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辣新娘》 第一章 美国旧金山唐人街—— 几名身著黑色唐装、拥有东方脸孔的男子,快速的进入一间外观古色古香的建筑物。 进入后的景观与屋外装潢迥然不同,灰白色系的装潢显得十分科技及现代,首先纳入眼底的是一道十公尺左右的长廊,长廊两侧为许多小型办公室,每间办公室里都有十名职员忙碌地办公。 唯一特别的是,每人身上的制服都绣有金龙,男的为唐装,女人则是旗袍。 职务身分之高低,全以身上金龙的数目为准,愈多只金龙者,身分愈高,最多者为八只金龙。 那几名男子通过长廊,走到最后头的办公室,经过外头的秘书通报,才得以进入。 他们恭敬地站在办公桌两侧,并对坐在办公椅上的女子欠个身子。 「大小姐。」 一双会勾人魂魄的丹凤眼慵懒的朝他们瞄去,「我交代你们做的事,你们达成了?」 「是的。」 「二小姐有何反应?」 「暴跳如雷。」为首的男子保守回答。 闻言,描绘精致的黛眉微挑了下,「我以为她会像泼猴般撒野呢!」 听见她的形容,男子们纷纷低头强忍笑意,因为她形容的太符合实际情况。 见状,性感的红唇弯起一抹完美的弧度,她可以想像她妹妹的反应。 她妹妹生性活泼、热爱自由,自从大学毕业后,就在外头游荡,不肯回来帮忙她处理公司及帮派的事务。 这次是她父亲真的看不过去,才交代她,无论如何都要把妹妹架去大伯家,接受大伯二十四小时的严厉训练,以便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她的左右手。 「你们怎么解决?」 「架住她的手脚,硬扛著她去大长老家。」 这次他们选择据实以告,因为他们知道就算他们略有隐瞒,聪明的大小姐也会查出事实。 「呵!」纤纤玉手轻鼓著掌,「你们办得很好,下去吧!」 「是。」男子们领命退出办公室。 修长的手指轻敲著如镜般洁亮的桌面,泉——快速地在脑海里盘算接下来她所要进行的事。 她要如何做,才能暂时离开这里,又不会影响这里的事务? 目光调远,她脑子里正快速思考著。 她是目前旧金山最大华人帮派——龙帮的帮主,前任帮主是她大伯。 据说,他们的血缘和清朝皇帝十分相近,她的第n代祖父是皇帝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也就是说,若清朝还存在,他们不是王爷就是格格的尊贵身分。 然而,时过境迁,皇朝没落,祖先们只好带著许多金银珠宝及奴婢、护卫举家移民到美国,为了避开可能的一些纠纷,他们纷纷隐姓埋名,全族人改姓泉。 他们在此落地生根,由于阵容太过庞大,所以,轻而易举就在这打下一片天地,成为当地华人最大的组织,连政府机关都要敬让他们三分。 他们是华人背后的推手,凡与华人有关的公司行号都由他们策画设立,在美国拥有令人不容忽视的经济能力。 不过,他们是正派经营,想做生意却无资金的华人,可以找他们帮忙,只要他们评估完觉得可行,还会帮忙对方找据点、打通关系,让他们能开创新事业。 他们之所以能这么久没被其他华人帮派取代,全是因为他们帮助人不为钱也不为利,纯粹秉持著大家身上同流著中华民族血液的那份义气。 但,被他们帮过的人都很感激他们,还会自动将所得净利或股权送给他们,感谢他们所做的一切,久而久之,他们无形之中变成操纵华人经济大权的大帮派,晓得内幕的人都非常清楚这代表什么。 因为美国一半以上的经济贡献来自华人,而华人百分之三十的经济操控权又来自此帮派,聪明的人都晓得其利害关系,所以不会有人傻到敢与他们为敌。 这让人津津乐道的帮派首领之位,在五年前交接到当年才二十岁的泉——手中,她拥有一张非常东方的美艳脸庞,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皆充满著无法形容的妩媚,中国北方的血统让她长得比一般东方人还高些,不过站在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的西方人中,仍显得纤细。 任谁也想像不到这么大的一个帮派,居然是由一名外表娇滴滴的女子管理,非但如此,她接下帮主职务的这五年,将帮派经营得有声有色,比前任帮主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人一提起她,大拇指就会自动竖起。 不过,要主持这么庞大的组织是很费神的,泉——为了让大家信服她,这五年来所有精神都投入在帮派中,从未休息过。 现在,一切都步入轨道,她妹妹也即将来帮忙她,她可以找个时间好好休个长假了吧! 再说,她都二十五岁了,是该替自己找个对象的时候了…… 不过,最近纽约那边一直有个帮派蠢蠢欲动,不时的找龙帮麻烦,她选在这时离开,不知会不会出事…… 唉!她想那么多做什么?龙帮里人才济济,她才离开一阵子,不会就这么垮掉,再说,她妹妹及她爸爸、伯父,也不可能见龙帮倒下,她穷担心个什么劲!?就好好放自己假吧! ***bb***bb***bb*** 噙著高深莫测的微笑,泉——目不转睛的盯著眼前拥有和她几乎相同面貌,只是眉宇间多了一股年轻人才有的盎然生气的女子,对于她浑身冒火,双眸迸出杀人光芒的模样,感到兴味十足。 「生气?」 「废话!」泉舞蝶从紧抿的唇瓣吐出火药味十足的两字。 「你自由很多年了。」 「显然你我认知不同,我认为我『才』自由几年而已。」泉舞蝶双手环胸,冷眸瞪著她姊姊,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 美眸轻掩,泉——红唇轻扬,手指在桌面轻敲著,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要对付她这个骄纵的妹妹,她必须使用非常手段。 「小舞,你自由『很多』年了。」她不疾不徐,出口的声音没有特别扬高声调,却加重语气。 泉舞蝶神色一凛,怒视著她姊姊,她有一大堆想骂人的话想脱口而出,却震慑于她姊姊天生俱来的威严而作罢。 「我记得,你只晚我两分钟出生。」美眸掀起,泉——直勾勾地迎入和她同样吸引人的丹凤眼里。 泉舞蝶心悸了下,明显感受到她姊姊朝她射来的怒火,她噤声不敢言。 她和泉——是双胞胎,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但她个性外向活发,老是坐不住,她妈妈常骂她「她一跑出去就当她丢掉了,她一回来就当作是捡到的」,由此可见她有多么的热爱自由。 她姊姊就不同了,从小就特别沉稳文静,全身散发著王者的风范,所以大伯早就在姊姊五岁时,就开始栽培她成为下一任帮主。 所以五年前姊姊接下帮主一职,是理所当然的事,帮派的兴亡自然是她的责任喽! 「这次要你回来是爸爸的意思。」 泉舞蝶轻哼一声。 「你的能力不亚于我,我相信你能将龙帮管理得很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要休长假。」 「我不准!」开玩笑,姊姊一旦溜走,她不累死? 龙帮那么大,她是绝对管理不来的。 「你不准?」泉——对于从泉舞蝶口中听见这三个字,感到非常……有趣。 「我当然不准,龙帮是你的,直到你卸下帮主一职为止,你都不能离开这里,就算你要做到死,也是你的事!你不能把我拖下水!」 「你不觉得你的话很自私?」美眸倏地眯起,泉——的冷静暂时宣告离她而去。 泉舞蝶咬著下唇,知道自己一时激动,口不择言的说了一堆不该说的话。 她就是这样,一旦发火就会口不择言,其实了解她的人都晓得她是有口无心,名副其实的「出那张嘴」而已。 「我只想问你,你从小到大不论买的、用的、吃的、花的,是哪来的钱?你赚的?」凌厉的嗓音像刀般,一一往泉舞蝶射去。 泉舞蝶根本招架不了,她垂下眼眸,完全不敢搭腔。 「你活到现在仍无所事事,每天在外玩乐,你有为龙帮出过力吗?」泉——冷著脸,再次逼问。 她瘪著嘴,头垂得更低,一脸委屈。 「回答我!」泉——突然扬高声调,泉舞蝶马上吓得直摇头。 「没……没有……」她嗫嚅著,知道大祸即将临头。 「你有没有算过,你从小到大花了龙帮多少钱?」泉——不肯轻易放过她,咄咄逼人的问著。 她这次头摇得很快。 「我帮你算过了。」泉——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丢在泉舞蝶面前,「你自己看看,总共是两千八百万美金,在你二十岁到二十五岁之间,你就花了两千万美金,亲爱的妹妹,你知道你多会花钱吗?」 泉舞蝶在心底哀号。 「你应该知道很多人穷极一生都赚不到这么多钱,我再问你,你认为以你的能力,若出生在平凡家庭,赚得了这么多钱吗?」 泉舞蝶顿了下,再次摇头。 「你还蛮有自知之明嘛!我再问你,既然你不曾为龙帮出过半次力,又凭什么花龙帮这么多钱?龙帮的钱可是大家辛辛苦苦赚的!」 深深吸了口长气,泉舞蝶举起右手,阻止她姊姊再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要我在你休假的这段期间,暂代你的职务,管理好龙帮,好偿还我以前所花的钱,对吧?」她不笨,只是不想承担任何责任罢了,那会让她觉得压力很大。 讲白些,她有点孬种就是了。 「你的答案?」 「我能说不吗?」 「可以,不过请把两千八百万还来。」 有说等于没说。泉舞蝶在心底咕哝著。 「我先假设一个问题,如果我答应你暂时管理龙帮,万一,我指万一,我没能力管好龙帮,把龙帮弄得鸡飞狗跳、损失惨重,那……」 「那你一样要把两千八百万还来。」不待她把话讲完,泉——就先一步截断她其他尚未出口的话。 「呃……」泉舞蝶瞬间垮下小脸。还不都一样的结果…… 只要她在她姊姊不在的期间把龙帮管好,就不用还两千八百万,否则她还是得想办法吐出钱来还……呜……早知道她就不要随心所欲的乱花钱,呜……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决定下礼拜三就要开始休假。」 「什么!?」泉舞蝶鬼叫,「今天已经星期六了耶,你要我在短短几天内就要完全交接完毕!?」她是人不是神哪! 泉——才不理会她,「你在大伯那里已经接受训练,要接手很快。」 「拜托!我才去那里五天!」 「以你的聪明才智,五天够了。」 「见鬼的才够!」她在五天前还在混吃等死,每天游手好闲,随心所欲的吃喝玩乐,短短五天时间能把她训练成什么样?她姊姊未免太看得起她。 美眸懒懒地朝她看去,「看来的确不够,因为你的性子还是如此浮躁。」 「你知道就好。」 泉——拿起电话,按了组熟悉的号码,「大伯,我是——,我想跟您谈谈小舞的事,我觉得她的脾气太差,不够稳重,这方面的训练得麻烦您再加强了……嗯嗯,那就麻烦您了,谢谢。」 听见她的话,泉舞蝶差点傻眼,她不可思议地瞪著她,「哇靠,你打小报告!?」 泉——娇媚地挂断电话,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算你狠!」 狠?她当然狠,要不,她如何管理那么大的龙帮,只是,她当然也有她温柔的时候,不过那只有她的丈夫才有幸看见。 至于她的丈夫在何方? 嗯……这个就得靠她去追寻了…… ***bb***bb***bb*** 台湾—— 一幢价值数千万,占地五百多坪的独立豪华别墅内,有人为了分财产的事闹得不可开交,大家吼来吼去,互揭对方疮疤,一副不把对方斗死誓不休的模样,狰狞得吓人。 「现在是怎样?你不要以为你儿子现在是副总裁就能那么嚣张,他不过是老爷的私生子!你和老爷没名没分,我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论财产,我和我儿子才有资格继承!」莫氏凶巴巴的对一名和她年纪相当,却保养得宜,身材面貌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少了快二十岁的妇人狂吼。 「那是我儿子厉害,所以才能从最基层的员工打拚到现在的位置,他凭的全是自己的实力,哪像你儿子,利用关系直接坐到课长位置,他根本不是从商的料,这点从他经手的case没一个不赔钱就看得出来,要不是我儿子在后面收拾善后,你们早就被老爷轰出去了!」莫小妾不甘示弱的咆哮回去。 「我呸!实力?你儿子靠的是拍马屁!谁不晓得他是马屁大王,老爷交代的事不论做不做得到,都先答应下来,事后再找人帮忙,他哪来的实力?你少说出来丢人现眼。」 「我儿子没实力?那你儿子呢?每天只知道花天酒地,仗著老爷有钱有势,就在外头乱来,相信你也很清楚,单单去年,他就搞大了五十六个女人的肚子,还全叫人堕掉!再加上前几年的,就不晓得害死几百条人命,你们可以再缺德一点!」 「我儿子至少搞得大女人的肚子,你儿子咧?连个屁都看不见,三十岁了,半个女朋友都没交过,我怀疑他是个gay!」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是gay了?莫氏,有种你拿出证据,不然我告你毁谤。」她儿子如此优秀,岂能容别人污蔑。 「他要不是gay,那一定是性无能!」 「莫氏,你懂不懂什么叫留口德?我都没说你儿子会得爱滋,你居然诅咒我儿子性无能!?你太过分了!」 「呸呸呸!什么我儿子会得爱滋?你儿子出门才会被车撞死!」 眼见莫氏愈说愈狠毒,莫小妾气翻,她咬牙切齿,捺不住气,扬手就甩她一巴掌。 莫氏想也没想就还击,两个加起来过百岁的女人,就这么打了起来,互扯头发、互用指甲抓对方,搞到最后,两人都像疯婆子般披头散发,全身伤痕累累。 莫佾少甫进家门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象,他面无表情地看著她们,对于两人的行径既无奈又火大。 「你们今天又没事做了?」冷冷的嗓音一出,正打得你死我活的两人立刻像被电到般,瞬间弹开。 莫小妾不好意思的将散乱的头发弄整齐,她儿子最气她和莫氏为了分财产的事吵架,偏偏莫氏很喜欢挑衅,她又禁不起人家激,所以老是背著他和莫氏相战。 莫氏则对于这个小妾生的儿子有种说不出的敬畏,她想不通,明明她是长辈,这小子也要叫她一声大妈,怎么她会被他不怒而威的模样震住,在他面前自动会乖得像只猫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晚饭煮好了吗?」 「好了。」莫小妾忙答声。 莫佾少点点头,「那大家一块去用餐吧!」 他知道他大妈和他母亲向来水火不容,为了避免两人老是吵架,他故意不请佣人,让她们两个去打扫家里,想说她们忙到昏天暗地,用光精力,就不会有力气吵架。 看来,他错了。 她们仍是逮到空闲就会大吵特吵,谁也不让谁,整个家动不动就闹烘烘的,让人非常受不了。 「诚合呢?」在饭厅坐下,莫佾少看见他弟弟的位置是空的,遂出声询问。 莫氏摇头,「他不晓得去哪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八成又窝在哪个女人床上。三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如此想著。 「你们今天有去看爸了吗?」他父亲半年前被诊断为脑癌中期后,一直住在医院治疗,最近却有病情加重的趋势。 也因为如此,她们才会为了将来分财产的事而争得脸红脖子粗。 「看了,他今天的气色有比昨天好一点。」莫小妾马上回答。 「那就好,你们再去看他时,跟他说一声,星期日我会去看他。」 「嗯。」 接下来的气氛静谧得有些诡谲,莫氏及莫小妾不敢再开口,两人低著头猛扒饭,而莫佾少则边吃饭边想著今天从公司带回的公事要如何处理。 自从他父亲生病开始,整间公司的事全落在他肩上,他弟弟脑子里只有女人,其他什么也装不下,完全帮不了他。 所以他这半年来每天都很忙,以前公事都能在下班前解决,现在却连带回家做也做不完。 公司的事已让他一个头两个大,回家却还要面对两个爱吵闹的大人,说实在话,他真的很疲惫,但也无可奈何。 现在他只盼他父亲的病能好转,别再一直恶化下去,他是这个家的依靠,一旦失去了他,这个家势必会四分五裂。 他是无妨,反正母亲及大妈不合,他早就想带著他母亲搬出去住,是他父亲不肯,他父亲认为一家人就是要住在一起,因此,他绝不会愿意见到他辛辛苦苦维持的家,到最后还是走上绝裂一途。 无奈他母亲及大妈、弟弟都不能了解他父亲的苦心,每天吵吵闹闹,还嚷著以后大家分完财产就要老死不相往来,这话要是被他父亲听了,想必会让他痛心吧! 唉…… 「对了,律师待会儿会来家里。」莫小妾突然想到今天老爷交代她的事,忙告知莫佾少。 「律师?」 「你爸说他有一些事交代律师去办,他待会儿就会来宣布。」 「我知道了。」 ***bb***bb***bb*** 「这是莫老今天订下的遗嘱。」律师此言一出,莫家等人无不愕然。 莫氏第一个开口兴匆匆的追问:「如何?我和我儿子分到多少钱?」 律师看了她一眼,虽是看多了她这样的人,但对于她脸上露出的贪婪,他还是忍不住露出嫌恶之意。 他别开脸,转向莫佾少,直接对他说:「莫老名下拥有十块上千顷的土地,莫氏、莫小妾、莫佾少、莫诚合分别分得两块,这是过户单,你们可以看一下。」他将单子一一递给他们。 莫氏瞧了有些不悦,「怎么我的土地这么不值钱,这种远在山上的地,鬼才要买!」 律师斜眼睐她,「莫氏,你和你儿子的那四块地比莫小妾母子的地更有价值,不信的话,你可以去调查看看。」 听到他这么说,莫氏才满意的露出微笑,「那还有两块地是在谁的名下?」 「这两块地是莫老要留给儿媳妇的,看谁先娶到媳妇,这两块地就是他妻子的。」 「什么!?」 「还有,莫老名下有二十五亿现金,你们每人各分得三亿,其他十三亿也是看谁先结婚,就能再独得,而莫老名下的所有企业,也归此人所有。」 听到这,所有人脸上皆是惊讶之意,不过莫氏相当的开心。 「嘿!那财产笃定是我儿子拿走了,以我儿子那么『神勇』的能力,随便也能娶到一个媳妇。」 在她极为嚣张得意,仿佛莫老所有财产都已落入她手中似的时,律师很不客气的出声打破她的美梦。 「莫氏,没那么容易,莫老有开出他的条件,他的儿媳妇必须是家世清白的良家妇女,莫诚合喜欢流连在情色场所,那种女生是不能进莫家门的。」 闻言,莫氏面子有些挂不住,她顿了下,硬是狡辩:「我儿子也认识很多黄花大闺女,我相信他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娶到老婆。」 「拜托!黄花大闺女一听到你儿子的名字,吓得跑比飞还快,哪可能会下嫁?你别作梦了!」莫小妾在旁凉凉地出声讽刺,谁不晓得莫诚合在外声名狼藉,名声比大便还臭。 被一针见血地刺中事实,莫氏更加难堪,她恼羞成怒地吼回去。 「莫小妾,你给我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莫小妾冷哼了下,果真不再开口。 「不动产呢?我老公有四、五十栋的不动产,那些登记在谁那里?」莫氏想到还有不动产,马上又追问。 「不动产方面,莫老名下共有四十七栋不动产,你们一人各分得三栋,其他三十五栋也是由第一个结婚的人所拥有。」 「简言之,我爸希望我和我弟赶快成家就是了?」默不出声的莫佾少,终于开了口。 「是的,莫老极度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看见你们其中一个完成终身大事,重点是,对方家世要清白。」 「只要家世清白这个条件?」追问的是莫氏。 「我以为这个就够你头大了。」律师皮笑肉不笑地嘲弄道。 莫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会让我儿子第一个结婚的!」 「愿主保佑你。」 「哼!」 「对了,我要补充一点,除了土地先行过户以外,莫老其余财产虽已分配好,但,需要等他过世,或有人先结婚,才会正式分配给你们。」 「那我不是还要付大笔遗产税!?死老头,他不懂赠与税比遗产税便宜吗?嗟!」莫氏念念有辞,相当不满。 其他人则懒得再理她。 第二章 台湾—— 泉——将一头及腰的头发盘起,戴著鸭舌帽和一副墨镜,穿著一身很休闲的宽大t恤及牛仔裤,提著简单的行李步出国际机场,伸手招来计程车,她往市区的方向前进。 她离开机场时,一群人匆匆忙忙的出了海关,想要追去已来不及,个个脸上皆是懊恼之色。 泉——回头,发现跟著她的那群人没再跟上,得意的扬高唇角,因为终於能摆脱他们,这下她才能真正享受到她的假期。 另一方面,她却又暗斥他们办事不力、能力差,打算回美国後,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谁叫他们连跟她都会跟丢,笨到不行。 其实在来台湾之前,她已先去大陆游玩过一阵子了,紫禁城是她计画中必到之地,入内参观时,看著远方的龙椅,她心中感慨万千。 望著偌大的紫禁城,她能想像皇朝还存在时,皇帝站在这俯视他的天下时,心中的骄傲。 只不过那些都成了过往云烟,已是历史的一部分了。 从小就听著长辈说她身上流有皇族的血液,但,对於在美国出生长大的她,并没有带来什么感觉,如今到紫禁城一游,她全身的血液彷佛找到了归属,瞬间沸腾起来。 