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伪装》 楔子 盯著自己手中的那份资料,嫘姒娃若有所思- 难怪她会有不自觉抚著心窝的动作-她低头看著自己心窝处,-啧!这里被塞了一个东西不是很难受吗?她老爸还真不是普通的狠- 她幽幽地轻叹了口气。 她是在无意中听到有两方人马到处在寻找云怜薇的下落,为了她的安全著想,因此她便瞒著云怜薇先自行调查有关她的一切,没想到居然会被她查出二十二年前那段往事一个是要杀她的人,一个是要救她的人,理所当然的,她约了那个可以救得了云怜薇的人出来见面,她要他保护她的性命,他一定要!- 反正你照我的话去做就对了-女人轻脆的声音从一间隐秘的房间内淡淡地传出- 我不晓得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低沉中饱含著极度不悦的男人嗓音在女人说完后也传出- 因为她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你若想得到,就必须听我的活-女人得意地说著。 虽然那件东西拿不出来。她在心里补充一句- 你?-男人咦地冷嗤了声,黑眸闪著极为轻蔑的光芒在女人身上扫著,-凭你也想要我听你的话?哼!—— 难道你不要拿到你要的东西?-对于男人的不屑,女人一点不在意- 你知道我非拿到不可—— 所以罗!-女人摊摊手,-依我对她的认识,除了照我说的方法去做外,我敢用人头保证,你绝对无法从她身上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她一脸要不要随你选择的表情,反正东西又不是她的,和她又没任何利害关系- 听你这么说,她似乎很难搞定,这种女人你还要推给我?你当我是垃圾回收场?-男人的声音明显的降了一个音阶- 话可不是这么说,如果你见到她之后,你就会了解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其实你算赚到了你知不知道?既可拿到你要的东西,又可以得到一个老婆,何乐而不为?—— 老婆?-他扯著嘴角哼了声,-省省吧!我这辈子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名妻子—— 你别忘了,这是一场交易,我告诉你你要的东西在哪,也告诉你要如何取得,唯一的条件就是你得娶她、保护她,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如果你敢毁约,别怪我没事先警告过你,你若毁了约,你将一辈子都拿不到你要的那件东西,别小觑了我的能耐,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唯有让他娶她,他才会尽全力的去保护她,况且他正是云怜薇喜欢的那?他配她刚好,因此不把他们凑在一起怎行,上天早注定他们要成为一对的。 男人陡地眯起了眼,冷冷地注视了女人好一会儿,知道她是认真的后,黑眸倏地一敛,薄冽的冷唇不悦地抿紧。 他愤然的起身,头也不回的掉头离去,在走出房间的那一刹那,突然回过身,对女人阴鸷地下达警告,-你最好祈祷她有你说的那么好,而且还保证我娶了她之后会拿的到那件东西,否则你就给我走著瞧,你也知道我是谁,我的能耐如何相信你更清楚,要搞垮你们,虽然不容易,但我相信我办的到- 女人挑了挑眉,耸了耸肩,-对了,差点忘了,这个东西要给你的-她拿出两张卡片样的东西走到他面前递给她- 身份证?—— 我用电脑临摹你们二人的笔迹,在结婚证上签上名字,再到户政事务所帮你们登记,所以这两张就是你和怜薇的新身份证,配偶栏上是彼此的姓名,如何?我的售后服务做的不错吧?- 男人瞪了她一眼,收下身份证,终于离去。 他走后,女人美丽的红唇扯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会搞定你的,你等著吧! 好戏即将登场了! 呵呵呵! 第一章 今天的珠宝展上有一颗上等的祖母绿,市价一美元,去把它给偷回来吧! 这是嫘姒娃对她交待的话。 云怜薇一袭淡白晚宴礼服,手中拎著一只珍珠串成的小提包,优雅的出现在仅有上流分子才得以出入的珠宝展上,音乐娓娓流泄在偌大的空间,她动作高雅的将由君少娘伪造出来的烫金邀请帖递给门口的服务生,然后在众人赞叹的目光中踏入会场,她的出现立即引起在场所有人的侧目,大家无不被她的美丽摄住心。 美眸扫视了四周一眼,噙著迷人的微笑,不著痕迹的悄然接近她今天的目标,由于祖母绿是今天这个珠宝展最贵重的一项珠宝,因此在祖母绿四个角落皆各站了一名保安,她隔著保安望著玻璃框内的祖母绿,暗自在心中盘算她待会儿要如何动手。 蓦地,一道鹰锐般的眼神朝她直射而来,她微微一悸。 黛眉轻蹙,她微侧著头,想找出是谁用这种誓在必得的目光锁住她,但她我不到。 会不会是她太多心了?她暗忖。 回过头,她朝另一个珠宝走去,眼底不断将会场内保安人员的一举一动全纳入,在她沉吟之际,那道刺人的目光又再度出现,她立刻迅速的朝目光来源的方向看去,但依旧毫无所获。 该死的,难道是她太敏感? 怎么可能,她又不是第一次偷东西,早脱离神经质的阶段。 还是因为她昨晚没睡饱?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得了,云怜薇,现在不是让你想这个的时候,快点做事,做完好早点回家休息,别再蘑菇了。 深吸口气,她悄然的走到角落,趁众人没注意的空档,从她手中的小提包里拿出几灌她早准备好的催泪弹,往会场四周丢了过去,顿时灯光华丽的会场被层层浓烟笼罩住,尖叫声四起,在场的人无不捂著嘴,到处逃窜,没半个人再有空去注意到展览的珠宝变得如何。 云怜薇趁著这个凌乱的最好时机,飞快的往祖母绿直冲而去,守在祖母绿四周的保安人员因突来的催泪弹,而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想跟著大家逃出去,却又碍于责任在身,因此不得不守在原处,只是个个脸上皆有挥不去的惊慌。 云怜薇欺近他们,她先捉住看守祖母绿的其中一员保安的手臂,一个旋身,用手肘狠狠的往那保安的脸上顶去,惨叫声立刻响起,其他三名保安发现她的意图忙全冲了上来,她眼明手快的撂倒一个,再一个过肩摔甩掉一个,剩下最后一个,美眸一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踢掉对方正要拿起电击棒的手,接著再以鬼魅之姿欺近他,反手往他的后颈一砍,不用一分钟的时间,她已经完全解决掉这些人高马大的保安人员,她不慌不忙的掀开玻璃框,轻而易举的将祖母绿拿到手。 真是一个超级简单的任务。 她把偷到手的祖母绿放入自己的小提包中,跟著慌乱的众人一并离开会场,可,当她要跨出会场的那一刹那,却感觉到有道眼神紧紧的盯著她。 一股不安拢上心头,她头也不回的急忙离去,片刻也不敢怠慢,就怕自己晚了一步,就会遇上什么不好的事。 她离去之后,一道人影则缓缓的跟在她的后头,尾随她而去。 云怜薇跑出会场,躲到阴暗的角落换下身上这袭礼服,改穿著一套休闲服,佯装成是看热闹的路人,在没人注意到她之际,她便悄然的走开,混入大街上的人群之中- 你,站住- 从她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不容置喙的命令声,虽然她不晓得出声的人是在命令谁,但她还是好奇地回过头,她不回头还好,一回头才知道刚才那出声的男人就站在她背后,而且还离她非常之近! 美眸闪过一丝的惊愕,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她却毫无所觉的- 手伸出来-万俟烈冷冷地对她说道。 她不解地微蹙黛眉,-你在和我说话吗?-她指著自已略显防备地问道- 我站在你面前,不是和你说话,难道我和鬼说话?-他压低了嗓音,语气充满了不悦- 我认识你吗?-美眸闪著纳闷的光芒,她又问。 在她的记忆中,她不曾见过这号人物- 以前不认识,但现在你认识了- 她再度蹙眉,-先生,如果你想把马子的话,我告诉你,你的态度实在是极需要改进,-他的态度实在是够呛,她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你别以为自己很帅,就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欢你,-我说我要追你吗?-他冷然地打断她的话。 云怜薇一愣,呃!好像,好像没有哦!- 那你想干嘛?问路?-她猜测- 我像是那种会迷路的人吗?- 她将他从头打量到脚,然后摇摇头,是不像,瞧他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货,而且身上每一个地方都散发著唯我独尊的霸道气势,这种男人必是有钱有势,绝大多数是处于金字塔尖的角色,问路这种小事,是不会轮到他自己亲自动口来问- 那你叫住我到底干嘛?-精致的五官开始露出不耐- 我刚才说过了,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右手?-她反射性地举起自己的右手看了一下,但未伸出去,-你要我把右手伸出来做什么?-她面无表情地质问。 万俟烈没有答话,只是趁机把她举起的右手拉了过去,迳自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设计新颖的钻戒,不经她的同意就直接把戒指戴到她的手指上去- 喂!喂!喂!你干什么?-见状,云怜薇大愕,急忙要缩回自己的手,无奈万俟烈握得死紧,她抽都抽不回来。 她眼一眯,朝万俟烈展开攻击动作,可是万俟烈却轻松地避过- 该死的,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把戒指戴到我手上?-对于她无法解决掉万俟烈她感到暗暗吃惊。 她的能力如何她很有自信,但,眼前这个男人却可以闪过她的每一个攻击,俨然他的能力比她还高出许多,他是谁?- 没什么,只是宣布你从这一刻开始,便是我的妻子,如此罢了-戴好戒指,他才放开她。 手一自由,云怜薇立刻动手想拔掉戒指,可是不管她怎么拔,这个戒指就好像黏在她手上,怎么都拔不下来,-你在胡扯什么,我又不认识你,我为什么要嫁给你,还有,你这是什么该死的烂戒指,为什么拔不下来?-她气愤地怒过- 这是经过特别设计的,它会紧紧依附在你的手指上,就像你的皮肤一样,除非切断你的手指,否则它是绝对拿不下来的—— 这怎么可能!-闻言,一双美眸瞪得老大- 不用怀疑,这只戒指的素材是经过特别提炼,一般刀子、锯子全都对它没用—— 该死的,为什么要给我戴上这个!-她低咒- 结婚,要戴戒指-他简扼的回答- 你是不是一个疯子?我们又不认识,哪有人一见面就说要娶人家的?你有病是不是?—— 因为我,-万俟烈下意识的要说出原因,但一思及嫘姒娃曾曾告过他,不许说出事实,否则他是不可能从云怜薇身上拿回他的东西,因此,他不得不改口,-因为我爱上了你-他恶里恶气地道。 除了借口外、他想不出一个比-爱她-更适合回答他为什么要娶她的理由,不过,事实上他一点也不爱她- 爱上了我?-云怜薇压根不信,-少扯了,你若真爱上了我,你会用这种口气说出来?你当我没脑袋?-她冷哼- 我也怀疑我是不是真的爱上你-她看起来那么泼辣,一点也不像嫘姒娃跟他形容的那样温柔婉约,他怀疑他是不是被她给诓了。 那个该死的贼婆,他早该知道她说的话绝不能信- 先生!-她有股想放声尖叫的冲动- 我叫万俟烈—— 我管你叫什么名字,与我无关!-她气愤地低吼- 我可以再告诉你,我除了叫万俟烈外,别人还称我为摄-他慢条斯理的介绍自己- 摄?-美眸眨了眨,心底一悚- 对-他点头- 你是摄?-她没听错吧!眼前这个冷的像冰块的臭男人就是摄- 你怀疑?-浓眉一挑- 我当然怀疑,摄是一个神龙见头不见尾的杀手,你真的是摄?-愈看他还愈像,尤其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诡谲又霸道的气势,的确像极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难怪刚才他接近她时,她会毫无所觉!还有,她的攻势对他完全无效,原来他就是摄! 思及此,她反射性地连连退后数大步,把自己和万俟烈的距离拉远,和撒旦不宜处在太近的距离。 盯著她自保的举动,冷唇嘲弄地上扬,-看情形,你是相信了—— 难道你骗我?-她的功夫自认已经很高超,但是和摄比起来,她根本是小巫见大巫,他杀人的技巧已经到达出神入化的地步,她若不小心一点,搞不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没骗你,过来-他对她伸出手,冷冷地下令,语气间充满不容置喙的霸道。 闻言,云怜薇反而离他愈远,-你要做什么?-这个举动不是代表她怕死,而是她下意识的行动,她头脑都还没反应过来,身体自动就达他好远- 我叫你过来-他再次命令,显然她逃离他的举动让他不悦-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和他隔著一米以上的距离,她对他喊著问话- 我们还差一道手续没完成,现在你最好过来补上-他目光冷然地低道- 手续?-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这颗天才的脑袋也有转不过来的一天,她还想问他是什么意思时,只见万俟烈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已经欺近她,她任何反应都还来不及使出,就见他伸手扣住她的后脑,然后他那英俊的脸庞就在她眼前放大。 她愕然地睁大了一双翦水似波的美眸,眼睁睁的看著他的唇覆上她的,他看似冰冽的唇居然是如此的热烫,像要融化她似的紧紧纠缠著她,她发出抗议地低呜声,却被他逮住机会探入她的口中,彻底缠住她。 这个该死的臭男人居然敢吻她!当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后,她伸手想反击却被他洞悉,早一步紧紧捉住她的手腕,让她在他怀里完全动弹不得- 万俟烈!-她的嘴巴一得到自由立刻发难,-你这个色胚,你怎么可以吻我?-她控诉- 我在吻我的妻子,有什么不可以?-他颇为满意地用粗糙的姆指摩擦著她柔嫩的红唇,看来,她还有一点可取之处,那就是她尝起的滋味还不错- 你见鬼了,我才不是你的妻子-她用力推开他- 你是—— 不是!我自己有没有嫁人我很清楚,而且我又不是瞎了眼,我才不会去嫁给一个杀手- 他讥讽地嗤笑一声,-你以为你又多高贵?—— 你是什么意思?-她故作不知地反问他- 杀手配神偷,反正都是见不得人的行业,刚刚好不是吗?-他凉凉地嘲笑道。 闻言,云怜薇心一惊,-你在胡说什么,谁是神偷?—— 我是杀手,那你说,谁是神偷?—— 不管是谁,反正不会是我就对了—— 不是你?不晓得是谁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参加珠宝展,又不晓得是谁恰好带了几罐催泪弹,又不知道是哪位趁著混乱撂倒了几名保安人员,然后偷偷摸走祖母绿的?—— 原来是你在看著我!-云怜薇这才恍然大悟,-难怪!—— 那你是承认你是个神偷了?-瞧,他两三句话不就让她自动招供了? 她突然为之语塞,并为自己中了他的计而自露马脚的行为感到懊恼。 该死的男人,居然套她的话,可恶!- 现在和我回家去,你的东西我早已经派人整理好送过去了—— 什么?-她猛地抬起头,万分讶然的盯著他,-谁允许你的?—— 你家的老大—— 姒娃?-又是另一个震惊,-她怎会……-她忽然忆起最近嫘姒娃老是用一些很暧昧的眼光瞅著她,还老是对她灌输结婚不错的讯信,原来枣等一下,难不成她这次的任务其实是她故意设计的?难怪她会觉得简单过了头。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低咒一声- 她说你需要一个男人,所以找上我,拚命的告诉我你有多好多好,然后想尽办法让我爱上你,目的就是要我娶你-他难得好心一次,解释事情真相的一小角给她听,就看在她是他妻子的份上。 她眼睛差点凸了出来,-我需要一个男人?我哪里要男人!-她怪叫,她什么时候需要男人了?她根本不需要男人!- 她说你欲求不满,需要一个男人替你舒解—— 啊?-这次她的眼睛忽然眯起,-我我枣-她气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这个死姒娃居然这么说我,我回去后她就糟了-她咬牙切齿地怒道- 她跑了—— 什么?-她迅速地朝他看了过去,-你说什么?她跑了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你一定会好好的报答她,所以她早就逃到天涯海角去了- 云怜薇知道她现在的表情看起来一定很吓人,因为她的嘴角正不断抽搐著。 好啊!这个该死的嫘姒娃居然趁她不注意之际把她给卖了! 好,很好,她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回来,再不然她就保佑不要有被她找到的一天,否则枣哼哼!她一定会给她一顿饱打不可!- 走吧!—— 不,我才不会和你回去,万俟烈,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休想逼我就范,你,-她话还未说完,就见万俟烈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枪抵在她的腹部,她瞪著那把枪,硬生生的把剩下未出口的话全吞了回去。 她没笨到分不出抵著她的枪是真枪还是假枪,她更不会去置疑一个世界排名前几名的杀手所拿的枪会是一把假枪- 走不走?-他冷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对女人,他鲜少有耐性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打不过他,当然只有暂时委屈听话的份- 你带路—— 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如果你敢在半路给我逃走,我敢保证你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他脸色阴沉地下达最严重的警告。 对于他的警告她完全不敢忽略,她相信他有宰了她的能耐。 她重重地点下头- 很好,走-他就知道对付像他新任妻子的这种女人,态度不能太过温和,否则她根本不会甩他半下,嫘姒娃还叫他要温柔一点,哼!他要是听了她的话,他这辈子休想能摆的定云怜薇- 你的新身份证-回到他家,他把她的身份证丢给她。 她忙伸手接住,-我的新身份证?-她什么时候去新办一张身份证的? 她不解地看著手中的身份证,翻到背面,赫然地见到配偶栏上居然填入万俟烈的名字,她大愕,-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你看见的这么回事-他走回房间,她立刻跟进质问- 这不就代表在法律上,我们真的是夫妻了?-她不需要去问他,他是怎么办到的,因为这种小事她也可以办的到,尤其他背后还有一个嫘姒娃帮忙- 没错- 她蹙紧了黛眉,-姒娃设计坑了多少姑娘还不够,居然连我也一并设计了,她什么时候改行当红娘了?-她没好气地冷哼著。 这个嫘姒娃净会给她找些麻烦事- 在你们愈来愈老的时候,她不得不改行-他淡淡地嘲弄。 她瞪了他一眼,-你少胡扯了,我和老字还沾不上边!—— 对一个已经二十七岁的女人,我很难相信这种话居然会出自你的口中-他动手脱掉自己的衣服- 你是什么意思?-她目光冷然地瞅著他- 女人超过二十岁就开始走下坡了,别告诉我,身为女人的你不晓得这件事—— 这种事不需要你的提醒,你,你脱衣服做什么?-她慢半拍的才注意到,在他们说话的同时,他早已把身上的衣服脱个精光,她愣愣地盯著一丝不挂的他,冷漠的表情闪过一丝惊愕。 他一点也不介意他全身上下被她看光,他斜睨了她一眼,冷淡地开口:-男人只有两种时候会把衣服脱光,一是洗澡,二是做爱- 她谨慎地瞪著他,漠然的冷问:-那你现在要做的是前者还是后者?—— 在做第二项之前先做第一项是一种礼貌- 闻言,美眸倏地眯起,-你休想!-她冷声斥道。 她的斥声只惹来他嘲弄的笑容,-我只不过是想实行夫妻间的义务,如果哪天我不实行了,搞不好你还会怨我- 她无法不克制自己因他的话而满脸通红,但她仍强作镇定地啤过:-你少胡扯了—— 不管你怎么说,我们已是夫妻,这是事实-他走进浴室- 要改变这个事实很容易-她只要潜进户政事务所改资料就行了,这种小事对她而言犹如吃饭一样轻松简单- 你敢的话,我照样可以让你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他低沉的威胁声音伴随著哗啦啦的水声一并从浴室传来。 她脸色一沉,这岂不又代表她注定要被他吃干抹净? 该死的,她为什么要遭遇到这种情况?她可是一名-神偷-,她为什么要如此窝囊的任由他为所欲为?他算哪根惠哪根蒜? 哼!她才不理他。 她毅然地转身离去,在她握住大门的门把正想转动时,她却又迟疑了。 他不是哪根葱或哪根蒜,他是一个杀手,一个比她还厉害好几百倍的杀手!素闻他杀人不眨眼,冷酷的就像一座百年不化的冰山一样,更听说他的血还是冷的,所以她这一逃走,他一定会依他所言宰了她! 天!嫘姒娃什么人不好选,为什么偏偏帮她选了一个这么恐怖的男人?她无力地靠在门板上,双手揉著发疼的太阳穴懊恼的抱怨著。 她给君少娘挑的男人好歹也是一名警官,人家正义感十足,而且重要的是他会对女人温柔,而反观万俟烈她想都不敢想,他若不对她施暴她就阿弥佛陀了,她哪还敢期待他会对她温柔,这个死姒娃,真的是害死她了- 你在干什么?-低冽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她一怔,急速地转头看他。万俟烈双手环胸斜睨著她,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裹住下半身,头发还滴著水,此时此刻的他看起来格外的性感,只是云怜薇知道现在不是欣赏他的好时机- 你那么快就洗好了?-她蹙眉,-你洗澡不用十分钟,你到底有没有洗干净?-他甚至还洗头,哪有人洗澡洗那么快的。她咕哝。 坚硬的嘴角微微扯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欢迎你来检查- 她冷睨了他一眼,-很抱歉,我对你没兴趣- 该死的,她又打不过他,要是他硬要来,那岂不真的完蛋,她的一世清白不就要毁于一旦。她心惊胆跳的想著,但由于平日的冷热惯了,所以即使她心乱如麻,但表面上她仍装得十分镇定- 再不然下次你和我一块洗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洗干净了-看穿她的伪装,他故意这么说道。 她火速的摇头,就怕自己摇慢了一点,就会被他拖进浴室内,和他大洗鸳鸯浴,-你休想-她快速地开口- 或者你可以帮我洗-他更恶劣地故意再次提议。 只见云怜薇这次头摇的更快,-你这辈子连做梦都别想—— 是这样吗?那你是没见识到我的厉害才会这么说,因为在这个世上,只有我不想做,没有我做不到的事-他懒懒地提醒她,忽然觉得逗她也是件满有趣的事。 闻言,她脸色乍变- 现在,你可以去洗澡了,你的衣服在衣橱里,自己去拿—— 现在还早,我习惯要上床睡觉时才洗澡,所以我……—— 我们现在就要上床睡觉了,所以你可以去洗澡了-他打断她的话。 现在就要上床睡觉? 她的目光忍不住地移到他身上被浴巾包住的部位,想看看他真的有那么迫不及待吗? 随著她的目光移下,知道她正瞪著他身上哪里瞧时,他讪笑一声,-你似乎对我很好奇- 她的眼光立即移回到他的脸上,-我没有—— 没有?-他挑高好看的浓眉,黑眸里闪著浓浓的笑意,-我很怀疑—— 我说没有就没有-她恼怒地瞪著他- 你知道吗,事实上,你也可以待会儿再去洗澡-他慢条斯理地说著- 真的?-她大喜,能拖一秒是一秒,她没理由被一个才刚认识的男人给怎么了,即使他是她的丈夫,一个莫名其妙突然蹦出来,她想赖都赖不掉的丈夫。 