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太子》 第一章 仙人掌 金山,在镇江西北,位于长江中,后因山下沙滩,已与南岸毗连,与北岸焦山对峙?世称金、焦,晋时谢安大破符坚,史称破釜沉舟之战。金山又名获符山,又名浮玉山,山最高处为金鳌峰、妙高峰,上有江天寺、中冷泉、朝阳洞诸名胜,为江南名山之一。 金山古刹江天寺中,住着两位神秘人物,一为“九实头陀”,一为“应文隐士”,这两个老人,不但江湖武林不断有人在明查暗探,居然连朝廷也不断派出能人高手百般注意!然而他们却安如泰山,处之泰然,连一点惊讶之情都没有显现。 天色时晴时暗,气温非常炎热,在江天寺后的幽静处,全是苍松古柏,靠悬崖处有道瀑布,下有深潭奇石,这时在松风涛声中,正立着一位老隐士和一位胡髯头陀!他们一人提着茶具,一人拿着棋具,似有意煮茗对奕之情,但尚未选好地方,忽见峰上飘落一位蒙面人来! 头陀一见哈哈笑道:“天峰!送酒菜来了?我们尚未开始哩!” 蒙面人先向隐士行礼后再向头陀道:“和尚,今天对不起!我什么也没有带来!” 隐士问道:“天峰。没有重要事情,我不许可你来看我!” 蒙面人轻声道:“皇上!我是有急事前来禀报啊!” “哎!怎么老改不了,如不改称呼,你就从此不必来见我!” “对不起,伯伯,天儿从此不敢了!” 头陀叹道:“天峰!当今皇上朱棣,始终没有放弃搜寻!皇上带你由云南再入江南,不但要朝廷无从下手,同时也要逃出苗王乌脱古的追杀,今后你的言语和行动要特别当心!” “是,是,是,不过我这次非常着急才来的!这两天,我听申家堡上上下下都说,宏保奸监已派出他的义女“飞天鹰’阴丹来到了镇江府,同行还有奸相身边第一高手冷泉、东厂头子皇甫彪?? 隐士向头陀道:“九实,难道朱棣已经知道我由苗区逃到这里了?” 头陀摇头道:“应文先生!当今官府和江湖武林知道你逃出苗区是难免的,如说知道你逃到镇江府,又落在这金山江天寺,那是不可能的!” “九实!说的也是啊!连你都在去年才找到我啊,但京中三大武功最强的人为何会找到这里来呢,不会无因呀?” 头陀望着蒙面人道:“天峰,我将你引进申家堡,你该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蒙面人道:“不会,不会,这一年多,我非常小心,虽然只是一名家人,不过从今年开始,二小姐申君叹,也就是你见过那小名蒂蒂的姑娘,她硬要申堡主把我跟在她的身边,别人,自堡主夫人和大权在握的大小姐也才许使唤我!” 头陀笑道:“申家堡有六大江湖闻名的高手,武功又以申君叹属第一,大姐虽然掌大权,而且又神秘无比,但她就是不敢惹她的小妹,好了,你只要处处藏拙,有了申君叹作护身符,我们的秘密是不容易露出了!” 蒙面人道:“和尚,我在城中发现了几种暗记!” 头陀点头道:“红色仙人掌和紫色仙人掌!” “是啊.原来和尚你也发现了!” 头陀向隐士道:“应文先生,看情形,京中三大高手加上江湖武林,八成是为黑色仙人掌而来了!” “九实,我不会武功,根本不懂黑色仙人掌的作用,自从在苗王处得到黑色仙人掌,我就将它交与天峰,难道这黑色仙人掌是武林奇珍?” 头陀道:“一点不错,上古留传三套神仙掌法,内藏神仙心法二套比一套强,最高心法藏在黑色仙人掌中,次为紫色仙人掌,再次为红色仙人掌,黑色心法为“神箍掌法”,紫色为“鬼箍掌法”,红色为“魔箍掌法”,又以神箍掌法最难悟,因此苗王得到悟了三十年而一无所得!这事臣已尽向天峰提过?顾□鱿蛎擅嫒说溃骸傲侥炅耍□阌忻挥兴□颖俊? 蒙面人笑道:“如果我没有练成,只怕我已将伯伯带往地处了!” 头陀大喜道:“真的?那你有绝对把握保护伯伯了!” 蒙面人道:“我不想在申家堡待下去了,我无法时时刻刻守在伯伯身边!” 隐士笑道:“天峰,我身边不但有九实作伴,现在又多了两个老伯伯在暗中保护,你就放心吧!别忘了,九实要你在申家堡是有非常任务的阿!” 蒙面人道:“我已查出,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呀!” 头陀急问道:“大小姐申云雁确是“武林四疆”四大武堡的总会主!” 蒙面人道:“除了她由家堡,其他三堡似乎只是结盟,大小姐的总会主权力恐怕并不稳固! 就算发号施令,那也只是表面的?? “好了,你快回申家堡,注意,不可露出“神箍掌法″,没有必要,连我教你的武功也不要出手!你学的东西多,最好只以二流功夫作掩护?? 蒙面人道:“伯伯说的另外两个老伯是谁?” 隐士笑道:“他们去过申家堡作客,难道你没有见到?” 蒙面人哎声道:““遇来人”商议、“四空生”莫谈--“山河二老”!” 头陀笑道:“那两个老人,原为你伯伯在位时的两个武林密友!今天的皇帝朱棣夺了你伯伯的皇位时,他们就想要杀死朱棣,但你伯伯不许可,否则朱棣有九条命也完蛋了?? 蒙面人行礼告退道:“伯伯,我回堡去了!” 头陀道:“下了金山就把蒙面罩取下,不要让人看到!” 蒙面人下峰时,走入松林,立即把蒙面罩拿下收起,原来他只是个二十不到的青年,长得相貌堂堂,英拔出众,可惜他仪容不加修饰,又是一身家人打扮,如不注意看,他只是个家丁模样罢了。 罢下山,迎面遇上两位老人二见面,其一哈哈笑道:“海天举!你那漂亮主人正在找你,如不快去,当心吃鞭子啊!” “商伯伯、莫伯伯,晚生有礼了!” 另一老人急急道:“别行礼!应先生已将事情说穿了?” 海天举笑道:“一点点!” 两老急把他带进松林道:“那你为何称我们姓莫姓商?” “应伯伯没有说二老的姓呀!” “我叫杨应能,他名叶希贤,“商议”、“莫谈”只是化名!但不许向外人道啊,你现在知道身世了?” 海天举道:“我不是老宰相海瑞的孙子?” 杨应能叹道:“海老宰相虽有后窗,但下落不明了!王子,你是真正的明惠帝之子啊!” “应伯伯就是被当今皇上逐出的惠帝,也就是我父皇!” 叶希贤叹声道:“朱棣如不夺走皇位,你现在才是真正太子!.你的本名朱海峰,海天峰也是化名,可惜,朱棣不死,你永远是海天峰了!” 海天峰大怒道.“我要入京杀那朱棣!” 杨应能摇头道:“现在满朝文武都是朱棣一手封的官,他又有天下兵权,你杀了他,皇帝还是他儿子的,同时,你父皇也不想复位了,他只要天下太平,不想再使生灵涂炭!王子,你的命,只怕天生就是一个武林英雄了?? 海天峰道:“那我能作什么?” 叶希贤道:“除魔卫道,锄强扶弱,拯救苍生,修不死之身,那比作皇帝好多了!” 海天峰闻言,心境立即平静下来,拱手道:“多蒙二老指教,天峰就要回堡去了!” 杨应能道:“今后你就叫我“过来人”,叫他四空生好了,别担心令尊安全,别使荣华盎贵蒙蔽心灵,当年有部奇书,你要尽力去找!” “什么奇书?” 四空生道:““九天云龙心法”,又名“长生玄秘”,可修不老之身!” 海天峰道:“晚生记下了!” 饼来人道:“目前镇江出现大批异士,有正有邪,如“苗王”乌脱谷、“剑谷饿虎”蒋大宏、“南海魔鲸”胡一吞、“红色仙人掌”萧文龙,他又号“四方无敌”,“紫色仙人堂” 孔三省,又号“天外帝子”,加上“八寨武师”,这八人与一不是武功诡异而高深,还有“辽东六十四寨”总寨主黑金刚,你要小心应付!” “是的,二老再会了!” 江心离岸,不下百丈,海天峰下得金山,只见山脚水边有条小船,船头前面坐着一位丽姿天生的少女,她一见海天峰就急急道:“老天呀,我就知道你来了金山,而且去过江天寺!” “二小姐,你既然知道,为何不上山峰?” “老天,你的行动我虽不完全明白,你想我会去查看你?” “多谢二小姐!天峰永远不忘二小姐的在暗中照顾我!” “好啦!又是二小姐、二小姐!你不是已经改了口,难道又忘记叫蒂蒂了!” “蒂蒂,我不会忘记!但老爷和夫人会怪我不懂礼数,大小姐还当面申诫我啊!” “不要管她!” “蒂蒂,大公子、二公子和三公子会处罚我啊!” “他们敢,你是我的人,我们申家堡那个要处罚你,他们先得处罚我!好了,今后你来金山,千万别被我哥哥姐姐看到就行了!” “蒂蒂,找我有事?” “老天,快问问你身上的木偶,我发现一个头戴鬼面的坏人,问它可知是什么来路!” 海天峰立即一拍腰间口袋,叫道:“醉鬼!你听到没有?” 忽听他口袋里发出声音道:“那是“魔鬼再生教”的人物,不是高级人物,武功高,地位不高? 海天峰道:“什么是“魔鬼再生教”?我没有听说过阿!” 口袋又道:“我也只知有这个邪教,算是江湖上最神秘,最阴邪的门派!教主号“阴阳主宰”,手下有“掌阴堂”、“掌阳堂”,每堂有堂主一人,掌阴堂主号“大力鬼王”,掌阳堂主号“山河一尊”,武功深不可测,两堂下有八方杀手,无一不是高手!申姑娘见到的还是八方杀手以下的人物啊!” 海天峰还要再问,但听到口袋里发出呵欠之声,不禁气道:“它又喝醉了?” 少女格格笑道:“老天,你这尊能说话,又神奇无比的小木头人是谁给你的?” 海天峰笑道:“不是人家给的,是我在江中一个石洞中得到的,蒂蒂,有一次你不是要我捉尾金鱼,我就是那次得的?” 蒂蒂笑道:“你曾经要送给我,可是它到了我的身上却一直不开口啊!” 海天峰道:“那是它喝醉了啊!” “不,物各有主,我不是它的主人,所以我把它还给你!” “蒂蒂,它有个坏处,要它说话要碰巧,碰上它喝醉时,哪怕你有天大的事要问它,它也不会说话,有一次,我把你给我买红缎的银子给丢了,我急得要死,我问它一句话都不说。 气得我真想把它烧掉!”“咯咯!”少女开心的大笑,摇头道:“几两银子,丢了,急什么?” “对呀!”口袋里又答腔了,接下道:“丢掉东西要烧我,太不讲理了!” 蒂蒂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嗨嗨,我就叫“醉鬼”呀,我妻子叫“睡鬼”!” “什么?你还有妻子?”海天峰惊奇的问道。 “是啊,我妻子在三年前被一个叫“烟池柳”的姑娘得去了!” 蒂蒂叹道:“是我得到多好!” 海天峰道.“那个“烟池柳”的女子又是什么样的人物?” 口袋里又没有声音了! 蒂蒂急急道:“我们只顾说话,忘了一件大事了!” “什么大事?” 蒂蒂道:“我大姐追赶仙人掌去了瓜州,必定有一场大战!我找你,就是要你陪我去?” “助拳?” “不,我才不管,我要看看仙人掌是个什么样的高手人物?” “是红色还是紫色?” 蒂蒂道:“他在我堡门上留下一只血红掌印!” “那是红色仙人掌!蒂蒂,快叫船家把船开往对岸,我听说这人是个二十岁的英武青年带蒂道:“我不知我大姐是不是他对手,老天,到时你离远一点,” “当然!凭我的武功,靠近了挨一下可吃不消!” 小船才靠岸,蒂蒂立即发现岸上不远处有两个大汉在注意,忙向海天峰道:“那两个家伙是“八寨”思吉武师的手下,武功很高,假如对我有所出言无状,你不要接近!” “蒂蒂,我们上岸走另外一条路如何!” “傻瓜!那是我们非经之路,你别担心,就算思吉武师自己来我也叫他好看!” 忽听海天峰的袋中发声道:“申小姐,快去杀了那两人!” 蒂蒂惊问道:“我不杀人,你为何教我杀他们?” 海天峰知道醉鬼木偶又醒了,也感讶异道:“醉鬼,快说原因呀!” 袋中发出嘿嘿笑声道:“小的不敢说出来!” 蒂蒂大急道:“有什么不敢?我不怪你,你主人不怪你,谁也不知老天身上有你这个怪物呀!” “嘿嘿,说的也是,那我说了,告诉你,三天前的夜里,大小姐在镇江北大街同济客栈洗澡,这两个大汉居然用开窗缝偷看,大小姐当然察出了,但她穿衣不及,被他们逃脱了!” 蒂蒂一听,气往上冲,突然拔剑奔出!. 那两大汉见势不妙,同时也拉家伙!但一照面,连话都未说就动上手,可惜,三招未完,两大汉就凄声倒下啦! 海天峰趁这时问木偶道:“醉鬼,你是神仙变化的,你什么都知道?” “王子,知道的不知道,不知迫的又知道,你就别查我了,我可不是神仙,你要追问我,也许我们缘份就完了!” “好好,我不问,不过你也少喝醉,免得我真正有急事想问你时,你却一句也不说了!” “王子,你记住,当说的,你不问我会说,不会说的是天机,问我我也不会说!好了,不要动,大小姐由侧左奔出啦,她已看到二小姐杀人了!” 海天峰看到一条小路上奔出一位红裳青年女子,他认出那正是申家堡权势最大的人物,也是江湖武林公送字号为“江南女王”的人物--申云雁,只见她奔近蒂蒂就大声叱道:“小妹,你为何随便杀人?” 蒂蒂不高兴道:“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了他们?” “不管为什么,你这一出手,你知不知道破坏了我的大事!” “什么大事?难道你心甘情愿让他们看你洗澡!” “小妹,你胡说什么?” 蒂蒂冷笑道:“我才不是胡说,你在同济客栈洗澡不是真的?” 这一问,红衣女的脸,霎那之间比她衣裳更红了!呆了-下急问道:“你怎知道那夜的事?” “哼,你休想问出我半句话,只要是真的就行了,现在你说,我杀得对不对?” “妹子,谢谢你!杀得对,唉,你越来越神秘了!” “哼,我才不神秘,姐,你的一句才神秘哩!不过我不管你在江湖上作什么,总之你也不会全诉我,可是你也管不了我!” “妹子,谁菅的来着,你是我们家的公主,除了娘,那个敢管你!噫,海天峰那树下睡觉!” 蒂蒂回头一看,只见海天峰真的的躺在树下草地上,立即一甩手道:“姐,尸首交给你了!” 红衣女一转身,飞起两脚骂道:“那夜让你们逃了,现在你们再逃吧!” 两个死人被他一踢,尸首如球飞出,一齐飞到江中去了! 红衣女这时一想到自己洗澡被人偷看到的丑事,心中仍旧窝囊!两汉虽被妹妹杀了,事已过了三日,难免两汉不对他人说起!于是她一咬牙,转身奔出,自言道:“非找他主人算胀不可! 红衣女朝着下游奔出,但不到数里,她忽然看到一个青年向她追赶,注意一看,又自言道:“大哥!他追我干什么?” 那青年见她停住,立即叫道:“大妹子,你要去那里?” 红人女道:“找思古寨武师算账!” 看年噫声道.“昨天你要我和他谈互不侵犯,他也答应了,你安要去找他算什么账?” 红大女气道:“他御下不严!” 青年道:“这是什么理由?” “哎呀,这事叫我如何说出口呢!” 青年道:“大妹,你忘了我是你哥哥,什么事不能说?” 红衣女立将事情一说道:“大哥,这事你叫我受得了?” 青年道:“人都被小妹杀了,现在死无对证,同时你又如何说出口-!大妹,我看算了罢? 红衣女道:“假设那两个死家伙把事情说出去,你叫我脸放那儿去?? “大妹子,事情只怪你不小心,如在外地,女孩子难免会在客栈梳洗,可是本堡就在城外,你不回堡,却在北大街客栈里……” “住口,真噜嗦!” “好了,好了,我不是多嘴,不过……大妹,这事还是算了!就算你教训思吉武师一顿,你又怎么样,再说,八寨人马已尽到镇江,他也不会吃你那一套呀,我们要成大事,千万不可小不忍而乱大谋呀!” 红衣女冷笑道:“假如外面有什么闲言传出,我非杀思吉武师不可,对了,你追我作什么?” 青年道:“你不是追赶红色仙人掌,结果如何?” 红衣女气骂道:“那家伙轻功绝伦,终于被他溜掉了!” 青年道:“大妹,箫文龙的武功决不在你之下,这个人最好以智取,没有必要不可得罪他为上? 红衣女道:“他在我们堡门上留下红色掌印是什么意思,明明不把我们申家堡放在眼里!” 青年道:“大妹,今天中午,又有紫色仙人掌印留下了,二弟和三弟正在追查中,依你看,他们对本堡有什么企图?” “管他,我已发出“女三令”,不出十日,其他三堡堡主必定会赶到,以我们的势力,叫天下武林全来找碴好了!” “唉,大妹!你那“江南女王”四字只怕………” “怕什么,怕三堡堡主不服我?” 青年似有什么话不便出口,他一拉红衣女道:“我们去惠泉山走一趟!” “去惠泉山干什么?” 青年道:“我们最大的隐忧---魔鬼再生教,八成是在惠泉山落脚,趁这邪教未移到镇江之前,我们前去暗查一下。” 红衣女道:“谁说他们未到镇江,我已知道该教掌阴堂堂主“大力鬼王”到了镇江!” “大妹!我们担心的是该教教主“阴阳主宰”,爹爹说过,这邪教教主的那功是天下第一高手!” 红衣女道:“爹爹也不是对手?” 青年道:“老人家在江湖上,莫不视之为“三不害”,他老人家不会轻易出手的!” 二人正待动身,忽听有人大声叫道:“申大侠、申女侠!将欲何往?” 二人回头一看,青年轻声道:“宏保公公手下第一高手冷泉!” 红衣女进:“他身边那位是谁?” “那是东厂总带皇甫彪,武功与冷泉不相上下?? 那是两个中年大汉,青年等到两人走近,大笑拱手道:“两位大人,近闻两位来到镇江,为何不去敞堡?难道嫌敝堡大小,小庙奉不起大菩萨!” 青衣大汉哈哈笑道:“申大侠,你是笑话我们了!咱们刚才就是去拜访堡主,听说申大侠、申女侠已外出,好在巧遇上了。” 红衣女道:“听说公公的掌珠,“飞天鹰”阴丹也来了!” 另一黄衣大汉同样大笑道:“阴丹小姐去了惠泉山,看令兄妹的去向,莫非也有一探“魔鬼再生教”之意?” 青年道:“正是,两位要去接应阴丹姑娘?” 黄次大汉皇甫彪道:“两位保证不扯后腿!我们当然愿意合作,大家一探魔鬼再生教倒是真的,阴丹姑娘从来不须我俩接应?? 红衣女笑道:“两位大人乃朝廷红人,我申家堡岂敢不与合作之理!扯后腿!我们敢?” 青衣大汉冷泉道:“昨天晚上,有一个蒙面女子,无原无故向我们戏弄-.其轻功之高,只怕武林中无人能及,我想除了……“冷大人,你怀疑是我?”红衣女正色发问。 皇甫彪叹声道:“当时确有此一意,后来仔细推断,想到那女子的轻功绝非申女侠的“七仙度江”,而是武林绝传的“八洞神仙渡海”,个子也比申女侠高!” 红衣女骇然造:“她是烟池柳,是个神秘无比的女子。” 冷泉道,“她的面貌似近三十了!” “不,那是假的,其易容术之高无人能及,时而少女,时而老妇,总之变化多端!” “大妹,你和她动过手?” 红衣女摇头道:“我是想出手,但她人出一句话使我打消了动机!” 冷泉急问道:“什么话?” 红衣女道:“她说“长生玄秘”快出现了?? 皇甫彪跳起道:““长生玄秘”。她也知道长生玄秘!” 红衣女忽然严肃道:“冷大人,你真的有心与我申家堡合作?” 青衣大汉冷泉也正色道:“我们在出京之时,公公一再交代,一定要与申家堡生死与共,公鲍还有一封亲笔密函要阴丹小姐交与令尊” 红衣女道:“那阴丹姑娘因何又不去我申家堡?” 皇甫彪道:“也许因了魔鬼再生教出现之故,不遇她一定会去!” 红衣女摇头道:“她不立即去会家父,其中恐怕大有问题” “申女侠,你这是什么意思?” 红衣女正色道:“我不管你们明不明白内情,但我得告诉两位,公公找敞堡合作,那是公公当年被家父救过” 冷泉道:“这更合情合理呀!” 红衣女道:“可惜这种合作,公公没有诚意!” 皇甫彪道:“听申女侠口气,公公还有什么内情没有告诉我们?” “不错!两位奉指示是那些?” 冷泉道:“第一,找寻废帝下落,第二,与贵堡合力夺取黑色仙人掌,查寻长生玄秘!” 红衣女道:“还有呢?” 皇甫彪道:“没有了!” 红衣女哈哈笑道:“你们知道的是第一第二,在我的秘密消息中,还有一项,那就是惠帝被逐时,他的谋士早已替惠帝运出皇库不知其数的宝藏” 冷泉大惊道:“我们确实未曾得到指示,除非………” “除非阴丹了!” 冷泉和皇甫彪闻言,似各在心中有了某种打算,他们都不敢露于词色,可是这一行四人作梦都想不到,居然被一个暗暗盯上之人听去了,那暗中人居然是个中年妇人。 那妇人听完之后不再续盯,只见她一闪身,真如闪电一样进入一座林子。 “姑娘!偷听到什么好消息?何妨大家分享分享!” 熬人忽见当前不远立看一位青年,只见她冷笑道:““天外帝子”孔三省!要想分享不难,你那“紫色仙人掌”中的心法,“鬼箍掌法”总得露两手给姥姥我看看才行!” “哈哈!我已走遍大江南北数千里,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位美如天仙的少女自称姥姥,算了罢,烟池柳!不管你易容如何高明,你可以瞒过别人,瞒我可是不容易啊!” 熬人冷声道:“孔三省!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青年哈哈笑道:“今天该不是我孔某人归天的日子吧?姑娘,别动怒!你那铜磬和云板我可接不下!” 熬人娇叱道:“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烟池柳!说真的,在下毫无恶意,相反的,在下还宁有一个秘密消息要告诉你!” 熬人沉吟一会,心平气和了,问道:“什么事?” “海天峰和那申君叹就在这林子那面!” “孔三省,这就是消息?” “烟池柳,你又来了,别人不知你在暗中注意海天峰,唯独我孔三省是最清楚了,我不明白你对海天峰有什么用意?不过我真羡慕那小子艳福不浅!” 熬人间言,突然噗嗤一声笑了,笑声真如银铃一样悦耳!只见她轻声道:“孔三省,你比红色仙人掌可喜多了!好,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安保奸监派出三大高手出京,四大任务之一是找惠帝的藏宝。” “吓,不仅仅是找惠帝,找惠帝是为了藏宝!” 熬人道:“还有就是惠帝在苗王处得到“黑色仙人掌”,当然还有“长生玄秘”,老孔,我的回报如何?” 孔三省炳哈笑道:“我老孔知乔乔你对我不薄,谢啦!” “老孔!海天峰那傻子会不会被申君叹带去惠泉山?” 孔三省道:“八成合去!乔乔,申君叹武功虽高,但她不是魔鬼再生教的对手,她保不住天峰啊!” “老孔!你陪我暗中保护如何?” “什么,海天峰对你如此重要?” 熬人娇声道:“你不用管,也不许问,你答不答应?” 孔三省作个鬼睑道:“好吧,谁叫我怕了你。” “咯咯,你怕过谁啊!那魔鬼再生教主都和你打过数百招呀!” “唉!”孔三省叹声道:“那魔头确实厉害,他那“阴阳互生掌”,又邪又玄,那一次如果不是你在暗中相助,我非报销不可!” 熬人道:“这次遇上他,我们就公开联手。” 孔三省道:“不说未来,你现在请现出本来面目如何!自从那次偷看你一次,我连作梦都想再看一次?” 熬人格格笑道:“老孔,这话是出在你口中,我知道你是一个君子,假如出在别人口中,我不把他当轻浮家伙杀死才怪!” 孔三省炳哈笑道:“你只有十八岁,我现在过三十了,你当然不怀疑呀!怎么样,恢复本来面目如何?” “不嘛,快走呀!.不然追不上海天峰了!” “乔乔,你当心啊!那蒂蒂姑娘看得很紧啊!” “咯咯,老孔!那有什么关系?” “怪、怪、怪!女孩心,海底针!” 这时海天峰不仅和申君叹向东走,其中还有两个青年,从蒂蒂口中听出,那两位青年竟就是她二哥申无碍、三哥申不屈。 烟池柳和孔三省追了半个时辰才追上,可是他们发觉两侧有了不同寻常的动静,孔三省立向烟池柳发出警告道:“有大风大雨来临了!” “老孔,我考考你,南侧密林来了多少?北侧石山奔到几个?” “哈!乔乔!我如连这样近的距离都察不出,那还号称什么“天外帝子”!南侧十三个,其中有个武功不弱,北侧十四人,我已看到领头的,他是思吉寨的思吉武师。” 烟池柳笑道:“确实名不虚传,无疑,南侧也是“八寨”中人,他们为了什么?看企图是对申家兄妹而来。” “乔乔,你还不知那申小妹杀了思吉寨两个高手?” “怎么会,蒂蒂不乱杀人的呀?” 孔三省道:“那我就不明白了,她杀了人还把尸体踢到江里去!” 烟池柳摇头道:“她的个性我比她姐姐还清楚,我与她虽未照过面,也没有被她知道有我这蚌人,可是她非常善良,她杀人必定有某种原因,杀了人又把尸体阳到河里?说什么我也不信!” 孔三省笑道:“你真是个有心人呀!这叫知己知彼,在某种战场上,你一定会胜?? “老孔,说话不必含玄机;快看!南北两侧人马现身了。” 这时申家兄妹和海天峰似亦有查觉,他们正在商量,只听中君叹向海天峰道:“老天,不关你的事,你也应付不了,快退到后面林中去!” 海天峰道:“我也会武功呀!” 一青年叱道:“人家留下一个最差的也比你强,快退后!” 海天峰心中暗想:“只要蒂蒂不吃亏,我看你们兄弟又强到那里去?”他连声应着往后退!他才到林中,同头一看,南边一个老人抢先扑到申君叹面前厉声道:“申姑娘!老夫手下犯了你什么罪?届然下那种毒手!” 申老二大怒道:“要问原因!思吉武师,你只有问你的手下了,我兄妹三人并没有把你当前这种阵势放在眼里,废话少说,加上北面周安泰,最好一齐上来!” 北面冲出一个老人大怒道:“申无碍,你申家堡大也目中无人了!老夫今天非教训你不可!” 申老三哈哈大笑道:“周安武师,别倚老一买老,你有种就不会带来大批手下了!”说完一拉家伙,“锵”的一声,长剑出鞘,一道寒光如电奔出! 突然间,南北两个老人一挥手,二十几把家伙夹攻而出! 申君叹娇叱道:“二哥、三哥,我们先分再合,杀他个落花流水!” 三兄妹立即各攻一方,陡然杀声震耳! 海天峰隐身林中,他只注意着申君叹的安危,看了一会自言道:“她的剑法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原来是“八正道”玄门剑法,那这一战她是没有惊险了!” 忽然有人轻笑道:“剑法玄妙尚在其次,她的“碧玉水古尺”如果拿出来,那两寨人手中的兵器必全部会成废铁!” 海天峰闻声回头,发现是个妇人,他开始一怔,继而讶异,他心中暗暗忖道:“好高明的易容术,她是个姑娘!” 熬人故意冷冷道:“看什么?” 海天峰故装糊涂道:“老太太!你也是申家堡的人?我为何从未见过你呀!” “申小姐叫你老天,我就叫你小天好了,小天,申家堡人上数百,你能全认得?别在这里看了!惠泉山有个魔鬼再生教主,你想不想见识见识呢?如想见识,那就跟我走?? 海天峰惊奇道:“能见到?” “危险啊!运气好见到会没有命!” 海天峰急急道:“那老魔来到惠泉山作什么?” 熬人道:“想夺明惠帝的无数宝藏!” 海天峰问言大吃一惊,忖道:“父皇还有大批宝藏!” 这一消息动摇了海天举,他本存心保护申君叹,想到事有轻重之别,立即道:“请老太太带路,我愿意去,现在就走。” 忽然又有人哈哈笑道:“你不担心蒂蒂了!” 一个三十不到的青年忽然出现,海天峰一见暗骇,原来他早已知道这人就是紫色仙人掌“天外帝子”孔三省,但他还是装作不知道:“这位大哥是?” “我叫孔三省?” “啊呀!是是……” “别是是啦!你想到他是名震江湖的紫色仙人掌是不是?”老妇人带笑望着他。 海天峰仍装着懵懵然道:“两位,别把我估计上太高了,去惠泉山,我会使两位增加负担啊!” 孔三省笑道:“那要看谁叫你去了?谁要你去,谁就负责你的安全?? 熬人笑道:“老孔,马上就有生意上门啦!话是你说的,我负责保护他,买卖归你了。” 孔三省侧耳一听,正色道:“对方人数少说也有三十几个,又是分四面而来,我可不是千手千脚观世音!” 熬人道:“你的意思呢?” “把海天峰藏到前面河神庙中去,咱们各挡两面!” 熬人道:“就敌人尚未到,我们快走!” 孔三省退后数丈道:“后面敌人最近,你快带海老弟走!” 熬人一把拉住海天峰道:“快!对方定为魔鬼再生教的人,到了庙中,你就别出声?? “老太太,庙在那里?” “你连河神庙都不知道?你还在镇江待了这些年?” 海天峰啊声道:“你说是那座大破庙,哎呀,那儿闹鬼啊!” “什么鬼?你也是武林中人了,武林人怕鬼?真是娇生种子!” 从语气中,海天峰暗惊忖道:“原来她知道我是?………” 岸念还未了,妇人几乎把他提起来了,一口气就进了一座古树林,林中有座非常大的破庙,也许是真的闹过鬼,庙中空无一人,妇人把他提到一尊神像后面道:“别出来!”说完又闪出庙去。 烟池柳一走,海天峰几乎笑出声来,他以不被孔三省和烟池柳看出自己的武功而得意非常,不过他已明白,烟池柳似已明白他的身世啦!这使他对烟女起了更深的神秘感,尤其,烟女化装熬人,不知是什么用意?不以本来面目相见,他摸不透烟女的善、恶企图,造成他心头一团谜样的感觉。 远远的,他听出无数的呐喊,这证明孔三省已与敌人动上手了!孔三省与烟池柳虽然还谈不上朋友,但敌人成群,他们只有两人,他想到蚂蚁多了会咬死象,不由得,他替二人担上心啦!自己藏在神像后面,这算那门子好汉?一想不妥,立即由身上拿出面罩,闪身而出! “嘿嘿!小子!带面罩只能瞒过一些神通不上流的江湖货色,在老夫面前,就算剥了皮也能看出,现在你想逃也逃不脱了。” 海天峰一看破殿中立若一位异装老人,心头一怔,问道:“阁下是何来历?” “小子,总之你今天是脱不了身,告诉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就算还有一口气,老夫也会使你带到黄泉路去通消息,听着,老夫是八方使者之首,“山河一尊”座下大弟子,左山神刀。” “哈!原来是“魔鬼再生教”的人,你找我有何企图?” “海天峰,捉住你,既可得到明惠帝的无尽宝藏,又可拿你向中原武林作笔大生意!” 老人身边再无第二人出现,海天峰心中在打算:“老小子,你大自信了。“忖罢笑道:“老头子,你到底知道我有多少?” “哈哈,小子!你是一个在苗区长大的小乡巴佬,运气的太子,只要知道这点就够了吧!” 海天峰暗暗察听,他确定庙前庙后没有第三名之下,不愿多费唇舌,扑出一掌,快如电掣,他怕对方武功奇高,为免多费手脚,发掌后就闪身离去! 海天峰的动作算是又快又有了警惕,然而他仍逃不过有心人,他才离开,巨料立有两个青年如风冲进庙去,其一看到殿上躺着的左山神刀,惊叹道:“一招毙命,毫无还手!” 另一青年更加大骇道:“他是黑色仙人掌!” “正和行仁,你鬼叫什么?谁见过黑色仙人掌?” “大哥,我们小柳门为了卧底八幡门,不计一切投身魔鬼再生教,为的就是报我小柳门灭门之仇,为了报仇,我们人中原又是为什么?” “正和,当然是在找黑色仙人掌!” “这就对了,你看看,左山神刀胸口不是印上一只黑色仙人掌,我们终于发现了!” 那青年仔细一看,猛的跳起追!“我们快追!” 正和行仁伸手拉住那青年道:“左山神刀在名义上是我们“八方杀手”老大,功夫虽不及我俩,但他也算是魔鬼再生教中特殊高手了,他连防止黑色仙人掌的能力都没有,我们追个屁?” “正和,你昏了头,我们到中原是为了求助,谁叫你我去斗他?” 二人在采取行动之前,于是咕咕咕咕,似在计划如何追法,追上又以什么策略搭上黑色仙人掌,正和行仁最后决心道:“大哥,为了取后于人,我们只好开诚公布,恳求他相助了。 “那青年颓然叹声道:“我八犬三义身为小柳门执掌“金刀武士令”,为了光复本门,消灭八幡门,也只有低声下气了! 在二人循着海天峰的去向追出后,忽见烟池柳、孔三省也如风而到,尤其是烟女,她未看地面,先扑神像后,当她看不见海天峰时,人却呆住啦,连话也说不出! “乔乔,你怎么啦!人不关己,关己则乱了!” 烟他柳娇叱道:“你说什么风凉话!” 孔三省纵声大笑道:“我说他死不了!你急个什么劲,快下来,这儿有个死人,别吃惊,不是海天峰,好在只有一个,如有两个,另外那个可能………” “闭嘴!”烟池柳叱声而下,一看死人,骇叫道:“紫色仙人掌,你的克星出现了!” “什么,这家伙是死在黑色仙人掌下!” 烟池柳心情十分紧张,她不理孔三省,独个儿到处乱找一通,找什么?找尸体,但她一百二十个不想看到第二个尸体。 孔三省两眼发直,死死的盯着左山神刀的胸口,口中喃喃道:“这是真的………” 海天峰他还想回到河神庙,回来拿什么话拮塞烟池柳和孔三省呢?不回来,将来见到二人。 他又有什么说词去胡说八道呀?……这时他正在距河神庙正西约三十丈的一座山坡上,低着头,想什么?…… “大哥,我们追上了!” “正和,慢慢上去,千万不可使他发生误会?” “大哥,我知道,我们吃不下他的一掌!” 海天峰有了反应,猛抬头:“噫!两个倭人!” 四下无人,正和行仁和八犬三义双双接近,表情放得十分和善。 海天峰回身冷笑道;“你们是左山神刀一伙的?” 八犬三义拱手道:“野火大子!你如要出手,在下就不必说了,不错,我们是魔鬼再生教的!” 海天峰道:“我的行事从不胃失,如有隐情,请说下去!” 正和行仁道:“野火太子,敝国有个柳生派不知你知不知道?” “柳生派已被八幡门消灭了!” 八犬三义道:“柳生门在敝国分三系,我与正和行仁算是仅存的?构海天峰正色道;“柳生派人多势众,留下几个我还能相信,你们追我到此,必有内情?” “是的!”八大三义道:“久仰太子神秘仗义,又有务必除掉魔鬼再生教之心,咱们兄弟愿作内应?” 海天峰啊声道:“魔鬼再生教就是八幡门?” 正和行仁道:““阴阳主宰”就是魔鬼再生教主,也就是八幡门门主?? “我明白了,他这次倾巢进入中原,野心不仅仅在于宝藏,听说他武功盖世,常视天下武林如无物,我正想单独会会他……,对了“野火太子”四字乃我三老臣之戏言,你们如何知道的?” “太子!好在武林中只知有个野火太子,不知黑色仙人掌与野火太子有关连!” 海天峰摇头叹道:“江湖人的耳目可怕,迟早会揭穿我的真面目,两位既是柳生门,今后我不会再怀疑了,请回去!为了你我未来的合作,一定要守口如瓶!” 八犬三义道:“太子,凭太子的神通,我敢说“阴阳主宰”不是太子的对手,不过?” 海天峰急问道:“他有什么阴功?” 正和行仁道:“中原武林有个非常可怕的巨魔,他已经与阴阳主宰有了接触,假如一旦贝结成功,那真不堪设想!” 海天峰道:“你指的是“血口喷人”?他与阴阳主宰搭上了?” 八犬三义道:“这巨魔在武林中,除了老辈人物.可些知道他的来历之外,想不道太子也知道。他与“阴阳主宰”搭上线,除了我兄弟二人,整个魔鬼再生教还是一个谜,我们兄弟也还不知他是男是女!” 海天峰道:“还有一个号“烈火”的人物,你们有否耳闻?” 正和行仁道:“我知道,他叫商丕,曾经和魔鬼再生教掌阴堂“大力鬼王”堂主、掌阳堂“山河一尊”堂主交过手,以两堂主的武功来说,功力只次于阴阳主宰了,然而两堂主联手居然打不败他。此人除了好武,对正、邢二字似有难分之慨。” 海天峰道:“只要他不被“阴阳主宰”收买就行了,今后两位有事,千万不可明的与我连络!” 八犬三义轻声道:“太子,注意!我们兄弟现在是小柳门了,今后以一枝小柳为标记,见了小柳枝,我们一定有重要消息。” 海天峰摆手道:“你们自己要当心的是阴阳主宰,要替我留心的是“血口喷人”,我认为他还有更厉害的后台。” 八犬三义和正和行仁答应去后,海天峰立即继续向南奔,然而他的去向却不是惠泉山了。 忽然从海天峰侧面出现一位魁梧大汉,他以一步丈余的速度直扑海天峰,身佩大刀,气势如熊,一看便知,他是一位武林猛汉! 海天峰耳听踏地有声,一侧头,立即停步大笑道:“商丕,你找齐七十二种奇药了?” 大汉闻言,气极吼声道:“海天峰,今天你如不将“药工典”还给我,我们只有决一死战了!” 海天峰闻言惊问道:“你要毁约?” “笑话,我“烈火”商丕并是是一个无信之人!”大汉猛的拔刀逼近。 海天峰举手急摇道:“商丕,先别急!动上手,我们最少要打三千招,结果还是你先叫停,有什么理由你先说明白!” 商丕吼叫道:“海天峰,你太不够意思了,居然说我与魔鬼再生教勾结?? 海天峰骇然道:“是谁说的?” 商丕吼道:“你向两个魔鬼再生教人查探我,难道有假?” 海天峰道:“不假,那是不久前的事!” “好哇,你侮辱我的人格?” “住手!”海天峰闪开叫道:“商丕,我们虽不是敌人,但也不是朋友,在这两老之间,我们也不用做生死之斗。你的为人我也只限你在两者之间,假如你有偏重邪魔之处,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因此之故,我不得不查你!” 商丕冷笑道:“老子我的行动你管不着,不斗也罢,快将“药王典”还给我!” 海天峰摇头道:“咱们有一言在先,宝典虽然是你的,但你找不齐七十二种奇药,你这一辈子休想拿回去。” 原来商丕这人是万佛洞奇僧“烟云和尚”的徒弟,得到奇信一身不传之秘,练成无数异功,加上他天生神力,已独闯江湖二十几年,可说从无败绩,他在十年前,得知青海魔医有一部奇书为“药工典”,为武林高手梦寐以求之宝,当年参加夺书的高手,人上数百,其中竟有各大武林门派的掌门,结果青海魔医终于为了逃生,只好抛出奇书逃命,最后一战,“烈火”商丕虽然将书夺到,但却已杀死不少武林高手,也从此结下各门各派武林仇恨。 商丕得书后,立即遁形隐迹,一心研练书中医道奥秘,可惜他读书不多,不但一无所成,且又不敢拿出书来请教高明,很巧,在一个偶然的遭遇下,他会见了海天峰,也许他看出海天峰毫无江湖习气,交谈之下,他居然请教海天峰指点! 海天峰机智绝伦,他发觉“药王典”乃是希世之宝,生怕奇书落入邪魔手中,于是他心生一计,与商丕约定,要商丕找齐七十二种奇药交与他才肯教他,而且书要由他保管先加研究,商丕得书十年无成,因此也只好答应了,这一来,倒造成海天峰一场奇遇。 这时商丕心里有数,他为了把书要回去,也许不止一次和海天峰交手了,但他没有一次成功,这次再动手,自问还是徒费气力,正当他进退不得时,突然看到右侧出现了三个人物,一位蓬头老妪,身边带着两个青年男女,他一看不对,立向海天峰道:“她是青海魔医的姐姐!你要当心,丢掉我的奇书,我要和你拚命!” 海天峰笑道:“她叫猛虎妪,左边是她儿子王郎,右边是她女儿王璋,商丕!她是找你来的!” 忽见老妇指着“烈火”商丕叱道:“大个子!现在你不必担心了,咱们两个联手!” 商丕嘿嘿笑道:“老太婆!别打歪主意,海天峰是我奇书保管人!” 第二章 老少通吃 猛虎妪一听商丕口气,陡然吼起来道:“混账,书是我兄弟的,我不找你算账,已经是我宽宏大量了,还说书是你的!”海天峰立向商丕道:“书主人,我可要少陪了!” 猛虎妪大喝道:“小子,把书留下放你走!” 海天峰笑道:“可以,只要书主人一句话,我可没有权!” 商丕道.“海天峰,你走!没有我的同意,天王老子你也不许给!” 猛虎妪大怒道:“谁敢不将书留下!”她又掌一措,直奔海天峰。 商不大喝一声,横身拦住,一触即发,立即开打!那两个青年男女一看有机,同时向海天峰扑出,但未接近,忽听一声娇叱,突从空中落下一个少女。海天峰一看是申君叹,立即道:“小姐,快出手,我在前面等你” 申君叹道:“当心前面,有苗王乌脱古!”她玉手一指,立将王郎、王璋接下。 海天峰闻听有苗王乌脱古在前面,不由忖道:“想不到那苗子也到了,我倒要会会他。”一看没有人迫他,海天峰放开两腿就奔,不到十里,忽然看到了三个老人在动手,他一见惊骇不已,暗忖道:“苗王乌脱古、“剑谷饿虎”蒋文宏、南海魔鲸胡一吞,奇怪,他们为了什么打起来?” 三个老人之中,有两个是奇装异服,另外一个却形同疯子,海天峰问在暗中,他心里有数,那是三个武林顶尖人物,非霸即魔。海天峰正看得有劲的时候,耳中突然传来一声冷笑道:“海天峰,何必藏头露尾,他们都是找你来的!”一个三十余岁的大汉闪身而出,这又使海天峰大感意外,一看之下,哈哈笑道:“原来是“大乌龙”张天豹,怎么了?好久不见了,此际出现,莫非有人出高价买你来杀我。” “海天峰,想杀你的人,少说也有十几个,不过我要的价钱很高,比杀任何人的价钱高出一百倍,可惜没有人出得起。”“哈。张天豹,难道我真有那种高价不成,好。承蒙高抬了!” “海天峰,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你可不要信口敷衍我。” “什么事使你张天豹如此郑重,问吧?” 张天豹道:“在邪门中传言,你是废帝之子,这可是真的?” 海天峰叹声道:“我的身世,连我自己直到今天还是一个谜,你叫我拿什么真话相告呢?”“竟有这种事,我觉得更不解的是,你的一切,在邪门中以非常了解,但在正派中却无人清楚,这真是武林一大奇闻。”海天峰笑道:“这就是邪、正不同之处,邪门人物老想揭人之底,动人歪脑筋,正人无求无欲,他何由追人根底?似你这种只知金钱而不问是非之人,那当然不必打听什么了。” 张天豹哈哈笑道:“当前三个老家伙就是找你来的,怎么样?一千两银子一个,我替你收拾他们如何?”海天峰笑道:“我没有那么多银子,同时你也收拾不了他们,张天豹,你认为他们是三只兔子,得了吧。他们的功力,没有一个在你之下。”现场上这时打得天翻地覆,张天豹一看冷笑道:“海天峰,你说我不是他们的对手?”海天峰道:“单打独斗,你确实能占一点上风,要想一一制服他们,你自己比我清楚。你看看他们的出手就明白,否则他们也不会雄据一方了。”张天豹道:“那三个老魔都在找你,打起来的原因是为了不许别人先得手!” 海天峰大乐道:“那我就不必出去了,同时也不必在这里看热闹啦?” 张天豹问道:“你要去什么地方?” “那是我的事,我总不能把我要去的地方,告诉要拿我卖钱的人呀!” “海天峰,好!我本想告诉你一件不好的消息,这样看来,我也不必多嘴了??从张天豹的表情上看出,显然不是小事一件,海天峰郑重道:“我有不好的消息!好,我要去三元观!” “去三元观找你的好友“小真人”仙拂子,哈。你不必了。” 海天峰惊问道:“他出了事?” 张天豹冷声道:“我把他埋了!” 海天峰突伸五指,一把抓住张天豹的胸襟,右掌待发。 “慢点,小海,难道你不问原因。,” “混蛋,你得了人家多少钱,居然去杀一个与世无争的小道人,今天我要你偿命?”“海天峰,别人杀死他,我不忍见其曝民荒野,难道我埋错了?” 闻言之下,海天峰火速收手道:“对不起,我大胄失了!” 张天约摇头道:“不必道歉!听到消息总而不激动的家伙,我才不欣赏!” 海天峰急问道:“你看到是谁下的毒手?” “我看到?我看到我还不出手,那我算什么东西?可惜当我发现尸体时,小真人已经断气很久了。”“张天豹,你不看伤就埋掉?” “海天峰,你又来了。谁说我不验伤?他满面是血,又不是兵器所杀,也不是拳脚致命。”“满面是血!”海天峰猛跳道:“死于“血口喷人”!” 张天豹道:“起初见状,我也认定是“血口喷人”的血剑所害,但仔细查看后,发现小真人的面部呈现无数小孔,形同遭遇了铁砂炮震一样,后来想到小真人怎会遭到朝廷官兵的火炮营攻打呢?同时火炮营又是镇守山海关的神秘武器呀!” 海天峰苦思一会道:“那是谁下的毒手,那种小孔是什么兵器所留?” 张天豹从身上拿出一点东西,那是碎铁粒,他交与海天峰道:“这是从小真人面上小孔中挑出的,你看看!”海天峰接过一看,惊疑道:“这是不规则的猎铳铁砂!” “不,再强烈的猎铳,打入皮肤也不过一粒米深!我挖出这粒是入内最浅的,已也深及头骨了,有的已经穿进头骨??海天峰道:“你一定已想到是什么人干的了?” 张天豹道:“说句良心话,以小真人的功力,他虽不比我强,但也足可与我打上五千招,由此推断,杀他之人确曾逼他动过手,以尸体现场地面情形看,起码也打过几千招了,敌人似在急欲得手之下施展这种经货才杀死小真人的!” 海天峰道:“这家伙功力不在你之下!” 张天豹道:“我从来不说面子话,小海,你听说过“大城屠夫”没有?” ““血口喷人”的师兄!” 张天豹道:““血口喷人”以喷血杀人,我想“大城屠夫”也练就什么口中阴功,这口中阴宝竟是铁砂,而且有毒!师兄弟难免有同一形势的绝功。” 海天峰拱手道:“再会了!” “你要去那里?” “找“血口喷人”查他师兄?? “小海,别想摆脱我!” 海天峰道:“你要跟我去?” “嗨嗨!你身上的东西不少,无一不是古怪玩意,我不会让别人把你捉去,再说嘛,人家杀了你,我总得要同尸体呀!”海天峰冷笑道:“别的东西我没有带在身上。” 张天豹道:“那尊小木偶呢?你是不会放在别处的。” 一言提醒,海天峰且拍衣袋大声道:“醉鬼,是谁杀死我好友“小真人”仙拂子?”袋里没有回音,张天豹骂道:“可恶的小木偶,它又喝醉了。” 海天峰道:“你可知道“血口喷人”在什么地方?” 张天豹道:“许我同行了?” “快说!” 张天豹道:“跟我走,他在臭泥潭。” 两人正待动身,突听到一连发出三声苍老的大吼追到! 海天峰回头一看,笑向张天豹道:“要命的散了场,现在全追来了。” “苗王乌脱古、剑各饿虎将大宏、南海魔鲸胡一吞!”张天豹口中数着,立即一横身大喝道:“三个老糊涂,你们要怎么样?”第一位是个老苗子,首先扑近大叫送:“大乌龙,你要架梁子!” 张天豹嘿嘿嘿笑道:“你们三人都向我出遇价钱,可惜价钱不高,海天峰这件货品,是我手中最有值钱的货品,我要保护着等大主顾!”第二位赶上的是个形同老大虫的人物,只见他大吼道:“老夫一文钱也不出了,老夫要亲自动手,滚开!”张天豹哈哈大笑道:“饿老虎!听说你们三人自出道至今从不和人联手,我想你们今天被势所迫,也得破个例啦!来来来,要夺我的货品,先得把我这货主摆平才行!” 第三个老人是一身海盗装,表情阴阳怪气,一看就知是个阴狠人物,只见其赶近向剑各饿虎冷声道:“蒋大宏,你那“群虎剑法“今天遇上一只豹,虎、豹相争,只怕老虎了。” 剑谷饿虎问言大怒道:“胡一吞,刚才如不是苗子在旁捣乱,我非宰了你不可!”三个老魔虽不联手,但谁也不愿先出手,大乌龙张天豹的字号不是武林人人都了解的,一但斗上一次,以后没完没了!海天峰只是不言不语,静静的袖手含笑,张天豹口头叫道:“小海,你先走,谁要出手拦你,我就和他拚到底!”海天峰海没来得及开口,突然听到一声震天长啸传来!同时,那三个老魔闻声之下,人人都有点不自在,首先,只见苗玉鸟脱古一长身,人已朝东面奔出,那都不是迎着啸声发出的方位。 紧接着,剑谷饿虎蒋大安、南海魔鲸胡一吞,互望一眼,没有向张天豹留下一句门面话,人也拔身而起,去势如风。海天峰一看楞住了,在他看出三个老魔面上的表情判断,那是一种疑惧之情。 张天豹不比海天峰,他突然回头问道!“小海,那鬼叫之声是什么玩意?” 海天峰摇头道:“我也不明白!从啸声里听来,这绝对不是一个练正宗武功的人,也不是一个正派人物,声音里带若无比森森煞气。”“他妈的,难道又有一个阎罗王到阳世来了,我才不信邪!” 海天峰起步笑道:“也许是魔鬼再生教主“阴阳主宰”经过这里,不过现在我已无心去查看,走!我们到臭泥潭去。”张天豹追在后面道:“我还没有和“血口喷人”交过手,你怎么样?” “我,我连面都没有见过他。” 二人走了十几里后,天色已经是黄昏后了,张天豹道:“只有几里路了,现在向右前方走,远处高峰后面就是臭泥潭!”海天峰急指适:“前面林中有火光,有人准备在林中过夜了!” 张天豹道:“摸他一下,看是什么人!” 林子里有五个人其中一个年纪最老,看不出有多少岁了,赤发赤髯,面如古铜,两眼似鹰,鼻高而勾,但不是西方人,另外一个黄袍白发,足有六七十岁了,正目精光四射,一看便知是个十分阴险的魔头,另外还有三个五十几岁的中年人,但没有一张好脸!他们围住一堆火,似已吃饼东西,地面散落许多骨头。头上赤蓬着散发的老人这时发出严厉声向一位中年人道:“地护法,你见过大阴王了?”那个中年人起身追:“禀教主,九阴王“石化精”不肯亲自接见属下,他只派大徒弟“大城屠夫”出面!”那白发老人道:“大城屠夫要你到这里与“血口喷人”商谈未来大局?” “是的,副教主,我看那不是诚意!如有诚意,九阴王不会把未来大事交与他二弟子谈判!”赤发老人阴笑道:“说诚意,本座又何尝有,地护法此去,可知本座真正用意?”另一中年人道:“教主,地护法当然知道!”他忽向地护法道:“看出大阴王那些虚实?”地护法却向第三位中年人道:“当我与“大城屠夫”会谈时,人护法看出什么了?”那中年人道:“九阴王手下的实力不会比本教弱!”他欠身向赤发老人道:“禀教主,九阴洞人物很多,男女老少,无一不是武功高强之人!属下看到一个少女,她的地位如何不明白,在言语上,发现“大城屠夫”在有意无意中让她三分!” 赤发老人道:“那是九阴王关门弟子九阴花谷红梅,也是九阴教中最有权利之人,今后你们要当心,她已尽得九阴王所授。”白发老人笑道:“教主,你的关门弟子“修罗香”西茜不也尽得教主所授,难道还在茜“九阴花”之下!”赤发老人忽然得意道:“在当今少女中,武功能相匹的只有三个人,西茜确是可造之材!”他忽向三中年人之一道,“天护法,我那小茜茜为何还不来?” 那中年人道:“禀教主,少教主发现了烟池柳和“天外帝子”孔三省走在一块儿,少教主不知为何忽然进去了?”赤发老人点头道:“我说过,武林三大少女,就是指烟池柳、九阴花和西茜,西茜见到烟池柳,你们想想看,手会不痒?”白发老人道:“教主,今晚赴“血口喷人”宴会,属下应以何种态度对付他?” “副座,“血口喷人”他是什么东西?说起来不配与三位护法平起平坐,他虽邀请我,给他一个空待久等!”“教主,连一个人也不去?” “这是给九阴王不肯接见地护法一件回敬之礼,否则岂不眨了我们“赤修罗教”的身价!”天护法带着请示的口气道:“教主,明天的行程呢?” “不回修罗谷总教坛,再查魔鬼再生教的虚实,假如这两方都不放弃与本教争夺,那么这几件大事看来就只好各展手段了。”就在这时,忽然奔到一条黑影大叫道:“禀教主,猛虎妪带看她的儿子和女儿捉住一个老道人,当正在逼问口供时,却冲出了“血口喷人”,双方现在正打得十分紧张。” 赤发老人叱道:“这种小事也值得大惊小敝!” ““血口喷人”为什么才动手的?”白发老人看到那人一身发抖。 “禀副教主!是要抢走那个老道人才出手的!”奔来的大汉颤声说。 白发老人向赤发老人道:“教主,猛虎妪不会因了一点小事捉住一个道人逼问什么,而“血口喷人”也不会因了平常事而亲自出手抢救一名道人,这事必定不简单。” 赤发老人立向天、地、人三个护法道:“请三位护法去看看,未查明事实前不宜出手。”天护法急向那大汉道:“唐主教,请带路!” 藏在暗中的海天峰和张天豹,这时也向西北方位急奔而去,他们奔走不到十里,忽然又看到苗王乌脱古带看一批苗中老少,不久,剑谷饿虎、南海魔鲸都从各个不同方向现身了。 路程不知有多远?天、地、人三位护法带看那红衣主教唐荒依然奔驰不停!这时张天豹有点不耐,急向海天峰道:“小海,为了一个道人,你真的要抢夺?”“大乌笼,你一生喜欢摆别人的乌龙所以才有此雅号,未来这种场合,最适合你大摆乌龙了,为何又不耐烦了?我要去是为了“血口喷人”,小真人的死,现在我意想意觉得凶手与他有关了。” 张天豹又想说什么,但忽然改口叫道:“好家伙,“烈火”商丕那混蛋也来了!”海天峰忽然一藏身,轻声道:“看那面。” “噫!是烟池柳和孔三省,嗨!小海,你为什么要躲看他们?” 海天峰道:“他们直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在武林中的身份,如果看到我和你在一块,八成大起疑心。”“嘻!那有什么关系,装做我喜欢你就行了!” “不,那女的可不同。” 张天豹道:“有什么不同?” “哎呀,说出来你也不懂。” “啊炳,我明白了你长得帅,你是太子,她在暗恋你对不对?” “别胡说!不许动,让他们过去了再走!” 张夭豹忽然不开口,眼睛望看另一面,一会跳起道:“那丫头。” 海天峰顺其视向一看,同样噫声道:“好在是同时出现,否则我会当她是烟池柳,她是谁?”张天豹道:“是不是赤修罗教主口中所说的九阴王关门弟子“九阴花”谷红梅?”海天峰道:“你是见她奔行的轻功高超?” “不仅如此,她的长相真像一朵初开的红梅!” 海天峰笑道:“你别胡说八道了,快看我们右后面!” “吁,今天是仙女下几-!这个她……表情有点冷,啊,是出水莲花?。” 在那女子过去后,海天峰立向张天豹道:“豹子,你如有种,追上去逗一逗,摸她一下底,她如不揍你,我把醉鬼送给你!”张天豹大乐道:“是真的?” 海天峰道:“当然是真的,不过。假如摸不清楚你输什么?” 张天豹道:“替你保十次人头鳔!” “你这是什么意思?” “人家要杀你,我替你拚命呀!” “行,快追上去。” 那个美女已经只剩下背影了,张天豹拔身急追,海天峰也紧紧暗盯而上,到了一山脚,张天豹一看不远,大声叫道:“美人儿,相好的来了,等一等。”那女子闻声回头,似是认得张天豹,只见她面寒似霜,杏眼圆睁,娇叱道:“张天豹,你找死,当心我撕烂你的嘴。”“噫,姑娘认得我老豹?” 少女出手如电,一股劲风如箭,直奔张天豹胸膛! 张天豹倏然急问,大叫道:“见面礼太重,不敢接受。” 少女冷笑道:“你能逃得过我的“异香勾魄”,今天饶你不死!”说完就要转身。“姑娘留步,你对我第一印象不好不要紧,但得留下高姓芳名呀!” 少女叱道:“我的姓名只有两种人够资格听我亲口说出。” “哈,那两种人?” “第一种是死人。”少女说完又要走。 “哈哈,说吧,我打算死。说出来你就动手!” “张天豹,你我作风不同,你在杀人之前先报姓名,但我在杀人之后才报姓名!”不再停身了,将身一晃,人已出去十丈。 海天峰看到张天豹要追,立即出现叫道:“豹子,你已输定啦,不用追了。” 张天豹气得要死道:“我要追她说出来。”说完要拨身。 海天峰伸手拉住他道:“豹子,你犯了自己的戒条了,“不因买卖不出手,不因逼迫不出手,不因大仇不出手!”她符合那一条?”张天豹颓然道:“我输了十次保镖!” 忽然后面有个童子声音哈哈笑道:“金钱豹,你输在方法不对啊!那有向闺女问姓名先说轻浮话的,今天“修罗香”西茜不和你动手,算你运气好。动起手来,她虽然要不了你的命,但你的那身豹皮却会伤痕斑斑啦!” 又有一个老人的声音道:“徒弟,你说的对极了。一定会脱层豹皮!” “爹,我那次说过假话!” 张天豹闻声回头,但却不见人影。 海天峰道:“藏在后面石头隙中,他们是谁?” 张天豹拉住海天峰就走,轻声道:“老少通吃!” “你怕他们?” 张天豹道:“惹上他们是终身债,永远还不清?? “有这种事?” 张天豹道:“这是一对父子,也是师徒,他们名字怪,老的就叫老师徒,少的就叫少父子,但老的不认少的为子,少的不认老的为师!在武林中,不问敌人如何强,他们老少联上手,故名“老少通吃”!从来没有败过。” 海天峰道:“他们追上了。” 张天豹紧张道:“今天我看我要走背运啦。小海,你来应付,替我挡一阵,我走了!”海天峰看到张天豹脸色都变了,拔腿开溜啦,心中真好笑。但后面追上了两个老少人物,老的一身千补万丁,少的却又清洁整齐。“哈哈,野火太子,那豹子溜得真快呀!” 海天峰听他叫出字号,他心中直嘀咕,想不通武林中如何都知道他,立向老人拱手道:“老丈,张天豹本质不坏啊。”“太子,我老朽也没有说他怀呀,是他见了我师徒………” “不”小少的道:“是父子。” 老的呸声道:“是师徒!” 海天峰一看老少争吵起来了,立即追:“师徒如父子,父艺可传子,那有什么可分别的!这样吵闹下去,岂不是师不师,父不父,徒不挂,子不子了!” 老人停争叹道:“我明明没有老婆,那里有儿子?” “你乱讲,我娘在生我的时候你不认她,我又没有拜过师,那里来的师徒之份?”少年大声吼叫。海天峰问言,心中也经有了谱,叹道:“你们两人的过去我不间也知道了,关系非常明显,既是父子,也是师徒,清官难管家务事,再会了。”老人家叫道:“太子要去那里?” 海天峰道:“听说有个老道长落在猛虎妪手中,其中必有不同寻常的事故,否则不会引起一场风波!”少年哈哈大笑道:“太子也要去凑热闹,那真好笑!” “好笑?什么可笑的?” 老人道:“那杂毛号“懒狗道人”,法名落第生,不久前,不知他得到一件什么东西,从他不再一天到晚打呵欠看来,我就推算了一下,认定他得了什么宝物,为了逃避别人,他居然一点也不懒了,所以我就找他要那东西看看!….” 海天峰道:“看到了?” 少年道:“他不给!” 海天峰道:“他逃掉了?” 老人道:“说起来他练成了“天狼奔”,他能逃过我们师徒的追赶,应该逃得过猛虎妪的手掌才对?”海天峰道:“这也不致引起各方一流人物去争夺他的身体呀?” 少年嘻嘻笑道:“是我气懒狗杂毛不给东西让我看,我放出谣言,说他得到了“长生玄秘”心法,没想到,假话当了真,引起各方注了意!”海天峰心想这对父子太不正经,但又不能交浅言深,只是摇头而已。 老人道:“太子,那懒狗道人有个倔脾气,逼是没有用的,猛虎妪那怕将他打死,最后也只有汪汪叫几声回老家!”海天峰道:“他是武当派的?” 少年道:“猜对了,他是武当掌教道玄真人的师弟,因不守法规,被长老大会给逐出了武当。”老人道:“少通吃,猛虎妪就算母子、母女联手也捉不住他呀,” 少年道:“老通吃,你忘了,那杂毛八成又是在睡觉中着了道的。” 海天峰拱手道:“不管怎么样,我也要去看看。” 少年跟上道:“太子,咱们一道去。” 老人笑道:“这场是非是你小子搞出来的,假如懒狗杂毛被人宰了,我看你良心何安?”“老爹,你也别替自己脱得干净,要吃他是你,吃不到你才逼他东逃西躲。” 海天峰忽听袋中发声追:“主人,快向正西走,“九阴花”谷红梅和她未婚夫信风和打起来了!暗中藏有“血口喷人”,看情形,“血口喷人”似不存善意!”老人闻声吓然道:“太子,有人说,你身上有个小木头人能说话,这是真的!” 海天峰道:“别说真的假的,你已听到了何必问废话,这就怪了,‘血口喷人’是九阴王手下两大重要人物之一,他在暗中藏看干什么..信风和又是何等人物?” “嘿嘿,你为何不问木头人?” 海天举进:“他又醉了!” “哈哈,我老通吃听到的传言居然是真的,看来真玄呀。” 海天峰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少通吃道:“我告诉你,信风和的武功还在“血口喷人”之上,但“血口喷人”暗恋看九阴花,但九阴花早已被九阴王许配了信风和啦!”“我明白了,然而九阴花谷红梅又为何会和信风和动手呢?” 老通吃道:“谷红梅生性无拘无束,因其不是大家闺秀出身,行动上从来不加检点,当然,那身在邪门,心不邪的信风和如何看得顺眼。”少通吃笑道:“无独有偶,赤修罗王的徒弟也是这样!” “什么?修罗香西茜也有未婚夫,也是不和?” 老通吃道:“修罗香西茜的未婚夫名佗驼,人品也和信风和一样,可惜信风和和佗驼却遭遇了同样的女子,他们既爱得深,也恨得切,加上人正身又处在魔境,其内心的痛苦不问可知。” 海天峰立即向西奔出追:“我们如何能把信、佗两个青年救出苦海才好?” 老通吃道:“神仙难为!” 这时在一处荒野之处,远远看见一片疏林之内正打得激烈无比,老近吃道:“那个白影就是信风和,身穿水红的就是“九阴花”谷红梅!”少通吃道:“不见“血口喷人”呀?” 海天峰道:“他藏于最远处的深草中,我来就是要找他?? 老通吃道:“查仙拂子的死因?” “噫!你老也知道?” “太子,小真人仙拂于是遭到食铁魔杀害的,原因不明!” 海天峰道:“食铁魔就是“大城屠夫”,也就是九阴王重要帮手?? “没有错,功夫在“血口喷人”之上,而且掌握着上千高手,这批高手又散居在中原各大城市!”就在这时,少通吃急叫道:“快看“修罗香”西茜由北面奔来了,后面跟着修罗教三大护法。”老通吃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海天峰道:“我们接近过去,一定有了问题!” 远远听到一声娇喝道:“信风和,快把抢到的东石交出来?? 声音出自一个绿衣姑娘,那就是“修罗香”西茜,她这一叫,林中打斗立刻停住,同时只见“九阴花”谷红梅走出叱道:“西茜,你是什么意思?信风和抢到东西,为什么要拿出来给你?” 海天峰和老少通吃都走近了,只听西茜娇喝道:“猛亮妪娘儿们是我三住护法缠住的,否则信风和进不了洞。”比红梅突然咯咯笑道:“贵三位护法出手,可是信风和千托万托请去帮忙的??西茜大叫道:“谷红梅,你是存心要独吞?”忽见白影闪出,林中奔到信风和道:“西茜姑娘,我没有得到什么东西,我的话连红梅也不信,所以她刚才毫不留情向我下杀手。”西茜冷笑道:“这是你们未婚夫妻在演双簧。” 信风和道:“这叫在下如何解释呢-.现在赖狗道人已落入魔鬼再生教人群手中,我也是被困之一,要找只有找懒狗道人,把他救出来岂不一切都明白了!”比红梅叱道:“风和,你向她解释什么。你穿她的吃她的,她是你未婚妻?” 西茜大怒道:“谷红梅,我要撕烂你的嘴。”说着就要出手。 比红梅一推信风和,迎上就展开,二女真是一触就是全力,云时打得十分激烈! 老通吃一看修罗教三位护法有了企图,六条腿竟向信风和移动,立即出声道:“天、地、人三位护法,这个场地可不小,你们走的方向不对吧?”天护法阴笑道:“老通吃,听说你们父子在江湖,不问是什么人,一律通吃,怎么,今天要吃到我们头上了。”他虽这样说,脚都停住了!老通吃哈哈笑道:“我老人家胃口好,吃得下的尽量吃,这一大把年纪了,再不多吃点,恐怕没有几年好吃了!”信风和走向老通吃拱手道:“前辈,懒狗道人如不救出,他非死在魔鬼再生教不可!”少通吃这:“信大哥,你知道那群鬼怪把懒狗道人带到什么地方去了?救人不是我们的冥买,但他身上有东西,我们非去不可!”信风和道:“大概是带到茅山去了,当时我也被困住,当我发现懒狗道人似道了什么暗算,人一倒地就被捉向南方,同时我查出茅山,又是魔鬼再生教设有地盘之处。” 老通吃道:“你不去?” 信风和道:“前辈,你老对我是最清楚了,各姑娘当前情况,我放心嘛?” 老通吃突然向斗场扑出大喝道:“住手,那个不去茅山,我老人家就向那个出手!”这一声真有效,二女闻声闪开,谷红梅道:“你老相信他的话?” 老遍吃哈哈笑道:“姑娘,未来的夫婿你都不信,将来你的终身有何所托呢!” 西茜娇声道:“信风和身上真的没有东西!有人看到他从赖狗道人手中接过一个玉盒!” “哈哈西丫头,只要你不怕谷丫头吃醋,你就在信小子身上摸,我老人家但保,信小子一动也不动!”西茜向后一挥手,娇声道:“三位护法,我们奔茅山!” 海天峰看到那批人如风一般去了后,立向老通吃道:“前辈,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老通吃道:“不必去找了,他已离开那堆深草,他同样奔茅山去了。” 信风和向海天峰拱手道:“兄台,尚未请教贵姓?” 老通吃急急代答道:“信风和,你不是久有会见一人之心,他就是你要见到之人!”信风和肃然道:“海……” 话未出口,海天峰上前握手道:“信兄,久仰了,我们走吧!” 比红梅早已已注意上海天峰,他的神采,似已把谷红梅吸住啦!这时她走近笑道:“嗨,你是“野火太子”海天峰!”少通吃嘻笑接口道:“不要大靠近,当心烧着了,烧了你,信大哥心里难过!” “住口,小子,当心我揍你!” 少通吃啥啥大笑,一把拉住信风和道:“别担心,野火虽大,但绝不乱烧人的,我们开路,此去茅山远看哩!”老通吃叱道:“大家不宜分开,鬼窝里有饿鬼、凶鬼、残鬼、厉鬼、老鬼、少鬼、男鬼、女鬼,多得不得了,最可怕的是“阴关阵”,你们两个算老几,自认是天兵天将?” 海天峰走近信风和,行个平排儿道:“信兄,那懒狗道人到底得了一件什么东西?”信风和道:“消息是佗驼在暗地里告诉我的,他因修罗教的关系,表面上根本不敢与其接近,他说懒狗道人得到一个玉匣,但不知玉匣中藏什么东西,他当然不能抢,告诉我,我也不能抢,后来听说人被猛虎妪捉到,而且点了重穴。当然我趁赤修罗三位护法与猛虎妪娘儿们交手之际,又发现各路人马如风起云涌而来,不得已,只有硬闯,在进洞之后,发现已有五个人在内,那是两个赤修罗教高手,三个魔鬼再生教人,他们正为了争夺不能动弹的懒狗道人而大打出手,这时我顾不了许多,立施全力除了那五个人,替懒狗道人解了穴,找到出口就逃,连说话的功夫也没有!”比红梅气道:“你为什么不杀懒狗道人抢玉匣?” 信风和叹道:“红梅,救人又抢人,你叫我下手忍心?” 老通吃道:“就是我也下不了手!” 海天峰点头道:“杀人利己!武林中大有人在,信兄,我交上你这朋友了!” 镑红梅道:“现在好啦!懒狗道人落在魔鬼再生教,人,生死不明,玉匣也完了!”少遁吃道:“东西还不知道是什么?就先着急了,我看你呀,不出三十岁就会满头白发了,也许玉匣中是空的!”“小表,我有消息,听说王匣中是“长生玄秘”,不然那有如许多人去抢?? 信风和叹道:“武林中见风就是雨,红梅,你别受语言所惑!如是真的,大王早已亲自出马了。”老通吃嗨嗨笑道:“我倒是希望是真的,这样一来,岂不是有大戏可看了。” 少通吃噫声道:“看侧面,那不是“烈火”商工和“大乌龙”张天豹吗?” 海天峰笑向老遍吃道:“前辈,张天豹为何最怕见到你老?” “哈哈,他不是怕打,而是怕我搜身。” “搜身?”海天峰不懂,问道:“我不懂你老的话!” “嗨嗨,你难道不明白他是干什么吃的?我又是干吗的?他作一次买卖,起码上万,我和他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得了半斤我分八两!”海天峰道:“最近他又作了一件生意,没有分成给你老?” 少通吃接口道:“上个月有个消息,洛阳大豪刘金刀死在南门楼上,下手之人虽不明白,但张天豹就在当时去过洛阳,同时又有人看到他与洛阳红叶寨接过头!”信风和道:“对,红叶寨郁庄主与刘金刀是死对头,常受到金刀压制!” 海天峰道:“他们来了,奇怪,张天豹和商丕并不友善呀。这时走在一块?” 老通吃笑道:“他们冲突时,见面就拚个没有完,但一旦有利益时,常常又携手合作,这次他们一定是去茅山了。”海天峰李.“不久前,张天豹见了你老就溜,现在敢来?……” 少通吃道:“当然先亮出他的银票呀。” 忽见张天豹遥遥大叫道:“老通吃,刚才我遇到郑老了。” 老通吃冷声道:“说下去。” 张天豹道,“听说他要到烟台去救灾,但身上的银子不够,我就给了他五万两银票,说是你送的。”少通吃向海天峰道:“你懂他意思了?” 海天峰点头道:“你们父子经常济贫救难,他替你们代作了。” 只见老通吃点头道:“红叶寨只给你十万两?” 张天豹道:“那有十万,就只五万啊,我没有拿一两呀!” 忽见商丕接口道:“老通吃,这事我可以做证。” 老通吃呸声道:“你算老几,张天豹对我老人家经常有孝敬,你这混蛋一年也难得一两次,傍我站远一点。”海天峰笑向商丕进:“又要向我讨“药工典”了?” “不,这次是巧遇,我们一道去茅山如何?” 信风和向二人拱手道:“两位大侠,去时以救人为重,千万别只顾夺宝。” 张天豹道:“九阴洞为何能出现你这种人!好,我们答应你!” 比红梅带怒道:“九阴洞怎么样,你看不顺眼?难道你“强势杀手”的名声是光明的!”商丕接口冷笑道:“谷姑娘,你的气势别发错地方,我们是以信风和的为人才不与九阴洞起冲突。”海天峰眼看双方语气不对,立向老通吃使眼色,老遍吃立即喝追:“有本事,大家到茅山去,现在赶路要紧!”海天峰看看天色,问老通吃道:“天黑走不到了。” 老通吃道:“问题不在什么时候到?” 比红梅道:“对,白天当心“阳关阵”,夜晚当心“阴关阵”一旦被困,那种五行变化实在穷于应付,加上鬼影幻境,只怕救人不成,更谈不上夺玉匣了。”海天峰急问老遍吃道:““阳关阵”是什么现象,“阴关阵”又是什么现象?” 老通吃道:“白天被困,如入五里雾中,烟雾随着被困人移动,伸手不见五指,夜晚是星月无光,山石林木如鬼影重重,任凭什么高手,你就休想见着个敌人,这也罢了,问题是,这时你会处处遭遇暗袭!” 海天峰道:“这种阵,在魔鬼再生教人人能设置?” “不”老通吃道:“那是要”大力鬼王“和“山河一尊”才能做到,“阴阳主宰”多疑,不会教“八方杀手”以下的人物!不过除了“大力鬼王”、“山河一尊”之外,到底还有多少与这两位地位相等或者更高就不清楚了。” 海天峰偶而朝两侧山林一看,但不说什么,各自在心中盘算看,可是张天豹这时却吼声道:“混蛋魔鬼再生教,居然派出大批明步上来了。”商丕冷声道:“看前途,还有快马探子。” 老通吃道:“放心!不是专注意我们来的!” 海天峰忽然回头,噫声道:“我们后面还有官家派出的高手!” 比红梅道:“何以见得?” 信风和道:“红梅,他们是东、西两厂的打扮。”说着靠近海天峰道:“其中头头似是个女的!”海天峰道:“听说奸监派出了他的义女阴丹,不知那女子是不是。太远看不清楚。”老通吃道:“飞天鹰阴丹的来历最可疑,有说安保太监收自高丽商人之人,有说阴丹是漠北人也有说他是西疆人,还有人说她是倭人,她的武功更神秘,表面上,在京师几次出手中,她的武功只比东厂总带皇甫彪高一点,但据常住京师的武林老辈说,她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了。”海天峰尚未答话,却听谷红梅道:“她曾来过两次江南,我也见过她一次,有次我看到她与江南名宿申不害的女儿出去打猎,她居然以“凌空七纵”身法自空中捉住一只大雁,七纵之高,超过百丈!” 海天峰道:“这就奇怪了,“凌空七纵”是倭人把我们中原武功的“凌云步空”变化出来的,她怎么会练成倭人的武功?”老通吃道:“所以说,这女娃的来历必须弄清楚才行。” 比红梅道:“追上来了,其中有安保太监亲信高手冷泉在内。” 阴丹的年纪似还不超过二十岁,长相虽美,但看来似冰做的,只见她带着一名大汉追上问道:“诸位,要去茅山?”话才问出曰,她忽然看到老通吃又啊声道:“老通吃,最近可得意?” “阴姑娘好记性,把连只见过两次,你还记得!说得意不得意,说不得意又过得去!可惜的是,有阴姑娘在京师,我老头子无法在皇城之内混!”“哟。老通吃,今天怎么啦,气氛不好!” “哈哈,老朽没那个胆,敢在京师娇娃面前卖老?飞天鹰不向我老狐狸瞪眼睛就不错了。”阴丹似已察出眼前这批老少各个都非同寻常,她立即收起气势,格格笑道:“老通吃!这么多的朋友,你能不介绍介绍?” 张天豹大声道:“老张我自己说,我叫张天钓!” “啊呀,“强势杀手”张大哥,失敬失敬!怎么样,愿不愿和我谈笔交易?” 张天豹哈哈狂笑道:“我老张那有把顾客拒于店外的道理,人多耳杂,有空请指教,价钱谈得拢,八成成交!”阴丹看看商丕,笑道:“这位突目海口的兄台,莫非是“烈火”商兄?” “姑娘,我正是,要我扛万斤大石时请找我。” 谷红梅冷声道:“皇帝老子又不要你砌城墙,找你打架还差不多。” “姑娘!方驾是“九阴花”谷红梅小姐?”阴丹的口气,有点拉近乎似的。 比红梅一指那大汉道:“冷大侠为何一言不出,你已见过我好几次了。” 大汉立向阴丹道:“小姐,我忘了,谷姑娘是九阴王的关门弟子,也是该派中大红人!”阴丹立即伸手道:“谷妹妹,难得啊!居然在这里见到你,有空到京城去玩嘛!”比红梅笑道:“司礼监的公馆那么大,只怕我进去出不来哩!” 这时的阴丹,一面与各女敷衍,一面把眼角的余光射向信风和和海天峰,情形看到谷女的眼中,其表情立起微妙的变化,只见她一伸手,拉住信风和道:“哑巴,我可没有压迫你发言啊!” 比红梅这一手很妙,阴丹闻言很尴尬,立即正视信风和道:“原来这位是“河洛大侠”信风和兄,也就是谷妹妹的未婚夫啊!” 信风和拱手道:“不敢,阴姑娘乃金技玉叶,区区久仰了。” “哼,你久仰呀!”谷红梅有点不是味儿啦! 阴丹忽然面色一整,行近海天峰道:“兄台,好面熟啊!” “在下海天峰,曾经在申家堡见过阴小姐,因居下役,无缘接近。” “啊,你是申君叹的随从!怎么啦,落单了?” 海天峰道:“在一场打闹中失散了,近闻二小姐去了茅山……” 阴丹立即道:“你可知道眼前是些什么人物?” 老通吃人老心灵,急急接口道:“他是少通吃的平淡之交,阴姑娘,在江湖武功并不重要!”“咯咯,老通吃,我可没有把海天峰看成乡巴佬呀。” 张天豹大叫道:“前面是延陵镇了,你们不停,我的肚子却受不了!”他在什么时候和少通吃有默契,他一拉少通,少通吃却拉海天峰道:“咱们打前站去。”进入延陵,时已黄昏,等大家全到,分三桌立即开动。 在吃喝中,少通吃暗向海天峰道:“看样子,这顿饭是由阴丹请客啦。” 海天峰笑道:“她如不拿出银子来呢?” 少通吃嘟嘴道:“她的人数有十个,我们这边只有七个,她又是官家小姐,她不拿?谁拿?”张天豹轻声道:“小声点。大不了几两银子,你小子嘀咕什么?” 这时老通吃坐在阴丹对面,一手端杯,一手拿筷子大声道:“诸位,这一顿由我老人家请客,要什么吃什么,大家放量呀!”少通吃闻声之下,不禁噗嗤一声,竟把吃在口中的东西喷了张天豹一脸,害得这大杀星生气也不是,发作又不好意思,轻声叱道:“小子,你的肠胃坏啦?”少通吃连连打洪道:“别气,我是受了老通吃的过门才忍不住的。” 坐在他左面的“烈火”商丕问道:“过门?” 海天峰轻笑道:“你见过抢先会账又拿不出钱的人物没有?” “吁,我见过,而且亲身领教过,那家伙抢看会账,但手在衣袋里始终不拿出来。”他们话未说兀,只见那面桌上的阴丹立起追:“久闻老通吃为人豪情万丈,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诸位,我代表诸位向老通吃谢啦!”完蛋!少通吃一听,手中的筷子都拿不起来啦!苦看脸道:“糟老头,这下你可失风啦!”说着灵机一动,赶紧站起适:“诸位,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快去茅山。” 海天峰忍不住,也几乎喷饭了,轻声道:“你怕大家吃多了会不起账?” 商丕大乐,压位嘴巴笑追,“这一下真有意思,号称“老少通吃”的这会出洋相啦!”忽然,只见老通吃籍故走到少通吃身边道:“小子,你在这里扯我老子的后腿?”“老爸,你还说哩!罢才那一手,只能对付老实人啊,这下可好,你想在魔女面前要巫术,道行差一节呀!”老通吃转面向海天峰道:“你身上可有钱?” “噫,前辈,你请客问我有没有钱?怎么啦,囊空如洗啦!” 少通吃道:“你看看,大鱼大肉摆满三桌,没有几十两,行嘛?” 张天豹得意的向老通吃道:“老头子,可以借债呀!” “好小子,你身上………” “慢来,慢来,我身上是我的,别打马虎眼,要不要借?” 老通吃向少通吃道:“借就惜,这小子不通人情!” 海天峰看到老头子回座后,笑向张天豹道:“你是抓到机会了!” 少通吃面对商丕道:“商大哥,咱们关系不坏吧?” “嗨嗨,小子,又把歪脑筋动上我啦。” 张天豹道:“烈火,别上当,这对老少是翻脸无情的,他们过去吃我吃得真惨!”海天峰拍拍身上笑道:“少通吃,放心好了,三五几十两银于我还有,不过你那句早撤退的大不漂亮了!”说完,暗暗递过去两锭银子。“嘻嘻,海哥哥,还是你最好,谢啦!” 第三章 矛山风云 老通吃率领看一群青年男女,在酉末戍初之际离开延陵镇之后,那阴丹带着手下到了野外就想分道而去,但她尚未动身,突听前面领路的张天豹和少通吃大叫起来!不要问,前面路上已发生了非常事故。 后面的大众闻声,一齐拥了上去,只见地面留下好几条血迹,老通吃急急道:“这里经过一场高手打斗,方圆数丈,草都踏平了!” 阴丹道:“血迹流向右前面林中去了!” 她后面大汉,也就是冷泉,急向阴丹道:“小姐,看血迹都是负伤者留,人数不止一两个,八成带伤爬进了林内去了。” 老通吃道:“大家到林内看看去。” 阴丹的心中不知想到什么,摇头道:“事不关己,何必多管!” 冷泉一拉阴丹到旁边,轻声道:“伤的一方希望不是我们的人,看看何妨?” 这时‘烈火’商丕有点不耐,大步踏出道:“谁敢在这阳关大道上下手,伤的不管,倒要看看下手人是什么样的货色!” 张天钓道:“老商,下手人还坐在那里等你去画像不成?” 海天峰道:“老张,由伤口看功夫,你又不是外行,老商说的没有错。” 老少全向林中走,张天豹首先看到一具尸体,立即大叫道:“这里睡了一个!” 少通吃眼尖,一看死者是遭一星擎死亡,而且被挖去双眼,呼声道:“这是什么玩意干的?” 谷红梅认出死者,惊叫道:“他是八寨武师之一的周安武师!” 当人员分开查看林内时,老通吃面色凝重的向海天峰道:“太子,老朽有了不祥的预感!” 海天峰轻声道:“看出死者身上的什么毛病?” “被挖的双眼!” 海天举惊疑道:“不是一种武功所伤?” “是被挖出吃掉了!” “吁,吃人眼!武林中有吃人眼的怪物?” 老通吃道:“在老朽当年初入江湖闯万儿的时候,曾经看到,没有资格参加的一场空前战斗,这场战斗的故事你可能听说过?” 海天峰郑重道:“塞外‘五龙八虎斗’之战?” “正是那一场,除了老朽我,似还有几个我不知道的人物在暗中偷看,那一场打斗,真正是惊天动地之斗!” 海天峰道:“听说号称五龙的是少林大空禅师、武当无忧真君、衡山三眼头陀、华山双剑,但不知八虎是那些人?” 老通吃道:“黄河四奇剑、长江辛氏兄弟!” 海天峰低头看看死者,只见双眼不仅是打瞎,而是硬挖出去的,瞪眼老通吃道:“你老说,这就是那再出现了,他的嗜好吃人眼?” “现是不敢确定,那老魔确有这种残忍嗜好!” 这时忽听林内叫声连连,接着所有人全回到原地,少通吃抢先报道:“又看到七个惨死的啦,而且都是被挖了眼!” 老通吃挥手道:“愿去茅山的继续前进,不愿去的请便!” 阴丹道:“路程还远,老通吃,怎么啦!心中不舒服?” “姑娘,你对死者有何感想?” 阴丹笑道:“只知出现一个吃人眼的怪物;老头子,你又有什么感想和发现呢?” 谷红梅接口道:“老通吃不是一个把好处随便告-人的老好人,你问他不等于白问!” 老通吃嗨嗨笑道:“今天所见,你们都有长辈可问,老头子我说的你们也不太相信。” 话不投机,难以亲近,方向虽同,却走不到一块啦!少通吃拉着海天峰,靠近老通吃落在最后面,他那两只大眼睛转呀转的道:“老爸,真有吃人眼的怪物?” “小子,憋不住了?” 海天峰道:“那叫什么?” 老通吃叹道:“魔号‘太古’,没有查出他的姓名,他如真还活着,只怕比我老人家还大一半!” “呀!老爸,挖眼睛的怪物就是你向我说故事中的魔头!” “小子,大声嚷嚷个屁,事情未证实,你又宣扬了!” 时已黄昏,突听前途发出惊闹声,海天峰道:“前辈,前面又出事了!” 老通吃带着二人急赶上,突见离开正路约十余丈,有一个阴丹的手下大汉被陷身地中,已经深及胸口了,旁边还有他四个同伴在拉。 这是怎么一回事?一个高手陷下地中,他居然不能自己跳出来,看样子,四个拉他的高手也拉不出。 老通吃一见大喝道:“快住手,你们不放手,四个会全被陷进去。” 阴丹这下真紧张了,立叫四个拉的全放手,转身问道:“老通吃,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通吃道:“我先问你,大家在正路上走得好好的,为何偏离到这没有路的地方来?” 张天豹接口道:“他走在我们的最前面,我见他好似看到什么,扬手向这地方发出一件什么暗器,人也跟着扑出,但扑到这里时,见他身体不对,慢慢下沉,好似陷入流沙内,本来只有双腿陷到屁股,后来经他们赶到的四人拚命拉,讵?愈拉愈往下陷。” 老通吃急急道:“这是‘地锁魔功’,拉者时久,不但无功,反而会被陷者吸住,最后都被吸入地内窒息而死!” 那冷泉似比阴丹更关心被陷者,他看到那人渐渐连头也下去了,急问老通吃道:“前辈,我们如何搭救?” “你们出来八位看看,分八东面在他的头部两尺外,双手按地,运出全身内功,拚命往上吸。这是以内功和敌人相抗作用,你们都是‘高手’,当知如何运用。” 阴丹带来的手下总共也只有九人,现在陷入一个,闻言之下,只好全部出动了,他们照着吩附去做,人人运出全部内功。 阴丹眼看手下施为,心情也很紧张,这时信风和向老通吃道:“前辈,那敌人竟在地下面?” 老通吃道:“施阴功的敌人不一定要在地内,但不知他藏在那里捣鬼,不过他这时也是双手按地,现在只见这八个老兄是不是他对手了。” 阴丹忽然叫道:“李明停止下陷了!” 老通吃一看,摇头道:“对方遭到阻力,只是暂时受挫,他定在加强中!” 各红梅一拉信风和道:“你不要当傻瓜!” 海天峰望着老通吃,不笑也不说话,他心中不知在搞什么名堂,倒是一个出了名的杀手和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商丕,也同时四眼圆睁,如临大敌。他们一生之中,恐怕未经这种既古怪又恐怖的场面,一个紧握双拳,一个装腔作势,似在替八个坐地运功的加油。 “老通吃,李明又下沉了。”阴丹禁不住娇声叫道。 不错,李明又下沉了,现在只留下鼻子出气啦,身陷地内,血液倒流,只见他面如猪肝,呼吸如牛喘一般,老通吃大叫道:“张天豹、商丕,快加入。” 两条猛汉闻声加入,一下就又见李明停止了下陷;这下见了大效果,只见李明不但停止下陷,而且渐渐上升! 阴丹惊喜道。“成功了。” “姑娘,别高兴得太早了。这证明施阴功的人不是七十年前的‘大反王’,这家伙的功力尚未达到出神入化之境。” 谷红梅现在也不轻松了,急问道:“你老提到‘大反王’?可是当年七海大战的‘大反王’!” 老通吃嗨嗨笑道:“丫头,你快走罢,提早回去告诉你那老鬼师父,叫他准备应战吧。” 各红嗨一把拉住信风和道:“我们走。” 信风和道:“红梅,你不听老遍吃说过,这施阴功的不是‘大反王’呀。” “笨蛋,此人一定是他徒弟,徒弟现形了,师父那有不动的?” 少通吃大叫道:“老爸,又停止上升了!” 老通吃向阴丹道:“时间太长了,只怕救出来也没有用了,姑娘,你看看,贵属下已经停止呼吸啦!” 阴丹一看大惊道:“断气了!” 海天峰靠近老通吃道:“尚未,快请前辈和阴姑娘同时出手,只要胸口到了地面上,他又会缓过气来,再迟就真无效了!” 老通吃道:“真的?” 这时阴丹大有放弃之意,却被老通吃拉住道:“姑娘,你和老朽试试看,也许还有希望。” 阴丹当然没有听到海天峰说的话,她这时只相信老通吃,闻言之下,立即奔上去坐下! 可是在她孤掌按地运功,立即发觉地底吸力强大无比,一惊急叫道:“老通吃,快出手,吸力太大了。” 老遍吃坐下道:“这种吸力不全是敌人的,他是仗地底有股自然吸力之故,不用惊惧,宁心静气,只管运功。” 这时只剩下谷红梅、少通吃和信风和、海天峰了,他们发觉加上老通吃坐下还是好不了多少,到李明的身子仅仅多升数寸而已,信风和忍不住了,扑上就要坐下,但被各红梅拖住道:“不许动。” 海天峰向信风和道:“信兄,别伤了你们的和气,这时似稳住了,只要多加一点功力,李明就会出来。” 少通吃道:“那就等我去!” 海天峰笑道:“兄弟,你另有工作,听我的话,快到右面石山上去,别出声,只在各处奔走,脚步要重,快去!” 谷红梅问道:“那是干什么?” 海天峰道:“我的武功不高,但却有一点小聪明,我想那个魔头是藏在石山某处,他现在也是坐在地上运功,不过他是在拉人下去,我们这面是在拉人上来!” 信风和道:“我与红梅也去,海兄,你是要我们扰乱他?” 谷红梅叱道:“假设他再设陷阱怎么办?” 海天峰笑道:“除非他是神仙,否则他不会法力无边。” 事不关己,各红梅还是将信将疑,可是信风和实在忍不住了,猛把谷红梅甩脱,立即带着少通吃奔出,这下可把谷红梅气坏了,一气之下,追上大喝道:“回来,回来,你敢不听我的?” 海天峰的话不知是真是假,也许是故意支开他们,这时一看旁边没有一个人在注意他了,只见他走近老通吃悄悄在他耳边追:“前辈,我助你一臂!” 老通吃和所有坐下之人一样,眼睛闭看,一无所见,只有耳朵能听,闻言后,只觉有只手掌按往他的背上,立有一股微妙的力量透进全身,全身舒泰无比,不由暗骇,忖道:“这是黑色仙人掌力,他真的练成了!” 不出一刻,老通吃忽听海天峰口中发出一声‘起’,接着他就把手拿开了,同时,老通吃也感到身上那股微妙的力量也不存在啦。 “前辈,李明出土了。” 老通吃收功睁眼,他发现李明已躺在一丈外,立即叫道:“大家收功,快看李明还有气没有!” 阴丹首先跳起,她发现李明躺在草中,不由大叫道:“冷泉,你们别运功了。” 所有的大汉全起身,接着围上李明,冷泉一探,立向阴丹道:“小姐,有气呐!” 老通吃笑道:“阴丹姑娘,贵属下还要躺一会,我们失陪了!” 阴丹拱手道:“老通吃,请便,这次我谢啦!” “哈哈,我不知你要谢谁哩,再会了。” 他一动,后面跟着张天豹、商丕同声追上道:“老头,慢点、快告诉我们,刚才的事情,实在太邪门了。” 老通吃嗨嗨笑道:“你们两条大笨牛今天不狂啦!当心前途,自己陷进去那才够受啦。” 这时海天峰等到了少通吃,二人急急追上,轻声道:“前辈,谷红梅拉看信风和开溜了!” 老通吃道:“溜掉是那谷丫头的主意,信风和是个君子,其实溜掉也好,走在一块,一旦出了事,救他们情不甘愿,不救说不过去。” 商丕道:“老头子,搞地锁功的家伙,是不是搞挖眼睛的?” “笨牛,当然不是,问题是,这两下子必把武林大震动,也不知今后遭殃的有多少。” 海天峰道:“太古魔和大反王该不会同一路线。” 老通吃道:“太古魔虽然不是与大反王同期出现江湖,但他们的横蛮狠毒却是一样的,当年一在漠北,一在海上,这次再出,会不会联手就很难说了。” 张天豹道:“也许只有他们的徒弟和手下出现,而他们自己早就同老家了。” 海天峰道:“武功练到出神入化时,不但不容易死,而且有延年益寿功用,你别希望他们死亡。” 少通吃突然闪近海天峰道:“看看前正面那个老人。” “你看出什么毛病?” “我不认得他,好怪啊,刚才他回过头来,眼睛是红的。” 海天峰道:“你比我见识多,你都不认识,我就不用说了,快等老通吃,问他就明白,看样子,他不会比你老爸年纪大!” 这时后面三人亦适时赶上,耳听老通吃忙向海天毕道:“当心前面那个老怪,但我们又必须追上去。” “老头子,你也不认识他?”海天岑感觉事态有点不同寻常了。 张天豹道:“我今天憋死了,连经两次鬼玩意,现在又有这老家伙,烈火,有种就和我靠近他,你敢不敢?” “老子一生没有不敢的,老张,走,逼他又怎么样?” 老通吃嗨嗨两声道:“真是两条大笨牛,别把你们自己看高啦,在普通高手面前,由你们为所欲为,现在收敛点,留下吃饭的家伙,也好在江湖混几年。” 张天豹道:“老通吃,难道你已想到什么了?” 海天毕道:“他如不是太古魔弟子就是大反王手下!” “对了,海太子也许和老朽有同感,我们一齐上。” 张天豹和商丕闻言,立将气势改变,连话也不说了,将踏出的脚,不由自主的收了回来。 老遍吃一看,噗嗤笑道:“牛高马大,经不起一唬!笨牛们!现在还未证实呀,气就泄啦。走,一切看我老人家的。” “呸,他居然坐在路中央了!”少通吃知道情况不对劲。 老遍吃回头向海天峰道:“海太子,你知道我老朽这时候为何胆粗气壮嘛?” 海天峰笑道:“你老不知经过多少大风大浪,字号不是偷来的。” “不不不!如果没有你在,这时我已改道了,帮着点,别看到我吃了亏才出手!” 海天峰笑道:“好在老张、老商早已知道我,这种话如有外人在,你老是存心揭我的底了,准备吧!我要看你老的当家本领。” 老通吃嘻嘻笑道:“没有什么可看的!只学了几手乡下把式,现在非要献丑不可了。” 四个晚辈见他老当益壮,大步奔出,举动不亚于青年! 海天寒急向张天豹和商丕道:“如看情势不对,你们向左右攻出,少通吃,你注意那老头的招式,同时留心他古怪的举动,一旦觉出不对,立即朗声叫破。” “海哥哥,你呢?” “我要照顾大家的安全,对付这种魔头,稍一不慎,莫不措手不及!” 老通吃已经走到那老怪身前,忽听老怪发出阴笑道:“老通吃,快把小通吃一道带过来!” “哇呀!你在什么时候下过帖子?请我全家光临呀?” 那老怪大怒道:“要你父子一块死。” “哟,你吃错药了,像疯拘一般乱咬人呀!咱们父子在什么时候与你有过节?” “老通吃,你真建忘,三年不到居然忘得干净,想想看,三年前,你们父子在‘赤身洞’毁了我三弟,这第一笔账不能不算吧。” “哇哈,你是人中狠的师兄。不错,赤身教主是我老人家杀的,请问你贵姓,小号臭名呀?” “老通吃,别在老夫面前耍嘴皮子,老夫地里神移山老祖。” “好大的口气,喂,你有多大了?居然在我老人家面前卖老,报报贵庚上来!” “老夫七十三,你呢?” “哈哈,我老人家七十八,耻长几岁,不过也罢,你也确有个‘老’字,我是指‘老’弟,哦!原来你是‘欺三怕四’那个家伙,呸,其实我老人家根本就没有听过什么‘地理鬼移山老粗’的,干脆,报上你祖宗十八代历史吧。” 老怪气极,恨声道:“我先杀老的再宰小的!” 一股钜劲,立向空中罩下,带着山一般的压力,使得老通吃不能不出全力了,他在匆忙中发动自己练就数十年的内功相抗。 张天钓和商丕都是老经验,他们看出老通吃全身冒出蒸气如白雾一般,二人心中有数,那是遇上强敌了,两下一照面,同时由左右发动,各把自己的内力加入! 海天举悄悄靠近少通吃,轻声道:“那老怪的功力,看情形不下于你老爸,现在加上张、商二人,他支持不了多久必败。” “海哥哥,你有什么打算?” “少通吃,他虽败走,但是不可能要他的命!” “你是说,他一定会逃走?” “对了,你是鬼灵精,猜猜他会朝什么方向走?他的走,绝对不似一般高手逃走,如不事先算定将其截住,临时追赶就来不及了。” 少通吃道:“前面是大路,那不是逃走开溜的方向,右面是石山,左面是深林,这都是难追的地方,但不知他选那一面?” 海天峰道:“我们不明白他的武功,假如他的轻功出乎我们想像之外,他也会拔身升空又怎么办?” 少通吃道:“你要整死他?” “这种魔头如不除掉,那是替武林留下极大后患。” “海哥哥,这样说,现在变成三条路了,就算我挡一条,可是我那里挡得住他,你能收拾他,但你又只能挡一路。” 海天峰道:“我是不能明着出手,否则我可加人斗场。” “你怕什么?” 海天峰道:“你能确定四面没有外人藏着偷看?” 少通吃道:“那就没有办法收拾他了?”他略一思索又道:“嗨,海哥哥,你忘了你身上的醉鬼了,问问他呀。” 海天峰摇头道:“他要说的话早就说了,问有什么用?” 看情形,那老怪有点招架不住了,少遍吃急急道:“他的身子立不住啦!” 海天峰忽然道:“少通吃,你练的是什么心法?” 少通吃道:“老爸教我的‘大卸力神功’,到我是第九传了!” “好极了,难怪我看不出你老爸使的是这种古代心法,但不知你练到几层了?” 少通吃道:“我只练到七层。” “七层够了,够接受我的‘神功支配力’了,你现在尽将七层‘大卸力神功’发动。” 少通吃不懂他要作什么,但却依着提功,身上也冒出白雾啦。 海天峰轻声道:“不怕!我把三成‘神功支配力’灌输给你,你会有点顶不住。” 少通吃道:“要我怎么作?” 海天峰道:“当你感到全身似要爆炸时,你就大声吼,一直吼到胸口舒泰为止。” “不要上去动手?” “动什么手,只要吼就会把他吼垮!” “好,你灌罢,吼过后,下次行不行?” “别动歪脑筋,吼完了,我给你的‘神功支配力’也就消失了,你想检便宜呀?” 当海天峰把神功灌输后警告道:“这事不可向第三者道及,不然以后我就不再让你知道别的玄妙啦,现在快接近过去。” 少通吃奔到斗场时,身体已经受不住了,随即张口大吼大叫! 突然间,只觉黄昏后的四野竟起了飞砂走石,林木如遭狂风,处处呼啸不停! 这一阵吼,只吼得那老怪功力大减,心神受震不已,然而老通吃和张天豹、商丕却毫无影响老通吃何等精明,闻声之下,立即吐气开声,双掌猛推! 老怪受制于前,这时又遭对方功力倍增,双重打击一齐来,他如何抗得住,一个立足不住,身体竟被老通吃推出数丈外,落地时惨叫数声而亡。 张天豹和商丕的修为,当然不及老通吃,这时因消耗内力精神太多而坐下了,闭看眼睛连话也说不出。 海天峰走近老通吃笑道:“怎么样,很过瘾吧?” “又是你助我,这次假少通吃的手!” 少通吃走近接口道:“我的全身快爆炸啦!” 海天峰道:“不用说了,等商、张两人恢复内力我们就走,离茅山只有十来里了。” 在张、商二人站起之际,海天峰正想过去问他们,但他突然叱声冲出,去向是奔往老怪死亡之处。 老通吃似也明白究竟了,紧紧追上问道:“什么人抢尸?” 这时张天豹、商丕、少通吃全赶到,但却不见老怪尸体,他们都楞住了!只听海天峰道:“空中如电射下一倏影子,是我看到武林中轻功最快的了,我就知道不对,但想不到他是趁我们说话中下手枪尸的。” 老通吃叹声道:“难道老怪尚有救?” 海天举摇头道:“不可能!” 张天豹道:“那要指什么?我们一走,他可以随时拿走呀!” 老通吃叱道:“你只知杀人卖钱,你懂什么?” 商丕道:“老通吃,难道是抢元婴?” 海天峰道:“这事太大意了,结果必留下后患。” 老通吃道:“我已出尽全力了,那一双推掌,居然未将老怪的元婴震散!” “前辈,确是如此,我如不与你老说话,首先过去查看,那人也不敢硬抢尸体,他不但趁看空隙,也是急于趁时间。” 张天豹道:“再过一段时间,元婴怎么样?” 老通吃道:“元婴出了窍,升上高空,经天风一吹,就算那人收去,元婴也是一个普通元婴,要再成人,那也是个普通人了。” 少通吃大惊道:“再练。” 老遍吃道:“那老怪元婴未出窍,其所练心法和道行仍在元婴体内。”说到这,立向海天峰道:“那人收取元婴将以何种方式再练?” 海天峰摇头道:“我猜不着,安置女人体内重生是正道,但时间太长,最少也要几年,借尸练功,练鬼道是走捷径,那要看抢夺者是什么样的人物了。” 老通吃道:“八成是老怪同党,今后非找他们报仇不可。” “算了,事情已经如此,想也没有用。” 江湖确是一个变化莫测之境,而江湖武林更是一个千奇百怪的圈子,那老怪就是老通吃所推测而担心的钜魔‘太古魔’的二徒,抢元婴的是老大,号‘三尺不落地’,又名‘空中飘’,他们师兄弟共三人,老三即被老通吃除掉的‘人中狼’,死的老怪号地里鬼,嗜食人眼,他木来打算以食人眼来扰乱老通吃的,好在暗中向老通吃施暗袭,后来一看情形不对,于是采取硬拚一途,结果想不到有海天峰在暗中相助,使他自己的命都不保啦! 这时老少一行人上了路,但却各人都有满怀不安的心情。 茅山已在望,但时已近初更,老通吃指着前面道:“你们看到路边那一大片古树林没有?” 少通吃道:“老爸,你要先去看清洁翁?” “蠢才,他住在矛山近处,不先去打听一下,难道要我们瞎摸进去?看看他遭到干扰也未?” 海天峰间道:“清洁翁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老通吃道:“隐士,属岭南派最老一辈仅存人物,与老朽十分友善,他不问江湖恩怨,不求闻达,非知己之人,想见到他也难,结庐茅山近区已有四十年了。” 张天豹噫声道:“就是那只读书不作事的平凡老先生。” 老通吃道:“江湖知他是剑术高手的没有几人,连他自己的岭南派也还不知他还活着!” 接近树林,只见里面有座竹篱茅舍,屋中露出灯光。 老遍吃回顾四人道:“有灯光,证明人还安全。” “呵呵,老友,承蒙你还关心我!” 老通吃听出声音是在林边,不由嗨声道:“书虫,你并不平凡呀,提防不懈呀!” 林中走出一个鹤发儒者,只见他轻笑道:“和尚带戒刀,道人常佩七星剑,我出来看看总可以吧,绵羊也有两只角呀!” 老通吃哈哈笑道:“说得有理,从此我不再认为你是无牙老虎了,来未来,这里有几个晚生后辈要进见。” 白发老儒呵呵笑道:“一为杀当杀的,一为不乱烧人的,少通吃来过三次了,至于这位贵人奇士可是‘野火太子’,他到这里怎能说‘进见’二字呢?岂不折煞野人啦!” 海天峰拱手道:“前辈,这是江湖,我又是废人,进见是应该的。” 老通吃道:“都太俗气了,大家快进屋中坐。” 大家进屋坐下后,案上泡有松子茶,少通吃在每人面前端上一杯,他笑向清洁翁道:“平老伯,你老怎知我海哥哥是‘野火太子’?难道有时也不甘寂寞出去走走?” 老逊吃叱道:“没有大小的家伙,平伯伯是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呀。” 平老头哈哈道:“老友,少通吃说的话没有错,近半年来,我真的不甘寂寞似的,出外走了几次,发现江湖愈来愈混乱了!以最近来说吧,我这茅屋居然经常出现不速之客!” 海天峰道:“没有找你老麻烦?” 平老人笑道:“我不在乎他问东问西,也不在乎他大声无礼,迎来顺受,总算过得去。” 老通吃道:“没有别的动态?” 平老人道:“茅山来了一大批人物,头头是‘山河一尊’,最近似很紧张,那是因各路武林不断在茅山出现之故,老友,你们前来,该不是游山玩水吧?” 老通吃道:“有个武当道人被捉来了,现在不知生死存亡。” 平老人惊讶道:“数天前有个道人被押入茅山,路经茅屋前面过去,显已受到什么功夫制住,无精无神,头发蓬松,也看不出他的面目。” 老通吃道:“那就是懒狗道士。”说着一顿又道:“但不知懒狗道人被关在那里,现在生死如佝?” 平老人道:“也许山河一尊为了留活口逼事情,死倒是尚未,关在什么地方?老朽只是猜测罢了,不知对不对。” 张天豹道:“在那里?” 平老人道:“茅山本名句曲山,汉茅盈与弟固、衷得道成仙于此,世称‘三茅君’,因此改名茅山,亦名‘三至山’,山有大茅峰,峰有华阳洞,那就是三茅君修道成仙之处,四年前,茅山派不知因何原故,一夜之间全部撤走,我想懒狗道士必定被关在华阳洞内。” 海天峰惊奇道:“茅山派为天目支派,后因多从符录,少练剑术而脱离了天目派而独立,他的掌门人只是一个青年,我知道他剑术道术都非常高,而且人品清高,曾和晚生有数面之缘,原来他已将茅山派撤走了,这其中必定不简单!” 平老人道:“最近有不少人有去无回,因何原故却不明!” 老通吃道:“不是被杀害就是被阴、阳二关所困,平兄,今晚我要去探探虚实。” 平老人问道:“老友,你已知道阴、阳关‘破、避、脱’三诀?” 老通吃道:“只知‘避’字诀。” 平老人道:“那还不够,最低还要深悉脱字诀才行,否则我也去探了。” 老通吃将眼睛望看海天峰笑道:“野火,今后我就只叫你这两字了,你怎么样?” 海天峰笑道:“有了避字诀,遇阵莫入,顶多绕路就是了。”答得不痛不痒! 三更一过,经平老人指点路线,老通吃带着四个青年以急速的行动直扑茅山,经一条樵路,绕到侧面,走的全是崎岖而又陡峻的崖壁。 经遇一个多时辰,老通吃立在一处岩松干上向四人一条手势道:“大家聚一块,顶上就是华阳洞了。”老头也紧张了。 商丕道:“看势还有几百丈高!” 少通吃道:“这一路都没有暗卡?” 张天豹道:“也许全撤走了。” “笨蛋,我们为什么不走秘道,这是敌人想不到的呀!”老通吃又指道:“注意正面突出部份,那儿最显露,如上面有人,非注意那地方不可,你们别选好地方登!” 海天峰道:“丑媳妇避不过公婆面,一到上面就难遁形,我建议不可硬闯。” “野火,你说!” 海天峰道:“第一步,先上去一个哨探一下,假如顶上没有人,就在上面投石为号,大家这才一齐上,到了顶上再作第一步打算。” 张天豹道:“小海,何必这样麻烦,太小心了吧?” 老通吃轻声叱道:“老天爷为何把你放入人间?它应该把你投生牧场才对。” 张天豹道:“当牧童又有什么不好?” 商丕笑道:“叫你当牧童的手下。” 海天举阻止道:“别说笑,如老通吃同意,我去探。” 老通吃道:“你带少通吃去,他个子小,多一个不碍事!” 商丕低喝道:“小海,你去可以,把我的宝物还我才准你去冒险。” 老通吃笑道:“商丕,你一直未忘记那本破书,你拿去何用,那是古文字,连老夫都看不懂。” 张天豹道:“他是死心眼,我就早已知道,他对那本我都不看的玩意、永远不放手,喂!小海,拿出来给他!” “不。”海天峰道:“书上有大半部是施奇毒、治奇毒的方法,一旦他保不住而落在坏人手中,那就不堪设想,何况他与我还有约定和赌注未清。” 商丕道:“我不毁约,也不赖账,我只不许你去冒太大的危险,要上去由我上去。” 老通吃道:“笨牛,你上去送了命,野火的书还给谁?” 商丕道:“他烧掉,我在阴间也就得到哪!” 海天峰摇头叹道:“你真是死心眼,居然连这种法子都想到了,实在可怜。好,从今天起,书,你休想得手,不过我可以慢慢教你学会,你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真的!”商丕太高兴了,但他真还不放心海天峰上去冒险,跳到一块道:“走,我们两个上去!” 老通吃道:“野火,他是死心眼,时间不早,你就带他上去,万一上面敌人多,千万别硬闯,免得打草惊蛇,那就要另想法子。” 崖顶看来只有百丈,上升时,两百丈还不止,崖壁陡峭,海天峰靠近商丕道:“我已察出上面有人了。” 商丕道:“有多少?” “两个在谈话,一个在行动!” “清理掉再通知下面的人上来。” 海天峰点头道:“你由右面上,放倒那行动的!谈话的似在岩隙中,由我下手!” 在这种陡壁峭崖之处,魔鬼再生教也设有哨卡,证明其防范之严密了,但在最不重要之处设卡,其派出的人物也就是三流货了,因此之故,海天举和商丕一上去就成功了,没有费什么力量,得手后,海天举立即抛出一块小石头。 老通吃首先上崖顶问道:“放倒多少?” 商丕道:“只是三个小鬼。” 老通吃道:“你们抬头看看,上面还有峰,华阳洞就在正右面!” 少通吃道,“老爸,不对呀。” “小子,有什么不对?” 少通吃道:“这个崖顶只放出三个不重要人物,那也许认为这是天险之处,我们不管他,可是通华阳洞这一方怎么冷清清的?” 海天峰道:“对,值得考虑。” 老通吃道:“难道前方没有阴关阵?” 张天豹道:“我先行,你们在后跟着。” 海天峰见他要动身,立即一把抓住道:“张大哥,你忘了,我是你的奇货啊。你死了,我就没有人出卖了。” 张天豹几乎想笑,轻声道:“小海,你这件货品我打算保留不卖了!” 老通吃笑道:“那你也要保住自己,将来把野火留作传家之宝呀!” 海天峰道:“前辈,看你的了!” 老通吃大步行出道:“我走出十丈后,你们再行动。” 当老通吃尚未俯行一丈,耳中已传入无数喝叱之声!大家一听有变,老通吃回身急急道:“藏起来,有人先我们硬闯了!” 大家隐藏在石后,海天峰道:“谁有这个明子明闯?” 老通吃道:“我们身边就有两个,江湖上的冒失鬼,大笨牛多得很。” 张天豹嘻嘻笑道:“要干就干,那要如许思考?” “对,假如只有我和张天钓,一到就闯啦。” 少通吃道:“有两个家伙搜到这里来了。” 商丕道:“等我收拾他!” 海天峰忙拉住他道:“等他们察出后再下手!” 黑暗中来了两条影子,脚底功夫似不错,眨眼之间就到了石前,但未发觉石后有人,他们很快到达崖头,其一突然大叫道:“我们的人被杀了!” 另外一人道:“点子似由这里上来的!” “石田,我们快同去报与‘大力将军’,也许敌人尚未由这里退走。” “康洪,慢点,你想过嘛?由这里到华阳洞,非踏入阴关阵不可,可是阵势尚未触发呀?” “是阿!大力将军在峰顶布下八处阴关阵,刚才只有前山一阵触发,现在困有九人,那全是‘九阴王’的人马,这边阵势却未动呀。” 石田道:“可是懒狗道人确确实实已经被人救走了,这不透着古怪?” 懒狗道士被救的声音传到老少耳中,立即引起一阵暗骇,等那两人过去后,老通吃诧异道:“是谁救走了?” 海天峰道:“要他的人太多了,我们退下崖去再说。” 退出自然快多了,老少五人很快就离开数里,这时老通吃站住向大家道:“我想到是谁得手了。” 张天豹抢问道:“是谁?” 老通吃不理他,面对海天峰道:“从那两个魔鬼再生教徒口中听来,硬闯华阳洞的是九阴王手下,是不是谷红梅带去的我们不管,问题是他们未得手,甚至从外面还有人闯进洞去。” 海天峰道:“可是懒狗道人为何人救走的?” 老通吃道:“华阳洞有没有三个三茅君成仙的事,我们也不去研究,可是茅山派的开山祖创业茅山重地就是华阳洞,于百年来,传递未断,你想想看,华阳洞后面岂无神秘暗道?” 商丕叫起道:“懒狗道人是被茅山派救走的。” 老通吃笑道:“你这条牛大概是通了一点人气!” 海天峰笑道:“茅山掌门华阳子不会无故撤离重地,他这人我很清楚,是个多智多谋之人,也许他算定,或有先见,知道魔鬼再生教要夺取他的茅山,所以忍痛先撤走,不作无谓牺牲,但他一方面心不甘,再者又怕敌人糟蹋他的重地,当然他会常派高手潜回暗探,顺手就把懒狗道人救走,这样推测,应该通的。” 老通吃道:“不但通,而且对极了,现在我们不回清洁翁那里去了,大家分手找华阳子来证实一下,万一不是他救走的,只怕又要重起炉灶了。” 商丕道:“为了‘药王典’,从此我是盯定小海了。” 张天豹嘿嘿笑道:“为了我的奇货,我也要守着他。” 老通吃哈哈笑道:“那就分成两路了。” 海天峰笑道:“二位食量惊人,我身上又没有银子,跟看我只怕要破费阿。” 张天豹道:“吃的花的我和商丕分担,走吧!” 海天峰道:“不知华阳子把他祖师坛设在什么秘密地方,盲目乱找,何时才能找到。” 商丕道:“我猜不会离开茅山太远,否则他如何就近监视魔鬼再生教的动态呢?” 海天拳道:“商大哥分析的十分有道理。” 张天豹道:“这叫什么智者千什么的,愚者千什么的。” 海天峰哈哈笑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别掉文了,我们快走罢,就在茅山五十里周围搜寻。” 在茅山主峰西面约十七八里的一处山谷中,这时有一场十分激烈的打斗,一方有三十几个穿奇装异服的男女老少,但另外一方却仅是一个蒙着头罩的青衣女子,人数悬殊不要说,那女子所受的压力之大,真是如羊处狼群之中,然而出人意外,在斗场地面躺下的尸体约有八九个,却都是穿古装异服男女的同党,由此观之,那青衣女子的武功是何等高强了。 呐喊的杀声,把海天峰和张天豹、商丕三人引了前去,一到发现现场情况后,那女子的武功连海天峰也被震惧了,他骇然注目。 “小海,我猜那蒙面女就是救走懒狗道人之人。”张天豹冒然的说。 “不,华阳子是男的。”商丕断然否定。 海天峰道:“这是女子不错,她身边没有一个助手,地面又没有别的衣看男女尸体,显然她是独自一人,懒狗道人又在那里?我想不是她救的。” 张天豹道:“救人的先走了,这女子是断后的。” 海天峰道:“难道茅山派中还有这种出类拔革的人物?说也奇怪,她的剑术与华阳子如同一脉啊,似比华阳子还要高明。” 商丕道:“要不要出去助她一臂之力?” “不,等一会看看情况,目前一不知蒙面女来历,二不见她有一丝败象,冒然出手相助,就算她是正派人物,她不但不领情,而且说我们有损她名气。” 张天豹道:“跟你在一块,这种臭名堂还真多。” 商丕道:“我真没有听过助人还有不愿意的?” 海天毕忽然注意西面远处林边,发现有一批约十几个异服人向斗场急奔而来,立向张天豹道:“有你出手的机会了。” 张天豹似也看到,笑道:“魔鬼再生教的增援人马到了,算我的!”说完全力扑出拦截。 商丕道:“小海,你偏心,我不如老豹?” “不,还有更重要的!” “什么,还有更多的来了?” “不是多,是硬点子,来,跟我去盯他们!” 商丕有点莫名其妙,他连影子都没有见到,那里来的硬点子!也他看到海天峰向西北角的方向急奔,于是紧紧跟上。 走出两里多,这时商丕才见到五个人出现在前面,不由暗忖道:“小海的神通确是不简单,看情形,‘药王典’只有软讨了。” “商大哥,你有心事?” “没有呀。” “不要胡思乱想,马上就有硬仗要打,分心会吃亏的,药王典我会给你啊。” “呀,小海,我………” “你,你的脑子一动,我就有反应。” “小海,我可没有害你之心啊!” “当然,否则我会让你一块走!” 突然,前面五人已经发出喊声,商丕大异道:“怎么了?” 海天峰道:“他们要追的人就在前面,快追上看看他们追的是谁?” 刚刚追上,已经发现前面早已展开厮杀,那五人也是增援人马,海天毕发觉打斗中有个为首的是青年道人,立即认出就是茅山掌门华阳子,不由豁然,大声道:“商大哥,勿使那五人接近,出手攻击!” 在商丕攻出时,海天峰绕到前方,他看华阳子带着手下并无败势,敌人虽多,他身边也有十几个道士,于是袖手不动,但闻其朗声道:“华疆真人,怎么了,大开杀戒了!” 青年道人对于海天峰的声音似有敏感,他看也不看接口大笑道:“野火……”野火下面未出口,就只这一点点疏神,敌人已有五把家伙罩到他的头上,逼得他长剑连挥!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别分心,当心挨家伙。” “野火,你经过路上可看到我那一半?” “什么,你还有夫人?” “野火,本教是双修的!” “啊呀,那样面女子是尊夫人!” 青年道人急急问道:“她怎么样了?” 海天峰笑道:“你放心,我已替你放出两把野火了,你猜是谁?” 原来那道人就是剑术奇绝的华阳子,他一听夫人无事,心情一松,大笑道:“野火,你还有助手?” 海天峰道:“不是助手,一个要我的命,一个要我的账。” “啊呀,是强势杀手和烈火。” 海天峰道:“有他们出手,算不算两把火?” 华阳子心情大放,剑势更加凌厉,很快就格困势解除,剩卜几个残敌发出呐喊,不是攻击,而是四散开溜。 华阳子收剑入鞘,奔到海天峰面前大笑道:“我听说你已出现茅山,特此与我妻赶来找你,没有想到却被魔鬼再生教一批一批的拦截困杀!” 海天峰闻言一怔,忖道:“听口气,懒狗道人好像不是他救的?”急问道:“我不问你撤出茅山是为什么?可是……” “别可是了,你是为濑狗道友而来的?” “不是你救的?” “是呀。” “呸,说话没有头脑,懒狗道人呢?” “野火你别急,听我说,懒狗道友很安全,我把他安置好才再来找你的。” 海天峰道:“和出了,又安置好了,再来找我,这是有心送上敌人的包围,你这算啥玩意?” “野火,假设我救个不能说的废人,又只有你能使他说话,我不找你找谁?” 海天峰会意了,讶然道:“懒狗道人中了魔鬼再生数人什么道?” 华阳子道:“即未点穴,也未中毒,连我练的各种符录测试法也测不出来。” 这时张天豹、商丕和那蒙面女子都到了,华阳子立即向张、商二人拱手道:“多谢张大侠、商大侠出手相助,贫道有礼了。” 张天豹哇哇大叫道:“华阳子,你还能讨老婆?” 海天峰不等华阳子开口,一拍张天豹道:“杀手,茅山教是双修的,别吼。”他立向蒙面女子道:“夫人,你的剑术真高!” “海先生,你过奖了!快请去看懒狗道友,我看他中道很深。” 华阳子立即带路,直向西南奔出,回头道:“只怕魔鬼再生教还有大批来。” 第四章 木偶奇谈 为了防止魔鬼再生教在后迫上,海天峰笑向张天豹和商丕道:“两位大哥,刚才一仗可过瘾?” 张天豹嗨嗨笑道:“小海,我在你身边已经学了不少,我看得出,你又要摆我的道了!” 商丕道:“少臭美!要小海说出来就不漂亮了,我们断后去。” 海天峰哈哈笑道:“今后老通吃如果再骂你们为笨牛,我是一百二十个不同意!” 华阳子一看二人不动了,立即拱手道:“两垃大侠,只要半个时辰不见敌人,那就请两位速来漂水城古城隍庙。” 一批茅山道人这时已在前面散开前进,大伙奔到天色明亮时才进到漂水城,海天峰笑道:“你想得真妙,居然藏到城里来!” 华阳子笑道:“仗官家势力,魔鬼再生教不会公开横行吧?” 到了城隍庙,这时华阳夫人已取下面罩,原来是个十分美丽的佳人,海天峰打趣道:“夫人真美,可惜道装!” 华阳夫人笑道:“天下绝色被你占尽了,还说我美,你在捧我!” 海天峰愕然道:“夫人,你说什么?” 华阳子向夫人丢个眼色道:“夫人,他自己还蒙在鼓里呀!” 华阳夫人格格笑道:“原来如此!” “你们夫妇说什么?”海天峰有点糊涂了! 华阳子道:“不懂就算了,快进庙去吧,先看看懒狗道友再说!” 突有一个道人从庙十冲出大叫道:“掌门人,不好了,懒狗道友不见了!” 华阳子闻言不由大惊,急问道:“为何不见了?” 那道人道:“这里有张字条,请掌门人过目。” 海天峰伸手抢过一看,他忽然哈哈大笑道:“好狡猾的懒狗!” 华阳子又从海天峰手中抢了过去,只见纸上写道:“华阳道友,谢谢救我出险,后会有期了!魔鬼再生教的五行锁元法还难不住我。” 华阳子叹声道:“原来他中的是五行锁元法,难怪我查不出!” 海天峰道:“他趁着看守松懈而开溜,这一走,又不知到那里去了?” 华阳子摇头道:“我并未想要他什么玉匣,我连他的身上都未搜过。” 海天峰道:“只怕你这次会羊肉没有吃到反而沾一身腥了。” 华阳子叹道:“那有什么办法?” 海天峰道:“只有找到懒狗道人替你洗清啦!” 华阳夫人点头道:“除此没有别的法子,我把教中事务安置好,立即动身。” 忽有一个道人入报道:“掌门,庙门口来了一位老施主,说要请掌门人出去说话!” 华阳子向海天峰道:“这是谁?” 海天峰笑道:“出去不就明白了!” 在华阳子走出大殿时,华阳夫人和海天□自然不会放心,两人掩至庙门内悄悄观察。 在城隍庙的广场正面,有浓荫如盖的数株大树,这时分三个地区立着四五位老怪!华阳子一看,心小暗暗吃惊,忖道:“这都是向我来的,八成为了懒狗道友,现在怎么办,懒狗道友逃掉了,交人没有,说逃他们不信?” 华阳子虽有剑术高超之名,但他看的是老辈中无一不是名闻武林的怪物,他看出正面是苗王乌睨古,身边还有个首席峒主牙哈巴,左面是“剑谷饿虎”蒋大宏,自己曾舆他比过剑,虽不怕他,但一旦动上手,自己世无把握取得绝对优势,何况这时他还带来了大弟子“九齿虎”花斑,右面竟是“南海魔鲸”胡一吞,现在看来,他是独握-方,但暗中亦隐有几个影子! “哈哈!三位师级老施主一齐来,贫道真是有失远迎了!” 苗王乌脱古大声哇哇道:“华阳子,在道门中,你是青年佼佼者,我老蛮子不能不夸你一声要得,不过你说话太过份了,什么一齐来,我是我,从来不与别人搭档。” 华阳子大笑道:“老王爷,你的个性一点也不变,贫道真是失言罗!” 忽听左面的剑谷饿虎大吼道:“小道土,你知老夫今天的来意?” 华阳子引经眼睛一转,装出三分懵然道:“上一次你一剑划破了贫道袍袖,贫道也承让挑脱你项上那串野猪项炼!说起来,咱们可是棋逢对手呀!怎么?今天大驾找来,莫非决心分个高下?” “华阳子,你是不明白还是存心损老夫?我项上的野猪项炼可是一宝,那不代表我是野蛮苗子,今陵说话要小心点。” 蒋大宏的话,无疑是华阳子存心逼出来的,他的“野蛮苗子”四个字,立刻有了反应,突听苗王猛的扑出厉声叱道:“蒋大宏,木王今天不打算找华阳子了,来来,你不是野蛮苗子,我是,今天我要斗斗你这个无知的畜牲!” 出口不留神,蒋大宏这时心知失言,但又如何能认错,迎上去阴笑道:“蛮子,你有兴趣,好哇,玩真功夫还是玩毒?” 在右面的南海晓鲸一看暗喜,忖道:“只有一个懒狗道人,一旦逼着华阳子交了出来,在我们三方势必还要大杀一场,现在妙,让他们双方杀得七荤八素的时候,懒狗道人岂不是唯我独占了!”他想到得意处,口中立即发出麻油酱醋的味道,哈哈大笑道:“苗王!别放弃自己的长处而就饿虎的长处,那恐怕要带点血迹回苗区啊!” 苗王吼道:“胡一吞,你放屁,难道本王的真功夫不若蒋大宏?” 蒋大宏的对手本是苗王,但他调转舌尖大骂道:“吃虾子的,你真是少见寡闻,老子我蒋大宏玩毒的时候,你还不知生姜汤是治什么病的哩!怎么样,想尝尝老子的毒?呸,袖手旁观,心存歪主意,来来来,咱们来个魏、蜀、吴争漠鼎,谁最强谁就把懒狗道人带走。” 华阳子一看三方渐渐逼近,内心的感受,自然乐极,同时听到对面三个人物粗中有细,细中带粗,各有妙语,他几乎忍俊不禁。 眼看到对方三面运功待发,岂料突然来了两个冒失鬼,第一个到达的是张天豹,他一看情况,也不想想,居然大乐,冲口哇哇天叫道:“打呀!打呀!” 华阳子暗叫道:“完了!” 第二个更糟,烈火商丕居然冲到那三方阵中,吼声道:“咱们来杀四门!” 茎阳子这时看到胡一吞扭身迎上商丕,立即大声笑道:“诸位,贫道失礼之至,没有请问诸位前来有何指教?” 胡一吞闻言止步,冷声道:“向你要人!” 华阳夫人在门内一看不妙,回头却又不见海天峰了,心中真急,正想冲出去。 海天峰适时走了出来,道:“夫人别动!有商丕和张天豹在,对方三面还不致马上翻脸!” “海先生,观主不愿多接仇敌啊!” “我知道,必要时请他们进来!” “海先生,懒狗道友不在,对方三面必起误会,还说我们把人藏起来了!” “夫人,你出去,只要大声说懒狗道人被人抢走就行了!” 华阳夫人道:“你不去和别人见面?” 海天峰道:“小弟自有安排,夫人快出去,那三方都向道长接近了!” 华阳夫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立即奔出大叫道:“观主,观主不好了,懒狗道友被人抢去了。” 华阳子闻言,他真糊涂,他早已知道懒狗道人是自己逃的,这时那有被人抢走之理,灵机一动,忖道:“这是海天峰的授意!”立装大惊道:“快去追!” 苗王乌脱古就要向庙中冲,但被胡一吞拦住道:“乌老兄,别上当!人家夫妇是在摆道啊!” 蒋大宏行到华阳子面前哈哈笑道:“华道人,你们夫妇怎么了?这种笨计也想得出来?” 张天豹和商丕却不做别的想,他们不见晦天峰,心中还以为是海天峰下过手了,于是二人只作壁上观。 华阳夫人立向三个老怪一礼道:“三位老施主,唯一能解释的,那就只好请三位进庙一查了!” 三个老怪的脸上只露出奸笑,他们毫不急躁,鱼贯向大门走进,只见庙内集中了十几个老少道人,他们这时一致回转头,面对华阳子也不开口。 “三位老施主!别误会,贫道身边就只有带着这些人!” 胡一吞嘿嘿笑道:“这些人绝对无法拦住我们,不过,假使少一两个不见面呢?” 华阳子摇头道:“贫道座下虽都有几手剑招,但二一个想把懒狗道友带走,试问他们能逃得了几里地?” 苗王大声道:“废话少说,我们搜!” 剑谷饿虎的眼睛锐利,他突然看到殿上的大柱上有了什么东西,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原来那大红漆柱上留下一只黑色的手掌印,深入木内达一寸多!蒋大宏冲近之后,面色有点惊疑,但他仍旧沉着,伸一根指头在口内,沾上口沫,再在手印上擦了几擦! 这时胡一吞走近冷笑道:“老蒋,以华阳夫人的内功,要按下这只手印并不难?” “嘿嘿,老胡,你想的我已早想到,你不见我沾口水?” 胡一吞轻声这:“黑色不是墨汁涂的?” 蒋大宏伸出他的那只指头给他看,道:“老胡,我的手指可黑?” 苗王突然大叫道:“黑色仙人掌!” 这情形连华阳子也感震惊了,他目显惊疑的望着夫人。 华阳夫人似是有点糊涂,她对丈夫只摇头。 忽听蒋大宏向苗王道:“你之所以离开黑风洞,听说可是追查遗失的黑色仙人掌玄秘心法,现在怎么样了?” 苗王叹道:“一直没有查出下落,想不到此人已经练成了!” 蒋大宏不再说话,脸色擞青,也不向华阳子打招呼,又一个箭步冲出了庙门而去。 紧接着,苗王和胡一吞相继奔出,这就奇怪了,难道他们都被黑色仙人掌所儡? 三老怪一走,张天豹一把抓住商丕道:“走!” “去那里?” “找小海呀!” “哈哈,我不是在这里!” 华阳夫人见他由后殿走出,立即迎上道:“海先生,你………” 原来华阳子夫妇也不知海天峰的真正底子,只见海天峰带笑道:“夫人,懒狗道人逃走确是真的,但那三个老怪物怎能相信呢?结果如何,谁也难料,就算大打一场,一旦传出,贵茅山教夺走懒狗道人的嫌疑,只怕永远也洗不了!” 华阳夫人道:“黑色仙人掌是你留下的?” 怎么说呢?海天峰虽与华阳子是好友,但这事体大,在不到公开的时候,他当然还要保留,只见他朝着华阳夫人笑道:“夫人,黑色手掌是我留的,但那种黑色却不是功力所至,墨汁我知道瞒不过那三个老怪,如果掌印上涂一层药水,看你如何?” 华阳子大笑道:“你早有预谋!” 海天峰一指商丕道:“他有本“药王典”在我手上你是知道的,什么药水我都随取随有!” 他在胡凑啦,但华阳子却深知他的医道高明,是以毫不怀疑,大笑道:“这一次你却替我挡去无穷的后患啦!” 商丕走到海天峰面前问道:“那是什么药水,连口水都擦不脱?” 海天峰笑道:“别问,迟早我都会教你!”说完向华阳子夫妇道:“戏唱完了,我和商丕、张天豹二位大哥要去追查懒狗道人去了,再不找到他,也许他又要落到别人手中了。” 华阳子夫妇一边拱手一面送道:“三位走后,贫道也要去查,再会。” 海天峰三人离开城隍庙时,天已快亮了,直到日出,约莫走出数十里,但这时候,他们后面远远的却盯着一批人,既不接近,也不放松,直至一秣陵关,这批人眼看着海天峰他们入了城才停止,那是确定海天峰要在城里吃早餐。 那批人一共九个,其中有两位老者,七个中、壮年,这时停在秣陵关外的一座石桥上,只听到其中一老人道:“桃大人,教主有合,有关惠帚宝藏,非生擒野火太子不可,现在盯到这里,想不到他身边竟跟着强势杀手张天豹和烈火商丕,以我们现在的力量,等一会在秣陵关下手,其结果如何?” 另一老人沉思一下道:“凭张天豹和商丕的传阅声望,我们九人恐难占绝对优势。”他忽又望望株陵关笑道:“田大人,正点子在武林中还是个谜样的小子,你为何只顾说话,商、张两但粗汉呢?” “桃大人,平秀吉大将军要活提那小子,相信他纵有什么武功,自然高不到那里去呀?” 姓桃的郑重道:“你想过野火太子凭什么能使张、商二人紧紧相随呢?” “哈哈,桃大人,姓商的是为了气药王典乙,姓张的要保护他最值钱的货品!” 姓桃的道:“田大人,以木座之见,我带七剑手等在秣陵关外,田大人最好去请示大力将军一下,为了九拿十稳,不妨把我们八大杀手全部调来!” “桃大人,你也太小心了,难道不怕大力将军笑我们处事无担当?同时此去江宁,来回有六七十里,野火太子不会在秣陵关等我们。” 姓桃的无话可驳,点头道:“那我们先到西关外等他来吧!” 这批人似对秣陵关的地形非常熟悉,行动迅速而机敏,在一刻之间,他们绕到了秣陵关的西门外,这时姓田的老人一挥手,全部闪人路旁密林中。 九人刚刚藏好,诅料忽有个苍老的声音m就在林后响起道:“咳、咳,包一材,你准备了几口寿器呀?” “呵呵,黄老彭,你别担心我带来的寿器不够用,先问问你自己,寿冢挖了几处?” “哈哈,包一材,你何必多挖几处呢?挖一处大的十个八个也够用的啦,问题是,丧家肯不肯出钱哩?我们先去问问事主才行!” 声音苍劲,又在近处,九个魔鬼再生教人如何听不见呢?这时他们连人都看清楚了。 “田大人,又是这两个老混蛋!” “桃大人,这次我们下要再-他们的虚名所慑了!” “不,田大人,“霉气双星”是教主下令禁惹人物名单所载,我们只有忍耐。” “哈哈,八方杀手桃大人、田大人,怎么啦,想在这里作买卖?” 桃大人急忙拱于道:“寿冢翁、寿器公,两位好!对方还没有到啊!” 