她在大陆逗留了两个多月,後来才转往台湾,在这期间,她不曾与任何龙帮的人接触,偶尔才传封e-mail回去报个平安。 她不想打电话,因为她预期的到,只要她打回去,妹妹一定会对她哭诉她没能力撑起龙帮,要她赶快回去之类的话,她不想听,也不想太顺她意。 五年才放自己一次假并不为过,所以她有理由可以狠狠的玩个几个月,何况,和泉舞蝶玩了二十几年比起来,她算小case。 在她思索时,车子已进入市区,她看见马路上开始有人群出没时,便叫计程车司机在路边停车。她来台湾并无目的,只是随便逛逛,要是觉得太无聊,可能过几天就会离开。 付了车钱,她甫跨下车,就被几个不晓得打哪出现的年轻小伙子猛力一撞,没有心理准备的她被撞倒在地。 「啊!对不起、对不起!」他们连忙上前扶起她,并不断对她道歉。 「没关系。」她不在意地挥挥手,「我没事。」 「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说完,他们互相交换个诡异眼神。 泉——敏锐地察觉异状,下意识地打开她的行李,她的皮包不知何时已不翼而飞。 她连忙喊住那群年轻人,可,他们一听见她的喊声,连忙拔腿就跑,证实了她的疑虑。 「该死。」她立刻追上去,但他们几个人分别跑向不同地方,她根本不晓得谁拿走她的皮包,所以不知究竟该追哪个人。 再加上他们对此地十分熟悉,一转眼就跑得无影无踪,害她只能杵在马路边乾瞪眼。 「可恶!」那几个扒手跑得真快,下次被她逮到,她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拍拍身上因刚跌倒而沾上的灰尘,她脑子里快速的转动,思考被抢走皮包,身无分文的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然在台湾人生地不熟,但她要找到人帮忙不是难事,只要拨通电话回美国,她要什么有什么,但,她不喜欢这样。 好歹她也是堂堂龙帮的帮主,在异乡落了难,她也要自己想办法解决,岂能还没努力就随随便便打电话回去求救,这只会让人耻笑她无能罢了。 为了面子,她必须咬牙撑下去,至於该如何撑……就得费一些心思了。 没关系,她有不屈不挠的精神,龙帮这么大一个帮派她都能驾驭了,要搞定自己的生计这种小事,相信她能轻易的解决。 深吸了口长气,握紧行李,抬头挺胸的往前跨出稳定的步伐,即便落难,她也要有自信。 ***bb***bb***bb*** 「你要应徵工作?」某大企业的人事经理盯著眼前瘦不拉叽,看起来仿佛未成年的……女孩子,很是疑惑。 她身上宽大的t恤将她姣好的身材完全遮蔽住,头发盘在鸭舌帽下,仅露出纤细的脖子,真的,她看起来简直就像还未发育的少年,要不是略轻细的嗓音泄露了她的性别,任谁也看不出她其实是个女生。 泉——点头。 「你成年了吗?」 「我二十五岁了。」 闻言,人事经理非常讶异,「那你的履历表呢?」 「抱歉,我的钱全被偷了,没钱买履历表。」 「那你的学历证件呢?」 「我是美国人,所有证件都留在美国家里。」 「也就是说,你身上毫无能证明你能力的文件,你就想来应徵我们财务主任一职?」 「其实我很想应徵总经理那个职务,不过贵公司不缺总经理,只缺财务主任,我只好屈就。」她老实的回答。 听见她的话,人事经理啼笑皆非,以为自己遇到疯子。 「小姐,很抱歉,我们无法录取你,请你另觅他就。」 「再给你们最後一次机会哦!不录取我绝对是你们的损失,因为我可是拥有麻省理工学院的硕士学位,及哈佛大学博士学位的高材生。」 人事经理很有风度的继续维持脸部的笑容,「小姐,请。」他手指向办公室的门,逐客意味已非常明显。 「好吧!算我们无缘。」泉——不以为意,笑笑地起身。 这已是她第十个应徵失败的工作,她早能释怀,只是又得为找下一个工作而愁。 步出这间公司,很倒楣的,天空乌云罩顶,大雨突然倾泄洒落,她来不及躲避,被哗啦啦的大雨淋得正著,全身瞬间湿漉漉,连她的行李也不能幸免,里头能换洗的衣物也全湿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在走衰运时,倒楣的事果然一件接一件来。 泉——想躲进骑楼,却被一名同样要跑去避雨的男子撞个正著,害她凄惨的摔倒在地,手脚多处擦伤,万分狼狈。 撞到她的男子见状,立刻停住往前的脚步,忙低下头扶起她。 「你没事吧?」他没注意到她的伤势,想扶起她,却正好握住她受伤的地方,痛得她龇牙咧嘴。 「我的手——」小脸皱成一团,痛呼出声。 男子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粗心竟造成她的第二次伤害,手像烫著般,马上缩了回去。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莫佾少脸上的表情说有多抱歉就有多抱歉。 他到附近的公司洽公,没想到会遇见西北雨,之前还天气晴朗,没想到一转眼乌云密布,大雨就这么下下来,他忙著要躲雨,没注意到有人。把人撞倒不打紧,还笨手笨脚的朝人家受伤的地方捉,真是蠢到可以了。 泉——暗暗呻吟著,忍不住抱怨出声:「我今天够倒楣了,钱被偷,找不到工作,现在被雨淋湿,身上还受了一堆伤,老天!台湾是什么烂地方,早知道就不来台湾了!」 「对不起,我害你受伤,我会负起责任的。」 闻言,泉——脑海里快速闪过一道很卑鄙,但可以解决她目前困境的念头。 红唇不著痕迹地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眼睛流媚地一转,她佯装气呼呼地推开他,并大声嚷著:「负责?你要负什么责啊?丢给我几文钱就了事?还是带我到医院包扎一下就好?」 「那你想怎么办?」 「如果你真的有心对我负责,你可以给我一个工作!」 他黑眸眯起,「我只需对你的受伤负责,你找不到工作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不管,我就赖定你了,你可以不管我,只要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她撒野地乱喊。 这是险招,不过她就是知道这个男人不可能会真抛下她不管,否则刚才他见她摔倒大可以视而不见的离开,而不是留下来对她负责,由此可看出他绝对是个敢做敢当,有能力负责大局的男人。 莫佾少瞪著眼前看似发育不良的女人,没想到自己会撞上一个麻烦,她摆明要坑他。 「小姐,人在做天在看,做人别太过分,你懂什么叫适可而止吗?」 「我只懂你撞伤我却想敷衍了事。」泉——伶牙俐齿的回嘴,堵得莫佾少不知该如何反驳。 捺住性子,莫佾少思索了下,要帮一个人介绍工作,对他而言是小case,只要能摆脱这个会坑人的吸血鬼,他帮她介绍个工作无妨。 「好,我答应帮你找个工作,这样你可以跟我到医院了吧?」 「不行。」 「你又想怎样?」 「我没有住的地方,你也要帮我找住的地方。」 「你愈来愈过分了。」他盯著她的黑眸愈来愈冷。 「我哪有过分?!你想,我没有住的地方,现在天气那么不好,我又没半件乾的衣服,这样在外流浪,万一得了伤风感冒,或伤口发炎烂掉,导致我要截手截脚还是得肺炎,那怎么办? 这事攸关我的性命安全,我当然得跟你要求,所以我一点也不过分。」看似有理,实则歪理的回话,从泉——口中吐出,仿佛理所当然,让人想气也气不出来。 要是此事发生在别人身上,莫佾少一定会为泉——的聪明拍手鼓掌,可惜他是当事人,所以他根本笑不出来,甚至还觉得头大。 「怎样,你决定做个没有担当的男人,还是要对我负起全责?」 「如果我不想负责呢?」 「我会大叫非礼。」她昂高了下巴,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气得莫佾少牙痒痒的。 「算你狠。」他火大的啐了声。 「答应对我负责了?」泉——笑眯了眼,对於自己造成别人困扰的事,一点也不在意。 「如果你不怕我把你卖到火坑,你就跟我走吧!」其实他真的可以不用管她,可能是因为她看起来实在太瘦弱,一时勾起他的恻隐之心,再加上他不小心伤害她在先,他才会狠不下心丢下她。 「我相信你不是道貌岸然的人。」 「最好是!」他用鼻子狠狠哼气。 对於一个才刚相撞没多久的人,她就知道他为人如何?得了吧! ***bb***bb***bb*** 「她是谁?」莫氏一看见莫佾少带了名陌生女子回家,立刻心生警觉,认为她是他带来要帮他得到莫家所有财产的帮手。 莫佾少还来不及回答,泉——早他一步先开了口。 「倒楣鬼。」 他低头白了她一眼,她吐吐舌头,俏皮的回应。 「什么鬼?她到底是谁?」莫氏拉住莫佾少,「你给我说清楚,我们家可是不随便让陌生人进来的。」莫佾少从未带任何女人回到这个家过,现在无缘无故带女人回来,肯定有问题! 「她是我新请来的女佣,要来服侍你们并打扫房子的。」把她带进他家,给她个女佣的工作,她就能顺理成章的在他家住下,完全符合她想工作又想有住的地方的要求。 「女佣?这个家有我和你妈在打扫就绰绰有余了,哪需要什么女佣!」当初是他辞退所有佣人,要她和他母亲一块打扫家里,现在他又带个女生回来说要当佣人?这摆明有鬼! 「我想了很久,你们年纪也大了,是到要享福的时候,要你们打扫房子实在是不孝之举,所以从现在起,打扫房子的工作,你们全交给她去做就行了。」 「是这样吗?她不是你的女人吗?」 「我说过,她只是个佣人,请你不要自行猜测。」 「你叫我如何能不这么猜!毕竟这攸关财产分配问题。」 闻言,莫佾少脸色瞬间变冷,「大妈,同样的话我不希望说第三遍。」 「好,如果她真的不是你的女人,那我再问你,你现在不让我打扫房子,是不是想让我因为没在活动而生病,让你好分到多一点的财产?」莫氏的话成功引来莫佾少的瞪视。 他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瞅著她,瞧得莫氏为自己出口的话感到心虚。 「大妈,我是尊重你,请你不要不尊重你自己!」 莫氏嗫嚅了下,不敢再多言。 泉——也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全听入耳里,轻易的就察觉他们家存在著什么问题。 常听见许多有钱人家的子弟为了分家产的事,而斗争得非常严重,亲情伦理全部消失,更视对方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敌人,眼前这一家也无法免俗,真是有钱人的悲哀。 她轻咳一声,化解弥漫在他们之间的僵持气氛。 「咳!我的房间在哪?有没有乾的衣服能让我换呢?」 闻声,莫氏像得到救赎,急急忙忙找藉口离去,不敢再在莫佾少面前逗留。 瞥了她离开的背影一眼,莫佾少才转向泉——,「跟我来。」 他带她到一间客房,「你以後就住这,刚才你也听见我对我大妈说的话,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家的佣人,家中里里外外你都得打扫乾净,更要煮三餐、伺候我家的每个成员,如果你不能接受,欢迎你立刻走人,我不会留你。」 虽然她不满意,但,她逼自己勉强接受,毕竟眼前她需要钱,也需要有地方可住,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不会傻到跟自己的窘境过不去。 她硬挤出几朵笑容,「我会留下的,现在,能不能请你先拿几件乾的衣服给我?」 这个问题考倒莫佾少,这房子的女性只有他母亲及他大妈,她们两人的衣服并不适合泉- 地,他灵光一闪,「我家有烘衣机,你把你湿的衣服拿去烘乾後就能穿了。」 「哦!」 就这样,泉——在莫佾少家住了下来,更从一个大帮派的帮主,瞬间变成一个小女佣,不过这样的日子她并不打算过太久,只要让她赚到钱,她马上就会闪人。 ***bb***bb***bb*** 过惯养尊处优的日子,一下子降级变成他人的奴仆,的确满难适应的,不过做人要能屈能伸,向来对自己极具信心的泉——,有自信能在最短的时间融入其中。 只是……那个莫氏似乎对她相当有敌意,想了很多方法恶整她,每天要她早上五点半就得起床打扫屋里内外,等一切打扫完毕,她还必须赶在七点前做好早餐,让这一家人享用。 唉!她不会真的把她当成是莫佾少的女人吧? 莫佾少不是澄清过了吗? 她的疑心病真重! 「你在发呆?」莫氏高傲地昂高下巴,斜睨著她。 闻言,她急忙回过神,抬头,看见莫家人已陆陆续续从各自的房间内步出,走到饭厅。 她急忙站到一旁,像个古代仆人似的,双手交叠放在前方,恭敬的呈九十度弯腰鞠躬。 「大夫人、二夫人、小少爷,早。」这些大宅门才有的称呼,在这个只有四个成员的家庭实在不适用,但,莫氏如此要求,她只好照做。 「嗨,你早呀!」莫诚合经过她身边时,故意多停留一会儿。 他是这家子所有的人里头,对她态度最好、最喜欢有事没事找她聊天的,可惜她讨厌他,因为他太痞,给人的感觉就是流里流气,一点也没他大哥稳重,偶尔还会找机会想吃她豆腐,幸好全被她聪明的逃了开。 「小少爷请上座。」她垂著美眸,淡淡地开口。 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看。 「你今天不开心?」 「没有。」 「如果没有,怎么不抬起头看我一眼,给我一个笑容?」莫诚合脸皮很厚,赖著不走。 「小少爷,我只是一个佣人,你不需要我的笑容。」她依旧低著头回答。 「谁说的,我喜欢你,你的笑容能让我一整天都有好心情。」 「我以为只要是雌性动物,你全喜欢。」冷冷的嗓音从莫诚合身後传来,吓得他寒毛直竖。 困难地咽了下口水,他神色僵硬地转头,看见莫佾少不知何时已来到身後,额头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大……哥……」他嗫嚅地喊著。 「外面的女人都被你玩完了?否则怎会连自己家里的也不放过?」莫佾少表情阴骛,冷冽的目光射向莫诚合,对於他动不动就发春的行为非常厌恶。 莫诚合乾笑著,表情极度心虚,「大哥,你真爱说笑啊!我哪有玩什么女人,你别乱说。」 「没有?」莫佾少嗤笑了下,「我看今天出门肯定会下红雨。」 「呃……」莫诚合嘴角抽搐著。 「如果你不饿,不想吃早餐,你可以现在就去上班,别杵在饭厅口,阻挡我进去吃饭。」 「哦!不好意思!」莫诚合如惊弓之鸟,迅速的跳了开。 长兄如父,这句话真的一点也不为过,在莫家,除了生病住院的莫老之外,全家人最畏惧的就是莫佾少,有他在的地方,大家倍感压力,最火大的是,他处事得宜、是非明辨、奖励分明,完全让人捉不到他的小把柄来怒斥他,只能被他压得死死,反抗不了。 对於他,就算莫氏及莫诚合心中有诸多的不满,也不敢形於色。 没多久,待莫佾少坐下後,大家才正式开动。 这家人吃的饮食习惯截然不同,莫小妾喜欢吃中式早餐,所以要泉——煮稀饭及做一些小菜给她食用;莫诚合则喜欢吃日本料理,她只好做一些寿司或有的没有的;莫氏喜欢吃泰式料理;而莫佾少是最不挑嘴,她煮什么,他就吃什么。 所以光一个早餐,泉——就要花费不少工夫去打理,幸好她以前学过厨艺,否则要搞定这一家人的饮食,真会把她累得人仰马翻。 「今天的早餐还合你们口味吗?」莫氏说她不能和他们同桌吃饭,所以在他们起床前,她自己已先吃了一些东西,不会让自己饿著。 「我这汤一点也不酸,难喝死了。」莫氏撇著唇,一脸嫌恶,把喝汤的汤匙大力的丢进汤里,弄出好大声响。 见状,泉——顿了下,才出声致歉:「对不起,明天我一定改进。」 不够酸?怪了,她都已经加三颗柠檬了,她还嫌不酸?莫氏的味觉没问题吧?她狐疑地心付著。 「你连小小的味道都弄不好,到底会不会做菜啊?我看你和白痴没什么两样,蠢到极点,请你只是浪费我们的钱,我说佾少啊,你最好快快把这不合格的佣人赶走,省得看到就有气。」莫氏使尽手段,就是要逼走她认为是和莫佾少联手要谋得莫家财产的泉。 莫佾少没有吭声,慢条斯理地吃著他的饭,莫氏的话,他自动将它略耳而过。 莫氏以为他没出声是默认她的话,因此态度更加嚣张。 「你给我过来。」她对泉——勾勾手指。 泉——马上趋向前。 「连煮个菜这种小事也做不好,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废物一个?」莫氏边吃著她的早餐,边用斜眼轻视地睐著她。 「大夫人教训的是,——会检讨。」泉——很恭敬的应话。 「好好一个早晨,全被你的笨手笨脚给破坏了,你能不能聪明一点,不要那么顾人怨行不行?」 「对不起。」 「你说一声对不起就能了事吗?你把大家的好心情都弄糟了,你说要怎么办?」 「对不起,我一定会改进。」这个莫氏是有完没完,这个早晨是被她破坏掉的吧!泉——心中许多os。 「道歉是不够的,为了惩罚你的罪行,我会扣你三千元的薪水。」 「扣三千?!」她错愕。 「怎么,你还有异议?嫌三千太少是吧!好,如你的意,扣一万吧!」她就不信这样还逼不走她! 泉——傻眼,她有说什么吗?一口气从扣三千变扣一万,真亏莫氏敢开这个口! 话说回来,她都忘了和莫佾少讨论她的薪资问题,对於自己的薪水、休假等问题,是该好好找他谈谈了。 「你若不服,大可以走人,别留在这碍我眼。」她努力刁难她,无非希望她能受不了而赶快离开。 她不能容许莫佾少有比她儿子早一步成婚的机会发生,即便他口口声声说泉——只是佣人。 她秉持「宁可错杀一万,也不可放过一人」的念头,杜绝任何可能害他们母子失去庞大财产的可能性! 泉——扫了她一眼,忍住气,「我没有。」 「没有就好。现在没事了,你可以退下,等我们吃完饭,你再来收拾东西,若没收好,晚餐就不准你吃!」 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先退下。」 她低著头,弯著腰,用倒退走的方式慢慢退出饭厅。这当然又是自以为自己是皇后的莫氏所要求的。 一离开饭厅,泉——恭敬的表情瞬变。 「该死的莫氏,虎落平阳被犬欺,好样的你,等我赚到了钱回美国,我一定会再找一天回来教训你!你等著吧!可恶!」她气冲冲的低咒著,快被莫氏气到脑充血。 「大妈。」在泉——离开饭厅後,莫佾少才缓缓的出声。 「怎么?」 「——是我带进来的人。」他只简单丢下一句话,莫氏马上懂他的意思。 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方才高张的气焰,此时消散不少。 莫佾少是在警告她别太过分,他是站在泉——那边的。 好,明的不行她就来暗的,她偏不信她会逼不走泉——! 第三章 泉舞蝶盯著不断送到她眼前的文件,眼见它愈叠愈高,她消化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它增加的速度,她快要捉狂了。 「没搞错吧!怎么会有这么多事要忙,这么搞下去,我哪有什么时间可以休息?」她抓著头,歇斯底里地乱喊著。 「呃……二小姐,你还好吧?」秘书一进入她的办公室,就见她像疯婆子一样乱吼乱叫,所以有点被吓到。 泉舞蝶双手在空手乱挥舞了几下,然後紧紧地握成拳头,低咒了一声,才恢复原状。 「你有什么事?」她坐回办公椅,回复到平常正经的模样。 秘书多睨了她一眼,确定她不会像刚才那样又发作,才敢趋上前。 「我们和台湾莫氏企业的合作开发案,对方已发mail过来,请你过目,如果没问题,我们得派人过去和他们详细合作细节。」她将文件放在泉舞蝶桌上。 「嗯,我会看的。」 「还有另一件事,二小姐你派去跟著大小姐的人回报,他们跟丢了大小姐。」 「什么!?」闻言,泉舞蝶霍地从办公椅上站起,双手抵著办公桌,错愕地瞅著秘书,「你说他们跟丢了我姊?」 秘书下意识地退後了一步,巍颤颤的回答:「是的。」 以前大小姐总是冷冷的,像冰一样,她不用大吼,只稍扫来一记冷冽的眼神,就能吓得大家直打哆嗦,现在二小姐却浑身像火团般,火焰随时会炙人,让人自动离她远远的。 两姊妹不同的性子,可,同样让人不敢冒犯。 倒楣的是她这个秘书,以前面对冰柱,现在面对火焰,著实苦了她。 「真是一群饭桶,跟个人也会跟到不见?!万一我姊在外地遭到什么不测,看你们怎么对我爸还有前任帮主交代!」枉费她特地派了几个人想暗中保护她姊的安全,没想到居然会跟丢,还说龙帮多厉害,说出去只会笑掉人家大牙! 秘书缩了缩脖子,「他们回报,大小姐到了台湾之後,就突然失去踪影。」 「台湾?那个小地方,她去那干嘛?」 「不晓得。」 「算了,你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们查过台湾出入境资料,显示大小姐还在台湾,并未出境。」 「再派多一点的人去找,务必把她找出来!纽约那边的帮派会对我们做出什么攻击,我们并不晓得,倘若她有个不测,你们的皮就给我绷紧一点!」 「好的,我会立刻交代他们去做。」 话一说完、秘书急忙想退出战区。 泉舞蝶眼角瞥见秘书刚才搁在她桌上的文件,再记起她的话,於是忙喊住秘书。 「二小姐还有事?」 「你去安排一下,我要亲自到台湾和莫氏谈详细合作的事。」 秘书很是讶异,「这事不需要二小姐你亲自出马啊。」 「我叫你去安排就去安排,废话不用那么多!」她姊在台湾失踪,她当然也得到台湾去找她,当然……顺便还能玩一下,哈! 「是,我马上安排,」秘书随即退了出去。 「办事不力的家伙,哼!」