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爱精灵》 楔子 握着鼠标点进一个神秘的网站,接着一双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打着,不一会儿键入他的委托任务。关掉计算机,接下来,他就等他们同意接下他的任务即可。 相信这个东西应-该可以吸引他们的注意才是。阎冥极笃定的着。 ☆☆☆ 嫘姒娃固定时间上网去她们所设的「神偷」网站,看看有没有新的委托任务,她瞧了一下,网站上目前少说有数十个委托任务,只是没一个有挑战性的。 要她们堂堂「神偷」去偷普通有钱人家里所藏的金饰、手炼?! 「拜托!有没有搞错啊!要我们去偷那种东西?!未免太大材小用了,杀鸡焉用牛刀?」她皱皱小巧的鼻子,十分不屑。 没好气地,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再往下瞧着,终于,让她看到了一个极感兴趣的东西——「窃心」?! 两颗黑白分明的璀璨明眸,像装上了几千瓦的电灯泡,瞬间「当」的一下,光芒万丈。 「窃心」?!她眼睛没花,真的是有人委托她们去偷「窃心」耶! 「窃心」是一颗举世闻名,价值连城的红宝石,素闻只要见上它一面的人,心魂准被吸了进去,故取名为「窃心」……可是听说它早在二百多年前就失去了踪影,怎么现在又突然重现江湖? 「窃心」目前在傲世集团的总裁——阎冥极家中。委托者还附上这段指示,省得她像无头苍蝇的胡乱找资料。 阎冥极,她听过这号人物,「窃心」真的在他那里吗?她思索了片刻。 不无可能! 阎冥极虽是白手起家,但是由他一手创立的傲世集团,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就挤进全球百大企业之一,资金之雄厚是旁人无从想象的。 好,就让她去一探究竟吧! 第一章 一个黑到连月光都不见-影的深夜,一道身着黑色劲装与黑夜成一片的纤细人影,轻而易举地撬开大厦顶楼住户的门,身手俐落的跃进屋内。 偌大的房子里头一片漆黑,半夜二点半该是人们睡的最深、最沉的时间,屋子里的主人想必正睡得熟沉。 面罩下的红唇微微上扬着,全身上下唯一露出来的,只有那两颗璀璨如星的明眸,正闪着诡谲的光芒。 看来阎冥极不过尔尔,传闻他是一个多么厉害的角色,应是夸大其辞,一个连家里大门都装着普通锁的人,会厉害到哪去! 明眸里净是嗤之以鼻的不屑,她无声无息、不慌不忙,悠哉的像在逛大街般,徐缓地打量起阎冥极家里的一切。 照理说,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本该是云怜薇,只是她最近刚把她设计去嫁人,因此这段时间的所有任务,都得劳烦她这个神偷的头儿亲自出马。 虽然她的身手不似云怜薇那般优秀,但也差不到哪去,一对百不行,不过一对十倒还绰绰有余。 干这行,她早已习惯在黑暗里行动,只要有一丁点光芒,即使很微弱,但仍够她看清四周的景象,是故,就算没开灯、没带手电筒,她依旧能行动无误。 一一翻过每一个房间,竟找不到她受托要窃取之物,两道黛眉不禁紧紧蹙起。 来到唯一一间还没翻过的房间门口站定,这是阎冥极的卧室,他就在里头睡觉,他该不会把那个东西放在他的房间里吧? 伸手握住门把,轻轻的转动,美眸快速的扫了里头一眼,床上有个隆起物,不用经过大脑也知道那个隆起物是什么。 她悄然的接近,杵在床边瞅了床上的男人一眼,他的呼吸平稳,看来没被她给惊醒。 很好。她满意的点点头,知道他没醒后,转身开始翻箱倒柜,并细声地敲打着墙壁,想尽办法要找出他保险箱的藏匿处。 怪了,委托人明明说东西是藏在他的家里,可是为什么她怎么都找不到?莫非他还有另一个家?或者是委托人搞错了?她懊恼的想着。 不行,神偷是不允许失败的,所以她一定要找出那个东西才行。 她走到房里的另一边继续找寻。 找了片刻仍然一无所获,她-起了眸子,把最后的希望放在床上。她转过身,想到床上去寻找时,这才愕然发现,床上的那个隆起物已不见-影。 她脸色丕变,警觉心乍起,正想赶紧转身离去时,房内的灯光倏地大亮,她一时无法接受突来的刺眼光芒,忙别开脸,举起手遮挡光线。 就在此时,一阵强大的压力朝她席卷而来,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大力甩到床上去,摔得她七荤八素、头昏脑胀。 「该死的!」一声诅咒从她甜美的唇里逸出。 她回过神,想下床,却被人捉住手腕紧紧压在床上动弹不得,不管她使尽任何方法,仍然推不开压在她上力那具结实的身躯。 「-是谁?」身下的人身材玲珑有致,身体比例堪称完美,他绝不会把拥有如此魔鬼身材的人当成男人。 他目光如炬的注视着极力反抗的闯入者,出口鹅声音毫无起伏。 了解自己挣脱不了他的箝制后,嫘姒娃迅速冷静下来。她不畏惧的迎视他冷锐的目光,乍见他长相的那一-那,她心底急窜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快的她还来不及厘清,那丝感觉就消失了。 「放开我。」她-起眼,冷声的命令他放手。 「答案。」他压沉了嗓音。 「放开我。」不理会他的问题,她再次重申。 该死的,她的心为什么会跳那么快?还有,她觉得全身的血液彷佛都在沸腾,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而且……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说!」这次他的声音渗入了不耐,他阴-地低喝。 「先放开我。」 黑眸一敛,捉住她手腕的手突然松开。 在她以为他真要放开她时,大掌突然移到她纤细的脖子上施加压力。 她错愕地瞪大眼,感觉到吸入肺部的空气愈来愈少,脖子上的压力也愈来愈大。 「-如果真想死,我是不会反对的。」低下身子倾向她,森冷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知道他真会掐死她后,她忙不迭的脱口说出他要的答案,「神算。」 愈箝愈紧的手在她回答的同时打住,但仍未松手,「『神偷』里的『神算』?」浓眉微拢。 她点头。 他沉默了半晌,忽然无预警地伸手拉下她的面罩,瞬间纳入眼底的是一张甜美到犹如天使般的娇容,他从没想过神算会是一个长得如此——「可爱」的女人。 攸关神偷的传闻他听过不少,神算是神偷的首脑,所以他第一个印象里,她该是长得精明干练,而不是一副像十七、八岁邻家小妹般的长相。 突然被扯下面罩,嫘姒娃也呆愕住,但她立刻回神,趁阎冥极尚被她的长相给惊愕住之际,用力推开他,快速的跳下床朝门口急奔而去。 阎冥极反应也不慢,他早了她一-挡在门口,阻止了她的去路。 「走开!」她恼怒地大喝。 自从她成立神偷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吃鳖,不只东西没偷成,还失风被人逮到,更甚的,还泄露了她的长相!因此她才会克制不住地发火。 「休想。」 「你……」该死的,她实在太过轻敌,阎冥极果然不是小角色,她太大意了! 他要不是有自信东西不会由他这被偷走,他家大门不会只装一个普通锁,而且连保全都没有。 然而在她生气之余,充塞在她心底那股奇异的感觉依旧存在,她的心依然跳得好快,她是不是生病了? 「说明-的来意。」他紧盯着她过于甜美的脸蛋。 「『神偷』登门造访难道会是作客?」她出声讥讽。 对于她蓄意的嘲讽他不予理会,「偷什么?」 「你的什么最值钱,别人最希罕,你自己最清楚。」 「我的银行密码?神偷应该不会接这么无聊的小任务吧?嗯?」 她没有回答。 她一定是生病了,不然她怎会这么奇怪,看见阎冥极的脸就克制不住的脸红,这是前所未有的现象,所以她很肯定,她一定是生病了。 「『窃心』是吧?」黑眸里透露着了然,「我这里最值的东西,应该就是它了。」 她-给他一-皮笑肉不笑的假笑。 「谁委托-的?」 她耸耸肩。 「如果-今天想安然无恙的离开这,最好告诉我答案。顺便告诉-,别质疑我的能耐。」他邪恣地朝她逼近,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直到也退到床铺,不小心跌到床上为止。 「我不会怕你的。」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灵活的转动着,脑中不断窜过无数个可以让她脱身的办法。 薄唇轻扬而起,出口的语气有些嘲弄,「不怕我最好,那我们就继续耗下去,看谁耐力较久。」他不怕她会逃走,因为他知道,她是逃不了的。 可恶,这个房间只有一扇窗户,但这里可是二十五楼,她再蠢也不会选择破窗而出,除非她不要命了,所以她想离开这个房间,唯一出处就是她当初走进来的那一道门诊! 「-打不赢我。」他学过武术、拳击及合气道,再加上他天资聪颖,因此这三样他都学的十分精湛,至今他还未逢敌手过,所以他对自己的身手非常有信心。 是的,她打不赢他,从她刚才被他锁在床上却挣脱不了时,胜负就己揭晓,所以,对付他,她只能用智取。 垂下眼睑,掩饰她眼里流转的狡黠,直到他另外问了她一个问题,她才重新抬起头看向她。 「-几岁?」据他所知,神偷成立至少有十年以上,他不信当年才七、八岁的小孩就有办法创立,因此,她绝对不如她外表这般年幼。 「你问这做什么?」她防备地反问。 「好奇。」 「十八。」 轻勾起她的下颚,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只。」 不只?他从哪里看出她不只十八岁的?难道她脸上有长出皱纹了?!她讶然地心忖着。 「二十。」 浓眉微挑,二十岁是有可能,不过他相信还不只这个数字,所以他等她继续往下报。 「二十二。」看他一脸不信,她没好气地撇着嘴再说下去。 他还是保持原来的表情。 「二十四!」该死的,她看起来真的有那么老了吗?! 这次他的表情变了,从轻佻改为微蹙,但还是没说话。 从十八岁跳到二十四岁,中间已经跳了六岁了!她难道还会更老? 嫘姒娃把他的沉默误解为不信,因此又自曝下去,「二十六啦!」她口气恶劣地吼道。 「二十六?」手指轻轻刮着她的粉颊,他轻笑了下。 她生气的瞪着他,他刚才的笑是什么意思?他认为她不只二十六岁吗?! 这个该!的臭男人,眼睛就这么利?! 「好,算我服了你,本姑娘今年二十八岁,二年后才跳三十岁,所以截至目前为止,数字不会再跳了。」 嘿!看来她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他刚才那个笑容,并没代表任何意义,是她自己想太多,这叫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过也好,如此一来,他可得到了真正的答案。 「二十八岁?!」老实说,这个数字已经大大超乎他的意料,她看起来明明只有十七、八岁,没想到实际年龄却大了整整十岁之多!好不可思议。 「怎么,不行吗?有人规定我不能二十八岁吗?」她冷哼一声。 「是没人规定。」他扯开笑容,「不过你既然已经二十八岁了,那我会比较心安一点。」 什么意思?她向他投去二道疑惑的眼神。 他看了床头柜上的闹钟一眼,「现在是半夜三点多。」 「那又如何?」一个任务花了她半个多小时还摆不平,这事若传到云怜薇及君少娘耳里,她们准会耻笑她到死才肯罢休。 「现在本该是我正好眠的时间,结果-的来访却硬生生的将我从睡眠中挖起来。」他慢条斯理地低道,黑眸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然后呢?」 「我要-陪我。」 「赔你?!赔你睡眠?!」任她再怎么天才,听到阎冥极这无厘头的话,也不免呆愕住。 睡眠要怎么赔?! 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在索赔睡眠的,他脑袋是不是有毛病? 「对,就是『陪』我睡眠。」只是他脑子里想的「陪」,和她想的「赔」是完全不同意义的字。 「赔你睡眠,你就会放我走?」黛眉颦起。 他点头。 「你要怎么赔法?」 「你确定要陪我?」 「如果我赔得起的话。」如果他要求的事很好解决,那她就如他所愿,赔他一个睡眠好了,她也不需要再动脑筋去想着要如何逃离这里。 「-一定陪得起。」他跨上床,把她拉向自己。 「你要做什么?!」她全身绷紧了,只要他对她不利,她随时会反击。 「吻。」 什么?!她惊讶的瞪大美眸,低呼声还未出口,就被他压向床铺,扣住手腕,霸道的薄唇立刻覆上她,温热的舌探入她的口中紧紧缠住她的。 她一颤,害怕的别开脸,急着要退缩,但他却不放松的执意吻她。 她惊恐的想推开他,但二手却被扣死,只能瞠大了惊惧的美眸,任他的舌头与她的纠缠在一起,掀开她前所未有的异样感触。 放开一手,他的手往下移,隔着黑衣罩上她的丰盈揉握着。 她的心脏几乎快被他的动作给惊得停止跳动,她僵着身子,努力要钻出他的囚困,却始终徒劳无功。 「阎冥极,你……」正要开口斥责,却因他突然张口含住她的丰盈,而瞬间化为娇吟。 错了,错了,她不该让再继续下去的! 阎冥极不耐地动手脱掉她身上的衣服和自己的,他的吻随着他的手逐渐往下,流连在她胸前许久才又往下移。 「不……不要……」她应该要阻止他的,她应该要的……只是……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的子在他的抚摸之下化成一摊春水,一向灵活的大脑,在初经此事时完全停摆,她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任他挑起她未曾有过的欢愉及渴望。 「不要停吗?」他讪笑的声音低低传来。 「不……」她颦起黛眉,让思考能力回笼一点,「不要碰我。」 「不要碰-哪里?」他抬高她的双腿环住他的腰,让他的坚挺-住她的穴口,「这里?」手指从她的眉到她的鼻,「还是这里?」来到她那如玫瑰般的红唇,再往下移动,粗糙的触感惹来她阵阵的心悸。 洞悉出他的最后企图,嫘姒娃忙用尽最大的意志力捉住他的手,然后不期然的弓起自己的膝盖朝阎冥极最重要的部位大力一顶,之后趁他无力回攻之际,迅速地跳下床,急奔到门边。 阎冥极没料到她还会反击,一时不察被打中,一张俊脸霎时丕变。 「该死,该死!」他痛的眉宇皱得死紧,诅咒的声音不断传出。 她打开门站在门口,美眸里跳跃着二簇高炽的火焰,「阎冥极,你这个色胚!你活该!」 他强忍着痛,回过头怒视着她。 「你不出去打听一下,竟然胆大包天的想要沾染本姑娘?!你这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诅咒你出去被车撞到,然后眼睛瞎掉!」愤然的丢下一串诅咒,她悻悻然的转身离去。 该死的一个男人,该死的一个任务,该死的一个夜晚!可恶! 盯着她冒火的背影,黑色眸子闪着饶富兴味的光芒。 没想到来的是神算,传闻神偷出任务的是羽月,这次什么变了?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神算竟是女人! 呵!看来他的计画要有所改变了。 他原本以为神偷里全是男人,理所当然羽月也是男人,所以他最早是计画用「窃心」和羽月交换条件,要他到他的公司去卧底,可,这一切全被这个神算给打翻了,他势必得重新调整他的计画…… ☆☆☆ 一个月后—— 傲世集团总裁阎冥极上个月五号的早上出车祸,双眼因而失明,且有残废之虞,这对一向狂妄高傲的阎冥极来说,想必是一项严重的打击,而享誉全球的傲世集团未来将由谁来主事,各界正瞩目期待中…… 嫘姒娃放下手中的报纸,慧黠的眸子闪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傲世集团……这可是一块大饼,人人争着要,他还「完整」时就有不少人在肖想他的位置,如今他眼瞎了、腿也瘸了,这下傲世集团里那些野心分子必是开始蠢蠢欲动,他还保得住他的位置吗? 想了一下,她忽然又想到另一件事,她到他家去偷东西时,是上个月五号的凌晨,而他是五号早上出门时被撞到的……就在她对诅咒完之后耶…… 她记得她当时诅咒他被车撞到,然后眼睛瞎掉……她拿起报纸再重新确定一下,怎么阎冥极受伤的情况和她诅咒的一模一样? 她的嘴巴有那么灵吗?他的受伤会不会是她害的?要是她当初没那么坏心眼的诅咒他,他会不会就不会出事?她心底有点过意不去地想着。 她皱起了眉头,「可是我又没诅咒他脚瘸呀!是他自己瘸的,这点可和她没关系了吧!」 再深思了一会儿,她耸了耸肩,反正这事就算和她的诅咒有关又如何?如果他没对她动手动脚,她也不会去诅咒他;还有,他若运气正旺,也不会那么倒霉,所以这一切的一切只能说是巧合,也是他咎由自取,完全怨不得人,对,就是这样。 撇撇嘴,决定把阎冥极的事-到脑后,她拿起方才让饭店服务生送来的早点吃着。自从她设计让云怜薇嫁给万俟烈之后,怕她寻仇,因此家也不敢住了,只能躲到饭店里避难。 真是委屈她了,想她主要目的也是为云怜薇的终身幸福着想,只可惜呀!人家一点也不会感激她。 她真是标准的好心被雷亲,嫘姒娃无奈的摇晃着头。 大大的叹了口气,算了,反正她肚量很大,可以容忍她们的小家子气。 吃完早餐,她换了套轻便的外出服,上身是可爱的娃娃装,下半身则穿著白色七分裤,脚上踩着有「懒人鞋」之称的面包鞋;而一头乌黑亮丽、保养得宜的长发各绑成一束在左右头顶上,俏丽的就像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她这副德行不晓得骗倒了多少的人,每次她和君少娘及云怜薇三人一同出去时,大家都以为她是里头最小的,其实她是年纪最大的那一个,所以她们二人都呕的半死,直叫不公平,而她却乐在其中。 令她纳闷的是,之前,阎冥极是怎么看出她不只十七、八岁? 好了、好了,别再想他的事了,她伸手在自己头上乱挥了几下,彷佛这样就能挥走占据她满脑子思绪的阎冥极。 拎起小包包,她哼着五音不全的小曲,心情愉悦的逛街去。 老窝在饭店也不是办法,不到外头去走走,怎么有机会让她遇到这辈子的真命天子啊!所以-!即使冒着被云怜薇给逮到的危险,她也要出去遛达。 今天她心情是乐得奇怪,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兴奋,也许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吧,她喜孜孜的想着。 最好是让她遇到她命中的丈夫,那她可就真的乐死了! ☆☆☆ 人不可以太嚣张,有钱也不要到处招摇,就像她五个银行帐户里的存款加起来少说有十个零「以上」,正确金额她没仔细去算,因为光一个月的利息就近佰万,她哪有空每天去清点自己的财产。 不过这只是现金的部分,其它如有价证券或珠宝等财产可不包括在,这些都是她创办神偷这些年来的收入。 可是纵使她这么有钱,她也不会到处招摇,因为她知道招摇会给自己找来麻烦。就拿她开的车来举例好了,她的车不过才屈屈七佰多万新台币而已,和别人动不动就上仟万的车价比起来,她的的确确一点都不招摇! 只是在普通人眼里,她已经够招摇了,只是她浑然不觉罢了。 开着近天价的敝篷跑车,却以龟速在大马路上行驶,不禁引起四周人们的侧目,对于自己所造成的骚动,她可是满意到了极点。 其实她这个人很矛盾,干这一行照理说是相当见不得光的,可是她却老爱反其道而行,愈见不得人,她就爱现;别人躲的愈厉害,她就愈爱在大众面前现身,让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身上。 因为她知道,没半个人会把她和神偷划上等号,大家也不会相信神偷会如此的大胆,她就是捉住众人的这个盲点,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蓦地,在她要经过一家大型医院前方时,右边却传来短促、尖锐的哨子声,她纳闷地看了过去,只见路边有一名警察对她挥着手,示意她把车子开到路边去。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乖乖将车停到路边,她又没超速、没闯红灯也没喝酒,更没边开车边讲行动电话,更甚的,她还有系安全带呢!她实在想不通,警察干嘛拦她下来?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她笑咪咪地看着警察。 「小姐,-满十八岁了吗?」警察手中拿着一本红单,一脸严肃地询问着她。 她点头,「满了。」原来如此,是她长得太幼齿的关系,不怪他。 「是吗?」警察一脸质疑,「驾照、行照能拿出来让我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她从皮包内拿出驾照及行照递给警察。 警察看了一下她的年龄,差点傻掉,「-二十八岁了?!」他怪叫。 美眸故意大力的眨了二下,她巧笑倩兮地点头。 警察揉了揉眼,不断的将驾照上的照片和嫘姒娃相比对,「-未免太娃娃脸了!」他不可思议地大呼着。 「谢谢夸奖。」收回警察还给她的驾照、行照,「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可以。」警察忙点头,脸上还是有掩饰不住的惊愕。 「谢谢。」放下手煞车,正要入档时,眼角不小心扫到正从医院出来的一群人——一堆记者和摄影机,争先恐后的好象要采访谁。 她疑惑地微伸长脖子想一探究竟,最后终于让她在人缝中看见了一个男人,他坐在轮椅上,黑眸暗沉、表情平静,对于记者的访问置若罔闻,回答的都是推着轮椅的男人,以及在旁一名十分眼熟的女子。 可,纵使坐着轮椅的男人毫无反应,但他身上仍旧散发着狂狷霸气,那是任谁都无法轻忽的磅-气势。 在那瞬间,嫘姒娃觉得她的心彷佛被爱神的箭给射中了,胸腔内顿时溢满难以言喻的激昂,她怔忡的盯着那个男人,直到他被送上车离去为止。 她-着自己的心窝,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这种感觉就跟上个月她在他家时的情形一模一样,心悸,然后又有点期待。 那时回来后她困扰了许久,一直想不通那到底是什么感觉,现在她终于知道了,那代表——她要他! 就是他,他就是她要的男人,她寻寻觅觅许久,终于找到可以配得上她的男人——阎冥极! 之前的他全身充满狂狷嚣张,举手投足都有说不出的霸气,那时,第一眼,她就对他产生了奇异的感觉,只是她想不透那是什么,但现在她想通了,那叫一见钟情。 纵使他现在残废,仍冷静的像没发生任何事般,就是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男人! 阎冥极,原本以为和她不会再有交集的男人,其实就是她找了好久的真命天子?! 她不会判断错的,即使之前和他有不愉快的回忆,但就在刚才,她很肯定绝对是他,她的心已经很确切的告诉她答案了。 就是他没错,绝对就是他! 握紧双拳,美眸闪耀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阎冥极,我要定你了!你等着吧! 