两个老人一驼一胖,衣着朴素,驼子接口大笑道:“桃大人,我的寿器是百年杉木心作的,漆过三次,而且是生漆磁灰打的匠,保证入土三百年不烂,你准备订几口?” 胖老人急急接口道:“这地方风水不错,又是原始黄土,今年坤山干向,葬下三年,保证子孙发达,人财两旺!” 那田大人间言恨极,但又不能发作,而且要强忍带笑道:“黄老彭,笑话你们说够了吧? 当然,武林人谁也不敢保证没有伤亡,两位作买卖,该不会单找我们这一方吧?” 驼老人哈哈大笑道:“当然当然,可惜的是,对方的人数只有三个,全部作成生意,销货也不多,你们这边有九个,多三倍呀!” 桃大人冷声道:“包一材,你的棺材该不会埋活人吧?” 驼老人摇头道:“当然不会,桃大人,你是说,一旦动过手后,你们这面人人安全?好,你现在下订货,只怕打完了要曝尸荒野!” □老人一推驼老人道:“驼子,你真不懂作生意的窍门,他们身上那一个没有白花花的银子,他们是信迷信,活的时候不愿作不吉利的事,死了后,银子不就在他们口袋里!” “啊,哈哈哈!胖子,还是你行,好,现在我去找那三个事主了,问问他是否要提前订货呀!他们也差不多快出城了。” 黄老彭号“寿冢翁”,包一材号三爵器公”,数十年来,武林中老老少少称他们为“霉气双星”,是两个非常神秘的人物,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武功有多深!因在三十年前号称“边塞十神”的十大魔头都不敢惹他们两个,因此之故,后来武林中就再也无人敢对他们不敬了。 “寿冢翁”黄老彭这个人,传言在壮年时是个专替丧家埋死人的工人,而“寿器公”却是一个开棺材店的老板,不知什么缘故?他们竞成了武林人物,妙的是,他们居然不改当年的行业,但专作武林人的买卖。 张天豹、商丕和海天峰三人这时刚刚离开秣陵关,才到郊外,他们迎面看到了两个老人,商丕首先跳起道:“不好了,我们遇上两个可恶的老土啦!” 张天豹呸声道:“他妈的,挖圹垠、卖棺材,我们今天不吉利,快点绕路走!” 海天峰笑道:“这两个老土老头,我过去也不了解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后来经过武林一再传说,才知他们确是江湖上两个神秘怪人,不过他们一旦出现,前途必有事故发生,今天看他们是否要向我们作生意,如果是,这就是说,我们必有一场生死斗了。” “喂,张飞的后代,你敢骂我老人家们,给我站住!” 张天豹的脚刚动,没有想到他那句“他妈的”被听去了,张天豹闻声一寒,立向海天峰道:“对不起,我要开溜啦!” 商丕一把抓住张天豹道:“溜,老和尚吃芋头,你溜到屁股去,那是两个影子鬼,逃不掉啦!” 海天峰笑道:“前途必有事,听听他们说什么?” 张天豹到了两个老头子面前嘻嘻笑道:“挖圹垠的、卖棺材的,挖一坑多少钱?上材一口又是多少?这一赵买卖我可有份?” 包一材走近张天豹骂道:“小子,先别问价钱,我得替你先量量身材,像你这又高又粗的家伙,只怕要订做,绝无现成的!” 张天豹大乐道:“这是说,我还不应该死了!” 包老头呸声道:“必要时,我老人家只好多费点手脚。” 商丕道:“把他尸体卷着塞进去?” 张天豹苦着睑道:“那真倒霉!敌人没有把我大分八块,倒要你们将我碎尸莴段了!” 海天峰看到他们说的不像话了二址向黄老头道:“两位前辈,到底是什么人在前途要我们的命?” 黄老头摇头道:“干那一行有那一行的规矩,这个不能说!” 海天峰道:“我们如果不走这条路上去,那岂不是使两位的生意就做不成了?” 包一材哇哇叫道:“你小子真不上道,怎么可以改变行程呢,难道你不想追查懒狗道士了?” 海天峰惊问道:“懒狗道人就在这个方向?” 黄老彭道:“他快落入“大反王”手中了!” 海天峰似知这位老人从不说谎话,立向张天豹和商丕道:“看情况,我们只有送上门去了! 张天豹大笑道:“小海,我早已料到,跟你在一块,咱们和老商的名气,多多少少会降格,以往总是我们找别人,现在居然让人家把我们当猎物啦!” 包一材看到他们要走,立即大声道:“你们怎么了,不谈我们的买卖了?” 海天峰哈哈笑道:“包前辈、黄前辈,常人说“木匠自己没有凳坐,铁匠自己没有饭杓。” 二老的年纪也不少了,今后也得替自己作个准备才行!” 黄老彭闻言嗨嗨笑道:“小子,你损人别拐弯,在当今江湖上,还没有人敢向我们两个如此说话的,今天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海天峰哈哈笑道:“人总要死一次,二老如想到忌讳,怎么不想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呢?再会了。” 两老头眼看他们扬长而去,只气得吹胡子瞪眼胀,但又无由发作,只见包一材道:“挖坑的,那小子出言不敬,以后非教训他一顿个可。” “老包,以我看,那野火太子大有问题,以他的沉着来看,他好像是一个饱经大风大浪的江湖绝顶高手!” “老黄,你又在胡言乱语了!” “老包,我绝不是胡扯,你想想看,那强势杀手张天豹、烈火商丕二人,在武林是何等霸道而吊起脑袋吃饭的家伙,他们为何居然跟着那小子走,甚至乖乖的!” “哈哈,老黄,你比老包细心多了!野火太子这小子,你们惹不得,否则会叫你们下不了台突然在二老后面出现了“老少通吃”,寿冢翁黄老彭一见冷笑道:“老通吃,你又来打秋风不成,今天叫你父子好看!” 老通吃大笑道:“老黄,在当今江湖上,你们无法向我做生意,我也不可能吃你们咱们之间,只有各走各的路子。” 老包道:“那你现身出来是何名堂?” 老通吃笑道:“警告你们,今后别想找野火太子!” “对!包老头、黄老头,你们要他,“霉气双星”会自己倒霉!”少通吃一面说一面向黄、包二人作鬼脸,同时一拉老通吃道:“老爸,我们去看热闹,这时八成已干上了。” 黄、包二老身不由自己似的,一看老少通吃动身,二人居然跟上了,黄老彭追上老通吃问道:“甘拜,咱们自六十年前就是打打骂骂的朋友了,当年你杀人,我埋人,虽然不怎么友善,但也无什么仇恨,在互不侵犯的默契下,总算活到现在了,对于那野火太子的神秘,你既比我清楚,难道连一点消息你都不肯透露?” 老通吃笑道:“不错,你与老包两人和我老甘虽谈下上交情,也说下来有什么感情,问题是我通吃的是坏蛋,而你们却好坏下分,假如你们改变一点作风,我什么都会告诉你们,现在免谈!” 包一材大声骂道:“他妈的老甘,不说拉倒,我本来想替你留一口上材,现在休想了!” “哈哈,包一材,别人不知你卖的寿材是什么料子,我老甘却清楚得很。” “对,老爸!我看过一次,他把人家刚下葬的棺材挖出来,洗洗擦擦,再加一层漆!” 少通吃大声说道。 “哈哈,小子,这一点你为何不早告诉老爸我!哈,他偷了丧家的棺材,但如何处理死人?” “老爸,他真损,居然把尸体埋到现洞里呀!” 老包大怒道:“少通吃,你胡说!” 少通吃哈哈笑道:“远的不说,就说半年前吧,你在马鞍山赵大户的祖坟里就作了一件,你看中赵大户死老婆下葬的是口楠木,挖出后,不出半月晋给被杀的流云手后人,得银子两百一十四两,难道我说假话?” 老黄一把抓住老包骂道:“两百一十四两!老包,你居然只分我三十两,你真狠心!现在怎么说?补给我还是散黟?” 老包这下可楞了,也急了!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还是老通吃上前拉开道:“老黄,他不是少分给你,其实老包也有苦衷呀!” 黄老彭大怒道:“什么苦衷?” 老通吃道:“你们不是收了五个徒弟叫什么“小五龙”的,那五个小家伙人小鬼大,居然五人一商量,竞把老包的两百一十四两给伦走了一百五十两!害得老包下敢向你说真话,后来,我亲眼看到那五个小子把银子给输在一家赌场里!” 老包向老黄叹声道:“没次我要严管他们,可是你总是阻我下手,现在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黄老彭恨声道:“难怪他们好久都不来见我了,我非剥掉他们的皮不可!” 少通吃哈哈笑道:“黄老头,你今后管不住他们啦,现在“小五龙”的名气已经响??啦!十天前吧,他们五人大闹“赤修罗教”的临安分堂,他们不但大斗该教天、地、人三位护法,而且烧了临安分堂,过不了三天,他们又联手大斗赤修罗教副教主!” 包一材吓然道:“结果如何?那副教主名阴损人,号气“无声炮”,武功高绝,而又诡诈百出。” 少通吃道:“别担心!“无声炮”阴损人虽说狠毒无比,但过上你们的五个鬼灵精,结果被整得气个半死,连台阶都下不了!” 老通吃一把抓住少通吃道:“小子,那一场,你一定在暗中出了手?” 少通吃嘻嘻笑道:“小五龙其实为人不错嘛!” 黄老彭和包一材两人,听说徒弟没有吃亏,气也消了,双双拉住少通吃道:“小甘,你和小五龙年纪差不多,今后要互相照顾啊!” 少通吃笑道:“那当然,现在我们是小六龙了,我还是老大哩!” 三个老人一听,互相望一眼,表情十分赁,在他们心里,不知是什么感想。 前途上突然传来无数杀声,老通吃全力奔出道:“干上了!” 黄老彭抢上道:“那是魔鬼再生教拦住野火太子了!” 老通吃道:“我早已知道,魔鬼再生教要活捉野火太子逼惠帝的宝藏!” 三老一小赶列打斗地一看,他们全楞住了,魔鬼再生教一方九人,一个不少,可是另外一方那里是海天峰、张天豹和商丕,不要说三个,连一个世不见了,映入眼帘的,只有三个青年男女。 少通吃噫声道:“他们是“天外帝子”孔三省和烟池柳,还有江南望族中不害的小女儿申语叹!” 黄老彭叹道:“传言“紫色仙人掌”孔三省小子的”鬼箍掌法“神出鬼没,威力无穷,这时看来,的确名下虚传!” 包一材道:“那个较高的姑娘是什么功夫?轻功更绝!” 老通吃道:“老包,你小是见过江东六十四屯总屯主“烟尘大侠”烟云路?这娃儿就是他的独生女,不过,她的武功除了家传之外,地还有一个神秘师父,听说是残废尼姑。” 打开不知多久了,魔鬼再生教现在只剩下三个啦,而且无一不是血流满身!不一会,突听孔三省大声叱道:“魔鬼再生教人,你们还不快滚!” 两个姑娘听到孔三省有放人之意,她们也同时闪开。 孔三省冶笑道:“这是他们的教规,我们走!” 海天峰和张天豹、商丕三人,本来是要经过当地的,可是为什么魔鬼再生教人所拦截的却又是孔三省和烟池柳、申-叹呢?现在海天峰等三人又去了那里? 原来当张天豹抢先发现前途上有了三个男女之时,他立即回头向海天峰道:“小海,原来要向我们下手的竟是“紫色仙人掌”孔三省啊!” 言语听到海天峰的耳朵里,池也莫名其妙,问道:“怎么可能呢?” 张天豹道:“你看看前面,孔三省身边还有两个女子,一为烟池柳,一为申-叹啊!” 海天峰知道是张天豹误会了,笑道:“老张,这是巧遇罢了,敌人还在前面,不过我这时不想和孔三省他们见面!”说完侧身奔出。 商丕追上道:“怎么了?池们和你?……” 海天峰道:“是熟人,我怕误了找懒狗道人,一见面八成说个没有完!” 张天豹忽然一指道:“前面是东粱山了!” 商丕道:“小海,懒狗道人会在东粱山?”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一带没有什么隐秘地区,我们到东梁山内查一查看看,说不定能找出一点眉目,虽然我们避开了一场打斗,但却没有改变方位!” 张天豹道:“那个挖坑的老王八蛋说的话,恐怕不可靠,他说懒狗道人会落在大反王手中,你相信?” 海天峰道:“他没有必要撒谎,同时他不说落在别人手中,单单指大反王。” 商丕道:“如真是大反王,只怕我们三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海夭峰笑道:“硬的不行来软的,难道你也有怕人的时候?” 张天豹道:“那个老妖怪我虽没有和他交过手,听说他确是武功盖世,而且又是个会邪门左道的家伙,不过我斗过他的大弟子“地沉魔”,他的地沉法的确可怕!同时不久前我们也遇过地锁法,阴丹的手下不是被陷过。” 海天峰道:“原先以为大反王和太古魔都已不在人世了,现在看来,他们都还活着!” 商丕道:“据说老魔大反王的三个徒弟都有七八十岁了,这样说老魔恐怕有百多岁了,这种老不死还能作什么?”-海天峰道:“练武再加左道玄门,其生命与普通人大不相同,在玄功练到十九层时,那除了天□之外,可说已戍不死之身,我们今后非处处小心不可!” 张天豹这时走得好好的,可是只见他突然双足如钉住一般,半步不动了! “老张,你怎么了?” “小海,我看前面有东西!” 商丕冷笑道:“你活见鬼,天还没有黑啊,难道我们没有眼睛?” 海天峰道:“老商,听他说下去!” 张天豹道:“小海,有没有人倒起走路的?” 海天峰急问道:“在什么地方?” 张天豹一指远处半山腰道:“我无意中看向远方,诅料竟发现那山腰有个红衣女子在石头上倒起跳,每跳距离足有四五丈!” 海天峰忽然冲出,低声道:“快!我也看到了,地现在山腰林中!” 商丕大惊道:“难道是怪物?” “不是怪物,那是该女子在练“颠倒九阴功”,这是邪门中最阴险的功夫。” 三人掩蔽着身形,不一刻奔到那山下,张天豹看看地形轻声道:“这是东梁山的一小峰!” 海天峰悄悄的向二人打出手势,三人顺着乱石向山腰接近上去,及至有了动静,商丕一顿道:“她在那古树下练吐纳术!” 他们发现一纡衣女子正在面对空中吐纳,这时空中也正有一轮明月,观其年龄,似还不到三十,长相妩媚而妖骚,背上却背着一枝如竹筒般的东西,海天峰轻声向张、商二人道:“当心她的喷筒,那是外邪门东西。” 商丕道:“什么是“外邪门”?我是第一次听到这名词?” 海天峰道:“内邪门是由玄功发出,外邪门是利用物体发出,比方你的掌力、拳劲是由功力内玄运用,而毒物、暗器、迷药则属外物!这中间虽亦有相关之处,但与玄功无关,真正分野在于女与力的区别,那女子练的是内邪,那似竹筒一般的东西,内部必装有外邪之物。” 张天豹道:“我们没有惹地的必要?” 海天峰道:“我既然发现地,我就必须弄明白她的身份,这种女子不会是善类!” 商丕道:“地浚面高崖上似有一洞,地可能是住在洞内,你们两假在此注意地练功;,我绕到崖上洞内查查看,也许……” 张天豹道:“懒狗道人已落在地手中?” “你乱猜什么,你看到懒狗道人已落在人家手中?” 海天峰道:“这女子绝对不止一个人,老商,小心上去!” 商丕去后,海天峰正想再接近一点,但张天豹忽然身体向后一仰,轻声道:“快看那面!” 海天峰向张天豹手指之处一看,噫声道:“他是谁?” 张天豹道:“红色仙人掌萧文龙!人称“四方无敌”,我虽没有和他交过手,但我知道他的“魔箍神掌”非常厉害,与天外帝子孔三省的“鬼箍神掌”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海天峰轻声道:“他朝着红衣女子走去了,他们可能有认识!” 就在这一转眼之间,突然只见红衣女子停止吐纳,取下背上怪筒,一扬手立由筒内发出一颗忽然听到一阵哈哈大笑道:““玄冥妖姬”曼丽丝果然厉害,怎么啦,在老朋友面前下毒手?你的“玄冥迷魂烟”要想害死我!” 只见“四方无敌”萧文龙早已闪开,这时仍旧朝着红衣女子走上去。 “萧文龙,你是存心扰乱我练功?” “哈哈,那里话!曼丽丝,你的…颠倒九阴功,-已经练列出神入化了,随时可练,随时可收,今晚的月色并下清明,明天才是十五啊!” 红夫女子收回竹筒冶声道:“萧兄,我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殴,你来找我作什么?” 萧文龙哈哈笑道:“一年前,咱们同游须弥山,那一段时间使我??难忘,近日得闻你在这里暂停,因此赶来看你呀!” “萧兄,这时虽然是夜晚,但我不想听鬼话,快说来意!” “哈哈,我想看看懒狗道长!” “萧文龙,不要使许!懒狗道人确是逃在这条路上,我也在寻找是真!” “嘻嘻,曼丽丝,萧某人的耳朵尖,早巳听说令师兄已经得手,而且是交由你逼问他的玉匣藏处,怎么啦,见外不成!没有问出?那我只想见见他一面,问出了,我只想得知玉匣里藏的是什么东西,你别把我当外人啊!” 红六女冷笑道:“在江湖武林中,你听那一个说过我说过谎话?萧文龙,信不信是你的事,你如想逼我,那就看看你的“红色仙人掌”了!” 萧文龙还是哈哈笑道:“别说伤感情的话,咱们的功夫又不是没有印证过,我的掌法伤不了你,你的“颠倒九阴功”也无法克制我!说真的,我的消息可不是信口乱扯啊!” 曼丽丝沉吟一下道:“懒狗道人确是被我大师侄捉住过,也确实交给了我,可是?………” 萧文龙急问道:“可是什么?” 曼丽丝道:“被五个小鬼给敢走了!” 萧文龙大惊道:“被五小龙救走了!” “我捉住其中一个,我想那四个会把懒狗道人带来交换的。” 萧文龙大声道:“那一个小鬼?” 曼丽丝道:“他叫周通!” 就在这时,突听山上发出一阵男女-叱之声,同时,藏在暗中的海天峰和张天豹看到商丕背着一个男童狂奔而来。 商丕一到,明知无法隐藏,大声喘着道:“四小龙和少通吃在后面给我断后!小海,这小子不知中了什么道,现在还昏迷不醒!” 海天峰无暇查看,立向张天豹道:“你们两个护住周通!” 他的话未完,见曼丽丝和萧文龙闻声而到,只听萧文龙哈哈笑道:“哈,强势杀手张老哥、烈火大侠商大哥!两位改行了?” 张天豹大声道:“萧文龙,没有你的事!” 曼丽丝娇叱道:“商丕,你敢在我洞内抢人?” 商丕狂笑道:“这小子与我无关,我也是要懒狗道人。” 萧文龙目注海天峰气态悠闲,心中一疑,拱手道:“那位老弟台,请教啊?” 海天峰笑道:“在下姓海名天峰,萧大侠,我们似初见吧?” “啊,野火大子!阁下居然与张、商二人很接近?” 海天峰摇头道:“不是接近,一个将我当奇货,一个向我要债物!” 曼丽丝娇声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快把周通放下。” 海天峰笑道:“姑娘,“霉气双星”会答应他的徒弟被别人捉去?” 萧文龙又接口道:“野火太子,你可明白曼丽丝姑娘是谁的师妹?地可不在乎那两个老土啊!” 张天豹大声道:“大反王又有什么了不起!” 萧文龙忽然朝着曼丽丝哈哈笑道:“姑娘,这件事情,以在下看,只怕不能善罢啦,怎么样?懒狗道人到手,是否有我一份呢?” “不必,姓萧的,你看看眼前的场面?有你不多,无你不少!” 萧文龙忽然看到身后来了一大群男女老少,立郎笑道:“原来如此,那好,萧某人只好告退啦!不过日后可别说我萧某不懂交情啊!” 这时海天峰身后出现了五个童子,其中就有少通吃,他一见向少通吃道:“怎么,少了一个老的?” “嘻嘻,海哥哥,三个老的去追懒狗道人去了!” “什么,懒狗道人又逃了?”海天峰有点不信。 另一小童道:“那杂毛对任何人都不相信,我们把他救出,他竞向我们玩阴险的!摆我们一道又逃了,下次鬼才救他!” 海天峰闻言,几乎笑出声来,他忍着笑,面对曼丽丝道:“那位小弟的话,姑娘可听到了!懒狗道人又溜掉了。” “野火太子,过去我在武林中虽然没有见到你的面,但却听到你的字号,也知道你是一个有几分神秘的人物,我劝你不要插手管这件事,懒狗道人是五小龙从我洞中抢去的,我只问五小龙要人!” 海天峰笑道:“姑娘,一场争斗下去,死伤是难免的,此时作罢,大家都不伤和气,同时姑娘也不可能有必胜之算呀!” 曼丽丝冷声道:“那就只有看结果了!”她忽然向后一挥手。 “慢点,小师姑!我想会一会那位野火太子!” 忽然由曼丽丝后面闪出一位老人,年纪约在六七十之间,海天峰一看忖道:“这不知是“大反王”那一位徒弟?” 那老人一现身,曼丽丝大声道:“地沉魔,给我抓一个小鬼来!” 海天峰看老人一面答应曼丽丝,一面向他走来,心想道:“曼丽丝怎么可能是大反王的师妹?而当前六七十岁的老人又怎会是曼丽丝的师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当前老人似对曼丽丝的话甚为服从。 海天峰面不改色,朗声向老人道:“地沉魔!你是真要动手?” “废话,老夫无事不现身!” 突然有人接口道:“勾旬,咱们又会面了!” 忽从空中落下一个青年,老魔一见,面色怒极,嘿嘿阴笑道:“孔三省,你又要管闲事?” 出乎海天峰慧外,来的真是孔三省,只见他迎上老魔哈哈笑道:“上次领教过你的“地沉法”,这次再想过一过瘾,怎么样,该不吝赐教吧?” 老魔回头向曼丽丝道:“小师姑,对不起,老师侄不能替你抓人了!”他不等同话,立向孔三省道:“老夫和你另择地区,今晚一定要分个胜负!”老魔一拔身,人巳越过树梢而去。 孔三省也不向海天峰打招呼二丛郎迫着老魔大叫道:“勾旬,我是从不怕人设陷阱的。” 红六女曼丽丝又在挥手,她自己却紧逼海天峰而来,但地尚未逼近,只见海天峰身后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小海!你退后,让我来会地!” 声音就在耳边,海天峰回头-看又是一楞,他看到烟池柳只在两尺之内,立郎轻声道:“当心她的“颠倒九阴功”,同时地身上的竹筒能喷“玄冥迷魂烟”,不可硬敌!” 烟池柳轻笑道:“谢谢你的关心啊!” 那红六女曼丽丝一见烟池柳,显然不生疏,娇叱道:“姓烟的,你来得正好,去年在江东六十四屯那笔账,今晚要好好算算了!” “曼丽丝,真想不到,原来你竟是大反王的师抹!出手吧,不要学地沉魔,选地方不如就地好!” 曼丽丝大-一声,一面挥手,一面就向烟池柳进攻! 海天峰一看二女斗上,又见大批敌人攻到,立郎向商丕道:“你不能动手,护住周通要紧,一有空隙,立即带周通去江边,能到西粱山最好!” 张天豹这时已舆少通吃带着四小龙迎上那一大群男女老少,同时回头向海天峰道:“小海,你坐镇好了,当前之势我们够应付了!” 海天峰一挥手道:“不可大意!”他退到后面,忽然一拍衣袋道:“醉鬼,对方还有硬点子嘛?” 他衣袋小发出声音道:“小海,你放心,我最高兴看大场面,有人戏看,我连酒都不-了!” 海天峰笑道:“刚才我不认识那地沉魔,不是你告诉我,我真不知他是谁呢!怎么样?孔三省不会吃亏吧?” “小海,你放心,孔三省早已“地沉魔”勾旬打过好多次了!” 海天峰道:“我想接近曼丽丝,你看如何?” “嘻嘻,你变了,心中有个女子啦!行!接近上去,曼丽丝还有一手功夫,我敢说,烟池柳不知道,当心地中道!” “醉鬼,那是什么功夫?” “别问,你只要注意她与栗池柳近搏就行了。” 海天峰大急道:“快说,和我卖什么关子!” “哎!你真笨,难道你不知道运用你的“原力神通”?什么东西都要说出来,将来你的神功会作废啊!” 海天峰一拍脑袋道:“我确是笨!”他忽然坐到地上,双眼微闭,只一下他忽又跳起道:“曼丽丝会“鬼母手人”,那是最邪的阴手!” 木偶又在袋中笑道:“你知道以你那一种神功克制地嘛?” 海天峰眼睛不离烟池柳,口中却急急道:“我要亲自出手!” 木偶道:“不行,小海,你的武功还要打埋伏,绝对不能暴露!你只能运用“力竭声嘶”在旁边叫,这样一来,曼丽丝的阴功发不出,她甚至不知中了你的道,连烟池柳也会莫名其妙!” “什么,我好好的叫我用那一招,别人见了,不把我当疯子才怪!” 烟池柳这时恰好以地最高轻功步法逼近曼丽丝,海天峰一看不妙,真是不由自主的张口大叫,可是口张得真不小,但声音却是又嘶又哑,好似喊过了三日三夜不停一样! “他……他?……他怎么了?”烟池柳听到海天峰的声音有点怪,以为海天峰在舆敌拚命,但她一看,只见海天峰是在近处替她助威。 “小海!闪开一点,我不会落败的!”烟池柳这时似非常感动。 红衣女曼丽丝被烟池柳的轻功逼得招架不住,她确巳发动了“鬼母手”,然而她却被海天峰的喊声喊得心神不宁,总觉得发不出她的绝活,但地又不知是什么原因!这女子似久经江湖,一看不对劲,立郎全力发出她的“颠倒九阴功”,硬把烟池柳逼开数尺,猛的一闪退开,她也不顾手下一退就逃。 烟池柳无暇向海天峰说话,娇叱一声,展开轻功就追! 海天峰一见大急,知道阻已不及,尥也不顾张天豹他们,暗发动轻功,一口气就追下去了。 不出三十里就是大江,海天峰到了江岸,一眼看到烟池柳正在江边呆立,她的正面却望着江水。 “怎么啦,曼丽丝投江了?”海天峰奔到了烟池柳身边! 这一声立将烟池柳叫醒了,一回头道:“你追来干什么?” “我……” “我什么?担心我!” “她……她……” 烟池柳轻笑道:“她,她跳下水去了!我却怕成落汤鸡,快回去,张天豹他们不知怎么样了?” “不!你今晚太冒险,难道你不知道?” “冒险?我不知道,你知道?” 海天峰道:“你不是有尊木偶,它没有向你示警?” “咦,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尊木偶?” 海天峰道:“我也有一尊,他是男的,你那尊是我这一尊的妻子!” 烟池柳闻言惊喜道:“有这种奇事!不错,可是我这尊叫……” “叫睡鬼是不是?我这尊叫醉鬼!” 烟池柳格格笑道:“睡鬼今晚连一声都不出,我们拿出来看看如何?” 忽听烟池柳袋中发声道:“姑娘,醉鬼告诉海公子,说曼丽丝有阴功“鬼母手”!海公子力竭声嘶那一阵喊,害得曼丽丝不能向姑娘下手,我还要提醒你干什么?” 烟池柳激动的抓住海天峰道:“原来你是急得声嘶力竭啊!” “不、不、不!我是………” “好啦!我们找船过河去!” “姑娘,张天豹他们?” 第五章 玉合曝光 烟池柳拉着海天峰,不出半里,找到一条渡船,地上了船才放手,但靠近海天峰笑道:“张天豹有四小龙加少通吃,他们不但不会落败,我想一定会大胜,也许在天亮时会找来!” “烟姑娘!你这姓………” “哦!我是江东六十四屯的人,姓是家父自己取的,你觉得奇怪是不是?漠姓中没有啊! 告诉你,边疆地区呀,怪姓多得很!” “原来啊!……” 烟池柳见他一面说,一面又不往下接问道:“你又想起什么了?” “姑娘,你可知道我是江南大户申家堡的人?” “啊!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想打听申-叹?” 海天峰道:“我看地是跟你和孔三省走在一块的,她现在?……” 烟池柳笑道:“你没有看错,她是与我们同行,不过后来她遇上她的二哥和三哥了!” 上了岸,烟池柳一指近处的灯光道:“那儿有座道姑庙,要不要去休息一下,顺便打听一下懒狗道人,那道姑的武功虽不高,但她的稍息倒是蛮灵通的。” 海天峰道:“好当然好,可是我是男子漠,深更半夜走进道姑庙?……” “没有关系,有我在你身边,她不会见怪的!” 快近一座竹林时,烟池柳忽然惊叫起来,只见她一只手伸进袋内拿不出来。 海天峰急问道:“你怎么啦!” 烟池柳还在袋中摸个不停,表情非常急,慌慌的道…“我的睡鬼不见了!” 闻言下,海天峰疑问道:“怎么会?”他也不由自主,伸手入自己袋中,探查后也叫起道:“奇怪,我的醉鬼也不见了!” 烟池柳闻言,似已豁然,噗嗤一声笑了! 海天峰急间道:“你笑什么?” “小海,你不是说,他们是夫妻?” “是呀,这是醉鬼亲口说的,他们本来沉在江底,是你我把他们分开的。” 烟池柳格格笑道:“现在你我在一块,他们夫妻也团圆了,八成他们偷偷的从你我袋中溜出去,找地方密谈失散之苦了,这叫久别重逢诉相思!放心好了,他们一定会在某个时间再回来!不过我真觉得有点太玄了,木偶怎么会爬出口袋?” “这有什么可怪的,他们是灵,木偶只是他们的寄托,久之不分!问题是,他们是什么灵异?” 烟池柳道:“别想那么多,快进庙去,等一会静尘道姑睡着再喊就不好意思。” 海天峰看看月亮的位置,轻声道:“快二更了!也许那道姑已经睡了。” “不会,地作功课要到三更才完,师徒两个,修练很勤!” 通过竹林,在月亮下,看到的只是一座精舍,海天峰道:“不是公庙?” 烟池柳道:“是静尘道姑化缘自修的,平时没有香火,有也只是地要好的施主,不过我也经常帮助地一点,生活不成问题。” 二人到了庙门,烟池柳轻轻一扣门环,叫道:“静尘法师,你睡了嘛?” 不一会,门内有个青年女子的声音道:“那一位,家师不在,昨天出门夫了。” 厘池柳道:“我是烟池柳,心明少法师,请开门。” 庙门一开,里面立着一位青年道姑,地一见烟池柳,表情有点古怪,也许是见到海天峰之故,只见她让进道:“烟女侠,这时才来!这位施主是?” “心明少法师,你放心,他是海公子,有吃的嘛?我们休阜一会,也许还要走,令师怎么了?这里没有民屋,留你一人在家,多不安全,她以往都是带你出去啊!” 心明道姑闻言,表情又有变化,但在如豆的油灯之下,那种表情不易发现,同时烟池柳和海天峰的心中又一笔无戒惧,只见地似故装自然道:“烟女侠,家师是在刘大户家有点事,天亮就会回来,你们请坐,我去准备吃的。” 在心明道姑进入后面时,海天峰在心灵上似有某种反应,他显得有点不安,不过他没有说什么,然而他在无心中伸手入口袋,似在摸木偶,可惜木偶还是不在。 “小海!你怎么啦?” 海天峰道:“我好烦躁!” 烟池柳笑道:“那是什么原因?想申-叹?担心懒狗道人?” 海天峰怎么说?他不能告诉地说自己练有某种神通,沉吟一下道:“烟姑娘,一个人假设他对一个好朋友不说出他心里的一切,你说,这个人是不是不够朋友?” 烟池柳见他带点愧咎之情而又十分认真,她忽然了解海天峰似的轻笑道:“小海,人人都有一点隐私!那与交友好坏没有关系,这点你不要放在心上!” 忽然,后面响起心明道姑的声音道:“烟女侠,请进来一下!” 烟池柳向海天峰道:“大概要我帮忙,你等着吧!” 海天峰见地起身,立郎道:“你小心!” “不会的,这里是我常来的地方!” 烟池柳进去后,海天峰又是一阵心血来潮,他忽然自言道:“不对,今晚有大事发生!” 在一阵强烈反应下,海天峰又不能在一处道姑庙中查察,他只有等烟池柳出来再说了。 忽然间,海天峰听到庙外有了动静,他察出人数不少,来不及招呼烟池柳,他轻轻开启一线庙门,人已如烟一般溜了出去! 庙前竹林中人影晃动,忽听一人道:三这里有灯光,我们先休息一下,找不到小海,周通恐怕无救了。” 声音一入海天峰耳中,他立即出声招呼道:“张大哥,我在这里!” 这一招呼,突然引出一阵欢呼,紧接着只见张天豹和商丕带着五个童子奔到,商丕的背上仍旧背着那个小周通。 海天峰迎上问道:“你们那一场怎么样?” 张天豹大笑道:“宰了十个,逃走十七个!” 海天峰也把经过一说,随即让大家进入庙侧精舍。 少通吃道:“烟姐姐呢?” 海天峰道:“在后殿帮道姑准备吃的,你们一到,只怕又不够吃了!快,快把周通放下给我看看!” 商丕把周通放下道:“他是中了什么邪道,连气都快断啦!” 海天峰运出神功一察,一会郑重道:“他中了“鬼母手”,元神要出窍了,这邪功真是厉害。” 其中一小童大急道:“海哥哥,那怎么办?” “你叫什么?” 那小童道:“我叫赵刚!” “啊,你是五小龙老大!” 接着另外三小童自报姓名,那是老二钱通、老三孙雄、老四李恕。 海天峰二笑着点头道:“观察你们的气色,你们都得到“寿冢翁”和“寿器公”的真传了!” 赵刚道:“海哥哥,周老五怎么办,有救嘛?” “你们不要急,看看我的左手!” 他的左手掌正按在周通的灵台穴上,张天豹道:“是不是名叫导灵入紫府?” 海天峰见说惊奇道:“你也懂玄功?” 张天豹摇头道:“我不懂,我只见到一个老道也是这样救人。” 海天峰噫声道:“你见过玄天道长?” 张天豹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他对我很好!” 海天峰不再发问,只见他突然低-一声“起”,忽然,周通应声而起,好似作了一场大梦!一看大家,惊问道:“这是怎么一旧事?” 赵刚道:“不用问,过后再告诉你!”他忽向海天峰道:“海哥哥,谢谢你!” 海天峰一面挥手道:“不要客气,我得到后面去看看,只怕出事了!” 大家一听会出事,这时全部跟进去,走到厨房,突见地上躺着两局死道姑,-老一少,七孔流血,且却不见烟池柳!海天峰又急又气道:“好狠毒的手段!” 张天豹跳起骂道:“他妈的,这是谁干的?” 海天峰摇头道:“现在无从知道,不过这两个师徒势必为威胁所致,以她们来诱导烟池柳,其目的是把我和烟池柳一起制服!” 少通吃忽然大叫道:“海哥哥,快看,这里有一张字条!” 海天峰过去一看,只见纸上写道:“要想烟池柳活命,快拿懒狗道士换人,地点在“玄冥谷颠倒洞”,时间不限,如想强救,只有死路可走!” 海天峰向大家道:“这巳说明了,是“玄冥妖姬”曼丽丝干的。” 张天豹道:“曼丽丝不是烟池柳对手,地如何能将烟姑娘捉去?” 海天峰道:“曼丽丝有阴功名为“鬼母手”,周通就是被这种阴功所制,烟池柳被心明道姑叫进来,曼丽丝藏在暗中下手!” 商丕道:““玄冥谷”、“颠倒洞”庄什么地方,那个知道呀?” 大家都在摇头,显然没有一个知道。 海天峰向六小道:“你们一齐动手,快把两位道姑埋在精舍后面,我们吃过东西等天亮,动身前好商议行动,或分两路,一路找獭狗道人,但希望太小,一路查问玄冥谷,我想老辈人物中一定有人知道。” 等六小回来,他们又在厨房忙吃的,这时忽然听到一阵大笑发出,声音就在庙门口,大笑之后有人哇哇叫道:“总算找到有吃的地方了,庙中有人滚几个出来!” 张天豹跳起骂道:“他妈的,人说我老张粗,岂知还有比我更粗的,连要饭也来硬的,我去看看,不知来了个啥家伙?” 商丕也气道:“老张,出去,先揍他一顿!打不过再吃我!” “呸,姓商的,我打不过,你照样干瞪眼!” 海天峰道:“你们别大意,此人出声宏亮,内功惊人!商大哥,你们两个一同出去,以不出手为要!” 张天豹和商丕出去不久,海天峰忽然听到外面在一阵粗骂之后,居然大干了,同时连后面做饭的六小也被惊出来了,少通吃急问道:“外面谁来捣乱?” 海天峰向五小龙道:“你们还是去做饭,小甘,你跳到墙头上去看看!” 少通吃去还不到几句话久就回来叫道:“海哥哥,快出去,张天豹和商丕大战黑大个,打久了必定两败俱伤!” 海天峰急往庙门外走,一到认出来人,不禁大叫道:“大家住手,不是外人!” 双方闻声跃开,那黑大个真大,也真黑,说起高大,张天豹和商丕已经不是常人可及,但比起黑大个,他们却又矮了一个头,这时黑大个正在运用目力,等他看清楚海天峰时,突然扑出大喊道:“啊哈!野火!” 海天峰也叫道:“乌炭,你怎么了,由北方来?” “对呀,野火,我是想你啊!自从你替我治好毒伤后,我圆家乡一直在想你!”他几乎把海天峰抱起过了头顶。 海天峰急急道:“快放我下来!” 黑大个放下海天峰道:“那两个家伙是什么人?” 海天峰立将张、商招过来笑道:“乌炭,你没有见过他们,但你到了中原也该听到“强势杀手”张天豹、“烈火”商丕吧,他们就是呀!” 黑大个闻言大乐道:“张大哥、商大哥,!好啊,刚才对不起呀!”他立即上前握手。 张天豹见他年纪还只二十几岁,霎时没有气了,立与商丕和他热络起来! 四人进了庙,适逢六小在摆吃的,五小龙也许是听到少通吃回去说过,一见乌炭并不惊讶,立即打招呼,大家围坐就吃! 海天峰吃完向乌炭道:“老黑,你可曾听说过,有个什么“玄冥谷颠倒洞”?” 乌炭想想摇头道:“我不知道,怎么啦?” 海天峰道:“我有一个女朋友筱名叫“玄冥妖姬”曼丽丝的邪女子施阴功捉去了!” 乌炭道:“前年我在黄山也周上一个妖女,她要嫁给我作老婆,可惜我是练童子功的,又练过“固元神功”,她一听我不答应,居然大发雌威,与我打了一场,她打不过我之后,施展阴功,想要制住我的元神!这下她却惨了,碰上我是练固元神功的,最后她几乎走火入魔!” 海天峰急问道:“你知道她练的是什么阴功?” 乌炭摇头道:“我不知道,怎么,你坏疑我周上的就是捉你女朋友的女子?” 少通吃道:“海哥哥,我们别无可查,去赵黄山如何?” 海天峰道:“黄山那有什么玄冥谷颠倒洞,黄山的名洞幽谷我都听说过!” 赵刚道:“海哥哥,也许那妖女把洞名谷名给改了?” 商丕道:“那妖女没有给我们时限,我们走一赵何妨?总比毫无线索好呀!” 海天峰想想也是,于是点头道:“我们这样多人,浩浩荡荡的惹人注意,最好分几批由不同路线去,约在黄山东面的乌泥关秘密会齐,到了乌泥关,我们再商议探山之计!” 少通吃道:“海哥哥,我和五小龙一块,你就和乌大哥走,张豹子最好和商烈火分开走单线,他们在一块,如果没有你,那恐怕?……” 张天豹大骂道:“小狗子,我们怎么样?” 少通吃躲开笑道:“两条水牛在一块,只怕要一路斗到黄山!” 张天豹要抓少通吃,商丕两手一摊帮他烂,海天峰丛郎笑道:“别闹了,就是这样决定,天亮了,大家各自找路线。 乌炭随在海天峰身边问道:“野火:你为何结识了张、商二人,那是两个最不听人的啊,你真有本事啊!” 海天峰笑道:“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同事,张天豹把我当奇货,有人出得起高价,他随时取我人头,商丕不同,我拿了他的“药王典”,他是死缠不放!” 岛炭摇头道:“野火,我自认我是老粗,不过我看得出,这两个人是心服口不服。” 海天峰哈哈笑道:“难道你看准了?” 乌炭道:“我如看不准,我迟早会宰掉他们!” 海天峰道:“你这次除了找我,没有别的?” “有,我大哥叫我打头站,他随后会到,为的是夺“长生玄秘”。” 海天峰道:“那就糟糕,也许我和你左岢难免一场冲突,这会使你左右为难了!” 乌炭道:“哎呀,现在别想那么多,到时再说,对了,你可知道我大哥是谁,他这种人最重道义!” 海天峰摇头道:“你过去不向我提过,我怎么知道?” 乌炭道:“他却知道你了,他自知道你救过我的命后,感激得把你的字号常常不离口! 野火,他是个见义忘利的人,我大哥就是辽东战虎!” 海天峰吓声道:“辽东六十四寨总寨主!” 乌炭道:“我看你还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吧?他就是“黑金刚”乌油!我就是辽东六十四寨副寨主。” 海天峰想起“山河二老”的过来人商议说过,要他当心一个叫黑金刚的人物,这时听说黑金刚就是乌炭的兄长,心中不知是喜是忧。 “野火,你这样低着头慢慢走,是在想心事,黄山雕此要走好几天啊!” 海天峰一抬头,正想解释几句,但突然一改口道:“老黑,快,你由右面抄出!注意,前面半里远的山坡上那个老人有问题,别放他走!” “嘿,野火,你看出他是谁来了?” “别管我看出什么?你快走,不过当心你的脚下!” “野火,我脚下怎么啦!难道我练童子功的会摔跤?” “你真噜苏!再不追,他会逃掉!” 乌炭被叱,猛朝右面奔出,在一口气下,他已看到那老人,立即冲口大-道:“老儿,站住不许动!” 那老人似知道什么不对,立即嘿嘿笑道:“黑小子,你是那座窑里烧出来的?” 这时海天峰已经由另外一方出现,一到就朗声道:“地火魔,你一路跟着我!” 老人闻言色变,嘿嘿笑道:“好小子,你真有一套,凭着什么认出老夫?” 海天峰冷笑道:“那是我的事,地火魔,你是奉曼丽丝之命前来观察我的动静?” “嘿嘿,是又怎么样?我小师姑如果与你无约,老夫早巳杀了你!” 海天峰向乌炭道:“给我动手!” 乌炭抡拳就扑,大叫道:“老儿,吃我十拳!” 老人感到黑大个的拳风威力无比,势如排山倒海般压到,不由大惊,立即全力抢玫。 海天峰如何能知老人就是大反王的二徒弟地火魔呢?原来他袋中的木偶醉鬼,不知在什么时候又回来了,而且自动告诉他,老人不但是地火魔,而且是玄冥妖姬派来监视的。 黑大个乌炭的武功,无疑是海天峰最清楚的了,如没有把握克制地火魔,他当然不会派他动手,这时老魔被逼得连一点上风都抢不到,他心中又急又气又不知黑人的来历,同时还有个神秘的青年尚未出手,心中的恐惧可想而知。 海天峰一看乌炭已完全掌握了优势,立即又大声-道:“无焰老头,你的地火法快施出来呀,再不出手,只怕没有时间了!” 地火魔的看家本事都被叫出来了,他一听更加惊恐,吼叫道:“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乌炭拳拳逼进,接口大笑道:“老儿,告诉你,他就是黑色仙人掌,你认命吧!” 黑色仙人掌在江湖还是一个最神秘的话题,乌炭冲口喊出,这下真把地火魔吓得魂下守舍啦!一不留神,背上结结实实遭了乌炭一拳童子功,只打得他连翻几个滚!不过他确是强手,滚起来喷了一口血,重新再斗海天峰似怕乌炭打死他,立郎大声道:“乌炭,别要他的命!” “嘿嘿,野火,干啥?” 海天峰道:“留活口我有用处!” “哈,追问曼丽丝的下落!” 地火魔闲言大怒道:“老夫就是死了也不会说,你们的人会替老夫抵命。” 乌炭大怒道:“不说就要你死!” 地火魔的内伤似已不轻,只见他突发凄厉之声,霎时,他全身及地面突然起了熊熊烈火,人在呼吸之间戍了一团大球! 乌炭一看大惊,吼叫道:“野火,他要引火白焚啦!” “老黑,那不是引火自焚,而是他的邪门功夫,别怕,那是魔火!你的“元神功”正是邪门克星,给我摸进去重重的打。” 乌炭闻言大笑道:“原来是假火!他妈的居然来唬我。” 在火中的老魔一看乌炭扑进火中无损,这下可吓得魂飞魄故了,唯一的希望他想到“逃”,但已不及,乌炭的拳劲突如泰山压顶! 在一声惨叫中,火团消失了,地面上只见那老魔成了一团黑人!乌炭一看,惊叫道:“野火,他被自己的火烧死了!” 海天峰走近道:“练邪功的人,到头来,其功会反噬,这就是魔火反噬之故!我们走!” 乌炭问道:“野火,你怎知道他的名字叫“无焰”?一见面就知道他是大反王的徒弟?” 海天峰笑道:“我的一切,除了我三位师傅只有你最清楚了,你忘了我的醉鬼?” “哈,刚才它醒过一次,难怪啊!快问它,玄冥谷在?……唉,问也没有用,它八成又醉了!” “黑大个,我没有醉!” 海天峰的袋子里又发音了,乌炭大叫道:“醉鬼,你有屁快放呀!” “死黑子,你太出言无礼了!我本来想说,现在不说了。” 乌炭大怒道:“我把你烧掉!” 海天峰笑向乌炭道:“老黑,你又忘了,它最喜欢逗你玩了,快走罢,它不说问也没有用,挠掉,那是与他无损的!” “妈的,真气死人!”乌炭骂完大步前进,但走了几步又回头道:“野火,杀了这个“地火魔”无焰,只怕会引出“大反王乙来,咱们今后要当心了!” 海天峰笑道:“你以前从没有听到有关那老魔的传闻?” 鸟炭道:“听是听说过,那是我祖父说的,我祖父在我十二岁时就过世了!小时听到的东西,现在忘得差不多啦,不过我大哥可能还记得不少。” “什么?大反王在你祖父时就成名了!” 乌炭道:“已经是魔头啦!在我祖父当年未成名时,那时的江湖上就右好几个最厉害的人物,除了大反王,还有“九阴王”三兄弟,后来九阴王为了夺“长生玄秘”,他的二弟和三弟都完蛋了;另外还有“太古魔”、“修罗王”………还有……还有……哎,我记不清了,总之还有几个。” 海天峰闻言道:“修罗王就是“赤修罗王”了,难道这些个老魔都还活着!” 乌炭道:“听我哥哥说,老魔门都没有,第二代邪门人物更多了,“魔鬼再生教”的教主就是第二代阴毒坏蛋,我在一路找你时,又听到有什么苗王乌脱古的,妈的,一个番子也和我同姓!” 海天峰笑道:“还有青年一代更多了,目前有些是正、邪尚未定形,你如作坏事,你就是其中之一了!” “野火,你放心,过去我是有点乱来,自从认识你那天开始,我绝不乱来了!” 一直奔到天黑,二人沿长江岸到了繁昌城,落店后乌炭问道:“要不要赶夜路?” “吃过饭,梳洗一番休息后再说,不知另外几路是不是超前了?” 乌炭道:“小鬼们好胜,张、商二人好强,他们绝不会停的。” “那好,休息后我们就动身。” 黄昏过后,当二人出店时,海天峰忽然看到人群中走着孔三省,一见大喜,立即奔过去招呼道:“孔兄,这样巧!” 孔三省一见海天峰,哈哈笑道:“我是中午到的,遇了一群小鬼!”旭忽见乌炭在旁,又惊奇道:“你们?……” 乌炭嗨嗨笑道:“天外帝子,怎么样,我下能和野火同行?” 孔三省大笑道:“海弟人缘好,连你这独行大牛也服了他,不怪不怪!” 海天峰噫声道:“你们早巳认识?” 岛炭道:“你要问嘛,我和他在非友非敌之问还干了好几场哩!” 海天峰哈哈道:“那真是好戏,可惜我没有看到。” 孔三省道:“小鬼群在天黑前一个时辰过去了,小海,烟池柳落在玄冥妖姬手中,说起来我真想不通,过去,地十分精明,又是多谋多智之人,这次……嗨嗨,地是被你冲昏了头,居然连警觉心都没有了!” 海天峰被说得满睑通红,苦笑道:“孔兄,别开玩笑,以你的见闻,那曼丽丝可在黄山?” 孔三省摇头道:“那妖女脆计多端,我想玄冥谷颠倒洞是地自取的名字!” 海天峰道:“可是地明明要我拿懒狗道人去换烟池柳,地不指定我知道的地方,我又如何去换呀?这不合情理啊!” 孔三省道:“地无时无地下派人注意你,我还担心六小鬼还有几个会落入她的陷阱!” 海天峰-看近处无人,轻声道:“老黑已经收拾了“地火魔”,不知曼丽丝的人看到没有,我担心一旦破曼丽丝知道,地可能会加害烟姑娘!” 孔三省闻言又惊又喜,急急道:“我们连夜赶赴黄山,趁曼丽丝尚未知情时救出烟池柳。” 乌炭忽然道:“注意,有批生面孔在注意我们!” 海天峰和孔三省闻警留意,发现一处巷口确有一批老少男女,但却一个不识。 孔三省示意海天峰,三人立郎向北走,本应向南,这时背道而行。 一出北街门,又沿护城河转往南城外,这时孔三省笑道:“暂时可以摆脱了!” 正当他们要由一条小路奔出时,讵料忽有一个中年道人出现在小路上,而且笑着向三人打招呼道:“二位大侠,久违了!” 孔三省噫声道:“道长,在下在什么地方见过道长?” 道人哈哈道:“贫道梦梦子,业许三位不认识贫道,但贫道常常见到过三位。” 海天峰忖道:“这人的易容术太绝了,他是谁呢?” 乌炭嗨嗨笑道:“老道,你真的认得我?” 梦梦子哈哈笑道:“乌大侠你还记得在山晦关大战黄海盗那一战,有人在暗中对你说,当心“鱼蝎钉”的事?” 乌炭吓声道:“那声吾是你道长发的?” 道人不答他的话,又向孔三省道:“孔大侠,你在大汉追“黄骠马”易风时,有人提醒你前面有流沙的事?” 孔三省哈哈笑道:“可是我却报你五十两银子!” 道人梦梦子也大笑道:“可惜孔大侠丢下银子离去时,贫道没有得到,因为孔大侠把银子丢的不是地方,那正是流沙中。” 海天峰向孔三省笑道:“那五十两银子不是白丢了?” 孔三省笑道:“道长,在下想这时补报五十两如何?” 梦梦子摇头道:“孔三省该不是拿银子作谢恩的人物吧?” 海天峰大笑道:“孔兄,道长乃异人,那在区区之数呢!”他又笑向道人道:“道长,你对我的认识又如何?” “哈哈,野火太子更不用说了!”他忽然靠近海天峰耳语道:“你可记得在镇江河神庙以黑色仙人掌杀死山河一尊大弟子“左山神刀”?那件事,你瞒过了不少人!” 海天峰听他说出了自己的秘密,心中更对梦梦子怀着十分神秘感,笑道:“道长真是练就神出鬼没之能了。” 梦梦子道:“贫道刚才发现三位行动有点古怪,不知为了什么?” 乌炭口快道:“老道,刚才在街上,发现一批家伙在鬼头鬼脑,我们有事,不愿揍他们。” 梦梦子笑道:“原来如此,那批东西是“赤修罗教”中二流高手,其中为首的名谷仁风,是修罗教中青色主教。” 海天峰道:“他们盯着我们三人何为?” 梦梦子道:“当然有他们的企图,你们想摆脱恐怕不容易。” 孔三省道:“如果再追来,那就叫他们好看!” 梦梦子道:“海公子,你这野火难道袋子失灵了?” 海天峰笑道:“好酒贪杯的人最误事,清醒时可爱,醉倒时可恶!” 梦梦子道:“如三位不嫌弃,贫道倒是愿作个伴儿!” 乌炭大喜道:“好极了,这就快走!最好我们在明天晚上赶到黄山,道长,你知道我们去黄山作什么?” 梦梦子道:“找玄冥谷颠倒洞。” 孔三省大喜道:“道长知道文冥妖姬的香窝?” 梦梦子笑道:“黄山目古多神秘,武林人未发现的幽谷奋洞还多得很,玄冥谷颠倒洞绝非临时命名的,三位的猜测八成是对的。” 未到半夜,海天峰向大家道:“我们后面又被盯上了!” 孔三省道:“什么东西,等他们来好了,杀他个片甲不留!” 乌炭道:“藏起来,等他们一到就动手!” 梦梦子道:“你们三人先走,待贫道暗察一下,也许不是同一批人!” 海天峰道:“那就有劳道长了,不过道长要小心!” “野火,你的心真好!贫道会小心。” 留下老道,三人继续前进,约有三十里,又见梦梦子追上道:“三位,事情有点古怪,这批人是“九阴王”的手下!” 孔三省噫声道:“我们变肥羊了!” 乌炭道:“管他妈的!希望他们靠近。” 就在这时,忽然看到一条黑影出现在前面,乌炭立向海天峰道:“他们采取行动了。l忽听梦梦子急叫道:“别误会,那是贫道的徒儿迷迷!” 大家一近,只见是个十五六岁的小道士,梦梦子走近小道士问道:“迷迷,探到什么了?” 小道士道:“师父,有九方面的人马,加上一些零零碎碎的全向这方来了!” 梦梦子哈哈笑道:“为师早已料到了!”梦梦子道人顺手把小道士一带,到一旁轻声道:“实情如何!各方都无法证实为师?” “师傅,就是这一点,他们怕一旦发动,结果师父不是他们要的,担心死伤太重太冤枉!” 梦梦子道:“各方怕野火?” “不,怕孔三省和乌炭!” “哈,他们都错了,为师依赖的是野火!好,继续在暗中采查,如有变化,立郎告诉为师。” 小道士走后,梦梦子又追上三人笑道:“三位!无分正邪都在暗中“照顾我们”了!” 孔三省道:“合徒探得了什么?” 梦梦子道人故意望着海天峰道:“只怕野火是他们的进攻点!” 乌炭大怒道:“让他们来了再说!” 这时在四人左侧二十丈处秘密盯着两个老人,他们不知为何忽然发生了争吵,声音虽很轻,但情形很激烈,其一突然向西面奔出,但另一个却急追不放!同时带怒喝道:“老二,你给我站住!” 往前奔的猛回头道:“老大,你要出手你出手!” 追上的老人急急道:“老二,我有八成把握,那个梦梦子道人就是懒狗道士,这时不出手,等到各方全出手时,咱们九阴洞的人马牺牲更大了,而且毫无把握!” 原来这两个老人就是“九阴洞”九阴王的两个左右手,老大就是“大城屠夫”,又号“食铁魔”,老二是“血口喷人”,又号“血毒魔”,他们这时似在意见相左而争吵。 血口喷人显出持重得多,似也精明胜过大城屠夫,只见他念然道:“老大,你说有八成把握,假设那八成是假,你想到后果没有,我们的势力必毁其半。” “老二,你对付乌炭,他纵然不怕你的血毒,你也可以缠住他,我对付孔三省,我不信我不是他的对手。” 血口喷人冷声道:“那野火太子呢?以我看,他才是个劲敌!” 大城屠夫道:“我们还有二十几个一流高手,这二十几个还不能困住野火太子?就算与我们大王动手也够了。” “还是那句话,要动手你去动,不到确实知道梦梦子就是懒狗道人,我绝对不出手!” 这时忽有四条黑影如电闪过,血口喷人一见,立改方向就迫下去,但大城屠夫却又下准,追上拦住道:“你要干什么?他们是“太古魔”的人!你正事不肯干,却要追他们。” 血口喷人冶声道:“他们听出我们的计划了!” 大城屠夫吼声道:“现在捉拿懒狗道人的,起码有十几批,那一批与我有异?” 血口喷人说的不错,那四人确是伦听到了,在血口喷人被大城屠夫拦住后,四人已经去了近百丈,那是三女一男,男的是老头,女的都不超过三十岁,这时到达一条小江边停了下来,只听老人道:“三位夫人,血口喷人不同意大城屠夫出手,可见他是持重之人,三位夫人意下如何? 三女之一道:“说梦梦子道人就是懒狗道人化身,连我也怀疑,不过以梦梦子易容脸型看,我又十分怀疑他有问题!” 这女子内穿碧罗衣,外罩粉红纱,两只眼睛朝着另外两女左右梭动,似在征求她们的意见,第二位穿白的女子带着微笑道:“七艳姐,依我的意思,最好查个水落石出才下手。” “八桃妹子,你说的也有理,九五妹子,你的看法呢?” “七艳姐,我倒暂时不管梦梦道人眼前的是与非,先由“空中飘”发动本门各路人马,澈底查查梦梦子的出身来历最重要,查明白,一切都解决啦!不过当前之事,我们要如何搞清楚那野火太子,不是查他的来历,而是弄清他的武功。” “九五,你担心他身怀绝技?” “七艳姐,这个青年虽比我们三个小不了几岁,太古老头曾经说过,在一天不明白野火的武功之前,他是决不亲自露面的。” 七艳立向老人道:“空中飘,这事由你去查了!” “七夫人,老二现在正在进行中,问题是,那个野火太子从来不见他舆人交过手!” “那就更有问题了,他是非常狡猾的家伙!” 在三女一男秘密商谈中,他们看到三个疾奔如箭的人物由侧面通过,三个人由三条不同路线先后平行而过,七夫人急急道:“苗王乌脱古、剑谷饿虎蒋大宏、南海魔鲸胡一吞,一定在前途发生什么事情,否则不会如此性急。” 老人道:“三位夫人,莫非那梦梦道人离开野火太子了?” 七夫人向另外二女道:“八桃、九五,可能嘛?” 八桃夫人摇头道:“不可能,梦梦道人虽然不能确定他是懒狗道人的化身,他似有心依赖孔三省、乌炭和野火作靠山的。” 九五夫人道:“不对呀!孔三省他们能容许懒狗这人在身边?同时懒狗道人不收徒,而梦梦子却有个徒弟叫迷迷?” 七夫人似也被搞得糊糊涂涂,她立郎道:“我们迫上去!” 在往黄山的大道、小径、山野、农地、水旱各个路上,奔走的多半都是武林人,他们目的物,居然全部注重在孔三省、乌炭和海天峰身上,当然还有那个梦梦子是真正的猎物。 “野火那小子是怎么搞的?怎么带着一个杂毛?,” “是啊!那杂毛是何处道观挤出来的,年纪不小,怎么连你我都未见过?” 在海天峰侧面,这时正有两个土老头在边走边议论,那一身土气,一看就知是“霉气双星”寿冢翁黄老彭和寿器公包一材。 走着走着,黄土老头忽然站住道:“老包工这一趟买卖一定很大,你要多作准备,也许要三五几十口寿器啊!” “哈哈,老黄,现广我学乖了,不会像过去那样笨!” “怎么,不先谈生意?” “对啦!你看看,人如潮涌,一个一个的上门谈,那不累死才怪,同时我一时从何处找如许多的寿器呀?作买卖要时时刻刻动脑筋才行,时代不同啦,老实买卖人,现在连饭都没得吃啦!” 黄老彭惊奇道:“你学到什么绝招了?” “不是绝招,是随着潮流转,现在人作买卖,一要好,二要诈,不好不诈,永无发达!” “嗨嗨,老包,你学到什么奸诈呢?” “老黄,这叫买空卖空,棺材没有,凭名气摆道呀!比方你如死了,我把你身上的油水掏出来就行了,我还给你什么棺材寿器!” “呸呸呸,比方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你说错了,应该说人家死了怎么办?” “好家伙,你可以骂我,我不能骂你,好吧,让你占点便宜,请多指教!” 包一材大笑道:“我们经常焦不离盂,秤不离铊,今后每逢有买卖,咱们得油水就二一添作五,谁也不吃亏怎么样?” “好主意!今后你不作棺材,我不挖圹垠,甚至不必谈生意了,一方三便,太妙了!老包,还是你有两把刷子!” 在天亮前一刻,海天峰发现一个武功奇高的人影不断在前面隐隐闪动,他发现那是气九阴花”谷红梅的未婚夫信风和,立郎向孔三省道:“孔兄,你也看到了?” 孔三省道:“信风和的行动有点怪异?” 海天峰道:“他是九阴王徒弟的未婚夫,当然不敢公开和我们接头,你由侧面掩上去,他一定有什么重要事想告诉我们。” 孔三省点头闪出,在天亮时,海天峰看到他在路上等着,笑问道:“见到了?” “有两个!” “什么,还有谁?” 孔三省道:“你还没有见过,他是“赤修罗教”的高手!” 海天峰啊声道:“修罗香西茜的未婚夫“九岭神剑”佗驼!” 孔三省道:“真有你的,一猜就中。” 海天峰道:“他们说什么?” 孔三省道:“九阴王和修罗教主已经全部出动,但因某些事情未明朗,到现在尚未向我们探取行动,同时他们查出“魔鬼再生教”教主就在前面!” 梦梦道人大惊道:“什么,“阴阳主宰”平秀吉亲自出马?” 海天峰道:“道长,你认得魔鬼再生教主?” 梦梦子道:“他是倭寇王子!手下近三百人,已经进入中原四年了!” 海天峰道:“我早料到他是海盗王手下,但却没有想到他竟是海盗王之子!他有多大年纪了,长相如何?” 梦梦子道:“五十出头,是个矮胖子,武功却神乎其神,左道、正法无所不通!” 孔三省道:“这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敌人!” 海天峰道:“不会比九阴王、太古魔、大反王、修罗教主等几人低。” 乌炭道:“我大哥曾经会过他!” 海天峰急问道:“令兄“辽东战虎”黑金刚会过他?” 乌炭道:“平秀吉是由辽东登陆的,当然使我大哥生气,可惜那一架只打了半天未分胜负!” 梦梦子忽然道:“迎面有个农夫,看似向我们来的!” 天才亮,那农夫模样的男子直向海天峰奔到,看样子不会武功,年纪不到五十。 孔三省急急走几步迎上去! 那农夫有点胆虚,立即站住大声道:“那位是海公子?” 孔三省问道:“有什么事?” 农夫立即拿出一封信道:“这是给海公子的!” 孔三省接过问道:“谁交给你送来的?” 农夫道:“一个很高很大的黑大个,他给了我一两银子!” 孔三省挥手道:“你去罢!”他拿着信交给海天峰笑道:“野火,事情有变化,可能有人向你单挑啦,快拆开看看!” 海天峰一面走一面拆,只见信上写着:“这条路上,人上数百,可说高手云拥,箭头所指,莫不朝着你“野火”,在下也是其中之一,为了不愿与人同流,特此单挑,为了避开群雄,请到敬亭山峰,无胆识则勿来,多一人则不见!生面孔留书” 海天峰把信收起,他不给别人看,梦梦子问道:“什么事?” “我要离开诸位一会。” 孔三省道:“我就知道有人要向你单挑,在什么地方?” 海天峰道:“你们到杨柳铺停下等我,如中午我还没有到,那就不用等了,三位直赴黄山!乌炭不放心,急急道:“我陪你去。”“人家既要单挑,你当然不能去!” 海天峰离别三人,立郎向左侧单独奔出,不过他很明白,那人信上写得很温和,全无火药味,显然不是魔鬼再生教、九阴洞、和赤修罗教那些邪门的口气。 敬亭山原名昭亭山,又名查山,山顶有一亭名敬亭,为南齐谢跳吟咏处,山高数百丈,岩壑幽深,峰奋谷秀,海天峰奔走了四十余里登峰一看,只见亭中坐着一位高大雄伟的黑漠! “野火,你真是信人!” 海天峰拱手道:“阁下函邀,有何指教?” 黑大汉笑道:“野火太子,你在未来到这里之前,是否准备一战?” 海天峰笑道:“阁下的信中毫无敌意,想必另有事故!” “哈哈,人说野火神秘多智,果然个错!” 海天峰道:“现在可以说出邀在下前来的意思了。” 黑大汉道:“不是本人故作神秘,请太子到此是为了避开武林耳目!”说完从衣袋中拿出一只玉盒来! 海天峰一见惊骇道:“这只玉盒在下虽未见过,但猜想得到,阁下是从懒狗道人那里得手的?或者另外一只?” 黑大汉道:“玉盒可能是一样,但不是懒狗道人那一只,当今江湖已有三只相同的了,除了懒狗道人那只,还有一只落入一位僧家手中。” 海天峰惊奇道:“阁下邀区区前来,其慧不在说这些吧?” “对,太子,在下这一只非仅你知道,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问题是,在下得到至今,根本还不知玉盒中装的是什么东西?” 海天峰噫声道:“打不开?” “宝刀宝剑都劈过,拿它没有办法,久闻野火太子深通玄奥,因此秘密相邀!” “哈哈,我的事大部分只有乌炭清楚,此外就只有在下三位师父了!阁下必为气辽东战虎”乌油大哥了,刚才为何连令弟都不许我带来?” 黑大汉狂笑道:“太子真是透明人!不过舍弟性情过于爽朗,有他在,事机就不容易守秘了!” “乌大哥,可否借玉盒一观!” 黑大汉立郎把玉盒交与海天峰道:“太子当心!我们被人监视了!” 海天峰道:“三个女子,距离还远!”他把玉盒在手中翻阅几次,表情立起严肃! 黑大汉一见情急问道:“有玄妙?” 海天峰道:“被上古高人所禁制了,难怪打不开!” “太子不能解?” 海天峰道:“解禁有两途!一为破,破就是斗法,胜则伤及玉盒及盒中东西,负则我伤,玉盒照样打不开,另外一途就是要了解它是被什么玄功所林尔,知其玄功打开,易如反掌,这要有静静的时间和秘室!”说完送间玉盒道:“乌大哥,有机会我再替你观察。” “不必你观察了,把玉盒交给我们,立郎替你解开!” 乌油闻声,立将玉盒收起,大笑道:“原来是三位夫人!行,只要太古魔同意,我就以玉盒作聘礼!” 亭外突然现出三个丽人,看来如大家闺秀,其一格格笑道:“黑金刚,你想一下“娶”三个?” 乌油大笑道:“太古魔把你们作花瓶,只看不吃,岂不是暴殄天物!” 在几句话之间,峰下突然拥上二十几名男女,三个女子在谈笑中一挥手,娇声道:“下手!”霎时,亭子四面立被围困,乌油一见,笑向海天峰道:“野火,你就坐在这里凉快凉快!老哥我只好陪他们玩玩了!” 海天峰正想看看他的武功,同时藉此机会悟悟玉盒上的禁制,点头笑道:“乌大哥,小心胭脂阵啊!” 乌油大笑道:“老弟,在你也许会脸红,老哥我可是过来人,娘们越多越好。” 三位夫人这时同声娇叱,全力朝亭中拥到。 乌油存心不让海天峰淌浑水,拔身而起,一跃离亭七八丈,大喝道:“来吧!我倒要看看太古魔的手下有多厉害。” 海天峰眼看一场大围攻闲始了,乌油独自穿插在二十几个高手之中,他的拳风掌劲,个子高,同时又吼声如雷,真如天神一般威武。 晦天峰独自坐在亭子内不是没有人过问,那三个夫人中的九五夫人就是向他走来,而且似笑非笑的跨进了亭子。 海天峰若无其事,起身拱手道:“芳驾请坐!” 九五夫人轻轻一笑道:“野火太子,你是乌油请来识货的?” 海天峰笑道:“那只玉盒只怕不久就会落入芳驾等手中了,可惜我也不能打开!”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与乌油是什么关系?” 海天峰摇头道:“与他没有关系,倒是和他弟弟是朋友,怎么啦!夫人这问题使我不解?” 九五夫人道:“他败了你也不管?” “夫人,我是外人,我看不出你们的实力,也不明白乌油的武功,谁胜谁负现还难料,问题以二三十人围攻一个,这在湖海之内是不好的!” “我们太古门只求目的,你如果看不顺眼,也有那世俗“不平”的情怀,现在就可以出手了!” “哈哈,夫人,我看不必了!你的目的是要看我有些什么斤两是不是?” 第六章 进退两难 海天峰的神秘,显然使得江湖武林多方顾忌!九五夫人似奉什么指示而来,她想以人多围攻方式逼出海天峰的真本事,然而海天峰一语道破她的心事。 九五夫人闻言下,她几乎想出手,但地忖道:“王爷为什么对这个青年如此郑重呢?” 海天峰见她在考虑什么,轻笑道:“夫人,要试探我的武功并不难,只要夫人一出手就得了,不过你得拿出全力才行,可是那要准备后果啊!若以那两位夫人进攻乌油看,想以气女阴功卜和“桃符功”制住乌油,结果非灰头土脸不可。” 七艳夫人和八桃夫人的武功居然被海天峰一眼就看出,这使九五夫人大吃一惊,立即打滑出手之意,格格笑道:“野火,认出别人的功夫,这并不能证明你的武功高,不过我今天不会向你讨教,以后的日子可多着,你说是不是?” 海天峰见她退出亭,起身相送道:“夫人,请你转告太古魔支部露面,不亲自出手争霸,想守其成只怕太难了!他的三徒弟“人中狼乙之牺牲,这是何等可惜呢!” 九五夫人冷笑道:“人中狼死在老少通吃手中,这笔账迟早会算的。” 一连数声死亡之声,九五夫人立即加入重围,可惜,围攻的范围现在已非常零乱,乌油的武功实在太强,在海天峰看来,居然比“天外帝子”孔三省还高出很多。 不知在什么时候,亭子后面竟悄悄的来了三人,海天峰有了反应,猛回头一看,竟是梦梦子、孔三省和乌炭。 “你们来作什么?” 孔三省道:“不放心,我们到了杨柳铺,心中不安!” 乌炭一看斗场道:“吓,我大哥!” 海天峰道:“别插手!” “我不敢,老大最讨厌有人助拳!” 孔三省问道:“小海,黑大个邀你来作什么?又为何与太古魔三位夫人动上手?” 海天峰立将经过一说,岂料梦梦子竞听得表情数变!好在大家都听得出神,谁也没有注意他,乌炭噫声道:“大哥得了宝物不告诉我!” 海天峰道:“他怕你那张没有加盖的尿桶!” 孔三省看出乌油的拳劲如同泰山一样,吓然道:“那是失传千年的“九鼎神力”,他已练到十二层了!难怪“辽东战虎”曾威震高丽国。” 乌炭道:“他为了练这套神拳,害得我大嫂失踪了!” 孔三省笑道:“你大嫂不许他练?” “不是,他一练三年都不回家!” 海天峰笑道:“那是你大嫂没有练过武的关系,她不懂练武人的心里!” “谁说的,我大哥未得到气九鼎神力乙之前,我大嫂的武功比我大哥还高,“千山女神”连倭人都咱!”叹声又道:“我大嫂现在不知在那里,她对我真好!” 梦梦子惊奇道:““千山女神”是你嫂嫂!” “怎么啦?”乌炭急问道:“你老道见过?快告诉我,她在那里?” 梦梦子道:“现在还不敢说我见到的是不是你大嫂!”他忽向孔三省道:“孔大侠!在北天山你是最熟的了,你可知道在岛兰山口,与罗刹交界的地方,经常有一批罗刹武林到承化、布尔津、哈巴河各大城市横行的事?” 孔三省道:“那是手赫山“鬼罗门”三十八煞,怎么啦?” 梦梦子道:“有一次,他们又到福海城闹事,大抢县库,诅料却有个四十不到的女子自称为千千山女神乙的,以一手奇怪剑法,竟把三十八煞杀得屁滚尿流,人人带伤而逃!” 乌炭大喜道:“是不是“天池剑法”?我大嫂的天池剥法神出鬼没!” 梦梦子道:“谁也没有看出是什么剑法,我也不敢说那女子是不是你大嫂!她身上背行李,看势是云游经过。” 海天峰突然一拔身,人如电闪,一眨眼到了乌油身前大声道:“乌大哥手下留人!” 原来这时那九五夫人已欺身进攻,却被乌油左掌罩住,右掌就要下压! 海天峰挡住乌油,九五夫人在于钧一发之际脱出,她立即一挥手娇叱道:“我们走!” 地面上已经死了五六个,乌油看到敌人纷纷撤走,笑向海天峰道:“英雄救美呀!” 他说完看到乌炭向他奔来,又轻声道:“小海,我把傻弟弟交给你了!”说着又把身上的玉盒暗暗交与海天峰道:“我要去天山找老婆,这玩意留给你研究!” 乌油一说完话就如烟一般滑失在山顶。 乌炭奔到大吼道:“老大不够意思!” 海天峰笑道:“你不想你嫂嫂了?” “什么,他得到我嫂嫂的滑息了。” “大概是吧,他说要去天山厂!” 这时孔三省和梦梦子赶到,但他们都没有看到乌油把玉盒交与海天峰。 海天峰看到地面上的尸体,摇摇头道:“乌炭,你想想办法!” “管他!” “不,这是风景名胜地,弄得尸横满地,过两天必臭气冲天!” 孔三省笑道:“大家动手,峰后有死谷,那儿无人去,丢下就行了。” 太古魔三位夫人带领大批手下惨败在“辽东战虎”拳下的清息,不出十日已经传遍了江湖,当然引起非常的震动,海天峰等在一路上就听到不少。 这是一个阴雨的日子,离黄山还有九十里的太平城,一清早就来了两个女子,一个作朴素平民的打扮,另一个却身穿非常流行的江湖侠女装,一看就知地是少女!长相不恶,但却活泼可爱,一进城,只听地向素灾女子道:“大姐,中原我是第一次来!” 素衣女笑道:“怎么,不习惯?”她一顿又笑道:“飞扬,中原内地不似边疆,一切举动谈吐,不可随便,别让人家看出你是土包子!” “啊呀,大姐,你把我看扁啦!我虽然是哈萨克人,但也读过五年漠书啊!对了,大姐,你与烟池柳是什么关系呀?一听到地被玄冥妖姬捉去,心里上似急得要命!” 素衣女子道:“我与地虽非结义姐妹,但却情同手足!这次去黄山,我们拚了命也要救地出来,玄冥妖姬的阴功虽然厉害,但只要防地暗袭就行了!” “大姐,为何不找到姐夫一同去?” “别提他,他是武功迷!提起他我就有气!” “哈哈,大姐,你是口气心不氲了!我看呀,你是巴不得见到他啊!” “呸,小丫头!街上人这么多,说话像打锣!” 二女找到一家馆子,进去吃了一顿就又上路了,大约在初更时赶到了黄山。 进山不久,那个名啡飞扬的女子轻声间道:“大姐,你知道玄冥谷颠倒洞?” “别人不知,我很熟悉,三年前,我就是在那洞中待过一段时期,想不到我一离去,却被玄冥妖姬占住了,她的“玄冥”二字就是以谷为名!可惜的是,她在洞中得到了“颠倒九阴功”和气鬼母手”的秘笈,而我却没有得到一点东西。” 二女七转八拐,尽在幽谷奇悬之处翻越,足足到了三更,素衣女忽然立住指道:“这下面黑黑的沈谷就是玄冥谷。” 飞扬道:“大姐,就这样下去?” “不!我们到了这里尚无动静,这证明玄冥妖姬不愿暴露禁地,其实谷内必戒备森严。” “她有很多手下?” 素友女道:“她是大反王的师妹,权力凌驾大反王三大老年徒弟之上!别人不明白大反王有多大势力,我很清楚,除了他三个老弟子之外,还有他“太原宫乙十大勇将,武功比他三大徒弟还高,是大反王十大“敢死心腹”,也是大反王的秘密力量,这些人连玄冥妖姬都不能指挥!不过绝对不会在这谷内,在谷中的都是妖女的手下。” “大姐,既然找到这里来,这时又不动手,那要怎么办?” 素衣女子道:“这一下去,就算我们能冲到颠倒洞口,玄冥妖姬立知我们是前去救人的,她虽不致杀害烟池柳,但我们想救人出来却千难万难,也许她又把烟池柳换个更难找到的地方去了,这样拚了命而达不成事的行动,我不会干的!” “那大姐一定有成竹救人了。” 素友女道:“你跟我走,这地方我比玄冥妖姬住的时间虽短,但在临离开这里时,我却动了手脚,这一点,妖女一定看不出。” “啊呀,这颠倒洞有秘道,大姐走时把秘道封住了!” “丫头,我愿带你入中原内地,就是看出你有鬼头脑,不错,因为我还会回来住,不过当初没有想到今天的用途。” “嗨,大姐,你曾经说过,那玄冥妖姬我见过?” “对呀,你忘了,去年冬天,我们在玉门开见到那勾引“九岭神剑”佗驼的帧面女子啊!” “呀!玄冥妖姬就是那蠓面女子,其实大姐对那件闲事管得不好!” 素衣女道:“为何不好?” 飞扬道:“佗驼的未婚妻就是“赤修罗教”教主的女徒,那“修罗香”西茜为人其实比玄冥妖姬好不了多少,你管他作什么?” “丫头,这你就不懂了,佗驼本人是个君子,一旦被玄冥妖姬的“玄冥迷魂烟”迷倒,结果必身败名裂。” 飞扬还要说什么,却被素衣女一带,藏于岩石间,轻声道:“有两个巡山的来了!” 就在不远的岩石外,没有路,只见两条飞跃的影子停下来,其一发出冷冷的声音道:“人家巡山一男一女,输到我们却是两个光棍,妈的!咱们是大老爷的人,她凭什么调度我们?” 另一人道:“谁叫我们老娘把我们生成这个样儿,女子见了皱眉头,谷中那些妞儿当然要找小白脸呀!” 一阵跳跃声,人声又没有了,素友女伸出头一探,轻声道:“走了!” 飞扬道:“玄冥妖姬自己不正,手下也是乱七八糟的。” 素衣女道:“茅房里那有香石头!走,往上翻!” “什么,谷在下面,难道洞却在峰顶?” 素衣女道:“你忘了,洞名颠倒呀!” 二女翻上一座奋石峰上,素友女又带着爬下一座峭壁,壁平如削,在壁上只有一个立足点,她们施展比壁虎功还高的“吸壁功”向下滑动,到了立足点,飞扬轻声问道:“壁底下是什么?黑黑的!” 素友女道:“是深潭,你听水声,那是漯布!” 飞扬道:“现在怎么走?” 素太女道:“看看右下方,那株岩松后面就是洞,我们先要跃到岩松上,然后进洞,走三十丈弯曲狭窄的通径就会到达颠倒洞秘密洞口,推开巨石就是石室!” 飞扬道:“烟池柳会在石室中?” 素衣女道:“那要看玄冥妖姬胆大胆小了,她如胆小,怕人袭击救人,她就会把烟池柳藏人石室,因为石室是颠倒洞最安全的地方,要攻进石室是非常困难的,否则她可以把烟池柳放在玄冥谷的进口处。” 二女跃登岩松,循秘道而行,及至亘石处,素衣女道:“为防万一,你在这里防守,假设敌人发现这里,我们就腹背受敌了。” “你要小心!” 素衣女道:“你也一样!”地运出内功,慢慢把巨石推开,只见里面似有光亮!一会儿,里面传出几声惨叫,紧接着只见素衣女背着一个女子出来! 飞扬大喜道:“成功了!” 素衣女道:“快走,有人追来了!” 二女运起轻功工立即翻上崖顶,这时壁下人声呐喊,同时有几个女子如电追上。 素衣女向飞扬急叫道:“别回头,我们只有逃的份!” 奔下那座石峰,突然听到一个女子拦住去路娇叱道:“原来是“千山女神”!看你往那里逃?” 素衣女冷笑道:“玄冥妖女,冯你栏得住我?” “咯咯,干山女神!你看看四面,我不必亲自出手也叫你飞不下山!” 素太女向飞扬道:“你断后!”地说完一拔剑。 “别动,简语诗,烟池柳已经中了我的阴功,你救出去也没有用,留下地也许没有事。” 素衣女冷笑道:“你为了什么要害她?” 玄冥妖姬道:“自然有人比你更急,我为的是懒狗道人!” “姐,别听她的鬼话!” “哈哈,沙飞扬!你这哈萨克臭丫头!骑马玩鞭你是行,可惜这里不是沙漠,你那一套吃不开了,有种你先上呀!” 素衣女挥剑玫进,大喝道:“玄冥妖女,胆敢挡我!”剑飞如虹,直逼而上。 玄冥妖姬往侧一闪,娇-道:“困死地!” 霎那之间,四面团上数十人,一齐向素衣女姐妹猛扑而上! 素衣女拚命冲杀,但始终攻不出一道缺口,同时身上又背着一个人,使地施展不开,时间一长,危机更大!好在那沙飞扬左冲右护,使围者难以近身。 看看天快要亮了,天一亮,掩护更难!又听玄冥妖姬格格笑道:“简语诗,现在把烟池柳放下,我还可以网开一面,等天亮时,只怕不要我出手了!” 素衣女坚决道:“玄冥妖女,你别作梦!咱们的后援快到了!” 玄冥妖姬格格笑道:“简语诗,别唬啦!你那不要你的黑大个子去了天山!” 素友女闻言一怔,心里忽又豁然,忖道:“乌油在四处寻我!”地心中一甜。 “大姐,姐夫在找你啊!” 素衣女稍不留神,侧面玫进三把家伙!好险,她反应快,娇声叱道:“倒下!” 倒下就倒下,三把家伙发出两声“锵、锵”,有两把家伙被打飞不说,接着又倒下两个,好像似一男一女,惨叫声比杀声更难听! 玄冥妖姬一见冒火,猛向素衣女扑近道:“简语诗,我要亲自收拾你!” 妈的,你敢!”突然从空中飞落一条黑汉,只见他拳如泰山压顶,口中还大叫道:“大嫂,我来了!乌炭好想你啊!” 素衣女闻声喜极,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叫出:“乌炭!………” 玄冥妖姬一见黑汉在月光下发亮,心头一震,回身一掌! 乌炭一见哈哈大笑道:“好香!” 香字才出口,他的粗手一挥道:“滚罢!” 玄冥妖姬立感劲力如山,她那敢硬架,柳腰一摆,闪出数丈。 围攻的被乌炭发出一阵乱拳,前攻后扫,左挥右劈,他打得兴起,口中还不断哇哇呀呀乱叫,势如疯子一样! 素衣女见他不按章法,不禁急叫道:“乌炭,别胡来,快开路,我要下山!”地叫着一拉飞扬道:“妹子,你还是断后!” 乌炭忽然如失掉什么一般,左顾右盼,只见他冲口大叫道:“野火,你在那里?” 远远的听到有人哈哈大笑道:“乌炭,放手干,杀光他们!” 乌炭又叫道:“老孔呢?” 那声音又道:“攻洞去了!” 玄冥妖姬似已听出谁的声昔了,面色大变,又听到有人攻洞,身不由主,自个尽朝暗处闪,同时发出几声阴鬼嚎啡一般凄厉之音! 围攻之人闻声不对,立向四面逃窜,仗山石嶙峋起伏,霎时全不见了! 乌炭一看没有了敌人,立即回到素衣女身边道:“大嫂,跟我走!” 素衣女一拉飞扬,随在乌炭身后问道:“野火是谁?” “哈哈,我的恩人呀!他号野火太子!” “吓!是野火太子!老孔又是谁?” 乌炭得意道:“你忘了“天外帝子”孔三省了!” 素衣女啊声道:“紫色仙人掌呀!” 乌炭带着二女找到了海天峰,他急不及待的向海天峰道:“小海,这是我大嫂!” 海天峰拱手道:“大嫂好!可惜,乌大哥去天山找大嫂去了。” “太子!让他跑些冤枉路吧!”地把沙飞扬引见道:“她是我义妹沙飞扬。” 乌炭大声道:“她也是我的妹子啦!” 沙飞扬见过海天峰,回头向乌炭道:二一哥,你刚才打的是什么拳呀?” “哈哈!要学嘛,我教你!” 简语诗道:“乌炭,别乱来,她是女孩子,怎么能练“九鼎神力”?她只能练我的“天池剑法”,现在我们下山去,烟池柳中了玄冥妖姬的阴功。” 乌炭大笑道:“小事一件,有野火在,什么阴功都不怕!” 海天峰道:“先让我查一杏下!” 简语诗道:“查什么?” 海天峰道:“我担心地元神出了窍!”说着就在烟池柳头顶上轻轻一按。 简女急间道:“怎么样?” 海天峰嘘口气道:“比想像的好,我们快走!” 乌炭道:“老孔和老道呢?” 海天峰笑道:“不要等他们,让他们杀个痛快!不给玄冥妖姬一点教训,她今后不知厉害!” 简女道:“去那里?” 海天峰道:“山下就是汤口镇,烟姑娘须要静养半天才能如常。” 刚到山下,忽听后面追上两人哈哈大笑! 乌炭叫道:“老孔和老道追上了!” 海天峰见梦梦子和孔三省得意的追上,笑问道:“怎么样?” 孔三省大笑道:“全部扫清,但也不多。” 乌炭想介绍,但未出口,简女先就笑道:“孔先生,好久不见了!” “哈哈,乌大嫂,你真好记性!这一位女侠不就是“飞马千里”沙飞扬!” “孔大哥,请原谅我打你一鞭子!” “哈哈,没打着!” 只有梦梦子不作声,还是乌炭替双方介绍了事,他们进了汤口镇时,天已大亮了,落店后,海天峰立即施展他的神秘玄功把烟池柳救醒才吃东西。 烟池柳醒来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吃多少食物,好在她功力深厚,如常人,只怕连动都不能动了,简语诗藉故拉地走进后院,轻声问道:“你怎么啦?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烟池柳摇摇头,又叹声气才道:“我一辈子自认精明,这一次居然遭到阴手,而且又落在不是我对手的妖女手中。” “那有什么可难过的,走江湖这一回事,尔虞我诈,风险难测,谁能保万全,好在这次你是落在我们女人手中,这是不幸中之幸!” 烟池铆道:“你看到海天峰有什么表情不对嘛?” 简语诗豁然道:“他喜欢上你了?” 烟池柳摇头,苦笑道:“说也奇怪,我为何怕他?” “啊!你喜欢上他了,你怕什么?这一次你丝一毫未损呀!” “丢人!偏偏丢在他的限前,简姐,动身时,我们带沙飞扬另走一路!” “好!去辽东,我也想阎家去看看。” 二女回到前面,海天峰毫不避嫌的走近烟池柳道:“乔乔,你有什么地方不对?” 乔乔是烟池柳的小名,海天峰如何知道的不必去问他,可是这两字听到烟女耳中,地那一股忧思,霎时烟消云散了!表情带出一丝淡笑,摇摇头道:“没有什么,只是有点虚弱。” 海天峰立即拿出一颗金色异丹交给她道:“你是被制时久,水米不沾,虚弱难免,这是我亲手炼成的“磐石金丹”,你快吃下,马上你就会感到好处啦!” 烟池柳接过道:“什么作用?” 海天峰笑道:“壶中日月长,天机不可泄漏!放心,我是海天峰,不是玄冥妖女!” 孔三省哈哈大笑道:“小海,烟池柳不喜欢“调儿郎当”啊!” 烟池柳瞟了孔三省一眼道:“老孔,你少插嘴!”说完把金丹吞下,地立感一缕清香直通天庭。 “小海,有多少?给我一颗!”乌炭叫开了! 海天峰摇头道:“对不起!我炼了三个月只炼成一颗,你如要,找药材来!” 乌炭道:“什么药材?” 海天峰道:“磐石五宝:参王果、首乌王、九叶雪莲实、血鳗卵、燕窝芝等五样齐全时也只能炼一颗丹。” 众人一听都惊呆了,孔三省跳起道:“小海广你在开乌炭的胃?” 海天峰道:“当前没有一个是外人,我也不会向乌二哥找乐子!刚刚乔乔吃的那一颗,是我初炼,也许不懂法子,如果再炼,也许不止一颗。”他说完拿出一本书给大家看道:“这是商丕得到的“药王典”,书上虽是古文,但记载得非常详细!” 简语诗道:“不要看,我们相信!快收起来,这是何等重要的东西,岂可随便拿出来!” 这时只有烟池柳另有心思,地证实了海天峰对她是真心爱护,一股微妙的感触如潮涌而来。 正在大家诧异中,忽然看到一群男童加上两个大汉拥了进来,乌炭正在想磐石五宝何处找,一眼看到,大叫道:“他们都来了!” 来的是张天豹、商丕、五小龙加少通吃,他们拥到时,神色似很紧张。 海天峰立知发生了事情,忙向张天豹问道:“见到谁了?” 商丕抢上道:“大反王!” 海天峰闻言一震,追问道:“说明白一点!” 张天豹道:“乌油打起来了!” 两个粗汉各冒出一句无头话,海天峰不再问,挥手向大家道:“快去!”他一拉少通吃道:“快带路!” 少通吃领着向镇外走,后面却跟上一大群不相千的食客,似都是武林人,他们不明就里,只觉有了非常大事发生了。 大家奔走着,简语诗大声追问少通吃道:“乌油真的和大反王拚起来了?” 张天豹道:“在我们看到时,恐怕已经拚过很久了。” 海天峰道:“为了什么?” 商丕道:“大反王根本就莫名其妙,他居然问乌油要什么玉盒!” 地点是黄山的北面,大家奔到时,只见二人已经打到生死关头了!双方全以重拳对抗,似都抢不到上风! 孔三省道:“这种硬拚硬打法,只要一方的功力稍差一点点,那就会粉身碎骨。” 简语诗看得心惊肉跳,急得直搓手,立向乌炭道:“我们上!” 乌炭抡拳要扑,却被海天峰大声-住道:“站住!你要破坏令兄一世英名不成?” 乌炭道:“那怎么办?那面似有大批敌人藏着!” 海天峰道:“劝拳不可,能将双方隔开则可行,你们别动,我有方法使对方罢手!” 说完又向孔三省道:“正面暗处藏了不少人,那可能是大反王部下,右面和左面都有不少高手,如我判断不错,这两方是在隔岸观火,你们大家要留心!” 孔三省道:“小海,你下能出手啊!” 海天峰道:“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他说完兀就向斗场走去,一到近处,大声笑道:“乌大哥,过瘾过了多少招了?” 乌油不要看,他一听声音就知,狂笑道:“还不到两千招。” 海天峰道:“那一位就是大反王?” “小海,看清楚,他的本名叫李自仁,你看他虽年近百岁,“地王拳”真有两把刷子!” 海天峰看到二人都在喘气,不禁哈哈笑道:“乌大哥,你还能支持多少招?” 乌油喘气大鸣道:“打到我与他同时倒下为止。” 海天峰故意大声道:“乌大哥,那可不行!人家有近百岁了,你的年纪少一半!” “哈,小海,打斗还管什么年纪?” “当然,我们老祖宗有明训,告诉后代子孙要敬老尊贤呀!乌大哥,还有一点你得记住,武林人要尊辈份啊!” “哇呀!他是什么辈份?” 海天峰道:“你听过武林分级的习惯没有?他是出神入化级!现在这种下级乙已不多了,已知这种级有“太古魔”、“赤修罗教主”、“苗王”乌脱古、“剑谷饿虎”蒋大宏、“南海魔鲸”胡一吞、“青海魔医”姐弟俩、“九阴门”九阴王、“魔鬼再生教主” 阴阳主宰等等,当然,大反王也是其中之一,你今天和他打成平手已经对他不利了,他今后那有面子见人呀!” 大反王一听有感,突然发出一套连环重拳,硬把乌油逼退,自己却如电闪到海天峰面前,嘿嘿叱道:“小子,你是谁?” “哈哈,晚生姓海名天峰,只是江湖末流!” 大反王突然狂笑道:“原来是短期闯出万儿的野火太子!”大笑之后,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人却如烟一般消失了。 乌油走近海天峰道:“他今天毫不施展“地王三法”,我一直不解!” 海天峰道:“地沈法、地火法、地锁法整不倒你,他又何必施出献丑?不过今后你要当心!快去,那边有大嫂在等你!” 乌油发现简语诗正在望他,立即奔过去会面!在那面的大家也很通气,除了沙飞扬,全部都向海天峰这面奔来。 海天峰忽然轻声急道:“五小龙和少通吃!你们快向右侧抄出,梦梦子道长、张大哥、商大哥、孔大哥,你们朝左面!乔乔精神未复,跟我走正面!大家注意,有个似疯子一般的和尚就在远处山峰上,发现时别惊动他,暗暗盯住勿放!” 孔三省道:“干啥?” 海天峰道:“他可能是身上有只玉盒的和尚,这是乌油大哥说的!” 乌炭道:“我呢?” 海天峰道:“你大哥在此,难道不过去说几句话?过后你再来追我!” 大家已出动,乌炭则向回跑!海天峰一拉烟池柳道:“我们快!” 烟池柳被拉着奔,地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忖道:“他这种纯朴般的孩子气,真叫我不亲近也难啊!” 海天峰所见的和尚,在他形容似个疯子,其实毫不为过,一颗光头,居然又留着后脑上两条小辫子,虽然面积不大,但却长到屁股!更妙的是,那破破烂烂的大袈裟居然用红、白、黄三色旧布缝成!口中不断吃着什么东西,似吃得津津有味,手中却持着一把耀眼的锁铁大刀。 这和尚明明在山上,但大家抄上却又不见了,只有梦梦子情形不对,他却单独向那峰顶的后山急奔,那不是搜寻疯和尚,显然另有企图。 梦梦子单独奔了二十里,这时到了一座森林边,他不断回头,似未发现什么人物而笑了,他急急入林,绕了几圈之后,他突又停下听听,当他似察出什么,只见他面色立变,接着又是一阵狂奔! 原来,当梦梦子单独离开时,居然早被海天峰看到了,因其行动可疑,海天峰示意烟池柳,二人立即如影随形,毫无破绽的紧盯不放。 又奔了半个时辰,这时连老道自己也不明白到了什么地方,但他还是又停下听听。 “懒狗道友,别疑神疑鬼了!” “吓!影子佛!” “嘿嘿你的易容术果然高明,可惜你瞒不过野火太子,不过他只是不知你是懒狗道士罢了。” “影子佛,野火看到疯和尚,我一听到就知是你,特此溜开来找你!” “懒狗,你找我,我也是在找你,先说找我干什么?” “影子佛,乌油会过你?” “懒狗,乌油说了什么?” 懒狗道人神秘笑道:“他似不知你就是传言是出家人中最神秘的“影子佛”,但他知道你得到一只玉盒了!” “懒狗,你此次找我的目的该不会动歪脑筋?” “影子佛,贫道算老几,你连九阴王都斗过,贫道那点玩意打不过你十招。” “嘿嘿,你的“溜”字法也不错,几次落在人家手中都溜脱了,佛爷我也很佩服你,不过……” “影子佛,不过什么?” “你不应瞒我,你那只玉盒放在那里?” “别急!影子佛,咱来找你,就是想和你合作,你可知道?乌油也有一只,不过现在已到了野火手中,有了你合作,我们可以把那只弄到手!” “懒狗,你怎么知道?” “影子佛,你又不是不知贫道的神通!乌油把玉盒交舆野火时,别人看不到,我可走不了眼!你说,合不合作?一句话,同意!我会把我那只藏处说出来,你如想硬夺,我想你是白费心了。” 和尚笑道:“东西到你手中,佛爷也很清楚,用金勾子也休想勾出来,我找你,不但要合作,甚至有重要事情要告诉你,先别急!你得当心两个人,那就是野火和烟池柳!” “担心他们?” “不错,他们身上各有一耸木菩萨,是灵异寄身的,能知过去和未来,问题是,烟池柳那尊灵异号睡鬼,野火身上为醉鬼,一睡一醉就不开口了!我想你不应再去托庇他们了,有我合作,谁也不怕了。” 獭狗道人易容为梦梦子,居然连孔三省的经验,加上海天峰的精细观察,都没有看出来,海天峰不认识懒狗道人真面目还有话说,孔三省无疑是见过懒狗道人的,连他都看不出,可见懒狗道人的易容术是何等高明了! 被懒狗道人称为影子佛的和尚这时又道:“懒狗,我有一件冒险计划,你得再变成另一副打扮和容貌才行!” 懒狗道人间道:“什么大计划?” 影子佛道:“你得易容成个老儒才行!” “下,我不能违反道规,易容可以,换装不行!” 影子佛道:“对手是“魔鬼再生教”教主阴阳主宰,你不想合作或不想活命那就算了!” “喂,影子佛,说说看,到底是什么计划?如值得我违反教规我才干。” 影子佛道:“告诉你,佛爷我千方百计才查出你我两人这种玉盒居然有九只,其中只有一只藏有“九天银河丹卜两颗,得者返老还童,玄通九天,并非武林所疑的“长生玄秘”,其实这比长生玄秘更好,服之连修练都不要!” 懒狗道人惊异道:“我们要搜齐九只。” “不错,已经知道的,魔鬼再生教教主身上有两只,他也拚命在搜求另外七只!” 懒狗道人道:“先夺野火那一只不行?” 影子佛道:“你想一次得两只好还是一只好?何况野火的神秘难测,不到最后,我们决不出手!” “对了,影子佛,我还有件秘密未告诉你!” 影子佛笑道:“玉盒被古林尔封死了是不是?” “对呀!” 影子佛道:“只要向少林夺取“大金刚法”秘笈就知道解禁法。” 懒狗道人道:“你要我化成老儒是什么用意?” 影子佛道:“魔鬼再生教教主,急于要找一个深通梵文的老儒,他也想要入少林夺取大金刚法!你就装做深通梵文的老儒,临行事前,佛爷我会放出风声,同时你就是我风声里的“天竺通”了!” “影子佛,这是何等危险的事啊!这叫命根子打猫,一头险呀!” 影子佛冶难道:“你不干?” “干是干,不过?……” “别不过了,杂毛,你的意思我明白,好!我的一只也交你收藏,你怕我,我不怕你,这可行?” “哈哈,影子佛,这不是谁怕谁,你能把玉盒交给我,这证明你是有真正的诚意合作。” 和尚立将一只小丝包交与懒狗道人道:“你拿去,要立即采取行动!” 懒狗道人接过后道:“那还用说,再会了,合伙人!” 谁能想到!连那神秘的影子佛也没有察出不远处竟有海天峰和烟池柳,这时烟池柳急急尾随在懒狗道人后面,看情形,她要向懒狗道人下手了! 海天峰似已察出她的动机,立即轻声警告道:“乔乔,不是时候啊!” “小海,怎么说?” 海天峰道:“魔鬼再生教主那两只未落到懒狗道人手中之前,难道叫我们有便宜不占要亲去出手?” 烟池柳道:“懒狗道人有把握?” 海天峰道:“此人有某种天才,我敢说他必定成功。” 这时懒狗道人倏忽之间,居然又与他的徒弟会面了,只见他们师徒一见面就轻声细语不停,最后听到那迷迷惊叫道:“你这次赴魔鬼再生教太危险啦!我们和他合作,虽说他把他的玉盒给了你,不成功我们就死定了,成功了,他会放过我们?” “哈哈,小子,你还没有学到为师的十成,武功不到十成,连头脑也差得远!” “师父,你和他合作是假的?” “这下你开窍了,目的在套出他的这一只玉盒呀!现在到了手,我们还和他合作个屁?” “师父,那你不去魔鬼再生教了?” “傻小子,我已知道有九只玉盒,不找全怎么行,既然知道魔鬼再生教有两只,那是非去不可。” 迷迷道:“就算师父你成功了,只怕影子佛会收拾我们,师父,他的武功和“影子邪术”可厉害得紧啊!” 懒狗道人忽指身边数人合抱的大树向迷迷小道士问道:“小子,这是什么树?” “师父,你不对呀!说得好好的,忽然问出这毫不相千的事来,这是四季长青的茄-啊!” 懒狗道人似运好玄功,只见右掌一伸,突然按住树干,下到盏茶之久,忽见树叶由青而黄,接着,整株树叶纷纷脱落,连树干树枝都冒出烟来了! “啊呀,好可怕!”迷迷轻声惊叫。 “小子,师父的看家本事你还不知道吧?这叫“纯阳天火神功”,将来也会教你学练!小子,必要时影子佛是不是为师对手尚难料啦!” “吓,师父,我当只有“天狼奔”轻功才是你最好的啊!不对呀,你曾-玄冥妖姬捉过呀!” 懒狗道人间言,忽然得意大笑道:“小子,为师作事,如果都能被别人算到,那为师就不是纯阳“应天真人”了,为师之所以被捉、被迫,到处逃亡,又假设托庇野火,那全是作戏呀!” “啊呀,连徒儿也认为师父的武功平平啊!” “当然,为师为了要达到某种武功,玄奇奥妙的境界,为了要夺得武林公认的某些珍物,不但将字号改成“懒狗”,使武林无人瞧得起我,甚至脱离武当而不惜!” “师父,你老化成老儒,徒儿应怎么办?” “迷迷改为“四书”,道装换书僮,总之从头到脚全要变,你也要随为师去魔鬼再生教。” “师父,你改什么?” “改作“党二先生”,为师本来俗姓党!” 他们师徒这一商议大局,他们又怎知全被海天峰和烟池柳听去了,然而海、烟二人在得意时稍一疏神,再看时,那里还有化名的党二先生足迹! 烟池柳惊叫道:“他们?……” 海天峰道:“溜了!不过现在不要紧啦!我们快上去看那株树!” 二人走近大茄-树,只见连树干都焦黑了,烟他柳惊叹道:“想不到“纯阳天火神功”竟是如此可怕!” 海天峰道:“这道人竞有如此一局深的武功,而且隐藏数十年无人知道,从这可以看出他的心机是何等深沉。” 烟池柳道:“他的武功只怕不下于大反王、太古魔、九阴王等大魔头了,魔鬼再生教主就算识破他的计谋,想要制住他也难啊!” 忽然,烟池柳的衣袋发声道:“姑娘,别只顾说那道人,我们的四面八方拥到大批魔头啦!” 烟池柳惊问道:“睡婆子,真的!是什么人?” 衣袋里的木偶道:“你和海公子知道的都来了” “乔乔,别担心,必要时大干一场!” 忽听海天峰袋中木偶也发声道…“小海,别存一拚之心,你的真气就算打倒十个八个,剩下的还乡着,最后你非完蛋不可!” 海天峰急问道:“各路人马为什么不约而同,这时都来找我?” 烟池柳粪亍哼哼道:“是影子佛捣鬼,他在暗中看你们在追懒狗道士,他自己又不出面阻止你,却放出风声,说你身上有这样有那样,还说连“长生玄秘”也在你身上。” 烟池柳气道:“可恶的野僧!” 海天峰急问木偶道:“醉鬼,我们怎么办?” “很简单,快向正西冲!不要等合围,先下手,杀开一条血路!等脱困我再告诉你次一步。” 烟池柳道:“各路魔头是联手的?” 地袋里的睡鬼尖声道:“废话,一到要你们的命,不联手也等于联手呀!” 海天峰忽然低声催道:“快,我已察出了!” 二人提功奔出,卓同西冲,但烹卧里外,突然-一批人物拦住,烟池柳拔剑抢先道:“小海,不到必要,你勿出手!” 见了敌人,烟池柳连一句话也不问,展剑就玫!才一出手,烟池椰突觉内力倍增,心中大喜二让知是海天峰的丹药之功。 挡路的虽只有十几个,但源源而来的却不知其数!烟池柳娇叱声声,剑气大盛,挡者无不惨叫,可是敌人越来越多! 海天峰跟在后面急急道:“乔乔,我看我不出手不行了!” 烟池柳忽由身上拿出一个铜磬道:“不必!” 地右手挥剑,左手摇动铜磬,形势虽怪,功用却大,敌群闻到铜磬声,四面攻到的家伙,居然大乱章法。 海天峰一见,惊奇道:“那是什么法器?” 烟池柳道:“这是八仙“钟离磬”,因我功力未到十二游层,所以从不敢用,刚才发现你给我吃的丹药,觉出功力大增,所以我才拿出试试!” 海天峰道:“传言你还有八仙“国舅云板”可真?” 烟池柳道:“是的,也在我身上,好在被玄冥妖姬捉住时,地居然没有搜我的身子,连这把剑在腰间上地也不取走!” 海天峰见地冲进太快,随即紧紧跟上,又问道:“为何不收起剑,拿云板配合铜磬,威力更强!” 烟池柳道:“铜磬摇动的节奏我会,云板的打法我还未完全悟出,它们是有韵律的,动作一旦效错,那与凡器无异,当初我学韵律时,无意中从骨董店发现的。” 这时二人已突困,但还是不敢稍停,接着全力奔出! 估计有数十里,海天峰的木偶又出声道:“别停,各方大魔头都在后面追,快,上对面高峰!” 二人施出各自最高轻功,一口气登上高峰,木偶又道:“左面,看到那株巨大枯木没有,中间是空的,你们挤进去,我不出声,你们勿动!” 海天峰立即拉着烟池柳,如电窜进枯木中,树洞恰恰只能容两个人,他们挤得很紧,烟池柳心头直跳,海天峰也不好意思了! “哇,这对小男女真快!”这是大反王的声吾,海天峰一听就知道。 “嘿嘿,李自仁,咱们今天,可算是阴沟里翻船啦!有生以来,咱们何曾一致过?“哈哈”太古-一张大造今天也认栽啦!” 又有第三个声吾阴笑道:“两位,还有四五路人马哩,他们也许得手了!” 大反王又哇哇叫道:“修罗教主,人家说你丑子午料事如神,今天怎么啦?” 语言不停,脚步很乱,峰顶黑鸦鸦的全是人!时已是黄昏后,这种情况足足维持一个时辰。 峰顶风声呼呼,人声已经听不出了,烟池柳这时等于倒在海天峰的怀里! “吁吁吁!别睡觉,快出去,现在往反方向跑!” 海天峰的木偶又开口了。 “醉鬼,老娘我好难受!” “嘿嘿,睡老伴,怎么啦?” “醉鬼,烟姑娘把我压在腿下面啊,再下面又有海公子的腿!” 烟池柳闻言,不由得睑上飞起两朵桃花,立郎往树洞外爬!“对不起,睡妈妈,洞太小嘛!” 忽然听醉木偶哈哈大乐道:“睡老伴,多好的床啊!肉垫子、肉被子,你还叫苦哩!” 海天峰闻言,不禁向烟池柳噗嗤一笑!而烟女却报以一鬼脸。 二人向东回奔,一直到初更,前途现出灯光。 “小海,我们到达祁门城了,可不可以进城落店?” 海天峰一拍袋子道:“醉老头,说话呀!” “别吵我,我太累啦!” 海天峰摇摇头,向烟女道:“还有什么问的,他又醉了!” 二人进了城,正逢街上热闹时,海天峰轻声道:“为防那些家伙,我们找小店子。” 当海天峰得到烟池柳点头同意时,他突然看到两个少女一路争吵而来,烟池柳顺手把海天峰一带,躲到屋角里,轻声道:“那是宏保奸监义女阴丹和修罗王弟子西茜!” 海天峰道:“她们既不同道,也不同行,为何争吵到当街上?而且声音十分火爆!” 烟池柳看到那两女过去后,立即就近买包吃的,又拉着海天峰暗盯上去,不久竞盯出了城!人少了,夜更静,前面的阴丹竞发出娇叱道:“修罗香,咱们私底下交情不薄!这档事,你如抢我的,咱们只有生死一拚了!” “什么话,阴丹!东西尚未到手,居然说出抢你的,“拚”,好呀!到时各凭手段!哼,难道我怕你不成?” “哈哈,各凭手段!行,我也算一份!” 忽见侧面冲出一条倩影! 阴丹一看冷声道:“九阴花,你真阴魂不故,我摆脱你半天又追来了!” 原来,那倩影是“九阴花”谷红梅!只见她格格笑道:“久已知道魔鬼再生教已经搜到了两只玉盒,想不到掌阳堂主“山河一尊”又从一个隐士手中又抢到一只!他把人家杀了不说,居然下手毁人全家二十一口!” “谷红梅,你别假惺惺,落在你手中还不是照样作!”阴丹口中在说,限睛看着“修罗香”西茜,显然是怕她们联手! 西茜不理阴丹,地朝着谷红梅讽刺道:“你也想玉盒?你连山河一尊现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要不要请教我?” “西茜,没有我谷红梅不知道的事!马鞍山就在近处,我们最好联手,迟了嘛,山河一尊与阴阳主宰一会合,只怕谁都别想了……”地一顿,又装出神秘的向阴丹道:“我的太监女儿,你到底想夺玉盒还是想替山河一尊保镖呢!” 阴丹娇叱道:“谷红梅,你这是什么意思?” 西茜格格接口道:“阴丹你是哑巴吃汤圆,心里比谁都有数!别装了,我们也不为己甚!” “噫!我听到什么动静!” 谷红梅突然扑向近处一搜,但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阴丹忽有预感似的,地再不说话,人却向西北方向奔出。 谷红梅立向西茜道:“她奔向马鞍山丁,我们快迫!” 西茜道:“有人在暗中窃听?” 谷红梅道:“何止窃听,暗中人已向马鞍山去了!” “九阴花,你把山河一尊看扁了,他是魔鬼再生教的上流货,武功仅次阴阳主宰!” 第七章 狼狈为奸 三条倩影,冲起三缕轻烟一般,形成一条线向马鞍山奔出,虽说祁门城离开马鞍山有一百多里,但在三个女子的脚下,连半个时辰都不要就赶到了。 在前面的阴丹,心情好似比后面的谷红梅、西茜来得紧张和焦急!但她一到马鞍山下,耳中没有听到一丝动静而放心,然而问题来了,地很清楚,那个山河一尊身边不可能没有手下,有手下就会放出啃卡,可是她向山上奔时,居然没有一个人现身盘查。 一股血腥气冲入阴丹的鼻子,那种不祥之兆,立使阴丹叫声“不好”,顺着山峰查去,惨了,地面上横七竖八,一看死了十几个人,地心惊肉跳!她连查都不查,一看就知是魔鬼再生教的高手,但都是被利剑所杀! 这时谷红梅、西茜全都赶到,二人一看地面,双方又对望一眼,没有说话,互作一个心照不宣! 阴丹不理她们,猛朝峰顶冲,一路上又零零碎碎的看到不少尸体,及至一座崖下,那儿又有几个在睡“大觉”,面色苍白,血流满地,但死还不久。 “阴丹,快看那洞口,好像是山河一尊?” 这时阴丹,她不但面色难看,而有点恐怖,连脚都移不动了! 谷红梅抢先一个箭步冲到洞口,只见那在石头上靠着的老人双眼突出,情形可怖,更使谷红梅惊吓的是,老人胸口衣服敞开,胸口上,正正的留下一只黑色掌印!“黑色仙人掌!那是黑色仙人掌!”后面冲出的西茜,居然吓得尖叫。 阴丹只要听,不要看,扭回头,人已冲下山去! 谷红梅不禁深深吸口气道:“西茜,东西被夺了!” “也好,免得我们发生一场死拚!对不起,你继续看,我须要赶去禀告师父。” 十天的时间不到,江湖上好像人人烂了一张嘴!“魔鬼再生教的第二号人物,掌阳堂堂主“山河一尊”死在黑色仙人掌下。”这消息如黄河缺了堤,想堵也堵不住! 这是一个天气清朋的中午,在千秋关通往于潜城的大道上,真是商旅络绎不绝,车马行人,肩挑背负,好不热闹!但也有扛刀带剑,气势赳赳的武林人,他们目中无人,高谈阔论,大步跨行在商旅之间。 在那些个江湖人物之中,有两个最使人注意的,就是他们的穿着打扮与人不同,走在前面的然回头轻声道:“八犬三义,我们会发生事情!” “正和行仁,怎么会呢?我们又不生事。” “不,八犬三义!我们忘了改装,快走,不然必遭围攻!” 原来这两人就是魔鬼再生教的,也就是海天峰曾经会过之人,他们不知为何走在这条路上?他们说的没有错,忽然自人群中走去三个大汉,一接近,其中一人大声道:“倭奴!这条路也有你们走的份?” 八犬三义拱手道:“兄台,在下兄弟有什么不对?” 那大汉冷声道:“对不对?嗨嗨,跟大爷进衙门就明白了!” 正和行仁立即上前陪笑道:“原来三位是官差,可是在下等并没有犯法呀?” 另一大汉吼声道:“拿通关证明给我看!你们这些海贼也太胆了!” 忽从人群中走出一位青年道:“三位官差,在下可否讲个人情,他们不是倭寇,他们是入境作买卖的!” 为首大汉看了青年一眼,问道:“你来说情?你又是干什么的?”青年笑道:“老兄!你不认识小弟了,小弟是天目俗家弟子金一升呀,” 那大汉立即转变态度,急急拱手道:“原来是金老弟,对不起!兄弟我是临安府牛忠,怎么啦?这两人真是生意人!” 金一升抱拳道:“当然!这一位是正和行仁,那位是八犬三义,他们是倭人没错,但绝对不是海盗,希望牛大哥方便一二!” “好了,好了,我的叔叔也是天目派的,说起来是自己人,金老弟!你就带他们走罢!”青年连连拱手,立向八犬三义和正和行仁使个眼色,恰懊前面是岔道,三人就向岔道走去。 八犬三义一看前后无人,走出一段路时,急向青年道:“野火太子,你使我们找得好苦啊!” 青年原来竟是海天峰,闻言笑道:“你们一定有急事,对了,你们也太大意了,居然穿你们的服装,这不是找麻烦,刚才不是我碰巧看到,那官差非把你们带走不可!” 八犬三义道:“真该死!” 海天峰道:“找我有什么事?” 正和行仁道:“山河一尊可真是野火你杀的?”海天峰道:“被阴阳主宰查出来了?” “没有!”八犬三义道:“但阴阳主宰新近请来一个汉人儒者,他说黑色仙人掌可能就是你,不过阴阳主宰一口否定,他说是他追你向西,而山河一尊却死在东边!” 海天峰闲言笑道:“这件事就不必过问了,你们说说,你们第一号仇敌新近请了一个什么样的儒者?该不是号“党二先生”的老人?” “噫!”八犬三义惊奇道:“你早已知道了!” 海天峰道:“我知道,他的神通不小,你们要当心!如果他离开魔鬼再生教时,你们火速通知我!” 正和行仁道:“野火,你可知道阴阳主宰得到两只玉盒?” 海天峰正色道:“你们别想动手,留下老命等报仇要紧!好了,你们的大仇人听说到了这天目山脉一带!” 正和行仁道:“野火,你真的是天目派?” 海天峰哈哈笑道:“你想起我刚才的活了,那是我胡扯的,其实当时我真不知用什么办法救你们,灵机一动,信口开河呀!” 八犬三义大笑道:“想不到真巧,一扯就扯对了,好!野火,再会了。” 海天峰朗声道:“下次别忘了穿汉装!” 分手后,海天峰转了一个弯,人又向于潜城奔,进城后,直奔入一家客栈!才进门,只见烟池柳迎上急间道:“查到南海魔鲸没有?为何去了这么久?” 海天峰拉她入后院,进了一间上房坐下后道:“南海魔鲸没有查到,但周上两个魔鬼再生教的人。”他把经过一说,笑道:“赖狗道人真有他的,现在他以“党二先生” 之名,竟成了阴阳主宰的上宾!” 烟池柳笑道:“他会成功?” “一定会!玉盒现在出现七只了,不久,懒狗道人必独占其四,我如找到南海魔鲸,我们也会有三只了。” 烟池柳道:“阴阳主宰到了天目山脉,你说他有什么企图?” “很简单,第一:找黑色仙人掌替山河一尊报仇,第二:一定也得知南海魔鲸手中有只玉盒!” 烟池柳道:“那两个倭人没有说党二先生号“天竺通”?” 海天峰道:“急急忙忙,他们如何能说得那样详尽,不过这也证明他们是真心与我合作了。” “小埃,我们夺到第七只玉盒时,立即赴少林,设法先弄到“大金刚法”,我们先将三只玉盒开开查查看,运气好,也许那两颗“九天银河丹”就在这三只玉盒中!” 海天峰道:“弄“大金刚法”,在我认为比夺九只玉盒更困难,邪门人物们可以以力硬干,甚至毁灭少林也不在乎,我们不行!” 烟池柳道:“向少林掌教借用呀?” 海天峰摇头笑道:“少林寺的各种武功心法,自达摩创始至今,占整个武林武术之大半,但视为该寺之禁上外传的也不出十部之数,而真正有玄奥神奇的却又不超过五部,这五部又以能脱胎换骨之“易筋经”十二图说为最,其次就是“大金刚法”、“十八罗汉阵”图秘等等,他们教规视为不传之宝,岂能外借?” 烟池柳道:“拿玉盒去请求掌教破解呀!” 海天峰仍摇头道:“少林寺当今人上数千,有僧、俗共处,难免龙蛇混杂,我们要求之不成,反替少林惹出大祸!” “那怎么办?”烟池柳担心道:“就算九只被我们全得手,也等于和尚捡把篦梳,一无用处?” 海天峰笑道:“你喜欢我,到底你又了解我多少?我如是面镜子,被你看得清清楚楚,只怕你又不会喜欢我了,你不用急!我不信我不能启用玉盒的禁制,甚至我还告诉你,那个影子佛所搜查出来的秘密决不尽然!其中另有玄奥,“大金刚法”能否破解还成问题。” “吓,你已观察到什么?” 海天峰探视一下门窗及四壁之后,背转身一拉烟女,拿出两只小玉盒,盒子只有两个拇指大,成长方形,交与烟女道:“你要运出真气于双眼,仔细观察!” 烟女接过,遵照吩咐,仔仔细细的把两只玉盒观察,可是地只看出玉盒的品质道:“这是万年寒玉啊!” 海天峰笑道:“只有这种玉制品才能保存里面的珍贵之物,也因王盒有这种品质才能让第一流正、邪高手去相信内藏希世奇珍!不过你还是没有看到我要你观察的东西,这东西,只怕曾得到过手的人也未察到,如影子佛、懒狗道人;连阴阳主宰也在内!” “快说呀!”烟女一面催,一面又再次仔细端详一番,但还是看不出玄奥,泄气的道:“我看不出。” 海天峰道:“这证明你三花虽成,五元尚未凝聚,当今巨魔无数,日后你无法应付!” 烟池柳道:“我看的真气只到此为止了!” 海天峰道:“别灰心,我有两条路径使你速成,其一,我决定再赴须弥,搜寻比上次所吞的丹丸更好的仙果仙草,再炼神丹给你助功!” 烟女激动道:“那很难啊!” “不难,我有“药王典”,再难我也要办到!” 烟池椰道:“还有一条什么途径?” 海天峰似碍难出口,沉吟半天,还是说不出来,他只得转移话题道:“你现在再拿起玉盒,我肋你观察。” “你要在我背后运真气!” 海天峰笑着点头,把地拉到床上坐下,自己则坐在她背后,伸出双掌按住烟女。 这次烟女把玉盒放在眼前,立即惊啡道:“火、火,里面有火!” 海天峰道:“再看另外一只!” 掸女换只玉盒,又惊叫道:“有水,波涛汹涌!” 海天峰放手跳下床,笑道:“影子佛算是最精明的人了,他不是搜得什么秘密,他是看到他的那一只玉盒里呈现的玄秘,那玄秘我敢说与“大金刚法”有关,所以他说能练成大金刚法就能破解,其实不然,你看到那只有火的玉盒,大金刚法就不能破解!” 烟池柳道:“我还是一点都不懂啊?” 海天峰道:“玉盒如果真只有九只,在我初步推断,禁制玉盒的法力就是“五行大法”加“四大佛法”,五行大法可以用“大金刚法”解禁,但不能解“四大佛法”!因为“四大佛法”是超越“大金刚法”的。” 烟池柳道:“什么是“四大佛法”?我看到水、火又是怎么一同事?” 海天峰道:““四大佛法”是弥陀佛得道时看出宇宙四大原力而练戍的一种佛法,那是“地、水、火、风”,然而五行大法中亦有水、火!假如破解者误把“四大佛法”认为是五行大法中的水、火,不但破解不开,一旦引动禁制,破解者必定会遭反制,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神人俱灭!” 烟池柳大惊道:“有这样可怕!”地顿一下又问道:““五行”中的水、火,与“四大佛法”的水、火有什么不同?” 海天峰道:“五行之水、火是真水真火!你莫误解,我说的是三味真火之真!“四大佛法”之水、火是玄火、玄水!你看到的表现似没有两样,实际上是法与实的不同。” “吁,真难懂!小埃,你一定能破解了,为何不下手?” 海天峰问道:“你认为真的只有九只,你以为我的推断十分可靠?乔乔,一个人作事,必须要脚踏实地才行,否则虚浮不实,必错误百出,小事错,顶多改进就是,这种错,要冒神人俱灭之惨,你要我试试看?” “不、不、不,我错了,我甚至不想要玉盒了!” 海天峰笑道:“不要玉盒?你又错了,一个人作事,不能“过犹不及”,我们不能抱定非把九只玉盒争夺到手不可之心,也不能因了困难危险就放弃,否则就是走极端!” 烟女真情的瞟了他一眼笑道:“你才几岁,作起事来,好像是个饱经世故之人。” 海天峰道:“我总比你大几个月吧?” “少几个月,我为什么差你太远?” 海天峰叹声道:“你是在前呼后拥中长大的,我从小就在流离失所,四处逃亡中活下来的,当然不同!我在肚子里是太子,但出了娘肚子,我就是不如普通百姓的孩子!直到现在,不但朝廷视我为眼中钉,连奸宦都要除去我才甘心。” 烟池柳道:“是我的话,我就入京杀个够!” 海天峰摇头道:“只要百姓过得太平,我绝对不作复位之心,好了,你把玉盒收起来,我们到晚饭后动身。” “什么,要我把玉盒收起?” 海天峰道:“不用说了,我的意思已够了!” 烟女点点头,再不说什么,立将玉盒收起,接着整理两个人的行李。 海天峰推开门,回头道:“天色不早,我去叫小二把吃的送进来。” 海天峰带上房门,直奔前厅,在他刚刚吩咐过小二时,他突然扭转身,立又回到房中。 烟女见他表情不对,急问道:“你怎么啦?” 梅天峰道:“南海魔鲸化了装,变成一个瞎驼子,睑也变了,连他最讲究的衣着都换过,现在来落店,身边还有八个看似普通的中、老年人!我一看就认出,那些人的武功无一是普通高手。” 烟池柳轻声道:“你不会在人多的地方下手吧?” “我也不向一个并无大恶之人下手!不过他的行动瞒不过四大钜恶,出不了几个时辰,魔鬼再生教、太古门、太原宫、修罗教等都会出现!” 烟池柳道:“我们怎么办?” 海天峰笑道:“你可以化装你过去那样老太婆呀!” “咯咯,你还想到过去的事情,那时我只想在暗中保护你呀!没有想到你反而保护我。” “不过,你那种易容法,只怕现在不管用了!经不起人家练有“元神透视法”的透视,要易容,只有运起体内真气,再加上“缩骨易筋法”,才能瞒过“元神透视法”,那还要装得像样才行!我一直没有试过。” 烟女道:“你说的简单,试问能有几个人会啊?” 海天峰道:“这不是什么难事,功力到达十二游层的都能办到,问题在他练过没有?” 匣女遗:“如何练?” 海天峰笑道:“这是练武人的副属晶,只要稍加指点就行了!往往有人把真气循环周身筋脉及穴道时,目的老在打通阴阳二桥,他不注意把真气运入阴阳二桥时,稍加停顿凝聚,使其循骨髓再运十二周天,久之其骨如软化,要长则长,要短则短,等真气抽出时,其骨又正常还原。 运在肌肉更容易,如习以为常,持之有恒,这就是却病延年之法,道家修长生,也以此为根基之法!” “啊呀,我怎么末听说过!” “当然,这也不是容易的事,最难是个“恒”字,练武本来就够难挨成功之日,一旦成功,又急急想成名,恨不快出江湖大干一番,早日扬名吐气一番,那还想到副属的东西,一些作师父的如此,更谈不上教徒弟了。” 厘池柳道:“要练多久?” 海天峰道:“从打通任督二脉那一天起,一直练到功力到达十二游层,此后每逢子午二时不可间断,或者有人说,假设我在当时遇上强敌作何处置?那我就告诉他两条路,一为事先逃走,一为不多事生非。” 烟池柳叹道:“这样说,我是没有希望了!” 海天峰道:“任何事都没有绝望的,还有条速成的路………” “快告诉我如何速成?” 海天峰又为难道:“这件事,我不知要等到那一天才能告诉你,等于我要加强你的真气是同一道理!” 烟池柳忽然明白什么似的,两眼脉脉含情的望着他。 海天峰回以摇头道:“乔乔,凡事要顺其自然,如以某种目的而作某事情,那就不是自然了!”他拍拍她的肩膀道:“你听出什么没有?” “什么?” “店子后院来了几批客人!” “吓,都盯上南海魔鲸了!” “这后院种了不少花木,一近黄昏,我们悄悄出去就没有人注意了,今晚我们不能在此过夜。” “到那里去?” “我们要吃点苦了,你住饼城楼没有?” “哎呀,城中客栈各得不得了,这里是不能住,换一家呀!干啥住城楼?” 海天峰笑道:“那儿假设是各路人马必经之地呢?” “啊,你已听到什么了,我说呢!那必定是东门楼。” 海天峰笑道:“你忽然又有什么灵感了?” “小埃!南海魔鲸的长处是海上功夫,此城东门通富阳,那是去钱塘江呀!” “乔乔,你的联想力确实不错!过去我认为你这北方人必是粗心大意哩,不过南海魔鲸还未到怕事出海的程度,我听到他要去天台山,也许天台山不知出了什么事,等证实他出了东门,我们就不必盯了,提前自由自在的先奔天台山。” 烟池柳道:“假设各路邪门在半途向他下手呢?” 海天峰道:“顶多去掉他一部份手下,他本人不会容易倒下,这个人,也许我把他估计太低了一点!” “噫!你说他还有神秘道行?” “不错,从他运起“肌肉萎缩法”假装瞎了一只眼睛看,他的道行恐怕不下于大反王!” 在天黑时,海天峰带着烟池柳悄悄离开客栈,混在拥挤的人群中来到东门,但事与愿违,当他尚未来得及跃登城楼时,忽然有只手向他面前一伸,说声“对不起”,递上一张字条。 “小埃!什么事?” 海天峰道:“这人毫无武功!”他拿出字条一看,只见上头写着:“海兄!信风和被谷红梅两个师兄阴谋暗算,现重伤垂危!请速至东门外富来客栈急救。白手上” 烟池柳吓声道:“快!那客栈我去住饼两次!” 海天峰道:““白手”又是什么人?” 烟池柳道:“你不知他是谁?他是“北乞圣”弟子,武功不在我之下,与“南乞仙”弟子仝官保共称“南北双竹”,刚才那递字条的必为白手请来的!白手一定认得你,但他在众目之下不便亲自与你打招呼!” 海天峰随着烟女向东门外急走,但又不能运出轻功,出城时,海天峰又问烟女道:“信风和是谷红梅的未婚夫,谷女两位师兄怎会带人暗算信风和,这其中难道有某种微妙关系?,” “你说对了,谷红梅是九阴王关门弟子,地上面好似还有不少师兄师姐,但年纪都不大,原因是九阴王直到晚年才收徒弟之故!” 海天峰道:“你知道他们之间有些什么微妙关系?” 烟池柳笑道:“自然是男女关系,谷红梅虽然坏,但却不乱来,地眼高于顶,那些师兄地看不上一个,可是九阴王替她选中的信风和,她同样不给好颜色!” “我明白了,谷红梅上面的师兄无不对她有意,暗恋得紧的是大师兄和二师兄。” 烟池柳叹声道:“信风和的武功比他们都高,又得不到他们师妹欢心,除了九阴王看重信风和外,那些师兄当然要动脑筋了,杀了信风和,肥水就不会落到别人田里啦!” 二人找到富来客栈,忽见门口立着谷红梅和另外一个朴素青年,烟池柳忙向海天峰道:“他就是“白手”!” 海天峰立即上前道:“白兄,我见字条马上赶来,不敢耽搁!” 白手紧紧拉住他道:“野火,除了你,只怕没有人能救信风和,他已五脏全损!” 烟池柳冷冷向谷红梅道:“你怎么说?” 谷红梅低着头,一语也不出。 海天峰被白手领到房中,只见信风和气如游丝,他立即先运内功力量把信风和保元提神,接着向烟池柳道:“我不能松手,快拿你的“八宝大血丹”喂他!” 烟池柳闻言照办,立即喂下四颗丹!问道:“有救嘛?” 海天峰道:“你的丹药可使伤处复原,我现在替他调整五脏,他五脏不但全伤,而且易了位!” 一个时辰后,突见谷红梅奔出房门大喝道:“你们快滚!” 白手向海天峰道:“可恶的九阴门弟子,他们居然还在外面窥伺!” 海天峰道:“谷红梅总算有点良心了!”他说完收了手,又从自己袋中拿出两颗丹丸送到信风和口中。 “海公子,风和他?……”谷红梅又轻轻的溜了进来。 “放心,我保证,信兄会比以前更强壮!” “海兄弟,谢谢你!”信风和的限睛闭着,居然开口啦! “哈哈,信兄,你的功力真深!不用谢我,要谢谢白兄,不是他,我根本不知你在这里!” 谷红梅忽然流出了眼泪,靠近问道:“风和,你不要紧吧?我该死,他们暗算你,我一点也不知道!” “我明白你不知道,不过他们也把我估计错了,二十几个围住我,他们想不到我还能冲出来!小梅,我不许你自责,我死也不怪你!” 谷红梅激动的哭出声,自悔自责道:“一切都怪我无知,从来没有对你好声、好气,风和!你好了,我们不间教中去了,找个地方,我们不再走出江湖!” 信风和道:“不行,阿梅,师父不但不许可,一旦起疑心,你我都活不了!这件事甚至不能禀告师父,人少终究斗不过嘴多!现在正是师父用人之际,我们说出去,他也顶多发发脾气了事,小梅,只要你明白就好了。” 谷红梅道:“他们把你当敌人,我知道是为了我,好,我就和他们来暗的!” 这时海天峰看到信风和撑了起来,他也不阻止,笑道:“怎么样?” 信风和拉住他道:“你是圣手!我好像可以与人动手了!” 白手哈哈笑道:“我抱你来此时,你不是说与我不能再见了?” 信风和笑道:“要饭的人;永远都是乐天知命的,老白,你为何知道海兄到了这城里?” “哈哈,我富贵门别的没有,眼睛多,空嘴巴多!” 海天峰道:“白大哥,我们也该到前面吃点东西了!”说着使个眼色。 白手会意,哈哈笑道:“妙呀!我请你来治病,你请我吃东西三具合算!” 烟池柳一拍谷红梅道:“贵门中的“腥红侵”无色无味,当心信兄进食,你是其中高手,但也不能疏忽!” “烟池柳,我的梦醒了,你放心!” 到了外面,海天峰得意道:“我一次救活两个,真是平生快事!” 白手道:“我们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你忘了你离开于潜城出东门的目的?” 海天峰道:“我们准备在东门城楼守候南海魔鲸胡一吞!” 白手道:“那就来不及了,我已看到十几批越过城墙向东奔去了,你们推断虽不错,但因信风和鱿误时间了,不过我有捷径,只要胡一吞方向不变,我包你走到前途去拦截到他!” 烟池柳道:“我们也不要拦截,只要赶到前面,能早到天台山就行了。” “那更容易,我们走!” 海天峰道:“阳关大道不是直路?还有比官道更直的?” 白手道:“虽然同样要过钱塘江,但到了江那面就不同了,官道要避开高山,我们就不必了三人奔过钱塘江后,连停一下都没有,直到天亮,白手道:“再走七十里就是会稽山了。” 海天峰道:“找地方吃过早餐再走。” 白手道:“你们两个别动,注意左侧的动静,那是大道的急弯处,我发现了赤修罗王带着他最小的女徒气修罗香乙西茜和准徒婿佗驼!” 烟池柳道:“你要去那里?” 白手道:“准备路上吃的东西,顺便查看右面山后!”说完急奔而去。 烟池柳忽然道:“糟!白手走了,我们没有问他那一个是修罗王?”-海天峰道:“修罗王从不亲自露面,这次出来,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南海魔鲸那只玉盒?” “那还为什么?” 海天峰道:“争雄武林!” 左面大道转弯处,这时陆陆续续出现一批人物,计有二三十个,其中老的就占了半数,可是那一个是修罗王呢? 海天峰注目一会,轻声道:“那些老人无一不是功力深厚之人,想不到修罗门中的势力竟是如此惊人。” 烟池柳道:“发展了几十年的武林教派,当然是人才济济了。” 那批邪门人物过去快有半个时辰了,这时才见白手急急赶到,他一见海天峰急叫道:“不好,我得到门中弟子火急禀报,说会稽山脉中平白出现了十个可怕的黑衣怪人,他们头罩鹰头面具,无人知道他们是男是女,也看不出他们的面目!凶狠无比,又是一个个功力奇高,这还事小,他们竟有一批魔鹰在空中助阵,居然不怕刀剑!” 烟池柳大惊道:“已有不少人遭殃了?” 白手道:“我有一位长老在暗中看到,剑谷饿虎的七大弟子加上红色仙人掌,还有紫色仙人掌、“强势杀手”张天豹、“烈火”商丕、“五小龙”、少通吃等等全遭遇上,可说不可能联手的都联上手,似都全栽了!” 海天峰一听有五小龙、少通吃和孔、张、商在内,心情立即沉重起来,他想得到,不管剑谷饿虎什么七大弟子加上红色仙人掌,就以自己这一面力量加起来,斗一两个老魔头也不致败到那里去!他急急向烟池柳道:“江湖武林,以我们的见闻,可说太浅薄了,我们快走,那十个可怕的鹰面人后面,绝对还有钜魔,这个钜魔只怕不是修罗王、九阴王和庞鬼再生教主可比了!” 白手道:“小埃,那十个鹰面怪人的鹰罩是金光闪闪的!但飞在天空上的腾,却又全是沙漠鹫一样,问题是它们为何不怕刀剑?” 海天峰一面急奔一面回答道:“我敢确定,那是以魔力护着的,鹰群是经过严格训练再加魔力护体。” 烟池柳忽然叫道:“方位不对啊?” 白手道:“我们要去会稽山脉南端!” 海天峰道:“贵长老可看到有人员伤亡?” “不知道,几句话后,我又请伏长老火速回去查看。” 烟池柳道:“快天黑了,那些魔鹰不会在夜间活动。” 海天峰摇头道:“假如我是魔鹰的主人,我就不会只训练一种动物。” 白手吃惊道:“你会训练什么东西?” 海天峰道:“你别自我惊扰,凡是武林人,他在夜间行动,有利亦有弊,我们要在黄昏前赶到,现在我担心的是我们的人不知逃往什么地方,是否有重大伤亡。” 三人以最快的脚步,虽然没有拿出各人真正本事,但也赶到了会稽山南端山脉的边缘,可惜,天色已到月上东天。 白手立即一指前面道:“我和长老事先约在大茅坡会面!” 海天峰道:“就在那小峰下?” “小埃,从现在开始,你们每一步都要小心了,那一百只夜眼睛东西可不是白天的魔鹰,飞起来是没有声音的,爪子和鹰一样有奇毒,只要皮儿破一点点,身体就不能动,口也不能说话,子不见午,午不见子就完蛋。” 白手惊问道:“这是谁说话?” 烟池柳道:“这是小埃身上的小木偶!” 海天峰急问道:“夜眼?