她不悦地哼著,「姊才不会失踪,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不见人影……难道她知道我派人跟踪她,所以故意躲起来?」 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以她姊姊的能力,她应该早就知道有人在跟她,若要摆脱他们,在中国大陆那么大的地方,她随便也能甩掉他们,不需要等飞到台湾才搞失踪,所以怎么想,一定都是那几个人办事不力的结果!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她姊失踪的消息绝对要封锁,连她父亲及大伯都不能知道,否则一定大乱。 ***bb***bb***bb*** 晚餐时间莫佾少不见泉——人影,这才想起,从他下班开始,似乎就不见她出现,遂出声问道:「妈,——人呢?」 莫小妾摇头,「我今天出门去逛街,才比你早进门一会儿,回来就不见她了。」 他转向莫氏,「大妈,她人呢?」 「她——」 「你究竟叫她去哪?」 「你没证据可别乱说。」莫氏故作镇定地挺起胸膛,不让自己露出任何一丝心虚的表情。 莫佾少直勾勾地瞅著她,害她险些露出马脚,幸亏她够镇定。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你现在是在怀疑我害她不见的吗?你最好是有证据再来指责我。」 「……」莫佾少倏地站起身子,步出饭厅,开始逐层逐房的寻找泉——的踪迹。 见状,莫氏紧张得要命,跟在他後头不断嚷嚷,说她以人格保证,泉——是自己不见,不是她害她消失的。 莫佾少不理会她的话,拉开嗓子喊著:「泉——,你在不在?泉——?」 咦!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被诱骗关在地下室的储藏间里的泉——忙出声。 「我在地下室,嘿!有没有人听见啊?我在地下室!」她大力拍著储藏间的门,用力喊著。 今天她打扫房子打扫到一半,莫氏叫她到储藏间拿个东西,她不疑有他的进去,结果莫氏趁她不注意时将她推倒,然後从外头将她锁起来,整整一个下午,她滴水未进,都快渴死了。 「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从一楼找到三楼,又从三楼找下来的莫佾少,在二楼时隐约听见奇怪的声音。 闻言,一直跟在他後头的莫氏,紧张到手心直冒汗,「有吗?我什么也没听见,是你神经敏感。」 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对於她的话,采取不予置评的态度。 不过,此刻微弱的声音又传来—— 「喂!到底有没有人听见啊?」泉——喊破了喉咙,都没得到半点回应,她有些失望,但随即打起精神,四处寻找能弄出声响的东西,最後被她找到一只铁锅和一把铁锤。 她拿起铁锅和铁锤猛敲,果然制造出惊人的噪音。 这次莫佾少听得很清楚,真的有声音从楼下传来,他飞快的奔下,循著声来来到储藏间前,盯著门上的锁,他轻易猜出事实。 「泉——?你在里头?」 听见喊她的声音近在门板外,泉——大喜,连忙丢下铁锅、铁锤,凑到门板拍著。 「我在里面,快开门,我快渴死了!我也好想上厕所啊!」 自知事迹败露,莫氏脚底抹油想闪人,却被莫佾少扯了回去。 「大妈,开门!」 「我……人又不是我锁的,我哪来的钥匙开门?」她犹作垂死挣扎,打算来个死不承认。 「别让我说第二次!」他低沉的嗓音充满威胁,更含浓烈的怒气,神经再大条的人也感觉的出,此时此刻他有多愤怒。 聪明的人会赶快顺他的意去做,只可惜莫氏是个傻瓜,硬是拗说她什么都不晓得,让莫佾少的怒气燃到最高点。 「我看找锁匠来好了。」莫小妾提议。 「不用。」狠狠瞪了莫氏一眼,莫佾少索性用身体去撞门,直到锁被撞坏,门开启为止。 泉——见到他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一刻,突然觉得恍如天神降临,尤其见他为她紧张的神情,她的一颗心顿时温暖起来,心儿不规律地胡乱跳著…… ***bb***bb***bb*** 「我能进来吗?」泉——捧著医药箱,轻敲著莫佾少的房门。 他自从救她出来後,对莫氏大发雷霆,厉声的警告她别再企图伤害她半根寒毛,否则就要把她从这房子赶出去。 接著,他还告诉大家,她从此不再是佣人的身分,她是他的朋友,爱住多久就住多久,他们必须以礼相待! 撂下话後,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她猜测他可能是怕他会愈想愈气,然後控制不住掐死莫氏,所以才把自己关在房里,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房门霍地被拉开,莫佾少高大的身子出现在门板後,这一瞬间,泉——才察觉两人身形上的差别。 她不矮,176公分的身高在女人里头算高的,只是站在莫佾少面前,她却像个矮子,必须把下巴昂高四十五度,才能对上他的眼。 「有事?」莫佾少寒著俊容,面无表情地瞅著她,显然怒气未消。 「我来跟你道谢的,谢谢你今天救我出来。」 「不用,反倒是我要跟你道歉,我让无辜的你卷进我家的风波,害你被关起来,我很抱歉。」他转身走入房内,泉——紧跟在後。 「做错的人又不是你,你道什么歉?」她将医药箱放在梳妆台上,「你今天用身体撞门,肩膀那里一定很痛吧!我拿药来帮你推一下,不然明天你的手可能会抬不高。」 「不用了。」他痛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他万万没想到他大妈会丧心病狂成这样,为了家产竟然可以把无辜的人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後快! 她的所作所为让他非常寒心。 「我坚持。」 「真的不用。」 泉——拿著治酸痛的药膏,站在他面前,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你是要自己动手脱掉衣服,还是要由我动手?」 「你打不赢我的。」他学过拳击,不会轻易被撂倒。 「是吗?」以体型来看,她真的赢不了他,但她有的是技巧。 趁他不注意,泉——用力往莫佾少的脚板踩下去,莫佾少痛得低头要察看自己的脚,泉——逮住机会,把他往床上推去,整个人再敏捷的跨坐到他身上,开始扒他衣服。 两人的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不过他们丝毫未察。 「泉——,你适可而止!」莫佾少低喝。 他大可用力推开她,只是当他手伸出去时,却刚好对上她胸前的浑圆,自小被教导的礼仪让他迟迟无法硬碰上去,就在他内心挣扎时,却已让泉——成功的将他的衣服扒掉一半。 「不要!」论执拗,她不会输人。 「你——」抬头想骂她,却迎入一双似水盈波的美眸,他突然呆住。 那是一双他这辈子见过最有灵气的眼睛,即便此刻带著些许怒气,仍掩盖不住它的美丽。 「你要是乖乖脱衣服,也省得我动手。」泉——一点也没发现莫佾少的异状,奋力扒著他的衣服。 此时,想来关心莫佾少情况的莫小妾看见这番景象,便调侃出声:「哎呀呀!你们两个真的是这样的关系啊!我还在纳闷,怎么佾少会这么在乎——,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呵!」 「妈?!」 「二夫人!」 莫佾少及泉——面面相觑,再低头看著他们此刻的姿势,泉——的脸上轰的一声,急速窜红。 她极度尴尬的忙从莫佾少身上溜下,感觉羞愧得直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别紧张,我门第观念不会很重,只要你们小俩口相爱,我不会阻止你们的。」 莫佾少很镇定地从床上坐起,拉好被泉——扒开的衣服,「妈,你别乱说,我和——真的没什么。」 「我都捉奸在床了,还没什么?」 「什么捉奸在床,——只是想帮我擦药,我不肯,但她硬要帮我擦,所以才会被你看到她在扒我衣服,你别多想了。」 「是这样吗?」莫小妾一脸怀疑,脸上依然是充满暧昧之意。 「是真的。」泉——点头如捣蒜。 「你们说是就是,反正儿子你有人照顾了,那老妈就回房去,别当你们的电灯泡,拜拜。」 「二夫人,我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泉——也出声捍卫两人的清白。 「我知道我知道,年轻人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我懂,咱们心知肚明就好。」 「呃……」怎么反倒愈描愈黑啊! 泉——只觉额际有三条黑线正努力抖动著。 「你们好好玩哦!我走啦。」临走前,莫小妾不忘关上门,更替他们上了锁。 见状,莫佾少简直要昏倒,他母亲完完全全误会了。 泉——手中依旧握著酸痛药膏,见状,她只能耸著肩,一脸乾笑。 「现在……我想……你会乖乖的把上衣脱掉,安分的让我推药膏了吧?」她问。 白了她一眼,这次他果然乖乖的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 她凑上前,清楚的看见他肩膀上一大片瘀青,她知道瘀青在二十四小时内不能去揉它,所以她只好把药膏轻轻的在瘀青上头抹厚厚一层,再在没瘀青的地方用力推拿。 「啧!」她没揉时,莫佾少不觉得痛,当她一揉,他竟痛如椎心,害他眉头皱成一团,轻轻呼出声。 泉——故意揉得更用力,不过这会儿莫佾少有了心理准备,再怎么痛,为了男人的面子,还是咬著牙硬忍了下来。 未了,她还用力拍了几下,痛到莫佾少俊容扭曲,他转头,含怒地瞪她。 泉——笑嘻嘻地咧开嘴,「好啦!药上好了,你先别急著穿衣服,等药效进入身体再穿上。」 「我知道!」咬著牙,一双黑眸仍狠狠地瞪著她。 他怀疑她是假擦药之名,行谋杀之实! 「对了,我没想到你身材这么好,有在上健身房?」瞧他的肌肉很结实,又有小麦般的肤色,害她的手差点黏在上头,舍不得离开。 「嗯哼!」他用鼻子哼声,对她,不想用嘴巴回答。 她忍不住又在他的胸肌上掐了两下,这回莫佾少真的想杀人。 见他眼露凶光,她赶紧把手缩了回来,乾笑数声。 「那个……我们来聊聊吧!」 「我不想。」他口气恶劣地低吼。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聊一下你会少一块肉吗?」她很想知道他们家真正的情况,也想知道他究竟是哪间公司主管,怎会忙到每天都得带一堆公事回家处理? 在这个家中,他是唯一让她感兴趣的对象,瞧他平时没给她好脸色看,但她发生事情却这么关心她,足以显示他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男人,让她非常的欣赏。 「会。」回答得斩钉截铁。 「喂……」 「今天我还有很多公事要忙,没时间和你聊天,改天吧。」 「好啦!那我不打扰你了,你慢慢忙吧!晚安。」 「晚安。」 ***bb***bb***bb*** 莫氏卯足了劲在驱离泉——,她努力帮自己儿子找对象,无奈一直碰壁,因为她儿子的名声真的太臭,没人敢嫁他。 再加上泉——从佣人变成客人,这身分益加敏感,使得她暗地里什么贱招皆使尽,搞到泉——一肚子火。 「喂!我说莫先生,你怎么没带你大妈去医院检查一下?把不定时炸弹留在家是很危险的事,你不会不晓得吧!」 莫佾少突然约她出门,她便一口答应,而车子一离开莫家大宅,她就忍不住抱怨了。 闻言,熟练地握著方向盘的莫佾少扬了扬嘴角。 「我是说真的,她头脑真的有病。」她以为他当她在开玩笑,所以很认真的再强调一次,「而且还病得不轻!她一天到晚幻想我要争夺你家的财产,真是够了!」 她龙帮的财产多到有几个零都数不清,她遗会在乎他们家那几毛钱?!得了吧! 「她只是太缺乏安全感。」 「她的病没有像你形容得那么简单。」她一副「我太清楚」的模样。 莫佾少梢梢的叹了口气,「虽然有时她的行为让人难以苟同,但不能全怪她。她年轻时,和我爸结婚後一直没生小孩,所以我爸就娶了我妈当姨太,还很疼我妈,再加上我妈生下了我,所以大妈在我家的地位就更差了。 後来她好不容易怀了我弟,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他身上,岂知他成了浪荡子,和我更有明显差距,所以逼得她神经兮兮的。」 「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太和她计较?」她挑眉看他。 「如果你肯的话,我感激不尽。」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尽量不理她,不过要是她做得太过分,你休怪我无情哦!」 「我会就事论事。」 「对了,我们哈啦那么久,我还不晓得你要载我去哪呢?」 「把你载去卖了。」 「哈哈哈,不好笑。」 他低笑一声,「其实没什么事,只是放假待在家,不想看大妈动不动就大小声,处处找碴,所以才想出来走走,顺便带你脱离苦海。」 「哦,这么说来我可要谢谢你了,不知亲爱的莫先生,想带我去哪呀?」 「你想不想逛街买买衣服?」 「我在你家工作一阵子了,你至今非但未跟我提过薪水,也没发给我半毛,现在我是一级贫户,怎么买衣服?」 「对哦!我忙到都忘了该发给你薪水,真是不好意思。」 「别道歉,钱快拿来就是了。」 「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拭目以待!」红唇勾起露出两排洁白的贝齿,她笑得很得意。 莫佾少无意中瞥见她唇边的那抹笑容,一瞬间竟恍了神…… 她的笑靥灿如花,整张脸像会发亮似的,黑白分明的眸子亮晶晶,非常耀眼炫目…… 第四章 莫佾少带泉——到百货公司,趁著她在挑衣服时,他仔细的观察著她的一举一动,还有她的长相。 他从未认真看过她的模样,直到刚才,他才愕然发现,她竟然出乎意料的漂亮。 她的美融合了古典及现代,宜动宜静,他相信只要她肯,她一定可以非常的妩媚动人。 真是奇怪,在此之前,他怎会一点也没发现? 泉——挑到看起来还不错的款式,会拿起来在身上比划,然後展示给莫佾少看,很自然的询问他的意见,见他点头,她脸上笑容的亮度霎时增加百分百;他摇头时,她就会瘪著嘴,做出有些懊恼又有点装可怜的模样,可爱度十足。 她表情之多变,瞧得莫佾少一双眼睛几乎离不开她身上。 「你从刚刚就一直偷瞄我,请问莫先生,你在瞄什么呀?」泉——不知何时已绕到他身後,吓了他一大跳。 莫佾少白了她一眼,忍不住伸出手指戳著她的额头,啐道:「鬼灵精一个。」 她不在意地耸著肩,「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有偷瞄你,我是正大光明的看著你。」 偏著头,下巴斜昂四十五度,盯著他的美眸闪著狡黠的光芒,「怎么?你该不会现在才发现我长得妖娇美丽吧?」 他双手环胸,学她侧四十五度角低头看她,皮笑肉不笑的嘿了两声,以示回答。 见状,泉——心口像突然被什么撞击到,漏跳了一拍。 眨了眨美眸,轻笑一声,她很自然的挽住他的手臂。 「亲爱的莫先生,我发现我对你很有好感耶!你说,这该怎么办才好?」 「好感?无缘无故的,你怎么会突然对我有好感?」他两眼写满「我已看穿你有阴谋」几个大字。 「对人有好感只是一种感觉,本来就没道理可循,就在刚才你学我侧著头看人时,我突然觉得你这个人很有趣,又幽默,而且还是个大好人,再加上你曾经救过我,所以我觉得要爱上你是迟早的事。」 他则用一声嗤笑回答。 她轻捶了他的胸口一下,娇嗔地对他皱皱鼻子,「好吧!老实告诉你,我这次出来旅行,主要目的是放假,次要目的则是要替自己找个如意郎君,现在我告诉你,你已经变成候选人之一。」 莫佾少故意打了一个呵欠,表示她的话,他根本没听入耳里。 「喂,你那是什么态度,我说真的!」她不满他的态度,秀眉微颦,伸长了手,用力掐住莫佾少的双颊,然後往两旁拉开—— 「哇!痛痛痛!」 「痛死你,哼!」她是真的觉得他不错,所以才想给他一个机会,交往看看,没想到他这么不识相,哼! 揉著发红的双颊,莫佾少学她讲话的口吻抗议:「我说亲爱的泉小姐,你别忘了,你还住在我家,对我动手动脚的,难不成你想让我赶出去吗?」 「不,我想和你谈恋爱。」她的直接及大胆险些让莫佾少招架不住。 「别开玩笑了,我家现在那个样子你不是没看见,我哪有心情交女朋友!」板起脸孔,他严肃以对。 他不是会为钱财不择手段的人,婚姻是终身大事,他不会为了要得到他父亲留下的财产,就随便找个女人结婚,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就是因为如此,你才更该让我陪在你身旁,我绝对可以帮你很大的忙。」 「是我会更忙吧!我得不时的从我大妈手中将你解救出来。」他用斜眼睐了她一下。 闻言,泉——有些尴尬,「被关在储藏问那次是我不小心,之後绝对不会有那种情况发生。」 她来到台湾一直落难就算了,还不时的被莫佾少解救,真是丢尽她的脸,不过这种事她不会再让它发生了,为了扳回自己在莫佾少心目中的地位,她说什么也要拚了! 「是吗?」他严重怀疑。 「真的,我们来谈恋爱吧!」 「我不想。」他一口回绝。 「你不是觉得我漂亮吗?那就试著和我交往看看啊!」泉——卯足了劲推销自己,难得有让她看对眼的男人,她不会小家子气的等著别人来追求。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爱一个人就要勇敢去追,更何况她可是堂堂龙帮之主,掌管大帮的气魄她得拿出来。 「漂亮的女人满街是,若是漂亮我就要交往,那我的女朋友可能已经从台湾头排到台湾尾。」 「我是特别的。」等他知道她的真实身分後,他就会知道她有多么与众不同。 「哦?」飘高的尾音显示他的疑惑。 「嗟!」她对他扮个鬼脸,兀自生著闷气,转身想到另一边挑衣服,却不小心撞到人,她忙不迭出声致歉。 「你没长眼睛啊!我一个那么大的人,你也会撞上?」对方很不给面子,就算泉——已道歉,仍得理不饶人。 「对不起,是我害她不小心撞到你,我代她跟你说声抱歉。」莫佾少立刻将泉——拉到身後,将一切错都揽上身。 「怎样?看你全身名牌,有钱人就嚣张是不是?」 「我们并没这个意思,何况我们已经有说对不起。」 「说对不起就想了事?也许我被她撞成内伤,你还不拿点『这个』出来赔偿?」耍赖的男子伸出手在莫佾少面前弹了两下,摆明要坑钱。 莫佾少沉下脸,想开口时,就见一只手臂越过他,直接捉住那男子的手,用力往下扳,当场痛得那男子哭天抢地。 莫佾少错愕地看著这一幕,只见泉——用著一张他从未见过寒若冰霜的表情,强悍地扣住那男子。 「——你干什么?快放开他。」她撞到人已不对在先,怎还能伤害别人!? 「他就是偷走我皮包的那群人之一。」他们不只害她丢尽面子,还害她沦落到去伺候他人的地步,这老鼠冤她岂有不报的道理。 男子听见她的话,心虚得不得了,高张的气焰霎时消失。 「真不晓得是谁比较不长眼!」泉——将男子压制在地上,还在他脸上用力拍了几下,「你不晓得本小姐是哪号人物吗?我的东西你也敢偷?!真是找死!」 「我……我哪有偷你东西,你别乱讲!」 「还狡辩!我的皮包里有三本旅行支票,价值好几万元,还有现金两万,你要我背出上头的号码给你听吗?说!我的钱你们拿去哪了?」 「你无凭无据,别乱栽赃。」 「还不承认?」泉——揪起他往安全门的方向走去。 莫佾少怕男子会对她不利,连忙跟上去在一旁警戒。 结果是他多虑了,到了安全门後,男子反而被泉——修理得金兮兮,连祖宗十八代的秘密全都招出来,完全不敢隐瞒。 他甚至还带泉——他们到他们——集的地方,泉——两三下就把所有人捉起来送到警局,还找回自己遗失的旅行支票,只是现金全被花光了。 ***bb***bb***bb*** 步出警局,泉——可得意哩! 这下面子全扳回来,真令人快活啊! 「佾少,为了庆祝我的钱包找回来,我请你吃饭。」她话才说完,一道充满惊喜的声音就从一旁传来。 「大小姐!」 闻声,她转头,看见来人,她忍不住眼上吊,在心中暗咒他们的出现。 几名男子拥上前,将她团团包围住,态度恭敬不已。 「大小姐,我们终於找到你了!」谢天谢地啊!再找不到大小姐,他们就快被二小姐逐出龙帮了。 莫佾少静静的退到一旁,目不转睛地看著这一切的转变,原本还落魄到要他收留,刚才甚至还和他嘻嘻哈哈,要求和他交往的女人,此刻却摇身一变,变成别人口中的大小姐?! 方才要捉偷她钱包的贼儿时,她的手脚俐落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仿佛学了多年的武术。 这会儿,她敛起调皮的性子,显露出的是沉稳、静谧,俨然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与平时的她回然不同。 他不禁怀疑起她的真实身分。 「你们该出现时不出现,现在不该出现时才出现,想气死我才甘愿是吗?」 「属下不敢!」几个大男子被她一骂,态度更加谦卑。