险些就要了他老人家的性命。亏得圣上明察秋毫,我家大人才算是险中得活,你说你们是不是罪大恶极。现在御史中丞刘大人也死了,你们的靠山也就算是倒了,从今往后我看你们还如何在这关东道上作威作福。” “你放屁!”肖烈还没来得及发火,倒是刑昊先发起火来,对着隋义吼叫道:“我家御史中丞刘大人,那是秉公办案,决不会在其中参杂任何个人恩怨。更何况,秦大人的罪名早就被我们几个人查的一清二楚,现在居然被无罪释放了,里面一定又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肮脏事由。你说我们是罪大恶极之人,你这是贼喊捉贼。” “是不是贼喊捉贼,你们心里最清楚。现在我家秦大人已经官复原职,我也在此处做一任雁门关守将。而且我家大人心生怜悯,看在罪魁祸首刘大人已经辞世,对你们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希望你们能看清现实,不要在被心怀不轨之人所利用。今后你们要好自为之,如果以后你们还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我家秦大人绝不姑息。”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有兵丁策马来报:“副指挥史大人,魙鬼部队的追兵距咱们只有几里地,很快就会追上来了。” 肖烈情急对着城楼上的隋义说道:“隋义,咱们的个人恩怨暂时放在一边,这魙鬼部队的追兵马上就要到了,你先让我们进入雁门关,等这次大战结束之后,咱们在好好的处理这些琐事。” “这关不能开!”隋义威风阵阵的对着他们说道:“圣上有旨,我雁门关的镇守部队,不得轻易出动,只可在关东道镇辽都卫军最为危难的时候开关支援。但你们现在还没有到那最为危难之时,你叫我怎么给你们开关啊,要是万岁爷怪罪下来,我可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的。况且我雁门关是这疆土的第一道防线,绝不可以轻易丢失。肖副指挥史,刑昊小兄弟,你们二位的武功盖世,怎么可能会怕这区区几百人的追兵呢,我相信你们不用帮忙也一样可以全身而退。既然敢去夜袭敌营,就一定有逃跑的策略。我不是不想帮你们,实在是圣命难为啊。你们两个也体量体量我的难处,我也是没有办法。” 隋义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回到城楼的边缘,对着下面的肖烈说道:“不过肖副指挥史可以放心,我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们陷入绝境的,我会让弓箭手为你们做策应,你要是不乱说话,圣上就不会知道,也就不会怪罪我了。我也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就要看你们的实力了,诸位保重,大战之后,我在请诸位一起喝酒。”隋义这回可真的是走了,不管肖烈和刑昊在怎么喊叫,都没有人在做出任何的应答。 嘈杂的马蹄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近,已经隐约的可以看到来人晃动手中的武器了。肖烈把剩下的人叫到了自己的身边,让他们围成一圈听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对这些人说道:“兄弟们,看来咱们今天是凶多吉少了,我对不住各位,没有及时准确的了解到雁门关的情况,才会将你们带入这绝境之中,我肖烈这辈子是没法偿还这份愧疚之情了,等到下辈子,如果你们还记得我,我一定加倍偿还给你们。” “我等愿誓死追随肖副指挥史,即使马革裹尸也无怨言,我们生是镇辽都卫军的人,死是镇辽都卫军的鬼,能给肖副指挥史做兄弟,我们死而无憾!”几十名骑兵,气势汹涌的回答着肖烈的话。 “好兄弟,都是我的好兄弟,能与你们相处一世,绝对是我肖烈上辈子积了大德。兄弟们,如果这一次咱们可以成功脱险,我一定要大摆宴席,与诸位一醉方休。可一旦咱们有了什么不测,在那黄泉路上有你们几位陪着,我也可以在那黄泉路上走的大摇大摆,走的是威风凛凛。”肖烈拍马向前,让骑兵在自己的身后排班整齐,晃了晃手中的龙雀刃继续说道:“兄弟们,跟我一起将这追命之鬼如数斩尽,随我,杀……” “等一下……”没等肖烈带着骑兵冲上去的时候,刑昊拉住肖烈的马缰绳,对他说道:“你们先不要急,我想到一条逃生的路。”刑昊说着用梨花枪指着一条弯曲的小路继续说道:“这条路早在之前,我与柳掌门走过,顺着这里回鹤城虽然有些绕远,但可以把魙鬼的兵营绕开。而且这条路比较窄,两旁都是高山,也可以利用这种地势作为屏障阻击追兵。只是不知道,这条路上有没有被设下埋伏。” “事情紧急,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考虑什么埋伏不埋伏的事了,这一仗横竖都要打,还不如冒险试一试,但有一线生机也不可轻言放弃。” “好,那你们就抓紧走吧,我留在队伍的后面负责断后。”刑昊说道。 肖烈听到刑昊要留下断后,当即反驳道:“这怎么行,我答应过南宫大哥和你大师兄,要把你们安然无恙的全都带回去,现在看,全都带回去是不可能了,只能先将你送离这危险之中,你领着这些人先走,我来断后。” “你就别跟我争了,咱们就这么点人,谁断后都一样。而你的龙雀刃攻击范围大,如果在这条路上遇到埋伏,你可以更好的杀出一条退路。” 肖烈还要继续反驳,骑兵之中走出一个人,打断了他们两个的对话:“二位大人,就请你们走在最前面吧。此行之前,我们兄弟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现在大战正酣,怎么可以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损失主将呢。最为稳妥的办法就是你们两个人先走,我们兄弟来托住追兵,能拖多久算多久,只要你们能回到鹤城之中,也就不枉费我们兄弟这许多的性命。”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即为主将就要对士兵的安全负责,要是让我用士兵的性命作为代价换得我们的安全,是没有这种道理的。你的这个办法不可行,你就不要再说了。” 那魙鬼的追兵部队,眼看着就要到达近前了,那名骑兵眉头一皱,说道:“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抗命而为了,副指挥史大人,如果我还能活着回到鹤城,那个时候你在责罚我吧。”说完,对着肖烈和刑昊的坐骑狠扇了几下。坐骑吃疼,抬起前蹄空蹬几下,便驮着二人狂奔向那条弯曲的小路。 那名士兵看到这样的情景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对身后剩下的弟兄喊到:“众家哥弟,今日一战必定杀身成仁,咱们要尽量的为二位大人多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关东道的安危全都关系到咱们几个人的身上了,你我之姓名一定会被载入史册,永世传名。兄弟们,给我杀……” 这几十名骑兵瞬间就被魙鬼的追兵淹没在了人海之中,等肖烈与刑昊降低胯下战马的速度时,已经跑出了一大段距离。在回身观瞧,看到自己的兄弟们用身体堵住了道口,用自己的生命在给他们两个争取着时间。 肖烈红着眼睛,声音颤抖的吼道:“刑昊,跟我回去,把他们救回来。” 刑昊擦了擦眼泪,抓住肖烈的马缰绳,双脚在马肚子上拍了两拍,继续向着鹤城方向驰骋。肖烈对着刑昊就是一通嘶吼谩骂,刑昊也不生气,双眼看向前方对他说道:“没办法了,救是救不回来了,既然这样,咱们就不能让这些人白死。他们是用性命把咱们两个换出来的,就不能辜负了他们的这一片热血,他们的仇一定要报,不但要杀光这些魙鬼,我还要用那隋义狗贼的人头来祭奠这些亡魂。” 肖烈哭了几声,见自己二人已经跑出老远,已经看不到道口发生的一切,恶狠狠的说道:“除了隋义,还有那姓秦的狗贼,刘大人的死跟他也脱不开干系,既然国法治不了他的死罪,那咱们就法外施刑,让他先过几天舒服日子。办完这些事,我一定要让他痛苦的死去,不然难以平复我内心的仇恨。” 两个人又飞奔了一段路程,隐约间看到前方不远处有几个人鬼头鬼脑的看向他们这里,肖烈抻出龙雀刃咬着牙说道:“拦路者,杀无赦!”关东道 第一百八十一章 站赤城空了 顺天府兵部的大堂之上,兵部侍郎秦大人正在与几位将军商量着事情,秦大人对着几位将军说道:“万岁爷已经恩准我作为主帅,带领一万援兵前往雁门关驻扎。随时准备接管关东道的城防,一旦印雪松与肖烈的镇辽都卫战败,咱们就要接替他们与那叛军决战。” “秦大人,您刚出狱不久,应该在多调养些时日,怎么能够亲自带兵督战呢。这些事您就应该吩咐我们去做,现在大人的身体才是主要的。”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恭敬的说道。 秦大人摆了摆手,对那人说:“我已经没事了,万岁爷刚刚替我沉冤昭雪,我就应该做出些功绩来报答圣上的皇恩。更何况我只是督战,也不是亲自上战场去拼杀,有几位将军保护,我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既然秦大人去意已决,那我等只好誓死相随,不知大人打算何时出发?” “明日一早,兵部的事情我已经都交代好了,你们几个都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此一去也是添加功绩的机会,你们不用太紧张,前面有那群炮灰给咱们顶着呢,想要上场杀敌,机会不是很大。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印雪松和肖烈的镇辽都卫军全体殉国,那给咱们剩下的敌人也多不到哪去,退敌安民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秦大人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继续说道:“好啦,时间也不早了,在说一会天就亮了,你们都回去休息一下吧,不要耽误了明天出发的时间。” “秦大人也要保重身体,我等就先行告退了。”说完,几个将领倒退着走出了兵部侍郎的大厅。 雁门关通往鹤城的一条小路之上,肖烈与刑昊二人正在策马逃命,可就在他们前方不远的地方,出现了几个不明身份的人,隐隐约约的正在向着他们这里鬼鬼祟祟的张望着。 肖烈抻出龙雀刃对刑昊说道:“看来这个地方还真有这拦路鬼,咱们两个人想轻轻松松的走过去看样是不可能了。要不然咱们两个比一比,看谁杀的魙鬼多,怎么样?” “比就比,我这一肚子的邪火正好没地方撒呢,遇见他们,只能说算他们倒霉了。怪就怪他们投胎没投对时候,且看我一枪一个,全都挑了他们。”刑昊摘下梨花枪,拉好架势就准备迎敌。 那几个黑影,朝着他们两个人挥了挥手,为首的人对他们喊到:“肖烈、刑昊,你们两个怎么跑这里来了?” 听到对方问了这么一句,一下就把肖烈与刑昊干愣了。二人对望一眼,加快速度跑到黑影的前面,拉住缰绳让战马停了下来,这才看清,原来这鬼鬼祟祟的几个人,是柳掌门和他的几个弟子。 二人飞身下马,对着柳掌门施了一礼:“我们去夜袭敌营,怎料中了他们的埋伏,我们两个仓皇逃窜到了这里,想要顺着这条路回鹤城复命呢。怎么在这个地方遇到了柳掌门你呢?你在这又是干什么呢?”肖烈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行动,随后反问到。 柳掌门没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接着问了一句:“既然是夜袭敌营,不能就你们两个人吧,其余的人呢?” 肖烈与刑昊双双叹了口气,把这些事情对着柳掌门说了一下。柳掌门听完之后大为吃惊,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朝廷会发下这么一个旨意,难道朝廷是想放弃关东道上的这些人了吗?就在柳掌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肖烈继续说道:“柳掌门,事情已经这样了,往后的日子就只能咱们自己想办法去面对,你不在站赤城监督驻防,跑到这里到底为了什么啊?” 柳掌门躲了一下脚,对肖烈与刑昊二人说起了他们所经历的事情。 本来忠武门一派联合镇辽都卫军守护着站赤城的安慰,在经历了第一次对战之后,站赤城斩获颇丰,而且还得到了五千人马的补充。这显然是大快人心的,而且也大大的提升了站赤城内所有人的士气。 可就在今天黄昏的时候,也就是肖烈等人准备夜袭魙鬼敌营的那段时间,站赤城中的百姓发生了骚动。这些人不知道是听谁说的,他们一致认为忠武门以及朝廷的镇辽都卫军是打不过这反叛的乱军的。别看第一仗打的如此轻松,可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无比的强大,这群人就无法阻挡了。更有人说,一旦反叛的军队攻进城去,就会屠城,把生活在站赤城的所有百姓以及官员全部杀光。这些不知道是从哪传进来的谣言,将站赤城的百姓搅的恐慌不已,满城上下几万人将站赤城唯一的出城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守城的镇辽都卫军无论如何劝说,这些人都不听,还是执意要出城。负责那里的总兵急忙找到了忠武门的掌门人柳九日,都没顾得上什么礼节,见到柳掌门之后,急慌慌的说道:“柳掌门,大事不好了,这城中几万百姓将站赤城的出城口堵了个水泄不通,说什么都要出城。但是你也看到了,这外面的情况十分不明朗,就这么让这些人走的话,恐怕不妥。一旦在外面遇到了敌军,那这些手无寸铁、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不就成了他们屠杀的目标了吗。平时您在咱们站赤城的威信最高,百姓也基本都听您的,求您过去劝劝他们吧。” “抓紧走,别让他们硬闯出去。”柳掌门与站赤城总兵骑了匹快马,疾如风一般的跑向出城口。到了这里以后,就看到无边无沿的人海将出城口堵得密不透风。柳掌门跳上城墙,站在高处,运足内力,气沉丹田对着人海喊话道:“诸位老少爷们,我是忠武门的柳九日,你们稍安勿躁,请听我说几句。” 本来杂乱不堪的出城口,在柳掌门的一声高喝声后,变的鸦雀无声。柳掌门继续说道:“各位老少爷们,你们不要听信这种虚假的谣言,传播这种谣言的人就是想鼓动你们闹事,好来达到他们那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们只要用心的去想一想就会明白,咱们站赤城在关东道的最后方,如果非要说镇辽都卫失败的话,咱们也是最后一个破城的地方。在敌军马上就要攻打到咱们这里的时候在跑也不晚,现在如果你们执意出城的话,很有可能会遇见造反的叛军,到了那个时候,你们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全副武装的正规部队呢。只有在这站赤城之内才是最安全的选择,诸位老少爷们,你们不要冲动,冷静的仔细的考虑考虑我刚才说说的话,我是不会坑你们的,我的为人你们平时也都看在眼里,我柳九日决不会做出那种昧着良心说谎话的事情来。” “就算我们不走,等到敌军攻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又怎么可能跑的出去啊?这不摆明了是哄骗我们吗,柳掌门你居心何在?”人群中有一个人高声的问道。 柳掌门继续高声的回答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会分派人马护送你们出城,直到把你们都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从咱们这里出发,一直向南,也就走个两三个时辰,就会到达黄龙府的北面城门。只要到了那里,你们就彻底安全了。所以请你们一定要,理智的,冷冷静静的考虑考虑我说的话。千万不能在这个时间出城,那样的话真的很危险。” “要我看,你们就是想在敌军破城之际,利用我们普通百姓给你们做炮灰,想用敌军屠杀百姓的时间,好给你们这些当官的拖延时间逃走。我们才不会那么傻在这里等死呢,既然你们不让我们走,那我们就只好硬闯出去了。老少爷们们,他们这是别有用心啊,咱们可不能做了那妄死的冤魂,绝对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咱们只有硬闯出去才会得到一线生机,老少爷们们,向着黄龙府冲啊!”从人海的另一个地方,又冒出这么一段蛊惑人心的话。 这一下,算是彻底将这群人点燃了。百姓们也不顾士兵手里有没有武器了,一个人冲不出去,一百个人冲不出去,这几万人怎么可能还冲不出去。守门的士兵不想对百姓造成任何伤害,所以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拦住他们,但这几万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不是几个人就能拦的住的。 百姓冲了两下就打开了一个豁口,这群百姓蜂拥着从这个豁口闯了出去。柳九日掌门人与站赤城总兵一下就傻了眼,最后没有办法,只能让守门的军士撤走,让这些百姓出城。 总兵与柳掌门商量了一下,绝对不能让这些没有战斗力的百姓独自前往黄龙府,所以从有限的兵力之中抽调了一千名精壮的士兵,作为这些人的护卫军,一起前往黄龙府。 