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龙甜心》 楔子 史上有名的花心男共有五名,恰巧同为复姓,个个又全长得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帅,重点是,一个比一个还花心,所以大家给了他们一个外号——double花心男! double花心男一号:长孙燠燧,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是世界级的服装设计大师。 他闲着没事就喜欢设计一些衣服款式,随便画出来的东西大家竟然抢着要,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既然大家这么热爱他的作品,那他也很大方的把他的灵感化为实际作品,嘉惠女性同胞,也嘉惠自己的荷包。 double花心男二号:皇甫恭轾,身高一百九十三公分,是世界顶级模特儿,平时没什么消遣,有事没事就爱对着镜子加强自己的肢体语言。 对他而言,能在举手投足间吸引每个人的注意,是最重要的事。 double花心男三号:南宫镜,身高一百八十七公分,是世界闻名的摄影大师,没事时最爱背着相机四处闲晃,他最爱捕捉人事物-那间的美丽及感动。 为了拍照,他可以深入任何险境,也能做任何事。 double花心男四号:东方尘,身高一百八十八公分,是世界排名前十大企业之一的大总裁,钱多的数都数不清,传闻他的钱若全部换成铜板,可以排到月球再绕回来,由此可见他多么有钱。 他随便动个脑筋想出来的事业,无一项不大发,要发财,跟着他投资准没错。 double花心男五号:端木奕,身高一百九十公分,是难得的影歌演三栖超级巨星,他那张脸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化成灰也有人认得出。 他很忙,一下忙着演戏,一下又忙着开演唱会,忙到他恨不得有十个他来帮忙。 以上,五名超优质花心男正等人认领中,要的人尽管夹去配,不过,要把他们领回家供着,并非易事哦! 第一章 「喂!」长孙燠燧用修长的腿踢了踢离他最近的皇甫恭轾。 「怎样?」正在翻阅最新一期yboy的皇甫恭轾,头连抬都懒得抬。 「你那本看很久了耶!可以轮到我看了吧!」长孙燠燧皱着眉,不悦地抗议,「为什么这种杂志每次都是你们先看,最后才轮到我?」 「我怎么知道?亏你妈把你生得手长脚长,动作还那么迟钝,抢不赢别人家,我有什么办法?」皇甫恭轾把书合了起来,顺手丢到长孙燠燧身上,「拿去!」 「去,你说什么。」长孙燠燧把枕在腰上的抱枕拿起来,大力砸向皇甫恭轾,「闭上你的狗嘴!」 「去什么去,你要我去哪?」 「去泡美眉呀,没事杵在家里碍眼,怎么,今天为什么会窝在家里?是不是没有美眉可以约呀?要不要我介绍一个给你?」 他们double花心男恰巧全是高中好友,自从高中毕业后,就各自从家里搬出来,一起住在皇甫恭轾他爸免费提供的别墅里头。不过平时大家都忙着自己的工作,一有空就忙着泡美眉,因此,他们虽然全住在一块,但实际上,一年来要见上一次面都嫌困难。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没美眉可以约,我又不像你。」 「皇甫恭轾,你真是名副其实的狗嘴吐不出象牙!」长孙燠燧-起一双好看的黑眸,打从心底浮起一股想扁人的冲动。 这个皇甫恭轾的嘴巴真是欠洗,每次和他说话,若没很大的自制力,真的会聊一次就海扁他一次。 皇甫恭轾摊摊手,一脸无辜地笑了笑,「幸好我不属狗。」 「妈的,今天不扁你我就跟你姓!」长孙燠燧再也受不了地站起身,撩起袖子,准备好好和皇甫恭轾大战一场。 「好呀!反正本少爷也很久没活动筋骨了,有人要自愿当人肉沙包,我岂会拒绝你的一番好意?」皇甫恭轾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矮他一截的长孙燠燧,气焰当场就被压下去一半。 「shit!你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double花心男里头就属他最矮,皇甫恭轾最高,看了就叫人不爽。 皇甫恭轾一脸被打败的模样,「我是多高啦?才不过一九三,我同事有人二百多我都没在讲了,你叫什么。」 「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高个儿不行吗?」 「谁叫你家基因不良,怨不了人。」皇甫恭轾夸张地挥着手,大叹着气。 长孙燠燧二话不说,一记有力的右勾拳马上朝他的脸上用力挥去,皇甫恭轾一时不察,被揍个正着。 「shit!」他-着被揍得差点断掉的鼻梁,痛到全身直打颤。 见状,长孙燠燧得意地扬高了嘴角,「呼!看来我的拳头还满硬的嘛!」 「该死,你来真的沟韧闯稍微过去之后,皇甫恭轾愤怒地对他大吼。 「当然,否则我还要跟你客气什么吗?」 「你——」皇甫恭轾忍不住这口气,马上冲上前和长孙燠燧大战起来。 两个加起来刚好一甲子岁的大男人,就这么在客厅里打得你死我活,打到客厅里的东西破的破、碎的碎,现场一片狼藉,活像龙卷风过境般,惨不忍睹。 舒芙儿甫踏入屋内,纳入眼底的就是这片吓死人的场面,她呆在现场,不晓得该作何反应。 杵在门口十分钟之后,舒芙儿当下决定,先把她的行李拿上去放好再说。 她吃力地将她的大皮箱,慢慢地拖上二楼。她记得皇甫叔叔告诉她,他有交代他儿子,也就是皇甫恭轾,把二楼最后右手边的那间客房清好,当她的房间,所以她只要直接把行李搬进去就行了。 从头到尾,皇甫恭轾和长孙燠燧都没发现有人进他们家,更没看见有人上楼…… 等舒芙儿收拾好她的东西再下楼,已是半小时之后的事了。这时,皇甫恭轾和长孙燠燧已经战完,两人筋疲力尽的各瘫在一张沙发上,累得像条狗一样,没人有力再多开口。 她走到两人占据的沙发中间,蹲了下来,双手支着脸颊,扯开一抹带点傻气得笑容。 「嗨!」 「嗨……」长孙燠燧下意识的也回她一句,停了三秒之后,霍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指着她,震惊地问:「-是谁啊≡趺椿岢鱿衷谡饫铼 皇甫恭轾也顶着被揍得像猪头的一张脸,错愕地瞅着仍蹲在地上的舒芙儿。 「-……是人是鬼顾整整傻了一分钟,才表情难看,艰涩不已地吐出声音。 他从没见过有人长得跟鬼差不多的! 一头比腰还长的浓密黑发毛躁不堪,胡乱地披在身后,他怀疑她是不是几百年没梳过头了! 还有,她的刘海长到盖住她大半的五官,只剩鼻子下半截及嘴巴跑出来见人,再加上她身上穿的那套破烂的黑色长袍,看起来简直跟鬼没什么两样! 舒芙儿露出戴着牙套的惊人牙齿,傻傻地笑着,「人啊,我是人不是鬼。」 「-是人钩に镬垤菀煌蚋霾幌嘈耪飧鍪率担「恭轾,我看我八成是被你揍过了头,所以产生幻觉了。」他抱着头,自欺欺人地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皇甫恭轾再度躺回沙发上,拚命的说服自己,眼前的舒芙儿只是他的幻觉,她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舒芙儿从长袍里伸出手,推了推皇甫恭轾,「喂……我好饿,我要吃东西。」 有触感!皇甫恭轾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瞅着她,「-真的是人 「我本来就是人。」她的声音轻轻幽幽的,彷佛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似的,更添加她的虚幻性。 皇甫恭轾及长孙燠燧面面相觑,两人脸上都瞧得见惊恐二字。 「-打哪来的?」长孙燠燧困难地咽了下口水,满脸骇然地瞪着她。 「台北。」 「见鬼,台北都是辣妹,怎么可能会蹦出像-这样的……的……」长孙燠燧支吾了半天,还是吐不出半句较贴切的形容词。 「等等,-该不会就是我爸说的、那个什么八拜之交的老朋友的女儿吧够矢恭轾揉着太阳穴,头痛地问道。 这就是他今天会留在家,没出去和美眉约会的真正原因,他父亲告诉他,他有个朋友的女儿要来他这借住一阵子,要他清出一间房间给她住,更言明要好好改造她,更不能怠慢她…… 他当初还搞不懂他父亲口中,所谓「好好改造」四个字的意思,如今他终于懂了。 天哪! 是谁没事把这烫手山芋丢给他的】啥瘢 谁不晓得他皇甫恭轾全身上下找不到半处缺点,完美到让人不敢相信的地步,举凡他的智商、身材、体能……反正只要说的出来的东西,他都不会输人,真的是很完美,连老天都嫉妒他。 不过也因为这样,上天居然在他这么优秀完美的男人身上,种下一个令他痛不欲生的遗憾——他无法忍受看见丑女。 只要是长相略丑得女人被他看见,他的头就会隐隐作痛,要是更丑一点的,他的头就像快炸掉一般。总之,他头痛的程度与女人的丑呈正比,愈丑他的头就愈痛…… 现在,他的一颗头就像被几千万军队踩过般,痛到快要裂开了,这全是拜眼前这位超级大丑女所赐! 他光看见她就够难受了,要是再和她住在一起—— 他一想到这,浑身就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舒芙儿站起身,向皇甫恭轾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你好,第一次见面,我叫舒芙儿,舒服的舒,芙蓉的芙,儿童的儿,请多多指教。」 「好好,我知道了,燠燧,我把她交给你了,你去处理她,我头痛的要死,要上去休息一下。」皇甫恭轾胡乱地挥挥手,便丢下舒芙儿转身打算上楼去。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我又不认识她,你把她丢给我做什么钩に镬垤堇住他,没让他落跑得逞。 「拜托,我头好痛,你让我上去休息,改天再请你吃饭。」 长孙燠燧当然知道他见丑女头就会痛的毛病,所以看见他好象真的很难过的样子,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撇着唇,他没好气地哼着,「算了,你上去吧!记着,你欠我一个人情,就这样。」 「没问题,我会记得的。」长孙燠燧一让开,皇甫恭轾便拔腿狂奔,不晓得的人看见,还真以为他后头有鬼在追他咧! 愣愣地望着他逃命而去的背影,舒芙儿搔了搔头,有些不解,「他怎么了?」 「他头痛。」长孙燠燧不着痕迹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后,好心的替她解迷津。 「哦!」舒芙儿调回视线,这才发现长孙燠燧居然已经离她有十公尺之远,「你干嘛?」 长孙燠燧边干笑边摇着手,「没什么,这里比较凉,所以我喜欢站这里。」 「哦!」她再次点头,「我饿了,你们家有东西可以吃吗?」 「有,在冰箱,不过要自己煮。」 「是哦……」她点头,幸好她还会煮泡面,「应该有泡面吧?」 「没有。」 她僵住,「没有?」 「住在这里的人都不吃那些乱七八糟的食物。」事实上,大家老是不在家,冰箱还能有新鲜食物已经很偷笑了,她还想指望什么? 「该不会连零食也没有吧?」她面有异色地问道。 「是没有。」 「哇……哩……咧……」这是什么家,居然没半包泡面和零食 泡面和零食是她的生命耶!尤其是零食,她可以一天不吃饭,但不可以一天不吃零食,她这辈子根本是为了吃零食而活的。 「-刚才从路口进来时,应该有看见转角处的大卖场,-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去买。」 「哦……」她点点头,印象中好象有看见那一间很大的购物中心,「好吧!」她转身,像游魂似的晃上楼。 「喂!-上楼做什么?-不去买吗?」 「我找皇甫恭轾陪我一块去。」她站在台阶上,缓缓地回头望向他。 「找恭轾陪-一块去钩に镬垤菁负跎笛郏「到路口买几包东西而已,需要拉他陪-一块去吗?」 「皇甫叔叔交代我,进了这间屋子开始,我要去哪都一定要有皇甫恭轾陪着,而且他去哪里,我也要跟着,所以我现在去路口买东西,也要拉他一块去。」 「呃……我能问为什么皇甫伯父会对-这么说吗?」 「皇甫恭轾没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长孙燠燧一脸茫然,他什么也不晓得,连她要住进来的事,皇甫恭轾都没告诉他们了,更别提他会知道其它的事。 「皇甫叔叔对我这副模样很有意见,所以要皇甫恭轾好好改造我一番,他说皇甫恭轾是当模特儿的,身边环绕的人不是服装设计师,就是化妆师或发型师……反正都是一些号称对形象很注重的人,所以才把我丢过来的。」舒芙儿把皇甫恭轾的父亲的话,一句不漏的全背了下来,重新复述一遍给长孙燠燧听。 「这倒是不能否认……」长孙燠燧把舒芙儿从头到脚再次打量一遍,尔后,觉得眼睛好象受了伤般,怪怪的,只得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猛眨眼。 丑女果然伤眼…… 她的确应该好好的改造才行,他会暗中祝福皇甫恭轾那家伙幸福的…… 不过说真的,他蛮怕皇甫恭轾会熬不到舒芙儿被改造成功的那一天,因为他在那一天的到来前,头铁定会痛死! 房门霍地被人打开,躺在床上闭着眼,虚弱不已的皇甫恭轾,连睁开眼的力量都没有。 「燠燧……别吵我……我头痛的要死……」他以为是长孙燠燧,无力地开口低语。 久久得不到响应,又没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皇甫恭轾叹了口气,勉为其难地掀开眼,正要开口,就被身边的那一张脸给吓到。 「哇!」皇甫恭轾大叫一声,立刻从床上坐起来,「该死的,怎么会是-顾气急败坏地对杵在他床边的舒芙儿大吼。 「你的睫毛好长哦!」舒芙儿发出梦幻般的呓语。 刚才趁皇甫恭轾闭着眼时,她认真地细看他的长相,愕然发现他的眼睫毛少说也有两公分以上的长度,而且好浓好密,像两把小扇子般,真令人羡慕。 「我的眼睫毛长不长不关-的事,-来我房间做什么固炷模∷就不能饶了他吗?他的头很痛耶! 「我肚子饿。」她抚着咕咕叫不停的肚子,表情极度哀怨,「你家没泡面也没零食,我得出去买。」 「那-就出去买呀,不需要跟我报备吧?」 「我是要出去买啊,只是……」 「只是什么?」他突然灵光一闪,「-是不是没钱?」他下床去拿他的皮夹,从里头抽出一张千元大钞递给她,「喏!快点拿去买,我现在头痛的要死,-就好心一点,别来烦我。」 她乖乖地收下他递来的钱,「其实我有钱可以买,不过既然你要出钱,我也不反对用你的钱。」 哇哩咧!她在说什么鬼话! 「那-进来我房间到底是要做什么!-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我要你陪我去买。」在她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她明显的感到房间的温度陡地下降了四十度。 她愣愣地抬起头将房间环视一遍,不了解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冷,她搓着手臂,差点打起颤来。 「-不知道去哪买东西吗?」-起黑眸,皇甫恭轾咬紧牙根,硬从牙缝迸出话来。 「我知道,刚才和你打架的那个人有告诉我,就在路口。」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我陪-一块去 「因为这是你爸爸交代的。」 「我爸爸 舒芙儿把刚才对长孙燠燧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有没有搞错!我爸说的铁定是客套话,-几岁人了,居然会把它当真顾不耐地扫了她一眼,没想到她不只外表出问题,连脑子也秀逗。 「是不是客套话,你不会自己打电话去求证。」舒芙儿说话的口气始终保持一个音阶,毫无高低起伏。 「打就打。」别开玩笑了,他老爸不是不晓得他见到丑女就会头痛的毛病,他把一个丑到不行的丑女丢给他就很过分了,这会儿居然还要他和她时时刻刻在一起 他想他死吗 第二章 一堆不堪入耳的咒骂声不断从皇甫恭轾口中传出,其脸上凶恶的表情更令人退避三舍。 对於他的低咒声,舒芙儿彷若未闻,依旧悠哉的推著车在卖场内逛著。 卖场里的人们无不对他们两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一个那么高又那么英俊的男人,为什么会和一个用恐怖、迈还都不足以形容的女人一块逛卖场?而且男人脸色铁青加惨白,彷佛很痛苦,但口中骂人的话却显得中气十足,让人搞不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该死的!他老爸真的不想要他这个儿子了是不是!?他也不想想,他可是他们皇甫家的独子耶!居然要他冒著会丧命的危险,叫他和舒芙儿在一起!? 他老爸与其要让他头痛而死,何不乾脆拿把刀砍死他还快些,省得他在这受尽折磨。 「皇甫恭轾,你用什么牌的牙膏?」舒芙儿突来的询问,打断他的咒骂。 他没好气地瞥向她,「怎么?」 「你想不想换其他牌子的用看看?我知道有个牌子的牙膏刷起来味道很好闻,嘴巴不会臭臭的哦!」她用状似天真的口吻说道。 「够了你,牙膏是用来洗牙齿的,和嘴巴有什么关——」话说到一半,皇甫恭轾才发现刚才舒芙儿那番话的意思。 她是拐弯在说他满嘴脏话,嘴巴不乾净!? 这女人简直是——欠扁! 她也不想想,向来很重形象的他,为什么会像疯子-样,一路上狂骂,那全是拜她所赐耶! 要是她长得正常一点,打扮的像个人一点,说话口气不要像鬼那样轻飘飘的,他会头痛的得用骂人来减低痛苦!? 说到底,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自己却犹不自知。 「姓舒的,我警告你,你别以为有我父亲让你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舒芙儿顶顶脸上的大眼镜,满脸不解地望著他,「什么意思?我有怎样吗?我买东西有错吗?我也不希望肚子饿啊!只是它自己要饿我也没办法。」 「你不要在那要白痴,会拐弯抹角骂人表示你有脑子,绝不是像你表现出来的这个傻愣愣的呆瓜样。」 她皱眉,「皇甫恭轾,你嘴巴真的有味道啊……你刚才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去你的,胡说八道。」 「我记得刚才你出门前,好像有去冰箱吃了什么,你到底是吃了什么?」 皇甫恭轾瞪著她,回想起方才自己的举动,他吃了什么?他不过喝了一杯冰开水罢了,其余的什么也没吃。 「我只从冰箱拿出冰开水喝而已,你别转移话题。」 「唔!是这样吗?难道是我太敏感?」她咕哝的直摇头,「算了,既然你觉得你正在用的牙膏不错的话,那就不要换了。」 「你——」他父亲到底去哪认识这号人物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以为她像二楞子般傻呼呼的,其实却鬼灵精怪,真是个不讨喜的家伙。 他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眼睛尽量放在前方不去看她,省得头痛加剧。 「舒芙儿,我不管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我都要告诉你,你的目的一个都不会成功。」 舒芙儿将头抬高,睨著他,「皇甫恭轾,你是在跟我讲,你无法把我改造成功吗?」 他皱眉。改造成功? 「我本来也不想改造的,反正我这个样子也活得很好,是你爸爸看不惯我的样子,硬要把我丢给你改造的,要是你没有能力,就请你告诉你爸爸,早早把我送回家,我才刚出来一天就想念我家的零食了……」一想到她家的零食,她口水几乎要流了下来。 她家有个储藏室,里头摆了满满的零食,不管是台湾自产的,还是过盐水来的舶来品,口味皆不同,要什么就有什么,多到供她一年吃都吃不完。 「我不相信你的目的只有这一个。」 她懒懒地瞥向他,「不然我还有什么目的?钓你这只花枝招展的孔雀?拜托……」她一脸敬谢不敏,「你又不能吃,我要你也没用。」男人和零食让她选,她绝对选零食。 她才不希罕男人,尤其男人见到她跑得都比飞得还快,她要男人做什么? 看见她轻蔑的眼神及不屑的口吻,仿佛他是个多么差劲的人似的,他一股气直往上窜升。 「什么叫花枝招展的孔雀!?」这句话对他而言,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随时随地打扮的漂漂亮亮,身上二十四小时散发著吸引异性的贺尔蒙,这跟开屏的孔雀有什么两样?」 听听!她的话像人说的吗!? 他不会被她的外表弄到头痛死,也会被她的话给气死。 「我打扮得漂漂亮亮,是对我自己也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反倒是你,你这副模样想吓死多少人?我问你,你多久没梳头了?你说!」 「咦!」