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男降爱》 第一章 经过一段冗长长的梅雨季后,天空终于放晴,湛蓝的天空映衬着新人脸上的喜气笑颜,一切都显得那样的美好幸福…… “呜……呜呜呜……”文妍淇泪眼婆娑的盯看着,在神父的指引下,正与新郎展拓交换戒指的小妹文妍柔,眼泪再也无法克制的频频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不过是跑到美国出差,结果一回来,就接到小妹特地送来的喜帖,时间匆促得让她没有反对的机会,婚礼就在她的震惊与错愕中迅速来到。 “可恶的展拓!臭展拓!死展拓!他是没有其他女人可以娶了吗?为什么偏偏要把柔柔给娶走?柔柔可是我的心头肉啊,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的把柔柔从我身边抢走?”她揉搓着手中的帕巾,双眼狠瞪着展拓粲笑的俊容,咬牙切齿的低鸣。 坐在她身旁静静观礼的文言伦,听见她的低语时,受不了的直翻白眼,决定以最快的速度悄悄地起身离开,以免等一会儿待她见到新人烙下誓约之吻时,会激动的掐住他的脖子不放。 就在文言伦悄悄地起身离开时,一个昂藏的身影在不惊动在座宾客的情况下,出现在门边,他踏着稳健的步履,在离他最近的一个空位坐下。 在神父的指示下,正要倾身吻上新娘小嘴的新郎展拓,瞧见了他的身影,以眼神欢迎他的到来。 然,他的注意力,很快的回到今天美丽的新娘上头,低头印下了两人的誓约之吻。 眼睁睁看着展拓的唇印上柔柔的唇,文妍淇咬紧牙关,不断地扯弄着手帕,眼角却溢出不舍与怜疼的热泪。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为什么不让柔柔再多留几年?可恶的展拓!该死的展拓!杀千刀的展拓!混蛋、王八、猪头展拓!” 即使她毫不留情的以低俗粗鄙的言语问候展拓,却依然无法改变小妹已成为展家妇的事实。 一想到这儿,她不禁哭得更凶了,“呜——我的柔柔……” 她拿着帕中不断地拭去流窜在脸庞的泪水,不一会儿工夫,帕巾已然湿透,于是乎她便老实不客气的抓起身边男人的手臂,以男人身上上好的西装布料擦拭着源源不绝的珠泪。 “呜……可恶的展拓,我绝对不原谅你的所作所为,我恨死你了!”她眯着一双泪湿的眼,看着柔柔与展拓脸上洋溢着幸福喜气。 看到这情景,她的眼泪掉得更凶,心中对展拓的夺妹之恨又加深一份。 为了发泄怒气,她死命抓着男人的手臂,拼命地将脸上散开的彩妆、鼻涕跟泪水,一古脑儿的往男人手臂上的西装布料猛擦。 这个文言伦也很该死! 他竟然派她到美国出差去,然后瞒着她,偷偷进行柔柔的婚事,等到她欢天喜地带着合约归国时,却被告知了令她感到青天霹雳的事——柔柔要嫁给展拓了。 “呜……”想到自家兄弟的无情,她更是义无反顾的把脸上的脏污,往他的西装上擦去。 “我的西装很昂贵的,你付得起吗?”展柘脸部绷紧,一双冷眼直睇着猛抓着他手臂不放,泄愤似的把眼泪、鼻涕往他西装上头抹去的她。 “付你的大头鬼,我有说要赔你吗?”找死的文言伦,不但欺骗了她,现在居然还要她赔偿西装,他果真是个无兄妹情分的烂大哥。 “你把我的一套好西装给毁了,我不找你赔要找谁赔?”一贯冷冽的嗓音蒙上了淡然的佣懒。 这个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女人还是没变,打从他们第一次在宴会中错身而过,她便不分青红皂白的揪住他兴师问罪,硬是对着他扯着尖声要他交出她的妹妹。 在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这个脾气火爆呛辣的女人,把他跟双生大哥展拓给捣混了,而她却毫无所觉的纠缠着他,穷追猛打地把坏人的印记往他脸上贴。 而现在,很显然的,她似乎又把他跟某人给搞混了。为什么每次与她相遇,她总是把他跟某人给搞混呢? 想到此,他不禁掀起一抹嘲讽的淡笑,一双看似冷凝的眼,却定在她布满点点泪水的小脸上,无法移开。 “去找展拓。” 眼睛一直定在展拓身上,又瞧了眼笑的一脸幸福的小妹,她的悲伤不禁又迅速堆积,“呜……呜……” 展柘一脸厌恶的忍住想掏耳的冲动,打从他在这个空位坐下后,他就不断受到她的魔音穿脑,一阵子未见,这疯女人的恋妹情结,依旧是无可救药。 “文妍淇,你哭够了没有?” 意识到她那没药救的恋妹情结,他一向平静的心情,蓦然多了分沉闷,舍他感到些许不悦。 “文言伦,你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她的心情已经够低落了,他居然还敢凶她!?有这种无情、无义、无血、无眼泪的兄长,是她文妍淇此生最大的不幸。 “我不是文言伦。”她不只是个疯女人,还是个笨女人,居然连他跟文言伦的声音也分辨不来,她真的是蠢到最高点。 “文言伦你真孬,居然连自己是谁都不愿意承认了……”她话一脱口,头一抬、眼一瞟,心思顿时凝住,所有动作立时变得僵硬。 展柘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她,清冷的声音自唇间逸出,“文大小姐,我不是说过了,我不是文言伦。” “啊——”不顾众人投射而来的好奇眼光,文妍淇受惊地发出尖叫,小脸盛载了错愕,“姓展的,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文言伦呢?他给我跑到哪儿去了?” 展柘眼未瞥、头未抬,修长的指比向展拓,“展拓是我大哥,我来参加他的婚礼有什么不对?至于文言伦……我怎么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他的回答让文妍淇一怔。 对……对喔!她都忘了展柘这个阴冷的臭家伙,跟抢走柔柔的烂男人展拓,是双胞胎兄弟。 想到他们两人的关连,她立即毫不客气的抓起他的手臂,把脸上的脏污给用力擦、努力擦,现下她已经无力阻止这场婚礼,那么……她发泄发泄一下怒气总可以吧? “文大小姐,我这套阿曼尼西装是今年春夏的最新款,价钱还挺便宜的,一套不过三十万上下,我想你应该有那个能力赔偿给我。”酷冷的俊颜没有任何不悦,双眼因她的孩子气举动而染上点点笑意。 “姐姐……”瞧见疼爱她的姐姐用这种方式来泄愤,文妍柔的美颜出现了淡红赧潮,目光转而迎上了夫婿,“拓,对不起… 展拓将兴味盎然的眼自展柘与文妍淇身上转回,不在意的扯开唇,“你不必跟我说对不起,是你的疯姐姐该向柘说对不起。” 倒是展柘的反应,让他感到好奇不已,对人一向疏冷的展柘,可从不曾这般纵容一个人,尤其这个人还是有严重恋妹情结、一向与他不对盘的文妍淇。 之前他就看出展柘与文妍淇之间,有-种莫名的张力,而这份张力,不知是不是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期间,发酵成他无法勘透的暧昧了? “各位!”文言伦眼见宾客的双眼,纷纷朝展柘与自家妹子瞄去,他赶紧起身拍出一个响亮的掌声,引起了分神宾客们的注意力,“现在就请大家移驾到宴会厅,婚宴即将开始。” 在文言伦的说明下,一对新人自圣坛旁缓缓退开,而他则负责指引众位宾客,往宴会厅的方向走去。 待宾客纷纷离开后,文言伦这才举步,走向正在大眼瞪小眼的展柘与文妍淇。 “咳咳!”他的眼光严厉的瞪了眼哭得一脸惨状的大妹,“淇淇,不可对展先生无礼。” “无礼?”她眯起一双美丽的大眼,朝文言伦射出的眸光多了分怨怼,“文言伦,我都还没有找你算帐,你居然还敢教训我,你……” 文言伦认命的捂住耳朵。自从柔柔要结婚的消息披露以来,他的耳根就不曾清静过,刚才要不是他跑得快,只怕-身昂贵西装被毁的人,就是他了。 忆及此,他不禁同情的看向西装遭到文妍淇恶意毁坏的展柘,“展先生,真是对不起,你的西装我会负责赔偿。” “不用了。”展柘冷着面孔拒绝他的好意,一双鹰目紧盯着正不断发出怨语的文妍淇,“冤有头、债有主,赔偿费用该由文大小姐支付。” “我为什么要赔你?你也不想想,你们展家可是拐走了我最亲爱的小妹,这笔帐我要跟谁算?” 展柘与文言伦有志一同的,指向新人离去的方向,“去跟展拓算。” “文言伦!” 她抓狂的尖叫,这个烂人竟然帮着外人欺侮她,“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兄妹情分?” “你想要兄妹情分?有——当然有。” 他扯唇露出笑颜,就是拿这个看似成熟稳重、实则孩子气十足的大妹没辙。 他掏出了手帕,将她脸上早已晕开的彩妆给擦拭干净,“来,让大哥我来帮你擦擦脸,别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因为柔柔嫁人,已经是件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眼泪已经止住的文妍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个臭大哥把她当成什么?七、八岁小孩子吗?瞧他那副拿她没办法且叹气的模样,俨然就是一副伤脑筋的老爹模样,惹得她从鼻中冒出重重一哼。 展柘将眼前上演的这出兄妹爱的戏码看在眼底,内心涌起了一股复杂又无法解释的波潮。 “文大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声,如果你还想参加喜宴的话,请把你脸上五颜六色的东西给搞定,否则到时候你若把宾客给吓跑,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冷冷的抛下话,展柘脚跟一旋,往喜宴的方向走去。 “哼!”文妍淇不屑的轻哼,晶亮双瞳冒出火气,“文言伦你听见了没有?展柘那是什么口气,我就知道他看我不顺眼,但是他说话有必要这么尖酸刻薄吗?” “你也不差啊。” 他无奈的低应。 “你说什么?” 耳尖的她捕捉到他的细语,凌厉地一瞪。 “没——有。” 他陪着笑脸,可不希望在小妹大喜的日子,被大妹给气的翻眼蹬腿,找上帝报到去,“你赶快去补补妆吧,不然柔柔会对你的缺席感到遗憾的。” 提起最疼爱的小妹,文妍淇又是一阵鼻酸,幸亏之前她推掉了伴娘一职,否则今天宾客们将会看见,一个伴娘在典礼上哭得淅沥哗啦的。 “别哭了,快去补妆吧!喜宴就要开始了。”他拍拍她的肩,已经做到最大的安慰了。 “嗯。”忍住泪,文妍淇边点头,边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文言伦看了眼展柘离开的方向,再偏头看看大妹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禁出现了一个疑窦—— 真是太可惜了,展柘可是唯一可以压制住无理取闹的大妹的人,原本地私心的认为,展柘对大妹有那么一点点意思,结果……是他太过期待? 一个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老大不小,却对自个儿妹妹存有异常爱的女人呢? “唉——”他悄然叹气,那么……大妹要嫁出去的可能性,不就等于零吗?到时候要承受她的哭闹、火爆脾气的人,不就是他唉——身为文家的长子,他可以说是最苦命的人了。 *** 热热闹闹的喜宴,在宾客间不时可以见到一对新人脸上的笑容,以及对他们之间浓浓爱意投以羡慕眸光的情景。 看见她所疼爱的小妹,此刻正一脸幸福的倚在展拓怀中,她就有一股想要丢下手中酒杯,上前去拆散成双成对的他们。 “淇淇,忍耐一点,喜宴很快就要结束了。”看穿大妹双眼里跳跃的怒火,文言伦赶紧出言安抚。 “哼!” 她将燃烧狂炽的火气,化成一声重重哼声。 喔哦,从她脸部极度紧绷的情况看来,她已经快控制不了自己了,察言观色有道的文言伦,悄悄地跨步与她保持距离,然后趁她将注意力全然放在展柘与小妹柔柔身上时,再大步一跨,彻底远离了暴风圈。 “吁——” 他松了口气,要是等一会儿发生什么暴动的话,那可是一点儿都不关他的事,他已经尽力安抚大妹了。 “你放她一个人,这样好吗?” 展柘清冷的声音扬起,泛着冷寒的眼,却往文妍淇所在的方向瞄去。从她紧盯着大哥及小嫂子的狰狞表情看来,这个女人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 “不然呢?等着受她的怒火波及吗?”他才没那么笨呢。 展柘没有回话,发现到文妍淇正一杯又一杯的将黄汤灌下肚,一双英眉无可自抑地拧了起来,“她的酒量很好吗?” “酒量?淇淇哪有什么酒量,她一旦喝多了,可是会发酒疯的……” 他陪着笑,双眼陡地瞪得老大,只因他也瞄见了文妍淇豪迈灌酒下肚的情形,“喔……天啊,她居然给我乱灌酒,看来今天晚上我们家要不得安宁了……” 就在文言伦唉声叹气之际,他却对上了今天的新嫁娘文妍柔,正以唇语向他发出求救。 他为难的看了眼仍不断灌酒的大妹,再看看被众人围绕频频敬酒的娇柔小妹,心中的天秤立时倾向另一边。 “展先生,既然从今天起展、文两家就是姻亲了,那么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帮我一个小忙吧?”脑筋动得飞快的他,将心眼转绕到展柘身上。 展柘挑高了眉,一张无表情的面容,因对上了文言伦过度热诚的笑脸,而蒙上了点默疑心。 不等展柘有所回应,文言伦赶紧接了下去,“是这样的,你看见今天那对新人了没有?瞧我小妹那个样子,她再继续跟大家敬酒下去的话,只怕今天你大哥不会有一个愉快的新婚夜了。 “所以?” 他敛起了稍稍泄出的情绪。 “所以——”他意有所指的瞟向把酒当水喝的大妹,“我的大妹淇淇,就暂时交给你照顾了,我先帮小妹挡酒去。” 没让展柘有任何拒绝的机会,文言伦修长的腿一跨,将麻烦顺利丢下。 展柘看着文言伦快速离去,拒绝的话语梗在喉间未有脱出的机会。 从这一点他可以看出,文言伦跟不讲道理的疯女人文妍淇身上,的的确确留有相同的血源。 “哈哈哈……” 刺耳且响亮的笑声传人展柘耳中,这等没气质的大笑声引得他侧目,然而这才发现,不知在何时,文妍淇身旁多了几名看似体面且文质彬彬的男子,也看出了这几名男子眼中的惊艳及搭讪决心。 他撇撇嘴,无法说明为何内心会流窜着一抹不快,遂快速举步朝文妍淇的方向走去。 “你说的笑话真好笑。”她举杯跟男子的酒杯轻碰了一下,爽朗的咧嘴逸出笑声。 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却是一脸难色,“文小姐,我刚刚并不是在说笑话,我刚刚是在跟你介绍我自己。” “为什么要介绍你自己?”她举杯就口,豪气的饮进一大口香槟,“嗯,这香槟一喝起来,就知道是高级香槟,你们也喝看看。” 她的双颊因酒精而染红一片,一双美丽的大眼蒙上了迷醉色彩,从她脸部夸大的表情及言语,展柘可以研判出——她醉了。 喝香槟也会醉? 他真是佩服文妍淇这个疯女人。 “你喝够了没有?”地面无表情的夺走她正要人口的酒杯,双眸溢射出警告寒光。 文妍淇瞥他一眼,不悦爬上了她娇丽的脸庞,只因他那张与展拓生得一模一样的脸孔,“怎么是你?我跟你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少管我的闲事。” “你喝醉了。”他将酒杯放在服务生的托盘上头,严厉的说道。 “哼!” 她不领情的别过脸,“你才醉了,你以为几杯香槟,就可以让我醉吗?姓展的,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是吗?” 展柘不慌不忙的在她眼前比出四根手指,“那你说说看是几?” “哈!”她感到可笑的嗤之以鼻,一把拨开他的手,“姓展的,你真以为我喝醉了吗?你比的是……三!” 展柘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个疯女人打从第一次见面,就不断为他惹麻烦,就连今晚的喜宴,她还是不放过他,他倒想问问他们,展家究竟是欠了文家多少债?以至于他得在这儿忍受她的疯言疯语。 凌厉的眼扫向围绕在她身旁的男子,冷冽的下达逐客令,“你们看见了,文小姐已经醉了,她无法再跟你们进行谈话。” 他冷冰冰的脸孔及言辞,让原本想趁此机会认识文妍淇的男子们,自讨没趣的摸摸鼻子,悻悻然的转头离开。 “喂,你们要去哪里?你们不是说要陪我聊天的吗?”哼,她就知道,男人说话没一个可信的。 “好了,他们都走了,你可以安静下来了吧?”他端视着她泛着酡红的娇颜,猜测着她究竟灌了多少黄汤下肚。 “我一直都很安静!” 她大声的反驳他的无理指控,鼻头一酸,难过的情绪悉数涌上来。 “全怪展拓那个臭家伙,天底下有那么多女人,他为什么不去招惹其他女人,偏偏就要来招惹柔柔?现在……现在他居然过分的把柔柔从我身边抢走,他不是人!他是坏蛋!混蛋!王八蛋……呜!” 不让她有继续谩骂下去的机会,展柘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一双冷厉之眼扫向纷纷投以注目礼的宾客,然后一把揪住她纤细的手臂,强将她带出洋溢着热闹喜气的宴会。 “呜……呜——” 受制于他强健的双臂之中,文妍淇扯着嗓子呼救,可传出的却是一个又一个不成句的单音调。 来到清雅的后花园,展柘这才放开了她。 “你真的醉了,我去告诉你大哥一声,请他送你回家。” 她的十指奋力抓住了他,成功的阻止他的离去。“姓展的,你发什么神经,好端端的你把我带到这儿做什么?” 展柘冷淡的看她一眼,“你若是再继续自怨自艾下去,会打扰了整个喜宴的进行。” “我就是要打扰!我就是要破坏,我就是要骂死那该死的展拓,那个不要脸的大坏蛋,他明明知道……”她抽泣着,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堆积,“明知道我最疼爱柔柔了,他居然还使些小人手段把柔柔给抢走,柔柔……我的柔柔……” 展柘神情复杂的盯视着她湿了脸庞的凄楚模样,“你的恋妹病症,还真不是普通的严重。” “你管我!” 她吼他一声,又埋入了自我的伤悲之中,“柔柔可是我从小疼到大的,我才不放心把她交给混蛋臭展拓!” 脑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让她立时止住奔流的泪水,“我决定了,我要把柔柔给带走,我要阻止这一场我不承认的喜宴!” “文妍淇,你发疯了!”他抓住她,“别忘了,大哥跟小嫂子已经是夫妻了。” “夫妻!?我不承认,我不承认!”她的小脸涨成火红色,双拳在他眼前挥舞着,“姓展的,你听见了没?我绝对——不承认!” 她狠话一撂下,一阵晕眩感袭上身,让她身子跟脑袋一起摇晃着,“奇怪,我是怎么——了……” 话尾消失在展柘好心提供的双臂之中,他稳稳的接住她下坠的身子,再一次肯定——她醉了。 第二章 当车驶进了文家大门,展柘突感一阵不解,目光移至副驾驶座上因酒醉而昏睡的疯女人文妍淇。 为什么他得送这个女酒鬼回家呢? 严格说起来,他跟文妍淇这个姻亲关系,就为了这么一丁点儿姻亲关系,他就必须接受文言伦的强行要求,把醉醺醺的她送回文家? 这一点都不像他,望着她满脸通红的睡颜,展拓不禁如是想道。 拉起了手煞车,停靠好车子,他绷着一张脸,伸手摇晃着正好眠的文妍淇。 “文大小姐,你家到了,起来了。” 别吵!她将他的呼唤声当作扰人的苍蝇,抬手挥了一挥,收到安静的效果后,又继续睡死。 “文妍淇,我可没空照顾你,你快给我起来,你家到了!”他冷沉着声音,脸色不善的下达最后通牒。 “我家到了就到了,有什么好希罕的。”她咕哝一声,眼皮未撑开一份。 展柘翻翻白眼,这是第一次他因为一个醉死的女人,感到这般无奈,强忍住踹她下车的冲动,他开门下车绕至另一边。 打开车门,凝望着她醉死的模样好半晌后,决定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只要尽快把这个女醉鬼给打发掉,他就可以回家休息去了。 “文妍淇,你家到了,起来了。”他发挥最后的耐心唤道。 受到酒精侵袭的文妍淇,只是一个劲儿的直点头,口中逸出毫无意义的单音,然后继续昏睡。 展柘见状,压下袭上心头的无奈之情,弯下腰、探进车内,一只手臂绕至她的颈后,一只手臂穿过她的小腿,微微一使力,便将她给抱出车外,抬腿将敞开的车门关上,抱着她往文家大宅走去。 望了眼一片黑暗的屋宅,展柘想起,文家主人文正耀因为今天的大好日子,而放了下人一天假的事。 “这下麻烦了,我可没有文家的大门钥匙。” 摇摇晃晃……摇摇晃晃……文妍淇感觉到自己似乎正倚在一个摇篮里边,让她舒服的喟叹一声,下意识地往展柘怀中钻去。 展柘瞪了眼醉了仍不安分的她,“你这个女人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像是察觉到有人在责骂她,文妍淇不快地皱了皱俏鼻,然后更是老实不客气的往他怀里头钻去。 “文妍淇,你在干什么?”他脸色大变,只因为她的不安分举动。 文妍淇因为他这一声低喝,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当那张与展拓酷似的脸孔映人她眼帘时,她立即发出了抗议。 “臭展拓!你怎么会在这里?谁叫你抱我的?快放下我!”她在他怀中扭动不休,两个小拳头更是不断地敲击着他强健的手臂。 “疯女人!”展柘啐了一口,双手轻轻松开力道,让她顺利的自他怀中滑下去。 “你敢骂我疯女人,你才是大混蛋!”她的小手气恼的捧住他的脸庞,倏地缩短与他对望的距离,当她望进了一双阴黑寒潭时,她的思绪猛然中断。 “你——”疑虑在脑中形成,“你不是那个混蛋展拓。” 展柘拉下了她的小手,轻哼一声,“我从没有说过我是展拓,你酒醒了是不是?那就自己掏钥匙开门进去。” 他转身欲走,身后突然多了一个力量拉住他,他转过头,看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揪住他的西装下摆不放。 阴惊的眼掠过一抹寒气,“文妍淇,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抬起一双蒙上醉意的眼,毫无畏惧地迎上他冒着霜寒之气的黑眸,“我……我家钥匙在哪儿?” “你……”他眯起了眼,要不是他拥有超强的自持力,恐怕他早就被她给气死了。“你问错人了吧?这儿可是你家,不是我家。” 她疑惑的看着黑漆漆的屋子,仔仔细细打量起来,“看起来很熟悉,这里好像是我家没错。” “好像?”展柘一双锐利的眼直在她脸上来回梭巡,“文妍淇,不要告诉我,你根本还没有清醒。” “什么清醒?”她气呼呼的反驳,“本小姐一向清醒得很!” “你还在醉。”几杯香槟就把她给搞成这样,她果然一点酒量也没有。 她怏怏不快的瞪他一眼,“什么醉,把这句话给我收回去,本小姐一向是千杯不醉的,喂,你在干什么?