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道录》 卷一 少年行 第一章 怪客 绵延不断的山脉,一块石碑竖在草丛里,不远处一座高耸入天的山顶隐没在乌压压的黑云里,回旋飘荡,山底方圆四处长着各种草木,骨骸和断折的刀枪剑戟四处散乱丢弃,鬼哭之声在空气里缭绕回荡,这里是魔域界口。 一个附近镇上的郎中跋涉许久,才来到这里,他今天要采摘许多的“仙灵草”,回去救人,他叫姜华。 来了很多次,但心里还是很害怕,他伸出老迈而颤巍巍的手拨开杂草,露出那块石碑,那是让人见之震惊的地狱之门,上面书着“魔域”。 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年,他一身黑色道袍,头发长及腰间,他一身的魅力尽集于此,肩上背着一柄剑,他本来看着远处,然后不小心发现了姜华…… ————驻扎地 很远的地方,浓雾中隐约可见楼房阁子,虽然是简单搭建的房子,但是因为规模颇为大,也就形成了一道风景,特别是其中高高竖起的一座古塔,隐隐传来鬼哭之声,那里是蜀山弟子为了守住魔域驻扎在那里的营地,近乎有几千人之多,假如魔域出事,足以抵挡和对抗妖兽,只是,那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这几天,不少人发现凌雨之不见了,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天,一个男子来到营地外,惹得所有人纷纷前来观看,江师兄带着一群人打开大门走了出去,男子蒙着一张脸,江师兄是这里的大师兄,叫江寒衣。 他询问道:“兄台,你有什么事?这里十分危险,你还是快快离去!” 男子咳嗽了一下,有些怯弱之态,似乎有什么病恙,一手捂着嘴,说道:“我……”他一身素衣裹体,显得书生气十足,这份书生气之外又给人一种高不可攀,仿佛他是个纵横天下的无敌高手,他身材甚高,一个蜀山弟子上前问道:“男子汉大丈夫,干嘛蒙着脸说话。” 男子淡淡一笑,只道:“我和你们是邻居,我就住在这不远处!”说着,他指了指…… “什么意思?”大家一起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些愤怒。 “我叫什么并不重要,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的。”一个轻衫男子说:“我此行,是来让你们退出魔域,滚回蜀山!以后我是这里的主人,你们可以吃斋念经,修你们的道去了。”轻衫男子说完之后,定定的看着众人,看见他们由一片肃静慢慢变得哗然,说:“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们滚?”“怎么这样说话?我是女的就撕了你的嘴。”“兄弟们,打死他!”然后群起而攻之。 轻衫男子掌中蓄力一掌推出,一股强劲的力量出去了,它将所有人震倒。掌力伤及到每一个人,他们一个个抚着胸口爬起来,觉得不可思议。 男子挺立在所有人面前,发出狞笑声,张开双掌,像是还有无穷的力量。 有一个弟子不小心发现他衣衫未系紧,却又不敢笑出声,“呵呵”了两声,惹得轻衫客很是尴尬。 “呼………”一阵大风吹过。 江寒衣爬起来,壮着胆子上前,说:兄台,有话好说,你的衣襟散开了。” 这里的一幕幕都被瞭望台上的弟子看到了,另外一批人出来接应,迅速到了门口,“江师兄,有麻烦吗?”说话的弟子脸上有一个浅浅的疤,但掩饰不了他俊逸冷酷的面容,他看了一眼轻衫客,眼神冷静而含感情,与轻衫客的狠辣相比,真的是一冷一热,截然不同。 几番接应,更多的弟子出了驻扎营,他们扶起受伤的弟子。 一片蓝色的人群中,他们把轻衫客围在骇心,轻衫客却无所畏惧的模样,“朋友敢不敢把脸露出来,让我们认识认识?你打伤我们这么多人,今天,没有一个天大的说法,是走不了了。”一个颇显成熟的师兄说,他看向轻衫客,最后,抽出长剑,远远对准他。作为一名师兄,事事面前他都要起到一个表率的作用。 轻衫客沉声说:“是你们先动的手,怎么来问我?呵呵!”他转过头去,无所畏惧的样子,然而,系衣襟的时候,这名师兄看出,他好像很赶时间。 那名笑他的弟子这时又不禁发出一声笑,轻衫客却当没有听见,自顾自的望着远处,手中很快系好了,依然那副翩翩然的姿态。他的身材很高,带着种邪恶的翩然,令人畏惧,他看向江寒衣,大家就知道他要开口了,他说:“老兄,听说你在这里作主,我刚才说的话,你好好考虑,我就不奉陪了,怎么样?哈哈哈哈哈。”他衣袖一拂,准备离去的样子。 “难道这里这么多人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吗?可笑!我们一人一口唾沫也把你淹死,哼!”一名年纪不大的弟子不忿的说,他一身蓝衫,白皙而清秀的面庞,很是俊俏,加上他无意间放纵的眼神,倒是很另女孩子倾心啊! 他叫凌雨之,说完之后,江寒衣阻止他说:“唉,凌师弟,有些话不一定要说出来,放在心里就行了,想必是聪明人都知道,以后不要忘了。”他就站在凌雨之咫尺之外,两人相距不远,说的话都可以清楚地听见,只是他更多的是在对来者说。 “谁说我怕你们人多,不要说区区这里,就连你们蜀山老窝我也敢去,刚才我的本事你们没看到吗?给你们三天时间离开这里,否则……”轻衫客呵呵冷笑着说,他极度阳刚的身体外穿着打扮柔到了极点,他的衣衫在无风自动,他的头发柔到了极点,他就像一个妖魔,准备发号施令………“否则,我必荡平此地。”说完,只听见四周一片寂静, 人圈外有一种掌力袭击过的声音。成熟师兄说:“凌师弟说得不无道理,兄台也可以试试看,所有人给我上!”吼声令下,所有人都一齐攻上,给轻衫客一个措手不及,风声鹤唳,他们一个个道袍翻飞,大概神仙就是如此吧!他们摆起了阵势,剑光齐刷刷而来,犹如漫天剑雨,且凌厉势不可挡。 这种强攻之势,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挡,而且蜀山弟子,个个钟灵毓秀,就像一棵老树上的猴群,从小素养有佳,没有闹不过别人的道理…… (本章完) 卷一 少年行 第二章 比斗 “蜀山仙域,北方魔域!” “什么?他竟喊口号?莫非他跟魔域有什么联系?” “那咱们就危险了,得小心!但凡魔域的人,恐怕,只有神界的人能对付。” 尽管每个人都这么认为…… 但是吧,不一定每一个人都会退缩。 “兄台,你跟魔域有什么关系,如不嫌弃,可至寒舍小坐?”成熟师兄董志光叫所有人停下来。 “说话不怕闪了舌头,方才还要对我动手,现在叫我去小坐,你们的酸茶我才不喝,免得拉肚子。”轻衫客又说:“我叫柳-江-客,是这魔域的新主人,来自飘然岛,仙门的弟子。” “原来如此,你是仙门的弟子,我听说,虚灵祖师只有壁溪一个弟子,你是骗我们,还是在我们面前承认自己不如你师弟?” 仙们,是由虚灵祖师创立,门下只有壁溪一个徒弟,但柳江客确实做过他的弟子,而且是在壁溪之前,但是柳江客为人太过狠辣无情,虚灵祖师拒不承认收过这个徒弟,与他断绝了师徒关系。 而壁溪做了他的小徒弟,虚灵祖师也决定,再不收徒。 壁溪也不误师恩,升入神界。 这样一来,柳江客就更是逊色三分。 所有人笑了起来。 ************* “你们笑什么?就不怕我说出你们的丑事么?”他低头摸着衣袖,眉间有一个暗红色的标记,显是入了仙界,乃是一个邪仙,他故意使标记一闪,让所有人看见,正是他刚刚成仙的征兆,想要炫耀一下。 “笑就笑了,我们能有什么丑事?还怕你来说?就算你成仙也比不过你师弟,这是不变的事实,哼!” “唉,师弟,别乱说话,且听听柳兄弟怎么说,难道,是我疏于管教,让你们在外面为非作歹我也不知道?柳兄弟请说!把你所听见的看见的都说出来,不要客气!”江寒衣拱手说,再看一下他身后的那群师兄弟,早已是面色煞白,沮丧的垂下头来,显然确实做了什么坏事,“先恭喜柳兄,请。” “我就算成仙,也是邪仙,上天真是不公平啊!你们的事我早就忘了,请什么请?”柳江客不屑的说,然后他的标记一点点隐去,仿佛是他法力的隐藏,他不屑的一笑,藐视众人,说:“我该走了,你们看着办,不要考验本仙的耐心。”他耐心二字说的极温柔,“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说完,人就不见了。 不少人感到失落,当他离去后,江寒衣喊道:“所有人散了吧,去自己的岗位。淼师弟,去把他画下来,贴在公告拦上。”说完,他咳嗽了两声,被不远处的凌雨之等弟子注意到,在纷乱的人群里,江寒衣独自进了驻扎营,一边走一边咳。 凌雨之特地存了个心,来到厨房看视,一个弟子正在帮他斟药,凌雨之斟酌良久,问:“怎么了,哪不舒服。” 江寒衣端着药碗,没事人一般,笑说:“偶感风寒,特意给自己抓了一副方子,已好了不少,不必担心。”然后他将药一饮而尽,略微皱了皱眉,放下了碗,他穿着一身蓝色道袍,三十左右的样子,颇为稳重可靠。 凌雨之不禁莞尔一笑,却被他发觉,问:“笑什么。”他问的很严肃,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凌雨之急忙回应:”我这笑跟平时有区别吗?怎么不是王师姐照顾你,你们是不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江寒衣低下了头,没有说什么。 江寒衣和王恭谨从来就不是一对合适的夫妻,一个木纳有甚,一个机敏善谋,只是王在嫁给江之后,慢慢变得收敛,而以沉着为重。 凌雨之见他没说话,就转身笑着离去。 江寒衣于是心情沉重的坐了下来,看着他离开。 在百年大劫之后,终是凌境云当上了蜀山的掌门人,现在,俞世权,尤以枭等人把持着蜀山的重权,没有人可以靠近。他们为所欲为,横行无忌也没有人可以约束他们。如果不是蜀山特殊的存在,也许在那之后,就会进入前所未有的龙争虎斗的岁月。更是基于出家人云淡风轻,不念功名的初衷,使得这场争斗也无法进行。 凌雨之站在后院的走廊上,望着那棵参天大树,他突然感觉自己无家可归,蜀山的那种乌烟瘴气令他无法忍受,俞世权等人真是成功的把他们赶出了蜀山。 他一笑,脸上再也没有以前年少轻狂的样子,但是也沧桑不下来,他总觉得世界少了些什么,现在只有跟江寒衣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感觉一丝安逸,可是就连王恭谨都变了! 江寒衣完全没有发觉他这些,要是有的话,他就不会那样问。在蜀山更换掌门这件事情上,其实打击最大的就是他…… 现在魔域已经平定,所有人只剩下忙碌,忙的焦头烂额,不可开交…… ************ 没有想到柳江客当晚又会来,江寒衣带领一群人,看着他在月下吹着胡笳,忧伤极了,不禁陷入沉思。江寒衣听不懂乐曲,很是不解,不解曲,更不解人。柳江客一身薄衫立于月下,胡笳越吹越忧伤,他也沉浸于其中,薄衫和头发在风中摇曳,妖异极了。 “是《殇歌》吗?”安心砚问,“这种人明明是妖孽!”他很不高兴地转身离去,留下不少弟子,有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去。凌雨之只觉莫名其妙,微皱了皱眉,曾经是三百弟子的赵玉庭就在他身旁,拍了拍凌雨之肩膀,说:“别理会这些。”凌雨之猛然惊醒,回头看了一下他,然后示意一笑。 “他真要我们离开魔域,虽然夕暗已除,但是我们怎么可能离开?真是乱弹琴!”安心砚的弟弟安书砚说。“不过他吹得挺好听的,像不像一个女子的哭泣?”他摇了摇头,淡淡笑着。听着周围纷乱的议论,留下的人越来越少,他们基于年纪小,阅历不够多。 尧子卿的不知去向给凌雨之打击很大,他很希望还有再见的一天,他的未来也给了凌雨之很多猜想。看见他寂寥的样子,一个人偷偷一笑,然后隐在黑暗里。 第二天,江寒衣在后院,刨木制凳,他丈量着木距,小心翼翼,凌雨之从走廊远处走来,恰好王恭谨也来了,二人面对面顿了一顿,王恭谨举步说:“凌师弟,好巧啊!瞧瞧,你那江师兄就喜欢摆弄这些无聊的东西,真是没用。难怪他累死累活,掌门之位还是被人抢走了,哼哼。”凌雨之看了一眼江寒衣,知道他们又要明争暗斗了,以前他会笑,现在他不会了,幸福离所有人都很远!他不动声色,来到江寒衣身边,拿起刨好的木条,百无聊赖的看着。王恭谨很不解,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这时,江寒衣才说:“现在魔域没事,你也别荒废了武功,我和你师姐整天都担心你们,不要因为境云师弟当上了掌门而气馁,将来蜀山还是有需要你们的时候。呆在自己房间安分守己,别老是去别人那里瞎逛。”凌雨之本待点头,王恭谨先抢说:“你除了说这些大道理还会什么,凌师弟可比你争气多了,哪里需要你来说?”江寒衣放下手里的木条,拿着一把铁锯,笑了笑,说:“夫人,我作为他们的师兄,时常提醒他们也没什么不对,怕就怕他们不听管教,所以,你也不要一股劲的只会说教我一个人,他们也要你不吝惜的赐教一番。”凌雨之一笑,王恭谨也不禁莞尔,说:“你倒是学聪明了,会说话了,可是,你别叫我夫人,我可不是。” (本章完) 卷一 少年行 第三章 针毒 “什么?师妹竟说这样的话,把江师兄的面子放哪了?”董志光边走边说,进而来到三人身边。他身后跟着五六名弟子,其中安氏两兄弟都在,众人面带笑意的来至身前,簇拥着江寒衣。尽管来了这么多人,江寒衣还是安心的做自己的事。王恭谨赞许的点了点头,其实江寒衣在他心里一直都没有那么逊色,只是这次掌门之位的争夺,真的令她失望啊!他们在议论柳江客的事,王恭谨勉强的一笑,离开了众人。 她一路来到瞭望台,听着凄哀的杀声、哀痛声,无情的魔域战场飘来一股焦烟的味道,王恭谨不禁捂了捂鼻。界口有什么东西在弥漫! 天雷滚滚,下起了大雨,混沌的雨声淹没了一切。 “没什么,要真那么危险,这里早就寸草不生了。而且一切都过去了,夕暗死了!死在了‘焚仙火山’,以后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王恭谨心里说,脸上却有一股忧虑,这忧虑像一丝细线般在她眉间一闪而过,令她为之震惊。 一贯她以为脆弱的魔域突然给她一种王霸之极的感觉,像是有一只无情的猛兽冲进了她的心里。它是那么庞大,兽性冲天,为恶一方。王恭谨所惊非小,她按住了胸口,娇喘不已。 就在此时,有人喊道:“柳江客又来了!” 所有人冒雨集合,门外,一个衣衫飘飘的男子撑着一把梅花图案的油纸伞,穿着一身苍白无色的衣衫,显得阳刚气十足。他的十指白皙清秀,很是文雅好看,仿似他深不可测的武功底子,他的手好看得令人惊叹。 魅惑,魅惑! 雨下的很大。 集合完毕,双方再次对峙,这一次可没那么简单。 “柳江客,我们绝不退出此地,除非你从我们身上踏过去!”董志光扬声吼叫道,王恭谨撑着伞,想要看清楚来敌。柳江客迎着风,如诗如画般伫立在雨里,那雨真是大,下得哗啦啦的,四处如川流。每一个人都没了足,却依然蛮牛般打了起来。一缕头发飞扬起来遮住了视线,柳江客间不容发,五指若兰,弹出无数根针一般的东西,那针挥洒飞射向所有人,有人躲开了,有人射中了。 但看那去势,却是倒了大片的人,柳江客丢开手,油伞飞转着飞开,雨水犹如喷头一样的形状,极其炫目。柳江客不禁冷笑说:“咱们是邻居,好邻居是不会赶人走的,你们若是愿意和我做朋友,那就留下吧!我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要离开几天。”他一飞,已经抓在了一棵参天古树树干上,缥缈虚无的远处,烟雾中隐隐只见一个白点附在树上,再一飞,已不见了人影。 所有人看的真真切切,想此人厉害不甚,去得却快! 江寒衣命中针的人自己拔出来,经过仔细研究,针上含有一种剧毒,不能致人死地,却会把人变成活死人。头发指甲照长,只是人却死了。 他们握针的方式也是使其悬浮在掌中,不敢用手指碰到分毫,凌雨之和王恭谨各放着一枚在掌中。看着大家呻吟不断,危难时刻。 王恭谨急切吩咐道:“这毒太厉害,很快入了心脏,你们快服丹解毒,然后,运功把毒逼出来。没有中针的,照顾好师兄弟。凌师弟,你快带些人去采些‘仙灵草’回来,‘仙灵草’用法多,可服,可敷,可泡澡,需得把毒解尽,不然稍有残余的毒在身体里,日后都会发作,尽量多采些。” “这个柳江客倒是厉害,一下就打倒我们这么多人,可恨!”安书砚按着胸口咬牙切齿地说,他的嘴已经发紫了。安心砚也捂着胸口,可他的情况好一些,一大批人盘坐着,口中“哎呦”不断,面色晦暗。 “别说那么多了,我们去采些怪草回来。”凌雨之说,这里中毒的有不少是追随他的三百弟子,他话中大有嘲笑的意味。其话中的“怪草”更是惹得大家忍俊不禁,安心砚越来越不支撑,说:“臭小子,小心我飞起来揍你一顿,呃!” “哈哈!”凌雨之笑。 “好没正经,什么怪草,你江师兄还老爱把它当茶喝呢!”王恭谨不高兴的说。 “你小子要是有个伤风感冒,仙灵果也可以当果子吃,去吧,别耽误大家的时间。”周全不高兴的说,因为凌雨之平时喜欢吃仙灵果,这番话说得他无可辩驳,倒是惹得大家呵呵笑起来。 “这么说,他是天天伤风感冒啊,呵呵。”董志光笑着说,不过,他也受伤了。凌雨之摇了摇头,说:“哪有,那我去了。很快回来。”很快来到大门口,他叹了口气,遥望着远方界口。密密麻麻的仙灵草随风浮动,遍布在界口各处,就像是点缀了一方世界。 “握紧你们的剑,柳江客随时会出现!别到时候弄的手忙脚乱。”凌雨之说完有些担心。 然后他们一行十人一起蜿蜒前进,没多久来到了石碑处,“魔域”。 所有人开始掖草,就像夏季农民掖禾苗一样,迅速而快捷,仙灵草以侵蚀之势很快被掖走,送到营中煎煮。几十个药罐一起上火,加以掌火摧之,秒秒钟就煮好一碗药,几十碗送往病处。 那药渣也是一筐一筐的往外抬,堆在一旁,像座山一样。 大家忙得一团糟! 此时,就在驻扎营后的竹林深处,一个弟子正和柳江客在谈话,柳江客掐着对方的脖子,指甲嵌进了他的肉里,弟子冷冷一笑,说:“我这么为你卖命,你还要杀我吗?”柳江客阴森森的看着他,眼中似信非信,仿佛也觉得自己做了什么理亏的事。 弟子见他得以安抚,继续道:“《诛魔策》就在蜀山,可是你敢去吗?”他笑了,笑的苍老憔悴,令人觉得同情,可是俨然还有恨意。 柳江客放下手,看着指甲里的一点血肉,分析说:“你的意思是,蜀山是三界要地,不可轻易惊动,不然就会牵一动百?不可收拾?” “是!”弟子点头称是,摸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流的血不多,心想:“好疼!”看了一眼柳江客,他也正看着自己。 他说:“没事吧?你倒是挺会为我考虑,我会记在心里的,你放心,等拿到《诛魔策》,我不会亏待你。这里有一颗丹药,你中了我的芙蓉针,很快就要发作了!”说着,丢给他一个小瓷**。 弟子名唤赵咏,是和凌雨之一个辈份的弟子,年纪却大得很,已经四十多了,而凌雨之却才二十出头,可谓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二人不久之后各自离开,赵咏回了驻扎营,他走到药渣堆旁边,不禁心惊胆颤,慌忙服下了柳江客给的丹药,颤颤巍巍地进了屋子,看到其他人都病的不轻,中毒很深。他服下丹药后,感觉一股浓烈而极冲的味道蔓延开来。 柳江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中了我的毒了,不过是慢性的,要的是你替我办事。哈哈哈。” “可恶!”赵咏俯下身轻声骂道,两毒相循,他有些支撑不住。王恭谨以为他‘芙蓉针’的毒发作了,忙来照顾他。又是服解毒丹,又是喝草汤,很快将病情控制住了。赵咏躺在榻上,窗外阴云密布遮住了月光,十分晦暗的屋内,加上地面的潮湿,令人难以入睡。 赵咏躺在床铺上,双目炯炯的望着窗外的天空,和他一样的,还有那些所有中了毒的弟子。这一天,驻扎营所受的侵扰,一一传到了蜀山掌门,凌境云的耳中。他十分意外,所有人以为,柳江客要找的应该是貌似强大的掌门。 (本章完) 卷一 少年行 第四章 说猎兽 “是吗?没了他,蜀山还像什么样子?就像师傅……”他哀伤的低下头,一个人靠在黑夜的柱子上自言自语。 他飘逸的发丝和俊逸的面庞覆盖在黑夜里看不清,他失落的倾靠在柱子上,身材正好,有些高挑,一身道袍很是合身。 “哎……师傅……您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小凌子还没来得及报答你呢!”他伤透了心,眼神呆滞,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又说:“师傅,今天魔域又来了敌人,而且很厉害的样子,只是现在,我们天人永隔,你再也不能教导我们了,也不能指挥我们。” 他满含热泪,又说:“你教导过我们的事,我都会记得,而且会努力去做,希望你在天之灵可以得以安慰。”地板上一团团旋风刮着,落叶不用扫都自己卷在一起,分作几团,他的衣摆和头发飘扬在风里,显得几分寂寥! 很久以后,他看见天际的乌云笼罩,一片黑压压的,始得散开,不禁豁然开朗起来,他仿佛看到了希望,轻叹一声,怔怔地望着天空。他周围有许多的雾气,把他笼罩在其中,人清晰了,物却是朦朦胧胧的,只知很是幽静美好。 他想起了墨蝉,想起了尤情儿,还有尧子卿,他转过头来,深深地看向黑夜里的魔域,良久,他有些担心,只能把头转回来,垂着头,看着地上打消时间,暗暗祈祷。 恐惧像无形的手,冰冷的伸向他。 百年大劫之后,大家各自有了去处,尧子卿却不知踪影。 这事,后来凌雨之和三百弟子‘猎兽’队在离魔域很远的一个村庄里,看见了他,尧子卿正和一个三岁的孩子一起玩耍,他一身农人打扮,脚上沾着新泥,显然是刚从田里回来。 就在他感觉到凌雨之的时候,一个衣着朴素的美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子卿,你怎么在这儿?”不少弟子同时喊道,并且立刻低头掩泪。 尧子卿愕然,知道早晚要面对,妇人尴尬地笑了笑,温柔地说:“子卿,怎么了,还不请你的朋友进来。我去备茶。” 尧子卿阻止她,抬起头来,凌雨之说:“……” “别这样,我自己做的选择,我不会后悔,你们不必替我难过。”尧子卿一副失落的神色,就像一无所有,毫无希望的人。 这夜,尧、凌二人坐在草亭里喝酒,尧子卿自己喝个不停,不管对面的人,看来他过的很平淡,只是焦虑了一些,毕竟,没有了根的人,是不会幸福的。 翌日,他们一家人都跟着‘猎兽’回了驻扎地。 ‘猎兽’是追随凌雨之的保卫蜀山的后备团,一共三百多人。他们不离不弃,相互扶持,是不可攻破的力量。特别是在蜀山百年大劫中起到了壁垒般的作用,平日更是蜀山的中坚力量。 ************ 赵咏躺在床上不敢出门,他已经病的不成样子,饭菜每日都有人送过来,他只说害了麻风怕传染人。正准备躺下的时候,柳江客的声音传来:“解药在你对面桌上的花瓶下,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一抬头,果然有个花瓶,心想:“他居然来过了!可恶至极!可怕至极!”这时有人来敲门,报说是江寒衣前来探望,服下解药后,他缓了缓感觉好了些,眼睛里也有了些光,面色红润起来。 “怎么了,听说你害了麻风,是真的吗?我听大家都在说,所以特地前来看看。”江寒衣站在门口,后面跟着两个弟子,都在用惊讶的目光打量赵咏,江寒衣又说:“你到底有没有事?不要半天不吭声。” “我好了,早没事了,你看我。”赵咏咧着嘴笑说。 “哦,那就好,虽然好了,但还是要记得多修养,否则,容易复发。”江寒衣说:“以后多出来走走,不要让人以为你失踪了,若没事,我走了。”然后,他三人拂袖而去,留下赵咏一人。 夜晚,在一股浓浓的花香中,赵咏独坐石头亭里,旁边是烂漫的茉莉花,团团簇簇,月光下很美,很惹眼,脚底头顶都是茉莉花,白如雪,盛如锦。风一吹,就像美丽的少女展开花裙翩翩起舞,还有蝴蝶相伴。 就在他考虑怎么摆脱柳江客的时候,江寒衣和尧子卿、凌雨之几人从这里路过,江寒衣不禁觉得奇怪,停了下来,与他相视一笑,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烦?” 赵咏摇了摇头,说:“能有什么麻烦,近来偶感风寒而已,不必担心。” 江寒衣于是着了一个心,尧子卿尴尬解围,说:“既如此,赵师兄应当好好休息,我们有事,先走了。”几人匆匆地走了,不禁商量起来:“他有些不对劲啊,别人的毒都好了,就他没好!”江寒衣遣散其他人,留下凌雨之和尧子卿。 “我会叫人跟着他。天不早了,都回自己房间睡觉去。”江寒衣立在那里,背对着他们,有些令人担忧的样子,尧、凌二人于是推搡着走了。 江寒衣回头看了一眼石头亭,若有所思,心想:“他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看来非同小可。”他下了决心,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想着,赵咏畏畏缩缩的样子就不断在眼前晃,令他觉得可疑。 一路回到住处,江寒衣推开门,烛光下看见妻子坐在那里卸妆,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有些不喜欢的样子。 一向如此,没什么可奇怪的,也不新鲜。 只有对于江寒衣来说每一回都是新鲜的,她的每一个幽怨的眼神,和怨怪他的每一句话,都令他觉得,他的妻子就该是这样。 “回来了?怎么不应一句,是没听见,还是故意气我?你本来就让我够气的,还故意?是不是……”王恭谨嘴叼舌奸的说,看见江寒衣走了过来,样子很是温柔,面带笑容,王恭谨低头觉的奇怪。 “夫人卸妆也是这样好看,江某真是前世修来的!” “呵呵,可不是吗?你的脑子还不清不楚呢。” “夫人,说笑了,脑子不清楚,偌大的营地怎么管理的下来,更何况,还要防止外敌,我也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夫人不必一再口出刁难之词。” 王恭谨哑口无言,自认有所不是,问道:“你今天怎么了?不就说了你两句?” (本章完) 卷一 少年行 第五章 话刑天 月下,魔域界口的那块石碑倾斜在草里,书着魔爪一般的两个字“魔域”。站在这里望远点,就可以看见一座黑石山,直插云天,仿佛有魔鬼的咆哮声传来,犀利辽远而尖锐,仿佛可以刺破耳膜。 一只巨大的骷髅怪从地里伸出手,一点点爬了出来,“啊!猎兽!我回来报仇。”它立在一块岩石上,声音隆隆而恐怖,透着死亡的气息。它沿着熟悉的道路,一直向驻扎地快步跑去,鬼魅的步伐令人毛骨悚然,加上它的宽肩巨影,在这黑夜,想是谁也要吓得五脏俱裂。 在界口远眺,一个黑影在驻扎营附近跳了过去,不知所踪。 这怪兽名叫刑天,只是它却腐作一具空壳。 驻扎营一阵大乱,恐惧蔓延,好像鬼兽类也十分寂静,魔域界口寂寂的,感觉很是恐怖。 凌雨之刚从三林镇喝完酒回来,他手里拿着一**酒,瞭望台上的弟子向他打招呼,门打开了,凌雨之走进去,直接上了瞭望台。 远处很多弟子喧哗和吵嚷,有些不安宁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凌雨之仰头喝了一口酒冷冷的问,眼光极尖锐的看着远处发生了什么,但他凭直觉可以获得一些讯息似的。所以旁边的师兄没有多做解释,只说:“镇上的那个戏子来找你了!嘻!” “我看见了。”凌雨之从黑暗的瞭望台下看见一个白衣男子缓缓地走过,走了上来,凌雨之急忙说:“我去问问怎么回事,你们守着。” “怎么又是我们守……那,下次喝酒的机会给我们,你别去。”