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人有术》 第1章 驭人诡局 在人前我是普通的装修老板,在人后我穿行于社会各个阶层的罪欲中。 我不仅发了财,比权贵也舒坦,还有各路美女百般引诱。 我就这样在光怪陆离的世界,混迹在形形色色的欲望中寻找那些光明与黑暗的真相。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会邪术发生的…… 很多人问我邪术是什么? 人又是怎样用邪术驾驭他人? 我近来闲来无事,就把自己这些年所经历的邪术事件一一告诉大家,希望大家看清邪术的危害,避免上当受骗。 我第一次经历邪术大骗局才二十岁,那是2012年的5月底。 那年如果我跟我爸爸一样不被刘分头利诱。 我跟我爸爸一样一辈子也会是普普通通的乡村师傅。 很多人都说他们压根就没有看出我会成为今天的大师傅,算命先生甚至说我这一辈子注定做不成生意发不了财也当不成官还娶不到漂亮媳妇。 总而言之我没出息之前,我的八字从人们嘴里到算命先生的簿册上都是一个没有出息的人。 我曾经一度相信算命先生的天命论,以为这一辈子就是天注定的废物。 我除了早别人一岁上学之外,还真的没有丁点异于常人的地方。 我普普通通的学习成绩。 我普普通通的人际关系。 我普普通通的校园生活。 我只有十七岁中专毕业那年,人生有一个异于常人的工作——我被表哥杨小安骗去深圳做职业捉奸人。 但是一晃两年有余,我跟着杨小安那个骗子到处捉奸除了看透男女在床上那点不可描述的奸情之外,别的都一事无成。 没房没钱也没车,连一个丑的女朋友都谈不到。 我爸爸眼看我的人生就要完蛋了,急忙把我喊回家跟他一起混饭吃。 我爸爸在家种苗做装修搞迷信,一年也有几万收入。 他说我继承他混饭吃的本事,将来可以在社会上混个温饱,不至于饿死。 俗话说得好,“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 我跟我爸爸在家混饭吃才三个月,就被刘分头那个混蛋拉下水。 刘分头跟我是一个小队的,他在茶山是闻名遐迩的赌棍。 他会很多千术。 刘分头那时候被一个叫罗兴的赌徒在赌局上不知道施了什么邪术,总是输钱。 刘分头只会千术对邪术一窍不通。 上个月刘分头不知道被哪个黑手暗中点伤“速气穴”,差点对月病死。 他幸好及时来我屋里找我爸爸驱邪,被我爸爸救了一条命。 刘分头就是那时候知道我在屋里跟我爸爸做师傅,他请不动我爸爸就来请我帮他破解罗兴的赌博邪术。 我跟我爸爸做驱邪业务三个月以来,还从来没有做过这种赌场上的驱邪业务。 以往我只是跟我爸爸搞一些驱邪治病的业务。 搞那些业务不会跟黑手正面冲突。 我们怎么搞也不会有人看穿内幕。 是成是败更不会得罪人。 但是刘分头这次请我去帮他收拾罗兴,是敌我正面冲突。 万一罗兴是一个会很高深邪术的黑巫。 万一我破解罗兴的邪术被罗兴知道。 罗兴铁定会报复我。 如果失败,就会被人耻笑。 权衡利弊,我没答应刘分头。 那天刘分头对我软磨硬泡都不行,就从黑皮包里掏出一扎钱。 “啪!” 刘分头把钱往桌上一拍,“只要你去一趟,哥这钱你拿走。” 我说:“分头哥,我书读得少,你可不要骗我。” 刘分头把钱往我怀里一丢,“拿着,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哥别的没有就是不差钱。” 我感觉这钱在我怀里沉甸甸的,就说:“万一我去了没帮上忙怎么办?” 刘分头从我怀里拿走钱从中抽出一半,说:“只要你去,帮我尽到力,这五千全是你的。” 我靠! 王八蛋死分头,抽走一半还装阔气。 你马的隔壁,这叫不差钱。 我呸! 不过五千块便宜对我来说,也是一笔巨大的诱惑。 我去了遇到厉害的角色就撤退,也不会死人,这钱反正到手不用退,万一是小角色我还能赚五千。 我把那五千块钱往口袋里一装,刘分头跟黑仔就约罗兴在星期六的晚上开局。 地点是“光明酒店”。 我星期六傍晚时分从家里出发,不到十分钟就进了城。 我哼着小曲骑着摩托车驶过长河路,径直驶上主干道。 这大热的天,下午六点多街道上还泛着热浪,出门的行人还很少,除了车子还是车子。 人行道上只有稀少的行人。 此时的夕阳已近西落,但是仍然照得人格外灼痛。 我的摩托车油箱处像着火一样热人。 我骑到“光明酒店”的停车场锁上摩托车,迈着矫健的步子进入大堂,中央空调把我瞬间吞没的感觉,好不舒爽。 “光明酒店”的夜生活还没有开始,因此大堂里没有几个来来往往的客人。 我的脚步声跟打锣一样敲着光滑的地板哒哒响。 一个美丽的女服务员在前台朝我瞟了一眼,她对我一脸的鄙视,还迸出一句:“乡巴佬。” 我止不住被这个美丽的女服务员深深迷住了。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姐姐,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高挑的身材、曼妙的脸蛋、扎着马尾的乌黑长发,这身材这神情不是普通女服务员可比的。 这美丽的女服务员见我盯着她看,就朝我瞪一眼又迸出一句:“流氓。” 我居然有点小紧张,于是假装东张西望。 等我装完逼,回头再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她转身上楼了。 “光明酒店”居然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孩做一个月两千多块钱的女服务员,实在是浪费人才。 “光明酒店”是黑仔和刘分头这两年合伙开的,他们乘着茶山娱乐业的东风,生意做得风声水起,已经升级成三星级全功能性的酒店。 黑仔和刘分头因为在当地有后台,“光明酒店”不仅有餐饮住宿会议招待等等一条龙的酒店服务还有桑拿按摩的全套服务。 桑拿按摩的全套服务才是“光明酒店”的重点。 刘分头跟黑仔最近跟罗兴他们开的赌局,都是在“光明酒店”的三楼。 黑仔三十来岁,小个子,一副奸相,满脸的财大气粗的神气。 黑仔的眼神告诉我,他把我看成土鳖,准确说是一个土鳖神棍,也许我只是来骗他们的钱。 刘分头自从我答应帮对付罗兴那天起,他对我特别巴结。 他看出黑仔对我的态度,就一个劲吹嘘我的法术如何高明。 黑仔就不好再说什么。 晚上,刘分头和黑仔在“光明酒店”办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宴请我。 在酒桌上刘分头跟黑仔说别看我小小年纪,但是在深圳是一个侦破很多灵异案子的大神探。 刘分头其实知道我跟杨小安那个骗子在深圳是职业捉奸人,我知道刘分头把我吹成神探一样可以破各类神奇案子,尤其是诡异的案子,是在往他自己的脸上贴金,是在彰显他刘分头有本事认识我这种神人。 如果我能够帮他们收拾罗兴,刘分头肯定在同行面前会有面子。 我起初有一些飘飘然,随后想到刘分头万一把我今晚此行的目的传出去那就引火烧身了! 罗兴岂能放过我! 我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爸爸在带我入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诫我,我们这行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定要低调。 我于是对满嘴吹捧我的刘分头拉下脸。 我再三警告刘分头不要把我此行说出去。 否则我马上回去…… 第2章 懂调子吗 刘分头没有想到他拍我的马屁拍到我的马蹄上,他急忙向我解释:“真仔,我这不是给你打开知名度吗?哥是为你好。” “那我回去。”我放下筷子就起身。 “好,好,我什么都答应你。”刘分头急忙跟小媳妇一样答应我的要求按住我的肩膀赔笑道:“哥怕你了,你有个性,哥服你。” 坐在一旁的黑仔也劝我放心,他说我此行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他们也不想让外人知道。 我相信黑仔的话不是因为相信黑仔这个人而是这种事情让外人知道,不光我有危险,他们也有损失。 他们请我来收拾罗兴,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一旦被外人知道,今后没有谁再再来“光明酒店”赌博。 我在刘分头跟黑仔陪酒后,酒劲一上头,大家的兴致都不约而同高起来。那个美丽的女服务员这时进来给我们送酒。 她在我看她的时候又瞪我一眼,板着脸放下酒就想走,黑仔就叫道:“小容过来,陪我们喝两杯。” “不会喝。”小容说完拉开门就走了。 这娘儿们什么来头? 居然不甩老板。 “好有个性的小姐姐哟。”刘分头对黑仔笑道:“哈哈——” 黑仔拉下脸喝一口酒,说:“我喜欢烈马,迟早有一天我要办了她。” 刘分头说:“你不霸王硬上弓,我敢打赌你办不到她。” 黑仔说:“那你等着,我一定会让她服服帖帖伺候我。” 我没有往深处想他们俩这些下流话。 我也对那个美丽的女服务员不上心。 她在那时候,还只是我的过眼云烟。 我为了活跃气氛又为了表现自己很重视他们的事情,在饭局上我向他们一本正经地打听罗兴是什么样的师傅。 俗话说得好端人家饭碗替人办事。 我是一个讲信用的人,如果对我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我会尽量做到不辜负他们对我的期望。 但是刘分头跟黑仔都说不准。 因为罗兴以前不会用邪术赌博,他以前一直是他们俩的手下败将。 罗兴是最近突然厉害起来的。 饭局一结束。 我叫他们俩带我到三楼开赌局的房间。 我想在赌博的房间里找一找破解罗兴邪术的线索。 我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请鬼赌博的邪术。 我觉得人请鬼赌博的邪术,可能是幻术中的一种。 幻术就是魔术。 魔术是一种科学手段。 只要是魔术就一定会有破绽。 这是一间小型会议室改造的赌博房。 赌博房的布置十分简陋。 房中间摆了一张长长的四方桌子。 桌子四边摆着高背木椅子,然后就是在上首摆了一个神龛。 神龛里供奉一尊财神爷和一尊钟馗。 他们俩向我介绍说,来这里赌博的赌徒,一进门都会向财神爷和钟馗烧香作揖。 赌徒们向财神爷烧香作揖是为了求财气,向钟馗烧香作揖是为了求赐福辟邪。 我凑近端详一番钟馗的神像,问跟在旁边的黑仔和刘分头:“你们这尊钟馗像开过光没有?” 开光是指宗教人物对神物、法物赋予其特殊的灵性,成为可以保佑自己的圣物。 黑仔说:“开过,我们上个月才把他从庙里开光请到这里。” 刘分头问我:“真仔,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我不吭声,再次走到神龛前找原因,继续查看钟馗像上的毛病,看着看着我就发现这尊钟馗的秘密。 这尊钟馗的神像被人用血涂了脸。 这血八九不离十,是女人的月经。 因为这叫阴封术。 按照封建迷信的说法就是这尊钟馗像被玷污了,因此有赌徒用“请鬼赌博术”,在这里可能畅通无阻。 不然钟馗雕像有灵,赌徒无法用“请鬼赌博术”。 我发现这个问题,可以初步确定罗兴在这里确实是用巫术赌博,因为只有巫术才有这类施术的手法。 这是神农氏的南蛮巫术。 据民间传说神农曾经游历茶山在此处采药与山神斗法,用一个女随从的月经将山神封在茶山底,茶山地区在远古时代属于南蛮之地。 炎帝败给黄帝带着部落几经转折来到云阳山境内,在南蛮这片荒野的土地上繁衍生息。 炎帝经通巫术和药术,他将这些传给世人救死扶伤,那些巫术和药术后来流传到茶山地区,从此巫医在茶山也迅速兴起,千百年来茶山地区至今仍然巫风盛行,神棍神婆众多,其邪术也五花八门。 我目前虽然是驱邪师,但是我没有这方面的实践经验。 我一时间无法根据神农氏的巫术线索查出罗兴赌博的邪术手段,我还需要进一步再寻找新的线索。 我把发现的问题告诉黑仔跟刘分头,他们两个人跟我一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他们俩小眼对大眼,一脸的迷糊。 “你说的真有这么神秘?这世上真的有鬼?”刘分头问我。 “有。”我不怕告诉别人这些,反正他们看不见鬼,我也不会给他们开天眼。 他们爱信就信,不信拉倒。 黑仔有一些半信半疑地看着刘分头。 他希望刘分头释疑。 刘分头对黑仔说:“他爸爸在我们那里是大师傅,用法术救了好多人,我上次被哪个杂种下黑手差点死掉也是他爸爸治好的。我今晚好不容易把真仔请来。真仔说有,就一定有。” 我没想到刘分头把我爸爸也拉出来吹捧。 我知道刘分头是在给他自己脸上贴金。 哈哈! 刘分头个刘分头, 我现在不怕你不信我的话, 你现在不信我也得信我, 是你拉我来的。 你现在跟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瞄一眼黑仔。 黑仔很疑惑地看着我。 我心中窃喜。 我的最佳表演时机来了。 我需要把他们两个混蛋一并唬弄住,不然不好找退路。 我于是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这里肯定有人怕钟馗挡他的财路,用月经封了这尊钟馗的神位,这样一来钟馗的神灵无法附上这尊雕像,看来这里有厉害的角色。” 我有意把后面的句子咬得很重,并且着重指着月经的痕迹让刘分头和黑仔瞅仔细。 刘分头和黑仔凑近一看,一块若隐若显的血迹让他们俩的眼珠子都瞪出来。 虽然他们两个凡眼俗胎认不出是不是月经,但是他们俩对我的话从这一刻起迷信了。 因为我是第一次进这个房间,又是他们陪着我一起第一时间看见钟馗像上的血迹。 这血迹早就干透,不注意看还看不出来。 他们都是老千,“懂调子”(黑话),再高明的手段,也不可能瞬间让血迹在钟馗脸上干透。 孙悟空的本领再高,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 这两个骗子被钟馗脸上的血迹镇住了。 天助我也! 那剩下的五千块钱似乎就要到手了! 我想一想,就想笑。 “他妈的,”刘分头骂道:“罗兴杂种搞这种‘脑膜炎’(黑话:玩阴的)。” 黑仔拉长老脸,说:“今晚给他妈的‘起调子’(黑话:整翻他)。” 我感觉今晚此行不赖,不出意外我今晚即使没有办法收拾罗兴也有让刘分头和黑仔迷信的亮点。 我现在从钟馗身上找到月经,一旦遭遇难题,就随时可以用这个借口退身而出。 我等着这两个骗子的反应,伺机把问题说得更为有利自己脱身。 果然接下来不出我的所料,刘分头急忙问我:“真仔,你发现问题所在了?” “你们这尊钟馗像被人用月经涂了脸,没用了。这里有厉害的角色。”我又重重地复说这一句…… 第3章 什么来头 这两个骗子已经深陷我的圈套不能自拔,一脸的迷茫加愕然。 又不出我的所料,黑仔也急忙问我:“什么样的厉害角色?……” “黑哥,他们都来了。”这时有一个年轻人进来叫黑仔。 我认识这个年轻人,今晚黑仔跟刘分头请我吃饭之际,这个年轻人进包厢找过黑仔。 黑仔顺便介绍这个年轻人跟我认识。 这个年轻人是“光明酒店”的保安部经理,名叫马克,一个看起来很机灵的年轻人。 黑仔对马克点一下头。 马克会意退下。 黑仔就转身对我说:“真仔老弟,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先失陪了。”说完刘分头送黑仔到门口时,黑仔又跟刘分头耳语一番。 他们俩神神秘秘的样子,总让我老不踏实。 