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快跑,瘸腿王爷追不上》 第1章逃婚失败了 慕尘染揉着还有些隐隐发疼的脖子习惯性的叫了一声素月,才磨磨蹭蹭的爬了起来。 睁眼,入目的陌生让她为之一振。 随即想起昨晚她自以为聪明的称病趁夜逃婚,她刚爬上墙头准备跳下时,自脚下传来一道仿佛来自地狱的森冷声音,问她,“爱妃不是身体不适去休息了吗?怎么休息到墙头了?” 声音落下,脚下骤然亮起,她才看清高墙外面戴着面具坐在轮椅上的人。 一头没有任何束缚的墨发被风吹的在空中乱舞,在夜明珠的照射下那双异瞳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再配上那一袭长及拖地的红衣…… 麻蛋的,鬼都没有那么恐怖啊! 然后最后的结果就是…… “小姐,你终于醒了。”素月听到叫声赶紧跑了进来,紧张的询问道,“小姐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适?” 慕尘染拧着眉心捏着拳头,问素月她现在是不是在摄政王府,素月点点头。 “嗯,这里是王爷的梅园。” 梅,梅园?! 慕尘染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素月,“你……确定不是别的院子?” 世间谁人不知摄政王的梅园那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尤其是女子。 传言曾有一倾慕摄政王的女子偷偷地潜入了梅园,被摄政王发现直接命人抓了行了剐刑。 她……不但进了梅园,现在居然还完好无损? “奴婢特意去看过牌匾,确定是梅园不假。” 素月话音刚落,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陌生的声音说,“王妃,大将军派人送了信来。” 狐疑的看了一眼素月,素月出去把信拿进来递给她,看着信上的字迹慕尘染蹙了下眉头。 还真是她爹爹的信? 赶忙拆开,看着信上的内容,慕尘染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了。 身旁的素月被她那一身戾气吓了一跳忙问她大将军在信里说了什么。 把信一叠放进信封,凤眸眯出一到危险的弧痕,咬牙切齿的说,“走!去见墨胤初!” 踩着怒火到了墨胤初地房门口,慕尘染“哐”的一脚就踹开了门。 “墨胤初!你给本小姐出来!” 进屋看着空无一人的外室,慕尘染怒喊着朝内室走去。 暮春挡在门口,还没来及的说话就被她暴力的一脚踹开,然后推开了内室的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 慕尘染眉心一拧,心中满是疑惑的走了进去。 到了床边看着赤裸着上身,身上扎满了银针的墨胤初,最后目光定格在了墨胤初地左胸前,看着胸口肌肤下那团隐隐浮动的黑雾,慕尘染眉心拧的更紧了。 “你家王爷这是中毒了?” “……是。”暮春犹豫了一下诚实的回道,“王爷在五年中毒的。” 五年年前? 忽然想到,墨胤初是在五年前从人人称赞的战神变成了如今人人惧怕的摄政王,也是在五年前那个驰骋沙场的男人,成了如今的残废暴君。 心口和头忽然的疼了起来,慕尘染没在继续深想,收回视线就转身出去了。 “素月,把我的东西拿上我们回去。” 素月见她一进来面色就不太好,忙问她,“小姐,你的头痛是不是又发作了?” “嗯,所以我们赶紧回去。” 话落,慕尘染转身就往外走,可是却被一女子拦了下来。 第2章 被群殴 “王妃,王爷吩咐没有他的命令,您不能离开王府半步。” 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女子,慕尘染面色一沉,哼笑一声道,“你确定你要拦着本小姐?” 女子收回了手,恭恭敬敬的回道,“回王妃,不是奴婢故意要拦着你,实在是王爷有吩咐,奴婢不敢不从。” “是吗?”她音调拉的长长的,回头看向素月给了她一个眼神。 素月瞬间明白,走过来把手中的包袱交给她,下一瞬直接出手直击门外的女子的面门。 半个时辰后,慕尘染一脸怨怒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眼前的三人。 最后看向暮春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家王爷何时能醒?” 刚好从墨胤初房间出来的药老听到她的问话,便走过来说,“回王妃,最多再有一个时辰王爷就能醒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她爹爹都不知道到哪了! 可是想到被人家三人群殴的现在勉强只能动的素月,慕尘染心里就算再着急也无济于事,只能心里祈祷墨胤初能在下一秒就醒来。 烦乱的挥手让眼前几人赶紧消失,然后让药老帮素月瞧了瞧后,她就坐在椅子上发起呆来。 “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素月躺在软榻上看着坐在窗前长吁短叹的她问道。 慕尘染回头看着素月问道,“昨夜我爹让你跟我来王府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王爷只说小姐在王府这段时日让奴婢好生照顾着。”饶是不够聪明的素月此时也知道让他心情不好的事情关于大将军了,只是想到自己此时的情况也无法做什么,于是沉默了下来。 听闻素月的话,慕尘染蹙起了眉头,心中不由得猜测,她爹爹什么都不问就同意让她住在摄政王府,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再多的猜测得不到证实都只是不确定的,等的焦灼不已,于是起身去了墨胤初地房间。 墨胤初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到靠在自己床头好似睡着的慕尘染,面具下的异瞳眸光闪了闪,清瘦白皙的大手抬起,隔空描绘着慕尘染小脸的轮廓。 最后定格在那紧抿的唇瓣上,唇角掀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痕。 突然慕尘染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墨胤初快速的将手收回放进了被子中。 揉了揉还有些发疼的脑袋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墨胤初醒来。 瞬时凤眸半眯,冷光流转着问道,“我爹爹去了边疆无召不得回京,还有我祖母也回了凉州,这些是不是你干的?!”“不是。” 干脆利落的回答让慕尘染都不知该如何逼问了。 看着那双异瞳良久,她才半信半疑的说,“真的不是你干的?” “几天前你爹爹就知道此事了。”墨胤初说着坐了起来,靠在床的另一头,看着她继续道,“皇上突然下的旨意,你爹爹不想让你跟着去边疆受苦,所以隐瞒了你,昨日你祖母的寿辰上你爹爹提议让本王接你回王府,想趁你不在时悄悄离开。” 墨胤初虽然很残暴,但是慕尘染相信他是敢作敢当的人,只是有一点她想不通,“既然我爹爹想要悄悄离开,为何却在离开时送信告诉我这些?” 第3章 你觉得我有目的? “你确定那信是你爹写给你的?” 墨胤初心里却很清楚那信绝不是出自大将军的手,若他想要告诉慕尘染,昨日就不会提议让他把人接到王府了。 “你什么意思?” 慕尘染眉心紧皱了起来,墨胤初地话让她忽然怀疑有人模仿了她爹爹的笔迹。 “如你心中所想,那封信定是旁人仿了你爹的笔迹送给你的。” 慕尘染听后没再多言一个字,定定的盯着墨胤初看了许久后,忽然勾唇一笑。 “不知可否问下王爷您为何会我爹爹提议让我住在王府,您就答应了?” 要知道就连当今的皇上有时候的提议墨胤初都会驳回的,可是昨天竟然答应她老爹的提议了,这让她不得不怀疑些什么。 “你觉得我有目的?” 慕尘染挑了挑眉,回他四个字,“显而易见。” 从她昏迷醒来后,墨胤初就觉得她跟变了一个人似的,陌生的很,此时的她总算有了几分几年前地样子,他心里也总算舒服了些。 紧抿的薄唇勾起一抹极浅的弧痕又转瞬恢复,随即语气依旧淡漠疏远的说,“爱妃多想了,本王之所以答应大将军,只是念及你我再过两月就要成婚,所以让你住在王府也可以借此培养一下感情。” 慕尘染才不信这鬼话呢,心里冷然一笑站了起来。 笑眯眯的说,“说到成婚我才想起我的嫁衣还未绣好呢,所以还请王爷容许我回将军府。” 墨胤初凝视着那用如此拙劣的借口借此离开王府的女子,沉吟片刻,随即叫了暮春吩咐把人安全的送回将大将军府。 将军府。 慕尘染刚从管家口中得知父亲和祖母离开的真相,一个小厮就跑来说太子来了。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能让她感到害怕的,那绝对是太子墨景寒了。 听到太子来了,她下意识的就想逃跑,却被管家一把拽住了。 哀求道,“小姐您不能逃啊,若是被太子知道老奴放您逃走了一定会扒了奴才的皮的。” “权叔,做人要厚道啊。”她使劲的推着权叔紧抓着自己的大手,“你不放我走就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我爹爹走的时候可……” “小染。”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身后炸响,打断了权叔跟她拉扯,两人齐齐皆是一震,同时转头看向那个一袭墨色锦袍的清隽男子。 待男子走近,两人赶紧松手行礼。 “老奴参见太监殿下。” “臣女慕尘染见过太子殿下。” 墨景寒一把扶住向自己行礼的她,唇角扬着温暖的笑容说,“我说过,无论何时,小染都不必向我行礼。” 话落墨景寒就收回了扶着她的手,随即让权叔起身。 一脸温情的看着她说,“小染,我这次游历收获很多。” “那恭喜殿下了。”生怕墨景寒又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她赶忙打断了话。 “小染你听我说完,我……” 话被打断墨景寒也不气不恼,只是温柔的继续说,却又一次被打断了,“殿下刚刚回来怕是有所不知,半月前皇上下旨为我跟摄政王赐了婚。” 第4章 扯虎皮做大旗 话音刚落慕尘染就感觉周遭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多度,空气也逐渐有了凝固的趋势。 从来都温文尔雅,唇畔永远都漾着暖暖笑意的男人,此时面容冷峻如冰。 她知道就算再暖的人也有冷的一面,可是却未想到不再暖的墨景寒会气场突然变得如此强大,饶是她都觉得有些压迫感了。 许久后墨景寒敛了一身的煞气,盯着她问道,“可定了婚期?” “两月后。” “我先回宫一趟,晚些再来找你。” 话落,墨景寒转身就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慕尘染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知道墨景寒对她念念不忘,更势在必得。 因为他是墨景寒,所以她即便知道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可是难听的话她还是说不出,难堪的事她更加做不到。 所以到头来,她只能去为难自己。 摄政王府。 跟暮春有几分相似的女子一进门就单膝跪地,声音清冷的禀道,“主子,太子回来了。” 一袭鲜红似血的衣衫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露出精致的锁骨,一头如墨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软榻上,墨胤初双眼盯着手中的书,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淡漠的问,“他知道了?” “是。王妃告诉了太子,太子此刻已经进宫了。” 墨胤初淡淡的嗯了一声,清瘦的大手翻了一页书才继续道,“想办法让太子一月之内没时间去将军府。” 暮夏应了一声就起身走了,只是临走时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墨胤初。 暮夏走后许久,墨胤初忽然放下了手中的书,转头看向窗外,清风徐徐,花香淡淡,望着湛蓝的天际,菲薄的唇轻启,声音缥缈而诡异。 “慕尘染,我终究还是不愿意放手的。” 清瘦的大手放在隐隐作痛的胸口,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敛起了思绪,复又低头继续看书。 不一会暮春敲门进来,面带几分焦灼的上前禀道,“主子,王妃进宫了。” 此时去往皇宫的路上,慕尘染靠在车壁上,素白的小手中紧握着一道明黄色的东西。 她知道她不该在此时进宫,更不该带着这个东西进宫,只是…… 忽然马儿一声嘶鸣,马车向后倾去,幸好慕尘染反应敏捷的一把抓住了门框,马车稳住后忙问车夫,“怎么回事?” “回小姐,我……我们被包围了。”听着车夫颤抖的声音她一把掀开了车帘,只见一群黑衣人手持大刀利剑的将她的马车团团包围着。 清冷的双眸眯出一道危险的弧痕看向外面的人,冷幽幽地问道,“众位可知你们拦得是谁的马车?!” 虽然此番进宫是为了解除跟墨胤初地婚约,但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好拉出他响亮的名头来一用了。 “摄政王妃的马车!也是尔等宵小之辈能拦的!” “扯虎皮做大旗,也只有她慕尘染敢用本王的名号来吓唬人了。”不远处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内传出一道慵懒性感的声音,“只是这次怕是要让她失望了。” 暮春看着不远处的空无一个守卫的宫门口,眉头一拧,问道,“主子,需要属下前去帮王妃吗?” “不必。” 第5章 皇家东西不好拿 拒绝了暮春的提议,骨节分明的大手掀着车窗的帘子,一双异瞳看着不远处的马车,唇畔掀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痕。 皇家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慕尘染,但愿此次之后你不会再如此天真了。 大手收回,车帘放下,墨胤初闭目靠在车壁上,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大腿,听着不远处的打斗声。 此时的慕尘染也以同样的姿态坐在马车中,好似车外的打斗与她毫无关系似的。 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此时的她有多紧张。 因为她没想到来人竟然连墨胤初都不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打斗声终于有了停止的趋势,慕尘染睫毛轻颤着慢慢的睁开眼睛,小手刚刚抓住车帘,就只听“噗嗤”一声,利器穿透肌肤的声音,一股鲜血溅染在车帘上…… 情急之下,本能驱使,她右手凝聚内力,只等那杀了车夫之人掀帘进来。 “王妃。”帘子掀开,露出暮春焦灼的面容,“王妃莫怕,王爷来了。” 看着暮春,她暗中收回右手卸了一身内力,点了下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被暮春扶下马车向那漆黑的地马车走去时,她心里万分庆幸墨胤初地及时出现,如若不然……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暮春掀开车帘,慕尘染向车内端坐之人行了拜谢礼,自顾起身后,看着那人问道,“不知王爷这是要去哪?” 