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嵋女侠传》 第一回 欲寻古墓 风月无情,夕阳西下,一女子身负倚天剑,倒骑毛驴与君山,一曲碧海涛声曲,引得百灵四处散,身着青布秀装,头饰道姑装扮,见一武林侠客,上前寻问道:“敢问阁下,可知去终南山之路?”那侠客回道:“仙姑沿着此路一直往前走,见一交叉口,往上山的路,便是去往终南山的路径。”她想起当日母亲曾说,去往终南山的路径上,有一条路径,是通往古墓。她跳下驴座,徒步而行,以示对故人的敬意。行至交叉路口,便改道前往古墓。 忽听远处传来轰鸣声,飞身至树梢处,远见众蒙古士兵,欲推开断龙石。他们在断龙石下堆满了霹雳雷火弹,欲想炸开古墓门。那女子见此状,飞身至断龙石上,大声喝道:“大胆狂徒,竟敢打扰本仙姑的清净,尔等是何原故?”蒙古大将萨鲁齐道:“你是何人,我等是受朝廷旨意,欲炸开此门,捉拿朝廷罪犯。”她怒火道:“一派胡言,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岂能容得你们在此撒野。”说罢,就拔出倚天剑,直刺萨鲁齐。倚天剑的威力,可谓是天下无敌,剑气寒涩,遇敌锋芒。此剑乃是用神雕大侠的玄铁重剑炼制而成,分炼成屠龙宝刀,和倚天剑。而今倚天剑居然在这女子手中,令人可想而知,她是何许人也。 萨鲁齐将军见此剑,黯然思道:剑气寒光令人惊骇,难道此剑就是江湖传闻的倚天剑。他自知此剑的厉害所在,便使出了自身的绝学,波若金刚金轮,来抵抗倚天剑。这波若金刚金轮,乃是当年蒙古第一护国法师金轮法王的兵器,今传到了萨鲁齐将军这儿,威力不减当年,他也是得到了金轮法王的真传了。而今双方交锋,略有损耗,只得以内力相抗。 那女子自知自身内力不及,故撤阵,而罢手。然,萨鲁齐咄咄逼人,以气功发力,掌力对抗,他使得是天山六阳掌。那女子从未见过这等功夫,无力接掌,只得做出落英神剑掌的姿态。正当此时,从石室后,飞出一黄衫女子,用本门天山寒冰掌接了萨鲁齐一掌,那女子才得以脱险。萨鲁齐大惊道:“你是何人,怎何会天山灵鹫宫派的独门绝学?”黄衫女子无视将军的问话,转身走至那女子跟前,问道:“敢问汝可是郭襄!”郭襄惊愕道:“你怎会知道我的名讳”。黄衫女子微笑,转身向萨鲁齐,问道:“将军为何要侵犯我古墓石室?”萨鲁齐道:“捉拿朝廷要犯,赵昺。敢问,姑娘你为何会天山寒冰掌?”黄衫女子回道:“将军适才使的是天山六阳掌,敢问将军怎么会逍遥派的武功?”萨鲁齐闻得逍遥派,更是疑惑,黯思:想我曾在琅嬛玉洞之中学得天山灵鹫宫派的绝学,而此女子会天山灵鹫宫派的寒冰掌,莫非她是天山童姥。不对啊,天山童姥早已仙逝,可她到底是谁呢……且待我试探她一番。 将军上前回道:“莫非您是天山童姥?”黄衫女子故作调皮,假声老气道:“嗯!算你有眼力,见了姥姥,还不……”萨鲁齐早闻天山童姥有不老神功,便将信将疑的忙下跪参拜道:“参见童姥!愿童姥万寿无疆!”那女子甚是奇异,欲上前问端详,却被黄衫女子阻拦。黄衫女子凝视萨鲁齐道:“我问你,你师父是谁,你怎么会本门的天山六阳掌!”萨鲁齐不愿暴露家师的名讳,便抽身逃脱。 黄衫女子欲追其回来,问个究竟,却被郭襄阻止。郭襄道:“既然人家不愿透露,姑娘又何必强求。我看萨将军只是为捉拿侵犯,并无有意侵毁古墓,所以还是随他逃生去吧!”黄衫女子道:“那你为何刚才要出手阻止?你现在为他求情?他刚才可是要取你性命。”郭襄道:“我且问你,你又为何阻拦其?还冒充逍遥派的天山童姥!”黄衫女子惊奇道:“早闻你有当年黄容女侠的聪慧,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啊!”郭襄道:“哪里,哪里,我哪有家母的聪慧才智啊。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你非古墓派门人,却为何来此活死坟墓,阻拦萨鲁齐将军。莫非这古墓之中真有朝廷要犯赵昺?然古墓门,早被古墓先人,用断龙石堵死,试问,赵昺何以进入?”黄衫女子乐道:我确实不是什么天山童姥,但家师可是逍遥派……至于我为何在古墓,请恕我不能言明,日后有缘,毕当相告。告辞!说罢而急走。”郭襄未能留救命恩人,而自叹道:但愿能与此女子再相见哪! 郭襄触摸断龙石,想起当年的大哥哥,令人追忆!欲进古墓,相见故人,然断龙石已下,如何进得去?行至后山,见一男子漂浮于水上,即刻救起。数个时辰后,那男子醒,行礼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郭襄道:“你是何人,为何落入水中,适才替你救治,发现你内力充沛。”那男子回道:“在下朱五四,我是朝廷要犯,本想潜入水底,躲避追兵。没想这水底,急流不止,难以支撑,昏厥过去。”郭襄又问道:“敢问朱兄,你又为何会成为朝廷的罪犯?”朱五四道:“在下本是禁卫军副将,自元军侵占了皇宫后,我便解甲归田。只因近日,闻得我主赵昺尚在世上,心喜。召集旧部,筹备人马,预备前往硇洲岛,接应宋军。不料消息走漏,部队被元军打散。在下几次与萨鲁齐将军交手,未能抵挡其之金轮,败下阵,狼狈逃至终南山下。”郭襄知原由后,心中暗生疑惑,但对赵昺现还生怀于世,欣喜。说道:“听将军之言,若是宋幼主赵昺还在世上,那我大宋还有复国之路,祛除元军指日可待。”朱五四大声道:“是的,到那时,天下还是我汉人的天下!”郭襄道:“将军之作为,令小妹佩服,不知将军接下来预备去何处?”朱五四道:“我将联络残余部队,去往广州。不知恩人可否与我一同前往。”郭襄道:“我虽是江湖中人,但只要能祛除元军,小妹愿尽绵薄之力。”朱五四大声喝道:“好啊,女侠不愧有巾帼英雄之义气啊!”郭襄道:“朱将军,你说这水底,有急流,莫非这就是……欣喜。”朱五四不知何故,问道:“恩人为何疑惑而后又开朗。”郭襄道:“将军可是这是什么地方,可曾听说过活死坟墓?”朱五四道:“早年在武当山学武之时,曾听家师说道过,当年林朝英女侠离开武当,来到终南山,只为久慕王重阳,而后二人暗生仰慕之情,但因俗世教规,未能结成连理。林朝英不愿离去,便在终南山下,修筑了古墓石室,创立了古墓派。莫非这世上,真有此活死坟墓!”郭襄道:“朱将军所言正是眼前的古墓!”朱五四惊惑,郭襄手指潭水道:“我曾听我娘说过,通往古墓的门,已被断龙石堵住。要想进入古墓,只有水路。我若是没猜错的话,眼前的这水潭便是通往古墓的唯一子路径。”朱五四道:“难道古墓在这水潭底?”郭襄运气,想起九阴真经的闭气大法,钻人水中。朱五四见情形,也跟着进入水潭。二人互相搀扶,潜游潜行。 经历了几代古墓派门人的石室,依然是烛光艳艳,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演艺。忽然,一身影从眼前飘过,轻如一阵风。郭襄猜测道:想到不,古墓重地,尽有人常年居住。而欣喜道:“难道是大哥哥,喊道:大哥哥,龙姐姐,是你们吗!”朱五四道:“女侠难道认识古墓的主人?”郭襄回道:“朱将军,小妹名讳郭襄,是郭靖之女,我所喊的大哥哥,就是当年的神雕大侠,杨过。”朱五四适才醒悟道:“原来女侠是守城大将郭靖之女,失敬。”“为何闯入我古墓禁地……”一缕幽静之声飘来,四使者将郭襄,朱五四,团团围住。其各自持一兵器,玉笛,琵琶,如意,剑。一女子从中飘然而下,生得玉女清秀,炯炯有神的眼神,回眸望去,真如当年的小龙女,身穿紫袍,一道姑形象,令人爱惜。郭襄行拱手礼道:“敢问阁下是何人?”在旁的玉笛仙童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我古墓派重地。”郭襄回道:“你们是古墓派的人,那请问小龙女是你们什么人?”那紫袍道姑回答道:“正是家师!”郭襄道:“原来是古墓派的传人,在下郭襄。”那紫袍道姑一听,原来是郭靖大侠之女郭襄,便命令属下退下,上前回礼道:“原来是家师的朋友,失敬失敬。”郭襄还礼道:“不知如何称呼仙姑。”紫袍道姑回答道:“我本是黄河边上一孤女,名讳扬妙玉,随家师姓,蒙恩师收留,传授古墓武学,便继承了这古墓派掌门。”郭襄一听扬姓,便追问道:“可是神雕大侠现在何处?”扬妙玉道:“两位师父云游四海,恕我真不知,他们现在何处?”郭襄也知,大哥哥与大嫂,自那日华山一别,不闻江湖俗世,云游仙境,自是无人可知他们的去处,甚至他们的传人也未必能知晓的。郭襄心中仰慕,一心想见扬过,而今也只好,前往黄河,望能与再之相逢。 第二回 九阴真经 古墓烛光,玉峰佳肴,郭襄习惯了江湖中人习俗,对这等蜂蜜为食的饮食,实不相宜。她深知古墓派门人,修炼清心寡欲的功夫,便也多理解了。古墓派掌门扬妙玉见此情形,安慰道:“二位对古墓的食材,有些不适应,深感抱歉。古墓中有米,乃是恩师远游前留在古墓的,只是我等皆不会做米饭菜而已。”坐在一旁的朱五四,乐道:“有米,好耶,我会做啊。”郭襄道:“米,是大哥哥留在古墓的。”妙玉只轻轻回道:“恩”。她引领着郭襄等人,来到储藏室,指着米袋,说道:“那就是家师留在古墓的米,只因家师是男子,食量大,蜂蜜难以充饥,便时常去集市购买。”郭襄抓起一把米,回忆道:“我好怀念当年和大哥哥一起餐饮的情景啊。”朱五四忙上前淘米,说道:“这么多米,太好了,天天喝蜂蜜,手脚都无力了,今天我们终于可以吃一顿饱饭了。”说罢,便去生火煮饭了。 朱五四,做好饭菜,正热情的招呼大家用餐。妙玉见朱五四一身将军服饰,甚是奇怪,问道:“这位将军,可是朝廷中人。”郭襄忙解释道:“朱将军,乃是前朝将军。”“是,我是宋朝的将军,只因为找我主,被元兵追杀,才来到终南山下。”妙玉道:“我虽不过问朝廷中事,但也知一二。当今朝廷,乃是蒙古族的天下,他们将汉人视为下等人,鱼肉百姓,真是令人厌恨。”说道这,朱五四更是气愤,更是辱骂蒙古朝廷。郭襄道:“想不到,扬掌门对世间之事,还是挺关心的。”妙玉道:“郭女侠,可知道大宋年间,杨门女将的故事。”朱五四道:“杨门女将的英雄事迹,我大宋子民,人人皆知。”郭襄道:“莫非扬掌门是杨家后人。”妙玉道:“正是,先祖扬延琪将军,为躲避战乱,带领族人隐居在这终南山下,幽幽谷中。数百年来,族人们都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却不料,元兵侵入谷中,夺取族人的财务,甚至不惜毁灭整个族人。他们放火烧了我们的村庄,整整烧了三天三夜。我被家人躲藏于水缸之中,才得以脱险。”朱五四叹息道:“想不到杨氏一族,忠君报国,最后却会惨遭元兵毒手。”郭襄问道:“那扬掌门,后来是何以脱险境的。” 妙玉喝了一杯酒,回忆道:“多蒙恩师神雕大侠,将我救醒。他们夫妇二人,见我孤苦伶仃,甚是可怜,便将我带回古墓居住。”说完便欲哭,涕零而下。属下玉笛童儿,上前安慰道:“掌门,你莫要伤心难过了。”郭襄道:“真是缘啊,大哥哥的祖上,也是杨氏后人。”妙玉道:“恩,恩师曾说,祖上先人杨铁心,乃是杨家枪法的传人。”郭襄道:“恩,杨掌门果真与扬大哥是一家啊。”妙玉道:“恩。”朱五四道:“如今天下大乱,蒙古人错乱朝纲,国不成国,百姓流离失所,我本想重整大汉天下,只可惜,我武功低微,不是那萨鲁齐的对手,以至于节节败退。”妙玉道:“朱将军,我虽出不得古墓,但可以让你学习一门江湖遗传的功夫,能让你的武功内功修为大有长进,使你可足以对付萨鲁齐将军。”郭襄心想:“江湖遗传武功,莫非是……”妙玉示意点头,轻声道:“恩。郭女侠果然聪慧。”四仙童前面带路,妙玉示意道:“两位随我来。” 当年小龙女发现石棺下面的通道,可通往另一间石室,而这间石室的顶面,有王重阳遗刻在上面的武功秘笈,这本秘笈就是九阴真经。妙玉领郭襄,朱五四,来至石室中央,又命属下揭开壁纸,指着石壁上的九阴真经剑招,说道:“朱将军,这便是江湖遗传武功,九阴真经。”朱五四惊奇道:“这……这就是天下第一武功,九阴真经。”郭襄道:“一百多年来,有多少武林之士,为夺得九阴真经,而不惜身家性命。”妙玉道:“当年华山论剑,王重阳夺得九阴真经,可是他并未修炼真经中的武功。他将真经中的武功绝学,刻与壁上,只为让古墓派后人知晓,祖师婆婆所破解的只是全真教的粗略武学,而九阴真经中的功夫,就连本派的玉女心经也难以破解。”朱五四道:“九阴真经,果然厉害。”郭襄道:“当年,重阳真人为驱逐金兵,起义抗金,后失败退回古墓。而今朱将军修炼重阳真人的遗传武学,意在驱逐元兵,也算是继承了重阳真人的遗志。”妙玉道:“恩。”朱五四道:“我师父云东子,曾说重阳真人一生为驱逐金兵,历尽艰辛,令我等敬佩不已。而今我能继承他老人家的遗志,此乃在下之荣幸啊。”妙玉道:“朱将军,即日便可修炼,若有不懂之处,可来询问。”朱五四跪下拜谢道:“多谢扬掌门赐九阴真经,在下定当效仿重阳真人,一生为驱逐元兵,而竭尽余生。”妙玉与郭襄二人同时扶起朱将军,三人目视对方,如结义金兰。 朱五四曾在武当学艺,略懂一些剑法招数,对石壁的剑招之精妙,深感赞叹,说道:“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精妙的剑招,不知这套剑法,是何人所创。”郭襄道:“我曾听外公说过,这九阴真经,乃是北宋年间文官黄裳所创,他一生研习道家武学,将天下道藏融会贯通,领悟武学义理,无师自通,自行修炼内功,剑招,成为武林绝世高手。因武功盖世,皇帝派他前去剿灭波斯明教。他为完成皇上旨意,诛杀明教法王,及众多教徒,与江湖中人结怨过多,而致使家人无辜被杀害。伤心至极,离开皇宫,为躲避仇家追杀,他潜入山洞,苦心研究对付各门派武功的绝学,终于在他七十有一年岁的时候,炼成遏制各门派的武功。他欲找仇家报仇,可惜仇家皆已经老死,唯有一老婆婆健在,可惜那老婆婆,已是古稀之人,没过几日,也相继去世。他感叹自己也已是古稀之年了,过几年也将与世长辞,可惜他的武功无人继承,他不想让自己苦心研究四十年的武学湮没,于是就编著了这本《九阴真经》传于后世,本是藏于华山之巅,后被明教教主阿璐琪斯所得,但他还没来得及修炼,便与世长辞了,而这九阴真经一直藏于明教的地道之中。直到明教新任教主杜可用进入密道,发现九阴真经,并且利用九阴真经,使得中原武林之士为之而争夺,最终重阳真人武艺超群,夺得九阴真经。”朱五四等人恍然大悟,说道:“想不到,这九阴真经乃是黄裳大人所创。”郭襄道:“当年宋徽宗皇帝只信奉道教,排挤明教,而派黄裳前去剿灭。而今明教与我中原武林人士,同仇敌概,共同驱除元兵,朱将军日后可要连合明教,共同抗敌啊。”朱五四道:“在下定将竭尽所能,联合天下抗元帮派,共同驱除元兵,还我汉人的天下。” 数日来,朱将军只练九阴真经中的剑招,至于九阴真经中的内功心法,和九阴白骨爪等武功,扬掌门并未传授予他,只怕是世间又会多一对黑风双煞。 第三回 屠龙宝刀 朱将军在扬掌门和郭女侠的指导下,武功大有长进,对九阴真经中的剑招,苦心修炼。他请教于郭女侠道:“当日在终南山下,与萨鲁齐对抗之时,我未能抵挡住他的金轮,而败下阵。现如今,我学会了九阴真经中的功夫,可以与之对抗。”郭襄道:“以朱将军现在的功夫,足可以战胜萨鲁齐,但是要对付他的金轮,还需要一件能抵抗金轮的兵器。”妙玉道:“恩,郭女侠所言甚是。”朱五四疑惑道:“不知世间可有此兵器否?”郭襄暗笑道:“有,就在这古墓之中,不知杨掌门可否让我等一睹。” 妙玉道:“郭女侠,莫要取笑,我古墓之中,哪有这等兵器。”郭襄解释道:“当年扬大哥,将他的玄铁重剑,熔铸成两把兵器,一把是我手中的倚天剑,另一把就是江湖人称,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的屠龙宝刀。”朱五四震惊道:“天下真有这屠龙宝刀,”妙玉道:“适才听郭女侠说,这屠龙宝刀就在古墓之中,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几年前,有一自称是恩师的朋友,叫耶律齐的义士,他自称是家师的朋友,带来一木质锦盒,说道是物归原主,难道是……”郭襄一听耶律齐,便全然知晓,说道:“耶律齐便是我姐夫,那这锦盒之中定是屠龙宝刀了。当日襄阳城被蒙古兵破,守城之将乃是我弟弟破虏,他在牺牲的那一刻,便将屠龙宝刀,交于亲信,意在秘藏此宝刀,想不到,耶律大哥将宝刀奉还给杨大哥,真是妙哉。”朱五四道:“幸哉,屠龙宝刀若是落入元军,那我中原武林人士岂不要听命于元军的调遣。”妙玉道:“请随我来。”扬掌门带领郭襄等人,来至古墓的最后面的一间石室,这间石室乃是当年女侠林朝阳的兵器库,亦是王重阳为驱除金兵时,而设置的铸铁库房,用于制造天下兵器。 妙玉命剑童取来长锦盒,放置在桌案上,说道:“这便是那日耶律义士送来的锦盒。”这锦盒用绸缎包裹,上面灰尘布满,未曾被人打开过。妙玉命剑童儿打开锦盒,众人围观。锦盒打开,果然里面是屠龙宝刀。郭襄说道:“屠龙宝刀,注入西方精金,足有百余斤重,锋利无比,无坚不摧,强力磁性能吸天下暗器。”朱五四赞叹道:“好刀,好刀。”妙玉道:“还请朱将军,取出宝刀,试试这屠龙宝刀的锋利。”郭襄道:“恩,朱将军,请!”朱五四早已迫不及待的要去触摸这把可以号令天下的屠龙宝刀了,他小心翼翼的拿起宝刀,向废铁处猛力劈下,废铁即刻崩开,化成两段,众人惊呆。朱五四见宝刀威力,大喜道:“末将有了此宝刀,便可横扫蒙古达子,杀得那萨鲁齐,束手就擒。”妙玉道:“恩,我愿将此宝刀奉献给朱将军,望朱将军百战百胜。”郭襄道:“扬掌门果然豪爽,我替天下之民,感谢杨掌门的慷慨。”妙玉道:“屠龙宝刀留在古墓,亦是一块玄铁而已,而今它能用于普救黎民百姓,这便是它最好的归宿。”郭襄道:“扬掌门,所言甚是。”朱五四道:“多谢杨掌门赐屠龙宝刀。”妙玉道:“朱将军,不必多礼。”朱五四道:“待我驱逐元军后,将屠龙宝刀再行奉还给杨掌门。”郭襄道:“朱将军,果真是狭义之士。” 郭襄深知屠龙宝刀的秘密,欲想告知朱将军,但还不是时候啊。如今南宋被灭,元兵势力庞大,要想重振旗鼓,还需从长计议啊。而今她最想做的事,就是前往风陵渡口,再遇故人。 次日沐晨,郭襄和朱五四,便要离开古墓了。妙玉欲留他们多住些日子,但亦不可,身为江湖中人,各有所志,亦不久留,送他们至出口水潭。郭襄欲走之时,突然想起一件事,询问道:“敢问杨掌门,这古墓之中,可还有其他人居住。”妙玉疑惑道:“自恩师云游后,只有我等主仆五人居住,并无他人。”郭襄道:“当日在古墓门口,与萨鲁齐对抗之时,有一身穿黄杉的女子,武功修为极高,用的是武林失传的天山寒冰掌,打退了萨鲁齐,她意图是在保护古墓,不知杨掌门是否认识此人。”妙玉一听黄杉女子,便知此人是谁,只是不便说出此人之名讳。说道:“郭女侠,此人可助你找到家师。”郭襄道:“喔!难道她是扬大哥的……”妙玉摇头,郭襄疑惑道:“可否告知她是何门派中人?”妙玉道:“她在天山灵鹫宫。”郭襄自言自语道:“天山灵鹫宫,天山六阳掌,天山……莫非她是……”妙玉点头示意,不便言明。 朱五四自离开古墓后,带着屠龙宝刀,前往硇洲岛,欲巡回宋幼主赵昺,匡扶大宋江山。临别时,在终南山下,向郭襄辞别。