几万人看似人山人海,可出城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这站赤城之内,就只剩下都卫军与忠武门的弟子,其余的连条狗都没留下。 柳掌门与总兵还是放心不下,担心黄龙府的驻军不让这些百姓进城逃难。最后决定由柳掌门带领几名弟子,先去黄龙府说明情况。 柳掌门与几名弟子,骑着快马一路疾驰到达黄龙府城下,与那守城兵丁说明来意,就带着他们见到了黄龙府的指挥史。最后双方达成协议,先让百姓进城避难,等到大战过后,在与关东道商量这赔偿之事。 柳掌门一行五人,没有急着赶回站赤城,想着要把这见事情告诉印雪松和肖烈一声,没想到走到雁门关与关东道的交汇口时,看到了一幕非常骇人的场景。关东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 在空一城 当柳掌门一行五人到达黄龙府、雁门关与关东道的交汇口的时候,看到了一幕非常骇人的场景。只看见一群人模人样的魙鬼兵卒,将镇辽都卫军的人按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啃食着他们的身体,看的柳掌门几个人身上是乎乎的冒冷汗。有一名弟子受不了眼前这种场景的冲击,直接大口大口的把晚饭全都吐了出来。 柳掌门见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只得寻找另一条路去往鹤城。一个弟子一遍观察着地形,一面向柳掌门问道:“师父,这都卫府的镇辽都卫军怎么会在这里?看样子好像是发生了一场规模不大且惨烈无比的战争,早之前咱们也没接到他们的军事行动通知啊。” “那就不知道了,单看现在的形势,一定是发生了对抗。咱们还是抓紧找到出路,去到鹤城之后就什么都知道了。”柳掌门说着用手指向了一条弯曲的小路对着自己的门徒继续说道:“你们看那边那条路,只要咱们可以隐秘的通过这里,去到那条路上,就可以达到鹤城了,抓紧找吧。” 借着昏暗的月光,五个人艰难的寻找着可以绕开这些魙鬼的地方。终于一个弟子发现了一大片矮树林,五个人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向着弯曲的小路行进着。这片矮树林正好直通小路的中间部分,当师徒五人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累的浑身是汗,当最后一个人爬出矮树林的时候,对着柳掌门恳求道:“师父啊,咱们歇一会吧,我这胳膊腿都磕破了,也没啥力气继续走了。咱们就歇一小会就行,绝不会耽误了赶路的时间。” 柳掌门抬头看了看月亮,子时已经过了大半,又看了看四周,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就答应了这个徒弟的请求。就在几个人坐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歇脚的时候,几个人同时听到了一阵马挂銮铃的声音,而且从马蹄的声音上可以判断的出,这匹马跑的十分的慌促,像是追赶着什么,也可能是被什么东西所追赶。柳掌门与众弟子屏住呼吸,探头出去,隐约间分辨出有两匹马驮着两个人向自己的方向跑了过来。 在近一些之后,柳掌门分辨出来,这两个人正是肖烈与刑昊,这才招呼他们两个停下了脚步。 听柳掌门讲完这些经过之后,肖烈与刑昊二人擦了擦头上的汗,他们两个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手无寸铁且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肖烈随后问道:“那这些百姓,现在都逃到黄龙府了吗?” 柳掌门点头便是回答,肖烈继续问道:“那你跟黄龙府的指挥史详细的说明了咱们这里的情况了吗?如果咱们这里丢掉了,那么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门黄龙府。” “说过了,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所牵扯到的后果了。而且他们特别重视这件事,跟我说只要是还有百姓想要到黄龙府避难,他们全部收下,只是要等到咱们的问题解决后,把他们这段时间所造成的损失补给黄龙府就可以了。” 几个人话还没有说完,从道口处又传来阵阵杂乱的马蹄声响。刑昊向这道口处望了几眼,对着众人说道:“我们的人全都没了,这群魙鬼已经追上来了,咱们的清闲时间也没有了,咱们抓紧走吧。” “师父,咱们的马匹都在黄龙道口呢,离着雁门关这条路距离太远了,回去取恐怕是来不及了。你跟着二位大人的马先走,我们小哥四个在这里断后。”柳掌门的一个弟子对着他说道。 刑昊急忙制止道:“万万不可,我们负责断后的兄弟总共几十个,用自己的生命才拖了他们这么长时间。你们四个人,如果留在这里的话,那不就是白白的送死来了吗。” 肖烈马上接住刑昊的话,继续说道:“刚才刑昊说的话可能是有点不好听,但绝对是这么个理,咱们就不要争了,一起走吧,我们两个也不骑马了,跟你们一起跑。” 柳掌门的徒弟急的跺了一下脚说:“要是那样的话,咱们谁都跑不掉,我们小哥四个的性命是小,你们的安危才是主要的,只要你们还活着,咱们关东道就还有一线希望。如果连你们三位都战死沙场的话,这仗还怎么打,那还不是一下就溃不成军了吗。”说着这名弟子领着其他三名弟子跪在了他们三个人的前面:“师父,二位大人,你们就快走吧,你们可千万不要回头,要不然我们就白死了。请你们一定要以大局为重,莫要在乎这眼前的损失,我们能为国家而牺牲,那是我们的荣幸,能替您三位去送命,我们也就死而无憾了。”又重重的给他们三个磕了个头,站起身来,迎着追兵跑了下去,口中大声的唱起了他们最爱的小曲小调。 刑昊还要去拦,却被柳掌门拉了回来。柳掌门看着自己的徒弟舍生赴死,眼里的泪水哗的一下流了出来,哽咽着对肖烈与刑昊说道:“他们说的对,总要有人来做这件事情,咱们还有机会,只要还有一点希望就不能放弃。你们是关东道希望和未来,不能把性命扔在这里。” 拉住两匹马的缰绳递到他们连个人的手中,柳掌门加重了说话的音调:“走吧,咱们这就走,马上回到鹤城,做好接下来的战斗准备。” 肖烈与刑昊此时的内心是无比复杂的,都有一种好像是悲伤,但又很郁闷的心情交织在了一起。那种感觉是一种没有办法用任何语言任何文字去表达的,肖烈与刑昊飞身上马,柳掌门坐在肖烈的后面,三个人疾驰着飞奔向鹤城。 当三个人回到都卫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南宫俊哲、印雪松还有赵海全正在议事大厅里商量着什么,在肖烈三个人走进大厅还没来得急说话的时候,镇休大师也走了进来。 印雪松先是对肖烈他们问道:“你们怎么才回来,事情进展的怎么样?”又看向柳掌门:“柳掌门怎么也一起回来了?站赤城那里难道出什么事儿了吗?” “哎!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们的任务失败了,只有我们三个人回来了。”肖烈就把昨晚发生的这些事又都说了一遍,就连柳掌门那边发生的事情,顺带着也都说了一遍。印雪松与南宫俊哲听完之后,面露衰色,赵海全摇着头叹息道:“肖烈啊,你说的那句话还真对,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天早上灵官堂医馆那边传来消息,说他们所镇守的林城也发生了站赤城的情况。现在林城中的所有百姓也都去到了黄龙府避难,现在的林城也变成了一座空城。” “我就不明白了,我们站赤城和孙耀光堂主所在的林城,都是咱们关东道最后面的两座城池,可偏偏就是这么两座最不应该有所担忧的地方发生了百姓暴动的情况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人在搞鬼啊?”柳掌门质疑的说道。 说到这里,镇休大师走到了大厅的中央,对着众人说道:“还真是有人在这中间捣鬼,你们想想这些百姓为什么别的地方都不去,偏偏要去到那黄龙府中避难。” “那不是因为黄龙府离着咱们近吗,要是远的话他们估计就不会去了呗,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反正我就这么觉着的。”印雪松答道。 “辽东府距离咱们这里,可比黄龙府近多了,路程上差了将近一个时辰呢,他们如此舍近求远,你们就没想过这里面的问题吗?”镇休大师继续反问到。 被镇休大师真么一说,众人当即陷入了沉思,印雪松轻轻的嘀咕了一句:“可不是嘛,从路程上看,这黄龙府确实不是最佳的选择,但说这里面有人捣鬼的话,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啊。我还特意的用土灵珠去了一趟灵官堂医馆,见到孙堂主后,问了问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生人,全部仔细的想过之后,这段时间之内,并无生人面孔进入林城。” “还是我来告诉你们吧。”镇休大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说道:“之所以这两座城池的百姓会发生这样的暴动,那是因为受到了黄龙府城隍衙门的蛊惑。因为近些年,黄龙府受天灾影响,无论是从苛捐杂税还是人口的生存状况来看,都已经超出了当地官员以及阴司的承受能力,主要缺乏的就是钱粮。这就是为什么柳掌门去到黄龙府之后,那指挥史会提出这样的条件。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事情解决之后,就是这么个结果。” 镇休大师说完之后,众人恍然大悟,南宫俊哲看着镇休大师问道:“镇休大师,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啊?” “这还是我那几个师弟告诉我的,他们从冰城回到这里的路上,遇到了黄龙府阴司的人,因为一时好奇就随便问了问。哪成想那阴司的人是个话痨,有的没的全都告诉了我这个师弟。我本来打算将这些事情快点告诉你们呢,结果你们已经先知道了。” “夜袭一战,损失了我百位兄弟的性命。这黄龙府又做出如此趁火打劫的事情,咱们的运气还真是有够差的了。”南宫俊哲自嘲的说了这么两句话。 肖烈因为连夜的奔波,实在是太累了,靠在椅子上差一点就睡着了,就在似睡非睡的时候,头脑之中一下想到了一个主意,揉了揉眼睛,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一些。对着屋子里的人说道:“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坏事,既然现在咱们手里有两座空城,那咱们就可以把这两座空城利用起来,咱们可以这么去做。”关东道 第一百八十三章 转移 肖烈说到这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先伸了个懒腰,让自己的脑子尽量的在清醒一点,抄手从沙盘上面拿起一根小木棍,在沙盘上比划着说道:“我倒是觉着黄龙府与咱们之间的这笔买卖一点都不亏,你们来看!” 屋子里的人听到肖烈的话,全都围拢到了沙盘周围,聚精会神的听着肖烈口中所谓不亏本的买卖,肖烈继续说道:“咱们现在手中有两座空城,虽然是在关东道的大后方,但咱们可以利用这两座空城作为咱们的战备之所。” “此话怎讲?城都空了,还何谈战备一说?”南宫俊哲谨慎的问道。 “这关东道上面一共十三座城池,站赤城与林城在最后面的位置,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也都看得到。在关东道门户之上耸立着三座城池,无论是谁,想要攻陷关东道就必须先把这三座城池打掉,才可以继续推进。当然了,上次他们从地下穿行的事咱们只做他是个意外,现在这种事已经杜绝避免了,所以这种情况就不去考虑了。我想的是,咱们可以把这三座城池中的百姓,全部转移到站赤城和林城之中,这样一来,咱们手中的空城就变成了三座。利用这三座空城来抵御魙鬼叛军,是不是可以把咱们的忧虑摒除掉。” 肖烈的这番话,乍听之时,好像有点语无伦次和没有必要,但仔细的品味一下之后,头脑之中就会闪过一丝说不上来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他们几个人一点都抓不住,所以南宫俊哲皱着眉头,摸了摸沙盘之上的城池模型,对着肖烈问道:“本来两座空城,为什么要变成三座啊?而且就算是咱们手中握有三座空城了,都立于门户之位,怎么就能摒除掉后顾之忧呢?” 肖烈揉了揉眼睛,笑了一下,解释道:“抱歉,抱歉,我这脑子一直混浆浆的,还没清醒过来,但是现在好了,我缓过神来了,你们听我好好的解释一下就都明白了。把这冰城、鹤城还有油城三城的百姓转移到站赤城和林城之中,那里的房屋可以给他们做临时住所。然后再把那站赤城和林城之中的驻防守军抽回来八成,补充给冰城、鹤城还有油城,已做扩充三城的兵力之用。这三城之中一个老百姓都没有的话,咱们运用起各种御敌的招式不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吗。既可以防止魙鬼叛军使用诡计伤到百姓,又不用担心百姓因为对战之时的恐慌造成士气下降,这不就是一举两得了吗。” 听肖烈说完他的计划,众人无不惊叹,这确实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纷纷挑起大拇指对肖烈表示赞许,称赞他的脑袋里面还是装着不少东西的,可肖烈说道这里时,轻轻的叹了口气。 南宫俊哲狐疑的问道:“叹什么气啊?你这办法挺实用的啊,难道你还有什么地方觉得不妥吗?” “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我只是在担心,这黄龙府还会不会继续怂恿咱们关东道的百姓去他那里避难。我实在是担心,这么多的百姓大规模的转移会让魙鬼叛军有所察觉,从而用这些百姓来牵制住咱们。万一这些百姓落入了魙鬼叛军的手中,咱们就太被动了。”肖烈忧心忡忡的说着自己疑虑的地方。 一旁的镇休大师笑了一下,对他说道:“你不用有这样的担心,黄龙府只能容下咱们这里两城的百姓,再多一人他们都负担不起这些人的口粮。现在的黄龙府已经是人满为患,他们已经没有精力再来敲诈咱们了,你放心好了。” “那可太好了,这一下就省下了不少粮食,也可以缓解一下咱们这里的粮草问题。一旦再战,咱们就会继续添人进口,粮食一定会成为咱们这里最大的难题之一。所以再战之时,一定要想个办法,提高破敌的速度,尽量做到速战速决。这场大战拖的时间越长,对咱们就越不利。”肖烈说道。 印雪松摸着下巴,在沙盘之前晃悠了几步,向这些人争取了个意见,他说:“两城的百姓加在一起差不多要七万人,一个黄龙府就算在怎么地大物博,也不可能博的过咱们关东道,用不了多久,这些人加上他们原有的百姓就会把黄龙府吃空。我在想,咱们要不要向黄龙府调拨一些救济粮呢?” “我看就没有那个必要了,这些粮食紧着咱们自己吃,都有点用度不足呢,在给那黄龙府调拨救济粮,你以后让这些兄弟们吃什么?兄弟们吃不饱饭,那有力气去与那魙鬼叛军对抗,还怎么去保证这关东道不被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所掠夺。既然黄龙府的人想趁乱敲咱们的竹杠,那咱们也给他来一个将计就计好了,先让他们解决一下百姓的口粮,让咱们安心御敌,等打完了魙鬼叛军,咱们在去跟黄龙府的人讨价还价不就好了吗!所以我说你的想法是不对的,你根本就不应该那么去想。”肖烈反驳着印雪松的想法。 赵海全、刑昊还有南宫俊哲三个人也都赞成肖烈说的,只有镇休大师支持着印雪松的想法,镇休大师对肖烈说道:“肖烈,你这么想是完全不对的。你在好好的想一想,如果说黄龙府的人没有使用这种蛊惑人心的手段,让百姓去他们那里避难,这些百姓的粮食问题,是不是要咱们关东道自己去想办法。当然了这么说的话,说服力不大,那咱们就换一种思维去考虑这件事。” 由于连日的操劳,镇休大师的身体多少有些损伤,轻轻的咳嗽了几下接着说道:“你们想,如果没有那个阴司的话痨把他们的计划告诉我们,是不是咱们就被蒙在鼓里了,等到平定战乱后,他们狮子大开口,咱们是答应他们的条件还是不答应?答应的话,以咱们现在的实力,恐怕是要支付不起那种数目的。要是不答应的话,就会造成两地之间的矛盾,对于你们几个今后的仕途会受到很大部分的影响。但如果咱们调拨一些救济粮送到黄龙府的话,到了讨价还价的时候,咱们可就占了理了。就算是黄龙府的人厚着脸皮向咱们开出了天价,咱们也有理由去回绝人家。这样一来,既不会伤了双方的和气,也不会因为赔付的问题而闹出不可收场的矛盾。咱们把救济粮送过去之后,从侧面把咱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这件事透露给他们,也让他们自己衡量一下,这开出来的价钱到底合理还是不合理。这么做的话,会不会更好一些呢?” 镇休大师的话直接让这些人醍醐灌顶,所有的思维一下就开阔了起来,尤其是肖烈,双眼烁烁放光,拍着镇休大师的肩膀说道:“你们出家之人,不是应该心怀慈悲吗,你怎么就会想到这么个蔫损坏的主意来啊?这要是让你的佛祖知道了,是不是那西方世界的大门就不会对你敞开了?” 镇休大师双掌合实对着西方拜了三拜,转回身对肖烈哈哈一笑,说道:“我这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计就计罢了。要说奸商,屋子里的人谁都比不过你,要不是你的这个办法在先,我怎么可能会想到这里呢,你说对也不对?” 屋子里的人大笑了一阵之后,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印雪松对着大家说道:“咱们就按照这个方法去办。”