她庆幸墨胤初地及时出现,不代表她不怀疑他的及时出现。 看着她的那双异瞳没有丝毫的温度和起伏,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淡薄的回道,“进宫。” “皇上急召王爷,若是王妃也要进宫就顺道坐王爷的马车吧。”暮春的及时开口让慕尘染打住了想要继续问下去的念头。 犹豫了一下,看着墨胤初说了一声叨扰了就扶着暮春上了马车。 坐上墨胤初的马车,一路直接畅行进了宫内。 车轱辘撵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慕尘染看着对面靠着车壁假寐之人,心思千回百转着。 忽然对面的人猛地睁开了双眼,措不及防的撞进了那双诡异的异瞳,她的心没来由的一紧,但转瞬就掩饰好了。 “你此番进宫可是想要用太后当年给你母亲的懿旨解除你我的婚约?” 墨胤初语气淡薄的好似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一样,可是却在慕尘染心里掀起了一阵巨浪。 她母亲当年救了太后一命,太后为了感谢她母亲便给了她一道空白懿旨,这事就连皇上都不知道,可是墨胤初却知道。 不但知道懿旨的事,还知道她今天进宫的目的。 到底是将军府有奸细?还是墨胤初时刻监视着她? 他的目的又何在? 凤眸半眯凝视着眼前之人,袖中的小手紧紧地握着。 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墨胤初复又淡薄的说,“太后懿旨一事是你父亲告诉本王的。” 话落,马车停住了。 一只清瘦的大手伸了过来,手中捏着一块墨色玉佩,霸道的说,“将玉佩戴上。” 刚要拒绝,墨胤初看着她眉心一蹙,说道,“想想皇上为何忽然给你与本王赐婚。” 第6章 如此的不安分! 去太后宫中的路上慕尘染一直在想墨胤初丢给她的问题。 从赐婚的圣旨下来,她一直在想着如何逃避这场婚,却从未想过赐婚背后的真相。 她爹爹乃手握天圣王朝三分之一兵权的镇国大将军,墨胤初如今虽然手中无兵权,可是皇上却依然忌惮他。 但皇上却突然给他们两人赐婚。 细思极恐,想到种种可能,她后背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从宫中出来才知道墨胤初为何忽然给她玉佩,因为到了太后宫中她明显察觉到了太后对她的杀意,可是最后却在看到她佩戴在衣服上的玉佩时,太后的杀意迅速的敛起了。 宫门口,慕尘染一边端详着玉佩,一边耐心的等着墨胤初。 只是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墨胤初,到是等到了一个不想见到的人。 “姐姐?” 身后传来一道女子清脆的声音,慕尘染闻声蹙了蹙眉才缓缓地转过了身。 穆雨烟上前行了礼,娇笑着说,“我还以为妹妹认错人了呢,没想到真的是姐姐。” “刚刚进宫听皇后娘娘说姨丈昨晚就出发去了边疆,我还以为姐姐也跟着去了呢。” 慕尘染哼笑一声,淡薄的说,“我没跟着我爹爹去边疆,让妹妹失望了吗?” 穆雨烟愣了一下,复又笑了起来,“姐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姐姐没去边疆妹妹高兴还来不及呢。” “对了,昨儿个祖母还说甚是想念姐姐呢,今日我们就刚巧遇到了,不如姐姐跟妹妹一同回安乐侯府吧。” 对于那个处处都是勾心斗角的外祖家慕尘染是千百个不愿意,可是想到那个疼爱自己不亚于亲生儿孙的外祖母,她终究还是犹豫了。 只是犹豫之际墨胤初地马车就缓缓从宫门口出来了,马车一停,暮春从车辕上跳了下来,给穆雨烟见过礼后看着她说,“王妃,我们可以走了。” 听着暮春对她的称呼,穆雨烟眸中的嫉妒与愤恨一闪而过,随即软绵绵的叫了一声姐姐看向她。 “烦请妹妹回去告诉祖母一声,就说等我空闲了就去看她老人家。”话落她就走向了马车。 回程时,墨胤初忽然问,“穆郡主可有跟你说她为何进宫?” 从发呆中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她只是说我外祖母想了我,让我跟她一起回安乐侯府。” 墨胤初点了点头,顿了顿才说,“听闻老太太前些日子不慎摔了一跤。” “什么?!”有些心不在焉的慕尘染瞬间愣住了。 她外祖母虽说年龄有些大了,可眼不花耳不聋的,身体还矫健,再者说出门都有好几个下人跟随着,怎么可能摔倒呢。 “老太太听闻皇上给你与跟本王赐了婚,所以去将军府时出了意外。” 墨胤初的话让她心里一惊,下一瞬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看来有些人是觉得这个世界太过美好了,所以才如此的不安分! “还有,听闻太子妃近来身体不适,所以今日皇后宣了穆郡主进宫陪她说话。” 第7章 戏弄王爷 墨胤初漫不经心的说着,面具下那双深邃的异瞳却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她,不放过她任何的情绪变化。 衣袖下手用力握紧到指甲都抠进了手心的细肉中,可是慕尘染神色却没有丝毫的波动。 心里的震撼和愤怒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原来……在她天真的以为只要祈祷爹爹在战场上能平安就好的时候,暗中却早已有人安耐不住的朝他们伸出了魔爪。 马车稳稳的停下时,慕尘染才从沉思中拉回心神,跳下马车才发现到了摄政王府。 刚想说自己要回去时,墨胤初就让她过去推她进屋。 进屋后让她去柜子里那个盒子,拿过来人家已经坐在了软榻上。 “坐下。”墨胤初一指软塌的边缘。 在他的注视下慕尘染乖乖的坐在了软塌上。 “把手摊开。” 听话的把手摊开,墨胤初的看着那白嫩的手心中醒目的几个月牙印,深邃的眸中划过一抹冷芒,随即从她拿过来的盒子里取出一个白玉瓶子,从里面到处一些凝露滴在那受伤的手心。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该伤害自己分毫。”墨胤初低垂着眼帘,沉沉的声音从薄唇溢出,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却又无端生出一种有些说不出的压抑。 冰凉的指腹轻轻地将凝露一点点的揉开,本来有些微疼的手心,不知为何感觉火热热的。 心也感觉有些微的不适,慕尘染连忙别过头。 前世在刀尖上添血,所以受伤在所难免。 可是只有那个人哪怕是她掉一根头发他都会心疼。 这一世,她以为没了那个人,就算她掉了脑袋也不会有几人心疼。 却不想此时忽然眼前这人因为她手心这么一丁点伤说这样的话。 “很疼?” 看着侧过头拧着眉心的她,墨胤初面具下的眉头也跟着紧拧起来。 她赶忙转回头摇了摇,浅笑着说没有。 看着如此仔细的为自己处理手心那点小伤的男人,慕尘染唇角勾起一抹浅弧,歪着头问道,“王爷,您向来都如此怜香惜玉吗?” “不是。” 回答的如此干脆利落? 慕尘染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头也又歪了一点,直接看着墨胤初地眼睛问他,“那您为什么在乎我手心这么点伤?” “莫非您是因为我即将成为您的王妃所以心疼了?”她笑眯眯的挑眉问着。 可是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任何的回答,感觉有些无趣了,她便不在逼问了。 以前他们虽然不曾有过交集,可是毕竟关于眼前这个男人的传言可是多不胜数的。 她不相信这个男人会是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只是她想知道他的目的。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心里想着,忽然余光瞥到一抹浅红,于是目光凝聚在了那抹浅红上。 右手的伤涂好了药,慕尘染便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戳了戳那只红红的耳朵,很是逗趣的说,“王爷,您是冷呢?还是热呢?怎么耳朵都红了?” 第8章 太子妃去世了 话音刚落,手心忽然一痛,低头一看才发现有只大手非常用力的捏着她的手心。 “王爷,您这是给我上药呢,还是要彻底毁了我这只手啊?” 这么用力,也亏得她是忍耐力好点,换做一般的闺阁女子早就疼的鬼哭狼嚎了。此话一落,墨胤初赶忙松了手,复又抓住她的手快速的将凝露涂抹好换了暮春来。 直接吩咐暮春送她回去。 从梅园出来,慕尘染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刚才墨胤初是害羞了? 天啦噜,她是发现新大陆了吗? 大魔头居然会害羞? 她的笑声虽然不大,可是对于内力深厚的人来说,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听得异常清晰。 回去的路上从暮春的口中才得知原来人家大魔头是真的纯情,因为人家虽然已经是二十五的高龄了,但依旧还是处,是处已经足够让人惊讶了,没想到人家都还没跟女子拉过手呢。 想到这么纯的人被自己一不小心给调戏了,慕尘染就忍不住的乐了。 到了将军府门口,下了马车忽然想到什么,赶忙叫住掉头就要走的暮春,走过去凑近神神秘秘的在暮春耳边低语了几句。 看着暮春如同便秘的脸,她大笑着进了将军府。 哎呀,总有种翻身奴隶把主做的赶脚啊。 回到梨园,慕尘染终于明白什么叫乐极生悲了。 脑袋跟心口如同炸裂般的疼痛再也让她顾不上去嘲笑墨胤初了,跌跌撞撞的从柜子里拿出药服下,又踉踉跄跄的爬到床上。 昏昏沉沉之际她好像听到有人跟她说话,只是眼皮如同灌了铅一样,无论怎么努力连一条隙缝都掀不开。 这一觉一直睡到子时刚过才醒来,揉着有些发沉的脑袋坐起来,刚想唤素月,忽然空气中陌生的气息让她为之一顿。 猛地转身环顾了一下房间,空无一人。 赶忙打开床下的机关看了一眼里面,东西还在,又连忙下床走到窗前,看着窗棂上她离开前洒下的石灰粉依旧完好无损,慕尘染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叫了素月进来,询问在她睡着时可有人来过,素月发誓说没有,说她一直都在外屋,没听到任何动静。 空气中再无陌生的气息,再加上素月的话,让慕尘染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她太疑神疑鬼了。 此时屋顶上方,一袭墨色锦袍,面戴银色面具的男子将一块瓦片轻轻地扣好后,转身离去。 吃了点东西便挑灯夜读起了账本,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过去了,揉了揉发疼的眼睛,才发现天都快亮了。 将账本收拾起,在床上闭眼假寐时,想着早膳过去去一趟安乐侯府。 只是不想假寐成了真睡,而且醒来后管家就急急来报说太子妃去世了。 “什么?!”慕尘染惊的手中的茶杯都掉在了地上。 穆雨烟昨日才被皇后宣进宫,今日太子妃就……死了?! “温婉……”来不及想这其中的缘由,忙问管家,“太子妃什么时候没得?太子可知道?”“太子妃昨儿个夜里没得,昨日太子去了凌云寺,现在正在往回赶。” 听闻管家的话,慕尘染踉跄着撞到了身后的桌子,魂不守舍的吩咐管家赶紧备车。 墨景寒你千万不能做傻事,千万不能。 第9章 爱妃让本王好等啊 摄政王府。 “主子,太子妃在昨夜去世了。”暮春一脸愧疚的说,“是手下疏忽了,没能第一时间知道太子妃的事情。” 墨胤初合上手中的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只是问了他太子可知道,然后就让他去备车。 “主子是要去太子府吗?”暮春看着他说,“以主子您的身份此时前去太子府怕是有些不合规矩。” “谁人不知太子妃生前跟本王王妃关系极好,现下太子妃去世,王妃定要前去吊唁,本王陪自己的王妃去太子府不合规矩吗?” 听着他漫不经心的话,暮春说了声明白就转身出去了。 去太子府的路上马车突然停住,慕尘染拧眉冷声问车夫,“怎么回事?!” 车夫还未来得及回话就传来穆雨烟娇娇软软的声音,“姐姐可是要去太子府,妹妹也要去,只是妹妹的马车忽然坏了,不知可否请姐姐稍妹妹一程。” 慕尘染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以前她只是讨厌穆雨烟,不喜欢她的矫揉造作,不喜欢她的前后不一,不喜欢她的一些手段。 可是现在! 她恨穆雨烟!! 恨不得把她抽筋扒皮在扔进油锅里炸了。 若不是她,那个温婉似水的女子不会死,若不是她,墨景寒就不会失去对他那么重要的一个人。 穆雨烟!!! 袖中的小手用力的紧握着,努力的克制着胸腔中汹涌翻涌的怒恨。 紧握的小手松开,掀起车帘开着外面那个一袭素衣,笑的很是温婉的女子,粉唇勾起一抹浅浅的弧痕,淡淡的开口,“妹妹这是什么话,别说你的马车坏了,就是没坏,也可以坐姐姐的马车不是。我们是姐妹,就该相互帮助,相亲相爱啊。” 话落让车夫扶着穆雨烟上了马车,应付了一路穆雨烟的废话,终于在耐心快要耗尽时,到了太子府。 一下马车慕尘染看到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人时愣了一下。 烈烈红衣变成了墨色锦袍,说不上的奇怪别扭。 但是这感觉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即她奇怪起了墨胤初的出现。 堂堂摄政王前来吊唁太子妃? “爱妃让本王好等啊。”墨胤初说着就被暮春推到了慕尘染面前。 看着面前面有几分焦灼难过的女子,墨胤初面具下的眉心拧了起来,复又说,“爱妃跟本王说两刻中就到,本王来了却迟迟不见王妃,还以为王妃又遇到了什么危险了。” 慕尘染扫视了一圈太子府门口进出的人,收回视线看着墨胤初说,“让王爷久等真是不好意思,路上妹妹的马车坏了所以就耽搁了一会。” 话落,暮春往后退了几步,慕尘染知道这是要让她来推墨胤初,便笑着走了过去,看着穆雨烟说,“妹妹要跟姐姐与王爷一同进去吗?” 迎上她笑盈盈的双眸,穆雨烟心里没来由的发毛,赶忙向墨胤初行了礼说自己要去找人就急急走了。 没有了碍眼的人,慕尘染推着墨胤初慢悠悠的往太子府里走着时,低头小声问,“王爷方才的话什么意思?” 墨胤初转动着拇指的扳指,音色慵懒的说,“爱妃何以觉得你想知道本王就会告诉你呢?” 慕尘染听后气的咬牙,暗骂一声无耻。 双手用力的握着轮椅的推手,软软的问道,“那王爷要怎么才肯告诉我呢?” 第10章 中招了 “等价交换。” 因着到了太子府内,里面来往的人众多,慕尘染只得又在心里骂了一句mmp的,便前去灵堂前吊唁。 看着那个站在灵堂前魂不守舍的清隽男子,慕尘染心里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她想上前安慰,可是所有的情况都不允许。 眼下人多不说,倘若她此时心软前去安慰了,只会给墨景寒错觉。 确定眼下伤心过度的墨景寒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她向前走去。 看到她来,墨景寒亲自从小太监手中接过三炷香递给了她,嘶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悲伤,“昨日早间她还说想你了,说等身子好些要去将军府看看你。” 一句话险些让慕尘染泪目。 想到那个即使在病重也想着自己的女子,一时间各种情绪在胸腔汹涌的翻滚起来,心情难以言明。 是她太天真了,以为温婉有太子妃的头衔做保障就不会出事了,可是她忘了,那个最美好的女子嫁入的是帝王家。 接过香,深吸一口气,呼出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请太子节哀顺变。” 