第二章 「冥极,医生交代要你多休息,公司的事你就不用担心,我相信至浩会帮你处理的很好,你就安心的养伤吧!」林净恬温柔的劝着坐在床上,靠着床头的男人,也就是她的未婚夫阎冥极。 阎冥极闭着眼,薄唇抿紧,没人知道他现在的想法。 「是啊!冥极,公司的事你就交给我,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相信我,我不会把公司弄垮的。不过你放心,公司如果有什么重要的案子,我一定会过来请示你,所以你就安心的在家养伤,公司里的人都很期盼你能早日康复,好回到公司带领我们,请你一定要快点好起。」许至浩忙不迭附和着林净恬的话,他是公司的副总裁。 阎冥极仍是毫无反应。 林净恬及许至浩不解的相觑了一眼,「冥极,你有没有听见我们说的话?」 「我不过眼瞎腿瘸,还没耳聋。」冷漠的嗓音从抿紧的薄唇中逸出,即使他现在成为一名残废者,但他与生俱来的霸气仍让林净恬及许至浩感到心悸。 林净恬舔舔干燥的双唇,「那……你同意我们为你做的安排吗?」虽然她是阎冥极的未婚妻,但她非常的怕他,因为他冷的就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像,认识他至今,从未见他笑过,她甚至怀疑,他的血是不是冷的。 「我能反对吗。」他讥讽。 「这……我们……我们只是为你好,所以……」 「够了,」他不耐的挥手,「我不想再听废话,滚,我想休息了。」 林净恬脸色一白,「那不打扰你了,我们出去了。」她拉着许至浩急忙要步出房间时忽然想到一件事,遂停住了脚步,「冥极,我帮你请了一位佣人,让她帮你打理日常生活起居,她的房间就在你的对面,有事你大呼一声,她就会立刻过来了。」 「嗯。」他冷淡的应了声。 帮他请佣人?哼!轻蔑地扯了扯嘴角,对于他们的司马昭之心,他可是了若指掌。 他们以为他眼瞎脚瘸就成了一个废物?他们以为他感觉不到他们趁他受伤的这段时间,偷偷做着什么样的勾当?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们的确太小觑他了。 以请佣人帮他打理生活起居之名,行监视之实?亏他们想得到如此合情合理的招术,不过,还是瞒不了他。想和他斗,他们还不够格,就算他现在是这副德行,但他随便动个手指,仍可以整垮他们。 「许至浩,凭你也妄想把我从总裁的位置给拉下来?你这辈子都休想!」他愤怒地握紧了拳头,「一旦被我查明真相,证明派人开车撞的人是你,哼!那你就给我小心一点,我会让你知道,惹毛我的后果是如何!」 一片漆黑的眸子阴沉的令人生惧,英俊的五官恰似罩上千年寒霜,冷到人们的骨子里。 ☆☆☆ 离开阎冥极的家后,林净恬忍不住担心起来。 「至浩,他会不会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我们二个的事,知道其实是我们唆使人开车去撞他的;还有,他会不会知道我们想霸占傲世集团的事?」她面生忧色,一颗心不安的跳着。 许至浩低头吻了她一下,-着一-要她安心的笑容,「-想太多了,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在他面前表现一向良好,他要不信任我,怎会把我升到副总裁的位置?所以他绝对不会怀疑我对他的忠心;至于,-那么温柔婉约,我看他死也不相信这么胆小的-,居然会背叛他,-说是不是?」 她有些迟疑地点点头,「或许事情真如你所言,是我多虑了。」 「事情当然是如我所想。」许至浩奸笑着,「而且我已经上网去委托神偷,要他们帮我们去偷阎冥极拥有的那颗价值连城的宝石『窃心』,现在正等他们回复,只要他们同意接下了这桩任务,我们就拥有了难以想象的钱财,届时我们就不需要再看阎冥极的脸色做事了,因为神偷向来没有失手过,所以他们绝对会将我们要的东西给偷到手。」 「他们会同意吗?」 「他们不会不同意的,因为『窃心』的市价,少说也有数亿美金,而神偷每次出任务,都要求所偷物市价的二成,所以说,只要窃取物价值愈高,他们愈有利可图,-想,他们会不同意吗?他们会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赚吗?」许至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极为笃定神偷绝对会接下他的委托。 「嗯。」最好如此。 ☆☆☆ 打开手提电脑,嫘姒娃进入神偷的网站,瞪着她上回答应要人家到阎冥极家去偷东西的任务,秀眉不禁轻轻颦起。 唉!她都快忘了这个任务,她要是没完成,后果可是很凄惨。 她是很有钱没错,但单单那一颗小小的宝石『窃心』就价值她财产的三分之二,而神偷一旦没完成任务,就要倒赔委托者委托物市价二倍的钱,这是众所皆知的,可是,纵使把她自己给卖掉也赔不出那么多的钱,所以说无论如何她一定非完成不可…… 等……等一下,她好象看错了……她仔细看着计算机。 喝!是新的委托人?!她倒抽口气,怎么又有人要委托她们去阎冥极那偷「窃心」?! 这个阎冥极是怎么回事?居然把他身上有「窃心」的消息给传了出来,他真是蠢到家了。 不过话说回来,阎冥极现在这个情况对她比较有利,她可以趁他身手不便时再去他家一次,等偷到他的东西交给委托人了事后,她再想办法从委托人那里把东西偷回来还给阎冥极。 如此一来,她不但可以交差了事,又可以不害将来有可能成为她老公的阎冥极没钱没势,所以她这个决定是最好不过的。 呵!她果然是天才,想得出如此一石二鸟的好计策!美丽的红唇弯成一-得意的弧度。 至于这个新的委托人……她旧的那个都摆不平了,怎可能还会去理他;再说,他也晚了一步,这个任务别人早委托了,因此,只有对这个新委托人说抱歉了。 ☆☆☆ 同样是深夜二点半,嫘姒娃如入无人之地般,大摇大摆的撬开阎家大门的锁,踩着无声的步伐,轻松的进入阎冥极住的大厦内。 阎家很安静,代表住在这里的人应该都睡了才是。 她打开一道房门,看见佣人早睡的像只猪,再打开对面的房门,愕然发现里头的人竟尚未就寝,她粗心的忘了一个瞎了眼的人是不需要开灯的,所以她看见他的门缝没泄出灯光就以为他睡了,她实在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谁?」低冷的质问声在偌大的房里响起。 嫘姒娃不慌不忙的打开房里的电灯,好让自己看清房里的景象,她走到床边仔细打量着坐在床上的阎冥极。 「为什么不说话?」他目光沉稳地再次质问。 她从口袋里拿出变声器,贴在喉咙上,出口的声音变成一种很诡谲的女声,「我是要你命的人。」她故意这么说道。 他冷笑一声,「我没兴趣听-胡言乱语,把-的来意说清楚。」 「你不相信?」 回答她的是一声冷笑。 「那这样你还不相信吗?」她掏出麻醉枪抵着他的太阳穴问道。 「废话我不想再重复。」他不耐的低斥了声。 她挑了挑眉,「你为什么能如此笃定我不会伤害你?」她好奇地问。 「因为-没有一进门就杀了我。」 原来如此。她收起麻醉枪。 「谁命令-来的?」 「没有人。」她自动自发的爬上床坐到他的身边。 察觉她的举动,他眉宇微拢,「那-来做什么?」 「看你。」她老实的回答。 「一个残废的人有什么好看的?」他扯了扯嘴角,嗤哼着。 「就是你残废了我才要看你。」 黑眸一敛,出口的声音多了一丝冷硬,「-是故意来嘲讽我的?」 「我哪会那么无聊,我只是来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残废了还如此镇定,彷佛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般,你处变不惊的态度令我折服。」 「那又如何?」 「我在找老公,所以我在想,你够不够格当我的老公。」 「残废的人-也要?」他讥嘲地冷笑,「看来-的条件也不怎么样。」 「嘿!这点你就猜错了,我的条件可好得很,出身名门、家财万贯,而且人家我也长得非常的卡娃伊,谈不上最美丽,但我甜美的程度无人可敌。」她自夸的脸不红气不喘,真不晓得她的自信是打哪来的。 「我已经有未婚妻了。」他冷然地提醒她。 「林净恬?她不是已经有人接手了?」她-了-眼睫,无辜地说道。 顿了一下,他扬起嘲弄的笑容,「看来,-已经把我的情况打听的一清二楚。」连林净恬已经和许至浩勾搭在一块的事她也知道? 「当然。」她不住地点头。 「-到底是谁?」 「你猜。」她淘气地回道。 「-不是普通人。」这是肯定句。 「我当然是普通人。」她笑着反驳。她不是普通人,难道会是神仙吗? 「普通人见到我都怕我,更何况是第一次与我见面的人,但-没有。」他轻易就戳破她的谎言。 「是吗?也许我天生胆子大,再不然就是我天生神经大条。」她眨了眨美眸,巧笑倩兮,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个阎冥极果然不简单,一般而言,像他这么骄傲的人,一得知自己失明残废,照理说应该像要了他的命般埋天怨地,可是他却冷静的就像发生事情的人不是他,他冷静到可称为恐怖的地步。 薄唇扯出轻蔑的弧度,「-是吗?」 她耸了耸肩,当然,他是看不到。 「给我答案。」这次他的嗓音里加了些许的不耐,他已经和她哈啦够久,耐性已告罄。 她低笑一声,决定不再闹他,她拿下变声器,「神算。」 「又是-?!又有人委托-偷我的东西?」他猜测。 「没有。」有新的委托者没错,但她又没接,所以应该算没有吧。 「如果没有,-为何三番两次潜进我家?」 「我说过,我想嫁你,我总不能帮着外人来对付我未来丈夫吧?所以就算有人委托我偷你的东西,我也会回绝的。」上回来,她没仔细瞧过他的长相,现在仔细一看,他长得还真不是普通的帅呢! 捺不住好奇,她伸手轻轻抚上他英俊的脸庞。 奇怪,为什么有些男人就是有办法长得那么英俊?不都是一双眼睛,一对耳朵,一个鼻子及一张嘴吗?她纳闷地心忖。 「-可是顶顶大名的神算,怎么看得上已是残废的我?而且上次-不也逃的像飞一样,迫切的想离开我?」他不动声色的任由她的手像在探索什么似的,在他身上东摸摸西摸摸。 「此一时彼一时嘛!对了,你真的残废了吗?」她边好奇地伸出手指,轻轻戳着他受伤的脚,边反问他。 「没错。」她到底想干什么? 「脚和眼睛都毫无复原希望?」她不以为然的轻问着。 「对。」他回答的语气就像他们正在谈论别人的伤势,如此的轻描淡写,他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是否脚瘸眼瞎。 「谁说的?」 「医生。」 「你的意思是,我看上了一个残缺的废物?」嫘姒娃轻笑出声,「这不像是我的作风,也不是我会做的事,我未来的老公,你的玩笑可是一点都不好笑,也一点都不幽默。」 「-不信?」浓眉微挑。 「谎话我为什么要信?」她莫名其妙地问他。 「这全是医生亲口对我说的。」 「那又如何?」 「为什么不信?」 「我又为什么要信医生说的话?我又不认识他,我向来只信我想信的人说的话,对于陌生人的话,我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 「……-果然很聪明。」垂下眼睑,性感的嘴角不着痕迹的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 「神算是最聪的,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如果-真够聪明的话,就该知道惹上我没什么好结果。」他倏地捉住她按摩他脚的手,把她扯到自己面前,阴鸷地警告她,不让她再碰他半下。 他的冷峻没吓住她,她反而还故意凑上前吻住他冰冷的唇,「你吓不倒我的,我可不是从小被人吓大的。」 「最好如此。」在她的唇要离开他时,他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脑,主动加深这个吻,执意探入她口中窃取她的甜蜜,他的吻充满了霸气,就像他的人一样,要让每一个人臣服在他脚下,甘愿为他生、为他死。 离开时出乎意料的竟令他感到一丝眷恋不舍,他用大拇指轻蹭着她柔嫩的下唇,「-如果每出一次任务,遇上不错的男人,都说要嫁他,那截至目前为止,-已经嫁过多少人了?」 眸光一闪,她生气地推开他,「你以为本姑娘的眼光有那么差吗。」她冷哼,「我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人求都求不到的。」 「是吗?」他讪笑一声,「如果我娶-,我会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他警告过她了,是她执意要飞蛾扑火,屈时,等事情真相揭发出来,她可别怨他。 「你要我反过来帮你?」看穿他的意图,她直接把话挑明了。 「明人不说暗话,我现在这个模样的确很难办事,所以我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帮我,而-,神算,值得我信任吗?」他迅速地说道。 「事实上,你该问你自己,你信任过人吗?」 他只是哼了声,没有回答她。 「如果我是对方的人,今天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骗你的,那你会如何?」 「我的东西除非我要给人,否则没人抢得走,-可以高估自己的能耐,但绝不要低估了我。」他语气虽轻,但话中的警告意味可是不容忽视。 「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我把你所有的财产卷款而逃,你仍有办法捉我回来?」她懂了,就是这样,他才有恃无恐。 「没错。」 喝!这个超自大的自大狂,她就不信他有这么厉害。 敢对她「呛声」?!哼!大家走着瞧。 「也许我真是骗你的。」 「欢迎。」 红唇一撇,她有些嫌恶的低嚷,「该死的,你真的一点都不好玩,嫁给你一定没有任何好处。」 「随便-,反正我不缺-这个对象。」他丝毫不以为忤。 「你……」实在是气不过,她恼怒地调头离去。 一个她摆不定的男人,对她而言并非好事,她向来是运筹帷幄的那个人,一旦她的能力被人给取代,那她将失去安全感。 她用她的脑袋来制造属于她的世界,在她的世界里,她是最安全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伤害得了她;可,一踏出她的世界,她也许会被人伤的体无完肤,所以她如果够聪明的话,应该选择保持原状,只是…… 在要跨出阎冥极房里的那一瞬间,她犹豫了。她回头紧紧瞅着坐在床上如神只般的男人,知道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早在上个月的那个夜里,她的心就不在她身上了。 知道她还未离开这个房间,阎冥极将头转向门口,笃定的对她伸出手。 盯着他的手,她踌躇了一会儿才走过去,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乖女孩。」他满意地-起嘴角。 他得意的模样,彷佛在表明,情发展至今,全在他的预料之中,瞧得嫘姒娃一脸不舒服。 「你不用得意的太早,我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掌握的女人,你要我帮你,可以,不过你得先做一件事。」她打算先出道难题,看他怎么处理! 「说。」他脸上的笑容剌眼得很,嫘姒娃愈看愈讨厌。 「我要傲世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她真想伸手撕烂他的嘴。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他让出傲世百分之十的股份?!她还真敢开口。 「这是你的问题,办得到我就帮你,办不到我们就一拍两散。」虽然她不差这些财产,但当然是愈多愈好,没理由她就这么倒贴人吧!这百分之十的股票就算是他娶她的聘金。 阎冥极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才毅然的点下头,「我答应。」这虽是道难题,但难不倒他。 「很好。」嫘姒娃笑-了眼,傲世百分之十的股票,啧!价值不菲哪!少说也有数十亿美金的价值,呵!她又往非常有钱推进一步了。 「看在你这么阿莎力的份上,我就免费给你一个最新消息,要偷『窃心』的不只一个委托者。」 闻言,阎冥极眉宇微拢,「不只一个?!」 知道他身上「窃心」的只有他们阎家人,而阎家人在一场空难中全死光了,只剩下他一个,所以唯一有可能知道的就只有许至浩了,因为他曾经在他开保险箱时,假装无意间冲进他的房里,因此被他看见里头放有「窃心」,所以,现在找上神偷的绝对非他莫属! 「顺便一提,我会继续执行这个任务,因为我想知道,到底是你藏东西的能力厉害,还是我偷东西的能力厉害。」她的意思就是,她准备杠上他了,就不信她会赢不了他! 薄唇微扬,「看样子我是引狼入室了。」 「可以这么说。」 娶一个可以帮他,又可以斗智的女人为妻,是比娶林净恬那个没胆却敢背着他偷人的女人还好上百倍,况且只要利用完,他随时可以甩掉她,即使她是神算,她仍旧斗不赢他的。 嫘姒娃岂会不明白阎冥极心中所想,只不过她在赌,赌赢了,那她得到的是一生的幸福;赌输了,只怪她不如人,绝不会怨他。 方达成协议的二人各怀鬼胎,他们二人真要有所谓的幸福……很难,真的很难。 第三章 阎冥极和嫘姒娃很有默契的,对于二人结婚的事都选择低调行事,而且是暗中进行,旁人根本不晓得他们二人已经成婚。 嫘姒娃想尽办法赶走许至浩帮阎冥极所请的佣人,自己取代她的身份,伪装成佣人光明正大的住进阎家. 「冥极,你怎么把那个佣人赶走了?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工夫才找到一个那么优秀,而且还拥有护士执照的人,你赶走她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许至浩一得知他派出的眼线被驱离,立刻赶至阎家询问事情的真相。 「我觉得她笨手笨脚,而且反应迟钝,没你说的那么好,所以我就将她扫地出门,这有什么了不起的?需要你放下公司繁忙的事务,跑来对我兴师问罪?」阎冥极坐在饭桌前,慢条斯理地吃着嫘姒娃帮他准备好的午餐,对于许至浩的质问,他一脸不悦。 「呃!我……我是担心你,所以才……」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另外找到一个更好的佣人,我相信她对我会更有帮助。」 听不出他是否话中有话,许至浩难堪的将目光瞥向刚从厨房走出来的嫘姒娃,「-就是新来的佣人?」 嫘姒娃微笑的看着他,「是的,请问您是……」 「许至浩,我公司的副总裁?」回答的是阎冥极。 「哦!许先生你好。」她对他恭敬的欠一欠身子。 「嗯!」许至浩随意的应了声,「冥极,她是打哪来的?你一大早才把佣人赶走,怎么现在就立刻找到新的佣人了?她会不会来历不明?我怕她会对你不利。」 「她是我一个朋友的侄女,我以前就听我朋友说过,他有个侄女是专业看护,所以我打了通电话给我朋友,说我需要他侄女的帮忙,我那个朋友很够『义气』,二话不说,马上就让他侄女过来帮我。」 不晓得是说者有意,抑或听者有心,他老是觉得阎冥极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像在暗讽他。 许至浩暂时把疑惑摆在心底,抬起头认真的打量着嫘姒娃,「-叫什么名字?」 「许先生,你叫我娃娃就行了,我家里的人都这么叫我。」嫘姒娃故意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像极了方从乡下来到大都市的土包子,大大减轻了许至浩的不安。 「嗯。」看她这个样子,大概还没见过什么世面,要控制她应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许至浩在心底如此想着。 「许先生,你要不要一起坐下来吃饭?我去厨房帮你拿副碗筷去。」 嫘姒娃转身要进入厨房时,许至浩急忙叫住她。 「不用了,-和我到客厅去,-刚来,冥极的一些生活习惯-都不晓得,我教教-,以免-做错事,惹得冥极不悦。」 嫘姒娃看了阎冥极一眼,忙不迭的直点头,「好的,那阎先生你慢用,吃饱饭再叫我一声,我会立刻过来的。」 「嗯。」阎冥极还是吃着他的饭,对于许至浩把嫘姒娃叫出去的举动没任何反应。 走到客厅,确定在饭厅里的阎冥极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声音后,许至浩才开口询问嫘姒娃。 「-几岁了?」 「今年刚满十八。」 他睇了她一眼,居然信了她的话。 「嗯!那-从哪来的?」 「从南部一个小村子来的。」呵!就说她长得是一副超级娃娃脸,否则许至浩怎会如此轻易就信了她的话。 「-才刚满十八,怎么会是个专业看护?」许至浩提出不合理之处。 嫘姒娃笑咪咪的回答;「因为我是读护校的,只要一有空,我都会跑去医院当看护,打零工,顺便吸取经验,护校一毕业后,我就去考了看护执照,所以把阎先生交给我,你大可放心,我的经验十足,绝不会让阎先生感到有何不适之处。」 这套合情合理,找不出一丝缺点的说辞,她老早就编好等他问了。 许至浩再度不疑有他,「好,我就信-,我告诉-,平时-就多注意冥极的一举一动,不管他做了哪些事,-都得对我通报,听见了没有?」 「为什么?」她故作不解地睁大了充满问号的美眸。 「我是怕冥极会受不了他残废的事实,而有些异常的举动,我这是在关心他,-懂不懂?」怕嫘姒娃会胡思乱想,许至浩有些欲盖弥彰地解释着。 她直点头,「我懂,许先生,你对阎先生真是关心,阎先生有你这种朋友,真是他的福气。」她的话成功的让许至浩更加降低对她的戒备。 许至浩脸上浮起狡猾的笑,这个新看护根本比他之前所请的那个还要好利用,他说什么,她就深信不疑,简直是单纯到接近愚蠢。 「那-就记住我交代的话就是了,还有,千万不要对冥极说我要-注意他一举一动的事,否则我怕他会反弹,把别人的好意扭曲成是在鄙视他。」 嫘姒娃不断的点着头,「娃娃能理解,以前娃娃在医院也曾看过类似的案例,许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把我们今天说的话告诉阎先生的。」 「嗯!很好,那没事了,-可以进去了,顺便告诉冥极一声,公司还有事要忙,我先走了。」 「好的,许先生你慢走。」送走许至浩后,嫘姒娃再也忍不住的爆笑出声。 「-笑什么?」阎冥极径自推着轮椅,从饭厅东撞西撞的出来。 见状,她连忙走到他身后帮他推着,「我在笑你公司的副总裁原来是个蠢货。」 「他如果聪明,就会安分守己,不会妄想要夺得我的财产。」 她把他推到客厅。 「既然知道他笨,你为何还升他做副总裁?」 「他的生意脑筋算不错,升他做副总裁全是看在他有能力为公司赚取大笔利润的份上。」他淡淡的回答。 「那你根本是把他当成赚钱的工具嘛!」 「-以为我会把那种人当成朋友?」他嘲弄地冷笑,「我看起来是那种愚蠢的人吗?」 