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我们一直留意台湾警方的动向,毕竟你是个外籍女子,极有可能会找上警方帮忙,所以全台各地的警局我们都有派人密切监控,没想到真让我们找到你。」 「算你们还有点脑子,不过我不需要你们跟在我後头,你们统统给我回去!」 「二小姐交代,要我们一找到你,就随身保护,不能让你离开我们的视线。」 美眸冷肃地扫了过去,出口的嗓音也多了一丝危险,「你们敢不听我的命令?」 男子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听谁命令好。 「统统给我立正站好!」 清冷的命令一下,他们立刻在警局前规规炬炬地排成一排,也因而引起多数人的注意,连警局内的警察也出来关心察看。 莫佾少更对这情景感到咋舌。 「你们让我很生气。」她说话的声音并没扬高任何一个音阶,但听人人们耳里,却让人不自觉的心生胆寒,「我才离开一阵子,我的话你们竟然敢不听从了?!武大,你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这么做?」 被点到名的男子吓得皮皮挫,嗫嚅著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我们是……是为了大小姐你的安全著想,所……所以才……」 「为了我的安全著想还会跟丢我?!」 男子们个个面色尴尬。 「看来是我不好,没将你们训练好,现在,你们立刻给我回美国去,接受最严密的a级训练,顺便告诉二小姐,没我的允许,不准她再派任何人跟著我,现在是我休假期间,我不想被任何人干扰,听见没有?」 「是!」 「现在,离开我的视线!」 男子们立刻消失无踪,速度快得让人觉得眼前一花。 瞪著他们消失的方向,停顿了三秒,泉——脸上的寒霜才消失,换上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她笑咪咪的走向莫佾少,「好啦,碍事者都离开了,我们可以去吃饭罗!」 她又恢复了他所认识的泉。 「你是个谜。」噙著淡淡的笑容,他得重新打量她。 她多变的表情、多变的态度……在在引起他的好奇,他突然好想多认识她,多知道她的一切。 「有吗?」她主动牵起他的手,「我才不是谜,我只是处在神秘里。」 「我以为这两者是没差别的。」 「呵!」她赖著他,「是不是想多认识我?和我交往,我就给你机会知道我这个谜的答案。」 「怎么我有种被设计的感觉?」 「没有啦,我们先找地方吃饭,然後边吃边谈,我可是饿扁了!」 ***bb***bb***bb*** 「方才那些人是谁?」看著开心地吃著盐酥鸡的泉——,莫佾少不死心地追问。 「我的手下。」 很有趣的答案。 莫佾少点点头,又问:「你家很有钱?」 要养得起一群手下,不是寻常人家做得到的事。 泉——耸耸肩,「算吧!」 「你家是做什么的?」 「什么都做,别人做不来的事我们都会接下来做。」 看来她还不想回答关於她家的事,或许有何难言之隐。莫佾少打消逼问的主意,另开话题。 「我记得你提过,你是美国人?」 「嗯哼!我在美国旧金山土生土长。」 「那你应该听过龙帮吧?」 泉——顿了下,偏著头瞧他,「怎么?」 「我公司最近和他们有个合作案,我想知道你们当地人对他们的评语为何?」 「如果他们不够优秀,我想你也不会找上他们合作,所以问我是白问的。」 龙帮和莫佾少有合作案?她细想了下,终於想起她还没休假前曾处理过的一份企画案。 「我只是对龙帮好奇。」 「很多人都对龙帮好奇。」 「我接到消息,这次龙帮要过来台湾和我们谈合作细节的人,竟然是主事者,这让我很惊讶。」 「主事者?!」听到他的话,泉——差点被口中的花枝脚噎住,不禁呛咳了几声,眼泪都飙出来了。 莫佾少轻拍著她的背,「这么震惊?」 「岂止!小舞八成是要藉机来玩的,可恶!」她喃喃低咒著。 「你说谁?小舞是谁?」 「我妹,她那个人就是爱玩,她——」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话,泉——霎时止住声音,一脸惶恐地瞅向莫佾少。 莫佾少回以一笑,从他脸上,她根本瞧不出他究竟有没有听出什么端倪。 或许他会觉得她说话颠三倒四,明明是谈到龙帮主事者,她却扯到她妹,他一定不晓得她的话代表什么,他…… 只是他接下来出口的话,却打破她的希冀—— 「原来主事者是你妹!」这个消息也让他很震惊。 闻言,泉——的表情当场变得比踩到大便还臭,气自己竟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大意的泄露出自己的身分,看来她松懈过头了! 「我现在装傻,不晓得来不来得及?」她的眸光灿亮亮的,就像路旁流浪的小狗,看起来如此可怜且无辜。 他应该要怜惜她,回答她:「可以,你还来得及。」 只是他却选择了另一个答案——不行。 「哦……」她手捣著脸,发出挫败的低呜声。 「说吧!」 「主事者不是我妹,我妹还没那能力登上那位置。」她目前充其量只能做个代理人而已。 「那主事者是谁?」 「嘿!这是多少天下人都想知道的事,你认为我有什么理由单单告诉你一人?」她双手一摊,打算赖皮到底。 「我以为我已是你想谈恋爱的对象了。」 「我也记得你并未同意。」 「如果我现在同意,你会告诉我答案吗?」他一瞬也不瞬地紧盯著她,会这么问,纯粹是好奇。 「原来为了一个名字,你可以牺牲你自己。」泉——一反常态,表情霎时变得冷峻,红唇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看得莫佾少很不舒服。 印象中,她的笑容很真、她的话很真、她的动作也很真,她就像个温煦的阳光,走到哪都能用她的笑容温暖人们的心。所以,当他看见她的脸上也会出现商场上尔虞我诈的人们才会出现的笑容时,他的心隐隐窒闷,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别这么笑,不适合你。」他伸手毫不怜惜的揉著她的脸,执意把她那讥笑的模样揉掉。 「喂喂喂!你干什么啦?厚!」她大声抗议、用力挣扎。 「乖,听话,以後别学人冷笑。」 「你当我三岁小孩啊?」她做出一记更冷的表情,「我要是真冷起来,是没人比得上的,我哪还需要去学人家?哼!」太瞧不起她了。 她之所以到了这个年纪还小姑独处,不是她没试过和人交往,只是对方一旦知道她的身分,与她的感情就会变质,开始要求她利用龙帮的关系帮他们忙,她不帮,就会被骂得很难听,说她拿乔、骄傲…… 总之,她以前遇过的情形让她留下很坏的印象,所以她厌恶任何一个因为龙帮而企图与她有关连的男人,倘若莫佾少也是这种人,那她绝对会一走了之! 他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总之,所有负面的表情都不适合你。」 没来由的,他就想保护她的那份真,不想它被破坏。 「不劳你费心!」她没好气地轻哼一声,将莫佾少的好意拒绝在外。 她低头看著吃到一半的盐酥鸡,顿觉食之无味,乾脆整包束起,不吃了。 「无缘无故,你为何要起性子?」他不解。 「无缘无故?!对於一个对我有企图心的人,我何需给他奸脸色看?」她冷冷的反问。 「对你有企图心?」莫佾少更是茫然,脑子快速的回想方才与泉——的一切对话,最後,他终於找出她发火的原因,「你是指方才我问你,我同意和你交往,你会不会回答我问的问题,那句话?」 她双手环胸,下巴朝左上方昂高三十度,看都不看他。 「你听不出来我是在开玩笑吗?」他瞪大黑眸,想不到她竟然会当真。 「玩笑?!」她微愣,「你是在开玩笑?」 「当然,不管你的身分究竟为何,我认识的你是落魄到需要被我收留的你,而且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帮助,就算你是龙帮的人,也与我无关,你懂吗?」他要是那种会攀龙附凤的人,早在多年前,某石油国家国王的女儿要嫁给他,他就会答应对方,不会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人。 「谁晓得你是说真说假?」她见过太多表面说一套,实际做又另一套的人,叫她如何信任他? 「日久见人心。」 「真烂的回答。」轻啐一声,心中却因他的解释而稍稍宽心。 其实,她真的希望他和其他人是不同的,因为她是很认真的考虑要和他交往,期盼他不会让她失望。 第五章 清晨五点,莫佾少睁开了眼,平常他会睡到六点半,今天却奇怪的五点就醒来,且一点睡意也无。 他不是会赖床的人,既然睡不著,他选择立刻起床,到浴室梳洗完再下楼,准备到庭院做个早操。 打开通往庭院的後门,愕然的发现庭院有人早他一步占走。 是泉——! 她正专心的舞著一套他未曾见过的武术,跟太极拳有点像,动作稍缓,只是四肢大放伸展,又似舞蹈动作,全身每一处肌肉都运用到。 柔中带刚,他看得出她每一个动作虽慢,但都蕴涵著丰沛的力量。 她的眼神很专注,手舞到哪,眼睛就移到哪,神情相当严肃。 她似乎处在另一个空间内,围绕在其四周的空气彷佛凝窒住,一切是那么的神圣不可侵犯,莫佾少停在後门处,静静地看著她的动作、她的脸庞、她的眼,未发出半点声响,只怕打扰到她。 她有双很漂亮的丹凤眼,深邃的瞳眸好似隐藏许多秘密,他盯著她的眼睛愈久,他的灵魂益发沉沦。 他的意识正一点一滴被吸进那两道深如幽潭的眸子里,完全无法自拔。 泉——打完整套武术,双手合十,闭目调节略为急促的气息,直到呼吸正常,才重新掀开眼帘。 转头,巧笑倩兮地望著莫佾少,「今天这么早起床?」 其实早在他出现时她就发现了,但见他没打扰她,她就继续把整套武术打完。 见到那灿如花的笑容,莫佾少的心怦然一动,他发现自己的心慢慢陷入一道漩涡中…… 那道漩涡有个名字,叫爱情。 他自然的扯开唇角,俊尔的脸庞也有令泉——心头小鹿乱撞的笑容。 「睡不著。」他回答。 抽起搁在凉椅上的毛巾拭著汗,泉——吁了口长气。 「肚子饿了吗?还是我先做你的早餐给你吃?」 「不急,我想先运动一下。」 「哦,那庭院让给你罗!我先进去了。」她越过他想进入屋内,脚步不晓得被什么绊到,导致重心不稳的往地板栽去。 她瞪大眼,下意识的尖叫出声,双手胡乱的挣扎,想攀住东西避免让自己摔倒。 莫佾少眼明手快的伸手揽住她的腰,借力使力,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可惜他脚步没站稳,救回她,却害自己往後倒去,再加上身上有个泉——,成为肉垫的莫佾少这次摔得很严重。 「老天!你有没有事?」泉——撑起上半身,急忙要从他身上爬起,却引起莫佾少更大的呻吟声,吓得她不敢乱动,「你到底怎么了?」瞅著他的娇容有掩饰不住的担忧。 「你的手肘压到我的肋骨……」他头痛苦的往後仰著,感觉泉——全身重量都集中在他的肋骨,痛到他快说不出话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著急的想改变姿势,改用膝盖试图顶起自己,岂料更糟,莫佾少这次痛苦的喊声惊天动地。 「shit!」他禁不住低咒连连,额际瞬间枫出冷汗。 「呃……我又怎么了吗?」肇祸者完全不理解,为何莫佾少会痛苦到一张好好的俊脸纠成一团,好像她压到他什么地方…… 想到这,突然有道奇怪的念头闪过她脑海,她为这个可能性感到冷汗涔涔。 她……该不会……压到…… 呃……没那么刚好吧?她心虚地揣测。 「你的脚……」莫佾少咬著牙,费了好大的劲才能吐出声音。 她神色僵硬地缓缓低下头,看见自己膝盖真的那么刚好的就顶在莫佾少重要部位的上头,她的脑袋霎时糊成一团,脸儿爆红,尴尬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妈妈咪呀!她还是黄花大闺女耶!她从未亲眼见过,也未亲碰过男人的那里…… 噢!老天!刺激,天大的刺激—— 她连忙伸手捣住自己的鼻子,朝另一旁翻身而去,迅速爬起,背对莫佾少,深怕自己克制不住流出鼻血的糗状被莫佾少看见。 她抹抹鼻子,确定无任何血迹,才庆幸的松了口气。 当她离开莫佾少身上後,莫佾少很想维持男人的面子振作起来,无奈实在太痛,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泉——那无心的一顶,简直是痛彻心扉啊! 「你……还好吗?」 莫佾少连连吸气,没有回答。 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很痛吧!泉——很不好意思地想著。 「我能帮你什么吗?你要热敷还是冰敷?」她弯下腰问他。 他用见鬼的眼神快速的瞥了她一眼。 热敷?!冰敷?!她想害他绝子绝孙吗?! 如果他没记错,他们无冤无仇吧! 「呃……不想?」他好像想杀了她。泉——努力陪笑,「那……那……我——」 「你什么都不用做!」她这个带塞的女人,要是让她再帮忙,他这辈子真的会和生小孩无缘! 「我只是想弥补……」 「不用!」他大吼。 「确定?」 「百分百!」他咆哮。 她无奈的垮下双肩,「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谢天谢地!他松了一口气。 「那你自己解决吧,我要回房间洗个澡,把全身的汗冲掉。」她吐吐舌头,想赶快溜走,一转身,脚跟竟卡住,害她整个人往後跌,好死不死的,又摔到莫佾少身上。 更令两人傻眼的是,他们的唇,就这么嘟嘟好地凑在一块,害他们只能眼对眼、唇对唇地互瞪著对方,一时间完全忘了该作何反应。 彼此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之久,莫佾少终於捉狂了,他索性扣住泉——的後脑勺,狠狠的吻住她,将她吻得昏天暗地,迷迷糊糊,瘫软在他身上,以示惩罚。 「你这该死的女人。」吸吮著她的唇,他抽空咒骂一声。 「嗯?」眨著迷蒙的双眼,粉颊泛著迷人的红赧,泉——仍困在莫佾少制造出的迷障之中,回不了神。 见状,莫佾少低咒一声,再度覆上她的唇。 她的美令他全身热血沸腾,渴求的欲望在他血液中奔腾。 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感受到她完美的女性曲线,他暗暗呻吟。 他居然这么想要她?! 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就算女人自动贴上他,他仍可以不动如山,完全不会起一丝一毫的反应,除非他想,否则无人能挑起他的情欲,可——泉——却只有一个吻就让他差点失控得想当场扒光她的衣服。 老天……这真是糟糕的现象! 他突然觉得自己和他弟弟没什么两样,都是色情狂。 「你吻我表示你对我也有意思吗?」泉——趴在他身上,喘息地询问。 闻言,莫佾少只是瞪大了黑眸,紧瞅著她未语。 见他表情,泉——忍不住轻笑出声,捧著他的脸,在他唇上轻啄了下。 「你吓坏了。」她莞尔地取笑。 他站起身,并将她拉起,没有回答。 「嘿!喜欢我有那么可怕吗?我又不会吃人,重点是,我长得如此妖娇美丽,喜欢我有什么好不敢承认?」泉——决定追问到底。 「如果我只喜欢你的身体,你觉得我应该告诉你吗?」 泉——顿了下,柔媚如波的眼神转了一圈,红嫩的唇办轻轻勾起,极有自信的开口: 「我相信你对我这个人也有意思。」 「等我确定自己的心意,我会回答你的问题。」 「一言为定,我等你的好消息哦!」语罢,她微踮起脚尖,在他脸颊印下一吻,接著像翩然起舞的蝴蝶,边哼著歌,边愉悦的离去。 凝望著她轻快的背影,莫佾少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她的欢喜感染到他……这同时也表示她的情绪能影响到他,思及此,他的笑容立刻冻结在唇边…… ***bb***bb***bb*** 早餐结束,泉——看见莫佾少提著公事包要上班,她提起菜蓝连忙追了上去。 「我要去菜市场,你方便载我一程吗?」她要努力制造两人相处的机会,务必在最短的时间让他们的感情加温。 「你已经不是佣人,不用做饭了,怎么还要去菜市场?」 「我想自己动手做些喜欢吃的食物来吃。」找藉口只是小意思。 「你以前不是都自己搭公车去?」 「如果你有跟我去买过菜,你就知道搭公车有多麻烦及多辛苦。」 「……」他下巴朝旁座一努,「上来吧!」 泉——大喜,飞快的开门坐入。 系上安全带後,她开始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 「告诉你,你弟弟好几次想要载我去买菜,我都回绝他。」 「看得出来你有点脑子。」那只时时发春的孔雀如此大献殷勤,一定有问题,泉——若真上了他的车,清白绝对不保。 「我会比你想像中的更有脑子。」 他睐了她一眼,俊容上有明显笑意,看来是对她的话有点不苟同。 「你那是什么表情,怀疑?」 他笑了笑,未语。 泉——白了他一眼,不想再在这话题打转,反正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对她另眼相看。 她转移话题,兴致勃勃地问道:「中午我送便当去给你吃如何?」 「不用,公司统一有订便当。」 「外头做的便当怎比得上我做的,我做的比较好吃。」 「你不必多跑一趟。」 她倏地捉紧他的手臂,认真强调:「我很乐意跑那么一趟。」 他皱著眉睇她,「你有什么企图?」 美眸笑眯,「和你培养感情啊!」她回答得很理所当然,莫佾少却听得傻眼。 「你说什么?!」 「亲爱的佾少,你听见了,我想和你多多培养感情。」 「……」他开始确定这女人是来真的。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你要记得交代你的秘书,从今天起都不用订你的便当,我会每天亲自送爱心便当去给你吃。」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半点害臊意味都没有。 见状,莫佾少忍不住进出笑声,朝她微微倾身,轻捏了她柔嫩的脸颊一下。 「你哦!」他无奈的摇头,言词间净是对她的宠溺,「算我拗不过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耶!」泉——开心的鼓掌大呼。 莫佾少退了这一步,等於是对她举双手投降,要把他的人完全揽向她是迟早的事,她相信胜利就在不远的眼前! ***bb***bb***bb*** 「你在替我大哥做便当?」莫诚合看见泉——一人在厨房里忙来忙去,不著痕迹地溜到她身後,挨近她问道。 泉——从他踏入厨房就知道他的存在,碍於她不能表现出自己有功夫,所以故作不知,还得委屈自己忍受莫诚合几乎快黏上她身体的举动。 当他一出声,她就假藉要拿东西,绕到另一旁,躲开莫诚合。 「是啊!从今天开始,我都要帮他送便当。」她回之一笑。 莫诚合被她的笑容迷得一愣一愣,色心大起,再度黏了上去,「何必如此辛苦呢,公司有便当可以吃。」 「老是吃外面,相信大少爷会吃腻,而且他那么辛苦在忙公事,每天都工作都很晚才就寝,我想做点有营养的让他补补身子。」 「我也很忙啊!怎么不见你也替我做便当,补补身体呢?」他紧贴著她的後背,咸猪手若有似无的抚上她的腰。 泉——顿了下,故意举起手中的菜刀,旋身。 莫诚合看见菜刀,下意识的退後好几步,离开她的身体。 见状,泉——得意地笑眯了眼,「说到这,二少爷,现在都快中午了,你怎么还在家里没去上班?」 「呃……我……我今天人不太舒服,所以跟公司请了假。」莫诚合有些心虚,但很快的就想到藉口敷衍过去。 「哦!既然人不舒服,怎么不回房去休息呢?厨房油烟多,闻多了对你的身体更不好。」 「我肚子饿。」 「电锅有稀饭,我再煎个蛋给你吃吧!身体不舒服吃清淡点好。」今天她心情好,所以难得给他好脸色看。 莫诚合看著流理台上丰盛的便当,再听见泉——只给他吃稀饭配煎蛋,心当场凉了半截。 他极不平衡的开口抗议:「我哥吃那么好,而我却吃那么差!——,你未免太偏心了。」 「呃……诚合,你不能这么冤枉我!是你自己说你身体不舒服的,要是我还给你吃大鱼大肉,害你身体好不了,那我才真是罪过哩。」 「我——」 「你们在吵什么?」莫氏听见厨房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遂走近察看。 「妈,——准备了很丰盛的餐点,要送去给哥吃。」见靠山来到,莫诚合马上迎上前告状。 「给他吃,不如给狗吃!把那些菜都给我倒掉!」一听见和莫佾少有关,莫氏的睑瞬间变得狰狞。 「这样不好吧!太浪费,而且——」泉——话还没说话,莫氏就狠狠的甩她一巴掌。 「贱女人,我叫你倒掉就倒掉,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你以为有那贱种让你靠,你就可以顶撞我了是不是?」 泉——抚著自己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瞪著莫氏,「你打我?」 「怎么,打你不行?今天莫小妾和那贱种都不在,我要怎么打你就怎么打你。」话甫落,莫氏又扬手要甩下第二个巴掌,泉——立刻闪了开。 「大夫人,你不要逼人太甚!」