她彷佛听见多么惊人的问题般,小嘴夸张的大开,「我没想过这个问题耶!让我数数看哦!你先等一等。」语毕,她真的在那扳手指数数。 见她一只手的手指不够用,把另一只手的也算上去,好像还不够,一直扳过来又扳过去的还没算出正确日子,皇甫恭轾也知道她八成很久很久没梳过头了。 当时间过了十五分钟之久後,皇甫恭轾宣告耐性用罄,於是烦躁地开口:「你是数完了没有?」 「差不多了。」她搔搔头,「好久了耶!我算了一下,用我还记得的日子来算,应该有三年四个月又五天吧!更久的我忘了,不晓得那时候我究竟有没有梳过头。」 闻言,皇甫恭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他震惊万分地瞅著她。 「你说你已经三年四个月又五天没梳过头了!?」 她咧开嘴,露出呆呆的笑容,「对呀!好久了哦!」 「天哪!」皇甫恭轾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竖起,他像受了打击似的踉舱了几步。 他活到那么大,还没听过有哪个正常女人会那么久没梳头的。正常人一天都会梳几次头,而以他们模特儿爱美的程度来讲,他们随身都会带著一把梳子,想到时就拿起来梳一梳,力求外表完美,所以他一天若梳上五十次头,都算正常。 因此,他怎能忍受一个女人,竟然长达三年多没梳过头!? 「你太夸张了吧!」他怪叫。 「没什么夸张的,反正我长得丑,再怎么打扮都是丑,不如不打扮,要丑就丑到底。」她颇不以为然地撇唇。 「你以前受到刺激?」他小心翼翼地臆测。 「不算刺激,只是有人让我看清事实罢了。」她耸耸肩。 她愈说他愈好奇了,「要不要说来听看看?」 「你有兴趣?」 「我总要知道为什么,否则就算我一次帮你把外表改造ok,但之後没人帮你,你还不是一样,因为你没从心底想让自己变漂亮。 一个人想变漂亮,但不从心底变漂亮是没用的。」 虽他说得头头是道,但舒芙儿却听得雾煞煞,完全有听没有懂。 「哎呀呀!说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你就是想知道我发生过什么事就对了,是不是?」 他拢眉,「简单来讲,是。」 「也没什么呀!我以前也蛮喜欢打扮,想要每天穿得漂漂亮亮的,可是有个我很喜欢的男生对我说,我那么丑,再怎么变也是丑,叫我要认命,别再搞怪,学人家擦什么口红,穿什么洋装……总之,他的那番话让我大彻大悟。」 「大你的头,那叫侮辱人!」皇甫恭轾忍不住想替她揍扁那男人。 他生平最气抹煞他人努力的人!不管结果到底如何,至少人家努力过就奸,所请没功劳也有苦劳,有努力总比从不努力的人好多了,不是吗? 「是吗?」相对於皇甫恭轾的气愤,舒芙儿就显得平静许多,「可是我认为他说的话一点都没错,除非花钱去整形,不然我就是永远那么丑,不管再怎么打扮还是丑,那不如不要花那么多心思在外表上,你说对不对?」明知道走这条路是白走的,为何还要去走一遍呢? 「你错了,打扮可以让人变成另一个样的。」他非常知道化妆术的恐怖……不,是化妆术化腐朽为神奇的厉害之处! 当模特儿那么多年,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当然其中不乏真的天生丽质的美女,但绝大多数,还是靠化妆品变成美女的。化妆前,可用不堪人目来形容;化妆後,绝对是人们会举起大拇指说赞的大美女。 所以,是谁说丑的人不用打扮? 会说这种话的人肯定是外行人,不懂化妆术的奥妙。 舒芙儿把装满零食及泡面的推车推到结帐口,「现在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想再在乎我的外表,美也是这么过完一天,丑也是这么过完一天,反正我都这样过了好几年,不也安然自在?何必去改变呢?无聊。」 「既然你本身不想改变,为什么还要答应我爸来住我这?」她以为他很闲吗?为了她要来,他已经推掉两场秀了,结果她居然给他搞这套! 说来说去都怪他老爸,没事给他找个大麻烦,真是够了! 「皇甫叔叔-直求我啊!只差没跪下来而已,我拗不过他,只好答应来这玩一阵子,当作是度假。」 「我爸一直求你?」他狐疑地眯起黑眸。 「是的!没错!」她也想不通,皇甫叔叔怎会突然关心起她的外表来。 有问题! 皇甫恭轾似乎嗅到一丝不对劲,以他对他父亲的认识,他不是会没目的去做一件事的人。只要他会去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而且又是在旁人眼中看来极度奇怪的事的话,那问题铁定更大条。 他不会在计画什么吧?他搓著下巴深思著。 有什么事会同时牵扯到舒芙儿和他的?应该没有吧?他们两个是完全没交集的平行线呀!更何况在今天之前,他们两个完全没见过面更互下认识,没理由他们之间会有牵连的。 那到底是什么?他父亲究竟意欲为何?改天一定要打电话回去问个清楚才行。 「我没提醒过你这件事吗?」皇甫爸爸接到儿子打来询问的电话後,故作惊讶地反问回去。 「哪件事?」 「你和芙儿的关系啊!难道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爸,讲话请直接,我没耐心跟你拐弯抹角。」 「芙儿是你未婚妻,这件婚事还是你自己订下的,怎么现在你却忘的一乾二净?」 「什么!?」皇甫恭轾惊骇地大吼出声,引起同在客厅等答案的舒芙儿的注意。 「他被电话咬到了吗?」舒芙儿转头问著专心看电视的长孙燠燧。 长孙燠燧闷笑,「大概吧!」 「吓死人,原来你们家的电话会咬人,早知道我就把我房里的电话一起带出来。」 长孙燠燧仰天翻了翻白眼,「这个就不好笑了。」 她乾笑,「拍谢拍谢。」 「爸,你最好把这件事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立刻把舒芙儿丢回她家去!」皇甫恭轾捉著话筒,大声咆哮。 别开玩笑了,这个七分不像人,八分倒像鬼的舒芙儿会是他的未婚妻? 见鬼还差不多!他极度愤慨地思付著。 皇甫爸爸在电话这头直揉耳朵,刚才他儿子的那几个吼声,把他的耳膜震得痛死了。 「你先冷静一下,我知道这个消息你一开始很难接受,因为谁也没料到长大後的芙儿会变成这副德行,我上回看见她时,心脏差点无力。」 「你知道就好!那你还说我和她有——」皇甫恭轾的目光一对上舒芙儿那副模样,喉头倏地一紧,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是我说,这是事实,你和她的婚约是十五年前订下的,那时你们还办过订婚仪式的,这些你真的全忘了?」 「哪有这种事!?」皇甫恭轾拚了命的回想,试著想起十五年前他做过的蠢事。 他记得他从小就很有眼光,女朋友都是选最美、最优的,他怎么可能在十五岁时突然反常,决定娶一个丑女进门? 不用经过大脑想,也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没的事我骗你做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会想要一个像鬼的儿媳妇吗? 不过话说回来,十五年前的芙儿美得就像她的名宇一样,清丽的犹如出水芙蓉,也难怪你那时候会早早把她订下来,毕竟大家都相信,她长大後绝对会比小时候还美上几百倍,岂知……」说到这,皇甫爸爸也不得不哀声连连,「唉……没人预料的到,芙儿是标准的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正常来讲,照舒芙儿小时候的美法,长大後肯定是更加美到不行,没理由会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非但和美扯不上边,更和鬼字划上等号,简直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皇甫恭轾泄气地颓下双肩,他肯定是这几年玩的太疯,在女人堆中打滚的太过高兴,所以才把他曾和舒芙儿订过婚的事给忘得乾乾净净,连现在努力要想都想不起来。 「我死求活求,才求到芙儿答应到你那让你改造,你可别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能把她改造成功,幸福的是你不是我,你可要搞清楚啊!」他全是为了他儿子将来的幸福著想,能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就要交给当事人自己去解决了。 「天哪……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该不会是老天爷嫉妒他太有美女缘,交往的净是级数很高的大美人,所以才故意丢了个丑女给他? 他怎会这么可怜…… 「总而言之,这桩婚事是退不掉的,所以能不能把她变回像小时候那般清丽动人,就看你自己了。要是你不在乎,那……那爸爸也不好说什么,反正你自己看著办就对了。」皇甫爸爸急忙撇清一切责任。 「爸!你别想推个一乾二净!」他父亲真以为他不晓得他心底在打什么主意吗?少跟他来这套!虽然他们父子很少见面,但他父亲肚子里有多少只蛔虫,他可是一清二楚! 「本来就不关我的事,当年是你硬把芙儿订下来的,大家劝你再多等几年,等芙儿长大再说,是你自己不肯的,怪得了谁?」皇甫爸爸哼了哼,摆明就是不瞠这淌浑水。 「我早就忘了这件事了,谁晓得你是不是说谎诓我。」 「我这有照片为证,芙儿她家更有录影带可以证明,所以你想耍赖,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皇甫恭轾瞪著电话,恨得牙痒痒。 「就这样啦!你与其花那么多时间在这和我鲁半天,不如拿这些时间来想看看如何让芙儿肯重新打扮。」 皇甫恭轾面目狰狞地对著电话龇牙咧嘴半天後,才悻悻然地挂断电话。 「你是和你爸谈什么,怎么一副想杀人的模样?」长孙燠燧好奇地开口询问。 「别说了,我头现在大得很。」皇甫恭轾烦躁地挥著手。 「我猜他们大概是聊到我和皇甫恭轾的关系吧!」舒芙儿非常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和恭轾的关系?你们该不会是有婚约吧?不然恭轾的反应应该不会那么大才是。」长孙燠燧开玩笑地道。 只是,他好像误打误撞的猜对了事实,否则皇甫恭轾和舒芙儿不会同时转头看他,尤其是皇甫恭轾的表情,仿佛要把他千刀万剐似的…… 他唇边的笑意逐渐散去,顿了下,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难道被我说中了?」 皇甫恭轾一脸阴骛地怒视著他,这个长孙燠燧真不识相,没看到他为这件事已经够不爽了,他还一直讲个不停,真是欠扁! 很显然的,长孙燠燧真的非常的不识相,他夸张地惊呼:「不会吧!这事是真的吗?你们两个真的有婚约?」 舒芙儿点头,用像在描述别人的事情的口吻,淡淡地开口:「是的,据说我们订过婚,只是我完全没印象。」 那时她才十一岁,根本什么都不懂,搞不好那时她把订婚当成是一种游戏,所以才会忘的乾乾净净。 「哈哈哈!」长孙燠燧终於忍不住仰天狂笑,「笑死我了,天底下哪有人像你们这对这样,订过婚还会忘记的,败给你们啦!」 「你觉得很好笑吗?」皇甫恭轾额际上的青筋隐隐浮现,他揪著长孙燠燧的领子,危险地眯起黑眸。 「是很好笑啊!尤其这事是发生在你这个超级花心男的身上,讽刺到了极点,当然就更好笑了呀!」长孙燠燧完全不在乎皇甫恭轾阴鸳的神情,依旧不怕死活的迳自调侃道。 「该死的,你再说一次试看看。」 「要我说一百次我也可以照说不误,反正这是不变的事实,早晚大家都会知道,你堵得了我一个人的嘴巴,堵得了其他人的嘴巴吗?」 「你——」 「恭轾想堵谁的嘴巴?」最近刚在台湾接了一个case的南宫镜,刚踏入家门,就听见皇甫恭轾和长孙燠燧这对活宝又在斗嘴的声音。 「喂!你别挡在门口,快进去。」端木奕没好气地推著杵在门口像尊门神似的南宫镜,他刚结束全球巡回演唱会,累得半死,现在只想好好的躺在他的床铺,狠狠的睡上个几天几夜。 「现在是怎么回事?家里有大到挤不进你们两个吗?怎么都站在门口?」冷漠的声音,从久未出现的东方尘口中传出。 他已经好几年没给自己放个长假,因此前阵子到各国的分公司把事情交代完之後,才回到台湾,准备展开长达三个月的假期。 闻声,皇甫恭轾及长孙燠燧倏地停止争执,不约而同的朝门口望了过去,当他们看见其他三人同时出现後,无不露出惊愕的表情。 「怎么搞的?你们怎么全回来了?你们是约好的吗?」长孙燠燧愣愣地发问。 其他三人相视了一眼,「对哦!你们怎么也回来了?」三人异口同声询问对方。 五个人面面相觑,最後只得到一个结论—— 「真巧啊!」 第三章 「妈的,你们什么时候不回来,偏偏选在这个时间回来,而且还三个都同时回来,真是见鬼了!」 皇甫恭轾自从知道丑得跟鬼差不多的舒芙儿和他有婚约之後,脾气就愈来愈坏,之前对外塑造的那种超优质完美的形象,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是怎样,好不容易才回家一次,你在那穷嚷嚷什么。」端木奕顶著两颗大黑轮,睡眠不足,脾气当然也不佳,所以听见皇甫恭轾那明显不欢迎他回来的口气,马上不悦地反吼回去。 「没人叫你选这时间回来。」皇甫恭轾双手环胸,不客气地又大声吼著。 「你吃了几斤火药?」东方尘冷冷地瞪著皇甫恭轾,他对他迎接他们三人回家的态度,也颇有微辞。 一听见东方尘开口,皇南恭轾高涨的火气陡地降低不少,东方尘是他们五个人的头头,个性最沉稳,讲话最有分量,所以每次他一讲话,其他人自然都要闭上嘴。 皇甫恭轾撇著薄唇,没再开口。 东方尘把目光-到长孙燠燧身上,「燠燧,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恭轾会捉狂还不是因为她。」长孙燠燧对坐在角落的舒芙儿那方向,努努下巴。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纳闷地转移到另一个方向。 她? 这里还有别人在?端木奕及东方尘的眉毛打了奸几个结,他们两个一直没发现,这问屋子除了他们五个大男人以外,还有别人的存在。 当他们的眼睛一对上舒芙儿之後,瞬间瞪到最大。 原本还昏昏欲睡的端木奕,突然被吓得精神抖擞起来。 东方尘下意识地倒抽了口气,即便他的个性再怎么稳重,但见到如此惊恐人心的画面,也免不了被吓到。 五个花心男有四个被彻底的吓傻,唯一没有的就是南宫镜,他非但没露出吃惊的表情,更没想逃离她身边,反而还一脸兴致勃勃的凑到她身边。 「你好,我先自我介绍,我复姓南宫,单名一个镜宇,是个专业摄影师。」他扬起灿烂的笑容,开心地对她伸出手。 舒芙儿第一次见到有人初次看见她的外表,却没被吓到,她一脸古怪地瞪著他伸过来的手,再狐疑地顺著他的手看到他的脸,发现他是真的一脸热诚的想和她认识之後,她的嘴角克制不住地抽搐著。 南宫镜的反应非但没博得她的好感,更是吓坏她,她以为他是什么怪人,会对她不利,连忙闪得老远,和他保持距离。 「哇!你的速度好快,你用跑的吗?还是用飘的?」南宫镜一脸惊奇,方才舒芙儿闪身的速度可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可惜她穿长袍,他没看见她的脚是怎么移动的,所以乍看之下,她就像用飘的一样,飘到另一边。 南宫镜异於常人的反应惹来大家的不解,端木奕上前摸摸他的额头,「镜,你发烧了吗?」 「没啊!我正常得很。」 「我听说你这次是到非洲的土著部落去拍他们的美女,是不是他们的审美观和大家比较不一样,所以你看久了,审美观也被他们潜-默化,变得很——与众不同?」 「哪有,你别小看非洲,那里还是有不少堪称一流的美人。」 「既然如此……你怎会对她表现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端木奕甚至怀疑自己见了舒芙儿这一面之後,待会儿睡觉时,会不会作恶梦呢!没想到南宫镜却有如此反常的举动。 「奕,她是个奇迹你知道吗?」南宫镜的眼中闪著旁人无法理解的光芒。 「奇迹?」众人一愣,完全无法理解他的意思。 「是啊!我问你们,撇开住在医院那些因重症,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病人不谈,你们看过有一个好好的人,身体很健康,却和鬼没什么两样的人吗?」 「流浪汉啊!」长孙燠燧回答他。 「不不不,流浪汉只会让你觉得脏及思心,但她不同,你们看她,她给人的感觉是不是除了用『恐怖』两字来形容,再不然就是用『鬼』来表达?」 大家想了一下,都点了下头。 南宫镜再继续说下去:「而且她连行动都像鬼,轻飘飘的,不是吗?」 皇甫恭轾没好气地补充:「她不只行动像,她连说话的声音和感觉都像!」 「这就对了啊!那她不是奇迹是什么?我在想,要是透过镜头把她拍摄下来做成一本写真集,肯定轰动全世界。」他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 东方尘白了南宫镜一眼,「轰动全世界?你以为这种恐怖的写真集有多少人会买?」敢情南宫镜真的是拍照拍疯了,满脑子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嘿!这你就不懂了,这年头愈稀奇古怪的人事物,大家愈争先恐後的想拥有,举个例子好了,像快闪族如此无聊的团体,怎会大行其道?这代表什么?这代表现代人超无聊的你懂不懂?」 南宫镜一发表完他的论说,所有人顿时觉得头上有一大群乌鸦啊啊叫的飞过。 实在是——无言以对。 「请相信我的眼光,我以我的专业能力做保证,你们要是肯投资,我保证让你们用好几倍的价钱回收成本。」 「没兴趣。」端木奕第一个表明态度。 「也别算我那份。」长孙燠燧挥手,加入端木奕的行列。 「休想我会掏出半毛钱投资!」皇甫恭轾也相当不给面子。 「搞什么,朋友是这样做的是不是?居然那么不给面子。你们到底是不相信她会创造奇迹,还是不信任我的眼光及能力?」南宫镜有些恼怒地瞪著那一夥反对的家伙,气他们不肯支持他。 「当你是朋友,所以我不会说都有。」皇甫恭轾懒懒地开口。 闻言,其他人闷笑。 「去你的!」南宫镜不悦地啐了声,「我最後一次问你们,你们是不是真的没人要投资?」 大家想都没想,头自动摇得似波浪鼓般。 「shit!想让你们赚钱,竟然没人赏脸,下次有好康的,我绝对要藏私!」被惹毛的南宫镜非常不高兴地撂下狠话。 「等!」一直未开口的东方尘突然出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被拉了过去,「算我一份。」 「什么!?」皇甫恭轾等三人无不露出惊愕的表情,「尘,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镜一个人疯就算了,你居然也要一块疯下去?」 东方尘抬起充满精锐光芒的黑眸,扫了众人难以苟同的表情一眼後,淡淡地道:「我相信镜的眼光。」 此言一出,南宫镜冲到他面前,捉住他的手。 「尘,还是你够朋友!你放心,以後我若有遇到什么好货色,保证把最优的先让给你。」 勾起薄唇,东方尘抽回自己的手,「最优的先让给我?镜,咱们兄弟多年,别以为我不晓得你的性子,你遇到最优的美女不会先下手为强,还会留著让给我?那是不可能的事!」 闻言,南宫镜乾笑了几声,「那……那你说,你要我怎么报答你慧眼识英雄之恩?」 「你让我荷包赚得饱饱,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也对,这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南宫镜拍胸脯保证。 「等等,尘,你没事干嘛跟著镜胡闹?这投资包准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端木奕忍不住提出疑问。 黑炯的目光移向他,「你是商人还是我是商人?什么投资会赚钱,我比你还清楚。」 「你言下之意不就代表,镜这次的提议是真的会大赚?」 东方尘挑高了浓眉,就算没说话,大家也看得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四周沉默了三秒之後,端木奕及长孙燠燧立刻围上南宫镜。 「喂!咱们是好兄弟吧?」他们两个各搭著南宫镜一边的肩膀,一副麻吉到不行的模样。 南宫镜双手环胸,表情极度不屑,「是吗?我们是好兄弟吗?我怎么一点也不晓得?」 「别这样啦!我们刚才是和你开玩笑,我们本来就非常相信你的专业能力及眼光,所以我们知道你这次的计画一定会大赚……」 南宫镜推开两人,「这次没你们的份了,我要和尘独占所有的获利。」刚才他好说歹说,他们都不甩他,现在反过来要求他了?门儿都没有! 「镜,你又不是娘儿们,犯不著这么小气。」 「嘿嘿!我突然觉得女人的小气很可爱,所以学她们,怎样,不行吗?」 「你——」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虽然你们算盘打得那么快,但是你们问过当事人的意见没有?