闻言,嫘姒娃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他……他……」 「他一直以为我是信任他,把他当成了心腹来看待,更以为我对他的忠心深信不疑,否则不会把他升到副总裁的位置,这一切从头到尾,全是他一厢情愿。」 「而他就仗着这个一厢情愿,才大胆的妄想夺取你的一切?!」她讶异极了。 那这整件事到底是谁的错?要是阎冥极不给许至浩那么多希望,不让他以为自己真如此被器重,不让他认为自己真的很厉害,那他今天也不会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来,这一切该归罪给谁?! 「没错。」 「难怪你会一开始就猜测你发生车祸的事情是他干的,就是因为你从未信任过他,所以他一有异常举动,你就立刻知道他有问题。」瞪着他,她忽然觉得他好恐怖,真的好恐怖! 一个瞎了眼而且脚还瘸了的男人,居然可以让她产生惧意,要是他完好无缺的话,她怀疑斗赢他的机率有多低! 难道她失策了?找上一个她对付不了的男人,这对她是好是坏? 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她完全捉摸不定,她第一次对于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感到茫然不知。 截至目前为止,向来每一件事都是她布好局,让每一个人自然的落入她的圈套中。她发现,对于阎冥极,她设什么都没有用,她反而成了那个被拖着走的人。 然而从头到尾,她都不知不觉的被他的话给牵引着,这是她不曾有过的现象,他可终于让她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怎么不说话?难道是怕我了?」他讥讽地问。 她深呼吸了一下又重新开口:「我不得不佩服你。」 「能被神算打从心底佩服,我是不是该觉得受宠若惊?」他挑眉。 「你的心有没有温度?」她伸出手轻触着他的心口,「你的心曾为别人跳过吗?」 「当然有,」他用狡黠的笑掩饰真正的情绪,「那就是我,我的心只为我自己跳过。」他谎道。 事实上,他的心也曾为了另一个人跳过,那就是他的前妻。 他不只结过婚,而且还有一个被他送到美国念书,寒暑假才会回来一次的女儿,但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 在他还未创立傲世集团时,他是在一家颇有规模的公司当普通职员,那时因他出众的外表,惹来不少女同事的注意,后来在众多的追求者里,他发现了他前妻的存在。 她很美丽、很有自信,算是才-兼备的女人,他们交往了一阵子,二人都觉得彼此各方面都相当契合,这才决定踏上红毯。 只是好景不常,那个女人在和他结婚满五周年的那天,跟了一个有钱男人,到美国去当人家的小老婆。 他曾问过她原因,她的回答是;她虽然很爱他,但她不想和一个一辈子只能当小职员的男人共度一生,她不想一辈子都过着苦哈哈的穷日子,所以要他原谅她,更要他放了她。 的确,没有钱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她要离开他,他无话可说,大家都有权利追求更好的生活,他能明白她的心理,所以他同意和她离婚,放她走。 只不过她的背叛让他看透了人心,他开始封闭自己的心,从此不再在意其它人的生死,他变得冷酷无情、不再爱人。 所以当他决定自己出来开设一间公司时,他不留情的手段,加上精准的投资眼光,让他在短短几年内把没没无闻的傲世集团推向国际舞台,一跃成为全球闻名的百大企业之一,自己的身分也从此转变。 「那我该嫉妒你吗?」她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要到何时,你的心才会为我而跳?」她的梦要到何时才会实现? 「-永远都等不到那一天的到来。」他残忍的直接打破她的希冀,「我这辈子除了自己之外,不会再爱任何人,包括-在内。」 「……很伤人的一番话,」她只是笑了笑,对于他的话,她选择左耳进右耳出,「你真是一个冷血的人。」 「我当然是。」他承认。 「你还真承认?!」她不苟同地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不过你放心,我的心脏够坚强,禁得起你无情的对待。」 「是吗?我真想知道,-的心坚强到什么地步。」 「你想试吗?欢迎。」她巧笑倩兮,「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要伤害我,不是件容易的事,不管是身体或心理。」 「大家走着瞧。」 「好,就走着瞧。」 ☆☆☆ 一大早就到超级市场去买菜的嫘姒娃,提着大包小包,好不容易才空出一只手掏出钥匙开门,她用肩膀顶开门,进去后,准备用脚将门关上时,眼睛一抬,正巧对上一张熟悉的脸,而那张脸上还有一丝不妙的感觉。 目光缓缓往下移,她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不妙了,因一个应该是瘸了脚,行动皆需靠轮椅的人,竟安然无恙的站在那?! 她懒懒地抬高目光,把他瞅了好几遍,「你不准备解释什么吗?」 阎冥极暗叹了口气,以往嫘姒娃出去买菜都需要一个半小时才会回来,所以他都趁这段时间用他「完好无缺」的双脚到处走动,可是他万万没料到,这次她竟早了二十多分回来,害他来不及躲回房内,而被捉的正着。 「你没瘸。」这是肯定句。 「我没瘸。」他点头承认。 是的,他没瘸,只是他假装瘸了。当初在医院时,他就知道自己的脚没瘸,只是受了点伤罢了,不过每一个人,包括医生在内,都对他说他脚瘸了,不能再动了、这真是一个好大的骗局。 不过,这个骗局的主使者就是他! 这点,除了他的主治医生外,没半个人知道。 他不只脚没瘸,甚至,他的眼睛也没瞎,这全是他为了引许至浩露出马脚所策画的一场骗局。 他早就盯上了许至浩,所以他知道他一定会有所行动,所以才在那场车祸中假装受了重伤,以便降低许至浩的防备心;而他的主治医生是他的好友,所以答应了帮他演这出戏。 至于嫘姒娃,她大概作梦也想不到,第一个上网去委托神偷到他身边偷「窃心」的,就是他本人,他原本就计画让神偷来他这偷东西,如此一来,他才有机会和他们见面,再和他们交换条件,帮他痛整许至浩。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来的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最聪明的神算,所以他立刻将错就错,使计让她留在他身边,从头到尾,大家的所作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正是那个操纵着一切的人。 「然后呢?」她关上门,将菜提到厨房,一一放进冰箱内。 他伸出手在半空中摸索着,想走回房间,「什么然后?」 放好菜,走出厨房,她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挡住他的去路。 「你为什么没瘸?」 「没事为什么会瘸?」他不答反问。 顿了一下,她才又道:「你从头到尾,脚都没事?」 「有一些擦伤而已。」 「你没瘸却假装瘸了?!」她一下就明白他的用意,摇摇头,有点被打败的感觉。 他真是一个奸过了头的家伙!撇撇嘴,嫘姒娃不打算再追究此事,反正他没瘸对她而言是件好事,毕竟没人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个瘸子吧? 正想掉头走开时,她又想到一件事,忙转回身,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几下。 既然他没瘸都可以假装瘸了,那他会不会假装瞎了?这个可能性着实不小。 早料到她会想到他有可能没瞎这一点,阎冥极这次表现的很完美,一点破绽也没露出,把瞎子的角色诠释的很好,让嫘姒娃不得不暂时相信他是真的瞎了。 不过嫘姒娃还是半信半疑,毕竟有前例可循,她不得不防。 带着充满质疑的眸子,她扶着他进入房间,「你先休息一下,我准备好午餐再叫你。」 「嗯。」知道自己危机暂时解除后,阎冥极微扬着嘴角。 嫘姒娃,-是斗不过我的!他极有自信地想着。 第四章 真是热啊! 嫘姒娃搬了张椅子,就直接坐在冷气机的出风口下吹着冷风,以便-除她浑身的热气。 她天生怕热,只要温度高于二十八度,她就浑身不对劲,汗水更像水龙头没关紧般,不断的滴下来,所以她一到了夏天就恍如是一只虫,懒洋洋的、完全提不起劲,只能躲在家里吹冷气。 真是见鬼了,为什么台湾近几年的平均温度会高那么多?她记得以前夏天没那么热的……唉!好热,好热啊…… 「嫘姒娃,-在哪里?」阎冥极一步,摸着墙壁,万分艰辛地走到客厅,扬声喊着。 嫘姒娃瞥向他,没好气地撇着嘴。「你叫我干嘛?」 「过来。」他停住脚步,低声命令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好热,现在正在吹风,如果你的事不急,能不能延一下?」她不只吹冷气,还拿了台电风扇在旁吹着。 「热?!」他就是觉得有点冷,才从房里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现在是夏天,他非但完全没感到一丝丝的热意,反而觉得冷,所以他才走出来要嫘姒娃去检查一下空调,看是不是坏了,否则怎会冷到这种程度。 「对呀!好热,你不觉得吗?」她拭去从额际滑下的汗珠,问道。 「现在室温几度?」他冷,而她热?难不成他家一边是北极一边是赤道? 她抬头看了冷气机旁的数字,「十八。」 「多少?!」阎冥极声音拉高了几个音阶。 以为他没听清楚,她又重复了一次,「十八。」 「十八?!」他倒抽了口气,「那-把冷气调到几度?」 「就十八度啊!」她回答的理所当然,基本上,十八度她还嫌有那么一点点热呢! 接下来是一室的死寂。 「怎么了?你的脸色有点难看,十八度有什么不对吗?」察觉他的异状,她终于起身走向他,「这是你家,要是在我家,单单我那个房间里就装了二台冷气,你不晓得我有多怕热,我甚至曾一度认为自己上辈子绝对是冰块,完全容不了半丝的热气。」 「我怕冷。」久久他才吐出这句话。 「耶?!」美眸讶然的急促眨着,「你怕冷?!」她大呼。 「非常。」 「不会吧……」她的下巴差点脱落,「见鬼了,我怕热你怕冷?!我们是夫妻耶!以后还要一起度过好多好多年的,结果我们二个的习性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以后我们要如何共同生活下去?!」她怪叫。 勾起薄唇,嘴角扬起一-讥讽,「老天都不让我们在一起了,-这个凡人想拂逆?」 「你休想甩掉,我一旦认定你,就不会再看上别的男人,所以我会缠你缠到底,死也不放弃。」她捉住他的衣领,拉下他的头,在他面前恶声的威胁。 「即使我要-关掉冷气?」他挑眉。 「呃……这个……」闻言,她的气势陡地降到谷底,她回头望了她最爱的冷气机一眼,嘴角有些抽搐。 「哪个?」 「你怕冷不代表你就不怕热,现在外头快三十八度,这么大热天不开冷气,难道想被自己的汗水给淹死吗?所以我相信你不会笨到要关掉冷气对不对?」她立刻松开手,还谄媚的将她捉皱的地方抚平,干笑着试图说服他。 「二十五度,底限。」 「啊?二十五度?能不能再低一点?」她祈求道。 「不行。」冷酷的-下话,他扶着墙壁,转身调头走回房里。 「喂!二十五度你不嫌太高了点吗?二十五度跟没开冷气有什么差别?不都一样让我汗水直。」 「那就关掉冷气。」他的态度强硬。 「不!」她懊恼地直跺脚,「二十五度就二十五度,顶多我换一件更凉快的衣服就是了,真是讨厌。」 她之所以每次出任务都让云怜薇去进行,原因无他,就是她怕热,要她老是穿著一身把自己包的密不透风的衣服,还不如杀了她快些,所以她毫无异议的就把出任务的工作,留给身手最好的云怜薇去做,省得有一天她会因为满身的汗水而误触警铃惨遭逮捕。 「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冷,真是没用。」她啐道。 「要偷骂我请让我听不见。」他都还没走超过三步,她就翻脸骂人。 红唇一撇,她索性踱到他面前,「其实我们这样也算是互补,你怕冷,那你抱着我就不会冷了,因为我是一个大热炉,以前冬天有寒流来时,怜薇跟少娘都会抢着要抱我,我可以把我的体温分一些给你。」 「我有衣服。」 「衣服哪有我好。」她哼了声,「到冬天时,你就知道我的好处了,到时,你不要抱着我不肯放就好了。」 「-确定冬天我们还会在一起?」十八度!还真的让他冷得打起颤来了。 「我会缠你一生一世,你不要质疑我的话。」她不满地嘟起红唇。 眼角瞥见他些微的颤抖,她一笑,主动伸手抱住他,「喏!现在温暖了吧!」 她的触碰让他发现,她的体温真的很高,温暖的令他不想推开她。 他突然捉住她的手,害她有点愕然,「喂!我是看你冷到发抖,好心把自己借给你,你不会这样就捉狂吧?」 阎冥极的性子她到现在还捉摸不定,他可以和-和颜悦色的聊天,下一瞬间就摆出一张犹如覆着寒冰的铁青脸色,让人完全不知所措。 他的一切举动都是以自我为中心,根本不会顾及他人的心情想法,实在是一个不折不扣、狂狷不羁到了极点的男人。 「或许我可以看在-体温高的份上,留-到明年春天。」他低笑,捉住她的手,只是想调整姿势,把她拥的更紧罢了,瞧她紧张的,难道她以为他要打她吗? 他恣意地享受她的体温带给他的舒服感。 「够了,阎冥极,你很嚣张我知道,但是,你别忽略了一点,本姑娘我也很张狂,对我『呛声』不见得有用。」她任由他抱着,知道是自己太过大惊小怪。 「是吗?」他低笑,「这么说来,其实我们二个的个性是很相似的。」 她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他的手指轻柔地抚过她脸上的每一个地方,用他的记忆去探索她,「一山不容二虎,一国无须二王,在我的世界唯我独尊,-若要踏入我的世界,就必须-下-的身段,-做得到吗?」他低头封住她的唇瓣,用舌头描绘着她完美的唇型。 「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她反问他,「爱情的路上,彼此都是平等的。」 「我不爱。」 她学他的方式反吻他,「那又如何?」 「不要玩火。」他僵直了身子,冷声警告她。 「我们是夫妻不是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迫不及待的要带我上床,为什么从我们结婚后,你就视我如蛇蝎?」 他没有回答。不碰她的原因,事实上,他也找不到。 「喂!你不会打定一辈子不碰我吧?」 「如果我真这么打算呢?-会为我守活寡?」 「你猜?」她故意不回答他。 「-选错了丈夫。」 「是吗?」她轻哼一声,不在意地耸耸肩,然后重回到冷气机下,决定不再理他。 别的女人或许会选错丈夫,但她可是神算,她若还会选错丈夫,那天底下就没一个女人会选对丈夫了。 套句以前君少娘在倒追她老公-夜喾时说的一句话,她是世上最烈的剧毒,她会慢慢的、慢慢的渗入他的骨血里,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被她的毒给侵蚀,从此没她不行。 而她的毒,就是她的爱。 嘿!她实在爱极了这句话——她的毒就是她的爱! 呵!亏君少娘那颗白痴脑袋想得出这么好的一句话,实在有够难得。 ☆☆☆ 嫘姒娃从厨房里倒出二杯水端到客厅,各放在来访的林净恬及许至浩面前的卓子上,尔后她便站到阎冥极的背后,随时等候他的差遣,把佣人兼看护的角色扮演的淋漓尽致。 「冥极,你最近身体觉得如何?受伤的地方还痛不痛?」林净恬关心地询问着。 「普通。」 「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我带你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她试着找话题,避免让场面变得太死寂。 「不用了,平时我就有让娃娃带我到附近的公园走走。」 许至浩点点头,他知道这件事,因为嫘姒娃曾向他报备过这件事,并询问他要不要同意阎冥极的这个提议,是他允许,她才带他到公园去的。 这个乡巴老真的很听话,他满意地心忖。 知道他心里所想,嫘姒娃故意露出朴实的微笑。 「你们今天怎么突然想要来看我?」他把话带入正题。 他们二个人整整消失了一个月,对他一声问候也没有,公司的事更不曾让他知道过半次,防他像在防贼,也不想想公司是谁的,真是够了。 这会儿他们会突然出现,想必是为了林净恬她父亲公司最近发生的危机而来的。 他们不让他知道任何事,但他就是有办法知道,因为他身边有一个好帮手,只要他开口,嫘姒娃都会竭尽所能的帮他调出他想要知道的资料,甚至她给他的资料,比他原先所要的还来的更仔细,所以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假装不知道。 更甚的,公司的事,他也暗地在控制,而许至浩至今仍毫无所察,说他笨不是没原因的。 林净怙及许至浩互睇了一眼,她才嗫嚅地开口:「事情是这样的,我……我父亲的公司……公司……」 「公司出了问题?」她说了半天吐不出完整的话,他径自帮她接下去。 「……是的,最近不晓得是什么原因,和我家公司有往来的银行,突然无缘无故要求我们在近日内偿还欠下的贷款,导致公司周转不灵,所以……所以我想……想……」林净恬鼓不起勇气去请求阎冥极帮忙,说话的声音因此愈来愈小,也愈来愈含糊不清。 「想请我想办法帮林氏走过这次的危机?」 「对。」 「简单,叫-父亲-售手上的股票不就得了。」 「现在股票已经不值钱了,况且我父亲手头只剩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是不可能-售的。」 「不卖-让公司倒闭而已,届时那叠股票就成了一堆废纸,更不值钱。」他冷淡的说着,一点想出手帮忙的感觉也没有。 「可是……」 「什么?」 「没……没什么。」林净恬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她实在是没胆面对令她心生恐惧的阎冥极,更遑论开口和他辩解。 「冥极,帮林氏对我们傲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你何乐而不为?」许至浩加入劝说行列。 本来他是私底下想帮忙林净恬的,只是目前为止,小事他还能决定,但掌握傲世经济大权的还是阎冥极,要是他不同意,没人敢把公司的钱借给林氏企业周转,而且林氏需要的资金非常庞大,逼不得已,他只好陪着林净恬来央求阎冥极帮忙。 「是举手之劳没错,但我眼瞎了,林氏目前的情况如何我并不了解,它是否和以前一样还有前景我也不清楚,所以我怎么可能任意抽调公司里的资金去帮助它?」 「这……」 「若要怪,就怪当初撞了我而逃之夭夭的那个肇事者,他要是没撞到我,或许我今天会同意帮林氏的忙,可惜我现在瞎了,我不能拿我的公司来赌,因此,请原谅我的自私。」他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没人敢反驳半句。 在他说话的同时,他也注意到,当他说到撞他的肇事者时,林净恬的目光不自觉的往许至浩身上瞟,他的黑眸快速地闪过一丝锐利的精光,只可惜所有人都忽略了。 林净恬飘向许至浩的目光,嫘姒娃也瞧见了,她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为她的愚蠢感到可笑。 「那你能不能帮我想想,有谁想对我父亲的公司不利?」林净恬想了想,不死心地又道。 「这可要问-父亲,没人会比-父亲还要清楚。」事实上,制造林氏企业这次危机的人就是他,因为林净恬竟有胆量背叛他和许至浩搞上,就该有胆量承担后果,搞垮林氏只是对她的一个教训罢了。 「可是我父亲查过了,和他有恩怨的人都不在其中。」要不是已经走投无路,她也不会鼓起勇气来求阎冥极。 「那林氏就等着关门大吉吧!」阎冥极一脸爱莫能助。 「难道除了-售股票之外,真的没别条路可走了?」 「没错。」是有别条,不过全被他堵死了。 「我知道了……」林净恬郁郁寡欢地点点头,「我会回去告诉我父亲的。」 林净恬相当失望地看着许至浩,淡淡地叹了口气,如今看来,她父亲不-售手中的股票是不行的了。 「如果没事,我想休息了。娃娃,送客。」阎冥极往椅背靠去,一副不想再搭理人的模样。 许至浩及林净恬脸上闪过一丝难堪的神色,被这么当面赶走,他们的面子或多或少都有些挂不住。 嫘姒娃应了声,微笑的趋,上前,「许先生、林小姐,我家主人累了,请你们改天再来访。」她伸出一手恭敬地摆向门口的方向。 许至浩愤恨地瞪了阎冥极一眼,眼底大有「此仇不报非君子」之意。 嫘姒娃瞧见了,她不着痕迹地露出一-莞尔的笑容。 这个蠢蛋,谅他一辈子也撂不倒阎冥极,她在心恶劣地嘲弄着。 送走他们,嫘姒娃走回客厅,在沙发坐下,「你估计他们需要多久的时间,才会决定卖掉股票?」她询问着阎冥极。 「以林氏目前尚有的资金来看,最多还能硬撑二个月,二个月一到,若还找不出任何解决方法,林氏就只有面临倒闭一途。」他笃定地回答。 「你真的不打算帮他们?」 「不。」 「这是你的报复?」 「没错。」 「唔!真狠,看来我得多告诫自己,没事最好不要去招惹你,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煞有其事地说着。 望着她极少流露出真正情绪的脸,阎冥极黑色的眸子微微地-起。 和嫘姒娃同住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以来,他发现,嫘姒娃纵使是在面对瞎眼的他时,也很少露出自己真正的性情来。 她有时妩媚的就像成熟的女人,有时却表现的恍似小孩子般,即使他故意惹火她,她也是马上就能压抑住脾气,一下子就恢复成不在乎的模样。 如果说她摸不清他的性子,那她绝对比他更难捉摸……甚至,他不曾见她真正开心的笑过!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看见这样的她,他却感到一丝丝的心疼? 原以为他的心早在多年前就死了,为什么他却—— 嫘姒娃被誉为天才中的天才,但,有谁能了解愈是天才的人,心中愈是有旁人难以体会的苦?就因为比别人还要聪明,所以凡事比别人更敏锐,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她敏锐,所以她能轻易察觉别人对她的敌意,所以她铁定比寻常人更深知人心险恶,是不是因为这样,她才快乐不起来? 她是在什么环境长大的,为什么她这么压抑自己的情绪,不让它轻易的流露出来? 忽然,他好想知道她的一切,他好想紧紧拥住她,告诉她,以后有他在,他绝对可以替她拂去所有的不快,他只想留给她快乐,无穷尽的快乐—— 想至此,他胸口忽然一窒,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怎会这么想?!