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气同班女友》 楔子 早晨闹钟一响就被巫凡凡不客气的丢在地上。 老实说,她不太想去上学! 打从那家伙出现开始,她就觉得自己陷入了恶梦,而且每天都在做恶梦! 那家伙不是转学生,他在入学当天即造成轰动;他骄傲、自大、自以为是,仿佛所有的荣耀都只能集合在他身上,所以他非常狂妄嚣张。 那家伙的显赫家世、优良基因,令他家的四个孩子都拥有迷人的外型,众人都对他们充满崇拜和爱慕。偏偏,她就和那四人中的其中一个同班。 同班?在实诚高中里,每个人都恨不得可以和那家伙同班。 可是巫凡凡不喜欢,更讨厌这件事发生在她身上。话说高一时,她非常高兴自己平安地过了一年,不料恶梦竟于高二下学期开学典礼的早晨开始。 她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高中女学生,只不过喜欢咬着吐可走路上学,碍着那家伙什么地方了? 进入秋天,台湾的气候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不过像夏日里多了一道凉风,为早晨带来清新的气息,让人格外舒爽。 咬着白吐司,巫凡凡翻着笔记本,找出笔记本内画的地图。 进入高中,生性爽朗的巫凡凡拥有不少朋友,薛韵儿是她的死党,尽管大家都批评薛韵儿冷酷异常的个性不好亲近,可是唯有巫凡凡能和她交谈、交心。 但,尽管两人再熟,薛韵儿对家中的事仍鲜少提及,那是巫凡凡也无法得知的秘密。 现在,机会来了! 薛韵儿给了她一张地图,说那是她家,地点在离校不远的地方,她欢迎巫凡凡在上学时邀她同行。 薛韵儿看似冷情,但在巫凡凡心中,她非常美丽、品学兼优,完美得让巫凡凡钦羡不已。 因为薛韵儿所拥有的,她巫凡凡一项也没有! 她外貌平凡、矮小,学业中偏下等,家境小康。 她想薛韵儿应该是住在豪宅里的小公主,因为她看起来就很有钱……当她拐过地图指示的最后一个弯时,竟撞上一堵肉墙。 “嗯?”在她惊愕的同时,一种不该出现在高中生脸上的邪魅神情凑到她眼前,“巫凡凡!你跟踪我?” 乍见邪气的眼眸,她的心跳已吓得失序。 这人邪恶的目光带着破坏力,褐色的瞳眸却是他身上最有魅力的地方,直挺的鼻如雕像般完美,总是上扬的唇角让他更显性感。 在今天以前,她和这个人除了上课时间外并无交集,可从今天以后,她却每天向天祈求别和他有任何相处的机会。 这个人就是那家伙,她的同班同学——班辰智。 “谁、谁跟踪你呀!”算一算,这是她第一次和他交谈。 班家得天独厚的基因在于班父、班母都是国际名模出身,二人自创国际模特儿经纪公司,还将儿女当成培训的实验品,班家的孩子一出生就成了童星,所到之处尖叫声四起。 班辰智便是一例,利用课余时间替杂志拍封面,校方已司空见惯,课堂上缺席,同学们更习以为常。 他来上课才算稀奇! “没有吗?”他摸着下巴,一副流氓样。 她没好气的抓起吐司往嘴里一塞,表示她不想和他交谈;虽然每个人都恨不得能和班家子弟攀交情,但她偏偏不屑这么做。 第一,她和他不熟。 第二,现在是上学时间,来往的学生何其多,她才不想在开学第一天,便成为全校女生的公敌。 “喂!”他睨着飞快离去的她,很是不悦。 她当自己聋了,凝视地图所标示的地方,当场傻眼。 好大的门、好多的树、好一豪华的房子! “咦?这不是我家吗?” “什么?”自头顶飘来的声音害她口中的吐司吓掉一块。 这家伙凭什么说这里是他家?这不是薛韵儿的家吗? 班辰智抢过她手中的笔记本,看着上头所画的地图点点头。“对呀,这里是我家。” “喂!”她用力的踩了下脚,恼怒得破口大骂:“你懂不懂礼貌?那是我的东西,你“拿走”之前,起码要问我一下吧?” 他冷睇着大吼大叫的她,失笑道:“你这个跟踪犯,凭什么跟我讲礼貌?” “我都说了,我没有跟踪你啦!臭美!” “谁信你呀,矮冬瓜!”他将笔记本收进书包,不耐地道:“这就是你犯罪的证据,没收!” 瞧他欠揍的嘴脸,她气炸了! “你是外国人吗?听不懂哟?你明明就是要抢我的东西,还敢说我!” 他扮了个鬼脸,打死不还。 她瞪大了眼,这人是强盗吗?可恶!“还来!” 她从后面扯住他的领子,笔记本里写满了她的心事,她怎能让自己的心事被这狂妄的家伙知道?怎知毫无防备的他往后一倒,最惨的人还是她。 她躲也不是,逃也不是,就这么被他压在身下,差点成了肉饼。 “你真是个白痴。”他笑得好乐,尤其在看到她自找苦吃的糗态后,他更开心了! “把东西还给我!”不管裙底风光被路人瞧见,她不放弃的拉着他的领子,就怕这一放手他就会一溜烟地逃走。 “你今天穿向日葵的内裤?”他欣赏着她翘臀上的图案。 她一惊,尖叫之余连忙遮掩,才松手他就已经起身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尽是嘲弄。 她气得脸颊涨红,没想到这家伙长得人模人样,骨子里竟然这么恶劣! 只见他随手翻开她的笔记本,预备朗诵的姿态让她心慌极了,她不由分说的扑去抢,却怎么也抢不回来,惹得她气喘呀呀、恼怒不已。 被她突地一推,他忽然像失去重心一般往后跌去,顺势将她一带,两人在瞬间跌成一团,形成既尴尬又暧昧的画面。 四目相交,巫凡凡愕然的看着他迷人的眼,惊慌失措的她急着起身;突然,他的手强而有力的抓住她的,在她回过神的瞬间吻上了她柔软的唇瓣,结结实实的,他吻住了她。 她惊得猛眨眼,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尖叫声同时在她的四周响了起来,她想推开他也已经来不及了;这下子校园八卦网将会在她踏入校园的那一刻起,将她列为今后八卦新闻的焦点。 “你、你、你你你……”她四肢无力的瘫在地上,指着他语无伦次;他干什么呀?他干嘛无缘无故吻她?他想害死她吗? 瞧他,一脸得意及嘲弄,像是奸计得逞一样,摆明了要让她在学校活不下去嘛噢……“凡凡?” 悦耳的呼唤声在她耳边响起,巫凡凡像极了溺水的人,对未来充满惶恐和不安,倏地,在看见薛韵儿的同时,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哇——”巫凡凡抱着薛韵儿的脚,指着班辰智向她哭诉:“他……他吻我啦!怎么办啦?我会死得很惨耶!救救我……呜呜……” 班辰智因她媲美孝女白琴的哭声敛起了眉,没好气的摊摊手,不认为自己有错,“谁要她嘴巴张得开开的,好像正在邀请我o” “哇——”巫凡凡哭得更大声了。只要一想到她即将成为全校女生的公敌,她就想立刻跑回家躲一辈子。 “呃……”薛韵儿冷漠的瓜子脸上出现了为难的表惰,她蹲下身子,轻声在巫凡凡的耳边道:“这样好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你代他道歉?”巫凡凡好委屈地问:“你为什么要和他一个鼻孔出气?” “嗯……”薛韵儿低吟了声,像在考虑什么。 他想也不想的接了口:“因为她是我大嫂啊!但是,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只不过是一个吻嘛……” 打从听到他对薛韵儿的称谓,巫凡凡的脑袋已呈现一片空白,完全听不到他后来在碎碎念什么。 他、他说什么?薛韵儿是他大嫂?这怎么可能? 第一章 分不清是电话铃声还是闹钟的声音,早晨八点巫凡凡整个人瘫在床上还不到两个小时,就被这些声音吵了起来。 带着浓浓的鼻音和睡意,还有没睡饱的怒意,她朝着电话彼端的人有气无力的吼着:“够了没我今天五点已经将稿件送至印刷部了……又有什么事?” (总编!上头说照片有问题,要改!)杂志社的编辑人员及企划、制作小组全慌成了一圈。 “要改?”她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改!” (对呀!总编快点来呀!如果今天中午以前没将改好的稿件送出去,就来不及出刊了!)“唉……”挂下话筒后,她对着软软的棉被叹了口气,她可是连加了两天的夜班耶!她只是想好好的睡上一觉也不行? 自从进入md国际模特儿经纪公司附属的杂志社工作以来,她没真正的休息过,繁琐的工作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每日忙到三更半夜已经不稀奇了;尤其在她成为总编辑之后,她如同活在地狱一般。 md国际模特儿经纪公司本以训练模特儿为主,杂志社的工作在草创之初也是着重在为自家模特儿宣传上;不过,由于杂志内容精采多元,近几年已成为国际知名的主流杂志。 巫凡凡对流行资讯原本没有多大的兴趣,会进入这家公司上班,完全是仰赖她的死党薛韵儿。 没错!这情形有点像走后门,可是,会当上总编辑,完全都是靠她的实力了! md至今仍是人人挤破头也想进入的公司,她在大学毕业之后就无意再升学,薛韵儿的一句话,就将无所事事的她引进了md。当年虽然很多人不服气,蜚短流长充斥着md大楼,但她机伶好动又独特的处事作风意外的得到极佳的效果;此外,凭她下过的功夫以及这几年的磨练,她对于流行的敏锐度并不亚于专攻此道的专家。 她以冷水洗去一脸疲惫,穿上外套,抓起皮包就往外走。 说起来,md是个奇妙的地方,她从小就和这个名词脱不了关系似的,每次踏进md大楼,她就感到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不是针对工作,而是她很怕见到某个家伙! 他是她的恶梦,唯一的恶梦,破坏她从高中至今的生活。 md大楼的大厅非常宽敞,冷灰色的大理石地板在冬天时更显得寒气逼人;左侧的咖啡色沙发椅成为她最想窝上一整天的地方,因为那个地方总是有阳光透进来,为冰冷的大厅带来舒服的暖意。 右侧的柜台小姐朝她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仿佛催促着她的脚步,逼得她疾步走向电梯。 md共有二十八楼,光是摄影棚就占了六层楼,训练模特儿的场地分门别类后也用了六个楼层,办公室则使用了五个楼层。 严格说来,她只对自己所属的二十楼最为熟悉,一伸手,她习惯性的朝二十楼的钮一按,就有股想闭上眼睛的冲动。 她好想睡喔!每到截稿日编辑部的人哪个不晓得她最大的期望为何,然而,她的上司这回到底是哪里不满?她一审再审的稿子,居然教上司大人给退了回来! 她的上司就是那位薛大美人,现年二十八的md副总经理。 她巫凡凡绝对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只不过,她不能理解薛韵儿为何会在这时候退她稿件,薛大美人一向很相信她的能力,为何会在此刻出现干涉她? 她得好好问问!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她才抬眼,她的一只手便自动地猛压着关门键不放,而且愈压愈急。来者不疾不徐的挡住了门,视线已牢牢的锁住了她,修长的脚正缓缓的走入电梯;见她改变战略想逃,来者迅速的压下关门键,让她眼睁睁地看着门应声关上。 算了、算了她在心里咕哝一句,抓着皮包转过身去,压根儿不想与来者正面对视。 此时电梯内十分安静,静得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是她这辈子最不想遇上的人。而且,他现在不是应该在米兰走秀吗?怎会出现在公司? 自高二下学期开始,他突然变得爱上学了,而且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围在她身边打转。 然后,惨事发生了! 她在放学途中曾遭到“不明人士”围殴,她的便当常有蟑螂拜访,上个厕所也会走不出洗手间…… 被排挤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她大学毕业,因为很不巧,大学时她和他又同班了。 自从他莫名其妙的吻了她之后,她就知道自己今后绝对没有好日子过了。 悲惨的是,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时常突然出现扰乱她的生活。 虽然,他信誓旦旦的说——一切只是巧合! 没错! 她也相信那是巧合,不过进入md是她心甘情愿的决定,会遇上他也是她最担心却无可奈何的事。 所以她已经尽可能地避开他了嘛!偏偏,在这样的早晨,他又出现了,出现在这部电梯里! 她的直觉告诉她,遇上他,今天一定没有好事发生,绝对! “总编,你在干什么啦?” 助理惊天动地的呼唤叫醒了正在“面壁思过”的巫凡凡,回身一瞧,才发觉他早已不知去向。 助理拉了她一把,没好气的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碎碎念什么呀?快来啦,一堆照片要补拍,我们怎么赶得及送件!还有呀……” 巫凡凡心不在焉的往身后张望,班辰智先生一向以耍弄她为乐,怎么?方才他居然什么都没做,连句话也没说。 奇怪!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专业的形象、明亮的办公室、走在流行最前端,这三大项大抵是一般人对这间国际知名杂志社的基本印象。 但,身在其中的人才会明白,专业形象的打造是协力厂商大方供应的功劳,举凡从头到脚的行头,杂志社的人可以市价的六折购得,有的时候还有免费赠送的“好康”可捞。当然,这种机会发生在名模身上的可能性最高,杂志社的职员能偶然拣到一次便宜就算不错了! 办公室的确宽敞,不过举目所及,每张桌子上皆摆满了杂志,能做分类就不错了,别期望会有收拾整齐的一天;除了走廊,在这里能找到立足点就算是幸运了。 杂乱、吵闹的空间,还有令人神经紧张的电话铃声,全是走在流行最前端的他们所必须忍受的。巫凡凡被动的任助理推着,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 编辑组、采访组、企划组还有发行组,包括印务人员全到齐了,发行组的专员更是苦着一张脸,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 摆出这等阵仗的时候,可想而知一定发生了非同小可的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行组专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什么怎么回事啊?”巫凡凡叹道,懒洋洋的坐到位子上,准备听候差遣。 这么多人挤在她的办公室里,好像要向她索债似的,她多无辜啊! 不过,她开口这么一问,所有的人突然都对她抱怨起来——“jo服饰的厂商说照片不对,叫我们全改,上次明明说可以的。”编辑部的人首先发难。 “这一集因为是己的特刊,所以只要他们一句话,我们就得改掉很多东西耶!”采访组的人说。 “说什么不符合他们商品的形象?简直欺人太甚!”企划部的人气得牙痒痒地吼道:“讨论的时候怎么不说?完稿前怎么不说?” 唉……巫凡凡看着这等嘈杂的场面发呆,总而言之,就是厂商临时不满意完稿成果,要求变更。 这问题算是首例,所以引发了这些人的恐慌;完稿的成果一向是杂志社与厂商一再沟通协调后才完成的,临时变化的原因是巫凡凡目前最需要了解的。 “好啦!”巫凡凡勉强支起身,“既然厂商透过副总退件,那我就去问问她,可以了吗?” 忽然间,所有的人脸上全写满了“快去”二字,催促尚未坐热椅子的巫凡凡赶紧爬上二十七楼。 在这里,楼层愈高所拥有的权职也愈高,副总经理因为头衔有个“副”字,所以屈居于二十八楼的下一层。 于公,巫凡凡很不喜欢往高处爬,所谓高处不胜寒,高楼层压迫人心的气氛总是让人喘不过气。 于私,她倒是很乐意上来邀好友吃饭谈心,如果彼此都有闲暇时间的话。 走出电梯时,薛韵儿的秘书迎了上来,职业化的微笑漾在她的唇边,时间一久,她的眼睛己呈现弯弯的眯眯眼。 “副总在等您呢,巫总编!” “哇!真的?”连通报都免了! 秘书二话不说的领着巫凡凡通过秘书办公室,透过玻璃墙,她看到另外四名秘书全坐在位子上抱着电话、盯着电脑,紧张的气氛彷若透过墙,直接传到她的脑细胞里。 一旦进入这里,压迫感总是毫不客气的侵蚀人心。 巫凡凡在紧张的杂志社里,也是经过两年才得以适应;可是这个地方带给她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压迫感,让她产生窒息的错觉,她相信自己永远无法适应这里。 所以,话说回来,她还是由衷的佩服那位死党兼上司的薛韵儿小姐。 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呼!薛副总,我来了。”巫凡凡推开门的习惯,就是用力地做一次深呼吸。 果然,数年如一日,埋首工作的薛韵儿缓缓抬头,给了巫凡凡一抹只有她才有殊荣见到的微笑。 “凡凡,坐吧!”薛韵儿邀请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舍弃舒适的会客用沙发,代表薛韵儿想立即切入公事。 巫凡凡才坐下,支起腮帮子又叹了口气,“我和厂商及同事不眠不休地拼了两天两夜才完成的稿件,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先声明喔!理由最好我能接受,否则我难以应付社里一堆人的愤怒。” “凡凡!”薛韵儿纤长的手指夹了五大张照片图稿,外加一张大型海报,“首先是这五张的问题,厂商得到设计师的通知,说拍摄手法和服装搭配与原本的诉求大相迳庭。此外,最大的问题是这张海报!这位男模不是我们公司的人,这一点厂商勉强可以接受,可是偏偏他在昨天晚上闹出了丑闻,所以……接下来你应该可以了解吧?” 巫凡凡愣愣的看着海报上那人灿烂的俊朗笑容,那像是个会闹出丑间的男人吗? “什么丑闻?” “喏!”薛韵儿丢出了今早出刊的八卦杂志,封面人物正是那位阳光美少年。 巫凡凡讶异得无法眨眼,封面上是一群几近赤裸的男女随着音乐摆动身躯的画面,模特儿的脸被圈起放大,标题则以红色的字大大地写着—— 情色男女的赤裸天堂! “警方怀疑有人乘机贩毒,目前仍在追查。”薛韵儿惋情地摇了摇,“jo服饰一向走尊贵、高尚的格调,厂商生怕会因此破坏商品形象,所以才临时决定这么做。” 巫凡凡仔细的阅读相关报导,猜疑、不确定的字眼频频出现,这一篇报导摆明了只是一则八卦。 “现下还没有明确的证据,厂商没必要……” “凡凡!”薛韵儿直截了当的说道:“讲人情必须看地方、看场合,其实我何尝不同情他,可是此事件也会影响杂志往后的销量,我必须考量公司的利益,不得不同意这项临时变更。” “可是改这些东西势必会影响原定的出刊日,别家厂商也会对我们产生不信任的心理,如果开此先例,以后别家厂商不也会如此要求?” “不是这样的,延后出刊比不出刊好,厂商也会考且一旦读者的喜好;破例,我们有选择权,不代表面对每个厂商的要求,我们都必须做无谓的妥协。” “所以,经过你的判断,jo这一次不算无理的要求?” “没错!” “唉!”巫凡凡倚着椅背,她并不是想替那位男模辩解,而是想争取自己的休息时间罢了,现在结果很明显,她失败了! 乖乖回到工作岗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替代的男模。 “说到男模,”巫凡凡眉头一展,笑道:“我们公司什么没有,男模最多!不仅如此,每个人都有名到了极点,国际级的耶!随便找一个都可以符合厂商要求。” “是吗?”薛韵儿若有所思的说着:“我们公司的男模虽然有名,相对的附加价值、代言产品的风格品质自然偏高,所以我们公司男模的价钱一向不便宜!这又牵扯到当初和己谈好的价码问题了。” “简言之,就是我们公司的模特儿太贵了!”巫凡凡再次深深锁眉,“当初也是考量到这一点才会用别家经纪公司的男模,谁知道会出现这种问题。真烦!” 巫凡凡烦躁的迎上薛韵儿慧黯的眸光,看到她这模样,巫凡凡马上松了口气。 “你有方法了?” “也得靠你才行!” 薛韵儿泼了她半桶冷水,搞得她莫名其妙。 薛韵儿伸手将巫凡凡愕然张大的嘴合了起来,才继续发表言论。 “目前用自家男模其实是最快的方法,不论截稿时间或厂商满意度都可以教人无话可说。” “可是价钱问题必须解决才行。”巫凡凡没好气的回应,其实只需公司命令一下,男模哪有不配合的道理。 “每行有每行的规矩,每个模特儿皆有自己的本钱价,一旦知道厂商提供的价钱低于本身的价码,公司又硬要他们去拍,只会引来不必要的怨怼。”薛韵儿正视巫凡凡,轻轻一笑。“所以,得看你的功力了。” 凝视薛韵儿的笑容,巫凡凡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看我的功力?我又不是男生,也不是模特儿,难不成要我去拍啊?” “当然不是!”薛韵见抽出一个资料夹,交到她手中。“这里有三个人,是公司目前比较没有那么“自视甚高”的人,你去求求他们,看他们肯不肯以人情价帮忙。” “是吗?”巫凡凡压根儿不信。“谁不知道md的模特儿不是自尊心超强,就是眼睛长到头顶上的骄傲份子;你要我去求他们,倒不如直接叫我去撞墙。” “凡凡,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碍于公司的体制,我不能干涉太多,只好全交给你了!”薛韵儿语重心长地说。 巫凡凡无法再做辩解。 论情面,她这位美人上司已破例伸出援手,因为薛韵儿大可不管她的危机,也可以把问题丢给她自己解决。 