你指的是夜鹰?” “笨蛋,夜鹰郎蚊母鸟,我指的是枭!” “醉鬼,这是什么时候了,枭就是枭,说什么夜眼睛!快说,是真鸟还是魔法?” “小埃,说它是魔鸟也好,说它是真鸟也好,总之受魔力控制的,爪、喙都有奇毒,有一百只,称为“百枭夺魂”!” 烟女一拍袋子道:“睡妈妈,你也可以醒啦!” 海天峰口袋里又道:“别吵她,有话问我!” 烟池柳道:“那十个黑衣鹰头罩的怪人是何来历?” 醉鬼道:“号魔枭十煞,来自海上,其岛即北海“魔星岛”,没有人能找得到,又称“隐形妖屿”,这十个煞星即为两百年前“凄厉声”的徒弟!” 海天峰道:““凄厉声”就是魔星岛主?” “笨蛋,当然是!他要找你要很多东西,包括玉盒、“药王典”,还有……还有……我………” “糟了,他又醉了!” “小埃!这怎么办?” 海天峰道:“为了那么多人的安全,乔乔,你和白兄就留在大茅坡!” 白手道:“烟姑娘肯答应?小埃,你说这话岂不是多余的,我怕死?” 海天峰道:“我……” 烟池柳道:“白兄乃性情中人,你放手应敌,他不会说出的!” 海天峰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怕我们三人被冲散啊!” 白手道:“我们紧紧随着你就是了,我和烟姑娘除了防守不出动可以呀!” “好,我们联手斗斗他,现在你们先服下我的防毒丹!” 二人接过他拿出的丹药,立郎向大茅坡奔去,到了坡上,只见一个老花子迎上道:“少门主!快走,孔三省现在和三个“五小龙”中的童子把伤者李恕、周通、少通吃、张天豹、商丕等护件于一个小山洞内,已遭什么东西攻击猛烈,再下去,恐怕守不住了!” 烟池柳大惊道:“张天豹和商丕也受伤了?” 海天峰急急向老花子道:“前辈,请快带路!还有多少路?” 老人道:“两座谷地一过就是!” 白手道:“长老,请全力走,救人要紧!” 老人道:“那些魔鹰在夜间也能攻击。” 白手道:“那不是魔鹰,那是魔枭,在夜间比鹰厉害!” 穿过两座谷,突听海天峰轻叱一声,挥手打出什么东西,接着就闻到两声怪叫,同时空中落下一团东西! 烟池柳低声欢叫道:“打下一只了!” “注意,你后面有一只疾冲来了!”海天峰叫出后,又是一挥手,突见一团黑物冲落在地上白手闪出一看,只见是只巨大的猫头鹰,吓声道:“飞来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海天峰道:“快走,一百只只打下两只,马上会成群而来。” 老人道:“这位小兄弟,你是用什么神通打下的,它不怕刀剑啊!” 海天峰笑道:“前辈,我是用“原力指”,是专破魔力的指力!你老放心的走,快到了吧? 老人似连什么叫“原力指”也不知道,心中又惊又疑,急急带路! 白手走在他身边轻声道:“伏长老,海公子就是野火太子,他的武功神奇莫测!你就别在心中嘀咕了!” 老人听说身后那青年就是野火太子,不禁好奇的一回头,这时已近山洞,他叫道:“就在前面悬壁下!” 海天峰忽然立住察看一会,轻声道:“奇怪,那崖上及每株大树上都藏有东西,但是这时不见发动?” 白手道:“也许如狠群一样,有重新调整攻击的习惯,我们快进洞。” 到了洞口,突觉一股钜劲排出! 海天峰大声道:“孔大哥,是我!” 忽听洞中欢声道:“小埃!小埃是你?” 海天峰道:“刚才那一掌风,真是强劲,难道就是“鬼箍神掌”?也就是紫色仙人掌?” 只见孔三省走出道:“别噜苏,现在是怪物休息时间,过一会又会成群攻来!” 海天峰向白手道:“白兄,请你和烟姑娘、伏长老三人守住洞口,我去救人。” 白手道:“我和伏长老守住就行,烟姑娘随你去帮忙!” 海天峰道:“谢了!”说完随在孔三省后面,洞不大,也不深,不到数丈,只见地上躺着五个人,似都不省人事!旁边却守着赵刚、钱通和孙雄,他们一见海天峰,似都如获救星,跳起同声道:“海哥哥!” 海天峰摆手道:“这里不须你们帮忙,快到前面去帮着防守吧!” 三小走后,孔三省道:“小埃,怎么施救?” 海天峰查过伤处后道:“全是被鹰爪偷袭所伤?” 孔三省道:“四五十只在空中,又有几个鹰头怪物在地面出手,我们再怎么防也防不住!” 海天峰道:“你们见异心乱之故,八九个人防不住才是笑话,问题是除了你之外,其他八人不是小顽皮就是大笨蛋!” 孔三省道:“别发牢骚,快说怎么救,有没有救?” 烟池柳也急道:“皮肤伤似不重,问题是奇毒!” 海天峰道:“这是“子午七五铁线蛇毒”,只要不过六个时辰,人就死不了!过了时辰就无可救药!”说完拿出丹药道:“好在我炼有这种“玄冰莲丹”,每人吞一颗就够了!” 烟池柳在他手中接过丹药,每人喂一颗,施展内力逼下喉去。 孔三省吁口气道:“真是识者不难,小埃,在你来此之前,真把我急坏了。” 海天峰问道:“如何发生的?” 孔三省道:“问题是剑谷饿虎七弟子兄弟追赶南海魔鲸的一批手下,同时我们发现后面也在追,但追到一处名叫龙岗八瀑潭的谷中,诅料由侧面也追出一批黑衣鹰头的怪人,三方一会合,加上南海魔鲸的那一批,立即展开了混战,最后还说什么?” 烟池柳道:“全被魔鹰打败了?” 孔三省苦笑道:“我们九个都败了,另外二方还能好得了?” 突听少通吃跳起道:“他妈的,我要吃光那批扁毛畜牲!” 又听另外两人道:“真是终日打猎,现在被整惨了!l海天峰一看全都坐了起来,不禁哈哈笑道:“毒好了,皮肤会大量出血,你们自己治伤吧!” 孔三省道:“我们快离开这鬼地方!” 海天峰道:“不行!在黑夜,我顶多只能护住四五人,魔枭有九十几,加上攻击无声,一出洞,八成又有人倒下!” 张天豹道:“怕什么,你有解毒丹,我们每人身上准备一颗,伤了就吃一颗,再不出山,南海魔鲸的玉盒早已被别人夺走了。” 烟池柳道:“原来你们都知道了!” 这时忽见白手进来道:“那些魔岛突然间全不见了!” 海天峰道:“那是魔鹰十煞带走了!”说完,照着张天豹的意思,每人给一颗玄冰莲丹,急急道:“大家快走!” 白手出到洞口,交了一颗丹给伏长老道:“伏长老,请回去通知门主,请他老人家亲自出马赴天台山脉!弟子就随海公子先走了。” 伏长老接过丹药,立即向东方奔出,之后大家一齐向南奔! 一路上,确是没有遇到一只魔枭,走到天亮,商丕在前面叫道:“前面是长乐城了。” 孔三省似与白手是老友,立郎道:“老白,下山就是阳关大道,又是十字路口,我们不进城,由小表们进城打听消息,顺便买些吃的!你和张大个去嵊城,我和商大哥去新昌,海小弟和烟姑娘先到拔茅镇等!” 白手道:“好主意,这三处必能查出南海魔鲸的去向。” 海天峰道:“我不知拔茅镇在什么地方?” 孔三省笑道:“你有烟池柳,不会走错的!她虽是辽东人,但是沿海各城的包打听!” 烟池柳一推海天峰道:“走吧!就在正前方三十里。” 拔茅镇是新昌城外一座小镇,但因地当丁字路口,所以商业客旅顶盛。 快近镇口时,烟池柳笑向海天峰道:“现在我猜想到南海魔鲸要往这个方向逃奔的原因了。” “什么原因?” 烟池柳道:“天台为仙霞岭脉之东支,西南接括苍山脉,与雁荡山,西北接四明山和金华山,地势又崇伟,汉时有刘晨、阮肇入天台迷失归路,幸过仙成道,世人只知刘、阮为药师,实不明为江湖武林,以其二人之武功,尚且迷路,可见山势之迷离了!南海魔鲸选择这里,退可以保住他自己的玉盒,进可奇袭别人,甚至他在这里也许还有后援!” 海天峰道:“你忘了,括苍派、仙霞岭、雁荡派加天台派不是没有能人高手,他能藏得住才怪,我倒要提防那个凄厉声才是真的,假设他是在和南海魔鲸演戏,那就不知会死多少人!” “小海!……”烟池柳喊了一声又不往下说,头却不断往后看。 海天峰觉出不对,发现地面色有点古怪,原来在后面一批行人中却有个很不顺眼的小老头,不禁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烟池柳道:“他在向左右两侧打手势!” 左面是绵延不断的杂树林,右面则是一条小坝,河岸也是树林,海天峰道:“管他,快进镇了!” 忽然,只见那老人脚没有怎么样移动,霎那间到了二人身边,这下可使海天峰郑重提防啦,他把烟池柳拉到身边去。 老人似有非常高的年纪了,可是他的须发只是斑白而已,靠近了,这才看清他一脸全是皱纹深刻,只见他带着怪怪的笑容向海天峰道:“年轻人,你出手够厉害!” 海天峰道:“老丈,你说什么?” 老人道:“你的“原力神通”不赖!” 海天峰忽然想到夜晚所杀的两只魔枭,心中一紧,但却哈哈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老丈想要怎么样?l老人阴阴笑道:“老夫要请你赴赵天台“刘、阮谷”!不过你不去不要紧,老夫随时随地都能找到,欠账的人永远逃不掉的。” 海天峰大笑道:“是单挑?” “不-到时你就会明白,在你心目中那些超级高手都会去!” 海天峰点头道:“到时要老丈表演鹰、枭大阵了。” “年轻人,不错,老夫是喜欢玩鸟,不过那是弄来给孩子们乐一乐!老夫自己却没有那些闲工夫。”说完超前而去。 烟池柳看到老人背影大骛道:“他是?……” “他就是魔星岛主“凄厉声”,想不到他居然亲自向我挑战!” 在拔茅镇等了近两个时辰,最后只等到孔三省、但商丕却不见,却换成了一个二十七八的女子!他们一进店,烟女看到那女子竟高兴极了-工业向海天峰道:“小埃,你看看她是谁?” 海天峰摇头道:“我可是个江湖新进!老中少三辈人物认得太少了。” 烟池柳道:“她是青鱼岛神秘人物“海燕子”,是你的本家,你从来没有遇过姓海的吧!她也是孔大哥的意中人!”地说到这里,人家已进了店,于是她就叫着扑出迎接。 孔三省似有一股兴奋之情,他抢到海天峰桌前道:“你等久了!” “喂喂,商丕换成女的,他会变?” “小埃,商烈火随白手和张天豹去了四明山,五小龙和少通吃去了大盘山,为的是盯着两批人去了,也许要到天台再会面!” 那个名叫海燕子的女子不用介绍,自个儿走向海天峰道:“我姓海的也有你这号人物!” 海天峰连忙拱手道:“大姐,我叫天峰!” “不用报名啦,当心把这小客栈给震垮了!刚听池柳说,你居然接受了武林死神的挑战?” 孔三省大惊道:“小埃,真的?” “见了面,他不马上动手,我到现在还搞不明白哩?” 海燕子道:“假设你是魔鬼再生教主或太古魔、大反王、修罗教主等等,他都会出手啦!谁叫你的神秘也不小于他呀,越是可怕的老魔头,他的举措越慎重。” 海天峰哈哈笑道:“是我把他唬住了,那真有意思!” 孔三省道:“燕子对那老魔比任何人都清楚,也许同为海岛隐居之故,不能说全部了解,你问问地多少有点帮助!” 海天峰高兴道:“那太好了!你们吃过没有?然则我们走着说!” 孔三省道:“有姑娘同行,那能饿着肚子的,早巳用过了,我们走!” 出了拔茅镇,海燕子道:“我这回出来,一为找三省,但无意中,船经“魔星岛”时,居然发现没有人出来查问,当时我就料到从不出来的“绝世门”有了变动!” ““绝世门”?横霸大洋的绝世门!”海天峰似想到什么而吃惊。 孔三省道:“小埃,你是对武林越老越神秘的门派越清楚?” 海天峰道:“我有一部武林遗著,名为“千年江湖”,其中就提到过“绝世门”的事,那是一个非常恐怖的门派。” 海燕子道:“这门派确是又神秘又恐怖,他们的主要人物很少出现江湖,他们的道行可说集邪、毒之大成!” 烟池柳道:“你知道的魔鹰十煞如何?” 海燕子道:“是现代的第三代;第二代只有五个,岛主是女的!” 孔三省吓声道:“凄厉声不是岛主?” 海燕子道:“你们听说过凄厉声?她是岛主!” 海天峰噫声道:“我和乔乔见到的又是谁?” “那是总管吧!他是岛主第一得力手下,是第二代五人之首,号“龙宫贝”,很矮小!” 烟池柳道:“那就对了!可是他居然约斗魔鬼再生教主和太古魔、大反王、修罗教主等等!” 海燕子道:“他有那种功力,也许第二代第三代全来了,只怕不仅仅为了夺玉盒!” 孔三省望着海天峰道:“你似成为魔星岛眼中的主要对像了!” 四人渐渐深入山区,海天峰望望天色,回头向海燕子道:“大姐,你住的青鱼岛离魔星岛不远?青鱼岛上有多少人?” 海燕子笑道:“你以为我与魔鬼为邻,为何未被吃掉?告诉你,老鹰不抓窝边鸟,同时我的岛上全是渔民!” 烟池柳道:“魔星岛主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地为何号凄厉声?” 海燕子道:“谁也没有见过她!是老是少一直是我心中的谜,不过她要对人有不利的行动时,往往在暗中先发出凄厉绝伦的声音,不是音杀,而似凄惨无比的怪音,如嫠妇夜泣,似野鬼悲嚎,闻之使人毛骨悚然,也许她的字号就是因此而得!” 海天峰一听海燕子说完,面色一阵比一阵沉重,他连话都不说了! 烟池柳发现不对劲,靠近轻声问道:“你有什么不对?难道?………” 海天峰似怕使得烟女担心,又怕一路沉闷,笑道:“今后大家要留心就是,一旦有那声音出现,只要将元神沉静,别自我惊扰就行了!”孔三省追问道:“那到底有什么作用不成?” 海天峰道:“凄厉声所发出的声音,虽然不是晋杀,但比音杀可怕,那是名为“地狱声”的习性,证明她是练成“阴狱追魂”邪功了,练这种邪功的人,她如动了杀机,事前必然会发“地狱声”,我说是习惯,比方我们要与强敌动手前,谁能不先提运内功?” 刚进一座山口,海天峰突然如电冲入一道深沟中,这种举动太突然,使得孔三省他们一下子不知所措,跟也不是,不动也觉不妥! 三人正感犹豫中,又见海天峰从沟中跃了上来,烟池柳迎上问道:“什么事?” 海天峰道:“懒狗道人得手了!” 孔三省道:“刚才是………” 海天峰轻声道:“是正和行仁单独来通知我,目前魔鬼再生教内部十分乱,公开消息只怕要一段时间才会走漏江湖!” 孔三省道:“懒狗道人得了手,只怕比在魔鬼再生教主手中还更难啦!他行动落单,没有魔鬼再生教人多那样显著!” 烟池柳道:“我们怎么办?” 海天峰道:“去“刘、阮”谷会过那矮小老怪后再打算,懒狗道人有影子佛死缠不放,不难找他。” 孔三省急急道:“小埃,看到了一只夜鸟飞过头上!” 烟池柳大惊道:“是魔枭?……” 海天峰笑道:“别大惊小敝,那是一只夜鹭。” “不!”海燕子道:“我看到另外一只了,那确是枭!” 孔三省道:“小埃,这下你可糗了吧!” 海天峰道:“就算是枭,那也是普通枭!” 孔三省道:“你确定是普通的?不是魔枭?” “当然能确定,枭很好奇,因为它从未见过海鸟!” 烟池柳忘了恐惧,格格笑道:“小埃!我们身边的海鸟不是真的,真的不会到内地来。” “那也说不定啊!这只海鸟是被一个人迷住了,她还分什么内地和海上!” 海燕子轻笑道:“小埃,你莫忘了,我是你大姐啊,真不知大小!再说我就拿出家法啦!” 孔三省嘻嘻笑道:“应该重责四十大板。” 海天峰不说了,他突然面对一处林内大喝道:“你是魔星岛第几代?别鬼鬼祟祟!” 第八章 九天银河丹 在海天峰一声大喝下,孔三省立与海燕子、烟池柳三人作好准备,同时那林中发出数声怪笑,笑完有人阴声道:“野火太子,现在不是交手的时候,否则我们的宝贝群早巳发动了!” 海天峰冷声道:“别仗着那些扁毛畜牲,最好叫你们岛主凄厉声亲自出马!” 那阴笑声又道:“以老夫一生阅历,确实少见你这种狂小子,野火太子,准备好你身上所有的东西,凭你还不配请我岛主出手!” 海天峰轻声向孔三省道:“你们三人千万别分开,照原来的路线向前走,就算听到交手也不许变更方位!” 孔三省道:“你要怎么样?” “他只有三人,我如不给他们好看,只怕会在暗中一直盯着我们!” 烟池柳道:“我跟你去!” “你不要跟去,我有九成把握,你一跟去,只怕我要白去一趟,我的行动要快要狠!绝对不是套招过式。” “那你要小心啊!” “快走,我从来不作没有把握的事。” 海天峰所察出的三个人这时正在向西走,就是在夜晚,他们的人也是头戴鹰头罩,全都是黑色衣裤,忽听其中一人抱怨道:“八哥,总管只吩咐我们监视其行踪,并没有许可出声,你与野火对话,这就不对了!” “嘿嘿,老九,你的胆子也太小了,不要因他毁了我们两只枭儿,就认为他的武功有什么了不起!刚才不是你阻止我,我就先发动枭群整整他。” 另一人急急道:“八哥,千万不可,龙宫贝总管的号令你敢违抗?” “十弟,我们魔星岛的规矩,你应当知道,行事求胜,胜了敌人,就是违舍也无罪,好了,事已经过去,该老七老六和老五换班了,他们的去向是西方,现有十五只夜眼在监视,谅他们走不脱。” “八哥,那个南海魔鲸-也真不简单,他与我们五老头居然打成平手,如不是中了枭毒,五老头真还一下子制他不住!” “制住又怎么样?五老头施展各种手段逼间,硬是逼不出他的玉盒藏在那里!” “老九,你放心,把他押到岛主面前,只要吃一吃“阴狱追魂”大法,那怕他是块钢也会熔化!” 老十道:“八哥,野火的去向正是龙泉谷,只怕他是要抢夺胡一吞,我们快走,五老头不在,恐怕有失!” 那八哥冷声道:“他们只有四人,我们兄弟换班了三个还有七个,加上枭群,难道还怕他们不成,就算那野火的原力指再厉害,他也不能把群虫杀光,我们将他拖到五老头回来,也许我们又要在岛主面前建一奋功了。” 突听老九惊声道:“当心,正面有批人向我们扑来了!” 正面一批黑影纷纷扑近,人数竟有十几个,居然也是连头带手都包着厚厚的布物,老八一见也惊叫道:“他们有预防,不怕枭伤。” 突听对方有人吼声道:“魔鹰十煞,你们只有三个?” 老八阴笑道:“你们是什么人?” “嘿嘿,快说,你们“绝世门”第二代五老鬼“黄金甲鱼”,把我们岛主押在什么地方?” 老八挥手道:“老九、老十,冲!” 那说话的一看鹰头三煞不再答话就出手,不由大怒,立即挥手围上,可是林中怪声也跟着四起!那面十几个蒙面人显然都是南海魔鲸的手下,他们虽只有两只眼睛露出,但也不能不防枭群,忽有一人大叫道:“枭群发动了,我们速战速决!” 这边的打斗声自然会被孔三省他们听到,可是海燕子察觉不对劲,急急道:“我们快去,那不是小埃在独斗!” 烟池柳道:“也许是张天豹、白手和商丕赶到了!” 忽听海天峰现身笑道:“不必我动手了,南海魔鲸的人马将刚才出声的魔鹰十煞中八、九、十煞截住了,我们快去龙泉谷,那个知道地点?” 孔三省道:“就在正面几座峰外,怎么?南海魔鲸胡一吞就在那里?” 海天峰道:“就是在那龙泉谷中,但他是人家的皆下囚!” 海燕子道:“遭了魔星岛的毒手?” “不错,是被什么五老头加群岛制住了,因为逼不出玉盒,可能会押去见他们岛主,我们赶得及的话,也许能把南海魔鲸夺下来。” 海燕子道:“五老头就是第二代,我只知有五个,一号是“龙宫贝”,次为“翻海蛇”,三为“狮头鲨”,四为“黑电鳗”,五老头啡“黄金甲鱼”,年纪都在六十以上。 海天峰道:“燕子姐,你对魔星岛到底知道有多少?” “我不敢说有多少,因为那是一个又邪又神秘的孤立海岛,渔民不敢去,已经有几百年了,除了我,还有三个人也知道一点!” 孔三省道:“你提过“霉气双星”的“寿器公”和“黄老彭”,还有谁?” 海燕子道:“老通吃甘拜呀。不过他们都吃过什么苦头,所以他们不会向人提起知道魔星岛的事情。” 海天峰道:“这叫爱老面子二逼种糗事当然不愿向外人道,下次遇上他们,我才不管他们面子不面子,对了,现在离龙泉谷还有多远?” 孔三省道:“只差前面一座高峰了,高峰那面就是飞瀑龙泉!” 海天峰忽向三人道:“大家注意,我们遭到阻拦了。” 烟池柳问道:“有几个?” “有四个,三明一暗,三个明的快出面了!” 突听前面有人大声道:“武林朋友,此路不通,请你们改道。” 孔三省在前,闻声迎上,哈哈笑道:“想不到这地方也有占山称王的了,喂!朋友,我情愿拿出买路钱如何?” 忽然见一个中年人出面,头上却没有罩鹰头罩,只见他打扮不俗,脸上留着三缯长须,在夜晚中无法看出其明晰的五官,他后面居然带着两位年轻女子。 “朋友,你就是紫色仙人掌孔三省?” “哈,你一见就认出我!” “三省,他们的来历有问题!”海燕子急急跟上。 “燕子,你看出什么?”孔三省看到对方停下,间头向海燕子显出疑问? 那中年人后面两女亦适时抢到中年男子身边,而面对海燕子冷声道:“青鱼岛主,我们第一次会面在海上,第二次相逢在茅山,这一次又会面了!” “迷芄兰、消魂芒,你们原来也是魔星岛人!” 忽听侧面有个快乐的笑声哈哈道:“她们是魔星岛“八艳女”,是凄厉声的使女群中一部份” 突听那中年人大怒道:“老通吃,你想找死!” 那快乐声又哈哈笑道:“魔星岛的船夫,你算老几?快叫藏在后面的“黑电鳗”出来,我老人家要和他算旧账!” 孔三省不闻海天峰响起一个字,他明白形势有了变化,立即向海燕子暗暗商量道:“小埃不出声,是他发现敌人已不止一个什么黑电鳗了!你知黑电鳗是什么人嘛?” 海燕子郑重道:“他是龙宫贝的老四,但在魔星岛的职位我一点也不明白?” “那个什么船夫的又怎么样?” 海燕子道:“大概是管船的,只是听说魔星岛有一批神出鬼没的快船,凡吃海上饭的,或在海岛住饼的武林人,都称那些船为“魔鬼船”,但却没有海盗之名!” 孔三省道:“那是未在北海作案之故,否则魔星岛如何生活!相信魔星岛不会自己生产什么?” 忽见烟池柳走近二人道:“小埃察出对方有大批人来到黑暗中,同时也知道老通吃、寿器公、黄老彭都到了,叫我们火速出手!” 孔三省道:“那是他怕敌人把南海魔鲸运走之故,我们上!” 那中年人一见孔三省步步逼近,同样也向前行道:“姓孔的,你是非要通过不可!l“哈哈!拿买路钱你都不同意,那就只有硬闯了!” 烟池柳和海燕子不同意孔三省慢慢吞吞的行动,二人从两侧闪出,直扑对方两女! 孔三省一见,那能不急,亦搓手就发难。 双方一触郎拚得激烈无比,但对方三人在二十招后就显出不敌,那中年人立郎大叫“后退”!然而孔三省一点也不放过那中年人,这时他还未施展紫色仙人掌。 烟池柳的轻功--“八洞神仙渡海”,在江湖久已成名,她的对手名为“迷苋兰”,论功力还不及烟女,论轻功她更是望尘莫及,这时烟池柳的影子只在眼睛里晃动,直累得娇喘不已。 孔三省虽然占尽了上风,但他要在百招内摆平人家还不可能,这叫他下不了台,他以为海天峰仍旧在暗中观斗,百招内不能摆平对方,这个面子往那里放? 其实,海天峰这时早巳越过了对面峰顶,甚至已经和老通吃会了面,只见他轻声道:“甘老,你叫我赶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老通吃道:“你看下面谷内就明白了!” 海天峰道:“看到啦!” “嗨!小子,影子晃动在作什么,人数不下三十个呀?” “啊!他们要把南海魔鲸运走了!” “对!胡一吞中了“黄金甲鱼”的“缩气法”l,现在如同死人!” “甘老,我担心孔三省巴烟、海二女!那里有“黑电鳗”和大批男女。” “小子,“寿冢翁”和“寿器公”两个人不来是为什么?就是为了他们三人,万一不行,那两个老家伙只好出动了。” 海天峰道:“我们目前的办法是要如何下手?你老先说说。” “我下去明挑战,你下手夺人!” “不行,你老说过,魔星五大执法之中,我敢说你老只能对付两个。” “小子,你是高估我,小崩敌人啦!我与龙宫贝一人也打过三千招。” “这就对了,假设下面有两个或三个呢?再加上那一大批,你老“通吃”到时,只怕要回老家了!” “小子!你要亲自出手?不行,你要对付正点子!提前暴露功夫,后来就麻烦多了。” 海天峰道:“我的武功已经对你老毫无保留了,我留下“磐石神定法”和“黑色仙人掌”,此去只施展气磐石五-一和“神功支配力”就行了!” 老通吃考虑再三才点头道:“好吧!希望魔星岛主不亲自在场,假如她在暗中,你还是会打草惊蛇,你要知道,它才是邪魔中的邪魔!魔鬼再生教主、大反王、九阴王只是次等。” 海天峰道:“你老还算错一个冷门人物啦!” “吓,还有谁?” 海天峰道:“懒狗道人。” “什么?那个被武当逐出的家伙!” 海天峰道:“我把他列入凄厉声的对手!论心机,他已超过魔鬼再生教主了!” 老通吃似觉得大出意外,但这时没有什么时间去想了,立即道:“小子,我得手后出啸声,事先我与“霉气双星”有约定,大家在天台山会面,到时你不用找,自然有人来会你!” 海天峰闻言,急急取出一张面具,那竟是一张红发披覆,满口撩牙的狰狞面具。 老通吃一看惊奋道:“你袋中那里有这种东西?” 海天峰道:“得自磐石仙窟,这是我第一次用它,但还不明白它有什么用途?也许就只有唬唬人吧!” 他挥手道:“老头子,你要等敌人阵势大乱才出手!”说完扑下崖下。 老通吃道:“这是传言中武林在五百年前横扫江湖“大鬼王”的面具,大鬼王当年他的妻子因劝谏他不可烂杀而自尽!” 海天峰道:“那是死谏!” “对,大鬼王因伤痛之故,突然滑失武林!” 海天峰道:“我是看到一个骷髅架子,这面具和“磐石神定法”也是在骷髅后面得到的。” “小子,你以后千万别烂杀,当心因果报应!” 海天峰笑道:“我是不当杀的不杀,管他什么果报!好了,你准备隐身,我要动手了!” 一到谷匠,也许海天峰有意弄出重重的沉步声音,那一群黑影立即有了警觉,忽然抄出四五个壮年大汉,其中还有一个老人,但在月光下看出海天峰的身形时,他们全都楞住了。 海天峰不但带了假面具,而且故意发出呼呼之声,他不管别人拦路,视如不见,直向那五人大步行去。 “站住,你是什么人?别装神弄鬼!” 海天峰突然出其不意,如电扑出,真是快得无以复加,一把制住一名大汉,顺手一甩,竟如弹丸般将大汉甩出十几丈! 那个老人一见大惊!大喝道:“快退,他是“天魔”不可力敌! 海天峰闻言,几乎笑出声来,于是装得更唬人,吼吼连声,立即追扑! 那老人也不顾被甩出的手下死活,火速带着另外三汉扭头就逃! 海天峰不运轻功,又呼又吼的在后追着,须臾之间追到了前面!他见人就抓,抓到就甩,使得敌人吓昏了头,完全失去反抗之力。 事实上海天峰不可能抓到一名高手,他可能把对方吓得不能反抗,而是出手快,到手就施展“神功支配力”将对手制住,硬使其功力发不出来,加上快,所以到手就甩! 在一阵猛冲快攻之下,对方的防守大乱,霎时之间,被海天峰制住了十几个,这时海天峰发现一个老人向他如电冲到,同时,谷的南端似右几名大汉押着一个大被包急急奔行!他心中有数,那就是南海魔鲸在被包内了。 那老人一到,围攻海天峰的大汉立即闪开,只听老人冲到海天峰面前厉声问道:“朋友!你那“大鬼王”面具从何而来?” 海天峰这时还是不理,不但不停,仍旧向他逼近! 老人大喝道:“朋友,我知道你是冒充的,大鬼王不可能活到现在!本执法不吃唬人那一套!” 海天峰心中在暗忖:“你不是“黄金甲鱼”就是另外一个,先不能置你于死地,耍耍你,要你回去向凄厉声报个难以推测的讯号!”他想到要,立即装出怪声,猛朝老人扑去。 老人大怒,身法一变,双手一抱,左腿转向后,右腿横扫,一股强劲,如山扫向海天峰! 海天峰拔身而起,面向老人不变,又如电从老人头顶罩下! 这一式又猛又疾,老人大感意外,双足齐蹬,全身速退,但他来不及发第二招时,眼前黑影闪处,立感胸口一闷,不由他不心惊肉跳,头一扭,胸侧背转,只听“嗤”的一声,他那背上的衣服去了一大片! 老人无疑是发出罡气防身的,衣服撕去不要紧,他的背心立感火辣攻心,证明罡气被攻破,这一下真正使他亡魂丧胆,那敢再动,大吼一声,撒手就逃! 就在这时,前谷突然响起一声长啸,同时喊声不断! 海天峰忽然煞住追势,立郎忖道:“老通吃得手了!”他得意的一笑,身已朝侧面闪出。 刚刚落地,忽有一个青年现身在海天峰身前道:“阁下可以收起“大鬼王”面具了! 海天峰望望他,又听不出声音,在月光下,他看出对方素衣斯文,手中持着一根黑色竿子,问道:“朋友,你的打扮我很眼熟!” “哈哈,那是老弟看到白手了!” “啊呀!兄台是寿喜门“南乞仙”传人仝官保大哥!”他立郎取下面具收起。 青年上前大笑道:“久仰野火太子大名,刚才一见,果然神秘!海老弟,刚才你真把魔星岛人吓唬够了!” “仝大哥,那个老人是谁?” 青年哈哈笑道:“他是魔星岛五执法之一--狮头鲨,刚才他那一腿很有名堂,号称“巨鲨摆尾”力有万斤!如右腿扫空,左腿接着翻到,其力更强,名为“游龙尾”,可惜他被先声夺人,心存疑惧?-” 海天峰笑道:“我也感到一股钜劲如山!” 青年道:“老通吃得手了,叫我在暗中等你!” 海天峰笑道:“约定了地方会面?” “不错,南海魔鲸中了“阴狱追魂”,老通吃说,非你莫救,我们这就去一人洞!” “好怪的洞名?” “一人洞是唐明皇游天台命名的,因为他在那洞中住饼三天,离天台主峰不远!” 海天峰道:“为什么选在天台主峰近处?” “老通吃、霉气双星,加上白手师父和家师,时称五怪,他们作事,常人都不了解! 对了!“山河二老”命我带口信给你,要你留心魔星岛三个副岛主,假如这三人现了身,其岛主凄厉声必定也会离开魔星岛!” 海天峰道:“仝大哥,那是三个什么样的人?武功是否比魔星岛五执法更高?” 仝官保道:“连山河二老都不清楚,过来人说,他判断是三个老女人,四空生说是三个老头子,后来两人争吵一会,才断定有男有女!” 海天峰笑道:“这两个老人听说当年做官的时候,每逢朝廷大事,也是争吵个没完没了,现在成了江湖人,依旧不敢老毛病。” 仝官保道:“凄厉声是女的已经证实,而且说是个少女,甚至说貌如天仙!又说魔星岛已有近百年历史了,而且凄厉声的魔名早在数十年前就传出江湖了,这是多么矛盾的事?” 海天峰道:“有什么矛盾?假设你也叫南乞仙,你就不会觉得矛盾了!” “啊呀!凄厉声只是一个遗传字号!” 海天峰道:“我早已确定是这么一同事了,三个副岛主也可能是女的,但还不能确定,也许有男有女,甚至有老有少,今后我们要多加小心就是!” “哈哈,说得好!真够聪明!”突然从空中落下一个少女来。 时已破晓,海天峰在一眼之下就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她打扮得一点也不俗,但又不十分华丽!其容貌竟不下于烟池柳,年纪也在二十上下,蛾眉星目,那张薄施脂粉的脸,看来却有几分迷人,只见她樱唇轻启,淡淡的道:“怎么啦,两位起疑了?” 仝官保道:“姑娘贵姓芳名?” “咯咯!作花子本来就俗嘛,什么贵呀芳呀!我叫岳药,你们看我像不像凄厉声?或者是她三位副岛主之一?” 海天峰笑道:“这都不是我们心目中的疑问,我只想请问芳驾出现的来意?” “没有什么来意,路过这里,发现了两位!” 海天峰哈哈笑道:“姑娘独行寂寞?” “你说对了,你们该不是道学之士吧?” “行,有美女同行,荒山也变桃源啦!岳姑娘,请问意欲何往?”仝官保乐啦! 岳药格格笑道:“想去一人洞!” 海天峰心里在想:“这个女的来历不明,似连常走江湖的仝官保也不认识!说地是魔星岛人,但又不能确定,说地是新出道的,然而她一见面就能喊出仝官保的身份!我不能不严加提防。” 仝官保更糊涂,他被人家端出了匠子,而自己却连人家一点印象都没有,心中一直在嘀咕不停,不过他也想到魔星岛了。 “岳姑娘,你去一人洞有何公干?”仝官保憋不住了。 海天峰立郎接口道:“仝大哥,你这问题岂不是多余的,岳姑娘早已知道我们也要去一人洞呀,而你此去有何私干呢?” 岳药格格笑道:“野火就是野火,这才真正是快人快语,大家都想去看看南海魔鲸呀!” 海天峰哈哈笑道:“有姑娘前去,那胡一吞可有救了!否则他中了魔星岛人的“阴狱追魂功”,只怕是死路一条!” “野火,你的话里有意思!不过“阴狱追魂”不是什么绝功,谁能练成十二层真阳功力都可以救,难道两位没有?” 仝官保大笑道:“不要说十二层,我连五层都不纯,不过这是男人的特权!岳姑娘,你莫非?……” 岳药急接道:“我当然不能!” 海天峰知她说漏了嘴,哈哈大笑道:“阴狱追魂当然还有阴功可救了!” 岳药觉出海天峰机智太高,立即格格笑道:“两位,我们老说这些多没意思,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否则胡一吞恐怕挨不住了。” 海天峰忽然道:“前面有个大人物,我看我们过不去前面那片树林了!” 只见那片树林前立着一个女人,仝官保急急道:“那是太古魔的大夫人“七艳夫人”,她的“女阴功”非常厉害!”他说这句话时,表情似乎真有点紧张。 海天峰轻轻碰他一下,也故意道:“我们绕路走!” 岳药淡然笑道:“两位该不是作戏给我看吧!七艳也够称什么夫人?她只是太古魔的禁姬罢了,对外号称夫人,真是可耻!” 仝官保忽向海天峰道:“你看到林子里面没有,似乎还有一个老家伙!” 海天峰道:“你只注意那座林子,我们侧面也有人!” 岳药回头道:“两位!那林子里面是太古魔的大徒弟“空中飘”,又名“三尺不落地”,他练“天拔魔功”,能将人拔升空中;我们侧面有四人,他们是大反王第三徒“铁鬼”,练有“地锁法”,能将敌人陷入地下,另外是太原宫十大勇将中的三人。” 海天峰故意大惊道:“我们前有厉害人物挡住去路,侧面又有可怕人物窥伺,怎么办?” 这下仝官保会意了,急急道:“只有退回去了。” 岳药轻声道:“我不管你们是何居心,总之我讨厌七艳妖妇,你们要走只管走,不走就跟着后面!”她忽然朝海天峰嫣然一笑道:“你该不会不如一个女子吧?l海天峰笑道:“难得有个美人保镖,怎么说,我也要硬着头皮往前闯呀!” “好,我去会会那个假冒夫人了!” 海天峰见她脚未怎么动,人却一去十几丈,心中似有点意外。 仝官保猛的一拉海天峰,道:“小埃,她的武功!” “不错,我也有点意外。” 仝官保道:“她是魔星岛人?” “你说呢?” “我不敢断言,但我很怀疑。” 忽见林边女子发出娇叱道:“丫头,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直呼本夫人之名!” 岳药冷声道:“你是什么东西?本姑娘何止叫你名号,我还要杀你!”说完一掌扫出。 七艳夫人一见大怒,立郎展开抢攻,初交手,在海天峰看来,她们似还棋逢对手,但十几招后那七艳夫人竟施展了阴功! 仝官保一拉海天峰道:“你还看什么,我们走呀!一人洞还远唾!上海天峰道:“不!我要查出岳药的来历。” 仝官保看出海天峰不但要看,而且急向斗场步进,他真有点莫名其妙,正要跟进,但忽然听到一声暗号。 暗号发自后面,仝官保回头一看,忖道:“这是我们富贵门的暗号,难道是白手到了?” 在仝官保后面林中,似有人在向他招手,他仔细一看,似已看出,转身急奔,一进林,他不但看到白手,而且还有三人! 白手见他楞在林边,笑道:“兄弟,难道你不认识他们?” 仝官保立向三人拱手道:“烟姑娘、海姑娘、孔兄,大家?………” “大家,大家都是追海天峰的!” 海燕子问道:“与七艳夫人动手的是谁?” 仝官保连连摇头道:“我怎么知道?野火何等精,连他也只是判断!我看还是把小埃叫回来吧,他似对那女子有点那个!……”他说着话,眼睛望着烟池柳,原来他早巳知道烟女对海天峰有意思,但他不便说出心中的话。 海燕子噗嗤笑道:“那少女叫什么名字?” 仝官保道:“叫岳药,与烟姑娘一样美!” 孔三省笑道:“小埃怎么样?会迷上地?” 仝官保道:“那林中有“三尺不落地”,我看小埃似怕岳药吃亏,这种关心………” “仝哥!难道关心就是有意思?你呀,你才与小埃见面有多少时间?”白手指着仝官保想笑“喂!白弟,你对海小弟了解很深?” “好啦,好啦!趁这机会,我们快赴一人洞,刚才我们看到大反王手下向那方向去了!”烟池柳一拉海燕子就走。 仝官保急急道:“烟姑娘,你………” 孔三省笑道:“她不放心小埃,不是生气!” 海天峰虽然是面对岳药和七艳夫人的打斗,但背后的动静也了如指掌,这些他都不放心上,他所担心的是岳药的来历,因为他看得出,她的武功在海天峰的眼中都看不出深浅,这是非常可怕的事。 海天峰自己不明白的事,他只有求助木偶,可是他暗暗问了好几次,袋子里连点声音都没有,所以他气得直咬牙! 突然,七艳夫人发出惊叫,这一声立郎引起海天峰注意,同时也把林中一个老人逼了出来,原来七艳夫人已经连中两掌不算,她的衣裙也被撕破,白嫩的胴体大半外露! 那老人似已不顾一切,不但大喝“住手”,同时飞扑上前! 海天峰同样接近上去冷笑道:“空中飘!以你的年岁,你要出手相劝?何况你还是个男人。 “野火!这女人是你什么人?要你干涉。” 海天峰冷冷的道:“空中飘!谁都不是我什么人?问题是我也是男人,假如这岳姑娘一开始是与阁下动手,那又另当别论。” 双方正在口角之际,忽见岳药如电闪开,手指七艳叱道:“这次我不杀你,快滚!” 地说完回到海天峰身边。 七艳夫人为了遮蔽暴露处,也不说话,立郎奔进林去,可是那空中飘居然也关心的跟了进去,这使岳药大声道:“太古魔原来是只乌龟!” 海天峰哈哈笑道:“你也管得太多了,管到别人家里去了!” 岳药道:“今天要不是怕你和空中飘动手,那妖妇休想活命。” “怎么,空中飘非常厉害?”他装出惊疑之情! 岳药望着他嫣然笑道:“你还在装?说真的,也许你打得过他,但我还是不放心。” 海天峰死装不改,摇头道:“你说我装,我就非找那空中飘斗一斗!” 岳药伸手拉住他道:“算了,他们走远啦!” 海天峰忽然向四处看,还是装! “别看啦!仝官保早走了。” “岳药,你是说他怕七艳夫人?” “走罢,只怕他也是装,你们男人呀!………” 海天峰摇头道:“男人真难做!你们女孩子的心眼也太多了。” 岳药笑道:“别说了!你对我不放心是真的,走!离一人洞的中途还有一个王渡镇,那是非常小的山镇,我们到镇上吃点东西再走。” 海天峰心里有数,那个镇一定不是直通一人洞的路径,但他装出信以为真,心虽不愿,却也就乖乖的跟着走。 到了镇上,发现此镇比平地村庄还小,但人数可不少,在街上,往来穿梭的行人竟是非常热闹,这时跟在岳药背后的海天峰,立郎察出行人中有几双明亮的眼睛似和岳药你来我往,心中忖道:“又是三个女子!” 找到一家馆子,岳药主动招呼小二,当叫上的菜上桌时,岳药忽然装出某种动作道:“海兄!你先吃,我要到后面找老板娘去。” 海天峰微微一笑道:“你们女人呀……”他说着忖道:“你的举动也太显明了。” 岳药的身法如电,一到后面就上。 第九章 磐石九阳 原来那老人竟是魔鬼再生教的“掌阴堂”堂主,只见他阴阴冷冶的道:“胡一吞,交出玉盒,我不为难你!” 胡一吞似想了解对方这汉倭混合体到底是什么名堂,他放低姿态哈哈笑道:“大力鬼王,玉盒不难,我也很明白,我要冲出去更不容易,不过我看到这种阵势有几分糊涂,假如你认为我必成为你的阶下囚,你就说说看,那些个汉人男女又如何能和你们魔鬼再生教联手呢?” 大力鬼王嘿嘿笑道:“只能告诉你这是一件天大的秘密,你如要想完全明白,那就请你去问阎罗王吧!胡一吞,还不干脆一点,真要把玉盒和生命同亡?” 胡一吞哈哈笑道:“大力鬼王,经我算一算,你有三十八个人之多,老夫虽只有一个人,一旦老夫不想活的时候,你的人最少要陪上一大半!” 大力鬼王忽向四面大喝道:“大家听着,玉盒不会在他身上,我要活口,大家上!” 当四面大发一声喊,霎时把范围一步一步的缩小。 正当四面要发动,突然从空中飞落一个和尚大声道:“魔鬼再生教不要动,等我佛爷把话问完你们再开始!”他步向胡一吞哈哈笑道:“胡施主,多年不见了!” 胡一吞认出和尚,也哈哈笑道:“死对头--影子佛!” “胡一吞,你要知道人家的秘密嘛?佛爷告诉你!” 大力鬼王吼声道:“影子佛,关你什么事?” “嘿嘿,倭鬼,不说可以,你把你的人手撤走,胡一吞的玉盒没有你的份。” 大力鬼王那能受得了这种侮辱,明知不是对手,他把牙根一咬,大和喝扑出! 四面一见他已亲自动手,于是四面响应,蜂拥而上。 一场大战,立郎展开!胡一吞当然不能袖手,他要袖手也不可能,于是两个本来就不相容之人,这时为势所迫,不联手也要联手了! 除了大力鬼王,那些青年人在一刻之后,一个一个的倒下去了,一个时辰不到,那大力鬼王也破影子佛的禅杖一招横扫千军,拦腰打出,只打得腰断骨折。 在没有一个留下之后,影子佛宏声道:“胡一吞,问题解决了,咱们到潭边谈谈吧!” “影子佛,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你要王盒办不到。” “哈哈!老胡,你错了!我不但不要你身上那一只,甚至我还送你一只!” 此言一出,真把胡一吞楞住了,半晌才问道:“野和尚,你说什么?” 影子佛拉他走列潭边,坐下后道:“老胡,我为了要懒狗杂毛去到魔鬼再生教卧底的事,你当然是知道了?” 胡一吞道:“那还能瞒得了我?你为了取信他合作的诚意,所以连自己的一只也给了他!” 影子佛道:“那杂毛取得魔鬼再生教主信任后的事情,难道你不知道?” “废话,懒狗杂毛得手后,魔鬼再生教主几乎气昏了头我也一清二楚。” “这就对了,可是那杂毛居然失信于佛爷,甚至连佛爷自己的玉盒都不退还了!” “野和尚,我还听说你找到他呀!凭你的功力为何制不住他?” “胡一吞,你我都错了,想不到那杂毛的武功竟出奇的高!” “什么,懒狗杂毛突然有了绝学?” “对啦!想不到,四十几年来,那杂毛居然真家伙全打下埋伏!上一次他却全拿出来对付佛爷我,我如再恋战,只怕这时不能与你说话了。” “嗳嗳嗳,和尚!你找我的意思是要和我联手?” “对啦!现懒狗杂毛身上有四只玉盒,我们把他给宰了,加上你的一只,我们合起来不是有五只了,如继续联手下去,我想不难把九只全弄到手。” “嘿嘿,野和尚,你当初找懒狗杂毛联手难道真有诚意?得了吧!你影子佛的为人我胡某却清楚得很,等到我们联手成功了,哼!我不被杀冷枪才怪!” “喂喂喂,老胡!别这样说好不好,不错,当初我对懒狗杂毛确实没有诚意,那是因为………” “别因为了,那是你自认能吃住他,但没有想到懒狗道人比你更狠,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老胡,你可不同呀!咱们的武功差不多,谁也胜不了谁,我能把你怎么样呢,除了真心合作,别无他图呀!” 胡一吞想想后笑道:“说的也是,野和尚!你已查出懒狗杂毛的下落了?” 影子佛道:“为了表示我对你的诚意,咱们走着说,起来,我们走!” 胡一吞道:“慢点,慢点,我这人一旦有某些事情不解时,我就非把它搞清楚不可,野和尚,刚才我们杀的那批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同事?倭人中里有汉人?” 影子佛叹声道:“那些汉人你不知道他们是谁?” “废话,我知道还问个屁!” 影子佛道:“那十几个汉人中,有两个是江南望族申家堡申不害的儿子,一个名叫申无碍,另一个名叫申不屈,加上申家堡几个高手,其余的是四大武堡和奸宦奸相的心腹。” 影子佛道:“这件事在江湖还是一个秘密,申不害之所以能在江南成为望族,那完全是司礼监宏保和好相培植起来的,而奸相和宏保又与魔鬼再生教勾结得很紧!这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嘿嘿,这样说,我们今天作了一件很?………” “别很了,我们两个作一百件正事,江湖上所谓正派名门也会说我们是坏蛋,你还是同头不了,我也不会被少林原谅!”二人说着离去时,忽然从暗处步出两个大汉,其一轻声道:“大统领,影子佛和胡一吞无意中替皇上除了一批叛逆和贼党了,这事要不要传出江湖?” “副座,千万不可!事情牵扯到奸相,这问题太大了,我们只有向皇上奏明就可以了,只怕连皇上也还不会下旨采取行动!” “大统领,那为什么?” “这还要问,宏保控制内阁,奸相掌有兵权,一旦不慎,马上就会引发兵变!” 原来这两人来头不小,一个是御前带刀大统领“盘龙神棍”邱四和,被称为副座的就是副统领“五岳金刀”江通洋,这两人号称“皇城双雄”,想不到也被当今皇上派出来了。 邱、江二人似怕被人看到,说完话就连连离开了! 当邱、江两人隐去后,忽听潭边响起一个女子的声吾道:“小埃!这件事情,一旦传入申语叹耳中怎么得了,地知道地父亲和哥哥、姐姐不但通奸,而且私通倭寇,这叫她如何受得了?” 忽听到一个老人叹声道:“我早就料到申不害在江南是一个伪君子,假冒伪善,他这几十年来也真做得真像那回事。” “海老弟,这件事,你有通天本事也挽回不了,何必难过呢?” 原来老通吃、白手、仝官保和海天峰早巳看到眼里了,只见海天峰叹声道:“对申家堡我毫不在乎,我只替申沼叹那纯洁的女孩难过,地那样一个好女孩为何生在申家,她的个性为人简直没有一点点像地哥哥姐姐!” “好了,好了!小埃,事情总会揭穿的,你对申沼叹只要尽到人事和良心就行了,这事我想“八德老尼”会把申沼叹带走的,她不会让那女娃被砍头的!” 烟池柳惊奇道:“申沼叹是“八德神尼”的徒弟?” 老通吃道:“你不知道?申娃儿的“八正道玄门剑法”还有谁会教?” 海天峰道:“我倒希望申沼叹看破红尘去当尼姑,这样使她有所寄托!” 白手道:“我们怎么办,老呆在这里看月亮?” 老迈吃道:“你和仝官保去探魔星岛人的动静,我老人家去找寿器公和寿冢翁,找到了一定能追上你们,小埃和烟丫头火速去追影子佛、胡一吞,也许影子佛真的知道懒狗道人的下落。” 海天峰一直低着头,烟池柳硬把饱拉着走,劝道:“小埃,你烦恼有什么用,我们今后尽可能保护蒂蒂就是啦!” 走了一段路,海天峰叹声道:“我连如何保护她都想不出办法,你保护她的身,你如何保护她的心?那样纯洁的少女,地如何受得了?” 忽听烟女袋子出声道:“告诉小埃,申沼叹早已被她师父带往瀚海去了,这一去起码要好几年。” 烟池柳知道是她的木偶说话,急急问道:“八德老尼把申捃叹带走了!睡婆子,你知道是为了什么?” 木偶道:“大概是知道申家要出大事了!” 海天峰叹声道:“可怜的女孩!希望她永远也不要知道。” 烟池柳本想以其他的事情转移他的烦恼,但忽然看到前面有两个黑影,她禁不住惊噫一声!海天峰在平时一定会立即问她,但这时想申捃叹的事儿,听到也不在意了!他还是想到申捃叹的未来。 “小埃,快一点好不好,这种黑夜里,居然有个老婆婆带着一个小女孩走在深山里!” 海天峰没有理她,脚步还是慢慢移。 忽然,烟池柳似已看出前面老妇和女童是谁了,她不再向海天峰说话,人却朝前面奔出,同时大声啡道:“苍山奶奶!苍山奶奶!” 老妇阅声回头,看清是烟女时,显出悲不自胜之情,居然哭声道:“烟姑娘………” 她似说不下去! 烟池柳上前扶住道:“先别伤心,什么事?慢慢说!”地见老妇还是抽声不断,立即拉住女童问道:“路路,发生什么事,你别哭,你说!” 女童似乎还只有八九岁,也带悲声道:“烟姐姐,我娘被坏人害死了!” 烟池柳闻言大骛道:“什么!素女嫂子被谁害死?因了什么?” 老妇强忍着悲痛,长长的叹声道:“这个贼不知是谁?但我媳妇死后,我发现在屋里白被单上留有半个残字!” 海天峰这时走近,问烟女道:“乔乔,这位老奶奶她?……” “小埃!奶奶是括苍姥姥,人称苍山奶奶!奶奶的儿子就是五年前大战“舟山黄龙”的南田大侠,那战他虽成功了,但却因严重内伤而不治!”她一顿扶着女童道:“地是南大侠的独女,地娘就是洞宫素女。” 海天峰点头道:“我听武林人提起过南大侠一生行侠事迹,刚听说南夫人遇害,这又是怎么一同事?还有半个残字?” 烟女急向老妇道:“奶奶,我不是曾向你老提过野火,他就是“野火太子”海天峰!” 老妇激动道:“海哥儿,老身仰慕你很久了!” “奶奶,你老武功极高,南夫人的洞宫剑法号称一绝,地怎么会遇害呢?” 若妇叹声道:“三个月前,老身带孙女去了一趟西湖,想不到回来时发现媳妇已断气了,身子竟还有体温,显然死还不到一杯茶久!我媳妇剑法虽然不错,恐怕敌人太强了,她死不要紧,居然还被那贼子糟蹋过?” “奶奶,你似查出了什么线索?” 老妇道:“没有,我只是急得到处盲目乱找。” 海天峰道:“奶奶,快说那半个残字是什么?” 老妇道:“只是左边是米,右边是主(打不出来,是青字上面的部首。),但主字下空一节,显然未写完就断气了,不过在这残字前面却有两个血指糊画一般的笔划,我猜那也是字,但写得根本不像字形。” 海天峰沉思一会,他以指书空,只见他肯定道:“这残字是“精”字!可惜我没见到精字前面的血迹,但不要紧,有个精就不难了。” 烟池柳急急道:“害死素女嫂的是妖精!” 老妇吓然道:“我媳妇是妖精害死的?” 海天峰道:“伤处为何?” 老妇叹道:“没有伤口,只是我媳妇全身一毫无血色!” 烟池柳似有不便出口之言,地把海天峰拉到一边道:“是采捕,真是妖精!” 海天峰道:“你我只在各种正、邪功夫中听过,别乱说,被人听到会闹笑话!” “嗨,全身无血色呀!” 海天峰道:“但也不能证明是妖精呀!别凭主观,这事由我慢慢想。” 烟女不说了,回去向老妇道:“奶奶,你老武功虽高,但到底年纪大了,身边又有路路,你老放心,素女嫂的仇,我和小埃接下了,你老快带路回括苍!” 老妇道:“海哥儿答应为老身雪冤?” 海天峰道:“晚辈愿尽力而为,你老快回去!” 老妇叹道:“那就只好辛苦两位了!” 烟池柳目送老妇租孙走了后,叹道:“小埃,你的事情更多了。” 这时的海天峰虽被苍山奶奶的事情把申君叹暂时淡下来,然而他还是闷闷不乐,听到烟池柳的话,只是苦笑一下。 烟池柳见他不答话,忽然猛拍袋子道:“睡婆子,他不说难道你也睡了?快说那个残字,凶手是谁?” 袋子里没有回音,烟池柳真是很生气,她又耍拍袋子,但手才举起,耳中却听到海天峰道:“乔乔,别拿木偶出气,现在我明白木偶有时不开口的原因了。” “什么原因?” 海天峰道:“我佩的木偶始终都是木偶,他们能说话只是有灵异托付之故,但灵异有时也会离开,一离开木偶,木头如何能说话?同时灵异也有所忌!” “忌什么?” “那就是所谓天机,他们不能违反天机!” 忽听海天峰袋子发出一声叹息道:“小埃,你的灵智越来越通了,现在你照原计划去查懒狗道人,那残字到时自有解答!” 海天峰道:“醉先生!我不逼迫你触犯天机,但你曾经也有启示过我的时候,启示并非明示,那是不会使你遭天却的!” 木偶哈哈笑道:“你的“磐石神定法”使你又进入另一境界了,好!我叫你找石头去问好了!” 海天峰道:“在途中找还是一开始就找?也许走到地头才能找?” “好家伙,你一开始就动我的脑筋了,我不说啦!” 海天峰忽然面露喜色,但一喜之下忽又严肃啦! 烟池柳见他面色喜忧无常,急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海天峰沉吟一会才道:“他告诉我一个“石”字,这使我事先猜出的精字很能吻合!” 烟女道:“我还是不懂?” 海天峰道:“敌人是三个字,或名或号我不管,因精字在末尾,前面两字必须要“石”字搞清楚对不对?” 烟女道:“对!一字为颠倒,那就不好办。” 海天峰道:“我真笨,他明明叫我去找石头,我还接下去问什么?” 烟池柳突然跳起道:“洞宫素女是被石头精害死的!” 海天峰道:“你知道石头精的来历?” 烟池柳郑重道:“石头精就是“九阴王”,他得到一部“石化邪秘”奇书,当他一出道就得了个“石化精”匪号,后来也有武林人称他为“石头精”,想不到他竟是采吸高手女子的元精邪魔!” 海天峰道:“我一直把九阴王的武功存疑,想不到他还是个采补魔王!” 烟池柳道:“现在你明白他的功力来源之一是采补得到了,你有什么打算?” 海天峰道:“他的功力已无法估计了,我们对他要加倍小心了!” 烟池柳道:“采阴补阳,其阳不正,这是真经上的明示,你练有“磐石九阳”,照理可以克制他呀!” 海天峰道:“其阳虽不正,但如他已练到十二游层,我要制他也只有拚命了!何况我还要拚一个纯阴的女人!” “纯阴的女人?”烟池柳大惊道:“你指的是凄厉声?” 海天峰点头道:“毫无疑问!” 二人走到天亮二削面现出一城,烟池柳叫道:“小埃,我们来到四明城了,要不要进城?” 海天峰道:“我不想进城,每次进城,总会有枝节事情发生。” 烟池柳道:“那你在道旁稍等我一会,我去买吃的。” “不要啦!那有要你去买吃的道理,乔乔,再走一会,近城地区,必定有客栈,我们还怕没有吃的二肘面似有十字路,到那儿再说。” 烟池柳走出不到两箭地就叫起道:“小埃,你看那凉亭中,好在你不肯进城,否则就错过啦!那不是张天豹和商丕?” 海天峰噫声道:“他们为何在这里?我知道他们去了四明山呀!” 烟池柳笑道:“四明城就是以四明山命名,近在一区,有什么奇怪的!” 这时张、商两人也已看到海、烟二人,一齐走到亭外,张天豹大叫道:“小埃,池柳!你们来了!” 烟池柳听出语音有毛病,间道:“你们知道我们要来?” 商丕接口道:“当然,否则我们干啥在此干等,是五小龙和少通吃说的呀!他们本来也要等你们,但被孔三省巴海燕子带走了。” 海天峰道:“有急事?” 张天豹道:“你们还不知道?影子佛和胡一吞发现懒狗道人了。” “原来是这样,那好,我们快走!” 张天豹道:“不要紧,慢慢来,我们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停留,为了等你们,我天豹饿成地豹了!”他说完取下背上的包袱。 “哈,你准备了吃的!”烟池柳抢到亭子里先坐下。 正在吃的时候,忽见亭外有个美艳少女走进亭子。 海天峰轻声向烟池柳道:“她叫岳药!” “我见过,你忘了,地抓破了七艳夫人的衣服!” “哟!凉亭野餐,多写意呀!” 海天峰起身道:“岳姑娘,请坐呀!东西不好吃,随便吃点如何?” “海兄,上次你开溜了!” “那里话,是岳姑娘自愿单独行动,怎能说我开溜呢?假使我说岳姑娘是有意摆脱我也可以呀!” “好了,好了,我们都不用埋怨了!”她也不客气,就在烟池柳左手边坐下。 海天峰介绍道:“你们还不认识吧?……” 岳药道:“不认识,但却见过,那位不是张天豹,这位是商丕,一个杀手,一个烈火,并非无名之辈呀?” 张天豹哈哈大笑道:“能得美女赏识,幸何如之!” 商丕道:“你这老粗也调出文来了,记住,不是赏识是认识!” 张天豹笑道:“认识总比不识好呀!” 岳药笑向海天峰道:“你这人武功我不清楚,但你这个人的吸引力我很佩服,以当前而言,一个是要杀你的杀手,一个是向你要债的债主,还有一个连任何男士都不放在眼中的美女,现在他们居然都亲热的围在你的四周,你说有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实!” 烟池柳毫不生气,娇笑道:“岳姑娘,你也有意加入我们的行列嘛?我是第一个欢迎呀!” 岳药的话,似有作用才说的,她想不到烟池柳的态度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是以闻言一怔,但她立即格格笑道:“烟姑娘,你不怕被我抢走你的心上人?” 烟池柳又是一声娇笑道:“你错了,岳姑娘,你只管抢,你抢得走的我不要,你抢不走的你是白抢!” 海天峰有点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你们尽说些无聊的话干啥?我们吃完了要赶路。” 岳药笑问道:“海兄要去什么地方?” 张天豹大声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张大杀手,你不说不要紧,海天峰会告诉我呀!” 海天峰道:“其实要想不告诉姑娘,那也瞒不了姑娘的,我们听说懒狗道人就在前途出现。” 岳药格格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公开的秘密;相反,我倒是可以告诉诸位,懒狗道人早在两个时辰内早巳转了方向,他由樟村镇绕道山区,后又由山区转萧王庙,这一路上共有三百余武林高手在追踪,后来追到溪口镇被他脱了啃,现在各路人马又迫入了天台山脉去了!” 烟池柳笑道:“岳药姑娘的消息真不简单!” “当然呀!不然的话,四位的一切,我怎么会这样清楚。” 海天峰道:“岳姑娘又准备何往呢?” “我呀!我如不见到你,我也会去捉懒狗道人,现在见到你了,你去那里我就去那里!” 商丕大笑道:“吃定小埃了!” 岳药格格笑道:“当然,起先我怕烟姑娘不高兴,现在已没有障碍啦!” 烟池柳道:“好极了,我正愁没有一个女伴哩!现在我们走罢,小埃,你是不是也转天台? 海天峰摇头道:“不!我要去桃花岛。” 岳药噫声道:“你不去追懒狗道人?” 海天峰道:“我还担心别人迫我哩!动我脑筋的人,比动懒狗道人的更多!” “好哇!那我们就此动身。” 张天豹道:“桃花岛在那里?” 海天峰道:“那在舟山群岛之中!” 烟池柳不明白海天峰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要去桃花岛,但她疑而不问,立即向商丕道:“你们也要跟去?” 商丕大笑道:“小埃一日不还我“药王典”,他就别想单独开溜!” 张天豹突然叫起来道:“小埃,快看天空!” 天空上忽然出现了十几只苍鹰,海天峰一看故意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敝,老鹰不是常见的鸟?” 商丕道:“公子哥儿,你懂什么?老鹰不成大群,三五只都不容易一次见到,那不是秃鹰,苍鹰是不合群的,我们被魔星岛人监视上了!” 海天峰又故意向岳药道:“姑娘,你认为如何?” “海兄,你与魔星岛有过节不成?” 海天峰点头道:“我杀了魔星岛两只毒岛!” 岳药道:“你有没有遇到魔星岛什么人物?” 烟池柳道:“我们遇到一个号龙宫贝的魔星岛执法。” “噫-你们居然知道他是执法,而且清楚他的字号,他提出赔偿没有?” 海天峰大笑道:“两只枭要赔偿多少?” 岳药忽然似有警惕,立即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明白不是赔偿什么金银财物。” 海天峰道:“假如毒虫抓伤人家呢?那就应该了!岳姑娘,我海天峰不是怕事的,我不但没有赔偿,而且决心毁掉那些鹰和枭!” 岳药面色微变,但仍笑道:“假如眼前空中那群鹰是魔星岛的,如此之高,你有什么法子去毁掉?” 海天峰冷声道:“武功不行,在下也有几套玄功,岳姑娘,你要在下献丑?” “不不不,海兄,你莫非把我当成魔星岛人了!” 海天峰笑道:“我自出道至今,从来不凭心中猜想作人,一切讲求证据。”他忽向烟池柳道:“你和张大哥、商大哥,守住亭子勿动,也许你们要全力对付一个敌人!” 他又笑对岳药道:“你不要动,一动就要对付三个敌人!” 岳药道:“出亭子就有三个敌人,不出去就不会有敌人出现?” “当然,我算准的事情,绝对不会错!”他指着烟池柳道:“岳姑娘,你如不信,问问烟姑娘就明白!”他向烟池柳递个眼色。 烟池柳会意,笑道:“岳姑娘,他可不是吹牛的!”说着问海天峰道:“你要离开多久?” 海天峰道:“不会太久,只要人家不盯我,我马上就会回来。” 岳药看到海天峰去后,心中似很不自在,地向烟池柳道:“烟姑娘,我想离开一下!” 烟池柳笑道:“岳姑娘,你一离开就有三个敌人啊!” “小埃真算得准?” 张天豹哈哈大笑道:“那你就试试看!” “吓,你们三个?………” 商丕冷声道:“不出去就不会。” 岳药豁然道:“你们都怀疑我?” 烟池柳忽指天空道:“岳姑娘,你看那些苍鹰!” 岳药一看,只见高空的老鹰这时一只一只的翻筋斗,霎时全往地面落!然而岳药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可是地就是装做无事一般! 烟池柳笑道:“岳姑娘,怎么啦?那些苍鹰看到地上有兔子了!” 忽听海天峰出声道:“兔子倒是没有,它们落下来陪着主人睡大觉!” 岳药真能忍,笑道:“海兄!你杀了几个?” “杀人,没有呀?我是以指功点倒了四个人,杀鹰倒是真的,我说过,我要毁掉那些鹰和枭!” 岳药道:“那四个人还有命?海兄真是手下留情了!” “岳姑娘,你如不信,就在东面石山上,你为何不去看看,我们在这里等你!” 岳药笑道:“海兄能对他们留情?我真的不信,好,我非去证实一下不可。” 烟池柳见她急急奔出,不禁摇头道:“小埃,你早已看出她的来历了?” 海天峰笑道:“她这次前来,是准备在我们食物中动手脚,但不知因了什么?地又打消了主意,不过我还不明白地是魔星岛那等人物?” 张天豹道:“为何不收拾她?” 商丕也道:“她的武功非常高,除一个少一个呀!” 海天峰道:“她不出手,我们如何起事端呢?难道叫我无由而发?” 烟女道:“她还会来嘛?” 张天豹大笑道:“刚才她就巴不得早脱身,你说她来不来?对了,小埃,那群苍鹰真的全杀死了?” 海天峰点头道:“那些鹰全被邪门控制,不除不行,好了,我们走!” “去那里?”烟池柳以为海天峰真要去桃花岛。 “火速奔天台山,岳药的话不会有假。” 烟池柳道:“她想跟着我们不放,伺机下手?” 海天峰道:“假如苍鹰不出现,我准备把地带出数十里后再揭穿她!” 商丕道:“她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对付我们四个人!” 海天峰道:“我估计她能对付你们三人,剩下我交舆那四大汉和群鹰!当然,可能还有一部份没有被我察出来。” 张天豹道:“我敢说,她是不会这样离开我们的,顶多不露面,这女子似奉了魔星岛之凄厉声之命,专门来对小埃下手的!” 烟池柳道:“刚才小埃已经给了她一点颜色看了,她要来,绝对不再施展软功夫,也不会只带少数人来,这一点不知小埃可有同感?” 海天峰道:“现在我明白是为了什么?” 商丕道:“当然是为了你身上的两只玉盒!” 张天豹道:“只怕不止玉盒,小埃身上东西可多了,连你烈火的“药王典”在内。” 海天峰哈哈笑道:“最主要的是我的脑袋!-” 烟池柳突然吓叫一声道:“前面那个人!” 一个头如大斗,体粗如牛,是一个世上罕见的巨人!足足有一丈高;海天峰问张、商二人道:“你们见闻多,可曾知道此人是谁?” 张天豹也是高一头的人物了,他这时也张口结舌,连连摇头道:“听都没有听过,那还谈见过,小埃,要当心啊!” 烟池柳道:“不见得他有多高的武功?” 海天峰道:“出现得太巧,假使他是武林中人,他学的必定是绝货!” “快看快看,前面左侧出现三个大汉!”商丕急急提醒大家。 海天峰道:“这三人似在注意巨人,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我们慢慢跟上去。” 这时三大汉已经分戍三方面接近,张天豹吃惊道:“他们要偷袭大个子!” 海天峰道:“我看出巨人是个可怕的非常人,别大声,那三大汉会吃大亏。” 烟池柳急急道:“那巨人头上冒出什么东西?” 海天峰道:“那就是他的灵气,此人所练之功,好似传言的“五丁神功”,但很奇怪,灵气带邪,他绝对非正道!” 三大汉是由左右后三方采取行动,距离已不到十丈了,这时竟一声不响,各持刀剑,抽冷子三把家伙如电发难! 突然巨人一同身,他也不动手,恰恰懊三把家伙一齐刺上巨人腹部,同时听到咚咚咚三声大响。 商丕惊叫道:“刀剑全断了!”他的话未完,陡见大豆人双手挥开,一开一抱,更把三个惊呆的大汉抱个正着! “小埃,快救人,三汉会被抱死!” 海天峰摇头道:“已经完了!” 耳听那巨人如锣声狂笑道:“回去罢!” 巨人一声回去,双手放松,三大汉身体一软,全都倒地不动,竟在一抱之下全死啦? 那个巨人查也不查,又放开大步而去;张天豹一拉商丕道:“我们快去看看。” 二人到达三大汉尸体旁,只见三汉目凸如铃,血口大张,口中还血流不止!张天豹大叫道:“小埃!快来看,他们腰部全断了!” 海天峰走去一看道:“死得真惨!” 烟池柳不忍目睹,急急离开道:“我们快盯住那巨人!” 海天峰急阻道:“不要太近,必先查其来历才好对付。” 忽听后面行人高啡道:“海哥哥,追得我好苦啊!” 海天峰一看是少通吃,笑道:“五小龙呢?” 少通吃道:“被包一材、黄老彭两个老家伙带走了。” 烟池柳道:“甘心!现在到处是邪魔,你为何单独行动?” “嗨,烟姐姐,是我老爸派我来追你们的啊!” 张天豹道:“有事?” 少通吃道:“你们不是见到巨人而不明来历嘛?他是懒狗道人的义弟,不久前被懒狗道人的徒弟施展“天狼奔”轻功从须弥山请出来的。” 海天峰郑重道:“懒狗道人有了这个帮手,形势大有改变了!” 少通吃道:“不错,他已杀了不少人,连影子佛、南海魔鲸都败得很惨,海哥哥,他在找凄厉声和你!”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刚才他却错过机会了。” 商丕道:“那是不认识你!” 张天豹道:“他要找小埃干什么?” 少通吃道:“你真笨,他找凄厉声又干什么?那当然是懒狗这人授意的,懒狗道人要把九只玉盒独得呀!” 海天峰急问道:“影子佛和胡一吞败得怎样惨的?” 少通吃道:“我老爸看到他们互相扶着走!显然受了严重内伤……对了,老爸要海哥哥当心,巨灵人什么都不怕,刚才我看到三个魔星岛人被抱死就是他的神力!” 烟池椰噫声道:“原来刚才死的是魔星岛人,巨人知不知道?” 少通吃道:“巨灵人当然不知,可是魔星岛人死在巨灵人手下已经很多了!你们知道魔星岛人为什么一批一批来找巨灵人干啥?” 商丕道:“先发制人呀!” “屁哟!那是巨灵人在一山中抓了三十几只魔枭,他也不烤,拔了毛就吃生的,连枭爪上的毒也不怕,连爪子全吃下肚去。” 海天峰笑道:“那真有意思!” 烟池柳道:“还有意思,他要找你啊!” 海天峰笑道:“懒狗道人的胃口不小,连我的玉盒也不放过,好呀!大家公开斗一斗!” 少通吃道:“海哥哥,你莫认为巨灵人笨,他才精明啊!” 海天峰道:“刚才见他故意装不察,等到敌人一到,突然转身下手,我算是领教过了。” 少通吃道:“我老爸说,要你留心他的罩门!” 海天峰笑道:“你老爸怎么变成不通了,凡练金钟罩那种并非绝学的外门功夫才称“罩”门,练铁布衫的称“扣”门,练龟甲功的叫“甲”门,练虾蟆宝的叫“气”门,你老爸竟把所有的功夫都称罩门,使人听了不笑掉大牙才怪!” 少通吃道:“那巨灵人也一定有弱点呀?” 海天峰道:“先要了解其武功,才能注意他的弱点呀!” 张天豹道:“那只有和他拚一场,才能体会出他的功夫。” 海天峰道:“我们在暗中盯着,他会有不断的打斗,看多了,毛病也就会看出来!” 加上少通吃,五个人趁着黄昏朝天台山脉中央部份急急追赶,经过几座峰头,他们又看到巨灵人了,少通吃轻声道:“我和老爸盯了他一天一夜,也看到他杀了不少人,其中不单单是魔星岛的,还有京里派出的。” 海天峰道:“你们没有见到懒狗道人?” “没有,那老杂毛可真鬼!” 烟池柳道:“还有很多派别呀?” 少通吃道:“烟姐姐指的是太古魔、大反王?” 烟池柳道:“当然还有赤修罗教!” “不用问啦!我们知道的都在天台山脉中,告诉你,还有很多从来未曾露面的门派,现在连九大名门中人也出动了。” 海天峰道:“好在各大门派认识我的没有几个,否则我就烦不胜烦了!” 烟池柳急急道:“我们后面有个蒙面女子!” 张天豹道:“该不是岳药?” 商丕道:“怕什么?她想捣鬼我就不客气。” 海天峰回头一看,轻声道:“她不是岳药,这女子高一点,你们走在前面,看地的气势步法似舆众不同。” 烟池柳道:“以她的穿着,好像不是一个有了年纪的人,她手中身上似没有兵器?” “乔乔,你与甘心走在最前面,别把亘灵人盯脱了,张大哥、商大哥,有事你们不可出手,那个女子的武功太高了!” 张天豹道:“太高?” “是的,她把灵光隐起来,这证明她不愿被人看出!” 烟池柳慎重道:“小埃,她该不是凄厉声?” “我不敢乱猜,一人的主观往往会使他自乱步骤!” 张天豹道:“快听,前面人声不对呀!” 忽听那个蒙面女人在后警告道:“前面那批江湖朋友!别只顾看远方,脚底下也要留心啊!” 听声音,那蒙面女子居然还是个少女,烟池柳是少女,她听得比男人真切,只见她回身向海天峰道:“她到底是谁?” “出恶言的人,心不见得恶,给你吃糖的人,我要看看糖里面是否有别的东西,你照我的话前进!当然,脚下也不能不留心。” 忽见那蒙面女子由侧面通过,地忽向海天峰道:“提防是对的,凄厉声不会打着牌子走的,你说她是老太婆还是年轻女子呢?” 海天峰哈哈笑道:“我不想请个管家婆,也不想找个婢女,管地年老年少。” 蒙面女忽然放慢脚步道:“你这人说话很冲!” 张天豹道:“小埃在不明对方来历时,他从来就是这个样子!” 那蒙面女冷声道:“对生人常存敌视之心?” 海天峰也冶声道:“姑娘隐去灵光,头戴面罩,难道是这样能引起别人好感不成?” “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不过,假如我是凄厉声,她还能与你们说这些毫无敌意的话吗?” 烟池柳道:“我们虽未见过凄厉声,但却知道地杀人不择手段。” 蒙面女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脚步加快,须臾隐入前面黑暗中。 海天峰向烟女道:“她的表现似乎不是魔星岛的人!” 少通吃道:“又是一个新出道的?” 张天豹道:“别谈刚才蒙面女子了,快听,前面打得十分激烈!” “海小子,别急走,向右面绕过来!” 海天□急急道:“阁下是谁?” “南方要饭的老头子!” “吓!南乞仙!”少通吃急向海天峰解释道:“他是全官保的师傅。” 海天峰哈哈笑道:“是老要饭的,一年不见,听不出你的声音了。” “小埃子,你见了我徒弟,为何瞒着他?你居然装着你不认识我?” 海夫峰领着众人向右面绕去,大家看到一个老花子,只见他指着海天峰道:“如不是仝官保说你一定在这条路上,那会把我老人家找断气!” “老要饭的!少说废话,为何要我绕路?” “不要你绕路,你拿什么向苍山老婆子交代?” “什么,九阴王就在前面?” “不,他刚才在无名冢!但因他的手下食铁魔带着一批人遭遇了巨灵人,我见他亲自出马去了,不过他还会回去,我们先到无名冢去等他!” “你老证实是他害死了洞宫素女?” “小埃!九阴王吸取有武功女子的精液补阳是不错,但洞宫素女却不是他本人所为,下手的是他手下食铁魔,洞宫素女看错了人,不过你要九阴王赔命也不是不对,他的手下高手,没有一个不替他收集精液炼功!” 海天峰道:“不是吸元气?” “不!他的“九阴炼法”与众不同,既要元气也要精液,现在他已炼到非常可怕的地步了。” 烟女不便插嘴,她只望着海天峰,显然非常担心! 这时商丕问道:“老乞丐,那巨灵人会不会被九阴王宰掉?” “烈火,巨灵人只要不被别人知道他的气门所在,谁也杀不了他!不过他要想打败九阴王也不可能,九阴王此去,顶多是救出他的手下,他们都不会死缠不放,问题是窥伺人太多了!” 烟女听他们不谈采补事,这才开口道:“寿喜门主!我们刚才见到一个蒙面女子,小埃说她功力奇高,不知你老见过没有?” 老乞丐道;“见过见过,我老花子开始对她有误会,认为她是魔星岛的,后来一想不对,她确实很神秘,不过地绝对不是三山五岳中人,八成来自海上。”他忽然停步道:“你们注意前面高峰,峰顶就是无名冢!” 少通吃道:“老花子!听说那座古冢有几千年了,里面是空的,常为武林用来作临时停留之地!” “小膘蛋,你老混蛋没有告诉你,那冢何止是几千年,而且出了几个大魔头!四十年前的三山妖道就是住在无名冢内。” 海天峰道:“我们藏到无名冢内等九阴王?” 老花子道:“你有把握对付他?” 海天峰道:“谁敢说有把握?我只认为不致于败在他手中,同时有这么多人在我身边,一旦硬拚起来,我真怕伤了大家!” 老花子道:“你打算怎么办?” 海天峰道:“用我的“神功支配力”,先毁掉他一部份阴功,万一不成,下次找到他再用硬拚!” 老花子道:“我老人家不是他的对手,也帮不上忙,一切你自己看着办,到时大家藏入无名冢后面,万一无名冢震垮了,后面还有一条出路。” 海天峰道:“就这么办!” 在无名冢的外面看,那不像一座冢,只是峰顶岩石前有块巨碑,碑后有一石门,老花子带路,但被海天峰拦住道:“老要饭的,还是由我先进去!” 天色对峰顶和山谷的待遇,好似后娘对待前妻的子女舆地亲生的子女那样,区别得非常清楚,明暗判然不同,当峰顶还在红霞笼罩时,山谷中已经是地狱般的黑暗了! 在老花子带着一批青年钻进石门时,其峰左幽谷中忽然显出幽灵飘忽不定!原来,有几批武林人这时全向峰顶扑到了。 在另外一个峰角上-这时出现两个人,一老一少,他们如同狐狸一样,趁着地面的暗影,闪电般溜到无名冢的亘碑下,只听老者道:“迷迷,你在这里找块岩石躲起来,一见亘灵叔追着九阴王来到时,你就发出暗号。” 少年人急问道:“师父,你要在古墓中暗袭九阴王?” 老者道:“你巨灵叔都拿他没有办法,为师只有暗袭了,希望和你巨灵叔一明一暗除掉他!” 少年人道:“九阴王一定会入古墓?” 老者道:“为师查明白了,他要在古墓中练功!” 少年人答应走后,老者立即进入墓门,他似对墓内情形十分清楚,只见他循着甬道行进,虽然漆黑,但他毫不摸索。 甬道深达十余丈,当老者快到墓中时,他突然感到如被什么缦住一般,连手脚都不能动了,不禁大惊,立即发出功力猛挣,同时叱道:“什么人暗算老夫?” “哈哈,九阴王,我要毁掉你的阴功!” 老者似已听出声音很熟,他又大吃一惊,忖道:“是野火太子,这怎么办?我这时如何能认他,他也是要夺取我的玉盒呀!”他灵机一动,大声道:“朋友,你暗算错了,老朽是易幻生!” 那股看不见的力量,这时硬把老者拉进墓中,同时一支松油火把也亮了!忽在老者面前出现了一位十分英俊的青年,只见他哈哈笑道:“原来是懒狗道长!” 老者暗暗大惊,忖道:“我的易容瞒不了他!” 逃不了,瞒不过,老者怎么办?只有来软的了,他连忙笑道:“野火,原来是你!” “哈哈,现在我还是称你为梦梦道长了,道长,久违了,我本来在此想捉一个魔王,但想不到却捉到了故人。” “野火,你现在该放人了?” “哈哈,梦梦道长,你现在不同过去了,过去的你,我放你走出三五天,我还是有力量请你回笼,现在知道你一个可敌两个影子佛呀!这还不说,加上一个巨灵人,也许你随时都可向我下手是不是?” “野火,我纯阳子那怕再坏,也不至坏到毫无人性啊!你曾经救过我,又保护过我,我就这样不识好歹?” 海天峰哈哈笑道:“九只玉盒你有其四,我还只有两只,这叫朋友有通财之义?” “野火,说实在的,那四只玉盒,我会放在身上?” 海天峰笑道:“我们打个赌如何?” “野火,你说,是不是要赌另外三只,我知道,一只在胡一吞手中,还有两只在凄厉声手中!” “道长,你确是一点就透的人,不错,赌另外三只,你把那三只得手,我的两只是你的。” “野火,你如得手,我的双手奉上!” 海天峰立即收回神功,笑道:“到时候希望你别耍花招!” “野火,你知道嘛,我纯阳子一生对谁都不服,就是佩服你,我在老子面前都要花招,咱们走着瞧!”他说过要走,但动步又停道:“你真是蔽在这里等九阴王?” “此人不除,我无法向苍山奶奶交代!” “我知道那件事,野火,我看他不会来了!行,我帮你。” “哈哈,不另带条件?” 第十章 长生玄秘 懒狗道人是从内心里喜爱海天峰,只见他毫不避忌的伸手抓住海天峰道:“另外条件当然有,请你不要向我义弟巨灵人下手!” 海天峰道:“你不愿把我们的赌局告诉他?” “不,你要和我平分玉盒,一旦知道我的赌局,那他会激烈反对的,同时,他还把你列为劲敌啊!” “梦梦道长,你又在做打进不打出的算盘了,我不能向巨灵人下手,他却可以要我的命!这笔生意我不是吃亏定了?” 懒狗道人道:“只要你不太伤害他,我可以告诉你吓唬他的方法,以后他就不再找你了。” 海天峰哈哈笑道;“说说看?” 懒狗道人轻声道:“他把胡子看成比命还重要!” 海天峰道:“竟有这种事!” 懒狗道人临走道:“除此之外,没有人能制住他,他练的是先天混元气。” 在懒狗道人走了后,墓后走出南乞仙道:“小海,你相信他?他是武林最不守信的人!” 海天峰笑道:“他也是死也不肯交出玉盒的人,难道你老还有更好的法子?苦刑我不愿施,同时对他毫无用处!” 老花子点头道:“你确实是看准他了!” 张天豹道:“我和商丕带甘心去迫他,表面上迫,暗中去监视他。” 海天峰道:“不,那巨灵人一旦发现你们,那是非常危险的,我倒是希望你们去查影子佛和胡一吞,虽然胡一吞身上只有一只玉盒,万一那只玉盒中就是藏有‘九天银河丹’,其他的岂不是白费气力,不过你们也要小心行事。” 张天豹道:“有道理!趁影子佛和胡一吞正在重伤中,我才不管什么趁人之危!” 商丕一拉甘心道:“小鬼,搜带伤的野物你有一套,我们走!” 老花子看到三人走后,问海天峰道:“你要去找九阴王?” 烟池柳道:“答应苍山奶奶的事,我们不得不实现诺言,寿喜门主,你呢?” “我老花于实在是不相信懒狗道人,我这就去盯上他!” 海天峰送走老花子后,笑向烟女道:“出去先找地方吃东西要紧,你说附近可有镇市?” “只怕要几十里才有。” “什么方向?” “臭溪街在此去右面三十几里,横檀镇在左面二十几里,问题是你要往什么方向去?” 海天峰道:“我忽然听到醉鬼似发出梦呓一般的声音,好似指正西面有问题?” 烟池柳道:“你相信?正是天台主峰的方向阿!” “不管他,我们走!” 烟女道:“那就奔横檀镇,方位不变!” 在路上,他们并非大摇大摆,而是利用山石树木悄悄的走,同时也不断注意着四周的勤静,好在是天台山脉中,虚虚森林蔽天,地面奇岩纵横,走上一两个人毫不显露。 这时忽听烟女袋子道:“姑娘,天上有没有深洞?” 烟池柳不知道它在说什么?急问道:“睡婆子,来了,你是什么意思?” 袋子埋没有答话,海天峰急急道:“她在提醒你什么?她不会说明白,你问也没有用!” 烟池柳道:“你猜,她是在暗示什么?” 海天峰道:“天上那里有洞?我也不懂她暗示什么?莫非前途有事情要发生了?” 二人走到一但奇特的地方,烟女立住轻声道:“这个地方好怪啊!” 那右面是石荀林立,一望看不到边,连一株大树也没有,左面则是参天森林,连一座岩石都没有,海天峰立住望望笑道:“老天造物,就是这样不可思议!” 二人忽然听到几声一阵阵既急而又轻微的呼救,听来似很远,但似又发自近处,烟池柳悚然道:“小海,你听到了?” 海天峰道:“不要紧张,我们一面循声查出地点,一面要分析这声音真假再说。” “真假?” “不错,现在的江湖,陷阶太多了!” 烟池柳道:“这是后峰叠谷之虚,谁在这里设陷阶?” 海天峰道:“也都是针对我们来的!” 大出二人意料之外,他们循声查去还不到五十丈外,听出那声音竟是由地下发出,烟池柳急走几步,她忽然向海天峰道:“小海,这里有一口深洞,下面有人在叫救命!” 海天峰走近一看,洞口成五角形,全是岩石,下面黑乌乌的,简直不知有多深,洞口大约只能容两人下去,这时那声音似已有气无力在底下喊! “高乔,这事有点蹊跷?” 烟池柳道:“你是说?……” 海天峰道:“普通人在白天都不容易经过这里?” “当然是江湖人物呀!” “乔乔,江湖人物难道经过这里看不见这个洞孔?” 烟池柳道:“事实上是有人掉下去了!” 海天峰绕洞查看一周,但他又看不出什么毛病,想想后道:“这人声音是女的,难道洞内有名堂?” “小海,这洞下面一定无通路,就算下面有毛病,她也逃不了!我先下去瞧瞧如何?” “不,你留在上面!“他忽然又改口道:“我们一同下去。” 他似怕烟女一人在上面出事情,但不说出口,伸手拉住烟池柳,提起轻功,立即朝洞口向下飘落,以他的轻功,虽然提着烟女,但还是如两片树叶般往下飘! 好深!海天峰一面向下飘,一面估计深度,及至洞底,他向烟女道:“足有一百多丈!” 烟池柳耳朵在听,眼睛运出内功在四处打量,一面估计洞底宽度,一面似在找寻那坠落的女子! “乔乔,她在那面坐着!” “下面好宽啊!“烟女尚未看到人,但她觉出洞底又宽又干爽,及至看到一个年轻女子时,她忽然噫声道:“她带着刀!” 忽听那年轻女子冷声道:“你们终于入瓮了!” 海天峰听出毛病,道:“姑娘,现在你可以出手了!” “哼,是我出手的话,你们落地我就发难了,可惜我只是饵!” 烟女已经了解是陷阱,手一抬,凝劲要发! “住手-.杀了她,解决不了事情!” 海天峰走近那少女,道:“你的主子守在上面?” “咯咯,野火太子,你真是玲珑心,刚才你只要稍微大意一点把烟池柳留在上面,她这时已成了岛主阶下囚了!” 海天峰豁然道:“洞口已经被魔星岛主守死了,我如硬往上闯?…” 那女子笑道:“那你必超过我岛主二十倍的神功!” 烟池柳望望那女子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是魔星岛八艳女的‘蓝星花’,是岛主身边八使女之首!”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你虽然愿替主子卖命,视死如归,可是你的主子又如何撩倒我?” 蓝星花轻松的笑道:“你们两个情侣如想活,我也就死不了,否则只有同归于尽。” 烟池柳道:“笑话,我杀了你,你又凭什么要我们死?” 海天峰道:“乔乔,只要凄厉声守在洞曰十天,我们不饿死也就差不多了,到时凄厉声岂不是学手之劳!”他忽听上面发出凄凄的异笑道:“野火,你的想法完全与我一样。” 海天峰抬头笑道:“凄厉声,你的字号大使人听了不舒服,换个称呼如何?” “叫我‘星岛女神’!” 海天峰不同意道:“太正派了,你不配!你总有个真实姓名吧?” 上面良久未出声,足有两杯茶之久后,道:“我叫朱俄妃,你满意了?” “好!”海天峰笑道:“可能是你不愿说出的名字,我听来好多了,宋岛主,你现在该说出你设下这陷阱的目的了!” “野火,我先警告你,这个洞名为“天上洞”,除了这里可以上来,没有你可以想逃的碗大般出口!” “天上洞!”烟池柳忽然想到木偶的示警。 海天峰这时虽在脑子里想主意,他还是朗声道:“宋岛主,我在这里等你说目的啊!” 口虽是这样说,他知道这次遇上真正对手了,耳听洞口发出凄厉的笑声道:“先把两只玉盒交与我蓝星花手中再说吧!” 海天峰哈哈笑道:“不会这样简单吧?假如是这样简单,你也不是武林闻名胆怯的人物了,莫忘了,等我上来,玉盒不但我要收同,也许我们只有一个能活下去。” “野火,你认为我是那样幼稚得可笑,快把王盒交与蓝星花,同时接受她两颗丹药吞下!” 海天峰大笑道:“宋岛主,你对我了解有多少?” 洞口这时竟发出银铃般的格格笑道:“野火,你真有意思,也够风趣了,我当然了解你,你身上有部‘药工典’,内载武林无数奇毒的炼、解心法,不过我还不想让你死,否则我只要在此守上半个月也就够了!” “对呀,何必施毒呢?”海天峰在洞底谈笑自若,如遇故人。 洞口的凄厉声又笑道:“野火,告诉你,我那两颗丹药名叫‘魔星鱼毒’,吞下去不会损害你的功力,也不会使你乱性,问题在你吞下去,半个时辰后你会心如火焚-.不过你放心,上来后再答应我几个要求,我会给你解药的,当魔星鱼毒解除时,也是你正常的时候,但那时我已不知去向了!” 海天峰道:“你知道我不能自解魔星鱼毒?” “我想过很久,但我有个弱点,一旦遇上我认为是真正的对手时,我的赌瘾无由而发,现在我赌你不能自解魔星鱼毒!” 这时烟池柳看出海天峰面色凝重,事实告诉她,海天峰似也没有解除魔星鱼毒的把握了。 海天里忽见蓝星花走近道:“野火,没有考虑的余地了,” 笑笑!海天襞还是装出轻松道:“蓝姑娘,不怕死的人,真的不会死!好,你拿去。” 海天笔拿出两只玉光闪闪的小玉盒交与蓝星花,蓝女也把两颗丹药拿出道:“你们张开嘴!” 在二人张开口时,蓝女又笑道:“别合着不吞,那是没有用的,入口就是中毒。” 海天峰再张日时哈哈笑道:“我不是吞下了!” 忽见蓝女抬头大声道:“岛主,一切照办了!” 凄厉声得意笑道:“那就快请野火上来吧!我还要赶快把要求说完呢,否则半个时辰一到,我想救也救不了啦!” 海天峰知道,这时先让烟池柳出洞口,那凄厉声一定不会加害她,于是上且即暗示她先动身,接着是蓝星花,自己落在后面。 出到洞口外,海天峰猛的一伸手,顺势就把蓝星花扣住,同时他已看到数丈外立若一个蒙面白衣女子。 “怎么啦?野火,我已看出你尚未解除魔星鱼毒,怎么就想翻脸?” 海天峰哈哈笑道:“宋岛主,你认为我海天峰就这样乖乖的服输了?” 蒙面女冷笑道:“只有半个时辰给你心平气和的过下去,你要动手,那就会加快毒性发作了!” 海天窠大笔道:“不要半个时辰,一刻也就够了,我在一刻之内将你制住,我还怕你不一父出解药?”说完立将蓝星花手中的玉盒夺了过去。 凄厉声大怒道:“野火,你也太小看本岛主了!” 海天峰顺手一推,立将蓝星花推给烟女道:“乔乔,控制她,如有她的同党出现,你就先杀她!”说完一个箭步,其速如电,直逼凄厉声! 蒙面女轻轻一闪,真如幽灵一样,只听她急急道:“慢点!” “你想拖时间?” “笑话,我说完话后一刻你如发作,就算我宋俄妃败在你手中!”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我心中有数,你说吧!” “野火,我要加上赌注!” 海天峰道!“加什么?” 帐面女道:“你有两只玉盒,我也有两只,我把我的两只先交与你!在一刻之内你如制住了我,我的玉盒当然是你的,我从此不再找你!” 海天峰大笑道:“那不等于废话,我既制住你,还怕你不交出玉盒?也许我还会要你的命!” 蒙面女道:“那是你的想法!” 海天峰道:“你又在动什么鬼主意?你交给我,不怕我逃走?再说吧,就算我逃不了,你有把握又何必交给我?” 蒙面女道:“因为我不想你死,同时我也在赌我自己的信心,问题是,你输了,我拿走你的所有,从此你也不许找我!” 海天峰笑道:“说来说去,你又要我身上所有的东西,又要我活着留下,这笔买一买是我占尽了面子!我不知你打的是什么算盘,好-.这种生意谁也不愿作。” 蒙面女立即抛出两只玉盒道:“你接到就出手!” 海天峰接到手,看了一下笑道:“现在我也回报你一点好意,我也不想让你死!” 蒙面女格格笑道:-留下我去对付懒狗道人?” 海天峰道:“也许吧,现在你可以走了!” 蒙面女大惊道:“你是什么意思?” 海天峰大笑道:“你走,那就由你施展真功夫来制住我了,告诉你,我‘药工典’上第二十四种绝毒解法,就是魔星鱼毒解法,第二十一毒就是魔星鱼毒炼法!不瞒你,在我出洞之前,我就服了解药。” 蒙面女见他神色自若,突然长啸一声,晃身翻起,霎时去得无影无踪! 海天峰笑向烟池柳道:“你放了蓝星花,否则她追不上她的主子了。” 烟池柳一松手,笑向蓝女道:“别拐了,再不迫,当心其他各路人物会要你命!” 烟女看蓝星花如白痴一样的朝蒙面女去向追去后,立即走到海天峰面前道:“快把解药给我!” 海天峰一把抓住烟地柳,轻声道:“我们快走,凄厉声马上又会同来!” 烟池柳被他半抱半提,去势如电,急问道:“你是骗她的?” 海天峰奔着道:“别大声,希望她一直被我唬住,否则二三十里内还是逃不过她的追踪!”说完拿出一粒送进烟女口中道:“快吞下,这只能阻住魔星鱼毒几个时辰!” 烟女吞下后道:“看她精灵过人,她怎么会被你朦住?” 海天峰道:“那是我的神色不乱之故,不过她也是因认为赌输而气昏了头!” 烟池柳大急道:“过了时辰怎么办?你又没有解药!” “你别急!我之所以急急逃走,是有用意的!” “小海,你既然能控制毒性发作,当时你为什么不和她拚?” 海天峰道:“有把握我当然会拚,万一没有把握,后果你想想看,她不杀我是另有企图,就算没有企图,我的一切不全完了!” 忽然,海天峰面露喜色,他突然一伸指,上且将烟女的哑穴给点了,轻声道:“对不起,我怕你乱说话!” 烟女忽然一指一刖面,可惜她不能说话。 前面忽然出现一个少女,海天峰故意道:“好像申君叹!” 烟池柳点头不语,人已扑出! 海天峰放声大叫道:“蒂蒂,蒂蒂!”他一面叫,一面急奔过去。 那女子同过身来,岂知一点不错,无论什么地方,一点都未变! 海天峰走上拉住她道:“蒂蒂,令师也来到天台了?” 那女子突然发难,双手连点,立将海天峰制住,同时向面上一抹,诅料她又带上了面具,只听她格格笑道:“野火,你只能使我上当一霎那而已,现在你不是又落在我手中了!” 海天峰叹道!“岛主,你下手罢!” 原来凄厉声居然到了一刖面,只见她娇笑道:“现在我不急了,相反,我遐要看你有什么本事脱身哩!” 烟池柳拔剑要上,但被海天峰喝住道:“住手,你不是她的对手!她喝住烟女后笑向凄厉声道:“岛主,你如何知道申裙叹的相貌?” “哈哈-.那你就不用问了,我远能变成当今皇上哩-.”她把海天峰一抓,居然挟在腋下,同头向烟池柳道:“你走罢!三个时辰里我想你不会发作了,野火的丹药也不错,居然能暂时控制我的魔星角毒,快到刘阮谷去等,野火会到那儿去会你!” 烟女不能开口,但是却满面气愤! 海天峰全身不能动,口却能开道:“乔乔,听她的,快去!” 烟女忽然见他眼色有异,只得立着不动。 凄厉声挟着海天峰,放开轻功,几口气之间,她已到达一座石崖下,当一刖有一洞,走进去,她把海天峰放下道:“你别急!我不是烂女子,我一顼时也不会授你的身。” 海天峰见她要走,立即叫住道:“宋岛主,你准备把我怎么样呢?” “哈哈!我一生从来没有上过人家的当,这次居然遭你摆了一道,野火,我希望你还有什么高招啊!” 海天峰笑道:“你只与我斗智不斗武?” “对了,难得找到对手嘛!斗武嘛,可能我们两败俱伤,那多没有意思!” 海天峰突然跳起大笑道:“宋岛主,你要说话算话啊!” 凄厉声一见真楞啦!半晌才道:“你解了我的‘阴狱指’,你………” 海天峰毫不避忌的走过她的身边,立在洞口大笑道:“谢谢你的解药啦!”说完扬长而去。 凄厉声一摸身上,她忽然不气反乐,心花怒放似的大笑道:“我真正遇上强敌啦………” 这时海天峰展开无上轻功,只想一口气找到烟池柳,整个身子如同在飞! “小子,何必急!烟姑娘在这里啊!” 海天峰闻言一呆!脚也不能动了,同头一看,他发现老花子向他在笑,身边真有烟池柳! “前辈!” “不用说了,一切我都在暗中看到,小子,我还在那洞的后面呀!” “你老先进洞?” “不,那洞有三个出口。” 海天峰立即解开烟女的哑穴,又把解药给她服下。 “小子,那药没有问题?” 海天峰道:“我自己也吃过了,毫无问题!” 烟池柳已能开口,她道:“小海,你早知申裙叹是凄厉声装扮的?” “哈哈!我带你狂奔之前,我就算定她要拦截我,可是我就没有想到她能变出申为叹来!” 老花子道:“我在她后面盯,当你把她当申丫头时,我老花子几乎坏了你的大事。” “好险,当时只要你老一叫穿,那真完蛋了!” 老花子大笑道:“你那三只手是从何人学的?真高呀!” 海天峰笑道:“不高怎么行,凄厉声身上的东西好拿嘛?” 烟池柳叹道:“当你被她点倒时,我的心几乎跳出曰来了!” 海天峰道:“说真的,凄厉声的武功实在深不可测,好在她自视太高,如不然,她把我扶到洞内先搜我的身于,嗨!那就不敢想像!” “小于,她平白输给你两只玉盒,你认为她会心甘情愿,未来对付你的花招必层出不穷,你们两个小心啊!” “老花子,我知道!对了,你老为何来找我?” “为了懒狗道人呀!我感到那杂毛很奇怪,他本来是迫查胡一吞和影子佛的,同时他又查出了胡一吞逃到北雁荡山去了,可是他忽然不向南,反而如疯子一样,带着巨灵人和他徒弟括向北扑!现在估计,以他们那种速度,已经出了数百里,起码已过了西湖。” 海天峰道:“另外有什么可疑之处?” “有,魔鬼再生教人目前在天台山脉中已经看不到半个了,我来找你时,于一山径上周到了剑谷饿虎蒋大宏,平时,他一见到我总要说句毫不客气的话,但这次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带着他的大弟子‘九齿虎’花斑、二弟子‘板牙虎’花猛,三人如追赶杀父仇人一样,也是不要命似的向北赶路?” 烟池柳道:“一定又发生比玉盒更重要的东西了!” 海天峰道:“老花子,你也知道懒狗道人的去处才来找我?” “这还要问,我们绕过天台主峰,必须在天亮一刖赶到天台城去,懒狗道人把胡一吞赶入北雁荡山了。” 海天峰道:“不,此去天台城必定摸空,我决心向北,查胡一吞不如追懒狗道人重要!” “好,兵分两路,我老人家去天台城,你带烟丫头追濑狗道人。” 分手后,海天峰向烟池柳道:“你要忍着点,我们以六成轻功前进,饿也要赶!” 一连十天,由南北上的各个大小通路上,虽然看来都是些商旅行人,但其中竟夹杂若无数批江湖武林,也因为各派武林在这时似暂停争斗之故,沿途千里都没有血腥事件发生,所以江湖人也变成商旅了。 在一个天朗气清的早上,这时有两个大汉,正急急奔走在良乡城通往宛平城的官道上,看出他们的心情是又紧张又慌忙,两个人几乎未将别人放在眼里,只一个劲的向前冲!其中一人忽然道:“邱统领!为何不见副统领?” 那被称为统领的叹道:“那只怪我,我怎么会想到京师突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呢? 所以我把他派到庐沟桥查一批阉党手下去了!” “不要急!还是等副统领回来才能商量!就趁着各路强盗还没有摸清皇库的最重要地点,三几天内,古藏库尚能平安无事。” “尚大人,你是九门提督,你不能离开职司,这样好了,你先入京!我在这里等江通洋,他也许得到消息急急赶来!” 原来那两人居然一个是皇城九门提督尚五常,一个是御一刖统领邱四和,只听尚提督道:“邱统领,你在江湖上跑了几个月了,奸相和阉宦对外勾结,我是知道你查出不少,但皇上命令你多交几个侠义之士入京,你却没有提起一个?” 邱四和道:“真正有高深武功的侠士我也遇到不少,可惜他们既不愿作官,又不爱财,皇上想招收一批高手可难啊!” 尚五常道:“本座手下近来提到一批侠义之士,据说在江湖上莫不轰动一时,如辽东六十四寨的‘辽东战虎’黑金刚、‘辽东牛’乌灰什么的!” 邱四和道:“乌炭的哥哥乌油就是黑金刚,昨天我就见过他,似也向京师赶来了,不过这两兄弟不会应聘的。” 二人正在边走边谈中,忽见侧面山边追逐着三个人,尚五常在无意中,耳听后面商旅发出惊叫,同头一看,他却大叫道:“邱大人,快看,那不是副统领江大人被两个江湖败类追着-.”他话未停,人已猛冲而出! 邱四和大怒道:“何方败类,敢在京帅近处逞凶?” 距离远,当二人迫近时,地已进入山中,邱四和这时大喝道:“老江,我们来了!” 江通洋这时耳听有了后援,立即反身力扑,同时大叫道:“老总,他们是魔鬼再生教的!” 那两个江湖人一看来敌是采抄上之势,突然发生长啸,长啸不一会,忽见山里拥出三十几个人,其中一人发出哈哈大笑道:“好极了,连九门提督也送上门了!” 尚五常一看那是个老人,忽然想起,大怒道:“你是当年海盗‘魔力鬼王’,原来你也是魔鬼再生教的匪类!” 来敌一窝蜂,立将三人困住,只听那魔力鬼王阴笑道:“尚五常,当年没有把你喂鱼,今天要把你喂狼了!” 邱四和大怒,上且向尚五常道:“尚大人,敌人显然都认识我们,也是存心要除掉我们,这与阉宦有关,我们拚出去!” 三人再不说话,立即展开冲杀,可是对手人多势众,而且全是高手,在势力悬殊下,不出一百个同合,三人都挂彩啦! 正当三人招架不住,快要完蛋时,突然敌阵内惨声大起,也不知从那儿冲进两个蒙面人,看似一男一女,女的持剑,男的徒手,剑斩掌劈,身法如电!霎时之间,敌尸横七竖八! 那魔力鬼王一见大惊,他想叫,但是他的背上已中一剑,只劈得吭声而逃,同时听他大叫道:“‘拉风’!他是野火!” 剩下的不到几个,想逃已经来不及,接二连三的又倒下了!邱四和这时带受伤的身子奔向男蒙面人道:“野火,野火请留步!” 男蒙面人道:“邱统领,咱们京师再见!二个“见”字才落五,两个蒙面人已经失去踪影这时副统领带伤走进尚五常道:“尚大人,你没有事吧?” 尚五常叹声道:“可能断了两根肋骨,不要紧,野火是什么人?” 邱四和走近道:“是江湖上最年轻的奇人,那个蒙面女子一定是烟池柳,她是女中豪杰,尚大人,今天如没有他们,我等同不了京城啦!” 尚五常道:“快走,京城一定更紧了!” 海天峰和烟池柳赶得好快,十来天就到京城近区,这时他们已经到达宛平城外,只听烟池柳道:“小海!进京你要小心,当心皇帝要捉你!” “哈哈,皇帝是我叔叔,我才不怕他!我不捣他的乱子就不错啦!” “喂,刚才那个中年人是九门提督呀!” 海天峰道:“他是个好人,虽然做的官不大,武功还算不错,不过步战不如马战!” “吓,九门提督的官还不算大?” 海天峰道:“外放算大,在京师,他连三流都算不上。” “快看,那不是‘辽东战虎’乌油、‘辽东牛’乌炭兄弟?” 前面走若两个超级大汉,海天峰一见大喜,急急向一刖奔! 乌油兄弟似也发现,他们不管街上行人多,哇哇大叫等着,海天峰一近吁了一声,轻声道,“别大叫!你们何事来此?” 乌油道:“你还不知道,各方人马全向京师赶到!” 海天峰道:“为什么?” “哎呀,为了‘天孙’古钟呀!” 烟池柳道:“我们真是莫名其妙呀!” 乌炭道:“我大哥从一个魔鬼再生教人曰中逼出一个秘密消息,在天台山时,魔鬼再生教教主接到阉宦宏保一道密函,要魔鬼再生教全力夺取皇库中一座小古钟:‘天孙’钟,再以‘天孙’钟可以交换宏保百万两黄余了。” 烟池柳向海天峰道:“这事非常神秘,其中大有文章!” 海天峰道:“那钟有什么神秘呢?” 乌油道:“这事的详情只有懒狗道人最清楚,我与阿炭正在找懒狗这人!” 海天峰道:“难怪懒狗道人连胡一吞都不追了,可见‘天孙’钟比起王盒更重要。” 乌油道:“我们这就分手,各自分开采取行动,入京后也只能暗暗连络。” 海天峰带着烟池柳吃过东西后,不在宛平城停留,他们直奔丰台,绕庞村,转永定门。 所有的江湖人都有同一的打算,他们都不住进城区,也不住大的栈房,大多数甚至不住在九门之内,大多以东便门、广渠门、左安门、永定门、右安门、西便门、安定门、德胜门为落足地,和平门和广安门两地,地近内城,又靠近正阳门和宣武门,住在这两地的只有单身的老辈武林,海天峰和烟池柳在两天后进了永定门,他们简直不知住在那里好,好在烟女来过京城多次,她建议道:“小海,为了消息灵通,你又救过九门提督,我们在和平门附近找民房如何?” 海天峰道:“九城禁军有数万,只怕查得很严!” 烟池柳道:“必要时,我们打出尚五常的牌于就可以了,如遇禁卫武士,我们抬出近卫统领邱四和呀!” 海天峰笑道:“我还没有正式与他们见过面啊!” “行啦,到时由我出面说话!” 海天峰只得同意了,他们很幸运,在天黑时找到一家年久失修的废院,里面一个看家人都没有,烟女打扫了一块地方,他们不必睡觉,通常都是打坐,只要清静就好。 妙的是,那家废院后面还有花园,虽然荒芜了,但在江湖人看来,那是非常适合不过了。 在起更过后,烟女正在后院换衣服,但她衣服刚换好,包袱尚未整理,她突然听到后院瓦面传来了动静,她来不及到一刖面通知海天峰,人却如幽灵般抢上瓦面! “烟姑娘,别误会,是贫道!” “吓,懒狗道长!” 忽听她后面有人道:“道长来了不少时间了,他故意弄出声音的。” 烟女一听是海天峰,吁口气道:“你早就知道了!” 海天峰走向懒狗道人笑道:“道长住在那里?有何指教?” 懒狗道人似知海天峰为人,他一点也不怕海天峰出手,反而走得很近道:“野火,贫道住在地坛,你们进永定门时,小徒四书就看到了!” “四书?你有两个徒弟?” “不,四书就是迷迷,四书是真名!野火,贫道从魔鬼再生教探到非常正确的消息………” “有关一夫孙”钟的事?” “对,宏保*宦又与金人勾结了,当年大祖皇帝打败鞑子时,附带在金人国内带同一批宝藏,其中就有‘天孙’钟!” 海天峰道:“钟里有什么秘密?” 懒狗道人道:“宏保愿以百万两黄金向魔鬼再生教交换,而且要阴阳主宰全力夺取,想到其重要性了,我现在还没有查出魔鬼再生教的落足之处。” 烟女惊叫道:“天孙钟有玄奥?” 懒狗道人郑重道:“上刻古仙人‘长生玄秘’法!” 海天峰大惊道:“宏保是受了金国的要求?” 懒狗道人道:“金人要夺同国宝是不用说,宏保阳奉阴违也是一定的,宏保本人是个登仙迷!” 海天峰道:这事情,当今皇上还不知道?” 忽然有人接口道:“皇上是知道,但除了皇库最安全外,再没有地方可藏天孙钟。” 懒狗道人一听声音,立即如电隐去,海天峰忽见发声处出现一个大汉,他一看认出,朗声道:“原来是统领邱大人!” “哈哈,野火,你不怕我抓你?” 海天峰道:“到屋中坐下谈谈如何,要抓也得交谈几句呀!” 邱四和随着海天峰和烟池柳落地进入院子,他忽然朝海天峰路下道:“小臣参见太子!” 海天峰把他扶起道:“我现在连世子都不是,那能够称太子,邱大哥,我是平民,甚至是皇上要拿的犯人!” “别这样说,要拿你的是奸相和阉宦,皇上不但不拿你,还时时提到你们父子感到很难过。” “哈哈,那是猫哭耗子!好了,不要谈我们的家务事,你是巡查到此?” 邱四和道:“奸党势力太大,皇上又无证据,他怕因了‘天孙’钟的事扰乱京师,由此引入外患!” 海天峰道:“我知道金人有侵入三关之心!” 邱四和道:“野火……我从此就以一?”字号称呼你了,你能不能?………” 海天峰道:“提起私事,我是绝对不管,但这是国家大事,你说,要我如何帮助你!” 邱四和道:“九门提督尚大人也想来拜见你,但被我阻止了!”他忽然拿出两件东西道:“皇上知道你就是江湖传言的‘野火’,他把价值连城的‘银面猫’面具和‘扎龙皮防身背心’交给我,叫我如见到你时就交给你,这是两套,正好你与烟姑娘穿戴!” 烟女打开小包一看,只见银面猫面具十分好看,笑道:“这是什么东西制成的?” 海天拳道:“面具是天蚕丝浸龙涎精制成,我听家父说过,扎龙皮背心用处更大,防火防水,不怕重击和刀剑!”他向邱四和道:“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不过他能割爱也就不错了,你同去!不要乱出来,好好保护皇上,转告他,我会尽力就是,你说我要他作个好皇帝,否则我会替全国百姓杀了他。” “野火,我来找你时,周到修罗王一个非常厉害的手下,我几乎死在他的掌下会。 海天峰道:“因为什么?你又如何逃脱了?” 邱四和道:“那是个中年人,掌发无声,他逼我画出皇库重要位置图给他,后来在危机时,来了一个叫袁缇光的姑娘,竟在一招之内就把那中年人打走!” 烟池柳道:“你遇上‘赤修罗教’的副教主了,他叫‘阴损人’,号‘无声炮’,掌、拳无声,厉害非常!”说着又向海天峰道:“袁缇光!这名字从未听说过?” 海天峰道:“五湖四海,边疆八荒的隐士异人多得很,这又不知是什么隐士的弟子出山了!” 邱四和辞出后,烟池柳问道!“快三更了,这是武林人出动的时机,我们要不要到内城走走?” 海天峰道:“有了虹龙皮背心,戴上银面猫面具,现在我可以放心你的行动了,快换上,马上就走!” 刚上屋,海天峰就看到”个快速如风的女人影子向西奔,他不由叫道:“好轻功!” “小海,我和她比比如何?” “快速可能差不多,你的轻功带力,她的轻功带浮动,你们比较的结果,她可能要比你持久,这一点,你还要多加修练。” 烟池柳忽然道:“她一刖面屋上有条高大的黑影!” 海天崔道:“这女子就是在追赶那条黑影!” “小海,你想到那一刖面黑影为什么直扑永定河?” 海天峰道:“那边多山,这女子会中计!” “吓!她一个人毫无顾忌,也看不出毛病?” 海天峰道:“艺一局人胆大,明知山有虎,也要向虎山行呀!我们倒要看看结果,乔乔,加点力。” 轻功高的人,他对于路程从不放在眼里,那前面的女子显有非将敌人追到不可之心上、。一追却追到不明方向了,但她还是丝毫不放。 到了山地,海天峰立向烟池柳道:“乔乔,那女子似已明白敌人在诱她入困了!” 烟池柳道:“你怎么知道?” 海天峰道:“她虽明追不舍,但已慢下来啦,无疑她是在观察地势,不过她还是毫无惧意!” “吓!你说对了,快看,前方已经出现无数黑影啦!” 海天峰道:“我们停下来,先了解对方的来路再说。” 烟池柳道:“管他的,对方居然以众欺寡,不问怎么样,我们要打不平呀!” “话是不错,那也要看情况呀!,假如那女子的武功已到登举造极之境,她根本不把敌人多少放在眼里,我们出手,岂不是出力不讨好。” “围上了,围上了!小海,我们靠近过去!” 海天峰道:“从右面过去,你看到那一排黑黑的,不是高坡就是树林。” 当接近时,烟地柳忽然听到一个老人的声五厉喝道:“袁缇光!你这丫头一定是化名,为什么打伤我副教主?” “哈哈,赤修罗教的人马都到齐了,鬼面天王!听说你是‘修罗王’丑子午的伯父,老头子,你身为修罗教长老之首,居然也不明是非,‘无声炮’阴损人单独闯皇帝的内城,还要逼迫近卫统领画出室库地图,这是替你们闯下灭教之祸,我把他赶走,你们理应感谢我才对,怎么恩将仇报?” 那老人大怒道:“袁丫头,闯不闯祸那是本教之事,用不着你来干涉,今晚叫你尝尝强出头的滋味!”他说完下令,喝道:“摆修罗大阵!” 一批近四十人,这时齐发声喊,霎时摆开一座古怪大阵。 那名为袁缇光的女子一见格格笑道:“久闻古‘修罗’大阵是神鬼难破,我倒试试!”说完飘起,孤掌展开四面放击。 修罗阵确实可怕,才阵势发动,那近四十几个高手似各有方位,在绕动喊叫中,渐渐的人影不见,同时当地一片烟雾弥漫,霎时将裒女如淹没其中! 烟池柳惊叫道:“好可怕啊!” 海天峰道:“你运用内功,看看袁姓女子的攻势,她也发出一种奇功护体了!” 这时的烟池柳与过去大不相同了,她自服用海天峰的“磐石金丹”之后,不但目光敏锐,而且内功倍增,这时她闻言下,试着一提内功,诅料她突觉如身处光明之内,吓了一跳叫道:“我的眼睛!” 海天峰笑道:“你的眼睛被我的磐石金丹弄瞎了!” “咯咯!睹得好厉害啊,黑夜不要点灯啦!”她说着又惊奇道:“修罗教休想打败她,嗨,那阵势太怪,她也攻不破!” 海天峰道:“怕就怕时间长了,她虽然把内功练到造极之境,但她的内功走的是捷径,绝对难以持久,加上修罗阵是处于亦正亦邪之间,然而变化是无穷无尽。” 烟女道:“有破阵法嘛?” 海天峰道:“不能破的阵法之一,只有反制!乔乔,为了不使袁姓女子步上走火人随的路程,你去助她一臂之力。” “走火入魔?那多可怕!” 海天峰道:“当她自知到了某种情况之下,为了不被敌人得手,她会施元婴脱身之法。” “结果如何?” 海天峰道:“元婴如不脱离肉体,她放出去就会走火入魔,元婴如脱体而出,她的美丽肉体就会化成飞灰!” 烟池柳大惊道:“我如何能助她?” 海天峰道:“我‘磐石神定法’中有五套外功,称作‘磐石工绝’,一为‘力竭声嘶’、二为‘荒腔走板’、三为‘力不从心’、四为‘竭泽而渔’、五为‘落寞凄凉’,你进去施展‘荒腔走扳’,对方的阵势如右转运动,你就左转打进,他们左转,你就右打!”说完在她耳中授以心法。 “吓,好怪的打法!” 海天峰道:“发明磐石五绝的前辈仙师,八成是个乐天知命的人物,功夫怪不用说,这种名称和功夫的配合可说是绝妙至极!我开始练时,往往因想笑而老不得心应手,你动手时千万不要笑!” “咯咯,我现在就忍不住啦!” 海天峰在她背上一推道:“不要笑,快去!袁女已到紧要关头了。” “如何进阵?” “照样逆向攻进,包你不被阵势所困,快走!” 天近四更,烟池柳紧记心法,提功冲出树林,因为她头戴“银面猫”面具,看起来又怪又可怕!她一靠近,居然作出猫叫之声,仗剑攻出。 海天峰见她毫不费劲的攻入烟雾弥漫般的阵去,心中踏实不少,原来这五绝怪功他自己也还未施展过,一见有效,他当然十分快慰。 袁女似已发觉修罗阵的奥妙无穷,这时她才看出厉害,正当她把功力提到十二成时,眼中忽然看到烟女攻进,心中一喜,忘了自己的某种安排,冲口叫出道:“烟……”叫出一个字,她忽然想到烟女是化身,立又停住。 烟池柳听她叫出“烟”字,心中一惊,忖道:“我的面具不能瞒过她的透视?”走近与她联手,问道:“你认识我?” “我认识你,我的神功也能透视你的宝物面具,野火来了?” “你到底是谁?” 袁女笑道:“快打,不要疏神!” 烟池柳这时想问也没有时间了,她立向袁女道:“你打你的,我不能和你联手!” “为什么?” 烟池柳道:“你看我的打法就明白了。” 这时阵势更加缩紧,同时听到阵中一老人大喝道:“那猫面女子是什么人?” 烟池柳仗剑杀出,格格笑了两声,不说话,但连连装猫叫:“咪噢!咪懊!” 袁女一听,她虽然在攻,但心中忖道:“难怪野火爱她,她真是一个童性未退的姑娘!”忖着又自口中惊声轻叫道:“她是什么打法?看似毫无剑法,但却威力好可怕……” 烟池柳逆攻不到三圈,突见阵势起了变化,开始那烟雾弥漫不见人的混沌之势淡了,人员也已看得十分清楚,甚至围攻老人人有点乱! 阵中那老人已经能看到,他是一个赤发老怪,年纪不知有多大了,看上去很老,只见他吼声大叫道:“猫面女,快报上名来!”他已看出是猫面女制住阵法运转了,同时大喝:“外修罗!” 在他一喝之下,阵势如风逆转! 烟池柳放的是右向,这时她忽见阵势右转,立也反身杀出! 那赤发老怪一见大惊,又叫道:“大变化!” 这时阵势突然时右时左,忽收忽放。 妙!烟池柳似已习惯了“荒腔走板”心法,只见她口发出咪咪之声不停,招势亦大起变化,简直如小孩在耍木棍,一阵胡乱砍杀! 袁女看出苗头,娇叱一声,掌势如雪片劈出,掌快力沉,立即听到惨叫连连。 赤发老怪见势不妙,突然发出大*道:“拉风、扯活、风紧、踏线……” 阵势突然一散,阵散之下,群敌立即四下逃窜! 袁女那还一月放,展开造极轻功,追上就杀,简直毫不留情。 烟女一看也要照做,但被海天峰如幽灵般拦住道:“我们回城!” 烟池柳道:“不助她了?” “除了修罗阵能困住她,赤修罗王亲自前来也休想败她!” “噫!你知道她是谁了?” 海天峰点头道:“她是凄厉声,我想不到她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你看不出她的掌法,不但快得出奇,而且如幽灵附身,那就是‘阴狱追魂’掌!” 烟女道:“她好美啊!” “美确是美到极点,也许是练那种邪功之故,美中不大庄重!” “哎,你的眼光为什麾这样挑剔?” “当然,否则天下美女成群了!不过你放心上正的美女我已经有了。”他说完猛将烟女抱住一吻! “正经点!”烟女将他一推,轻笑道:“这是野外!” “怕什么?星星看到不会笑!” “笨蛋,天亮啦!”说着提功,摆脱海天峰,全力向永定门急奔。 海天峰急追叫道:“乔乔,快看右侧!” 烟池柳闻声一顿,将头一侧,立即道:“三个女子!” 海天峰道:“其中有岳药。” “啊!是魔星岛三个副岛主!” 海天峰道:“她们这一去,助长了化名袁缇光的凄厉声,不把赤修罗教那批人杀光才怪。” “小子,快由这边走!” 一位老人突然从左侧出现,海天峰一见是“老通吃”甘拜,急急过去问道:“你老也来到京城?” “别问废话,你要找的九阴王就在右侧‘南顶庙’,不过要当心他的‘石化邪秘’,不是用重手法能制住他的。” 海天峰问烟女道:“你认得南顶庙?” 烟池柳道:“在马村东北角。” 老通吃道:“烟丫头认得路就好,免得我老人家跑一趟了!” 海天峰问道:“你老还要去那里?” “懒狗杂毛被两个来历不明的老怪,逼得走投无路了,我要查明一下!” 海天峰大惊道:“懒狗道人的神通你老还不知道?” “知道了!我老人冢已知不是他的对手,就因为这样,我才要查那两个老怪,近日里,我听说金国进关了八个超级强手,号称什么‘八大亲王’,人人都有绝世武功,我疑为他们必定落在阉宦家里,这样外面无人知!我老人家非去查查不可。” 海天峰道:“老通吃,你如不想再活下去你就单独行动,人称你‘通吃’,其实你也有吃不动的,你去盯懒狗道人倒是必要,去阉宦家的事交由我去!” “小子,你关心我?好!我听你的,去过南顶庙,如不见九阴王,你们就向武神庙方向走,那是顺路。” 第十一章 活埋九阴王 在京城地区,天一亮,人们就活动频繁,摩肩接踵,多如过江之鲫,海天峰拉住烟女道:“乔乔,不可放步前进了,当心官人看到带来无谓麻烦,照平常步子走,快收起银面猫面具。” 烟池柳道:“白天真不好办事!” 赶到南顶庙,烟池柳忽然看到行人中有个小鬼缩头缩脑,立向海天峰道:“你看那男孩好似在躲避我们?” 海天峰注意一看,笑道:“那是懒狗道人的徒弟迷迷!”他闪身上前,一把抓住唬道:“好呀,还俗啦!你认为不穿道衣就能瞒过我?” “野火,野火,请放了我!我要去找巨灵叔叔。” 海天峰沉声道:“你师父被人捉住了?” “还没有,但已逃不脱了!” “快说,对方可是两个老人?” “是的,他们是金国亲王,一个叫金精王,一个叫金德王,家师已负了内伤,现在躲于一处村中,时间一久,家师伤势会更重!” 烟池柳道:“你师父的“天狼奔”别具一格,最易躲人,这次不灵了?” 迷迷道:“对方轻功也不弱,又是两人!” 海天峰道:“你知道巨灵的地方?” “家师本来要巨灵叔去捉胡一吞,分开抄向一座山坡,但却想不到金精王和金德王从侧面抄上,硬夺家师玉盒,其实王盒又没有在家师身上。” 海天峰放手道:“快去找巨灵,我也许会去救你师父,但这时分不开身。” 当迷迷小道士奔走之后,烟池柳建议道:“小海,假如懒狗道人落在大金国人手中怎么办?如果不幸被杀死!” 海天峰笑道:“懒狗道人之所以今天能在这种恶劣情况之下尚能生存,那是有他一套的,你放心,他这时只是有惊无险罢了。” 二人走到南顶庙时,一看楞住了,只见人潮拥挤,到处都是香客信徒。 烟池柳道:“好大的庙!这如何去找?” “人多事小,我们不认识九阴王倒是真难呀??” 就在这时,二人忽然看到香客中拥着两个青年,海天峰指道:“那不是“富贵门”的白手和“寿喜门”的同官保!” 烟池柳道:“看他们行动急急,脸色紧张,八成有事,也许………” “也许是在注意九阴王?……” “对,我们快上去招呼一下!” 同官保忽向白手一拉,道:“我看到小海和烟池柳了!” 白手闻言一喜,回过头,他笑了道:“这对鸳鸯来得好快,我还认为他们还在天台山脉中打转哩,快过去招手!” “招什么,他们不是来了!” 双方一见,各把分手后的经过说了一下,商议散开朝庙里走,烟女跟着白手后面,才进庙,地忽然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大汉正在向庙外张望,立即一拉白手道:“白兄,看到没有?” 白手道:“最近见到他奸几次,都是单人匹马,他似没有同伴!” 烟池柳道:“他的目光有强烈的精芒,而且带煞,我们要小心!” “噫!烟姑娘,你近来内功精进了?” 烟池柳道:“也许是小海的“磐石金丹”之功,我自己亦有感觉;白兄,他向北面厢房去了。” 白手道:“小海和老同由另外一个方位过去了,他们似比我们早注意到。” 烟池柳忽然叫起道:“白兄,快看,来了不少官府中人!” “小心,他们是阉官爪牙,全是高手!” 烟池柳大急道:“我们快去找小海,他一点也不明情况。” 追出庙侧,那是一处游人闲散之地,忽然看到海天峰、同官保,还有一批十几个武林人,当然也有那个无名大汉在内,烟池柳和白手接近海天峰时,却被同官保示意他们不要开口。一会儿,只见海天峰故意向人少之处走去,烟池柳急急跟上,轻声道:“这里怎么啦?” 海天峰道:“阉宦派出了大批爪牙,不知要在这里找什么人?” “吓!该不是你?” “不!我曾故意与那领队的照个面,他对我毫不在意。” “我们要找的九阴王呢?” 海天峰道:“只怕难以查出了,人太多,我们又不认识他,也许不在庙中,不过那无名大汉却出现得太巧了!” 烟池柳道:“是不是九阴王化身的?” “不!九阴王最少也有八九十岁了,他不可能化成三四十的大汉。” 烟池柳道:“现在怎么办?白手和同官保向庙后去作什么?” 海天峰道:“同官保要我去左安门,但我必须去八里庄武神庙!白大哥和同大哥替我暗查九阴王,同时限前找到九阴王也不能下手。” 烟女道:“我也是有同感,现在人潮如蚁,绝对不能打斗?。” 海天峰忽然一拉烟女,道:“那大汉在我们前面!” “噫!他也向武神庙方面走。” “那好,一方二便,我们远远跟着!” 那个大汉也许是艺高人胆大,他后面虽不止有烟女和海天峰,可是他毫不向后察看,当他走近一处林子时,只见其身子一晃,人已不知去向! 烟池柳一看不对,立向海天峰道:“他溜了!” 海天峰笑道:“不是溜,那树林中有他的同党,这时进去会面了。” 海天峰真有先见之明,那个大汉一进树林就见到一位阴阳怪气的老人,才见面,他竟大发脾气道:“师兄,你该不是要我去逛庙会,那儿哪有什么“赤修罗王”的弟弟? 我在人群中找了半天,这是你的手下谎报!” 那阴阳怪气式的老人连连摇手道:“师弟,消息一点都没有错,赤创确是在南顶庙,那是我亲眼看到的,当我发现他时,不料野火太子要找我,这时我不能和他动手呀!” 大汉道:“你怕野火太子?” “师弟,不是怕,而是我没有得到“天孙”钟之前我不愿和他拚!”老人说着,拉着大汉就朝西奔,无疑,他又看到海天峰了。 大汉有点不耐烦道:“野火太子有什么了不起,我替你收拾他!” “师弟,这时不行,你得先报了你妹妹的仇再说,现在我又知道那赤创向西走了。” 武神庙离左安门不远,就在八里庄,懒狗道人就躲在镇外的村子里,这时有两个老人正包围着村子找寻,海天峰一到就看见,他轻声向烟女道:“无理不可出手,我们先找到獭狗道人再说o” “如何找得到?村子有上百十几户人家!” 海天峰道:“你进村子,装做探亲之人,懒狗道人一见到你,他就会知道我来了。” 烟女装出若无其事,她也不看那两个老人,不过她很清楚,凭两个老人想看到懒狗道人是不可能的,他们一定还有不少眼线进入村内,否则凭懒狗道人的“天狼奔”轻功,只要避开两个老人的眼睛,由另外一方逃出毫无问题。 海天峰在烟女进入村子后,他已把那两个老人认识清楚,同时也察出对方的武功确实莫测,于是他就向另外一方行去。 村子确实不小,当他转了几处屋角时,忽然看到一个三十余岁的青年,身穿一般乡人装,有意无意似的向他接近,同时轻声道:“公子,我们统领要见公子!” 海天峰闻言笑道:“不必顾忌,你们统颁现在那里?” 青年道:“就在侧面那一家尺屋内!” 海天峰示意道:“请带路!” 那是一家四合院,海天峰尚未入门,立见两个大汉冲着那青年道:“武青!你是宫廷卫士,到这里来做什么?” 青年冷声道:“你们又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宏保私养的走狗罢了!” 两大汉闻言大怒,双双扑出,但未接近青年,突然不约而同的倒下了! 这时忽见屋中闪出一人轻声道:“武青!快,快把他们拖进屋中。” 海天峰见他是统领邱四和,立即拱手道:“邱大哥!有什么事要找我?” 邱四和要行礼,但忽又改为拱手道:“公子,你刚才施的是什么指力?威力太惊人了!” 海天峰笑道:“小意思,你还没有回答我?” 邱四和一看没有碍眼的人,立请海天峰进入四合院,轻声道:“这院子是在下亲戚的,公子请到屋里坐,公子,你看到大金国八大亲王之二了!” 海天峰道:“他们在村子东面。” 邱四和道:“村子里有二十几个宏保爪牙,个个都是高手,刚才两人和在下有过节,他们还能活嘛?” 海天峰摇头道:“你如何处理这两个死人?” “那就容易,公子,你是为懒狗道人来的?他已逃出去了!” “你怎么知道?” 邱四和道:“我请亲戚挨户查过了,那道人负了伤,由北村逃走了,他真有一套,居然避过几十个高手的眼睛。” 海天峰道:“你是为了那两个大金国亲王前来查探的?其实你的责任在内城,以保护皇帝为重。” 邱四和道:“皇上要召见公子!” “哼,他不怕我杀他?” “公子,皇上真的想看到你!” “免了,你告诉他,我不想夺回皇位已经对他很客气了,见了面,也许我一气就会出手,你回去罢,没有必要,你不必来找我。” 忽然有人在院子里大声道:“小海,别在这里蘑菇了!快去看一场大战。” 海天峰闻声走出,一看是老花子“南乞仙”,急问道:“什么人大战?” 老花子道:“大金国亲王“金轮王”、“金魂王”和两个大汉!” 邱四和走出拱手道:““寿喜门主”,那是什么样的大汉?” 老花子道:“都不是好东西,一个是“九阴王”的师弟,你大概该知道,他是“森罗梦婆”的儿子罗森,另外一个是“赤修罗教”教主的弟弟“八修罗功”赤创,这两个家伙的武功比起赤修罗教主和九阴王更高,他们不知因何与金轮王、金魂王打起来,双方……不,应该称三方,真是棋逢对手,现在罗森与赤创暂时抛开私怨而联手!已经拚到各出奇功了。” 海大峰道:“我在南顶庙看到一个大汉,他可能?……” 老花子急接道:“他是罗森!小子,烟丫头和白手、同官保先去了,我叫他们不用等你。” 海天峰急向邱四和道:“你快回内城,当心出事!”说完拉着老花子就走。 老少二人正走着,老花子忽然道:“小海,你看,那面走着一批人!” 在二人右侧奔着十几人,海天峰急急道:“其中两个老家伙也是大金国八大亲王中人。” 老花子道:“他们是金精王和金德王,因找懒狗道人不着,这时定为得到消沽息而去的,小海,你这时不能管,最好不露面,一旦赤创和罗森不敌,也许会引出九阴王和赤修罗教主,这样你就好替苍山姥姥报仇了。” “你老高见!我们如何才不会被发现?” “跟着我老人家走,这次包你见到更多的老家伙!” 海天峰轻笑道:“京城地区,现在威严扫地了,敌人侵入,只有眼看到他们横行,江湖败类却把官府看成无用之物,甚至公开要打抢皇库,这成了什么世界?” 老花子道:“难道你无动于衷?” 海天峰道:“看在大明江山份上,我也只能尽一己之力,能否维持京师动乱还在未定之天,老花子,请问我能担起全副担子?” 老花子道:“只要你运用得当,听你调度的大有人在,我老花子就是其中一个。” 海天峰道:“目前我只想到先保皇库,如皇库都保不住,京师必定大乱,同时禁宫也将不保,这样一来,京师就成为战场了!” “对,京师一乱,大金国就会派兵入关!好,我去找北乞圣和霉气双星加老通吃,找到后,以我们六人分头通知各路正派武林,小海,看完那一场大斗后我们就分手!” 