呜——呜……” 展柘的大手一把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够了,给我闭嘴,今天我受够你的唠叨跟无理取闹了。” 文妍淇小拳不断地落在他身上,企图让他放开她。 展柘转而以手臂勒住她纤细的颈子,将她给扣在怀中,另一只手自内襟中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文言伦。 “放开我!放开我!”她满脸通红的不断叫嚣,背部却将他的温暖完全吸收。 那是一股令人感到心安的暖意,使她处于不安及狂乱的精神,渐渐安定下来,最后索性将全身重量倚落在他怀中,张口打了个大哈欠。 向文言伦问清楚该如何处理之后,展柘一转过眼,便见到她毫不淑女的哈欠,“文妍淇,你该不会又想睡觉了吧?” “你才想睡觉,有人规定一定是困了,才可以打哈欠的吗?”尽管她的脑子还在昏,但是依旧牙尖嘴利。 展柘懒得理她,勒抱着她弯腰在一旁的花盆底下。找到了一把钥匙。他万万没想到在这种高科技的时代,文家人竟然放心的把钥匙放在花盆底下。 “啊!”见他拿出钥匙,她惊叫一声,然后愉快的呵呵笑,“对了,钥匙就是放在那儿,你怎么知道的?你真是好聪明喔——” 他聪明?这种称赞的话语自她口中逸出的那一刻,展柘突觉全身不对劲到极点。 “钥匙呢?我来开门。”她一把抢过钥匙,眯着眼,将钥匙插入孔中,喀喀喀几声后,便打开了大门。“哇!我打开门了。” 展柘见她率性地踢掉脚下的高跟鞋,像个孩子般的打着赤脚踏人家门。 “我把她给安全送回家了,接下来就没我的事了。”决定结束这一倘浑水后,展柘毫不留恋的转身,准备驱车离开。 砰!一声自屋内传出的巨响,让他顿住了前进的脚步。 展柘瞪视着就停靠在文家门前的轿车好一会儿,无法阻止一波波探看关怀的情怀涌上心头,教他在瞬间产生了一种名为牵挂的情绪…… “那个疯女人!她到底还要惹多少麻烦才甘心?”他一咬牙,猛地转身奔入屋内。 *** “哎唷!”文妍淇在厨房冰箱前面滑了一跤,原本是想抓住椅子稳住身子,结果反而把椅子给抓倒了。 “我的屁股好痛喔……”她边呻吟着,边奋力起身打开冰箱门,从里头抓了瓶可乐,开瓶仰头灌下,“咦,这个味道好像跟平常的可乐不太一样,该不是新产品吧?” “文妍淇,你没事吧?”当展柘寻着灯光转入厨房时,映入眼中的,是她倚着冰箱门边,正豪迈的仰头灌饮着手中的啤酒。 “嗨!”她傻愣愣的扬起手跟他打声招呼,“好久不见了……不对,我们刚刚好像有见过,还是在昨天?喂,我们在哪时候见过面呀?” 这个不知死活的疯女人,几口黄汤下肚后,她疯得更加严重。 走上前,一把夺走她手中的啤酒瓶,冷漠的浯气自口中钻出,“你的房间在哪儿?” 文妍淇盯看着被他夺走的瓶子,“你也想喝可乐吗?冰箱里还有啊,你做什么要抢我的可乐?” “可乐?”展柘端看着手中蓝白色相间的台湾啤酒,再次肯定——她醉得不轻,居然连颜色也分辨不出来了。 “没关系啦,如果你想喝那瓶可乐的话,就让给你,反正我这个人一向很大方的。”她不以为意的别过脸,又将手探人未关的冰箱,准备再拿一瓶可乐。 展柘抓住了她的手,强迫性的关上冰箱门,威胁恫吓:“你再给我拿啤酒来喝,就给我试试看。” “我要拿的是可乐,我想喝可乐,我的喉咙好干喔!”她的眼转到他手上的可乐,小手迅速将他手中的啤酒夺回,一古脑儿的往嘴里头灌。 展柘有些傻眼的看着她咕噜咕噜的喝个不停,忍耐已到达底限。 “哇!真好喝。”她倏地又皱起眉头,“不过真是奇怪,可乐的味道怎么跟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废话!你喝的是啤酒,根本不是可乐,你这个无药可救的女酒鬼。”他决定使出非常手段。 “谁是女酒鬼!你才是酒鬼,你给我听清楚,本小姐一向不屑与酒精为伍,你少……”话未说完,她就被一股外力给强力的揽抱住,“喂,你在于什么?谁允许你乱抱我的?放开我!” “你的房间在二楼是吧?” 她娇弱的身子被他一双有力的臂弯给轻轻拥抱住,他以己身的强大制住了她不安分的扭动,一步步踏上阶梯,打算在最短的时间把她给送上床去。 “好舒服喔!”习惯他身上清冽的气味后,她反而倒进他的怀抱中伸展四肢。 展柘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文大小姐,敢情你是把我当成床了?” “呵呵呵……”她发出一串无意义的轻笑声,然后在他怀中奋力的扭动起来,“放我下来,我想跳舞。” “跳舞?”拢聚起的双眉,隐藏着错愕的惊诧。 “对啦!”趁着他分神之际,她灵巧的自他怀中跃下,然后边踏上阶梯,边哼出一连串的轻扬舞曲。 “文妍淇,你现在很清醒吗?”看她随着口中哼出的旋律踩着轻快的步伐,他的心中浮上了淡淡疑惑。 “当然,我再清醒不过了。”她回头朝他送出一个飞吻。 她那种轻佻的举动以及脸上显露出的娇媚,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平常那个疯女人文妍淇。 “我已经把你送回家了,接下来就没我的事了。”他已经没有义务去理会她接下来的行为跟举止了。 “啦啦啦……我要洗澡了。”她打着赤脚,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边将手绕至身后,拉下礼服的拉链,“啦啦啦……我要去洗澡。” 展柘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见到的景象,她居然边跳着舞、哼着歌,边一路脱下自己身上的礼服,她身上一寸寸的凝肌正显露于他眼底,以迅雷之速占去了他全盘的注意。 “文妍淇,你这个发酒疯的女人!”超强的自制力让他稳住了心神,不受她诱惑。 展柘迅速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奔上前以外套覆住了她逐渐裸露于外的凝白雪肌,强拉着她进入应该是她的房间。 “哎唷!”当她被一股蛮力给推倒在床上时,她皱眉发出了柔媚的哀叫声,“你做什么啦,好端端的干什么把人家给推倒在床上?” 人家?听着她软酥酥的指控,展柘实在无法将此刻展露万种风情的她,与平日火爆的她联想在一起。 她边以含怨的眼凝睇着他,边将身上的外套给拨去,“你干什么把外套罩在我身上?人家要洗澡啦!” 当一片雪白美肌悉数展露于他眼前时,拥有超强自制能力的展柘再次发现,这个发酒疯的女人,确实有把他给逼疯的可能性。 虽说他早猜测过在那件贴身银色礼服底下,大概会是什么,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她竟拥有一身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看似纤瘦却丰盈的好身材。 她双眼盛着迷茫柔醉、微扬嘴角巧笑倩兮的凝望着他,那举手投足都带着邀请之意,要是换成其他男人在场,恐怕早就不顾一切的扑抱上去,好生缠绵一番了。 “你这个疯女人运气真好,我没兴趣去碰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女人。”他抓起一旁的被单,将她完美的身段给覆住,阻绝了他脑中一切思潮的翻搅。 “你干什么啦!很热耶!”她拳脚并用的挣扎着,“人家要洗澡啦,你发什么神经啦!” “你想洗澡?”也好,顺便让她醒醒酒,总比让她穿着内衣内裤在地面前闲晃来得好,“好吧!那你赶快去洗。” 她掀开被单,身上仅穿着基本的内衣内裤,立即灵敏的跃起,站在床上以居高临下之姿睨着他,孩子气的大声宣布:“你要我去洗澡,我偏不要,我要跳舞!” “你!”他来不及发脾气,她的一只藕臂便缠上他的颈项,一双迷醉的眼对上他的冷寒双瞳。 她逸出一声娇笑,随着口中哼出的抒情旋律,而轻轻摆动身体。 “你在干什么?”他冷着脸孔,察觉到她柔馥的身子不断地在他身上摩擦。 “跳舞啊!”她逸出粲笑,天真的答道。 “跳舞?”展柘半眯双眼,瞧着她不断贴近的身子,“你在跳什么舞?” “你说呢?”她挑逗性地以纤细的十指,划过他冷峻的脸庞,半合的双眸透出妖冶的气息,扭动的娇躯似有意若无意的摩擦着他的身体。 “你该不会是在跳艳舞吧?”他的音调显得紧绷,与她裸露肌肤接触到的身体起了燥热变化。 “呵呵呵……”她的理智被酒精主宰,嫣红的脸蛋透出迷人的魅惑力,眼波流转间带着一抹致命的妖媚。 望着她贴在他身前扭动摇摆的娇躯,她如凝脂的肌肤、姣美的身段,一对丰盈因舞动而微微摇晃着,他突然觉得喉间一紧,全身被一股莫名燥火所侵袭。 该死!他是怎么了?他该不会受到她的诱惑了吧? 不!他摇了下头,企图将她迷醉嫣红的脸蛋甩出脑海,将她娇美柔媚的身子自奔腾的思绪中抹灭。 “文妍淇,你……你该去洗澡了。”他强持镇定,将目光自她身上完全抽离。 “我有说过要洗澡吗?”逗弄他逗得正乐的她,压根儿忘了这一回事,“喂,我们一起跳舞嘛!” 她跳下床铺,强自拉起他的手,沉浸在自我想像空间之中,拉着他东转西绕的,而她一脸沉醉娇笑着。 “哈哈哈,你真笨,在这里你要让我旋转,你知不知道?”见他紧绷着一张俊脸,她倏地钻人他怀中,抬眼凝看着他的不善脸色,大胆的探出手拉扯了下他的脸皮。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笑一笑肯定会迷人多了,就像是……就像是……像谁呢?我怎么一时间想不起来呢?” “像展拓对吗?”他不甚自在的抿了下嘴,无法解释在她提及展拓时,心头上掠过的那一丝丝刺痛。 他的性情不像那个性格分明的大哥,冷漠是他最好的保护色,严肃是他骨子里的天生性格。 “我讨厌展拓!”她的脑子乱烘烘一片,但是喜恶却正确的从口中吐出,“我讨厌提到这个人!别提这个人,我们来跳舞。” 说完,她扬起了亮眼的粲笑,牵起他厚实的大掌东摇西晃,一会在他身旁绕着圈圈,一会儿又以他为支柱,跳起了钢管舞。”文妍淇,你闹够了没有?”展柘赫然发觉,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痛,今天对他而言,简直是灾厄日。 “你这个人不要这么无趣好不好?” 她嘴里哼着一段又一段的轻扬舞曲,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着诱人的吸引力,眼波流转间挟带着万千的风情。 随着她小手的游移,展柘感受到体内一把莫名炽火因她而狠狠地撩拨起,此刻笼罩于她周身的只有柔媚风情,丝毫不见平日的霸气鲁莽。 直到这一刻,他才猛然顿觉,原来疯女人本该是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是个可以撩拨起他火热反应的美丽女人—— “文妍淇,你这是在玩火。”不知不觉间,原本清澈阴寒的黑瞳蒙上了点点欲潮。 “呵呵呵……”她冲着他发出甜笑,手指头纠缠住他的领带,一脸天真的反问:“玩火?什么是玩火啊?” 展柘倾身向前,低头覆住了她的小嘴,大掌利落的绕至她脑后,不让她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火——是你所挑起的,你别后悔!”他抵着她娇嫩的唇瓣,漆黑双瞳流窜出窒人的强势。 “后悔?我要后悔什么?”她眨了眨眼,眼底盛满了他俊容的特写镜头。 没想到……这个疯女人的味道尝起来是那样美好,他半合着黑眸,为她的甜美暗暗吃惊,同时又不自觉地深受她的馨香所吸引。 文妍淇只觉得自己正逐渐在他有力的怀抱中变成一摊泥,脑中一片昏沉,全身因他深入狂热的吻而失去气力。 火苗自他掌心间窜出,文妍淇感觉自身体深处冒出一簇簇的小火花,这突如其来的火花让她感到既陌生又胆怯,然而他绵绵不断的热吻,却无端地抚平她不安的心,他身上的清冷气息,让她产生了一种可依靠的感觉。 他抽离了她娇艳的红唇,转而吻上她的白玉耳垂,大手亦不停歇地膜拜着她的窈窕美好,轻细的吻落在她的眉心、鼻尖,轻轻扫过她略为红肿的唇直至她的下巴。 她柔顺的承接着他的吻,全身上下流窜过一阵激热,让她缓缓闭起了眼。 唔——好……好舒服喔!他的怀抱宽大温暖得让她想依靠一辈子,他柔如春风的细吻,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呵护感,一切是那样的美好…… 他抬眼往上一瞄——文妍淇正挂着一脸满足的微笑,进入了梦乡。 展柘凝望着她美丽的睡颜好半晌,侧耳倾听着她规律的呼息,他额上爆出了青筋,咬牙切齿地想把她的纤细颈子给一把掐断。 该死的!她竟然在这种时候给他——睡着了!该死的疯女人!该死的! 第三章 “嗯——”她从嘴中逸出了一个满足的长长叹息,迟缓地伸展略为酸痛的四肢,“这一觉睡得真舒服。” 她在床上伸展四肢好一会儿后,赖床的习惯仍教她对温暖的大床恋恋不舍,当她抱着被单留恋残余的温存时,不经意的一个翻身,一个突兀的物体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是什么东西?我的床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个东西?”她掀开被单,随着揭露出的身躯而瞠大双眼。 当展柘以半裸的模样倒映在她眼瞳之中时,她的脑子倏地停止运转,呆滞的表情充分说明了她的惊诧错愕。 “展柘……”她呆若木鸡的低喃,连续眨了眨眼后,这才发现眼前的半裸男不是她的错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染上惊讶的眼匆匆扫过他的睡颜,转绕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头。 哇塞!这家伙平日穿起西装看来瘦瘦的,没想到西装底下的身材,却是这样的有看头,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啊! 突然发觉到自己看入迷的眼,以及不小心自嘴边溢出的口水,她赶紧敛起了慌乱的神色,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疑问随即袭上她。 “为什么我会跟展柘睡在同一张床上?”喃喃自语的问话才刚刚消失在嘴边,她整个人犹如看到鬼魅般的急速弹跳而起,外加附赠不绝于耳的尖叫,“啊——” “吵死人了!”起床气不佳的展柘,受到这等魔音穿脑,下意识便抓起身边的枕头,朝发出魔音之处丢去。 砰的一声,文妍淇恰好被他用力丢出的枕头给扔中,火气也顿时而起。她抓起了掉落地面的枕头,踏着忿忿的步伐走到床前,“展柘!你给我起来!” 展柘懒懒的掀开眼皮,瞧见了她一副铁青的面色,“是你啊,早。” “早你个大头鬼!”这个家伙居然还有心情跟她道早安!? “一大早火气就不小,你是不是昨天酒喝太多,火气大?”他偏头瞄了眼腕表,清晨刚过六点半。 “喝酒?我昨天有喝酒吗?”她的脸色顿时被苍白所取代,“昨天……昨天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 她感到难以理解的按着脑袋细细回想,然而充斥在脑中的净是一片混乱,除了一些清晰的婚礼跟喜宴片段,接下来她为什么会跟展柘睡在同——张床……她全都记不起来。 视线不经意往自个儿身上一瞥,她看见自己身上仅着内衣裤时,震撼在瞬间充斥于脑部。 她无可自抑地发出骇叫,“啊——” “吵死人了!”展柘一皱眉,不耐烦的坐起身,赏了一记白眼给她。 “你……我……”她的脸上交错着青白之色,目光在自己及半裸的展柘身上来来来回回巡视,“昨天晚上……你说清楚……昨天晚上,我们……我们到底是……我们是不是有……” 展柘被她脸上多变的表情给吸引住目光,原本不佳的起床气,被她的慌乱无措,给扯出逗弄她的好心情来。 “你说呢?”他朝她眨眼,展露出他性感的一面。 接收到他的暗示眼波,文妍淇受惊的直直往后退,直到背部抵在墙边,双瞳睁得如铜铃般大。 “不……不会吧……我们……我跟你……怎么可能?” 瞧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这个疯女人该不会是以为,昨天晚上他们两人是怎么样了吧? 想到昨天晚上她大跳艳舞诱惑他的模样,他的脸色就不禁阴沉下来。有谁会想得到,当他受到她的蛊惑正要采取行动时, 她却——睡死了。 耻辱!这真是他展柘生平的最大耻辱!他一向自傲的自制力竟然在她大跳火辣辣艳舞之下,宜告崩解。 她成功的蛊惑了他,然而她却先一步睡的像死猪一样,害他直瞪着她宁静的睡颜,拼命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 她将手中枕头阻挡在身前,绝不白白便宜他的双眼吃冰淇淋。 “展柘,我们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吧?”她怀抱最后一丝希望轻问。 展柘扬起坏心的——笑,决心要好好惩罚这个撩拨起他的欲火,却让他无法宣泄的疯女人,“你说呢?” “你……”她的胸口一窒,双瞳冒出金星,最后一丝希望在他坏心的笑意中破灭,“不……不会吧?我们……我们……” 展柘郑重的点子下头,“没错,我们……” “不会吧——”她发出惨烈的惊叫,“这怎么可能?这是不可能的!啊——我真是个白痴,我干啥去喝酒?哇——” 他冷眼看着她像个疯子一样又跳又叫,然后抱着枕头蹲在墙角,不断地逸出杀猪般的哀嚎声。 “你疯够了没有?”他沉着声问,难道跟他发生关系有如此不堪吗?她的尖叫跟失控,引起他极度的不悦。 “没有!”她猛烈摇头,“除非你告诉我,我们昨天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白痴!本来就没有发生什么事。被她折腾一番后,他已经没有气力跟精神开车回家,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屈就于她那一张小床,谁知一大早迎接他的,便是她惊人的尖叫声。” 他盈着怀疑的眼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文妍淇,你该不会连自己被怎么样了,都不知道吧?” “我该知道什么?”反正……她就是被欺侮了嘛! “不会吧?”他加深怀疑,挑高眉角,“难道你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 “感觉?”她止住了呼天抢地的哀叫,认真思索起来,“我感觉到头……有点昏昏沉沉的……然后……身体好像有点酸痛……呜——我果然是被你怎么样了。” 白痴!展柘受不了的直翻白眼,直到今天他才发现,文妍淇不止是个疯女人,还是个笨到家的大白痴。 她的头之所以会昏昏沉沉的,是因为——她宿醉;她的身体之所以会酸痛,是因为——她昨晚像个疯子似的拼命跳舞、扭动身子,身体酸痛那是难免的。 可她却把这些症状,当作是被他那样那样了,他真是佩服她的思考逻辑。 “你想怎样认为,就怎样认为吧!”他已经受够她了,也受够了因她而反复翻搅的莫名心情。 “什么叫作我想怎样认为,就怎样认为吧?”她气焰高涨的眨去眼中雾气,现在可不是哀悼她失去童贞的时候,展柘那种趾高气扬、事不关己的态度,彻底惹恼了她。 “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展柘将披在一旁梳妆台椅上的皱巴巴衬衫穿上身,慢条斯理的扣上扣子。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她双眼充血,后悔死了昨晚不该因为太过气愤,而猛灌香槟的,现在可好了,被人吃干抹净,还外加踢到一旁去。 展柘偏头看了她盛满了恼火气愤的小脸一眼,“昨天晚上的事,你全部都不记得了吗?” “废话!”如果她什么都记得的话,还犯得着像个泼妇一样质问他吗? “那就非常可惜了。”他挤出一抹诡异的笑,“昨晚……可真是多采多姿的一夜。” 他语焉不详的口吻,大大加深了文妍淇的恐慌,瞧他那副神秘兮兮的嘴脸,昨天晚上肯定是有发生什么事。 天啊!昨晚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什么—— 就在她抱头努力想搜寻一丝关于昨晚的记忆时,展柘已经穿上西装、系好领带准备离去,而她的脑子,突然浮现了一个令她惊异的画面——一个两人亲密拥吻的大特写…… “啊——”她掩面,无法相信那个沉醉其中的女人是她,“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 大手搭上门把正要转动的展柘,回头给了她无聊的一瞥。才一大清早,她大小姐就净顾着发癫,文家有女如此,可怜啊! 她瞪大了一双眼,咄咄逼人的走到他面前,纤指用力的戳着他的胸膛,“姓展的,你要给我说清楚。” “你还要我说清楚什么?”不过说也奇怪,这个疯女人脸部表隋变化多端,看起来甚是有趣,勾起了他玩味的好心情。 “你!”她的颊边染上了酡红粉彩,“你昨晚吻了我!” 展柘先是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咧出一个含义深远的浅笑,“哦?这个你倒是想起来了。” “这是真的?”惊讶错愕都不足以形容她脸上的表情。 “是你诱惑我的。”他轻轻一语带过,将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什么?”她张口傻眼,“我诱惑你?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姓展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占了她的便宜后,还硬说是她诱惑他的。 去!去去去!她是眼睛瞎了,才会去诱惑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像是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展柘好心的附带一点解释,“昨晚你喝醉了。” “我喝醉了……”倏地,她的脸色泛出青色,然后又转变成白色,“我喝醉了……”那就说明了——她又发酒疯了? 就在她处于怔仲之际,展柘眼角一扫,将她脸上既是懊悔又惊诧的神情收进眼底,嘴角微扬,情绪染上了些许的愉悦。 转动门把,他跨步离开。昨晚虽然是充满刺激与混乱的一夜,但是却不失为奇异及快乐的一夜。 虽然极不愿意承认,可是他突然发觉,与文妍淇这个疯女人在一起,并不是那样的糟糕,相反的,他对她脸上百变的表情,产生了兴趣。 看着展柘离去的宽阔背影,文妍淇只觉得眼前跟脑子-片茫茫然,她捂着脑袋,跌坐在地面,不断地喃喃自问:“谁来告诉我……昨晚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丁?谁来告诉我啊?” 呜——昨晚她真是不该喝酒的,她是个毫无酒量可言的人。三两杯酒下肚后,接下来的事,她就会什么都不知道了。 “呜……我好可怜喔……”她抱着枕头低切的呜咽。“不行!我一定要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跟展柘那个家伙接吻?我一定要弄清楚——” *** 办公室里,文言伦正处于批阅公文的忙碌之中,没一会儿工夫,他便接到了秘书小姐的报告,再过三十分钟,他必须去主持一星期一次的业务会议。 耐心批完今天该批阅的公文后,文言伦这才抬头。对上-直紧盯着他不放的视线。 他幽幽叹了口气,实在受不了她紧迫盯人的招式。“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事了吗?” “我有说有事要找你吗?”文妍淇偏过头,内心不断地在挣扎。 “如果你没事找我的话,那你怎么会坐在这儿,跟我大眼瞪小眼的?对了,提醒你一声,再过三十分钟,业务部要召开-星期一次的检讨会议,你这个上司一直赖在我的办公室,会惹人非议吧。” “惹谁非议?”她犀利的一瞪,“你要的订单,我可是特地飞到美国去帮你搞定了,现在谁还敢在背后说我坏话?” 业务部原是男人的天下,自从她仗恃是总裁之女空降到业务部后,曾引来一堆裴短流长,直到她凭着-己之力,拿下了美国b.j集团的合约后,那些自视甚高的男人,这才纷纷闭了嘴。 “好了,我已经提醒你了,等一下的业务会议不要迟到。”他顿了顿,“就算你拿回了一张大订单回来,但是现在你也得收心回到工作岗位上了,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可公事跟私事是不能混为一谈的。”“你在说什么?”她听得出来他是在说教,可他为什么要对她说教? 文言伦看了她一眼,“我说,就算今天早上你依依不舍的送了柔柔上飞机,可是柔柔毕竟已经是展拓的妻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这个丫头该不会是因为,早上送走了要到欧洲等地度蜜月的小妹跟展拓后,就一直生闷气生到现在吧? “这个我知道。”她气闷的回应。 尽管她对展拓不满到极点,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那可是柔柔自己挑选的对象,她再怎么不愿,也得接受残酷的现实。 “你知道就好。”他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个大妹似乎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今天早上她送走最疼爱的小妹时,居然连一点歇斯底里的情绪也不曾出现过,这……该不会是天要下红雨了吧? “伦哥,你在干什么?”她一脸莫名的看着他迅速起身跑到落地窗前,一副神经兮兮的往天空望去。 “我是在看天空是不是要下红雨了,要不然今天早上你居然没有抱着柔柔又哭又跳,我还以为你会阻止她去度蜜月。” 闻言,文妍淇受不了的翻白眼,“拜托,我文妍淇是那种没风度的人吗?我可是一个成熟又兼具理性的女人,怎么会死命的抱住柔柔,不让她跟展拓度蜜月去呢?” “那——那天在柔柔婚礼上哭得像泪人儿的人,不就是你吗?”成熟又兼具理性?这跟她那天的表现,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形容词。 “我伤心难过不行吗?”她顿了顿,一缕若有所思的目光缠上他,“伦哥,我问你,那天在喜宴上,我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好像是,怎么了?”他瞧见了她忸忸怩怩的模样。 “嗯……伦哥,我问你,我是不是一喝了酒,就会发酒疯?” “是啊,你不也知道自己会乱发酒疯,所以才一直禁酒的吗?” “那你那天怎么不阻止我喝?”说到这个,她的责怪声就不由得加大。 文言伦望着她好一会儿,“淇淇,你今天特地来找我,就是要来责怪我的吗?” “当然——不是。”她的十指纠结在一起,实在对那天晚上的情形再无其他印象,“伦哥,我是想请教你,通常我喝了酒之后,会发什么疯?” 这才是她迫切想要知道的,因为任凭她想破了头,依旧想不出来那天晚上她与展柘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真的跟他……那样那样了吗?可是她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些天来,她一直在是与不是之间徘徊否定,却无法抹煞她与展柘共度一夜的事实…… “你问这个干什么?”以前他只要一提起这个话题,她就会立即捂住耳朵拒绝接听。 “我……我想知道也不行吗?”悲哀啊!她连自己发起酒疯会是什么模样也不清楚。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想知道?” 第一次,文妍淇突然觉得伦哥哕嗦极了。“我想知道也不行吗?” “可以,当然可以。”不过他还是疑惑的多看了她几眼,“通常你一碰了酒,人格就会丕变……” “等等,什么叫人格丕变?”光是第一项,她就觉得恐怖了。 “就是你说的话跟你的性格,会变得跟平常不一样,这是一般发酒疯的人都会有的症状。” “然后呢?”她比较担心的是……她该不会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跟展柘那个那个了吧?那她岂不是冤枉极了? “然后……”文言伦抚着下巴努力思忖,“第二个阶段好像就是开始胡闹,虽然你外表跟对话看起来、听起来都挺正常的,其实你已经醉翻了……” “有没有第三阶段?”这下她总算明白伦哥为什么不让她碰酒了,没想到她发酒疯还有分阶段性的,她……她可真是奇葩啊。 “第三阶段是……”他拢聚起眉宇,“你的第三阶段就是开始跳起舞来,要是有男人在场的话,你跳的舞就会是所谓的艳舞了。” “什么!?”她无法置信的大叫,“艳舞!?” 文言伦一脸慎重的点头,那种被自家妹子当钢管在跳的情形,他不愿意再经历第二次了,那简直是人间酷刑。 “艳舞……我居然会跳艳舞!?”额上冒出点点冷汗,现在她总算明白,展柘为什么会指控是她诱惑了他。 没错,酒精让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幻,更让她无法分辨出正常与反常,所以她不但人格丕变,而且还恬不知耻的在展柘面前大跳艳舞。 文妍淇,你真是个大笨蛋,就算你真的被展柘给拆解人腹,那也怨不得别人,因为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淇淇,你怎么了?”她一副受到莫大惊吓的模样,让他连忙追问。 “没……没事……哈哈……”艳舞,她居然会跳艳舞呢。 看着她失神的情况,再加上她今天反常的频频追问,文言伦不禁感到有些不对劲。“淇淇,我问你,那天晚上你跟展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她连忙正襟危坐,“什么事都没有!” “真的没有?”他颇是怀疑。 那天他被宾客们缠得无法分身,所以才把喝得醉茫茫的大妹交托展柘照顾且送回家,因为他相信展柘的为人,才敢放心的把淇淇交给他。 “没有!”打死她也不会承认,她真的跟展柘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没有?”她否认的速度太快,让他不禁加深了怀疑,“你真的跟展柘一点事也没有?” “难道你希望我跟他之间有发生什么吗?”她斜眼一瞪,努力镇定下慌乱的心神。 “当然不希望——”文家已经有一个女儿嫁进展家了,虽然他也挺中意展柘的双胞胎弟弟展拓,但是以他们两个人一见面就不对盘的情形看来,他宁愿忍痛放弃掉这个大好人选。 “所以说,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开玩笑,要是被伦哥知道她跟展柘有什么的话,他一定会努力、用力、奋力的把她给踢进展家去。 不要——她恨死展家人了,因为她恨死了抢走小妹柔柔的展拓,所以从那一刻起她决定要讨厌所有的展家人,包括展柘。 “嗯——”文言伦紧盯着她看好一会儿,心中有着淡淡的惋惜。 “你嗯什么嗯?”他那种古怪的注视,让她直觉的想逃。 “没什么,只是心里边有一些些失望。” “你有什么好失望的?”他的失望肯定没好事。 “嗯——”他抚弄着下巴,惋惜不已,“我只是觉得,展柘是个很不错的对象……” 她眸底凶狠的精光乍现,“伦哥,你说什么?你说谁是不错的对象?” “嗯——”文言伦赶紧住了嘴,“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就说吧!这两个人根本不对盘,没费心机将他们撮合在一起是正确的,只是……真是可惜了展柘这个好男人,可惜啊 第四章 好端端的,展柘突感到眼皮跳了一下,一种不安的预感飘上心头,让他在瞬间感到有些焦躁难安。 “总裁,会议再过五分钟就要召开,这是您要的资料。”秘书洪伶俐小心的藏起一双爱慕的眸光,专业的将手中整理好的资料放上桌面。 “我知道了。”他沉吟了一下,将无端缠绕在心上的纷绪逐出。 正当展柘拿着资料起身时,桌上的分机灯亮起,秘书洪伶俐动作快速地抄起电话。 “喂,总裁办公室。”她顿了一下,“请她离开,总裁今天的行程已经排满,没时间去接见一个没有预约的人士。” “是谁想见我?”毫无预警的,展柘心头浮现出一抹纤丽的身影,身影的主人有着一张出色的容颜、一副倔傲疯癫的个性。 那人是文妍淇,一个个性强烈到让他难以忘怀的疯女人。 自从经历那与众不同的一夜后,他无法解释为何心中会残留她的身影,还会不时想起那夜她的娇笑柔媚?更无法说明,他竟深深受到她的吸引—— 他肯定是受到她疯狂因子的感染,也开始发起神经来了。 之前与她曾有过几次不经意的会见,她都以她疯癫又火爆不讲理的性子,勾起他的不快,而这一回……他比谁都明白,那不是一份好奇,而是一种……夹杂了不知名情潮的兴趣,以及深究的探索念头—— “总裁?”洪伶俐显得有些讶异,以掌心压住话筒,“唔……是一位自称姓文的小姐,她说她有点事,想跟总裁说清楚。” “我愿意见她,不过……”他神秘的拉长音,“时间在一个钟头之后,请她到这儿等我。” “总裁!?在这办公室?”她诧异睁大眼,无法相信刚才她所见到的景象。 刚刚她似乎瞧见了总裁嘴边勾起一抹淡笑,不可能吧!一向严谨肃然的总裁从来不笑的,因为他认为扯唇发笑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 “洪秘书,你听到我所说的话了。” “知道了。”她赶紧回过神,匆匆向话筒另一边交代了下。 她挂断电话,赶紧追上展柘的脚步,心中则对那名姓文的女访客,产生了一抹疑虑及莫名的敌意。 *** “文小姐,我们总裁愿意接见你,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文妍淇一副心情不太爽快的追问。 这个该死的展柘,他的派头倒是挺大的嘛!也不想想,她文妍淇可是纡尊降贵的前来拜访他,他不出来迎接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派了个总机,挡住她的去路。 接下来是一层层询问,在这漫长的等待里,她对展柘的印象更是差到极点。 她是脑袋烧坏了,才会突发奇想来到“展氏”,要不是为了获得一个安心且确切的答案,她根本不会来见展柘一面。就为了一个答案,她竟然要受到这样的怠慢! “姓展的,你完了厂她咬牙切齿,这笔帐她记下了。 总机小姐瞄了眼她忿忿不平的模样,咧嘴微笑以对,“文小姐,总裁现在人在主持会议,如果你想见他的话,恐怕得要等上一个小时。” “等一个小时!?”混帐展柘,他以为她的时间就一点也不宝贵吗? “小姐,总裁请上楼到他办公室等候。”总机小姐多瞄了她几眼,因为这是第一次有访客不用到会客室等候,直接被请人办公室。为此,她不禁对文妍淇的身份多加揣测起来。 火气正炽的文妍淇,没有发现她的探测目光,一心一意只想要悬在心中已久的疑虑获得一个答案后,就马上转身离开,然而她却没想到,展柘还真不是普通的大牌。 “我一定要到办公室等他吗?”她根本就想转身离开了,怎奈……她实在想知道那一晚,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的,总裁请你到八楼办公室等候。”总机小姐有礼的回道。 “你们总裁开会要开一个钟头吗?” “预定是一个小时。”总机小姐微笑以答。 “预定一个小时?难不成这场会议还会再拖延下去?”她傻眼,小姐她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奉陪。 “嗯……这个,我也无法给你一个确切的时间。小姐,请你搭右手边的电梯,电梯可以直达八楼总裁办公室。” 文妍淇盯看着电梯,心思在去与不去之间徘徊,直到她对上总机小姐询问的眼神,她才叹了口气,“姓展的就是这么爱要大牌,要不是小姐我有事找他,我才不自找罪受!” 她拿出了皮包内的手机,迅速拨了通电话,“喂,伦哥,我今天下午不进公司了,有什么事你帮我搞定。” 不等文言伦有任何反应,她率性的按下挂断键,把己身的麻烦事全部推得一干二净,一切都是为了展柘这个该死的大牌小人。 总机小姐看着她踩着高跟鞋走入电梯,当电梯门缓缓关起的那一刻,她听见了一个隐含火气的低咒声。 “该死!我的高跟鞋鞋跟断了!?可恶的展柘!全怪你——” 总机小姐讶然的睁大双眼,对这名外表看起来亮眼美丽的女子,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她赶紧抓起话,按下熟悉的内线号码,“喂,阿珠吗?我告诉你喔,刚刚……” 一个小时不到,文妍淇是展柘亲密爱人的小道消息,便这么传遍了“展氏”上上下下,而抱着一肚子气的文大小姐妍淇,还在碎碎念个不休—— *** 哒哒哒!文妍淇正不耐的以脚拍打着地面,不断地低头观看腕表。 “慢,真是慢!”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结果她还是没见到展柘。 “姓展的有这么忙吗?”她端起桌上的瓷杯就口,发现咖啡早已见底。 正当她要起身请小姐再泡一杯时,秘书洪伶俐却推门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红茶。 “文小姐,总裁要我跟你说声抱歉,因为会议还在进行,所以他暂时无法抽身。”她边将红茶摆上桌,边公事化的转达上司的交代。 文妍淇只是感到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秀眉,“展柘有这么体贴吗?”居然还会派秘书前来转告她一声? 洪伶俐听见了她的话语,为自己的上司打抱不平,“文小姐,我想,你是不是对总裁有所误解?总裁他是个……” “他是个怎样的好人,我没兴趣听。”她更加不耐烦的以脚拍打着地面,眼光瞄见了断了跟的高跟鞋,“真是讨厌,好好的高跟鞋居然跟断了,一定是展柘带衰害的。” “文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看来这位文小姐对总裁很有意见! “我没什么意思。”她只是单纯的迁怒而已,反倒是这位秘书小姐的反应颇令人玩味,难不成她…… 她瞄了瞄洪伶俐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再看了看她眼瞳间跳跃的忿忿不平之火,文妍淇大概了解她为什么会这样护卫展柘了。 “没什么意思?可是我明明听见你连高跟鞋鞋跟断了都怪罪总裁,文小姐,我觉得你这是不合理的迁怒……” “我管它是合理,还是不合理,反正我就是要迁怒于他!要不是因为展柘,我犯得着坐在这儿,浪费我的宝贵时间吗?要不是为了姓展的,我又何必赔上一双名牌高跟鞋?”她说的振振有辞,把所有过错全都推卸到展拓头上。 “你……”洪伶俐瞠大眼,没想到这看起来美丽大方的女人,竟属于不讲理一族。 她不信……她才不相信这种女人会是总裁的亲密女友,她那种娇纵任性的脾气,一向是总裁所厌恶的,所以——她放宽了心,料想这个女人跟总裁一定没有另一层亲密的关系。”我怎么样?”她颇不友善的反问。 被展柘晾在办公室等侯,已经让她满肚子怨气了,如果她还不能找些借口怨慰展柘的种种不是的话,她决定——立刻走人,省得继续浪费时间,继续堆积满肚子的怒气。 “没什么,我还有事要做,我先下去了。”确定了她与总裁之间没半点亲密关系后,洪伶俐又恢复先前的公事化口吻。 文妍淇看着态度丕变的秘书小姐,先前她还——副正义凛然的护卫着展柘,怎么不一会儿时间,她就打退堂鼓了?难不成……她突然间发现展柘其实是个下流小人了? “小姐,你先等一等。”她端起红茶啜了一口,嗯——还是咖啡比较对她的味。 “文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她端起脸孔,客气生疏的询问。 “你知道展柘在哪儿开会吗?”她不经意的随口问道。 “总裁现在正在七楼第一会议室开会,如果你是想问我还要拖延多久时间?很抱歉,我不知道。” “喔,那没事了。”她挥挥手,脑中有另一个想法形成。 洪伶俐偷瞄她一眼,从她的举止跟言语看来,这位文小姐真像是被宠坏的千金大小姐,总裁才不会那么没眼光,看上像她这种脾气不好的大小姐。 “你瞪着我看做什么?”文妍淇一回头,就看见洪伶俐直瞅着她看,那种打量的目光隐含着种种复杂的情结。 “你看错了,我没有瞪着你看。”洪伶俐迅速的调开眼,“我去准备总裁急需要用的报告书,文小姐你请自便。” “自便?我当然会自己打理好自己。”她吐吐俏舌,压根儿就不想在这儿继续耗费时间下去。 “七楼第一会议室。”她低语喃念一番后,决定大方原谅展柘将她晾在这儿不闻不问的罪过,因为她打算,亲自去见他。 她起身整整身上套装的皱摺处,弯身拿起另一只鞋跟完好,的高跟鞋。 “真是伤脑筋,这要我怎么走路?瞧那个秘书一副小气的模样,我看她根本就不愿意帮我跑一下腿,去买一双高跟鞋回来……这该怎么办啊?” 视线无目的地在室内浏览起来,匆匆扫过干净的地面、真皮的沙发,直到一张上好的棒木桌跃人眼瞳,无视于桌面上堆积成山的资料,她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快步朝办公桌走过去。 “嘿嘿嘿,就是你了。”她选择好角度,再以手背指节敲打着桌面,听着清脆且沉重的声音,她满意的笑了。 “太好了,就是这个了。”她找了一个良好的角度,高高举起手中的高跟鞋,然后以快、狠、准之姿,把另一个鞋跟给敲掉。 喀的一声,高跟鞋的鞋跟顺利被她敲下,她的脸上显露愉悦得意,完全没有注意到桌角被她敲掉了一层漆皮o “好了。”她把鞋子重新穿上,“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就往七楼第一会议室出发吧!那个姓展的还真会浪费我的时间,我这么一跷班,不知道回去又要被伦哥怎么碎碎念了,这些全都是展柘害的!” “算了,这些我都不跟他计较,我要的只是一个明确的答案,省得我老是东烦西忧的,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 抱着坚定的决心,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办公室大门,在经过转角的秘书办公室时,她没瞧见秘书的身影。 “没想到那个秘书的动作还挺伶俐的,看来她一定是把资料给准备好下楼去了。”这样也好,省得她还要费舌跟她解释。 “没想到‘展氏’还挺大的。”她边放慢了脚步,边观察着公司的规模。 “展拓真是个大白痴,放着高高在上的位置不坐,去当什么小厨师,难怪他老爸一天到晚想把他抓回来,不过……展柘还个真厉害,居然一个人打理这间大公司!要是换了我j我才没那个能耐呢……” 她猛地住了口,只因她发现自己竟在无意间脱出赞赏展柘的话语。 “呸,展柘那个阴险小人,整天只会绷着一张脸吓人,像他那种人,只会把公司给搞垮,我就等着‘展氏’被搞垮的那一天到来。” 见到电梯门缓缓开启,她赶紧提起脚步走人电梯,决定以最快速的行动把问题完美解决—— *** 空调吹送着清凉微风的会议室里,坐满了各个部门的人员,空气中飘送着严肃的气氛,而在一个又一个人员的报告下,会议顺利的进行。 “我们业务部在下半年度的计划是拓展欧洲市场,目前已经被列入合作名单中的有以‘欧联’为首的主要客户群。” 坐在上位的展柘,只是轻轻点了下头,“会议结束后,把下半年度的计划报告书交给洪秘书,我会再看看。” 业务部的人员一声应答后坐下,紧接着起身的是另一名业务部人员,“总裁,我想跟您报告的是……” 会议室的门扉,此时悄悄地被人开启了一角,文妍淇贼头贼脑的探进门,先是讶异太过明亮的宽大会议室,然后再嗅到飘散于空气中的严肃气氛,让她无法接受的吐舌皱眉。 开会可以把气氛搞得很融洽,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之中,效率也会进行得特别快不是吗?为什么就是有这种死气沉沉的会议? 难道在座的众人都没有感觉到,瞌睡虫已经悄悄地爬上他们的肩、黏上他们的眼吗? 很明显的,她是多虑了,瞧那名站在众人视线之下,大声报告事项的员工,她就不由得暗暗佩服起展柘对员工的训练有素。 “不过……他的员工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又一具会工作的机器人,一点儿也不像是个人,如果伦哥要效法他这种严谨作法的话,小姐我一定是第一个不干的。” 怨语被她完整的吞下肚,目光越过一颗又一颗的人头,她才看见了坐在最前方主位上的展柘。 他一脸严明的翻看手中资料,不时伴随着单音调的哼声,然后飞快的找出重点,给予报告人员建议及下一步指示 文妍淇望着一副指挥若定、浑身散发着王者气息的展柘,不禁感到一阵傻眼及错愕。 “这个男人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下流展柘吗?”面对她,他的气焰一向高张得让她气的直跳脚,就连脱出口的话都会气死人,可是…… 眼前那个人少了气焰、多了分沉静,少了尖锐的言辞、多了凝神肃气,他似乎变得不太像是平日她所认识的那个展柘了… 猛地拉回神,她为自己的失态感到莫名其妙。“奇怪了,反正我本来就跟姓展的不熟,好端端的我想那么多做什么?” 无法解释内心骤起的纷乱思绪,也无法说明为何她的心会在瞬间,充斥着展柘的身影,一切的一切她都无法解说,所以……她自动跳过,放弃找寻答案的坚持。 “接下来……嗯——”她该要找什么时机跟展柘谈话呢?从现场这种充满严肃的气氛看来,这儿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像是察觉到一道紧盯着他的视线,展柘眼一瞟,一道鲜亮粉色套装的身影窜人他的眼。 