她愤恨地怒视著他们,她活到这么大,还不曾因没做错事而被人打的,莫氏实在太过分! 「你敢和莫佾少联手要争夺我们家财产,就该受到惩罚!」 那日她和莫小妾吵架时,莫小妾不小心说漏嘴,说泉——和莫佾少其实是男女朋友关系,他们竟然还一直欺骗她,说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他们说的话她不会再信了! 「谁要争你家财产,你是得了妄想症吗?再说,你以为你是谁?想惩罚我?!你没搞错吧!」泉——被她的话气炸了,握著菜刀的手克制不住的直发抖。 「凭莫家的财产全是我的,我是这个家的主人!」莫氏话说完,伸手要抢下泉——手中的菜刀。 泉——气归气,还是存有理智,害怕莫氏抢菜刀的行为会伤到她自己,到时她对莫佾少难交代,因此没做任何挣扎,就让她把菜刀抢走。 而莫诚合从身上拿出一包粉末,倒了一杯水,把粉末倒入水里拌匀。 盯著他的举动,泉——心生警戒,她不怕他们两人,但她怕他手中的那杯水,她强烈怀疑他方才拿出的粉末是迷药。 「看著我。」拿著菜刀的莫氏,在泉——眼前挥舞著,「跪下!」 「跪?」她嗤笑一声,对於有人对她使用这个字感到好笑。 「我叫你跪下,不然我若砍伤你的手、你的脚,还是你漂亮的脸,你可千万不要怪我。」菜刀就在她眼前,泉——先不动声色的依言跪下。 「这是掺了春药的迷幻药,我要你把这喝了。」莫诚合脸上浮著淫笑,把水递到她眼前。 从他第一眼看见泉——开始,他就发誓他一定要得到她,他有试过对她散发好感,偏偏她一直视而不见,这会儿就别怪他用歪招逼她乖乖就范。 泉——先是听话的接过水杯,再佯装不小心将杯子打翻,水洒了一地,化解危机。 莫氏索性将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诚合,快,你还有没有那个药,直接往她嘴里倒。」 「有,我有一堆。」他从其他口袋再拿出一包,硬扳开泉——紧闭的嘴巴。 泉——不能再让自己屈於弱势,她用力推开他,人往後仰,躲开莫氏手中的菜刀。 「快,捉住她。」莫氏见她快逃出厨房:心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手中的菜刀往泉——扔了过去。 泉——回头,目光一闪,她微侧过身想避过菜刀,莫诚合却把她推回去,眼见自己躲不掉菜刀,情急之下,她连忙举起手臂抵挡,菜刀硬是在她手臂上划出一道伤口,当场痛到她眼泪飙下。 莫诚合见机不可失,歹心大起,急忙扯住她的头发,大力往後拉。泉——自然痛得大喊,他就利用她嘴巴张开的时候,将春药往她嘴里倒,还强迫她吞下去,狠心母子丧尽天良的行为,看了直叫人寒心。 泉——凝聚全身力量,强忍住痛,抬起脚用力将莫诚合踹开,然後拔腿就跑。 「别让她跑了!」莫氏扶起莫诚合,两人追了上去。 泉——抚著受伤的手臂,拚命的跑出莫家大宅,当她急奔到马路上时,立即跳上一辆计程车,本想叫计程车司机载她到警局去,但,她马上想到,以她的身分若在台湾出事,事情肯定会闹得沸沸扬扬,对龙帮不利,因此改口请司机朝莫佾少的公司前进。 在车上,她将手指伸进自己喉咙想把药给挖出来,却怎么也挖不出来,意识逐渐模糊。 「司机先生,麻烦你开快一点……」她无力地低喃著,觉得浑身发烫,一种莫名的欲望在心中翻搅,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能压抑住。 她的头好昏…… 眼前的事物全翻了转,扭曲得不像话,她整个人像是被漩涡拉了进去,一阵天旋地转。 她连连吸气,用力甩了甩头,企图让自己清醒点,还没到莫佾少那里,她不能倒下。 记起自己裤袋里有手机,她困难地掏了出来,想拨号,焦距却怎么也对不上。 她把手机递给计程车司机,将莫佾少的号码念给他,要他帮忙拨号。 「喂?」手机接通後,彼方传来令泉——安心的沉稳嗓音。 「佾少……」她无力地低唤了声。 「——?」 「救我……」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你再说一次。」他放下手中的笔,专心听。 她咬紧下唇,用惊人的意志力硬撑,「救我……我被你大妈砍伤,被你弟下药,我快撑不下去了。」 闻言,莫佾少大惊失色,霍地从办公椅上站起,捉紧手机,心急地大呼:「你在哪?我立刻过去找你。」 「我在计程车上,快到你公司了……」 「我立刻下楼!」挂断电话,莫佾少匆匆忙忙的奔下楼,赶到公司门口,泉——搭乘的计程车也恰巧来到。 他看见泉——开门要下车,却无力地摔倒在地,他连忙赶上前扶起她。 见她手上的伤势,及脸儿异常红赧的昏沉模样,莫佾少心痛不已。 「——!你醒醒,我是佾少,我带你去医院!」 她缓缓地撑开重如千斤的眼皮,拉住他,「我……被下了春药,不能去医院……很丢……」脸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失去了意识,整个人昏厥过去。 「——!」 第六章 泉——交代不要去医院,莫佾少也担心大妈他们会追到公司找她,因此抱起她,立刻趋车前往邻近的饭店,开了一间房间好好安置她。 到饭店的途中,他拨了通电话给一名熟识的医生,要他立即赶来替泉——包扎伤口,并交代他不能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热……」泉——无意识地呢喃著,不时的伸手要扯著自己的衣服。 「热?」难道是空调不够强? 莫佾少将空调的温度调降,可是泉——仍不断的喊热,搞得他一头雾水。 直到医生来到,替泉——包扎伤口时,才好心的替莫佾少解了惑。 「她被下了春药吧?」老医生经验十足,一看见泉——的异状,立刻知道原因。 「对!她昏迷前有告诉我这件事,有法可解吗?」莫佾少著急地询问。 老医生摇头,「如果剂量不多,等她药效过後就没事了。」 「那药效发作时,她会怎样?」 闻言,老医生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莫佾少一眼,「佾少,你没看过电视演的吗?春药是做什么用的、服下又会想做什么,还需要我说吗?」 「呃……」莫佾少呛咳一声,面生异色,十分尴尬。 「她的伤口我已经帮她缝好,也贴上人工皮了,你要小心照料,别让它发红,至於她被下药的部分……你只好自己看著办了。」 「我该怎么做?」 「多灌她水,让她多跑几次厕所,药效就会减弱。」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送走老医生,莫佾少打电话到公司交代秘书一些事情後,继续专心的照顾泉。 ***bb***bb***bb*** 「我好热……」意识迷糊不清的泉——不断的喊著热,不停的扯著自己的衣服,还在床上翻来覆去,极不安稳。 「别乱动,你会扯到手臂上的伤口。」莫佾少见状,飞快的上床制止她蠕动的行为。 泉媒——睁开迷蒙的瞳眸,眼底有著她自己不明白也控制不了的浓烈欲望。 难得的,她认出压住她手的男人是莫佾少,於是她爬起,紧紧攀住他,在他身上磨蹭著,寻找一种她不了解的慰藉。 当她热烫的肌肤触碰到他清凉的肌肤时,她忍不住逸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唇边更漾著满足的笑靥。 「——,乖,别乱动,躺好,我去倒茶给你喝。」他想起身,她却拉住他,不让他离开。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我没有要离开你,我只是去倒水。」 「不要……不要……」她跪在床铺上,头靠在他的颈窝上,粉颊在他颈边来回磨蹭,享受肌肤相亲的甜腻感。 莫佾少见她像只小猫般,莞尔一笑,拉起她,想把她压回床上,她却无预警的吻住他,双手更不安分的动手扒他衣服。 「——,别这样,你被下药了,你根本不晓得你在做什么。」他手忙脚乱的阻止她,可惜她的手如泥鳅般滑溜,他才阻止这,她的手瞬间又移到那,他忙得额头直冒汗,仍制止不了她。 「我要你。」她的唇紧紧贴在他的唇。 「你现在根本分不清我是谁!」 「你是莫佾少,我知道。」 闻言,他愣住,「你知道我是谁?」口气里有掩饰不住的讶异,及一丝……欣一吾。 她巧笑倩兮地点头,「我知道你是佾少,是我喜欢的人。」 心如擂鼓般用力的被撞击了下,臆满胸膛的是笔墨无法言喻的喜悦。 他万万想不到在泉——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认得出他,这足以让他得知他在她心中的重要性多大。 「我好难过,」她瘪著嘴,很是委屈,「我想要抱抱。」她像小孩子一样对他伸出双手。 莫佾少犹豫著,不知是否该答应她的请求。 他知道她被下了药,他知道她清醒後可能会後悔,但,此刻她表现的却又似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 他应该要做个正人君子,不该乘人之危的。正如此打定主意时,眼角却瞄见泉——利用他思索时,竟将全身的衣物脱个精光,他再次怔住,之前打定的主意开始溃堤。 老天!眼前真是天人交战时刻,他受到极为严格的考验,更甚的,他没把握自己能顺利通过考验! 困难的咽著口水,他愕然地瞠大黑眸,紧瞅著眼前的美景,隐约察觉自己的欲望似乎正蠢蠢欲动…… 他……应该要拿起棉被将她全身包住的…… 是,他应该这么做……他应该…… 噢!老天真是残酷! 他发出挫败的低呜,忙闭上眼,将棉被拉起,迅速的包裹住泉——完全赤裸的身体。 他不是小人,他不是色胚子,所以他不能在这时间要了她! 泉——奋力挣扎著,莫佾少却还是有办法将她捆得像颗粽子般,完全动弹不得。 接著他拿水拚命的往她嘴巴倒,强迫她吞下,总共灌了她两大壶水才罢休。 前後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泉——才安分下来,静静地沉睡而去,显然药效已逐渐衰退。 见状,莫佾少才真正松了口气。 扯掉束得他难受的领带,他在床的另一边呈大字状的躺了下来。 呼……真是累惨他了。他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讲真的,这么照顾她,比和她做爱做的事还累! ***bb***bb***bb*** 不知过了多久,泉——悠悠醒来,头昏沉沉的,好像有几千斤重的石头压在里头般。 蹙著秀眉,她想起身,愕然发现身旁竞躺著莫佾少。 窗外一片漆黑,显然天色已晚,再环视身处之地,她更为纳闷。 她怎么会和莫佾少在饭店内? 一道念头闪过脑海,她迅速低头,看见自己未著片缕,眼睛差点突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她…… 揪紧遮身的被子,泉——以常年训练所培养出来的冷静,立刻沉著的回想一切。 她记得她和莫氏母子起争执,被下药,接著她逃到莫佾少公司……然後…… 脑中有些模糊片段,她连不起来,但隐约记得一些让她脸红耳赤的尴尬情节。 如此东拼西凑,她大约也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事。 天……这下她的颜面要往何摆? 「嗯……」莫佾少动了下,在泉——屏息注视下,翻过身背对她,停了三秒,霍地又转了回来,「你醒了?」 嘴角抽搐,她僵著笑脸和他打招呼,「嗨!」 她以为他会继续睡,她就有充余的时间去浴室梳洗及穿上衣服。 他坐起身,「你现在感觉如何?」 她红著脸胡乱挥著手,不太敢对上他的眼,「还好。」 「怎么脸还红成这样?难道药效还没退?」他关心的倾向她,大掌捧住她的脸,充满关怀的黑眸来回在她红如苹果的娇容上搜寻著,想看她是否恢复正常意识。 泉——本想缩回身子,告诉他,此刻她已恢复清楚意识,不过,脑袋一转,她兴起一个恶作剧的念头,故意柔弱无骨的挨在他身上,假装药效依然发作微微呻吟著。 「我还是觉得有点热,身体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莫佾少不疑有他,看了下手表,「都过了那么久,药效还存在?!诚合那死小子药下得那么强,不怕弄死人啊?!」他诅咒了声,决定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莫诚合一顿。 「我好热哦……」她紧紧攀著他,下巴靠在他肩上窃笑著。 「你都脱光光了还喊热?」莫佾少有些头大,「我再让你喝水好不好?多喝点水就不热了。」他唯一想到的,只有这一百零一招。 她噘著红唇,头摇如波浪鼓,「我不要喝水!」 「你不是热吗?喝水就不热了。」他捺著性子,放低嗓音,像哄小朋友那般轻哄她。 「不要不要,我不要喝水!」她佯装生气,开始乱扒他身上的衣服,「我要你!」 「别闹了!你会後悔的!」 闻言,她手一顿,仰起头,柔媚似水的眼波闪入黑眸中。 「你喜欢我吗?」 浓眉微扯,未语,她的话起了他的疑心。 没得到回答泉——不罢休,硬是要缠到他回答为止。 搂著他的脖子,她双臂束紧,当场令莫佾少差点没气。 「说嘛说嘛!你喜欢我吗?你不说我就不松手。」她威胁他。 莫佾少咳嗽,以被她打败的语气道:「我喜欢,我喜欢,你可以松手了吧?」 「真的吗?」逼出他的真心话,她像偷著腥的猫儿,笑眯了眼。 「假的。」 「厚!你骗我!你明明喜欢我!」她控诉。 「你明明已经清醒,不也骗我药效未退?」他不是傻子,即便一开始他真的这么以为,但後来她的言行举止揭穿了她的谎言。 「你又知道我药效未退了?」 「你这句话已说明一切。」他想下床,泉——却拉住他,顺势将他压在床上。 噙著一抹狡黠的笑容,她的食指在他胸膛上画著圈圈,美丽的丹凤眼不时传递著魅惑人的性感。 「我觉得药效未退,不然我怎么会那么……想要你?」 「因为……你调皮。」他反攻为守,握住她的手腕,挺腰微撑起自己上身,有意无意的蹭著她的粉颊。 他吐出的气息席卷她,泉——只觉全身寒毛瞬间竖起,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在心头缭绕。 她隐约察觉他态度的转变,想收手不玩,他却不如她的意,当他轻轻舔过她浑圆饱满的耳垂时,她克制不住地打了个颤。 「莫佾少,你——」 「我如何?」另一手的大掌溜进被窝中,抚上她赤裸的腰,泉——惊叫出声,他趁势覆上她的红唇,正式由他主导这场变了调的游戏。 她双手抵著他的胸膛,喘息的想推开他,无奈他壮得像座山,根本文风不动。 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种程度?她只是想恶作剧,闹他一下而已…… 「你别……」 「嗯?别怎样?」他的吻下滑。 她羞涩地躲著,他就是有办法将她扳回。 布满情欲的黑眸紧紧锁住她,沙哑地在她唇边低语:「你挑起的火,你得负责熄灭。」 「哪有人这样!我不过是顽皮一下下而已。」她酡红著脸,咕哝著。 「我以为你口口声声喊著要我。」他促狭地揶揄道。 脸儿爆红,她娇嗔地拍了他胸膛一下,「我在玩的。」 握住她的手,凑到唇边亲吻,凝视著她的眸子有著浓郁的欲望,瞧得她心跳加速。 「玩火自焚,你没听过?」 轻咬著下唇,她含羞带怯地低下了头,不敢回话。 「你可以拒绝。」 「如果你是真心喜欢我,你再爱我。」坚定的眼神紧紧攫住他,她可以把自己交给他,但,他必须心中有她。 「如果我现在不抱你,你一定会很失望。」 闻言,俏脸蒙上阴影,她推开他,「失望总比绝望来的好。」 「你要去哪?」见她裹著棉被要下床,他忙将她抱回怀里。 「去梳洗,好准备回你家找你大妈和你弟算帐!」 「这事不急,目前首要之急是,你得先灭掉我的火才行。」 她讶然的回头,「你——」 细吻亲昵地落在她颈项,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双手开始不安分的游移。 「如你所愿。」他认栽了。 娇容染上喜悦,她欢心喜地的乐呼一声,笑开了脸。 这趟旅行虽受尽苦头,但总算没白走一遭,替自己找到了如意郎君,相信她的家人都会为她感到高兴吧! 第七章 「伤口还痛不痛?」莫佾少轻触著泉——受伤的手臂,黑眸里净是疼惜及不舍。 「痛啊,怎么不痛!」依偎在莫佾少怀里的泉——,嘟著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对不起,害你受了那么大的伤害。」缩紧手臂,将她更拥进怀中。 一想到她曾经遭遇那么大的危险,他却不在身边,再思及她倘若晚了一步逃出,那後果简直是无法想像,他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仿佛察觉到他的恐惧,泉——微微一笑,反过来拍拍他的手臂,安慰他。 「没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心。」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万分自责。 他家的事竞连累到外人,他实在愧疚。 「你别这样,真的没事。」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你要怎么处理?」她问。 莫佾少面无表情地看著天花板,「我会把他们赶出莫家。」 「只有这样?」泉——一脸不可思议,这算哪门子的处罚? 「当然不只这样,我还准备辞退我弟,不给他们母子半毛钱,要他们自己想法子生活。」 挥霍成性的两人,一旦没钱,相信他们再也变不出什么花样,而且将来的日子会过得生不如死! 毕竟,他们把钱看得比他们的命还重要。 「他们名下没有财产?」 「我爸有先过了几块地给他们,但,我有法子让他们卖不出半块地。」或许如此逼迫他们,他那无事生产的弟弟,会认真找工作也说不一定。 「这也太轻了吧!我相信你大妈有一堆金银珠宝,她可以变卖,生活依然能过得很好,你对他们的惩罚根本不算惩罚。」她被下药、被刀伤,这事岂能随便了结,她绝对要替自己讨个公道。 「我太懂他们了,我做这样的处理,已是对他们最惨的惩罚。」 「我不这么认为,他们有手有脚有脑子,尤其害人的点子一堆,今天你挡了他们的财路,改天他们就有办法要了你的命!」不是她夸大其事,她是真的如此认为。 「你先不用如此激动,我认为这处理方法是目前最得宜,而且最不会让我父亲病情加重的,我不希望因为他们的事,而让我父亲提早离开人世。」他父亲若是知道他们母子为了财产而泯灭人性,绝对会痛心而加重病情。 他考虑的层面很多,只盼她能体谅。 「你现在是要我诅咒你爸快死吗?」两道不谅解的目光凌厉地射向他。 莫佾少默然不语。 「我这辈子没受过那么大的侮辱,也没人敢如此动我,他们母子算跟老天借了胆,这口气我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你怎么说不听?我认为我的处理并无不妥之处,你若觉得不合理,以後我绝对会再补足。我只希望你能暂时稍微忍耐一下,就这么一下。」 「你如何保证将来你不会再一次心软?」 「你相信我吗?」 她咬著下唇,紧瞅著他不发一语。 「你相信我吗?」他再问。 「就是你这么纵容他们,他们才会愈来愈胆大妄为!」 「我是在问你,你相信我吗?」他坚持得到答案。 「你先回答我,倘若今天我是你的妻子,你还能忍得下去?」她的话蕴涵著一些不悦及酸楚。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凡事先以大局为重,这道理我希望你会明白。」 他的话恍如当头棒喝,一棒打醒执拗的泉。 同样身为领导分子,她怎么可能不懂这个道理,她只是一时被气急了,才会拚命的要求莫佾少要对莫氏母子展开报复。 其实他说得一点也没错,若是急於此刻报复他们,万一导致他父亲病情加重甚而死亡,届时他也不可能会再接受她,如此一来,她等於输了一切。 此刻忍耐是必要的行为。 幸亏莫佾少够冷静,能想得这么远。 唉,她怎么一离开龙帮,就变笨了,真是糟糕!她得赶快找回以前的她才行! 她深吸了口气,逐渐冷静下来,抬起头,坚定地凝视著他。 「我相信你,但,请你别让我失望,否则等我自己动手时,休怪我无情。」 「没问题。」 ***bb***bb***bb*** 当莫佾少带著泉——回到莫家,莫氏母子震惊不已,他们以为泉——会吓得不敢再回莫家,他们更以为她会吓得跑去躲藏,岂知她还敢大摇大摆的回到这?! 莫佾少牵著她的手,杀气腾腾地走到莫氏母子面前,「我以为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他厉声地斥喝。 莫氏母子偷偷交换个眼神,打算以什么都不知道来带过一切。 「你在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懂。」莫氏假装看著自己的指甲,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大哥,你怎么一回事?还摆个脸色给我们看,我们得罪你了吗?」莫诚合盯著莫佾少和泉——紧紧相握的双手,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已到嘴边的肥肉就这么让她跑了,真是可惜! 