现在,她找出三个人交到她手上,还明指暗示的告诉她,只差一步危机就可以解除了。 “好吧、好吧!”巫凡凡投降了,有总比没有好的心态让她毫不犹豫的收起了资料夹。 睇着手表,杂志延后发行是必然的了!算算时间,她只剩二十四小时去求求那三个人,她也只能祈祷其中一人会大发慈悲帮帮忙。 xxxxxxxxxxxxxxxxxxxxxx 巫凡凡离去后办公室立即恢复沉静,薛韵儿轻叹口气,将视线调回眼前的开会资料上。 如日中天的md企业版图持续扩张中,每天忙得不可开交的薛韵儿有着和巫凡凡同样的奢望,就是放大假补眠;可是,她必须工作,因为md的工作就是她的使命,谁教她是班家的媳妇。 “你怎么不出来?”寂静的空间里,只剩下薛韵儿翻阅文件的声音,但她没有忘记,有位访客在巫凡凡进来之前就已经待在这儿了。 走出办公室里的休息室,男人缓缓的走到沙发坐下,潇洒地敞开领口,宝格丽lucea钻石项炼闪耀着夺目光彩。 “头痛死了!”班辰智抚着额头,觉得昏昏欲睡。 “时差还没调过来?”薛韵儿又问:“怎么不回家休息?” 班辰智静静地摇头,服长的身躯倒在沙发上,脸色因他的疲惫而显得黯淡许多,“我是从秀场中偷跑出来的。” 他轻轻地吐气,看起来是累惨了。 “辛苦你了!”薛韵儿仅以一句话表示她的关心,因为对班家的孩子来说,身为模特儿就是他们的使命,如今他们都已走上国际舞台,成为耀眼的名模。 每季米兰时尚走秀,像是一种惯例,名单上总少不了班家子弟;相对的,班家的孩子飞往米兰就似走入自家厨房一样频繁。 班辰智是班家第二个孩子,随着大哥退居幕后接管父亲的事业,班辰智与日俱增的名声使得他一天到晚始终在忙碌中度过。 “我明天晚上必须要飞回去才行。”他又说。 薛韵儿总算放下了手边的资料,正视他。 “你想说什么呢?在我看来,你回来这一趟只是浪费时间和体力而已。” 他眼角的余光扫向了她。“我当然知道,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她明知故问。 他静默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次公司安排了两场秀要走,得比往常多花一倍的时间待在米兰,我是趁走完一场后的休息时间回来的。” “那又如何?” “我不喜欢待在那儿太久!”他说。 她盼着他,冰山似的脸上浮现笑容。“说来说去,你好像都没有说到重点。” “重点?” “你不喜欢的地方可多了!例如……”凭着记忆,她一一说出各国的大城市,“就连台湾的台南、台中、高雄,你也全都不喜欢!” “唉……”他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 她睨了他一眼,劝道:“我老觉得你任性,工作没完成就跑回来的原因是什么你我心知肚明,不论时间是长是短,你都无法安分的在外地待上一整天。” “也许吧!” “不是也许!”她来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张俊脸吸引了多少人?这样完美的身段,有多少人想拥抱他?偏偏,他偏激、执拗的只钟情于一个女人,而且是从小到大……不!应该说是自高中起,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女人的存在。 “你何不坦白地告诉她?”她对好友的脑筋不是很有信心,尤其是她将他的求爱当成了挑衅,结果演变成她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情况。 “告诉她什么?”只要一想到巫凡凡逃避的眼神和动作,他就恨不得朝她的脑袋狠敲几下。 她为什么要躲他?又止为什么总是显露出怕他的模样? 他好恨!好恨只能见着她的背影,她为什么不肯正视他? 薛韵儿实在不能理解他和她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仇恨,现在只要提起彼此,他们全是一副怨恨对方的表情。 “算了!”她挥了挥手,只觉得奇怪。“你刚才也听到了,何不……你去帮她!也许会改善你和她的关系。” “我为什么要帮她?”他赌气的续道:“她想要我帮忙,也得来求我才行!再说,以我的身价替jo代言,肯定会引起不可预期的结果。” 她凝神想了一下,耸肩同意。 “也对啦!虽是知名品牌,可是动用到你这位国际巨星级男模就显得小题大做了,光价码就已是天壤之别!论身价,jos对你来说就像路边摊一样吧?” 他微微瞄蹙眉,对她的比喻不以为然,不过他好奇是另外一件事。 “那么……你到底给了她哪三个人选?” “嗯……”薛韵儿马上转身,留给他一堆问号。“你自己猜!” 他倏地起身,危险的气息立即染上他的身躯。 薛韵儿可不吃他这一套,还奉上好心的劝告:“你别老是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这是工作!如果怕别人追走她,你先去抢下她的心再说。” “那个矮冬瓜!谁会喜欢她?”他恼羞成怒的低吼完,摔门离去。 睇着那扇可怜的门,薛韵儿不住地叹息;早在多年前她就已看穿小叔班辰智的心,可是她却无法解读巫凡凡的心意。 旁敲侧击不是她做得来的事,只不过她忍不住怀疑,这样一场追逐游戏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有结果…… 第二章 “屋元纬,在美国出生,二十岁,身高一百九十公分,入行四年;现gi指定代言人、oris平面广告、宾士汽车形象广告、boss……看起来不错喔!”巫凡凡盼着照片喃喃自语:“言皓,韩籍人士,十九岁,身高一百八十八公分,入行四年,现格拉苏蒂腕表指定代言人、bmw形象代表nvin皮件……这个也很好。” 看着照片她有些头疼,二者的专业形象绝对可以符合厂商要求,而且远远超出了要求,二人中不论是谁接下这个case,厂商的心脏绝对承受不了这般完美的成果。 就像让大明星屈居于小坪数的公寓一样,总显得格格不入,更别说第三人选了,不用看她也大概知道条件如何。 此时她的办公室内塞满了赶也赶不走的女同事,她们流着口水、恨不得将照片撕下来的恶狼样,让她忍不住发飙开骂。 “你们进来干什么?在我还没有决定要去求谁前,你们得给我想办法,去别家经纪公司找出可以配合的模特儿!” “可是……”助理边抹着口水边说:“能一并解决这两个问题的人,恐怕只有我们公司的男模耶!” 巫凡凡瞪着包围着她的人群,她快要窒息了! “我不管,你们全给我出去!” “总编……”发行部的专员前来凑热闹,“能看到男模在接光灯外的大头照是很难得的机会耶!” 巫凡凡这一次什么话也不说了,美目一横,所有人都感到大难临头,只好勉为其难的退了出去。 “真是的!”巫凡凡不耐烦的将视线拉回资料上,这三位各项条件都相当出众的男模,令她难以抉择。 因为不论她选择谁,她都没有把握他们会答应。不过,她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打从进入md开始,她一直避免进入自定的禁区,也就是随时都可以找到模特儿的摄影棚;走入摄影棚,等于走入满是模特儿的地方,她避而不见的人会出现在那里的可能性很大……唉……没错!她就是怕遇上那位同班同学,班辰智先生。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巫凡凡抓起三张资料,又走入了电梯;压力逼得她无法浪费任何时问,她只好先去摄影棚试试运气再说! 薛韵儿挑出来的人选,应该都是可以商量的好人!她如此安慰自己,要自己镇定,别慌。 拥有六个楼层的模特儿,有什么了不起!她想着,才深吸口气,就被迎面走来的人撞个正着。 “对不起!”男人向她致歉,正想往电梯内移动。 她猛然抬眼,才发现与那个高人一等的男人相比,她渺小得像粒砂:“呃……”她马上回神拉住撞着她的男人,“请问屋元纬、言皓或是野村柳先生在吗?” “你到底要找谁?”男人微皱着眉,低着头瞧她。 她眨了眨眼,觉得他很面熟,摊开手中的资料,很快的找出属于他的那一份。“好、好巧喔!言皓先生,我要找你!” “找我?”言皓将双手置于口袋,本欲搭乘电梯的脚步暂且止住;他专注地打量眼前的女人。他知道她是谁,她是杂志社的总编辑,在某次的拍摄工作中,他见过她一次。 她并不特别引人注意,因为她很矮,外貌嘛……他给她的评语是普通;但,也许是因为矮个子配上小脸蛋,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不细看,他会以为摄影棚闯入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打工小妹。除此之外,她的小脸总是红通通的,令她成为大家口中津津乐道的“苹果脸编辑”。 “对,我找你!”她一边庆幸得来全不费工夫,一边把握良机,连忙道:“我临时有个案子想请你帮忙!” “帮忙?”他的眉头一挑,指着电梯表示:“可是……我十分钟后得去拍格拉苏蒂腕表的平面广告耶!” “格拉苏蒂呀”她一叹,“国际级的品牌呐!” “没事了吧?”他礼貌的问完,二话不说的走进电梯,对她乞求的眼神视若无睹。 她盯着资料,无奈的在言皓的照片上画了个叉,然后喃喃道:“这里哪一个不是知名品牌的代言人!相较之下已变得比较没有吸引力,不知道屋元纬——” “你叫我吗?” 爽朗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喃喃自语,她连忙抬头一瞧,一双湛蓝的瞳眸正笑望着她。 她很辛苦的仰头看他,扯出笑容。“呃……屋先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可不可以拨一个小时的时间借我?” 蓝瞳深还得教人迷醉,但引起他注意的似乎不是她的提议,而是她娇俏可人的脸蛋;他打量着她,她不算是个美女,但凭着粉嫩的红颊令她在md颇为知名。 他和言皓一般,对于“学长的同学”总是特别留意。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她感觉到一股诡谲的压迫感,可有求于人的她只得委屈自己低声下气,不得发火。 “有啊!”屋元纬理所当然的回应,却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那……你答应吗?”她苦笑了下,其实她好想离开这个地方,这里的人简直高得可怕,而且在她进门后,里头的人总会有意无意的朝她多看两眼。 她愈来愈觉得自己是怪胎,莫名的畏缩起来。 忽然,屋元纬的手抚上了她的嫩颊,并且肆无忌悍的捏了下。 “哇!”她吓得大叫,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心脏无力;因为这情形对她而言好熟悉就好像……“果然和传说中一样!”屋元纬狡黯的笑着,“你的脸好嫩!” “你、你你你没大没小!”她猛然想起他的岁数,恨不得赐他一脚,他怎么这般无礼! “还好啦!”一瞬间,原本应是个阳光男孩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痞子,而且不放弃地又想轻薄她的双颊。 她又羞又气的一闪,却撞入了另一个人的怀里,这熟悉的宽阔胸膛在顷刻间让她绷紧了神经。 班辰智蹙起的剑眉显示了他的不悦,眼中的肃杀之气也同时吓住了屋元纬;他紧紧的抓住了屋元纬放肆的手,冷冰冰地说:“元纬,这游戏并不好玩!” 屋元纬惊愕了许久,也许是没有预期学长会出现,他吓得不轻,连连道歉后就飞也似的逃开了。 巫凡凡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才想起要跑,班辰智已将她拉进他专用的休息室。 xxxxxxxxxxxxxxxxxxxxx 拥有专属的休息室是md超级名模中的巨星才能享有的殊荣,随着超级名模的人数日益增加,休息室的数量也正快速的增加中。 但论起休息室的摆设和装溃,就属成名已久的班家子弟最为豪华,举目所及几乎全是厂商为感谢代言人而低价出售或赠与的设备,巫凡凡却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名牌家具,只是傻呼呼的贴着门板,忐忑不安。 她不明白班辰智拉她进来的用意,也不敢胡乱猜想,只见他进门后便一语不发的为她泡了杯咖啡,然后坐入沙发。 她企图打破僵局,艰困的开口:“呃……刚才谢谢你……没事的话,我要去找个人!” “野村柳?”他淡淡地说出一个名字。 预备夺门而出的她一怔,“你怎么知道?” 他啜了口咖啡,冷睇了她一眼,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他到希腊去了。” “什么!” 她震惊得差点晕倒,挫败感让她想哭;现在,希望已彻底落空,天呀!该怎么办? “他什么时候去希腊的?”她连忙追问。 “刚刚!”他优闲地说完,顺便补了一句:“我刚下飞机时在机场遇见他。” 她又想哭了,最近她是走了霉运吗?她只是想好好睡上一觉,怎么这么困难?更没想到的是,薛韵儿挑出来的这三个人,忙就算了,还出了屋元纬那个怪胎! 他以眼角的余光扫向一脸挫败的她,笑笑地提醒她:“你已经没有时间自怨自艾了,小姐!” 她抬起乱发下的小脸,张着小嘴,才发现他嘴角扬起的微笑,好似在取笑她的愚蠢。 难堪的她只想走出这里,才想开门可他的大掌却突然压住了门,害她的头就这么硬生生的被门敲了一下,发出好大的声响。 “噢……”她哀叫了声。 他的于马上按住她的头,将她反身一带,坐入他身侧的沙发上。 他以轻柔的力道揉着她的伤口,动作自然得让她忘却拉开彼此的距离,只觉得有些讶异。 “对了!”她突然想到他刚才的话,“你是说,你刚下飞机?” “嗯。”他轻应了声,时差让他有些昏昏欲睡。但他的手依然没有停下来,盼着她额前的红肿,他忍不住叹息;从他第一眼看见她开始,她就是这个模样……人矮却没有灵活的身手,不太聪明却相当拼命。 “那……”她啾着他眼底的血丝,狐疑的左瞧右看。“你不是很累吗?” 迎视她天真无邪的眼眸,他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而且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开;因为,他无法这样看着她。 “哎哟!很痛耶。”她大叫:“好端端的发什么火啊?” 好像惯例似的,她和他就是无法好好相处。 “活该!”他低吼了声,抓起咖啡杯转身背对她。 她瞪着他的背影,没好气地说:“反正我就是自作自受,行了吗?你将我拉来这儿,该不会是要我看着你喝咖啡吧?你明知道我现在很头疼,很忙……” “你想听吗?” “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他打断她的碎碎念,“建议?”她皱起眉头,质疑的说:“你会有什么好建议?你一向以耍我为乐。” “耍你?”他很不同意这两个字,“我什么时候耍过你?” “你敢说没有!”她反弹极大的细数他的罪状:“高中时你放着一堆爱心便当不吃,反而来抢我的东西,结果害我接下来的日子里便当时常出现一堆昆虫!还有啊,大一开学典礼那天,你在大礼堂的入口处,从背后拉我的头发,害我和同学们跌成一堆,然后我在高中时的梦魔又再次重演……” 她说得太忘我,转身瞧见他铁青的俊颜时,才连忙住了口,不敢多言;但她说的都是事实啊!所以为了怕惨事一再重演,她在进入md工作前和薛韵儿要求的第一件事,就是别让他有机会接近她——挑明了说,就是连工作场地和时间,也尽量别和他有交集。 所以在她刻意闪避之下,她才得以在md毫发未伤的过了四年。 他默不作声的凝视杯中的咖啡,冷声道:“你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啊!”她跳了起来,她的确没有多少时间和他瞎混了!“我、我走了!我想我还是去各摄影棚碰碰运气好了。” “碰不到的。”他说。 “不然我还能怎样?”她吼了一句。 他的目光飘至墙上的时钟,冷漠地开口:“我有两个小时的空档。” “然后呢?”她傻傻地间,不明白他这么说的用意。 他将杯子缓缓搁下,转身正视她。“我帮你这个忙。” 望着他邪魅的眼瞳,她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你?” “我。”他对她的表情不以为然。 她连忙摇头,“你是超级名模耶!厂商的价钱根本……” “我不收钱。”他泠冷地读道:“可是我有个要求,要是你能做到我就不收费。” “什、什么要求?”她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而且他的要求一定是以为难她为主。因为他是恶魔!她是这么想的。 “很简单!在那二个小时里你要在场,还有听我的指示拍摄!” “什么指示啊?”她很不满地说:“你到底想干嘛?你以为只有你可以帮我吗?” 他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自傲的扬起嘴角。 “随你,不过如果你走出这扇门后再来求我,我是不会答应了!” 她凝视着他,无法不感到气馁,因为她甚至想不出有谁比得上他,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惑人的光芒,每一个角度都教人无法不发出惊艳的呼喊。 他的优秀众所皆知,要他拍摄那些照片实在太委屈他了!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她很犹豫,再加上厂商如果知道他愿意代言,应该也会兴奋到晕倒吧! “我不觉得。”他继续喝着咖啡,留给她自己去考虑,不过他很有自信她一定不会考虑太久。 果然,她的脚步终究还是停在门边,再次面向他时,她的声音充满了委屈。 “好吧!不过,为什么要听从你的指示拍摄啊?听摄影师的话不好吗?专业的耶!” “与专业无关!”班辰智的目光依然停在时钟上,“还有,动作要快一点,否则……” “否则什么?”她不解的间,这时才发现他始终注意着时间,恍然大悟的说着:“对喔!你很忙,那我马上去安排!你……” 她的声音忽然消失了,因为她的唇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封住了。他、他吻她?她没有变,依然惊愕地张着大眼;他熟练而渴望的以舌分开她的贝齿,找寻她的柔软,更乞求她的温暖……她愣愣地任由他侵犯,以及等待他睁开眼眸。“这是隔了几年的吻?” 他居然还敢这么问她!而且唇边的微笑看起来还是那么坏! 她捂着小嘴,一瞬间脸颊红了、脖子热了,还有她的心跳突然变得好快、好快,快得让她无法控制呼吸的频率。 “你只剩下九十分钟!” 他笑逐颜开的将愣住的她往门外一推,将所有的困惑全丢给她。 他可以猜测得到她的反应,经过这么多年,他几乎掌握了她的全部,因为她除了没有长进的大吼大叫外,就没有别的方法抗拒他长久以来的“无礼”。 门外的吼叫声应验了他的预测,他轻轻一笑,继而躺入沙发做短暂的休息。他是累,而且好累!可真正让他感到疲累的不是工作,而是在这场长久的追逐战中,他已逐渐失去耐心…… xxxxxxxxxxxxxxxxxxxx a摄影棚在十分钟后聚集了杂志社美编组、企划组的人员,还有特约化妆师以及摄影师。 当杂志社职员遇上专业级摄影师时,众人立即议论纷纷;a摄影棚是各摄影棚中最崇高、豪华的,与之搭配的摄影师当然不容小献。 众人缩在入口处一角,生怕自己一旦踏入便会弄脏这里的地板。 “你们全站在这里做什么?”巫凡凡从电梯内走出来,瞪着这些大惊小怪的人。 “总编,我们有没有跑错地方啊?之前借场地顶多借用到c棚,现在……”美编人员的手指一阵发痒,对a棚的模特儿充满遐想。 “还有啊……这里有专业化妆师,根本用不到我嘛!”特约化妆师失望的缩在最角落,看起来打击不小。 “呃……”巫凡凡明白,只要她说出班辰智的名字,他们便会恍然大悟,但尾随而来的质问可能会令她头疼。“该怎么说呢……” 她认为有必要好好解释,可她也忘了,她所站的位置是休息室的门口,而休息室的主人正巧开了门站到她身边。 “因为我只习惯这个地方。” 班辰智的出现,立即令这群虾兵蟹将吓傻了眼。 他并未多言,拉着巫凡凡一刻也不停留的走向拍摄现场。 “那些被退的照片给我看一下,还有,先告诉我jo的诉求。”他边走边问。 走入模特儿的专属舞台,巫凡凡因不熟悉而显得被动,可是也意外的让她发现,玩世不恭的他,在工作时专注、热忱的一面。 她虽然身为杂志社的总编,可走入摄影棚的机会并不多,一方面是因为她的排斥,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光是处理杂志社的大小事务便已分身乏术。通常她只会看到拍摄成果,至于过程呢?细想后她才惊觉,这次还是她第一次参与拍摄。 班辰智的迷人之处在镜头下彻底展现,他的脸上看不见一丝疲累,随着造型师递来不同风格的衣服和饰品,他不需要繁杂的打扮和彩妆,依然可以亮眼得让她彷若置身梦中。补拍的五组照片立即完成,她忽然对上他灼热的目光。 摄影师明白班辰智的想法,转头对她说:“智需要休息二十分钟。” “是吗?”巫凡凡算了一下时间,点头同意:“应该的、应该的,进度上还可以,辛苦了!我马上去其他准备些喝的……” 摄影师酷酷的摇动食指,往班辰智的方向指去。 “他请你过去。” “啥?”