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的女奴》 楔子 “你要到印度去?”露肯后抚摸着手中的小猫,像母亲般的呵护细语,面对宠物店合伙人即将远行的地点表露疑惑。 “对啊!”莫瑜妃边用手扇动空气中的风边咒骂:“到底有没有开冷气啊?” 露肯后没有回答,径自追问:“你不是政治新闻的记者吗?跑去那里做什么?”露肯后不能理解,印度现在又没有政治暴动。 “讲到这我就有气。”莫瑜妃咬咬牙,对新闻部大材小用的情形相当气愤,“说什么印度的蒙兀儿帝国近年来再度崛起,要我去采访那里的六个主人……” “等等!”露肯后将手中的猫轻轻放了下来。“你先告诉我,什么蒙兀儿?又哪来的六个主人?” 莫瑜妃取出公事包,拿出资料一摊,“印度长期都是由帝国统治,每个时代都有一个统治的王朝,在十六世纪的时候,正是蒙兀儿王朝的鼎盛时期,从盛到衰经历六个有名的帝王。” “现在是什么世纪了,哪来的蒙兀儿王朝?早灭了。” “所以现在我要解释的是‘新’蒙兀儿王朝啊!” “好吧,你说!” “听说这个新王朝是由六个帝王的后代子孙重建的,他们分别居住在当时祖先的城堡里。” “隐居?” 莫瑜妃白了好友一眼,骂道:“什么时代了?还隐居?” “那为什么要采访他们?”露肯后问。 “这个王朝建在德里,德里在印度史上占有极大的重要地位,因为有七个王朝都是建筑在这个地方。也因为这个帝国的重现,使德里的经济脉动大大的受到影响,不仅吸引了投资人潮,更扩大了市场,走向世界经济;现在,那六个人皆在首富之列。”莫瑜妃吞了吞口水,连忙找水喝。 露肯后跟在后头问:“所以报社要你去采访这六个人?” “你说鲜不鲜?”莫瑜妃的口气有些自嘲,“明明有驻外记者,偏偏派我这个跑国内线的记者去。” “你做了什么事惹总编生气?”露肯后本能这么想,因为她的朋友口无遮拦,超级会惹事。 “我哪有……”莫瑜妃的脸摆明了她在说谎。 露肯后现在只担心店内的宠物,提醒她道:“要去多久?我会忙不过来的,” “签证给了我半年,不过如果采访顺利,可以提早回来,” “看来,这篇新闻不急嘛……” “去!”莫瑜妃顶了一句。“总编故意的。” “还说咧!”露肯后凭着印象道:“去那种地方,尽管是印度的经济中心,但一想到那群一脸黑黝黝的人,还有……” “你有没有念过历史啊!”莫瑜妃提醒她:“自从雅利安人入侵印度以后,那里的人就白了不少……”; “这你就错了!”露肯后显得不以为然。“也因为那批白人入侵,替印度种下根深蒂固的‘种姓制度’了。我得先提醒你,他们可是有种族歧视的哦。” “你的意思是,我的采访不会很顺利?” 露肯后点点头,“印度的种族分级是由肤色去分,由白至黑,从上而下,分为四个等级,那六个人既然是王朝后裔,就是雅利安人,种姓制度是雅利安人创立的,以统治者而言,他们坚持血统纯正。”露肯后在好友的面颊上划了划。 “我只是去做个采访,分等级做什么?”莫瑜妃撇开她的手。 “因为我们是黄种人啊!在所谓阶级论的社会统治下,不难想象那些,“王者”将我们视为哪一阶级的人,反正不管怎样都不会跟他们同等级;也就是说,要接近他们可不容易。” “我会想办法。”莫瑜妃说。 “别死撑,不行的话,跟你们那个总编道个歉……” “哼!想都别想。”莫瑜妃早跟总编誓不两立了。 第一章 古德塔位于印度首都德里的南方,是一个融合印度教和回教色彩的五层石塔,高七十三公尺,是德里最具代表的遗迹;现经由古德铁的重建,再度亮起神采。 这是莫瑜妃对资料的印象。可是她环顾四周,很想骂一句——狗屁!什么经济中心?哪来的繁华?她脚步一个踉跄,又踢到一名瘫倒在地上的乞丐。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她掩不住的作呕,街道的狭窄让她无从闪避,她也总算了解刚才带路的人为何逃之夭夭。 可恶,总编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她还莫名其妙的被带来这个什么鬼地方!只见古旧的建筑物斑斑驳驳,天啊——她眼花了吗?还有牛在路上走……满街的乞丐、满巷的流浪汉,所有的人都对她一身的清洁投以异样的眼光。 突然,在她面前停了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乞丐,她手中还抱着一只小黑猫……不对!她更正,小女孩手中抱着的是一个小婴孩!? 小女孩伸出骨瘦如柴的手乞讨,一双眼空空洞洞的。 莫瑜妃前进了两步,小女孩不说话,却紧紧地跟着,莫瑜妃被她逼得惊慌、不知所措,接着,这个巷子里的人朝着她围了过来,瞬间,人群挤满了窄巷;她急速的想逃离,却被这些人困住,动弹不得…… 眼看人群正一点一滴的吞没她,此时传来阵阵急促的粗声呐喊。挤在她身边的人跟着作鸟兽散,夹杂着失措的尖叫,突如其来的,她被踩踏在纷乱的脚步底下,随着身上的痛楚,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彷佛过了一世纪之久,她的酸痛依旧,隐约中却听到了一些声音。 “自从那些人来了之后,就拼命的抓人。”一个含恨的声音响起。 “没办法,他们是尊贵的王族,我们算什么!”这个声音微弱许多。 “王族?还不是皮肤白了点而已,就要我们去当他们的奴隶吗?真混蛋!” “我宁可去当奴仆,也不要在街上乞讨,有一餐没一餐的。” 莫瑜妃的眼睛终于睁了开,映入眼帘的全是黑漆漆的景象,黑黑的人,黑黑的四周…… “你醒啦?”先前那个微弱的声音近在咫尺。她费了好大的工夫才看出那抹黑影是个人,一个削瘦的男人。 莫瑜妃微微一动,却觉得被束缚住,她惊异的看着这些人,这才意识到一件事——她被绑起来了。一股恐慌袭向她,天啊!她究竟被带到哪里了?这里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身旁的男人支吾一阵,却被另一道粗暴的声音取笑:“她是个东方人,不知道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你说的她哪听得懂?” “怎么回事?”莫瑜妃突然开口,显然吓了他们一跳。 “你会说印度话啊?”身旁的男人笑了起来。 “这里是哪里?”她现在最想知道这个问题。 “这里是奴隶工厂。”粗暴的声音大大的咒骂起来:“明天我们就要被卖了,懂不懂?白痴!” “奴……”她一听大惊失色。“我不是啊!我是记者,我还有记者证明……”话及此,她目光搜寻着身上原有的配件,心顿时凉了半截。“我的行李呢?我的护照……” “算了吧你!”粗暴的声音传来:“进了这里,什么身分都没了,只有等着被卖。” “不会的!我是记者,我的国家会派人来找我的。” “那很好呀!”那人极度讽刺的反问她:“你现在有什么东西能证明身分?没有对不?还来接你咧!” “反正我签证到期,还是有办法回去啊!” “但在这之前,你还是会被卖掉。” “卖掉?卖去哪儿?” 身边一名与她大约同年纪的女孩子幽幽地回答:“不一定,自从那六个人来了之后,就大肆的抓德里市街上的流浪乞丐回去当奴仆使用,好像恨不得我们全部消失似的。” “六个人?”莫瑜妃本能的想到蒙兀儿帝国。 “虽然他们很厉害,可是也很可怕。”又有人加入讨论。“几年的时间,就抓了好几百个人。” “他们要那么多人做什么?”莫瑜妃诧异的问。 “他们有钱啊!自以为有高尚的优秀血统,当然要我们这些人的服侍。” “对啊!”粗暴的声音又来了,相当的嗤之以鼻。“抓那么多奴隶的原因,还不是被他们凌虐致死,才需要年年抓人。” “死……”莫瑜妃快昏过去了。 “我们被这种阶级的金字塔害死了!”那人“呸”了一声继续说:“我的学历也很高啊,但跟一个白人在相同的竞争之下,我没有机会,最后连工作也找不到。要我去当奴隶?我宁可在他们面前自杀。” 莫瑜妃被这席话击得摇摇欲坠,她真的要被卖了?老天?她是造了什么孽啊!悲从中来,她不由得哽咽起来。 身旁的男子凑了过来,乐天口吻的说:“别伤心啦,反正不愁吃穿,总比当个乞丐好。” 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她从来也没缺过这些东西。 “看来你还不是很清楚。我们国家阶级的分法,最高是婆罗门阶级,也就是王公贵族和僧侣;再来是刹帝利,是为战士;接着是吠舍,为农、牧、商人;然后是首陀,为贱役,是下等人。还有一个,叫‘贱民’。” “贱民?”她打心底不喜欢这个字眼。 “贱民是社会视为最卑微、最不洁的人,也就是不同种姓所生的杂种后代,根本不在阶级之列,是‘污染源’。” “天呐!”她好震惊,竟然还有这种分法? “我们是‘首陀’,还好不是贱民。”这个人还很庆幸的说。 “我什么都不是。”她摇头,朝着这里唯一的亮光处狂喊:“我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我也不能被卖,去问问你们这里的‘罗曼新闻社’,他们知道我来了,放我出去……” “别喊了!”女孩子幽幽的说:“抓我们来的就是‘吠舍’,是商人,他们只想赚钱,根本不管你是谁,只能怪你为何要出现在旧德里街上……” “旧?”莫瑜妃抢到一个字眼急急地问:“我要到古德塔……” 突然,周围爆出笑声。 “古德塔?你有没有搞错?它在新德里吧——” “天呐——”莫瑜妃终于找到原因了,原来她一下机场就被人带错地方。她早有听闻新旧德里虽只隔着一个广场,生活却是天壤之别。也就是说,带她来的人是存心的,明白点,就是她被骗了…… 她脑中传来轰隆的巨响,实在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在这个空间里,有人高兴,有人愤慨,而她这个不相干的人却莫名其妙的沦落其中…… 古德塔旁边的回教寺院是印度最古老的回教寺院,本已倒塌,现在则重建过。 壮丽宏大的寺院,是由佛教、印度教、耆那教寺庙所拆下来的材料建筑而成:寺庙的柱子上有着所有回教寺庙看不见的神像,还有中国式拱门造法。 驶入的轿车为这里添增了现代感,车主的白色西装在阳光下更为耀眼,他满意的对这修建后的建筑物点点头,跟着步入拱门。 穿过拱门,所有的奴仆皆止步于这道门外,因为这里是神圣的,只有“蒙兀儿帝国”的王者才可以进入。 男人对喀什米尔式的庭园欣赏了一下,接着往里头走去。 寺内有根一千六百年前的柱子,以百分之百的纯铁铸造而成,男人习惯对它尊敬的轻轻一抚,因为这是寺里的象征,亦代表了这里的主人——古德铁。 “你终于来了,”古德铁沉稳的声音传了来,他准确无误的直视男人出现的方向。“就等你了,汗特铝。” 汗特铝抖了抖身上的西装,瞥着殿中的一池水,微微一笑,“这是圣水?” “嗯,圣水可以洗净尘埃。”古德铁摊摊手,“话说回来,难得你们会想来这里,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 “虽然我们年纪差不了多少,但众人都以你为首,连企业方面,都尊你为王。所以也只有你会这么做了。”薛沙锡流浪四方,得知的事情总比他们快一步。 “究竟什么事?”奥格齐金泡在圣水里。他是沙锡召唤而来的,地点却不在薛沙锡自己的城堡里,便觉得事有蹊跷。 “我做了什么事?”古德铁一向是冷静的智者,他想了想,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啊! “你也知道蒙兀儿王朝之前的王是奴隶出身的,”薛沙锡是个情绪化的男人,此时已气愤填膺,“我们的传统——绝对的善待奴仆,可是近年来我听了不少传言,直到我昨天看到了事实。” 古德铁一向遵守这项自古以来的传统。闻言,他眉头随之一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薛沙锡了解古德铁不会说谎,那他昨天看到的又是什么?“昨天我路过康诺特广场,看到有人在旧德里街抓人准备贩卖。” “贩卖?”暴戾的阿克铜整个人跳了起来大吼。 “那又干我什么事?”古德铁问。 “那些人挂着你塔城的标帜臂章,”薛沙锡道,“我本来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不过后来听到他们说要扫荡旧德里街,且将那些流浪的男女乞丐一一的卖掉。” “你怀疑我指使他们这么做?”古德铁同样震惊。 薛沙锡摇头,“现在我看到你的反应,已经不这么想了。” “这有必要查一查。”伽罕银摸着下巴沉吟,看来得先放下他的嗜好——打猎了。 “自古就有贩卖奴隶的市场,我们重建这里就是要制止这些事的发生,”古德铁有必要表达立场。“近年来确实也让这个恶习消失了,为了流浪的无业游民,我们不是建立了职业中心吗?我们的奴仆都是由这个管道而来,个个尽忠职守;更何况我们又不缺人手,要那些人做什么?” “这是有心人的阴谋。”汗特铝是个喜好浪漫的建筑师,连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因此这句话听来完全不像质疑和责备。“可以想象从前的奴隶贩卖市场为何当时如此盛行,因为那些奴隶是抓来的,不需要成本就可以获得报酬,而职业中心完全杜绝了这种暴利,本来从事这方面勾当的人没了收入来源,自然就会反抗。” “同时打击我们的形象。”阿克铜粗暴的说着,拳头跟着握紧。 “既然如此,我们也采取行动吧!”骁勇善战的奥格齐金,跟着阿克铜一起热血沸腾。 “等等!”古德铁抬手,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这件事我来处理。” 奥格齐金从水中走了上来,一脸不满,“你不相信我们吗?” “我非常相信你们。”古德铁真诚地说。 “很好。”奥格齐金是第一个离开大殿的人,他离开前不忘说道:“我会在亚格拉城堡等你三个月。” 薛沙锡关切地问道:“你想怎么做?” “显然地下奴隶贩卖市场是针对我而来。”古德铁反问:“你有听说这次在哪里贩卖吗?” 薛沙锡皱了皱眉头,不太肯定。“这一点我就不清楚了,要我查吗?” “通常不会让那些奴隶在地下待太久,因为很占空间,那么最有可能就是明天。”古德铁想了想道。 “你能肯定?”汗特铝相信他的聪明,一边为明天可能发生的情形做心理准备:对他而言,他不能接受血腥暴力这类的场面。 古德铁微微颔首,“旧德里街本是流浪乞丐的大本营,随手一捞就是一打,相信今天的‘收获’不少,人数众多之下,相对的贩卖场地即使再小,也会引起注意,而旧德里市街因管理不佳,才会放纵这类无法无天的恶行,自然是犯罪的天堂……” “贩卖市场就在旧德里街?”阿克铜打断他的话。 “就是那里。”古德铁说完,阿克铜便一刻也不多留的跑开了。 汗特铝慢条斯理地望着阿克铜早已消失的方向,“他还是那么沈不住气。” “我们各有祖先的个性特质啊!”伽罕银也一溜烟的不见了。 “唉!”汗特铝叹了口气,他的招呼还没打完呢,怎么大家都走了? 古德铁摊摊手,无奈地说:“我叫他们不要帮忙的,” “没法子,谁教我们的祖先都是战士?”汗特铝耸耸肩。 “你就是突变中的突变?”古德铁笑了出来, 汗特铝瞪了他一眼,还是缓缓地说:“懒得理你了,我还要回尼泊尔呢!” “建筑师。”薛沙锡搭了过来,知道汗特铝一向要求完美。“你真是放不下啊,凡事皆事必躬亲?” “没法子!”汗特铝说得很无奈,其实他是忙得很快乐, 出了廓特鲁寺院,他们所谈论的事将不会流传出去,因为那里是他们的秘密会议厅,更是古德铁的私人密地。 **转载整理****** 步出阴暗的地窖,莫瑜妃才意会到自己在那个湿湿冷冷的地方过了一天,她背后被人使劲的一推,差点因此跌倒。 在这一片肤色黝黑的人群中,她显得格格不入。她不能再待在这里,可是“吠舍”个个长得面目可憎,她得另外想个办法逃脱。 她不由得凑近昨天夜里跟她“聊天”的那位乐天派的男孩子,低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昂捷。”男孩子还是一脸笑容。 她不由得骂道:“你还笑?要被人卖了还笑得出来?” 昂捷摇了摇头,率真地说:“我在这条街上乞讨了五年,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五年!”她瞪大眼惊异地盯着他。“你年纪看起来也比我小一点而已,怎么不去找工作呢?” 昂捷的神色黯淡下来,语气惨然地说: “我是‘贱民’,是社会的‘污染源’,没有人会用我的。” 难怪!她就觉得他肤色略带小麦色,较顺她的眼,可是见他忧愁的面容,也不好再说什么,还是导出主题要紧。“我有件事要求你。” “什么事?” 她向四周望了一圈,声音更低了,“我要逃走……” “逃!?” 他张大的嘴被她的手捂住,她急急的低叫:“找死吗?小声一点。” “可是……”他慌张了起来。“你要我帮什么?你要知道,我听过有人想逃走,却没有人成功过。”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她才不要在这个又脏又臭的地方待一辈子,更不要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当一个胡里胡涂的仆人! 瞧见她的坚持,他只好说:“我知道你不属于这里,好吧!你想怎么做?” 可是,就在她和他低语的当儿,二名“吠舍”便将她架了起来,尚未来得及反应,她就被人重重地赏了二巴掌。 一阵昏天暗地,只听到他们邪恶地笑道:“她是个黄种人,可以卖个好价钱,” “没错、没错,这群人之中,就只有她可能卖得贵一点。” “喂!”她瞪着这两名“吠舍”,企图解释:“我是个记者,来这里采访‘蒙兀儿帝国’,你们抓我可是犯法的,我并不是你们国家的人……” 只见两名“吠舍”低语一阵,朝着她讽笑: “你说你要来采访‘蒙兀儿帝国’?” “对!”她态度傲然地拾首,早已忽视昂捷慌乱的神色。凭着「蒙兀儿帝国”在此地的威望,就不信这群人敢动她。 只见“吠舍”的脸色狰狞了起来,抓过她便往贩场中央搭起的台上带,他们手臂上的铁灰色标帜显得格外刺眼。 她的身体很快地被丢在乎板上,莫瑜妃垂着头,竞发觉自己虽然居高临下,但底下这群人却虎视眈眈,像似要将她吞噬般。 而她的出现的确让底下的人一片骚动,迫不及待的叫价声此起彼落。 她挣扎的起身,却因身上的绳索而受困。眼看围观的人愈来愈多,愈来愈密集,莫瑜妃禁不住惶恐的朝着身后那群混蛋大喊:“你们真敢卖我?你们没有法律了吗?” “法律?”吠舍群之中,走出了一位脸颊尖瘦的男子,他眼里布满了阴霾,他逼了过来,伸手往她的脸上重重地捏住,脸在瞬间扭曲了起来。 “我就是法律。” “你……你是白人?”她讶异极了,如果她没忘记的话,白人在这里不是尊贵的吗?他真是那六个人之中的一个?难道他们真的从事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不容她想太久,他站了起来,对着台下的买家喝道: “今天就以她先开场,我先声明,底价是二万卢比。” 台下一片哗然,此刻莫瑜妃真是心灰意冷,难道她真的要被卖了? “不要——”她喊出了心底的声音, 那名白人刻意曲解她的意思,转而对台下的人奸笑起来,“这位小姐不同意这个价钱,看在她的肤色上,再加一万卢比。” 完了!她惨败地趴在平台上,欲哭无泪,早知道跟总编道歉就好了,否则她也不会遇到这种事,她的人生完了! 突然,她感觉到平台的夹缝有人影的晃动。 莫瑜妃一度以为自己眼花,凝神一瞧,真的有人,而且那人正对着她微笑,不过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看那个人朝着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她的心底再度燃起生机。 随着手势的摆动,她朝向平台的阶梯张望着。他是什么意思? 滚过去吗?她也只能这么做了! 这个想法一确定,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整个身体用力翻滚过去。 此举立刻让台上台下所有的人大吃一惊,吠舍们大声的斥喝同时追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她滚落台阶,一阵叮叮咚咚之后,她的脸朝着地上埋去,吃了一嘴的灰土。 她的举动引起了奴隶们的暴动,他们纷纷往四处散去,尽可能的逃离。吠舍们则追在后头又叫又打,卖场除了脚步声,还有被打的惨叫声…… 而追赶莫瑜妃的人立在咫尺之外,意外地却没有靠近;反而是她眼前的平台底下,走出一位西装笔挺的男人——而且相当好看。 “汉克!原来是你搞的鬼。”男人立在她身边,对着台上削瘦的男人说话。 “汗特铝,我劝你别多管闲事。”汉克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我不认为这是‘闲事’。”汗特铝依旧慢条斯理地开口:“这是家务事,难不成这是你怀恨在心的报复行动?” “没错!”汉克大声的应道。“你们擅自闯入这个原本属于我的地方,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 汗特铝看着阿克铜和奥格齐金制造的混乱场面,连忙回过脸道:“我们赶你出去是因为你的行为,如果你能放弃贩卖奴隶,我们很欢迎你……” “呸!”