从桌案之上拿出一支令牌丢给刑昊,印雪松对他说道:“你去告诉你师姐,让她领麾下五千女兵部队,配合三城百姓向后方转移,把这支令牌交给你师姐,让她到了站赤城和林城用这个令牌来调配补充部队。不得催促百姓转移的速度,但也不可任由百姓缓慢转移,这个度让她自己去掌握。然后再去通知彭家父子从粮库只能调走三万石粮食,火速运往黄龙府,途中要隐秘前行,不得与魙鬼叛军部队发生冲突。如遇危险,马上往回撤,不得将这批粮食丢掉,如有违令者,军法处置!” 刑昊领命,转身走出了都卫府议事大厅。看着刑昊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之后,南宫俊哲对印雪松说道:“这转移百姓可要比调动军队费时费事的多,一去一回差不多要五天的时间,这还是往少了说,如果百姓行动过慢的话,可能要达到七天的时间,邱姑娘才会领着补充部队回到这里。一旦在这期间,魙鬼叛军部队对咱们进行攻击,咱们要如何抵御啊?”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转移的事情交给菲絮师妹,咱们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她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更何况,向后方转移又不是穿越敌营,所以就更不用担心了。”印雪松回答道。 “最让我生气的就是万岁爷怎么会下这么个旨意呢,为什么就不给咱们拨派援军了呢?”赵海全愤愤的说道。 “我看,这根本就不是万岁爷的旨意,而是那个姓秦的狗官从中作梗,是他篡改了圣上的旨意。现在刘大人不在了,咱们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了,真是太窝囊了。”肖烈也是一肚子的火,虽然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鬼,但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就在他们牢骚满腹的时候,一个兵丁跑了进来,对着他们说道:“禀大人,探马回报,魙鬼叛军部队,现正在收拾寨帐,看似好像是在做行军的准备。但收拾的速度极慢,还没有摸清他们的具体动向。” “再探再报!”肖烈挥手让这名兵丁退下,回过头来对屋子里的人说道:“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关东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粮道 “既然他们已经有了动作,咱们就不能继续在坐以待毙,必须马上开始行动。”南宫俊哲坚定的说道:“转移百姓这件事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不可掉以轻心。还有一个必须让咱们重视起来的地方,那就是彭家父子所走的这条粮道。如果彭家父子二人在向黄龙府运粮的路上遇到了伏击,就算是他们可以安然脱险,可粮食还是会有部分损失。咱们是不是应该把发生这情况的概率降到最低,所以我认为,一定要在派一个人跟着他们一起去黄龙府。” 印雪松思虑了一下,说道:“我看就让魄玉他们的机动部队一起跟着去吧,虽然人数不多,但也是精良中的精良。有他们四个人跟着,也可以让咱们几个放心些。” “不行!”印雪松刚说完话,肖烈就提出了反对意见,他说:“机动部队作为支援部队是不可以离开关东道的,一旦他们离开关东道,魙鬼部队攻上来,咱们没有支援可派怎么办?粮食与兵力都很主要,总要从两个重要的东西的里面选出一个更为关键的一项,在我看来,兵力的重要性要远远高于粮食,所以我不赞成派遣魄玉的机动部队陪同运粮。” “可如果彭家父子的运送的粮食出了问题,所牵连到的可是两个地区的安危。这些粮食不只是眼睛所能看到的简单的粮食,他是保证黄龙府与关东道两个地区不发生任何灾难的保障。怎么可以说,粮食不重要呢。”印雪松回道。 印雪松与肖烈两个人争的是面红耳赤,赵海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扭回头对他们说道:“你们两个不要争了,支援的机动部队和送往黄龙府的救济粮一样都不能少,两件事哪一件都不能放弃,所以陪同彭家父子的任务就交给我吧。我也不用带那么多人,我就从锦衣卫中挑选三十个精壮的兄弟一起就可以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也不用说别的,好好的安排城防一事,现在咱们面前是三座空城,肖烈你可不能让敌人轻轻松松的共打进来。”说完话,赵海全抹身走向了锦衣卫发方向。 南宫俊哲、印雪松与肖烈三人,在赵海全说完这话之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纷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赵海全的背影抱拳拱手,同声说道:“保重!”这事就算是答应了下来。 “南宫大哥既然老赵大哥已经决定去送粮了,你是不是也应该把接下来要做的都安排下来了?”印雪松对着南宫俊哲说道。 南宫俊哲思索了一下,来到沙盘前面,又反反复复的思索了一番后,对着他们两个人说道:“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咱们不能总这么在城里等着对方来打。也不是说我们就要主动出击,毕竟人数上不占优势主动出击那就是自寻死路。” 说道这里肖烈的脸红了一下,南宫俊哲与印雪松忍了一下没笑出来,为了缓解尴尬,南宫俊哲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后继续说道:“现在这三座空城是在一条线上的,而且三条大陆汇总到一起之后,就是这条最宽的管道,这也是他们的必经之路。我想这样,肖烈与刑昊两个人,领精兵一万,驻扎到这个道口之上,阻隔他们的进攻。打过两轮之后,在依照具体的伤亡情况去做打算。” “那如果我们连第一轮进攻都没挡住怎么办?”肖烈面无表情的说道:“倒不是说我与刑昊两个人没有信心,可如果他们发全力之兵想要鲸吞我们,七万人打一万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战斗打到什么时候应该撤退,什么时候应该继续坚持,这件事你比我可要清楚的多。你们也不用有这样的担心,一旦发现打不过他们,你们就直接撤回来,我敢断言,他们是不会追着你们不放的。只要你们回到了鹤城,咱们就可以更加准确的知道他们的实力了。再加上我们据城而守,他们想要攻进来是比登天。” “只有我们两个肯定是不行,我心里还是没有把握。我得把镇休大师带上,一来他可以作为主力战将去扼杀敌人,二来可以让他把可复活的尸体带回来。以此做一个双保险,我多少还能放心很多。”肖烈语气凝重的说道。 “行,就让镇休大师陪你们一同过去,一定要记住,不可逞一时之勇,一旦发现大事不好就要马上撤兵。”南宫俊哲再三的嘱咐着肖烈,就怕他会意气用事而损失了大好的战机。 交代完这些以后,印雪松在一旁问道:“这些人都有干的了,那我能干点什么啊?别告诉我,还是在这里杀坐着,就看着他们在阵前奋勇杀敌。” “眼下来看,还真就是这样,关键是没有一个是你能参与的上的啊,不是说你武功不行,是因为你的身份太高了,你是镇辽都卫的指挥史,又是梨花派的准掌门人,而且还是关东盟的盟主。你要是轻易的出战了,然其他人知道的话,还不耻笑咱们无将可用了吗。这样的负面影响能避免咱们就尽量的避免,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去触碰这些人的敏感神经。”南宫俊哲对印雪松解释着。 随后叫过一个传令兵,吩咐道:“等邱菲絮、徐欢馨回来之后,让她们两个领兵去油城驻防,令天悦派全体人员协助她们两个抵御来犯之敌。” “雪松啊,我就不能在这里陪你了,我得去冰城驻防,这鹤城就拜托给你了。你要随时准备接应肖烈他们,如果他们败了,撤不回来的话,一定要不失时机的出兵增援,但不可盲目,这个度只能你自己掌握了。”南宫俊哲把最后的事情也都交代好后,也转身离开了议事大厅。 赵海全找到彭家父子的时候,他们几个人正准备出发,彭三丁领着自己的儿子彭飞和门中的几十名弟子,已经将所有的粮食装备完整。见到赵海全后,彭馆主施礼说道:“赵大人,我们这就出发,决不会耽误了返程的时间。” 赵海全扽了扽捆着粮食袋的绳子,对他说道:“我不是来检查的,我们几个是来跟你们一起去的,这次路上恐怕会遇到些变故,印大人与南宫大人着实不放心,所以特差我协同你们一起运粮。咱们几个也好有个照应,免得遇到事情连个商量办法的人都没有。” “还是两位大人想的周到,能有赵大人陪同前往,实属荣幸,我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彭馆主恭敬的说道。 此时的彭飞在见到赵海全后,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衣服,眼睛盯着自己的父亲,就好像彭馆主会随时对他发火一样,小心谨慎的对他说道:“老赵,你那有好吃的吗,我都饿了,我爹就是不让我吃东西,说吃多了走不动路,可我要是不吃东西的话也走不动路啊。我知道你人最好了,偷偷的给我点什么东西吃,我吃下去也好有些力气。” 赵海全抿着嘴笑了一下,他知道,这傻小子彭飞一定是刚刚吃过不少的东西,彭馆主怕他撑坏了所以才不让他继续吃。但是心里对于彭飞还是比较喜爱的,又舍不得拒绝他,就悄悄的塞给他一块蜜糖,也是小心翼翼的对他说:“我身上就只剩下这个了,你就对付吃一口,等咱们出发以后,我会尽快安排吃饭这件事的。”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身上一定有吃的,安排吃饭可以一定要快啊,千万不能拖的时间太长要不然我该饿坏了。” 每次看到彭飞他都是哭笑不得的,尤其是吃饭这件事,这傻小子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饱,你就是一直给他东西吃他都能给吃掉。这从不浪费粮食的习惯确实不错,但就是太费钱了。 全都准备好之后,一行人等押运着粮草赶往了黄龙府。这南宫俊哲预料的特别准,魙鬼部队的叛兵真的就在关东道与黄龙府的粮道上驻扎了五百兵丁。两支队伍狭路相逢,直接发生了正面冲突。经过一番鏖战,赵海全一方损失掉近五十人,而魙鬼部队则是损失掉了两百多人。 赵海全一方极为艰难的到达了黄龙府的属地,交接完这些粮食,一行人站在黄龙府的大道口上,赵海全对彭馆主说道:“彭馆主,你有没有发现,咱们这次对上的魙鬼比之前攻城的魙鬼可要强上很多。” “发现了,而且强的不是一点半点。锦衣卫的兄弟牺牲掉了二十几位,我的弟子中也牺牲掉了二十几位。咱们回去的这段路,恐怕要不好走了。” “不好走也得走,绝对不能把那条通往站赤城的小路暴露出来,要不然的话他们直接从后方渗透,咱们可就要腹背受敌了。” “还真是这样,不好走也要走上一走,咱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怎么会被他们吓死呢。现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他们有没有在派援兵去刚才的地方埋伏。” “不管怎么说,等一下肯定会是一场恶战。彭馆主,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尽快脱身,不用考虑我的安危,我会自己想办法逃掉的。你只要把你门中的弟子,尤其是彭飞安全的送回鹤城。” “现在说这些有点太早了,咱们走一步看一步,保不齐什么事都没有还说不定呢。” 一行人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踏上了返回鹤城的道路。就在刚刚大战的地方,那群魙鬼还真就在那里等着他们回来。人数没有增加,应该是增援部队还没有到达。 一行人亮出武器便与魙鬼战在一起,赵海全只听一声惨叫,绝望透顶。关东道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同生共死 整个议事大厅里就剩下印雪松一个人了,他自己也没意思,就在沙盘之前看着里面的模型,仔细的盘算着如果肖烈与刑昊还有镇休大师的部队败下来以后,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协助他们逃跑。用木棍比划了几下摇了摇头撇着嘴自言自语的说着不行,又比划了几下点了点头还是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么弄好像还有点意思,到时候就这么弄。” 可是又一想到,如果他们双方兵马相持不下,谁也打不破谁的时候自己又该怎么呢?印雪松从小竹篓里拿出几个小旗子,插遍了三城交汇的道口,最后又一个一个的全都拔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后面的椅子上,低头苦笑,自言自语的说道:“南宫大哥呀南宫大哥,你怎么就能把这么难的一个问题甩给我了呢。我也不是这块料,这也解决不好,处理不了的。鹤城是三城最中间的一个地方,一旦肖烈兵败必然会直接回到鹤城,到那个时候我到底要如何应对才是最好的一个办法呢。这双方僵持不下的话,我到底要不要出兵增援啊?就算是出兵的话,我应该以何种方式去更好的增援他们呢。这都是问题,我除了在小荒山上打过一次突围战以外,就再也没接触过这种事了啊。可真是难死我了,不过这些可以说成是小事的话,我最担心的则是从我身体里剥离出去的那个戾气邪魔。难道真的就只有镇休大师才能降服的了他吗?我自己制造的恶果,为什么我自己就解决不了了呢?” 想到这里,印雪松的身体向后重重的靠了过去,长长的叹了口气,继续自言自语着:“我是真累了,这都是什么事啊,本来在长白山上修武修的好好的,为什么偏要下山来经历这些。我要是不下山的话,师父和白智鹤师弟也就不会死的这么早,我要是不下山,也就不会出现什么戾气邪魔,故而黄善师弟也就不会鬼迷心窍自寻死路了。说是历劫,要是让我说,这纯属是扯淡,有什么劫是可历的,踏踏实实的过完一生难道就不好吗。死了这么多人了已经,就连御史中丞刘大人或多或少也是因为我们而死的,这份人情债要让我怎么去还啊。” 印雪松抬起左胳膊,挡住眼睛,不想让这白天的光芒照射到眼睛里,这让他感觉闭上的双眼前面仿佛蒙上了一层血雾,十分不舒服,用胳膊挡住之后就是黑暗,在这种黑暗里,才会让他感到片刻的安宁。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若隐若现的脚步声让印雪松抛弃了脑子里的这些想法。把胳膊拿掉,看向大厅的门口。走进来的人原来是镇休大师,印雪松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镇休大师问道:“镇休大师,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应该跟肖烈他们去城外驻防了吗?” 镇休大师不慌不忙的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印雪松的面前,一副平静的脸上,却被眼中泛起的悲痛所打破了,镇休大师皱了一下眉头,对着印雪松说道:“肖烈与刑昊已经领人过去了,那魙鬼部队的叛军离着这里还有很长一段的距离,所以我先不着急赶过去,我之所以回来,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我也是考虑了好久,才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你的。之前我一直被这件事所困扰,但就在刚才,我一下就想明白了,每个人的命运都应该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每个人也应该有知道自己命运结果的权利。不知道的情况下另说,但是命运的结果已经被他人所知道的话,就一定要把知道的这些是告诉给当事人,这才不违背佛家的宗旨。口中都在说着普度众生,但众生又如何能轻易度化。” 印雪松被镇休大师的话说的一愣,木呆呆的问道:“镇……镇休大师,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给刺激着了吗?你刚才说的话我有点没听懂,你打算告诉我个啥事?” 镇休就那么直勾勾的瞅着印雪松,印雪松就感觉从自己的后脊梁升起一股凉气,直接沁入了心脾,这种惶恐焦虑的心情使得他头皮发麻,怔怔的接着说道:“镇休大师,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咱有啥说啥,可千万别这样,哪怕你说你想吃肉了,想还俗娶媳妇我都能帮着你说话,只要你别这么看着我就行,我这心里实在是有点踏实不下来。” “你可拉倒吧,别胡说八道的。”镇休大师正了正身体,深吸一口气对印雪松说道:“我在城南的一个破庙里发现了一本古书,上面记载了如何铲除戾气邪魔的方法。” 印雪松听到这里双眼放射出了万丈光芒,喜悦之情如何都掩盖不住,咧嘴笑着说道:“这可真是想吃冰了就下雹子,我刚才就在想这件事,这戾气邪魔因为我而生,但我又不知道要如何将他杀死,着实让我苦恼了好一阵。既然你有缘寻得此书,那就请你快点说说,到底怎么做才能杀了这戾气邪魔。” 