郭襄欲与其同往,被朱将军拒绝了。朱五四道:“此去硇洲岛,凶多吉少,残余宋军势单力薄,各路宋军将领还在联络,郭女侠身为江湖中人,不便显身在宋军大营。女侠真想帮在下,他日可联络武林豪杰,共同对抗元兵。”郭襄思虑一番,默认道:“朱将军,后会有期。”朱五四行拱手礼,便离去。郭襄感叹道:“真是条汉子,愿屠龙宝刀能助他一臂之力。” 第四回 六大门派 转眼冬至临近,秋风扫落叶。郭襄行至终南山,见道观被毁,非常可惜。昔日重阳宫的威严,而今只剩下一堆废墟,令人叹息。突然见前面一帮乞丐,便上前行礼道:“敢问重阳宫的道长们呢?”那乞丐见郭襄,上下打量一番,便起身回道:“姑娘,这儿那还有什么道长啊,重阳宫被元军给烧毁了,如今的朝廷内战不止,百姓民不聊生,江湖上又在推举武林盟主,但愿新任的武林盟主,能统领中原武林人士,对抗元兵,还我等一个上等人的身份。”郭襄黯思:“元朝将我汉人分为下等人,真是可恨,而今武林盟主能统领中原人士,驱逐元兵,正是我联络武林豪杰,助朱将军,对抗元军的好时机。”她上前问道:“不知在何处选武林盟主?”那乞丐道:“就在华山之巅。”郭襄道:“不知当今武林,会有那些门派前来。”那乞丐说道:“姑娘,你非武林中人,问这些干嘛?”郭襄道:“我乃是桃花岛掌门人,郭襄。”那乞丐一听桃花岛,忙上前行礼道:“那桃花岛岛主黄药师,是你什么人?”郭襄回道:“正是我之恩师,” 那乞丐有点不相信,便说道:“听闻桃花岛的落英神剑掌,甚是厉害,鄙人不才,想讨教几招,不知姑娘可否赐教。”郭襄道:“既然前辈要讨教我桃花岛的落英神剑掌,那就请前辈出招吧,”那乞丐道:“好!姑娘看好了。”众乞丐纷纷过来围观,十分热闹。那乞丐摆出螳螂拳招式,欲用此拳打败郭襄,便出招时,招招勇猛。郭襄就用外公教的本门落英神剑掌中的第一招,天女散花来与之对抗过招。一番较量下来,那乞丐甘拜下风,撤阵道:“多谢姑娘手下留情,老朽武功不如你啊。”郭襄道:“前辈,承认了。”那乞丐这才信她是桃花岛传人,便还礼道:“郭掌门,若要成为武林盟主,只要胜过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六大门派的掌门即可,”郭襄道:“还请前辈赐教,是那六大门派高手。”那乞丐高傲道:“少林派慧玄神憎,华山派范圆风道长,崆峒派崆峒五老,昆仑派掌门何足道,逍遥派掌门清舟子,还有武林新崛起的武当派掌门张三丰。”郭襄奇怪道:“张三丰?武当派?”那乞丐解释道:“张三丰,原名张君宝,他在武当山创了武当派,太极拳就是张三丰所创,成为武林新崛起的门派。” 郭襄黯思道:“我与张君宝,已有数十年未见了,想不到他已开创了武当派,成为武林一代宗师,令人佩服啊。而今推举武林盟主,他也定然会前来,正好可与他相见,询问一下大哥哥的下落。” 郭襄又问道:“何时选举武林盟主,”那乞丐回答道:“定于本月十五,月圆之夜。”郭襄转身对众乞丐道:“尔等可愿与我一同前去?”众乞丐道:“我等皆可随郭掌门一同前去。”郭襄道:“好,各位随我去会会六大门派的老朋友们。”众乞丐欢呼,一致称郭掌门为东邪黄药师的传人,江湖人称小东邪。当晚郭襄与众乞丐饮酒赏月,称兄道弟。月色朦胧,更令她想起风陵渡口遇见大哥哥的情形。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故人朝暮思。 郭襄等人行至华山脚下,见江湖上各大门派纷纷前来,参加武林盟主大会,便问那乞丐前辈道:“前辈,前方来的是那些门派高手。”那乞丐一探头,回答道:“有天峒派的甫镇南,凤凰门的凤霓裳,青城派的余冠群,还有点苍派的柳元君等。”郭襄道:“六大门派的人来了吗?”那乞丐道:“六大门派要在月圆之夜,才会前来赴会。”郭襄道:“那要是月不能圆呢?”那乞丐心中一怔,无法辩答。郭襄一笑,黯思道:“月有阴晴圆缺,只求圆月等故友。”郭襄对那乞丐吩咐道:“前辈,我们即可上山,先行拜过华山派掌门范圆风道长。待月圆之时,再上华山之巅。”那乞丐接到郭掌门吩咐,立刻命令众乞丐,排队上山,颇有秩序,已将自身归为桃花岛门人一般,听从郭襄的调遣,这也许就是江湖中人的义气罢。 华山之月,如玉盘,临上空,手可摘,星辰飘,此乃日月星辰,唯我独尊之迹象也。燃火熊熊,刀光剑影,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江湖各大门派人士,齐聚华山之巅,江湖流传,人人皆知,六大门派,谁与争锋! 郭襄见六大门派掌门皆已坐定,远望见昆仑派掌门何足道,乃堪称是知音,见他仍是抚琴独饮,雅兴之圣人也。转而望去,见武当派掌门张三丰鹤发童颜,已不再是当年英俊稚嫩的张君宝了,见朋友,尽无言相对,只能摇手相望。 华山派范圆风道长,主持今日之武林盟主大会,上擂台贺道:“承蒙各位抬爱,齐聚华山,共商讨元大计,贫道在此谢过。想我中原武林人士,乃为汉人,而今元朝将我等视为下等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今约各大门派武林同道中人前来,商议讨伐元朝,驱逐元兵,还我汉人天下。”江湖人士早厌恶了元朝的统治,受尽欺凌,今闻此番豪情之语,更是随声附和道:“讨伐元朝,驱逐元兵……”范圆风道长又说道:“正所谓群龙无首不行,既然各位英雄豪杰心怀忠义,为得到武林人士的信服,需推举一位武林德高望重,武功卓越者,担任武林盟主,来统领武林各大门派,对抗元兵,各位意下如何?”混元子道:“当今武林德高望重者,当属崆峒五老,我推荐崆峒派掌门云离子。”青城派掌门余冠群道:“我推荐逍遥派掌门清舟子,武功卓越,他的北冥神功,堪称天下第一。”那乞丐不甘示弱,上前贺道:“我推荐武林新秀桃花岛掌门郭襄女侠,当年东邪黄药师,以弹指神通威震武林,而今他的传人郭襄女侠的落英神剑掌,堪称一绝。再加上郭掌门,手中持的宝剑,乃是倚天剑。”各大门派高手一听倚天剑,议论纷纷。 何足道一听郭襄女侠,手止琴音,一眼望去,大为感慨,思道:“我道知音在何处,抬头望去见桃花。想不到,时隔数年,她已是武林一代侠女,但依然是风姿卓越。”张三丰闻得郭襄女侠,心中一怔,仰起身子,放眼望去,思道:“果然是她,少林一别数十载,她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楚楚动人,机灵调皮的小郭襄了。” 郭襄手持倚天剑,上前行拱手礼道:“各位武林同仁,今番选举武林盟主,承蒙英雄豪杰推荐,在下不胜感激。但晚辈哪能与六大门派的前辈争夺武林盟主,故我此番前来,不为武林盟主,只为能驱逐元兵,略尽绵薄之力。”何足道大声说道:“襄儿……不,郭掌门说的好,大仁大义,令我等佩服。”郭襄道:“何大哥……不,何掌门品德高尚,武艺超群,江湖人称昆仑三圣,我推荐何掌门为武林盟主。”何足道忙推辞道:“在下武功低微,曾败在武当张三丰剑下,我推荐武当张三丰为武林盟主,张道长武功盖世,狭义心怀。。”张三丰道:“贫道何德何能,敢当此大任,武林盟主,还是另选他人吧。” 第五回 武林盟主 正当中原武林人士,互相推让之时,后边传来一阵诡异之声,一身穿蒙古服饰的英才少年飞身至擂台中心,说道:“与其大家在此你推我让,这个武林盟主之位倒不如就让我们大元朝第一大将军萨鲁齐将军来当任吧。”一行蒙古达子来至会场,令众人纷纷议论。凤凰门的凤霓裳训斥道:“混账东西,我们是在选举中原武林盟主,你们这些蒙古达子,来做什么,还不滚下山去,小心老娘对你们不客气。”那英才少年说道:“看你相貌如此美丽,出言却如此不逊,难道你们中原武林人士,尽是这等待客之礼吗?”凤霓裳无语对答,道:“你……”范圆风道:“今日武林大会,诚邀天下各门各派,英雄豪杰出席,但是几位不请自来,不知有何贵干?”那英才少年道:“正所谓盛会难逢,良机不再,天下英雄既然有意想推荐武林盟主,家父萨鲁齐将军武功盖世,实在是当之无愧。”原来这英才少年是萨鲁齐将军的儿子三丹夫,他英俊潇洒,书卷儒生,是蒙古汉子中少有的俊男。 郭襄见萨鲁齐将军,乐道:“萨将军,数日不见,别来无恙。”萨鲁齐见郭襄,便想起当日在古墓对阵时,自己的金轮曾被倚天剑击落,心中一阵寒意,后退一步,指着郭襄喊道:“是你,当日在古墓一战,让你逃脱,今日你便自己送上门来了。”郭襄道:“萨鲁齐将军,今天就让你尝尝我倚天剑的威力。”双方欲拔剑相争,却被三丹夫阻止,说道:“且慢,今日是选举武林盟主,天下英雄既然今日尽聚于此,那么我们姑且比试三场,只要你,或者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中派出三位,与我们三位比武,那么任何一方赢得两场,就是赢得武林盟主之位。倘若家父,和我师父托陀国师,又或者是我都胜出,那自然我们就是武林盟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混元子大声呵斥道:“小子,你放屁放够了罢,让老子来教训教训你。”说罢便一个筋斗,至擂台中央。 混元子早年在崆峒派门下学艺,后下山云游求学,苦心钻研天下武学,自创混元功,霹雳掌。正当混元子出手时,崆峒派掌门云离子起身说道:“混元徒儿,退下。”混元子无奈道:“是,”云离子道:“各位武林同仁,慧玄大师,既然这位萨鲁齐将军想来争夺武林盟主之位,那这第一场,就让我崆峒派来出战,各位掌门可有异议。”慧玄大师点头道:“恩,好,第一场就由崆峒派出战。”云离子得到少林慧玄大师的应允,向范圆风道长点头示意,说道:“那就让我们崆峒五老,来领教萨鲁齐将军的高招。”五人飞身至擂台右边,一字排开,云离子在中间。 三丹夫见崆峒派出战武大高手,担忧家父难以抵挡,便说道:“且慢,此次比武乃是一对一,崆峒派以五对家父一人,有违武林之公平性。”云离子道:“我崆峒五老,上阵从来都是五个人一起上,你若害怕了可认输,我等可放你下山而去。”萨鲁齐示意爱子退下,说道:“老夫纵横草原几十年,闻得中原武林人士,常以多欺少,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混元自道:“萨鲁齐老儿,你若害怕了,就认输下擂台罢。”萨鲁齐道:“不过,老夫还是很想见识一下崆峒五老的七伤拳。”云离子道:“布阵。”崆峒五老以七伤拳曾威震武林,这是一门武学内功修为,实则欲伤敌先伤已,每提炼一层自身内脏则多一份损伤,云离子等五人,皆有不同层度的内伤,故七伤拳意在迅速制敌,拳拳致命。 萨鲁齐将军对中原武林各大门派的武功皆有研究,早年曾在琅嬛玉洞之中,偷学洞中遗留的武学典籍,而且还自学炼成天山六阳掌,也算是武学造诣相当之人。而今他对抗崆峒五老的七伤拳,则用了玉洞中最为上乘的武学,北冥神功心法,这亦是一门内功心法。 萨鲁齐将军用劲浑身气力,使出北冥神功,将崆峒五老打在身上的七伤拳内力,聚集吸纳,据为己有,这便是北冥倒引法。崆峒五老内力丧失,五人全然颤抖,伶俐疲惫,但不愿撤阵,仍以内力相抗。各大门派高手见此情形,心惊胆寒,从未见识过此门功夫。一旁观战的慧玄大师,也大为惊叹,严厉道:“想不到蒙古,竟有如此上乘的武功。”逍遥派掌门清舟子,回道:“方丈大师,不对,这是本门失传的北冥神功,不知这位萨将军是从何处学得。”慧玄大师虽见多识广,但对这门功夫还是非常惊讶道:“北冥神功,”清舟子道:“恩,北冥神功乃是我逍遥派开创鼻祖逍遥子的独门绝学,可自虚竹掌门过世后,便已经失传上百年之久,而今这门绝学却被这蒙古鞑子所得,实在不幸。”范圆风道长见战况紧急,眼见崆峒五老就要败下阵来,难不成我中原武林,真要让这蒙古鞑子来做武林盟主不成,忙至清舟子跟前问道:“北冥神功如此厉害,天下可还有哪门功夫,可与之较量。”清舟子疑惑道:“在下不知,除非我师尊再现。” 范圆风道长将目光投向了郭襄,郭襄黯然思道:“那日在古墓,萨鲁齐将军曾败在黄裳女子的掌下,只有她知道如何应战萨鲁齐将军罢,可现如今不知那黄裳女子,现在何处?看情形,这第一场比武崆峒五老必输亦。” 以崆峒派的七伤拳,亦是无法战胜北冥神功的,第一场崆峒五老惨败,云离子等人皆受前所未有的内伤,恐一时难以恢复。萨鲁齐将军内力大增,拥有北冥神功心法护体,亦是无人能伤及到其身。蒙古士兵见萨鲁齐将军得胜,纷纷欢呼,称呼道:“大将军,武功盖世,英勇无比。”三丹夫见家父无碍,心中无忧,更是猖狂,鄙视道:“各位,第一场家父胜出,第二场不知道你们派何人出战。倘若第二场,你们输给了我师父托陀国师,那么就由我师父来做这个武林盟主喽!”托陀国师在徒弟的引路下,非常沉稳的走上擂台,向中原武林人士行礼,心中自然是胸有成竹,必胜的信心。 范圆风道长见三丹夫有意挑衅,便示意慧玄大师,与各大门派掌门商议。慧玄大师唤右侧的郭襄前来,说道:“各位掌门,这第二场我们派何人出战为好?”天峒派掌门甫镇南道:“托陀国师,乃是西域少林的高僧,武功不在萨鲁齐将军之下。”点苍派掌门柳元君道:“甫掌门所言甚是,听闻托陀国师的大力金刚指,威力十分了得啊。”范圆风道长道:“既然是西域少林,那此战就由少林派出战罢,慧玄大师,您看派何人出战呢?”慧玄大师欲指派高僧出战时,看了郭襄一眼,郭襄知大师的用意,便说道:“各位,昆仑派的何掌门曾在少林寺,击败过西域少林的俗家弟子潘天耕师徒,以我之见,此战应由何掌门出战。”何足道听郭襄如此推荐,心中甚是宽慰,为中原武林出战,乃是他义不容辞的事,但他并无想夺得武林盟之意,而今大敌当前,也顾不了这些名义了,拱手说道:“承蒙郭掌门抬爱,在下愿意应战。不过在下认为,郭掌门手持倚天剑,可助在下一臂之力,共同对抗托陀国师手中的金轮。”郭襄见昔日的知音,有意让自己扬名立威,行礼道:“小妹愿助何掌门一臂之力。” 说罢二人飞身至擂台左侧,拔剑起步站立,何足道秘密唇语道:“襄儿,这次不同以往,这托陀国师的武功远胜于潘天耕师徒。待会儿打起来,你仗着倚天剑的威力,见那老秃驴的金轮就火速霹砍,定要将金轮击落。”郭襄唇语道:“何大哥,小妹知道。小妹今日还能与何大哥,并肩作战,是小妹的荣幸。”何足道微乐,二人奔跑出击。托陀国师见二人拔剑而来,急速抛出金轮,与之对抗。倚天剑威力无比,剑气寒霜,直霹金轮。 萨鲁齐将军曾见识过倚天剑的威力,便提醒托陀国师道:“师兄,小心倚天剑。”托陀国师久居西域,对倚天剑的威力,不以为然,仍用金轮对抗。郭襄见金轮,用劲全力握住倚天剑,重霹金轮,将金轮劈成两半。托陀国师见金轮被劈开,心惊胆战,愤怒至极,他使出西域大力金刚指,来对付郭襄,为报金轮被霹之耻。郭襄无力对抗,退后躲避;何足道见此情形,挺身而出,用本门的琴声音波功,来阻挡大力金刚指的接近。托陀国师无法接应音波功,被音波功震伤耳朵,一时失聪,再加上他天山狂躁性情,无法战胜这门奇特的功夫,被郭襄落英神剑掌击败,踢下擂台。三丹夫甚是愤怒,欲冲上擂台,拼杀郭襄,被萨鲁齐拦下。 范圆风道长大力称赞,又说道:“好,萨鲁齐将军,这第二场可是我们赢了。至于第三场么,我看也不用比了,令公子年纪尚小,武功造诣也尚浅,若我等胜了,也不光彩。听我一言,还是早些下山去吧。”众人纷纷耻笑,欢呼道:“下山去,下山去……”六大门派及武林人士,均允尔等下山,不予追究。然而三丹夫年轻气盛,不敢示弱,不听劝阻,众身一跃,来至擂台中央,大声呵斥道:“范圆风,这第三场的比武,就由小爷我来会会你。”范圆风道长见这小子,如此出言不逊,便想教训他一番,就拔剑出击。 三丹夫虽年轻,但武功修为,甚是了得,年纪轻轻,便学会了小无相功。这是他在游玩大理无量山之时,不慎落入山洞之中,见洞中居然有小无相功心法的武学典籍,便修炼此功,意在逃出山洞。这小无相功心法,是当年王夫人搬家之时,遗落的武学典籍。 范圆风道长实在是轻敌,他拔剑霹雳,使得是华山剑法白云出岫。谁知三丹夫对这套剑法,相当熟悉,随机便用小无相功,一掌击倒范圆风道长,令范圆风道长脸面无存。三丹夫骄傲道:“范圆风,就凭你也想制服小爷我,真是可笑至极。”清舟子又看出端倪来,说道:“小无相功,奇怪,本派失传已久的小无相功,竟然被这小子学得,不知他父子二人,是从何处学得我逍遥派无尚武学心法,真是让人匪你所思。”武当张三丰接应道:“小无相功乃是我道家的一门极其高深的内功修行武功,而这少年竟能学到五层功力,已是不易。”云离子道:“此二人皆使用你逍遥派武功,不知你逍遥派中可还有高人前辈,能助我等,降服他们父子二人。”清舟子黯然失色,疑惑道:“这个……二位掌门,这第三场就由我逍遥派来应战罢,让在下去会一会三丹夫小儿的小无相功。”云离子道:“好,就由你逍遥派应战,替我等教训一下,这专门偷学贵派武功的小贼。”” 正当三丹夫乐哉时,月空中飘来一女子,身着黄裳,眉如剑尖,手如兰花,足踏清风明月,徐徐飘来,如嫦娥仙子一般,此女子便是郭襄常挂于心中的黄裳女子。她拂袖落地,一阵微风寒意,转眼看去,见三丹夫,说道:“我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小无相功。”三丹夫见黄裳女子,不禁想起那日在无量山剑壁山洞之中,撞见的玉翠石像,二者极为相像,如玉像灵动,口中喃喃自语道:“仙女姐姐,真是仙女姐姐来了。”他傻傻地站着,见仙女姐姐迎面攻来。萨鲁齐将军提醒道:“丹儿,小心。”三丹夫见父亲吼声,才觉醒过来,即可躲闪仙女姐姐的掌力,便使用凌波微步,玩起了躲迷藏的游戏。黄裳女子见他无心比武,便收手乐道:“如此躲闪,如何比武。”三丹夫自知不是这位黄裳女子的对手,见仙女姐姐手下留情,便也乐道:“多谢仙女姐姐,手下留情,我输了。”黄裳女子惊讶道:“仙女姐姐,你是在唤我吗?”三丹夫结巴道:“是啊,是……”黄裳女子甩手过去一巴掌,训斥道:“你胡说什么,什么仙女姐姐,”三丹夫回答道:“你就像是那山洞中的石像,仙女姐姐。”黄裳女子气道:“你再胡说,小心我将你的舌头割下来。”三丹夫像个小孩一样,乐呵呵着,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令黄裳女子更是生气,出招更是迅捷,但总是被他逃脱,二人你追我赶,甚是一场可笑的比武。 第六回 黄裳女子 郭襄见黄裳女子,心中甚是高兴至极,便上前阻止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黄裳女子停止了追赶,转身遥望郭襄,说道:“郭襄女侠,终南山一别,别来无恙。”郭襄道:“承蒙姑娘出手相救,还未知姑娘尊号,”黄裳女子道:“小女子之名号,实在是微不足道,不提也罢。当日在终南山出手,乃是受一前辈之托,前来击退古墓入侵者。”郭襄心想::“莫非是大哥哥,他一向做事,出人意料。”黄裳女子不愿言明自身之名号,行至擂台右侧,训斥萨鲁齐将军道:“萨鲁齐,我本不想伤你,只因你贪得无厌,欲想进入古墓,盗取九阴真经。幸好我及时赶到,要不然断龙石亦被你用霹雳雷火弹炸开。”郭襄这才明白,那日萨鲁齐侵占古墓的真正用意,乃是盗取九阴真经,可是有一事不明,萨鲁齐从何处得知,古墓之中遗留有九阴真经。 萨鲁齐见黄裳女子怒斥道:“老夫与你素无恩怨,敢问姑娘为何要处处与我大元朝作对。”