老少二人奔了近二十里,耳听一阵大震之声,海天峰急问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小海,你看那一排树?那就是通惠河岸,左为高碑店,右为八王坟,打斗就在正面树林后,听声音,似已打斗到最紧张的时刻啦!刚才的金精王和金德王八成会加入斗场。” 海天峰道:“以四对二?又是四个老辈!” 老花子道:“大金国八亲王来到北京为的是什么?他们会讲江湖道义?你真是以君子之腹度小人了,不过那两个大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海天峰把脚步一紧,几个箭步就冲到树林那面,但他一看,楞住了!当老花子跟上时,似也楞住不动啦! “小海,金轮王和金魂王原来被截住了!” “老要饭的,你见过巨灵人?” “知道,他是懒狗道人的义弟,但和他联手的老儒打扮者又是谁?” “嗨,你老也走眼了,他就是懒狗道人变化的呀!” “什么,懒狗道人变化的,嗨!连我老人家都看不出来呀!对了,他不是负丁伤?” “哈哈,他八成是装的,这老道诡得很,他一装出重伤,金轮王和金魂王就睹定他逃不了呀“对,对!八成是你说的那样,现在他和巨灵人要报仇啦!” “不见得,大金八亲王尚有四个未到呀!”他顿了一下又道:“老花子,我这时出手,你认为可适合时机?先灭四王,免得八王会合。” “不,小海,千万使不得!” “为什么?” 老花子郑重道:“明的大金八亲王好对付,难道你不认为还有暗的?八王在大金国地位非常高,他们会带一大批爪牙?同时,那懒狗道人和巨灵人不要紧,但那两个武功奇高的大汉你不想摸摸底?” 海天峰道:“让他们打下去。” 老花子道:“八王另一半如出现,他们出动你再上去,他们不出动,我们何乐不为袖手一番“哈哈,老要饭的,这就是老姜嫩姜之分呀!” “小了,别老的嫩的了,你得留心四外,苍山姥姥的事别忘了,九阴王也许藏在暗中。” “老花子,你现在不想分手去办事了?” “当然要去,可是你小子如果没有我老人家看守着,你一定会出手。” “老花子,你放心,除非九阴王出现,我是不会出手的!你看,那两个大汉虽然不能取胜,但他们绝对败不了,你既然说他们是坏蛋,败了我也不管,至于这面,懒狗道人显然强过对方,巨灵人更是如虎扑狼,我又何必去逞英雄呢?” “我警告你,不要随便显出功夫啊,好,我走了!” 老花子一走,不久就看到烟池柳悄悄的溜出来,她一见海天峰就道:“小海,我们注意那个穿黑衣系白腰带的大汉!” “怎么,你查出他是谁了?” 烟池柳道:“他叫罗森,他的母亲是个非常阴毒的老魔女,名叫森罗梦婆,是个施迷魂毒的武林邪门第一高手!” 海天峰道:“他不犯我,这时无须注意的必要。” “不是啦!他是九阴王的师弟,盯住他,就能找到九阴王啊!” “原来如此!” “还有,另外一个和金精王动手的,他叫赤创,是赤修罗王的亲兄弟。” 海天峰道:“谁告诉你的?” 烟池柳道:“白手和同官保遇到了“修罗香”的未婚夫佗驼,听说赤修罗王已召来他教中大批高手,他弟弟赤创还不算在内!” 海天峰道:“修罗谷是赤修罗教总教坛,地点到底在什么地方?” 烟池柳道:“你这时间起修罗谷来是什么意思?” “我想把齐京师的各路邪门引去修罗谷,否则”京师太危险了。” 烟池柳惊问道:“你凭什么引动如许多的邪门?” “凭着我身上四只玉盒。” “吓!得来不易,你还没有揭开玉盒中之神秘啊!” 海天峰笑道:“这四只中已经没有神秘了,神秘如不在懒狗道人身上四只,那就是胡一吞身上那一只啦!” “吓!你运什么神功破了禁制?” “不是破了禁制,而是悟出九只玉盒的原理了!” “嗨,小海!先别引那些邪门,你动动脑筋,如何去把懒狗道人的那四只调调包啊!” “好主意,这一场看完了,我们盯懒狗道人,同时也注意罗森!” “小海,不行呀!我们只有两个,难道要我和你分开?” 忽然有人格格笑道:“分开后再聚会,岂不更甜蜜!” 海天峰回头一看,简直不知身后多了一个少女,发现她竟是宋俄妃,立即拱手道:“宋姑娘,好神奇的轻功!” “好说,好说!海兄,九阴王的行踪你交给我好了,你就专门盯懒狗道人。” 宋俄妃就是凄厉声,这是海天峰早巳判断出来了,闻言笑道:“你不在乎懒狗道人身上的四只玉盒了?” “咯咯!到了你手中,我还是有希望呀!”她顿了一下又道:“海兄,我本待不用说,但我还是警告你,罗森的老娘你得注意!她的“梦婆汤”,可真不是等闲之物,你想凭“药王典”,那是毫无用处的,咱们第一代岛主就是死在她手中!” 烟池柳道:“宋姑娘,你吐露身份啦!” 宋俄妃道:“装神弄鬼的玩意,只能开开玩笑,谁要想在野火太子面前玩花招,那是自欺欺人!” 海天峰哈哈笑道:“宋岛主,你的字号太不雅了。” “海兄,你误会了,“凄厉声”那是魔星岛的一种声音,发自岛中央一座风洞中,声音确是凄厉可怕,因此武林人把它加在本门每一位岛主身上了。” 烟池柳道:“可是那些枭和鹰?……” 宋俄妃道:“那是不得已,谁叫一些江湖人屡犯本岛呢!好了,别扯远了,我不在乎别人说我毒,其实比我毒的大有人在。” 海天峰道:“照理说,你应该先找森箩梦婆才对!” 宋俄妃娇笑道:“怎么啦!我不能看看你与那老婆子斗个两败俱伤?别忘了,你还夺了我两只玉盒啊!” 海天峰哈哈笑道:“你不是说过,我们斗智不斗力呀!” 宋俄妃笑而不理,忽然指道:“快看,金轮王遭了巨灵人一次重击!” 海天峰道:“我想你应该和烟姑娘冲入斗场去搅和搅和才对!” “噫!野火,你忽然想到什么怪点子?” “没有!我只想把眼前的打斗早点收场。” “嗨嗨!野火,你的脑子不是那样简单,你明明是想拖我下水,对不起,我走了!” 说走就走,烟池柳见地一闪退去,霎时如烟消失一般,不禁笑问海天峰道:“她的疑心真重呀!你真的动了什么脑筋?” 海天峰轻笑道:“她这次面目是真的,只要八王之中有一个见到她,今后的梁子不就结上了!” 烟女格格笑道:“可是地比猴子还精,原来你是真要整她啊!” “吓!懒狗道人把金魂王引到我们这方向来了!” 海天峰急急道:“乔乔,趁此机会,你得试试你的功力!” “什么!你要我接下懒狗道人?” 海天峰道:“一方二便!快去!” 烟女这次不拔剑,闪身而出,她也不向懒狗道人打招呼,一上就攻! 懒狗道人似已早就发现了海天峰,烟女出现,他也不问,撤身退出,直向林中奔来。 “嗨嗨,道长!你居然还是不出全力。” 懒狗道人哈哈笑道:“还是逃不过你的法眼,野火,我这个打扮还可以吧?虽不能瞒过你………” “算了,只怕不止我一个!” 懒狗道人大惊道:“还有谁?” “凄厉声!” 懒狗道人闻言变色道:“你见到凄厉声在附近?” 海天峰道:“不但见到,而且大干了一场!” 懒狗道人紧张道:“结果?……” “结果我夺到了她两只玉盒,但我已中了她的魔星鱼毒,现在我已无法运出十成神功!” 懒狗道人瞪眼望着海天峰,他似要察看什么? 海天峰叹道:“我认为我们虽非朋友,但你却是最相信我的敌人,你这样看我,使我最难过了。” “野火,请原谅我,几十年来,我应天道人已养成连最信服的人也猜疑的坏习惯!” 海天峰心里在笑,立郎拿出四只玉盒,交与懒狗道人叹道:“在我治毒未成之前,请你代我保留它!” 懒狗道人大惊道:“你不交由烟姑娘保存?” 海天峰道:“凡是我信得过的人,那一个的武功比你强?交与烟池柳,她不但保不住,也许会害了她的命!道长,你的我不会出手抢,我的你也不会私吞,将来得到胡一吞那一只,咱们同心研究,快走,凄厉声绝对不会甘心我夺到她的东西。” 懒狗道人看不出海天峰的心意,但东西交给他却是千真万确,这时他的心里等于如百花怒放,忖道:“真是………我不是在作梦?” 海天峰向他一推道:“还不快走!” 懒狗道人故意道:“贫道要在什么时候还给你?” “不必定时间,我的毒一去,有力量再与凄厉声交手时,我会找你要!” 懒狗道人当然不会离开太快,他还回过头去探望战场,这时巨灵人又以雷霆万钩之势扑向金轮王,只逼得那老头不敢硬接,只是节节往后退;另外,烟池柳发觉她自己的功力对付金魂王足有余裕,心中大喜,立即展开她的“八洞神功”,只打得对方形成走马灯一样。 懒狗这人急急道:“赤创和罗森也占了上风!” 海天峰道:“你还看什么?” “好!野火,我去找少林寺要大金刚心法。” 懒狗道人一走,海天峰几乎笑出声来,自言道:“他真高兴死了!” 霎时间,斗场起了变化,只见金轮王和金魂王突然撤身飞奔而逃,那巨灵人却大吼死追不放,而烟池柳竟立在当地发呆。 海天峰发出一声轻轻的啸声,这才把烟池柳警觉,她回到林中竟向海天峰送出一只玉盒道:“小海,你看!” 海天峰惊问道:“那里来的?” 烟池柳道:“当我施出“八仙指”要攻击金魂工时,人又没有攻到,却在他腰问打落这只玉盒。” 海天峰拿近眼前仔细一看,笑道:“这是地字号!” 烟池柳吓然道:“玉盒有十只了!” 海天峰道:“玉盒确是十只,分天、地、日、月、星、金、木、水、火、土,我那四只是木、水、火、土,但这只也不是藏有“九天银河丹”的,乔乔,我们走!” “小海!你见到懒殉道人了?” “对!我还把我的四只交给他保管。” “咭咭!我明白了,将来见面时,在收回时好调包!” “吁,轻声点!” “喂!小海,你有把握认定懒狗道人尚未发现玉盒上的字?” 海天峰笑道:“不但他尚未发现,他连一点时间去察看都没有,他目前第一步要找少林寺夺大金刚心法!” “小海,现在我们去那里?” “先回外城,天也快近黄昏了,夜晚我们要在各宫殿防守。” “吓,入皇宫?” 海天峰道:“这样做我本不愿,但看在太祖皇帝份上,我不能让大金国人捣乱,同时那些想盗皇库“天孙”钟的人,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对了,九阴王八成也会去。” 海天峰道:“那是他想死,不过,宋俄妃的警告也得当心。” “森罗梦婆?” 海天峰点头道:“她如知道我要杀九阴王替苍山姥姥报仇,也许她会在暗中先向我们下手,今后不但要注意近身之人,同时在饮食上也要特别小心。” 烟池柳道:““梦婆汤”会下在食物中?” “汤!我还不知是什么东西?但根据字上看,“汤”就是下在食物中的东西!” 二人才离开通惠河,也不向白手和同官保招呼,行还不到两百丈,忽见侧面一处民房暗角里立着两位大男人,烟女噫声道:“他们是张天豹和商丕!” 海天峰一看四下没有可疑人物,立即走去问道:“你们知道我会由此经过?” 张天豹笑道:“老花子的阴阳八封也不赖呀!” 烟池柳道:“你们两个带着少通吃追查胡一吞,影子佛怎么样了?” 商丕道:“那两个家伙不怕死,自己的玉盒尚难保住,他们又来京师动“天孙”钟的脑筋了海天峰道:“你们住什么地方?” 张天豹得意道:“我们现在太神气了!” 烟女道:“神气什么?” 商丕挺挺身道:“我们被统领大人带进皇宫啦!” 海天峰哼声道:“你们别在宫中乱闯!” 张天豹大乐道:“还有十五龙和少通吃啊!告诉你,我们吃的-的都在中海,甚至还被皇帝老子召见过哩!” 海天峰摇头叹道:“邱四和太乱来了!好了,你们回去!莫忘了,你们是老百姓。” “喂,小海,我去过你住的四合院!那地方不错,现在又多了一对,你们知道是谁?” 烟池柳惊奇道:“一对?是“天外帝子”孔三省和海燕子!” “完全猜对了!” 海天峰道:“你们快回中海!但不能只顾享受,要时时注意邪门人物侵入,如发现有不可抗拒的敌人,火速来通知我!” 商丕道:“小海,邱统领最近查出,奸相府和阉宦府中来了大批不明人物,看情形有所阴谋,宫中人手虽众,但都是些三四流武功。” 海天峰道:“你们先回中海,不久后,老花子必定会请去一批老辈高手!最好叫邱四和在北海南海各处准备好住处。” 张、商二人走后,烟池柳忽向海天峰道:“你看我们侧面!” 海天峰一看笑道:“阴丹也回京师了,她是魔鬼再生教人没有错,她还是“阴阳主宰”的亲妹子,但这时不必揭穿地!” 在阴丹走过之后,海天峰看到来了一批男女老少,他立即带着烟女插入民众中,但忽然听到一个青年人冷笑道:“一个太监的义女有什么了不起,她认为自己是公主!” 忽有一个中年人怒叱道:二狗子,你不想活了,你如再要乱说八道,你就回去!” 那青年人急急道:“老爹,难道我说错了?” “小子,不是你说错了,而是你不知死活,宏保太监手下多得很,一旦被听到,保证你会在睡梦中死掉!” 烟池柳向海天峰轻声道:“宏保真的是横行无忌了?” 海天峰冷笑道:“听说他也是个隐藏中的可怕高手,我得想办法引他出京。” 烟池柳道:“一个太监练成了高手?” 海天峰道:“吃饱饭没事干,又有野心,他仗着有财有势,又与金人和倭盗勾结,要练什武功都办得到。” 烟池柳道:“我们设法把他除掉!” 海天峰道:“气候已经-他养成,又有奸相和他呼应,此际下手不是时机!” 烟女道:“你打算先削弱他的外力?” “对了,这是根本之道,魔鬼再生教不可怕,大金国十分堪虑!在京中事情稍为控制之后,我们必须远赴关外!” 烟池柳欣然道:“对啊!从大金国内部捣起,小海,在行动前我先回江东一趟!” 海天峰笑道:“请令尊发动江东六十四屯人马?” “是呀!家师也许来到京帅了。” 海天峰道:“听说令尊和辽东有来往?” 烟池柳道:“我知道乌油常以晚辈之礼待我父亲,同时大金如果要人关,只怕大辽也难逃大?,大金不灭大辽,那是腹背受敌!” “你提起乌油,我倒是想到乌炭了,他们兄弟不知来到京师没有?” 在天黑回到四合院时,忽见里面灯火辉煌,同时听到一个老人大声道:“小海回来了!” 海天峰听出是老通吃的声音,哈哈笑道:“甘老也来了!” 忽见正厅大门口立着三个人,那是孔三省、海燕子,当然还有老通吃,只见孔三省哈哈笑道:“小海,近日很得意吧?” “孔大哥,进去再说!” 这时远远的屋面上以有两条黑影在监视,原来那是两个怪老头,只听其一道:“老兰!野火就是那青年小子?” 另一老人道:“老隆!看老通吃对他的态度,八成是他!我不信凭-个毛头小子就能使得公公寝食不安,居然连宫中都不去了。” 老隆道:“想办法把他引到城外去,我不信他是从娘胎中就练成了绝世武功。” 老兰道:“不行,我们先回去向公公说了再行动。” “对了,兰老的话我最赞成,在京中可不是在野外,同时共谋大局又与个人走江湖不同!” 老兰突听有人竟就在近处说话,初闻,他大吃一惊,但忽又恭声道:“公公,你也出来了!” 暗中人道:“久闻哈拉二老一个做事慎重,一个勇猛如虎,今儿一见,果不虚传!” 老隆道:“公公,你既要先除那小子,那还等什么?” “布隆先生,本座虽然得到各路隐士仙人相助,又有部份兵权,但尚未到达随心所欲的程度,在京师,可不似在江湖,欲成大事,先得计划周全,不动则已,一动只有成功不能失败,目前不能随便行动,野火太子看是年轻,他可是个智勇双全的家伙,以他在江湖斗魔鬼再生教,威逼九阴王,势压赤修罗教,以及多少大魔头,如太古魔、大反王、凄厉声等等之气势来看,你认为现在出手,你能制住他?” 布隆老人道:“公公已有除他之计了?” 暗中声音道:“本座已经请到森罗梦婆在府,初步计划先用阴功,在各种阴功手段不行时再向他展开梯次式的强打!看他有多大神通能逃出本座的手掌心。” “公公,你不去陪皇帝,只在府中称病,这样如何能知宫内动静?” “哈哈,皇上也不是个无能之人,他的武功已胜过当年朱元璋,同时他也明白我的心意!见了面,他若以天子之尊当面定我叛逆之罪,那时你教我如何下台?”他忽向另一老人道:“布兰先生,现在有一件重要事情须要两位去办,这座在府里等侯两位沽息?” 布兰道:“公公吩咐!” 暗中人道:“有消息传来,大金国已经向大辽国采取行动了,我怕大金国在本座尚未布置成功之前就发动入关之兵,那会引起大明成祖立调各路大军入京保卫皇库,这样一来,本座大计就会功败垂成,你们火速出关赴大金,请金主暂时勿作入关之举。” 布兰道:“金主会答应?” 暗中人道:“他要入关,必须本座作内应,否则他的大军到不了北京!” 两位老人同声道:“公公请回,我们就此动身。” 在人声静寂之后,另外一方忽然出现了两个大汉,其一道:“大哥,宏保居然知道我国与大金国开战了!” 另一大汉道:“宏保阻止金主入关,那对我国压力更大,金国可以全力向我国进攻了,乌炭,我们快去迫“哈拉双精”,非在他们未到大金国之前将他们除掉不可!” “大哥,哈拉双精武功不在我们之下,要除他们恐怕不容易,我们去告诉野火如何?” “来不及了,哈拉双精的轻功也不弱,能在这时追上就不错了!” 原来这两个大汉就是乌油和乌炭兄弟,他们商议一定,立即朝“哈拉双精”布兰、布隆去向全力追出,可是他们却顾不到后方。 在两个兄弟的后方,此际亦有两人,那是一男一女,只听女的道:“小海,怎么这样巧,我们不是与乌家兄弟同路了!” 原来在乌家兄弟后面的竟是海天峰和烟池柳,不过他们是去迫九阴王,但当他们追出京城时,居然也看到身后有批黑影紧涉其后,海天峰立即轻声道:“乔乔,我们出四合院时有人监腼。” 烟女回头一看道:“是宏保派来的?” 海天峰道:“那还用说!你注慧看,全是我们不认识的,五个老家伙、八个中、壮年人。” 天一亮,海天峰再看后面没有了影子,他很清楚,后面十三人已经隐蔽起来了,但前面的乌家兄弟却还能看清。 烟池柳道:“那两个车头的轻功非常高!” 海天峰道:“你注意远方的两个人,那就是“哈拉双精”,他们已经看到乌家兄弟在追了。” “小海,老通吃说,九阴王在顺义城,九阴王在那里干什么?所有各路正、邪都在京城附近,难道九阴王不想夺“天孙”钟?” “不!京城没有顺义好,顺义离京城近,夺天孙钟的行动非夜晚不可,九阴王必定每晚都到北京来,他只要夜晚动身,初更就到了,他何必与别人在京城挤。” 烟池柳道:“只怕另外还有原因?” 海天峰道:“那就是怕与我碰面的机会多。” “吓,前面追上动手了!” 海天峰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烟池柳道:“是近顺义还有五十里的乡间,我们右面是孙河镇。” 海天峰急急道:“加快,我们两侧有人要抄来了。” 在通往顺义城一绦捷径上,只见乌油兄弟已与哈拉双精干上了,而且打得十分猛烈,海天峰□和烟池柳赶到,忽见两侧也有五个老人,三个中年人,加上五个壮汉露了面,不过他们似暂时不向海天峰挑战,其意何在,海天峰也不明白! 乌油虽在力拚,但他的眼角已经发现海天峰和烟池柳,不过他不叫出来,但在心中非常高兴,他知道,只要自己占下风,海天峰一定会出手。 兄长不叫,弟弟可不同了,乌炭是个心直口快的粗人,他也看到海天峰了,忍不住冲口大叫道:“野火!……” 乌油猛力接近他叱道:“阿炭!鬼叫什么,加劲呀,你不看四面情况!” 海天峰朗声笑道:“乌炭,别分心,快施九鼎神功!” 乌炭大叫道:“小海!注意你两侧,他们是斯波山的人马,看样子对你不利。” 海天峰大笑道:“别管我,打完了你们快回辽东!” 乌油忍不住了,大声道:“兄弟,看样子,你是都知道了,辽东有六十四寨,大金国的兵马还不见得十分顺利。” 突然有人在暗中大-道:““斯波三恨”!你们还看什么?” 左右两侧闻声,首先出动了五个壮汉,形成一字,大步朝海天峰逼近! “乔乔,你出去,别游斗,全力出手。” 烟池柳久久未逢群敌,立即拔剑迎上,娇叱道:“谁敢过来?” 海天峰不看烟池柳,他的目光死盯着一处岩石,那正是刚才发声的地方。 烟池柳一交手,发现五个壮汉只是普通高手,剑势才展开,立郎劈倒三个,这一来,却把五壮汉的同党全震动了,五老三中年齐声大吼,如风扑出! 海天峰这时发现又有好几人奔向岩石,一看时机已到,撇下烟池柳如电射向岩石。 岩后之人想避已经迟了,一见海天峰猛的现身道:“野火,老夫正想会会你!” 海天峰耳听一人说话,但看到的却是两个,冷声道:“原来是你们,这也不错,我可由你们口中找到九阴王!” 其中一老人冷冰冰道:“好大的口气,小子,你见过老夫等两人?” 海天峰冷声道:“大城屠夫又名“食铁魔”,血口喷人又叫“血毒魔”,你们是九阴王的主要爪牙之二!不用问我见过不见过,同时你们之一还是苍山姥姥要抽筋剥皮的!” “好小子,搞得倒还清楚!好,老夫就是大城屠夫,你就看着办吧?” 海天峰摇头道:“怎么,想一个一个的来!别耽误我的时间,叫血口喷人一同上!” 两个老怪被海天峰视同无物,简直气炸了肺,双双扑出,同声大吼! 海天峰一见大笑道:“想硬拚?哈哈,就算你们主子来也不行!” 两个老怪扑到半途忽然一停,接着又互相对立,更妙的是,他们竞怒目而视,不一会,两人竞大打出手啦! 原来,海天峰这时不但脚不移手不动,一双眼睛射出神光,紧紧盯住在两个老怪身上,口中却??有词! 海天峰念得快,食铁魔和血毒魔打得愈急,念得重,打得愈重,两魔简直变成了傀儡!也有点像疯子。 另一方,乌油施出了最后功力,连连数十举重击下,那个布兰老人终于倒下了!乌炭一看兄长得手,心里似非常着急,大声道:“大哥,快过来!这布隆老贼滑得很,他不和我硬拚!” 乌油道:“阿炭,别放过他,我去助烟姑娘。” 烟池柳一个敌十个居然未落下风,这时看到乌油杀人,精神一震,剑势如长虹经天,锐不可当! 乌油未帮弟弟,那布隆老魔认为有机可乘,他自认不及乌炭,既无胜望,何不逃走! 因此他不惜硬拚几招,想把乌炭攻退好撤身奔窜。 乌炭见他猛扑,真是求之不得,立即施出童子功“固元神功”,双手一张,迎上一抱,活生生的硬把老怪抱住。 布隆发觉不对时,可惜太迟了,整个身子硬被乌炭抱得血液高涨,全身骨节发出轧轧连响,接着眼睛突出,七窍流血!完蛋。 乌炭觉出敌人身软,双手一放,嘿嘿笑道:“有种你就活下去!”他再也不查老魔死活,大吼一声,立即冲入烟女的身边,连打带叫道:“乔乔妹子,加点力,不知小海在捣什么鬼?我们好去看这一批家伙,一个也别放过。” 烟女有了乌油到来,局势早巳掌握,这时看到乌炭,娇声道:“阿炭,你不用来了,快去看小海,他在施展“神功支配力”,你从来没有见过。” 二人边打边说,没有留心乌油,这时听他大-一声! 原来斯波山“三恨”之一,已被乌油击毙,另外两个看出大势已去,同时向一处树林奔窜,乌油当然不放,因之吼声栏截。 强敌对阵,最忌气馁,武功在气劲相辅,气泄劲必弱,“三恨”之二心存逃脱,是已心虚气泄,这时被截,方寸大乱,不出十招,全被乌油放倒在地。 乌油生怕留下活口,查看敌尸一遍,证明活不成后,回转头,他发现弟弟和烟池柳早已不见,地面上全是死人,他还点数一番,接着就朝海天峰那面急奔。 他只顾奔,却被乌炭伸头拦住道:“大哥别冒失,快看小海!” 这时海天峰却和另一个老头打斗得非常激烈,乌油惊问道:“那是谁?” 乌炭道:“你没有听过九阴王?” “啊!那老魔就是神秘的“石化精”九阴王,难怪他神秘,居然能和小海打了这样久!” 忽见烟池柳走到道:“乌大哥、阿炭,你们快把“大城屠夫”和气血口喷人”捉住,他们是自相拚斗倒地的,过一会他们又能复元!” 乌油道:“自己拚斗?……” 烟池柳道:“是小海施展“神功支配力”使他们不能自主!” “哈哈,有这种玄功?”乌油有点不信。 烟池柳催道:“快去啊!迟了来不及啦,九阴王出现,就是为了救他们,你不知道“神功支配力”是什么?你该听说过西方有种“超感力”吧?我们古代就叫“神功支配力”!那是古玄功心法。” 乌炭道:“这时小海为何不施同样手法?叫九阴王自己打自己呀!” 烟池柳道:“九阴王的道行非常高,小海控制不住他的元神,所以支配不了,快!快!血口喷人撑起来了!” 乌油猛冲而出,一到斗场,他忘了烟池柳要捉活的,双掌齐发,轰轰两声,竟把复苏中的血口喷人和大城屠夫打得血肉横飞! 九阴王在打斗中看到,立即狂吼扑出,在海天峰尚未出手拦阻之前,如电到了乌油身后,竟如野牛一般朝乌油身上碰去。 海天峰一见大惊,大叫道:“乌大哥小心………” 乌油闻声大震,立知不妙,他算是一个反应奇快之人,猛的就地一滚!但还是慢了,瞬间全身如遭雷轰,人却被碰出十几丈,他倒下了,已经不省人事。 海天峰一见大怒,大吼一声道:“九阴王,看我的“原力神通”!”通字一落,九阴王顿感头上压力如山,吓得也想滚开,可是他也如乌油一样,来不及了!全身被压,一直往地下沉,最后整个身子不见了!地面却出现一个桌面大的深洞。 乌炭已哭着奔向兄长,他已抱着哀恸! 烟池柳发现海天峰身子摇摇欲坠,冲去抱住他道:“小海,你……你怎么样?” 海天峰喘声道:“我不要紧,快去看乌大哥!” 烟池柳觉出他全身在抖,急得哭出道:“你?……” “乔乔,别管,我是全力斗久了,这时又施出“原力神通”,还好,我还能撑得住。” 烟池柳扶他坐下,接着奔向乌油。 海天峰才坐下,突觉有条黑影从空而下,耳听一个老人冷笑阴声道:“小子,看看老夫!” 一位身穿五颜六色的老人就在海天峰身后数尺处,海天峰这下自知完了,但他还是喘声回头,一见老人问道:“阁下是谁?” “嘿嘿!”老人双掌慢慢举起道:“我自称太古魔好了,小子,你安心去吧………” “住手!”又是一条黑影落下,不但面对太古魔,而且挡住海天峰。 太古魔一看是位少女,注视下,他面色铁青了,怒道:“凄厉声!你这算什么?” 少女冷声道:“别问我为什么?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太古魔吼叫道:“我们说过互不侵犯!你食言?” 原来少女是宋俄妃,只见她身上忽起一团白气,冷冷道:“这个人是我的,整个武林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杀他!” 太古魔恨声道:“凄厉声,我们后会有期了!” 第十二章 皇库失窃 太古魔一走,宋俄妃扶住海天峰问道∶“野火,伤了元神?” “你到底叫什么?”海天峰不答,反而问起题外话。 宋俄妃惊呆了,急急道:“野火,你这是什么意思?” 海天峰还在喘气,身体似还在抖动,他摇头道:“你不姓宋?” “好啦!我姓司马,叫裳舞,这样行了吧?” 海天峰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了,我身上还有一只玉盒,将来你得到懒狗道人身上的八只,你就完全得手了!” “什么,你要我这时杀死你?” “对,也许将来你就杀不死我了!” “屁!你放屁!”自改了姓名的凄厉声似是气极了,双足一蹬,人已拔空消失不见。 这面所发生的危机,烟池柳和乌炭居然全无所觉,原来他们看到乌油竟是喷血不止,乌炭哭叫,烟池柳心挂两头,她竞急得团团转。 海天峰听出哭声,他心中一紧,顾不得调息,抖着身子向那面撑! 烟池柳发觉海天峰走路不稳,奔上扶住道:“你不能动!” 海天峰道:“我死了一次啦!别管我,乌大哥怎么样了?” “乌大哥只喷血,小海,你说什么?” “太古魔刚才要乘机杀我!” 烟池柳闻言惊颤道:“他那去了?” “别怕,我不是还没有死!幸有凄厉声赶到救了我。” “宋俄妃救你?” 海天峰点头道:“她的真名叫司马裳舞,不叫宋俄妃。” 烟池柳将海天峰扶到乌油身边,他忍着痛苦,伸手一把乌油的脉膊,立郎道:“快!他的五脏中了石化邪功,会石化,别怕他喷血,血停了就会死亡,快把他背起狂跑,愈快愈好!” 乌炭道:“不怕跑断气?” “混蛋,叫你作就作!” 乌炭被骂,慌了手脚,一把抓起兄长,放脚狂奔,但他不知是直跑还是打圈子,吼声道:“小海,我怎么跑?” 这一问,烟池柳也楞啦!“小海,快答呀!” 海天峰道:“告诉他,乱跑都可以,只求快,愈震动愈好!” 烟池柳大声叫道:“随便,越快越好!” 海天峰吩咐道:“乔乔!快准备你的丹药,追着他,当他跑不动时,你要立即把丹药喂乌大哥吞下。” “我……” “别管我,快去!” 烟池柳没有考虑的余地,地只有答应去做,也把脚步展开,因为她的轻功绝伦,这对她是轻而易举,只见她如影随形。 那怕乌炭是练童子功的,长时狂奔之下,那大块头也是吃不消的,何况他又生怕哥哥死去,只见他等于疯子一样。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烟池柳看出乌炭的脚步有点拖拖拉拉之势,立即将他抓住道:“快放下!令兄的吐血快停了。” 在乌炭放下时,烟池柳急急运功,同时逼入几粒丹药在乌油口中,正想回头问海天峰,但海天峰已到跟前。 “乔乔,你看乌大哥,没有事了!” 乌油的面色渐渐正常,烟女大喜道:“小海,快查查,他的内脏怎么样了?” 海天峰道:“不必查了,那是证明石化邪功消失啦!”说着向乌炭道:“背起令兄,我们往回走,不到天黑,令兄就能醒过来。” “小海,回京城?” 海天峰道:“你能到那里去?难道去辽东?令兄还要静养一两天哩!” 烟池柳道:“小海,你不去查查九阴王?假如他在地下复活了怎么办?” 海天峰摇头道:“他的元神都被震散了,连投胎的希望都没有了!” 乌炭道:“小海,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停一停吧!等天黑再走还能赶回京城呀!” “你懂什么?阉宦宏保如果知道我们在此,他就知道他派往大金国的高手过不了关,假如再派一批由另外一路出关怎么办?” 烟池柳道:“这样背着一个人在大道走,恐怕不方便吧?” 海天峰道:“乌大哥不出半个时辰就可自己行动了!” 乌炭背起兄长,口中嘟嚷道:“假如在路上又遇强敌怎么办?你不能打,我要背人,剩下烟姑娘又要对敌,又要照顾大家!……” “好啦!辽东牛,我已没事了,你担什么心?我明白,你是想要找个地方休息好喂肚子!” “小海,这是什么情况?你把我看成饿死鬼了,我大哥尚未醒,我面对山珍海味也吃不下啊,我是怕大哥醒不来呀!” 海天峰正要说话,但被烟池柳噫叫一声停住。 “小海!那前面不是统领邱四和?” “噫!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时邱四和如风奔到,一见海天峰就大叫道:“公子,不好了!” 海天峰迎上急急问道:“宫中出事了?” “不,是皇库!” 烟池柳惊间道:“有人攻进皇库?” “不,皇库的铁闸好好的,三道火砖墙加内层大理石壁亦丝毫未损。” 海天峰急道:“快说原因!” 邱四和道:“今天早上,皇上不放心库房,吃过早点就亲驾带着我和江通洋去查专藏有‘天孙’钟的内库房!皇上把各道铁闸门秘密锁匙交我代开,当八道门开开后,讵料小内库里失去无数价值连城之宝,连‘天孙’钟在内,居然不翼而飞了!” 海天峰大惊道:“你知道,那八道铁闸门的锁匙是有两套。” 邱四和道:“今早皇上回宫去问皇后,皇后保存的那套并未遗失。” 海天峰道:“我明白了,这是施展邪功开锁的,能施邪功开锁的不稀奇,但皇库铁闸门铁锁与众不同,这开锁之人的邪门不但要高,而且要配合高绝武功。” 烟池柳道:“我如会开锁,我的内功如何?” 海天峰摇头道:“你攻破铁闸门有余,那也只能攻破一道,要使暗劲阴功震动锁机还办不到,那要功力练到神化之境才行,这人大可怕了!” “公子,你能在江湖上挑起几个?我们用办案过滤式的说说看?” 海天峰道:“不用张声,我们回到刘家废院再研究,白手、同官保和老通吃可还在?” 邱四和道:“去了北海!和五小龙、少通吃住在一起。” 忽听乌油这时发声道:“小海,谢谢你和烟姑娘,我可以自己行走了!” 乌炭大喜道:“大哥,你没有事啦?” “放下我!” 乌炭将兄长放下,乌油向邱四和拱手道:“邱大人,你看到我太窝囊吧?” “乌大侠!你是怎么啦?我只顾公事,忘了朋友了!” 海天峰道:“走着说!”他把经过向邱四和提要一说,又归正题道:“邱四和你回去时先派出大批密探,查查有皇库失窃风声外露没有?” 烟池柳道:“这是什么用意?” 海天峰道:“如是江湖人下的手,消息绝对保不住,假使外面没有消息,我另有打算。” 乌油道:“小海!邱大人一到我就醒来了,他的诂我完全听到,你看我怎么样?假使我有邪功的话!” 海天峰道:“我不怕你生气,你的内功不会比乔乔高多少。” “好,那太古魔也不行!” 海天峰道:“你在二排除过滤?,” 乌油道:“魔鬼再生教主‘阴阳主宰’如何?” 海天峰道:“如是阴阳主宰单独行动,也许他能办到。” 烟池柳道:“还有呢?” 海天峰道:“九阴王已经除掉了!” 乌油道:“赤修罗王!” 邱四和道:“凄厉声!” 海天峰道:“也许都有那份邪能和功力,所以说,我要你多派密探打听风声。” 烟池柳似已看出海天峰有了几成把握,但她不便问。 在进入北京时,海天峰问乌油道:“乌大哥,你暗运功力试试,我看已恢复八成了。” “小海,我已暗运三次了,每次都有进步!” “怎么不见大嫂?” 乌炭道:“我嫂嫂带着她义妹沙飞扬回辽东家里去了!” 海天峰道:“难怪!” 乌油道:“辽东六十四寨寨主,听她的比听我的没有两样,大金国攻辽,她不回去不行,因为她还是敝国王圮的义女。” 海天峰哈哈笑道:“原来如此!” 在天黑前回到了四合院,只见里面居然有不少男女! 邱四和发觉海天峰皱眉头,立即道:“那是我安置的,他们可以替公子等照顾饮食起居。” “唉!那又何必,我们又不是在此长住。” 邱四和道:“公子,你不要,烟姑娘要,你就随便吧!” 烟池柳笑道:“邱大人,那我就谢谢了!” 在邱四和要告退时,海天峰吩咐道:“一旦在全城各处查探没有消息时,你就派人暗暗放出风声,大事宣称皇库被盗,越轰动越好!” 邱四和大惊道:“这怎么可行,岂不是惊动满朝文武和京师百姓?” 烟池柳道:“邱大人,小海要减轻江湖人对皇宫的压力,沽息一出,整个江湖邪门就不再对皇库感兴趣了!” 海天峰点头道:“我正是这个-意思,不过对皇宫的防备却不能稍有松懈。” 邱四和授意去后,乌油笑道:“小海,你这一着很绝!” 吃过饭,乌炭待不住,又见兄长已完全正常,于是向乌油道:“大哥,我想到街上走走。” 乌油立郎警告道:“你的脾气太坏,一见事情不合你的心意就忍不住,这是京城重地,又直武林云集,你要小心。” 乌炭道:“我知道!” 海天峰笑道:“只不要与官人动手,不要在大街上动手就不会出大事,不必处处忍让,不要久缠长斗,纵然出了什么事,我会替你负责。” 乌油大惊道:“小海,你这是纵容他!” 海天峰道:“乌炭哥不是小孩,他只要照着我的话去作就行了。” 乌炭大喜道:“这就够了,否则我会憋死。” 乌炭整理一下衣衫,大步跨出四合院,烟池柳出声笑叫道:“阿炭,三更前要回来啊!巡城军的大旗出现时,你要避开,硬闯是犯法的。” 在乌炭走后不到一刻,忽然海天峰向屋上叫道:“老通吃,来就来了,停在上面作什么?” 老通吃闻声而下,入屋道:“小海,你当我老人家作壁子鬼?” “那就是看到什么了?” 老通吃道:“这个地方你们还能住?四面都有邪门派出的爪牙监视!” 乌油笑道:“这还用你老提醒,不必说也明白呀!你老要明白,小海是江湖武林注意的焦点,他如住到黄圈圈里去,无疑会替内宫带去无穷后患。” “噫!大乌,听你说来真还有几分道理,我老人家本想叫小海去煤山,他好监视内宫安全,这样说,我是白来了。” 海天峰道:“我打算每个晚上去皇宫走一赵,现在不必去了。” 老通吃道:“你查出‘天字库’失宝的眉目了?” “还没有,不过宝库被盗后,除非大金国奸细之外,其他为‘天孙’钟而来的武林人物就不再对皇库有兴趣,宫中安全也松多了,有你们几个老头在内,我还去什么?” 老通吃道:“我老人家此来有第二个理由。” 烟池柳道:“得到了什么惊人清息?” “一点也不错,而且是非常消息。” 海天峰兴奋的问道:“有人侵入阉宦司礼监宏保的西山私邸!” 这下轮到老通吃惊奇了,嗨声道:“小子,千千万万的事情你不猜,怎么会猜假女人的私邸去呢?” 海天峰道:“别问理由,是不是宏保私邸大闹盗贼?” 老通吃还是惊讶不已的点头道:“说真的,据深悉京城动态的武林人说,宏保私邸的森严,比起皇宫内院要增加数十倍,异士奇人少说也有三十几位,一流高手就有五十几人,其他普通高手根本无数,以这一个龙潭虎穴,昨夜四更天时,居然去了一批无名武林去捋虎须!” 乌油急问道:“打听到原因和结果没有?” 老通吃轻声道:“统领邱四和在不久前,也就是从这里回宫才得到消息!那批人一共十七人,有两个是老到出了百岁的老人,一个是赤发赤髯,一个竟是蓝发蓝须,他们去的目的尚不明白,但结果只剩下两个老人离去,其他全死在宏保私邸!不过宏保私邸也死了二十八个之多。” 海天峰道:“去宏保私邮的原因我们必须要查出来,这且不说,难道你老连那两人的来历你都不知道?” 老通吃道:“他们百岁出头了,我还只有七十几,也许他们成名时我才出老娘的肚子,小子你不是故意找我老人家的麻烦!我不知,包一材和黄老彭照样莫知道呀!”他一急,连广东话也急出来了! 烟池柳忍不住格格笑道:“小海!八成是数十年前就隐居未出的人物。” 乌油道:“奇怪!赤发赤须、蓝发蓝须?这倒是少见!” 海天峰道∶“那不希奇,一个武林人练功,一开始就练某种异功,其毛发、骨格都有变异之事发生,那不是与生俱来的,乌大哥,我想那两个老头绝对不会罢手。” 老通吃道:“还有再来的时候?” 海天峰道:“因为宏保身上有他们非得手不可的东西,不过再来时,其力量就不比第一次了!对了,邱四和怎么会得到消息?” 老通吃道:“邱四和也不是个省油灯,他早巳派人作了卧底工作,可惜不是重要人物。” 就在这时,忽见副统领江通洋急急赶来,海天峰立知有事,急问道:“宫中出事了?” “不,公子!宏保私邸一连出动七个老家伙,一直向妙峰山狂奔!” 海大峰立向老通吃道:“你老在这里勿动,乌大哥!你等到阿炭回来时,直奔妙峰山,我和乔乔去盯那七个老人。” 老通吃道:“小海,你要小心!如我猜得不错,这与查赤发、蓝发两个怪老头有关?” 海天峰向江通洋道:“那七个老人是何方魔头,你可知道?” 江通洋道:“七个人分前后两批出动,前三后四,据黄老彭前辈猜测,那是蛮汉山的‘蛮汉三豸’和八宝山的‘八宝四子’,已隐居近三十年了!” 老通吃道:“原来他们也在宏保私邸,那海天峰你要注意,难道他们真的是去妙峰山?” 海天峰道:“在北京城近百里内,要讲隐秘,那就没有第二座山了,老通吃!凡是一件事情之发生,绝对不会单纯,那两个老怪来找宏保,你要把耳朵放尖一点,眼睛放亮一点,仔细打听一下原因何在,同时,再注意京城每个角落,只怕还有不知道的神秘人物藏着,要有,我又敢说是找宏保来的。” 乌油惊奇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海天峰道:“不出十天,江湖上就会有风声传出。” 江通洋道:“公子,你有什么吩咐要我办的?” “注意宏保的动静,只怕他在西山待不住了,他如出了京,赶快来告诉我!”说完向烟池柳道:“我们快赶路!” 海天峰一出四合院,动静就被南面一座高楼瓦上的黑影看到了,那是两个大汉,其一急急道:“快向公公禀报!野火向西出城了。” 突有一个阴冷的声音道:“不须大惊小怪,一点小事也要惊动公公!” 两大汉发现立在身后的竟是十二位老人,其一立即道:“泥图门主!诸老的意思是?” 为首老人道:“本门主自有道理!”说完挥手道:“众师弟,我们追上去。” 十二个老人一走,那大汉想了一下又向同伴道:“久闻泥图山‘泥图十二煞’个个武功登峰造极,元松,你认为要不要禀报公公?” 元松顿了一下道:“我们是奉了公公之命来监视野火的,如不回禀,恐怕不妥?” “孩子们,当然不妥!十二煞目中无人,凭他们想拦截海小子,那是作梦!” 两大汉突然看到一个老太婆,似感一惊,双双敬礼道:“梦婆婆!你老离开西山了!” 老妇道:“快回去禀告公公,只说我老婆子也要去妙峰山。” 时已过了二更,老太婆施展轻功,人已到了西直门外,但她在奔驰中居然察出后面有人,只见她突然转身喝道:“什么人?” “哈哈!森罗梦婆,你的听力更强啦!” “太古魔,原来是你!” “森罗梦婆,你要追上野火小子下手,我们可否谈谈条件?” “太古魔,老娘我既不要你相助,又不欠你什么,谈条件?凭什么?” “哈哈,森罗梦婆,凭你的硬功夫想要使那小子倒下?啧啧!差得远-!” 老太婆冷声道:“我不须四两力,管叫那小子肉化魂消!” 太古魔见她提功奔出,立即赶上道:“森罗梦婆,你是在九阴洞住久了,耳朵聋了不成?不错,你有‘梦婆汤’,但那小子身怀‘药王典’,能通数十种上古绝毒解、炼之法,连凄厉声的‘魔星鱼毒’都制不住他,‘梦婆汤’行嘛?” 老太婆阴阴冷声道:“太古魔,你不明白,‘梦婆汤’不是上古遗传秘方,乃为我独创的化骨消魂奇毒,那小子就是有‘药王典’,他又其奈我何?” 太古魔警告道:“老婆子,虽然你有自信,但莫忘了万法归宗,‘梦婆汤’名是自己取的,原药和炼法难免宝典上有记载,那小子天分绝顶,比鬼还精灵,你成功固然好,一旦失败,嗨嗨,你儿子就孤掌难鸣,你的师侄就沉冤难报了。” “太古魔!我师侄死在野火手中,我至今还不相信你的话,又说凄厉声护着野火,那更显荒唐,别说了,当心我发脾气。” 太古魔生气道:“森罗梦婆,你把我的好意当谎言,真是狗咬吕洞宾!”说完闪开,忿念而去! “师父!师父!” 大古魇忽然听到两声急叫,侧顾之下,他似一怔,喝道:“空中飘、武林恶棍你们前来作什么?” 原来叫他的是两个中年人,也就是太古魔的大徒和四徒弟!空中飘又号‘三尺不落地’,只见他急急道:“师父,我查出三师弟是被老通吃杀死的!” 太古魇大怒道:“过去我处处放他一马,想不到他竞狠心杀死一人中狼”,好!我这就去找他。” 另一中年人就是武林恶棍,只见他急急道:“师父,现在不能去,老通吃住在皇城中海,那儿不但有黄老彭和包一材,而且还有很多各派高手。” 这时忽听空中飘噫声道:“师父,西山又出来好几批人物了!” 太占魇点头道:“那一定是宏保公公派出支援森罗梦婆和十二煞的!” 武林恶棍道:“那些老家伙是些什么货色?年轻力壮的我认得,那是宏保手下的基本高手,们那些老的呢?似都不在师父年纪之下。” 人古魔道:“前面一批是青龙山‘青龙七害’,第二批是五台谷‘五台九义’,第三批是居庸关‘居庸十三绝’,他们都隐居了三四十年。” 空中飘吓声道:“要杀野火这样难?” 太古魔郑重道:“你们今后发现野火小子要小心!千万别硬拚,不过目前形势有了变化,宏保要杀的还有两大强敌!” 武林恶棍道:“是师父提起的最老的神秘人物?” “为师已经查出了,他们来自阴山北端‘心魔谷’,都无姓氏,赤发的号‘恶凤凰’,名赤蛟使,蓝发的号‘踏踏歌手’,名蓝彩仙!他们在为师刚学武时就已轰动武林!” 武林恶棍兴奋道:“师父,难得有这种事不关己的大场面,我们何不袖手旁观一场大戏,也许有机会替三师兄报仇!” 太古魔道:“不许露面可以,你们随为师暗中盯上。” 师徒三人追不上数里,突见前途侧面同样现身三人,也是一个老人和两个中年人,太古魔一见,立向徒弟道:“大反王莫非亦为袖手而来?,” 空中飘道:“师父,他的大徒弟‘地沉法师’勾旬很讨厌,三徒弟‘地锁法师’铁鬼更是阴损过人。” 太古魔道:“听说他二徒弟死在‘辽东牛’乌炭手里!” 武林恶棍道:“骨头都打碎了!” “哈哈,太古兄,长时不见了!” 太古魔嗨嗨道:“李自仁,准备去捡死鱼?” “哈哈,好说,好说!太古兄难道有本事捉活鱼?” “李兄,咱们是有志一同了!” “太古兄,只怕不止你我,看看那面!” 在左侧,一连出现五个老人,太古魔大笑道:“修罗谷的人马。” “大反王”李自仁放低声音道:“修罗王丑子午带着他副教主‘无声炮’,加上三个护法,本来是要对付野火太子的,但在半路上遇到了两个老女人,不但神气全消失,而且低声下气!” 太古魔骇然道:“赤修罗王被两个老太婆吓得低声下气?” “反正你没有见过,干脆告诉你!当你我在二十岁生日那天,你我的师父不是相邀在黄鹤楼饮酒?后来不知为了什么,你的师父忽然拉着家师向两个中年妇人轻言问好!” 太古魔道:“有那么一回事!但当时我不敢过去,也不敢问。” 大反王道:“那两个中年妇人就是今天使赤修罗王低声下气之人!” “李兄,你知道那两个中年女人是谁了?” “当然,算一算,已经有六十年没有见到她们了!太古兄,那就是乌鸦嘴和鸩姑姑,提起名字你就明白了!” 太古魔闻声一震道:“‘巴丹罗遗孀’,我的天呀!她们还活着” “大反王”李自仁得意道:“现在那野火小子只怕神气不了啦!踏踏歌手和恶凤凰生平不同意少年人有武功绝顶之说,而乌鸦嘴和鹤姑姑又是两个最忌视青年得志的小白脸,一旦遇上,非剥皮不可!” “李兄,巴丹罗遗孀忌视青年得志,这又是什么原因?” 李白仁道:“这两个老太婆都是蒙古‘巴丹罗札兰族’人,她们有个同病,那就是她们的丈夫都因青年不得志而自杀过世的!因此她们对得志青年十分痛恨,当然,这是妒忌心理,但久之却变成病态,而且很深。” 在江湖武林人的心目中,一个青年人的武功有了非常成就,那就是青年得志了,太古魔叹声道:“野火的武功我们虽不彻底了解,但他在短短的日子里就轰动武林,这不但算为青年得志,而且是奇闻!” 海天峰的名气,他自己倒是不觉得怎么样,但在老辈人物口中,确确实实已变成传奇式青年了,不分正邪,真是爱、恨有加,可是这时他正带着烟池柳快到妙峰山了。 “小海!快看前面那个脏老人,他走路带跳带扭啊!” 海天峰噫声道:“他有精神病!” 烟池柳道:“他不是普通人!” “不好,他是昆仑疯子!” 烟女惊叫道:“人称武林疯子‘摩勒先生’?我听家父说故事提起过。” 海天峰道:“我也是听说过,据说昆仑山在五十几年前出现两个不正常的高手,一个是真疯子,一个是真正狂人,江湖狂人本名乌拉鹏,后人称为乌拉先生!我们别接近,这种人没有是非理性。” 烟池柳道:“你不要弄错了,他是不是武林疯子?” “没有错,你看他身上!那是有名的‘无锋刀’!走这面坡道。” 海天峰带着烟女偏离正路,走上右面的山坡,他们顺着一排树林边缘,虽然避开脏老人,但又不好奇!不得不看。 偶然,烟池柳一回头,她又惊声道:“今天有点邪门!” 海天峰头也不回道:“那老太婆我早发现了!” 烟池柳道:“我在江湖儿的比你多,她是谁?我没见过。” 海天峰忽然一拍袋子叫道:“醉鬼,你好久不开口啦!该告诉我她是谁了?”手一拍下,他突然发出惊声! 烟池柳一看便知有问题,急问道:“怎么啦!” “乔乔,快查看你的木偶。” 烟池柳一摸跳起道:“它不见了!怎么会?” 海天峰叹道:“它们这一走,定有两个不祥预兆之一发生,而这预兆非常可怕!” 烟池柳闻言大惊道:“那两个?” 海天峰道:“一为我们,显然有空前的强敌要遭遇了!也许不止一批,一旦遇上,定为危险万分,甚至有生命之忧;第二是木偶本身,我们之敌身上也有灵异,那是妖灵,这妖灵又是醉鬼和睡鬼的克星!” 烟池柳闻言色变,惊惧道:“我们的木偶为何一声不响就开溜?” 海天峰道:“也许就是所谓‘天机’吧!灵异最忌讳的就是天机,犯天机必遭‘天劫’,我们不能怪它们,不过我们无法逃避,只有临机应变了。”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突把海天峰吓了一跳,不知何时,就在近身后面多了一位驼背老尼。 烟池柳一见,惊叫道:“老师太!” 老尼冷冷道:“烟姑娘,快将铜磬和云板还给贫尼。” 烟池柳笑道:“师太生气了!” “小孩子不懂事,怎可随便拿走别人的东西?” 海天峰如坠五里雾中,急问烟女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烟池柳笑道:“我在十二岁时遇上这位师太,起初,我发现师太袖里有两样东西好玩,未得师太同意,我就拿走了!”说完立将东西拿出,交与老尼道:“师太,我发现铜磬和云板的神秘啦!” 老尼似无笑意,还是冷声道:“这本来是道家之宝,你虽精灵,但无法了解仙物中真正玄秘!” 海天峰道:“师太从佛,皈依三宝,因何有道家之物?” “贫尼身穿佛衣,但不纯为皈依佛门,但五教同源,万法归宗!” 海天峰道:“师太,铜磬铸八昔五行,云板有天籁魔声,师太必已透澈玄机?” 老尼突然哈哈大笑道:“天才,天才!贫尼多承指点了,无以为报,只有告以一些先机了!” 烟池柳道:“师太,你说的是什么先机?” 老尼道:“木偶与你们缘尽,并非有何克星;当前已有六大异人出现,你们要妥善应付!” 海天峰道:“言六大异人出世的因果为何?” “为了‘天孙’钟和‘九天银河丹’!他们无一为正道,势必造成血雨腥风,这是武林大劫!” “师太,能不能透露他们的名字?” 老尼道:“不说你们也会知道,那是‘踏踏歌手’、‘恶凤凰’、‘乌鸦嘴’、‘鹤姑姑’、‘武林疯子’、‘江湖狂人’,只怕还不止此数,贫尼还要奔走四方查看才知。” 海天峰道:“前途那老脏人可是‘武林疯子’摩勒先生?” “施主原来看出他了,当心他武功绝世之外,他还有招灵遗异之能!” 烟女见她要走,急急道:“后面那妇人是谁?” “哼,妖妇!九阴王的师姑,仗迷魂汤为恶的森罗梦婆,她本来是追赶你们的,但见了武林疯子就不敢向你们接近了!” 海天峰道:“神尼大师,在妙峰山的可是‘踏踏歌手’和‘恶凤凰’?他们去过阉宦宏保私邸,那是为了什么?” 老尼摇头道:“贫尼并非仙佛!但在妙峰山的确是蓝彩仙和赤蛟使,去宏保私邸必有非常原因,可是不知因何损兵折将?” 海天峰郑重道:“宏保身边也许有几位与‘踏踏歌手’、‘恶凤凰’同等的人物!” 老尼临走道:“贫尼只能告诉你,慎防真、假太监!” 烟池柳还想乡间几句,但老尼已闪进林中去了,她惊疑道:“真、假太监是什么?” 海天峰道:“难道宏保有替身?” 二人心中犯疑,一直不安的向前走,经过一处复杂地时,忽然有人在石后轻声叫道:“野火,快到这里来!” 声音很熟,海天峰轻声向烟女道:“是懒狗道人。” 循着声音出处,只见懒狗道人神情紧张的向海天峰道:“你知不知道宏保太监亲自出马去了妙峰山?” 海天峰惊奇道:“他会离开京城?” 懒狗道人摇头道:“开始我也不信,但事实上一点也不假,是我亲自看到的,他人很高大,穿着一身紫色长褂,外罩朱红披风,身边只有两个老头陪伴。” 烟池柳道:“看出什么行动?” 懒狗道人道:“似在找寻什么人,同时听到他身边一个老人朝着一处幽谷大声喝叫‘踏踏、赤蛟’等名字!” 海天峰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不!我遇上两次不名人物,他们竞向我不客气,大声叱问我自己的行踪!” 海天峰笑道:“那真是问对了,好在你的变化无常。” 懒狗道人立即拿出一个丝包道:“野火,贫道可以向天下武林要手段,但死也不会对你不讲信义,现在你快把你的四只玉盒拿回去,在我身上不安全,我自己的失去算我倒霉,我不能连你的也被人家夺去。” 烟女格格笑道:“你为什么不把你的也交给小海?” 懒狗道人尴尬的道:“野火不会要,贫道暂时还未死心!” 海天峰打开丝包,一眼就能分出那四只玉盒是懒狗道人的,但他十分失望,他发现八只王盒中,居然没有一只是藏“九天银河丹”的,可是他这时如果告诉懒狗道人,很明白,这道人绝对不相信,他顺手随便取回四只笑道:“你近来可查出‘南海魔鲸’胡一吞的去向?” 懒狗道人轻声道:“这家伙的野心大得很,他已知道我有四只玉盒,同样也知道你也有四只,他自己的能力不够,所以他居然向各处隐士异人去煽风点火!” 海天峰豁然道:“目前出现的三批异人,八成是胡一吞引出来的。” 懒狗道人道:“现在又多出‘天孙’钟,据说比‘九天银河丹’更重要,他想混水摸鱼,仗他人之力捡便宜,我已查出,他与影子佛都在这一带!” 烟女道:“你那义弟巨灵呢?” 懒狗道人道:“他为了救我,曾与一个自号‘江湖狂人’的老魔大打一场,人不知那去了!” 海天峰道:“你只顾自己逃走,连双方的胜负都不知道?” 懒狗道人道:“野火,你不能责怪我不够道义,当时的情况十分恶劣,暗中藏有不少要捉贫道之人,我不逃,我义弟不是白拚命?” 海天峰道:“事已成了过去,说什么也多余的了,你快去找你义弟巨灵,未来的形势不比过去,你义弟是个重要人物。” 懒狗道人道:“我把你的东西还给你,我就放心多了,我这就去找巨灵!” 烟池柳看到懒狗道人走后,急问道:“你调了包?” 海天峰道:“白调包,真正藏有‘九天银河丹’的是在‘天字盒’中,地、日、月、星、金、木、水、火、土刚才我都察过了,现在证明胡一吞身上那只是‘天字玉盒’,我们只有找胡一吞了。” 语未落声,他突然伸手把烟女拉到靠身,同时注意看前面。 “什么!有人要暗算我们?” “不是人,当心!不知是什么东西?” 烟池柳以手按剑,冷声道:“那是什么?又似魔枭!” 海天峰轻声道:“只怕比枭更厉害十倍,我猜是什么魔道放出来的灵异,你的剑不管用,不必紧张!” 烟池柳道:“灵异到底包括那些?” 海天峰道:“包括天地万物之灵和不正常的东西,甚至区分有六:即魔、精、妖、怪、厉、恶等等,魔是人之厉变,心、神之恶化;精为万物之灵恶化;妖包括有血动物之修炼偏差形成;怪属草、木、金、石之成气;厉为非实体之恶者;恶乃为无忌之心不正。” 烟池柳道:“当前是属那一种?” 海天峰道:“在我元神反应里,只能大体察出它属精、妖、怪,但不能详细,见了面就能分别出来,不过它也对我有畏惧,欲前又止,我们小心提防就是!” “天都快黑了,提防更难啊!” 海天峰道:“我担心的不是当面的灵异,而是那个有能力支配灵异的人物。” 远远的,海天峰看到山道旁有一朵非常艳丽的奇花,他忽然面现微笑道:“它要先向你下手啦!原来是花妖!” “吓,花妖!” 海天峰道:“你认得那是什么花?” “是出奇大的山茶花!小海,花妖不是没有血,怎么称妖?” 海天峰道:“假使有人控制,或者它成灵之后炼吸人的精血,而能成人形又当别论了。” “小海,它为何要先向我下手?” “也许操纵它的人要拿你来要胁我,女人爱花,你经过时难道不顺手折它?” “吓,我如不事先有警,当然会伸手!” 海天峰毫不畏惧,照样向前接近,但烟女却非常紧张的步步跟进!这时她发现那朵花足有碗口大,而且真正是生长在山茶树上!她心中很纳闷,忖道:“怪!茶花的季节没有错呀!茶树上还有很多花苞。” 烟池柳想着,突见海天峰出手如电,霎那之间将那朵茶花折下。 “小海!” “现在你不用怕了!” “小海,你运用什么法子将它制住了?” 海天峰问道:“草木每到春天就要发芽对不对?” 烟池柳不懂其用意,点头道:“那还用问?” 海天峰笑道:“假设某草木到了春天不发芽,你认为是什么毛病?” “当然快要死了!” “答得好,人也一样,假如他全身机能都老化了,毫无生气了,这就是人的原力已不再运作。” 烟池柳啊声道:“草木也有原力?” 海天峰道:“万物一理!” 烟池柳惊奇道:“你控制了它的原力?” 海天峰点头笑道:“现在我才知道,这花妖并不单纯。” “什么叫不单纯?” 海天峰道:“这花妖居然还与什么元神结合为一体,他正在我的‘原力神通’控制下挣扎!” 烟池柳大惊道:“普通人死后,其元神随风飘故,只有练武炼成元神的才能凝固呀!” “对了,我觉得这元神的功力非常雄厚,这花妖也是他控制的!” 忽然前面响起一声佛号道:“施主请不要毁了他!” 海天峰发现一位老僧向他行来,可是他毫不认识。 烟池柳一见恭声道:“普陀圣僧!” 老僧合十道:“烟姑娘,你还认得老衲?” 海天峰拱手为礼道:“大师!你与这花妖有缘?” 老僧道:“我佛慈悲,普渡万物,贫僧想将施主手中花妖渡植普陀!” “大师,这花妖不单纯!” “贫衲知道,还有一个元婴,他是‘地里鬼’,施主还记得是老通吃下的手?” 海天峰啊声道:“我记得他的尸体不见了。” 老僧道:“那是被他师兄空中飘抢走尸体,但救到其师太古魔身边时,‘地里鬼’的元婴快要散了,当时太古魔知道无法挽回‘地理鬼’,只有求其次,他以邪功保住元婴,找到花妖,使‘地理鬼’的元婴与花妖结合一体。” 海天峰了解后道:“大师以为可渡,晚生当无不愿之理,请大师收去罢。” 老僧取出一个袋子,把袋子打开道:“此袋经过金刚法禁制,施主请把花朵放入袋中即可。” 海天峰立将花朵放入,本想请求指点什么,但又住口不言! 老僧似已看出他的心意,双手合十道:“施主,练原力神通者有弱点否?” 海天峰道:“没有。” 老僧道:“施主为何不假设弱点呢?” 海天峰恭敬的行礼道:“多谢大师了!” 烟池柳看到老僧走后,急问道:“普陀圣僧为何要你假设弱点,这是什么意思?” 海天峰轻声笑道:“高僧就是高僧,他在指点我撒网捕鱼之道。” 烟女更糊涂了,摇摇头。 海天峰道:“假设你是我的强敌,而你又始终怀疑我不敢露面,这样一来,我处处都遭你下暗手,我要想和你正面决斗而不可,你说我如何办?” 烟女道:“我要与你动手,除非……”她忽然一顿又跳起道:“除非发现你的弱点!” 海天峰笑道:“现在我告诉你,我的弱点在丹田!” 烟池柳轻笑道:“这要谁传出风声?” 海天峰道:“慢慢来,见机而行。” 进入妙峰山区,烟池柳轻声道:“小海,这里的形势你可知道?” 海天峰道:“我来过!当时存心想入京杀我叔叔,后来遇云蒙老人,经他一开导,我就不再作夺回皇位之想了,此山区东向地势低,西向地势节节高,近长城约七十余里。” 烟池柳道:“再远一点,北面方向是八达岭,西北角是八宝山,西面为小五台山。” 海天峰忽然把身一矮,同时也把烟女拉下。 在海天峰伸手拉她时,烟池柳已经看到右侧的数百丈处奔着一批人,居然有十几个老少男女,急问道:“你看出是什么人了?” 海天峰叹声道:“是申君叹的父、兄和姐姐,他们夹在一批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物之中!” “那可是阉宦宏保的爪牙?” 海天峰道:“我最怕见到他们,一旦相遇,我不知该怎么办?” 烟池柳道:“这真是一件为难的事,你想,他们会不会还把你当家仆看待?” 海天峰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说完伸头一看,站起身道:“过去了!” 申君叹的二哥和三哥,曾经和大力鬼王同时死在影子佛和南海魔鲸手下,可是其父申不害不但不替儿子找仇人,居然一本错误的权利之欲,死心追随阉宦宏保,这时出现,使得海天峰心情很乱!他想到过去的一切,又把冷却的心思提申出来。 烟池柳知道他又想起了申君叹,她不但不忌?,反而轻轻一拍海天峰道:“你如想蒂蒂,我们就去探望如何?” “不!让她安静的作尼姑!” “小海,你忘了这是妙峰山啊!” “乔乔,申君叹对我只有恩,我不会心神不宁的。” “好!那就好,我担心随时会周上强敌!” 海天峰道:“其实我们早已被数批不同路线的人物盯上了,不过我懒得理他们。” “我们被盯上了?” “你都察不出,你就会想到对方都是何等样的高手了!不要管他们,今后敌人不出面,我们就装作不知。” 在前方,保持距离有三十丈的两位中年人,年纪在五六十岁之间,左侧有三个老人,离得很近,右侧竟有五个,一老四壮,不过没有一方想对海天峰采取行动,当到达一座森林前时,左侧的三个老人立即撤身,他们朝着南面山头展开轻功。 东南角上是座并不起眼的石峰,四面陡立如削,这时在峰上站着一位老人,他旁边左右陪着四位年轻的女子,一个个都手按剑柄,当峰下三位老者奔到时,一齐向峰上老人拱手道:“武佐,海天峰此时正对着玄灵谷直奔,同时前有魔鬼再生教人,右有大金国派出五人!属下等回来请武佐示下。” 那武佐冷笑道:“大金国到了公公范围内,尚且不受约束,那是对公公不敬,今后我们要提出抗议;魔鬼再生教老在夺宝,那不重要!请三位火速去玄灵谷,快将情况向公公禀报,本座先去见八王。” 在峰顶后面,这时有两个人影谨慎的缩作一堆,直到峰顶人声停了很久,那两个人影才探出头来,其一道:“大哥,那个什么武佐的是什么人?” “阿炭,我们探西山时,不是看到一个被称为文佐的?文佐当时与大金国八位王爷平起平坐,这证明他是传言的宏保两大心腹之一,那文佐专替阁宦宏保策划大计,这位武佐就是在宏保身边当大师了!” 原来这两个影子竟是乌油和乌炭兄弟,只听乌炭道:“大哥,我们探得宏保闹双包的消息,如何才能追上小海告诉他?” 乌油道:“现在妙峰山区非常混乱,有魔鬼再生教、有大金国人,主要还有宏保大批手下,再加上无数异士及各门各派,要找小海谈何容易?” 乌炭道:“现在又有什么文佐和武佐,这也要告诉小海呀!” 突从暗处闪出一个女子道:“你们兄弟要找那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必须先上妙峰山主峰。” 乌油一见认出,噫声道:“魔星岛女神司马姑娘!” 少女道:“叫我凄厉声不干脆?” 乌油道:“司马姑娘,我不是喜欢听误传的人,你知道小海的下落?” “辽东战虎,你先别找他,你们要告诉他的,他现在全知道了,目前他在调查假宏保和蓝彩仙、赤蛟使!” 乌炭道:“还要调查什么东西?” “对,皇库的‘天孙’钟,他要知道到底落在谁的手中,同时他还要找‘南海魔鲸’胡一吞。” 乌油道:“为了那一只玉盒?” “我也不清楚!总之他对我没有好感,什么事也不会告诉我。” “司马姑娘,该不是为了‘凄厉声’三个字?” 少女道:“魔星岛的名声确实不好,加上鹰群、枭群,甚至我曾对他施展过不少暗算,我知道这都是他对我不满之处!” 乌油道:“现在司马姑娘对他有恩呀!没有你,他已死在太古魔的手中啦!” 少女苦笑道:“他心中是不会忘记的,不过我讨厌他对我作虚假,心中他是没有把我当敌人,但外表一直把我当对手。” “哈哈,司马姑娘!我看得出,你对小海了解很深,他也对你了如指掌,这真是一对可爱的敌手啊!” “乌老大,他会认我这个朋友?” 第十三章 棋逢敌手 乌油心里在想,以“凄厉声”震撼江湖达百年的魔星岛,现在这个美艳绝伦,又功力高深莫测的第三代岛主,居然为了一个她内心钦佩的敌人而烦恼,说给谁听谁会相信? 他面对这位司马少女叹声道:“司马裳舞!你只要和小海作个朋友?” “乌老大,你认为我会把烟池柳挤出海天峰身边?” “哈哈,够意思!可惜,可惜你生在魔星岛!” 司马裳舞也笑道:“不然我就成为武林女神了!” “你放心,小海虽然与我相处时日不多,但我可对你保证,除了烟池柳不说,你在他心目中,八成是个红粉知己!不过我得警告你,你那三位美丽的副岛主千万别在江湖再作出可怕的事啊!小海表面不愿与你言深之故,也许就在这里,总之你对你的‘绝世门’中人要多加约束,当心把你拖下水。” 司马裳舞摇头道:“本门中人,对门主就如同臣子对皇帝,皇帝手下还有叛臣,绝世门中不可能有心怀不满之人,最近你听到绝世门中人在外胡来没有?告诉你,除了三位副岛主、五大执法,加魔星八艳之外,连一只枭都不许离魔星岛啦!” 乌油高竖拇指道:“我早已研判出你不是一个坏姑娘,行!现在我们去找小海!” “找那坏胎子,我才不!见了面也许我会揍他!” “哈哈,我知道,你们还有得斗!” 司马裳舞起步要走,但忽又停下道:“我送你兄弟一程。” 乌油看出她表情有异,轻声道:“姑娘定察出什么了?” “武林疯子!” 乌炭道:“怕他什么?” 乌油叱道:“你有多大能耐?” 司马裳舞道:“如是老疯子一个人,乌大哥,凭你的‘九鼎神功’,加阿炭的‘固元神功’和童子功,要互相打成平手并不吃力,我怕江湖狂人也在近处。” 乌油道:“那两个老不死的不分家?” 司马裳舞道:“难以常理推测,据当年冢师说,这两人是不联手的,但当年老疯子和家师动手时,老狂一见家师占上风,他就拚命出手助疯子!” 乌油道:“家父曾经说过这故事给我听,令师老岛主就是伤在他们联手之下。” 司马裳舞道:“我这次登上大陆,其中目的之一就是找他们。” 乌炭道:“我们追上去!” “阿炭,别生事!” “怎么,你不是要找他?” 乌油喝道:“你把司马姑娘当成什么人看?” 司马裳舞笑道:“乌老大,阿炭是直性于!”说着向乌炭道:“阿炭,如在平时,我还担心找他不着,现在不同!‘天孙’钟、玉盒,加上宏保私通外国等等,理由说来可长了,不过我们一定要盯下去,走!别让他看到。” 三个人既要盯前方,又要提防后面,甚至还不能不注意到左右两侧,所以他们行动自然就快不了,直到天色全暗进入深夜,这才使他们伸直了腰。 司马裳舞忽然察出了动静,急向乌油道:“我们快向西北角上穿过去,那儿有激烈的拚斗!” 乌炭道:“管我们什么事?” 乌油叱道:“阿炭,你的脑子一直至今还不会拐弯,真笨!” “吓,看看有没有我们的朋友在内!” 司马裳舞笑道:“阿炭,也许有你心目中的英雄啊!” “小海?不!小海不在这个方向。” 乌油气道:“小海没有腿?就算没有他在内,有打斗就有问题,我们也要看!” 不到半里,三人看到一处石山下,打得黑影翻翻滚滚,距离接近,司马裳舞突然一顿! “司马姑娘,其中一面三个姑娘就是你那三位副岛主?” “没有错,她们为何与泥图十二煞打起来?” 乌炭送:“泥图十二煞就是宏保太监请到的人中一部份,打起来有什么不可以?” 司马裳舞道:“我是说,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乌油道:“姑娘,叫阿炭出手,换下一个副岛主前来问问就明白了!” 司马裳舞笑道:“你们辽东六十四寨名气可是响??啊!阿炭出手助魔星岛,一旦传出江湖,你想到后果没有。” “哈哈,大不了说我六十四寨行为不正呀!”说完一推乌炭成:“阿炭,你去换个副岛主来,出手别留情!不过也得小心,泥图十二煞是独霸一方的高手,大意不得。” 乌炭应声冲出,两个起跃之间进入斗场! 司马裳舞见他势如猛虎,一到斗场也不说话,连连饱敌老拳,转头向乌油道:“阿炭练童子功有个好处,不怕打,他只顾打人。” “司马姑娘,他认得大副岛主岳药,他却不接近?” “乌老大,他曾经和岳药动过手吧?他是怕误会,你看,他向左副岛主靠过去了,莫鱼的性情温和,她在问阿炭了!” 乌油这:“右副岛主武玉姑娘的剑式好凌厉!” 司马裳舞道:“她是绝世门中剑法最好的之一!” “啊,左副岛主莫鱼姑娘闪出来了!” 白影闪动之下,那个被乌炭替下的姑娘已到司马裳舞面前,只见她拱手低头道:“岛主召见,有何吩附?” “莫副岛主,你们因何与十二煞动手?这一动手那是表明我们魔星岛公开和奸阉作对了。” 莫鱼道:“岛主、大副岛主看到野火带着烟池柳在紧紧盯着一个紫衣红披风的老头,而这十二煞却奋力抄扑野火,所以岳副岛主首先扑出拦截,我和武副岛主岂有不出手之理?” 司马裳舞眼睛一转笑道:“岳药不出手,只怕你和武玉也会出去,好了,事情已经公开了,我也不在乎宏保,问题是,你们出动将替野火找麻烦!” “岛主!替野火找什么麻烦?” “宏保得到消息,必定会向江湖放风声,说野火与恶毒的魔星岛联手或勾结呀!” 莫鱼道:“岛主放心,事先莫鱼曾和岳药、武玉商量,我们出面是为了查‘天孙’钟,事先判定十二煞自己仗人多势众,他们不但无法回答,还会出言粗鲁!” “哈哈,好主意,不愧为副岛主!” 莫鱼回身道:“乌兄,你不怕染上魔星岛的毒气?” “哈哈,辽东六十四寨岂管那些?” 突然斗场传出群吼之声,十二煞已经出尽了全力! 司马裳舞挥手道:“莫鱼,你再杀进去!” 莫鱼应声出动之霎,突听一个老人阴声道:“小姑娘,令师未出岛?” 司马裳舞闻声回头,只见一个满面神气的老者就在身后数丈之处,她认得此人就是江湖狂人,立即冷笑道:“乌拉先生!家师仙去了!” “可惜!可惜!老夫少了一个好对手。” “乌拉先生,你一点也不少,司马裳舞要替家师收账!” 老人闻言,立即狂笑道:“你?” 司马裳舞连逼数步道:“乌拉鹏,你如果轻视我,那就出手试试看!” 乌油突然出动道:“司马姑娘,你替我押阵!” 狂人一看到达面前的是个黑大汉,叱道:“你是什么小辈?” 乌油运功出掌,大笑道:“你看看老子的拳头就明白了!” “九鼎神拳!小子,你是‘辽东神拳’乌豹之子?” 乌油大笑道:“还可以派几下用场吧?” 狂人连避十招,大怒道:“老豹死了,还有小豹,好!爷爷我也要收一笔小账!” 说完双掌错开,如电攻上。 乌油一接掌风,立感势如山压,不敢怠慢,全力抢攻! 司马裳舞看了数十招后,心中有数,知道乌油难接百招,立即娇声道:“乌老大,攻出八成,拳走四面,累死他!” 乌油闻言,拳招突变,忖道:“硬拚硬我就完了,为何没有想到?” 狂人一看乌油展开轻功,又是一声狂笑道:“小子,来溜的也不行,爷爷我是不坏金刚,看!爷爷比你更快!” 司马裳舞看出狂人身法如电,不由大惊,生怕乌油受伤,立即扑出,大声道:“乌老大,接班的来了!” 乌油不退,大笑道:“打老狗,棒子要多!” 司马裳舞本想以自己单独试探狂人,看看自己能否和狂人打成平手;但乌油生怕司马裳舞不利,高手对招,失利就是死亡!司马裳舞如失败,那对他也就危险,狂人绝对不会放过他。 这时司马裳舞施展的是以快打快,而乌油打的是四面围扰,在五百招过去后,狂人不但不累,相反,他还连打带吼,真正摆出了疯狂之势。 突然一声大吼,果子里多了一个乌炭,乌油大声问道:“那面如何?” “老大,十二煞溜了!” 司马裳舞已看到三个副岛主,大声问道:“那批家伙溜掉了?”她忽觉得身后压力大增,立即闪开幕:“岳药,一个也未收拾?” “岛主,有人在暗中发出撤退暗号,十二煞不败就逃!” “算了,你们注意四周,这里不用你们出手!” 这时鸟炭竟施展连头带拳,硬向狂人碰去,乌油一见大惊,但又阻止不及,只有猛扑! 狂人一见乌炭碰到,左掌招呼司马裳舞,右拳招架乌油,他空下肚皮,挺身一迎! 乌炭一头碰进,恰恰好,正正当当的撞上狂人肚皮,“篷”的一声! 那怕狂人功参造化,蹬蹬蹬,他也被撞退了三步,可是乌炭可修啦!整个身子抛出数丈,落地后又是八九个懒驴打滚! 乌炭滚得快,起得也快,他竟连一点伤都没有,原葫芦原瓢,又是朝狂人碰去。 狂人一见,居然也吃惊啦!大声道:“大萝卜头,你练的是‘皮球功’?好!再来,这次叫你滚二十丈。” 狂人焉有不知乌炭练的是童子功,他却硬说是皮球功,这把乌炭气坏了,一声不响,势如野牛般冲! 乌油一见厉声喝道:“阿炭,使不得,当心他肚皮有鬼!” “鬼”!乌炭一惊,这次不用狂人肚皮顶,他吓得想停,但冲劲过激,如何停得住,只好自己滚! 这一下可把旁观的三个少女逗乐了,在一旁齐声格格笑! 司马裳舞一攻一闪,人已到了乌油侧面,她道:“乌老大,当心,老狂有邪功!” “姑娘,我已看出!” “哇!哇!哇!小辈们,看出没有用,今天你们一个也休想活着!” 突然间,老狂腹如牛鸣,同时他的全身已冒出黑气! 正当老狂要发邪功时,忽见空中飘起一道红色气团,同时气中发声大喝道:“老狂!快随我来,‘天孙’钟有下落了。” 江湖狂人闻言,猛地一拔身,他丢下乌油和司马裳舞,霎时人去如烟。 司马裳舞吁口气,走向乌油道:“好险!” “姑娘,老狂人会施展什么邪功?” “乌老大,我忘了家师的交待,狂人炼有黑山‘煤气精毒’,只要他肚皮一收,张口向敌喷出,其毒烟困住敌人,风吹不散,水浸不消,火烧不化,那怕敌人炼有龟息法,他总不能一辈子不吸气,吸则毒人气管,立即全身化成煤炭!” 乌炭闻言色变,大骂道:“那老怪不就是煤炭妖啦!” 司马裳舞道:“今后遇上,特别提防他的肚皮,肚皮一旦澎涨,一定要逃避。” 乌油道:“姑娘,魔星岛是炼毒能手,难道不知破除‘煤气精毒’之法?” 司马裳舞道:“连家师研究了二三十年也没有破解之法,问题是它不怕风吹散,不怕水浸,甚至不怕火烧。” 忽见大副岛主岳药走近道:“岛主,‘天孙’钟出现,我们加紧追去呀!” 司马裳舞摇头道:“他们也不会得手!” 乌油道:“刚才空中那一团红光,难道是武林疯子?” “与江湖狂人搭档的,除了那老疯子不会有第二人,乌老大,我们要分手行事了,你带阿炭找小海,我要去找‘赤修罗教’教主丑子午。” “找丑子午?” “是的,他与他伯父‘鬼面天王’,也就是赤修罗教长老之首,我发现他们叔侄去过西山宏保私邸,虽然是偷偷的摸进去,我想他们对‘天孙’钟不无关连。” 乌油向弟弟挥手道:“阿炭,我们走!” 当乌油兄弟走出数里时,后面就有两个老人盯上了,其中一个果作苗装,不问可以猜出,那老苗子就是苗王乌脱古了,只听他向身边老人道:“蒋老兄,你‘剑谷饿虎’人单势寡,总其量只带有几个弟子,我劝你放弃夺取‘九天银河丹’和‘天孙’钟之梦吧!” “嘿嘿!”那老人阴声阴气的笑了两声“嘿”道:“老苗子,你劝我?你这蛮子为什么不拉泡尿照照自己?你才应该回黑风洞去打山猪过日子才对,宝物不会从天上落下来,就算落到你的面前,你一弯腰,人家的脚一踹,你就只有滚的份!” “古吉八拉!”骂出苗语的老苗子侧身作势,满面狰狞道:“蒋大宏,让你三招。” “得了,得了!乌脱古,不是要盯那两个辽东佬?今晚你骂粗话,我非把你的耳环撕下不可,你认为你的金蚕蛊有什么了不起呀?” 老苗子望了望前面的乌氏兄弟,道:“你盯,我不盯了!” 蒋大宏吁声道:“他们去找野火,野火身上有五只玉盒啊!” 老苗子听到五只玉盒,气也消失了,问道:“见到野火怎么办?” “别急呀!硬夺?你我联手也不行,下毒?那小子不怕,打山猪的!一有机会,咱们想别的法子整他!” “嘿嘿!嘿嘿!” 蒋大宏怒瞪着老苗子叱道:“老子我平心静气的对你,你他妈的还冷笑什么?” 老苗子闻骂一楞,原来那两声冷笑根本不是他发出,一顿之下也怒道:“饿大虫,古吉八拉!你疯了,谁冷笑?” 蒋大宏似知搞错了,表情又尴尬又惊骇,轻声道!“打山猪的,这里地形开阔,什么也没有,但笑声就在你这一面呀!” “饿大虫,真有点邪门!” 时间虽是夜晚,但在老苗子和蒋大宏这种武功精深人的眼前,五六丈之内,虽然不能看见蚂蚁,可是老鼠却难逃过,蒋大宏一听老苗子说“邪门”,他的一身汗毛全竖起来了,他不是怕鬼怪,而是知道有个武功莫测之人就在数丈之内! “蒋大宏、乌脱古,你们不用袒心,我老婆子不会加害你们。” 声音似在耳边,人呢?空空洞洞,一点影子都没有! “哇呀!你到底在那里?”老苗子粗里粗气的问。 一霎那,二人身侧出现一个老太婆,只见她面无表情道:“四十年前你们遇见过我,现在忘了没有?” “吓!巴丹国姥!”两人同声叫出。 “你们记性不错,还记得老身!噫!你们也不小啦,蒋大宏那时不到四十,乌脱古也差不多,现在都七十多了!” 蒋大宏心想:“乌鸦嘴居然还是四十年前的样子,真是邪门!” “喂!巴丹国姥,不知巴丹国姑还健不健在?”老苗子似想到当年什么事儿。 “哈哈!”老太婆虽然大笑,但脸上的鸡皮顶多拉动一下,只见她盯着老苗子道:“你还不忘那一巴掌?她也好得很!” “糟!鸩姑姑如再见到老苗子,恐怕还要打他一巴掌!”蒋大宏望了老苗子一眼。 老苗子这时脸色铁青,能说什么?他的心里和蒋大宏一样,希望不要遇上。 “乌鸦嘴这时在我们面前出现,为了什么?只怕不是好事!”蒋大宏还在心中嘀咕不停。 那老太婆忽向蒋大宏问道:“大宏!你见过宏保太监?” 蒋大宏尚未同答,忽见老苗子道:“有两个!” 老太婆冷声道:“我是问真的!” “巴丹国姥,说真的,我也明白不可能有两个。” 老太婆道:“这是说,你们也不知那一个是真的了?” 蒋大宏摇头道:“其实要查出真正宏保太监很容易,京城里的大官没有一个不知呀!” “废话,假宏保如没有两套,他能变得与真宏保一模一样,问那些狗官管屁用?” 老苗子道:“我们在不同时间,不同地方看到的,也不知是不是同一个人,他穿紫衣,披朱红披肩,但不知是否一模一样啊?” 老太婆道:“真宏保的武功听说也不弱,但我老婆子不信他能大败‘恶凤凰’,我要问你们,是想知道真宏保有没有细微不同的特征?那么你们偷进宏保私邸不是白跑了!” 蒋大宏道:“宏保私邸高手太多,我们根本见不到宏保!”一顿,吓声道:“赤蛟使居然被宏保打败了!” 老太婆不理,一晃身,人已去了十几丈! 老苗子一见老大婆不告而别,松了口气道:“老将,不得了啦!宏保的武功能打败恶凤凰!” 蒋大宏道:“问题是宏保为何要和恶凤凰动手?” 老苗子呸声道:“你的耳朵聋了?谁都听说过恶凤凰和踏踏歌手大闹过宏保私邸!” 蒋大宏道:“为了这点,我敢说老阉宦不会自己出马,问题是恶凤凰和踏踏歌手一定知道宏保什么大机密,宏保怕他们把消息走漏,派人去又不是对手,只好亲自出马。” “啊呀,‘天孙’钟!” “打野猪的,我们怎么办?” “嘿嘿,老蒋,你如顶不住,没有人会阻止你回剑谷,本峒主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蒋大宏哈哈笑道:“妙峰山已经不远了,随时随地都会看到大场面。” “噫!前面那两个青年好熟的背影!”苗老头指着山路上。 蒋大宏道:“穿白衣的是死鬼九阴王女弟子谷红梅的未婚夫信风和,穿蓝衫的是赤修罗教修罗王女弟子未婚夫佗驼,这两个小子曾经和野火太子挂过钓。” 老苗子道:“他们吃里扒外?” “算了,不关我们的事。” 老苗子偶一回头,这下他不说话,伸手一拉蒋大宏! 剑谷饿虎何曾见他紧张过,感到老苗子手在抖,禁不住同过头去,诅料他也紧张了,轻声道:“巴丹国姑!” 两人想避开,但如何来得及,几十年前,蒋、乌二人都吃过苦头,这时当然不敢动手。 轻风一阵,二人身边起了一声“站住”!红红的影子晃动:“蒋大宏、乌脱古,为何不开溜?” 老苗子性直,干脆不开口;蒋大宏较狡猾,侧个身子道:“巴丹国姑,你老仙驾去那里?” “蒋大宏,你不是和乌达脱古的气味不投?居然走在一块?” 问出这句话来,蒋大宏有点意外,急急道:“老苗子与在下并无不解之仇,过去的小过节早已不放在心上了。” 老苗子哼声道:“那是你说的!” “哈哈,乌脱古,这样说,你对我呢?” “打你不过,你看着办吧?” 老女人人老心不老,居然穿了一身蓝底红花异装,只见她点点头道:“你很直爽,不过今晚我不生气,走!咱们走着谈。” 听语气,知吉凶,二人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即闪开,双双道:“国姑请!” 在天空的皓月照耀下,妙峰山的主峰就在眼前,蒋大宏心中怀着鬼胎,他暗暗偷拉老苗子一把,不敢出声,只把嘴巴嘟嘟一翘! 老苗子有点糊涂,他如何懂得蒋大宏的用意?恰好这时有只甲壳虫爬在巴丹国姑的背上,他豁然会意一般,立即道:“巴丹仙姑!你的背上……” 巴丹国姑反手一摸,抓下甲壳虫道:“乌脱古,你这一叫,你知道对你有什么好处?” 老苗子走上去问道:“仙姑,有好处?” “不错,省掉你一巴掌!” “吓!仙姑,一只甲壳虫省了一巴掌?” 巴丹国姑望着他淡淡的道:“你若不出声,我还认为你在暗中放蛊哩!” “吓!仙姑,你老想想,我乌脱古有几个胆?” “好啦!现在我指点你们,替我作一件事。” 来了!蒋大宏似已有了预兆,问道:“仙姑!你老有何指示?” 巴丹国姑道:“你们都没有和野火太子交过手?” 老苗子道:“乌脱古自认不是野火对手!” 巴丹国姑道:“他现在宣文谷,我要你们两人联手对付他。” 二人一听,头都发炸了,蒋大宏急急道:“仙姑,你老是什么用意?” “怎么!我派你们不动?” 蒋大宏道:“在下怎敢?” 巴丹国姑道:“只要你们和他打一百招,因为我要试探他的功力,打完一百招,不问胜负,今后他身上五只玉盒我负责送给你们。” 老苗子道:“仙姑的意思是要除掉他?” 巴丹国姑道:“此人是我争夺‘天孙’钟的最大强敌,不先除他,我就没有夺得‘天孙’钟的希望,老实告诉你们,我要你们作试金石,你们同意更好,不同意也得同意,我的意思你们该明白,要我说多了话,反而不好听!” 老大婆板起一张鸡皮脸,命令式的又道:“我走了,别想打我的马虎眼,随时我都能找到你们。” 老苗子看到老太婆走了之后,哼声道:“老蒋,我们也是一方之雄,一派之主,她凭什么把我们当手下一样驱使?” “嗨嗨!打野猪的,这就是江湖现象,弱肉强食,谁有绝活谁称王,谁又叫我们的武功不如她!看样子,我们只有硬着头皮找野火拚了!” “我才不干!”老苗子气道:“拚她几下,总比当她手下拚死在野火手上好!” 蒋大宏道:“打野猪的,与她拚斗是毫无希望!” 老苗子道:“我不甘愿被她威胁驱使,何况她在四十年前已经侮辱我的仇尚未报。” 蒋大宏道:“老苗子,我们两个论私怨虽不算大,但也不是同路人,现在呢!同病了,我们得好好合计合计才行。” 忽然有人闪出道:“两位,依在下看,你们只有两条路可走!” 二人一看闪出的是个花甲左右的中年人,而且在一楞之下全认得,蒋大宏见他慢慢走近,立向乌脱古道:“打野猪的,你可认得他?” “饿老虎,在三年前,我于山海关外会过他,难道你不知道他是大金国金精王?” 蒋大宏道:“你原来也认得,他这一出现,八成是要拉拢我们!”不得乌脱古认同,上且即哈哈大笑道:“金王爷!你是偷看到刚才巴丹国姑的气势了,说说你认为的两条路吧?” “第一条是不吃巴国遗孀那一套,不过两位可以在武林道上留个壮烈死亡的英名,可是两位的未来仍长,犯不着做一个有勇无谋之鬼,甚至神人俱灭,连鬼都当不成!” 老苗子道:“金王爷!第一条路,你说的虽然严重一点,好像故意叫我们走第二条路啊?” 金精王哈哈笑道:“与我大金国合作,是一条非常正确的路,问题是两位有否诚意合作?” 蒋大宏道:“听起来是有道理,金王爷!你们八王之中,只怕不是你一个人能作主吧?同时合作也不会只凭阁下一句话就成功呀了!” 金精王连声道:“当然!当然!告诉两位,就是我们八王全部在场也不能作主,既然两位一开始就不反对,我也透露一点秘密给两位,我八亲王后面还有主持人-咱们边走边谈,有了合作原则后,我再勤部报主持人。” 老苗子和蒋大宏见他肯说出内幕秘密,略见诚意,于是相伴而行,可是他们三人又怎知侧面还有神秘人物在监视呢! 监视金精王和蒋大宏、乌脱古的人非常古怪,那竟是个作小生意的老头,无法看出他的年纪,作什么生意?说来无人敢信,那是个一买茶叶五香蛋的穷老头,身边还有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跟着,奇怪的是,茶叶蛋怎么会挑到深山野外来一买? 忽然,那小姑娘叫道:“师公,别盯了,蒋大宏和乌脱古就算被金精王拉去合伙,我想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老人叱道:“乌脱古毒冠苗区,蒋大宏剑精南疆,二人如被‘曼殊室利’用上,后果不堪设想,一旦被‘曼殊室利’控制,那是侵犯本国的刽子手!” “师公,你要出面拆散他们?这不好吧!一旦露面,今后你如何再以卖茶叶蛋的出现呢?” 老人进:“丫头,你忘了,师公我的独眼驼背已试过多少次了!” “师公,你别吹了!野火太子就曾经揭穿过你的易容。” “香香!这个武林中,除了野火太子,只怕不作第二人想,连曼殊室利都当面认不出我呀!” 小女儿忽然低下头,两只大眼睛忽然泪汪汪! “香香,别难过!你是怪师公那次没有向曼殊室利下手?” 小女儿咽声道:“我爹、大师伯、三师叔、四师叔全部都死在曼殊室利手中,你为何不出手?” 老人叹道:“香香,师公何曾不想替自己的徒弟报仇?但我得估计一出手能否成功呀!如不成功,这个仇就永远休想报了。” 香香道:“师公不是已经可以和曼殊室利一拚了?” “对!师公从任何角度都盘算过,师公的‘神龟功’已经炼到十二层了,足可和曼殊室利的‘天象功’一拚生死,可是师公无绝对胜算的把握呀!” 香香道:“那怎么办?” 老人道:“你别急!师公已有计策,将来你会知道,香香,你挑着蛋担向前走,师公马上会追上你!” “师公,你要去杀金精王?” “不,只给他留点束西,我要他活着同去见曼殊室利!” 老人走后,小女孩人不矮,担着茶叶蛋担奔走如飞,一下子就是数里!忽然,她发现前面山道上竟有人等着似的,心中一惊,立即停住不动。 小女孩不动,人家却走近了,那竟是森罗梦婆,只见她冷冷道:“小姑娘,你买什么?” 香香也冷冷的道:二买茶叶蛋!-“嘿嘿!卖茶叶蛋卖到深山野外来了?” “当然,只要利益高!” 森罗梦婆似已看出当前小姑娘竟是个武功奇高的小女孩,故意问道:“在城市里,茶叶蛋是一个铜子一个,在这里你要卖多少钱一个?” 香香也已看出森罗梦婆不是为买蛋而来,笑道:“一两银子一个!” “哈!小姑娘,这不是高抬物价了?” 香香头儿一摇道:“老婆婆!你错了,作生意不得强买强卖,我的蛋贵,顾客可以不要,他如要,这就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好利的一张嘴,小姑娘,假使人家肚子饿,身上又没钱怎么办?” 香香道:“老太太,该不会用抢吧?” 森罗梦婆哈哈大笑道:“那很难说啊!” 香香放下担子道:“我不是没有遇过那种人!” “小姑娘,你怎么办?” 香香道:“我叫他吃个够,但得连蛋壳吞下去。” “好大的口气!小姑娘,你能把蛋壳给我老婆子吞下去?” “森罗梦婆!论硬的,我不在乎你,来软的,你那梦婆汤更不行!别拦路,我要过去。” 老太婆一听她居然叫出自己的字号,立即厉声道:“小丫头,你的长辈是谁?” “哈哈!梦婆子,买蛋就买蛋,难道与别人冢长有什么关系?” 从侧面突然出现两位青年男女,森罗梦婆一看,表情上立变,猛朝旁边一闪阴声道:“野火,祖奶奶决心和你拚了!” 来的竟是海天峰和烟池柳,海天峰闻言大笑道:“老太太,今晚我是不想伤你!论道行,你似比九阴王高那么一点点,但要和我拚命,你还差远,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你的儿子罗森已经接近死亡边缘了,再不去救,你们母子恐怕难晤最后一面了!” 森罗梦婆闻言尖叫道:“野火,你杀我师侄还不够,又要杀我儿子?” “老太婆!我不杀你,我也不会杀你的儿子,罗森处处暗算我,我并不把他放在心上,这次他是被影子佛下的手,等我赶去时,影子佛已逃走!相反我还给了你儿子一颗护心丹。” “在什么地方?” 海天峰道:“向西走,他躺在一座小谷中。” 老太婆如同疯了一般,拔身狂奔,霎时人影俱失! 小姑娘如风走向海天峰,道:“野火哥哥,刚才我好紧张啊!” 烟池柳格格笑道:“你也会唬人呀!” 海天峰笑道:“论硬拚,森罗梦婆还真没有办法,假如她施展梦婆汤,只怕香香已经栽到茶叶蛋锅里去了!” “咭咭!野火哥哥,你来得真是时候!对了,你们为何知道我和师公在这个方向?” 烟池柳道:“香香,我们为了要问你师公几个问题才找来的,噫!你师公呢?” 香香立将师公去处说明,接着问道:“野火哥哥,你要问什么?” 海天峰道:“曼殊室利是不是大金国的‘天像人王’?他管理大金八王的行动?” 香香连声道:“是的是的,他又是大金国的国教教主,权力大得很!” 烟池柳向海天峰道:“也许他就是假宏保,我们快追!” “哈哈,野火,别急!追是追不着的!” 香香闻声大叫道:“师公,怎么样了?” 大家面前忽然多了个老人,只见他哈哈笑道:“师公我臭骂了蒋大宏和老苗子一顿,警告他们不得投靠大金,后来我把金精的左耳朵捏掉一大半!” 海天峰哈哈笑道:“‘茶叶蛋’,现在你别瞒我,你到底是不是‘天池老人’? ‘天地神龟’当年与‘天像人王’是势不两立!我想曼殊室利也就是‘天像人王’!” “野火,香香已经告诉你一半了,那又何必再问?野火,我老人家不希望你传出去。” 海天峰笑道:“只要你不动‘天孙’钟的脑筋,我绝对不说出天池神龟!” 老人道:“我告诉你,‘天孙’钟只有三个方向可寻,第一是宏保太监,第二是假太监,第三是‘踏踏歌手’和‘恶凤凰’,现在有你当面告诉我,我保证不夺它!”说完向香香道:“丫头,我们走!” 烟池柳看到老头子离去背影,心中似有什么感慨,而且轻轻的叹息一声。 “乔乔,你怎么了?” “小海,我想到冢父当年的情形,不由得感叹人生的遭遇和变化之大!” 海天峰道:“令尊烟尘大侠,身兼江东六十四屯总屯主,又有什月可叹的?” 烟池柳道:“你想到‘天池神龟’和‘曼殊室利’加我祖父号称东陲三圣嘛?家祖过世已有四十几年,而‘天像人王’做了大金国国教教主,既要吞辽,又要侵明,他不但活着,而且不可一世,说到‘天池神龟’,他为了私仇,现在却化装卖起茶叶蛋来,这是多大的变化啊!” 海天峰笑道:“光阴如逆旅,人生似过客,自古皆然,我却看得非常淡薄。” 烟池柳苦笑道:“我总觉得生命大短了!” “嗨!你怎么了,几时学会多愁善感了?你看,正面山上有场大戏要上演了!” 烟地柳举目一看,吓声道:“乌鸦嘴面对踏踏歌手,鸩姑姑对恶凤凰!这是怎么一回事?” 海天峰道:“再仔细看看那秃峰四面的岩石,居然暗藏着各路人马!似还有武林疯子和江湖狂人,以此类推,我们不难推测还有刚才的天他神龟和曼殊室利!” “小海,我们快去呀!” 海天峰道:“注意去的路线,我们由左侧最陡削的悬崖下去,只有那儿有空隙!” 烟池柳奔出又回头道:“小海,乌鸦嘴和鸩姑婆一定怀疑‘天孙’钟是落在恶凤凰和踏踏歌手的手中!” “乔乔,慢点,我又看到影子佛啦!” “有没有胡一吞?” “没有看到,也许在暗中,影子佛绝对不会放胡一吞单独行动!” “对!那只玉盒是在胡一吞手中。” 二人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他们的行动,偷偷摸摸的来到秃峰的削壁下,烟女轻声问海天峰道:“影子佛好像就在这地方出现,这时忽又不见了?” 海天峰冷静的察听一下,摇头道:“这个假出家人真诡,人如其名!” “吓!小海,快看那对面有森林的山上!” 烟池柳所指的山上,山顶比秃峰还高,那正是观察秃峰动静的最佳观察所,这时只见那山顶上似有一批人物,行动若隐若现。 海天峰运出超人目力,注视良久噫声道:“我认得的大金八王中有三个全在那峰上。” 烟池柳道:“金精王、金德王和金欲王?” “对,还有两个与他们同在一块,他们真的在观察秃峰上动静,这是为什么?” 烟池柳道:“你有疑惑?” “是的!” 烟池柳道:“怀疑他们为何不在秃峰上就近看斗场?” “乔乔,假设‘天活’钟是被踏踏歌手和恶凤凰在上次大闹宏保私邸得手,他们更应上秃峰,虽然不亲自加入向踏踏歌手和恶凤凰索取,那也得就近袖手旁观,多少也得存一点捡死鱼之心呀!可是他们远离现场察动静是什么意思?” “吓,他们知道‘天孙’钟并没有落在那两个老家伙手中?” 海天峰急急道:“走!我们不上秃峰了!” “到那森林峰上去?” 海天峰扭转身,一拉烟女道:“捉他一个逼内情,八王一定知道‘天孙’钟的下落。” 烟池柳道:“注意啊!看看有没有紫衣红披风的老头?” “乔乔,你真是,那种人岂能以常情观察,紫衣红披风不是他的招牌,他可随时变换,我怀疑,紫衣红披风倒是宏保太监的牌子。” 以二人的轻功,不到一刻就上了那座峰,同时耳听秃峰却已打得天摇地动了! “吓!小海,秃峰上打起来了!” “乔乔,轻声!我们离这峰顶不远了。” 森林如麻,毫无羊肠小径可上,那座峰似从来无人去过,海天峰示意烟女道:“提足轻功,稍微一点声响就会惊动他们。” 接近到十丈内,烟池柳看到一个老人耳朵包了布条,忖道:“那就是被天池神龟揪掉半截耳朵的金精王了!” 忽然,海天峰发现老人中有七个,不由暗惊,立向烟池柳道:“你要小心!” “干嘛?” “我察出看到他们似只五个,这时见有七个,这证明其中有两个武功出奇的高。” 烟池柳会意,海天峰察不出的人物,其轻功已经登峰造极了!仔细一看,她发现其中五个年纪在花甲左右,另外两个,一个有七八十出头,另一个则无法看出他的年纪,立将所得通知海天峰,悄悄的道:“那穿商人装的你觉得如何?” 海天峰道:“我怀疑他就是曼殊室利,甚至就是假宏保太监,可惜我未见过宏保,不知他是瘦是胖,这老人好瘦!” 烟池柳道:“我问你对他的年纪推测?” 海天峰道:“功力到达登峰之人,可说看不出年纪了,定形时,如老则老,看他的年纪似比金精王还年轻!” 烟女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海天峰道:“戴上银面猫面具,你的虬龙皮背心穿上没有?” 烟池柳道:“他们一定认得我们呀!穿虬龙皮背心有用,戴银面猫面罩不是多余的?” “乔乔,最近我发现银面猫面罩有镇邪作用,有些左道旁门对银面猫面罩不敢接近!” “小海,你先施‘神功支配力’不能整他们?” 海天峰道:“对付那五个也许行,但我就抽不出功力对付另外两个更高的了!” “小海,你的意思叫我对付那五个金王?” “当心,不能让他们五人联上手!” 烟池柳戴上银面猫面罩就要出动,可见她的虬龙皮背心一直未脱下,海天峰见她提功冲出,自己则直扑另外两个。 对方七人同时察出,他们下约而同,一齐转过身来,他们一见,又同声道:“野火太子!” 海天峰哈哈笑道:“看样子,我的面具真是多余的了,诸位好雅兴,居高临下,欣赏秃峰之斗!” 这时烟池柳一语不说,人到剑出,直攻五王! 那个年纪最老的却暗向比他年轻的道:“义兄,你别出手!” 海天峰对烟女的行动看都不看,不是他不关心,而是这时他已察出当前两个老人太厉害了,那敢分心,只见他走到两个老人五尺之内哈哈大笑道:“在下海天峰,请问两位大号是?……” 年纪最老的踏出一步道:“野火,老夫不是不愿说出姓名,说出来你也未曾听过,我看不必说了!” 海天峰哈哈笑道:“在下有个毛病,越是不知道的越想知道。” 老人已在全力运功,闻言嗨嗨道:“老夫察森!” 海天毕暗暗一惊,忖道:“昨天才得到的消息,今天就遇上了!”他面无表情的点头道:“‘老头山主’察森!” 老人见他道出自己的来历,表情似有古怪,面对海天峰,良久才道:“年轻人,那个用剑的姑娘可是烟云路的女儿?老朽来历是她告诉你的?” 海天峰摇头道:“她是烟姑娘不错,她也提起老丈,不过她说老丈在三十年前就过世了。” 老人忽然转头向比他年轻的老人道:“义兄,连烟尘大伙都把我的死讯打了遗交,可见我们真正在江湖消失了三十几年啦!” 那老人毫无表情道:“察森!你回来,我有句话告诉你!” 察森回头向海天峰道:“年轻老弟,你稍安勿躁,今天老夫决心陪你玩!” 海天峰笑道:“请便,我不在乎人家面授机宜!”他这时抽空看看烟池柳,只见她仗着虬龙皮背心,只攻不防:打得十分出色! 察森一到那老人身边轻声问道:“什么事?” 那老人非常郑重道:“当心传言不可靠!” “什么,传言他的弱点不在丹田?” 那老人道:“提防诱敌之计!” “义兄放心,我会试探行事。” 老人同到海天峰身前时,他的双手已瘦得如鸡爪一般,但还带笑道:“年轻人,我们可以动手了!” 海天峰一见他的两臂形状,哈哈大笑道:“老丈,你的‘五禽神功’好高啊!” 察森双臂一展,沉喝道:“接招!”喝声中,他如电扑出,硬朝海天峰头顶抓落。 海天峰提功一闪,也大声道:“老丈,看我的!”他施展双掌,猛向老人侧面劈,但出手中途,他却又臂一软,又向外闪! 旁观的老人一见,发出焦急的声音道:“察森,当心他的‘力不从心’,那是磐石五绝式!” 海天峰闻声一震,忖道:“他怎么懂得我的‘磐石神功’?不好,今天遇上空前对手了!” 察森突然双爪直伸,硬攻海天峰丹田! 这一招攻势虽劲,但在海天峰眼中,那是变化无穷,不过他忽然将身猛撤,作出十分吃惊的样子。 老人一见忖道:“他只避不接,也不反攻,难道真是他的弱点!”想着,立即采取只攻下三路的招式,越攻越快,劲力亦不断提高。 旁观的老人一见大急,冲口喝道:“察森住手!” 他是白着急,海天峰反而毫无不利察森的招式出手,他的防守却多于攻击! 忽然间,在斗场西面有个影子一闪,虽距闹场只有一箭之地,但还看得出,她是个女童。 原来,茶叶蛋早已经到了闹场近处,刚才女童就是香香,只见她闪到老人身边道:“师公,当心你的东侧,我看到一个功力好高的姐姐!” “丫头,那是魔星岛主!” “啊,原来师公早已看到了!” “别说,注意野火!” “对了,师公,传言野大哥哥有个大弱点被武林人全知道了?” “丫头,那只有笨蛋才相信!炼磐石神功的虽然也有弱点,但不在丹田。” 香香道:“老头山主似正在对他丹田下手啊!” “丫头,那些动作也是试探招式,可是野火却装出全力防守,这小子实在太精明!” 香香道:“他们的武功相较如何?” “硬拚硬,察森斗不过一千招,现在已经过了一千招啦!” “吓,野火为何不下手?” “师公不是说过,看他又是十成力,但完全用在防守上,我明白,他在放长线!” “噫!放长线,他要钓什么鱼?” “丫头,那作商人装的你见到没有,野火在钓他!可惜我察不出,那家伙是不是曼殊室利?真气人!” “噫--师公,你不是与他打过近百次了!看不出,你又没有瞎?” 茶叶蛋叹声,道:“炼‘天象神功’的人,功力到达十二层后,他只要心念一动,全身肌肉和骨骼就随心所欲起变化,而且能变别人的相貌和年龄,此功落在坏人身上,是件非常可怕的事!好在他不能看出别人的易容。” “啊,难怪师公装作卖茶叶蛋的!” “快看,烟云路的女儿连伤三个金王了!她的功力那有如此惊人进步?” “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有了野火那样的人爱她,当然会全力培植她呀!” 忽见海天峰发出一声大笑,人已闪到数丈外,甚至向察森抱拳道:“老头山主!今晚领教够,天已黎明,下次再请赐教!”他不等察森回话,立向烟池柳喝道:“住手!” 烟池柳不管五王追不追,仗着出类拔萃的轻功,如电追上海天峰,双双朝峰下奔,在途中道:“小海,你改变原意了!” “不得不改,我已察出与察森那样武功的人来了好几个!” 这时那察森已同到无名老人身边道:“义兄,我这场试探怎么样?” “察森,很难看出,不过我愈觉那野火可怕了!走!你召集金精王他们,回到白蝶谷再研究,好像峰下各林中来了不少硬点子!” 五王伤势不重,一齐下峰去了,只留暗中的香香和她师公茶叶蛋。 “师公!你还不动?” “丫头,我们离开潜龙洞时,一路上你见到那些异士奇人?” 第十四章 魔术老丑 山峰上似是一遍静寂,但实际暗藏着无数武林人物,香香听到师公提起出来的经过,一时答不上来,想想后道:“见过的人可多了,谁知你要问年老的还是年轻的?” “别说了,他们已经接近峰顶啦!我们由原来的地方下山。” 老头子依然挑着蛋担,步履轻灵的朝一处森林中走去,后面的香香却紧跟着问道:“师公,为何不等他们上来看看?” “丫头,有什么可看的,他们都是为着‘九天银河丹’和‘天孙’钟而来的!” 香香偶然觉得背后有人飞过一般,一转头,她又急急把头收顾之忧去! “丫头,你这样会惹人起疑的!” “师公,是个罗刹老人!” “知道,你忘了在大湾子那个老罗刹了?” “不对呀!那个老罗刹穿的是兴安岭人的古牧装,这个穿东北装。” “丫头,衣服不能换嘛?看人要看面!” “那很糟,罗刹人的脸,在我看来都是一样呀,高鼻子满口胡子!” “胡说,他们每个人的区别很大,大体上还有西方种、北方种、东方种,再细分就更多了! 你是不留心,今后要注意他们民族、人种才行。” “哎!哎!哎!师公,你把我看成多大啦!我出来还不到一年呀,刚才老毛子到底是叫什么呀?当教我的你不教,太老糊涂了吧!” 老人闻言哈哈笑道:“丫头,老毛病又犯了,眼睛里又没有师公啦!” “哼,憋死了!现在呀,除了在人前,在人后呀,你别惹我!” “好!好!好!现在你还想不想知道那老毛子了!” “说呀!” 老人看看四外,轻声道:“他们有三个人,但不是同派同党,刚才那家伙叫‘巴特古’,还有个叫‘可毕沙’,第三者叫‘沃太夫’,可说是坏人中的坏人!” “师公,你为何不收拾他们?” “说得真轻松,丫头,师公我出全力也只能和他们其中之一打成平手,师公我犯得着嘛?” “喂喂喂!师公,我看到影子佛了!” “丫头,只有他一个没有用,我们要的是‘南海魔鲸’胡一吞。” “嗨,师公,你真笨啊!有了影子佛不怕问不出胡一吞呀!” “对呀!丫头,那我们盯着他!” 祖、孙两人直向森林中央追下去,及至森林尽头,祖、孙两人突又停住了,显然被什么东西阻止他们冒然出林。 “师公!这怎么办?” “别出声,丫头,你要知道的第二个邪门罗刹人就是他,他叫‘可毕沙’,现在影子佛被他拦住,我们只有藏在这里看结果了。” “师公,影子佛会是可毕沙的对手?” 老头子想想之后,分析道:“影子佛在江湖上,以往常神出鬼没,认识他的人不多,因为他是少林寺的驱逐之僧,武林人很少留心他的动静!不过师公我却很清楚他,此人深沉多谋,凡事不形于外,只怕武功不比可毕沙差到那里,武功纵然差一点,但练有绝无仅有的影子功,可毕沙要想杀死他?只怕没那么容易!你看,他们不是动手了。” “吓,可毕沙打的是什么功夫?” “香儿,仔细看,那是北极异功,可毕沙炼的是‘冰熊功’,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都像熊!看是笨,其实一旦近身,其变化玄妙至极,当他如处下风,那就须提防他的嘴,一张嘴,就有无数寒光射出,中者全身如僵,厉害无比。” “吓,那影子佛太危险了!” “师公不是说过,影于佛无法占优势,可毕沙就不会拿出绝活,同时影子佛又是老江湖,你不见他出手何等小心!加上他有影子功,就算到了最后关头,他撤身一走毫无问题。” “师公,还有两个老毛子炼的是什么功夫?” 茶叶蛋笑道:“你又不找他们动手?你也没有力量找他们,打探什么劲?” “我嘛,增加见闻呀!” “嗨嗨!丫头,理由倒是蛮充足的,好!告诉你,这三人所炼,大同小异,都是‘玄冰奇功’,好像中原道教异支之玄冰神功!但炼法完全不同,道教的讲求心法与奥妙,重在玄化;那三人讲求实地体会,凭悟性长期苦练而成;第二个讲巴特古了,他炼的是‘寒豹功’,大同的地方不说,小异就在出手;第三个是沃大夫,他炼的叫‘玄蛟功’,这三人在北极武林上称他们为‘赤云三祖’,他们各有门派,各有地盘,但门徒不多,也许是人才难求之故!” “吓!影子佛来了后援了,师公,那三个直扑可毕沙背后啦!” “丫头,别看错了,那三人是‘魔鬼再生教’的八方杀手中人!” “这就怪了,你看,他们不是朝可毕沙出手了!” “嘿嘿,这一套你当然看不出!” “师公,一套什么呀?” “丫头,当你想捉一只活狐狸同去时,但突然冲出一头老虎,当然,老虎也要吃那只狐狸呀!你怎么办?” “打走老虎呀!呀,该死!我怎么没想到这里!”一顿又道:“不对呀!缠住老虎,狐狸跑啦!” 茶叶蛋笑道:“这有两种情况!第一种,你不是单独一个人,狐狸走不出你埋伏的同伴之手,第二种情况,那狐狸真的被你救出了,它日后也会感激你呀!” “屁啊!狐狸就是狐狸,它才不会感恩的!” 魔鬼再生教人加入之后,其中一人喝道:“影子佛,你还不走?” “阿弥陀佛!”噫,他还摆姿态,只见影子佛念出佛号后道:“三位,你们的铁笼子设在什么地方?贫僧尚未落败啊!” 又有魔鬼再生教人叱道:“你别把好心当驴肝肺!” 影子佛哈哈大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佛爷不会向铁笼子门口钻进去呀! 好了!谢谢啦!”谢字一落,只见他还继续向可毕沙猛攻十几招镔铁大刀,直劈横扫,攻完拔腿而逃! 香香一看他向林子冲来,不禁动了动脚步! “丫头,别动,让他走!” 影子佛过去后,茶叶蛋立即带着香香又在后面追。 “师公,你是怎么搞的?经过面前你不捉他,现在又要追?” “嘻嘻!丫头,捉到又怎么样?东西不在他身上。” “问出胡一吞下落也好呀!” “丫头,你把胡一吞当件死东西?我们要让影子佛带路不更好!真要捉住他,他死也不说怎么办?杀了他也是枉然呀!” 影子佛奔走如风,也许他已料到自己所走的路线没有魔鬼再生教人,因此到了一处岩山之后,他估计一下时间,忽然自言自语道:“佛爷真倒霉!胡一吞,你这混蛋,你藏着不出来,害得佛爷我替你背黑锅,饿着肚子到处被人捉!” 影子佛似想找个地方停下休息,但他尚在未决定之际,忽然看到两个姑娘出现了,他开始一惊,但看清时忖道:“哼!‘九阴花’谷红梅、‘修罗香’西茜,难道佛爷倒怕起你们来了?” 实在好笑,影于佛认为二女也是追问胡一吞下落而来,但她们连看都不看影子佛一眼,甚至头都不转就从影于佛侧面过去了。 “噫!这两个丫头怎么搞的?”影子佛有点大惊小怪啦!这野和尚最好奇,人家不看他,他却紧紧盯上二女不放啦! 影子佛好奇,另外两个老小也好奇,轻轻一声:“师公,那谷红梅和西茜有点不对呀?” “丫头,又多了一个真正可怕的人物出世啦!” “师公,你扯到那里去了?” “丫头,前面两个妞儿是被一个可怕的所控制了,当这两妞儿的心志被控定形后,她们就是的傀儡啦!” “师公,那怎么办?对了,她们的未婚夫都没有看到?” “嗨嗨,那佗驼与信风和两人只怕凶多吉少啦!” 这时影子佛似亦看出二女有了毛病,但他只是狐疑而已,不过他更加要盯下去了,只见他跟得更近,也不顾及自己的步子踏出了声音。 追到一座非常幽秘的大谷地,只见全是合抱而密密的森林,这时他有了警惕,立即将步子放轻,而且左顾右盼啦! 影子佛的形态落在小姑娘香香的眼里,她忍不住向师公问道:“他察出什么了?” “嘻嘻!那野和尚不是糊涂蛋,心细,经验多,他发现这森林太阴沉之故,不过目前他是疑心生暗鬼!” “师公,这里就叫森林谷?” “丫头,这是师公信口取的,因为师公不愿说出它的真名字,说出来你恐怕不敢前进了。” “怕什么,有师公在,我什么都不怕!” “小东西,师公不是神通广大之人,你别依赖心太重,告诉你,这是三百年前的黑煞林!你看看四面,七八十里找不出一个老百姓,森林的西面就是长城。” “长城!师公,长城不是筑在岩石山上?” “没有错,长城的形势是随山势筑的,目的是古时阻挡胡人骑兵,骑兵虽快,但却无法翻越山岭,你出了这森林就明白了,地势节节高,而且全是石山啦!” “吓!谷红梅、西茜、影子佛都不见了!” 这下连茶叶蛋也楞住了,他呆了一会立向香香道:“丫头,当心前面的雾,千万别闯入!等师公看清楚再动。” “师公,森林本来就多地气啊!你怀疑是人为的?” 茶叶蛋道:“那不是自然的,你看,那雾气只在前面蒸腾滚滚,但不向左右和这方向扩散。” 香香惊问道:“是妖雾!” 忽然有人哈哈笑道:“香香猜对了。” 茶叶蛋闻声大乐道:“野火,你也来了!” 后面出现了海天峰和烟池柳,香香回身扑出道:“你是赶来捉妖?” 烟池柳接住香香道:“我们本来要回京城去,但在半路上有人指示,说影子佛大战罗刹人可毕沙,所以返回来看热闹。” 海天峰走近茶叶蛋笑道:“三百年前妖人‘失心’又出现了?” “野火,看看前面妖雾就不用问了,影子佛已经闯进去了!” 海天峰道:“还有谷红梅和西茜两个女子。” “野火,你已知道何必问,我们怎么办?” “往里闯呀!” “不,雾中有‘失心粉’,也许还藏有‘畏嵬赤’,我老人家可以,香香却挡不住!” 烟池柳惊问道:“小海,什么叫畏嵬赤?” 海天峰道:“那是一种异蛇,其粗不过小指,长有数尺,赤色无鳞,通体滑如泥鳅,能藏草中扭曲,能在雾中飞腾!三百年前,武林出了一个女巫,专炼各种迷香,后来自号‘失心’,她养有频临绝种的畏嵬赤!” 茶叶蛋哈哈笑道:“野火,真有你的!你还要告诉她们,畏嵬赤的可怕啊!” 海天峰向二女道:“畏嵬赤身上有两种不同的奇毒,咬人的齿毒会使人丧失心志,它皮上的粘液,沾一点在人身上,使你痒到心坎里,而且忍不住又笑又叫!如无治法,一直到声嘶力竭而死。” 二女闻言,面色大变,香香走到烟女身边耳语道:“我们怎么办?那不成了疯子!” 烟池柳急问海天峰道:“你有治疗的药没有?” 海天峰笑道:“预防‘失心粉’,只要不吸空气,快速通过雾瘴就行,问题怕在雾中遇上那巫婆,她一纠缠不放,不呼吸怎行,畏嵬赤好办,睁大眼睛,发现红光就避!” 香香大惊道:“我不去了,我不能持久不呼吸!” 茶叶蛋哈哈笑道:“丫头,你被野火唬住了,你的罡气也练得不错了,发出罡气护体就行了!” 海天峰道:“茶叶蛋,你忘了?畏嵬赤能从脚下钻啊!谁的罡气能护住小腿以下?” 老头子这下可呆住了,瞪着海天峰道:“这样巧?刚好碰到那玩意就在脚下?” 海天察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同时那玩意不须接近皮肤,粘一点在衣裤上怎么办?” 烟池柳大急道:“小海,你没有药?” 海天峰道:“治疗的药物是有,但我身上不是开药房,事先那有准备?” 茶叶蛋道:“用什么药草?” “很简单,有鸡冠石带在身上就行,但要全透明的。” 茶叶蛋豁然道:“蛇虫克星雄黄精!” 海天峰道:“你身上有?” 茶叶蛋摇头道:“没有。” “师公,你专说废话!” 海天寒忽向大家道:“谷红梅、西茜、影子佛全被困在里面,我们不去不行,这样吧!你们紧紧跟在我后面!”说后又停下道:“老妖巫如果真还活着,她已成了‘妖魔’,我们不能不防她还有更厉害的东西!” 烟池柳道:“妖是妖,魔是魔,你怎么把两种拉到一起?” 茶叶蛋郑重道:“说得好听一点为妖仙,但那老巫不配称妖仙!”他忽又向海天峰道:“把烟姑娘和香丫头留下来如何?” “不行,在这森林中,没有一处是安全地方,叫她们在中间,你老押后!我还有个希望。” 茶叶蛋问道:“什么希望?” “希望那老巫没有把影子佛放在眼里!” “对呀!这样她就不会施展失心粉和畏嵬赤了!” 烟池柳拉着香香走中问,她从来没有看到海天峰遇事那样小心,只见他一步一步的向雾中走去,每踏出一步,他都是左顾右盼,一双眼睛转个不停。 才走进雾中,海天峰立即察出什么,同头道:“茶叶蛋,空气不错呀!” 老头子会意道:“那就放心了,但雾里没有水啊!” 海天峰立即回过身子道:“这是无臭烟瘴,只怕那话儿真的活着!” 他忽又向前进,约有半里,突见地面躺着两个年轻人,急急道:“卖蛋的,这里有人遇害了!” 老头子走过去一看道:“你不认识他们?” 海天峰俯身一察,跳起道:“是佗驼与信风和!” “快看看有没有救!是什么东西害死的?” 海天峰伸手一探,感叹一声道:“死了几天了,不是中毒,而是遭重掌死亡,口中喷血已干,两人都是被一招毙命!” 烟池柳走近叫道:“小海,你看他们的脸!” 海天峰吓道:“肌肉萎缩!” 茶叶蛋道:“他们是死在‘南海魔鲸’胡一吞手中!不可能,一对一,胡一吞也只能稍占上风,怎么会一击毙命?” 海天峰道:“武林中还有谁会肌肉萎缩法?” “没有,这是南海门的不传之秘!” 海天峰道:“我要查出这个人,走!” 烟池柳道:“该不是什么阵吧!走了这么远,我们还不见边!” 茶叶蛋道:“不是什么阵,这烟瘴起码罩住十几里。” “那是烟妹子!” 忽有一个女子声音在侧面叫出,烟池柳闻声惊讶道:“小海,我听到海燕子姐姐的声音。” 海天峰急向发声处走去,只见海燕子扶住一个人,那竟是孔三省,似已负了重伤! 海天峰一见大惊,急问道:“你们为何离开京城来到这里?” 烟池柳大声道:“问这个干什么?快看孔大哥怎么样呀!” 海天峰立即检查孔三省,一会骇然道:“燕于姐,你们被‘红色仙人掌’萧文龙下的手,孔大哥是被‘魔箍掌法’所伤!” 海燕子道:“我们只看到两条影子,并没有看到萧文龙!小海,我们是发现了佗驼、信风和追着一个女子,后来看出她是‘飞天鹰’阴丹,过了一天一夜到了这里,这里的雾很大,我们不但不见阴丹,结果连佗驼与信风和也不见了。” 海天峰一面运起他的‘黑色仙人掌’替孔三省治伤,一面向茶叶蛋道:“卖蛋的,谷红梅、西茜中了道,信风和、佗驼遭暗算,现在孔大哥又是遭暗算,我看大有问题了。” “野火,你想到什么了?” “卖蛋的,我一时也说不上来,总之事情不单纯!” 烟池柳道:“难道魔鬼再生教与‘失心’有什么关系?” 海天峰道:“越想越乱,因为又牵出了‘红色仙人掌’箫文龙在内,我敢确定,孔大哥确是伤在红色仙人掌下,因为是暗袭,伤的非常重。” “小海,我好多了!你的‘神箍掌法’,现在我才相信是三套仙人掌法中最高的了。” 海天峰道:“还没复元,你现在自己运功!” “小海!是不是箫文龙投靠了什么人物?” 海天峰道:“现在我不敢乱猜,总之事情已经非常杂乱了!” 茶叶蛋忽然吓声道:“右前方有动静!” 海天峰轻声道:“大家跟我走,别出声!就是见到什么也别急躁。” 老少六人提高轻功,循着声音走了十四丈远,他们都看到了两条影子,而且全都明白的看出那是一男一女。 海燕子靠近烟池柳,悄声而激动道:“真是萧文龙和阴丹!” “燕子姐,别激动,一切看小海的举动!” 这时海天峰也在和茶叶蛋耳语,不一会,只见茶叶蛋挑着担子绕到另一边去了。 箫文龙和阴丹的影子已经看不到了,海天峰交代大家道:“燕子姐护住孔大哥,他的伤势一个时辰内无法复元,乔乔护住香香,特别注意后方,紧紧跟着我!” “野火哥哥,我师公去了哪里?” “香香,作买一买去了!别担心,认识他的人太少了!” 孔三省轻声道:“这位前辈他是?” 海天峰轻声笑道:“别打听,你称他为卖蛋的就是了!”一顿又道:“糟!你负了重伤,我怎么没有想到你的肚子。” “对呀!小海,重伤后不能饿呀!” “什么,叫我吃茶叶蛋?” 海天峰笑道:“怎么?嫌不好!你该知道,这里连水都没有。” 足足走了两里,也许换了方位之故,还是没有走出雾区,然而已不知什么时间了,不过雾气有点暗,而且更浓似的! 烟池柳轻声道:“小海,莫非近黄昏了?” 海天峰道:“未正时间是差不多了,但在雾中无法看出,我们希望在天黑之前走出雾区,否则更难提防暗袭了。” 孔三省道:“小海,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名堂?” “这是三百年前的‘黑煞林’,是江湖十三大恐怖地区之一,不下西域尸陀林!” 孔三省吓叫道:“我听说过,原来就是这里!” 海天峰突然一顿,静察一会,急急道:“大家不要动,紧贴大树站着!” 五人立即各找一树,尚未妥当,忽然一阵寒气侵人而来,但什么也未看到。 寒气过后,香香忍不住,张口似想问,但被烟池柳?住了她的嘴! 好在烟池柳的站处与香香很靠近,两树连在一块,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在近处骂道:“这林子有鬼!” 声音未停,一条高大的影子出现了,原来是个罗刹人!看样子,他是自仗功力高深,毫无畏缩之情,只顾大步而行,一会就过去了。 孔三省间到海天峰身边问道:“你见过这老毛子没有?居然有老毛子在这里出现,真是意外呀!我看太不寻常了。” 香香道:“我见过一个,但不是他!” 烟池柳道:“你师公对罗刹人一定很清楚,他对你说过什么没有?” 香香随即把罗刹人的事情向大家一一说出,只听得海天峰又多了不少忧虑。 “小海!”孔三省这时似已快正常了,只见他向海天峰道:“三罗刹居然如此厉害,该不会是大金国请来的帮手?” 海天峰道:“谁知道?”忽然,他一指前面道:“茶叶蛋回来了!” 大家在一处石坡上看到茶叶蛋,只见老头表情严肃,走近海天峰就道:“森林到此,这一方没有了,再前进全是石岭,而且地形十分复杂!” “买蛋的,我不必知道地形!”海天峰见他不谈正题。 “野火,红色仙人掌是被阴丹勾引上了!他已投效了魔鬼再生教。” 海天峰道:“我要听的还不够!” 茶叶蛋道:“你只叫我去查这些。” “老头子,他们没有谈到别的东西?” 茶叶蛋想了又想,忽然一耸肩,笑道:“他们似说过胡一吞!” “胡一吞怎么样?”海天峰急急追问。 茶叶蛋道:“说什么胡一吞死也不招!” 海天峰跳起道:“太糟了!” 孔三省问道:“小海,胡一吞糟什么?” “他被捉住了!” 烟池柳道:“不对呀!佗驼、信风和又是中了胡一吞偷袭重击死的,他被捉,那能再打人?太说不通了!” 茶叶蛋这时也严肃道:“野火,那真是很糟了!” 海天峰道:“买蛋的,你也明白啦?” “当然,‘三头八臂’至今还没有人相信,希望不是真的!” 海天峰道:“难道那老妖巫会亲手杀死佗驼、信风和?就算他真的炼成三头八臂魔功,她也不会亲自杀两个中等高手呀?” 茶叶蛋道:“是不是佗驼与信风和为了谷红梅、西茜二女之故,误闯妖窟,又不知厉害,惹得老妖巫冒火而下手?” “卖蛋的,一定是这样,同时老妖巫又怕放了他们露出风声。” 孔三省叫起道:“你们说什么?使我们似懂非懂!” 海天察道,“慢慢告诉你们,这时没有闲工夫!”他又向茶叶蛋道:“我们去找妖窟!” “野火,你准备一场空前猛斗?” 海天峰道:“有你老相助,虽不成功,也不会落败,这老妖不除,为害不堪想像!” 茶叶蛋道:“他们怎么办?” 海天峰道:“远离斗场,大概不会波及。” 孔三省道:“你叫我们不参加动手?” 海天峰道:“孔大哥,对不起!敌人太强了,又能吸取元神,且能把别人的修为作为己用,说明白点,胡一吞就是榜样,打死佗驼与信风和的不是胡一吞!” 海燕子大惊道:“原来是这样,那太可怕了!” 茶叶蛋道:“这种邪功就叫‘三头六臂’,胡一吞就是落在这可怕人物的手中了。” 孔三省正待接口说什么,却被浓雾中奔出一位驼背老尼所呆住,老尼直奔向海天峰! “站住!五面,你想干什么?”茶叶蛋横身一拦。 “龙天池!你别大惊小怪!”驼背老尼立住。 海天察看出是收回烟池柳云板和铜磬的老尼姑,立即抢步出去,但烟池柳比他快,一闪而出,同时叫道:“神尼!你也在这里?” 茶叶蛋看到海天峰若无其事,又见烟池柳神情亲热,吁了口气,挪开身子,向海天峰道:“你见过了?” 海天察微笑点点头,直等烟女亲热完了才向驼背老尼问道:“神尼有事找晚生?” 老尼道:“你要去斗老巫婆?” 海天峰道:“晚生还不知道她在那里?” 老尼叹声道:“你可知道她的神通有多大?” 茶叶蛋道:“再大也要去,她已害死野火两个朋友!” “龙天池!她害死的何止两个?各门各派的已经有一百多个了,更可怕的是,她已收了不少恶徒作义子,其中就有你们不明原因的‘魔鬼再生教主’平秀吉。” 海天峰惊骇道:“‘阴阳主宰’一大把年纪还肯作人义子?” 老尼道:“若论年纪,平秀吉可以当老妖巫的孙子了,论名气,平秀吉虽然很大,但他为了势力,作人义子又有何妨?他这种人求手段不要面子的,‘无耻’两字在他心里不起作用!” 海天峰道:“神尼,不是晚生不知厉害,但事实上我非要冒险不可。” 老尼道:“贫尼赶来,也知道阻止不了你,但希望你先得忍耐一下,何妨看看情况!” 茶叶蛋道:“看什么情况?你五面尼姑好像有点变了。” “龙天池!你对我成见很深,当年我错杀了十几个马贼,你始终不会谅解我,现在我不和你解释,但记住,‘天孙’钟落在‘天像人王’手中!而大金国中的一流高手又倾巢而来,你叫野火先向何方出手?” 茶叶蛋道:“这就是情况?” 老尼道:“你见过‘赤云三祖’之一了,其实他们自己到了不说,身后的高手足可以装两船,不过他们只为‘天孙’钟和‘九天银河丹’!问题是,他们不分中原武林的正与邪,看不顺眼就杀!” 海天察道:“失心妖巫也要夺‘天孙’钟?” “对了,这是贫尼所说的情况大要!你如小不忍,刚好给另外两方立在岸上看大水翻船。” 茶叶蛋不得不点头道:“五面,失心妖巫的内情你查出了多少?” 老尼道:“你想知道胡一吞?” 海天峰道:“我袒心他身上的玉盒!” 老尼道:“他的修炼全完了,元婴也遭控制和利用,你们已经知道佗驼与信风和的死因,没有判断错误,玉盒尚未逼出来。” 烟池柳道:“谷红梅和西茜怎么样?” “可怜的两个姑娘,等她们最后回心转意要救未婚夫时,老妖巫一气!全被‘失心粉’毁了,现在成了白痴,到处游荡!” 海天峰不但替佗驼、信风和阴灵难过,也对谷红梅和西茜感到凄凉!他沉思一会向老尼道:“神尼,我目前最希望知道胡一吞被关在什么地方,是不是由老妖巫亲自看管?” “老妖巫本来还在雾中,你们可能感到一阵寒风,那是她得到密报,她去追查曼殊室利的行踪去了!胡一吞被囚在‘古龙肚’,龙天池,你不是去过。” 茶叶蛋惊讶道:“在哪一段?” 老尼道:“在长城最高段,也是武林人常说的神秘段,在旧窝庄到马水口的中间段,你向西北方位走去就对了。” “五面,你不能带我们一段路?” “龙天池,你不知道赤云三祖就在森林雾中?我要盯着他们才行。” 茶叶蛋急向海天峰道:“我老人家曾被‘古龙肚’内的‘龙肠洞’迷失了半个月,快到饿死才找到一个出口!” 海天峰道:“在长城地下?” “想不到吧!听说是秦始皇的坟墓之一,但那里面除了近万人的骷髅之外,并无什么可疑之处,也许秦始皇死后没有埋在那里,其实秦始皇的‘疑冢’地足有一百处之多!” 海燕子惊奇道:“什么叫‘疑冢’?好怪的名字啊!” 孔三省道:“历代枭雄,如秦始皇、曹操之类,他们在生前就会准备身后事,甚至怕后人挖他们的期墓,所以生前在全国各地都找块风水好,风景佳的地方,设下一处墓地,叫‘疑冢’,也就是可疑的坎墓。” 烟池柳道:“尸体一个,只能埋一地呀!” “不错,他只能葬一处,但他每处都有棺木,只是棺木中是空的。”孔三省说完,靠近茶叶蛋道:“前辈,你老去过那处疑冢?” 茶叶蛋道:“年轻时那个不爱财?” “什么呀!疑冢里有银子?” 老头子哈哈笑道:“可惜那不是真冢,那一次如果被我们找到真冢,丫头呀!我可买一条鸭绿江给你!你知道嘛?古时皇帝死后,埋葬棺材的地方,金、银、珠宝可说堆集如山啊!” 大伙儿走不到百丈就是雾区外面,但前面地势却要望脱帽子了!长城也就在眼一刖,似蜿蜒到了天边,雄伟无与伦比。 香香“哇呀”一声道:“好高呀!师公,我们进山海关时,长城没有这样高呀!” “丫头,万里长城是根据地形地势建筑的,完全为了防止敌人骑兵大举攻入。” 海天峰这时正在察什么?茶叶蛋笑道:“你在用脑筋找出进龙肠洞的洞口?” 海天峰道:“买蛋的,你只猜对一半。” 孔三省和烟女、海燕子似也在找可疑之处,但一听海天峰的话后,道:“小海,还有一半是什么?看人?没有半个可疑的影子啊!” 海天峰向茶叶蛋道:“买蛋的,要进就快带路!”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不要急呀!我们先吃点东西再走,刚天亮啊!” “你先别问我看到什么,难道你请客!不要一个蛋一两银子?” “我老人家真要骂你们是恐龙坏蛋!你们明明知道我老人家卖蛋是幌子的。” 海天峰忙向大家道:“不要钱,放量吃!” 茶叶蛋看到大冢放抢似的,急得跳起来道:“小子、妞儿们!不能全吃光呀,总得给老人家留下十个八个作幌子啊!” 