「你们做了什么事,自己心理有数!」 「佾少,他们做了什么?」莫小妾浑然不知,她看著泉——手臂上的包扎,更是惊讶,「——,你的手怎么了?」 「拜某两人所赐。」泉——斜眼飘向莫氏母子,莫小妾立即了然。 「莫氏,你对我未来媳妇做了什么事?是不是你害她受伤的?」自从那日撞见泉——和莫佾少两人在房间的暧昧後,她就一心一意认定泉——是她未来的媳妇,整个人都站在她那边了。 「拜托!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伤害她了?证据拿出来啊!」 「是啊!无凭无据,你们别乱诬赖我们。」莫诚合马上跳出来加入呛声。 做坏事还死不承认,泉——见了有气,冲上前想教训他们一顿,莫佾少却早她一步,一记有力的右勾拳,当场将莫诚合打得摔倒在地。 「看在爸爸的面子上,我对你极尽容忍,你在外头搞七捻三,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我也再三警告你别动家里的女人,你却充耳不闻。 对人下药,把人弄上床,这样能满足你的虚荣心,代表你很行吗?!」他第一次大动肝火的对莫诚合动手及怒吼。 莫氏连忙扶起自己儿子,生气的吼回去,「你敢打我儿子?!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你还敢说话?!」莫佾少将矛头指向莫氏,目光森冷地瞪著她,「诚合就是因为你的纵容,才会变成现在这副不长进的模样,他对人下药这事你知情,然而你非但不阻止,还鼓励他那么做,你是怎么做人母亲的?」 莫氏被骂得恼羞成怒,「你母亲又多会教?教出你这种会殴打自己弟弟,还对长辈大小声的人,你们母子简直比畜牲还不如!」 「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件事我先按下,但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现在,你们去收拾行李,立刻滚出这间房子,诚合也不用去公司了,公司不需要再养一个废人!」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离开?我是你爸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才是有资格留在这里的人,要滚的应该是你们!」 闻言,莫佾少的眸光益加冷峻,出口的嗓音恍如从地狱窜出般,令人不寒而栗。 「要我拿扫帚赶你们出去?」 「你休想赶我们走!」莫诚合被揍得很不甘愿,跳起来想回击,泉——上前,一个回身就把他踢飞出去。 「诚合!」 「给脸不要脸。」泉——悻悻然地啐声,「今天要不是佾少坚持由他处理你们,你们受的苦会更多,而且绝不是被赶出莫家而已!敢伤害我,就要敢面对惩罚!哼!」 莫氏指著莫佾少大吼:「我要告你弃养!」再指向泉——,「我要告你伤害,我会告到你们两个在牢里度过一辈子!」 莫佾少凛然地挺直了背脊,冷冷地讥诮道:「大妈,你别忘了,我不是你儿子,你凭什么告我弃养?」 「我——」 「还有,你伤害我,和你儿子两人联手对我下药的事,你想,上了法庭,是你被关到老死还是我?」泉——指著自己的伤口,眯起的美眸进出森冷光芒。 「你们……你们……」 「给我滚!」 莫诚合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他挣扎的起身,握紧拳头就往莫佾少脸上挥去,莫佾少轻松的就避开。 「看来,你皮很痒。」 莫佾少扳著手指,发出声响,在莫诚合下一拳挥来时,闪身,跨步进攻,连续几十记拳头,火速的扫向莫诚合的左脸颊,当场打到他脸变形。 莫诚合回击,又肉脚的吃了几记拳头,莫佾少出手快狠准,毫不留情,如此下来,莫诚合早不成人形,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莫氏抱著莫诚合痛哭出声,口中还不时的诅咒莫佾少他们不得好死,听了更叫人厌恶。 「我给你们半小时的时间,把行李收好,然後离开莫家大宅。」丢下话,莫佾少头也不回的离开客厅。 看著他的背影,莫小妾抿著唇低道:「这次是你们做得太过分,否则以我儿子的性子,不可能会做得如此绝,你们也有老爷给你们的土地,不怕没钱过活,以後好自为之!」 泉——本来也想出声痛骂他们一顿,无奈莫家电话突然响起,她只好先去接。 「喂,你好,这里是莫家。」 「姊,你玩够了没?打不打算回家了?」泉舞蝶的声音没好气地从话筒传出。 闻声,泉——错愕不已,「舞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不久前查到的。」泉舞蝶看著手中的那份资料,露出狡黠的表情。 「哦……帮里的事你处理得如何?开始得心应手了没?」 「帮里的事我怎敢怠慢,对了,我一个礼拜後会到台湾,准备和莫副总谈生意。」 「呃……」泉——看了其他人一眼,手捣著话筒,转身背对大家,说话的音量瞬间放小,「你不能见他,以我们的长相,他一见到你就知道我的身分了。」 「我不见他生意怎么谈?」 「不过是谈个生意而已,用不著你亲自出马。」她以为她没谈过生意吗?想拐她,门儿都没有。 泉舞蝶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我是故意要逼你回来的!」 「泉舞蝶你别太过分!我才放假多久而已,你就使计要我回去了?」 「你可以不回来,反正被揭穿身分的又不是我,我无妨。」 「你认为我身分被揭穿就一定要回去吗?」她才不会如她所愿。 「你不回来留在那干嘛?莫家有什么好让你留恋的?」 「当然有。」一想到莫佾少,娇容立即浮上幸福的光芒。 「莫佾少?」泉舞蝶挑了挑眉,看来大家的猜测没错,「希望他够优秀,否则长老们不会轻易答应让他娶你。」她的话隐约透露了一丝诡谲,可惜泉——没听出来。 「我相信我的眼光。」 「最好是这样。你还没回答我,你究竟要不要回来?」 「不行,这里有事,我最近还走不开。」 「那就等著我上门吧,拜。」语毕,泉舞蝶挂断电话,灵活的眸子骨碌碌地转著,盯著手中这一大叠众人精心设计的合成照片,她扬起得意的笑容。 自从查出她姊在莫家落脚之後,她在莫家发生的事全被调查得一清二楚,包括她被下药、受刀伤,以及她和莫佾少发生的事,龙帮长老对这事非常的重视,言明不会轻易将她姊交给莫佾少,除非莫佾少能通过他们设下的考验,证明他有能力保护泉——,也是真心爱她,否则以莫家曾伤害她的事,龙帮绝不能容许他成为龙帮帮主的夫婿。 嘿嘿!亲爱的姊姊,大伙都在等著看你的眼光究竟多好,你挑上的男人到底够不够格! 你们的爱情路上还有一大片荆棘等著,想通过就得付出! 被龙帮众长老授权负责莫佾少考验的泉舞蝶,放下手中的照片,在脑中思索著这一切要如何开始。 她被警告过,此计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她更不能泄露出半点风声,否则她将得到严厉的处罚。为了自己小命著想,她爱玩的性子得暂时收起,务必完成任务。 ***bb***bb***bb*** 一个星期後—— 三辆黑色加长型轿车在莫氏企业大楼前停住,将近二十个穿著绣有金龙的衣服的男女从车上快速步下,在中间那部汽车的後座门旁站成两排,偌大的阵容引起附近人们的围观,早就久候多时的莫氏企业接待人员,一看见他们到来,立刻打电话通知莫佾少。 汽车後座车门被开启,最先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双亮紫色慢跑鞋,往上看,是穿著运动长裤的修长长腿,最後出现的是绑著马尾、戴著墨镜,一副休闲打扮的美丽女子。 监於龙帮亲自从美国飞到台湾与他们谈生意,於礼,莫佾少应亲自下楼迎接,因此莫佾少接到通知後,立刻以最快的速度下楼。 「二小姐,莫氏企业到了。」 「嗯。」看著莫氏企业摆出的欢迎阵仗,泉舞蝶非常满意,看得出来莫佾少很重视她这个合作夥伴,此举让她心情大好,为他也加了不少分数。 下楼的莫佾少迎上前,正想说欢迎的场面话时,却因看见她的容颜而表情冻僵。 泉舞蝶摘下墨镜,噙著美艳的微笑主动伸出她的手,「莫副总,你好。」 「你——」紧盯著与泉——一模一样的娇颜,黑眸里闪著不敢置信的光芒。 「我是泉舞蝶,龙帮的代帮主。」她首先自我介绍。 莫佾少随即握住她伸出来的手,「泉舞蝶?你就是泉——的妹妹?」他开门见山就问。 「再偷偷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她朝他些微倾身,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缓缓说道:「我们龙帮的帮主这阵子休假,寻找金龟婿去。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她对他眨眨眼,猛烈的炸弹一口气砸下,莫佾少接应得措手不及。 懂!他当然听得懂,她的意思就是——泉——是龙帮的帮主!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震惊,莫佾少一时间难以消化,但他仍把如此惊讶的情绪暂压下,恢复平日的冷静,邀请泉舞蝶等人先上楼。 进电梯前,他交代接待人员拨通电话回他家,请泉——立刻过来公司。 见状,泉舞蝶笑得可贼哩! 好戏即将上场—— ***bb***bb***bb*** 接到要她去公司的电话,泉——就知道她的身分已暴露,暗叹口气,她从自己的行李中,找到她当帮主时最常穿的那件旗袍换上,在莫小妾瞠目结舌的表情下离开莫家,来到莫氏企业。 挺直背脊,她回复以往淡漠的神情,缓缓地进入莫氏企业,泉舞蝶所带来的随扈一发现她,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并尊敬的喊了声:「大小姐。」 「嗯。」她轻轻的点个头,在莫佾少秘书的通报下,进入他的办公室。 见到她的打扮与平日回然不同,莫佾少不自觉地纠起眉宇。 这样的她不是他所熟悉的,感觉太冷漠、太疏离,他不喜欢。 「你终於出现了。」泉舞蝶好整以暇地瞅著她,调侃出声。 泉——用斜眼瞪了她一记,「我也希望我不用来,谈合作这种小事还需要到我出马?!舞蝶,你要检讨。」 「等等,你先别急著骂人,在你来之前,我和莫副总已把所有合作细节都谈妥,只除了一个条件我还没公布罢了。」 莫佾少及泉——互觊一眼,「条件?」 「嗯哼!想听吗?」 两道杀人的目光立刻射过去,泉——眯起美眸,危险地瞅著她,「和我有关?」 「没错,不过和莫副总也有关,而且重点放在他身上。」 莫佾少看著她,「说!」 「首先我必须先声明一点,莫氏企业是不错,你们提出的合作条件也很优渥,但我相信其他公司也能提出相同的优惠,也就是,龙帮合作的对象并非一定要莫氏企业不可。」 闻言莫佾少不怒反笑,「泉小姐这话差矣,莫氏企业若不够好,提出的条件不比其他公司优渥,你们龙帮会选择我们吗?我相信贵帮有很多人才,懂得选择与对你们最有利的公司合作。」 他根本不吃她那套! 她以为抬高自己的身价,贬低他人,如此一来,他就得乖乖就范? 这套用在别人身上,或许别人会中计,用在他莫佾少身上……休想! 泉舞蝶的脸色因他的这番话而有些扭曲,眨了眨美眸,她万万没想到莫佾少会如此强势及聪明,他比大家想像中的还难搞! 泉——则为莫佾少的话喝采,她轻鼓著掌,认同他的说法,同时,她也纳闷,不解她妹妹怎会突然说出这种不合情理的话? 「随你怎么想,总之,我要告诉你,龙帮不一定要和你合作。」下马威不成就直接来硬的。 莫佾少目不转睛地盯著她,「我以为龙帮做事重信诺,不会出尔反尔。」 泉舞蝶脸色丕变,毕竟她担任代帮主的时间不长,再加上原来就火爆的性子,根本禁不起莫佾少言语上的刺激,马上气得扑扑跳。 「莫佾少,你不用太嚣张!」她火大的拍桌站起,「我直接跟你说无妨,你和我姊的事,龙帮长老全都一清二楚,还有你们莫家伤害我姊的事,我们更了若指掌,长老们下令,你要通过考验才能得到这个case以及我姊,否则你什么都得不到!」 听到她的话,泉——很头大,事情一旦沾上龙帮长老,肯定没这么简单。 莫佾少沉默了片刻,「——受伤的事我的确有责任,没保护好——是我的错,你们要对我施加考验,证明我其实足有能力保护她,这事很合理,我不反对。」 「这代表你接受考验?」 「我能接受关於——的考验,至於公司的事,请你们做到公私分明,再来跟我谈,否则很抱歉,我们的合作到此宣告结束,莫氏企业不和一个公私无法分离的机构合作。」 「莫佾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自动放弃跟龙帮合作的机会?!你不晓得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吗?难不成你是没胆接受考验,所以才故意这么说?」讥讽的话从泉舞蝶口中讪讪地传出。 莫佾少丝毫不为所动,「和人谈判,你有待加强。」 他此言一出,泉——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冷艳的气质瞬间消失殆尽;泉舞蝶则气到脸儿爆红,全身发抖。 她握紧双拳,胸口沸腾的那口气说什么也压不下,正欲发难,泉——立刻伸手挡在她面前阻止她。 「姊!」 「退下!」泉——的笑意消失,恢复冷凝的表情低斥一声。 泉舞蝶咬著下唇,犹豫了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一旁。 气死气死!她忿忿不平地连连低咒。 「我代我妹的无礼跟你说声抱歉,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清脆有力的嗓音显得淡漠有礼,这是当她在扮演龙帮帮主这个角色时的态度。 「小孩?」莫佾少挑了挑浓眉,斜睨了一旁正在跺脚的泉舞蝶一眼,立刻认同泉——的话,她真的像个小孩。 「我以龙帮帮主的身分跟你保证,我们龙帮绝对是公私分明,方才我妹说的那些话,你可以把它忘记,贵公司与我们龙帮合作的事就此决定。」 「果然正帮主和代帮主有差别,即便你们长得一模一样。」 泉舞蝶哪禁得起他的讽刺,终於忍不住出声挞伐:「姓莫的,你不用太得意,能不能通过考验还是个未知数,你该懂骄傲没有落魄的久,我就等著看你以後考验没过,跪著求我的样子!」 「舞蝶!」 「哼!」泉舞蝶悻悻然地掉头就走,只是一背对他们,原本还气呼呼的小脸,瞬间被耀眼的笑意给取代。 嘿嘿!这出戏她演得很不错吧? 故意和莫佾少起冲突,搞到她姊不知该护著妹妹好,还是护著爱人好,里外不是人的结果,莫佾少会如何做? 他若真心爱她姊,他应该会有所表现,她倒要瞧瞧,看他会不会看在她是他未来小姨子的份上,一而再的对她容忍?亦或他会不在乎她姊的心情,继续与她作对? 一层又一层的考验正等著莫佾少,他想顺利通过就得有几把刷子!见状,泉——无奈地轻摇著头。 「她那种性子太容易吃亏,做不了大事。」莫佾少分析的说著她回头,看向说话的莫佾少,「我知道,都怪我们太宠她。」 「我不晓得你来历如此不凡。」 「怕了?」她挑眉。 他低笑一声,眉宇问有著飞扬的自信,「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我期待你的誓言成真。」 第八章 「姊!你今天未免太不给我面子了?!」泉舞蝶回到饭店後,在房里发飙。 泉——淡淡地睐了她一眼,对於她的指控,并没太大反应。 「你根本不晓得莫佾少的为人如何,就站在他那里替他说话,你真笨。」 「莫佾少的为人如何我比你还清楚。」他们生活过一段时间,她岂会不知?! 「是吗?你看见的应该只是他回到家里的模样吧?你有跟他到外头走过,知道他在外面的行为如何吗?」 「你想说什么?」美眸微敛,听出泉舞蝶的弦外之音。 「看看你面前那个!」一大叠照片就在泉——面前的桌上。 泉——拿起来看,里头是一张又一张莫佾少和不同女人亲昵相拥的照片,有些是两人正要进入宾馆的照片;有些是两人当众拥吻爱抚;有些则是在车上的亲密动作,愈看,她的脸色愈发难看。 看见她表情有异,泉舞蝶掩去一抹得逞的笑,故意说道:「看见没,他根本是个花花公子!只是他手段比他那不成材的弟弟高明些,所以事情不曾爆发出来罢了,你从头到尾都被他骗得团团转。」 美眸倏起闭起,泉——试图将这些影像从脑海中摒除,更拒绝让被背叛的打击撞进她心里。 「我相信他,这不可能是真的。」 「拜托!事情已经摆在你眼前,你还不相信?爱情果然是盲目的。」泉舞蝶嗤笑一声,「你真瞎了眼。」 「我会查明事实。」 「你还想查什么?」泉舞蝶拿起那叠资料在手中挥舞,「这是我们龙帮调查出来的,难道你不相信自己手下的能力?」 「我没有。」 「或者,你质疑我们造假?」 泉——默然不语。她的确这么猜测过。 「真是够了!我们造假做什么?拆散你们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你以为大家都吃饱撑著没事干,专门破坏别人感情吗?」她气呼呼的把资料甩在桌上,表现出一副真的很生气的模样。 「从你刚才和莫佾少作对的模样看来,你不喜欢他,很有可能因此陷害他。」 闻言,她心一悚,急忙为自己辩驳:「我从他们公司回到饭店才多久时间,哪来得及制造这么多东西?」 见鬼了,她忘了她姊也很聪明,她再不谨慎点,真的会露馅。 泉——被反问得哑口无言。 「姊,你知道吗?我好难过。」泉舞蝶一脸心痛地瞅著泉——,「你和莫佾少才相处多少时间,你一颗心都倾向他,为了他,你不惜怀疑我们龙帮,更甚的,你还怀疑我这个从妈妈肚子里就和你在一起直到现在的妹妹!你叫我情何以堪?」 闻言,一抹歉意快速从泉——脸上闪过,她很是抱歉的看向泉舞蝶,试著想要解释她的行为,可是泉舞蝶听不下去。 「不是我爱说你,你怎么一谈起恋爱就不会明辨是非了?你的脑袋怎么了?任由一个男人把你当猴子耍?」 泉舞蝶的话故意说得很难听,她也故意表现出一副很愤慨的模样,目的就是要引泉——上勾。 她姊必须要相信她的话,考验才能正式展开,否则回去,她肯定会被一堆长老剥皮! 「舞蝶,你太激动了。」激动到她再度对她的行为起疑心。 她是敢对她大声说话,表露她的情绪,但,她从来就不敢大声指责她的不是,她没这个胆。 现在她情绪如此激昂,是真的被她的话伤到,还是另有隐情? 闻言,泉舞蝶暗惊了下,态度立即收敛许多。 「算了,我是为你好,信不信操之在你,反正那是你选的男人,好不好,你自己负责。」 泉——深深地凝视了泉舞蝶一眼後,再低头看著那些照片,她到底该信谁? 心底两造正在拔河著。 或许,她该做的是,双方都不信任,这样才能找出真正的答案来。 将资料收拾好,她站起身,离开饭店去找寻真相。 一定有一方在撒谎,两方都是她最信任的人,真相一旦揭开,注定有一方要让她失望。 ***bb***bb***bb*** 为查明真相,泉——照常回到莫家居住,晚餐时,她故意先顾左右而言他,慢慢的才开始进入主题。 「嘿!你交过多少女朋友?」她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状似无意地随口问问。 莫佾少不疑有他地回答:「两个,分别在高中及大学时代。」 「是哦!那出社会後不曾再交过?」 「我很忙,一心一意为事业打拚,根本无心於爱情。」 「对对,这个我能作证。」莫小妾在旁连忙出声附和,「佾少一直不肯交女朋友,我怎么逼怎么哄,他就是不交,害我担心得很,真怕他会被莫氏那女人说中,是性无能还是gay,幸好他最後还是交了女朋友。」她笑得很高兴,注视泉——的目光更是不一样。 泉——脸颊微红,低下头藉著扒饭的动作,思索著莫佾少的话究竟为真为假。 「你年纪轻轻事业有成,我相信有很多女生一定很爱慕你,她们不会对你采取什么追求行动吗?」 莫佾少失笑,「我都在公司上班,门口有警卫及接待人员,秘书也会帮我过滤,闲杂人近不了我的身。」 「哦!那,有没有人假借公事之名,行追求之实?」 闻言,浓眉微纠,莫佾少放下碗筷,目不转睛地盯著泉——,「——,你是不是有事想问我?你可以直说无妨,我一定一五一十、绝无隐瞒的回答你任何问题。」 「我问得太明显了吗?」 他低笑,「有点。」 「好吧!」她叹了口气,双手一摊,「如果伯母不介意,我们能不能到书房谈?」 「我不介意。」莫小妾立刻答声。 她微笑以对,「谢谢伯母,佾少,我们走吧!」 「嗯。」 ***bb***bb***bb*** 「我问你,你是真的爱我吗?」一进入书房,她迫不及待就问。 莫佾少在她粉颊上轻啄了下,眼眉间净是疼爱的笑意。 「我不爱你爱谁?」他拉著她在书桌前的皮椅坐下,她就坐在他腿上,两手绕过她的腰,将她圈在他怀里,面目含笑地凝视著那双最吸引他的美眸。 「也许你同时也爱很多很多女人。」 「你是怎么了?从哪听见什么话吗?否则怎会有这种想法?」 「你该听过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认为我会从何处听到这方面的消息,岂不代表你真有这种做?」 「我做了什么?」他一脸莫名其妙。 