汉克憎恶的大吼:“这本是我的地盘,你凭什么这么说!” “地盘?”汗特铝摇摇头,不同意他的话,“我不希望是因为这种暴利而严重违反了我们的传统。” “去你的狗屁传统!”汉克无视于场面的杂乱,转身隐没在巷子口。 并不是汗特铝想放他走,而是他慢半拍的处事态度使然,当他反应时,汉克早走了。 他低下头,发现正在匍匐前进却行动缓慢的女人,好笑的蹲下身子。“你没事吧?” 莫瑜妃愣了愣,反过身子怒瞪着他,“你不会看吗?既然来救人,还不快帮我解开身上的绳子!” 这下换汗特铝愣住了,盯着她身上的绳子,他很慢很慢地将它解开。 绳索一松,莫瑜妃急急地站起身子就想跑,才一转身,就撞上一堵满是汗水的肉墙,震得她又往地上跌了下去。 “汉克呢?”阿克铜问向汗特铝,发现是多此一问,转口又问:“现在怎么办?” 汗特铝盯着地上的人影,“带她去古德塔,问问古德铁的意见。” “问就问,带她回去干嘛?”阿克铜将有勇无谋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汗特铝叹了口气,“总之带她回去就是了。” “等等……” 这些人压根儿不管莫瑜妃的大叫,一把就将她往车里丢去。 第二章 新颖的建筑林立,设计新式的商店和高级饭店,两旁的绿树成荫,豪华的高级住宅和庭院使馆,宛若一座美丽的花园城。 这里是新德里,莫瑜妃终于体会到所谓的“天壤之别”。 看见此景,让她震撼不已,直到她步入古德塔的大堂,富丽的装潢更让她咋舌,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看来你们也有收获?”这个声音使她的视线集中在堂中犹如宝座、雕刻精细且气派辉煌的古董椅上。 椅子上头坐了一位男士,一派王者的气质吸引着她。休闲的衣着,却掩不住他浑身冷静独特的味道。他脸上的轮廓深刻,阳刚的表现俊美的一面。 顷刻间,她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有种轻飘飘的感觉,浑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是从贩卖市场带回来的。”阿克铜解释道。“汗特铝说可能会有用处。” “哦?”其实不用他解释,古德铁也看得出来;对于不同的族群,他懒得打量,草草地一瞥便点头。“知道是谁做的吗?” “汉克!”汗特铝回答。 “我就猜是他,”古德铁果然冷静,连生气也不动声色。他指着莫瑜妃,眼光却停留在汗特铝身上。“她知道汉克将人关在哪里吗?” “她不知道……” 汗特铝尚未说完,就被莫瑜妃忿忿不平的打断,她朝着那位正眼都不瞧她的男人大吼:“我是台湾来的记者,不小心被卷入这件事的,根本就不干我的事,你们怎么还不放我走?” “记者?”古德铁总算把目光暂移至她身上。“你来这里做什么?” “采访‘蒙兀儿帝国’的六个人!”她望着室内的三个人,“我猜你们就是其中的人吧?‘罗曼新闻社’的人没跟你们联络吗?” 古德铁冷哼一声,“没有!不过就算有,我们也不会接受采访,” “不接受就算了。”她现在只想早点离开这里。“我的东西全被那几个王八‘吠舍’抢了,你们要想办法让我回去!” 古德铁轻笑起来。“我们没有这个义务。” “是你们国家的人做的坏事,你们就要想办法。”她知道以他们的能耐,让她回国是很简单的事。 古德铁可不这么想,更何况他也无需听任这个婆罗门阶级以下的人使唤吧! “那个家伙做了什么,就由他自己去承担,至于后果,完全不干我们的事,所以你自己想办法,” “该死!”莫非她注定这么衰!? “可是现在放她出去也不妥,汉克不会善罢甘休,她这个目标太明显,身上又没有证件,还是会被抓,”汗特铝说道。 “把汉克抓起来就没事啦!”阿克铜声大如雷的表示。 “目前还不是时候。”古德铁心中正在酝酿一个计划,定要一举攻汉克个落花流水。 莫瑜妃忿忿的大吼:“我自有办法!不要以为我非靠你们不可。” 古德铁一脸兴味的看着她,“你认为你能顺利走出这个大门?” “难不成你们跟汉克一样?”她讽刺道。门那么大,难不成她还走不出去? 想着,她反身朝着门口奔去,却不及古德铁的快速,随着他的命令,门在她眼前轻轻合上。 “你们想干嘛?干嘛不放我出去?” 古德铁起身,在离她三公尺的地方停下。“你现在的身分不明,在这个国家,想找证明,不是这么简单。” 笑话!“我可以请当地协会帮忙办签证啊!” “他们会帮你吗?你连身分都无法确定了,他们为什么要相信你的鬼话?” 有什么不可以?她打个电话回去给露肯后不就好了?不对,她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现在连半毛钱也没有。 古德铁见她脸色大变,邪邪一笑。“我们是可以帮你,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她暗自压抑着火气。确实,以她现在的情况,人生地不熟,又没有钱,她哪儿也去不成。 “其实留你也是个麻烦。”古德铁开门见山的说。 “那好,反正我一点也不想留在这儿。” “你这么肯定?” “非常肯定!”她宁可自己去找工作,也不要待在这座古迹里。 “那可不一定。”他反倒笑了起来。 莫瑜妃一愣,真该死,他的笑容真好看。“好,如果我待在这里,你们得重新申请我的证件。” 古德铁冷冷地说:“要不要帮你申请,决定在我,别再让我听到你以这种口气说话。” 她挑了挑眉,真是“优良血统”的血液在作祟啊! “但你得付出同等的代价。”他又补充道。 她深吸了口气,就知道他有条件。“什么代价?” “虽然这里不缺人,但帮你是要冒点风险,所以你必须留下来做两个月的事,当作回报的酬劳。” 她咬咬牙,被他不屑的语气激怒。“你要我做奴隶?” “没错!” “我不干!” “由不得你!” “办证件用不着那么久吧?”她质疑道。 当然,以他的能力,一天也可以将证件办好,只不过他就是想挫挫她的锐气。 “就需那么久。”他走回位子,由不得她讨价还价, 古德铁使了个眼色,两名奴隶便立刻围向莫瑜妃,她急急地大喊:“在这之前,我要求打个电话……” “奴隶是不能碰这种东西的。”古德铁冷冷说道。 她的挣扎无效,还是被人拖离了大堂。 见她被带走后,他转回正题:“汉克有我们六个城的通行标识,所以可以大方的进出各个城堡,你们也得小心。” “他敢!”阿克铜大喝一声。“他敢进入,我非杀了他不可。” “他很会记恨。”古德铁缓缓地说:“当初是由我将他驱逐出境,没想到他恶习不改。” “他选择在离我们这么近的地方犯罪,会不会有其他的目的?”汗特铝提出自己的看法。 “也许。”古德铁点头,“伽罕银已经着手进行调查了,他倒是很有兴趣。” “你的意思是提醒我主动找事做?”汗特铝笑道,“他们闲得发慌,但我不是。” 古德铁摇头,“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忙你的建筑了。” “这么快就把我摆一边了?” 这委屈的口气听起来很假,惹得古德铁发笑。“我只是不想为这件事耽误大家的时间,不值得。” 汗特铝微微一笑,提出疑问:“你留那个女人那么久做什么?”相信不是当个奴隶这么简单吧!? 古德铁毫不考虑地回答:“没什么,只是想玩玩她而已。” “玩?” 眼见古德铁召唤而来的奴仆手中提着两箱行李和一个皮包,汗特铝问道:“这是她的东西?” “嗯,是薛沙锡拿来的,”古德铁走下阶梯,将皮包打开,亮出一张签证。 “那你为什么……” “莫瑜妃……”古德铁喃喃地念道,脑中闪过她倔傲的神色,他皱起眉,“我就不信她能骄傲到什么时候。” 汗特铝奇怪他异常的举动。“她不是本国人,你无需这么在意吧?” “哼!”古德铁冷哼一声。 “你这是惩罚?”据汗特铝对他的了解这不是古德铁该有的行为。 古德铁看出他的疑惑,辩驳道:“我只是看不惯她说话的口气,看起来就很讨厌。” “是哦!”汗特铝若有所思的盯着他隐入大堂的转角,心中极度不以为然。 换上古德塔规定的奴仆粗衣,莫瑜妃百般无奈的坐在石阶上,尚未坐热,就被一声斥骂吓得跳了起来。 她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向奔来的女人,只见她肥胖的躯体快速摆动,头巾差点因此掉落。 “你!”胖女士大叫,指着滑落在莫瑜妃肩头的头巾。“把那个戴上!” 莫瑜妃知道印度的传统妇女都必须包头巾,可她不是印度人,为什么要遵守? “很热耶!” 胖女人像是吃了辣椒般,口气冲得要死。“你说什么?” “你没有耳朵吗?”莫瑜妃叉腰对她大吼,根本不知道这胖女人是这儿奴隶的头头。 在阶级论的传统里,既身为奴隶,就得尽心尽力扮好奴隶的角色,而且必须心甘情愿的认命,面对更高阶级的人只有遵从。 但莫瑜妃压根儿不懂这些,更别说对这位女士摆起尊敬的脸色。 胖女人的名叫拔琳,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让她自是不允许莫瑜妃对自己如此的不尊重。 “主人要我好好训练你,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主人?”她想起那张可恶的俊脸,甩过头。“去!什么主人?” 拔琳迅雷不及掩耳的扑到她面前,举脚就是一踹,跟着将她背后的头巾狠狠地一盖,好似要闷死她似的。“你敢再这么说一句,我就撕了你的嘴,” 莫瑜妃闷哼一声,只气自己来不及躲避,她的手迎上拔琳肥满的双下巴给她一拳。 听到拔琳惊天动地的呼喊,不少灰衣的奴仆纷纷跑了出来,他们一边扶起拔琳,一边朝着莫瑜妃逼近。 莫瑜妃本能的退了两步,“你们想干嘛?”看情形,好像要将她抓起来毒打似的。 她急急地往后跑去,眼见那道中国式的拱门,伸脚一跨,但背后传来大声斥喝的声音,跟着她宽大的布衣被人抓了住,不客气的往后一扯,她顿时跌了个四脚朝天。 但他们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止,无视于她躺在地上的身影,那些人反而变本加厉的连拖带拉,将她拉离了那道门。 磨着尘沙的粗石道路,她感觉到衣服正快速的损裂,皮肤上的灼热感痛得她哇哇大叫。 随着拔琳的尖声命令,莫瑜妃身体朝下的被绑在石板上,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她只能发出抵抗的怒吼:“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王八蛋!” “你可以继续逞强!”拔琳看着她的目光很鄙夷。“既然当了奴隶,就要听从主人的命令,我在教你,如果不听,后果你自己承担。” “我凭什么要听?我又不是自愿的!” “主人救了你,你就要回报,你这么不敬,看来非得要教训你一下,才知道要学乖。” 莫瑜妃一愣,教训?什么教训? 但背上的阵阵抽痛马上回答了她的疑问。 他们在鞭打她?天啊!她不敢相信,这些人竞在对她用私刑?这里果真没有王法?她惨叫出声,鞭打的动作因此停止。 拔琳轻蔑的声音再度传来,“再告诉你,做了奴隶,不准有贪念,不可违反社会阶级规矩,懂了吗?” “要我听你的?别想!”莫瑜妃所受的教育不同,当然不可能妥协。 拔琳的脸色更难看了,一伸手,就是大力的鞭打。 而莫瑜妃已皮开肉绽,但哀叫声却愈来愈小。她强忍着泪水,死也不屈服于这些人的理念,头上的冷汗直流,耳边却不断传来拔琳的责骂,和告诫她做奴隶的信条—— “不准跟社会阶级不同的人来往,不仅不准,而且不容许,不要以为你的肤色不同,就比我们高尚,沦为奴,就得遵守奴隶的规矩……” 背上的痛楚逐渐因她的昏沉而麻痹,终于在她凄厉的惨叫之后结束…… 她的身体从石板上轻轻滑了下来,本以为他们就此作罢,但拔琳的声音又传来了。在一段长途的拖拉后,她被人甩在一块冰冷的砖面上。 旋即,她的下巴被人捏住,那人强迫她抬头。 望着她苍白的脸色,拔琳满意地点点头,接着拨开她额间的发丝, 迷蒙间,她感觉眉间传来些微刺痛,跟着一阵天昏地暗,她再度失去知觉…… **转载整理****** 莫瑜妃醒来时已是深夜,触及身下的草堆,望见四只结实的马腿在她眼前晃动。她本能的想到这里是马厩。 她恨恨低吼,肯定这里的人不是没有人性,就是禽兽不如;从小到大,她不曾受过这种屈辱。不行,她要离开。 这个念头闪进脑海里,轻轻移动的力量使得她背后的伤口裂了开,更加深了她不宜久留的决定。 首先,她得想办法联络好友,那么就必须先找到电话。现在是深夜,应该不会有人醒着才对。 事不宜迟,如果她记得没错,在那天进门的大堂里,那张古董椅上有电话;很快的,她找到了方向,朝着大堂移动脚步。 她从来没有想过电话会成为她的救命恩人,接触按键的当儿,她掩不住的激动和紧张。 握着电话筒,她的手不住的抖动,终于按完了她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喂!) “肯后……”莫瑜妃的眼泪在瞬间涌了出来,哽咽不已。 (瑜妃?你怎么了?)露肯后不愧是她的好友,立刻察觉事有蹊跷。 “我现在不能跟你说太久。”莫瑜妃抑制住悲伤,直截了当地说:“你快来救我,我被人当成奴隶,而且还被打……” (什么!?)露肯后愈听愈震惊。 “我的证件都不见了,还被困住,你快来救我,我在古德……” 莫瑜妃的电话在她始料未及之下,被人一把抢了过去。 (瑜妃……) 好友的声音中断在话筒的另一边,莫瑜妃的心凉了,映入眼帘的肉脸让她昏眩了起来。 拔琳伸手就是一掌,打得莫瑜妃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你竟敢用电话?不要命了!想逃是不?” 被抓到了,莫瑜妃还能说什么,她恨恨地朝拔琳踢去,顾不得身上的痛楚,在拔琳那张肉脸上印上五爪痕。 拔琳呆愕片刻,随即针对莫瑜妃背后的弱点击了过去,她一松手,拔琳便将她拖出大堂。 **转载整理****** 背上的伤让莫瑜妃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尤其在拔琳不时的“补充凌虐”之下,不仅让她痛得天昏地暗,脑袋更是浑浑噩噩。 但当她能下床时,她并没有因此得到休息的机会,现在她的工作,就是替马洗澡。 大概是马知人性,知道她有伤在身,也乖乖地让她洗刷;跟她一同清洗的人只负责更换肥皂水,但浪费的程度引起她的质疑, “我只洗这一匹马而已,就换了七次的清洁剂?有没有搞错?” 这名小男孩看来颇为善良,他说话小小声的:“这是主人的马,平常只听主人的话而已,今天难得这么乖。” 他怎么答非所问?她有气无力的道:“我管它是谁的马!我告诉你,肥皂水不用换来换去,一次用完就可以了。” “可是……”男孩迟疑地说:“主人说会脏……” “脏个头啦!”提到那个人她就又气又恨,都是他害她陷入这番境地的,眼见男孩又准备将水倒掉,她一把抢过,气恼地将水往马身上淋去。 小男孩大惊失色,本以为马会因此发狂,没想到马却一动也不动。 “哼!”她举起鬃刷朝着马身毫不客气的猛刷,完全将它当作古德铁的化身发泄着怒气,没注意小男孩逐渐转白的脸色。 小男孩着急的喊:“别这么大力,它会生气,而且今天主人要骑着它跟大使的女儿游后山。” “是吗?”她眯了眯眼。他不提还好,这下子她的力道更加重,亦加剧身上的痛楚,她也跟着愈恨。 “你在干什么?”这个声音在她耳侧响起,当下她的背后又被人重重的一鞭。 小男孩受惊的退了两步,惶惶地定在原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拔琳, 拔琳厉声的指责:“你竟然把主人的马弄成这样?” 莫瑜妃现在是痛上加痛,只能无力的瘫软在地上,任由拔琳鞭打,她紧抿着唇,丧失了所有的力气。 远远的,一名奴仆奔了来,对着拔琳低语两句,随后拔琳将莫瑜妃整个人拉了起来,恶狠狠地命令:“现在主人要见你,你最好给我安分点,遵守该有的指示,听到没有?” 莫瑜妃睨了她一眼,懒得作答。 一会儿后,她来到大堂的入口,因为被拔琳的鞭打而破损的布衣已换下,身上的衣服是换过的;手中端着的是两杯乌龙茶。 背后被人一推,提醒她踏入大堂,她走了进去,只见古董椅上仍坐着那位意气风发的古德铁,只不过他身边多了位美丽的女人,两人说说笑笑的。 不过一见到莫瑜妃的到来,古德铁马上换上一脸冷傲,凝视着莫瑜妃的一举一动,当接触到她手腕上的瘀痕时,他竟有说不出的震惊,想冲动地抓过她一探究竟,但传统的观念不容许他这么做。 盯着莫瑜妃苍白的脸色,他身边的女人开了口:“德铁,这个女人是你的仆人?” 看见古德铁突然面色铁青,美丽的女人噤语,目光转而在莫瑜妃身上打转,心生疑惑。 莫瑜妃将茶摆在两人左右,轻轻地退了下去,才走了两步,便听到古德铁的命令:“给你两分钟,将洗澡水放好,我要沐浴。” 莫瑜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之后便退出大堂。 “你说什么?”古德铁身边的女人叫了起来。“我们等会儿不是还要去后山……” 她的嚷嚷声很快地随着古德铁冷漠的表情消失,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出大堂,将她一个人丢在椅子上。 莫瑜妃默默地步上弯曲的阶梯,通过第三层的红色砂岩,豁然出现在眼前的是融合了回教和印度文化的大理石建筑。 她很快地找到了浴室,蹲下身子准备放水,眼前的热雾迷蒙了她的双眼, 突然,她想到自己来到印度后,就没有洗过一次热水澡了…… 她置放在水中的手被人倏地一抓,速度之快让她吓了一跳。 古德铁顺着她手腕上的血痕往手臂上瞧去,只见好似永无止境的伤口在她身上延续着,他的震撼同时也升到最高点。 眼见着他将她的袖子愈拉愈高,她本能地一缩,却被他抓得死紧。 “怎么弄的?” 他正视她,却见她别过脸,嘴唇连动也没动。隐约问,他看到她面颊上的红肿,顿时心颤不已。 面对她的不言不语,他没来由的气愤。 顾不得所有的礼俗,他伸手将她身上的布衣一扯,一见到她伤痕累累的后背,让他倒抽了口气。 莫瑜妃急促地企图将衣服拉好,整个身子却又被他抱到卧室,背朝上的置在床上。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无法冷静,当他看到她血淋淋的“背景”时,他几乎崩溃。 她甩过脸,不想看他。这一切还不都是他害的!有什么好说? “你……”她的沉默更让他生气。“你说话啊,我命令你!” 她在心里冷哼。命令?去他的命令! “这是鞭子打的?什么时候的事?”他怒气冲天的大吼。 她依旧闷声不吭。 可恶!他怒急攻心地低吼一声。看见她背部的血从皮肉绽开处汩汩地流出,他的心一紧,立即取来了一条湿毛巾轻拭她的后背。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声音异常粗哑。看到这种情形,冷静的他应该不至于会有这种反应,可是面对她,他竟然慌乱了起来。而且明知道这种伤口的疼痛程度无法忍耐,她却连吭也没吭,依旧傲然,那些伤口交错纵横的惨象是他无法想象的,但她竟然还能忍受? 莫瑜妃感受到背上的冰凉,还有椎心刺骨的疼痛,但呻吟声却被她硬生生的吞了下去;要她在他面前哀叫——不可能! 而古德铁宁愿她以冷淡的语气对他说话,也总比无声的抗议好得多。“告诉我,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什么事?他居然问这种话!?他还真会装啊! “你不要不说话啊!” 说不说话干他什么事?她咬咬牙,将眼睛闭了起来。 他的脑袋乱成一片,只好差人找来一向因流浪四方,而深谙医术以自救的薛沙锡。 薛沙锡瞪着古德铁,很不能谅解地说:“你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学会虐待奴仆的?” 古德铁回给他一个“我哪有”的脸色,一边催促道:“你快帮她看一看。” 薛沙锡摇头,“有什么好看的?再打下去就会死人了!” “-嗦!”古德铁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薛沙锡叹了口气,将手边的药箱打开,取出药剂对莫瑜妃说:“会很痛,你忍一忍。” 本想等待她的反应再动手,她却连头也没点一下。薛沙锡凝视着她紧闭的眼,转头面向古德铁,“她一直这样?” 古德铁抚抚额,无奈的点头。 薛沙锡不再说什么,着手进行消毒上药的工作。 当药水点触到她的肌肤时,她便一阵痉挛,而在她强忍之下,不断冒出的汗水让她的头发湿成一片。 虽然惨不忍睹,但古德铁一直僵着脸看完薛沙锡上药的全程。 薛沙锡大大地叹了口气,转而冷冷地瞧向他敬重的老大。“她的伤是新旧交叠,今天是第一次上药。” 古德铁脸色大变,恨不得扳过她的脸强迫她开口。“你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冷静点!”薛沙锡制止他反常的举动。 自从知道古德铁宣称要留下这个女人后,他就已暂且搁下流浪的心,想看看古德铁究竟有何企图。 “她的伤要多久才能痊愈?”古德铁很关心这个问题, “最少一个月。”薛沙锡回道。 古德铁愤怒的朝着石壁一击。 薛沙锡愣了愣,意有所指的开口:“你将她留下来,不敢有人反对,但她会受到这种待遇,完全是你将她当奴隶,并交给手下的人去训练的,不是吗?” “训练?”古德铁大力的摇头,“我没有要人做这种训练。” “那么,你的手下曲解你的意思了。” 古德铁低咒一声,旋即转身,砰的好大一声将门甩上。 薛沙锡盯着门口,若有所思地对莫瑜妃说:“你会伤成这样,不是古德铁的意思。” “你在替他解释吗?”她恨恨地开口。 “不是解释,他绝对没有恶意。” 她保持静默,根本不打算相信,如果他没有恶意,为什么不让她走,让她承受这种残酷的事? 去他的古德铁! 第三章 昏昏沉沈的不知经过了多少天,软软的床铺让莫瑜妃不想醒来。 这是她来到印度之后,睡得最好、也是最久的一次,难道……她回到当初所订的五星级饭店了吗?但背部的痛楚无情的提醒她这一切都不是做梦。 她睁开眼,室内的装饰让她立刻明白自己身在何处,如果没猜错,这里是古德铁的房间。 瞬间,在她眼前逼近一张脸,咫尺之距,连对方的呼吸都清楚的传到她耳里,惊得她本能的向后一缩。 这一缩,她的脸跟着也皱了起来,她“唉哟”一声,古德铁赶忙慌乱的问道:“好点了吗?” 她迅速冷着脸,没有回答。 当他听到她发出的声音时,犹如听到天籁般的兴奋,但面对她突然板起的脸孔,他的心顿时又凉了半截。他理了理思绪,开口:“我将拔琳开除了。” 莫瑜妃仍是面无表情。好一个死无对证之计——她讽刺的想。 见她没有反应,他继续说:“我不知道她会这么待你,在我们的传统里我不允许这种事的发生,她已经完全违反规定,我希望你能谅解。” 她还是没说话。 他深吸了口气,低声下气不是他的本色,但面对她,他全然丧失了原有的自己。“给你一个要求,我会帮你做到。” 这是补偿还是她受苦难后他给的恩赐? 管他的!她现在只想回家。 “我要回去!” “除了这点,”他冲口而出。“其他的都可以。” 她瞪大眼,咬牙切齿,“你明明知道我只有这个要求。” 他就是不能答应这项要求。“你可以在这个塔里随意走动。” “我不要这些!”她慎重的再重复一次:“我只要回台湾。” “不行!” “你——”她为之气结。 “除了回国的举动,你在塔里要做什么都可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闷着声问。 “就是这样!”他恢复王者的骄傲。“目前为止,你仍是古德塔的奴隶那就得听我的,我给你的要求,你可以慢慢想,但想回去这件事就别提了!” 难道她就真的要栽在他手里?她不甘心,“我要打电话。” “我不想重复我所说过的话,一切回国的举动,你都不可以做,否则我会将你交给官方,让他们拘捕你。” “卑鄙!” 古德铁不以为意地补充:“还有,你只需听我的命令。” “我不要!”她仍死硬的回嘴。 他一边将她背上的纱布掀了掀,转口说:“你最好别乱动,否则你的伤口会裂开。” 她挣扎着,龇牙咧嘴地道:“你也别乱动我背上的纱布。” 他盯着她的伤口,心头又是一阵揪紧,这三天替她换药的时候,他都不由得心惊胆战, 明显察觉到他的视线尚未移开,直盯着她贴着软棉被的赤裸身躯,她难掩脸上的红潮朝着他吼:“你不知道我没穿衣服吗?” 这句话提醒了他,他坏坏地笑了。“我知道,而且也知道你的身材不错。” 什么意思?她胡乱地想,该不会在她迷迷糊糊的这些日子里都是他帮她洗澡的?不可能,他有仆人,不是吗? 他仿佛读出她的心思,替她解答:“抱着你行动不便,所以我只好替你擦身体。” “擦……”她的脸红白参半,不敢往下想,只能愤然的骂道:“你太过分了,我是女人耶,你……” “我也不想啊!”他摊摊手,看似无奈。“我的仆人只能服侍我,没必要对你做这方面的义务。” “要谈义务,你更没有,不是吗?”她反问。 他愣了愣,不打算为这个问题解释,因为他暂且找不到答案。 随后,他将一盆冒着热气的水置于床侧,熟练的拧干毛巾。 “等一下!”她终于意会到他要做什么,脸颊不能克制的红透。 他的动作没有停止,避开她的伤口,将手中的毛巾轻轻地在她细滑的皮肤上移动,顺着腰际来到圆翘的臀线…… “你你你……”她结巴了,怎能任由一个陌生的男人看光她的身体?甚至让他摸……她快昏过去了。“我不要你帮……” 他突然停下动作,毛巾一甩亮在她眼前,挑衅地说:“好啊!你自己来啊!” 莫瑜妃伸手拿过毛巾,但一使劲,撕裂般的疼痛便在背上狠狠的划了开。 望着她迅速冒出的冷汗及裂开的伤口,他心中不忍的抢过毛巾责备道:“早警告你别乱动。” 她苦着脸,只得任由他移动的双手滑入她的两腿间,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她大腿内侧的肌肤,一遍又一遍…… 莫瑜妃的脸愈来愈烫,不敢想象这几天的情形,即使她的思想开放,但就身体而言,她仍然保守。 一会儿,他手中的毛巾朝着她的私处迈进,她只觉一阵昏眩,下体敏感且潮湿,更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但她微弱的理智及时出现,她倒抽一口气,急急地喊:“住手!” 古德铁身子一颤,倒也松了口气;事实上,他已经因即将溃堤的欲望而崩溃了。也许他也在期待她这个制止的声音吧!他顺从地停了下来,体内燃烧的欲火害他差点失去了理智。 “很感谢你为我做的!”莫瑜妃慌忙道:“接下来的……我自己来。” “你要怎么做?”他开口,喑哑的声音连自己都不认得。 她望向浴室门口,知道自己不能随意走动,迫不得已地说:“扶我到那里!” 好熟悉的口气——听来很像从他口中发出的命令! 为了预防他会忍不住对她做出什么事来,他取来浴巾披住她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移向浴室。 这是几天来她第一次走下床,双脚一时之间没什么力气,一阵瘫软倒在他怀里。意外地,她听到他狂乱鼓动的心跳,她一愕,却发觉自己亦然,而且整个身子灼热发烫。隔着浴巾,她能感觉得到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但她的胸部竟因异常的肿胀而微微发疼。 有那么一个念头匆地闪过她脑海——如果方才他拿着毛巾碰触她的私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莫瑜妃微愕,赶忙挥去这荒谬、令人脸红心跳的念头, 古德铁将她带到浴室门口,仍不忘叮咛:“动作不要太大,伤会……” 不等他说完,她很快的奔入浴室。天呐!为什么自己的心跳这么快,又满脑子的绮思! 她深吸一口气,瞥见衣架上的一套西装,思绪一转,逃走的念头再度浮上脑际,听他的口气,他是不预备放她走了,但她就得顺从他吗?不!她死也不要当他的奴隶! 从窗口探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身处高地,目光顺沿而下,她找到了观赏用的凸出石块,以她的高度,应该可以踏足。 接连着石块左下方,在约一个人身长的距离,她看到了阶梯。 她毫不迟疑地换上那套西装,将过长的衣袖卷起,一心想要离开的念头让她忘却伤痛,浴巾成了她攀爬的绳索。 本以为自己够高,足以踏上那排石块,怎知,就差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只好将手中的浴巾放开一点点…… “莫瑜妃!”古德铁忍无可忍的怒吼自底下传来。望着这一幕,他骇然不已,惊心动魄的不能自已。 虽然知道她有可能会逃走,但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付诸行动了,而且是她还受着伤的时候。 被他一吼,她的脚底打滑,尖声叫了起来,本能的收紧手中的浴巾,慌乱之中,她踩不到立足点,只能无力的挂在上头。 他的心登时一紧,简直不能呼吸。他赶紧叫奴隶们搬来一张弹簧网,急躁地大喊:“瑜妃,你不要动,我上去拉你。” 语毕,他从阶梯奔了上去,伸长手臂,离他摇摆不定的身躯虽然近在咫尺,却勾也勾不着,心急之下,他踩上石块,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他和她同样余悸犹存,一颗心久久无法平静。他心一横,抱着她往下滑落,耳际立刻响起她拔尖的惊叫,脖子一紧,被她圈了住。 两人的身体在弹簧网跳了两下,她低垂着头,整个人埋入他的胸膛里,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直到他站直身子,她紧紧地攀在他身上,仍尚未回过神来。 他让她继续攀着,一会儿后,她总算把头抬起来,一睁眼就看到他那张俊脸。 “啊——我们没死啊?” 古德铁本应该觉得很好笑,可是现在他的怒气却更甚。 莫瑜妃尴尬地欲脱离他的怀抱,但腰间的力道却不肯放松,摆明了不放开,惹得她哇哇大叫:“感谢你可不可以?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他的脚步未停,听到她这句话,气急败坏地开口: “放你下来?再放开你,再让你重来一次?” “不会不会!”打死她也不会再干这种事了,下次会想更好的逃脱办法。 古德铁将门一推,重新将她放在床上。床边的水早冷了,他很快地换上热水,生怕她再次消失似的,迅速地回到她身边。 唉……一切又回到原点!她无奈地在心中大叹。 他替她脱去西装外套,持续着替她擦拭的动作,却反手被她一抓。“不需要……”一迎上他瞬间布满血丝的双眼,她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他将她的手放好,暗压着体内的冲动。“是你逼我的。”他说话的口气跟他的动作不搭,温温柔柔地拂过她的寸寸肌肤,让她倍感舒服…… 全身擦拭完毕,只剩伤口,他微微地皱起眉头,看着渗出血的伤口。“伤口全裂开了。” “你的辛苦全白费了。”她冷冷的道, 辛苦?他从没这么想过,“你不痛吗?” “痛又能怎么样?”她口气冲得很。“反正就这样了。” “我要帮你洗伤口……” “不会吧——”她打断他轻叫:“你会清洗伤口吗?” 他眉头一拧,反问:“你还活着吧?你看我会不会!” 她放弃了,就由着他吧! 他异常小心地处理着伤口,直到替她上好药,才发现她竟已睡着了。 凝视着她的睡脸,他眷恋得无法移开目光,拨开她的发丝,让她的脸全然呈现在他眼前,他深深地凝望着她,她是个拥有傲骨的美丽女人。他承认自己完全被她吸引了。 方才当他发现她的危险举动时,他的心又慌又乱,一想到她企图离开他,他就有着满腔怒气。 她没有放弃,而且一心想离开——这不被他所允许;尤其是现在,他不能放开她,更无法放开她。 他的指尖禁不住的抚触她柔嫩的脸,光滑的触感散发着邀请他品尝的讯息,而他也照做了, 他的吻由轻点转而火热,在他自己始料未及之下一触即发,顺着她的眉、鼻、耳垂…… 霎时,背后的伤口将她带回现实,她不住的痛喊出声, 古德铁一惊,着火的欲望稍退,但呼吸早已紊乱不堪。 探入她迷蒙的眼底,他知道自己陷得比想象中的还要深, “你不可以走,听到没有?” 这句话不带命令的语气,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在说什么?”这下子,她完全清醒了。想起方才差些发生的事及自己的呻吟,她双颊通红。 古德铁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不可以再有逃走的念头。” 她被他带着些许柔情的眼神慑住,他是怎么回事?态度竟然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还有…… “你干嘛趁我睡觉时吻我,还……”她颤着声音问。 “因为我忍不住!”他很老实地回答。 她瞠圆了眼,忍不住?这是什么意思?而他认真的表情和眼中的灼热又代表了什么?该不会……这家伙爱上她了? “你是……”她一阵心乱,自己该怎么问才对? “我对你的感觉说是爱还太早!”他倒是大方得很。“我是先被你吸引,跟着便无法自拔。” “你不是坚持你们的传统吗?”她不太相信地问:“对于不同阶级的人,你不是一向嗤之以鼻的吗?” “我得解释一下。”他强势地将她揽进怀中,在她身侧躺了下来,“在我们的社会里是有所谓的阶级论,我的血统跟一般的印度人不太一样。” “你的血统?”她搜寻着记忆,想到来印度之前所看的资料,“另外五个人也是吧?” “你只要知道我的就可以了!”他霸气十足的说。 她不高兴的别过脸,撞到他结实的胸膛,“谁准许你躺下来的?” 随着怀中佳人的轻动,他的手臂压制着她。“不要动,你不痛吗?” “笑话!痛归痛,我们又不熟,凭什么跟你睡?” “以防你再次逃走。”他坦诚道。 “放心,我现在连下床都有困难,你可以滚了!” 他皱了皱眉头,她是在命令他吗?不过真要命,他就是喜欢她这个调调。 “还不动?”她叫了起来。 “我不会走,想想你刚才为了离开而表演的高难度动作,我只有一个心脏给你吓。” “但也不需要跟你——” 她的抗议被他的吻封住。 良久,他找到先前的话题来转移她的注意力。“阶级论是由我们祖先订下的,那么就可以由我们来修正,更何况你不是本国人,理当不用遵守。” “不用遵守?那你还要我听你的?” “你也从未把我的命令当回事!”他挑眉道。 “我只听我自己的。” “你可以做你自己,但在我的国度里,你要配合我。” “听起来,好像要我嫁你似的。”她随口说道。 “我是要娶你!”他是说真的。 她的身体一缩,开始怀疑到底是她的耳朵有问题,还是他的脑袋有问题? “你有没有搞错?” 他的目光锁住她,诚挚地说:“我是认真的。” “我没有答应你!”太突然了!对她而言,他还是“仇人”咧! 古德铁也知道自己突如其来的感情会让她措手不及,所以体谅、婉转地表示:“我会让你答应,只要你别再逃了。” 她肯定他一定疯了!可是心头漾起的热流却让她无法抵挡。 “你确定你是清醒的?” 他点点头,又说:“还有,别抵抗我。” “随便你,就看你在我的签证到期前能不能打动我。”她不打算争辩什么。“不过,想想你先前对我的态度,我不会这么快就接受你的。” 况且到时候她不是被抓起来,就是被遣送出境…… “我知道!”他耐心地说:“我是以我的方式爱你,你只要试着去接受,我就心满意足了。” “哼!”这是她的回应。 古德铁望着她,告诉她自己的想法,“对于奴隶,我给他们空间,他们跟着尊重我。” “你想说你不是虐待狂是吧?就因为我不尊重你,你才这么做?” 他亲吻她的额头,“不瞒你说,这一点严重的吸引着我。” 她已经不抗拒他的亲密动作了,其实要不是她还有一丝理智,情况早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对这个国家的认识有多少?”他突然问道。 “不多。” 他叹了口气,“改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反正还不是在这个鬼地方。 听出她没有多大的兴致,他补充:“到卡拉修荷的性庙去瞧瞧……” “性庙!?”她大叫。“有这种地方?你带我去那里做什么?” 她也太敏感了吧?也显示出她根本没仔细研究过印度,他笑道: “你有所不知,卡拉修荷的性庙在我们的心里,代表了生命的源头,更是性爱的故乡,而生命的源头就是爱与光,我要让你先体会这一点。” “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吗?” “当然有。”他的脑中立刻浮出好几个地方。“有世外桃源之称的香格里拉、世界七大奇景之一的泰姬玛哈陵;还有火葬场、牛粪巷……” “停!”再听下去她就要吐了。“没有好一点的地方吗?就香格里拉好了。” 他对她的反应不敢苟同。“牛对我们而言是神圣的,取名叫牛粪是因为……” “好了!”她明显的表示对那些地方没兴趣。 他会意地笑了笑,针对她想去的地方做了介绍:“香格里拉被喜马拉雅山围绕着,一年之中有九个月的雪季,以现在的时间来说还是冰雪覆盖的,与外境完全隔绝,人兽无法进入……” “够了!”光想象她的身子就冷得发抖。 抚着他的胸膛,她了悟地道:“你是故意的?提的地方不是墓陵,就是什么火葬场,吃定我不懂是吧?” “没错!”他不否认,笑声愈烈, 等等,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你的意思是说……要带我出塔?” “不然你认为我这个地方够装下那些景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抓着他问:“我可以出去了?” 他的笑意僵在嘴边,望着她眼中晶亮的光芒,为她一心一意想出塔而觉气恼。 “但除了我跟着,你也只能在塔里走动。” 见她眼中的神采顿时消失,他恼怒的捏住她的下巴,俯下头便是狠狠、辛辣的狂吻,企图吻去她逃跑的念头。 他的吻让她无法思考,反而更沉溺其中。 第四章 薛沙锡步入大堂,望着古德铁指挥若定的神态,笑道:“老兄,你又不是要远行,我游访世界各地也没像你这样:你才去个三天就准备了一车的东西?你要搬家啊?” 古德铁不把他的冷嘲热讽当一回事,抢过他手中的药膏后,挥手。“你可以滚了。” “你还真是见色忘友啊!”薛沙锡径自往古董椅上一坐,没有离开的意思,转口问道:“你为什么不等她的伤好了再去?” “你不是说她至少一个月才能好吗?”对古德铁而言,这个时间太长,要让她在床上埋怨他一个月,他的耳朵不长茧,也会因为她一直想逃的举动而吓死。 薛沙锡摸着下巴,眼光停留在古德铁忙碌的身影上,原来老大陷入爱河是这般模样,早知道就会同其他四个人一起来观赏。 “这样不是很麻烦吗?”薛沙锡仍提出质疑。“难不成你背着她走?” 古德铁将药膏塞入自己的行李。 “如果嫌麻烦,我还会带她出去吗?” “我看不是吧!”薛沙锡猜测他的心思,“听说她昨天还表演了一场‘逃跑记’,你是想把她带得远远地,好让她连路都找不到,只能跟着你转,是吧?” “这是个好办法。”古德铁的想法被说中了,不过他也不能直接承认。 “那么就不只去三天?”薛沙锡盯着行李又问。 “三天是个大概。”看心情,也可能会更久。 薛沙锡斜躺在椅子上,慵懒地看着他。 “不怕汉克突然跑到你家来‘做客’啊?” 古德铁冷笑了几声,“他如果敢来,我等着。” “全德里的人都知道你和莫瑜妃的事,你不怕汉克将她视为你的弱点吗?” 古德铁一向没有弱点,因为他相当聪明:但他们这六个人都一样,感情丰富,一旦真正爱上一个人就无法自拔。 古德铁眼底透过一丝寒意,“他知道我的为人,如果他敢的话,他最好先掘好自己的坟墓。” 薛沙锡摊摊手,感慨老大已深陷爱情。 “莫瑜妃爱上你了吗?你会不会太有把握了?” “我要让她知道我的心意,我目前只能要这么多。” “真委屈。”以古德铁的相貌,迷倒女人不是难事,再加上他的财力,还缺女人投怀送抱吗?“得不到的不要勉强。” “我不认为我得不到她。”他所追求的是互相吸引的“真爱”。 不过就因为薛沙锡尚未找到这份真爱,所以他无法真切体会。他心想,如果以血统来看,有一个人若遇上真爱一定会比古德铁更严重。 “看你这个样子,我倒很想看看汗特铝坠入爱河的模样,先不说这些,对了,你为什么不带莫瑜妃去看医生?”薛沙锡又问。 “我相信你比那些人厉害多了。”古德铁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你就是要我夸你一下才甘心是不?” 薛沙锡大笑,“知我者,‘古老大’也!” 古德铁对他无聊的调侃摇头。“她的伤还有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这个呀……”薛沙锡抚着眉,故作苦恼状。“我怕你做不到耶……” 眼看着古德铁准备抓起一袋行李朝着他扔来,薛沙锡连忙投降,慌张的开口: “你不要‘大力的摇动’她就可以了……”开什么玩笑?那一袋行李足以把他压成重伤呢! “大力的摇动?你以为我会做什么?”古德铁放回行李,冷瞪着他。事实上,他没笨到不懂薛沙锡的话意所指。 “你会做什么?你会做什么?……”薛沙锡像唱歌似的重复他的话。 他的举动惹得古德铁的火气达到最高点,朝着他低声吼叫: “薛——沙——锡——” “啊——”薛沙锡很假地尖叫。“你自己都知道,还要问我……难不成、难不成我猜中了……” 砰的一声,薛沙锡还是落得被行李砸到的下场。 反正都被打了,薛沙锡一不做二不休,明明白白的告诫古德铁:“如果想抱她,就别碰到她的背部,相信你可以做到这一点;如果想吻她,也要避开她的背部,不过似乎不太可能;如果想做爱,就要避免压在她上面……哎呀——唔……” 古德铁把全部的行李往薛沙锡的身上堆去,不过他仍不放弃开口,说得古德铁的脸色愈来愈铁青,因为他说的——全是古德铁的心声! “我还在想要帮你看家咧!”薛沙锡施恩似的嚷叫。 “多谢你这位流浪者。”古德铁不忘提醒他:“你别又穷极无聊地召唤兄弟们到我这儿来打牌,把我这里弄得乱七八糟。” 薛沙锡一向居无定所,不过最爱到古德铁的塔城里邀客,只差没摆上筵席夜夜笙歌。 “别把我想得那么低级。”薛沙锡辩道。 “你就是。” “好啦好啦!”薛沙锡挥手,“你快准备吧,快快消失也好。” “这里还是我家耶。”他还是这儿的主人没错吧?“真搞不懂,你的浦拉那古城空了好几年,你不会回去打扫吗?” “打扫?”薛沙锡努努嘴。“我的仆人很勤快,不用我操心。” “搞不好你回去,他们都不认得你了。”古德铁讽刺道。 薛沙锡猖狂地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嘛! “别忘了,我会需要这里的‘消息’,”古德铁正色道。 薛沙锡刻意的揶揄他,“我还以为你忘了这档子事。” “我直觉汉克是我的隐忧。” 古德铁一向相信自己的感觉,这次出游一方面是想让自己的消失,逼出汉克下一步的行动。 “放心。”薛沙锡笑意犹在,“你也知道除了我,其他人的‘看家本领’都不是盖的。” “我相信。” “就怕你玩得忘了自己是谁。”薛沙锡促狭补充。 “你认为我会吗?”古德铁的脸上泛起笑意。 薛沙锡马上泼他冷水,“拜托!人都还没到手,你幸福个什么劲儿?” “我势在必得!” “看着吧!”反正薛沙锡认为还不到祝福的时候。 **转载整理****** 车子缓缓地驶入一个安静的小乡村,气派的车身立刻引起人们好奇的观望。古德铁轻轻地唤起因长途旅程而沉睡的莫瑜妃。 莫瑜妃咕哝一阵,身体被扶正,脸也被迫扳向车外的世界。 古德铁道:“你看,通过这个林间小径,就到了卡修拉荷了。” “嗯……”她还是比较喜爱睡觉。 瞥见一幢高级建筑,在这个纯朴的乡村格外显目,她颇感意外的问:“这里也有这么高级的地方?” “你别把这里想成那么落后。”他更正她的想法。“那些乡林别墅旅馆中住的全是王侯、贵宾,大门还有荷枪实弹的守卫呢!” “我们要住那里吗?”她不自觉的兴奋起来。在她的印象里,本以为要住什么破旧的屋舍,还一度埋怨待在塔里比较好…… “你很现实。”他批评。 她朝着他挑眉,“我就是现实,怎么样?想退缩吗?想娶我就得有这个准备,要养我一辈子。” “我很乐意。”他绝不会因此退缩,况且以他的财力,根本不是问题。 眼见挑衅没有成功,她的视线调向外头。 车子在一幢豪宅的门前停下,他收起笑意,一个守卫必恭必敬向他低声说了些话,只见他颔首后,车子驶入大门。 “什么事?”她问他,看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大使派人来告诉我,他也来这里度假。”他回答得很平淡。 “哦?”她想到那个美艳的女士。“就是上次那个女人的爸爸?” “嗯!” “大使也知道你来了?所以派人来接你?” “来接我做什么?”他的眉头拧了起来。 她直觉事件的不单纯,“上次那个美艳女人是你的情人,所以他想邀你去坐坐,顺便看看女儿的男朋友长什么样子……” “我的情人只有你!”他气恼的打断她的话。“你要记住这一点。” “那么——”她又继续猜:“他是要看你适不适合当他的女婿?” 她的话一说完,他的身体已然压了过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双手抓住她的肩,咬住她的唇,激烈的吻着她,将她该死的猜测吻去。 “不准你这么想。”他在她耳侧吐着热气:“我说过,我只想娶你。” “那……”她被他吻得不住喘气。“他为何……专程……派人跟……你说他……也来了……?” 他坦白地道:“没错,前阵子我是跟提拉来往甚频,让他们产生了错觉。” “‘来往甚频’到让人产生‘错觉’?”这个解释对她而言太笼统,虽然没必要知道得太详细,她还是问了。 “所有男女单独的事,我们都有做。”他赶忙补充,目光盯着她,企图看她的反应。 够明白的回答,她不会听不出来,有种莫名的情绪在她心底蔓延,但她故作轻松地点头,“这样啊!” “这是你的反应?”他的期待落空,根本察觉不出她的感受,他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太心急, “那么他是要邀你过去,没错吧?” “说是吃个午餐,仅此而已。” “随便你啊!”反正又不干她的事……不是吗? “我要带你去。”他搂紧她。 她挣脱他的怀抱抗议:“我去做什么?我不要!” “不行!”他抓着她的手,爱怜地搓揉。“我要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她还是觉得不满,“我又不是你的工具。” “你是我爱人呐!” “我不管,我头痛,我要睡觉。” “去啦……” 咦?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哀求?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他不是习惯高高在上的吗?还是……她该相信这是爱情的力量吗? “你怕我逃跑?”她问。 “一半一半。” 要说逃——她也不知往何处去。其实她也想去和大使他们吃午餐,为什么?她不知道…… “好吧!” 她的这个答应让他像中奖似的高兴,他搂过她一阵乱吻。 不过她可没忘了一件事,“那个提……拉还是把你当情人看吗?” “也许吧!”管他的,他现在懒得想她,因为在他的脑子里已容不下莫瑜妃以外其他的女人了。 “那可不太妙!”她现在可是啥“身分”也没有,凭什么当他的挡箭牌?“人家是大使耶!我的身分被他们一查,不会把我抓去关吗?” “不会!”古德铁不打算告诉莫瑜妃,她的证明文件在他身上。 “你肯定?” “肯定!” 她退入椅背,差点忘了背后的伤,他赶紧将她柔柔地拥入胸前。 她转而胡思乱想了起来。“午餐是吃些什么?”她想到土着们吃的动物餐,皱了个怪脸。 他笑了起来,敲敲她的脑袋,“你想到哪儿去了?除了道地的餐点,还有欧式美食可以选择啊!” “那就好。” 他心中突然有了点子,“晚上我们叫三轮车到村庄中心。” “三轮车?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三轮车?真酷!” “我有一个固定的车夫,我们坐三轮车去,可以沿途欣赏风景。” “村庄中心在哪里?” “村庄中心也就是这里的观光胜地,西群、东群、南群,西群的寺院最多,性庙就在那里。” 她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还是不放弃带我去那里。” “那里代表的是生命的源头。”话至此,他的情意同时流窜入她的眼里,直捣她的心海,开始翻腾。 他们通过两座人体雕像形成的大门,虽然地点变了,但别墅里的装饰仍是浓浓的印度和回教融合的文化色彩——古德塔的形态、古德铁的味道…… “这里是你专属的别墅,”莫瑜妃可以肯定地说。她抚过一个平台上的铁灰色蜡烛,好奇地拿了起来准备仔细观看。 “不要碰!”亦在同时,古德铁制止的声音响起,却来不及了。 只见在她周围方圆一公尺的四角地毯突然翻了起来,“匡啷”一声巨响,升起的黑色栏杆嵌入天花板,眨眼间形成了一座牢笼。她被关在里面了! 望着她傻怔怔的表情,可见她还没反应过来,惹得古德铁哈哈大笑。 她抓着栅栏怒气冲冲的大叫:“还笑!快放我出去啊!” “哈哈!”逮到机会,他还没笑够。 “可恶!没事设什么机关?你无聊啊!” “那是必要的!”他总算忍住笑意道:“在贫富极为悬殊的社会里,防范未然是必要的;更何况我不常来,当然要防备啊。” 看着他的笑脸,她更气。“还不快放我出去?解释什么?” “你也真厉害,这个机关自从设置到现在,你是第一个被关的。” 莫瑜妃不禁自嘲的想,这意思是如果她现在去买个东西,那张统一发票有可能中个二百万吗?不过,这个国家是没有统一发票的吧? 她用力的摇着栏杆,故意装出疼痛万分的样子,然后扑倒在地。 果然,又是一声“匡啷”,他跟着奔了进来扶起她。 计谋成功!她朝着他的笑脸捏去,恶狠狠地说:“看你还想笑到什么时候!” “好呀——”他恍然大悟,“你骗我?” “怎么样?”她挑眉,不以为意。 “我要惩罚你……” 探入他深邃的眸子,她明知故问:“什么惩罚?” “用我的嘴呀……”他的唇已然封住了她的,急急的施行“惩罚”。他的舌窜入她口中,与她的舌相互交缠。 莫瑜妃逸出呻吟,觉得整个人像一团火般。 他将手栘至她腰际的带子,想解下纱裙,然而她小腹边的一道伤疤却教他猛地一惊。他轻轻抚着那道伤疤,爱怜地问:“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她一震,感受到他轻抚的动作。“嗯。” 他轻轻的抚着伤疤,突然不语。她俯视着他的动作,一颗心紧揪着。 “好像……太快了,而且你的伤也还没好。”古德铁突然出声。 莫瑜纪微微颔首。 古德铁站直身,温柔地将她的薄纱整理好,望着她的眼,“再等一下吧……不过,你迟早是我的人,也只能是我的人。” 她闻言,双颊发烫,只得点头。 **转载整理****** 踏入白玉玄关,莫瑜妃在古德铁耳边低语:“我都觉得你奢华了,这个大使还比你夸张?” 古德铁深表同意的点头。 这时大使展开双臂迎了上来,漾起讨好的笑意朝着古德铁猛笑:“古先生,你的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古德铁拉过莫瑜妃,不介意在大使面前表现出亲热的模样。“这位是我妻子,莫瑜妃。” 大使的笑容僵了僵,嘴角抽动了两下。 大使是“优良血统”的标准崇尚者,他心里完全不能苟同古德铁的行为,却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因为印度的经济现在都靠蒙兀儿帝国,而古德铁是帝国的首要人物。 莫瑜妃听了古德铁的介绍词而瞪他一眼,但在其他人面前又不好反驳,只好暗地捏了他一把。 “古先生什么时候结婚的?应该让全国为你庆祝啊!”大使很怀疑地问。 古德铁的大腿余痛犹在,却将她搂得更紧。“这个啊,不需要,我们夫妻是提前度蜜月。” 莫瑜妃忿忿不平地将捏着的手一转,亏他还真忍得住。 大使的脸上亮出希望的光采,“原来如此,你们还没经过结婚的手续?” 古德冷冷的应道:“那是早晚的事,只要我认定就好了。” 大使的脸黯淡下来,他狐疑地打量莫瑜妃,这女人又不比他女儿漂亮,凭什么当古先生的妻子?一定是她去勾引古先生的! 他认为,全世界只有提拉适合做古先生的妻子,尤其在结成姻亲之后,他可以间接操控印度的经济动脉,何乐而不为啊! 古德铁对莫瑜妃笑笑,又面向大使道:“不过我真没想到会在这遇见大使。” 大使差点冲口而出是从提拉那里得来的消息,他连忙邀请古德铁坐入已安排好的筵席。 而莫瑜妃的就座却让大使的脸色更难看。 这时,提拉走进大厅,一看见莫瑜妃就朝着她大吼:“你是什么身分,凭什么跟我爸平起平坐?” 但一说完,她就看见古德铁,一抹尴尬浮上她的粉颊。 她只好将目光投到父亲身上,而大使也以眼神示意,暗示她的鲁莽别坏了他的计划。 提拉的火气没处发,只好朝着莫瑜妃斥道:“你为什么坐着?不能跟主人平起平坐的规矩你不知道吗?” 她叨叨不休的斥责,完全将父亲的示意抛在脑后,待骂完之后,眼见莫瑜妃一副气定神闲,更是生气。 古德铁全然将这对父女的举动当成笑话来看,但忍耐到提拉第一阶段的批评结束后,当然不让她有第二次污辱莫瑜妃的机会。“提拉,她不是仆人,她是我的妻子——莫瑜妃!” 提拉愣住,打死她也不相信,古德铁竟然要娶一个仆人为妻!?“德铁!这不合传统!” “那是我的事,”古德铁冷冷地道。 “德铁!你知道联烟的后果。” 古德铁不认为那是个动摇他决定的理由。“她是我的妻子,这是不变的事实。我已经发函邀请总理来主持婚礼,你们可以前来观礼。” 莫瑜妃瞅着他,并为他的话震惊不已。发函?结婚?他什么时候发函的?又邀请了国家元首? 他怎么可以擅自作主得那么彻底?难道她真的逃不掉了!? 烦死了!她现在的心情简直是乱七八糟。 提拉挫败地坐入父亲身侧,还是鄙夷的瞪着莫瑜妃。 察觉到莫瑜妃的心不在焉,古德铁索性站了起来,搂着她朝着门外走去。 提拉错愕地看着两人的身影,而大使则扯着喉咙喊道:“古先生,午餐……” 古德铁头也不回的淡淡撂下一句:“这里气氛不好,我们没胃口。” 第五章 回到别墅的途中,莫瑜妃瞪着古德铁,“没记错的话,我还没有答应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指的是结婚吗?” “不然还有什么?” 他的心突然一紧,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有男朋友了?” 她瞪着他,如果她有,会任由他吻她吗?同时,她让这个问题给骇住了,难道她也爱上他了? 不可能,她还要回台湾,她还有美好的工作前景等着她,她不能待在这里…… 没错,只要她顺从他的要求,他就不会为难她,直到她能顺利回台湾。 她绝不能陷入他安排的情境里,也不能爱他,否则她就回不去了! “回答我!”他急了。 “我已经结婚了!”她心一横,说谎骗他。 他眼底闪过一丝的不信任,抓着她往别墅里奔去。他脸上失去了原有的柔情,转而为僵硬冷漠,他的转变更刺痛了她的心。 他将她甩在四角地毯上,冻结的目光逼得她无法呼吸。 他举起铁灰色蜡烛,她再度陷入机关的牢笼里,只能愕视着他无情地消失在楼梯口。 事情发生得太快,她不知道自己会因此落得这步田地。莫瑜妃朝着楼梯口大吼:“古德铁,你这个混蛋!就算知道我结婚了又怎样?你是什么意思?放我出去” 楼梯口空空荡荡的,回应她的是一片冷清。 她接着嚷道:“你算什么好汉,说什么用你的方式来爱我,把我关起来要我怎么去接受?你有没有好一点的创意啊?” 还是没人回应,只有她自己的回音。 她的声音又提高:“去你的真情,这是什么真爱?就算我结婚了,你不会把我抢过来啊!?” 她愈来愈惶恐,那家伙该不会就这样关着她吧? “放我出去——我恨你——”她用力的摇动栏杆,重施苦肉计。 完了!他真的不理她了!她得到了自作自受的痛苦后果,楼梯口还是连只蚊子也没有。 她念头一转,决定先让他露脸再说。“我还没吃饭……” 话还未说完,就见一名奴仆端了一盘寿司置于她眼前;眼见奴仆转身欲走,她急急地叫住他:“等一下,你知道开关在哪里吗?喂!” 奴仆叽哩咕噜一阵,她立刻愁眉苦脸,他说的是尼瓦语?她没学过。 莫瑜妃眼睁睁地看着奴仆离她远去,整个空间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恨恨地喊: “你们都不见好了!最好别再出现我面前!” 盯着寿司,她一点胃口都没有,气冲冲地骂道:“虐待狂!王八蛋!没良心!不要脸!可恶!猪——” 她放弃了,再这样下去,她的声音都哑了。 怎么办?她有种被孤立的感觉,更不喜欢被关在这里,不得已,她只得说出实话:“我没有结婚啦!快放我出去,我骗你的啦……” 回应她的,仍是一室的冷清…… 古德铁打开通讯器,画面里的薛沙锡正在古德塔享用午餐,大摇大摆的模样,俨然像是古德塔的主人。 “唷?才一天就想回来啦?”薛沙锡唇边漾起笑意,“难不成你厌倦她了?” 古德铁的脸色难看得很,打招呼?免了!“你帮我查查莫瑜妃的证件。” “什么事啊?”薛沙锡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跟着手一抓,手里便多了个莫瑜妃的皮包。 “看她的身分证,看看她结婚了没!”古德铁记得很清楚,她是未婚的,只不过惶乱不安的心让他想再次确定。 “她未婚啊!”薛沙锡盯着身分证上的中国字说道。他流浪四方,因此精通各国语言,不过…… “我记得你也看得懂中文不是吗?” 古德铁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那不是重点。“你再查查她是不是真的未婚?” “你马上要知道?” “马上。” 薛沙-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爱她,就算她结婚了,又怎么样?” “你了解我的。”古德铁绝不做婚姻中的第三者,即使对方是他的至爱,他也宁愿远远地看着她,孤独一生也罢! “你该确定你认定的事实。”薛沙锡不知道古德铁为何会突然做此要求,也不希望看到他的冷静因此消失。 “要多久?”古德铁问, “半小时!”够快了吧? 半小时后薛沙锡给他答覆。事实证明,莫瑜妃确实未婚! 关上通讯器,古德铁松了口气,嗤笑自己的冲动,也为莫瑜妃的欺骗而恼怒。她会骗他,是因为还不能接受他吧!他必须突破她想离开的心结,不然她不会真心接受他的付出,这很难,不过他不气馁! 但她也必须为欺骗他而付出代价,让她知道这个玩笑开不得。 耳中传来她不曾停歇的喊叫声,他下定决心——给她另一种惩罚。 **转载整理****** 唉!莫瑜妃现在明白了,有人疼总比没人理的好。她现在真的喊到没声音了。 落地窗外一片漆黑,她已在这个约一平方公尺的框框内度过了一下午,又不能躺着睡觉,只好盘地而坐。 她确定楼上那个家伙这次不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睡死了。真狠!她只能在心里骂。 “如何?”古德铁的声音突然从她上头传了来。 她抬头望向他。他那是什么表情?她想不透他隐隐的笑意是什么意思?她一张口准备回嘴,才想到自己已发不出声音来了。 她真是衰到底了!只好甩过头,任由他处置! 他跟着蹲了下来,好似看稀奇动物般的打量她,“不说话?生气了?” 废话!她在心里应了声。 “我也是!”他冷冷地道。 她倏地正视他,接触到他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 “别再骗我,我不能承受这种打击。”他诚挚地说。 他查过了?知道她还未婚? 她怔怔的看着他眸子里泛起的雾气,看见他炯炯有神的眼里有着她! 莫瑜妃缓缓地移动到他面前,隔着栏杆望着他;她像被他召唤的灵魂,一举一动被他牵引着,吻上了他的额头…… 牢笼顿时消失了。 “我要的不只是这个。”他抓着她的臂膀,啃上她的肩头…… 她捧起他的头,直视他迷乱的双眼张口,却只能发出轻如羽毛的声音。 “你怎么了?”她怎么没声音了?他故意糗道:“谁教你一直骂个不停?” 他竟然笑得很开心?浪漫的气氛消失一半,她瞪着他嘟嘴。 古德铁突然想到三轮车夫已在外头等候多时。“走吧!” **转载整理****** 在夜晚,性庙的特殊造型在灯光和月光的照射下显得五彩艳丽,而庙里内外的裸体石雕,身材健美的姿态撩人,引人春心荡漾。 天……她很想大叫,看着这些具体雕出许多性爱姿态的石雕,她的心情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 但它们将性爱在光天化日之下表现出来,自然、纯真的美感让她感动。 “这也代表了几千年以前印度人对性的观念。”古德铁解释道。“无所畏惧、大胆、开放,而且美丽。” “它们长久的暴露在朝阳与晚霞之间,神圣的结合,孕育着生命延续的永恒;它们是愉悦的,因为它们每一对都是相爱至深的恋人。”他看向她,“我要让你知道,这些庙永远存在,就如同我的爱,跟着它们孕育的生命而持续下去,它们被毁灭,我就重建它们,永永远远!” 莫瑜妃沉醉地抱住他,这个男人简直爱疯她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魅力。 这时,她的肚子杀风景的咕噜噜的叫了起来。他也听到了,想到她连中餐都没吃,他急急地拉着她往庙外的小吃摊走去。 他叫了一桌的东西,对她温柔的下令:“全部吃完!” 她杏眼圆瞪。开玩笑!她又不是大胃王。 他扬起嘴角,笑嘻嘻地说:“你现在抗议也没用,因为你没声音了!所以——吃吧!” 她很想拿起杯子,泼他一睑的水,但因口渴而作罢。 吃就吃,谁怕谁?她抓起食物就往嘴里塞,他也笑容满面的看着她吃。 吃完后,他指着空空如也的盘子。“真会吃!” 她意外极了,自己的胃口竟然这么好? “那么你很适应这个地方了。” 什么意思?——她以嘴形问道。 他扬了扬眉,“这表示我娶你的日子也不远了。” 她-愣,马上摇了摇头。 “我还未完全打动你吗?”他有些失望。不过没关系,以她的表现看来,似乎就快了。 没那么简单——她再度以嘴形说道。 “我想也是。”反正他还有时间。 **转载整理****** “这是……”莫瑜妃张大眼盯着这座花园,才开口就被古德铁压下。 他低声道:“这里是伽罕银的私人花园。” 她也跟着轻声细语:“你们不是很熟吗?进来就进来,干嘛偷偷摸摸?” 他跟她躲入草丛里,视线飘向四周,“他很喜欢窝在这个地方,我昨天才知道他来了,想来看看他在做什么?” “昨天?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他拉着她闪入另一堆草丛, 庭园由层层小溪划分为阶梯状,小溪的水是由喜玛拉雅山上的积雪引来;在夏天时积雪融化,雪水沿溪而下,灌入花园,流过之处还有壮观美丽的喷泉。 “他来找你吗?”她又问,心中疑云重重。 他点点头,“就是该来找我,却人倒不见影。” “听起来好像你很伟大似的。” 他拍拍她。在他照三餐的细心更换药膏下,她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而这段日子,他相信应该有“消息”回报。 