舒芙儿肯让你们当成商品来拍摄吗?」皇甫恭轾瞥著始终在旁闷不吭声的舒芙儿,不晓得是哪根筋不对,他居然为她被别人当成商品来讨论,而没来由的感到窒闷,遂禁不住地自动开口替她说话。 「你千万不要反对!」南宫镜紧张兮兮地欺近舒芙儿,「我保证我会把你拍得非常的……的——」他本来要说唯美的,但想想觉得不对,舒芙儿这样子和唯美二字根本扯不上关系,所以顿时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我……讨厌拍照。」舒芙儿缩在角落,「我这样子拍照很恐怖。」 「就是要恐怖嘛!」南宫镜理所当然的接话,却惹来皇甫恭轾的瞪视。 舒芙儿搔著头,「可是……」 「别再可是了,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南宫镜生怕舒芙儿会拒绝合作,赶紧三两下定案。 舒芙儿捉了捉头发,顿觉有些困扰。 拍照?她忘了她有多久没拍过照片了,拍照这种事已经离她太遥远,况且她也不是当模特儿的料,这下她要怎么被拍啊? 真是麻烦,皇甫伯父又没说她来这除了被改造之外,还要当模特儿,害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她扯了扯南宫镜,「我不要换衣服行不行?」她好喜欢身上这件拖地的长袍,宽宽大大的,穿起来舒服极了,可别叫她换掉。 「再说吧!我还要想一套完整的企画案才行,没想好前,我不敢随便答应你什么。」 「哦……」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南宫镜的话再次印证她的想法,当模特儿真的很麻烦。 「你其实可以不用理会他的。」 晚上大家各自回房时,皇甫恭轾跟在舒芙儿後头,缓缓地开口。 闻言,舒芙儿停住正在爬楼梯的步伐,纳闷地回头看他。 「什么?」 「我说你可以跟镜说『不』!」 「哦……」她恍然大悟,紧接著又问:「那我为什么要说不?」 他瞪她,「你以为模特儿的工作好做吗?随随便便答应他,你以为你做得来?到时候人家钱砸下去了,你却完成不了时,你要付多少违约金你晓得吗?」 盖在刘海下,完全没跑出来见人的两道眉毛紧紧地蹙起,「可是是他自己要找我拍的,拍不好也不能怪我啊!我本来就不是模特儿,而且我本来就这个样子,他要拍我之前,应该早要有心理准备的不是吗?」 皇甫恭轾突然伸手捉住她的脑袋,用力摇晃了几下,「你到底是真笨还是假笨?有时看你呆得像白痴一样,有时却精得很,你是想要我吗?」 「喂喂喂,头昏了啦!」舒芙儿急得大叫,这是皇甫恭轾第一次听见她用平板语调说话以外,有高低起伏的语气。 「嗟!怎么,搞半天你也是人嘛!」他故意在她後脑勺上拍了一掌,「没事装什么鬼?」 舒芙儿被他这么一掌打得头昏眼花,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就这么往楼下摔了下去,她下意识地尖叫出声。 皇甫恭轾见状,急忙一手环抱住她,一手抓著楼梯扶手,避免她往下掉。 被皇甫恭轾紧紧抱在怀里的舒芙儿一脸惨白,刚才她还以为她要从二楼滚到一楼了,那不死也剩半条命,因此她吓得脑袋空白一片,只能呆呆的偎在皇甫恭轾的怀里发怔。 「你还好吧?」皇甫恭轾拉著她蹲了下来,「脚有没有扭到?」 她僵硬地摇著头。 「没事就好。」见她没事,皇甫恭轾这才放下心。 「你站得起来吗?」舒芙儿好像惊吓过度,一时没了反应。 「可……以……」舒芙儿大大地喘了口气之後,吓散的神志才慢慢地回笼。 刚才真的吓死她了…… 扶她站好後,皇甫恭轾才注意到,和舒芙儿站那么近,竞可以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冬香。 脑海急窜过方才他抱住朝他跌过来的舒芙儿时,好像也有闻到这么一股淡香扑鼻而来,只是刚刚实在太过紧张,所以没时问去注意,现在想起来,那淡淡的香味非但没让人觉得难闻,反而有种令人心旷神恰的感觉。 同时问,他也注意到了,他手扶著的腰,似乎出人意料的纤细…… 真正的舒芙儿本身,好像和她表现出来的外表不尽相同,看她外表这么迈遢,大部分的人下意识一定认为她身上不乾净,其实若细心一点,可以发现,她全身上下都很乾净,只是不修边幅罢了。 更甚者,他开始怀疑在她那件宽大长袍之下的身躯,应该会非常的魔鬼才是…… 改造吗?这个游戏好像还蛮好玩的……皇甫恭轾第一次欣然接受这桩看起来彷似不可能达成的任务。 察觉搁在她腰上的那双大手,舒芙儿连忙退後,躲开他的手。她很久没和人这么接近过,有些不习惯。 「我要回房间去睡了,晚安。」 「你好像还没跟我说谢谢耶!」他提醒她。 「哦……谢谢……」对他欠了欠身子,转身要上楼时,皇甫恭轾再度喊住她。 「等一下。」 她回头,「还有事?」 皇甫恭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忽然伸手把舒芙儿那盖住她大半脸的刘海往上一拨—— 此举实在来得太过突然,不只舒芙儿傻住,就连看见舒芙儿整张脸完整模样的皇甫恭轾也不禁怔住。 「哇啊啊——」回过神,舒芙儿惊得连忙大叫,「你做什么啦!」 她胡乱的要拨开皇甫恭轾的手,可惜她非但拨不开他的手,皇甫恭轾反而还一脸惊奇地捧住她整张脸研究。 「天哪!你的脸——」 「放手放手。」舒芙儿著急地一直拍打他的手,不过皇甫恭轾的皮大概太厚了,她怎么打他依然不痛不痒,无动於衷。 「舒芙儿,你——」皇甫恭轾说什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眼里映人的这张容颜,竟是这么—— 「我怎样啦!你很讨厌耶!快放开我啦!」她这张丑脸怎么可以见人啊!太过分了。 她躲躲藏藏那么久,还特意把刘海留长,目的就是为了能遮住她大部分的脸,没想到皇甫恭轾居然这么过分的把她的刘海拨开。 「告诉我你的三围!」他的魔爪又朝她的身上袭击而去,吓得舒芙儿花容失色,维持多年的淡漠形象,瞬间破坏。 「救命啊!有色狼啊——」她一边拉开喉咙大声求救,一边奋力地阻止皇甫恭轾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皇甫恭轾,你这只大色狼,你到底想怎么样啦!」 其他人闻声,匆匆忙忙的从各自的房间冲出来,当他们来到事发现场,看见皇甫恭轾真的就像一个欲求不满的色狼,不断剥著舒芙儿的衣服时,所有人顿时化作雕像,僵在原地。 「我一定是太累了、眼花了。」端木奕摇晃著头,自欺欺人的准备回房。 「我隐形眼镜拿下来了,所以看不清。」 长孙燠燧朝说话的东方尘看了过去,「你嘛好啊!关隐形眼镜什么事?你现在鼻粱上那副眼镜是戴假的哦?」 东方尘摸上他自己的脸,发现自己鼻粱上真的有眼镜之後,不免-愣。 「呃……我想起来了,我想在睡前再整理一些东西,所以才拿起眼镜来戴,那——」东方尘的声音突兀地瞬间止住。 他的眼镜有戴在脸上,这不就代表他见到皇甫恭轾侵袭舒芙儿的那一幕,是真的!? 原本转身打著哈欠,揉著眼睛要回房的端木奕,听见他们的对话後,霍地折回来,再次往皇甫恭轾及舒芙儿的方向看去。 「妈呀!他们是真的!」他惊吼。 第四章 天要塌了! 否则皇甫恭轾怎会突然改变嗜好,对一个长得这么……抱歉再抱歉的女人有「性趣」!? 「你们别光在那看,快救我啊!」她都快急死了,怎么长孙燠燧他们三人却像三尊木像,呆呆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我觉得我们该救的应该是恭轾才是。」南宫镜神色有异地说道。 东方尘认同他的话,「为了避免他事後後悔,的确该救他。」 听见他们讨论的话,舒芙儿差点昏倒,他们几个有没有搞错啊!现在被侵犯的明明是她,怎么奸像受害者是皇甫恭轾似的,简直是岂有此理! 「皇甫恭轾,我叫你放开我你听不见是吗!?」舒关儿受不了了,索性不再挣扎,然後拎住皇甫恭轾的耳朵,使劲地大吼。 这招果然有用,皇甫恭轾耳膜受创严重,舒芙儿方才这么一喊,害他的头和耳朵全痛到不行,他马上放开她,抱著自己的头,蹲在楼梯上痛苦的呻吟。 「我的头——唔!」痛死了! 舒芙儿那一声还喊的真大声,他又没想对她怎样,他不过想看清她真正的身材罢了,她犯的著如此大惊小怪吗!? 一得到自由,舒芙儿立刻揪著被扯乱的衣服,三步并作两步往自己的房间冲去,接著大家便听见一记非常大力的甩门声,整栋屋子的窗户被震得帕啪作响。 半晌,一切再度归於平静。 「现在你是怎样?连舒芙儿那种货色你也要?」端木奕一脸不屑地瞅著不断搓著耳朵的皇甫恭轾。 「你懂什么,她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货色。」皇甫恭轾回他一句。 刚才吃完舒芙儿的豆腐之後,他非常肯定她的身材妖娇到不行,再加上他看见了她的真面目,说真的,除了惊为天人之外,他无法用其他字眼来形容。 「你疯了。」 「不,我没疯,你们不好奇我刚才为什么会这么做吗?」 「不好奇,我们只是担心你。」南宫镜说道。 「担心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好得很。」皇甫恭轾一脸不解。 「你的眼光突然失常,身为你的拜把兄弟,我们当然关心。」 「嗟!」皇甫恭轾啐了声,「安啦!我很ok。」 「当我们四个人,八只眼睛亲眼共睹刚才的那一幕之後,我觉得你的话不可信。」长孙燠燧吐他槽。 「什么跟什么,我是说真的,舒芙儿的身材一级棒耶!胸是胸、腰是腰、臀是臀,我还算过她的比例,堪称完美!」虽然他同事有很多身材也很优的,但是天生丽质的仅有少数,大部分都是靠克制食欲或上健身房去练出来的。 他相信以舒芙儿那德行,肯定是天生丽质,不可能会上健身房锻链身材。 因此,她根本可以荣登天生尤物的宝座! 「身材一级棒有什么用?难道你真要晚上关灯办事?」东方尘懒懒地问。 光是看见舒芙儿脖子以上的部位,应该没半个男人可以不败吧……换作是他,肯定是兵败如山倒…… 「最好是这样,你们把你们今天的话记牢,别到时候跑来跟我抢老婆。」 「免了吧!没人会跟你抢的。」长孙燠燧听见他的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当你们看见芙儿的真面目之後,谁敢不怕死的跑来夺朋友妻,我绝对把你们捉起来,一个个痛扁到住院三个月下不了床。」 「就说他疯了他还不承认。」端木奕一脸被打败,「别再和他说下去,和疯子说理,岂不表示我们是傻子?」 「也对,那就地解散,大家回房睡吧!」 「嗯。」 没人有异议,瞬间作鸟兽散,只留下皇甫恭轾一人独自回忆起他见到舒芙儿真面目的那一幕,他轻轻捣著心口,难以置信他的心居然为她悸动了…… 纵游花海这么多年,唯一让他心动的却只有舒芙儿一个,他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像被邱比特的爱神之箭射到? 还是说被电到? 都是都是,不管什么感觉,都是一样,简言之,他就是被「煞」到了! 不晓得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居然对那张美到无法形容的娇颜说丑!? 要是被他查出来,他肯定要把他丢到眼科去,在眼球上狠狠划几刀,看看能不能医好那人脱窗的眼睛,能把美如天仙的女人说成跟杂草相去不远的丑女,那人眼睛肯定出了很大很大的问题! 也一定要让舒芙儿恢复自信,让她能重新用真面目示人,为了他未来的幸福著想,他非做到不可! 舒芙儿捉紧衣服,气喘吁吁地站在房间中间,两颗眼珠死命地瞪著房门,生怕皇甫恭轾那只饥不择贪的大色狼会冲进来。 她不晓得瞪著紧闭的那扇门多久,直到她认为皇甫恭轾不会冲进来之後,才全身虚软地在床上瘫坐下下来。 搞什么…… 皇甫恭轾究竟是哪条筋失常,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他该不会精神有问题,偶尔就会发作一次吧? 眼角无意间扫到化妆台上的镜子,舒芙儿再次一惊。 老天!她的脸露出来了!?她这张恐怖到不行,露出来会吓死人的脸孔跑出来见人了!? 我的天…… 她神色慌张地急忙把刘海又拨回原来的位置,将整张脸盖住,确定自己的脸没跑出来之後,才安心地吁著气。 她这张脸丑成这样,为了大家好,她要好好掩饰,不能让别人看见,不然会害人家眼睛受伤的。 皇甫恭轾看见她的样子之後,就变了个人,这足以表示她真实面目真的真的非常恐怖,她不能再造孽了…… 这夜她又作了那个缠绕她许久的梦魇,她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是来自那天…… 那年,她高三,她跟正常女生一样,喜欢和好友围在一起讨论哪个品牌的保养品好用、哪问服饰店的衣服卖的又便宜又好看,更喜欢说些明星的八卦,或某个同学怎样又怎样……总之,她非常的正常。 理所当然的,她也有暗恋的对象,那人是她们班的一个男生,他长得高高瘦瘦的,功课虽不怎么样,但体育很好,是全校女生风靡的对象。而她也不例外的拜倒在他的体育裤下。 她从进高中开始就暗恋他了,可惜女孩子的矜持,让她迟迟不敢对他表露爱意,只把爱恋的心意偷偷埋藏心底,认为能每天看见他就是件幸福的事了。 她也一直觉得自己长得不错,走在路上常有男生搭讪,在学校更有不少男同学递情书给她,她曾听说,她被暗中推选为校花,因此她对自己的长相更有信心了,认为自己一定配得起外表俊帅的他。 但这个认知一直到某一天的下课时间,终於被打破—— 「芙儿,说嘛!高中三年,那么多男生追你,你到现在都没答应过半个,你心里一定有喜欢的人了对不对?」好友苏芳芳终於忍不住,趁著下课时问,对舒芙儿提出困扰她许久的疑问。 听见她的问题,舒芙儿那白皙娇嫩的容颜,悄然地浮上一抹嫣人的绋红,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把心事说出来,只好谎称没这件事。 「没有?」另一个好友叶芸芸才不相信她的话,「你的脸那么红,还说没有,说!你到底暗恋谁?」 「没有啦!你们不要乱猜。」舒芙儿伸手捣住自己发烫的脸颊,娇嗔地直摇头。 「我们不信,你快说,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厚!你们别再问了啦!」 「你当不当我们是朋友啊!是的话就回答我们。」 舒芙儿蹙紧秀眉,拗不过好友们的逼问,只好承认,「是啦!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那是我们班的吗?」苏芳芳紧接著又追问下去。 迟疑了会儿,舒芙儿轻轻地点下头,「嗯。」 她们班的男生没几个不错的,以舒芙儿的目光,会喜欢上的人应该只有一个。 「是尚和平吗?」她们轻易就猜出她暗恋的对象。 闻言,舒芙儿的脸颊又更红了,就算她没开口承认,大家也知道了答案。 「天哪!搞了半天你喜欢尚和平啊!那你怎么没跟他告白呢?他一定会乐死的啦!」 「拜托!要我倒追男生,我才不要。」要是被拒绝她多丢脸啊! 「不会啦!我们快毕业了耶!你再不跟他告白,以後大家各奔东西,你可能再也没机会了耶!」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鼓励你去倒追他。」 「不要。」她还是有她的坚持。 「你不要?那我们来帮你说好了。」 「咦?帮我?」 「对呀,帮你把你的心意告诉尚和平啊!」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这事就包在我们身上,耶!说人人到,尚和平来了,我这就跟他说。」 舒芙儿还来不及阻止苏芳芳,只见她已经举起手跟尚和平打招呼,而且还一开口就把她的心事当著班上同学的面说了出来。 「喂!尚和平,算你捡到的,芙儿暗恋你呢!她为了你一直拒绝别人的追求,你说,你该怎么回报她的这份心意呀!」 苏芳芳此言一出,著实在班上引起-阵骚动,尚和平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现在是怎样,你要接受芙儿的心意还是拒绝她,你总得开口吧?光杵在这像个木头人有什么用?」叶芸芸把他推到舒芙儿的面前,不耐地催促他,「别磨菇了,快回答呀!」 尚和平紧张的手心直冒汗,老实说,他早暗恋舒芙儿许久,不过碍於自己内向的个性,一直不敢表白,现在知道原来她也喜欢他时,他的内心欣喜若狂。 可,当他咧开嘴,高兴的想告诉舒芙儿他也喜欢她时,眼角不小心扫到班上同学投来的好奇目光,发现自己顿时成为大家注目的焦点,内向的个性又突然窜上来。 他为了让大家能立刻把目光从他身上转移,一时情急之下,脑子还没反应,嘴巴就迳自胡说八道一通。 他连什么样的话从自己口中说出都没印象了,更别提他会注意到自己出口的话有多伤人。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这种女生,她丑得跟猪没两样,我很早就想告诉她这件事了,丑就算了,还跑出来到处吓人。 而且每次下课说话都那么大声,什么保养品、衣服的,她这么丑,怎么打扮都没有用,讨论那些话题只会让人觉得是丑人多作怪。 所以我怎么会答应一个这么丑陋、-心的女生当我的女朋友,别胡扯了好不好。」 在他吐完一串急欲撇清关系,仿佛被舒芙儿喜欢上是多么恐怖吓人的话之後,班上原本哄闹的声音突然消失无踪,所有人都以一副见鬼的表情瞪著他,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尚和平说完後,发现四周全静下来後,方才自己说的那些话慢慢的重回他的脑袋里,他才慢半拍的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伤人的话,他心虚地直咽口水,不晓得该如何收拾这么僵的场面。 「我……我是猪?」舒芙儿打击甚重,整个脑袋瓜糊成一团,天与地都在她面前旋转。 她一直以为自己长得还不错,没想到事实上,她只是长得跟猪没两样!? 天哪……她之前是怎么和人聊天说话的?别人是怎么看待她这张脸?他们还要很委屈的假装出一副她长得不错的表情和她说话? 原来她身边全围绕著这么好的人,他们一定是怕她太过伤心,所以才假装对她有好感,还写情书给她,让她以为她是受欢迎的…… 眼泪什么时候流下的,她完全不晓得,她只知道,她再也分辨不出什么是真的美,什么是假的美…… 从那一刻起,她的个性大变,原本亲切开朗的青春美少女,转眼间变得邋遢、颓废。 「喂!她怎么了?」南宫镜推了推正在努力吃早餐的皇甫恭轾一下,对於舒芙儿今早的模样感到好奇。 也不晓得她昨晚睡觉时发生什么事,今早醒来後,全身散发的阴森指数比梢早见到时,更胜好几倍。 大家下意识地闪离她老远,共进早餐时,没人敢坐在她旁边,任由她一个人坐在角落,更没人敢开口问她怎么了,就怕她一开口,声音会恐怖到让人寒毛直竖,从头凉到脚底板去。 「我不晓得。」皇甫恭轾头连抬都没抬半下,依旧维持原来扒饭的速度把他的早餐给解决掉。 他这个人只要肚子一饿,什么就全人不了他的眼,更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不让他把肚子填饱,他什么劲都提不起来。 「她不是你未婚妻?你不关心人家一下怎行?」 皇甫恭轾没忽略南宫镜话中隐含的调侃意味,他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你吃你的饭,少在那有的没的。」 「我不过在陈述事实罢了,又没说什么,你不用那么紧张吧?」 「谁紧张了?镜,你愈来愈无聊了,你知不知道?」皇甫恭轾没好气地啐了一声。 南宫镜咧嘴大笑,「好说好说。」 「去你的。」冷哼了一声,皇甫恭轾终於肯把注意力-到舒芙儿身上,「芙儿,你别净是发呆,快把饭吃一吃,等下我有事要让你做。」 由於昨天再度作了那个纠缠她许久的恶梦,今早的舒芙儿,脸色差到极点、整个人毫无生气,走起路来还轻飘飘的,真的比鬼还要像鬼。 她目光呆滞地盯著放在她眼前的那些饭菜,精神恍惚,压根忘了要动筷。 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才突然回过神,眼睛眨了眨,缓缓地抬起头,朝皇甫恭轾看了过去。 「什……么?」 又是这种会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音调!在场除了舒芙儿本身以外,其他五个大男人全不由自主地颤了下,再不约而同地搓著手臂。 「等下你就知道了,现在快把你面前的饭吃完。」 「我……没……胃……口……」每作一次那个梦,她就像再被狠狠重击一次,第二天醒来,心情就会变得奇惨无比,吃不下饭也喝不下水,一整天就像掉了魂魄似的,完全心不在焉。 「没胃口也得吃,否则你没体力接受我等下要你做的事。」皇甫恭轾的口气不容反驳。 「你到底要她做什么?有什么事需要费那么大的体力?莫非是……」长孙燠燧意有所指地对他眨眨眼。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吃你的饭啦!」