镇休大师好像是做了一个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反反复复的下了好多次决心才将一直没说的方法说了出来,他对印雪松说道:“你自己也知道,这戾气邪魔是从你身体里剥离出来,也就是说他因你而生。古书上记载,既然这东西是因你而生的,那么解决的办法也就在你自己的身上。你可体会到这里面的意思了?” “都要急死我了,你就快说吧,咋这么墨迹了呢,车轱辘话都说了好几圈了,你到底是想把我的胃口吊到什么程度才肯说啊?我要是能体会的到,我就不至于这么痛苦了,你就抓紧说吧。”印雪松焦急的对镇休大师吼了一句。 镇休大师则是面不改色的说道:“从你身体中剥离掉的,那就是你身体当中的一部分,你们两个是分不开的。换句话说,你们其实就是以一种生命共同体的形式存在着。无论你们哪一方出了任何问题,对方都会有所感应。也就是说,戾气邪魔要是被杀死了,你就活不了了,也会跟他一样,落入黄泉,在黄泉路之上,你的戾气会再一次跟你的魂魄融为一体,在次轮回之时,还会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缺少的人。要是谁都打不过这戾气邪魔的话,想杀死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说道这里,镇休大师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而是抬起眼睛看了一下印雪松。 此时的印雪松早就被镇休大师的话震惊的僵住了,长着大嘴连个大气都喘不上来一口。镇休大师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后背,才算是将憋在胸中的这口气喘了出来。印雪松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情绪极为复杂的对着镇休大师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咱们没有人能将这戾气邪魔活捉,就只能将他杀了,但是那样我就会死掉。退一万步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杀了他,那么想要解决掉戾气邪魔就只能把我杀了,他才会彻底消失。我这么理解没有什么错误吧?” 镇休大师回到座位上,点了点头:“就是这么个意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如此优柔寡断。之前我就在想,这事就不要告诉你了,别说是你,我甚至连其他人都不打算说。但又一想,如果我们中的一个人,真的将戾气邪魔杀掉了,那么你的性命也就丢了。那样你死的可就太冤了,就算是到了地府之中,你也不会搞明白这其中的原由,出于这种事情考虑,我才决定告诉你的。” 印雪松身子一软瘫倒在了椅子上,缓了半天,才醒过神来,眼神中充满了一种渴望的神态,问向镇休大师:“不是说,达摩心咒可以降服那个戾气邪魔的吗,那样的话,是不是我们两个谁都不会死了?” “达摩心咒是可以暂时的降服戾气邪魔,而后将其封印在随便一个什么容器里都行。可那样的话,一旦戾气邪魔被教化,涣散了灵气之后,你也一样是会死去的。” “那本古书何在?可否让我亲眼看一看上面所说的内容。”印雪松还是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执意要亲眼看一下才放心。 镇休大师没有办法,只得掏出古书交到他的手中。当印雪松看到上面的文字,绝望的心终于平静了,脑子里面响起一个声音,仿佛是在对他说道:“生与死其实就在那一瞬之间,在大义面前,死亡所换来的是那万家灯火的欢笑,这样的死法难道不是一个壮举吗?” 将古书交还给镇休大师之后,印雪松反倒是释然了,对镇休大师说道:“我想明白了,之所以你会告诉我,就说明还有其他办法可以试一试,就算是什么办法都没有的话,用我的牺牲去换那世间太平,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一个人的性命,换回了关东道万事祥和也是值得的。”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我还在担心你接受不了呢。” “一开始我还真的是没能接受,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是真的想通了。镇休大师,你去肖烈他们那里把,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了。” 在这之后的三天时间里,镇休大师隔段时间就会回到鹤城看一看印雪松的状态,发现他是真的将此事释然掉了才真正的把心放下。 也就是这个时间,赵海全与彭家父子正在粮道之上与魙鬼部队的叛军鏖战正酣。他们所面对的魙鬼,战斗力远远超过了之前的攻城部队,所以他们每个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去对付这群魙鬼。但事情总是没有想象的那么尽如人意,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关东道 第一百八十六章 强敌 赵海全与彭家父子护送粮食到达黄龙府后,准备返回鹤城的时候,在路上又遇到了之前袭击他们的魙鬼叛军部队。这些人见面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拉开武器打在一起。这些魙鬼部队与之前攻城的魙鬼有所不同,不但战斗力大大的增加了不少,而且比之前的那些要难缠很多,各各勇猛无比,就好像洪荒猛兽下山捕食一样。 打斗了没多久,赵海全一方就只剩下他与彭家父子三个人了,其余的人全部殒命沙场。而魙鬼部队的叛军剩下的也不足三十人,但就是这剩下的三十个人,却把赵海全与彭家父子打了个落荒而逃。这群魙鬼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的逃走,没等他们走上几步,就将他们三个人围在了中间。 彭飞的一杆萱花大斧,搅扰的魙鬼不敢靠近,但赵海全与彭三丁用的都是短兵器,攻击范围没有那么大,所以被几个魙鬼困在中间一步都动弹不得。自保之余,赵海全对彭三丁喊到:“彭馆主,等一下我给你撕开条口子,你与彭飞逃亡鹤城。就像之前咱们说过的那样,你们只管逃跑,不用管我,我自会有办法从这里逃走。” “我也想尽快从这里走脱,可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咱们的计划似乎要改一改了。现在绝对不是可以轻易逃走的情况,他们的精力也太充足了,我都要没劲了,他们还是那样的生龙活虎,这种体力与耐力就是拖也得把咱们三个累死到这里。”彭馆主喘着粗气对赵海全说着。有那么几个魙鬼瞅准空档,一下扑到了彭馆主的身上,还好彭飞手疾眼快,将那几个魙鬼从他爹的身上拉了下来。 彭飞的勇猛着实让赵海全大开了眼界,心中不住的赞叹:“别看人家吃的多,在这种危难时刻还真是挺管用的,这饭一点都不白吃,要是让他给肖烈比划几下子,还真不好说到底是谁输谁赢。”现在也只有彭飞的体力还不错,剩下的这两个人拿着武器的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尤其是彭馆主的两条腿,都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要不是身旁的彭飞帮他扫开魙鬼,恐怕彭馆主早已经成为那魙鬼的口之食了。 这些魙鬼心中知道,如果不把彭飞这个天神一般的战将解决掉,是不会见他们三个全部干掉的。所以魙鬼变换阵形,把主要攻击的目标锁定在了彭飞的身上。彭馆主见爱子受到猛烈的攻击,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转头开始替彭飞扫除逃跑的障碍。 三个人打着打着就紧贴在了一起,背靠着背,狞视着眼前的恶魔。赵海全吐了口血唾沫,对着彭馆主说道:“不行,咱们三个不能总在一起,必须把你们两个分离出去,要不谁都跑不了。” “赵大人啊,你的那个逃跑的办法究竟是什么,咱们三个人一起用可不可以啊?” “我那个办法,三个人是没法用的,我打算用迂回战术,将他们带到树林深处,借助树林的优势帮助我隐藏身影,从而达到逃走的目的。如果要是没有贵公子的话,咱们两个也是可以的,可他一定不会明白这种战术,反而会拖累了你我二人,所以我才会一直说着,让你们两个先逃走。”赵海全艰难的砍到了三个魙鬼后对彭馆主说道。 彭三丁一想也是,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他是最清楚的。想要让这个傻小子踏踏实实的遵守规矩,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所以他就没有在继续问下去。 几个魙鬼对了一下眼神后,对着他们三个人的缝隙,做出了一次冲锋,这一下就把他们三个给分开了。就在这冲锋的时候,有几个倒霉蛋,正好撞在彭飞的萱花大斧上,脑袋直接搬了家。三个人被冲散以后,无法在继续互相照应,只好各自为战。好在经过这一番的厮杀,剩下的魙鬼只有十几个人了,赵海全终于看见了曙光,猛晃了几下脑袋,想要甩掉那种疲惫的状态,抖擞精神继续对所剩不多的魙鬼发起了攻击。 就在赵海全砍死身边最后一个魙鬼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惨叫之声。忙转头去看,之间彭三丁彭馆主被三个魙鬼全力按在了地上,有个眼尖的魙鬼,举着大刀跑到了他们的前面,狰狞着面孔举起手中的钢刀,对着彭馆主对胸膛就要刺下去。 魙鬼的刀狠狠的刺向彭馆主的胸膛,刀尖离着胸口还有三寸距离的时候,这名魙鬼的士兵停住动作不动了。其他三个觉得奇怪,抬起头来看向握刀的魙鬼。这三个魙鬼看清情况之后,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动作会停住不动,原来这个魙鬼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砍了下去。尸体缓缓倒地之后,露出了赵海全的身躯,赵海全手起刀落,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给这三个魙鬼,用同样的方法将他们的头颅全部摘掉了。 彭馆主手撑地面,十分困难的站了起来,对赵海全说道:“真是多亏了赵大人你了,悬一悬我这条老命就丢在这里了,这可真是两世为人啊。” “现在还不是感叹的时候,咱们快去帮彭飞!”赵海全拉着彭馆主跑向了彭飞。因为彭飞实在是英武过人,两三个魙鬼加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剩下的六个魙鬼现在全都扑在了彭飞的身上,就是这样傻小子依然没有倒下,左右甩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将身上这些碍事的家伙甩开。手中的大斧已经落了地,现在只能是赤手空拳的攻击着魙鬼。 直到赵海全与彭馆主将他身上的魙鬼拉开后,这小子才得以施展,他的心情现在糟糕透了。这几天是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现在又冒出来这么多的敌人要打。傻小子的情绪简直是低到了最低谷,没有了身上的束缚,这小子低吼一声双手抓住一个魙鬼,上下一调个,让魙鬼大头朝下。彭飞抓住他的双脚,用膝盖顶住魙鬼的胸口,大叫一声将其一分为二撕成了两段。随后抡起拳头对着另一名魙鬼左右开弓、拳脚相加,打的魙鬼全身的骨头都变了形,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不在动弹半下。 傻小子彭飞转回头一步一步的走向剩下的四个魙鬼,那四个魙鬼仿佛是回到了魙门之内,从心底里散出恐惧的气息。连忙向着彭飞跪倒磕头,盼望着眼前的催命鬼可以放自己一条生路。哪曾想到,这傻小子根部就不吃这一套,两只大手,一边一个拉起一个魙鬼。左右用力,将两个魙鬼磕向了一起,红光闪现过后,两个魙鬼的头被磕了个稀巴烂。 最后的两个魙鬼彻底绝望了,但是出于本能的向着身后一点一点的后退着。刚好退到彭飞的萱花大斧附近,这彭飞伸手抄起萱花大斧,一招华山霹雳紧接着又是一招横扫千军,直接送两名魙鬼去见了阎王。 看着遍地的尸体,三个人忽然间迷茫了一起来。赵海全是以一种终于解脱的心态看着眼前的一切,而彭馆主则是看着自己门徒的尸体发愣,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徒弟们会全部战死在这里。本来的想法,就算是打不过这些魙鬼,也不可能会全部战死,但事情却偏偏是这样发生的。悲痛、悲伤加上过度的劳累,让他的大脑不自主的停止了转动,只是看着徒弟的尸体愣在那里。 彭飞向后一仰,躺在了满是鲜血的土地上,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哇哇的大叫着:“都要饿死我啦,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吃饭啊。爹,你就行行好,让我吃点东西吧。” 听到彭飞这句话,赵海全与彭馆主二人对视了一眼,笑了出来。赵海全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颗蜜糖,丢向彭飞,对他喊到:“你先把这个吃了,让我们两个人休息一下,然后咱们就回城吃饭。今日我就自作主张,让你吃肉吃到饱,谁也不会在拦着你不让你吃个痛快了。” 彭飞将蜜糖丢到口中,表情十分满足的答道:“那就太好啦,我感觉我能吃掉一头牛,没有牛肉的话,鸡肉也行。我要配着大饼一起吃,还有包子,要肉包子。” “你打算吃啥,吃多少绝对没人管你,但是你得先让我们两个休息一下,我是不行了,都要累散架了。”彭馆主也像鹏飞一样,躺在了肮脏不堪的地面上。 就在三个人自以为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时候,不知是从什么方向射过来一直弓箭,擦着赵海全的耳朵,插到了他面前的地上。 赵海全一轱辘身子,从地上翻身站起,向四周看去,可什么也看不到。彭馆主也发现了赵海全地面上的弓箭,同样想四周环视着。就在他们连个努力的想要找出,射出冷箭之人的时候,一阵阵马蹄声轰然而起,夹杂着喊杀的声音飘向了三人所在之地。 二人同时注意到了一个地方,只见正北方向,浓烟滚滚、尘土飞扬,隐约间可以看到旌旗闪动。彭馆主马上拉起彭飞,让他拿着自己的萱花大斧,向着鹤城跑去。这彭飞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呢,根本就不愿意跑,身体往下一沉,又坐了下来。 赵海全见势不妙,在拖延下去的话,恐生事端,只好与彭馆主两个人合力又将他拉了起来,赵海全表情紧张的对傻小子彭飞说道:“咱们不能休息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得抓紧赶路,要不然回去晚了,可就没有肉可吃了。” 一听没有肉吃,彭飞可不干了,就在他们埋头逃命的时候,鹤城方向也扬起了一阵尘土,彭馆主高兴的吼道:“看来咱们有救兵了。”话音刚落,彭馆主的表情僵住不动了。关东道 第一百八十七章 围而不攻 听到彭馆主喊着:“咱们有救了,咱们的救兵来了。”赵海全抬头望向鹤城方向的尘土之处,看到两个俗家将军一个出家的大师,骑着三匹快马,身后跟着数以千计的轻骑兵,气势汹涌的朝着赵海全、彭飞以及彭三丁的方向急奔而来。 数千个马蹄同时踏着大地,这大地就好像在颤动一样。每一个人摇晃着手中的武器,喊杀连天的气势如铜墙铁壁一样无法撼动。来的三个人正是肖烈、刑昊还有镇休大师,身后跟着一千名精骑兵。他们刚在南宫俊哲指定的道口驻扎下来,就听探马来报,说赵海全和彭家父子身陷敌阵,恐有杀身之祸,肖烈当即点齐千名精骑兵前来营救。 当彭三丁馆主喊完这句话后,脸上的表情忽然之间僵住了,往前踉跄了几步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赵海全脸上那兴奋的笑容还没有消落,眼角余光发现站住不动的彭馆主,他也停下了脚步转头对他说道:“老彭啊,怎么不跑啦,是不是高兴过头了,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转折。” 说完这句话后,见彭馆主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微风吹过他的衣角摆动了几下。肖烈的援兵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身后的追兵也已经离着他们越来越近了。赵海全笑了一下,缓步走到他的身前,低着头笑道:“我知道,在这种已经快要死掉的时候,突然有了生的希望,换了谁也都会因为高兴的崩溃掉的。我也明白,这一次对战之中,你的门徒几乎伤亡殆尽,你总要想开一点,毕竟你还是这一门之主,你还要……” 赵海全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的把头抬了起来,本来想用自己难看的笑容去开解一下彭三丁,可当他把头抬起来的时候,赵海全也愣住了。镇辽都卫军的铁骑从他们两个的身旁疯狂跑过,又是一缕清风,吹动了赵海全鬓角的头发。 他看到彭馆主的嘴里不断的向外涌着鲜血,一双眼睛睁的老大,但双眼已经失去了神色。两支尖锐的弓箭从他的后背穿过胸膛,弓箭的箭尖与彭馆主的下巴平齐,暗红色的血液珠落而下。 