伽罕银若不是为此而来,难不成还有其他原因? 莫瑜妃-了-目光,只见在花园中央的亭子里有一名男子独自饮着酒,他神态自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古德铁微笑地起身,带着她往亭子走去。 “他也猜到你来了,对不对?”她直觉亭中男子就是伽罕银。 “你有没有朋友从事保育动物的工作?”古德铁突然这么问。 她愣了愣,露肯后就是个超级保育人士,“有呀!” 他指指伽罕银,“那可以来抓他,他很喜欢打猎,是生态保护的最大罪人,” 伽罕银仍然凝视着远方,话里含着淡淡的笑意,“你主动前来,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少来!不是正好合你的意?”古德铁坐入伽罕银对面,挡住了他的视线,举起桌上的酒,迳自斟了一杯饮尽。 “这是什么酒?”莫瑜妃好奇死了,玻璃瓶的形状像弯刀,看起来很特别。 “你也喝啊!”伽罕银递上酒杯,他倒要测测这个莫瑜妃有多大的酒量? 以他不拘小节、过度豪迈的性情,饮酒作乐是生活必需。能让他欣赏的人,也得先经过他的“测验”。 古德铁很清楚伽罕银的用意,只不过他不想让她喝。他一把抢过她欲斟酒的杯子,道:“这是刀酒,是一种兰姆酒。” 殊不知莫瑜妃跃跃欲试,她可是有“酒豪”的封号咧!她抢回酒杯,迅速的倒满后,一张口灌了下去。 古德铁瞧着她的反应,她竟然面不改色?“你会喝酒?” “你看到了!”她不想老实承认,其实她刚才差点呛到!不过酒的味道很好。 伽罕银赞赏地替她又斟了一杯,她跟着欲罢不能,连续喝了数十杯,脸色只是微微的泛起红润, 伽罕银终于笑了,“真不愧为大嫂,酒量很好!” “过奖过奖!”头昏眼花也要死撑的她绝不会让人看见她的糗态;更何况她现在神智清醒,兰姆酒——喝不醉的啦! 听到她没有反对冠上“大嫂”这个头衔,古德铁暗喜,言归正传的问伽罕银: “你该不会也是来这儿度假的吧?” 伽罕银抱着双臂说出自己打听来的消息:“汉克领着,‘阶级论’,准备将你拉下台。” 古德铁挑了挑眉,“还有呢?” “你想呢?”伽罕银摇摇头,“以你的能力,汉克当然不敌,但是自从知道你要娶大嫂开始,他多了不少支持者。” “支持者?”? “一旦你跟她成婚,你的身分将会从尊贵降为卑贱,因为阶级不同,是不能结婚的。” 古德铁看了莫瑜妃一眼,只见她兴致勃勃的喝着酒,根本无心听他们的谈话。 “你也这么认为?”他冷冷的问。 伽罕银揶揄道:“我一向不理这种传统。事实上我们六个人里,只有你最在乎这个,但现在也是你打破了这个传统” “那只是汉克的借口而已,他的真正目的还不是争权夺利!” “嗯,他想我们这些权位想疯了。” “他想怎么做?” “等着看喽!”伽罕银补充:“大嫂本就不受阶级论的影响,只是因为做了几天的奴隶,才会让汉克以这个当理由来耸动人心。” 古德铁的双眼眯成一直线,闪过森冷的光芒。 伽罕银不觉得汉克能有什么作为,只不过不将这个人除去,真像指甲缝里的一根小刺,没有影响却又刺痒难耐,“他只是拿职位的尊贵做文章而已。” “他不会成功!”古德铁丝毫不以为忤。如果那么容易被打败,他就不是古德铁了。 “他找上了大使。”伽罕银又说, 古德铁耸耸肩,“那又如何?” 伽罕银瞥了一旁的莫瑜妃一眼,她怎么知道石桌下是个小冰箱,还擅自取出另 一瓶酒开始喝着。 “你不是跟提拉交往过吗?你以为大使会因此放弃你啊?”伽罕银道。 “是吗?”莫瑜妃正准备拿起第四瓶,古德铁大惊,伸手抢过。“不准再喝了,这酒后劲很强的。” “会吗?”她可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喝嘛!”酒逢知己干杯少,伽罕银可开心了。古德铁瞪着他,恶狠狠地警告:“谁要跟你这个酒鬼喝?”古德铁见莫瑜妃还是不死心地往他手中的酒拨着,他愈举愈高,跟着站了起来把搂过她,朝着花园深处走进。 第六章 “我……我还要喝……” 莫瑜妃挣扎的手被古德铁抓了住,她红透的脸告诉他——她不是清醒的。 “你醉了!”他捺着性子说,心底咒骂伽罕银怎么会有那么多酒,把他的女人搞成这副德行?迷醉之姿引燃他想要她的强烈欲念。但他必须等到两情相悦时,才能跟她翻云覆雨…… 这是他的坚持,也是对她的尊重。不过看情形,他即将把持不住。 “我怎么可能醉?”莫瑜妃瞪着眼反驳。死不承认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算再糗,也是保住面子重要。 “还说没有!”他语气极为不满,“你喝了三瓶刀酒,你把它当白开水啊?” “好喝嘛……”她才管不了那么多,意犹未尽的想往回走。 他眼明手快的将她的身体用力的扳向自己,强制的拉住她。“不准喝!” “你很烦耶!”酒壮人胆,更何况她现在混沌得很。 “来!”他捞起喷水池中的雪水,拂过她额头,她眉间的那一点朱砂痣,在阳光下隔外鲜红, “你干嘛——”她不高兴地大叫。清凉的雪水透入她的肌肤,让她醒了大半,她瞪着他,“很冰耶!” 他拨开她额头上的发丝,目光始终停留在那点朱砂痣上。“这个……我从来不知道它看起来那么美……” “这个?”她摸着额,察觉不到任何异样。 “红红的小点。”他知道它的功用,搂着她,在她的耳侧低喃:“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什么红红的小点?”她皱着眉头,忽然想到拔琳未经她同意,就在她眉间刺上的朱砂痣。“那个啊!你不提我还忘了咧!” “什么?” 她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点那个做什么?我又不是印度女人?凭什么替我点上那个东西?” 他暧昧的一笑,“这是习俗,在我的塔里,怕奴隶们私下乱来。” “乱来?”她还是不懂。 “就是私订终身……”他说得颇为含蓄。 “千私订终身什么事?” “这个红点代表了女性的忠贞!”他放弃的坦白道:“如果红点消失了,就代表这个女人有了男人,就必须尽速跟这个男人结婚。一般而言,如果女人在结婚前红点就已不存在,那么……” “哦——”她打断他点头。“我懂了!” 他俯下头,吻着她的朱砂痣,宠溺地说:“这个红点,只能为我消失。” 她突然干笑两声,斜斜地看着他。 “你们也真奇怪,径自帮我点上这个东西,你们何以肯定我一定是处女?” 她一语惊醒梦中人,他旋即紧绷着声音问:“难道,你……” 她摊摊手,为自己为何要激怒他的举动不解,却刻意露出可惜的表情:“对啊!我已成年,也交过男朋友,当然有过性行为啊!” “哦?”他的眼神锐利起来,直视着她,将她看得透彻。 她震惊得想栘开目光,却在他的逼视下不得不正视着他, 看着她心虚的表情,他知道她又再骗他了!他瞪着她,怒气在血液里翻滚,冷冷地开口:“我说过,不准再骗我!” 逮到机会,她撇开目光,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跟着不服输地说:“我没骗你呀!瞧你的反应,是不能接受吗?那好,放我回去吧!” “你——”他明了她想用传统的观念压制他! 莫瑜妃讽刺道:“性庙是开放的,但并不代表你也是,以你长久以来所受的传统熏陶,会因我突然的出现而完全改变?我才不信!” “你一定要相信。”他不会让她的话击倒。 “我偏不!”她摇头,她要回台湾,不能让自己陷下去…… 他深深地搂她入怀中,动人的真心透过他的眼神,让她一览无遗。“就算你不是处女,我还是爱你;这个红点还是我的,只有我才可以让它消失,今生今世,你都是我一个人的。” 她喜欢他的告白,可是她却不由自主的反驳:“不公平,你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 “我就是你唯一的选择!” “何以见得?” “难道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为什么她要和他争执?他不愿意,却被她的话轻意的激怒。 “不够不够……”她咬咬牙,硬是不屈服,虽然自己的心隐隐作痛,她还是朝着他吼了起来:“限制我这个,又不准我那个,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想过我到底喜欢吗?真是讨厌……” 他迅速堵住了她的唇,强悍的气息袭向她。 讨厌?他对这两个字很生气,愤怒的火花在他心中跳跃着:明知道她此刻不是清醒的,然而“酒后吐真言”这句话,他也坚信不栘, 她难道不知道她的话很伤人吗?他的心,正被她反抗的谎言针针的刺痛;像易碎的泡沫,轻轻一碰,就烟消云散了…… 他的唇正准备放开她时,却被她环抱在脖子上的手箍住。 她不要他离开,酒精催化了她的神经,体内的燥热排山倒海而来,将她微弱的理智淹没。 她的吻如狂潮,点点落在他的五官,滑下他的颈子,在上头烙下记号。 她的主动让他欣喜若狂,他体内的欲火亦奔腾燃烧。他享受着她的亲吻,带着她一路来到花园内的木屋, 一进门,他便迫不及待的卸下她的衣服,抚弄亲吻着她雪白的酥胸,感受到她的轻颤,让他更为大胆,爱恋饥渴的探索着她的娇躯…… 莫瑜妃在梦中翻了个身,下体的一阵酸痛刺麻将她的意识拉回。她惊醒过来,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赤裸的胸膛。 “唔……”她想坐直身,却不尽如意的被呻吟取代,意外地发现自己也是赤身露体的,而他…… 天啊!她昨天和他…… “瑜妃,你醒了?”古德铁拉着她躺回身侧。她额间的红点消失了,他在那里印上满足的一吻。 “等等……”她慌乱的搜寻昨日的记忆。下体的痛楚让她的记忆渐渐消晰,她急了,“这不该发生!” “已经发生了!”他沉浸在两人结合的欢愉里,她终于是他的女人了! 莫瑜妃不敢看他的表情,悔恨自己不该喝那么多酒,这真是印证了一句话——酒后乱性! “第二次,你骗我第二次!”她根本是个百分之百的处女! 她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羞赧印在她的脸上,这不是她所能接受的事实,他有他的传统,她也有。“你毁了我,你高兴了吧!” 听到她的讽刺,他撑起身,迎上她的泪眼,却无从理解。“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他怎能这么问?泪珠缓缓滑下她的脸庞。“你好可恶,明知道我……我……” “你怎么样?”他调侃道:“是你不放手,我才……” “我不放手!?”她瞪大眼,怎么可能?但他的表情又明确地肯定这个事实! 完了!她的人生完了,难道,她注定栽在他手上?她的梦想怎么办?她的…… 他一把将她抱入怀里,吻去她的泪珠,“你注定是我的妻子。” “可是……”完了!她的心开始迟疑,她不能否认心里对他的感觉…… 他勾起她的下巴,让她正视着自己,轻柔地说:“我爱你,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必定时时实行这个承诺,你不要再逃避了。” “我怎么逃?”她指出一个事实,“如果我逃得掉,我会跟你上床吗?” “这么说,你已经爱上我了?”他神采奕奕地说。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还在气头上。 “我有罪恶感!”她坦白。因为她不曾面对过这种事,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已经发生的一切。 他瞅着她,深深地明白她的抗拒,于是他深吸了口气道:“嫁给我,对你来说,可以弥补你的罪恶戚,一方面让我安安心心放你回台湾。” 她惊异的看向他,声音全哑了。“你是说……我可以回台湾了……” “前提是,让我做你的丈夫!” 她激动地抓着他,“其实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台湾发展,以你的能力……” “这儿是我的国家,我要在自己的国家发展。不管我的触角伸往何处,我还是要待在这里。”这是他的坚持。 “到台湾旅游你也不肯?” “旅游当然可以,就怕你一去不返,而我不愿背弃自己的国家。我不强迫你对我说什么,我只要一个让我放心的理由。” “你宁可在这里想我,也不跟我回去?” 他摇摇头,肯定地说:“在中国,不是有所谓的‘入赘’之说?对我而言,如果在台湾立了根,就如同入赘一样,是没有骨气的行为!”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么我问你,如果我跟你回去,你会再跟我回来印度吗?” 她无言以对。这一趟印度之行,让她“永生难忘”。如果她回去台湾后,她真的无法肯定自己会不会再踏入这个国度。 “嫁给我!好吗?”古德铁凝视着她。 “就算我答应你,你认为这样就可以放心了?”她疑惑地问,就算答应了,并不代表她会因此回来找他。 “至少代表你接受了我的爱。”他只能当牵制的线,而她就是风筝。 她愈来愈迷惑了。“你能忍得住?你的意思是就算我回去,不再来了,你也不会找我?” “是的!”他苦苦地回道。 “你想考验我?”他认为她会义无反顾的奔回他的怀抱? “我等你!我的大门为你而开,不论何时何地,我的双臂永远都等着你。”不去找她,这也是对他的考验。但如果她再也不回来了,她仍永远都是他的妻子,他唯一的爱人。 “没有时限?” “没有时限。” “你真的爱我吗?”她问。他这么做,无疑是给了她无限的空间,若他如此的爱着她,何以忍受她可能不回来的事实? “你知道我的心意。”他定定的凝望着她, “你为什么要让事情变得无法两全?”她好懊恼,为什么她也跟着心烦? “因为我们各有自己的坚持。”他只能这么说。 跟她回台湾是件小事,可是,他不能答应;否则,永远也看不到她对他的心是否跟他一样炽烈诚挚。他必须要下这道赌注。 “这是你说的!”撇开混沌的思绪不谈,强烈的回家欲望甚过其他一切。她说:“什么时候可以让我回去?” 他的心揪了一下,这是他答应她的,他不能出尔反尔,但一开口,声音却哑得发抖:“你想立刻回去吗?” 她凝望着他,他的神情让她心软,可是……“我如果立刻嫁给你,你就立刻让我回去吗?” “嗯。”他无力的应道。 她真的不想伤害他,可是她的心已在飞往回家的路上,她片刻都待不下去;现在,她只能表达自己的感谢:“谢谢你……” 他紧绷着声音摇头,“我要的不是这句话。” 她捧起他的脸,找到他眼底的温柔,真心真意地说:“好,我答应嫁给你!” 他应该要高兴的,可是却悲多于喜,因为这句话代表了——她即将要离开他!而且,可能是永远…… 他没有勇气往下想,只想在此刻拥住她,将她的美好记入脑海里;同时也要她记住他的一切…… **转载整理****** 一踏入睽违已久的“世界时报”,所有行进、谈话间的记者同事们,不约而同的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异口同声的发出惊疑的大叫:“瑜妃——你回来了?” 莫瑜妃的手中还提着行李,快步向前,迫不及待地一一拥抱同事们。 宣宣揽着她,看到她红红的眼眶,急急地问道:“你怎么了?你知道吗?我们联络了‘罗曼新闻社’的人,他们却不知道你即将前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遇上什么事了?我们担心死了!” 她遇到什么事?莫瑜妃思绪杂乱的猛摇头,并将她差点被人卖掉的事叙述一遍,哽咽地说:“我还以为我回不来了。” “什么?”这年头还有这种事?听者无不骇然。 宣宣本能地问:“那么后来呢?你怎么回来的?” 莫瑜妃愣了愣,轻轻地摇头,“我不想谈这个。现在,我必须去找总编。” 旋即,所有的哗然静止下来,众人神色有异。 宣宣捉住莫瑜妃的衣角,支吾了起来:“瑜妃,我想……这时候去找总编……不太好……” 莫瑜妃回过脸,看出她似乎难以启齿。“怎么回事?有什么不对吗?” 宣宣嘟起嘴,点点头。“这些日子,你像消失了似的,总编说你不负责任,所以……所以……” “所以怎样?” “可能,要将你调职……” 莫瑜妃蹙眉,静静地转身,步入总编室。 室内的人傻了眼,对于莫瑜妃判若两人的行为而讶异。因为,同事们印象里的她是积极、有冲劲的,对自己的能力相当的肯定,同时跟总编水火不容。 面对犹如仇人的总编,她怎么如此冷静? 尤其是即将调离她最爱的工作岗位,却不见她平时的暴跳如雷,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没有表情得让人猜疑, 进了门,总编一语不发的递上推荐函。 莫瑜妃接过,眉头锁得更紧,“美编组?” 总编靠向椅背,深沉地点头:“没错,从明天开始,你就到那里去吧!我跟美编组的组长谈过了,他很欢迎你。” 莫瑜妃晃动手中的函件,冷冷地说:“你就是要将我支开罢了,为什么不干脆将我辞掉?” 自从莫瑜妃就职以来,因为极强的工作能力,独获不少重要的头条;也因此,上级有意提升她的职位。 在未来的某一天,总编的位置有可能落到她头上,对现任的总编无疑是个威胁,他当然要为此做预防,压制她的爬升,是他为求保位的唯一举动, “上级很看重你!要让你离职,除非是你自己提出来。” 莫瑜妃的眼里闪过寒意,恍然大悟地道:“我的归来,你不仅不闻不问,而且当机立断将我调职,我本来还在疑惑,经你一提,我总算明白了。” “明白什么?” 她慢慢地走近桌边,面无表情地说:“我一直在奇怪,你为什么要派我去印度。要知道我学过印度语对你而言不难,你也因此利用这一点,当作派遣我前去的理由。” 他的眼睛顿时飘匆起来,避开她的逼视。 “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是吧?打从我一下飞机,就有个家伙自称是来接我的,然后将我带往那个犹如地狱的地方,你一开始就不希望我回来,又或者早就认定我回不来了?” “你想太多了……” “是吗?”她好心寒,难道这就是社会的险恶?“我记得负责联络‘罗曼新闻社’的人是你,直到刚刚我才知道,你根本没有联络他们,他们根本不知道有我这个人。” 总编回过脸,不在乎的耸耸肩,“你求证过了吗?” “还需求证吗?”她暗压住激动的情绪,“你处心积虑的逼我走,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不是吗?我回来,惊讶的不只是外头那些同事,更讶异的人是你吧?你看到我竟然活着回来了,就立刻用不负责任的理由将我调职:两种方法,都可以让我从你面前消失。真是高招呀!总编先生,” 他扬起嘴角,讥讽地笑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当下,莫瑜妃将手中的函件撕成碎片,在他瞪大眼、来不及反应的同时赏了他两巴掌,然后她挑眉道:“算我成全你,我不干了!” 总编则是错愕得不知如何反应。 在她眼泪还未落下之前,她挺挺身,定出了总编室大门。 迎视着同事们惊异的目光,她提起行李,语气平淡的宣布:“从今天起,我正式辞职!” 同事们哗然一片,不满的怨愤声此起彼落。 宣宣更是抓着她追问:“瑜妃,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不可以走,你也知道报社有多看重你,你根本不用去理总编!” 莫瑜妃表情平静,“我不是为了这个走的。” 正确地说,她从一下飞机,心头就被失落感和后悔填满;怀着一丝的希望来到这里,只是想让自己的想法更为坚定。 岂知一踏入门槛,她的坚持就已摇摇欲坠;得知事件的真相后,更让她的梦想完全毁灭。 她毅然决然地提出了辞职的决定,没想到竟没有想象中的难以启齿,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知道自己变了,因为古德铁而彻头彻尾的变了! 新闻记者是她的梦想,但古德铁又何尝不是她的一个梦想? 创造事业的颠峰是梦想,渴求一个温暖的家人也是个梦想;而古德铁深爱着她,一定能给她一个温暖的天地。 莫瑜妃突然发现自己的傻,原来她追求的早就在眼前等着她来实现,她还在这里汲汲营营些什么? 她换上幸福的微笑,“我懒得去理总编狭隘的思想,现在,我要去实现我的梦。” “梦?”所有的人都纳闷的看着她。 她走到门边,卖了个关子:“你们会看到的,等我的喜帖,看了就会明白。” 第七章 “你疯了?”露肯后差点昏倒,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嫁到印度去?” 莫瑜妃望着窗口的猫儿,好动的影子在她眼前晃着,“虽然我不喜欢那个国家,但是……” “你在开玩笑!”露肯后极不赞同。“想想你的遭遇,你还要回去!?还有,就算你辞职了,还有宠物店里的工作要忙,你想一走了之?” “肯后……” “你知不知道当时你打的那通电话把我吓得半死?”露肯后回忆当时受惊的心情,“我问了好多人,也问了那里的机场,他们都说你到了,可是你原先的旅馆却没有你的踪影。还说什么被卖掉,多可怕的国家啊!这次你再回去,又遇到同样情形的话怎么办?