她皱起眉,往班辰智瞧去,他正定定地凝视着她。她怯怯的往身后的同事瞧了一眼,才讪讪地举起脚步走向他。 她不懂,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已引起多大的骚动吗?打从他开始拍照的那一刻起,杂志社的人一一出现了,仿佛欣赏着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差点把佑大的场地挤爆。现在,他又想做什么了? “你叫我?”她在他面前一公尺的地方站定,因刚才的吻显得有些胆怯,他突如其来的怪举动令她十分不安。 “过来!”他伸出一只手,催促她迟疑的脚步。 昏黄的灯光下,她凝视着他的瞳眸,弄不清他的用意,却无法抵抗的走向他。 她的脚尚未站定,他的双手已环上她的腰,牢牢的揽住她之后,他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胸前,不只她因此而吓了一跳,杂志社的人更是一片惊呼。 “你、你在干嘛啦?”巫凡凡惊慌失措的想推开他,“现在在工作,你可不可以……” “我想休息。”他紧钢着她,而且不打算放开。 “那、那你去休息室嘛!”她急出一身冷汗,众目睽睽之下,他怎能抱着她?甚至是这么的理所当然?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他会答应帮忙准没安什么好心眼!她气得牙发痒,避之唯恐不及的过了四年,可他一个动作便轻易的破坏了她苦心经营的一切。 他轻摇着头,闷闷的鼻音传了出来—— “我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可是可是——”她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可想而知,在那一阵暧昧的惊呼声后,她在md的日子将会变得如何! “嘘……不要说话!二十分钟后再叫我。” 他的声音好轻,轻得只有她听得到;同时,她才真正体会到他的疲惫。 没办法,她只好妥协,任他这般赖在自己身上,迅速进入梦乡。 她抚着他的发,柔软的触感令她惊讶,进入模特儿的瑰丽世界,重视自身的保养更甚于其他行业,更别说是一出生即成为童星男模的他了。 她其实是嫉妒他得天独厚的条件,轻抚他的发丝,感受他均匀的鼻息,内心深处的憧憬再度被挑起。 这个浑身上下都可以卖钱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当他绕着她打转时,他的目的是……而他总是爱惹得她心惊胆战,是因为他想纾解压力,还是寻她开心? 不论如何她都无法对他产生遐想,尽管连薛韵儿都说过他对她最特别……但,特别的意义是什么?她始终无法在一片挞伐声中对他的行为做任何猜测。 昏黄的灯光让她的背部像着火一般地热,可她生怕吵到他,所以动也不敢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脚底开始发麻,僵硬的四肢还有炙热的灯光已让她头昏脑胀,当她的汗珠滑落脸颊时,他强而有力的手臂又是一缩,将她整个人拉进了沙发,彷若将她的身躯当成了枕头。 我的天!她这一反身才发现身后站了多少人,他们脸红心跳的表情好似他抱的人是他们。 面无表情的摄影师不想凑热闹,早就不见踪影,剩下的人全是来看戏的,让她更加心慌了。 算了、算了!她根本动弹不得又能如何?她只能希望时间快转,让她能尽快逃离这尴尬的场面;不然,再这样下去,她就别想在md待下去了! 第三章 班宅的夜晚通常是寂静、毫无声息的,通常要到三更半夜才会传出一些声音及灯光。 嗅着夜来香浓烈的香味,一抹颇长的身影缓缓地从车库走向门口。男人才进门就见着在客厅的小灯下躺着一位熟睡的人儿,秀丽的长发披散在椅背上,披了一件单薄软被的她仅露出细致的鹅蛋脸,眼镜已歪歪斜斜的落在嘴边;凝视她虽然滑稽仍动人的睡相,男人怜爱的拍了拍她的肩头,将她从甜甜的睡梦中叫醒。 “梦飞,你怎么睡在这儿?” “哥……”班梦飞是班家最小的成员,明年即将从研究所毕业,对聪明机伶的她而言读书并非难事,可她却是唯一不肯走入家族企业的独生女。班梦飞仰头望着班辰智,撒娇的伸出双手。“我在等你!” “等我?”班辰智看看腕表,拉住她的小手说:“已经凌晨三点了,你为什么要等我?” “我想你呀!”她顺势往兄长的怀中一窝,像只猫儿。 “是吗?”他挑着眉,不以为意的问:“我看你想的是我带回来的礼物吧?” 她甜甜一笑,“我就是怕你忘了!虽然你常去米兰,不过那可是难得的限量产品,你不顺便买给我就太不够意思了。” “你真的很怪!不爱名牌,却对那些带有特殊意义的东西特别有兴趣。” “不然我会认为那些东西只是奢侈品罢了!再说……这次我要的东西真的很有意思。”她将眼镜戴好,定定的看着他迷人的瞳眸,意有所指的问:“你当真以为我农历的生日是明天啊?” “不然呢?我还记得你国历的生日就不错了!”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大声叹道:“你真的很没脑筋耶!二哥,难怪你只会惹得她想避开你,已经十二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过门当我二嫂?” 他的眉头一紧,十二年了吗?多么漫长的岁月啊! “你为了她,打从高中起就没交过女朋友,守身如玉的程度连我都佩服,但我最佩服的就是你居然忍得住!喜欢的人在你身边这么久,你居然连一句“我爱你”都藏了十二年。” 班梦飞这些话也忍了十二年,在今日爆发的主因全是最近发烧发烫的一本杂志惹的祸。 “你抽空从米兰回来不也是为了她?拍摄照片也是帮她,现在造成一股抢购旋风,得到利益的人还是她,那么你呢?你的用心她都不知道吗?她是笨蛋吗?” 望着妹妹气鼓鼓的脸颊,他揉着泛疼的太阳穴。“你干嘛这么生气?” “我当然生气!”她从未见过这么迟钝的女人!“她到底有没有知觉?她再这么迷糊下去,一辈子也嫁不出去。” 迷糊?他同意!但这也是他的困扰。 “她很单纯。”他替巫凡凡辩解。 “单纯?”班梦飞冷哼一声。 “不过……”他安抚着她:“也快了吧!她也老大不小了不是吗?明天是她二十八岁生日,一个老姑婆能嫁谁?” 她睨了他一眼,讥讽道:“别太有自信,你得先让她知道,你苦恋了她十二年的事吧?” “别谈这个!”他揉了揉双眼,反问她:“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件事了?” 她嘴巴一努,不耐烦地说:“再不找件事转移爸妈的注意力,我非得离家出走不可。” “离家出走?”他笑道:“怎么,爸妈又为难你了?” “还不就是要我快点决定毕业后的出路,不然他们准备安排我进公司,由平面广告模特儿做起。” 班辰智轻抚着她的发,为她的坚持而摇头;她始终不是个听话的孩子,不顺从父母的安排,也不喜欢按照常理行事。“他们只是觉得你不当模特儿很可惜罢了!不过,你的事怎么能和我的事扯上关系?” “当然可以!大哥和大嫂之间的问题怪得我无法干涉,以至于老想抱孙子的爸妈无聊得没事做!如果家中再添喜事,他们自然不会理我了呀!” “你喔!”他摇摇头,准备起身回房,刚从米兰回来有些累,妹妹提起的问题他自然会想办法解决,但不是现在。 娶个女人进门、建立家庭是理所当然的,他当然想过,至于想了多久,大概是从恋上那个女人开始吧! xxxxxxxxxxxxxxxxxxxx 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多久了?巫凡凡压根儿不记得,现下她已经饿得头晕眼花,却没有一个贴心的人送便当给她。 她哀怨的抱着肚子,在办公室里拼命工作,自从班辰智替她拍了几组照片后,当期的杂志销售量冲破以往的记录;不仅如此,追加的订单更让杂志社里的人全忙得不可开交。 原本以为可以好好补眠的巫凡凡,在那天之后陷入自做孽不可活的恶梦之中。追加的订单以及抢购的风潮已持续了整整四天,读者纷纷来电要求加拍班辰智的照片。 四天哪!她已经不眠不休了多久?现在不仅得收集下期杂志的资料,还得应付追加的订单,她已足足六天全在办公室度过。 她赶忙抓起吐司往嘴里塞,翻着手中的时装目录急忙做出评论和分析。 她将门锁起来是为了避免八卦近身,班辰智的拥抱威力惊人,消息传遍了整栋大楼,她好怕一走出这扇门,就会被大批的“md狗仔队”包围。敲门声再度响起时,她已不愿回应,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开门的。 敲门声又响又急,而且持续不断的声响显示了敲门者的耐性已逐渐消失。 “哪个白痴在外面?”她可是积了几天的怨气无处发泄,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想讨打?“如果你们还是想问我有关班辰智的事情,我是不会开门的。” 敲门声终于停了,在她喘息的瞬间,门突然被撞开了,然后,她看到了他。班辰智神采奕奕地来到她面前,身上的休闲衫显示了他今天放假。 饿昏头的她只闻到他带来的食物香味,一时之间忘了和他保持距离,她凑向他东问西嗅的问:“什么味道?好像是很好吃的东西!” 班辰智展示手中的米粉汤,为她的馋样笑了笑,下一秒却因她手里的吐司皱起眉头。 “你怎么还是改不了,一天到晚吃吐司?” “有什么办法?”烦躁的她口气极差,“这几天忙啊!下期的杂志又赶着出,我们又不是季刊,每半个月出一本,你以为很容易啊?” 他瞅着她的黑眼圈,轻轻的抚揉,问:“你没睡好?” “我当然没睡好啊!”她不顾形象的抢过他手中的米粉汤,连忙坐到桌前大啖;饿得七荤八素的她吃相当然不甚优雅,可是他也从中了解了她这几天的生活。 她的头发全盘在脑后,椅背上挂着许多替换的衣服,办公室比之前更为凌乱。 这女人难道不会清理吗?当然,这个问题他不用开口也可以知道答案。 将一群好事的人挡在门外,他坐到她身旁,瞧着她急急忙忙将美食吞下肚的模样。 “别吃得这么快,会烫到!” 她充耳不闻的在五分钟内解决了一碗米粉汤,可是胃里的空隙却让她想再塞几片吐司才甘心。 “别再吃这种东西了!”他抢走她手中的白吐司,怜爱地说:“走!我带你去餐厅吃饭。” “餐厅?”她惶恐的摇头,“我不要!我上次去就被一群人包围着,追问一堆问题,我才不去!” 敢情凡凡在指责他?肯定是! “好吧!可是你该不会告诉我,这几天你都只吃这些东西?” “我……我从四天前就没再出去过了!”她可怜兮兮的说,她实在是怕了!怕跟那些莫名其抄的人应对,也怕被莫名其妙的攻击。 她一直认为,嫉妒的心是可怕的,尤其是女人! 闻言,他眉头紧蹙,拉起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你、你想干嘛啦?”她紧张的看着他,觉得自己快被他的目光刺穿了;可,他的表情僵硬得可怕,令她不禁怀疑,她又哪里做错了? xxxxxxxxxxxxxxxxxxxx 一楼的餐厅位于大门右侧,营业时间将近二十四小时,几乎每个时段都高朋满座。 “坐!”班辰智将巫凡凡领入餐厅后,选定了位子立即将犹豫的她压入座位。 “我都说了我不要来啊!”她微怒的声音从低垂着的小脸传了出来。 “你是牛吗?”他自动挑了几样菜,不理会她的固执。“这几年你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她瞪着他叫嚷:“你干嘛莫名其妙的突然骂人啊?” “我不是骂你!”他递给她一杯水,无可奈何的道:“我说的是事实!你担心的事根本没有意义!自己的健康最重要,管那么多做什么?看看你现在,像个人吗?” 她已气得无话可说,听听这男人说了什么?“喂!我当然也知道健康最重要,若不是你,我早就长得又高又壮了!可恶!” “因为我?”他不喜欢她将旧事重提,更无法理解被人群包围很可怕吗?他从小这么一路走来,早已习惯被人群包围;她如果经历了相同的事,也该习惯了吧? “你是大名人,自然不知道我的苦啊!”她夹起刚上桌的菜,送入口中。 “苦?”他一点都不觉得苦。 “你不了解女人!”她叹了口气补充:“我也一样不了解男人,不过我知道那些视我为仇敌的女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他需要摊牌的机会,工作的劳累让她失去了理智,所以既然她提起了,他就得把握机会去听。 “她们都以为是我巴着你不放。”她感慨的说,咀嚼食物的牙齿同样没闲着。 “因为外型上我们可以说是天壤之别,智慧上嘛我承认你比我聪明多了!这样的差别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你的确又矮又笨,而且瘦得像猴子,脸形还长得不错,可是两颊老是红得像猴子屁股。” “你到底是夸我还是在批评我?”她因他又褒又贬的话竖眉。 他定定的看着她又气又怒却停不下来的吃相,眼中闪烁着她无暇去猜的光芒。 时间真的拖太久了,他已经无法再等待!他错估了她的迟钝,十三年!他必须让她知道长久以来的煎熬对他而言是多么的痛苦!“我有个提议。” “什么?”她盛了碗汤。 “我们让暧昧不明变成事实如何?”他晰着她,期待她的反应。 “什么东西呀?”她不懂! “别人想误会,就让他们继续误会!因为这是事实!” “什么?”她还是不懂。 忽然,他的手臂一伸,抵住了她的后脑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封住了她大吃大喝后的油亮双唇。喝!他、他怎么又来了? 可她一手捧着盘子、一手捧着碗,根本推不开他,不仅如此,他还汲取了她口中的味道,恣意地品尝着。 “因为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他放开她时,信誓旦旦的吐出了心声;他爱她好久、好久了,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她傻了、呆了!眼前这个以耍她为乐的男人,居然……居然说出了她始料未及的告白! “你、你在开玩笑对不对?”她抚着红透的两颊,顺便捏了自己一把,否则她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这么认为?”他指了指四周张大了嘴的人,提醒她:“现在所有的人都可以明确的肯定你是我的女人,你想否认也不行了。” “你、你……”她羞得无地自容,根本搞不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而她又为什么非得被他牵着鼻子跑? 他的体贴总在戏讳中无意地流露,她分不清楚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东西吃完了吗?”他盼着眼前的空盘,不等她说话又拉起她。 “你……你又要做什么?”她已经快晕倒了!再这么下去,她、她好想自动卷铺盖回家……他垂首,给了她一个温馨的拥抱后,眼中闪着诡谲的光芒对她说:“做什么?当然是情侣之间该做的事啊!” 天啊……她真的要晕了!真的!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恶……”巫凡凡抱着家中的马桶,她一点也不了解,刚吃完饭就到游乐园坐云霄飞车和海盗船算哪门子的“约会”? 对!没错,他居然想和她约会。 一想到这儿,她的胃又是一阵翻搅,好不容易吃下肚的东西全送给了马桶。 “好些了吗?”厕所门边,班辰智握着一杯水,已等候多时。 她摇摇头,起身洗完脸后,已没有心思去寻求,目己请他到这儿来的原因。 当然,他不是第一次闯入属于她的地盘,却是首次进入她租赁的房子,因为是租来的,所以屋内的四面墙维持得非常洁净,但也仅限于此。 举目所及之处,比她的办公室还乱!他好心的趁她在厕所大吐特吐之际,将房子略微清扫,总算找出一张沙发和一张床。 “你神经病啊!”她不顾脸上的水溃,破口大骂:“你明明知道我才吃完饭的!还有,我在上班时间外出耶,你想害我旷职吗?” “放心!”他将水杯递给她,看她喝下一口后才放心说道:“我已经替你请了半天假。” “请假?你跟谁请?”她可是杂志社里的最高长官耶! 他耸了耸肩,把盛怒中的她拉入沙发。 “你讲话啊!”她实在无法适应他突如其来的沉默,才回首,就见他压住她的肩头,递给她一条项炼。 “生日快乐。”他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生日?”她连忙望向墙上的月历,惊叫:“我自己都忘了!” “我知道你忘了。”他缓缓的将项炼套上她的脖子,凝视着耀耀发亮的单颗美钻,他有着莫名的满足。 “可是你送我这个,会不会太贵了?” “贵?”购礼赠佳人,他自然不会在意价钱。 “对呀!”她突然跳开了身,在屋内翻翻找找,念道:“你以前也送了不少生日礼物给我,举凡lv的皮包、宝俪金珍珠皮带、香奈儿化妆品那些东西都好贵!奇怪怎么都找不到了?”变得干净的室内,她忽然觉得陌生。 “你有留着?”他有些惊讶,还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当然!那些东西很贵耶。”她很快就放弃了,转头迎上他充满暧昧的目光,她马上补充:“你别乱想喔!我真的是因为东西太贵不知道要放在哪儿,才——” “贵或不贵都不重要!”他扬起的嘴角有着得意,“倒是你换了这么多住处,居然还记得将我送给你的东西带在身边?” 蓦地,她发现自己无意间的举动引起了误会,也才记起他今天提出的问题。 “你别乱想!还有,你说我是你女朋友,我也知道你不是当真的,你别以为我是……是……”惨了!她临时找不到好的形容词说明留下礼物的动机。 “是什么?”他垮着脸逼问。 “是……因为喜欢你!”她着急地说出这一句话,好似找到一线生机,开始点头续道:“对!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我对你从来没有遐想,所以呀!那些礼物全是因为太贵的关系,所以我留下来,没有别的意思了。” “没别的意思?”他的神情凝重,她居然将他多年来的用心狠狠践踏在地?她不仅迟钝得令人生气,她的无情更令人发指。 “对、对呀!”她没有志气的应着,因为他愈走愈近了……每当他面无表情时,她就会心慌。 怒火一发不可收拾,他钳制住她的双手,她不明白的事太多了,是他表示得不够明显?也许吧!他委曲求全得到的却是失望。 他不要这样! 他不顾她的抗拒将娇小的她揉入怀里,小雨般的吻在她的唇瓣洒落,感受到她不安的喘息,他以吻封住了她所有的气息。 她第一次感受到他极具侵略性的吻,心头波涛汹涌得失去自制力,前所未有的暖流迷惑了她的感官,鼻息的交流令她意识到他男性的味道也可以这般好闻:“凡凡——”他望入她眼里的朦胧,诱人的气息引发了原始的欲望,举足不前,是因为他始终得不到她的认定。“这样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她迷迷糊糊的问:“明白什么?” “唉!” 他轻轻的叹息,再次吻住她时,他的双手乘机移至她的衬衫里,大胆的轻抚她细滑的背脊,引起她的轻颤低吟。 她失去了抗拒的能力,他的吻正催眠着她每一寸肌肤,炽热的情欲被点燃,她只觉得他的吻正燃烧着她,有种莫名的渴望令她无力的喘息着。 在他失去自制力时,他突然退开了,还将她的衣襟拉好;此时,门口出现了两道人影,正张大眼睛和嘴巴,瞪着室内的二人。 相对于班辰智的好整以暇,巫凡凡尚未从激情中恢复,不过接下来呼天抢地的叫嚷声,立刻将她拉回现实。 “原来是这样啊,阿凡!” “爸?妈?”她傻愣愣地看着甫进门的父母,惊愕地问:“你们怎么来?” 巫母将手中的一篮水果放了下来,不顾女儿的问题,一个箭步就往班辰智的面前冲,然后对着他频频点头。 “我知道你!你是我女儿的同学,我见过你,以前常来我家嘛!” 巫父静静地往椅子一坐,目光牢牢锁在班辰智身上。 被忽略的巫凡凡连忙追问:“你们来怎么没有告诉我一声?” 几年前,巫父、巫母搬到了山里过着乡村生活,因为他们不习惯都市的脏空气,相对的,他们的观念相当保守。 “小子啊!”巫母完全不理会女儿,还将女儿从班辰智的身边挤开,露出激赏的表情。“是你打电话给我们的喔?我就在想,我女儿为什么不结婚,原来是有你这个优秀的男朋友。是你的话就没问题,我答应将女儿嫁给你啦!” “什么!?”母亲的口气好像在跟鱼贩讲价,这么随便!她什么时候承认他是她男朋友?“妈,你不要乱说啦!”巫凡凡连忙阻止母亲继续误会下去,可班辰智看好戏的表情让她生气。 “我哪有乱说!”巫母应了她一句,目光却尚未从他身上移阅。“以前我就是看你这小子很顺眼才让你常到我家玩!否则我家凡凡哪能找到像你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当老公。如果是她打电话告诉我,我一定不相信,还会以为她在作梦呢!不过电话是你打的,情况就不同喽!” 闻言,巫凡凡瞪着班辰智,直觉事有膜跷,似乎两人正在讨论的事和她有关,可她却毫不知情。 瞧他的表情,既得意又诡谲,她看了心里直发毛,只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爸!”她转而向父亲求助,能请得动两位老人家下山,事情绝对不单纯! “到底是什么事?你们下山来做什么?” 巫父审视班辰智的目光终于移向女儿,眉头却是一皱。 “老实说,我还是很不相信!” “不相信什么?”