我止不住把对他们俩的防线拉得更长一些。 这两个骗子的秘密很多,我这个局外人知道这两个骗子的秘密越少对我越安全。 我想着这些掏出香烟盒,抽出一根在香烟盒上弹了弹烟嘴,放入嘴里,拿着打火“咔嚓”一声。 黄色的火焰点着香烟。 我深深地吸一口,睁开天眼扫视一翻房间。 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灵异现象。 我爸爸收我做徒弟的第三天晚上,就帮我开了天眼。 因为我十二岁就帮我爸爸抄写过二十多本法术笔记,所以我对驱鬼辟邪这类玄学早就了如指掌。 我被我爸爸开天眼后,并没有感到什么大的惊讶,仿佛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应该发生的一样。 天眼就是佛教所说的五眼之一,又称天趣眼,能透视六道、远近、上下、前后、内外及未来等。 但是我爸爸帮我开天眼后,只能见阴阳事物。 就在我睁开天眼东张西望的时候,突然有一个漂亮的女鬼一脸痛苦地穿墙进来。 我已经见鬼怪有近三个月的时间,早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于是盯着那个女鬼打量。 女鬼没有什么异常的举止,估计不是来作怪的。 “啊,臭师傅你能看见我!”女鬼发现我在看她尖叫一声,跟一陈过堂风一样穿过房间,消失在后面的墙壁间。 刘分头这时返回来问我:“真仔,你刚才说这里有厉害的角色,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对付厉害的角色?” 我抽一口烟,说:“你们赌场上可能有人在用‘请鬼赌博术’出老千。这事有一些麻烦了。” 我有意把问题说严重。 “请鬼赌博术”应该是一种障眼法。 我现在对刘分头把话说得这么神秘吓人,目的是在找退路。 我万一帮不上他们的忙,就说罗兴“请鬼赌博术”太厉害,那五千我不赚了,命才是革命的本钱。 刘分头的额头居然冒出一粒粒的冷汗。 “真仔,这世上还真的有鬼?”刘分头的声音有一些发抖。 我没想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赌棍居然怕鬼,看来老祖宗创造因果报应的鬼故事,是挺科学的。 这人还是应该对神灵有敬畏才是上上策,不然什么罪孽都干得出来。 我被刘分头害怕的样子逗乐了,想笑,但是我不能笑。 我装出很严肃的样子告诉刘分头,说:“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世上有鬼。你要是不信拉倒,但是……” 刘分头急忙问我:“但是什么?” 我一本正经地说:“但是不管你信不信这世上有鬼,你不要太过分,否则鬼会找你报仇的。” 刘分头急忙擦额头上的汗,说:“真仔,你,你说房间有鬼?!” “对。” “在,在哪儿?!” 这时有一个脖子缩入肩中、满头鲜血的男鬼从楼板下面冒出来。 “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男鬼很痛苦地站在刘分头身后惊恐万状地尖叫。 我没有发现男鬼有作怪的迹象,他好像在痛苦中茫然寻找什么,他发现我在直视他就惊恐万状地闪了。 “喂,臭小子,你在看什么?”刘分头见我出神地看他的背后,他慌忙回头朝身后看去。 刘分头什么都没有看见,就回头问我:“真仔,你看我背后做什么?没毛病吧?”说完又回头看一眼背后。 我指着刘分头的背后说:“你后面有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鬼,他的脖子断了,满头是血……” “什么?”刘分头慌忙靠近我又回头朝我指的方向惊道:“他是不是穿着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 “是的,平头、大鼻子、右手被砍掉三根手指头,”我打量一下已经脸发白的刘分头继续说:“他跟你差不多高。” 刘分头颤抖起来,说:“真,真仔,你不,不不会骗我吧?” “他的鼻梁上有一颗黑痣。”我极力回忆刚才那个男鬼的相貌特征,“他好像是被人从高楼推下去头落地摔死的,或者是他自己跳楼死的,总之是跳楼死的,死相很惨。” 刘分头额头上的汗珠直滚,“没这么邪乎吧?” 我说:“分头哥,你不会认识他吧。” “那,那,那是阿龙。上个月他在这里出老千被黑仔抓住,砍了他右手三根手指头还逼他写下五十万的欠条,他没钱还债回家老婆跟他离婚,他手上的伤口发炎没钱治,最后来他痛不欲生跳楼自杀了。” “扑通!” 刘分头突然对着空气跪下猛烈叩头求饶起来:“阿龙好兄弟,你放过我吧,那不关我的事啊,那天晚上我没有参加赌局啊。”又忙求我:“真仔你快帮我叫阿龙去找黑仔——怨有头债有主,阿龙你不要找我,我可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啊。你当时打电话给我,叫我帮你求情,你也是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我哪里能帮你求情。” “刘总,你这是?!”突然门外有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进来打扫卫生,她一脸的愕然。 又是这娘儿们。 什么来头? 怎么到处都有她的身影? 她一见到我看着他发呆,居然又瞪我一眼。 刘分头腾地弹起来对女服务员忙说:“小容,你别管我这是干什么,总之现在这里没你的事,你等一下再来。” “哦。”女服务员应了一声,一脸疑惑地退出房间。 她的身材性感极了,尤其是她那柳腰下面被包臀裙绷紧的屁股,一扭满色生欲。 她在门外还止不住回头偷看刘分头,发现我在看她,她又瞪我一眼掉头走了。 我没有惹她吧!? “真仔,阿龙还在不?”刘分头在女服务员走后慌忙问我。 我回过神来对刘分头说:“他听了你的话,走了。”说完实在忍不住笑,刘分头的样子太逗了。 “哈哈——” 刘分头见我突然笑,就怒道:“臭小子,你调戏我是吧。”说着朝我擂一拳。 我避开刘分头的拳手,笑道:“我调戏你,你又不是美女,你少臭美了。” 刘分头要不是有求于我,他肯定会冲我发火不可,他堂堂一个地头蛇居然被一个臭小子调戏,他会很没面子。 刘分头窝着火冲我说:“你这臭小子,我警告你啊,我刚才的样子不许说出去。哥我不跟你计较这些,你小子调戏哥可以,但是你记住千万不要调戏黑仔,他会把你治成脑膜炎(黑话:弄残你)。” 我把香烟掐灭,丢进垃圾桶里,说:“你不相信是吧。” “你今晚把罗兴收拾了,哥才信你的鬼话。臭小子,看不出来跟你家小安捉奸捉成鬼精了。”刘分头这句话在半开玩笑半损我。 王八蛋你还会骂人不带脏字。 哪个不知道杨小安是骗子。 刘分头你等着…… 第4章 你莫吊骚 我非把你治成“脑膜炎”不可。 不能让你得意。 否则我今晚就不好找退路了。 我现在需要用鬼吓住刘分头,让刘分头敬畏我。 我一本正经地说:“你忘了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阿龙的,我能把他的死相说得这么详细,你觉得我是在骗你……” 刘分头的胖脸僵了。 我说:“怎么怕了?” “不是,不是……”刘分头这一下又很紧张起来:“但是阿龙的死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不应该找我,要找也得去找黑仔啊,是黑仔砍了他的手指害得他自杀的,真的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不想听下去,我知道他们的秘密越多对我越危险。 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个阿龙背后隐藏着一个邪术杀人的秘密,如果我当时胆子大一点,向刘分头追问出阿龙的故事,没准我会避开罗兴的黑手。 刘分头也好像不愿意跟我讲阿龙的故事,他只点到为止就求我给他一道辟邪符。 刘分头揩了揩额头上的冷汗,两只眼睛恐惧地扫了一眼背后,说:“真仔,你身上有没有辟邪的护身符啊,快给我一个,我现在好像总有鬼在背后跟着我似的。” 你也只有这么丁点的胆子。 我很鄙视他,说:“你怕鬼呢,只要你不惹鬼,鬼不会惹你的。” 刘分头紧张地说:“我这心里还是不踏实。你别屌骚(摆架子),快点给我弄一个,快点,快点,听见没有,臭小子你对哥见死不救,哥被鬼找上就找你垫背。” 我说:“好吧,你闭上眼睛,我给你命门上画一道‘五雷符’。” 五雷符是一种常用的辟邪符咒,正所谓五雷符到万鬼回避。 带上五雷符的人,就不会被邪气上身。 一般画符材料要用朱砂和黄布。 画好后用一块黑布包起,然后用绳子圈好佩戴在胸前。 我见刘分头的火色高,一般的鬼不敢上他的身。 我于是在刘分头老实闭上眼睛把额头送给我的时候,在他的额头上画一个王八。 我画完王八的图形,说:“画好了。” 刘分头急忙睁开眼睛,摸了摸额头,说:“画好了?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我的额头上画王八呢?” 我板起脸,说:“你不要发脑膜炎乱讲啊,不然鬼上你的身,我不负责了。” 刘分头忙嘿嘿笑道:“我不懂这些,你不要怪我乱讲。” 我量你刘分头今晚是我的孙子。 我就骂你是王八,你还得心悦诚服。 刘分头随后又说了一些废话,然后才转身面对神龛指着钟馗问我正事:“真仔,我们这个钟馗被人用月经涂了脸,真的一点用都没有了?” “没用了。”我说完暗中观察刘分头的反应。 刘分头止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说:“这月经哪来这么大的法力?” 我说:“因为女性属阴,所以月经是属于阴性的污秽物,阴性的污秽物赶灵物是最利害的法器。” 刘分头问:“为什么?” 我说:“钟馗的神像沾了污秽物,钟馗的灵体就会避而远之。比如你要是被鬼追,你跑进茅坑鬼就不敢追进去,或者就地撒一圈尿把自己圈住,鬼就不敢近你的身。” 刘分头的肥脸拧在一起,一脸的茫然。 我知道,这么强大的神学信息让刘分头这种曾经不信神的混蛋消化起来是非常有困难滴。 我不需要刘分头消化这些神学信息。 我只要今晚用这些信息把刘分头这个混蛋镇住了。 我就有更多进退的自由空间。 俗话说得好:再厉害的骗子也会在内行面前失手。 我估计刘分头的脑子已经被我那些话搅成浆糊了。 因为他只说:“真仔,这次你一定要帮哥干掉那个娘卖b的罗兴。事成之后,哥再给你一万块钱都没问题。” 我靠! 再加一万。 那就是一万五! 我止不住吞口水。 一万五我可以干很多事情。 最先干的事情就是买一辆漂亮的摩托车,把我爸爸这辆旧摩托车还给我爸爸,免得一骑着出去就被他唠叨别骑坏了。 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我懂得。 刘分头这个抠门精的钱,没有那么好赚。 他不是死到临头,绝对不可能再给我加一万。 俗话说得好:有命赚钱还得有命花! 万一罗兴是高级黑手,我斗不过,我才不会铤而走险。 但是我表面上却一脸的诚恳答应,还跟刘分头继续认真检查赌博房。 我在赌博房里仔细检查一番后,别的什么都正常,只有神龛里不正常 我就问刘分头:“罗兴每次来这里有没有反常的行为?” 刘分头想了想,说:“好像没有。” “你再仔细想一想。”我不信罗兴来这里会没有异于常人的行为。 刘分头皱眉头就仔细想了一会儿,仍然说:“我真的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反常行为。” 我指着神龛里的香炉,提示一下,说:“罗兴,有没有在这里烧过香?” 刘分头突然想起什么,忙拍一下大腿,说:“有,他每次进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烧三根香。——真仔,是不是你发现什么了?” “是不是一直没有停过?”我感觉有一些眉目了。 “对。我想起来了,他每次三根香快完的时候就提出休息,然后再去烧三根香。”刘分头对我笑道:“我们赌博的人都迷信,不光他这样,我们也这样,尤其是输钱了更加想烧香求钟馗和财神爷保佑发财。” 天助我也! 我今晚没准能够帮他们收拾罗兴,平安赚走刘分头一万五千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罗兴耍的手段是障眼法,并不是什么请鬼赌博术。 这钟馗上的手段,十有八九是罗兴做的。 罗兴用月经涂掉钟馗的神像其实是做贼心虚,他压根不用这么做,这反而露出破绽。 我一直紧张的心情终于松下。 我可以肯定罗兴是一个小巫。 罗兴的道行还很浅,不然他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我于是给刘分头出一个治罗兴障眼法的主意,然后很开心地走出赌博房等罗兴来下套。 不过事后证明我的想法太天真了! “小静!——”我跟刘分头下楼时,听到黑仔在愤怒地喊一个女服务员。 一个十五六岁光景的女服务员慌忙跑进去,她瘦小的身上穿着“光明酒店”的制服。 小静的神情是愁苦的,青春的脸上除了青春豆之外看不出一点与她年纪相关的特征,她的脸色是自然而然的苦瓜相,眼里是惊恐和无助的游离目光。 小静浑身发抖地问:“老板你叫我什么事……” 黑仔狠狠地甩一巴掌小静,骂道:“你他妈的的跑哪儿去了,还不快到楼上去帮忙。” 小静捂住黑仔被打红的脸哭着说:“老板,我刚从楼上下来拿东西,正准备拿上去。” “你他妈的的还嘴硬,我都在上面那么久了,也不见你人影。”黑仔骂着正要举手又要去打小静。 我知道这种事我不应该多事的,黑仔是地头蛇还轮不到我来教他怎么做人,但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便小心翼翼地说:“黑哥,跟小女孩动气不值得。” “他妈的,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到楼上去帮忙。”黑仔对小静怒喝一声,没有再打小静。 小静被吓得像小鸡一样,慌忙往楼上走了。 这时有一个女服务员过来向黑仔告小静的状:“这死丫头,刚才不知道跟谁打电话,打了好久的。” 黑仔没有理这个告状的女服务。 他跟我一起朝休息室走去…… 第5章 冤家路窄 此时夜幕渐渐拉深。 繁华的夜景已争奇斗艳起来。 河风上岸,凉爽怡人。 河对岸是一排排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居民区,大都是一些四五层的小洋楼。 一轮明月挂在晴朗的夜空上,月亮还是老亮老亮,只是越来越弯。 月亮在星星的陪伴下注视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就像上帝的眼睛一样在注视着光明或黑暗。 刘分头看了看时间,踱着步说:“罗兴那个杂种怎么还不来?都八点了。” 黑仔坐在沙发里吸着烟、咀嚼着槟榔对着急的刘分头说,“你坐下来好不好,他赢了我们的钱要是不来了,老子等一下叫几个人到他家找脑膜炎(黑话,砍死他)。” 刘分头一屁股把沙发坐得“咚”的一声后,说:“不知道那个杂种又在搞什么鬼把戏。” 黑仔说:“你管他搞什么鬼把戏,只要他今晚被我们抓住,我要剁掉他的手不可。”黑仔说着见一个穿着露骨而又漂亮的女孩从休息室门口走过,他叫道:“马莉。” 