吊唁出来没有看到墨胤初,慕尘染准备离开时,温婉生前的贴身小丫鬟璃儿过来给她见了礼说,“慕姑娘请跟奴婢来,太子妃临终前嘱咐奴婢把一样东西给您。” 来到太子妃院子里,璃儿让她在房间里等一下就走了。 房间里还残留着温婉生前最喜欢的香的香气,慕尘染轻叹一声,走到梳妆台前看着上面摆上的各样首饰。 温婉最是喜欢梳妆打扮,她说有个人跟她说她化妆的样子最是漂亮,所以她要一直保持她最好看的一面,即使那人看不到。 “温婉,你终于完成了你的夙愿。”拿起温婉最喜爱的那把梳子轻轻地抚摸着,唇畔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痕,半响,阴冷诡异的声音才从唇缝溢出,“请放心,你的仇,我一定会加倍的帮你讨回来的!” 忽然的一声轻响将她从沉痛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忽然的不适让她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放下手中的梳子,转头看向屏风后,低喝一声,“谁!出来!” 话音出口,她才察觉到不对劲儿,本该冰冷的声音却变得酥软娇媚了。 而此时腹部那团燃烧的火焰逐渐向身体的每一处散开,即便是傻子,此刻也该明白怎么回事了。 小手捏着干渴燥热的脖子,清冷的凤眸死死的盯着屏风,想要赶紧离开,可是刚迈步双腿绵软的就跌坐在了地上。 冰凉的地面让燥热的她感觉到了些微的舒服,一声轻吟自唇缝溢出,随即就死死的咬住了唇瓣。 听到她发出的声音,屏风后终于再次有了动静。 下一刻,一个俊秀的男子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便往她跟前走,便脱着自己的衣服,笑眯眯的说,“果然那人没骗我,今日来这里果真让本大爷遇到了如花似玉的姑娘。” “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谁?!本小姐是未来摄政王妃!”随着话出口,一缕鲜红从她的唇缝溢出。 她知道此时的她已经没有离开这里的能力了,只求眼前的人能够被墨胤初的名号给吓退。 哪承想,男人听闻她的话却是冷冷一笑,“若姑娘不说你是谁,若你能好生求求本大爷,没准本大爷就放过你了。” “可你偏偏还用摄政王的名头来吓唬本大爷!” 第11章看清你面前的人是谁 话已至此,慕尘染就算大脑再混沌也明白眼前的男人跟墨胤初好像有仇了。 “啧啧啧。”男人衣衫凌乱的蹲在她面前,一把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仔细的端详着她,“这么好看的美人要嫁给墨胤初那个残废,还真是可惜了。” 冰凉的指腹轻抚在脸颊上说不出的舒适,可是转瞬却想要更多。 慕尘染知道再不赶紧躲开男人的触碰,怕是下一秒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反攻为主了。 于是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头,疼痛瞬间直窜脑门,总算清醒了几分,摇晃着抬手一把打开轻薄自己的大手。 看着即便因为药物而痛苦难耐,可眸中依然透着几分清醒与狠戾的她,男子轻笑一声,用手指在她的身上到处乱戳着说,“小丫头,墨胤初废了,他不止双腿废了,就连男人的那玩意儿也废了,你嫁给他不会幸福的,不如跟了本大爷可好?” 慕尘染死死的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原本以为男人是在轻薄她,结果却发现他手指每戳她一下,就让她更加难熬了。 她试图用拧疼自己来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却发现视线越来越模糊,那股燥热越来越凶悍了。 她……快要克制不住自己了…… 看着即便到了此刻都克制着自己的她,男子眸中满是欣赏和赞许。 倘若是别人,他此刻就放过了。 可偏偏这女子是墨胤初地女人,这就不能怪他了。 “看你如此难受,本大爷就行行好帮帮你吧。” 话落,男人就伸手抱起了她向床上走去。 “噗嗤”一声轻响,利器穿透肌肤的声音在这个刚刚没了主人的额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男子双眸半眯,猛地转头就看到一把利剑直直朝着他的脖颈而来,下一瞬手中一轻,抱着的人已经落入了别人的怀中。 “不用杀了他,绑起来丢在城外的破庙,再找些女人过去就行了。”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抱着已经快要失去最后一丝理智的慕尘染,那双异瞳,黑色的涌动着浓浓戾气,红色如同染了血一般的红的骇人。 “墨胤初!”男子话音刚落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眉心一蹙,双眼死死的盯着轮椅上的人,咬牙切齿的问道,“墨胤初!你对本大爷做了什么?!” “只是暗器上带了些可以帮你助兴的药而已。” 暮春抓起男子就往外走,忽然听到墨胤初闷哼一声,忙顿住脚步,刚欲要回头就被冷喝一声,大概猜到了什么的暮春便再没做逗留直接走人了。 房间里没了旁人,墨胤初这才将那个死搂着他的脖子为非作歹的女子给一把推开。 喉结滚动,暗自沉了沉气息,才开口,“慕尘染,看清你面前的人是谁!” “墨胤初,我好难受,好难受。”好似体内有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又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似的,慕尘染难受至极的扭动着燥热难耐的身子。 墨胤初不知怀中的女子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也不知他是谁,只是本能的喊着他的名字。 那一声充满无限委屈的轻唤,那酥软的声音,他闭了闭眼睛,抬手一个手刀砍下来就直接劈晕了身上的女子。 把慕尘染的衣服整理好,又把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这才唤了人来。 第12章 讨说法 翌日。 慕尘染揉着沉甸甸的头坐了起来,身体仿佛被拆卸重组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习惯性的起床后唤了一声素月,只是当她睁开眼睛时的陌生让她一愣,随即想起了昨日的事情,瞳孔猛然一缩,下一瞬就猛地掀开了被子,看着身上陌生的中衣,心咯噔一下,沉了。 她……昨天被侵犯了…… “主子。”暮春推门进来,走到软塌前,看着榻上烈烈红衣之人,禀道,“封少只剩一口气被他的属下接走了。” “一共用了几个女子?” “九个,其中两个已废,还有一女子身份可疑,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 墨胤初淡淡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低头专注的看书。 暮春思绪良久,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主子不查昨日给王妃下毒之人吗?” “等她醒了,她自己自然会查。” 暮春已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了,只是有一点依旧想不通,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问。 敢欺负她!就要做好去见阎王的准备! 房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慕尘染抬头看向门口处,双手紧握成拳,眸中杀意汹涌翻滚。 运气内力准备送来人去见阎王时,内室门外就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问她醒了吗,若是醒了就去前厅用午膳。 说了一声知道了就打发了人。 此时知道自己是在摄政王府并没有让她多庆幸,反而拳头握的更加的紧了。 多致命的毒她的体质都可以抗,唯独媚药不行。 想到对自己下药的人,慕尘染唇畔就勾起了一抹邪佞的弧痕。 敢对她下阴招,那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用过午膳从前厅出来,问了墨胤初在何处后,她就去找人。 只是到了门口就被拦住了。 “王爷交代,等王妃用过午膳让属下送您回去。” 看着挡在门口的暮春,她眉心微蹙一下,淡淡的说,“我就跟你家王爷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抱歉王妃,王爷今日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您还是过几日再来吧。” “是吗?”她音调拉的长长的,唇畔牵着一抹浅弧,慢条斯理的说,“我看你家王爷是昨夜纵欲过度了吧。” 暮春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心里不由得佩服起来,他家主子看上的女人就是彪悍,昨日跟他家主子共度了良宵,今日就能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墨胤初地拒见让慕尘染心生怀疑,方才的话她也只是试探,显而易见,暮春的反应给了她最真实的回答。 “让开!”在自己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占有自己,这让慕尘染心中的熊熊火焰把双眸都烧红了,一声冷喝以后,暮春竟鬼使神差的挪开了门口。 推门而入,血腥味和药香扑面而来,慕尘染绣眉一拧,走了进去。 看着软榻上还有闲情逸致看书的男子,她眸中杀意一闪而过,上前,慢条斯理的问道,“昨日的事情王爷不打算给我一个说法吗?” “你要何说法?”塌上之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抬起头,眸色淡然的好似说着无关自己的事情似的。 第13章 耗尽精力 慕尘染笑盈盈的看着问自己要和说法的男子,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忽然倾身上前,摸过发簪的小手轻抚上男子的脖颈。 柔柔的开口,“如果我说我想要王爷的命,王爷会给吗?” “你即将是本王的王妃,若你真想要本王的性命,本王自然会考虑的。”墨胤初说着就抓下了那只在自己脖子上点火的小手,看着手心中残差不齐的月牙印,面具下的眉心拧了起来。 拇指轻抚上月牙印,淡淡的说,“本王说过,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该伤自己分毫。”话落,拇指忽然加重了力道,捏的慕尘染手心都泛白了,“倘若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那就休要别人去珍惜你。” 忽然的疼痛让慕尘染咬紧了牙关,刚要催动内力时,大手忽然松开了。 墨胤初抬头,异瞳泛着幽幽的冷芒,盯着她一字一顿道,“昨日你中了毒,而且无解,唯一的办法就是耗尽你的精力。” “所以,本王帮你解了毒,你现在要反过来恩将仇报吗?” 想到自己身上无一痕迹,结合墨胤初这话,慕尘染的眉心一拧。 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盯着墨胤初看了许久,才声线有些颤抖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觉得本王有必要骗你。” 虽然心里清她如此不信自己是因为她忘记了一些事,可听着她的怀疑,墨胤初心里还是没来由的发沉。 曾经同他说就算有朝一日他的剑刺穿了她的身体,她也相信他是无意的。 可是如今却处处防着自己不说,还总是怀疑他的话。 深吸一口,闭上了眼睛。 慕尘染看着轻轻合上的那双异瞳,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方才墨胤初地情绪虽然很克制,可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一丝受伤。 这样细微的反应给了她明确的答案的同时,却让她心里泛起了涟漪。 墨胤初对她……好像好像并非她心中所想的那样。 打量的余光忽然瞥到墨胤初脖颈上的一抹红色,慕尘染伸着脖子凑近一瞧才发现是两排清晰可见的牙齿印。 忽然想到昨日自己痛苦难捱是好像咬了什么,而且她还…… 明知心里猜测大概是真的,可她还是不死心的忽的一把扯开了墨胤初地衣领。 白皙的肌肤上深浅不一的暧昧痕迹,就算傻子都知道那是经历过什么事所留下的。 “你……” 墨胤初没想到她会突然扯自己的衣服,猛地睁开眼,情急之下竟忘了控制自己的力道,一把用力的打开了那只扯着自己衣领的小手。 手虽然被打的有些疼,可是想到自己对人家做了什么事,慕尘染就没底气去生气了。 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说,“既然王爷身体不适我就不打扰了,等过些日子王爷身体好些了,我再来。” 看着话落转身就走的人,墨胤初想到还有些事情为跟她说,一时也顾不上别扭,于是伸手扯了一把。 却不想这一把的力道有没控制好。 慕尘染看着近在咫尺那双快速眨动的双眼,余光又瞥到了那充血通红的耳朵,忽然心里升起了逗弄一下地心。 于是小手放在那砰砰狂跳的胸口一下一下的轻挠着,朝着那通红的耳朵轻轻地吹了口气,复又低头贴近耳朵柔声问道,“王爷忽然拽住人家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第14章 是他吗 清晰地感觉到那乱了节奏的心跳,慕尘染都快要怀疑墨胤初地心这样乱跳下去会不会突然把他自己给心梗梗死了。 “慕尘染!” 墨胤初咬牙低喝一声,一把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地女子。 幸亏反应敏捷,要不然就要摔个屁股蹲儿了,看着那一副好像自己把他怎么了一样的男子,慕尘染强忍着笑意。 果然是纯情男人啊,这么调戏一下就受不了了。 “王……” “出去!” 刚开口就又被大喝一声。 想到人家毕竟昨天救了自己,而且已经被自己调戏的耳朵都快滴血了,慕尘染就心善的放过了。 撇撇嘴,耸耸肩,行了一个告退礼就迈着欢快的步伐走了。 回到将军府换了男装化了妆就直奔挂着梦字的第一楼。 刚进房间没多久,一个浅笑盈盈,身姿摇曳的貌美女子就走了进来,关上门,女子敛去面上的笑意快步走到软塌前,单膝跪地道,“属下莲月见过主子。” “起来。” 清冽如玉的声音,雌雄莫辩。 待莲月起身后,慕尘染看着她问道,“太子妃的事情可查清楚了?” “回主子,已经查清楚了,前日穆郡主从宫中出来就去拜见了太子妃,走后没多久太子妃就死了。” 慕尘染听闻,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唇畔勾着邪佞的弧痕,冷声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再去查一下皇后宣她进宫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请主子放心,属下定当尽快查到。” 慕尘染点了点头,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半响才淡淡的说,“昨日我中了媚毒,你查一下是怎么回事。” 