你以为你有那么多好运,可以等到古先生来救你吗?” 听着好友叨叨不休,莫瑜妃大大地叹了口气,“我不会那么倒楣吧!?” “很难说。” 莫瑜妃的脑中,想起的却是古德铁对她的点点滴滴,以及临行前的那一夜…… 倏地,露肯后看到了好友右手指上的一枚戒指,愕然不已, “瑜妃,你……你这戒指……” “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莫瑜妃亮着戒指,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我已经嫁给他了!” “你说什么?”露肯后叫了起来,差点昏倒。 “说来荒唐,但那是真的!”莫瑜妃说着,脸上漾起幸福的笑容。“他很爱我。” “老天!”露肯后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抓着好友嚷着:“瑜妃,你怎么变成这样?才两个月的时间,你竟然……竟然……嫁人了?闪电结婚,而且……” “这是他目前唯一的要求。”莫瑜妃抚着戒指,忆及他替她戴上的那一晚,在廓特鲁寺院,古德塔的圣地…… 跨过那道中国式拱门,古德铁搂着莫瑜妃将热闹和喧哗挡在那道门外。 莫瑜妃披着红底金边花纹的袍子,她将头上的罩纱调了调,盯着寺院发愣。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你真是没礼貌,国家元首、各级官员全在外头,你就这样丢下他们?真是大牌!” 古德铁哪管得了那些?今夜对他而言,是最重要的一晚。也许在明天,他即将面临她不再回来的事实,他还有什么心情去应酬那些人? 他将她领至圣水池边,开口道:“这里是我最私密的地方。我要你记住,我们在这里度过的新婚之夜,你走后的每一日,我都会到这里想你,如果你回来了,到这里找我!” “为什么不在房间?” “因为这里是属于我的地方,一旦你踏入这里,就代表你也接受了这里,完全属于我。”他的目光如炬,恳切的言词敲入她的心里, 他明明放不开她,为什么还要做此决定?她想问,却问不出口,只能杀风景的转移话题:“我想是因为你的房间有太多女人进去过了吧?” “你应该了解我的!”他没有辩驳,将她头上的罩纱拿了下来。 她若有所思地将罩纱捧在手中,“好华丽的色彩,当初我穿的灰色布衣,跟这个简直不能比。” “这是结婚时才穿的。”他继续的动作着,启开了她的衣襟…… 她努努嘴道:“那时候,拔琳还想用头罩闷死我咧!唔……你在做什么?” 当她察觉到他的举动时,身上的衣物已全然尽除,他不知道盯着自己的赤裸多久了? 她顺手用罩纱遮蔽胸前,羞红着脸娇斥:“你怎么这样?我还在说话……” 他笑了起来,没有-开灼灼的目光, “这没有影响吧!更何况,我们又不是第一次……” “闭嘴!”她连忙制止他往下说,否则她的脸真烫得足以煎蛋了。 他趁着她说话的空档,一把将她胸前的遮蔽抢去,搂着她贴向自己,蛮横、依恋地吻着她。 她沉醉在他的吻中,直到他将她抱到一个大躺椅上。她睁开眼,兴奋的大叫: “好大的躺椅!好像床哦,你还是那么爱气派。” “难不成你要我们在池边做……”他暧昧地接口。 她马上打断,敲着他的头嚷道:“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思想?” 他支起上半身问:“不然新婚之夜还有什么好做的?难不成下棋?” “好主意!” “饶了我吧——”他故作抱怨的说道,惹得她哈哈大笑, 他眷恋的盯着她的笑脸,从来没有看过她笑得如此开心,难道是因为要回台湾的关系? 瞥见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她收起笑容,专心地问:“你舍得我回去吗?” “谁能忍受新婚之后却即将分离?”他骤然甩头,“但这是你我选择的路。” “你当真以为今生今世,你不会爱上别的女人?”她质疑。人都会变,更何况是感情。 “不会!”他坚定地说:“我现在满脑子都只有你,哪容得下别人?” “现在?”她挑着他的语病,不太满意。 “以后也是!”他将她的手牵起,抚揉着那只婚戒。“记得结婚的誓言吗?我要再加上一句——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你要我也说吗?” “我能吗?”他只能默默期待。 她低头,将他的手摆在自己的旁边,两只对戒在月光下显得相互辉映,熠熠光芒灿烂、迷惑了她的双眼。 他凑向她,喃喃爱语:“只要看你戴着它,我就心满意足!” 她迎向他炙热的目光,依附着他结实的胸膛,轻轻地低喃:“如果我回来了,我就会告诉你我的誓言是什么。” “真的吗?”他能等到这一天吗? “会吧……”突然,她真心希望能有那一天…… **转载整理****** “瑜妃!” 露肯后难得的吼叫将莫瑜妃的思绪拉了回来。“什么事?” 露肯后气呼呼地说:“我刚才说的,你都没听进去?” “你刚才说什么?”莫瑜妃茫然的反问。 露肯后白了她一眼,无奈地开口:“你要为了他,而逼自己踏上不喜欢的国度、跟他一辈子?你真的为他改变了?” 莫瑜妃颔首,“我是为了他而改变。” “你爱他吗?” 莫瑜妃垂着头,她不曾对他说过这句话,是因为她不曾去确定过这个感觉,直到现在,她才深刻的体会到与他分离竟然是那么的痛苦!仅只是见不到他的第三天,她竟然要命地想念他。 “我爱他!”她终于明白自己的感情。 露肯后不再说什么,对于真心相爱的彼此,任何坚持都可能改变。 “就算我一辈子都不喜欢那个国家……”莫瑜妃深深地吸了口气,又说道:“但我可以选择待在我唯一喜欢的地方——古德塔。” “当塔里的女人?”露肯后不敢相信好友的为爱牺牲。“话说回来,我倒觉得古先生用心良苦。” “用心良苦?” “其实,如果你不是对他有好感,你会让他如此‘放肆’吗?还有,你不觉得,他让你回来真正的用意,是要让你看清楚你自己的感情?” “怎么说?” “分隔的距离可以让感情变淡,也可以让情感更浓。他在下注,你知道吗?” 莫瑜妃震惊地听着露肯后的分析,半信半疑。“下注?他根本没有任何赌注啊!他根本不能确定我是不是会回去……” “他有赌注。” “什么?” “他的感情。” “感情……” 露肯后欣羡地说: “就我而言,如果有一个男人这样真心的对待我,我不可能不动心。” “他什么把握都没有……” “他是没有把握。”露肯后习惯地划了划好友的脸颊。“所以才要赌啊,赌博谁有把握?靠的只是运气。” 莫瑜妃似懂非懂的点头。 是不是陷入爱情,都会变笨?露肯后好笑地想。莫瑜妃聪明一世,感情算是她的弱点,想要糗她,只有趁现在了。“如果他不赌,你今天会有回来的机会、会坐在这里烦恼吗?你又为了什么要回去?傻瓜!” “你的意思是说,他以我回不回去来确认我对他的爱?” “是的!” “他干脆直接问我不就得了?” “你一心想回来,他再怎么旁敲侧击,你也不会表露真心。” 莫瑜妃露出一副崇拜的眼神,“我又没告诉你,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你有没有听过旁观者清这句话?”露肯后叹息。“我们俩认识的还不够久?我了解你的啦!” 莫瑜妃若有所思的道:“说到了解,古德铁好像认识我很久似的。” “相信轮回?前世吗?”露肯后点点好友的鼻尖,“印度很信这个,也许你和他前辈子就是夫妻,所以今世才可以如此契合。” “可能吗?”莫瑜妃咬着手指冥想。 露肯后难得有使坏的心眼,今天倒是破天荒,她抓着好友往餐厅外走,一边贼贼地笑道:“不过他竟然将我最好的朋友抢走,我就要折磨他一下才甘心!” “你说什么?”莫瑜妃不解。 “就让你来陪我二个月,当作是没让我参加婚礼的补偿。” 莫瑜妃微微一笑。在一番谈话后,她的烦恼一扫而空,一颗心总算定了下来,既然如此,陪陪好友又有何妨?古德铁,就让他想她二个月吧! **转载整理****** “有什么事吗?”古德铁懒懒地躺在廓特鲁寺院的椅子上,半垂着眼,声音平淡,没有精神地问着。 薛沙锡感慨地看着古老大,现在不是一句意志消沉能形容他了,根本是毫无生气! “是你让大嫂走的。”伽罕银只能替古德铁可惜,哪有人新婚第一天,妻子就不在身边的? 阿克铜骨子里流的是战斗的血液,对老大的情事自是不能理解。“今天大家都来了,不过不是来看你伤心落魄的。” “说吧!我在听。”古德铁盯着上方,低调的说道, 此时,细腻的汗特铝已默默站到古德铁身侧。 伽罕银的声音同时响起:“汉克已经带领着支持者,宣称在明天前往这里跟你谈判,现在我们要知道你想怎么做?” “他的支持者有多少?”古德铁淡淡地问着。 奥格齐金很不喜欢现在的古德铁,他有些气闷地回道:“因为你近日来的意志消沉,导致他的支持者增多。初步估计,至少四百多个。” “都是些什么人?”古德铁又问。 汗特铝是现在唯一有笑容的男人。“还不都是那些无法与我们的企业达成合约的小公司,不足为惧。” “他以这些人为后盾来找我谈判?”古德铁发出一声嗤笑, 阿克铜为古德铁不在乎的神情斥吼:“你是什么意思?好像我们的努力全没有用似的?” “放心、放心!”汗特铝双手环抱着胸,再一次开口:“咱们的古老大可是费了好大的努力,来迎接这一次的挑战呢!” 古德铁总算将目光-了-,在汗特铝笑意的脸上一转,又回到天花板上头。 “你又知道了!”奥格齐金和阿克铜连成一气,一致的愤然。 “怎么说?”薛沙锡倒是感兴趣得很。 汗特铝刻意站在古德铁前方,挡住他的视线道:“你完全是为了大嫂着想才这么做的?对吧?” “耶——?”伽罕银凑了过来,满脸疑惑。 “快说快说!”薛沙锡摇着汗特铝的衣服,急急地追问。 汗特铝临视着老大,相当肯定内心的想法。“明知道汉克用尽办法的与你作对,不难想到,他如果被逼急了,会挟持大嫂作为威胁,为了大嫂的安全,你得尽快将汉克除去,才能让你安心。” “我说过汉克是个隐忧。”古德铁仍是那副死人调。 “与其让你离开她去办事,你也不能放心。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回台湾,在熟悉的环境,大嫂能够自保,汉克也没本事使坏。”汗特铝说, “派个人保护她就好了,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伽罕银不解,“何以肯定汉克不会收买个人去挟制大嫂?” 汗特铝解释:“你别忘了,大嫂是个记者,她不把他的事揭发,他就要谢天谢地了,还敢错上加错?更何况在不同的国家冒的风险太大,他不会去做。” “杀人灭口呢?”伽罕银又提出疑问。 闻及此,古德铁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面色罩上一股森寒。 汗特铝连忙接口,含有安抚的味道。“这个风险更大,汉克很为自己的前途着想的,” “可……” 眼见着伽罕银又要发问,薛沙锡将手一张,捂住了他的嘴。“汗特铝,你的意思是说,让大嫂回去包含了很多‘内幕’?” “安心迎战汉克是一小部分,保护大嫂是一部分,至于最大的那一部分‘内幕’,才是咱们老大的真正用意。”汗特铝说完,笑容可掬地朝着阿克铜和奥格齐金道:“看起来,明天还是得由你们两个去应战,就让老大好好的冷静一下,体会他用心的结果,” “太好了!”他们心甘情愿极了。 “用意?”伽罕银得了个空档,又想到了问题。 薛沙锡瞪了他一眼,搭上他的肩头往外走,转移他的注意力。“咱们喝酒去,那些事轮不到我们来苦恼啦!” 古德铁又躺回椅子上,四周剩下的只有汗特铝一个人。 汗特铝收起笑容,求证地问道:“我有哪里说错吗?” 静默一阵,古德铁叹了口气反问:“你为什么如此心思缜密?” 汗特铝偏了偏头,拐了个弯,接受老大的夸奖。“这是我天生的。不过你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反正我已经栽进去了!”古德铁没有怨言。 “你是不是漏了些什么?” “伽罕银的提醒,我的确忘却了她在台湾可能会发生的安全问题。” “只能说你的冷静被爱冲昏了头。”汗特铝直言:“这不是个好现象。” “总有弥补的办法。” “只有派人暗中保护她了!”汗特铝暗笑,伽罕银的多嘴总算有些用处。 汗特铝朝门口前进了两步,突然回首,“如果她永远都不回来了呢?” 古德铁的眉头揪紧,难以平静地回答:“我有心理准备。”这是他决定的,不是吗? 朝阳的光芒洒落在冰箱上,一只暹逻猫张着嘴,迎上这道暖阳;它微微的伸出爪子洗舔着脸上的毛。 莫瑜妃坐在饭桌的一角,盯着它的一举一动,有些恍恍惚惚。 平底锅经由露肯后的巧手晃动,锅内的蛋好似跳了起来,在空中翻滚一圈,又稳稳地落回锅内。 每天早晨,莫瑜妃都在饭香中醒来,而今天也不例外,只是…… “你精神不太好哦!”露肯后也看出来了, “唉!”怎么办?露肯后的手艺一向好得没话说,可是今天,为什么光闻味道就让她想吐?莫瑜妃老实的说:“不知道怎么搞的,我昨晚就睡得不太好。还有,竟然一点胃口也没有?” “是吗?”露肯后将烤面包机里弹出的土司夹了起来,坐在好友的对面。 “是呀!”说着,莫瑜妃又叹了口气。 “该不会是生病了?”露肯后伸手一探,往好友的额头摸去。 “不是吧!除了想吐,就没什么症状了……” 说到这儿,莫瑜妃感到腹中一阵搅动,逼得她立刻往洗手台上扑了过去,难受、作呕得几乎让她瘫痪在台边, 露肯后怔了怔,似乎想到了什么。 “嗯……”莫瑜妃趴在桌子上,“我没力了,喝醉酒都没有这样过。” “瑜妃!”露肯后正色问道:“你到印度又回来台湾后,有多久的时间了?” 虽然莫名其妙好友为何突然这么问,但莫瑜妃还是回答:“三个月吧!” 露肯后转而嘟起嘴巴又问:“你跟他在婚前就发生关系了,对不对?” “这个……”莫瑜妃结巴了起来,露肯后怎么知道? 顷刻,露肯后露齿二天,在好友的鼻子上大力的一点。“好在孩子的爸爸是同一个人。” “什么——”莫瑜妃会意的大叫,红潮配合的溢满她的面颊。 “不懂啊!”露肯后用手肘暧昧的轻撞莫瑜妃。“你可能怀孕喽!恭喜恭喜!” “啊!这……”莫瑜妃顿时心乱不已,她根本还没机会去想到这回事。有一个小生命即将在她的肚子里成长? 她在室内踱着步,她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露肯后将早餐递到好友面前。“快吃吧!待会儿,我们去医院做检查,就可以肯定我说得对不对了。” 闻到食物的味道,莫瑜妃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朝着洗手台又扑了上去。 露肯后摇摇头,看看时间,二话不说,便拉着好友往门外走去。 **转载整理****** 莫瑜妃一从诊察室走了出来,便像做贼似的东张西望,让露肯后笑得东倒西歪:“你都已婚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是啦!”莫瑜妃辩驳:“我哪有不好意思?” 露肯后坐正,正色的问:“医生怎么说?” “我是怀孕了没错!”莫瑜妃说道,喜悦中带着些怅然。 “怎么了?不好吗?” 莫瑜妃半垂着眼,瞄向好友,讪讪地开口:“医生说才有了二个月,我就吐成这样,过几天我肯定会出现头昏、吃不下的症状,要不就是吐得更严重……” “二个月?”露肯后对这个时间比较有兴趣。“我要你陪我二个月,到今天也只过了一个月,而你去那里也是二个月……” “别算了!”算得莫瑜妃的头都昏了,直接解答好了事。“简单的说,是第一次就‘中奖’了,你满意了吧?” “那好,我也不做拆散人家家庭的祸首,你赶快回去他身边吧,顺便告诉他这个惊喜。” “唉!”莫瑜妃叹了口气,“等我做好心理准备再说吧!” “宝宝都已经在你肚子里了,还要什么准备?” “就因为……”莫瑜妃摸着肚子,心中脑中乱成一片,虽然高兴却也有些慌。“这大概是所谓的‘怀孕症候群’吧……” 第八章 一大清早,古德塔前的广场就聚集了数百人,他们手持火炬的朝着塔里呐喊,激动地将一部路过的座车捣毁,群起愤慨地放火燃烧。 众人激昂的情绪达到最高点,举起石块便往围墙砸去,纷乱的情势愈来愈烈,瞬间却不约而同的止于一声雷鸣般的怒吼。 阿克铜居高临下地站在城墙上瞪视群众,他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皆垂首、噤若寒蝉。 “汉克!”大门开了,奥格齐金傲然地看着汉克:“你还是没什么长进,看看你找来的是些什么人?一点武士的胆量都没有。” 汉克的脸上布满难堪,看着自己带来的人突然鸦雀无声,他的气势当场少了一半。他朝着墙角处使眼色,尔后讥刺:“古德铁呢?怎么?不敢出来吗?” “不需劳动他。”阿克铜的声音响起来,震得大地彷佛随之摇动。“由我和奥格齐金就行了。” 奥格齐金微微一哂,“你也太不自量力了,你有什么理由来到这里?”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古德铁。他凭什么能在这里立足?以他目前的身分,理当被驱逐出城,” “我以为你会想到更好的理由。”奥格齐金挥挥手,不以为然地说:“没想到你的脑袋只能装下这些。” “这个问题,对我们而言,就已经相当严重了,”汉克说完,身后的群众也配合着鼓噪起来。 得到了支持的欢呼,汉克又说:“更何况莫瑜妃又是个奴隶,完全违反了传统。这个道理难道你们也不知道吗?” “你也应该知道她本来的身分是什么。”奥格齐金冷冷地道,一点也不把这些人看在眼里。 “那又怎样?她在这个国家的身分就是奴隶。”汉克强横地说。 阿克铜环视足下的群众,嗤笑道:“啧!拿了火把来跟我们谈?你有没有搞错!” 汉克冷冷地一笑,一只手伸入腰间,“你以为我们没有防备吗?” “算你不笨。”阿克铜认为有枪谈起来才有意思! “你非法贩卖人口的事又怎么说?”奥格齐金眯了眯眼,传递危险的讯息。 “这不在谈判的范围!”汉克驳斥。 奥格齐金讥笑两声,“我可不认为哦!因为你‘非法’在前,所以‘奴隶’之说不成立。” 汉克顿时不知如何,念头一转,又说:“她不是本国人。” “就因不是本国人,所以才不受阶级之限。”奥格齐金摇手,说道:“好了,谈判结束!” 汉克退了一小步,面对蒙兀儿帝国的两大武士,他不能硬碰硬;这时他瞥见提拉已顺利进入古德塔,那是他下的另一步棋…… 走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倏地,古德铁的眼睛猛然一张,但期待的表情在看到来者后,立刻布满失望。 提拉慢下脚步,凝视着他瞬间的转变,他以往的神采尽失,在她眼前的是一个憔悴的古德铁,她当然知道他的消沉是因为那个莫瑜妃! 思及此,提拉不禁妒火中烧,她快步上前,以央求的语气说:“德铁!忘了她吧!” 古德铁仍那副死人脸,连眼皮都懒得拾。“你走吧!我不想对你恶言相向。” 提拉委屈地说:“我不走!你不公平,为了她而抛弃了传统。” “别提传统那一套!你知道我不在乎!” 提拉咬着牙,恨恨地说:“你不在乎?那我呢?你可曾想过我的处境?在她未出现以前,全国的人都在等着我们结婚的消息,我们也交往了四年,而她呢?她才来了二个月,就把我们多年的感情破坏了,你要我怎么办?” 古德铁叹了口气,“她没有破坏我们的感情,我们目前还是朋友,不是吗?” “你究竟把我摆在哪里!?”提拉哽咽了起来。“这四年,我全心全意的投入这段感情,但原来你是这么看轻我们的感情?” “我对你始终未超越朋友的情谊。”古德铁平静的回答。 “朋友?”提拉冷笑。“你竟敢这么说!仅是朋友会上床吗?” 见古德铁的眉头一拧,提拉转而又说:“我们交往的时间比她久,我也比她更了解你,你能肯定你不是一时的冲动?” “我不会因一时的冲动而跟她结婚。我凭的是爱她的心。” 这句话让提拉觉得刺耳不已:“爱?她呢?如果她也爱你,她会回去吗?她根本不爱你。” “那也是我的事!” 提拉感受到古德铁压抑的激动,接着又说:“感情的事很难说,你这么做无疑是自掘坟墓,你又怎能肯定她不会和别人交往?” 古德铁脸色一寒,漠然地看着她,“提拉,看来你是要让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提拉一惊,“你要为她守一辈子?” 古德铁毫不犹豫地点头,“这是我的承诺。” 提拉摇头,深沉地说:“她不会回来了!”反正都豁出去了,她索性将自己的不满一次表达:“如果她真的爱你,那么你的爱就足以让她永远留在你身边。” 古德铁的心像被十几万只针扎得发痛。他看着提拉,一语不发。 “我相信我的付出比她还多!”提拉又道, “相同的,我亦相信我的付出。”这是他的赌注。 “那么,就是她太狠心了!”提拉放弃了,因为在她眼前的,已不是往日熟悉的古德铁了。 “不准这么说她!” 提拉感慨地长叹,“你这么护着她,她看到了吗?” 古德铁轻轻一笑,认为不需要回答她这个问题;听到外头的喧哗声,他转口问道:“汉克派你来的?” 提拉耸耸肩,“就算他没有找上我,我还是会来找你。” “提拉……” “算了!”她摊摊手,故作轻松地说:“我能强求什么?早在她出现后,我就有放弃的意思。只是看到她竟然在新婚后回台湾,我本以为自己还有机会,但现在我也只得放弃了。” “我知道你不适合争风吃醋。”古德铁扬了扬嘴角。 “可是……如果爱情让你连原有的立场都丧失,我就要把你抢回来。” 古德铁抚着眉,目送提拉离开。 突然,提拉的身体在门边一转,朝着他奔来,迅雷不及掩耳地在他唇间印上一吻,接着闪闪的泪珠在她颊边滑落,不舍的爱恋流泄眼底。 “你……” 她轻轻拭着泪,漾起微笑,“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爱你!” 她抚着他的唇,片刻,又返回门边,迅速离去。 **转载整理****** “唉——”莫瑜妃长叹了口气,看着好友将一堆婴儿服整齐的叠入皮箱之中,慵懒地说:“怀孕的人是我耶!你怎么比我还忙?” “还说呢!”露肯后将手中的小巧服饰一摊,孩子气地嚷着:“好可爱哦!” “拜托——” “拜托什么?你也知道怀孕的人是你,还不来准备?” “准备什么?” “你不是明天要回去古德塔吗?” “那跟这些娃娃装有什么关系?” “你……”露肯后责备的瞪了她一眼,“你怎么还茫茫然的?这些衣服当然是给你小孩穿的啊!” “唉——”莫瑜妃趴在桌子上。“又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你买那么大的尺寸给谁穿?” “以后总可以穿吧!” “那也是以后的事啊!你比我还兴奋!” “你那是什么样子?”露肯后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不想生是不?” “哪有?” “还没有?还有,这几天都是我在替你准备行李,难不成你根本不想回去?” “才不是!”莫瑜妃也不知道自己在忐忑不安些什么?心头总像有块石头压着,不太开心。 “那你怎么了?”露肯后坐入她身侧,柔声问道。 “不知道!”莫瑜妃抓过好友手中的衣服,笑道:“真的好小!很省布料嘛!不过,那里没卖吗?干嘛还从这里带过去?” “拜托——”这下换露肯后哇哇叫:“是谁说没逛过那里的商场,也不晓得那里的布料好不好,才要从这里带的?” “我现在觉得多此一举……”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呀!”露肯后撇撇嘴,难道孕妇都是这样反覆无常吗?那她可真是领教够了。 “我现在觉得带吃的比较重要!”莫瑜妃又说。 露肯后压抑着火气,道:“好啊!现在去准备还来得及。” “怎么办?”莫瑜妃又苦了张脸,“我觉得什么都缺耶……” “缺什么?” 莫瑜妃若有所思的盯着好友。 露肯后愣了愣,恍然大悟的摇手,“你别看我,我才不要当你的嫁妆咧!” “好主意!”平常她让露肯后照顾习惯了,她撒娇地抱着露肯后。“好啦!跟我过去啦!我会想你耶!” “我才不要!我才不要像你一样抛‘店’弃‘业’。” “至少我没有弃友啊!” “不要就是不要!” “那我不回去了!”莫瑜妃使性子地说。 露肯后刻意挑挑眉,不以为然地点头,“好啊好啊!就让古先生哭死在塔里好啦!” “肯后!”莫瑜妃反而瞪眼斥道:“你竟敢诅咒他!?” “唷!你还会心疼哪?” “废话。” “那还不快点?” “什么?” “赶快回去啊!”露肯后说着往皮箱走去, 此时,门铃声响起。 莫瑜妃一边抱怨,一边将门打开,看到来人,差点尖叫出声。“你……你……你是……昂捷——?” 也难怪莫瑜妃结结巴巴,眼前这个有着小麦肤色的男子漾着阳光般的微笑,比她印象中的他高了些、壮了些……也漂亮了些。 “先前你看起来脏兮兮、瘦巴巴,现在……”莫瑜妃绕着他转,眼中满是赞赏。“真不错,营养不错哦!你是被卖去当老公是吧?” “你在说什么?”昂捷笑逐颜开,步入室内,瞥见满桌满沙发的婴儿用品。他向露肯后礼貌地颔首之后,问道:“这是……” 莫瑜妃关上门介绍道:“我朋友,露肯后!” 昂捷抓起一罐奶粉,“你们要去旅行?连小孩也要去啊?” “你在说什么?”莫瑜妃指着自己的肚子,“我的啦!我要回印度了!” 昂捷的眼中亮起光彩,兴高采烈地看着她,“你有小孩了?是古先生的?” 莫瑜妃狠狠地槌了他一拳,骂道:“不然还有谁的?” “那太好了!”昂捷抚着头, “什么意思?对了!自从那次分开后,你到哪去了?还有,你怎么会来?也知道我住这里?”莫瑜妃纳闷地问。 昂捷大步一踏,在沙发上坐了下去,一只手也帮忙叠衣服,“我一个一个回答你。首先,是那次分开后,我隔一天又被汉克抓回去了。” “汉克?”莫瑜妃脑中立即浮出一张阴冷的脸。 昂捷点点头,继续说道:“结果曲女城的伽城主将整个贩卖市场搞得一团乱,汉克又逃之夭夭,看来主人是有意放他走的。” “那个酒鬼!”莫瑜妃文不对题的批评道。 “等等!”露肯后细心的注意到他话里关键。“你叫他主人?意思是说……” “我被他带回城当奴役。”昂捷一副心满意足貌。 莫瑜妃无奈地敲他一记,“你还真心甘情愿啊!?” “怪人!”露肯后也忍不住批评,一想到好友当初被凌虐的情形,对昂捷的态度当然不能苟同, 昂捷忠心地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莫瑜妃摇摇头,“然后,你就在曲子城……” 昂捷连忙打断她,更正道:“不是曲子城,是曲女城!” “好啦!管他什么城!然后呢?” “然后就是最近,我接受了主人的命令来到台湾。” “什么命令?” “暗中保护你的命令啊!”昂捷得意地说:“因为我认识你,所以……” “等一下!”莫瑜妃抓到他的语病。“暗中保护?我有什么危险?还有,你都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了,哪来的暗中?” 昂捷笑嘻嘻地说:“我是想过,与其鬼鬼祟祟的跟着你,倒不如光明正大一点。至于危险,还不是怕汉克找上你来威胁古城主!” “难怪你知道我住这里。”莫瑜妃了悟后,转而又别扭地咕哝道:“要是他自己来不是更好……” “你说什么?”昂捷茫然地问。 莫瑜妃摇头,甩掉刚才的想法。“没什么!你说……汉克还再抗争?” “对呀!”昂捷不怎么担心这个问题。以主人的态度看来,相信抗争很快就会结束。 “因为我?”莫瑜妃躺入沙泼,意兴阑珊地说:“真是麻烦!干脆……我不回去算了!” “千万不行!”昂捷惊天动地的大喊,否决她这个想法。“事到如今,我只好老实对你说。” “说什么?”莫瑜妃瞅着他。 “基本上,以我一个奴隶的身分,是不应该知道那么多,但这是主人瞒着古城主的指示,要我这么做的。” 莫瑜妃被他的一席话惹得不耐烦,“快说啦!” “让我先说完嘛!主人说,要不这么做,只靠古先生的空等也不是办法。无论如何,都要让你心甘情愿的回去……” “你有完没完?”连露肯后也失去耐心的透出责难的目光。 但昂捷仍坚持将“主人”交代的话说完:“主人说,要将事实背后的真相让你知道,古先生让你回来,是……” 莫瑜妃听完昂捷的话,整个人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什么嘛!把我当成什么?夫妻就该同甘共苦不是吗?他是什么意思啊!真可恶!” “还说咧!”露肯后调侃道:“同甘共苦?你连给个承诺都吝啬,难怪他会这么做。更何况,他是担心你的安全耶!” “可想而知,古城主一切都以你为优先,”昂捷说道。 莫瑜妃嘟着嘴,又坐了下来,心头却是暖烘烘的。 “所以,我一听到你主动要求回去,我真是替他高兴啊!”昂捷笑得很高兴。 莫瑜妃也笑笑。 露肯后对昂捷左看右瞧,“不过,你有能力保护她吗?” “什么意思?”昂捷问。 “你现在不只要保护她,还有她肚子里面的小孩耶!”露肯后一脸的不信任。 “虽然,她明天就要回去,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这我知道!”昂捷慎重地点头,他可不想被古城主杀了! **转载整理****** 飞机上,莫瑜妃接过服务人员递来的咖啡,正要凑到嘴边,昂捷很不识相的接了一句:“不怕小孩生出来是黑色的?” 莫瑜妃的手一抖,溅出来的咖啡立刻染湿了长裤;气得她瞪大眼骂道:“你是猪啊!没事提这个做什么?” “火气那么大?”昂捷接着说:“当心小孩一出生就嘟着嘴,那样不好看。” “你再说,你再说我就换位置!”莫瑜妃说着当真要起身。 昂捷连忙道歉:“好好好……不说不说,你一离开,要有什么闪失,我可就惨了。” “哼!”莫瑜妃别过脸,“惨什么?反正我又不是你的主人!你大可不必负责啊!” “不对!”昂捷认真地说:“主人交代的事,我必须尽力做到,否则……” “够了!”再听他的“主人论”,她就要疯了。“你不要开口闭口主人主人的,我很烦!你知不知道!” “其实……”他有些吞吞吐吐的。“不趁这个时候跟你聊,下了飞机,我就没这个机会了。” “为什么?” “因为那里阶级分明,我不能跟你太接近……” “算了吧!”莫瑜妃摇手,“我不管那一套。” “还是要有分界才行!”说着,昂捷又摆出尊敬的脸色。“以前,我跟一般人一样都误会了那六个城主,原来真正做坏事的人是汉克。” “怎么说?” “汉克说起来是他们的远亲,只不过行为不检,再加上城主们劝导无效,所以才协议通过将他赶出了城外。他怀恨在心,就召集一些人,戴着六个城的标帜为非做歹,让大家对六个城主产生误解。” “真是无聊,”她叹口气。 服务人员端来餐点,昂捷细心调好她的椅背,摆好餐盘说:“吃吧!” 她无趣地瞧了一眼,“没胃口!” “那怎么行?” “我想吐……”她一说完,嘴巴立刻圈成o形,往他餐盘的方向靠了过去。 昂捷一慌,连忙抓起呕吐袋挡。 她顺手接过,朝着袋内连连作呕,惹得不只是他没了胃口,全机上的人跟着没胃口。 他只能忍气吞声地接受大家投以埋怨无奈的眼神。 服务人员此刻走过来,关心地问道:“先生,你太太晕机吗?还是不舒服?” 昂捷连忙解释:“她不是我太太,她是我朋友,她是怀孕了才……” “原来如此!”服务人员点点头,“我们有准备孕妇食用的餐点,请问……” “啊!那太好了!”他求之不得,否则再这样下去,难保他不会被机舱的人丢餐盘。也不管莫瑜妃想不想吃,他大力的点头。“麻烦你了。” 好不容易,莫瑜妃从呕吐袋中抬首,脸色几近发白。“我又吃不下去,你干嘛要她换?” “你一定得吃啊!”他一脸的认真,“如果被古先生知道你的情形,我一定会被主人骂死!” “唉!”她轻叹一声后大骂:“你又来了!你是同性恋啊!主人?还不是那个酒鬼?要不是他,我就不会怀孕了!” 昂捷大惊失色的捂着嘴,结结巴巴地道: “你的意思是……你……孩子……不……古……” “什么——”她两眼充血的大斥:“你那是什么脸?” “你……孩……” 她总算听出他的误会,懒懒地解释:“你听过酒后乱性……” “啊——”他突然打断她的话尖叫起来,眼底的误会更为明显。 “你再给我摆那种脸,我就撕破你的嘴!”她极度威吓地说, 他只能可怜兮兮地将双手交叠在自己的唇上,避免自己因受惊而大叫。 生怕愈描愈黑,她赶紧接着说:“那次跟他喝太多酒,结果不小心就……” “不要说了!”他自作聪明地将话题打住, “不是啦……”她摇头。 她要开口,又被他惶急地制止:“就当我没听到,我不会说出去的。”昂捷一副忠心耿耿貌,眼睛直视前方,压根儿不敢往她身上瞧。 她为他严重的误解失笑:“你想到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说,就因为喝酒,才促使我跟古德铁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明白点,就是你主人给了古德铁机会!懂了没?” “这样啊!”他松了口气,又责备自己的胡思乱想。“我不该怀疑你的贞洁……” “什么呀!”她忍不住揪住他的耳朵,“如果让古德铁知道你的反应,你想后果是什么?” 他的脸布满苦涩,央求地看着她。“对不起!” “这样不够哦!”她的脑子转得比他快,存心想逗逗他。 “那你想怎么样?” 她刻意摆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怕你不答应呢!” “一定一定!”他很快地上当,点头如捣蒜。“我什么都答应你!” “那好!”她以命令的语气道:“你以后不只要听你主人的,也要听我的。” “这……” “不行吗?”她凶巴巴的瞪他? “好啦……” 她在心底窃笑,正经地说:“古德铁不准我喝酒,所以塔里不会摆存这些东西;听说你主人自己酿的刀酒一瓶难求,回去以后你帮我偷出几瓶。” “不好吧!” “不好?”她冷哼一声,有意无意的道:“那我就告诉你主人,说你乱散放谣言,说我跟他……” “好啦好啦!”他投降了。 见她满意地点头,他旋即又想到一件事—— “不对啊!你现在根本不能喝酒,而且,被古先生知道了,我一样惨哪!” 喔!他总算想到啦?她拍拍他说:“不会啦,只要我不说,没有人发现的。” “哦……”他被弄胡涂了。 其实,既然是伽罕银独门酿造的酒,古德铁哪有不知的道理? 不过莫瑜妃只想着要能畅饮刀酒,心情就跟着飞扬,计谋得逞,哪管得了那么多? **转载整理****** 汗特铝立在铁灰柱后,为难地听着这群兄弟的提议,然后面有难色地表达自己的看法:“我认为……这样不妥。” “有什么不妥?”伽罕银兴致盎然地说:“大嫂一定会回来嘛,我们说不说有什么关系?” “可是……”汗特铝皱眉头,“不告诉他,真的很折磨人耶!” “难得有机会折磨一下老大,就当看戏嘛!”薛沙锡插上一脚。 “你在说什么呀?”汗特铝睨他一眼。 本来接到了伽罕银从昂捷那儿听到的好消息,汗特铝一刻也不迟疑的赶来通报,没想到却被这两个家伙挡在这里,还说了一堆无聊话! “真是的……”汗特铝喃喃地转身,企图往里头走去。 伽罕银的手一横,薛沙锡的手一张,让汗特铝寸步难行。 “汗特铝!”薛沙锡指指内侧,低声道:“我们偷偷躲在那里,看他和大嫂重逢,这个点子不错吧?” “什么呀——”汗特铝很不能苟同这种无聊行为。 “对呀对呀!”伽罕银恨不得马上见到老大发狂的模样。 汗特铝无奈地摇头,真想给他们两个一人一拳。 “无伤大雅嘛,我觉得!”薛沙锡玩上瘾了。“我可是将旅游的行程延期了耶,这个代价只是看场戏,不为过嘛!” “你自愿留下来的,不是吗?”汗特铝说道 “耶——”伽罕银怪叫起来。“说到这个,你不也是?否则你现在应该在尼泊尔,不是吗?” “还不是汉克的事!”汗特铝找了个借口。 “那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了。”伽罕银又说道。想到汉克跪地求饶的那一幕,就不由得感慨,这么容易就解决了,真没意思! “你在赶我走?”汗特铝故作无辜状。 “没有啊!只要你不说,让你看完这场戏也行!” 汗特铝只能放弃,看来这一次,连他也救不了古德铁了。不过,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更谈不上“救”了,不是吗? “好吧!”其实,汗特铝也很感兴趣。 他一说完,其他两人便大笑,各拍了他一掌。“对嘛!这样才是好兄弟嘛!” 原来好兄弟的定义是这样?汗特铝跟着笑了起来。 “什么嘛!”拱门边传来奥格齐金不满的嚷叫。 另外三个人急急地捂住了嘴巴,却忘了有奥格齐金的地方,阿克铜就会出现。 果然,阿克铜响亮的声音已然响起: “有这种事也不找我?” “嘘……”其他三人一致地将手凑到唇边,皱起脸示意。 “干嘛?”阿克铜我行我素,仍然大声的抱怨。 伽罕银往阿克铜的胸膛一拍,低声道:“古老大在里面,你小声点。” “还在躺椅上等死啊!”阿克铜不客气地说完,背部就被其他人各打一拳。 “你们在秘密商议啊?也不通知一下。”奥格齐金埋怨。 “你们怎么知道的?”伽罕银记得没有通知这两位壮汉, “对啊!”薛沙锡接口:“你们不是很讨厌大嫂的吗?” “讨厌归讨厌,有戏看就另当别论了!”奥格齐金回道。 “你那是什么论调?”汗特铝颇不以为然。 薛沙锡怪声怪调的说道:“你说讨厌大嫂,我看其实不是哦!” “什么!?”奥格齐金睁大了眼。 “不用不好意思吧!”汗特铝说道:“大嫂人不错啊!喜欢就承认,不用……” “我哪有喜欢?”奥格齐金皱起眉头,“你想让我被大哥杀死是吧?”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汗特铝无辜地说。 “那是什么意思?”奥格齐金卷起袖子,一副准备跟人打架的模样。 “够了没?”伽罕银连忙控制场面,奥格齐金的火爆个性,可开不起玩笑。“小声一点,惊动老大就不好了!” “接下来要怎么做?”不得已,阿克铜放低音量问道。 伽罕银看看时间,朝着寺院内走去,“差不多了,大嫂要回来了!” “要躲哪儿?”汗特铝轻轻地跟了过去。 “我记得有个布帘……”薛沙锡蹑手蹑脚地走着。 “还要躲起来?”阿克铜疑惑的问。 “你有没有大脑啊?”奥格齐金难得这么骂他。 几乎在同时,五个人才迈开一大步,眼前出现的人影便让他们骤然变了脸色,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古德铁面无表情的瞪着这群吵闹不休的兄弟。 他正要开口时,拱门边倒下的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而其他五个人也回头。 伽罕银不由得大叫:“昂捷!?你……怎么只有你?” 昂捷浑身的麻醉未退,挣扎地吐语:“瑜……瑜妃……” 闻言,古德铁奔了过来,急切地问:“你说什么?瑜妃怎么了?” “瑜妃被汉克……掳……走了……”说完,昂捷再也支持不住,“咚”的一声倒在门边。 第九章 “啊——”莫瑜妃藉由尖叫来平抚心中的不安。她是不是命中注定跟草堆很有缘?此刻她就是被人绑在一座储放着草堆的仓库。 真是衰!她恨恨地想。第二次来到印度,同样地又被抓了! 她真是跟这个国家犯冲啊! 喊了很久,口也渴了;将她抓来的人也不知跑哪儿去了?还有……昂捷呢? 突然,从草堆后走出一个人,阴寒的脸色映入她的眼中,化成灰她也不会忘记这家伙是谁。她眯了眯眼,“汉克?你想干嘛?” 比起上次见面,汉克如今活像个骷髅,恐怖得让人打冷颤。他邪恶地笑了两声:“真是幸会了!莫瑜妃,到最后你还是落在我手中。” “人倒楣嘛!”莫瑜妃没好气地道, 汉克倒是意外她如此的反应,“你不怕我再将你卖掉?” “这不是你这次的目的!”她还记得昂捷提及的事,看来古德铁并未完全解决这个棘手的人物。 “你也知道了?” “对!”她点头,故作漫不经心地问:“这次你想怎么做?威胁他?还是要钱?” “都有!”他突然向前,捏住她的下巴,鄙夷地说:“我真看不出来你有什么魅力,莫非你床上功夫很好?” 她掩住自己的心慌,她可不希望失身于这个家伙,最好不要激怒他才是上策。 “你一向比古德铁传统。” “哼!”他果然如她所愿的放了手,一边嫌脏似地找纸巾擦手。 看到他的动作,她放心了点,他绝不会碰她,她还可以保持清白。 他干笑两声,森岑地说:“反正古德铁再也见不到你了!” “为什么?”她正视他,以他的神情看来,该不会…… “我已经找到买主了!”说完,他笑得更邪恶了。 可恶!“国内还有谁敢买我?” “你聪明,就是国外的买主。” “你这次的报复真够彻底!”她咬着牙道, “要怪就怪古德铁吧!要不是他,你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她脑子一转,决心豁出去地朝他大吼:“喂!我有怀孕咧!那个买主会要一个有孕在身的人吗?” 瞬间他的眼睛眯成一直线,明显的写着不信任。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不信?”她连忙想起自己一堆运至机场但还没有机会领取的行李。“去机场看看就知道了,我的行李上面全是婴儿用品。” 他脸色一变,随即威胁道:“我劝你堕胎。” 莫瑜妃可真是吓了一跳,才第一次怀孕就要她堕胎?开什么玩笑! “难不成你要将我卖给人家当小老婆?” “我不会让你那么好命!”汉克心中质疑,为何她还能如此神态自若,看起来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就算你生下他的孩子,那也是痛苦的开始。” “什……什么意思?”盯着他突然正经的表情,她突然觉得不安? “如果你想让你的孩子在这个国家永远被人瞧不起,你就尽管生吧!”他讽刺地笑了起来,“真是有趣,堂堂一个城主,小孩却是个贱民!” 这句话让她一愣?原来,这一直是她的烦恼所在…… “你不该回来的!”语毕,汉克走出了仓库。 周遭的寂静无声,让她不禁陷入沉思中。 就算古德铁再怎么维护她,也不能改变小孩一出生,就被人界定为“贱民”的事实。 虽然她一直对这种制度不以为意,然而真正面临的时候,她却担心了。 她不能改变什么,但也不能让后代痛苦。也许……她不该回来?还是,她不该生下这个孩子? 此时一阵悉卒声打断了她的闷闷不乐,回头时,却见提拉已将她的绳索解开。 “你……”莫瑜妃意外极了, 提拉示意她往门边靠近,压着她低身往外瞧:“这里是德里马场,距离古德塔很近,你得绕小路去……” “为什么?”莫瑜妃难掩心中的疑惑。“为什么是你……” 提拉瞥了她一眼,忿忿不平地说:“德铁为了你,完全失去了冷静,汉克只是利用你来勒索他,并没有放你的意思!这会儿他们正在前面的树林里‘谈判’。” “不是……”莫瑜妃想要听的不是这些。 提拉又叹了口气,拉着她往外跑。“总之,先离开这里再说。” 