马莉带着扑鼻的香气走进来,她的身子已经成熟,但是她的脸蛋上却还残留着一些十八岁女孩特有的稚气。 马莉笑嘻嘻地问道:“黑哥什么事呀?”说完弯下腰从茶几上拿起黑仔丢在茶几上的香烟盒,雪白的风景跃然眼前。 马莉不遮不挡晃着傲人的身子,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又弯下腰丢回香烟盒拿起打火机点燃香烟。 马莉在抽一口的当儿,发现我在看她,朝我一笑。 她稚气的笑容显露出来的风尘味儿,青涩勾心。 黑仔对我笑道:“真仔老弟,你跟马莉先去松骨,好好休息一下。” 马莉站在我面前吸着烟,鲜艳的嘴撮起喷出的烟弥漫在我的脸上。 烟从她的嘴里弥漫到我的脸上。 我看她的视线迷糊了。 马莉见我没有反应就说:“哥,去吧。”说着朝我笑眯眯地钩了钩手指头。 “不用。”我那时候还是纯洁的男人。 马莉像征服我虚伪的抗拒一样,她扭着滚圆的屁股坐到我的大腿上撩拨:“哥,你怕小妹吃了你呀。我还怕被你吃了我呢。呵呵。” 黑仔拍一下我的肩膀笑道:“真仔老弟,你放心,马莉才出来做没多久,没问题的。” 我突然有点小紧张了。 我一巴掌拍在马莉的屁股上,说:“今晚我还想赢点钱回去呢,哈哈。” 我不好说不做那种事情,不然会让他们觉得我是一个土包子。 这个时代,土包子是很让人瞧不起的。 连老百姓都在说宁生耍子(败家子)也不要生傻子。 黑仔是聪明人。 他听懂我的话中话,拍一下脑门,嘴里咀嚼着槟榔奸笑道:“嘎嘎,真仔老弟说得对。” 黑仔肯定懂当地的习俗。 搞迷信活动是不能搞那种事,否则做法不灵。 我们把话说得这么隐讳,除了我跟他们俩能听懂之外,马莉听不懂。 马莉格格笑道:“哥,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迷信啊。” “马莉,你别为难他了。”黑仔忙帮我打圆场,“这事还是要信的。” “好吧。”马莉笑着从我腿上站起来,手在我的脸上摸过去,“哥,有空找我哦,我喜欢你了。” 马莉的手在我脸上温柔划过,扭着苗条的身子走了。 我弹了弹指间的烟灰,低着头吸烟。 别以为我书读得少就好欺负,我是对你马莉没兴趣。 马莉走后黑仔继续对我说:“真仔老弟,只要你今晚帮我们摆平罗兴那个杂种,你今后到我这里来玩所有的费用全包在我身上。” 我知道黑仔的意思。 这人是一个奸诈小人。 我今晚完成任务,不敢再跟黑仔来往,也不敢现跟刘分头来往。 我的直觉在告诉我,我跟黑仔以及刘分头这种赌棍来往,将来不会有好下场。 我的直觉往往很灵,做捉奸业务那会儿经常靠直觉帮自己摆脱不少危险。 就在我们寒暄时,有一个中年男人从门外走进来。 中年男子戴着粗大的金项链,双手戴满金戒子。 一个外露霸气的土豪。 一个漂亮的小姐挽着他的胳膊。 我靠! 这个臭娘儿们,居然也来了?! 我认识这个漂亮的小姐。 她是我的初中女同学卢湘。 她比我大一岁,今年二十一岁的样子,她是真读书不好,脑子倒尖的那种女生,不走正道专挑邪门歪道走的那种坏女生。 我初中毕业被亲戚忽悠到市里读了三年制的中专,她初中毕业读了两年高中就厌学出来跟她父亲在家里做绿化生意,她现在混得风风光光,比我们那些读大学的同学都混得风光。 她现在有房有车,还满身时尚。 我本来也很羡慕她的,但是现在我一见到卢湘就满肚子怒气。 就在前些日子,我得知卢湘在做绿化生意。 我爸爸在家种了一些绿化苗木。 这两年绿化苗木市场已经饱和,销路很难。 我于是想找卢湘帮忙把我家的绿化苗木销掉。 结果我被卢湘耍得团团转。 那天我找到卢湘。 卢湘对我很热情。 我还以为卢湘念同学之谊。 没想到卢湘把我喊到一个土地拍卖竞标大会上举牌。 在竞标大会上举牌,行话叫“喝茶”。 就是竞拍商事先请来一些“演员”扮竞拍商来举假牌子,就像我这类被卢湘临时请去举假牌的演员。 举牌目的有多样性。 那次我被卢湘请去举牌的原因,就是那次土地竞拍会是早就内定的。 幕后操纵者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请一些我这类演员去举假牌,而真正的竞拍商都被挡在门外。 最终内定的竞拍商以内定的超低价格拿下土地。 反而差不多就是这种意思,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 因此,我那天帮卢湘举了一上午的假牌。 卢湘不但没有给我两百块的“茶费”,也没有兑现她对我的承诺。 卢湘说好叫我回家等她的好消息,结果卢湘再也没有跟我联系。 前天我从一个同行那里得知,卢湘帮河东的李老板卖掉五万的绿化苗木。 我一怒之下打电话说卢湘不够意思。 卢湘开始不承认,后来我说出证据。 他爷爷的,居然把电话掐断再也不接我的电话了。 没想到今晚会在这里撞见这个臭娘儿们。 我靠! 冤家路窄! 卢湘在我瞪着她的时候,她居然假装不认识我,甚至连瞅都不瞅我一下。 中年男人带着卢湘走进我们正在休息的客厅里,他搂着卢湘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子问黑仔说:“张总,人都来了没有?” 黑仔急忙起身热情握住中年男人的手,笑呵呵地说:“哟,周总来了!你稍等一下,罗兴那个杂种还没有来,其他人在三楼开房休息。”说着看一眼卢湘对周总又笑眯眯地说:“你们上去休息一会儿。”说完放肆地看着卢湘。 卢湘一点也不怯场,她很淡定地微笑着面对黑仔对她放肆的眼神。 周总一脸的坏笑,说:“那我们先上去休息一下,等一下人到齐了你喊我一声。” 黑仔笑道:“周总,要不要给你们安排一间房间放松一下?”说完眼睛都跑到卢湘的身上。 他的话没有说穿。 周总嘿嘿直笑。 刘分头色眯眯地说,“周总,三楼最近模仿东莞桑拿装修了几间情趣房,给你们安排一间。” 卢湘的脸一下微红。 周总显然对刘分头的推荐产生兴趣,他肥胖的脸蛋笑得更坏起来,说:“这个……”但是我发现卢湘暗中捅一下周总…… 第6章 居然是他 周总挨了卢湘一肘,很识趣地改口:“哈哈。不用了,我们自己上去,找个房间休息一下就行了。”说完又跟分头和黑仔寒暄一番,在临走前居然鄙夷地瞟我一眼。 我呸! 笑贫不笑娼的臭婊子。 “啪!” 周总似乎看到我对卢湘的心思一样,故意拍一下卢湘的屁股。 那极副弹性的屁股在那死胖子的宽大巴掌拍击下,发出令我觉得恶心的响声。 “我靠。”刘分头送走周总,一屁股坐回沙发很艳羡地说:“周为民什么时候又泡到这么一个漂亮妞。” 黑仔也一屁股坐回沙发说:“那女的好像是做绿化的,估计是周为民有工程给她做了。——嘿嘿,你有钱给她,也能上她,没有什么好羡慕的。” 刘分头嘿嘿笑道:“那要看真仔今晚帮我们收拾罗兴,我有钱就砸给她一万,我就不信她不上钩。是吧,真仔。” “既然罗兴还没有来,我想找一间客房休息一下。我刚才吃饭的时候酒喝得有点高了,现在头有点发晕。”我不想跟他们开卢湘的玩笑。 我想离开他们。 这两个赌棍,让我越来越反感。 “那叫小静带你去客房休息。”黑仔叫来小静送我到二楼的一间高档客房去休息。 小静在前头给我带路。 小静的背影在走廊灯的映照下,显得很瘦小。 她的脚步声,也像她的胆子一样小。 我只要跟紧她,她就发抖。 小静走到218房掏出门卡替我打开客房的门,然后进去按亮客房里的顶灯,调好空调的温度。 一个服务员应有的服务技能,小静都做得井井有条。 这是一间单人间。 一张大床、一台挂式液晶彩电、一台台式电脑、一张皮圈椅、床边摆着床头柜。 床头柜上摆着一只烟灰缸。 浴室是宽大透明的落地玻璃墙,里面有一张奇怪的水床。 我这才似乎知道,“光明酒店”可能不做单纯的住宿生意。 这里大大小小的客房几乎是“按摩房”。 218也是一间“按摩房”,当然有时候也会用来住宿,今晚他们就把我安排住在这里。 估计平时有一些赌徒会在这里开房休息,因此“光明酒店”有一些客房又供客人住宿又供客人“按摩”。 我在这方面有点洁癖,一想到自己今晚睡的床被无数小姐跟客人睡过,心里止不住别扭。 不过雪白而又干净的床单,让我又多少舒服一些。 房间还没有被谁用过,至少是今晚还没有被谁用过。 我估计这房间,应该是刘分头早就给我留的,不然床单没有这么整洁,好多房间做完“按摩房”再收拾干净给客人住宿。 小静怯生生地说:“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 小静始终不敢抬眼看我,我没有闲情去关心小静为什么害怕我。 我在小静转身离开时,准备倒在床上养神。 我需要一个好的精神,去应付接下来的赌局。 “大哥,你是巫师吗?”小静走出门又回头问我。 我对小静问出这样的问题很惊讶,她怎么知道我是巫师?! 我的身份此行是对外保密的。 我在来之前跟分头说过,他们不可以暴露我的身份,否则罗兴被我破解邪术很容易找到我。 我可不想因为今晚的事情,给自己惹上没必要的麻烦。 我今晚在“光明酒店”,只是以来玩的赌友身份示人。 “你听谁说的?”我的声音有一些凌厉。 小静瘦小的身子突然在我面前被吓得发抖。 她慌忙怯生生地说:“对不起大哥,我,我是在做事的时候听老板他们说你是巫师,我就记住了。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偷听的,刚才两位老板叫我过去做事的时候,我听到他们说你会很多法术,我,大哥你千万不要把这事告诉老板,不然老板会打死我的。”说着扑通朝我跪求。 没想到小静会被吓成这样。 她肯定没有少被黑仔恐吓。 我止不住怜悯起小静,急忙扶起小静,说:“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小静忙问:“什么忙?” “不要跟别人说我是巫师,这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今晚是来赌着玩的,我怕赢了钱会让别怀疑我用法术赢钱。” “大哥,你是不是经常赌博?” “偶尔。” 小静看着我,仿佛不相信我只是偶尔。 我见小静一脸不相信我的话,就说:“你关心我这个问题?” 小静神情变了一下,她岔开这个问题回到她想问的问题上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说人的命运是不是天注定的?” “你想知道答案?” “嗯。我命苦,我想知道我的命会不会好起来,这社会太让我害怕了。” “为什么?” 小静抬眼望着我。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大胆抬眼望着我。 小静的脸蛋在荧光灯下显得很苍白。 黑仔打她的那五根手指印,似乎还留在她的脸上。 小静抿一下嘴,说:“命运,我害怕命运。” “命运?” “嗯,我的命不好。” “算命说的?” “嗯。” “算命的都是骗人的,你不用信。” “可是我的命真的很不好。”小静说完掉头就走,她一脸仿佛有什么难言之痛,她在门外随后又回头对我关切地说:“大哥,我看得出来你是好人。我劝你别赌了,赌博会害死人的,我爸爸就是被赌博毁了一生,我……”突然有人过来,小静打住匆匆走了。 我并不去在意这个瘦弱而又可怜的女服务员对我的忠告,我也不知道小静的命运是什么样的苦难,也不会无聊到去深思小静未说完的话。 一个妖艳的小姐穿着露骨的紧身裙送走一个客人正回身过来,她发现我在门口看着她,就朝我撮起红唇笑道,“小哥哥,松骨吗?” 我朝小姐笑了笑,把门关上。 我感觉像在恐怖的夜里躲进一个安全的洞里。 这里可以暂时让我避开外面的恐惧。 我走到电脑桌前,想上一会儿网。 但是电脑启动不了。 我弯下身子查看一番电脑的电源线路。 发现在电脑桌脚下的插座松了。 我趴下去把插座插紧,接好电源。 这台式电脑的液晶显示器太过晃眼。 我怎么调都调不好。 我也不是非上网不可,索性打开电脑的音乐播放器。 音乐从两只小喇叭里流出劣质的音响,在房间响起。 这小喇叭里流出来的劣质音乐,勉强可以让我听出一些感觉,比没有音乐让我舒服一些。 我也不去在意歌词。 我压根就没有听清歌词。 我享受的是这劣质音响里的还算动听的旋律。 我搓一把脸,想再洗一个澡放松自己,让自己像在恶梦中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我脱掉衣服,穿上拖鞋赤条条走进浴室,站在喷头下,沐浴着温水后,我像被瘟疫传染开来一样,心里莫名迷惘和恐慌了。 我突然又有一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不应该为了钱做这种冒险。 我就像上贼船的人,不能自主,在随波逐流。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使我在这条贼船上不翻掉。 罗兴八点半才带着三个手下来到“光明酒店”。 我以为罗兴是什么大人物,一见面我就认出罗兴。 罗兴是我小堂哥的初中同学。 罗兴跟我小堂哥,在初中是难兄难弟。 罗兴家那时候生意还做得不大,现在他爸爸在茶山是建筑行业的大老板,罗兴是富二代。 那时候罗兴经常到我小堂哥家玩。 我也没少跟着他们一起玩。 后来我小堂哥跟罗兴在河里洗澡…… 第7章 神秘富婆 我小堂哥溺死,罗兴哭了好几天。 罗兴也就是那年再也不肯在镇上读初中,于是被他父亲弄到市里一所调皮孩子特训的贵族学校去读书了。 我止不住对罗兴念起旧情来,甚至想暗中劝罗兴离开这里。 “罗兴哥,是你啊。”我挤着热脸过去向罗兴打招呼。 罗兴瞪我一眼。 “喂,罗兴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真仔啊。”我不识趣起来,我硬要向他推销自己。 罗兴一个手下推开我,说:“你没事站一边去。” “喂!干什么……”刘分头忙上前想替我出头。 黑仔暗中打一下正想上前替我凶罗兴手下的刘分头,“怎么回事?” 刘分头忙说:“我也不清楚。我去问一下。” “你脑子进水了。”黑仔忙拉住刘分头。 刘分头脑子是一时进水了,他见自己请来的“大师”被罗兴手下当众欺负,有一些伤面子。 刘分头被黑仔一提醒,头脑冷静下来,咬牙切齿地骂一句:“草他马的。” 我也没有再去用热脸贴罗兴的冷屁股。 这年头人一阔就变脸。 现实是非常残酷的。 我今晚来的匆忙,穿着一身低劣的布料行头。 在这群衣冠禽兽面前显得很寒酸。 我觉得自己确实没法不让势利小人瞧不起。 我的自尊心很敏感。 我什么都看在眼里。 我拉下脸不再说什么。 我从罗兴的眼里读出点意味。 他很有可能把我当成刘分头的马仔。 如果我在他眼里只是刘分头的马仔,他的确有理由对我傲慢。 我也的确没有资格在这种场合跟他攀谈。 这是他妈的江湖等级。 我懂。 人是一个非常势力的动物。 你想让别人瞧得起,就得拿出本事来让别人敬畏你,让自己的江湖地位上升压过别人。 我暗下决心,今晚我要让罗兴彻底后悔自己对我的蔑视。 我狠抽一口烟,把烟嘴掐灭,一指弹到旁边的垃圾桶里,狞着眼盯着罗兴的一举一动。 今晚来的赌徒又都是有钱的主,男男女女有十多个人。 这些赌徒都是当地一些非贵即富的人物。 普通赌徒连门都进不来。 这种赌局,都需要熟人带来。 最次一点的也就是卢湘这种被老板带进来作陪的婊子。 赌徒们一个个见罗兴进场都摩拳擦掌地等着罗兴开局。 刘分头也私下里给了我一千块钱做赌本,让我上赌桌近距离观察罗兴。 卢湘跟着周总一块坐了位置。 她一直假装不认识我。 我也不再理她。 我不认识这里什么人,站在一边,赌徒们一个个只轻蔑地瞅我一眼,没有人过多在意我的存在。 他们没准以为我是这里看场子的新保安人员。 