她已失去耐性,她的家人还有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班先生说,他要娶你。”巫父喜忧参半地说:“所以我们下山来,先看看女婿的样子,再决定要不要接受他的提亲。” “什、什么!?”她又要晕倒了!她在做恶梦吗?为什么这个梦如此的不可思议,居然开了她这么一个大玩笑?“他怎么可能要……娶我?” 巫父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我也是这么认为!有谁会想娶你这个不爱干净的懒惰鬼?你甚至连做菜都有问题,垃圾也不会分类,衣服也不会洗,水果也不会削……” “爸!”父亲的批评令她感到羞惭,巫父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因生出这样的女儿而满歉意的愧色;巫母则是拉着班辰智的手,仿佛他已成为巫家一份子! “班辰智,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巫父结束沉思,严肃地凝视他。“我想,我可以答应你的提议,我不希望你有后悔的一天!” 父亲的话她怎么听都好像在说:货已售出,恕不退还! “您同意?”班辰智需要再次肯定。 “没错!”巫父意味深远的说:“我们两老很保守,也很了解自己的女儿。而你,认识了她这么多年,仍有勇气说要娶她,可见你真的很希望她能成为你的妻子;冲着这一点,我巳同意这桩婚事。” “等、等一下!”她怎么愈听愈胡涂了?什么婚事?她好像才是这个话题的主角吧?“什么婚事?我不要结婚?” “你就是这样!还是他贴心,早料到你会这么说,所以才会提出一个我认为根本不必要的要求!”巫母已经完全和她认定的女婿连成一气了。 “什么要求?”她问。 “试婚!”巫父代替巫母回答。 巫凡凡的脑袋登时响起一阵轰然巨响,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婚事?试婚? 她好像没有决定权了! 第四章 巫凡凡走入md大楼,警卫便急忙上前向她祝贺,柜台小姐则是既羡慕又嫉妒的直盯着她不放;她背着皮包,刻意忽略这些景象,只想尽快回到她的办公室。 怎知聚集于公布栏前的人群一见到她,除了笑容满面之外,还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 “恭喜了,大伙儿都不晓得你们是一对呢!” “对呀,真是保密到家,要订婚了才告诉大家?” 巫凡凡的心一沉,对同事的话充耳不闻,她拖着脚步往公布栏前移动,喉咙收紧而干涩。 千万、千万不要啊!她在心里呐喊,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尚未从昨日的震撼中清醒。父母明显是班辰智瞒着她请下山的,结果他们丢下“试婚”二字就要她执行。 她的自主权呢?她又招谁惹谁了?人生大事,起码要经过她的同意吧? 还有,班辰智吻她的余温,很该死的困扰了她一整夜;现在他老兄快乐似神仙的回到工作岗位,两老更开心的回山上等候佳音,只有她、唯独她,仍陷在昨晚的恶梦中不能自己。 天啊!她的心猛地哀号,公布栏上果然出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一张大红纸,宣告了她和他订婚的消息。 “噢……”她低吟了声,真的好想哭,她永远跟不上他的速度,也永远搞不清楚他戏讳的笑容究竟隐藏了多少算计。 “怎么啦?”悦耳的男音飘向她的头顶。 她恼羞成怒的扯下公告,对着班辰智俊美的笑颜吼道:“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解释?”班辰智一脸无辜地道:“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啦,还是你希望我用行动证明?” 语毕,他暧昧的眨了眨眼,令她的心猛地一震,脸颊染上两朵缸云;她连忙奔回办公室,不想让旁人看好戏。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连考虑的机会都没有,仿佛被强迫着顺应他的安排,一点转圆的余地都没有。 “我甚至不知道……你是开玩笑还是当真。”她抚着隐隐发疼的额头,幽然说道:“毕竟我们之间差太多了,你对我来说,是个遥不可及的人物——” “差太多?”他的手一探,轻而易举的勾起她的发,嗅着发香,他由衷说道:“我们的差别在何处?我如果遥不可及,我眼前的你又是谁?” “可是……”问题的症结不在这儿啊!婚姻,是一个她未曾踏入的陌生地带,她没有勇气挑战,因为她不相信他。“你爱我吗?结婚是两情相悦的男女最好的结局,可我们连交往都没有,凭什么谈婚姻?” “我若不爱你,为何要娶你?”他终于将隐藏了十二年的爱恋脱口而出;坦诚的确让他松了口气,可是当他看到她眼中的震惊,就明白自己的努力还不够。“试婚,是让你认识我的最好方法!” “等、等一下!”她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好像很冷静的说出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他、他居然说他爱她! 怎么可能?这个以看她出糗为乐的男人说爱她? “你说……”她润了润干燥的唇,慌张的正视他深远的双眸,不知道如何开口,她一直不认为会发生的事,居然真的发生了,她的心情好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我看不出……” “凡凡!我的耐性已渐渐消失了!”他走到门边,因为他必须回到工作岗位。 听着他警告意味浓厚的字旬,她的心一颤,尤其是他临走前的眼神,森寒得教她直打哆嗦。 “什、什么嘛……”她气势很弱的在他离去三分钟后才发难,絮絮叨叨地为自己辩解:“说得好像你爱上我很久似的……莫名其妙,我根本都不知道啊!什么耐性?我又没有答应嫁给你,你又没有问我到底喜不喜欢你!” 最后一句让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事实上她已开始怀疑,每当他靠近自己,为什么她总会像是被打了强心针,心狂跳得无法控制。 爱情?她忽然对这两个字感到好陌生,慕然回首才惊觉自己从未跟谁谈过感惰,因为在她的身边,一直有着如影随形的他…… xxxxxxxxxxxxxxxxxxxx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今天? 巫凡凡坐在马桶上抱着肚子,差点昏厥,她最近是怎么了?是碰到瘟神了吗?为什么她的月事会在今天来呢? 痛死了!每次月事一来,她就会痛得全身无力,偏偏她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隔着一扇门,洗手间里的女人全都开心的谈笑着,除了她以外。 “为什么班辰智会想娶她啊?” 闻言,巫凡凡敏感的竖起耳朵。 “对啊!早上看到那张红纸时,我差点把早餐吐出来,班辰智怎么会和那个丑八怪在一起?我觉得一定有问题!” “那个女人真是丑,只不过有张看不出年龄的脸就可以装可爱,年纪也不小了!以前就有人说她和薛副总是同学,所以她才可以进公司工作;相对的,她也是班辰智的同学,近水楼台,搞不好她那时就有攀上他的打算,才故意和薛副总交朋友。” “又是攀关系?就有人这么幸运,连老公都可以这样攀来。” “是呀!” 酸溜溜的谈话在一道化妆包的拉炼声响起时突然停止,巫凡凡感慨万千的叹了口气;她并不会对自己的外貌自卑,也不认为自己丑,五官端正、四肢发达都得感谢父母的赐予。 可是,她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接受这些批评? 因为薛韵儿是个美人儿,所以嫁给班家长子大家无话可说,而平凡的她就成了别人嫉妒的对象,一直以来这些恶意的攻击逼得她封闭起自己的感情。所有的批评,她很习惯的不再反击;所有的鄙夷目光,她很识相的选择闪躲。 到底标准在哪里?为什么被指责、被批评的人永远都只是她? 心头泛起一阵苦涩,这是未曾有过的情绪,他可以轻易的示爱,但她不行! “不对!”她连忙摇头走出隔间,她怎么会冒出爱或不爱的问题。她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愿去想! 他所说的、表现出来的,都只令她倍感压力,无止境的压力。 “所以,他一定是骗人的。”她淡淡的否认。 有个声音却突地响起—— “什么东西是骗人的?” 她仰头望了倚在门边的班辰智一眼,决定将他当成木头人,因为她现在心情烦躁,浑身酸痛,不想说话。 他喊住了她,仔细的打量她,关心的问:“怎么了?你的脸色好苍白。”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因为她的腹部每当她走一步路,就觉得益发沉重,重得连行动都很困难。 “喂!”他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十分担心。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你、你放我下来啦!” “不行!” 他顾不得她瞬间涨红的脸及人群的目光,一个箭步将她送回了自己的休息室,也在第一时间拿来止痛药。 她躺在床上,一脸惊谊。“你怎么知道我……还有,这药是怎么来的?” “我认识你有多久,就知道多久!”他励着她苍白的唇很是心疼;他是男人,当然无法体会这种痛苦,第一次见到她虚弱得瘫在教室时,他紧张兮兮的以为她得了不治之症。 听完他的描述薛韵儿只是面无表情的告诉他,那是女人的专利,却也是女人最不想要的经验;每个月例行的折磨,每一次都像警告,警告女人别忘了自己的身分,永远都会有比男人弱势的一天。 他不知道薛韵儿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样残忍的话,可他并不这么想,他认为女人可以因为这一天,受到男人加倍的呵护。 至少,他就是相当尊敬这位女人的“好朋友”。 “反正你别再管我的事了!”她勉强将止痛药吞了下去。 唉!这颗药肯定是他去办公室跟某个女同事要来的,那过程不想也罢。 “你不要老是跟着我,你的工作不是很多吗?” “我来提醒你一件事。”他坐在床沿,用手指拭去她唇上的水溃。“今天晚上开始,你搬进我家吧!” “什么!?”她大惊失色的闪开他温柔的抚触,“我为什么要搬家?对了!我还没答应跟你试婚,你别擅自做主。” “岳父、岳母可是同意了喔!”他盯着她为之气结的表情笑道:“你是不好意思吗?” “鬼才不好意思!”她怒斥了一旬,“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为什要强迫我去做不愿意做的事?你根本不了解莫名其妙被人憎恨怒骂的可怕,我不想过这种日子,你懂不懂?你是受欢迎的,可是我呢?我因为你承受了多少压力,你知道吗?这让我很无力、很灰暗、很……” 他震惊的看着她,原来她是这样看待他的付出,她的退缩也是因为他带来的影响。 “但,我大嫂她……” “那不一样!”她激动的神情有些悲伤,一口气将积压多年的怨怼倾泻而出。她抚着自己的脸说:“她漂亮、优秀、十全十美的女人,有什么人会想去挑剔她?反观我!相比之下,差了她好大一截!你是班家子弟,所有的人都觉得能和你匹配的人不但要门当户对,更要外貌不差的完美人类,我却……你干什么?” 当她说得义愤填膺时,只见他突然从抽屉中找出一把瑞士小刀,刀刃的光芒刺眼一闪,他唇边带着一抹诡谲浅笑。 “这样好了!”他将刀子移向自己的脸,泠冷地说着,“如果你不肯接受我是因为这张脸,没关系!我毁了它,从今以后我们是不是可以平起平坐?” 他坚定的态度不像在开玩笑,她的心全揪在一起了,就在他准备往脸上划下一刀时,她冲向他,拉住了他的手臂,强硬的阻止了他疯狂的举动。 “你疯了!”她喘着气咆哮。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他的语气依然平静,甚至是冷淡。“门当户对是你说的,我不认为自己完美,可你认定这是个事实,那么我只好破坏这张你认为完美的脸。” “你不要发神经!” 她抓住班辰智持刀的手,不知为何,她的心从隐隐作痛变成了撕裂般的痛楚,原来她惊讶的发现,她很珍惜他的完美,就算他的完美只会让她自卑。 “你……”她的手微颤,不由自主的抚上他的脸,这是第一次她和他这么靠近。“你如果毁了这张脸,或是身体的任何一部分,你的一生就完了!事情的严重性你一定比我清楚……我们之间没有所谓平起平坐的问题,只是我……我的问题,你是所有人的梦想,不要因为我——” “那么,我也是你的梦想吗?”他急躁的打断她的话。 她望着他的眼,由衷的颔首。“不只是你,薛韵儿也是我的梦想之一,可是我不会奢望得不到的东西。” “你没有奢望?你可知道因为这两个字,让我失望了多少次?”他比她更痛心的抱怨着。 “好……好啦!”她直勾勾的盯着那把瑞士小刀,心底发寒。“我、我答应试婚,别做傻事,可以吗?” “你要补偿我十二年来的爱吗?”他尚未松手,正视她的神情非常专注。 “十二年!”好沉重的爱恋…… “而且,我的爱永远超越于你,你知道吗?”他勾勒着她小脸的轮廓,炽热的情感透过指尖传达给她。“如果我在乎外表,我何必死守着你?聪明的人太多了,我就是喜欢你的真,如此而己。” 十二年!那是多么漫长的岁月,她要如何弥补这么长的等待?恐慌是她目前的唯一感受;这不表示了,不论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追赶上他? “你很彷徨?”他的双眼忽然染上邪魅色彩,他以专制的语气对她说:“试婚是让你培养对我的感情,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结果,结婚!” “你……”她很想抗议,他凭什么决定她的一生?可是碍于那把刀,她无法开口;彷徨是必然的,毕竟她真的不懂什么是爱情,这个男人以如此强烈的方式说爱她,她是否也要以同样的方式回应? 不!不行她泄气的认定自己做不来。 “你把刀放下啦,我已经答应了呀!搬去你家、配合试婚,行了吧?” 突然,他很轻松的将刀子往后一扔,然后笑了起来。 “你认为,我真的会毁掉自己的脸吗?”喽?什么意思啊? 他邪气的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我是靠脸和身材吃饭的,你忘啦?我是不会自毁前程的,傻瓜!” “你、你又耍我!” 她怒叫了一声,剧烈的疼痛立刻从下腹传来,痛得她连吼叫都失去了威力,他也一溜烟的逃之夭夭。 她好生气,他居然拿这么危险的事开玩笑,真是太可恶了! xxxxxxxxxxxxxxxxxxxx 巫凡凡的行李只有一只皮箱、一台手提电脑;本来她还想将书房里的杂志资料一并带来,可是她想到一个超级名模的家中,流行资讯肯定比她这位小编辑多。 走入班家大厅,她的印象全回来了,新颖流行的摆设不变,富丽堂皇的装潢、家其全是价值不菲的名牌或古董。 “凡凡,这些让管家去弄就行了!”坐在楼梯上的班梦飞走了下来,平日她若没有课,最喜欢的消遣就是窝在家里睡觉,所以常常都是穿着睡衣、睡眠惺松;不用外出,她自然不需要戴上伪装用的眼镜。 巫凡凡因她的美丽愣住了,半天说不上话。 “凡凡,你怎么傻啦?”巫凡凡的娃娃脸总让班梦飞很习惯的忘记她的实际年龄,从以前开始她就是这样喊她。 “不是!好久没见到你,你还是这么漂亮,好像你妈妈……” 巫凡凡由衷地说完,班梦飞却微皱了下眉头,似乎不喜欢这些赞美;不过下一秒,她已拉着巫凡凡的手走向客厅中央的沙发。 “别提那个,凡凡,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班梦飞美眸泛笑,连同为女性的巫凡凡都如痴如醉。 “什么事啊?” “虽然你只是先和二哥试婚,但我认为,先生个小孩也不错,所以——” “生小孩?”巫凡凡大声嚷嚷起来:“你到底在说什么呀?试婚又不是结婚,况且况且我干嘛生小孩呀?我的工作很忙耶!” 班梦飞连忙安抚激动的她:“你用不着大呼小叫啦,反正这不是迟早的事吗?二哥缠了你这么久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们都没有那个吗?” 望着班梦飞语带保留的模样,巫凡凡蹙眉问道:“哪个啊?” “上床呀!” 班梦飞神态自若的说完,只见巫凡凡的眼瞪得好大,赤红染遍了颈部和耳根子,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班梦飞以同情的语气补充:“原来是这样啊!我以为二哥会霸王硬上弓呢……” “他敢吗?”巫凡凡小心翼翼地间,生怕他真的会偷袭自己。 “我不知道耶!”班梦飞支着下巴,沉吟道:“不过……你会和他同床共枕,有没有发生,或他敢不敢,只有你会知道吧。” 巫凡凡的脸又红了,而且,班梦飞也提醒了她一件事。 “我要和他同床共枕?” 闻言,班梦飞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她。“对呀!小姐,试婚就是同居,即将走入婚姻的男女,还分房睡的话,就失去了试婚的意义了!” “我……” 她尚未准备好,光是想到要与他袒捏相见,她就很想临阵脱逃。 “不管那些了!不过二哥最好能弄大你的肚子,生米煮成熟饭,你就可以更快和二哥步入礼堂。” “梦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巫凡凡一副快晕倒的模样。“我答应试婚,并不代表我一定得和他发生关系,因为我不会在不确定的情感中,献出自己的身体。” 班梦飞以一种难以理解的表情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根本还没有喜欢上我二哥吧?”见巫凡凡点点头,班梦飞差点昏厥的大呼:“你真的是个怪人耶!难道你真的看不出二哥的心意吗?一、两年也就算了,小姐!十二年了耶!” 又是十二年!她最近被这个数字缠住心神,心绪跟着紊乱,注定了她必须要对这个数字负责?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对他从未有任何遐想!”巫凡凡坦白地道:“这是事实,就算我决定与他试婚,也不代表我一定会跟他结婚!因为,就连我都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办法培养出像他一样沉重的爱情。” “沉重?” “嗯!对他来说也许很轻松,因为这是经年累月所累积而成的情感;可是我不同,我必须从无到有,一点一滴地去建立。” “你好像将爱情当成一份工作似的。”班梦飞不认同她的说法,“我不相信这些年来你对我二哥一点感觉也没有,是你尚未发现而已。” 巫凡凡瘫在沙发上,紊乱的心绪至今尚未平静,她已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个问题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班梦飞替可怜的班辰智叹了口气。“也许,你会觉得二哥在强迫你,但我不希望你这么想,否则你只会觉得心情沉重!” “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顺其自然,提起勇气去接受他给你的一切吧!”班梦飞凝视她可爱的脸蛋,言归正传:“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和我二哥上床,你一定可以很快的体会他爱你有多深。” “梦飞!”巫凡凡大叫,盯着眼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美人,突然觉得她和薛韵儿颇为相似。 班梦飞不以为然的耸肩,漠视她的大惊小怪。 “我只是提出最好的建议嘛!是你问我该怎么做的呀。” 巫凡凡又羞又气地瞪着她,班梦飞只顾着打呵欠,含糊的说道:“我要去睡了,对了!这个家你不需要下厨打扫,所以你可以很专心的培养自己的爱情!还有,我爸妈下个星期会回国,我希望你和二哥能“努力”一点让他们高兴!” 巫凡凡听不太懂她在说什么,等她回过神来,班梦飞的身影已消失在楼梯口,至于如何让班父、班母高兴,她则是有听没有懂。 第五章 黄昏时刻,当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夜幕中,巫凡凡不免开始紧张,白天班梦飞的一席话唤醒了她的危机意识,环顾她第一次踏进的房间,舒适的大床不只醒目,加大的外国尺码,让她成为深陷暖洋中的一粒砂。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她的行李进驻了这个地方,也证实了她快成为女主人的事实。 她真的要和他同床共枕吗?这个问题困扰了她一整天,就在接到一通电话后她才松了口气,几乎瘫在地上;班辰智因工作的关系,必须到明天才会回来。 