黄裳女子回应道:“我非要与你作对,而是你心术不正,多行不义必自毙。”郭襄严厉道:“萨将军,枉你也是一代名将,竟为盗取九阴真经,而侵犯古墓重地。当日放你走,真是不应该。今日我要替古墓派教训你这个盗墓贼。”萨鲁齐道:“就凭你,”萨鲁齐欲出天山六阳掌出击。黄裳女子见天山六阳掌,上前阻止道:“且慢,萨将军,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萨将军明示。”萨鲁齐道:“何事?”黄裳女子问道:“敢问萨将军为何会本门的天山六阳掌?你师父是谁?”各大门派的掌门对后一问,特别关心,尤其是逍遥派掌门清舟子,目光都投向了萨鲁齐将军。萨鲁齐黯思:“我曾在琅嬛玉洞中,学得天山灵鹫宫派的绝学天山六阳掌,书中言道,这天山六阳掌可是无崖子与天山童姥二人所创,而今她自称是天山灵鹫宫的人,难道这姑娘是天山童姥的传人,要真是天山童姥的传人,那她可是天山童姥!”萨鲁齐知此事不能让旁人知晓,便无话可答。混元子道:“想必是在哪儿偷学来的罢。”混元子听他们几人的对话,推敲一番,便断定萨鲁齐之所学上乘武学,皆应是偷学而来。萨鲁齐一听此言,心中一惊,尤为担心被人看穿,迫于无奈,回道:“我一生本事,乃是金轮法王所传授。” 郭襄指正道:“你撒谎,金轮法王毕生之绝学是龙象般若功,他怎么会传你逍遥派至高无尚心法北冥神功。”金轮法王当年欲收郭襄为徒,传他这门龙象般若功绝学,只因郭襄不从,这本绝学也已失传。萨鲁齐见谎话败露,无言对答,便又想溜走,被郭襄拦下。 黄裳女子言道:“萨将军,你只需实情告之,我等便可不为难你,放尔等下山。”清舟子道:“说,你是从何处学得我逍遥派已失传百年的北冥神功,”范圆风道长道:“岂有此理,胆敢偷学我中原武林名门正派的武功,这等奸贼,我华山派岂能容你,今天让你有来无回。”萨鲁齐奸笑道:“手下败将,就凭你。”萨鲁齐飞身至擂台上,飞出金轮袭击范圆风道长,范圆风这次不容轻敌了,他使出华山九剑,欲破萨鲁齐的金轮,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大战一千多招,眼见范圆风道长在招数上欲战上风,萨鲁齐迫于无奈,与空中使出天山六阳掌击败范圆风。范圆风道长甚是不服,大骂道:“你这个武林败类,今天在下要替武林除害,非杀了你这个蒙古鞑子。”范圆风一跃纵身,继续扑向敌人。萨鲁齐嘲笑范圆风道:“老夫乃大元朝的大将军,本来就不是什么中原武林人士,此次率领大军前来,就是为了来除去你们这些乌合之众。” 其他四派掌门闻此言,亦是愤怒至极,纷纷云身至擂台,以相助范圆风老弟。托坨国师见师弟萨鲁齐,以一敌五,情况不妙,便命徒弟三丹夫下山求救,告急援兵,自身飞身擂台,相助萨鲁齐对抗五大门派高手。萨鲁齐道:“你们中原武林人士,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就与老夫单打独斗。”清舟子道:“你偷学我逍遥派北冥神功,打伤崆峒五老,乃武林败类,对你这种人,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张三丰道:“恩,所言甚是,久闻西域少林有一金刚门,乃火工头陀所创,大力金刚指,达摩剑法,与中土少林如出一辙,贫道早年也曾在少林觉远大师门下学艺,今日特向托坨国师讨教高招。”托坨国师与张三丰,半空中掌力相击,道:“阁下使的九阳神功,甚是比中土少林的九阳神功多了许多玄幻之功。”张三丰道:“托坨国师不亏是当世之武学奇才,一眼便能看出我武当九阳神功的变幻之功,令贫道佩服。”托坨国师钦佩道:“彼此,彼此。阁下能将九阳神功炼成此等境界,亦是武学高人。小僧能与阁下过招,真是荣幸至极。”托坨国师是大元朝的国师,所学武功乃是金刚门的功夫,绝学大力金刚指,达摩剑法,还有一门奇特的武功。 擂台上五大门派掌门对抗萨鲁齐将军,托坨国师。郭襄,柳元君等人则对抗萨鲁齐将军的部下将领,这些将领皆是能人异士,武功不逊于甫镇南,余冠群等掌门人。各大门派弟子与山上,山下的元军厮杀激战,战斗力极其旺盛。刹那间,武林大会成了中原武林人士对抗元军的主战场。唯有黄裳女子见此情形,心想:“我此次尊师命下山,暗中打探逍遥派掌门,而今此事我已完成,须即刻返程复命。”于是飘然而去,身影离失在月影之中。三丹夫抬头遥望,欲追而去,心中挂念仙女姐姐,暗下决心,要追随与她。 萨鲁齐以一人之功,难胜少林,昆仑,华山,逍遥派四大高手,败下阵来。他仰天长啸,咆哮道:“难道老夫今日要命丧你们之手吗?”慧玄大师道:“阿弥陀佛,萨施主今日之事,全由你一人挑起。”范圆风道:“方丈大师,不必跟他啰嗦,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等中原武林人士之大劫难。”何足道道:“对,萨鲁齐老匹夫,你挑衅中原武林,意在除却我等。”萨鲁齐道:“不错,你们几个老家伙,处处与我大元朝为敌,我几次出兵围剿,都失败而归,今日我元军大队人马正在华山脚下,此刻正杀上山来,尔等都将死于乱箭之下。老夫死无所哉,只要我大元朝能安定中原。”范圆风道:“所以你选择在武林大会之时,前来攻山。”萨鲁齐道:“对,让你们有来无回。”慧玄大师道:“萨施主抱着必死的心态,来除却我等中原武林人士,只为效忠于元朝廷。萨施主的忠义,令老衲钦佩。只是老衲觉得,萨施主也是一代宗师,却效忠于元朝残暴之君,实在是不该啊,不该。萨施主,老衲劝你还是收手下山为好,亦能解救万物生灵之性命,以使无辜性命免于受此劫难。”托坨国师道:“阿弥陀佛,大师所言甚是,师弟我等应收手下山,免造生灵涂炭。” 萨鲁齐不听劝阻,训斥道:“师兄,你好糊涂,此次正是消灭中原各大门派的好时机。”托坨国师道:“师弟,可还记得,你我上山是受何人指点。”萨鲁齐道:“是一自称波斯明教教主之人,那人姓钟,名明亮。”各掌门闻得波斯明教教主钟明亮,大为惊愕。托坨国师又问道:“恩,那又是何人告知,中原武林大会之盛况的。”萨鲁齐回道:“钟明亮。”托坨国师解释道:“波斯明教自传入中土,收到重重阻扰,钟明亮教主欲扩大明教势力,为我等出谋划策,表意为助我等,其实乃是借助我等之力,铲除中原武林六大门派高手,待等武林大会之时,大家拼个鱼死网破之际,他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啊,此计实在过于毒也。”众人听罢,着实悔悟。萨鲁齐恍然大悟,又犹豫道:“可是,皇上要我等扫除中原武林人士。”托坨国师道:“此事容后商议,现如今我等中了钟明亮之借刀杀人之计,倘若我等皆死于此,那钟明亮必当大举攻占我军,到那时,天下可是他波斯明教的天下,他钟明亮可就成了一国之君了。”萨鲁齐大悟道:“师兄所言甚是,险些遭了奸人之毒计。”萨鲁齐将军下令停战,托坨国师一番言语,化解了双方的恶斗,各掌门也撤阵罢斗,双方皆持剑后退。 第七回 波斯明教 正当萨鲁齐将军下令撤军之时,一身穿黑色长袍男子,头发蓬乱,发上系一圈黑色长丝带,长袍上绣着火云图案,他飞身至华山之巅岩石尖处,俯视群雄,长啸一声:“日月星辰,唯我独尊。”紧跟其后的是明教七大法王,和五行旗天地风雷四门等人,聚集了明教所有能人异士,武林高手,前来华山,欲夺得武林盟主,扩大明教在中原大地上的势力。 六大门派掌门见黑衣长袍男子,甚是恐惧。萨鲁齐见那黑衣男子身形,一眼便认出那男子,上前说道:“钟教主,别来无恙啊。”明教众教徒跪拜道:“恭迎教主,愿教主万寿无疆,战无不胜,千秋万代,一统江湖。”那黑色长袍男子,正是波斯明教教主钟明亮,他是楼兰美女后裔所生,故有一双微蓝色的眼睛,高鼻梁,酷似中亚波斯人。见属下们及时到达华山之巅,非常满意,大为赞赏道:“好,本教一统江湖的时候,就在即日。”众教徒欢呼道:“一统江湖……”钟明亮教主豪笑道:“啊,哈哈哈……我要的人,都在这里。你们几个老家伙,今夜我要在武林大会上,将你们碎尸万段,别着急,清舟子道友,很快就会轮到你的。”众人听得此言,闻风丧胆。 清舟子训斥道:“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魔教的大魔头到此,钟教主,你也算是学道之人,出言竟如此不逊。”钟明亮道:“清舟子,你我的帐,咱们今日也该做个了断。”清舟子道:“钟明亮,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大魔头,今日我要替师父他老人家,清理门户,也为武林除害。”说罢即要拔剑,与其拼杀,郭襄上前阻拦道:“何大哥,莫要中了他的激将法之计,我等先行忍下,一切行动还等方丈大师示下。”钟明亮大骂道:“白玉子这个老不死的,他不配做我的师父,当年他为阻扰我去琅嬛玉洞学北冥神功,竟然狠下毒手,废除我苦练多年的武功,将我关在缥缈峰上。”清舟子道:“那琅嬛玉洞中的北冥神功,乃是本派先祖逍遥子的成名绝学。师父白玉子命门人不可前去索要,违者将逐出师门。师父废除你的武功,亦是宽容仁慈,而你却假装悔改,博得师父的信任,趁师父打坐之时,在他老人家的茶水之中下毒,致使师父全身功力尽散,犹如凡人一般,你好没有人性哪。”钟明亮道:“哼,北冥神功心法本是我逍遥派的武学,是先祖无崖子和齐御风遗留在无量剑壁琅嬛福地中的,后来被李青萝搬移到了姑苏琅嬛玉洞之中。我是逍遥派弟子,前去拿回本该属于逍遥派的武学,有什么错,白玉子这个老古董,自己不学,也不许我们学,真是冥顽不灵。这个老东西,早该死了,我要不是这样做,那老东西能放我下山嘛,今天我又怎能成为明教教主,还怎能炼得乾坤大挪移神功。”清舟子疑惑道:“乾坤大挪移?”钟明亮道:“老弟,没听说过吧,这是我明教无尚心法,乃是波斯总教之最高武学。”清舟子道:“难道你没有学北冥神功。”钟明亮道:“没有,当年我欲闯入琅嬛玉洞,可是当我进入洞中之后,发现洞中的武学典籍,皆已不见,空空的架子,只留下一把琴和一本琴谱名为《天龙八音》”郭襄黯思道:“天龙八音,琴谱?”清舟子道:“这么说,北冥神功已被他人所盗。”钟明亮道:“恩,想不到我逍遥派绝世武功,竟会落入其他门派。”清舟子怀疑道:“适才萨鲁齐将军用北冥神功,打伤了崆峒五老,莫非就是他盗取了琅嬛玉洞中的北冥神功。” 萨鲁齐听闻他们师兄弟谈到琅嬛玉洞,心中之疑惑终于得解。原来他当年闯入琅嬛玉洞,偷学到的北冥神功心法乃是逍遥派失传的武学,难怪那清舟子一眼便能看出端倪。 钟明亮鬼笑道:“呦吼,萨老弟,想不到你先我一步啊,竟学得我逍遥派无上心法,你好厉害啊。怪不得有勇气,敢来华山挑战六大门派。”清舟子道:“萨鲁齐将军,你闯入琅嬛玉洞,盗取本派的北冥神功心法,这笔帐该怎么算?”钟明亮逼迫道:“萨鲁齐,快将北冥神功心法交出来,否则,我将你碎尸万段。”萨鲁齐否决道:“一派胡言,什么北冥神功,老夫不知。”钟明亮道:“呦吼,你还狡辩,早死。”钟明亮出招试探,一招阴阳乾坤掌,直扑萨鲁齐,萨鲁齐使出天山六阳掌,两掌相击,不相上下。钟明亮大惊道:“你怎么会灵鹫宫天山童姥的天山六阳掌。”清舟子道:“想必定是在那琅嬛玉洞中学得,琅嬛玉洞之中,收集了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典籍。” 萨鲁齐道:“什么天山,我不知道,老夫使的是波若神掌。”钟明亮道:“你放屁,这天山六阳掌是我逍遥派先祖天山童姥的武功绝学,从不外传,你又是从何学来,定是在琅嬛玉洞之中偷学而来。想必你真是学了我逍遥派最高武学,今天我要拿回本该属于我的北冥神功。” 清舟子欲挑起钟明亮与萨鲁齐的斗争,让其自相杀害。可是托坨国师言道:“钟教主,今天我等上山,是采纳了你的建议,而今你却要来杀害我们,你这不是卸磨杀驴嘛。”钟明亮邪恶道:“你闭嘴,一场好戏全让你给搅和了,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贼秃驴。”托坨气极道:“你,大魔头。”钟明亮奸笑道:“骂得好,我喜欢你们这么称呼我,你们一个个自称是名门正派,实则做的确是些鸡鸣狗盗之事,今天我要将你们一一铲除,让我明教成为中原武林第一大门派。”明教教众欢呼道:“一统江湖……” 三丹夫言道:“爹,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萨鲁齐将军商议道:“师兄,我等当与明教决一死战,为朝廷除去这个心腹大患。”托坨国师道:“师弟,为今之计,我们应当摒弃前嫌,与中原武林人士联盟,共同对抗魔教。”萨鲁齐道:“恩,也只好这样了。”托坨国师转身对慧玄大师言道:“方丈大师,我等受奸人蒙蔽,险些酿成大祸,深感歉意。而今魔教欲摧毁你我,一统江湖,实在是可恶至极。贫僧认为,你我两家应摒弃前嫌,共同对抗魔教。” 郭襄听出了托坨国师的用意,且与慧玄大师彼此心意相通。各大门派掌门闻得此言,互不作声。崆峒五老压抑着无奈憋屈之怒火,全仗方丈大师发话。 慧玄大师道:“阿弥陀佛,武林浩劫,在所难免哪,适才我等规劝了托坨国师,此刻又来了魔教教主。各位掌门,一场生死劫难须我等去化解哪。”云离子道:“适才我等与萨鲁齐斗法,内力尽失,而今我崆峒五老,一点真气也提不上来,只有门下弟子混元子代为出战了。”何足道道:“我等与托坨国师斗法,内力也各有所损失,现在又要即刻应战明教,恐怕……”张三丰道:“何掌门所言甚是,明教七大法王,武功深不可测,尤其是七大法王之首的孔雀明王,贫道在西域光明顶与之交过手,她虽是女流之辈,但武功修为极高。她所使的孔雀一十四剑,乃是西域十大恶人之绝学。”混元子道:“张三丰老道,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身之威风呢。”范圆风道:“方丈大师,现在该如何是好,新任武林盟主也没有选定,而今大敌当前,还请您主持大局啊。”各大门派掌门点头示意道:“恩,是啊是啊。”郭襄道:“慧玄大师,您是昔日的武林盟主,大家都仰仗您的威望,今日本该选出新任的武林盟主,可统领群雄,但事出有因,是我等意料之外的。而今大敌当前,群龙可不能无首,还请大师以大局为重,继续担任武林盟主之位,发布号令。”慧玄大师听郭襄一席话,露出微笑,点头答应道:“好,既然各位掌门仍推举老衲为武林盟主,那老衲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顿时间,各位掌门以及武林同道中人,纷纷跪拜道:“请盟主,以大局为重,发布号令,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保卫中原,在所不辞。” 第八回 七大法王 慧玄大师道:“好,那现在老衲发布第一条号令,明教七大法王,武功深不可测,再加上明教教主,共八大高手,须我等亲自上阵,而今我六大门派只有六位可应战,,还需俩位掌门与我等一同应战,不知在坐的掌门,那位愿出来应战。”何足道道:“郭襄女侠,乃桃花岛传人,适才与我联手击败坨国师,她的倚天剑威力无穷,在下愿与郭襄掌门共同应战魔教。”郭襄道:“承蒙何掌门抬举,小妹必定全力以赴,以我这把倚天剑的威力,必当击退魔教妖众。”张三丰道:“好,郭襄女侠不亏是女中豪杰,有当年黄蓉女侠的风范,令我道佩服。”混元子道:“七位,还差一位,还有哪位英雄豪杰,愿出来迎战魔教。” 魔教八大高手,武功着实的高,一般人士绝不敢迎战,否则当场毙命。天峒派的甫镇南,凤凰门的凤霓裳,青城派的余冠群,还有点苍派的柳元君皆是当世的豪杰,但武功远远不及七大法王,故不敢迎战。慧玄大师哀声道:“还差一位,七大法王之中,有一位叫金蝉法王,他来自西域,复姓欧阳,单名一个赫,乃是白驼山庄的庄主。他……”郭襄黯思道:“莫非大师所说的是西毒欧阳锋白驼山庄后人欧阳赫。”郭襄接话道:“他的蛤蟆功,甚是厉害,唯有一阳指可破。”慧玄大师道:“对,郭襄女侠所言甚是,可是一阳指乃是大理段氏的绝学,随着大理国的灭国,段氏后人已不知所踪。前不久古人,后不见来者哪。” 突然在台下人群中,有一自称段氏后人的少侠,走上擂台,拱手道:“在下段宁坚,愿与各位武林豪杰,共战魔教。”范圆风道:“段少侠,年纪轻轻,还是下山去罢。”清舟子道:“这位少侠,有战魔教之心很好,可今日群战魔教之阵式,非同小可啊。你年轻,功力尚浅,还是去下边多杀几个魔教妖众罢。”郭襄见这位少侠,身披五爪金龙长袍,腰系龙凤玉佩,手握长笛,一副潇洒之作,清脆的男子中音,可惜他面戴一面具,不能见其容貌,可是这样,却让她回想起了,当年第一次在风陵渡口见扬大哥的场景,犹如今日见这位段少侠,往事历历在目,令人回忆无穷。郭襄望着那少侠黯思:“大哥哥,你在哪里……” 可这少侠却是很轴,硬要与六大门派共同奋战魔教,他说道:“各位掌门,在下武功虽浅,不及中原武林高手,但今日前来现身,是专程来铲除魔教七大法王之一的金蝉法王欧阳赫。”慧玄大师惊讶道:“噢,少侠有何能耐,可降服这金蝉法王。”混元子道:“还有,你为何此时才现身。”段宁坚回答道:“在下可用一阳指,破了他的蛤蟆功。”郭襄道:“你会大理段氏的一阳指。”段宁坚道:“恩,一阳指,六脉神剑,乃是我大理段氏皇族的独门武学。”范圆风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无费功夫啊,适才我等还在商议如何破解金蝉法王的蛤蟆功,现在好了,上苍派来这位英才少侠,前来助我等一臂之力,此战必胜啊。”慧玄大师道:“少侠为何专程前来中原武林,难道是特地前来为助我等制服金蝉法王么?”段宁坚道:“在下此番来中原,是为了替家师报仇。”郭襄道:“报仇,莫非……”段宁坚道:“恩,数月前,明教教徒来天龙寺传教,硬要将天龙寺改名为大云光明寺,成为明教的分舵,我师父行正大师实不相从,与明教风云二使者斗法,因此惹怒了明教。明教派金蝉法王前来报复,那日欧阳赫所使的蛤蟆功被师父的一阳指所破,师父不想伤他性命,劝他带回明教教徒,那知他竟然趁师父转身之时,向师父投散蛇毒。顿时间,师父因中了欧阳赫的蛇毒,当场毙命。这等血海深仇,我岂能不报。”慧玄大师道:“阿弥陀佛,”郭襄道:“其实你早就上了华山,一直在期待明教的到来。”段宁坚道:“女侠聪慧过人,令在下惭愧。”范圆风道:“既然少侠能破金蝉法王的蛤蟆功,那就和我们一起抗敌魔教。段宁坚道:“在下定当竭尽全力,对抗魔教。”范圆风道:“方丈大师,如今八人已经到位,还请大师示下,破敌计策。” 慧玄大师道:“现在我等八人已到位,老衲的计策是,我们八人依据各自的武功绝学,分别对抗魔教七大法王和魔教教主,与他们一对一挑战。”众掌门点头同意道:“好,”慧玄大师点将道:“七大法王之首的孔雀明王,以剑法高招称雄江湖,老衲认为孔雀明王由武当派张真人应战。”张三丰道:“贫道领命。”慧玄大师道:“金蛇法王,持有一把金蛇剑,此剑如万条金蛇出动一般,着实厉害,是我中原人士的克星哪,老衲认为金蛇法王就由持有倚天剑的郭襄女侠应战。”郭襄道:“谨遵号令。”慧玄大师道:“长寿灵王,持青冥剑,曾以一套归元剑法,威震武林,老衲认为长寿灵王由华山派范掌门应战。”