镇辽都卫军的援兵与魙鬼叛军部队的援兵,碰撞在了一起,刀身划过骨骼的声音清脆入耳,失去生命的士兵发出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声音,就是濒死之时的嚎叫。镇辽都卫军的骑兵还在不断的从他们两个的身边跑过,一匹马由于角度偏向了彭馆主一点,马鞍牵动了他的衣角,因为惯性,彭馆主随着战马疾驰的方向倒了下去。 此时的彭飞早就跑到了刑昊的马前,与刑昊说着:“小耗子,你身上有吃的吗,我都饿死了,我爹他们还在那边不紧不慢的走着呢。都不知道给我弄点吃的垫垫肚子,只知道跟这些长着红眼睛的人杀来打去的,他们简直太没意思了。” 肖烈三人抬眼看向赵海全,只见他愣愣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彭馆主,一瞬间这三人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刑昊马上叫过一个亲随,让他先护送彭飞回城。肖烈、刑昊、镇休大师随即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了赵海全的身边,镇休大师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彭馆主的箭伤,抬起头对着他们三个人轻轻的摇了摇头。 赵海全的情绪特别的失落,对着肖烈他们三个人失落的说道:“这几天我们一直在一起,彭馆主的为人特别好,身上的那种大家风范是你我都不具备的,我还再说,等这次事情过去了,一定要跟他好好的喝几杯呢。而且,就在刚才,我们两个还并肩携手的战斗着。在打斗中没有丢掉性命,怎么会在这么个时候偏偏让乱箭给射杀而亡了呢。这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说死就死了呢。” 从一开始赵海全想的就是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回彭家父子的性命,可万万没想到,世事无常的现实世界,最后死去的会是彭三丁。这让赵海全一时间无法接受。 肖烈拍了拍赵海全的肩膀安慰着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彭馆主的死也是命运使然,被乱箭射死的兄弟你也见过不少,你也不用这么伤心,咱们眼下是要为这些死难的兄弟们报仇。只有彻底把这些害人的狂徒消灭,咱们才能换来真正的解脱。如若不然,谁都说不好下一刻死掉的又会是谁。” 镇休大师也对赵海全说道:“你放心,彭施主是不会白死的,我们伏虎寺的众位师兄弟,现在每日都要念上几千遍的经文,为这些亡魂超度,愿他们下辈子不会在受这样的苦楚。”说完镇休大师手握盘龙棍加入到了战斗当中。 这一次的战斗规模不大,只是小小的突击了一下,短兵相接过后,肖烈便领着镇辽都卫军的精骑兵撤回了驻扎的营盘。走进帅帐,肖烈让众人全都落了座,镇休大师最先说道:“这一战可复活的人不多,他们大多是丢了脑袋或是被撕成两半,这样的是无法复活过来的,所以可扩充的兵力也就微乎其微了。只能等到再次交战之后,再进行扩充。” 有多少人可以复活,有多少人是不能被复活的,肖烈早就没那么在乎了。最开始他还在为这些死去的人而伤感,但到了现在,他的心早就麻木了,眼下的肖烈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快一点将这些魙鬼解决掉,然后去过他的清闲日子。如果可能的话,他所想象的清闲日子里,应该有邱菲絮的身影。 肖烈看赵海全的情绪好转了许多,就让他将这些天的事情跟大家讲了一遍。虽然他们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赵海全所形容的事情惊到了。他们所想的魙鬼部队虽然战斗力会有所提高,但是没想到会高到这个程度,竟然连彭家武馆和锦衣卫的众位兄弟全体殒命。虽然彭馆主的死很有可能是个意外,但这种意外之仇,也都算在了那戾气邪魔的身上。 镇休大师没有把解决戾气邪魔的事情告诉他们,是怕他们知道了这种事情后,做事畏手畏脚起来,这也是印雪松再三叮嘱他的。情况全部了解之后,肖烈便让赵海全下去休息去了。又让人将彭飞护送回城,让他在印雪松的麾下当职,毕竟没有了彭馆主的管束,这小子最怕的人也就剩下印雪松了。虽然不知道这小子除了他爹之外为什么会怕一个慈眉善目的人,可有人能管住他终究是一件好事。彭馆主已经死了,绝对不能让彭飞在出什么状况,要不然,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死后,如何在阴曹地府中去面对彭三丁。 油城之中,邱菲絮正在与天悦派掌门梅溶月商量着对敌之策。邱菲絮对梅掌门说道:“梅掌门,我师兄给我传来的消息说,魙鬼的叛军部队,所剩下的人马战斗力颇高。与之前的那些先锋部队完全不同,要咱们在加强戒备的空隙间,也要保证自身的安全。所以批准咱们油城可以大批量的使用弓箭作为防御武器。” “在我看来,这弓箭没有五雷符好用,想要尽快退敌,这五雷符绝对是最好的利器。但伏虎寺的秘法又加持不到五雷符之中,这可真是一件遗憾的事情啊。”梅掌门一点架子都没有,与邱菲絮谈话的时候,身段放的很低。这也让邱菲絮对她钦佩万分,恭敬有佳。 邱菲絮笑这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世间万物皆是有利有弊,能减少这么多的死伤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说的也是,我还真是有点贪心了,想要最快的解决事情,又不想有那么的死伤,就好像是有想吃到鲜活的鲤鱼,又想品尝那熊掌的滋味,鱼和熊掌怎可兼得呀。” “梅掌门言重了,您也是为了这些人着想。对于城防我有个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您帮我参谋参谋。”邱菲絮把话题引向正路,谦虚的对梅溶月问道。 “这排兵布阵之事我实在是不在行,说了也是瞎说。你们镇辽都卫的本职就是守护城池,只要你觉得可行的方法,那就一定没有问题。” 虽然梅掌门这么说话,可邱菲絮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梅掌门果然向自己说的那样,是真的一点都不懂,但听起来这个办法应该还不错,也就同意了她去这样做。 魙鬼部队的大军行进了两日左右,终于在离着肖烈大营五里之外的地方落了脚。肖烈与戾气邪魔,只要站在各自的兵营辕门处,就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在干些什么。然而戾气邪魔的魙鬼部队人数,远远超过了肖烈的镇辽都卫军,也是有心其实也是无心的状态之下,将肖烈的营盘围了起来。 戾气邪魔的帅帐之内,鬼将站在他的旁边,看着他一颗一颗的吃着葡萄。而戾气邪魔吃的很开心,时不时的就对鬼将说着:“你说葡萄这东西是谁研究的呢,还真是好吃,这酸甜的滋味我觉得比其他的水果都要可口。”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孕育出来的东西是千奇百怪的,好吃与不好吃之间其实就是喜欢吃与不喜欢吃。我就对吃没什么兴趣,所以我这个人就特别的没意思。” “你真应该找个什么爱吃的东西,要不然你这辈子简直是太亏了。少吃了多少好东西,又少享受了多好美好的时光。” “在我看来都不主要,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魔主。” “问呗,咱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魔主打算什么时候对肖烈的营盘发起进攻啊?” “不急,煮熟的鸭子你还怕他飞了不成,先饿他们几天再说。”关东道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安因素 “饿他们几天是什么意思?末将愚钝,实在是摸不透魔主的心思,还请魔主明示。”鬼将听到戾气邪魔漫不经心的说了那么一句后,怎么也没琢磨明白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戾气邪魔看了一眼天空上的太阳,阳关有些刺眼,用手轻轻的挡了一下,解释着刚才的话:“你这脑子是不是属葫芦的,也不转个弯。你仔细看一看现在的形势不就明白了吗,咱们的部队已经把肖烈他们团团包围住了,无论他们有什么样的动作咱们都会知道。他们有一万兵马,这些兵马难道不吃不喝吗?咱们既然把他们给围住了,就相当于断了他们的粮道。你看他们之前进攻的样子就看的出来,全都是轻装上阵,而且营寨扎的也十分的快速,就说明他们只带了少量的军备。剩下的所有用度,都要从城里面运到他这里。现在咱们把他们围在中间,城里的人想送也是送不过来的。咱们只要多困他们一些时日,他们的粮草自然就会用光,到那个时候,就算咱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急忙的过来打我们。一群饥饿的焦兵,能有什么战斗力,剿灭他们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吗。” 当戾气邪魔解释完以后,鬼将这才恍然大悟,又想了一遍这其中的各种关系,这才恭敬的对戾气邪魔说道:“魔主好见识,这样的妙计也就是您才会想的出来,末将是没有这个脑子了,魔主莫要见怪。” “也别这么说,我这也是投机取巧,只是我这几天心情还挺不错的,不想进行厮杀,所以才会拖上一拖。更何况他们现在就像捂在锅里的饺子,咱们不用着急去掀锅盖,煮烂了以后不是更好嚼一些吗。” “末将还有一事想要请教魔主,届时攻破肖烈的军营后,咱们先攻哪座城池?在肖烈的后面,并排连接着三座城池,分别是最中间的鹤城,最左边的冰城和最后边的油城。从兵力上来看,鹤城的驻军最为强大,其次是冰城最后则是油城,因为油城多由天悦派的弟子和一众女兵镇守,所以战斗力会小很多。我想了一段时间,还是拿不准注意到底要先攻打哪个地方,所以想征求一下,魔主您的意见。” 戾气邪魔稍微的思考了一下,就对鬼将说道:“按照他们以前的行事风格来看,既然在鹤城之内布下重兵,那一定就是断定咱们破了肖烈的兵营后会第一个去攻打鹤城。咱们莫不如这样,打他们一个出乎意料和措手不及,等破了肖烈的兵营,发本部所有兵力去攻打油城。一群弱女子加上几个糙老爷们,想想都可乐,看来关东道是没有什么人可以用了,连女人都派出来作战了,这油城咱们是唾手可得。” “末将明白了,就按您的意思办,先打油城。那接下来就是眼下的事情了,对于肖烈的驻军部队,咱们是小范围的骚扰一下,还是就这么盯着他们,看他们自乱阵脚啊?” “这个我还真没想好。”戾气邪魔犹豫了一下,思索再三才对鬼将继续说道:“我的本意是想按兵不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自取灭亡。但又一想,如果按兵不动的话,会对军队整体的气势造成影响,接下来的战事就不好打了。一旦咱们对他们进行了小范围的袭扰,他们必然会有人死掉,那样就等于给他们省下了粮食,几次袭扰过后,他们就可以生下来几日的用度,我们就又要多等他们几日,所以这也是我犹豫不决的地方。” “要不然咱们可以这样。”鬼将谨慎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咱们可以先对肖烈的驻军进行一次小规模的袭扰,看看他们的反应,然后在困他们个三五日,看他们会有什么动作。要是什么动静都没有,那就在发起第二次的袭扰。这第二次的袭扰目的是找到他们囤积粮草的位置,一旦发现粮食的所在地,马上将其焚烧殆尽。既然不想等的时间太长,那就只能主动出击去断了他们的粮草。粮草被烧,我看他们吃什么,喝什么,不主动出击攻打咱们,肖烈他们这些人就只能乖乖的等死了。” 戾气邪魔笑着调侃着鬼将:“你这脑子要是愚钝的时候,那真是能把人给气死。要说开窍,你这开的比谁都快。刚刚你说的办法不错,可以这么去做,那我就把两次袭扰战的时间说一下,你尽快通知下去。第一次袭扰战定在三天之后的午饭时间,只要看到他们升起炊烟,就对其进行打击,我要让他们吃饭都吃不消停。第一次袭扰之后第六天的晚上,进行第二次袭扰,能找到囤积粮草的地方最好,找不到也不要紧,在派哨探去查就行。” “三日之后会不会太晚了?” “不会,要是咱们今明两天就对其发动进攻,他们一定会有所准备,而等到三日之后在去攻击,他们的戒备会放松很多,更容易达到目的。做大事,不能急于求成,拖沓一点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一定要戒骄戒躁,没有必要毛毛躁躁的。也让兄弟们多休息几天,养足了精神,才能发挥出最佳的作战能力。”说完戾气邪魔站起身来,自己动手搬了个躺椅过来,找了个自认为最舒服的地方放好,侧身躺在了上面,对鬼将说:“好了,就按照刚才咱们两个说好的办法去做吧。我昨天晚上有点没睡好,现在要补一觉,没有什么大事的话就不要来打扰我了,你先下去吧,睡醒了我在叫你。” 鬼将走后,戾气邪魔闭着眼睛假寐起来。虽然表面上装作十分淡定,但是在他的内心里,那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在他的胸膛中燃烧了起来。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轻轻的自言自语着:“很快就能把之前的帐好好的算一算了,印雪松你可千万别着急,也别死的太早,你的命只能我亲自去拿,我一定会让你死的非常痛苦。关东道!多可笑的地方,从今往后,我要让这里变成人世间的修罗炼狱,这是你们欠我的,怪不得我如此狠毒。” 外面忽然吹起了凉风,戾气邪魔感觉到冷气拍脸,站起身将帅帐的帐帘拉好,重新回到躺椅上,这一次没有了那么多的想法,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肖烈将赵海全救下来之后,在营帐之内休息了一天。第二日上午,肖烈将赵海全、刑昊以及镇休大师叫到了帅帐。当所有人都到齐以后,肖烈说道:“看样子,大家昨天晚上休息的都还不错。接下来咱们就得研究研究,如何突围的事情了。最开始的计划是在此地,对魙鬼的叛军部队进行阻击,但事情发生了点小变化,阻击咱们是做不到了,他们的人数是实在是太多了,你们也都看到了,他们现在已经将咱们包围了起来。今天早上我到外面转了一圈,看到的情况是对方没有丝毫要进攻咱们的迹象。他们要是不主动出击,咱们的处境就十分的被动。把你们全都叫来,就是想问问你们,到底要不要先对其进行攻击。” 刑昊在肖烈说完这句话之后,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对大家说道:“我觉得,应该主动出击,被他们这么围在这里,我这心里实在是不舒服。总是觉得这样的处境实在是太窝囊了,事情的主动权完全没有掌握在咱们自己的手中,如果不主动出击的话一定会被他们耍的团团转。” “这话说的对。”赵海全在一旁附和这刑昊的想法,他在经过一夜的休息之后,把彭三丁的死淡化掉了,不是因为这个人对他不重要,而是他已经把这个仇算在了对方的头上,现在的赵海全是一门心思的要将这些魙鬼的叛军部队全部铲除。他虽然同意刑昊的想法,但还是有一些不同的意见。赵海全接着说道:“让他们这么围着始终不是个办法,咱们得抓紧想个对策突围出去。不说别的,咱们就单说这粮草之事,今天早上我看了一下,咱们大寨之内的粮草只够这些人七天之用。七天以后,咱们这些人连稀粥都喝不上了。就算现在让印雪松给咱们运粮食过来,他们也得先打破包围才进的来,谈何容易啊,这可不是说打破就能打破的了的,昨天你们也都见识到了,这些魙鬼的战斗力比咱们手中的这些兵可厉害多了。我不是涨他人锐气,灭自己家威风,我也是依照事实说的这些。” “赵大哥这话说的对,多么勇猛的士兵,要是没有吃的,就跟废物没什么区别。粮食的事迫在眉睫,我看可以这样,咱们先对他们展开一波攻击,攻打的目标是鹤城方向的围困部队,只要把这条通往鹤城的路打通,咱们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肖烈说道。 镇休大师思索了一下,迟疑着说:“但是这么做的话是不是太冒险了,你们看,在咱们的正前方是魙鬼的叛军部队主力。后方则是围困驻军,一旦咱们对后方发起进攻的话,那戾气邪魔绝对会马上派出兵马对咱们的营寨进行攻击。那样的话咱们可就真的是在腹背受敌,这种事的后果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 “按你所说的意思,咱们只能在这里被动挨打吗?”肖烈质问道。 “被动挨打指定是不行的,一定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来将这件事解决。我倒是有个不错的注意,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可以试一下,成功的话万事大吉,失败了也无所谓,对咱们也造不成什么损失。” “镇休大师,到底是什么好办法?”关东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 错误的决定 听镇休大师说到他有个好办法时,肖烈的一双眼睛开始烁烁放光,迫不及待的问道:“镇休大师有什么好办法就快说吧,只要把眼下的事解决掉咱们就离胜利迈进了一大步,更何况现在有一万张嘴等着吃饭,这种需求量真是太大了。如果不打开粮道,断粮之时就是败军之日。”肖烈的话一点也没夸大,自古以来都是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在没有粮食保障的情况下,士兵是不会全心全意的卖命抗敌的。