她很庆幸这样的结果,理所当然的踏进书房,整理她的东西.,他的书房里,干净的桌椅被摆在一座书墙前,举凡流行杂志、财经、散文、小说等书籍归纳持非常整齐,她抽出一本米兰最新的春装目录,饥渴的将这些讯息一一记录在她的电脑里。 当她抽取另一本杂志时,忽然落下一张相片,不!应该说是一张撕去一半的相片相片中的短发人儿漾着开心的笑容,背景是一片向日葵花海。 巫凡凡膛着大眼,十分讶异;相片中的人不就是她吗?这是她大二时拍的,鲜少拍照的她对这张相片印象深刻。 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和薛韵儿的合照,怎么会……“大嫂的那一半,被大哥拿去了。” 班辰智不知站在她身后多久了,他的鼻息喷向她的耳畔,令她浑身一阵酥麻。 “你、你不是明天才……”她心魂未定的问。 他揉着双眼说:“本来是,可是临时出了点状况,改成明天早上再拍。” “这样啊——”她不知该如何整理此刻的心情,索性将注意力集中在相片上。“你、你怎么会有这张相片?” 他的手顺势夺走相片,目光却仍留在她身上。 “这是我从大嫂的相片本中偷出来的。” “偷?” 他一把将她搂入怀里,走到床沿坐下,感慨的在她耳畔低语:“你这个人不爱拍照,我见不到你的时候怎么办?当我发现你和大嫂的合照时就向她要,她居然告诉我底片弄丢了,不能重洗!所以说什么也不给我,因此我只好用偷的。” 闻言,她的心一阵激荡,他在无意中吐露了对她的迷恋,身为女人的她应该感到幸福,可是她为什么还是觉得很不安? “那你也用不着将相片撕去一半啊!”她望着不规则的撕痕叹道。 “说起这件事就有趣了!”他兴致高昂地说:“当我拿到相片时,被大哥看见了,他说他老婆的相片也是属于他的,所以就来和我抢,结果就是这样喽!” “是喔……”她心不在焉地应着,她从未质疑过薛韵儿的婚姻幸不幸福,虽然薛韵儿对自己的婚姻从来都不多说什么,可是,她现在却渴望知道维系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关系,他们之间真的有爱吗? 致力于工作的薛韵儿和她的生活方式相同,她从未见过她和丈夫一起出现。这难道就是进入婚姻后,男女的相处模式? 不论如何,她总觉得好怪! “不必管别人怎么生活。”他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温暖的气息仍停滞在她的肩头,“我们只要管自己的就行了。” “什、什么啦?”她不自在的想甩开他,可是他的温柔正缠绕着她,让她顿时深陷。“我才住进来第一天,能做什么事?我连自己的心意都还搞不清楚呢!” “说到培养感情嘛……”他移开了些许距离,认真的正视她。“我回来就是想看看你会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她不懂啦! “我不希望你以小学生做功课的态度来培养对我的感情,那是没有结果的。”他皱着眉,突地在她的颈部咬了一口后起身欣赏她慌张的模样。 “你怎么这样啦!”她抚着泛疼的地方,恼怒的看着他。 他淡淡的笑着,一只手指着她的心说:“重要的是你的心,其实你是爱我的,只是你尚未发觉而已!” 她瞪着他,“我难道不了解自己吗?我的感情又不是你说了算!” “我比你更了解你!”他笃定地说。 可她不喜欢,她不喜欢这样!为什么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为什么他总是可以这么肯定她每个行为所包含的意义?现在的她连感情自主权也没有了吗? “你、你是在逼我吗?”她好想反抗!“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你会怎么做?”他忽然沉默了,眼中的幽光让她更加心慌。 突然,他像一头猛兽般扑向她,将她压倒在床上,双手持制着她的,双腿压迫着她令她动弹不得。 “你要干什么?”她惊慌得大叫,他眼中的愤怒一览无遗。 “你想知道后果吗?你真的想知道?” 他的声音沙哑得令她觉得陌生、可怕。 “我……”当他的眼睛泛起血丝和薄雾时,她的心一阵疼,疼得连声音也颤抖起来:“我、我不想我不想知道,你别这样!我会怕……” 话落,她身上的钳制也消失了。 他恢复成以往的他,唇边仍是一抹得意的笑。 “我就说了!我了解你,你不会想知道后果是因为你的心里有我。” “你……你……”瞬间引燃的怒气化成泪水,她又被玩弄了!她好不甘心,这样到底算什么?此时她已哭成了泪人儿。“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吓我?我已经够苦恼了,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欺负我?” 见到她的泪,他当真吓了一跳。“我没有欺负你的意思。”他连忙搂住她轻声安慰:“我只是想让你认清事实而已……” “什么事实啊?”不知怎地,眼泪说什么也止不住,她只能哽咽的抗议着:“不只你,连梦飞也来参一脚,说什么要我赶快大肚子……若你说的是事实,我会靠自己去发现嘛,为什么要逼我……” “等、等等!什么大肚子?”他连忙追问。 “她说你爸妈下个星期就要回来了,叫我赶快怀孕,生米煮成熟饭!” 她埋怨的说着,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一把鼻涕就往他洁净的衬衫抹去,这才发现他的身躯突然变得僵硬。 “你、你怎么了?”她张着泪眼问他,他看起来好像受惊过度。 “梦飞说我爸妈要回来了?”他再次确认。见她点头后,他起身来回踱步,嘴中喃喃着她听不懂的话,接着他一本正经的对她说:“那么……梦飞的话一点也没错,我得赶快弄大你的肚子才行!” 她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你在说什么呀?”他疯了不成? 他似乎没听见她的问旬,一边说、一边走出书房:“嗯……计算经期前后,我得在二天后和你发生关系才行,会不会太赶了?不行!只能这么办了他们也真是的,说一年后才会回来的,怎么会这么突然呢?不管了,我想一下……” 巫凡凡拉听愈迷糊、愈听愈惶恐,他到底在说什么呀?那些限制级的事,不应该任由他擅自决定吧?搞什么嘛! xxxxxxxxxxxxxxxxxxxxx 巫凡凡真的搞不懂,班辰智的父母她又不是没见过,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这一天,班辰智忙得不可开交,还运用了各种理由让她跟着他趴趴走,仿佛怕她会不见了似的。 就像现在,他为了替汽车广告拍摄五分钟的镜头跑到南台湾一处旅游胜地,就只要她在休息的棚子下乘凉,看他冲浪。 对于班辰智的父母,她印象很深刻;那是一对美得不像话的夫妻,由于班辰智的父亲是中韩混血儿,所以总是一身傲气,不太说话,却有着让人想接近的气质。 班母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学生时代她造访班家的次数不算多,见着二位班氏大家长的机会也不多,但他们就是有让人瞬间折服的魅力。 班母……巫凡凡只要想起那张美丽的脸蛋就会满心欣羡;可是一想起她锐利的目光,巫凡凡立刻浑身发颤。 是了!班辰智的双眼遗传了母亲的全部,总是能看穿她的心。 可是,她从不认为自己曾带给这对夫妻坏印象啊! 自头顶罩下来的毛巾打断了她的思绪,衬着阳光,她看到了浑身湿透的他,额前有着被海水濡湿的发,潇洒的站在她面前。 “你在想什么?” 看着他将冲浪板插入沙里,她抓下毛巾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对我说清楚?” “什么?”他回以不解的表情。 “你好像很紧张你爸妈回来似的,为什么?” 他明显地愣住,缓缓地坐到她身侧,一口饮尽瓶中的矿泉水;他的顾忌是因为梦飞的提醒,虽然父母知道巫凡凡这号人物,可是他们对她的评语似乎没有他想像中的好:“凡凡,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你不是说你很了解我吗?你应该知道,你愈是隐瞒我愈想知道。” 她听见了他的叹息,似乎真的很为难。 “爸妈是为了你才回来的。”他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字字艰辛。 “为了我?” 他深边的眼眸啾着她的,他抚摸着她的发,留下一些水法渍在她的发上,在阳光下透出了些许光泽。 他无法自拔的迷恋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原因,当然他是绝不容许她遭受任何欺负和批评。 “妈想提出一些意见。” “什么意见?”她有些急了,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忘了心不安。 “不管她对你说了什么,你只要记得,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对我?”她有些生气了,“她会对我说什么?不利于我的话?还是批评?” 他静默了片刻才道:“是……批评。” 她的心忽然像触礁的船,脚底一阵发凉。批评?他的父母……批评她?她的不安是来自于此吗?她已经搞不清楚了!针对此次试婚,她还未进入状况就已占了劣势? 呵!真是可笑,那她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她批评我什么?”她似乎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问着,有些木然。 他盼着她失色的唇,不知该喜还是忧,她果然在乎他,否则不会这般忧心仲仲。“批评你的身高、长相之类的——” 他的坦白严重的刺伤了她,她瞪着他,眉心锁得死紧。“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必试什么婚了嘛!你的父母既然这么讨厌我,你可以明说啊!” “凡凡,你别生气!”他安抚她,看见她受伤的表情,有些于心不忍。 “什么别气!”她指着他漂亮的脸,不满的大叫:“是啦!你们家的人都很漂亮美丽,我长得丑,又怎样?你们犯不着这么委屈的来接受我!” “凡凡!我们没有觉得委屈。” “没有?那你妈是什么意思?” 巫凡凡怒气冲冲的质问后,回答她的却是一句冷硬的女音。 “我就是那个意思!” 她和班辰智一同循声看去,沙滩上有道人影缓缓的走近他们,那人用纱巾包裹着头屑,纱巾随风飘扬,展露出优雅的气质,当那人取下墨镜时,锐利如刀的目光直接扫向了她。 “妈?”班辰智讶异的看着自己年近五十、风韵犹存的母亲。 巫凡凡有些傻眼的看着她,很怀疑岁月到底有没有在班母身上留下痕迹。 “巫凡凡!”班母的视线从未自她身上移开,语气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情感,和她美丽的外貌大相迳庭。 “总监。”巫凡凡很习惯的喊着班母在宫口的职称,显得战战兢兢。 班母美眸微饮,打量的意味明显,话落却是刺耳的批评:“你还是这个模样!” 巫凡凡微皱了下眉,不满的低语:“我这个样子很不好吗?” “当然!”班母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虽然我见到你的机会并不多,可是你怎么还是和中学、大学一个模样?” “什么叫一个模样?” 班母冷哼一声,朝着儿子淡漠的道:“智,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想娶她为妻,我想这件事得缓缓才行!” 被激怒的巫凡凡想也没想地顶嘴:“什么叫要缓缓啊?我哪里配不上你儿子了?” 怒火攻心的巫凡凡没见着班辰智因她激烈的话语而挑起的眉,他索性不作回应,好整以暇的躲在一旁,欣赏这场“婆媳战争”。 班母的眼神更冷了,她一脸嘲讽的瞪着巫凡凡矮了她一颗头的脑袋,不以为然地道:“你这模样就好像我当初看见的高中生一样,一点长进也没有!这张脸的可取之处也只是看不出年龄而已,我家的孩于都得走上舞台才行,我怎么能让自己的后代毁在你手里!” “什么叫毁在我手里啊?”巫凡凡望着班母那张没有皱纹的瓜子脸,扁了扁嘴。“我的长相跟你的后代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班母冷漠的说:“我得维持我们家的品质。” “你的意思是我的品种不良?”巫凡凡的声音已开始颤抖,这无疑是在侮辱她,她无法忍受。 班母清冷的眸子里充满轻蔑,也代表了她的回答。 “不然,你做些事,证明你可以成为我家的媳妇。”班母望着海,突然开出条件。 巫凡凡体内的热血突然澎济起来,她不想让人看不起,尤其是眼前这个女人! “我从不觉得我哪里差劲!你要我证明什么?”班母已完全激怒她了。 “证明你具有配得上我儿子的条件!”班母转身正视她,彷若能看透人心的眸光射向她,“我一向很有自信,我的子女人见人爱是事实,可是我唯独感觉不到你对我儿子的感情。就这样吧!我就等着看你的表现,我得视你爱辰智的程度来决定能不能让你过门。” “什么感觉不感觉?”巫凡凡恼怒的说:“感觉是两个人的事,用不着第三个人来感受。” “是吗?”班母置若罔闻的指着沙滩,面无表情地问:“你猜伞下的那对男女是什么关系。” 巫凡凡朝着班母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对男女面对着海,轻轻的依偎着彼此。 “情侣啊!”巫凡凡直觉地回答,笨蛋都看得出来吧? “那就是感觉,你感觉得到那一对男女是情侣。”班母打量的目光又回到了她身上。“可是,你呢?” 巫凡凡觉得理亏,却不想在她面前显得心虚。 班母转而走向班辰智,因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而锁眉。 “我可以答应你们试婚,但她得达到我的要求才行,否则一切免谈。” “我干嘛要……” 巫凡凡正想反驳,班母却以挑衅的口吻对她说:“怎么?你不敢对吧?” “谁……谁说的!”巫凡凡激动的回应,惊觉自己太大胆时,班母已消失在眼前,她迎上的是班辰智炽烈的目光。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爱我呢!” 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母亲的出现对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他似乎只需要享受成果即可! “谁谁爱你呀!”她连忙否认,她只是不想让班母看不起罢了! 她正如此自我催眠着,却好像不怎么有说服力…… 第六章 md董事长及总监突然返国的消息,令公司上下对这样的情形多做猜测;不过,今天震撼杂志社的却不是这件事,而是一道人事命令。 当班梦飞抱著书包冲进巫凡凡的办公室时,只见巫凡凡铁青着一张脸,瞪着桌上的公文。 “你真的来了?”巫凡凡对这道不合理的人事命令非常愤怒。 班梦飞小心翼翼地将书包放好,然后关上门,有些害怕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其实我也不是很愿意啦!” “你妈是想逼我走吗?”巫凡凡忿然地道:“她大可以明说,用不着利用调职支开我。” 班梦飞连忙道:“也不是啦……凡凡,你再仔细想一下,我妈这么做是有用意的。” “我管她什么用意!”提起那个不会老的女人,巫凡凡没来由的冒出一肚子火;虽然她是巫凡凡的长辈,但经过昨日一见,班母已破坏了自己在巫凡凡心中的女神形象。 巫凡凡的能力是众所周知的,现下莫名其妙的被调职担任跑时尚线的记者,对她而言如同降职,降职就等于侮辱了她的专业。 “公文上头写得很清楚,我是来代理你的职务,既然是代理,有一天还是会还你的。”班梦飞努力的解释着,不希望被巫凡凡误解;当初母亲提出这个建议时,她同样忿忿不平,可是二哥却不阻止,反而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二哥显然已放任母亲对巫凡凡为所欲为了。 “还?再找个更专业的人来接替就好了啊!这个职位又不是为我设的。”巫凡凡狠狠地将公文揉成一团,用力的往垃圾筒丢去。 “我不会代理太久的。”班梦飞懒懒地表示:“我还要上课写论文,编辑的工作简直不是人做的。” 巫凡凡沉默的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她真的很想立刻卷铺盖走人,因为她不服气,而且不服输。 “我又不是一定得待在这儿工作,我才不要任人摆布我的人生,我现在就去辞职!” “辞职?”班梦飞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发什么神经?妈又没要你走!” “对我而言,她的意思就是这样!” “凡凡,你想太多了啦!”班梦飞急了,“你如果是总编,工作自然繁琐得抽不出时间,如果你没有空出时间,怎么和我二哥培养感情?” 巫凡凡整理东西的双手忽然停了下来,她转头正视班梦飞鼻梁上的大眼镜,皱眉低语:“培养感情?” 班梦飞突然大叫了声:“喂!你该不会忘了吧?你得证明你对我二哥的爱啊!” 巫凡凡怔仲了半晌,当刻意遗忘的事情再度被提起时,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她在替我创造机会?”巫凡凡企图转移话题:“她不是很讨厌我?不是想赶我走?” “因为你和我妈之间有了协议,我妈这个人很守信用,既然下了战帖,除非有了结果,否则她不会停止这场战争。” 闻言,巫凡凡苦恼不已,言下之意,就是说被调职是她自作自受喽? “你可别敷衍她啊,她可是先礼后兵,接下来你得自己加油,她不会客气的。”班梦飞好意提醒她。 巫凡凡连忙奔至班梦飞面前坐下,问道:“你的意思是,她安排我跑时尚线,是方便去追她儿子?” “对啊!” 巫凡凡被搞胡涂了,“这样太奇怪了!她应该要阻止我才对吧?” “那是之后!”待巫凡凡恢复冷静后,班梦飞这才发觉室内一片混乱,她必须在这个地方工作多久,她也不清楚,不过她可不希望待太久!“所以,我的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先怀孕。” “班梦飞,你在说什么呀?”她快受不了了!为什么话题又会扯到这件事上头?难道她只能靠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对班辰智的感情? 天啊!她真的需要为证明自己的心意而行动了吗?她突然领悟到这道人事命令的用意,简直是在逼她不得不接受总监大人的挑战似的。 xxxxxxxxxxxxxxxxxxxx 五星级饭店的展示会场里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一场时装秀,后台混乱的景象和展示台上的光鲜亮丽大异其趣。 班辰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让造型师和设计师为他打理一切,今晚的压轴主秀是他,他只要展示几套重点服装,其余的部分他不需要参与;而他的发型为配合主题而梳理得蓬松,身上的衣服已褪去了一半。 裸身的模特儿在后台是常见的事,他并不在意那些欣羡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只是很专心的翻阅手中的杂志,和周遭的混乱形成极端的对比。 “听说你要结婚啦?”设计师忍了许久,终于开口发问。 “嗯。”班辰智应了声。 他满不在乎的态度让设计师误会了。“怎么?非己所愿?” “没有啊!”班辰智心不在焉的回答,现下他的全副心思全在猜测巫凡凡会怎么对他展开攻势,他实在很难想像她会有什么正常的举动。 当两人谈论到这个话题时,后台产生了一些骚动,班辰智耳边忽然传来东西散落的声音,还有一连串的明念。 “这里有纤麦饼干,还有换洗的衣物,以及一台数位相机和电池,这些东西可以撑到你下次回家的时候,数位相机是要麻烦你帮我拍一些秀场的照片;好了!就是这样,我走了。” “等等!”他大手一张,立即将巫凡凡娇小的身子捞了回来,“你到底在说什么?还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巫凡凡一边挣扎、一边解释:“我被调为记者的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所以我当然要跑来秀场拍一些时装照片和访问回去交差啊!”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他压住她的头,施舍她瞄一眼现场的机会。“这里是不许外人进来的,因为这个时候,大家几乎都没穿衣服。” 举目所及的裸体着实吓坏了她,她只顾着找寻他,居然没有发现自己才穿越了一座“赤裸森林”。 她的脸一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跑! “再等一下!”他抓着她不放,“既然你都来了,干嘛要我去拍照片?” “你比较方便啊!我又不是只要跑这场秀,我还要到别的地方去。” “你很不敬业喔!”