我仿佛是这里的局外人一样,没有一个人来跟我打招呼,包括刘分头和黑仔。 他们也假装不认识我。 我抽着烟,站在那里注视全局。 赌博房里被神龛里的香火熏着。 罗兴跟大家寒暄后第一件事情,不是点香而是指使马仔去开窗。 我看出罗兴此举是想驱散现在的烟,然后好施他的障眼法。 否则这些烟气会影响他施障眼法的效果。 刘分头见我倚墙傻傻地站在那里抱着手望呆,就朝我看过来干咳一声。 我知道他在讨主意。 我暗中对刘分头使一个眼色。 示意刘分头阻止罗兴开窗。 刘分头会意后,冲过去对罗兴的马仔喝道:“你找死啊!” 罗兴的马仔忙说:“这房里烟气太重了,开一下窗透透气。” 刘分头怒道:“窗子不能开,房门开着就行。” 这些香都是刘分头点的。 开局前,我叫刘分头在神龛里烧了一把香。 香烟一直缭绕不断。 这样可以防止罗兴用障眼法的幻术。 我从我爸爸的巫术笔记上看过一些障眼法的幻术,都是用药。 我那天答应帮刘分头后,特意翻了翻我爸爸的巫术笔记,研究了一番制服障眼法的方法。 罗兴见自己的马仔被刘分头骂开只皱了皱眉头,然后他好像无奈似的走到神龛前。 我挪步过去观察罗兴的一举一动,发现罗兴拿起三根香摸了摸。 这王八蛋在摸香前,手进了口袋,然后点着上到神龛。 罗兴向财神爷发三根香后去坐位置。 小样儿,原来如此。 我坏笑一下,趁人不注意挪到神龛前,闻一下罗兴发的三根香。 一股淡淡的异香直入鼻孔,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罗兴耍的邪术正是障眼法的药用幻术。 这三根香是幻术中的障眼法手段之一,只是我很奇怪这异香居然没有把人致幻? 一般来说,人一旦吸进障眼法的异香,眼前会出现幻觉,跟人吸毒制幻一样。 我感觉很疑惑不解。 我毕竟是初次遇到这种幻术。 我对这种幻术还很陌生。 我不知道罗兴到底是怎么用于赌博的? 罗兴刚才发这三根香的时候摸了几下。 我估计罗兴手上的药抹在香上了。 我担心异香会攻心,赶紧去厕所洗一把脸。 回来后,我闭着气趁罗兴跟赌徒们寒暄时把那三根香拔了。 那香炉里被刘分头烧了一把香,都是一样的颜色。 罗兴压根就看不出我捣他的名堂。 不过那三根香已经烧出的烟不会马上消失。 我也无法控制,只能静观其变。 我把罗兴那三根香烟暗中拔掉后掐灭,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香坛里有很多赌徒点的香。 罗兴根本看不出我拔掉了他的香。 我忙完神龛上的活,回头发现卢湘在瞪着我。 我本能地打一个激灵,毕竟做贼心虚。但是卢湘却忙掉开眼睛。 这娘儿们瞪我干吗呢? 我抽一口烟,倚在墙边,视线再也没有离开过卢湘。 我有意要跟卢湘打视线战一样,卢湘被我看得敢怒不敢言,浑身很不自在起来。 “有病!”卢湘骂我一句。 “谁?”周总忙问。 卢湘瞪一眼我窝着火对周总笑眯眯地说:“没什么呢,我们开始吧,今晚要多赢点哦。” “啪!” 周总一巴掌狠拍在卢湘的大腿上,“托你吉言。宝贝儿。” 赌徒们一切就绪,按照规矩只有大赌徒才能上桌,其他小赌徒只能站一旁在闲家上下注。 赢了庄家按照规矩赔给他们钱。 输了他们下注的钱全归庄家所有。 今晚赌牛牛,这是他们常玩的赌博方式。 首先由他们想做庄的赌徒抢庄,然后庄家给闲家包括自己每个人发五张牌,其他散家在闲家上下注。 规矩是牛七、牛八双倍赔率、牛九三倍赔率,牛牛四倍赔率,五彩五倍赔率,小牛十倍率。 第一局抓点抢庄被黑仔抢到。 黑仔嘴里叼着香烟,眯着眼睛把牌发完给闲家,然后尖声叫道:“要下注的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一个个散家围着桌子打转转看寻找最佳的闲家下注。 我也凑过去假装下注,目的是为了看清罗兴的邪术手法。 我过去看到卢湘跟周总那种不可描述的黏乎劲,止不住对周总这老流氓老摸卢湘性感的屁股有强烈的反感。 卢湘抬眼看到我就冷脸。 这娘儿们今晚到底怎么了?! 老脸老冷我干吗呢?! 好你个卢湘,今晚我要想办法治一下你。 拿什么办法来治她呢? 我目前还没有想到。 只要我有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治她。 你等着瞧! 罗兴身后因为站着“保镖”,他看底牌时死死地用手捂住靠着椅背小心地看。 罗兴的警惕性很高,底牌谁都看不到。 罗兴咀嚼着槟榔,神态得意洋洋,一副必赢的屌样子。 我跟所有散家一样找闲家下注…… 第8章 他要抢庄 我把钱也下在罗兴这里。 罗兴今晚上来就耍手段,估计是不甘心做闲家,他要抢庄,因为他只有抢到庄才能赢大钱。 一般老千不会一上来就出千赢钱会输点。 有很多老赌徒看中这点没有在罗兴这里下注。 黑仔在看完其他闲家的牌后,才轮到看罗兴的牌。 罗兴在黑仔要看他的牌时,他抽一口烟喷出来,大叫一声:“好牌——” 这一声大叫。 “嗡!” 在场所有赌徒同时愣怔两秒钟。 那一刻大家都静止不动。 就在那两秒中罗兴换了牌。 罗兴是小牛,庄家赔他十倍赔率。 我踩到狗屎了,一下赚到一万。 黑仔的脸顿时都绿了。 他输掉十万多。 罗兴收钱的时候似乎发现我不是这里看场的马仔一样,对我笑道:“不错嘛,一来就赢钱。” 我也很高兴,这钱赢得不懒。 我笑道:“碰运气的。” 罗兴拍一下我,赞道:“继续。” 黑仔对我恶狠狠地瞪一眼。 刘分头对我也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居然一来跟着罗兴赢那么多钱,估计他们有一种深深被坑的肉痛感,骂娘的心都有。 我拿到那赢来的一万块钱,也感觉烫手。 但是钱这玩意没有人嫌少。 卢湘跟着周总下注。 周总也会千术,但是很不幸周总抓了一条牛八,被黑仔的牛牛吃了。 卢湘开局不利,又见我当着她的面赢钱。 她有一股无名的火气攻心似的,居然又瞪我一眼。 我招谁惹谁了?! 我怎么跟犯了众怒一样被一个个瞪来瞪去? 我把钱装进口袋,索性到一边去了。 我这个散家赢钱走人,不会有谁在意。 一万块钱对在坐的赌徒来说,那是牙缝里的一粒牙屎。 何足挂齿。 第二局罗兴要求做庄,众人没有意见。 罗兴接庄后,连赢三局。 罗兴都是用相同的方法。 我终于搞清罗兴的障眼法手段,处变不惊地等着好戏开始。 刘分头跟黑仔已经额头冒冷汗,都时不时看我一眼。 他们好像生怕我跑掉一样。 我被他们看得有一些烦躁。 我不知道罗兴刚才烧的香散发在空气中的障眼法药效能持续多长时间,但是我知道肯定不会很长时间。 我朝刘分头和黑仔示意不要急,先拖延时间。 果然到第四局,罗兴再次故伎重演,“好牌——” 大家都没有愣怔。 “砰!” 相反刘分头冲罗兴拍桌骂道:“你他妈的鬼叫什么。” 罗兴顿时笑得比哭还难看地说:“分头哥,我一直都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兴奋嘛。” “你他妈的兴奋就看牌。”黑仔冲罗兴喝道。 罗兴的额头上冒起汗,把牌一摊开只有牛六。 罗兴输了! 刘分头急忙朝我看一眼。 我朝刘分头点头。 刘分头就用脚碰一下黑仔,两人贼笑。 接下两局,罗兴都输了。 罗兴不断咀嚼槟榔、吸着烟,还时不时去看大家,但是大家神志仍然很正常,他没法再下手。 罗兴气得跳起来叫刘分头把神龛里的香灭掉。 “求财的香怎么可以灭。操蛋。”刘分头不肯。 罗兴就大骂:“他妈的,今晚有鬼了,我不跟了,这么大的烟熏死人了。”说完狠狠地把底牌甩在桌上。 罗兴的底牌只有牛七,这是一个可以“偷鸡”但不可以硬上的底牌。 “哟,小容你来了。” 突然门外那个也老瞪我的漂亮女服务员提着茶壶进来。 一个看场子的马仔,上前跟漂亮女服务员搭讪。 那个漂亮女服务员冷着脸没有理那个马仔,她的身材很苗条,屁股在包臀裙里圆滚滚的扭着。 “啪!” 马仔一巴掌拍在那个漂亮女服务员的滚滚屁股上。 那个漂亮女服务员一反手扣住马仔的手,推翻在地。 马仔骂道:“啊,你他妈的来真的。” “喂,你们干什么?”黑仔见状冲他们喝道。 就在黑仔大喝一声的当儿,那个漂亮的女服员身上掉下一支偷拍笔。 另一个站在旁边的马仔急忙跑过去,在女服员想飞速捡起来的时候,一个箭步冲过去喝道:“你手里是什么?” “偷拍笔!”那个被女服务员打倒的马仔腾地跳起来大叫起来:“小容来偷拍了!” 那个漂亮的女服员情急之下,把扑过去的马仔踢翻。 我本来有机会抓住她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让女服员从我眼皮子底下溜出去了。 这个骚乱,立即引起大家的不安。 很多人提议赶紧撤,不然出事就麻烦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都撤到“光明酒店”后面的黑仔家继续赌。 我也跟着过去。 黑仔家是一栋三层的小洋楼。 他们一起熟门熟路走进二楼的客厅。 这里有一张跟“光明酒店”赌博房间一样的长桌子。 大家一来,罗兴就去神龛前向财神爷烧香。 我急忙示意刘分头上前去阻止,免得这小子又烧出迷香来施障眼法。 “罗兴,你他妈的怎么这么迷信,人家黑仔家你也烧香,搞得乌烟瘴气的。”刘分头上去夺掉罗兴的香。 “行,这是你们的地盘。”罗兴说完愤然离开神龛。 黑仔这时老奸巨滑地跑过去笑道:“老规矩,我代大家点香,大家拜拜,心诚则灵。我家这财神爷最灵了,你们哪个在这里没赢过钱。我点香,你们拜拜。”说完暗中朝我看一眼,很认真地点了三根香。 大家拜完财神爷。 就重新热热闹闹开局。 我这时突然觉得神龛里有动静,于是用天眼看神龛里的财神爷。 这哪里是什么财神爷? 这明明是一只肥大的猴子精。 这只肥大的猴子精,坐在神龛里正在用手指搓脚丫子。 猴子精看到我发现他,赶紧放下脚想坐端身子,屁股没坐实,身子朝后翻了个跟头,把帽子也摔歪了。 猴子精慌忙戴正帽子,坐到财神爷的雕像里朝我尴尬地笑了笑,向我作揖示意我不要赶走他。 我假装没看见他,只要他不坏我的事情。 我才懒得管他在不在黑仔家。 黑仔又不是什么好鸟,他被猴子精在家作怪,活该。 罗兴又接连输几局,连衣服都脱掉,不出意外,罗兴今晚输定了。 我不想再看下去,点燃一支香烟,抽一口,没有跟刘分头打招呼。 我径直离开黑仔家。 我穿过黑仔家连接酒店的后门,进入“光明酒店”。 我准备回218房去休息。 此时的“光明酒店”的黄业热闹起来。 形形色色的男人在这里进进出出的。 小姐们的欢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走廊里的小姐一串串地被客户经理领着去给客人海选。 小姐们个个穿着贴身薄衫,身材环燕肥瘦尽显风骚。 这是一个疯狂而又自由的世界。 “哥,你上哪儿去呀?”马莉送一个客人下楼后返身对上楼来的我笑眯眯的,她浑身散发着诱人的气息,香喷喷的身子露骨的肉色,无不让男人热血沸腾。 我抽一口烟,说:“我睡觉去。” “这么早一个人睡得着吗?”马莉笑眯眯地说,“我陪陪你吧。嘻嘻。” “多谢,我困了。” “不收钱的。”马莉凑近我坏笑道。 “啪!” 我笑而不语,拍一下马莉的屁股,她的屁股在薄纱似的制服里很有手感。 但是我说改天,今晚不行。 马莉就把一张纸条递给我,笑嘻嘻地说:“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记得找我哟。” 我接过马莉递给我的纸条,说:“好的。”然后走上楼,这时又有几个漂亮的小姐送客人下楼来。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些小姐都有一个职业称号——技师…… 第9章 美女来袭 我抽着烟,走上二楼突然听到那边一阵的骚动。 “站住!” 楼上有人在喊叫。 马克从那边走廊口跑进来,他吩咐两个人从楼梯上去。 他自己带着三个人冲进电梯朝楼上跑去。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才懒得多管闲事,径直朝我的客房走去。 马克也认识我。 他刚才朝我这边看一眼就没再理我。 我把吸完的香烟掐灭丢到走廊的垃圾桶里,感觉这“光明酒店”是一个马蜂窝。 但是外面怎么骚乱,按摩房里的那种戏一点都没有减少上演的次数。 隔壁的按摩房里传来不可描述的动听声响。 “xxxxxx,我靠!”我拿起房卡打开218的房门说:“有这么夸张么?——哎呀——谁?” 我冷不丁被什么人从背后推进门。 “砰!” 我只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漂亮的女服务员把门关上的瞬间,一把将我顶到墙上。 “是你?!” 她慌忙捂住我的嘴。 “别出声,我没有恶意!” 漂亮的女服务员小声说。 我一眼就认出这个漂亮的女服务员。 她就是被马仔打屁股露出偷拍笔逃掉的小容。 我被小容冷不丁撞进来顶在墙上,本来起的蒙古包更加汹涌。 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姐姐。 她满头大汗,汗香味很好闻。 我一点也不紧张。 我只是示意自己只想拿开她的手。 她居然不理解,反而把我顶在墙上一刻也不松懈。 完了! 缩不回去了! 更加飞速搭棚了! 蒙古包已经搭到顶峰,全顶在她撞在我身上不可描述的位置上。 “他妈的,跑哪儿去了?” “她有没有出大门?” “没有。” “他妈的肯定还在这里,快找,不能让她跑出去。” “我刚才看到218有人进去。”这个声音未落,敲门声响起。 “砰!砰!砰!” 女服务员浑身更加绷紧起来,身子也下意识地抵得我更紧。 “什么东西抵着我?” 女服务员说完本能去抓。 “别抓!” 我大惊失色想阻止她。 “啪!” 女服务员抓到后闪开就给我一巴掌。 我怒道:“你神经病啊……” 她的手在我还没有缓过神来的瞬间,一只电击棒从手中露出来指着我,她压低声音喝道:“老实点!” “这能怪我啊。这分明是你……”我想辩解,“唔唔——” 她一把捂住我的嘴。 “砰砰砰砰——” 门被人在外面踢得雷响。 “快开门!” 我用眼睛朝门口转了转,示意有人在踢房门。 她用电击棒威胁我,不要乱来。 我知道她在警告我不要暴露她。 不然她用电击棒电死我。 “谁啊!” 我朝门外怒喝一声,随后示意女服务员躲到浴室去。 “你他妈的少废话,快开门!” 门外的声音咆哮起来,手脚在野蛮地擂踢着门板。 门板被擂踢得砰砰直颤。 我已经顾不了往深处去,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让外面的人把这个漂亮的女服务员抓走。 我得尽量保护她。 我知道这事跟我没有关系,但是黑仔他们不是好人。 这个漂亮的女服务员落入黑仔他们手里,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我也估计我救了这个女服务员。 她也不会出卖我。 毕竟这世上恩将仇报的人是极少数人。 我的直觉在告诉我这女服务员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坏人。 “你还愣着干什么?”我赶紧催促她:“快去!” 女服务员情急之下,只有赌一把,听从我的指示躲进浴室。 我在女服务员躲进浴室后,伸长脖子瞅一瞅。 她傻愣愣的站在浴室门口。 这可不行。 根据我捉奸的经验,她得入戏。 “喊什么,我在洗澡,等一下。”我一边应付门外的混蛋一边于是向她打手势,示意她快把衣服脱掉入浴。 女服务员指着我凶巴巴瞪地一眼。 她警告我不要使坏,否则她用电击棒电收拾我。 