虽然这与他们亲密无比的家园有关,但在吃这件事上,什么都抗衡不了。 镇休大师端正了一下自己的身形,手里撵着一串念珠,对肖烈以及其他两个人说道:“咱们这里有一万的兵马,我建议抽调出两千名精壮的士兵,由后方突出重围,直奔鹤城去请援兵以及粮草。剩下的八千人作防守阵型,坚决阻隔戾气邪魔的正面支援。在阻隔掉正面的支援后,其余两侧的部队一定会直扑返城的两千人马,再从剩下的八千弟兄中抽出一千人,攻其后方。把战场分为三处,这样前面的两千人就可以直接硬闯出去。” 赵海全摸索着自己胡须,眼睛看着自己的脚面,在头脑中将镇休大师所说的方法演算了一下,缓缓的说道:“虽然有些冒险,但也就只有这个办法可以一试,抽走的人多了,咱们自己的安全就失去了保障,抽走的人太少,那样是闯不出包围圈的。最为行之有效的,也就是镇休大师所说的方法了。我同意这个做法,你们有什么不同意见吗?”说完赵海全看向了肖烈以及刑昊。 刑昊自然是同意的,在他看来,动脑子想这些事,就交给这几个人吧,他只负责听从命令和安排就可以了。万一自己说出来的方法不可行一来是丢脸,二来所有的办法都会涉及到很多人的性命,绝对不是可以轻易做出决断。 而肖烈见赵海全十分赞成这个方法,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也是举双手赞成。毕竟这赵海全一直跟随这南宫俊哲,整日的耳濡目染也多少能从他那里学到一些带兵打仗的知识,从这一点来看,肖烈也就没有什么好质疑的了。虽然同意了这种办法,但具体的细节还要在详细的问清楚,故而又对镇休大师发问道:“这个办法既然已经决定使用了,咱们就把它彻底执行。那各部分由谁来率领最为妥当呢?” 镇休大师看了看屋子里的三个人说道:“这里就只有咱们四个,所以谁也清闲不着。肖施主,你作为阻隔主力支援部队的将领镇守此地,不得放一个敌军进来。返城的两千人马由刑昊率领,他身上有土灵珠,情况危机之时,可用此宝物穿梭回城。中间分隔出来的一千人马的部将之位自然就落到了赵施主的身上,你率领这一千人马,只管攻打追击刑昊的人马即可,后方有肖烈的部队顶着,你不用担心。哪怕是他这里发生了特别大的乱子,你也不许回援。我就负责在这三个战场之中来回的打援和收集可复活的尸体,这可是咱们的主要兵力来源,万万不能马虎。”最后又将目光放在了肖烈的身上,向他说道:“肖施主,你看贫僧这么安排,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肖烈随即说道:“万无一失,没有什么不妥之处,镇休大师如此安排已经是最佳的组合了,没有什么要改的地方。此事不可拖沓,我决定现在就清点人马,午饭过后马上出发。”四个人走出帅帐,去往各自的帐篷准备东西,以及分配可率领之兵。正午时分,所有人饱餐战饭,气势磅礴的开启了突围之战。 刑昊领精兵两千,骑乘着快马一路疾驰,向着鹤城进发。刚跑出没多远,从道路的两侧杀出来一队伏兵。这两千人马如狼似虎的砍杀、践踏这魙鬼的叛军部队,横冲直撞的想要闯出一条通路。可惜这魙鬼的叛军部队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使用非常野蛮的人海战术硬生生的将刑昊的两千精兵给拦了下来。 刑昊坐在马上,掌中拖着一条梨花枪,对着魙鬼就是一顿乱刺。打到幸起之处,就把梨花枪横在胸前,对着魙鬼最为密集的地方,连续打出梨花针,直到枪内的所有梨花针全部打完才算罢休。临近出发之时,刑昊准备的十分充足,不但梨花针的数量足够,还偷偷的在百宝囊之内藏着五张五雷符。 见到自己的兄弟危难,身处绝境无法脱身之时,就会打出一张五雷符作为间接的支援。为了不被镇休轻易的发现,所以只在五雷符上注入极少的灵力,威力和雷柱都不是很大,远在兵营的镇休大师绝对发现不了。就算是镇休大师前往这里收尸时,根本就不可能看到痕迹,毕竟中了五雷符的魙鬼,都被劈成了飞灰。 刑昊的优势没持续多久,这些魙鬼就好像永远也杀不完一样,简直就像是寄生虫,是越杀越多。而自己的两千兄弟,也已经伤亡过半。没有办法,刑昊只好舍弃战马,手持梨花枪在地面之上施展杀伐之技,这魙鬼丝毫没有恐惧之意,倒下一个就会有两个立刻补上,倒下两个就会有四个填补空缺。 刑昊是越打越累,最后累到手脚发抖,握枪的两只手的虎口也都裂开了。跟随自己闯过来的兄弟们也都一个一个的倒了下去,最开始刑昊还可以顾得上身边的人,可到了现在已经混到自身难保的地步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们倒在自己的眼前,他嘶吼咆哮,舞动手中的大枪,心里想着赵海全什么时候才能赶过来帮忙。 当刑昊刚刚跟魙鬼部队接站的时候,赵海全就已经开始对他进行驰援了。只是赵海全的人马跟刑昊他们的情况一样,也是被源源不断冒出来的魙鬼拖住了前进的脚步。刑昊急,赵海全比他还要着急,因为他看的很清楚,这众多的魙鬼正在一层一层的将刑昊的部队包围起来,起初还可以看到他们在激烈的打斗,而现在只能看到这无边无沿的魙鬼,丝毫看不到刑昊的半点踪迹。 赵海全现在的处境是向前推进一步,就会被这群魙鬼推回来两步,奋力冲刺,就会有大批的兄弟倒地。 这两个人的处境不容乐观,然而肖烈的状态十分的轻松,他所负责的地方半个魙鬼都没有看到。他们所堤防的正面援军一个也没有出现,这不矜让肖烈开始怀疑镇休大师的对策。在听到后方传来阵阵的喊杀声后,更是有几次要独自冲过去救援,都被镇休大师拦了下来,镇休大师对他说道:“你现在只能在这里严防死守,不可轻易动兵去救,一旦不按照计划行事,就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这事是咱们之前就商量好的,你不能出尔反尔,从大局考虑,你也应该万分的冷静,莫要意气用事。” “我冷静不下来啊也,这正面的援军一个都没有,你自己去辕门那里看看,戾气邪魔正在跟几个手下坐在兵营之内喝茶呢,根本就没有要出兵的迹象。既然是这样,我怎么就不能去救他们两个人。” “你在这里可以看到对面情况,难道说戾气邪魔就看不到咱们这里吗。用脚想也想的明白吧,你只要前脚一走,他后脚马上就会对这里用兵,你只要听我的,就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对咱们造成太大伤害。你在这里按计划防守,我过去看看他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你绝对不可以离开这里半步。”镇休大师极力的压制着肖烈冲动的情绪,在看到肖烈不在反驳之后,便提着盘龙棍跑向了赵海全和刑昊的所在地。 镇休大师离着老远,就看到一大群魙鬼,将赵海全的人围在中间,而赵海全的人也只剩下不到十几人。地上躺满了死去的尸体,血液混合着泥土,将地面沁成了黑红色。 镇休大师不在多想,跳到魙鬼群中,施展起伏虎寺的盘龙棍法,艰难的攻入了赵海全的包围圈,当赵海全看到镇休大师的时候,激动的喊到:“镇休大师,肖烈那边什么情况了?他那里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快叫他来增援刑昊,我这里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唯独剩下刑昊那里还不知道情况如何,但从形势来看,他那里也好过不到哪去。” “肖烈他们还在严防戾气邪魔会突然发兵,暂时还不能向这里增派人手。”镇休大师一边施展棍法,一边对赵海全解释道。 这赵海全一跺脚,将面前的魙鬼崩飞后对着镇休说道:“可惜了这一千兄弟了,他们都是好样的,没有一个人因为胆怯而逃跑。现在好了,连你也被围在了这里,我看咱们今天是……” “你有五雷符吗?”镇休在赵海全的感概还没说完的时候,直接打断了他的思路,对着他问道。 “额…有几张,你要干什么?”赵海全不知道镇休大师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问题,他还以为镇休大师会责怪自己违反按照规定,将这个违禁物品带在了身上而发问呢。 “现在情况紧急,没有办法全方面的坚固了,我想用五雷符一路轰击过去,直至见到刑昊为止,你身上的数量够吗?” “够,别的不敢说,这五雷符,我带的绝对够用。”说完赵海全从怀中掏出来两大沓五雷符,差不多有三百张。镇休大师拿过一沓,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五张连发,轰击着魙鬼。赵海全反手将武器掖在腰间,配合着镇休大师打出一串五雷符。 而现在的刑昊,则是手捧一堆废土备受打击的跪在地上,任凭魙鬼嘶吼咆哮着厮杀着自己的部下。关东道 第一百九十章 断粮 刑昊感到一丝丝绝望,带出来的两千兄弟现在只剩下眼前的十几个人,剩下的全都躺在这片土地上安睡了过去。这些魙鬼杀砍不净,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把刑昊的部队彻底打垮了。刑昊心中焦急万分,盼着赵海全的救援,也盼着镇休大师的到来。可惜左等右等谁都没有出现,眼看着最后的十几个兄弟也都露出了败象。情急之下,刑昊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印雪松的身上。趁着没人注意,掏出土灵珠正要注入灵力的时候,一支弓箭射了过来,不偏不正刚好射到土灵珠上。 土灵珠中箭之后,爆发出一阵刺眼的强光,一瞬间化为一捧沙土,散落在刑昊的掌心。刑昊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当镇休大师与赵海全用五雷符轰击过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刑昊双眼中透露出的绝望,让二人心中一颤。他们两个人走到刑昊身边的时候,最后一名镇辽都卫军的兄弟也已经殉国了。刑昊抬头看向二人的时候,心中压抑着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眼泪好似水坝决堤一样崩流而出,对着他们两个哭喊道:“兄弟们遇到大范围的伏击,这些魙鬼就好像是树上结出来的一样,怎么杀都杀不掉,兄弟们以命相拼,全都战死了。现在就连土灵珠也没有了,啥也没有了。” 刑昊说道土灵珠没有了的时候,两个人还以为是因为场面混乱掉到地上不见了,当刑昊将捧有灰土的手,伸到他们面前的时候,这才隐约感到不妙。镇休一把将刑昊从地上拉了起来,对赵海全说:“不管怎么样,咱们先走,回到营寨在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在前面用五雷符给我们开路,我与刑昊负责断后,咱们必须马上逃回去。” 刑昊看到赵海全手中的五雷符,伸手抢了几张过来,咆哮着对着周围的魙鬼就是一顿狂轰乱炸,支离破碎的肢体,与焦臭难闻的气味混和在一起,给人的视觉与嗅觉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也就是因为刑昊的猛攻,才让这群魙鬼的行动迟缓了下来。 三个人趁着暂短的空隙,顺着来时的路,逃了回去。这群魙鬼见三人逃走也没去追,全都退回到之前的埋伏点隐匿了起来。当他们跑回兵营后,肖烈见三人如此狼狈,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过去,一把扶住状态最为不好的刑昊,焦急的问道:“怎么了这是,你们这是怎么了?”又看向了镇休和赵海全。 三个人谁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赵海全与镇休搀着刑昊,走进了帅帐,让他坐在椅子上,又将梨花枪戳在旁边。肖烈再一次焦急的追问道:“你们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了,那么多的兄弟怎么没跟着你们回来,他们是不是已经都……都已经……” “对,那些兵全都回不来了,我带回来的尸体也就两千左右,也就是说咱们还是损失掉了一千多的兵力。”镇休大师坐在椅子上,低落的对肖烈说着:“我们是铩羽而归,对面应该是早就算计好了咱们会从后方冲出去,他们没有从正面进攻,也就说明,他们的兵力都安排在了围堵我们回鹤城的路上。是我考虑不周造成了这种后果,我太天真了。” 肖烈看着镇休大师,有好几次是欲言又止,最后在几经犹豫过后,才缓缓开口:“打一次败仗算不了什么,这世上就没有哪一个算得上是常胜将军。古人云胜败乃兵家常事,谁都有失手的时候,咱们也是对魙鬼的行为不了解,才会吃了他们的亏。经过这几次交手我基本将他们摸的一清二楚了,今后只要多加小心就可以了。实在不行,咱们就撤回鹤城,找印师兄和南宫大哥在好好的商量一下计策,一定不会在失败了。” “回不去了,鹤城咱们是回不去了。”刑昊终于从发愣的状态缓醒了过来,面无表情的留着眼泪,对肖烈说道:“土灵珠……土灵珠没了。” “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土灵珠没了,丢哪儿了?仔细的找过了没有?怎么能丢了呢?”肖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像土灵珠这种无上至宝,怎么可能会轻易的丢掉,继续对着刑昊发问。 而刑昊抬起眼睛,双眼失落的对着肖烈,也是对着其他两个人,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一边说着一边流着眼泪,从他的话语中也可以体会到那种极为失落的绝望。刑昊还说道:“我试着用联络蝶与大师兄联系,可都被魙鬼给拦截了下来,一只联络蝶都飞不过包围圈,咱们……咱们这次是真的被他们给围死了。” “你先别着急,咱们还不至于被这群跳梁小丑围死在这里。我们手中还有兵,而且只要咱们四个呆在一起,就决不会轻易的被他们给打垮。既然咱们与鹤城联系不上,那就等着他们主动给咱们联系。营中了粮草还够吃几天的,暂时还不用过于担心。咱们慢慢的去想办法就好了,主要是咱们自己绝对不能被这一次败仗压的抬不起头,只要心中的信念不灭,我们就还有希望。”肖烈劝说着刑昊,也是宽慰着赵海全与镇休大师。 其实这四个人心知肚明,接下来的日子恐怕就要不好过了,而他们的情绪决定这这些士兵的气势,不管在帅帐之内这几个人如何低落,只要是走出帅帐见到士兵,就会恢复一副大义凌然不可一世的态度。 然而在魙鬼大营中,戾气邪魔坐在帅帐之内对着鬼将哈哈大笑道:“我说什么来着,他们一定会主动出击的,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沉不住气,行动如此之快。还真拿咱们当傻子了,我就说把大部分的兵力都安排在鹤城方向是对的吧,你还不信,这回看到事情的结果,可还满意啊?” 鬼将满脸的不好意思,对戾气邪魔说:“魔主英明,是末将糊涂了,末将把这些人想的过高了,他们怎么可能会逃出魔主您的手掌心呢。那么魔主,咱们接下里要怎么去做?第一次袭扰还打吗?” “不打了!”戾气邪魔果断的说道:“这一次已经让他们有了教训,更是让他们吃了个大亏,在对他们进行攻击的话,就有些欺负人了。咱们没有必要把事做的那么绝,多看看戏不是挺好的吗。有些事啊,不用非得靠武力解决,多动动脑子反而会让自己很轻松。” “末将就是个粗人,这动脑子的事情实在是干不来。”鬼将被戾气邪魔说的突然害臊了起来。 这惹得戾气邪魔是哈哈大笑,用手点指,嘲笑着鬼将,他说:“没想到啊,我是真没想到。堂堂一个魙鬼的鬼将,居然还会害臊,这可真是天下奇闻啊。在魙门之内是那么的不可一世,而到了现世,居然平添了不少凡人的习气。我是不是还得给你找个媳妇,才更符合你现在的气质啊?” “魔主就不要拿末将开玩笑了,还是请魔主把接下来的事情安排下来吧。”鬼将的脸骤然变红,由此可见这个杀人的魔王也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戾气邪魔笑了一会,对鬼将说道:“也没有什么可安排的了,告诉兄弟们,这几天装装样子就可以,主要是给他们几个蠢猪看,我感觉他们在今天这件事之后,绝对不会在对咱们发起主动攻击。咱们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现在主要任务就是看着他们因为饥饿所导致的混乱不堪,在他们自乱阵脚之后,在发起突袭,一举将他们全部歼灭。之前定的计划取消,也不用去找他们囤积粮草的地方了,他们会自己把那个地点暴露出来,这不就省下了咱们很多的力气吗。所以说,看戏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在经历了这一次的打败之后,肖烈、刑昊、赵海全与镇休大师四人,是紧闭辕门高挂免战牌,没有再次进攻的打算。而戾气邪魔一边,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每日就是装装样子,对着他们叫骂几声便匆匆回寨。 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天,到了第六天的上午,赵海全十分慌张的找到肖烈,此时的肖烈正在与镇休和刑昊商量着应该如何联系鹤城的印雪松。赵海全来到帅帐之后,对他们几个人说道:“最担心,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咱们的粮草还能坚持三天,多一天的余富都没有了。你们可想到什么好办去联系印雪松了吗?” 肖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答道:“没办法,是一点办法都没想出来。现在想要冲出包围圈,简直是太难了,今天早上和昨天晚上,我分别派了两百个弟兄想要硬闯出去,结果可想而知,一个都没回来。