大家说。 “好……”凌雨之说着急忙去了,楼板上发出一阵慌乱的声音,楼下的白衣男子有心注意了一下,他没有抬头,直接听见凌雨之唤他,道:“梅笛公子!” 梅笛抬起头,拱手说:“哦,凌师弟,你回来了,我可等了好久。” 凌雨之伸手拉他,笑说:“嗯,这营中出什么事了?怎么教你赶上了?哼哼。” 梅笛说:“我只看见一个钢铁巨人跑过,其他没见,可惜!你原是去喝酒了,一身酒味。” 凌雨之一边听着他说话,一边靠在了柱子上,样子悠闲带着几分审视,手里的酒又仰头倒了起来,发出“溜、溜、溜”的声音,他的衣着朴素,发饰更是潇洒,很亲和,很简单。 与梅笛不同,凌雨之更像一个少年侠客,简称少侠。 梅笛去解了一趟手回来,发现他正在自顾自的喝着,似乎有些醉意,然后转过头来斜眼看着梅笛,说:“你去哪了,也要让我等你吗?” 梅笛一笑,靠在他对面的柱子上,二人悠闲自在处倒有几分可审。 梅笛长袖白衣,一派迂腐气,样貌却是十分俊美,另凌雨之想起了临西和他的徒弟,梅笛略带愁容的说:“酒能壮胆亦能伤身,你可要节制。”凌雨之似乎没听见,听着风声,冷酒下肚,其他并不理会。 他忽想起梅笛唱的一出戏,他很喜欢里面的一句“兰花指捻红尘似水,三尺红台,万事入歌吹”于是看了他一眼,梅笛会意一笑,没有说什么。凌雨之捻兰花指唱道:“兰花指捻红尘似水,三尺红台,万事入歌吹……唱的好,难怪镇上的人那么捧你。” 梅笛拱手说:“过奖,人外有人,我也只不过是一个东郭先生。” 凌雨之从没听过一个人这样说自己,不禁一笑,说:“跟着你一起唱戏的丫头却实也唱得好,人也长得俊……” “谁在说我?凌雨之吗?”一个女子的声音这时候传来,凌雨之一转身,就看见口中的那个“丫头”来到了眼前,她忍不住笑说:“小心我撕你的嘴。嘿!”她很喜欢凌雨之,只是觉得自己的主人梅笛地位比不上他,就有点自卑。 而且,她是个四处和人暧昧的风尘女子,配不上凌雨之不说,凌雨之甚至觉得她是梅笛的妻子。 梅笛不是一般的戏子,他会武功和法力,但却不像名门正派的角色。但他却没有像柳江客那样的邪和了不起的样子。 他十足就是一个戏子,而且很卖力的那种。 梅笛笑说:“没说几句话,你就要走了,呵。” 凌雨之说:“是啊,这么讨厌的女子也有,真是,呵呵,‘好无聊’。”他学了一句女子平时的口气,接着就要走。 女子名叫师师,一袭绿色衣衫,长身玉立,鹅蛋脸,很有别样的韵味。 她听见凌雨之学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于是二男子丢开了她,她一个人在旁边笑。等她笑完,二人已经走了。 凌雨之夸过她的名字好听,只是人有些不靠谱。 师师为此耿耿于怀,瞭望台上传来一股粥味,可能是守夜的人在吃东西,凌雨之和梅笛走到了那里,回头看见师师跟了上来,不禁相视一笑。 师师骂骂咧咧,埋怨凌雨之爱欺负她。 “你没看见这里都是男的,男的都喜欢欺负女的,特别是你这样的美貌女子。”大家说。 “我美吗?听说你们蜀山很多女弟子都很美的,我不算什么。”师师笑着说。 “你又没去过蜀山,怎么知道?她们没你漂亮。” “真……的吗?” 她一派天真的样子令人心动,又好笑。 每当别人嘲笑她,她都不知该怎么办,别人或许分得清她的这种情绪,是因为过于诚实。 她一个人偷偷的走了,回到房间门口的时候,远远望见瞭望台上的几个弟子还在议论她的样子,身后梅笛走来拍了她一下,她反应过来。 她二人进了房间,梅笛问她是否喜欢凌雨之和蜀山弟子,她说没有,梅笛对她管教颇严,也是为她好。 他们的关系也很不一般…… 凌雨之在瞭望台上看向那个房间,只是冷笑而已,并不放在心上。 只道:“宽以待人。” 酒醒三分,差不多也就天亮了,所有人都去查看那个巨大的魔爪印。 梅笛和师师也在,看着狼藉一片的营地,大家心里不是滋味。 “是刑天!他活过来了。来找我们报仇!”赵玉庭半跪在地上,闻到的是一股浓浓的臭味从脚印上传来。 (本章完) 卷一 少年行 第六章 生死劫 三个女子站在很远的地方。 为首的女子叫李心梵,身后的两个女子是她的丫鬟,千手菩提和药上祖师。她们来自一个神秘的门派,叫菩提院,李心梵是院长的女儿。 她一身白裙,如烟如雾,覆盖着双脚,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她的发饰也很美,简单束缚,散于身后,她的武功法力很高,颇不寻常。 她看着驻扎营的人群,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千手指了指远处,说:“小姐,这些就是蜀山弟子,想必你的生死劫就在他们之中的某一人身上。”药上徐徐的笑,优雅大方的说:“一定要除了他,否则你的道行就要毁于一旦了。” 三个人美若天仙,人间极品,实在大非凡人。 她们一样的衣着打扮,只有李心梵稍有不同,迎着风,飘飘然,四周都是仙气,人也更有仙气。 “那么多劫数都过去了,小小一个生死劫会过不去?你们别管……我想看看这个人长什么样,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她说得满严肃,千手和药上都无语凝噎。 千手伸出雪白的玉手替她理了一下鬓边的青丝,笑说:“你说怎样就怎样,只是该怎么做,你要自己计算好,知道吗?别让你父亲担心你。”她的粉色红唇就像桃花的颜色一样诱惑人,容颜似瑾,明眸似水。 药上立在一旁微笑…… “他这里出了什么事?”李心梵很好奇,说:“咱们隐身过去看看吧?” 于是三人结伴隐身来到驻扎营内。对于魔域,李心梵自然知晓颇多…… 她观察着营内的情况,感觉一团糟。 她身材窈窕,举止端正,很快发现蜀山弟子个个充满阳刚气,她初次而来,有些心跳加快,心道:“这般没用,以后怎么成大事?” 千手说:“看来,这些事在这里是很平常的。” 药上说:“是啊,毕竟这里离魔域这么近。” 驻扎营一片混乱,不像平时那样的安静有秩序,李心梵突然发现一个男子,他一身淡蓝色道袍,很是英俊,他就是赵玉庭,猎兽的其中之一。其实他真的不算太伟大,可李心梵就是看中了他,偷偷地笑了一下。 赵玉庭独自忙碌着,这里的风沙有点大,他感觉干渴,来到一处棚内喝茶,凌雨之也走了过来,他一脸愁容。 远处传来一声冲天震吼,打破原有的死寂。 刑天还在附近,它会遁地,只是过于庞大的身躯也是很难掩藏,江寒衣带领其他弟子赶到时,它已经被所有人包围起来了…… 李心梵远远看着,觉得这个赵玉庭还不错,只是这个刑天的事,她可不想管。只是赞叹:“好厉害,这样的怪物你们也敢上,也能拿下?”因为觉得太恐怖,所以三人匆匆离去。 弟子们一边包围着刑天,却看见天上飞过九天仙女…… “这里是魔域,怎么会有仙女?什么鬼?” 刑天开始不安,它认识赵玉庭,就是他和凌雨之对它刺下那致命的一剑,他犀利而深邃的目光投向赵玉庭,加上面部肌肤腐烂的厉害,一股恶臭弥漫在空气里。刑天抓起沙里的一棵树,一个翻身直接向赵玉庭丢下,打中了他。 枯树扬起漫天沙尘,令人迷失晕眩,刑天再回头看向天际,一伸手抓住了李心梵,接着横扫蜀山弟子,一时多人受伤。 它的一翻身甚至另腐肉飞起,细碎的肉屑四处飞洒,恶气弥漫,恐怖非常。 李心梵被紧紧抓在刑天手中,急忙施展法力自救,一时万道剑影循环出击,几乎刺瞎刑天的眼睛,松开了手,巨大的身躯一个踉跄,它差点摔倒。 李心梵脚尖点地,落下地来。 刑天哪里肯放过她,狂沙卷起枯树直向她砸来,李心梵只有飞步向前跑,就差一点就砸到,因为她原地的脚印已经被枯树占据。 直到夕阳西下刑天也没有被捉住,倒把李心梵累了半死,它看见夕阳,就起了离去之心,它和沙一起消失了,去势磅礴骇人。李心梵收起手中剑光,法剑消失。她如兰的气质愈显,来到蜀山弟子面前,赵玉庭半瘫在地上,千手和药上双双走来关心。 赵玉庭迷糊中看见李心梵,仿佛看到了梦中仙子,接着就昏过去了,只是记得有一双玉手牵着他的手,暖暖的,细腻柔软,柔到了他的心里,于是就算是在最后一刻,他也着意看了那女子一眼,能够唤得他刻意一眼,李心梵眼中不禁闪现一丝喜悦。 凌雨之看见这一幕,有些萌萌的,拉起赵玉庭就走,说:“多谢姑娘,你自己保重。”李心梵笑着对他点头。 李心梵看着他们走远,回到驻扎营,心中若有所思。 “这个少年若不是你的生死劫,或许可以做我们菩提院的女婿了,呵呵!”千手说。 “但愿不是他,而且我想也不会是他……”李心梵担忧的说。 “你知道是谁?梵儿,别担心,情况不会糟糕到你想的地步。”千手安慰说。 “是啊,生死劫非同小可,可是你是菩提院的人,更是院长的女儿,没有什么会过不去的,一切自会吉人天相。”药上说。 “那我们继续找生死劫的主人?”千手说。 “不用了,我知道是谁。”李心梵沮丧地说,在它二人的急切追问下,她说:“就是那个少年背走的男子……因为他手心也有一团火焰纹,跟我一样。” “是吗?”二人齐声问道。 就在她们说话的时候,灰蒙蒙的天色里,看见几个男子前后不一的走来,看样子都十分英俊,不知是什么门派的? “哎呀,这里怎么一股恶臭,好难闻。” “有你的袜子臭吗?切!唔,好臭!” “我说吧?” “你俩少唧唧歪歪。师傅派我们来看望凌道长,你们今天却在镇上闹翻了天,回去怎么向师傅交差?” “那是因为,你没看见那几个穿金戴银的婶婶直盯着我看,还要我跟她们走吗?” “对啊,所以不吊起她们来,惩罚一下,我们的面子真是没地方放!” “可我总觉得……算了。” “什么算了,师尘,有话就直说好了,不要藏着掖着。” (本章完) 卷一 少年行 第七章 捕刑天 恐惧难以散去,刑天不知去向…… 李心梵看着来人走近,听他们说什么梵音阁,就知道了大概。 两路人插肩而过,眼光碰在一起都是十分惊讶,李心梵心道:“不愧是壁溪的徒弟,果然个个天资不凡。”原来所来之人是壁溪的弟子,师尘、古羽、沧青、央辰四人,古羽看见李心梵,心赞她好美! 猎兽趁夜四处搜寻,三百人分几队出发,往各个方向而去。 所有人都藐视凌雨之,说他打不过刑天,凌雨之并不泄气,反而更加充满斗志。其实他心里郁结了一股子戾气,更知道这是激将法。但没有人会愿意吃这一套…… 凌境云的掌门令传到了这里,叫凌雨之不要冲动,否则严惩不怠。 猎兽一队在一个深山的溪水边饮水,半空中出现了一个道士的身影,正是蜀山新任掌门凌境云,待他用传影功传音道:“凌师弟,久违了,今天我坐上掌门的位置,实属不易,你们这次捉捕刑天,需得……不顾一切,就算铺上性命也得保全一方安宁,是不是?” 所有人无语凝噎看着他,感觉到一股压迫感,握紧了拳头。 凌雨之怔怔地看着他的身影,想不到他嚣张到这种程度,他也没有说话,等待下一步行动。 等凌境云长篇大幅的说完,显影消失的时候,有人朝他扔了一块石头,用以泄愤。哪知这块石头又飞回来,扔进了树里,导致一棵树拦腰截断。 所有人吓了一跳,心道:“毕竟他是靠实力当上掌门的……” “我知道你们都不服我,可是一切不是命定吗?哼!” 最终他消失了。 “他想叫我们去送死啊!” …………………………… 这个森林寂静无声,没有一丝人气,此刻正是晌午,十分炎热。脚下的溪水落了很多枫叶,但很清澈,显出斑驳的色彩,蜿蜿蜒蜒的淌过。 “西边有刑天的踪影!” 一团黑影在树影间掠过,来到众人附近,刑天现身,压倒许多树木。发出吱吱呀呀,劈劈啪啪的声响。 他们围攻打斗,在这森林里有些促狭。 狭路相逢,蜀山弟子在竭力配合下,终于有些胜象,他们像猴群,努力争取着自己的目标。 尖锐锋利的骷髅手赫然抓起一根巨大的树干,挥舞起来。 道道疾风几乎席卷了森林,弟子们一个个或是扑倒或是仰翻,有的甚至四脚朝天,这般狼狈不堪,都觉的辱没了门风,一个个爬起来,重新振作精神,有人怒吼道:“给老子拿下它。” 刑天注意看向他,神色怪异可怕…… 这名弟子从地上爬起来,拾起剑,和剑一起向刑天扑去,他却被震开数步,撞在树上,昏死过去。 凌雨之这才发觉它真的厉害,看着地上一道道伤痕,他和刑天远远对视着,风,呼啸吹过。 在这对视中,刑天是平静的。 “凌雨之!你把我害成这样,今天你就自我了断吧!否则他们都要死!” “别威胁我,我可不怕,以前我就不怕。” “可是你把我害成这样,总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你说。” “你过来,我说与你听。” “不要过去,免受伤害。” “没事。”凌雨之说完走了过去。 于是,刑天附身在他耳边说了。 “你做的到吗?” “……” “哈哈哈哈……我走了!” “你有病,要我们冒那么多危险,还不如与你拼个一死?” 这里共有几十人,都听的一头雾水,但聪明的还是猜到,刑天有可能是叫大家一起努力帮他集魂魄,用以复原身体。若真是如此,世间的神兽多却是多,难却也很难。 “这件事还是向掌门汇报为佳,不要自做主张。”有人提议道。 回到驻扎营,他们决定答应刑天的要求,集齐八方神兽的元神替他恢复,他们坐在一起,江寒衣手里拿着一根草,在地上画着圈,述说情势,他已经忙碌了一天,说:“这对我们不划算,你们自己看着办!” 丢下手中草就转身走了,王恭谨看着他们说:“你们师兄的脾气应该知道,他是个老实人,不像你们,机敏过人伶俐过人,唉,你们若是好男儿,就别怕死,此事事关人多,却又另当别论,这么说,你们明白吧?” “明白,师姐。” “嗯嗯,不愧是猎兽。”说完之后她也走了。 一下子,大家哄散,凌雨之站起身来,四处寻找,来到一处棚下,壁溪的弟子师尘几人坐在那里。 “道长好。”师尘、古羽、沧青、央辰四人说道。 “怎么只有你们四个来了?古羽,你又变漂亮了!” 因为壁溪的十个徒弟,就数古羽最爱美,而且他也确实很美,所以凌雨之一见他就开夸,不然他会难过半天吧? “因为我最近用了人间一种叫做桃花丸的美容秘方,所以会这样荣光焕发。” “……”凌雨之无语凝噎。 “别理他,道长,此番前来,别无他事,只是因为师傅想念前辈,望有机会去一趟飘然岛一叙。”沧青说。 “原来是这样,我会去的,只不过现在驻扎营变成这样,我要等打理好再去。”