当他瞧见了文妍淇那个疯女人,居然像个小偷似的跪在地上时,展柘不经意的牵动唇边严谨的线条,一双冰寒瞳仁溢射出本人无所觉的柔意。 那个疯女人究竟是在干什么?该不会是要潜进来窃听机密吧?不过以“文氏”跟“展氏”经营的产业不同,就算她真听见了什么机密,只怕她也一脸莫名其妙吧! 看着她一下陷入思忖、一下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灿亮了脸庞,但随即又被一缕阴郁神情所取代,她脸上变化万千的神情,教他不舍移开目光。 每次看见她变化多端的表情,他就不禁想问问,她为什么可以在转瞬间变化如此多的表情,老是教他越看越觉得有趣。 “难不成……我要破坏这场会议吗?”她一脸认真,“虽然姓展的让我枯等了整整一个小时,浪费了我许多宝贵的时间,但是……破坏他的会议似乎不太好——” “总裁?”捧着报告书,说明告一个段落的产品规划部人员,一脸戒慎恐惧,完全接不下话。 秘书洪伶俐很快的发现展柘的不对劲,他看起来一副凝思的模样,可是他的眼神却不在报告人员身上。 顺着展柘的视线,她看见了毫无淑女模样的文妍淇,正跪坐在会议桌后方,嘴里喃喃有辞,不知在打算些什么。 “她怎么会在这儿?我明明叫她在办公室好好候着的。”当她要出声跟展柘解释时,展柘却抢先一步发声。 “你还一直跪坐在地上做什么?文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展柘恢复一贯的冷淡,——双黑瞳却有着令人错愕的暖意。 文妍淇迅速抬头对他投以偿恨的眼神,只因为他的一个出声,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朝她投以好奇的眼光。 她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缓缓站起身,噘起涂抹着淡红色口红的唇瓣,一脸的不耐烦。 “我的身份就是你的客人,展柘,你让我等了一个小时又二十五分,你浪费了我的宝贵时间。” “我没要你来找我。”他一句话,便轻松的堵住她的嘴。 “你!”她的双颊气呼呼的鼓起,这个展柘果然就像展柘一样讨人厌,“算了,本小姐肚量大,不跟你这个小人一般计较。我问你,你还要开多久的会?小姐我没时间跟你耗下去。” 展柘评估了一下时间,给了个时间,“再过二十分钟,你先回办公室乖乖等我。” 当他发现会议室里有大半的男人,将眼光流连于她身上时,他的心突然涌进了一波波不快浪潮,让他想把她给小心藏起来,不让那些男人流露出倾慕眸光。 “乖乖的?”她为这个命令辞感到不悦,听他那副口吻,好像她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似的,“展柘,我是你的客人,不是你的……” 意识到周遭所有的目光全在她身上转绕,她猛地住了口。识大体的她尚知道没必要把两人间的私事,拿到台面上大肆评论。 “哼!”她高傲的抬起下巴,“我就先回你的办公室等你,不过你给我记住,二十分钟,我只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逾时不候。” “好。”他淡然的扯动嘴角,不知不觉中对她做出了令人傻眼的让步。 看着文妍淇那头波浪长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美丽弧形,洪伶俐的眼也紧紧跟随着她,内心种种猜测纷起,无法相信像她这种任性的女人,竟然可以获得总裁的温柔对待。 文妍淇……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 第五章 “啊——”毫不遮掩的,文妍淇张口打了个大哈欠,一脸昏昏欲睡的瞄了眼腕表,“混蛋展柘,什么二十分钟……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漫长的等待让她哈欠连连,脑袋直直往膝上点,“我好想睡觉……” 喀的一声,办公室大门敞开,展柘富磁性的嗓音随即扬起。“洪秘书,今天的会议拖延太久,叫未报告的部门递上书面报告给我。” “是。”洪伶俐顿了一下,“总裁,今天晚上是‘统总’总裁的七十大寿,你是否要赴宴?” 她抱着一颗期待的心等候他的回答,每回有这类的宴会,都是由她陪伴上司一起出席,相信这次一定也不例外。 展柘的眼光胶着在小脑袋不断点膝的文妍淇身上,声调不自觉地放低,“你帮我推了。” “推掉!?”她显得吃惊不已,因为她的上司对于诸如此类的商场宴会都热中得很,通常他会利用这种大好时机,好好打通人脉,为公司拓展商机,怎么今天…… “推掉它,记得送份寿礼给王老,毕竟今天是王老的七十大寿,人不到,至少礼要到。”他简短快速的交代完毕,放轻的步履在文妍淇身边顿住。 看着她微闭的眼下垂着一排长睫阴影,亮丽娇美的脸蛋上写满了百般的无聊及倦意,大手情不自禁的探出,将她垂落于额际的发丝拨至耳后。 将这一幕看在眼底的洪伶俐,脑中顿时警铃大作,她从不曾看过个性淡漠的上司,有过如此温柔的举动,这让她对文妍淇这个女人的来历更加好奇,同时也对她产生了-丝丝难以言喻的敌意…… “嗯?”他轻柔的举动依旧惊动了浅眠的她,她睁着-双迷茫的明眸,连续眨了几下后,这才看清他的面容,“是你喔,会开完了吗?” “开完了。”他看着她毫不矫情的打哈欠伸懒腰,率真的性情彻底展现。 “终于开完了。”精神略略回来,她就忍不住声音尖锐起来,“姓展的,你的二十分钟还真是长啊,你足足浪费了我两个钟头的时间,你知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你真的以为我文妍淇是个无所事事的……” “一起吃饭如何?”没有让她将腹中的怨言倾倒而出,展柘技巧性的从中插话。 “跟你吗?”她骄傲的挑起眉角,口吻间隐含讽刺,“如果是要跟你一起吃饭,我要考虑一下。” 他是被她列为黑名单的展家人之一,所以……她得考虑-下要不要跟他一起吃饭, “你不想趁机问我一些事吗?”打从她出现,他就明了她的来意。 想必她一定是急切的想知道那毫无印象的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碍于拉不下脸来询问,所以日子才会拖过一天又-天。 文妍淇突然发现,自己非常讨厌他那副什么都知道的嘴脸,在他面前,她仿佛成为了一个透明人,不过……算他狠,她心上的疑问的确需要他来解答。 “展柘,我有没有说过你很讨厌,而且是非常讨厌?”她杏眼圆睁,一副不服气的倔做样。 “你不止说过一次,还在心里骂了几千、几万遍了。”她狭隘的心胸可是众所皆知的。 “你又听到了?”她赏了个白眼给他,决定要敲一顿大餐来吃吃,补补她今天为他浪费的时间。 “走吧!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难不成……”她瞄了眼立在后边像个雕像动也不动的秘书洪伶俐,“你还有会议要开吗?” 她真是佩服他的耐力,他一整个下午都坐在那间会议室里跟员工开会,一整个下午那,难道他的屁股都不会痛吗? “当然没有。洪秘书,你今天可以准时下班了。” “总裁,”她抱着一丝希望问道:“你推掉今晚王总裁的寿宴,该不会是为了……” 接收到她那打探且不善的眼神,文妍淇立即喊冤撇清,“你为什么看我?他推掉谁谁谁的寿宴都不关我的事,刚刚你也听见了,是他说要请我吃饭的,不是我邀他一起吃饭的喔!” 展柘的脸色略为阴沉下来,“洪秘书,你听到我的交代了,帮我选份好礼送到寿宴场地去。” “总裁,我知道了。”她匆忙记下,盛着不满及怨慰的眸,扫过文妍淇巧笑倩兮的脸,对她的敌意更加深一份。 察觉到她紧迫盯人的视线,文妍淇一脸无辜的对上她的眼,却换得她冶然带着怨意的一瞥,令她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当她的目光一对上展柘时,眼中原有的不善瞬间散去,一缕缕深刻的爱恋写满眼底,让文妍淇明白了-切。 “原来如此……”原来这位精明干练的女秘书看她不顺眼,是因为——展柘。 拜托!她看起来会那么没眼光吗?她才不屑跟她抢夺展柘呢! 也不想想,展家人在她心目中,可是名列黑名单的榜首,她才不会看上展柘这个狂妄又下流的男人! 可是……她偷观了洪秘书几眼,将她刻划着柔情与迷醉的爱恋表情尽收眼底,心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酸酸涩涩的,一股没来由的闷气涌上心扉,让她无法恣意舒眉展笑。 “好了,我们走吧!”没有发觉到两个女人内心所怀的心事,展柘在穿上外套后,大手推着文妍淇的背部,走出了办公室。 就算进了电梯,文妍淇依旧无法展开笑颜,只因为她还隐约感觉得到洪秘书一双怨意的眼,紧盯着她不放,那隐含怨意的眼让她直觉芒刺在背。 “你怎么了?”盯着电梯楼层的灯号闪烁,他眼角余光将她怏怏不乐的表情扫进眼中。 “你问我怎么了?”她神情古怪,却因他这简单的一句问话,心情莫名的飞扬起来,“我告诉你,我……” 她突然住了嘴,只是因为她觉得没必要把心里头想的事,全部告诉他。 展柘只是看了她一眼,将她的不服气看在眼下,“你想到哪儿吃饭?” “随便。”她一脸意兴阑珊的挥挥手。 她好奇怪!面对如此奇怪的自己,她不禁又沉下脸细细思忖,一番思量后,她仍无法解释心情大起大落的原因,总觉得在心里头有着不知名的什么存在着,但是……那是什么呢? 不懂——她就是不懂那是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懂、不懂,她就是不懂—— *** “她喜欢你!”一脸淡漠,文妍淇在把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后,闷闷的说出她的发现。 “你说什么?”展柘喝了口水,不解她因何蹦出这句话,“你说谁喜欢我?” “你的秘书。”切牛排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几份,“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喔。”展柘停顿了一下,应了声,继续进食。 “你就只有这种反应?”她停下切牛排的动作,对他的反应有些不谅解。 “不然呢?你希望我有什么样的反应?”他反问。 “我……”她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反正……我就是觉得你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不然我要作何种反应?”他疑惑的多瞄她几眼,难怪常有人说女人心海底针,他是真正见识到了。 “呃……”她再一次的语塞,然后忿忿的切着牛排,“跟你说话简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闷死人了!” “是吗?那真是抱歉了,我这个人话一向不多。”他通常都是把说话的时间,拿来拓展商机跟办公。 “你也知道你这个人一向不多话吗?”她眼露精光,打算大大的嘲弄他一番,“不过,你只要一开口,就没好话,我看你还是少说话好了。” 这回展柘没作任何回应,只是安静的进食。 文妍淇偷瞄了他几眼,从他一贯漠然的脸上表情,看不出他有任何生气的征兆,可是这种沉闷的气氛,让她感觉怪怪的。 “喂,姓展的,你是不是生气了?”她怯怯的、试探性的问,结果没得到任何回应。 她停下了切牛排的动作,满心不悦,“喂,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我才不过说了你一句不对,你有必要跟我闹脾气吗?” 伦哥还常说她的娇纵脾气需要改进,以她看来,最需要改进的人是小气巴拉的展柘。 展柘深深看她一眼,“你刚刚不是说不要跟我说话的吗?” 乍闻这个答案,文妍淇有些个转不过脑筋,直到她见到他眼底溢出的恶劣笑意,她忍不住气恼拍桌,“展柘,你这是在耍我?” “我没有在耍你,我只是遵守你所说的。”他简单的一句,轻松挡回。 “你!”她咬牙切齿,泄愤的抓起牛排刀用力切割着牛排,从鼻中冒出重重的嗤声,“哼!” “你在生气吗?”他轻问,没把她的娇气看在眼里。 反正这个疯女人的脾气一向都是像阵风,说来就来、说去也就去,只要静待几分钟,她就会自动恢复正常。 “对,我在生气!”她向来是有话直说、有火就发,“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种人最难搞了,老是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你以为这样很酷吗?我告诉你……”她话没说完,嘴里便被塞了块牛排。 展柘见她盘中的牛排被她分割再分割,眼看就要成碎片了,他赶紧以叉子叉起送人她口中。 “展柘,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他叉起牛排送人她口中,她理所当然的张口接受他的贴心服务,“等等,我还没骂完,你知不知道你最讨人厌的地方是哪里吗?” “张嘴。”他接替她所有工作,边帮她把未分解的牛排切块,然后叉起肉块送人她口中,一边像是受教的直点头。 从外人眼中看他们相处的情景,他们俨然是一对感情甚笃的爱侣,然而迟钝的文妍淇,根本没有注意到展柘眼底的暖情,更没有注意到他所给予的温柔,因为一切她都觉得——理所当然。 文妍淇嚼了嚼他体贴送人口的牛排,又吐出怨语,“我告诉你,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根本不听人说话,就像现在……”一张口,她的嘴里又被塞进了一块肉。 “好不好吃?”看她忙于咀嚼,展柘顺口问了句。 “好吃,没想到你这个人的品味还不错,懂得找一家味道一级棒的餐厅请我吃饭。”她频频点头,险险忘记了之前的数落,杏眼一瞪,“展柘,你别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告诉你,我不吃你那一套。” 展柘一脸无所谓的耸肩,“你想喝什么饮料?” “柳橙汁。”她口中塞着肉块,含糊不清的答道。 “好。”他抬手招来服务生,犀利的目光往她脸上一扫,随手抓起身旁的纸巾,轻柔的为她拭去嘴角的酱汁。 文妍淇因他这不经意的温柔而感到震撼,一双水灵大眼无可自抑地瞠大,心间涌上了一股莫名又五味杂陈的奇异感觉。 那是什么?猛地从心上流窜过的甜滋滋暖潮是什么?她瞠大的眼盛着满满的疑惑,随着他不经意的举动,而撩拨起一股神秘又不知名的骚动…… “你的嘴角旁沾有黑胡椒酱。”他举止优雅的将纸巾置于一旁,表情淡然冷漠的附注解释。 他那种冷淡的口吻,逼退了她内心涌现的震撼,及一丝丝奇异的甜滋滋暖潮,不悦情绪紧接着袭上。 “我知道。”她闷闷的回应。 “你看起来好像在生气,是谁惹你生气了?” 文妍淇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很抱歉,我天生就是生得一张生气的脸。” 展柘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她把牛排当仇人般猛力切割,对于她孩子气的泄愤方式,感到好笑的扬了扬唇,凝望着她的双瞳,不自觉地盈满宠溺。 “你跟那块牛排有仇吗?”才一会儿工夫,她又展现出分解肉块的功力。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你很奇怪耶!我高兴怎么吃是我的事,你怎么那么爱管闲事啊?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只会摆出一张酷脸吓人,怎么现在你就不装酷吓人了呢?” 他下意识摸着脸颊,微微敛起了浅浅笑意,“我有吗?” “至少跟展拓比起来,你不近人情,他和蔼可亲多了。” “是吗?”他的黑瞳在瞬间凝聚起一股寒气,抿紧的唇角荡着丝丝不悦。 她也跟着扬起唇,视线则回避着他凌厉的注目,“对,你就是。不过……既然你是这种性格,为什么不干脆跟人家说清楚?” “人家?我要跟哪个人家说清楚什么?”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她的话题又转绕到其他地方了? 她垂下眼,抓着叉子拨弄着遭到她分解的牛排肉块,佯装着不在意的口吻说道:“你还给我装傻!我说的人家,指的就是你的好秘书。” “洪小姐?”有关她的话题,不是在不久前才讨论过?“她又怎么了?” 她快速抬头,眯起一双星眸睇着他瞧,“展柘,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刚才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的秘书喜欢你。” “你说过了。”他别过脸,对这种旧闻提不起一丝兴趣。 “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另一个问题。”她见到他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就不由自主的满肚子火。 “我开始怀疑,你跟展拓真的是双胞胎兄弟吗?展拓那个臭家伙,虽然嘴巴贱了一点、为人霸气了一点,不过他还有最起码的细心;你呢?你这个眼高于顶的人,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你究竟想说什么?”老听她嘴边挂着展拓、展拓,他的心被一股闷气给塞满,令他无法畅然的面对她。 “我是想说……”瞄了眼他依旧紧绷的俊容,她不禁有了想瞧瞧他表现出开怀大笑,或紧张兮兮的表情,不过展柘这个人没别的长处,就是够有耐心跟酷性……猛地将心思从他身上拉回,“我是想劝告你,如果你对你的秘书无意的话,最好快点跟她说清楚。” “为什么我得跟她说清楚?”他拧眉,心头浮上了一抹惊讶,“更何况,我无法左右他人的感情,以她平日的表现看来,我也不觉得她对我的感情,会对我造成困扰。” 看她的脸色越来越冷凝,他的心扉突地涌进了无法形容的喜悦,难道……她在吃醋? 文妍淇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心头有一把火熊熊捻烧着。 “你这是极不负责任的说法跟行为!我觉得你如果没有办法有所回应的话,那就不应该让对方对你怀有期待,因为你这种暧昧不清的态度,只会为对方带来更大的伤害。” 她激烈的反应惹来他的疑虑,一抹邪魅的笑悄悄爬上唇角。 “我可以大胆猜测,你对洪秘书喜欢我的反应之所以如此大,是因为你在吃醋吗?” 文妍淇一时反应不过来的眨了眨眼,“你刚刚说了什么?可以请你再重复一遍吗?” “你在吃醋。”他的心情没来由的飘舞飞扬。 她先是愣之下,然后不敢置信的站起身,面对他的狂妄自傲,有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展柘,你真是……”冷静再冷静之后,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自大狂,你说我在吃醋?我为什么要为你吃醋?你未免也太自抬身价了吧?” “我是吗?”他反问,“如果你不是在吃洪秘书的醋,那你何必对洪秘书喜欢我这件事,如此重视跟紧张呢?” “我紧张?”她反应颇为激烈的拍了下桌子,“你是不是眼睛瞎了?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紧张了?” “两只眼睛都有看到。”表情依旧淡漠,可是一双隐现炽火的眼,却泄露了他此刻激昂的心情。 “哼!你不要脸!”她嗤之以鼻,“谁要为你吃醋?我才没那么无聊呢!我只是好心告诉你,别因为你一时的心软,而给了洪秘书希望,若你无法回应她的感情,最后你只会狠狠的伤害她!” 他黑瞳里的激昂情绪渐渐平息,“我不觉得我会伤害她,因为我没有给她一丝回应。” “你这个人!”一股火梗在胸臆间,让她无处可发,“你这个人真是讨厌,我是大白痴才会劝告你这么多,牛牵到北京还是牛,你没救了。” 她抓起椅上的皮包,气冲冲的想要尽快离开这里,离开不讲理的他。 “你要去哪儿?”他倏地起身,探出健臂揪住她的藕臂,脸色因刚才的小争执而沉下。 “你管我,我要去哪儿,都不关你的事。”她挑衅的回望他一眼。 “你就这样走了?”他的眸子渐渐变得深沉阴鸷。 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她不禁瑟缩了一下,但是倔傲的自尊,不让她显昱丝退怯,“不然呢?你想怎样?还要我乖乖坐下来把这顿饭给吃完吗?不必了,跟你吃饭,只会倒尽我的胃口。” “是吗?”他咧唇,眸底及唇边都染上了邪魅诡谲的笑。 乍见他的邪笑,文妍淇只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想要抽回手臂,却遭到他的蛮力所阻止,“展柘,放开我!” “不!”他的黑眸渐渐拢聚起一股阴寒气团,大手紧紧抓住她的纤臂不放,“我不放。” “你不放?”火气直往她的脑门冲去,“你这个狂妄过剩的混蛋,你再不放开我,我就……” 她高高扬起的皮包来不及朝他挥下,整个人就因他蛮力一扯,隔着一张桌子往他的方向倾倒。 “啊……”她的惊叫声未完全脱口,随即被一个温热的物体给堵住。 她眨动着水灵明眸,一时间有些捂不清状况,待她回过神来,只感觉到展柘正来回辗吮摩挲着她的唇瓣,另一只大手则轻怜的捧住她的脸庞,有力的指尖徐徐划过她的面颊…… 她惊愕的惊喘口气,他则趁隙探舌汲取她口中蜜汁。 他的舌狂傲的纠缠、吸吮住她的丁香小舌,任由一波波的暧昧情潮将两人团团包围住。 就在她逐渐沉沦于他的狂野撩拨之时,半掩的明眸瞄见他嘲弄的神情,心火一上,双臂注入气力,将他用力推开。 她气恼自己的投入,怨慰自己的意志力竟是那么容易被摧毁,她的乌瞳燃起了熊熊怒火,以手背用力擦拭着唇上他留下的痕迹及温度。 “展柘,你这个混蛋!”啐骂一声后,她立即转身快步跑离。 打从这一刻起,她决定要永远讨厌展柘这个男人,她要永远不再跟他往来,永远 第六章 桃园中正国际机场 “哦——这就是台湾?我还以为这里是个鸟不生蛋的小岛,没想到一切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甫下飞机的jack摘下了墨镜,对于眼前的繁华景象显得讶异不已。 “少爷,你自小就在美国长大,所以你才不明白台湾的经济起飞,现在已经成为亚洲地区,不容忽视的经济中心了。”跟随着主子一同来到台湾的杰森,在一旁补注说明。 “原来如此,难怪她敢大声骂我落伍、没世界观,没想到台湾跟我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想起了此趟的目的,jack漾起了迷人笑靥。 “少爷,我们先回饭店休息吧!我想你搭了十几个钟头的飞机,也累了吧。” “不,我想先去看看那个呛宝贝。” “少爷,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我想文小姐应该也在休息了,我们就这么贸贸然的上门拜访,恐怕只会让文小姐感到不被尊重吧。” “嗯——你说的也对。”他又立时改变了主意,“好吧!就依照你的安排,我们先到饭店养足精神,然后再去给我的呛宝贝一个大大的惊喜。” “好的,这次少爷一定会成功的。”杰森弯起了唇,这还是高傲的少爷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执着呢。 “我当然会成功,这一次我一定要把她带回美国,成为我b.j的妻子。”他一双深褐色的眸子,溢射出坚决的眸光,势在必得之心,让他燃起了斗志。 我的美丽新娘、我的呛宝贝,我很快就会去迎接你了—— *** “哈啾!”好端端的,文妍淇打了个喷嚏,接着她感觉背脊窜过一抹凉意,让她不自觉地以手环住身子,直到冷颤感完全消失。 “姐,你还好吧?”文妍柔纤细的小手覆上她的额,小脸满是忧心。 “嗯,我很好。”她揉揉鼻,“没事的,我只是一时过敏。” “那就好,最近天气多变化,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文妍柔轻声的提醒道。 瞧,她最疼爱的小妹就是这么贴心,教她不心疼她也难。 “柔柔,姐姐知道,只有你才是最关心我的人。”她倍受感动的抱住文妍柔,“我还是很后悔把你交给了展拓,你不应该那么早就嫁人的。” “喂,放开我的老婆。”展拓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大姨子,把自己的亲亲老婆纳于羽翼之下。 “小气巴拉鬼!”她含怨的瞪了展拓一眼,没好气的直挥手,“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那一张脸,赶快给我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谁教他跟展柘是双胞胎,两个人除了气质跟个性不相像之外,那张脸、那发型跟那身材,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让她每每见到展拓,就会间接想到展柘那个混蛋胚子。 “你在说什么浑话?”她那副对他不耐烦的样子,让他不悦的皱起眉,忙向娇妻诉苦,“柔柔,你看看,是你姐姐讨厌我,现在连我的脸都不愿意看了,可不是我没有意愿跟她好好相处喔。” “拓,别这样嘛,姐姐她就是这样,她绝对没有恶意的。”文妍柔唇边挂着温存笑意,轻声安抚着丈夫。 “好吧,既然我的柔柔都叫我不要在意了,我再跟大姨子计较,就显得我小气了。”展拓一副宽大为怀样,一切都只是为了娇妻的安抚。 文妍淇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展拓,你想展现你的恶心,就请关起房门恶心去,别在我面前作戏,也别想借此博得柔柔的同情。” “你!”展拓不甘心正要反击时,却遭到爱妻制止。 文妍柔朝他摇了下头,“拓,你别这样,姐她只是心情不好。” “是啊,淇淇这一个礼拜来,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谁惹她谁就倒霉。”文言伦悠悠哉哉的踱步过来,手中还端了一杯牛奶,“柔柔乖,先把这杯牛奶给喝了,至于你姐姐心情不好胡乱发脾气,你就别理她了。” 文妍淇犀利的一瞪眼,“伦哥,连你都要凑上一脚欺侮我吗?” “我欺侮你?”他瞠大双眼,“冤枉呀,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会欺侮自个儿的妹妹呢?我当然是疼爱都来不及了。” “是吗?”她不屑的轻哼,“那你明明知道你妹子我心情就是不好,也知道谁惹我就是谁倒霉,那你还不过来好好安慰我一下?” “你需要安慰吗?”依他看来,她需要的是好好发泄,“我还以为柔柔度蜜月回来,对你就是最好的安慰了。” “是呀,我的柔柔回到我的怀抱,对我就是最大的安慰了。”说完,她又张臂将小妹紧紧揽抱住。 展拓一脸紧张兮兮的拉开她,“别抱柔柔抱得那么紧,小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青天霹雳的消息突兀地钻入文妍淇的耳朵,让她先是短暂的失神,直到失焦的眼神对上文言伦那回避的眼,火气不期然的自口中泄出,“姓展的,你给我说个清楚,孩子!什么孩子!?” “姐,你别这样。”文妍柔拉着她的手,垂下的眼染上了丝丝喜悦。 “柔柔怀孕了,就是这样。”文言伦知道瞒不过,索性简单快速的说明。 文妍淇脸色微变,狠狠瞅住展拓不放,“姓展的,看看你做的好事!柔柔还这么年轻,而且你们才刚结婚……”她猛然止住口中的碎碎念,“柔柔,几个月了?” “呃……”她垂下头,回避她尖锐的注视,“三……三个月了。” “三个月!?”她整个人如遭到电极般震撼不已,在她与展拓结婚前,她不断地保护、阻止他们见面,岂不是白费!最后还是让展拓给得逞了,“这就是你们蜜月旅行提早结束的原因?” “淇淇,你要当阿姨了,应该表现得高兴一点嘛!”文言伦连忙加入劝说行列。 最近这个大妹的情绪不太稳定,要是一个不小心,就会遭到她的白眼对待,更惨一点的话,就直接受到她的炮轰,就是因为这样不稳定的脾气;所以现在整个业务部的同仁,都生活得如履薄冰。 “我高兴得起来吗?我才不要柔柔这么年轻就活受罪,她还这么年轻,要生孩子的话,可以再多等几年,何必一定要现在生?” “要不然你是想要怎样?”展拓横眉竖眼,这个大姨子打从他跟柔柔恋爱、结婚到现在怀孕,都有意见,她要到何时才能舍弃那种没救的恋妹情结? “姐,你别这样,我很高兴我有了孩子,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替我高兴吗?”文妍柔握住了她的手,言语中夹杂了一些伤感。 “柔柔,我……”当她一接触到小妹那种哀求的眼光,她就很没志气的举手投降,“你这个傻丫头,姐姐可是在为你着想啊,你的孩子我当然喜欢。” “那也是我的孩子。”展拓不甘寂寞的补上一句。 文妍淇白他一眼,“姓展的,我没跟你说话,现在是我们两姐妹话家常的时间,你这个闲杂人等,可不可以闪远一点?” “什么闲杂人等?”展拓不快的扬起眉,宣告着他的所有权,“柔柔是我的老婆。” “她是我的妹妹。”她抬高下巴,亲姐妹的血缘可是大大胜过他这个抢走小妹的卑劣外人。 “喂,你们玩够了没有?”这两个人难道就没有安然相处的一天吗?文言伦不禁头痛的如是想道。 “拓……姐姐……”夹在他们中间的文妍柔,显得不知所措。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文言伦赶紧挡在他们中间。 “你们给我暂时休战,再吵下去,只怕柔柔会被你们两人给气哭了。” 展拓及文妍淇纷纷低头一瞧,这才发现娇弱的文妍柔已然泛红了眼,因他们两人的激战而慌乱不已。 “柔柔,对不起,是姐姐不好。”文妍淇赶紧拥紧小妹,细声哄着。 没一会儿工夫,展拓便把小妻子从她怀中抢回,好生安慰着:“柔柔。我不是故意的,全都是你姐姐不好。” “姓展的,你说什么!?”他说那种话,分明就是要气死她。 “你听见我说的,全都是你不好。”她的恋妹情结如此严重,早就该送入精神病院治疗去:免得她处处阻挠他与娇妻恩爱的时光。 “展拓,你去死——” 文言伦拿他们没办法的直摇头,反正展拓跟淇淇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他们每次见面都要吵上好半天,这样的情况任谁也会受不了吧? 他打开了大门,门外赫然是一张与展拓相似的阴酷脸孔。 “你……”文言伦有短暂的失神,“你不是说今天还有一大堆会议要召开,所以不克前来聚会吗?” 他记得展拓是这样告诉他的,所以当大妹淇淇莫名其妙的向他问起展柘的动向时,他也给了她相同的答案——他不会来参加今夫的聚会。 “我现在有空了,所以我来了。”他大步一跨,自动踏入屋内。 一双凌厉黑瞳在瞄见一抹火红身影后,便笔直地朝她的方向走去。 原本与展拓斗嘴不休的文妍淇,像是心有所感的一抬头,那双她极欲躲避的厉眸赫然出现在她眼前,惹得她惊喘一声。 “文言伦,你不是说这个人不会来的吗?”她赶忙自沙发中跃起身,主动找一个离他最远的安全距离。 “你是说展柘吗?那是展拓说他有开不完的会,所以不会参加我们今天的聚会,不过展柘又说他有空了,所以就过来了。”没有发现到大妹脸上出现的焦虑,文言伦简单的说明整个情况。 “你对我的到来,有什么不满吗?”她在躲他,不用仔细察看他就可以知道,否则这一个星期以来,她不会逃得不见人影。 “没有。”她的眼神始终与他没有任何接触,只是不悦的撇撇嘴。 自从那一次不欢而散后,她对自己是又怨又气,怨自己怎么那么轻易就屈服于他的亲吻,气自己居然连问个答案都没办好,反倒是让他吃了一次豆腐,她蠢、她笨,她是白痴—— “你们是怎么了?”展拓注意到当弟弟一到之后,大姨子便跳到老远的地方去了,难不成这两个人也结上了跟海一样深的冤仇吗? “没事,什么事也没有。”文妍淇赶紧否认,视线越过众人,黏上了可以逃出的大门。 展柘像是看穿了她的懦弱,眼底露出明显的嘲弄,“你又想逃了吗?” 又?这个形容词让她听了就宜皱眉,忿忿的眸子一对上他那双阴寒黑眸,气势就不由自主的减弱几份。 她装腔作势的以指按住太阳穴,目光不敢与展拓有任何的接触,“柔柔,我突然感觉到有点不舒服,我……” “姐姐。”文妍柔一脸担心的挣脱丈夫的怀抱,来到她面前,“我就说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你是不是着凉了?” “没有,我只是突然觉得头有点痛,我……”望着那道门,她知道在展拓的注视之下,她根本没有勇气走出那道门,“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二楼应该有客房吧?我去躺一下就行了。” 她立即拔腿转身就跑上楼,展柘见状,也跟着她的身后上楼。 文妍柔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身影,浓浓的疑虑盈在心头,“拓,姐姐跟展柘是怎么了吗?” “这个……”展拓望着他们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起身揽住了妻子的细肩,“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看得出拓一脸的气愤焦躁,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气恼、失去控制的模样……” *** 匆匆跑上了二楼,文妍淇根本不及细看哪间是客房,直接打开其中一间房,身影便迅速闪了进去。 “吁——”彻底脱离展柘那双紧迫盯人的眼后,她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逃?”展柘转动门把踏人房内。 “嗄——”她受到惊吓的倒抽口气,“你……你你你……为什么你会进得来?我明明……我明明……”啊——她是白痴,竟然忘记把门给锁上了。 “门没锁。”他的解释证实了她的一时粗心。 她一脸扼腕,要是刚才她把门给锁上了,现在也就不必面对他那双噬人的眼,活像她欠了他几佰万的债不还似的。 “你为什么要追着我不放?”他以为他眼睛大啊,要比瞪人,她可是不会输的。 “因为你一看见我就逃。”他朝她走近,把她逼到墙角。 “那是因为你一进门就紧盯着我不放,那种眼神就像老虎看到了猎物一样可怕。”她步步退,直到背部抵住坚实的墙面,“你够了没有?不要再靠过来了。” 天啊!他身上一阵阵的古龙水香气,不断地袭上她的鼻,瞬间,她的呼息、鼻间,都萦绕着属于他的强烈男人味,让她感到有些头晕目眩,也让她逐渐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失去掌控及规律。 噗通噗通!天杀的,她的心不要跳这么快行不行?可是随着他刻意的缩短距离,她全身不自觉地紧绷、发热起来,眼神亦不自觉地闪避起他的的视。 “你不要?”他扬起恶劣的浅笑,存心与她作对到底,“你不要,我就偏要。” “展柘!”她找回了最后一丝理智,急急想要在他的势力范围中挣扎,“不要再靠近我了。” 当他一靠近她的时候,她竟然产生了脸红心跳的激烈感觉,还有他身上不断袭来的气息,险险夺去她的心跳和所有理智。 危险!危险!危险!她全身上下的细胞正发出警讯警告着她。 “如果我不这么靠近你,我怕你又会从我眼前逃掉了。”他冷寒的眼忽而喷出炽烈的火焰,一切只因为她。 那日他让她从他眼前逃掉,是因为他尚无法厘清一直存于内心深处的莫名情感,直到见到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眼界之中,他才赫然发现自己的心意。 他根本就不想让她逃掉,根本不想让她就此消失在他的眼前,更无法接受她决定自此在他面前逃离、消失。 他不应该放开她,在他抓住她的手臂、倾身吻了她之后,他不应该因为一时的分心,而放开了她。 这一个星期以来,他不断地处于懊悔之中,尤其当他发现,她是有意在闪躲他时,积郁在心中的懊悔,逐渐转换成气恼。 “逃?我现在逃得掉吗?”她掀唇嘲弄。 老天!她是真的希望可以逃得掉,可是以她现在受困的情形看来,她根本就毫无机会可逃啊。 展柘专注而热烈的凝看着她,目光扫过她的美丽脸庞,滑过她一双不知该如何安放的眼,掠过她不快噘起的红唇,脑中不自觉的回想起她的甜美滋味。 他疯狂的想念她的美妙甜美,毫无理由的,他就是想念着她脸上的每一份表情,怀念着她咄咄逼人的叫骂,还有那张老是挂着冲天火气的小嘴,一切的一切,他都极度想念…… 几乎是为了解除他这几日来的疯狂思念,他倾身向前,一个低头,便轻易攫住她的嫣唇。 “唔!”文妍淇先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震骇了双瞳,随即怏怏不快的出手拍打他的肩胛。 这个大混蛋!为什么他老是这样的狂妄霸气,老是用这种下流招式突袭她,让她防不胜防,也无从防备起。 随着他充满霸气的探索及吮吻,所有的气恼与不平渐渐被他的轻吻给抚平,拍打的双手渐渐软瘫下来,转而情不自禁的攀住他的颈项。 另一只有力的臂膀来到她的细腰,缓缓缩紧,那股占有的力道,让他直想将她揉入他的身体,不再让她有逃跑的机会: 他的攻势又快又急,几乎让她招架不住,火舌所经之处都撩拨出一种激情感受,使她不由自主的贴上他的健躯,任由他强而有力的舌尖逗弄得她娇喘连连…… 她的美丽一如那一夜她醉酒那般,柔媚的眼神、迷蒙的脸庞皆说明了她彻底被突来的激爱所征服。 他想念她!当两唇相贴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她酒醉那-夜后,他就极度的渴望她、渴求着她的一切—— 他的气息让她迷乱;他的低哑嗓音,无端抚平了她心头上的不安;他的唇与手,都带给她一种新奇的感受,那种新奇感美妙得让她忘了抗拒。 当他的吻印在她的眉心、鼻尖及下巴时,有一种自脑海间翻滚出来的熟悉感,让她脑中闪过短暂的画面,好像在这之前,他似乎也曾这般温柔怜爱的吻过她,不过……那是在何时呢? “专心点。”他重重吻了下她的唇,大掌缓缓的将她的衣衫扣子一一解开,露出她凝白的肌肤。 叩叩!两声敷衍的敲门声落下,紧接着是转动门把、推开门扉的声音。 “文妍淇,你有没有好一点?想不想吃点东西?” 领着爱妻的壑旨,上楼探看情况的展拓,万万没有想到,当他打开房门所看见的会是——他的双胞胎弟弟跟他的大姨子文妍淇,激情缠绵的画面。 说真格的,那种场面看起来,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尤其展柘跟他生得一模一样,他抱着文妍淇的模样,就好像是他在抱着文妍淇缠绵似的,让他不禁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 展柘快速的反应过来,第一个动作便是一把抄起旁边摺叠整齐的被单,覆盖在文妍淇身上,不让她泄出一丝春光便宜了展拓。 见到这情况的展拓,挤出了像偷腥猫儿一般的笑意,朝他勾勾手,“展柘,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了。” 第七章 展柘随着展拓走出房,“你想跟我谈什么?” 展拓先是扬起了亲切的微笑,然后热络的搭上他的肩。 “好兄弟,你还没有参观过我的新家对不对?我先带你参观一下,首先呢,这是一栋位于阳明山的三楼小洋房,占地不大,不过拥有前后院,外加一个停车位……” 展柘失去耐心的拍掉他的勾肩搭背,“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种废话吗?” 相信他还远比展拓知道这栋洋房的构造及造价,因为这栋房子是他亲自找寻、亲自监工的,这栋房子的上上下下他都清楚得很。 “这是废话吗?我很克尽男主人的职务,想介绍这栋房子给你认识,你居然把我的一片好心当作驴肝肺。展柘,你这个无情的兄弟。” “反正你也从来没有把我当作有情的兄弟看待。”他以手肘格开了他的亲密举动,“你有话就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怎么,我看起来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吗?”展拓摸着自己的脸庞说道。 他斜眼看他,“你把我找出来,不就是要好好谈谈的吗?” 展拓重重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展柘,我是想,我们兄弟很久没有聚聚了,不是吗?所以……” 展柘不领情的白他一眼,“展拓,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你是哪时候跟文妍淇那个疯女人勾搭上的?”展拓单刀直入的问。 展柘不快的皱了下眉,“展拓,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用辞很鄙俗?勾搭?你是这样来看待我跟文妍淇之间的关系吗?” “好吧!”他举起双手投降,“你比较喜欢文雅一点的说辞吗?那么……请问你是在何时,跟我的大姨子文妍淇,有了这么一层特别的关系的?” “我不知道。” 他简洁有力的回应。 “你不知道?”展拓只是定定的直视着他,“展柘,你居然说不知道,那么刚才是我看错喽?我看到了我那个一向以严酷出名的弟弟,居然抱着我的大姨子拥吻,还很不安分的对她上下其手,那幅画面简直是……” “够了!” 他沉声低喝,无法忍受他这样的调侃。 展拓一脸得意的笑,“那么,你愿意跟我说实话了吗?你跟文妍淇是从何时开始的?” “我真的不知道。” 他叹了口气,无奈之情彻底表露。 或许是她喝醉酒的那一夜,或许是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也或许是在更久之前……他无法界定是在何时对她产生依恋及重视,他只确切的知道一件事—— 他要她! 展拓加深了唇边的笑意,双眸染上了点点趣味,“其实之前我依稀可以感觉出来,你跟文妍淇之间,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张力存在,我一直都很期待那个疯女人,会跟你这个酷冰块,激撞出什么火花来……” “莫名的张力?你是说我跟她之间,存有对彼此的吸引力吗?” “你敢否认吗?你们一个是冰、一个是火,处于极端的两人,会感受不到对彼此的吸引吗?” 他烦躁的拧起眉,“我不否认她对我确实有吸引力存在。” “所以呢?”展拓双臂环胸,“我的大姨子会变成我的弟妹吗?” 展柘古怪的瞥他一眼,“你想太多了,以目前的状况,我根本没有想到那么长远的事。” 是他想太多了吗?可他明明亲眼瞧见他对文妍淇的强烈占有欲,那副不想她被其他男人占一份便宜的举动跟警告眼神,与当初陷入爱河的他如出一辙。 “是吗?”他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我倒认为你必须先设想到。别忘了,你已经三十岁了,如果你不健忘的话,应该还记得展家的家规吧?照暴君之前的说法是,你已经接受他的安排,我已经有一个内定的未来弟妹了。” 展柘浑身一震,这阵子他徘徊于公事及文妍淇之间,完全忘记了这一回事。 展拓凝望了他好一会儿,缓缓咧出大大的笑容。 “你这样算不算是吃鳖的神情?我第一次看见你显露出震撼惊慌的神情。我只能给你一个忠告,随心所欲,尽力去争取你想要的,不要让暴君左右了你的一切,包括你的人生跟一辈子的幸福。” “幸福……” 这个名词他感到陌生。 “是啊,你的幸福。”展拓戳了下他的心窝,“想知道你的幸福是什么,问你自己的心吧!它会诚实的告诉你,你的幸福是什么?不过……我还真是佩服你,毕竟想要驾驭文妍淇那个疯女人,可是一件苦差事,你就自个儿好好保重吧!” “展拓,你在胡说什么?”在努力平静下波涛汹涌的心潮后,文妍淇一走出房,便接收到展拓对展拓的警语。“你说谁是疯女人?” “除了你,还会有谁当之无槐?”展拓眼一瞟,火辣辣的与她对上。 “你才是疯男人!”她咬牙切齿,美丽的脸庞蒙上阴沉愠色。 “你错了,跟你比起来,我是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不像你,全身上下都是疯细胞。” “展拓,你说什么!?你别以为仗着柔柔是你老婆,我就会怕你!” “你也别仗着展柘会护着你,你就得意起来了!” “谁会护着我?”她挑眉,冷然的视线扫过展柘,以眼神警告他最好少插手。 “当然是我那个没兄弟情义的老弟啦,现在你有人可以靠了,你还能够不得意吗?”展拓也投以警戒的眼神给展柘,警告他最好不要涉人他们之间的争吵。 展柘先后遭受到两人的凌厉眼神警告,为免惹祸上身,他聪明的退后一步,远离战场。 “姓展的,我看你不顺眼已经很久了,我绝对要拆散你跟柔柔,柔柔没有你,还是可以活得很快乐,因为我会更加疼爱她、爱护她。” “你这个死变态,你要我跟你说多少次?柔柔是我的老婆,你这辈子休想拆散我们!”这个恋妹狂,一天到晚就净想着拆散他跟柔柔。 常言道,夫妻是劝和不劝离,偏偏她就是反其道而行,只为了她那无可救药的变态恋妹情结。 “我偏要!”她发誓,她一定要把亲爱的小妹,从他的魔掌中解救出来。 “你这个死变态,你办得到的话,就给我试试看!”