他点头,-当然,因为等做完那件事后,我们二个都必须再去洗一次澡- 她脸上的笑容,随著他的话而缓缓逝去,-什么那件事?-她全身僵硬地问- 就是做爱那件事-他伸手想触碰她,她眼明手快地急忙闪了开- 我现在就去洗澡-她边说边像火车头般朝浴室直冲了过去。 她必须想个办法逃过他的侵袭,她向来都质疑嫘姒娃的眼光,所以她才不会把自己交给她选的男人,而且万俟烈还是一个杀手,嫁给杀手还有什么未来可言,难道真的得一辈子躲在黑暗里,永远见不得人? 不过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她又能如何?打又打不赢人家,耍狠也没他狠,她挫败地低咒一声,她好像真的摆脱不掉成为他妻子的恶运。 嫘姒娃,真会被会她给害死! 嫘姒娃这么陷害她,她一定会有报应的。 算了,她就认了,反正她早晚是要嫁人的,再说,能嫁给一个顶顶有名的杀手,可是她的-荣幸-! 只是这个婚姻既没婚礼也没筵席,一点也没结婚的喜气,是她交错了朋友,她认了! 对,认了,因为除了认了,她实在想不出还能怎样!她咬牙切齿地想著。 第二章 当云怜薇做好心理准备走出浴室,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她以为她将会见到一个想毙了她的黑脸,可是她什么鬼影子也没见到,万俟烈不晓得到哪去了,不见人影。 她好奇地步出房间来到客厅,他不在那里,车钥匙还放在桌上显示他没出去,那他去哪儿啦?她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找,最后她在书房找到了他,他已经穿上睡袍,脸上戴著一副无框的眼镜、正专心地批阅一大叠不晓得是什么的文件。 他这个模样斯文多了,看起来比较像正常的人。原来他有近视,那他怎样瞄准对像杀人的? 察觉她的到来、他抬起头看向她,-你的澡洗得可真久- 女人洗澡都是这样的-她耸了耸肩,-你在干什么?—— 批文件—— 什么文件?—— 公司的文件—— 什么公司?—— 我的公司—— 你开公司?什么公司?别告诉我你开的是杀人专门店- 他瞥了她一眼,-我不是专职杀手- 她现在才知道,-杀手只是你的副业?- 他点头- 那正业是什么?—— 商人-他简略的回答- 专司人口贩卖?还是器官走私?- 他拢起眉宇,-你对我的评语相当的差—— 没办法,我又不认识你,我只知道你是杀手,所以无法不朝那个方向去想—— 我开的是一家正规正矩的公司- 那不就没什么搞头了?她撇著红唇,无趣的想著- 看你的表情,你好像很希望我开的是一家黑店—— 这样我才能报警捉你,好结束我们之间这种可笑的婚姻关系-她实话实说。 他冷笑,-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的公司甚至连逃漏税都没逃过半次-他没告诉她,政府还颁给他的公司一个优良厂商的匾额。 所以她才说没什么搞头了。 他突然放下笔,站起身- 你要做什么?-她不解地盯著他,-你的文件不是还没批完?—— 不急-他走向她,无预警地揽腰横抱起她,走回卧室。 她吓得惊呼一声,忙伸手抱著他的脖子,以免自己摔到地上- 你干什么?—— 你让我等了一个小时—— 你看起来不像有那种要求,-她干笑,-所以其实你可以不用浪费你的体力,我不会怪你的,真的—— 但是我会怪我自己,不只冷落了娇妻,更笨的不晓得要物尽其用-后面这句才是重点- 你可以再笨一点,我不会反对的-她生气地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臭男人! 他痛得略皱了下眉头,-你是第一个敢在我身上留下印记的女人—— 谁叫我特别-她得意地说著。 不过她的得意没有多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她看见万俟烈把她放在床上后,就动手脱掉他身上的睡袍,露出训练有加的结实身材。 她看得目瞪口呆,当她回过神想往后缩时,却被他捉住脚踝,大力拉了回来。 她放声尖叫,使劲地踹著他,拼了命的要逃离他的魔掌。 这个泼辣女!万俟烈被踹了好几下,整个脸色愈来愈难看,黑眸忽地眯起。 他捉住她胡乱挥舞的手腕压在她头的两侧,整个人压在她的上头,让她完全无法动弹。 她惶恐的瞪著他,-你不要动我,否则我会告你强暴的!-她警告他。 他俯视著她,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有任何情绪- 万俟烈,我叫你放了我,你听见没有,你该死的不能碰我,我们根本还是陌生人!—— 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 那我就无可奈何了-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她别开脸躲掉了。 黑眸一敛,他彻底被她惹火,硬是扣住她的下巴,重新覆上她的红唇,强迫她接受他的吻。 热烫的舌探入她的口中缠住她的,属于男人的气息瞬间拂住她,她忽觉得一阵昏眩- 幸好你还够美丽-他伸手探进她的衣襟内,罩住她的浑圆,恣意妄为地揉弄,薄唇移到她纤细的颈项,放肆地留下许多印记。 该死的臭男人吃她豆腐!她抗议地推著他的宽厚的肩膀,想把他的手从自己衣服内拉出却徒劳无功。 抬起布满情欲的黑眸,他紧紧锁住她的,二人就这么四目相接地对望许久。 时间过的愈久,云怜薇愈觉得心悸,万俟烈的眼神就像老鹰锁住它猎物似的,让她无所遁逃。 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她心慌地不知手措,平时的泼辣早逃窜无踪- 别忘了你的身份,-他倾身在她的耳边低喃,灼热的气息惹来她的一丝悸动,-你是我的妻子-他提醒她。 她无言以对,只能睁著一双清澈的大眼紧瞅著他- 做好你的新角色,我不会亏待你的-语毕他吻了吻她的嘴角?趁她陷入自己思考的恍惚之际,趁机动手脱掉她的衣服,望著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他满意极了。 这个嫘姒娃总算还有一件事没骗他,那就是云怜薇的身材真的很好。 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云怜薇眯著双眼想著。 他是她的好朋友帮她选的男人,一个对她而言是全然陌生的男人,一个会让她感到恐惧的男人,而这样的男人真的适合她吗? 真是莫名其妙,她早上出门时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怎么才过了一天,她就成为人妻了,真的是好莫名其妙的一件事,而这么怪陆神离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她居然必须完全承受下来! 为什么?她为什么无法反抗? 这不像她,这一点都不像她的作为,照理说她该闹到天翻地覆才是,不该像现在这样乖乖地任由他的欺负,就因为他是一名杀手!? 到底是为什么?她心中有个模糊的答案,只是她无法把它捉出来。 她知道为什么,只是她无法把它具体的形容出来! 蓦地,一道撕裂的疼痛传来,终于把她从她的意识中拉了出来,她咬紧下唇,忍不住痛呼出声。 该死的,发生了什么?她的眼神显得有些慌乱,一瞬间还不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可终于醒来了-看著她逐渐清晰的美眸,他嘲弄地讪笑一声,他不信这样她还能沉迷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不知何时,偷偷潜进万俟烈家里的嫘姒娃就站在他们房门外,耳边传来的声音让她通红了俏脸,但她的唇角却漾著一朵放心的笑靥。 虽然她认定万俟烈能让云怜薇幸福,但不亲自过来察看一下她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不过如今看来,她应该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怜薇呀怜薇,要找一个比你强悍,压的过你,让你心服口服,而且还长相、身材、脑袋,甚至性能力一级棒的男人,她可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帮你找到这么一号人物,你可要好好的珍惜,千万千万别辜负了她一番的心意才好啊!嫘姒娃在心里暗自祈祷著。 好了,现在这里没她的事了,搞定云怜薇之后,接下来就该考虑她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不过,好男人全给了她的妹妹,她怀疑她能找到多好的对象。 撇撇嘴,没办法,谁叫她们是她最好的姊妹,她的牺牲值得。踩著轻快的脚步,她愉悦地如同先前悄悄地来这般,又悄悄地离去。 而房内仍旧是春意盎然- 你也没有姒娃的消息?-云怜薇拨了通电话到君少娘她婆家去找她,询问嫘姒娃的下落- 奇了,你不是和她住在一起,你怎么会来问我她的行综?-君少娘不解地反问- 我现在已经不和她住在一起了-她没好气地回答道- 咦?没和她住在一起?那你住在哪?—— 我被她卖了,现在和我老公住在一块-此言一出,君少娘尖叫的声音从话筒彼端尖锐地传来,云怜薇蹙著眉,急忙把电话拿的老远,以免自己的耳膜被震破。 坐在另一端的万俟烈显然也听见了君少娘高八度的的声音,他拢起眉宇- 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代表你不是共犯,你要是知道还没告诉我,我铁定原谅不了你-她冷哼-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这个天才的下场居然和你这个白痴一样,都被嫘姒娃给陷害了-她磨著牙- 呵呵呵!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嘛!-君少娘幸灾乐祸地笑著调侃她,-快告诉我,姒娃给你找了个什么样的男人当老公?有没有我家这口子好?-她好奇地直追问- 当然没你那位好了,我家这口子啊枣-她瞥了万俟烈一眼,像是他已经没救似的,故意夸张的大大哀叹了口气。 她的反应引起万俟烈的不悦,他眯起黑眸瞪著她- 你家那位是什么样的人哪?你快说呀!-她不耐地直催著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云怜薇的对象是何许人物- 和我们一样,都见不著光的-她无奈地摊摊双手,可惜君少娘没在她面前,否则看她这副埋天怨地的模样,肯定会被笑死。 不过另一个在场的万俟烈却对她的反应感到非常恼火,他移坐到她身边,捉住她摊开的手,凑到唇边,惩罚似的重重地咬了一大口,害她痛呼出声- 该死的,你干嘛咬我?-她生气地咒骂著他- 因为你欠咬—— 你鬼扯什么!- 君少娘在这端把他们的对话纳入耳里,她低低吃笑出声,-看来你是棋逢敌手了—— 你闭嘴-云怜薇轻斥一声- 好啦!快告诉我他是谁,我好想知道—— 他呀!大魔头一个,-她边说边转头瞪著他,-卑鄙无耻的小人,世界超级无敌的大混球,霸道加上无理的臭男人- 君少娘愈听愈有趣,-谁呀?—— 天底下会这么差劲的男人只有一个,除了万俟烈外,绝无其他人选—— 万俟烈?没听过这号人物,姒娃怎会给你找一个没没无闻的男人?她会不会搞错对象了?—— 绝对没有,因为万俟烈就是摄- 闻言,话筒那端忽然失去了声音- 少娘?喂喂?少娘,你还在吗?怎么突然没声音了?- 顿了一下,君少娘才重新开口,但出口的声音已经不若方才的轻松,反而变得有些凝重,-你说你的丈夫是摄?—— 对—— 是我们所知道的那个摄?—— 摄这个名号如此响叮当,我怀疑这个天底下有谁敢冒这个名。所以答案是肯定的—— 你现在人在哪?我立刻去把你带回来我家住-她飞快地道。 云怜薇一愣,-你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去你家住?—— 我怎能眼睁睁的看著你落入魔手而弃你于不顾的?我是那种人吗?-君少娘义愤填膺地说道- 等,等一下,少娘,你先不要激动,你听我说,我,喂!把电话还我!-云怜薇对著抢走她电话的万俟烈大喊著。 万俟烈用眼神示意要她闭嘴,他迳自代她开口,-你是火狐君少娘?- 听见他的声音,君少娘一愣,-我是—— 我警告你,云怜薇现在是我的妻子,名副其实的妻子,除非我不要她,否则我不许任何人包括她自己在内,企图让她从我身边离开,你听见了没有?—— 你不可以伤害她,你若敢伤害她,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我没说会伤害她,你想太多了—— 你的行为让我不得不这么想—— 她不是我要杀的对象,所以我不会对她怎样,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我很难—— 你们都是很固执的人-三人对过话后,他只得到这个结论- 少娘,别管人家夫妻间的事-君少娘的丈夫夜喾在她身边说道- 可是万俟烈他是摄,摄是,是……-碍于夜喾是警察的身份,万俟烈的身份她实在无法说出口- 我知道摄是谁,不过既然是嫘姒娃帮她选的对象,你该相信嫘姒娃的眼光-他提醒她- 可是他和你不一样-君少娘咕哝。 他一笑,-我相信嫘姒娃的眼光- 她蹙眉,-你确定万俟烈会好好对待怜薇?—— 要保证,你应该对万俟烈讨,而不是对我讨- 说的也是,她重新对话筒说话,-喂!姓万的,你发誓你这辈子绝对不会伤害怜薇,否则你就给他烂- 万俟烈的黑眸陡地眯起,-你说给他烂是什么烂?-他抿紧薄唇,冷著声质问。 夜喾忍不住低笑出声,-老婆,文雅点- 云怜薇也忍峻不住地大笑- 还有什么烂,就那个给他烂光光-君少娘说的理直气壮,一点也不害臊- 见鬼了你,我才不会发这种誓!-万俟烈对著话筒低吼- 你不敢,代表你会伤害怜薇!-她指控,丝毫不肯退步-我是为了她将来的幸福著想才不发这种誓-他寒著声辩解- 少扯了你,反正你若伤害了她,我就咒你烂光光!—— 该死的女人-万俟烈一个气不过,索性甩上电话,他愤然地低咒著,-我警告你,你最好立刻和那个愚蠢的笨女人断绝所有关系,否则我一定让你好看- 云怜薇想忍住笑,但笑声却又从地抽搐的嘴角逸出,忍的她肚子好痛,自从君少娘这个活宝出嫁后,她就好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 你还笑,-万俟烈把她捉入怀里,-别人这么咒你老公,你居然笑的这么开心,你疯了不成-他极度不悦地轻咬著她柔嫩的唇瓣- 事实上就是很好笑-她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不许你再笑了-他撇著嘴冷冷下令- 我克制不了—— 你就是学不了乖是不是?-黑眸闪著邪恶的光芒,他突然倾身把她压在沙发和自己双臂之间- 你你想干什么?-她愕然,忘了要笑- 没想干什么,只想惩罚你而已—— 我喜欢看你痴迷的表情-他吻住她。 他的妻!这个占有欲十足的词突然地窜进他的脑海里。 若以一辈子将与他共守的女人来讲她够格,嫘姒娃说的一点都没错,她是配的上他。 不过,他会和她共度一辈子吗?这件事结束后,或许他们就即将各奔西东- 找到她没?-长相斯文俊逸的男人盯著眼前的另一个男人,质问道- 还没-对方摇头- 还没?上回你不是告诉我,你找到以前她待的那个孤儿院了?现在为什么告诉我还没找到她?-英俊的男人皱眉- 我去那里找过了,但是听说她在六岁的时候就和院里另外两个女孩一块被一个男人收养,至于那个收养她的男人,我到现在还查不出他的底细—— 一个普通人会让你花费那么久的工夫仍无所获?是你退步了?还是你没用心去找?—— 我很用心的找,只是我依当初孤儿院留下的资料去找,发现那留的名字及住址,甚至一切资料全是伪造的,所以说,找她的线索到此又断掉—— 伪造的?-英俊的男人眉宇皱拢得愈紧,-那等于说,她现在生死未卜,更可能早就被卖到美国当妓女去了—— 可以这么说—— 不管她现在是生是死,东西在她身上,她若活著我要见人,若死了,把她的尸体给我挖出来,我非找到她不可,你听见了没有!-俊俏的脸上浮起一抹天壤之别的狰狞- 是的,我会再加把劲去找- 只要找到那个东西,他就能掌握全世界数千万人口的性命,届时,他要什么就有什么,要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为了要在世界称王,他就必须找到她,找到在这世上剩下唯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云怜薇,你可真会躲,这么一躲就是二十二年,哼!我就不信我会揪不出你,等我找到你,从你那挖出那个东西之后,我会亲手把你送上西天的,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会的!云鹤天缓缓握起拳头,想像云怜薇就在他手中被他捏个粉碎的情形。 云怜薇,我亲爱的好妹妹,为了哥哥的雄心大业,你就赶快出现吧!亲爱的好妹妹。 第三章 在云怜薇发呆或思考事情的时候,她有个很奇怪的习惯,那就是不断抚著她心窝的地方,问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举动,她都笑而不答,或胡乱带过,这是她的秘密,君少娘知道,嫘姒娃更知道- 怜薇!-君少娘一走进她们约好见面的咖啡厅,就看见她在发怔,她伸手在她的眼前挥舞了几下,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回神了,再摸下去你的胸部就被你摸破了,届时你老公摸什么?- 回过神,云怜薇放下心窝上的手,抬头瞪了她一眼,-你胡扯什么-她斥道- 我说的是事实,万俟烈没发现你左边的胸部皮肤比较薄吗?如果他没发现,下回记得提醒他,要他下次摸你的胸部时,左边的必须小力一点,要是摸破了,假的手感就没那么好了—— 你愈说愈过分了,嫁了人就这么百无禁忌?-她白了她一眼- 我本来就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并没有因为结了婚就比较大胆,说真的,万俟烈对你好不好?-君少娘挨到她身边,一脸暧昧地用手肘顶顶她- 称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她不感兴趣的回答- 他长什么样?我还没见过他,告诉我,他长得帅不帅?-她向来是最爱看帅哥了- 很帅-她不耐的答道- 比我老公还帅吗?-她挑眉- 对—— 真的还是假的?-君少娘有些不是滋味地说著,-他真的长得比我老公还帅?- 云怜薇撇撇嘴,-下回我带你回我家去看,你就知道了—— 他欢迎我吗?会不会一见到我,觉得我不合他的眼就一枪毙了我?-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以为我是那种会滥杀无辜的人-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君少娘还没转过头,单听见对方的声音,整个寒毛就全耸了起来- 谁在我背后?-她问的是云怜薇。她吓得连回头看清对方长相的勇气都没有。 云怜薇抬头看向对方,美眸也染上一层纳闷,-万俟烈—— 你没告诉我他也会来,害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早知道大魔头也会出现,那她就拖著老公一起来壮胆了- 事实上,我也不晓得他会在这出现-他不是去上班了? 万俟烈迳自拉开一旁的空位坐了下来,-我正好经过,看见你在这,就进来看一下,没想到一进来就听见有人在我背后说我的坏话-冷冽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射向少娘身上,害得她有股迫切想拔腿狂逃的欲望。 君少娘干笑著,虽然有点怕,不,是很怕,纵使她非常害怕,但是她依旧忍不住偷偷地朝万俟烈瞄去,因为云怜薇说他很帅,而她对帅哥是最无法抵挡的,当她看清万俟烈的长相后,什么恐惧全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她眨了眨眼,一股脑儿地凑到万俟烈面前,一脸稀奇地紧瞅著他- 你长得好帅!-真的比她老公还要帅耶! 瞧她两颗眼珠子眨巴眨巴地闪著,万俟烈不予苟同地瞪著她- 离我远点-他冷冷地低喝。 哪来的花痴。 见状,云怜薇莞尔地一笑,-少娘,回你的座位坐好,如果你还想活著回去见你最爱的老公的话- 云怜薇的话提醒了君少娘,她吓得忙乖乖地坐回自己的位置,连日光都不敢再停留在万俟烈身上。 她还想和她老公共度白首呢!- 杀了你只会浪费我的子弹- 的确。云传薇在心里也很赞同他的话。 最好如此。君少娘闷哼地想著- 你们两个约在这做什么?-黑眸移向云怜薇,他淡淡地问道- 我请少娘帮我调查一些事,她今天是准备跟我说结果的—— 什么事?—— 没什么—— 你不想告诉我?-黑眸微咪- 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不必要知道—— 从我们成为夫妻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尤其他知道除了他之外,还有那个正密切注意云怜微的行踪,为了能早一步夺得那个东西的人,他凡事必须小心一点- 听起来,你似乎很爱怜薇-君少娘实在忍不住地发出声音。 他们立刻朝她看了过去- 这样就代表我不会给他烂光光了-他永远记得在电话里她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闻言,她尴尬地顾左右而言他,-今天天气好好哦!—— 外头正滴著毛毛雨-他随便一句话就戳破她的谎言- 呃!我的意思是,这朵花好漂亮-她眼睛一扫到摆在桌上装饰用的花,忙改口道- 那是一朵假花-他再度冷冷地说道- 啊?这个这个枣-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云怜薇翻翻白眼,-少娘,你这个白痴,别再丢人现眼了- 君少娘嘿嘿笑了两声后,果然很识相的不再开口说话- 怜薇,有什么事你最好告诉我,我答应过嫘姒娃,会好好照顾你的-守住她的性命也是包含在和嫘姒娃交换的条件里头,他是最好的杀手,相对的,他也是最好的保镖。 嫘姒娃把一切都考虑周详,把云怜薇交给他,除了让他可以得到他要的东西,更可以顺便让他保护她,结婚其实只是让一切合理化的借口罢了,她的最终目的还是希望他能保住云怜薇的性命。 云怜薇的性命和贞操,嫘姒娃已经帮她做了抉择,舍其一来保住性命安全,这是云怜薇为此所付的代价,而得到她,就是他的附加报酬。 事情真相说出来本来就是很伤人的,不过目前他还不会把真相告诉她,等事情完全结束后,等他准备放手离开她的时俟,他才会说。 不过不晓得为什么,当他一想到将来要离开云怜薇时,心底却滑过一抹遗憾的情绪,搞得他的心头一股窒闷。 这是什么感觉? 他并不清楚- 真的没什么,我不过要少娘帮我找一些婚纱店罢了—— 婚纱店?-他不解- 因为虽然我们的身份证上印著彼此的名字,但我一点也没感觉自己已经结了婚,所以请少娘帮我找我看哪一间婚纱店的结婚礼服比较特别好看,我想去拍一组婚纱照好留做纪念,顺便过过穿白纱的瘾- 他皱眉,-你想穿白纱?—— 是女人都想有朝一日能为自己所爱的男人披上白纱,这是天底下所有女人的梦-回答的是君少娘- 包括你在内?-黑眸凝视著怜薇。 云怜薇点头,-我也是女人- 万俟烈很想告诉她,其实她不需要这么做,因为他不是她真正的丈夫,将来也许会有个男人和她白首到老,但那不会是他,他只是一个暂时的丈夫罢了。 可是他却说不出口,她的希望像万把什刺在他的心上,扎得他极为难受。 感觉上他好像亏欠她许多,所以他有种想要弥补她一切的冲动,或许他该趁这段时间尽可能的宠她,因为他和嫘姒娃连手欺骗了她- 这个就交给我,我会派人帮你订做白纱和服,然后我还会找一个技术最好的摄影师帮我们拍照- 他的话让她觉得受宠若惊极了,她不过是为了骗他而随口乱掰的话,没想到他居然信了,而且还他要亲自张罗到底意欲何为?他不像是会对一个女人这么好的男人,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你不需要这么麻烦的-他的体贴让她害怕。 