从第一楼回来,慕尘染因为身体不适就早早歇息了。 模模糊糊中她好似又闻到了一股陌生却又熟悉的味道,她努力的想要的睁开眼睛看一下,可是却徒劳无果。 一只干燥温热的大手轻抚上她的脸颊,细细的描绘着她的轮廓,好似在抚摸着一件最珍贵的宝贝似的。 “默默。” 刚想要试图躲开那只轻薄自己的手时,却在听到那一声模糊的轻唤时,慕尘染整个人都僵住了。 默默…… 前世今生,唯独只有那个人才会这样叫她。 会……是他吗? 被子中小手艰难的挪动着想要伸出来抓住身边说话的人,可是耗尽一身的力气,小手也没能挪动几分。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遥远,感官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她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翌日。 慕尘染醒来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唤素月,而是坐在床上发起了呆。 她死了,又在这个世界活了。 那他,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在这个世界活了。 夜风,真的是你吗? 如果真的是你,为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却不肯在我清醒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 为什么!! “小姐您醒了,今日怎么没叫奴婢呢。”原本进来叫她起床的,却不想她已经醒了。 从思绪中抽回神来,她让素月去吩咐管家备车。 “小姐今日要去哪?” 她咬字无比清晰的一字一顿道,“安乐侯府!”是时候让有些人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是他们终极一生都惹不起! 第15章 这是要诋毁她的名声吗? 虽然是去找某些人算账的,可是该有的礼数慕尘染还是做得很齐全,看着管家装了正正半车的东西,这才上了马车向安乐侯府出发了。 她前脚离开将军府,后脚墨胤初就收到了消息。 暮春看着靠着软塌看书的墨胤初问道,“主子,您要去安乐侯府吗?” “你觉得呢?”墨胤初头也不抬的不答反问道。 暮春觉得他家主子就该每天在家好好呆着,心情好了,皇上召见去一去,心情不好就不去,可是想到他家主子为了慕尘染几次三番的破例,于是抿了抿唇说,“恕属下愚笨。” “本王就算再废好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你觉得本王能屈尊去一个小小的安乐侯府?再者说,你觉得一个小小的安乐侯府能奈何得了她?”墨胤初终于抬起了头,只是言语眼神之间尽是对暮春智商的怀疑。 被深深怀疑的暮春眉眼低垂没敢反驳什么。 心里嘀咕道,“现在知道身份了,那之前去太子府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您高贵的身份呢?” 想到安乐侯府的情况,墨胤初面具下的眉心不由得拧了起来,沉吟片刻吩咐道,“你去暗中跟着王妃,有事尽快来报。” 听到他的话暮春真的很想问刚才是谁说小小的安乐侯府奈何不了王妃的,现在居然把他派过去暗中保护? 心里纵使有千言万语想吐槽的话,暮春也不敢说一个字,应了一声后就急忙转身出去了。 而此时一路快马加鞭的慕尘染已经到了安乐侯府的门口,走到大门口却被一个眼生的小厮给伸手拦住了。 “做什么?”她转头凉凉的看向拦她之人问道。 “这位姑娘可知这是哪里?还有,你爹娘没告诉过你去拜访别人要先递拜贴吗?” 听闻小厮前一句话慕尘染还准备向他说说自己的身份,可是小厮下一句话却让她心中怒火腾然而起。 无论是前世今生,她最是讨厌别人说话是带着爸妈,偏巧这人在她心头有火时还来找死。 “是吗?”拉的长长的音调无端透着几分仿佛来自地狱的寒凉,“本姑娘倒还是第一次听说外孙女来看望外祖母还要递拜贴的!” 随着拜贴二字出口,慕尘染抬腿一脚踹在了小厮的腿上,话音落下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小厮痛苦哀嚎倒地。 随着小厮的倒地,紧闭的大门忽然开了,穆雨烟出现在门口看着倒地的小厮,眉心微皱着看向慕尘染道,“姐姐这是怎么了?怎的一来不进来就在这殴打小厮呢?” 慕尘染紧抿着唇眼神清冷的看着眼前演技精湛的穆雨烟,还未开口就听穆雨烟又道,“还有姐姐怎么说如今也已经是摄政王未过门的王妃了,你再这样不收敛收敛自己的脾气,这要是让摄政王知晓了,没准会不敢让你进门呢。” 穆雨烟话音刚落就有人接喝道,“是啊是啊,女子就该温柔体贴一点,这样夫君才会喜欢,像慕姑娘这样的女子一般人可不敢要呢,这般粗鲁,没准脾气一上来就会暴打夫君呢。” 慕尘染回头看着方才还空无一人,此时不说人山人海也快要挤满门前道路的人们,清冷的眸中划过一抹暗芒。 这是要来诋毁她的名声吗? 第16章 并不像传言那样 “你这话说的,人家慕姑娘如今都有未婚夫胥了,还在乎这个做什么?” 嘲讽意味深浓的话刚落,就有人又接起话茬说,“如今这世道休妻的都不在少数呢,更别说还未成婚了。” “再者说了,这慕姑娘的未婚夫胥不是残王吗?残王虽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可慕姑娘还是镇国大将军府唯一的女儿呢,虽说慕姑娘粗鲁了一些,没准人家这是因为从小没了母亲,父亲又整日驰骋沙场无人教养的缘故,所以我觉得慕姑娘不够温柔这一点可以不计较了。” 呵! 不计较! 慕尘染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他们不计较她的不温柔,她可做不到不计较他们话里话外的牵扯太多! 袖中的小手紧捏成拳,将方才说话的几人容貌深深地记牢后,她猛地转过身,看到穆雨烟脸上还未收敛的讥讽笑意,红唇轻勾,凉凉的道,“妹妹这般挡在门口是不想让姐姐进去吗?” 因为她措不及防的转身穆雨烟的反应被她抓了个正着,心里有点胆怯了,听到她的话赶紧让开了门口,笑盈盈的说,“姐姐哪里的话,妹妹这不是听说姐姐来了就赶紧来迎你了吗?” “是吗?妹妹不说我还以为那小厮是妹妹特意安排在门口拦我的呢。”慕尘染慢条斯理的说着,忽的顿住脚步回过头笑盈盈的看着穆雨烟一字一顿道,“毕竟,这样的事情妹妹做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是。” 两人从小不对盘,所以穆雨烟习惯了她从小到大对她的冷言冷语,每次她对她一笑,总让穆雨烟心里慌慌的。 此时又听她提前以前的事,穆雨烟心慌之下只能笑说那是以前不懂事。 慕尘染也懒得跟她计较,看了她一眼转身就直奔北苑。 “外祖母。”一进屋子她就扬声叫着人,可是只有从内室传来极其虚弱的声音应着她,“是染染吗?咳咳……外祖母在这。” 听闻声音慕尘染急忙奔进内室,看着躺在床上羸弱不堪的外祖母,眼眶一酸,过去一把抓住了老人的手,“外祖母您怎么成这样了?” “人老了,身体自然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外祖母又清咳几声,喘了喘气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说,“染染,听说皇上下旨把你赐婚给了摄政王?” “嗯。”慕尘染点了点头说,“祖母放心,摄政王并没有像传言说的那么不堪恐怖,他对我很好。” 此时把慕尘染送到北苑来的穆雨烟急忙的去了西苑,一进门就看着面前儒雅俊秀的穆城说,“爹,女儿没有拦住慕尘染,她已经去了祖母院子了。” “我已经知道了。”穆城转了转茶盏悠悠的道,“就算她去了你祖母那里也发现不了什么的,再者说,就算她发现了什么,今日她也没带那个叫素月的丫鬟,她也翻不了天的。” 听闻此言穆雨烟眉心一蹙,随即笑着过来一边给穆城捏肩一边说,“爹您是不是已经有什么良策了。” 穆城冷然一笑后,阴森森的说,“若是你姑丈知道了他的宝贝女儿出了意外,想必会不管不顾的就返回京城的。” 第17章 木已成舟 穆雨烟有些不解了,“既然父亲想要让姑丈不顾皇上旨意的返回京城为何方才还要让女儿去拦着慕尘染呢?” “还有,爹您不是说姑姑当年给慕尘染留了不少人跟财物吗?若是姑丈此时回京皇上一定会震怒将他斩杀的,到时候万一把慕尘染也给杀了,那姑姑留下的东西我们不是得不到了?” 穆城听后笑了笑,拍了拍给他揉肩的小手说,“放心吧,爹爹定不会让那些东西落入外人之手的,到是你啊。” 转过头看着自家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的丫头,穆城很是欣慰,“你日后可是要做这天下间最尊贵女子的人,爹爹自会为你铺好道路的,而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想也不需要做,你唯一要想要做的就是如何让皇后誓死都站在你这边,还有就是想办法让太子非你不娶。” “女儿知道,请爹爹放心。” 看到穆城胸有成竹的样子,穆雨烟心里松了口气。 只要她能拿到姑姑留给慕尘染那个小贱人的东西,到时候她自有办法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的。 此时的慕尘染全然不知有人已经在惦记属于她的东西了。 老太太被她搀扶着坐起来,抓着她的小手,一脸心疼爱怜的说,“傻孩子,莫要骗外祖母了,那摄政王能被世人唤做残王,其实良善之辈。” 听闻老太太的话慕尘染面上浅笑着,心里不得不承认真相了。 摄政王确实不是良善之辈,要不然她也不会想着要逃婚的。 只是眼下的情况…… 无奈的轻叹一声,刚欲要开口安抚老太太,老太太就先她一步的说,“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就算外祖母去找皇上也无济于事了。” “是啊,如今天下皆知我与摄政王要成亲了,所以外祖母莫要为了我的婚事再做什么了。再者说了,外祖母还不了解我吗?我岂是那等会任人搓圆捏扁的人,若是摄政王敢对我不好,我就休了他!” 其实这话不过是她安慰老太太的话而已,她与墨胤初地婚事是皇上赐婚,岂是他们能随随便便就休了对方的。 若要能随便休了对方,想必那残王早在圣旨下来时就直接抗旨了。 再者说了,这其中还牵连到了她的家人,她也不敢做什么违逆之事的。 听着她的傻话,老太太拍了拍她的小手,又颤颤巍巍的摸了摸她的头说,“傻孩子,事情若能这般简单就好了。” 说着老太太送了她的手,指着墙壁上的一幅画说,“染染,那幅画后有个机关,你去将里面的东西给外祖母拿来。” 慕尘染顺着指的方向看过去,心里很是诧异老太太的的房间里居然会有机关,应了一声起身去拿时,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母亲。” 门外传来穆城的声音,慕尘染当即面色一沉,转头看向床上的老太太,见老太太面色也不太好。 老太太咳嗽一声有气无力的问道,“何事?” 门外的穆城声音很是谦卑恭顺的说,“儿子听雨烟说染染来了,所以儿子过来看看。” “你明日再来看她吧,现在我要与她说说话。”老太太嘴上应付着穆城,手上却指使慕尘染赶紧将机关中的东西拿出来。 老太太对穆城的反应让慕尘染心里很是困惑,她虽不常来安乐侯府,可她知道老太太最是疼爱这个小儿子的,可她如今的反应却不该是对一个最疼爱的儿子该有的反应。 难道…… 第18章 趁火打劫 压下心里的疑惑慕尘染赶紧打开机关将东西取了出来,门外又传来穆城的声音,“母亲您身体不好,万不可多伤神啊。” 听闻老太太不愿让自己见慕尘染,穆城眸光瞬时变得阴鸷起来,大手用力的捏成拳头,暗暗地咬着牙。 他就知道这个老不死的一定是藏了那个贱人的东西,现在不让他进去,一定是要把那个贱人的东西交给小贱人! 想到此,穆城直接推开了门,刚好看到慕尘染拿着一个盒子往床边走去,眸中暗芒一闪而过后,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 “几月不见染染,长大了不少啊。” 虽然很想杀了进来之刃,可是人家毕竟是长辈,而且现在还笑脸相迎,慕尘染自然不能明着做那落人口舌之事,于是便恭顺的行了礼,淡淡的说,“小舅舅几月不见到也是越发的精神了。” 穆城爽朗一笑走到她跟前说,“是啊,前几月小舅舅被琐事缠身,身体也不舒服,如今事情解决了,身体也康健了,精神自然就好了。” 想到穆城做的事情慕尘染袖中的小手用力的捏成拳,牙关死死的咬紧着,心里暗暗发誓,终有一日她会让穆城为他所做之事悔不当初的! 虽然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可是面上却依旧笑意深浓,“是吗?那小染应该在此恭贺小舅舅才是,也祝愿小舅舅日后都能事事顺心顺意。”穆城又是爽朗一笑,眼神飘向她手中的盒子,笑问道,“染染手里拿的这是……?” 听到穆城的话,慕尘染看向了床上一直沉默着的老太太,老太太咳了几声说,“那是我给染染备的一些嫁妆,今日她来了,正好就让她拿出来看看可有什么不喜欢的我好重新给她打一些她喜欢的样式。” 穆城可不相信盒子里真如老太太说的是给慕尘染的一些收拾,老谋深算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便笑着说,“那染染赶紧打开看看,顺便让小舅舅也看看首饰齐不齐全,若是不齐全小舅舅就多给你准不一些。”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慕尘染不知道,但她相信能够被老太太放在机关暗格里的东西绝不可能只是给她准备的一些收拾,一脸为难的看向老太太,老太太看着她慈爱的笑了笑让她打开。 “既然你小舅舅说话了,染染可要好好宰一宰你小舅舅,让他多给你准备一些好东西才是。” 看着老太太宛如以前一样的开玩笑,慕尘染眉心微蹙着,端着盒子走到床边在穆城的期待下缓缓地打开了盒子。 盒子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慕尘染松了口气,可是穆城却眉头拧了起来。 怎么可能真的只是一些首饰玉佩呢,他不相信,盒子里一定还有秘密。 愤怒情急之下穆城一把夺过盒子,慕尘染刚欲要抢过来时,老太太一把拦住了她,顺便趁穆城全部心思都在盒子上时,将一块墨色玉佩偷偷地藏在了被子中。 盒子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能够藏东西的地方后,穆城有些气急败坏的丢在了床上。 慕尘染将刚才老太太的动作以及穆城难堪的脸色都看在了眼中,心里冷然一笑,趁此机会趁火打劫了起来。 第19章心生疑虑 “小舅舅可别忘了刚才自己说的话哦,外祖母准备的这些首饰侄女可是没几个喜欢的,所以等我回去后会找林娘子给我重新打些首饰,到时候小舅舅可别忘了给人家银子哦。” 原本以为就要拿到手的东西没拿到,穆城此时没心情跟慕尘染废话,但是碍于她暂时还有用,便强压着一腔怒火说,“放心,小舅舅一会就差人去告诉那林娘子,让她为你打造一些上好的首饰。” 穆城原本只是想要通过林娘子的手让世人都知道他多疼爱慕尘染这个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侄女,毕竟在他心里认定了慕尘染活不了几天了,可是却没想到一招不胜差点让慕尘染给坑死了。 而慕尘染原本还想着他若是日后不承认今日说过的话,要如何做呢,没想到穆城居然会主动去找林娘子。 听闻穆城的话,她笑的很是开怀的连说几遍谢谢。 穆城又坐了一会见她跟老太太一直在摆弄那些首饰,便借口自己还有事要处理就走了。 他前脚走,后脚老太太就赶紧将那块玉佩给了慕尘染。 “染染,这块玉佩你好好收着,万不能丢了也不要被人发现,等到明年春末夏初之时,你就拿着这块玉佩去城西一个叫风月楼的茶楼找掌柜的。” 