范圆风道:“在下领命。”慧玄大师继续点将道:“火凤法王,以音波功见长,此战就由昆仑派何掌门应战。”何足道道:“在下领命。” 慧玄大师道:“天狼法王,内功雄厚,乃是大漠遗留武学摧心掌,此战由崆峒派门人混元子应战。素问混元子的混元功,七伤拳,已超越其师父崆峒五老,青出于蓝。”混元子道:“大师过奖了,在下领命。”慧玄大师道:“金蝉法王就由段少侠应战。”段宁坚拱手道:“在下领命。”慧玄大师最后点将道:“青龙法王,武功绝学乃是寒骨绵掌,极阴极寒,老衲认为青龙法王就由逍遥派掌门应战。”清舟子道:“在下领命。”慧玄大师故意避开清舟子与钟明亮对战。清舟子疑惑道:“慧玄大师,为何不让在下应战钟明亮。”郭襄道:“大师是念及你们原是同门师兄弟,手足相残不仁。”慧玄大师道:“阿弥陀佛,老衲这样安排,还请清舟子掌门多多谅解。”清舟子道:“多谢大师。”慧玄大师道:“至于魔教教主,就让老衲应战。但愿老衲能劝其悔改,退回西域光明顶。”众掌门一致遵从武林盟主慧玄大师的调遣,齐步上前叫阵。 第九回 天山童姥 三丹夫道:“爹,师父,中原武林人士岂能会与我们联盟,待会儿,双方打起来,我们就趁机下山去吧。”萨鲁齐道:“只怕钟明亮不会放我们下山,更何况华山的出口都是华山派门人把守,若硬闯势必又会引起六大门派的围攻。”三丹夫道:“那我们就和他们明教拼了。”托坨国师道:“唯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了。”三丹夫道:“那我们就是见魔教之人来攻,就杀魔教,见六大门派来袭击,就灭六大门派。”萨鲁齐道:“六大门派现在应该极力应战魔教,不会顾及我们了,我们不如趁他们双方打斗,将他们一举歼灭。”托坨国师道:“恩,我们应当随机应变,找机会下山才是,今日华山之上,高手如云,我等不能将他们歼灭,只求带领部下撤退,来日方长,再来一举歼灭六大门派和魔教妖众。”萨鲁齐道:“师兄远见,就这么办。” 钟明亮喊道:“慧玄大师,你们商量好了嘛,是你们六大门派先上,还是他们先送死。”慧玄大师道:“钟教主,你明教只为扩展教众,入住中原武林,与我六大门派,并无结怨。老衲劝你还是带领明教教众下山去罢,我等亦不予阻扰。”钟明亮道:“大师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本教的七大法王,想与六大门派的高手切磋武艺,今日机会难得,大家都在华山,不如再来一次百年前的华山论剑罢。”云离子道:“既然明教七大法王对我中原武林的六大门派这么有兴致,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今日有元军在此,我等中原武林人士立下誓言,要驱逐元军,故与元军结下梁子。倘若元军趁我等与七大法王切磋武艺之时,对我等施加毒手,我等岂不中了元军的毒计,而你明教也会死于元军之手的。” 萨鲁齐道:“云离子,你胡说什么,”托坨国师道:“既然你们中原武林人士比武,那与我等无关,只要华山派允许我等下山,我等便即刻下山。”钟明亮道:“贼秃驴,即使华山派让你下山,我明教上下也不许。托坨,你这奸诈的贼秃驴,我明教左右使朱雀玄武二使皆死于你的毒计,今日我要替两位死去的兄弟报仇。”说罢,便使出九天冥踪拳,向托坨国师搏击,托坨国师用西域金刚波若掌与钟明亮对抗,二人在华山之巅的岩石上搏击,岩石纷纷被掌力击落,边打还边辱骂。 托坨国师言道:“明教左右使,来偷袭我元军大营,被乱箭射杀,乃是他们不自量力。”钟明亮怒火道:“贼秃驴,都是你施的鬼计。元军中,属你鬼计最多,阴险狠毒,今日我要替死去的明教兄弟们报仇。”托坨国师道:“阿弥陀佛,魔教教众,死有余辜。”七大法王在一旁观战,助阵教主,若教主有何闪失,他们必会全体应战。六大门派高手与萨鲁齐皆在擂台观战,遥望二人的对战,甚是激烈。 一番激烈的搏击后,托坨国师未能在搏击上占上风,便使出绝学龙象般若功,如千万条龙,搏击钟明亮教主。钟明亮从未见过此等功夫,与这千万条龙在石岩上搏击。七大法王见此情形,甚是担忧,欲出手相助,可是没有教主圣令,不可上阵啊。清舟子甚是担心,但顾及今日的身份,不便出手相助。此刻,钟明亮教主又无法施展乾坤大挪移,与托坨国师一直周旋下去,恐怕有损内力,后果不堪设想。六大门派掌门见此等功夫,甚是担忧。 托坨国师大笑道:“钟明亮,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要替我们元朝皇帝,铲除你这个魔头。”萨鲁齐道:“好,师兄,将他们一举歼灭,替师父报仇。”钟明亮道:“呸,你们这些蒙古鞑子,想取老子的性命,休想。”托坨国师道:“龙象般若功,天下无人能破,除非……”郭襄道:“除非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托坨国师道:“郭襄女侠,你父郭靖大侠的降龙十八掌,可与老衲的龙象般若功对抗,可惜郭靖死于襄阳城,世上再也没有谁能与我的龙象般若功一绝高下了。哈哈哈……”只听他大笑三声,笑得在场的人,恐惧万分。 刹那间,一阵狂风刮起,雷电风起,灵鹫宫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纷纷踏至华山之巅,他们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只是他们常年在灵鹫宫,不常涉足中原武林,此次全体出动,令中原武林六大门派掌门,特别的惊愕,只怕是来者不善,江湖风雨,永无宁日。见空中一莲花座垫,一看似年轻貌美之女子坐在上面,她俯视岩石上的决斗,飘声喝道:“托坨国师,你好大的口气,今天就让我灵鹫宫来讨教你的龙象般若功。”钟明亮见那女子,似旧友一般,对她吼道:“你怎么来了,快离开这里。”那女子道:“我来相助你。”托坨国师道:“你是何人,胆敢来此挑衅闹事。”那女子使出天山折梅手,直扑托坨国师,与钟教主一同会战托坨国师的龙象般若功,与万条龙爪生死搏击。 灵鹫宫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见那女子的莲花座垫,下跪参拜道:“拜见童姥,愿童姥寿与天齐。”这女子便是天山童姥,是灵鹫宫的正式主人。郭襄远远望见人群中,黄裳女子也在其中,黯思道:“原来她是灵鹫宫的人。” 六大门派掌门见天山童姥如此年轻貌美,甚是担忧。而清舟子黯思道:“大师姐,果然炼就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范圆风道:“方丈大师,那年轻女子竟然是灵鹫宫的掌门人天山童姥,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清舟子乐道:“范掌门有所不知,天山童姥炼就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可以永保青春,如二十岁的少女一般。”范圆风惊讶道:“啊,那她现年贵庚啊。”清舟子道:“已然是六十六了。”范圆风道:“不好,这灵鹫宫的人好像是来协助明教的,灵鹫宫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个个都是武林前辈啊,天山童姥六十六年的功力,武功自然也不在我等之下,眼下魔教帮手越来越多,这可怎么办哪。”慧玄大师道:“阿弥陀佛,”郭襄道:“我看天山童姥的到来,未必是件坏事,反而有利于与我们。”范圆风道:“何以见得?”郭襄道:“你看,天山童姥正在和托坨国师搏斗,可见天山童姥的敌人,不是我们六大门派,而是托坨国师啊。”清舟子道:“正是,天山童姥久居灵鹫宫中,从不过问江湖中事,自然也就不会与我们为敌。”郭襄说:“说的好,天山童姥自然是不为这武林盟主而来,当然也不为驱逐元军而来,敢问清舟子掌门,她是为何事而来呢?为何一来华山就相助钟明亮教主呢?似乎她就是为钟明亮教主而来的。”清舟子不予作答,偷偷望了慧玄大师一眼。慧玄大师正遥望岩石上天山童姥和托坨国师的搏击,关心他们的战况,一言不发,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正想上阵相助他们。范圆风也是觉得奇怪,听完这一番解释后,便吩咐门人,打开下山城门,意在让灵鹫宫与明教人等下山,可保全华山派。 郭襄向黄裳女子问安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黄裳女子拱手道:“郭襄女侠,小妹是灵鹫宫天山童姥的门下弟子,黄裳使者齐星辰。”郭襄道:“久仰久仰,几次授姑娘相救,为曾答谢。”黄裳女子道:“哪里哪里。”郭襄问道:“那日姑娘解古墓之围,是受一前辈之托,不知今日可否言明,哪位前辈是何人,与我可曾相识?”黄裳女子乐道:“郭襄女侠如此聪慧,岂能猜不到那位前辈。”郭襄闻得此言,心中已然知晓,道:“不知那位前辈,现在何处?”黄裳女子回道:“前辈云游四海,在灵鹫宫亦是小住一番,现已离去,恕我实在不知。”当日古墓掌门妙玉亦是如此回答,郭襄也就不予多问了,点头示意。黄裳女子甚是担心师父天山童姥的安慰,欲前去救驾。 第十回 北冥神功 天山童姥见托坨国师用金轮袭击钟明亮教主,她奋不顾身,用手掌替钟明亮教主挡推,顿时间,手掌血溅金轮,身子飘向岩石柱子而去。钟明亮回身见天山童姥为救自己,被金轮击退,脑中浮现出天山缥缈峰时的师姐,大声喊道:“师姐,不要。”他一个筋斗,空中抱住天山童姥,后足一蹬,二分飞身至岩石柱上。钟明亮安抚道:“师姐,你的手,”天山童姥柔情的看着钟明亮教主,道:“师弟,能与你同生共死,师姐死也值得。”钟明亮道:“师姐,我们永远也不会死,等我收拾了这个贼秃驴,再来替师姐疗伤。”钟明亮扶师姐坐下,然后旋身至空中,向下直扑托坨国师,辱骂道:“贼秃驴,今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钟明亮使出明教最高武功,乾坤大挪移,欲与托坨国师比内功。托坨国师大声喝道:“老衲的龙象般若功,天下无敌,何惧乾坤大挪移。”托坨国师奋力击掌,二人皆是内力雄厚之武林高手。顿时间,山崩地裂,岩石脱落,尘土飞扬。钟明亮教主用乾坤大挪移神功第六层乾坤归一中的第二层吸魂大法,欲吸尽托坨国师的龙象般若功发出的内力,将他的元神封住。可惜钟明亮教主对第六层,只是初学,并未炼成,他的吸魂大法对托坨国师的内力,无法起作用。托坨国师道:“想吸我的内力,恐怕没那么容易,钟教主的乾坤大挪移还没练到家。”二人奋力比拼内力,,托坨国师略身一筹,钟明亮教主内力耗损,已然内伤极具复发,如此僵持下去,必会当场毙命。 明教七大法王非常担忧教主的安慰,不顾什么教主圣令,江湖规矩,纷纷上阵相助。七大法王将内力运行到右掌,以掌力输送到钟明亮教主的后背,以使雄厚的内力可击跨托坨国师。萨鲁齐见此情形,飞身至岩石上,也以掌力相助师兄托坨国师。三丹夫功力尚浅,只能一旁观战,可是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那黄裳女子,心中默念:“仙女姐姐,齐星辰,好美的名字,星辰,日月星辰……” 钟明亮教主见七大法王前来相助,责令道:“众兄弟,快撤阵,否则我等之内力将会被萨鲁齐的掌力所吸走,他炼就了逍遥派最高武学北冥神功。”七大法王闻得北冥神功,恐慌万分。萨鲁齐大笑道:“多谢钟教主提醒,我吸干你们……”萨鲁齐运功施展北冥神功,七大法王的内力,逐渐流失,他们全身颤抖不止,登时感到头晕目眩。 天山童姥稍作运功,便可元神归位,丹田之中元气亨通。她向上一跃,飘至空中,向下俯视,思虑道:“今日是我和师弟,时隔二十年后重逢的日子,偏偏你这个贼秃驴,与我们为敌。为了能和师弟长相厮守,只好违背师命了。”她弹得华山之水,逆云真气,大声喝道:“贼秃驴,这是生死符,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招。”说罢,将一道生死符打出,瞬间注入托坨国师的头顶。托坨国师惨叫一声,真气倒流,任、督两脉封闭,顿时昏厥过去。七大法王和钟教主人等崩然撤阵,萨鲁齐被强劲的内力振退,登时他们九人内力相冲,形成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在场的所有人等,都轰然一怔。 黄裳女子齐星辰因离岩石层较近,被冲击力振落,徐徐飘落下来。三丹夫立即飞身去营救,他右手搂住齐星辰的腰间,身子贴在她的后背,旋转游落。齐星辰晃过神来,见三丹夫,风流少年,轻薄之举,上前就一巴掌,道:“淫贼。”说罢,便飞身前去支援师父。三丹夫还是魂飞思情人,堕入情海,他痴痴地望着齐星辰的身影。郭襄乐思一番,道:“真是个痴情的男子。”回首望段宁坚,思念的眼神,直教人难以抒怀。睹物思人,相思之苦,更那堪金秋岁月。 三丹夫忙扶起父亲萨鲁齐,和师父托坨国师,着急道:“爹,你没事罢,师父,醒醒。”萨鲁齐将军道:“爹,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轻伤,真气逆流,休整几日,便可形成北冥真气。只是你师父,中了天山童姥的生死符,还昏迷不醒。”三丹夫抱着师父喊道:“师父,你醒醒啊。”萨鲁齐将军道:“得想办法,给你师父解除生死符才是。” 天山童姥抱着师弟钟明亮教主,哭泣道:“师弟,你醒醒,你醒醒啊,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要把你救活的。”她使劲的往钟明亮胸中输送内力,使其元神归位,筋脉畅通。七大法王虽各有内力损耗,但都非常担忧教主的安慰,孔雀明王握着教主的手,哭泣道:“教主,教主,教主……”她连喊三声,大吼一声,发泄内心的伤痛,紧紧抓着教主的衣襟,泣不成声,说道:“教主是炼就乾坤大挪移心法,走火入魔,而至心脉尽断,内力四散,恐怕活不过三个时辰了。”其他六位法王闻得此言,甚是难过,又见钟教主渐渐气脉薄弱,乃是临死垂危之时,他们万分难过,皆盘腿而坐,念道:“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明教所有教众皆十分痛苦,纷纷念诵明教的经文。六大门派中人,都十分惋惜。慧玄大师叹道:“阿弥陀佛,钟教主虽为魔教教主,但今日之战,有恩与我中原武林,乃是英雄豪杰也。”他望了清舟子一眼,示意可有相救之法。 清舟子甚是担忧钟明亮的安危,毕竟同门师兄弟一场,再者当年曾在天山缥缈峰学艺时,师兄钟明亮曾待他如亲兄弟,而今有难,岂能不顾师兄弟之情谊,飞身到岩石崖上,替钟教主把脉道:“大师兄,内力尽失,但丹田之中仍有真气,若要重生,只有炼就北冥神功。”火凤法王跪下拜求道:“求仙人救救我家教主,我给您跪下了。”金蛇法王道:“北冥神功可救教主,那就请先生示下,如何救得?” 清舟子道:“我记得师父白玉子曾说过,百年前本派叛徒丁春秋,曾偷学先祖无崖子的北冥神功,后被天山童姥和李秋水打死,本以为铲除了这个叛徒,可……”天山童姥接道:“可谁想丁春秋已炼就了北冥重生法,奇迹般的又活了过来。”金蛇法王袁天罡疑惑道:“北冥重生法?”清舟子道:“对,这是北冥神功的最高境界,亦是最后一层北冥重生法。”孔雀明王孔夫人道:“那萨鲁齐将军适才所使的是北冥神功,我们只需将他抓来,让他交出北冥神功即可。”清舟子道:“据我所知,萨鲁齐将军所学的北冥神功乃是本派先祖曾留在琅嬛福地中的,后被王夫人搬移到了琅嬛玉洞之中。可是师父说,琅嬛玉洞中的北冥神功只是一门吸人内力,储存真气,从而形成北冥真气,居为己有的功夫,并未提及典籍中有北冥重生法。”火凤法王凤麒麟恼火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去把萨鲁齐抓来,替教主报仇。”天狼法王蓝天野拦住了他的去路,道:“六弟,不可莽撞,如今我等内力散失,一时之间恐难恢复,为今之计,是想办法如何救教主才是。”长寿灵王归石元:“对,钟教主对本教有大恩,我等必当竭力相救。”青龙法王乾子婿道:“钟教主乃本教第三十任教主,为人侠肝义胆,继任教主不到三月,便欲强敌,而今生命,危在旦夕,实乃本教之不幸哪。”七大法王集体跪拜钟教主遗体,痛哭流涕。六大门派掌门亦是遗憾惋惜,张三丰叹息道:“无量天尊。” 天山童姥极其痛苦,大吼道:“不,不,我不允许你死,我一定要医治好你,我要你活。”黄裳女子齐星辰提醒道:“尊主,神雕大侠。”天山童姥想起了这位故友,猛然释怀,抱起钟明亮师弟,黯思道:“师弟,我们回家……”瞬间飘然而去。七大法王欲阻止,追逐道:“教主,教主……”齐星辰道:“请各位法王放心,我家尊主乃是钟教主的师姐,她此刻带走钟教主,必是想到救钟教主的法子了。”孔夫人闻得齐星辰的言语,上下打量一番,言道:“既然钟教主的师姐天山童姥有法子相救,我等感激不尽,只是我等甚是担忧教主的安危,关系着本教的生死存亡。”齐星辰机智多谋,听出了孔夫人的话中之意,言道:“孔夫人若不放心,可随我一同前去天山灵鹫宫。”归石元移步,贴着孔夫人耳,言道:“孔夫人,我等确实不放心这天山童姥,还劳您前去探望。”其他五位法王,默认同意,明教众教徒亦皆是此意,孔夫人上前言道:“好,姑娘,我老婆子愿陪你一同上山。” 郭襄听得十分清楚,‘神雕大侠’,四个字,令她内心疑惑重重,黯思道:“难道大哥哥在天山灵鹫宫,可是灵鹫宫在缥缈峰上,我怎去得?” 第十一回 琅嬛玉洞 萨鲁齐命部下,抬走托坨国师,欲下山去,三丹夫在前开路。混元子道:“方丈大师,这群蒙古鞑子,破坏了我们的武林大会,我们不能放他们走,趁此机会,将他们一干人等赶尽杀绝。”慧玄大师道:“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他们既然已经受伤了,我等不愿乘人之危,何况这位托坨国师中了天山童姥的生死符,已是非常痛苦,想必他日后也无法为元军效力了,老衲认为,放他们去吧。”郭襄道:“大师慈悲为怀,令我等佩服,他日若再来侵犯,我等将绝不轻饶。”清舟子道:“中了天山童姥的生死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没有解药的。”众掌门见托坨国师远去,不免各自心中都胆寒,世上竟有如此凶险的暗器,着实让人后怕。 郭襄咨询清舟子掌门,上前稽首道:“小妹,有一事不明,还请清舟子掌门示下。”“郭襄女侠,请讲。”郭襄道:“百年前逍遥派创派祖师逍遥子的独门武学,北冥神功心法,乃是贵派至高无尚的心法,应予以代代相传。可为何如今的逍遥派弟子,并未修炼此门心法呢?而琅嬛玉洞中的北冥神功,亦是逍遥派先祖遗留之武学,又为何逍遥派掌门不允许其门下弟子,前去要回北冥神功呢?”清舟子道:“郭襄女侠有所不知,自本派第三代掌门人虚竹子仙逝后,本派就再也无人会此心法了。