因为他他曾背著她做了一件可能会伤害她的事,所以他才想弥补她,他做的愈多,只能表示,将来她从他身上将会得到一个很大的伤害- 一点也不麻烦,我只要一句话交待下去,下头的人自然会帮我做好,我顶多就是出一张口罢了- 垂下眼帘,她假装毫无所觉地扯开一抹喜悦的笑容,但她下意识再度拂上她的心窝的手却泄露了她的伪装。 君少娘察觉到了,她不动声色地暗自打量著眼前这对夫妻,她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有古怪。 蓦地,万俟烈身上的手机响起,他迅速地,瞥了来电显示的号码一眼,黑眸闪过一丝愕然,他按下通话键,-棠菁?- 棠菁?云怜薇和君少娘互觑了一眼,谁也不晓得这个-棠菁-是何许人物,但万俟烈一听见对方的声音后,整个冷若冰山的表情就像遇到了火焰般,全都融化了。 云怜薇很不是滋味的看著她的丈夫,正一脸温柔的对著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轻声细语的说著话。 她不了解自己心底那股炽盛的愤怒代表什么,她更不了解为什么她自己居然会这么在乎万俟烈- 烈,我要见你-练棠菁甜得腻人的柔柔嗓音缓缓传来- 现在?—— 对—— 你人在哪里?—— 你的公司楼下,你公司里的人说你不在公司内—— 我立刻回去,你等我—— 好,我等你- 他一笑,-好,我会用最快的时间回去你的身边-挂断电话,他就要起身,但云怜薇却阻止了他- 谁是棠菁?-她抬起头压下心中的不满,故意巧笑地问他- 我的青梅竹马-还有未婚妻。他保留了这点没说出来- 哦!她在等你?-她挑高黛眉- 在我公司楼下- 她点头,-那你快去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他瞥了她一眼,眉宇皱了一下,但没说任何话,只是快速地离去,乍看之下,就像迫不及待要赶到那女人身边似的。 他走后,云怜薇脸上的笑容倏地隐去,-少娘,查出谁叫-棠菁-,我要知道她长什么样,还有和万俟烈真正的关系-以他的态度,她不信他们只是单纯青梅竹马的关系而已- 包在我身上,明天给你答案-她毫不犹豫便接下新的任务- 很好,对了,我交待你帮我查的那件事,你查的如何了?-万俟烈的事先暂时摆在一边,现在开始言归正传才是- 你要我查的那个组织最近有一些动作似乎是针对你来的,你最好小心一点—— 他们查到我的行踪了?—— 有我在,他们哪可能那么快就查到,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找你?我和你认识了这么久了,但我从未知道你和那个黑道组织有过接触-云怜薇不说,她就不会主动去查起原因,这是她对云怜薇的一种尊重- 时机到了时,我会告诉你的—— 好吧!你不说我也不会逼你,只是你最好还是凡事小心为妙——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有几分能耐你很清楚不是吗?- 她点头,-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却不好说出口,只能不断地交待云怜薇小心再小心- 我知道-事情是到了要解决的一天了,她相信以她现在的能耐,要对付云鹤天应该是绰绰有余,她要让他们知道,她再也不是当时那个只会被他们欺负的云怜薇了。她吃了那么多年的苦,拚命的训练著自已,目的就是在等这一天的到来,再过一阵子,她将亲手把那个害了无数人命的东西给毁掉。 等报了仇,她就可以无牵无挂的走了! 是的,走了,离开嫘姒娃,离开君少娘,离开万俟烈,离开这个世间,走了。 眼帘轻垂,扯著落寞的嘴角,心好涩好涩。 没有未来的人,其实是不需要要求太多的,万俟烈也不是她要的起的男人,所以他要干嘛,她应该就随他去- 少娘-她轻唤了声- 嗯?—— 我改变主意了,不要去查那个叫棠菁的女人,万俟烈的事我一概不想知道-她幽幽地低声道- 为什么?他不是你的丈夫吗?你要任著他在外面胡作非为?—— 丈夫只是一时的,我不可能永远是他的妻子,这种关系只要等到所有事情一落幕就会结束—— 所有事?什么事?和你要我查的那个有关?-君少娘追问。 她没有答话,只是抚著心窝的手不曾放下过。 万俟烈将车驶进一栋高达三十五层高的商业大厦停车场内,这栋大楼全部都属于他的公司所有,他在世界各国都设有分公司,是个多元化的跨国大集团,在世界上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带著练棠菁,一块搭乘电梯到达他办公室的楼层,沿路上的职员看见他,纷纷对他打著招呼- 总裁好-迎面走来抱著一大叠文件的职员看见他,赶忙露出一抹笑容恭敬的唤著- 嗯!—— 总裁,下午您出去时,我接到云开、白华、大页等三家公司的的董事长想邀您共餐的电话,他们都在等您回电-他的秘书一见到他,便跟在他后头向他报告著- 嗯!你去排时间,排好再告诉我—— 还有,南台开发案的文件放在您的桌上等您批阅—— 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没了—— 那你出去吧!—— 是,总裁-秘书退出去后,办公室内就剩万俟烈及练棠菁二人- 你好忙-练棠菁佩服地盯著他。 他笑了笑,-开公司本来就是这样,对了,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来找我?-面对他的青梅竹马,冷峻的脸庞此时此刻柔的像摊水,任谁也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会是人人闻名丧胆的杀手- 想你罗!-她开玩笑的说道。 他低笑,-你会想我?天又不是要塌了-他知道她平日最爱寻他开心。 他是打从心底喜欢练棠菁,因为她心思单纯的就像张白纸,没有人见到她不会喜欢她的- 你胡扯什么,人家是真的因为想你,所以才来找你的-练棠菁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说真的- 她没好气地撇撇嘴,-哪次都骗不了你,好啦!说真的,是我爸要我来找你,他要我问你,我们的婚礼要什么时候举行- 闻言,黑眸微微眯起,-婚礼!-他的脑海里立即浮起云怜薇倔强却又迷人的娇容- 对呀!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交往的时间已经长到吓死人了,而且我今年已经二十四岁,我爸说我该出嫁了-虽然她并不急著嫁- 你才二十四岁,不急—— 可是你已经三十岁了,我不急,你不急?-她疑惑的反问。 眉宇一拢,他没有说话- 还是你不打算娶我?-她张著清澈的大眼瞅著他直瞧- 没有不打算娶你,只是枣-只是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虽然这个婚姻他不晓得会维持多久- 只是什么?-她偏著头,好奇地追问- 棠菁,再过一阵子吧!等我忙完现在一件事后,我再娶你如何?—— 一阵子是多久?我爸若问起,你要我如何回答他?-她问- 最短应该三个月-他估计- 那最长呢?- 最长最长或许是一辈子,如果他不打算离开云怜薇的话,那么就会和她成为一辈子的夫妻- 最长是多久,我无法对你保证—— 那你是要我等你?-她表情有些奇怪。 他看向她,-你不肯?-要她等他,他是否太过自私了点? 练棠菁轻叹了口气,然后端起笑容看著他,-烈,我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但是就是太喜欢你,所以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你确定要和我这个人一起走完这一生吗?- 他皱起眉头,-有何不可?—— 你知道,我的思想很单纯,我喜欢一个人就希望他得到永远的幸福快乐,但是如果我无法给那人永远的快乐,我会退出—— 你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他故作不知地笑问- 你的眼神变了,我看的出来-她唇边和煦的笑容始终没消失过。 他一怔- 我不是温室的花朵,我可以禁得起任何打击,你若有什么话要说,大可直说无妨,我承受得起的—— 没什么,是你想太多了-她美好到他不忍心告诉她,他目前是属于别的女人的- 是吗?真的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好吧!你说没什么,我就相信没什么-她暗叹了口气,她看的出来,万俟烈明明有事瞒她,他为什么不说出来? 怕伤害到她吗? 他们认识了将近一辈子之久,他应该知道她其实没那么脆弱的。 或者他还不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 人在彷徨时,总是不清楚自己真正的想法,她可以理解,也能体会。 罢了,反正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清楚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他也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女人会最适合他,但那人绝不会是她。 从头到尾,她对他的感情就好像是手足间的感情。她一直把他当成是她最好的一个哥哥,其他人把他们两个凄和在一块,他们就随大家的安排,自然地在一块,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自然到他居然没发现他其实也是不爱她的,他要到何时才会发现这个事实? 唉!他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云怜薇上身只著一件内衣站在镜子前,她怔忡地盯著镜中反射出她心窝处的某一点,看著左胸上方一小处颜色略呈黑暗的部分,思绪就立即飘回到二十年前枣-爹地,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年仅五岁大的云怜薇,被一双宽厚的大掌牵著走到一间四面墙壁都是白色,里头还有好多奇奇怪怪机器的房间,她睁著汪汪大眼,不解地问著牵著她的年轻男人。 云盛然目光有些复杂的盯著他的小女儿,他蹲了下来,仰望著云怜薇,-怜薇,爹地发明了一个非常恐怖的东西,这个东西可能会害死很多人,但它也可能救很多人,爹地怕有坏人会拿它来做坏事,所以我把那个东西设计图全存在一个小晶片内,然后,我想把这个晶片存在你那里,这样坏人就拿不到了,你肯吗?- 看见父亲的眼神相当的凝重,云怜薇小小的心灵也知道事情好像很严重,她马上点点头,-好啊!放在怜薇这里,怜薇一定会好好守著它,不让它被坏人抢走- 云盛然非然困难的开口:-可是那个东西要放在你的心脏内,你要吗?—— 心脏?—— 就是在你左边胸部上开一个洞,然后把晶片藏在你的心脏内—— 那会很痛吗?-她天真地问,根本还不晓得在她胸部上开个洞是什么意思。 他心一揪,-很痛—— 啊?很痛啊?可是怜薇很怕痛-小脸皱成一团- 痛一下就过去了,就像被蚊子叮到一样-云盛然生平第一次对著自己的女儿撒谎- 真的吗?那就没有关系了,如果很痛,怜薇就不要- 他勉强挤出笑容,-真的,只会痛一下子而已,爹地从没骗过你不是吗- 她扬起好灿烂的笑容,-嗯!爹地不会骗人- 云盛然强忍住满心的伤怀站起身来,把她抱上手术床。 在一旁的万俟和面生难色的看著他,-你真的要放在她那里?她才五岁大,她承受得起这么大的责任吗?—— 就是因为她还小,没人会怀疑到她身上,所以她最适合—— 话虽如此,但是我敢说全世界能够把一个晶片放在心脏内,而且还不影响心脏运作,也不会发生任何病变的技术的人只有你一个,可是你想过一点吗?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她那l晶片要怎么拿出来?- 闻言,云盛然脸色微微一变- 没人动的了这种手术的话,那她只有死路一条,这个严重性你想清楚没?因为要拿出晶片只能把她的心挖出来,除了这个方法外就没有其他的了!- 云盛然目光凄然的转头看著在旁仍一派天真浪漫的女儿,他咬著牙,硬是狠下心来,-我不得不这么做,他们捉走我的儿子,只要晶片还在这世上一天,他们就不会杀了我的儿子,为了鹤天,我不得不委屈怜薇-妄想夺取晶片及捉走他儿子的是一个庞大的黑道组织,专以贩毒、走私军火为主,因此,以他这微薄之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好吧!随你,这是你的家务事,你有权决定—— 怜薇,原谅爹地,爹地很自私,爹地知道,但是为了你哥哥,你就委屈点- 看见自己的父亲突然抱住她痛哭失声,云怜薇完全不知手措,-爹地,你不要哭,怜薇绝对会把那个什么晶片的东西守好,你放心好了—— 怜薇,我可怜的女儿- 可怜的女儿! 她轻扯著嘴角?任由哀涩的泪水沿颊滑落。 爹地,如果你还在世上,当你知道你牺牲了自己的女儿而想保住的儿子,到头来却被对方收养,然后教导成一个野心勃勃,想夺取你设计的那个晶片好统治全世界的事实的话,你会做何感想? 你宝贝的儿子处心积虑的要杀了你可怜的女儿! 呵!手足相残,多么精彩的画面,可惜你看不到了。她凄迷地笑了笑。 你一死百了,而留下来让她承担的竟是这么残酷的事实,爹地,你是否太狠了点? 你地下有知的话,你猜猜,先下去陪你的,是你的宝贝儿子?还是你可怜的女儿?或者,他们会同时间下去与你做伴? 猜猜看嘛!谁会先死? 到底谁会先死? 第四章 万俟烈一踏进房间见到的就是这副景像,望著云怜薇一脸生不如死的痛苦表情,他的心没由来地猛烈一缩。 她滴下的泪水像把火,烧痛了他所有的知觉。 她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她又为什么会露出那种哀凄的表情? 他无声地走向她,从她身后伸出双手,从她的腰际将她整个人揽入怀里- 你怎么了?-他温柔地询问。 他的拥抱让她直了身子,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竟没发现他的到来。 她挣脱出他的怀抱,转身拿起搁在床上的外衣穿上。 他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黑眸紧紧锁住她的,-你哭了—— 没什么-她抽回自己的手- 你不是-神偷-里最坚强的那个吗?什么事才会让你哭的那么伤心?—— 沙子跑到眼里罢了-她随口乱扯。 顿了一下他才又开口:-别当我是傻子,房间里头哪来的沙子?纵使要敷衍我,你好歹也想个比较合情达理的谎言—— 不干你的事-收起悲伤的感觉,她再度恢复平日的冷淡高傲。 看了她一眼,他缓缓地说著,-你知道我父亲叫什么名字吗?- 美眸冷冷的扫向他,-什么名字?—— 万俟和- 闻言,美眸急窜过一丝震惊的光芒,事情怎会这么巧的! 是了,他们都姓万俟,她当初怎会没有联想到这层关系?毕竟姓万俟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你认识我爸?-他故意这么问道。 收起惊愕的眼神,她快速地垂下眼帘,掩饰内心的恍然,-不认识-她谎道- 是吗?-他冷嗤了声- 是不认识-她再次强调- 你知道吗?云这个姓其实也蛮少见的- 她谨慎地瞪著他,-你想说什么?-他知道了什么? 他耸了耸肩,-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你的姓让我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事—— 什么事?—— 你想听?—— 想- 他点头,看透她的心思,-我爸是某个黑道组织里的一员,他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如果我没记错,他叫云盛然,也是一名非常有名的医生,同时他也是一名科学家,听说有一天他发明了一个很特别的东西,可以当杀人武器,也能当救命神丹,不过想拿这个东西来杀人的比救人的还多,所以他发明这个东西根本是为自己全家惹来杀祸- 他知道,他居然知道这件事!- 然后呢?-她故作镇定地问- 然后他当然被杀死了,他老婆也死了- 她记得那一幕,一大群人闯进屋内,杀了她母亲,而他的父亲抱起她,头也不回地直冲出屋外,跑到巷口,他急忙招了辆计程车,把云怜薇塞进去,自己也要进去之前,回头看了后头的追兵一眼,眼见他们就要追上自己,他赶忙关上车门,从口袋掏出一叠钱,不及细数就全丢给计程车司机,然后交待司机送她到警察局去,更交待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晶片的藏匿地点。 计程车开走后,她从车窗看见她的父亲被好几个追杀他们的人用枪扫射,后来整个人就倒在地上,没再起来过。 那是她最后一次看见她的父母。 看见父亲倒地的那一刹那,她知道她的世界已经全部瓦解,过去一家和乐融融的日子将不再,她只剩自己独自一人,因此她必须要坚强,她要坚强! 后来她独自在街上流浪,直到她经过一家孤儿院前,孤儿院里的院童正在玩球,不小心把球丢到了外头,球滚到她面前,一名小女生走到铁门前,隔著铁门希望她把球丢还给她。 她捡起球看了她一眼,突然想到,她可以加入他们,至少在这里有伴,有房子住,也有食物可以吃,所以她便进入了这家孤儿院,她也就是在这里头认识了嫘姒娃及君少娘。 回忆起过去的种种一切,已止住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握紧了拳头,眼底闪著伤心、愤怒交错的光芒。 他走到她的面前,把她紧握的手扳开。 她倏地抬起头瞪著他- 我爸就是抢走你哥,急欲夺取那块晶片的那个黑道组织的一员,但他无力救你们全家,他非常遗憾,所以他在临死前,他对他从小就开始训练到大的唯一儿子交待过,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被云盛然送走的女儿,然后从她身上拿出当初他放在她身上的那块晶片,毁灭—— 毁灭?-她看著他,-毁灭之前也要能拿出那块晶片,但你知道要如何取出那块晶片吗?- 他皱起眉头,-这个我就不晓得了,因为我爸来不及说出方法就死了-这是事实。 她嗤笑一声,扯著讥诮的嘴角说:-废话—— 那你说,要如何取出晶片?-他父亲连晶片是放在云怜薇身上哪一个部位都还来不及讲,因此他也不晓得晶片真正的藏匿处-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云盛然的女儿-她回避他的问题- 你不是?—— 我的身份证上,父母栏填的是不详,我怎么会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云盛然的女儿那时五岁,五岁的小孩多多少少对一些事存有记忆,更甭论他的女儿是一个有过目不忘能力的天才,再加上父母惨死的镜头,我不相信她忘得了-黑眸从没离开过她脸上。 她是忘不了,所以她这些年才会活的那么痛苦!- 你对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她冷冷地质问他- 什么意思你懂,你就是云盛然的女儿云怜薇,你的名字甚至连变都没变过,你骗不了我的—— 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也许我和他的女儿只是恰巧同名罢了-她死也不会承认这件事- 你刚才说的话都表明了你的身份,你再狡赖也没有用—— 事实胜于雄辩,我懒得再和你争这个无聊话题—— 你要逃避到何时?我说过我会帮你的- 她大大地叹了一口气,-万俟烈,我真的不是云盛然的女儿,你搞错人了—— 面对我,看著我的眼睛,把你刚才的那句话再说一遍-他霸然地命令道- 你无聊-她不理他,转身就要离去- 你不敢—— 我只是不想做无聊的事-她不会中激将法的- 笨女人,我说过我会帮你,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他低咒出声。 没人帮得了她的,这件事除了她自已,任何人都帮不了,她心涩地忖度。 是了,除了她自己,没人帮的了深夜二点,云怜薇捧著两杯她刚泡好,热腾瞩的咖啡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万俟烈从一堆仿佛永远处理不完的文件堆里,抬起头看向她,-你还没睡?—— 睡不著-她递了杯咖啡给他- 谢谢-他接过轻啜了一口,-嗯!好喝,你泡咖啡的技术很好—— 你好像很忙—— 开公司做生意免不了如此—— 你开的公司很大吗?-她到现在还不晓得他开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不小-他有所保留地道。 她点头- 你为什么睡不著觉?-他放下咖啡,继续处理他的文件- 心烦—— 我早说过要帮你忙,你不肯,当然烦了-他头没抬,一心二用地回她话。 她蹙眉,-别再提这件事好不好?—— 随你,反正我无妨,因为会心烦而导致睡不著觉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我是那个巴不得能立刻跳上床睡觉的人- 她对他皱皱小巧的鼻子,-活该-她幸灾乐祸地哼了声。 黑眸冷冷地斜睨向她,-再说一次-他低沉沉地开口- 你想干嘛?-虽然他说话的语气没抬高或降低,但她还是敏锐地察觉他的心情有些变动,她忙闪到老远去了。 焦距又移回文件上,仿佛事情不曾发生过,-没想干嘛-她还是这么怕他。 怪人!她在心中啐了声- 回房间去等我,我等下就过去-他又道- 你不是还忙得很?- 等下再做也行—— 什么意思?你为什么现在不做,要等下再做?-她的脑筋还没转过来- 因为我亲爱的老婆大人失眠了,身为人家老公的我,不陪陪她怎行?-他放下笔,起身大步的走向她- 我又没说我要你陪-抬头看著走到她面前的高大身影,她还是不懂- 可是我想陪你—— 不需要吧!你陪我又能干嘛?-她一脸不予苟同- 我能给你温暖-他张开双手,欢迎她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瞪著他的怀抱许久,她一点动作也没有,-那又如何?- 他轻叹口气,她不抱他,他只好自己去抱她,-事实上,我今晚处理这些文件时,什么都看不下去,因为我满脑子都是你哭泣的脸庞,刺得我心好痛你知道吗?- 她心一窒,-是吗?-她赖在他的怀抱里,轻喃地开口。 很奇怪的感觉,他是一名可怕的杀手,在这世上不晓得已经有多少人命是在他手中消逝的,她承认她也怕他,但是他的怀抱却让她觉得好温暖,好安全,就像是她父亲给她的怀抱一样,充满了男人的责任感。 她父亲是爱她的,她知道,只不过她父亲爱她哥哥比爱她多那么一点,这是不争的事实,否则他不会为了她哥哥而决定牺牲了她。 男人真的比女人还好吗? 为什么大家都只喜欢生男而不愿生女?女人的命怎么会贱到这种程度? 亲爱的爹地,我会让你后悔你当初所做的决定,因为我会证明我比哥哥还优秀,我会让你知道你牺牲错了人,该死的是你那个被捉走的儿子,而不是你的女儿! 因为你的女儿心很软,但你的儿子却心如蛇蝎!- 如果我早知道有个丈夫在身边,可以老是说话来哄我,我早在七八百年前就赶快找个人嫁了- 他听的出她话中讽刺的意味,黑眸略略一沉。 他是为了尽孝道,是为了完成他父亲的遗言,所以才不断地找寻云怜薇的下落,因此当嫘姒娃主动找上他,告诉他云怜薇的下落时,他非常高兴,因为他觉得他肩膀上的那重担终于可以卸下。 但是嫘姒娃却执意与他交换条件,要他无论如何都得娶云怜薇为妻,要不是念在他父亲的遗言,他早就掉头走人,逼不得已,他只好同意了这桩交易,那时打算只要等到云怜薇拿出那件东西之后,他把它毁灭后,他就可以离开她,只是,他不晓得云怜薇竟然撩动了他的心弦,她的内心明明是那么的脆弱,但她仍装出一副强悍无比的模样,这种故作的坚强让他觉得百般的不舍。 嫘姒娃一定也看出来了,否则她不会对他千交待万嘱咐,要他绝对要好好保护她,要他去爱她。一个杀人不眨眼,双手沾满血腥的人,心中会有爱吗? 他自嘲地扯一扯嘴角。