展拓怒眼一瞪,内心咒骂不休。 “天啊……”领着小妹上楼的文言伦,在长廊上,便看见两人对峙的景象,“这两个人还真是吵不厌。” “姐姐……拓……”文妍柔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疼,完全不懂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一碰头,就是永无止境的争吵呢?“你们不要吵了好吗?” 见文妍柔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展拓与文妍淇赶紧上前关心。 “柔柔,你不要紧吧?” “只要你们不吵架,她会很好的。”文言伦白了他们一眼,诚实的说道。 “我是那种没品的人吗?以我这么高尚的人格,我会去跟一只狗吵架吗?” 文妍淇斜睨了展拓一眼,恶意的将他贬低。 “大姨子说的是,她哪会跟一只狗吵架呢,如果是的话,她岂不就是那只笨猪了,我想在场的人都知道,千万不要跟猪吵架跟打架,因为那只会贬低自己的智商。柔柔,你说对吗?” “姓展的,你骂谁是猪!?”文妍淇杏眼圆瞪,大有与他吵上一架的气势。 “现在正在回应我的人,就是那条大笨猪。”他笑得狡黠,眼底漾满了得意光芒。 “展拓,你去死!”她的双手紧接着探出,眼看就要摸上他的颈子。 “姐姐,你别这样。” 文妍柔不想让战况继续蔓延下去,直接抱住了情绪激动的她,边向丈夫投以谴责的眼神。 文妍淇反抱住妹妹兀自诉起苦来,“柔柔,你看啦,我难得来你们家作客,结果你老公净会欺侮我,现在还严重侮辱我的人格,你要帮我评评理啦!” 展拓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这个超级小人,最会使这种小人招术来博得亲亲老婆的同情。 “姐姐,你别生气,我帮你教训一下拓好不好?”文妍柔连忙安抚自尊受伤的她。 “好。”她一脸委屈的点头,心里则是笑翻天了,得意的向展拓抛了个挑衅眼神。 怎么样啊?你这个正牌丈夫,还是敌不过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展拓,你输得彻底啊!哈哈哈—— 眼见那个该死变态又恋妹的大姨子,竟然搂着亲亲老婆,还越搂越上了瘾,展拓的脸色不自觉的紧绷。尽管他知道这个变态大姨子,跟老婆是有血缘的好姐妹,但是……他就是不爽他的所有权遭到另一个人侵犯。 老婆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的,所以那个变态女人,给他滚到一边凉快去。 “死变态女人,把我的老婆还给我!”他健臂一伸,想要夺回自己的亲亲老婆。 文妍淇将小妹抱得更紧,“你才是死变态,你离柔柔远一点,她的人跟她的孩子,我都会帮你照顾,我们不需要你了。” “淇淇,你玩得太过分喽!”文言伦冷眼旁观,适时的出言提醒。文妍淇只是白他一眼,“伦哥,你没资格对我说教,想当初要不是因为你,柔柔会嫁给展拓这个大混蛋吗?”总而言之,她就是对柔柔嫁给展拓一事难以释怀。 “淇淇……”文言伦瞪大眼,没想到她居然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不然你想怎么样?柔柔都已经嫁进展家了……” “没关系,我可以带着柔柔离开展拓、离开展家,柔柔是我妹子,我这个做姐姐的还养得起她。”她抱着最疼爱的小妹,一脸迷醉的规划着未来的美好日子。 展拓向展柘使了个眼色,自个儿老婆被大姨子变态的霸占着,再忍得下去,他就不姓展。 展拓对于文妍淇那种疯狂的恋妹行径,感到颇不是滋味,见她对自己妹妹又搂又抱的,他心头就盘旋着一种无可言喻的酸气,让他对眼前的画面产生了一种厌恶感。 所以当展拓忍无可忍的向他使眼色时,他的心猛地窜入了一股畅快感,让他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赞同诡笑。 “你这个神经病、变态女!”展拓一咬牙,目标准确的伸臂,将亲亲老婆自她怀中给夺回,然后紧紧的拥着。 “展拓,你这个烂人,别抢走我的柔柔。”就在她要上前夺回她最亲爱的小妹时,身后突然袭上一股热气。 待她反应过来时,她整个人犹如嵌入展柘身体似的,被他紧密的环抱住。 “展柘,你干什么?放开我!” “不行!”严厉的拒绝她的要求,他反抱着她往楼下走。 “哈哈!”展拓发出得意的狂笑声,“展柘,做得好,赶快把这个女变态给带走,最好把她带到天涯海角去,让她无法再来骚扰我跟柔柔平静的生活。” “我会的。” 他沉稳的应答,不顾怀中人儿的奋力挣扎。 “展柘,你这个混蛋!你不愧是展拓的烂兄弟,你们姓展的,全都是下三滥的小人,我恨死你们了——” 文妍淇忿忿不平的叫嚣,她整个人在展柘的控制搂抱下,被迫退场。 文言伦站在楼梯口,看着脾气火爆的大妹,对展柘又是叫骂又是拍打的,但展柘就是不为所动的强拉着她走,看着这一幕,他不禁产生疑惑。 淇淇什么时候跟展柘勾搭上了? *** “喂,展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文妍淇瞪视着被他紧握的小手,使力想要从他掌握中抽出,却得不到任何成效。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会不懂?”她从鼻中冒出不屑的哼声,“你不懂才有鬼,要我提醒你一声吗?你刚刚跟你那个狗娘养的大哥一起联手欺侮我。” 她的嘴突然被他给一把捂住,紧拧的双眉飘荡着不赞同,“你是女孩子家,说话别那么粗鲁。” 她扳开他的手,双眼凌厉的一瞪,“我说话粗不粗鲁,关你什么事?” “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把你的恋妹情结,给改正过来吗?”今儿个他总算亲眼见识到她疯狂的恋妹行径,而那几近变态的恋妹情结让他感到不悦,相当的不悦。 ; “疼爱自己的妹妹,有错吗?”她强力的反驳,“算了,反正你跟展拓是对无情无义的烂兄弟,你们当然不会懂我跟柔柔之间浓厚的感情。” “你们之间应该只有亲情吧?”可她对文妍柔所表现出的亲热举止,让他见了,就无法冷静下来,就算知道文妍柔是她的亲妹妹,可是他就是不愿意除了他之外的人碰她、抱她,甚至是……拥有她。 文妍淇没好气的翻白眼,“姓展的,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吗?爱情?你以为我爱搞乱伦吗?” 她只是心疼柔柔自小就失去母亲的照料、又失去父亲的爱,所以她才会对这个娇柔又乖巧的小妹爱护有加。她还想把柔柔捧在手掌心中多疼几年,岂料半途杀出了个展拓来,破坏了她全盘的计划及美好的未来。 “我不喜欢听见你口口声声叫我姓展的,我有名字。”他倏地转身,任由她撞上他坚实的胸膛,开口指正她的不当称呼。 文妍淇无言的挑了挑眉,“展柘,你最近是哪根筋不对了?为什么这么爱管我?我喜欢怎么叫你是我的事,我爱不爱柔柔也是我的事,你凭什么管我?” 她的不满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她不记得她曾经赋予他管教她的资络,也从来没有给他吻她的权利,他简直霸道得跟混帐展拓如出一辙,他们真不愧是一对混帐双胞胎兄弟。 目光匆匆扫过他微抿的薄唇,脑海不禁浮现他的唇贴在她唇上,灌注轻柔蜜意的亲密画面,一抹嫣红倏地飘上双颊,让她无法直视他的酷寒黑眸。 见鬼了!好端端的,她作啥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不敢去面对他的专注视线? 可是……说也奇怪,每次被他那双黑眸给盯住,她就会浑身不对劲到极点,心也会跟着乱烘烘的,然后她就会很没有志气的想要拔腿逃跑。 “你对我管你有相当大的意见?”他的低哑嗓音蒙上一层阴郁。 “当……当然。” 逃避的眼光已经说明了她的胆怯。 “你不喜欢我管你?”他眯起眼,修长有力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庞,引起她一阵惊喘悸动。见状,他满意的笑了。 从这小动作他可以窥知,他对她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也可以得知她对他的在意,然而她却像个负气的小鸵鸟,死也不承认对他有感觉。 “对啦!”她忿忿的瞪他一眼,脸上映着两团嫣红,义正辞严的纠正他的举动,“说话就说话,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如果我偏要呢?” 他低下身朝着她的耳畔吹气,暧昧的想要挑动她所有的敏感神经及细微反应。 轰的一声,火红的颜色染上她的丽颜,她的小手捂住遭到他挑逗的耳朵,直瞅着他的双瞳流窜着复杂神色。 她的心好乱,自从上次在餐厅的那一吻之后,她就变得好奇怪,她开始意识到他的存在,察觉到他是个男人、她是个女人的事实。 每当想起他的种种恶劣行径,她的脑海、她的唇上,便会出现他的影像、就会飘浮着他的温柔。 她越来越不懂自己的心思,所以她借着闪躲来平息紊乱的心,直到今天再次见到他,再一次被他夺去唇瓣,她才猛地发现——她根本拒绝不了他的掠夺。 “我不要让你管!” 她是自由的个体,他休想掌控得了她。 “我就是要管你,而且……”他弯起薄唇,眼瞳蒙上了邪魅的光芒。“就是要把你给管得死死的。” “你!”他那双魔魅的眼像是带有宽力,轻易的就化去了她的心防,钻入她的心扉,让她的心房沁出甜蜜的汁液。 见鬼了,她真是见鬼了!照理说,她应该会被他这种狂妄的说僻及霸气的宣告,给气得牙痒痒的,但是……为什么她的芳心暗自窃喜?为什么不开口大骂他的无聊?她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让你管!”她奋力的想甩开他的手,奈何他的大掌就是紧握住她的手,那种紧窒感像是想将她握住一辈子似的。 对于她的无理叫嚣,展柘决定来个相应不理,“你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 “这一次就算你请客,我也不要跟你一起去吃饭,我要回家。” 上次的教训犹然在目,她不会傻得在餐桌上跟他起冲突,那只会气坏她的身子、痛死她的胃。 “好,我送你回家。” 紧握她的手,他带着她缓步走下山。 “你的车呢?” 他该不会是打算带着她走下山吧? “我叫司机开回去了。”他想要多一点时间与她相处,而且不容她逃避。 “你神经病!” 从阳明山走回她家!?她的腿一定会断掉。 “我不是神经病,我很正常,而且你家就在山下,距离拓他们夫妻的新居,才不到一公里的距离。” “那又怎么样?” 那样也不代表她有兴趣跟他一起散步,“我才不要跟你一起走下山,我要叫伦哥载我回家。” “不准!” 他揪住了她的小手,另一只健臂缠上她的腰肢,“在我面前不准你提到其他男人,就连名字也不准。” “你神经病!”她噘嘴啐骂,然而她的心却违反了她的意志,沁出丝丝甜蜜。 “嗯……” 她奋力的抵抗,但是随着他加诸于唇上的力道变得温柔,她的意志也随之屈服,渐渐沉醉于他的柔情之中。 吱——刺耳的煞车声在他们身旁扬起,将她从迷幻边缘拉回现实。 展柘缓缓离开她的唇,暗恼着这突如其来且不识趣的打扰者。 停靠在他们身旁的宾士车走下了一个高大的男子,他英俊的脸庞染上了些许寒霜,手上紧抓着一把艳红的玫瑰花束。 乍见来者,文妍淇显得讶异不已,“你……jack?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特地飞来台湾找你的。”没想到却在这人来人往的坡道上,撞见她跟另一个男人拥吻的镜头,他挟带妒意的目光,扫过站在文妍淇身旁的男人。“你是谁?” “想知道我是谁之前,你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展柘冷淡的瞥他一眼,态度生疏严冷。 “我是……” “等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文妍淇挡在他们两人之间,抬头质问jasck。 他一面对日思夜想的呛宝贝,一双褐眼便逼退了心中妒意,万般柔情顿时涌现于眼中。 “淇,我这次会来台湾,完全都是为了你。”他奉上了娇艳的红玫瑰,“淇,我爱你,请你嫁给我好吗?” “啊!?” 他突如其来的求婚,让文妍淇傻了眼。 而展柘的脸色则是不断地黯沉紧绷。 原本和缓的气氛在瞬间降至冰点,然而jack却浑然未觉,眼中、心上映满的皆是夺走他心的文妍淇,以及他此趟来台湾的最大目的。 第八章 “淇,我是真心诚意想娶你为妻,我想与你共度这一生,自从我在美国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这一辈子唯一动心的女人,我欣赏你、喜欢你,我爱你,所以……请你嫁给我吧!” jack一双褐眸盈满深情,低哑的诉出藏于内心的情意。 “啊——”文妍淇眨了眨眼,一时间仍无法回过神。 “她不会接受你的求婚,你死心吧!”冷凝着一张俊颜的展柘大步一跨,将jack与文妍淇彻底阻隔。 “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代替淇回答我?”jack无所惧的面对他眼中的默点寒光。 淇?这个死外国人倒是叫得挺亲热的嘛!英眉一挑,鹰集般的锐利眼眸,匆促的扫过一脸呆滞的文妍淇,狡笑自眼底浮现,长臂将发呆的文妍淇往怀中一带,占有欲展露无遗。 “我是谁?我是文妍淇的男人,你说我够不够资格?”他压抑着胸臆间跳跃的火光,沉着声、绷着脸,迎视jack的挑战目光。 “哼!就算那是真的又如何?只要淇一天还未结婚,我就有权利追求她。”他以为摆出一张酷脸,就可以吓跑他吗?他可不是被吓唬大的。 “你没那个机会了。” “为什么?” “因为……”他亲密的拥抱着她娇小的身躯,鼻间盈满了属于她的幽香,“她是我的人了,再过不久,她就会正式成为我展家的人。” “什么!?”同样的惊异问号,发自文妍淇及jack口中。 展柘偏头凝望着一脸吃惊的文妍淇,他的手轻拍着她张口无言的脸颊,眯起的双眸,流窜着似水柔情。 “淇淇,你也真是的,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曾经共度美妙的一晚了吗?那一晚我们可是亲口许下了誓言,此生你我是属于彼此的了。” 轰!文妍淇呆愣的脑子因他这番煽情说辞,而迅速变成一团浆糊,她脸色略为发白,自然而然的忆及她酒醉的那一晚。 天……天啊!她是真的……真的失身于展柘了吗?天……天啊!她怎么这么命苦啊? 任她想破了头,她就是想不起有关于那一晚的所有,直到今天、现在、此刻,从他口中,她终于知道了那一晚—— 那一晚她真的遭到展拓的毒手了?呜……她的童贞就这么毁在他手中了,她发誓以后绝对再也不喝酒了,因为喝酒不但会误事,还会失身啊—— “我不在意,既然我爱上了她,我就会原谅她婚前的一切行为。”面对展柘主权的宣告,jack不以为意,依旧抱持着先前的决心与坚持。 展柘的黑眸流转着一股阴沉肃气,“你不在意,我在意,我在意我的女人会受到他人的染指,所以请你离她越远越好。” “展柘,你怎么可以为我决定一切?”呆了好半晌,文妍淇终于找回了自主权。 展柘低头凝看着她,缓缓扯唇露出一抹冷笑。 “亲爱的淇淇,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如果你对这个男人没意思,也无法回应他的爱意,就最好赶快说清楚,否则你给了他一丝希望,到最后会受到伤害的是他,而不是你。” 好……好耳熟的一段话,文妍淇听了脸色逐渐发白,再发白。 混帐展柘,他竟然……竟然拿她说过的话反过来砸她,他果然是宇宙无敌超级大混蛋,就像他的双生哥哥一样,是个混帐混帐混帐! “淇淇,你的回答呢?”像是胜券在握,展柘轻佻的把玩着她的发丝,静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文妍淇愤恨的瞪他一眼,要翻旧帐是吧?那就大家一起来翻个过瘾好了。 “那你呢?你是否也做到了不让对方受伤害的决定?”她挑眉,质询起他与那位女秘书之间的关系。 “你放心吧!你耿耿于怀的洪秘书,已经被我转调其他部门了,现在我的秘书是一个资历深、育有两个孩子的妈,这样你满意了吗?” “去,谁问你这个了。”不过听见他把洪秘书调开的事,她的心还是无可自抑地溢满了喜悦。 “你想知道的,不就是这个吗?”他的手臂缠着她的细腰,强烈的独占欲可见一般。 她赏他一个白眼,“不,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口是心非的女人。”他低笑,神色紧接着一凛,“现在该轮到你了。” “轮到我什么?”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展柘凌厉的眼光直劈向jack,“你知道我指的人是谁,我知道你对他并无意对不对?否则在你见到他第一眼时,不该是惊讶错愕以及……困扰,你说是吗?” 文妍淇眼底溜过一缕难堪,因为她的一切情绪变化,似乎都逃不过他那双黑眸,为此,她感到有些懊恼及生气。 虽然她很想否认他的说法,但是该死的!她的确因为jack的突然出现,而受到惊吓。 她与jack之所以会认识,全是因为那纸与b.j集团的合约。jack是b.j集团的少东,也是负责与她谈判、协议的人,所以他们必须有所接触。 然而在不断的接触之下,jack似乎对她颇为欣赏,她却无福消受他的热情,所以当合约一签定,她立即搭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台湾来。 深吸口气,她决定面对热情的jack。“jack……” “淇……”他丝毫不介意她在其他男人怀中,只要能获得她的芳心,只要她能答应他的求婚,他什么都不介意。 望着jack那双深如泓潭的褐眸,她知道他是个热情又和善的好男人,但是,她就是无法对地产生一丝男女间的情爱,反倒是展柘…… 他明明是气死她的大混蛋一个,可她就是无法去怨他、恨他,反而对他产生了一种无可言喻的莫名情愫……这令她感到迷惘以及前所未有的混乱。 “jack,我很抱歉……”她看着他,露出歉疚的神情,“我跟你只是朋友关系,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结婚,我很感谢你爱我,可是……我真的很抱歉,我对你…一” “她对你没有感觉,这样你懂了吗?”展拓夺走她的发言权,直接说出重点。 看着jack一脸伤心又失望,文妍淇还想说些什么,展柘却强拉着她离开。 “展柘,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她望向受到打击的jack,边指责展柘的不对。 “你已经把你想说的表达出来了,如果他是个成熟的男人,他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也知道你在拒绝他,你要是对他表露出一丝歉意或是同情,他就会以为他还有一线希望。”他叹了口气,“淇淇,男人其实根单纯,尤其是在面对爱情的时候。” 文妍淇有些意外的眨眨眼,“你的意思是说……你也是那样的人喽?难不成你对jack这么不友善,是因为你……” “我吃醋!”他勇于面对逐渐对她在乎的感觉。 她呆立着,以为自己听错了。 展柘一个使力,让她更为贴近自己,“文妍淇,你听到我说的话了,我在吃醋,我不准有其他男人追求你,更不允许有其他男人拥有你。” 她似懂非懂,心扉中涌进了,一波又一波的欢愉浪潮,让她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为什么?”展拓有股想要摇醒她混沌脑子的冲动,“原因很简单,我想拥有你,我要你——” *** 坐在咖啡厅内,文妍淇透过大片落地窗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她只觉得心情一片紊乱,烦都快烦死了。 低头无意识的搅拌着咖啡,她提不起一点劲儿来面对所有的一切,这些她不愿面对的一切,包括了展柘。 我要你! 他的脸庞散发着一股执拗的认真,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坚决,望着他那双黑眸,她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正逐渐的迷失、渐渐的沉沦—— “唉!”她支手托腮,无法形容此刻乱糟糟的情绪,“怎么会这样呢?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展拓他是认真的,那……那我呢?我的想法呢?” 一想到这个,她的脑子又开始昏胀起来,逃避心理油然而生,“好烦喔,我不要想了,好烦、好烦人啊!” 耳边仿佛又出现了展柘灼热的气息,以及他狂妄的宣告,让她又不自觉的陷入深沉的回想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成为我的,我的女人…… 多么霸道又狂恣的宣告,他眼中灿亮的光芒,让她在一时间忘记了回应,忘记了反驳他的自大,忘记了该拒绝他的狂傲…… 她拧紧了眉,这些天来,她的思绪老是绕着展拓转,惹得她头痛频频,连做事的劲力都没有。 她迷惘、她混乱、她心烦、她动心……种种的愁绪将她层层捆绑住,让她犹如走进了一个迷宫,找不到一个正确的出口,也摸不着一个可靠的方向。 “哎呀!”她以指推拿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展柘,你好烦人,你真是烦人!” 他就像是无所不在的背后灵似的,她走到哪儿,他的影像就跟到哪儿,耳边似乎还依稀可以听闻他清冽的嗓音,以及他坏心的邪魅浅笑…… 一想到他,她的心又无可自抑地涨满了不知名的喜悦情潮,沉醉的微笑悄悄地爬上她的嘴角,染上了她弯起了的一双明眸。 好吧!她承认,跟抢走宝贝小妹柔柔的展拓比起来,她对展柘没有那么大的敌意,虽然有时候他那种霸气的模样,简直跟展拓如出一辙,但是……她发现她根本无法讨厌他,尽管他曾对她说了很多,跟做了很多过分的事。 “唉——”她忧烦的吁了口气,眼前所浮现的净是展柘的脸庞,紧绷的、冷酷的、微笑的、邪魅的、温柔的、轻怜的…… 他所有的好与坏都在她脑海间一一浮现,彻底夺走了她每一分的思绪及每一寸的注意力,他页像个无所不在的灵体,紧紧纠缠、霸住了她的所有—— 就在她处于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境之中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惊散了她满怀的迷乱幻想,她飞快地自皮包中找出了发出催命铃声的手机。 “喂?” “淇淇,你给我跑到哪里去了!”话筒另一边传出文言伦气急败坏的叫嚷,“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召开,你这个业务部的负责人赶快给我回来公司报到。” “伦哥……”她叹了口气,提不起一点儿劲,“我好无力喔,我什么都不想管,开会这种小事,你帮我摆平就好了。” “你说什么!?”一向斯文有礼的文言伦,被她的率性给激出了火气,“不要给我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你给我立刻回来公司报到。” 她噘起了红唇,脸上既是无奈又无力,“我不要,我就算回公司,也只是游魂一抹,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文妍淇,你在给我胡说什么?我警告你,如果今天下午的会议上我没有看到你的话,你就等着被我开除吧!” 下达最后通牒后,文唁伦不愿浪费时间与口水,直接结束通话。 文妍淇皱着眉头百般的不解,“伦哥是吃了火药吗?”今天的脾气好大啊!他说要开除我,可是……我还是不想回公司去……哎呀,好烦喔!伦哥都不知道我的烦恼,口口声声都是开会开会的,烦死人了。” 她将手机丢回皮包,手肘顶在桌面上,视线无目标的投射于街道上面,双掌托着腮,迷惑的眼依旧蒙着一层无法勘透的迷思。 “我……不讨厌展柘……”她的双颊忽而染上了缕缕霞红,只因她想起了他霸气的索吻,那种既温柔又狂野的亲吻,让她烧红了粉颜。 “我不讨厌他的吻……不讨厌他的触碰……喜欢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喜欢他低声细语的轻柔模样……喜欢他宠溺我的眼神……”她低语着,随着发现他的一项优点,幸福的笑也紧接着袭上她的眼瞳、染上她的唇角。 “因为……”一个重要的认知顿时袭上她的心,将心紧紧愀住,一直注视着对面街角的眼瞳,倒映出展柘的身影。 喜欢……她喜欢上层柘了!或许更糟…… 她眨了眨眼,脑中思绪因为展柘本尊的出现而中止。 她无法置信的看着对面出现了展柘昂藏的身影,他依旧绷着一张酷脸,一双寒眸依旧不带一丝情绪起伏,标准的疏冷态度,一如往常所见的展柘。 她挂着浅浅的微笑,脑中赫然出现了几个大字,喜欢、喜欢他、喜……爱……脑中的辞汇骤然转变,喜欢突然变成了爱,心房也紧接着溢出了一波波令她措手不及的爱潮。 “爱……不会吧……”她睁圆双瞳,耀亮的黑瞳映着展柘高傲的侧颜,心已然迷失,“我爱上他了!?” 当她震慑于内心的真实感觉时,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位娉婷佳人,她有着一张清丽的面容,含蓄愉悦的笑盈在唇畔,乌瞳迎上了展柘的身影,无法遮掩的爱慕痴恋立即倾出。 看到这情形,文妍淇整个人一愣,心被一股外力给揪紧,让她无法恣意喘息,也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尤其当她见到展柘对那名女子展露出浅浅笑意时,胸臆间燃起了一把怒火,让她失去了冷静。 筷地站起身,眼角余光扫见他们两人,一同走进对街的高级餐厅,她也抓起了皮包,脸上忿忿的火气清晰可见。 她像个抓到丈夫偷情的妻子,浑身笼罩在团团妒火及怒气之中,紧抓着皮包的带子、迈开愤然的步履,她走出咖啡厅,朝着对街的高级餐厅而去。 *** 高级餐厅内,展柘边快速的浏览手中菜单,边思索着该要如何开口。 “我要一杯摩卡咖啡。”坐在对座的田蜜漾着柔美的笑意,将手中菜单递到服务生手中。 “黑咖啡。”迅速的合上菜单,展柘将菜单一同交给了服务生。“不吃点东西吗?”田蜜低头瞥了眼腕表,“我听你的秘书说,你的午饭还没有吃。” 他眸底精光乍现,曾几何时,她竟也跟他的新任秘书打成一片了?这个认知让他郁郁不快起来。“我没胃口。” 田蜜可以明显感觉出,他在两人之间划出了一条界线,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将两人间的关系划分的清清楚楚,这让她不禁感到些许黯然。 不该是这样的,尤其对即将成为夫妻的两人而言,他们需要的是增进感情,为往后的日子培养默契,而不是清楚的划分一切,将她摒除于心门之外。 “是吗?”她尴尬的一笑,以拢发动作来转移话题,“对了,你今天怎么有空找我出来?有事想跟我谈吗?” “是有点事想跟你谈。”他顿了下,不知该如何开口。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田蜜抿唇一笑,“我们之间没必要那么见外,毕竟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要成为夫妻了,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的吗?” 夫妻!?寻到他们的身影,举步向他们走来的文妍淇,在接近他们的时候,听见了这段对话。 她的脑子在霎时变得一片空白,脚步定在原地无笺则进也无法后退。 听见她自然脱口的夫妻辞,展柘不只觉得陌生,还感到阵阵不快之气在心头上萦绕着。“这桩婚姻是我父亲决定的。”言下之意便是与他个人意愿毫无关连。 要不是因为展家成年男子,一满三十岁尚未论及婚嫁的话,婚事将由家长掌控,他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婚事,交给暴君父亲一手决定。 原本地觉得,反正都要结婚,那就交给父亲去伤脑筋吧!但是现在的情形有了变化,他想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利,只因为他的内心,已经有了在乎挂念的人儿。 田蜜唇边的笑意有些僵硬,垂下的视线有着伤感与黯然,“我知道,不过我不在乎。” 要不是因为她拥有可以与展家匹配的身家背景,只怕今天顶着他未婚妻名号的女人,不会是她。而现在她庆幸着自己正因为有那些相配的身家背景,所以才可以与倾慕已久的他共结连理。 尽管他一颗淡漠的心没有她、一双阴寒的眼没有她的身影,可是她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她可以改变他的心意;可以掳获他的心。 她不在乎……她不在乎……田蜜轻轻吐露的言语正代表着她的心声,同样身为女人的文妍淇,敏感的察觉到她的真心。 她不要!她不要!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想法,窜上她的脑海、盘踞她的心;她不要!她不要展柘属于其他女人;她不要!也不允许! “展柘!”她隐忍着胸臆间跳跃的光火,紧握的拳头显示出她的忍耐。“淇淇!?”她的出现让展柘紧绷的俊颜有了一丝松动。“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直视着他,满意他的心志动摇,“怎么,我不能在这儿吗?” 她妒嫉,妒嫉着那名安适坐在他对座的含蓄女子,她看起来是那样的恬静优雅,是个与她恰恰好相反的类型。 “你别胡闹。”他没想到她会在这儿出现,更不希望因为她的出现,而毁坏了他的计划。 “我胡闹?”她不由得尖起嗓子,她什么话都还没有说、什么事都还没做,他就嫌她胡闹,既然如此……他又作啥信誓旦旦的说要她呢?难道这一切都是戏弄她的谎言? 不安在瞬间掠过心头,在意的视线睨向一旁的田蜜,满腹的酸意及妒火,无法控制的倾泄而出。 “既然你说我是来闹场的,那么我不闹个痛快,似乎就太对不起你了。”她冷冷一笑,极力压抑快要爆发的光火。 展柘尚不及反应过来,就见她气恼的一拍桌,双瞳闪烁着灿亮的火花。 “展柘,瞧我刚刚听见了什么?原来你们是未婚夫妻,你是名草有主的男人,那么……”她的眼神一黯,不让伤心表露出来,“那么你又何必跟我说那些屁话!既然你已经有结婚的对象了,就不要来招惹我,不要口口声声的说要我!”她眼底迅速堆积起无尽的心酸,张口哑着嗓子宣告,“我要不起你!” 展柘被她眼中的心伤及决裂给震住,“淇淇,我可以解释……” “不要解释,我也不要听!把你的甜言蜜语都留给你的未婚妻听!”长发一甩,纤丽的身影如火般席卷而出。 “淇淇!”眼见她冲动的转身离开,他也紧接着起身想追上她。 “展柘。”田蜜的掌心覆住了他的手背,盈满疑惑及打击的眼需要他的话来安抚。 展柘直直注视着她,看来打从一开始他就该说清楚,而不是等待这种场面的发生 第九章 “展柘,你有话想跟我说吗?”见他留下,田蜜先是松了口气,但见他脸上的冷凝,她的心不由得一沉。 “是有话要跟你说个明白。”本来他还在思索该如何开头,不过被文妍淇这么一闹,他反而可以直接切人重点。 田蜜的心一凛,不自在的扯扯唇瓣,“你……你要跟我说明白什么?”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名女子的突然出现,让她隐约感觉出来,因为那名女子的关系,她一切美好的未来计划都将会不一样了。 “我不能履行这桩婚约,因为在我心里面,已经有了在乎牵挂的女子,所以……我很抱歉。” 田蜜的脸色立刻刷白一片,发颤的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嘴角扬起一抹虚弱的笑,“是……是她吗?是刚刚那位小姐吗?” “是的,是她。”他点头坦承。 她强挤出笑颜,坚强的心防正逐渐崩溃,“如果……如果我说,我不愿意解除婚约呢?你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只是在婚礼上不会出现新郎。”他从不接受威胁,也没有人可以动摇他的意志跟决定。 田蜜抖着双唇,却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迈开大步离去。 望着他昂阔的背影,她强忍的伤心自眼角溢出。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你轻易就戳破了我的梦?为什么要轻易毁掉这一切?” 承载了无法消化的伤心,眼中注视着他匆忙的冲出门外,然而那份焦急关怀之心不是为她,不是因她而起。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无情的对她?为什么要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来告知她?为什么他连一点感情都不愿意施舍给她?为什么他要这样无情——为什么—— *** “淇淇!”匆促的结束与田蜜的对谈,展柘迫不及待的迈开步伐走向大门,一双利眸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上,搜寻着她的身影。 听见了他的唤声,站在等候计程车区域的文妍淇,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愤然的转过头。 在众多的人潮中,展柘终于发现了始终背对着他的纤丽身影,他迈开步伐,毫无犹疑的朝她的方向走去。 吱——猛烈的煞车声响起,宾士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jack一张略带忧郁的俊脸。 “嗨,淇,真是奇遇,你怎么会在这儿?”他扬手,漾出有些落寞的笑靥。 自从遭到她的拒绝之后,他的心情便一直处于低潮,在未决定回国之前,他打发了紧紧跟随的助理杰森,独自一人开车出来乱晃,却没想到会遇上站在街角、一脸不悦的她。 “你来得正好。”她正愁招不到计程车。 jack因她这句无心之语,而感到受宠若惊,“这么说来,你是高兴见到我喽?” “当然,尤其是在这种我心情不爽的时刻。”她主动打开副驾驶座车门,不看后头对她紧追不舍的灼热视线,连忙坐进他的车。 “淇淇!”见到她主动坐上jack的车,展柘的眼瞳浮动着点点光火,“下车!” 文妍淇只是淡然的瞥他一眼,然后不领情的别过脸去。“哼!” “淇淇!”他恼火的低唤,只因他看见她挑衅的偎向jack怀中。 “jack,我想你才刚来台北,对这儿一定都不熟对不对?没关系,本小姐今天心情好,想当导游,带你去一些好玩的地方玩。” “真的?”jack眼露惊喜之光。 “当然是真的。”她示威的睨向展柘。 他有美丽温柔的未婚妻,她也有热情亲切又英俊多金的追求者,刚好,两个人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好,我们立刻就走。”jack立即放下手煞车,催动油门。 “淇淇!”他心焦的唤她,却换来她淡漠的眼神。 “jack,走吧!”她强颜欢笑,搂住了他的手臂,催促着他离开。 “好。”欣喜佳人的投怀送抱,jack罔顾展柘铁青寒冽的脸色,灵巧的转动方向盘,迅速将车子驶离。 从照后镜中看着展柘的身影逐渐变小到消失不见,文妍淇沉下了娇颜,将手轻轻的从jack手臂中抽了出来。 “jack,抱歉,我利用了你。”她对自己赌气的行为感到沮丧,“到下个路口,你把我放下就可以了。” jack反倒是握住了她的手,不以为意的咧唇一笑,“没关系,看到刚刚的情形,我就知道你正在跟他闹脾气……他惹你生气了吗?” “我不知道。”她将手从他的掌握中抽出。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展柘的温度以及他的轻巧盈握,对于jack的举动,她竟感到不甚自在,心因为失去展柘而产生了落寞感。 “你在乎他!”这一点从她眼中他可以看出来。 她的眼时而浮上忧虑、时而涌上伤感、时而流到失落、时而隐现心酸,种种情绪变化都已经说明了她此刻的不开心,以及她对展柘的牵挂、在乎。 “是的,我在乎他……”甚至是……不自觉的受到他的吸引,喜欢已经变了质,她从不知道爱情会来得如此突然,如此让人措手不及。 爱他——她竟然爱上了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就算此时此刻她承认爱上了展柘,却也无法改变他不属于她的事实。 看着展柘与那名女子交谈的模样,听见了那名女子口中吐露的事实,她感觉到心正一寸寸的被痛苦所吞噬,之前的犹疑与猜测在那一刻全获得了一个肯定答案。 她爱上了他,爱上了展柘—— 她不要——不要展柘属于其他女人,就算那名女子有多娴雅温柔,她也不愿意看见他拥抱其他女人,她不要! “吵架了?”瞧刚才那种场面,他大概也能略知一二。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闷闷的,心也闷闷的。 “虽然我这样问有点乘人之危,但是爱情是自私的。”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表露出他的认真,“如果我现在说我还爱你,我还想跟你结婚,你会答应我的求婚吗?” “不会!”她抽出手,坚决的拒绝他。“我不想欺骗你,也不想欺骗我自己,我对你只有朋友情分,一点男女之情也没有,很抱歉,我真的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jack露出苦笑,“算了,我明白。我知道爱情是无法强求的,所以我明白你的想法,谢谢你如此坦白的告诉我,我想我会乐于当你的朋友。” “jack,谢谢你。”他的成熟让她感到自卑,在他成熟的包容下,她显得幼稚又肤浅。 “不要谢我,我只是勇于认清事实。”他顿了一下,眼角溢满了酸涩,“你在乎、牵挂的人是展柘,不是我,就算你勉强答应我的求婚,我们的未来也不会有幸福可言的。” “是的,我牵挂在乎的人是展柘……”她止不住从心扉间倾出的悲伤,此时她就算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是枉然,因为他不是属于她的。“算了,再沮丧下去,就不像是我文妍淇了,jack,我想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你愿意陪我吗?” jack幽然一笑,“当然。” *** 望着jack的车影绝尘而去,展柘也刻不容缓的跑到地下停车场,取回自己的车,当他沿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寻去时,却再也见不到他们的踪影。 “可恶!”他捶了下方向盘,不死心的在台北市区转绕。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二个小时过去,他已经在台北市区绕了一圈又一圈,但就是没见到文妍淇跟jack的身影及车影。 眼见着太阳快下山,心急的他这才猛地忆起文家人,他立即抄起手机,快速拨了个电话到文家。 “喂?”接电话的人是憋了一肚子气的文言伦。 “我是展柘,淇淇她回家了吗?”他暂时将车停到一旁,以两指推拿着有些疲累的眼窝。 “淇淇?”被大妹放鸽子的文言伦火气不小,“你知道她在哪儿吗?如果你知道的话,就叫她赶快给我回来,我特地叫她回公司参加会议,结果她居然给我跷班、跷会议,我决定要开除她!” 展柘感到额际隐隐作疼,“好,如果我看见她,我会转告她你的决定。” 匆忙结束通话后,他想起了文妍淇最疼爱的小妹文妍柔,或许她是直奔展拓的新居找小嫂子诉苦去。 如此一想后,他暂时放下了心中大石,拨了通电话到展拓家。 “展拓,我是展柘。”不等对方应话,他率先报上了名。 “展柘,原来是你,我想你也该打电话来了。”展拓慵懒的语调中,藏着一丝笑意。 “什么意思?”他握紧了手机,发现他话中有话。 “怎么,你打电话来找我,不是为了要找那个疯女人吗?”说到这个令他头痛的大姨子,他不禁将视线移向爱妻,她正在安抚话筒另一头情绪激动的“她”。 “你知道她的下落?”奇异的,额间的疼痛消失了,留下了一片心焦。 “知道。”展拓答得没好气,“我问你,你是跟那个疯女人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居然打电话缠了我老婆整整一个小时,也不想想我老婆是个孕妇,怎么经得起她那种又哭又喊又叫的高分贝叫嚣?” “又哭又喊又叫?”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现在人在哪里?” “太好了。”展拓如释重负,“我还在想你再不打电话过来的话,我就决定夺走我老婆手中的电话,然后把电话插头全部拔掉,以杜绝她疯狂的噪音。” “行了,她人现在在哪里?”这才是他此刻迫切想知道的。 “她在林森北路的‘激狂pub’从她的疯言疯语听来,她八成是喝醉了。”展拓受不了的拧眉,开始有了带老婆去二度蜜月的计划,直到孩子出生前,他都要杜绝文妍淇这个疯女人的骚扰。 喝醉了!? 展柘赶紧结束通话,踩下油门,直奔林森北路。 “喝酒……她居然给我喝酒……可恶!”他重重捶了方向盘一下。 他知道当她喝醉时,那姿态说有多撩人就有多撩人,她的娇媚柔醉、她的美丽幽香、她的甜蜜美好都是属于他的,他绝不允许有别的男人动她一分一毫! 一想到她被酒精醺得迷醉的诱人猫眼,他猛力踩下油门,朝着林森北路一路狂飙。 *** 激狂pub里,狂野的音乐充斥着酒吧的里里外外,受到酒精益惑的文妍淇随着音乐一边摇摆,一边握着手机与话筒另一头的小妹叨叨絮絮抱怨着。 “柔柔,我告诉你,天底下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了,就连你的展拓也不是个好东西!”她顿了一下,一把端起桌面上的啤酒灌进口中。 “姐姐,你还好吧?”姐妹多年,当姐姐的声音听起来比平常还要正常时,那就代表她喝醉了。 文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文妍淇是最没酒量的人,只要随随便便一杯略含酒精的鸡尾酒,就可以搞定她。 “好,我好得很。”她的情绪高昂,骂人的声调中气十足。“刚刚我说到哪儿了?男人都不是个好东西,对了,就是这里。柔柔,我告诉你,姓展的没一个是好东西,你知道那个展柘他……” “小叔他怎么了?”姐姐真的很反常,她兜了一个大圈子,就是为了把展柘数落个彻底,她驽钝的脑,实在无法将她与冷冰冰的小叔联想在一起。 “你的小叔是个混蛋!” 想起他有个温柔娴雅的未婚妻,她就不禁悲从中来。 “他真的是个混蛋,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他居然当着我的面说要我,结果……结果我却在餐厅看见他跟他的未婚妻,一副卿卿我我的模样……你说他是不是个混蛋?” 文妍柔处于一片讶然中,性情火爆疯狂的姐姐跟冷酷无情的小叔?他们两个人……怎么会?他们怎么会…… 就在她想进一步问个明白时,手中的无线话机却被丈夫一把抢过。 展拓不悦的将话筒贴上耳,“疯女人,你疯够了没有?居然打电话骚扰我怀孕中的老婆,万一孩子有个万一,你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赔!” “姓展的,我不屑跟你说话!”一听见展拓那低哑的声音,就会让她联想到展柘。 展拓不怒反阴恻恻的笑出声。“你再不收敛一点,小心天谴就要降临到你身上了。” “疯子!”她火气颇大的骂了声。 “疯女人,我们家不欢迎你打电话进来。”话一说完,他立即断了话。 文妍淇听着话筒另一边传来嘟嘟声,气愤的揪紧拳头,忿忿的将手机甩到桌面上,“姓展的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展拓是这样,展柘也是这样,坏蛋!他们全都是坏蛋!” “淇,你喝够了吧?”一直陪在她身边jack边婉拒前来搭讪的女人,还得边分心注意她的安危。 凌厉的眼朝他一扫,“我有喝酒吗?我是在喝可乐!”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话……jack仔细端详起她的面容,一双清澈明净的眼,没有半分的微醺,看起来的确是很正常。 “淇,我们该回去了吧!”在pub待不到三个小时,不断上前向他搭讪的女人,让他吓得直想赶快离开,他根本没想到台湾的女孩,一个比一个还要开放热情。 “回去哪儿?”哀伤在瞬间袭上心,“现在又没有人要我了,我要回到哪里去?” “淇,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他低声安抚,瞧出今天下午她与展拓的不愉快,在她心中留下了阴影。“你跟展柘之间的问题……你们两人再好好谈谈好吗?” “谈?有什么好谈的?他已经有未婚妻了……他何必来招惹我?”她放弃的挥挥手,“算了,我不要去想他,他是个坏蛋,我不要去想一个坏蛋。” 