他什么时候那么在意起嫘姒娃的想法?! 他们……他们……不,不可能的,这辈子他是不会再爱人的,他不想再尝到被背叛的心痛,有些痛,一辈子受那么一次就够了,他不想再受第二次,他不要! 他愈想愈心惊胆颤,不禁从额际滑落一滴冷汗。 嫘姒娃察觉了,好意地伸手拭去他的汗水,「你怎么了?热吗?」 她的触碰恍似一道电流,他急忙甩开她的手,稍显慌乱地低吼:「不要碰我!」 盯着被推开的手,她有些诧然,「你到底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发什么火?我有得罪到你吗?」 他抿紧双唇,不发一语,只是一张俊脸难看的紧。 「莫名其妙!」她白了他一眼,起身离开客厅。 她走后,阎冥极重重地喘息一声,他揪住自己的心窝,对于自己此时此刻满脑子充塞着嫘姒娃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几乎快要窒息。 他不要再爱人了,他不要,他不要! 第五章 「叮咚!」门铃声响起。 「谁?」嫘姒娃跑去开门,门才一开,立刻被人从外头大力地推开,她一时不察,差点摔倒。 「怎么那么久才来开门?笨手笨脚的。」一个长相虽甜美却傲慢十足的小女孩走进来,鄙夷视地瞪了嫘姒娃一眼,「-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嫘姒娃听见她的话,表情有些疑惑,「-家?-是谁?为什么这里是-家?-是阎冥极的女儿?」 「谁准-喊我爸的名字?-也配?!」阎绯璇举手就要赏嫘姒娃一巴掌,却被嫘姒娃眼明手快地捉住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 「放开我!」她懊怒地低喝。 「小孩子不可以这么没家教,说打人就打人,这是不对的。」她煞有其事地纠正她的行为。 「-管我!我爱打人是我家的事,-是哪来的野女人,居然敢管到本小姐头上来了,-不晓得我是谁吗?」阎绯璇把嫘姒娃自动归类为倒追她父亲的无耻女人,因此对她的态度自然不好。 「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随便打人。」她懒懒地回答。 「-……」 「绯璇?」阎冥极听见争吵声,推着轮椅出来察看,看见女儿,他眉宇紧紧皱起。 「爸!」一看见父亲,阎绯璇本来是很高兴的,但嘴角的笑容还来不及咧开,就看见阎冥极皱眉的模样,她的笑容瞬间逝去。 「-怎么回来了?放暑假的日子不是还没到?」阎冥极冷冷地质问她,一点也没有因太久没见到亲生女儿而喜悦。 「我一得知你发生车祸,就赶回来了。」 「-回来也无济于事,回来做什么?」他不领情地哼了声。 「可是人家关心你,所以……」她嗫嚅着。 「免了。」他不耐地挥着手,「算了,既然已经回来,就待下来好了,反正再半个月暑假就到了,-现在回不回去都无所谓了。」 对于父亲冷淡的态度,阎绯璇眼眶迅速地红了起来,她等了好多年,还是等不到父亲一个亲切的笑容,她好难过。 「等……等一下,她真的是你女儿?!」嫘姒娃难以置信地低呼着。 他点头。 「你领养的?」她试探地问。 「我生的。」 「你生的?!」她怪叫,「你什么时候生了一个那么大的女儿,我怎么一点也不晓得?而且这件事我听都没听说过?」 「这件事本来就没多少人知道,-不知道是很正常,没什么好惊讶的。」他淡淡的应道。 「什么叫没什么好惊讶的,你有女儿是不是代表你结过婚?」 「对。」 闻言,她打击更重,「你结过婚,还有个孩子,这种事你居然只字未提?!你太过分了!」她忿忿不平地嚷着,很少看见她如此情绪失控过。 「就算我提了又会改变什么?」他冷淡地问她。 她突然为之语塞。 「既然不会改变什么,那我说跟不说又有何差别?」 「我……」是不会改变什么,只是她会很不舒坦,因为她很不喜欢有什么事被蒙在鼓里,更何况是和她的婚姻有关! 咬着牙,她努力地压下自己满腔愤慨的怒气,强迫自己不要再和他计较他结过婚的事。 眼角扫向阎绯璇,看见她委屈的在一旁直掉眼泪,这才想起方才阎冥极对她说过的话。 她想也没想就走向她,舍不得地直拥她入怀,并对阎冥极斥责道: 「你可以对我凶,因为你对我还没什么感情,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女儿?你刚才凶她的模样和凶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她可是你女儿,不是你的仇人,而且她是关心你才大老远的跑回来看你,你一点也不感动吗?」 她很疼小孩,尤其是孤儿或从小就被虐待,以及不得父母宠爱的小孩。因为她本身是从孤儿院出来的,所以她很能体会小孩被排斥,孤苦无依的痛苦,对于这种小孩,她都会加倍的去疼爱他们,让他们感受到什么叫温暖。 「这是我的家务事,与-无关。」阎冥极别开脸,丝毫不把她的质问放在眼底。 「谁说与我无关?这也是我的家务事!」她义正辞严地反驳他。 「嫘姒娃,我警告-,这是我们父女的事,-最好少插手,否则……」 「否则怎样?你以为你这个样子能对我怎样?」她不畏惧地瞪着他。 「嫘姒娃!」对于她的顶撞,他不悦地压低了嗓音。 「不用凶我,你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是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的,这一点你很清楚。」 闻言,阎冥极硬是压下怒气,低咒一声后,愤然地转身欲回房间。 「臭男人!」嫘姒娃也学他低咒一声,任他在那乱撞,找不到房间的入口,也不去理他,径自低下头看她怀裹里的小女孩,「嗨!-还好吗?」 阎绯璇不领情地瞪她一眼,推开她,提着行李径自走回自己的房间,嫘姒娃则紧跟在后。 「行李要不要我帮忙提?」瞧她似乎提的很吃力,她好心地问了声。 「不用-假惺惺。」 她挑了挑眉,「我才没有假惺惺。」就算有,她也不会承认。 「-有。」 「我没有。」 「-若没有,不会故意和我爸吵架;-这种举动我看太多了,围在我爸身边的女人都曾经为了巴结我而和我爸吵架过。哼!告诉-,-这步棋下错了,我爸不会因为-这么做,就以为-可以成为一个好母亲而娶-的,-省省吧!」她吃力地把行李拖回房间,然后开始整理。 嫘姒娃倚在门板上,笑看着她的举动,「为什么?」 「因为我爸不喜欢我,他甚至讨厌我,所以-不用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爸为什么不喜欢-?」 「因为我妈背叛了他,和别的男人跑到美国去。」 有这种事?看来她得好好去查查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因为-亲生母亲背叛了-爸,所以他把一切过错都推到-身上?」美眸倏地燃起二簇火焰,她沉声问道。 阎绯璇因她的话而僵了一下,克制不住地直想落泪。 「可怜的女孩,-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会逼-爸好好对-,因为错的毕竟不是-,-只是一个小孩子,错的是大人。」 「我说过,-不要白费心思了,以前那些假意要帮我的女人,和我爸争执过后,第二天就不见踪影,所以-还是赶快回-的房间收拾行李吧!」 「我和那些女人不一样,我保证-明天还会看到我,甚至这一辈子,我都会在这。」 阎绯璇转头不解地看着她,「-胡说什么!我爸才不会看上-这种货色。」 她摊开双手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微笑道:「我这种货色还不够好吗?」 「-看来才大我没几岁!我爸没那么饥不择食。连像-那么小的都不放过。」她皱皱鼻子。 嫘姒娃低笑一声,「放心,年龄不是问题,而且我没-想象中的小。」 「哦?」阎绯璇一脸不信。 嫘姒娃点头,「我已经有-的三倍又多一点大了。」 「怎么可能!」 「事实就是事实。对了,我要问-,-对林净恬有什么感觉?」 一提到林净恬,阎绯璇就摆出一副不屑的脸,「我讨厌她。」 讨厌她?很好,少了一个敌人。 「那许至浩呢?」 「许叔?」她想了一下,「他对我不错,只是我总觉得他怪怪的。」 小孩子的感觉真的比较敏锐。嫘姒娃点点头。 「我在他们面前的身分只是-爸的佣人,十八岁,-千万不要拆穿我的身分,否则-永远都查不出是谁开车撞-爸的。」 「什么?!我爸出车祸是有人故意撞的?!」阎绯璇倒抽口气,她想不到居然有人想杀害她父亲,真是太可怕了! 「所以-要保密,听清楚了没有?我当-是大人才告诉-这些事,所以-也得表现出大人的办事态度来面对我,知不知道?」 「我才八岁。」她提醒她。 「但-很聪明,而且没父母疼的小孩总是成长的比较快。」就像她一样。 听见她的话,阎绯璇瑟缩了下,眼底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我是过来人,所以-若有什么心事可以找我谈,我相信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不用了,我跟-又不熟。」阎绯璇嘴硬地回绝她的好意。 「我们多得是时间认识对方。还有,-若想回国读书,我可以帮-转回来,-要不要?」要讨好小孩子的心,第一步当然就是投其所好。 「转回来?!」闻言,阎绯璇的脸上瞬间光芒万丈,「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回台湾读书,不用再到美国去?」 她点头,「当然。」 「可是……」她是很想没错,但是她父亲会同意吗? 知道她迟疑的原因,嫘姒娃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放心,一切交给我,我不会让-失望的,就算要和-爸大吵大闹,我也会逼他同意的。」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因为她已经求了她爸好几年,都没成功。 「如果我办得到呢?」 「那我就相信-和我是同一国的。」 呵!果然不出她所料吧!嫘姒娃得意地心忖。 「我们从头到尾都是同一国的。」她笑容灿烂地道。 ☆☆☆ 嫘姒娃打开阎冥极的房间,径自走了进去,在阎家,她经常这么没礼貌,不过阎冥极没骂过她半次,所以她就一直维持原来的习惯,爱进哪个房间就进去,不用通知半声。 「很晚了,-来我房间做什么?」躺在床上,已经准备睡觉的阎冥极睁开眼,淡问。 她走到床铺的空位坐下,「我要和你谈谈。」 「如果是要谈我女儿的事,那就免了。」他不感兴趣地转过身背对她。 「亏你还知道她是你女儿,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对她?她是你在这世上唯一仅剩有血缘关系的人亲人,你忘了吗?」 「那又如何?」他冷地问。 「不要因为她身上流着另一个人的血就排斥她,她是无辜的。」 「那又怎样?事实就是事实,无法改变。」 「这样对她不公平,她只是一个小孩子,你何必跟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计较?更何况她是你的小孩,父母离异,最痛苦的不是你们,是小孩,他们本身已经够苦了,身为大人的我们,不该再把自己的苦加诸在他们身上,这真的不公平。」 「嫘姒娃,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立刻回去-的房间。」 「我要让她回台湾读书。」 「休想。」 「我一定要!」 阎冥极坐起身警告她:「-不要以为-现在是我的妻子,身分就不同了,在我眼里,妻子和陌生人没什么差别,-最好给我搞清楚这一点。」 她瞪着他,「你很厉害,即使眼睛瞎了,但有好几次都能准确无误的对上我的眼睛,让我几乎要以为你根本没瞎。但是,那么聪明的你,为什么头脑还开不了窍?!」 「闭嘴!」他低喝。 「伤害一个小孩可以让你觉得快乐吗?」她偷偷握起拳头,只要阎冥极说会,她打算立刻举起拳头往他的脸上狠狠地揍下去。 他未语。 「见到你的女儿那么难过,你真的可以从中得到平衡?告诉我,你可以吗?」她捉住他的手咄咄逼问。 「放手。」他阴鸷地开口。 「因为你前妻的背叛而产生的阴影,是不是还存在你心中?你是不是因为太爱她,所以至今仍无法忘怀她带给你的伤痛?你就真的那么爱她,到现在都还深爱着?如果没有,你早就会遗忘,你就不会对你女儿这么……」她心痛地问着。 「住口!」他大声斥喝,打断她的话。 「这么怕我说?是不是因为我说中了你的心事?其实你还爱着你的前妻,否则你不会到如今还对她当年的-弃耿耿于怀,你——」她话说到一半,就被硬生生的甩了一巴掌而中止。 她抚着发烫的脸颊,傻在原地。 连阎冥极也傻住,他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动手打她。 「我……」他要说什么?说他不是故意的?说他只是一时气不过? 美眸怔忡地眨了几下,不可思议的,二行清泪竟然就这无预警的滑下。 阎冥极黑眸一凛,心绪顿时乱成一团。 「你真的很爱她。」她缓缓地开口,语气苦涩地低喃着:「你的心都给了她,我真的好羡慕她。」轻轻地拭去粉颊上的泪水,有些不可思议地露出自嘲的笑,「我已经好久好久不曾哭过了,我也不晓得现在为什么会突然哭出来,我不过被你打了一巴掌罢了,有什么好哭的?」 「嫘……」 「真的,我真的好久没流过泪了,久得我都快忘了什么叫流泪,也忘了该如何流泪……阎冥极,不要让我后悔选错了丈夫。」她神情凄楚地凝视着他,「我不是随便找上你就说要嫁你,因为我爱上了你,所以我才会选了你;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可以包容你的残缺;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可以忍下你对我的隐瞒…… 可是一个人的爱是有限的,不要让我对你的爱的限度提早来到,因为除了我,我相信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其它女人是真的打从心底来爱你!」 她的告白惹来他的震惊,他怎么也没料到嫘姒娃竟然——爱上了他?! 深吸口气,她把话题重新拉回,「当你被你的前妻-弃时,你愤怒、你难过,但,你别忘了,你女儿也是被-弃的其中一个,她也和你一样会愤怒、会难过,可是她没迁怒于你,你不能苛待她。 如果你真的爱不了她,那就由我来爱,我绝对会让她得到她所欠缺的父爱和母爱,她的苦我明白,我也感同身受,只可惜你感觉不到……我好遗憾。」她起身,像一缕幽魂般,轻轻地飘出房间。 她门才打开,就看见阎绯璇站在门口直瞅着她,看情形,她早就躲在外头把他们的对话全听入了耳里。 「你们结婚了?」她问。 嫘姒娃迟疑了一会儿,才木然地点下头。 「我爸打-?」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嫘姒娃右颊上的红肿,有些难以置信,她父亲虽然不曾给她好脸色看,但不管她做过多恶劣的事,他都不曾气到打她。 「-不是都听见了?」 「-真是一个笨蛋,我早说过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是没有用的,我爸不会喜欢我的,-这样只会引他的厌恶。」 「-在关心我?」压下心中的苦涩,嫘姒娃展露一抹温柔的笑容,弯下腰,轻拍着阎绯璇的细嫩脸颊。 阎绯璇红着脸别开头,「我没有。」 「放心吧!」她揉揉她的头发,「万一有一天我和-爸离婚,那我会申请抚养。当我的女儿绝对比当他的还好,他不要-,我要,我会全心全意地去爱-,相信我。」 「你们会离婚?」 闻言,嫘姒娃神色黯了下来,「或许吧!」对于他的心,她实在没有把握拥有得了。 「-不是爱我爸吗?为什么还要和他离婚?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他?是因为他很凶吗?」 「大人的事情,-还小不懂,等-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如果可以,我还宁愿当一辈子的小孩子,因为小孩子是唯一可以无忧无虑的人……只是我们都不是幸福的小孩。」 「-爸爸也不喜欢-?」 「我没有爸爸,我是个孤儿。」 「孤儿?!」 「对,我从不晓得我的父母是谁,我是被丢在孤儿院门口的弃婴。」 「-好可怜。」 「如果可怜的人觉得自己可怜,那才是真的可怜……好了,现在应该是上床睡觉的时间,-快去睡吧!」 「那-呢?」 「我?我想出去走走。」她想出去散散心。 闻言,阎绯璇紧张的拉住她的衣服,「-不会像我妈一样吧?当年她要离开时,就骗我说她只是要出去走走,结果却不曾回来过。告诉我,-会不会跟她一样?」 嫘姒娃对她笑了笑,没有回答。 阎绯璇嘴巴张的大大的想喊她,不晓得要喊她什么。 洞悉她的想法,嫘姒微微一笑,「叫我姒娃就好了。」 「姒娃?」 「对。」 「我不需要叫-妈妈或者阿姨什么的?」 「不需要。等-真的把我当成了-的母亲,再叫也不迟。」 阎绯璇轻轻的点着头。 「去睡吧!」 「哦!」她走了几步又折回,「姒娃,-真的会回来?」 「即使不回来了,我也会带-走。」 她摇头,「不要,我要和我爸在一起。」 嫘姒娃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笑的耸了耸肩,然后转身离去。 阎冥极躲在房间里偷偷的将她和女儿的对话全听入耳里,望着她的背影,他有股想冲出去拉住她的冲动。 他的心莫名其妙的慌了起来,好似嫘姒娃这一去就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他们面前,如果他现在没阻止她离去,她一定会消失的,就连当年他的妻子离他而去时,他都没现在这么心慌意乱…… 奈何他的脚却恍似被钉在地上般,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他的眼前…… 最后追出去的是阎绯璇,可惜等她追出去后,嫘姒娃早不见踪影了。 「她一定是被爸爸骂走的。她不会再回来了,就跟以前的那些女人一样,都不会回来了。」阎绯璇很是失望地低喃着,「好不容易我才感觉到有个人是真的关心我的……」 她颓着双肩,回过身,却愕然发现她的父亲就在身后,她吓了一大跳,「爸!」 他假装毫无反应,转动轮椅,面无表情地回到房间,就算是他的女儿,他也不能让她知道他完全没事,因为小孩子的话最好套了。 「爸,姒娃走了你知不知道?」她追上他,拉住他的手问道。 「脚长在她身上,她要走是她家的事,与我无关。」他本来想立刻甩开她,但脑中却突然窜过嫘姒娃曾对他说过的话,因而打消了这个念头,任她拉着。 「可是……」 「可是什么?」 「……没什么。」她讷讷地松开自己的手,「我回房间去睡觉了。」 可是他们不是结婚了吗?除了妈妈之外,爸爸第一次和其它的女人结婚,所以她以为嫘姒娃在爸爸的心底是不一样的,可是她好象猜错了。 ☆☆☆ 「该死的臭男人,明明躲在一旁把我和他女儿的对话全听进去了,结果我都要走了,他还不肯出来留我。真是可恶!」步出大厦,嫘姒娃口中念念有辞地不断咒骂着阎冥极那个没心没肺的臭男人。 「这下好了,我这一走出来,等下要用什么脸再回去?可恶!阎冥极,大猪头、大白痴、混帐!」她愈骂愈气,「哼!反正都出来了,那我就干脆过一阵子再回去,家里没人帮你做东做西,我看你这个瞎了眼的人有多厉害!」 打定主意,她掏出自从离开家跑到外面住就不曾开机的手机,想和君少娘她们联络。 手机才一开,没几秒钟就接到好几个讯息,一一阅读过后,嫘姒娃脸色乍然愀变,这些讯息全是君少娘传给她的,上头都是写着云怜薇中枪受伤的事。 她错愕地瞪大眼,想也没想,立刻折回阎冥极的家中拿她的车钥匙。她方才出来时,什么东西都没带,她必须回去整理一下。 坐在客厅深思的阎冥极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皱起眉头,朝大门的方向看去,「谁?」 嫘姒娃开门而入,没有回答他的询问,径自飞快的奔回她的房间,过了一会,她提着行李,略显仓卒地又冲出来。 「等一下,嫘姒娃,是不是-?-为什么不出声?」在她又要夺门而出时,他赶忙出声喊住她,还伸出手,假装摸索的朝门口走去,「-在哪里?」 她提着行李做什么?!她真的要走了?他的心像破了个大洞,慌乱至极。 瞅着他快碰到自己的手,她退后一步闪了开。 「再见。」-下话,她头也不回的调头离去,一点留恋也没有。 「嫘姒娃——」 第六章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出现了呢!」一看见她出现,云怜薇忍不住出声调侃。 嫘姒娃不慌不忙地微笑以对,「我是有这个打算,谁知道某人实在笨过头,还号称是神偷里身手最好的……啧!」她假装唉声叹气着,「害我不得不出现关心一下,否则若被人说我无情,我可就满腹冤枉无处诉了。」 美眸倏地瞇起,云怜薇冷着眼瞪她,「你还敢说!这几个月你把我丢着,自己一个人跑去哪里鬼混了?还不赶快给我老实的招出来。」 「喂!我哪有把你丢着?我不也找了个男人给你当老公陪你了吗?我又没有完全弃你于不顾,你可别冤枉我了。」嫘姒娃连忙大声叫屈。 「说到这,我就有气,你是从哪找到万俟烈这号人物的?他可是杀手!」 「杀手又如何?他是为了你才当杀手的不是吗?」她提醒她。 「呃!」云怜薇为之语塞。 「难道他对你不够好?他不爱你?」她挑着秀眉反问。 云怜薇微蹙着黛眉,没有回答。 嫘姒娃拍拍她的肩膀,「他是爱你的,你很幸福,至少比我幸福多了。」 云怜薇瞥向她,「难不成你去追夫了?」 她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还用献宝似的口吻赞叹道:「对方还是一个大帅哥哦!」虽煞已经瞎了眼。 云怜薇冷哼一声,「我对帅哥没兴趣,你告诉少娘,她可能比较热中。」谁都知道君少娘极爱帅哥。 「你想让她老公一天到晚追在她屁股后头砍杀情敌吗?我对制造国家动乱没兴趣。」 闻言,云怜薇忍不住噗哧一声。光想象闇夜喾追在少娘后头,恶狠狠瞪着他老婆觊觎的男人,她就莞尔。 「唉!说实在的,你们二个现在有那么幸福的日子,理该感谢我才对,要不是我,你们哪来如此出色的丈夫伴一生?」嫘姒娃拉了一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下。 「怎么?看你一脸哀怨,难不成你追夫失败?」 「不算失败,应该说还未成功。」 「他不爱你?」云怜薇一针见血地问道。 嫘姒娃没好气地撇着红唇,「就是这样。」 「这世界上还有咱们顶顶大名的神算搞不定的人,啧!真是稀奇。告诉我,他为什么不爱你?」 「因为他爱他前妻。」 「谁?」云怜薇呆愕住,怀疑自己耳朵听见的。 「前妻。」她不厌其烦的重复。 「那个男人结过婚了?!」确定自己没听错后,云怜薇忍不住惊呼。 「嗯!还有一个八岁大的女儿。」 「什么?!」她愕然地瞪大了双眼,「他还有一个八岁大的女儿?!那他几岁了?