他这辈子在乎过的人只有他的父母,他想疼的也仅有练棠菁,他一直以为只有这三个人可以左右他的思想,但是现在出现了云怜薇,一个让他不只在乎,不只想疼,更想好好去爱,好好呵护的女人,事实证明,他有爱,不只如此,他更有可能已经爱上了云怜薇,爱上了这么一个可怜的女人- 丈夫有很多好处,如果你不一直排斥,你会发现的—— 目前为止,我只知道丈夫可以用来排解多余的欲望,以及可以哄我,剩下的,我一概不知-她也不想知道。 她的心早在二十多年前就不再为自己跳动,因此,她根本不具控制自己心跳的能力,一个无法让自己的心脏为自己跳动的人,要如何去让它为别人跳动?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 你不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上很辛苦?-他问- 很辛苦—— 不想轻松一点过吗?—— 很想,但没办法—— 因为你不肯跨出那禁区,不肯接受别人的帮忙,你把一个人对你的关心全摒弃在你的心房外,没人进的了,所以你活的很辛苦,所以即使你想轻松过日子也没办法-他一针见血地陈述著。 她轻轻地推开他,离开那流连不已的怀抱,-我已经没有心了,对一个没有心的人,你的要求实在太匪夷所思—— 你怎会没有心,你只是不肯去面对事实- 美丽的眸子紧紧凝视著他,-我没有心-她坚定地道- 没有心,那么我手下跳动的那东西是什么?-他伸手罩住她的左胸,感觉到她心脏有力的跳动- 那不是我的-她幽幽地轻道- 什么?-他皱起眉头- 是我哥的,这颗心是我哥的-她的目光忽然变得迷茫,-你说,一个人有两颗心是不是大贪心了一点?他又凭什么让我的心也变成了他的?他何德何能!- 她是什么意思?她话里究竟又带著什么话?万俟烈想分析,却无从分析起- 怜薇枣—— 你真的和她结婚了?!-庞峻吃惊地大吼,他是万俟烈的铁杆好友,同时和练棠菁都是一块玩到大的。 万俟烈抬起冷冷的黑眸瞪著他。 知道自己反应有点太大,但他还是忍不下来,-你真的和她结婚了?-他为求确定地再问一次- 你要问几次才罢休?-手指不耐烦地敲著光亮的桌面- 呃!我只是大过惊讶,你真的和她结婚了?—— 庞峻,-他的声音陡地下降了两个音阶,-你再问一次这个问题,信不信我在三秒内立刻送你去见阎王?-他火大地成胁他。 庞峻闻声,为了自己小命为紧,忙安抚万俟烈的怒气,-好,好,我不再问了,但是你还没回答我-他提醒他- 我不想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那你告诉我,你们结婚时,有没有两个以上的证人以及公开仪式?-他问。 当时他们是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只二个,所以不论是两个以上的证人或公开仪式,全都有,因此,他点头- 有戴戒指吗?- 他扬高左手掌,让庞峻看清他手上的戒指- 有接吻吗?—— 废话-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有到户政事务所登记吗?- 他把身份证丢给他看- 喝!真的有名字,见鬼了,你们真的真的已经是一对夫妻了!—— 连床都上了,你这句话说的很差劲- 来找万俟烈,正想敲下他办公室门的练棠菁听见里头传出来的声音后,举在半空中的手连忙缩了回来,她竖起耳朵,贴在门板上小心翼翼地偷听里面的对话- 你和云怜薇结婚的事,你告诉棠菁了没?-庞峻强忍住满腔为练棠菁抱不平的怒气,平和的询问他。 万俟烈摇头,-还没—— 没?你怎么可以没告诉她?你要瞒她瞒到什么时候?-又是另一个吃惊,幸亏他的心脏够强壮,要不他怎禁得起这一而再的刺激? 他居然敢这样对待棠菁,他竟对他心目中的女神这么枣该死,他该死!- 我不知道—— 烈!—— 我本来是打算解决完云怜薇的事后,就和她离婚,然后我再去娶棠菁,只是枣—— 只是什么?- 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只是我发现我好像爱上了云怜薇- 闻言,庞峻错愕地瞪大眼,-所以你不想和她离婚了-不只万俟烈该死,连那云怜薇也该死! 他点头,-没错—— 你和她才认识多久,你就爱上她,那和你交往了几乎有一辈子之久的棠菁怎么办?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你给甩了?-他真为练棠菁抱不平- 我不晓得要怎么对她说这件事—— 你本来就不应该对她说这件事,我想你一定是一时被云怜薇给迷惑住而已,等过了一阵子之后,你就会发现,你心中的最爱还是棠菁,然后你就会和云怜薇离婚,好回到棠菁的身边-庞峻迳自为万俟烈下著定论- 庞峻,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棠菁- 庞峻脸上一红,有些支吾,-她是很好的女人,每个人都喜欢她—— 我承认,棠菁真的很好,她是个温室里的花朵,从出生至今始终被每个人呵护著,我甚至怀疑她知不知道人间的疾苦—— 她当然知道,她经常到医院去做义工你不知道吗?- 万俟烈皱眉,-不知道,这是何时的事?—— 她从念高中就开始了,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他是不知道。 缓缓的,心底的迷终于化开,万俟烈忍不住露出自嘲的笑容,-我真是一个呆子,现在才明白自己的想法—— 怎么了?-庞峻不解的看著他,-你笑什么?—— 庞峻,你比我还熟悉棠菁的一切-他甚至不晓得练棠菁到底喜欢哪些东西或有哪些兴趣,还有,他也不晓得她是哪间大学毕业又是读哪一个科系的,身为人家的青梅竹马兼未婚夫,他似乎太过失职了点- 那是因为你太忙,我怕你没空去理棠菁后,她会跟别的男人跑了,所以我一直帮你注意著她的一举一动-他红著脸解释。 黑眸透露著了然,-我没怪你,你别紧张—— 可是可是枣—— 其实棠菁嫁你会比嫁我好,-他叹了口气,-我的真正身份你很清楚,像我这样的人不适合棠菁—— 怎会,你们两个郎才女貌是天生的一对-他口是心非地说著,万俟烈太过显眼,所以把他的光芒全压下去了,因此大家都把万俟烈和练棠菁配成一对,而把他给摒弃在旁,殊不知,真正爱著练棠菁的人是他,不是万俟烈!- 棠菁太光明,而我太黑暗-万俟烈低沉道。 庞峻为之语塞。 算你有自知之明。他在心中冷哼- 如我曾对怜薇说过的一句话一样,杀手配神偷,同是见不得人的行业,刚好,我和她才是天生的一对,因为我们都是生活在黑暗里面的人- 杀手配神偷,练棠菁听到后微微吃惊。 烈是杀手?亦或他是神偷。 就在她惊讶之际,一个外貌美艳至极的女人,突然突破重重的警卫,往万俟烈的办公室怒气冲冲地直奔而来。 最让她讶然的不只是来人那惊人的美貌,还有那些受过严格训练的警卫,竟无法捉住她,甚至连她衣角都碰不著,她就这么灵巧的穿梭出众人的围困。 来到万俟烈办公室门口,君少娘瞪著杵在门口忘了任何反应的练棠菁,她问道:-万俟烈在里头?- 练棠菁被她全身散发的高炽怒火给吓得直点头- 很好,滚开-君少娘一得到答案,立刻把挡在门口的练棠菁推开,然后用脚大力把紧闭的门给踹开。 和庞峻谈话到一半的万俟烈看见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踹开,反射性的就伸手要去掏了藏在腰际的枪,可,当他看清来人的长相,他微愕,掏枪的手又缩了回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冷冷地质问,同时看见一大群警卫气喘嘘嘘地也冲了进来- 总裁,对不起,我们阻止不了她—— 没关系,你们全下去——火狐-是何许人也,凭他们这些普通人,当然阻挡不了她- 是-大家又全退了出去。 练棠菁怯怯地躲在一旁看著他们,照理说,她聪明点的话该立刻闪出,但她又克制不住想知道这个美丽的女人和万俟烈是什么关系,她又为什么怒气冲冲,一副想杀人模样的来找他?- 你给我滚-君少娘对著庞峻冷冷地下令- 你想做什么?-这个女人长得虽然很漂亮,可是她浑身散发的气势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想死的话就尽量挡在万俟烈的前面-君少娘不知何早时已掏出一把尖锐的匕首抵著庞峻的心窝处- 你你枣-庞峻骇然的盯著她手中的匕首,-你不要真的刺下去!—— 那就给我滚-她愤然的推开碍事的庞峻,把矛头指向万俟烈- 你到底想干什么?-万俟烈冷静的和她对话,根本不把她手中的匕首放在眼里。 知道手中的匕首拿来吓唬一些没胆的人还有用,对于万俟烈,一把匕首根本就等于一根小牙签,不具任何攻击作用。君少娘红唇抿紧,把匕首随手甩到一旁,但这么一个随手的动作,却把匕首直直射进练棠菁躲的地方,仅差零点五厘米就会划破她美丽的脸蛋,她吓得浑身直发抖。 眼角随著甩出去的匕首扫去,当他瞥见练棠菁的身影,万俟烈怔了一下。 她怎么也来了?- 万俟烈,你好样的,你居然敢欺骗怜薇,你真的以为我们无法奈你何吗?-君少娘生气极了。虽然云怜薇叫她不用查那天听到的那个女人是谁,但她为了云怜薇的幸福著想,还是偷偷的查了,不查还好,这么一查,她差点发狂。 练棠菁,万俟烈的未婚妻!这种天大的消息,他居然只字末提。 可恶的男人,她由不得他这么欺负怜薇!- 我骗了她什么?-他神色漠然地盯著她- 你明明有未婚妻了,你为什么还和她结婚?你该死的以为我们-神偷-里的女人都是那么随便,可以让你随意玩弄的?我们虽然是贼,但我们也是人!-她愤然的对他怒吼- 我没那个意思-他低沉沉地否认- 没有?你见鬼了才没有!-她压根不信- 喂!照理说该生气的人应该是烈的未婚妻,因为烈娶了别人,而不是你们生气才对,你们有没有搞错?-即使很害怕,但庞峻还是忍不住假意的开口替万俟烈说话-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君少娘眯起好看的美眸,有股想宰了他的冲动- 我是就本论事-要不是搏取万俟烈的信任,好从他身边捞到一些好处,他才不会如此不顾自己性命- 多嘴-君少娘红唇一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快地左右各赏了庞峡两巴掌,然后再一脚将他踹离办公室,砰的一声,关上门,落上锁,把他隔离在外,这一切动作全部一气呵成,练棠菁甚至连君少娘的动作是何时开始的都还来不及看清楚,庞峻就已经消失在她眼前消失了- 哇!-她不禁赞叹出声,-厉害- 听见她的声音,两道闪著熊熊火焰的眼神立刻朝她射去,她忙不迭地,直往后退- 你怎么也在这?-君少娘口气恶劣地质问- 不干她的事,你不要找她麻烦-怕君少娘伤害练棠菁,万俟烈快速地开口- 你在护她?-君少娘眯起美眸,脑筋一转,顿时猜出她的身份,-你就是练棠菁?- 练棠菁点头,-我是,你认识我?- 闻言,君少娘花容愀变,盯著练棠菁的外貌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万俟烈的心会向著她而不向著云怜薇。 云怜薇的外表是比练棠菁还柔弱没错,她也相信任何男人一见到云怜薇,无不对她兴起怜惜之意,只是像万俟烈那样的男人,他看得透云怜薇的本质,更何况她是-神偷-的一员,她浑身所散发的气质是已经被染黑的,而这个练棠菁,她是道道地地的一个天使,不染凡尘的天使!云怜薇条件不差,但遇上她,没折!- 该死的,该死的-她忍不住咒声连连。她气得想跳脚- 你怎么了?-练棠菁察觉出君少娘不是坏人,只是她生气的模样很恐怖。 君少娘不理会她,立刻伸出手指著万俟烈,对他命令道:-马上离开怜薇——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他神色漠然地斜睨著她- 对,我今天就是要来叫你离开怜薇的,你有这个练棠菁就够了,你为什么还要缠著怜薇不放?你惹不起她就不要惹她!—— 是嫘姒娃主动找上我的-他冷森的提醒她罪魁祸首是谁- 那又如何?我相信你不是会被人牵著鼻子走的男人,我更相信你分的出哪一个女人比较完美,所以趁著怜薇还不知道这件事,你主动地消失在她眼前,一辈子都不要再在她面前出现—— 她身上有一个东西,我要拿到手—— 拿到手你就会走人?- 他没有说话- 回答我-她大吼- 这是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他冷声道-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是生命共同体,无关的是你才对,你只是一个突然插进我们中间的陌生男人-她用比他还冷的声音说道- 烈爱你口中的那个叫云怜薇的女人,我刚才躲在门外有听见他和庞峻的对话-练棠菁突然发出声音帮万俟烈说话- 你在鬼扯-君少娘打死都不信- 是真的—— 他是你的未婚夫,他娶了别人你还帮他说话?怜薇老爱骂我是白痴,但是我看你比我还要白痴-她哼了声。 练棠菁急忙解释,-我们虽然是未婚夫妻,我们也爱对方,但那种爱是手足爱,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我早就不断暗示著烈,而且他刚才自己也想通了这一点,我不是帮他说话,我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 练棠菁,你不像是会说谎的人-君少娘盯著她。 她重重的点头,-我从没说过谎—— 但是,很抱歉,我并不相信你的话—— 你枣—— 因为你不是我们,你不晓得我和怜薇曾受过的苦,所以你不晓得像我们这样的人其实心是非常脆弱的,我们表面上可以坚强地面对任何挑战,面对任何一个人的背叛,但,你知道我们在背后是如何舔伤的吗?我们早已伤痕累累,禁不起一而再的伤害- 练棠菁噤不敢言- 以前都是怜薇在护著我,现在她有难,就该换我来护著她,如果你曾看见她故作坚强的模样时,我告诉你,你会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要碎了一样,你想补都补不了- 脑海里浮起那日在房里撞见云怜薇伤心落泪的景象,万俟烈知道君少娘所说的一点都没错,那时他的心几乎揪成了一团,心口更像破了个大洞,他难过的快要无法呼吸- 我我是不了解你们所生活的环境是怎样,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想守护云怜薇,烈也想,多一个人守护她不好吗?烈很温柔,他一旦决定要守护一个人,他一定会尽心尽力,即使牺牲自己的性命,他也会竭尽所能的去让那人感到幸福快乐,所以请你相信我的话,也相信烈对云怜薇的感情,他的爱不会随便说出口-练棠菁温柔地说服著君少娘。 君少娘默然不语- 棠菁,够了,不要再说了,你回去吧!- 练棠菁看向他微微一笑,-我很高兴你终于想通了,我的确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语毕,她依言乖乖地离开。 万俟烈浓眉一拧,难道她早就看透他的内心?在他自己都还没看透之前? 女人,果然是心思纤细的动物。 练棠菁走后,办公室内只剩下君少娘和万俟烈,他们互视著对方,最后是万俟烈首先开口打破沉默- 我可以让她幸福-低沉的嗓音诉说著最坚定的承诺。 她眼一眯,没有说话- 我有能力给她幸福-他再度给予保证- 有些人只有嘴巴会做事-她暗讽他是只会纸上谈兵的人- 日久见人心-他只淡淡地抛下一句话,就不再开口。 狠狠瞪了他一眼,-好,我就等著你露出你的马脚,等著你自己戳破你撒下的瞒天大谎!-鞋跟一转,她又像道旋风般袭卷而出。 会的,时间会证明他的心。 第五章 万俟烈搬了一只大箱子回到家中,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云怜薇看见那只箱子,好奇地问:-什么玩意儿?—— 你要的东西-他把箱子搬进房里,她随即关掉电视跟进- 我向你要过什么东西吗?-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打开箱子,答案揭晓,白纱。 停了半晌,美眸才眨了又眨,-这个枣—— 你不是说想要穿白纱?来,试试看-他将设计精致美丽的白纱摊在床上- 你真的去叫人做了?-美眸闪著感动的光芒。 瞥向她,他在她唇角轻啄了一下,温柔地笑了笑,-为了圆你的梦想,我当然得去做—— 其实你不必的-她颤著手轻触著白纱,心底涨满无数的喜悦,从五岁后,她第一次感受到被男人宠爱著的幸福感- 为什么不必?你是我老婆,我欠你一个婚礼,欠你一件婚纱,而我正在弥补-发现她眼角出现泪光,他疼惜地拥她入怀- 不过是一场戏,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她意有所指地轻喃-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戏,你二十七岁之前,你的戏里只有你,不过在你二十七岁之后,你的戏将和我的戏融合在一块,我们会共同演完这出人生的戏—— 听你说了这些话我只有一个感觉—— 什么?—— 花心?- 花心?黑眸大瞠,他难得说一些甜言蜜语,这个不认好歹的女人居然说他花心?!- 姓云的,你太过分了-他咬了她的红唇一下- 唔!-她痛皱了小脸,-你又咬我!你很爱咬人你知不知道?—— 我就是喜欢咬人,而且我还打算咬遍你的全身-他边说还边真的行动,在她的胸前啃咬了一口,证实他所言不假- 万俟烈!-她抗议地将手伸到他背后,然后扯住他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拉,万俟烈的诅咒声立即传来- 该死的,你想谋杀亲夫吗?-他揉著发疼的头,恼怒地瞪著她- 谁叫你咬我-她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活该—— 因为你说我花心,我才会咬你—— 你本来就花心,你不会忘了自己是什么人吧?杀手耶!你这恍如冰块的脸只有面对那个叫棠菁的女人才会崩解,结果你却对我说出那些甜得让我起了一堆鸡皮疙瘩的话,你说,你这不是花心是什么?—— 你介意棠菁?—— 我介意她做什么?我又不认识她-她故作不在乎地坐在床沿轻抚著白纱,谎道- 你不想知道她是什么人?-他试探地问,想知道他在她心中占有多少席地- 她是什么人和我有关系吗?-她问。 他摇头- 既然没关系,那我知道她是谁做什么?—— 可是她和我有关系-他不死心地又道- 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她拿起白纱对著镜子在身上比著,情绪完全不受他话的影响- 真的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没有-她的回答干净扼要,简单明了。 天杀的,没有。 湛黑的眸子迸出捉狂的火花,他忽然粗暴地把她扳过来面对自己,-为什么没有?-他愤然的质问。 他突然的怒气骇到她,她莫名其妙地盯著他,不明白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才惹的他发大火。 她不在乎棠菁是谁,代表她不会缠他,这样他不是该高兴吗?为什么却反倒生气?- 你在气什么?-她愣愣地发问- 我气你一点好奇心也没有-他大吼- 我为什么要有好奇心?—— 因为你有,代表你在乎我!-他咬牙切齿地道- 我为什么要在乎你?你以为你是谁?-她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闻言,俊脸瞬间拂上千年寒霜,-我是谁?你不晓得我是谁吗?-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轻柔,轻柔到她终于发现事情有些不妙。 她想远离即将形成的暴风圈,但他却紧紧地钳住她不让她逃掉- 你先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嘛!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万俟烈,是大公司的老板,是一个顶顶有名的杀手-她忙不迭地安抚著他- 还有呢?-低峭森冷的嗓音像把利刃,仿佛要割掉她身上所有血管- 还有?-她一愣,-还有吗?- 黑眸一瞪,在他下一度捉狂要出现之前她又急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说-他没耐性地大喝- 你是天底下最英俊的男人-这么捧他,他应该会高兴了吧! 空气在她说完话的同时凝滞住,四周的温度也瞬间降到冰点,两人间的气氛则低到最极点。 呃!难道他不是想听她捧他的话? 她发现她这颗天才脑袋,自从遇上万俟烈后,智商就一直呈等比级数退步,她怀疑也许再过不久,她就会变成君少娘第二,成为白痴的一员。 等一下,她想到了,也许是她捧他捧得不够力,所以他不高兴- 我更正前面的那句话,你是世界宇宙超级大帅哥-这样可够马屁了吧! 四下的温度非旦没上升,反而呈直线往下降,冷得她开始直发颤。 难道又错了? 他这个人可真难讨好。她小声地嘀咕著。 拳头握了又放,放了又握,这个动作重覆了将近有十次之多,满腔乱窜的怒气才稍微稍微的缓和了一些。 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吐掉,再吸了一大口,再吐掉,黑眸重新睁开。 她呆呆的看著他把床上的白纱扯到床下,然后掀开棉被,接著开始动手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完全不晓得他意欲何为- 上床!-他低喝一声,她反射性的立即跳上床- 你要做什么?-她不晓得她为什么会那么听话,她只知道,她最好不要去惹发火的万俟烈,除非她不想活了- 做爱!-他欺上她,粗鲁的去扯她身上的衣服- 等,等一下,你怎么突然枣-她誓死捉住胸前的衣服,不让他得逞。 哪有人前一秒还像要宰人,下一秒就说要做爱的,他有没有搞错?- 因为我要让你知道我是谁—— 你不就是你,还能是谁?—— 等下你就知道了- 什么叫她等下就知道了?等下又是多久?她又会知道什么? 满脑子塞满密密麻麻的问题,却没一个找到答案的,事实证明,她的确变成了一个白痴。 一阵男欢女爱之后,万俟烈低哑地开口问她:-告诉我,我是谁?—— 我老公,我的丈夫-她挫败的回答- 那个人又是谁?-他狡黠的笑,终于得到了他要的答案- 是你!万俟烈,你是我的老公,最有资格和我发生关系的男人!—— 永远记住,你的身子只能被我给进出,这天底下除了我之外,没有半个男人可以拥有你,你听见了没有?-他在她耳边沙哑的低喃著。 她羞赧的应了声- 记住我的话,我谁都不是,我只是你的丈夫,一辈子的丈夫- 丈夫,她的丈夫。 她的男人,真正只属于她一个的男人,她的丈夫。 欢爱过后,云怜薇像支小猫一样,慵懒地赖在万俟烈的怀里,意识昏沉的几乎要睡去,但她的嘴角却始终挂著一抹满足的笑容。 在她头脑一片混沌之际,她感觉到万俟烈将她更揽向他,然后温柔的轻抚著她细嫩的粉颊,舒服得让她不自觉的低叹一声。 万俟烈露出宠溺的笑容,轻吻了她的脸颊一下,拥著她的力道加重了些- 怜薇,我爱你,你知道吗?-他轻柔的低语。 嗯,她好像听见有谁说爱她的话。 不管她有没有听见,他依旧自顾自的说著,-我曾经以为我不会爱你,但是我发现要爱上你其实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因为你是这么的惹人怜惜,我想给你快乐,我拂去你所有的不快,只是,这个机会要你肯给我才行-低沉的嗓音在偌大的房里缭绕,显得万分的温馨- 让我的爱来补足你从小就失去的任何一种爱,我的爱绝对足够- 是吗?她胡乱地想著- 爱你很容易,但爱我呢?你爱我吗?怜薇,你爱我吗?- 这次她终于听清楚了,那人在问她,她是否爱他。 爱,她当然爱了,她直觉的想只不过那人是谁? 奇怪,她不晓得不断在她耳边唠叨个没完,无法让她安稳睡觉的人是谁,但当她听见他问她,她是否爱他时,她的反应却是肯定的。 好奇怪,真的是好奇怪。她迷迷糊糊的想著。 低低的深叹了口气,他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天花板,湛黑的眸子盛满百般的无奈。 他是一个人闻人惧的杀手,他的血该是冷的,他的心也该是硬的,但是他却为了这么一个小女人心软了,血也沸腾了。 他得到消息,知道现在有人正在通过无数的渠道在寻找她的踪影,更在黑白两道放出风声,只要谁能找到她,并把她奉上,赏金一亿美金! 