至于琅嬛玉洞中的北冥神功,乃是本派先祖无崖子和其师妹齐御风遗留在琅嬛福地之中,后被他们的女儿阿萝搬移到了姑苏琅嬛玉洞之中,可是本派先祖无崖子的师妹李秋水曾留下绝言,谁人学会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可翻阅洞中所有的武学典籍,并为其杀尽所有逍遥派弟子。” 郭襄道:“李秋水?”清舟子道:“恩,他是齐御风的孪生姐姐,两位师祖相貌极其相似,但是秉性却截然不同。李秋水阴险恶毒,炼就了幽冥鬼爪,可瞬间将人撕成粉碎。”郭襄道:“幽冥鬼爪,这等邪门的功夫,乃是大漠人士的武学。”清舟子道:“恩,李秋水曾远嫁西夏,成为西夏国的王妃。”郭襄道:“那琅嬛玉洞中的遗言,李秋水又是何时遗留的呢?”清舟子道:“唉,这是本派先祖的一段孽缘。那李秋水亦是深爱着先祖无崖子,可是先祖爱的是齐御风,李秋水失望至极,为报复无崖子,居然与丁春秋狼狈为奸,先祖得知后,非常大怒,欲杀李秋水泄愤,二人在天山缥缈峰的西云峰阁决斗。李秋水为求自保,极力反击,二人激斗正酣之际,叛徒丁春秋突然赶到,暗中偷袭先祖无崖子,将其打下山谷,欲下毒手之际,李秋水顾念旧恋,阻止了丁春秋,二人离开后,先祖的大弟子苏星河赶到,才将先祖无崖子救走。但此时的先祖身中剧毒,亦无法返回琅嬛福地,与齐御风团聚。齐御风甚是着急,欲上缥缈峰寻找先祖,途中遇苏星河告知实情,心中甚是难过,为救先祖,她独自上缥缈峰的最高峰北云峰阁,寻找本门至宝玉玲珑。而李秋水趁齐御风离开之际,潜入琅嬛福地,很是气愤,便留下此绝言。” 郭襄疑惑道:“莫非玉玲珑能救活无崖子前辈。”清舟子道:“郭襄女侠,真是聪慧过人啊,玉玲珑乃本门至宝,有起死回生的功效,齐御风就是想找到玉玲珑,望能使先祖获得重生。可惜……”郭襄抢话道:“那这么说,天山童姥戴回钟教主,想必是去找玉玲珑。”清舟子道:“可是玉玲珑,早已消失百年之久,何以寻得啊?”郭襄道:“若要弄清楚,非上缥缈峰。不知清舟子掌门可否允小妹,前往贵派缥缈峰!”清舟子道:“那就请郭襄女侠,随我一同回逍遥派缥缈峰西云峰阁。”郭襄道:“西云峰阁,为何逍遥派现在西云峰阁?”清舟子道:“自家师白玉子仙逝后,本派弟子就搬至西云峰阁,而灵鹫宫各部,就由天山童姥代为管理。”郭襄黯思道:“哦,那这么说来,大哥哥有可能居住在北云峰阁之中。” 范圆风道:“各位掌门,今日一战,可谓是大胜元军,想必那萨鲁齐也不敢轻易来侵犯,故此战也足以让元军不敢欺辱我等中原武林人士。至于明教教主钟明亮,亦是自食恶果,我等也不予追究,让其教众下山而去。而武林盟主之位,仍由少林慧玄大师担任,不知各位掌门意下如何?”各位掌门纷纷同意,一时之间众望所归。可是英俊少年段宁坚心中很是不痛快,眼见仇人欧阳赫,身负重伤,正是报仇的好时机,但碍于六大门派的情面,只好眼睁睁的看其下山而去。黯思道:“师父的大仇,何时能报,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给师父报仇,而今仇人就在眼前,我却不能替他老人家报仇雪恨,我真没用,我……”他欲出手袭击欧阳赫,被郭襄用弹指神功一怔。郭襄私下密语道:“少侠若要报仇,需另找时机,眼下明教大败元军,你若现在袭击明教,岂不是与天下人为敌。”段宁坚收回了掌力,忍下仇恨之火。 慧玄大师道:“阿弥陀佛,承蒙各位掌门承让,我少林派接纳了这武林盟主之位。”各大门派掌门皆是由衷的表示祝贺,少林派弟子大声欢呼,各派弟子亦是欢呼称赞。郭襄道:“恭喜大师,继续接任武林盟主之位。”慧玄大师道:“郭襄女侠,机智过人,日后还望郭襄女侠移步少林,与老衲一同共商武林之大事。”郭襄道:“多谢大师抬爱,小妹必当竭尽全力,为我中原武林分忧。”何足道道:“此次大战萨鲁齐,托坨国师,幸得郭襄女侠的倚天剑,才得以制服这个老奸巨猾的托坨哪。”郭襄谦虚道:“哪里,哪里,还是何掌门的音波功更是胜人一筹啊。”大家纷纷称赞郭襄女侠的英勇,机智。 华山派作为东道主,为表地主之谊,欲宴请各大门派人士,庆祝大胜元军之武林盛况。范圆风道:“各位掌门,请到华山宴会厅用膳。”武林人士纷纷拱手道:“多谢范掌门盛情款待……” 宴席厅上,正当各大掌门开怀畅饮之时,守门的华山派弟子前来通报,道:“启禀掌门,门外来了一群自称是姑苏曼陀山庄的人,前来求见掌门。”清舟子黯思道:“姑苏曼陀山庄,难道是……”范圆风会意道:“姑苏曼陀山庄,江湖上没有这号人物啊,来了几号人?”那华山弟子回道:“一共大约十几号人,领头的是个女子。”范圆风道:“女子,什么装扮?”那华山弟子道:“一副雍容华贵的装饰,头戴金钗,背负一把琴。”何足道黯思道:“一把琴?”范圆风道:“来者既是客,请他们进来?”郭襄望眼看去,甚是期待那把琴。 一身穿米白绸衫,衣着华丽,腰间配玉带,头戴金钗秀有鱼尾图,眉心间有一赤红,背负一把长琴,貌似黄裳女子齐星辰,她行至大厅,见六大门派掌门,拱手道:“曼陀山庄齐沧海,见过武林各大门派掌门。”郭襄近看这女子,美颜无论,只是多了几分风霜岁月的痕迹,猜测是个中年美妇,大约四十岁不到年纪。清舟子黯思道:“齐沧海,此人酷似缥缈峰灵鹫宫壁画中的女子,莫非她是……”何足道抚摸着自己的琴,黯思道:“此妇人背负长琴,亦是爱琴之人,若她知音律否,可谓知音难求啊。” 范圆风掌门道:“不知齐庄主,玉足移步我华山派,所为何事?”齐沧海环顾四周,道:“闻得今日武林大会,天下英雄聚集,我曼陀山庄虽不是武林中人,但对此事甚是关心,故前来欲和大家商议,共同讨伐元军,为天下苍生,尽绵薄之力。”慧玄大师道:“阿弥陀佛,齐夫人心怀天下黎明苍生,老衲替天下受苦受灾的黎明百姓,感激齐夫人的协力相助。”齐沧海道:“哪里,哪里,如今元帝残暴,民不聊生,我姑苏城外,尽是黎明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歹人行凶,无人管辖。试问这等腐败元朝,我等岂能坐视不管。”范圆风道:“齐夫人远道而来,既是客,请上坐。” 第十二回 天龙八音 何足道好奇问道:“敢问夫人,是否爱抚琴?”齐夫人乐道:“幼年之时,常随家师抚琴,对音律略懂一二。”何足道甚是幸哉,:“喔,夫人懂音律,甚是好哉。在下亦是爱琴之人,愿抚琴一曲,与夫人畅谈。”齐夫人欲拒绝,但碍于情面,默认道:“好,请先生赐教。”何足道在宴厅右侧,摆好古琴,灿烂抚琴。琴音如海,波光粼粼,尽散心田。郭襄乃是知音,听琴音,是求知己之声,让人犹如进入梦境,见英俊少年段宁坚,犹如司马相如卓文君。段宁坚不由心中潮海,玉笛声如滔滔江河,荡气回肠,遇佳人兮欲相见,只因面貌不得见,回望玉人兮,乃非同道中人,匆匆过客亦如此,更何况中原武林侠客女,只怕心早有归宿兮,相遇而晚亦。众人皆醉兮,唯有琴中独醒。 齐沧海拍掌道:“先生,精通音律,此曲为《胡筋十八拍》,全曲共十八段,运用宫、徵、羽三种调式。蔡女昔造胡笳声,一弹一十有八拍。胡人落泪沾边草,汉使断肠对客归。”何足道赞叹道:“夫人,果真是懂琴之人,在下佩服。不知夫人可否抚琴助兴一曲。”齐沧海道:“这个……”郭襄解围道:“既然夫人,多有不便,我等也不予为难。适才段少侠的玉笛声,让人回味无穷,不知段少侠可否再来一曲。”段宁坚起身道:“在下为大家吹一曲《姑苏行》玉笛凌秋韵远汀,谁家少女倚楼听。”范圆风道:“好,好一曲姑苏行啊,来,在下敬段少侠一杯。”段宁坚道:“范掌门,请。”潇洒青年,玉笛随身,豪情壮语,亦是多少少女倚楼相思。郭襄无数次的幻想面具后面的他,曾回忆与杨过初相见的场面,亦是如此,如临当年。 一身穿青色上衣,头发披肩,发间系有嫩绿色丝带,音如黄鹂,清脆温和的女子,前来斟酒,说道:“段公子,请喝酒。”说罢,她便给段宁坚斟酒。段宁坚只将碗轻轻垂下,那女子小心翼翼的给他斟酒,是不是的还窥视一眼,如那倚楼女子,相思长久。她羞涩的离去,不时的回望一眸,而段宁坚却如平常,未加多心。郭襄知那女子的心思,更是心中长相思。 突然一阵琴声过来,如烟雨缠绵,细细落下,如此如醉;忽然间转而波兰壮阔,拍浪惊岸,讴歌好别,子女相隔,在水一方。齐夫人在后堂抚琴,如梦境一般,思念亲人,无法自控,天龙八音,渐渐弹出音波阵阵,如同针刺,整个宴厅窗帘被掀飘,桌椅震动,酒水晃荡。何足道感触音波,忙运功遮蔽道:“大家小心,此乃是音波功,齐夫人,请您停止抚琴。”众掌门迅速运功,抵抗音波功。清舟子掌门移步后堂,见齐夫人疯狂的抚琴,心魔已乱,手如闪电,瞬间弹出一道道闪电般音波,触及其身,麻木不堪,全身颤抖。 齐沧海已疯魔,其之手下,纷纷劝导,可惜已晚,她内心只有仇恨,神志不清,无视周围的一切。郭襄见此情形,知齐夫人已然中火入魔,掏出当年杨过给她的三根玉峰针,一并射出,制止了齐夫人。齐夫人被玉峰针打混,登时昏厥过去,一场风波才逐渐止息。齐沧海的属下,欲拔剑出手还击,道:“你……”郭襄挡住她们的剑柄,忙解释道:“姑娘,不必惊慌,夫人只是被我的玉峰针打昏而已,没有大碍的,扶夫人进去休息片刻,稍时既会醒来。”齐沧海属下陆姑娘拱手道:“适才夫人中了心魔,给各位带来麻烦,多有得罪,还请各位掌门谅解。”陆姑娘命人忙收起天魔琴,郭襄上前与陆姑娘共同扶着齐夫人回内殿休息,陆姑娘给齐夫人服下了安神之药,让夫人好生休息。 郭襄问道:“陆姑娘,你家夫人所弹的这把琴,是什么琴,为何夫人会失控?”陆姑娘道:“此事说来话长,这琴是……”陆姑娘正要说琴的由来,被旁边的曲姑娘拦住,道:“陆姐姐,这是本庄的秘密,不予外人知晓,更何况……”陆姑娘有所顾虑,便不予多说。清舟子掌门破门而入,关心道:“陆姑娘,不知夫人如何?”陆姑娘回道:“夫人已睡下,已无大碍了。”何足道道:“陆姑娘,适才夫人所弹的可是天龙八音。”陆姑娘等人惊奇道:“何先生,怎会知道这是天龙八音呢?”何足道表情严肃道:“果真是天龙八音,那夫人所背负的那把琴,莫非就是……”陆姑娘道:“天魔琴,先生亦知晓天魔琴。”何足道回道:“在下曾听家师青灵子谈论过天魔琴,天魔琴是函谷八友之首的康广陵所造,他精通音律,擅长抚琴,当年他为了替师父聪辨先生报仇,研制天魔琴,又苦心研究天龙八音的武功心法,将天龙八音的内功心法,借助天魔琴的音波功,发挥出强大的威力,亦是一门武林新创的武学心法。可惜,康广陵前辈并未用此琴,与人交锋,便羽化仙逝。后来天魔琴,及天龙八音的内功心法一直由逍遥派门人保存,未曾离开过天山缥缈峰啊,而今为何会在你曼陀山庄呢?” 清舟子道:“有关天魔琴的来历,家师白玉子也曾提过,天魔琴一直封存在缥缈峰逍遥子先祖的行宫之中,从未离开过,现如今重新江湖,让人匪夷所思。”郭襄道:“明教钟教主也曾说在琅嬛玉洞之中,发现过天魔琴,及天龙八音的琴谱。”陆姑娘气愤道:“明教钟明亮教主,这个狂徒曾私闯琅嬛玉洞,欲想盗取……”清舟子道:“北冥神功,”陆姑娘道:“恩,可惜北冥神功心法早已经被蒙古狗盗走,夫人此次前来,就是想杀了那萨鲁齐狗贼,要回北冥神功心法。至于天魔琴为何会在琅嬛玉洞之中,我等确实不知,夫人从不允许我们进入琅嬛玉洞,相关天魔琴的疑虑,还等夫人醒了,请夫人与各位掌门释怀罢。”清舟子等掌门点头示意,纷纷欲离后殿,以免打扰夫人休息。 曲姑娘伶牙俐齿道:“萨鲁齐这个狗贼,可惜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要不然,凭夫人的天魔琴,定可将他碎尸万段。”郭襄疑虑道:“天魔琴真有如此威力。”曲姑娘道:“那是,天魔琴威震武林,天龙八音,招招制敌。”陆姑娘堵住了曲姑娘的嘴,说道:“妹妹,别胡说,天魔琴只是一把琴而已,夫人也只是用于陶冶情操时,抚琴弹奏而已。”曲姑娘欲言不止,被陆姑娘强硬堵塞。郭襄等人也不宜多问,只等夫人醒来,可知端详。突然齐夫人从床榻上坚叫三声:“还我的女儿……”陆姑娘闻声,即刻来到夫人身旁,安慰道:“夫人,……”曲姑娘道:“夫人又开始做噩梦了,这可怎么办啊。” 郭襄疑问道:“适才夫人梦里说道,还我女儿,难道夫人有遗落的女儿?”陆姑娘道:“夫人这二十多年来,一直都在找自己的亲身女儿,可惜一点音讯也无。”曲姑娘道:“是啊是啊,夫人也真是可怜,自己的亲身骨肉,出身才一天,就被人给偷走了。”郭襄道:“喔,想必那人与夫人有仇,可知那人的来历?”陆姑娘道:“夫人未说,只知道那人武林极高,夫人要想夺回自己的女儿,就必须武功要在那人之上。”郭襄道:“所以夫人炼就了琅嬛玉洞中的天龙八音的内功心法,和付操天魔琴。”曲姑娘道:“恩,是啊是啊,夫人只为夺回女儿,并不想踏入江湖恩怨。”郭襄道:“恩,这么说来,夫人此次前来华山,是为找那人寻回自己的亲身女儿。” 曲姑娘叹息道:“可惜,我们来晚了,夫人说那人已离去。”郭襄一番推论,已然知晓,但有几处疑虑,还需当面问清,道:“夫人怎知那人会来华山,参加武林大会呢?”陆姑娘道:“夫人一直命我等暗中测探,灵鹫宫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的动向,半个月前,我们发现这些人陆续赶往华山派,想必他们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故夫人命我等火速赶来,可惜还是迟了一步。”郭襄更加坚定心中所猜定之人,说道:“我想夫人所要找的那人,应是灵鹫宫的主人天山童姥罢。” 忽然床榻边又传来冷笑声,乐道:“郭襄女侠果然睿智,可比当年黄蓉女侠的机智啊。不错,我要找的就是天山童姥那个淫妇。”郭襄道:“齐夫人,失敬失敬。”陆姑娘见夫人清醒,乐喜道:“夫人,您醒了,刚才……”曲姑娘道:“夫人,您刚才吓死我们了,还用天魔琴击杀了很多武林人士。”齐夫人起身缓步道:“诸位武林掌门,老夫刚才走火入魔,一时失控,还望各位掌门见谅。”何足道道:“无碍,夫人清醒就好。”清舟子疑惑道:“不知夫人与我师姐天山童姥,有何过节?”齐夫人大惊道:“天山童姥是你师姐,那你是?”清舟子道:“在下道号清舟子,俗名巫云风。”齐夫人道:“巫云风?”郭襄道:“这位清舟子道友,乃是逍遥派的掌门人。” 齐夫人大惊,道:“你是逍遥派掌门,那白玉子是你什么人?”清舟子道:“是在下的恩师。”齐夫人感叹道:“他老人家可好?”清舟子道:“师父已经仙逝了。”齐夫人惊魂失态,倚靠在床榻头,神情有些恍惚,不顾现在的身份,闻此恶训哭泣道:“师父,对不起,弟子知错了,早想来缥缈峰看您老人家的,而今你却……师父,弟子好想你,师父……”清舟子等人震惊,清舟子道:“齐夫人,你说你是家师的徒弟,是真的吗?”陆姑娘安抚夫人道:“夫人,你在说胡话了罢,从未听你说起过此事啊。”郭襄黯思道:“奇怪,这位齐夫人是曼陀山庄的后人,怎么会是逍遥派弟子,她与天山童姥又是什么关系呢?” 第十三回 逍遥三仙 清舟子见齐夫人伤心痛哭,回忆道:“在下曾听家师说,他生前有三大弟子,大弟子李缘风,二弟子钟明风,也就是现在的明教教主钟明亮,三弟子齐楼风,乃是先祖齐御风的后人,曼陀山庄的继承人。而李缘风是本派第三十二代掌门李元稹之女,她本应是将来接任逍遥派掌门之人,只因其父李元稹掌门仇家太多,为躲避仇家的追杀,李元稹将掌门之位退让予他的师弟白玉子,并将他的女儿也托付给了师弟,让女儿李缘风投拜在师弟白玉子门下,而他却离开了缥缈峰,前往西域昆仑麒麟涯,与仇家决一死战,最后再也未见他归来,江湖上也再无他的任何音讯,众人皆认为他已……。家师继任掌门后,一直视李缘风为已出,并将毕生之所学武功,尽数的传授予她,望她将来能接任逍遥派掌门之位,可就是因为家师一时的偏心,却引来了……” 齐夫人缓步移入,低音消沉,回想道:“却引来了我们师兄妹三人的一场生死浩劫。当年我们师兄妹三人情同手足,志趣相投,武功造诣,各有所成,亦是威震武林,江湖人称逍遥三仙。师姐李缘风擅长舞剑,常在缥缈峰西云峰阁练剑,她学得是逍遥乾坤剑法,乃是前任掌门李元稹所创剑法,是她父亲遗留下来的一套剑法,她每日勤学苦练,为的是有朝一日,能替父报仇。师兄钟明风好玉笛,常与月相伴,师兄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洒脱自在,可谓真是逍遥自在,而我擅长抚琴,配合着师兄的玉笛,如痴如醉,渐渐地我们互生爱慕之情,发誓今生要长相厮守,永不分离。一年后我们向师父提出成亲,愿结为夫妇。师父见我们二人情投意合,甚是高兴至极,便成全了我们二人的婚事,他老人家还全权主办了我们的婚礼,当时我已有身孕,也可谓是双喜临门。可是就在洞房花烛之夜,师姐李缘风疯狂地闯了进来,她欲强行带走师兄我的新婚相公钟郎。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俩早已相互爱恋,私定终身。师姐李缘风是得知我们的婚讯后,便来灵鹫宫阻挡我们。当时我极力的挽留他们,可是师姐执意要带走师兄钟明风,我便与师姐展开了生死搏击,可惜我的剑法不如师姐李缘风,她已经练成了逍遥乾坤剑法。我被她击倒在地,我当时怪师父偏心,独传她逍遥乾坤剑法,以至于惨败。她念及同门未刺杀我的性命,只是带着师兄钟明风去了缥缈峰西云阁居住。我当时伤心欲绝,想一死了之,却被师父拦下。师父劝我放下一切,潜心修道,但我自知无颜在缥缈峰学艺,只好谢绝了师父的好意,便独自下山,回到了姑苏曼陀山庄,改名为齐沧海。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清舟子上前安慰道:“师姐……”齐夫人转身见清舟子掌门,道:“掌门师弟,你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我本也应该跪拜逍遥派掌门人,可惜我早已脱离逍遥派了。但是逍遥派最高武学北冥神功心法,一直都在琅嬛玉洞之中,先祖齐御风曾留下遗言,命后人不得学琅嬛玉洞中的武学典籍,并要求将北冥神功心法归还逍遥派,至于先祖李秋水的遗留之言,大可不必遵守,因为先祖童飘云与李秋水之仇恨,早已化解。我本应该送回灵鹫宫缥缈峰,归还逍遥派,可是我……” “啊喝喝喝……齐楼风,你这个贱人,你怕我学会了北冥神功,就再也斗不过我,抢不回你的相公了罢!啊喝喝喝……”窗外传来一阵奸笑,乃是一女子的冷笑声。齐夫人一听便识其声,吼道:“天山童姥。”她跨足窗台,卷走天魔琴,一跃而飞,猛追天上的女子,喝道:“天山童姥,你个老妖婆,别走……”齐夫人在天上,猛追穷打,使出天山折梅手神功。原来这女子是天山童姥,她在回缥缈峰的路上,发现了师妹齐楼风正赶至华山之巅,便一路跟踪,适才在屋顶偷听了郭襄等人的对话,便用激将法,引出师妹齐楼风。 天山童姥飞身回转冷笑道:“师妹,你好吗?多年不见,你变老了许多,看师弟还会喜欢你吗?啊哈哈哈……”齐夫人喝道:“你……师姐,你还是这么年轻,可惜马上就要变成老妖婆了,啊喝喝喝……”“你……”天山童姥气道。齐夫人道:“你什么你,你以为炼就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就能永保年轻吗,我呸,今天就让你现出原形。”天山童姥道:“啊哈哈哈,就凭你,师妹,你有多少本事,师姐我还不知道吗?” 