别告诉我已经迈入四字头。」 「没那么老,他应该只是早婚,因为他现在才三十二岁。」 「三十二岁配你是还好,不过不管如何,他还是个二手货,你可以找一个比他条件更好的不是吗?为什么选他?」 「因为我刚开始并不知道他结过婚、生过小孩!」说到这她也很呕,她可是第一次结婚,连上床都还没经历过,结果突然就给她蹦出一个八岁大的女儿,真是够了! 「你不晓得他结过婚?!」云怜薇再次愕然不已,「你怎么可以如此粗心大意?你帮我和少娘选的丈夫不都是精挑细选,远到他们祖宗八代做过的事,你全查的一清二楚,怎么自己的却如此马虎?你拿自己终生幸福开玩笑吗?」 她没好气地撇撇嘴,「我承认我是大意了一点,因为我只想到要如何待在他身边,让他娶我,而忽略了要去查攸关他的资料,没想到这么一失足就真的成了千古恨。」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和他离婚吗?」 「不,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打退堂鼓。」 「为什么?」 「因为他够优秀。」 「就为了这个原因?」云怜薇以看个疯子般的眼神睇着她。 「这个原因就绰绰有余了。你别忘了,要找个优秀到匹配得上我的男人可是少之又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怎么可能随便就于弃。」 「你爱上他了吗?」她忽然提出这个问题。 嫘姒娃瞥了她一眼,讷讷地点下头。 「难怪死也不放弃。」她了然地点点头,终于知道真正原因,「那你确定你会得到幸福吗?」 她想了一下,「以我的脑袋,要用计让他爱上我应该不是难事,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姒娃,别怪我没提醒你,爱情这玩意儿可不是你用计就可以得到的,人的感觉很奇妙,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求不来。」 「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不相信以我的条件他会不爱我,我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 「确定?」她一脸不苟同。 「废话,我说脸蛋有脸蛋,说身材有身材,说头脑有头脑,像我这样才貌兼备的女人,他再不喜欢就是一个大蠢蛋了。」 「怎么你说话的口气愈来像少娘了?」自恋、自夸不是向来都是君少娘的专利吗? 「你自己谈恋爱时,不也像少娘一样,呆的可以。」 云怜薇笑了笑,「好象是哦!奇怪,为什么我们这些天才一谈起恋爱,就变成了白痴?」 嫘姒娃也同意地轻笑出声,「真的很奇怪,难怪人家会常说爱情是盲目的,这真是千真万确的一句话。」 「我同意,不过姒娃,有一句话我还是得说,你比我还聪明,所以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怎样做对你比较好,我只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她淡笑,「我也希望。」不过截至目前为止,这个希望还得很努力。 ☆☆☆ 一个礼拜……整整一个礼拜,她真的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阎冥极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脾气也愈显暴躁,他自己也不晓得原因,只觉得凡事在他眼中看来都不顺,一股闷气滞留在胸腔,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烦到他想狠狠大摔东西才能消气。 「该死的!」他待在书房内,本来是想看一些文件的,但过了一小时,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气得他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去。 阎绯璇站在书房门口,听见里头传来劈里啪啦的声音,缩了缩脖子,知道她父亲一定又在捉狂了,自从嫘姒娃离开后,他的脾气就一直阴睛不定,脸色始终保持铁青,看了就吓人。 「他怎么了?」嫘姒娃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阎绯璇身后,好奇地询间着。 「他在发飙。」阎绯璇一时不察,下识就回答了她的问题。 「为什么发飙?」 「因为姒娃没回来。」 因为她没回来,所以他发飙?!闻言,嫘姒娃喜上眉梢。 「真的吗?」她喜孜孜地追问。 「废话,他已经发飙了一个礼拜,我都快吓死……咦?!」回答到一半,阎绯璇终于发觉不对劲,急忙回过头,看见站在身后的嫘姒娃,她大喜。 「姒娃?!真的是你?!」嫘姒娃还来不及阻止她,她就大呼出声。 「嘘!嘘!」嫘姒娃忙不迭摀住她的嘴巴。 在书房内的阎冥极听见阎绯璇的呼声,二步并作一步,飞快的往门口冲去,连要坐在轮椅假装瘸子的事都忘了。 他打开门一瞧,岂知书房外什么人影也没有。 黑眸染上一层疑惑,他试着唤了声:「绯璇?你在哪里?」 「呜!呜!」被扯到另一个房间内的阎绯璇,想发出声音,却发不出来。 「绯璇?!」他扬高了声音,再次唤了声。 阎绯璇大力的拉下摀着她嘴巴的手,大喊着:「爸,姒娃回来了,娃娃回来了!」 闻言,黑眸一亮,快速地朝发出声音的房间跑去,但这次他还是扑了个空,房里头只剩阎绯璇,嫘姒娃已不见踪影,他站在门口,瞪着他女儿,不发一语。 看到父亲的双脚能站立,阎绯璇惊讶的张大了嘴,「爸?!你的脚——」 经她这么一喊,阎冥极才顿然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样的蠢事,可是事已至此,任他怎么瞎掰也不能掩饰,逼不得已只好说出实话。 「我脚没瘸。」 「没瘸?!」这……这是什么情形? 「姒娃人呢?」他快速地转移话题。 「呃!」经父亲一提,她才想起嫘姒娃交代要她说的话,阎绯璇有些心虚地谎道:「她又跑了,你晚了一步。」 「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她说她只是回来看一下而已,没打算再留下。」 「该死!」他不禁低咒一声,「她还说了什么?」 她摇摇头,「没了。」 「没了?」他的声音陡地降到了冰点,四周的温度也彷佛呈直线下降,让人不寒而栗。 阎绯璇害怕的直发抖,目光不自在的直往门板的方向瞄。 阎冥极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了。 黑眸紧瞇,「绯璇。」他面无表情地喊了声。 「什么?」 「你先出去。」 「可……可是……」她的目光又朝门板飘了过去。 「你若不出去,我立刻把你丢回美国去。」他硬着声威胁她。 阎绯璇果然二话不说,像逃命似的,立刻夺门而出。 她走后,阎冥极直直走进房内,面对房间,背着门口,顺手将门给关上。 躲在门板后的嫘姒娃因他的举动而失去遮蔽物,她吐吐舌头,悄然的打算溜到另一边。 「你想去哪?」低诮的嗓音传来,她当场僵住。 他发现了?!怎么可能! 她不信邪地又准备跨出脚步,这次传来的声音更加森冷。 「你若敢踏那一步,小心我毙了你。」他转过身直视着她。 美眸不信地连眨了几下,她打死都不信阎冥极有那么神,眼瞎了还能看见她正要跨开脚步。 她试着要移动步伐,只见阎冥极诅咒一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她,把她扛在肩上,打开门,回到他的房间,大力的将她摔到床上。 「唔!」嫘姒娃撞到头,一时痛的说不出话来。 「你就那么喜欢考验我的脾气?」他居高临下,咬牙切齿地睥睨着她。 「该死的,你那么大力做什么,很痛的你知不知道?!」她痛的龇牙咧嘴,头上立刻肿了个大包。 「你活该。」 「你鬼扯什么!」她愤然地瞪了他一眼。 「说,为什么整整一个礼拜不见踪影?」他冷着声质问。 「你管我。」 「说。」他大喝。 「我爱回来就回来,不回来就不回来,你管得着吗?」她偏不吃他那一套,他愈要她说,她就愈不说,看他能奈她何。 「别忘了自己的身分,你现在可是我的妻子。」 「那又如何?你在乎吗?你在乎你的妻子是谁吗?你不是说过,我在你眼中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那你还管我回不回来做什么?我若死在外头岂不更如你的愿?」 「当初我们协议好的事,你还没帮我办成,怎么可以说走就走?你别忘了,你要我做的,我已经帮你做好了。」 「行,没问题,揪出许至浩的罪证就包在我身上,我保证一个礼拜内找出来,这样我是不是就能走了?」她气不过,和他赌气地说道。 「你不是说你爱我?怎么如今看来,你好象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我。」 「本小姐喜欢随心情做事,现在我不爱你了,当然要离开你。」她高傲地撇开脸,一脸对他不屑的表情。 「你在说谎。」他冷冷的指控。 「我没有。」 「你脸上写满『我在说谎』四个字还说没有?」 「我的脸哪里写满『我在说谎』四个字?你哪一只眼睛看到了?」她气鼓鼓地反问他。 「二只眼睛都看到了?」他凉凉地道。 「见鬼了你,你眼睛不是瞎了吗?你……」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抬起布满愕然的美眸紧瞅着他,「你没瞎?!」她倒抽口气,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我有说我没瞎吗?」阎冥极故意混乱她的判断。 她颦着黛眉,过去和他生活的种种片段,快速地在脑海里急窜而过,回忆的愈多,愈发现其实阎冥极的破绽百出,只是为何当时的她没察觉?! 她不是一向最敏锐的吗?为什么却栽在他的手中? 清澈的眸子染上一层戒意,她在想通的瞬间也敏感的察觉到,阎冥极一定还有其它事情瞒着她。 也或者,从头到尾所发生的事情全是他一手策画,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向来自诩聪明无人能比的她,竟傻傻的自投罗网,跳入他的陷阱里。 她真的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 该死的男人,奸诈过了头。 她跳下床,迅速地闪到另一头,表情充满了对他的戒备。 「你那是什么反应?我又不会吃了你。」他嘲弄地勾起唇角。 「很难说。」她谨慎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跳入爱河而混沌的脑袋重新正常运转,她再也不会笨笨的任由阎冥极牵引着她的思绪。 「过来。」他对她伸出手。 「别再当我是傻子。」她掏出随身携带的麻醉枪对着他,「爱情果然是盲目的,我早该看清你的真面目。」 爱情,可怕的玩意儿! 难怪当时她在医院门口看见他时,他会一副如此镇定的模样,因为他根本没事,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一点也不惶恐。 而她这个蠢蛋,竟以为他是太过有自信,太过……可恶! 总而言之,她被骗了!这个该死的浑蛋演了一场连她也骗过的戏! 可恶!她气的直想跺脚。 决定了,除了这一次,以后她绝不要再碰爱情,因为一旦碰了,她的眼睛就彷佛被蒙上,一切的事物再也看不清楚,这令她太没安全感,她不要! 对,只除了这一次,她要碰的爱情单单这么一次就够了! 「把枪收起来。」他徐缓地命令她。 她拋给他一抹假意的笑,慧黠的眸子闪着诡谲难辨的光芒,「收起来?可以,等我离开这里后,我自然会收起来。」 闻言,黑眸倏地敛起,「你哪里都不准去。」 「你在命令我?」她嗤笑一声,「阎冥极,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我承认我看走了眼。既然一切不如我之前所想,那你就不是我要的男人,所以我要走人;至于我答应过要帮你办的事,我一定会做到,你可以安心等我的消息。」 听见她的话,他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愤怒,「我不是你要的男人?!」 「对,之前我所看到的,只是你演的戏,所以不算数。」 「原来你的爱是这么回事,弄错对象,心居然可以立刻收回,这点实在令我佩服不已。」薄唇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心中的火焰沸腾到最高点。 嫘姒娃面无表情地瞪着他,「退后。」她冷冷地命令道。 他依言往后退了一步,让她顺利的走到门边,「你今天一旦踏出这个门,我会让你明白有什么后果。」 「后果?」她挑高一边眉毛,「不就是分手罢了,还能有什么后果?」 「你似乎忘了,你还没从我这偷走你受委托的东西,你确定你赔得起对方那笔违约金吗?」 她瞇起美眸,「这件事我自会负责,与你无关。」 「当然和我有关。」他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睇着她。 瞪着他的那双美眸不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她惊愕的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知道你很有钱,只是绝不会有我的多,所以你只要今天踏出这个房门一步,你就永远也达不成任务,那么你将要赔偿我你一辈子也赔不出的天文数字,我想,即使卖了你,你也绝对筹不到那笔钱,我有没有说错?」 「你……你竟然……」她气到拿枪的手都有些发颤。 他噙着得意的微笑步向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手中紧握的麻醉枪拿下,放到一旁,「下次不要拿枪对着我,我不喜欢有人这么威胁我。」 她抬起充满愤懑的眼神怒视着他。 该死的男人,居然还暗藏这一招?!可恶!她竟没料到这一点,真是失算! 从头到尾被设计的居然都是她!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粉嫩的脸颊,十分满意由指尖所传来的触感。 「不用瞪我,也许哪天我一高兴,就会决定放你走。」手指滑到她的下巴,轻轻地勾起,他低头,覆上她的红唇,辗转吸吮着。 她握起拳头,想反击,但手还来不及有动作,就他眼尖的早一步扣住。 「以你这三脚猫的身手,想打赢我?」他恶劣地在她耳边讪笑着,「你脑袋不如我,手脚灵活度也输我,你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赢我的,你以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被贬的一无是处,她咬紧下唇,二颗眼珠冒着熊熊的火焰,在脑中径自想象将阎冥极千刮万剐的景象。 「别在心底偷骂我,我可是好爱的男人不是吗?」他扳开她紧咬不放的下唇,拒绝让她虐待自己。 「我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她咬牙切齿地啐道。 「你的确瞎了眼,不过我庆幸你瞎了眼。」脱掉她身上的所有衣服,盯着她姣好的胴体,黑眸里闪着极为满意的光芒,「你的身材比例真好!」他赞叹。 「我是不是要跟你说声谢?」即使全身被扒光,她丝亮没表现出别扭的神情,沉稳的目光紧紧锁住他的。 他低笑一声,「先不用么急着对我道谢,等我满足你之后,你再说谢也不迟。」 她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么恶劣的男人,她气他、更气自己,她气自己为什么当初没看穿他的意图,而让自己深陷在泥淖之中,动弹不得! 真是赔了囚人又折兵,自己的一颗心陷进去不说,现在又得赔上自己的清白,这是怎么算都划不来的生意,她堂堂神算怎会沦落到这个田地! 可恨!可恨! 「我不该忍到现在的。」他摇摇头,到现在他还是想不透,为什么他们结婚以来,他一直不肯动她。 他动作极为温柔的将她抱上床,动手脱掉自己的衣物后,才重新回到她身边,「今晚就让我们成为真正的夫妻如何?」 「我能说不吗?」 「当然能,只是……你的意见不予采纳。」他的目光愈来愈深沉,眼底浮上一层浓厚的情欲,「你真的很美……每一处……都美得令我赞叹。」 他的手指轻轻地从她的眼睛慢慢的下划过,手指所到之处,热烫的唇也跟着巡礼一遍。 她闭上双眼,不想看他爱她的模样。 「不想看我是怎么爱你的吗?」他嘲笑她的没胆。 她没有说话,只是僵硬的身躯泄露了她真正的心情。 「真的不睁开眼?」 她闷哼了声,还是固执地紧闭着双眼。 「好吧!随你。」他的唇流连在她胸前柔嫩的肌肤上…… 美丽的唇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晶莹的眸子染上一层薄雾,想到自己会惨遭滑铁卢,她就伤心的不能自己。 哪有一个男人会可恶到这种地步,奸诈的程度她简直是望尘莫及,可恶的男人,她对他付出了一切,那他呢?他对她付出了什么?一个名分?! 她不甘愿,好不甘愿,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她一定要想尽办法把他的心给抢过来,她一定要! 滑下的泪水被他温柔地拭去,耳边净是他安慰的低柔嗓音,再一次迷惑了她。 她听不清楚他说了些什么,只是他难得温柔的声音让她心头愈来愈酸,她再也忍不住啜泣起来。在他的怀里,她哭得淅沥哗啦,活像这辈子都不曾哭过般,痛痛快快的大哭了一场。 第七章 「我听见姒娃哭的声音。」 好不容易把嫘姒娃哄睡,阎冥极才步出自己的房间,就听见女儿对他的质问声。 他准确无误地走向她,没有说话。 「爸,你不会也没瞎吧?」她爸爸不会连这个也是装的吧? 「对。」 「啊?!」她的下巴因他的回答而差点脱落。 他轻松地抱起她回房。 「爸,我感觉得到,姒娃是一个很好的人,她对我们父女都没有恶意,她和其它有目的接近你的女人完全不一样,你不要欺负她。」 「-两三下就被她收服了心?」他挑眉,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他这个女儿刁蛮成性,妄想要驯服她的人,都被她反过来修理的惨兮兮,怎么嫘姒娃好象没做什么事,就让她对她那么死忠了?他真的是小觑了嫘姒娃的魅力。 「她曾经对-做了什么?」他问她。 「她关心我,真的打从心底关心我,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真挚,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了。」她垂着头,哽咽的说着。 瞅着自己的女儿,黑眸紧紧-起,一丝未曾浮现的愧疚在心头冉冉升起,嫘姒娃说过的话,他记忆如新—— 她是你在这世上唯一仅剩有血缘关系的人亲人,你忘了吗? 不要因为她身上流着另一个人的血就排斥她,她是无辜的。 这样对她不公平,她只是一个小孩子,你何必跟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计较?更何况她是你的小孩,父母离异,最痛苦的不是你们,是小孩,他们本身已经够苦了,身为大人的我们,不该再把自己的苦加诸在他们身上,这真的不公平。 伤害一个小孩可以让你觉得快乐吗? 见到你的女儿那么难过,你真的可以从中得到平衡?告诉我,你可以吗? 当你被你的前妻-弃时,你愤怒、你难过,但,你别忘了,你女儿也是被-弃的其中一个,她也和你一样会愤怒、会难过,可是她没迁怒于你,你不能苛待她。 如果你真的爱不了她,那就由我来爱,我绝对会让她得到她所欠缺的父爱和母爱,她的苦我明白,我也感同身受,只可惜你感觉不到……我好遗憾…… 「我没有欺负她。」沉默了半晌,他才徐缓地开口。 「可是我听到她哭得很伤心。」 「我不晓得她为什么哭,不过-应该也听见我安慰她的声音,如果我欺负她,我怎么还会去安慰她?-说是不是?」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可是……」 「什么?」 「在她哭之前,我还听见她发出一种很奇怪的声音,那是什么声音?」 闻言,阎冥极难得的略红了脸,对于自己还小的女儿,他不晓得要如何对她解释,那么尴尬的问题。 「爸。」她拉着父亲的手,仰着小脸,纳闷地盯着父亲有些怪异的脸,她第一次看到父亲有那么奇怪的表情,「你的表情好奇怪。」 他假咳一声,故意忽略她的问题,他轻轻地把她放到床铺上,转移话题道:「刷牙洗脸了没?」 她点头。 「好,那乖乖睡吧!」他帮她盖好被子。 「爸,你为什么要假装受伤?」她不解地问。 「因为有人要害爸爸,所以我必须假装受伤,才能引出那个坏人,这个秘密只有我和-,以及姒娃知道而已,我们三个人,谁都不许说出去,否则那些坏人很有可能还会来伤害我。」 她重重地点下头,「绯璇绝对不会说的。」为了她爸爸,她死也不会说。 「这才乖。好了,我要回房间了,-赶快睡觉。」他起身伸手准备帮她关掉电灯时,阎绯璇喊住了他,他回头,「还有什么事?」 「没有啦,我只是……只是……」她嗫嚅着,不晓得该不该把心里的话说出口。 「只是什么?」他有耐心地看着她。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好喜欢你现在疼我的样子,以后你能不能继续这样疼我?」她说完之后,看见自己的父亲一句话都没说,她知道一定是她太苛求、太贪心了,她失望地瘪着小嘴,「算了,我不该这么贪心的,你把我说的话忘了,当我没说过好了,爸爸晚安。」 他真是一个好失败的父亲,阎冥极顿时感触良深。 的确,小孩子是无辜的,他为什么到现在才领悟? 「对不起,绯璇。爸爸知道这些年对-很不好,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阎绯璇讶异地看着她父亲,眼睛里闪着激动的泪光,「爸爸!」有谁能告诉她,她不是在作梦?! 他露出一抹亲切的笑容,「乖乖睡吧!明天我就帮-转回台湾的学校读书。」 「嗯!」她用手背大力地挥去眼泪,开心地笑咧了小嘴,「谢谢爸爸,谢谢。」 他笑着走了出去,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宠自己的女儿是这么开心的事,要不是嫘姒娃,他可能一辈子都感觉不到这种天伦之乐。 重新回到自己房间,望着躺在床上早已深深睡去的嫘姒娃,他轻柔地拂去犹挂在她粉颊上的泪痕,靠着床头,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盯着她的睡颜,一双眸子颢得若有所思。 变了……真的变了……他的心变了。 