皇甫恭轾赏了颗大白眼给他。 「你不说,我当然用猜的,不然你把等下要舒芙儿做的事,正大光明说出来,这样就不会引起我们的误会了。」长孙燠燧不平地为自己叫屈。 皇甫恭轾把一本笔记本丢给他,上头写著密密麻麻的行程,要把上头记下的事全部完成,的确得费不少体力。 瞪著笔记本封面写的标题,长孙燠燧忍不住哈哈大笑。 「够了哦!舒芙儿改造计画表!?恭轾,敢情你是当真的?」别笑死他了,要把舒芙儿改造成功,白痴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皇甫恭轾不会笨到真想去做吧? 计画表被端木奕等人轮流传著看,大家看完无不露出和长孙燠燧相同的反应,全认为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皇甫恭轾态度认真地点头,「没错,为了我日後的幸福著想,我非这么做不可。」要他娶一个丑女进门?死都不可能! 就算明知道舒芙儿其实很漂亮也不行,他要改变她的心态,让她重新找回自信,彻底改头换面,里里外外都一百分才可以! 「看在大家是好友的份上,我劝你还没开始执行这计画前就先收手,以免到时遇到严重的挫折之後,才来後悔自己浪费时间。」端木奕非常不看好这个计画,舒芙儿要是会变漂亮,那天真的要塌了。 「我对自己有信心。」 「基本上,我们是对舒芙儿没信心。」南宫镜说出大家的心声。 众人不住地点头附和。 「反正我决定的事不会更改,不把舒芙儿改变成功,我誓不罢休!」皇甫恭轾的身後彷佛燃起了熊熊火光,大家觑了他一眼,表情净是古怪。 「算了,懒得理你,反正你别到时候後悔才来找我们抱怨、诉苦就好了。」 「你们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不会有那么-天到来的。」皇甫恭轾信心饱满地昂高下巴。 他昨晚特地熬夜为舒芙儿量身订作的改造计画,怎容许它变成废纸一堆? 说什么他也要把上头的计画一个个试完,就算这个计画不成功,他还可以想出第二套计画,甚至是第三套、第四套……他能想出无穷无尽的计画表,只要能把舒芙儿改造成功,再多的计画表他也照写不误! 第五章 皇甫恭轾把舒芙儿带上屋顶,并叫她走到最边边。 舒芙儿低头望了一下,这高度还可以,不至於引起她的惧高症 「对著远方大叫几声。」 「大叫?」 「没错,大吼大叫。」 「我为什么要叫?」她莫名其妙地问。 「这你别管,反正你就是使劲地大叫就对了。」 「我要叫什么?」她再问。 「什么都可以,反正你叫就对了,别罗哩叭嗦问一堆。」他不耐地赏了颗白眼给她,嫌她太多话。 「哦……」她呆呆地应了声,然後真的对著远方有气无力地「啊」了一声。 皇甫恭轾愣了愣,「没了?」他刚从口袋拿出菸,都还没抽到半根,她就喊完了!? 她转回头看他,「没了。」 他几乎要昏倒,「你刚才那声,小声到跟猫叫没什么两样,你这叫大叫吗?」 「不然咧?」 「你要从丹田用力的喊,像要把胸腔里的空气都挤光般的喊,懂吗?」 她习惯性地抓了抓那头早乱到不行的头发,眉毛纠成-团,「还要这样啊……真麻烦……」 「废话少说,快做!」 「啊——」-上忽下,牵丝的喊法,害皂甫恭轾-口气差点哽在胸部。 他呛咳了下,嘴角不断的抽搐,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他倏地伸手从後面捉住她的颈子,恶声地恐吓道:「你最好给我认真的喊,大声的喊,否则别怪我一个生气,就这么掐断你这纤细的脖子!」 舒芙儿真的感受到从皇甫恭轾身上传来的火气,她知道他真的是发火了,要是不照做,他不掐死她,光把她推下楼,她不死也成重伤,所以还是乖一点,照做就是了。 深深的吸一大口气,舒芙儿果真非常认真的大喊起来。 「不够大声,再来。」皇甫恭轾双手环胸,站在她身後督促著她。 「啊——」 「声音不够响亮,你可以更大声的。」 「啊啊啊——」她拚了命使劲的喊,可是皇甫恭轾不晓得在挑剔什么,老觉得不够,不断的叫她重喊再重喊,喊到她喉咙都快破了,他还是不满意。 「停一下,先把这个喝完,再喊。」他不晓得从哪变出一壶滋养润喉的热茶,倒了一杯递给她。 她一看见有茶可以-,喜出望外,想也没想就一仰而尽,丝毫没注意那热茶烫口,等皇甫恭轾发现,想提醒她时,已经来不及。 「那茶烫……口……」皇甫恭轾瞪著早被烫著而吐著舌头,痛得跳来跳去的舒芙儿,不晓得该说什么。 「哇!烫烫烫!」舒芙儿像小狗一样,把舌头伸出来,不断的用手漏风,脸蛋全皱成了一团。 「有那么急吗?」他没好气地瞥著她。 「我口渴,喉咙痛……」她完全不晓得自己喊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要拚命的喊喊喊。 皇甫恭轾再倒一杯给她,「这次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她不住地点头。 见她慢慢的把一杯茶-完之後,他问:「要不要再来一杯?」 她直点头,於是他又倒了一杯给她,舒芙儿总共喝了五大杯热茶,才心满意足的把杯子递还给皇甫恭轾。 唇边不自觉的露出满足的笑靥,她吁了口充满幸福的长气,「好舒服。」 「哪里舒服?」 她不解地睇著他,「全身通畅快活。」 他挑了挑眉,「胸口不会再有闷闷的感觉吧?」 她轻触著心窝,表情显得若有所思,皇甫恭轾不提起,她还没发现这件事。 昨晚那个梦好像已经离她很远似的,她现在一点难过的感觉也没有,刚才她好像不知不觉,把心底郁闷的那口气全藉著大喊给吼出来了,现在心中再也没有沉甸甸的难过感觉了……好神奇哦…… 原来大吼大叫就不会痛苦了啊!要不是她现在才知道,否则她早就用了,哪会忍到现在。 想通後,她一脸惊奇地看著皇甫恭轾,「我还要再喊一小时,不,两……还是三小时好了,再让我喊个三小时,我保证可以把从小到大,所有不快乐的事全部喊光。」包括那个痛苦来源,她都要一并给它喊掉。 「你想倒嗓?」他懒懒地觑了她一眼。 「就算倒嗓几天也值得!」难得在舒芙儿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坚定的火花,她现在全身都奸像燃著熊熊火焰,和梢早阴暗诡异的模样有天壤之别。 皇甫恭轾噙著迷人的笑意紧盯著她,很高兴她看起来多了一层活力,不似昨天和今早见到那般死气沉沉,一点也不像二十几岁的女生该有的生气。 他有自信,经过他紧锣密鼓的训练下,舒芙儿迟早会恢复原貌的。 「不,接下来还有别的事等著你。」 「可是……」身後飙到三丈高的火焰,因皇甫恭轾的一句话,而瞬间熄灭。 「你放心,以後每天早上吃完早餐都会要你来这喊的,到时你别喊到怕就是了,现在不用急。」 「咦!真的!?」火焰瞬间再度燃起,这次飙的有五丈高,连皇甫恭轾都忍不住退离她数步,以免被她的火焰燃伤。 「好……酸……」虚无缥缈的一丝细细声音,在偌大的健身房里回荡。 五丈的火焰没了,连小小的火花都找不到。 舒芙儿再度恢复成原先的模样,背後改泛著青光,凡见著之人,无不不寒而栗。 「我全身在发抖……」贴墙站的舒芙儿真的很难过,冷汗不断的直冒。 皇甫恭轾说她驼背的很严重,有碍观瞻,丑得要死,所以带她到健身房一面平坦的墙前,叫她的背部全部贴在墙上,因为她驼背,所以肩膀贴不到墙,皇甫恭轾就用他的手硬把她的肩膀压到墙上,害她的手酸到直打颤。 「谁叫你要驼背的,活该。」皇甫恭轾一点也不可怜她。 「经……过……多……久……了?」她连牙齿都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 「才经过八分钟而已。」 「什么!?你的表有问题,我明明觉得好像过很久了。」她怪叫。 「你放心,我的表没问题,真的只过了八分钟。」 「不会吧……」她开始哀嚎,「你说半小时才能休息五分钟耶……」 「没错,贴墙一次最少要半小时以上才看的出功效,你若没贴足半小时,那根本是活受罪又没效果,不如不贴。」 「哪那么龟毛啊……」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矫正骨头本来就比较困难,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懂不懂。」 「我又没有要当人上人,我干嘛吃苦啊。」她的表情惨白无血色,果然像鬼。 「当我的老婆就是人上人。」他可是人中之龙,想当然尔,他的另一半也要是人中之凤才行。 「我又不当你老婆。」她咕哝了一声。 「你不当我老婆,你还来我家让我改造做什么?」见汗水沾湿了她额前的头发,他自然的把它们撩到她耳後,「你汗流得不是普通的多耶!」 舒芙儿正要解释她之所以肯来这的原因,可话还没出口,就看见皇甫恭轾的脸就在她眼前清楚的呈现,她急得哇哇大叫。 「把我的头发拨回去,快!」之前刘海盖住她的视线,所以她虽看得见眼前的东西,却不是非常清楚,反正走路不会被东西撞到就好,她也不计较那么多。 现在刘海被拨开,她清清楚楚的看见健身房里的景象,以及皇甫恭轾那张英俊到不可思议的脸—— 美眸瞬问瞪到最大。 「我警告你,现在不是外头,这里是密闭空间,你敢给我大吼大叫的话,我一定让你好看。」洞悉她准备放声尖叫的企图,皇甫恭轾早她一步开口警告她。 本来已经要喊出来的声音,在听见他的威胁之後,立刻倒咽回去。 「我……我的……」她急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反正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在,你担心什么。」其他人不是外出,就是窝在房间睡回笼觉,这时间没人会跑到健身房来,她根本无须担心。 「可是……」可是她的脸还是跑出来见人了啊! 「我都说没人会看见了,你还可是什么东西。」 「可是你会看见啊!」 「我看见又怎样?早晚要习惯你这张脸的,我又没差。」他一定要赶快习惯才行,否则每次见到她整张脸,他都会像初出茅芦的小伙子那般,心跳加快,紧张得双腿发软,实在丢人。 「没人要你习惯我的长相,我长得那么恐怖,莫非你想锻链你的心脏?」她突然问道。 他轻敲了她的额头一下,「想太多,我心脏可强的咧!犯不著锻链。」 她轻蹙了下秀眉,「那你为什么……」 「你以後是我老婆,我当然要习惯啊!」他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丝毫末觉何处不对。 「老婆?」她呆了又呆,「我以後是你老婆?」 「废话,不然咧?」他用白眼看她。 「你想接受这桩可笑的婚姻?你不怕我会让你丢脸吗?我这副德行怎能见人?我之前听说你的工作环境有很多很漂亮的女人,你怎么会——」 「你这副德行本来就不能见人,否则我吃饱撑著,干嘛改造你?」 「那你还想娶我?」他会不会被她的模样刺激过头,变傻了? 有可能,之前他不也是见到她的脸,结果兽性大发,差点扒了她的衣服,这次看见她的脸,他居然变白痴了,竟然想娶她! 天啊,她的长相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为什么她会长成这副德行,为什么呀——舒芙儿在心中哭天抢地。 不成不成,她绝不能再害人了,事实证明她的长相真的煞气太重,凡被她煞到的人都会变性,完了,她会不会被误会为女巫啊? 传闻女巫要用火烧的耶……呜……她不要,她不要啦…… 瞧舒芙儿的表情突然变得如丧考妣,皇甫恭轾愣住,他莫名其妙地瞅著她,完全不晓得她是想到了什么,怎会忽然变这样。 「你干嘛?」她是不是贴墙贴到发疯了?他皱眉臆测。 「我是煞星,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再次受到打击,所有生气、活力,瞬间又逃窜无踪,她再度变成鬼魅:贝。 见状,皇甫恭轾简直快昏头,他一个早上的辛苦又化为乌有了。 算丫,反正今天只是第一天,他也不敢指望第一天就有很大的成效出现,他本来还想说今天会一点效果也没行,最少也要过二天她才会行反应,不过她出乎他意料的,今天就有了一些反应,他只要再接再厉,铁定会成功的! 「我来你这只是度假。」舒芙儿坚持把她的来意说清楚,「我不是真的为了让你改造,或和你结婚而来的。」 她要是不来,她的父母绝对会一天到晚在她耳边唠叨个没完没了,打扰她一向爱安静、独处的生活,所以她才来的。 「也好,你就当你是来参加战斗营好了。」 战、斗、营!? 舒芙儿的脸色刹那问铁青,战斗营有多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皇甫恭轾这么比喻,岂不代表她往後的日子将会非常的难挨!? 天哪…… 她那没人打扰、自由自在、像鬼般飘来飘去、闲晃的日子,是不是就此终结了呢!? 她彷佛看见她那美好的记忆包袱款款,然後对她开心的挥挥手,离她而去的画面…… 不……她的优闲生活啊……不要走啊……- 直睡到晚上才被唤下楼吃晚饭的端木奕,走进饭厅就看见瘫在桌上,动也不动,活像死尸的舒芙儿。 「恭轾,你真的照你计画表上头定的课程,叫她全做了?」 皇甫恭轾点头,「当然,这可是我费尽苫心设计出来的计画表。」 「那些很操耶!」换作是男人来做,也会累得像条狗,更何况是女人。 「我知道。」 「你看她那副德行,我保证她明天睡醒一定全身酸痛。」 「再怎么痛也不能懈怠,只要我决定做的事,我一定会尽全力把它做到完美,改造她也是-样。」 端木奕笑了笑,「那当我没说吧!」皇甫恭轾一旦固执起来,就像头牛一样,没人改变得了他,这是他们几个都知道的事。 「魔鬼……他是魔鬼……」头趴在餐桌上的舒芙儿,喃喃地重复念著这句话,惹来皇南恭轾及端木奕的大笑。 他逼她贴墙整整贴了两小时,然後又叫她在跑步机上跑一小时,接著又是使用一堆有的没有的健身器材,她一整天几乎全耗在健身房里,所有体力早已耗尽。 「咦!今天的饭怎么这么好吃?」端木奕才吃一口就觉得味道和他以前吃的都不同。 之前他们五个大男人住在一起,吃外面的伙食吃到腻了之後,就开始轮流做饭,刚开始那一阵子,吃著彼此做的饭菜,大夥不约而同的瘦了一大圈,差点营养不良而集体送医。 不过努力了一段时间,大家的厨艺慢慢进步,做出来的食物已经不会让人觉得难以下咽。 没人规定什么时候轮到谁去做饭,只要有空的那个人,就会主动去煮饭给大家吃,这已是他们多年来保持的好默契,至今从未被打破过。 只是……就算他们的厨艺再怎么进步,也不可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饭菜来,这到底是谁做的!? 「今天我叫芙儿试著做一顿饭给我们吃看看,我看她炒菜的动作有模有样,应该是常下厨,不过我还没尝过味道,不晓得如何?」只要舒芙儿会做饭,那她就可以跳过学习煮饭这一个训练。 「好吃极了,你快吃看看。」 皇甫恭轾举起筷子,夹了口菜入口,嚼了几下後,一双会电人的深眸瞬间闪闪发亮。 「嘿!还真的很好吃耶!芙儿,你以後可以少了做饭这项训练,可以轻松一点了。」 「我该跟你说谢谢吗?」她没好气地啐道。 「别生气,我是为了你好,你快来吃吧!不吃等下没体力洗——」 「洗!?你还要我洗什么!?」舒芙儿反应激烈地跳了起来,「你没看到我累得比狗还不如吗!?你还要我洗什么东西!?」 皇甫恭轾及端木奕全露出惊讶的神情瞅著她,看见她气愤难耐的表情,端木奕拍拍皇甫恭轾的肩膀。 「不错不错,你的训练果然奏效,她变得比较像人一点了——至少有脾气。」 皇甫恭轾咧嘴大笑,「你也这么觉得?很好很好,这表示我的计画表除了删掉她学做饭的那一项以外,其他都不需要更改。」 舒芙儿瞪著迳自说得很开心的两人,-然觉得自己像个笨蛋一样,人家根本都不理她,她还穷嚷嚷个什么劲,真是愚蠢。 算了…… 她认命地坐回椅子上,拿起碗筷,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吃著饭。 「喂!我不是要你洗东西啦!我刚才的意思是,你不吃饭会没力气洗澡!听清楚没,是洗澡!以後别我话还没说完,就反应那么大,听见没?」 原来是洗澡啊……舒芙儿听完皇甫恭轾的解释,这才松了口气。 「洗完澡我再替你按摩。」 按——摩!?舒芙儿以为她听错了,两颗眼珠死命地瞪著皇甫恭轾,他要帮她按摩!? 「你的意思是……你要吃我豆腐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闻言,端木奕嘴里正在嚼的饭突然全喷了出来,接著他再也克制不住地捧腹大笑。 皇甫恭轾额前的青筋抖动著,他怕她因为不常运动,一下子运动量增加,隔天起来会肌肉酸痛,才好心的说想帮她按摩,结果她居然—— 狠狠地怒视了她一眼,皇甫恭轾捉狂地啐道:「你当我没说过这句话!」他真是好心被雷亲! 端木奕继续闷笑著。 舒芙儿则是满脸问号,难道她误会他了? 「明天你睡醒最好不要给我哇哇叫,我不会理你的!」皇甫恭轾气不过,仍碎碎念个不停。 「好啦!你别再像个老妈子一样念个不停好不好?」一个长得那么高大的男人,却唠叨个没完没了,这情景看起来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皇甫恭轾没好气地用白眼看端木奕,骂了他一声後,才安静下来,不再念念有辞。 第六章 哇啊啊啊—— 痛痛痛—— 甫睡醒的舒芙儿,眼睛才一睁开,立刻感到全身酸痛不能动。 老天……奸痛好痛…… 她全身几乎无法动弹的僵在床上,不敢相信她从头到脚,每根骨头部在跟她抗议。她想起身,腰才一挺起就立刻痛到又躺回床上。 天哪……她的腹部好痛!这是怎么回事!? 她飞快地回想起她昨天做过的所有运动,最後让她想起,皇甫恭轾硬逼她做了一百个仰卧起坐……八成是那个原因,否则她腹部怎会那么痛? 「喂!该起床了。」皇甫恭轾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 她想起来啊,可是她实在起不来……她终於了解昨天吃晚饭时,皇甫恭轾说那些话的用意了。 呜……她没让他帮她按摩,真是错误的决定,要是昨天有让他马两下的话,那她现在一定会比较舒服。 「芙儿,你到底起床了没?若起来了就应我一声,别不吭声,谁晓得你到底醒来没。」 「我醒来了……」唔!连说话腹部都会痛,真难受。 听见房内传来虚弱的回答声,皇甫恭轾点点头,「嗯,那你赶快起床梳洗,下楼吃完早饭之後,还有好多事等著你。」 「啊……我——」 本欲走开的皇甫恭轾,听见舒芙儿欲言又止的声音,他停住转身离去的动作,纳闷地又敲了下房门,吸引舒芙儿的注意。 「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我……下不了床……」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 「什么?我听不清楚,你大声一点。」她该不会忘记他们两个现在是隔著一道门说话吧?说那么小声要给谁听。 舒芙儿手压著发疼的腹部,大大的吸了口气後,才大声的开口:「我下不了床啦!」 闻言,皇甫恭轾一愣:「怎么回事?」 一想到还要用喊的,皇甫恭轾才听得见她的话,她就头大,「我房门没锁,你进来我房里说吧!」 皇甫恭轾推门而人,纳入眼里的就是舒芙儿躺在床上,小脸纠成一团的模样。 「你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她转动僵硬的脖子看他,「我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好痛……」 听见她的话,皇甫恭轾这才恍然大悟,他失笑的在她床沿坐下,「怎样?尝到苦果了吧!昨天我要帮你按摩,你还说我要吃你豆腐,後悔了吧!」 她可怜兮兮地直点头,「好後悔。」 「後悔也没用了,你全身已经在痛了。」 「今天的进度能不能往後延啊?」 「不行,」皇甫恭轾想也没想,直接就否决掉她的提议,「这么一延下去会没完没了,所以不能延。」 「可是我现在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你要我怎么再继续下去?」 「可以的,你要相信自己的力量,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一旦遇上困难就会爆发出来,因此你根本不用担心你会完成不了今天的进度。」他倾身,恶劣的在她柔嫩的粉颊上轻拍了几下。 「什么!?哪有人这样……我已经痛到……不行了耶……」她连说话都无法一口气说完,还得断断续续、慢慢说,才不会造成腹部的疼痛。 他一点都不明白她的痛苦,净会说些风凉话。什么潜力,什么爆发力,她才不想听他在那胡说八道一通。 「看你平时多么缺乏运动,才运动一天,就痛成这副德行,真是夸张。」 「我讨厌流汗,所以才不想运动。」 「偶尔运动或流个汗对身心都有益。」 「别对我说教,我现在难受得紧,什么都听不下。」她试著要动一下,所有骨头立刻大声的对她抗议,害她痛到龇牙咧嘴,呻吟再呻吟。 妈呀……痛死人了啦……呜…… 见她好像真的很痛苦,皇甫恭轾叹了口气,不得不退後一步。 「好吧!我把上午的计画往後延好了。」 「才上午而已?」 「上午就够你休息了,你还想怎样?」皇甫恭轾两道浓眉倒竖起来,大有她一开口说想怎样时,就给她好看的模样,吓得舒芙儿赶紧挥手。 