镇休大师还试着一个人闯过一次,结果也是无功而返,铩羽而归。” “要是在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到鹤城的话,咱们过几天就得宰杀战马来填肚子了。到那个时候,军心可就真的散了。现在在军营之内就流传着一句话,说咱们现在的状态就是在等死,那些士兵如果看到开始宰杀战马充饥的话,就真的不攻自破了。”赵海全极其担忧的说着。 “那怎么办,难道咱们还接着冒险吗?如果现在让这些人冲锋陷阵,舍命杀敌,我看是不可能了。把他们放出去,他们还不得马上就倒戈投降啊?” “这仗一定要打,但绝不是这么个打法,你们听我说。”关东道 第一百九十一章 退守鹤城 肖烈在听到刑昊的满腹牢骚之后,对着众人说道:“这仗打是一定要打的,咱们绝对不可以在这里坐以待毙,我这里有一条计策,是效仿三国时期,奸雄曹操的一个办法。当时他们也是军中粮草紧缺,剩余还没有咱们的富裕呢,他就用了这么个办法,即让军中将士吃饱了饭,又把军队的士气提了上来。最后破敌几万,得凯旋而归。” “哦!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办法,是不是有点太损了,为了自身的安危就把一个人给……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镇休大师听明白了肖烈的意思,也知道肖烈想要用什么办法来提升军队的战斗力,有些于心不忍的说道:“就没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可以用了吗?” “个人得失在国家大义面前分文不值,能为国家奉献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那应该是他的荣幸,乃至全家的荣誉。咱们不也是走投无路了吗,要不然我也不能用这么阴损毒辣的办法。我已经把后面要做的安排都想好了,一定不会有什么纰漏的。”肖烈解释道。 最后几个人又商量了一下,但还是除了这个办法以外什么都没想到,最后所有人只好勉强同意,肖烈则是笑着对他们说:“到时候,你们可以随意打骂与我,我是绝对不会还嘴和还手的。等做完这件事情,咱们就马上开拔。” 几个人点头同意后,肖烈让门口卫兵把负责看官粮草的督粮官叫到了帅帐,督粮官跪倒后,肖烈对他笑着说道:“你在军中做了多久的督粮官了?” 那人向上叩首,恭敬的回答道:“我已经在军中呆了九年了,做这个督粮官也有四年多了。” “家中父母妻儿可都还好?”肖烈继续问道。 督粮官匍匐与地面,脸贴着地面恭敬的回答道:“父母身体都还硬朗,还可以下地做些简单的农活。我家内人就负责照顾两位老人,孩童现在私塾读书。” “哦,倒也算是一户幸福之所。今天叫你来是有一件事求你,我打算向你借一样东西,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啊?”肖烈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看着督粮官。 因为督粮官一直是匍匐在地上,压根就没看到肖烈的表情,但从语气上能够分辨出,肖烈这话的意思有些让人背后冒凉气,战战兢兢的回道:“家中贫寒,没有什么是大人能够看得上眼的,属下不知大人想要向小人借什么东西?” 肖烈爽朗一笑,若无其事的说:“我要借的东西,恐怕不能够还给你了,你还愿意吗?” “只要小人家中有此物,我必定双手奉上,献与大人,何谈归还一事。” “我要借你的项上人头一用,现在只有你的人头可以解救大军的危难。我们几个也是没办法才会想到这么个注意,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会像对待自己的爹娘一样对待你的父母,你的妻子我也会妥善安排好,至于你的孩子,我打算等他们长大以后留在我的身边。在我身边总要比呆在你的身边有出息。我如此安排,你可满意啊?” 督粮官惊慌失措,慌慌张张的向前爬了几步,哭喊着对肖烈说道:“大人饶命啊大人,小人对大人绝对是忠心耿耿,绝没有半点外心。而且小人做这个督粮官的时候,也没有贪赃半升粮米,大人你不能这么对我啊大人。” 肖烈皱了一下眉头,对着门外的卫兵喊了一句:“来人呐,将督粮官押下去,即刻就地正法,他贪污了大军的军粮,对于这样的人我绝不姑息,将他的头颅在三军传阅,以儆效尤。” 肖烈一声令下,走进来两个卫兵,将督粮官硬生生的拖了出去。那督粮官哭喊着,可惜已然是半点用处都没有了。最后一声惨叫,督粮官的性命就此了结。 镇休大师与其他两人走进帅帐,看着肖烈久久没有说出话来,最后镇休大师还是艰难的对他说道:“这种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这么做简直太不道德了。我会每日为他念经超度的,你也不要忘了答应过他的那些承诺。” 肖烈面露羞涩对这面前的三个人说道:“放心吧,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了,我这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要不然谁能愿意用这么龌龊的手段啊,你知道我这心里也是及其不好受的,我都怕晚上做恶梦。”接着对赵海全说道:“赵大哥,现在督粮官的头已经挂到外面了,你就按照咱们事先说好的办法去做吧。” 赵海全摇头表示无奈,事已至此也只好按照事先商量的那样去到了三军之中。赵海全先是让人将军中的所有粮食做成了饭,又将所有的酒肉都搬到了军营的中间,站在一个高台之上,指着挂起来的督粮官的人头对所有将士说道:“日前三军之内流传着这样一句谣言,说什么咱们已经没有粮食了,而且魙鬼的叛军部队将咱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咱们现在就只有等死的份,这简直是扯淡。之所以三军这几日的粮食用度短缺,全都是这个督粮官造成的。他贪污了咱们五日的军需用度,现在已经查明事实,真相就摆在大家的眼前,这谣言就是不攻自破了。这几日按兵不动,是副指挥史大人在想办法让大家突围出去,就在刚才,肖副指挥史已经想到办法,咱们先饱餐战饭,两个时辰之后,就开始突围回城。每个人一斤肉食,一斤美酒,干粮米饭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赵海全说完这话后,全体将士欢呼雀跃起来,争抢着眼前的美酒食物。赵海全看了一会,就回到了帅帐。四个人简单的吃了一口东西后,就静静的等待开拔的时间。 鹤城之内,印雪松在议事大厅之上,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鹤城总兵看的是头晕眼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对印雪松说道:“我说大人,您能不能别来回的晃悠了,我这头都让你给转悠迷糊了。我知道您是担心肖副指挥史他们,放心吧,下官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只要发现他们稍微不测,我会在第一时间向他们发出援兵进行接应的。” “我不是担心你的安排不到位,我只是内心烦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就是莫名的升起了一阵焦躁不安的情绪。这会不会是在暗示咱们什么啊?”印雪松愁眉紧锁,面容憔悴的对鹤城总兵说着。 “您就是因为连日的操劳没有休息好造成,而且您这喜欢自己吓唬自己的毛病一直也没改。咱们的城池现在可谓是固若金汤,想要轻轻松松的就把咱们拿下打垮,他们还嫩着呢。更何况,咱们城中有两万多的守军,就算是两万多头猪,他们也不可能一口气都抓完。您就踏踏实实的先休息一下,您要是在这么下去,都等不到取得胜利,就得先累趴下了。咱们还有这么多的兄弟要您来领导呢,您的身体可千万不能出差错,要不然啊我们可就没有主心骨了。” 这鹤城总兵,平日里与印雪松的关系最好,也最听他的话,虽然肖烈的性格更容易让大家接受,可这总兵却偏偏不吃他那一套,在他心里这平静无奇的印雪松才是他最后敬佩的人。这也是他一直跟在印雪松身边的原因,这让他的心里十分的安稳与踏实。 印雪松转身坐在了椅子上,手中摆弄着一个茶杯,对这鹤城总兵说道:“最后一次传回来的消息说什么了?” “大人,这件事您都问了好几遍了,我也都告诉您好几遍了。最后一次传回来的消息上说,肖副指挥史他们只与魙鬼的叛军部队接战过一次,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兵营中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 “我发出不下十多只联络蝶,一只回应的都没有,而且就算是没有把消息送出去的联络蝶也都没有回来,这怎么能让我不担心呢。我是真怕他们遭遇什么不测,如果咱们没有及时的发现他们的危难,那他们可就麻烦了。”印雪松忧心忡忡的说道。 鹤城总兵信誓旦旦信心满满的回答道:“放心吧,绝对不会出这样的意外的。末将愿用性命担保,就算耽误了一时半刻的时间才发现不对的地方,末将这颗项上人头也就不用要了,随大人心情,想什么时候摘走就什么时候摘走。”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就让我自己安安静静的待会吧,别跟我说这些了,只要他们一时不回来,我就无法安心。” “好吧,末将就在门外,有什么需要做的大人就尽管吩咐下来,末将定当竭尽全力。”说完鹤城总兵就走出了议事大厅,在门口站好,时刻准备听从印雪松的调遣。 肖烈方面,点起营中七千人马,全部轻装上阵,营中的所有东西全都舍弃丢掉,一声令下,所有人呼喊着向着鹤城方向冲了过去。这一下算是打了戾气邪魔个措手不及,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肖烈居然会放弃这条必争的要道,倾巢而出的攻回鹤城。 戾气邪魔当即下令,命鬼将带领三万人马前去驰援围困部队。当肖烈的部队与魙鬼的第一层包围部队接战的时候,那群魙鬼吃惊的发现,眼前的这些人,好像是疯了一样。什么样的招数都用上了,完全没有一个章法,更别说什么阵型了。混乱之中,肖烈下令,让刑昊与赵海全两个人使用五雷符轰炸魙鬼。 就在他们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从后面跑来一个兵丁,对肖烈说道:“副指挥史大人,大军后方失守。”关东道 第一百九十二章 双城破 肖烈听到一声急报,说大军后方失守,泊回马头去看后方究竟发生了什么。原来后方出现了大批魙鬼的叛军部队,黑压压的一大片,都分辨不出他们的人数。肖烈当即跑回前队,跟赵海全和镇休大师说道:“大军的后面出现了大批敌人,各各都是轻装上阵,为首一个将领,带着他们厮杀。我已经告诉后面的兄弟全力抵抗,咱们得加把劲了。” 赵海全还在思索着办法的时候,镇休大师先说道:“眼下的办法只有一个,把后军的兄弟往前提,让刑昊用五雷符轰击后方的敌军,先托住他们再说。只要跑到城下,咱们就算是活过来了。” 肖烈答应一声,把不远处正在厮杀的刑昊叫了过来,把安排好的计划跟他说了一遍,刑昊欣然接受,怀揣五雷符去到了大军之后。也就是片刻时间,从大军的后方响起了阵阵雷声,耀眼的雷柱纷纷落下,轰击的大地颤抖不已。 肖烈带领着人马一路砍杀,用将近死伤一半的代价才逃到了鹤城之外。城楼上鹤城总兵见肖烈大军被追击逃至城下,随即下令派兵营救。当把肖烈接近城中之后,原本一万人的大军只剩下了一两千人。虽然损失惨重,但歼敌过万,也算是患得患失了。 而追击肖烈的魙鬼部队,在鹤城之下就地整编,没有要撤退的意思。鹤城方面只是派重兵在城楼之上监视防守,也不对其进行打击。 肖烈与赵海全、刑昊以及镇休大师,片刻也没有休息,直接来到了议事大厅去见印雪松。五个人见了面,也没客套上几句,印雪松就开始发问,肖烈则是详细的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有漏下的地方,赵海全作了补充。说完这些事之后,所有人陷入了沉默。战争虽有生死,但这样的损失是这几个人完全没有想到的。 这样沉闷的气氛持续了很久,还是肖烈率先打破了沉静,肖烈搓着手上血渍对印雪松说道:“印师兄,咱们不应该如此消沉,眼下最主要的是城外的那些魙鬼要如何处置,绝不可以给他们太多的喘息机会。我建议现在就对他们用兵,不说全部将他们歼灭,也要重重的挫伤一下他们的锐气。” 没等印雪松给出答复,赵海全在一旁说道:“我也赞成这个做法,而且我们与镇休大师商量过了,现在不用去顾及魙鬼的尸体,咱们的主要目的是将他们消灭,能用五雷符解决的战斗,就不要用士兵以命相搏。” “那伏虎寺的主持方丈不是白遭罪了吗?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不够意思了?”印雪松发问道。 镇休大师口念佛号,对印雪松说:“最早之前,主持方丈就对我说过,尽可能多的去解救这些人,但也没有反对在最最危急的情况下还要执着于他人生死。我想师父的最终意思就是,能救多少就救多少,救不了的人就将他们的魂魄直接送入地府,而后舍去服刑之苦,直接打入轮回井。如果一味的讲究普度众生,慈悲为本善恶为怀,那咱们自己的性命安全要如何去保证。就算咱们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师父他老人家也是会理解的。更何况,咱们也已经救了这么多人了,师父的辛苦和痛苦也没有白受。” 印雪松笑了一下,说道:“既然镇休大师都已经这样说了,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库房之内还有三千张五雷符,加上你们自己的存货应该可以凑出五千张,也不用带那么多人出去,这一次不已近战为主,已这五雷符为主要作战工具。最好能削减掉他们一半的兵力,这样接下来的战斗就好打了,我们就不用怕他们用人海战术来对付咱们了。” “我看可行,这一次就让我去吧,我带着我们锦衣卫的两百兄弟们去就可以了。我之前训练过他们如何运用灵力,虽然不是很熟练,但催动这五雷符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一战,我一定要一雪前耻,把之前所有的屈辱全都赢回来。我也要让他们尝一尝这战争的痛楚,让他们也亲眼看一看这地狱的风景。”说完话,赵海全站起身来,走出了议事大厅。 印雪松正要去拦,被刑昊与肖烈劝住,肖烈对他说道:“印师兄,你就让他去吧,这一阵子老赵的心里挤压了太多负面情绪,不让他释放一下的话,容易把身体憋出毛病来。” 刑昊在一旁附和道:“可不是嘛,尤其是彭三丁馆主死了以后,就没见赵大哥的脸上露出过笑容,就连他最爱的事情‘做饭’也都是漫不经心的,做出来的东西普普通通,平平常常,一点都不好吃。就像肖烈说的那样,让他释放一下吧,不为别的,就为了让他出一口胸中的恶气。” 印雪松还是有些徘徊不定,两双眼睛充满疑虑的望向镇休大师。而镇休大师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对着印雪松点了点头,算是告诉他自己也同意这么去做。印雪松见他们三个人都没有意见,也就不在持有不同的建议,但同意归同意,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我不是怕别的,就是担心赵大哥万一要是意气用事,造成了咱们无法承担的后果可怎么办。不说咱们自己的内心好过不好过,咱们就是连南宫大哥那里都没有办法交代。”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会在城门以内领兵待命,一旦赵大哥他们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前去救援的。”肖烈为了不让印雪松过于担心,对他说着自己的想法。 然而印雪松则是一口否决了他的想法,印雪松对肖烈说道:“你们刚刚经历过大战,连口气都还没喘匀呢,不能在让你去阵前了。我看不如这样吧,既然劝不住你们,那么这接应赵大哥的任务就由我来做。我这几日在这里憋闷已久,早就想活动活动筋骨了,一直也没有个机会,今天这个机会就不错,我怎么能错过呢。” 肖烈犹豫了一下,随即答应了下来:“好吧,但是你不可以自己去,让刑昊陪着你,你一直没有跟魙鬼的叛军部队交过手,不了解他们的情况。把刑昊带在身边,对你是有帮助的。” 做好了这些决定,几个人就没有在多说什么,按照约定好的计划,分别做起了自己的分内之事。肖烈与镇休大师站在城楼之上看着赵海全的人与魙鬼部队打的不可开交,而城门之内的印雪松与刑昊,则是焦躁不安,尤其是印雪松恨不得现在马上就冲出去,与那魙鬼部队做出个了结。 这赵海全领兵策马而出,让自己的麾下战将与自己同时对着魙鬼部队就是一顿狂轰乱炸。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从关东道口传来一阵马蹄声响,肖烈手搭凉棚对其观望,原来那群马蹄声来自戾气邪魔的剩余部队所造成的。 肖烈当即做出决断,对着城门官大喊:“开城门,让指挥史出城救人。”随后又对印雪松喊到:“印师兄,魙鬼部队的援兵到了,看样子他们是倾巢而出的,请你务必将赵大哥以及部下所有战将全都带回来。不能让他们在继续下去了,等到援兵一到,他们想跑都跑不了了。” 印雪松答应一声随后闯出城门,加入到战团当中。印雪松的加入让赵海全有些不满,对着印雪松喊道:“你们怎么出来了,是怕我收拾不了这些臭鱼烂虾吗?” 