他将相机还给她,拉开幕帝一角,指着伸展台边的记者群说:“你得像他们一样才行。” “喂!”她瞪了他一眼,“凭你和我的交惰,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吗?” 他挑起眉,很认真的问:“我们是什么“交情”啊?还有,这种饼干很难吃?我是不吃的!” 她气得差点结巴。他是故意的!她知道! 就在她努力思索如何接近他时,她已胡里胡涂的来到秀场,正巧听到几名模特儿抱怨尚未进食的饥饿感令人难受;她想,凭她差劲的手艺绝对弄不出一道菜,索性买几包饼干代替爱心便当,反正他是得注意身材的模特儿嘛!她如此用心,可他居然这般糟蹋她的心意! 他难道不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吗? “好了!快点出去占个好位置,我等一下就会出场,替我拍几张漂亮的相片吧!”他不由分说的将她往外推,不让她有拒绝的机会。 班辰智的心情是愉悦的,首次尝到被她追求的滋味,虽然她的方式很无厘头,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油然而生;他也想让她体会被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后,那种既失望又绝望的心情。 xxxxxxxxxxxxxxxxxxxx 巫凡凡很生气,当她企图挤进前面的人墙时,出师不利的她遭人白眼和咒骂,她只能靠着自己的耳朵,听着服饰的特色介绍,以及计算班辰智出场的时间。 班家人公私分明的态度一点也不马虎,班辰智连个情分都不讲,着实让她怀疑他爱她的程度。 此时,一阵喝采声将她拉回现实,她奋力一挤,在一连串的抱怨声后,她总算突破重圈,来到靠近伸展台的位置,在闪光灯此起彼落的瞬间,她被眼前的人迷惑了……这个人……这么多年来她始终挥之不去的他,在舞台上居然是这般耀眼,熟悉的五官和身体,居然可以有这般多变的面貌! 舞台上的班辰智将专业表现得淋漓尽致,配合衣服的诉求,他表现出冷酷却优雅的风格,杀光了众人相机内的底片,也让人目不暇给。 她傻怔怔地忘了捕捉他的身影,思绪忽然飘回了和他相识的那一刻。 那是他吗? 那个只会惹得她又哭又气的人,舞台上、镜头前的他却让她觉得好陌生。为什么这样的人会说爱她呢?她和他明明是天壤之别,如此的不协调……她不觉得自己贪心,可是她忽然好想了解他,好想占有每一面的他,期望自己可以拉近和他之间的距离。 “天呐……”她猛地叫醒自己,不敢再往下想了,她怎么会想到这么可怕的事?独占欲是种可怕的情绪,她为何会产生这种心态? “喂!你若是来看秀的话,到旁边去啦!” 背后有个人很不高兴的挤了过来,将巫凡凡娇小的身子往前一推,引起她面前的人的不满,又将她推了回去,就在一阵推挤之后,她难受得想离开这里,双脚却出乎意料的踩了个空。 在曙杂的叫嚷声中,她就这么往前扑倒,硬生生的朝着伸展台的边缘撞了过去,突然四周变得鸦雀无声,只见她站在台边一动也不动。 她的额头及左眼产生剧烈的疼痛,伸手一摸,赤红的血液沾满了她的手,疼痛让她几乎失去知觉。 “凡!”会场的骚动引起了班辰智的注意,原本已退入幕后的他在看到伸展台边的娇小身影时,己顾不得身上褪去一半的衣服而卫了出来。 “我、我没事——”她想推开他,却虚弱得快站不住了,她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感受到一股温暖将她整个人包围住。 “你这样叫没事!” 他看着她额前不断渗出的鲜红血液,他的心紧紧地被揪住,他立刻将她抱出了这个拥挤的地方。 所有的人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阵错愕之后,不知是谁传出巫凡凡是班辰智未婚妻的消息,突然,现场陷入一片恐慌……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赶来医院的人除了班梦飞以外,还有巫凡凡最不想见到的人。 “妈!”班辰智站在手术室门外,焦急眼步。 “她的情况如何?”班梦飞连忙间,秀场的事于第一时间传回杂志社,她马不停蹄的想赶到医院时,母亲己命令司机在公司大楼前等候了。 母亲之所以比她更早得知消息的原因,大概是会场负责人的通风报信,母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任谁都无法猜到她在想什么。 “医生说还好没有伤到视觉神经,不过她这一次跌得很严重,伤口要做缝合手术。”班辰智看着母亲,臆测她此行的目的,是关心还是…… “负责人的话说得相当客气。”班母打破沉默,接下来的话却是残酷的:“他们看在公司的面子上,不会计较她破坏了整场秀,可是我最讨厌这样的说法!” “妈,凡凡是被推……”班梦飞想替巫凡凡辩驳,但接收到班母森寒目光的她,登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我不管有什么理由,她已伤害到公司的名誉,我绝不宽贷。”班母泠冷地对班辰智道:“我不知道你看上她哪一点,跨足另一个领域前,她应该做足准备才是,如果她没有办法胜任这项职务,等于是你高估了她,她怎么配得上你?” 当秀场负责人向班母致电道歉时,她的愤怒犹如狂风暴雨,忧心公司的形象远远超出了关心巫凡凡的伤势。毕竟,那是md王牌名模的秀,也是她儿子的活动,她绝不允许任何事、任何人砸了她儿子的招牌。 班梦飞等不到班辰智反抗的声音,相当愤怒。“哥!你也说说话啊,到底是人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她又不会死!”班母冰冷的二子一句,尖锐如刀。“名誉是公司的形象,是会带来利益的东西,哪个重要?” “妈,你怎么这么说?”她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眼前这个冷血的人是她的母亲吗?班辰智的不动声色更让她火大,她忍无可忍的吼道:“你和妈是怎么了?我才不管什么公私分明,我只管对与错的问题,凡凡受伤了,错不在她,妈不能将所有的错全推给她,这对她很不公平!” “你是我女儿,怎么帮起别人指责我?”班母冷酷的语气传达了她的不悦。 “她才不是别人,她是你未来的媳妇!”班梦飞提醒她。 “未来?”班母淡漠的低哼了一声,“现在我承认与否,还是个问题。” 手术室的门悄悄的打开了,巫凡凡惨白着脸,静静地将二人的争吵听入耳里,心格外的疼痛。 椎心刺骨的痛楚在她的心中蔓延开来,她不能反驳班母的指责,因为现在的她的确没有资格成为她理想中的媳妇,因为她不合格的地方太多了。班母还提醒了她一件事,她不能依赖班辰智的爱,而觉得一切都得顺应她的要求。 拍照、访问是她的工作,她现在是记者,就必须做到记者该做的事! “凡凡!”班梦飞来到她身边,忙着审视她的伤口,纱布遮去了她的左眼,模样相当狼狙。 当巫凡凡再次抬起头时,她以坚定的目光望着班母,现下她已不再彷徨,信誓旦旦的宣告:“我绝对会做到成为你媳妇的条件!绝对!” “我会看着。”班母冷漠如鹰的脱了她一眼,掉头就走。 巫凡凡推开班辰智递来的双手,也不需要班梦飞的挠扶,她踩着稳稳的脚步,直挺挺的走出了医院。 她惊觉自己对班辰智产生了极大的依赖,以至于在遇到瓶颈时她只懂得避开;而那份要不得的依赖感让她明白班辰智对自己的重要性,以及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慢慢萌芽的感情,只是她尚未察觉而已……但当她自玻璃门上看到自己惨不忍睹的模样时,医生的叮咛再度带给了她打击。 这个伤口会留下一道疤痕,对一个女孩子而言,一旦脸上有了缺憾,就好似抹煞了她应得的幸福一样……为了这道疤痕,还有她的爱情,她已真正地决定要替自己去争取一些东西了! 第七章 自从秀场事件后,巫凡凡像变了个人似的,勤快地跑遍各大秀场为时尚报导带回新颖独特的照片和见解,也在每天回班家前去妈妈教室学习烹饪技巧,忙得比班辰智还没空休息,这也让她体会到好友薛韵儿的辛苦。 这天夜里,她刚下课,望着手中比披萨还扁的蛋糕,她颓丧的叹了口气。 学习烹饪已有二个星期,也许是她缺乏这方面的天分,无论她怎么努力,还是做不出像样的料理。“叹什么气?” 街角,班辰智降下车窗,望进她疲惫的眼底,不禁有些心疼.,她能努力振作的确是件好事,只不过这段日子里,他们相处的时间变少了,而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机会亦少得离谱。 “没有……”她淡淡地吐了口气,心不在焉地问:“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中部了吗?” 与他相处的时间,她只需用十根手指头就可以算得清楚,这就是他的生活,除了忙碌之外,还是忙碌;不过最大的原因是,她总是刻意避开他……因为那道丑陋的疤痕已牢牢地刻在她的眉角,面对他只会加深她的自卑感。 “干嘛不说话?” 班辰智温柔的拨开她用来遮掩伤痕的浏海,敏感的她立即退了一步,拒绝他的碰触。 “我、我没有不说话,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缓缓坐进车内,始终怔怔地凝视前方。 “凡凡,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变远了?”他难受地说完才将目光调向前方专心开车;打从那件事发生后,她的心似乎全交给了工作,那么他呢? “远?有吗?”她心虚的笑道:“因为我们都是大忙人吧!”“你是不是在躲我?”他问。 班辰智的问话让她心惊,她摇摇头,有气无力的否认:“没、没有啊!你本来就忙,而我,为了证明自己能胜任记者的工作不得不卖力一点,你不要想太多。” “哦?那今晚我要将你牢牢地锁在怀里,你可别想逃!” 他坚定的口吻和认真的眼神,令她的心登时揪紧。 “你在说什么呀?我、我很累,为了公事,我觉得睡书房也……” “那可不行!”他无法忍受被冷落,更不可能让她一直把书房当成卧房,她摆明了就是在躲他。 “你干嘛突然这么说?你之前都没有意见啊!”她根本没有心理准备和他同房。 他轻轻一笑,“之前我没有表示意见,并不代表我已经同意。” “你到底在想什么?”她不敢想像和他同房的结果,她光是面对那张床都有问题。 “我并没有在想什么呀!是你想太多了吧。”他意有所指的说。 为了转移话题,她将手中的蛋糕凑到他眼前。“你要不要吃?我想你应该不想吃吧,你先停车,我拿去丢掉,不然带回去会被笑。” 他看着眼前的“不明物体”,回想她之前带回家的几样“食物”,通常都不太像它原有的名字,不仅外观极为糟糕,味道更不甚美味。 可是……“用不着拿去丢掉。”他说。 “为什么?”扬扬手中的蛋糕,本以为有机会逃开的她有些失望。 “因为我要吃。”虽然他工作忙碌,但有机会尝到她亲手做的食物,他才不愿放弃。 “你要吃?”她以为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对着失败的作品大叫:“这种难吃的东西你也要吃?你的胃没问题吧?” “你怎么这样批评自己做的东西?或许真的很难吃,不过对饿了一天的我来说,再难吃的东西我还是吃得下。” 她对他似好似坏的评语有了意见。“反正就是难吃嘛!那你干嘛还吃?” 他忽然转头凝视她,以一种令她难解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她,然后他叹了口气,神情透着浓浓的哀怨。 她心中的警铃大作,喉咙干洞。“你你现在是怎样?”他默不作声,只是摇头,感叹自己的心意无法传达给她。 突地,他一把搂住她的肩头,蛮横的封住她的唇。 她的心失控的狂跳,感受到他的舌正狂妄地肆虐着,抵抗的力量尽失;呼吸时,她汲取到他的鼻息,温暖的感觉舒服得让她忘了逃。 脑海中,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告诉她,她无法否认,她为什么躲不开他的侵略?原因是她喜欢他的吻,还有他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时,她悸动得不能自己,惊慌失措的她想推开他,可是却被他紧紧的抱住。 他轻轻的撩拨她的发,小心而轻柔的抚着那道疤.,其实他并不觉得它丑,可是他知道这道疤对她来说是个伤害。 “别看……”她使劲的挣脱后,连忙将浏海拨回原位。 见状,他在她耳边坚定地说道:“我今晚绝对要你和我一起睡。” xxxxxxxxxxxxxxxxxxxxxx 甫进门,仿佛有阵旋风迎面袭来,巫凡凡眨了眨眼,看到了那阵旋风的真面目她有着一张非常美丽的脸孔,以及可以媲美班辰智的修长身段,且身上的气息足以让男人在第一眼看到她时就无法自拔地爱上她。 这个女人与班梦飞唯一的不同点,就是她举手投足间所流露出来的贵气。 “堂萱?你怎么会来?”班辰智相当惊讶,因为身为广告明星的堂萱,在一年前赴日发展得到耀眼的成绩后,一直忙得无法回国。 “我回来争取自己的幸福啊!”堂萱的美目闪烁着异样光芒。 这句话分外刺耳的扎进巫凡凡的心里,她本能地戒备起来;见堂萱大刺刺地打量着自己,虽未开口批评,但她的神情已令巫凡凡心中的警铃大作。 “伯母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所以欢迎我回来抢亲!” 语毕,班辰智与巫凡凡面面相觑。 “抢……抢什么亲啊?”巫凡凡瞳眉低呼,这个突然来访的美人是来同她抢老公的吗? “抢他喽!” 堂萱毫不避讳地在班辰智的脸颊亲了下,吓得巫凡凡倒抽一口气,心中的怒火忽地爆发。 “喂!”巫凡凡拉过他另一条路臂,恼怒的瞪着堂萱。“你没有搞错吧?你是个大明星,讲这种话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会奇怪吗?”堂萱单刀直入地反问:“请间,你们订婚了吗?” “没有!”巫凡凡连忙更正:“我们正在试婚。” 堂萱饱含讽刺的怪笑了声,紧抓着班辰智不放。 “这不就得了?你们又还没订婚,所以谁都有机会啊!再说,嫁给智是我从小到大的愿望,我怎能看着他被不相干的女人抢走!” “不相干?”她一点也不这么认为,至少他表示过爱她,虽然当时她心情混乱得无法接受,可是现在他的爱已成为她唯一的武器。 堂萱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又道:“对我来说,你真的是个不相干的人啊!再说,伯母很欢迎我,也代表你尚未得到她的认同,是不?” 是没错,那又怎样?巫凡凡好想这样反驳她,可是当她发现班辰智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再看看眼前这位大美人,她立即失去了信心;可,她好气啊!想开口辩解时,班母的声音突地传来——“萱萱,别一直站在门口,你煮的东西很好吃,快进来一起吃吧。” 不知怎地,巫凡凡只要见到班母就有股想立正站好的冲动,反观受宠的堂萱,她立刻陷入手足无措的窘境。 “智!快点进来,我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牛小排,都是我亲手弄的喔!” “你弄的?”班辰智的眼睛一亮,“我倒是很怀念你的手艺呢!你以前就是个料理天才,每一道菜都难不倒你似的。” “是吗?”巫凡凡凑了过来,不想让堂萱太靠近他。 “你不相信吗?”堂萱脱着她,得意地轻轻哼气。 班辰智却在此时不小心挑起战火……“对了,凡!你可以在家和堂萱学习,就不用那么辛苦去上课了!” “我才不要!”两个女人火药味十足的一起拒绝了。 巫凡凡瞪着他,很后悔没有好好地去了解他,他到底在想什么啊?他不是要娶她吗?为什么不开口拒绝堂萱的追求? 还有,堂萱那双手到底还要巴着他多久啊? 愈瞧她的心情愈不痛快,一个箭步上前,她使劲的拉开两人,直挺挺地往他身旁一站,严肃的道:“堂小姐,请你搞清楚,不管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我不会让我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抢走。” “你这么有把握?”堂萱回以挑衅的微笑。 巫凡凡紧握着他的手,想也没想的拉下他的头,在他的唇瓣印下一吻;她刻意忽略他眼中的惊讶,连忙以胜利者的姿态说道:“我当然有把握!” 堂萱美丽的脸庞僵了片刻,不久还是浮现了笑容。 “好啊!那我们走着瞧喽。” “我等你,哼!”巫凡凡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对着美人的背影大声呛声:“想跟我抢男人?等下辈子吧!” “哦?”他乐不可支的笑道:“我很期待喔!” 她忽然怔仲了半啊,羞得面红耳赤,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因为她刚才似乎做了不少蠢事以及说了不少蠢话。……他笑眯眯地拍拍她的肩,一把将她往前推,逼得她不得不红着一张脸去面对客厅里的人。 这算什么?老爱挑剔她的“准婆婆”和难缠的情敌,再加上一位看起来很悠哉、一副事不关己的“准老公”! 这是什么局面啊? 可是,那一桌足以媲美国宴的佳肴牢牢地吸引了她的目光,难以置信的是,它们全是出自于堂萱这位大美人的巧手。 接收到班母凌厉而灼人的目光,巫凡凡缓缓地坐到沙发一角,瞪视着对班辰智猛献殷勤的堂萱,却不知如何加入这场战局。 当她犹豫不决时,只见堂萱的小手一揽,结结实实的抱住了班辰智的腰。 巫凡凡再次被怒火烧光了理智,奋力扒闲情敌的手,一把抢过班辰智眼前的美食,“你要吃是吧?我喂你吃!” 不由分说,巫凡凡抓起食物就往他嘴里塞,若不是他反应快,肯定会被她弄伤嘴巴。 可是,他并不感到愤怒,反而相当乐见她吃醋的模样。 “吃啊!”见他端着盘子只知道笑,巫凡凡没好气的吼道。 “你不是要喂我吗?”他笑。 在两双眼睛的凝视下,她很不温柔地再度抓起一块肉塞给他,他却摇头拒绝。“我不要你用这种方式喂我。” 她怔了半驹,不解地问:“那、那你要我用什么方式喂你?” 他缓缓地咬起一块肉,刚着她无辜的表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肉送进她微敢的唇。 她被吓得不轻,因为他的母亲、她的情敌都在这儿啊!他怎么能用这种方式对她一瞬间,他放开了她,他心满意足的表情和她的慌张大相迳庭。 “我只接受这样的方式。” “你……你疯了吗?”她又羞又气地大叫。 “你不愿意?” “我愿意!” 应话的人是堂萱,她将食物放入口中,不由分说就想凑近他的嘴;巫凡凡见状迅速扳正他的身子,立即吻上他的唇。 姑且不论他的反应是什么,她只想先解决眼前这个麻烦人物。 “你眼睛瞎啦?他的唇使用权是我的耶!” 班母看不惯地睨了巫凡凡一眼,便一语不发的上楼。 堂萱却在此时语出惊人的道:“啊!对了,听说你不喜欢和智睡觉,那今晚他是我的喽!” “喂!你当我聋了吗?”巫凡凡不满的对着她往上冲的背影大吼:“你到底想怎样啊?他是我老公耶!” “那你今晚来和我睡不就行了?” 他斜院着巫凡凡气红的脸蛋。 “你想得美!”她想也没想就吼了回去。 他伸了伸懒腰,慢慢的拖着脚步,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今晚,我的童贞大概会不保吧。” “你、你说什么?你是想气死我吗?你们到底是闹着玩还是真的啊?”她指着渐行渐远的他大喊,心里却有种承受不了打击的慌张感。 今晚,那个女人该不会真的要和他同床共枕吧?而他,该不会也想乘机背叛她吧? xxxxxxxxxxxxxxxxxxxxx 巫凡凡抱着枕头,悄悄地来到走廊的转角处望着班辰智的房门;她绝对不能让堂萱得逞,那个女人凭什么抢夺她的男人?那个女人不过是长得漂亮、很会煮菜又懂得讨好婆婆而已嘛! 唉说起来,好像她没有的优点,堂萱全都包办了似的;可是,她就是无法任由自己一直处于弱势。 等了一个小时后,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他的房门前连只蚂蚁都没有,那个女人呢?搞不好已在客房里睡死了,那么她岂不是个笨蛋,傻傻地站在这个地方?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缓缓地逼近了,不管是谁制造出来的声音,她已本能地冲进了他的房间。 从门缝往外看,她果然看到了堂萱失望的瞪着她,她得意地抬高下巴,然后笑着关起门。 “你在干嘛?” 耳畔的问句将巫凡凡吓住了,她没料到他会如此靠近自己。 “没……没有啊。”她用枕头推开他的胸膛,想逃又怕堂萱乘虚而入,于是她选择坐在房内的沙发上。 这是她第二次进到这个房间,摆设依然没变,可是却少了那股陌生感,因为床头上挂着一张被了框的巨幅相片。“这、这个是你拿去翻拍放大的吧?”她讶异的看着那张相片,“你干嘛把我的照片挂在墙上?” “如果拍了结婚照,我自然会将你青涩的模样收回我的记忆里。”他斜躺在床上,继续翻阅他的“睡前读物”。 他习惯在睡前仔细的查查明日的行程,其实他并不以为堂萱真的敢进来,但他似乎等到了一位不错的小美人。 她不在乎他?不对! 她对他的肉麻情话总是不知如何应对,不过这回他的心意已经很成功的传递给她。