「不敢怎样。」开玩笑,她哪敢还有异议,要是他一个火大,把这好不容易才捡到的半天假给取消,那吃苦受罪的可是她耶!她哪会那么笨,敢说她想怎样? 「不敢怎样最好,反正你先想办法起床梳洗一下,待会儿我再来帮你马两下,相信对你有利。」 「马两下?」 「你不要?」 她点头如捣蒜,「要!我要!」就算要让他吃豆腐她也不在乎了,能立刻让她全身的疼痛指数下降,要她去死她也甘愿,更甭提只是被吃吃豆腐罢了。 「嗯!那你起来准备一下,我回房去拿点东西。」 「哦……」她试著要起床,可是才一扯到腹部,马上就痛得哇哇大叫。 皇甫恭轾无奈地瞅著她,「算了,我帮你吧!」他轻而易举的就将她从床上抱进浴室,又生伯会弄痛她,因此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放她下来。 舒芙儿难得羞红了俏脸,她尴尬地低著头,小声地对他道著谢。 「谢谢。」 「不客气,你快梳洗吧!我回房问拿几瓶精油就过来,你梳洗好再叫我。」 「好。」 皇甫恭轾离去前,还细心地帮她关上浴室的门,望著紧闭的门扉,舒芙儿发起呆来。 她很久没尝过被人如此呵护的感觉了……轻触著自己的心口,她以为会平静一辈子的心海,竞缓缓地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她居然心动了……为了皇甫恭轾再次心动了!? 天哪……她怎么可以再喜欢上人呢?她这张脸只会吓坏人而已呀! 她喜欢皇甫恭轾对他没好处,他只要一看见她的脸就会变性,她不能害他呀! 她怎容许放纵自己的心呢?她怎么可以…… 「你放心,我按摩的技术很不错的。」 由於他经常到处走秀,有时连走几场下来,也会和舒芙儿一样全身酸痛,所以他习惯叫按摩师来帮他按摩,按摩久了,他索性跟著那些按摩师学按摩,有事没事就捉长孙燠燧他们来试验,直到现在,他的技巧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完全不输那些领有执照的按摩师。 他倒了一些可以纡解肌肉酸痛的精油在手上,把它们搓热之後,慢慢的在舒芙儿身上按压著。 「感觉如何?」 舒芙儿的唇边逸出一朵满足的笑靥,「很舒服。」 「看吧!我就说我技巧不错。」 「嗯嗯。」她现在终於肯相信了。 「不过我还是有个问题,你应该穿泳衣比较好让我按摩吧?」瞧她全身包得紧紧的,他精油顶多能擦在她的颈窝处而已,她又不是只有这个地方酸痛,其他擦不到的地方怎么办? 「我没有泳衣。」 「这简单,我立刻叫人送一件来。」皇甫恭轾掏出手机给他认识的一问知名品牌服饰店,要他们立刻帮他送一件泳衣过来。 他说完後,才愕然地发现舒芙儿用著很诡异的表情盯著他,「怎么了?」 「我不敢穿泳衣。」 「没什么好不敢的,难道你想脱光光让我按?」 她想也没想,立刻摇摇头。 「那你穿不穿?」 「穿!」这次她毫不迟疑的答应。 皇甫恭轾满意地勾起唇角,「很好,很乖。」 趁著泳衣送来的这段空档,皇甫恭轾拿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剪刀在舒芙儿眼前晃著。 瞪著那把剪刀,舒芙儿心里有不祥的预感,「你拿剪刀做什么?」 「剪头发。」皇甫恭轾回答的很顺。 「谁谁的头发?」她僵著声再问。 这次皇甫恭轾咧嘴露出的那排牙齿,比他手中的剪刀更加闪亮。 「你的。」他笑咪咪地道。 「不要!」舒芙儿大叫,「我不要剪头发,我不要!」 「由不得你。」皇甫恭轾很轻松的就把全身痛到不能动的舒芙儿压在床上,阻止她落跑。 「你放开我,我不要剪头发,我不要!」就算她再怎么痛,她还是奋力挣扎著。 她不想害人,她不要啊! 「你不要动,我可没学过剪头发,所以顶多只会把头发剪短、剪齐而已。你要是乱动,我等下不小心把你的刘海剪得歪七扭八,你可别怪我!」 「不要,人家不要剪刘海,不要啦——」她试图把头埋在枕头里,却仍被他把刘海拉了出去,「哇啊啊啊——」 皇甫恭轾趁她还来不及伸手拉回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卡嚓一声,俐落的剪下一大截头发,舒芙儿的呼喊声在那一瞬间消失殆尽。 她傻愣愣地瞪著落在她眼前的那堆头发,黑眸僵硬地往上调,原本盖住她大半脸的刘海,此时早缩到了她的眼睛上方,她的刘海……她留了好久的刘海—— 没了!?就这么没了!? 她的脸再度跑出来见人了!?她倒抽口气,开始因害怕而不断打颤。 「完蛋了,我会吓死多少人?有多少人会因为我的长相而吓坏?天哪……」她打击颇大,整个人开始恍惚起来。 皇甫恭轾假装没听见她的话,也不唤回她的神志,老实说,失神的她还比较方便他办事。 他拉起她,让她在床上坐好,然後拿起梳子开始梳她那头号称三年多没梳过的头发,她就像布娃娃一般任他摆布,完全没了反应。 费了好大的劲,皇甫恭轾才把她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再抹上-些发腊,让她的头发更平顺。等所有毛躁都不见之後,皇甫恭轾简直不敢相信他眼前所见的。 「恭轾,你是不是有叫服饰店送泳衣过来?」东方尘上楼到皇甫恭轾房间找他,扑了个空後,改到舒芙儿房里找,果然找到他的踪影。 皇甫恭轾像献宝似的对东方尘招招手,「尘,你进来一下。」 「什么事?服饰店的小姐还在楼下等。」 「让她等一下无妨,你快过来看。」他把他拉进房间,然後把他推到舒芙儿面前,「你看!」 当东方尘看清舒芙儿真正的模样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的舒芙儿,就像一尊高贵的中国娃娃,黑色乌溜的长发披在背後,额前是齐眉的刘海,露出精致的五宫,让人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究竟是人还是一尊娃娃。 「她——」东方尘对皇甫恭轾投以询问的眼神。 「舒芙儿。」 「不会吧!?」东方尘几乎傻眼,「她是舒芙儿!?」 「千真万确。」皇甫恭轾得意地昂高下巴,「如何?超完美吧?」 「简直完美到不行!」东方尘不敢置信地凑近,仔仔细细地把舒芙儿瞧个仔细,「天哪!她比我以前遇到的女人都还要美丽。」他赞叹连连。 「嘿嘿嘿,可惜她是我的!」皇甫恭轾占有似的伸手揽住舒芙儿的肩膀,「羡慕吧!」 「难怪你那天会反常,原来如此……」 「呵……」 「你放心,朋友妻不可戏,绝世美女不可能只有一个,我相信凭我自己的能力,可以再找到和舒芙儿不分上下的美人。」东方尘对自己极有自信。 「祝你幸运,对了,你等我一下,我下楼去帮芙儿拿泳衣上来。」 「嗯。」 皇甫恭轾走後,东方尘目不转睛地打量著舒芙儿,察觉她眼神的呆滞,好奇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看她没任何反应,他又晃了几下,还是如此。 待皇甫恭轾回来後,他忍不住发问:「她是怎么了?为什么呆呆的?」 「她被我硬剪下刘海,所以吓坏了。」皇甫恭轾摊摊手。 「不过是剪个刘海,她犯得著反应这么激烈?」东方尘对她的反应感到不解。 「所以我才要改造她呀!」皇南恭轾把泳衣塞进舒芙儿的怀里,把她抱进浴室,「我给你三分钟换上它然後出来,不然後果你自己负责。」 舒芙儿死命瞪著镜中显现出来的人,僵硬地拾高手轻抚著自己的脸颊,她好久好久不曾这么仔细看过自己的模样了。 摸摸自己的刘海,好短……她又要重留了…… 再摸摸自己那头整齐到不行的长发,她把它们拉到前面,这才发现她不理不睬多年的头发,竟然早长过腰。 她以前最爱保养她的头发,让它们永远保持乌黑亮丽的,要不是—— 不堪的回忆再度涌上,她急忙甩甩头,强迫自己把它们抛诸脑後,逼自己不要去想。那种会令她感到痛苦的回忆,她还记著做什么? 「看皇甫恭轾他干下了什么好事……这下我要怎么掩饰我的脸……」她不悦地沉下脸色。 「换好了没?你已经换五分钟了耶,换一件泳衣不需要这么久吧?」皇甫恭轾双手环胸,倚著浴室门外的墙喊她。 舒芙儿低头望著自己手中捉得紧紧的那块布,她从没穿过泳衣,光想像要露出那么多肉,她的头皮就发麻。 「别告诉我你不会穿泳衣,我可不介意帮你。」皇甫恭轾的声音再度传来。 舒芙儿困难地咽了口口水,硬压下不断涌起的羞涩,快速地换上泳衣,换完後,她杵在浴室门前,迟迟鼓不起勇气打开门。 「喂!一个人的耐性是有限的,你都进去整整十分钟了,够了吧!」换个泳衣罢了,又不是生孩子,她到底在里面摩蹭什么,那么久还不出来。 浴室的门猛地被人从里头拉开,舒芙儿包著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你干嘛?」皇甫恭轾不解地盯著她,「包条浴巾做什么?」 她面有羞色,「我不好意思。」 「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你去游泳池就会看见大家都穿泳装,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里又不是游泳池。」她讷讷地反驳他的话。 「至少你有穿泳装,重要部位都遮住,比没穿衣服好吧?人家去做spa,都是全身脱光光的。」 「我没做过那个。」 「那个我来帮你做就够了,你别再罗嗦,把浴巾拿掉,快躺到床上去。」 「可是……」她面生难色。 「我发现『可是』好像是你的口头禅,动不动就可是来可是去的,你不能够乾脆一点吗?」他索性自动帮她抽掉浴巾,对於她的好身材假装视而不见,迅速的把她推倒在床上,「趴好。」 他从没那么克制过自己的反应,更从没那么非礼勿视过,因为他晓得舒芙儿现在全身上下没一处是不痛的,纵使他想怎样也没法怎样,所以不得不强迫自己不要想怎样。 只是……这还真有点困难,他手里正摸著她如凝脂般的滑腻肌肤,还要假装没感觉,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自制力竞如此惊人…… 原本舒芙儿还有些不习惯,神经绷得紧紧的,生怕皇甫恭轾会对她做出什么腧矩之事,所以一刻也不敢懈怠。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皇甫恭轾真的很认真的帮她按摩,没任何偷吃豆腐的行为发生,舒芙儿这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你对我真好。」她低喃地说著。 「你以後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要对谁好。」 「我觉得你应该是会对所有女人都很好的那种男人。」 他低笑。 「你承认了?」 「要成为一个称职的花心男,除了外表以外,浪漫温柔也是必备的条件。」而且最让他引以为傲的是,他和每个分手的女朋友,全都保持著良好的关系,丝毫没因分手就做不成朋友。 这种能把所有女人都制伏的服服贴贴的能力,可羡煞不少男人呢! 「花心男?」 「你该不会不晓得这间屋子里住的男人们,有一个共通的外号吧?」 她摇头,是不晓得。 「天哪!那你还真孤陋寡闻,你别看其他人一副帅帅的模样,其实每个人都大有来头。」 「是吗?说来听听。」她突然对他们这群人感到好奇。 「不晓得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五个人的姓氏都比较特别,都是复姓。」 「咦!」他不说她还没发现。 「所以我们被称为double花心男,double是取自我们的复姓,因为两个字嘛,因此就称为double。」 「五个都是花心男。」舒芙儿不敢相信。 皇求恭轾薄唇微微上扬,「是呀,我们五个在世界上都是响叮当的人物,身边随时都环绕著著美女。 举例来说好了,当男人身边有一百朵美花可以采时,为什么不全采了,而要只采一朵?正常人都会一百朵全采起来,你说是不是?」 「嗯……」不晓得为什么,当他这么说时,她的心却突然充满苦涩。 「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准备放弃那一大片的花园,专心的呵护你这朵花。」 闻言,她有些讶异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我说,我准备退出花心男行列了。」 舒芙儿的美眸瞬间睁到最大,「你在开玩笑吗?」 「不,我是认真的。」他把自己的脸凑到她面前,「你没看见我的表情有多认真严肃吗?」 她摇头,「完全看不出来。」 「喂……你这么说真是太伤我的心了,」他连「啧」了三大声,一副受创极深的表情,「我要不是喜欢上了你,也不会放弃那片花园,你别不识好歹哦!」 「喜欢——我?」她差点傻眼。 「是啊,喜欢你呀!很奇怪吗?」他回答的很理所当然。 「当然奇怪,我这么丑,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啊!别开玩笑了。」完蛋了,皇甫恭轾一定又是因为看见她的长相而再次受到刺激,现在竟然连喜欢她的话都说出口了,可见他受刺激的程度果真很大。 「你哪里丑啊!你是没看过真正的丑女是不是?要不要找一个时间我带你去见识一下,真正的恐龙是长什么样?」 「不要。」她语气落寞地又把头塞回枕头里,「反正我知道我有多丑就好了。」 「你长这样还说自己丑,那全世界就没有半个女人敢说自己是美女了。」 「……」舒芙儿很想相信皇甫恭轾的话。她记得小时候大家都说她是个小美女,长大一定会变成大美女,她也一直很相信大家的话,直到——脑海里再次浮起尚和平对她说的那番话,她的心倏地揪紧。 不,她不是美女,她是丑女,丑到比猪还不如的女人! 皇甫恭轾本来还想说什么,但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他只好先去接手机。 「喂?我是皇甫恭轾。」 「恭轾,後天有场珠宝秀,你要不要走?」打来的是他的经纪人。 「我不是说最近的秀我都不接吗?」 「这场秀收入不差耶!而且是世界知名的xx珠宝公司,他们老板说,只要你肯来走他们的秀,就给你七位数以上的酬劳,要是你再肯代言他们的珠宝,一定会给你将近九位数的代言费用,你觉得如何?」 「一场秀七位数以上的酬劳?」「七位数以上」这五个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没错,现在景气那么差,已经很少有公司会这么大手笔哦!」一场秀下来最多一个多小时,这样就有七位数以上的酬劳,说什么都好赚。 皇甫恭轾沉吟了片刻,「好,我去,代言的事也交给你去负责。」 这问珠宝公司在业界属於龙头地位,能得到他们公司的青睐,对他来说是一种殊荣,也奠定他在时装界更加不败的地位,因此他就算再怎么忙,也要接下这件casc。 「没问题,合约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嗯,就这样,详细内容再传真一份给我。好,拜!」 讲完电话,皇甫恭轾把目光-回舒芙儿身上,脑中快速地闪过一些计画。 「芙儿,你的改造计画看来要做些更改了。」 她谨慎地望著他,「更惨还是更轻松?」 「让你二选一,由你自己决定要更惨还是更轻松。」 舒芙儿没-略皇甫恭轾唇边那抹充满算计的狡黠奸笑,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脑门。 她有预感,二选一,不管她怎么选,一定都对她不利…… 第七章 「啊——她怎么变成这样啊!」晚上大家回到家吃晚饭时,乍见舒芙儿的真正模样,南宫镜第一个发出抗议的声音。 「干嘛?你嫉妒?」长孙燠燧莫名其妙地瞧著南宫镜。 「不是!我嫉妒什么,我是在哀嚎!」他捉著自己的头,痛苦地左晃右晃。 大家面面相觎,完全不了解他在哀嚎个什么劲。 「她变成这样,我之前说要拍她的计画岂不是全泡汤了吗?恭轾,你太过分了,我不让你参一脚,你就破坏我的赚钱计画,你到底算不算朋友!」 闻言,皇甫恭轾很想送他一拳,「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我把我老婆弄得漂漂亮亮也不行吗?今天换作是你,你会任由芙儿继续保持那个容貌吗!?」 被他这么一吼,南宫镜突然安静下来,「呃……你所言甚是……」 「还突然咬文嚼字咧!」端木奕哈哈大笑,「我说镜啊!你真是没胆,恭轾才吼了你一声,你马上乖得像只猫。」 南宫镜瞪了他一眼,「你闭嘴!」 「呵呵!」 「我跟你们说,我後天有场珠宝秀,我让芙儿选择过了,她决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和我一块出席,也不肯再留下来执行我的改造计画,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忙。」 算她聪明。大家心中不约而同的浮起这句话。 那惨无人道的改造计画,简直非人才可达成,只要是人都晓得要选择别条出路,也不会傻傻的继续执行下去。 「你要我们怎么帮忙?」东方尘问。 「我要你们一同出席。」 所有人同时皱眉,「你走秀关我们什么事?为什么我们要一块出席?」 「我需要你们帮我看住芙儿,别让她趁我在走秀无暇看住她时,给我上演落跑记。」 「那顶多派一个最闲的去就好了,不需要全员出动。」南宫镜的目光意有所指的扫向端木奕和东方尘,现在他们两个最闲,派他们其中一个去就够用了。 端木奕和东方尘当然接收到他投来的眼光,两人四只眼同时瞪了回去,南宫镜一人无法挡,假咳一声,急忙别开脸,不敢再乱看。 「不,我要你们全部出动去当她的护花使者,加强她的自信心,顺便教教她,什么才是正确的审美观念。」 「等等。」长孙燠燧拿出他的pad查了一下後天的行程,「後天我有事耶!」 「推掉、排开,总之那天你若不到场,就是摆明不把我当朋友。」皇甫恭轾不留情地冷声道。 「呃……」哪有人这样的,这么鸭霸。 长孙燠燧咕哝了几声,边抱怨边把那天的行程改到其他时间。 南宫镜没开口,光听见皇甫恭轾对长孙燠燧说的话,他便鼻子摸一摸,自己也主动把那天的工作排开。 算了,反正他们五个人也很久不曾一同在公开场合出席,这次算给舒芙儿一个面子好了。 「还有,那天我要提早到秀场做准备,芙儿从头到脚的打扮就得交给你们了,把她打扮的愈0k,同她一块出席的你们也就愈有面子,所以要不要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就看你们自己的主意了。」 众人的眼睛全数集中在旁默默吃饭的舒芙儿脸上,停了三秒,东方尘首先开口。 「我负责她当天出席的首饰和鞋子。」 端木奕不落人後,第二个开口:「她的造型就交给我了。」他一定要把现在最炙手可热的造型设计师给找来,这个脸他可不想丢,虽然舒芙儿长得美若天仙,但光那张脸漂亮有什么用,整体的造型也是很重要的。 长孙燠燧和南宫镜互看了一眼,首饰、鞋子、造型都有人负责了,那他们要做什么? 长孙燠燧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事可以让他做的,「喂!你们把事情都包了,我和镜怎么办?」 「你可以负责她的服饰。」东方尘提醒他。 「对哦!好好,这个就交给我了。」 「现在剩下我一个没事可做,是你们自己把事情抢光,别说是我不做的哦!」 「谁说你没事做?你得负责把芙儿最美的镜头全部捕捉下来。」皇甫恭轾投给他一记「你也赖不掉」的眼神。 「这简单,拍照我专门的嘛!」南宫镜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好,大家的工作就此底定,我等著看成果。」 什么是帅?什么又是美? 舒芙儿看著在她眼前忙著团团转,帮她弄东又弄西的人,以及站在一旁监督的东方尘等人,她的眼里写满问号。 老实说,她看见他们几个人时,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们好帅,可是随即又想到自己的审美观有问题,所以她变得不肯定他们是不是真的很帅,她以前认为自己是美的,结果原来她是丑的,那她现在觉得他们是帅的,也许他们其实很丑…… 可是皇甫恭轾义对她说过,他们五个全是花心男,不帅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女生喜欢,还肯让他们追?所以他们到底是帅还是丑呢?她真的分不清…… 来帮她做造型的这个人,见到她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发出赞叹声,直说她帮人做造型做那么多年,从没看过天生就这么美丽的女人。 她说她美耶……她不是丑吗?为什么她会说她美呢? 好怪…… 在长孙燠燧等人的陪同下,舒芙儿来到皇甫恭轾走秀的会场,一看见那么多人在,舒芙儿突然萌生退意,再加上记者们发现double花心男全员到齐,连忙挤了过来对他们又拍照又访问的,更把她吓得躲在车上不肯下车。 「没事的,有我们保护你,你不用怕,快下车。」长孙燠燧苦口婆心的劝著她,可是她说不下车就是不下车。 