凌雨之说。 “好!那我们先走了。告辞。” “嗯!” 凌雨之与四人作别,想起那三个女子,放眼四顾也没有看见,于是走了,只是觉得可疑,愁眉不展,心想:“那个女子好像对赵师弟有意思,呵呵。” 正想着,梅笛和师师走了上来,凌雨之立刻收起笑容。 “什么事?我还有事,你们别烦我。”凌雨之躲之不迭,欲邀梅笛去喝酒,对师师则是侧目而视。 “嘿,凌雨之,你嚣张跋扈,真是讨厌。” “我不说你讨厌就不错了,你反而说我,讨厌?”凌雨之望着她,慢慢的走近,把她顶在柱子上,说:“我可没有闲工夫理你!哈哈哈!”师师本来面红耳赤,现在被弄的尴尬不堪,看着梅笛,她本就是个木纳之人,不懂得表达心中的爱意,只会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 卷一 少年行 第八章 神秘人 “猎兽”同意刑天的条件,替他收集其他神兽的元神,像嬴鱼、凤凰、九尾狐、独角兽……等都属神兽,此次,他们的目标将是那些专门害人的神兽。 他们集合了,看着狼藉的驻扎营,心里不是滋味,这样也合了柳江客的心愿,只是他们会在这里重建。他们希望,在他们回来的时候,这里恢复原样。 江寒衣和妻子送别了“猎兽”,心中充满酸涩,怎么蜀山会成现在这样子?轮到和人谈判来保全性命。 他们的第一站已经确定好了,就是 凌境云再次显影传音道:“各位,又见面了,听说你们和刑天做了一笔交易,你们替他齐集魂元,他放过你们?这样的事也不事先通知我?哪里把我放在眼里?”他的虎目狰睁的望着凌雨之,像要吃了他一样,猎兽真是两面逢霜! 凌雨之压制着心中的怒气,说:“我不答应,这三百人的性命怎么办?你来挡刑天吗?” 凌境云怒喝道:“放肆,竟敢公然和我顶嘴,这还是以前吗?你们若真是性命受到威胁,我岂有不管不顾的道理?小小一个刑天岂敢和整个仙界做对?他又岂是我们的对手?只是现在你们既然这样了,先依计行事,最后铲除刑天。刑天非铲除不可。” “别以为你当了掌门,就可以为所欲为。”一个平时不怎么做声的师弟说道。 “我怎么不可以为所欲为,有本事,你把我这位置抢去再说!” “混账!” 董志光阴森森和他说道:“还不跟掌门道歉?”哪知他执拗着就是不说,把凌境云气的不是滋味。 “你们第一站即是旋龟,我就先提醒你们,杻阳之山,怪水出焉,而东流注于宪翼之水,其中多玄龟,其状如龟而鸟首虺尾,十分厉害可怖,你们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此后,更多凶险,都要自己克服。” 所有人应声回答,凌境云才消失不见。 李心梵站在一棵梅树下,此时早已不是深冬季节,梅花已然凋谢,可是枯萎瑟缩在梅树枝上的花瓣还是很美,她捻下一瓣,放于掌中玩赏,起了惆怅之情。她一身白衣,别样的风姿。 千手和药上站在不远处笑看。 这里是菩提院的后院,三女子去了一趟魔域驻扎营,找到了李心梵的‘生死劫’,就立刻赶了回来。不久,一个神采奕奕的中年男子大步走来,正是李霸天,菩提院的院长。 “千手,药上,找到生死劫的人了吗?” “爹,找到了,女儿该怎么办?” “杀了他!” “可是女儿下不去手,女儿……” “你喜欢上他了,嗯,不出我所料,这是你前世积下的冤孽,今生今世必然饱受其苦,不死不灭,直至心力枯竭。可是女儿,天下男子皆负心,不值得,你可……” 千手和药上笑了,问道:“别说得那么可怕荒唐,爱一个本就是件好事。也说明咱们梵儿长大了。” 所有人都笑了,气氛异常欢畅,且其乐融融。 李心梵跳了一支舞,舞姿如仙,窈窕动人。在这清风徐来的夜晚,很是令人赏心悦目,对于他们来说,找到“生死劫”之人,就是这样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丫鬟们端来酒菜,以助舞兴。 千年作茧,原来,李心梵前世是一个修炼的道姑,与赵玉庭有过一面之缘,就此决心弃道,哪知这赵玉庭本就是个钢铁一般的汉子,从不对她动情,终究惹来此劫。 今生,二人双双落尘,一碗黄汤下肚,注定逃不过。 “女儿,看你愁眉不展,是否担心那个弟子?”李霸天走到爱女身边。 李心梵一身白衣,冰姿玉质,锁着双眉说:“哪有?我是担心杀不了他,怎么可能恋上他呢?想他蜀山弟子个个冷血无情,不理不睬的……” “那就好,为父还多少有些担心。”说着,笑看着李心梵,说:“自来咱们菩提院都以邪派闻之江湖,爹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这样天资聪颖,若不继承爹的遗志,叫爹九泉下怎么安宁?” 她或者真的对赵又庭心怀爱意,但提及菩提院,却是她更关心在意的,颇有一些雄心之兆…… 菩提院建在鲜有人烟的悬崖绝壁附近,地势复杂,周围都是深山老林。 深夜,峭壁上一间屋子里还亮着灯,李心梵参禅打坐,想起了李霸天的话,脸上露出笑意,毕竟,继承菩提院才更重要,这样才配得上她的绝世之质,不论外貌还是资质,她都自觉出众,别人可以负自己,但自己不可以。 迎面来的风带着一股咸咸的味道,窗外就是万丈深渊,海水拍打着海岸,声音呼啸而隆隆,远处更似乎有哗哗的雨声,果然,李心梵推开窗没多久,天上就落下大雨。到了白天,这里的风景会很明媚,很美丽。 这时,后院已经没有那么热闹,李心梵重又来到这里。有人吹起了胡笳,就仿佛在安慰李心梵,带着一丝戏狎。 看来不是好人,李心梵差点深陷其中,回过神来问:“谁?可恶,什么人,竟敢调戏我?吹出这般狎气的曲子?”丫鬟们吓得一轰而散,可那胡笳还在吹,而且更加肆虐无忌,李心梵亮出仙剑,欲以一拼。 只是那声音缈缈,好是好听,却哪里知道方向从何而来。 这笳声倒是没把其他人引过来,另李心梵很奇怪,只有捂着耳朵坐下来,问:“你出不出来?” “姑娘,我一路跟着你,没想到你是大家小姐,柳某真是三生有幸!”一个声音在空中回荡。 “柳某是谁?请出来吧?” “我若不出来,就这么跟你一辈子呢?偷看你睡觉,偷看你洗澡……刚才我就偷看了你洗澡,冰肌玉骨,真是人间一大乐事!” “你居然敢……”李心梵气的说不出话来,恨不得宰了说话的人。 “是啊,我偷看的,不是赵玉庭那小子。” “你这个也知道?你是谁?” (本章完) 卷一 少年行 第九章 昔日仙门 空荡无人的院子里,此时只有李心梵还有那个未露面的神秘人,“什么?你偷看我洗澡?”李心梵颤声问道,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感觉被欺负了,默默流下泪来,说:“你为什么要偷看我洗澡,贞洁不在,不如死了算了呢!”说着,真的用掌来劈自己。 “哦,好啊好啊,劈死自己算了,让我看看,世间真的有如此贞洁的女子吗?被人看了一眼就要找死自杀的!”神秘男子狠狠说道。 “你居然不上当?是看出破绽,还是阁下真的一点怜香惜玉的情思都没有呢?呵呵!”李心梵笑了笑,妩媚生姿,带着女子少有的杀气。 “怜香惜玉我自然是有的,只是动不动就往狐狸嘴上吻,可是件危险的事情。要是我刚才上当现身,你会拿我怎么样呢?” “自然是把你大卸八块,从山顶上扔到海里喂鱼!” “这么厉害,我可怕死了,想不到,你可以爱上赵玉庭那个小白脸,心地却是如此歹毒,我一定要治一治你。我要让你知道是姓赵的小子好,还是我柳江客好?”原来,来者是柳江客,他一直都在监视驻扎营,发觉了李心梵三人的到来,于是一直跟着她,来到了菩提院。 “你确定你要这么干?”李心梵断然决然的问道。 “当然,这个还要考虑?”柳江客幽幽的说着,他是一个慢性子,下手又狠的人,只要他决定杀你,一定绝不容情,下手快、狠、准,干净利落。 他现身而出,来到李心梵面前,他的样子另李心梵为之一顿,让她憎恶至极的一张面孔,但他的强势令人简直胆寒,他掐住自己的脖子,狠狠说:“我警告你,以后你是我的女人,不准惦记赵玉庭,你那什么生死劫自然就会过去,我也会用心护着你。” 李心梵几乎要被他掐晕过去,狠狠瞪着他说不出话。 他一放手,李心梵奋力一挣,手中多了一玉箫,绣步一退,说:“如果你确定要这么干,我堂堂菩提院院长的女儿可不是吃素的,今日必让你命丧于此,看招!”她白袍一挥,疾风即到,柳江客护住面门,轻巧躲过一劫,他杀机立现,本待出手,森然一笑。 不想李心梵又一箫打在他腰上,柳江客面带笑容,岿然不动,李心梵大惊失色,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命了?” 柳江客习惯性的动了动五指,说:“凭你的花拳绣腿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自己再去好好练几年吧!我不跟你玩,免得贻笑四方,毁了我的名声。” 李心梵收住招式说:“有这么严重吗?”她双眉微锁,带着些许童真的疑惑。 柳江客一笑,有些忍俊不禁,说:“问的轻巧……我是魔域的新主人,你说严重不严重?” “什么?”李心梵有些难以置信,支吾起来。 “岂有骗你的道理,我是监视蜀山弟子发觉你这的,真是没想到,你人也漂亮,还是大家小姐!”柳江客夸道,继而又说:“要是……你……” 当他夸自己的时候,李心梵就很冷静,因为凭女人的直觉,一个男人这样夸自己是不会没有目的的。 “难道你不想和魔域联姻,壮大你的家族?”柳江客不徐不慢的问,语气令人觉得敏感起了一身疙瘩。 “当然不想,我们菩提院可不想通过邪恶手段来壮大自己的力量。”李心梵斩钉截铁地说。 “真的吗?你不是很想成为你爹的继承人?这点牺牲都不愿意吗?”柳江客戏弄的说,面带笑意。 “放肆!”她毕竟是个女人,在爱情与事业面前,由于天生的慈善,她选择了爱情,也选择了沧桑,李心梵说:“你快走吧,我还要休息呢。” “是,我的女王,明天我再来,哈哈哈哈……”他翩然离去,这里很快变得冷清而寂静,天际空旷而辽远,没有一丝云彩和月光,只有黑暗,远处是海涛声,这里离一个地方很近…… 其实,柳江客不是因为李心梵太弱而不出手,而是因为他一出手就被对方看出了破绽,或许说是出处更合适。 这里是西海,归曲必清管,在这一片海域就有一个巨大的修真门派,原来的仙门,如今的梵音阁。李心梵循着涛声,来到岸边,独自一人伫立,看着辽远的海,她心想:“明明是仙门的招式,却说我打不过,真是岂有此理,呵呵。” 她正开心的时候,发觉一艘船,不大不小的一只船,靠近了梵音阁的岸边,十来个少年,背剑的少年,穿着一样,走下船来。李心梵眉头一皱,欲看清来人,心道:“一个个木头木脑,这里站了一个人都不知道。”于是,她御空飞行,来到他们不远处,原来是蜀山弟子。 李心梵有些纳闷,蜀山弟子来这干什么?于是她偷偷跟踪在后。 所来者,乃是蜀山新任大师兄左平之,带领着十来个师弟前来,自从凌境云当上蜀山掌门之后,他就很受重用,行事犹如豺狼一般四处捕掠,十分卖命,仿佛一切事物都是他在起头。 因为梵音阁是大门派,夜以继日随时都有其他门派的人来拜访,也有一些游侠散仙来此借宿,所以他们的大门很少关闭。左平之走上去,拱手道:“深夜造访,还请见谅,我等有要事拜见你们掌门。”他说的很轻,因为两个仙童有些犯困的样子,怕惊扰他们。 一行人穿廊过阁来到一处,却是客房,不是掌门后院,左平之很意外,却阴沉着脸,因为黑暗,所以大家也不介意这种不愉快的氛围,仙童说:“掌门在休息,你们就明天见他吧!这里是客房,你们自便。” 他提着灯笼去后,他们各自就寝。 李心梵看得一头雾水,直到一个弟子走进了左平之的房间,看来是要商议什么事,这名弟子走进房间,坐了下来,说了一些令人担忧的话。 “猎兽若是铲除了,那我们以后可就一路通畅,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争夺你的位置。掌门也只会器重你一个。”这名弟子阴笑着说。 李心梵听到这里,不禁一笑,却不知自己还有 (本章完) 卷一 少年行 第十章 后院 清晨的梵音阁就像一片净地,不掺杂一丝凡尘的污浊,李心梵昨夜睡得很沉,找了间客房就直接睡了,直到隔壁有了声响。 左平之起床了,原来李心梵就睡在他的隔壁,方便偷听跟踪。可是一夜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生,令人有些失望。左平之带领众人,下了楼梯,远远去了。李心梵看见梵音阁的景色,薄雾缭绕,袅袅荡荡,颇有神仙家的气息。 各处生长着各样的花树,空气中一股淡淡的的香味。 奇怪的是,这里是男客房,虽说也有女客房,但是梵音阁是很少接待女客的。不少借宿的修士都渐渐起床了。 壁溪,梵音阁的掌门,和他一起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琴少风,一个是铭石,三人都是神界颇有地位的人,此刻聚会在这里,似是有重要的事情。只是这里最特殊的就是壁溪和铭石,他们都犯过错误,被神主惩罚,但现在都已经是过去事。 比如,壁溪偷练禁法,铭石杀了人间的四霸,一个被关琅琊洞,一个流放蛮荒。 只有琴少风,一身清白,他即将去守卫魔域,成为那里的唯一一个守护神。 “你马上要去魔域守卫?是神主的命令吗?神主怎么会有这样的命令,那里不是有蜀山弟子守御?”铭石带着一系列疑问问道。 “自然是神主的命令。”琴少风温言道。 铭石与壁溪也就不多问,壁溪言道:“蜀山自从玄机过世,新任掌门即位,就深令神主操心与担忧,如今派你去加护,一点也不令我意外。你,可有什么要问的,我对那里有些了解!多少可以帮到你。” “壁溪,你虽偷练禁法被关琅琊洞,却最终替代袭宁,坐上了神相的位置,很多人都难以理解神主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我却明白!”琴少风违拗的说。 “我也明白,又或许明白的不只你和我呢?”壁溪坦然接受。 他们看了一眼铭石,看来他也明白。 壁溪和琴少风正要说话,一个黑色锦衣的中年男子来到这里,他颇高的身材,一身王者风范,他的身后十来个白衣女子现身,个个清纯脱俗,男子说道:“你们明白了什么,说出来听听。” 