海天峰剥蛋剥得快,吃得更快,一口一个,还有时间说话道:“别幌子啦!一个超出百岁的老土包子,带着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天天在高峰幽谷跑,这叫做买卖?鬼相信?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算了吧,干脆吃完了,把担子砸掉算了。” “不行不行,我老人家就是凭茶叶蛋才能瞒过曼殊室利那家伙,没有蛋担,不出十天他就会找上门来!” 孔三省觉得他言中有物,问道:“前辈,为什么单卖茶叶蛋?卖荒货、拾破烂都可以呀!” 香香接口了:“各位大哥大姐姐!我师公一辈子不吃的东西就是茶叶蛋,在北方武林中,六十岁以上的人,都知道龙天池这个不变的毛病。” 大家豁然,海天峰道:“曼殊室利是其中知道你最深的了!” 烟池柳佩服道:“老公公,你这一招真绝呀!金国大教主曼殊室利虽觉得你在野外卖蛋定有名堂,可是他一百个也不相信你是生平最恨茶叶蛋的龙天池!” 海燕子叹道:“-你老为了报仇,用心也太良苦了!一个人一生不喜欢的东西,现在偏偏又要担着它!” 茶叶蛋见她说的样子比自己更可怜,不由乐了,张开没有牙齿的干红嘴,哇哇大笑! 笑完,他看到每个人狐疑的表情,接着噗嗤道:“你们知道嘛?我不是生下来就不吃茶叶蛋的!” 海天峰道:“走着说,最好是日上三竿之前赶到洞里去。” “你们饱啦?走就走,我的故事多少也省掉几滴口水。” “不,师公!你从来不提茶叶蛋,你非说不可。” 老头一看锅里只剩一个爆花蛋,不由叹声道:“这个给我开戒吧!”他一手取蛋,一手提起担子上肩,同头对香香作个鬼脸。 “师公,你要吃茶叶蛋?” “嘻嘻!我希望这个时间,恰好被曼殊室利在远处看到,哈哈,他就更死心啦!” 大家见他乐不可支,同样也跟着打哈哈! 老头子忽又吁了口气道:“我不是不吃茶叶蛋,我从三岁开始,不但吃,而且爱的要命,我还记得,我家不是个富有之家,不能常有茶叶蛋吃,因此,在过五岁的时候,我自己会想点子,弄它几铜子自己买。” 香香惊奇道:“师公,你好棒啊!五岁就能赚钱!” 老头道:“不是能干,是运气好,说起你不知道,我家住的地方,后面就是长白山主峰,我叔叔是个勇敢的猎户,他又只有我这个侄儿最小,但他有点憨气,他常常暗中带我上山打猎,你们知道嘛,长白山是人参最好的产地,什么高丽参、老山参、吉林参呀等等,都不及天池附近产的好!” 海燕子笑道:“你会挖参?” “当然!挖参不能用铁器,最好用竹铲,我从三岁起就有很强的气力!” “哈哈!” “丫头,你笑什么?” “大概是吃茶叶蛋补好的!” “别打岔,听师公快点说完,长城脚下快到了!” 海天峰向孔三省道:“英雄长谈当年勇啦!” 老头不断在向大家作鬼脸,接下道:“我每次都有运气,虽然不多,但最低一根不落空,难不在挖,难在怕我叔叔看到。” 香香道:“看到怎么样?” “他如知道我要拿参换蛋,那就完了!” 烟池柳道:“打你?” “不!抢我的茶叶蛋吃。” 大家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们竟把去找胡一吞的事儿给忘了。 “卖蛋的,故事有个完没有?距离城脚不到两箭地啦!” “别急,还要走啊!洞口不在我们正面!” “好好好!接下去!”烟池柳的童心大发啦。 孔三省道:“忘了警觉,老妖巫难道不派人看守?” 海天峰道:“这点大家放心,守洞口的现在都不能吃饭了。” 茶叶蛋骇然道:“有人先我们入洞?” “是不是去龙肠洞我不敢说,总之老妖巫派在这一带的高手,只怕一个也休想活!卖蛋的,你不是问我发现什么?我就是看到那个人,不过还有更奇的事情我暂时保留。” 孔三省道:“小海!我服了你,黑色的仙人掌硬是更高一筹!” “哎哎!孔大哥,你忘了蛋的故事啦!” 孔三省笑而不语,老头子的话匣子又打开了:“我说到哪里了?” “师公真糊涂,吃蛋不糊涂,说蛋太糊涂!” “啊!师公想起来了,说到我叔叔抢蛋了,我呀!就是那样维持我吃的毛病。” “呸!我要听你说不吃蛋的原因。” “不吃蛋?别提了,提起来会糗死人!” 烟池柳道:“不行,非说不可,就是要听你的糗事!” 香香突然跳起道:“我听娘说过,我师公小时候差点被蛋噎死!” “嗨!丫头,你娘说了多少师公的事?她犯家规了!” “得了吧!师公,我倒是希望多听到你一些糗事!” “好罢,你干脆全抖出来好了!” 香香笑道:“还记得一点点,娘说呀!师公在六岁生日那一天,我们长白山呀,最重要的作生日为六岁、十二岁、二十四岁,六岁出婴关,十二岁是童关,二十四岁为大童关,能过三关就会长寿,所以呀,师公那天生日,师公的娘买了很多蛋作茶叶蛋。” 烟池柳道:“这有什么糗的?” 老头苦着一张鸡脸道:“糗的在下文。” 香香格格笑道:“我要说下去罗!那一天,师公家很多人都聚在一起吃茶叶蛋。” 海燕子道:“这也正常呀!” 孔三省忍住笑道:“不正常的要来了!” “对,孔大哥猜对啦!大家吃蛋吃到最后,篾篮子里只剩下两个蛋了,师公一看心里发慌,他的嘴巴小,吃不过大人!这一慌,他慌出不择手段了,右手继续把剩下的部分往口里塞,左手如风,猛向篮里拿,拿一个先塞进口里,一不作二不休,左手的第二招又出手啦!” 这下可好,两个作姐姐的已经笑不出声,口中只叫痛! 海天峰笑问道:“香香!你师公难怪是江湖老手,六岁大就有那种绝招啊!” “哎哎!野火,别火上加油好不好,香丫头已经加了麻油又加醋啦!” 孔三省道:“小小年纪,一个鸡蛋塞下喉,不噎死才怪!” 香香拍手笑道:“对啦!” 海天峰笑道:“卖蛋的,你真的被噎死了?” “废话!噎死了还等到今天有人陪你进龙肠洞。” 香香道:“噎死虽没有,据我娘听奶奶说,师公当时全身冒汗,面如猪血,两只眼睛快跳出来了,你们知道嘛?救了半天才把一点未破的茶叶蛋挖出来!” 烟池柳道:“那真好险!” 孔三省道:“原来如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老头子叹声道:“说真的当我想出点子避曼殊室利之初,我还是对茶叶蛋无好感,现在时间长了,眼睛看的圆圆的,鼻子嗅的是香香的,吃到口里……哇……” 老头似还少掉一个哇字未出口,原来他已走到目的地的尽头啦! 海天峰忙问道:“洞门呢?” 老头子道:“龙肠洞一定不止一处,不过我只找出这一个,现在你们睁开眼睛,仔细的瞧,看谁有本事看出洞门在那里?” “喂喂!卖蛋的,你是说故事把心说掉啦,我们来干啥的?听故事?看长城风景?快找洞门好进去呀!” 老头子把担子放下,掀着鼻子乱嗅道:“野火,你不是看到一个家伙了,他杀的人呢?我看一点血腥味都没有?” “前辈!只要我们到此无人拦阻就行了,管他死多少,死在那里都一样!他不会向你买茶叶蛋了,快说洞口在什么地方?” 老头子郑重的观察附近一遍,指着当面城墙道:“你们注意,在一个大人高的地方有没有毛病?” 海天峰道:“你老几时进去过?” “三十年前。” “那?五面神尼不是也来过嘛!而且是不久的事。” “混小子,我说过,龙肠洞一定有好多出入口,她有她找到的洞口呀!” 孔三省道:“不用我们显本事了,快说如何进洞?” 老头带着大家走近城墙脚下,平手指道:“这里每方石碑有多厚、多宽、多长?” 大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孔三省道:“估计长有五尺多,厚有两尺多,宽怎么能知道?搬出来才看得见!” “嘻嘻嘻!说对了,就是一个‘搬’字,你们运内力把当前的大石碑搬出来一半,拉拉推推,活动了,再猛力朝内推。” 烟池柳道:“不许向外拉出?” 老头子道:“当年我老人家发现这秘密时,就是向外拉,结果只差点没有拉脱力,你们知道嘛?当前有十块大石砖是特制的,外面厚度是两尺多,里面不同了,每块几寸,你们说,如何拉得出?” 海天峰笑道:“几千年啦!当时的人不比现在人笨。” “喂喂!我们快动手呀!”烟池柳急了。 小的老的在一旁看,年轻的一齐动手,最后一吐气,四块大石碑都落到里面去,发出轰隆轰隆之声,大洞出现了,足可容六个人排行而入。 到了里面,黑不要紧,大家的照子亮,里面横着一条大方洞! 茶叶蛋看到海天峰要走,急急叫道:“野火,洞门大开,你准备给人家方便还是你自己方便?” 孔三省道:“对呀!快把石头照原样搬进去!” 海天峰不再叫烟、海二女动手,他与孔三省很快就完成了,可是他却向老头道:“卖蛋的,给我自己什么方便?” “喝!生气啦,我当你怕老妖巫,打不过好开溜!” “买蛋的,我开溜!你们不开溜?” “没有你溜得快!” “原来啊!你把担子儿放在外面,原来是怕拖累啊!” “吓!糟,我忘了担子!” 孔三省笑道:“算了,一件家当,锅里没有蛋,银子在身上,谁要你那破担子!” 老头似对破担子有了感情,留在外面有点难过,最后摇摇头道:“大家走!” 孔三省问道:“这儿是两头,往那一头走?” “少开口,跟着!” 六个人整整找了大半天,看到的全是骷髅,把整条龙肠洞都找光啦! “卖蛋的,五面神尼说话可靠嘛?”海天峰的话未问落声! “你胡说,她说的话,不会有半个谎字!” 孔三省道:“胡一吞人呢?” 忽听香香叫起道:“这里有字条是给师公的!” 老头子冲过去,抢到手一看,冲口骂道:“老丑,一辈子是老丑!真气死我了。” 海天峰也用抢,把字条抢到一看,只见字条写着:“你卖茶叶蛋,我扮武大郎,想要胡一吞,大家根难看!再会……” 海天峰急问道:“你老与留字人很熟?” 老头子气了半天叹口气道:“这个人不但我恨他,但又是我最要好的人,江湖老辈中,恐怕没有几个不被他气过,但又拿他毫无办法。” “师公,是不是你常提起的‘魔术老丑’?他好坏哟!” “小丫头,不许乱说!” 孔三省道:“他也要夺九天银河丹?” “嗨嗨!他什么都要,也什么都不要,他在江湖上,只知凑热闹、耍宝,没有几个人见到他的真面目,见到的人,只知他是演老丑的戏仔。” 海天峰道:“他管不管胡一吞的死活?” “他不杀人,也不害人,胡一吞没有问题,可是那只玉盒怎么办?” 海天峰道:“怎么办?暂不过问啦!” 大家紧张入洞,这时泄气出洞啦!问题来了,大冢出来,谁在里面封洞呢? 老头子看到大家干瞪眼时,偷偷的朝大家递个眼色,接着大声道:“管他!这洞再也没有什么神秘了,咱们走!” 当他走近自己的蛋担时,突然看到满锅的茶叶蛋,这下可把年轻人看呆了,但却把老头的气全消啦!“咭咭”!他不笑出声。 海天峰不便马上问,下了石山,道:“卖蛋的,难道是魔术老丑送你的?” 第十五章 燕赵风云 茶叶蛋停在石山下,他不答海天峰的问题,可是他一个劲的在查那锅茶叶蛋! “师公,你在挑大的吃?” “胡说!”他查来查去,一直翻到底,突然道:“我找到啦!” 大家一看他手上抓着一个特别大的蛋,海燕子噫声道:“特大号的鹅蛋。” 海天峰一伸手,抢过大鹅蛋道:“哟!好重?” “大家注意四外!”他又轻声道:“玉盒藏在蛋壳里。” “师公,你才是胡说哩,不管玉盒如何小,请问如何放进去呀?” 这句话一出口,除了老头子,大家都有同感。 老头解谜了,只见他得意的道:“你知道大魔术老丑的魔术是怎样神奇的?记住,别把江湖上那些混饭吃的打比啊!东方人称法术,西方人称魔术,其实不然,西方魔术是假的,后来东方人把非正道的法术称魔术,魔术老丑的魔术是不害人的左道:人正法术也跟着正啦!” 烟池柳道:“他用法术把盒子变进去的?” “嘻嘻!还要把蛋黄蛋白搬出一部分才行,不然里面容纳不了呀!”说完,接过鹅蛋一压,蛋壳一破,里面真的现出一只小玉盒! 这下大家不信也不行了,连海天峰也佩服道:“这比大搬移还神奇!” “野火,只有你有本事保住玉盒,你将它收下。” “卖蛋的,这……” “别这啦!你的腿子快,再上去看看洞口!” “洞口怎么样?” “老丑只要嘴巴??有词,两手指捏呀扭呀,那四块大石砖自己会动!” 海天峰闻言不信,拔身向上冲去,讵料去得快,回来更快,一个俯身就到了,大叫道:“天衣无缝,太妙了!” “野火,你喜欢什么?我老人家见你尾巴一竖,你不是撒尿就是撒屎!” “师公,你怎么啦?”她看到海天峰有点尴尬。 “丫头,他心里想着要老丑去对付曼殊室利!” 海天峰道:“不行?” “不是不行,而是老丑不肯行!” “好啦!算我空想可以吧!现在怎么办?大家分手?” “野火,你们四人不要分开,这里不是好走的地方,离开百里你你再合计!”他说完,挑起蛋担,招手向香香道:“丫头!卖蛋去。” 小姑娘混熟了,不忍离开,苦着脸道:“大哥大姐们!要不要留几个蛋,中午又快到罗!” 烟他柳道:“香香,也许我们很快又会见面!” 分手后,茶叶蛋带着香香,挑着蛋担,老头子快乐的摆出生意人的架式,居然口里还发出卖蛋的腔调,有板有眼。 海天峰忽然有感的道:“此老才是真懂得人生的人物。” 孔三省道:“怎么?你不懂人生?” “孔大哥,我是无法办到,不过我希望你和燕子姐早点退出江湖!” “哈哈,你有多大的岁数了,居然有这种灰心的论调,我们还没有尽到做人的责任哩!等到我们自己认为付出差不多了,年纪也不小了,生命尚未到尽头的时候,再说你的论调吧!走罢,你现在要一心一意的除魔卫道才行。” 海天峰道:“孔大哥,现在的形势非常恶劣,我无法一一占优势的对手越来越多了!” 孔三省道:“我知道:你对他们没有绝对把握的有曼殊室利、老妖巫、魔鬼再生教主,还有就是奸宦宏保。” 海天峰道:“还有三个罗刹人加上赤修罗教主、太古魔、大反王、踏踏歌手、恶凤凰,以及那两个巴丹国老遗孀、武林疯子、江湖狂人等等,无一不是强敌!” 孔三省道:“个个击破我想你有能力办到,怕就怕在敌人有联手行为。” 突然有人发出怪笑连连道:“教他们无法联手就行了呀,事在人为,多用脑筋呀!” 海天峰向右侧拱手一礼道:“老丑大师,请你教我?” 突见一个矮小的怪物闪了出来,他穿一身花衣,头扎朝天双髻,血口巨目是画的,简直就似戏台上的小丑,只见他冲着海天峰怪笑道:“你好厉害,早知我在近处啦!” 海天峰拱手道:“大师法力通玄,晚生由衷敬佩!” “哈哈!好说,好说,游戏人间,一无所争,一无所求,谈什么法术!” “大师,晚生面对无数强敌,请教如何是好?” “分化,分化,只是先分化,然后个个下手!你目前不能当大师,只能作杀手!” “大师,逼紧了,他们只怕会被逼着联手!” “这就要安排分化之计,来!把你的五只玉盒给我。” 海天峰道:“晚生现有六只了!” “嗨!‘天’字的你也肯拿出来!” 海天峰道:“为了大局,晚生何惜身外之物。” “不,得来不易!傻小子,骗人只能用假的呀!茶叶蛋说我不肯帮你,我偏偏要助你,不过你不能叫我去作什定,我要作的,我自己主动替你作,懂嘛?” 海天峰道:“晚生懂!”说完,挑出五只玉盒,双手送过道:“大师,必要时,懒狗道人那里还有四只。” “哈哈!那四只我已弄来三只了,他还在梦中哩!”小花面拿去五只玉盒,摇身一晃,人又无影无踪,只看得大家惊讶不已。 孔三省叹道:“真是奇人!” 海燕子道:“小海!你会相信他,一点都不疑心?” “燕姐!这种异士怎可怀疑他,再说,他已知道真正藏有九天银河丹那只是‘天’字盒啦!也就是胡一吞那一只。” 孔三省哈哈笑道:“他真是伟大的异人,真正作到无欲之境了!” 烟池柳忽然接口道:“小海,他一定也知道‘天孙’钟在何处啦!” 海天峰道:“他刚才已经提醒我们,我不能求他作什么!这是说,他不答应他人的一切要求。” 海燕子道:“小海,魔术老丑把五只玉盒拿去作什么样的安排?” 孔三省接口道:“谁的点子比他多?不出三天,我们就会知道风声了!” 四人正在一处山道行进中,忽然看到两个从未见过的老人在前面,孔三省轻声道:“小海,前面的人有点古怪!” 海天峰道:“没有看到面目,如何知道古怪?” “他们穿的衣服就是与众不同呀!” 烟池柳道:“只是一个穿黑袍,一个穿紫袍而已,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对这处?” 孔三省道:“我总觉得这两人不同寻常!” 海天峰道:“孔大哥,你要查一查他们?” “对了!小海,你的名气,现在江湖上不算小了,我呢!还不是什么风云人物,我想你带烟姑娘由左侧这条路去沿河城,到了沿河城等我和燕子。” “什么!你要和燕子姐盯前面那两老人?” 孔三省道:“就算他们邪门,我从小路走,安全不成问题。” 海天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孔三省道:“那你就不要管!我有我的想法。” 海天峰道:“我不放心你,我知道你要摸清他们的来历!当然,我们还有很多敌人还不清楚,能多知道几个对我们有利,但你也不能叫我走另外一条路呀!” “小海,你的相貌已经被强敌认出的太多了!这样,你明敌暗,总有一天,你的本事再大也会被暗算!” 海燕子道:“小海,省哥说得不错!你和池柳不能盯去。” 海天峰道:“还有两个罗刹高手未见到,如果他们是罗刹人,千万要小心。” 孔三省挥手道:“沿河城见,一切你放心。” 烟地柳随着海天峰走上山区小道:她对海燕子有了深厚的感情,这一分手,心中不安!海天峰见她眉显忧锁之情,问道:“乔乔,你怎么啦?” “小海,孔大哥和燕子姐会不会出事?” “不会,孔大哥沉静多智,江湖老到,只要事先有准备,不会出事的!” 烟池柳道:“你看出那两个老人的功力没有?” “能看得出的人物,那就不算什么了,那两人的头上灵光不显,也因此孔大哥才要去查他们来历,不过他不会正面去查的。” 烟池柳突见右侧林中冒出一个和尚,发现就是影子佛,而且见他直向这边奔窜,形同逃亡一般,急急道:“小海,你看!” 海天峰笑道:“他居然能在那大雾森林中溜出来,真不简单。” 影子佛直向海天峰奔来,口中大叫道:“野火,野火,救救贫僧!” “和尚,你逃个什么劲?谁追你来着?” 喘气如牛的影子佛回头一看,那有什么人影?吁口气道:“贫僧流年不利,到处遇上煞星!这是从何说起?” “哈哈!和尚,那就问你自己了,谁叫你和胡一吞搭档呢?” “施主,胡一吞完了,连尸体都不见了,那只玉盒下落不明,可是人家却一直要向贫僧逼问南海魔鲸的下落!” 海天峰故意道:“谁叫你六根不净,尘凡难了,欲念不除,和尚,及早同头吧!” “施主,现在贫僧想同头也没有用,谁能放过贫僧?” 烟池柳道:“刚才你被什么人追逐?” “是我!”忽见林中走出一个女子。 烟池柳一见娇笑道:“司马裳舞!” 原来是魔星岛主,难怪影子佛吓得直喊救命,这时他又看到,面色惶恐不已! 海天峰笑道:“裳舞,好久不见了!” 司马裳舞见他直叫自己名字,心中非常高兴!但却不理,指着影子佛道:“r野和尚,你认为野火能救你?” “阿弥陀佛!岛主,贫僧实不知胡一吞下落,请岛主高抬贵手!” 司马裳舞冷声道:“胡说,你与胡一吞有暗盘,谁能相信?” 影子佛大急,祈求海天峰道:“施主,怎么办?贫僧百口莫辩了。” 海天峰笑道:“一个人生平不说实话,事到临头说实话也没有人相信了,和尚!以后你说不说谎了?司马岛主不会不给我的面子啊!” 影子佛急得满头冒汗,手中的镔铁大刀,这时一点威风也没有了! 烟池柳忽见司马裳舞向她递眼色,不由嫣然一笑,立即要求道:“裳舞姐!给我一个人情如何?胡一吞虽然未死.但已成了废人,目前下落不明,你就放过和尚吧!” 司马裳舞哼声道:“池柳,你别替他说话,这贼秃比鬼还精!” 烟他柳道:“裳舞姐,给他一次自新的机会!他如再不同头,那也是他自作自受!” 影子佛道:“司马岛主,贫僧自认不配出家,此后亦不可能断绝贫僧贪婪之念,但贫僧可向三位保证,从此不作不义之事。” 海天峰道:“话是你自己说的!没有人强迫你的意志,好了,你走罢,别人要对你怎么样?我们管不了,我们要作的事情太多了,不过我们三人今后不会再麻烦你。” “野火,贫僧明白!”影子佛说完告别,走几步忽又同头道:“野火,懒狗道友的东西也不翼而飞,你也别找他了!还有,贫僧在逃亡中,曾经看到两个老怪物,以贫僧的江湖见闻,居然不知道他们的来历,甚至过去也没有见过。” “没有见过的很多,不算稀奇,你看到的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物?” 影子佛道:“一个方面大脸,头发只留下后半边,穿黑袍,目光如炬!一口络腮棕须,威猛极了!一为长脸,三络胡须,束发紫袍,斯文有威!年纪都出百岁了。” 司马裳舞向海天峰道:“我也见到三个罗刹人了,而且与其中一个动过手。” 海天举急问道:“武功如何?” 司马裳舞道:“好在我不怕玄寒武功,否则我就不会活着在这里了!” 海天峰再挥手影于佛走了之后,郑重向司马裳舞道:“从现在起,凡是因玉盒而争夺的事情发生,你都不可参加。” “为什么?” 海天峰不得不把魔术老丑的事向她一说! 司马裳舞道:“难怪!” 烟池柳道:“什么难怪?” “就在今天不久前,风闻赤修罗教、魔鬼再生教各得了两只玉盒,如何得的不明白,已经引起多次暗斗了,好个魔术老丑,他真有一套!” “裳舞姐,我们一同去沿河城好不好?” “去那镇上做什么?” 海天峰道:“孔三省、海燕于去追查两个从未见过的古怪老人,孔大哥不许我去,叫我们在沿河城等他们!” “我知道了,也就是影子佛刚才提过的人物。” “裳舞姐,你也不认识他们?” 摇着头的司马装舞向海天举道:“我遇上茶叶蛋,我向他打听过,他只摇头,而且叫我有机会找他们动动手!” “什么?茶叶蛋叫你找那两个怪老人动手,那是什么意思?” 司马裳舞道:“我不明白?” “裳舞,你别听茶叶蛋的鬼话,也许那两个古怪老头与他有过节,他要你替他找碴!” 司马裳舞笑道:“不谈这个,我还有件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 “魔鬼再生教主以阴丹钓箫文龙,现已打得火热!” 海天峰道:“红色仙人掌在魔鬼再生教主眼中份量很重?” 司马裳舞冷笑道:“萧文龙投靠了‘失心’那个老妖巫,魔鬼再生教主只是利用萧文龙作内线罢了,现在双方已经结合了。” 海天峰道:“那是明合暗离之计,魔鬼再生教主岂甘侍奉老妖巫,老妖巫也不会把魔鬼再生教主视为心腹,貌合神离,互相利用,不会长久。” “裳舞姐,你身边为何一个人也不带?” 司马裳舞笑道:“你有野火可带,我带谁?” “裳舞姐,你开什么玩笑?说真的,你的三位副岛主呢?” “她们本来就和我走在一块,刚才追影子佛的时候,她们看到野火就不好意思露面了!” 海天峰哈哈笑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不同了,有什么不好意思?” 司马裳舞道:“不要说她们三个,连我的五位执法都怕见了你难为情!” 海天峰道:“你以后转告她们和五位执法,江湖武林人,要有提得起,放得下的开朗襟怀,何况我对他们毫无一点点不愉快之心!魔星岛在我心目中,一直就没有邪门之念!裳舞,否则为什么不愿和你正面以武力相见呢?” “好啦、好啦,我见到他们时我会说!不过最好不要在表面上有关系,我还另有打算哩!野火,你们去沿河城,我们在一块,那会破坏我的计划!” “裳舞,你……” “不用担心!我这次与你见面,就是要你明白我今后的行动。” 烟池柳见她要走,急急道:“裳舞姐,你要小心啊!” “放心!我的势力我自己明白。” 烟池柳目送司马裳舞走后,担心道:“小海,她已变好了,我却对她关心了,她的计划是什么?” 海天峰道:“你别把她看成是放下屠刀的煞星,她对我也许不再有激烈的行动,但是,她对‘天孙’钟永远也不会放弃!她的计划是很明显,我初步只明白她要不择手段向三方之一靠拢了!” “靠拢?” 海天峰道:“那是手段!” 烟池柳骇然道:“那方?” 海天峰道:“失心!不过这一方非常危险,我希望她不要去!” “还有就是大金国国教教主曼殊室利?” 海天峰道:“这一方比较安全。” 烟池柳道:“除此还有谁?” 海天峰道:“宏保!” “吓!宏保不是被曼殊室利控制了?” 海天峰道:“控制之说尚难确定,假使宏保另有诡计呢?他的势力不小,同时他自己武功至今还根神秘!” “我明白了,司马裳舞不愿与我们同行,就是让人家看不出她对你未离敌对情势。” 海天峰道:“为了她的计划,今后我们少与魔星岛人接触!” 沿河城到了,二人找到一冢馆子进去,叫上吃的,一面吃一面等孔三省和海燕子。 刚刚动筷子,烟池柳忽见孔三省和海燕子十分颓丧的走进店门,似是经过一场大斗!立即起身要迎出。 “坐下不要动,店子里江湖人太多!”海天峰立即将烟女制止。 孔三省看到他们在座,急与海燕子走近,自行拉了两张橙子坐下。 海天峰一面招呼小二添杯筷,一面轻声问道:“你们与那两个老怪动了手?” 孔三省摇头道:“不是那两个老人,是与罗利人沃太夫!” 烟池柳道:“这是怎么一同事?” 海燕子道:“小海,我们两个联手都无法打败一个沃大夫!” “我知道:能平安到来就不错了。” “小海!沃太夫的玄寒功力非常惊人,我如没有紫色仙人掌对抗,只怕不能来了!” 海天峰倒上两杯酒,笑道:“喝两杯再说,我们遇到魔星岛司马裳舞,听她说,她也斗过罗剌人!” “结果怎样?”孔三省喝了一大口追问。 海天峰道:“凭她的阴狱追魂功,当然不怕北极寒功,对了,那两个黑袍和紫袍老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孔三省道:“一个名卫理生,号‘大花面’,一个名赛云生,号‘长髯公’,看样子,他们不是一道的,在相互谈话中,他们竟是过节很深,我们盯不到一里路,他们居然要动手了!” 海天峰道:“打上了!” 海燕子道:“打虽没有打成功,但却闹得不欢而散,过不久,我们就遇上沃太夫了。” 酒过数杯后,忽见店子楼上下来一个大汉,他似看到孔三省而来的,只见他远远就举手叫道:“天外的,好久不见了!” 孔三省一回头,哈哈笑道:“伍大哥,难得见你出远门啊!” “噫!海燕子,你终于找到三省啦!” 海燕子笑道:“伍大哥,怎么不见大嫂秀惠姐?” “哈哈!她去了娘家。” 孔三省拉他坐下轻声道:“伍大哥,你不是常想一会野火?” “不错,就是找不着,他近来名气更大了!” 孔三省指着海天峰道:“你看看这位,他像不像野火?” 海天峰立即拱手道:“如我猜得不错,伍大哥,你就是‘岭南神剑’伍政全了!小弟海天峰久仰了,请多指教!” 伍大汉睁大了眼睛,他似一点也看不出当前这青年就是轰动江湖的野火太子!可是有孔三省在座,不信也得信,急急拉住海天峰道:“你真是野火?” 海燕子轻声笑道:“伍大哥,还有你也常提过的轻功绝世的女子啊,她就是烟池柳!” 伍大汉楞住,半天才道:“今天是怎么一回事?” 孔三省笑道:“这叫有缘!怎么啦,大嫂娘冢听说是在天坛附近,你却到这个小镇上来作什么?有要事?” 伍大汉道:“我来北京已有七八天了,昨天我发现胡一吞有个重要手下出现,我就一直盯下来,但在今天早上,居然被他溜掉了。” 孔三省道:“你不必再追胡一吞了,他不但成了废人,也已失踪了!” “是谁废了他?” 孔三省道:“是一个你我从来未听说过的三百年前大女魔!” “吓!是我近日听到的‘失心’,据说她已经是能上天入地的妖仙!” 海天峰道:“她身边妖人无数,伍大哥今后在江湖上走动要小心!” 伍大汉喝了几杯酒,起身道:“这事情我得上楼去转告我们岭南八大家的同姓兄弟!” 孔三省见他告别上楼去后,立即向海天峰道:“避免俗套,我们走!” 烟池柳结了账,四人一同出店,到了街上,海天峰向大家道:“我们回京城!不知这几天京城怎么样了?乌油兄弟也许回去了。” 孔三省道:“从这里回京城,不赶夜路要走四天,沿途还不要发生事情。” 海天峰道:“这几天,我们的重点在听风声,同时不知魔术老丑进行得怎么样了?” 才出镇,孔三省就看到前面有两个中年人非常可疑,立向海天峰道:“那是两个魔鬼再生教的人!” 海天峰道:“何以见得?” 孔三省道:“走路成八字!” 烟池柳道:“汉人读了一点书,多半也踱八字步,你看他们的穿着,长袍大褂!” 海天峰道:“不对!他们头上有灵光,是武林人。” 烟池柳道:“武林儒者多得很,那又有什么不对?” “走着瞧!孔大哥没有猜错,他们步法是由基础功夫练出来的。” 孔三省啊声道:“倭人‘柔术’,小海真细心!” 海燕子道:“又称相扑术!” 孔三省道:“在我们中原称摔跤、贯跤,倭人练武,常以此作为马步基础,养成习惯,连行路都改不了!” 海天参道:“不管他,这是二三流货!但盯着看看他们要去那里?” 孔三省道:“你不是有两个在小柳门作卧底?” 海天峰道:“好久没有连络了。” “燕子姐!我们后面来了个老太太。” 海燕子同头一看,立即一碰孔三省道:“她是不是森罗梦婆?” 海天峰和孔三省同时回过头去,但二人都摇摇头。o烟池柳道:“当心是失心啊!” 海天峰笑道:“乔乔,这个老太太不是易容的,她还不出七十岁,不过她头上灵光不显,八成是超级好手!” “吓,后面有个姑娘退上了!” 忽听后面发出娇声叫道:“姥姥,你不等我,害得我猛追啊!” 老太太回头笑道:“丫头,谁叫你去逗巨灵人,他怎么样了?” 少女追近,格格笑道:“姥姥,我逗他,他虽然气得要命,但他不肯和我动手!” 老太太道:“你别小看他,他的‘先天混元气’已经练到九层了!” “吓,姥姥,前面有倭奴!” “丫头,‘前面’两字说得太不干净。” “哎呀,我是指最前面啊!” 老太太道:“这就对了,那是魔鬼再生教中‘八方杀手’,高的叫‘于母手’,排行第二,矮的叫‘七面飞轮’,他们全是暗器高手。” “姥姥,你见过魔鬼再生教主?” “你又说错了,姥姥和平秀吉打过是真的!” 这时老少二人已经由海天察他们身边超过了,只有少女向着海燕子和烟池柳看了看。 孔三省向海天察轻声道:“我想起这老太太了。” 海天峰道:“是终南八老中人?” 孔三省讶然道:“你也听说过终南八老?” 海天峰道:“只是听过而已,终南八老是三女五男,他们不问江湖事,这一位老太大叫什么?” 孔三省道:“这个可能是飞剪姥姥,听说她的飞剪已经练到与她本身功力合而为一了!” 海天峰道:“终南八老并非终南派,八老亦各不往来,见面仅表面招呼了事,听说他们各有所长,而且各在暗中较劲!” 烟池柳噫声道:“较什么劲?” 海天峰道:“较成就呀!” 海燕子笑道:“这不等于意气之争了,想不到他们也看不开呀!” 孔三省道:“八老只要一个在江湖上出现,其他七个一定全会出来,莫非也是被‘天孙’钟引出来的。” 海夭峰叹道:“越来越乱了,简直无法收拾!” 前面两批人只能看到两个老少女子了,被老太太所指的魔鬼再生教人已走入山林小道去了,孔三省向海天里问道:“我们要不要查看那两个倭人?” “要动他们我们早已出手了,这时何必再追查,前面是什么地方?我们找店子落脚吧!” 海燕子道:“前面是清水涧!” 海天峰道:“今天在这里看到了魔鬼再生教人出现,又加上终南八老的飞剪姥姥,也许这一地区大有问题,我们可以吃一顿晚餐再走路,现在改变计划了!” 孔三省道:“落店不走了?” 海天峰道:“要走的话,三更动身也不迟。” 进入清水涧镇上的正街上,也许地近京城的原因,只见人潮摩肩接踵,热闹不下大城市,孔三省在前,他伸头一看,立向海天峰道:“要大店还是找小客栈?” 海天峰道:“有干净上房的店子就行!” 孔三省道:“我们落在前面德胜客栈好了。” 烟池柳忽向海燕子靠近道:“那个什么飞剪姥姥就在我们后面人群里!” 海燕子回头一看,道:“噫!她在盯着人家啊!” “谁?”烟池柳再回转头去。 孔三省也被烟女一问而半转身,这时他发现什么,立即紧走一步向海天举道:“快看,飞剪姥姥盯住的是谁?” 海天峰似早已看到,摇头道:“那个老人没有见过,年纪似不比飞剪姥姥小,算是一个新见出来的人物了!” 忽然有人传来声音道:“他号‘九头怪叟’,隐居小五台山近六十年了!小子,此人不怪不妖,但心胸狭窄!他与飞剪姥姥有某些过节,别管他们的事。” “老丑,老丑!”海天峰听出声音,边叫边找,但连人影都看不见。 孔三省道:“他不会露面的,别大声叫!” 忽然又听到那声音发自人群中道:“吃过饭奔镇西山区!巨灵人遭遇四王围攻,他为了找懒狗道人,现已脱困,但还会被追上。” 这次海天峰不叫了,向孔三省道:“快买现成吃的,不落店了!” 海燕于和烟池柳都听到声音,她们四处看,看到有一个画着一脸的小花面,两人十分惊奇! 孔三省一面离开三人,一面向海天峰道:“你们看到对街小巷没有,由那面直走,出去就是正是山区,我买了东西追得上你们。” 四人的动态,在人群中算是不正常,因此落在江湖人的眼中,当然引起了注意,尤其是飞剪姥姥,她上止向身边的姑娘道:“嫣红,注意那四个年轻人,他们忽然出现不正常的行动了,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姥姥,你老指的是那两女两男?” “丫头,我早告诉你了,他们不是普通江湖人,尤其是那个年纪较轻的!” “怎么啦!姥姥,我们要盯他们?” “笨丫头,九头怪叟都在注意另一方向了,他也会去,我们当然也要去呀!” “姥姥,你要对九头怪叟怎么样?” “死丫头,你管姥姥的事?他在找当年仇人,姥姥我?……” “啊!我明白了,你和他单独相处是仇人,你们有了别的仇人又互相关心了是不是?” “闭嘴!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咯咯!这叫‘当年情仇今未了’,‘百岁藕断丝尤牵’啊!” “丫头,你没有大小了,姥姥我要赶你回终南山啊!” “不,不,不!我不说就是,我要夺‘天孙’钟和玉盒。” “丫头,这一天的收获可说不少了,已经知道玉盒有四个落处了!” “姥姥,大反王那两只我们不难夺到,太古魔两只也不怕他,问题是?……” “丫头,你担心魔鬼再生教主和赤修罗教主有困难?” “对呀!这两方各有两只,他们的势力太强了。” 老太太似也有同感,她带着少女盯在海天发后面,心中似在计划什么,出镇后,她忽然道:“丫头,问题不在魔鬼再生教和赤修罗教!” 少女噫声道:“那在那里?” 老太大道:“我有预感,金国主教曼殊室利和老妖巫必已提前发动了!” “他们也会夺取?” “当然,得到‘天孙’钟只求长生不老方,得到九天银河丹可以天下无敌!” “姥姥,算来算去还只知有八只有落处,你不是说有十只?” “丫头,被你戏弄的巨灵人身上就有一只,那是懒狗道人给他保管的,可惜懒狗道人自己保管的三只却被一名怪人给偷走了!” “姥姥,还有一只呢?” “那一只落在‘南海魔鲸’胡一吞手中,现在南海魔鲸又失踪了!” “姥姥,十只不全有用嘛?” “嫣红,问题不在全不全,问题在九天银河丹不知藏在那一只玉盒中,运气好,也许得一只就够了。” “吓,前面四个男女不见了?” “他们进入前面山区了!你看,九头怪叟不是在左面山道上。” “姥姥看这边,那不是大金八王中人?” 老太太冷笑道:“那是金诺王和金欲王!” “姥姥,你冷笑什么?” “笑他们目中无人!” 时已近晚,这时在山的那面也有一批人,三个少妇模样的女子,两个中年人;原来他们就是太古魔座下三位夫人和两个徒弟,太古魔有四个徒弟,大徒弟‘三尺不落地’,又名空中飘;二徒弟‘地里鬼’和三徒弟‘人中狼’都死在老通吃手中,四徒弟‘武林恶棍’现正与三位夫人商量什么?而那空中飘却远远立着,忽听三女中一个最高的向其他两男两女道:“老鬼为何还不到?” 另一女子道:“大姐!难道他被大反王李自仁缠住了?” 第三个女子道:“李自仁不同意联手也就算了,他凭什么缠住老鬼!” 所谓老鬼,八成是指太古魔,这三个女子不是什么好束西!在太古门中,无不勾三搭四,而太古魔又根本不管。 正在这时,忽见一个高大老人飘然而落,只见他大声道:“七艳,李自仁不肯合作,我们对他怎么办?” 最高的女子道:“你见到他那两只玉盒没有?” 高大老人道:“是真的,他也是以万两黄金从一个无名怪人手中买的,居然和我们一样,这事透着古怪,我总觉得有点蹊跷!” 另一女子道:“门主,管他什么蹊跷!只要玉盒不假就行了,李自仁不合作,我们向他下手!” “八桃,他的实力不弱,一且冲突,我怕魔鬼再生教渔翁得利!” 他的大徒弟空中飘道:“师父,不仅是魔鬼再生教吧?赤修罗教、大金曼殊室利、老妖巫,加上野火,还有终南八老等等!” 高大老人就是太古魔,只见他考虑一会,立将三女两男召拢道:“山那面有场大斗,我们去看看,对付李自仁,我们从长合计再说!” 空中飘道:“师父发现有什么大斗?” “一个是懒狗道人的义弟巨灵人,另一方是大金八王之四。” 七艳夫人噫声道:“懒狗道人有四只玉盒,被偷了三只,传言另外一只就是在巨灵人身上,难道是真的!” 太古魔道:“四王围攻巨灵人,也许就是要夺那只玉盒。” 太古魔带着徒弟和三个夫人,只见他急急往山峰上奔窜,可是他们后面却又盯着一个也是高大的老人和一个美艳女子。 忽听那老人发出阴笑道:“师妹,太古魔自不量变,居然存心对我下手了。” “师兄,他的徒弟和三个妖妇不可轻视!七艳夫人的‘女阴功’、八桃夫人的‘桃符功’、九五夫人的‘风神功’,加上空中飘的‘天拔魔功’,就算太古魔不亲自出手,一日动手,也难应付。” “师妹,他大徒弟由你大师侄勾旬以‘地沉法’可以应付,他四徒由你三师侄铁鬼的‘地锁法’对付,我想以你的功力,施展‘颠倒九阴功’,加上你的‘玄冥迷魂烟’,要收拾那三个妖妇并不难。” 在山里正西面,这时有四个中年人堵住一个巨人,以四面轮流攻势猛扑猛杀,情势激烈无比,好在那巨人经得起重击,不顾背面,一双巨掌,横扫直劈,一点也不落下风! 海天峰、孔三省、烟池柳、海燕子似已赶到,他们藏身一处岩石后,也许因巨人尚未落败之故,他们尚未出手。 打斗处并非是山坡地,也不是谷中,那是一处土丘,四面有树林,最易暗藏潜伏观斗之人,孔三省是最早发现其右侧有了动静,随即向海天峰一示意。 海天峰轻声道:“我们左右有不明人物我早察出,我在注意前方,那儿分三处都有人!” 烟池柳道:“小海,我看到一个年轻的生面孔,个子比你还高半个头,体形也粗得很多,必定是个武功惊人的人物!” 海天峰闻言急问道:“是穿黄衣、束发,未带兵器?” “正是,他从右侧闪过时,轻功也很高!” 海天毕道:“我看到了!他是练外功的,可能比乌油和乌炭兄弟还要强。” 正说着,烟池柳急急道:“他由右前方出来!” 右前方步出一位高大雄伟的青年,年纪四十左右,黄衣束发,奇怪的是,他腰间有片板带,紫色闪亮,带上系着一串驼铃!只见他一现身就向四王扑出,似有意帮助巨灵人! 孔三省一看惊奇道:“这人的出现,我觉得不太寻常!” 海燕子道:“他也许是巨灵人的同门?或者是懒狗道人请来的帮手?” 烟池柳忽然伸手捞住外面飞来的一件小而轻巧的东西,似是纸摺物,她本待与海燕子研究那个冲出的青年,但被小物件打断,这时心中一楞,又想立即告诉海天峰,可是海天峰不知与孔三省说了一句什么耳语,人却似幽灵般的闪出不见。 海燕子察出烟女举止有异,急急轻问道:“乔乔,你似接到了什么暗器?” “不是暗器,是张字条,不知是什么人打来的?” 海燕子和孔三省听到,双双挤过去同声道:“快当月亮下看看!” 烟池柳打开摺叠的纸条一看,一起头,她的表情竟又惊又喜,轻声欢叫道:“是冢父打来的,他老人家怎么会离开总屯?” 孔三省也感意外道:“烟云路老伯竟已到了这里!” 三人在月下再看字条,只见写道:“池柳吾儿注意,刚出现的青年大有来历,你是认得他的,但事隔十年,你已不认识他了,他叫骆驼铃……” “骆驼铃!” 孔三省见她面显惊疑之情,急问道:“骆驼铃怎么样?” 烟池柳不答,再往下看:“池柳,警告野火,别和他冲突,他是当今台皇妃亲兄长,也就是镇西大将军,封西宁侯……” “吓!我想起来了,十年前我真的见过!” “乔乔,慢慢说!” 烟池柳道:“十年前,我家来了一个道人,带着一个青年,那时我还只有十岁,他非常喜欢我,在我家住了半个月!” 孔三省道:“那道人呢,他是异人?” “家父说他道行高深,已有半仙之体,名叫悟清上人,那青年是他徒弟,就叫骆驼铃!” 海燕子道:“骆驼铃又为何是骆皇妃兄长,且封了侯,成了大将军,不就是国舅了!” 烟池柳看了斗场一眼,只见那青年和巨灵人拳如山倒一般,只打得四王东逃西散,一时怔住了-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乔乔!你怎么了?” “燕子姐!”她叫出又停。 海燕子推她一下道:“你说呀!” “骆驼铃为何当了大将军我不明白,也许因镇西有关,也许因了骆皇妃的关系,我想两样都有,不过我更了解他的身世啦!” 孔三省道:“快说呀!” “孔大哥,你想到元朝兵部尚书骆宏宣没有?” “吓!骆驼铃和骆皇妃是骆宏宣的儿女?” “对,没有错!……”她再打开字条继续看:“乔乔,骆驼铃现在兵权顶大,他又与权相有来往,所不同的是,权相有通敌买国之心,而骆驼铃因皇妃之故,只重兵权而无谋叛之心,因为骆皇妃尚识大体。” 烟池柳看看孔、海二人道:“家父要我阻止小海勿与他冲突,原因就在这一点上了。” 孔三省道:“当大将军的马上武功定必非凡,想不到他的内、外、轻功竟也如此莫测!” 忽然听到海天峰如幽灵般轻声道:“他炼的是‘五丁神功’,加上剑法与身合一!” “吓!小海,你查出他了!” 海天峰现身道:“他师父当年号称兴安岭第一‘飞剑真君’,但人很孤傲又护短!” 烟池柳道:“小海.家父来了!” 海天峰道:“我已拜见过了!乔乔,他老家人说,乌油、乌炭兄弟赶回辽东督战去了,辽东军情十分激烈,令尊也回总屯了!” 孔三省道:“当前之局,你有什么看法?” 海天峰指着斗场道:“骆驼铃的举动我不明白,以我观察,他又要收服巨灵人,又要夺取玉盒和‘天孙’钟,他被皇上秘令由西域调回,可是他又不听皇上的计策!” “小海,你又作何打算?” 海天峰笑道:“先在暗中帮助他,但不全力!” 孔三省道:“把握分寸,见机行事。” “对了,孔大哥,还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你说怎么办?” “什么事?” “宏保!这个老狐狸实在可怕!” 孔三省惊异道:“你得到什么消息了?” 海天峰道:“他的武功不在曼殊室利之下,想不到他竟处处假装受人控制!” “吓,那真是可怕!” 海天峰道:“更可怕的是,消息透露,终南八老中还有人是他的心腹!” 烟池柳道:“查出来几个?” “一个也不明白,奸宦之一步棋下得使我不安!你们知道:终南八老都有人是他心腹,那还有很多隐士异人就更可疑了!” “快看,四王逃走了!”海燕子一拉烟池柳。 孔三省急急道:“别动!”他叫住一女后,立向海天峰道:“我看到大反王了!” 海天峰道:“他不重要,我们找三个罗刹高手!” “什么?‘赤云三祖’也在这里?” 海天峰道:“就在右面石岩上,他们现在脚踏两条船!” “脚踏两条船?”孔三省有点莫名其妙。 海天峰道:“也许是三条船!” 烟池柳道:“指的是宏保奸宦、大金国师、失心?” “对了!” 孔三省道:“目的在玉盒和‘天孙’钟!” 海天峰领先闪出道:“那还要问,他们抓住失心要控制武林、曼殊室利要毁灭大明山河、宏保要与奸相篡位三种心理,以他们的本事,目前正是热门货。” 四人追追找找,赤云三祖忽然不见了!海天峰查遍了石岩,忽向孔三省道:“他们之中有一个向南去了,南边有什么地方?” 烟池柳道:“南边有梨花尖,是座孤峰。” 海天峰道:“我们追上去?一上定有问题。” 追到三更,四人突然听到连声惨叫,形同接近了屠场,孔三省立即道:“就在前面青石城!” 海天峰道:“前面有座城?” 海燕子急急提功奔出道:“那是一座乱石山的地名,百年前武林青城大战在那里,元、明双方死伤数万人,现在山上还是白骨累累。” 四人赶到,只见一个道人还在追杀余敌,海天里一见惊叫道:“懒狗道人!” 孔三省道:“什么事情引起他大开杀戒?” 海天峰道:“他这时显出他真正的本事了!”说着大叫道:“应天真人,快住手!你在追杀什么人?” 懒狗道人闻声,但却手还不停,一直追杀完最后一人才向这面迎上,他似已听出声音,奔向海天峰道:“恩施主!请原谅贫道:贫道从此不顾一切了!” 海天岑只见地面死尸纵横,沉声道:“这是些什么人?” “恩施主,我的玉盒光了,我除了相信你,从此不再相信任何人,连我义弟巨灵也算上!” “道长,别激动!巨灵怎么样?这批人又是为何?” “恩施主,我的玉盒被巨灵逼去一只,不久前,我看到他跟一位青年连手打败罗刹人巴特古,他甚至将他的那只玉盒也送给了那青年……” 懒狗道人有点气促,又道:“巨灵似被那青年收买了!”一顿,又指着满地尸体道:“我另外三只有两只落在大反王李自仁手中,我不明白是如何落在他手中?我当然问他要,可是他不但不理,还发动他太原宫人向我围攻,当时我不能作匹夫勇,逃脱后,于一更时到了这里,讵料在此地遇上太原官敢死心腹‘十大勇将’!这次我不得不开杀戒了。” 海天峰叹道:“事已过去,我也不便说你什么,记住!收服巨灵的青年来历太大,他的武功如不使巨灵叹服,巨灵也不会服他,告诉你,他是镇西大将军骆驼铃,封西宁侯,武功已练到身剑合一之境,我知道你有神通,但你不能不替武当派着想,千万别惹他,他一旦知道你是武当派人!想想看?” 第十六章 可爱强敌 懒狗道人闻言,他居然毫不在乎道:“恩施主,贫道早在二十年前就被逐出武当,算是与武当派毫无关系,那只玉盒我非夺回不可!” “应天真人,话不是这样说,你出身武当派武林皆知,脱离武当那是你们的家务事,一旦被骆驼铃施展官家手段,他只问武当要人,试问,当时武当如何办?嗨嗨!除了屈服官家,发动全部武当高手来捉你,你是反抗还是逃亡,反抗寡不敌众,逃亡永无现身之时?你也脱不了身!” “施主,难道你叫贫道就此吞声忍气?” 海天峰道:“你如听我忠告,玉盒之事,你得暂时放下,唯独‘天孙’钟你要动脑筋。” “施主,你们去那里?” 孔三省道:“去追一个老罗刹,他可能去了梨花尖峰。” “啊!那是沃太夫,我见他盯着太古魔,但太古魔身边带着七艳夫人、八桃夫人、九五夫人加上他的大徒弟空中飘和四徒弟武林恶棍,我本来也要动太古魔的脑筋,因为他身边人多,我可不傻!等有机会再说,他也得了两只玉盒。” 海天峰道:“你还是念念不忘玉盒,告诉你,连我的五只玉盒也不翼而飞了,你信不信?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懒狗道人闻言大惊道:“玉皇天尊头上丢了金冠?” “你不信?” “恩施主,你不会信口开河!可是谁有这大的能耐呢?” “应天真人,俗语说,人上有人,天上有天!一个人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怎么样,有兴趣,随去梨花峰走一趟?” “可以,现在贫道身上没有玉盒了,再也不会怀璧其罪啦!”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你早该透澈这一点才是,不然你的道冠、道袍实在不配穿它!” 多了一位老道同行,看起来有点碍眼,好在懒狗道人在这场合里根本不像一个道人,他出言不拘形势,出家人说的大半是俗家话,这反而使得大家轻松多了。 刚到一处林边,懒狗道人忽然立住,回头道:“各位,你们已可算是久历江湖的老手了!”他一顿又道:“那位认得这座林子?” 孔三省道:“这座森林不到半里方圆,难道有名堂?” 懒狗道人郑重道:“这座林子中,曾死掉六个掌门人!” 海天峰大惊道:“七十年前,恒山、华山、峨嵋、昆仑、青城五派,加上贵武当掌门尸体在此发现,这就是‘古木易位魔林’?不会错吧?” 懒狗进人道:“有恩施主在,贫道不敢说一句谎言。” 孔三省道:“那是武林悬案一宗,至今还是个谜呀!” 懒狗道人道:“诸位信不信这林子中央有一百二十八株大古树,经常位置互换之说?” 海天峰摇头道:“除非是人为的,自然的不可能?” “恩施主说的对,虽然有些自然的形成也好像人为的,但也不十分完整,结果还要人为修正,这座林子似也如此!不瞒诸位,贫道在武当派自从七十年前发生掌门人死在这座林子之日起,为了查出死因,每年都有高手派出查探原因,也每年都有弟子来到这座林中,怪的是,凡来查者,又莫不在此林中受了一些不太严重的危险!” 孔三省道:“什么危险?” 懒狗道人道:“只要闯进林子中央,以往记录,多则被困五天,少则两三天才能摸出来!” 烟池柳道:“另外四大门派是否也有派人来过?” “是的,其结果不比我武当派好!” 孔三省向海天峰道:“梨花峰去过之后,我们也来试试如何?” 海天峰道:“梨花峰不是什么急事,我现在就要试试。” 懒狗道人道:“恩施主,贫道已经后悔多嘴了!” “道长,你对此林是有惧意?” “恩施主,不瞒你说,此林对贫道不但有恐怖感,也是贫道被逐出武当最大的原因。” 海天峰道:“为了什么?” 懒狗道人道:“四十年前,敝派所派出的弟子就是贫道:闯入中央林内最久达七日的也只有贫道一人!” 孔三省惊奇道:“你被困了七天尚未饿死?” “贫道带了四天干粗,当初也打算被困四五天,想不到却因了七天,七天中无粮没有关系,练武人谁都不在乎,可惜我在第一天闯进一百二十八株古木时,一不小心,所带的饮水意外流失,七天无水,武功再高也难抗拒!” 海天峰点头道:“这是事实!后来你为何活着出来?” 懒狗道人道:“那次不死,反而被我发现了此林可怕之处,诸位,贫道不是自己闯出的!” 大家见他表情又现出了恐惧,莫不惊讶的望着他! 懒狗道人接下道:“诸位请看左侧那堆大岩石,那次贫道濒临死亡时,就是躺在那堆岩石旁,如何会在岩石旁?……” 海天峰道:“有人救你出来的?” “不可能?” “何以见得?” 懒狗道人道:“我虽说不出理由,但知不可能,除非林木中央那不可思议的力量不容许我死在里面!” 海天峰道:“当时你的武功如何?” 懒狗道人道:“凡被派出调查那件案子的弟子,必须是当时弟子中最杰出的,选出后,还要在三年前经过八位长老齐力促练才行,我被派出,掌门人还存特别关注,他因我是派中最有希望能达上乘造就之人,所以他把本派视为开山心法的‘重阳神功’秘笈交与我,‘重阳神功’连掌门人自己都因天分不够而未练!” 海天峰道:“我看得出,你之所以技压武当,就是练了重阳神功之故!” 懒狗道人道:“就是要查此林,我才得练重阳神功,也因练成重阳神功我才在武当跋扈自傲,后来闯出很多麻烦而遭逐出本门,说来说去是此座林子害了我。” 海天峰道:“你数十年混迹江湖,始终不露重阳神功,一方面是恨这套神功助长了你的跋扈,另一方面呢?” 懒狗道人道:“当然也是为了保存秘密以作生命垂危之用!” “燕子姐!应天道长今晚不把我们当外人了。” 海燕子笑道:“那是有小海在场之故呀!” 懒狗道人道:“是的,凡与恩施主是好友的人,贫道深信不疑。” 海天峰道:“现在我带头,道长!你要留在林外?” 懒狗道人一挺身道:“有恩施主押阵,贫道勇气上涌啦!” 一行五人,慢慢走入林子,海天峰向道士问道:“从何识别那是一百二十八株古木中心?” 懒狗道人道:“这最容易明白了,这座林子四面全是杂木林,虽然也是千年以上的各种杂木,但没有一株是松木,唯独中心地有一百二十八株是古黑松!最大的有数人合抱大,最小的也要两人合抱!” 入林不远,忽见落在后面的孔三省急追上轻声急叫道:“小海,叫大家闪开藏起,我们进来的路径上,已有两批人来了。” 海天峰道:“什么人物?” 孔三省道:“两个老女人!但看不清,在她们后面更远的是九个中年人,好像是五台谷九义!但也不敢确定。” 海天峰立即向大家道:“注意右侧,那里有岩石,大家藏起来!” 五人隐身未久,前面的现身经过了,懒狗道人悄悄道:“那是巴丹罗遗孀,前面是乌鸦嘴,后面是鸩姑姑。” 海天峰道:“她们找到这里来作什么?绝对不是好奇吧?” 懒狗道人道:“一定有问题,快看,后面九人确是五台谷九义,他们是宏保奸宦的食客,都是以重金聘到的。” 海天峰道:“我想不通,这座林于虽然神秘,但只有半里方圆,怎么突然引起武林注意呢?” 孔三省道:“看他们是硬闯还是另有办法进去?” 懒狗道人道:“不必靠近,就在这里可以看到了,你们注意,不到一箭地的杂林空隙外就是中心古黑松林!” 海天峰道:“绕过去一点,否则听不出她们说话!” 烟池柳急急道:“五台谷九义似看到巴丹罗遗孀而绕到左面去了!” 距离中央古松只有百步了,耳听一声尖锐的怪笑响起道:“尸逐灵,姑奶奶们到了,你还装作不知道?你不迎接,难道要我们硬闯?” 突听松林中有声音不见人,也是怪笑响起道:“乌鸦嘴、鸩姑姑,七十年不见了!怎么,居然想起旧地重游了?” 后面鸩姑姑冷笑道:“当年为了‘天孙’钟,我们联手之事只怕在七十年后还是要东窗事发了!” “哈哈,那不要紧,我已有万全准备!” 乌鸦嘴阴笑道:“那七十年前‘天孙’钟是假的,六派掌门死得太冤枉!今天我们来,目的要看看你在皇库盗的那一只是不是真的,假若又是赝品,那你又是空费心机了!” 忽然,松林中显出一条云雾般通道:巴丹罗遗孀两个老妇一闪而进,霎时不见了,同时听到云雾里响起那被称为尸逐灵的大笑道:“两位的消息真灵呀!” 懒狗道人忽然恨声道:“原来如此!” 孔三省道:“六派掌门在七十年前竟是死在他们手中,为的也是‘天孙’钟!” 海燕子道:“尸逐灵又是什么人?” 海天峰道:“假宏保,也许是真宏保的长辈,甚至是师傅!” 懒狗道人道:“我们怎么办?” 海天峰道:“我在想这座古黑松林,它是奇阵不会错了!” 孔三省道:“是什么奇阵呢?” 海天峰道:“我想到一半了!” “想到一半?”懒狗道人叫起来! “是的,可是多了二十株古松。” 孔三省道:“假设只有一百零八呢?” 海天峰道:“那就是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天干地支阵!” 懒狗道人大叫道:“假设加上‘十天魔’和‘十地魔’呢?” “好道士,真有你的,对!阵阵之间必有相生相克之道:否则配不拢,除了十天魔和十地魔无以配天干地支!好,我们冒险闯!” 孔三省道:“小海!里面恐怕不止尸逐灵和巴丹罗遗孀三个人?” 海天峰道:“当然不止,不要问,尸逐灵还有大批重要心腹,已经看到的就有五台谷九义。” 懒狗进人道:“恩施主能破此阵?” 海天峰道:“破尚谈不上,但他困不住我!问题是我担心乔乔和燕子姐,然而又不放心把她们留在外面。” 海燕子道:“小海!我们又不是出道生手,乔乔不放心你,我也不放心三省!要去大家去。” 海天峰道:“冒险是一定的!不过我有个想法,这次进去,只要见到那尸逐灵就不会有事!” 孔三省急急道:“这又是什么名堂?” 海天峰道:“这种人自视太高,他不会把我们放在心上,他有他的全盘策略!” 懒狗道人道:“恩施主,贫道不知破解之法,但知这种配合式奇阵必各有其门,双魔‘奇门’和天干地支‘奇门’有独立也有重叠之分,恩施主必须观察确定后再行动。” 海天峰道:“想不到道长对各种阵法知之精微,虽不能破,也不会误了,这是武当派与其他各大门派光大之处!破阵与适应不同,适应重在前方,不必顾后,请道长在我身后,烟姑娘和燕子姐随着孔大哥,成一线接近,切忌离线独行!” 懒狗道人紧紧跟着问道:“一进阵门,那尸逐灵会不会知道?” “不会,不触动禁制,他除非亲眼看到,否则要踏入他的阵眼他才会发现,发现时他除了出手,否则就只有让我们登堂入室了!” 接近松林,海天峰观察一会回头向大家道:“是重叠阵门,双魔阵门在前,我们判断正确,如事先冒失直闯非被困住不可。” 懒狗道人道:“四十年前好像不似这种情形!” 海天峰道:“那点不对?” 懒狗道人道:“地面上松叶盈尺厚,现在看来,地面松叶竟只少许,而且土上有一层氤氲之气,同时松树亦有震摆之感!” 海天峰道:“这证明四十年前只有天干地支大阵,现在才加配‘双魔阵’,天干地支阵比较正,及魔阵是霸,人困其内,有侵人修为之力。” 他忽然一步踏出,回头又道:“注意我的脚踏处,手不可触及松树,同时留心地上的小石子,松树和小石子都是禁制,一触立显光华,阵势必然发动。” 孔三省道:“小石子似井然有序!” 海天峰道:“这松林中照理只有松叶,何能有石子?对方为了布阵之加强禁制,扫去松叶,反而大露破绽!” 海燕子叹道:“识者不难,如入无人之境,难者不识,只要一步之错,立即陷入危地!武功一道:真是深如大海!” 短短不到三箭之地,海天峰领着走了半个时辰,这是识阵而不破阵的麻烦,识阵要顺应阵式,破阵须以强力反击,成功时天翻地覆,不成功顷刻死于阵中! 最后一步踏出了,海天峰发现中心处竟有一座非常大的石室,墙高数丈,估计足有数大间,同时看到石门大开,且由里面发出一个锵锵有力的声音道:“如老夫猜得不错,来客必为野火太子!” “好厉害!”海天峰闻声后哈哈大笑道:“天干地支加双魔!我中原武林各大门派识者不知凡几,我海天峰充其未流罢了!” 石室大门突然出现一个非常年老的小老人,他的眼睛一扫,最后落在海天峰头上,冷冷的道:“野火,你口中特别提出‘中原’两字是何意思?” “当然!阁下高姓‘尸逐’,这是汉时南匈奴官号,有‘左右尸逐骨都侯’,南匈奴尸逐靼裔孙降汉后,即因以‘尸逐’二字为氏!阁下必为尸逐靼贵裔吧?” 小老人道:“你是一个可怕的小敌人,凭着你的知识,老夫也得以贵宾之礼相请,请入客厅坐!今晚来的客人不少,其中必有你不喜欢的,但不宜冲突!” 闻言之下,海天峰回头道:“诸位,恐怕不止巴丹罗遗孀两个?” 大石室厅在外面不见得有多大,但到了里面,居然如大官厅一般!懒狗道人一看之下,立向海天峰道:“这是匈奴贵族家庭最豪华的设置!” 海天峰不在乎客厅的设备,印在他眼中的,却是四壁下各个位置上所坐的中老年人物,刚来的巴丹罗遗孀却坐在正面第一排。 小老人把手一摆,海天峰会意,领着自己人坐在右面一排位置上! “诸位!认识的自己招呼,不识者老夫也不加介绍,因为今晚是诸位不请自来!” 客厅烛火红亮,懒狗道人在海天峰耳边道:“你注意角落里那个少女没有?” 这一提,海天峰心中一讶,原来是魔星岛主司马裳舞!他看她,她也在看他,司马裳舞带着笑意,似在示意他别打招呼。 烟池柳噫声道:“司马姐还带着三个?” 海天峰道:“别大声,那是三位副岛主!” 孔三省道:“小海,你看!正面设下祭坛,上面摆下九口钟,还有两面令旗插在香炉里!” 海天峰道:“那两面令旗非同小可,那是阵眼的主命!尸逐灵只要念动心法,挥动令旗,外面的阵势会立即发动。” 忽听尸逐灵向大家道:“老夫如果所料不错,大部分前来之人,莫非想看‘天孙钟’,现在供案上摆有九只,当然有八只确是老夫亲手所制之赝品!” 忽听一个老人道:“尸逐兄!何必来这一套,只怕九只全是假的,连曼殊室利那只也不例外?” 尸逐灵哈哈大笑道:“真真假假,识者自知!” 海天峰道:“尸逐阁下,宏保是阁下什么人?” “哈哈!野火太子,你今晚前来是为宏保而来?” 海天峰道:“我不明白,阁下为何要以宏保受制于大金国教主?” “野火,那是老夫的事!宏保是否受制?那是见仁见智的事。” 突然由外面奔进一位大汉,如风到达尸逐灵身前跪下禀声道:“国师,西南两方有人闯阵!” 尸逐灵哈哈大笑道:“想凭武功?困住他们!” 在上首坐的老妇乌鸦嘴哼声道:“尸逐兄,可知来敌是谁?” 尸逐灵哈哈笑道:“管他是谁?要想凭武功进来的只有两条路,一是识得此阵,老夫曾定下诺言,识阵者就算是敌,老夫亦以客礼接待,临行也开阵奉送,第二条路就是给其难堪,困其四日逐出阵外!” 鸩老妇道:“尸逐兄,来闯者恐怕是失心手下,今有两批,其另一批只怕是曼殊室利的高手!” 尸逐灵大笑道:“老夫不吃那一套!曼殊室利也好、失心也好,这是老夫修心之所,有本事他就破阵好了!”说完起身,向大家拱手道:“诸位,对不起!老夫的晨功时间到了,东面阵门大开,请各位自便!” 海天峰首先站起道:“尸逐阁下,我有一句话相劝,宏保如要与大金国勾结,那就别怪我不事先警告,否则这座奇阵我还会再来拜访!” 尸逐灵哈哈大笑道:“那要看事情如何发展?你我是敌是友,迟早自有揭晓之时。” 海天峰领着大家首先步出松林东面,才一出阵,后面响起乌鸦嘴叫道:“野火!我老婆子有句话要问你。” 海天峰回头道:“老人家!请问。” 乌鸦嘴道:“你对天孙钟有何看法?” 海天峰哈哈笑道:“老人家!我不明白你老的意思?” “野火,你年纪虽轻,见解却十分老到!真正天孙钟可是真在尸逐灵手中?” 海天峰笑道:“五成而已!” 鸩姑姑道:“怎么说呢?” 海天峰道:“天孙钟是上古奇珍,我虽没有见过,但想得到!长生秘笈只有图和符之外,绝对没有文字,尸逐灵就算得到真的,凭他也无法悟出奥秘,因为他还没有离开呀!” 乌鸦嘴道:“有道理!可是他伪造九只赝品,那又从何造起?” 海天峰道:“假设他得到一只自认为真品的赝品,他不是照赝品造赝品!” 鸩老妇哈哈大笑道:“他从皇库盗出的也是赝品,而真正天孙钟根本不知落在何处?” 海天峰道:“晚生向两位说句真心话,当年大明太祖皇帝接受大金国的贡品之时,那一只就是赝品!” 乌鸦嘴大叫道:“真品仍旧在大金国中!” 海天峰道:“这是一条说得通的线索,两位,后会有期了。” “喂,野火!” 海天峰问道:“还有什么指教?” 乌鸦嘴道:“你对天孙钟真的没有一点?……” “哦!当然知道一点其中奥秘,否则我对尸逐灵那九只赝品为何瞧都不瞧呢!因为我一看就明白那是赝品。” “野火,有一天我们会找你!”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你们得到天孙钟再说吧!莫忘了,真正天孙钟还在大金国哩!” 两个老妇离去后,懒狗道人立向海天峰道:“恩施主,贫道就此告别了!” 海天峰道:“应天道长!你要回武当?” “恩施主,这是贫道重归武当的最好时机!” 海天峰道:“你要破坏我的计策?” 懒狗道人惊问道:“恩施主,这是从何说起?” 海天峰道:“你回武当禀明你的掌门,说出当年杀死六大门派掌门人的是尸逐灵、乌鸦嘴和鸩姑姑,然后你的掌门人立即通知其他五派,各出全力找乌鸦嘴她们报仇?” 懒狗道人道:“那有什么不对?贫道对本门有此贡献,掌门人一定会让我重新回武当啊!” 海天峰道:“你知道我刚才下的是什么棋?” 懒狗道人叹道:“恩施主挑起乌鸦嘴去大金国盗天孙钟?” 海天峰道:“有她们去大金国内部捣乱,一方面可以缓和大金国攻辽之局,又可拖住大金国与宏保勾结加速,同时还可以使曼殊室利无安定的心情在中原为所欲为,这是大局,你只想到你的私利,岂不是破坏大公!” 懒狗道人想想后道:“恩施主,难道你叫贫道明知而不回报武当?” 海天峰道:“那是时机问题!七十年都过去了,何必急在一时呢!等我的计策成功后,我还可以助你们六派一臂之力。” 懒狗道人点头道:“那贫道只有听恩施主的了,但当前之事怎么行动?” 海天峰道:“你与孔大哥、海燕子姐联手找大反王,如有所成,接着去找太古魔,我则先找曼殊室利!” 孔三省道:“魔鬼再生教一方暂时放弃?” 忽然有人接口道:“那一部分交给我。” 大家同头一看,发现后面有四个少女,海天峰急急叫道:“魔星岛主!” 出现的是司马裳舞,只见她带着三位副岛主追近道:“小海!相不相信我?” 海天峰急忙拱手道:“我没有什么报答啊!” “相信就好,我不须你什么报答,不过你要特别注意,失心才是最大的强敌!” 海天峰道:“我明白!” 懒狗道人忽有所见,吓声道:“大家避开!” 大家闻声一闪,全部藏于暗处,不久,突见四条黑影如风而过,其快绝伦! “野火,你看出是谁了?”司马裳舞口中在问,眼睛注视着四条黑影的去向又道:“是追乌鸦嘴和鸩姑姑了!” 海天峰道:“是武林疯子和江湖狂人?……” 司马裳舞道:“还有踏踏歌手和恶凤凰!” 懒狗道人道:“他们四人和乌鸦嘴、鸩姑姑根本是各自为政呀!” 司马裳舞道:“道人,你可知道?七十年前大派掌门之死,同样也有他们的份,告诉诸位,尸逐灵是他们六人的老大呢!别在表面上观察,否则就危险大了,对于武林人的关系,一定要搞清楚,否则上当致死也不明白。” 海天峰大惊道:“难怪!” 司马裳舞道:“难怪什么?” 海天峰道:“我不看天孙钟的九只赝品,乌鸦嘴她们居然也不看呀?” 司马裳舞道:“你又错了!她们两个先进去,你如何知道她们看过没有,问题在她们也不信任尸逐灵,所以乌鸦嘴问你知不知道天孙钟玄秘,不过你的一步棋下得非常好,这次‘七阴’都会去大金国,算是你替金国送去一批空前未有的大乱子!” “慢点,慢点!‘七阴’?……尸逐灵、乌鸦嘴、鸩姑姑、江湖狂人、武林疯子、踏踏歌手、恶凤凰他们当年号称‘七阴’?” 司马裳舞道:“一点不错!” 话到这里,孔三省问道:“小海,你我分手后,你要奔北京城?” “不,我还是照原计划到梨花峰去,过后再奔北京。” 司马裳舞问道:“去梨花峰作什么?” 烟池柳道:“有个老罗刹去了梨花峰!” 司马裳舞道:“我看到,那是不止一个,巴特古、可毕沙、沃太夫全在梨花峰上!但我不明白这三个老罗刹在做什么?” 海天峰急急道:“我们分手了,我这就追去。” 司马裳舞道:“当心他们的极寒内功!” 海天峰带着烟池柳奔出道:“祝你们一一成功。” 天色大亮,烟池柳走在海天峰前面,她不时同头,似想说些什么,但一直没有开口。 海天峰也在想什么,低着头,不时自言自语,当他们走出十余里时,耳中忽然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声音似戏剧的小花面怪叫之声! 海天峰忽有所悟,急急一拉烟女道:“魔术老丑在前面!” 烟地柳道:“他在唱独脚戏?” “不,是遇上强敌了!” 二人急急循声找去,终于在一座谷内看到八个血红的影子困住了一个小花面,居然是一场空前的大斗! 烟池柳急急道:“八团红影是什么?” 海天峰道:“是炼血魔功的人物,不见人影,可知那是八个血魔功高手!” “我们怎么办?” 海天峰道:“先注意这谷内!当心八血魔背后有更强的暗中高手。” 烟池柳道:“我们快出去,当心老丑有危险!” 海天峰道:“炼血魔功的人,无不都是污秽之人,你们女孩子接近不得,同时你看老丑,他只是戏弄八团血影,根本未出手!可见此老神通高深无比。” 烟池柳道:“小海,老丑的身法好怪啊!简直如泥鳅一样!” “那是古游龙功!绝传的轻功身法,快看,他把八团血影搞乱了。” “吓!八团血影变成漩涡纠结了!” 突听魔术老丑大喝一声,顿见八团血影在他喝声之下,突然集中一碰,立即发出连连惨叫,叫声一停,地面上直直的挺着八具尸体! 海天峰正待出现,但突然听到暗中发出阴阴冷笑道:“超百岁!你竟敢杀害老夫八个弟子。” 魔术老丑立改滑稽形态,同样冷声道:“‘血灵’,咱们的旧账不说,你杀害我十三女弟子我不找你,可是你不应投靠失心!当年你搞大鼓,我玩街头剧,算是各不相犯,今天我杀你八徒,算一算还不够本!” 忽见一座岩石后走出两位老年男女,其中男的吼声道:“超百岁,你想你今天还能活着!” 老丑哈哈大笑道:“原来当年秦淮河的老鸨也还未死!好罢,有你们两人联手,我超某也许要归位了,来罢!” 那老妇发出浪声道:“超百岁!在未动手之前,我还有话要问哩!” “尤三姑!你是提起在秦淮河那五千两银子?” “不!五千两银子在我不稀奇,问题是‘大花面’卫理生和‘赛云长’果露当年把我的最红的女儿‘一枝春’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哈哈!老鸨也有女儿?尤三姑,‘一枝春’是良家女子,你要逼她为娼!好在卫理生和果露及时救出,否则又变成你的摇钱树了!” 尤三姑大叫道:“你说出卫理生和果露下落,今天我不杀你!” 老男人大声道:“尤三姑!你敢自作主张?难道忘了失心粉。” 尤三姑闻言,似有恐惧,立即闪向老丑左侧! 海天峰急向烟池柳道:“注意!有个中年妇人在老丑后面。” 被称为血灵的老人首先发动,猛扑老丑! 尤三姑老得似只脱毛鸡,但她动作快如秃鹰,立由侧面夹攻而上! 当尤三姑才出动,突听一声厉叱响起,一条人影如电,由空而下,奇袭尤三姑,而人影正是海天峰所说的中年妇人。 尤三姑始料不及,一感劲风有异,立即闪身,在她看清中年妇人时,她楞住了,尖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老丑正在与血灵抢攻,但眼观八面,他同样也看到中年妇人,一见大笑道:“一枝春,你也来了!” 尤三姑闻言,面色大变,手指中年妇人道:“你是一枝春?” 中年妇人恨声道:“老鸨!你想不到吧!当年你害死我未婚夫,把我抢到秦淮河,如不是大花面和骞云长两位伯伯相救,我至今还是冤沉海底,今天我要替强生报仇了!” “哈哈!一枝春,你也老了,报仇?凭你?……” 老丑边与血灵全力出手,口中却仍哈哈大笑道:“尤三姑!你可知道?一枝春被卫理生和‘赛云长’带到无极洞,足足练了三十年,她现在的功力,你能接一百招算你老鸨有种!” 中年妇人似已恨透了尤三姑,她不等尤三姑开口,人已扑上,双掌环抱,猛向外张! 尤三姑一见,惊叫道:“先天无极功!” 中年妇人冷笑道:“接招!” 尤三姑为何恐惧先天无极功不得而知,可是她的心虚如何应敌,上场就处败势!顿被中年妇人迫得四处闪躲。 那血灵本来就要和尤三姑联手,现在单打独斗,亦很快就被老丑占尽上风,他见情况不利,不出三十招,猛向外闪,大叫道:“超百岁,这笔账将来再算!” 海天峰见他正向自己这面逃,同时老丑又无追他之意,不由暗叫:“放他不得!”心念一动,人已截出! 血灵一看有个青年挡路,他为了早点脱身,不问情由,猛地一拳攻出。 烟池柳一见很生气,她也不等海天峰开口,如电拔剑,叱声道:“看剑!” 血灵想不到海天峰背后有人杀出,闪已不及,只见双眼射出血光! 海天峰一看大惊,一手隔开烟女,一手顺势一挥上,这一挥有名堂,“原力神通”竟把血灵挥出数丈外,落下时,连滚几滚就不动了! 烟池柳被海天峰强力隔开,她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这时的剑还扬着,连招式都还没有收,呆若木鸡,十分滑稽。 老丑如风走向海天峰道:“小子,你这一出手,会替你带来很多麻烦!” “什么麻烦?” 老丑道:“我希望你那一招无人认得,否则你还想找到失心、尸逐灵和曼殊室利才怪!” “你是说,刚才有很多老家伙在暗中看到?” 老丑道:“少说也有十几个,我只希望没有尸逐灵和失心。” 突然一声惨叫传出,海天峰闻声一看,原来是一枝春得手了! “小子,你快带着丫头走!” 海天峰道:“大花面和赛云长是谁?” 老丑道:“那是我的搭档!小子!现在他们一个作了宏保食客,一个成为曼殊室利幕宾,你懂嘛?快走罢!” 海天峰会意,立即一拉烟女道:“你还呆什么?刚才多危险,你险些中了血灵的‘血魔功’,你真不小心。” 烟池柳道:“我只有觉得他的眼睛可怕,好在我没有瞪着!” 海天峰道:“武林中各邪功多得很,你刚才如不看他眼睛,只以剑势逼他!他就会措手不及,因为他已无法闪避了。” 梨花峰已在望,海天峰看看天色,向烟池柳道:“我们要饿肚子了!” “小海!前面似有人家!” 海天峰笑道:“山居人家能有什么给我们吃?算了,忍一忍吧!” 烟池柳道:“不见得,这一带多独居猎户,是猎户就有野味可买。” 在梨花峰下一处山凹里,烟女真的找到一座茅屋,里面还有炊烟冒出,她回头道:“怎么样?你看,竹墙上还挂着几张獐皮啊!” 海天峰没有回话,他眼睛瞪着几张兽皮。 “小海,你怎么啦?” 良久,海天峰轻声问道:“没有兽皮是新打的?” 烟池柳行近,伸手一摸,忽然一拍手道:“这茅屋是陷阱!” “先别紧张,不一定是对我们设的!” 忽然,茅屋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位似行猎刚回的中年男子来,他看到海天峰和烟地柳,似是一楞,但立即回复带笑道:“两位口渴,想要茶喝?” 海天峰拱手道:“大叔,我不但渴,而且很饿,能卖给我一点吃的嘛?” “哈哈!我看两位一为公子,一为小姐,怎能吃得下山野食物?如不嫌弃山食粗淡,请进!” 海天峰跟在他的身后,回头道:“乔乔,莫忘了,吃过后还得求大叔多准备一份带着走!” 烟女见他示意小心,接口道:“晚餐自己打好了!” 进入里面,只见还有内进,中年人笑道:“再请进!” 海天察不明白他为何不叫自己就在外面客堂上坐?跟随进内讵料还有最后一间,但主人只把他们带到中间屋内就让坐道:“两位请坐!” 屋中布置十分简单,除了竹桌竹橙,加一些行猎工具外,别无他物,二人坐下后,中年人立向后面叫道:“老伴,有客人到了,快拿茶来!”他说完就又回头道:“公子、小如,咱们夫妇两人,刚刚干活回来,里面还没有拾掇,两位请坐!” 海天峰道:“大叔请便!” 中年人走人后面,见到一位中年妇人悄悄道:“快拿茶去!准备吃的,早把他们打发走路!” 中年妇人悄声道:“不是我们要的?” “是两班小羊!从来未见过,国师指示是一个四十上下,一个是巨人!” 他们在内耳语,可惜他们遇上的是海天峰和烟池柳,那种耳语似也逃不过,烟池柳吓声道:“他们说的国师?……” 海天峰道:“不是大金国曼殊室利就是匈奴国师尸逐灵!原来这茅屋主人竟是我们察不出的超级高手!” 妇人端茶出来了,面上没有表情,也不送到海天峰和烟女面前,只听她道:“两位请用茶,吃的马上就好!” 烟女问道:“大娘,你贵姓?” “小姐,叫我多瑙好了。” 海天峰看到妇人去后,轻声向烟池柳道:“这位大娘不简单,比起中年男子修为更深,假使你和她交手,你的内功一定不是她对手,吃完东西,我们离开。” “不看看他们要害谁了?” 海天峰道:“从语气中听出,他们不知想以什么手段整骆驼铃和巨灵人,我们离开茅屋后在暗中监视,他们如以硬斗,我就不管,如以暗算,那又另当别论了,以他们的武功施暗算,未免大过份啦!我不管敌友,我都讨厌使阴的,不阴损害死人倒还不算恶,如以阴害死人!我就叫他们自食其果。” 中年男子可能是去查探对手去了,再也不见出来,不久,妇人端出一盘烤野味来,份量很多,足供五六人食用,只见她依然没有表情道:“公子、小姐,吃不完带著作晚餐,附近数十里没有人家。” 她虽没有表情,但言语之间却又不失人情味,这在海天峰听来忽有所动,笑道:“大娘,谢谢你!在下不能白吃,这里有点银于,希望大娘笑纳!” “公子,你如想吃米饭,再多银子我也办不到,吃野味,在我不算什么,请别在意!银子不用了,但请吃完就走!” 海天峰似还有什么话想说,但到了口边又收同去,他与烟女立即趁热吃个饱。 吃完了,海天峰尚末起身,妇人多瑙拿出一张油纸,交与烟女道:“小姐!快包起来,我不留你们了。” 海天峰似有什么话不说不快!正色道:“大娘,你有什么急事?” “公于,说真的,我当家的不许我多开口,你既然要问,那我就告诉你,我们不是猎户。” 海天峰笑道:“大娘当然也看出我们不是普通人了!” “我当冢的只看出公子和小姐只是武林中人,也许他是大意了,其实公子和小姐的武功并非等闲!” 烟池柳道:“大娘客气了!” 多瑙居然带笑了,冷脸一展道:“小姐,你的内功深,但有外浮!可是公子不同,他除了野火太子,恐怕无人能及!” 海天峰叹声道:“大娘过奖了,大娘,你要等的可是骆驼铃和巨灵人?” 妇人脸色一整道:“公子察听到我与当家的谈话了!” “大娘,这不重要。” “公子的意思是?” 海天峰道:“大娘可知骆驼铃这个人的来历?” 妇人摇头道:“我夫妇只是奉命除他!” 海天峰忽然正色道:“假如在下推测得不错,贵上过去对大娘夫妇恐怕不太十分信任?” “公子,你忽然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 海天峰道:“在下虽然不完全明白你夫妇的武功层次,如以骆驼铃和巨灵人相比较,假设打到后来都是旗鼓相当,这未来的一场,非两败俱伤不可,万一两位不是对手之敌,同样又是死路一条,贵上遣兵派将,难道如此失算?” 妇人面色一变,但不说话了,她正在犹豫中,忽见中年男子回来了,他一见海天峰尚未离去,面色很难看! 妇人立即向他瞪眼道:“窝瓦,进去,我有话要和你说!” 中年男子看出妇人表情不对,急急道:“多瑙,他们?……” 妇人吼道:“住嘴!他们救了我们,你这茱蛋,你一直对他忠心,他却要我们的命!” 中年男子被妇人推进后面门内,她又回头道:“公子、小姐,后会有期了,恕不相送。” 烟池柳轻声道:“我们走罢!” “不能走!” “为什么?” “乔乔,世间最困难的事情是什么?” 烟池柳道:“我想不出?” “好,等一会你就明白了!” 过了一会,后面两个中年男女出来了,可是女的一看海天峰尚未走,惊奇道:“公子,你还不走?” 海天峰笑道:“不是我不走,而是我不能走!” 妇人道:“为什么?” 海天峰道:“我既然知道你夫妇有了进退两难的问题,我想我有义务替你夫妇解决!” “什么,你能解决?” 海天峰道:“大娘!你夫妇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路放弃任务,可是你想到后果嘛?放弃任务就是放弃使命,结果给人藉口,假罪诛之;第二条路与骆驼铃和巨灵人死拚,但我已料之八九!两位充其量只能达成与敌同归于尽,这还是中了贵上借刀敌人而杀之你们夫妇之计!” 中年男子道:“公子,你好像有先见之明!” 海天峰道:“窝瓦大叔!你不惊讶我叫出你的大名吧?” “哈哈,野火,是你叫出来我一点也不惊讶。” 海天峰道:“尸逐灵为什么要想除掉你们?” “野火,我们夫妇是保王派,尸逐灵名为国师,但势力已驾我王之上,你想他肯甘居臣下?” “原来如此,其实我也猜到一点!” “野火!你知道我与你之间有什么不对之处?” “敌人!” “野火,世间最困难的事情是什么?” “哈哈!最好由窝瓦先生你口里说出来最恰当。” “深爱他的敌人!” 海天峰向烟池柳问道:“你明白了?” 烟池柳点头道:“这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多瑙笑道:“野火,你有第三条路给我们走?” “有!等骆驼铃和巨灵人来时,你们放手交锋。” “放手交锋?” 海天峰道:“如我判断不错,在骆驼铃后面,必定有尸逐灵密探跟着。” 窝瓦恨声道:“好阴险,假如我们不拚命,尸逐灵又有藉口了!” “对!” 多瑙道:“我们全力拚的结果呢?” 海天峰道:“结果是我出来搅局,两位罢手就理直气壮回去覆命了。” 窝瓦大笑道:“你真是可爱的敌人!”他一顿又道:“骆驼铃不会对你怎么样吧?” 海天峰道:“你放心,骆驼铃是我另外一种形态的敌人。” 烟女道:“小海,远处似已有了动静!” 海天峰立向窝瓦道:“两位在此待敌,我由后面出去。” 过不了一刻,茅屋突然有人大笑道:“北胡双奇!‘天孙’钟带来了没有?” 窝瓦领先走出茅屋道:“有言在先,三百招内,你能占到一点上风,‘天孙’钟双手奉上。” 这时在暗中的烟池柳惊向海天峰道:“尸逐灵以假天孙钟害双方死拚?” 海天峰道:“窝瓦夫妇居然还不知天孙钟是假的!” 二人绕到前面,这时看到双方都在运功待发,尤其是巨灵人的大脚已经一步五尺的向窝瓦踏进,那气势的确惊人! 窝瓦腰间有刀不拔,他大喝一声抢出! 另一边的青年就是骆驼铃了,海天峰忽然看到他腰间有条宽皮带,皮带上挂着三十六颗铃当,一见大惊,暗向烟池柳道:“三十六神铃!” 烟池柳道:“我看到啦!是什么邪门?” 海天峰道:“他只要把皮带一抖,三十六神铃就如活的一样飞绕天空,每一颗会发出不同音响,每一音响都是‘音杀’!逼使强敌只有以内功抗拒,但却完全失去动手之力!” 烟池柳道:“他向多瑙出手啦!小海,你能对抗?” “我还不知道能否以‘神功支配法’引导其主神铃,只要引导其主神铃不发声,其他三十五神铃也就不会发声,不过我想今天他不会施展其最后杀手!” 四人已动上手了,海天峰看到一场空前大斗愈打愈烈,五丈之外的他,这时也感劲风排到,叹道:“超出我的估计了!” 烟池柳道:“原来窝瓦夫妇号称‘北胡双奇’,我一点也不知道?” 海天峰道:“不知道的武林高手太多了。” 烟女道:“窝瓦、多瑙,凭什么内功对抗一个练‘先天混元气’、一个练‘五丁神功’的?他们也好像能挨重击啊!” 海天峰道:“现在我已明白他们是练西方一种名为‘无敌神盾’的外功,但是外强中干,持久不得!” “吓!窝瓦走了一招败势!”烟池柳似捏了一把汗。 海天峰顺手一带烟女,双双冲出,大笑道:“有我一份!”份字出口,烟池柳加入多瑙,海天峰混进骆驼铃侧面,左一拳,右一掌,打个乱七八糟! 骆驼铃不识海天峰,窝瓦却装作不知,妙!大局乱了! 第十七章 磐石渔网阵 骆驼铃作梦也想不到,一下搞出来这么一个冒失鬼家伙,开始不放心上,但硬拚几招后,他觉得不对了,发现冒失鬼拳头硬得很,起先以为是对方帮手,后来一看,竟是乱打一通!情况不明,急急闪开,大喝道:“阁下是什么人?” “哈哈,抢天孙钟的!”海天峰说完一掌劈出。 骆驼铃一听,心中大怒,全力迎出,轰的一声大震,自己被震退近丈,刹住退势一看,对方动也未动! 这时的窝瓦本来在和巨灵人交手,他发现妻子多瑙不知运用机智,生怕被骆驼铃看出把戏,于是冲了过来,猛向海天峰扑出,边扑边大吼道:“骆驼铃,你食言,增加帮手!” “嘿嘿!窝瓦,他明明在帮助你方!” 窝瓦已向海天峰攻出,大叫道:“那我就打给你看!” 海天峰迎上窝瓦大笑道:“拿天孙钟来!”他不留情,也是一掌,又把窝瓦震退。 事实证明,骆驼铃没有话说,三人立即展开犄角攻势! 多瑙这时看出夫君的用意,暗骂自己糊涂,她忽然想到烟女独斗巨灵人,于是照汤抓药,也与烟女假戏真作。 百招过后,骆驼铃首先闪开,大叫道:“窝瓦,这小子搅局,下次再会。” 窝瓦嘿嘿笑道:“知难而退,那是聪明之举!”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天孙钟在那一位手中?我可不放弃!” 骆驼铃冷笑道:“武林中居然有你这种糊涂虫,滚罢!你去找尸逐灵要!”他说完向巨灵人发出长啸,人也拔身而起! 窝瓦那还不明白,他当然不能和海天峰有所表示,人也奔向多瑙。 这时的巨灵人他听到啸声,心中简直糊涂死了,除了停手,他只有向骆驼铃跟去,别无选择余地。 窝瓦带着妻子多瑙全力撤走,他们直奔数十里进入一座谷中,身才踏进该地,忽然有人阴声道:“总督护!本座在此!” 窝瓦闻声立住,恭声道:“国师!” 暗中走出一个矮小老人,身后随着四名中年人,气势似与众不同,窝瓦迎上道:“国师,属下惭愧,没有达成使命!” 矮小老头冷声道:“一切本座都知道:你不幸遇上中原青年奇人野火太子!” 窝瓦道:“属下曾经接过他数招,他的内力虽高,但却不怎么样?” “总督护!本座是你师叔,不是为师叔的轻视你夫妻,你们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这是野火的功力神通,连本座也不敢轻估他,这是你师父在世时没有好好教导你,因此你连敌人的深浅都察不出。” 窝瓦道:“弟子愚鲁!” “不用说了,现在有两件任务再由你夫妇去办!” 多瑙道:“师叔!又是天孙钟诱敌?” “你不愿奉命?” 多瑙道:“弟子不敢!” “下次不许说‘诱敌’二字,‘诱’者假意也!你认为本座交与你们的天孙钟是假的?” 多瑙闻言一惊,急急道:“弟子不敢!” “哼,你师父虽然是本座师兄,我一直就不同意他教出的徒弟往往出言不加思考!” 窝瓦怕闯祸,急急道:“师叔,快请吩附工作!” 矮小老人道:“第一件,你们夫妇两人以最快方法查出太古魔、大反王来,见到他们只有两条路给他们,一为投效本座,交出‘九天银河丹’玉盒,否则杀了,夺取玉盒!这两件事情办完后,火速入北京,见你师弟宏保,他的工作毫无进展,他虽奉本座之命假受制于曼殊室利,可惜他的细部计划无一成功!” 窝瓦道:“师叔,会见师弟后怎么办?” “第一,教他向曼殊室利逐渐摆出强硬姿态,如曼殊室利大军再不入山海关,前提条约全部取消!” “师叔,假使曼殊室利施出要胁,弟子应教宏保如何应付?” 矮小老头道:“宏保近日请到一名中原罕有的高手,号‘大花面’,姓卫名理生,武功不在宏保之下,你们去时,宜详细调查他的来历,重点看他与中原各派及野火太子有无关系,如无可疑之处,由你们夫妇加卫理生协助宏保对抗曼殊室利,但要记住,暂时勿与骆驼铃冲突,否则会两面受敌!” “师叔!曼殊室利的动态近日如何?” “他的攻辽战事不顺利,徒劳无功,所以我们没有利用他的价值了,目前他不离开中原的原因,完全为了天孙钟和九天银河丹。” 矮小老人一顿之后又急接道:“近闻曼殊室利也在中原以重金聘到一个特殊人物,其名‘赛云长’,你们要详加调查。” “是的,师叔,属下可以告退了?” “你们走罢,必要时,你们可派人向本座增援,本座会派‘四宿’去助你们。”他指着身后四个中年人! 窝瓦急急道:“那敢请‘四宿’大人出马!‘四宿’大人乃师叔护驾,一时也不可离开?” “哈哈!窝瓦,你现在比过去会说话了,好好,你们走罢。” 窝瓦暗冒一身冷汗,带着妻子离开还不能太快,当然他不能表示内心的急急脱身感。 小老头心中有数,他那有看不出窝瓦恐惧之情,不过这对窝瓦很有利,老头认为他已把对手征服了,因此他向四宿得意大笑道:“他怎么敢不听本座命令?” 四宿一直不插嘴,也许是他们的习惯,这时其中一人居然敢发冷声道:“主子,以威服人,难以服心,你不把窝瓦夫妇早除去,迟早会吃他们虚与委蛇之亏。” “哈哈,他们保王派势力虽不弱,但有宏保那个立场不稳的家伙踏在老夫脚下,其他又怎么样?” “主子!”另一人接口道:“宏保之亲娘年事已高,你控制他娘还有多少日子,加上宏保还不一定是个真正的孝子哩!” “好啦!我要接位的日子也不太长啦,真正的天孙钟一旦得手,老夫就会发动夺权大事。” 小老头说完,只见他似向“古木易位魔林”方向而去,但不久,忽然有人道:“乔乔,这一趟,我们可真没有白盯窝瓦夫妇一场!” 原来是海天峰,只见烟池柳在数丈外的石后伸出身子道:“最重要的是证明你推测不错,天孙钟根本没有落在他的手中。” 海天峰道:“还有,宏保的事不也全查明白了!” “好啦!我们要不要去梨花峰了?” “当然要去,三罗刹的底非摸清不可。” “小海,那还摸什么?他们是来夺天孙钟的呀!” 海天峰道:“只是夺东西,我不在乎他们,那只是江湖武林行为,假如他们暗中与尸逐灵或曼殊室利有勾结,其害就大了。” “我看不会,不过罗刹人去梨花峰又是为了什么?这时会不会还在那里?” 海天峰一指左前方高峰道:“反正快到了,马上就明白。” “小海,假如你单独遇上曼殊室利或尸逐灵,我们要不要动手?” “不!这两人如同时存在,我要看他们互相残杀,这对我们有利,假如我向他们逼迫,逼急了,他们可能魔性大发,先找我们的弱点下手,你不觉得,他们并未向我们的人下手?” “原来你是有这种心理!” 海天峰道:“不是听尸逐灵说过,他要窝瓦夫妇去找太古魔和大反王,这也是我希望的!” 忽然,烟池柳一指远处道:“小海,那儿走着四条俏影子,该不是司马岛主和她三位副岛主,她们也去梨花峰?” “乔乔,你的视力还不够!” “怎么!是别的女子?” 海天峰道:“我想是新出来的!” 烟池柳见他说到这里一皱眉,又不说下去了,怀疑道:“你怎么了?” 海天峰道:“我不明白我自己,每每发现武林有新的女子出现,老是有点不祥之感!你看,那四个女子的轻功,你认为她们比你弱?” 烟池柳道:“原来如此,不一定是坏女子呀!” “我们快走,她们是不是与罗刹人有关系?” 烟池柳见他是真担心,忖道:“这也难怪,他被魔星岛女子搞得麻烦透顶,好不容易把那批人导入正轨,现在又出一批,难怪他急!” 未及上梨花峰,突然看到一个小女孩在前面路上,烟池柳一见急急道:“小海,快看!那不是茶叶蛋孙女香香。” 海天峰急急追出道:“是她!不好,她的出现,老茶叶蛋一定也来了,他的前来,非有大事发生不可。” 小女儿看到后面有人追,干脆回身不动,发现是海、烟二人,她竟高兴得跳起来大叫!甚至往前奔。 海天峰接近问道:“你爷爷呢?” 香香笑道:“在八丈坪。” 烟池柳道:“你是说在半峰上那处小石坪上?” “是啊!海哥哥、烟姐姐,江湖大起变化啦!” 海天峰忙问道:“你爷爷是单独一人在那里?” “不,还有三个讨厌的家伙,我最不喜欢爷爷和他们见面了,可是他们比我爷爷小一辈,爷爷又不好意思赶他们走,最使我讨厌的是,他们吃了我爷爷的茶叶蛋,连一文钱也不给!” 烟池柳大乐道:“居然还有人敢白吃你爷爷的东西,他们是谁?” 香香笑道:“当然不是邪门人物啦!不过这三人在江湖上可真坏透了!” 海天峰哈哈笑道:“我知道啦!” 香香道:“你知道?” 海天峰道:“一个叫老通吃,一个叫寿器公,一个叫寿冢翁。” “哎呀,全猜对了,海哥哥,你会算呀!” 三人登上半山腰,那是一处非常人能去的地方,居然是陡峭的半峰中生成一块小石坪,名为‘八丈’,看起来竟大不了多少。 在石坪中,这时坐着四个老人外加一挑茶叶蛋担子,蛋锅里不但满满的一锅蛋,而且热气腾腾,香香老远就大叫道:“爷爷,你看谁来了?” 天池老人一看是海天峰,立向另外三老道:“三位!对于两仪王母的事,一定要警告这小子,千万别大意!” 海天峰一到石坪,立即冲着茶叶蛋问道:“龙老头,香香说,江湖起了大变化,难道是真的?到底是什么变化?” 老通吃抢口道:“小海!你急什么?这事情非一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你得先问问我和包一材、黄老彭怎么会离开皇城才对!” 海天峰道:“那还要问,当然是因为骆驼铃奉命调回西域呀!皇宫里禁卫加强了,不必你们防守了。” 黄老彭道:“才不是哩!” “噫!那是骆驼铃赶你们出来的?” 包一材道:“也不是,骆驼铃明知道我们住在皇城是你的安排,他不来过问我们,但也不亲自出面来会见我们,那算是与你有默契一样!” 烟池柳道:“他根本和小海没有见过面呀!” 茶叶蛋道:“妙就妙在这里,烟丫头,你能不服人家高明之处。” 海天峰道:“那你们倒是为什么离开皇城?” 老通吃道:“为了‘离恨天’人马出现禁宫各皇库的屋上!” “什么?居然有什么‘离恨天’这名词?” 天池老人郑重道:“这倒是你意料不到的事,我相信你三位师父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难怪你不懂‘离恨天’在武林的名词。” 海天峰问道:“诸老指的‘离恨天’难道是一门派名词?” 天池老人道:“你问对了,这名词在我茶叶蛋尚未成年时就听说了,后来在江湖上混久了,渐渐的才知道其渊源。” 烟池柳道:“什么渊源?” 天池老人道:“这要提起本朝太祖皇帝打败元顺帝说起,元顺帝败走上都,即今之多伦,他多亏他妃子荷欣拉的姐姐相助才能逃出云雾山!” 海天峰道:“不对呀!我听了元宫的故事不少,荷欣拉会剑术,是元宁宗的妃子,在元朝未叶,她是元宫非常有名的剑手,怎么会是元顺帝的妃子呢?” 天池老人道:“历代宫廷中,都有一些狗屁糟糕的事情,元朝同样难免,你听的故事没有错,荷欣拉确是宁宗妃子,可是顺帝继位时,他把荷欣拉也接收了!” 海天峰道:“顺帝真是狗屎!” 天池老人道:“还有更狗屎的啊!顺帝逃到上都后,他不但把荷欣拉姐姐救他出云雾山的功劳给忘了,而且因另纳一名美女为妃之故,居然把荷欣拉给贬了!” 烟池柳道:“后来呢?” 天地老人道:“后来荷欣拉失踪了,不出五年,江湖上突然兴起个门派,那就是‘离恨天’,这离恨天到底在那里,当时武林可说无人知道:直到一百多年前,才有人怀疑这个古怪门派是在杭爱山脉之中,也就是古燕然山中。” 海天峰道:“这一门派的开山祖师就是荷欣拉王妃?” 天池老人道:“不是她,就是她姐姐,但在江湖变化之下,这个‘离恨天’越来势力越大,又过三十年,这是指七十年前,‘离恨天’发展了两支,一为‘北塞宫’,总堂在张广才岭的黄花山;一为西塞宫,总堂在兴安岭中八天山。” 烟池柳道:“这两宫一定有‘离恨天’第二号主持人?” 老通吃这:“北塞宫的宫主就是去过皇宫之人,现在这梨花山峰上的是西塞宫主!” 海天峰道:“我们看到四个少女的人影!” 天池老人道:“你们见到的是两塞四娇!有两个是北塞宫主手下重要女子,另两个是西塞宫主手下重要女子,这四人共称两塞四娇。” 烟池柳道:“离恨天这门派中人物武功路子如何?” 天地老人道:“这是我们老家伙聚在这里的理由,初步研究,‘离恨天’过去在江湖上,虽然神秘绝伦,但其武功也有蛛丝马迹可循!” 海天峰道:“离恨天的武功曾在中原武林中显露过?” 黄老彭道:“在中原武林中露过就好办了。” 海天峰道:“那又如何研究?” 天池老人道:“我从罗刹境内得到的‘吉光片羽’,它们分有两部份,一为‘元神念力’,一则是什么‘芒射飞剑’法,刚才老通吃说得好,‘元神念力’似同你的‘神功支配力’,而‘芒射飞剑’如同中原武林的‘身剑合一’,此点所不同的,是在中原剑术练到至高无上时,使一剑或数剑‘精、气、神’合一,而‘离恨天’剑法是细微兵器集多数于‘精、气、神’中,换句话说,他们发出之剑气,是以多为胜,而中原武林以精为胜!” 海天峰道:“以多为胜则精、气、神难以集中,初起虽凌厉,但难以持久,以精致胜,则‘精、气、神’持久不衰。” 天池老人连连点头道:“一点不错,问题是,‘离恨天’的飞剑优点在初发难防,两相比较,等于数鹰与群蜂攻击,各有其利呀!” 烟池柳道:“我宁愿对群蜂而不愿抗数鹰!” 天池老人道:“在理论上是说得过去,这一部份不谈,然而他的‘元神念力’法又如何破解?” 海天峰道:“以我的‘神功支配’法而言,凡内功修为到十二游层,亦即佛家之十二大乘之境,则难以支配其元神!除非作生死斗,否则一时动摇不了他的根本,如‘离恨天’的‘元神念力’也和我的‘神功支配力’有异曲同工之妙,凡内功不到十二游层者,势必难遭其一击。” 天池老人道:“等一会你要仔细潜观,如两塞四娇,或北塞宫主亲自出手,你一看就能研判出其功力之强弱!” 海天峰急问道:“等一会‘离恨天’的人要与谁动手?” 包一材老人道:“赤云三祖,但至少有一人要在对面次峰顶交手!” 烟池柳惊奇道:“离恨天要与罗刹人交手!为了什么?” 天池老人道:“也许是宿怨,否则就是不听宣!” “什么叫不听宣?” 天池老人道:“凡武林人在六十岁以上者,同时在江湖上有名望者,有不少曾经接到过‘离恨天’的‘恨天令’,老黄、老包、老通吃和我老人家都接到过,我想赤云三祖也曾接过,以我所知,终南八老、‘大花面’卫理生、‘长髯公’果露、踏踏歌手、恶凤凰、乌鸦嘴、鸩姑姑、武林疯子、江湖狂人等等只怕都接到过‘恨天令’!当然,我不知道的还大有人在,以我和卫理生、果露三人来说,四十年前接到‘恨天令’时,可以不睬不理了之,但因好奇,三人同时去了一趟‘母亲山’,那是‘恨天令’指定会见令主之地……”他一顿向老通吃道:“你们三人去的指定地在那里?” 老通吃道:“在马哈喇山!” 天池老人道:“见到令主是什么样的人?” 包一材道:“令主是个全身被雾一样的气体所笼罩的女子,另外有两个全身蒙着紫纱,也是女子!” 天池老人道:“那与我所见的完全相同!” 海天峰道:“见了面怎么样?” 天他老人道:“非常霸道:初次见面,那被浓雾笼罩,只见影子难辨面目的女子一出手,那是将手向一万斤重的岩石虚空一推一收,竟把半陷地面的岩石冉冉升在空中!” 海天峰道:“先示威,后说话?” “对!”她把岩石又是虚空放下后道:“龙天池、卫理生、果露听着,今后凡接我‘恨天令’的,他必须听宣前来,来了不听我的调度我不怪你们,因为你们都是成名人物,又非我的属下,我给你们自尊心,但要记住,奉宣不来者,我将以此石为惩。” 海天峰道:“茶叶蛋,你们不会就那样被唬住吧?” 天池老人道:“当时她们是三人,我方也有三人,以‘大花面’卫理生的个性,他当然有火冒三千丈之气,我却不然,凡是讲求知己知彼,绝不作盲目之学,因此我只说了三句话即拉着卫、果二人就走了!” 海天峰道:“什么话?” 天池老人道:“我说中原武林人的武功,是练出来的,不是唬出来的。” 海天峰道:“不卑不亢,不作无谓之争,我同意!不过她的举动有点莫名其妙,约见称宣召,岂不是自大了?那种示威有什么用意呢?” 天池老人道:“当时我想必有其意义!” 老通吃道:“我们的遭遇与你相同,那是什么意思呢?” 天池老人道:“那时的‘离恨天’,我想有意在中原发展势力,但奇怪,经过四十年了,中原并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海天峰哦声道:“现在的出现就是了!” 天池老人道:“不是前来夺‘九天银河丹’和‘天孙钟’的?” 海天峰道:“都有可能,甚至以此为由。” 黄老彭忽然道:“对面次峰上有了动静啦!” 海天峰立向烟池柳道:“四老是接过‘恨天令’的人,不宜到对面次峰上去观看,我们与‘离恨天’人物从未见过面,只要暂时不与其冲突,隐在暗中近观,才能分析其武功奥秘,走!我们靠近过去。” 天池老人道:“小子,小心点!那峰上四面,只怕暗观的人物不少,小心遭人暗算。” 香香道:“海大哥,我也去?” “香香,不是海大哥不肯带你去,此去不可能没有打斗,你的武功虽然不弱,但会分我的心,你还是跟着你爷爷最好!” 天池老人道:“小海,你们快走,香香去不得。” 海天峰带着烟池柳,两人又把银猫面具戴上,以最快轻功通过一道深涧,再朝对面次峰上翻。 不到一刻,他们刚刚登上对面峰腰,突然有人低声叫道:“小海,我知道你们会来,快到这里来!” 烟池柳一听,轻声道:“是司马岛主裳舞姐!” 海天峰点头道:“你不觉得她的行动真是莫测高深。” “是啊!她们为何也知道这里有事又回头了!” 二人循声过去,只见司马裳舞身边还是带着她的三位副岛主,海天峰一到笑道:“你们几时来的?” 司马裳舞笑道:“追着两批问题人物来的。” 烟池柳不解道:“问题人物?” 司马裳舞道:“我们分手不久就看到了太古魔和大反王!” 海天峰噫声道:“他们合伙啦?” “不是合伙,是窝瓦和多瑙夫妇所逼!” 海天峰道:“他们在这座次峰上?” 司马裳舞笑道:“已经做了‘离恨天’人的奴才了!” 海天峰惊奇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不值一笑,也许太古魔和大反王早已把‘离恨天’看成他们的靠山了,半个时辰前,我发现他们遇上一个身披黑纱的女子,讵料那两个毫无骨气的老东西竟如同见了公主一样,情同喜出望外,连连打拱作揖,甚至奉上他们所得的玉盒,看他们那种奴才相,真使人恶心!” 烟池柳道:“裳舞姐,你和三位副岛主干啥还在这里?” 司马裳舞笑道:“一方面查看几个死人的来历,另一方面料到你与你的心上人非来不可呀!” 烟池柳嫣然笑道:“只要你不嫌弃,小海送给你们四个好了。” 司马裳舞闻言,竟对烟女之言大出意外,但一怔之下格格笑道:“烟丫头,别口快心直,当心你的小海站不住脚啦!”说着一指几株树后道:“你们来看看,那儿死了两个女子和五个老人,女子之一位似阴丹,另一个我认得是‘修罗香’西茜!致于五个老人过去未见过。” 海天峰一个箭步射到所指之处,一看叹道:“是阴丹和西茜,她们本来中‘失心粉’,为何又死在这里?” 司马裳舞道:“阴丹是魔鬼再生教主的亲妹妹,从小就被奸宦宏保收为义女,死不足惜,不过西茜是赤修罗王丑子午弟子,本质不坏,与阴丹同死,太不值得!” 海天峰道:“那五个老人,我猜是尸逐灵的重要手下,你看!七人伤处一样,咽喉处各有九点血孔。”一顿急向司马裳舞道:“我刚才说错了,中‘失心粉’的是西茜和谷红梅,不是阴丹!” 司马裳舞低头一察,吓声道:“你好细心!这是‘芒射飞剑’所杀。” 烟池柳骇然道:“‘离恨天’人干的!” 海天峰听到司马裳舞一口道出“芒射飞剑”,连忙问道:“你对‘离恨天’武功很熟?” “不怎么熟,但听第二代老岛主说过一些内容,四十几年前,我们老岛主,也是江湖人称凄厉声的,她老人家曾经接到‘恨天令’赴一沙漠,遇见了一个雾气笼罩的女人,老岛主不听她那一套,当场翻脸,二人大战一天,后来老岛主施展‘地狱声’,外加‘阴狱追魂’,同时那雾气笼罩的女子却施展‘元神念力’和‘芒射飞剑’,我老岛主为了抗拒‘元神念力’,一不小心,竟遭了三支‘芒射飞剑’,好在不是要害,幸喜脱身回了魔星岛。” 海天峰道:“我们一同到峰上去看,听说什么北塞宫主约斗‘赤云三祖’三个罗刹人。” “斗罗刹人那里要北塞宫主,有‘两塞四娇’足够了,我查出西塞两娇为马凌、黄香,北塞两娇是张琼、夏樱,四人联手,三罗刹非死不可!” 烟池柳道:“居然如此厉害!” 司马裳舞道:“离恨天的武功,以现在的门主‘两仪王母’最强,号称不死之身,次为两塞的宫主,再次就是四娇了,这三代为离恨天的核心人物,此外还有无数弟子,离恨天不收男性门人,但却有不知其数的男奴,那些男奴莫不忠心耿耿,打斗视死如归!” 海天峰道:“这种势大无比的门派,中原武林恐怕找不出两三个,假如他们行为不正,那是非常可怕的!” 司马裳舞道:“小海,她们的出现,恐怕不是好消息,也许两仪王母有野心要在中原成立南塞宫和东塞宫啊!” 海天峰道:“那就难免一场武林血雨腥风了。” 司马裳舞忽由身上拿出一件东西,形同一支乌黑发亮的精巧珊瑚枝,看来十分可爱!又似一只小小鹿角,她交与烟女道:“烟妹于,以我的观察,你的内功剑术,似比过去精进得太多了,不是我轻视你,内功似未入十二游层!” 烟女接过道:“司马姐,不是我捧你,我要赶上你的内功,起码我还得闭关三次苦练,现在的我,只恐还不及三位副岛主姐姐!” 大副岛主岳药道:“烟姑娘,有岛主在,我们三个本来不打算开口的,你要逗我说话,我实在忍不了,我和你从来未交过手,怎么说不及我们三个呢?我岛主不是捧你,她说的是真心话,你却真捧我们了。” 烟池柳正色道:“我也是说内心话,在背后,小海也提过三位副岛主好多次了!” 左副岛主莫鱼直逼海天峰道:“海公子,难道是真的?” 海天峰叹道:“不瞒三位,我炼成‘磐石神定法’,它最大的神奇之处就是能透视武林人的修为,不管什么人,只要他在我面前心平气和的立上盏茶之久,我就能透视其内功十之八九!司马姐姐的内功,如我透视不错,她在两年前就炼到十二游层了,三位之中,已经冲破第十层了,乔乔还只到第九层,这是她没有时间去苦炼之故。” 三位副岛主面现惊讶之情,司马裳舞轻笑道:“岳药、莫鱼、武玉,过去我对你们说,你们不信小海有此神通,现在如何,你们还不信?”她又向烟池柳道:“妹子,论内功,你比岳药她们浅一点,如谈剑术,她们比你差得远,今后你们之间要多多接近,你的剑术和轻功可以指点她们,她们的杂碎玩意可多了,且各有所长,她们保证也会教你。” 烟池柳惊喜道:“将来我一定要去魔星岛!” 岳药笑道:“我们非常欢迎!” 海天峰道:“这是说,不欢迎我了!” 司马裳舞笑道:“你这种恶客还得考虑!”她笑着忽又向烟女道:“你知道你手中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 “司马姐姐,我喜欢它,多可爱啊!沉沉重重,叫什么呀?” 岳药道:“那是魔星岛之宝,产于海底最深处,你问问你那万能公子吧,看他识不识货?” 海天峰由烟女手中接过一看,笑道:“这是我所了解‘磁精结晶’年载最久的了,这一支,起码也有千万年以上了!” 司马裳舞笑向三位副岛主道:“你们替他取个‘万能公子’,现在名实相符了。” 莫鱼向海天峰道:“你懂此物之用处?” 海天峰立向烟女道:“乔乔,快谢过司马姐姐,她特别关心你,有了它,今后你就不怕‘离很天’的‘芒射飞剑’了,这正是吸取细小暗器之无上之宝。” 烟池柳扑到司马裳舞身上抱住道:“谢谢姐姐!” “得了得了!这东西在魔星岛并非独一无二,我和岳药她们都有,这东西是老岛主吃过‘离根天’大亏之后想到的,也是她老人家在魔星岛近处海底找到的,现在我们上峰去罢,赤云三祖只怕不来了!” 海天峰急急道:“我们快向左右岩石后闪,他们由后面来了,不止三个。” 大家闪开藏起,后面已带出五六股劲风,瞬息之间,立见六个人影如箭射一般,直朝峰顶而去,几乎看不清面目。 司马裳舞道:“三男三女!” 岳药道:“三男确是‘寒豹拳’巴特古、‘冰熊掌’可毕沙、‘玄蛟功’沃太夫,也那三个老妇人又是什么人?三罗刹并没有夫人呀?” 司马裳舞道:“八成是我们在罗刹尼布楚城听到的‘北罗三巫’,是罗刹擅长邪术的三个高手,这一下够‘离恨天’头痛了!” 海天峰道:“她们擅长那一方面的巫术?” 司马裳舞道:“属舞武派,比我们南疆的‘药蛊派’高明,她们以武为主,巫术有超实感,反而作为辅助应敌之用。” 海天峰道:“以巫立派者,大体分四宗,你说的是第三宗,第一宗‘歌舞派’、第二宗‘药舞派’,第四宗是‘神符派’,以第四宗最神秘,武功高,法最深,唯此宗难炼,继承难求,因此之故,人数几乎是单传,目前江湖上只有懒狗道人一个而已。” 司马裳舞骇然道:“懒狗道人不是武当弟子?” 海天峰道:“他在未被武当逐出之前,他确是武当弟于,后来,他被武当掌门人看上他天赋奇高,特别授以武当最高心法‘重阳神功’,后因得了‘神符派’真秘,贪炼误时,又在‘古木易位魔林’被困才被武当逐出。” 岳药道:“你对懒狗道人了解如此清楚?” 司马裳舞道:“岳药!你们可知,懒狗道人一生从来不信人,也从不服人,全天下只有小海是他心目中的真正好人!” 海天峰笑道:“现在我把他的秘密全告诉四位了,希望四位别以坏蛋看他。” 司马裳舞笑道:“他有你撑腰,是坏蛋也变成好蛋了!” 四人上到峰顶,不便露面,找地形向外看去,谁料只见三罗刹和三老妇之外,居然不见‘离恨天’的人。 司马裳舞轻声向海天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海天峰道:“这是一场大斗前的平静,你们看,三罗刹和三老妇闭目打坐,各个坐位你们不觉得古怪?” 司马裳舞道:“对呀!那是什么玩意?” 海天峰道:“三老妇确是巫教中人,她们坐的是巫门‘天网阵’,而三罗刹却坐的是‘二盾一矛阵’,我不明白的是,敌人未现之前,就要摆出这种最高姿态是什么意思?” 司马裳舞郑重道:“他们必定很清楚‘离恨天’的手段和实力,一旦出现,必定是如泰山压顶之势!” 海天举突然严肃道:“裳舞姐,‘离恨天’的实力,你知道有多少?高阶层就只有两仪王母和西、北塞两官主?” 司马裳舞道:“以我所知就只有这些呀?” “不对,与两仪王母同辈的一定还有人,与西、北两塞同级的也有暗码存在,你注意!等一会来到峰顶的,绝对不止北塞宫主和两塞四娇,甚至不止增加一位西塞宫主!” 司马裳舞道:“我相信你的预料,但会增加那一层人物呢?” 海天峰道:“最少有个和两仪王母同级人物在暗中发号施令!” 烟池柳靠近司马裳舞轻声道:“我们左右暗中有动静!” “乔乔,和你在一起,我自己有种出道不久的感觉,你是一生都走顺境,闯荡江湖虽久,但尚无老油条味道。” “裳舞姐,我有什么不对?” 海天毕轻笑道:“不是有什么不对,这峰顶何处无人?何必稀奇左右呢?你看看正面十几株巨木上,浓密的叶子里,不就隐藏了两批人物!” 烟池柳轻笑道:“我太嫩了!” 司马裳舞道:“这也是好事,永远保持年轻!” 突然,海天峰冷声向背后道:“朋友,别作出不太被武林所接受的举动!” “嘿嘿,想不到这里有个天耳通!那魔星岛传人听着,峰顶之斗,你没有时间看到了,老身在沙涂拗等你!” 司马裳舞冷声道:“跟脚就到!” “岛主!” “不用问?一定是上辈的老账,我出世尚无老年妇人对手,这说话的是个老妇人!” 海天峰道:“你不能阻止我跟去吧?” 司马裳舞道:“你必须在这里看出结果才行。” “不!我不放心。” “喂,你把我看扁了!我们有四个啊!” 海天峰道:“你凭什么破‘元神念力’?你能抗拒,还是能出手?” “什么!那老妇是‘离恨天’两仪王母?” “我说过,两仪王母这一代绝对不止一个。” 司马裳舞道:“你的判断不是事实!” “可是刚才你虽未受到‘元神念力’,但她已发出,是我提醒她要暗算,她才收手的!” “我不信,但我不能使你生气,好罢,你去只许暗观!” “假设她施‘元神念力’,我还不愿你被抬回魔星岛!” 司马裳舞笑了道:“叫乔乔与我同时露面如何?” “你别吊我的胃口,也许乔乔真要出手!” “喂!你说什么?” “别担误时间,那老妇不会单独行动,大门大派,她不摆点排场,也许一开始,她先摆点派头给你看看!” 司马裳舞笑道:“算我到现在还不了解你,走罢!沙涂拗是个山谷中一处凹下去的沙地,我不明白她为何选在那里?” 烟女向海天峰道:“沙上坐功,再加压力,会不会陷进沙下?” 海天峰道:“你也有灵敏的反应了,对方就是要利用地形,如果那沙地情形特殊,下面是虚的,或为流沙更不堪设想!本身运功谁都知道不会有下压之势,如与敌人对抗,再加敌施展的是‘元神念力’,不问可知。” 司马裳舞骂道:“原来如此,那可恶老妇她的心肠好阴毒!小海,我怎么办?” “所以我要跟去呀!到时你只管运功抵抗,其他不必分心!” 莫鱼问道:“元神念力的作用是什么?” 海天峰道:“意志集中,全身功力聚于一点,目视敌人,心念一动,敌人心念一动,自动爆炸成尘粉,比方你以此功对树,双目集于树的某一点,心念一动,要树一劈为两半,其树如遭雷劈,不但有轰隆爆炸声,甚至冒出浓烟,你要作何种念力,念力即随你一念而实现!” 武玉问道:“此功非练武者也能学?” “可以,那叫神传,但非天资上上者难成!” 司马裳舞道:“正前方峰那面就是沙涂拗了!” 海天峰道:“现在大家提功,如我判断不错,随时都会遭遇暗袭,不袭则已,一袭就是‘芒射飞剑’或同级精气神所炼之物。” 司马裳舞道:“有这样严重?” “那个不信,她就会措手不及。” “我们都有‘磁精结晶’啊!” “乔乔,防身之物,不是万全,那东西只能提防金属炼成的飞来之物,就是金属物也有一定限度,比方大形的,其劲道超过吸收力的,提到金属,还有好几种它还不起作用阿!天财地宝也有生克和不生克,我早已知道你和小海身上穿有扎龙皮背心,为什么我还要将‘磁精结晶’给你呢?那是多一分防身多安全一分呀!” 海天峰道:“你知道懒狗道人的飞剑是什么炼成的?” “我怎么知道?甚至我还不知他炼有飞剑哩!” 海天峰道:“他是用万沉香木剑炼成的,还有紫色仙人掌孔三省,他的飞剑是铁竹剑,还有用桃木剑的,这些都非‘磁精结晶’能克!” “不用说了,大家都提高内功,提防突袭,估计到达目的地还有两三里。”海天峰一看天色又道:“只有三个时辰就会天黑,裳舞姐,到了晚上要加倍小心!” 司马裳舞来不及回话,一指右侧道:“那批老人?” 海天峰道:“八成是‘离恨天’的人马……” 司马裳舞见他话到中途一停,立知有了问题,轻声道:“你听到什么了?” 其他四女也围了上去,似也看出情况! 海天峰向大家道:“那批老人是在引开我们的注意,我们后面有五个,那是真正要向我们下手的人物。” 司马裳舞道:“我们闪开,等他们上来!” 海天峰道:“我不想在未到沙涂拗之前先消耗功力,敌人在半途拦截的目的只怕也是要先把我们功力消耗。” 烟池柳道:“那你要怎么样?” 海天峰问司马裳舞道:“前面的地形如何?” “你要什么样的地形?” 海天峰道:“森林,乱石山岗也可以。” 司马裳舞道:“森林有一处,但不大!” 海天峰道:“一亩宽就够了,我们快入森林!” 岳药抢先道:“大家跟我走!” 六人才踏上一条秘径,司马裳舞道:“快到了,小海,你要怎么样?” 海天峰道:“进入森林时,你要紧紧跟着我!” 六人展开轻功,但海天峰又不让后面敌人脱离视线,他一面走一面察听。 进入森林,海天峰抢到前面道:“大家脚步放重!” 烟池柳惊骇道:“你要施展从未运用过的‘磐石渔网’阵!” 海天峰道:“他们聪明一点就别进来,内功高的人等我回来再放他们,否则就休怪我!他们死定了。” 五个少女紧紧跟在他后面,只见他身如织布的梭子,左旋右转,脚步怪异,手舞足蹈,口中不断喃喃,他尽在不到两亩大的森林中转! 司马裳舞跟在最后,她偶回过头去,心中突然一震,原来她看到一阵雾气蒸腾,忖道:“这是奇门大阵?” 足足费了半个时辰,海天峰忽然停住道:“你们听听!” 莫鱼惊讶道:“林中起了海涛声!” 海天峰道:“再听!” 司马裳舞道:“雾中有人发出喝叱声!” 海天峰道:“那五人发觉遭困了,他们功力奇高,想往森林上面冲!” 烟池柳道:“冲不起?” 海天峰冷笑道:“不但冲不出林梢,越冲越损功力,我们走!” 司马裳舞道:“你布的不是奇门大阵?” 海天峰摇头道:“奇门遁甲只能困人,就算触动禁制,那也是虚幻!我的‘磐石渔网’阵有主动攻击神力,不动还好,要想以武功脱困,那就等于鱼在网中,加速死亡!” 突然有个老妇人一闪而出,阴声笑道:“小子,快撤阵法!” 海天峰见她只是一团气体裹着一个淡影,冷冷道:“老太太,你就是‘离恨天’门主两仪王母?” “小子,你也配要门主亲自来?” 司马裳舞道:“约我去沙涂拗的是你!” “老身六合殿主,约你的是五行殿主!” 海天峰道:“那五个老人又是谁?” “本殿六合使者!” 海天峰道:“‘离恨天’名声赫赫,为何要作暗袭之举,要我撤阵可以,但却有个条件!” 气团中影子叱道:“天下武林,无人敢向本门提条件的,如不撤阵,老身要你们全部抵命!”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老太太,你的年纪老,出言却太嫩了,这个江湖不是离恨天的,江湖武林也不是唯你离恨夭独尊,你有本事自己破阵好了。”他说完立向五女轻声道:“你们注意,双手握拳,中指紧刻掌中,舌尖抵住上颚,赶快退回阵去!” 司马裳舞道:“不许我们出手?” 海天峰道:“老妇带有大批人手,现在左右前三面埋伏,我们若想冲出一条血路,那也会筋疲力倦,还不能担保无人伤亡。” 司马裳舞立向四女道:“我们先靠森林边缘站,情况不对,进阵来得及!” 这时海天峰突觉一股无形力量向自己攻到,火速发动‘磐石神功’抵抗?口中哈哈大笑道:“六合殿主!怎么了?不打招呼就发动‘元神念力’,这太不光明了!” 那老妇不开口,她似在惊奇海天峰预先了解她的暗算了,良久阴笑道:“你是传言的野火太子?” 海天峰感到那股暗力越来越强,还是哈哈笑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了解我的武功就冒然发动元神念力,现在你已收不同去了,全部施展出来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突然左右前二方发出异声,司马裳舞一看,只见人群如潮涌而出,而且是全部晃动的影子,密密麻麻的拥了过来! 海天察急急道:“快退!那是‘漠鬼沙影’,大半虽是幻象,但一旦侵近,你们就会被个个分别困住,千万别出手!” 五女立即双手握拳,中指到住掌心,舌尖紧抵上颚,当她们退入阵内时,发现凡是她们立身之处居然没有浓雾,不由人人惊奇不已。 岳药想说话,但说话必定要用舌尖,她才一开口,不由大惊!一松舌,她发觉其他四女不见了,只吓得她赶紧再把舌尖抵住上颚,才抵住,人又全出现了! 这时海天装也进入阵中了,但是退着进来,无疑他还在和敌人对抗未放! 五女见他一直背朝森林中心退,于是五人也紧紧由两侧跟着。 烟女偶一回头,她大吃一惊,原来在海天峰正面不但有那一团气体裹着的影子只距十丈之远,也是步步进逼,同时,那团气体的后面竟跟着十几名女子,还有七八个老人。 入林远了,突见海天峰吐气开声,双掌前推,霎时,林中雷声隐隐,雾气更浓了,霎那间,敌人全被雾笼罩,一个个都不见了! 海天峰一打手势,立即领着五女横身而行!不一会,他们又到森林外啦! 司马裳舞知道能开口了,拳头也放开啦,道:“小海,你把敌人全诱入阵中了?” “我本不想这样做,但想不到,离恨天的人还会‘漠鬼沙影’,这种邪门太可怕,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司马裳舞道:“很厉害?” 海天峰道:“只要你们被沙影侵入困住,你们都会被热沙埋葬,当地也会变成火热的沙山!” 岳药道:“岛主,那五行殿主约你去沙涂拗,目的可能也要以‘漠鬼沙影’加害你!” 司马裳舞道:“这样看来,‘离垠天’的神秘深不可测了,也许还有别的!” 海天峰道:“我还知道蒙古古时还有一种可怕的神功,名为‘蒙古金堡垒’,也有称它为‘蒙古包’,因为设陷者往往以蒙古包作为诱敌之处,外观假像似蒙古包,只要敌人进入,立刻天昏地暗,各种恐怖幻影由四面扑过来,不但恐怖,而且侵蚀修为。” 司马裳舞道:“今后非得小心不可!” 武玉问海天峰道:“那六合殿主会不会破阵出来?” 海天峰道:“破阵恐怕还没有人会,她如懂得‘大坐法’,脱困很容易,我教你们的就是‘大坐法’,又叫‘解禁心诀’,你们不觉得很玄嘛?双手握拳,中指紧刻掌心,舌尖抵住上颚,不是平淡无奇?” 司马裳舞叹道:“看似简单,但不知者至死不明呀!” 第十八章 神巫爱才 六个人由森林另一方向再奔沙涂拗,可惜近黄昏只有两个时辰了,海天峰向五女道:“天黑对我们不利,我们绝对不要夜战,黄昏一到,裳舞姐要立即提出改日再斗。 司马裳舞道:“对方不理武林规矩那一套怎么办?” 海天峰道:“那就看我的了!” 岳药道:“岛主,我们由那一面入谷?” 司马裳舞问海天举道:“沙涂拗是一面森林,一面怪石嵯峨,有两面全是荆棘,你以为那一面好?” “找怪石嵯峨一面。” 六人绕了半固,才踏入小谷的崎岖面,忽然有人轻声叫道:“小海,这时才来?” 海天峰一听是茶叶蛋的声音,立即将众女带到一座巨石后,大家看到只有茶叶蛋一人,都感到奇怪! 烟池柳问道:“老通吃、寿器公、寿冢公呢?” 茶叶蛋轻声道:“那次峰打得十分紧张,现正进行中,他们不能来!” 海天峰道:“你来作什么?” “小子,我怕情况不明,特此赶来告诉你,离恨天人马全进了中原,而且有八个与两仪王母同等功力之人。” 海天峰道:“居然有八个,在我判断中只有五个那还是包括两仪王母,这样说,连两仪王母是九个了!” 茶叶蛋道:“你怎么知道有五个?” 司马裳舞道:“第六号已经被小海的阵势困住了,那是‘六合殿主’,这谷中是五号,五行殿主,你老来了多久?看到她没有?” 茶叶蛋作出手势向各中一指,接着问海天峰道:“你第一次施展‘磐石渔网’阵,不认为用得太早了?” 海天峰道:“不用不行了,我不能以其他方法与她相斗下,那对我不利。” “小海,这里除了两仪王母未亲自前来,只怕最少有两个与王母同级人物,我不能出面助你,司马姑娘她们很不乐观!” “天池前辈,沙涂拗到了多少离恨天人?” “除了王母级,有宫级一人、三级二人,奴级十七人、四级八人。” 海天峰道:“你老猜一猜-离恨天要裳舞姐来此是什么意思?” 茶叶蛋道:“除了报马姑娘的老岛主当年的过节外,只怕是要夺魔星岛作她们的东塞官呀!” 司马裳舞道:“原来如此!” 海天峰向烟池柳道:“你与三位副岛主暂时在此勿动,人下去越多,我与裳舞姐越无法放手一搏,进退势必受到牵制。” 茶叶蛋接口道:“是对的,你们两个下去,小海,你不可以磐石渔网攻两个元神念力,你只要以磐石渔网为守,施黑色仙人掌为攻,必要时施展磐石五绝!” 海天峰道:“再不行我只有用″原力神通″了!” “小子,那会大伤元神的,不到生死关头千万别用!” “凡事能照自己意愿去作的,往往只有十之三而已,一个人的生命也是如此!” 司马裳舞向海天峰道:“我先下去!” “当心漠鬼沙影。” 司马裳舞深情的向他一笑道:“我这一生够了,也满足了,那怕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与你说话!”她拔身直落,如箭到了谷底沙地。 “你来迟了!”沙地上有个气体笼罩的淡影,但没有第二个人。 司马裳舞环视一下,冷冷的答道:“那只怪你离恨天人手段不光明,既然约我来此,又要中途拦截,我只觉得好笑!” “是谁?” “五行殿主!你居然不明白?哦──原来你们离恨天人有争功邀宠的馍事!告诉你,她是六合殿主!” 凄厉声,“你把她怎么样了?” “哈哈……五行殿主,你只提到她,不问问她身边其他人马?” 气罩中人不知在想什么?想到去掉一个夺权的对手?在猜司马裳舞的功力,也许因此而感到面前对手力量可怕,这些不得而知,良久才道:“凄厉声,快同答我?” 司马裳舞又哈哈笑道:“也许我宰了她,或者我把她打跑了,你猜呢,再不然,我把她因在某个地方也许说不定呀!总之我来了,虽然我来迟了,但我还是来了呀--这证明是我活着没有错吧!” 五行殿主阴阴道:“你别耍花招,凄厉声,三代魔星岛主中,最使武林称道的,以你智慧最高明,丫头,你别虚幌这一招!” “哈哈,你说我没有遇到六合殿主?请问,那我如何得知你是五行殿主?江湖上,谁知道离恨天除了两仪王母之外还有八个暗码-八位殿主?废话不用说了,我来了,快把约我的目的说出来,你要报当年与我老岛主的过节?或要我交出魔星岛作你们离恨天的东塞官?” “凄厉声!你与魔术老丑是什么关系?” “喂喂喂!五行殿主,干啥?说得好好的,何必拉远呢?我们相见,不是来摆龙门阵啊,干啥扯到老丑身上去了!” “丫头,算一算整个天下武林,只有他才了解我离恨天的一学一动。” “哦,原来如此!告诉你,我与魔术老丑连芝麻大的关系都没有,你该知道吧?那老丑还是第一个大闹我魔星岛的人,也是第一个有本事能去魔星岛的人,你当然明白我魔星岛人最大的规矩是不说谎!” 司马裳舞口如悬河,这一开腔,确实使得对手狐疑不定了,不过她心中也在怀疑一件事,据茶叶蛋说:“谷里绝对不止五行殿主这一级一个人,可是,要夺魔星岛是离恨天的大事,另外一个或两个理应同时现身当场,事情不更容易解决呀?