放眼望去,鬓香云集的,来参加的来宾都穿著正式礼服,个个都打扮的妖娇美丽,而且看上去就奸像嵌金镶银的,金光闪闪,她这只丑小鸭根本和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在这只会显得格格不入罢了,她来这做什么呀! 大家轮流想说服舒芙儿下车,但每个都失败,没办法,只好打电话叫在後场准备的皇甫恭轾亲自来捉她下车。 「怎么回事?」穿著珠宝公司特地帮他准备的高级西装,皇甫恭轾比平时更英俊百倍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赖在车上的舒芙儿见到他这个模样,心儿又不受控制的一直加速跳著,小脸更是染上一层又一层醉人的嫣红,更突显出她沉鱼落雁的美貌。 端木奕指著车内,「她怕生。」 皇甫恭轾探头进车内,「芙儿,下车。」 「不要。」她捉紧前座的椅背,头摇得如波浪鼓。 「你忘记你和我的约定了?」 「我没忘,只是……好多人……」她怯怯地嗫嚅著。 「我在这你怕什么?」 「可是……」 「我跟你保证,没人会说你丑,你放心好了,谁敢说你半句丑,我立刻叫奕他们把他捉去宰了。」 闻言,她忍不住轻笑出声,「你别恐吓人家。」光想到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围殴人的镜头,她就深觉好笑。 「我没有恐吓谁,你看我到现在也没对任何人说什么恐吓的话不是吗?相信我,下车吧!」他对车内人伸出手。 瞪著他的手,舒芙儿咬紧下唇,迟疑了好久。 「快点,我的秀快开始了。」 舒芙儿闭上眼,大大的吸了好几口气後,才毅然地把手交给皇甫恭轾,让他扶她下车。 当舒芙儿下车的那一刹那,四周吵闹的声音,突然静了下来,原本在采访东方尘等人的记者们,更是忘了呼吸,一口气全数哽在胸口,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忘了厶口上。 老天……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 一袭黑色丝质露肩鱼尾斜裙的短礼服,把舒芙儿姣好的身段展露无疑,一看就知道这款礼服是出自名师之手;她脚上穿的是小羊皮制成的长靴,而腰问系著一条镶钻的腰链,正好与她的项链及耳环配成一对,眼尖的人一定看得出这些饰品价值惊人。 造型师把她额前的刘海重新整理过,过腰的长发则剪了个现今最流行的发型,然後喷上一些金葱,再任其随意地披散在背後,简单,却更能把她整体的气质烘托到极致。 性感、流行、时尚、简翠、大方,这是大家对她整体造型的评价,美丽、动人、美若天仙、倾国倾城、气质优雅,则是对她外表的称赞。 很久很久没看过气质如此出众,如此高雅的佳人;更久没看见五官这么精致,仿佛白瓷娃娃似的,完美到不可思议的女人了。舒芙儿的出现让所有人不自觉的露出惊叹的眼光。 舒芙儿环视四周一眼,发现大家全用很震惊的表情望著她,她以为是因为自己太丑的关系,连忙想缩回车内,可惜皇甫恭轾手环著她的腰,把她紧紧的搂在自己怀里,让她想逃也没办法。 「镇定点,人家是看你漂亮,不是觉得你丑。」他在她耳边细声的安抚她不安的情绪。 「你骗我……」她神色不安地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怀里,小手更紧紧捉著他的衣服不放,唯恐他会丢下她似的。 「我是说真的,大方点,让记者们拍照。」他柔声地哄著她。 「我不……」 「都来到这了,不许你说『不』。」 「可是——」 「皇甫先生,请问你怀里的小姐是谁?和你又是什么关系?」见皇甫恭轾和舒芙儿两人如此亲昵,方才从舒芙儿美艳中回过神的记者们,忙不迭地追问。 「是啊,难得看见一位这么漂亮的美女,你不替大家介绍一下吗?」 「她是你的新女友吗?」 「为什么她会和double花心男的其他成员,一块出席你这次的走秀呢?这是否别有涵义?」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蹦出来,再也没人注意到这次的会场是针对珠宝公司的珠宝展览,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这位让人惊艳的美女身上。 「她是我未婚妻。」皇甫恭轾很大方的对记者们宣布他和舒芙儿的关系,「不过她很怕生,不习惯一下面对那么多不认识的人,希望记者大哥和小姐们能多担待。」 他此言一出,又是一阵轰动。 皇甫恭轾搂著舒芙儿,在其他四人的护卫下走进会场,把一群还想再多挖秘密的记者们全抛在身後。 「你和燠燧他们在这坐好,我去後台准备了,等走完秀,我再来找你。」 舒芙儿紧张到手心都冒汗了,「你要留下我?」她拉住他的袖子,不让他离开。 「有大家在这陪你,你不用怕,等下你就会看见我在台上出现了。」 「可是……」 「乖,我时间快来不及了,等会儿见。」匆匆留下舒芙儿後,皇甫恭轾急忙赶到後台去准备。 「你放心,你很漂亮,没事的。」端木奕拍拍她的肩膀,给她打气,「你要是不相信你的眼光,请相信我们的,我们说你漂亮,你就是漂亮。」 美眸里流露出阵阵惧意,「我真的漂亮?」 南宫镜对她竖起大拇指,「在场没人比你还漂亮。」 「是吗?」她垂下眼睫,还是不太相信他们的话。 「秀快开始了。」东方尘提醒他们,大家的目光连忙朝台上看去。 四周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聚光灯集中在舞台上,每个模特儿身上最少都有一项价值不菲的高级珠宝,金光闪闪,刺目得很。 不过就算这些珠宝首饰有多么价值连城,是很多人辛苦赚一辈子都买不到的珍贵物品,但舒芙儿全不把它们放在眼里。 从皇甫恭轾出场的那一刻起,她的两颗眼珠再也容纳不下其他东西,她满眼看到的,都是皇甫恭轾那挺拔的身躯,以及他那双湛黑如墨,笑意盈盈对她猛放电的眸子。 羞涩的红赧浮上她的粉颊,幸好四周够暗,不然被人瞧见的话,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她双手捣著发烫的脸颊,暗暗呻吟著。 怎么办,她居然觉得皇甫恭轾看起来很帅耶……惨了,她的审美观向来和别人不同,她认为美的其实是丑的,丑的是美的……那—— 她觉得皇甫恭轾好帅好帅,这不就代表皇甫恭轾其实好丑好丑!? 老天……怎么会这样…… 她偷偷转头打量著围在她四周的其他double花心男的成员,不晓得是不是刘海剪掉的关系,她现在可以把他们的容貌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她也觉得他们个个都长得蛮帅的—— 可是她眼里的帅又代表是丑,但,丑男怎么可能会成为花心男呢?哪来的本钱? 啧!她脑子糊成了一团,完全找不到解答。 算了算了,不要想了,专心看秀吧! 她把头抬起,想把注意力专心集中在台上时,她蓦地在舞台与後台相接的那个角落发现了一个熟悉人影,花容愀变,她瞬间僵成石像。 尚和平!? 是她眼花了吗!? 还是这里灯光太暗她看错? 她怎么会看见尚和平在这出现!? 想也没想,她迫不及待地起身,想绕到後台去探个虚实,她要知道她看见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尚和平。 东方尘一看见她离席,马上追了过去,其他三人也急忙跟去,四个受尽大家注目的焦点人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浩浩荡荡的朝後台走去。 刚从舞台下来,准备换另一项珠宝,等待再上台的皇甫恭轾,和他的经纪人不时的交头接耳讨论这次代言的事项,才讨论到一半,就看见舒芙儿朝後台冲了过来,他疑惑的目光投向她身後追著他的东方尘。 东方尘对他摇摇头,表示不晓得她为什么要跑进後台。 眉宇微拢,他快速地迎向一进後台就不断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的舒芙儿。 「你不在前面看秀,来後台做什么?」他拉住舒芙儿,提出疑问。 「我找人。」舒芙儿抬起头望著皇甫恭轾,「这里有没有一个人叫尚和平的?我刚才好像有看见他在後台这里。」 「尚和平?」皇南恭轾纳闷地转头朝他的经纪人看了过去,「你指他?」 舒芙儿依他的目光望去,当她看见尚和平确确实实地站在不远处後,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眼里所见的。 皇甫恭轾的经纪人,也就是尚和平,一看见舒芙儿,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舒……芙……儿!?」他吃惊地看著她,多年不见,她比高中时更美丽了。 「真的是你!?」 「你们认识?」皇甫恭轾来回看著两人。 「就是他,就是他说我丑得比猪还不如,就是他!」舒芙儿愤慨地指著尚和平,气呼呼地嚷著。 本来闹烘烘的後台,瞬间静得连根针掉落都听得见,在场包括double花心男五名成员,再加上一堆走秀的模特儿及工作人员数十人,大家听见舒芙儿的指控後,无不吃惊地下巴差点脱落。 把这个拥有绝世娇媚美丽的女人,说成丑得比猪还不如!?这个尚和平的眼睛是放在口袋里吗?他未免离谱过头! 皇甫恭轾瞪著尚和平,「原来那句话是你说的!?」 尚和平面生愧色,「我……」他没想到事隔多年,舒芙儿居然还把那句话记得那么牢。 当年他万分後悔对舒芙儿说那些话,他知道她受到的打击很大,那时她还请了一段长假,之後就转学了,他曾听过同学问在谣传,说她像变了个人,怪怪的,像失了魂似的,对她,他一直很愧疚很愧疚,只是拉不下脸跟她道歉。 「和平,这种话你居然说得出口!?」皇甫恭轾简直快昏头了,「你哪只眼睛看见她丑了?」 尚和平正要回答,从前台走完秀下来的模特儿,急忙呼唤皇甫恭轾上台的声音,打断了他。 「有什么话等一切结束後再谈,你先上场去。」尚和平立刻记起他身为经纪人的身分,赶紧催促皇甫恭轾上场。 「好,等这一切结束後,我等你给我们一个交代。」皇甫恭轾转头吩咐长孙燠燧先把舒芙儿带到外头去,待会儿他自然会带著尚和平去找他们,要舒芙儿不用心急。 舒芙儿紧紧地瞅著尚和平,美眸里闪著两道惊人的火焰。 她因他的一番话而作恶梦那么多年,心里庞大的压力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就算她真的丑到比猪还不如,他也不需要当著全班同学的面说出来,害她丢脸到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之後连学校都不敢去。 她受的苦他完全不知道! 她讨厌他,讨厌得要死! 第八章 抖抖抖…… 抖抖抖…… 抖完又抖,抖完再抖,不停的抖抖抖…… 皇甫恭轾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握住舒芙儿的肩膀,「你抖完了没?」 全身因气愤而抖个没完没了的舒芙儿,噙著愤怒的眼神,缓缓地抬起头看他。 「还没。」她硬从咬紧的牙关进出话来。 「够了!你抖的太不像话了,不晓得的人看见,还以为你得了羊癫疯,还是什么上身咧!」 「我管他们是怎么看我,我现在肚子里有一把火正熊熊燃烧著,我还在酝酿,让它烧的更大一点,再一次爆发。」她边说边把手举到面前握起。 惊人的话语,再加上手势的陪衬,尚和平在旁听得也不得不跟著一起抖。 「你先冷静下来,别那么激动。」 「别激动?」舒芙儿试著扯出一抹笑容,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抽搐著,「我很激动吗?我不过气得全身发抖而已,我连说话的音阶都没抬高哦!也没做出什么骂人或扁人的举动来,我这样还不算冷静吗?」 「呃……」皇甫恭轾被反驳的说不出半句话,舒芙儿充其量只是气到不停的抖抖抖,其他更大的举动也不见半个,所以要说她激动吗?奸像也没有。 但,要说她冷静,她似乎也不够冷静,尤其在听见她说『她还在酝酿』这句话,就足以吓坏一千人。 事情的开头是这样的,皇甫恭轾的秀走完,和珠宝公司代言的合约签完,让记者拍了一些照片之後,他便亲自押著尚和平到最近的餐厅和看完秀先离去的舒芙儿等人会合。 到了餐厅,尚和平被五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团团围住,硬逼他说明当年情况後,他才缩著脖子,没胆的把他会说舒芙儿丑得像猪的前因後果,重新描述一遍。 听完他的解释,知道他只是因为自己个性太内向、害羞,才口不择言地说出那番话,让舒芙儿成了无辜的受害者之後,舒芙儿就开始不停的抖…… 「我从没像现在这么生气过。」舒芙儿的口气很轻很轻,轻到令人深觉不可思议的轻声地步。 长孙燠燧能体会她的感觉,「我相信你很生气。」 端木奕用不层的白眼,轻视地斜睨了尚和平一眼,「你真是杂碎。」 尚和平自知有错的垂下了头,对於众人的斥责全默默接受了。 「今天要是换作我是舒芙儿,我早送你一拳,把你打到『海口去吃函吉』。」南宫镜扯著嘴角,拳头在尚和平面前挥舞著。 顿了下,尚和平皱著眉头,纳闷地抬起头,「海口去吃函吉?我听不懂台语,这句话能不能请你翻成国语?」 闻言,南宫镜错愕地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他,「你——哪国出生、哪国长大的啊!?台语你听不懂!?」他怪叫,「亏你还在时装界打混,这年头在台湾不会说台语,代表落伍了你不晓得吗!?连人家外国回来的abc都懂台语,你居然敢跟我说你不懂台语!?」 对於南宫镜如此大的反应,其他人习以为常,并没多余的反应。 因为大家都知道南宫镜由於去过太多国家拍照,深入各国的生活环境,看见很多国家的人民都热爱自己国家的语言,不会以说自己母语为耻,他深受感动,因此回到台湾後,便大肆鼓吹大家要鼓起勇气说台语,不要认为说台语就和俗气、没水准划上等号。 爱自己的国家就从爱自己国家的母语开始,他如此坚持著,成为少数热爱台语的分子之一…… 刚开始大家都骂他神经病,台语、国语不都是沟通的语言,只要能沟通,管他是什么语言,不过久而久之,大家因为被他长久洗脑,所以不再排斥他的论调,甚至还满认同的。 因此,当他狂爱台语的症状发作时,没人会再试图阻止他,任由他去。 「我……我是外省人,所以……」尚和平试著为自己不懂台语的原因辩解,岂知却引起南宫镜更大的反应。 「你的头啦!这一辈的还有谁在分外省、本省?大家都在台湾长大,都是台湾人啦,哪来的外省人、本省人的,台语充斥在任何人的生活圈,走到哪都听得见,自己不学就说,还找什么藉口!窝囊!」 尚和平被骂得说不出话来,连想替自己辩解的话一字也进不出来。 舒芙儿把南宫镜推开,「现在不是讨论国台语的时候,现在是让我宣泄怒气的时候。」 看来舒芙儿的怒火是酝酿够了,现在的她恍如置身在惊人的火焰之中,全身上下部进发著烫人的高温。 大夥下意识的离她远一点,脱离暴风圈范围,以免被乱窜的火苗波及到。 尚和平困难地咽了咽口水,「舒芙儿,念在大家是老同学的份上,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以前的年少无知,ok?」 「你以为你现在随便套个交情,说几句求饶的话,就能抵过我长久以来所承担的精神压力!?」她危险地眯起美眸,怒不可遏地咬牙切齿道。 「我看你现在也好好的,没怎么样啊!而且又有那么多高不可攀的世界级人物在你身边陪伴著,你日子过得比我好太多了,何需再跟我计较呢?」 舒芙儿想也没想,硬生生的就在尚和平的脸上印下一个红掌印。 「你以为现在站在你眼前的我,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的模样?你问他们,他们第一次看见我时,我是什么样子?他们说我和鬼没什么两样!」 尚和平抚著发烫的脸颊,用疑惑的目光环视大家一眼,所有人全是肯定地点下头。 「可是……你现在奸就奸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啦!」 「过你妈的头!」舒芙儿气到连脏话都出笼丁,「我三天两头,就会梦见你对我说的那些话,然後从梦中吓醒,我害怕让别人看见我的脸,因为我怕我这么丑的脸会去吓到别人。 我的人生再也没有阳光,我没有任何希望,你的那些话险些毁了我的-生你知不知道!?这种精神折磨有多痛苦你到底了不了解!?」 尚和平被吓得瑟缩了下,这才知道他曾经闯下何等大祸。 「要是我今天没遇见你,我一辈子就全毁了耶!你现在知道你有多厉害了吧!你的几句话就可以害了一个人的一生! 然而,你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想要我原谅你? 尚和平,我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这种人,我真是活该要有此报应的!」 闻言,尚和平还来不及有反应,皇甫恭轾早他一步惊讶地开口。 「你喜欢他?我是你的未婚夫,你不喜欢我,居然去喜欢上别的男人!?」 舒芙儿被皇甫恭轾这么一吼,突然忘了自己刚才要说什么,她愣愣地盯著他,想对他解释,却发现自己无从解释起。 「等……现在是什么情形,我们的事能不能等下再说,我现在的目标是尚和平,等我和他的事解决完,再来谈我们的事好不好?」舒芙儿赶紧出声安抚皇甫恭轾无预警爆发的情绪。 「不好!」丢下话,皇甫恭轾悻悻然地掉头离去,留下莫名其妙的一群人。 「他怎么了?干嘛突然发飘?」长孙燠燧满脸不解。 「对啊!现在又不关他的事,他少爷耍什么脾气?真是够了。」端木奕翻翻白眼,很是受不了。 「他吃醋。」东方尘淡淡的道出众人疑惑的答案。 吃醋?澄澈的瞳眸眨了眨,一股喜悦的泡泡开始在舒芙儿心底浮起,慢慢的把她捉狂的火焰熄灭。 皇甫恭轾吃醋的话,不就代表他——喜欢她? 什么怒火、什么愤懑早就不晓得被舒芙儿抛到几霄云层外,她现在满心都是皇甫恭轾喜欢她的欢喜。 她甚至高兴的想对全世界说这件事——皇甫恭轾喜欢她! 「他……真的喜欢我吗?」她手捣著双颊,难以置信地低著头喃喃念著,「这是真的吗?他喜欢……」 「我想给你一个建议,你若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舒芙儿一听见东方尘这么说,马上紧张地拾起头朝他看去,「我听!你说。」 「快去追他。」 她愣住,「什么?」 「你和尚和平的恩怨应该不是短时间解决得了,何不先去把打翻几坛醋的恭轾追回来再说?毕竟日後要和你度过每一天的,是他而非尚和平。」东方尘缓缓地剖析眼前情势利弊给她听,「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我当然懂,我这就去追他。」舒芙儿急忙冲出餐厅。 尚和平见状,正想松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时,舒芙儿突然又折了回来。 「你们帮我扁他一顿,我回头再好好谢你们。」她如此说道,吓坏了尚和平。 她可不会太轻易就这么放过他。 长孙燠燧亮出他的拳头,「没问题,这种事包在我身上。」 「我要照片为证。」 「放心,我不会遗漏任何一张尚和平被海扁的镜头的。」南宫镜扬扬他挂在胸前的相机。 舒芙儿回以一抹甜甜的笑靥,「谢谢你们啦!那我走了,回家见。」 要知道长孙燠燧他们办事的效率有多快?舒芙儿还没走到餐厅大门,就听见尚和平被痛扁而传来的哀嚎声,就晓得有多快了。 她得意地昂高下巴,揍扁他最好! 咦咦咦? 怎么才一转眼,她就跟丢了皇甫恭轾那个乐咖? 舒芙儿瞪著前方的人群,踮了踮脚尖,还是找不到那颗在人群里永远高人家将近一颗头以上的头颅。 哎呀呀!他是跑哪去了? 讨厌耶,一个大男人没事跟她过去喜欢的对象吃什么醋? 她都说是「曾经喜欢过」,既是「曾经」,就代表是过去式了,他还计较什么? 更何况,她被尚和平害成这样,她又不是天生骨头犯贱,会继续爱他到现在,他到底有没有大脑,会不会思考,真是够了! 算了!不找了! 她现在人在十字口路上,天晓得皇甫恭轾朝哪个路口走去,她若猜错了,那不是永远也找不到他了? 舒芙儿完全没发现她早引起了路人们的注意,身著礼服杵在马路旁就够显眼了,再加上她绝美的容颜,更是引起不少人的议论纷纷,好多人都忍不住停住步伐打量她,就算走过去的人也不时的回头张望,无非就是想看得更清楚、更确定,世上真的有人长得如此美丽? 她是直到泄气地垮下双肩,不知如何是好时,才愕然发现自己成为众人的注目焦点的。刚开始她不甚在意,反正自己这种惊死人的恐怖骇然模样,经常引起大家的指指点点,她早习以为常。 正想迈出步伐离去,她全身突然僵住。 她想到她现在的脸早就没有刘海遮住,也就是说,她的脸正大刺刺的供大家赏阅,花容霎时愀变,神经立刻绷紧,嘴巴才准备张开惊呼时,又猛地忆起一件事—— 方才尚和平已经解释过了,她并不丑,她还是跟她以前认知的那样,她是美丽的,她很漂亮,她这才松了口气。 短短几秒钟,她的思绪转过干百回,全部的人都看见她七十二变的表情,她蹙眉,大家不自觉跟著纠眉头;她一副紧张万分,像是发生什么大事的神情,大家也跟著紧张起来,最後她释然的露出一抹灿烂的笑靥,所有人也再次跟著她露出傻愣愣的笑容。 