眨眼间,两人已然到了小路边。莫瑜妃却觉得狐疑,“怎么连半个守卫都没有?” 提拉指着自己,“当然是我支开他们的。” “你……为什么?”莫瑜妃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追着提拉问道:“你不是……为什么要救我?” “还会为谁?当然是为了德铁!’提拉没好气地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你不是跟汉克……” “别把我跟那个恶棍扯在一起!”提拉转头恶声恶气地提醒她,脚步未停。 “那……” “总之,你赶快回去古德塔就是了!”提拉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她眼珠子一转,兴奋的喊:“到了!” “什么?”莫瑜妃看到的是匹系在树下的骏马,而且相当眼熟。“这不是……” “德铁的马!”提拉快速-到马匹身侧,笑吟吟的说:“今天它很配合、很听话,也许是听到要来救你吧!” “你的意思是……”莫瑜妃指着那匹曾经被她“折腾”过的马,皱着眉。“要我骑它回去,没有车子吗?” “喂!”提拉叉腰,“你以为你是出来参加宴会的吗?还坐车?你在逃命耶!再说,这里的小路,这匹马最熟了,连接着古德塔的后山,由它带路最适合了。” “古德塔?”莫瑜妃的脸色一黯,缓缓地说:“我……不回去了……” “什么!?”提拉睁大眼大叫:“你说你不回去是什么意思?” “汉克提醒了我,我不能让我的小孩成为‘贱民’……” “你竟然相信那个混蛋的话?”提拉气炸了。“那我辛苦救你出来是白费力气了?你的大脑究竟装些什么?” “我不能否定他的说法呀!” 提拉凝视着她一阵,才开口:“你应该跟古德铁一样坚持,再说,我们国家承认了你,就会承认小孩的身分。” “什么意思?” “严格说起来,所谓的‘贱民’,是指这个国家四个不同阶级的人混杂所生的小孩;而你,是国外来的人,根本不受这些制度的影响啊。” “那你以前……” “我吃醋!”提拉直截了当地表明:“一个心爱的男人突然离开自己,你会怎么做?尤其是他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那你现在……” “就由我来导正你的想法。你们结婚那天,总理不也去了?还当了证婚人,他都承认你这个台湾来的新娘子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的语气听起来好无奈。”莫瑜妃终于宽心的笑了。 提拉瞪了她一眼,“快上马吧!我会通知德铁的。” “可是……”莫瑜妃又犹豫了。 提拉双手叉腰,耐性完全被莫瑜妃磨光。“又怎么了你?” “我……”莫瑜妃瞅着那匹马,轻轻地道:“我不会骑马……” **转载整理****** “你来早了,古德铁!”汉克手中的烟蒂一抛,迎上古德铁杀气腾腾的目光。 “瑜妃呢?”古德铁凝起酷脸,冷峻的问。 汉克昂首一抬,反问:“我要的钱呢?” 古德铁将手中的皮箱扬了扬。 汉克反而笑了起来,讽刺的摇摇头:“你终究还是得听我的!” “废话少说,瑜妃呢?”这是古德铁唯一关心的事,见不到她,他的心始终不踏实。 汉克瞥着那皮箱,板起面孔道:“协议必须更改。” “你说什么?”古德铁失去耐性的低吼。 “哼!你大概不知道吧,莫瑜妃肚子里有了你的种,所以现在是二条人命的价钱,我要三百万——美金!” “什么?”古德铁的脑中轰的一响,不是因为汉克的狮子大开口,而是因为莫瑜妃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 “怎么样?这桩生意很合理!”汉克说。 “三百万美金?”古德铁毫不考虑地点点头。“我会付给你,不过先让我见见瑜妃!” “这不成!”汉克冷笑一声,原来把高高在上的“经济之王”踩在脚底下的感觉竟是如此的有快感?他要好好享受才行。 “你——”古德铁愤怒焦急地瞪着他。 “先让我看到钱再谈吧!”语毕,汉克随之奸笑的转身欲离开,没注意到古德铁的逼近。 古德铁失去理智的举起手中的皮箱往汉克的头上砸去,只听汉克哀号一声,四周立刻闪出许多人影,举着枪对准古德铁。 汉克抚着头,愤恨地命令:“杀了他!” 古德铁冷笑一声,“你真以为我一个人来?” 突然,在围墙般的人影背后,又出现一堆人将汉克的手下团团包围。汉克往后爬行了两步,惶恐不已。 阿克铜跳了出来,挡住他的去路,怒气冲冲地说: “想不到吧?现在支持你的那些商人势力已全部瓦解,供出你非法贩卖人口的事实,以及在前年将一名少女凌虐至死的事,证据确凿;这一次,你非死不可!” 奥格齐金大吼:“本想放你一条生路,你却还是那么不知好歹,连大嫂都敢绑。说!大嫂人在哪里?” 汉克傲然的气势尽失,胡乱地指着仓库慌叫:“在那里……在那里……” 薛沙锡望着古德铁狂奔而去的背影,他对身侧的伽罕银低语:“喂!我们没事做吧?” “应该是!”伽罕银点点头,对古德铁的行事作风感到佩服。“没想到古老大是这么消除汉克的?真是聪明。” “什么?”薛沙锡尚未会意,有些胡里胡涂。 “早在一开始,古老大就有意思一举让汉克惨败,我原本以为古老大会因为谈情说爱而忘了这档子事,看来我们是误会他了。”伽罕银说道。“这段日子,他也不忘找汉克犯法的证据。” “这些话应该去对奥格齐金和阿克铜说。”薛沙锡指指那两个壮汉,“你看,他们误会得可深了,还恨到大嫂去了!” “不过,这些功劳竟然给了阿克铜!”伽罕银不满地说:“你瞧瞧他俩刚才的样子,好像证据是他们两个人找的一样。” “你以为古老大不知道他们对大嫂有多少怨愤吗?不找这个机会当成解释怎么行?” “是吗?” “对啦对啦!”薛沙锡一边心不在焉地朝着仓库张望,一边拉着伽罕银,“走走走,我们走……” “去哪?” “看戏啊!”薛沙锡大声的应道。 不料,才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提拉的叫声。 “德铁呢?” “在仓库那边……” 薛沙锡才说完,提拉便像阵风似的向仓库而去。 薛沙锡连忙追向前问:“怎么了?你也要去看戏啊?” “谁像你那么无聊?”提拉应了一句。 伽罕银跟着跑到她另一边问:“那你要做什么?还不肯放弃老大吗?” “我要告诉他,瑜妃已经回去塔里了啦!”提拉忍不住哇哇大叫,差点被迎面奔来的古德铁撞倒。“你说她回去了?”他抓着她急问。 “对……”她指着后山的方向,“‘帖木’载她往小路回去……” “什么!?”古德铁一脸惊慌,“你叫她骑马?她怀孕耶……唉,搞什么——” 说完,他又朝着马厩跑了过去,一阵马嘶鸣叫后,扬起一片尘土。 **转载整理****** 刚从马背上下来,莫瑜妃的脚险些合不拢,她真不该相信提拉的话,说什么骑马很容易,她可是怕得要死。 一路走来,她始终抱着马脖子,生怕摔得一命呜呼,不过,这匹叫“帖木”的马还真乖,配合度很高,步伐不疾不徐、平平稳稳。不过,她总算是到“家”了! 她拍拍马背,瞧见它训练有素的朝着自己的窝踱去。她跟着往廓特鲁寺院的小门走入,期待的心脏猛烈跳动着,随着圣水池的出现,她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她该是怎么样的反应?唉!早知道该先练习一下。 为什么她好紧张?先喊一下好了。 “古……德……铁……” 咦?躺椅已经整个显现在她眼前了,却……连个人影也没有?难不成他还没回来? “古德铁?”她扬高音调,往四周探了一遍,空荡荡的感觉让她更确定这里没有人在。 “唉……”她有些无奈地躺入椅背。 他应该没事吧?看到他的时候自己要说什么? 唉!她又叹了口气,疲惫的感觉马上涌现。孕妇本就懒洋洋的,所以她很快地就入睡了…… “真是无聊,真该死!”古德铁急急忙忙的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咒骂着刚才浪费的时间。 那群臭兄弟,明明知道莫瑜妃已经回来了,也不明说,衍生了这场戏,害他气得半死也担心得半死! 他着急地冲入拱门,当他见到躺在躺椅上的娇躯,所有不安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怀的柔情。 他伸手拨去散落在她脸庞的发丝,莫名的熟悉感浮现脑海。他很快的想起自己第一次吻她时,也是此般景象。 毫不迟疑的,他低下头吻住想念已久的芬芳。直到她懵懂醒来,回应一个缠绵的热吻。 良久,他才放开她。 莫瑜妃迎视他嘟嘴娇嗔:“又趁睡觉时吻我?” “我好想你!”他轻碰她的鼻尖细语。 她投入他温暖的怀里,这是她熟稔的男人味,她爱的男人的独特气息;不过,她还没准备好跟他告白。 “你不是说要在这里等我吗?”她问。 “你明知故问。”他追不及待地想听到她的回覆。虽然她回来了,虽然他已决定不再放她走了,但他还是要听到那句话。 “我又知道什么了?”她抱怨的点着他的额头,“原来我回台湾还有那么多‘内幕’啊?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切的原因都是为了你!” “我们是夫妻耶!你不懂这两个字的意思吗?你没念过书吗?还是要我给你上课?” “你……”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你承认了我们的关系,以及……” “拜托——”还不是时候,她连忙打断他。“你以为婚姻可以当游戏吗?你以为我当初为了什么答应你的?” “要回去啊!”他答得坦白。 她气嘟嘟地白了他一眼,“我对婚姻是很慎重的,更不会随便答应……” “你……” “不要讲话!”她大声的命令,又道:“以前都是听你在说,今天就听我说,好吗?” “好!”他乖乖的应允。 “其实,我早就对你着迷了!”说完,她吐出一口长气。 接着,两人沉默了几分钟。 “就这样?”他又好气又好笑地先开口。 “对呀!”她佯装无辜的反问:“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 他可是期待盼望了好久,怎么可能就此满足?他审视她的表情和她的肚子,立刻明白她想要玩的把戏。 “你有事隐瞒我对不对?”他以试探的口吻问道。 “没有啊!”她还在装。 “你刚刚……我还以为你会有很多话对我说。”他装出无辜的表情。 是有很多没错!她在心中这么回答,看他的表现,她突然很想考验他的耐心,脑子一转,马上找到了话题:“话说回来,我回去之后,你有没有跟提拉来往?”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因为她跑来救我呀!我不是她的情敌吗?她会来救我,不是很奇怪吗?” “可能是因为……”他故意不说完。 还真的有理由?她整个人跳了起来,瞪着他:“因为什么?” 她这是吃醋吗?他倒对她这个反应有出奇的好感,所以继续说:“她要求复合。” “嗄!?”她气结地嚷叫,跟着起身,心乱成一团,语无伦次地道:“原来,你们早就……那……我要回去了,我还回来做什么?原来你们早就搞在一块儿了!我……我……” 她背后传来他的大笑,她将这个笑声当成是讽刺,不禁觉得伤心难过,替自己不值而流下眼泪,朝着门口奔去。 他一看,慌忙拉住她,急忙叮嘱:“你现在有孕在身,不要用跑的!” “你……”她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刚才想耍我!”他说着,边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我……我哪有!” 他搂着她坐回椅子,将她置于他的大腿上,大手一环,圈住她的腹部,柔声道:“我还是等到你回来了!” “等等!”她很容易迷醉在他的柔情攻势下,所以在这之前,先把问题解决清楚再说:“你还没说跟提拉复合的事,我知道她一定会找你,你们说些什么?我全要知道。” “全部?” “对!” “反正不就是那回事!”他向她不容反抗的权威挑战, “哪回事?”她就是要知道。 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腹部轻轻揉动,一边亲吻着她的耳垂:“她说……要将我抢回去……” 她从一阵酥麻中清醒,没好气地问:“那你怎么说?” “我什么都没说。”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满脑子都是你,你认为我要想什么?”说完,他微笑的看着她慌乱之后镇定的表情,挺有趣的! “那么,她放弃了?”她还是很不放心的问上一句。 “当然,除非你先放弃。”他定定的看着她,“那你呢?” “我不放弃!” 他总算等到了一句承诺,但还是不够,他又问:“还有没有?” “有什么?”反正时间还长,可以让她慢慢说。 耐性被磨光了,他伸手在她腰间一钻,惹得她哭笑不得的躲避他的呵痒,却怎么也逃不出他手掌心,最后只好瘫在他的怀里喘着气。 是时候了!她有计划的抚着肚子大叫:“肚……肚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 瞧见他十分自责,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猝不及防地吻上他的唇,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狂吻。 “你现在不能‘碰’我哦!”她感受到他的欲望,故意叮咛道。 “我知道!”他的声音低沉, “要忍八个月哦!”她耐人寻味地表示。 “我知道。”亲吻总行吧! “以后要听我的哦!” “我会听。” “我现在要说的,你要记住,因为我只说一次哦!” “我在听。” 她深吸了口气,吹拂他散在额上的刘海,紧紧地锁住他深邃的眸子,缓缓的开口:“除了你,我谁也不要;这是我的誓言,我爱你!” “我终于等到这句话了!”他瞅着她低语,绝缝地攫住了她的嘴唇,将所有的感动传达在这个吻之中…… 一会儿后,古德铁轻轻拉开两人的距离,望着莫瑜妃红艳的双颊和微肿的嘴唇。她目光迷蒙,小口微张,似乎仍浸在方才的热吻中,有些陶醉醺然。 她这模样教他看痴了。他再度紧吻住她,滑溜的舌侵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交缠,感受她的甜美。 他的手渐渐地滑至她的后背,伸入她的衣服中,轻轻摩挲她的背。 莫瑜妃只觉整个人在他的抚摸下已酥软无力,但从下腹部传来的欲望又是那般强烈。她轻声低喃:“我也许……两个月还好……” 虽然已沉醉在这种浪漫的情境下,但古德铁仍是清楚的听到了她的话。他露出会心的笑,“嗯,听说怀孕时也可以……”说着,他的手已爬上她肩头,缓缓替她褪去上衣, 卸下上衣,她仅着一件胸罩,他低下头咬开前扣,胸罩随即滑落。她浑圆雪白的胸部诱人无比,他迫不及待的在其上烙下无数的吻,然后含住蓓蕾,再以舌挑逗,使其变得更为坚挺…… 莫瑜妃闭上眼,感受这份难以言喻的快戚,一声声娇吟逸出口—— 古德铁褪下她的裙子、拉下她的底裤,凝视她赤裸的娇躯片刻,又急速脱下自己的衣裤。 终于,他转移阵地来到她的私处,以手抚弄她的女性象征。 “你……快一点……”莫瑜妃只觉自己已快忍受不住,体内升起的欲火彷佛要让她整个人燃烧起来,她只希望快点和他结合…… “就来了……”他邪邪的一笑,跨在她身上,缓缓地进入她。 莫瑜妃倒抽一口气,身子配合的往前迎,让他更深的进入自己,两人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地共享欢愉的高峰…… 尾声 “明天我跟你回尼泊尔。”薛沙锡宣布完,便朝着汗特铝的肩头大力的一拍。“怎么样?可以搭个便车吗?” “你都已经说了,我还能怎样?”汗特铝温文儒雅的将酒杯凑近唇边。 隔桌的阿克铜、奥格齐金、伽罕银微眯着眼,醉醺醺的问: “你还要去尼泊尔啊?” 这群人之中,就属汗特铝还保持清醒,他漾着王子般的微笑,“我本来就要回去啊!” “不然要等到老大的小孩出世吗?”薛沙锡接口。 “对哦!不知道要取什么名字比较好?”阿克铜的意识陷入混沌中。 “用不着你操心吧!?”奥格齐金说完,打了一声酒嗝。 伽罕银垂眼,盯着奥格齐金揶揄道:“喂!上次明明听你喊了大嫂,怎么到人家面前又爱理不理的,还装成一副酷样?” “怎样?”奥格齐金又蛮横地吼:“我本来就这样,不行吗?” “我说过不用不好意思嘛——”伽罕银挑衅道:“告诉你,大嫂酒量不错的咧!改天再找她拼一拼。” “好!”阿克铜不愧为难兄难弟,马上说好。 “你找大嫂喝过啊……”奥格齐金吃味的问。 伽罕银像抓到贼似的大喊:“我听到了!其实你很关心她对不对?” “你少乱讲!”奥格齐金大叫。 “别不承认了,从以前就觉得你闷骚,你不要否认。大嫂人本来就不错嘛,喜欢又没有错!”伽罕银又道。 “你不要乱讲话,被大哥听到就完了!”奥格齐金难得出现窘样。 “我又不是说那种喜欢!”伽罕银撂了一句话,马上逃开,凑到汗特铝身侧。 “伽罕银——”奥格齐金果然恼了起来,冲过去,又是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喂——” 阿克铜根本搞不清楚状况,追了过去,因为眼前一片模糊而跌倒。很快的便听到两声哀号,奥格齐金和阿克铜在地上跌成一堆。 古德铁才刚步入庭园,就正巧看到这幅精彩画面。 他扬起的嘴角立刻僵硬,瞪着醉成一地的兄弟,无奈的抚着眉头,找到祸首斥道:“薛沙锡,又是你!你哪儿不去,偏偏爱跑来我这里摆酒宴?你的古城闹鬼吗?” “你瞧今晚的月亮多美丽!”薛沙锡不回答,反而指着天空,唱起戏来了。 “哪有,只有星星啊!”汗特铝迷迷糊糊的接了口。 古德铁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在明天他们就要走了。 “给你!”薛沙锡举起手中的酒,“戏看完了,我也应该要继续未完的旅程了!” “你甘愿了吧!?”古德铁接过,跟着他们畅饮了起来。 在喀什米尔式庭园的一角,莫瑜妃躲在那儿,等待着一个畏首畏尾的人影来到跟前,捺不住性子,她狠狠地槌他一拳当作见面礼。 “昂捷!你会不会走路啊?这么慢!难怪我会被汉克抓走,都是你太笨了!” 昂捷一脸委屈的摸着头,“主人没要我跟来,我是偷溜出来的,所以……” “算了算了!”她朝着他伸出手,“东西呢?” 他才将手伸进怀里,就被她一把扯开衣襟,抢走跟他“温存”了一段路途的酒瓶。 “哇……刀酒!”她像看到宝物似的将酒瓶捧在手心,兴奋不已。“还有没有?” “没……”他一脸为难。 “什么!”她低吼,“我不是要你多带几瓶吗?” “可……可是……”他苦了张脸,“我又不是掌管酒窖的人,我根本进不去啊。 “还有人掌管?是谁?马上带来给我认识认识!” “不行啦!他不会听你的啦!而且……”他朝着门后一指,“主人今天也带来了一车子的酒,你为什么不去拿?” “我能去还要你做什么?”古德铁除了正餐、进补的食品,根本不让她吃其他的东西,更何况是孕妇的大忌——酒! “你也真是的!”他忍不住提醒她,“明明不能喝还要喝,等生完之后再喝也行呐!当心生个酒鬼宝宝!” “你敢诅咒我?”她就是要喝,手朝着瓶盖一扭,“啵”的一声,四周立刻被散发的酒气薰染,她陶醉的凑上鼻子低喃:“好香呵……” 正要品尝一口时,只觉得瓶身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一抽,跟着迎上一张怒目相向的脸。 “啊……”她吃惊的大叫?回头一看,昂捷这次可躲得真快啊!人又不知死哪儿去了! “瑜妃!”古德铁捺着火气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都看到了还问?”反正都被抓到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这是什么?”他摇晃着手中的瓶身。 “酒啊!”看也知道,还问? “我不是要你不要喝的吗?”她还真是倔强啊!做错事还理直气壮。 “我记得你答应过要听我的!”她不甘心地盯着那瓶宝贝刀酒。 “我只说过‘会听’!” 他没忘记,就知道她有阴谋! “啊——” 她愤恨的大叫,真不该忽视他的聪明才智,他连意乱情迷时也不忘留个后路?到最后,她什么都没骗到!真是可恨! “孕妇不能喝!”他制止她跳脚的举动又说:“更何况,你喝了酒之后会是什么情形,你不会没忘记吧?” 她的脸马上涌现红潮,直至耳根,急得连忙辩驳:“才一瓶……” “一瓶也一样!”他眨眨眼,搂着她往塔里走。 “已经开了耶……”她还在做垂死的挣扎, 他的脚步在拱门前打住,朝着里头指指:“喏!反正都醉成那样了,就给他们喝了吧!” “唉!”她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 他暗暗摇头,抬起她的下巴。“好吧!我答应你。生完小孩之后,在给你喝瓶。” “真的?”她眼睛立刻一亮。 “对!”他柔柔的吻住她,在心中接了句——就让她喝“麻油鸡”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