虽然手中的玉佩没什么特别之处,材质也不是顶好的,可是从老太太那般防着穆城还让她在指定时间内到指定地方找一个茶楼掌柜的,慕尘染知道,这玉佩应是藏着什么密密的。 于是应了一声将玉佩收好后说,“外祖母,如今将军府只剩我一人了,不如您跟我回将军府吧,这样我们一来可以作伴,二来我也好照顾您。” 怎料她刚说完,老太太就把所有首饰都装进了盒子里,然后把盒子往她怀里一塞说,“外祖母不跟你回去了,你现在赶紧回去吧。切记以后莫要再来了,我若有事自会差人去找你的。” 老太太的反常让慕尘染心中很是困惑,想问她到底出什么事了,可是老太太只是一个劲儿的赶她走,无奈,她只能把心中的困惑压下听话的离开。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还未走到大门口就被一个丫鬟拦住了去路,“慕小姐请留步,侯爷请您去西苑一趟。” “舅舅可有说找我什么事?若没什么重要事我要回去了,时候不早了,我还跟摄政王有约呢,若是晚了摄政王生气了,我可担待不起的。”出来的这一路上慕尘染想到穆城今日的不淡定的举止以及急促她赶紧离开的老太太,让她明白怕是今日的安乐侯府好进不好出,所以搬出了摄政王墨胤初。 可是岂料那小丫鬟听了只是盈盈一笑说,“回慕小姐的话,侯爷未曾说奴婢也不知,您跟我去了西苑不就知道了。” 看了看时间还算尚早,她便思衬了一下跟着丫鬟去了西苑。 夕阳西下时,暮春从外面回来,禀道,“王爷,那安乐侯将王妃扣留在了侯府,而且还派人去通知前往边关的大将军了。” 第20章 发作频繁 墨胤初闻言面具下的眉心为微蹙了起来,确实半晌都未曾说话。 见他如此反应暮春将慕尘染去到安乐侯府后的一切详细的都说了一遍,之后静静地等着他的吩咐。 只是等了许久,等来的是他挥挥手让暮春出去。 这一夜被扣留在安乐侯府中慕尘染无心入眠,她懊悔自己太过粗心大意,来时竟忘了让人去通知莲月。 看着天上皎洁的月光她拧着绣眉,想着如何才能逃出着重重把手的院子。 她知穆城将她囚禁在此定有别的目的,奈何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抬起自己清瘦素白的小手,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要硬闯吗?” 她虽有浑厚的内力,可却是母亲和亲外祖母留给她用来在性命攸关时刻保命用的,而且近来她的心疾和头痛症发作的月份发的频繁了。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等到天亮后看看穆城要做什么在另作打算吧。 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摄政王府梅园的主人,看着天上的月盘,墨胤初想着被扣留在安乐侯府中的慕尘染。 “且耐心等我两日,两日后我定会去亲自接你回来。” 转眼,两日的时间过去了,外面关于慕尘染的传言是越发的难听了,只是还在安乐侯府中的慕尘染却一无所知。 看着端着点心才从外面进来的丫鬟,慕尘染冷着脸色问道,“你家侯爷何时回来?” “奴婢不知。” 穆城将她囚禁在此却从不曾露面,这两日她也被玉佩的事情带错了思路,如今想到穆城的真正目的,却是一秒也待不住了。 噌的起身就朝外走去,丫鬟见她冲出了房间赶紧追了出来,“慕小姐,您不能出去。” “滚开!” 一脚踹开挡在面前的丫鬟,慕尘染疾步朝着院门口走去,门口却传来了熟悉的冷幽幽的声音,“在外面就听到爱妃气呼呼的声音了,不知是谁将本王的爱妃惹得这般生气的。” 抬头闻声看去就见刚才还紧闭着的大门此时大敞着,暮春推着轮椅从外面进来。 看着轮椅上那依旧红衣烈烈的男子,慕尘染的心莫名的安了几分,随即看向跟在后面的穆城,冷声问道,“不知舅舅将侄女囚禁在此到底寓意何为?” 今日一道奏折让穆城被皇上一顿训斥,然后还敲打他让他做事小心些,别被摄政王抓到了把柄,结果刚回来就看到已经等候在门口的摄政王了。 摄政王都不跟他废话半句,直言让他赶紧带他进来找人。 穆城原想派人赶紧把慕尘染接到前院,然后在好生叮嘱她几句,没想到墨胤初不给他机会,一直催促着他赶紧过来。 让他更没想到的是,向来软弱的慕尘染此时竟会当着墨胤初地面问他为何囚禁他。 余光瞟了一眼墨胤初,虽然他戴着面具看不到他的神色,可他身上因为慕尘染那一句囚禁而散发出的阴寒气息就让穆城腿软了。 勉强没让自己当场跪下,可是双腿却在不停地打颤着,急忙为自己辩解,“王爷明察,小的只是想着小的母亲近日来身体不适,而她老人家又喜欢染染这个外孙,所以这才在让染染留在府中陪着小的母亲。” 话落他又看向慕尘染说,“染染,这两日你也看到了外祖母身体是一日差过一日了,今日更是连身都起不来了,舅舅知道你想回去将军府,可是也不知道你外祖母的身体还能熬多久了,所以你就留在侯府在陪陪你外祖母吧。” 闻言慕尘染眉心一蹙,袖中的小手紧紧地捏成了拳,该死的,居然敢用外祖母威胁她! 第21章不闻不问 看着她眸中的愤怒之色,墨胤初慢条斯理的问道,“这两日你当真是在这里照顾你外祖母?” 穆城的威胁让慕尘染心里无比愤怒,可是想到那个总是挂心着她的的老太太,慕尘染却不得不受威胁的说谎,“是,我外祖母最近身体不好,所以我就留下照顾她老人家了。” 虽然外祖母的性命捏在穆城手中,可是想到远去边关的大将军,慕尘染心里犹豫挣扎了一番,还是决定今日先离开这里,于是看向墨胤初问道,“不知王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你莫不是忘了你答应本王的事了。”虽然她的不信任让墨胤初有些伤心,可见她还是想要借他手离开侯府,便故作生气的道,“慕尘染,本王念在这是你初次爽约便不治你的罪了,今日你若是再不跟本王回去,莫要怪本王不顾念无情了!” 墨胤初这番云里雾里的话让穆城心里很是纠结,虽不知道慕尘染到底答应了何事因为爽约让他如此震怒,可穆城心里清楚今日怕是不能继续将慕尘染扣留在侯府了。 他给了台阶慕尘染自然要踩上去的,连番道歉赔罪后,一副任人宰割的小模样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之后自然就被‘震怒’的摄政王顺利的带出了囚禁她的院子。 离开时因为不放心老太太,慕尘染请求墨胤初给她半柱香的时间去看看老太太,穆城原想借此机会跟着去再想办法让她留下时,墨胤初看穿了他的动机也跟着去了北苑。 墨胤初屈尊降贵的去看了眼老太太,穆城作为主人自然要招待他,所以给了慕尘染时间。 半柱香后慕尘染红着眼睛从房间出来,回去的路上她也一直靠着车壁闭着眼睛不说话。 知她今日心情不好墨胤初也没打扰她,只是在马车停在将军府时,墨胤初淡淡的开口了,“你爹爹那边无事,至于那些传言之人本王也已经将人抓在了王府的地牢中,那日你心情好了你自己去处理吧。” 还沉浸在难过中的慕尘染听到这话有些诧异的看向了他,只是还未开口就听他又说,“你爹爹离开时将你托付给本王照顾,而你又是本王即将过门的王妃,本王自是不能对你的事情不闻不问的。” 此时慕尘染没有心情去想别的,听闻他的话道了谢就下了马车。 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关上门就赶紧拆开了侯府老太太给她的信。 看着写着吾儿亲启的信封,慕尘染好似感觉到了黎婼对她女儿的所有疼爱,颤抖着手拆开信。 “染儿,母亲曾配出了治疗你心疾的药,只是一粒药被人偷走了,那药于你来说是救命的,可是于旁人来说却是致命的毒药。 若是食了你解药那人真能幸运的存活下来,只要找到他,用他的精血做药引,重新配置一味药,也许还能治好你的心疾。 只是母亲想,既然有人偷走了记得解药,想来他定是知道那是致命毒药的,所以用了你解药之人怕是早已离世了。 染儿,若是你在看到这封信时还未动情,就还有一法子能够治你的心疾。有个叫安悦的女子,她习得武功至阴至寒,若是能将她所有内力转移到你的身上,便能和我跟你外祖母给你的内力产生一种可以制衡你心疾的作用,如此一来你的心疾也算是控制住了。” “安悦到底是谁?” 第22章 变的残忍 慕尘染拧眉看着信很是费解。 为何母亲的信中会刻意的提到动情一说,还有为什么她的心疾要用两种不同的内力来压制? 而且母亲还指明了要用那个叫安悦的内力。 难道这世上就没有跟安悦练同样武功的人了吗? 黎婼信里所说的虽让慕尘染心里疑惑重重,但想到也许还有机会能克制住她的心疾,她便恨不能插上一双翅膀去找那个假安悦的。 将信收起又把侯府老太太的信拆开,看过之后她的眉心拧了起来。 原来如此。 把两封信收入床下的机关中,她坐在床边沉思起来。 如今爹爹那边暂时无事不知道穆城下一步会做什么,想到还有去了凉州的祖母,因为实在放心不下她便给莲月送了消息,让她派人暗中保护老太太,顺便让莲月查查那个叫安悦的女子如今在何处。 翌日。 午时的时候莲月的消息送来了,保护祖母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至于那个叫安悦的女人其实是摄政王的母妃,当初冠宠后宫的悦贵妃,只是悦贵妃从五年前就搬出皇宫住进了摄政王府,这几年再无她的任何消息了。 “安悦竟是墨胤初地母妃?!” 莲月的消息让慕尘染很是意外,如今她是墨胤初地未婚妻,而墨胤初母妃的内力可以跟她如今的内产生制衡压制住她的心疾。 如若是旁人她到是可以为了自己强行剥夺他人的内力来救自己,可如今那人却不是旁人,而是墨胤初地母妃。 她……要怎么做? 正不知该怎么办时房门被敲响,传来管家的声音说,“小姐,太子来找你了。”墨景寒来了? 慕尘染赶紧敛起思绪把莲月送来的消息焚烧了,开门出去看着管家问道,“太子现在何处?” “太子去了竹园。” 得知太子在哪后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就直奔竹园去。 走进竹园看着站在石桌前男人,慕尘染顿住了脚步。 记忆中的那个身影渐渐和眼前的身影重叠,她的眼眶红了。 夜风,是你吗? 轻轻拂过石桌上刻着的字迹,墨景寒慢慢转身看到站在竹园门口发呆的慕尘染,菲薄的唇角勾了勾,轻柔的说,“小染,过来。” 一句小染将慕尘染瞬间拉回了现实,看着他一步步的朝前走来,站到他面前时,颤抖着小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脸颊,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夜风,是你对不对?夜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了?明知道我放不下你,你却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看着她叫着别人的名字哭的那么伤心,墨景寒的心婉如刀割一般的疼着,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忍着心疼问道,“夜风是谁?是你的心上人吗?” 看着一脸茫然探究的问自己夜风是谁的墨景寒,慕尘染眉心微蹙收回了自己的手。 难道,他真的只是长了一张跟夜风一模一样的脸吗? 如果他不是夜风,那夜风是谁? 就算知道她被赐婚给了摄政王,墨景寒也从未怕过慌过,可是此时听她叫着夜风这个名字还哭的如此的伤心难过,墨景寒彻底慌了怕了。 “小染,告诉我,夜风是谁?他是不是你的心上人?” 第23章 请旨赐婚 夜风是谁? 夜风是对她来说比命都重要的人。 可是他却不肯出来见她。 慕尘染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抬手擦了擦眼泪,勾唇一笑推开了紧紧抓着自己肩膀的大手说,“殿下觉得我刚才的戏演得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真实?” “什么?演戏?”墨景寒拧眉问道。 慕尘染捏着一缕头发很是自豪的说,“对啊,这几日无聊得很便看了些话本子,其中一个桥段我觉得写得甚好,所以刚才就演了一下,没想到竟然连殿下都骗过去了。” 墨景寒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想要从她的眼中看到说谎的痕迹,可此时她的双眼中看不出丝毫的痛苦难过,她笑的那般明媚,眼神中有着期待,宛如一个等着被夸赞的孩子似的。 小染,刚才的一切当真只是你在演戏吗? 还是,你怕我会去找那个叫那个夜风的男子。 “不知殿下今日前来找我所为何事?” 她岔开了话题却让墨景寒想到了自己前来的目的,于是看着她说,“这几日我一直沉浸在温婉离去的痛苦中,今日才得知那日你在太子府遭人暗算了。你有没有……” 看他顿住了话语慕尘染就知道他想问什么,笑了笑说,“殿下莫要担心,我没事。那日虽然遭人算计了,可是最后摄政王救了我,还给我解了毒。” 知道她没有发生自己担心的事,墨景寒暗自松了口气。 “小染放心,我已经让人暗中去查了,等我找到背后之人定不会轻饶她的!” “这事就不用麻烦殿下了,我已经查到了。”慕尘染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是谁了,只是她现在还不想收拾那人,“倒是有件事不知道殿下可知道?” “何事?” “我听闻皇后好似有意要让安乐侯府的郡主,就是我表妹穆雨烟嫁与殿下做正妃。” 她的话让墨景寒双眉拧成了疙瘩,“你从谁那里听说的?” “自然是我表妹了。”对于讨厌的人,慕尘染出卖起来毫无压力。 听她如此说,前一秒还柔情暖意的双眸,下一瞬阴寒刺骨。 朝中的事情墨景寒自然比她更清楚一些,忽然之间他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骨节分明的大手慢慢的握紧,骨节因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声响。 从他的神色中慕尘染知道,他应该已经猜到温婉为何会突然病逝了。 敛下思绪墨景寒说了声知道了,看着她的双眸盛满着柔情的说,“小染,若我现在跟父皇请旨,让他收回之前的赐婚,给你我赐婚,你可愿意嫁给我?” 听他要请旨赐婚,慕尘染吓了一跳,赶忙阻止,“殿下千万不要这样做!” “为何?难道你真的想嫁给我皇叔吗?你知不知他……” “殿下。”慕尘染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赶忙打断了他的话,“我说过我对殿下并无男女之情,殿下也答应过我不会逼我的,所以还请殿下莫要跟皇上请旨赐婚。” “可是我若不这么做你就要嫁给我皇叔了。”墨景寒着急的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说,“小染,你不爱我皇叔不是吗?为何你愿意嫁给他,却不愿意嫁给我?” 第24章 故意隐藏 竹园墙外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上有两人,墨衣男子倚着树干站着,红衣男子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 忽然红衣男子咳嗽起来,墨衣男子赶紧蹲下身紧张的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无碍。”红衣男子用手帕捂着嘴视线落在墨景寒的身上,淡淡的说,“太子今日为何会出宫?” “太子今日知晓了那日王妃去吊唁时遭人暗算了,所以就出宫来找王妃了。” 听闻暮春的话墨胤初唇角勾起了一抹凉凉的弧痕,慢条斯理的说,“他是想借此机会了解本王到底有没有彻底的废了吧。” 暮春闻言很是吃惊的看了一眼竹园内的墨景寒,旋即收回视线看着他说,“主子的意思是太子其实一直在防着您?” “难不成你以为太子当真像他表现出那样很喜欢我这个皇叔?” 