壁溪三人心里一跳,从容下跪,叩见神主。 神主说:“我刚从蜀山回来,那个凌境云,不愧是万众所选,在我面前居然没有丝毫惧色,凡事畅所欲言,不遮不掩,不像玄机,什么事都要在所三思,仿佛我会吃了他。你们在议论我什么?说来听听。” 壁溪和琴少风听了这段话,互望一眼,心中寒彻,只觉难以置信,难道玄机的死跟他有关系?只是为什么呢?他太复杂,不会有人知道。 “议论神主是死罪,你们还不回答?”一个仙子长剑直刺而来,抖落些许风尘,白袖飘飘。 神主斜眼看着他们…… 壁溪拱手道:“壁溪别无他意,主上息怒。” 神主淡然一笑,轻甩袖说:“我身上的事多,这是你们知道的,我只是路过,来看一看你的梵音阁,规模宏大,拥据海上,独立静谧,而且香火也旺,也可安慰你的先师了……”他看着壁溪,眼神有些可怖。 壁溪听出话中之意,有些忿怒,难道他还想盘算仙门的账?我师有何过错? 神主淡然道:“壁溪,你的脾气我知道,一生最敬虚灵……” 他说到这里,壁溪已是一忍再忍,神主挺了挺胸膛,一笑说:“只是,你可知道他生前做了两样事,一件事情就是收你为徒,另一件,你猜猜看?是好是坏?”他看了一眼琴少风和铭石,命令道:“你们两个且先退下。” 于是他二人一同退出去了。 壁溪犟道:“自然是好。先师一生无错,永远是壁溪所敬之人。” 神主斜视着他,哼一声,只说:“这你就错了,除了你,他还收了一个徒弟,这个人虽没有得到他的全部真传,却还是练成一身邪术,成了一个邪仙!” “啊!竟有这样的事?”壁溪愁眉不展,依然倔强。 “他叫柳江客,曾去魔域闹过事,后来,刑天又复活,搅得蜀山弟子一团糟。你师兄自称是魔域的新主人,你务必将他除去,以绝后患。蜀山内乱你就不要管了。”神主娓娓道来。 ………………………………… 古卷记载,神主原是一块灵石,立于沧海之中,经过万年风吹日晒,积聚天地日月精华,终于变成一个至强之人,他一手创造了神,就像女娲造人一般。后来他才知道上古时期已经远去,自己是一个后来之神。 他自己就住在“幽都”,那里是一个充满勾心斗角的地方,因为强者不是他一个,因为地域的不同,来的人也不同。 他就像一个王公贵族一样栖居在那里,看着最高统治者奢靡醉烂! 那里才是真正的神界。 古卷名为《万神书》,是幽都里流传最广的神书,那里有豪门大族,众望所归;有人是少年游侠志勇,构成一个光辉璀璨的神之大陆。 凭借着《万神书》,低层级别的修练者可以了解别人。 风声响的人物,还可以接受大家望族的邀请,参加宴会。 这里有比蜀山弟子、凌雨之,更俊杰更优秀的人物。 ……………………………………… 在幽都最边缘的一个快要枯竭的湖边,黄草丛生,已是秋季,一个不问天下事的少年悠闲的躺在那里,他嘴里叼着一根草,闭着眼仿佛做着美梦一般,样子却是很美好安静。 他一身游侠装扮,身材颇高,两腿修长,衣着有些褴褛与不整,整个人充满蓬勃的朝气,他白皙的脸庞和凌雨之又些相像,只是比他更为随性豁达,地位也比凌雨之高,只要在这片地域的人,都是神。 他叫任星云,任他一路星光**,我自飘零自逍遥。 他刚刚参加完某个家族的宴会,是神界有名的人物,对于宴会,他还在回味当中。 (本章完) 卷一 少年行 第十一章 豪言 暮色苍茫,昆仑山脉一座山崖之上,隐隐传来琴音,不甚好听,却铿锵有力。传之有意,仿佛在诉说一个疲劳的旅人,一路所见,令他失望。琴音十足的道出了他的孤独、失意、寂寞与雄心,他合着琴音唱道: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 他的叹息很是悠长,仿佛喝醉了一般,唱的很是好听,因为一个男人的内心不是随时可以知道的。 这个弹琴的男子不是别人,乃是神主,他身后是一群白衣女子,担忧的看着他。 他失意的是在幽都所见。 他所唱的是太上老君的《道德经》。 一个失意的男人,一群美丽的女子,他们在这夜色下形成一种气势汹汹的感觉。 四野无人,想来他们会呆到很晚。 …………………………… 碧空万里,水天相接,海水远远如一线涌来,气势磅礴,拍打在礁石上,溅起高高的水花。而占据一岛的梵音阁,看起来风水不错,环绕在飘然岛四周的雾气,凝聚又散去,梵音阁大有剑指群雄的气势,足以令人出一身冷汗! 仿佛一个剑眉星目的白衣剑客,孤独不可一世,却又杀气凛然,令人寒彻心扉。他的白衣是那么干净,不带一些尘埃。 迎着海风和阳光,他要去哪?是杀戮的等待还是风和日丽的隐没? 左平之相貌颇为出众,不免有些孤傲清高,他汇聚一起来的弟子,等了好久,才等来壁溪的召唤。 来到后院,他远远作揖,面无表情的说道:“左平之见过掌门,一早搅扰,还请见谅,我等昨夜来访,有要事相商,还请掌门能腾出一些时间来,听听我等的苦衷。” 壁溪有些不悦,低头只说:“你来之汹汹,把什么人放在眼里?是谁叫你来的?” 左平之一众相顾而望,左平之说:“自然是掌门师兄,蜀山出了大事,有人造反,他们就是……” 壁溪轻摆手说道:“不必说了,蜀山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与我无关。” 左平之一笑,说:“您身在神界,又身为神相,怎可不管,难道你想包庇凌雨之?” 壁溪坦然自若,只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轻狂过头了,摇了摇头,带着笑意只说:“我另有任务,恕我不能两面兼顾,这样你满意了吧?” 左平之无言,他身后的弟子更凶,挺身而出说:“早知道你跟猎兽的关系不一般,若不是包庇,我们就要您一句话,凌师兄、凌师弟之间,您选谁?凌师兄乃是天人,凌雨之小才而已,若非师傅的面子,猎兽又拥戴他,这样的人根本就该忽略。” 壁溪皱眉问:“他们怎么了?” 左平之坦然言道:“他们顶撞掌门,非要和刑天交换条件,齐集其他神兽的元魄,救刑天以求刑天饶了凌雨之和他们,怪只怪这孽是他们自己造下的。” 壁溪又看了他一眼,低头说:“你别在我面前骄横,你又有什么资格。” 众人面色苍白,拱手说:“我等冲撞,这就告退。” 他们的谈话早被躲在角落里的李心梵听见,而梵音阁外的一处,柳江客也在那里,他不敢进梵音阁,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师弟的对手。 壁溪弹指一瞬,一股淡淡的烟飘过去,将李心梵定在那里,怒气暴增,说:“好大的胆子,敢偷听我说话,你是什么人?” 李心梵没有说话,眼睛骨碌碌的转,仿佛叹气一样的低下了头,样子自然是很美的。 壁溪立在很远的地方,恨恨地来到岛外,独自静立,仿佛涛声将他淹没了,他一脸茫然,仰望天空,很是忧愁烦恼。 不远处,柳江客站着那里,他细细的打量着自己的师弟,没有一点杀意。 他同情的看着壁溪,只想这么看着,不闻不问,不靠近。 最后一刻,他离去了。 壁溪看了他一眼,觉得恶心。 他们把李心梵关了起来,在柴房,这里黑暗密不通风,她从未受过这样的苦,不禁落下泪来,心想自己为什么这么笨,为什么要偷听他们说话,而且还是壁溪,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柴房里尽是木头的气味,也不是很难闻,只是有些阴森静谧了。 她环绕着四角看了看,冷不妨就打了个寒颤。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透进一束光来,门被打开,两个少年扯起她就走,李心梵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因为中了壁溪的法力,任他们拖着她来到岛外,解开了法术。壁溪、琴少风、铭石三人看着他,壁溪温言道:“现在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了吧?” “菩提院!”李心梵说完,脸色苍白。 壁溪笑道:“你似乎想求我饶了你?你是因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的?好奇?因为我跟菩提院并无仇怨。告诉我,我就饶了你。” 李心梵躬下身,忙说:“是,我只是好奇而已。” “哼哼。”壁溪冷笑。 然后李心梵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毅然飞离了这里。 李心梵胆颤心惊的回到菩提院,这里夜色美到令她松了一口气,回头没有看见任何人追来,她叹息一声,就此作罢。身后一只男人的手按来,李心梵凭直觉就知道是谁,她侧身一闪,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恨道:“滚。” 柳江客愣了一下,低头觉得无趣,因为今天他也遇到了不开心的事。 …………………………… 梅笛在经过多日的艰苦努力下,终于赶上了猎兽的踪影,他们到了一个小城,因为人多,应该都在城外什么地方扎着营,不会进城,他也了解,凌雨之此刻的心情。 他撇下师师,独自来寻他,就是为了帮助他们。 他想到自己将和好兄弟一起并肩作战,渡过重重难关,就激动万分。 蜀山弟子首先要去的地方是杻阳山,对于那里,他们能做的就是一路打听,不错过任何线索,因为,每一个线索都很重要 (本章完) 卷一 少年行 第十二章 左平之 这天下,所有门派之间的讯息都是相通的,甚至人与人之间的讯息都是相通的。就像李心梵了解梵音阁,或更多的门派,又比如,她也被别人了解着,这个人就是梅笛。当她在驻扎营出现的时候,梅笛就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件事情。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洛阳城的一条街巷,那时已是三更半夜,街上哪有什么人,最多是露宿街头的乞丐睡在角落。梅笛在王府唱完戏,独自准备回班子的时候,就意外发现三个极美的女子从身旁路过,她们从一个药庄出来,刚好上轿子,所以梅笛看的很清楚。 特别是李心梵,他们还四目触在一起。 梅笛当时就看出这个女子来历不凡,而且武功高强,于是偷偷跟踪。这一跟就跟到了菩提院,它位于西海的一个涯边,后面是绵延的森林。 但凡要了解一个门派,就必须掌握了解它的武功底细,所以梅笛来到他们的藏经阁,看到了一部名为《拈花诀》的要经。他过目不忘,偷偷看完整部书,然后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他因不想太过安静,就偷走了一部不甚要紧的经书,好让他们惊慌一阵,否则人都来了,却没人知道。 梅笛对着大海一阵大笑。 在很小的时候,梅笛就失去了父母,随着戏班子四处奔波,尝尽了人世间的凄苦,幸而他懂得大局,偷偷拜了一位高僧做师傅,跟他学了几年武功,戏子练武似乎是件扑所迷离的事……而且他们总有惊人的成就。 ……… 所有人只知有《诛魔策》,却不知道还有《万神书》,夕暗,不是被《诛魔策》诛杀而死,也不是被壁溪等人逼死,而是被无情二字所杀,跳进焚仙火山,对于爱情,她太失望! 对于这部绝书,有人只恨不能一睹。 在菩提院发觉不对的时候,所有人都喜忧参半,说家里来的这个贼怎么没见过世面,偷了一本没用的经书走,只有李心梵知道,这个贼太厉害,于是,郁郁寡欢,似乎是对她的嘲笑,令她坐立不安。 …… 左平之腾云驾雾回到蜀山,说自己要去一趟魔门,凌境云不禁有些疑问,重重责备。 左平之不听,带领几名弟子就上路了。 魔门,顾名思义,自然是魔教徒聚集的地方,位于山明水秀的桂林。 左平之之所以要去魔门,是因为他夜观星象,发觉代表魔教主邪殇的星宿有动静,邪殇是左平之的灭门仇人,他无时无刻不在注意那颗星宿,从小到大。 可是他从没有去过魔门,因为他的尊师不许,小小年纪的他无能为力,只能听从。 但是现在不同,蜀山换了掌门,自己又是大师兄,实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为所欲为一番实在可惜。 “咱们真的要去?掌门可没允许。” “怎么?听我的,还是掌门的?” “……” “走吧,不会有事。” “可是,大师兄……魔门太乱,恐怕一去不回,要是那样可怎么办?” 左平之和跟随他的弟子争论着,左平之不怕,他毅然决然上路了,其他几名弟子看着他的背影在森林的石道越走越远,就开始不安。 他们只有放弃坚持,跟着他上路了。 不论背负多少,不负兄弟义。 魔门一带,秀水青山,河中有渔夫泛舟捕鱼,因为他们不知道这里有邪教徒。 一对神仙眷侣蹲在一处岸边,看对岸桃花遍开,面上尽是笑意,好像很是开心的样子。只是说起来,这样的神仙境,这样的神仙眷侣,岂不是完全忘记了人间烦恼? 左平之远远看见他们,以为是魔教徒,走近才看清是自己人,他们一个是墨蝉师妹,一个是杨汉亭。 蜀山的女弟子颇多,若说哪个男弟子喜欢某个女弟子,那是很正常的。凌雨之与林嫣儿的分割不开,尽管其间风波颇多,林若眉,墨蝉,尤情儿,但他还是要归根的。 其实像凌雨之的情况不是很多,特别是在凌境云参悟出古籍的时候,所有人的竞争就更激烈了。 所有灾难结束之后,墨蝉就和杨汉亭私奔,随他天涯海角,也算圆了杨汉亭心里的梦想。 杨汉亭追求墨蝉也算用尽了心思和时间,他那磐石般的心,多少令人感动,特别是他超越其他人的形象和性格更是令人羡慕墨蝉,幸福的女人傻傻的,墨蝉却不傻,她是假傻,嘴里叫着亭哥哥,就是告诉别人他的与众不同,和玉树临风。 曾经,凌雨之是杨汉亭最大的敌人,但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感动了上天,把墨蝉给了杨汉亭,而墨蝉在这根玫瑰刺旁边站着,却总惴惴不安。 墨蝉感觉,他仿佛随时在审视自己。 