从他开始会为她感到心疼开始,他的心就不断的改变,为了她而变。他害怕她会一去不回,他惶恐这辈子再也看不见她,这就表示她在他心中已经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自从和她结婚后,迟迟不肯动她,那是因为他在乎她,她在他心中是特别的,所以他不想因为自己的鲁莽而吓跑了她,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的想法。 他已太久没如此在乎过一个人了,所以他几乎快忘了这种在乎叫作爱。看见她哭泣,他恨不得能立刻逗她笑;看见她伤心,他迫不及待的希望她快乐,他想一辈子把她拥在自己怀里,为她拂去所有的不快,这就是爱,就是他多年前所失去的感觉! 俯身吻上她的唇,湛黑的眸盛满了比海还深的浓浓爱意——他爱她! 过了这一夜,他的生活将不再一样,他找到了他的爱,他有了他的妻子,也有了他的女儿,他的家庭再次圆满,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嫘姒娃的出现。 「我爱-,姒娃,我爱-……」 ☆☆☆ 「爸,你什么时候要带我到儿童乐园玩?我听说六福村和剑湖山都很好玩,要不我们去那里玩好不好?爸,你说好不好嘛?」 由于昨晚哭了很久,所以嫘姒娃今天睡得很晚才起床,她梳洗完走出房间,纳入眼底的是阎绯璇一直缠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阎冥极,换成是以前,不只他不可能让阎绯璇这么烦他,阎绯璇更不敢造次,可是…… 嫘姒娃揉揉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眼睛花了,否则她怎么会看见不可能看见的画面? 「绯璇,爸爸在看报纸,-可不可以先不要吵我?等我看完报纸再说。」阎冥极拍拍女儿的脸颊,告诫她。 「哦!」她点点头,乖乖的坐回自己位置,准备等父亲看完报纸再和他谈去玩的事。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她走向他们,有些疑惑地盯着他们父女俩。 「姒娃,-醒了!」看见她出现,阎绯璇大喜,她快速地冲入她的怀里,「-睡了好久,早餐时间都过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抱歉,那-早餐吃了吗?要不要我弄给-吃?」 「不用,爸爸有弄给我吃了。来,我们到旁边坐,不要吵到爸爸,等他看完报纸,我想叫爸爸带我们去儿童乐园玩。」她拉着她想坐到另一边去,但嫘姒娃的另一只手却被阎冥极-拉住。 她讶然的回头看他,他一个出力,把她拉入他怀里,二话不说便吻住她。 阎绯璇见状吐吐舌头,很识相的假装没看见,坐回自己的位置去。 缠绵的热吻让她想起昨晚的事,粉颊上立即浮上红赧。 「-这一觉睡得可真够久,在是几点了,-知道吗?」离开让他流连忘返的红唇,他-着她的额头,喘息地质问她。 「十一点半。」她同样也气喘连连。 「小猪。」 她脸一红,「人家昨天哭得太累了嘛!」她小声的抗议。 「是哭得太累,不是我让-太累?嗯!看来我需要多努力努力。」他另有所指地道。 「你在胡扯什么!」她害差地啐道,忙推开他,从他怀里站起来,「既然已经那么晚了,那我去准备午餐,不打扰你们了。」 「不用了,我们待会儿出去外面吃。」 「出去吃?我的手艺有那么差吗?」以前和云怜薇及君少娘住在一起,都是由她掌厨,她也没听她们抱怨过半句她炒的菜不好吃,阎冥极嘴巴有那么挑吗? 「-有听过我嫌-炒的菜不好吃吗?」 她想了一下,好象没有,「那为什么要出去吃?出去吃不是很麻烦,你要假装跛脚,还要假装瞎子,怎么说也没有在家里舒适。」 「我想庆祝一下。」 「庆祝?庆祝什么?」她不解。 「庆祝我们是一家人。」庆祝拥有了她。 闻言,她表情更加古怪,「什么怪理由,不过你喜欢就好,反正我又管不了你。」 「那我们吃完饭,能不能去儿童乐园?」阎绯璇突然插话问道。 他们迅速地朝她望了过去,只见她一脸希冀地回望着他们,「好嘛!爸爸、姒娃,带我去儿童乐园好不好?我从很久以前就想和爸爸、妈妈,一家人和乐的去那里玩,你们带我去好不好?」 妈妈?! 嫘姒娃闻言,心底悄然滑过一丝喜悦,阎绯璇话里的意思俨然把她当成了母亲,这让她感到十分高兴。 她正想点头,脑里却突然闪过一个人影,让她不得不硬生生的压下满腔的喜悦,改口说道: 「我是很想带你去,可是我下午还有点事,所以没办法和你们一块去。」她非常抱歉地低道:「绯璇,下次好不好?下次我带-去。」 阎绯璇很是失望,但还是勉强接受了,「好吧!下次就下次。」 「那-快去换一件外出服吧!换好我们就出门。」 「嗯!」阎绯璇开心地又蹦又跳的回房间去。 望着她欢喜不已的背影,嫘姒娃也不自觉的笑开了,「我们是一家人。」她轻轻重复着这句话,心底为此涨满许多欣慰的泡泡。 闻言,阎冥极拥她入怀,「我们当然是一家人!」 「是啊!照户口簿上所登记的,我们现在的确算是一家人,只是不晓得能维持多久,也许某人一个不高兴,几天后就把我给除名了。」她意有所指地讽刺着「某人」。 他低笑,「这-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因为我说过,除非我肯放-走,否则-一辈子休想离开我。」 「真的?你不会因为旧爱的出现,而忘了我?」她稍微暗示他一下。 他点点头。 「好吧!我就等着看你表现了。」她迎向换了衣服出来的阎绯璇,走到一半,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回过头看他,「我昨晚睡觉时,好象听见有人说爱我,是不是你?」 阎冥极噙着迷人的笑意,轻轻地摇了头。 「真的不是你?」她瞠大明眸,不死心地再问。 他的回答依旧是摇头。 「算了,也许是我在作梦吧。」她耸了耸肩,转身去牵阎绯璇的手朝大门走去,表面上虽然没任何异样,但私底下因为阎冥极的答案而诅咒了他上百次。 该死的男人,敢在她睡觉时讲,却不敢当她的面讲,胆小鬼!她啐着。 「爸爸,走啦!你还站在那做什么?我们要走了哦!」 「小姐们,-们似乎忘了一件事。」他大大的叹了口气,有股力不从心的感觉。 「什么?」二人同时回头。 「-们忘了我该是脚瘸眼瞎的人吗?」他摊开两手,有些无可奈何。 「啊!对哦!」嫘姒娃干笑几声,忙折回去,推出轮椅让他坐,然后推着他出去,「不好意思,一时忘了。」 「难得-也会有迷糊的一次。」 「我又不是圣贤,当然会有出错的时候,否则我不会被你骗了犹不自知。」她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挑了挑浓眉,带着浓厚的笑意,他直点着头,「的确。」 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嫘姒娃抿起红唇,懒的再搭理他。 ☆☆☆ 甫进入餐厅,他们立刻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这是阎冥极出车祸以来,第一次出现在公众场合,大家无不对坐在轮椅上的他指指点点。 有人投以同情的目光,也有人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将所有人的表情全纳入眼底的阎冥极忍不住勾起薄唇,讪笑一声。 「这就是现实的社会。」做个样子将他从轮椅扶起,嫘姒娃轻蔑地哼了声。 「以前他们看我的目光除了羡慕嫉妒外,还是羡慕嫉妒,现在却像在看笑话般,绯璇,-看到了没有?这个社会有多么黑暗,要在这个社会生存下来,-必须比任何一个人都来的聪明,唯有聪明,懂得把握机会的人,才有成功的一天。」 阎绯璇严肃的应着:「我知道了。」 「对小孩子说这些做什么!」嫘姒娃不苟同地轻斥,「她还小,小孩子的世界不该存在太多邪恶。」 「我不希望我阎冥极的孩子将来是被人踩在脚下的废物,要成为人上人,必先吃得苦中苦,要比他人早一步成功,就要有所觉悟,我不是残忍,只是教她如何让自己的未来更美好。」他淡淡地说道,「这个道理我相信-也很清楚。」 嫘姒娃无法反驳半句,因为阎冥极所说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算了,点菜吧!你们要吃些什么?」翻开菜单,她询问着一大一小。 「我……」阎绯璇还未说出自己想吃什么时,就被突然出现的几个人打断了话。她抬起头,鼓着小脸,有些不悦地看向打断她点菜的人。 「阎总裁啊!这么巧,你也出来吃饭。」林氏企业的总裁,也就是林净恬的父亲,正好带着全家出来吃饭,他们才一进来就看见了阎冥极,于是赶紧过来和他打声招呼。 「是很巧,你也出来吃饭?一个人吗?」阎冥极故意这么问。 「不,我们全家人一起来的,净恬也来了。」 「哦!」他随便应了声,态度冷淡,着实让林净恬的面子挂不住。 「阎总裁,以我们的交情,你不介意和我们并桌吧?」林母忽然如此提样。 阎冥极没有反对,「姒娃、绯璇,-们坐到我身边来。」 「哦。」阎绯璇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难得他们父女有机会一块出来吃饭,结果却被这些不识相的人给打扰,真是讨厌! 嫘姒娃扬起笑容,假装若无其事的移到阎冥极身边。 「喂,-是谁呀!那个位置应该是给我们净恬坐的,-给我闪边去。」林母一看见嫘姒娃要坐到阎冥极身边的位置去,急忙把她推开。 嫘姒娃因被椅子拐到而摔倒在地,她皱起了秀眉,痛呼出声。 「姒娃?!」看见她摔倒,阎绯璇忙不迭跳下椅子,跑去扶她起来。 「来,净恬,-坐这,-是阎总裁的未婚妻,他身边这个位置应该由-来坐。」害嫘姒娃摔倒,林母一点歉意也没有,还很热络的拉着林净恬坐到嫘姒娃的位置上去。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阎冥极,硬忍住想上前扶起嫘姒娃的冲动,压下满腔的愤怒,暂时不动声色的继续看着事情要如何发展下去。 素来就听说阎冥极不喜欢女儿,所以林母更加不理会阎绯璇和嫘姒娃,径自坐到阎绯璇的位置上去,几个人正好把座位全坐满,而嫘姒娃她们二人完全被摒除在外,没位置可坐。 「喂!那是我的……」阎绯璇看不过,本来要出声抗议林母恶质行为,但嫘姒娃阻止了她。 「没关系,我们坐别的位置也一样。」嫘姒娃安抚着她,目光有意无意地朝林家人望去。 「阎总,那个女孩她……」看见嫘姒娃长得如此甜美,林父不禁怀疑起她的身分,担心她会是阎冥极的新欢,更担心她会抢了他女儿的位置。 「她是冥极的佣人。」回答的是林净恬。 「佣人?阎总身边什么时候有这个佣人,我怎么没见过?」 「林董,你怎么突然对我的佣人这么有兴趣?难不成你对她……」阎冥极轻扯嘴角,故意揶揄着他,让林父难看的涨红了老脸。 林父急忙否认,「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她有些面熟,好象在哪看过,所以才多问了声,没事的。」他连忙胡诌,企图掩饰他的想法。 阎冥极岂会不知他的心理,不过目前还不到和他摊牌的时间,所以他暂时不动声色,「没事就好,那我们点菜吧!」 「呃!阎总裁,在点菜之前,我们能不能先谈一些事?」林母突然插话,林父用眼警告她,要她闭嘴,可是她偏偏执意把问题说出口。 「-说。」 「我想问,你何时要娶净恬进门?」 「娶她?」他垂下眼,让人看不见他眸底闪过的讪笑光芒。 当初他是因为看上林净恬的家世,认为以林氏企业的背景,将来对他公司要扩充版图的计画很有帮助,再加上那时他以为林净恬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因此才和她订婚。 没想到她竟有那个胆子背着他偷男人,结果她和他的前妻都一样背叛了他,现在敢要他娶她?哼!她作梦去吧! 「是啊!你们都订婚那么久了,是该结婚了,阎总裁你也知道,女孩子家最重要的是青春,我家净恬可没多少青春一直等待你啊!」 「如果她等不下去,那我大可和她取消婚约。我是男人无所谓,但耽误了净恬的青春,的确很说不过去。」阎冥极不慌不忙,见招拆招。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家净恬和阎总裁订婚了那么久,大家都知道这个消息,若在这个时候取消婚约,人家会以为是我们太现实而离开你,其实我们并不是这样的人,这点你是知道的。」林母赶忙又补充说道。 她原意是要让她的女儿和阎冥极赶快结婚,如此一来,她不信阎冥极不会念着他和净恬的夫妻关系,而出手解救岌岌可危的林氏企业。可她万万没想到,阎冥极会反将她一军,害她急得捏把冷汗。 「你们不是吗?」他露出嘲弄的笑容,「明人不说暗话,想求我帮林氏就说一声。」 「呃!这个……」林母看了林父一眼,要他开口说话。 「是这样子的,净恬上回向你说过我公司的事了,相信阎总裁对我公司的情况也有些了解,我是想……」林父嗫嚅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他们的真正目的。 「既然如此,你应该也知道我给你的答复了。」阎冥极打断他的话,「你不会到现在股票都还没-售吧?」 「我……我是有-出一点点,我是想说,事情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所以没一次-售太多的股票……其实只要阎总裁开个口,我相信我的公司要度过这个难关是不难的。」 「是不难,不过,我为什么不帮你的原因,我也说过了,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 「阎总裁,林氏是我辛辛苦苦才建立起来的公司,你怎能要我眼睁睁的把它拱手让人?我不甘愿,不甘愿啊!」 「现实是残酷的,林氏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他毫不留情地批评。 闻言,林氏一家人更是一脸难看。 「阎总裁,你这话说的末免太不给面子了,我先生好歹也是你未来的岳父,你连最基本尊重长者的礼貌都没有吗?」林母一个火大,生气地教训起阎冥极来。 「-在教训我?」阎冥极嗤笑了声,「我还没正式成为-的女婿,-就迫不及待的想爬到我头顶上了,啧!-该知道的,以我的性子,我更不可能娶净恬了。」 没想到自己事没帮成,反而弄的更糟,林母吓得不敢再开口。 「阎总裁,你别生气。」林父急忙安抚他的情绪,「女人家不懂事,请你别和她一般计较。」 他哼了声,未语。 「呃!阎总裁,我们看过日子,下个月初一适宜嫁娶,不如就选在那天让你和净恬成婚,你觉得如何?」林父打算打鸭子硬上架。 下个月初一离现在剩不到十天的时间,哼!他们可真心急。坐在旁桌的嫘姒娃将他们的对话全听入了耳里,她不屑地扯着嘴角,冷嗤一声。 「林董,你似乎非常急着要把女儿嫁给我,十天的间让我准备,不嫌太草率了?或者,是净恬有什么地方让你们留她不住,比如……怀了身孕?」 林父干笑,「阎总裁,你真爱说笑,我家净恬若有了身孕,当然也是你的,要你尽早娶她也是理所当然、合情合理的事。」 「当然也是我的?」他勾起讥诮的唇,「我没那么大的本事,隔空就能让你女儿怀孕。」 闻言,林父更加尴尬的说不出话来,而林净恬脸色则变了又变。 「总而言之,林董,和净恬成婚的事,我暂时没这个打算,等我想娶她时,我自然会娶,就这样,以后我不想再听见你们在我面前提到结婚的事,否则……」他故意不把话说清楚,让他们自个去揣测。 林氏一家人听了,个个脸上都堆满了一层又一层的绝望,看来,想从阎冥极这里下手是永远不可能的事了。 第八章 「上回我要-查的事,-查到了没?」嫘姒娃和君少娘约在一家咖啡厅内见面,她轻啜了口咖啡,开口问道。 「-交代的事我哪敢怠慢,许至浩唆使人去撞阎冥极的所有证据都在这,详详细细,一个环节也没敢漏。」君少娘递给她一只牛皮纸袋。 嫘姒娃接过,拿出里头的东西看了一遍,满意地露出笑容,「少娘,-做的很好,真不枉费我平时那么疼。」 「疼我?」君少娘挑高了秀眉,一脸怀疑地直瞅着她,「-什么时候疼过我了?-不欺负我就阿弥陀佛了,还疼我咧?少来了。」她挥了挥手,对她的话感到嗤之以鼻。 「我若不疼-,会给-找个大帅哥当老公?」 「基本上,我老公还没怜薇她老公帅。」她吐她槽。 「啧!-还于满足?-老公可是警界有名的大帅哥耶!」眼光越过君少娘的肩膀,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走进咖啡厅,而且正朝她们走来。 「那又如何?」她用鼻子哼了一声,摆明不屑。 慧黠的眸子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她继续设计一些问题,让君少娘主动往下跳,「-的意思是说,当初若是怜薇她老公和-公任-选,-会选怜薇她老公,而不选-老公?」 「废话,我向来只喜欢帅哥,这是众所皆知的。」 「唔!-这话若让-老公听了,他一定会火冒三丈。」嫘姒娃垂下眼睑,端起咖啡,悠哉地轻啜着,眸子里则闪着忍俊不住的笑意。 「他凭什么火冒三丈?谁叫他长得不够帅,这可是事实。」 「我劝-不要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有人头上就要冒烟了。 「我为什么不要说?明明是他长得不够帅,这怎能怪我。」 「唉!我警告过-了。」她爱莫能助地摊开双手,「-自求多福吧!」 「什么意思?」君少娘的脑筋一时转不过来,傻傻地反问她。 「什么意思?」她低笑一声,指指她的背后,「-回过头看就知道了。」 「回过头看?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君少娘边说边纳闷地回头,当她看见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夜喾时,所有话全自动消了音,嘴角不禁开始抽起抽搐来。 「老……老……公……」她结结巴巴地喊出站在她身后男人的身分。 「我不够帅是不是?」-夜喾双手环胸,-起黑眸,皮笑肉不笑地反问她。 「没,怎么会,我老公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了。」君少娘忙不迭谄媚地称赞他。 「是吗?」-夜喾挑高了好看的浓眉,「可是我刚才好象听见有人不断抱怨我长得不够帅,还说当初如果能重新选择,她不会选我当她老公,这些话不晓得是谁说的哦?」 「当然不会是我,」她急忙撇清一切,「我最爱老公你了,若还有下辈子,我一定还会选你当老公,所以那些话绝对不是我说的。」开玩笑,她打死也不会承认她有说过那些话,除非她不要命了。 「可是刚才-明明向我抱怨,说我帮-找的老公没帮怜薇找的帅呀!」嫘姒娃故意在旁-风点火。 「嫘姒娃——」君少娘气的尖叫,「-是故意的!」她慢了半拍才领吾嫘姒娃的恶作剧。 嫘姒娃笑的一派无辜,「-现在才知道我是故意的?」她一脸她没救的表情,「唉!-夜喾,快把你老婆带回去修理修理,看她能不能变聪明一点,否则她真会丢了我们神偷的脸。」 「不用-说我也会把她带回去,好好的修理一番。」他咬着牙,再二强调的语气吓得君少娘全身抖的像秋天的叶子,她在心底大大叫着不妙。 像老鹰捉小鸡般,他拎起她的领子,轻而易举的就把她揪了出去。 临走前,君少娘不忘投给恶劣的嫘姒娃一个「-给我记住」的眼神。 「我警告过-了。」她笑的眼都-了。 「可恶的女人,可恶!」 直到车子开远了,嫘姒娃都彷佛能听见君少娘咒骂她的声音,她再也忍不住爆笑出声。 有趣,这个活宝逗起来实在是有趣极了,看来,这辈她是戒不掉偶尔整整她的习惯了。呵! 笑了好一会,她才恢复正常的模样,握着牛皮纸袋,美眸闪着算计的光芒。 在就等「她」回来了,等「她」回来后,所有的事情就该解决了……算算时间,她应该也要到了才是。 即使她曾经几次裁在阎冥极的手上,但,没关系,只要到最后他还是拜倒在她的裙底下,决定爱她、疼她、宠她一辈子,那她可以大方的不去计较他曾经设计过她的事。 不过,她向来是有仇必报的人,她虽可以不他计较,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还是要让他尝点苦头,让他知道她还是有点小脾气的,避免将来被他吃的死死。 ☆☆☆ 「-去哪了?」 嫘姒娃一进门就听见阎冥极不悦的质问声,她一愕,不了解他为何一副火气很大的样子。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她纳闷地走向他。 「。」 「我?」她指着自己,一脸茫然,「我又不在家,怎么会惹你生气?」 「-就是不在家才会惹我生气。」他大吼。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既然不在家,又怎会惹你生气,你哪根筋不对了?」对于阎冥极睛时多云偶雨的脾气,她抱怨地咕哝着。 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扣住她的头,他恶狠狠地质问她:「说,一大早-去哪了?」对于他一觉醒来却没看见她的影子,他有些不悦,而他苦等了一个上午才见到她的人,让他更加生气。 他向来最喜欢看她刚睡醒时,那抹慵懒却性感十足的模样,谁佑道他今天一睡醒,什么鬼影子都没看见,害他以为她又临时给他搞失踪记,紧张的一颗心脏差点跳了出来。 「去拿这个。」她扬扬手上的牛皮纸袋。 眼角扫去,「什么玩意儿?」 「许至浩唆使他人开车撞你的证据。」 「-查到了?」他有些讶异,怒气瞬间消了一半,他没想到她的办事率会那么快。 「少娘虽然平时笨笨的,但她的办事效率你绝对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好歹君少娘也是神偷的一分子,她不会差到哪去。 「我看看。」接过牛皮纸袋,他翻了一下,「五十万?!对方只收他五十万?!」 「嫌低?」 「当然,我是什么身分,居然只值五十万元?!许至浩太过分了。」 闻言,嫘姒娃仰天翻了翻白眼,受不了地直摇头,「够了你!说真的,证据我帮你拿到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瞥向她,阎冥极勾起一抹俊笑,快速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才接下去说道:「-猜。」 她调了个姿势,舒服的像只小猫般依在他怀里,「报复。」 他点头,「没错,就是报复。」 「怎么个报复法?有没有我参与的份?」她兴致勃勃地问,俨然对这种报复行动很怠兴趣。 「基本上,如何报复我还没想过。」 「骗人。」她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你不是已经对林氏企业动了手脚,你的报复行动早就开始了,还骗我说没有?你少扯了。」 他低笑,「什么都瞒不过。」 「这是当然的,我可是神算,不是普通人,你可别忘了。」 「是、是,-是神算,不是普通人,我没忘。」 