如此高额的寻人奖金引起大家的侧目,因此很多人都级想找出她的行踪,她的安危实在堪虑。 要守住她或许不容易,但是他还是会拼了命去保住她,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他爱的女人! 第六章 即使嫘姒娃目前不见踪影,但只要有人通过网络,去委托她们帮忙偷窃某种东西时,她总会用尽任何方法,在众人不知不觉中,把她的策划送到君少娘及云怜薇的手中,让她们去完成剩下的事。 而君少娘则是背著她的丈夫偷偷的帮忙她们,她以为她掩饰的很好,神不知鬼不觉,但云怜薇及嫘姒娃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丈夫夜喾只是因为太爱她,所以睁一只眼闭一支眼,任由她去,否则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君少娘背著他在做什么勾当,君少娘不只太看轻他,也把自己看得太有自信了。 至少云怜薇,她是她们三人里最没有顾虑的一个,更甚的,只要万俟烈有空,他还会参一脚帮忙她们完成委托任务。 夜深人静,云怜薇、万俟烈及君少娘三人悄然来到一间银行前,这次她们的任务是进入银行,从某一个保险箱中拿出一份名单,不过这家银行的保全系统做的非常精致。听说截至目前为止,并未有哪个贼儿曾经成功的进入里头偷过东西出来过,因此这次的任务高难度许多- 你们听我说,这家银行保全系统的电源,只要被切掉达两分钟,它就会自动与警方连线,那警铃就会响起,而他们在每一个出口处所设立的雷射枪也会立刻被启动,不管有什么东西经过,绝对会被扫射成千疮百孔,所以一旦警铃响起时,除非想死,否则就只能待在里头等待警方的来到-君少娘认真的对他们解释银行里头的保全系统装置- 听起来像是电影里演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万俟烈挑了挑眉,讪笑道- 相去不远了,还有,要取到保险箱必须经过三道关卡,第一关,保险箱负责经理的指纹;第二关,长达十六码的密码锁;至于第三关,由于保管箱上都没有显示号码及名称,而且保管箱的排列每天都会自动更动,所以第一次来跟第二次来,所看见保管箱的位置都不同,因此要找出真正的保险箱,则要靠声音—— 声音?—— 对,只要在放置保险箱那房间里头,喊了自己设定的几个字,声音若符合,保险箱就会自动打开—— 啧!这真的比不可能的任务还夸张,难怪这间银行敢声称全世界没人可以进的了他们里头偷东西—— 要成功其实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全靠的是科技,只要拿到指纹及声纹,其他就再简单不过,这点小事,少娘你自己就可以办到了,根本不需要动用到我-云怜薇颇不以为然地道- 话不是这么说,从银行门口到达保险箱第一道关卡的这段距离的地板全设有感应器,只要重量超过十公斤还超过三秒,警铃就会响起,这个就要你的身手了,我可是做不来的- 她点头,-的确—— 这个是经理的指纹,这个则是变声器,我已经设定好声波起伏-君少娘还念了一串数字让云怜薇记住,-可以了吗?- 云怜薇复诵了一遍,确定无误后才点头,-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这次真的不要我帮忙?-万侯烈看了她一眼,关心地问道- 放心,这次我一个人就能完成,等我的好消息-她亲亲他的嘴角安抚他- 怜薇,我们来对一对时间,记住,你进去后只有二分钟的时间,二分钟后,我的电脑就会重新接上保全系统的电源,因此你若没在二分钟内出来的活,就会被关在里头—— 嗯!-她举起手臂,和君少娘对准彼此的时间。 君少娘打开她的电脑,-我数到三你就冲进去,一二三!-数到三时,她便利用电脑连线切断了银行的保全系统。 闻声,云怜薇快速地冲了进去,地板重量不能超过十公斤,她若用跑,全身的重量落在地上时,绝对不止十公斤,因此她只能不断用极快的速度连翻了好几个-斗,蜻蜓点水般的速度及重量就不成问题。 黑眸紧紧锁定里头那道倩影,他不担心她会出不来,因为他相信她的能耐。 成功来到第一道关卡,云怜薇将已黏贴在自己手上的复制手纹放到机器上,扫瞄无误,铁门应声开启,她没有逗留,立刻进入,走到第二道关卡,她凭著记忆,迅速地按下十六个数字,第二道门再开启,她正式进入保管箱的房间,利用变声器说了几个字,她们所需要的那只保管箱果然自动打开,她飞快的走上前。 当她看见保管箱里头的东西后,她怔了一下,里头少说也有上百张文件,她要偷的那份文件混在里头,她不晓得究竟哪份是。 该死的。她低咒一声,瞥了手表一眼,还有一分多钟,她以最快的速度翻著那叠纸,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身影始终没在万俟烈及君少娘面前出现,害他们不禁开始为她担起心来-剩多少时间了?为什么她还没出现?- 君少娘看著时间,-还剩四十秒—— 她到底在干什么?如果偷不到就赶快放弃出来,她还在里头穷磨菇什么!-万俟烈恨不得能立刻冲进去把他的妻子给拉出来- 你先耐住性子,也许她临时遇上一点困难,这是常有的事,毕竟我们无法预料一些突发的状况,你不用紧张,我相信怜薇会成功的,至少她不曾失败过—— 我也希望这样- 时间又过十秒,云怜薇仍未出现又过了十秒,她还是不见人影- 剩十秒,九秒,-君少娘盯著时间,面色凝重的倒数著秒数,-八秒七,—— 她出来了!-万俟烈一扫到云怜薇的影子,立刻低喊出声,-怜薇,只剩七秒,你快一点- 听见他对她喊的声音,她心一惊,用更快的速度朝门口移动- 六五四三-君少娘倒数到最后三秒时,云怜薇离门口还有十米以上的距离。 怜薇! 二秒一秒! 君少娘害怕得竖起耳朵,闭起双眼,不敢去看最后结果,因为她怕听见警铃响起的声音,更怕看见云怜薇可能被雷射枪射中的惨状! 心脏跳得好快,快要好像要冲出她的心口般,她抚著自己的心脏,气喘嘘嘘。 好喘,好喘她被紧紧拥在一道结实的胸膛里,她猛吸著气,还无法从自己方才死里逃生的恐惧中回过神。 过了许久,发现四周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动静,警铃声也没响起,君少娘才怯怯的慢慢睁开眼睛,然后她看见云怜薇正安然无恙的待在万俟烈的怀里,她这才放心的吁了口气。 幸好。她拍著自己的胸脯,大声地对云怜薇喊道:-怜薇,你刚才在里头是在干什么?为什么拖到那么慢才出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替你担心?—— 我我枣-她顺好气才开口:-打开保管箱后,我才发现里头有一大叠的纸,我必须从里头找到我们要的那张,所以时间才会担误那么久—— 你不会把那叠全拿出来后再找吗?-万俟烈加入斥骂的行列- 不可以,我们-神偷-偷东西向来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我如果把那叠纸全拿出来,那就破坏了我们-神偷-的风格,所以,枣—— 所以你就冒著可能会被关在里头,或者会被雷射枪杀死的可能性,待在里头直到找到那张名单为止?-他语气森冷的接下她剩下未出口的话。 她想了一下,-其实我以为我可以成功出来的,事实也证明,我的预估没错—— 可是你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零点零零零零一秒,你就失败了,你知不知道!-他被她的顽固,不知事情严重性的态度给气得头顶冒火- 可是我还是成功了!—— 你差点失败了!-他咆哮- 差点,但没有-她提醒他- 云怜薇,你!—— 好了,现在不是你们吵架的时候,我们先离开这里,好吗?-君少娘适时的插入,打断他们夫妻间的吵架。 他们互瞪了彼此一眼,才依言赶紧跳上车离开了现场- 神偷-再一次又创下了奇迹。 先送君少娘回去后,万俟烈再和云怜薇回他们家,一路上,万俟烈的脸上恍如罩上千年寒霜,绷得死紧,从他身上散发的冷冽怒意也直射坐在驾驶座旁的云怜薇,害她坐如针毡,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就怕会将万俟烈的怒气又往上撩高几层。 回到家,她赶忙找个借口就躲进浴室里,假洗澡之名,行躲他之实。 不过她没料到,当她洗澡洗到一半时,万俟烈突然将门踹开,害她吓了一大跳,还来不及发出任何抗议的声音,就被他扣住后脑,狠狠的吻住。 他的愤怒、他的担忧全注入在这个吻中,狂烈的吻就像要融化她更像要惩罚她、提醒她,她今天的所作所为让他这个身为人家丈夫的,有多么多么的忧心- 你可不可以爱惜自己一点-黑眸闪著两簇高炽的怒火,他咬牙切齿地瞪著她怒道- 我一向很爱惜自己—— 你没有!-他低吼- 我有-她重重的点头,想证明她所言不假,-你看,这里那么多瓶瓶罐罐的保养品,我要是不爱惜自己,我不会买那么多,由此可见,我一向很爱惜自己-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她仿佛感觉到某个地方好像有一根紧绷的弦,突然断裂了。 两颗灵活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了一圈,想假装什么都没感觉到,但,当她的眼睛对上万俟烈的时,她知道,那是没有用的。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大口的气,吐掉,眼睛重新睁开,-怜薇-他唤了声- 嗯?-她怯怯的应著- 如果,我说如果-天晓得他要用多大的克制力才没伸手指死她这个笨女人,她一定是生来就是克他用的! 她不住地点头- 如果你不爱自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不要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他又深深吸了一大口,把快要压不下去的怒气又硬压了下去,-能不能请你把你送给我?—— 把我送给你?-她呆愣住- 对!送给我,你不爱你自己,那就让我来爱,你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就让我来在乎,你不要自己的性命,就给我,我来守护,我来拥有!- 她怔然的瞅著他,忘了该做出什么反应- 该死的,你把你给我!我要我的妻子完完整整,我要我的妻子陪我度过每一个日子,我不要哪一天我的妻子,因为她不重视自己的生命而早我一步离开这个世间,独留我一个人,我不要!你听见了没有,我不要!-他嘶声大吼,把他内心的恐惧全部狂吼出来,他要让她感受到他的心意,要让她知道,他是多么的爱她! 她双唇颤动了几下,想开口说什么,但她发现她什么都说不出口,她咬紧下唇,粉颊上滑下的不晓得是水还是泪-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所以一旦失去了你,我会生不如死,如果你对我有感觉,哪怕只是一点点,就请你为了我,多爱自己一点,你爱我多少,你就爱自己多少好不好?算我求你行不行?-平日的冷静面具彻底瓦解,他捉住她的肩膀,激动的摇晃著她,从心底期盼能一把摇醒地- 你不要爱我,我给不起你要的爱-她别开脸,回避他充满深情的眸子,她无法爱人,所以她不要任何人来爱她- 没有给不起,只有要不要给—— 我是真的给不起,爱我是没有好结局的,爱我只会让你痛苦,爱我只会注定得不到回报,所以不要爱我,不要!—— 如果我一定要呢?—— 你一定会后悔的- 瞪了她半晌,他才坚定地道:-我就等著我后悔的那一天来到- 闻言,她脸色一白,-不要—— 我已经爱上你了,既然爱上就没有退缩的机会,所以我等于陷下去了,能得到你的爱,是我的奖励,若得不到,算我倒霉,我认了—— 你不要这样,我不值得你爱,真的,我不值得你爱-她急急的拉住他,不希望他把他的心全放在她身上,这样他会吃亏的,尤其一旦她死了,她不要他为她伤心难过,她不要!- 值不值得我自己会判断,现在,你要自己洗你的澡,还是由我代劳?-他故意中止话题,不让她再有机会拒绝他- 你听我说,我真的,—— 我看还是由我代劳好了-他蓄意忽略她的话,目光深沉的注视著她赤裸的姣好身子。 他拿过她手中的毛巾,迳自帮她擦拭她身体的每一片肌肤。 知道他是存心不让话题再继续下去,她幽幽的轻叹了口气,-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拉起他,她自动覆上他的唇。 他爱她,不管是真是假,但她爱他却是抹煞不掉的事实。 她爱他!- 来,对著镜头笑一个-摄影师对穿著新娘礼服的云怜薇说道,万俟烈则站在他的旁边,目不转睛地注视著他美丽的妻子。 云怜薇对著镜头原本露出的笑容还有点硬,但目光一对上万俟烈,她唇边的笑容突然泛得更灿烂,撩眼的笑靥令在场所有工作人员见了,无不自动摒住呼吸的。 摄影师逮住机会,忙不迭的按下快门,-对,就是这样,保持你的笑容- 他当摄影师这么多年,第一次拍到这么般配,而爱意又如此浓烈的男女,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弥漫在其中的深厚爱意,再迟钝的人也都感受的到,他们真的是天生的一对!- 你们放心,我执业那么多年,第一次可以百分之百给你们肯定,你们拍出来的照片一定非常完美,男的俊女的俏,完美到了极点- 云怜薇巧然一笑,-那就先谢谢你了,摄影师—— 没什么啦!- 万俟烈噙著迷人的笑意走向她,大手环住她纤细的腰,将她轻揽入怀,-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新娘了-他在她耳边低喃的赞美道。 她轻笑出声,-我哪是最美的,你是不是参加的喜宴不够多,所以才会这么认为?—— 在我眼中,你是最美的-温柔的轻抚著她娇艳的粉颊,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住她甜美的唇瓣。 在他们二人吻的难舍难分之际,在角落有道含著怒气的目光紧紧的锁住他们。 云怜薇,你有胆抢走别人的男人,你就有要有胆承担后果,再过不久,你一定会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你等著吧! 死神正在等著你! 一道人移利落地翻进屋内,门铃声立刻响起。 强忍住腹部还在流血的伤口所传来的剧痛,云怜薇敏锐地扫了门口一眼,快速地脱掉身上的黑色劲装,把它藏在床下,然后再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大门,她透过门上的小孔看见来访的是一名陌生女子,她谨慎的将门打开一个小角- 嗨!你好-练棠菁噙著温柔的微笑和来开门的美女打招呼- 你是枣?-她不曾见过她,她是谁?- 我是练棠菁,你应该就是云怜薇对不对?- 练棠菁,棠菁?数日前的景象飞快的从她的脑海里窜过。 她蹙起黛眉盯著眼前这个温柔似水的女人,-有事吗?-她就是那个让万俟烈一听见她的声音就露出笑容的女人?- 你不请我进去坐吗?-练棠菁笑咪咪地反问她。 睨了她一眼,迟疑了片刻,她才退后让她进门,-请坐,要喝果汁吗?—— 好,谢谢- 云怜薇快速地走进厨房,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能克制住让她发颤的疼痛,她咬著牙倒了杯果汁后才走了出来,她将果汁放到练棠菁面前的桌上- 谢谢—— 万俟烈不在家,听说是公司临时出了点事,他必须留下来加班,所以到现在还没回来-她试图对她挤出笑容- 我不是来找烈的- 烈!她称呼万俟烈仅-烈-而已,云怜薇美眸微微眯起,打翻了满腔的醋桶- 那你是来找我的?-这屋子只有她和万俟烈俩夫妻住而已,她不是来找万俟烈就一定是来找她的,-我们又不认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不会是来跟她斗气,说万俟烈是她的男人这种话吧?云怜薇猜测。 察觉出云怜薇身上散发的敌意,知道她误会她的来意,练棠菁轻笑出声,-你放心,我不是要来跟你抢烈的- 心思被人一语戳破,云怜薇难堪的羞红了脸- 烈是你的丈夫,是你的男人,纵使我想抢也抢不了,更何况,他不管人或者是心全系在你的身上,我连想抢的机会都没有- 云怜薇在心里暗自评断她说的话有几分真- 我只是对你的长相感到好奇,所以想来看看你罢了,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希望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朝别的地方想去—— 现在你看到了,对于万俟烈会娶的女人的长相,你有没有感到失望?-冷汗从她额际滑落,粉颊上的血色逐渐褪去- 失望?-练棠菁微讶,-怎么会?你好美丽不是吗?你看起来和烈很般配,你们真的如烈所言,是真正的天生一对—— 他对你提过我?—— 事实上是我偷听来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你偷听到什么?—— 我偷听到烈说他爱你,想和你成为一辈子的夫妻- 闻言,云怜薇一怔,目光突然变得有些迷惘- 他真的这样说过?—— 当然-练棠菁认真的点头,表示自己所言不假- 不太可能吧!他怎么可能会爱我-她讪笑一声,拒绝去相信练棠菁的话- 是真的,他好爱你的,你一定要相信他的话-练棠菁急著要帮万俟烈说服云怜薇- 他爱不爱我,我自己会判断-该死该死,她觉得她的血流得太多了。 她眼前的景像似乎晃了一下,她眨了眨美眸,再打起精神,定睛一看,模糊的景象又恢复正常- 说的也是,我好像太-嗦了点-练棠菁尴尬的笑了笑。 不可以,现在有外人在,她绝对不可以昏倒,她一定要撑下去,她一定要! 似乎发觉她的脸色出现异常的苍白,还有她留了不少的冷汗,练棠菁关心地上前询问她,-你还好吗?我看你的脸色似乎很差,你生病了吗?- 她摇头,-我没事—— 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还是帮你叫辆救护车?你看起来真的很糟糕,好像随时会倒下去一样,烈若知道你在生病,我想他会飞回来的,绝不会还留在公司加班-练棠菁转身要去打电话,云怜薇却阻止了她-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先离开这里,我现在不太方便招呼你,改天我一定请你一顿,好弥补今天的事-她急促地开口,气愈喘愈快,愈来也愈不顺- 你这个样子让人好担心,我怎么可以离你而去,你先坐下,我打电话叫救护车-练棠菁把她安置在沙发上,然后再去打电话- 不要叫救护车!打电话找我的朋友,她叫君少娘-云怜薇念了一组电话号码给她,她已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眼睛还没阖上,全凭的是超人的意志力- 你这样应该找的是救护车—— 不!我的伤见不得人-而且她的伤一定会惹来警方的注意,届时万俟烈的身份也可能会被发现,所以她不能冒这个险。 练棠菁犹豫了一会儿,才依言打电话给君少娘,接著她又打了一通电话给万俟烈,万俟烈一接到她的电话,惊得连忙丢下手中的事务,以最快的速度驱车赶回家里,四十分钟的车程,被他仅用十五分就到达,由此可见。他是用多惊人的速度在路上狂驰,他甚至比君少娘还要早到。 第七章 万俟烈冲进屋内,看见瘫在沙发上的云怜薇,他大惊失色- 怜薇,-他震惊的瞅著她,-你怎么了?快告诉我你怎么了?-他著急地吼道,平日的冷静在此时此刻全部崩裂。 望著他为自己担心著急的脸庞,云怜薇颇为感动,很久没有人为她的安危这么担心了,当然,嫘姒娃及君少娘例外。 万俟烈慌张的检查她的身体,赫然发现她腹部的地方湿润,他伸手轻摸了一下,手掌上立即沾上许多鲜红的血液,黑眸瞬间睁大-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的?-练棠菁倒抽了口气,她震惊地低喊。 万俟烈拉开云怜薇的衣服,当他见到她腹部上有一个明显的枪伤后,他的心猛地揪扯住- 该死的,是谁伤了你的,告诉我,是哪个混球伤了你的?我立刻去宰了他!-他愤恨地怒吼- 我哥枣-她虚弱得连出口的声音都细若蚊蚋- 谁?-她哥?她哥不是自从被捉走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吗?怎会突然出现?会不会是他听错了,或许她说的不是她哥是别人- 云鹤天-今天她趁著万俟烈不在家的时间,偷偷独身潜进云鹤天的地盘,想观察他最新的情况,及评估打量他目前的能耐,没想到却不小心被发现,幸亏她逃得快,否则今天就不只这个伤口而巳- 云鹤天!-这是她哥的名字没错,原来他没听错- 怜薇出了什么事了?-君少娘同她老公夜喾慌慌张张夺门而入- 她中了枪伤-万俟烈回答她- 枪伤?哪个该死的家伙干的好事!-君少娘咬牙切齿地怒喝- 云鹤天—— 云鹤天?-君少娘看向云怜薇,-谁?—— 我哥—— 你哥?我怎么没听过你还有哥哥这回事?—— 我枣—— 我以为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练棠菁忍不住插话道- 你怎么也在这?-君少娘这才发现她的存在,-你在这做什么?—— 我来找云怜薇的—— 你找怜薇做什么?-君少娘态度恶劣地对她怒吼,误以为练案菁是来破坏云怜薇和万俟烈夫妻之间的感情的。 知道她误会她的来意,练棠菁急忙招手,-你误会了,我的来意并非如你所想那样—— 不是吗?-她万分质疑- 少娘,现在真的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夜喾提醒他老婆,-怜薇正受著伤,现在最要紧的是帮她处理伤口才是-他的话犹如当头棒喝,打醒了在场的人。 万俟烈连忙抱起云怜薇,-你忍著点,我立刻送你到医院去—— 不!-她赶紧拉住他的衣服阻止了他,-不要去医院—— 你伤的那么严重不去医院怎行- 她猛抬著头,-不要去医院,你会有危险- 他不解,-我为什么会有危险?—— 因为我受的是枪伤,医院一定会报警,这样你就有危险-她打起精神解释著。 闻言,万俟烈的脑门仿佛被炸弹给轰过一般,当场傻在原地。 她已经在鬼门关前徘徊了,她居然还惦记著他,为他著想,她这是否代表在她的心中,他已占有一席之地?- 不要为了我这样,你的伤重要,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他深吸口气,硬压下心底的震憾,执意带云怜薇去医院- 不,不要,万俟烈,我求求你不要!-她一急,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整个人就这么昏了过去- 怜薇!-众人大惊。 就在此时,君少娘的手机忽然响起,她本来不想去接的,但是当她瞄到手机上来电显示的名字后,她赶忙按下通话键- 哈罗!少娘!-对方传来开朗的男子声- 书应侨!真的是你!-君少娘如久旱逢霖般,抓著手机高兴地大呼,所有人的目光全被她吸引过去- 就是我-自从两年前君少娘被带到美国去找他姊姊看诊后,他们就成为很好的朋友- 你回台湾了?—— 对呀!回来度假几天,所以想找你们出来聚聚,你们人在哪?—— 书应侨,我给你一个住址,你立刻过来这里,怜薇中枪了,她不肯上医院,现在能救她的只剩下你了—— 怜薇中枪了枣-闻言,书应侨震惊不已,轻松的态度立刻消失无踪,他面色凝重的快速开口:-我立刻到,等我—— 好,谢谢,谢谢-结束通话,君少娘抬起头,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回答,-书应侨是一名很优秀的医生,我相信有他在,怜薇绝对不会有事-她这句话是对万俟烈说的。 万俟烈而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云怜薇抱住房里,表面上他是如此的镇定,但当他经过君少娘他们的身边时,他们才愕然发现,他抱著云怜薇的手居然是颤抖的,由此可见,他有多么在乎她。 君少娘及夜喾互间了一眼,很有默契的不再开口。 万俟烈的爱,她看见了,她相信他是爱著云怜薇的,以后她不用再担心他会不会欺负云怜薇这件事了。 