他的话暮春想起墨景寒的另一面,旋即眉心微微蹙了起来,看向墨景寒的眸光也变了跟往日不同了。 原来皇家真的没有所谓的亲情的,他一直以为太子是不同,以为他是真心喜欢敬重主子,原来他也跟他父皇一样。 慕尘染看着墨景寒离去的背影,轻轻叹息了一声。 墨景寒,你怎么这么太天真,自古帝王都是无情的。 皇上就算再喜欢你,可一旦你威胁到他,你觉得他还能容你吗? 我爹手握三分之一的兵权,你是人人拥戴的太子,背后还有那么强大的一个母足,你觉得若我答应嫁给你,皇上会如此做。 看着墨景寒离开梅园暮春问墨胤初是要回去还是要去将军府,墨胤初没有说话,面具下那双幽冷深邃的墨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慕尘染,握着手帕的大手用力的握紧。 慕尘染,墨景寒在你心中就当真如此重要吗? 重要到要你如此替他着想。 墨景寒回到东宫带着佩剑的枫蓝就提着一壶凉茶进来,给他到了一杯茶呈给他后问,“殿下可从慕姑娘那里确认到了?” “嗯。”墨景寒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说,“小染说那日皇叔将她带回摄政王府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因此给她解了毒。” 枫蓝听闻后双眸微微眯了起来,半晌才缓缓开口,“摄政王跟慕姑娘已有了婚约,却在她身中媚药后用这样的方法帮慕姑娘,如此说来摄政王不是真的废了,就是他现如今的身体起码不能允许他对慕姑娘做什么。” 墨景寒听后又淡淡的嗯了一声,只是片刻后他又说,“不过也不能排除这是皇叔在故意隐藏。” “既然殿下还不放心不如就将计就计让慕姑娘嫁给摄政王,到是顺便可以和慕姑娘里应外合的来对付摄政王,如此岂不是更好。” 枫蓝话落见墨景寒不语便知道他在犹豫,在挣扎。 “殿下,欲成大事便不能如此优柔寡断。属下知道殿下对慕姑娘的心思,如若殿下真的爱慕姑娘,又何必在意她所经历的事情呢,况且以属下对摄政王的了解,倘若他不爱慕姑娘便不会碰她的。” 枫蓝的话让墨景寒更加的犹豫了。 他不怕墨胤初会碰慕尘染,他怕的是慕尘染会爱上墨胤初。 第25章 久病成医 素月看着自大进房间问询了一下她的情况后就坐在一旁发呆的慕尘染,挣扎着坐起来问道,“小姐,可是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心事重重的呢?”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慕尘染看着素月说,“素月,倘若有人言明让你不要再去管她的事,而你明知道你不去管一个人她就会死,你会怎么做?” 从未遇到这样事情的素月听闻后想了想说,“那如果管了,那个人还会死吗?” “……会。” 想到侯府老太太的身体状况,慕尘染袖中的小手就紧紧地握了起来。 “既然管不管那人都会死,而那人又明言不让管她的事,自然是有她的考量的。” “所以你觉得应该别去管了吗?”她也知道她去不去安乐侯府,外祖母都会死,可是她做不到不闻不问的看着她死在穆城那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手里。 她之前还不明白为何穆城会忽然丧尽天良的那么对待外祖母,直到看了外祖母的信她才知道,原来,穆城并非她亲生的。 而穆城也是因为知道了此时,才忽然改变了对她的态度。 “叩叩叩”忽然敲门声响起,一个小厮说摄政王派人来请她去王府。 听到摄政王三个字慕尘染便想到了黎婼信里说的事了。 或许她应该去摄政王府打听打听悦贵妃的了。 让素月好好休息,起身回房间换了衣服收拾了一下便坐着马车去了王府。 到了王府慕尘染做出一副欣赏精致的样子,慢悠悠的走着,有一句每一句的跟给她领路的小丫鬟说着话,忽然她问道悦贵妃的时候,小丫鬟明显的肩膀颤了颤,随即跟她说她刚来没多久,对王府的事情不甚了解。 随后丫鬟就催促着她快些走,说别人墨胤初等急了。 丫鬟的反应让慕尘染心下很是奇怪。 为何悦贵妃的事情让这丫鬟反应如此奇怪,难不成悦贵妃很恐怖? 还是说悦贵妃如今是这摄政王府的禁忌? 怀揣着满满的困惑到了梅园,小丫鬟便赶紧逃也似的丢下她走了。 暮春刚办完事回来就看到站在梅园门口发呆的慕尘染,上前行了礼问道,“王妃是来找王爷的吗?” “是你家王爷请我来的。” 敛起思绪跟着暮春进去时她随口又问了一下悦贵妃的事,结果暮春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告诉她悦贵妃五年前就去世了。 死了? 黎婼的信给了慕尘染希望,如今暮春的话切让她的希望彻底的破灭了。 慕尘染顿住脚步睫毛轻颤着缓缓闭上眼睛,袖中的小手用力的握紧着,极力的压制着心里铺天盖地而来的绝望。 唯一可以压制她心疾的人死了,那她……是不是也意味着活不久了。 暮春狐疑的看着她,在她睁开眼睛后没有多问就朝着墨胤初地房门口走去了。 推开墨胤初房间的门,浓郁的药香和血腥味扑面而来,暮春当下眉头一拧疾步冲了进去。 被丢在门口的慕尘染也绣眉蹙了起来,这个味道她记得,那次在这里醒来后她来找墨胤初时,推开门闻到的就是这种难闻的味道。 难道他的毒又发作了? 心里想着她也走了进去,看着暮春手忙脚乱的正在给昏迷不醒的墨胤初喂着药,她站在软塌看了看,伸手抓起了墨胤初的手。 她虽然医术不精,但所谓久病成医,她把脉的技术还是不错的。 看着他抓起墨胤初地手暮春刚想问她可是会医术时,就见她有些神色复杂的一把丢开了墨胤初地手。 她的反应着实把暮春吓了一跳,当即忐忑的问道,“王妃您这……怎么了?可是王爷他……” 第26章所谓缘分 “我医术不怎么样,你还是找别人给他瞧吧。”慕尘染眉头拧的紧紧地心情复杂的看着墨胤初。 这是所谓的缘分吗? 他母妃的内力可以让她压制心疾,可是他母妃死了。 如果却发现他竟然服用了她的解药。 压制心疾和彻底治好心疾,是个人都知道哪一种结果更好。 墨胤初,这是上天怜我吗? 上天怜她,所以给他们赐婚了,让她的希望破灭后又看到了新的曙光。 在知道墨胤初就是可以治疗自己心疾的人后,慕尘染就急匆匆的回了将军府,从床下机关中找出缓解她心疾的药,拿了两颗就又去了摄政王府。 “药老,主子这次的毒为何发作的这么快?” 刚推门进去就听到暮春问药老的话,慕尘染顿住脚步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药老取下最后一根金针后叹息一声说,“我以前跟王爷说过,他的毒最忌讳情绪波动大,这次毒发想来是他的情绪波动太大了。” 暮春闻言立刻就想到了引起这次毒发的缘由了。 两人不说话了慕尘染走了进去,问了一下药老墨胤初地情况,药老刚跟她说两句就被暮春使眼色离开了。 “王妃,您看王爷如今还昏迷着,要不属下先送您回去吧,等王爷醒了属下再去接您。” “不用了,我在这等他醒来吧。”慕尘染说着坐在了床边,看着昏迷中的墨胤初淡淡的说,“再有月余我就要跟王爷成亲了,现下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见她执意要留下暮春也不好再说什么,想到自己还有事要做,就出去了。 在暮春离开后慕尘染就赶紧把一粒药丸塞进了墨胤初地口中,看着药丸在他口中慢慢溶解后她才松了口气。 墨胤初醒来时看到坐在他身边安静的捧着书的慕尘染时,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 “染染。” 专注着看书的慕尘染听到那一声温柔的染染,心脏微微一缩眉心微蹙了一下,从书中抬起头看着缓缓抬起手轻抚着自己脸颊的墨胤初。 看着手摸到自己的脸颊忽然停顿住了的人,她淡淡的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脸颊的温度,她的声音让墨胤初瞬间明白过来,这不是梦,而是真的。 猛地收回手,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淡漠,语气也变得淡薄的问道,“你怎在此?” 墨胤初地反应让慕尘染心里很是诧异,但是眼下也来不及去细想缘由,听到他的话,慕尘染勾了勾唇,回道,“王爷找我来的,王爷没醒,我自然不敢走的。” “你说本王找你来的?”听到她的话墨胤初语气瞬间冷了几分。 “难道不是王爷差人去叫我来的吗?”他的反应让慕尘染瞬间明白了,但又有些糊涂了,“可是那马车和小厮确实是王爷府中的啊。” 难道还有人敢把手伸到摄政王府来吗? 听闻她的话墨胤初黑曜石般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刚准备叫暮春,暮春就已经进来了,看了一眼软榻边低头沉思的慕尘染说,“主子,赶车的小厮上吊了。” 第27章 生不如死 “去查。”墨胤初对此事好像一点都不意外,起码慕尘染没有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丝毫的情绪,那双墨眸平静的好像暮春只是说了今日的天气如何似的。 暮春领命后就转身出去了。 她低头正在想把她骗来摄政王府的人是冲她来的还是冲墨胤初来的时,就听到墨胤初问她,“你觉得今日之事是冲着谁来的?” 她抬起头看着那双深邃的墨眸,眉心微蹙一下问道,“莫非王爷已经知道了?” “若本王知道就不会让暮春去查了。”墨胤初淡淡的说着,眼神看向了别处。 可是此刻慕尘染却万分确定他已经知道此事是冲着他俩谁来的了,或许他都已经猜到是谁假冒他的命令了。 慕尘染微蹙着眉心看着墨胤初,忽然想到方才他很是温柔的叫她染染。 在赐婚圣旨下来之前他们并没有见过面,可是墨胤初有时候给她的感觉却好似他们很早就认识了一般。 莫非,墨胤初认识以前的慕尘染? 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忽然之间她很好奇以前的慕尘染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以及她都经历过什么…… 墨胤初见她用陌生中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心口沉闷的仿佛压了一块巨石似的。 染染,若你永远都不恢复记忆,你可还会像以前那样待我? 想起那些属于他们的共同记忆,墨胤初地心就一阵一阵的刺痛起来。 睫毛轻颤着缓缓地闭上眼睛,红衣袖下的大手用力的捏成了拳。 “叩叩叩”忽然敲门声响起,墨胤初睁开了已经恢复了冰冷淡漠的双眸,淡淡的说了一声进来,片刻后暮夏就走了进来。 看到慕尘染在,暮夏眉心微蹙一下说道,“主子,荷园出事了。” 闻言原本慵懒的靠着软塌的墨胤初猛地坐了起来,然后看向慕尘染让暮夏把她送回去。 他的反应太过激烈了,因此让慕尘染好奇了起来,却也没说什么,听话的跟着暮夏走了。 她前脚出了梅园,后脚墨胤初就去了荷园,远远地就听到里面传来歇斯底里的嘶吼声,面具下的墨眸瞳仁猛然一缩,大手用力的抓紧了轮椅的扶手。 到了荷园门口,暮春刚推开门一抹白影就飘了过来,双手用力的掐住墨胤初地脖子,双目赤红的瞪着他喊道,“你把我儿子还给我!你把我儿子还给我!” “夫人!”暮春看到墨胤初被掐住了脖子,着急的大喊一声刚要上前推开那人时,却被墨胤初阻止了。 脖子被用力的掐着,墨胤初开口的很是艰难,“你那么在乎你儿子,当初为何还要抛弃他?” 听到他的话,女人瞬间僵硬住了,片刻后她忽然松了手,痛苦的摇着头否认道,“我没有,我没有抛弃我儿子,我没有,我没有!” 墨胤初看着连连倒退的女人,一字一顿,咬牙启齿的说,“你有,你抛弃了,就是因为你抛弃了他,他才会过的那么生不如死,如果……” “主子。”暮春生怕他的话又会刺激到女人,赶忙打断了他的话,“主子,夫人如今意识不清楚。” 闻言,墨胤初冷然一笑,盯着女人冷冷的道,“她只有发疯的时候意识才是最清楚的!” 第28章 不肯露面 挂着梦字的第一楼。 莲月推门进来看到立于窗边,走上前单膝跪地,“莲月见过主子。”“起来吧。”清冽的声音落下,背对着莲月的‘男子’清瘦的小手轻轻地敲着窗棂,片刻后又淡淡的说,“查一下今日是谁假冒摄政王骗我去摄政王府的,背后的目的是什么。还有查一下摄政王府荷园里住的是谁?顺便再查一下摄政王以前可有隐瞒身份跟我有过什么往来。” 因为背对着莲月,所以慕尘染那没有看到莲月因为她的话而变了的脸色,继续的下着命令,“还有,想办法混入太子府,摸清楚太子府的一切。” 这个命令让莲月眉心拧了起来,但还是应了下来。 见她一直敲着窗棂,莲月想到方才她让自己查的事情,便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您方才让我查以前摄政王可否又隐瞒身份跟您有所来往,可是他对您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 闻言,慕尘染敲着窗棂的手顿住了,半晌她转过身来,看着莲月幽幽的说,“今日摄政王忽然很温柔的叫我染染,而且眼神很是柔情。还有他的一个属下暮夏对我明显有敌意,所以我觉得以前应该是认识的。” 听闻她心中的猜忌,莲月心中很是诧异,袖中的小手也下意识的捏了起来,但面上却未敢泄露半分情绪。 从第一楼出来,慕尘染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晃了许久,正要回府时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愣了一瞬,随即就追了上去。 “那人是谁?为什么刚才脑海中会闪过他的身影?” 站在空无一人的护城河边,想到方才自己因为看到一个身影而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心跳就乱了节奏。 “为什么那个身影会感觉那么熟悉?” 熟悉到让她感觉胸口这么闷疼? 慕尘染茫然的看着前方,感受着只因为一个身影和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一个画面带来的震撼与惊愕。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吵闹声她才渐渐回过神来,怀揣着满满的困惑和不解回到将军府。 一进门空气中陌生又熟悉的味道让她顿住了脚步。 他……来了? 想到那个在他床边温柔的叫着她默默的人,想到他明知自己是谁却不肯露面的人,慕尘染袖中的小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一步一步的紧张忐忑的朝里走去,可是找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找到任何人。 那一刻她终于崩溃了…… “为什么?” “为什么!” “夜风!我知道是你,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为什么你明明早已认出了我,却不肯让我知道你是谁?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让我知道你也在这里?夜风!你给我出来!你出来啊!” “小姐,怎么了?”素月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声音就冲了进来,却发现她一脸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看着豆大的泪珠从她的脸颊上滚落下来,素月着急的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跪在她面前着急的问道,“小姐,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哭了?” “夜风,你出来,求求你出来,如果你实在不想让我知道你是谁,你可以蒙着脸出来,我只是想看看你,想要确定你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夜风……” 第29章 娶慕姑娘 那一声声悲切的呼喊,那一句句卑微的话,那一行行滚落的泪水,让屋顶上的蒙面男子捏紧了拳头。 