「在外招惹很多女人啊!花心大萝卜。」她食指抵著他的鼻头,控诉道。 他抬头快速的咬住她的手指,她痛呼一声,想缩回,他却紧咬著不放。 「你何时化身为乌龟了?」她抿著唇瞪他。 「在你在我头上乱扣帽子时。」 「我有吗?」 「你明知我不是对感情放纵的人。」 「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意有所指的话听在莫佾少耳里,更是纳闷。 「——,看著我,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了?」 「我只是听到一些消息,所以对你做出合情合理的怀疑。」 「合情合理?你分明已定我罪,你方才全是一副指控的态度,一点都不像仅是怀疑而已。」 「相信我,我直到现在都只是在怀疑,要是已定你罪,我不会只是问,我可能会直接拿刀砍了你,绝不多说废话。」她拍拍他的双颊,一脸认真。 「这么恐怖?」他挑眉。 红唇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就是这么恐怖。」 他莞尔一笑,「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是去哪听见什么消息?」 「秘密。」 闻言,莫佾少感叹一声,「你全身上下都是秘密。」攸关她的事,他知道的鲜少,这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女人心海底针,男人本来就摸不清了,不是吗?」她侧脸看他。 轻点了她的鼻头一下,他含笑的直摇头,「算你有理!」 ***bb***bb***bb*** 「几点了,你还在睡!」莫氏进入莫诚合房间,扫了床柜上的闹钟一眼,再瞪著躺在床上睡得像只死猪的儿子,她非常生气地上前用力打了他屁股一下。 「哇!谁打我?」睡梦中的莫诚合惊醒,忙起身左右张望,一脸惶恐。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妈?」原来是自己母亲,莫诚合连翻著白眼,「拜托!你打我干嘛?我还在睡觉耶!」 「你已经睡了十七个小时,还睡!」 「又没事做,不睡要干嘛?」他被他大哥开除,现在是无业游民,理所当然在家当米虫。 「我上回要你去找买主卖地,你找了吗?」 「找了啊!他们都嫌我们的地太大一块,他们无法一口气拿出那么多钱来买,所以都打退堂鼓。」说著说著,他打了一个好大的呵欠。 「我活那么老,第一次听见有人嫌地大的。」 「人家不买,我又有什么法子?」又打了第二个呵欠。 「那怎么办?我们离开莫家时带的钱又不多,我的珠宝早就卖光,房子租金一口气签半年,就花掉我两百万,再加上平时开销,现在家里根本没钱可用。」 他们仗著名下有数块地可以卖,所以即便离开莫家,仍很奢侈的租了栋价值数千万的豪宅来住,开销也未曾减少过,依然出入名店,穿名牌、拿名牌包。 谁晓得地居然卖不出去!钱早就用的差不多,再加上她这阵子刷卡买的那些名牌货,帐单过一段时间就要下来,这下没钱可缴,怎么办才好? 「没钱不会去跟银行借哦?谁敢不卖我们莫家的面子!」莫诚合一点也不紧张,他过惯了有钱少爷的生活,从末为钱愁过,所以他根本无法理解没钱代表何种意义。 「能借多少?我们都没工作。」 「要不然拿地去抵啊!妈,你也动动脑子嘛,没事别来吵我睡觉!出去啦!」怪了,他怎么睡怎么累,好像一直没睡饱似的。 看来他得再多睡一点,这样精神才能补足。 莫氏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想气却又不知从何气起,她平时宠惯了他,他今天会有这些想法多半是她造成的。算了,反正他说的也没错,没钱拿地去银行抵就有了,他们名下随便一块地相信也能借个几亿,这就能供他们尽情花用一阵子了。 「你睡你睡,明天我就去银行借钱。」 ***bb***bb***bb*** 「莫太太,很抱歉,你的地无法在我们银行办理质押。」银行人员一脸歉意地将土地所有权状递还给莫氏。 「为什么?我的地清清楚楚,也没有任何借贷问题,为何不能质押?」莫氏绷著脸,有些气愤地质问银行人员。 「你的资料方才我送上去给主管审理,结果被打回来,不好意思,请你到其他银行试看看。」 「那我儿子的呢?」 「一样都不行。」 闻言,莫氏火了,她生气的大拍桌子,破口大骂,引起银行里头所有人们的侧目。 「你算哪根葱!说不能办就不能办!没给我一个原因休想我会走人!叫你们主管出来,我倒要听听,凭什么我的地不能质押!」 要跟人借钱的态度比借人钱的还凶悍,大家见状,交头接耳,私下偷偷取笑,莫氏却犹不自觉,依然认为她身分尊贵可以对银行大小声。 银行人员连忙用电话联络主管出面,不一会儿,立刻有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出现。 「莫太太,您好,我是银行经理。」他主动对莫氏伸出手想表示友好,莫氏却骄傲的将头调到一旁,故意视而不见。 银行经理自讨没趣的将手缩了回来,和银行人员交换个嫌恶的眼神。 「我问你,为什么我的地不能质押?」 「对不起,我们银行和莫氏企业之间有些瓜葛,所以公司规定不接受攸关莫氏企业的业务。」 事实上,莫氏企业是他们长年合作的夥伴,莫佾少曾对他们提出,希望他们拒绝莫氏及莫诚合任何贷款或土地质押的事,念在合作的情份上,银行答应帮忙。 「莫氏企业归莫氏企业,我是以个人名义来的!」 「在我们眼里,您和莫氏企业是划上等号的!」 「岂有此理!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莫太太,请回吧。警卫,麻烦送莫太太出去。」银行经理没让莫氏再有发飙的机会,立刻招来警卫下达逐客令。 莫氏就这样,跑了十几间银行全被拒,最後逼不得已,她只好跑地下钱庄,不过地下钱庄的人狮子大开口,她价值十亿元的土地,硬是只借她五千万,而且还先扣走第一个月的利息一千万元,因此,莫氏实际拿到手的只有四千万元。 一开始,莫氏并不答应,无奈她跑了太多地方,不是不让她质押,就是无法质押价值如此高额的土地,只有这间能一口气拿出四千万元现金给她,被钱逼急的情况下,她不得不同意。 就这样,一块地的钱花完,又拿另一块地去地下钱庄质押,他们母子因为没住在莫家,花钱不再有顾忌,因此尽情的花用,完全没有顾及未来,日子过得极度奢侈,像包飞机出国去玩、砸大钱住总统套房、小费一叠一叠大钞的给。 莫诚合甚至一口气养了七个情妇,星期一到星期日都睡在不同女人床上,出手阔绰到令人咋舌。 才没多久光景,两人居然把手头所有的地都抵光,没钱赎回,只好把地全数过户给地下钱庄,霎时成为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回莫家去要钱,莫佾少想也没想的就再度把他们赶出去,此举完全惹火莫氏母子—— 「妈,是他们先对我们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们不义!」莫诚合眼露凶光,面目狰狞。 七个情妇一看见他没钱,每个跑得跟飞的一样快,他以前的朋友更避不见面,没钱可挥霍的日子,他简直生不如死。 「你想怎么做?」莫氏也没多好过,她早就叫人从巴黎寄来几款最新的服饰、皮包,东西已到台湾,她没钱给人,现在卖家找她找得可凶哩! 「我认识一个朋友,是道上混的,我记得他提过,最近他和美国纽约的一个帮派来往密切,那帮派有很多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你想请他们杀掉莫佾少?」莫氏很是惊讶。 「对!亏我叫了他几十年的大哥,他竟然逼我们走上绝路?!我们此刻不反击要等到何时?」 莫氏思索片刻,决定支持她儿子,因为一旦莫佾少一死,莫家的财产,他们母子俩就能多分一些。 「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连莫小妾和泉——这两个贱人都一并杀了,这下财产就是我们母子俩的了!」反正杀一个跟杀三个根本没差别。 闻言,莫诚合冷冷的笑了,「那就这么决定,我立刻和我朋友联络。」 第九章 当莫佾少和泉——一同出现在莫氏企业大楼前时,一名女子马上奔上前,紧紧扯住莫佾少不放。 「佾少,我等你等好久了。」 莫佾少看著她,黑眸里浮现一丝错愕,「小姐,请问你是……」 「我是苹儿啊!你忘了我吗?」女子一副神情激动的模样。 「我根本不认识你。」他皱眉。 「你怎么这么说!我们交往了半年,我肚子里都有你的小孩了,你怎么可以这时候才翻脸不认人?」自称是苹儿的女子,听见莫佾少说不认识她的话,打击颇大,眼泪瞬间滚落。 泉——则因她的话而睁大美眸。 她难以置信地瞅著莫佾少,只觉晴天霹雳。 「小姐,你会不会认错人了?我是莫佾少,不是莫诚合。」他觉得这女人的男朋友应该是莫诚合才是。 「你说那是什么话?我怎么会不晓得躺在我身边的男人是谁!莫诚合是你弟,你们两个长得又不一样,我怎么可能会认错人?!佾少,你说这话根本是侮辱人!」 闻言,莫佾少的表情倏地转为深沉,他瞅著她,冷冷地开口:「是谁派你来这捣乱的?」他冷问。 「我是你的爱人!我来找你是正常的,哪需要谁派我来?」苹儿愈说情绪愈激昂,她声泪俱下地握著拳头,不断在莫佾少身上捶打著,「你自从听见我怀孕之後,就一直避不见面,我打电话给你,你都不接,闪我闪得好彻底,会来公司找你已是下下之策,我是逼不得已的!」 「胡扯一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泉——寒著俏脸,瞪著眼前这一幕。 她眯起美眸仔细盯著苹儿,忽然想起泉舞蝶交给她的那叠相片中,其中一人就是她! 苹儿像是等到泉——出声,才发现到她的存在,她看著她再看向莫佾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知道了,原来你是有了新欢,才会不要我这个旧爱!」她悲恸地指责莫佾少,「当初你口口声说我是你最後一个女人,我也以为你对我是真心真意,结果你还是变心了!」 面对莫须有的指控,莫佾少的黑眸进射出寒冽的冷光。 他大力握住苹儿的手腕,用力将她扯到自己面前,凌厉的目光锁住她。 「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破坏我的名誉?那人又有何目的?」 「莫佾少,你的良心是被狗叼走了吗?我是你的女朋友!你怎么可以怕新欢知道真相,就故意装出跟我不认识的模样?」 「我会查出是谁派你来的。」莫佾少招来警卫,「把她带到警察局,请警官帮我查查她的真实身分,我要知道究竟是谁在我背後搞鬼。」 「好的。」一名警卫受令,马上上前拦住苹儿,「小姐,请和我到警局一趟吧。」 「莫佾少,你不是男人,做过的事竞不敢承认,我看不起你!」被警卫扯著走的苹儿,边走边生气地哭喊。 对於她的侮骂,莫佾少丝毫不为所动,脑海中过滤著会出此烂招陷害他的人会是谁。 「你需要给我一个交代!」丢下话,泉——掉头率先进入大楼内。 闻声,莫佾少忙追上去,还没进入办公室,秘书远远一看见他,马上就从一旁拿出一大袋礼物。 「副总裁,这是水儿小姐交代要送给您的。」 「水儿?」莫佾少茫然的接过礼物,打开,纳入眼里的首先是一张他与一名陌生女子在床上赤裸裸,举止亲昵的照片。 他脸色大变。 在他身旁的泉——抽走他手中的照片,冷眼仔细瞧了下,翻到背面看到有个鲜红的口红印,一旁还写著「爱你」两字,署名是——你最爱的水儿。 「水儿……」一双似水的美眸,瞬间罩上一层千年寒霜,被背叛的认知窜入脑海,怒火在心底熊熊燃旺,要不是碍於现场太多人,她早就发飙。 「为什么会有这种照片?」莫佾少拧著眉,「谁做的合成照?」 「合成照?」泉——侧脸斜睨著他,对於他的话持保留态度。 「当然是合成。」莫佾少转头瞪著秘书,厉声质问:「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水儿,你跟了我那么久,有听过这号人物吗?」 秘书嗫嚅了下,连忙摇头。 「既然知道这是陌生人的东西,你还收下?退回去!」他暴喝一声。 「是的!」秘书瑟缩了下,立刻将礼物拿回去,拨电话找来宅配公司,将礼物退还给对方。 进入办公室,泉——故意早他一步坐上他的办公椅,对他伸长手,「抽屉的钥匙给我。」 莫佾少自认问心无愧,不怕她查,故毫不犹豫就将钥匙递出去。 岂知泉——一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映入眼帘的竟是三张不同女子的照片,她的脸色当场黑掉,不死心,再打开其他抽屉,她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翻找了一遍,又让她找出七张女人的照片,她一一摊在桌上,全身的神经绷到极点,随时有断掉之虞。 「我的抽屉里怎么会有这些照片?」莫佾少愕然不已。 「我也很想知道。」泉——凝著娇容,双手环胸,胸腔内的怒火愈烧愈炽盛。 「我的抽屉明明上锁,钥匙也只有我一个人有,谁有法子将这些照片放人我抽屉内?」 「不是你自己放的?」她出声讥讽。 他一愣,「如果这些照片是我放的,我会承认,对你,我不曾隐瞒过任何事。」 「这些你又要作何解释?」 「我不知道。」他老实以对,「我真的不认识这些女人,包括刚才的苹儿,水儿,我真的真的一个都不认识,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她冷冷一笑,「你还要骗我到几时?事实就在眼前!」 「什么事实?你有亲眼看见我和哪个女人纠缠不清?还是你有听见我和哪个女人对话暧昧?你有吗?」 对於莫佾少反过来逼问她的态度,让泉——极度火大。 绷紧的弦啪的一声,应声断裂,她愤懑的扬高了嗓音,态度比莫佾少更强硬。 「你自己说了,抽屉的钥匙只有你一人有!这些照片不是你自己放的,还有谁有法子放进去?」 「如果你相信我的为人,我说不是我,你就该相信。」 「我很努力要相信你,也不断说服自己要相信你,结果呢?你却跟我妹说的一模一样,让我失望透顶!」她不只失望,她更痛心! 她深爱的男人,她信誓旦旦对她妹妹说她相信他的男人,此刻竟然是用这种真相来回报她! 她彷佛被自己回掴一巴掌,难堪到她恨不得时间能重来,她就不会对她妹妹说出她相信莫佾少的话! 「你光凭几张照片、一个跑龙套的女人,以及一个只有名字,连人影都没见著的水儿,就要定我的罪?认定我是对女人始乱终弃的坏男人?」莫佾少也动了怒,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人格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你以为我愿意这么想吗?你要拿出证据证明你的清白呀!你只会口口声声说要我相信你,却什么证据也没有,叫我怎么相信你?」 「这就是你处事的态度?在事情真相尚未查明之前,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定了他人的罪,叫人百口莫辩。原来,龙帮的主事者是这样的人!」忍不住,他扬声嘲讽,气泉——一点解释的机会也不肯给他,更气自己在她心目中原来是这么的差劲! 「这是你和我的事,不要扯到龙帮!何况在龙帮,我的处理向来很明快!」 「也就是说,於公你就能秉公处理;於私,你就不行了?」 「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你话转来转去,还是怪我不相信你,而你半点证明自己清白的行为都没有。你反过来想,今天这事你我角色互换,我只会一味的要求你要相信我,但我什么事都没做,你会信吗?」 「会。」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会?!」她倏地拔高嗓音,「你凭什么会?」 「凭我相信你不会是那种人,所以我一定会替你去查明真相,还你一个清白。」 她怔了怔。心湖被投进一颗又一颗的石子,涟漪不断。 「因为我相信我的眼光,我相信我看中的女人,不是会骗我感情的女人。」紧锁住她的深邃黑眸里,布满坚定及信任,在在显示他是说真的。 泉——别开脸,拒绝看他,她不想被他的话影响,她不愿当自欺欺人的傻子。 「总之,我不想当个傻瓜,你说你是清白的,那就给我证据。」丢下话,她鞋跟一旋,转身要走,莫佾少急忙拉住她。 「——,看著我,告诉我你心底其实是相信我的,这对我很重要。」 她深吸了口气,拾起头迎入他的眸子,用冷静的口吻回道:「我只信任证据。」 闻言,莫佾少打击甚重,握住她手臂的手指,不自觉地束紧,痛得泉——秀眉直拢。 「我会痛,放手!」 莫佾少置若未闻,他定定地凝视了她许久,紧抿的唇才逸出一声讪笑。 「原来我们的爱情这么薄弱。」他自嘲地松开了手,转身背对著她,宽大的背影此时看来,异常落寞。 他的话像根针,狠狠扎进泉——的心窝,她只觉一股酸意直往脑门窜,眼睛一红,晶莹的泪珠就这么无预警地沿颊滑落。 心头似压了千斤重的石块,沉甸甸的,好难受。 不想让莫佾少发现她的眼泪,她胡乱的用手背将泪水拭去,强忍悲伤,毅然转身离去。 她坚信,他若是清白的,他就一定能找到证据证明。 她要他找证据,等於是给他机会,希望他能明白,不要让她失望! ***bb***bb***bb*** 「我早就说他不是什么好男人,你偏不信,非得要你亲眼见到你才肯信!现在你信了吧?莫佾少和他弟弟根本是同一德行,全是披著人皮的狼!你被骗了!」 泉舞蝶听完泉——的描述後,非但没安慰她,还落井下石的数落了她一顿。 美艳的娇容看不出半点情绪,泉——从莫佾少那离开後,就一直维持这个淡漠的表情,任谁也不知她究竟在想什么。 「你真的认为他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她轻问。 泉舞蝶斜睨了她一眼,偷偷敛去一抹得逞的笑,故作正经的回答:「当然,你光看他家庭也知道他是什么样,他爸娶两个老婆,他弟是个烂到不行的花心大少,他们身上都是流著莫家好色、花心的血,莫佾少当然也不例外。」 「你是这么判断的……」泉——沉吟著,「我和他相处一段时间,我一直不以为自己会看走眼……」 泉舞蝶耳尖的听见她的喃喃自语,她大惊小怪的乱嚷一通:「我的老天爷呀!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是相信他的!」 泉——没有答话。 「姊,你让我拜托一下好不好?事实已经如此明显,你怎么还执迷不悟?你喜欢被人骗得团团转的感觉吗?」 「我不否认一开始我真的很气愤,所以无法平心去仔细看待这件事,现在我冷静下来之後,觉得这其中有许多疑点。」 听见她的话,泉舞蝶眼角抽搐了下,担心她姊发现什么。 「有什么疑点?」她紧张地问。 「事情接连发生……这些女人好像之前都不曾出现,现在却集中在同一个时间出现,这很难不让人起疑。」或许莫佾少没说错,是有人要陷害他。 会是谁呢?谁会想破坏他与她的感情? 「是之前不曾出现,还是你不晓得她们出现过?姊,这两者差别很大哦!」她提醒她。 秀眉蹙起,被泉舞蝶这么一说,泉——好不容易对莫佾少燃起的信心,又开始动摇。 「姊,我有个想法,你不妨听听。」 她头微偏向她,目不转睛地瞅著她瞧,「说吧!」 「静观其变。」 她默然不语。 「莫佾少若真是被人乱栽赃,他也真爱你、在乎你的话,我相信他可以找出证明他清白的证据,倘若他没做到,那你就放弃他吧。这种男人配不上你!」她说的是实话。 这些事情无非是要考验他的能力,倘若他真的达不到要求的话,不只她姊不会相信他,龙帮长老也不会认同他。 泉——思索了片刻,同意她的话,「好,我就等他找到证据证明他的清白!」 ***bb***bb***bb*** 该死! 为什么半个人影都没拍到! 调出公司内所有监视录影带,莫佾少钜细靡遗地重复看了好几遍,依然看不到半个人利用他不在的时间,进入他的办公室。 如此一来,他要如何查出谁动的手脚? 可恶! 他愤慨的重捶桌子,发泄满腹被冤枉的怒气。 是谁要陷害他?他和泉——分手又对谁有好处? 他想破了头仍想不出最适合的答案,他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想破柙而出,却只落得全身伤。 他简直快疯了! 瞪著电话,他拿起话筒想拨电话找泉——,手指甫接触到按键却瞬间僵住,——没有手机! 他挫败地将话筒放回去,一张充满倦意的俊容埋进双手里,懊恼不已。 泉——自从那天离开後,就没回去莫家,半点讯息也不肯留给他。 他知道她不会有事,龙帮的人一定会好好保护她,但,他好想她,他渴望听见她的声音、期盼见到她的笑容。 她一定很生气。记起她离去时的情景,一口气叹得更深。 怎么会这样?无缘无故,究竟是谁要找他麻烦? 脑中-地急窜过一句被他忽略的话,他愣住。 泉——在很生气时,似乎说过一句话……当时他没注意听,现在想来,那句话的含义……不得不令他再思量。 我很努力要相信你,也不断说服自己要相信你,结果呢?你却跟我妹沈的一模一样,让我失望透顶! 黑眸缓缓眯起。 你却跟我妹就的一模一样…… 泉舞蝶? 