因为不是在美国,所以书应侨无法取得大量的麻醉药好替云怜薇麻醉伤口,因此当他在为她取出子弹时,那种撕裂的疼痛几乎快把她给折磨死- 啊枣-云怜薇失声大喊- 亲爱的,没事的,我在这里,忍一下,等下就不会痛了-万俟烈始终守在云怜薇的身旁,他握紧她的手,不停地给她打气。 要不是为了他,她不会这么委屈自己,她是为了他才这么痛苦的! 眼泪从眼角滑落,云怜薇咬紧牙关,努力要止住因剧痛而痛呼的声音,但是她总是熬不了多久就会惨叫一声,在房外守候的君少娘等人随著她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一颗心老悬在高处- 云鹤天,他既然是怜薇的哥哥,他为什么还能对自己的妹妹惨下毒手?他怎狠的下心?-君少娘被夜喾拥在怀里,为云怜薇担忧得眼泪直落,-天底下哪有这么残忍的哥哥,太恐怖了!- 夜喾拍拍她的背,低声的安慰她,-别哭了,我相信怜薇不会有事的—— 她最好是没事,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纵使那个叫云鹤天的有十条命也不够赔!- 练棠菁也很担心云怜薇的情况,她知道万俟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真正爱的女人,如果她有个不测的话,万俟烈恐怕会发狂,届时他会做出什么事实在就无法预料了,也许也许他会大开杀戒也说不一定。 他大开杀戒还不算什么,她最担心的是他的心里,他肯定会非常伤心,伤心到把自己的心紧紧的封起,她最怕最后的结局会是如此。 但愿一切都会没事,但愿枣-有没有追到今天潜进我们地盘的那个人,她是谁?-云鹤天冷冷地扫过他眼前一排人- 没有-他们羞愧的垂著头,没一个敢把头抬起来的- 没有?他中了我一枪,行动一定会变得迟缓,结果你们还追不到他-云鹤天愤然的大喝,-饭桶,全是一群饭桶!—— 对不起主人,那人身手实在太好,即使中了枪,我们仍旧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才让他给逃了—— 自己没用就没用,不必废话那么多-他向来注重的是结果,并不是过程- 是—— 主人,敢独身闯进我们地盘的,绝非泛泛之辈-克龙不得不提回他的主子,-我们甚至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晓得,来人肯定是做好万全准备才来的,还有他独闯的目的为何,这些我们都要注意—— 这我当然知道,你们都听见了,那还愣在这做什么,还不赶快去查出对方的身份,看我们曾树过敌的那些人中,有哪些人有这种能耐的,全部给我查出来!-他不耐烦地下令- 是,我们立刻去办-一群人快速散开- 饭桶,非得我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才行,都不会动点脑子,我真不晓得我为什么要养这些笨蛋-他生气的诅咒著- 主人,为了几个反应差的手下而气坏了身子,这可划不来- 说的也是,我犯不著为了那几个愚蠢的人而气得半死,还是克龙聪明,难怪你会这么深得我的欢心—— 这是克龙的荣幸—— 克龙,告诉我,你认为那人会是谁?—— 我不晓得- 斜睨向他,-真不晓得?—— 真的不晓得,因为在我脑海中,我不记得我们的敌人中,有人或者手下里,有身手如此不凡的人,-他想不出是谁,但一个可能性却突然浮上心头,-主人,有可能是云怜薇吗?—— 什么人都有可能,但是如果那人?真的是云怜薇的话,那我们要逮住她的成功率将很低很低—— 主人说的对—— 还有,如果她的身手这么的好的话,要从她身上拿回那个东西铁定难上加难,而且这也代表她知道我在找她,现在变成她人在暗而我在明,这对我们更是不利- 克龙不住点头- 我讨厌这种感觉-胜利该是站在他这一方的,所以他绝不允许云怜薇来破坏他远大的抱负,-唯今之计,就是加紧脚步找到她,克龙,快去把她给我找出来!—— 是的,属下立刻去办- 云怜薇,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很快的,很快你就会落到我的手中,也许念在大家身上流著一样的血液,只要你肯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我还可以放你一马,如果你太不识相,就别怪他这个做哥哥的不顾情面了!云鹤天冷酷无情的想著- 不要,不要杀他们,不要枣-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道痛苦的呐喊声,立刻惊醒守在云怜薇身边的万俟烈,他倏地睁开眼皮,飞快的打开床头灯,朝床上双手在空中挥舞、口中不断叫喊的云怜薇看去。 他拉住她挥舞的手,神色担忧的注视著她。 云怜薇因为失血过多,因此高烧不退,显然的,她体内的高温导致她恶梦连连,在梦中,她又重新看见她父母被杀的那幕,她拚命的想叫那些坏人不要杀他们,可是他们听不见她的声音,她想冲上前去解救她的父母,但是她却碰不著他们,因此她只能睁睁睁的看著他们被杀死在自己眼前,而自己仍旧如二十二年前那样无能为力- 不要,求求你,不要枣-晶莹的泪水克制不住的从紧闭的眼里潸然直落- 怜薇,你在做恶梦,醒来就没事了,你听的见我的声音吗?怜薇?-万俟烈温柔地在她的耳边不断地安慰著她- 爹地妈咪,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会怕!-云怜薇仍然沉迷在自己儿时的梦魇之中无法自拔。 听见她喃喃呓语的话,万俟烈可以想她小时遇到的是怎样凄惨的遭遇,否则这个梦魇不会纠缠她这么多年,她也不会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再度回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时她五岁,一个五岁大的女娃还在最天真浪漫的年纪,她该是什么都不知道,该是一天到晚还腻在父母怀里的幼儿,结果她却遇上了家破人亡的惨事,更甚的,父母就在她眼前被杀死,这叫她那幼小的年纪怎能负荷的了? 她是要怎么做才能熬到现在这个年纪?她又必须花费多少的努力才能让自己活到现在? 可怜的怜薇,他可怜的妻子。 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他企图用他的温暖来融化她内心的冰冷- 没事的,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他低喃的声音不断在房里缭绕,似乎感觉到他的真心真意,还有他满心的温暖,云怜薇梦呓的声音愈来愈小,愈来愈少,到最后,她已沉稳的睡在他的怀里-就算牺牲了我的性命,我也绝对会保护你到底,怜薇,相信我,一旦让我查出云鹤天的下落,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我用我的性命发誓,我一定要杀了他!-黑沉的眸子迸出刺骨的寒冷光芒,肃杀之气在他的身体里沸腾。 不管对方是谁,敢伤了他最重要的女人,除了死,没有别条路可走。 云鹤天,你等著,我会用最残忍的方法送你去见阎王的,你等著吧! 杀了云鹤天! 杀了他! 老天!痛死了。 云怜薇痛皱了小脸,她忍著伤痛,咬著牙蹑手蹑脚的从万俟烈怀里滑下床,这个动作并不容易,因为万俟烈的警觉性很高,所以有一点小小的声音或动作就会惊醒他,更何况她现在身上还带著伤,要动作轻柔,又要忍住伤口剧痛,这根本是天方夜谭式的动作,不过她做成功了,至少她是这么以为。 她滑下床后,根本不敢再回头去看万俟烈是否醒了没,她快速的朝门口走去,因为她想,如果万俟烈醒来,他应该会出声,像现在她手已经碰到门把,只要一转动她就出去了,而万俟烈还没有任何声音,代表他还没醒,所以她根本不需要回头去看他到底是醒了没有。 她的思想到此中断,因为她看见她握住门把的手上又多了另一支手,这房里只有两个人,她不用思考也知道另一支手是属于谁的,而且她敏感的察觉她身后正有一股强烈的气势朝她袭卷而来- 我亲爱的老婆大人,你不在床上休息,想去哪?-森冷的轻柔嗓音从她的颈后凉飕飕的传来,她全身上下的寒毛顿时全竖了起来。 她缩了缩脖子,暗暗低咒了几句- 偷骂我?—— 没,我怎敢-她撇著唇说道。 万俟烈将她揽腰横抱起,重新抱回床上,盖好被子,才伸手探著她额头的温度,发现她的烧巳退,黑眸里闪过一丝释然,但速度之快,云怜薇甚至还没发觉,他又立刻换上冷硬的表情- 你不知道你身上还有伤吗?-他压低了嗓音,不悦地质问她- 我当然知道,伤口好痛,我想假装不知道也没办法—— 知道痛还下床,你想让好不容易缝合的伤口又裂开来吗?—— 我只是觉得口渴,想到厨房倒杯水而已-她委屈地细声咕哝- 你可以叫醒我—— 可是我看你睡的很熟,不好意思叫你起来—— 你不用太替我想,因为我很会为自己想-他冷然的回绝了她的好意- 你想找我吵架吗?-她绷著小脸,生气地瞪著他,-为你想还不好?—— 当然不好—— 万俟烈!-她咬牙- 因为我希望你多为自己想想- 闻言,她一愣- 不要再有下一次-他捧著她的脸,重重地吻了她一下,-如果你再敢有一次独自去冒险,然后搞得要死不活的模样回来的话,我一定会宰了你-他恶狠狠的下达最严重的警告- 你担心我?-她怔忡的凝望著他,从他外表冷峻无情,她察觉他心底其实有一股强烈的恐惧,他的凶狠只不过是在掩饰他的惧意罢了,可,他在怕什么? 有什么可以让一名杀手如此恐惧的? 她吗? 她可以这么想吗?- 废话,你是我老婆,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担心你担心谁?-他冷斥了声- 为什么?-她傻傻地反问- 因为你一死,谁来陪我度过未来的日子?一辈子是好久好久的,你别忘了—— 为什么?-她又问- 什么为什么?-他皱眉- 你为什么要我陪你共度未来的日子?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我的老婆,我的妻子,这种傻问题我不想再听见你问第二次—— 为什么?- 又问为什么,万俟烈眯起了眼,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我们该是二条平行线,要不是姒娃的胡乱凑和,我们根本不会见面,也不会成为夫妻,你为什么看起来是那么的在乎我?我们之间应该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不是吗?—— 感情可以培养—— 可是我不认为你会爱上我,因为我知道我的个性一点也不讨人欢喜,而且我老是凶巴巴的,还有,我枣—— 我就是爱这样的你不行吗?-他冷不防地打断她的话。 她讶然的盯著他,-你说你枣—— 我爱你-他说完自己的心意后,回答他的是一室的死寂。 瞪著她,他没好气的怒道:-我爱你不好?还是你希望别的男人爱你?我配不上你吗?—— 我口好渴,你能不能先去帮我倒杯水?-她突然转移话题。 瞪了她半晌,他才转身离去。 他走后,她一颗几乎快跳出胸口的心脏才逐渐平稳,她轻抚著自己的心,无法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 老天!他竟然说爱她!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爱上她,这不是真的,绝不是真的。 一定是她昨晚发烧过度所留下的后遗症,她绝对是烧坏了脑子,所以产生幻觉,不然万俟烈不会对她告白,对,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水-回到房里,他恶声的将水递给她。 回过神,她忙向他道谢,-谢谢-她想坐起身接过水,却因不小心扯到伤口,而痛呼出声。 见状,什么怒气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万俟烈紧张兮兮的忙放下杯子,伸手帮她坐起并靠在床头- 老是这么不小心,你想考验我的心脏是否健壮吗?-检查完,确定她的伤口没事,他才重新把水递给她- 对不起-握著杯子,她充满歉意的低道-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注意一点—— 嗯-她喝了几口水,-对了,少娘呢?——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反正他们留在这也没有用,不过君少娘说她今天还要过来看你,她很担心你- 她微微一笑,-我知道—— 那我也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她眨了眨美眸,-你现在说我就知道了—— 该死的你,-他闷哼一声,-刚恢复一点元气就开始做怪了- 闻言,她低笑,-我是九命怪猫,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最好如此-她绝不会知道她昨晚差点死掉时,他有多么惊慌失措,这辈子他还不曾这么失常过,都是为了她- 那练棠菁呢?昨天我的情况有没有吓到她?她不会有事吧?-练棠菁看起来是那么的弱不禁风,她真的会怕她看到她的伤后,整个人就昏死过去- 她没有我们想像中的柔弱,我也让她回去了- 她点头,-她是一朵出尘不染的清莲-她暗示他,练棠菁比较好- 她是,-他承认,-所以她不适合我—— 嗯?—— 因为她太好了,你跟我都太坏了,所以我们才是天生的一对—— 真的?- 白了她一眼,-假的-他故意这么说过,果然看见云怜薇眼底浮起浓浓的失望,他狡黠的一笑。 云怜薇努力想压下心中的苦涩,但她却失败了,或许是受了伤,所以才让她变得软弱,因此她才无法让自己对于万俟烈的话,用以往冷漠的态度去对待- 我觉得有点累,想休息-她强忍著急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躺回床上- 你在哭?-他试探地轻问- 没有-她的声音从棉被里闷闷的传出。 扬起迷人的笑容,他掀开棉被,正好捉到她偷擦眼泪的动作,-还说没有,喏,这是什么?-他伸出手指温柔的拭去她粉颊上的泪水。 她难堪的别开脸,不想面对他嘲弄似的笑容。 他深叹了口气,伸手钳住她小巧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湛黑的眸子盈著最深的柔情- 小傻瓜,你哭什么?难道你听不出来我是故意这样说你的?- 噙著泪水的美眸瞪著他没有说话- 我是那么爱你,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她摇头- 女人,你真的很会伤害一个男人的心,我这么担心你的伤势,昨晚照顾了你一整夜,也哄了你一整夜,结果我得到的竟是这样的对待,你让我失望极了—— 昨晚在我耳边说了一大堆的话的人是你?-她讶异极了,就是那道声音将她从恶梦中拉回,让她能安稳地沉睡,原来那个说话的人就是万俟烈- 不是我还会有谁?只有我会发誓要保护你一辈子,也只有我敢为了你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我敢说,除了我之外,没半个男人会为你这么做—— 可是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黑眸不悦的沉下,-我说过原因了,因为我爱你,你要我说几百遍才相信?要不要我每天都对你说上几次你才满意?—— 我是不是该受宠若惊?—— 当然-没有犹豫- 我我该相信你吗?—— 你该-斩钉截铁- 确定?—— 再肯定不过—— 可是那练棠菁枣—— 她绝不是问题-他不耐地挥手道- 可是我枣- 见她还有一堆可是东可是西,他揉著逐渐发痛的太阳穴,忍不住低喝:-闭上你的嘴巴,女人- 她果然紧闭著嘴,很乖的不再多发出半点声音- 我是你的,你是我的,就这样-干净利落,简单扼要,拍定立案。 呆了一下,缓缓的,从她美丽的粉颊上绽开一朵迷人的笑靥,-你会陪我一生一世?—— 会-毫不迟疑- 好,我相信你-她真的希望自己能相信- 我是否该说谢谢?-浓眉挑高。 她轻笑,-你是该- 一生一世有多长他可明白?他的一生一世或许很长,但她的呢? 她的有多短他可知道? 甜美的笑容下是一层层剥不掉的浓浓哀愁,对一个没有未来没有前途的人讲一生一世,或许是个讽刺,但是,她真的打从心底渴望和他共度他俩的一生一世,即使这个愿望很难很难。 第八章 -你为什么会变成一名杀手?还有,既然你是杀手,为什么还要开公司?-她坐在餐桌前,望著在厨房里头张罗吃的万俟烈,好奇地问出这个在她脑海里困扰了许久的问题- 开公司是为了掩饰我当杀手的身份,大概我有做生意的天分,所以随便开个公司就搞得挺有模有样的,至于我为什么会变成杀手,那是因为我父亲从我小时候就暗中找了个名杀手训练我,那时我的训练都是偷偷摸摸的,深怕被我爸参加的那黑道组织知道,他们等训练我到一定的程度开始,便叫我去杀人,他们说,我必须学会无情、学会冷血,因为不这么做,我无法去解救你脱离苦海,不过他们要我杀的都是一些做奸犯科的坏人,不会叫我去杀无辜的好人- 这个自大的男人,她翻翻白眼,继续问道:-那你爸为什么要训练你来救我?—— 我只听说他好像是因为曾经阻止不了一件对你不利的事,所以想弥补。他利落的将炒锅里的菜翻弄著。 她知道他父亲指的是哪一件事,手指不自觉的抚上她的心窝- 那你从小就知道我的存在?—— 那你就知道我肩上的责任有多大了,可以说我这辈子都是为你而活的-他扯了扯嘴角?虽然现在说起来很轻松,但是天晓得小时候的他反弹有多大,为了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而必须牺牲他所有时间来锻炼自己,这简直就像掐著他的脖子硬要他去做事一般,让他苦不堪言,也做的心不甘情不愿,因此当嫘姒娃找上他时,他有多么的高兴,因为他以为他的苦难终于要到此结束。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他怎么也料不到他会爱上这个从小被他诅咒到大的女人,而且还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唉!幸亏这个负荷已经晋升到甜蜜的地步,成为一个超甜蜜的负荷,否则他不呕死才稀奇。 云怜薇不晓得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她完全不知道当自己以为是一个人在冒险时,其实在背后还有人为她的事担心,甚至还有人跟著她一块努力,在了解自己不再是孤孤单单时,一股克制不住的感受直涌上心头,她急促的眨了眨眼,想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时,万俟烈正好将菜盛上盘子转过身,她偷擦眼泪的举动再次被他看到。 他把盘子放到餐桌上,非旦没安慰她,反而开口挪揄著:-太感动了,所以忍不住流眼泪?- 她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现在才知道你老公我,为什么硬要留你在我身边一辈子的真正原因了吧!-他勾起她的下巴,低头温柔的吻住她,-以前我是为你而活,而从现在开始,你将为我而活,我要把你欠我的全讨回来,所以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能先我而去,听见我的话没?-他语带威胁- 我尽量—— 你老是学不了乖- 她微微一笑,伸手抱住他,-我感谢姒娃让我们见了面—— 我会包一包很大的红包给她- 她轻笑,-我很高兴遇见了你,不管未来我们是否还有缘在一起,但是此时此刻,我觉得很幸福,谢谢你- 他拥紧了她-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感受到这么幸福的滋味了,好怀念枣- 她的幸福总是如此短暂,她真是一个可悲的人- 听说你受伤了-嫘姒娃风尘仆仆地突然出现在云怜薇的房门口,让她吃惊极了- 姒娃?-云怜薇坐在床上,看见她,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惊讶,-你终于出现了,这阵子你是去哪混了,连少娘都找不到你-她抱怨道- 我去找我的男人了-她走向她- 那你找到了没有?-秀眉挑起- 以我这颗脑袋怎么可能找不到—— 对方是谁?-云怜薇颇为好奇的追问- 等我追到他之后再告诉你,对了,你的伤要不要紧?我一得到你受伤的消息就立刻赶过来,你没事吧?——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有事的人吗?-她指指自己。 嫘姒娃还来不及回答,万俟烈就代替她答了- 差点死掉而已,没什么事-他拿了一堆纱布及外伤药走了进来,准备帮她换药。 当著嫘姒娃的面,他拉开她的衣服,撕开覆在伤口上的纱布,当嫘姒娃瞧见她身上那道伤口时,她倒抽了口气,拳头倏地紧握- 云鹤天下的手?-嫘姒娃眯起了眼,愤怒地询问。 云怜薇震惊的看著她,-你枣—— 我知道你的一切-她意有所指的指著自己的心窝说。 云怜薇脸色微变-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找上万侯烈的?-当然,他的优秀也是原因之一。 云怜薇垂下了眼帘未语- 他知不知道那天去找他的人是你?—— 我想他可能会猜测—— 我觉得事情是该做一个了结了—— 我知道—— 容我插个话,有谁可以告诉我,我所知道的故事里,遗漏了哪一段?- 嫘姒娃看向他,-当年云鹤天被捉走,用以要胁怜薇她父亲交出那块晶片,后来得知晶片是在怜薇身上,他们就开始追查起她的行踪,据我调查所知,原本他们打算杀了云鹤天,但是云鹤天生性聪明,所以想尽办法让自己成功的夺得领导人的身份,当然,在那种环境下成长,他难免养出一个残酷冷血的个性,再说,怜薇和他分开了二十二年,什么兄妹情份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想找都找不到,所以,杀了怜薇对他而言,跟杀了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更何况杀了怜薇得到晶片后,就能完成他成为世界霸主的身份,他更不可能饶了怜薇—— 把晶片交给我,由我来保管-想也没想,他立刻开口说道。因为晶片在他身上的话,她就不用面对那么多的危险,他的一颗心也不用经常为了她的安危而高悬著。 她们相觑了一眼,没人开口- 你们信不过我?-黑眸快速地扫过二人- 不是信不过你,而是晶片枣-嫘姒娃面有难色地- 晶片怎样?不见了?-他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 她们摇头- 不然如何?-他执意要得到答案- 晶片藏在一个拿不出来的地方-云怜薇呐呐的回答。 眉宇微拢,-什么叫藏在一个拿不出来的地方?-有什么地方是藏了之后就拿不出来的?当初既然可以藏进去,要拿出来当然也可以- 这里-云怜想指著自己心窝- 心脏?!-黑眸跃过震惊无比的光芒。 她点头- 怎么可能!-一块晶片怎么可能会藏在心脏里,说什么他也不信,而且没人可以达到这种技术,没人可枣脑海里突然飞快的闪过一个人影,他怔了一下。 不是没人,至少他知道有一个人绝对可以,那就是枣-不用怀疑,是我爸的杰作,而你父亲说曾经阻止一件对不我利的事指的就是这件-她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你爸竟如此残忍- 云怜薇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所以当年你父亲与其训练你身手变得如此好,他更应该训练你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因为这样我活命的机会还会高点- 黑眸霍地一缩,没有开口- 要拿出晶片,除非有怜薇的父亲的那种优越操刀的能力,否则就只能杀了怜薇,挖出她的心脏-最后开口的是嫘姒娃。 闻言,万俟烈表情剧变,-不可能!-他大喝,-我绝不允许- 难怪她曾经说过,她没有心,她的心不属于她,原来枣更难怪她曾用很哀怨的口气问他,他知不知道要如何拿出晶片毁灭掉。 该死的,事情怎会变成这种地步?他父亲当年要过世时,怎没把最重要的话先讲出来!。 真是该死,该死的!