我没时间跟女服务员废话,我一把将女服务员推进去,自己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 “你!” 女服务员大吃一惊。 “我什么我……”我低头一看。 我靠! 形象太丑陋不堪了。 不过我随即很一本正经地对女服务员笑着说,“这个是很正常的反应……” “流氓!” 女服务员一巴掌甩过来。 我抬手挡开她,说:“你不听话,我就先杀后奸。” “你敢。”女服务员冲我凶道。 “他妈的不开门,肯定在里面,服务员快拿钥匙来。”门外在最后通牒了。 “快脱!”情急之下,我一把将女服务员猛推进浴室,自己随手扯一条浴巾披在身上包住不雅的部位,又扯一条毛巾。 女服务员一脸愕然的表情。 我把一包白粉倒在毛巾上,又从小瓶里倒出几滴满是樟脑味的油汁抹到鼻孔上。 “你在干吗?”女服务员急忙问我。 我示意她快脱衣服,然后不理她,开口冲门外骂起来:“他妈的,谁吃饱了撑着,老子正涂上印度神油,你们就来坏老子好事,找死是不是。”我的话音未落,只见这个漂亮的女服务员一脸悚然。 “流氓!” 流氓就流氓吧。 我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掸朝门口走去。 我一把拉开门,冲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三个男子喝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老子管你他妈的是谁,滚……”一个冲在最前面的男子话未说完。 我抬脚狠踢过去。 那个男子倒向走廊对面。 其他两个男子大吃一惊,一齐朝我扑来。 我拿出沾有定身粉的毛巾,朝冲在最前面的马仔甩过去。 那个马仔愣怔! 我靠! 没想到我新配的定身粉会这么厉害,简直是秒定。 被我定住的马仔表情顿时惊恐极了,要说话却说不出口。 因为他中了我的定身粉,有意识没动力。 四肢瞬间僵化了。 我一招撂阴腿,踢在他的档部。 “啊!” 他惨叫一声倒地。 剩下的马仔吓得慌忙后退。 “你过来!”我冲那个马仔喝道。 那个马仔指着我凶道:“你他妈的等着,在我们这里你还敢打人。我喊人弄死你。” “住手!”一个男子从那边闻声跑来喝道。“颜兄弟。” 那个男子一过来就对我忙赔笑,“我叫马克,今晚我们见过的。” 我指着那三个男子对马克说:“你的手下怎么回事?” 马克冲那三个男子喝道:“还不滚!”说完忙对我赔笑脸,“颜兄弟,大家都是自己人,误会了。” “我看见那个女的跑进他的房间了。”那个被我踢倒的男子爬起来指着我。 我指着那个男子怒道:“你他妈的谁啊,我带女人进去还要向你汇报。” 那个被我踢的男子说:“你带进去的那个女的是……” “是啊,我带进去的那个女的是你们酒店的。这又怎么了?”我愤怒地推这马仔一把,瞪住他。 马仔是个二楞子,居然不知道圆滑,他还嘴硬,“不对,是那……” “啪!” 我一巴掌抽翻这马仔,“我玩女人,还用得着你来管,你算老几。” “颜兄弟,对不起!”马克忙圆场。 他是聪明人,知道我是他们老板的贵客,他们要是得罪我,就是得罪他们老板。 (有一个马仔慌忙去扶那个马仔,说:“别乱说话,这是老板的客人。”) 我指着马克毫不客气地说:“你好好管一管你的手下。” (那个马仔顿时哑了,站在一旁低下头。) “颜兄弟,你放心在这里没人敢找你的麻烦,也希望你理解我们的工作。刚才有一个女服务员做了什么,你也在场,你应该清楚。我们老板很生气,我们在抓她,如果抓不住她,我们这酒店会有大麻烦的。”马克说到这里伸脖子朝里面张望…… 第10章 不许耍赖 “哥哥,你快点让他们走嘛。”突然我的客房内传来娇滴滴的声音:“你们打开门,我不好意思呢。” 见鬼了! 这女人的声音居然变声了,跟原来那个小容的声音完全是两个人。 不会里面闹女鬼了吧?! 但是声起声落间,那个女服务员已经身上围着浴巾短发遮脸现在浴室门口闪现一下,又退回浴室。 刚才那个女服务员是一头马尾长发,现在居然是短发?! 这短发半遮着她的脸,那一闭一退压根看不清是谁。 我忙回头看马克。 马克看见那个短发小姐姐在浴室门口闪现,脸拉下瞪一眼那个男子。 “马哥,”那个马仔忙说:“我们明明看见那个女的跑进去的,怎么会不是呢?——” “啪!” 马克一巴掌甩在那个马仔的脸上,骂道:“你他妈的瞎了狗眼,滚!”骂完向我道歉后,悻悻带着手下走了。 我急忙把门关死。 匆匆跑去浴室看女服务员。 就算是女鬼,我也不怕。 再说她刚才把我顶在墙上的那个温暖,那个回味无穷。 想一想,她都不可能是女鬼。 女鬼不可能那么有肉感。 难道真的有飞来的艳福?! 我二十岁还没有脱单呢。 我止不住笑着走到浴室门口。 女服务员双手撑在梳妆镜前的台子上,在缓解紧张情绪。 说老实话,我真的无法形容了。 那个白那个性感那个不可描述的…… 这是我见过女人最撩心的姿势。 她身上围着浴巾,肌肤如雪,双腿雪白而又修长迷人。 难道她真的脱光了?! “喂,你看够没有。”女孩缓过神来冲我凶道。 我冒险救她一命。 她不说一声感谢反而还冲我发脾气。 这还有天理吗! 我在女孩推开我走出浴室后,回头对着女孩的屁股怒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跟我是什么关系。” 女孩慌忙回身后退一步做出防备样子,“什么关系?” 我一不做二不休,说:“嫖客跟小姐……啊——” 我的天啦。 滋滋—— 她居然把藏在浴巾里的电击棍冷不丁对着我就是一电。 我猝不及防,身子被突如其来的电流击成像散掉的棉花。 我止不住颤抖。 倒了! “你奶奶的……” “去死吧,你。”女孩又电我一下。 我舌头都伸出嘴外收不回去了。 整个人失去骂人的力气了。 “臭流氓!”女孩骂一句,还恩将仇报踹上我一脚。 农夫与蛇的现实版啊! 失策! 失策! 严重失策! 我的意识被女孩用电击棍袭击得一团糟,身子没有一丝力气了。 我赶紧装死! 不然这恩将仇报的臭娘儿们再给我电一下。 我的小命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一闭眼,身子一挺,不动。 女孩也没有来检查我的生命迹象,她是这方面的老手,一眼就看出我在装死,她止不住抿嘴坏笑,“流氓,还挺会装的。” 我瞄开一条眼缝,防着女孩再来一下,幸好她骂完就走开了。这忘恩负义的臭娘儿们。 我记住你了! 我靠! 女孩站在床边解掉围巾——她刚才还真的入浴了,三块布要是都不剩,那个啥来着…… 估计前面有透明风景。 我情不自禁往左边挪了挪身子,想看个究竟。 那个白那个啥……可惜美玉有暇。 她的极品屁股上有那么一块母指大的红胎记—— “砰!” 女孩一脚踢在我的脖子上。 “臭流氓,叫你乱看。” “你奶奶的……” 我的世界彻底黑了。 什么也看不着了。 只记得女孩右边屁股上那块红胎记。 女孩走后,我慌忙东倒西歪地爬起来躺上床。 我好一会儿都想不明白那个忘恩负义的臭娘儿们是哪路毛神? 这时刘分头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进来。 我很烦躁地按下接听键,“……” “臭小子,你跑哪儿去了?”刘分头开口就火气很大。 我没好气地问:“什么事?说——” 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刚才帮了一个恩将仇报的女孩,也不好意思说玩小姐,不然刘分头这大嘴巴在村里传开。 我的名声就臭大街了。 我还不知道那个恩将仇报的女孩,在“光明酒店”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估计事情肯定不小。 否则马克一伙人不可能有那样大的动作。 刘分头急切地说:“你快起来。罗兴他妈的咸鱼翻身了,又赢钱了!我的内裤又要输光了。” “你等一下,我就过去。”我跟刘分头通完电话,到浴室里洗一把冷水脸。 我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我才到黑仔家二楼的门外,就被早就等在那里的刘分头急忙拉到一边。 刘分头急得满头大汗,说:“你不能走,要守在这里。你一走,他就咸鱼翻身。” 我很纳闷,说:“这应该不可能啊,我已经把他的障眼法破了。” 刘分头心有余悸地怒道:“你别以为自己是神仙。什么不可能,他现在更厉害了。” 我被刘分头这么一说,脑子里全乱了,尤其心里一想到那个神秘女孩,我的心都乱了。 我的直觉在一个劲向我敲警钟! 今晚的水很深! 我应该尽量脱身事外! “真仔,你发什么愣啊。你快说啊,怎么办啊?”刘分头的催促声音把我拉回现实面前。 我情急之下,就直截了当来一句:“有了。” 刘分头两眼腾地放光,忙问:“什么有了?你快告诉哥,哥要是今晚把罗兴治趴了,哥再给你一万都行。” 我说:“我可提醒你一句,你再加一万就是二万五了。” 刘分头说:“哪有这么多。” “我就知道你这人说话跟放屁一样,那行,我不干了,钱也不要了。”我说完就走。 刘分头急忙拉住我,说:“真仔,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 “你的意思,还想逼鸭子上架,不干也得干了。”我说。 “你别生气。”刘分头忙赔笑道:“哥不是这个意思。哥不骗你,别说你哥说过给你的报酬一分不少,要是你帮哥今晚摆平罗兴这个王八蛋。哥给你三万有什么关系呢。” “三万,你说的。”我忙抢道。 刘分头忙说:“二万五。” 我白一眼刘分头。 刘分头仿佛被我割了肉一样说:“好,哥说的三万就三万,你那五千定金不算数。” 我提醒刘分头:“那不是定金,是给我此行不管成败的劳务费。” 刘分头推一下我,说:“臭小子,越来越精得跟猴一样。好了,废话少说,你快点告诉哥,怎么用有了的法术把罗兴摆平。哥今晚不能再让他赢钱了,不然我真要叫老婆去卖b了。” 我对刘分头翻一下白,懒得理他,说:“你在里面装个监控器,他那么低端的障眼法就玩不下去了。” 刘分头没好气地说:“那不行,那样我们出老千也会被拍到。还有来这里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们都不想被拍到,一旦知道有那种事情,他们今后不会跟我们玩了。真仔,你除了这个办法,就没别的办法?” 我笑道:“如果你答应把你答应给我的三万块报酬给我。我就有新的法术去制服罗兴。” 刘分头急了,说:“真仔,咱们可是一个队的,远亲不如近邻啊,兄弟呢。” 我说:“这有意思吗。” 刘分头急忙揩掉额头上的大汗,说:“行,行,你赶紧去收拾罗兴。钱好说。” “那就是三万了。”我说:“不许耍赖。否则我有办法让你后悔莫及。” 第11章 赌局有鬼 刘分头把满是油汗的手推一把我,很肉痛地说:“行,行三万就三万,你快去帮哥收拾罗兴。臭小子,趁火打哥的劫。” “你要是这么说,咱们免谈。”我说完就走。 刘分头急忙拉住我,赔笑道:“好了,真仔,你就别玩哥了,哥真的输不起了,不然真的要卖婆娘的b了。” 我白一眼刘分头,说:“那你说清楚,我是帮你还是趁火打劫?” 刘分头忙说:“你是帮哥。”随即又说:“——真仔,哥丑话说在前头,你不要把我的丑丢出去啊,我还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这样低过头。哥再怎么着也是有头有脸的老大,你今晚这么耍哥,哥不计较,但是你千万别耍黑仔,不然你也是混的,你知道后果的。” 我知道刘分头话里有话,也知道这话的厉害。 我于是说:“好了,你先进去,我等一下进去。” 刘分头急了,问:“为什么?你不要耍花招啊。你要是耍哥,哥也是会生气的人。” 这是赤条条的威胁,你个王八蛋刘分头还以为我是三岁小孩怕你生气。 我怕你生气,今晚就不会赚你的钱。 我一脚把刘分头踢开,说:“滚进去,废话真多。” “臭小子,记住耍我可以耍黑仔,我也帮不了你。”刘分头说完嘿嘿笑着滚进去了。 我一屁股坐在二楼的楼道上点燃一根香烟,抽着等刘分头进去入局再进去,否则一同进去傻子都看得出我跟刘分头关系不一般。 黑仔家的楼道间,居然有不少鬼穿墙而来,他们仿佛在赶集一样热热闹闹穿墙进来。 我的心止不住紧起来。 这里面一定有怪气。 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多鬼赶集一样热热闹闹聚来。 但是我已经没有退路,刘分头含沙射影把威胁利诱的话都说清了。 我不尽到力,铁定会被刘分头跟黑仔玩死。 我抽完香烟,把烟蒂扔到拖垃圾的拖子里,一个满脸黑炭一样的烟鬼从墙里穿出来去吸烟蒂里冒出来的烟。 我一副懒散的样子走进赌博间,装成一个刚才赢了钱去找漂亮女技师做完全套过来的赌棍样子,围着赌局晃荡一周。 他们没有人会怀疑我是来搞名堂的。 他们都在死死盯着手里的牌。 连卢湘那个臭娘儿们也没有注意我。 我瞅一眼神龛里的猴子精, 这胖子在神龛里打盹。 罗兴在做庄,他一脸的得意洋洋。 他发完牌,嘴里不停地咀嚼槟榔,这时他身冒出一个赌鬼。 那个赌鬼在众赌徒的面前帮罗兴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牌。 我假装过去下注。 黑仔朝我看一眼,眼神很有内容。 我假装没有看见。 刘分头也朝我看一眼,那眼神像在问我你发现问题没有? 我才不理他们。 在罗兴叫大家快下注的时候,我把五百块钱压在周总这里。 卢湘看我一眼,一脸的鄙视。 我居高临下看到卢湘深v里的东西,不跟她一般见识。 我下完注暗中掐着五雷诀,默念赶鬼咒。 那个赌鬼被我的五雷诀突然震住。 我默念完赶鬼咒的瞬间,那个赌鬼化作一缕青烟消失。 我突然发现罗兴会“请鬼术”(注:民间又叫请神术,问神请神就是俗称的问鬼请鬼,是一种尊称,实际就是请鬼),但是他的天眼没有开,他压根看不见鬼。 我于是暗中请鬼帮周总换了牌。 “见鬼了!”周总再次看牌时惊道。 卢湘忙问:“怎么了?” 周总急忙给卢湘看牌。 卢湘刚才看过周总的牌,是牛八,这次是小牛。 卢湘顿时抱住周总亲一口:“加油,我们今晚要发大财。” 这赌桌上装神弄鬼的把戏太多了,没有人在意周总跟卢湘的一惊一乍。 “加注的快点,要开牌了。” 周总忙说:“慢着,我要加注,十万。” 大家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都用很好奇的眼光看着周总。 我突然觉得让周总赢一百万,太不应该了。 我又用请鬼咒请来赌鬼把大家的牌都换了,都很小。 周总的只有牛八。 周总加完注,一巴掌拍在卢湘的大腿上,开心笑道:“风水轮流转,今晚到我家。兄弟们,我转运了,都押我这里,都押我这里聚人气,让我的手气旺上加旺。哈哈——啊——”话音未落,一开牌,他急忙趴到桌上去看自己的牌,“怎么可能?” “老周,你出老千。”罗兴的牌是牛五,他的脸黑成锅底。 周总一门心思在想他的小牛,开牌只是牛八,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大的亏本买卖。 周总怒不可遏地冲罗兴说:“你他妈的胡说什么,你赢这么多钱输一次就别人出老千,我还怀疑你出老千。” 别人都不劝他们,一个个瞪着罗兴跟周总,希望他们吵起来。 但是他们俩居然有默契似的,马上闭嘴了。 要是换在往日,罗兴一定会跟周总大闹赌场不可。 但是这次罗兴虽然黑着脸,但是他很爽快把钱赔给周总。 我也赚了一千,在大家没注意的时候,我偷着溜开。 这里人多,像我这种散家,没有人在意。 只有黑仔跟分头这两个王八蛋总是盯着我。 