默默,等我,等我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让你在这个世界上为所欲为的时候,我一定会堂堂正正的站在你面前,让你知道我是谁的。 暗暗发下誓言,男子狠心的转身离去。 慕尘染不知坐在那哭了多久,直到累了,直到死心了,才看着素月声音有些暗哑的说,“你身上的伤好了吗?怎么出来了?” “奴婢身上的伤已经不打紧了,倒是小姐你还好吗?”素月心疼的看着她,拿出手帕轻轻地擦着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奴婢跟在小姐身边已经快十年了,这还是第二次见小姐你哭的如此伤心呢。” 转头看向窗外,心知夜风不会出现了,慕尘染唇角勾起一抹悲凉的弧痕,缓缓地说,“以后再也不会如此了,我累了,扶我起来吧。” 收回视线她抓住素月的手腕站了起来,然后被扶进卧房躺下,身心俱疲的她一会便睡着了。 东宫。 墨景寒面色平静的看着跪在面前的枫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放下后,才轻声问道,“枫蓝,你可知小染在本宫心中是何等的重要?” “属下知道。” 听着枫蓝说知道,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凝的弧痕,“你知道?” 语气明明那么轻柔,眼神明明那么温润,可是话音落下的瞬间,眼神陡然一变,大手抓起了茶杯砸向了枫蓝的脑袋。 “咔嚓”一声,茶杯应声而碎,鲜血瞬间染红了枫蓝的脸。 “你既知道她对本宫的重要,你居然还敢对她下手?!”墨景寒双眸阴鸷的盯着枫蓝,眸中的杀意是那么的明显,“枫蓝,本宫劝你别再挑战本宫的底线,倘若有下次,本宫定要你生不如死!” “谢殿下不杀之恩。”枫蓝叩头谢过后抬起头,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殿下,今日之事到是引来了一个神秘人,属下猜测那人定是慕小姐母亲留给她的人。” 闻言墨景寒眉心微蹙一下,让她将今日之事详细说一下。 枫蓝如实的说了后,他的眉心紧紧地拧了起来,心中着实诧异,“居然连你都在那人手下敌不过三百回合?” “是。那人不知武功极高,而且他的招式是属下从未见识过的,所以属下猜想也许是慕小姐母亲留下保护慕小姐的。” 枫蓝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见他半晌不语,便又说,“殿下,如今看来到是不能让慕小姐嫁给摄政王了,需得想办法让陛下收回赐婚的成命。” 枫蓝一说此事倒是让墨景寒想起了一事,如墨的双眸缓缓地眯了起来。 “你倒是提醒本宫了,如果小染母亲真的给她留了人手,如若被小染知道父皇要做什么,必定会逼的她与皇叔一条心的,到时我们便是对立的了。” “殿下,属下之前查太子妃事时还查到一件事。” 枫蓝将自己在安乐侯府查到的事情告诉墨景寒后,墨景寒心里很是震惊,但面上到没什么反应。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你是说安乐侯已经觊觎小染母亲留给她的东西了?” 见他注意力用错了地方,枫蓝无奈的捏了捏拳头纠正道,“殿下,属下觉得既然安乐侯如此着急想要得到,想来此事不会假。所以属下觉得既然如此殿下何不把慕姑娘娶了,如此一来定会成为殿下将来成事的一份力量的。” 第30章 让人心动 枫蓝的话着实让墨景寒心动。 他是正宫所出的嫡皇子,后来又被封为太子,人人都羡慕他,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过的有多艰辛。 身为太子,他下要为民做好事,上要帮父皇做事,可即便如此,他依然被父皇防备着,以至于现在做事太过捉襟见肘。 倘若他真的可以有一股属于自己的暗中势力,日后做起一些事情来岂不是方便了很多? 以为他还在犹豫,枫蓝便着急的再次开口游说起来,“殿下,此事万不能犹豫了,不说慕姑娘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就冲她父亲镇国大将军,他手握三分之一的兵马,对您也是有利无害啊。” “你之前不是说若为了小染好,我不该跟她走得太近吗?”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墨景寒定定的看着枫蓝问道,“为何如今却这般着急的想要本宫娶了她?” 见他忽然质疑自己,枫蓝眸光微缩一下,不卑不亢的回道,“属下知道慕姑娘对殿下有多重要,所以之前因为皇上对您的防备猜忌,所以属下建议您离慕姑娘远一点。” “可是如今皇上已经准备对付镇国大将军,又把慕姑娘赐婚给了摄政王,再加上慕姑娘背后无人知晓的势力,倘若被皇上逼到无路可退时,慕姑娘跟摄政王联手,到是局面会如何我们谁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殿下应该清楚,一旦皇上动手了,您就是慕姑娘敌人的儿子,你们再无可能了。” 墨景寒沉默了几秒,淡淡的说,“此事本宫需好好计划计划,你先回去处理你的伤吧。” 听他如此说,枫蓝应了一声起身出去了。 枫蓝刚出去暗卫首领安易就进来了,“殿下,摄政王已经派人在查今日之事了。” “不用理会。”今日之事墨景寒虽然生气,可他知道枫蓝做事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安易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的,“只是还有人也在查此事,属下觉得很有可能是今日跟枫蓝交手之人。” 这一点倒是让墨景寒未曾想到,剑眉一拧,沉思了起来。 片刻后吩咐道,“你去查一下那人什么来路。” “是。” 安易走后墨景寒又沉思了起来。 夜晚,竹园内。 慕尘染躺在椅子上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想着如何才能拿到墨胤初的心尖血。 从他现在虽无实权却依旧被皇上忌惮着,便可见一二了。 想要拿到他的心尖血恐怕不易,可若是跟皇上合作…… 想到皇上如今的作为,她又有些犹豫。 更深露重的想到她的身体状况,一直安静的素月柔柔的提醒道,“小姐,夜深了,你的身体不好,我们还是回去吧。” 是啊,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再拖下去了,此事需尽快做决定了。 慕尘染合上手中的书起身,不经意的一个转头,整个人却僵硬住了。 “你早已被我预定了,所以现在已是我的人了,有意见吗?” “没有。” “别回答的那么快,想要做我慕尘染的男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最起码的一条就是有了我就不能再喜欢别人,而且我说什么就要是什么。最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我伤心,不能背叛我,更不能让我想要见到你的时候你却不出现。” “不会,只要你转头,我就一定在你的视线内。” 第31章 陌生气息 看着大树上那抹模糊的身影,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对男女的对话。 慕尘染心里很清楚那个女子是她,只是那个男子是谁? 那个说只要她转头就会出现在她视线内的男子是谁? 是眼前这个人吗? “小姐?” 见她忽然顿住素月歪头看了她一眼轻轻地喊了一声,可是却见她没有丝毫反应,于是紧张的揪着她的衣服轻轻地摇晃着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慕尘染忽然疯了似的一把推开素月朝前跑去,边跑边喊着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躲在那里?” 大树上的人好似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愣怔了一下随即便施展轻功离开了。 看着那人离去,慕尘染也着急的催动内力想要追上去,可是忽然脑袋和心口炸裂般的疼的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她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紧紧地抓着心口的衣服,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头顺着脸颊滚落而下。 你是谁? 为什么看到你我的心会这么疼? 心在撕裂般的疼着,无数的记忆碎片如同汹涌的浪潮般全数涌入她的脑海,最终因承受不住而昏了过去。 看着她即便昏迷过去眉心也紧紧地皱在一起,小手还死死的抓着心口的衣服,素月急忙将她抱回房间,然后给她服下药。 莲月来时就看到素月一脸焦急的坐在床边随礼碎碎念着,走上前看了眼慕尘染的脸色问了一下情况后将一封信给了素月。 “好好照顾小姐,等她醒来告诉她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她交给我的任务待我回来之后定会完成。” “好。”素月应了一声,莲月就转身走了。 只是莲月走后没多久,素月忽然闻到一股异香,只是都没来得及催动内力抵抗就陷入了昏迷。 房门轻轻推开,一个宛如谪仙般的男子踏着月光走了进来。 看着倒在慕尘染身上的素月,一把将素月拎着丢在地上,只是莲月留下的信却从素月的衣袖中掉了出来。 捡起信拆开看了,然后原封不动的装回去又塞进了素月的袖中,这才在床边坐了下来。 清瘦白皙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慕尘染的脸颊,唇角勾起了弯弯的弧痕,男子皮肤白皙,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轻笑时若鸿羽飘落,甜蜜如糖,静默时则冷峻如冰。 “染染。”薄唇轻启,有点低哑的声音却带着说不出魅惑。 柔软的指腹停在慕尘染的唇上,旋即又轻轻揉按了一下,大手收起时,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上去。 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可是此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想到方才慕尘染追上去的那一瞬,直到此刻他的心都还在砰砰狂跳着。 他期待她想起,却又害怕她想起。 陌生的气息窜入鼻腔内,慕尘染猛地睁开了眼睛,借着灯光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陌生却又熟悉的眼睛,她从被子中猛地一把伸出手,抓住了轻薄她的人的手臂。 沉声问道,“你是谁?!” 第54章 一个不得不看的公告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也许有人觉得结局不够圆满,可这是我想了好久才觉得不亏欠每个人的一个结局。 那个对慕尘染来说跟命一样重要的夜风,这一世终于可以跟蓝若溪没有任何牵绊的在一起了。 而至于墨景寒,因为他有一张跟夜风一样的脸,所以慕尘染才会对他那么好,可是在慕尘染心里,他连替身都不是,只不过是因为喜欢看他那张脸而已。 人生总要有失才会有得,墨景寒失去了他的母后,可他却坐上了龙椅,只是他终究是幸运的,因为那张脸,慕尘染愿意帮他,为他铺路,也让他无论是不自由的太子,还是高坐龙椅的皇上,永远都不是孤单单一个人。 做太子时,有温婉相陪,做皇帝,有李妍相陪,两个都是爱他到可以不计较任何回报的女人。 至于封炀一,或许直到很久之后他才会明白他对慕尘染到底是爱多一些,还是感激和依赖多一些吧。因为慕尘染在他快要坠入深渊的时候向他伸了手,在慕尘染因为忘记以前的事情而没有赴约时,他虽然在疯狂的寻找,可他不过是害怕在他再一次坠入深渊时,再也没有人愿意向他伸手了。 而蓝枫,对于别人来说或许要的只是地位财富,可是蓝枫要的从来都是自由,不收任何束缚的自由,她希望自己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而不是每走一步都要听别人的指挥。所以,虽然她的前半生过的有些不如意,可她愿意火中取栗,九死一生之后就是摆脱所谓命运之时,所以,她的付出是有回报的。 至于男女主,皇叔爱的人从头到尾只有一个慕尘染,而慕尘染虽然在得知皇叔身份,得知许多真相时忽然有些不知自己爱的到底是谁了,但是最后她还是做出了决定。 最后,至于穆雨烟,其实她是爱墨景寒的,只是她更爱的自己,她可以为了自己的目标不择手段,不怕艰险。 只是她不该为了自己的目标而伤害温婉,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应该说是慕尘染不能触碰的一片逆鳞,因为慕尘染前世双手沾满了鲜血,因为她的人生乃至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而温婉,她就像一块纯洁无瑕的美玉,她是慕尘染心里最渴望却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的一个梦,所以慕尘染才会那么在乎她。 可是穆雨烟却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搭上了温婉这条无辜的性命,也注定了她的结局。 至于皇后,是夜风在知道她对慕尘染做了什么后,给她安排的结局,一个稳坐后宫最高宝座那么多年的女人,最痛苦的莫过于是让她失去曾经拥有的一切,经历了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恐惧后,在杀了她,以泄心头只恨。 其实夜风对皇后做了什么慕尘染心里很清楚,只是她假装自己不知道而已,因为皇后联合穆雨烟害死了温婉,终究是慕尘染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 以前因为有墨景寒,慕尘染做不到狠心的去伤害这世上唯一疼爱墨景寒的人,只是夜风替她出手了,如此一来她没有直接伤害墨景寒,但也为温婉报了仇。 故事完结了,但却不是写故事的我和看故事的你们说再见的时候,因为后面还有番外哦,也会有新文哦。 o(n_n)o哈哈~ 之后会写一些番外,估计会关于上面写的每一个人的,只是不会太长。 为了回馈大家一路追文的辛苦,番外会设定不收费,免费看。 最后说一句,其实我很想写一个以穆雨烟这样的人设为女主的文,一个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对所有人狠心,包括自己的女人,只是这样的人设不讨喜,估计没有一个编辑会允许的。 第一次写完结感言这种东西,不会写,直接瞎诌,现在终于诌完了。 千世离在这里祝看到我文的所有人,都能幸福,祝福大家有什么都不要有病,没什么都不要没钱。 身体健康,永远开开心心。 第55章 皇叔 我母妃是冠宠六宫的宠妃,所以我自然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因为父皇爱屋及乌,所以从小把我带在身边亲自教养。 从五岁开始,父皇就让我接触政务,七岁学着批阅奏折,九岁陪同父皇一同上朝听政。 