「那还不快说,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说什么?」他故意装傻。 「喂!你……」嫘姒娃正要抗议,门铃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门铃响了,去开门。」他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催促她去开门。 「不要,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去开门。」她耍赖地硬窝在他的怀里不肯起身。 「姒娃!」 「不要就是不要,不然你自个儿去开。」 「-先去开门看看是谁,回头我再告诉-如何?」阎冥极拗不过嫘姒娃,只好退一步。 「你说的。」 「对,我说的。」 「如果你食言的话怎么办?」 「我不会食言的。」 盯了他好一会儿,她才起身去开门,「我就相信你一次!如果你骗我、你就给我小心一点。」 「行,没问题,我会很小心的。」他连忙改坐到沙发旁的轮椅上,假装残废。 一切准备好后,嫘姒娃才打开门。 门霍地被人从里头拉开,罗美美吓了一跳,她捣着胸口,不客气地打量起前来开门的人。 看见来人,嫘姒娃的眸了里飞快地跃过一抹「终于等到-出现」的眼神,她扬起甜美的笑容,故意装出不认识她,问着:「请问-找谁?」 「阎冥极是不是住在这?」罗美美乍见到嫘姒娃迷人的长相,心中警铃大作。 「是的,请问-是哪位?」 「我是他太大。」 「-是主人的太太?!」嫘姒娃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也故意说这句话,误导罗美美她的身分。 原来是阎冥极请的佣人!害她还以为她已经没有机会了。成功被误导的罗美美没好气地斜睨了嫘姒娃一眼,不耐地开口问道: 「阎冥极在不在冢?」 「主人在家。」 「既然你们都在家、为什么让我按了那么久的门铃才来开门?」她不悦地斥责着,俨然一副阎家女主人的姿态,完全忘了自己早已不是阎家人。 「呃……对不起……」嫘姒娃忙不迭地直道歉。 「看了-就碍眼,冥极怎么请了像-这么一个笨手笨脚的佣人。」罗美美推开她,径白走了进去,「帮我把门口的行李拿进来,听见了没有?」 「好的。」她暗吐着舌头,急忙应了声。 「姒娃,是谁?」转头朝门口的方向看去,当他看见走进来的人时,黑眸闪过愕然。 罗美美?! 一看见阎冥极,罗美美原本还气势凌人的模样瞬间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扬着甜蜜笑容的温柔脸庞。 「冥极,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她用最腻人的嗓音嗲声嗲气地唤着。 嫘姒娃的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公斤。 「恶心。」她暗暗撇着嘴,对于罗美美故意装消纯的声音感到反胃。 「美美?!」阎冥极亳不掩饰他的惊讶,「真的是-?」 罗美美握住他的手,「就是我,我回来了。」 「-回来了?」讶异过后是再也忍受不了的鄙夷,黑眸倏地敛起,全身迸放出冷冽的寒气,他粗鲁的将缠在他身上的八爪女给扒开,「离我远点!」他不悦地对她低吼。 对于这个当初-弃他的女人,他一点也不给她好脸色看。 对于他的粗暴,罗美美本来想立刻发难,但,一思及她这次回来的目的,只好压下满腹的怒气,展露出灿烂的笑容,又再次欺向他。 「冥极,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你气还没消?」她又重新握上他的手。 甩开她的手,黑眸里冷到看不出一丝温度,「我记得当年-要离开我时,-说过绝不会再回来我这个永远只会当个小职员的男人身边,才过多久,-怎么回来了?」勾起讥诮的薄唇,他嘲弄地冷问。 闻言,罗美美表情有些僵硬,她吞了吞口水,才又摆出一脸笑容地开口: 「我在美国一听说你发生车祸,就立刻赶回台湾来看你了。其实当年,我根本舍不得离开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不是吗?只是……只是……」她嗫嚅,不晓得该如何自圆其说。 「只是-爱钱胜过爱我。」 「我知道我错了。」她幽幽地低叹了声,「你真的无法原谅我吗?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没忘记你,毕竟我和那个男人没有感情,我最爱的人依旧是你。」 「他有钱就够了。」 眼角泛起泪光,脸上浮起一抹悲切的神情,「冥极,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不要拒绝我,我是真的带着最诚恳的心,回来祈求你原谅的。」 嫘姒娃把罗美美的行李搬进房间后,到厨房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 「小姐请用茶。」 「谢谢。」罗美美垂下眼,没让人察觉她对嫘姒娃露出的轻蔑眼神。 对于一个小小的佣人却拥有如此甜美的外表,她感到十分的嫉妒,尤其是她快到三十岁的这个门槛,只要是和「年轻貌美」这四个字牵扯上关系的人事物,都是她最忌讳的。 嫘姒娃微笑了下,睇了阎冥极一眼,没有说话,自动退到他身后。 这个做作的女人,在她面前是一个样子,在阎冥极面前又是一个样子,她的城府真是深的可以。嫘姒娃心忖。 「冥极,你怎么这么说?俗话不是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吗?更何况我还替你生了个女儿,你不看我的面子,也看在咱们女儿的面子上,让我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好吗?」她挨着他,苦苦哀求着。 「-还记得我们有一个女儿啊?我以为-忘了。」他嗤笑着。 她忙道:「我当然记得,她叫绯璇不是吗?那是我们想了好久才决定的名字啊!我怎么可能会忘了?」 阎冥极面无表情,过了许久,他才缓绶的开口:「要我暂时留下-,可以,只要绯璇同意。」 「绯璇?那绯璇人呢?」 「她去上学了,待会儿就会回来,-可以在这等。姒娃,推我回房间。」 「好的。」嫘姒娃硬压下阎冥极肯给罗美美机会的震惊,忙趋上前去推他进房。 他们一进入房间内,嫘姒娃立刻发难,「你给她机会!」她指控。 他没有说话。 「你真的对她还有感情?你留下她之后,是不是就准备要把我扫出门?」她实在仰制不住满腔的嫉妒,没想到她对他付出了那么多,结果他却…… 「我没有要赶-出去。」 「没有?既然没有,你为什么要留下她?还是你想享齐人之福?」 「她不是我老婆,-才是。」他皱着眉纠正她的话。 「她不是?你扪心自问,在你的心底,你没把她当成你真正的妻子?至少你们当年也是恋爱结婚的,和我不一样,你对我并没有感情的基础……」她觉得自己的心受伤了,心口像破了个洞,慌的发疼。 「-想太多了,我并不是真的想留下她,只是我得考虑到绯璇的想法,毕竟她想念她的母亲已经很久了,是-教我要多为她想的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说我在自打嘴巴?」她愤然的低喝。 「我没有。」 「你有!」 「姒娃,-真的是想太多了,我现在对她根本一点感觉也没有,我绝不会再重新接纳她的,-放心好了。」 「我怎么放的下心?绯璇一定会接受她的,屈时她就杵在我们二个中间,她至少还有绯璇当后盾,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没人帮我,一切部得靠我自己。你告诉我,我能赢她的胜算有多少?你说呀!」 「姒娃……」 「要我看着你们一家团圆,而我变成多余的那一个……呵!你们可真狠。」 早知道她就不要设计让罗美美回来了,她分明是自找苦吃,她忘了还有阎绯璇在,她当然会选她的亲生母亲,怎会选她这个外人呢?她不会的!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看着嫘姒娃受伤的脸庞,阎冥极紧紧地拥住她,「不要乱想,事情不见得会跟-想的一样。」他低柔地安慰着她。 「不会吗?」她苦笑了下,如果不会,为什么她的心会如此不安? 第九章 阎绯璇刚放学回来、就看见客厅里头坐着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而她父亲和嫘姒娃都不见人影。 她纳闷地走了进去,扬声喊着:「爸、姒娃,我回来了。」 罗美美目不转睛地紧盯着甫进门的小女孩,「-是绯璇?」 阎绯璇一脸防备地瞪着她,「-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我是-妈妈。」罗美美抬手要碰她,却被她躲了开。 「我妈?」她皱起了眉,「我没有妈妈。」 「有,我就是,我是生-的妈妈,-忘了我吗?我是-妈妈呀!」罗美美急切地说道。 「生我的妈妈?!」闻言,阎绯璇震惊地望着她,「-是我妈妈?!」那个生了她却不养她的妈妈?! 罗美美忙不迭地直点头,「来,给妈妈看看,-都长那么大了,妈妈都认不出-了。」 「-当然认不出我,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弃我和爸爸走了。」她指控。 「妈妈是有苦衷的,-瞧,妈妈这不是回来了吗?妈妈又回到-和爸爸身边了,我们一家团圆了,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拆散我们一家人。」 「我们一家人……」罗美美的话在阎绯璇小小的心灵里掀起了涟漪,因为她渴望有爸爸、妈妈的家庭生活,已经渴望很久了。 「是啊!我们一家人。」 「那……那姒娃怎么办?」姒娃现在不是爸爸的老婆吗?如果她妈妈回来,那姒娃要怎么办? 「姒娃?-说那个佣人?如果-喜欢她,我们可以继续雇用她。」当然这只是哄骗她的话,她没那种气度让那个长得太过美丽的女孩,继续在这住下去。 「可是……」 「绯璇,难道-不喜欢妈妈回到-身边吗?妈妈在美国可是想-想的要死,-知道吗?好不容易这次能回来,我本以为-会很高兴看见我的,难道我错了吗?-一点也不想再见到我?」罗美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把自己说的可怜兮兮。 阎绯璇盯着生她的母亲,心中总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只是什么地方怪却说不上来。 听到阎绯璇回来的声音,嫘姒娃一步出阎冥极的房间就看见这幕,她冷冷地看着罗美美演完戏才出声。 「绯璇,-回来了。」她把压在心头的硬块给暂时放在心底,脸上扬起笑容面对她们。 闻声,阎绯璇想也没想,反射性地投入她的怀抱,「那个女人说她是我的妈妈,姒娃,这是真的吗?」 瞥了罗美美一眼,她微笑地回笞:「是真的,她是-的妈妈。」 看见自己哄了半天,连碰都不肯让她碰半下的女儿,一看见佣人出来,立刻奔入她怀抱的亲昵摸样,让罗美美感到非常不是滋味, 这小鬼真搞不清楚状况,谁才是生她的人?!居然和一个佣人那么好,真没出息。她鄙视地嗤哼了声。 不过为了能顺利在阎家留下,她不得不开始哄阎绯璇开心。 她忙扯出笑容唤着她,「绯璇,-想不想去儿童乐园玩?明天妈妈要爸爸带我们一起去,-说好不好?」 「去儿童乐园?!」阎绯璇二颗眼珠因罗美美的那一句话而大放光芒,「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只要-叫爸爸让妈妈住下来,我们明天就可以一起去了,这可是我们一家人第一次一块出游呢!」 是啊!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阎绯璇心动极了。 在她小小的脑袋里,牵着爸妈的手,开心地玩遍儿童乐园里的每一个游乐设施,是她的梦想。她幻想了好多年,还一度以为这个愿望永远没办法实现,没想到现在竟然有可能梦想成真,那她说什么也要求爸爸留下妈妈。 「好,我去求爸爸。」 她的答允让罗美美笑-了眼,「很好、很好,真不愧是我的乖女儿。」真是好骗的笨小孩,想她是那么聪明的人,怎会生出一个这么愚蠢的小孩?想必是阎冥极那边的基因出了问题。 「一家人共游儿童乐因……绯璇,-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嫘姒娃漾着温柔的笑容说。 不晓得为什么,当她答应去求爸爸让妈妈留下来时,她面对嫘姒娃,心中竟有股很深的歉意,好象她做错了什么,也好象她背叛了她般,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姒娃……」她轻轻地扯着她的衣角,表情有些不安。 小女孩的反应,嫘姒娃全看在眼里,但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径地保持着她唇边的笑容,只是笑容里掺杂了几许的悲哀…… ☆☆☆ 「我要玩那个,爸,我要去玩那个。」阎绯璇一来到儿童乐园就兴奋不已,拉着阎冥极的手就直往她看中的游乐施跑去。 「绯璇,主人行动不太方便,-要小心点。」嫘姒娃怕阎冥极露出破绽,于是上前暗示着阎绯璇。 经她提醒,阎绯璇这才想起她父亲假装受伤的事,她不好意思地干笑着,「对不起爸爸,我一时太过高兴,所以才忘了你……对不起。」 「没关系,-们去玩吧!我坐在这等-们就好了。」他不在意地微笑以对。 「嗯!那妈妈,我们一块玩吧!」 阎绯璇改拉着她母亲。 「好、好,我们去玩。」 罗美美假装十分欣喜的任由阎绯璇拉着她走,可,等离阎冥极休息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后,她突然很不耐地大力甩开了阎绯璇的手。 「妈妈?」阎绯璇突然被甩开手,有些愕然不解地盯着她母亲。 「玩?」罗美美一脸嫌恶,「拜托,现在太阳那么大,-想让我晒黑吗?那种无聊的游戏,只有像-这么笨的人才会想玩,要玩-自己去玩-别来烦我!」 「妈?」阎绯璇一怔,母亲忽然变脸让她不知所措。 「别开口闭口就妈呀妈的不停,都被-给叫老了。」 「可是-是我妈不是吗?」她杲了一下,不解地反问。 「我是倒了八辈子楣才会当了-这个蠢蛋的妈,早知道-那么笨,当初生下-的时候,就该掐死-的。」她表情狰狞地说着,还伸出手作势要掐阎绯璇。 闻言,阎绯璇骇然地惊喘一声,像见鬼般瞪大双眼,忙不迭地直退后。 她真不敢相信她耳朵听见、眼睛瞧的,原本还很温柔的母亲居然……居然变得如此恐怖?!好可怕! 「-要做什么?!」嫘姒娃适时出现,看见罗美美面目狰狞的骇人表情,她出声大喝。 「姒娃,姒娃!」阎绯璇三步并作二步,惶恐地奔入她的怀里,紧紧抱着她不放,全身还因恐惧而颤抖不停,「好可怕,妈妈她好可怕!」 「没事了,我在这,-放心。」嫘姒娃连忙出声安抚着她,她抬起头瞪向罗美美,「-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伯成这样?」 「我和她玩玩,开开玩笑不行吗?小孩子天生没胆,我不过恶作剧一下,她就吓成这样。」罗美美一点反省的意思也没有。 「我要告诉主人,说-欺负绯璇。」 「-敢!」罗美美拉回正要去通风报信的嫘姒娃,反手就往她细嫩的粉颊狠狠甩了一巴掌,长长的指甲更在嫘姒娃完美无缺的脸上划出三道血痕。 「贱女人,-若敢在冥极面前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我一定会撕烂-那张烂嘴!」她恶狠狠地警告着。 见状,阎绯璇倒抽了口气,「姒娃,-的脸流血了!爸爸知道一定会很生气的。」 轻轻地抚过脸上的伤痕,嫘姒娃盯着手指上沾染的血迹,美眸瞬间凝聚起杀人的怒火。 她竟然敢打她?!忍不下这口气,咬着牙,她立刻大力的回她一巴掌,完全忘了自己假扮成佣人的身分。 「哎呀!-居然敢打我?!」-着红肿的脸,罗美美拔高嗓子不敢相信的尖叫出声。 「打-?我不只打-,我还要-为我脸上这三道伤痕付出代价!」她还想再上前痛扁罗美美时,眼角正好扫到阎绯璇推着阎冥极的轮椅赶到这,遂停止了动作。 阎绯璇边紧张地推着她父亲,边向他说明实情,「爸,妈妈刚才打了姒娃一巴掌,害她的脸受伤流血了。」 「姒娃的脸受伤流血了?!」低沉的嗓音陡地降了一个音阶,阎冥极-那间迸出冰冽的寒气,「姒娃,过来!」他大喝。 嫘姒娃瞥了阎冥极一眼,眸底都是对他的不满和控诉,她气他再多给罗美美一次机会,她气他分明不把她对他的心给放在眼底,所以她赌气的不肯走向他。 「姒娃,过来!」见她杵在原地不肯走向他,还用一脸责备他的表情瞪着他,他就愈是心慌。 嫘姒娃别开脸,脚像生了根,仍然定在原地动也不动,最后阎冥极干脆叫女儿推他到她面前。 「-的脸怎么了?!」他急忙伸出手想察看她的伤口,但碍于自己目前伪装的模样,只好在空中胡乱摸索了一番,才拉住她的手,把她往下拉,这才摸上嫘姒娃的脸。 盯着尚淌着血的伤口,黑眸紧紧敛起,英俊的脸庞绷的更加死紧。 「她打-?」触碰她的手缓慢地握成拳头。 「对,她打我,不过我刚才也回了一巴掌,还来不及教训她第二巴掌你就来了。」她故意大声的承认,想看他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绯璇,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阎冥极大喝,他的怒气有随时爆发之虞。 阎绯璇很乐意的把刚发生的事,一古脑儿的全描述一遍给他听。 「……妈妈翻脸比翻书还怏,她还说想掐死我。」她控诉着,对于这种母亲,她宁可不要。 虽然她渴望有个母亲渴望了好久,但她不希望到头来,却出现一个讨厌她,随时都想杀了她的人当母亲,即使那是生她的人,她也不要! 嫘姒娃比她好太多了,如果她们二个要她选,她绝对会选嫘姒娃,她只要她当她的妈妈! 听完她的话,阎冥极阴鸷地问罗美美,「-有什么解释?」 罗美美仗着阎冥极看不见,所以胆子大得很,她硬拗地说道:「我当然要解释,她们说的话全是骗你的,那个佣人脸上的伤其实是绯璇弄的,不过她也是不小心弄到的,可是她怕被你骂,所以把一切的错全推给我,小孩子嘛!我不会和她计较的。」 她这一番提升自己贬低他人的话,要不是碍于眼前这种情况,嫘姒娃一定会给她拍手鼓掌,大声叫好。 她真的是胆大妄为到了极点,不过胆大无脑的人,往往死的最快。 她还掰的下去?!阎冥极几乎快捉狂了。 「罗美美,-……」在他再也忍受不了她的嚣张无知时,他忽然想到了他的女儿,遂改口问着阎绯璇:「绯璇,告诉我,-还要不要她这个妈妈?如果要,我可以当作今天的事没发生过。」虽然这样会对嫘姒娃很抱歉,但事后他一定会想办法弥补她的。 瞪着罗美美,阎绯璇不用思考,立刻摇头,「我不要,我不要这种只会做表面功夫,实际上却不会疼我的妈妈,我不要!」 「确定?」他所有的顾忌都是为了他女儿,只要这层顾忌一消失,他一定要罗美美一辈子从他的世界消失! 「确定。」她很肯定地大力点下头。 「很好。」顾忌消失! 「绯璇,-在胡说什么!我是生-的妈妈,-怎么可以说不要我!」罗美美佯装不堪打击地喊着。 「我是-生的女儿,-都可以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我为什么不可以说不要-?」阎绯璇不甘示弱地反驳她。 「-这小鬼,-找死!」罗美美一时气不过,连伪装都懒了,直接上前就想打阎绯璇,岂知她手才一抬高,立刻被嫘姒娃捉住。 「-放开我!」罗美美吼道。 阎绯璇则吓得赶紧躲到父亲身后去,害怕被罗美美打到。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阎冥极,则对罗美美的行为再次感到失望,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这辈子不曾碰见她! 「想打腓漩?」嫘姒娃将罗美美的手大力一扳,罗美美马上痛呼出声。 「-凭什么打她?告诉-,他们父女现在归我管,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碰他们半根寒毛,尤其是。」话甫落,耳边立刻听见「卡」的一声,罗美美的手肘顿时脱臼。 「我的手,我的手!」罗美美吃惊地瞪着瘫着的手,惊得说不出话来。 「放心,只是脱臼罢了。记住,这只是对-小小的惩罚而已,如果-还敢来骚扰我们一家,那下次可就不是手脱臼那么简单了,下次我的目标,会放在……这里!」她的手突然袭上罗美美的脖子。 罗美美吓得直打咚嗦,「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来了,我保证。」罗美美连声保证,只差没跪在地上求嫘姒娃相信她。 「好,我就相信-一次。现在,-立刻给我滚!」 「好,我滚,我立刻就滚。」罗美美吓得软脚,跑没几步就摔倒,爬起,又摔倒,极不容易才跑出儿童乐园去求医。 瞪着她狼狈的背影,她啐了声,「活该!」 「-处理的很好。」阎冥极赞许地开口。 她不领情地冷哼了声,不理他,她的气还没消。 「-脸上的伤也要立刻处理,不然一定会留下疤痕的。」 「你不需假惺惺的心疼我,我不希罕。」 他睇了她一眼,没有答话,转头和他女儿说道:「绯璇,姒娃脸受伤了,要马上擦药,所以我们先回家,下次我保证还会带-来玩,-说好不好?」 「好。」阎绯璇没有异议。 「那我们回去了。」 臭男人!她才骂他几句,他就不肯再哄她了,真是可恶!嫘姒娃生气地闷哼着。 ☆☆☆ 本来该是快快乐乐出游的日子,却因为罗美美不欢而归。 阎冥极动作轻柔地帮嫘姒娃上药,「疼吗?」他不舍地轻问着。 「痛!痛!」她因阎冥极帮她涂上消毒水而痛的龇牙咧嘴,一张小脸全皱成了一团。 「忍着点,指甲细菌很多,所以不消毒是不行的。」 「嗯……」 「不过疼是一回事,我更担心,不晓得会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轻轻抚过她的粉颊,黑色的睐子里净是担忧。 「你真的在乎吗?」 「我当然在乎。」 「你在乎什么?你在乎过我吗?我的死活你担心吗?我的伤心难过你懂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从来就不曾为我想过,向来都是我在为你们父女想,我上辈子欠你们那么多吗?我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你们值得我这么做吗?」她愈说愈难过,眼眶逐渐泛红起来。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不发一语。 他的不出声,让她火气更旺,「我说对了,对不对?你不要我,你从未曾打定主意要和我过一生一世!」 他皱起眉宇,没有否认,事实上,他当初的确是这么想的,因此他没理由否认。 「你没有回答是不是代表默认了?」她失望到极点。 