这与暗中争功不同呀。” 这时五行殿主似已下了决心,突又发出阴笑道:“传言你魔星岛有个玄妙,不懂玄妙的,无船能近该岛一里之内的海域?” “不错,不管是朦艟巨艋或快船小艇,想要硬闯的敌人,大船必遭暗礁穿底,快艇必遭强流漩涡。” “凄厉声!说出玄妙,我离恨天不杀魔星岛任何一人!” “哈哈,我如怕了离恨天,我可以不来赴约呀。再说得孬种一点,我可以把我魔星岛人马全部撤同去呀!” “嘿嘿!丫头,你是软硬都不吃了决心一战,嘿嘿──今天老身者轻易放过你的,老身要你好过就是了!”她突如气球一般飘到森林中不见了但森林突然拥一批二十名女子,如电困住沙地周围海天峰一看,立知对方要施展‘魔鬼沙影’火速带上银面猫面罩施展他的盘石神定中轻功‘伊于无底’,人似一线轻烟,直射沙地。 司马裳舞见他到了身边,笑道:“我把五行殿主盖住了吧?” “你会盖?” “咯咯.学到你的呀!” “别开玩笑,对方发动‘漠鬼沙影’了!” “怎么!”司马裳舞突觉周围女子越增越多,多到数不清了,渐渐人影难分,而且越主沙地海天峰道:“你发‘地狱声’,但只运出五成力!” “小海,你明知那是左道呀,我也不想用。” “只管用,功不分邪正,区分在人的一念!” “呀,那也不能克对方的邪功呀!” “放心发出,那是我的‘阴谋’,快!越围越近了″呸-你说自己是阴谋!” “有何不可?告诉你,我要暗袭她们,暗袭就是阴谋,还替自己说好听的不成!” 司马裳舞先轻声一笑道:“你真是!”说完运功,口中忽然发出万冢群鬼破狱之声,时近黄昏,听来毛骨悚然! 海天峰的孤掌,这时如黑铁一样,只见他掌势拍出,无劲无风,又快又怪,掌掌向外,拍势如同妙舞一般,接着,四周惨声大起! 不到一刻,离恨天群女倒下大半,余者一见心寒,但又不敢擅自逃走,直到森林里发出一声长啸,那些女子如奉大赦而逃。 司马裳舞灵机一动,上且即停止‘地狱声’向森林大声道:“五行殿主,有种亲自出来,否则快去南面三里之外的森林,六合殿主等你去相救啊!” 森林中发出阴阴的恨声道:“凄厉声!迟早我离恨天会毁灭你魔星岛的,你的地狱声没有那么大的威力,那头戴面罩的东西是什么人?” “哈哈!你迟早会知道的。” 海天峰轻声道:“全部逃走了,裳舞姐,她会去自投我的磐石渔网?” “不去就可看出离恨天内部不健全,去了又多除一个劲敌,对了,阵势能维持多久?” “‘一七’之期!但我们必一刖去查看,我不能让阵势经过‘一七’,否则定必殃及无辜之人!” 司马裳舞轻声叹道:“小海,你真是有原则的杀手!” 这时烟池柳和三位副岛主赶到沙地,但不见茶叶蛋。 海天峰问道:“老头子呢?” 烟池柳道:“他暗盯离恨天人去了,小海,我们好像看到苗王乌脱古和剑谷饿虎蒋大宏啊,另外还有两个老妇人。” 海天峰道:“天孙钟和九天银河丹的诱惑,迟早会送了他们的命,两个老妇又是谁?” 烟池柳道:“都只看到侧影,为了隐藏不敢动,我们没有出去追查,小海,是不是‘森罗梦婆’和她的什么同门?” 海天峰道:“很难说,新出来老辈女人有不少。” 司马裳舞领先出谷道:“黄昏降临了,谷中太黑,我们走!” 海天峰同头看看那些被杀的女子,由衷发出一声叹息,他能说什么?只好跟着走。 大家奔同到布阵的森林前,只见茶叶蛋忽由石后冒出叫道:“小海!五行殿主带着的不止三十个女子,其中上有三个与她并排同行,那一定是与她同辈的.她们到了这里,发现森林大雾弥漫,居然不顾而去!” 海峰道:“证明司马裳舞姐一句话,离恨天内部有争权夺利之事实了。” 茶叶蛋道:“你们再来干什么?” 司马裳舞道:“小海要撒解阵禁!” 茶叶蛋呸声道:“放虎归山?” “老头子,你希望成为武林中的杀人魔王?” “小子,你可知道?放了他们,会是怎样的后果?” 海天峰道:“假如他们都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半废人呢,这种人我还要斩尽杀绝?” “嗨!小子,你又不早说,我怎么知道经过磐石渔网困过的人会废去武功!好罢,你解禁,我也想看看他们成了什么样子?” 海天峰道:“你们在此观看,一见森林雾气全收时一齐进来。” 只见他拔身跃过森林树梢,不一会,森林忽然那隐隐雷声停止了,雾气如猛退的海潮,全部朝森林中心收缩,茶叶蛋急急道:“丫头,解禁了,我们快去看!” 进入森林,只见林中的老年男人,青年女于,一个个都像酪酊大醉一样,东倒西歪,同时发现海天峰在向他招手! 大家拥过去,耳听海天峰道:“你们看,那自杀的老妇是什么人?” 茶叶蛋叹道:“六合殿主!” 司马裳舞道:“以她的神通,虽被困也不致功力全废吧?” 海天峰道:“全废在她还要三天!这时放她,功力定有五成,我为了怕殃及无辜,我也会放了她,可是我也不明白她为何自杀?” 茶叶蛋道:“我明白,她认为将来夺权无望了,加上被敌废了大半功力二者无脸见人,再则在离恨天非遭降级之处分不可,这是她自寻了断之途的原因了!” 海天峰又是一声叹息道:“叫我奈何?” “小子,别难过,你来到此地,并没有斩尽杀绝之心,她要自杀是她自己不想活,我们快奔往梨花峰,那一场恐怕还没有下场哩,否则老通吃他一定找来了!” 老头子领路,大家再往北奔,但走到中途,突见魔星岛三副岛主武玉一阵头晕,人已摇摆不定,双脚一软,人竟倒下了,靠近的莫鱼大惊,火速扶住叫道:“岛主快来!” 走在一前面的司马裳舞闻声回头二见清形不对,立向海天峰道:“小海,武王不对了!” 这一喊,连茶叶蛋也听出不对,大家奔同时,突见扶住武玉的莫鱼也倒了!司马裳舞慌了手脚,扑上要扶,海天峰大叫道:“住手,别扶她!” 茶叶蛋走上一看,连他也看不出毛病,问海天峰道:“这两丫头生了急病?” 海天峰靠近,先察二女面色,连他也不敢用手查看,察看中,他突然道:“大家当心四面火速提功。” 老头一面提功一面问道:“小于,两个丫头是中了道?” 海天峰道:“她们中了‘神巫派’的‘畏鬼赤’奇毒魔蛇精,当心传染!” 司马裳舞大惊道:“有救嘛?” 海天峰道:“别大声,一时三刻死不了,可惜我没有解药!” 说着摸出两粒丹药交与司马裳舞道:“以你的魔星鱼毒配合此丹,施展你阴狱追魂手法,将药物直逼她们的胃部,以这种手法才能避免接近她的嘴唇。” 司马裳舞照作成功后问道:“这是要控制她们的发作时间?” “可以延长两天,甚至延二十八个时辰。” “小子,之后呢?” “尽全力掏出那暗算之人,我知道她必为‘失心’那老鬼的重要助手,必要时我拚了和他决一生死也要问他要人!” 岳药激动道:“公子,武王、莫鱼会终生感激你!” 司马裳舞道:“阿药,你在小海面前说这些干啥?”她又向海天峰道:“我们如何带走武王、莫鱼?不能守在这里不动呀!” 看武玉的脸色开始正常了,这是证明我的聚毒丹和你的魔星角青丹见效很快,莫鱼是传染,中毒轻,更不要紧,现在就可抱着走了。” 茶叶蛋道:“小子你真行.这样看来,武功离不开医道,练武必须学医了!” 海天峰道:“老头子,把茶叶蛋全部留下,我要派你的工作?” “嗨,小子,工作就工作,干啥留下茶叶蛋?” “哈哈!我们饿了,又有两病人,难道叫我们抱着病人找市镇人馆子?” “好了好了,算我老头子欠你的,什么工作,我还要找香香。” 海天峰道:“要想在短短三天之内找到施放畏嵬赤蛇毒的人,除了魔术老丑,我看整个武林不作第二人选,要找他,除你之外,还有更好的?” “真麻烦,小子,我走了!” 老头一走,海天峰又道:“这里一带可有好的藏身处?” 司马裳舞道:“找山洞不如找城市落店,前面就是岭东镇。” “好,大家快走!” 岳药抱起武玉,烟池柳抢着抱起莫鱼,由司马裳舞领路,海天峰紧护住后面,一行立奔岭东镇。 在海天峰后面远远的有利地形和物体,遥遥盯着一批人物,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怪妇,她的背心居然高过了头,下额几乎接近双膝之间,一头白发披散往下罩,又几乎看不见嘴睑啦。不过有心人只要仔细观察,她的眼睛是深陷的,外面眼眶如两个鼠洞,鼻子尖尖差不多勾住了上嘴唇,门牙口尚算完整,又多了点外突,因为上唇往内收,下唇往里凹,显得特别干瘪!她的旁边有个美得出奇的少女这时向后望,原来她后面跟着的又是一双老男女,那少女忽然叫道:“呼公、呼婆,快点上来啊!” “丫头,你这么大声,不怕前面敌人听到?” “太姑婆,呼公和呼婆真是的,经常这样跟不上!” “丫头,说话要有轻重,她们是太姑婆不可缺少的佣人,从小就未离开过我一天,你要尊重他们才是。” “大姑婆,太师公为什么要你对付一前面那批人,他也有畏嵬赤呀!” “丫头,不是畏嵬赤的问题,我施展畏嵬赤只是试探他们对付毒的能力。” “嗨,他们不是能抱了!” “不错,其中那个小子是高明家伙,他识货,可是他要治好可不容易。” “嗯,大姑婆;太师公有失身份,你有没有?” “哼,同出一门,他有的我都有,我有的他却没有,这一趟差事,是他不敢露面苦苦要求我出来!” “太姑婆,太师公要你杀掉前面那批人?” “我可没有答应杀人,丫头,为了你,我不能作出太伤天和的事来,加上我本来就反对你太师公的作为,我创神符派,他创失心派,失心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知道嘛?那是只知有己,不知有别人的大邪派。” “太姑婆,神符派是正派?” “问得好,丫头,你记住,神符派将来由你接掌,它虽不是什么正派,但绝对不是邪派,因它也有救人的一面,比方说,前面那女娃子我可以一下子叫她死,但我不能那样做!” “太姑婆,他们如果救不好,结果不是一样要死?” “不,到了最后关头,我会教你巧妙出面带解药去,假装你能治。”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方面敷衍你太师公,他到底是我师兄呀!一方面我也好奇,听说那野火小子神通无比,居然有无数奇人异士都不敢当面和他比划,连你太师公也是一样呀!” “原来啊!前面那个漂亮男子就是野火,嗳,他怎么有这么多老婆?” “哈哈!奴奴,你开始长大了!” 少女同头一看,叫道:“呼公呼婆,你们终于赶上了,你说什么?我长大了,好哇,原来你们把我看成小女孩,我有十八岁啦!” 这时后面两个老年人赶到背后,向那老妇驼老太婆问道:“主人,奴奴说什么,前面男子有五个老婆?” “哈哈!呼婆,你想能分得出嘛?” “大姑婆,你说不是?” “丫头,你把我的符毒都炼到出神入化了,可是你对人事却一窍不通,我真担心你一个人在外走动!” “喂!扯到那里去了!告诉我前面那批人的关系呀!” 驼老太婆郑重道:“那野火是个太子,他被现在的皇帝逐出了,你再注意,背着一个病人的叫烟池柳,她是江东六十四屯总屯主烟云路的女儿,才真正是野火的情人,另两个之一,号‘凄厉声’,真名司马裳舞,是武林闻名丧胆的魔星岛主,其他三个包括连中毒的在内,是副岛主。” “叮!她们为何会和野火在一起,看来好亲近啊,我当……” 驼老太婆又笑道:“奴奴,你还没有和野火面对面谈过话啊,当心!以后见面当心着迷啊!” “我才不呢,我见过的男子少说也有一千了,哼,都是狗屎!” 这时的弯路越来越多,前面的海天峰却不见了! “烟大妹子,你心上人怎么了,是拉肚子?” “咯咯,司马姐姐,难道你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说什么?” “哎呀!你只顾赶路,他说声,不小呀!” “岳药,你听到?” “岛主,他说后面有四个人,他怀疑与下毒有关?他要暗中注意一段路!” 司马裳舞摇摇头道:“我的耳朵怎么了,这样失常?” 海天峰这时到底在那里?好家伙,原来他变了,变得又矮又瘦,也不知他在那里偷到一身破烂衣裤,头发披在肩上,脸也搭得所露无几更妙的是,他居然遇上了寿喜门的人,‘南乞仙’‘寿喜公’,那老花子不识货,他见正面来了一个同行,立即拦住道:“小子,你入流没有?” 海天峰故意道:“兄弟,你不认识我了?” 老花子一听就有气,跳起道:“小辈,你知道我是谁?” “得了,老兄!你不是寿喜门老大!” 老花子大怒道:“那怕你是富贵门的,除了你们富贵公可以称我老兄之外,谁敢如此无礼?” 海天峰哈哈笑道:“富贵公又怎么样呢?我还是称他一声老兄呀!老兄,论年纪算我小,论地位,我可也是与你平等呀!” “平等?我们丐帮只有北方的富贵门、南方的寿喜门,你凭什么平等?” “哈哈!原来你还不知有个大爵门呀,三年前,我以一套最古老的打狗棒法,打遍了西域各城的要饭的,承他们各路老大不弃,尊我为门主,于是我就成立了大爵门,不过对不起,成立匆匆,没有红帖相请富贵门和寿喜门一起去观礼!” 这一盖,只盖得寿喜公楞楞的,使他信以为真,怔怔的道:“老弟,这就难怪了,老弟怎么称呼?” 海天峰哈哈笑道:“寿喜公,你真的不识我野火啦?” 老花子闻言又楞啦!结结巴巴的道:“你……” “不错,是我!我为了办件事,又怕露马脚遇上你,故意以你作试金石,现在你都识不出来,我想我可以去办事了!” “好家伙,听声音,你真是野火,你去办什么事?” “我有两个朋友中了畏嵬赤蛇毒,现在我发现几个可疑人物,我猜他们之中有一个是施毒之人,因此我易容化装成乞丐帮人去接近!” 老花子道:“接近又怎么样?” “当然要施展妙手空空呀!” “喂小子对方功力奇高?” 海天峰道:“深不可测,还是个高深邪门的人物!” “要不要我老花子助你一臂之力呀?” “怎么助法?” “我追你逃假装我要教训你这不争气的弟子,你则向目的物接近,我如追近,你装着无处可逃了,立即向目的物求保护!” “好计!现在开始?” “太早了吧-先观察目的物再说。” “不必,他们就在小丘那面!”这面老少二人的设计当然要花时间,可是那面三位姑娘却良久不见海天峰回去而心急如焚了,带着病人又快近岭东镇了。 烟池柳急得不动了,大声道:“我们等他同来再走如何?” “不行,我们在一这里,对方一看少了个男的,心中必定会起疑心,那对小海不利,就趁着弯路多,我们快走!”司马裳舞逼着烟池柳加快脚步。 四下一看,烟池柳道:“我们这样情形,怎么能进入行人众多的街上去?” 司马裳舞道:“到了镇口再找地方隐身等候!” 岳药道:“岛主,你是空手的,你可回头找找看!” “不行,我一回头找,遇上那后面的,不等于告诉人家我们发生了问题,不用说了,照我的话作,快走!” 烟池柳忽然回头,她发现一个老花子如风而来,噫声道:“那不是南乞仙寿喜门主!” 司马裳舞道:“表情很急,必有原因!” 老花子急如豕突,他一见烟女就大叫道:“你们还不快走,小海要得手了!” 三女只边走边问情况,老花子喘着气,立时计划详细说出,这倒把三女逗乐了,烟池柳道:“他那来的破衣服?” 老花子道:“当然是偷来的,那家伙真狠,我认为他只向那驼背老妇下一次妙手就行了,有没有不敢多来,岂知他向我示意,要我继续追打他,想不到他居然不择手段,连那十七八岁的姑娘也摸!” 司马裳舞向着烟池柳格格笑道:“乔乔,听到没有?小海真不老实啊!” “嘻嘻,为达目的,他确是不择手段的,八成他在三个老的身上没有掏出他想要的,这才不肯放弃最后一人。” 老花子道:“我不在乎他摸姑娘,我只气他太冒险,你们知道嘛?施妙手不能提内功,一提内功对方就有反应,我发现驼背老妇竟是个高深莫测的人物,她后面两个男女的武功也比老朽强!” “一旦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老花子!” “烟丫头,什么事?” “连你也不认识对方来路?” “烟丫头,我认识就好了,从来没有见过,但很奇怪,那驼老太婆居然叫出我的字号!” 司马裳舞道:“那不好!” 老花子道:“她们不失东西便罢,一旦被小海掏走东西,日后她不找我才怪?” 司马裳舞道:“你已早知后果?” “哈哈!为了小海,我老花子命都可以不要,还怕日后什么麻烦!”说此一停,叫道:“直接入镇,我与海有预定会面地方。” 烟池柳道:“带着病人?” “那有什么关系,这是江湖常有的事,快走!” 三个少女带着两个病人,她们随着老花子找到一家很大的客栈,一直进入第三隹的后院上房。安排好了老花子又到前面去了。 这家客栈老。早已与花子有某些关系,他的进出和自己人一样。老花子出尚未回来,但忽然有个声音道:“里面可有乔乔姐姐?” 烟女闻声问道:“你是谁?” “放心开门,我是小甘!” “啊!少通吃!”烟地柳让他进入急问道:“你不是与五小龙在北京?” 少通吃道:“只有我一个人出来离开中海,五小龙没有出来,我刚见到老花子,他说你们在这里!出了事?” 烟池柳道:“这边的事过后再说,小甘,你进镇有没有看到海哥哥?” “没有!我就是要找他。” 忽然听到外面有笑声,烟池柳急急道:“是老花子与小海回来了!” 上房门一开,果然不错,只见海天峰恢复了本来面目。 司马裳舞抢先问道:“事情怎么样?” 海天峰笑道:“别问了,我差一点被畏嵬赤蛇咬了一口,真是危险极了!” 大家阎言又惊又喜,烟地柳道:“你从老驼婆身上找到解药啦?” 老花子道:“解药如在那驼妇身上,他就不会最后去摸姑娘啦!” 海天峰骂道:“老要饭的,用字要用好听的,你怎么搞的?我用妙手空空,连人家的手都没有触到呀!” 司马裳舞咯咯笑道:“你真是推得干净啊,快把摸到的东西全拿出来。” “全拿出来?” “是呀!香手帕、香囊,总之是女孩子日常要用的东西全拿出来!” “裳舞姐,别糗我好不好.我连她身上的金银,还有很多似宝物和名贵丹药都不动分毫,仅仅拿了这瓶解药啊!” 只见他拿出一只小绿色玉瓶道:“快拿去喂莫鱼和武王。” 司马裳舞拿去交与岳药道:“你喂!”又回头向海天峰道:“你一伸手就能分别出各种不同物件?” 老花子道:“这就是他的真正神通,说真的,连我这内行老手也办不到,难怪你要他把所有的东西拿出来,是我也只有全部拿,事后再一一检查。” 海天峰道:“那今天我非被畏嵬赤蛇咬到不可,人也当场送了命,还有人同来才怪,奇怪,驼老太婆为何把解药交与那少女保管?” 老花子道:“那少女一定也学全了她的一身武功,除了未带畏嵬赤蛇!” 海天峰道:“可惜没有人知道她们的来路!不过这件事我看还没有完了,她们失去解药,老花子,我不要紧,我也是动手之人,你呀,你是同谋,她们见了你,照样不会放过你!” “哈哈!小海,你替我老花子耽个什么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快注意伤者,等会要开席了!” “开席?开什么席?” “晚宴呀!这家老板是我亲戚,我交代了,马上有酒席一桌送到房里来!” “老花子,那又何必!” “中毒不似生病,来得急,去得快,中上奇毒马上命亡,但解药一下,毒去人好,莫鱼和武王已经坐起来了,大家一看皆大欢喜!” 不一会,酒席真的送到了,大家就在上房里大吃大喝。 天色近初更时,吃喝完了,老花子问道:“你们要去那里?” 海天峰道:“本来要去梨花峰,我看去也是白去了。” “梨花峰看打斗?” 司马裳舞道:“你是从那里来?” “不错,三罗刹得到‘北罗三巫’相助,总算没有被‘离恨天’的北塞官人所杀,一战大大的打了两个时辰,双方都没有好处,三罗刹和北罗三巫都中了‘芒射飞剑’,但不严重,北塞宫人中了巫毒巫术的更多,可说是两败俱伤!” 海天峰反问司马裳舞道:“你们准备去那里?” 司马裳舞道:“我还是答应你去找魔鬼再生教。” 海天峰向老花子道:“我的重点放在大金国人身上,他们是要发兵入关的,这是最大的事,其次是奸人勾结外敌人宏保不除,内奸难防。” 老花子道:“那要准备和尸逐灵一决生死才行!” “我知道!问题是我如杀宏保,那会引起他的两个师兄师姐难以接受!” 老花子道:“我得到消息,你救了窝瓦夫妇,窝瓦又是尸逐灵的政治对手!” “不错!” “还不简单,除掉尸逐灵后,叫窝瓦带走宏保?” “不行.宏保是宫中太监,官封司礼,就这样放他走,这与国法不合,我岂不是轻视国法?宏保必须以国法治罪才对!” 老花子道:“说的是,宏保不是江湖人,他有官职就必须接受法律处置。” “老要饭的,我们也够累了,今晚就在这里,仗着你的方便,再揩令亲戚一次油吧!” “小海,五个姑娘开两间,你我和少通吃一间如何?反正是打坐。” “够了,女人的事由女人找老板娘去,你就去向老板说,希望这里没有外人!” “小海,最后面的院子,属老板自己用的,永远不住客的,你放心,连一个外人都不会有,在夜晚有不速之客就又当别论了。” 老花子说的是经验话,江湖人的夜间出动是常事,海天峰当然也明白,一到三更,他轻轻摇醒少通吃,叫他别惊动老花子,二人就溜出房去,翻上屋瓦。 “海哥哥,干啥?有动静?放哨?” “都不是,天气闷,我们到处走走,凉快凉快!” “我不信.你一定有了什么预感?” “小甘,别说话,跟着我走,到时你就会明白。” 忽然,院子又冒出一个人来,那是司马裳舞,海天峰一见笑道:“你也要走动走动?” “全知道了,老花子只许我跟你去,对了,你带小鬼去作什么?” 海天峰道:“假设我不回来,他可以回来通知大家。” 司马裳舞道:“那是什么声音?” 海天峰道:“是符界求援的声音,懂得这声音的人,就是算仇家也要赶去伸出援手,这是法界的无上规矩。” “原来是这样,你已察出发声之地了?” 海天峰道:“求救符音发自东南方,约七十里至一百里处,你可知道那里有什么特别之地?” “啊!那一定是云雾山中,我们不能在今夜赶回来了。” 海天峰笑道:“叫小甘下去告诉老花子,四更赶不回来,要他们到云雾山去。” 少通吃立即翻下屋,再上来时,他笑道:“老花子有点忍不住了!没有隔壁四位姐姐,他可能会跟来!” 海天峰道:“老花子童心未退,他虽不懂符术,难免也好奇,好了,我们走,小甘,尽你的轻功,看看你有多快!” 少通吃笑道:“考我呀.好,看我的!” 司马裳舞看到少通吃拔身冲出,去势如风,笑道:“小鬼不赖.不愧名师出高徒,照这样走法,不要一个时辰。” 海天峰忽然道:“有人盯上我们了,快走!” “什么人?” 海天峰道:“一个人,在我们左侧面。” 二人立即展开轻功,又要注意少通吃,又要提防后面,奔了一会,司马裳舞吃惊道:“我察出来,那人竟是轻功高手!” 海天峰道:“她施展的‘御风行’,这是谁?” “叮!是个女的。” “不好!定必是我偷她解药的姑娘,糟!” 司马裳舞道:“她似没有敌意,否则早已叫你站住啦!” “不!我这时恢复了原形,她还在怀疑中。” 海天峰判断力真高,在后面盯的真是那个名叫来奴的少女,不过她似早已明白海天峰就是扒她解药之人,但她没有敌意却是真的,只见她始终保持着距离。 三刻时间还不到,少通吃立住,回头大叫道:“前面是云雾山,海哥哥,我的功力不赖吧?再快就办不到了。” 司马裳舞道:“以你的年纪,在你这一辈中,算你是佼佼者了!” “谢谢岛主夸奖,我们如何走?” 海天峰道:“这里有什么洞府没有?” 司马裳舞道:“多得很!” 海天峰道:“由右面查过去,不是谷地,在半山腰!” 司马裳舞道:“他们为了断了求救的讯号?” “那是严重了,功力不继。” 一路寻去,翻了不少崎岖地,这时司马裳舞又向海天峰道:“她还在后面!” 海天峰笑道:“迟早要露面的。” 少通吃忽然在前面叫道:“前面有呻吟声!” 海天峰道:“那是找到了。” 不出十丈地,三人来到一处崖下,司马裳舞道:“这是五祖洞,这是云雾三十六洞之一。” 海天峰抢先到了洞口,他不用火炬,一直向里走,约有十几丈,拐个弯就是一处空石窟,他忽然立住道:“裳舞姐,你看他们是谁?” 地面上躺着三男三女,都是老人,而且不是中原人,司马裳舞也是一呆道:“赤云三祖……” 海天峰道:“这三位老妇就是‘北罗三巫’了,老花子说,他们全中了‘离恨天’的芒射飞剑。” 司马裳舞道:“难道芒射飞剑有毒?” 少通吃道:“海哥哥,你也要救他们?” “当然要救!” 少通吃道:“救了他们,将来他们不会知恩图报的。” 海天峰道:“那是另外一回事。他说着一一查看后道:“不是毒,是芒射飞剑太细,已经循血液游走,快入心房了!难怪三巫运不出功力,运不出功力也就无法施展符术。” 司马裳舞道:“你要运功替他们吸取?” 海天峰道:“以普通内功,在时间上只能救活三人,为了怕误事,你的‘磁精结晶’可以派上用场,加上我的黑色仙人掌,三两下就可取得干干净净!” 司马裳舞笑道:“还是你精明,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海天峰接过后,以右掌握着,运出他的黑色仙人掌力,只见他只在伤者的手臂上把磁铃结晶一按,一会就拿开,叫道:“有火种没有?” 司马裳舞道:“我有火焰珠!” 她一面说,一面拿出一颗红色珠子,放在手掌磨擦十几下,只见红光四射,数尺内照得通明,海天峰惊奇道:“这是千年血鳗珠!” “你真识货,快看磁精结晶!” 三人注意磁精结晶,只见吸出比汗毛还细的发亮之物,海天峰叹道:“难怪号称芒射飞剑!” 忽然有人在暗中接口道:“要救就救彻底,再按一次,恐怕不止三支,距离远的还没有出来!” 海天峰道:“姑娘,为何出来,多谢提醒了!”他又按下去。 三人中忽然多了一个少女,她正是奴奴,只见她向司马裳舞道:“岛主姐姐,我叫奴奴!” 司马裳舞亲热道:“奴奴妹子,你是前来拿偷解药的扒手?” 奴奴轻笑道:“我还没有告诉太姑婆哩!她如知道!嗨嗨,什么野火也逃不掉!” 海天峰边作边笑道:“我得再谢谢你了!希望姑娘永远也不要说出去。” “太姑婆一旦问我要解药怎么办?” 少通吃道:“很简单,说是丢了就行呀!” “小甘,你要我撒谎?” “噫!小姐姐,我们的……” “你们的来历我全知道。” 这时海天峰吸完了,那六个男女罗刹也坐起来了,但没有一人开口。海天峰向三个男的道:“那一位是巴特古?” 其中一老人道:“老朽就是!” 海天峰道:“我是守着法界规矩来的,你们不必说什么,我也不会要求你们什么,六位休息吧!我们在外面守着等你们复元后我就离去了!” “你是野火?” “在下海天峰。”说完向司马裳舞和奴奴道:“我们到洞口去。” 才到洞口,忽见奴奴大叫道:“太姑婆!” 洞口坐着一位驼背老妇,只见她哼声道:“放着贼不捉,还要和他亲近,奴奴,你该打!” 海天峰立即上前打拱作揖道:“大姑婆!晚生请罪了!” “呸!偷了东西,一句话请罪就行了?” 海天峰笑道:“愿受责罚!” 驼背老妇望了,他一眼道:“剩下的解药呢?” 司马裳舞立即拿出送过去道:“在这里!” 驼背老妇看看她道:“司马姑娘,你知道我老婆子与你老岛主是什么关系吗?” 司马裳舞呼声道:“你是‘神符派’金头神巫竺前辈!” “哈哈!猜对了,我是奉命出来宰野火的,那知道一见到他我就宰不下手,最后拿你的副岛主试试他的能力,想不到,他居然化做花子来当扒手!” 司马裳舞格格笑道:“小海作事往往出人意料!” 驼背老妇道:“你已知道我与你老岛主的关系,我有一事希望你答应!” “前辈只管说!” “奴奴好动,我也管不了,希望你带她在身边,我太老了,从此不再出现江湖了!” 司马裳舞道:“晚辈义不容辞,那要问奴奴愿不愿意啊?” 奴奴大喜道:“司马姐姐,我好高兴啊!” 驼背老妇把解药交与奴奴道:“这个给你了,不要找司马姐姐的麻烦啊!”说完一晃身,人已失去踪迹! 海天峰惊奇道:“好高绝的巫术!” 司马裳舞道:“江湖第一!” 海天峰估计时间够了,立即道:“我们回程了!” 来时三个,回去多了奴奴,赶到岭东镇,天已放出朦朦晨光,当四人回到客栈时,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只觉老板迎上大叫道:“海公子,不好了!贵同伴和老花子出事了!” 海天峰急急问道:“出了什么事?” 老店家立即交上一张字条道:“老花子叫我交与公子!” 海天峰接过一看,急急向司马裳舞道:“你看,这是怎么一回事?烟池柳和你三个副岛主居然不知去向,连老花子也不知她们几时走的?店子里也无动静!” 司马裳舞道:“老花子独自去寻找,我们怎么办?” 海天峰立向老板道:“店家.四位姑娘的行李可曾留下?” “没有一点留下。” 海天峰道:“我们这就告辞了,老花子如果回来,只说我们向东走了!”说完立向司马裳舞道:“我有预感,四女是中了什么人的道!” 少通吃道:“由东边去了?” 海天峰道:“我是这样想!只有这一面是平原,没有人注意,快走!四女的危险太大了!” 奴奴跟在后面道:“房子里没打斗的迹象,四个人的行李又都拿走,可是又没有惊动老花子,这事情只有一个理由可说!” 司马裳舞道:“什么理由?” 奴奴道:“四位姐姐发现了什么重大事情,但不想使老花子跟去。” 海天峰道:“不!这样她们必须留下字条给老花子,否则老花子如何向我们交代?” 奴奴道:“另一理由更不好了,她们中了‘半魂游’法!” 海天峰大惊道:“谁会‘半魂游’法?” 奴奴道:“赤修罗王!” 海天峰大惊道:“赤修罗教还会这种邪术,那四女危在旦夕了!” 司马裳舞急问道:“什么是‘半魂游’?我没有听说过?” 海天峰领着大家直向东走,回头道:“裳舞姐可知梦游症?” “知道呀!人睡到半夜,无由起床外出,唤之不醒!” 海天峰道:“西方邪教把梦游症研究出一种邪法;以邪法害人,名之为‘导梦游’,后来更进一步,发展成‘半梦游’使中法者,半梦半醒,任施法老摆布!百年一别,西方一个大邪门又把半梦游发展成把敌人的魂魄控制手法,名之为‘半游梦’,中者似醒还迷,甚至不忘自己的东西,但却明知中法而又不能反抗!” 司马装舞:“修罗王为何要向四女下手?” 海天峰道:“当然是对你我而来,他不敢以实力对抗我们,只有采取要挟了!” 司马裳舞大怒道:“我非杀他不可。” 海天峰道:“先别说大话,人在他手中,我们要小心!” 奴奴道:“我有办法查出四位姐姐的去处。” 司马裳舞道:“你已学了你太姑婆的神符法了?” 奴奴道:“我全会.不过我怕遇上太师公!” 海天峰道:“你太师公是谁?” 司马裳舞道:“就是‘失心神尘,’他是金头神巫的师兄,但师兄妹为人不同,不过奴奴的太姑婆不愿和‘失心’公开翻脸!” 奴奴忽然道:“我察出来了,野火判断不错.四位姐姐在三十里外,她们被五个人制住!……噫……奇怪……” 海天峰道:“奇怪什么?” 奴奴道:“符灵反应,她被制住又加保护,这是怎么一回事?” 司马裳舞道:“追上就明白了,快走!” 第十九章 九阴游魂 追到一条河边,上又见杀气冲天,司马裳舞骛奇道:“是骆驼铃和巨灵人。” 海天峰道:“还有三个被困的是什么人?” 司马裳舞道:“可能是骆驼铃手下,对手二十几个,看样子,骆驼铃想突困,但又力不从心!” 少通吃道:“快找烟姐姐她们要紧,对手是赤修罗教的人马!” 司马裳舞急向海天峰道:“你查江岸下,岳药她们八成被困在什么船上。” 海天峰道:“慢点,我看到老花子了!” “在那里?”司马裳舞话才问出口,人即朝一处林中奔,那正是海天峰发现老花子的地方。 四人一到林中,只见老花子面前制住一个中年人,海天峰急问道:“他是谁?” 老花子道:“是赤修罗教青色主教!小海,四女下落不明,快问他!” 海天峰道:“赤修罗教三大护法之下就是五色主教,地位不低,他不会说的,老花子,你问他,不说就宰了他,我去找丑子午,他一定亲自在此!” 司马裳舞道:“那困骆驼铃的为首老头又是谁?” 海天峰道:“是赤修罗教中唯一长老‘鬼面天王’,他也是赤修罗王丑子午的伯父,裳舞姐,你注意他,千万别放他走!” 司马裳舞道:“我恐怕挡不住‘八修罗功’?同时,骆驼铃似被困住在‘修罗大阵’中!” 海天峰道:“你的‘地狱追魂’拖住他,等我来了再下手!” “吓!奴奴和小甘呢?一眨眼不见了!” 海天峰急忙道:“奴奴符法精深!别急,她施符术,连小甘也带走了,八成是去找三位副岛主和乔乔。” “这就怪了,她带小甘去作什么?” 海天峰道:“奴奴不认识三位副岛主和乔乔,见面怕生误会,有小甘,一切不就顺利多了。” “嘿!这丫头真精明,她一下想得这样多,好了,我去监视鬼面天王,你去找赤修罗王。” 奴奴是真如海天峰所判断?没有错,她在小甘身上贴了一道小符,而且暗暗告诉小甘,二人直奔河岸去了!这时已经到了岸边。 “奴奴姐,我真的连人影都没有了?” “小甘,相信我!你看,对面有人来了,你试试看?” 少通吃好奇,迎上一个由下游上来的大汉。 “小甘,不能出声啊,他也是赤修罗教的高手,八成是巡查河岸的。” “奴奴姐,我可以出手?” “别出手,你看,到处都有赤修罗教的人,你制住一个,其他就会全被惊动!” 少通吃已经距离那大汉不到三丈远了,这时那大汉似真的一无所睹,小家伙还不敢确定,他在地上拾起一粒小石于,顺手一弹,小石子直飞大汉脸上,“嗤”的打在鼻梁上! 大汉鼻梁中了一下,虽然不重,但却火辣辣的,他四面一看,大骂道:“他妈的,是谁在开玩笑?” 四下那有人?大汉楞住了,这一下可把少通吃逗乐了,他几乎笑出声来,一不作二不休,他又要拾石子! 奴奴急急上去,一把拉住他道:“别捣蛋,快看河下那条船!声音很轻。” 少通吃发觉河下停着一艘小快船,船头上坐着两个带剑持刀的男女,似有所悟,悄声道:“难道三位副岛主和烟姐姐被制住在船上?” 奴奴道:“我们上去,先点倒那两个男女再查看!” 少通吃这次胆大了,他能见人,人不能见他!一高兴,飞身而上,脚才踏船,右手如电,“嗤嗤”!立将两个男女穴道制住。 奴奴跟脚而到,她向船舱中一看,可惜大失所望舱里堆满了箱笼之物,那里有烟池柳和三位副岛主? 少通吃急向奴奴道:“我们白费力?” “不要气馁,我们往下游查。”二人上岸,顺河往下游,少通吃忽然道:“快看,司马姐攻进赤修罗教的人群啦!” “噫!你海哥哥那去了?” 少通吃道:“我发现他与老花子往上游去了!” 二人正在走着,耳中却传来两声痛哼!奴奴猛把少通吃拉住道:“注意河岸的石岩上!” “奴奴姐,那上面有人?” “有人下手杀人!”二人急急往岩石上奔,一到,少通吃惊叫道:“这里有两个大汉被杀。” 少通吃声音不小立即有人喝道:“什么人?” “吓!是烟姐姐!” 岩石后伸出一个少女的脑袋,只见她四处乱看,那正是烟池柳,可惜她看不见少通吃。”烟姐姐,我在这里!” 少通吃边叫边向她走。人影儿也没有,听声音很熟,烟池柳的表情有点惊疑。 “烟姐姐,我在这里!” 少通吃已走近。“小甘,你在那里?” “烟姐姐,我在你面前,对了,你不能看见我啊!我是隐身的!” 奴奴立即把少通吃的身上小符揭去,使得少通吃霎那现出原形,烟池柳一见惊呆了,急问道:“你会隐身?” 少通吃忽见奴奴已现身,轻声向烟地柳道:“烟姐姐,她是奴奴姐,是她的法术把我隐身的,好神奇啊。” 烟池柳一见奴奴美得出奇,立即上前拉住道:“妹子,我怎么叫你?” 奴奴笑道:“我叫奴奴,是跟海大哥和司马姐姐来找寻你的,怎么了?你没有被‘半魂游’法制住?还有三位副岛主呢?” 烟池柳道:“说来话长了,司马姐姐和小海呢?” 奴奴指着远处道:“司马姐姐正在帮助骆驼铃,海大哥和老花子向上游找你去了!” 烟池柳道:“好在是骆驼铃把赤修罗教挡在这里,否则我们不知被赤修罗教运到什么地方去了!” 少通吃道:“你们是如何中了敌人‘半魂游’的,三位副岛主呢?” 烟池柳道:“我的‘八洞神功’本来不怕某些邪门,可是三位副岛主被敌人制住时,我想我要抵抗也不行,加上老花子也不够,于是我就不敢惊动老花子,因此我也假装被制住。” 奴奴道:“之后被敌施法把你们引到这里?” “对,但一到这里就遇上骆驼铃,因为骆驼铃在我小时候就认识我,他与巨灵人和他三个手下在见到我的情形不对,同时赤修罗教又先发制人,立即和骆驼铃打斗。” 奴奴道:“岩石上两个大汉是烟姐姐杀的?” “不错,他们是看守我们的人,刚才他们发现我没有被制住;就想向我下手,我不得不杀他们。”说着领二人走进岩石后又道:“三位副岛主被我点了穴道,否则她们不知走到那里去了。” 奴奴急忙又拿出六道小符道:“你们各贴一道在额上,我们三个各背一个去找海大哥,我不能解‘半魂游’大法,非海大哥不可。” 烟池柳道:“贴上符,敌人看不见?” 少通吃道:“你刚才不是领教过啦,奴奴姐的法术真神奇。” 烟池柳急急道:“又有四个大汉上来查看了。” 奴奴笑道:“我们把三位副岛主抱上难走的地方去,看看这四个家火见到了那两个死人是什么表情?尤其是不见人质了。” 烟池柳道:“杀了他们算了。” “不,烟姐姐,我们为何不拿他们作引见呢?他们最后一定会去向赤修罗王报告同党被杀,人质被救了,这样我们就容易找到魔头啦。” 烟池柳道:“找到又怎么样?我们还有三个人不能动啊!” 奴奴道:“发现魔头后,我们抽出一个人去找海大哥!” 少通吃道:“有道理,他们上来了。” 四个大汉一上石岩,第一个看到两个死人时,面色大变,大叫道:“出事了,两位副教主被杀了,快找四个丫头!” 其他三人猛扑岩后,又是同声大叫道:“不见了!” 另外一人道:“快去禀告三位护法?” 四个大汉又在岩石上各处寻了一会,才急急向南奔! 奴奴轻轻噫声道:“他们向南?” 烟池柳道:“他们奔徕河与易水河之间,我们不用追了,我知道他们要去那里。” 少通吃道:“我也明白了,去浃河与易水之间没有意义,他们的头子一定是在云蒙!” “叮!云蒙?是在云蒙山区的紫荆谷!” 烟池柳道:“我更明白了,罗王本来是在这里,后来发现了小海才急急离开的,这四个大汉是来偷偷的想提我和三位副岛主!” 奴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海大哥在上游找不到烟姐姐,他还要回来的!” 少通吃道:“快看,赤修罗教主走了,阵势也散啦!司马姐姐和骆驼铃追赶鬼面天王去了呀!” 烟池柳忽然惊喜道:“快看!三位副岛主可能是失去了控制,她们醒过来了。” 首先醒过来的是岳药,只见她迷迷糊糊道:“我们为何在这里?” 烟池柳立将经过告知道:“我们中了道啦。” 不一会,莫鱼和武玉全醒了,她们一听遭了‘半魂游’,莫不十分难过。 奴奴道:“我看我们不能再在这里等了,大家去追司马姐姐为要。” 烟池柳问道:“你替我们贴上六道符,时间能维持多久?” 奴奴道:“贴在衣服上能过五个时辰,那是‘符隐’!符咒不同,如改贴‘符遁’,足可过三至五天,但要贴在天灵或丹田。” 岳药道:“我们贴了符隐?” 少通吃道:“你还不知道?我们可以看见别人,别人不能看见我们啊!” 莫鱼道:“为何不贴‘符遁’?多过几天不更好?” 奴奴道:“贴丹田要大家自己贴,别人贴怎好意思,自己贴先要学符咒!” 武玉道:“你替我们贴在额上呀。” 奴奴笑道:“这种符长有三寸,宽有两寸,贴在额上实在难看,我从来不贴。” 烟池柳道:“管他的,只有自己,只要不搭住眼就行别人又看不见。” 奴奴笑道:“那我就替你们贴啊!有点像僵尸鬼呀!” 岳药笑道:“快贴!我们好动身。” 奴奴拿出符来,念动咒语,替每人额上贴了一道黄纸,看起来真有点邪门感,少通吃拍手笑道:“大家排起来,跳跳看。” 烟池柳叱道:“别胡闹,我们走!” 临走时奴奴忽在岩石上以指刻下:“烟无恙,去云蒙,奴奴留。”一行字,笑向烟池柳道:“海大哥和老花子必定会来这里眺望,他们见字必定追来。” “奴奴妹子,你真精明。” 五个少女带着小甘走后,当地不见海天峰到来,但意外的来了司马裳舞和骆驼铃两人,然而巨灵人与另外三个中年人却又不见了!” 司马裳舞何等细心,她已发现岩石刻字,但她不向骆驼铃说明,只笑道:“骆侯爷,鬼面天王的手下,你我宰了不少,但没有捉住他,你想要赤修罗教所得的两只玉盒又落空了。” 骆驼铃道:“玉盒落空事小,烟池柳遭遇‘半魂游’邪功事大,岛主!海天峰太不负责了。” 司马裳舞道:“你骆侯爷为何对烟姑娘如此关心呢?” “不错!我是关心,因为我是烟姑娘视为兄弟一样的大哥!” “哈哈,就只有这一点原因?” “司马岛主,你好像是在追根究底?” “侯爷,有些事情不可勉强阿!对不起,我少陪了。” “司马岛主,请你带个信给野火太子,从现在起,我不许他再到北京来。” “骆驼铃,你凭什么?” “司马裳舞!你别站在野火一边,他如再入京,那就叫他尝尝坐天牢的滋味。” “骆侯爷,那你就准备好了,野火的行动,我看连当今皇上也拿他毫无办法。” 司马裳舞尚未动步,骆驼铃已经拨身冲起道:“我知道野火有两套,但我的五丁神功还没有遇到过对手。” “骆驼铃,为何不提你的‘身剑合一’呢?” 司马裳舞见他消失后,自个儿发出冷笑道:“真是自大狂!” “哈哈!裳舞姐,你气什么?他连你都打不过啊!” “小海,你早到了!”海天峰一人由岩石后走出笑道:“老花子坐船向下游查,我发现你和骆驼铃,所以偷偷的溜上来。” “小海,烟池柳下落的字。” 海天峰一看吁口气道:“字是奴奴留的,她们为何去了云蒙山?” 司马裳舞道:“除了知道赤修罗教主的藏身处外,不会有别的事情,我们走。” “噫,这什么玩意?” 海天峰在石头缝中拾起一个小小的黄色纸团。 司马裳舞抢过打开,惊奇道:“这是符。” 海天峰看后哈哈笑道:“原来这是‘九天太玄’神符,炼此符者可以隐身。” “吓!是奴奴废弃不要的。” 海天峰道:“你对奴奴知道多少?” 司马裳舞道:“她号‘符毒美女’,是‘金头神巫’唯一的亲人,以前我一直没有见过她,但传言她已尽得神巫真传!” 海天峰道:“神巫的神通又有那些?” 司马裳舞道:“用毒高手,会符隐、符遁诸法,她是我老岛主最知己的朋友,武功千奇百怪,但不失心性慈善。” 海天峰道:“我明白了,奴奴废弃符隐法,改换符遁法,和烟池柳、岳药、莫鱼、武玉等带着小甘去了云蒙山。” 司马裳舞道:“那我们快追。” 当二人快接近紫荆关时,司马裳舞道:“你来过紫荆关没有?” 海天峰道:“只有由紫荆岭下通过,没有上岭去,更谈不上通过紫荆关了。” 司马裳舞道:“关在紫荆岭的中央,直通大同府,你看!非常陡峭崎岖,上去时要留心。” 海天峰道:“天色太暗了,岭上又全是奇形怪石,我们不宜由官道通行,这样大暴露了。” “好,我们翻越峭壁。”在登跃中,司马裳舞担心的是赤修罗教主的邪门,她靠近海天峰向上飞时问道:“小海,‘半梦游’和半魂游’有什么不同?” 海天峰道:“半梦游与梦游相似,人在作梦中,意志力失去控制,如同灵游太虚,完全进入幻境,但四肢的运动未完全僵硬,与半梦游不同的在意志与运作上,半梦游是被邪法左右意志,心里明白,但不能自主。‘半魂游’,可就厉害多了,灵魂受制于邪法,不但心里清醒,且有反抗力,可是反抗无效,心里急躁,越反抗越损功力,只有顺着其控制为最安全。” 司马裳舞道:“施法者要在受制者睡眠中进行?” “半睡未睡亦行,如睡前有警觉,对方就无能为力了,你问到这里,我想起乔乔来了,她练的是大‘八洞神功’,照理不会受‘半魂游’大法所侵啊!” 司马裳舞道:“我想她是看到岳药等学动有异而故意装着受制,这样她好暗中保护。” 海天峰笑道:“可能是,好在她当时没有何敌人下手,否则三位副岛主的危险就大了。” 司马裳舞急问道:“会怎么样?” 海天峰道:“敌人一看受制者带不走,他就只有向受制者下毒手,先杀几个再说,那种杀很容易,将受制者灵魂带走就行了。” “吓,那真可怕。” “吁!别出声,快看上面。” 司马裳舞闻警抬头,她发现上面的乱石岗上有四条人影飞舞不停,好似在练功夫,不禁惊奇道:“他们在干什么?” 海天峰道:“遭遇隐身敌人攻击,我们绕到上面去看个清楚!” 这时满天晚霞,乱石上草木可数,二人悄悄绕到暗中窥伺,司马裳舞惊声道:“小海,你可认得这四人?” 海天峰摇头道:“可能没有见过面。” “他们是赤修罗教的五色主教,是该教散布五路的首领人物。” 海天峰道:“他们向四面发掌,又不见敌人,简直在胡打一通!” 忽然有人在海天峰背后道:“好笑吧?” “乔乔。” 海天峰忽然被一只手掌按住,鼻子里清香扑进道:“小海,我们可神奇吧。” 司马裳舞笑道:“你们贴上‘符循术’。” 暗中人嗤笑道:“你们已经知道了!奴奴的神通真玄妙,你们别动,我要去下手了,这五色主教功力很强,留他们不得。” 海天峰感觉肩上一松,急向司马裳舞道:“赤修罗教该倒霉了。” 一会儿,乱石岗上惨叫响起,五色主教一个一个的倒下了,可是,海天峰突然冲出,他连司马裳舞也来不及通知。 司马裳舞知道,海天峰如不发现严重问题,他绝对不会那样火速行动,立即全力追上,瞬间就追到紫荆关口。 海天峰立在关外,他正四处探望,面色十分古怪。 “小海,你发现什么?” 海天峰轻声道:“有一个神通很高的人物,他藏身在一团暗绿色的烟雾中,似有向隐身的烟池柳她们暗下杀手之心。” 司马裳舞道:“他看到你冲出去就开溜?” 海天峄道:“很难说,我一冲出,他就如皮球一样朝这方向滚动,其速无比,但我追到这里就失去影子了!” “那不好,他能看出‘符遁’该不是‘失心’?要是他,我们防不胜防了。” “裳舞姐,你不要认为只有练过‘九天太玄神功’的才能看出‘符遁’法,我只要把‘磐石神定’法的‘磐石灵眼’炼上七七四十九天,我也能透视‘符遁’法,其实能透视的古神功中多得很!会奇门遁甲的都能透视,那不是什么稀奇玄奥。” 这时忽见奴奴现身赶到问道:“野火,追丢了?” 海天峰:“你也看到了?” 奴奴道:“她是怪物。” 海天峰急问道:“她的暗绿光团是什么功?” 奴奴道:“名叫‘海唇玄秘’!我知道她叫‘深海夜叉’,半人半怪,一定是我太师公请来的!” 司马裳舞道:“何谓半人半怪?” 奴奴道:“她本来是个采珠女,在海底某处得了一本奇书名字就叫‘海唇玄秘’,后来越练越不像人了,一张脸变得十分可怕,形同夜叉一样!” 海天峄道:“她刚才似有杀害你们之心。” “我明白,太师公一定知道我太姑婆放过你们了!” 这时烟池柳、少通吃、三位副岛主全现身赶到,她们听到经过,莫不面显恐惧之情。 海天峰道:“大家小心,也不必自相恐惧!我们过去罢,对了,你们是知道赤修罗教主在什么地方了?” 奴奴道:“经过情形慢慢说,我猜他在云蒙山!” 突然有人大声喊道:“小海,一路小心,别把重点放在赤修罗教,该教现在只剩下‘赤修罗王’和副教主‘无声炮’加三个大护法了,其余的不值一击。” 听出声音,海天峰大声道:“魔术老丑,此去不止赤修罗教?” 暗中声音出声道:“现在最强的是‘离恨天’、‘魔鬼再生教’、‘失心’,和‘尸逐灵’他们四方不知因何原故,全向云蒙山移动,刚才由你们右侧十几里处又过去大金国一批最强高手,其中我已看到曼殊室利。” 海天峰道:“你把‘魔鬼再生教’列入最强的?” 暗中人道:“小海,不是你估计错了,连我和茶叶蛋也估计错了,‘魔鬼再生教主’‘阴阳主宰’平秀吉乃倭王之子,他已杀了你的卧底人。” “什么?八犬三义和正和行仁被发觉了?” “不错,他们‘小柳门’现在一个活口也没有了,你知道吗?‘阴阳主宰’平秀吉是倭国忍术中空前高手,所谓忍术,就是我们中原的‘奇门通甲’的残忍一面!你如遇上他,一开始就得施展‘磐石神定’法!” “我知道了,老丑,请你火速查出这各路强敌为什么齐向南移?” 暗中人道:“大概与踏踏歌手、恶凤凰、乌鸦嘴、鸩老妇、江湖狂人、武林疯子由大金国回来有关,现在这六人已与他们的老大--尸逐灵见了面!” 司马裳舞跳起道:“天孙钟有了下落啦!” 暗中人道:“司马姑娘,也许你猜对了!老朽想问你一个人,只有你知道一点点!” “前辈请说?” 暗中人道:“别叫前辈,叫我老丑,姑娘,你魔星岛正东方五百里处,可是座非常神秘的珊瑚礁?” 司马裳舞急答道:“有!我们魔星岛有人去探过。” 老丑道:“你魔星岛有部‘海域古秘图’,你没有翻阅过?” “前辈,我接事至今,俗事太多了,那有闲情看那些?” “原来如此!” 海天峰道:“老丑,你扯得离谱了吧?” “小子,你追赶的暗绿光团就是那儿深海底冒出来的!你如知道恶龙屿的全部情形,只怕你会心情紧张啦!” “老丑!除了那个夜叉,难道还有问题?” “当然有,恶龙屿近处,海深七千丈,内有十九大海眼,每一海眼都有神秘,在深海夜叉来中原之前五个月,最早有个神秘人物也是由那儿出来,但他去了大金国,去作什么?现在他又来到中原,他又来作什么?你这就要留心了!好了,我要去会‘大花面’卫理生和‘长髯公’果露了,你们还是我那句话,步步小心,眼睛睁大一点。” 海天峰道:“我们不由关口进入,绕侧面,大家提防暗袭。” “小海,这时我真需要我的鸟群了,但我知道,提起鹰、鸟你会不高兴。” 海天峰道:“有什么不高兴,过去的事不用提了,问题是那些鹰、鸟你已撤回魔星岛去了,远水救不了近火。” 奴奴似对烟池柳特别有好感,大家绕到关侧,她紧紧靠烟女轻声道:“烟姐姐,我给你两道符,一道放入鞋里,一道放在没有别的东西的口袋里,袖袋也行!遇上非常危险时,立即把袋中的符放进口中,但别吞下。” 烟池柳道:“结果怎么样?” 奴奴轻声道:“全身隐去,身轻如燕,连我太师公也害不了你。” 烟池柳道:“奴奴,你自己呢?” 奴奴道:“这符咒非常难练,我只有两套,我自己还有一套,这是我太姑婆新创的,连太师公也不知道。” “奴奴,我谢谢你。” “别谢我,可惜我不能每人给他们一套。” 海天峰正在向司马裳舞指着一处石峰,他似又看到什么了,只见司马裳舞向大家轻声招呼道:“你们都过来,小海发现东西了!” 烟池柳一拉奴奴过去问道:“什么东西?” “那石峰上有闪光!” 烟池柳道:“闪光?” 忽见海天峰奔回道:“大家小心,第一次有飞剑亮相了。” 司马裳舞道:“石峰上有飞剑对抗?” “不是对抗,是御剑飞行,此人太炫耀了,必定不是正派人物。” 奴奴道:“飞剑有什么可怕的?” 海天峰道:“飞剑不可怕,怕在一旦交手,往往不死即废,毫无脱身之法,神斗与一般打斗不同,除非你的飞剑或功力超过对手一倍!” 大家又必须经过石峰下,当他们接近时,忽见一个道人由石隙走出。 海天峰一见,噫声道:“应天真人!” 原来是懒狗道人,只见他走向海天里道:“恩施主,你带如许人手去云蒙山?” “真人,你别担心,刚才那道剑气…?” “恩施主,你认为是贫道?贫道不会那样炫耀,他是海上炼气士,年纪很轻,不出四十,贫道不知他是何字号?有一身邪气。” “道长!你知道我们要来?”烟池柳觉得他真是高深莫测。 “姑娘!贫道不是一人前来,也没有袖里乾坤,贫道是遇上过去不敢见的老丑啊,他叫我盯那个炼气士!” 海天峰道:“孔三省和海燕子在前面?” 懒狗道人点头道:“他们会在云蒙山峰一处森林等。” “不好,他们两个人太单薄了。” “恩施主放心,孔施主是云蒙山的常客,一草一木、一沟一壑莫不熟悉,他不主动找人,别人休想发现他。” “这就好,道长,小甘的老爸可曾来了?” “老通吃呀!他与包一材、黄老彭早过去了。” “好,我们走!云蒙山必定是个大战场了。” 老通吃、包一材、黄老彭三个老人,终于在大家快到云蒙山下时一齐出现了,他们看到海天峰到达,一个个严肃的迎了上来。 海天峰发觉情形不对,急多走上前问道:“干啥?一生通吃江湖的。现在不动了?卖棺材的卖不出去,挖坎墓的找不到风水?” 老通吃首先骂道:“小子,你可知道这云蒙山新出现多少隐士奇人,你轻松个屁。” “骂得好!”包一材接口道:“他认为他来游山玩水的!” 海天峰轻笑道:“你们怎么了?” 黄老彭哼声道:“你听说‘恶龙屿’这地方没有?” “有哇,就是魔星岛东方五百里处呀!” 老通吃望望另两老冷声笑道:“他还不明全貌,所以他仍在得意!” 海天峰忽然道:“有个人由十九海眼出来,去了大金国,最近又来到中原,问题出在他身上?” 包一材道:“他是唯一知道天孙钟下落的人,目前天下强人困住了云蒙山,外面不能钻进一只老鼠,里面逃不出一只蚂蚁,你轻松吧!” 司马裳舞道:“此地离包围区有多远?” 黄老彭道:“不到五里,司马姑娘,你想进包围圈内?” 司马裳舞道:“一进去就会遭遇暗袭!” 老通吃道:“明暗都有,不信邪的已经躺下了八宝山‘八宝四子’、泥图山‘泥图十二煞’、青龙山‘青龙七害’、五台山‘五台九义’,也许还有,但尚未被发现!” 海天峰道:“这些高手都是宏保食客?” 包一材道:“那不重要!这些人既不真正属于宏保,也不受制于曼殊室利,他们的目的还是在天孙钟。” 海天峰道:“这种包围没有连系,他们也许有些连认识都没有,只是各行其事,你们查到‘离恨天’、‘曼殊室利’、‘魔鬼再生教’、‘赤修罗教’、‘失心’、尸逐灵这几批没有?” 老通吃道:“查过了,各占一区,居然竟与海上来的人物似有默契。” 司马裳舞道:“那好办!我们先不理海上来的奇人异士,故意找某一点突破。” 海天峰道:“现在言之过早,我们自己人先会齐再说!” 老通吃道:“应天真人,你是知道孔三省藏处的,你带路吧!” 懒狗道人抢先行出道:“大家随贫道来!” 在路上,海天峰问老通吃道:“那个由大金国进入中原的人物,查出是何等货色?” 包一材抢接道:“是第一海眼的炼气士,号‘水晶鳗’,目前判断,他身上并无天孙钟,否则他早走得无影无踪了。” 海天峰道:“他只知天孙钟的下落?” 包一材道:“他向南走,似在找寻某个神秘地点。” 海天峰道:“其实困住他的人错了,要拿他逼口供不如盯着他找到地点,同时,此人有能力在金国查出天孙钟下落,他也有办法突困出去!” 黄老彭笑道:“人人都有你这样想得周到,武林中就没有笨蛋了!不久前,我们还发现一个草包,他居然驾着飞剑在空中耀武扬威哩,你想他自己认为他是老几?刚才得到消息,那家伙也是恶龙屿来的,他占位十九海眼的第十一海眼,自号‘金花岛主’练成寒铁飞剑,听说道行还真不赖呢!” 司马裳舞道:“恶龙屿深海,共有好几组海眼,十九海眼是最多的一组,在七百年前,武林称那儿为东海龙宫,我老岛主有部海域奇书,上面载得明明白白。” 老通吃道:“那是‘山海异谈’诸经之一部,这部奇书,少林有一部,峨媚有一部,所载都是神奇怪异之事,想不到确有其事。” 前面懒狗道人指着一座森林道:“我们由这面进去。” 走进森林,在常人一定寸步难行,那种黑暗、阴森,如入地狱鬼境!大约有半里,忽听孔三省叫道:“大家都来了。” 海天峰走上前笑道:“孔大哥,你找到这种地方?” “小海,这种地方也有武林人经过啊!” 忽见海燕子出现道:“现在要分作两下了。” 孔三省道:“大家见过面再分如何?” 海燕子道:“三省,刚才又有人经过,人多了不太好。” 烟池柳道:“燕子姐,有两个落脚处?” “不止两个,一处石洞、一处树洞,还有一处是土窑,但相隔都不到一箭地!” 老通吃道:“女孩子住一处,老家伙住一处,小海,你和三省带小甘住一处。” 孔三省道:“何止我们三个!” 海天峰道:“还有谁?” 孔三省道:“张天豹、商丕、‘五小龙’他们赵刚、钱通、孙雄、李恕、周通……”他还没有说完,忽见包一材骂道:“他们那些小免崽子来干什么?” 少通吃急急道:“包老头,他们为何不能来?我老爸不管我,你和黄老头也别管你们的徒弟,我们是海哥哥的手下呀。” 黄老彭道:“你们算什么手下?到了真干起来,你们是累赘。” 海天峰道:“黄老头,他们有他们的用处,你就别说了。”他又向孔三省道:“白手和同官保两位大哥也来了?” 孔三省点头道:“他们现在奉了两个老花子之命出去探消息了!对了,不久前,骆驼铃和巨灵人带着一大批人也过去了。” 海天峰笑道:“他们来得真快。” 这时海燕子向司马裳舞道:“岛主,我们走罢!我们人数少,住树洞最好,洞内还有清水井。” 司马裳舞笑道:“居然有这种稀奇树洞!” 姑娘们走了,孔三省向懒狗道人道:“道长,你们老人们去窑洞,有事就请应天道长通知一声。”他领着海天峰行出道:“这里距云蒙主峰只有三里,有消息来回只有盏茶时间!” 三人走到地点,只见是森林一处特有小石山,原来石山中空,居然是处大石洞,真是造物之奇! 海天峰惊奇道:“这种地方真是罕见!” 进入石山里面,这下可热闹了,第一个冲上迎接的是张天豹,只见他大喜道:“小海,好久不见了,好在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明白。” 海天峰向大家道:“我的腿子在外跑个不停,你们在皇城有吃有喝,说真的,你们不应前来,当前事态严重,我希望大家要小心!” 商丕道:“好哇,我的‘药王典’你准备吃定了,我不来,行嘛?” 海天峰笑道:“快了,只要大事一了,宝典双手奉还!” 五小龙老二急向海天峰道:“海哥哥,老大刚才在外面看到一个人,行动又快又古怪。” 海天峰急问道:“赵刚,你看到的是男是女,年纪有多大?” 赵刚道:“是个四十出头的女子,一身发光,肩插两把古剑!开始,我当是传言‘离恨天’人物,后来我看出不对!” 孔三省道:“什么地方不对?” 赵刚道:“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她不是‘离恨天’的女子。” 张天豹道:“小海,你饿了吧?这里有吃的,是燕子姑娘送来的。” “好,吃完了也许有事。” 周通道:“我吃过了,我去洞外看守。” 吃喝之间,忽听外面情况有异,海天峰陡地站起道:“大家别乱,有人上门了!” 张天豹冲出道:“什么东西。” 海天峰要挡都来不及,跟着走出,只见林中打得十分激烈,一看是白手、同官保双战一个女子,不由一怔! “海哥哥,她就是我说的双剑女子。”赵刚神情紧张。 海天峰眼看张天豹加入打斗,立即向大家道:“你们守住洞口!”他拔身一跃,到了斗场,立即叫道:“白大哥、同大哥、张大哥住手。” 三人闻声齐闪,如风退到海天峰身边,白手道:“小海,她不讲理,居然拦我和老同。” 海天峰拱拱手道:“芳驾是‘恶龙屿’来的?” “你是什么人?见闻倒是不少!” 海天峰闻言笑道:“在下海天峰,芳驾已承认是‘恶龙屿’来的了,敝友何事犯了芳驾?” 女子冷笑道:“我号‘紫珍珠’,姓巫马名原子,刚才那两人太不礼貌!” “哈哈,芳驾乃妇道人家,深夜荒林,拦住两位青年男子,还说敝友无礼,请问,你要敝友怎样才算有礼呢?” “姓海的,你别油腔滑调,当心你的狗命!” 海天峰大怒道:“出口伤人,可见你非良家妇女!巫马原子,我可不是什么君子,遇上你这种女人照样打耳光。” “你想找死。”紫珍珠摇身欺进,直扑海天峰! 海天峰被对方骂出“狗”字,他真气了,不闪反进,一招怪式“落寞凄凉”,“啪啪”!真的打了对方两记耳光。 巫马原子自认神通超人,岂知扑出攻人不成,反而脸上挨了两下重的,这时的她,真是又惊又恨,退后之下拔出双剑,失声道:“我要你死无全尸!” 海天峰见她双剑发光,这是飞剑制敌的前兆,不禁冷笑一声,忖道:“我虽不杀你,也要叫你尝尝目中无人的滋味。” 巫马原子突然身剑合一,二团寒光如电滚出,突将海天峰困住。 寒光越滚越快,光圈发出隆隆煞音,这时看得张天豹大叫道:“她要怎么样?” 除了石洞诸人,这时连另外两处老少男女全到了,相距不远,全被惊动赶来,老通吃一手按住张天豹道:“莽汉,少安勿燥,好戏快要上演了。” 烟池柳靠近司马裳舞道:“那女子功力的确奇高。” “乔乔,她的江湖验太差了,身剑合一绕了多少周了?她还没有警惕。” 突然,一声娇叱:“要你死。”寒光一收,又是惊叫:“你敢。” “敢字未尽,一条人影飞出,那女子落在五丈外,这时惊如呆鸡。” 海天峰手中多了对方两把剑,他一步一步的向巫马原子行去双剑向对方一抛道:“念你尚无大恶,收起剑来,快回恶龙屿。” 那巫马原子本来呆立如痴,这时闻言惊醒,再楞了楞,突然扭身道:“海天峰,我不杀你,永远不回恶龙屿,等着瞧。” 海天峄冷声道:“请帮手再来?巫马原子,记住,再来你就后悔莫及了。”他忽在地上拾起两把宝剑。 大家一齐围上,老通吃道:“是两把什么样宝剑?” 海天峰道:“千炼寒铁,她居然不要了!” 包一材道:“这证明她从来没有样败过,不但恨你,连她自己的剑也恨上了。” 司马裳舞笑道:“她太自大了,是我!攻上一回“飞巡”攻不进,我早就撤身而去了。” 海天峰道:“故所以你是魔星岛主呀!在武林中,机智永远比武功强。” 白手这时想起道:“云蒙山无时不有打斗,我和同官保看到骆驼铃和巨灵人在一处峭壁上与人打得十分激烈!” 富贵公问道:“查出赤修罗教把守什么地方?” 白手这:“师父!他们人少,似只有五个,仅仅占地不到十丈,是一处沟道。” 老通吃道:“算来也只有五个,丑子午现在能派上大场面的只有他的副教主‘无声炮’、三个大护法,照理还有他伯父‘鬼面天王’呀!” 同官保道:“他们在沟中生了火堆,似在烤东西吃,真的只有五个人。” 黄老彭道:“管他五个六个,小海,我们出动,先由那儿下手!” 海天峰道:“全部去?” 老通吃道:“那怎么行。” 海天峰道:“这里已经不是秘密,我不放心,我决心一个也不留下!” “小海!这样,行动不方便吧?”寿喜公想不到海天峰居然作这种决定。 海天峰望望大家,还是肯定道:“两位老花子、老通吃、老包、老彭、应天道长,你们六个带着五小龙、少通吃在后面,乔乔、燕子姐、岳副岛主、莫副岛主、武副岛主居中,奴奴、白大哥、生大哥、张大哥、商大哥、孔大哥前后连络,我和司马姐姐在前探进,不管敌人出现多少,能守住不乱我就无后顾之忧了。” 司马裳舞心中在想:“他还是看重我啊!”笑道:“那两把寒铁剑给我好了!” 海天峰笑道:“你‘绝世门’的‘无双地狱剑法’终于不再隐瞒了!” “你!” “哈哈,我怎么样?第一套‘三十鹰群’、第二套‘百鸟夺魂’、第三套三十八式‘地狱阴风’,你始终不露一点点,当初被我气得半死也不用,我怎么知道的是不是?” 岳药急向司马裳舞道:“岛主,他真有点鬼啊!” 司马裳舞笑道:“他不鬼,我怎么得心服!现在我明白了,他是由百鸟和三十鹰群攻击中联想出来的,这种坏蛋,真是连一点苗头也不可在他面前显露。” 海天峰大笑道:“这两把剑能适合你用嘛?” 司马裳舞抢过双剑,真又气又笑道:“你真要我陪你打先锋,不能用也得用啦,现在动身罢!” 忽听奴奴叫道:“野火,许不许我跟你一道?” 海天峰道:“奴奴,打硬仗,五个老头子毫无问题,对付暗中的,我希望你前前后后全注意!你明白嘛?” 奴奴豁然道:“我明白!” 老通吃看到海天峰和司马裳舞奔出后急急道:“这种阵势是瞒不住别人的,大家的间隔不宜太远,紧紧跟上去。” 这时奴奴靠近烟池柳道:“烟姐,别忘了那两道符。” “记得,谢谢你!”烟池柳由心里感谢她的关心。 同官保不时走上去指示通行路径,大约在三更天,白手接着追上海天峰轻声道:“前面一箭地远,就是那道深沟了。” 海天峰拉着司马裳舞道:“你由侧面下,我由沟后上,重点放在赤修罗王,这个政教集于一身的家伙不能放过他!” 在二人分开之后,司马裳舞生怕露出影子,她尽量小心,将身子俯下,悄悄的在树石之间向沟中接近,地势陡峭,真是险峻之极。 白手所说的火堆,这时没有了,当司马裳舞快到沟底时,她突然听到一阵异声,那声音一入司马裳舞耳中,连她也毛骨悚然,原因是她所炼的‘地狱声’就是十分阴森,而她听到的声音尤有过之,因之,她止步不进了。 司马裳舞的江湖经验的确老到,她心中有数,沟底一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同时她料定海天峰也一定听到那声音了。当司马裳舞沉住气,约略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听到有人轻声道:“司马姐姐,快把这道符吞下,提聚功力。” “奴奴,你来了?” “是的,司马姐姐,大家都到了,全在后面!” “奴奴,你听到那声音了?” 奴奴走近,在她耳边轻声道:“是‘九阴游魂’声,又叫‘厉鬼泣’,一阵比一阵惨,听久了会伤元神,你吞了我的符就能抗过三波。” 司马裳舞道:“三波过后呢?” “我们只有快逃走。” 那种声音第二波又起了,但发未数声,突听沟底发出了雷呜,雷呜才发,接着就是惨叫大起老通吃适时落到二女身边道:“快下去,小海发动‘原力神通’了!” 后面人群一拥而到,全向沟底扑去,沟底忽然出现火光,大家发现海天峰站在七具尸体旁,面色十分严肃。 老通吃走近他问道:“小海,你还不坐下调息?” “我没事,老通吃,你们老辈们过去看看那个女的,她是什么来路?” 老通吃、包一材、黄老彭、懒狗道人,加上两个老花子,闻言全都拥过去,在火光下,他们看了半天,一个个只摇头。 “小海,她的年纪不到七十,比起我卖棺材的还小一截,我们为何一点不认识,这真邪门!” 海天峰又指另外六具尸体道:“他们都是受制于那个邪老太婆,而且正在这里炼那种邪功!” 奴奴道:“野火,那种邪功名为‘九阴游魂’,又叫‘厉鬼泣’,我太姑婆曾经向我说过,非常可怕!” 寿喜公忽向富贵公道:“北要饭的,你脚边那个不就是赤修罗教主,也就是修罗王嘛?” 富贵公点头道:“这邪教可说完蛋了,你后面就是鬼面天王,另外四具即无声炮和三大护法。” 海天峰道:“他们不算是我杀的。” 突然有人在远处林中道:“小海,快领大家缘沟直上,先占住正面悬崖上,再停就会被别人占住了。” “老丑!慢点走,快告诉我,这个炼‘厉鬼泣’的是谁?” “小海,你除了‘离恨天’的‘三才殿主’她不但要夺两只玉盒,而且要炼六个厉鬼!” “老丑,玉盒不见呀?” “当然,她派人送给两仪王母了,她是两仪王母的心腹。” 海天峰立向大家道:“我们向上走,不知老丑说的悬崖在那里?” 孔三省道:“一直向前,这条沟的尽头就是猿愁崖!” 海天峰招手司马裳舞道:“我俩先抢上去。” 司马裳舞急急跟上,二人提功似箭,抢登崖顶后,立向四周察看。 “小海!你别把我当帮手。” 海天峰道:“一个人不可冀望万能,你是对刚才之事有所感?” 司马裳舞道:“我听到那声,为什么没有勇气了?” “这是对的,没有把握的事,冒失就是不智,你若冲下去,反而误了我出手。” 这时大家都登上悬崖了,老通吃立即分派人手,各守重地,他又向海天峰道:“现在只有等天亮后再合计了。” 海天峰道:“老丑指定守住这里是什么意思?” 孔三省急接道:“这是云蒙山正南面,上有四条路必须通过这里,同时此地可以看到左右侧,只要有人想偷过,绝对逃不出视界。” 海天峰摇头道:“人多是难逃过,以最高轻功溜脱一两个没问题,同时我还不想捉住他。” 第二十章 野火奇人 老通吃听说不愿守悬崖,急急向海天峰道:“小海,老丑要守悬崖,必定有他的道理!你的理由又是什么?” 海天峰道:“老丑一定是要暗中深入查看,甚至还有卫理生和果露分头搜查,我不守悬崖,与他计策毫无冲突,反而有利,我准备欲擒故纵,张开这道缺口,让那个水晶鳗从这里逃去!我更不愿和那些人共同围困。” 寿喜公道:“水晶鳗一旦逃出,他若找到了天孙钟,再寻他可就如大海捞针了!” 海天峰郑重问大家道:“此去向南,有些什么名山?” 孔三省道:“向南是平原,极少高拔名山,向西有五台山脉,主峰五台山,偏西北有恒山,再过去,山头更多了!洪涛山、馒头山、句注山、黑驼山、管涔山等等连接不断。” 海天峰道:“我只知这是太行山脉,现在我们分成四路,选要道分布于五十里外,三日后在神池城会齐,有消息追消息,无消息到时再商议!” 老通吃道:“你决心撤开此地?” 海天峰道:“这是一着棋,不过这一局恐怕要下一个月或数个月之久!” 懒狗道人道:“恩施主,那就请分派吧!” “应天道长,分派不敢,我只带少通吃一人走,其他请老通吃安排。” 司马裳舞大出意外道:“你连乔乔也不带去?” 烟池柳急接道:“小海有小海的道理,司马姐姐,你别左右他!” 海天峰招手少通吃道:“小甘,我们走!” 这下连几个老人也楞住,他们不知海天峰到底有何玄妙?眼睁睁看他带着小通吃如飞扑下崖去! 少通吃拚命追,一口气追出数十里,天已大亮了,他大叫道:“海哥哥,慢一点,我不行了啦!” 海天峰站住等他赶上道:“真没出息,还不到三十里。” “嗨,我已尽了最大的力量啊,这是山区,不是平地啊,平地再快一点也没有关系呀!” “好了,我本来是要单独走,带你来是要你认路,前面是什么地方?” “你拐了弯,现在是向西,前面是一片荒野,可没有地方吃早餐啊!” “忍着点,前面一排高地是那里?” “我们到了五迥岭的北端,现在要翻五迥岭了!” “小甘,一路留心,有野狗就打几只,到了岭上烤着吃!” “海哥哥,你倒说说看,我们要奔到那里去?” “小甘,一直奔神池城,除非路上出事,否则日夜赶!” “喂!你到底搞什么鬼?说一点给我听,也好使我心安一点呀!” “小甘,等一会,你就有点明白了!” 二人又展开四条腿,再全力朝五迥岭翻登,刚到岭上,忽见一个老太婆坐在地上,老太婆太老了,又是驼着背,小甘一见,猛地叫道:“金头神巫” 奇怪,海天峰看到一点也不稀奇,他反带笑上前道:“太姑婆,有小甘跟着,劳你久等了!” “小海,不止是尸逐灵一个啊!” “什么!在崖上,你老不是说只他一个?” “对!在崖上,我告诉你的是只有他一个,但后来又有魔鬼再生教主,和‘离恨天’的‘四象殿主’,恐怕还会有其他的人物。” “太姑婆,我要向你道歉,我没有带奴奴来!” “小海,你的决定是对的,我不怪你,把小甘放在神池城与大伙儿会齐最恰当,当时你如说出原因,必定会使大家心情大乱,那时你把大家带着走,非误大事不可,叫他们分四路到神池城,既不引人注意,同时也可看看各方动静。” 海天峰道:“那水晶鳗是几时逃过包围向南去了?” “在你登上高崖之际,他由曼殊室利一方逃出,这人不但功力高出我的估计,他的机智也是一流的,这一路,连我老婆子也被他摆了!” 海天峰道:“我怕他不会直向南奔?” “你的想法与我一样,他已经改向西去了!” 老太太说完拿出一包东西道:“别打野味了,这包东西够你们吃到神池城,现在快动身,边走边吃,你已落后三批了!” 老太太说完一晃身,立即不见,这下小甘开口了:“原来是这样啊!” 海天峰打开包里,取出半只鸡交给他笑道:“别这样那样了,边吃边走!” “海哥哥,到了神池城我得留下等人?” “不错,等大家一到,你把事情转告,那时司马裳舞只带烟姐和奴奴全力追我,其他的人由你老爸安排,同样要向西进,这是目前情况,也许还有变化!” 第二天晚上,海天峰看出少通吃不但是满头大汗,人也疲倦不堪,心中不忍,问道:“我们到达什么镇口了?” “问镇干啥?每次经过城镇都不入!” 海天峰道:“我想在镇上休息到半夜再走。” “海哥哥,别为了我误了大事,走慢一点就行了。” “小甘,反正落后别人了,我决定要休息几个时辰!” “前面是繁峙城,何必在这沙河镇休息?” “到繁峙城还有很远吧?” “天亮就到了!” 海天峰道:“不行,那太远。” 其实少通吃是咬着牙根撑的,既然海天峰决定要休息,他当然高兴,提起精神,二人就在大街上找到一家客栈,开了上房,洗澡、吃饭,少通吃衣也不换就倒下了。 沙河镇是位于东西交通唯一的大道上,甚至是丁字大道,还有一条直通南台山,因此,栈房里常常客满。 在客人进出频繁之下,海天峰如何静得下,他之所以要休息,完全是为了少通吃,自己不在乎,一看小家伙打起呼来,他顺手把房门带上,准备到外面溜溜,但一出房门,他突然发现了两个男女老人,他记得清楚,那是终南八老中飞剪姥姥和九头怪叟!于是,海天峰暗暗注意了。 在海天峰继续向店前客厅行去中,忽然有人在他后面轻声叫道:“公子,等一下再出去。” 海天峰闻声回头,但不见人影,在他一怔之下,他背后一间上房又传出声音,道:“公子快进来!” 原来人在房里,海天峰立即推门进去,啊!是‘北胡双奇’窝瓦和多瑙夫妇,海天峰高兴道:“大叔、大娘,你们也来了!” 窝瓦让坐,多瑙端茶,夫妇二人对海天峰十分恭敬道:“公子,刚才你看到终南八老之二了。” “你们不能与他们会面?” 多瑙道:“不是,终南八老根本不认识我们,我要公子进来,是要公子知道终南八老全到齐了!” “我懂了,你怕我与终南八老起冲突,结果以一对八。” 窝瓦道:“公子,假设如是,还有我们两口,算来以三对八!” “窝瓦大叔,不会冲突的,我还要利用他们啊!对了,尸逐灵过去了,两位当然知道?” 多瑙道:“尸逐灵现在前面,我们是奉命监视曼殊室利和‘离恨天’人马的。” 海天峰道:“尸逐灵查出水晶鳗的消息了?” 窝瓦道:“那个海上来的水晶鳗不得了,公子,他的武功高深莫测!” “你们怎么知道?” “原来公子还不知道,尸逐灵和他拚得十分激烈,那水晶鳗如不怕人多,他与尸逐灵还不知谁会死亡啊!” “有这种事?” 窝瓦道:“还有怪事,魔鬼再生教主也遇上水晶鳗,但交手不到两百招,水晶鳗就开溜。” 海天峰道:“窝瓦大叔,我真谢谢你给我这宝贵的消息!大叔,我不能在你们这里久谈,怕给你们带来麻烦!” 多瑙道:“公子,有机会前途再会。” 海天峰干脆不往前面去了,同到自己房里,推想一下,自言道:“水晶馒能斗尸逐灵、魔鬼再生教主平秀吉又能与水晶鳗动手,这下好,我的强敌越来越多了!” “咚咚咚”房门忽然响起来,海天峰闻声一怔,想不下去:“谁?” “小海,是我!” 海天峰一听是个老人声音,开门一看,只见门口立着一位草帽低压的乡下人,但说然之间,他笑了道:“老丑!” “小海,把小甘交给我,你去前面会烟女和奴奴!” “她们?……” “是我安排的,其他人已通过繁峙城了,你会到二女后,火速绕过管涔山,直赴靖边城,到了靖边,卫理生会指点你下一步行动。” 海天峰点点头,他不走前面,也不上房,侧身由店后绕出,一口气全力奔了近三十里! 远远的看到两位少女在前面,海天峰立即出声道:“乔乔!” 那正是烟池柳和奴奴,二女闻声回头! 海天峰走近道:“快走!” “小海,司马姐姐还在更远的前面!” “噫…老丑没有提她?” “这就怪了,是老丑叫懒狗道人和司马姐姐走第一批的呀!” “我明白了,你们不怕累?” 奴奴道:“烟姐姐轻功本来就高,现在她更高了!” “吓,你教她练了‘符遁’,能速成?” 烟池柳笑道:“她逼我!” 海天峰笑道:“这下好,现在反而是我不行啦!” 奴奴道:“别逗我啦!太姑婆说,你已练到千里如户庭啦!” “没有这回事?太姑婆高估我了,对了,奴奴,我见到你太姑婆了,她老人家为了我的事,暂时不回巫山了。” “我知道,她又犯了童性!” 在海天峰带着二女日夜不停奔了五天之后,烟池柳发觉偏离了方向,急急叫道:“小海,昨夜我们冤枉走了半夜!” 海天峰闻焦急道:“那不是多走了一两百里!” 烟池柳道:“那倒没有,我们只偏北了一点,前面是横山城,我们应走槐连河,顺槐连河直奔靖边,现在过了武家坡去横山,再奔靖边就要顺着长城去靖边了!” “好罢,错就错了,先进横山城,干脆休息一会,吃过饭再走!” “野火,别休息了,只怕吃点东西都成问题?” 奴奴道:“你看到什么了?” 烟池柳道:“侧面,小海,那五男三女!” 海天峰道:“管他!我连休息都舍不得,还管什么闲事!” 奴奴道:“这是‘离恨天’的地盘,那五男三女你不过问可以,可是你不能见死不救!” “什么?见死不救?” “你看看!他们抬的那口大箱子,‘神符灵应’告诉我,那里面装的是个人。” 海天峰闻言问道:“这一带有‘离恨天’的什么分支?” 奴奴道:“是你杀死三才殿主的分殿,分殿设在红柳河。” 海天峰道:“追上去,这‘离恨天’太也无法无天了,看他们捉住什么人?” 五男三女是由荒郊走,这时发现有人迫赶,不但不惧,反而停住不动。 海天峰一近,沉声问道:“你们是‘离恨天’的人物?” 其中一个大汉叱道:“你是什么人?既知我们来历,还敢查问,不要命了?” 海天峰一指箱子道:“你们居然敢捉人,目无王法了?” 那大汉嘿嘿道:“小子,你是外来的!快滚,少在这里-嗦。” 海天峰举手一挥,相隔数丈,一股劲风,“啪”的掴了大汉一个耳光,打得他两脚一跄,骂道:“你们如想活命,快点走!如再多说一句,那就休怪我出重手!” 就凭着一记掌风,那大汉已经满口流血了,另外四男三女立将摆出架势急收,他们互望一眼,再也不吭气,留下箱子,急奔而去。 奴奴笑道:“野火,他们很识货。” 海天峰道:“快打开箱子。” 烟池柳一看箱子未锁,只是用麻绳捆着,打开后,只见里面又捆着一个老人,海天峰急急道:“他中了‘元神念力’,功夫全废了。” 烟池柳道:“没有炸死?” 奴奴道:“施功的道行太浅之故!” 放了老人,海天峰扶他出来问道:“老丈,你还好吧?” 老人四下看看,答非所问:“我好饿。”说完却哈哈大笑……… 烟池柳噫声道:“他是疯子?” 海天峰立即替他把脉,摇头道:“他本来犯了精神病,”说着,立向奴奴道:“你们带着吃的没有,他太虚了!” 奴奴打开包袱,拿出烤肉,送过去道:“老公公,快吃。” 老人拿去就猛啃,边啃边唱起来了:“来就来,去就去,来来去去谁管你!生则生,死则死,生生死死看得开!……” 烟池柳见他咬字不清,但一遍一遍还是那两句,不禁向海天峰道:“他念的什么,你懂嘛?” 海天峰道:“他似受了什么刺激,八成这是他未疯前两句最深的话,意思明显,但又不知其所以然,奇怪,‘离恨天’要捉一个精神不正常的老人干什么?” 奴奴道:“一定有什么原因?” 老人这时两脚不稳的要走了,他好似未经过捆绑,也不知被人救过,还是那两句莫名其妙的句子念着,一拐一拐的动身了。 “桃源,桃源,不要走!”忽然一条人影由空而下,当他看到海天峰时,忽然一顿道:“小海,是你们,这样巧!” 海天峰一看是个紫袍老人,心中明白,急急拱手道:“果老……” “哈哈,咱们是初次面对面!” 奴奴向烟池柳道:“他是‘长髯公’果露!” 烟池柳点点头,耳听老人又道:“小海,你知道这老人是谁嘛?” 海天峰道:“就是搞不清楚?” 果老人道:“他是老朽四十年前好友,号桃源客,但在四十年前他失踪了,最近经人告诉老朽,他又出现,而且疯疯癫癫,我一路查来,想不到在这里看到!” 海天峰道:“他被‘离恨天’人捉住,装在这箱子里,而且中了‘元神念力’,武功全废。” 果老人叹道:“那是为了什么?” 海天峰道:“一定有原因,果老,你听,他唱什么?” 果老人郑重道:“八成问题出在这几句怪词上。” 海天峰道:“怎么处置他?” “这个你不用管,你快去靖边城,大花面那家伙等你很久了。” 海天峰听他有语病,笑道:“果老,听说你老和卫老有点什么毛病?” 果老人气道:“不错,我和他从年轻到现在,少说也拼了几百次命!说来好笑,却又不肯使对方被别人伤一根汗毛,这事你去问老丑和茶叶蛋就明白!好了,我带桃源客走了,将他安顿后再找你。” 海天峰送走果露老人后,不再进入横山城,登上长城,急奔靖边。 未近靖边城,天已大亮,这时奴奴向烟池柳道:“烟姐姐,进了城,那怕有天大事,我们也要落店。” 烟池柳会意道:“当然!第一件事,先把臭衣服换下来洗一洗。” 三人刚刚踏上大街,忽有一个黑袍高大之人,头戴宽边大帽自人群拥出,迎上海天举轻声道:“小海,跟我来!” 烟池柳轻轻一拉海天峰道:“大花面!” 海天峰点点头,立即带着二女跟在黑袍人后,不久,进入一条小衙街,转了几个角,来在一处空宅前,黑袍人立住道:“这是落脚处,别住客栈。” “卫老!为何不能住客栈?” 老人道:“大大小小的客栈都有认识你的敌人。” “吓,各路人马全来了?” 老人道:“有的是正点子先到,有的是前站人马,快进去,这是无主空屋,老朽已经打扫干净,吃的也买了很多,后面有井,家俱虽旧,但可应用,到了明天再奔韩家营,那是最后一站了。” 海天峰惊问道:“水晶鳗有了下落?” 卫老人道:“你先别问,等茶叶蛋和老丑来了再说!” 海天峰怀着满腹疑团,进入空宅,先向烟池柳道:“你们到后面去,要作什么赶快,等会人多了就不方便啦!” 烟池柳望着老人道:“前辈,我们前面还有两个人,他们……?” “司马姑娘和懒狗道人化装探查去了,也许快同来了。” 话说不到一刻,首先回来的是司马裳舞,她打扮成回女,一见海天峰,笑问道:“小海,你和乔乔怎么了!落后一天了?” 海天峰道:“走错了路。” 司马裳舞向卫老道:“又有一个老人痛疯癫癫出现在靖边城,也是唱着那首莫名其妙的歌。” 卫老人道:“人在那里?” 司马裳舞道:“被曼殊室利手下带走了,而且与尸逐灵手下发生打斗,双方为那老人争夺十分激烈。” 海天峰急问道:“疯子?” 卫老人道:“连连出现三个了,老是唱一首歌,前两人还是几十年前武林很有名的人物。” 海天峰噫声道:“我也救了一个,他被‘离恨天’分殿五男三女高手捉住,关在一口箱子里,当我救出时,恰好来了‘长髯公’,果老说,那人是他四十年前的友人。” 卫老急急道:“号称桃源客的?” “正是!他也疯了,口中唱着:来就来,去就去,来来去去谁管你,生则生,死则死,生生死死看得开!” 司马裳舞大惊道:“又是那首歌!” 卫老人道:“这就真是稀奇事了!那首歌关系着什么呢?” 忽然有人在空屋外庭道:“关系着‘天孙钟’!” 卫老人跳起道:“老丑!你不进来?” 另外有人道:“他走了!” “茶叶蛋!” “卫理生,有吃的没有?” 外面走进了茶叶蛋,只见他连蛋担也挑进屋子啦!放下担子,他向海天峰道:“水晶鳗进入沙漠了!” “进入沙漠?” “不错,老丑看到的,当然还有各批追踪的人物也看到!那水晶鳗经过韩家营不入,直奔沙漠而去。” 卫理生道:“韩家营是进入沙漠最后一站,茶叶蛋,我们什么时候去韩家营?” “老卫,还是原定计划,明天午后动身。” 海天峰道:“我们也要追进沙漠?” “凡是要捉水晶鳗的,没有一个不去,要想得到‘天孙钟’,只有从水晶鳗口中能知下落。” 烟池柳这时从后面行出,急问司马裳舞道:“我们的人呢?” 茶叶蛋道:“她不知道,等一会,懒狗道人回来就明白了!” “无量寿佛!他们由老通吃领着一批在安边堡,内有包一材、黄老彭,加上少通吃、五小龙,两个老要饭的领着其余一部分去了定边城。” 茶叶蛋道:“这两地去沙漠是一样远,问题是不要遭到各路邪门攻击就好了!” 司马裳舞向海天峰道:“到了夜晚,我们分别到安边堡和定边城去看两批人物如何?” 茶叶蛋摆手道:“不必,夜晚要救人!” 卫理生疑问道:“救人?” 茶叶蛋道:“曼殊室利捉走沙漠义民,你说应不应救?” 卫老大惊道:“那疯子是沙漠义民!他的武功何等高深,怎么会毫无反抗就被曼殊室利手下捉去!” 茶叶蛋叹道:“有武功他不施展奈何,加上人又疯了!” 海天峰道:“沙漠义民是何许人物?” 卫理生道:“四五十年前,西北边疆一带,出了几位大侠士,你见到的桃源客就是其中之一,沙漠义民也是其中之一!” 茶叶蛋道:“我已查出,数日前出现的两人,一为昆仑仁剑、一为天山信士。” 卫理生跳起道:“四奇士全疯了?” 茶叶蛋道:“那两人下落尚待查,八成也落入邪门手中了,但我们先救沙漠义民再说!” 司马裳舞道:“我们全出动?” 茶叶蛋道:“这要合计一下才行。”他望着海天峰道:“小海,你唱主角。” 海天峰道:“主角不敢,算我一个好了。” 卫理生道:“你不知道茶叶蛋所说‘主角’的用意?” 烟池柳道:“对付曼殊室利?” 茶叶蛋道:“正是我的意思,但在暗中!不见曼殊室利现身,小海就不过问,老卫!你和老夫半明半暗,不到必要不出手。” 司马裳舞明白道:“我和应天道长、烟池柳、奴奴打先锋。” 茶叶蛋道:“就是这样决定,曼殊室利的人马住在风神庙中,但查不出他本人,那家伙十分鬼!我想他是易容化装的。” 海天峰道:“卫老在宏保那里作过上宾,难免不被曼殊室利见过,今晚前去,岂不露出马脚?将来如何再见宏保?” 卫老人道:“果露投靠曼殊室利,所以他不能来,我投靠宏保是秘密的,到现在那大金国国师还被瞒在鼓里!小海,我们的行动早有预谋,你不必操心!” “那就好,决战未到之前,你老和果老的行动还要维持下去,内应比明斗更重要。” 茶叶蛋道:“风神庙的戒备森严,但范围不大,沙漠义民定在庙中!” 卫老人道:“现在有两种方法可行,一种方法是司马姑娘和应天道人明的去找碴,使对方不明我们前去的目的,否则他们必下手毁了沙漠义民,另一种方法是在庙外故布疑兵,让他们出动搜查,然后下手杀他几个,引出他们大批出动。” 海天峰道:“那时我从暗中入庙救人!” “不,你还是不能出面,救人由我和老卫。”茶叶蛋指着卫老头。 “茶叶蛋!这时假设曼殊室利藏在暗中呢?他的‘天象神功’出手,雷霆万钧之势,你和他是死敌,应该最了解!” 茶叶蛋道:“我要前去露面,就是要引他出手,故所以我要小海在暗中,不管他如何变化藏匿,小海都能察出。” 奴奴轻轻靠上海天峰道:“野火,老人家的意见,我可不可参加一点?” “当然可以,”他立向茶叶蛋道:“我们的小妹有意见,大家听听她的!” 卫老人笑道:“小姑娘!你说,我忘了你是‘金头神巫’的传人了。” 奴奴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曼殊室利练过玄秘没有?这次前去,我想以我一个人先出面,在庙前施展‘太玄奥秘’,幻化一些影子,这比故布疑兵更能使对方疑神疑鬼!” 茶叶蛋拍手道:“太好了!烟妞,你与司马姑娘也隐藏起来,但不宜离她太远,提防对方也有此中高手!” 司马裳舞道:“就这样决定,不知什么时候出动?” 茶叶蛋道:“二更动身,走到风神庙还不到三更。” 卫理生道:“大家吃过东西就休息,好好养足精神。” 天黑后,前面有卫理生、茶叶蛋、懒狗道人和海天峰,四人点了一支腊烛,有烟池柳和奴奴送上一壶茶,三老一少正在研究那首疯人歌,可是他们就是想不通,但有一个结论,那首疯子唱的歌绝对与天孙钟有关。 离二更天还早得很,茶叶蛋向卫理生道:“我们打坐吧!小海年轻,须要多休息。” 卫理生向海天峰道:“是你养精蓄锐的时候了,在进沙漠前,这是难得的时机,我想三更天的事,多半是不用你出手了,曼殊室利在未见到天孙钟之前,他不会出面的。” 海天峰见他说完就摆出打坐的姿态,连懒狗道人也微闭双眼啦,是以他只好听话。 打坐必先调息,在宁静后才能入定,可是海天峰这时那能宁静得了,一颗心始终静不下来,于是他只有调息了,当他把周身各脉息运行三十周天时,这一周天才完,他忽然察出身后来了烟池柳,睁眼回头! 烟女见他反应神速,急忙招招手。 海天峰知道有事,立即把气一提,不敢步行,身体如飘起的气球,飘飘荡荡的到了后进门口,这一动作,连三个老人都瞒过了。 烟池柳把他拉进上房,轻声道:“我不能不来扰乱你!” “我知道,不要紧,反正我未入定!有什么事?” 这时司马裳舞和奴奴都到了,一见海天峰,司马裳舞道:“本宅后面有动静,来人武功之深,由轻功中可以想到,他的行动连微风都未激动,好在奴奴未睡,她由‘太玄符灵’反应出来!” “奴奴,对方走了?” “是,当我要发动‘符遁’去看他时,他居然能发觉,又如电般溜掉了!” 海天峰道:“只是溜掉,你们就不会有下文了,必定见到什么才使乔乔来找我。” 司马裳舞笑道:“你就是精在这里,我们拾到一张字条!” 海天峰由她手中接过字条,只见上面写道:“龙天池!我猜你为了沙漠义民必然有所行动,我劝你免了,沙漠义民在我手中,比在你关心之下不会有两样,你不明白我与他的关系,现在我把他安置休养,且有专人侍奉,他确是如痴如呆,那不是病,也非中邪,而是他已丧失了某种希望,你当然明白何谓‘精神自我放逐’之法,他就是这样,致于你想在他口中探知什么秘密?龙天池!我们虽然势不两立,但你会相信我对你从不说一句谎言,我没有在他口中问出半个字!死相好字!” 海天峰看完摇头道:“此人实在是个强敌!” 司马裳舞道:“他是曼殊室利?” 海天峰点头道:“没有别人!” 烟池柳道:“他的话可信?” “那要问茶叶蛋了。” 忽见茶叶蛋走入道:“你念的声音太大了!” 海天峰道:“你相信他?” 茶叶蛋点头道:“百分之百!” 奴奴道:“三更行动取消了?” “你们不必了,我和懒狗道人、卫理生还有行动。” 海天峰道:“去查昆仑仁剑和天山信士?” 茶叶蛋点头道:“只怕他们没有沙漠义民运气好!我们三个在天亮不同来,你们直奔韩家营,如有意外事情发生,留下茶叶蛋暗记。” 老头子说完退回前面去了,海天峰向三位少女道:“他们一定会马上动身!这段时间,我们要多准备吃的和饮水,要作随时进入沙漠的打算。” 三夏天的计划取消了,三个姑娘们认为可以好好休息大半夜啦! 奴奴拥挤在司马裳舞和烟池柳之间道:“我们找个地方躺一躺如何,虽没有被子,床却干净啊!” 司马裳舞摇头道:“奴奴,你也不小啦!当知练武之人不能把功夫随便松懈下来,打坐是最好也不过了,既不惰忽修为,又能随时应变,你要记住,乔乔只大你两岁,她已闯荡江湖四五年了,今夜并不安全,还是坐功吧!” 司马裳舞别有用心,她是看到海天峰在场,假如三个女的要躺下,海天峰非一个人到前面去不可,前面没有别的人,她比烟池柳更关心他的安全。 海天峰这时不知在想什么,他居然似有深思一般,烟女见他闭目垂头,心中疑有问题发生,急急推他一下道:“小海!你……” 海天峰忽向司马裳舞道:“裳舞姐,我想会有人来拜访了!” “多少?” 海天峰道:“前面右侧有五个,他们来了快一刻之久,始终没有动,屋后有三人,刚刚到!” 奴奴道:“怎样对付?” 海天峰道:“现在有两点必须了解,第一,凡是来到这里,又是为水晶鳗来的,大体分两种人,一种是我们要排除的,另一种是正派而又不与我连络,但不敌视的。” 奴奴道:“我明白!” 海天峰道:“第二,他们来到我们这里是不是值得我们下杀手的,不值得,我不想大开杀戒,以免伤天和!” 司马裳舞道:“那就难了,既然是敌人手下,我才不管他!” 海天峰道:“你们要明白,这是城里,下手杀多了,一方面惊动官府,那会闹得满城风雨,其次,这个空屋四周都是民方,半夜三更展开屠杀,你们想想看,老百姓会惊成什么样子?” 烟地柳道:“说来说去,我们总不能要那些东西把我等像兔子一样守住呀!” 海天峰向奴奴道:“你有什么好法于唬走他们没有?” “唬人的玩意是有,但难免犯了你不惊动四周百姓!” 海天峰道:“没有更好的?” 奴奴道:“有!只怕又会犯了你有伤天和!” 司马裳舞道:“只要不惊动睡梦中的老百姓,管他伤不伤天和,奴奴你说,是什么法子?” 奴奴道:“巫毒蚤,太姑婆从来不许我放!” “什么,以巫毒控制的跳蚤!” “正是,罡气未炼到护罩第九层的都搞不住,而且长了翅膀的寒湿鬼蚤,只要飞到敌人身上叮一口,其痒入心,彻骨,治法虽多,但要及时,三日不治,绝无生望。” 海天峰道:“别放别放!太毒了,还是我出去把他们引走看看。” 司马裳舞将他一把拉住道:“你能引开一路,你无法同时引开两路,假如你一出现,只怕敌人全力扑上动手,这还是难免惊动四周百姓!”她急问奴奴道:“你把‘巫毒蚤’养在什么地方?” “在一只小桩木盒中。” 司马裳舞道:“有多少?一放就是全部?” 奴奴道:“共三十六只,大姑婆有一百零八只,要放多少随心所欲。” “快!前后放出四只,只要有人中毒,其他就守不住了!” 奴奴问海天峰道:“野火,你同意?” 司马裳舞道:“快!对方无知,似有侵入迹象,管他同不同意!” 奴奴立即??有词,只见她轻轻一拍腰间袋子。 这时烟池柳目不转睛,盯住她的口袋,可是她什么也未看到,然而海天峰惊声道:“你放六只!两只金色,四只红色。” 奴奴道:“你的眼睛真厉害!” 司马裳舞道:“为何有两种颜色?” 奴奴道:“金色是母蚤,红色是幼蚤,母蚤精而不伤人,只有领头作用,红色才是攻击蚤,快听,前后有人被叮了!” 大家耳听前后屋外发出骚动之情,有人响起怪叫! 司马裳舞一拉烟女道:“我们上屋去看看!” 海天峰想拦,但二女如电冲出,他只叹了一叹声作罢! “野火,你叹什么气?” “奴奴,你不觉得司马姐姐杀气太重?” “我当然知道,不过她现在好多了!” “收回没有?” “回来啦!那四只红的要等半年才能再用,好难养啊!” “奴奴,你是喂毒丹?” “不,喂蛊虫!巫毒蚤是荤食虫,它们吸蛊虫液!” 海天峰道:“奴奴,你身上带有多少毒物?我怕你一旦控制不住真危险!” “不会啦!它们好乖啊!你想知道有那些?” 海天峰道:“当然还有畏鬼赤呀!” 如奴道:“我看你脸色不对,还有两种我不告诉你了。” 这时司马裳舞带着烟池柳回来道:“小海,你可知道来了多少?” 海天峰道:“难道在我察觉范围外还有?” 烟池柳道:“好在我们没有出动,四周远处屋上都有,少说也有四十个,当看到情形不对时,似有围过来的样子。” “好在奴奴建了大功,前后两批如见了鬼一样,全都退走了!” 奴奴道:“中毒的一定走不动!” 海天峰道:“那会抬走的!” 司马裳舞道:“小海,我想四周邻居百姓已经知道这空屋不太寻常了!” 海天峰道:“那是自然的。” 烟池柳道:“只怕会报请官兵前来啊!” 海天峰道:“我们立刻动身去韩家营,在出城时,天也大亮了,在城门口准备吃的!” 奴奴道:“水呢?” 司马裳舞道:“那还是从韩家营动身再买水袋!” 烟池柳道:“我担心还有变化。” 按照计划,在辰巳之交离开了靖边城,但走不到十几里,忽听后面响起了懒狗道人进来的声音。 烟池柳回头一看,噫声道:“不见茶叶蛋和卫老头!” 海天峰道:“他们一定是分开去查昆仑仁剑和天山信士的。” 懒狗道人追上道:“你们昨夜遭到三四批人围攻?” “道长如何知道?” 懒狗道人道:“卫理生听到一批逃走的人谈话,他们是新到的几批人,在谈话中,似受到什么人的挑拨,说你们在空居中藏了大批珠宝!” 海天峰笑道:“原来如此,可惜他们尚未发动就吓得滚蛋了。” 懒狗道人笑道:“那些想发大财的东西上路上大骂挑拨之人,说空居中有妖怪。” 司马裳舞哈哈笑道:“妖怪就是奴奴!” 懒狗道人道:“茶叶蛋说,尸逐雳、曼殊室利、平秀吉、失心、两仪王母这五大强敌自己不到最后不会露面,但这五方可能不择手段尽量挑起别人来拖延我们捉到水晶鳗,在未入沙漠前,及进入沙漠后,很可能不断有事发生。” 海天峰笑道:“很简单,我就尽量去找他们!” 司马裳舞一指后面道:“麻烦来了!” 烟池柳道:“五个!其中有小海收了她双剑的‘紫珍珠’巫马原子。” 懒狗道人道:“全是恶龙屿的剑客。” 五人中有四个是中年男子,海天峰道:“奴奴,你不必出手!那怕他们一齐动手,你也只远远的旁观。” 奴奴道:“为什么?” 海天峰道:“除非他们之中有邪门,你出手应避免用毒!” “不会啦!我也施武功好了,我才不怕飞剑哩!” 海天峰看到五人接近,没有时间和她多说,侧顾司马裳舞道:“你们退后,看我手势行事!”又对懒狗道人道:“道长,难免一场剑斗,不知是用你肩上的七星剑还是用你的沉香剑?” “贫道的剑气只有恩施主一人知道,现在恐怕要献丑了!” 五人已到丈外,只见那‘紫珍珠’巫马原子满睑杀气指着海天峰叱道:“姓海的,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 “哈哈,事隔不久,当然记得,不过你已该记得我的话,如不收剑,我不会再考虑你多年修为了,上一次,我不伤你元气,只夺剑示警,你太不知自重了!” 忽然走出一中年人冷笑道:“你就是野火?” “隐士,那不重要,阁下法号?” 巫马原子接口道:“他是金花岛主!” 海天峰明白他就是驾着剑气凌空的人物,拱手道:“岛主,有何指教?” “野火,你知道,一个练气士的飞剑被夺,其辱有多大?” 海天峰点头道:“那要问其中因果,起因不正,其果自然不佳,练气士首重养气,巫马剑士其气太浮,气浮怒生,怒生则盛气凌人,她应知道,凌人不成败则凌己,岛主,夺剑是其结果!” 金花岛主冷声道:“你小小年纪居然与老夫大谈修为之理,你夺巫马道友之剑,难道不知也是因你之故?现在你也应得结果了!” 海天峰大笑道:“岛主,你也忘了!起因在于正与不正,阁下既然不问因正果善,因邪果邪之理,那就无话可说了!”他忽又指巫马原子,道:“我说过;你如不知自省,再来就下手无情了,现在还来得及,快回十九海眼,否则就后悔莫及了!” 金花岛主大怒道:“好大的口气,老夫先教训你!”说完拔剑,剑上突发奇光。 懒狗道人笑向海天峰道:“贫道打头阵了!” “道长,不可大意!” 懒狗道人拔剑踏出,只念:“无量寿佛!” “道友何人?”金花岛主看出懒狗道人神凝气定,心中起疑。 懒狗道人微微笑道:“贫道应天,请岛主指点几手剑招!” “道友,你是野火什么人?” “哈,岛主何必多问?” “那就请。”他口说“请”字,剑已招出如风! 懒狗道人不闪不避,剑身突现白芒,道声“好剑”,立即抢攻! 海天峰又向巫马原子道:“拖人下水,自己该出手了!” 忽见又有两个中年人持剑踏出道:“野火!你有多少份量?” 烟池柳和司马裳舞同时行出道:“你们先得秤秤自己,最好全部上来。” 两中年人居然不识司马裳舞,他们一看是两个少女,大有不屑之情,其一向同伴道:“珍宝兄,区区不愿与小女子动手,你意下如何?” “哈哈!琼畸子,有何不可,手下留情就是。” 司马裳舞闻言冷笑道:“大言不惭,亮剑。” 烟池柳轻笑道:“一百招后,他们自己还不知下不下得了台呢!”说完一拔剑,但故隐剑气不发。 司马裳舞连剑都不拔,存心轻视,飘然逼近道:“两位,要想全身而退,你们最好要把眼睛从头顶移近一点!” 珍宝隐士和琼崎子闻言大怒,一奔烟池柳,一扑司马裳舞,恼羞已极,拔剑就点! 海天峰不看自己人,又向对方踏出道:“巫马原子!轮到称自己和那位高人了,事到如今,旁观是不行了!” 紫珍珠尖声道:“我和你拚了!” 剩下的中年人伸手拦住道:“紫珍珠,还有我哩!” 巫马原子道:“华微君,这小子十分棘手!” 华微君拔剑逼近海天峰道:“小子,你没有兵器?” 海天峰哈哈笑道:“阁下只管上。” 华微君笑道:“你太狂了,着剑!” 海天峰双掌一合,突发无形暗劲将他剑气握住道:“我不许巫马原子闲着。” 事到临头,紫珍珠下台不得,突在腰尚抽出一倏鞭形之物,原来竟是真正的紫色珍珠制成,估计足有五尺。 海天峰看到珠鞭黄光暖暖,猜测其中必有名堂,随即暗运磐石神功,将身一明,故意立放中央,让对方占住前后交攻之势,大笑道:“两位带!” 前有珠鞭,后有长剑,华微君和巫马原子叱声攻上,出手就是全力。 海天峰不防剑,一意留心那条珠鞭,身形闪动,霎时幻出奇正变化。 那华微君立觉不对,这时他眼睛里倏忽之间只觉满眼全是海天峰的影子,不由大惊! 什么人都想不到,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天空中飞下一个样面人,他一出现,凡是与海天峰对敌的恶龙屿四男一女,不约而同,一齐撤招猛退,好似看到无上杀星! 海天峰何事不料到三分,但这时连他都楞在当场,简直莫名其妙。 蒙面人发出狂笑道:“你就是野火?” 海天峰闻笑一怔,稍顿问道:“在下海天峰,请问朋友尊姓大名?” “叫我第一人!没有通名道姓的必要。”其声劲而不恶。 “第一?”海天峰也大笑道:“不能称阁下第二?” “姓海的,那要看你的能力了,不过这时我不想看你的能力!” 海天峰会意道:“阁下选个地方?或者另约时间?” 蒙面人大笑道:“到时间我会通知。”他忽然一转身,面对恶龙屿五人道:“通知你们海神,告诉他,现第三者我已找到,叫他在探过来生谷后准备赴约!” 那金花岛主道:“第一人,我们可以走了?” 第一人挥手道:“可以走了!” 海天峰冷声道:“我不能叫你第一人,朋友,那五人之中有一人不能走!” “野火,你这是什么意思?” “蒙面老兄,我姓海的说过的话,到现在还没有一件不算数,那个‘紫珍珠’巫马原子,第一次与我交手,我夺了她的剑,曾经对她说,要她不可第二次见到我,否则我要废了她,可是她居然约了四个再来找我,阁下!请问你向我交代还是她自己向我交代?” 蒙面人大笑道:“你是就要与我交手?” 海天峰冷声道:“阁下看着办吧!” “野火,你硬是要她的命?” “那也不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加上阁下的面子,叫她以臂代首!” “野火,她是女流之辈?” “蒙面朋友,我的观念与你不同,在我眼中,没有男女之分,把她看成低男人一等,那是侮辱!” 巫马原子不等蒙面人开口,突然从金花岛主手中夺过长剑,闪电的削掉一条左臂,面不改色,指着海天峰道:“姓海的!你没有看轻女人,我这条左臂断得值得,你是英雄!我不恨你。” 第二十一章 独战离恨天 蒙面人眼看巫马原子自断一臂,似已大出意外,这时听她说出那几句更大出意外的话,居然也楞住了,而且似不相信他自己的耳朵!更有甚者,他突见海天峰身如幽灵猛朝巫马原子扑去,不顾五敌当前,从地上拾起断臂,出手更快,点了巫马原子数指,接着把断臂在巫女左肩一接,同时听他大声道:“巫马大姐,快运功!” 这些举动太奇,也太怪异,只看得金花岛主、珍宝隐士、琼崎子、华微君等连反应都来不及,一个个不但失去自卫,甚至呆如木鸡! 海天峰一面从袋中拿药,一面又道:“巫大姐,我对不起你!我看错你了!” 这时司马裳舞、烟池柳、懒狗道人和奴奴,一方面生怕海天峰有险,同时也知道海天峰必须有人相助,因此全扑了上去。 海天峰急向奴奴道:“快助我,替巫马大姐通筋活血。” 那蒙面人忍不住了,急急走去,看了一会,哈哈大笑道:“传闻不虚,野火确有续断拯亡之能,佩服佩服!” 海天峰那有闲情去听他的,又叫烟池柳道:“乔乔,快喂八宝大血丹,同时撕下你的白裙内襟替巫马大姐包扎!” 海天峰已经是满头大汗,司马裳舞不断的替他拭汗。 忙完了,他抬头向蒙面人笑道:“蒙面人朋友!我懂你第一人的用意,你现在只要一伸手,我敢说,你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了!” 蒙面人哈哈大笑道:“野火,那有啥意思?我也明白,你如怕我下手,你要闪开的机会还是有的,你之所以不考虑,我也承你信得过我,不过我还是要打败你的,不然的话?……” 海天峰笑道:“不然你就不会来找我了?” “野火,我和海神相约是五年或十年,可是我提前出山,问题就是知道有你!” 海天峰笑道:“你对海神的死约会,是要有第三者?” “不错,不过这第三者很难找,既要当证人,又要做敌人!” “哈哈!三个人死了两个呢?” “野火,我们想法只怕永远不同,好了!看看你的妙手成功了没有?” 海天峰站起道:“这点我有自信,朋友!我走了之后,请你点醒巫马原子,她已入定了!”海天峰又向金花岛主四人道:“四位,我要走了,后会有期了!” 司马裳舞看到海天峰面色不对,立即与烟池柳扶住,她们不说一句话,掺着海天峰就走! 懒狗道人和奴奴紧紧相随,走了两里后,司马裳舞轻声道:“狡鬼!后面没有人了!” 海天峰忽然笑道:“你不相信我运功过度?” 司马裳舞道:“未扶你之前我相信,但一接触到你的手臂,我就知道你使诈!” 海天峰笑道:“我是瞒不过你的!” 懒狗道人惊间道:“恩施主,你使诈?” 海天峰道:“道长,人心隔肚皮啊!俗语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普通人尚且如此,何况江湖武林,我之所以装作脱力,确实是要试试那蒙面人呀!” 懒狗道人叹道:“恩施主,你害贫道担了半天心啊!” 海天峰哈哈笑道:“道长,那个蒙面人到底是何来路呢?” 獭狗道人道:“只有一个人可问!” “魔术老丑?” “是的!如果连他都不知道,这个人就真正厉害了!” 烟池柳道:“我和司马姐仔细注意他的声音和举动,可是硬是察不出他的年纪,司马姐说他是一个高深莫测的人物!” 海天峰道:“功力超过十二游层的人物,他如存心不让外人看穿他,那是无能为力的!不过此人只在武林争取虚名,并非要发展独霸武林之心,我们要注意的是那个什么海神,此人统御十九海眼而连司马姐上一代都不知道,可见他的为人是如何阴沉!” 懒狗道人郑重道:“这两人一出世,最要注意的是曼殊室利、尸逐灵、魔鬼再生教主、离恨天和失心了,这五方在没有压力之下,他们无法联手,现在就很难说了!” 海天峰道:“道长怕他们联手?” 獭狗道人道:“他们如被迫无法个别生存时,要就联手对外,否则必择一投效,海神如行为不正,这是那五方投i的方向!” “道长,这真可怕了!” 司马裳舞道:“现在担心还早,我们见了茶叶蛋和卫理生再说。” 以一日半夜的行程,大家终于赶到韩家营,时间太晚,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住处。 吃住问题解决了,海天峰向懒狗道人道:“我们被挤在这个小店里,很难了解外面的情况,道长,你得小心在外面走走如何?” “那当然,贫道立刻出去,不过恩施主千万别大意!刚才进镇似已被人注意。” 海天峰道:“注意是难免,问题在进入沙漠之前不想再生枝节。” “要不要准备干粮和水袋?”烟池柳以为天亮就进沙漠。 司马裳舞笑道:“言之过早,一切行动要等茶叶蛋来了再决定。” 在边塞地区,饮食都与内地不同,这时送上的食物是大饼和羊肉,奴奴一见高兴道:“好香!我真饿坏了!” 烟池柳道:“别吃得太多,过量会撑得难受啊!” 懒狗道人不忌荤,狗、猪、牛、羊肉都吃,只见他吃完站起道:“贫道走了! 各位慢慢吃,这是长城口,而且是双层,外层就由这里直通盐池,内层经定边城、盐池城到盐池是长城非常雄伟的一段,如不怕生枝节,大家趁夜去游游也不错。” 奴奴看到道人走后轻笑道:“他真是一个野道士。” 海天峰笑道:“这道土也是根基深厚,换个修为不够的人,他非走入旁门不可,今日的武当掌教,也就是他的师兄,眼光不错,竟敢以武当最高秘笈‘纯阳神功’交给他练,也可说太大胆了!这种武功一旦授错人,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司马裳舞道:“纯阳神功最难练,不成功就会走火入魔,懒狗道人只怕吃了不少苦头。” 海天峰笑道:“那还用说,天赋也很重要,只怕武当派还只他一人练成。” “噫!应天道人又回来了!”烟池柳指门外。 房门一开,只见懒狗道人急急走进道:“恩施主,卫老施主要司马岛主和烟姑娘赶快去会他,他在街上。” 海天峰道:“没有说作什么?” 懒狗道人道:“贫道见他情形很急,来不及问他,同时要恩施主和奴奴到‘马啸头’去注意一老人,那老人形同老花子,身穿的是破花衣,腰围旧朱红带,一见就能认出。” 海天峰道:“我又没有来过此地,马啸头在什么地方?” 濑狗道人道:“出店向西北走,顺长城方向,那也有条小街!” 海天峰招手奴奴道:“这下糟了!我们都是初到,只有走着瞧了!” 他带着奴奴抢在前面,依着道士所说,出店就向西北急行。 司马裳舞和烟池柳不敢怠慢,立即也随着懒狗道人出店,但不久就找到了“大花面”卫理生,只见卫老人立在一家山货店前,他一见三人赶到,先向懒狗道人道:“道士,小海动身了?” “老施主,恩施主从来未曾到过这里啊,他虽急急去了,只怕够他摸索啦!” “小海是非常人,他找得到!” 司马裳舞道:“前辈,叫我和乔乔来有什么事?” 卫老头道:“离恨天有三个高手,一男两女,押着此地一个颇有侠义的武林人,硬逼着带路入沙漠,而以‘元神念力’为要胁,老朽不能露面,同时以应天道士单独出手,也只能对付那男的,此事非两位姑娘前去不可!” 司马裳舞向懒狗道人道:“道长,你知道地方?” 懒狗道人望望卫老人道:“老施主,请指示。” “道士,由此向东,一直走,向左拐弯,进入一条小巷,老朽在一户老屋门前画了一张面谱,屋后就是关人之处,但得小心!提防对方又增加人手了!” 烟池柳道:“前辈另外有事?” 卫老人道:“这里出现两个从来未闻其来历的怪物,小海去查的是其中一个,老朽也得查查另外一个。” 懒狗道人道:“老施主,贫道提过的人物你可要小心!” 卫老人道:“你们所见之人和海神,其年龄不明,是不是这两人尚难肯定,但老朽自当慎重,同时还要找茶叶蛋和果露,你们在进入沙漠之前,一定要等到到齐才可出发!” 懒狗道人招手司马裳舞道:“贫道在前,两位姑娘落后一段路,入了小巷再靠近。” 司马裳舞会意,轻声道:“到了地点,我与乔乔采取行动,道长只管救人。” 这边已经有了行动,海天峰那一面却正在摸案,他们地形不熟,费了大半夜才找到那一条小街,说是顺着长城,其实是一座大石山下,石山最高处才是长城,在夜晚看去,那真像一条其大无比的黑龙! 奴奴只顾看夜景,她忘了前去的目的,这时更深夜静,街上和外面都很少有行人,海天峰轻声向奴奴道:“我们误了时间,那里去查?那老人难道一个人在外面逗留不成?” 奴奴道:“这条街还没有走完,走到尽头再回来!” 话才说完,海天峰突然把她拉到暗处,这时忽见屋面飞起二十几条黑影! “野火,这是那一方的?居然大批出动?” “走,盯上去!” 二人尾随在后,翻过街道屋面,紧紧盯着,只见那一大批黑影直奔石山,似有扑上长城之情,一个个轻功了得。 奴奴道:“必定有激烈打斗,野火,该不是我们的人?” “很难说,我们的人分散数批了!” 没有错,大批黑影上了长城,这时又顺着长城向西奔! 海天峰轻声道:“那是定边城,我们有一批在定边!” 还好,前面已经听到杀声,奴奴道:“到了!” 海天峰忽然拉住奴奴道:“长城那边有剑气!” “吓!有飞剑打斗?” “不是飞剑互斗,而是七八支剑气攻击一个人,你看!飞剑光芒下方有幢飞罩,那是武功练到出神入化才能练成的护罩,此人气罩深厚,飞剑攻不下去!” “野火,我们去看看那是什么人?” 海天峰摇头道:“被攻者来历不明事小,其武功实在可怕!” 二人这时翻过长城,只见下面是一小石谷,在嵯峨的乱石中,四面全是黑影一片,奴奴突然惊声道:“野火,围攻的是魔鬼再生教,我认出一个名叫‘倭北大将’的人来了,他是大力鬼王的师叔!” 海天峰道:“我也看出他在我们前面的凹出石笋上,他是阴阳主宰的重要助手?比大力鬼王地位高?” “不!大力鬼王地位不高,那是江湖传言,也是魔鬼再生教主的烟幕,其实大力鬼王和山河一尊不是重要人物,真正是魔鬼再生教重要人物的,是阴阳主宰五个师弟,名为‘阴阳五神’!尤其是阴阳主宰的二师弟和三师弟,一主‘八番门’阳关阵,一主阴关阵,此人即‘阳关阵主’!” 海天峰道:“原来如此,当前人数只怕超出五十人,奴奴!注意看,飞起空中剑气不是剑,而是刀,他们炼的全是刀!” “野火!看出没有,石谷四周布下‘八番门’最厉害的阳关阵,这是三重打法,空中有飞刀网,四面团团围困,再加‘阳关阵’,这魔鬼再生教主和被困的人物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不成?” 海天峰道:“可惜那人被他自己护罩盖住,只是一团光球,他似在和魔鬼再生教人作长期消耗之斗,最后才采致命一击!” “野火,你不打算出手相助?” “奴奴,你记住!助人要把握分寸,否则就是侮辱对方!他不但不领情,而且瞧你不起,轻则遭他白眼,重则反目成仇!” “吓!武林中还有这种规矩?” “不是规矩,这是自尊心!他不败你救他,伤了自尊,不过也看人去,是我的就不然了!” “哈哈,有道理!” 突然在后面,有人发出轻笑声,奴奴吃惊,回头一看! “奴奴,你不用看后面,他在我们右侧!” “高明的察觉!野火,你知道被困的是谁?” 海天峰轻笑道:“在下没有未卜先知之能。” “对不起!他是‘海神’,刚到这地方不久就被魔鬼再生教主找上了!” “海神与平秀吉有深仇大恨?” “野火,海神单枪匹马横闯三岛一年半,平秀吉岂不恨他入骨?” “原来如此!可惜那平秀吉这时不亲自来,否则这场热闹更过瘾!” “野火,你认为他没有来?来是来了,在没有去过来生谷之前他不会露面的!” 海天峰道:“朋友!为何隐身呢?” “野火,见了面,看看外表就可以?” “哈哈!当然不可以,一个不想现真面口的人,见了也不是真的,我的意思是,我奉了长者之使命,回去要有个交代!” “原来如此!告诉你,我穿破烂花衣,腰扎旧红腰带,卫老头也只要这一点吧!” “第二人,原来是你!” “不,我是第一人!” “不,你要打败海神和我才算数,现在我称你是第二人已经够意思了!” “小子,你真够狠的了!” “哈!我总算知道你的年纪比我老了。” “呸!”在一声“呸”音下,接着就是两下耳光,听声音还不轻。 海天峰哈哈笑道:“别自责了!一般年纪老的人,都喜欢叫年轻的为‘小子’。你是自然的发生啊!朋友!你对‘天孙’钟也有兴趣?” “小子,先不问天孙钟上奥秘有没有长生不死之方,但这种秘密岂能放过?” “第二人,来生谷是什么意思?” “嘿嘿!小子,原来还在摸呀!对不起,还让你摸一阵再说!” 奴奴道:“野火,那首歌?” 海天峰道:“指的原来是一地名!‘来就来,去就去,来来去去谁管你;生则生,死则死,生生死死看得开。’来生谷?沙漠中居然有座神秘的怪谷!” 那个暗中人大概离开了。可是海天峰不想动,他不是要看结果,他希望看到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魔鬼再生教主‘阴阳主宰’一平秀吉。 奴奴忽然看到背后有人来了,立郎向海天峰道:“当心后面!” 远远的一条黑影飘然而到,海天峰认出是茶叶蛋,立即转身招呼道:“卖蛋的,是来找我?” “小海,别看了,卫理生在长城等你!” 海天峰道:“我要查出平秀吉来。” 茶叶蛋道:“他不会出面的,老卫有要事和你商量!” 海天峰随即带着奴奴跟上,问道:“什么事?” 茶叶蛋道:“司马裳舞带着烟丫头跟懒狗道人去救人,二女杀了对方绑人的一男二女,可是,当懒狗道人将人救出时,二女不见了!” 海天峰大惊道:“经过是什么一回事?” 茶叶蛋立将经过说出,接下道:“懒狗道人把人员安顿后,现在展开追寻去了,老卫自己也找到现在还未找到,你看怎么办?他要你去相商行动?” 海天峰上了长城,只见卫老迎上道:“小海!你听左龙说了?” 茶叶蛋道:“他知道了!” 海天峰道:“这里除了长城就是石山,韩家营不大,那是藏不住人的,你老教我怎么办呢?” 卫理生道:“老朽一再查过救人的地方,那儿只有一男两女的尸体,再无别的可疑之处,二女如何不见呢?” 奴奴道:“我要去看看!” 海天峰道:“你有什么怀疑不成?” 卫理生道:“我们带她去,她是‘神巫派’独一传人,也许她能看出什么邪门。” 两老两少回到韩家营,卫老头领着找到救人处,那是一户废宅,后面还有花园,在花园的西面还有几间放杂物的房间,海天峰看到了三具尸体,向奴奴道:“你仔细看看?” 奴奴指道:“打斗是在外面,尸体却在房里?” 卫理生道:“尸体是老朽拖进去的。” 奴奴道:“司马姐姐和烟姐姐都用过剑,看尸体就知是剑伤。” 海天峰道:“那证明这三个人的武功不弱!” 奴奴不看现场,她走到四周远处查看,忽然在一株树下叫道:“大家快来!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二老抢先冲去,只见她指着树下,海天峰适时赶到,现场草很乱,草里有一把断剑! 卫理生道:“这是一把经过‘精气神’合炼的飞剑!” 海天峰点头道:“在这里经过一场飞剑决斗!” 茶叶蛋问奴奴道:“你知道什么原因?” “老人家!这里的脚印有三种不同,我看得出,没有一双是司马姐姐和烟姐姐的,证明这里曾经有三个人。” 卫理生道:“你是说,其中一人的飞剑失败了,另外两人一边交手,一边把受伤的救走!” “正是这样,因此司马姐姐和烟姐姐紧追不放。” 茶叶蛋道:“也只有这样解释了,可是二女也太大意,不能一追不同头呀!” 卫理生道:“我们快回住处,也许二女已经回去了!” 老少五人再往住处走,一进店,这下可就全都心急了,翻过店瓦,走入房中,根本就没有人回过店的样子。 海天峰看着卫老人有点站不住的样子,立即安慰道:“卫老你老不要因为人是你叫去的而难过!她们就算出了什么意外,那也怪不得你老,就算死亡,那也是为行道而死,我看还没有这般严重!” “小海,别拿话来安慰我!快,你带奴奴东边寻,她们往东的成分多,卖蛋的你和应天道长往西,我由北面,不找到,大家不用回来!” 海天峰招手奴奴道:“走!她们也许被敌人拦住在某个地方。” 奴奴跟着野火仍由屋上翻出,离开韩家营后,二人起先展开轻功,但奔了十里后,奴奴急叫道:“现在不宜太快了,前面似有湖泊!” 海天峰道:“这种地方有湖泊?” “那很难说,盐池不就是沙漠外的大湖!” 当二人奔到时,真的看到一座大湖,海天峰噫声道:“难道这是名叫‘大海子’的地方?” 奴奴道:“对了,‘大海子’就是湖名!” 就在二人观望之际,忽然出现一个驼背老妇在湖边,奴奴一见惊喜,扑出大叫道:“太姑婆,太姑婆!” 滩天峰也感到意外,忖道:“金头神巫在此出现,必定有什么大事?”他也跟着走过去。 这时老妇人指着奴奴喝叱道:“小丫头,你替我找来大麻烦!” 奴奴见面就挨骂,嘟着嘴道:“什么事呀!” 老妇气道:“‘离恨天’两仪王母当面责问我,说我乱放‘巫毒蚤’,我就知道是你放的,快把养盒交出来!” 海天峰急急道:“太姑婆!要怪只怪我,是我同意的!” “小海,你别替她顶,巫毒蚤是我禁用的,不在生死关头决不施放,留在丫头身上会折了她的寿,她是不知轻重的!” 海天峰道:“我认为留在她身上总有一次会救她的命,目前邪门太多了,处处不择手段,奴奴年轻,如没有绝货在手,她无法适应的!” 老妇叹道:“小海,我看她有你护着,她会飞天的!”说着,拿出一只小小铁葫芦来道:“丫头!你知道这是什么?” “啊!‘红豆蜂’,你舍得给我?” 老妇金头神巫向海天峰道:“小海,凡逢敌众要解困的时候,千万禁止奴奴放出巫毒蚤,不错,我老婆子一生难脱一个‘邪’字,但一生不险,这‘巫毒蚤’体形细,又是绝毒之物,放出去敌人无法察觉,这是‘最阴的手段’,我相信你是不赞同施放的。” 海天峰道:“有了你老警告,奴奴以后不会随便放出的,晚生担保!” 金头神巫道:“我手中铁葫芦中有一百零九只”红豆蜂“,一只是王蜂,已经炼了五十年,已到不死之境,放出时驱敌有余,置敌于死地则不足!奴奴知道如何炼养之道,这是解敌重围最好之法,有破罡之功!” 奴奴高兴接过道:“太姑婆!我们是找寻司马姐姐和烟姐姐来的,她们失踪啦!” 金头神巫道:“我会到魔术老丑了,他也在寻找,不过小海你快通知茶叶蛋,来生谷不在这片沙漠,所有武林都受了‘水晶鳗’的骗,全上当了!他已去了‘查干乌苏泉’,消息会很快传出,你带奴奴先走!” 海天峰道:“没有找到司马裳舞和烟池柳,晚生如何放心?” 金头神巫道:“找人、及通知另外两路,都由我们几个老家伙负责,如我料得不错,司马裳舞八成已带着烟姑娘去了查干乌苏泉也说不定。” 海天峰急急拱手道:“那晚生就此动身!凡事拜托你老了。” 奴奴跟着奔出道:“野火,‘查干乌苏泉’你知道在什么地方?” 海天峰道:“大地方,也是更大的沙漠。整个属‘阿拉善和硕特旗’,那沙漠中心有数百里寸草不生,连牧民也不敢通行!甚至连马贼也不愿冒险以那地方作贼窝。” “野火,天亮了!我们一直向西呀!” “没有错,再绕回韩家营就要多走几十里啦!” 奴奴道:“前面要通那里?” “如果我估计不错,非通过原先要去的沙漠不可,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有饥渴事情发生,只要你跟得上我的轻功,中午时间我们就会到盐池。” 奴奴道:“那我只有施符遁了!” “你现在就开始,我要走了!” 海天峰立即施展全力,一个身子不落地,好似狂风卷起一团浮云!身形几乎看不出来了。 他没有说错,脚底下的沙漠滚滚后退,中午一到,前面已出现一座城池了! 海天峰身落在一处草地上,回头不见奴奴,出声叫道:“奴奴,可以收功了!” 奴奴现身喘息道:“好厉害!野火,我的符遁几乎赶不上你!” “你的符遁也要提功?” “当然呀!” “奴奴,你看!不到半里我们就进城了,此地古名花马池,我们进城吃中饭,休息一会再赶路。” “野火,我们有批人在盐池?” “不必找了!盐池城听说很大,一时不易找到。” “吓!野火!前面有批人!” 海天峰看看后笑道:“这不是我们要对付的。” 奴奴道:“我看出来了,他们是‘银川帮’,是一批山贼,总舵设在贺兰山,势力也不小!” “奴奴,我们先想好从那里渡黄河?” “我只去过灵武!” 海天峰道:“那要多走四十里!走直路就走金积城,过了河就是宁朔城。” 你不找人,人家找你!前面那批人突然由转弯处闪了出来,一字排开,奴奴向海天峰道:“又多了四个,现在是十三个了。” 海天峰笑道:“大概是讨厌我们侵犯他们的地盘了!” 十三人中只有一个上了一点年纪,约有五十出头,其他全是高头大汉,小的不小于三十,大的不大于四十,那老的这时看到海天峰走近,沉声问道:“谁是姓海的?” 开口就问姓,海天峰怔住了,回顾奴奴道:“这事奇怪?” 奴奴抢出问道:“问姓海的干什么?” 中年人哈哈大笑道:“这是说,你们之中,不是男的姓海,就是女的姓海了!” 海天峰走上道:“我姓海!请问阁下有何指教?” “指教?少来!我们不谈文的,姓海的朋友,我银川帮与你有什么过节?” “朋友,你这话从何说起!我们刚从韩家营来,过去也没有会过贵帮的弟兄,谈什么过节?朋友单刀直入,在下莫名其妙呀?” “别装蒜了!三日前,本帮兄弟有五人因小事故被你杀害,好在有人指出是你干的,否则我们还找不到仇人。” 海天峰已经知道是有人故意挑拨,哈哈大笑道:“这样说,叫在下有口莫辩了,朋友!我背黑锅不要紧,你们恐怕要损失大了!好罢,你们硬要拦路,那我只好硬闯了!” 中年人大怒道:“好大的口气,兄弟们上!” 海天峰向奴奴道:“别放红豆蜂!” 当海天峰逼近时,对方突然向两侧抄出,刀剑喀嚓连声! “尹克威住手!”一条人影如飞赶到。 海天峰一看,来者是个高大的老人,估计年过花甲,只见他怒声向中年人道:“副把子,你没有一次做事动过脑筋,我们的兄弟是死在魔鬼再生教人之手,你却找上野火,我如来迟一步,你还想活命?” 中年人一听当前青年是野火太子,他几乎打起寒颤来了! 高大老人向海天峰拱手道:“野火太子,老朽沙陀雄,手下无理,请勿见罪!” 海天峰笑道:“沙老丈!算了吧!小事一件,请问魔鬼再生教的人马是否已经到了银川地境?” 沙陀雄道:“也许是先锋部队,约三十几人已经过了黄河。” 海天峰拱手道:“谢谢指示!对不起,在下告辞了!” “野火太子?有一批‘离恨天’人在前进,你要当心!” 海天峰笑道:“那又多了一批!谢啦。” 