一抹锐利的光芒从他眼底闪过,莫佾少终於有了头绪。 他先前与泉舞蝶见面时,她对他的态度就不好,再加上两人针锋相对後,她居於劣势,所以她极有可能因此对他展开报复,而最快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破坏他与她姊的感情! 龙帮内人才济济,什么能人没有,要他们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潜入他的公司,偷偷放入那些照片,不是难事,再找个人来演戏更是轻而易举…… 更遑论那几张合成照片,高手如云的龙帮,相信要弄几张以假乱真的照片绝对易如反掌。 所有的疑点顿时全找到了答案,而答案全部指向一人——泉舞蝶! 这个未来的小姨子,真的这么不给他面子,如此刁难他的後果……希望将来她有能力承担。 薄唇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被惹毛的狮子即将反扑! ***bb***bb***bb*** 「已经第三天了,姊,莫佾少那家伙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他该不会就此放弃,不想替自己洗刷冤情了吧?」 「佾少不是那样的人。」 「嘿!你以前也说他不是会花心的人,结果呢?现在你又说他不是那样的人,嘿嘿嘿!这次的结果不知如何哦?」泉舞蝶幸灾乐祸地说道,让人想扁她。 泉——斜睨向她,「为什么我老觉得你看见我和佾少吵架,你就会很开心?」 「我有吗?」她表情很无辜。 破坏他们感情,加深他们之间的裂痕,是她的责任,她理所当然要很尽责的表演。 「舞蝶,你是不是瞒著我什么?」 「我哪有!」她反驳得很快,反倒让泉——更加起疑。 她倾身向她,两张相同的美颜相对,泉舞蝶的气势却显得有些薄弱。 一双丹凤眼冷凝以对,另一双丹凤眼则虚心地到处飘移,始终不敢与她四目相接。 见状,泉——心里有了底,「是你派人去做的?」 「啊?什么?」泉舞蝶努力装傻,打算来个死不认帐,反正无凭无据,她只要不承认,她又奈她何。 「什么苹儿、水儿,还有那一堆照片,都是你的杰作?」泉——咄咄逼问。 「你别乱说,而且我干嘛要这么做?你以为我很闲吗?」泉舞蝶心虚地走到另一旁,故意找事做,想藉由忙碌来躲避泉——的追问。 「泉舞蝶,你不要逃,过来把话说清楚。」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还要我说什么?」 「我给你一个自首的机会,要是你老实说,我就不和你计较,否则一旦让我查出是你在背後搞的鬼,你的皮就给我绷紧一点!」 闻言,泉舞蝶在心里哀号,惨惨惨,她不承认的话,她姊会给她一顿粗饱;可,她要是承认,等於任务失败,届时她爸及大伯也会给她一顿教训。 老天爷!她怎会让自己落到这两难的田地? 这下她该怎么办?是承认还是不承认? 「你考虑好了没?答案呢?」泉——双手环胸,等待她自动招供。 不,她不能招,她姊现在只是在怀疑阶段,她并没有证据是她干的,所以此时她若自动招供,等於不打自招,这是白痴才会这么做,聪明如她,是绝不会干下这等蠢事。 泉舞蝶端出偌大的笑容,举起双手,在胸前交叉。 「没有。」 「不承认是吧!好,没关系,你最好记著,总有一天我会『好好』回报你。」留下让泉舞蝶皮皮挫的话後,她随即离开饭店。 「呜……我惨了……」 照计画走,明明是她要让她姊及莫佾少当夹心饼乾,怎么搞到最後,连她也变得里外不是人了? 她也不过是照令行事啊! 头大…… ***bb***bb***bb*** 泉——只身来到莫氏企业想找莫佾少,对他说明她的疑惑,人一下车,就遇上刚要驾车离开的莫佾少,她急忙喊住他。 莫佾少听见她的呼声,转头,看见她,俊容立即扬起惊喜的笑容,他将车停在路边,跨下车迎向她。 当他们两人快接近时,耳边却传来一记凌厉的声响,接著泉——就感觉到右肩一阵剧痛,莫佾少警觉性乍起,快速拉著她闪到他处躲避。 「该死,发生什么事?!」莫佾少低咒一声,扶著泉——,挡在她面前,替她遮去大半危险。 泉——偏头看著自己的肩膀,鲜血汩汩流出。 「我中枪了!」她痛苦地低喃。 两名戴著鸭舌帽及口罩的男子,握著枪,左右夹攻,迅速的逼近他们。 莫佾少见状,一手拉起泉——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他的车子,另一手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110报警求救。 远方驻足旁观的莫诚合见他们两个狼狈逃命的模样,高兴得拍手叫好。 他们在这守株待兔很久了,就等莫佾少及泉——两人同时出现,再一口气做掉他们。还好皇天不负苦心人,他们等了那么久,终於让他们等到这一天。 他对特地从美国请来的杀手相当满意,虽然他们开口就要一千万台币,以现在的他是绝对拿不出来,但,只要杀了其他人,莫家所有财产都落人他手中时,还怕没钱给吗? 所以他和杀手早已谈妥,要他们慢点收钱,他一得到莫家财产,本金加利息,他会付他们三千万,而他的大手笔令杀手很满意,这才同意先动手後收款。 第十章 两造人马在马路上层开追逐战,泉——脸色愈来愈苍白,她每呻吟一声,莫佾少的心就往上高悬一分。 他用力的踩下油门,本想往车多的路上急驶而去,临时想到他得送泉——到医院,若陷在车阵中,虽有利於他们躲避杀手追击,但不利泉——的伤势,因此,他方向盘用力一转,只能朝车最少的路段前去。 车一少,对方就更有机会追上他们,莫佾少左闪右闪,仍被他们从後面直撞而上,车尾被撞得离地十公分,又重重的落下,泉——扯到伤口,痛到几乎快昏厥,胸腔内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挤空,喉咙一阵骚痒,害她不断的咳嗽。 「——,你还好吧?」担忧的眼神不时朝她飘去,莫佾少一心得分好几用。 她急喘著气,因失血过多,意识显得有些恍惚。 眼前的焦距渐渐模糊,天与地似乎都在旋转,她想回答句「我很好」,话却只滚到舌尖,怎么也发不出来。 久不得回应,莫佾少再次看向她,发现她头逐渐倾斜一边,眼睛也已合上,似乎昏厥过去。 他心一悚,当机立断,将方向盘用力转到底,朝另一个方向前进。 医院离这太远,他又无法立即甩掉後头的跟屁虫,虽然他已报警,可,警察不知何时才会到,如今,唯有一个方法才能救得了他及泉——,那就是直冲警察局! 後面的车始终紧追不放,他再也顾不得他们,只知道拚了命的往前冲,直到目的地在不远处出现,黑眸一敛,他毫不犹豫依旧踩著油门,看似要冲进警察局,顿时他用力转弯,闪过警察局。 跟在他们後头穷追不舍的车子,发现原来莫佾少是要冲进警察局时,为时已晚,只能跟著冲过去。不过莫佾少技高一筹,他在要冲进警察局的那一瞬间,又来个大转弯,及时闪过,可惜杀手反应不及,直接冲进警察局内,自动落入警方手中。 警察局内顿时一片狼藉,里头所有警察全都冲了出来围住他们,莫佾少一下车就捉住离他最近的警察,大呼要他叫救护车。 「快点!我女朋友中枪,失血过多昏过去了,快叫救护车救她!」 其他警察听见,忙用无线电呼叫救护车,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泉——从车上扶了下来。 至於那两名杀手,警察们一看见他们持有枪械,瞬间全掏出身上的枪对著他们,要他们下车投降。 莫佾少无暇顾及他们,此刻他一颗心全悬在泉——的安危上头,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断在她耳边替她打气,要她无论如何都要撑下去,不许离开他。 直到救护车来到,他帮忙将泉——送上担架,陪著她一块到医院,亲眼看著她被推人手术室为止。 ***bb***bb***bb*** 「这是怎么回事?」泉舞蝶得到她姊中枪住院的消息,立刻赶了过来。 坐在手术室外等待的莫佾少,轻睐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莫佾少,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莫佾少面无表情地看著她,「我以为你开口第一句关心的,应该是你姊姊的安危,而不是究竟发生什么事。」 「手术还没结束,我姊是什么情况,相信连你也不晓得,问你不等於白问。」 「那你问我发生什么事,我就一定晓得?」 「我姊是在你公司前面被人开枪,来人肯定与你有恩怨,所以不问你要问谁?」 「我没和人结怨过。」 「最好是这样,也许是那些苹儿还是水儿,有的没有的女人,不甘被你抛弃,所以唆使人来杀你。」 「那些全是你的杰作!」 「呃……」没想到莫佾少会如此肯定的将矛头指向她,泉舞蝶一时间被堵得无话可反驳。 「舞蝶,你丢的脸够多了!」一道沉稳、充满威严的嗓音从他们後方传来。 泉舞蝶闻声,心立即凉了半截,她战战兢兢的回头,看见出声者及站在他身旁的人,她脸色就像踩到大便一样难看。 「大伯,爸……」她无力地喊著,「你们怎么会在这出现?」 泉父瞪著她一眼,「我们本想偷偷来台湾察看你事情办得如何,没想到一下飞机,就听见——出事的消息,随即马不停蹄的赶来。看来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扯著嘴角,被教训得一颗头直往下垂。 「都是你太宠她,让她在外自由惯了,神经太粗,才会不够谨慎。」龙帮的前任帮主忍不住出声斥责泉父放纵女儿的行为。 「回去我会好好努力调敦。」泉父边说边狠狠地瞪了泉舞蝶一眼,泉舞蝶在心底暗暗呻吟,这下有苦日子过了。 莫佾少看著眼前两名目光炯炯有神,全身散发著王者风范的中年男子,他礼貌地对他们点个头。 「想必你就是莫佾少了。」泉父将莫佾少从头到脚认真的打量一遍,在来此之前,他们已经得知他为解救泉——所做的种种机智行为,对此感到非常满意,「我是——及舞蝶的父亲,你好。」 「你好。」 「——伤势如何?」 「她不会有事的。」他淡道。 闻言,泉大伯挑眉,「你又如何知道她不会有事?」 「能被选做龙帮的帮主,我相信她必有过人的能耐,小小一颗子弹,我相信她不会放在眼里。」 泉大伯及泉父交换个赞许的眼神,接著泉大伯又道:「我来的途中,已经听过手下对我做的一切报告,你用计逮杀手的主意非常大胆,但做得很好。」这点令他们两老非常满意,同时间也认可他与泉——的关系。 「谢谢。你们连杀手的身分也查到了吗?」 「是纽约一个帮派。」说到这,泉大伯就有气,他转头怒视著泉舞蝶,「你明知道美国纽约那个帮派一直在找机会要伤害我们龙帮,他们的一举一动你更该注意,怎么会连他们来到台湾和莫诚合接洽的事,一点也不知情?!你这个代帮主是怎么做的?」 闻言,泉舞蝶还来不及出声,莫佾少就抢一步开口:「是我弟派人干的?」他不敢置信地问。 「是的,他想杀了你及。」 「该死的,我要去宰了他!」 「等一下。」泉大伯喊住要往外冲的莫佾少,他手一弹,立刻有两名彪形大汉出现,「带他们一块去。」 「对付我弟,我一个人就绰绰有余。」 「他和莫氏伤害我们现任帮主,龙帮不可能坐视不管。」 莫佾少扫了那两名大汉一眼,才点头同意让他们随行。 「我相信——会没事,她手术完成後,请拨个电话告诉我。」他知道泉——的手术不会那么快结束,这时间让他去解决莫诚合刚刚好。 「没问题。」 得到答允,莫佾少握紧拳头,全身散发著肃杀之气离开医院,驾著车,直奔莫氏母子租屋处。 ***bb***bb***bb*** 「快一点!杀手被捉,我们必须立刻出国避风头。」莫诚合紧张兮兮,跌趺撞撞的冲回家里。 「什么?!莫佾少他们没死?」莫氏大骇。 「没!我们出国避避吧!」 「出国也要有钱买机票,我们现在身无分文,怎么买?」 「刷卡你不会吗?」 「卡都刷爆了!」 「天哪!妈,你怎么那么会花钱?!」 「你光说我,你自己不也很会花!到酒店找小姐,给小费都是给一大叠千元钞票!」 「那个——」正当莫氏母子吵到不可开交时,莫佾少及龙帮的两名保镳已来到,三人用力踹开他们的大门,气势万千的登堂而入。 见到他们,莫诚合心虚地立刻躲到他母亲背後。 看见他们,莫佾少双眸瞬间进出杀人光芒,「你们两个好样的,居然痛恨我痛恨到派人要杀我!?」对於他们的行为,他感到非常的痛心疾首。 「要是没有你,莫家所有财产都是我们母子的,你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莫家!」莫氏心有不甘,死到临头仍不知悔改,「你害我日子过得好苦,买名牌的钱都付不出来,一天到晚被人追债,只能躲在租的房子里,不敢踏出大门半步,这么惨的日子都是你害的!不杀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不是我害你过这样的日子,是你害你自己过这样的日子。」莫佾少冷冷地反驳,「以前在莫家,我再三容忍你,我也再三警告过你,是你自己执迷不悟,为了钱泯灭良心伤害——,否则我岂会赶你们出莫家?」 「我呸!那都是你的藉口!」 见莫氏仍然被钱迷了心窍,莫佾少既无奈又觉可悲。 「你不要以为你找了两个打手来,就想吓唬我们母子,告诉你,我们可不是被吓大的。」 「他们不是打手,他们是龙帮的人,你听过龙帮吧?」 闻言,莫氏及莫诚合面面相觑,在这世上,有谁不知道龙帮? 「泉——是我们龙帮现任帮主,你们竟敢找人杀害帮主,龙帮绝不轻饶!」两名大汉齐口扬声,撂下狠话。 听见他们这么说,莫氏母子表情倏地刷白,这下踢到铁板,命会休矣! 莫氏虽颤抖著双脚,但仍嘴硬地硬撑著,「谁晓得龙帮帮主是圆是扁,你们说泉——是就是?那我也会说我才是!」 黑眸敛起,薄唇冷冷地勾起,「大妈,你死到临头还嘴硬。」 「我是说真的,你找人要来欺负我这长辈,传出去你的名声也不会多好听!而且,我要告你私闯民宅,叫警察把你捉去关,我还要登报告诉全世界的人,说你莫佾少其实是人面兽心!」 莫氏每说一句,莫佾少的脸色就愈往下沉一分,莫诚合看得心惊胆跳,他扯著他母亲的衣服,要她不要再多说,莫氏却好像骂得正顺口,一直骂下去,连喘都没喘半下。 见莫氏愈骂愈难听,莫佾少终於按捺不住,上前狠狠地掴了她一巴掌,当场打到她嘴破血流,这才甘愿住口。 「我一直尊重你是长辈,对你再三容忍,没想到你会这么不知好歹!」 莫诚合见莫佾少动手,他吓死了,咚的一声,马上在众人面前跪了下来,很没用的开始磕头认错。 「对不起,我不晓得泉——的来历不凡,我本来只想对付你而已,根本没想到要伤害泉——,杀她是我妈的主意,你们要怪就怪我妈,千万不要怪到我头上。」 听见他的话,莫氏脸色丕变,「诚合,你说什么!?你——」 「妈,这种生命交关的时候,你就别怪我了,你以前一直欺负泉——,後来又想杀她,她的家人找上门,要对付也该对付你,和我无关,你不是最疼我的吗?你就代我受死好了,反正你都那么老了,死一死早投胎啦!」 莫氏揪著心口,万万不敢相信她向来疼爱有加的儿子,居然对她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一股气哽在心口,害她喘不过来,她血压窜升,抽搐了片刻,就这么昏死过去。 莫佾少冷漠地看著眼前这一幕,冷眸扫向莫诚合,俊容阴鸶得像是从地狱窜出的恶魔,令人胆寒心惧。 揪著他的领口,他狠狠地挥了一拳,「这拳我是替大妈教训你!从小,大妈就对你百般疼爱,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下场,诚合,你真不配为人!」 莫诚合忍著气,完全不敢回手。 莫佾少又挥了一拳,「这拳我是替所有被你伤害过的人打的!我不会再坦护你了,在爸的面前,我会实话实说。而且,我绝对会告你到底,想想你这几年的所作所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你自己看著办!」他厉声指责。 莫诚合的脸被揍得像猪头一样,眼泪直飘,浑身痛得直发颤。 原本还想挥下第三拳的莫佾少,拳头挥到莫诚合面前时,看他紧闭著双眼,一脸恐惧。 霍地,莫佾少抿著唇,将他推开。 就算莫诚合再怎么不是,他们毕竟是亲手足,要他把他当成沙包来揍,他还是有些不忍。 罢了! 他将莫诚合交给那两名大汉,「我把他交给你们,你们要怎么处置他,我不会过问,最後记得把他交给警方就好。」 「没问题。」 至於昏死在地上的莫氏,莫佾少瞬也不瞬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拨了通电话,替她叫救护车。 「大妈,这是我对你们母子最後的仁慈。」 从此,莫氏母子与他,再也无关。 ***bb***bb***bb*** 「听说你发了好大的火?」躺在病床上的泉——,挑著秀眉,轻睐著在旁削水果的莫佾少。 「有吗?」他专心削著水果皮。 「听说,你在我动手术时,狠狠教训了我妹一顿。」 「是吗?」削完水果皮,他切了一小块递到她嘴边喂她。 她张嘴嚼了几下後又道:「听说,我爸及我大伯非常欣赏你。」 薄唇微扬,「哦?」 「听说,你很爱我?」 闻言,切水果的动作倏地停下,他抬起头,盈满深情的黑眸紧紧锁住她的。 「听说?」 她俏皮地对他眨眨眼,「听说,我也很爱你。」 他深深一笑,倾身在她粉颊上轻吻了下。 她拍拍病床,示意要他坐上,他立刻放下水果,一坐到她身旁,她立刻满脸幸福地赖在他怀里。 「对了,听说之前的苹儿、水儿,还有一堆照片,全是我爸他们对你的考验。」 「是啊,他们有向我解释过了,我得了一百分哦!」 「呵,你知道你妈已经来跟我爸提亲了吗?」 莫佾少愣住,「何时的事?」 「听说是一小时前的事。」 「呵,没想到我妈手脚那么快。」他昨天才听他妈妈说要到泉家提亲,他以为她只是说说,没想到今天就去了。 「听说,我爸及我大伯都同意了哦!」 闻言,他唇边的笑意漾得更深,「那你呢?你同意吗?」 「听说,我还在考虑。」她故意昂高下巴,一副高傲的模样。 「你怎么那么多听说?」他宠溺地轻捏著她的鼻头。 「因为一切都只是听说。」她笑得很贼,像偷著腥儿的猫,好看的丹凤眼都眯了起来。 他挑高浓眉,点点头,「原来刚才你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听说……」她还想说话,莫佾少早她一步吻住她的唇,封住她所有未出口的话。 「听说……」他在她唇边低喃。 「听说什么?」她盯著他的唇,噙著迷人的笑意,主动上前又啄了下。 他莞尔一笑,伸手揉揉她的头。 「你听说什么?快说!」她伸手揽著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上,像小猫似的,双颊在他颈边磨蹭磨蹭,娇容浮著幸福的笑靥。 「听说……」他故意卖关子地顿了一下,见她一副很想听的样子,他闷笑地直摇头。 「喂!快说!」她蹙著眉,推了他一把,催促道。 「听说有人怀孕了。」 闻言,泉——惊得下巴差点掉落,「我怀孕了?!真的假的?」 「我有说你吗?」他故意闹她。 「听说,我在长辈眼里是绝顶聪明的小孩。」意思是,她不用经过脑袋想也知道是她! 他大笑,「你哦!还真不害臊。」 「嘿!废话少说,快告诉我,我是真的怀孕了吗?」她紧张地扯著他的衣服,直追问。 「听说已经四周大。」 「真的吗?!我肚子里真的有小宝宝了?!」美眸进出惊喜的光芒。 「听说……我们的婚礼筹备,已经如火如茶的展开了。」 「什么?!」又是另一个惊喜砸下,泉——根本接应不暇。 「开心吗?」 她重重的点头,「我根本迫不及待想参加我的婚礼了,哈!」 尾声 龙帮帮主要下嫁,大家下意识一定会觉得,这个婚礼肯定是世纪豪华婚礼,会有很多高官政要或众星云集,甚至可能有多国总统来参与致意。 不过,莫佾少及泉——让大家跌破眼镜,他们的婚礼很简单,参加婚礼的只有亲戚朋友。 婚礼在莫佾少父亲的医院举办,莫佾少特地让病卧中的父亲替他主持这个婚礼。 莫父眼中含著泪光,既欣慰又感伤地拍拍他们两人紧握的手。 「佾少,爸爸知道你在这个家受了很多的委屈,你弟弟及你大妈的事,是我不好,我认为对他们有亏欠,所以一再的容忍他们,才让他们行为偏差,害得你受了那么多的伤害,对不起。」 「爸,事情都过去了,你身体养好才是重点,其他的我会负责,你不需要再去担心。」 「我知道将来继承我衣钵的人一定是你,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有你这个儿子,我感到非常的光荣。」 莫佾少上前紧紧拥抱住老迈虚弱的父亲,「谢谢。」 「爸爸,以後我会代你好好疼爱佾少的。」穿著婚纱,显得异常美丽的泉——,微笑地说道。 莫父看向她,满意地直点头,「我听小妾提起过你的一切,我知道你是个非常棒的女孩、把佾少交给你,我很放心。」 「呵!」 「我祝福你们能白头到老,一辈子恩恩爱爱。」 「谢谢爸。」 幸福的未来,就在这小小的病房内漫开…… 【全书完】 编注:欲知上官列恒与秦送儿的精彩情事,请翻开草莓系列153《豪门少奶奶系列》三之一「名门俏新娘」。 请继续锁定《豪门少奶奶系列》三之三「皇室呛新娘」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