齐夫人使出天山折梅手,袭击天山童姥,而天山童姥同样以天山折梅手还击,喝道:“天山折梅手,你会我也会,师妹,想用天山折梅手来打败我,你也太天真了,逍遥派灵鹫宫的武功,你会的,我都会啊,啊喝喝喝……”齐夫人越发厉害的出掌,但都被天山童姥挡了回来,而且功力不如师姐天山童姥。齐夫人使出霹雳功,运足了内力,向天山童姥劈去。猛然以及,击中了,天山童姥被劈了一掌,大怒道:“这是什么功夫,”齐夫人得意道:“霹雳掌,没见识过吧,今天就让你尝尝我曼陀山庄的绝技。”天山童姥道:“齐楼风,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看剑……”齐夫人道:“比剑是罢,谁怕谁啊,”说罢,她从腰间取出长剑,直劈天山童姥。天山童姥使当年独步武林的逍遥乾坤剑法,说道:“师妹,当年你败在我的剑下,今天我要让你输的更加惨。”齐夫人道:“是吗,师姐,今天我使的少林达摩剑法,看好了。”天山童姥疑惑惊讶道:“少林达摩剑法,你怎么会少林派的剑法?”齐夫人道:“师姐,你忘了琅嬛玉洞了吗?”天山童姥愤怒道:“达摩剑法,我也要照样赢你。”顿时间,天空中火花四溅,叮叮当当双剑击打声,双方的内力非常雄厚,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闻得火箭信号,灵鹫宫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赶来救济,纷纷观阵,随时准备救驾。曼陀山庄门下弟子陆曲两位姑娘等人也飞身前往乱石坡,郭襄等人见事态发展的恶劣,也前去观战。 齐夫人在剑法上,不逊与天山童姥,败下阵来。但她从后背掏出天魔琴,摆在乱石坡的石板上,严厉道:“李缘风,你个淫妇,不要逼我……”天山童姥见齐夫人摆琴,大笑乐道:“师妹,打不过我,也不用抚琴,师姐早就听厌了你那些淫词艳曲,啊喝喝喝……”齐夫人大怒,弹开天魔琴,第一招天龙出剑,如千万支剑一并齐发,威力无穷,直刺天山童姥心脏。天山童姥从未见过此等功夫,用手中的剑一顿狂扫,躲避音波发出的天龙出剑,惊愕问道:“齐楼风,你个小贱人,这是什么邪门的功夫?”齐夫人大笑道:“啊喝喝喝,天魔琴,刚才是我弹的第一招天龙出剑,师姐,这招万剑穿心的滋味,怎么样啊?”天山童姥疑惑道:“天魔琴?天魔……”齐夫人冷笑道:“啊喝喝喝,师姐,没听说过吧。”天山童姥道:“天魔琴,不是一直都封存在师祖逍遥子的行宫中吗,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噢,一定是你这小贱人,趁师父不在,盗取天魔琴。”齐夫人回道:“我呸,要说这天魔琴,怎么会在我的手里,那要感谢你的父亲李元稹啊。当年他被仇家追杀,跳下麒麟涯,众人皆以为他死了,其实他并没有死,而是潜逃回缥缈峰,盗取先祖康广陵遗留在北云峰阁中的天魔琴和天龙八音内功心法,欲用天魔琴再战仇家,可惜他不会弹琴,更不懂音律,为了炼就天魔琴,他不远千里来到曼陀山庄,求他当年的同门师姐,也就是我的母亲,教他抚琴。唉,可惜啊,可惜,”天山童姥仔细听着家父生前之事,着急道:“可惜什么,” 齐夫人乐道:“可惜对牛弹琴,”“你,”天山童姥听她侮辱先父,气道。齐夫人道:“难道不是吗,李元稹师叔虽然剑法高超,可他哪里是弹琴作曲的料,他每日独自一人在琅嬛玉洞中炼琴,终日闷闷不乐,愁眉苦楚,最终还是因错炼天龙八音走火入魔而亡。”天山童姥闻先父因走火入魔而亡,心中甚是难过。齐夫人冷笑道:“师姐,要说盗,也是你父亲,我师叔李元稹啊,他才是真正盗取天魔琴的人,啊喝喝喝……”天山童姥抬起头,骂道:“你这小贱人,居然偷学我逍遥派天龙八音内功心法。”齐夫人道:“师姐,你又错了,你是逍遥派弟子,我也是啊,师父并未将我逐出师门啊。”天山童姥无语对答,喝道:“你,把天魔琴交出来,归还我灵鹫宫。”齐夫人道:“灵鹫宫,你不是住在西云峰阁吗?”天山童姥道:“师妹,看来你好久没有回缥缈峰了,现在我是灵鹫宫的主人。”齐夫人道:“你组织了一些乌合之众,还自封什么天山童姥,赶走逍遥派弟子,独占灵鹫宫,你还真够无耻的。”天山童姥解释道:“我呸,灵鹫宫是掌门师弟主动让给我的。”齐夫人黯思道:“这个淫妇居然搬离了西云峰阁,那大师兄会不会也在灵鹫宫中。”齐夫人思绪横飞,问道:“那大师兄现在何处?”天山童姥黯思道:“原来这个贱人还挂念着师弟,这就好办了,让她交出先祖齐御风的玉玲珑。” 天山童姥突然哭泣道:“师弟啊,你死的好惨哪,师姐我没有好好照顾你啊,”天山童姥计谋过多,故意哭泣流涕,欲博得师妹的同情。齐夫人闻得死讯,神情恍惚,深情的询问道:“师姐,你说什么,大师兄他……不可能,不可能?”齐夫人大吼三声“不可能”叹息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大师兄,是谁害死了你,不可能……”天山童姥见齐夫人神志不清,欲偷袭她,想逼她交出玉玲珑。这时郭襄提醒道:“齐夫人,她骗你的,钟教主并没有死,而是被她带回灵鹫宫了。” 齐夫人瞬间清醒过来,骂道:“淫妇,胆敢骗我,我杀了你。”齐夫人扒开琴弦,欲使出天龙八音心法中的夺命飞琴这一招,中夺命飞琴者,全身动弹不得,若运功疾走,必当全身爆炸而亡。齐夫人最后说道:“淫妇,当年你夺走了我的相公,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天山童姥怒视郭襄,怒道:“你是何人,敢管我逍遥派的事,看剑。”说罢,使了一剑过去,郭襄欲躲闪,被齐夫人用天魔琴音波功振开。齐夫人道:“郭襄女侠,多谢你仗义提醒,等我收拾了这个淫妇,再行答谢。”郭襄知她们二人都深爱着钟明亮教主,欲劝他们停止搏斗,共商救治之法,拱手道:“两位前辈都是同门师姐妹,何不化干戈为玉帛,何况钟教主现在生命危在旦夕,需二位前辈共商医治之法。” 齐夫人问道:“淫妇,快说大师兄现在何处?否则我要你当场毙命。”说罢欲使出天龙八音心法中的八音穿心这一招,中八音穿心者,八步之内,穿心而死,其之杀伤力极强。天山童姥骂道:“小贱人,别以为仗着天魔琴,我就怕了你,想知道你的心上人在哪儿,有本事就杀了我,来啊,我倒要试试是你的天魔琴厉害,还是我的剑快。” 齐夫人更是怒火冲天,拨动琴铉,不顾同门师姐妹的感情,一触即发。只听琴声冥冥,四处轰隆,欲最后一拨之时,突然从乱石坡飞出一身披黄裳的女子,挡在天山童姥的前面,大声喊道:“不要伤我师父,不要……” 第十四回 沧海星辰 天山童姥见徒儿前来相救自己,很是感动,说道:“辰儿,快走,这一战由为师亲自应战,”天山童姥用力将徒弟推开,让她缓缓落下,可是黄裳女子齐星辰一个筋斗,飞身迅速挥剑直劈齐夫人。齐夫人见黄裳女子,心中一怔,黯思道:“此女子为何与我如此相像,难道是……她怎么会是天山童姥的弟子,莫非当年抢走我女儿的人是师姐,不可能啊,师姐怎么可能会来抢走我的女儿,还是先不伤她性命,向师姐问问清楚。”陆姑娘惊喊道:“夫人,小心,”曲姑娘道:“诶,那女子怎生得如此像夫人,真像是一对母女。”郭襄思道:“当日见齐夫人,便觉得黄裳女子酷似夫人年轻时模样,莫非黄裳女子齐星辰,是齐夫人日思夜想,苦苦找寻的女儿。” 齐夫人收回八音穿心这一招,改为天龙回弹功,轻轻拨动琴弦,用音波功弹开黄裳女子。黄裳女子被音波功伤了一音波,从空中飘落,尖叫一声:“啊,”齐夫人见黄裳女子惨叫,心中不免心疼,她已经当黄裳女子是自己的女儿了,也许这就是母女连心。天山童姥迅速接住齐星辰,二人双剑合璧,一同刺向齐夫人。郭襄见此剑法,说道:“双剑合璧,玉女心经。”陆姑娘听闻玉女心经,黯思道:“玉女心经,她们怎么会我古墓派的绝世武功剑法,不可能啊,听师父说,玉女心经是本派绝密的武学,会此门功夫的除了师父,就只有本派师祖小龙女,可师祖小龙女早已绝迹江湖。” 齐夫人不忍心用天魔琴伤她们师徒性命,便抱琴撤退,陆姑娘接住天魔琴,拔剑接应夫人,二人也挥剑与天山童姥师徒对抗。天山童姥见此战况,与弟子齐星辰,说道:“辰儿,双剑合璧,”齐星辰回道:“好,师父,花前月下,”天山童姥道:“辰儿,九阴真经,”她们师徒二人,剑法变化多端,令齐夫人和陆姑娘招架不住,节节败退。 陆姑娘使的只是古墓派基础剑法,难以抵挡古墓派玉女心经上乘剑法。齐夫人道:“这是什么剑法,好生厉害?”天山童姥刚想回答,陆姑娘经郭襄点拨,上前喝道:“岂有此理,你们师徒二人偷学我古墓派玉女心经,炼就这套双剑合璧,真是无耻。”天山童姥大笑道:“啊喝喝喝,小姑娘,好眼力,连我们这套玉女心经,双剑合璧都知道。你是什么人,与古墓派有什么关系?” 陆姑娘冷笑道:“你先回答我,你们是如何学得这套剑法的?”黄裳女子齐星辰傲慢道:“这套剑法是一位前辈传授予我们灵鹫宫的,怕了吧,说,你是何人,怎么会知道这套剑法的出处?”郭襄亦是惊讶,思道:“一位前辈,难道是杨大哥,当年杨大哥和杨大嫂就曾炼就玉女心经,和九阴真经,幻化出这套双剑合璧的绝世剑法,难道杨大哥在灵鹫宫。而这位陆姑娘自称是古墓派门人,她到底与古墓派有什么关系呢?”陆姑娘回道:“本姑娘姓陆名思过,家师陆无双,乃是古墓派门人。”郭襄黯思道:“哦,原来她是陆无双的弟子,难怪会古墓派剑法,不知陆姐姐现在何处,难道那位前辈是陆姐姐?” 天山童姥李缘风当年为了替家父报仇,曾下山行走与昆仑山麒麟涯,途中曾听闻一些江湖琐事,但因自身为逍遥派门人,守逍遥派们规,不可过问凡尘之事,亦就未踏入江湖武林之争。而今陆思过姑娘提到了古墓派门人陆无双,便想起当年曾在昆仑山,遇见过江湖人称赤练仙子的李莫愁,及她的弟子陆无双。后闻得陆无双乃是杨施主的义妹,便仔细回想,亦能想起她的一丝容貌。 天山童姥委婉的说道:“哦,原来是古墓派传人陆无双的弟子,失敬失敬。我们所使的这套剑法,确实是古墓派玉女心经中的双剑合璧,但是这套剑法是古墓派传人龙施主所传授给我们的,我们又加以修炼,融合了我逍遥派的乾坤剑法,使得这套剑法更为出奇,变幻更是巧妙,可谓是精美绝伦。”陆思过恍然大悟,道:“既是本派师祖小龙女传授予你们,可你们不可用玉女心经剑法,来对付我啊。”天山童姥道:“陆姑娘言之有理,也罢,我就用本门的逍遥乾坤剑法来讨教陆姑娘的高招。”黄裳女子道:“陆姑娘,难道你师父没有传授你这套剑法吗?”陆姑娘伤心道:“家师当年欲传授此门心法,可惜等我武功造诣,有所成就,正可和师父修炼玉女心经时,师父突然病逝,而玉女心经心法,师父一直记于心中,从未传授弟子,是故我所学的剑法,乃是古墓派基础剑法。”天山童姥道:“想不到故人早已仙逝,实在可惜。古墓派武学,博大精深,我虽传授不得你这套剑法,但这套剑法终究还会归属于古墓派传人的。” 郭襄惊讶思道:“想不到陆姐姐早已去世,听天山童姥的意思,杨大嫂在灵鹫宫,那大哥哥也应在缥缈峰,太好了。” 齐夫人道:“师姐,你的这套的玉女心经,双剑合璧的功夫,果然与众不同,师徒配合心意相通,甚是一对母女啊,可惜……”黄裳女子齐星辰道:“修炼玉女心经,需二人心意相通,才能将这套双剑合璧的威力发挥出来,我和师父二人研习这套剑法,已有数年,如今临阵对敌,自是心意相通,挥剑如一人。”陆姑娘黯思道:“唉,想不到玉女心经,这么厉害,为什么师父当年没有传授给我,如今却被天山童姥用本门的功夫击败,真是太无颜面了。” 齐夫人回答:“哦,原来如此,可惜我师姐炼就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是不会生育孩子的,姑娘,我看你相貌如此像我,说不定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天山童姥道:“齐楼风,你是想女儿,想疯了吧,你不会认定我的徒儿,是你的女儿罢。”曲姑娘道:“那她为何长的如此像我家夫人呢?”天山童姥怒道:“长的像,就是你家夫人的女儿了吗,你家夫人疯了,你也疯了。”“你,”曲姑娘无言以对。齐夫人道:“师姐,你徒儿的相貌确实像我年轻的时候,不信,你仔细看看,啊喝喝喝。”齐星辰道:“这位夫人,请你不要胡言乱语了,我自小住在缥缈峰灵鹫宫,从未下过山,是师父抚养我长大,我确实与夫人有几分相像,但这也不能说,我就是你的女儿啊?”齐夫人站着乱石坡的青板石上,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怎么称呼?”黄裳女子齐星辰道:“我是灵鹫宫天山童姥坐下,掌事弟子齐星辰,”齐夫人喜道:“齐星辰?你也姓齐?”齐星辰道:“真是很巧,与夫人同姓,乃是师父给起的名儿。” 齐夫人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欲哭而求道:“师姐,你告诉我,她是不是我的女儿,只要你告诉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陆姑娘扶着夫人,安慰道:“夫人,你别弄错了,她是天山童姥的弟子,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女儿?”齐夫人继续求道:“师姐,你我虽有过节,但孩子是无辜的,过去的种种不是,都是我的错,请你告诉我,请你告诉我……”曲姑娘也哭泣道:“夫人,夫人”郭襄思道:“齐夫人为何如此坚决的认定,就凭相貌酷似,不可妄加定论。” 天山童姥暗藏玄机,使诈道:“师妹,你真的可以把什么都给我吗?”齐夫人闻此话,有内涵,回道:“只要师姐能让我们母女相认,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甚是我的性命。”陆姑娘摇头道:“夫人,夫人,不可以啊,夫人,”曲姑娘着急道:“夫人,不要上她的当,她有可能在骗你。”天山童姥喜道:“师妹,此话当真。”齐夫人望着自己的女儿,轻声道:“恩,我齐沧海,一言九鼎,若有食言,天诛地灭。”天山童姥道:“好,只要师妹你将玉玲珑交给我,我就告诉你,辰儿的身世。” 齐夫人大惊,瞬间脸部一副恐惧的样子,脸色苍白,慢腾腾地说道:“这,这……”陆姑娘哭泣道:“夫人,不可以啊,不可以啊……”曲姑娘一听玉玲珑,顿时吓昏厥了过去,郭襄不解,向旁边的清舟子掌门问道:“敢问玉玲珑乃何物,为何她们都如此惊恐。”清舟子道:“玉玲珑乃是可以使人获得重生的一颗神珠,是逍遥派的至宝,谁人若得玉玲珑,内力雄厚,有不死之身之功效,可若一旦失去玉玲珑,其身即刻消失。适才师姐逼问玉玲珑之所在,齐师姐似乎是知道玉玲珑在何处,莫非玉玲珑已在……”郭襄猜测道:“莫非玉玲珑已在齐夫人身上。” 天山童姥反问道:“师妹,怎么反悔了吗?齐夫人后退几步,又前进几步,坚定的说道:“好,师姐,我答应你,玉玲珑就在我的体内。”天山童姥大惊,黯思道:“好啊,想不到,本门至宝玉玲珑,竟然被你这贱人盗取,今天我一定要拿回来,拿回来。”陆姑娘阻止道:“夫人,不可以啊,若您交出玉玲珑,你会即刻……”齐夫人挡住了陆姑娘的话,不想让齐星辰听见,沉重的说道:“师姐,沧海这一生,自知罪孽深重,悔之晚矣,但今生只想找回我的女儿,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还请师姐告诉我,告诉我,她是不是……?”天山童姥黯思道:“想不到这贱人居然为了认女儿,愿意牺牲自己,真是可笑。也罢,眼下取得玉玲珑最重要,我便告知她,让她死的安心,哼……” 黄裳女子齐星辰见此状况,一时之间,不知所措,问道:“师父……?”天山童姥捂住了星辰的嘴,假惺惺的抚摸着星辰的头,额头,脸颊,说道:“不错,她是你的女儿,姓齐名星辰。”闻此回答,众人都甚是惊叹。齐星辰大惊盯着师父,柔弱的眼神望着亲生母亲齐沧海,跪下哭泣道:“师父,师父,星辰求你,莫要伤害齐夫人。” 第十五回 孔雀衣琇 天山童姥扶起徒弟齐星辰,回想道:“当年我为了替父报仇,不顾师父的反对,独自下山前往昆仑麒麟涯。我原以为可以找到仇家报仇血恨,可惜当年父亲的仇家,早已离开了人世,后悔没有听师父的言语,仇恨让我失去了理智。我本想回缥缈峰,与师弟长相厮守,永居灵鹫宫,不再踏足江湖半步。可惜当我来到缥缈峰山下时,闻得师父仙逝,而杀害师父的人竟然是师弟,让我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于是,我便离开缥缈峰,去寻找师弟,想当面问清楚此事。当时我第一想到的地方,便是姑苏曼陀山庄,我不惜昼夜的赶至苏州,潜伏在曼陀山庄附近,意图混入山庄,打探师弟的下落。一天深夜,我跃上屋顶窥视,让我出乎意料的是师妹,师妹你居然诞下了一个孩子,是师弟和你的女儿,当时我既是气愤,又是欣喜,又是悔恨,我恨师弟对我整天闷闷不乐,我恨齐楼风,你这个贱人,夺我所爱。” 陆姑娘道:“可是你再怎么恨夫人,你也不能夺走夫人刚出生的孩子啊,这对夫人有多么的残忍,你知道吗?夫人这几十年来,每日以泪洗面,思念着孩子,常在梦中唤醒。”齐星辰听了,泪流不止。天山童姥辩解道:“啊哈哈哈,你们以为孩子是我夺走的,真是可笑。”齐夫人道:“难道不是师姐你……?”天山童姥道:“当然不是,我再怎么狠心,也不会伤害一个孩子。”齐夫人道:“可是那天晚上,与我抢夺孩子的人,明明是个女子,我与她交手之时,不慎撤下了她的耳环。”天山童姥喝道:“是女子就是我吗,有耳环的就是我吗。”齐夫人疑惑道:“难道另有其人,我自离开缥缈峰回到家中,足不出户,从未离开过山庄半步,与江湖中人素无结怨,试问又会是谁对我和孩子下手呢?” 天山童姥长叹道:“说来也奇怪,那天晚上我在屋顶正看着孩子,突然一黑衣人,闯入房间,抱起孩子。从她出招的武功剑法上看,像是西域楼兰苍松剑法,”齐夫人猜测道:“楼兰苍松剑法,难道是传说中的楼兰女子?”众人一听楼兰女子,甚是震惊一片。郭襄黯思道:“西域楼兰女子?曾听外公说过,楼兰女子,外貌极美,素有楼兰美女之称号。可是楼兰古国早在公元630年间突然神秘的消失,楼兰女子亦不复存在啊?” 天山童姥回道:“恩,师父曾说楼兰古国部落族人并未消失,而是远走欧亚,进入波斯帝国地界,融入波斯部落,因此我断定,那黑衣女子定是波斯人。”齐夫人道:“波斯人,难道是……”天山童姥和齐夫人二人不约而同的点头示意,二人内心似乎已有答案,可二人都没有说出那女子的姓名,众人听了云里雾里,不知她们在说谁人。 郭襄闻得波斯人,心想:“当日武林大会上,武当张三丰真人曾说过,明教七大法王之首的孔雀明王,人称孔夫人,她所学之剑法名为孔雀一十四剑,乃是西域十大恶人之绝学,那她亦是西域武学传人,而一十四剑数亦是欧亚人的数字观念,难道孔夫人是波斯人,可是孔夫人相貌如此丑陋,塌鼻子,满脸皱纹,深眼眶,微蓝的眼睛。哦,对,蓝眼睛,印证了她是波斯人。莫非当年来抢孩子的是孔夫人,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倘若是她,她与天山童姥,齐夫人,钟明风等人又是什么关系呢?” 陆姑娘问道:“可是为什么孩子最终会在你的手里?”天山童姥继续说道:“啊哈哈哈,说来可笑啊,衣……那黑衣女子抱着孩子,并未想杀害孩子,而是一直往西走,甚是可疑,便一路跟踪。