不过,这一切在我十岁的时候就一去不复返了。 因为某日下了早朝我刚刚回到宫殿,就看到母妃身边站着一个跟我长得近乎一模一样的孩子。 母妃爱怜的摸着那个孩子的头,一脸慈爱的看着我说,“初儿啊,母妃知道这几年你很累,你看,母妃找了一个可以替代你的人,从此以后,你就再也不用那么累了。” 自从三年前母妃就很少对我笑了,也很少如此和颜悦色的同我说话,那一刻看着她慈爱的目光,我忽然有些恍惚,感觉一切都好似回到了三年前。 母妃还是同父皇一样疼爱我,她还是那个温柔的,会不断在我耳边说我是她的命的母妃。 “母妃,为何我跟他长得一样?”突然响起的稚嫩声音让我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我有些愕然的看着母妃,问道,“母妃,为何他也叫你母妃?” “因为从今日起他就是你了呀。”母妃依然笑的那么慈爱温柔。 真的从那日起,那个孩子就成了我,我每日看着全然不知真相的父皇还是向以往待我一般的待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而我却每日活在水深火热中。 母妃不知在哪里找了武功极高的三个师傅教我武功,还找人经常教我道家兵法。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三年后,母妃不知因何忽然昏迷不醒,我原本想趁机逃出去的,可是却不知为何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 不知被关了多久忽然一日母妃来了,在烛光的照应下,我才看清自己呆了许久的山洞,山洞周围的墙壁上都挂着已经风干的尸体,母妃握着烛台一一看过去给我说着那些尸体的由来。 我那时才彻底清楚了母妃的目的,原来,她并非是真的心疼我才找了一个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她只是需要一个听话的儿子来帮她完成她的野心,显然,我不是一个听话的。 所以,我最后的结局只能被扣押在这有着无数尸体的山洞里。 我原以为母妃终究还是有一点点良知和对我的心疼,所以只是让我待在山洞中,可是两年后一年后我才知道,原来不是,她之所以留着我的性命只是因为那个替身的身体缘故,不能习武,不能帮她得到她想要的。 所以从那之后经常在替身需要上战场时,我就出去替代他,一次又一次,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受了多少次伤。 后来一次在战场上听到父皇病重的消息,我想要去看父皇一眼,所以央求母妃,以后她说什么,我听什么,我只求看看父皇。 母妃期初不答应,之后就答应了,然后就带我回了皇宫。 看着病重的父皇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可是父皇好似已经知道了,或者他猜到了,父皇抓着我的手一遍遍的说对不起我,我除了摇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几日后病情越发严重的父皇突然封我为摄政王,那一日在父皇睡着后母妃叫我去她的宫中,然后她发了好大的火。 那是从我有记忆以来母妃第一次打我,拿着带刺的藤条,一下一下的抽打在我的身上。 让我原本就还未愈合的伤口彻底的崩裂了,鲜血染透了我的衣服,可是我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因为更疼的是心。 圣旨一下母妃除了朝我发一顿火无能为力。 之后父皇的身体日渐好了起来,原本以为母后会把我送回那个山洞,可是没想到她居然让我回到父皇赐的府邸,摄政王府。 我在摄政王府一呆就是一年多,期间我联络了以前的旧部,才知道原来是那个替身不知中了何毒,一直昏迷不醒。 身为摄政王,我有了更多的自由也有了更多的权利,在暗中我开始疯狂的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可是我却对父皇的死无能为力。 某天突然感觉身体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咬着一般痛苦难捱,找了大夫,可是大夫只是说风寒,之后又偷偷地宣了太医,才知道我中毒了,只是太医不知道我中的什么毒,自然就解不了。 暮春在知道我中毒,也知道我行动并非想象中的那么自由时,他就暗中去寻找解毒高手,最后找来了药医谷的谷主。 只是药医谷谷主也无法解我的毒,他只能想尽办法帮我压制。 他问我何时中的毒,我却一无所知,之后还是从母妃的口中知晓,原来在我被囚禁在母妃宫中时,她就已经在给我一点一点的下毒了,时间太久,毒已入骨,一般的大夫根本无从查觉。 那一刻我第一次真正的痛恨母妃,可是我却拿她没有办法。 见过母妃后我让暮春暗中去查那个替身在何处,,我想让那个替身永远的消失,可是暮春查了许久都没有查到替身在何处。 那段时日我整夜整夜的受体内毒素的困扰,夜夜难寐,感觉自己好像要疯了一样。 突然一日墨景寒带着一个孩子来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讨厌陌生人,更讨厌女人。 可是那日看到那个孩子,不知为何心里感觉从未有过的平静,只是看到墨景寒对那个孩子极好,我就会忍不住想到父皇跟母妃。 当初父皇也是对母妃千般万般好,可是母妃还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对父皇下手,更对我下手。 所以那一日我虽没有对墨景寒私自带陌生人来见我而发怒,但也没有好脸色。 墨景寒从小就怕我,所以呆了没多久就走了。 可是从那日之后,我总会时不时地想到那个孩子,想到她那双好似盛满了整个夜空最灿烂的星子一般的双眸。 那几日越是想到那个孩子,我心里就越发的烦乱,最后我想是不是等我能够重新融入人群的时候我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于是我踏出了王府,可是没想到会在大街上遇到那个孩子。 她还那么小,居然一个人在大街上跑,看到一匹失了控的马朝她狂奔去,那一瞬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也是在那一瞬我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救了她。 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放下,她抬头看到我时,笑的很甜,很灿烂的叫了我一声,“皇叔。” 不知为何听墨景寒叫我皇叔心里没有任何感觉,可是听她叫我皇叔,心里很排斥,可是想到她比墨景寒还小,而且是墨景寒的朋友,叫我皇叔也无可厚非,便也没说什么。 从那日起我们会经常在大街上遇到,后来渐渐地她会主动去找我,而我有时候也会主动去找她。 因为母妃一事,我从未想过我会喜欢上某个女子,可是不知何时我对小染的感情变了,有这个发现还是一次次的看到墨景寒那么温柔宠溺的摸着她的头,跟她嬉笑玩耍,我感觉很碍眼,很想把墨景寒的手换成我的手,想把他换成我。 因为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心里堵得很难受,可是他们又经常在一起,所以我就再也不去找她了,她来也不见她。 后来还是暮春发现了这个问题,他问我,“主子,您为何忽然对慕姑娘如此冷淡了?是不是她做了什么让您不高兴的事了?” 我想了想没有啊,她没有做任何让我不高兴的事情,我只是不想看到她跟墨景寒在一起的画面而已。 将心中的困惑说出来,暮春沉默了半晌说,“主子,您这是喜欢上慕姑娘了吧。” 喜欢? 那一刻我在心里问着自己,我真的喜欢上小染了吗? 她只是个孩子不是吗? 她叫我皇叔,她在我眼里难道不是跟墨景寒一样吗? 我对暮春这个说法一直保留着不确定,直到一次大雪天我去给她送一个紫玉盒子时,她忽然问我何时成婚。 从我想过会成婚的我,那一刻竟然开始想了。 只是想到会有那么一个女子要跟我生活在一起,心里没来由的感到烦躁。 于是我告诉她,在她长大之前我不会成婚。 那个替身还没有醒来,不过暮春已经找到他在什么地方了,原来母妃在她的宫内修筑了一个很隐蔽的地下密室,而替身就在哪里。 暮春带着暮夏准备秘密潜入母妃的宫内将那个替身杀了,可是他们失败了。 之后因为边关起了战事,我就去了战场,只是我没想到我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战场上我因为毒发而一时不查受了伤,在我昏迷中,母妃让人把我带回了山洞中,而那个替身也醒来了。 已经登基为皇的皇兄没有察觉到我有一个替身的事,但他却因为我战功显赫,之前又父皇给了我一股势力跟一股无人知晓的兵权,他开始对我有所忌惮了。 只是那时在山洞中日日受着不知名的毒所发疯的我全然不知这些。 后来,母妃派人给我服了解药,只是渐渐地我对以前的一些事情记得不那么清楚了。 所以在后来某一日,小染发现了山洞,她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竟然不记得她了。 但是那次见到她的感觉跟我在摄政王府第一次见到的感觉一模一样。 感觉她就是一束光,照亮了我的整个生命。 她把我带出了那个山洞,之后给我解毒,虽然没有彻底解了我身上的毒,但是我的记忆在慢慢的恢复中。 随着记忆的回复,我发现她居然把我当成了替身,把那个替身当成了我。 想到她会跟那个替身像我们以前在一起时,一样的说话,玩闹,我心里的嫉妒如雨后春笋一般疯狂的生长了起来。 只是我不敢在她面前暴露什么,我只是有意无意的向她透露一些我只是一个悲惨的替身,我想要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这样的信息。 她果然对我这个“弱者”起了保护之心,她开始帮我筹划。 之后我让暮春去刺杀那个替身,虽然没有成功的刺杀,但是却让他受伤了,我也借此机会重新进入了摄政王府。 母妃好像发现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小染在暗中帮我一事,所以她暗中又谋划了一场战事,无法,我只能前去平复战乱。 走之前,我告诉小染,等她及笄之日,我会告诉她一个秘密,想起了所有的一切的我,我想在她及笄之日告诉她,我不是替身,我也想告诉她,我喜欢她。 只是我没想到母妃会对小染下手,她让小染渐渐地忘了。只是她没想到她想借小染的手除去我时,暮春找到了替身,然后我们的身份再次互换了。 所以小染杀得只是替身并非是我。 可是在那个替身奄奄一息时,我才知道了一个惊天秘密,原来他并非什么替身,他是我的同胞哥哥。 母妃在生下我们那日父皇正好不在宫中,所以她暗中让人把哥哥带走,原本她想在暗中培养一个可以帮她夺下天盛江山的棋子,只是她没想到哥哥不知为何从小体弱,原本母妃想要弃了哥哥这个棋子的,想从我身上下手的,只是她没想到我不听话,所以只好保留哥哥这个棋子。 哥哥说这一切还是在他替代我的时候一点一点发现的,他说他跟母妃反抗过,只是母妃从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反而还对他也下毒来控制。 哥哥是死在我的怀里的,他说,他终于可以解脱了。 我知道他说的解脱是什么意思,因为母妃要他真正的取代我,可是一旦他真的取代了我,那我只有死路一条。 就像我,想要恢复身份,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哥哥死了的消息母妃终究还是知道了,她很小染毁了她已经快要完成的一局棋,为了保护她,我只能骗母妃自己是哥哥。 然后在我恢复身份那一日,杀了小染。 母妃不知道,小染额心脏长得有点偏,所以我那一剑换做别人必死无疑,可是小染只会是重伤而已。 我原以为就此可以彻底打消母妃的猜忌,也会让小染永远的远离我。 可是我错了,小染虽然怀恨离去,可她依然不死心。 她的一次次冒险让我时时担心,终究母妃发现我骗了她。 母妃设了一个很巧妙的局,让我以为她是要置小染于死地的,却让小染以为是要置我于死地。 所以我们为了对方都上当了,原来母妃是要我们都死。 可是最终她失败了,只是她也没有败的彻底,小染为救我重伤,而我虽然没像小染那般伤的那么重,可是之后紧跟着一场战争,母妃联合皇兄将我推上了战场。 那次战乱我身负重伤,原本我是有机会可以逃离的,只是母妃和皇兄瞒着彼此给我下了毒,而恰好那次封炀一前来找我比武。 跟封炀一的比武是早就顶好的时间,我知道他也并非是真的要同我比武,他不过是想要试探我的功夫究竟几何而已。 可是让他,也让我没有预料到的是,因为比武我不得不使用内力,因此催发了毒素。 几种毒彻底爆发了,我昏死在了封炀一面前。 不得不说封炀一虽然有时卑鄙了一些,但大多数时候他还是挺光明正大的,虽然我们注定只能是敌人,但他却没有趁机取我性命,而是将我带去求医。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时候,在他去找大夫的时候,母妃和皇兄又同时派人对我下手,我的双腿也是因为如此才废掉的。 我的双腿废了,皇兄如愿了,母妃也如愿了。 他们以为取我性命只是时日的问题,所以皇兄没着急取我性命,只是逼我交了兵权。 而母妃那时在我极度痛苦的时候她跪在我面前一遍遍的忏悔,说她不该被无望的权利蒙蔽了心,不该那般对我。 她说从小修着一种极为阴寒的内力,她的内力可以帮我抵抗我体内的毒。 所以她把她大半的内力灌输给了我,看着整日以泪洗面的母妃,儿时那些美好的记忆全部涌现了上来。 我心里对母妃的恨意渐渐地少了,只是每次想起哥哥的时候,心里的恨意又会疯狂的滋生。 我对母妃的感情陷入了一种极其矛盾中,一边恨她又一边心疼她。 之后我就把母妃囚禁在了荷园,只是没多久她就疯了。 疯了的她总会抓着我问我把她的孩子藏到哪去了,让我把她的孩子还给她。 渐渐地我才知道原来母妃对哥哥还是有感情的,因为哥哥身体弱的缘故,母妃原本只是想要一个完美的棋子,却没想到投入了太多的感情,让她在失去了一切后,她会想起以前照顾哥哥时的情景。 只是疯掉的人,心里也会有所顾忌的,她疯了之后,只记得一些美好的,把她对我们兄弟二人的残忍排除在了心门之外。 看着她那么在乎哥哥的样子,我忽然有些替哥哥心疼又欣慰。 后来,还是医圣告诉我,母妃的内力只会让我体内的毒素发展的更加快速,我才知道母妃原来并非真的后悔了,她只是想要在我死之前记得她的好罢了。 等我的毒彻底解除之后,我带母妃去了哥哥的墓前,我告诉了她哥哥生前最后说的话,我告诉了她父皇是如何的爱她,我告诉她,我是如何的恨她。 好像是脑海中的最后的一根弦彻底的绷断了,疯了那么多年的母妃忽然彻底的清醒了,她看着我笑了,笑容像我小时候那样温柔,温暖又慈爱。 看着彻底清醒的她,我想让她看看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成功,最后只剩下了她孤家寡人一个,是最可悲的事情。 可是我刚起身,她忽然就取下了头上的发簪,刺入了她的心脏。 看着她倒在哥哥的墓前,听着她说,她亏欠哥哥,她远用来生补偿哥哥。 没想到她到死都没有觉得她亏欠了父皇跟我,所以,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将她抱起来,然后丢在了山崖下。 就算她知道自己亏欠了哥哥,我想哥哥也不会原谅她的。 看着她的鲜血渗入了哥哥墓前的土,为了不脏了哥哥轮回的路,我将沾有她鲜血的土全部挖起来扔在了山崖下。 我这一生只恨过一人,那边是生我养我的母妃。 我这一生只爱过一人,那便是在我人生最黑暗时,来到我身边的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