当她脑海里出现凌雨之的时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念头就出现了,杨汉亭还说过:“我就是要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杨汉亭看见有人前来,而且是蜀山弟子。 “亲家来人了。”杨汉亭说:“不过可惜好像不是他。嘻嘻。” 左平之笑着拱手来到他们面前,墨蝉又在埋怨杨,杨汉亭把她抵在一棵树上,迷惑她说:“又来这一套,叫人看笑话?” 杨汉亭说:“你们来魔门干什么?” 几名弟子想:“本来这么少的人来,还怕一来不回,现在有他在,还怕什么?”不禁欣喜若狂。 左平之拱手道:“我等奉掌门之命,前来查探,也不知怎么,近来这里总是哀怨沸腾。惊动了掌门,所以……” 杨汉亭直接抓起他衣襟,说道:“你们想利用我探这魔门,别以为我跟墨蝉在一起,就欠你们的!” 左平之:“……呵呵!” 墨蝉急切说:“放开他,他现在是大师兄,你这样对他,他多没面子啊?” 杨汉亭于是一点一点放开手。 “哼!” “看在墨师妹的份上,您就帮我们一次,怎么样?” “我们还有事,走!” “墨师妹!” 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左平之心里渐渐没了底! (本章完) 卷一 少年行 第十三章 灭魔门 魔门一带河宽水浅,很是平静的感觉,河上有渔民泛舟捕鱼,左平之看着墨蝉二人离去,心中有些失望,即为同门,怎么这点忙都不帮? “什么人,来我魔门?”一个女子的声音在附近响起。 左平之等人循声望去,赫然看见一个穿着艳丽纱衣的窈窕女子立在一柄剑上,她御剑而立,看着左平之等人。 左平之冷冷问:“你是魔门的那个妖女?邪殇的女儿?” 女子一张瓜子般的玉脸,仿佛九天仙女。 左平之不禁窒息,这就是自己仇人的女儿,她看起来不简单,内力很强,武功很高,不然也不会御剑御得这么好! “我叫月寒,自然不是邪殇的女儿,他是我干爹而已,你问这个干什么?” 左平之自言道:“干爹而已?他屠我满门,就是干女儿我也要杀!” 旁边的弟子说道:“他们来了好多人,咱们快走吧!” “你是不是那个墨蝉和杨汉亭的朋友,是,我就请你喝茶,不是,就别怪我不客气!”月寒妩媚的说,身后阳光夺目。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墨蝉师妹和那小子就住在魔门?她还是不是蜀山的一份子?”一名弟子说。 “说来也是,姓杨的小子行事出人意表,住在这里也不足为奇,反正他能保护墨蝉师妹就行了。对了。对了,大师兄,咱们怎么办?接下来怎么办?墨师妹真的会丢下我们?”另一名弟子说。 “就算我独自为战,荡平此地又有何不可?”左平之握了握拳,向前踏出一步。 远处人声喧哗,墨蝉拉着杨汉亭跑了过来,她气喘吁吁,站定说道:“听说你身负血海深仇,仇人就是邪殇,可你知道他至今无儿无女,膝下悲凉,这也算报应了,随我们走吧!” …… 梅笛看见远处一个森林口坐着不少蜀山弟子,林中传来炊烟的味道,他们在燃篝煮食,林中阴湿,不怎么有人说话,给人的感觉是严肃的。 很久都没有人发觉梅笛,梅笛自己走过去,他急着想知道凌雨之现在在干嘛? “呦,是梅笛公子?久违了,嘻嘻!” 梅笛没有说,和他笑了笑,然后继续向前走,找了个遍,终于看见凌雨之的身影,他在煮粥,干着这样的粗活,另梅笛很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他既要改变,这些事是基本要做的。 他挽着双袖,往锅中倒着水,不远处有一条河流,倒完,他又去打水,回头碰上了提着桶的尧子卿,二人对于这样的粗活好像已经习惯,任劳任怨。 他们不像以前过着‘贵公子’的生活。 “小子,给我加碗粥。” 尧子卿接过他伸过来的碗,舀了一大碗粥递过去,然后和凌雨之去河边打水。 “梅笛公子,你是要和我们一起上路吗?”董志光走过来问。 梅笛没有回答,直接跑去找凌雨之,董志光一愕,笑了。 尧子卿首先看见梅笛的,因为他眼尖,他推了推凌雨之,二人一起停下手中活,看了过来,样子有些像麻木的猫儿。 “怎么是他,快放下问问。”一对宝哥宝弟。 “雨之,我来找你了,我要和你们并肩作战,我不怕刑天。”梅笛说。 尧子卿皱了皱眉,凌雨之说:“我们也不怕,你还是回去吧,免得我们照顾不过来,我们习惯了一起,别人……” 梅笛说:“可是,我也是顾念我们的兄弟之谊。” 二人没有说什么。 因为董志光不会同意的。 梅笛看着他们上路,心有不甘,于是来到一家小酒楼,点了几个菜,喝了半饷,觉得无聊,来至一个河边。那时,孤月高悬,河边草木笼葱,黑暗中隐约停着一艘乌篷船,只听见流水澹澹。 似有船家在煮食,一股鱼肉的香味不传自来,其中不乏姜蒜的呛人味道。 梅笛转身离开了,回了三林镇。 董志光对梅笛没什么好感,总觉得他像一个有阴谋的人,凭直觉也是凭观察。 他总有一天要抓住他的把柄。 董志光的一声令下,“猎兽”上路了,因为赵又庭受伤,所以暂时没有跟上,想来过不了多久,也会一起汇合的。 而驻扎地因为被刑天搅乱以后,一片狼藉,如今还在恢复当中。 江寒衣心想幸好魔域之乱已平,否则,真是忙不过来啊! 他负手立在瞭望台门口,风很大,吹的他衣摆猎猎作响,远处四围尽是氤氲的山,他的背影显得几分孤单,身后一只芊芊玉手拍在他肩上,他立刻回头,吓了一跳,看来他在想事,来人是王恭谨,他的妻子。 他们没有说话,一起看着远方。 只是他们一向这样,早就习惯了,多说反而显得见外和不亲。 “回去吧,还要监督他们建房子呢,真没想到刑天还会复活,还给大家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你说呢?”江寒衣说。 王恭谨笑了笑说:“这有什么,身在蜀山,哪天能安宁?不说外敌,就说现在咱们自己就四分五裂了。” “蜀山分裂不了,大家看似闹的凶,其实容让的人大有人在,知道吗?” 王恭谨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嗯。” “只是不知他们一去会不会顺利?我倒是担心。”江寒衣担忧的说。 他看着王恭谨,突然想起一个人,说:“听说他们和壁溪配合十分默契,若是能请壁溪领着他们前去,必然万无一失,正所谓蛇不可无头,他们也确实……你说,壁溪……” “你想问壁溪会不会同意……我看自然有可能,他和凌师弟关系不错嘛!” “……算了,他们需要历练。” “历练自然是要的,但是那太危险了,不要让他们冒这个险才对。” 他们边走边说,已经进了驻扎营。 天际艳阳高照,很是炎热,正是正午时分,这里的天气一向如此,或许突然天降暴雨,覆盖整个魔域,或许大雾弥漫,很少这样晴空万里。 蜀月轻移惊寒衣,白衣玉箫绝世痴。 (此处的寒衣并非指江寒衣,而是蜀山弟子。) 卷一 少年行 第十四章 齐聚 河岸四周已经围满了魔门的人,左平之仰望着月寒这个头号魔女。 魔门的人都是些形形色色的人,不是善类。天际的月寒明眸盯着自己,身旁的师弟,墨蝉师妹,杨汉亭,这些人,都帮不了自己,而且只会看自己闹笑话。 杨汉亭一身白衣,显得玉树临风,这里几乎没有人不怕他,而有这样一个老公,令墨蝉心里很是满足。 而他的性格最是不同,别人说一他偏要说二。 空中那只美丽的玉手缓缓指向左平之,魔门的人都喊“杀了他”,看来月寒的地位不低。风拂过她散乱的发丝,令她的玉颜更增姿色,她疑问道:“你真的是我们魔门的仇人?”蓝天很美,月寒迎着阳光和蓝天,就像天使一般阳光明媚。 她一个翻身,拿起脚下的剑,那是一把粉色美丽的剑,她直指左平之,剑气纵横回旋,一股粉色的气体自剑身散发而出,一时间,她被一团桃花包围,当杀到左平之面前时,她意外的破剑而出,天地之间漫天桃花,杀气腾腾。 美不胜收,令人迷醉。 “我出手时只怕你要后悔跟我玩这样的花拳绣腿。”左平之亮出剑。 “我们一起杀了他……”魔门所有人一阵骚乱,蠢蠢欲动,墨蝉吓了一跳,紧紧抱着杨汉亭的衣袖。 蜀山有一部剑谱名为《仙剑诀》,正好对付月寒。 《仙剑诀》阳刚而仙气,是真正的神仙使的,杨汉亭看在眼里,暗暗佩服。那时已经是大混战中,所有人都来围攻左平之,人群乌泱泱的。 “杀啊”。 神奇的是只见魔门的人倒下,不见蜀山弟子倒下,反而越杀越强势的感觉。左平之剑出便见血,无人可挡。 桃花又来,美女的姿色倒是更有杀伤力,她露于外的肌肤如雪,脸似乎冒着寒气。 左平之奋力拼杀,无一人能伤及他分毫。 道袍染血,变了颜色,剑上也是滴滴血流下来,左平之站在尸堆上,一边奋杀一边看着尸堆越来越高,血越流越多,仿佛小河。 他一瞬间看见月寒的眼神,说了一句:“你以为输的会是我?”然后继续杀。 天际飞来风声。 几片祥云按落,有人说:“壁溪,我们来晚了一步,错过了好戏。” “想来,听到蜀山的名头,那邪殇早已逃之夭夭了,左平之,你空有一身武艺,却少些计谋。” 说话的是古战、曲涯师徒二人,看来壁溪也来了。 只见,他们三人衣衫翩翩立在一个山坡上,他们不论外貌眼神,都像极了神仙。 “左平之,你报仇心切,犯下重罪,可怎么向我交代?”壁溪叹息说。 左平之正要争辩,无所畏惧,月寒看了他一眼,向壁溪说:“这些人都该死,邪殇更是该死。” “死魔女,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曲涯一掌打出,将月寒送出很远,口吐鲜血的倒在地上。 她恨恨地望着曲涯,心有不甘,然后,她抚着胸口独自离开了这里。 一步一趔趋,很是可怜的样子。 壁溪看了看所剩不多的魔门弟子,心道:“此战甚是精彩!”看一眼古战,二人相视而笑。 古战说:“即为魔门,就该杀个干净,不是吗?” 壁溪说:“邪殇已逃,只怕杀不干净。” 曲涯说:“左平之,你的仇我们帮你报,你且放心,一定帮你杀了邪殇。” 左平之叩首道:“大恩不言谢,平之永世不忘。” ……… 左平之看着昏厥过去的月寒,她就躺在草丛里,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他对她完全没有杀念,只是看着她,这里静无他人,风景别异。 他亮出剑指向她,犹豫…… 为什么会犹豫? 他还剑入鞘,背起月寒,在一个干燥的山洞住了下来,其他人很久都没有找到他。月寒意识模糊了几天,受伤很重,这些都是可以目睹的。 旁边火堆传来温暖的气息。 “一定是外面下雨了。”她轻声呢喃。 左平之愕了一下,然后心道:“身体还不错,这么快就醒了。”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该离开了? 然后他真的走了…… ……… 小镇时逢雨季,每当下雨,街上就没有什么人。 一个富商,肥头大耳,正在和一个店家争辩,他端着一个碗,说:“我跟你讲这样的东西吃过一次我再也不会来了。”然后气得半死的扔下一锭银子转身离开。 店家哪里来的及还口,做生意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这家店的口碑一向不错,只是招惹了同行的嫉妒。 人群中,月寒孤身一人。 她远远看见酒楼里壁溪三人在那里喝酒。 “像我们这种出身低贱的人哪里高攀得起这些神仙呢!曲涯,你竟打伤我?”她怕被发现,立刻藏了起来。 曲涯觉得很奇怪,怎么有人念他的名字呢? 大街上零零星星的走着几个人,很是寂寥,他眼尖,发觉了一根柱子后藏着一个人,而且是个女子,不是月寒是谁? 他们三人谈笑甚欢,说的都是人间的快事,最是令古战称心,他喝了酒喜欢沉默,平日里又是受人敬仰,所以,作为他的徒弟,压力是很大的,也只有像曲涯这样不一般的人才能承受。 他们说及壁溪的十个徒弟,壁溪只说他们很好,只是经常会去幽都。 壁溪有些可惜,这些古战二人都看出来了。 “别这样,他们虽是神主的灵根,却还是你的徒弟,不是吗?”古战拍着他的肩膀。 “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时常这样想。”壁溪说。 “好久没有看见凌雨之,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曲涯说道。 “……”“……”“……” “徒弟?壁溪的徒弟,我怎么忘了?”月寒惊喜起来。 但夜里月寒想起左平之就头皮发麻,特别是白天的那一幕。 第二天她就上路了,她要去梵音阁,看看传说中的那十孩子,听说他们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神质。 她从没有离开过魔门,也没有想过变化会来的这么快,想了壁溪也不久就会回到梵音阁。 (本章完) 卷一 少年行 第十五章 一泊孤舟 柳江客站在一个村子的入口,那里竖有一块巨大的石块,刻着村子的名字,无忧村。他一脸笑意,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手把上吊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玉,犹如鹅卵石一般形状大小。 这时正是午时,阳光刺透了一切,柳江客的背上绣着一朵盛开的莲花,很是诡异,这朵莲花当他杀完人以后就会一点点变红。 那种红艳美得无法形容,而他多娇的气质,如风拂艳柳一般令人惊叹,他偷偷四顾,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举步向村内而去。 不知道他意欲何为,背影诡异神秘,慢慢的淹没在雾霭之中,周围一片死寂,这村子还在清晨的睡梦中,就迎来了一场恶梦。 山林中走出许多妖兽,慢慢靠近村户。 柳江客敲了敲一户人家的门,脸上带着可怕的笑意,“这么早,什么事?那些是什么?”老汉中年丧妻,只有一个闺女,在村里颇受尊重,他惊呼起来,吓得面无血色,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让女儿快跑。 