我知道他们心急,但是我也没有办法,饭也得一口口慢慢来吃,事要一件件来摆平。 我往后退了一步,在神龛前倚墙站着。 “小子,你好牛吗?” 我突然听到脑后有谁在说话。 我慌忙回头看神龛。 猴子精一边整理衣帽,一边朝我咧嘴笑嘻嘻的。 我不想理猴子精,于是嘴里咀嚼着槟榔懒洋洋地倚墙站着。 罗兴又在默念请鬼咒语。 有鬼想进来帮他。 我暗中把跟罗兴用咒语请来的鬼用五雷诀挡在门外。 猴子精见我把罗兴的“赌鬼”用五雷诀挡在门外了,便朝我俏皮地眨着眼皮坏笑。 他笑出的声音除了开过天耳的人能听到之外,一般人都听不到。 罗兴居然也听不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见猴子精对我蛮和气的,也不赶他走。 反正他在这里又没有作怪。 牌洗好后,赌徒们又一切就绪。 罗兴身后站着“保镖”。 他看底牌时,用手捂住靠着椅背小心看。 这次周总很得意洋洋,手时不时兴奋地摸卢湘,对大家说:“风水轮流转,今晚到我家,来,来,都押我,保赢。哈哈。” 散家们大都把注下到周总这里。 刘分头跟我说过敢来这里赌的人都不是吃素的。 他们都会两手千术。 散家们都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他们见哪个闲家赢钱,就在哪个闲家下注。 周总说今晚一开局到现在一直在输,现在他似乎要转运了,他得意极了。 卢湘跟娇滴滴的小妖精一样倚在周总的怀里,笑得合不拢嘴说:“周总,我们都看好你哦。”说完见我在她身边,朝我瞪一眼。 我招你惹你了。 臭娘们。 你瞪我。 你等着,我马上让你哭。 这时那个赌鬼可能听到罗兴的请鬼咒语,他在门外总想冲进来。 我暗中用五雷诀把他堵在门外,不让他进门。 我和罗兴都是“哑巴咒”。 我发现罗兴念咒时怕别人发现,在嘴里一直咀嚼槟榔。 我这个时候也在咀嚼槟榔。 我们俩都在干同一件事情。 罗兴接下来连输两局。 周总没有暗助他,他又成了老输记。 卢湘再也坐不住似的焦躁起来,在椅子上的屁股总是挪来挪去。她的屁股滚圆极了,挪动的样子勾心动欲。 “今晚有鬼了。”罗兴急得汗都出来了,他一下输掉三十多万。 …… 第12章 首次诱幻 罗兴额头上的汗水愈来愈多,眼睛越来越红。 他红起来的眼睛在赌博房狰狞扫视。 当他红着眼扫到我脸上时,我的心跳止不住加速。 但是他凶恶的眼神从我脸上扫过后,又继续念起他的请鬼咒语。 我止不住松下心。 罗兴因为频繁用哑巴咒念请鬼咒,结果把这里的鬼都请来了。 门外突然鬼影幢幢。 鬼愈来愈多。 鬼一个个想往里冲。 我赶紧退到门边,暗中把一张五雷符放在门缝中间。 鬼顿时安静退开。 那个首先被我用五雷诀控制的赌鬼,安静后突然朝那些赶来的鬼吼叫起来。 就在我不明就里时,那个赌鬼冷不丁扭头朝我迎面扑来。 我大吃一惊,慌忙躲开。 “嗖!” 就在猛鬼冲破五雷符封锁的门,一道肉眼看不见的黄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把那个赌鬼击中。 “啊!” 那个赌鬼惨叫,化作一缕青烟在门内消失。 我急忙回头朝黄光发出的方向看去,但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什么情况? 我抬头看神龛里的猴子精,他大大例例地躺在财神爷神位里,挺着外露的大肚皮鼾声雷动。 我不知道那道意外出现的黄光,是在帮我还是另一种危险的开始。 我已经没有退路。 我也是一个很要强的人。 我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答应别人的事。 假如我现在跑了。 我不但收不到刘分头的报酬,还会被刘分头嘲笑,甚至将来在茶山就没有立足之地。 这对我今后做师傅的名声是一个重大打击。 但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其实我已经中了高手的幻术,这一切的鬼境从我一开始进入赌场看到钟馗的血就已经被致幻。这些都是后话要讲到的“鬼境幻术”,现在我要回到现场。 我那时才入门做师傅,压根发觉不出这些问题,也压根不知道高手在利用“鬼境幻术”借刀复仇。 我于是迷失在当场的鬼境中,不能自控。 我眼前越来越鬼影幢幢,恐怖异常。 突然,在众鬼中一个穿红衣服的女鬼闪出来。 她朝我狞笑。 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里居然还有头戴红头巾的女鬼。 我知道这种女鬼是恶鬼。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女恶鬼。 这个女恶鬼肯定是生前有仇未报,在死前披红死的。 这种女恶鬼死后,如果放不下仇恨就会变成非常凶残的恶鬼。 我愈来愈紧张起来,不知道这女恶鬼为什么来这里? 难道这里有她的仇人? 问号! 惊天大问号啊! 我的背心都被冷汗打湿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我心里有一万个怎么办的问号?! “呼!” 突然,女恶鬼的眼里冒红光。 她朝我疯狂狞笑。 “哈哈——” 她突然大声狞笑,朝我步步紧逼! 我急忙站正身子对着门口,暗中掐成五雷诀,毫不示弱地怒视那个女恶鬼。 我不能示弱。 我一定要镇定,用我强大的阳气把这个女恶鬼吓退。 人在跟鬼斗的时候越勇敢阳气越足。 鬼怕人的阳气。 我掐着五雷诀怒视女恶鬼。 那个女恶鬼终于在快要逼近我的时候突然眼里闪出惶恐的神色。 “嗖!”的一声闪退。 其他的鬼都在她身后围观叫嚷。 我止不住松一口气。 “呼!” 突然,那个女恶鬼一道闪影朝我撞来。 天啦! 我拔腿就往门外跑。 我这点道行对付一般的鬼还行,但是对付一个头戴红巾又怨气很重的女恶鬼,压力山大! 我跑出房间,其他的鬼都给我让道。 他们不敢惹我。 不是我身上有什么辟邪符咒防身,而是他们不敢随便惹人。 否则,他们就会被鬼差抓回阴间施酷刑。 我无计可施! 那个女恶鬼在朝我狞笑飘来。 我只好落荒而逃。 跑到厕所躲避那个女恶鬼。 鬼不敢进厕所,因为厕所的污秽气会让鬼魂飞魄散。 我在厕所躲了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那个女恶鬼不见了。 我也不敢再呆下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黑仔跟分头今后想怎么说我就怎么说吧。 我不想赚他们的钱了。 命只有一条。 死了再也赚不回来了。 就在我慌忙下楼的时候,一头撞上从楼下上来的小静。 “哎呀!”小静被我吓了一跳,“你跑什么?出什么事了?!” 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恐慌情绪,说:“没出事,我出来透透气,里面太闷了。” 我说着朝身后张望一下,发现身后的鬼影都不见了。 那个女恶鬼也没有朝我追来。 我止不住拍了拍胸口在心里说:“妈啊,真要命!吓死宝宝了!” 小静从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拿出一罐加多宝给我,说:“给你。” 我接过加多宝拉开易拉盖,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顿时感觉胸腔里有了一片轻爽感。 我正准备喝第二口时,突然有了主意。 我赶紧追上小静,拉住她说:“小静,你跟我来,我有要紧的事情找你帮忙。” 小静忙说:“我还要把这些饮料给他们送过去呢。” “光明酒店”给每场赌局都会提供免费饮料。 因为每个赌徒来这里赌博,都要交168块钱的会员费。 这会员费是每月一交,并且由熟人引荐。 我今晚来这里是刘分头跟黑仔引荐的,没有人过问我的来历和会员问题。 他们敢问就是傻逼。 刘分头跟黑仔是谁,他们是“光明酒店”的老板,规则是他们定的。 这时有一个赌徒从赌房出来,我便对小静悄声道:“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跟我走,饮料等一下送不迟。”说完一把拉住小静回跑。 小静人小力气也小,被我拉到楼梯下,忙说:“大哥,你拉我去哪儿?他们还等着我送饮料呢,我去晚了他们又要骂我了。” 我说:“小静,我有一个忙需要你帮我。” 小静问:“什么忙啊?” 我怕这里隔墙有耳,又怕小静不肯帮我,那就在这里没办法解释了。 我索性只说:“我们先到我的客房去说,在这里说话不方便。”说完拉着小静就走。 小静只好跟上我。 我拉上小静回到218房。 我就说:“小静你这些饮料都是给他们送的,对不对。” 小静点头说:“是啊。你想干吗?” 但是我的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出口。 小静可能见我想说又不说的样子很古怪,便问我:“大哥,你干吗这样看着我——你,你想跟我说什么呀?我还有事呢。” 我豁出去了,说:“小静,我想请你给我一点……” “给你点什么?” 我很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小静身下,“就是女人那里的液体,不是尿。” “啊!”小静尖叫一声,浑身发抖起来,“不行,我不做那事的。你放过我吧,我不是黄花闺女了,你想找黄花闺女冲喜找我没用的!大哥,我求你了,放过我吧。”说着扑通跪在我脚前求我放过她。 我急忙上前扶小静。 小静慌忙跌坐在地上,后退避开我。 她很惊恐地说:“你不要过来,不然我叫了!” 我怕小静会大叫,不然事情就会做不成。 我急忙对小静说:“小静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让你自己取一点给我用来辟邪。这样吧,你自己用纸巾取出来给我,你有过那种经验,你应该知道怎么取,我到门外等你。” 小静浑身发抖地说:“不行,不行,呜呜。” 我见小静敬酒不吃,那我没有办法了,只好给小静吃罚酒。 虽然我极不愿意这么做,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第13章 大哥不要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马上破除罗兴请鬼赌博术。 黑仔和刘分头今晚又会输得很惨! 就凭他们江湖尿性,他们俩肯定会怪我! 这些人都是一群见利忘义的混蛋。 谁对他们有利用价值谁就是他们的朋友,反之就是他们处罚的废物。 何况我也不想让他们瞧不起我。 我更不甘心败在罗兴“请鬼赌博”的小把戏上。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女恶鬼为什么冒着遭报应的危险帮助罗兴,但是只要我破了罗兴请鬼的赌博术。 那个女恶鬼想帮罗兴也不行。 当然,除此之外我当时认为还有一种方法可以破除罗兴请鬼赌博术。 那就按照常规的解术方法,我暗中把罗兴身上藏着的盐、茶、米、谷偷走。 一般来说凡是请鬼者的身上会藏着盐、茶、米、谷,这是五福,用这五样东西在身上,一可以请动鬼,二不可以防止请来的鬼作怪。这五福有辟邪的作用,鬼不敢碰。 但是我观察了一下,想偷掉罗兴身上藏着的盐、茶、米、谷,是不可能了,因为他身旁有保镖,我根本近不到他的身子。 何况那东西被黄布包着只有一丁点大,我根本不知道他会藏在身上哪个口袋里。 我如果把这事告诉刘分头,叫刘分头去搜罗兴的身,这也说不过去,罗兴一口咬定这是辟邪用的。 刘分头就得赔小心了。 我现在想来,那时候真是幼稚,如果我当时叫刘分头搜走罗兴身上的五福,那么罗兴背后的那个黑手的鬼境幻术就不攻自破,我们眼前就会显露真相,鬼怪全部消失。我也不会被迷惑搞那么多鬼花招。 俗话说得好“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当时左思右想后,觉得唯一能破除罗兴请鬼赌博术的方法就是从罗兴的嘴上下手。 用“阴术”封住罗兴的嘴。 那样罗兴念任何咒语都无用。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有对小静试一试祝由术的迷魂术。 我十二岁那年就帮我爸爸抄过祝由术的迷魂术,可惜没有抄过祝由术的鬼境幻术。 现在我爸爸把我十二岁那年以及后来我帮他抄的法术笔记,全盘都交给我背记,并且教我实际操作方法。 那天我爸爸教过我祝由术的迷魂术。 祝由术是中国古代一种很深奥的心理学医术,其中包括中草药术,符咒禁禳术。 “祝”者咒也,“由”者病的原由也。 “祝由”的概念很广,包括禁法、咒法、祝法、符法,以及暗示疗法、心理疗法、催眠疗法、音乐疗法等,并非仅仅祝其病由而愈其病。 有些病原因已明,可是祝之不愈。 这说明祝法不起作用,就要改用禁法,或符法,或配合药物治疗。 我现在要运用的祝由术,是衡山派周三郎的迷魂术。 这迷魂术类似今天的催眠术。 我只要突然对人冷不丁大喊一声名字,对方一旦受惊,我只要深沉注视对方受惊的眼神不动,对方就会被催眠。 “小静!” 我冷不丁大喊一声。 “啊!” 小静腾地打个寒战,两眼惊恐看着我。 我沉着地注视小静的惊恐眼睛,喃喃细语:“你看着我的眼睛会沉沉睡去,你在母亲的怀里很温暖,睡吧宝贝,唾吧宝贝……” 小静的眼神渐渐游移,失去焦点,神情退去惊恐变成木然。 她听从我的指示站起来。 我叫小静去卫生间用纸巾把液体弄给我。 我才不打算非礼她。 我把小静催眠后,她会照着我的意思到卫生间自己把液体弄给我。 但是小静照着我的吩咐拿着纸巾一个人去卫生间时不小心在里面滑倒,顿时清醒过来。 就在小静从卫生间跑出来,我急忙拦住小静说:“小静,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恶意……” 小静突然大哭起来,“大哥不要,求你放过我吧。呜呜……” 我急忙说:“小静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恶意。” 小静已经失去理智,她听不进我的话。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她拼命给我磕头乞求:“大哥你不要伤害我,我求你了?!” “哟,我说哥哥,你这是干吗呢,强扭的瓜可不甜哦。”突然没有被关紧的门被马莉从外面推开。 我靠,刚才进门的时候,居然没有把门关死。 马莉肯定是从门外经过,听到我们里面的声音进来帮小静的。 这可怎么办? 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马莉朝我笑道,“哥哥,你想玩,我陪你玩吧,她这么瘦小,吃了你也不觉得可怜吗,嘻嘻。”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那我就摘一只送上门的“瓜”。 她是做那行的。 我叫她取点液体给我。 她肯定不会反对。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掌击昏受惊的小静。 我知道此时不击昏小静。 小静肯定安静不下来。 万一小静在我从马莉身上液体时,她要出去。 她一旦出去,这事就前功尽弃了。 因为她把饮料送过去,我就没机会下手,还有小静万一把这事嚷出去,我就会更加无力回天。 