感动的抚摸着相框,轻声道:“你总是这样,做一些我根本没想过的事;我总是想,这样做不会很奇怪吗?你会接受吗?可是你却轻易的做到,而且每一次都让我很心动。” “如果想做任何好事还要考虑后果,那么就不能叫做好事了。” “可是,你一点也不会让我感到突兀。”她回到沙发上,抱着枕头感慨的说。 她听到了他的叹息,还有收起笔记本的声音,他走向了她,然后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凡,你总是烦恼一些不必要的事情。” “是吗?你妈的事不该烦恼吗?堂萱的事能不让我操心吗?”她摇头。 “那……你的意思是,你会这么烦恼是因为担心我喽?” 她看到了班辰智嘻皮笑脸的神情,忽然想起自己进来的目的,她脸红心跳的想推开他。“你别想歪了,我……我只是担心堂萱会突然跑进来而已,我可不想她的宣言变成事实,那我多没面子!” “是吗?”他不顾她的口是心非,更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碎不及防的将她抱了起来。 “你、你干嘛啦?”她望着愈来愈靠近的床,心慌意乱的嚷嚷。 “当然是进行你进来的目的喽!”他理所当然的说。 她猛烈的挣扎起来,虽然早已预知他想做些什么,但她还没有接受的准备。 “我没有什么目的啦!我只是来来站岗的,哎哟——” 她从他的于中滑落,才想乘机溜走,他的手却适时环住她的腰,将她牢牢的锁住。 “我才舍不得你站在门口太久呢!有床的地方,当然是躺着比较舒服喽!” “可、可是——”她想像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觉得很可怕。 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腰,令她心跳加快,急促的呼吸和紧张的情绪使她无法睁开眼去看他,所以无缘看见他眼中的笑意。 他支起半个身子,凝视着这张他永远都看不腻的脸,轻轻的吻着她的眼、颊和鼻尖,就像拍翅的蝴蝶在她的脸上跳跃着,温柔地平抚她的情绪。 透过她的呼吸声,他知道她还是很不安,可到底他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拥有她,他只能这样拥着她吗?他是多么渴望拥有她! 良久,他的吻停了,她紧闭的眼终于睁开,近在咫尺的俊颜就像放大的镜头面对着她,而他的气息也平稳的洒在她脸上。 他睡了! 看着他脸上的美丽线条,她有些痴傻了;她是喜欢他的,那又如何?她只是需要时间去调适心情,直到可以和他匹配为止。 她可以感受到他对她强烈的爱,这是让她往前冲的动力,她相信,接受他这份爱的时间,应该快了。 第八章 近日,堂萱的纠缠不休已闹得满城风雨,巫凡凡逼不得已成了班辰智的贴身小跟班。举凡拿茶水等小事全都落在她身上;如同现在,他正因拍摄平面广告而与摄影机缠斗中,她不敢走开,只能坐在旁边看,有时她还会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现在,她正慢慢进入睡眠状态,迷迷糊糊中,抓起桌上的杯子张嘴就喝,奇怪的是,她只觉得愈喝愈渴。 桌上那瓶装着暗黄色液体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她来不及看清楚,只是一直喝、一直喝,感受一次又一次的辛辣味在口中消失,她的身体彷若燃烧起来……凝视着她被酒气熏红的脸颊,还有瘫软在沙发上的身子,班辰智抓起酒杯,严肃的神情着实吓人。 “是谁把酒放在这个地方的?” 工作人员没一个敢承认,赶忙将拍摄工具收拾好,就怕扫到台风尾。 班辰智再度为她的迷糊叹息,怎会有人酒水不分? “凡,起来了!”他轻轻地拍着她粉嫩的脸颊,并不以为她可以就此清醒,可是仍期待她有所反应。她只是微睁迷蒙的眼,嘻嘻一笑。“啊!智,你忙完啦?” 他皱起眉头,很不习惯她从充满酒气的嘴里喊出他的名,她看起来神智不清,而且失常了。 她往他身上扑了过去,嘴里仍兴奋的说:“这里的水好特别喔!有些辣,不过味道还不错喔!你也来喝喝看啊……” 他对此刻的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没来由的,他就是不喜欢她现在的模样。 “凡,你喝醉了,我们先回家好了。” 他急忙想扶她,她却不怎么领情的甩开他的错制,头虽然沉重得抬不起来,但她仍死命的想找出那些香醇的“水”。 “凡,你在干什么?”他抓住她的手臂,有股骂人的冲动,都是那些酒,害他的女人变得像个酒鬼一样,可恶!“你想喝什么?我们回家喝,好吗?” “回家?”她皱了皱鼻子,很不愿意的摇头。“我不要!回去又会被你妈妈念,还有一个女人老是冒出来和我抢东西,我才不要!”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很不舒服?很不高兴?”他以试探性的口吻间。 她像个乖孩子般点头,“对呀!你知道吗?当我看到她黏着你的时候就会生气,可是偏偏你又没有反应我真的好气呀!忍不住就是想把你占为已有。” “占为己有?”他为这几个字欣喜若狂;看来母亲的激将法真的奏效了……她的手忽然环住了他的腰,温暖的气息在他的胸前游移着。 “你知道吗?对我来说,又或者对所有的人来说,你是这样完美的一个人,我一直认为自己配不上你,可是你给了我勇气去相信你,我不知道我以前是不是喜欢你,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我现在、以后都只能喜欢你。” “你……”听了她的告白后他十分欣喜,他日盼夜盼,就是希望从她口中听到她的爱恋,可是仅仅瞬间,看着她醉醺醺的模样,他立即不悦地皱眉。 在她清醒时的告白,对他而言才有可信度,现在的她和一个醉鬼一样,意识不清;难道只有在她失去意识时,才会想起他的好? 他不喜欢这样的结论! “我要喝水啦!”她又开始大吵大闹的张开双手在空气中猛抓。 “凡,你清醒一点!” 他低吼了声,不由分说地将不断挣扎大叫的她抱回休息室。 原以为她会安分睡去,可是她异常的睁着大眼,开始拉着他大声嚷嚷。 “喂!智,陪我跳舞好不好?我现在的精神好好喔!” 他抚着太阳穴,为她的疯疯巅巅有些头疼,因此他决定终止某项计画,他希望他的妻子是个正常的女人,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模样。 看看她,忽然在转身面对他的时候脱起衣服。 等等……脱衣服!? 当他发现她正在轻解罗衫时,吓得连忙冲向门边将门锁上,接着再将她褪去的衣服往她身上重新一套,放声大骂:“你在干什么呀?你干嘛脱衣服?” “我好热喔!” 她拗得像个孩子,挥掉他好心递来的衣服,嘟起嘴巴。 “热?”他倒是被她的行为吓出一身冷汗。 “你不会热吗?我觉得我的胸口、肚子,好像有两团火在烧耶!”她把胸前的衣襟敞开。 相对于一脸不在乎的她,他则是急忙的掩住她的胸前,因为对一个男人而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袒胸露背,只会刺激他的男性欲望;虽然,他一直想好好的爱她,可是绝对不是在她这般不清醒的时候。 她对他的好意很不领情,拂去他的手,转身脱下裤子,一边走还一边说道:“真是热啊!你房里没有冷气吗?我记得有呀。” “凡,把裤子穿上!”他急如星火的拉着床单往她身上罩了过去。 “我不要啦!你听不懂喔?”她不耐烦的冲着他吼,褪去一身的衣物后,她还是忍不住喃咕:“为什么我还是觉得热?而且头昏脑胀……啊!” 她的脑海中候地浮现堂萱的微笑,仿佛正在嘲笑她。 “哼!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她对着脑海中的影像大吼,立刻转头对着班辰智笑嘻嘻地说:“智!你来一下。” 他摇头,倒退了一步,他没有把握自己踏出这一步后,他的理智是否还能存在。 “喂!你是怎样?我叫你来呀!我现在觉得梦飞的建议很不错!我决定先和你有个孩子。” 在他眼里,她已经醉得乱七八糟了! “凡……”他低叹,“我不想在这种情况和你做那件事。” “咦?哪件事?”她睁着无辜的大眼,朝他奔了过去。 “凡!”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当他触及她滑嫩的肌肤时,他的理智立即消失殆尽。 他多么想要她! “你、你先去睡一下好不好?”他的声音粗嗄得不像话,如果说她的身体正在着火,拥着她的那双手和胸膛,也在瞬间被她引燃。 他一再的阻止自己,情欲却以狂浪般的速度淹没了他。 “不要!我决定要怀孕,你快点教我怎么做?”她天真的说着,一把将他往床上带,不见羞涩的她就像个不懂事的少女。 他该怎么做?深爱的女人正对他求爱,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啊! “凡,你、你是醒着的吗?我怕你会后悔。” “不是醒着的话,我怎么跟你说话?”她轻而易举的晚住他的唇,望着他唇上的光泽,她有着莫名的惊喜,而且她的体内似乎正渴望着某种东西来温暖她,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可是她确定自己需要他。 “凡……”他轻巧的吻落在她的耳垂及颈项,一把情火已燃烧了全部的他,无法停止了。 “别叫了,快来啊!” 她的轻呼声消失在他的吻中,他知道她在醒后,绝对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 可是,他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感到后悔,因为他只是在配合她,她要小孩,他就和她制造一个孩子…… xxxxxxxxxxxxxxxxxxxx “痛痛死了!” 巫凡凡才翻了个身就觉得天旋地转,而且浑身发疼,在昏昏沉沉中,她反反覆覆的睡了又醒。 可是随着她每一次清醒,下半身的疼痛也逐渐扩散……好奇怪啊! 终于,她的眼睛睁开了,她看到了窗外的夜色,夜空下的大楼灯光彷若一团又一圆的光圈,有好多种颜色;在她凝神打量四周后,她才发现自己身在何处。这里不是班辰智的休息室吗? 她很努力的回想,可头痛得教人难受,更严重的是,当她发现身上一丝不挂后,她惊慌得差点大叫。 她……为什么没有穿衣服?而且是在他的休息室里没穿衣服! 一阵细碎的交谈声也在此时传入她的耳里。 她忍着身体的不适,抓着床单仔细的听着那些交谈声,因为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你的意思是,要我别再插手喽?”堂萱悦耳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不想因为无形的逼迫,要凡凡做她原本就不愿意做的事。”班辰智慵懒地说着。 堂萱摇头看着他,很不以为然地说着:“当姨妈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真的不太相信,巫凡凡这号人物我也是从小听到大,就是没有真正见过她,现在总算让我见到了!老实说,我还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你会像个程咬金一样冒出来,也同样吓了我一跳。”他轻轻地笑了一声,“凡凡没有喝过酒,这一次一定醉得不省人事。” “就因为有我这个大功臣,你才能这么顺利的,不是吗?”堂萱得意的拍了拍班辰智的眉头,“喂!姨妈可是有跟我说喔,事情成功的话,她要安排我担任化妆品的代言人呢!那你呢,要拿什么报答我?” 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问:“对了!我一直没空间你,我妈怎么会想到要你回来,跟我搞什么结婚戏码?亏她想得出来,你竟然也敢这么做?” 堂萱懒懒的缩回沙发上,眉头一皱:“你以为我想回来吗?要不是姨妈先和我妈串通好,我怎么可能将那些重要的工作延期?我可是热爱工作的工作狂耶!每天像个花痴一样追着你跑,你以为很轻松吗?” “辛苦你了。”他口是心非的对她说。 她白了他一眼,“倒是你,她真的爱上你了吗?你都不担心,她醒来之后一定会想找你算帐!” “你没听过酒后吐真言吗?”他很相信这一点。 两人的笑声清清楚楚地传入了巫凡凡的耳朵,可是她的心却产生极大的痛楚,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闹剧? 堂萱是他的表妹,是班母特意请回来的,而她巫凡凡,则是唯一一个被耍得团团转的人……这算什么? 他什么都知道,为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冷眼旁观的看着她为了他所做的疯狂举动,还有那些愚蠢的事……甚至,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在脸上,就像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必须追着他跑的使命。她不能忍受这种欺骗!没错,就是欺骗!他居然欺骗她! 可恶……真的好可恶!她立刻拾起衣物迅速着装,说什么爱与不爱,她果然不该相信“感情”这件事,她和他之间是否太过顺遂,让他变得无法无天?居然和别人一起欺骗她!他以为爱情里可以存在谎言吗? 她不容许这种事发生,对他而言,激起她对感情的自觉也许是件好事,但她却为他们看好戏的态度感到无比的愤怒。 就算他再怎么爱她,她也感觉不到他对她的尊重! xxxxxxxxxxxxxxxxxxxx 穿过森林小径,巫凡凡已经好久没有闻到芬多精的香味,老家位于山中,每次她要回家都得顺着山路走上一个小时,所以常常感到有些烦躁,可是今天她的心情却分外开心。 “你怎么回来了。”巫母在看到她的时候,第一个动作就是往她的身后探去,迫不及待地追问:“班小子呢?你可别告诉我他因受不了你而想毁婚啊!我绝不答应。” 什么嘛!巫凡凡在心中瞒咕了几旬,放下肩上的行李后,她才开口:“他想毁婚也是他家的事,与我无关,那种人我才不要嫁他!” “你和他吵架了?”巫母不由分说地开始责备:“你不要不知好歹了,他对你的好,这几年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你不要无理取闹!” “你到底是谁的妈啊?”巫凡凡的大好心情尽失,“你干嘛一直帮他说话?” “如果是他的错,在你跑回家前,他的电话应该比你的脚程还快才对。”巫母几乎认定一切都是巫凡凡的错。 巫凡凡替自己感到悲哀,先是班母的刻意刁难,再来一个表妹闹场,现在,她伟大的母亲也不站在她这一边……这个世界果然不公平! “你叹什么气?等等,你给我抬起头来!”巫母忽然挑起她的下巴,拨开她额前的发,脸色候地发青。“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疤哪儿来的?” 巫凡凡耸耸肩,淡漠地说:“没什么啊!反正我已经不漂亮了,多一道疤也挺有个性的,是不?” 巫母的表情却难看极了,“你讲的是什么话!你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巫凡凡迎上母亲忧心仲仲的目光,终于在叹了口气后,将试婚后的事情一一告诉她。 巫凡凡觉得,把这些一事化成言语向人倾诉后,她胸口的郁闷忽然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他对她的欺骗,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部分。 “如果你早点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了!”巫母心疼,女儿脸上的伤痕,在她传统的观念里,破相对女儿的运势将会产生极大的影响。“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放弃他?很可惜耶!” “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好好地考虑这件事。” 巫凡凡最难割舍的就是对他刚萌芽却已-滥成灾的感情,可是她更厌恶被当猴子耍弄的感觉。 “妈妈觉得事情只要说清楚就好啦!”她刚着女儿,轻声劝道:“我想,你应该是喜欢他的,所以才会在意这件事,可是想想他这么做的出发点,个人观点不一样,你是不是想考验他?” “考验?我才不是他,不会利用这种方式考验喜欢的人!”巫凡凡嗤之以鼻的低吼一转,若有所思。 “你就是气他的不老实嘛!”巫母挥挥手,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随即她目光“不过,趁这个机会报仇也行,妈这次帮帮你。” “妈!你想帮什么呀?”巫凡凡无奈的叹息,“我只是想回来好好的静一静,也让他有机会想清楚。” “所以……你真的有想过要毁婚?” 巫凡凡静默了半附,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其实,我只是答应试婚而己,并没有答应真的要嫁给他啊!” 巫母大惊失色的凑了过来,小心地低声询问:“那我问你,你们有没有有没有那个啊?” 巫凡凡不习惯母亲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瞪了她一眼大叫:“哪个啊?” 巫母的神情暧昧得足够勾起巫凡凡想起一件她根本不想记起来的事,忽然,她的脸红心跳已泄露了心事。 见状,巫母则是大力的击掌和点头。“那就好办啦!可见他还是很爱你的。” “什么爱不爱?如果他爱我,就不该趁人之危啊!”巫凡凡恼怒的咆-后,不悦的转身进入久违的房间。 可是被提起的事不交代清楚,巫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趁人之危?你没有感觉吗?这种事说出去谁会相信!” 巫凡凡瞪着性情大变的母亲,很难相信这些话是从保守的母亲口中吐出来的,巫凡凡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解释:“我当时好像是喝醉了吧,反正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你干嘛喝酒啊?” “我怎么知道那是酒啊!”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白痴女儿!”巫母自怨自艾的嚷嚷:“酒和水你分不清楚吗?你要知道,这件事对你的一生来说有多重要,你居然会不记得?天啊!” 巫凡凡着实受不了母亲的大吼大叫,瞪着母亲大惊小怪的胜明了近半个钟头后,她再也忍无可忍的将母亲推出门外,继而锁上了门。 巫母不死心的敲着门,一会儿后才忧心地转入厨房,想弄些补品给女儿吃。突然安静下来,令巫凡凡有些不习价,房里的摆设和她离家前相比一点也没变,一层不染的桌面应是母亲勤于打扫的成果;母亲什么都会的才能完全没有遗传给她,她自认没有母亲贤慧。 尽管在这段感情里,她曾经找到让自己建立自信的东西,但她终究还是个无法兼顾家庭与事业的女子;又或者应该说,无论怎么努力,她还是配不上高高在上的他。 那,她还能强求什么呢?她无法胜任的事情太多了,她和他的确不适合,也许趁这个机会让彼此都找到放弃的理由,又有何不可? 第九章 “不见了?”班梦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冲着班辰智大声嚷嚷:“二哥,你是怎么看着她的?为什么一个好好的人会突然消失?” 当他从秀场回来时,面对空荡荡的床,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班梦飞差点将手中的书本和杂志砸向他,她气得大叫:“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再也受不了在公司和学校间来回奔波的日子了,我不管,你快点把凡凡找回来!” 班辰智抚着额际、头痛欲裂,连日来推也推不掉的工作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的心却始终忐忑不安地折磨着他。 “她回老家了。”他相当了解她,所以并非按兵不动,而是顺着她的意思,让她好好的想一想。 这么多年来,他对她可以说是了若指掌,她突然的离去真的让他乱了方寸,可是当他预备驱车前往她的老家时,他停下了动作。 也许,她知道母亲为测试她而找来堂萱的事了! “堂萱只是个推手而已,她用得着生气吗?”班梦飞不懂,她只管自己往后的生活,做着她原本就不愿意做的事,着实令她痛苦不堪。“凡凡是与众不同的。”他只能这么说了,但他不知道自己能忍耐多久不去找她。 “好险她没向公司递辞呈。”班梦飞忽然凑近他问:“你快点找她回来,反正小俩口吵架,道个歉就没事了吧?你们都快结婚了。” 他仰躺在沙发上,身体的不适令他显得有气无力,这副模样却令班梦飞误会了。 “二哥,你这是什么样子啊?你难道不能放下男人的自尊吗?” “你在说什么?”