当他女儿从屋内走出来的时候,柳江客不禁眼前一亮,她一身红衣,正当妙龄,目若天星,唇若涂脂。柳江客笑了笑,打晕了老汉,并不袭击少女,却是等着看她哭泣的模样,那哭声,惊天动地,把全村的人都吵醒了。 妖兽开始对全村的人进行攻击,最后,一个不留。 红衣少女看着惨剧发生,却无能为力,只能跪在地上哭,哭的凄惨无比,仿佛从此只有忧伤笼罩生命。 ………… 祭拜的时候,左平之默然不语,身后的几名弟子束手站着,天色很暗,他们催促左平之行动快点,因为,黑暗里这里有一些可怕,活人没几个,坟墓倒是不少。 祭拜完,左平之来到一处悬崖,这里孤寂可怕,左平之好想从这里跳下去,他虽报完了一半仇,却一点也不开心,因为对亲人的思念更重了,这多少年的痛苦,都是邪殇给的,而自己当时还是一个孩子。 一个孩子就背负那么重的仇怨是很可怕的,他从小在蜀山弟子中的脾气也是最古怪的。 虽没有人怕他,他也是大家欺负的对象。 当所有人都针对他的时候,没有人和他玩,他只能对着墙壁进行发泄。 他说:“像邪殇这样的恶人,天下有多少,又有多少人受了苦有苦不能说?” 左平之决定天涯海角走一走,暂时不回蜀山。 狭窄的楼道里,他和其他几名弟子正准备去吃饭,左平之谈笑间,一如往常,他一身蓝色衣衫,脚步轻挑,下了楼梯,他们分三桌坐下,点的都是一些清淡的素菜。 饭厅很清静,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在吃饭饮酒,听见他们是出家之人,不禁投来不一样的目光,然后继续喝酒,有一个人故意把酒杯碰得响了一些,触怒了左平之,他把手中的茶杯飞过去,打掉他一口牙,鲜血直流。 客栈登时大乱,所有人都埋怨起来,却又不敢作声的样子。惹得左平之等人大笑不已。 这家客栈还在魔门附近的小镇,等左平之要离开小镇的时候,街道远处杀来一伙人,正是打掉牙的那人带头,左平之岂有惧意,三三两两将其杀得一干二净,迅速离开了此地。 他们来到一处河岸,那里绑着一艘小船。 河岸有一棵桃树,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想起昨天的一切,桃花,剑,漫天的血,和刀光剑影,左平之没有犹豫就跳上船驶离了此地,而且去的很快,瞬间消失不见。 是啊,桃花,何时再见? 左平之绝望的望着天空,身后的剑似乎在吟啸,这个看起来有点坏的少年,他的心被什么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感觉很奇怪,从来没有过。 他从衣襟里拿出一片花瓣,它不知何时飞到了这里,它在阳光下是那么干净,没有染过一丝尘土。 就像这个懵懂的少年。 在蜀山他也保持一颗平常心,没有过多的勾心斗角。 他的心在跳,脸上多了一些疑惑,俊逸的令人惊叹! 人总是在经历一些事情后,就会成熟长大,他明白了月寒身为邪殇女儿,那个眼神叫无奈! 她还在壁溪面前替自己狡辩…… 他们途经一个村庄,他们四顾了一下,并不见什么人,一桩桩黑暗的房子安静而冷默,似乎这里已经没有人了,被杀光了一样,凶手还霸占在这里。 而且不是人,他们发现进村的路上有一种稠状的粘液,左平之吩咐道:“有妖物,小心点!” “嗯。” 所有人拔剑出鞘,四面防备,剑光出的那一刻,左平之似乎感觉到什么,他看向一处屋内,警惕异常,冷静异常。他感觉到那里有一个弱小的生命,她正微微颤抖。 红衣女子蜷缩在角落里,似乎也感觉到了人的气息,有了一些勇气和希望站起来,第一眼她就看到了左平之,完全就是救星的样子,相比于那些犄角独聋的妖兽来说。他不染纤尘,正义凛然。 “快来救救我吧!”妙龄女子轻轻地哭喊。 左平之等人循声望去,发觉她身后一只妖兽正慢慢靠近,紧急情况下,一只飞镖疾射而出,正中妖兽心脏。 左平之继续寻找,柳江客不知怎么就挟持了妙龄女子,她叫小忧,周小忧。 他们杀尽妖兽,最后离开了村庄,他们不知道怎么营救周小忧,望着柳江客飞离的方向,他们商议道:“这个人有点像江师兄送来的画上的人,咱们一起去一趟魔域吧,将这女子救出来。” 左平之点头说:“我也觉得有点像,你猜咱们还能跟上他吗……”他有点担忧,二人相视一笑,化作一道极光追了上去,几名道行稍低的弟子,不能向他们一样的速度,于是便留了下来。 他们慢慢赶往北方,去和左平之、江寒衣等人汇合。 周小忧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白色狐裘的软榻上,感觉很是诡异。正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那个魔鬼又走了出来。 z (本章完) 卷一 少年行 第十六章 青衫染 “出拳!” “喝!” “下雨了,大家用点心。” 董志光撑着一把伞指挥大家训练,凌雨之和尧子卿站在远处看着,因为事情很复杂,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的。主要是大家为了更好地发挥自己,特地在入山前进行一番训练,这里就是杻阳山的入口。 他们行到此处,哪知下起了雨,而且很大。 为了得到神兽守护的灵珠,去和刑天做交易,夜以继日,他们都不放弃前进。 “大家出发!”所有人冒雨出动。 不能说他们的此刻的心情是不激动的,当遇到第一个妖人的时候,他们挥剑而上。脚下的烂泥溅得到处都是。 第一批妖人杀完后,他们横穿一条河流。 在这里又遇到了阻杀,河里的水原本很清,他们一踏进去就变得浑浊不堪了,甚至有鱼儿惊恐地游来游去,跳出水面。 一群狼奔突突而来,蜀山弟子毫不犹豫的飞奔过去,杀得狼群嗷嗷叫的,最后全都死了一只不剩。 “不知道还有多少敌人?要杀到什么时候?”有人不禁问道。 “应该还有些功夫,等等吧。”董志光说。 凌雨之看了看身上,尽是妖人和狼的血,这时雨已经停了,他脱下衣服在河里洗干净,其他人也照做,湿了的衣服放在火上烤着。 惊奇的事情发生了,一只巨大的乌龟不知什么时候爬了出来,它爬到河的上游,嘴里吐出一颗发光的珠子,然后就着河岸喝水。 它和书经上描述的一模一样,就是传说中的玄龟。 *************** 他们来到一个海边的驿站附近。 小二笑着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块抹布,往肩上一搭,说:“各位客官,酒菜已经准备好了,这就给分配下去。” “有劳了。” 董志光把珠子拿在手里打量,凌雨之回过神来,从他手里拿过,董志光一愕,又拿了回去,瞪了他一眼,“喝你的酒吧!这个我保管!” “我只是看一下,小气什么?” “你呀,什么事都少管一些,自然清闲,何必给自己找那么多麻烦?” 仰头看着天际乌云密布,时而出现的闪电刺破云层,更有奇诡的云彩出现,天地之间黑暗一片,狂风肆虐,不久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一个人影立在一处悬崖边上,身后是一个山洞,他一身蓑衣斗篷,颇似一个农耕的人。 这里是一个深山,很深很深的山,比起蜀山都深,这个人不是别人,乃是柳江客。既然魔域有那么强的对手,自己还是不要自讨苦吃,骷髅铁骑的教训还在耳边,他万分无奈。 苦笑了笑,他准备转身,身后玄境中骷髅铁骑慢慢现身,戟指柳江客道:“你好啊,躲在这里,不统领魔域了?” 柳江客一笑:“不要逼人太甚,我此刻身在千里之外,你能拿我怎么样?” 骷髅铁骑亦笑作一团:“不要说千里之外,万里之外我也照样收拾你。” 柳江客苦笑:“那柳某真是佩服。” 说着,两拨人打了起来,风扫落叶,长戟急刺,柳江客拿住戟身,一拉一扯,两手一扫,将它们全都送回魔域,不在此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一个声音说:“我等要将你踏成肉泥。” 只见玄境里千万铁骑践踏而来,从柳江客身上踏了过去。 “疯子!” 只是一场虚惊,一场幻觉。 远处一片寂静,只有雨声,风声。 柳江客赢了,他惬意的看着远处,然后走进洞里,整理行囊。 ………………… 凌雨之和尧子卿都笑了,远处传来搬货的声音,运往一艘船上,凌雨之沿着青石板路走了过去,三四个搬运工肩上扛着麻袋,听着别人的指挥一步步走向一艘小船,凌雨之问:“这里装的是什么?运到哪去?” 因为这里是去往梵音阁的入海口,凌雨之有些好奇,监工的人偷偷打量了一番凌雨之,拱手相让,笑说:“这里是一些日常用品,运到梵音阁的。”凌雨之说:“如果这样的话,顺便带一下我吧,我要去一趟梵音阁。” “还有我!”远处一个声音传来,竟是一个文弱的书生,手执纸扇,他白皙的面庞倒多有几分像女子。 “顺便带上我吧!本公子闲来无事想去走走逛逛,这梵音阁是个不错的选择,仙贤圣地,在下月寒,请这位道长多多指教。” “哪来的……公子?”凌雨之结结巴巴的说。 其实他已经看出这个月寒是个女子,她的鹅蛋脸,她的步态,她的纤纤细指,都不是一个男孩子可以拥有的。 待尧子卿走过来,说:“这个船已经坐不下了,姑娘还是另寻他法吧!” 然后和凌雨之跳上了船,回头还对月寒作鬼脸,然后开怀大笑。 “等这次去完梵音阁,咱们就回蜀山,怎么样?” “回蜀山干嘛?” 凌雨之几乎觉得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看着尧子卿。 “你没听错,蜀山已经是凌师兄当上了掌门,我们这些‘外人’自然没有留在蜀山的必要,那样只会招人嫌弃,可是一来,这对大多数人不利,二来,我总感觉要出事。” “你所谓的出事,是不是另一场大劫?” “蜀月轻移惊寒衣,白衣玉箫行剑来,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说,几百年前,咱们蜀山的掌门和琴阁的掌门大战吗?” 话说月寒追到了海岸边,他们也只是笑自己,她一气之下回身就走,哪知撞在一个男人胸前,“什么人,如此大胆。” 来者是柳江客,他笑道:“这两个青年真是不懂怜香惜玉,不如你跟我一起吧?我有一辆大船!” “再大的船我也不感兴趣,要雇船,姑娘有的是银子。” “原来你是看上两个青年长得俊,一表人才啊!你知不知道他们是蜀山的人,来头不小的,你是何门何派?” “我的来头不小,是邪殇的女儿。” “哦?”柳江客心道:“魔门已经被除,她还敢说自己是邪殇的女儿,不怕我害她?再说了,她是吗?不会是哪个无知的小儿在此行骗?也未可知!”于是说:“久仰,你父亲英明盖世,领导魔门,现今如何了?听说他灭人满门,如今人家回来报仇了,父亲落难,连累女儿也四处逃难,哈哈哈,可笑至极!” 他又指道:“前方乃是梵音阁仙岛,壁溪的地盘,你去那做什么?求他?” 月寒把扇子一扇:“自然不是,我是想去看看他的十个徒弟。” 柳江客有些不解,人有什么好看?莫不是花痴? “他的徒弟里确实有一个长得异常帅气,跟大姑娘似的,整天拾弄养颜护肤之术,其貌世间无人能及!” “这个不用你多说,我早就听说过了。” 二人一同乘船去往梵音阁,因为柳江客更熟门熟路,落脚之处也不是梵音阁的正大门,而是后山。 仙气缭绕,颇有意境。 隐约看到有仙子白衣飘飘在这里飞舞,大雾充满整个林子,令清晨的气息颇为浓重。 “你知道他的弟子住哪吗?” “跟我来!” 于是,月寒迫不及待的跟着柳江客走着。 卷一 少年行 第十七章 一个美女贼 “什么?师弟去了梵音阁?去那做什么?到底蜀山重要还是壁溪重要?”凌境云显身在驻扎营,归来的猎兽把凌雨之去了梵音阁的事情告诉了所有人,于是凌境云这样淡淡的问。 所有蜀山弟子看着他,都觉得他越来越有一派掌门的风范了。 人群纷纷,议论此起彼伏,凌境云从容对江寒衣夫妇说道:“江师兄,师弟还年轻,不能疏于管教,否则只会耽误了他的大好前程,我们做师兄的也会过意不去。” 江寒衣夫妇遥遥看着他,他们互望一眼,王恭谨说道:“掌门这就错了,凌师弟虽然不谙世事,然却也是个成年人,不必什么事都管教过严,那样反而不好,你不觉得自从师傅过世之后,他懂事了很多吗?” 凌境云说道:“王师姐说的不无道理,可是,我也只是站在一个新的位置考虑问题,若有不得体的地方,还要师姐体谅。” 王恭谨赧羞的说道:“师姐自然体谅你。”其实她心里还是挺介意江寒衣没有当上掌门的。 不少人扬声说:“不光是师姐,我们都体谅你,你是蜀山的好掌门,好弟子。” “是啊!” 江寒衣正要开口,被身边的妻子使了个眼色,他还是岿然不动的说道:“师弟,当初你我二人竞争掌门之位,你是多数人的表决结果,而我,守卫魔域多年,却依然落选,因为大家都知道,你对蜀山的重要性,倘若你有负师恩,我江寒衣第一个不放过你。”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紧张,毕竟江寒衣和凌境云差不了多少,凌境云发誓说道:“师兄,你放心,有我在的一天,蜀山绝不会有事。” ……………………… 凌雨之和尧子卿上了飘然岛的岸,回头看着茫茫大海,感觉许久没有来了,心里很是开心,也觉豁然开朗,二人并肩走着,尧子卿先是踏上石级,可能下了雨,石级有些湿漉漉的,两旁长着杂草和湿滑的青苔。 就像走在蜀山的凌云峰,尧子卿似有心事,没有说话,凌雨之也就这样陪着,青色道袍有些濡湿了,到了梵音阁的门口,两个童子在那里相侯,瞌睡虫一般昏昏欲睡的状态,尧、凌二人互望一眼,凌雨之说道:“你们师傅知道我要来吗?早早在这里等候?平日不是你们守在这里。” 童子微躬身说:“是,师父一大早坐于后院,突然掐指一算,说道长会来,命我二人来接,请吧。” 尧、凌二人紧随其后。 这时候,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慢着,凌师弟。” 仿佛有些像左平之的声音,他现在可是大师兄啊,得罪不起,凌雨之奇怪回头,看清来人确实是他,问道:“你?