唉!她得早日习惯她其实足很美的想法,否则她早晚会被自己吓死。 拍拍胸口,加快跳动的心脏恢复原本的速率後,红滥滥的唇瓣勾起一抹甜美的弧度。 没事了,没事了,别紧张。 头一抬,发现皇甫恭轾就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双手环胸,一脸臭臭地睨著她时,美眸像装了十万瓦的灯泡,当的一声,突然大亮起来,唇边的笑意更是瞬间泛到最大,她想也没想就奔人他的怀里。 「耶耶耶!终於让我找到你了!」生怕他会突然又不见似的,她紧紧拉著他的衣服不放。 现在是怎样,街头出现难得一见的俊男加美女,三条街以外的人都听见风声,急忙赶来凑热闹,以为是什么明星在这演戏或拍广告,结果摄影机没发现半台,女的虽名不见经传,不过男的却赫赫有名,是经常出现在娱乐新闻上的大帅哥。 现在是什么情形?又是一条活生生、热腾腾在他们面前发生的八卦绋闻吗? 皇甫恭轾十分不悦地拉开紧扒在他身上,像只无尾熊的舒芙儿。 「你找到我?我要是没出现,你找得到我!?」他冷哼,「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刚才分明是跟丢了我。」 闻言,舒芙儿乾笑著,「被你发现了呀!呵呵!」 「还笑!」他没好气地眯起黑眸,「你到底有没有诚意跟我解释?跟丢我就算了,不尽心找我,竟然还想放弃,转身就走!?你有没有搞错啊!」 要不是他有随时注意跟在他身後的舒芙儿的举动,他也不晓得她竟然如此轻易就放弃对他解释的机会,让他严重失望。 「谁叫你要走那么快的,你不想想,你的腿那么长,我怎么可能跟得上你?」 「你根本没用心跟我,否则我又没离你太远,而且也没走多快,你怎么可能还会跟丢我?」 「谁说我没用心?我只是因为刚才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子绊了一下,等我站好时,你就不见啦!你怎么可以怪我咧!我也很无辜耶!」 「一堆藉口!」 「藉你的头啦,我说的全是事实,而且我又没放弃,我只是想,反正人都跟丢了,找也找不到,所以乾脆回家去等,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说,我有没有想错?」 他瞪著她,「你就是有你的理由就对了。」 「难道我有说错?」她反问他。 他没有说话。 「喂!你怎么那么爱生气,我又没做错什么,你的反应为什么都要那么大?」 「你什么都没错,错的人都是我,你是不是想这么说?」他不是故意要这么小气兼爱生气,只是他没办法接受他生平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却喜欢别人,他不只嫉妒,还气舒芙儿不懂他的心意,像他这么优秀的对象,她竟不选? 她眼睛是哪里出了问题!? 真是气死他了! 舒芙儿差点为之气结,「你怎么那么青番啊!我知道你是在介意尚和平的事,但是我和他根本没什么,他把我害得有多惨你很清楚,我不可能到现在还喜欢著他好不好!」要不是他太高,她还真想拎起他的耳朵,在他耳朵大声解释,看看这样,他能不能比较容易听得进去。 「你现在不喜欢他?」皇甫恭轾终於听到重点了,他为求确定地再问一次。 「是的,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不喜欢,这样你满意了吧?」撇著红唇,瞪了他一眼,她口气不佳地回答。 她八成是用轻飘飘的语气说话太久,所以难得用这么激动的语气说话,竞觉得好喘。 「那你现在喜欢谁?」他顺著她的话继续追问。 「你呀,不然我为什么要这么著急的追你出来,要找你解释,我——」一时说的太顺口,她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当她意识到自己把自己的心意不自觉地说出口後,小脸瞬间涨红,恨不得自己有隐身术,立刻在皇甫恭轾面前消失! 「哦!我听见了,你说你喜欢我。」皇甫恭轾表面上很镇定,内心却如万马奔腾,乐不可支。 「我……呃……那个……」她尴尬的转著眼珠,完全不敢对上皇甫恭轾的脸。 「嘿!喜欢我就早说,我们是未婚夫妻,你爱我是很正常的事。」她早把心意说出来不就得了,害他还演出一场吃醋记,他这辈子还没这么丢脸过。 「我只是喜欢你,又没有爱你。」她小声地嘀咕著。 光她喜欢他有什么用,他自己曾经承认他是个花心男,这么花心的男人不可能会喜欢她,她一番心意大概注定要付诸流水了。舒芙儿哀叹地忖度,压根不敢期望皇甫恭轾会说出喜欢她的话,因为那可能比登天还难…… 「那你确定你不爱我吗?」 「对呀!你那么花心,谁爱上你谁倒楣,所以我怎么可能会傻呼呼的去爱上你?我才没那么笨。」 「之所以会花心,是因为我没遇到半个可以让我心动的女生,没一个可以让我有那种想爱的感觉的女人,我又何必和她们再继续纠缠下去?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没有未来,就早早结束,以免浪费彼此的时间,我说的对不对?」 她略颦著秀眉,他的话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 「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也是在替自己找藉口?」他低笑,「是这样吗?」 「我不是笨蛋,哪会如此轻易让你唬弄过去。」她轻哼了一声。 「我可是很认真问你耶!你确定你不爱我吗?」 「怎么?」 「像我这么优质的男人,不爱我你会後悔的。」 「嘿嘿嘿!像我这么优质的女人,不爱我你也会後悔的。」她也学他说话的口气,昂高下巴骄傲地说道。 皇甫恭轾大笑三声,「亲爱的,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呢?」 闻言,舒芙儿呆了半晌,「你爱我?」她指著自己,愣愣地问。 他挑眉,不答反问:「你想呢?」 她想? 她要是想的到答案,还用问他吗!? 真是够了! 第九章 「哇啊啊啊——痛痛痛呀——」 惊人的惨叫声再度从健身房里传出,本来打算进去做一下运动的东方尘突然打住脚步。 浓眉紧紧拢起,考虑了三秒,还是决定改天再来运动好了,依刚才那杀猪般的叫声,他听一次就够难受了,没把握能再听第二次或第三次。 「放开我,你放开我啦!」舒芙儿痛得哇哇大叫,两管眼泪更是狂泄不停。 「不行,你的训练还没结束。」皇甫恭轾对於舒芙儿楚楚可怜的模样视而不见,一脸酷酷地否决掉她的话。 「为什么!?我都已经知道自己原来不是很丑,这不是就好了吗?」该死的皇甫恭轾又拉她来贴墙,好痛啊…… 「心理建设的训练可以省略,但外表的训练一个也不能省。」 「什么!?」她大惊失色,「哪有这样的!」她严重抗议。 「你实在驼背的太厉害,不矫正不行。」 「可是——」 「别再可是了,你这个口头禅也要给我改掉,没事可是来又可是去的,做人要有主见一点,做事要果决,哪能像你一样。」 「……」张著小嘴,舒芙儿突然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对了,我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她没好气地反问他。 「你的牙套什么时候可以拆掉?」之前是被她的丑陋吓到,而忽略了她那两排同样吓人的牙套,现在则是因她的美貌,而让人同样没注意到她的牙套。 「下个月。」 「那跟我定的改造表结束时间差不多。」皇甫恭轾沉吟著,像是在计画什么似的。 「哦!」 「我再找人看看下个月有没有适合我们结婚的口子,婚礼赶快办一办,你觉得如何?」 啥米!? 原本还因肩膀酸痛而痛苦到面目狰狞的舒芙儿,在听见他的话後,注意力全被拉了过去,顿时忘记自己肩膀痛的事。 「婚礼!?」她愕然地瞪大眼。 「对啊!趁我还有些空闲,把婚礼办好,以免到时候我工作一忙起来,不晓得何年何月才空得出时间结婚。」 「下个月很快耶!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怎么可以——」 「没心理准备?」两道浓密的眉毛瞬间挑高,「我记得我们已经订婚十五年了,没人心理准备要做那么久的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那件事别说我,连你都忘光了,谁还会去做什么心理准备。」 「不管,反正你等著做新娘就对了,除非你不想嫁我。」 「我没说不想嫁给你,我只是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嫁人的一天,我一直以为我会自己一人度过余生,你一时间要我嫁,难免心里会觉得怪怪的。」她边说边松懈了一点,没把整个肩膀全贴在墙壁,可惜皇甫恭轾还是眼尖的把她的肩膀又压了回去。 天杀的皇甫恭轾!她在心里诅咒他。 「有什么好怪的,我不也从未想过要结婚。」皇甫恭轾不以为然地轻哼着。 「那你怎么会这么急呀?没空办婚礼又没差,给大家乡一点心理准备不好吗?」 皇甫恭轾霍地把整张脸俯向她,在她眼前呈倍数放大,「你不急?」 「急什么?」她愣了下,一脸茫然,完全不理解他的意思。 「我怕你会被人拐走,所以才想早早把你定下来,那你呢?你从不担心有一天我会被人拐走而不要你吗?」 舒芙儿眨了眨眼,「这问题我没想过耶!」她的回答非常老实,老实到皇甫恭轾差点要昏倒送医。 「你没想过!?」他挫败地发出低鸣声,「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吗!?」 「我在乎啊,但这和想不想和你结婚是两码子事。」 「我觉得是同一件。」 「你很鲁耶……前世是牛吗?否则怎会这么固执,说都说不听的。」 「不晓得,不过我这世生肖刚好属牛,所以你认为呢?」 「哇哩咧……搞了半天你属牛啊!难怪有牛脾气。」她瘪著小嘴,有种被打败的感觉。 「呵呵!」皇甫恭轾低笑地轻轻覆上她刚好噘起的红唇,他想一亲芳泽已经很久了。 「喂……」舒芙儿下意识的把他推开,「谁准你吃我豆腐的?」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都快结婚了。」 「谁说快结婚就能怎样吗?我偏说不行,怎样。」她挑衅地昂高下巴。 她就是故意要和他唱反调,谁叫他老是要她贴墙,她就偏不如他意,看他能奈她何,哼! 「你真小气,亲一下又不会掉块肉,而且我也不随便乱亲人的。」 「你没有乱亲人?」她一脸质疑,「你不是花心男吗?和你交往过的女人应该多如牛毛吧!你敢说你和她们都没接吻过?」 「废话,当然有。」连不该做的都全做光了,更别提接吻……顿了下,他-觉不对,「你现在是在翻我旧帐吗?」他瞪大眼,惊恐地问。 她眯起美眸冷笑,「很高兴你终於发现了。」 啊!糟……他一时不察竞掉入她设下的陷阱里,这下可奸,看他如何收拾。 「呃……这个……」皇甫恭轾吓得冷汗直流,「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没和她们在一起乱来就好了,你说是不是?」 「过去的事了?」秀眉挑高。 「当然,你现在有看过我和哪个女人纠缠不清吗?」 是没有,不过……「我和尚和平的事也是过去的事,你就这么计较,你和那么多的女人都有『过去』,那我是不是更该计较?」 皇甫恭轾乾笑数声,早知道就不该大嘴巴,让她知道他曾是double花心男的一员……现在要是她准备把旧帐一条一条翻起,他铁定吃不完兜著走。 「等等,我们来交换个条件如何?」 「交换条件?」她蹙眉,「交换什么东西?」 「我答应你,在结婚前不动你,但是你也答应我,不要和我翻旧帐,如何?」 嘿嘿嘿!他聪明吧!懂得用这个来阻挡她的追问,愈想他就愈得意,哈哈哈! 「不如你别再训练我这些有的没有的,然後我就不翻你的旧帐如何?」舒芙儿动脑筋的速度也没输他。 想也没想,皇甫恭轾立刻拒绝了她的提议,「不可以,矫正你的姿势是为你好,等你有一天从镜子里发现自己挺拔的身体之後,你会感谢我的坚持。」 「你——」他还真的像头牛耶!一旦决定的事就不易更改,真是气煞人也。 「你考虑得如何了?」 「再说吧!」她口气不佳地对他低吼。 见状,皇甫恭轾知道她火大了,摸摸鼻子,自讨没趣地走到另一头,不敢再放肆,以免把她气成落跑新娘,他就亏大了。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过没三秒钟,皇甫恭轾再度忍不住凑到舒芙儿面前,举手发问。 她冷睇了他一眼,哼了声没有开口。 「你到底爱不爱我?」 她恶狠狠的瞪他,「你叫我在这受苦受难,还敢指望我爱你!?见鬼了还差不多!」 「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他不死心再问。 「谁说没有?」 闻言,皇甫恭大喜,「有吗!?我就知道有,你不可能对我毫无感觉,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错!」她抬起脚用力往前一踹,「我是讨厌你!」 皇甫恭轾一时不察,硬生生的接下她这一脚,痛到差点没变瘸脚。 「哇!你谋杀亲夫是不是!?」 「这句话请等你和我结婚之後再说。」 「……」皇甫恭轾抚著发疼的脚,一拐一拐的走到一旁,一道主意在他脑海里形成,他就不信舒芙儿真的对他毫无感觉,结婚前他一定要证实她对他的感觉。 他和她的婚礼绝对要在两情相悦下进行,倘若她真的对他没感觉,那婚礼他会往後延,直到肯定她对他的心意,才来举行。 这是舒芙儿自从接受魔鬼训练开始,第一次睡到自然醒,也第一次睡那么晚。 现在已经是早上十一点,之前皇南恭轾六点半就会准时来叫她起床,让她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人,怎么可以每天晚睡早起,依然神采奕奕,精神抖擞。 只是……今天怎么反常?他怎没来叫她起床? 昨天他又没跟她说改造计画已经全部结束,照理说,他还是会依计画进行,怎会到现在仍不见人影? 怪怪的。 她梳洗完,边下楼边纳闷地咕哝著:「就算大家都出去了,好歹皇甫恭轾那家伙也要来叫我吧?未婚夫哪有像他这样,当得这么失职的,真是……」 来到楼下客厅,只有东方尘一人在,他一脸严肃地一通电话接著一通的打,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急忙在联络什么人似的。 见状,她不敢吵他,迳自转向厨房找吃的,结果饭桌上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不会吧……我不过赖床一次,就什么吃的也不留给我,太狠了吧!」摸著咕咕叫的肚子,撇著红唇,没办法了,只好自己亲自下厨。 本想做自己的一份餐点就好,但随即一想,现在已经快到中午,家里还有东方尘在,他们可以发狠不留她的早餐给她吃,但她可不好意思只煮自己的一份,而不帮东方尘多弄一份。 先问看看他想吃什么好了。 回到客厅,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直到东方尘打完一通电话,准备打下一通的空档时,她急忙开口。 「你中午有没有想吃什么?我要下厨。」 「帮我下碗面就好。」 「哦!好。」正当她转头要离去时,东方尘唤住了她。 「芙儿,我有话想告诉你。」 她回头,「什么?」 东方尘犹豫了下,才徐缓地开口:「恭轾失踪了。」 闻言,舒芙儿愣了愣,表情充满不解,「恭轾失踪了?」 东方尘颔首。 「怎么可能,他那么大个的人怎么可能会失踪。」而且她昨晚还和他在一起,直到要就寝时,才各自回自己的房间,那时都半夜两点多了,离现在也才多久,二十四小时都不到,他怎么可能会失踪。 「我没理由骗你。」思……他的确是没理由骗她,但某人理由可充分了。 皇甫恭轾那家伙,一大早就把大家全挖起来说明他脑子里的大计,还说什么他说话向来最有分量,可信度最高,所以留他下来对舒芙儿说他失踪的话最适合,为了帮奸友的忙,他不得不配合演出这假装紧张著急联络大家的角色…… 「话虽如此,但是我还是很难相信这是真的。」愚人节又还没到。 「你想听前因後果吗?」他问。 顿了下,她在另一侧的沙发坐了下来,「你说我就听。」她倒要看看他们是想用什么花招拐她。 「恭轾是半夜被找出去的,那时约三点左右,我半夜起来口渴想下楼到厨房倒水喝时遇到了他,他说他接到了前任女友的电话,那女的从电视报导看见他即将结婚的消息,在闹自杀,他要过去处理一下。」 前任女友闹自杀?舒芙儿两道眉毛立刻倒竖起来。 「谁叫他花心,要交上个性如此偏激的女人,他活该现在焦头烂额。」她哼了哼。 「我还没说完,恭轾就是从那时候出去到现在都没任何消息。」 「那又如何?也许他过去安抚那女的,那女的硬拉著他不放,或者两人感情复燃,又正好乾柴遇上烈火,一烧不可收拾,两人燕好到早上才结束,现在正好眠呢!」她用脚趾头想,也可以掰出奸几个可能的脚本给他听。 失踪?得了吧! 东方尘不慌不忙地接下她的话,应对道:「你的臆测我们也全想过,可是早上燠燧接到一通电话,是个女人打来的,她说皇甫恭轾她带走了,叫我们永远别想找到他,燠燧连忙打恭轾手机,可是没人接,他又赶到恭轾前女友的住处,那里早巳人去楼空,很显然的,半夜恭轾被叫出去的那通电话是个陷阱。」 舒芙儿吃惊地张大了嘴,「你在开玩笑吗?」电视上演的剧码,现实生活里怎么可能会真的发生,东方尘说谎不打草稿的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睇了她一眼,东方尘知道正常人若听见这种事第一个反应都会这样,想当初皇甫恭轾想出如此蹩脚的理由时,所有人差点拿起脚上的拖鞋砸他。 其实他想出这烂招就算了,最可恶的是,还叫他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么烂的理由,说得跟真的没两样,要是舒芙儿真信了,这表示他实在太厉害了!改天要是商界混不下去,至少他可以改行去当政治家,哈哈哈! 他淡道:「我知道这种事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也满夸张的,可是它却是真的。」 她扬了扬眉,仍在质疑他话里的真实性,「那……你到现在还是联络不到恭轾就是了?」 「是的。」 「其他人呢?他们去哪了?」 「他们都先暂时把手边的事丢著,分头去找恭轾了,我留在这坐阵,他们有什么消息都会打回来告诉我,我再通知其他人。」 「嗯嗯,了解。」难怪没人叫她起床,原来都出门了。 「你还是不信?」东方尘敏锐的黑眸,没忽略舒芙儿那依旧怀疑的眼神。 「你说的的确是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而且听起来很合情合理,只是——我还是很难相信,毕竟人会失踪这种事,鲜少发生在你我的日常生活里不是吗?我不想大惊小怪,还未证实的事就无信了,然後慌了手脚。」 东方尘正想开口,客厅窗户的玻璃突然被人丢了东西进来而砸破,东方尘及舒芙儿全吓了一大跳,忙不迭的冲出去察看。 「哟!东方尘,原来你在家啊!」丢东西进去的是一名身材高挑,艳光四射,充满时尚感的女人。 「是你。」东方尘知道那女人,是皇甫恭轾前n任女友之一,同样也是被皇甫恭轾找来帮忙演戏的人物之一。 「没错,就是我。」她和他交换个彼此才知道的眼神,一切全照计画进行中。 「你丢什么东西进来我家?」他故意冷冷地质问。 「石头。」那女人得意地笑著,「上头包了张纸,你看完就晓得了。」 「我问你,恭轾是不是被你们带走了?」 那女人低笑,「不愧是商场赫赫有名的人物,聪明得很。」 「你们该不会想报复他吧?」 「呵呵!聪明聪明,我们姊妹们就是打算这么做。」皇甫恭轾这次为了逼出他未婚妻的真正心意,不惜把他交往过的女人全找出来,要她们帮忙。 幸好以前大家交往时都不错,好聚好散,所以众家姊妹才答应帮这个忙。 「看不出来平时满聪明伶俐的你们,会做出这种蠢事。」他冷嗤了声,假装对她们如此小心眼的行为感到不屑。 「不管怎么说,皇甫恭轾抛弃我们就是他不对,我也懒得和你说那么多,反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走人罗!拜拜!」女人潇洒地对东方尘挥挥手,跳上自己的车,油门大力一踩,立刻消失在东方尘眼前。 见状,东方尘微微扬著唇,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他折回屋内,舒芙儿已经找到那块石头,并把石头上的那张纸摊开在桌上,他走近,拿起来看了一眼,硬压下唇边的笑意,故意板起脸孔,咒骂连连。 「那群女人疯了!」上头写著要舒芙儿和皇甫恭轾解除婚约,更要她消失,否则她们就毁掉皇甫恭轾那张令他引以为傲的俊容。 「现在你有什么计画吗?」舒芙儿的美眸里已不见方才的不以为然,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层的惶然与担忧。 