奴奴跟着走出,快进城时,她忽然道:“那姓沙的不是好东西,他号‘劈山掌’,在这一带黄河两岸无恶不作!” “奴奴,人家既然从小边走,我又能怎么样?” “真是的!那老贼确实奸猾,欺软怕硬,早知道我得先下手才好。” “算了!奴奴,魔鬼再生教才真可恶,不但算定我要来盐池,而且事前挑拨那尹克威!” 奴奴道:“那有什么用?” 海天峰道:“他们施出小麻烦手段,一方面造成我烂杀,同时也达到拖延我的行程呀!” 进入盐池城,海天峰跟着街上拥挤的行人,他把奴奴当小妹一样,紧紧拉在身边,轻声道:“注意左右前后,我们不能大意!” “野火,避不了许多呀!” 海天峰道:“各路正点子不要紧,小鬼难缠!我不想再拖时间。” 越是想避,越避不了,奴奴忽然感到有人盯着,立向海天峰道:“已经被盯上了!” 海天峰道:“那两个大汉不知是那一路的?” “好像是大金国的,看穿着就不对!” 海天峰道:“他们不上来找碴就不用过问!” 前面有了客栈,海天峰道:“奴奴!不管他们,我们先落店吃饭。” 进了客栈,只见里面尽是食客!忽然,奴奴轻声道:“不好,那里有双精锐的老眼看到我们了,怎么办?” “奴奴,在店子里他不会动手的。” “那老人是谁?” “没有见过!” “他不断的向着我们瞧!” “让他看!看不死我们的,不过你注意,东角座上有几个女的才要捉防,我猜她们是‘离恨天’的人,尤其是其中那个老妇人。” 伙计来了,海天峰不让他先开口:“伙计,把吃的送到后座去!” “是是!客官,那儿有两张空桌!” “伙计!请带我这个姑娘去找老板娘!吃的慢一点不要紧。” “姑蚬请!” 奴奴暗笑道:“野火怎么知道我要?……”她瞟了海天峰一眼,随即跟着小二走。 海天峰才到后座坐下,忽见那个老人起身走了过来,他心中直嘀咕! “老弟!才来呀?” “请坐!前辈有何指教?” “别前辈后辈!叫我雨果。” “雨老,你认识在下?” 老人轻声笑道:“在店子里,认识你的不下十几个,有些不使出手打招呼,原因是怕野火烧身,有些要存心暗算你!” 海天峰笑道:“雨老说笑了,大号呢?” “有三个!一个说出来你不高兴,一个说出来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第三个呢?” “滂沱!” “哈!那对我野火也不利呀!” “这字号起先不是对你取的。” “哈哈!我是遭了池鱼之殃啦!” “可以这样说,其实字号压不死人,最后还得见真章才行!” 海天峰道:“在下倒想听听‘滂沱’对谁而取?” “燎原!” “哈!有人号燎原,那比我野火大多了!” “他姓风名威,又号‘陆王’,我与他打了三十年了!” 海天峰轻笑道:“为了争第一!” “嗨!你真会猜谜呀!” 海天峰望望他道:“你也自称第一,海神上了陆,陆王占地利啊!” “你放心,以前打的都在陆上,且他的水功也不下于我!” 这时奴奴回来了,她看到自己发现的老人这时不但在与海天峰谈话,而且谈笑风生,不由一怔! 海天峰摆手道:“奴奴,你知他是谁?” 奴奴摇头道:“该不是第一人?” 海天峰笑道:“也是第一人!” 奴奴闻言一震,瞪着大眼睛,说不出话来了! 海天峰向老人道:“她叫奴奴,是神巫派传人。” 老人啊声道:“是天下符、毒之冠的传人?姑娘,‘金头神巫’她还健在?” “太姑婆身体好得很,谢谢关怀!” 伙计端来吃的,他看到了老人,笑道:“老客,遇上同乡啦!要不要把你老吃的端过来?” 老人哈哈笑道:“伙计!你真眼睛亮,好极了!吃完了有赏,再加一罐酒!” “雨老,下次你来了,不知他还认得你?” “野火!放心,我不似风威,这张老脸是真的!” 海天峰哈哈笑道:“风老为何要神秘?” “野火,谁说我要装神秘?” 突从后面闪出一个土老人,花布破衣,腰系旧带,朱红色已经发紫了!海天峰立即起身道:“风老?终于被我逼出来了!” 雨老人哈哈笑道:“风子,刚到?” “怎么样?吃完了,咱们三人到外面去!” 雨老人摇头道:“尚未从来生谷出来之前,我们三人都是第一。” 伙计才把雨老人的端上,这时又见出现了一个老人,你说他精明,这下可楞了! 海天峰向他笑道:“伙计!呆什么?老乡不怕多,给我再来一份,要好酒!” 风老人拍拍伙计道:“烧刀子、二锅头,够劲的多来两罐!” 奴奴暗惊两个老人其貌不扬,居然是武功一等一的人物,她只低着头吃,连一句话也插不上了。 海天峰在酒过三巡后向风老人道:“这该是真面目了吧?” 雨老人道:“难得,难得!野火,也许他见了你,数十几年来,这是真露脸了!” 海天峰笑道:“我很奇怪,两位还不到花甲之年呀!” 风老人道:“比起你来就老了!” “问题不在这里。” 雨老人道:“有很多老辈为何不认识我们?” 海天峰道:“两个从来没有闯过江湖?” 风老人笑道:“那是从来不以真相示人之故!其实如茶叶蛋、魔术老丑、大花睑、长髯公等都见过我和雨果。” 海天峰道:“那就难怪了!也交过手?” 风老人笑道:“你在查探我们的武功?” “不!我怀疑第一人从何来的?” 两老人道:“交手三招就知对方有多少斤两了!何必分胜负呢?今后要分胜负就只有你我三人了!” 风老人忽向雨老人道:“你试过曼殊室利了?” 雨老人道:“他比从前强了数倍。” 风老人道:“尸逐灵始终不露脸!” “哼!他们的正式武功没有什么进境了,现在一意钻邪门,这是小人之举。” 海天峰笑道:“邪门也不可轻视!” “野火,一个真正武林人,他要争的是正统,那些雕虫小技算什么?” 海天峰道:“发展正统武学故然重要,防止破坏正统武学的雕虫小技更重要,因为雕虫小技往往藏有更大的阴谋!” “野火!外传你在打击有阴谋横扫武林之人和侵入中原之人。” “你们两个最好不必问这个,那是两位毫无兴趣的事!” 奴奴道:“野火,有四个女的似向着你来了!” 海天峰笑道:“是‘离恨天’!你不用管,她们居然当着二老面前来找碴?” 雨老人笑道:“那个年近四十的是‘五行殿’副殿主,野火,你怎么应付?” “在店子里,她们不敢于动刀动剑吧?” 两个老人尚未回答,忽见四个女的分两侧把海天峰夹住,那副殿主冷声道:“你姓海?” 海天峰道:“四位有什么指教?” 副殿主冷声道:“不必说客气话,阁下如不愿伤及无辜,我们在郊外见!” 海天峰向二老道:“雨老、风老!我下不了台啦?” 雨果笑道:“欠命还命,欠钱还钱,有什么下不了台!” 风威向那副殿主笑道:“你知道他是‘野火’?他欠了芳驾什么债?” “老头子,那不关你的事!” 雨果哈哈笑道:“老朽最气的就是欠债不还之人!野火欠了什么债?只要芳驾说出来,你们不讨,我也不能放过他。” 副殿主望望两个老人,似还不愿实说,仍旧冷声道:“还是不关你们的事!” 她又向海天峰道:“走不走?” 海天峰故意苦脸道:“大姐!我到底得罪你什么地方?何必逼人太甚呢!” “姓海的,我们要出手了!” “好好!好好,我走!不知在郊外何处?” 副殿主冷笑道:“长城上!” 海天峰向二老作个鬼脸道:“长城上风水如何?” 风威哈哈笑道:“全是石头,风景是好,可惜不能埋人,也罢,看在你我的交情上,我和老雨陪你走一趟,到时替你找块黄土地!” 奴奴格格笑道:“那儿全是石山!” 海天峰向奴奴道:“你要替我买口上材呐!”说完又向副殿主道:“大姐,你贵姓?我先走了。” 副殿主向三女道:“当心他开溜!” 雨果向风威大笑道:“咱们今天算什么?” 风威道:“该不是陪活死人?” 离恨天四女把海天峰逼上长城后,她们也不阻止两老和奴奴,各人拔出家伙,指着海天峰道:“准备好了?” 海天峰道:“四位!看样子,各位是有把握将在下处置,可是在下死不甘心,在我死之前,总得宣布罪状吧?” “废话!我们奉命行事,凡是本门上下,只要证实你是海天峰,见者格杀!” 海天峰向远远的二老道:“看情形,我是罪大恶极了?” 风老人道:“你如是条好汉,干脆硬着脖子受死吧!反抗没有用,暗中还有埋伏哩!” 海天峰大笑道:“人家选到这里,当然别有用意!” 突然自长城外侧飞上两个老妇,一齐指着雨、风二老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副殿主见到两个老妇飞上,立即和她同伴收剑后退,同时听到风威向雨果道:“老雨,我们看打架看出毛病来了!” 雨果大笑道:“连杀人也不许看!”他向两个老妇道:“来的可是‘离恨天’掌法殿主苏利丹和掌刑殿主叶耐寒?” “不错!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深悉我离恨天内部人事?” 风威笑道:“我姓凤,他姓雨,小性!两位当然不会有耳闻!” 两个老妇一穿红的,满面秋霜!她就是掌刑殿主,只见她阴阴的道:“阁下与野火有什么关系?” 风威哈哈大笑道:“关系?没有!只是心目中的对手。” 一个穿黄的老妇向穿红的道:“管他的!今天不除海小子,必定替本门留下后患!” “苏殿主,门主有令,凡是遇到有不明底细的在场,必须查明白才出手!” 雨果大笑道:“在下已经说出姓氏了,两位何必犹豫,你们动手不关我的事。” 海天峰大叫道:“雨老头、风老头,你们存心不良!” 风威大笑道:“野火,今天你不露出‘磐石神功’不行了!” 海天峰大笑道:“你们休想!” 奴奴紧靠海天峰,轻声问道:“野火,他们要看你的武功?” “当然,日后他们好向我放手一搏!” 奴奴道:“‘离恨天’的筹码真多,这两个我就不知道!” 海天峰道:“动起手来,你施符遁法附在我的背上,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出手!” 这时两个老妇正在耳语商议,似还犹豫不决! 雨、风二老装作毫无其事,他们反而退开更远啦! 海天峰本来不打算向那四女下手,这时不同了,他已整掉了离恨天六合殿主,一不作二不休,决心再除掉这两个老妇,见其不决,立即踏出激道:“要债的就快点出手,个然我要回城去了。” 红玄老妇阴笑道:“海天峰,你迟早是我离恨天的阶下囚!你走罢!今天再放你一次!”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不施旁门外道,我绝对不施磐石神功,这种机会难得!” “海天峰,六合殿主的遗体找到了,你这笔账非还不可!”她忽向雨、风两老冷笑道:“你们别的底细也隐不了多久,我离恨天的规矩不打糊涂仗,一旦查出来,那怕你们是金刚再世也不在乎!” 雨老人哈哈笑道:“掌刑殿主!请回去告诉两仪王母,问问她,当年有几块‘恨天令’没有收回去?她连接恨天令的人物面目都没有看到,叫她收敛一点,你们滚罢!” 红友老妇听到“滚”字,似已怒从心起,反身大喝道:“你找死!” 风老人嗨嗨笑道:‘我不管你是男是女,叫你滚就滚!” 红衣老妇实在受不了,猛的窜出叱道:“不管你是谁?我和你拚了!” “拚”字未完,忽听暗中有人叱道:“叶耐寒,你竟敢冒犯本门规矩!” 红衣老妇闻声一顿,急急道:“属下不敢!” 海天峰察出暗中人所在,他拔身扑出,循声进逼! 红衣和黄衣两老妇大喝追上,连那四个女子也全力冲出! 雨果老人急向风威道:“野火发现两仪王母了!” 风老人道:“我们追!” 雨老人道:“那奴奴姑娘呢?” “你忘了,金头神巫炼有符遁法!那丫头一定是附在野火身上。” 当两个老人追下长城去时,忽听石山远处发出巨震之声,雨果道:“打上了!” 两老循声追到时,他们全怔住了,发现海天峰被七个老妇和三个白发老翁团团围住! 风威吓然道:“七大殿主加三大堂主。” 雨果道:“两仪王母还是隐在幕后,这老妇非常难缠!” 海天峰这时施展的是黑色仙人掌,但他运出了十成功力,风老人看到叹道:“久闻黑色仙人掌奇诡莫测,招招神妙,这时一看,的确名不虚传!” 雨果笑道:“他硬不施展磐石神功!故意吊我们胃口。” 风老人道:“注意!他在黑色仙人掌中藏有玄奥!” “噫!好古怪的打法!” 风老人道:“八成是磐石五绝!” “对,‘力竭声嘶’!他发出怪声,好似用完了功力!” “磐石五绝,是磐石五绝!‘荒腔走板’、‘力不从心’、‘竭泽而渔’、‘落寞凄凉’,他已经反覆使用五次了,竟把十个强敌要得团团转!” 雨果道:“老风,今天要看仔细啊!未来和他动手时,不要栽筋斗。” “嘿嘿!老雨,检讨你的‘七海神龙功’吧!不要六十花甲生日那天倒在这小子手下!” “哼!老风,我检讨你也不轻松,‘大诸天功’不见得高明!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我倒了你也站不稳!” “老雨,这小子还不知道我们要在那一天约他决斗哩!要不要先下红帖?” “轰”的一声!二老急看,突见两个堂主已被海天峰双掌罩住,竟打得抛上了半空!雨老人吓声道:“中了黑色仙人掌!”他突然奔出,找到那两个堂主时,只见被打成骨碎一团,尸体己不成人形了! 雨老人叹道:“小子发了狠心啦!” 耳听海天峰发出了异啸,风威老人大声道:“原力神通!快运功!” 两老人立即运出神功抵抗啸音,同时急急奔赴斗场。 海天峰的身形已不见,但异啸却由四面八方响起,不一会,只见七个老妇和一个老头亦同样发出鬼一般的哭泣之音! 风威急急坐下,只见他全身冒出了红光,同时,雨果也冒出白光!他摇头道:“他们想以‘厉鬼泣’对抗,只怕太迟了!” 第二十二章 毒侯圣魔 当双方以音杀对音杀时,海天峰的磐石神功中的“反覆遗传心法”,在这里显出高人一等了,连雨果和风威都要坐下抵抗,闭目运功,何况对手的七女一男!但海天峰发动心法后,他不但不坐下发出音杀,而且还施展黑色仙人掌,一阵奇袭,掌无虚发,刹那之间将七女一男劈倒在地奴奴隐身附在海天峰背上,如同贴上一张纸,她一点也不妨碍海天峰的行动,说来也是神乎其神,当她看到海天峰一阵收拾七敌后,不由她也感到心惊胆寒! 海天峰下手完后,啸声一点不停,他这种作法似不给雨果和风威看到,一旦音杀一停,二老就会睁眼,只见他摸摸背后,似在查看奴奴,一觉奴奴仍在背上时,他突然展开身法,如电在石山各处搜查! 奴奴不明白他在作什么?轻声问道:“野火,你搜什么?” 海天峰不能回话,回话就要停止啸声,他摸到奴奴的手掌,以指划出“两仪王母”四字。 奴奴豁然了,忖道:“对啊!音杀不停,只要她远在近处,她也必定会坐下运功!” 可惜,两仪王母真正狡猾,她居然事先溜走了!也许她认为以十个属下对付一个海天峰绝无问题。 海天峰找不到两仪王母,但却在一处岩石后看到了三个老人,三个老人似也在运功抗拒海天峰的音杀,可是海天峰根本不认识那三个老人,不认识如何能下手? 奴奴见他犹豫,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是她也没有见过! 海天峰不能糊糊涂涂下手,他只有放弃了,立即停止啸声,完全把啸声中的十成音杀收起,身子一拔,飞高数丈,接着横飘而出,一口气越过了长城! 奴奴知道他能开口说话了,问道:“野火,我们要回城去?” “丫头,还呕在我背上不成,下来自己走呀!” “不嘛,带我走!” “奴奴,你知你有多少岁了?在危机时可以,现在不同了!” “管他!只要烟姐姐不在乎!” “不行,不行!你虽隐身,我可受不了!” “咯咯!装正经?快走吧!雨老人和风老人会追来了。” 海天峰急道:“你别靠得太紧好不好!” “不行!不靠紧我的符遁没有依附。” 海天峰拿她毫无办法,只有放开脚步往盐池城急奔! 快到盐池时,奴奴生怕人多不好意思,这才脱身下地,现出形象笑道:“野火,今晚在盐池过夜好不好?” 海天峰道:“你不要麻烦我,就住一夜!” 奴奴格格笑道:“别臭美!我会和你共一间房子?” 海天峰摇头道:“说你小,你又什么都懂,说你长大了,可是还有一些地方不明白!奴奴,不是你还天真无邪,我真不愿带你走!” “好了,好了!你看,雨老人和风老人没有追来啊!对了,野火,刚才你杀了七个老奶奶,难道你心中一点也没有某种感觉?” 海天峰叹道:“何尝没有!不要说七个老妇,就是那三个老头子倒下时,我也心中难过!” “喂!那你就放过他们呀!” “不能放!” “为什么?” 海天峰道:“奴奴,你太姑婆在江湖,只要知道她名气的人,没有一个不说她邪,这点你当然知道?” “当然知道呀!” 海天峰道:“可是她邪在武功和道不正,但她心不邪,这种老妇人我把她当长者尊敬!致于离恨天的老妇不同,这一门中,无分老少,他们以恨为出发点,以权势为目的,这是邪从心里起,恶由根底生,换句话说,澈头澈尾走入魔境!我是不会留手的!” 奴奴道:“这样一来,那两仪王母更恨你入骨了!” “当然,我是存心逼她亲自出马!除非她还有什么暗筹使出来。” 奴奴道:“要知离恨天全部底细,最好问雨老人和风老人!” 海天峰摇头道:“那是两个武痴!你莫看他们对我有说有笑,实际上他们在想尽办法要挖我的底细!” 在二人刚进城门时,忽在行人中拥挤着三个闪避的老女人,他们似在尽量提防海天峰,及至看到海天峰和奴奴进了店,其中一个老女人道:“门主,我们准备什么时候下手?” 另一老妇道:“还是要等机会,左殿主,你去召北塞宫和西塞宫所有人来,假如我估计不错,海小子必定会在天亮后起程,叫他们在三集口两面埋伏!右殿主,你通知两仪九老,告诉她们,各殿有叛逆行为的我已假野火太子之手全部消灭了,要他们火速赴玄秘沙漠找寻‘大金兰’,务必赶在各路对手前面!” “门主!‘大金斗’是个什么样的形势?玄秘沙漠方圆千里,只怕不易找出来!” 被称为门主的道:“本座也不知道!且我找到一位老旗人,他说越是寸草不生之地,越要往里走,一到夜晚,玄秘沙漠的寒冷如入北极一般难受,其寒刺骨!” “门主,那水晶鳗就是去了玄秘沙漠?” “右殿主,这还要问,我想‘天孙’钟必然是在玄秘沙漠里的‘大金斗’,据老旗人说,大金斗是沙漠中一座石山,形如巨斗,高有数百丈,周遭都如刀削笔立,上面草木不生,没有卓绝轻功难上斗顶,这点你们和九老都能办到!” “门主,野火功力太高,门主不可力敌!” “左殿主,我如要力敌就不会等到现在了!”她忽然??道:“快闪开,‘海神’和‘陆王’回来了!” “门主,那两个老鬼就是‘海神’和‘陆王’!不会错吧?” “错不了!他们认为很神秘,但却瞒不了我!希望明天一早他们不和野火同行,否则我的计划又落空了。” 三个老妇闪得快,但雨果和风威两老并未失了察觉,他们已适时看到,问题是两老未采行动,原因是他们不止看到三老妇一批,而是另外有两批也在人群中出现了! “老雨,海小子的敌人真多!” “老风,你认为全是对付海小子的?” 风老人嗨嗨笑道:“曼殊室利难得在人群中显魂!失心尤其不进城市,除了海小子,没有东西能使他们紧张过!” “老风,那三个老妇人,你确定其中有两仪王母?” “错不了,她怎么化装终难脱一副严肃面孔!” 两个老人回到客栈,他们看不见餐桌上有海天峰,雨老人招来伙计问道:“伙计的,你还记得我们的两个青年男同伴?” “老客,记得,他们在后面上房,刚才还在叫茶水啊!” 雨老人摆手道:“不必侍候,我们自己去。” 伙计走后,风老人道:“你要警告他?” 雨老人笑道:“燎原也怕火起大了不成?老风,看看他有什么警惕呀!” 二老走入后院,岂知院子后面很深,但二老不必每间去查问,直奔正面一间,门上牌号为乙午,房门关着,二人立住不作声,似有意试探房内的反应。 房间里传出少女声音:“门外是二老到了?” 雨老人向风老人望望笑道:“哈!不简单!” 风老人大声道:“丫头?开门吧!还偷看到还是凭真功夫?” 房门开了,里面带笑的是奴奴:“二老,判断不行嘛!” 两老大笑走入,一看房中没有海天峰,但桌上却有两杯茶,茶还是热的! “海大哥方便去了,两位伯伯请坐!” 风老人笑道:“该不是洗手去了?” 奴奴轻笑道:“放心!野火的手,没有沾上一点冤枉血” “好啊!丫头,他杀了那么多,难道个个都该杀?”两老人蹬着奴奴,见她面色严正! 奴奴正色道:“离恨天的行为,二老是不会过问的!我不想和二老讨论!”她端上两杯茶,转个话题道:“二老开好了房间?” 风老人道:“不急,我看后院房间空的还多着!” “不多,只有两间了,我已替二老订了一间,就在隔壁!”忽见海天峰推门而入。 两老同声笑道:“你确定我们要在此过夜?” 海天峰笑道:“爱看戏的人,他永远不会放弃好戏不看!” 风老人哈哈大笑道:“你说说看,有那些好戏可看?” 海天峰道:“二老不要先入为主,认为我是主角,自己是观众,-旦开锣,只怕两位也少不了担任要角。” 雨老人笑道:“野火,别想把我们拖下水,那是不可能的!” 海天峰摇头道:“只要是晚生的事情,晚生绝对不会拖下两位,问题不是谁找谁,而是全面的,二老等着瞧好了!” 风老人正色道:“你在短短的时间中查出了什么?” 雨老人道:“他的神通再高也不可能!老风,别上他的当。” 海天峰道:“两老说的没有错,一个人的神通再高,其高有限!比方以二老的神通来说这场大戏就不明白是什么一回事了?因为二老须要靠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小子,你呢?”风老人有点认可了。 “哈哈!得道多助,晚生的眼睛耳朵多得很,比方二老回来时所见的三批人物吧!晚生坐在这就很清楚了?” 雨老人也认真了,急急道:“魔术老丑来过?” 海天峰笑道:“原来两位也知道有这号人物!” 风老人道:“他说了些什么?” 海天峰道:“来生谷有无数场好戏要上演!” “阻止异己抢先?”雨老人郑重了! 海天峰道:“这是当然的!少一路人马去来生谷,到时就少一分对手夺‘天孙’钟,‘离恨天’两仪王母首先选定了我,但也未把二老列入羊群,因为羊儿进不了玄秘沙漠,更上不去‘大金斗’!现在两位宗旨要改了,凡事不管,只争第一的作风行不通啦!你不把人看成对手,人家却要不择手段啊!” 风威向雨果道:“玄秘沙漠和‘大金斗’终于被魔术老丑查出了!” 海天峰笑道:“两位前辈,假如两位放弃去玄秘沙漠,这时离开,包你们不会唱一角。” 雨果冷笑道:“这是人家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海天峰道:“雨老,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有二老唱一角更好!” 风威向两果道:“走!到外面溜溜,看看谁来动我们?” 两个老人似受了刺激,海天峰送出后向奴奴道:“成功了!” “野火,人家不向他们下手也没有用呀?” 海天峰道:“有用!他们的眼睛长在头顶上,心中受了我的激将法,一旦看到功力不在地们之下的,或者过去被他们瞧不起的,见面之下,必定没有好脸色或口出不屑之言,那怕打不起来,对我们也有极大的帮助。” “你刚才去那里?” “会过茶叶蛋和大花脸了!” 奴奴道:“他们提起我们另外两批人没有?还有司马姐姐和烟姐姐的下落?” 海天峰道:“另外两批已经安全到了金积城,今晚一定过黄河住宁朔,司马裳舞和烟池柳确如你所料,她们杀了离恨天一个高手,接着追杀另外两人,但险些中了陷阱,多亏老丑指点脱困,现在在两批人最前面!” “我们要不要现在动身?” “不!以老丑的计划,我是各路邪门的标物,老丑要我慢慢前进,甚至当箭把!” “野火,现在日夜都要小心了!” “是的,连饮食都得当心!你我并非绝对不怕毒,问题是,你我对有些绝毒明明知道却一时找不到解药。” 奴奴道:“不错,我太姑婆也是这样说!对了,太姑婆说你有部‘药王典’而且你已能炼多种神丹?” 海天峰道:“那是商丕大哥的,当初我怕他怀璧其罪,对他性命有害,同时又怕落入坏人手中,所以我把它骗到手!” 奴奴道:“我问你,其中有两种毒,不知有否记载?” 海天峰道:“你问的是‘九毒王侯’和‘药圣惧’别提了,我到现在都不相信。” “野火,真不愧为‘药王典’!原来也有记载,不过你不能不信,太姑婆说,不但真有这两种毒,她说她父亲就是死在这两种绝毒之一的‘药圣惧’下,下毒者,而且就是大金国人!” 海天峰骇然道:“你太姑婆的本事不是她父亲传的?” “是呀!我不是说过,有些绝毒不是无药可救,而是瞬发即死,那怕你身上带着解药,可是等不及你拿出来就死了!” “真有这种事?我当是胡乱记载的,‘药圣惧’是瞬发即死,而‘九毒王候’却又是查不出来的慢性绝毒!我不信没有查不出的绝毒啊!” 奴奴道:“这两种毒最可怕的是它不怕内功,内功也控制不了它,连罡气都挡不住!” “对了,奴奴,你太姑婆说,害死她父亲的是大金国人?” “不错,而且是个美艳女子,其中原因是为了一个‘情’字!” “奴奴,‘情’之一字真可怕,你还年轻,千万别钻入这牛角尖里去!”他说完忽然似有所思。 奴奴见他仰首望着天花板,忖道:“他劝我的话,难道想到某些地方去了!” “野火,你想什么?” 海天峰被地推醒,茫然道:“没有!我………” “放心!有些事你不必担心!” “奴奴,我想得很多!” “咯咯!我明白。” “明白?你真的明白?” “当然啦!想你,想烟姐姐,还有想我!” “奴奴,别胡扯,对了,奴奴‘药圣惧’既然曾经出现在大金国人之手,你想,曼殊室利会不会得到那种绝毒?” “很难说!我们小心就是。” “奴奴,你出去看一看,观察店前有什么动静?可惜,我们没有带少通吃或五小龙前来,他们当探子真有一套。” 奴奴道:“我不行?” “嗨!十八岁的姑娘那有男孩方便?你呀,长得像一朵半开的荷花!不替我找来麻烦就阿弥陀佛了,快去!忍耐点,别随便出手啊!” 奴奴去后,海天峰抽出时间坐下来运功,他似真的有点疲倦了!那也难怪,自从战完离恨天十大高手后,一直没有休息过。 离开海天峰落脚的店子,大约有数十间门面,那儿却有一家更大的客栈,里面的客人也是非常多!同样,在上房里住了一批与众不同的江湖人,没有人料得到,那就是大金国国师曼殊室利,他身边只带有两个男女,男的年纪比曼殊室利老上十岁,女的却只有四十出头,可是风韵尤存!看举止,她似是曼殊室利非常亲近之人。 这时曼殊室利化装成一个青衣清惧老人,三绺长须,有儒者气质!可是比他老的那人显得怪模怪样,阴沉可怕。 “师兄!”曼殊室利说话了:“你的主张未必能行!” 老怪发出沙哑的怪声道:“室利!你与尸逐灵搞砸了,我却没有,你既然把我找出山,目的就是要我对尸逐灵、魔鬼再生教主、失心等重建友谊,现在我已与他们有了初步协议,你却又唱反调,这要我出来作什么?” 那女子看到气氛不对,立即靠近老怪道:“师哥,你是怎么搞的,不听听室利的反对理由就生气!”她是又推又扯,竟把老怪摇得幌来幌去。 老怪居然望望她道:“迷迷!我不是生气,你说罢,我拿数十年前与人家建立的交情作面子,他们都有联手之意,现在室利却又不同意,这教我怎么办?” 曼殊室利站起身,在房中走了几个来回,面色严肃,忽然向老怪道:“师兄,你想到‘天孙’钟是我大金国遗失近千年的镇国之宝,现在对方三面说出联手条件是要我方放弃不夺天孙钟,就算联手成功,你叫我如何回国见大王?” 女子道:“对啊!师兄,对方三面明知我们有困难,因此故意出难题呀!我明白,他们三方自己还有大问题啊!以我所悉,这三方已经展开暗斗了!” 老怪道:“这样说,我们还是要独力作战了?” 曼殊室利道:“师兄,我们不但要独力对付以野火太子为首的那批强敌,还要提防你所会面的三方,现在十王勤练‘天象大阵’,在未成之前,还得仰仗师兄暗中出马。” 老怪道:“迷迷的‘药圣惧’可使用了,虽不能见敌就施,但对主要敌人再不下手就迟了!” 那女人道:“师兄,我现在担心的不是施与不施的问题!” 老怪道:“明白,你怕引出魔鬼再生教主平秀吉两大神秘女子!” “对!师兄,在我初步秘密调查下,那平秀吉幕僚里有十大美女,其中以‘红日莲子’和‘招荷菊子’最可疑!” 曼殊室利急问道:“那两女子是握有绝毒之物--‘九毒王候’?迷迷,你不会搞错吧?” “八成不错!假使我用‘药圣惧’,平秀吉也会施展,这时就会大乱!” 老怪道:“平秀吉住在此城西街,尸逐灵还是老习惯,他住在石山里,只有失心不住店,不定地点,他日夜换地方,一停又动!” 曼殊室利道:“这三方都对我们不利!师兄,有机会就下手,少一方对我们少一方压力!” 老怪道:“你既然决心不谈联手,我只有尽力助你成功了。” 天色已黑,当他们计议一停之下,忽然从他们祈住的屋面上闪开一条影子,那种轻功,简直似虞一片雪花,以其落在曼殊室利和他师兄所住的房间瓦上,而未使他们发觉,那就想像得到,此人的轻功有多神奇了! 那影子离开后,他根本不怕被人发现,一条直线似的射向海天峰所住的客栈,接着就不见了!那不是海天峰,这时海天峰还在打坐。 这时只见奴奴急急奔回房去,推开门,她也不管海天峰在打坐,立即推摇道:“野火,老丑有紧急消息要我转告你!” 海天峰急问道:“什么消息?” 奴奴在海天峰耳边悄声道:“他探过曼殊室利的住处!”接着她更小心的细语良久。 海天峰道:“原来那种绝毒是落在这两方人的手中,我刚才正在苦思‘药王典’!” 奴奴急问道:“有没防止解救之法?” 海天峰道:“‘药圣惧’发作太快,解救不及,事先也没预服的解药,但只要不吸入口鼻,皮肤不粘及粉质就不会中毒,那是毒粉!” 奴奴道:“还有‘九毒王侯’呢?老丑只说出平秀吉已经派出十大美女了!他似还有急事又走了。” 海天峰道:“九毒王侯虽然是一种慢性绝毒,但我始终悟不出解救之法,一旦中上,七天之内,轻者功力全废,重则筋骨萎缩!” 奴奴道:“雨果、风威回来又走了,他们喝了几壶酒,又急急忙忙向东街走了。” 海天峰道:“我替他们担心!他们武功虽然高绝,但对药物和邪门却是外行!” “野火,千万要记住,老丑说曼殊室利多忧,但他左耳始终小于右耳,也许这是他自己都不留意的弱点,同时,他师兄的门牙突出,下巴很短,天生是个怪物模样!” 海天峰笑道:“人的易容术,那怕炼了缩骨法,我也一样,牙齿永远变不了!” “还有,那个女的虽有四十左右了,看来仍非常迷人!” 海天峰道:“老丑不是要你转告我,老怪叫‘神秘山君’,女的叫‘一笑迷’,那女的年轻时必定很美,否则不会号‘害人楚’,我倒想看看哎!” “看她?你想看她什么?” “丫头,看她凭什么号‘害人精’呀?我不信她年轻时比你更美!” “野火,别开我的玩笑,烟姐姐才是真美!” “吁!又有人到了门外!” 奴奴悄声间道:“谁呀?” 海天峰耳语道:“两个家伙,轻功高绝,别出声!” 门外忽然有人哈哈笑道:“海老弟,警觉虽然高明,但却敌友难分啊!怎么,三年不见,应该不致于忘了知己的声音吧?” “哈!原来是刘兄,还有一个定为鲁兄了!”海天峰立即把门拉开。 门口立着两位青年,同样是身背长剑,也同样是英俊潇洒,年纪在三十左右,他们一进房,却突然呆住了! “刘兄、鲁兄,别会错意!这位姑娘是奴奴!” “海弟!我当是传言的烟池柳!”姓刘的回头又向姓鲁的道:“这位姑娘真是好美!” 海天峰急向奴奴道:“奴奴!来,见过刘大哥和鲁大哥!” 奴奴笑着道:“刘雅会、鲁南梓!两位大哥!你们一在‘沉香谷’,一在‘万花谷’,从不走入江湖,怎么啦!破例呀!” 刘、鲁二人闻言,全都楞住了,显出满面惊疑之情! 海天峰噫声道:“奴奴!你真是什么都知道?” “野火,你忘了我太姑婆,她才是无所不知啊!她对我说过,‘须弥神剑’刘雅会有个音同字不同的雅号,那就是刘雅会被人称为‘柳下惠’,鲁南梓被人称为‘鲁男子’,其实他们见不得美女,见了美女就发呆!” 刘雅会急急道:“奴奴姑娘,我们………” 奴奴格格笑道:“别着急!其实你们眼迷心不迷,嘴乱心不乱!否则呀,你们就会中了我太姑婆的畏嵬赤了!” 海天峰吁口气道:“奴奴!刘、鲁两位大哥是我最知己的朋友,我怕你出言鲁莽!” “咯咯!野火,现在你放心了?” 刘雅会急接道:“奴奴姑娘!金头神巫老前辈是你太姑婆?” “是呀!你们两人被她追了很久是不是?” 鲁南梓道:“何止追了很久,差一点把我们的家都翻转来了!” 海天峰问道:“你们为何出山?又为何知道我住在这里?” 刘雅会笑道:“你去问老丑好了,我们是奉命赶来的!” “老丑要你们来的?” 鲁南梓道:“别问了,有特殊任务!将来你就明白,不过?……” 海天峰道:“不过什么?” 刘雅会道:“假如你见到我们与任何女子打交道或同行,甚至卿卿我我时,你却不必过问,装作不识,我们之所以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一点,现在我们走了。” 海天峰满头雾水似的,急急道:“不多留一会再走?” 鲁南梓道:“从现在起,咱们如同路人!” 二入走后,奴奴一推海天峰道:“这是什么一间事?” 海天峰摇头道:“魔术老丑搞出来的名堂,我就无法判断了!” 奴奴忽然道:“他们和女子在一起?……吓!………” “你想到什么?” 奴奴道:“会不会与‘药圣惧’和‘九毒王侯’有关?” 海天峰猛的跳起道:“老丑拿他们施美男计!这太冒险了!” 奴奴道:“事已至此,又是老丑的主意,你急有什么用?希望我们想错了。” 一夜过后,奴奴在隔房里先起床,她敲敲间壁叫道:“野火,天亮了!” 海天峰道:“到前面吃饭去,雨、风二老一夜没有回来!” 忽然听雨果老人在外哈哈笑道:“饭都叫好了?” 海天峰开门一看,只见两老措手而立,轻声道:“夜不归窝,查出什么没有?” 风威道:“我们从不乱杀人,但这次不管了,杀了两个二流货!” 奴奴在房门口急问道:“是那方面的?” 两老人表情乏味似的道:“投靠离恨天的两个软骨头!” 海天峰道:“是大反王和太古魔?” 风老人道:“他们一个搂着一个年轻女子在长城上干见不得人的事,活该他们倒霉!刚好碰上我和老雨经过,他们瞎了眼,居然出言不逊!” 老少四人去到前面,吃完早餐就动身,出了盐池城,一直向金积城前进,一路上商旅成群结队,谁也不管谁。 海天峰向二老问道:“我们今晚,像这种走法,恐怕到不了金积城?” 雨果道:“走好远算好远!但在黑夜也要赶到金积,否则就只有露宿了!” 奴奴突指前面一队商旅中道:“野火快看!那两个男女之一的男子!” 海天峰噫声道:“那确是刘雅会!” 雨果道:“那小子我认得,万花谷主的儿子!在西南人称‘须弥神剑’剑法确是有点火候了,他不走江湖?” 海天峰道:“问题是他身边的女子!” 风威道:“那女子的来历有问题?” 海天峰道:“我不知怎么说?过去我知道刘雅会贪允不贪淫,见了少女只逗逗而已,从来没有与女子同行过,今天居然有了女伴!” 雨老人哈哈笑道:“人家就是称他为柳下惠!快三十了,也许想成家啦!” 海天峰向奴奴道:“难道那女子是?……” 奴奴道:“没有事实证明!野火,你可不要妄加判断!” 雨老人道:“判断什么?” 奴奴道:“暂时不能说,这是刘雅会的事,我不愿说!” 风老人笑道:“女孩子!古古怪怪!” 到了中午,雨老人道:“叫面有座东山堡镇,此外除了去金积城,再无地方吃饭了。” “雨老、风老,请两位在不着形迹的超过刘雅会,避免招呼,但得留意那女子的相貌和特征,连举止也耍注意!” 风老人道:“这是为什么?” 海天峰道:“先别问,到了落店时再向两老说明。” 这时奴奴又叫起道:“快看接近东山堡那批老少男女,八成是大金国的!” 雨果道:“丫头的眼睛真尖,那确是大金国的人马,不过我们这时不必要动他们,过了宁朔城就是大草原,在未到三音达赖镇的中途,如果再见他们就下手!” 海天峰道:“那还不行,要动手非等到了三音达赖不可!” 风威道:“那已进入沙漠了!” 海天峰道:“我认为真正的混战是在广大沙漠中进行,未进沙漠前,只是个别接触。” 进入东山堡,旅客部分散了,雨老人和风老人回头接上海天峰,一同落了店,叫来伙计,点了酒菜,四个人坐下后雨果道:“野火,那与刘雅会同行的女子错不了,她是魔鬼再生教的,好像已与刘小子搭得很不错!” 风威道:“你要的特征是,她眉心有粒红痣很明显,长得有三分姿色,双目的眼神媚中带煞!” 海天峰道:“够了!两位前辈,二位知道我为什么要留心那女子?” 雨老人道:“我正等着你说出原因?” 海天峰看到店内食客太多,于是以手指沾点茶水在桌面上写,划下几行字! 二老同时郑重道:“平秀吉身边竟有这种会‘九毒王候’绝毒之人!” 海天峰道:“老丑特地找来刘雅会和鲁南梓,那老头一生作事也不择手段呀!” 雨老人道:“你知道,老丑要施美男计,其实想想看,也只有这步棋最绝?刘、鲁二人英俊潇洒,既不会被女人迷惑,又从未在北方江湖出过面,魔鬼再生教绝对查不出他们的来龙去脉。” 奴奴道:“鲁大哥另有对手!他不会和刘大哥同一方向?” 风老人道:“对付有‘药圣惧’的女子?” 海天峰道:“那是曼殊室利的爱妾!只怕他没有刘雅会进行顺利!” 伙计送上酒菜,雨老人笑道:“现在一饮一食也要加倍小心了!” 风老人道:“老雨,你放心吃!你旁边有毒公主,我手下有毒大夫,怕什么?” 奴奴道:“风伯伯,你又替我起字号啦!” 风老人道:“丫头,你的字号‘符毒美女’,不太雅,今后就用你风伯伯取的字号吧?” 奴奴道:“什么话?字号是人家喊出的,那能自己用,你老老糊涂啦!” “哈哈!对,我真是老糊涂了!”雨老人大乐了! 风老人笑道:“老雨,你一生有几次这样从内心开怀过?” “唉!老风,你说对了!看样子,今天我们是有了能开心的小伴了。” 正吃着,忽见店家送上两份红色帖子道:“那两位是风老客、雨老客?” 雨老人道:“店家,谁请客?” 店家道:“有位中年大爷,自称为少林俗家弟子,身上背着一对双刀,据说少林出了大事,什么经被盗啦!他奉掌教‘金环大师’之命送上紧急拜帖,详情请看内容便知。” 风老人接过红帖向海天峰道:“‘金环大师’与我老雨交情不薄,什么经被盗?……必定十分严重!” 雨老人道:“是不是‘大金刚法’被盗?那与‘九天银河丹’玉盒有关?” 风老人道:“定是!我曾向‘金环大师’提过警告,叫他特别当心!‘大金刚法’迟早会有人下手的,那老和尚现在好,丢掉了来找我们帮忙!” 雨老人道:“快拆帖子看内容!” 海天峰看到二老要拆帖子,突然如风把那份帖子抢到手道:“慢点拆!” 店家已去,海天峰立向奴奴道:“快去问店家,送帖人说出姓名没有,为何不亲自进店?” 奴奴去后,风威道:“野火,你太过小心了,封套上的字,古朴刚劲,我与老雨见多了,这是金环大师的字没有错!” 海天峰道:“假设送帖人被杀,帖子内动过手脚又怎么说?” 雨老人道:“看看封套口?” 海天峰道:“这如何看得出,不是信,没有密封!” 忽见奴奴回来道:“野火,双刀中年自称连玉峰,店家说他自称不便入店,另有急事去办。” 海天峰急问二老道:“有问题!” 风老人道:“没有问题,连玉峰号‘罗汉双刀’,是少林俗家弟子中武功最高之人!” 海天峰向奴奴道:“我们快吃,吃饱了拿着帖子到郊外去,以你的‘神巫隔离手’打开封套,而且要离开五尺外!” 风老人道:“你还是说有问题?” 海天峰道:“不但帖子有问题,只怕金环大师的俗家弟子连玉峰也已经遇害了,那双刀中年明白是冒充连玉峰的!当时店子内除了我们,根本没有江湖高手在内,到现在还是没有一个进来,他不必要请店家转送帖子!” 雨老人道:“不吃了,我们动身,经你这样详细分析,我已动摇了!” 奴奴结了账,她拿着两封帖子,跟在二老后面,回头向海天峰道:“野火,你注意后面,也许那人还没有走。” 雨老人道:“他还要验收成果?” 奴奴道:“二老还在走路,他无法回去交差呀!” 海天峰笑道:”他不离去有可能,但不致于笨得跟在后面,难道连藏身观察都不知道?” 风老人领着离开大路,偏向荒野,数里后站住道:“丫头,看你的了!” 奴奴单独走出十几丈,一到草丛,忽然不见她的人影啦!雨老人叹道:“这种神巫化身法虽然是邪门,但在江湖上确实很管用!” 海天峰这时正在注意四周,但没有察出一点动静,不久,忽听奴奴大叫道:“野火快来!” 两老比海天峰快,闻声急奔,比追赶敌人还疾,他们看奴奴现出身来,一到问道:“什么事?” 奴奴道:“里面没有红帖,是一张白纸,两位伯伯请看,两尺内的青草也全发黑了!” 海天峰接脚赶到,只见黑草一片,两尺外的草都死了,虽未发黑,也变黄了,那封请帖却摆在黑草中央,急问道:“你先把帖子放好再离开?” 奴奴道:“不是这样,我就完蛋了!” 风老人道:“这是什么毒?” 海天峰道:“这就是‘药圣惧’,一中就死,神仙都救不及!” 雨老人嗨嗨道:“野火,还是你精,不然我们两个老家伙可死得太冤了!” 风老人道:“对方的过门摆得真周密!” 海天峰又问奴奴道:“你抽出帖子就是这样?” 奴奴道:“我以‘神巫隔离手’抽出那张白纸时,大概是触动药末某些控制,耳听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就冒出一蓬桃花色的烟雾!有些往上飘,好在事先立在风头,有些散入草地,立见草马上就发黑了!” 风老人道:“此毒剧烈如此,这片地方如何处理?” 海天峰道:“毒愈厉,其消失也愈快,它的可怕在瞬发,又无法预防,除了小心之外,就是及早将施毒者除掉。” 雨果道:“野火,少林弟子确是遇害了,我们两个老家伙不得不去次嵩山了!” 海天峰道:“来生谷怎么办?” 风老人道:“不会那样快,我们回来再说!”两个老人以最高轻功拔身而起,瞬息之间消失身影,海天峰向奴奴道:“我们只有向金积城赶路了。” “野火,他们去嵩山不一定回来啊!” “放心,我算定他们不会到达嵩山就会见到金环大师!” “你说那和尚不会在嵩山坐等?” “大金刚法如果是真的被盗了,少林藏经阁四大长老、罗汉堂八大高僧、金刚院四大护寺等等非得动一半不可,同时那盗贼定为得到玉盒之人,那人那有不去来生谷的道理!” “吓!少林寺也卷入这场是非了!” 海天峰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各大门派早已有高手在暗中活动,不过他们不愿露出身份罢了!” “现在我们奔金积城?” “慢点!你听听是什么声音?” 奴奴跳起道:“是打斗!” “再把耳朵拉长一点!” “吓,是烟姐姐!” “双的!奴奴,别急着回话好不好!” “双的,是啊!还有司马姐姐,她们怎么了?又回头了!” 海天峰笑道:“想知道她们是为了什么回头,又因何与人家打起来?只有快去看明白了,似已有男子的声音倒下啦!” 在西面有处高地,那是林区,不太远,只有两箭之距,奴奴抢先直奔,回头道:“又有男人惨叫啦!” 二人奔进林中,只见司马裳舞正在查看两个死人,无疑,那是她杀的,另一处,这时只见烟池柳正在拚斗一个双刀中年人! “双刀!中年!” 奴奴的声音传入司马裳舞耳中,她惊讶的抬头回看:“小海!奴奴!你们来了!” 海天峰走去道:“这什么一回事?” “小海,你怪我乱杀人?” “你当然不似过去的魔星岛主了!” 司马裳舞道:“我和烟妹子由北侧来,早已看到你和奴奴,还有两个老人,岂知同时发现这里藏着三个人在此鬼鬼祟祟,他们在注意你们的举动?” 海天峰道:“查出他们的来历了?” “当然,他们是大金国的人,是新从关外调来的!” 海天峰忽然拔身,一闪到了烟池柳身后叫道:“乔乔,把他交给我!” 烟女早已看到海天峰,立即闪开道:“他是曼殊室利的得力高手!” 那人不知死活,烟女闪开他还不逃,海天峰逼去问道:“你那一双刀,不是你自己的吧?” “嘿嘿!小子,你倒是真精!雨果和风威没有一道来?” 海天峰大怒道:“那就不必追问你了,你替连玉峰偿命吧!” “小子,好大的口气!我鄂尔多自入中原还没有见过高手。” 海天峰冷声道:“我不愿与你拚嘴皮,上吧!” 鄂尔多嘴硬心虚,自知连一个少女都摆不平,现在看对方要凭一双空手叫自己上,随即提高所有内功,双刀一展,猛吼扑出! 海天峰曾经会过大金八王中人,在三招过后,他发现这中年人的武功比八王还高,于是更加不愿放过了。 十招一过,海天峰突然欺身而入,双掌一分,呼呼两掌,双掌立即发黑如墨! “黑色仙人掌!” 想不到,一个大金国人如此识货,海天峰冷笑道:“你也识得我的武功!”功字一落,轰然一声大震,劲力如山,鄂尔多被打上了空中! 海天峰不看敌人,收手转身,立向三女走去。 司马裳舞迎上道:“奴奴说,他是杀死少林弟子之人?” 海天峰道:“你们当然也知道‘药圣惧’了!今后要小心。” 烟池柳道:“我们被老丑叫回来与你作伴的!” “老丑是不放心你们两人入沙漠!也许你们已经看到沙漠了?” 司马裳舞道:“而且看到了好几批人,最少数也有十几个。” 奴奴道:“那是各路邪门的先头部队,正点子都在后面!” 海天峰道:“我们去金积城吧!时间不早了!” 偏离大道已很远,四人就照着方向急行,走的地面全是高低不平,约十余里后,前面全是石山了,海天峰向三女道:“视界受阻,大家要当心。” 司马裳舞道:“你只要注意后面和两侧就行了!” 四人除了小心提防敌人突袭之外,在心情上本来十分平静,可是江湖人的心永远不如普通人那样安适!海天峰为了三女的安全,他不但提高功力,而且耳目并用,把左右后三方一箭之内察个无遗,那有一只兔子跑动也逃不过他的耳朵,看就更不用说了,飞一只小蚱蜢也能看到。 正走之际,突然看到老通吃如飞而来! 海天峰立即奔出,心中已有某种感觉,知道有事情发生了。 三女比海天峰更快,她们已经迎上了! 老通吃等海天峰走近才大声道:“事情不好了!” 海天峰心情一沉,急问道:“出了什么事?” 老头子道:“三件事!第一件,紫色仙人掌火拚红色仙人掌,孔三省负了严重内伤,现被海燕子保护着隐居在宁朔城,短时间大概不会被敌人查出来。” 司马裳舞道:“孔三省的紫色仙人掌比红色仙人掌高强,怎么会输?” 老通吃道:“不是输!他却把‘魔箝掌法’破了,萧文龙也被孔三省打入了黄河,八成是活不成啦!” 海天峰叹道:“我曾经好几次在暗地里警告过孔大哥,仙人掌对仙人掌只有胜负之分,绝对不可破,被被的一方虽然活不成,但胜的方面要受到非常重的内伤。” 老通吃道:“走着说,今晚非要你到宁朔去救他不可,连老丑都试过,他无法救孔三省,他说只有你的黑色仙人掌能救!” 海天峰道:“黄河夜晚有渡船?” 老通吃道:“天黑前可以,我们要急赶!” 烟池柳道:“第二件是什么?” 老头子望着司马裳舞道:“茶叶蛋发现你那三位副岛主情形有点不对,当时他因正在盯住‘离恨天’三个新派任殿主,根本无暇去追查三位副岛的情况!” 奴奴插嘴急问道:“茶叶蛋事后没有去说出什么情况不对?” “茶叶蛋事后查过了,但已不知三位副岛主去了什么地方?他只说看出三位副岛主走路不像有武功的人!” 海天峰道:“不好!必须查出她们的落脚之地?” 奴奴道:“中了‘九毒王候’,功力提不起来!” 司马裳舞大急道:“茶叶蛋发现时是在什么地方?” 老通吃道:“当然是在宁朔城的大街上!” 海天峰道:“我们快走,到了宁朔城,我先去救孔三省,除老通吃替我带路,你们三个去查三位副岛主下落!” 奴奴道:“野火,‘九毒王侯’是没有解药的啊?” 海天峰道:“我不信!‘药王典’不是绝对应有尽有,‘九毒王候’也不见得无药可救!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到它们,保护她们,何况现在连一个普通人也能加害她们,好在‘九毒王候’是慢性毒!” “小海,第三件事又要伤你脑筋了!” “什么事?” 老通吃道:“在宁朔城一家客栈里,住了两位青年男女,男的竟是雪山‘太微上人’弟子‘隔山手’关大鹏,女的却是‘博乐城’城主之女,西域人称她为‘哈萨克之花’!可惜昨夜一夜无疾而终!” 海天峰这:“什么病?或者………” 老通吃道:“大花面那夜也落在该客栈内,他的医道也是一流,同时‘哈萨克之花’又是他老友之女,当他闻到骂声去看时,一下子就认出那个少女了,经他一查,关大鹏的尸体无毒无伤,关生武功极高,更谈不上有何疾病。” 海天峰面色一整,十分严肃道:“卫老怎么说?” 老通吃道:“他要我通知你!要你当心在打坐或睡眠时,手中扣着你所炼的‘神定法诀’”同时通知所有我方人物,都要扣着他们自己所炼的‘法诀’入睡!然而他说完就走了,连我多问一句都不等。” 海天峰更严肃道:“我懂了!” 烟池柳道:“你懂什么?” 海天峰道:“在我未证实之前,说出来徒乱人心,我们快走!” 在天黑前,老少五人过了黄河,这时司马裳舞带着奴奴和烟池柳分道去宁朔,而老通吃领着海天峰由小道向西奔! 奔了一个多时辰,海天峰心系孔三省的情况,于是追问老通吃道:“还有多少路?” “小海,我也不知海燕子把孔三省藏在那里?但不出瞿靖堡范围。” “瞿靖堡?海燕子确是在瞿靖堡,这不是快到了!” 黑夜中,忽然有人在前面向他们奔来,向时出声道:“老爸,你来了!” “少通吃?”海天峰冲出急问:“你一个人?” “好啊!海哥哥,你来了,孔大哥有救了!” 第二十三章 神秘狂风沙 老通吃看到儿子,心中又喜又气,一把抓住骂道:“小混蛋,这是什么年头,这一方向里的敌人,随便揪一个出来也可把你撕烂,奶奶的!你敢一个人在夜晚出来!” “老爸,快放手,孔大哥快不行了啦!” 海天峰问道:“快断气了?” “那倒没有,只是吐血不停。” 海天峰道:“快带路!” 老通吃道:“这是重要通路,小海,你随甘心去,老朽在此放暗卡。” 海天峰不回话,拉着小通吃就走。 老通吃是何等人物,但到了这个时候也就小心谨慎了,他立即藏身一处岩石后。 “甘拜,你藏个屁!我老远就看到你了!” “哈,是果露,喂!老果,你由什么地方来?” “什么地方?永安镇呀!吓,靠近沙漠的永安镇?” “怎么啦,大伙儿都齐在那儿,只等老丑的令下啦!” “下个屁,你们前方不要紧,我们后面可糟了,事情一个接一个出来!” 果老人道:“后方的事情前方全知道,否则我就不会住回走了!” “老丑也去过前方?” “他呀,他是我们之中最辛苦的了,好在他的轻功不愧为‘游龙’,要是我和你绝对办不到的!” 老通吃道:“老果,你快去宁朔城增援司马裳舞,她现在带烟池柳和奴奴找寻她三位副岛主,那三个妞儿不知中了什么邪?功力运不出,人已隐藏起来,过一会,等小海救了孔三省,我和他马上赶去。” 长髯公果露道:“老丑说那三个妞儿八成是中了‘九毒王侯’,只有小海也许想得出解毒之法,本来是无药可救的,好,我这就去!” 在果老人走后一个时辰,忽见海天峰如飞而回。 “小海,怎么样?” “没有事了,孔三省元气大伤,我不许他行动,我们快去宁朔城!” 老通吃道:“刚才果露由前方回来,我叫他先去宁朔城了。” “前方没有事?” “没事,我们走!” 二人加紧脚步,不到一个时辰又回到宁朔,但这时宁朔已打二更了。 “老通吃,如何能找到他们?” “很难说,我们从街上走,还是由屋面走?” “不能从屋面,在夜晚,屋面反而易引人注意!” 走不到半条街,突然有个影子闪出,一下拦住两个人的去路,同时听到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道:“野火太子,你要找的人我知道!” 声音随着人影,一下接近二人,海天峰一看是个三十许似的妇人,但声音又是那样苍老。 “大娘认识在下?” 那妇人道:“当然!” 海天峰一看老通吃表情有异,问道:“前辈认识这位大娘?” 那妇人哈哈笑道:“我成名时,甘拜还在学艺,他如何认得?” 老通吃道:“芳驾怎么称呼?” “芳驾?嗨嗨,芳不成-?” 老通吃表情有点古怪,“她是谁?”他心中直嘀咕。 海天峰拱手道:“大娘出现,不会无因?” “与你谈谈!” “谈谈?”海天峰有点糊涂。 “野火太子,我曾借用你那一双手,替我除了我一批心腹大患,我还没谢你!” “啊!你是‘两仪王母’!好罢!你终于露面了。” 老通吃轻声道:“小海,她似没有动手之心?” “甘拜,还是你的经验丰富!” 海天峰道:“在盐池城到金积城的路上,你不是调动了大批人马?” “哈哈,此一时彼一时,情况完全不同!” “王母,谈什么?” “野火,我们有非分个生死存亡的必要否?” 海天峰道:“除了为天孙钟之外,确实没有!” “好,天孙钟如在你手,我决不伸手,反之亦然如何?” “就是这一点?” “当然还有!” “说罢,我还有事!” “我知道,你要去救魔星岛三个副岛主,可借你来迟了一步!” “她们怎么样了?” “平秀吉派出十个在搜查,在司马裳舞未到之前也搜到了!” 海天峰闻言大惊道:“遇害了?” “没有我,再多三个也完了!” “王母,你救了她们?” “平秀吉十个高手,没有一个活着回去!” “哈哈,我相信,不过你不是慈悲大士,谈谈真意吧?” “我有一个徒弟,这是唯一徒弟,她叫‘八法利’,同样也中了‘九毒王侯’,她将是接掌‘一天殿’的传人,我不甘心她死在‘九毒王侯’奇毒下!” “王母,你会失望了!” “我知道,‘九毒王候’没有解药。” “那你还来找我作什么?” “野火?你有一部药王典!” “你要药王典?” “不,你在上面查不出解药,我拿去照样也查不出名堂来,不过我的理智告诉我,武林中只你有天分能想出解救之道,但你还是多翻药王典,凭空想是没有用的!” “好,只要我能想出解救之法,你我的生意算作成了!” “野火,一言为定,现在你去这条街尾,司马裳舞一定是在盼望你!” 海天峰拱手道:“后会有期!” 老通吃追着海天峰,紧紧靠近道:“她有百多岁啦!” 海天峰道:“这才显出她的修为!” “小海,她一点也不记前仇?” “根本没有仇,我杀的那些,她自己也要杀!” “将来可信她没有反覆?” 海天峰笑道:“甘老,江湖变化莫测,将来是将来。” 才到街尾,忽见司马裳舞迎上道:“小海,快去替岳药她们看看!” “不用看了,她们是中了‘九毒王侯’,快找个空房子给我一人住,我要挖脑子了!” 三人一路谈起所见,不久翻上一客栈的瓦面,原来所住的也是该客栈的后院。 一入后院,大花面迎上道:“小海,这家客栈后面草中死了十个大汉!” 老通吃笑道:“你们想不到,那是‘离恨天’两仪王母的杰作!” 他把海天峰会到两仪王母的事,向大家说了一遍。 司马裳舞道:“她说你一定有办法?” “司马姐姐,我那有把握,那是她说的,快,找房间给我。” 这时人心十分匆促,连两个老江湖的老通吃和大花面也紧张不已,可是海天峰忽又向屋上大声道:“屋上的女士,你虽然没有敌意,那又为何行踪谨慎呢?既不窃听,就请下来相见如何?” 屋上忽然飘下一个女子道:“野火,你太厉害了!” 下来的是个三十不到的女子,看年纪和相貌,竟与司马裳舞很相似,只见她走进房中道:“我是‘离恨天’三才殿主太白兰,奉门主之命,监视这上房屋面安全。” 老通吃噫声道:“两仪王母竟如此慎重,你是殿主啊!” 太白兰笑道:“王母自己都来了,她在店后林子里,现在这家店子四面都清查过了,同时也有我离恨天全部人马封闭,天亮前不许任何人行动。” 大花面郑重道:“仅仅是为了小海坐功?” “这位是卫老吧?你老说的没有错,王母说,海公子这次坐功一定与以往不同,他一定是施‘魂游法’,此法我门主尚未炼成,王母说,正派武林只有魔术老丑和海公子才能办到。” 海天峰道:“王母知我甚深……对了,你离恨天高手全到了?” “是,王母以下,有‘两仪九老’,除王母外,还有七殿殿主,当然有我在内,再次有两塞宫主。” 司马裳舞吓声道:“王母为何要如此慎重?” 太白兰道:“我刚才说过,海公子魂游时,身子只是一具虚壳,遭不得敌人一粒石子打击,海公子的安全,也就是我们离恨天未来继承人的安全!” 卫老人急问海天峰道:“你是要施‘魂游法’?治毒还是找解答治毒之方?” 海天峰点头道:“如果在‘魂游法’里还是找不出解药之后,我只有全力施魂游治毒了!” 司马裳舞道:“治后你会怎么样?” 海天峰道:“会损失我两成修为,但不要紧,只要王母替我负起一部分对敌力量,我也心甘情愿!” 他又向太白兰道:“白兰殿主,我马上要坐功了,请你回报王母,快把八法利官主就地在林中躺下,一刻之后,要她入梦。” 太白兰立向大家拱手道:“各位,再会了!” 这时不分老少,大家手忙脚乱,立即清理出一间房子,等海天峰单独住进后,右面一间由两个老人住入守位,左面一间由众女住进去,一整夜,谁也不敢睡下去。 在两个时辰后,忽然又来了太白兰,只听她在外急叫道:“两位老前辈和各位姐妹,你们快出来!” 两老、司马裳舞、烟池柳和奴奴都奔出房子,大家有点莫名其妙。 太白兰急急道:“我奉王母之命急急赶来,她说海公子的游魂已和‘梦魔’拼上了,十分激烈,我们快进入他房中,但勿打扰他!” 大家推门进入,突见海天峰坐在床上全身抖动,同时头上大汗淋漓,人人大惊不已。 卫老人大惊道:“这是为什么?” 太白兰道:“我们八法利也是这样,因此王母叫我来,要大家好好守住,他在和梦魔决斗!” 老通吃道:“梦魔?” 太白兰道:“我也不明白,但王母是这样说。” 突然,烟池柳惊叫道:“不好,快看小海,他手臂流血了!” 一股鲜血,竟无由自海天峰的右臂流出,整个身子抖动更激烈了。 烟池柳和奴奴扑上欲扶,但被房外一个老妇声音大喝道:“住手,别动他!” 门外走进一位三十许妇人,太白兰首先敬礼道:“王母!亲驾前来!” 这时大家才知来了离恨天门主,只见她向二老道:“甘兄、卫兄,当年向你们下帖子,现在向你们赔不是了!” 大花面卫理生拱手道:“王母,别谈过去了,请看小海,他左臂流血不止!” “不要紧,那是游魂受了一点轻伤,肉体起了反应。” 老通吃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母道:“武林中已经出了一个最可怕的梦魔,他以睡梦游魂杀人,其实他也是人不是鬼,他炼成梦魔大法,但与小海的魂遇大法不大一样,然有两人在游魂相遇时,梦魔必采攻击,小海此次行动,如不是发现梦魔在害人,就是梦魔主动阻止小海救人!” 人家不分老少,都听得心惊肉跳,那个人不睡,那个人又不作梦。 司马裳舞道:“游魂如遇害,肉体是何现象?” 王母道:“无伤无病,等于无疾而终!” 老通吃跳起道:“雪山‘太微上人’弟子‘隔山手’关大鹏就是这样死的!” 王母道:“我看到了尸体,那是梦魔想在梦游中与关大鹏的女友苟合,恰好关大鹏那时也在作梦,不期而遇,于是拼了起来,一个武林人游魂在梦中没有抵抗力,醒时力敌万人,梦中却如常人,除非这武林人也炼了‘魂游法’,这炼法也有高低之分,那关大鹏就是那样一睡不起的。” 烟池柳道:“睡觉不作梦怎么样?” 王母道:“魂不出舍,梦魔就毫无办法!” 在天亮时,突见又有美丽女子奔来向王母道:“门主,恭喜啊!” 王母向大家道:“诸位,这是我‘离恨天’新任‘四象殿主’高川姬。” 她说完又向那女子道:“川姬,什么事?” “王母,八法利宫主完全好了!” 这真是大喜的消息,只见王母惊喜道:“海公子成功了。” 忽听海天峰接口道:“幸不辱命。” 王母亲手扶住他道:“梦魔被你除掉了?” 海天峰疲倦的道:“没有,这一次我几乎醒不来了。” 老通吃大惊道:“是什么一回事?” 海天峰道:“梦魔有四个,是一主三仆,当我施救之初就遭围攻,对手非常高强,我的左臂中了大梦魔一招阴鬼指,不过我也杀了他两个仆人。” 王母叹道:“正点子不除,后患无穷,今后要特别小心了!” 卫老人道:“这如何防?武林人不能不打坐入定呀,入定元神难免不出舍?” 海天峰道:“确是防不胜防,不过我今后要阴阳两面作战了!” 他似还不能起身,立向司马裳舞道:“司马姐,快去看三位副岛主;她们的毒也除掉了。” 王母道:“游魂去毒法难嘛?” 海天峰道:“容易得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忽见门口进来三个女子,一齐向海天峰拱手道:“海公子,谢谢你,我们功力恢复了。” 原来是三副岛主,海天峰高兴道:“不用说,是自己人,对了,你们是如何中了敌人的道?” 武玉道:“说来说去还是我们三人大意,是在馆子吃东西时中了毒的。” 海天峰道:“怪不得你们,只是防不胜防!” 王母起身道:“野火,我向你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我告辞了。” 海天峰勉强起身道:“王母,请记住,贵门任何人在打坐或睡眠时,把她所炼的功夫心法在事先默念一遍,同时双手在事前扣住秘诀。” 王母问道:“睡后或入定后松扣诀怎么办?” 海天峰道:“那就不用担心了!” 王母道:“这样才能使元神不出舍?” “不,元神控制不得,但出舍后她的武功也带走了,有了武功,她打不过梦魔而死,那是只怪她学艺不精,死也不冤呀!” “对对对,海老弟,这又记下你一笔人情了。” 海天峰送走王母后,立向卫老人和老通吃道:“二老,我所说秘诀,请二老辛苦奔走一趟了。” 卫老道:“希望老丑早已警告所有的人了。” 两老吃过早餐就走了,司马裳舞也担心她魔星岛人,离开宁朔,也带着三个副岛主分手而去,剩下海天峰和烟池柳带奴奴却不知怎么走? 最后,海天峰决心去看孔三省,但到了瞿靖堡,岂知海燕子和孔三省也在天亮就离开啦。 “小海,我们直入沙漠如何?”烟池柳看到海天峰呆在当地。 海天峰道:“我心中始终还有那梦魔的影子!” 奴奴道:“野火,你查查你的左臂,血是如何流出的。” 海天峰笑道:“这真是不可思议,连一点伤口也没有!” “小海,我们再回到宁朔如何?”烟池柳这次似想到什么了。 “好,我也想回去!” 奴奴道:“查查那城中有否无故死亡之人?” “对了,如果那两个魔徒是住在宁朔城内某客栈,必定会引起官家验尸。” 在二人回到宁朔时,刚刚走上大街时,烟池柳忽然一拉海天峰道:“慢一点,你看前面人群中!” 海天峰向前一看,噫声道:“那是西宁侯骆驼铃!” 烟池柳道:“他是一个人?那巨灵人为何不见?” 奴奴道:“烟姐,你是说一个很大的笨牛?” 烟池柳道:“他才不笨,只是个子特别大就是。” 海天峰道:“骆驼铃落了单,只拍出了事,我们盯上去!” 忽从人群里挤上一个女子,原来是太白兰,烟池柳一见迎上,轻声道:“白兰殿主!” “叫我白兰,现在是朋友了,叫什么殿主,你们不是出城了?” 烟池柳道:“本来想查查两个梦魔尸体,现在又有另外问题啦!” 太白兰道:“海公子所除的梦魔,尸体是在郊外,不在城里,我们发现了,现在又有什么问题?” 海天峰带着奴奴也靠近了,闻言示意前面道:“盯一个人!” 太白兰道:“是骆驼铃?” 海天峰道:“正是他!” 太白兰道:“他在找寻巨灵人!” “找巨灵人?这是什么一回事,他们不分开呀!” 太白兰道:“巨灵人有一次落了单,却被你那道士朋友找上了,道士大骂巨灵人一顿,竟把巨灵人骂得抬不起头。” 海天峰啊声道:“接下去呢?” 太白兰道:“巨灵人似自知内咎,自己打了自己几个大耳光,一直狂奔,从此再也不见他的影子啦!” 海天峰道:“懒狗道人也太过份了,巨灵人跟着骆驼铃也不坏,他又何必呢!只要他不作太坏的事也就算了!” 太白兰道:“我知道懒狗道人和巨灵人的关系,其实这样也好,免得巨灵人被骆驼铃利用,对了,野火,你知不知道皇帝老子准了奸相告老还乡的消息?” “什么,奸相自动告老还乡?” 太白兰道:“是呀!那是奸相和骆驼铃闹翻了脸,内容当然不明,不过与骆皇妃倒是不假,听说骆皇妃亲自去过相府一趟!”、海天峰道:“这倒好了,那好相不等东窗事发,他就悬崖勒马。” 太白兰道:“还有罗!” “还有什么?” “宏保呀!” 海天峰道:“宏保怎样?” 太白兰道:“宏保遇刺,连人头都不见了,他西山私邸遭了一把无情火。” 海天峰冷笑道:“我敢说,那是尸逐灵干的,不过这中间因果非常复杂。” “野火,你好像与王母的看法有点相似之处,她也是这样说呀!” 海天峰道:“不谈这些了,我现在希望骆驼铃快点回到京城。” 太白兰道:“那是为什么?” 海天峰道:“京城太空虚!” “我不懂?” 海天峰道:“白兰殿主,请你火速回去见王母,只说我向她请求,请她一部分高手去京师,我的意思她一定知道。” “好,那我就告别了。” 临走,太白兰又道:“海公子,王母要你提防梦魔。” “我知道,他会不让我脱离视线的。” 烟池柳看到太白兰走后,急问海天峰道:“你认为梦魔在盯着我们?” “这是自然的,不过你放心,他要向我下手,绝对不是白天,也不会在我睁着眼睛的时候!” 奴奴道:“等你打坐入定的时候?” 海天峰笑道:“那也是我找他的时候!” 奴奴道:“野火,我提醒你啊,别以单纯的想法啊!” 烟池柳奇怪道:“什么叫单纯的想法?” 奴奴道:“野火只在作魂游时和梦馆一决胜负,这不是太单纯的想法?” 海天峰道:“你想到什么不单纯?” 奴奴道:“假设我是梦魔,我就会勾结一批人,在你坐功时,我在梦中尽量引你玫击,但绝对不和你打硬战,这时我的同党一分两路,一路调虎离山,把替你保护肉体的烟池柳和奴奴引开,这时你已毫无反抗,你的肉体要杀要割全落在我同党手中了。” 烟池柳大惊道:“小海,奴奴说的没错,这是多可怕的事啊!” 海天峰道:“奴奴,谢谢你提醒我。” 奴奴道:“你有了改变?” 海天峰道:“大体不变,不过我有了计划。” 烟池柳道:“什么计划?” 海天峰道:“这计划叫‘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要一直进行下去,直到除了梦魇为止!” 奴奴道:“不要我们加入?” “谁说的,没有奴奴和烟池柳根本作不成!”忽然有人在后面说话。 “哈,应天道长!”海天峰心中一高兴,冲口叫出声来。 “吁,恩施主,这是大街上!” 海天峰道:“单独一人行动?” 野道士笑道:“我把巨灵气离了骆驼铃之后又回到大伙处,现在两批被老丑下令变成一批,不许力量分散,孔三省和海姑娘被你救好后也归队了,贫道又奉老丑之命前来追随恩施了。” 海天峰道:“道长来得正是时候,我正感人手不足,对了,巨灵人到那里去了?” “狗东西自知对不起贫道,他气回崆峒老家去了,一两年内不会出来!” 烟池柳道:“道长,你听出小海要对梦魔的计划了?” 懒狗道人点头道:“大概猜出一点了!” 他忽向海天峰道:“老丑一直在推测梦魔,他认为梦魔大有来头。” 海天峰惊问道:“老丑怎么说?” 懒狗道人道:“老丑说!梦魔如不是曼殊室利请来的,那就是再生教主请来的!” 海天峰道:“那就更难对付了!” “恩施主,你第一计划是要假打坐,但不入定?” “道长真高明!” 懒狗道人道:“今晚在施主假打坐时,一旦有敌人出现,那当然是调虎离山了,贫道也要追出?” 海天峰道:“出动是一定要,但你们二人不可分散,以安全第一。” 烟池柳道:“你要等第二批来攻击你?” 海天峰点头道:“我要杀他一个下马威!” 奴奴急急道:“骆驼铃不见了!” 海天峰道:“此人自视太高,迟早会吃亏的,别人不敢说,曼殊室利为了侵入中原,凡是官家高手都是眼中钉。” 懒狗道人道:“恩施主,贫道发现骆驼铃也有一批暗中高手,他不是单人匹马。” “有这种事!” “是的,甚至分两批,纯作武林人出没,一批五个,一批七个,五个中有两个中年,三个老的,七个中只有一个老的,六个是青、壮年!” 海天峰笑道:“原来这家伙也不简单,看是否可查出他们的来历?” 懒狗道人摇头道:“这两批人物是生面孔,好像从未在江湖露过面,等见了老丑再说,武林人中,十之八九逃不过他的眼睛。” 海天峰道:“这样说,我不去盯骆驼铃了。” 烟池柳道:“去那里?” 海天峰道:“今晚我不打算落店,落店会惊动百姓,甚至难免波及无辜。” 懒狗道人道:“吃过晚餮后奔小坝堡的长城上,假意去腾格里沙漠,反正各路邪门都怀疑天孙钟在腾格里沙漠。” 海天峰道:“好极了,就是这么办,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装作无事,到处溜溜。” 懒狗道人四面望望,他杷街上的行人全查过一遍,能看到的男男女女.他发觉没有一个可疑人物,轻声道:“恩施主,这情形有点怪怪的!” 烟池柳道:“道长,你发现什么不对?” 海天峰道:“道长,你只是没有看到身带家伙的罢了!” “恩施主,是真的,你是内行呀!练家子不能头上无灵光呀!” “道长,你只说中等货,那些控制不了内功的故然没有,现在你注意我们前面,那个如同老花子的中年人,他不是个高手是什么?” “吓,那家伙能够控制灵光?” 烟池柳道:“小海,你认为他是什么来路?” 海天峰道:“我认为应天道长没有对骆驼铃观察清楚!” “恩施主,你认为骆驼铃不止拥有那两批人?” 海天峰道:“还有散随的,这个中年人就是其中之一,我发现他有一段时间了,骆驼铃在前,他在后,他们之间似有晤中连系。” 烟池柳道:“骆驼铃的人马还不少嘛!” 海天峰道:“我本来担心他,现在放心了。” “噫,野火,你担心他?奴取不懂,他还想要整你啊!” “奴奴,有些地方你不了解,骆驼铃对我是小处着眼,我对他是大处着想!” 懒狗忽然道:“恩施主,有人向你打暗号了!” “在那里?” 懒狗道人道:“我们由左侧巷口走去,他是‘北胡双奇’,刚在巷口!” “啊!窝瓦夫妇,一定有重要事!” 四人不便快行,以免引人注意,当进了巷口时,只见窝瓦在一角落向海天峰招手。 海天峰等见他招手又向巷道那头急走,于是也跟了过去。 到了拐弯处,一看四下无人,窝瓦立住了,只见他急急道:“公子,你可知道出现梦魔的事,老朽特地前来提醒公子。” 海天峰拱手道:“窝瓦大叔,谢谢你的关心,大婶在那里?” 窝瓦道:“在住处,公子,尸逐灵手下有两个女子遭梦魔侮辱了,那魔头不但以梦暗杀男人,而且对青年女子从不放过!” 海天峰道:“尸逐灵对梦魔一点不了解?” 窝瓦道:“那奸贼从不对我说什么,他了解也不会告诉我。” “大叔,打坐睡觉,你要把你所炼武功心法口诀默念一遍,然后两手扣诀入定或睡觉。” 窝瓦急问道:“公子,武功愈高,魂游愈多,这是自然的,公子所教方法作用如何?” 海天峰道:“元神出窍,其功夫留在肉体,一日被梦魔攻击,那就束手待毙,我的方法是要元神带武功出窍。” “啊,多谢公子,老朽真还不知元神能带走武功!” 海天峰道:“这是秘密,不许与外人道。” “公子,老朽记下了,对了,尸逐灵久待沙漠边缘,一直不入沙漠,这是什么道理?” 海天峰道:“沙漠中心危险万分,自然加人为处处皆是,不仅是他,各路皆然,现在都在观望,先入者不见得就能得到天孙钟,何况他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物,窝瓦大叔,你们夫妇二人,尸逐灵目前不会向你们下手,特别记住,当他不要利用你们时就要小心!” “公子,老朽记下了,现在告辞啦!” 海天峰送走窝瓦后向懒狗道人道:“道长,你留心正前面的屋脊上,居然在日落前就有人上屋监视我们,实在太大胆了!” 懒狗道人道:“是什么样的人?” 海天峰道:“一男一女两个青年,男的作普通人打扮,女的穿青衣,但不要管他们,我们上大街吃晚餐,他们可能也会去。” 大家才转身,突听正面屋脊发出两声惨叫。 海天峰闻声拔起,回头道:“你们跟我来!” 追了上去,突见屋上落下一人向海天峰道:“野火,在下是奉命行事!” 海天峰见他是个中年,也就是在大街上所见的人物,问道:“你是骆驼铃的什么人?” 中年道:“在下是呼图家族一员,族长罗心就是在下族兄长,在下叫罗克,奉皇上御召,奉命追随西宁侯办事。” 海天峰点头道:“呼图家族世居罗布泊,是西域望族,在下久仰,刚才阁下所杀的是什么人?” 罗克道:“是再生教的人物,他在监视公子。” 海天峰奇怪道:“西宁侯对我的作风改变了?” 罗克摇头道:“在下不知,但家兄奉指示不许向公子的人出手,同时还要协助公子。” 海天峰哈哈笑道:“这可能是骆皇妃的意思,好了,罗大哥请回。” 懒狗道人看到罗克去后笑道:“这是什么一回事?” 海天峰笑道:“我想骆驼铃故然是奉了骆皇妃之命要他帮助我,可是他自己却有他自己的打算。” 烟池柳道:“对外,他帮助我们,对内,也就是与他有冲突时,你就是他的仇人。” 海天峰道:“我就是这样想!” 在大街上找到一家馆子,四人吃过饭后,天色也就近黄昏了,懒狗道人领着,以普通的行程直奔小坝堡,同时四人都在留心后面,可是没有一点碍眼的人物。 “小海,那梦魔害人,他要在对方打坐之处多少距离?” 海天峰道:“这很难说,这分两方来讲,一为道行高的,他只要对方落脚地看清楚就行,距离远隔十里也不要紧,因为元神只要心念一动,无远不达,道行低的,他就非靠近对方不可。” 懒狗这人突然叫道:“恩施主,有了苗头啦!” “什么?道长看到什么了?” 懒狗道人轻声道:“恩施主,梦魔会不会只有四个?你杀了两个,照理只有两个了,可是贫道看到四条如飞的黑影?” 海天峰道:“梦魔到底有多少现在不能确定了,如果他是一个门派,谁也难料,以窝瓦说,尸逐灵的手下都遭到毒手来看,梦魔没有分身法,那就多了,不过你看到的黑影不见得就是梦魔,现在我的行动不难想像,随时随地都有各方派出的暗线盯着。” 懒狗道人想了一下又道:“恩施主,贫道追去看看如何?” “不行,道长,不可冒险,炼这门‘神杀’功夫之人,其武功也是一流的,否则他就炼不成‘神杀’,他们四个,假设他们是梦魔,你去就太危险了。” 懒狗道人呼声道:“梦诛,梦淫就是‘神淫、神杀’,贫道还不知道哩!” 海天峰道:“道长,忽然想起什么了?” 懒狗道人道:“敝掌门曾经说过,炼神淫神杀者,是邪门中的邪门。” 奴奴叫起来道:“野火,你也是邪门中的邪门呀!” 海天峰闻言一怔,却答不上话来。 烟池柳吁声道:“奴奴,这是晚上,你大叫什么?” 海天峰笑道:“我明白她的意思了,不久前我以神游法杀了两个梦魔,她搞不清两者的分别。” 顺狗道人道:“恩施主,连贫道也分不清啊!” 海天峰道:“要说分别,其实也只有一点点差异,梦魔炼的是一套心法,我所作的讲求定力,听说老丑也会,梦魔那一套是不要定力的,没有定力是左道,与练功走火入魔一样,所以称之为魔,魔是没有仁心,没有道德观念的,我的神游,也称之为魂游,以定力控制元神,以仁道左右心志,道长,你如到了某一程度,自然也能神游。” 懒狗道人豁然道:“说来说去,还是贫道的修为不够了。” 烟池柳道:“长城到了,要不要进入堡去?” 海天峰道:“不,我们在长城上过夜。” 懒狗道人道:“不好吧!假设梦魔发现,一定会起疑心的。” 海天峰道:“不来更好,我们好好休息一夜!” 奴奴高兴道:“好极了,天气这样晴朗,长城上多风凉,又清静,我可以尽情赏月了。” 烟池柳忽然道:“小海,那面似有黑影闪动,好像要由我们这里来了。” 懒狗道人道:“是真的,有四个!” 海天峰急急道:“快,那面城墙上有遍草地,隐藏起来!” 四人隐藏不到一霎,只见离藏身十余丈外登上了四条黑影,忽听共中一人说话声不小,听其声音便知是女人,只听那女人道:“等第二第三批到了再仔细搜,他们跑不了!” 懒狗道人轻轻噫声道:“这是一批什么人,好像是对付我们来的?” 烟池柳道:“就趁着她们第二第三批尚未到,我们先下手。” 奴奴闻言,就要冲出,但被海天峰伸手拉住道:“不要动,先要弄清楚对方是什么来路,同时不一定是对付我们来的?” 海天峰估计一下地势,他认为对方绝对不会在长城城墙上搜查,他们隐藏地根本不会引人注意,笑向懒狗道人道:“道长,她们八成只搜长城内外两侧石山,就算是对付我们来的,她们也不会想到这方圆不到一丈宽的杂草中来。” “恩施主,这批人似有点傻,两侧石山如许宽大和复杂,他们能搜出什么?” “不,人数一多,察觉力强,就是小动物也能察出。” 烟池柳道:“我们在路上发现那四条如飞的黑影,难道就是她们要搜的?” 海天峰道:“有可能,不过,怎能确定四黑影在此不动?也许早已过去几十里了。” 奴奴道:“来了,来了,啊!岂止两批,好几十个。” 海天峰道:“我们的计划泡汤了,也许会遭她们连带搜出来,不行,她们人多,这里藏不住了,我们得趁她们未广开搜查之前离去。” 懒狗道人道:“向城墙外溜,还是向内溜下去?” 海天峰道:“由外侧,下了城墙,顺墙而行,进小坝堡。” 四人以最快身法溜下城墙,但走不到数十丈,忽然有黑影挡住去路。 海天峰视力太强,一看轻声叫道:“刘雅会……” 他还未说下去,那黑影急急道:“快走,跟我来!” 在他十几个俯奔之下,估计脱了数箭之地,这时立住道:“小海,你们前来作什么?” 海天峰道:“诱杀梦魔!” “那真巧,再生教也在追杀几个梦魔,长城两面石山全被堵住了。” 海天峰摇头道:“几十个人堵得住长城两面的石山?” 刘雅会道:“你不明白再生教的实力,似也不知梦魔的神通,再生教明白展现只有几十人,暗的高手也有几十个,这靠长城外侧,我只负责长城脚数丈宽,你想想有多少人!” 海天峰道:“你是暗卡之一?” “不错!” “梦魔的神通是什么?” 刘雅会道:“武功,有个老的,似是头子,已与平秀吉斗了两次,两次都未被平秀吉讨到便宜!” “有这种事!” 刘雅会道:“平秀吉不知从何得到消息,说你已杀了两个三流梦魔!” “原来如此,我杀的还只是三流货,这样说,梦魔有一大群了!” 刘雅会道:“分散很开,简直不知有多少,平秀吉宣布时,他说是三五成群是最多的,有一批已被发现来到了这里。” 海天峰道:“再生教为什么要除梦魔?” “这还用问,他身边十大美女,四个待妾,已有三个被梦魔梦淫了,凡被梦淫的都无疾而终,那是淫后再毁元神。” 海天峰道:“我还疑问梦魔是再生数的另一部分呢!” “小海,梦魔不找无武功女子,除非普通女子长有十分姿色,梦魔中也有女子,平秀吉发现一个个都是绝色,那可能由普通女子中选出加以训练出来的,听说梦魔功可以速成。” 海天峰道:“你可以回到岗位上去了,当心再生教发现你与我的关系。” 刘雅会道:“这里不是围堵范围,发现不了的,小海,我已取得平秀吉的信任,他已查出我是南疆人,又从不走江湖,还有,‘九毒王侯’只有两个女子会,那是十大美女中的红日莲子和招荷菊子,你要小心,对了,我已和鲁南梓取得连络,他也被曼殊室利侍妾一笑迷所器重。” 海天峰急问道:“一笑迷是号是姓名?” 刘雅会道:“一笑迷是姓名,她的字号为‘迷死人’,也就是‘药圣惧’施放者,她学到了曼殊室利的‘天象变形’功夫,人有四十左右了,但每每能变出绝色少女来。” 海天峰道:你快回去,我要去小坝堡。” 刘雅会道:“别去小坝堡,那儿是各路邪门暗中监视区,你们还是回宁朔最好,宁朔城大,又有驻军。” 海天峰认为他说得有理,于是带领大家再翻过长城向宁朔城回奔。 未及城门,突然看到路上立着一批女子,海天峰起先一震,认为又是再生教的,及至走近,他惊奇了,冲口叫道:“两仪王母!” “小海,意外吧!”她立向海天峰介绍另外五个女子道:“小海,这是我新派任的五个殿主,从右面起,右殿主文一芬、左殿主毛凤、四象殿主高川姬、五行殿主白星子、六金殿主米采红。” 海天峰也把自己的人介绍后,笑向王母道:“前辈为何客气起来了?” “小海,不是客气,现在的环境太乱了,一不小心会起冲突,见见面,今后方便多了,同时,她们都是青年,听说你长得英武不群,她们也要看看你。” 海天峰哈哈笑道:“王母,你的门规十分严谨,想不到你也不似传言那样……” “小海,那样看到男人就是眼中钉是吧?你错了,不错,创立离恨天时,我对男人确有忌视,不过我只对一些常把女人视为玩物的男子,当年我也想横扫江湖。” 海天峰道:“我们入城如何,这是郊外,久说不便,对了,再生教正在展开围捕四个梦魔。” 王母道:“我已有消息,不过再生教围不住的,小海,你教的秘密法子真有效!我们不但能在打坐自保,而且已除掉三个梦魔了,那只是三流货。” 海天峰道:“王母,还有两件事我得向你提出警告。” “什么事?” 海天峰道:“‘药圣惧’和‘九毒王侯’,我已查出消息了。” 两仪王母急问道:“掌有此两毒者是什么人?” 海天峰道:“药圣惧施放者是曼殊室利的侍妾。” “迷死人!” “对,九毒王侯施放者也是两名女子,是再生教中十大美女之二,一名叫红日莲子,一名叫招荷菊子。” 两仪王母道:“查出来就好应付了,现在你们进城,有事我会派人来通知你。” 分手后,海天峰等进了城,可是到那里去过夜呢? 时间已过了三更,住客栈已不可能,正当犹豫时,懒狗道人忽然一推海天峰道:“快看,苗王乌脱古!” “噫!前面还有‘剑谷饿虎’蒋大宏?”烟池柳望着海天峰道:“要不要追他们?” 海天峰道:“他们为何一前一后夜行?似有出城的样子。” 懒狗道人道:“有问题,恩施主,我们有追去查查的必要,你看,他们与过去所见的疯子有什么不同!” 提起疯子,海天峰想到那苜歌了,现在他知道就是神秘沙漠中的来生谷,也就是疑为是天孙钟的所在地,懒狗道人要追查,他也就同意了,于是急急追上去。 追到城外,还没有追近,海天峰立即轻声急喝道:“大家隐身!” 烟池柳隐住后问道:“你看到什么?” 懒狗道人轻声接道:“姑娘,你想到九阴王的师姑森罗梦婆没有?由在她和她儿子罗森就要出现了!” 海天峰忽然道:“不对,她们母子明明看到了苗王乌脱古和蒋大宏,为何理都不理,平时那母子非扑出找碴不可。” 忽然有人在暗中道:“小海,你们不必藏起来了,他们是从来生谷回来的。” “啊!老丑,你老来了!” 暗中声音道:“小海,莫怪老朽不出来见你,我的画相实在不想洗掉。” 海天峰急急道:“前辈,那有什么关系,不洗就不能见面?” “哈哈,女孩子见了不笑痛肚子才怪,对了,小海,来日进入沙漠的恐怕有很多人会成为疯子,轻者如同桃源客,沙漠义民那样,重者就如同乌脱古、蒋大宏、森罗梦婆母子这样!” 海天峰道:“重疯重痴!” 暗中声音道:“定力不够的都有这种可能,你知道各路邪门都还在犹豫不进?” 懒狗道人道:“老施主,他们怕入来生谷?” 暗中声音道:“除了我们的人尚无一人进入沙漠外,其他各路都有人去过了,有死在里面的,也有成了疯子和痴呆回来的,这种情形,怎么叫他们不加考虑?” 海天峰大惊道:“沙漠中出了什么妖魔不成?” 暗中声音道:“现在各方都在猜测,连老朽在内,都不知出了什么恐怖问题!” 烟池柳道:“前辈,苗工乌脱古和蒋大宏口中没有唱歌啊!” 暗中声音道:“那是遭遇重的,还有更重的就出不了沙漠。” 海天峰急问道:“我的行动怎么办?” “小海,你既然要老朽安排,那就得听老朽的,在我未通知前,任何人不得私入神秘沙漠中心,老朽曾经去过中心边缘,那种日夜不停的狂风沙,再高的功力也伸手不见五指,老朽曾沿着风沙外围,以九成轻功奔了一圈,估计有日夜狂风沙吹不停的范围并不太大,只有一百余里,然而据我推测,愈到中心区,其风沙愈强!” 海天峰道:“梦魔怎么办?已知的不在少数?” “小海,以老朽看,这些最邪的东西出现得十分古怪,好似有意要阻止正邪各方武林进入沙漠,现在他们已形成各路武林的公敌了。” 海天峰一听有古怪,不禁吓然道:“他们由神秘沙漠中出来的!” “小海,现在不得不这样推测,我走了,一切要小心。” 海天峰看看四下冷清清,立向懒狗道人郑重道:“我们也到狂风沙边缘去看看如何?” “恩施主,贫道只有随你的意思行事,不过要去也得天亮,必须准备饮水和干粮,同时,烟姑娘和奴奴恐怕不方便?” 烟池柳道:“不要紧,只在边缘走一圈,为时不多。” 第二十四章 沙漠之客 在海天峰等四人离开不久,这时出现了一批黑影,其中一人不忌四外,大声道:“狂老二,尸逐灵老大无事时不把我们放在心上,现在又向我们称兄道弟,你想想看,他是否又要利用我们了?” “哈哈,疯老三,不管怎么样,一旦得到天孙钟,只要他不霸占就行了,当前情况,他似无法掌握全局了。” 那批黑影很快过去,接下去就是暗中走出两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发出冷笑道:“老雨,刚才可是江湖狂人,武林疯子他们六个?” “对呀!” “好机会!可惜要找小海,否则……” “哈哈,否则你我二对六,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行嘛?” “当然行,以我的‘七海神龙功’和你的‘大诸天神功’,纵然不能一个一个的宰了他们,不到天亮,杀他们一个屁滚尿流足可办得到!” “老雨呀!我们白天所遇,该不是巧合吧?” “老风,该不是同个人吧?” “老雨,你遇到他是早上,我看见他在中午,条件虽是一样,可能是两个人。” “不,老风,你要明白,天孙钟只有一口,怎么会是两个人呢?” “哈哈,两位,好兴趣呀!深更半夜谈起天孙钟来了!” “嗨嗨,小海,我们正在找你!” 海天峰突然单独出现,真是神秘,只见他哈哈笑道:“有人出高价买我的人头!” “噫,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过去未来,当然是魔术老丑说的,他说二老一直在找我。” “唉,我风威真是佩服他,对了,刚才江湖狂人他们过去你也看到了?” “看是看到了,绝对不是他们要买我的人头!” “小海,别乱扯,我雨果一生不信邪,今天早上真邪门!” 海天峰笑道:“说说看?” 风老人接口道:“有个全身黑衣的家伙,连头都看不出来,他在早上找到雨果,后又在中午找到我,他要以天孙锺买你的人头!” 海天峰道:“他一定不明白我们的关系?” 雨老人道:“当然不明白!” 海天峰道:“是我的话人,当时就要叫他露出原形来。” 风老人道:“我也有此意思,不过他事先提出个警告。” 海天峰道:“提出不许你出手的警告,是什么?” 风老人道:“如果我要出手,他就会把天孙钟交与别人杀你!” 海天峰哈哈笑道:“他在胡扯,不过他是要发动所有他认为能与我一斗的人物找我了,两位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说有天孙钟为代价,那也是狗屁!” 风老人道:“这点我们知道,问题是我们要找到你,问你这人会是谁?” 海天峰道:“看不清面目,听不出声音,连身材也是假的了,他敢出现在两位面前,其武功当然不会在两位之下了。” 雨老道:“我也是这样想,否则我会在乎天孙锺?所以我就打消要他露原形的想法了。” 海天峰道:“可惜!” 风老人道:“可惜什么?” 海天峰道:“可惜两位不似我,否则在他走几步路,我就会看出他是男是女了。” 雨老人道:“这倒是真话,能分出他是男是女,今后就减少一半麻烦。” 海天峰忽然道:“我知道是谁在动这骗人的歪点子了!” 风老人道:“你指的是尸逐灵?” 海天峰道:“他有很多天孙钟赝品。” 雨老人摇头道:“小海,尸逐灵也是被买杀之一,曼殊室利、再生教主、‘离恨天’两仪王母,包括骆驼铃都是被买杀之数。” 海天峰啊声道:“此人竟是如此笨,他有多少天孙钟?” 雨老人道:“会不会是梦魔!” 海天峰陡然道:“二老,我已决定进入沙漠去看看。” “不!”二老同声道:“你现在不能去。” 海天峰道:“为什么?” 风老人道:“你认为老丑在各处走看玩?他在作万全准备,没有他的许可,谁也不许单独进入神秘沙漠。” 海天峰道:“那这样要耗到几时才能动身?” 雨老人道:“只有老丑才知道。” 海天笙道:“好在遇上二老,不然晚生准备天一亮就和懒狗道人动身了。” 风老人道:“你去罢,等候老丑消息,我们要暗查那个神秘人物。” 海天峰拱手道:“二老请便。” 雨果忽又回头道:“凡是恶龙屿的剑士,你遇上请留情三分。” 海天峰道:“他们不属你老约束?” 雨老人道:“在十九海眼,他们当然以我为主,离开之后,谁也管不了谁,恶龙屿是个自我约束之地,非门非派,地位一样,离开后,为非作歹,各自负责。” “原来如此,晚生记下了。” 海天峰别了两老,急急向回奔,不久,见到懒狗道人和烟池柳与奴奴。 “恩施主,风、雨二人说了些什么?” 海天峰道:“不许我们明早去沙漠。” 他接着把经过说了一遍后,又道:“我们往黄河岸边去。” 懒狗道人道:“干什么?等天亮不行?” 海天峰道:“道长去过黄河青铜峡没有?” 懒狗道人道:“去过!” 海天峰道:“那儿可有一名为龙祖洞的洞府?”“对,经常有武林人进去修为,洞大且深,内有洞道无数,很容易迷失出路,石笋林立。” 海天峰道:“在我与风、雨二分手回来时,不意在暗中听到有人谈话、声音很细,只听到‘青钢峡’三字,但当我悄悄接近时,却又不见一个人影。” 烟池柳道:“那是有武林人住在青铜峡龙祖洞内!” 海天峰道:“反正进城住不了店,城外又无适当过夜之处,我们何不趁此探探龙祖洞?也许有些意想不到的发现。” 懒狗道人道:“贫道是识途老马,贫道带路好了,不过以往数次都未深入。” 海天峰道:“那儿有座大镇名叫‘大坝’,回程就在大坝吃早餐。” 懒狗道人道:“大坝离青铜峡还有几十里路,不如去‘广武城’镇,龙祖洞座落在青铜峡最下游,也就是由广武城镇笔直走。” 海天峰道:“一切由道长作主,我们立刻动身。” 四人加速行程,约在三更过后,奔到河岸与大坝镇之间的石立上,只见全是树木和石山,梅天峰忽然立住道:“这里只有一条小石路?” 懒狗道人笑道:“这是黄河中游部分,两岸极少有平原,河水都是穿山蜿蜒,以龙门最窄,前面还要登石山,已经无路了。” 奴奴忽然道:“野火,我有反应。” 海天峰道:“什么反应?” “有人施符咒,所以我比你反应快。” 海天峰急急道:“在什么方向?” 奴奴道:“在正前面,冉过去一里,你就会察出打斗声了。” 海天峰抢先冲出,直上一座石山,这时耳中已经传入隆隆之声,回头叫道:“你们快,确有激烈的打斗声。” 懒狗道人道:“恩施主,请由右侧上去,可以居高临下。” 四人奔上石山后,发现打斗就在临黄河一面,双方人数不少,烟池柳首先惊叫道:“一边是骆大哥!” 海天峰道:“你很关心他!” “小海,我说过,从小他就带我玩,他大我十多岁。” “乔乔,别误会,快看,与他动手的老头好古怪,功夫还在他之上。” 懒狗道人道:“恩施主,敌对一面是尸逐灵手下,也就是北胡中重要局手,与骆驼铃交手的号‘大胡双邪’之一,叫‘邪侈’,人很阴毒。” 海天峰忽然指看靠河悬崖上道:“那两个放对的老头是谁?武功同样高深。” 懒狗道人道:“穿青衣的老人是骆驼铃这边的,他是西域‘呼图家族’的族长罗心,那紫衣的也是尸逐灵手下,号称‘北胡四宿’之一,其名-龙。” 奴奴道:“怎么没有看到施符咒之人,斗场上那无数幻影就是‘蛇魔幻影’,骆驼铃这面当心久了会中蛇毒。” 懒狗道人急指道:“是她,她藏在石后,啊!她也是四宿之一,名‘蛇阴’,这老太婆出面?难道她还有什么阴谋不成?” 海天峰道:“道长,你出手帮罗心,奴奴,你去提防蛇阴,同时破了她的‘蛇魔幻影’,乔乔,你去游斗,接应骆驼铃群众。” “小海,你要监视那邪侈?” 海天峰道:“他的武功高过骆驼铃!我不能放他走。” 在三人出动后,海天峰拔身飞落骆驼铃身后,先不出手,也不藏起来。 这时骆驼铃没有留心后面,他已无暇后顾,那邪侈的掌力太强,他已守多于攻,但他看到飞下了两女一男,同时他竟认得懒狗道人,心中似在疑惑不已。 忽然,骆驼铃在一线月光下,他发现了烟池柳使他又惊又喜,顾不得强敌当前,冲口大叫道:“乔乔,那位姑娘可是乔乔!” “骆大哥,是我,别分心!” 也许困为烟池柳出现的原因,骆驼铃精神大振,抢攻之势大增。 忽然,在东侧响起一个一个老妇声音厉叱道:“是什么人,敢破你祖奶奶的法术!” 又一个少女的声音格格笑道:“笑死人了,蛇魔幻影算得上法术?老太婆,别臭美啦!你真不知耻啊!有高级的全使出来。” 突然间,斗场之内连进发出惨叫,那是烟池柳游斗成功了。 与骆驼铃拚斗的邪侈一看情形不妙,加紧猛攻,同时连连发出异啸之声。 海天峰不知他啸声是什么意思,忖道:“他在搞什么名堂,召来增援还是向尸逐灵告紧?” 想还未了,突然有两倏黑影竟由空中冲下。 懒狗道人帮助罗心,并未全力出手,他只抽冷子劈上几掌,十分轻松,就是他单打独斗,他也不在乎那个-龙,这时发现来了两个敌人,一看认出,不等对方发动,人已迎了上去。 海天峰闪身过去,喝道:“道长快去帮罗老解决那-龙,这两人交给我。” 落下两人也是老家伙,其一阴阴笑道:“小子,你哪是你爷爷我的对手?” 懒狗看到海天峰还无出手之意,立即大叫道:“恩施主,他们双邪之一的放辟和四宿之一的绿龟!” 海天峰无事一般,笑道:“我希望尸逐灵自己来。” 两个老人之一,似有走向骆驼铃背后的意思,海天峰闪身挡住道:“不要动,假如想动手,那就对我来!” “小子,凭你?” “哈哈,凭我,甚至要阁下两人同上!” “小子,你知老夫是谁?” 海天峰大笑道:“我只听到两个名字,你是放屁还是绿头乌龟?” “大胆!”那老人叱声扑上。 另一老人大声道:“绿国老,他是野火!” “放心,放国老,国师就是要他的命!” 原来扑向海天峰的是绿龟,只见他身形虽不大快,但却是全力硬攻。 海天峰由他的动作中看出,知道绿龟炼了能遭重击的内功,冷笑一声,暗提三分“原力神通”,一掌劈出。 “轰”的一声大震,绿龟抗不住,蹬蹬蹬,连连退跄,但他一退又上,嘿嘿笑道:“小子,你全力劈吧,老夫很舒适!”说未完,人又扑上。 放辟一看大惊,人也扑出,大叫道:“绿国老,他施的是‘原力神通’,快退!” 阻止来不及,这次海天峰运了五成功力,震声连石山都撼动了,绿龟这次不是退,是飞,整个身子飞上了夜空,斜斜的,落下时,不在石山,落到黄河去了。 放辟一看胆丧,转身要逃,但被海天峰如电截住道:“怎么了,堂堂国老不顾同党?想逃,大没有气质了!” “野火,你要赶尽杀绝?” “啧啧,太难听了,别忘了,这是我的国土,侵入我的国土还说我赶尽杀绝!” “野火,老夫与你拼了!” 海天峰心中有了打算,见他拼出去了,于是闪来闪去,渐渐向骆驼铃斗处慢慢退。 骆驼铃还是差上邪侈一筹,一时已气喘如牛,他虽然看到海天峰杀了绿龟,自己想说句话都说不出。 那一面又有人倒下了,惨叫声划破了夜空,耳听懒狗道人大笑道:“罗老头,别休息,点子还多得很!” “道长,谢谢你了,那边的公子可是野火太子?” “哈哈,是他!不是他,我老道不会露面的,快!烟姑娘占了我们的便宜啦!” 邪侈和放辟见势大不妙,同声喝道:“快退!” 海天峰冷笑道:“能让你们逃出这座石山,我就退出江湖。” 放辟身还没有闪开,他突觉心头一紧,接着两眼一瞪,痛哼一声,倒下去了。 海天峰趁虚一指得手,猛向邪侈闪出,靠近又是一指。 邪侈立感背如电击,双掌一顿。 骆驼铃得机,双掌齐发,硬把邪侈打出十几丈。 “野火,这笔账如……何……算……”骆驼铃喘着气,显出十分累赘。 海天峰道:“于公,我是应当,于私,请你带了这笔账回京,算我送给骆皇妃!” “我姐姐!” “不错,她是我心目中的贤女子!”说完,忽然发出长啸,人却向黄河岸边奔去。 懒狗道人、烟池柳听到啸声,不再出手,留下敌人由骆驼铃处理,双双朝海天峰追去,但一到岸边,海天峰发现不见奴奴,急问道:“奴奴那去了?” 忽听崖下有人骄声道:“快来呀!这里有好多死人!” “是奴奴,她在下面。”烟池柳抢先下崖。 海天峰和懒狗道人一到,只见一处大洞口前,躺着横七竖八的死人,有男有女,不由吓然。 烟池柳问奴奴道:“你追蛇阴妖妇来的?” “不,她被我打了三掌,跳入黄河了,当我追下时,发现这洞口全是死人!” 海天峰翻动尸体,他连一个也认不出。 懒狗道人道:“恩施主,这全是无伤痕尸体,嗨!又是那话儿搞的。” “不错,全是梦魔害死的,可是这些尸体是那路人物啊?” 懒狗道人道:“看看这是什么?”他从一具尸体身上拿下一片铁牌。 海天峰接过,拿在月光下一看,噫声道:“这是大金国号牌!” 烟池柳道:“是曼殊室利的手下!” 海天峰点一点数目,他摇头道:“这虽然是敌人的尸体,但死得太冤,也太可怕了,如果是死于打斗中,武功不如人也有话可说!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死去太不值得。” “恩施主,二十三个,梦魔太可怕了!” 海天峰道:“这批大金国人是新到的,也许连曼殊室利的面都没有见到!” 突然有条黑影由崖上扑下,直落海天峰身前大声道:“野火,关外军事突变了!” 大出海天峰意外,来的居然是骆驼铃。 海天峰见他神情紧张,问道:“大金国军队犯边疆了!” 骆驼铃道:“我刚接到兵部火急令,关外金兵云集,同时大辽又有求援国书!” 海天峰道:“你来有什么意思?” 骆驼铃道:“我只能守边关,不能去大辽。” “侯爷大人,我恩施主却不是带兵之人呀!” “道长,援大辽不能派官兵啊!” 海天峰道:“我懂你的意思,大辽方面我有朋友,你办你的事,那方面我能安排,可惜你不能去神秘沙漠了,那真是可惜。” “野火,在这节骨眼上,你还不能放过我!” 海天峰哈哈笑道:“看在骆皇妃面子上,过去的事,从此不谈了。” 骆驼铃走后,懒狗道人问道:“恩施主,你要去大辽?” 海天峰摇头道:“我去了,尸逐灵、曼殊室利、平秀吉等等就会横扫武林,道长,这要请你冒脸操劳了。” “恩施主,这怎么行,贫道去援大辽,简直不可思议?” “道长,你会错我的意思,我要道长火速告诉老通吃,请他紧急调回孔三省、海燕子、商丕、张天豹、南、北两乞及他们的弟子,还有五小龙、小通吃,总之不能去神秘沙漠的急赴大辽!” 懒狗道人连连点头道:“贫道懂,贫道这就去。” 海天峰又道:“要有统领之人,赶到大辽时,先要会见乌油兄弟,一切由乌油安排!” 懒狗这人走后,烟池柳道:“大辽方面没有神秘沙漠危险?” 海天峰道:“危险是有,两相比较,去辽国安全多了。” “野火,你不派我去?” 海天峰笑道:“你太姑婆把你交给我,我能让你离开我身边?” “格格,我是吃定你啦!” 烟池柳轻笑道:“奴奴,你不能吃掉我的一份啊!” “你说什么?” 海天峰向烟池柳笑道:“乔乔,她不懂,你别把她当成人看,好了,天亮了,我们回宁朔城。” “不去大坝吃早餐?” “也好,整了一夜,我真饿了。” 刚入大坝镇,奴奴忽然轻声道:“烟姐姐,回头看看我们后面。” 烟池柳笑道:“她是长得很美!” “可惜没有烟姐姐天生雍容可亲。” “奴奴,她没有你美得可爱才是真的。” 海天峰道:“你们说谁呀?” 奴奴道:“说我们后面行人中那个绿衣女子呀!她身后还带着一位老仆啊!蛮有派头的,可惜她好像死了丈夫一样,脸上冷冰冰的。” “奴奴,别不留口德!” “野火,不是我损她,你看看嘛!” 烟池柳道:“小海,不是奴奴形容刻薄,那女子美得太冷了。” 海天峰回头一看,面色变了,轻声道:“你们小心,那老头和女子,不坦炼有可怕在道,而且武功也是高绝。” 烟池柳大惊道:“又有新奇人物出世了!” 海天峰道:“八成也是因天孙钟而来,你们注意她头上的灵光,绿中带紫,这是左道到达高峰,武功超过十层的现象。” 烟池柳道:“我为何看不见?” 海天峰道:“你到现在还不知运用元神?” 烟池柳道:“知足呀!在这么么多行人前运用元神?” 海天峰道:“谁叫你运出十成,以稍提精气神,把目力集中一点就行了。” “吓!我从没有想到啊!” 奴奴道:“我也没有想到这样运用,太姑婆又没有指点。” “你们试试,这不必指点,功力到达某一程度,自己就有经验,你们是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人,这证明你们大纯洁了。” 二女照着海天峰指示,装出不在意的回头一看,奴奴轻声急叫道:“我看到啦!” 海天峰道:“这两个老少根本不看我们,这是有意还是无意呢?” 烟池柳吓声道:”他们在注意侧面人群中,好几次目光不移。” 海天峰道:“对,他们在留心的也是两人,吓!那是离恨天的人。” 奴奴道:“年轻的是米采红,老的是谁?” 海天峰道:“可能是九老中人,我们注意,这边老头少女可能要对那边不利。” “不行,这会露出马脚。” 烟池柳一拉海天峰道:“有大斗发生了,快看后面远处街上,那不是大金国十大亲工。” 海天峰啊声道:“对,这次集中出来了。” 烟池柳道:“过去八王全露了面,不知增援的是那两王?” 海天峰急急道:“有人在向我们招手,快去!” 烟池柳道:“在那里,是谁?” “在一店门内,是和我打斗过的女剑土‘紫珍珠’巫马原子。” “噫,她不记你的恨。” 海天峰笑道:“大概是我替她断臂复原之功吧!” 三人又不能奔那家店子,只有随着街上行人慢慢接近,好在行人拥挤,接近时,三人立向店中溜。 店子是作皮货生意的,三人进了门,只见巫马原子道:“怏到后面来!” 三人因进店后,那是客厅,海天峰拱手逍“大姐,上次……” “小海,武林人恩怨分明,我们没有上次,如果有,我只有感激你,你把我从邪魔中拉了出来,现在我感到功力不但精进,而且心地明澈至极。” 海天峰介绍二女后,笑道:“大姐,你觉得元神如何?” “啊呀!是你灌输我的功力!” “大姐,小意思,对了,大姐招我进这店子是?……” “这店家与我有渊源,你放心,对了,你已看出三批人物了?” 海天峰道:“离恨天人已经变成朋友了,大金国八大亲王我都见过,只有另外两个?” “小海,那是八王之上的人物,虽也是大金国亲王,但地位高,权势大,一为佐国王,一为辅国王,你可明白他们为何不分散了?” 海天峰道:“为什么?” 巫马原子郑重道:“他们近来未出现,是为了练‘天象大阵’,现在可能已经练成了。” “原来如此,这是说,曼殊室利要大干了。” 巫马原子道:“大干?他想大干,人家也看重他了,已经有两批人马都全军覆没了,对手是谁?至今还不明由哩!” 烟池柳吓声道:“我在黄河岸的龙祖洞也看到一批死人。” “烟妹子,我也看到了!那就是大金所死的两批之一。” 海天峰道:“十王好似在注意一个老头和一个冷艳少女。” “小海,我招你们前来,就是担心你们不明白那两个神秘人物,大金国所死的两批人,一批是无伤无病,这批我怀疑是梦魔干的,另外一批死得更奇,死者全被什么暗器似的东西刺瞎了双眼,但死因又不可能因瞎丧命。” 海天海道:“瞎眼可以丧命,但要有中毒现象。” “没有中毒!” 烟池柳道:“大金十王怀疑是那两个老少干的!” 巫马原子道:“连我也怀疑!” 海天峰道:“为什么?” “小海,大金第二批的尸体是我和华微君两人最早发现,经当时查证,尸体还热。” 海天峰道“不久你们又发现那两个老少?” “对,如果是他们干的,那就太可怕了,因为死者中有三分之一是高手。” “糟,我们全进来了,没有留一个在外面监视!” 巫马原子道:“不要紧,我已请华微君在暗中监视。” “大姐,趁这时间,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说。” “不用找馆子了,店家去准备啦,有大斗也要到天黑。” 店家真的摆出了丰富的早餐,在大家酒足饭饱时,忽然有个中年书生似的人物走进厅来。 巫马原子一见他进来急问道:“华微君,情况如何?” 书生郑重道:“大金十王没有采取行动,那两个神秘人物却落天古河客栈。” 巫马原子向他笑道:“华微君,看到野火了。” 华微君立即拱手道:“野火,你们在等消息。” 海天峰还礼道:“剑士,消息就是这样?” 华微君道:“外面还有人在等你啊,她们也在监视动静,十王的落脚处,我不清楚,你去问她们。” “是离恨天的人?” “对了,似等你有重要事情相告!” 海天峰向巫马原子道:“大姐,我要走了,还有,打坐时,要把你所练武功心法默念一遍,双手扣诀,千万别忘记,华微君剑士也一样,同时请转告所有恶龙屿十九海眼诸剑士,这是对梦魔唯一方法,否则在你魂游时就任凭梦魔宰割了。” 华微君道道:“这有什么作用?” 海天峰道:“元神带去武功,最低可与梦露一拼。” 巫马原子啊声道:“真是武功没有止境,我们对此一无所知!” 海天峰道:“算是我对诸位尽一点心意,再会了。” 华微君眼看海天峰带二女走后,似由衷叹口气道:“他比我们强得太多了!” 巫马原于笑道:“华微君,十九海眼的头头和‘陆王’风威都折服了,说出去谁会相信?” 华微君道:“野火所说的秘诀,只怕十九海眼的人无一知道,我们火速通知他们要紧。” “走,他们都在回龙山谷中。” 这时海天峰已不在店外,也未落客栈,岂知他竟是往大坝镇外一处石山走,除了烟池柳和奴奴,身边还多了两个女人,也许那就是离恨天的一老和一殿主。 海天峰脚程不慢,只见他回头催道:“明生长老、米殿主,你们看清楚了?” 那老妇急急跟上道:“海公子一点不错!” 海天峰道:“真是古怪,我明明听到华微君报告,说那个老头和少女落了店,怎么会在石佛山呢?难道有两组同样的人?” 米殿主就是‘离根天’六合殿主米采红,只见她抢跟上去道:“海公子,他们的穿着和长相似是一样,不会有巧合吧?” “不可能,一定另有一组,问题是这一组去石山作什么?” 海天峰刚刚接近石山,他突然一顿,急向那老妇道:“明生长老,不对呀!在街上,我看到那老人少女不断注意你老和米殿主,现在你老反而盯上了他们老少到石山?” 老妇道:“发现十王后不久,我们又发现那老人和少女了,不过有段时间,我们摆脱对方一会儿,经过一段街,我们来个反盯呀!” 海天峰道:“没有看到他们落店,也不见十王了?” 米采红道:“没有错!” 海天峰道:“那我就肯定是另外一组了!” 老妇怀疑道:“有这种事,老身一直以为反盯成功了。” 海天蚩才上石山又停住,只见急声道:“石山那面打开了!” “明生长老!”米采红叫出又停,表情怪异。 “米殿主,你怎么了?” “长老,难道门主抢在我们前面?” “不会,是门主要我们请公子来的。” 海天峰不再说话,提功翻过石山,但打斗声似还有很远,他观察一下地形,指着前方道:“那儿一定有座石谷,我们到时暂不露面。” 一座石谷如同葫芦,明生长老看到海天峰要从侧面下去,急忙制止道:“海公子,那是最明显的地方。” 海天峰道:“这儿离斗场最近!” “不,由谷口进入,可以更近,又不会被打斗双方发现。” 海天峰同意,绕了一大圈,大家仗着如林岩石急奔,进入葫芦形谷口后,这时正是阳光高照,明生长老突然一矮身,似是看到什么。 米采红靠近急问道:“有何发现?” 老妇道:“你看前面女人是谁?” 这时大家都集中在她身后向外窥伺,米采红摇头道:“长老,我没有见过她?” 海天峰道:“怎么啦?” 明生老妇望着海天峰笑道:“公子,在黄河与大坝镇之间,当你去援助骆驼铃时,尸逐灵的四分之一精华,全被你在那一场给毁了,‘大胡双邪’的邪侈、放辟、‘北胡四指’-龙、绿龟、蛇阴四去其三,独独这女人因事没有去,她却在这里。” 烟池柳轻声问道:“姥姥,她是谁?” “姑娘,她叫颓凤,是四宿之一,她很诡诈!” 奴奴道:“这些名字好古怪啊!” 明生长老轻轻拍她一卜道:“可爱的小姑娘,你没有与胡国人交往过,不知胡人的姓氏,千万别以汉姓去想它。” 海天峰看了一会,确定道:“三十几个乱成一团,比颓凤武功高的不下十人,明生长老,你看到另外一方没有?” 明生长老道:“一个都看不到,公子,你运用‘磐石灵眼’察察看,另外一方是什么人物?” 海天峰噫声道:“长老,‘磐石灵眼’是我最近才练成,你老人家如何知道?” 明生长老笑道:“从前,两仪王母常说,你是她在武林中第一号敌人,而你却不明白王母的神通有多高,其实呀!你的一切行动和所为,王母都清清楚楚。” “吓,王母真高明,好在我已不是她的敌人了。” 忽然有人在暗中道:“小海,很难说啊!” “噫,王母娘娘驾到了!” “小海,别开我的玩笑,老身早已在此。” 忽自暗中出现两仪王母,只见她笑吟吟向海天峰道:“小海,与你为敌,我实在不愿意,与你为友,那又违反我创立‘离恨天’的初衷,真是两难啊!” 明生长老笑迎道:“门主,我看你呀,自从与海公子开诚相处后,人都变了样啦!笑容常挂脸上,脾气再也不见了。” “哈哈,老姐姐,真的!” 米采红道:“门主,门里上上下都是这样说啊!” “好,那你们就多多感谢小海吧!” 海天峰笑道:“以我看呀,王母是别有居心啊!” 两仪王母闻言一怔,急问道:“你?……” “别急,我所说的‘别有居心’是你老想收我进入‘离恨天’,不对?” “乱说乱说!小海,别乱扯,我老婆子顶不起,你连君临天下的皇帝都不要,那在乎我小小的离根天,对了,说正经的,小海,快看看尸逐灵这大批人的对手是谁?” 海天峰道:“是两个人,也就是明生长老和米殿主所盯过的老头和少女。” 王母道:“你看出他们是施隐身法?” “不,是一种名为‘万物障眼法’,他们利用岩石和草木展开暗袭。” 王母道:“道外道,也是左道之一。” “是的,此隐身法更厉害!” 王母叹道:“这是那一门子人物,我也想过此法,但未成功。” 海天峰道:“王母,此法有利也有弊,比方说,他如附托在某一物体上等你退到他面前而袭击,这是利;假设你早已识破,你背朝他退时,另由明生长老从那物体掩去向该物出手,他就会措手不及,因为‘万物障眼法’只能顾前而不能顾后。” 王母豁然道:“原来如此!” 明生长老道:“如何能识破?” “问得好!”海天峰笑道:“长老要不要闯进谷去一试?” “梅公子,非闯进才能试出来?” “不,不过能事先经历一下,下次遇上就容易多了,因为他附在某一物上,该物就会发出两点绿光,光很小,也不太明亮,如不仔细,绝难看出,其实那绿光就是他的眼睛,这种‘万物障眼法’就是无法掩去他的目光,炼到出神入化也不能。” 王母道:“这就够了,小海,又承指点了。” 烟池柳道:“对方尚未击倒一个啊!” 王母道:“这是尸逐灵的人马一个个太强了。” 谷中传出死亡之击了,但谷地上空突然传出长啸,一声一声,连连啸个不停。 海天峰道:“这是谁来了?” 王母道:“不是才来,他在葫芦谷悬壁上很久了,这是他发号司令,指点他的人马不可分散,老尸逐也吃惊了。” “吓,是尸逐灵亲自指挥!”海天峰跃跃欲动。 “小海,你要怎么样?” 海天峰道:“我见过他,我想去会他!” “那你等于帮那老少了?” “王母,尸逐灵不会这样想,只要是我去,他不会向我出手的。” “有这种事?” 海天峰道:“(他已惊觉),他也是奸雄,你老如不信,大家一同去好了。” 王母惊奇道:“让他看出我俩成为朋友?” 海天峰道:“要想瞒住尸逐灵,那是不可能的。” 他说完又笑道:“你老察察看,他带了五个人飞来啦!” 空中黑影连闪,同时听到一声大笑道:“野火,你隔岸观火呀!” 一顿,道:“噫!还有两仪王母!” 海天峰迎着笑道:“国师,近来可好?” “哈哈,野火,你太狠了一点,老夫的双邪四宿,你一举杀了我五个!” 海天峰大笑道:“国师,会打官司同凳坐,别提不愉快之事。” 尸逐灵道:“你小小年纪.老练不下百岁,行!但你袖手旁观,不觉得太小气?” 海天峰向王母笑道:“如何?卤师就是国师啊!” 王母道:“我会过他已不下十次之多,这老狐狸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客气过,小海,当心他笑里藏刀啊!” 尸逐灵大笑道:”王母娘娘,你的手下不也是被野火扫了一大群?你现在不也是和他有说有笑?怎么?难道我的气度不如你?” 王母道:“算了,尸逐灵,各有喜怒在心里,废话少说,你快督阵吧!死亡之声进入你的耳朵,难道你会舒适?” 尸逐灵回顾身后五个老人道:“五位副座,你们可以出动了!” 五老之一望着尸逐灵道:“国师……” “柯副座,你们放心,俗话说:阎王易处,小鬼难缠!两仪王母和野火太子不是你想像那种人物,快去!” 在五个老人要离去时,海天峰忽然叫道:“五位慢点!” 那被尸逐灵所称的老人怒声道:“野火太子,你要留下老夫等?” 海天峰哈哈笑道:“时机自有证明,现在五位不必担心!” 他忽向尸逐灵道:“国师,对手的来路如何?” 尸逐灵道:“不明白,野火,你有什么意见?” 海天峰道:“我知道他们当不当除掉?” 尸逐灵道:“你如果相信老夫,那老夫就告诉你一点不想听到的消息。” “什么消息?” “中原几大门派派出了十路人马,目的在找老夫算旧账,但一到宁朔城北方百余里处,已有两路死在这些神秘人物手中了。” 海天峰闻言大惊,但却将信将疑,一怔之下,他向五老道:“五位,你们是通家,进谷后,特别留心草、木、岩石上有些细微的绿光,见绿光就全力发招。” 尸逐灵大声向五老道:”那是‘万物障眼法’,快去!” 五老走后,尸逐灵居然向海天峰哈哈笑道:“野火,你是施展以虎吞狼之计。” 海天峰也大笑道:“我如不说,瞎虎不久会变死虎。” 王母道:“说得好,尸逐灵只想到你利用他的人,他不想到你的善意。” “哈哈,王母,野火杀了我双邪四宿,他难道不想补偿一点?” “哼!尸逐灵,你一辈子也不会检讨自己的过失,所以你也不会领人之情!” 突然,谷内形势已起变化了,海天峰立向尸逐灵道:“国师,对方藏不住了,我看非你亲自出马不可啦!否则敌人会溜掉。” 尸逐灵拱手道:“也罢,野火,今天非让你袖手到底不可了,再见!” 老奸雄拔身而起,去势如风,王母看到轻笑道:“小海;你有识人之明,老身佩服!” 海天峰笑道:“前辈过奖了,对了,这是什么方位?” 王母道:“正南方。” 海天峰道:“如我判断不错,那老头和少女必定会冲出葫芦谷,要拦截,我们只有堵西面。” “小海,连尸逐灵都留不住他们?” 海天峰道:“很难说,对手武功太高,能困住一个就不错了。” 王母笑道:“你我上堵北面吧,这一面已经有八位长老,六位殿主了。” 海天峰笑道:“王母,原来你老已有安排,那好极了,我们往北面,这谷口对方绝对不会逃来,谷口大窄,量他们没有这分胆量。” 王母立向明生长老和米殿主道:“两位去与大众会合,绝对不可放过老头和少女!” 分手后,海天峰领先再向东面谷上急奔,回头向烟池柳道:“乔乔,你和奴奴走在王母前面,离开不得,对手太神秘了。” 老少四人奔到葫芦谷后,耳听谷内打得仍旧十分激烈,王母道:“那两人实在可怕,居然能与尸逐灵的全部人马交手!” 海天峰道:“凭那两人似不可能,八成又有援手了,这到底是什么邪门?” 王母道:“他们已向再生教、大金国,都下过手了,又杀中原各派,除了你和我的两方尚未遭殃,可说全不放在眼里,小海,八成是神秘沙漠中出来的。” “王母,晚生就是这样判断,而且很明显,他们硬是不许各路人马进入神秘沙漠。” 烟池柳突然叫道:“小面,那是什么声音?” 一阵尖锐的异声远远传来,余音袅袅,良久不绝,王母噫声道:“离此甚远!” 海天峰道:“王母,这是‘魔谷回音’,显然又是另外一场大战在进行!” 王母道:“怎么办,我们今天要分开旁观啦!” 海天峰笑道:“前辈,你老带乔乔和奴奴在此守看,晚生前去看个明白再来请你老前去。” 王母道:“不可久留!” 海天峰的身子拔起道:“马上就回来!” “小海,不用去了,除了那一场,另外还有二场。” 王母闻声笑道:“魔术老丑!” 暗中人哈哈笑道:“荷欣拉,恭喜你了,魔障去尽,元神清明,难得难得!” “老丑!这是小海之功,老身总算得救了。” “荷欣拉,前程如梦,往事如烟,希望你好自为之!” “老丑,这点你放心,我不会再入魔境,对了,北面一场情形如何,另外一场又是怎样?” “北面一场与这葫芦谷一样,一个老魔,一个少女,另一方是大金十王加三十几名高手;在沙漠边缘则是再生教人遭遇更大困难,七十几人已死大半。” 海天峰道:“这是神秘沙漠中的邪门所为?” 老丑道:“你明白就好,神秘沙漠中真正主人尚未现身哩!” 王母问道:“魔谷回音有什么作用?” 老丑道:“有两种作用,一为助长其功力,一为阻滞对手攻击而撤退。” 忽然,葫芦谷也有异声传来了,暗中忽听老丑道:“这是撤退之音,尸逐灵这方获胜了。” 海天峰立向王母道:“前辈请快去西面,恐怕九老七殿主拦不住。” 王母道:“小海,你在这里勿动。” 当王母走后,老丑立向海天峰道:“小海,我们这面只剩下老朽,卫理生和应天道人了,其他由果露领去了辽东,你火速去渠口镇会老卫。” “去渠口镇?” “对,他有要事与你商量。” 海天峰立向烟池柳道:“等下王母再来怎么办?” 老丑道:“不必了,我在这里,你们走,小海,当心尸逐灵,你杀他亲信太多,他不会放过你,别上他笑脸的当。” 海天峰笑道:“我知道,不过他只有暗算一途。” 时在午正,海天峰带着二女直奔渠口镇,在路上,他向烟池柳道:“老丑不说明白,卫理生有什么要事商量?” 烟池柳道:“八成是商量去神秘沙漠的事!” 三人在接近渠口镇时,海天峰忽然感到后面有人盯着,立向二女道:“我们也被神秘人物看中了,你们小心!” 烟池柳闻言要回头查看,但被海天峰制止道:“别看,也是一老一少两个男女!” “小海,有多远?” “不到二十丈远,走在行商中。” 第二十五章 杀鬼救狼 海天峰只看到后面有两个老少男女,但他没有看到其侧面还有两个老人,好在入了镇,同时发现卫老人正在一家客栈门口盼望。 海天峰带着二女不与卫理生交谈半句,仅仅只递个眼色就朝客栈里走。 卫老头心里明白,并不立即跟进,老经验的确与众不同,他只向街道上瞄上两眼就心中有数,退回客栈,找到海天峰,轻声道:“到后面去。” 老少四人刚进上房,突见里面坐着懒狗道人,卫老人一见噫声道:“道长来了很久了?” “老施主,当你到客栈门口去时,贫道就进来了。” 海天峰道:“辛苦道长了,大伙儿去了辽国,老丑已经对我说过了。” 懒狗道人道:“恩施主,有四个人盯上你们可知道?” “四个?只有两个呀!” “恩施主,那是你只看到身后的一男一女老少两人,还有两老的在侧面,这四人太可怕了,当晚上来临时,一场凶杀免不了。” 海天峰道:“以他们对付尸逐灵、曼殊室利和再生教的力量,都是出现两人就打得这三方人仰马翻来看,现在有四个同时分两组出现,这样我们四五个人有番苦斗了。” 大花面笑道:“你们都不了解这批人的使命,他们要阻止的对手,只要不向沙漠前进,他们就不会出手。” 海天峰啊声道:“原来如此!” 卫老人道:“不过,这是指他们的明斗,暗中下手就不同了,小海,我要你来的原因,第一件事就是要告诉你他们是梦魔门,这一门中人,一个个武功高绝,门主坐镇神秘沙漠从不出来,第二代全是六十以上的男子,第三代全是少女,但少女不多,每次出动,她们有一个第二代领着。” 烟池柳豁然道:“现在我明白了,难怪他们都是一个老年男子和一个少女。” 海天峰向卫老人道:“在街上,他们明明是盯着我呀!” “那是提防你去神秘沙漠!” “卫老,第二件事你要我来作什么?” “小海,老丑要我警告你,你听到神秘沙漠里传出了非常可怕的钟声,钟声入耳,元神激动,功力难以控制,但那不是音杀,要你仔细研究其原因在什么地方?” “老丑想不出原因?” 卫老人道:“我们研究了很久,他说那种声音纯正不邪,惟震撼力神乎其神。” 海天峰道:“那要亲身体验后才能研究,现在揣测有什么用?” 懒狗道人道:“那钟声一定是掌握在梦魔手中,此去沙漠可真危险了。” 海天峰道:“老丑有否指示下一步行动?” 卫老人道:“明天一早就要向沙漠前进了。” 奴奴道:“今夜还要提防梦魔!” 烟池柳笑笑道:“要想睡觉,要打坐就要提防,何止今夜?” 吃过饭后,卫老人道:“小海,好好休息,老丑一到就决定了。” “卫老,老丑的本来面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总不和我见面。” “哈哈,小海,他又瘦又矮小,今晚你就会见到他真正的面目啦!” “卫老施主,贫道可否出去一趟?” “道长,你要看看那三老一少是不是还在这店子附近?” “老施主,贫道心理不安。” “道长,小心点,查查也好。” 烟池柳看到懒狗道人去后,她似有什么话要说,但又似说不出口。 海天峰察觉到了,问道:“乔乔,你是要和奴奴上街买点东西?” 奴奴跳起道:“野火,你好精啊!但不能让你去。” 海天峰笑道:“小心点,提防梦魔,甚至不宜久留苗上。” “乔乔不会的!” 烟池柳道:“买到就回来!” 卫老人看到二女去后,郑重的向海天峰道:“小海,不应让她们出去。” “卫老,她们要买的是女孩子的必需品,我怎好不许去呢?你老放心,如真有事,她们也有自卫之道。” “小海,既然你放心,那你就趁此机会好好休息,过了今晚,恐怕你就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烟池柳带着奴奴走了两条街才买到她们所需的东西,在回程中,她们看到了懒狗道人,甚至觉得懒狗似发生什么急事。 奴奴顾不了街上行人看到,拉着烟池柳追出。 懒狗道人已经知道二女在追,但他一点不停,依然急急向客栈跑,当他进入客栈时,二女也追上了,烟池柳发现道人满头大汗!立即拉住道:“道长,发生什么事?” “大事,快进上房找恩施主。” 三人的声音边走边说,已经惊动海天峰和卫理生,奴奴已在房中探出了头。 懒狗道人一见海天峰,立即递上一张字条道:“恩施主快看,这是两仪王母吩咐紧急送给你的,老丑出事了!” 老丑出了事,海天笙几乎不敢相信,但心头一震,立即翻开纸条,他还没有看完,面已大变,再看下去后,来不及交给卫老人,大叫道:“大家跟我走!” 卫老人见他竟冲出房门就从天井拔身上屋,心中似有不祥之兆,顾不了二女和懒狗道从,抢先追上屋,急问道:“小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海天峰放腿狂奔,大声道:“老丑被困在尖头山!” 卫老人追问道:“就只这一点?” 海天峰道:“两仪王母说老丑背着一个少女,四面遭遇四个老人和三个女子困杀,他已冲上尖头山了,那些全是梦魔!” 懒狗道人已抢上前,问道:“老丑背的是什么女子?” “信上王母没有说,王母已带着一位长老先去援助了。” 卫老人道:“那没有用,对方是七个梦魔!” 烟池柳急问卫老人道:“魔星岛司马裳舞去了辽国没有?” 卫老人道:“魔星岛只有她一人留下,难道老丑是背看她?” 海天峰道:“那糟透了,司马裳舞要背,那是负了重伤。” 一行人除了没有升在空中,去势之快,真如奔出五匹千里快马,不到一刻,海天峰已经到了一座独立的尖头山下,山虽不大,但却直入云层,当他全力向上冲时,耳中却听到两仪王母的声音叫道:“小海,到这里来!” 海天峰听到声音在侧,立即横纵。 一到,只见两仪王母带着明生长老在一座岩石后,她一看人数有五个,立向海天峰道:“小心上峰,对方全是功力高不可测之人。” 海天峰道:“王母,老丑背的是什么女子?” “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穿维吾尔族衣服。” 奴奴叫道:“那不是司马姐姐!” 海天峰骇然道:“老丑居然拚命救一个维吾尔族女孩!” 