他连咒了好几声,气的想把他父亲从坟里挖出来质问- 有我在,任何一个人都休想能动你半根寒毛,-他语气坚定地道:-我会让你的心脏好好的待在你的身体里,永远只为我跳动- 她望入他漾著深情的黑眸,红唇弯起一抹感动的弧度。 她也希望。 看著他们你堂我堂的模样,嫘姒娃可羡慕死了,她充满深情厚意的开口:-得了,你们两个,我警告你们,在我面前不要表现的一副好像爱对方爱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你们不晓得别人看了会很刺目吗?这样可是会让人嫉妒的- 云怜薇好笑的看向她,-敢情,你追夫追的不怎么成功?- 她皱皱鼻子,没好气地道:-有很大的障碍物挡路,我还没搬开—— 凭你的那颗脑袋,我怀疑有谁能挡的了你?-万俟烈拥著云怜薇,也挺好奇地开口- 障碍物不见得是别人造成,有时自己也有可能造成,而我那障碍物就是那个愚蠢至极的笨男人自己设下的,他真是该死的,很欠揍-一想到他,她就气得想跳脚- 他很优秀?-云怜薇笑问。 撇著唇,-很优秀—— 值得托付终生?—— 不管是谁都比万俟烈还值得托付终生—— 别把矛头指向我,我杀的都是一些社会的毒瘤,一个比一个还欠杀,所以我是有格调的杀手,别把我和一堆为了钱而杀人的杀人机器混为一谈-他冷冷的撇清一切- 嗟-嫘姒娃不屑的啐了声,-反正我找到的那个优秀的程度不亚于你就是了—— 既然他很好,那我相信你不会放弃才对—— 我当然不会放弃,不管花多少时间,我都会让他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是最好,也最适合他—— 告诉我那人是谁—— 你想干什么?—— 想用封慰问信给他-顺便在信中把嫘姒娃的所有缺点一切全写尽- 去你的,-嫘姒娃岂会不知他的心理,她怒瞪了他一眼,-说真的,现在你们打算如何做?等云鹤天找上你们的门,还是你们主动找上他的门?—— 基本上,我觉得这个还不急,目前最重要的是让怜薇先养好她的伤,其余的事,就等她恢复后再谈-万俟烈提议。 嫘姒娃点头附合,-我同意,怜薇现在身上带著伤是比较危险,等伤好之后再去面对云鹤天,胜算是比较大点- 问题是,她有办法等到那一时刻吗?也许云鹤天一下就找上门也说不一定,届时她又该如何?云怜薇没把她心底的疑虑说出口,她不想增加大家的负担。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她是生是死,她相信老天已经注定好了,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她强忍也没有用,因此,就随它去吧!- 你说你有云怜薇下落的消息?-云鹤天盯著眼前来通风报信的人,怀疑地质问道- 没错,我听说你们出一亿美元想知道她的下落,现在我来告诉你们了,那我是否就可以得到我应得的那笔奖金?-来人露出贪婪的表情,看了有点令人生厌- 奖金我一定会给,不过,你怎么可以肯定她就是我要找的云怜薇,也许弄错人了—— 你若怀疑,大可把她给捉来当面对质,这不就知道答案了?不过我在此就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她绝对是你要找的云怜薇,因为你们两人的长相非常相似—— 确定?-和他长得很相像,呵!这倒吸引了他的兴趣。 照理说,他们是兄妹,长得相像是正常的,但他们从小就失散,谁也没见过对方长大后的模样,所以他不免对一个跟他有血缘关系,长得又相似的云怜薇有了好奇心,如果这个人说的没错,那她应该长得很美丽才是,毕竟他长得是公认的英俊。 他勾了勾手指,伫立在身旁的男人立刻趋上前,-主人-克龙恭敬的唤道- 立刻派人去把云怜薇给捉来—— 是-接到命令,克龙马上派了几个人去执行任务了。 他们走后,云鹤天才把焦点重新移回那告密的人,-你最好保证你的话是真的,否则你就小心你的脖子会离开你的身体- 通风报信的人有点害怕的咽了咽口水,他不禁开始怀疑,他来告密是不是一件错误的决定,不过他全是看在那一亿美元的份上,只要得到那笔奖金,届时他就可以躲到天涯海角?就算万俟烈要找他算账也找不到了。 烈,不要怪他,谁叫你要先移情别恋,是你先做负心汉,所以就别怪他的无情了。 让你失去你所爱的女人,只是对你的惩罚,是你应得的! 第九章 万俟烈接到庞峻的电话,说练棠菁出了车祸,恐怕有生命危险,要他立刻赶到医院去探望她,以免晚了一步就看不见她最后一眼。 他挂断电话后,面色相当的凝重,他很想马上过去看练棠菁,但又怕云怜薇会误会他- 你怎么了?刚才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察觉他的不对劲,云怜薇关心地问著- 是庞峻,我的一个好朋友—— 他说了什么?—— 他,他说枣-他欲言又止,不晓得该不该说出口- 说什么你尽管说,我不会有事的—— 他说棠菁出了车祸,生命发发可危,要我赶快去医院看她- 闻言,云怜薇大吃一惊,-那你还不快去,若真看不到她最后一面,你准会后悔死的—— 你要我去?你不是担心我和她的关系,我若去,你不会生气?—— 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而且我已经知道练棠菁是一个很好的女孩,要不是我身上有伤,我也想陪你一块去看她—— 确定?-黑眸里还是有一丝的迟疑- 是的,我很确定,你快去-她催促著他- 好吧!那你乖乖的待在家里,嫘姒娃去买东西,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赶快去!-她索性动手推他,-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会有事的—— 那我走了—— 嗯!拜拜!- 万俟烈走后,没多久,房里突然冲进了一大群她从没见过的人,她惊愕的瞪著他们- 你们是谁?为什么闯进我家?-她镇静的质问他们道。 看见她的长相,克龙一下就认出她,-你就是云怜薇?- 听见来人一下就知道她的名字,云怜薇心一惊,立刻了解来者不善,眸光一闪,她马上装出一副娇弱不堪一击的模样,一脸惶恐的盯著他们。 保留实力是重点,先让他们以为她是非常柔弱的女人,对她有利无害-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美眸里闪著极为恐惧的光芒,她缩到了床角?惊慌失措的盯著他们- 把她带走!-克龙一声令下,身边的人立即上前架住云怜薇- 不要,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放开我,你们放了我!-她佯装害怕的尖叫著,-快放了我!—— 闭嘴-克龙不耐地朝她的后颈砍了一下,云怜薇瞬间失去意识- 带走!—— 你说今天因车祸而送来的患者,没有一个是叫练棠菁的?-万俟烈赶到庞峻所说的那家医院去后,竟问不到练棠菁的下落,他显得有些莫名其妙,-护士小姐,你确定吗?—— 我很确定,今天送医的所有名单我都查看过了,是没一个叫练棠菁的小姐-护士小姐很肯定的回答他的话- 谢谢-步出医院,他打庞峻的手机,但连续打了好几遍都没人回应,著实让他纳闷不已。 接著他改打练棠菁的手机,试著看看能不能接通- 喂?—— 棠菁?—— 嗯!烈,你找我有事吗?—— 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在我家,怎样,有什么事吗?—— 庞峻说你出了车祸,要我赶到医院来看你,结果却找不到你就医的记录,你怎么那么快就出院了?庞峻还说你伤的很严重,甚至有生命危险—— 我出车祸?-练棠菁皱著秀眉,-我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家里没出去,怎么会出车祸?庞峻会不会是在开你的玩笑?—— 你没出车祸?-一抹不安急速窜过他的心怀,他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庞峻人呢?你知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不晓得,我也找了他一天,都找不到他的人- 黑眸微微眯起,-他应该不会跟我开这种玩笑才是,除非枣- 脑中闪过一道光芒,为这个可能性,他脸色乍变。 调虎离山计! 该死的,他被骗了! 庞峻骗他? 他最好的朋友骗他!- 烈?你还在吗?怎么话说到一半就没了?—— 棠菁,我现在有一件很紧急的事要办,等下再和你联络,拜拜-挂断她的电话。他边改拨嫘姒娃的手机,边跳上他的车朝回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电话一被接通,他马上听见嫘姒娃著急的声音,-万俟烈,我正要打电话给你,怜薇有没有在你身边?—— 怜薇在家里,没和我在一起—— 我现在就在你家,可是我没看见怜薇的影子,而且我刚才回你家时,你家的大门是开著,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她紧张地急问。 他捉紧了手机,-怜薇不在家?-他震惊的低喊- 不在—— 我现在在回家的路上,等我回去我们再谈-硬压下不安的心,他冷静地说道- 好,我等你- 和嫘姒娃通话完毕,万俟烈把他的手机往驾驶座旁的座位随意一扔,双手握住方向盘,油门大力一踩,以高超的开车技巧,开始在车阵中钻来钻去,有好几次他都险些和对方的车相撞,但他顾不了那么多,油门愈踩愈下去,即使撞到路旁的东西他也视若未睹地继续开下去。 他的一颗心正为他的爱妻而担忧著,此时此刻,只有云怜薇的事能入得了他的眼,其余的,他全都不在乎,他只要他的妻子安然无恙的在他的怀里,他只求这个! 万俟烈一进家门,嫘姒娃立刻趋上前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怜薇真的不在家?-他找遍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不到云怜薇后,他才接受了云怜薇失踪的消息- 我都找过了,不在,她不在家—— 你打电话给君少娘了没?她会不会去她那里?—— 我打过了,没有—— 除了她之外,你们还有什么好朋友,而怜薇可能会去找他们的?—— 没有,再说,即使有,怜薇身上有伤,她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她会笨到找这个时间去探望朋友吗?- 簿唇紧紧抿起,他握紧了拳头,把他被找到医院去的事说一遍给嫘姒娃听- 见鬼了,就是调虎离山计,绝对是!-如果不是,她的头就砍下来给他当椅子坐! 冷眸扫向她,-云鹤天的杰作?—— 八九不离十—— 可是他怎么知道怜薇在这?你不是说君少娘在阻挡他们寻找怜薇吗?而且在此之前你们两个才信誓旦旦,拍胸脯的告诉我,三个月内保证他们查不到怜薇的下落,你们忘了你们说过的话吗?还是你们的话根本不能听的?只有我这个傻瓜笨笨的信了是不是?-他愤怒的对她大声咆哮- 我这里没问题,我看有问题的是你那里-嫘姒娃没被他全身迸射的寒气给骇住,冷著声的反问他- 什么意思?-他低峭森冷的开口- 是你的朋友打电话找你出去的,你不会忘了这个关键点吧?如果有什么问题,嫌疑最大的是他而不是我和少娘- 闻言,黑眸一瞪,-庞峻!-他敢出卖他?- 听说云鹤天出了高达一亿美元的赏金悬赏知道怜薇下落的人,你的那个朋友,也许禁不起金钱的诱惑,所以出卖了你-嫘姒娃说出最有可能的假设。 倏地敛起眸子,满腔涨满沸腾的怒火,万俟烈现在看起来就像被惹火的撒旦,亦像刚从地狱窜出的恶魔,嗜血残暴的气息缭绕他全身,尽管如嫘姒娃这般冷静的人看见他这模样,也心惊三分。 盯著他骇人的样子,嫘姒娃不免有丝心悸。 瞪著自己的双手,他恨不得庞峻能立刻出现在他面前解释一切,说这件事不是他干的,否则一旦让他查出的确是他出卖他的话,他绝对会亲手送他下地狱而且绝不迟疑!- 我知道你们一定晓得云鹤天的地盘在哪,带我去-他语气低沉的命令道- 就凭我们两个就要直捣黄龙?- 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讪笑,-你若怕可以留下—— 胡扯,我才不是怕,我只是想先盘算好全局,找出有利的一个方法—— 太慢了,等你算好,怜薇的性命也没了- 她一怔,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万俟烈走到他的房里,从一只箱子内拿出数个装满子弹的弹匣放在腰上,所有他可以用来杀人的设备他全带,因为他知道,他这一去,可能样样都用的上,为了云怜薇的性命,他必须非常的严慎,绝对不能有半点失误。 嫘姒娃走到他的房门口,-我通知了少娘他们,她老公说会派一些警察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一些忙—— 我会救出她的,-他看向她,-守住她的性命是我给你的承诺—— 我要你们两个都平安的回来,缺一不可,答应我-纵使云怜薇能活著回来,但她若失去了万俟烈,她一样生不如死。 万俟烈没有说话- 该死的,万俟烈,为了怜薇,你必须答应我,你知道她不能没有你的—— 如果我真有个万一,再帮她找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语毕,他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万俟烈!- 瞪著与自己极为相似的那张脸,云怜薇心中百感交集,想唤他一声哥哥,却唤不出- 我们长得可真的很像-云鹤天打量著她的五官,-亲爱的好妹妹,二十二年不见了,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和你的比起来,我算幸运多了—— 的确,进了孤儿院,再被人养,说什么也比我被捉到黑道组织内,随时有生命危险还好过,你的确很幸运-他嘲弄的扯了扯嘴角- 其实我们都不幸运,因为我们从小就失去了父母,我们都是可怜的孤儿—— 那是爸咎由自取,当年他如果肯交出晶片不就没事了,他偏不要,自己死了还不打紧,居然还害我在这里受尽欺凌,你知道我是如何才能爬上今天这个位置的吗?我所付出的,你连想都想不到-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一想起他的父亲,他只有很- 爹地不想造孽,你知道那块晶片落到坏人的手中,那将会有多少人死亡吗?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你不能一味的怪罪爹地,他并没有错—— 他当然有错,从他发明出那件鬼东西开始,他就错了—— 爹地的出发点是好的—— 那又如何?—— 我枣-她无言以对- 把晶片交出来,我就饶你一命—— 不-她想也没想就直摇头,-晶片不能给你,绝对不可以—— 你想死?—— 我若死了,你就永远不晓得晶片藏在哪了—— 你很聪明,但是你知道吗?在这个世上多的是可以逼人说真话的方法,而且世上还有一种药,听说注射了之后,问你什么,你就一定会答什么,所以,你想,我会被你给掐住脖子吗?哼!好妹妹,你显得太小觑哥哥我了- 她心一悚,-这个世上只剩我们两个有血缘关系了,你狠得下心杀我?—— 没什么舍不得的—— 哥!我们是兄妹!—— 你不用套关系,没用的,想活命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把晶片交出来—— 不可能—— 看来,你真的很想死—— 我一点也不想死,而且我很怕死,我才刚结婚,我连孩子都还没生,我怎么可能会想死,我只是不能眼睁睁的看著我唯一的亲人继续做坏事,这是不对的-她苦口婆心想说服云鹤天打消晶片的主意,不过她似乎是失败了,因为云鹤天理都不甩她。 他摇摇头,-我最痛恨别人跟我说教了,我劝你最好话少说点,否则待会儿你会先断手还是断脚,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她失望透顶的瞅著他,-你真的这么残忍-她的心都凉了- 我就是这么残忍的一个人-他不在意的笑著- 我我老公是摄,他爱我,所以我相信他会来救我的-她试著祭出万俟烈的外号,目的只想为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好让发现她不见的嫘姒娃多些时间来解救她- 摄?-云鹤天低吟,-杀手摄?-若真是那个摄,那事情可就棘手了- 对,就是他,他是一个很厉害的杀手,他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杀掉一个人,所以你若杀了我,我敢保证,他绝对会用你们的血来祭拜我-她忙不迭的直点头- 你居然嫁了一个这么了不起的男人,看来你也有二把刷子嘛!- 她未语- 他不会来-庞峻突然跳出来插话,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全移到他身上- 他会来-云怜薇很肯定地说- 他不会来—— 你胡说,我被捉来,他一定很担心,所以我相信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救我出去的—— 我没有胡说,他不会来是因为他根本不爱你—— 什么?-她一愣- 他真正爱的人是练棠菁-他谎道- 不,他不爱她,他爱的人是我—— 你不要做梦了,练棠菁长什么样你见过吗?你根本连她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万俟烈曾跟我说过,他会娶你,全是因为一个叫什么神算的找上他,告诉他,他一定要娶你,最好还要假装爱你,这样你才会因为相信他而把晶片交给他,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易,所以他是不爱你的-他故意加油添醋胡址一通。 闻言,云怜薇脸色瞬间惨白,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庞峻这席话所带给她的震憾- 万俟烈更曾告诉我,他只要把晶片一拿到手,就要立刻和你离婚,然后娶练棠菁为妻,因为他们二人从小就相爱,他们更早在一年前就先订了婚,要不是为了你,他们早就结婚了-庞峻的话如万根银针,全数刺在她的心头,她疼得几乎快无法呼吸- 他们他们是未婚夫妻?-她低喘一声,迟迟无法接受事实- 没错,练棠菁是一个多么善良体贴的女孩,万俟烈为了他父亲的遗言,不得不娶你而抛弃她,害她失恋,你这个女人真是该死!—— 你骗我,这不是真的,万俟烈爱的是我,是我!-她大喊著-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庞峻,是和他们一块长大的好朋友,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他们两人的事了—— 庞峻,我听万俟烈说过你,他说你们是最要好的朋友-她的眼眶蓄满了泪水- 所以你该知道我的话有几分真了吧!- 不不枣他的温柔体贴,他的呢喃爱语,他的承诺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他说他要一辈子守护著她,他说他要她陪他共度一生一世。 他说的每一句话全是因为他和嫘姒娃的交易,他根本不是出自真心的对她说出那些话,而她却笨的没有察觉,傻傻的真信了他的话。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他怎么可以这么欺骗她的感情,他怎么可以!- 神算?什么神算?他是谁?-云鹤天捉住庞峻的话,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是什么神偷的头头—— 神愉里的神算?-云鹤天再次震惊,-你这些年到底是做了什么事?为什么可以和这些奇奇怪怪的人认识?- 她抬起盈满泪水的美眸看著他,-你在乎吗?你在乎你唯一的妹妹是怎样度过没有父母没有亲人照顾的日子吗?你在乎吗?-她痛哭的对他大喊,-那时我才五岁,五岁才多大?你不但一点也不担心我,反而还迫不及待的想杀了我,我招谁惹谁了?我又曾害到你了吗?我亲爱的好哥哥,你说话呀!我招谁惹谁了?!- 为什么所有最惨的事都让她遇上了?她的父母当著她的面被杀,她爱的男人欺骗她,而她的哥哥居然想杀她,世上还有能比这还惨的吗? 有谁能告诉她,到底为什么这些事全让她给遇上了?到底有谁能告诉她答案!- 你没有招谁惹谁,要怪就怪你当初要投胎时,选错了家庭,投错了胎-云鹤天耸耸肩,对她的愤怒毫不在意。 她心一揪,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潸然而落,她想止都止不住- 我再问你一次,你把东西藏在哪了?快交出来,我不想再和你穷蘑菇下去-云鹤天不耐的上前揪住云怜薇的衣服,冷声喝道- 你杀了我吧-她毫不畏惧的迎视他无情的眼睛,美眸中早失去了求生的意识,反正她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了,她死了一切事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她哥哥得不到晶片,万俟烈又可以去娶练棠菁,这个世上少了她,一切事就会变得更圆满、更美好,所以她还活著做什么?她死了最好不是吗?-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我没有以为你不敢,杀了我,马上杀了我啊!我就在这里等著任你宰割,你若是男人就一枪毙了我,不要再拖拖拉拉!——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中了你的激将法,生气的杀了你,你以为我有这么傻吗?没拿到晶片,我是不可能让你死的-他大力的推开她,-克龙,拿药来-他扬声喊道。 克龙闻声,拿了一根针筒过来,里头装著是一种会让人陷入半昏迷中,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的药剂- 给我打,我就不信她有多厉害,嘴巴又能多紧-云鹤天坐四沙发上,一脸等著好戏看的模样,盯著克龙把药注进云怜薇手臂内。 过了三分钟后,云怜薇开始看不清眼前的人事物,所有东西都变模糊了,她好像在转圈子,好重好重。 看见她失去焦距的眼睛,云鹤天就知道药效已经发作,他冷冷一笑。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昏过去,她的意识一定要坚强,为了所有的人类她必须打起精神,她必须枣即使她的头已经昏到无法再去细想任何一件事,但云怜薇还是不断地告诫自己,如果她把晶片的下落说出去,那她的父母就白白牺牲了,所以无论如何,她绝对不能透露出半句,绝对不可以,绝不可以! 第十章 当万俟烈偷偷潜进云鹤天的地盘时,见到的就是云怜薇被打了药的这幕镜头,看著她昏昏沉沉的模样,他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她给救了出来- 不要冲动,以免打草惊蛇-嫘姒娃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想冲出去的动作。 他看了她一眼,眉宇紧锁,硬忍了下来- 不用担心,我相信怜薇不会把晶片藏匿处说出来的-她安慰他- 我不担心这个,我只担心她的安危-黑眸里染上最深沉的忧虑,他真的很怕她会出事,幸好他没晚来一步- 那个人是谁?我记得云鹤天身边没这号人物-云鹤天有几两重,她早打听得清清楚楚,连他身边有多少心腹,能耐如何,她也都摸得熟透了,不过在她的记忆中,她没见过那面生的男人曾在云鹤天身边出现过。 万俟烈依嫘姒娃所指的方向看去,庞峻!真的是他背叛了他!- 你真的被出卖了-她嘲弄的讪笑著。 两道杀人般的灼光狠狠的朝她射去,她忙挥著手,-出卖你的人是他不是我,你不要把我当成出气筒,我可不吃这套的—— 你若不说话,绝不会有人把你当成了哑巴-他愤怒地低声怒吼- 我相信-笑咪咪的看著他。 一个紧张的像绷紧的弦,而另一个则仿佛要去爬山郊游般轻松惬意,二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告诉我,我是你的谁?-云鹤天钳住她的下巴,粗鲁的抬起,强迫她看著他。 