我脑子乱急了,一片空白,一心只想着自己的事情。 既然小静不肯帮我。 我也不能让她知道我的秘密。 “啊!救命——” 马莉尖叫一声想跑。 “砰!” 我一把将马莉拉住,关上门喝道:“闭嘴!” 马莉真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在惊恐万状中找到自己应该说的话。 她浑身发抖地转身面对我慌忙笑得比哭还难看,说:“大哥,你,你不就是想xx吗。我,我,我陪你xx就是了——你,你不要伤害我跟小静,我们都很可怜的,我们都……”我们都什么,她居然没下文了。 她在急忙脱衣服准备让我xx。 我尴尬极了。 你还真的以为我想xx你,实在太不了解我的为人了……糟糕,等一等,我得冷静再冷静想一想。 我千万不能让马莉知道我将要做的事情,不然她一旦把我对她做的事情说出去就会坏事。 “哥,我都脱了,来吧……”马莉居然三下五除二把最后的布料都除掉。 我止不住心口晃悠地看着她,马莉身材真好。 马莉瑟瑟发抖地朝我靠过来,仍然笑得比哭还难看,说:“哥,求你别伤害我们,我们都很可怜,我家没有我父母都会饿死的。” 我的心一下紧起来,已经没有时间对马莉催眠,因为刘分头在不停地打我的手机。 这个该死的催命鬼一样的电话响了又响,对催眠很不利。 “啪!” 我在马莉赤条条投到我的怀里抱紧我的时候,一掌击在马莉的脖子上。 马莉闷一声倒下。 我急忙抱着马莉放到床上,把从马莉身上取到液体用杯子装上把樟树油滴到当中搅拌。 叫你施邪术,我让你又污又醒脑。 我随后用一次性注射剂注射到每一瓶饮料中。 我不知道罗兴会喝哪一瓶饮料。 我忙完这些,帮马莉整理好衣裤,就去揉一下小静的迷走神经。 小静顿时苏醒过来。 “你不要过来!”小静慌忙避鬼一样起身闪开,“大哥,你放我走吧,我求你了。我真的不做那种事的!我要是做了那种事,我奶奶知道会气死的……”她看见马莉昏迷在床上顿时更加惊恐起来,“你,你干什么了?!马莉姐,她……”吓得说不出话来,眼泪止不住被吓得流出来一个劲躲开我。 但是她的手脚已经吓得不听使唤,整个人筛糠一样差点倒下去。 我急忙扶住小静…… 第14章 你是坏人 我急忙扶住小静,安慰道:“小静你不要怕,我真的没有伤害你们。——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我是真的真的没有伤害你们。” 小静咬紧牙想挣脱我的手,怒道:“放开我,不然我喊了!” 我急道:“你先安静听我解释行不行?我是真的真的真的没有伤害你们……” “你是坏人,呜呜——”小静泪流满面地说:“我不要听你解释,我恨你。我还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你也是坏人。坏人,你是坏人,我恨你——呜呜——” 没辙了。 我无奈地说:“好吧,就算我是坏人,但是你难道不想搞清楚我对你们做了什么吗?” “你都这样搞我们了,还用解释吗。呜呜——你是坏人,呜呜……”突然小静来一句:“你要对我负责,要是有了孩子,你要娶我……” 我怎么感觉像是被小静下套呢?! 这哪儿跟哪儿?! 不过这也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小静。我于是苦起脸说:“小静,你听我说,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做……”我说到这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小静解释刚才的事情,只好改口说:“你不信,等一下去检查自己看我有没有侵犯你。” 我其实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能够自查得出来吗? 要是哪个女人把我弄昏搞了我,我醒来估计百分百查不出原因,除非没有洗掉。 但是我也会怀疑不是,我会怀疑被搞过洗掉痕迹什么的。 我将心比心后,一面懵圈地望着小静说:“小静,你不要哭嘛,我真的没有搞你哦。” 小静看我一眼,就揩掉眼泪看着我说:“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我们做这些?” 我扯纸巾递给小静揩眼泪后,一本正经地说:“小静,我现在没有办法向你解释,总之你听我的,这事对谁也不要说,不然你跟马莉都会有危险。” 小静一把扯过我的递过去的纸巾揩着眼泪又哭着说:“呜呜——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呜呜,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呜呜——” 我崩溃了,说:“我说了n次真的没有害你们,你听我说,你别哭了好不好。——好了,我还是实话跟你说吧,但是你要替我保密。” 小静这才收住哭说:“好。” 我于是只好编个谎,说黑仔跟刘分头被鬼缠身,我帮他们取点那个东西辟邪。 小静听后不由得睁大眼睛问一句:“你真的没有骗我?就这么简单?!” 我说:“我为什么骗你。这事你一定要保密,不然传出去,黑仔跟分头会找你的麻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静害怕黑仔也害怕我。 她当然明白我的意思。 她于是收住哭声只问一句:“你有没有射在我里面?” 不可理喻! 简直太不可理喻了! 我要跳楼了! 小静居然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我都跟她解释这么清楚。 她还揪着那种问题不放过我。 我感觉自己是不是上了小静的当,她是不是被什么人侵害过,万一她有了找我顶包。 或者说小静在“光明酒店”已经被吓坏了,她再也不相信任何人的话,只相信自己的想法。 我已经没有时间跟小静深究这些问题。 我于是一脸诚实地对小静说:“小静,我要是对你做了坏事,我不得好死。” 小静叹了一口气对我说,“哥,我们都不要说了,我只要你记住今晚,我要是有了,你要负责,就算你不要我叫我去堕胎你也要给我钱,不然我真的没法活了,我没钱。呜呜——” 我的书读得少,我也知道跳到黄河洗不清了! 一切都应了我的第二个猜想。 得,算我自找的,谁叫我卑鄙无耻在先呢。 我于是说:“好,我答应你。你今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来找我,我一定帮你。这是我的名片。”说着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小静。 我在小静收下我的名片瞬间,突然感觉哪儿有一些不对劲,但是我又无法确切地找出不对劲的问题。 小静把我给她的名片小心翼翼装进口袋,然后指着床上还昏迷不醒的马莉问我:“那马莉姐怎么办?” 我说:“你放心,你去送饮料,她等一下就会好,你不信等下去找她就会知道我没有骗你。”又说:“对了,小静你对马莉也不要说我刚才做的那些事情,这事只能你知我知,别人知道会对你们有危险。” 小静着实被我说的话吓住似的,她忙点头说,“我知道了。但是马莉姐难道不知道吗?” 我的手机铃声又响起。 这电话又是刘分头打来的。 他在手机里喝问我跑哪儿去了? 我没好气地回一句:“你等着,我已经想好办法了,就来。”说完掐断电话,看了一下时间就急忙对小静说:“小静快去送饮料,不然你老板又要骂你了。” 不知道小静是相信我的话了,还是畏惧老板的淫威,她急急忙忙提着饮料走了。 小静一走,我就去弄醒马莉。 马莉醒来就冲我骂道:“你变态啊,想干什么——哎呀,我这里好痛,你搞什么了,我叫……” 我掏出三张一百块塞进马莉中间,“这事对谁也别说,我喜欢变态。” 我知道在“光明酒店”的快餐,一次服务288块人民币。 马莉把钱收下,对我撒娇起来,“你真坏,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刚才把我吓死了。” “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刺激。”我说完点燃一根烟。 马莉肯定知道我对她和小静做的事情不会像我说的这么简单,因为她发现小静不在就急忙问我:“小静呢?” 我拍一下马莉的屁股,“她做事去了。记住这事不要跟别人说。”说完起身想走。 “坏人。”马莉狠抽一下我的屁股。 马莉是风尘女子,她再傻也知道别人不让她知道的秘密绝对不能追问。 “喂!”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被马莉冷不丁压在床上,“你想干吗?” 马莉撩拨道:“你说呢,哥哥……” 我一把抓住马莉不可描述的捏了捏,很有手感,我还是忍住想法推开马莉滚下床。 我说:“你别逗了,赶紧起来走吧,客人还在等着你上钟呢。” “坏人。”马莉坐在床上朝我勾了勾手指,“你过来嘛,我不会吃掉你的……”说完把裙一撩,那些风景都跃入眼前。 我靠! 我崩溃了,慌忙夺门而去。 等我从218房间回到黑仔家的二楼房间时,罗兴还是一脸的得意洋洋。 一个赌鬼正站在他身后帮他在出老千。 但是那个戴红头巾的女恶鬼不见了。 神龛里的猴子精此时鼾声雷动,睡得惬意盎然,还时不时在呼噜中带上一个长而悠的哨子。 黑仔和刘分头已经满头大汗。 周总的脸也拉得又长又臭。 周总在卢湘多嘴时把卢湘臭骂一顿。 卢湘像一个小媳妇一样乖乖坐在周总的旁边,她也输掉不少钱,脸挂着老大不高,她一看到我又是瞪眼。 我已经习惯卢湘的瞪眼,她瞪我,我现在居然越开心了。我朝卢湘做一个鬼脸,卢湘撇了撇嘴不理我,起身朝放饮料的台边走去,她滚圆的屁股柳一样的腰姿,都带着满满的水性诱惑。 这时黑仔和刘分头见我重新回来,黑仔朝我恶狠狠地瞪一眼。我止不住把看卢湘的视线收回来,假装没有看见黑仔。 刘分头也用眼神质问我在搞什么名堂,居然人都不见了。 黑仔可能发现我没有理他们,他就叫身后的一个认识的散家:“去给我拿一罐可乐来,他妈的。” 卢湘也…… 第15章 打赌美女 卢湘也拿了两罐凉茶,一罐给周总一罐给自己。 我不想卢湘喝那东西,万一喝下去得脏病,我们毕竟是同学。 虽然这个同学已经向我使坏,即使她喝下去得病也不是我的罪过。 我在卢湘准备喝的时候,急忙上前对卢湘说:“卢湘,你跟我出来一下。” “干吗?”卢湘没好气地冲我怒道。 我拿开卢湘手上的饮料,然后对着卢湘的耳朵说:“我们可以做交易。我帮你赢钱,你帮我出苗。” 周总正输在火头上,他见我泡他的妞,气得两眼瞪成牛眼。 周总指着我喝道:“喂,臭小子你想干什么?我的妞你也敢泡!你找死啊!” 我没想到卢湘这么轻易相信我,她凑近周总的耳边悄声说,“他可以帮我们赢钱。” 周总止不住看我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 他居然表情诡异地对我高声说:“好像刚才你在我这里下过注。” 这话引起罗兴的注意,他看我一眼。 黑仔和分头也在看我。 尤其是那个漂亮富婆朝我更加诡笑,仿佛她知道我的秘密一样诡笑。 我止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没有理周总。 周总于是干咳一声问卢湘:“他是你什么人?” 卢湘说:“我的初中同学。” “哦。去吧。”周总说完瞪我一眼,示意我别骗他和卢湘,否则他要我的小命。 卢湘起身跟我出门的时候,罗兴也叫身后一个手下:“给我拿一罐红牛,趁冻的喝着舒服。”说完很得意地朝黑仔他们笑了笑,“不要急,还早,钱是身外之物,出来玩图个开心,我去年一年输了几百万给你们,我都没放个屁。”说完朝那个漂亮的富婆诡异地笑了笑。 黑仔止不住眼睛通红地瞪一眼罗兴,怒道:“你他妈的少得瑟,你最近在我们这里至少赢了五百多万,有吧,狗杂种你就得瑟吧。”说完朝我瞪一眼。 我知道今晚黑仔要是让罗兴赢走钱,他铁定会拿我撒气。 我眼睛死死盯住那个替罗兴拿红牛的手下。 那个手下走到台前从塑料袋里拿出两罐红牛,一罐给自己,一罐罗兴。 罗兴一边等别人下注,一边接过红牛拉开易拉盖把吸管插进去,用嘴对着吸管吸起来。 我瞧着罗兴的嘴巴一点点地把红牛吸进嘴里,极力控制自己的喜悦,突然头一偏又看见站在罗兴背后的那个漂亮富婆朝我诡笑。 我止不住背心发凉。 这富婆的诡笑仍然充满了邪力。 这富婆今晚跟罗兴一起来的“光明酒店”,刚才罗兴对她诡异地笑就不寻常,难道她跟罗兴是同伙?! 我现在知道这个富婆叫红姐,因为刘分头他们都叫她红姐。 红姐认识刘分头跟黑仔,刚才她到刘分头那里下注,刘分头还拍过红姐的屁股。 红姐在我看她时已经跟其他散家下注去了。 “喂,走啊。”卢湘起身过来推我一把,她好像比我还急着离开这里一样对我连拉带扯的往门外走。 我跟上卢湘笑道:“你怎么比我还着急呢,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哦。嘿嘿——” “废话。”卢湘。 我们俩走出赌博房,在走廊里卢湘冲我说:“说吧,你想耍什么花招?” 我抽一口烟,问道:“那个胖子是你什么人?” 卢湘没好气地说:“你管多了吧。” “那好,算我没说。” “喂,你找我出来到底想说什么?” “被你这么一生气,好像没什么了。嘿嘿——” 卢湘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在耍我。给我一支烟。” 哈——没想到卢湘找我要一支烟,我急忙掏出香烟递给卢湘一支烟,说:“那你还跟我出来。”说完拿着打火机帮她点着香烟。 卢湘背靠在墙上,深抽一口烟,说:“你还真以为我相信你的鬼话。”说完又抽一口,很老练地把烟吐出一条细长的棍子。 卢湘的骄媚脸蛋掠过一抹风尘的神色。 我笑道:“你是找借口出来透透气。” 卢湘倚到墙上,滚圆的屁股和迷人的背顶着墙,把那双峰突显的更加傲然。 我在她旁边也倚墙而站,抽着烟。 “其实那次你家的苗木没卖掉不是我不想帮你。”卢湘突然说:“是周总跟河东罗老板有交情。”说完朝我苦笑了一下。 我不知道卢湘是不是在骗我,但是我倾向于信任她。 我笑道:“没关系。” “卢湘——”突然赌博房里传来周总的喊声。 卢湘装着没听见,在周总喊第三声在骂他妈的时,我提醒她:“你老板在叫你。” 卢湘把香烟在吸烟区的垃圾桶上掐灭,骂一句:“他妈的。”说完转身准备回去。 我突然冲动起来。 我知道我被冲动的魔鬼控制住。 我一把拉住卢湘说:“不要喝那些饮料。” “为什么?”卢湘不解地回头问我。 我含糊其词地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卢湘忙问:“那饮料有问题?” “总之你不要喝。” “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你是聪明人,我不能说太明白了,我们是老同学,不管你怎么对我,我不会害你。”我说。 卢湘说:“谢谢,我知道了。” “卢湘,你他妈的快回来!”周总又扯开嗓门在叫。 “来了!”卢湘拉下脸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进门时,我突然冲上前拉住她。 “你还想干吗?”卢湘说:“你没听见里面在发脾气。你家的苗子,有人要我会帮你的。” 我忙说:“你想不想赢钱?” “废话。我当然想了。”卢湘突然惊讶起来说:“——你难道有办法让我赢钱?”说完又回身退到门外的走廊跟我站在一起。