没想到东方尘刚才说的事全是真的,要是她没看见这张纸,她还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暂无。」 「暂无!?」她怪叫,「我以为以你的脑子,应该早就想到很多寻找他的方法了,没想到你居然给我回答——暂无!?」 他抬起眼,唇边勾著一抹讪笑,「你终於紧张了。」 「什么?」她呆住。 「刚才我说恭轾失踪的事,你一副好像事不关己般,半点紧张的感觉也没有,我还以为你对恭轾完全没感觉,看来其实不然嘛!」 东方尘调侃的话成功的引出舒芙儿双颊上的酡红,她羞涩地支吾著。 「我……我哪有啊,乱讲。」 「如果你不在乎他,那你就取消和他的婚约,这样就不需要任何解救他的计画,他自然会被那群因嫉妒而发疯的女人放回来。」 「我没理由让那些女人称心如意,而且祸是恭轾自己闯下的,没人叫他要这么花心,所以就算被划花脸,他也要自己负责,怨不得人。」她嘴硬地说道。 「啧!所谓最毒妇人心,我今天终於见识到了。」 「反正要我取消婚约是不可能的事就对了,救人的事你们再去想办法,别打我婚姻的主意,就这样,我煮面去了。」抛下话,她快速地走向厨房。 盯著她略显慌张的背影,东方尘知道她只是不好意思表达内心对皇甫恭轾安危的紧张,其实她比谁都还在乎他……因为他看见了她在发抖,虽然她极力压抑及掩饰,但是他还是看出来了。 口是心非的女人。 不过这同时也代表了另一个涵义,那就是——她果然是喜欢皇甫恭轾的。 只要她肯把自己的心意对皇甫恭轾说出来,一切就大功完成罗!他掏出手机,赶紧对皇甫恭轾报告这个喜讯,他知道他一定会很高兴。 第十章 舒芙儿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发著呆,一点睡意也没有。 皇甫恭轾失踪三天了,这期问不断有女人打电话来问她,到底要不要和皇甫恭轾取消婚约,她答应,她们才肯放他回来。 偏偏她就是不答应,而她们就真的不放他回来,连让她听听他的声音也不肯,有够小气的,人家绑架犯还会让家人听听人质的声音,她们比绑架犯还要狠心好几倍。 东方尘知道她们不会对皇甫恭轾不利,加上那群女人据说个个都来历不凡,所以他暂时把她们绑走皇甫恭轾这事压下来,没让它曝光。他说,除非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不要一口气得罪几十个在社会上皆有举足轻重地位的人,尤其是女人。 几十个!她口气充满了酸意地复诵他的话。皇甫恭轾那只大色狼、色胚子,交了几十个女朋友! 有些男人一辈子想交一个女朋友都交不到,更别提是和身世显赫又长得漂亮的女人交往,没想到他居然有法子和这些女人交往,还一交就是几十个! 他当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足不是?穿了几天发现腻了,所以立刻换下一件?今天她要是一个男人,见他这种花心法,一定很想扁他。 照他这种花心程度,今天会被报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他活该嘛!没人会可怜他的。 她吃醋地在心底哼了又哼,连哼了十几声都不足以消气。 而且啊!搞不好他现在正在女人堆中快活呢!她干嘛要为了担心他而吃不下饭,连觉也睡不好?气死人了。 不想不气,愈想愈气,舒芙儿从担心变成生气,一把火在肚里烧,在床上更是躺不住,索性下楼,打算到庭院去走走,透透气。 可是当她在庭院散步时,竞发现围墙外似乎有一些声音,她蹙著眉宇缓缓地朝大门走去,现在都几点了,怎会有人在外面说话?而且听这些声音满吵杂的,最少应该有三个人以上,是谁半夜不回家,还在别人家外头逗留不去? 完全没意识到危险性的舒芙儿打开大门,纳闷地走了出去想一探究竟。 她看著眼前站在围墙外像是在讨论什么的女人们一眼,好奇地提出疑问。 「请问一下,你们有什么事吗?怎么还不回家?」 她突然地出声吓坏了那群女人,她们骇然地用一脸见鬼般的神情瞅著她。 舒芙儿摸摸自己的脸,她不是已经恢复正常打扮,现在走到哪大家都说她是大美人一个,不再是之前那副和鬼没什么两样的恐怖模样了,怎么她们看见她却露出人们看见她以前模样的表情? 「有什么不对吗?」舒芙儿仍旧不明所以地继续发问。 她们正在研究要怎么把舒芙儿找出来,办法还没想出来,没想到舒芙儿就自己出现在她们眼前。 她们方才讨论的很热烈,加上三更半夜,路上走动的人寥寥无几,因此她们根本没注意到有人出现,所以舒芙儿忽然说话的声音把她们全部都吓了一大跳。 「你们是谁?想找人还是路过的?」虽然四周蛮昏暗的,只靠街灯也无法把那群女人的容貌完全看个清楚,但她隐约看得出来,那几个女人的穿著品味都不俗,打扮也很高雅,蓦地,她想到了一件事。 「你们是皇甫恭轾的前任女朋友?」她臆测。 被人看穿身分,那群女人相视一眼,方才她们还在愁不晓得怎么拐舒荚儿出来,好带走她,现在她自己送上门来,正好省了她们的麻烦。 所行人交换了个会意的眼神,几个女人突然朝舒芙儿一拥而上,有人捣住她的嘴巴防止她大声求救,引起骚动;有人则拉著她的双手;有人在她身後推,硬是把她架上车去。 「恭轾,她们快到这了,你赶快回房间躺好。」前任女友之一小a接到电话,马上通知正在客厅看影集,外加大啖美食的皇甫恭轾。 「她们快到了!?」皇甫恭轾连忙放下手中的披萨,拿面纸擦手,「快快快,你们看我脸上的妆有没有花掉?要是露出破绽,这次的计画就失败了。」 小b连忙提起她的化妆箱冲到他面前,帮他做最後的补妆动作,「思,可以了,现在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就像饿了三天三夜,完全没进食的模样,绝对不会被你的未婚妻看出其实你每天都在大吃大喝。」 皇甫恭轾低笑,「我信任你的技术,你说我像什么,我就像什么。」 小b微微一笑,「谢谢你的信任呀!」 窗外突然射进刺眼的灯光,显示绑架舒芙儿的那辆车已经回来,皇甫恭轾见状,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的房间冲,边跑还不时回头叮咛大家,别露出破绽,要小心行事。 「安啦!」大家对他挥挥手,要他对她们放一百二十个心。 皇甫恭轾对她们投以一抹感激的笑容之後,马上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露出病撅撅,一副好像快断了气的模样。 「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舒芙儿被带到一问房子里头,赫然发现里面聚集了一大群女人,她们一看见她来,全对她露出怨怼的眼神,彷佛她曾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才让她们对她如此恨之入骨。 「带你来这绝不是让你度假的。」 废话!瞧她们个个一副想把她活吞人腹的模样,白痴也知道绝无善意。舒芙儿在心底咕哝著。 「跟我们上楼。」小a要带她上楼,却被几个人挡下。 「等一下,我们还没好好看过她。」小c带头仔细打量著舒芙儿,不看看她们是输在什么样的大美女之下,说什么也不甘愿。 「你们干嘛?」舒芙儿莫名其妙地盯著她们,不了解她们为什么全凑在她身边,像在研究什么稀世珍宝似的,用著严苛的眼光盯著她,让她不自在到了极点。 「天哪!她没整过型耶!」小c是有名的整型医师,谁有整过型绝逃不过她的眼光,在她仔仔细细把舒芙儿看过一遍後,她愕然的发现她居然没整过型,也就是说,舒芙儿是道道地地的纯天然美女。 「不会吧!?」其他人一听见她的话,无不发出惊呼声。 舒芙儿现在脂粉末沾就美到令她们自叹弗如了,可以想像她打扮起来绝对更艳冠群芳。 本来她们怀疑她是不是有动过整型手术,否则怎么会这么美丽,没想到她是完完全全天生丽质,这简直要气煞人嘛! 「有没有搞错,她天生就长这样!?」小d说什么也无法接受败北的事实。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长得够漂亮了,站出去绝对是被列入超级大美女的行列之中,但是她对自己还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可,她瞧舒芙儿瞧了半天,根本找不到她身上有什么缺点,世上哪有这么完美的女人啊! 连她都不得不承认,她和舒芙儿比起来,根本差了一大截,这个事实对她而言,真是一项重大的打击。 「不然我要长哪样?」舒芙儿翻翻白眼,懒懒地问她。 狠狠地瞪视了她一眼,小d一个人闪到旁边独自生闷气去了。 「难怪恭轾会喜欢上她。」大家这下终於了解自己无法得到皇甫恭轾喜爱的原因了。 舒芙儿堪称是女人中的极晶,以皇甫恭轾在花丛里流连这么久的眼光,他对美女的长相其实已经麻木,美丽也是有一定的限度,然而,突然有一个极品出现在他眼前,其他女人瞬间都为之逊色,所以他岂有不爱的道理。 「真正喜欢一个人时,是不会在乎对方长相的。」舒芙儿义正辞严地纠正她们的思想。 「你长得太漂亮,没资格说这种话。」对於从长得比自己漂亮的人口中听到这种话,任谁听了都觉刺耳。 哇咧……这种话还有分长得漂亮不漂亮才可说的哦?她第一次听见。 「反正不管怎样,我相信皇甫恭轾不只喜欢我的长相,他还喜欢我的人。」虽然後面这句她说的理不直气不壮的,但,碍於眼前情势,她还是得这么说不可。 「我不想和你讨论恭轾喜欢你哪里的话题,小a,你快带她上去,别在这碍咱们姊妹的眼。」舒芙儿的话怎么听都让她们觉得不舒服。 「嗯,你跟我来。」小a带她上去皇甫恭轾所在的房间。 「你们想带我去见皇甫恭轾?」舒芙儿跟在她後头询问道。 「没错。」 「为什么你们会肯让我见他?」 「因为我们要拿你来当人质。」 闻言,舒芙儿大惊失色,「你说什么!?」拿她当人质!? 惨!她现在逃走不晓得来不来得及。 似乎洞悉她的企图,小a冷笑地问她:「想逃?别忘了楼下有多少人在,你以为你逃得了?」 舒芙儿为之语塞,小a说的没错,楼下一大群女人在,就算她在楼梯这里可以摆平小a一个女人,到了楼下,她也摆不平那一大群女人。 她泄气地垮著双肩,开始後侮当初自己在皇甫恭轾家的庭院逛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好奇心那么重的跑去开门,否则现在也不会把自己丢进这样的困境中。 「进去。」小a打开房门,里头有另一个女生在。 她瞥了房里的女人一眼,怀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徐缓地踏人,才一进去,就看见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消瘦到不成人样的皇甫恭轾,她花容愀变,想也没想就奔到他身边。 「恭轾!?是我,芙儿,你听不听得见我的声音?恭轾!」她心疼地抚著皇甫恭轾那张失去光芒的脸,语气里皆是不舍,「你怎么会搞成这样……」 「芙……儿?」皇甫恭轾假装饿到头昏眼花,产生幻觉,不太相信舒芙儿是真的在他面前出现的模样。 其他人在旁全悄悄地掩住唇边的笑,怕戳破他的大计。 「对对,是我,芙儿!你睁开眼看看我。」 「怎么可能是芙儿?我一定是在作梦……」他坚持不肯开眼,还不时喃喃自语。 见他迟迟不睁眼,舒芙儿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她转头看著身後的那一大群女人,忍不住提高音量质问她们。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你们好过分!」 「我们没对他做什么,是他要把自己搞成这样的。」小a硬忍住笑意,用冷漠的口吻说道。 「你在胡扯什么,无缘无故有谁会把自己变成要死不死的样子?别唬我。」 「骗你做什么,恭轾足因为我们不肯放他走,搞绝食来抗议。」小e说话的口气哀怨不已,论演技,她这个得过最佳女主角奖的影后绝不输人,况且皇甫恭轾之所以会有现在这么逼真的演技,全是拜她这几天魔鬼训练所赐。 「绝食!?」舒芙儿吃惊地瞠大美眸,「他平时食量不是蛮大的吗?」因为和他住在一起,所以她知道皇甫恭轾每餐最少都要吃上两碗饭才会饱,食物对他而言是再重要不过的东西,她万万没想到他会用这招来虐待自己。 「所以我们才找你来,看看你的魅力大不大,能不能让他乖乖的重新吃饭。」 她一脸茫然,不懂她们是什么意思。 皇甫恭轾佯装是听见她们的对话太真实,不像在梦里,因此他试著掀开眼想看看这一切是否为真。 当他费力地睁开眼,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张娇颜之後,他本来要高兴大呼,随即一想,不对,他现在应该是一个很虚弱的人,所以深吸了口气,才小声地轻唤出声。 「芙儿……」 闻声,舒芙儿立刻把目光调回皇甫恭轾身上,看见他已经醒来,她开心的握住他的手。 「是我,我在这。」 「真的是你……」他急忙要起身,却起不来,舒芙儿赶紧帮忙他。 「你还好吧?」她忧心地询问。 皇甫恭轾虚弱的直摇头,「这辈子没这么差过。」 「谁叫你不吃饭,没事搞什么绝食抗议。」 「你以为我喜欢吗?我是被逼到绝路,迫不得已才使用这一招的。」 「白痴才会用这一招!」她没好气地啐了声,怪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喂……我可是为了你才这样……你别不识好歹。」难道他表现的还不够虚弱吗?否则舒芙儿怎么还一直和他拾杠?难道她一点也不在乎他身体好坏? 「最好是为了我啦!」 「本来就是为了你——」 「废话少说。」小a和小e突然街上前把舒芙儿架离皇甫恭轾身边,然後把她绑在另一头。 「喂!你们做什么,放开我!」舒芙儿用力挣扎著,但手还是被她们用手铐铐住,「你们想做什么?为什么连我也要铐住!?」 「放开她!」皇甫恭轾著急的想下床去解救舒芙儿,可惜他才动一下就像贫血似的,又倒了回来,「该死!」他低咒著。 哈哈哈,他也许是天才型的演员哦!改天模特儿不做,或许可以考虑转行当演员,呵呵呵! 「我们捉她来当然是有目的的,恭轾,你可以继续绝食下去,不过你不吃饭,那她也别想吃任何东西,你撑得了那么多天,但她不见得可以,要是你舍得让她挨饿,那你就继续你的绝食抗议吧!」 「什么!?」皇甫恭轾很是吃惊。 小a故意冷笑了下,和小e一块离开房间,把房里留给皇甫恭轾及舒芙儿两人。 「你们两个在这解决,吃饭时间一到我们会端食物进来,希望结局会令我们很满意。」小a一语双关地说道,舒芙儿听不出另一层涵义,但皇甫恭轾听出来了。 他和小a交换个眼神,随她的话接下去,「我想会的。」 勾起唇瓣,小a噙著笑靥轻轻地合上门。 「你这么虐待自己是在干什么?」舒芙儿没好气地撇著红唇,啐道:「别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有什么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一点也不感动吗?」他相信她只是嘴硬,刚才她进门时,语气、神情里都有对他掩饰不住的担忧,他不会看错。 「感动什么?你想太多!」她哼了哼。 「她们逼我和你解除婚约,我不肯,她们又不放我走,我只好用绝食来抗议,我以为我如此捍卫我们的婚约,你看了会感动的,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不在意我们两人的关系。」他语气幽怨地叹息著,「算了,当我自作多情好了,是我自己笨,太自以为是,怨不得人。」 听他说完这一番话後,舒芙儿突然觉得自己的反应真的太糟糕,好像真的很不在乎这桩婚姻及皇甫恭轾似的…… 她的行为和尚和平有什么差别?为了不敢表达自己的心意,而去伤害对方? 她曾经是受害者,她忘了那种痛苦的滋味了吗?否则她自己怎么也会做出这样的行为,来伤害皇甫恭轾? 他对她的付出及心意,任何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为了她,他设计了一套改造计画,每天不辞辛劳的陪著她完成,并且不时给她加油打气,建立她的自信心,他对她的好,点滴都在她心头,她懂的……只是她不好意思表达自己的感情…… 她一直在受惠,却吝啬付出,想想,她这种要不得的行为还真糟糕。 清了清嗓子,她本来想开口对皇甫恭轾说出,其实她一点也不想和他解除婚约的话,可是嘴巴才一张,原本鼓起的勇气立刻消失殆尽…… 「你想对我说什么吗?」瞧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八成是准备对他告白了。 皇甫恭轾硬压下心中的雀跃,拚命地控制脸部肌肉的神经,故作意兴阑珊的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睇著她。 「我……」舔舔乾燥的唇办,舒芙儿下意识的想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才发现自己的手早被铐住,动弹不得。 放弃地垮下双肩,抿抿唇,撇撇嘴,罢了,该说的早晚都要说,反正以後他们是夫妻,没什么好不意思说的。 重新吸了一大口气,她缓缓地开口:「我没有不在乎我们的婚约。」 「是吗?可是你表现出来的样子似乎不是如此。」他无力地叹气,一副可怜兮兮到不行的模样。 「我哪有!?」她嘴硬的不肯承认,「我以为你懂。」 「我懂?我又懂什么了?」他什么都不懂。 「这几天我说什么也不肯解除我们两人的婚约,你应该就明白了嘛!干嘛要我把话说的那么明。」她很是尴尬的垂著头,不好意思到极点。 「我就是要听你亲口说出来,我才安心。」 「我说了啊!现在你可以安心了吧!」 「你还没说你爱我耶。」不亲耳听见那三个字,他死都不甘心。 「……厚!那有什么好讲的,不就是三个宇而已吗?」她相信她现在的脸一定比煮熟的虾子还红。 「我就是要听见那三个字。」他坚持。 该死的,她忘记他是属牛的…… 「我为了你,可以付出这么多,不惜冒著会弄坏身体的危险来捍卫我们的婚约,而你难道连只说那三个字也不肯吗?我的要求会很多或很过分吗?」 「……不会。」舒芙儿小声的说。 「那你要说吗?」他等得够久了,她还说不出口吗? 咬紧下唇,舒芙儿百般犹豫。 「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应该说的出口啊!就像我爱你,我就会很大方的告诉你我爱你,除非你不爱我,否则你不会说不出口。」 「谁说我爱你就一定可以把那三字说出口?像我现在,明明心里爱你,可是我又不见得可以把我爱你说出口,所以——」当舒芙儿发现皇甫恭轾居然露出狂喜的表情时,她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 听见她把心意说出口了,皇甫恭轾心满意足地吁了一口长气,终於啊…… 这下婚礼也真的可以进行了…… 天哪!她说出口了!?她真的说出来了!?好丢脸哦…… 舒芙儿暗暗呻吟著,恨不得有隐身术可以把自己藏起来…… 不行不行,为了不让尴尬的场面维持下去,她得赶紧转移话题。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重点是我们怎么离开这里啊?我可不想一直被人铐在这里耶!」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啦!」长孙燠燧突然推门而人,吓了舒芙儿一大跳。 「你怎么会在这!?」她错愕地惊呼。 「你被带走时,其实我们早就发现,所以暗中跟在她们後头追踪到这,幸好屋内部是女人,我们两三下就解决掉她们了。」他拿出手铐的钥匙解开被囚禁的舒芙儿。 「你们不是都在睡了吗?怎么还知道我被捉的事?」舒芙儿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该庆幸端木奕那家伙向来浅眠,他的房间正好朝外,一堆女人在屋外——半天,把他吵醒,他正想下楼去叫那群女人滚开,没想到会撞见你被带走的那一幕,他就赶紧冲回屋内拿车钥匙,开车尾随在後,所以才会找到这里。」嘿嘿!这套说词多么合情合理,任谁听了也不觉不对。 只是,这套谎言是因为舒芙儿不了解端木奕才有效,和端木奕熟一点的人都晓得,他只要一睡著,就会像只死猪一样,叫都叫不醒,所以哪来的浅眠?呵呵! 「原来如此。」舒芙儿被唬得一愣一愣,信以为真。 皇甫恭轾坐在床铺上,俊容含笑地注视著舒芙儿,对她伸出手,舒芙儿未见迟疑的就走向他,把手放在他手上。 「我们回家吧!」 低头望著他紧握住她的手,舒芙儿的粉颊克制不住地染上美丽的嫣红。 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涨满她的心头,浅浅的酒窝悄悄地浮现,红艳艳的唇瓣更是高高地扬起。 「嗯,回家吧!」 事情圆满落幕,耶耶耶! 皇甫恭轾和长孙燠燧在舒芙儿的背後互击了个无声的掌,两个人脸上净是一番得意。 double花心男被掳走一个,还剩四个,要的人手脚可要快啊! 【全书完】 编注:请继续锁定贪欢《富少老公系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