何事?”左平之站定,摸着袖子,严肃认真的说道:“你不是要去见壁溪吗?走啊!”他当先领路,跟随他一起来的来的弟子瞧不起他似的说:“呆子!”意思是你哪有左师兄英明啊? 凌雨之没有说什么,和尧子卿一起走进梵音阁。 凌雨之可谓是处处忍让。 他们一起来到后院,见到壁溪和他的十个徒弟,其中,师尘、沧青、古羽、央辰都在,他们一一说道:“见过道长。”然后全都退了下去,回到后山自己的住所。 路上,古羽说:“昨晚,我梦见两只大老鼠钻进了我们的房间,可是醒来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央辰说:“瞧你那德性,老鼠见了你都怕,你听师傅的话,别整天拨弄那些娘们儿的东西,恶心。” 古羽攀着沧青,听到这话,也不在意,“哼”了一声,拿着一朵玫瑰花在嗅弄,说:“可惜,我就是用尽了全力,也变不成一朵玫瑰花,看它多娇艳,我是万分不及的!” 所有人都笑了,古羽说:“你们先去吧,我一个人走走。” 央辰说:“对不起啊,还是我陪你吧!” 其他人说道:“那我们先回去了,我们做饭,你们两个刷碗,嘻嘻。” 看着他们远去,古羽放下心来,叹了口气,蹲在了路边的溪水边,古羽气质如兰,其实央辰很羡慕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其他人也一样。 ………………………… 月寒和柳江客偷偷进了古羽等人的房间,发觉无人。 偌大的茅屋共有好几间,摆放着琴棋书画,文房四宝等,他们精通画艺,墙上一幅画像引起了月寒的注意,是一个男子醉卧树下的画像,其醉态酣然可爱,其气质高雅俊逸。 “这是谁啊?不会就是那个……”月寒问。 “对!就是十个弟子里最好看的那个。”柳江客说。 “果然不一般,女孩子都比不上的!” 月寒随意参观,简直逛花了眼,因为里面的奇珍异宝真的太多。其中最多的就是画了。 “这个我要了。”月寒拿起一颗碧绿的珠子,里面仿佛有一只鱼,看来不简单,所以起了贪念,收进怀里。 她心想:“绝不能被他们抢回去,这颗珠子可是能锁很多东西的。嘻嘻,以后走到哪都不用背行李了,不过,我能去哪里?” 柳江客说:“你可真会挑东西,这颗珠子装下十只大象都可以。” 月寒笑嘻嘻的打量,又问:“那像龙、兽之类的神兽能装下吗?” “这颗珠子来头不小,本来收在神主那里,可能是送给了他们,龙、麒麟、凤凰都能收服。” “这么牛,太好了,咱们撤吧!” “有贼!谁在里面偷东西?敢动片纸分文,我教你身首异处。”师尘喊道。 里面柳江客不慌不忙,笑着说:“这么好的东西都到手了,我一定护你周全,离开这里。跟我来。” 月寒得意的说:“真如此,我就拜你为师,绝无二言。” 柳江客一口气同意,说:“好,跟我来,咱们从后面走。” 外面,师尘等人迫不及待想捉住盗贼,但是他们想,自己捉,没有师傅捉来的稳妥,毕竟里面太多珍贵的东西。 卷一 少年行 第十八章 途尽 “你打的过壁溪吗?咱们会不会死?”月寒一边往树丛走,一边问。 “打不过,可是咱们逃得掉,放心吧。”柳江客跟在后面。 二人仿佛离开了危险的地方,安全了,可是,按照师尘的想法,这件事不找壁溪解决,找谁?所以,他们二人依然危险万分! 一来,柳江客与壁溪打起来谁胜谁负不知道,二来,这里就这么大,壁溪了如指掌,比任何人都熟悉。再说吧,神主已经下令,命壁溪清理门户,只是看来柳江客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一定会考虑清楚,说不定来也不来飘然岛了。 称霸魔域是柳江客的大志,可是有大志的人不是一般人,柳江客就不是一般人,气宇轩昂,深谋远虑,离众而独处,志高远大,把他比作一种鸟的话,就是鲲鹏了,大鹏展翅恨天低。 只是他的大志,还是有诸多阻碍的,比如,蜀山弟子,比如骷髅铁骑,比如壁溪,关于壁溪,倒不是因为打不过他,而是因为他们是同门,想起这个,他就会有那么一些耻辱感复活,自己在做有辱师门的事啊! 对于壁溪来说,一个没有见过面的师兄,其实不会有什么纠葛,只是,你不要惹到我,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月寒答应做柳江客的徒弟,却不太了解他的为人,小心翼翼。 这个时候是清晨,又是岛上,临近大海,空气更是湿润,森林里的草叶间都是露珠,一下子就濡湿了月寒的衣服,她的嵌着金丝线的纱衣,像一个仙女一样,走过这里。更像是凡间男子梦寐以求渴望得到的情人,窈窕,出众,气质不凡。 “师傅,跟紧点,快点,不然壁溪就要来了。” “师傅还是先别叫,还没喝茶呢!” “拘泥什么,曲涯打伤我,是左平之救了我,我无以为报,虽然在魔门多年,但是我并非外人所说,是个爱杀人的魔女,反而,我渴望阳光与鲜花,而不是深渊里的黑暗。” “那这么说,你是希望邪殇死了?呵呵,这叫什么干女儿?你还想做我的徒弟吗,怎么说这样的话?” 月寒站定,看着他,眼中是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纷杂的人声,喧闹无比。 “在那里,站住,女贼!” 凌雨之一眼看见月寒,他一脸鄙视没有动作,对于这种下流不齿之事最为憎恶敏感,只是他的一股戾气紧握在掌中,他认出了柳江客,他保持着他岑静的杀气!柳江客本待要走,然而发觉了远处的这双眼睛。 那种深沉的凝重和怒气,令他一滞。 他被月寒拉走,二人开始拼命逃跑,一群人慌乱的追逐,其间,月寒发觉柳江客不见了,他们追的是自己,在这里,越是跑越是容易跌倒,最后,师尘等人追到了一处悬崖边上。 “哪来的女贼,敢打梵音阁的主意?”师尘怒指着道,他还年轻,话语中没有那种老道。 “怎么,你们师傅没来?”月寒俏皮的说,双手抱在胸前,笑靥如花。 “师傅说,对付小贼,不用他老人家出手,我们就够了。”沧青冷面如刀的说。 他们十人伫立在月寒十步之外,倒是威风凛凛,月寒倒像一只老鼠,这只老鼠很美,有点傻,看不懂他们寒冷的眼神,依然含笑自若。 她说道:“你们一个个站在这里,也不动手?” ……………………… 师尘有些疑惑不解,这个女子竟如此无知?他问道:“依我看,你岂是我们的对手?”这句话透漏出凛然的杀气,又带着疑问,任谁听了都要寒到心里去。仿佛一个高等级的神在质问对手。 月寒不禁一滞,说道:“以多欺少,还是男子汉吗?” 师尘冷面如霜,手中蓄力,他的衣衫开始因为真气的关系飘动起来。 他的脸是那么稚气未脱,仿佛动手并非他所愿,其他九人齐齐看向他,有些疑惑,这样一个女子值得动手吗? ……………………… 左平之站在后院,一身清逸自在,树上一只鸟儿不停的鸣叫,他将其招于手上,他懂一些鸟语,壁溪问:“你懂鸟语吗?” 左平之猛然醒悟,心不在焉,回答说:“小时候在蜀山,师傅教过我,所以懂一些。” 壁溪腹中一笑,他很少这样,因为觉得稀奇有趣,又问:“那,这鸟儿对你说什么了?” 左平之看向他,发觉他是那么神威,这时有一阵清风吹过,他忙说道:“这鸟儿说,闯……梵音阁的,是个女子。” 壁溪头也不回,坐在那里,问:“你认识?” 后院,很静,哪怕有几个人在。只听见左平之的声音:“正是当日魔门之主邪殇的女儿,月寒。” 壁溪回头疑道:“魔女?” 左平之眼中多少有些惊讶,问道:“在您的心里,正邪之分也这么重吗?”说着,他缓步走近了一些,面带笑意,站定在壁溪不远处。 梵音阁此刻还是笼罩在一片大雾里,弥漫的大雾更增添了这里的神仙气息,仿佛,这里不是一个门派,而是一个花岛,住着一个美丽的仙女。 所以说,飘然岛有女子的气息,自从虚灵祖师仙游之后,壁溪就负责管理飘然岛,他是岛主,现在又是掌门。 仙门,本来不会有第二个弟子,现在却是弟子芸芸。 壁溪奇怪的回头,他不懂情爱,特别是男女之间的关系他更不懂,但他察觉到什么,莞尔一笑,说:“他不是杀害你族人的女儿吗?正邪在你心里,应该是最分明的,当日,魔女为曲涯打伤,不知是谁救了她。” 左平之眼中闪烁了一下,说:“正邪对于我来说,就是血和仇恨,等到杀了邪殇,一切都不会那么重要,他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他,亲自杀了他!” 壁溪没有说话,闭口不言,望着远处。 说完,左平之转身离开,去往月寒所在的悬崖处,不知那里现在如何? 卷一 少年行 第十九章 失足 左平之,这个蜀山的大弟子,武艺超群,相貌出众,倒是个一流的人才,只是这样的人做事也一向狠辣无情。凌雨之作为他的师兄,有时候只能束手旁观,毕竟是两路人,说了也没有用。只是有时候感觉,他针对着自己和自己在蜀山拥有的一切,这不免让人担心。 说起样貌,左平之比凌雨之更为风流,在蜀山是个有名的人物,只是仇恨历练了他,脾气古怪,沉默寡言,做事沉稳,他更不屑蜀山的大师兄位置,使得他像一把冲锋枪,只注重实质,才是真正的人才,只是,小人物就是小人物。 这些年,凌雨之跟随‘猎兽’,把冒险的精神历练出来了,驻扎魔域,到不如说把他自己变成了一头猛兽,资质非常,锋利更增,也就事事豁达一些,不把左平之放在眼里。 黑夜里,凌雨之的眼神是可怕的,仿佛,夜的静只会让他仇恨,还有它的深远。 左平之迅速赶往悬崖,他不能让这个魔女死,因为二人有情的牵绊,情之深奥,几人能懂,无非打情骂俏,生死相随,一丝不挂…… 爱情是形形色色,是不同男女在红尘的过程和因果。 蜀山大劫过后,玄机过世,令人惊叹和不解,凌雨之之后就放下了所有儿女私情,时常只见他孤独寂寞的样子,唯酒相伴。 这种日子有点冷,他并不喜欢喝酒,整天把那冰冷的酒水灌进喉咙,滋味不是常人所能承受,只是咀嚼着无聊而已。 师尘十人对阵月寒一人,凌雨之在旁观看,他在想,柳江客逃到了哪里?左平之出现的时候,月寒已经支持不住了,他们十人年纪虽轻,却是不一般的人,功力超出常人多少倍。 左平之赶到了…… 月寒乍一看见他,心中无限惆怅,“他救过自己!” 所有人停下来,左平之拦在月寒面前说道:“这个人,你们不能碰。”壁溪也来了,他没有说话,师尘等人收掌,很是疑惑不解,喊道:“师傅,她偷了我们的降灵珠。” 壁溪一掌挥去,把月寒一巴掌打在地上,所有人都很惊讶,平时温顺谦让的壁溪,怎么突然因为这种小事发怒? “交出降灵珠!”壁溪伸出手,字字戳心。 “不交!你怎么知道是我拿的?”月寒委屈的说,捂着半张脸。 这时,师尘等人全都站到了壁溪身后,壁溪淡然自若。面对壁溪的暴怒,左平之一时之间也不敢说什么,他看了一眼凌雨之,凌雨之也看向他,说道:“也许,盗贼是另外一个人。” 壁溪更怒,只是按捺住了,他说:“降灵珠就在她身上,不信,我可以召唤。” 所有人觉得不可思议,只有师尘十人坚信不疑。 师尘更是使出召唤术,月寒灵机一动,想运力化解灵珠的躁动,心中害怕到了极点,明知躲不过,她一步步不自觉地走向悬崖,失足跌落下去。 “不要!”左平之失声喊道,身子径直扑了过去,二人一起坠入大海。 师尘等人喊道:“降灵珠!” 所以他们齐齐跳下,游到了海里。 ………………………… 月下,壁溪和凌雨之对坐,蜀山几名弟子,也就是跟随左平之的那几位,都立在远处阁廊下,他们斜视着这里。 只是不敢议论一句什么。 壁溪夺回了珠子,只是不怎么高兴。 “大师兄居然为了一个女子不要性命,真是太丢人了,我们的脸望哪放?亏我们还那么死心追随他。”他们说起这事,觉得在凌雨之面前都抬不起头了。于是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了梵音阁。 路途漫漫,第二天他们在一个小岛发现了两具尸体,走近才知道还有气,正是左平之和月寒,他们被海浪冲到了一个小岛的沙滩上。 几名弟子现在看见左平之都恨,检查到他还有气,于是议论要不要把他带回蜀山,最后说:“算了,跟掌门就说他死在了魔门,他回不回来,是他自己的是。”“还说要报仇,居然喜欢自己仇人的女儿,哼,真是丢人,比凌雨之这个呆子还呆些,走吧!”“哼!” 落夜,岛上阴森诡异,四处像有怪兽隐匿,怪风呼啸,只有他们两个还在昏迷,月寒被壁溪在水中打了一掌,受了重伤。 几名弟子回到蜀山,向凌境云报告了这件事,看着他们懊悔的样子,凌境云没有说什么,训斥道:“他就是再不该,你们……唉,算了,我命你们立马带几个人去把他带回来。” 他们看他焦灼的样子,面面相觑,问道:“怎么了,掌门,看你的样子,是不是近来不顺?不如一吐为快?”凌境云正自忧闷,听见说,看了他一眼,恢复以往的状态说道:“没什么,按我的吩咐,快去吧!” “是!” 几人鱼贯而出,一边走一边把这事又议论了一回,凌境云身在蜀山,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掌门的位置或重或轻,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相信他,相信他的资质,相信他的能力,更相信他作为一名道士的德行,出世入世之间的那份随性。 蜀山这几天总是浓雾笼罩…… 像一幅画卷,神仙家的画卷。 这种画卷的气息明确诠释了蜀山弟子的铮铮铁骨,侠义心肠,其巍峨壮丽,天下第一,只是,它是在仙域之中的,凡人难以一睹真容。 在这场斗争中,凌境云已经练厚了皮,毕竟不同于其他人,他不再需要利用任何人的抚慰,去渡过难关。 生活仿佛回到了从前。 凌境云能从方才几名弟子的眼神中看出来,近来事情多了一些。 八大派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止过,凌境云和过往的掌门一样,不堪这种斗争。 蜀山和琴阁向来交好,假如有什么事,相信琴阁可以抵挡,临西就很维护蜀山,他那君临天下的气质,足以令八派掌门折服,而临西和凌境云之间,是有过不为人知的一次密谈的。 如果说有人知道,那就是壁溪了。这件事留着下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