他皱眉反问。 “你先告诉我,她到底在气什么?该不会遇到一个堂萱就想打退堂鼓了吧?” “也许吧。”他难受的呼出一口气,除了堂苦了他也找不出其他原因了。 “那你跟她说清楚就好啦!”她并不是异想天开,因为以巫凡凡的个性,她应该很乐意接受“堂萱是他表妹”这样的理由。 他吐着长气,随手一掏,在外套口袋中找出一包药,一边喝水吞下药片,待头痛得到籽解后,他才再度开口。 “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虽然凡凡看起来既迷糊又傻气,可是她很有想法,否则妈不会同意让她负责杂志社。” “那该怎么办啦?”她颓丧的瞪着散在地上的杂志,跟着额际泛疼,“我很讨厌你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现在你明明知道她在哪儿,却不去找她回来,这是什么心态嘛!”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滑过妹妹的发丝,昏昏欲睡的他嗓音带着磁性:“梦飞,那是对爱情的一种放心,你不懂是因为你不懂爱,跟凡凡一样,迷失在自我的世界里太久。” “二哥,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啦!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 她异常激动的态度终于引起他的怀疑。“有什么问题吗?她只要想通了,自然会回来的。” “你这么放心?这么有把握?”她真怀疑他的信心是打哪儿来的? “事实上我一点把握都没有。”他唯一的筹码就是他了解她。 “可你甚至不清楚,她得花多少时间才能想通。” 他凝视着天花板,幽幽地叹道:“嗯……没错!” 他的老实再度换来她的大吼大叫:“你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们要这样耗着?一年、二年?还是再来个十二年?你们哪来这么多美国时间?” “你怎么比我还激动?”他又问。 “废话!”她将于探进混乱的杂志堆里,找寻一会儿后,从夹页中抽出一张精致的大卡片,来到他面前。“你自己看吧!堂萱跑去跟妈说事情成功了,妈马上订了饭店,还跟教堂约好时间筹备结婚事宜,预定三个月后替你跟凡凡举行婚礼,现在新郎和新娘却闹翻了,妈肯定会气死!” “那倒不一定!”堂萱不知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见着堂萱眼底的不怀好意,班辰智的头痛又有复发的迹象。 堂萱有感而发地说:“谁教你们都太被动了,两情相悦这种事还必须仰赖家人的协助才能完成,真是千古奇闻!表哥,我还以为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呢。” “你的意思是——”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堂萱的双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一把扑进班辰智的怀抱,亲匿的吟声喊道:“老公!” “等等一下!”他吓得跳起来,心脏险些无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开玩笑!谁是你老公?” “你呀!”堂萱整个人黏上了他。 他想躲都来不及,敏锐地感觉到大事不妙了。 “你是吃错药了吗?我是你表哥,还有,结婚的事妈怎会急得擅自做主?你不要靠近我,我不是你老公!”鲜少见他如此惊慌失措,班梦飞倒是很开心的说道:“就是你呀!” “你也疯了吗?”他大吼一声,悲惨地从沙发上跌了下来,着实没了他一贯的优雅风范。 堂萱不客气地用指尖轻点他的鼻子,娇笑道:“姨妈说,不能让班家丢脸,消息既然放出去了,这个婚势必要结的,即使新娘没回来,也必须出现一位代嫁新娘。” “代嫁……新娘?”他听得一头雾水。 堂萱笑嘻嘻地指着自己,“就是我喽!” “开什么玩笑啊?”他大呼一声,脑袋在忽然间剧烈的疼痛起来。 天呐!他的家人是怎么回事? 全失常了吗? 表兄妹能结婚吗?真是疯了! 哎哟!他的头痛死了……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md模特儿经纪公司已创造了许许多多的梦幻人物,亦是时尚界的佼佼者,继古巴创始人长子的婚姻被传为佳话后,次于班辰智不遑多让,和相识多年的女友决定于今日完成人生大事。班辰智是国际知名的超级名摸,更是时,尚界的宠儿,届时举凡各大设计师及同业好友皆会前来恭贺,这将是今年最多时尚名人聚集的场合,也是今年最华丽的世纪婚礼:“凡凡,你这丫头,快点给我醒过来,快点!” 巫母一把拉起熟睡中的女儿,还用报纸狠劲十足的敲醒她。 “很痛耶!”巫凡凡无辜地嚷嚷,留职停薪的日子,她已习惯了当米虫窝在家中,清静的乡间生活让她混乱的心情获得了平静。 现在的她非得一次睡上三天不可,而且记录随时都有可能被打破,好似在补偿她多年的睡眠不足。 “你啊!一天到晚只会睡觉,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巫母拔尖的嗓音差点将巫凡凡的耳膜震破。 巫凡凡嘟起嘴,接过母亲扔来的报纸,头版上的照片是一座美丽而庄严的教堂,下面的文字则是……她倒抽了口气,当她看到结婚二字时,她的心彷若被狠狠的捏住似的,脑海中呈现一片空白。 他他居然要结婚了!这怎么行?他不是爱她、想娶她吗? 那这篇报导又代表什么意思? 千百个问题浮现脑海时,她才领悟到一个事实,就是她不能没有他,她不愿意失去他。 回归恬静的生活,她以为自己很冷静,以为他至少会来电安慰她,或是问她忽然回家的原因,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她很气恼的关上手机,可是不到一分钟,她又会不自觉的打开手机电源,就怕他打来时她没有接到,日复一日,她甚至不清楚自己已和手机缠斗了多久。 这几日她在等待、气怒和自我折磨中度过,她无法从这些情绪中找到平衡点;最后,她只有靠睡眠来抚慰心慌意乱的自己。 没想到,她非但没有等到他的人,却等到这样令她伤心的消息。这算什么? “他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来时我就觉得奇怪了!你看,他居然要和别人结婚了,这是在演哪一出肥皂剧啊?我看不懂,而且很生气!女儿,你快点换好衣服,其娘我命令你去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巫母不由分说地打开衣柜,抽出一件运动服扔给她。 巫凡凡也许是震惊过头傻了吧,她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公道我要讨什么公道?” “废话!我的女儿怎能让人这么玩弄?你不用怕丢脸,顶多嫁不出去陪陪老妈子而已!” “妈!你在讲什么?”她现在已经心乱得无法思考了,她的脑海中只剩下几个大字,就是他要结婚了,而且就在今天! 巫母却对她的不积极感到气愤。“你快点起来啊!难道你打算放弃了?你当真要让先前的努力付诸流水?你甘心吗?你的幸福就要拱手让人了,又或者……你已经不爱他了?” 由亲最后一句话提醒了她,像当头棒喝般让她蓦地清醒;候地,她急忙的将衣裤套上,急如星火的往门外冲去。 也许……一切还来得及,她并不是想阻止,只是想做一个了断,逃避并不代表结束,这也是她始终无法解脱的原因。 如果……她承认对他的爱恋,他会怎么做?即使他今天就要结婚了,但至少得让她得到答案,他真的爱过她吗? 其实爱与不爱他已经说过太多次了,可是她就是贪得无厌,在最后那一刻,她仍然希望他能回头看她,原谅她一时的任性。 xxxxxxxxxxxxxxxxxxxxx 惊人的车潮挡住了巫凡凡的视线,她抓着报纸,一路顺利的寻到这里,可是教堂边的车辆却堵住了出入口,人潮拥挤的盛况犹如星光大道。 班辰智的知名度她一向不低估,来自各国的朋友除了为他道贺,更想一睹新娘的风采吧? 她也很好奇,他的新娘一定很美……不行!她摇摇头,制止自己继续自卑,她必须找机会接近他才行!这才是她的目的,她的信心很快的被体内的热血建立起来,她是来阻止这场婚礼的。 可是该怎么进去? 脑海中灵光一闪,她开始庆幸自己长得不高,一眼望去,来观礼的来宾个个人高马大,娇小的她容易被人忽略;一个闪身她已来到教堂一角,她从围墙边慢慢的来到教堂的后门。 踱至一扇窗边,此时有道声音让她刻意放缓了脚步。 “天呐,这件礼服真是美呆了!” 是梦飞的声音!巫凡凡再度压低身子,因为这扇窗内的房间应该是新娘的休息室,那么班辰智应该也会在这里。 果然,接下来的低沉嗓音让她的心砰然一动。 “这是我在认识她以后,就已经设计好的礼服。” “这么有心?不过,我穿起来一定更美!” 当这个声音出现时,巫凡凡的心立即往下沉,是堂萱!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难道……在一个可怕的讯息闪过脑海时,她的耳边已经传来堂萱刺耳的笑声。 “能嫁给你真是幸福,对不对?老公!” “老公?”巫凡凡想也没想的站了起来,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峙,她的怒吼己冲出口了:“你们疯了吗?表兄妹能结婚吗?还有你,你为什么抛弃我去娶别人?你今天非要给我一个交代不可!” “你真的想知道真相?”班辰智朝她眨了眨眼。 当她瞧出他深还眼眸中的不怀好意时,她才发觉室内所有的人嘴角都挂着一抹匪夷所思的微笑,然后,她在室内的一扇门前,发现了自己的母亲。 这时,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第一个念头就是逃离这个令她既尴尬又羞窘的场面。可是她逃不了了,因为有一群人已经把她团团-住,一点空隙也不留给她。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这群人将她捉了起来,她的身子立刻腾空被抬进了新娘休息室,凄惨的叫声终于脱口而出—— “你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啦!救命啊!” 巫凡凡已经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因为,连她的父母也和班辰智一起欺骗她,瞪着镜中的自己正在一点一滴的改变,她的心几乎要飞到外太空去了。 她居然要结婚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在她身上各个部位“施工”,花了多少时间她来不及细算,不过等她意识到这个事实后,她的怒气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紧张! “等、等一下,各位……” 巫凡凡在身上的衣服被剥光前,抓着衣襟在这群专业人士前大叫,因为她们正要替她穿上班辰智亲手设计的礼服——一套世界上独一无二、只为她存在的礼服。 忽然,她像找回记忆似的,连忙挣脱这些人,指着外头大叫:“我、我想上厕所!” 那群人全摆出不妥协的表情,此时自她们身后传来一句低沉的嗓音—— “你想尿遁?” 班辰智好整以暇的倚在门边,似乎不太满意她身上仍穿着的运动服;他静静的朝着那群“新娘整修人员”微笑示意后,她们立刻很有默契的暂时退出。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自她出现在窗边的那一刹那起,他的心已雀跃得不能自己,细数这些日子,是他和她分开最久的一段时问,他不认为自己可以忍耐得更久。 巫凡凡被班辰智炽热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她连忙后退一步,吞吞吐吐地说:“你……你呀!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会做这种大胆的事?” 他不疾不徐的靠近她,欣赏她慌张的表情,淡然反问:“大胆?” “是、是啊!”她被他逼得节节后退,差点被自己的脚步绊倒。 他干嘛愈靠愈近啊?讨厌!她的心又干嘛跳个不停?她是来把事情问清楚的,不是吗? 他轻松的问道:“你没有话想跟我说吗?” “什、什么?”她连忙干咳了声,吐出一堆她根本也不太懂的话:“对、对啦!我是看到报纸才来的,你怎么会想到要跟你表妹结婚呢?这、这太荒谬了!所以所以我来阻止啊!” 她也觉得这只是个借口,不具说服力就算了,连自己都觉得理亏,更何况是他。 果然,他笑了!而且是一抹诡异至极的微笑。 “我记得——”他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续道:“那篇新闻稿并没有说我的新娘叫什么名字吧?” “没有吗?上头不是写相识多年的女友吗?”她记得刚才报纸还在手上的啊,现在怎么找不到了?“我可是和你两情相悦的正牌女友耶!如果不是我,除了堂萱,我想不出还有谁。”她瞪着他质间,他却忽然笑得很开心,仿佛中了头彩似的,逼得她只好又问:“你、你笑什么?” “你刚说报纸上写什么?”他反间,眸底的幽光正召唤着她。 她不由自主的重复刚才的二子一句,惊觉自己好像把深藏的心事说出了口。 “噢——”她懊恼的低呼,算了!反正都说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豁出去了!“反、反正就是这样,我只是很不甘心,我来,只是想弄清楚我们的关系,也让我快点死心。” “你真的这么想?”他睇着手表,将她的身子扳正面对他。 “我来这儿,原本是要跟你告白的,没想到却听到堂萱叫你老公!这是什么跟什么啊?那怎么行呢?所以,我只好“顺便”阻止你们结婚!”她点头了,瞧她将自己说得多么伟大和理直气壮!不过,他就是对她可笑又可爱的想法特别激赏。 当然,近亲不能结婚是常识,他不可能不知道,根本不需要她的提醒。 “你认为,你能阻止我的任何决定吗?”他不动声色的问,若要他戒掉戏弄她的习惯,他可能会为此大伤脑筋吧?因为他就爱看她生气和慌张的模样。也许,他的家人已看透了他的心思,所以才会联合起来策划这次的“逼迫新娘现身记”。 闻言,她的怒吼冲着他的脑门轰了过去:“你该不会在等不到我时,真的要和你表妹结婚吧?” 他的手顺着她的肩轻轻的滑抚,感受着她的温度,他迷恋这个属于他的味道;也许,是她某方面的愚昧使然,他笃定计画绝对可以成功! 轻轻的吻落在她耳边,他在她的耳垂上施予温暖,微风般的气息迅速包围了她。 “我不可能等不到你。”他肯定地说。 “你……你干嘛啦!”她被他的吻惹得一阵酥麻,说话也因此颤抖起来,因为他的吻是她的弱点,她无法承受他如魔术师般施放的魔力,她会迷失。 他不理会她柔弱的抵抗,反手将她的腰锁入怀中,封住了她的唇,饥饿的汲取和满足连日来的欲望,他的吻如烈焰之火,迫不及待而且饱含渴求。 她迅速的沦陷,笨拙的被他引领,体内的火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不自觉的嘤咛亦在他的喘息中构成奇妙的音符。 “我一直在等你说爱我。”他盼着被吻花的红唇,柔声道:“你一定也很迫不及待要告诉我吧?” “哪哪有?”她心虚的否认。 “是吗?”他直截了当的戳破她的谎言,“你紧张得连衣服都穿反了耶!” “啊?”她赶忙低头一看,果真折线边全露在外头,那她刚才还这副德行在街上狂奔耶!我的妈啊!糗大了! “好了,时间到!” 倏地,他的身影忽然从她的身边抽离,而且一声令下,那些为她整装的人们又再次进驻了这里。她没有喘息的时问,化妆师为她进行补妆,发型师开始调整她的头纱,她的身体再度变得不像自己的了。 xxxxxxxxxxxxxxxxxxxxx 在穿上高跟鞋的瞬间,巫凡凡的身子立刻被推出休息室,因为班辰智正站在牧师的前方。等她! 噢……她该喊停吗? 看看现场的人好多啊!还有,双方的父母也一身华服的坐于上位,下一刻她的手已经透过父亲交到了班辰智手上。 当她被领着迎向他时,她知道自己完了! “你、你怎么那个我可不可?”她轻踩着脚,不满的皱眉。 他张手抚去了她眉间的皱痕,定定的看着她,他知道她一直可以像今天这般美丽,她根本不需要自卑。 “你想够了?冷静够了吗?”他轻声发间前向牧师使了个眼色,似乎被允许了一些时间。 她惊讶的微殴着唇,因为他猜中了她的心思。 “你、你都没有找……” “如果可以用找寻来得到真正的答案,我很乐意!只不过,我想,与其让我去找,不如让你自己去找!” 她从他的眼中找寻到自己的身影,其实她早就知道,在他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该满足了!可是,这样的情况要她出嫁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耶! “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所有的人都帮你,我呢?” “那是因为大家都很同情我!”他爱了一个女人十二年,难道不值得鼓励? “那我怎么办?”她好不开心啊!为什么她就必须这么辛苦啊? 他的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他看到了一张美丽的脸蛋,在很久以前,他的心就只属于她一个人了,所以他敢保证她一辈子的幸福,因为……“你有我就够了!” 感性的言语换来在场来宾的一阵惊呼,可是她的耳朵、眼睛,甚至全身的细胞,都只为这几个字感动;是啊!她只要有他就够了,这就是她要的答案! 虽然,这个男人连一句求婚的话都没说,就让她站在这个地方,可是他已经给了她他的全部,那么她还要奢求什么? 好吧!她点了点头,那颗不安定的心也终于定下来。 她要出嫁了!今天,她要结婚了,嫁给她这一辈子以来,第一个认识的同班男孩 《全书完》 跋 出游记——日本 姑娘我,在今年终于第一次出国,所以……稿子又拖了! 唉……真对不起大家!不过,我真的很高兴第一次出国就还对了地方。 原本,我是要去澳洲找同学的,结果同学告诉我,单买机票的钱倒不如参加旅行团,后来我就想,在预算许可的范围内,就挑个东南亚的地方先玩再说.,然后我就向上司请了假,立刻飞去日本了。 我的个性既冲动又没耐性,所以我决定一件事情时通常不会想太多,在请旅行社替我安排行程时,也是又催又赶的,简直忙翻了天。 不过,日本真的是个不可思议的国家耶!之前我为了写和日本有关的系列,买了一堆介绍日本的书籍,写得我好像真的去过似的,真的去过才知道,日本是个值得佩服的国家。 也许,我只看到它的优点吧!不过,我真的很佩服日本人的敬业精神,尤其是他们待客的方式,恭谨到几乎会令我汗颜的地步!礼貌周到,而且和颜悦色犹如发自内心一样。 我选择的是走访一些寺庙的行程,因为我对日本的寺庙有一种独特的憧憬,总觉得它们在朴实中还带着神秘感,保有传统文化的魅力更是令我流连忘返。 当然,我有去求签,是吉!好彩头喔!(导游说,其实日本寺庙的签筒内,百分之六十至七十是好签。)我拍了很多相片,不过大部分都有我的身影,怕吓到大家,不然我很想把一些古迹介绍给大家;倒是我去欣赏了一场和服展,目不暇给的和服秀看得我好心动,不过一套动辄上百万的和服还是看看就好! 行程中亦安排了迎宾料理及温泉之旅,姑娘我每次出游最倒楣的一点就是,只要到有温泉的地方的那一天,我的“大姨妈”就会很开心的来找我,我不能放着这位“亲戚”不管,所以只能穿穿饭店提供的浴衣过过干瘾。(唉!)日本的消费指数真的很高,这也是我此行的感想之一,可是他们的政府将人民缴纳的税金全应用在人民身上,我觉得这也是我们值得省思的地方。 不论走到哪里,干净无臭的环境让每个人都神清气爽,虽然只是短短的六天,但我在回台湾的那一天,还会很不习惯台湾的公共厕所呢! 好了!再说下去,三天三夜我想也说不完,来谈谈我的新系列吧!那一天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想写一连串已相识男女之间的感情,所以向出版社提出了这个系列这本〈傻气同班女友〉里有一些我过往的回忆喔!因为我在国中时就暗恋了一个同班同学,直到我念专科时仍然想念着他。 知道吗?他就像一个完美的人,爱打篮球,所以长得很高,皮肤却不会晒得特别黑,也许是天生丽质吧!他不笑的时候沉静而有气质,还写了一手好字,曾是书法比赛的前三名,我充其量也只拿过佳作而已。(大概也是因为他,奠定了我往后心仪的对象必须有写一手端正字迹的标准吧!)他笑起来,又像个可爱的大男孩!(事实上,他真的是个很好看的男生,我的好友宗娴也这样说,当然,我们三个都是同班同学喽!)嘻!写出暗恋的对象真是不好意思,不过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想起来,只觉得那是个不错的经验。 希望大家给我鼓励喔! 想到这些事,所以我有了信心,决定努力的将这一系列写好呈现给大家看,也希望大家给我鼓励喔!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