我原以为她会带着孩子去波斯,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想带着孩子去投身明教,让我无法容忍。”齐夫人道:“明教,难道她想让我的女儿去做……” 天山童姥道:“恩,师父曾说中土明教起源于波斯明教,乃是波斯明教的分支,波斯明教的教主应是圣女。后来我前往西域光明顶打探了一番,才得以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齐夫人道:“难道是波斯明教又遣派人来了,要捉拿她回去不成?”天山童姥道:“正是,原来波斯明教的老圣女归天了,他们欲来中土明教将她带回,想让她继任前任教主,可是做了波斯明教的教主,就意味着将失去做一个女人爱的权利,故而她哪里肯回去做教主,因为她一直深爱着波斯明教的净善使者,也就是我的好师弟钟明风。”郭襄闻得钟明亮的身世,大为惊愕,思道:“原来钟明亮教主是波斯明教的净善使者,可他怎么又会是逍遥派弟子,而那黑衣女子竟然也深爱着钟明亮,听她们二人的这番叙述,似乎她们二人对这个黑衣女子的身世也是相当了解?难不成这个黑衣女子也在逍遥派灵鹫宫中?” 齐夫人长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想当年他们二人从波斯而来,饥寒交迫昏死在缥缈峰下,是师父他老人家慈悲心肠,将他们二人收入逍遥派带上灵鹫宫,使他们二人躲过了波斯明教的追查。想不到,她还是未能躲过波斯明教的追捕。可是她真不该让我的女儿,去替她受此罪啊。”天山童姥哀声道:“也许这是她当时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了,因为你的女儿齐星辰,身上流淌着一半波斯人血,这也正好符合做波斯明教教主圣女的条件。她只要奉上圣女,波斯明教就不再追捕她,也不追究他当年的罪,反而会让她继续做传教圣女,真可谓是一举两得啊。”齐夫人轻声道:“恩,她也是迫于无奈,这么多年来,东躲西藏,从未有安神的日子。不知她现在何处,这些年江湖上一直没有她的足迹,难道是回波斯不成。”天山童姥道:“我料她不会回波斯,倘若我猜的没错的话,她应该就隐藏在明教。潜伏在明教,时刻留在心爱的人的身边,岂不是美哉,啊喝喝喝!”齐夫人道:“明教,你说她会潜伏在明教,也有道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郭襄思道:“黄裳女子齐星辰是波斯后裔,而钟明亮教主是她的生父,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天山童姥道:“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夺回这个孩子,可我就是不想让孩子落在她的手里,故我欲夺回孩子,与那黑衣女子双剑搏击。为了不伤及孩子,我与她约法三章:一来允许她将孩子先置于安全处,再行比武,这也是我的意愿;二来我若是在剑法上胜出,要她即刻说出师弟的下落,否则让她当场毙命;三来我要废除她的武功,让她滚回波斯去。”齐夫人乐道:“啊喝喝喝,好,这个贱人,早该让她滚回波斯去了,当年恨不得早除去这个孽障,如今想想真是后悔。”天山童姥道:“可惜,可惜啊,她的武功大有长进,不知从何处学得,已不再是那个让人使唤的小奴婢了。当时我使的是逍遥乾坤剑法,她似乎对我的这套剑法很是不屑于顾,我和她击剑三百回合,难分胜负。她的剑法变化多端,有西域楼兰苍松剑法,一把软剑如苍松,雷霆霹雳如闪电;还有波斯剑法,重剑无锋横砍敌,雄厚剑力制敌身。剑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让我无法取胜,但她也无法胜过我的逍遥乾坤剑法,我和她不相上下,难分胜负,然如此搏击下去,自是各自灭亡,她最终放弃了孩子,戛然而去。我夺回孩子后,本想归还师妹的,可这孩子如此乖巧,令我甚是喜爱,便带回了灵鹫宫。” 齐夫人通情达理,见女儿齐星辰如此端庄,又有一生好功夫,忙跪下谢恩道:“多谢师姐,救我女儿……”天山童姥即刻挥剑挟持齐星辰,喝道:“不必多谢,师妹,我已经让你们母女相认了,可是你答应我的不会忘了吧,快把玉玲珑交出来,否则我让你们母女阴阳相隔,”齐星辰被天山童姥用剑顶着脖子,甚是难受,说道:“师父,不要,不要,如果要牺牲娘亲,来换回我的性命,我情愿替娘亲去死。”齐夫人哭泣道:“孩子,不要,师姐,我求求你放了我女儿,玉玲珑我即刻奉上。”天山童姥道:“好,师妹,那就请师妹交出玉玲珑罢,快啊快……” 齐夫人撤离了身边的仆人,欲运功奉上玉玲珑。齐星辰见齐夫人愿牺牲自身,来换回自己的性命,痛哭不止,喊道:“娘,不要啊,娘,今日我刚刚认了娘亲,怎可见娘亲为了我,而牺牲呢?娘……”齐夫人道:“孩子,不要哭,听娘的话,要好好的活着,替娘活着……”齐星辰恳求师父天山童姥道:“师父,不要伤害我娘,不要……师父。” 郭襄疯笑道:“啊哈哈哈,天山童姥李缘风,枉你一生英明,今天却如此愚蠢,你以为得到了玉玲珑,就可以救钟明亮教主的性命了吗?太可笑了,玉玲珑乃逍遥派至宝,怎么可能轻易的让他人知晓呢,我料定齐夫人并无玉玲珑,齐夫人你说,对吗?” 第十六回 孔雀明王 齐夫人闻得郭襄话里有话,便也大声疯笑:“是啊,郭襄女侠果然机智,玉玲珑乃本门至宝,我怎么可能随身携带在身边呢?”齐夫人一番暗示,天山童姥也疯笑起来,三人大笑。众人不解,齐星辰道:“师父,你们怎么了?”陆姑娘道:“夫人,你没事吧。”郭襄道:“夫人才智过人,令小妹佩服。试问那黑衣女子绝不离钟明亮教主半步,而今钟明亮教主正在天山童姥的手上,她怎么会不在场呢?”天山童姥喝道:“贱人,还不现身,更待何时啊!” “啊喝喝喝,两位师姐,数年不见,别来无恙啊,”空中飘来一阵空灵的笑声,阴森森的恐怖,一身披孔雀羽毛蓝袍的老婆婆,从空中划过,幻发出五彩斑斓的羽毛霞光,轻身飞至乱石坡石岩上,手持楼兰苍松剑,拂袖背手,说道:“郭襄女侠的传音搜魂大法的功夫,果然了得,老婆子我刚到乱石坡,喘了口气的功夫,就被你发现了,佩服,佩服啊。”郭襄拱手道:“失敬失敬,素问明教七大法王之首的孔雀明王,轻功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孔夫人道:“老了,郭襄女侠与我只有一面之缘,却能将我老婆子一眼就认出,真是让人敬佩啊。桃花岛的传人,才是名不虚传才对啊。我以为,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了呢,今日遇到郭襄女侠,才知道青出于蓝哪。”郭襄闻得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之话的内涵,便喜道:“想不到孔夫人,对我桃花岛如此了解,若有良机,小妹邀请孔夫人登岛一叙。”孔夫人回忆道:“想当年,我与桃花岛传人程英女侠切磋武艺,大战三百回合,从未在招数上,输过一招半式,只因一曲碧海潮生曲,让我败下阵来,真是心中不服。”郭襄道:“此言差矣,其实孔夫人并未输给我师叔,碧海潮生曲乃是让人心静安神之曲,只要你内心不乱,内力自然不会受伤,而孔夫人你……”孔夫人长叹道:“唉,老婆子输在自己的内心混乱上了,多谢郭襄女侠指点。”郭襄道:“想必孔夫人很想学这首碧海潮生曲喽。”孔夫人道:“程英女侠曾教过一些曲谱,可惜我老婆子不懂音律,学不成你桃花岛的这门波音功哪,有机会再来请教郭襄女侠。” 孔夫人转身道:“两位师姐,小妹这厢有礼了,缥缈峰一别,已有二十余年,让人好生怀念,只因……” 齐夫人辱骂道:“小贱人,谁是你师姐,你也敢称自己是逍遥派弟子,你顶多也就是个小贱婢。”孔夫人不屑于顾,不予理睬。天山童姥道:“孔夫人,别来无恙啊,”孔夫人回道:“大师姐,还是那么的年轻,不像有些人,已是人老珠黄了,还是这么出言不逊。”“你……你个小贱人,当年抱走我的女儿,想让我的女儿,替你去做圣女,亏你想的出来,真是无耻至极。”齐夫人气道。孔夫人回道:“当年我和师兄为躲避波斯明教的追捕,一路往南逃,来至姑苏曼陀山庄。饥寒交迫,本想来投奔师姐你的,可是师兄无脸见你,不愿敲门只好离开。我实在不愿看师兄如此痛苦,于是就想出了这个万全之策。” 齐夫人撕心裂肺道:“可是你们有没有考虑一下我的感受,这些年来,我日日想,夜夜想,每天做梦都想见到我的女儿,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你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有多么难受吗。”孔夫人道:“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我和师兄就会遭受最残酷的惩罚。”天山童姥道:“背叛波斯明教者,立即处死在圣火令之下。”孔夫人轻声道:“恩,” 天山童姥问道:“可惜很不巧,这个计划被我破坏了,孩子让我抱走了。”孔夫人道:“是啊,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我们走投无路,四处流离,东躲西藏……”话语间,流露出一丝可怜感。天山童姥道:“最后你们又是如何逃脱波斯明教的追捕的呢?”孔夫人道:“在迫于无奈之下,我们加入了中土明教,成为波斯明教在中土明教的传教使,师兄为净善使者,而我被遣送回波斯明教,暂任代理教主之职。后来师兄做了明教教主,向波斯明教请求派遣传教圣女,故而我又回到了中土明教,回到了师兄的身边。” 齐夫人道:“啊呸,小贱人,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孔夫人厉害道:“适才我听说玉玲珑能让人重生什么的,不知玉玲珑现在谁手上啊,”郭襄暗示齐夫人,齐夫人自命有天魔琴在手,便喝道:“在我这里,有本事你就来取。”孔夫人道:“好,今天我为了师兄,就先得罪齐师姐了。”说罢,便拔出楼兰苍松剑,使出孔雀一十四剑,飞快的劈砍过去。齐夫人见此剑法,便使出琅嬛玉洞中遗留的越女十三剑,与之对抗。她边对抗,边赞叹道:“楼兰苍松剑法,果然精妙,不知这贱人从何处学得如此精美绝伦的剑法,连我都自叹不如。”齐夫人剑法虽好,但还是无高人指点,乃是在琅嬛玉洞中自学而成,难免对越女十三剑的修炼,有所出漏。而孔夫人的孔雀一十四剑,乃是波斯明教武学,几代长老共同修行的剑法,堪称精妙上乘剑法。一番较量后,齐夫人未能击败对方,反而自己很被动。孔夫人喝道:“齐楼风,快将玉玲珑交出来,否则,我让你当场毙命。”齐夫人大笑道:“小贱婢,就凭你,太可笑了。”孔夫人道:“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齐夫人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 孔夫人一剑刺穿了齐夫人的衣领,险些割破喉咙,多年的同门师姐妹,到底还是有些感情的。齐夫人直劈一掌天山六阳掌,打在孔夫人的肩膀处,瞬间击退了孔夫人,大笑道:“贱人,去死吧。”孔夫人道:“天山六阳掌,齐楼风你怎么会天山六阳掌,难道是师父传授予你的,师父他真是太偏心了。”齐夫人道:“天山六阳掌,难道还要师父教吗,我琅嬛玉洞中,有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典籍,我可以尽情的学,啊喝喝喝,衣琇,你原是波斯明教叛徒,后又投入我逍遥派门下,本想将你一掌击毙,但念你多年来,对师兄忠心耿耿,饶你一命。” 孔夫人道:“适才我若一剑刺穿你的喉咙,你早就归西了,那还由你在这放屁。”“你……”齐夫人气道。 天山童姥见此阵势,寻思道:“哎呀,不好,齐楼风的越女剑虽是厉害,但还不够熟练,无法击退衣琇的楼兰苍松剑法,此战若长时相持下去,衣琇定能取胜。倘若玉玲珑被衣琇取走,那师弟岂不要被她带走。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得到玉玲珑,才能让师弟重生。不能让衣琇这个贱人,先行得到。”李缘风左思右想,还是出手袭击齐楼风,喝道:“沧海师妹,眼下师弟身负重伤,生命危在旦夕,唯有玉玲珑可以让师弟重生,听师姐的,你还是即刻交出玉玲珑,我也不再为难你。” 齐夫人冷笑道:“你休要再来欺骗我,想取玉玲珑,就看你能不能胜我手里的天魔琴。”齐夫人示意陆姑娘递琴,陆姑娘一跃而起,飞身至空中,轻轻一掌,将琴递给了齐夫人。齐夫人接到天魔琴,大声冷笑道:“啊喝喝喝,今天我要你们两个贱人,死在我的天魔琴下。”孔夫人大惊道:“天魔琴,天龙八音,逍遥派的天魔琴。”齐夫人道:“恩,贱人去死吧。”孔夫人深知天魔琴的厉害,便取出玉笛,先行使用波音功,一曲碧海潮生曲,让齐夫人内力四散,无法运功施展天魔琴,她瞬间头晕目眩,四肢乏力,内心充满了对爱人的眷恋,一时之间无法控制,功力被曲声波控制。孔夫人见齐楼风师姐,欲昏睡过去,便用小无相功,封住了她全身穴道,使她动弹不得,又迅速卷走了齐夫人。 郭襄闻得碧海潮生曲,即刻运功,盘坐禅定。陆姑娘早年间,曾听过程师伯的碧海潮生曲,亦是知道如何让自己不受此曲的危害,便立即封住自己耳朵,运功摒弃杂念。其他人等也就相应坐定,运功封穴,免收其害。天山童姥闻此曲,内功波动,知自身无法抵御此曲之功力,便卷走黄裳女子齐星辰,寻思道:“速速带回师弟,回缥缈峰,还请杨施主医治,”齐星辰心灵感应道:“师父,杨前辈定能救活钟……但愿我的亲生爹爹能挺过去,我们一家三人,还能相聚,娘,齐夫人,你一定要来缥缈峰啊。” 第十七回 青衣女子 一阵狂风吹来,乱石坡下飞沙走石,众人渐渐清醒过。郭襄睁开眼,起身佛袖子,弹去衣服上的尘沙,见乱石坡已人去楼空,眺望远去的尘沙,长叹道:“沧海现玉玲珑,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陆姑娘四周环顾,未见夫人踪影,只遗留下天魔琴,她拾起天魔琴,凄凄喊道:“夫人,夫人,你在哪里……”曲姑娘着急道:“哎呀,不好,夫人一定是被那孔老婆子抓走了,陆姐姐,夫人有危险,我们得去营救夫人。”说罢,拉着陆思过的衣袖,欲前往乱石坡下山而去。郭襄阻拦道:“曲姑娘不必着急,我猜夫人现在在孔雀明王衣琇的手里,暂时不会有危险。”陆思过道:“何以见得?”郭襄回道:“衣琇带走夫人,无非就是想让夫人交出玉玲珑,并未想伤害夫人的性命,而她并不知道,玉玲珑就是夫人的命,更不懂得如何运用玉玲珑来救人。”陆姑娘道:“恩,言之有理,玉玲珑乃夫人的命,如何取得玉玲珑,只有夫人知道,旁人自是不知。”陆思过斜视了清舟子掌门一眼,清舟子知其之意,便不予多说有关玉玲珑的事迹。郭襄明白其之意思,说道:“玉玲珑乃逍遥派至宝,自是只有逍遥派才配拥有此物。”清舟子道:“恩,料那孔雀明王不敢把夫人怎么样的,还请两位姑娘放心便是。” 曲姑娘道:“陆姐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陆姑娘道:“为今之计,我们要找到夫人,才能将夫人营救回来。”曲姑娘道:“也不知道那孔老婆子,会将夫人带到哪儿去?”郭襄道:“我猜她们现在正赶往缥缈峰灵鹫宫。”陆姑娘道:“恩,那孔夫人是为救治明教教主钟明亮,而来取玉玲珑。”郭襄接道:“而今她既已知晓玉玲珑,便会带着夫人前去医治钟教主。”曲姑娘道:“那我们即刻就去缥缈峰吧。”陆思过回身面对郭襄,问道:“不知郭襄女侠,可愿与我们一同前去缥缈峰灵鹫宫,助我们一臂之力,救回夫人。”郭襄乐道:“我与夫人虽是一面之缘,但如往昔故友一般,而今夫人有难,我自是愿协助。”陆思过拱手道:“多谢郭襄女侠仗义相助。”郭襄道:“只是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行启程,如何?”陆思过道:“好,就按女侠的意思。”曲姑娘有点不乐意,郭襄解释道:“孔夫人今日一战,双方内力皆有损耗,我猜她现在应在运功,恢复元神。”陆思过道:“想必也借宿与山野荒地之中。”郭襄道:“恩,两位姑娘还是暂回华山后殿,休息一晚罢,明日我等一同下山便是。”曲姑娘无奈道:“好吧。” 当晚月色朦胧,时而圆缺,时而满月,陆思过倚窗独自赏月,曲姑娘憨憨入睡了。那青衣女子行至房门,见屋内烛光莹莹,便敲门道:“陆姑娘,我是范碧霜,见你未曾入睡,给你带了床被褥,抵御霜寒。”原来当日给段宁坚斟酒的青衣女子是范碧霜,她是华山派掌门范圆风之女,受其母传授越女剑,蒙受恩师传授玉箫剑法,武功已然有一定修为。那日闻得段宁坚的笛声,倚楼止步,仰慕而来,心生爱慕之情,欲见公子相貌,可惜面具遮住,便生无数幻想,少女情怀。 陆思过闻得范姑娘的声音,便开门迎接道:“多谢范姑娘好意,请放床上罢。”范碧霜见曲姑娘已经入睡,便将被褥盖在了她身上,回身说道:“陆姐姐,还不曾睡去,有何心事吗,还在担心齐夫人的安危吗?”陆思过道:“恩,夫人对我恩重如山,如今夫人被歹人卷走,我却无能为力,真是难受至极。”范碧霜安慰道:“陆姐姐莫要难过,齐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必能逢凶化吉,再说那明教孔雀明王曾是齐夫人的师妹,自是不会伤及齐夫人的。”陆思过道:“都怪我们武功低略,不及那孔老婆子,要是当年能学会恩师的玉女心经的剑法,今日定能制服那孔老婆子的楼兰苍松剑法。” 范碧霜质疑道:“楼兰苍松剑法?”陆思过道:“恩,今日孔老婆子使的是楼兰苍松剑法,而夫人使的是越女一十三剑,只可惜夫人对这套剑法,领悟的不深,未能深入精髓,故而稍逊与那孔老婆子。”范碧霜解释道:“陆姐姐所言有所出漏,今日孔夫人所使的并非是楼兰苍松剑法,而是波斯明教的孔雀一十四剑。”陆思过疑惑道:“孔雀一十四剑?”范碧霜道:“恩,这套剑法缘起波斯,后经孔夫人根据中原武学以柔克刚之道,演变而来,以慢制快,直劈对手,横扫落叶,如孔雀开屏,云剑自如,处处是剑,迷惑对手,无处可击。而齐夫人的越女一十三剑,乃是阴柔剑招,与阿青所创的越女剑法,秉承柔中带刚,环扫群芳,剑尖横劈,大有不同之处,故而在招式上稍逊一筹,但在云剑力敌上,亦是各有千秋。倘若今日陆姐姐,若以玉女心经的剑法,来对抗孔夫人的孔雀一十四剑,那就无胜负可分亦。” 陆思过寻思道:“难道我古墓派至高武学玉女心经,也制服不了这孔老婆子吗?”范碧霜道:“范姐姐莫要质疑,并非古墓派武功不如波斯明教的孔雀一十四剑,而是古墓派玉女心经的剑招,皆是破解全真教剑法,并非上阵杀敌之剑招,试问这等剑法,何以制敌,长持久战,只能御敌,不能力敌,双方皆无损伤而已。”陆思过不服道:“若是配上双剑合璧,又当如何?”范碧霜道:“家父曾说,玉女心经配上双剑合璧这套剑法,乃是古墓先人小龙女所创,双剑合璧,自是配合九阴真经中的剑招,威力无比,可制敌与无处回击。”