舞池中的音乐扬起,勾动着她蠢蠢欲动的身与心,她爽朗的勾住jack的手臂,“jack,我们去跳舞好不好?” “淇,我看还是不要吧。”他已经被热情的台湾女孩给吓到了。 “走啦、走啦!我保证,我的舞技很好的。”她的脚底板不听使唤,身体里隐藏着一团火热,而此刻她需要逼出那团火热,还给她-个轻松自由身。 “你在干什么?”宛若神只的低喝声从天而降。 文妍淇被吼得莫名其妙,当她抬眼对上双寒瞳时,整个人有短暂的失神。 jack见到展柘,暗暗松了口气,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她就交给你了,你们之间需要好好谈谈,我先走一步了。” “jack——”她唤他,然他却头也不回的离开。 “别喊了,他知道自己有几两重,他根本压制不了你。”他冷着脸孔,一踏进酒吧,就看见她像个荡女似的,拉扯着jack的手臂不放。 “我不要跟你回去!”不等他开口,她直接甩掉他的箝制。 “你喝酒了。”不需要仔细审视,只要一靠近她,就可以嗅到浓浓的酒臭味。 “那又怎么样?”她高傲的抬起下巴,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不怎么样。”他倾身向前,一双炯然明目紧盯着她瞧,“你现在在第几阶段?” “你说什么?”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轻易就迷惑了她的神志。 “没什么。”看来她还没有进展到跳舞的阶段。 开玩笑!他绝对不让其他男人看见她跳艳舞的曼妙姿态。 “没什么就快走,我没空理你。”她噘嘴,小女人娇态不自觉的展露。 望着她的美颜,展柘不禁心一荡,强迫的握住她的手,“跟我回去。” “不要!”她扯开喉咙大叫,“不要,我不要跟坏蛋回去,救命!救命——” 她的唇被他覆上的薄唇给堵住,一并将她无理的叫喊吞下肚去,他滑溜的探入她的口,以狂野姿态攫住她不安分的粉舌,与之嬉戏、紧紧纠缠,在她口中点燃了热情。 她微微喘息,无法抵抗他野蛮闯入的火舌,在他技巧性的撩拨之下,她的抗争渐渐软瘫下来,紧握的双拳渐渐揽上他的颈项,美丽水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迷蒙雾气。 “好,我们回去了。”他依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贴上她的耳畔,以低哑音调诱惑她脆弱的意志。 “回去?我们要回去哪儿?”她被他吻得傻愣愣的,被他强拥着往门口走。 “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她的脑子被酒精给混乱了,有些个搞不清楚状况。 “回我家。”他语带玄机。 “为什么要回你家?” “因为我们必需好好谈一谈。”邪魅之气在他眼底隐现。 “一定要谈吗?”她开始觉得头有点昏。 “对,我们一定要谈。”不管她是清醒还是酒醉,他都要让她知道一件事——他要她!他只要她! 就在他半劝哄之下走到门口,震耳的音乐声从pub各个音响喇叭传出,震醒了脑子混沌的她。 “跳舞……”她的身体无意识的随着强烈的舞曲而摆动着,她推开他,往舞池方向走去,“我要跳舞……” 展柘的健臂一伸,缠上了她的纤腰,加重了环住她的力道,将她从一片热闹的音乐中拉出pub。 被强硬给拉离舞池的文妍淇感到极度不快,嘴里不断冒出嘀咕与不满,“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跳舞、我要跳舞……” “不准!”他脸色发青,强架着她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她像个孩子般耍赖,“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去了,我要跳舞……你有没有看过我跳舞,我很会跳舞喔……” 他扬起了一抹宠溺的笑,“我知道,你的艳舞跳得不错,不过……”他脸色一变,“你只能跳给我看,不准你跳给其他男人看!” 说完,他不顾反抗挣扎的她,一个低身弯腰将她扛上肩,无视于她的扯嗓叫嚣,快步朝停车场走去。 “放下我、放下我,我要跳舞……我要跳舞啦……” 第十章 车子在热闹纷乱的台北市区奔驰,展柘没空去制止发酒疯的文妍淇大吼大叫,只知道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她给带回家。 车子顺利滑进了宅子的停车场,他一下车便走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将兀自扯嗓唱歌的文妍淇从车上拉下。 “我们要去哪儿?去跳舞吗?”一说到跳舞,她整张脸都亮了起来。 展柘无语,拉着她踏进空无一人的家,瞄了眼墙上的壁钟,他知道父亲今晚去参加一个晚宴,不会太快回来,至于那些钟点佣人,老早就下班去了。 他带着她上了二楼,来到他的房间。 “这里是……”她眯起眼,对眼前的一切感到陌生。“这里是哪里?” “我家,我的房间。”他答得简单扼要,弯身扭开了床头音响的电源,一曲悠扬的抒情曲缓缓流泄出来。 “这个音乐……”她傲然的扬起唇,“我会跳,我跳给你看。” 见她随着悠扬的乐声而缓缓摆动曼妙的身段,展柘的思绪不禁回到了之前她喝醉酒的那一晚。 那一晚她带着纯真又妩媚的笑颜不断地挑逗他、邀请他,她眼中的迷情及生涩的撩拨,足以让一个正常男人的意志崩溃。 “跳舞,一起来跳舞。”她兴奋的拉着他的手,主动投进他的怀抱,“你要环住我的腰,然后要很温柔的左右摇晃,你知道吗?” “知道。”他轻应一声,将下巴枕靠在她充满幽香的肩窝。 直到这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己真正的拥有了她,一颗为她提吊的心,终于松懈下来了。 “不要了。”她忽而将他一把推开,噘起嘴,像个孩子似的吵闹,“我不要跳舞了,我……我想洗澡了,身上黏答答的好难过,我要洗澡。” 展柘没有出声阻止她,因为喝醉酒的人通常是不可理喻的。所以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直到她身上仅剩遮身的内衣裤。 “浴室呢?浴室在哪里?”她眨眨眼,周遭的环境根本不是她所熟悉的。 展柘长臂一探,揽住她的纤腰,使力一带,将她拉入怀中,轻声的低问:“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我不要跟你谈,我要去洗澡。”她娇蛮的要求,他却置若罔闻。 “先把话说清楚。”他扣紧她的腰,不让她不安分的在他身前扭动。 “我没有话可以说。”她抬头望着他,“我知道了,你还想跳舞,所以才不让我去洗澡对不对?” 展柘露出一丝苦笑,“我知道在你神志清醒的状况下,你根本就不会好好听我说话……”他猛然倒抽口气,双眸露出惊诧,“你在做什么?” “我?”她一脸无辜,美妙的身段正紧贴着他的健躯,随着音乐款款摆动。“我在跳舞啊,你也想对不对?” “不——”他皱眉,明显感觉到一股火热因她的蓄意摩擦而燃烧。 “为什么不?”她娇笑连连,没有发现他的隐忍及不对劲。 展柘望着她娇媚的容颜,看着她天真稚气的笑容,以及不断贴上他徐徐摩擦摇摆的美好身躯,一把狂炽的欲火自下腹部升起。 文妍淇不明所以的凝看着他,将他双瞳间跳跃的两簇火花看在眼底,她似懂非懂的朝他绽放出一抹清丽艳笑。 最后的忍耐底限因为她这个邀请而宣告崩坍,他一把箝制她的双肩,一个使力,便轻易将她推倒在身后的大床上。 文妍淇几乎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当他的唇舌一触及她,存在她体内的一团火焰像是找到了另一半似的猛然爆发,热血不禁沸腾起来,使她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双臂缓缓缠绕上他的颈项。 “你这个疯女人!”他低吼一声,然后又狠狠地吻住她的小嘴,将她口中翻搅、撩拨成一片火原后,他抵着她的唇瓣喃喃低语:“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该拿自己怎么办?为什么我就是偏偏非要你这个疯女人不可?” “不是……”她吐出浓稠的热息,整个人被一团火焰给笼罩住,“我才不是疯女人……你才是……展柘……你是坏蛋……” “那正好,坏蛋配上疯女人,正好是天生一对。”他知道她还处于酒醉状态下,否则她不可能会这么热情的回应他的吻。 打从她喝醉酒那一夜,他就知道,自己会惨竖这个疯女人手中。 只有她才能把他逼得失去冷静,让他像个疯子开着车在台北市区团团转;只有她的一吼一叫才能惹得他紧张连连,令他悖弃了原有的计划,不顾一切的伤害了田蜜,一切都是为了她,因为她—— 就在他打算与她好好谈一谈时,她竟然以半裸的身子来诱惑、挑逗他的忍耐底限,她不止是个疯女人,还是个佯装无辜天真的魔女。 “我才不要……我才不要跟坏蛋配成一对……” 她的眼圆亮灿美,噘起的唇沾染了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令她再也逃不开他。 “来不及了,你已经自投罗网了。” *** “唔……”舒服的从喉间逸出长叹之后,她接着伸展略为酸痛的四肢,然后…… 一阵自下体传来的疼痛,夺去了她的注意,唤醒了她未清醒的神志。 “啊——痛……痛痛痛……”她弯起身子,紧皱的眉间显示出她的忍耐,“好痛喔……为什么会这么痛啊?” “对不起。”一道饱含歉意的沉哑嗓音自她身边传来。 文妍淇偏头一看,瞧见了正坐起身的展柘露出了结实裸露的上半身……她咽了咽口水,将站起身立在床畔的他看个仔细。 “你……你你你……”望着他全裸的身躯,她结巴的无法凑成句,“你怎么没穿衣服?为什么会这样?”直到下体又传来一阵阵抽痛,她这才猛地掀开被单。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居然……居然未着寸缕,在大腿内侧还残留了隐约可见的血渍。 “就是这么一回事。”展柘面无表情的将她从床上一把抱起,走向浴室。 文妍淇盯看着他的侧脸,隐约知晓了昨晚他跟她在床上干了什么好事,但是她的脑子竟然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怯怯的开口,实在无法原谅自己一错再错的行为,“你……我……昨晚……昨晚我是不是又喝酒了?然后我们该不会又……” 他偏过脸,给了她一抹淡淡笑意,“不是,是第一次。” “第一次?”她的脑筋有些转不过来,等她意会过来时,他正轻巧的将她放人浴缸,开始放出温水。“展柘,你说第一次……可是我跟你在这之前,不是已经……” “我们有吗?”他反问。 文妍淇一怔,回想起先前的种种情况,自始至终他根本没有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只是不断地在戏弄她—— “展柘,你这个大骗子!”她抡拳捶打他的胸膛,气愤之火浮动在双瞳间。“你是个没担当的小人,既然没做就说没做,为什么要故意误导我?” “我有误导你吗?”他抓住了她胡乱捶打的小拳,挑眉反问,“我从没有说过我对你做了什么,是你一直都认为我跟你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现在我也不能说没做,事实是,我跟你已经做了……”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要听……”她的小脸臊红一片,只因他露骨的暗示,而酸痛的四肢跟隐约传来刺痛的私密处,已经说明了一切。 “现在害羞也来不及了。”他拿着莲蓬头冲刷着她洁白如玉的身子,眼底浮现出款款柔情。 “你说什么?谁害羞了?”她一把拨开他为她清洗身子的大手,“不要碰我!” “现在叫我不要碰你,不是已经太迟了吗?” “不准看!”她孩子气的以双手遮住他淫邪的双眼,“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她赌气的口吻让展柘一把扯下她的手,原本溢满柔情的眸子,在瞬间蒙上了点点寒光,“你想否认昨晚的一切?” “你……”他冰寒的表情她不是没有看过,但是没有一次像这般阴沉恼火,让她的心不禁漏跳了一拍,“你对我吼什么?我喝醉了,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们到底怎么了?” “你会不知道?”他倏地欺压上她的脸庞,吻住了她的小嘴,大手也老实不客气的抚摸着她凝脂般的肌肤。 “不要……”她抗拒,“展柘,不要这样……” “为什么不?我这是在帮你恢复记忆。” 屈辱感陡地袭上心,抡起的小拳不断地落在他的肩膀上头,“不……不要!我才不要恢复记忆,不要……” 她就是要忘掉他,所以才跑去喝酒,她想利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好让自己忘记他,忘记他的无情、忘记他低哑的嗓音、忘记他对她的宠溺,忘记有关他的一切一切…… 但是……为什么她就是无法忘记他所说的字字句句? 当她眼角滴下的热泪沾惹上他的指腹,展拓这才怔忡的停下对她的强迫举动,以指勾起了她悬在眼角的晶莹泪珠,整个人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你……你哭了?”她总是扯着喉咙大喊大叫,总是奋勇向前去追求她所要的,总是火爆脾气全开…… 见过她又笑又跳又叫的疯狂模样,他很难相信眼前一副娇弱无助、频频垂泪的人儿,就是他所认识的文妍淇。 “没有!”她倔傲的以手背拭去泪水,打死也不承认她是这样的孬,“没有就是没有,你别盯着我看。” “你哭了。”他吐出话语,语气坚决而肯定。 “那又怎么样?”她高傲的别过脸,“你管我哭不哭,你作啥这么关心我?我才不需要你的关心。” “真的不需要?”他轻声的问,原本气恼的心,因为她的泪水而渐渐平息下来。 “不需要、不需要!”她猛力摇头,“你关心我做什么?你要关心的人是你的未婚妻,毕竟再过不久,你们就要步进礼堂了……你放心吧!昨晚我们只是一时冲动,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她有些自艾的口吻引得他心一动,探出双臂,将此刻看起来无助的她,给拥入怀中,“文妍淇,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女人,同时也是个愚蠢的懦夫!” “展柘,你敢这样说我?”她瞠圆双眼,不满的低呼。 他宽阔的胸怀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定温暖感受,她喜欢被他拥在怀中恣意爱怜的感觉,但是他不属于她,他是属于他的未婚妻的…… “我不只要这样说你,我还要骂你,你这个笨蛋、傻瓜、白痴、大猪头!” “你才是猪头!”她开始在他怀中挣扎,“不要抱我,我不要让你抱。” “不让我抱,难道你想给其他男人抱吗?”他咬牙进出不快的话语,缩紧双臂,深深的拥抱她,“你别想!你这辈子可以待的地方,就只有在我的怀里,你别想投入其他男人的怀里!” 他霸气的宣告让她的心头流过甜滋滋的暖潮,但是随即她想起了温柔幽静的田蜜,那位自称是他未婚妻的可人儿。 “什么嘛!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你已经……” “没有了!”他咧唇接下了她的话。 “什么?”她眨眨眼,脑中突地一片空白。 “没有了……”他贴上了她娇艳的唇瓣,轻怜的细吮。 “昨天你之所以会看见我跟她在一起,那是因为我不想欺骗她,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重要的人儿,她既野又疯,是个让我无法掌控的狠角色,我的眼在不知不觉中只能容纳她一个人,我的心不知在何时只充斥了她一人的身影。 所以……我告诉她,我很抱歉……原本我是想要在平静的气氛之下,告诉她我的决定,结果——有一个疯女人突然闯了进来,自以为冷静的说了几句话后,就头也不回的跑了,最后还在pub给我喝个烂醉……” 她的双眸在骤然间涌进了耀眼神采,一双小手捧住了他的脸庞,“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 “没有虚假?”微扬的唇角泄露出她飞扬的甜蜜。 “是的。”他凝望着她眼中的照照光采,“没有一丝虚假……” “可是……”她眼神倏地黯了下来,“你的未婚妻她是真的喜欢你……” 展柘点住了她的唇,“不知道是谁说过,与其给她不必要的希望期待,不如毁了这份期待希望,以免将来让对方受到更大的伤害。文大小姐,你可以告诉我,这些话是谁说的吗?” 文妍淇没好气的睨他一眼,“展拓,你为什么老是喜欢拿这些话来堵我?” “因为这样我才可以问你,你愿不愿意递补这个位置?” “递补什么位置?” “展柘的未婚妻。” “什么?”她一时傻眼,“展柘,这会不会太快了,我们才刚刚 展柘的回应是低头覆住她吐出拒绝的唇瓣,“我是个即知即行的人,绝对不浪费无谓的时间,最重要的是,我很死心眼,还有一点……那就是我已经三十岁了……” 这跟他已经三十岁有什么关系?文妍淇想问的问题一直没能问出口。 因为在他的狂野索吻,和他在身上游移的大手制造出一波波火花之下,很快的让她陷入激情之中,再也无法思考,也无法拒绝他的独断—— 尾声 前后不到半年,展家又办了喜事,让众位宾客啧喷称奇的是,上一回是双胞胎兄弟中的大哥展拓,娶了文家最小的女儿文妍柔;而这一回,则是双胞胎中的弟弟迎娶文家的长女文妍淇。 这两段良缘着实教人大呼意外,而今天笑得最开心的,应该就是文家长子文言伦了,因为他终于可以摆脱那个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疯大妹了。 看着一对新人在圣坛前低头聆听着神父的祝祷辞,文妍柔脸上露出了欣慰神情,幸福满满的依偎在丈夫展柘怀中,感动的眼未曾离开过新人身上。 “拓,你看,姐姐笑得好美喔!她一定很爱很爱展柘对不对?”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很爱很爱展柘,我只知道展柘肯定是上辈子、上上辈子跟上上上辈子都没烧好香,所以才会一时脑筋烧坏,决定娶文妍淇那个疯女人!”对于文妍淇即将成为他的弟妹,他是满心的不快。 完了!他们展家优秀完美的血统,就要败坏在疯女人文妍淇的手中了,以后她跟展柘所生的小孩,一定会极尽所能的败坏展家门风,就像那个疯婆子文妍淇一样。 他斜眼一瞄,瞪了眼摆出一张酷脸的暴君父亲,他答应文田两家解除婚约一事,倒是答应的挺爽快的,以后展家优秀血统遭到破坏,他也是帮凶之一。 “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为姐姐不平,文妍柔挤出了泪水,“难道你一点都不乐见姐姐有个好归宿吗?” “当然不是,柔柔,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唉——孕妇就是这样多愁善感,尤其他的小妻子,更是彻底发挥了姐妹情,挺文妍淇挺到底。正在神父指示下要交换戒指的文妍淇,因为眼角瞥见亲爱小妹拭泪的模样,不禁豪气千云的掀开头纱,火力全开—— “展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惹哭柔柔,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不顾新娘的身份,她撩起了裙摆,准备上前跟展拓理论,为小妹讨回个公道。 看到这情形的文言伦,暗暗哀叫了-声,为什么他这个大妹的眼睛,就不能好好摆在自个儿的准老公身上呢?为什么好死不死偏偏让她看见小妹在拭泪呢? 头痛啊——他头大啊—— 展柘眼明手快的从她身后一把揽住她,俯下身,直往她耳畔吐热气,“淇淇,我们还没有交换戒指……” “现在谁还有心情管交不交换戒指。”她丝毫不受他的蛊惑,火大的朝他一吼,“展拓,你那个该死又混蛋的哥哥惹哭我妹了,我要他死!” “如果展拓死了,你妹妹就没老公了。”他冷静的陈述着。 “没有更好,柔柔由我负责养她!”她拍着胸脯,一副一肩挑了的豪气样。 展柘沉下了脸、眉头纠结,看来亲亲老婆的恋妹情结不但严重,而且还有变态的趋势。“那我呢?” 不等文妍淇有所回应,展拓飞快的一把抱起自己的亲亲小妻子,“展柘,你那个难搞的疯子老婆就由你自己搞定,我决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带柔柔出国二度蜜月去。” 开什么玩笑,原以为文妍淇有了展柘这个依靠后,会收敛一点,没想到柔柔一丁点儿小动作就让她差点抛下新郎为柔柔出头。 她的恋妹症已经逐渐走上变态之路,不行!他绝对要用尽所有方法来保全他的爱妻跟未出世的孩子,他要保护他们不再受到文妍淇的毒手。 “展拓,你别跑!”她在展柘的控制下,只能对着逐渐远离的展拓大呼小叫,“你要走自己一个人走,把柔柔留下来!” 展柘失去耐性的将她的小脸扳过来,强硬的堵住她叫嚣不止的红唇,在她错愕之际,将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犀利的眼瞟向一旁呆愣的神父。 接收到暗示的神父,赶紧清清喉咙,“我在这儿正式宣布你们成为夫妻——” “太好了——”看到婚礼完成,文言伦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终于把麻烦大妹给嫁出去了,真是——太太太好了! “不好!一点都不好,我要去找柔柔。”新娘子文妍淇臭着脸,拎起裙摆,转身就要追上展拓夫妇。 展柘不疾不徐的将她一把抱起,罔顾她不断递送而来的白眼,“老婆,从今天起,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就算是你妹妹,我也不允许她霸去你一分注意力。” “谁理你!”她帅气的回嘴,一副没得商量的余地。 “你不理我?”他的黑眸窜过一丝冷意,嗯哼一声后,他低头攫住了她的小嘴,以狂热的激情来让她屈服。 天杀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跟自己的小姨子分享自己的老婆,等展拓他们安定下来之后,他一定要跟展拓商讨出个好法子,把淇淇变态的恋妹情结给纠正过来。 看着那个行事疯癫又狂野的大妹,逐渐迷失在展拓的索吻之下,文言伦一掬额上的冷汗。 太好了,看来展柘可以搞定他那个疯狂大妹了,真是幸好——幸好展柘没有改变心意,万一他要求退货的话,那他要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