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在卢湘身上赌一把,没准赌赢了,将来我家的苗木就有销路了。 我于是先问她:“你老板怎么样?” 卢湘问:“什么怎么样?” 我说:“千术。” 卢湘很鄙视地说:“他呀,就是一个牛皮客。经常在这里输钱,不过有时候也赢过。今晚他——” 我见卢湘欲言又上,忙问:“他什么?” 卢湘明显有事在隐瞒,她支吾道:“你,你总之一条,我觉得他不怎么样。你,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跟你说,你可不要对他使坏,不然你真的会有麻烦。” “卢湘,你他妈的死了是吧,快回来。”周总又扯开嗓门叫了。 “我抽完烟,就来。”卢湘一边回应周总一边对我说:“你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先进去了。” 我忙说:“今晚你跟着黑仔和分头下注。” 卢湘眼前一亮,忙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我说:“你不要问,总之你听我的就是。” 卢湘白我一眼,说:“你少吹了。你没看到罗兴一直在赢钱,我看今晚黑仔跟分头肯定又要输得精光。我不跟你瞎扯了,我出来透口气而已,你呀还是爱干嘛干嘛去。” 我见卢湘的话说得这么肯定,觉得有问题。 我于是套她的话:“万一翻身呢?” 卢湘说:“这世上没有那么多万一。”说完就想走。 我见卢湘这么傲慢,就对着她刚扭起来的滚圆屁股来一句:“我们打赌。” 卢湘停下脚步,回头朝我讥笑道:“你跟我打赌。你拿什么跟我打赌,还是算了吧。我要不是看在我们是同学的情义上,我才懒得你。” 我被卢湘激起冲动的魔鬼。 我已经顾不了隐瞒身份了。 我已经被冲动的魔鬼控制了理智。 我冷笑一声,说:“我输了赔你三万,你输了…… 第16章 诡异非凡 我冷笑一声,说:“我输了赔你三万,你输了陪我一个晚上。” 我向太上老君发誓,我真的不是这种下流人。 “呼!” 卢湘凌厉的巴掌朝我甩过来。 我避开卢湘带着香水扑面而来的巴掌,笑道:“输不起拉倒。” “好。我就跟你赌。”卢湘冲我毫不客气地说,“你给我准备好三万,要是赖账我会让你死得很惨。”说完朝我轻蔑地瞪一眼,扭着屁股回去了。 我凝视着卢湘那扭得很得意的屁股后,顿时感觉有一些不妙。 这卢湘哪来的自信一定会赢我? 难道这里面还有我未知的阴谋? 我赶紧跟上卢湘一起进去。 今晚卢湘也成了我一个巨大的疑问号? 卢湘回到周总跟前时,周总又输了上万元。 他很需要赢钱的法子一样,一脸猴急地悄声问卢湘:“他跟你说什么?” “他是骗子。”卢湘说。 周总于是回头瞪我一眼大骂一句,“臭小子,你等着。” 大家都在下注,这次没有人会在意周总骂我这种小角色,只有那个漂亮富婆朝我诡笑。 我发现罗兴身后那个赌鬼还在。 我很担心我的“阴术”没有作用。 罗兴此时抽着雪茄喝着红牛,等大家下完注后就问黑仔:“你跟不跟?” 黑仔抬头看我。 我本来想摇头的,但是突然一只肥大的猴子手按住我的点了头。 坏了! 罗兴才喝下“阴术”的饮料。 我觉得不可能马上就有效果! 我急忙回头。 猴子精“嗖”的一声飞回神龛。 猴子精醒了! 他在朝我俏皮地做鬼脸。 我急忙想去制止黑仔跟注,但是晚了。 黑仔以为我的点头是给他肯定的答案,他于是对罗兴说:“跟。这一回我们玩大一点,我梭了。” 我要死了! 这里的水太深了! 这猴子精居然也害我了! 我很想找个后门逃掉。 我不知道这猴子精为什么要害我? 难道罗兴除了请鬼术,还事先请这猴子精在这里做保镖?! 我还没有想清这些问题时,只听见黑仔把钱梭了后问刘分头:“你跟不跟?” 刘分头把底牌丢到桌上,说:“这一把我不跟了。” 罗兴咀嚼着槟榔笑呵呵地对黑仔说:“黑哥我就知道你会跟的,哈哈。”他说完双手捂着牌在那里摸啊摸的。 这是他的惯用伎俩。 他用这摸啊摸的时间,等赌鬼帮他换他想要的牌。 但是就在我把心提到嗓子眼的当儿,我发现无论罗兴怎么默念请鬼咒语,他身后的赌鬼都一动不动。 随后那个赌鬼打一个呵欠,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罗兴的表情很兴奋地尖叫,“好牌,开!” “砰!” 罗兴把牌摊在桌上,差点跌下椅子,罗兴急忙抬头看一眼漂亮的富婆说:“不可能——” 那个漂亮的富婆朝我诡笑,没有理罗兴。 我急忙凑过去看罗兴的牌。我大吃一惊,罗兴的牌居然只有牛四,全盘皆输。 我的天啦! 没想到我配的“阴术”有这么神奇! 我止不住朝神龛看一眼。 猴子精居然不见了。 这赌博房里的鬼都瞬间消失,跟人产生幻觉后突然醒来一样瞬间消失。 这一切的变化对我来说,就像狂风暴雨的海面又瞬间恢复平静。 我回过神来看罗兴,他的表情已经拧成一个大大的苦字。 罗兴把桌前几打百元大钞丢给黑仔,然后把一些百元散钞扔给那些向他伸手的散家。 黑仔跟刘分头接下来乘胜追击,把把玩大的。 几个回合下来,罗兴已经输掉三十多万。 他的眼睛赌红了。 我知道罗兴今晚不赌到天亮,黑仔他们不会放他走。 罗兴一边嚼着槟榔一边高声说:“他妈的我休息一下,你们找人坐庄。” 刘分头大口大口地把香烟吸到烟屁股上,随手把烟屁股丢到地上,紧接着“咔”的一声把一坨口水吐到地上。 刘分头吐完口水,便从桌中间拿起扑克牌在桌上砰砰的顿了顿,大声说:“他妈的,我就不信邪,我来坐庄。”说完朝我坏坏地笑了笑。 我不想看下去,径直走出赌博房。 “等一下,我上个厕所去。”刘分头见我又走,他急忙把牌放下找个上厕所的借口追出来把我拉到一边。 刘分头急切地问我:“你在搞什么?你不在场他又会搞鬼的,我们今晚全靠你了。这样吧我等一下去跟黑仔商量再给你加五千块,一万五怎么样?” 我说:“你再加五千是三万五。” “有这么多吗?” “你要是耍赖,我马上让你们输钱。” “别,别,真仔,咱们是兄弟。” “你想说什么?” “哥的意思,哥怎么会亏你呢,是吧。” “你说得比唱的好听。我不信你。” “喂,臭小子,瞧你这臭德性。好了,哥不跟你耍嘴皮子。你看,现在你都赚到两万五了。” “是三万五。” “好,好,三万五就三万五。你看你这出场费也挺高的。你就听哥的再玩一会儿,要不哥先支钱给你玩,你反正知道谁输谁赢,这钱不赚白不赚。” 我那时候还总天真地以为罗兴发现不了我的问题,因此我不是不想赚罗兴的钱,只是我不敢参赌。 不然我担心参赌赢钱,会让罗兴怀疑我。 罗兴一旦对我产生怀疑,我搞迷信的师傅身份很容易被罗兴打听到。 我避而不赌,主要原因是不想让罗兴对我起疑心。 其实我当时太天真了,压根就没有脑子往深处想问题,更没有发现那个富婆的诡笑含义。 我说:“你们都赢他那么多了,何必赶尽杀绝呢。” 刘分头说:“真仔,你听我说,这赌场上是无父子的,也就是说谁上赌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以前一共赢了我们好几百万。今晚我们放他点血太小儿科了,就算赌到天亮,他也输不了多少。” 我见刘分头执迷不悟,于是骗刘分头我今晚为了破解罗兴的‘请鬼术’已经法术用尽。 他们最好见好就收,否则罗兴再翻身,我也没有办法收拾罗兴。 我本以为这话可以糊弄刘分头,但是刘分头缠住我不放。 我就发脾气,“你逼我也没用,你不信我的话把我架在里面我也帮不了你们。” 刘分头拉下脸瞪我一眼,一脸凶煞气。 我就知道刘分头不是什么好鸟,不过我还没沦落到怕他的地步。 我怒道:“你不要瞪我,你有本事自己去收拾他,我反正只有这点道行了。” 刘分头就说:“哥问你,你走后他还能作怪不?” “应该不会了,如果他翻身你们就赶紧收场,否则你们斗不过他的。”我也不能确定罗兴没有更高的“请鬼术”。 今晚的“光明酒店”诡异非凡。 我的直觉在警告我不要再涉险。 这里的水深到让我恐惧! 神秘的女孩! 恐怖的红头巾女恶鬼! 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猴子精! 还有那个神秘富婆的悚人诡笑! …… 刘分头不肯罢休,说:“你能不能帮我们抓住他‘请鬼术’的把柄,万一不行我和黑仔等一下抓住这个把柄弄死他。” 我见刘分头说弄死一个人时就像说弄死一只蚂蚁一样,蛮不在乎,这德性让我很反感。 我不会把真相告诉刘分头,否则刘分头因为这个弄死罗兴,实在太残忍了。 我很疲惫地搓一把脸,说:“不能,你们不装监控器,是抓不到他的把柄。” 刘分头说:“那你告诉我,你不在我们该怎么破除他的迷信?” 我想了想,罗兴也不是…… 第17章 赌徒家事 我想了想,罗兴也不是好鸟。 他用“请鬼术”出老千是会遭报应的。 我最后没辙只好把破解之法告诉刘分头。 因为我打算帮刘分头他们这一回,以后不再跟他们为伍。 如果我不告诉他们破解之法,没准他们会一直缠住我不放。 我那时候很天真地认为今晚我只要收手了,他们想怎么跟罗兴斗法都跟我没关系。 刘分头在我告诉他破解之法后,嘿嘿乐道:“这个好办,我们酒店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这玩意。” 后来刘分头逢赌皆用这招暗算对手,结果搞的有些赌棍中镖而不知道是喝了刘分头搞的“阴术”饮料。 我摆脱刘分头的纠缠后,回到218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心里像被人乱敲的鼓一样没有办法安静睡下去。 我在床上穿着短裤翻来翻去后,定定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小灯,脑子子在作痛,仿佛有人在拧螺丝一样越拧越紧。 我实在没有办法睡下去,心烦意乱地坐起来坐在床上搓了搓脸,看时间还只有十一点半,感觉肚子也有一点饿了。 我一个滚身,从床上滚下床,穿上衣和鞋子便走出“光明酒店”来到大街上。 这是一座早睡的县城,茶山这两年一直在努力争创脱县建市,城市各项基础工程都搞得热火朝天。 深夜里的茶山县城已经退去灯火妖艳的外衣,只留下一片阑珊的灯光默守着城市的夏夜。 此时的街上行人稀少。 一条条街道沉寂在夜色的宁静中,只有车站门前那条街上还有一些做夜宵的摊点。 这些夜宵摊点有一些会摆到凌晨六点钟,他们主要做一些从长途客车上下来的乘客生意。 那些从遥远的城市回来的游子下车后很需要一个吃东西的去处,这里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夏夜是夜猫子活跃的夜,三五成群的成年男男女女邀约到这里吃着夜宵,他们畅谈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或者埋怨工作中的烦恼。 只有小青年们才有单纯的嬉闹,他们也三五成群,男男女女邀约一桌,嗓门扯破天地谈笑风声。 我从“光明酒店”门前顺着大道走到车站门前的那条街上,放眼望去整条街挨着汽车站门口的街两边一字排开,大大小小有十多家夜宵摊点,大都是做粉类的小摊点,炒米粉、汤米粉、炒河粉、汤河粉,外带搞点蛋炒饭或炒点田螺什么的,大一点的夜宵摊点上还会有一些啤酒可供食客选择,毫无特色,客人也是那么的稀少。 我知道来得太晚了,夜猫子的生活高潮已过,我想随便应付一下肚子,这里的食物都不卫生,但是我也不能讲究那么多,除非饿着肚过一宿。 一个摊主老远就朝我热情地招呼道:“帅哥,吃什么?” 我正想回答他,但是远远看见小静正在一个小食摊前坐着。 小静远远望着我,神情仍旧是木讷的。 她的神情跟她的年纪是那样的不协调,就像老天爷的恶作剧。 小静身旁一个老女人正坐在小塑料凳上靠着她打着盹,她们旁边一张小桌上有几个小青年在吃夜宵。 想必那张小桌上吃东西的几个小青年是她们的食客,一个小青年扭头叫小静给他们再拿两串水煮鱼丸。 小静急忙扶正老女人,起身从架在三轮车上的大锅里抓了两串水煮鱼丸放到佐料盘里沾了沾辣椒汁之类的佐料,然后送到那个小青年的盘内。 那伙小青年里有男有女,都十六七岁的光景,想必是当地的高中生趁着暑假没人管出来疯狂。 他们满嘴的脏话很典型的现代小痞子风格,有两个小青年还理了前卫的发型。 这又让我觉得他们不像是学生,倒像是离家出走的小痞子。 靠着小姑娘坐着的小青年搂着小姑娘,嬉皮笑脸地甩了甩额头上垂下的一撮黄毛。 他说:“他妈的今晚又他妈的没钱上网打游戏了,明天我一定要向我老子催钱,他再不给我银行卡上打钱我真的要饿死了。” 小姑娘撇了撇嘴,说:“你老子在广州做主管赚那么多钱,你每次找他要钱他只给你打那点钱,你老子真小气。” 一个吃着海带丝的小青年笑着说:“明仔,你爸肯定在广州跟野女人养了私生崽,不然你每一次向他要钱他怎么只给你一千块呢。你们说我帮明仔分析得对不对。嘿嘿……” 其他小青年男男女女的都一致起哄:“对。” 明仔说:“滚,滚,你们他妈的少在我面前放屁。我这回一定要我老子给我打五千。” 小姑娘说:“你吹吧,上次你不是说你老子会给你打三千吗,结果他还不是只给你打了一千,你老子肯定在广州有私生崽要养。哈哈……” 明仔掐一下小姑娘,骂道:“放你娘个屁。” 小姑娘尖叫道:“死明仔你要死啊,都被你掐青了。” 明仔说:“滚。”他说完吃一口水煮的豆腐皮突然冲着小静叫道:“喂,这豆腐皮上是什么东西啊?” 小静身边的老女人醒过来,急忙蹒跚着步子走过去看了看,小心翼翼地说:“这不是脏东西,这是烧坏的辣椒皮。” 小静也上前小心翼翼地解释:“我们家的辣椒都是自己晒的,有时候遇到落雨天放在煤火上焙坏了点,这种黑皮就是焙坏的辣椒皮,不是脏东西。” 那些小青年可能不是有意捣乱,他们听了小静和那个老女人的解释后,有一个小青年就说:“算了,算了,这种鸡巴烂摊上能有什么卫生东西吃,快点吃完早点回去睡觉。” 有一个小青年说:“我吃完还要去网吧玩一下,三哥说过今晚跟我一起合作闯关。” 明仔拍一下那个小青年的头,没好气地说:“你他妈的小气鬼,有钱总是一个人玩从不照顾兄弟们。” 那个小青年说:“什么啊,我上次从家里偷的两千块钱不是跟你们一块玩了嘛。” 另一个小青年说:“你他妈的还好意思说,你上次那两千块钱就请我们三个搞了一回鸡婆、吃了几次快餐。” 那个小青年说:“两千块钱能花几下嘛。” 明仔说:“你他妈的不要讲了,我们知道你。” 另一个小青年说:“你他妈的上次请我们去搞那些三十多岁的老鸡婆能花几个钱,你他妈的就是一个败类。” 那个小青年可能是他们当中的弱势,他被其他小青年说得不敢吭声,只低着头吃东西。 我好奇地走过去。 小静从小塑料凳上站起来,不吭声地望着我。 她一双没有笑容的眼睛里,流露出尴尬和窘迫的神色。 老女人也站起来,用像松树皮一样的手指扫了一下满头的白发,然后一张布满皱纹的黝黑老脸朝我笑着说:“老板,你吃什么?” 我走到她们的三轮车前。 这是一个简单到再也不能简单的小食摊:一个三轮车上放了一个煤炉,煤炉上架着一口铝锅,铝锅里被铁丝网隔开,每个铁丝的网兜里放着不同的熟食,一律用竹签串起一串串的,有豆腐类、有鱼丸、有海带丝、有猪肺、有莲藕片之类的食物。 我本来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但是为了照顾小静的生意,便杂七杂八地拿了一盘子。 我端着满盘子的熟食沾上佐料后,走到另一张小桌前。 小静家的摊位就两张小桌,另一张小桌被小青年们占用。 我独自坐到小凳上吃起来,味道不太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