盯着她,他什么话部没说,只是像对待小孩子般笑着揉揉她的头发,然后起身离开房间。 「你不要逃避,我要什么你是知道的。」她喊住他,「为什么到现在你就是无法对我说出我想要的答案?你真的那么不在乎我吗?」 「-想太多了。」他淡道。 「我哪里想太多?我只要知道答案,你到底爱不爱我?」 「-觉得我爱-,那我就是爱-的。」他回答了她的问题,但嫘姒娃还是不满意。 「什么叫我觉得你爱我,你就是爱我的,这是哪一国的答案?我现在问的是你觉得,而不是我觉得,请你搞清楚。」 他叹了口气,「反正我们现在都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还在乎那个做什么?」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在乎,如果我不爱你,我就不会硬要从你口中得到那三个字。我只是想要一个很完整、很幸福的家庭,我不要在我们之间还存着一个阴影,我也不要一辈子在我心中永远存在个遗憾——那就是我的丈夫不爱我,我不想这样度过我的一生,你懂吗? 我从小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家庭,这已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了,那时我很小,什么事都不懂,所以我无法阻止,但现在我是个有行为能力的大人了,我有能力阻止遗憾产生,我的要求会很过分吗?是与否有那么让你难以抉择吗?或者,说爱我是那么的让你难以启齿?」 她猜测,「还是因为我是个贼,所以你认为我配不上你,而说不出爱我的话?是不是这样?告诉我是不是?」 「当然不是。」黑眸凝望着她,「我从来没有看不起-过。」 「那为什么始终不给我答案?」今天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得到答案不可。 浓眉微皱,像在考虑什么似的,表情严肃的很。 「你在想什么?」「我爱-」三个字真那么难说出口吗? 黑眸睇向她,俊俏的脸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红赧,他假咳一声,才绶缓的开口:「我……只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什么?」嫘姒娃一时脑筋转不过来,她问他在想什么,他却回答她,他不好意思,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在鸡同鸭讲吗? 闻言,阎冥极差点昏死。这个女人,什么时候不笨,现在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回答她时,她却给他变成白痴!真是气死他了。 冷唇一撇,他大步走到她面前,低头狠狠的吻了她一下,「我不好意思说我爱-,笨蛋!」 美丽的眸子眨了几下,才慢半拍的听清楚他说了什厩,「你说……」 「我不可能再对-说第二次。」他补充道。 灿烂的笑靥慢慢的在嫘姒娃甜美的脸蛋上绽放开来。 「你说了,你说你爱我!」所有阴霾一扫而空,她欣喜若狂地抱着他又叫又跳,「你说你爱我,我听见了,我终于听见了!你爱我,你爱我!你果然爱我!」她高兴的阖不拢嘴,「再说一次好不好?刚才我来不及反应,现在你再说一次好不好?」 「我说过,我不会再说第二次了。」他板起脸孔拒绝了她的请求。 「说嘛!再说一次好不好?求求你嘛!」她赖在他怀里撒娇着,「说啦!」 「不。」打死他,他也不会再说第二次,那么尴尬的事,只要做一遍就够了。 「冥极——」 「想都别想。」 「不要这样啦!」她扯着他的衣领求着他。 「除非-告诉我,在我之后,是谁要求-偷『窃心』的,我就考虑再说一遍。」 「许至浩。」她想也没想,立刻就回答他,「我说了,换你了。」 「我只说要考虑,没说真的要。」 「你唬弄我?」美眸微。 「是-没把话听清楚。」 「那你大概不想要这个了是不是?」嫘姒娃不晓得从哪里拿出一颗耀眼夺目的红宝石,一脸贼笑地盯着他,「你认得这个吧?嗯?」 「窃心?!」阎冥极微愕,「怎么会在-那?」 「当然是我不小心找到你的保险箱,然后又不小心解开保险箱的密码,接着不小心打开了它,当然就不小心顺手拿走-!」说到底,她还真不是普通的「不小心」。 「-什么时候动手的?我为什么一点也没察觉?」他百思不得其解。 她笑咪咪地回答:「就在我们两个那个完,你累到睡的像只死猪时,漫漫长夜,我的时间充裕的很,慢慢的找,终于让我找到你保险箱的藏匿处。」 亏他想的出来,把保险箱藏在浴室的地板下,要是换成普通人,恐怕一辈子都找不到。 「-竟然趁我——」黑眸大睁。 「如何?想拿回去就说!」 瞪着她半晌,在她以为他终于要开口时,他忽然出乎她意料的摇了摇头,害她一愣。 「你不要了?」 「不要了。」 「真的不要了?!」她错愕不己,「这是真的『窃心』不是膺品,你看清楚。」 「我知道那是真品。」 「那你为什么不要?它价值连城不是吗?」 他点头,「它是价值连城。」 「那你为什么——」 他深笑,「因为我决定把它送给-了,我亲爱的老婆,从现在起,它是-的了。」 「我……我可不可以不要?」因为她要了之后,她就没法拿它来逼他说爱她了。 「当然可以,不要就把它丢掉吧!」他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我出去了」 「喂!喂——」把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石丢掉?!她又不是白痴。 这个可恶的阎冥极,居然给她来这招,讨厌! ☆☆☆ 许至浩接到一通电话,那就是神偷决定接受他委托任务的电话,乐得他赶紧打电话告诉林净恬这件事。 放下话筒,嫘姒娃回头看着问冥极,「已经照你的话去做了。」 闾冥极扯出一抹残酷的冷笑,「接下来,好戏就要登场了。」 许至浩、林净恬,他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等着瞧吧! 第十章 许至浩甫到公司上班,就看见他的桌上摆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他疑惑地唤来秘书询问,可是秘书却回答他,这个盒子今天她来上班就看见放在在那了。 「所以说-也不晓得这盒子是谁放在我桌上的?」 秘书点点头。 「好吧!那没事了。」他挥挥手,示意秘书退下。 奇怪,这是谁给他的? 许至浩拿起盒子摇晃了几下,感觉不出是什么东西后,他干脆动手拆掉包装。当他打开盖子的那一-那,他简直不敢相信眼睛所看见的。 「窃心?!」他倒抽口气,连忙拿起躺在盒子里头的宝石研究起来,「这是真的『窃心』吗?」 压在窃心下头还有一只信封,他打开来看,是神偷的留言,意思是,东西已帮他取得,故要他在一天内把委托款汇进随信附上的银行帐号里头,迟了,东西就要再度被取回。 「老天!是神偷偷来的,那这个不就是真的『窃心』了!」许至浩狂喜不已,工作也不做了,他把「窃心」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在自己身上的口袋里,然后慌张的夺门而出,迫不及待的要找行家购买这颗价值连城的宝物。 「副总裁,待会儿要开例行性的股东会议,你现在要去哪里?」秘书急忙喊住他。 他不耐地挥手,「取消取消,我现在有急事要办,股东会议-给我取消。」-下话,他急急忙忙的离开公司。 「取消?!」秘书顿时傻了眼。 临时取消股东会议,这可是大事,没有一个好理由,她准会被那些股东给骂死,这种罪她可承担不起! 「怎么办?要我怎么跟那些股东们说?天!副总裁到底在干什么?!」她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现在总裁也不在这,她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会议不用取消。」一道沉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秘害纳闷的回头一看,当她看见阎冥极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时,吓了一大跳,「总裁?!」 坐在轮椅上,被嫘姒娃推着的阎冥极,把方才许至浩兴奋离开的模样全纳入了眼底。他们二人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脸上各浮起令人不觉胆寒心惊的冷笑。 「会议照常举行,不过我要增加一条临时动议,-在会议要用的资料上给我补齐这一点。」他迅速地下令。 秘书赶紧答应,」我立刻补上,只是总裁要增加哪一条临时动议?」 冷唇微勾,「开除副总裁。」 啥?!秘书心惊,「开除副总裁?!」 「-有异议?」 她连忙摇头,「没有。」 「对了,顺便派人把许至浩的东西收拾一下,等他一回来就立刻叫他离开。」他有权决定谁留下或离开,在股东会议上提出开除副总裁只是一项宣布,不代表其它股东有权力保住许至浩的职位。 「是,是。」即使总裁坐在轮椅上,但他天生的王者气势仍让人暗慑不已,秘书困难的吞了口口水,丝毫不敢怠慢,就怕自己慢了一步,就会立刻被轰出傲世集团,落得和副总裁一样的下场。 「其它-都安排好了?」阎冥极在被推回他的办公室后,才开口问嫘姒娃。 「我办事你放心,我已经请-夜喾在黑白两道的珠宝界放话了,『窃心』是赃物,谁敢收,就准备去吃免钱的牢饭。你想,如此一来,还有谁敢收购?」 阎冥极满意地点头,「很好,没人肯收购『窃心』,而-又限他在一日内把委托款汇给-,如此一来,我不信不会把他给逼急。」 「到时候你再假装成神秘人,出面买下『窃心』让他以为他终于得救,只是他拿着『窃心』和你交易时,等着他的即将是在牢狱里度过漫漫岁月,因为你已经向警方报了『窃心』失窃的案子。」 说实在的,这么险恶的招术只有像他这么阴险的人才想的出来,啧!无怪乎他能把傲世集团搞的有声有色,原因无他,就是他够奸诈! 「-为什么对着我露出一脸『你是坏人』的表情?」他斜睨着她。 「因为你真的是坏人。」她煞有其事地说道。 「我是坏人?」浓眉一挑,「哪坏了?」 「全身上下都很坏,尤其这里最坏。」她指着他的头。 拉下她的手,凑到唇边轻吻了下,「不坏怎么赢得美人心?」 漾起灿烂的笑靥,倾身主动覆上他的唇,「我可不是那种把『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八个字奉为圭臬的人,你别搞错了。」她抗议地纠正他。 「哦?-不是?」他低笑出声,根本不信。 「当然不是。」 他笑了笑,摆明还是不信她的话。 「喂!我说不是就不是,你那个笑代表什么意思?你不相信吗?」 他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阎冥极,我说不是,你听见了没有,我不是。」她再三强调。 「随-高兴。」意思是,她爱说不是就不是,不过他心里想的却不见得和她一样。 「阎冥极——」 ☆☆☆ 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买家,许至浩急得一个头两个大。真不晓得是为什么,每家珠宝店一听说他要卖的是「窃心」后,都不约而同的露出见鬼般的表情,真是诡异到了极点,问他们为什么不要这颗稀世珍宝,大家的回答又一致相同——他们要不起! 既然找不到买家,许至浩只得暂时放弃的回公司后再另找途径,岂知他才一踏入公司,整个公司的人全对他露出奇异的眼神,搞的他莫名其妙,待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发现自己的东西全被收拾在几个纸箱内后,他更加惊讶。 「这是怎么回事?!」他冲出办公室质问他的秘书,「为什么我的东西都被收拾起来了?」 秘书有些歉然地看着他,「副总裁,不好意思,方才股东会议上,所有股东一致同意开除你的职位,所以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来上班了,至于遣散费及你这个月的薪资,下个月发薪时,会一并汇进你的户头去。」 「股东会议?我不是说取消股东会议吗?为什么还是照常举行?我人不在,谁来主持?-……」许至浩还想骂的话,全因看见了嫘姒娃而暂时停止,「-怎么会在这?-不是在冥极家照顾他吗?」 嫘姒娃巧笑倩兮地望着他,「我家主人到哪我就在哪。」 「-家主人到哪-就到……冥极在这?!」许至浩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是他主持股东会议的?」 她点头,「没错。」 「那是他提议要开除我的?」 她再次点头,「答对了。」 「可恶!他居然这么做。」许至浩气愤不己,连连咒骂。 「主人要我看着你走出傲世集团。」 「-……」 「许先生,请你动作快一点,如果你一个人搬不完你的东西,我可以叫人帮你。」她催促着他。 知道事情已无任何转圜的余地,讦至浩只得不甘不愿地抱着他的东西离去。幸亏他身上还有「窃心」,只要卖了它,他才不希罕这个烂位置。 确定他离去后,嫘姒娃才扬着高深莫测的笑容折回阎冥极的办公室,回报这件事。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撒下的网,现在只等收回了。 ☆☆☆ 「你被赶出傲世?!」林净恬很是讶异地看着他。 「对。」许至浩点头。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他看向她,「净恬,我如果拿出一笔钱帮助林氏企业度过难关,那-会怎么回报我?」 「你是什么意思?」她不懂,「而且你哪来的钱?」 「神偷已经把『窃心』交给我了,我只要卖了它就有一大笔巨款,届时,要帮-父亲解救林氏企业不是难事。」 「你真的拿到了『窃心』?!那你卖了它没?」林净恬急问。 「-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打算怎么回报我?」 「只要能救回我爸的公司,什么都好谈。」 「那,如果我要林氏呢?」 「什么?!」她大惊,「你要林氏?!」 「对,我救了林氏之后,我们就结婚,然后林氏继承权要落到我手上,不能由-弟弟继承,否则我就不拿出钱来。」林氏企业算是挺有规模的公司,只要他接手好好经营,倒省了他重新创业的时间,因此他才会提出这项要求。 「可是……」 「不同意,林氏就只能倒闭,倒闭就什么都没了,但由我来继承可不一样,至少林氏还在不是吗?」 林净恬思考了好一会儿,「这个我需要和我爸商量。」 「那-立刻打电话给他,我现在就要答案。」 「……好吧!」林净恬不得已,只好拿起手机拨电话给她父亲。 就在她讲电话的同时,许至浩的手机也响起了,他迅速接起,「喂?」 「许先生?」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对方的声音很奇怪,他从来都没听过。 对方不答另道:「我听说你在兜售『窃心』是不是?」 「对,你怎么知道的?」 「我买得起『窃心』你卖不卖?」对方依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你真的出得起这笔钱,我当然卖。」 「很好,后天晚上我会再打电话给你,告诉你交易地点。」 「后天不行。」许至浩赶忙喊住他,「我急需这笔钱,今天,就今天,不要再等到后天。」神偷的钱他明天就得汇过去了,他仅剩的时间只有今天晚上,他不能等到后天晚上。 「今天……」对方显得很犹豫。 「对,今天,如果你今天筹不出钱来,那我就改卖他人。」许至浩故意这么说,让对方以为有很多人抢着要买「窃心」。 对方冷笑了下,看破他的伪装,「好,就今天……」他说了某间饭店的房间号码给他,「钥匙你在柜台领取即可,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在那里见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我会准时到。」 「我相信你会。」对方首先挂掉了电话。 收起手机,许至浩盯着林净恬,「有人打电话要买『窃心』了,你们的答案如何?」 林净恬无奈的点着头,「除了同意,我们还能有什么选择?」 「很好。」露出满意的笑,许至浩起身,「-要不要和我一块去?」 「好。」 ☆☆☆ 阎冥极在喉咙处撕下嫘姒娃借给他的变声器,和在一旁聆听的嫘姒娃相视一笑。 「他似乎很迫不及待要坐牢。」嫘姒娃窃笑不已。 「的确。」 「那么,这个东西我该交给少娘她老公去处理了。」她拿起先前君少娘帮她查的,许至浩唆使人犯罪的证据起身,「半个小时后,我们饭店见。」 「半个小时后见。」 ☆☆☆ 许至浩和林净恬首先来到阎冥极所指定的饭店,他们在柜台拿到钥匙后,就先到房间去等待。怪的是,所约定的半个小时已过,对方还不见踪影。 当许至浩正想出门去察看时,门才一拉开,站在门口的竟是他料想不到的人。 「冥极?!」看见阎冥极,许至浩像见到鬼般地惊喘出声。 闾冥极噙着漠然的冷意,往前跨了一步。 见他双脚没事,许至浩再次震惊,「你的脚——」 「托你的福,没事。」他逼近一步,许至浩就退一步,直到二人都已经站在房间中央为止。 看到他,林净恬也十分惊愕,「冥极?!」 目光冷凝地扫向她,「净恬?-也在场?」他倒没想到她也会一同前来,不过正好,当事人全到齐了,省得他多跑一趟。 「冥……冥极,你的眼睛也没事?」 「当然。」 糟糕!许至浩暗叫不妙,「那……那你怎么会来这?」 「来买东西的。」他说的理所当然。 一滴冷汗从许至浩的额际滑落。 「我的东西被偷走之后,还要我自掏腰包拿钱赎回来,你想,这种赔本生意我会做吗?」 许至浩惊惧地瞅着他,心底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他抵死狡辩。 「不懂?」他冷笑,「『窃心』还我,也许我会考虑原谅你这一条罪。」 「窃心?那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过?」 他嗤笑了声,「你不会以为装傻对我有用吧?」他嘲弄道。 「我……」 林净恬见情势不对,趁机就往门口冲去,打算逃之夭夭。 「想上哪去?」嫘姒娃笑咪咪地靠在走廊的墙上,等她自动送上门来,在她旁边的则是一大群警察,为首的就是-夜喾。 看见这等阵仗,林净恬知道大势已去,她无力地瘫倒在地,任由警察上前铐住她。 搞定一个! 林净恬才刚被铐上手铐,没想到许至浩随即又自投罗网的奔出房间,当场被逮个正着。 「教唆杀人不晓得要判多少年的刑期?」嫘姒娃故作不知地问着缓缓步出房间的阎冥极,「老公,你知道吗?」她趋上前,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臂。 听见她的话,许至浩及林净恬均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直到警察把他们都带走,他们还保持着傻愣的表情,久久不能恢复。 「不管多少年,反正他们两个笃定都会关到七老八十。」 「我相信。」 呵!事情终于解决了,嫘姒娃这才开口说出她一直于在心底没提出来的意见,「老公,我们好象还没去度蜜月耶?」 他睇了她一眼,「-想去哪?」 「环游全世界!」 「那要花很多钱。」 「你什么不多,就钱最多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目前我还不想去度蜜月。」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他神秘兮兮地笑了下,没有回答她,「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 看他的笑容如此诡异,她警戒地睇着他,「你在计画什么对不对?」 他点头。 「和我有关?」她又问。 他再度点额。 「那到底是什么?」 回答她的还是一贯的笑容,任她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阎冥极,你快说啦!」 间冥极和-夜喾彼此交换了一抹会意的眼神,两人均笑了开,此举更让嫘姒娃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 他们到底瞒着她在计画什么?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 「这是什么?!」她一大早睡醒就被眼前的花团锦簇给吓傻了眼,整个房间都是花,她陷在花海里不知所措。 步出房间,房外更多的花,而且还热闹非凡,君少娘和-夜喾,还有云怜薇,以及一大堆她见都没见过的人全聚集在客厅,每个人都打扮的光鲜亮丽,脸上洋溢着开怀的笑容,她实在搞不懂他们到底在高兴个什么劲。 「咦!姒娃,-醒了。」连阎绯璇都打扮的像个小公主。 「绯璇,那么多人是在干什么?」 「待会儿-就知道了。」 阎绯璇把君少娘和云怜薇都唤来,她们合力把嫘姒娃又拖回房间,然后动作俐落的帮她上妆、挽发,还给她穿上一件出自名师之手的礼服,搞的她雾煞煞。 「喂!-们到底在干什么?没事给我打扮成这样做什么?」她瞪着镜中的自己,再加上绯璇刚才硬塞到她手中的那一束棒花,看起来就像个新娘子。 「别再磨菇了,人家神父已经等很久了。」她们又把她拉了出去。 「神父?」神父来这做什么?嫘姒娃还来不及发问,就看见阎冥极站在神父面前,西装笔挺,帅到不能再帅的模样,瞧得她一阵心悸。 噙着迷人的笑意,他对她伸出手,她自然的就把手放在他手上。 「现在是什么情形?」她在他耳边小声的询问。 「我欠-一个婚礼。」他微笑着揭晓答案。 「婚礼?!」她呆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我们的婚礼?!」 「对。」 「你们全部的人都瞒着我?!」她看向君少娘和云怜薇,瞧她们笑的阖不拢嘴,她知道她被她们给出卖了,「该死的,每个人都瞒我!」连年纪最小的阎绯璇也是,真是太过分了! 「嘘!仔细听神父说话。」 她白了他一眼,撇着红唇,决定等一下再去找他们算帐。 阎绯璇开心的悄然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她讶异地低下头看向她。 「妈妈!」 听到她这么一声轻唤,嫘姒娃的眼泪瞬间滚落下来。 阎冥极见状,忙不迭的安慰着她,结果她却愈哭愈厉害,整个婚礼只好中断,一大群人急忙拥上前七嘴八舌的想尽办法要阻止她掉泪,好好的一场婚礼就这么闹的不可开交。 阎冥极无奈的摇摇头,娶到这么一个鬼灵精的妻子,他认了! 谁叫他爱上了她! 编注: 欲知君少娘与-夜喾之情事,请翻阅贪欢限情022《梁上娇娃系列》之一「炽焰美人」 欲知云怜薇与万俟烈之情事,请翻阅贪欢限情037《梁上娇娃系列》之二「冷情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