陆思过大喜道:“能战胜那孔夫人的孔雀一十四剑吗?”范碧霜道:“当然可以,双剑合璧,心意相通,天下无人能破此剑法。” 陆思过愣住了,问道:“想不到范姑娘对剑法研究得如此透彻,不亏是华山剑派传人。”范碧霜谦虚道:“哪里,哪里,只因家父常年研习剑法,对江湖上各门各派剑法皆有研究,我常随父亲研习剑招,故而略知一些。”陆思过道:“素问华山派以剑法闻名天下,今日一番探讨,果然名不虚传,亦是让我受益匪浅。可惜家师已过世,我自是再也无法学得此门功夫了。”范碧霜知其之话中之意,指点道:“陆姐姐,若想学会玉女心经剑法,亦是不难之事。”陆思过闻得此言,大喜道:“哦,难道范姑娘有此心法秘诀。” 范碧霜摇头道:“非亦,我华山派自是没有此门心法,但有一前辈会此心法,她定可传授予你。”陆思过道:“哦,不知这位前辈,现在何处?她又为何肯传授此心法给我呢?难道她是……”范碧霜点头微笑道:“恩,明日我即可带你前去见她。”陆思过欣喜万分,感激道:“多谢范妹妹,”范碧霜扶起陆思过,欲出房门,说道:“范姐姐,时辰不早,还请早些安息。”陆思过热情地送走范碧霜,坐定后难以入睡,思潮一波接一波,思道:“玉女心经乃古墓派至高武学,范妹妹所说的这位前辈莫非是古墓派师尊小龙女,可是师尊已然绝迹江湖,不可能在华山派啊。哎,到底是哪位前辈高人呢,师父啊,师父,弟子好生想你啊,当年您欲和弟子一同修炼玉女心经,只怪弟子当时资质愚钝,武功低略,未能如您所愿,弟子真是万分难受。而今有一前辈愿传授此心法,不知是不是您老人家显灵,弟子一定刻苦修炼,完成您身前的遗愿,除去恶贼南霸天,夺回陆家庄,替天行道”。 原来陆无双自华山一别之后,便回故里陆家庄,结果陆家庄已被南霸天霸占,从此陆家庄就不复存在,如今的陆家庄已改名为拜火堂,亦是南霸天的府邸。 曲姑娘昏沉沉醒来,见陆思过还未入睡,便起身替她披上外衣,安抚道:“陆姐姐,天气转寒,小心受风寒,还是早点休息吧。”陆思过感谢道:“谢谢妹妹关心,如今夫人下落不明,让我如何睡去。”曲姑娘叹息道:“唉,只怪我们武功低略,斗不过天山童姥,和那孔老婆子,未能助夫人一臂之力,实在羞愧。而今日夫人凭一人之力,先是对付天山童姥师徒的玉女心经,而后又要迎战孔雀明王的楼兰苍松剑法,真是难为夫人了。夫人为了保护我们,情愿牺牲自身,我等一定要将夫人救出来啊。” 陆思过道:“恩,我们一定要将夫人救回,可是凭我们现在的功夫,恐难胜过那孔老婆子的孔雀一十四剑的高招。”曲姑娘疑惑道:“孔雀一十四剑?”陆思过道:“恩,今日那孔老婆子对战夫人时,所使的剑法,乃是波斯明教的孔雀一十四剑,而能战胜此剑法的,只有我古墓派的玉女心经,双剑合璧的剑法。”曲姑娘道:“可是我们如何学得这套剑法呢?” 陆思过道:“适才范碧霜妹妹说道,他华山有一位前辈,可传授我们这套剑法。”曲姑娘道:“那太好了,等我们学会这套剑法,定能战胜那孔老婆子,救回夫人。”陆思过道:“恩,那我们明日暂不下山,而是前去拜见那位前辈罢。”曲姑娘道:“也好,夫人现在一时半刻也不会有危险,等我们拜见了前辈,获得剑谱,再行前去搭救夫人。”曲姑娘轻声道:“恩,就按姐姐的意思行事。”二人相拥,甚是凄惨之像,一对忠实的仆人,令人感动。 范碧霜离开房间,穿过假山,一阵清风过来,青丝带散落发间,随风飘去…… 第十八回 玉箫剑法 半夜趁着月色,好生欣赏一番。耳边传来玉笛声,清脆悦耳,乃是司马相如相思曲。郭襄寻笛声,来至华山后殿的花园中,影影约约见一拂袖飘逸散发男子,立于假石尖上,手持玉笛,正在映月玉笛潇潇声。郭襄道:“好一曲姑苏行啊,段公子好笛声。”原来玉笛吹声的正是那日带着面具,风度偏偏的少年段宁坚,他因圆月思念家师,未能入睡,而来临风玉笛。见郭襄女侠,躬身行礼道:“不知女侠驾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郭襄如少女般笑道:“段公子的玉笛声,甚是好听极了。”段宁坚谦虚道:“哪里,哪里,一时之兴而已,女侠见笑了。” 郭襄道:“段公子莫要以女侠称呼,小妹愧不敢当啊。”郭襄欲与段宁坚,关系密切些,故作此言。段宁坚道:“郭襄女侠天资聪慧,武功修为甚是高深,当日武林大会,女侠持倚天剑劈落托陀国师的金轮,又以桃花岛绝学落英神剑掌击退托陀国师,替中原武林赢得一战,就凭此战役,女侠二字足以担当。”郭襄道:“哪里,哪里,全仗昆仑何掌门的相助,小妹才得以得手。若论狭义,还是段公子堪称担当啊,当日段公子为助六大门派,对抗明教七大法王,挺身而出,欲用一阳指击退欧阳赫,为我中原武林解围,此乃是真正的狭义之举。” 段宁坚感叹道:“我只为替师父报仇,倘若当日明教金蝉法王欧阳赫,未曾前来武林大会,那么我亦是不会现身的。”郭襄回身一笑道:“段公子既然不远千里,从大理来至华山,自是打探了一番明教的行踪。我猜你早已料到,明教会现身武林大会,而且欧阳赫定会出现。”段宁坚坚定的回道:“不错,为了替师父报仇,我苦练一阳指,和六脉神剑,为的就是能在武林大会上,破了欧阳赫的蛤蟆功,除去这个武林败类。”郭襄疑惑道:“六脉神剑?”段宁坚道:“恩,六脉神剑乃是我大理段氏的独门绝学,是将剑意转化为剑气的高深武学,出剑时剑气急如电闪,迅猛绝伦,以气走剑杀人于无形,堪称剑中无敌。” 郭襄道:“哦,此门功夫与一阳指,亦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哉。”段宁坚道:“恩,所言甚是,这门绝学,乃我大理国开国皇帝所创。郭襄道:“喔,段公子以一人之力,可否击败欧阳赫?”段宁坚自信道:“当然可以。”郭襄又问道:“倘若是整个明教七大法王呢?”段宁坚迟疑道:“这,这……” 郭襄道:“段公子凭一阳指可破欧阳赫的蛤蟆功,可是一阳指能破他的蛇毒吗?”段宁坚从未想过这点,他一心只想在武功上胜欧阳赫,以为这样就可除去欧阳赫,他更是不会知道,欧阳赫最厉害的杀手锏是蛇毒,这可是西域白驼山庄的祖传秘方。忽然一条青色丝带从空中飘落,落在段宁坚手中。 “说的好,欧阳赫善用蛇毒,要想制服他,只需将他投放毒蛇的权杖毁掉,他便束手就擒。”青衣女子范碧霜从假山后走出,她一路走来,听得他们二人的对话,便不由自主的接着郭襄的话,往下游说。 段宁坚回身见青衣女子,是那日斟酒的姑娘,格外的关注,发现其之发间凌乱,猜测手中的青丝带,定是这青衣女子之物件。他上前递上青丝带,说道“这位姑娘是?你也知如何制服欧阳赫嘛?”范碧霜低头接过青丝带,忙系与发间,说道:“小妹是华山派弟子范碧霜,对明教各大法王颇有了解,适才郭襄女侠的顾虑,甚是打紧。段公子,你要制服欧阳赫,首先要面临的就是明教七大法王,然者是欧阳赫的蛇毒。你师父行正大师,可是死于欧阳赫的蛇毒,而非蛤蟆功。” 郭襄见青衣女子范碧霜寻思道:“这姑娘自称是华山派门下弟子,却身穿一身青绸长裳,后背腰间插着一玉箫,步伐轻盈,足见其之内力充沛,看似身形像是桃花岛门人。” 段宁坚恍然大悟道:“两位女侠所言甚是,当日师父死于蛇毒,无药可医治,因为欧阳赫的蛇毒,根本就没有解药。若要制服蛇毒,只需将他的蛇毒权杖销毁,他便无法使用蛇毒。啊哈哈哈……师父,徒儿一定替您老人家报仇雪恨。”范碧霜忙安慰道:“段公子,段公子,你没事罢。”段宁坚一时乐兴,竟失态,忙清醒道:“没事,在下想到能除此奸贼,一时激动,而失态,还请两位女侠见谅。”郭襄道:“无碍,段公子身负血海深仇,我等若能相助,必当竭尽全力。”范碧霜道:“我也是,愿为段公子分忧。”段宁坚拱手感谢道:“多谢两位女侠好意,在下心领了。” 郭襄疑惑道:“范姑娘真是见多识广,对江湖之事似乎了如指掌,适才见姑娘之玉箫,敢问范姑娘家师是哪一位?”范碧霜从腰间拔出玉箫,说道:“素问女侠乃桃花岛传人,江湖人称小东邪,今晚本姑娘想讨教几招,不知女侠可否赐教?”郭襄道:“既然范姑娘有此雅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段宁坚道:“难得今晚月色如玉,,两位姑娘也有如此雅兴,那我就为你们再吹奏一曲。” 范碧霜以玉箫代替剑,使的玉箫剑法,猛然跃进,玉箫直指郭襄的肩膀处落去,欲封住其之云门穴,使其无法拔出倚天剑。郭襄见此招式,忙躲闪,向下伏地,踢腿横扫,欲破玉箫,寻思道:“玉箫剑法,范姑娘怎会我桃花岛的功夫,这门绝学乃我外公自创,并非她华山派剑法,不知她师父到底是谁?” 范碧霜又出一剑,直劈郭襄的头顶百会穴,欲一招制敌。郭襄知这一招的厉害,故用倚天剑阻挡,弹开其之玉箫。段宁坚督视道:“姑娘小心,倚天剑。”砰的一生,玉箫被倚天剑所损,玉箫落地。郭襄道:“范姑娘,承认了。” 范碧霜拱手道:“女侠好身手,可知我这套剑法吗?”郭襄道:“当然知道,这套玉箫剑法乃我桃花岛独门绝学,只是范姑娘刚才出招迅速,变幻极快,云剑直劈,这招似乎有点背离玉箫剑法的潇洒俊雅之招式?。”范碧霜道:“女侠果然聪慧,不错,我这套剑法的确是桃花岛的玉箫剑法,只不过我在剑招上加入了我华山派剑法,使其招数变幻多端,可迷惑对手,可惜,还是败在了女侠手上。”郭襄道:“范姑娘武学修为颇深,令在下佩服,想必令师亦是一位武学奇才。”范碧霜道:“恩,家师自是武艺高深,只是这玉箫剑法……” 郭襄知其之意,接道:“只是这玉箫剑法,范姑娘还未学全,今日特来与我讨教剑招,实为试探玉箫剑法的威力程度罢了。”范碧霜乐道:“哈哈哈,正是此意,只可惜师父并未传授我玉箫剑法,而是我趁师父练功之时,一旁自学而成。”郭襄惊讶道:“幸亏你是自学,否则你若刚才点中我的云门穴,和百会穴,我便当即毙命不可。”范碧霜道:“是吗,想不到玉箫剑法如此厉害,我只知道按师父的招式去出招,原来玉箫剑法乃是一门点穴式剑招。”郭襄寻思道:“难怪她刚才未能得手,原来是只知剑招,不知口诀心法。不知她师父到底是谁,想不到桃花岛传人中,竟还有会此剑法的高人!” 郭襄叫好道:“范姑娘对剑法的领悟,真是让人钦佩,三言两语,竟能道出这套剑法的口诀要点。”范碧霜道:“多谢女侠指点,亦多谢段公子提醒,”段宁坚道:“无碍,两位姑娘武艺高强,令在下佩服。我只知玉箫用于演奏,想不到玉箫还可用作武器,两位的玉箫剑法,让人大开眼界,中原武学,博大精深。”范碧霜乐道:“哪里,还是女侠技高一筹。”郭襄道:“我以为玉箫剑法已然绝迹江湖,想不到世间竟还有会此剑法的高人。” 范碧霜言明道:“家师乃是桃花岛传人,女侠若想知道家师是何人,明日可来华山云台峰上。天色已晚,二位早些安息。”说罢,便匆匆离去。郭襄欲与其多番探讨玉箫剑法,可惜她去意坚定,亦不再久留。 段宁坚道:“这位范姑娘深夜来访,讨教高招,想必是故意前来,引你我前去华山云台峰。”郭襄道:“恩,玉箫剑法乃我桃花岛独门绝学,正好可以克制欧阳赫的投毒权杖,不知她如此巧妙的安排,是何用意?”段宁坚道:“不如你我二人,明日就听命与她,上山一趟。”郭襄拱手道:“也好,段公子,时辰不早亦,还请早些歇息。”段宁坚拱手道:“请!” 一曲姑苏行,月色如玉,如痴如醉…… 第十九回 程英师太 次日清晨,秋风落叶,霜花如雪,郭襄,段宁坚踏上了前往云台峰的路上。道路上多有滑坡,陡峭难行,一路上段宁坚步步呵护着郭襄,担心其之完全,毕竟郭襄乃女子,需要保护一番。郭襄暗生恋情,默默地接受着他的保护。华山多是岩石峭壁,须步步攀爬,徒步而行。若是轻功了得者,也需小心行进。 本以为云台峰上应是一片阳光灿烂的景象,可没料到是一群武林江湖中人在打斗。郭襄与段宁坚蹬上峰顶,见一群青衣女子,发间系一青丝带,手持长剑,与对方相持着,领头的正是昨晚的范碧霜,她大声的厉喝道:“幽冥老妖,你个老妖怪,年年来我华山闹事,要不是念在我师父慈悲为怀,放你一条生路的份上,我早就将你一剑刺死。” “啊喝喝喝,就凭你也配,手下败将,叫你师父出来,与老身比武。”一阵冷笑声从一顶座椅里传出来,听这声音像是一位老夫人的声音,她轻轻一咳嗽,手指一弹,一股内力喷发出来的强劲感,弹开了白色的纱帘,微风拂过,露出半张玉脸,嘴角微微一笑。 范碧霜回道:“老妖怪,你每年来与家师比武,每年都是输,手下败将,我看今年你亦是输,还是趁早带着你这些妖众下山去罢,免得待会儿输的很难看,不好收场。”那老夫听后甚是恼火,欲出手教训一下,拾起一粒石子,运足内力,欲使劲掷骰去,知听嘭的一声,一粒石子飞出,直往范碧霜嘴边而来。 郭襄即刻用弹指神通的功夫,也弹出一粒石子,二石子在空中相碰,瞬间粉碎,这才未能伤到范碧霜。那老夫人见石子被人击碎,便四处张望。此刻郭襄与段宁坚早已躲在岩石后,附身在岩石板下,足以让对方无法察觉到。 范碧霜厉害道:“啊哈哈哈,老妖怪,想用石子伤我,你这招也未免太阴毒了。”老夫人寻思道:“我这弹指神功,天下无人能破,除非是神道剑者,而今日却被人所破,不知是哪位高人出手相救。” 突然一身披青布长袍,头发披肩,一手握佛珠,一手持玉箫的老者,从宫殿内飞跃出,至比武校场地,瞬间落下,回身说道:“幽冥老仙,别来无恙啊!”原来那老夫人就是江湖人称幽冥老仙的巫行云,她纵横江湖数十载,只为求能正真打败自己的对手。而眼前的这位老者,无疑就是她要征服的对手。 郭襄远远的望见这位青布长袍老者的身手,背影极像自己的外公,似乎在哪儿见过,一时未能唤出其名,但这身青布长袍,可以断定这老者,定是与桃花岛有关。 范碧霜等门徒见老者纷纷跪下参拜道:“恭迎师尊……”老者道:“恩,退下,巫施主乃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岂能以刀剑相见。”范碧霜等人立即收起手中的长剑,纷纷退下,一旁站定。 郭襄黯思道:“原来这位老者就是范碧霜的师父,那她定是外公的关门弟子,程英师叔。可是,她怎么会定居在这华山之上呢,而且还出家……” 幽冥老仙巫行云见程英师太前来,便走出座椅,手持权杖,行拜火堂礼仪言道:“师太,好久不见,您的武功又进步了,看来老身今年又要输了。”程英师太双手合十,乃佛教徒之礼节,回道:“何以见得?”巫行云试探道:“适才我用弹指神功,欲教训一下小丫头,却不料被师太所破,可见师太的武功远胜与我啊。”程英师太坦言道:“巫施主此言差异,适才老身并未出手相救。”范碧霜闻得师父此言,大为惊讶,因为她认为,适才破巫行云弹指神功的是师父。 巫行云一向精明,闻得此言,便大声喊道:“喔,这么说来,那是另有高手在场喽,还请高人出来相见。”众人四处张望,范碧霜黯思道:“不是师父出手相救,那必是那位桃花岛传人郭襄女侠了。” 突然从岩石后掉下一粒石子,巫行云猜测高人在岩石后,便朝岩石方向喝道:“岩石后的高人,请出来相见,否则,我老婆子可要请你出来了。”程英师太甚是担忧,可也无法断定岩石后面是否有高人。 郭襄欲出去,被段宁坚拦阻,轻声道:“莫要出去,她在试探师太。” 巫行云见无动静,便放松了警惕,欲想讨教程英师太的高招,言道:“既然高人不肯相见,那……”正当说到此句,一身穿紫色霓裳的女子,从岩石后窜出,她见岩石坡下一群人,有点惊吓,不敢多语。范碧霜远远望见是曲姑娘窜了出来,甚是担心。 原来是岩石后面的曲姑娘实在憋不住了,闯了出来,喝道:“什么高人,我们只是刚到此地,就被你们发现了,不用请了,我们自己下来罢。”陆思过未能拦住她,只好从岩石后走出来,二人一跃飞身,跳下岩石坡,稳稳地落在校场。众人见她二人,大为惊叹,巫行云更是觉得奇怪,见二人似曾见过,但一时未能想起,心中耿耿于怀。范碧霜惊奇道:“怎么是她二人,不可能啊,刚才明明是……” 曲姑娘见幽冥老仙巫行云,便想起往日的仇恨,甚是气愤,欲拔剑与之决斗。一旁的陆思过阻挡住,轻声道:“妹妹,老妖婆人多势众,不可轻举妄动,如今我们在云台峰,待我先行见过师太,再找那老妖婆算账。”曲姑娘无奈收回剑,退后三步。 巫行云见这姑娘欲拔剑动手,心中一怔,思道:“这两个丫头,似乎要与我寻仇,好生面熟,到底是何许人也?”站在一旁的徒弟阿蓝,认出了陆思过,便上前提醒道:“师父,您忘了吗,这两个丫头是曼陀山庄齐沧海的属下啊。”巫行云这才想起来,轻声道:“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就她们两个丫头,齐沧海呢?”阿蓝道:“听说齐沧海在华山之巅,被明教的孔雀明王孔夫人给带走了。”巫行云惊疑道:“哦,还有这等事儿,齐沧海这个贱人,当年凭借天魔琴在手,老身屡屡惨败在她的天魔琴下,想不到她也有今日。孔雀明王,衣琇哪衣琇,你真是替老身出了口恶气啊。” 陆思过在飞下岩石时,就已认出师伯程英师太了,她脑子里浮现出,当年师伯和师父搭救她的场面,让她永生难忘。 陆思过慢步走至程英师太跟前,跪下参拜道:“弟子陆思过,拜见师伯。”程英师太道:“恩,起来吧,你师父可好?”陆思过心中一怔,不由抽出哭泣起来。范碧霜闻得师父问此话,便挺身而出,替陆思过回答道:“回禀师尊,昨日陆姐姐告知徒儿,师叔已然过世。”程英师太闻得表妹陆无双已经过世,心中甚是难受无比,眼泪已满眼眶,躬身搀扶起陆思过,又问道:“孩子,表妹已然逝世,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陆思过起身抹去眼泪,回道:“师父已经逝世三年了。”程英师太闭眼沉思,感叹道:“三年,已经三年了,想不到表妹早已仙去,而我却一直在盼望着她。”范碧霜见师父陷入悲痛中,上前安慰道:“师父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啊,好在师叔在天之灵,让我们找到了陆师妹。”程英师太道:“恩,是啊,当年表妹带着陆思过,去往陆家庄居住,想不到这一别就是十年哪。”范碧霜又说道:“可是不知师叔是怎么没的?” 程英师太又问道:“你师父生前身子一直硬朗,可怎么会……是得了什么痢疾么?”陆思过摇头道:“师父是受了很重的内伤,才郁郁而终的。”程英师太重言道:“内伤?是被何人所伤?” 陆思过突然气愤至极,回身手指巫行云,告知道:“师父就是被这个老妖婆给打伤的。”曲姑娘一旁点头附和,程英师太大为惊讶,思道:“以表妹的功夫,幽冥老仙伤不得她,即使有伤,也不至于身负极重的内伤啊。”范碧霜道:“师父,此事须您亲自查明。”“恩,若真是巫行云所为,我绝不轻饶。”程英师太道。 伏身在岩石板下的郭襄,闻得陆姐姐死因,心中甚是疑惑 巫行云见陆思过指认自身是杀害她师父的凶手,心中一愣,一时之间还未反应过来,倒是徒弟阿蓝厉害道:“哎,你胡说什么,你师父齐沧海明明是被明教的孔雀明王孔夫人给卷走了,如今却要来诬陷我师父,真是可笑。”曲姑娘忙回道:“你胡说什么,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陆思过直面巫行云道:“老妖婆,三年前在陆家庄殿堂内,你和南霸天为抢夺陆家庄,将我师父打成重伤,此事你不会忘了罢。”巫行云闻得此言,这才想起此事,寻思道:“当日我确实与陆无双女侠过过招,但我并未想要取她性命啊,只是想与女侠比武而已,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