费力睁开恍如千斤重的眼帘,她看了他一眼,眼又立刻阖上- 说!—— 哥枣-她的声音细若蚊蚋,不注意听还是听不清楚- 嗯!那我再问你,你爱不爱万俟烈?—— 爱枣—— 你爱万俟烈?真的爱?-他挑眉,唇边有抑制不住的讥笑- 对枣- 躲在旁边的万俟烈听见她的回答,心绪复杂至极,他听见她承认她爱他本该令他高兴万分的,但现在这种情况,却让他无法高兴起来- 我再问你,你把晶片藏到哪去了?- 晶片她轻蹙了下黛眉,仿佛在思索著,晶片是什么东西,她又把它藏在哪- 快说!—— 晶片在枣—— 在我这里-万俟烈不待她把话说出口,就拿著枪从躲藏处冲了出来,他见人就开枪,顿时四下变成人间炼狱,云鹤天一个个的手下全成了他枪下鬼。 对于他突然冲出来且势如破竹的情况,云鹤无微微一惊,忙不迭的闪到一旁,躲避万俟烈的攻击。 克龙马上捉起瘫在地上的云怜薇,一边护著云鹤天的安全,一边扯著云怜薇往出口处快速移动。 至于庞峻,他一看见万俟烈会出现在这,就知道事迹败露,不然万俟烈不会找到这来。 他知道万俟烈此时一定是恨透了他,更可能会杀了他,所以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不得不跟著云鹤天他们一并逃逸- 想去哪?-嫘姒娃噙著令人诡谲的笑容,如鬼魅般的突然出现在门口,挡住他们的去路,他们大惊失色- 你是谁?—— 我是谁?看在你是怜薇哥哥的份上,我可以难得大方一次告诉你,我就是神算—— 你就是神算?-素闻-神算-料事如神,没有一个人或一件事可以逃离她的盘算之中,江湖上大家都猜测他会是一个很阴森的男人,没想到她却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女娃!- 闪开!-克龙掏出枪正想对嫘姒娃开枪时,嫘姒娃眼明手快的捉住他举枪的手,大力的往后一扳,顿时让克龙的手痛的拿枪都拿不稳- 神偷里身手最好的是羽月没错,但这并不代表我的身手就不好,我只是输她罢了,但对付你,我还凑凑有余-她踢掉他的枪冷笑道- 主人,你先走,我来对付她—— 嗯!-云鹤天点头,他提著云怜薇急忙朝车库前进,他走到车前,拿出钥匙要开车门,本来还瘫在他怀里软绵绵不省人事的云怜薇却突然睁开眼睛,她倏地伸手捉住他要开车门的手,阻止了他- 你!-他惊讶的看著看似相当清醒的云怜薇,-你怎么枣—— 怎么没事?-她扬起一抹讪笑,-怪,只怪你的药下的不够多,我对那么一点点药还有些抵抗的能力—— 你不是普通人!-他绷紧全身神经,得到了这个结论,因为普通人不可能抵抗得了那种药,而且普通人也不会认识像万俟烈那种杀手,更不会认识了-神算-聪明,我的确不是普通人,因为我就是-羽月—— 什么?-云鹤天惊异的瞪大眼,-你是羽月!?-该死的,他被她柔弱的外表给骗了!原来藏在她外表下的竟是一个如此厉害的角色- 没错,我亲爱的哥哥,这里只剩我们二人了,你猜,今天是你死亦或我亡?—— 哼!就算你是-羽月-,你也未必赢的了我-云鹤天突然朝云怜薇攻击而去,云怜薇不敢大意,连忙闪过。 她身上的伤还未恢复,所以她的身体根本还很虚弱,再加上方才的那剂药,她根本是靠著自己惊人的意志力硬撑下来,否则她怎么可能熬到现在还站在这没事,所以面对云鹤天,她的胜算只能说是微乎其微,几近于零。 但,不管最后结局是如何,她能多拖住他一秒是一秒,现在只有万俟烈跟嫘姒娃会来,但相信君少娘和她老公待会儿一定也会赶到,因此她只要能撑到他们出现,那?就不怕云鹤天会有机会跑掉- 受死吧!云怜薇-云鹤天毫不留情的对她展开一连串凶狠的攻击,招招都欲置她于死地,她心惊胆颤的闪避著。 不行,她集中不了力气,现在的她对付不了他! 忽地,云鹤天一个旋身往她踢去,云怜薇原本要接下他这一击的,可是这对她而言俨然是一项相当大的负荷,她不支的被打退了好几步-看来你不过如此-云鹤天眼中净是对她的鄙夷之意。 她抚著喘息不已的胸口瞪著他,-要不是前几天中了你那一枪,你以为你打得过我?—— 那天偷潜进这里的人就是你?—— 你不晓得我已经盯了你很久了吧?你迟迟找不到我也是我的杰作,只要我存心要躲,你一辈子都休想能找到我,你才是那个真正不过如此的人!-她讥讽的嘲笑著他- 住口!-他生气地大喝- 不用跟她废话那么多,让我来杀了她-紧跟在他们后头的庞峻,偷偷捡起了克龙被踢到地上的枪,瞄准著云怜薇。 云怜薇完全忽略了还有他这个人的存在,想躲也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他对她扣下扳机- 不!-待万俟烈解决完屋子里的人赶至车库时,正好看见庞峻对著云怜薇扣下扳机,他想也没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奔到云怜薇面前,硬生生的替她挡下这一枪- 烈枣-云怜薇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甚至还不顾自己生命危险的帮她挡住子弹,她惶恐的尖叫出声- 告诉我你没事,告诉我你没事!-她扶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万俟烈,眼泪急涌而出。 庞峻看见自己射杀的人竟是万俟烈,他吓得忙甩掉手中的枪,赶紧逃跑。 云怜薇见状,她愤恨地拿走万俟烈手中的枪,对准庞峻,狠狠地对他连开了好几枪,直到子弹都打完为止,才肯罢休。 庞峻顿时成为蜂窝,一命归西。 云鹤天见机不可趁,上前一把勒住云怜薇的脖子,硬将她从万俟烈身边扯开,-走,我会带你到另一个地方通你说出晶片藏匿的地点—— 不要,你放开我,我要留在烈的身边,我不要离开他!-她哭喊著,挣扎著想要到万俟烈的身边,可惜都徒劳无功,-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就算万俟烈真的不爱她,她也都不在乎了,他可以为了她挡下那颗足以要了他命的子弹,这就够了,不管真正在他心底的人是谁,他肯为了她牺牲自己的性命,她就已经非常满足?不会贪求什么了,真的,她不会了。 听见她不断哭喊的声音,躺在地上的万俟烈伤口不断淌著大量鲜血,咬著牙,硬是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捡起地上的枪,重新装上新的弹匣,他踩著蹒跚的步伐,举步艰难的一步一步朝车库走去。 云鹤天将车开出车库,万俟烈就挡在不远处,手里举著枪,对著他瞄准著- 找死-云鹤天就不信他的枪法有那么准,他大力踩下油门,直直的就往万俟烈冲了过去- 不,不要枣-洞悉他的意图,云怜薇倒抽了口气,她忙不迭的伸手和云鹤天抢著方向盘,-你把车停下来,把车停下来!—— 碍事-云鹤天一个火大,狠狠的赏了她一个磅重十足的拳头,云怜薇当场不省人事。 眯起黑眸,所有焦距全集中在云鹤天的心脏。 怜薇,你老说你没有心,你又说你的心是你哥的,你也抱怨过一个人身上有两颗心太不公平,现在,老公帮你要回你的那颗心,你看著,我会让事情变得很公平。 万俟烈缓缓的伸手扣下扳机,连续好几发,每一颗子弹都准确地没入云鹤天的心脏。 云鹤天根本还来不及感觉到痛,所有意识就已离他而去,他瞬间毙命。 不过万俟烈也难逃死神的召唤,因为云鹤天所开的车车速实在太快,他根本不及闪避,车就硬生生的撞上他,他整个人被撞的飞到老远处才落下,正好掉在夜喾及君少娘所开来的那辆车前,吓了一大跳,赶忙煞住车停车察看- 我的天!是万俟烈!-看见掉在自己车前的竟是万俟烈,君少娘,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美眸。 火热的鲜血不断从万俟烈的口中吐出,他全身上下也不断渗出血液,状况惨烈- 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夜喾冷静的对其他赶到的警察命令道- 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君少娘全身发颤的躲在夜喾的怀里,-他若死了,怜薇一定也不要活了,天哪!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子,为什么?- 夜喾无言以对。 万俟烈这副模样,要活,恐怕只有奇迹。 然而奇迹向来只是安慰人们的话。 世上有奇迹吗?或许有,但他从未听闻过- 烈枣-云怜薇一醒过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万俟烈- 怜薇,你醒了,告诉我,你现在觉得如何?有没有感觉好一点了?-看见她醒来,嫘姒娃及君少娘全围了上去,关心地询问- 姒娃少娘枣-看见她们,她呆了一下,这才发现了四周陌生的环境,-这里是?—— 这里是医院,你昏迷了好久你知道吗?—— 昏迷?-被揍昏前的记忆倏地回笼,她立刻记起所有事,-我被我哥揍了一拳,所以才会昏过去等等,烈呢?我记得我要昏迷前看见我哥开车要去撞他,他为了救我而中了一枪,他有没有事?你们快告诉我,他好不好,人又在哪里?-她抓紧她们的手,慌张的急问著- 他枣-嫘姒娃和少娘互觑了一眼,在彼此脸上都看见一丝悔暗- 他怎么了?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一抹不安直涌上心头,她著急的又问:-他出事了?他是不是出事了?你们不要不说话,快告诉我!—— 呃!怜薇,你先不要紧张,他没事-君少娘深吸了口气,决定对云怜薇隐瞒她们稍早前研究好的故事内容。 嫘姒娃看了她一眼,脸色有些怪异。 少娘是在干什么,万俟烈怎会没事?他事情才大条咧!她怎么不按刚才大家说好的内容去讲?如此一来,叫她怎么接下去?她在心底咕哝著- 他真的没事?-云怜薇狐疑的盯著她,-你们没骗我?- 君少娘堆起一抹笑容,-不骗你,他在另外一间病房内,没事的—— 那我要去看他,不亲眼看见他我不会安心-云怜薇作势就要下床,嫘姒娃及君少娘赶紧阻止她- 你现在身体还这么虚弱,万俟烈交待我们,如果你醒来后,一定要我们看著你,不要让你乱跑,他说等他好了一点,他会自己过来看你,要你不用为他担心-君少娘连忙安抚她。 开玩笑,若让她看到万俟烈现在的样子,她铁定会崩溃的。 嫘姒娃投给君少娘一记埋怨的眼神,怪她不按脚本说话,现在可好,云怜薇执意要见万俟烈一面,看她们要如何去找一个人给她看- 姒娃,你真的没骗我吗?-为什么她心头上的那不安始终没有消失?- 当然没有—— 姒娃,你说,少娘有没有骗我—— 她枣-嫘姒娃接收到君少娘对她打的暗号,她瞪著她,决定不理会君少娘迳自说出另一个版本,-她当然是骗你的,因为事实上,万俟烈他已经死了——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云怜薇挺直了身体对著嫘姒娃说道- 我说万俟烈已经死了—— 不,他没死,他根本没死-君少娘大声的反对嫘姒娃,-怜薇,你听我的,万俟烈他没死—— 他死了—— 他没死—— 他死了-见君少娘还要开口争辩,嫘姒娃早她一步开口阻止她,-少娘,我知道你是为了怕怜薇太伤心所以才说万俟烈没死,但你想过没,最终有包不住火的一天,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告诉怜薇事实和以后告诉她都是一样的,你早些告诉她,她才能早点走出万俟烈死亡的阴霾—— 可是万俟烈他明明,他明明……-君少娘在嫘姒娃恶狠狠的瞪视下,声音愈来愈小,到最后根本没听见她的声音- 够了!到底真相是哪一个,告诉我!-云怜薇受不了的大吼。 她们全把目光集中在她脸上,后来开口的是嫘姒娃,-他死了-她狠心地道。 恍如平地一声雷,轰的云怜薇无法脑袋一空,泪水瞬间爬满她的精致的脸庞,她难以接受事实,痛彻心扉的低喊著,-他死了?他死了枣- 他离开她了。 君少娘紧紧的抱住她,-我就是怕你知道他的死讯会太过激动,所以才想等你身体好一点时,再告诉你这个事实,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对不起-唉!看来不转回原来的剧本走下去是不行的了- 我不要对不起,我只要烈,我只要他啊!-她扯著君少娘的衣服,痛哭失声- 他已经死了,不会再活过来了—— 不要!不是为了救我,他不会死的,都是我害他的,都是我枣-她气自己的没用,气自己害死了她最爱的男人,-我情愿他还好好的站在我面前,纵使他不爱我,纵使他以后会离开我去娶练棠菁,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他还安然无恙,我只要他还活著—— 要是烈地下有知,他听见你这番话,我看他死也瞑目了-练棠菁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烈从头到尾都只爱著你,难道你感觉不到他对你的爱吗?- 她一怔- 如果他不爱你,他不会拼了命的要救你,他更不会为了一个他没感觉的女人而牺牲自己的性命!—— 可是庞峻说枣—— 你宁可相信对你而言是一个陌生人的话,也不愿去信每天守护著你的丈夫?-练棠菁痛心的看著她,-我真替烈的付出感到不值,我原以为你才是那个最懂他、最爱他、最适合他的女人,可是我如今看来,你根本配不上他,你连说爱他的资格都没有!- 练棠菁的话恍似一把利刃,划破她全身上下,让她四肢百骸都觉得好痛好痛- 我误会了烈?-她的声音轻柔都几乎快听不见- 你当然误会了他,他对你的爱,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云怜薇看著其他人,他们都对她点点头,-我错了,对不起-泪水又涌了出来,-烈,对不起,对不起-她不该不相信他的,她不该!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看吧!她之所以不按先前说好的下去做,就是因为她知道云怜薇一旦听见万俟烈的噩耗一定会痛不欲生,无奈大家不了解她的苦心算了,反正事情都走到这里了,她还能怎样?嫘姒娃摇著头无可奈何的心暗忖著。 云怜薇在医院里养好伤回家后,她每一个晚上都会惊醒,然后她下意识的想寻找万俟烈的慰藉,可是她到这时才悟到,万俟烈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他已经死了,离开这个世间,离开她走了。 她屈起双脚,整个人缩在一起无助的低泣著,在偌大的床上,她的身影显得更为渺小- 为什么要离开我,你怎么舍得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你是知道的,你说过要陪我一生一世,你自己答应我的承诺你忘了吗?你怎么可以食言,你怎么可以抛下我就自己离开,你怎么狠的下心-她的泪水就像泉水般流不竭,每一夜她都流了好多的泪。 早上她为了不让嫘姒娃她们为她担心,所以她都佯装出已经从万俟烈死亡的阴影中走出的模样,但是一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她们不在她的身边,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孤独寂寞就像排山倒海般朝她袭卷而来,她戴的面具就会彻底瓦解。 从抽屉内拿出他们拍的婚纱照,手指轻轻抚过万俟烈英俊多情的脸庞,她的心痛得不能自己- 烈,我好爱好爱你,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好难熬,我没有大家想像中的坚强,我活的好痛苦,每一分每一秒,我的每一条神经都被思念你之苦给侵蚀著,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忘了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坚强地活下去?告诉我!-抱著相本,她哭哑了嗓子。 思念就像点滴之水,能穿石,能伤人…… 尾声 一年后 怜薇,万俟烈都走了一年了,所以我另外帮你找个好男人代替他好不好?-嫘姒娃心血来潮,突然对云怜薇提议道。 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不要—— 你先别急著拒绝,你让我把话说完,那人和万俟烈一样高,和他一样帅,和他一样厉害,和他一样多情,和他一样温柔,而且他也会和他一样爱你,我为了找到和万俟烈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可花费了我多少的苦心,你可不要枉费了我一番的好意-她话中带话,语带玄机- 纵使他和烈长得一模一样,但他毕竟不是烈,你找他来当烈的代替品,不觉得太对不起人家?—— 他高兴就好,我哪管的了那么多,我告诉他这件事时,他开心得很,一点也没觉得遗憾,所以你不用担心那么多—— 姒娃,我爱烈,这辈子除了他之外,我不想再去爱其他男人了,因为爱一个人是很累很累的事,而且我所爱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我不想再尝一次那种离别的苦了—— 不见他,你会后悔的,他可是烈和集团的总裁,你听过烈和集团吧?那跨足几个国家的大集团,你应该有印象才是—— 我知道烈和集团,不过那和我没有关系,我要走了,你自己慢慢坐-云怜薇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咖啡厅,任由嫘姒娃在她身后叫嚣,她仍置之不理- 喂!你真的会后悔的!-叫了半天她都不回头,嫘姒娃放弃了,-反正你一定会后悔的-她没好气地嘀咕。 离开咖啡厅,云怜薇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著,她如行尸走肉般,人家撞到她她都没有反应,就连小偷借由撞她而偷走她的钱包,她仍一无所觉,她就这么一直走著,走著- 呵!赚到了-小偷偷到钱后,急忙闪进一条小巷子内,打开偷来的钱包,发现里头有许多现金,乐的半死- 把东西交出来-蓦地,一道低沉冷峭的声音从巷子口传来,小偷吓了一大跳,连忙收好皮包,抬头往他看去- 你是谁!—— 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只要你肯把你刚才偷到的那个皮包原装不动的交出来,我就可以大发慈悲的饶你一命,否则枣-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就有一道利落的身影从他身边急窜而过- 该死的,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敢偷我的东西?-云怜薇愤怒的瞪著小偷,她是后来才想到,她的钱包里头装有好几张万俟烈的照片,如果被偷走还得了,于是才回过神,赶忙跑来追这名小偷,当她一发现这名小偷躲在这条巷子内,她想也没想就冲了过来,一点也没发现站在巷子口的男人是谁,又长得如何- 把我的东西还我!-她对小偷伸出手,-快点!—— 我又没偷你的东西,你在胡扯什么-小偷死不认账- 没有?-美眸微眯,-你那下三烂迤滥的偷技想瞒的过我的眼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皮包还给我!—— 我没偷你的皮包就是没偷,你若敢对我怎样,我可是会大叫救命的,所以你,-他话还没说完,云怜薇就已欺上前去,大力的左右各赏了他数十巴掌,然后再一脚把他踹离老远,当场让他痛得站不直身子- 想偷别人的东西就先打听好对方的底细,-她走上前,小偷害怕的连连退后,-皮包-她对他伸出手。 小偷为了小命著想,忙不迭的将怀里的皮包交出来,连从皮包内抽走的钱也乖乖的一并交了出来。 检查无误,她才冷眼斜睨向他,-想不想知道我是谁?- 小偷犹豫了一会儿才点头- 羽月—— 羽月!''神偷''里的''羽月''!-当他听见云怜薇的名号后,下巴差点掉落- 算你识货,下次再让我捉到你偷东西,尤其是偷我的东西,你就得小心你的那支手—— 喂喂!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把你的身份暴露出来的?-嫘姒娃推开挡在巷子口的男人,走向云怜薇他们,她看著小偷,对他微微一笑,-你好,我是''神算'',很高兴认识你—— 神算?-老天!他一天见到二个传说中的-神偷-,他怀疑自己心脏是否够力。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女人就是-神算-和-羽月-,真的还是假的?也许她们是在诓他的- 我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到处宣扬你的身份,想让警察捉你去坐牢?-嫘姒娃一手搭在云怜薇的肩上,看破她的用意。 云怜薇没有说话,只是把皮包收好- 默认了?- 她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因为我知道我说了,他也不信- 嫘姒娃看向小偷,-你不信?-事实上,她也知道他一定不会信,所以才也报上自己的名号,否则她又不是不要命了,随随便便就把自己是-神算-的秘密昭告大众- 是有点不信- 哈!真被她们两个料中了吧!他就是不信- 对了,我说要介绍给你认识的男人就站在巷子口,你们就见个面吧!-她指指站在巷口背著光让人看不清长相的男人。 云怜薇看了过去,一点也没兴趣,-叫他走—— 我喊不动他,要你才行—— 姒娃!—— 走嘛!就移动你的尊脚几步就可以和他打照面,如果你不喜欢,那你就从他身边走过,不要停留,我相信这样他就明白你的意思了—— 好,就这样,如果我从他身边走过去后,你就保证他不会再缠著我—— 我举双手保证,不过你可要看清他的长相哦!-她意有所指的暗示著- 会啦!-云怜薇啐了声,没好气的朝巷子口走去,当她愈来愈接近那人时一颗心跳得愈快,当她完全在男人面前站定时,她惊讶的做不出任何反应- 你好,我是烈和集团的总裁,很高兴认识你-他微笑地对她伸出手。 目光移到他伸出来的手上,她一脸的不予置信。 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 你枣- 唇边的笑容依在,-我叫万俟烈,你或许听过我的名字- 万俟烈!她整个脑门像被炸弹轰炸过一般,空荡的做不出任何反应。 见她没有反应,他索性自动将她拥入怀里,-亲爱的老婆,我们都一年不见了,没想到你见到我的反应竟是如此冷淡,你著实伤透了我的心- 耳边传来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嗓音,还有她再也熟悉不过的怀抱,她捉紧了他的衣服,情绪波涛汹涌- 为为什么?-晶莹的泪水沿颊滑落,-告诉我为什么?- 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万俟烈缓缓的道出事情的真相,-那天我被云鹤天撞倒,伤势非常严重,连医生都不敢保证救的活我,所以我趁著还有些意识时,交待嫘姒娃她们,要她们告诉你我已经死亡的消息,因为我不能为了微乎其微的机会就给了你一线希望,我知道,一旦希望落空时,你会更加的伤心—— 所以你就让我伤心了一年之久?你可知道这一年来,我过的是生不如死的生活,我每一个夜里都想你,想到想干脆随你而去,你就舍得看我如此难过?-她低泣著- 我想陪你,但是我的伤实在太重了,纵使医生一时救活我,但是有好几次,我都差点进了鬼门关,我是足足过了三个月,生命迹象才趋于稳定,后来我又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休养,等到身体完全恢复后,我才去公司,我不想让你再为我担心—— 那你现在真的全好了吗?不会突然就就枣-她紧张的问著- 放心,我现在和以前一样壮,再活个一百年绝不成问题—— 你该让我陪在你身边的,你不该独自一个人努力,我会舍不得的-一想到他曾经好几次差点死掉,而她都没陪在他身旁,她就替他感到好心疼- 我答应你,以后不管如何,我都让你陪好不好?-他温柔地拭去她的泪痕,轻声地安慰她。 她不住的直点头,-绝不许你食言—— 我用我的生命发誓,我们会一生一世的都在一起—— 一生一世永不分开- 他拥紧了她,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