印雪松知道赵海全是误会了他们的做法,当即解释道:“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看那边。”说着用手指向了尘土漫天之处继续说道:“赵大哥,你看那里,那是魙鬼部队的援军。如果我们现在不来救你进城,他们的援军到了这里,你们就走不掉了。” “区区跳梁小丑有什么可惧怕的,来多少咱们就杀多少,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早就想开了,能与这些兄弟们同死,我也就知足了。”赵海全愤愤的说着。 印雪松一看,光用嘴说,是不可能把赵海全带回城里了,只好用手抓住他的战马,拉着缰绳往回就跑。等回到城中之后,赵海全一个劲的埋怨着他:“你怎么能这么做呢,咱们一直处在上风,为什么要撤兵。你们让我出去,我今天非得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赵大哥!”肖烈在一旁,扯过赵海全对他吼道:“你怎么会如此固执,我们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们也一样不好受。但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身陷绝境而不顾啊,你为我们考虑考虑,也为了你自己以后的生活好好的考虑考虑。” 就在几个人争吵的时候,一个兵丁跑进来说道:“城外的两股魙鬼部队已经衔接在了一起,在城外短暂的进行了一下整编后,又分为两股部队,朝着油城和冰城杀过去了。” 当传令兵说道这里的时候,所有都把嘴闭上了,肖烈让传令兵下去继续探查,而后对他们说道:“咱们先别吵吵了,都好好准备准备,随时准备对其它两座城池发起救援。真不知道这戾气邪魔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就改道去了那两个地方呢?” 几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全都在议事大厅等着两城的战报传回。一直等到深夜,终于传令的兵丁回来了,急匆匆的对印雪松说道:“指挥史大人,冰城与油城已经被魙鬼的叛军部队攻下,现在两城的守军正在逃往鹤城的路上,不出一个时辰他们就会回来。” 印雪松拍案而起,怒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关东道 第一百九十三章 目标明确 那报信的兵丁被肖烈的一声断喝吓的身体抖了一下,战战兢兢的对肖烈说道:“冰城和油城已经被魙鬼部队攻破,现在南宫指挥史和邱将军正在赶回鹤城。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就会到达鹤城,而且城中的魙鬼部队没有继续向内推进,而是在各城开始休整,看他们的情形是不准备推进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再有什么消息马上报知我们。”刑昊挥了挥手让这报信的兵丁退出议事大厅。扭回头看向肖烈,只见他瞪着一双圆眼,张着嘴表现的极为吃惊,颤抖着身体看向印雪松,抖动着声音对他说道:“印师兄,你听到了吗?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冰城和油城两座城池就被他们攻陷了,咱们现在要怎么做?” “等!”虽然印雪松与其他几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样都是十分慌张的状态,但印雪松还是能够在慌乱中多少淡定一些,他对肖烈说道:“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等,等着师妹和南宫大哥回来。只要南宫大哥回来了,咱们接下来的行动就有了主事人。毕竟在这个屋子里的人,谁都没有经历过这些。虽然赵大哥长时间的跟在南宫大哥的身边,但那也只是纸上谈兵,根本就没有一点实战经验。咱们仅有的两次作战经验,也只不过是靠着人数与粗浅的仙术勉强获胜。今非昔比,这一次遇见的对手,不会再想之前的那两次就让咱们轻松取胜的。” 而赵海全也是实事求是的说道:“雪松说的确实没错,咱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耐心的等着他们回来。一旦咱们冒冒失失的出兵去攻,很有可能会对整体的战局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如果胜利了还好说,可一旦失败了,那样的后果可比之前在关东道口的损失要大上很多。这毕竟关系到关东道上几十万的老百姓,他们的安危才是咱们现在最应该考虑的。出于这个理由,咱们也不可轻举妄动。”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是肖烈一生中最难熬的一个时辰,把这一个时辰比作成度时如年一点都不过分。肖烈的屁股就没在椅子上坐过半刻钟,每一次都是刚刚坐下,就又站了起来,在这些人的眼前晃来晃去。最后给刑昊晃烦了,对他说道:“肖烈你能不能消停一会,你把大家伙的心都晃悠烦了。大家都知道你着急,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们感受吗,我们不也是难受的要命吗。” “刚才那个报事的兵丁不是说,他们有一个时辰左右就会回来的吗,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是没有他们的消息,难道你就没想一下,为什么会这样吗?”肖烈愤怒的反驳着刑昊。 “你这么来回的转悠有什么用啊?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能不能别给大家添堵了?老老实实的坐一会,他们现在没回来,不代表他们就是出事了,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报信的兵丁能不告诉我们吗?你就不会多用脑子想一想啊,大家现在的心情都不好,你作为都卫府的第二把交椅,就不能以身作则,把家都的情绪稳定住吗,你现在这个状态还怎么与那些魙鬼去抗衡?”刑昊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对着肖烈就是一顿大叫,这一下就把肖烈给喊懵了。他完全不知道刑昊为什么会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两个人都在气头上是谁也不让着谁,二人吵了个面红耳赤。 就在谁也劝不住的时候,门外也传来一声巨吼:“都给我消停点吧,看看你的样子,成何体统。这就是你们面对危难时刻应该有的表现吗,作为最高指挥官,你们的行为让我感到无比的耻辱。你们对面的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是日夜为伴的好友,难道你们对待这样的友人就是这个态度的吗?” 议事大厅里一下安静了下来,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斥吼的一愣,纷纷扭头看向议事大厅的门外。只见南宫俊哲衣衫褴褛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邱菲絮,而邱菲絮也是满身的血渍,脸上的表情略显木讷。 当他们二人走进来的之后,肖烈、刑昊、印雪松、赵海全一下就将她们两个人围在了中间,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南宫俊哲又是一声怒吼:“都闭嘴吧,你们能不能一个一个的说,你一句他一句我到底应该听谁的?” 南宫俊哲推开几个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抓起茶杯一口气将杯中的凉茶喝了个干干净净。随后看向他们说道:“这回你们一个一个的说吧,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就问,问完了我要做下一步的计划安排了。” 印雪松略显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对着南宫俊哲问道:“其实,我们几个人就是特别的担心你们的安全,所以在你们回来之后才会这样。刚刚也是因为想去救你们才发生的争吵,谁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先别生气。能跟我们说说,你们两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南宫俊哲叹了口气,回答道:“当时我在城楼之上巡视着鹤城方向的动静,结果看到了悍雷滚滚,就知道你们这里发生了为难。当我决定发兵支援的时候,你们这里的动静又停止了,让我一下就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我派出去的探马回来的时候,告诉我的不是你们这里的战报,而是戾气邪魔的魙鬼大军攻向了我们,而且来的十分突然。我们是据城而守,可惜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各各身手矫健,没上多大功夫,他们就破城而入。我也就只好领着残部返回了鹤城,不过好在一点,他们没有继续推进的打算,而是把下一个攻击目标定在了鹤城。在我看来,这戾气邪魔是打算与咱们之间进行决战了。” 南宫俊哲说完这些之后,刑昊看了看院子外面,情绪十分忐忑的对邱菲絮问道:“师姐,欢馨师妹在哪儿,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呢?你们那里发生了什么啊?” 邱菲絮看了刑昊一眼,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对着刑昊说道:“欢馨师妹在撤退的时候,被戾气邪魔手下的鬼将给抓住了。我本来想去救她的,可对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们闯了好几次都没闯进去,就只好回到这里了。” 刑昊听完这句话,大叫一声一口鲜血脱口而出,身体晃了几下,坐在凳子上,双眼发直不再说话。一旁的镇休大师,马上用自己的灵力稳住了他的心脉,不让他由于过度悲伤而走火入魔。同时又问向南宫俊哲:“那我们伏虎寺的人呢?他们没有帮你们抗敌吗?” “能不帮忙吗,就在我们最危急的时刻,主持方丈领着伏虎寺的所有人赶到了战场支援我们。破城之后,在逃跑的路上,我们又遇到了三股追击部队,还是老方丈带领着伏虎寺的众位大师,以命相搏,才给我们争取到了逃跑的时间,最后我从探马那里得知,伏虎寺的众位大师,为了掩护我们撤退,把全寺人的性命都赔上了。”说道这里,南宫俊哲的情绪也开始有些激动。 镇休大师面朝西方念了一段经文,屋子里面又是一阵安静,只有镇休大师念经的声音。经文念罢,回身对众人说道:“师父与诸位师兄弟是为了保护一方水土而殒命的,这也是他们的宿命,他们的壮举佛祖一定会开恩,让他们早升极乐。” “这些仇咱们一定会报了的,眼下最主要的就是想想办法,如何就徐姑娘出来。”南宫俊哲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对这众人说道。 就在几人商量要如何去救人的时候,门外兵丁又跑了进来,对着他们急慌慌的说道:“各位大人,大事不好了,戾气邪魔呆领着所剩兵马来到城门之外,说要与诸位大人做个了断。” 兵丁走后,南宫俊哲惊讶的说道:“好快的速度啊,没想到在我们走后,他们也开始向这里进兵了。没想到回来的如此之快,他们所剩人马也就两万多人,依照鹤城的兵力来看是完全可以压制他们的。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有五雷符在手,就不怕他们会再一次的闯进来。不管怎样,看来今天必须要做出个了断了。点起人马,咱们这就出城。” 当众人领着所有兵丁来到城外后,只见徐欢馨被戾气邪魔押在手中,对着他们哈哈大笑道:“我说你们几个大老爷们也是真够可以的了,这两军对战怎么会叫这么一个小姑娘来送死呢。还好我有一颗怜香惜玉的心,不忍心对她下手,也不想看到这么可爱的小美人死去,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不如你们几个大老爷们,现在就自裁到我面前,我就把她给放了。啊对了,还有那个人。”戾气邪魔用手一指,是邱菲絮的方向。 此时的邱菲絮是火撞顶梁门,那里还肯听他在这里胡说八道,在没有得到任何人命令的时候,单枪匹马的就冲了过去。肖烈在后面紧追,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就在二人马上就要到戾气邪魔的跟前时,徐欢馨对着他们两个人大喊道:“别过来,这里有埋伏。”关东道 第一百九十四章 终局之战 徐欢馨焦急的对肖烈和邱菲絮喊着,身后的戾气邪魔大喝一声:“多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完这话,抬起一只手,掐住了徐欢馨的脖子。邱菲絮见状更是不能容忍,狠催战马向前跑着。 队伍中的刑昊也是十分的着急,看到戾气邪魔抓住了徐欢馨的脖子,马上大喊道:“你要是算个男人,就把他放了。有什么恩怨咱们来了解,对一个小姑娘动手,你算什么英雄。” “我也没说过我是英雄啊,哈哈哈……你傻了吧,我可是魔,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你看好了!”这戾气邪魔先是对刑昊说了这么几句挑衅的话后,手上加了一把劲,直接将徐欢馨的脖子掐断了。这可一下将所有人都惹恼了,尤其是刑昊,嚎叫了一声,猛劲的冲了过来。 南宫俊哲即刻下令,让三军直接掩杀过去。因为心爱的人死在了自己的眼前,刑昊的精神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胯下的战马跑的十分迅速,几乎是同一时间,与邱菲絮就跑了个并排。也就是这个时候,猛然间从二人的马下闪过一片红光,一团烈火化作一股烈焰火柱,将二人包围在了一起,顷刻间,刑昊与邱菲絮被烧了个灰飞烟灭。 这几件事发生的简直是太快了,丝毫没有给肖烈几个人反应的时间。当肖烈反应过来的时候,两军已经开始交锋。这场战争一直打到深夜,打到最后双方都还剩下不到百人。那戾气邪魔早就无心再战,拉了个空隙朝着鹤城之内逃去。肖烈、印雪松还有南宫俊哲对视了一眼,留下赵海全收拾残局,又叫上了镇休大师,一起去追那戾气邪魔。 眼下的鹤城早就面目全非,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城门内外尸横遍野,血水参杂着泥土让路面泥泞不堪。四个人追赶着戾气邪魔来到了一个破庙附近,小心谨慎的摸索到破庙之内,肖烈小声的说道:“老哥几个,等一会可一定要把他给围住,不能在让他跑了,要是在让他跑了,咱们所付出的代价可就都白撘了。” “放心吧,想从咱们眼皮底下逃走,除非把咱们几个都杀了。”印雪松气势汹汹的说着。 四人来到破庙的院子中间,正好看到戾气邪魔在一个水缸前面喝水。四个人飞身上前,将他围在了中间。戾气邪魔面露疲态,但还是奸笑频频,对他们说道:“你们几个废物点心,那么多人都没能把我怎么样,现在就凭这你们四个烂蒜就像抓住我,是不是有点痴人说梦了。” “狗贼,今天就算把我们几个人的性命都扔在这,也要跟你同归于尽。”印雪松举起手中剑,拉开架势砍向戾气邪魔。 其他几人见状,也亮出兵器与戾气邪魔斗到一处。打了大概有百十个回合,仍未分出个胜负,戾气邪魔更是猖狂的笑道:“我说什么来着,废物点心就是废物点心。也罢,看我今天就了解了你们的狗命。” 印雪松见状,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将手中的宝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对着戾气邪魔说道:“狗贼,今日我就叫你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还没等肖烈与南宫俊哲反应过来,印雪松就将自己的喉咙割开了。尸体倒在地上抖动了几下后,便气绝身亡。 最后镇休大师与他们二人说了这其中的缘由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印雪松是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才将这戾气邪魔彻底消灭。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把城中原有的百姓居民接了回来,又向朝廷交纳了一份详细的战报后,三个人才算空闲下来,坐在议事大厅之上,南宫俊哲最先说道:“在给朝廷的战报中,我把我的名字写在了上面,就让他们认为我已经死了吧,我是不在想继续做这个官了,我要带着姜小鱼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安度余生,将孩子养大后,我们便不签无挂了。” “我也一样,我的名字也在战死的名单之内,不干了,我也不干了。我要游历五湖四海,最后死到哪算哪。”肖烈坦然的说着。 只有镇休与他们不同,他还要将伏虎寺重建,继续修他的佛道。 至此之后,关东道也就变成了一个不怎么好听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