王母道:“这不去管他,小海,你可知道峰上有处名叫‘圣者’的古洞?” 海天峰道:“我在西域长大的,所有名山古洞都探过,这里也来过三次。” “那好,你带烟姑娘和奴奴绕到北面去,余下的四人从这面上去,这面为明,你那面为暗,能够摸进洞里去事情就好办了。” 海天峰道:“你老算定老丑是藏在洞内?” 王母道:“他什么地方不逃,专来这尖头山,可见他对‘圣者’古洞是十分熟悉的。” 海天峰招手二女道:“我们走!” 绕到北面,海天峰悄声向二女道:“如遇发魔,你们不许出手,只紧紧靠近我就行。” 三人悄悄的向上潜伏慢爬,好在越往上升,云雾越重。 快到峰顶时,耳听南面已经打起来了,海天峰这时还不敢大意,他又要顾前面,生怕遇上梦魔,又要顾后面,担心二人遭到暗袭。 终于,海天峰看到了古洞,他悄悄向二女道:“紧张时刻到了。” “小海,看到什么影子没有?” “还没有!” 奴奴道:“梦魔也许进洞去搜查了!” 突然,海天峰面前落下一颗小石子,他突然一怔,似已知道什么,然而又不敢出声。 一条人影倏忽由洞内冲出,海天峰一见,如电过去道:“司马姐!” “吁,敌人在附近!” 原来那人影竟是司马裳舞,奴奴一高兴,几乎叫出声,烟池柳猛一伸手,顿将她小嘴?住。 司马裳舞急急领着大家进入洞口,这才轻声道:“刚才有两个老人来到洞口,但不知为何不向里面搜。” 海天峰道:“也许恰好听到下面的打斗声了!” “下面打斗?” 烟池柳道:“别问这个了,快说老丑在那里?” 司马裳舞一指后洞,道:“他在替西缇雅治伤!” “西缇雅,是那维吾尔族少女?”奴奴急问。 海天峰立即道:“我要去接应卫理生他们,你们三个守住洞口。” 司马裳舞急急道:“敌人太强,我们三个绝对守不住。” 海天峰道:“必要时奴奴可以放出‘巫毒蚤’,你也可以射出‘魔星焦毒’,守是没有问题。” 忽然洞内响起老人声音道:“小海,什么毒也无法抗拒梦魔的‘借物代刑法’,‘巫毒蚤’能攻入罡气,但不识真假,对方可以任何物体代替他的本身。” 海天峰道:“这怎么办?南面四人太危险了。” 洞内行出一个又瘦又矮小的老人来,只见他道:“下面是有两仪王母?” 海天峰道:“正是,还有卫老,应天道人和王母的长老。” “小海,王母炼有‘金堡垒’,固守不成问题,你别替他们担心,快去看看西缇雅,她中了‘魔谷回音’,一直到现在还未清醒。” 海天峰不放心下面四人,但又不能不听老丑的话,只得跟了进去。 老丑又向三女道:“你们在洞口不如都进后洞,在前面不如后面安全。” 海天峰道:“老丑,当你救她时她就昏迷了?” “不,她只是武功大部受到‘魔谷回音’封闭,口尚能言,也还有部分功力,轻功尚能奔逃。” 海天笙道:“她是什么来路?” 老丑道:“她只说她是神秘沙漠中出来的,以老朽判断,她是由来生谷出来的,但她不肯说实话。” “噫,那就怪了,梦魔也是神秘沙漠里出来的呀!” 老丑道:“只有救醒她再问情由了,快,老朽已经费尽一切方法都不能救醒她,恐怕非你‘磐石神定法’无能为力了。” 海天峰急急走入后洞,后洞光线明亮,他看到地上躺着一个维吾尔族少女,立即盘膝而坐,急向司马裳舞和烟池柳道:“扶她坐起,背对我。” 老丑道:“你要运功?” 海天峰道:“非功力可治,我只有运‘磐石神定’魂游法了。” “她的灵魂出窍了?”老丑大急。 海天事道:“看她面色惨白,气如游丝,这是元神浮于体外的现象,希望尚在洞中。” 大家见他口念心法,双手扣诀,须臾之间入了定。 老丑立向奴奴道:“小妞,我们到洞口去,听听山下还有没有动静。” 奴奴道:“老伯,此洞后有没有出口?” “小姐,你很细心,后洞没有出口,不怕梦魔侵入。” 老少到了洞口,忽见有四条人影向山峰奔到,奴奴惊喜道:“他们来了!” 四条人影自雾中出现,原来真是王母、卫理生、懒狗道人和明生长老,他们一见老丑,知道安全无恙,王母哈哈笑道:“超百岁,你终于现出本来面目啦!” 老丑笑道:“荷欣拉王妃,你的气色更棒了。” “超百岁,那是小海的功劳,他怎么了?” “在后洞施魂游法救西缇雅!” 卫理生道:“大哥,查出那小姐的来历嘛?” “没有,但判断她是来生谷人,要等小海救醒她才慢慢问,可是她不肯说实话。” 接着,他指着懒狗道人笑道:“应天道人,你的魔障一扫而空啦!” 懒狗道人为礼道:“老施主,这又是恩施主所赐!” 奴奴拉着王母问道:“梦魔退了?” “小姑娘,你知道嘛,多亏你太姑婆到此出手,七魔全被她‘三头八臂’幻术引开啦!” 奴奴惊喜道:“我大姑婆来了,噫,梦魔会被符咒引走?” 老丑笑道:“可见梦魔长期处于神秘沙漠,对武林形形色色完全不明。” 王母笑道:“三少女和四个老头一见金头神巫幻出各种恐怖形像,一个个惊惶失措,真是好笑?他们疑为是天神下凡啦!” 老丑道:“那是不会大久的,可能会卷土重来,诸位,大家紧守洞口!” 王母道:“待我在洞口布下金堡垒禁制!” “好极了!” “不必了,王母,大家请入后洞,西缇雅醒来了!”里面走出了司马裳舞。 这时海天峰正在面对西缇雅问道:“你父亲作了道人?” 西缇雅道:“你如不是救我命的恩人,我还是不会说出,对,家父在我五岁时,有一天遇上一个老道人,他一见家父投缘,于是说动了家父出家,当时家母已过世,因此家父就把我带去。” 海天峰道:“那老道就是西域‘圣者’?你父亲就是‘奇应真人’?你们的修行地就是神秘沙漠?” “是的,师祖是圣者,自圣者死后,家父就自命为‘奇应真人’,我们父女在神秘沙漠整整住了十五年。” 海天峰道:“你们所住之处是一座谷地,在神秘沙漠里面?” “是的,那座谷,说起来不像谷,只是一座笔筒式的石山,山外周围陡立,就是施壁虎功的爬不上三四丈,非有绝顶轻功不可!” “你说谷中只有一座九万又五千斤重的古钟?没有小锺?” 西缇雅道:“没有什么小钟,那大钟有很多名字。” 这时老丑靠近问道:“那谷又叫天孙洞?” “对呀!其实又不像谷,也不像洞,上面空空,不如叫井最好。” 海天峰道:“那大钟叫些什么名字?” 西缇雅道:“师祖说,武林人知道的叫‘天孙钟’,因为是道祖‘玄天真人’所铸,又名‘玄天钟’,因钟重有九万五千斤,又名‘九五’,据说此钟是由大金国飞来的,又名‘飞来钟’,上面有很多符录,我看不懂。” 王母道:“小姑娘,你为什么走出神秘沙漠?” 西缇雅望孳王母,然后道:“家父双腿不能动,谷中存粮光了,我是冒险出来买东西的。” 海天峰道:“不久前;你应该知道有个剑士闯入神秘沙漠?” 西缇雅道:“他叫‘水晶鳗’,已被梦魔杀死了。” 烟池柳靠在她身旁,拍拍她道:“缇雅,梦魔既然要捉你,他们为何不去侵占来生谷?” “谁说梦魔想占住来生谷,他们占住天魔谷的目的,就是要夺天孙钟。” 海天峰道:“这就奇了,梦魔的势力那样大,他们占什么天魔谷又有五六年了,可是……” “海哥哥,你不说我也明白你要说什么,他们没有敢来夺天孙谷的原因,那是他们怕天孙钟响,天孙钟很奇怪,只要梦魔门的人物有来占住之心,天孙钟就会自鸣,钟声一响,梦魔就吓得不敢接近天孙谷一里之内。” 老丑道:“原来如此!” 西缇雅道:“有好多次,梦魔想偷偷的进天孙谷,说也巧,外面每次也有武林人侵入,不幸,钟声大鸣,梦魔退走,那外面武林也遭池鱼之殃,一个个变成白痴了,还是我爹将他们送出神秘沙漠,算一算,恐怕有十几个了。” 海天峰道:“天孙钟不拒正义之士?” 西缇雅道:“我师祖在谷顶立了一块大石碑,题为‘来生谷’,两侧有几句话,那是‘来就来,去就去,来来去去谁管你,生则生,死则死,生生死死看得开!’我曾问过师祖是什么意思,可是师祖只摇头笑笑而已。” 老丑道:“原来如此?” 海天峰道:“什么原来如此?” 老丑叹道:“大意是,圣者不拒任何人去参悟天孙钟,可是其中却含有玄机。” 海天峰道:“诸位还有什么要问西缇雅的,如果没有了,我们如何将西缇雅送回去,同时替她多买吃的带回去,否则她父亲如何办?” 奴奴道:“我想知道梦魔为何不许外面武林进入神秘沙漠?” 司马裳舞笑道:“这还不明白,他们不许外面武林进入来生谷呀!” 西缇雅道:“还有,他们认为天孙钟是我父女打响的,把我们父女饿死后,他们就可占住来生谷了,不过我父亲一人还可以吃五六天。” 司马裳舞问道:“西缇雅,天魔谷当然也在神秘沙漠了,距离天孙谷有多远?” “只有五里多远,不过他们经常有人在天孙谷一里外巡逻,只要有外人进入,他们就展开攻击。” 王母向老丑道:“超百岁,他们之间,必定有个头头,这头头更加厉害。” 西缇雅急接道:“天魔谷与天孙谷不同,那儿四面有流沙,地下有阴河,全谷有一里方圆,全是石笋,谷中央有座石屋,里面十分复杂,七年前我去过,石屋中有个老怪物,自称‘混世梦魔’,但不害人,对我还不错,自从六年前,他收了一个名党风利的红胡子为徒后,我就不能去了。” 老丑道:“这红胡子就是现在梦魔的头头?” “正是,他害死了混世梦魇,夺得一切,自称为‘梦魇魔王’,其实现在的男女梦魔全是由红胡子一流高手挑选训练出来的,但他派出来的老人和女子只是一部分,里面男女老少还多得很,目前天魔谷已打通无数地下石室供居住之用。” 海天峰道:“诸位,要扫平天魔谷就难了。” 王母道:“我们非探魔窟不可,小海,去的不宜多,你和老丑合计合计一下。” 老丑摇头道:“现在不是时候!” 王母道:“什么时候才算是时候?” 老丑道:“等各路邪门打头阵,曼殊室利为了天孙钟,他拼了命也要夺回他们大金国的国宝,再生教主不到黄河心不死,尸逐灵是个‘长生不死’迷,还有那些来路不明的暗中高手,现在轮到我们真正渔翁得利的时候了。” “哈哈,老丑,你还是当年一样,老好巨猾呀!” “荷欣拉,你也好我不多,现在我们合作了,大家好好联手干一场。” 王母道:“还是看小海啊!” 老丑道:“他是先锋,这个洞算是我们的大本营了。” 王母立即向明生长老道:“明姐,你快召集我们离恨天的人前来集合,要多带饮食,不宜分散在外了。” 老丑道:“水,后洞有清泉,只买吃的,同时不能让明长老一人去……” 他一顿,向卫老人道:“老二,你和魔星岛主同行!” 卫老人道:“老大,后洞能住多少人?” 老丑笑道:“再多也能住得下!” 海天峰道:“我干什么?” 老丑道:“和应天道长,四处探消息,四日后去天孙谷送饮食给奇应真人,同时告诉他西缇雅无恙,请他放心。” 奴奴道:“我和烟姐姐呢?” 老丑道:“万一王母的金堡垒禁制一旦无效,你的巫毒蚤必须救急。” 吩咐后,海天峰立即招手懒狗道人道:“道长,我们先走!” 他忽又回头向王母道:“出洞会不会触发禁制?” “小海,放心行出,只有要进来时先通知才行。” “先通知?” “对,发一声轻啸,老身闻声开禁。” 二人走出洞口,回头一看,懒狗道人噫声道:“金堡垒竟是如此神奇!” 原来懒狗道人回头一看,洞口不见,看到的竟是一座蒙古包。 海天峰笑道:“那是幻影,但却进去不得,闯进触动禁制,你如身坠万丈深渊。” 懒狗道人笑道:“如此厉害?” 海天峰道:“这是‘离恨天’最后法宝。” “恩施主,我们去那里?” “随便你带路,查查再生教、曼殊室利,尸逐灵三批人马。” 懒狗道人道:“恐怕很难啊!” 海天峰道:“当然难,总之我们是到处走呀!对了,我们忘了问王母,尸逐灵全部人马困住一个梦魔,还有一个脱了困,我不知王母截住没有?这两下的结果如何呢?” 懒狗道人道:“王母对我说了,她们截住一个老梦魔,给除掉了,尸逐灵困住一个少女,王母入谷查看过,死的是尸逐灵的人,但未发现那女子的尸体。” “哈哈,那女子逃脱了,尸逐灵真糗,那么多人杀不了一个!” “你们是什么人?” 海天峰急急道:“道长别误会,你忘了‘海神’和‘陆王’?二老也找来了。” 忽见侧面出现了雨果和风威二老人,他们同时朝着海天峰含笑走近。 “二老,为何在此地现身?” 雨果道:“替你跑腿呀!” 海天峰急问道:“有什么好消息?” 风威道:“你知道有多少梦魔在这一带百里附近?” 海天峰摇头道:“他们三三俩俩的散开,晚生如何知道?” 雨老人道:“现在不同,全部集中,再分成四批,每批多的有十人,少则八人,看样子,他们是针对着曼殊室利、尸逐灵、平秀吉和你等四批分配的,他们这一分配,任何一批都是十分可怕。” 海天峰道:“我们的大本营在尖头山,也是人数集中,让他们进攻好了。” “这就好,集体进攻不可能,他们还是采取暗地行动,这一邪门难得打明战的。” 海天峰道:“二老准备去那里?” 风威道:“你别问,也别猜,我们不会去尖头山的。” 海天峰哈哈笑道:“老样子,神秘兮兮!” 雨老人大笑道:“你可知道我们见过尸逐灵,而且订下互不侵犯之约。” 海天峰大笑道:“想作鲁仲连?” 风老人道:“有何不可?木过你很厉害,居然把十九海眼那些剑士化怨恨为朋友了,这一点连老雨都十分佩服。” 海天峰大笑道:“少一个敌人就多一个朋友,何乐不为!” 说一儿招手懒狗道人道:“道长,我们走。” 二人离开尖头山后,再回头奔渠口镇,约二十里,懒狗道人忽然建议道:“恩施主,顺右手到渠口镇,再走三十里就到了,在时间上,既不中午,也不下午,不如偏左奔广武镇,大的黄昏即到,我们吃过东西就落店,好好休息一晚,这段时间,休息太少了,连打坐都不得安宁,那怕武功再高,人总是人,长期下去,会伤元神的。” 海天峰道:“道长说得不错,问题是,落店过夜恐怕还是得不到安宁啊!” 懒狗道人笑道:“我们两个交互打坐不行嘛?” “好主意,过去我怎么未想到?” 两人立即偏在走小道,决心向广武镇前进,说来应该没有事,可惜他们身在武林,又处在这紧急时日,要说没有事,那是不可能的,正行进中,懒狗道人忽然一顿。 “道长,怎么啦?” “恩施主,我错了。” “道长,这是什么话?” 懒狗道人举手,“啪”的一声,狠狠打了自己一下,道:“恩施主,要去渠口镇,贫道多嘴。” “道长,去广武镇是对啊!” “恩施主,你等着看吧,麻烦就会到。” “什么,你看到梦魔了?” “恩施主,谁认识梦魔,贫道说的是尸逐灵,他身边带看江湖狂人、武林疽子、踩踏歌手,哎呀!全到了,一个不少!” “什么,恶凤凰、乌鸦嘴、鹤老妇都随在尸逐灵身边,他们在那里?” 懒狗道人道:“贫道想叫你时,他们又隐在前面林中去了。” 海天峰冷笑道:“想捣鬼?” “也许在商量对付你的行动!” 正说着,忽见前面出现七个老人,海天峰向懒狗道人道:“道长,没有事了。” “全现出来反而没有事?” 海天峰道:“专动脑筋的人,他是不露全身的,既露全身,表示他已没有恶意。” “恩施主,也许他们要硬干!” “道长,我把尸逐灵比作三国时的曹操,曹操一生难得亲自动手。” 二人毫不停止,一直向前,尸逐灵忽向身边人道:“小子真是通气!” 海天峰尚距十来丈远就拱手道:“国师,这是第三次见面了!” “哈哈,野火,你要去那里?” 海天峰笑道:“听说国师捉到一个梦魔了?” 尸逐灵闻言一怔,既而忖道:“好小子,你来讽刺我!” 他一顿后,还是哈哈笑道:“野火,你不给老朽面子了!” 海天峰大笑道:“国师,不介绍介绍?” “野火,别装了,没有一个你不认识!” 海天峰哈哈笑着,一一拱手道:“诸位前辈齐集一道,不知是重温旧谊还是另有要事。” “哇哇,野火,你少来寒喧,我问你,你几时进沙漠?”江湖狂人认真的开口了。 “乌拉先生,晚生的行动与七位阁下有关?” 江湖狂人吼声道:“你想在后面抢死鱼?” “哈哈,乌拉先生,死鱼比得上天孙钟?” “野火,这次我们是巧遇,恰好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尸逐灵阻止江湖狂人说下去,满面和气的向海天峰说。 “国师,商量你我两方进入神秘沙漠的事?” 尸逐灵认真道:“还有曼殊室利和平秀吉!” 海天峰面色一整,冷声道:“阁下许可在下不但有夺阁下国土之心,又要和阁下联手夺宝嘛?曼殊室利陈兵我中原北疆,视我北疆居民如草芥,平秀吉横行东海之滨,强取豪夺,民不聊生,老实说,在下不是那种把国土同胞作个人人情的人。” 尸逐灵见他义正词严,立即点头道:“野火,请恕老朽多此一说。” “国师,请转告他们.叫他们火速退出我国之境,如若不然,只怕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了。” 海天峰说完话,立即和懒狗道人拱手而别,一生狂妄的江湖狂人和武林疯子,这时也面色严肃,且有几分愧意,同声道:“这小子原来真是与众不同!” 尸逐灵笑道:“因为他不同,老大我才一直不愿和他当面决斗。” 这时海天峰已经转了两处弯路,他们想不到尸逐灵一行七人也是要去广武镇。 到了镇上,找到馆于,二人饱餐一顿羊肉,外加一块大饼,这才找家客栈住下,时已到了申初。 “恩施主,这个时候你如打坐,贫道不信有梦魔干扰。” “道长,你别担心我,说句道长不见怪的话,你如不休息,你等你魂游时,绝对敌不上两个梦魔!” 懒狗道人道:“恩施工,贫道自认没有那分力最,就是日间,要贫道对付两个也不可能。” “那就是了,道长应该先休息,而且不用魂游呀!” “恩施主,你怎么办?” “道长,你打坐,我在旁边守着你,现在的梦魔是不分日夜了。” “谢谢恩施主,那贫道就先打坐了。” 海天峰见他入定后,顺手把门关上,本来,他可以设下磐石禁制,然而他很明白,禁制是不能控制梦杀的,所以只有守看,以防止阳的突袭为主,他只希望懒狗道人不会遭受阴杀。 “小海,小海,你可是在这间房里?”忽然屋上有人低声急呼。 正在沉思中的海天峰,他如忘形一样,几乎听不出声音,最后,他豁然跳起道:“裳舞姐,裳舞姐,你在那里?” 门口接着有了扣门声,海天峰这下清醒了,开门一看,不是幻想,而真是司马裳舞。 “小海,很快你就有一部分心愿得偿了。” “裳舞姐,我有什么心愿?” 司马裳舞道:“十个梦魔高手,困住‘北胡七阴’,一旦‘七阴’完蛋,岂不是替你除掉一路麻烦?” 海天峰闻言大急道:“裳舞姐,快告诉我在那里,这不是我要见到的。” 司马裳舞噫声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海天峰一面推醒懒狗道人,一面追问道:“裳舞姐,快,请你带路。” 司马裳舞领着翻上屋,边走边追问道:“小海,你要去救他们?” “裳舞姐,你说,狼容易除还是鬼容易除。” “当然是狼呀!” 海天峰道:“现在我要利用狠,不愿利用鬼。” “原来如此,好,我们快走,他们在长城下,北胡七阴除了尸逐灵,其他都处在下风。” 懒狗道人道:“到时要不要贫道和司马姑娘出手?” 海天峰道:“你们两个找最弱的相助,绝对不可放一个逃走。” 以三人的轻功,无须一刻就赶到斗场,懒狗道人和司马裳舞发现巴丹罗俩遗孀最弱,几乎到了毫无还手之力,于是双双扑出,也不说话,立即进攻。 海天峰靠近尸逐灵,故意哈哈笑道:“国师大人,你终于亲自出马了。” “野火,这是你早已想见到的场面?” “哈哈,国师大人,你的人马太散开了,这样一来救援就无法赶到了。” 尸逐灵大声道:“你别得意,老朽完了,你们也不轻松!” 海天峰大笑道:“我不会让你回老家的,但也不会让你太舒适,你看,我不是加入两个了。” 尸逐灵道:“他们再来一组怎么办?” “哈哈,我心中有数,他们再来,你的人马也就增援到了。” “野火,你太过份了。” 海天生忽然看到“踏踏歌手”的空门大露,不再和尸逐灵打哈哈,将身拔起,一招“荒腔走板”,由空中而下,“轰”的一声,结结实实罩在那梦魔头上,只打得那梦魔四脚朝天。 踏踏歌手得机反扑,双掌齐落,顿时将梦魔的脑袋劈得西瓜烂,脑浆四射。 老歌手气喘不已,他瞪着海天峰道:“野……火……你为何出手?” “哈哈,老歌手,别疑问,我只想留下你唱一首歌!” 踏踏歌手似已筋疲力倦想休息! “老歌手,你退不得,看‘恶凤凰’他要回老家了!” 恶凤凰被梦魔逼得东逃西躲,踏踏歌手一见,大喝一声,又扑出去了,立即与恶凤凰联手抢攻。 就在这时,突然传出一声惨叫,原来司马裳舞已经得了手,一剑救了鸟鸦嘴,两人不停歇,乌鸦嘴加入鸩姑姑,司马裳舞再奔江湖狂人。 与尸逐灵动手的是三个梦魔,他们一见同党死了两个,立有一个撤出,怪叫一声,直扑司马裳舞。 海天峰冷笑一声,电疾似的将他截住,也不说话,这次他是十指齐发。 梦魔想叫已不及,惨叫倒地,胸口现出十道血箭。 忽听懒狗道人口念“无量寿佛”,他的七星剑直透梦魔后心。 十个梦魔已去其四,余下六人见势不妙,同时将身晃动,各化轻烟,霎时隐入黑晤中不见了。 尸逐灵一看息叫道:“注意,他们要借物隐形暗袭了!” 海天峰走向他哈哈笑道:“他们是真逃了,国师大人,恭喜你大胜啦!” “野火,老夫不会永远被你利用的。” “哈哈!不谢也罢,何必狗咬吕洞宾呢?”他说完招手司马裳舞和懒狗道人,又是哈哈大笑走了。 天亮时,他们三个又在广武镇外路上啦! “司马姑娘……” “道长,有什么话要问我?” 懒狗道人望望海天峰道:“姑娘,恩施主毫未休息过。” 司马裳舞走近海天峰道:“小海,不要紧吧?” 海天峰苦笑道:“我能停嘛?” “这样好了,等大花面和明生长老到时,你就在野外打坐如何?” “离恨天都去了尖头山?” 司马裳舞道:“我是奉老丑之命出来的,不把离恨天人送到,我怎么会来找你?” “大花面和明生长老为什么又要出来?” 司马裳舞道:“老丑要我们随你去腾格里谷呀!但没有说明去作什么?” 海天峰道:“老丑作事就是这样古古怪怪!” 走了几十里,司马裳舞一指前方道:“大花面卫老头在前面,噫,为何不见明生长老?” 海天峰急急追上去,卫理生回头一见,笑道:“这时才来!” 司马裳舞急问道:“明生长老呢?” 卫理生笑道:“老婆子不来了,你们可知这次去腾格里谷作什么?” 海天峰道:“我们正在说老丑作事古怪呀!” 卫理生道:“曼殊室利就是住在那里!” 海天峰道:“老丑叫我们去除掉他?” “不!老丑说,查查他有多少人马!” 懒狗道人道:“那如何查得出?” 卫理生道:“老丑说小海有人在里面卧底!” 海天峰道:“不行,鲁南梓无法出来与我连络。” 卫老人道:“那也非去看看不可,这个人关系我国北疆的动乱极大,不除掉他也得将其逐出中原,还有再生教平秀吉,必要时,不等进入神秘沙漠就下手。” 海天峰道:“绝对不能在进入神秘沙漠之前下手,否则我们就要承担全部梦魔的力量了,那种力量可以把我们的人消灭大半。” 卫老人道:“你这种计策可能连老丑都没有想到!” 海天峰道:“他应该会想到的!” 忽听司马裳舞轻声叫道:“前面闪过数道黑影!” 海天峰道:“大白天,你看不出?” 司马裳舞道:“在前面很远的山石间,对方的轻功又不等闲,我只是分出是一行女子,大约有十个之多,我们要不要追?” 卫老人道:“全是女子?那证明不是梦魔!” 懒狗道人道:“除了再生教就是大金国人,恩施主,何不追去看看。” 海天主峰急道:“追上去!” 司马裳舞道:“她们向西奔,那不是腾格里谷!” 卫老人道:“小海既然要追,那就不管是什么方向了。” 老少四人立即追出,因耽误了时间,这一追,竟追了二二十里,卫老人观察一下急急道:“前面是沙漠边缘了!” 司马裳舞道:“难道我们追错了路线?” 海天峰道:“没有错,一路上对方留下很浓的脂粉气。” 卫老人忽然道:“我想起来了,前面还有一片草原,奇怪,她们去草原作什么?” 懒狗道人忽然道:“假设那批女子是再生数的,那恐怕是平秀吉遭遇了大麻烦。” 海天峰道:“对,平秀吉遭遇大批梦魔了。” 卫老人道:“我们也要去看?” 海天峰道:“当然要去看!” 懒狗道人道:“也像对付尸逐灵的梦魔?” “不!这次是真正袖手旁观,必要时双方都杀!” 忽然有人从侧面奔出叫道:“小海,不要追快了,到了前面丘林就停止,慢慢从林中偷看。” 海天峰一看是卧底再生教的刘雅会,大喜叫道:“刘兄,前面发生什么事?” “小海,你想不到吧!再生教居然和大金国有了勾结,目的之一我已查出,那是联手入神秘沙漠,目的之二我还没法查出!” 海天峰道:“你与那持有‘九毒王侯’的两个女子怎么样了?” “小海,那两个女子对我都不错,也因为两个都对我好,她们竟互相有了□意,也互相监视很严,这一来,反把我的策略架空啦!” 海天峰道:“千万别性急,你的处境太险,一露马脚就有性命危脸,对了,前面是平秀吉、曼殊室利约会之处?” “不错,他们都把实力摆给对方看,骨子里似又不太相信对方。” 卫老人道:“这是当然的事,所谓联手,那也是表面文章。” 刘雅会道:“我已发现一批神秘人物散在这双方的四周,估计那是梦魔,也许看到这两方势力太大,所以未曾攻击。” 海天峰道:“再生教有多少人?” 刘雅会道:“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总计有五十八个,在这里的有二十九人,曼殊室利却到了三十一人,十王尚未露面。” 懒狗道人向海天峰道:“这两股实力大出贫道意料之外了!” 海天峰道:“除了双方头头,其他不足为害!” 一行进入丘林,掩到西面林缘,只见远处竟是两堆人头晃动。 卫老人道:“够了,我们后退!” 海天峰笑道:“约会在这草原里,这倒是绝招,外人的确是无法接近偷听啊!” 司马裳舞笑道:“好在我们有刘兄卧底!” 海天峰忽然问刘雅会道:“你到这里会我,不会有问题?” 刘雅会得意笑道:“平秀吉亲口下令要我到处探听消息,我到那里都是名正言顺,理所当然。” 海天峰道:“千万别以为平秀吉信任你而松懈戒心,凡是这类人物,他连自己的亲信也常常打上数个问号。” 刘雅会道:“小海,我知道,你们走罢,对了,提防三个蒙面人,虽然我看不出他们的相貌,但我知道他们是一老,一壮和一个青年。” 卫理生急问道:“带什么兵器?” 刘雅会道:“兵器藏在包袱里,行李很大。” 海天峰道:“你觉得他们武功奇特?” “不但奇特,而且深不可测,小海,你见过‘老头山主’察森没有?” 懒狗道人道:“那是曼殊室利义兄弟,号称‘五禽王’,练成‘五禽神功’,他和曼殊室利的师兄‘神秘山君’共称‘两大山王’,功力十分惊人。” 刘雅会道:“可是我亲眼看到三个蒙面人那最年轻的一个在百招之内重伤老头山主察森,如果不是察森被打入谷中林内,他一定逃不了。” 海天峰郑重向卫理生问道:“这又是从那里钻出来三个如此厉害的人物?” 卫理生摇头道:“不见面目难以判断!” 他急向刘雅会道:“那蒙面青年施的是什么功夫?” “卫老,我能看出他的功力,就不难推测他的门路了!” 海天峰这时多了一分心事,他们别了刘雅会后,立即退回长城下。 司马裳舞急向海天峰道:“现在怎么办?” 海天峰向卫老人道:“前辈,请你老回一次尖头山,要快,向老丑打听刘雅会所说的老、中、青三个蒙面人的来历,如果连他都不知道,这件事情非常严重,但你老要火速赶回来,晚生等在小坝堡等消息。” 卫理生道:“小海,你真把那三个蒙面人看得如此慎重?” 海天峰道:“你老想想看,刘雅会的武功和对各种武功路子的认识,莫不是第一流的,他对那青年蒙面人的功夫都看不出,这是我慎重理由之一,再说,曼殊室利义弟的武功我虽没有看到,但其功力之高,可想而知,他都在百招之内负了重伤,这不但是我慎重之二,而且是非常可怕的。” 卫理生道:“好,我以最快脚程赶回来,你不要离开小坝堡。” 海天峰答应简老头后,立与司马裳舞和懒狗道人奔小坝堡,在路上,他一直低着头。 “小海,别把那三个蒙面人放在心上。” “裳舞姐,你想到那三人会是神秘沙漠中‘天魔谷’出来的嘛?以我的判断,那‘老头山主’的武功绝不在卫理生之下,卫老在此我不便说出来。” 懒狗道人道:“贫道也想到这点!” 海天峰道:“那蒙面青年之上,还有中年和老年,以我估计,其武功只有比青年高,不会比青年差,平白出来这样的三个神秘人物,怎不叫我担心?” 司马裳舞道:“好歹等卫理生打听回来了再说,你现在闷闷不乐于事何补?” 懒狗道人轻声道:“十九海眼的巫马原子在后面追我们!” 海天峰回头一看,暂时放下心事,回身迎接,拱手道:“大姐,有事?” 巫马原子急急道:“小海,消息不好,金花岛主、珍宝隐士、琼崎子、华微君四人的飞剑被一个蒙面的人物收去了,四人元气大伤,我四处在找你。” 海天峰大惊道:“有这种事?” 司马裳舞道:“小海,一定是刘雅会所说的那老人,现在问题真正严重了。” 海天峰急向巫马原子道:“四剑士现在何处?” 巫马原子道:“快走,就在小坝堡!” 四人不敢耽误,加快脚步向小坝堡急奔,快接近时,突见路上有人挡住去路,其人头罩白色面具,只露出精芒四射的双眼在外。 巫马原子惊声道:“他就是收四剑士飞剑之人!” 海天峰暗运磐石神功,走近拱手道:“阁下要买路钱?” “你就是野火大子?” 海天峰笑道:“我不在乎别人加上任何字号,我叫海天峰,阁下高姓大名?” 蒙面人冷声道:“有必要告诉你?” 海天峰哈哈笑道:“没有必要,有姓名就便于称呼了。” 第二十六章 梦魔三使 巫马原子看到蒙面人肩上挂着两只袋子,其中一只长长的,她轻声告诉海天峰道:“小海,你看到他的长袋子没有?” 海天峰点头道:“那里面就是装着四剑士的宝剑?” 这时蒙面人想过之后向海天峰道:“你身后的道人可是武当应天道人?” 懒狗道人上前道:“贫道正是!” 蒙面人道:“你当记得峨嵋、青城、昆仑在十年前的事?” 懒狗道人啊声道:“你是‘闯三山’庞空!” “当年那三派诬赖我是窃取三派秘笈的大魔王太古魔,派出大批高手围攻我,逼得我采取反击,大闹三山,也因此我负了重伤。” 懒狗道人道:“传言你死在白帝城山区。” “笑话,那是三派找不到我的尸体,拿一具无名尸首装面子。” 海天峰道:“这与阁下拦住在下去路没有关系?” “野火,你不是要知道我的姓名?” 海天峰道:“庞空,你无由找到四剑士,并且显示你的武功,夺了他们的飞剑,你当然明白,这种剑已与其人构气神不可分,你夺了剑,就是伤其元神。” 庞空冷声道:“野火,你有本事就将他们的宝剑收回去?” 海天峰道:“我要听听你夺剑的理由!” “不必!” 海天峰大怒道:“你要试试我的武功?庞空,你是奉了谁的命令行事?” “野火,你很精明,不错,十年再出,我姓庞的上面当然有恩师!” “够了,姓庞的,当年你是遭了冤屈,这一次你是自找的,十年修练,你的武功有成,可是你的理性未开,这一次只怕不止是重伤了!” “野火,我没有时间与你耍嘴皮子,也没有时间与你缠斗多少招数,你要出全力打我三招,这四把宝剑你就可以带走!” 海天峰叹道:“令师的心术真个狡猾,三招一过,他就知道我的武功深浅了,庞空,你太傻了,依我相劝,这种全力三招对你是不利的!” “野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姓庞的没有选择!” 海天峰道:“你不想洗刷当年冤屈了?” 这一问,庞空突然楞住了,良久才道:“当然想!” 海天峰道:“留下四把宝剑,只说与我打了数千招!” “不,我不能欺骗家师!” 海天峰叹道:“你师父是谁我已十分清楚,我看你本质不坏,现又武功超群,说真的,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我又不愿让你师父了解我的武功,至少在我未与他交手之前。” “野火,你有把握胜过我?” 海天峰道:“我希望你不信,你不信,也就是令师不信,我又希望你相信,相信我,你就留得青山在,好去洗刷你当年的冤屈,你的冤屈我非常同情,同时我告诉你,太古魔已死,人死了没有对证,我愿替你作证!” 庞空这下为难了,又不愿违背师命,又想洗刷当年之恨,同时还有几分不信海天峰的武功能胜他。 “庞空,你夺四剑的消息,你师兄和师弟可否知道?” “野火!”他突然吃惊了,叫出后又楞住,半晌,道:“你知道我有师兄和师弟?” 海天峰道:“那你不要问!”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 海天峰道:“我们先对手一掌,这一掌的作用,是我要去掉你心中对我武功的疑虑,但不能作为你试探我武功的依据。” 庞空道:“这不能解决全部问题!” 懒狗道人道:“庞空,你师父是什么样的人物,你心里一定明白,我们也清楚了,你何必呢?” 海天峰道:“道长,他是对的,欺师灭祖,为武林不齿,那怕他师父是个十恶不赦之人。” 庞空闻言,他似对海天峰起了尊敬之心,他突然从肩上取下长包袱放在地上道:“野火,你拿去!” 海天峰急问道:“你想到解决之道了?” “没有,我回去向家师表明我不愿和你交手。” “不行,庞空,那你是死路一条,在正派中,你还有被驱逐的机会,可是令师不会放过你。” “野火,那怕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和你动手了。” 司马裳舞忽然道:“小海,你想过没有,庞空不和你动手,他的师兄、师弟也会出面试出你的武功啊!” 海天峰笑道:“司马姐,?想到嘛?庞空来找我决斗,这是他师父特别授意的,庞空能打败我,他师父就放心了,庞空能和我打成平手,他师父也不在乎,庞空全力与我拼三招而不负伤,他师父心中也就有数,假如三招之下庞空死了,他师父就要慎重来对付我了。” 司马裳舞道:“你想得这样深远?” 海天峰道:“很明显,庞空的功力足足可以抵抗其师七八成,而庞空的师兄弟只能在其师六成以下。” 獭狗道人道:“六成以下是无法试探出恩施主的功力的!” 庞空叹声道:“野火,你对家师的心理洞如观火!” 海天峰道:“你把四剑留下,三更天我们在长城上见!” 庞空道:“干什么?” 海天峰道:“我要和你打三千招!” 庞空道:“假打?不行!” 海天峰道:“你出全力!” 庞空道:“你不出全力?” 海天峰道:“那是我的事,你出了全力,就不负欺师之罪了。” 庞空道:“谢谢你!” 懒狗道人看到庞空走后,笑向海天峰道:“恩施主,你对庞空竟是如此爱护。” “道长,你没有注意他头上的灵光,除了含有怨恨之外,毫无一丝邪气,再说罢,他夺了四剑士之剑,如果他是邪门人物,他一定可以追杀四剑士,-对不会放他们活着。” 巫马原子道:“是啊!我为何不想到这一点!” 海天峰拾起地上四把剑包,急急道:“快找四剑士!” 刚到小坝堡,海天峰突然向巫马原子道:“快,大姐带四剑交与它们的主人,有了原剑,元气就会复原。” 巫马原子道:“小海,你发现什么了?” “别问,快点去!” 巫马原子带剑走后,海天峰急向司马裳舞道:“?嗅到香气没有?” “什么香气?” 海天峰道:“与?身上的香气大同小异,我们被一批女子监视了,人数不少。” 懒狗道人道:“对方有什么目的?” 海天峰道:“原因当然不明,要提防的是梦魔,我们向长城外侧走,风从西面吹来,那批女子必在左侧石山上。” 司马裳舞道:“这样近,我们一动,不是全暴露了。” “那不管他,只要她们出面攻击就行,毁掉一批算一批。” 石山高峰靠近城墙,三人扑出,才向上登,忽然有条黑影迎上低叫道:“小海,不要太快,他们就在上面。” 海天峰看出是卫老人回来了,迎出问道:“全是女子?” “不,有三个蒙面人,老朽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了,其中一个说,约你在三更决斗。” 海天峰向司马裳舞和懒狗道人道:“那就是庞空了!” 卫理生亿声道:“庞空是谁?” 海天峰问道:“老五说了些什么?” 卫理生道:“他的判断不可能!” 海天峰道:“他有什么判断?” “他说三个蒙面人之中,老的可能是‘两河大盗’屠天,此人曾抢遍长安、开封、太原三府,杀三位知府,后来……” 懒狗道人急急插嘴道:“后来被我武当和少林二十几位高手围捕,但在十年前失踪了。” 卫理生道:“第二个是闯三山庞空,小海,你提到什么庞空。” 海天峰道:“你先说第三个?” 卫理生道:“第三个在十年前年纪很轻,但是个采花坏蛋,而且采花后又杀人灭口,人称‘摧花手’印度,也是十年前失踪的,算来现在还不到三十岁。” 海天峰立将遇到庞空的经过说出后,道:“卫老,另外两个蒙面人之一是庞空了,还有一个,你老听出声音如何?” 卫老人道:“一定是年轻人!” 司马裳舞向海天峰道:“小海,这三人也炼成梦淫和梦杀邪门了。” 海天峰道:“当然,但我相信庞空不会施展杀人或作……”他不便说下去。 懒狗道人道:“其他梦魔的地位不会比庞空高。” 海天峰道:“不能以武林常规判断这个邪门,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所有梦魇的本事都不及庞空,同时,在梦魔中,不一定人人都是毫无人性之人。” 卫理生道:“天色不早了,找地方吃东西,休息一会,准备三更与庞空交手。” 海天峰道:“那批女子有多少人?” “十二个,全是青年,最大的不超过三十,小海,那庞空虽然不会有敌意,可是另外两个和十二个女子恐怕会展开群攻。” 海天峰道:“那要看庞空了,他如真正是奉了‘梦魇魔王’之命来试探我的武功,其他人就不会出手。” 司马裳舞道:“否则呢?” 海天峰道:“?和应天道长加上卫老就要全力一拚了,不过我想四剑士和巫马原子到时也会加入,问题是,在那种情况下,最难处理的是庞空。” 卫理生道:“这倒是真话,照小海的观察,庞空不会向我们的人下手,但梦魇是他的同门,他如何能眼看同门遭殃呢?” 海天峰道:“这一场打斗,唯一的法子是我们事先要商量才行,只守不攻,决心不杀一个梦魔,等到庞空撤退为止。” 司马裳舞道:“那先要找四剑士和巫马原子告知,否则到时,他们是不会留手的。” 海天峰急道:“应天道长,请你走一趟小坝堡。” 懒狗道人道:“我们在什么地方会面?” 卫理生道:“你认识老龙居客栈嘛,回头到老龙居来会我们。” 懒狗道人应声去后,海天峰估计一下情况道:“卫老,那印度到时就交由你老了。” 卫理生笑道:“老朽能撑得住?” 海天峰笑道:“大花面三字不是捡来的,卫老,今晚你是无法保留实力了。” 卫理生笑道:“小海,你不要高估老朽实力啊!到时老朽如不是那印度的对手,这条老命就会归西啊!” 司马裳舞格格轻笑道:“你老年轻时不是唱过张飞,到时拿出大唱三声就行了.” “大唱三声?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裳舞乐了,格格笑道:“唱断了桥梁水倒流呀!” “丫头,原来?是找老朽开心的!” 到了老龙居,天已是黄昏,吃过饭,懒狗道人尚未回来,老少开了两间上房,提前休息。 大约在一更后,门外悄悄的来了两个人,海天峰并未打坐,这时从窗户向外看,他发现是懒狗道人和另一个生面孔的中年男子,随即开门。 懒狗道人一见海天峰,立即轻声道:“恩施主……” “不用说话,快进房去。” 那中年男子进了房,他向海天峰拱手道:“野火,你已……” “庞大哥,请坐。” 懒狗道人噫声道:“恩施主,你怎么知道?” 海天峰道:“庞大哥虽然取下了面罩,但身材和衣着未变,怎么了,今夜三更有变化?” 庞空道:“问题解决了,我大师兄奉命前来,家师要调我去对付另外一批人,三更天就要动身,三更的交手不必了。” 海天峰急问道:“去对付尸逐灵、曼殊室利、平秀吉?” “不,野火,你想不到,你们这面在家师的估计下,是四大批加二十几个小股,真正算数的只有十几人,以你为最大对手,但西面却另有三批,为首的不是中原人,全部是西南来的。” 海天峰道:“不能告诉我?” 庞空道:“有何不可,我既不与你为敌,无事不能相告,野火,长话短说,进入沙漠,你不但要提防‘阴阳十绝’,而且也要当心我这次去对付的三批人物。” 卫老人也已从后面行出,同时司马裳舞也由隔壁过来,二人闻言不但吃惊,而且全神静听。 海天峰忙问道:“庞大哥,‘阴阳十绝’是何来历?” 庞空道:“他们不是家师的师兄弟,只是当年和家师共同当红胡子十一股马贼大头子,又同时被‘混世梦魔’所收留,现在他们成为‘教监’和‘教管’,教监是五个男的,教管是五个女的,武功只次于家师。” 懒狗道人道:“你们是什么教?” 庞空道:“其实就是‘天魔教’,不过外人不知,我因看不惯教内各种措施,既残忍又不仁道,所以与‘阴阳十绝’不和,可是因家师收留教导之恩,内心痛苦莫名。” 海天峰道:“西南来的是什么武林?” “野火,那是白魔派、黑魔派和红魔派,这三派头子即‘霹雳魔王’、‘黑狱鬼王’、‘矛盾’,白魔派善施‘开山霹雳’,但直到现在还不知是什么东西,厉害无比,黑魔派练的是最高密宗神功,红魔派善长‘元神念力’,道行不下于‘离恨天’的两仪王母。” 海天峰道:“多谢你的消息,庞大哥,令师单独派你一人去对付?” “那倒是不止,最少‘阴阳十绝’也要出动几个!” 庞空说完悄悄溜了出去,海天峰十分感动,反而替他担起心来。 卫老人道:“小海,此人看似中年,只怕是估计错了,他有非常的智慧,你不要替他担心。” 海天峰道:“他是内外皆是敌,加上他的师父‘梦魇魔王’又绝不会让他脱离掌握,难怪他十分痛苦、其前途太可怕了。” 说完突又向卫理生道:“卫老,我想绕道神秘沙漠,到西面走一趟,你老同意嘛?” “小海,千万使不得,你不要因庞空而放下这边的复杂局面。” 海天峰道:“只要老丑不采行动,固守尖头山,我看短时间不会有问题。” “不,假设老丑下令向神秘沙漠行动时,结果你又不在,这叫大伙儿人心惶惶,小海,老朽坚持不许你去。” 海天峰看看懒狗道人和司马裳舞,只见他们毫无赞同之意,于是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大家都不同意,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到天亮再动身吧!对了,应天道长,四剑士和巫马原子那边只怕不明原因,又要道长走一趟了,只说三更之事取消了。” 懒狗道人笑道:“贫道曾与巫马施主约定过,三更一到,我们这面如无行动,他们五人就不会去了。” “那好,为了安全,大家就在这房子里闭目养养神吧!” 忽然,门外传来“叩叩”之声,司马裳舞急走近门问道:“什么人?” “是我,快开门!” 海天峰急急道:“是鲁南梓!” 司马裳舞立即开门,只见鲁南梓溜入急催道:“小海,快去援助少林‘金环大师’,迟恐全军皆没啦!” 海天峰大惊道:“在什么地方,少林金环大师和谁动手。” 鲁南梓道:“金环大师查出大金刚法是大金国人所盗,他把少林所有高手三十余人找到曼殊室利,那和尚也不打听曼殊室利势力有多大,居然向曼殊室利进攻,现在已经负伤近半了,好在曼殊室利尚未命‘一笑迷’施放‘药圣惧’,否则不堪设想。” 海天峰大声道:“在什么地方,快领我们前去。” “小海,你们向本堡东北角上走,地点是秃鹫岭,我不能露面。” 卫理生领先奔出道:“小海,走,老朽知道,那也是座石山。” 老少一齐上屋,全力向秃鹫岭全力冲进,不到一刻,耳中已经听到杀声隆隆,海天峰大声道:“你们先点危机处救援,我找曼殊室利。” 忽见侧面追上五条黑影,同时听到巫马原子在大声叫道:“小海,发生什么事了?” 海天峰道:“大姐,你们来得真好!” 他将情况告知后,又道:“千万别留情!” 天色黑暗,视线不明,然而和尚的脑袋看得很清楚,大家一到战场,谁也不出声,一到就杀,这一下连被援助的和尚也莫名其妙。 海天峰静静的观察一会,他始终不知那里是曼殊室利,不过他已看到一个高大和尚被两个大金国亲王困住,不加思索,双掌一错,猛扑过去,“黑色仙人掌”左右开弓,隆隆两声大震,随着就是两声闷哼。 金环大师不识海天峰,一看来了个青年人,出手就将两个强敌打出丈外,急忙问道:“施主你是?恕老衲动问!” “大师,快动手,不要客气!”他忽又扑了出去。 海天峰这一扑出,他的一双手真是势如破竹,一口气劈倒了七八个。 突然一条黑影拦住他厉叱道:“小子何人?” 海天峰突然发现他左耳小,右耳大,不由又喜又严肃,忖道:“正点子到了! “立即提足磐石神功,但装作不知道的道:”你又是什么人?“黑影大怒道:“你是少林俗家弟子?” “不错,来找大金刚法的!” “找死!”黑影如电一掌劈出。 海天峰故意闪开,但觉劲风十分雄厚,心想:“我如不引你走入错觉,也许短时间难以成功。”他急急展开轻功,左闪右避。 黑影的特征既被海天峰看到,他当然就是曼殊室利了,可惜他的狡猾这时遇上克星了,一看海天峰不敢硬敌,更加气上加气。 “老小子,别气,交出金刚大法,少爷我就手下留情,你看看,你的同党剩下已经不多了,再拖下去,不到天亮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曼殊室利一看手下所剩无几,心中一急,突然明白了什么,吼声道:“小子,你是‘野火太子’?老夫与你拼了!” “哈哈,曼殊室利,你终于清醒了,可惜呀可惜,太迟了……” 了字一出,突然他人影不见了,绕在曼殊室利四周的全是耀眼的紫气,天色放曙,紫气随着曙光越来越强。 曼殊室利失去先机,那怕道行再多,这时也施展不出了,只听他在紫气里大声吼道:“一笑迷,一笑迷,?在那里?” 海天峰闻言一紧,他真怕那个女人出现,他自己无妨,但怕其他人受害,心中一急,紫气更盛,大喝道:“曼殊室利,再不交出金刚大法,我叫你人神俱灭了。” 炼成元婴的武林人,最怕就是人神俱灭,曼殊室利闻言之下,真是如雷轰顶,只听他颤声道:“野火太子,金刚大法在老夫身上,只要你放过老夫这次,老夫立即离开中原。” 这时海天峰忽听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我佛慈悲,请施主手下留情.” 这时斗场一片清静,只见海天峰身后挤满了胜利者,他忽然冷笑一声道:“留你活命不留你武功!” 说完之后,紫气内连连发出波波之音,音响一停,紫气全消。 大家看到地上坐着一个鬓发全白,面如鸡皮的老人,这时势如风烛残年。 海天峰走过去,伸手在老人身上拿出一本佛经,顺势交与金环大师道:“上人,请看这是不是贵寺之宝‘金刚大法’?请过目!”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没有错,正是敝寺金刚大法。” 海天峰道:“上人,请快率领诸位高僧赶回少林,此地不宜久留。” 金环大师合十为礼后,在佛号声中,一个个光头晃动,须臾去得无影无踪。 “小海,这曼殊室利如何处置?”卫老头指着白发颓唐的老人。 海天峰道:“他还有普通余力,慢慢回到关外不成问题,卫老,还有一个祸根不见,今后还有麻烦。” 司马裳舞道:“一笑迷?” “是的,可能是被鲁南梓引开了。” 巫马原子道:“我们走罢,天大亮了。” 海天峰道:“那些尸体为何不见了!” 懒狗道人道:“少林和尚好心,不分敌我全料理啦!” 一行人直回小坝堡途中,忽见石隙里钻出一个人,海天峰惊喜道:“鲁兄,你……” “哈哈,你担心的,我得手啦!看看这是什么?” 鲁南梓手中高举一只白玉瓶子,海天峰惊叫道:“‘药圣惧’!鲁兄,那一笑迷?……” “放心,我鲁某不好色,但也不是摧花手,放她一条生路了,那女人的武功不高。” 司马裳舞道:“她回到大金不是好事!” “哈哈,魔星岛主,怕她再制‘药圣惧’?放心,这玩意是她从一处洞中奇遇的,根本不是她炼制的。” 海天峰接过叹声道:“这玩意我得好好研究一下,看是什么药物配成的。” 一行回到小坝堡吃过东西,时间又近中午,巫马原子、金花岛主、珍宝隐士、琼崎子和华微君一齐向大家告别去后,卫老头也向海天峰道:“小海,老朽得去趟尖头山了,问老丑作何打算?同时也把昨晚经过告诉他。” 海天峰道:“你老去后,我们也动身了,请转告老丑,如有指示,我在第三绿洲。” 卫老人噫声道:“你去第三绿洲作什么?你还是要转向西南面?” 海天峰道:“我怀疑另外几批人不会由东面进入神秘沙漠了,第三绿洲正是出西南面通往神秘沙漠的要道。” 卫理生急急道:“小海,你可明白,由西南入沙漠,路程虽然近,但那是浮沙区。” “卫老,凭我们的轻功,难道怕浮沙?放心,不会毁在浮沙里的。” 分手后,懒狗道人立即向店家买水袋、包干粮,准备妥当,四人就出发了。 司马裳舞也不明白海天峰突然的决定,出了小坝堡,忍不住问道:“你来过这一带?” 海天峰笑道:“我不是说过,西域是我长大的地方。” “你忽然决定往这一方面走,真的要去助庞空?” “不,我发现了失心,也看到再生教人。” “失心!” “对,他带了一批老家伙有十几个,当我们回小坝堡时,他们就朝西街奔,八成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不愿让卫老头知道。” 司马裳舞道:“现在追不上了。” 海天峰道:“追上,追不上不要紧,反正我要去第三绿洲,现在少了一批最重要的敌人,我心情轻松多了,假如再除掉平秀吉,一切问题就去了十之八九。” “小海,最近对‘九天银河丹’玉盒之事,各方好像都冷淡了。” 懒狗道人笑道:“不会冷淡下来的,只比天孙钟次要罢了,其实要知道下落更难了,太古魔两只、大反王两只,修罗王两只,都到了王母手中,再生教平秀吉手中有两只,恩施主自己一只,贫道那只被巨灵义弟拿走了。” 海天峰笑道:“巨灵那只到了骆驼铃手中了,其实那都是空的,真正的一只是在我手中,本来老丑想以玉盒引发他们互相残杀,结果收效不大。” 司马裳舞道:“你还没有想到开启玉盒之法!” 海天峰道:“我那有时间静下来,连短短的修养几天都不可能,我看呀!非等天孙钟之谜揭晓后不可了。” 懒狗道人笑道:“这十只玉盒不知害死了多少人,最后连少林寺也送掉一批和尚在昨夜之斗,说来真是冤枉。” 鲁南梓一直未开口,这时向海天峰道:“小海,当我在沉香谷就听到中原为了几只玉盒闹的满天飞,那时我就想北上插一手,好在没有来。” 在黄昏时,四人经过一百多里沙漠,终于看到前方现出林木,懒狗道人指道:“第三绿洲出现啦!今晚要露宿了。” 海天峰道:“先别急着接近。” 司马裳舞向鲁南梓道:“鲁兄,你的面孔最生,请你先去瞧瞧。” 鲁南梓道:“这片线洲方圆一里多,只有五处水井,一下瞧得完吗?” 海天峰道:“扫视四外看不到人就行了,我们带有水袋,不必找井。” 鲁南梓点点头,单独奔向绿洲,当他接近灌木丛时,他已感到有人了,心中忖道:“海天峰这小子硬是细心透顶!” 蹑手蹑脚,鲁南梓由灌木丛里摸索过去,约一箭地,他忽然看到了三个人,都是三十几岁的男子,似在商议什么事情,鲁南梓侧耳静听,不少时间,忽然,三人有了察觉,话声停了。 鲁南梓立即撤退,一口气奔回,向海天峰道:“有三个人。” 海天峰道:“是什么来路?” 鲁南梓道:“有两个是四大武堡中人,另外一个是江南望族的申无忌。” 提起“江南望族”,海天峰的心坎里又起波涛,不由他不再想起了申-叹,他虽然知道申女已作了尼姑,但还是想念不已。 “小海,你又在想念蒂蒂了。” “司马姐,我一生遗憾的就只有这件事!” 司马裳舞叹声道:“她是生错了家庭,这是命!” 海天峰急问鲁南梓道:“鲁兄,你听到了什么?” “从八旗堡那男子口气中,好像是说申无忌的父亲,妹妹都在宏保太监被杀的晚上至死了,现在申家堡只留下申无忌一人了。” 司马裳舞道:“所谓妹妹,那是指申云雁,想不到这个号称‘江南女王’的厉害姑娘落得如此下场。” 海天峰摇头叹道:“申无忌到了这步田地,难道还有争夺天孙钟的妄想?” 懒狗道人道:“你要不要出面劝他几句,他如进入神秘沙漠,八成会在混战中丧命。” 海天峰道:“我在申家住的时间不算短,这个人我很清楚,不但名利心很重,而且是不见棺材不流泪那一类人物,我能劝的是有良知的人,这种人我一出面,只有自取其辱,算了,我们绕路去另外一面。” 司马裳舞叹道:“以他的武功,现在连三流都够不上,真是不知自量。” 四人侧转一方,鲁南梓还是单独在前探进。 这一次找到落脚之所了,他立即奔回道:“小海,这一方灌木少,一望四周毫无人影。” 海天峰道:“我们在这里等老丑的消息,天亮没有消息,我们就向西南面走。” “小海,?还是不忘庞空?” “司马姐,要破梦魔……不,现在说‘天魔教’了,非有庞空不可。” 懒狗道人忽然道:“恩施主,当心啊!这里的浮沙中也有沉沙区啊!大家把轻巧提高一点。” 鲁南梓道:“没有错,刚才我不小心,几乎陷进去了。” 四人找到适当地点,坐下来先喝水,休息一会,老道就把食物拿出来笑道:“大家将就点,这里不似内地,除了牛肉就是羊肉。” 进食中,海天峰轻声向大家道:“你们听听是什么声音?” 司马裳舞道:“不少人由右侧过去了。” 懒狗道人道:“一定看到我们了。” 鲁南梓笑道:“不送上门,我们不管!” 海天峰道:“这批去势甚急,天色已黑,我们又没有生起火堆,八成是没有看到我们。” 在沙漠里,一成不变是日热夜冷,四季难得有几次雨水,普通人在夜晚不生火堆,无人能受得了,但在海天峰他们,生火堆反而暴露形迹,那是多余的。 在明月西沉时,司马裳舞轻轻向海天峰道:“小海,我要到外面去一下。” 海天峰会意,轻声道:“不要去远了!” 司马裳舞笑道:“怕我出事就来陪我。” “我去陪??” “傻瓜,你不能把背朝着我。” 海天峰搔搔头道:“我……” “噗哧!”司马裳舞笑出声来。 好在鲁南梓已入定,而懒狗道人正在作吐纳功夫,司马裳舞一伸舌头,道:“笨蛋,我逗你玩的,你得留心,有一个入定,当心梦魔。” 司马裳舞去了一会,还不到一刻,她忽然低声叫道:“小海快来,这里有两个死人。” 这一叫,连鲁南梓也叫醒了,大家一掠,三条人影就到了司马裳舞身边。 懒狗道人急问道:“在那里?” 司马裳舞道:“在沙子里,当我回来时看到两个女子的头。” 懒狗道人要抢先,但被海天峰拉住,轻声道:“慢点!” “不会啦,司马姑娘都经过了,要有事,司马姑娘还能过来。” 海天峰不理,他把大家排挤到身后,自己朝着司马裳舞指处行去。 司马裳舞紧紧靠着他,尚未接近,急指道:“小海,你看,那不是嘛?” 海天峰立住一打量,忽然哈哈笑道:“那是假的!” “什么,是假的?”司马裳舞不信,一步踏出。 海天峰伸手将她拉住道:“人头虽然是假的,但比真人头可怕。” 他回头向懒狗道人笑道:“道长,你看看那人头是什么颜色?” 懒狗道人道:“死的时间可能很久了,面色发黑啦!恩施主,那不是假的!” 海天峰郑重道:“那是橡树脂作的,道长应该听说过天竺有种名为‘乌鬼飞头法’的邪门?” 懒狗道人大惊道:“‘飞头夺魂’!眼前两颗人头能飞?” 海天峰道:“这是假头,你如靠近,它一受到你身体的热度就能攻击你,而且口中喷毒,两眼射出暗器!” 司马裳舞道:“好险,幸好我发现得早,绕过而回!” 海天峰道:“以?的武功,它是攻不到?的,但吓一跳确是难免。” 鲁南梓道:“如何处理?” 海天峰笑道:“谁放的就由谁来处理!” “哈哈,老夫今天遇上行家了!” 突然一条黑影由灌木中冒了出来,只见他指着海天峰问道:“年轻人,你高姓大名?” 海天峰见他是黑老人,拱手道:“在下海天峰!” 黑老人嘿嘿笑道:“难怪,原来是野火太子,久闻你是中原武林后起之秀,果然名不虚传!” 海天峰道:“阁下如何称呼?” “老夫比巴辛哈!” 海天峰道:“阁下设下‘乌鬼飞头’是什么意思?” “嘿嘿,那是你们巧遇,老夫要找的是梦魔!” 海天峰似已猜测到这黑老人是谁了,但见对方虽有敌意,然没有行动,于是抱定以观后果之心,拱手道:“阁下可否在此渡过寒夜?” “野火,这地方本为老夫所占,现在让给你们,但得注意,这是梦魔必查之区,六十岁以下的除了老梦魔三徒之外,其他的不要紧,六十岁以上的梦魔厉害异常.” 海天峰哈哈笑道:“比巴辛哈,看样子,你对梦魔十分了解呀!” 忽然有人接口道:“野火,他了解有什么用,不敢进入神秘沙漠,他已在外面溜了三天啦!” “哈哈,尸逐国师也来了,好极了!” 黑老人嘿嘿笑道:“尸逐灵,老夫有何不敢?” “哼,‘黑狱鬼王’,你已被梦魔挡回了两次啦,还要吹牛?” 海天峰哈哈笑道:“原来两位是老相识呀!何不坐下来谈谈?” 尸逐灵道:“野火,你别想在我们两人面前烧火,对不起,他要去会‘矛盾’,我也有要事去办,你心中的计策算了吧!” 海天峰哈哈笑道:“大国师,你不是也有暗盘,怎么啦,曼殊室利与阁下拆伙啦?” “野火,你还不明白?尸逐灵近日与老毒物失心也勾得非常之累哩!” 尸逐灵阴笑道:“‘黑狱鬼王’,你快滚吧!你那一群黑狗黑猫已被梦魔吃得差不多了。” 比巴辛哈闻言,吼声道:“尸逐灵,你胡说!” “哈哈,胡说?你最好听本国师的忠告,再不去,第二绿洲上将无半个黑鬼活着。” 第二绿洲定为黑狱鬼王所占据,今被尸逐灵提到,比巴辛哈不能不信,只见他冷笑道:“尸逐灵,你如信口胡扯,老夫将叫你好看!” 海天峰忽然叫道:“辛哈先生,只怕你走不成了!” 尸逐灵哈哈笑道:“野火,你要留下他!” “尸逐灵,你也别想去会失心!” 比巴辛哈大怒道:“野火,你的胃口还真不小,居然想和我及尸逐灵动手。” 海天峰哈哈笑道:“辛哈先生,你会错意了,我们要动手,那只怕是在神秘沙漠里面去了,现在言之过早。” 尸逐灵突然道:“黑狱鬼王,你察察四周。” 这时四周情况大大不妙,比巴辛哈吼声道:“梦魔大举来犯了!” 尸逐灵阴阴笑道:“虽未倾巢而出,但也来了大半。” 鲁南梓忍不住向海天峰道:“我们怎么办?” 懒狗道人道:“鲁施主,以静制动。” 海天峰道:“道长,为了保持势力,请你和司马姐姐,鲁大哥不要分开,无论敌势强弱,一律联手对付!” 司马裳舞道:“小海,四面都是,出乎想像的多。” 海天峰忽然轻声道:“庞空出来了!” 懒狗道人噫声道:“他身后一老一少……” 他的话未完,突听庞空指着比巴辛哈道:“黑狱鬼王!现在退出腾格里沙漠,回到你天竺去还来得及,你的门徒弟子已去大半了。” 黑狱鬼王吼声道:“庞空,你这梦魔小辈,老夫一日不得天孙钟,决不善罢,你我是第三次照面了,来罢,决一死战!” 庞空身后老人大喝道:“二师弟,还不动手,少与他噜苏!” 这时庞空发现有海天峰在场,似感一怔,忖道:“我不能和他动手!” 一听老人大喝,立即扑向黑狱鬼王,回头道:“师兄、师弟,其余的交给你们了!” 那老人厉声道:“废话!”他已向尸逐灵踏出,同时发出异啸。 异啸声起,四面亦起无数异啸应和,接着,四面黑影如潮涌而出。 那少年直奔海天峰冷笑道:“野火太子,别认为我不认识你!” 司马裳舞娇叱道:“摧花手,你这淫贼今晚也休想活了。” 少年哈哈笑道:“魔星岛主,听说?还是小姑独处哩,来吧!我印度真正需要的就是?这种女子。” 懒狗道人提剑比道:“孽障,贫道容你不得!” 就在这对话之间,海天峰已看到四面人头晃动,立即向鲁南梓道:“快,照计划行事!” 鲁南梓挥剑攻出,大声道:“道长上!” 海天峰暗暗盘算,他确定司马裳舞、懒狗道人和鲁南梓三人对付“摧花手”印度毫无问题,就算遭到众多梦魔困住,只要配合适当,联手之势绝难拆散,立即点醒他们道:“应天道长,以剑为辅,展出你的重阳神功;司马姐,以剑为主,辅以阴狱追魂;鲁大哥,你的剑法要快,攻下三路!” 三人经过提醒,配合得天衣无缝,霎时威力大振。 海天峰一见大喜,立即将身一晃,人却奔向了庞空。 庞空这时已打到了灌木深处,海天峰这时佯装旁观,立在比巴辛哈后面,但他看出双方功力有了差距,不由一震。 原来黑狱鬼王功力虽不及庞空,但他经验十分丰富,反把功力强的庞空压于下风,在静静的观察后,他立即察出庞空脚下太虚,于是作出反面文章大笑道:“比巴辛哈,怎么啦!老经验了,打了多少招啦!还没有得手?” 黑狱鬼王冷笑道:“野火,你别说风凉话,换了你又怎么样?”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是我就不会缠斗了,对方下盘空虚,头重脚轻,你为什么不攻下三路!” 庞空闻言大惊,猛地醒悟,忖道:“他在暗中指点我。” 黑狱鬼王一想豁然,可惜他明白得太迟了,庞空的攻势已经猛增,只逼得老黑头招架不住。 海天峰又哈哈笑道:“辛哈先生,大势已去,何必苦撑,留得青山在,别在阴沟里翻船啊!” 黑狱鬼王自己很清楚,他又不是不会打算盘,与其落败丢人,也许还要负点轻伤,等到那时人还是要丢,怕的是筋疲力倦之后,只怕难逃出外围那些梦魔之手,衡量过后,只见他拼命抢攻数招,然后跳开冷笑道:“海天峰,你知道老夫为什么不打下去了?” 海天峰哈哈笑道:“原因恐怕不止一个,让我猜猜看。” “不必猜了,我走了!” 庞空没有追赶之意,否则他就不会让黑狱鬼王有说话的机会,海天峰这时望着他道:“你不但只使七成功力,而且未展‘摧魂慑魄’,我没有看错吧!” “我不想杀他!” “你脚下为何虚而不实?” 庞空叹道:“这是我最大的毛病,经你这次点醒,今后不会再有了,对了,刚才他为何听你的话,他还没有落败呀?” 海天峰笑道:“他是老江湖,有我在旁,他无法专心与你动手,你看,他的功力未疲,已经闯出重围了,再打下去,他就冲不出去啦!” 庞空突然喝道:“什么人在暗中?” 海天峰道:“当然是你的人!” 忽然跃出一个老人阴笑道:“野火,你认识老夫是谁嘛?” 庞空一见老人,骇然道:“大教监!” 老人冷笑道:“庞空,你居然私通外人,原来你与野火有勾结!” 庞空急急道:“大教监,你听我解释……” “住口!要解释,等我收拾野火后到你师父面前去解释!” 海天峰哈哈笑道:“庞空,你也没有吃里扒外,我们也不算勾结,问题是你有口莫辩!” 庞空道:“野火,现在我怎么办?” 海天峰道:“等他收拾我之后,你只有随他去接受冤枉吧!” 老人阴笑道:“野火,庞空答应你作内应?” 海天峰哈哈笑道:“你要告密?” 老人狂笑道:“本教法规,勾结外人者死!” 海天峰摇头道:“我可以作证,庞空并未勾结外人,我与庞空只是一点私人交情。” “废话,看招!”老人扑出猛攻。 海天峰连闪数招,大叫道:“庞空,你叫我怎么办?” 庞空大声道:“野火你快走!” 海天峰哈哈笑道:“庞空,我的意思是要你快走,免得你为难。” 庞空会意,闪身而去。 海天峰突然欺近老人,哈哈笑道:“老梦魔,你还要告密吧?” 老人大怒道:“接我‘摧魂慑魄’,小子倒下!” 海天峰的右掌突然发黑,猛地一掌挥出,恰恰与老人双掌相合,轰隆一声大震。 老人闷哼一声,双臂齐折,他转身要逃。 海天峰如风扑上,又是一掌道:“留你不得!”一掌印在老人背上,竟把老人打出十几丈。 “好功夫,黑色仙人掌!” 海天峰闻声一怔,四处察看。 “小海,听不出老朽声音?” “吓,雨果前辈!” 一个老人由灌木行出,他正是“海神”雨果老人,只见他哈哈笑道:“小海,你知不知道,老丑已经把全部人马攻过了神秘沙漠?” 海天峰大喜道:“这样顺利?” 雨果笑道:“这要拜‘霹雳魔王’、‘黑狱鬼王’和‘矛盾’之赠了,他们把全部梦魔四分之三引到这西面来了。” 海天峰道:“进了来生谷?” 雨果道:“只等你到,老丑就要下令攻天魔谷啦!” “前辈,我要找到再生教主平秀吉再去,目前这面非常混乱。” 雨果道:“另外一方也很乱,‘陆王’风威正在监视,那一方有梦魔四大‘教监’和五大‘教管’,还有不知多少梦魔二流高手。” “前辈,我们去看尸逐灵,他被困住了。” “小海,他没有被困住,他的人马全赶到接应了。” “啊!你老看过来了,可见懒狗道人、司马裳舞和鲁南梓?” “放心,他们打败了‘摧花手’印度,现在一旁作壁上观。” 海天峰急急道:“一定是在等我,前辈,我们快去。” “小海,我还要到第一绿洲去,你会到懒狗道人他们时,赶快突出梦魔外围,火速去帮终南八老解围,他们被困在沉沙阵里。” “沉沙阵?” “不错,一批男女梦魔利用沉沙区,终南八老不明内情,全部被引入沉沙区,他们施尽了轻功,但被迷失了方向。” 海天峰大惊道:“沉沙区还有名堂?” 雨果道:“八成是有名堂,否则凭终南八老的轻功,沉沙如何能困得住他们。” 海天峰立即奔至原来的所在地,他看到四处都是喊杀声,稍加留意,原来尸逐灵的手下竟也有数十位之多。 司马裳舞看到海天峰东闪西避,正在向她们走来,不禁高兴叫道:“鲁兄、道长,小海回来了!” 海天峰一到就问道:“你们没有收拾那印度?” 懒狗道人道:“恩施主,那小子十分滑溜,看势不对,他尽向人多的地方退,不过他的身子却受剑伤不少。” 第二十七章 神蟒典僵尸 海天峰忙向三人道:“我们要去救终南八老,这边不用管了。” 司马裳舞道:“救他们干什么,那些怪物还想动你啊!” 海天峰道:“话不是这么说,我们岂可与他们一般见识,他们现在困在沉沙区,一旦筋疲力倦,就有被沉沙吞没的危险。” 懒狗道人突然道:“梦魔又增加了,你们看,尸逐灵本来只斗那‘两河大盗’屠天,现在又多了两个老人。” 海天峰道:“那些老人就是梦魔中的‘教监’,地位仅次于‘梦魇魔王’,我已收拾一个了。” 鲁南梓欣然道:“收拾一个了!” 海天峰道:“走,在路上告诉你们经过,我还见到了雨果,他说第一绿洲打得更紧。” 司马裳舞道:“庞空打败那黑老头了?” 海天峰道:“黑老头是黑魔派头子,号‘黑狱鬼王’,名叫比巴辛哈,论实力他不如庞空,论经验庞空不如他太远。” 懒狗道人笑道:“恩施主,你追去看到后,一定在暗中指点庞空什么了。” 海天峰一面走一面说出经过,听得司马裳舞格格笑道:“黑老吃了暗亏,只怕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之退走,怕你在背后放冷箭倒是真的。” 一行奔出第三绿洲,这时忽然有人自暗中追上,并且低声叫道:“野火、野火,请慢点走。” 天还未亮,视线不清,但海天峰还是看出追来的人,一见是庞空,不禁急问道:“你有什么事,不怕同门发现?” 庞空道:“我妹妹有危险,我又不能出面搭救。” “你妹妹?要我帮你救人?” “野火,我与你不动手为敌的事发作了,你杀大教监的事也走露了,现在我妹妹被五教管捉住,一旦押到家师那里,那是死路一条!” 海天峰道:“慢慢说,五教管?是传言的‘慑魄五妪”?你妹妹被捉在什么地方,我又如何认得?”庞空道:“本教有十老,五男五女,男的是教监,女的是教管,她们五人拿我不住,居然把我妹妹捉去,现在第一绿洲西面二十里处,其地有石山如笋林,多达百支,你一去就能看到,我妹妹是梦魔少女教监之首,她喜穿白衣,这在教中没有第二位。”海天峰道:“好,等我们由沉沙区救出终南八老后,立即去救你妹妹。”“野火,那就来不及了,我此来也不是求你,沉沙区中有‘梦魇迷踪阵’,只有家师和我可以出入,连教监、教管都不知道,我去放终南八老,你们去救我妹妹。” 海天峰道:“那就好极了,好,我们就此分道进行。” 懒狗道人看到庞空去了,笑向海天峰道:“恩施主,有时放过一个人,结果救了不少好人,这就叫善有善报。” 海天峰领着大家走,凡有动静的地区,他都绕过,免生枝节,但又要赶时间,天一亮就不容易救人,也怕被“慑魄五妪”把人押进天魔谷了。 懒狗道人在看到林立的石笋时,忽然回头道:“恩施主,前面有个影子。” 海天峰道:“地头到了,那就不用管他,逼近过去。” 懒狗道人走近叱问道:“什么人?” 喝出时,他已发觉对方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只见青年急叫道:“野火,我叫兵士豪,我知道庞空去求你了。” 懒狗道人回头急叫道:“恩施主快来,半路上出了程咬金啦!” 海天峰已听到,走上前向对方道:“你也是梦魔?” “不错,我还是梦魔青年教监!” “你是庞空的知己?” “不,庞空至今还不明白我,不过我是庞窕的朋友。” 海天峰道:“我明白了,庞窕就是庞空的妹妹,她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捉在石笋林中,但这样去救很危险。” 司马裳舞道:“‘慑魄五妪’的功力如何?” 兵士豪道:“每一个都与我和庞窕在伯仲之间!” 鲁南梓道:“我们又不知道你的功力?” “野火当知庞空的功力?” 海天峰道:“我明白了,兵士豪,你在暗中,如有空隙,你就救人。” 他又回头道:“司马姐,?由左侧,应天道长,你由右侧,鲁兄在我之前由正面,但只许佯攻诱敌,不必出手。” 鲁南梓道:“这只能引出三个!” “鲁兄忽然变傻了,五妪怎知三面去了多少,除了守庞窕的,其他四个非出动不可。” “呸,我怎么了?”鲁南梓打了自己一巴掌,立即分道发动。 兵士豪一看,急向海天峰道:“野火,你呢?直奔石笋林?” 海天峰道:“慢点,你随在我后面,当我与第五个交起手来的时候,你就救人,注意,救了人先看庞窕是否安全,如果没有事,火速到沉沙区去会庞空。” 这时听到石笋林中有了动静,海天峰轻声道:“引动了,我们快!” 才入石笋林,海天峰已经看不到鲁南梓的影子,回头向兵土豪道:“正面被引开了,快带路,我不知道庞窕被捉在什么地方。” 兵士豪道:“在正中央部分,还有两箭地。” “慢点,你侧面有几具尸体?” 兵士豪道:“不用看,那是你来之前被五妪杀死的再生教人,还有很多。” 海天峰噫声道:“再生教也来到这一方向了!” 兵土豪道:“再生教人来了六十几个,但在这里被杀了十几个。” 快接近石笋中心时,海天峰突然将兵士豪拉住,轻声道:“你看前面,那两个异种老人是什么来路?” 兵士豪伸头一看,骇然道:“不好,他们是西方十大魔头之二,红衣而略高的是‘波斯国师’哈里发,着黑衣红发者是‘伊利里亚流之老’墨塞哥,他们不但是教主‘梦魇魔王’的死对头,而且凶恶无比,奇怪,他们之间也是死对头,为何却在一块?” 海天峰道:“那一定是为了天孙钟,要联手对付梦魇魔王之故,问题是我们如何去救人?” “野火,你放心!他们似在等候‘五妪’回话,也许‘五妪’之一回谷去请教主了。” “不行,你的教主一来,身边必定带有大队人马,那时救人更难了。” 海天峰想由侧面石笋中偷偷绕过去,但他很清楚,对方两个老人的功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其察觉力必定敏锐,这下他犹豫了。 正当进退两难时,他忽然高兴得要跳起来了,原来他已看到另一面忽然出现了“海神”雨果和“陆王”风威。 两个西方人似已察觉,同时一回头,意外的,忽听黑衣老人狂笑道:“大雨、大风,五十年不见了,来得好!”他说完摆出了攻势。 雨果冷笑道:“墨塞哥,你想怎么样?” “哇,我们再来过招!” 风威怒道:“你想打架?” 红衣老人哈哈笑道:“五十年前八次不分胜负,当然要再来过招!” 雨果道:“哈里发,你要与墨塞哥联手?” “不,联手只在抢夺天孙钟才会,现在我们只是拼功夫!” 海天峰得到这个难得的良机,立即与兵士豪绕过石笋,很快就到了中心地。 兵士豪伸头一看,糟,他呆住了。 “怎么样?” “野火,完了,庞窕被带到谷里去了!” 海天峰道:“这石笋林后面直通天魔谷?” “不,非经过第二绿洲水池北面才有实沙地通行,这石笋林后面全是沉沙,连教主也尚未查清楚,那一定是绕道带走的。” 忽然有人急急道:“小海,快到这里来!” “司马姐!” 忽见司马裳舞闪出来,她一指西面道:“应天道长和鲁南梓都在那边,人也救出来了。” 海天峰惊讶道:“你们没有被老太婆追到?” “几乎脱不了身,好在她们忽然听到了异声而退走。” 兵士豪急问道:“如战鼓声?” 司马裳舞道:“正是那种声音,但似发自远方?” 兵士豪道:“那是天魔谷的召集令,这种鼓声一起,‘摧魂五老’、‘慑魄正妪’、我、庞窕、庞空兄妹-得回天魔谷听调!” 海天峰急急道:“快走,那是因了伊利里亚流之者和波斯国师之故,也许此地马上就会成为空前斗场!” 三人急向西奔,到了一座沙丘下,只见懒狗道人急迎上道:“恩施主,这位姑娘如同睡觉一样,无伤无病,就是不醒,救来已不少时间了。” 兵士豪大惊道:“是五教管点了‘慑魄指’!这是她们五人的独门指法,除了教主,别人解不了。” 海天峰吩咐道:“你-上她,我们找个地方再说。” 兵土豪-起全身白衣的庞窕,急急走出道:“野火,这里离草原只有九里多,绕到庞空去的沉沙区也只有二十几里,那儿还有一座大石山。” 海天峰道:“我知道,那石山在牧民叫做‘常住包’!是牧民用作休息久住之处,好,我们快走!” 绕了二十几里,兵士豪回头道:“野火,前面就是了!” 海天峰忽然一顿,急急道:“左侧有一批黑影,似在追着什么?” 懒狗道人道:“恩施主,是庞空被迫着。” 海天峰如风拦了上去,截住庞空喝道:“庞空,发生了什么事?” 庞空一见是海天峰,急急道:“终南八老不讲理,我引他们出来,他们反而要杀我!” 海天峰大怒道:“岂有此理,你退后!” 这时那批黑影已追到,他们看到海天峰,最先追到的是老头子,他扑上大喝道:“什么人拦路?” 后面有个老太婆抢出道:“三眼神君,他是野火太子!” 海天峰看出那老妇就是飞剪姥姥,但不理她。 被称为三眼神君的老人冷笑道:“野火太子,你要帮助梦魔?” 海天峰忍不住冷声道:“你们陷在沉沙区不算,该沉沙区还有‘梦魇魔王’设下的‘梦魇迷踪阵’,本来我由‘海神’雨果口中得到消息打算亲自引你们出来,后因另有急事,所以我就请庞空前来引你们出阵,想不到诸位不问青红皂白,反将引路人追杀至此,这又如何解释?” 三眼神君吼声道:“野火,你可明白那小子是梦魔?” 海天峰冷笑道:“是梦魔又怎样?他已回头改过了!” 又有一个老人冲出道:“改过?你相信他,我不信!” 海天峰大怒道:“老头,你是什么称呼?你不信又待怎样?他是梦魔,你算什么?难道你们是正派,是君子?告诉你,我念你们是中原武林一份子我才不忍让你们葬身沉沙困死在‘梦魇迷踪阵’内,否则我才不管你们的死活!” 又有一个老人冲上大喝道:“后生小辈,你敢对长者无礼?” 海天峰狂笑一声道:“什么长者,我早已知道你们的行为黑白、是非不明,通通给我滚!如不服者,仅管对我来!” 那老人阴阴笑道:“好小辈,我‘百手神刀’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斤两!”他猛提内功,纵身扑出。 飞剪姥姥一看大叫道:“百手兄小心!……” 心字未落音,海天峰双脚一点,人已迎出,竟以“黑色仙人掌”大怒扫出。 “轰”的一声大震,那“百手神刀”立觉劲如倒海,整个身子被扫到数丈外。 三眼神君和另外两个老人飞出,双双扶住百手神刀,只见他满口是血。 海天峰大喝道:“谁人再上?” 只一掌,立将其他七老震住,只有飞剪姥姥大骂道:“野火,你小子记下,终南八老的名誉不是傥来的,有账将来算!” 海天峰冷笑道:“奉劝一句,老人也是人,不可以老卖老,如再是非不分,我会找上终南山的!” 说完回身向大家道:“我们走!” 离远了,懒狗道人道:“恩施主,他们有个习惯,没有事,各自独立,甚至互相敌视,一旦有损终南八老共同名气时,他们就联手同仇,可是刚才?……” 司马裳舞轻笑道:“应天道长,你是老人,你却没有想到姜是老的辣,人是老的滑,吃得下的尽量吃,吃不下的胀肚子呀!” 鲁南梓哈哈笑道:“司马岛主,?又找到新名词了。” 海天峰道:“司马姐错了,如果是我一个人在此,刚才他们岂肯善罢?因为我的背后还有你们,鲁大哥他们不识也就罢了,应天道长的功力他们也不明白,可是?‘凄厉声’的来历,他们不得不合计合计,庞空兄他们又领教过,兵士豪又是伏兵,?认为他们甘愿忍气吞声!” 兵士豪道:“野火,以我看,还是你一掌的威力太可怕了!” 这时庞空看到了妹妹是在兵士豪背上,似在暗暗嘀咕。 “庞空兄,你到现在还不知你妹妹早已爱上士豪了?” 这一开门见山,倒把兵士豪说得低下头啦! 庞空立即向兵士豪道:“兵弟,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兵土豪低声道:“大哥,你又不是不明白,咱们的教规多冷酷,谁难不能向同门说私心话。” 庞空叹道:“我们三人现在怎么办?” 海天峰道:“你们内心我明白,叛教有伤你们的忠贞,助教主杀敌又是为难,告诉你们,凡事都不可能两全,我有事想请你们去作?” 庞空道:“什么事?” 海天峰道:“魔鬼再生教不但要进攻你们,也是我要除的,你们三人替我办这件事,同样也是替你教中办事。” 兵士豪道:“野火,刚才我想过,一旦你与教主动上了手,这叫我们怎么办?” 海天峰道:“我答应你们,我不向你们教主下手就是了,问题是,你们教主与别人拼斗时,你们又怎么办?” 庞空道:“越想心里越烦,野火,希望有个好结果,现在先不去想它!” 到了石山,选个静处,海天峰替庞窕检查一番,立向庞空道:“令妹的身体正常,被点的‘慑魄指’不严重,司马姑娘的‘阴狱追魂’功可以破解。” 庞空立向司马裳舞拱手道:“姑娘,拜托?了。” 司马裳舞道:“不用客气!” 她又向海天峰道:“我真能解?” 海天峰道:“阴狱追魂也是天魔功的一种,而且是正统,放心解,连抗拒都不会发生。” 司马裳舞运功通穴,一直到天亮,为时足足有三刻之久,她醒了,庞窕也醒了。 庞空和兵士豪双双上去扶住,相互细说一番。 海天峰这时正在和懒狗道人吃东西,一见笑道:“大家来吃点东西吧!吃完了我们要分两批动身了,噫!鲁大哥为何还不回来?” 司马裳舞道:“他去了那里?” 海天峰道:“要我反胃是不是!” 司马裳舞轻笑道:“八成他开肚子!” 忽听鲁南梓急急奔回道:“小海,我看到尸逐灵了!”他还提着裤子。 懒狗道人抢问道:“一个人?” “不,一大批!” 海天峰道:“离此有多远?” “两箭之远,行动快速,好似很急!” 海天峰立向庞空道:“魔鬼再生教就交给你们了,再会!” 司马裳舞、懒狗道人和鲁南梓见他招呼都不打就走,三人也跟着奔去。 “鲁大哥,看准方向,我要盯上他!”海天峰边说边挥手。 “恩施主,你想到什么了?” “道长,他们是去会合失心,八成要进攻来生谷了!” 天虽亮,日光也升起了,但风力很强,一阵阵的黄沙,卷上了半天高,司马裳舞追上鲁南梓道:“为什么还不见影子?” 鲁南梓回头道:“小海,我们追脱了吧?” 海天峰道:“进入神秘沙漠,追不上我们就去来生谷。” 懒狗道人郑重道:“恩施主,这时去来生谷恐怕不妥。” “道长,你的意思呢?” “恩施主,如不把梦魇魔王压制住,去了等于没有去,尤其是魔鬼再生教,这个东海的祸害放他不得。” 司马裳舞道:“道长,你的主张呢?” 懒狗道人道:“等大花面,他一来,老丑必有指示。” 海天峰道:“快有一个对时了,卫老运影子都不见?” 鲁南梓道:“不知‘海神’和‘陆王’怎么样了?石笋山一定打得天翻地覆了!” 忽然有人冷笑道:“老鲁,你多好,在此轻轻松松!” 鲁南梓跳起道:“刘雅会,你离开美人窝啦!” 不止刘雅会一人,还有“大花面”卫理生,海天峰一见高兴道:“卫老,有消息了?” 卫老人道:“先听听刘老弟的再说!” 海天峰急向刘雅会道:“刘大哥,你辛苦了,‘九毒王侯’怎么样了?” “小海,太难了,红日莲子和招荷菊子互相妒忌,害得我根本无法下手,对了,刚才卫老看到尸逐灵一大批人马向东急奔,你们在此必定是追他们?” 鲁南梓骂道:“混蛋,我们向北追,真的追错了方向!” 海天峰道:“刘大哥,魔鬼再生教在那里?” “小海,平秀吉这家伙太诡了,连我也看他不到,他的人马分成三批,有时甚至分五批,简直不明白平秀吉在搞什么鬼,不过他的人马越来越多了,开始是三十几个,昨天增到六十几个,在我离开前,突然发现只红日莲子这一批就是三四十个之多,半数以上是生面孔,我又不便问。” 海天峰道:“那不必去管他,我只要知道平秀吉的去处就行了。” 卫老人道:“现在听我的了,小海,老丑叫你不必担心来生谷,也不必心急,但要你注意七个老人。” 海天峰道:“伊利里亚流之者墨塞哥,波斯国师哈里发,白魔派‘霹雳魔王’,黑魔派‘黑狱鬼王’,红魔派‘矛盾’,只有五个呀?” 卫老人道:“原来你已见到五个了,还有两个更厉害!” 懒狗道人道:“还有两个什么人物?” 卫老人道:“飞天神蟒和西方僵尸!” 海天峰闻言一震,急问道:“是老的?” 卫老人道:“是老是少、是男是女?连老丑都不清楚,甚至是不是前来夺天孙钟,还是和梦成魔王有关系也不明白。” 连老丑都查不出来的怪物,海天峰不由不紧张起来了,凭字号上推断,他深深了解,那是一个行动快速而又无常的魔头。 “卫老!”他朝着卫理生郑重道:“我请你老回去转告老丑,在未查出这两个怪物之前,要他千万别让江湖不太有经验的年轻人出来走动。” 卫老人道:“那你放心,老丑早有这种看法了。” 海天峰又向刘雅会道:“刘大哥从现在起,不必再动‘九毒王侯’的脑筋了,你和鲁大哥专门注意三座绿洲,一有动静,最好能与庞空取得连络。” 鲁南梓道:“你要去那里?” 海大峰道:“我和应天道长,司马姐姐南查通湖山,西查图兰泰山,这是武林人进入神秘沙漠的三大落脚处的两个地区。” 卫老人道:“第三就是尖头山?” “对,但该山附近有渠口镇、广武镇、永安镇和小坝堡,地点太多,查不胜查。” 刘雅会道:“我想我在魔鬼再生教没有什么危险?” 海天峰道:“事情须要或不须要,你说没有危险是尚未看出,平秀吉不见面,你又经常独自行动,一明一暗,你敢说不落入他的眼中?” 卫老人道:“小海,这是难免的,确实不妥,刘老弟不去也罢。” 海天峰道:“卫老,这一路走过之处,是否看到梦魔忽然不多了?” “对,这是为何?” 海天峰道:“那就是墨塞哥、哈里发和海神、陆王出现之故,现在又有其他五大对手,梦魇魔王当然要把全部实力搬回去守禁区了。” 卫老人道:“这件事我也要回去告诉老丑,对了,茶叶蛋、果露由辽东带回来的快信,乌油得到我们的帮助,对大金战事,由败势转为攻势了。” “这是好消息!” 卫老人道:“老丑又派果露去了辽东。” “那是为什么?” 卫老人道:“他怕那‘飞天神蟒’是由东方边疆来的,要果露亲自调查。” 海天峰摇头道:“不可能,要说是北疆倒还可信。” 看天色不早,海天峰旧话重提道:“现在我们分手了,刘、鲁两位大哥不一定要藏在三处绿洲中,也不宜分开,如果遇到庞空,饮食问题请他们供应,或由卫老送给你们。” 卫老人道:“这些小事你就别操心了,你们三人先走罢,到通湖山和图兰泰山走一个来回,少说也要两天的轻巧路程,对了,老丑特别要你别放过腾格里沙漠中心的‘黑盐池’。” “对呀!我忘了那个重要地方,好,我由此地先去黑盐池!” 动身时间估计在午初,三人奔到未末才绕过神秘沙漠,可是一路上竟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司马裳舞向懒狗道人道:“道长,你不觉得有点怪怪的?” “姑娘,?别说怪,看看前面的草原。” 海天峰噫声道:“那是烟柱!” 司马裳舞道:“总算有人了,那一定是在烤野味。” 三人走近,发现那是五个老人和三个中年,海天峰轻声道:“那三个中年未见过,但五个老的却是尸逐灵的副手,我在一处山谷中会见尸逐灵时,看到他们随在后面,想不到他们没有跟在尸逐灵后面而在这里,想必有什么事情?” 懒狗道人低声道:“恩施主,正面那个高的是北胡‘东?督师’,名叫柯劳克,为五位副国师首席人物,在他左侧的是‘南疆督师’沙国栋,贫道只见过这两个,北胡五个督师,分东南西北中五部,五个副国师各管一部,有生杀之权,但都是尸逐灵的心腹。” 司马裳舞问海天峰道:“要不要经过他们?” 海天峰道:“当然要,我在考虑,一旦有冲突,我要不要除掉他们?” 懒狗道人道:“恩施主,你每每对一个敌人下手,贫道都分析过,那是一定有道理的,北胡在中原西北疆,各朝用兵都未成功,以贫道看,安抚胜过征罚!” 海大峰道:“道长,我想帮助窝瓦和多脑夫妇啊!” “恩施主,那是人家国内事,外人又能帮助多少,依贫道看,不如静观其变。” “好罢,希望他们气势不要过分,我是没有太大的修养!” 这边一现身,那边立即全跳起来了,一个个摆开迎敌之状。 走近,忽听懒狗道人所说的柯劳克摆出高兴的样子大笑道:“原来是野火太子,老朽以为是梦魔出现了。” 这种姿态,大出海天峰意外,拱手道:“阁下可是柯劳克副国师?” “正是正是,野火太子,要去那里?” 海天峰道:“想到黑盐池走一趟!” 懒狗道人轻声道:“恩施主,他的姿态不是出自内心啊!” 海天峰点点头,又听柯劳克道:“野火太子,可曾见到我们国师?” “见到,曾在常住包看到贵国师率领大批人向东行!”一顿问道:“柯副国师怎么会在这里?” 柯劳克叹道:“别说了,老朽等与国师是昨夜分别后,一直就不知国师下落,对了,咱们在偏北一处小树林中看到几具尸体,-像是中原武林,也许还是野火你的同伴。” 海天峰大惊道:“离此有多远?” 柯劳克道:“大约有五里,野火,你如要查看,那就由此向北走,到了三里外就能看到那处小树林。” 海天峰急急拱手道:“多蒙指点,后会有期!” 海天峰急急领着司马裳舞和懒狗道人向北奔,回头道:“不知是谁遇害了?” 懒狗道人摇头道:“恩施主,贫道不相信他的话,其中必定有名堂!” 海天峰道:“道长,他们有什么名堂呢?就算那儿有一群梦魔好了,我们也不怕呀!” 司马裳舞道:“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名堂?” 约走了三里,海天峰一指前方远处道:“小树林在望了!” 他的话未完,忽见侧面奔出两个男女,懒狗道人道:“恩施主,那不是窝瓦夫妇!” “噫,窝瓦夫妇为何在这里?” 窝瓦抢先奔到,大声道:“海公子,你要去那里?” 海天峰指着远方树林道:“去那树林,大叔,你们夫妇为何在此?” 多瑙奔到接口道:“公子,先别问我们,公子,那树林去不得!” 懒狗道人惊问道:“为什么?” 窝瓦道:“我们五位副国师加十大巡守便是出那林中败出来的,十大巡守使死了七个在林中。” 司马裳舞啊声道:“原来如此,柯劳克想藉什么厉害东西害死我们!” 海天峰道:“窝大叔,你知道那林中有什么名堂,难道有大批梦魔?” “不对,公子,以五位副国师加十大巡守使,就算有大批梦魔,他们也不至吓得屁滚尿流的逃走,我们在外面暗地偷看,只见他们逃出之势如同丧家之犬,同时林中又无打斗,只听到惨叫声,就算遇上梦魇魔王本人也不会那样。” 海天峰皱着眉头,他真想不出什么原因。 司马裳舞道:“小海,是不是老丑所说的‘飞天神蟒’或者是‘西方僵尸’,我们怎么办?” 海天峰问窝瓦道:“五大副国师和十大巡守使在那林中作什么?” “公子,实不相瞒,尸逐灵曾找过霹雳魔王,过不久,他就派五位副国师和十大巡守使,不知从什么地方运来两只铁箱子,这件事我也只是在暗中知道,尸逐灵他什么也不会对我说。” 懒狗道人道:“一定是两只铁箱有非常贵重的东西!” 司马裳舞道:“尸逐灵要收买霹雳魔王!” 多瑙道:“真可惜,运到前面林中就出事了,铁箱丢了还不说,却赔上七个巡守使,公子,你不能去,我们不能久停,还有事情去办!” 海天峰拱手道:“两夫妇不用替我担心,你们请便!” 窝瓦夫妇走后,司马裳舞笑道:“那个柯劳克真可恶,还说林中死了我们的人!” 懒狗道人笑道:“恩施主也只有这一方法才能上人家的当!” 海天峰道:“道长,这一当也许上得不错啊!见见那厉害怪物也好,说不定还能……” “还能得两箱宝贝?”司马裳舞瞟了他一眼。 “是呀!将来我要去魔星岛,总不能空手而去呀!走,我们此行反正是探消息!” 懒狗道人道:“恩施主,在树林之前,先得有所准备。” 海天峰道:“针对‘飞天神蟒’和‘西方僵尸’八个字去推想?” 司马裳舞道:“道长说的是,一个人,或一个真正的妖物,他的字号不会是乱喊出来的!” “哈哈,司马姐,这?就错了,有此事情也不尽然,?这‘凄厉声’难道就是人如其号?走罢,江湖人物如果墨守成规,往往要吃大亏的,有智者常常见机行事!” 海天峰口中说的轻松,心中却不然,他担心的不是自己,忽然道:“司马姐、道长,留心天空和地下!” “什么,地下?”司马裳舞认为他在胡说。 “司马姑娘,恩施主大概是想起大反王的大徒弟勾旬的功夫了,那家伙炼成‘地沉法’,能把人陷进地里去!” 海天峰道:“提防一点比较好!” 两里地,在他们三个人的脚下,本来就不须几句话的时间,但这时有了顾虑,走起来却不比常人快多少。 在接近树林之前,海天峰的脚步停住啦,他回过头道:“道长,林子里似乎没有动静?” “恩施主,你难道没有嗅到血腥气?” “道长,那是自然的,七个人要流多少血!” “小海,这林中总共也不到三亩大啊!中间似乎还有一座小山丘!” “不管他,你们注意上下和后面!” 海天峰提高内功,大步向林中走,不到十丈远,他忽然立住道:“看到两具尸体了!” 懒狗道人吓声道:“撕了腿子!” 海天峰道:“你们看,这两中年人的眼睛不见了,胸口还有一个大血洞!” 司马裳舞骇然道:“是食眼食心的怪物!” 海天峰道:“八成就是老丑所说的‘西方僵尸’!他是人,不是真正的僵尸!” “小海,你从什么地方看出?” 海天峰道:“地面上没有脚印,这家伙而且轻功高绝!” 再往林中心走,接着又看到了五具,死亡情形完全一样,但一直没有动静。 懒狗道人轻声道:“还没有向我们攻击?” 司马裳舞道:“一定已不在林中了!” 海天峰笑道:“如是真僵尸,那两只铁箱子一定留在这里,否则那魔头就已带走了。” 懒狗道人道:“快看这里,地面有两只重重的箱印!” 司马裳舞过去一看,向海天峰道:“你说对了,箱子带走了。” 三人在林中四处查看一会,再无别的发现,海天峰道:“我们转向黑盐池吧!这一路虽然很平坦,没有高山,但却起伏不定,林地绵延,一路还是要小心。” 司马裳舞道:“离黑盐池还有多少路?” 懒狗道人接口道:“大约还有百十里,不久就会看到牧民了。” 刚要山林,海天峰忽又停住,轻声道:“你们听听,从我们进来的方向似有几个人物在远远观察,道长,你去看看,但勿走出林去。” 懒狗道人点头去后,司马裳舞问道:“小海,你猜是什么人?” 海天峰道:“八成是尸逐灵的五个副国师,他们骗我们来到这里,当然想知道结果!” 不久,只见懒狗道人生气回来道:“在一箭之外,有三个家伙,好似小偷一样,缩头缩脑,又怕又要看,恩施主,你猜是谁?” 司马裳舞笑道:“副国师!” 懒狗道人道:“一点不错,我们得好好唬他们一下!” “道长,你还有童心,算了吧!让他们守在那里看,我们的去向相反,他们看不见。” “怎么行?林中没有惨叫声,这证明我们无事,等一会他们会进来!” 海天峰笑道:“那道长就装惨叫吧!但要叫三声啊!” 懒狗道人道:“这个……那贫道岂不是耍宝了!” 司马裳舞轻笑道:“道长,我是女子啊!你知道女子的惨叫很尖啊!” “算了算了,贫道实在气不过,我们走罢!” 三人约走了十几里,司马裳舞忽然叫道:“小海,快听!” “打斗,在前面不远!” “恩施主,有女子声音,莫非有人遭梦魔女子困住了!” “不对,道长,只有一个女子的声音!” 三人提功急奔,到了地头,三人全呆住了。 在一处四面林木,中心只有半亩大的草地上,这时有一个长相奇特,形势凶残的白种老人,一身古怪装扮,披披挂挂真难看,另一面却是一位青年女子,一看就是个回女,二人竟以各种少有的武功对抗,打得激烈无比,女子使一对波斯剑,寒光四射,出手如电,白老怪却只用一双空手,毛茸茸,劲力如山。 三人走近,司马裳舞忽然道:“小海,你注意,那姑娘的招式好似古天山剑法!” 海天峰道:“精髓处是‘昊天剑法’,她一定炼成了昊天神功,否则她无法抗拒那老魔的‘泰坦邪功’,可惜她太过全力进攻了,三千招一过非败不可,而且败得很惨!” “‘泰坦’?小海,那是西方最邪的功夫,我连见都没有见过!” 海天峰道:“?猜这白老邪是什么家伙没有?” 懒狗道人道:“是吃人眼人心的怪物!” 海天峰点头道:“你看他的眼睛,照理是碧眼,现在变成赤色了,而且不断射出‘泰坦’邪芒,功力在黑狱鬼王之上太多。” 司马裳舞惊声道:“他是‘西方僵尸’,太可怕了!” 这时那青年女子已发现了这边三人,只见她娇声喝道:“你们是中原来的?快离开!” 海天峰笑向司马裳舞道:“凭她这一声?告,就能看出她的正气,我又非救她不可了,你们退开,靠近了会被‘泰坦邪功’波及!” 那女子只看到退出两人,又娇声道:“那位兄台,你为何不听话?” 海天峰反而走近笑道:“姑娘,别分心,?的攻势太激急了,那会持不久的。” 青年女子闻言,似有所悟,大声道:“你是谁?” 海天峰大声道:“注意他的左臂,快施‘夕阳反照’,接着攻其下盘。” 那女子闻言惊奇,只有照办,但却稍嫌迟缓,几乎被西方僵尸左臂扫中。 海天峰看到那女子遇险后招式大乱,突然冲出,右掌一拍,打出黑色仙人掌,左臂一捞,捉住女子的白衣,甩手道:“姑娘休息!” 那女子如蝴蝶翩翩,被海天峰甩出十几丈外,接下就是海天峰的攻势了。 西方僵尸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也许他不能说话,也许他说话别人也听不懂,这时他依然飞扑不停。 司马裳舞向懒狗道人道:“道长,我们过去,看看那位姑娘是什么来路?” “姑娘,?注意没有,恩施主这次遇上对手了。” 司马裳舞道:“他还未尽全力,不用担心。” 这时那姑娘先向这边走过来了,只见她拱手道:“两位,请问什么称呼?” 懒狗道人先?声佛号道:“无量寿佛,贫道应天,这是司马裳舞姑娘!” “我叫白克沁,昭苏城主是我父亲!” 司马裳舞啊声道:“原来是昭苏公主!公主,?为何与那白魔打起来了?” 白克沁道:“他由西方来,经过我的国土,杀了我不少百姓,他是个鬼,吃人眼人心,我查了很久才在这里找到他!” 司马裳舞道:“公主可知他是‘西方僵尸’?我们也在找他!” 白克沁道:“听说过,我是最近从西方回国的,西方人对‘西方僵尸’谈虎变色,想不到就是他,司马姐,那位公子的武功好高啊!他是谁?” 司马裳舞道:“?没有去过中原,说起来?也不明白,他姓海,但不是真姓,?叫他海天峰好了,公主,?长得好美啊!” “司马姐,在中原人眼中,我是化外之人,谈不上美,司马姐才是真美,司马姐?有多大了?” “哈哈,问年纪?” “不要紧嘛,听说中原女孩子对自己的年纪常常守密,我们西域就不在乎!” “好,我告诉?,我今年二十五了,?呢?” “十九,但还多三个月!” 懒狗道人突然噫声道:“不怕重击!” “怎么啦,道长?”司马裳舞只顾说话,忘了看斗场。 懒狗道人道:“恩施主抢到了一个空隙,狠狠的揍了西方僵尸一招黑色仙人掌,但那家伙只退了两步,看样子,他不在乎!” 白克沁道:“他的双臂和背部还不怕刀剑!” 司马裳舞突然道:“快看,小海运出磐石神功了!” 这时海天峰全身已冒出紫气,但他的双掌更黑啦,在日光下,如同乌金一样,乌光四射,然而“西方僵尸”居然不识货。 在海天峰要发出磐石神功之际,突然听到一个老人远远的大叫道:“小海,别杀他!” 海天峰如何收得住手,他的攻势已出,闻声后,仅仅抽回二成内劲,但他的黑色仙人掌已经推出,轰隆一声大震,竟把西方僵尸打倒在地,滚呀滚的,翻了再翻,连连滚出。 这时海天峰侧面落下了卫老人,只见他瞪着西方僵尸。 西方僵尸也怪,他并没有死,只见他慢慢爬起,似也受了重击,爬起就向西南角狂奔而去。 “卫老,干啥阻止我?” “小海,他不是梦魇魔王请来的,也与所有邪门无关,他听不见,不能说话,留下他正是各路邪门之害!” 海天峰道:“可是我们的人,还有无辜的百姓!” 卫老人道:“他不杀没有武功的人,我们的人只要避开他就行。” “不对,我确定他是吃人眼人心的人!” “小海,那是另外一个,他是阳尸,吃人眼人心的是阴尸!” “原来如此,老丑查出了?” 卫老人道:“老丑只查出他们阴阳两僵尸,还有‘飞天神蟒’未查出!” 海天峰四处乱看,似在找寻什么东西。 “小海,你在找什么?” 海天峰道:“找两口铁箱!” “小海,你又来了,我经过那树林,也看到了北胡七巡的尸体,那是阴尸所为!” 海天峰道:“没有铁箱,证明真不是他了!” “小海,你刚才那一招要不要紧?” “不要紧,我硬把内力抽回了二成,这家伙也是经打!” 忽然听到一声娇唤道:“卫公公,卫公公!” 卫老人看到一条白影飞到,哈哈笑道:“白克沁公主,好久不见了,我们最后一次在那里分手?” “公公,是在拉达克呀!” 卫老人向海天峰道:“小海,她是昭苏城公主自克沁,常在西方游历。” 海天峰笑道:“她的昊天神功已炼到八成了!” “格格,你好棒啊!原来你是野火!” 海天峰道:“以后打架,千万别运十成内力,那是很危险的!” 这时司马裳舞和懒狗道人也到了,卫老人向海天峰道:“你们继续前进,老朽有事要走了,对啦!小海,老丑可能在黑盐池!” 海天峰道:“他离开,不怕来生谷有事?” “放心,有那钟声什么也别担心,邪魔进不去的,一有邪门接近,钟声自鸣,告诉你,王母也出来了,烟池柳、奴奴都跟在她身边。” 海天峰大急道:“糟,她们出来作什么?” 卫老人临走笑道:“那要问你自己了!” 司马裳舞格格笑道:“想不到卫老头也会说出这句话!” 海天峰向白克沁拱手道:“公主,再会了!” “别说再会,我也要去,司马姐姐答应我了。” 海天峰望着司马裳舞,显然在说她多事。 “小海,用人之际嘛,白克沁的功夫好棒!” 懒狗道人也道:“恩施主,白公主对黑盐池地区非常熟,而且有熟人。” “道长,白公主不是武林人啊……” “野火,我明白你为难的心理,我有什么危险,不要你负责,我还要去中原闯一闯哩!江湖是闯出来的。” 海天峰没有话说,他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于是领先向黑盐池奔进。 司马裳舞拉住白克沁问道:“此去黑盐池还有多远?” “不远了,天黑前会到,司马姐,那里不是镇,但有八个大村子,到时我叫朋友请你吃一顿好的,这里羊肉大馍馍很出名。” 司马裳舞道:“我们来此是在查探邪门动静,最重要的要找阴尸和飞天神蟒!” 白克沁道:“飞天神蟒我也听说过,传言那是一个可怕的邪人!” 海天峰在前面忽然道:“别大声!” “野火,后面是马蹄声,八成有一队商骑来了!” 海天峰道:“不是商骑,商骑的马蹄声很重,这一队马的背上如同无物,除非马背无人,否则就是马上人物武功奇高!” “噫,野火,你好细心啊!” 司马裳舞笑道:“?才知道!” “来了,大家闪开!” 白克沁道:“为什么要闪开?” 司马裳舞道:“?听他的没有错,?司马姐都不敢有半点反对。” 四人刚刚闪开,后面竟冲上了二十几骑,马背上全是青一色高头阔肩的壮年大汉,人人背上双刀双剑,好不威风。 人马过去后,懒狗道人笑向海天峰:“恩施主,你没有去过北方吧?” “道长,你认识这一批骑客?” 懒狗道人道:“在蒙古与罗刹两境交界处,号称‘千骑无帝军’的就是他们,头子叫做‘万人敌’,身边虽然没有千雄军,五百骑却只有多,但人人都是高手!” 海天峰道:“那是马贼了!” “马贼也好,红胡子也好,总之无人敢惹,他们在这一带出现,只怕又添一路麻烦了。” 白克沁道:“我看没有什么麻烦?” 司马裳舞道:“白公主,俗语说,蚂蚁多了咬死象,何况他们全是高手,又有五百多!” 海天峰道:“我们走罢,天色不早了。” 接近黑盐池时,由自克沁带路,找到一户人家,进门一看,原来那家只有一个中年妇人,海天峰一看就知她是一个非常的高手。 白克沁介绍道:“诸位,阿姨是人称‘塔里木姑姑’的老好人!” 她又将大家介绍一番,才向妇人道:“阿姨,他们是我的好朋友……” “公主,我知道,多做点羊肉大馍!” “阿姨真好!” “公主,?进来,到厨房帮忙。” “是!”白克沁跟了进去。 “公主,?知不知道,那海公子乃为中原武林的大英雄呀!” “我知道,他帮助我打败了西方僵尸呀!” “还有,那司马姑娘?知道是什么人?” “当然知道,她是魔星岛主,曾被武林称为‘凄厉声’的魔女呀!” “奇了奇了,?全知道,看样子,他们对?都很好!” “阿姨,?的武功只怕瞒不住他们!” 第二十八章 火拼阴尸 白克沁在厨房与妇人说密话,司马裳舞却在外面向海天峰道:“小海,‘塔里木姑姑’不等闲啊!” 海天峰道:“我是在西域长大的,真还不知道有这号人物,不过她的灵光正大,我不担心,我想白克沁不会不知她的底细?她为何事先不提呢?” 懒狗道人道:“最好不要问,这妇人孤身在此,必定有其苦衷!” 白克沁公主把吃的端出来了,她高兴的向大家道:“塔里木姑姑替你们准备房间啦!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吃过饭,我陪你们出去到处走走,同时,塔里木姑姑还要替你们探听消息,她的消息最灵通,这一带数十里有什么动静,包括黑盐池四周,她都一清二楚。” 司马裳舞笑道:“公主,由这儿去图兰泰山有多远?” “你们还要去那里?远-!有一百多里,中间还有一片沙漠。” 海天峰道:“再由图兰泰山转通湖山呢?” “赫,那会遇上梦魔啊!” 司马裳舞道:“我们和梦魔打了很多次了!” “啊呀!那真有意思,他们的武功我不怕,怕就怕在睡觉时,西域武林,不知有多少鄱在睡觉中死亡,好在他们不出现神秘沙漠一百里范围之内,否则这黑盐池就没有人敢住了!” “白克沁,难道?睡觉时不知要领?”司马裳舞看看海天峰。 “要领,什么要领?” 海天峰向司马裳舞道:“这诀窍,她是不知道的,?带她去后面,同时也告诉塔里木姑姑!” 司马裳舞拉着白克沁往后面走,回头道:“小海,你和道长先吃,我在后面吃好了。” 懒狗道人催道:“恩施主,贫道等不及了,贫道饿极了。” “野道人,吃羊肉当心长羊毛啊!” 门外忽然来了三个人,一个老太太,两个少女,海天峰一看急起身相迎道:“王母、乔乔、奴奴你们怎么知道我等在这里,快请进,都饿了吧?” 奴奴娇笑道:“野火,我们吃过了。” 后面也出来三个人,塔里木姑姑、司马裳舞和白克沁,王母一见塔里木姑姑,哈哈笑道:“沃紫兰,五年不见了。” “荷欣拉门主,稀客,稀客!” 大家一一介绍后,海天峰笑向塔里木姑姑道:“原来都不是外人啊!” “野火太子,你怀疑我有问题?” “塔里木姑姑,‘有问题’三字说错了,?的出身,?独自住在这里,能使我不猜测么?” 王母哈哈笑道:“小海,她是梦魇魔王要除的最早人物,她的行动岂能随便?” 海天峰惊奇道:“说来话长了?” 王母道:“当然,沃紫兰是天山派百年来武功最高的一个了,天山派有一件东西,名为‘三阳宝玉’,产于和阗一道阴河中,那梦魇魔王知道这一‘方玉’落在沃紫兰手中,千方百计想得到手,这老魔后来进入神秘沙漠的天魔谷才把沃紫兰忘掉。” 塔里木姑姑急急道:“荷欣拉门主,他没有忘掉,近来又派出梦魔在找我。” 海天峰道:“快了,他自顾不暇了!” 王母道:“小海,老丑去了图兰泰山,你得赶快去,他似查出‘飞天神蟒’了!” 海天峰道:“我本来想在此休息一晚,这样说,我得马上动身了,对啦!王母,‘西方僵尸’有两个!” 王母道:“老丑也说过了!” 吃完后,海天峰向司马裳舞道:“司马姐,人去多了不方便,我就和应天道长先去了。” “不行,小海,乔乔、奴奴跟你去,我和白克沁公主随着王母好了。” 王母笑道:“都不对,老身和应天道长作一路,小海,妞儿们都随你去,我可保不住她们!” 海天峰为难道:“人数太多了!” 塔里木姑姑哈哈笑道:“野火太子,我看得出,你是女孩子的头头,她们不跟你走,谁都不会高兴的,勉为其难吧!” 司马裳舞急急道:“塔里木姑姑,?不能把我推进去呀!” “魔星岛主,?的经验多,?得帮助野火太子,女孩子在外不方便,没有?,野火太子抓不开,好了,我也待不住了,有王母在,我也想动啦!你们先走罢。” 海天峰皱皱眉,挥手道:“大家走吧!” 白克沁高兴道:“我开始走江湖啦!” 五人走在路上,这下可热闹了,海天峰的耳朵充满了唧唧喳喳,他回头向司马裳舞道:“司马姐,当心不认识我们的武林人,便把我们当梦魔啊!” “小海,梦魔也有男的啊!” “哈哈,年轻女子是梦魔的招牌呀!” “司马姐,我看到白魔派头子‘霹雳魔王’了,他在追查人物似的。” “在那里出现?” 白克沁道:“你们都没注意,就在我们附近树梢上掠过呀!” 海天峰道:“?见过霹雳魔王?” 白克沁道:“在西方,他是江湖皇帝,见的人多哩,他还有两个白种妹妹,一个白种妻子,武功都很高。” 司马裳舞向海天峰道:“要不要追去看看?” 海天峰点头道:“只要不是反向而行!” 白克沁道:“方向不变,他是偏北一点,不是正西,但不妨碍我们去图兰泰山。” 司马裳舞道:“?带路,看他追什么?” 白克沁拉着奴奴道:“我们在前!” 司马裳舞也拉着烟池柳道:“让小海走后面!” 前方有山了,海天峰警告众女道:“注意暗中,别只顾追,司马姐,小心前面,白克沁和奴奴都是没经验的。” 追了一阵,经过数座小山,前面的奴奴忽然回头迎上海天峰道:“慢点走,前面有情况。” 海天峰问道:“什么情况?” “前面有座谷,似很深,下面发出沉沉的震撼,司马姐姐说,那是拼内功。” 海天峰急走出道:“难道霹雳魔王遇上强劲对手了?” 前面有段石崖,这时司马裳舞、烟池柳、白克沁正在崖头爬着,她们看到海天峰赶到,同时作出手势要海天峰放低身子。 海天峰笑道:“情况如何?” 司马裳舞道:“你自己看,有三处在拼内功。” “三处?” “不错,白魔的对手不认识,另外两处,有一方似是天魔谷出来的,另一方完全陌生。” 海天峰爬过去看了一会道:“这是什么一回事?” 烟池柳道:“你也不认识?” 忽听左侧石后的白克沁低声喝道:“什么人?” 海天峰闻言之下,作出一个罕见的动作,他的身子如同水上浮起的木头,横移过去,只看得众女惊奇不已。 海天峰到了白克沁身边道:“什么事?” “我的左侧藏着一个人!” 海天峰忽然噫声道:“是女人,她为何不声不响又不动!” “野火,你是嗅到香气?” “?这时才知道?别动,等我过去看看!” 白克沁才不听他的,海天峰一动,她也摆低姿势跟进。 不到五丈,海天峰忽然一顿。 “你怎么啦?” 海天峰轻声道:“一个轻伤,两个重伤,全是白种女子。” 白克沁忽有所悟,伸头一看,赫声道:“她们是白魔的一妻两妹!” 海天峰把司马裳舞和烟池柳招到身边道:“你们过去查查,看看重伤的还有没有救,要不要我动手?” 司马裳舞向白克沁道:“?监视,乔乔,我们动手查。” 三女过去后,白克沁立向轻伤的女子道:“?是凯-丝?” 那女子的双手下垂,显然全被打断了,她点点头道:“我认得?!” 司马裳舞急查两个重伤的,一会立向海天峰道:“她们中了无名毒!” 海天峰这才过去道:“还有气?” “有,全身发黑,你看看是什么毒?” 海天峰查了一下道:“是‘七毒砂’!已侵入血液,?和乔乔的功力可以缓缓逼出,不宜逼得太猛,否则会要她们的命,我替轻伤的接骨。” 白克沁道:“谷中的打斗怎么办?” 海天峰道:“那不是我们的事,?在旁边监视,提防有人侵入。” 不一会,接骨的比逼毒的快,海天峰以神功接骨,又给了那女子一颗丹药,然后问道:“?被谁打伤的?” 那女子吐纳了几口气,她望着白克沁道:“他是谁?” “凯-丝,?答话就行了。” “白克沁,我根本不知那老东西是谁?他要我们依从他,我们当然生气,因此打起来。” 海天峰道:“谁去请你丈夫来的?” “是约克的弟弟凯伦,现在和约克动手的人,就是打伤我们的人,听口音,那老东西也是西方来的!” 白克沁向海天峰道:“约克就是白魔!” 她忽又问凯-丝道:“还有两处打斗又是怎么一回事?” 凯-丝道:“有两个是梦魔中高手,另两个是约克的朋友。” 忽见司马裳舞和烟池柳起身道:“小海,看看全逼出没有?” 那两个女子口中流出一团一团的白色泡沫,海天峰道:“余毒还有,乔乔,拿?的‘八宝大血丹’给她吞下,过一个时辰就没有事了。” 就在海天峰说完一停的时候,突然听到远远的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异声,正当黄昏来临之际,那种异声入耳,使人毛骨悚然。 凯-丝闻声色变,惊叫道:“阴尸!阴尸出现了!” 海天峰闻言一震,立向司马裳舞道:“司马姐,你们快把她们三个抱起跟我走!” 司马裳舞急急问道:“去那里?” “找地方,你们全藏起来!” 在七女跟着海天峰找到一处石洞藏好后,海天峰向白克沁道:“你们守住洞口,千万别出洞,阴尸来得不寻常。” 司马裳舞道:“来助阵的?” 海天峰道:“一定与梦魇魔王有关,否则就是与约克的对手有关。”说完飞扑谷中。 当海天峰奔到白魔背后时,他看到白魔约克大叫道:“阴尸来了,我们退!” 忽见白魔约克的对手阴声怪笑道:“约克,你想逃?我阴主能让?逃出谷去?” 他的话未完,突然由空中飞下一道绿光,海天峰一看,所见的那里像个人,简直是个全身绿焰熊熊的僵尸! 白魔约克脱不了身,他的同党也毫无撤走之机,那怪物不言不语,只是硬绷绷的站着,似在伺机出动。 海天峰运足八成“磐石神功”,双掌已黑得发亮,他一步一步的向怪物走近,也不说话。 怪物看到有人向他接近,居然似知来了强敌,只见他的身子开始晃动了,越晃越快,渐渐成了绿色光球,口中的异声又起,突然,他快如电闪,猛地朝着海天峰扑去。 “阴尸!原来你也只有这点功夫!”海天峰的身子已被绿焰包住,声音却在线焰中发出。 司马裳舞忽向烟池柳道:“我们快去,阴尸被‘磐石神功’吸住了!” 白克沁道:“我们去作什么?” 司马裳舞道:“帮助约克收拾那三个!” 凯-丝道:“我们呢?” 司马裳舞道:“你们三个还不能动手,跟着我们,只在约克后面观斗,凯-丝,你要记住,勿使约克把我们当仇人。” “不会,司马姑娘,我去先对他说!” 司马裳舞道:“其实我们也不在乎他,叫他放明白对他有好处!” 七女走下谷时,白魔约克已经看到,他看到妻子和妹妹无恙,大喜叫道:“凯-丝,你们没有事?那太好了!” 凯-丝娇声道:“老儿,我们死里逃生,是这三位东方姑娘救了我们。” 司马装舞急急道:“乔乔、奴奴,你们去夹攻那黄衣梦魔,白克沁,?助约克!”她说完之后,自己直奔黑衣梦魔。 海天峰口说绿色怪物不怎么样,他心中却就不那样想了,这时他觉得自己的磐石神功运在黑色仙人掌上,竟有点施展不开,而对方一双绿毛怪手对如千手观音一样,招式怪异,尽在他全身上下捞个不停,好在他双目有透规奇能,否则早被捞住了。 司马裳舞加入了约克的斗场,那白发如银的西方老头哇哇大叫道:“东方娃娃,当心呀!他是阴尸的伪装者!” 司马裳舞道:“白老头,你的霹雳功是吹牛的?” “东方娃娃,这个阴尸帮凶也不怕重击啊!” 司马裳舞冷笑道:“我不信,你打错了地方,你懂不懂什么叫丹田?打他丹田呀!” 首先传来两处胜利的大喝,烟池柳、白克沁帮白魔的朋友成功了,那两个梦魔受了重击,这时并无反攻之力,他们拼命朝谷口逃窜,而白魔的朋友死也不放,如影随形的追击。 烟池柳看到白克沁也要冲出,立即拉住道:“公主,没有我们的事了。” 白魔约克被司马裳舞提醒,加上又有外围相助,猛挥霹雳神拳,他居然施展出来东方“滚堂”功夫,连连向对手下半部力攻,真是声如雷鸣,响震全谷。 那老怪被司马裳舞的“阴狱追魂掌”罩住头顶,他无法上下兼顾,一连遭到几次重击之后,满口喷血,身体把持不住。 司马裳舞得势不放,娇叱一声,一招“引渡西天”,正正当当的罩在他的头上。 老怪再也撑不住了,一声未吭之下,整个身子躺了下去。 约克还不罢手,大吼道:“你还想我的妻妹么?”又是一拳,由空而下。 “白老头,别打了,再打会打烂啊!” 白魔约克气仍未消,又是一脚飞出,竟把老怪踢到二十丈外去了。 烟池柳走到司马裳舞身边道:“司马姐,小海怎么了?” 司马裳舞道:“不要紧,?看,奴奴不是守在外面!” 白魔约克这时走到他妻、妹身边问道:“你们还好吧?” 凯-丝骂道:“没有用的东西,你还想夺什么天孙钟,差一点你要带绿帽子了,还不快去助野火,没有他,你摆不平老鬼事小,我和妹妹全完了,你也会被阴尸撕成八片,他不吃你的眼睛,挖你的心才怪!” 白魔约克被骂,半句话也不说,人却扑了出去,抡拳就要进攻。 司马裳舞一见娇叱道:“你要作什么?” 白魔约克道:“助野火!” “你给我站住!” “姑娘,怎么了?” “白老头,你真是不知厉害,只要你扑进绿焰,你也会被野火的‘磐石神功’吸住,现在阴尸想逃都逃不了啦!” 白魔约克一听赫声道:“那为何还没有动静?” 烟池柳向他和声道:“白老先生,阴尸的功力太强,野火现在与他打消耗战!” 白魔约克道:“快通知野火,不要拖,阴尸已经不是人了,他炼陈尸功已炼到纯僵尸化了。” 司马裳舞道:“走火有之,变体也有之,人体还是人体,他还有血有肉!” “姑娘,?不明白西方的僵尸,绝对不似东方的尸变!” 司马裳舞道:“白老头,你不用争,你坐下来运功,将目力注意绿色焰气,答案就有了!” 白魔约克照着她的话坐下,提起他自己所炼的内功,他注视良久,似看到什么,跳起大叫道:“他有五大‘起感’,真可怕!” 司马裳舞道:“在东方,那叫‘元婴’,其中只有一个是主婴,四个是化婴,只消灭他四个也不行,野火之所以要拖,目的在全部毁掉它,留下一个还会为害,白老头你现在明白了,有元婴,证明他还是有血有肉的人体!” 白魔约克道:“野火要作到东方道教所谓的人神俱灭!” 司马裳舞道:“他已成了凶魔,不这样,一旦逃脱,将来为祸更凌厉,白老头,你可明白,他可能已成为‘梦魇魔王’的帮手!” 白魔约克道:“我早知道了!” 忽然听到凯-丝发出一声惊叫,白魔约克立知不妙,扭头一看,远远的只看到他两个妹妹在当地呆若木鸡。 司马裳舞急急道:“约克,快过去,你妹妹被人制住了!” 白魔约克奔到林边一看,急向司马裳舞叫道:“姑娘快来,看不出她们是被什么功夫制住的!” 司马裳舞慎重的向烟泡柳和奴奴道:“你们在此监视,我去去就来!” 说完奔到林边,检查后道:“白老头,你们西方人不知点穴法?” 白魔约克道:“只听说东方人会这个!” 司马裳舞道:“你两个妹妹是被制住麻穴和哑穴!”说完替二女解了穴道。 白魔约克看到什么也不懂,惊奇的瞪着眼睛,两个白丫头能言了,同声惊叫道:“大哥,嫂子被红魔捉走了!” “什么,矛盾?” 那高一点的白女道:“是的,他在第三绿洲等你,说有事情要你办,答应他,他就放嫂子,否则他就杀死嫂子!” “混蛋!他敢要胁我?” 司马裳舞道:“约克,你带妹妹们走罢,救人要紧,不可硬干,多用头脑。” “好,姑娘,请你对野火说,今后我与他不是敌人了。” 司马裳舞拱手笑道:“去罢!‘矛盾’的条件一定难以使你接受,但你非接受不可,记住,拖时间等野火,他一定有办法解救凯-丝。” 白魔约克带着两个妹妹走了之后,司马裳舞转身向斗场,人才到,烟池柳急急道:“司马姐,你快看,绿光变色了!” 司马裳舞一看大喜道:“小海快成功了!” 那团绿焰已经由深绿转淡,同时里面发出隐隐雷鸣,不到一刻,突然波的一声,如同琉璃碰石头,霎时,当地什么也没有了,只见到海天峰盘膝打坐。 三女一见,火速分三面守住,司马裳舞急急道:“发出全部内功护法!” 这时谷内一片沉寂,光线也暗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忽见海天峰吁了一口长气。 “小海,你怎么样?”司马裳舞急急问。 “我没有事了,好厉害的阴尸,他是我有生以来最强的对手了!” 烟池柳急问道:“真的?” 海天峰道:“开始是我错估了他,原来他不但炼有西方僵尸功,而且炼了东方的九阴玄功,因为都是阴功,因此把我骗过了,害得我几乎被他困至脱了力。” 自克沁道:“难怪你拖了两个多时辰!” 海天峰道:“好在我反应还算不迟,一面以磐石神功炼化他的阴尸功,又要以黑色仙人掌吸收他的‘九阴玄功’,我这一生要运十二成所有修炼,也是第一次了!” 奴奴道:“九阴玄功不能破?” 海天峰道:“要破‘九阴玄功’,我自己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何况这种功夫也许对付‘梦魇魔王’很有用!” 司马裳舞道:“白魔的妻子被红魔捉去了,听说是在第三绿洲!” 海天峰道:“我们到图兰泰山后再转第三绿洲,说不定白魔会来找我!” 司马裳舞噫声道:“他会来找你?” 海天峰转身行出道:“?等看看吧!” 趁着夜色,海天峰带四女急奔图兰泰山,这又走了一夜,于晨曦升起时,图兰泰山已在望。 正当五人向一座石峰上登时,海天峰忽然听到一阵争吵之声,他立向四女轻声道:“小心接近,那是倭语!” 司马裳舞噫声道:“是魔鬼再生教人!” “不错,靠过去,仔细听听他们说什么?” 烟池柳道:“我听得懂!” 司马裳舞道:“乔乔,这里除了奴奴和白克沁,小海也懂得不少。” 海天峰道:“人多恐怕弄出响声,司马姐,?带乔乔过去,他们只有两人,就在上面那一处大石后面。” 二女点头,悄悄的向上蹬,但却不敢快。 白克沁轻声道:“野火,何必这样麻烦,捉住他们逼问不就行了?” “不,公主,再生教人情愿死也不肯说的!” 一会,突然听到上面发出两声闷哼! 海天峰闻声叹道:“司马姐下手了!” 三人急往上纵,一到地头,只见地面躺着两个中年人,同时看到司马裳舞还在查尸体。 “司马姐,?怎么搞的?” “小海,他们想逃!” 海天峰摇头道:“三流货,逃走也罢!” “不!”烟池柳道:“他会通知平秀吉。” 白克沁道:“什么也没有听到?” 司马裳舞道:“他们在争论天孙钟!” 奴奴噫声道:“那有什么可争的?” 海天峰笑道:““定是在争吵大小问题,我也听到一些!” 烟池柳道:“正是,一个说他们教主得到一只小的是真的;一个说,小的是大金国假造出来骗太祖皇帝的,真的天孙钟大有十人合抱,高有两丈,重达九万五千斤!” 海天峰道:“这样说来,那来生谷的巨钟消息外露了,另外一个说的没有错!” 奴奴道:“我在来生谷见到了那口大钟,真是世上少有的大钟!” 海天峰道:“那才是真正的天孙钟,钟上的长生奥秘可全是符录?” 奴奴道:“烟池柳姐姐也看过,无人能识,确是一些古怪的图文。” 海天峰道:“西缇雅的父亲‘奇应真人’在那里悟了一辈子,只怕也未悟出什么,各路邪门想夺走,更加是作梦!” 白克沁道:“那还争夺个什么劲?” 海天峰道:“我们的目的不是夺钟,主要是消灭邪魔,邪魔的目的在夺钟,一旦知道夺不走,他们必定要霸占来生谷来慢慢去悟。” 司马裳舞道:“西域圣者立下那块石碑想得好,‘来就来,去就去,来来去去谁管你!’他只知拿不动谁去悟都可以,但他没有想到邪门要独霸来生谷!” 海天峰笑道:“他也说过,‘生则生,死则死,生生死死看得开!’这就是说,要争就有生命之忧,怕死的就不要去,要去就得将生死看得开啊!” 忽然有人哈哈大笑道:“小海,谁能把生死看开呢,夺天孙钟就是为了求长生,换句话说就是怕死!” “老丑,老丑!”海天峰听出是老丑的声音。 “小海,我们不会面了,昨夜晚你如赶到,也许你会遇上平秀吉,可惜他走了,现在你去第三绿洲,然后转往通湖山,尸逐灵八成又回到那里了,目前各路邪门都在计划攻来生谷,问题是他们又怕梦魇魔王!” 海天峰道:“我也想入神秘沙漠啊!” “不行,你不能替各路邪门作开路先锋!” 海天峰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老五道:“急不得,梦魇魔王比起阴尸更厉害,你愿意给邪魔们捡便宜不成。” 说也奇怪,多少老江湖都是听海天峰的,唯有魔术老丑,他不但不听海天峰的,反过来,海天峰对他百依百顺。 在老丑声寂后,司马裳舞笑道:“小海,只有奔第三绿洲了?” “司马姐,那有什么办法,我们算是注定要绕着神秘沙漠走一大圈了!” 湮池柳道:“你叫庞空兄妹和兵士豪找再生教,想不到那平秀吉却藏在图兰泰山,现在他又换地方了。” 奴奴道:“太姑婆说过,这个倭奴是最狡猾不过了!” 白克沁道:“你们所说的人物,我一个也不知道?” 海天峰道:“?刚由西方回来,凡在东方的正、邪人物,?当然不明白。” 五人不再上图兰泰山了,去第三绿洲,海天峰是走过几次的老手,他带四个年轻女子直向东奔,一路上,连一个梦魔也未出现。 奔走了二十余里,海天峰忽然向远处一探望,他立即回头向四女道:“司马姐,?带奴奴由右侧绕出,乔乔和公主由左侧,注意,见到白魔约克勿招呼,你们一直往后抄。” 司马裳舞道:“这是为什么?” 海天峰道:“有几个家伙在白魔约克后面暗中监视,放手除掉他们!” 烟池柳道:“告诉我们原因呀!” 海天峰道:“来不及说了,你们快!” 四女奔出后,海天峰还是照常前进,不久,他真的和白魔约克会面了,只见老白人面色不对,海天峰拱手道:“约克,问题严重?” “野火,我先谢谢你!” “不用客气了,夫人被扣了?” “野火,连我两个妹妹也被红魔扣下了!” 海天峰哈哈笑道:“红魔要你把我的人头拿去换人质?” “噫,你什么都有先见之明?” “约克,红魔要你奇袭我,你却还有良心,好在我已派人把你后面的监视者抄住了,否则你见到我不出手,你的妻子、妹妹就保不住了!” 白魔约克赫声道:“矛盾派人在我后面?” 忽然见四女陆续奔回,海天峰急问道:“全除了?” 司马裳舞道:“一共有三个,他们是红魔派来监视约克的!” 海天峰笑道:“我的判断没有错!” 白魔约克恨声道:“这名罗刹真可恶!” 海天峰啊声道:“红魔原来是罗刹人!” 白魔约克道:“他是黑海人!” 海天峰道:“现在我们想法子救你妻、妹,他还在第三绿洲?” “不,他换了地方,他约我在一沙漠边缘的森林中会面!” “你估计他身边有多少人?” “他是单独与我谈判的,以其所在地的水袋推测,恐怕人数不少,野火,还有,我发现他与再生教有勾结!” 海天峰道:“只怕与另外一批也有来往!” “北胡尸逐灵?” 海天峰点头道:“推测尸逐灵与红魔的勾结还在再生教之前,问题是,红魔为什么要你向我下手?当然,他已明白你对我已经没有敌意,我是不会提防你的,可是我和他尚未发生冲突呀!” 白魔约克道:“他已早有野心打进中原了!” “原来如此,我以为他已受到梦魇魔王的控制了,现在这样如何?你回去见他,只说你尚未找到我。” 司马裳舞急急道:“不行,约克回去后,红魔见不到他派出监视之人,疑心可大了。” 海天峰啊声道:“我忘了这点,这样好了,你干脆在暗中跟着我,我们一道走,任何人看到都会起疑心。” 白魔约克道:“你要怎么样?” 海天峰道:“你不露面,这表示你尚未找到我,如此,他也没有理由加害你的妻、妹,为了救人要紧,我自有别的办法。” 自魔约克拱手道:“这就仰仗你了!” 海天峰立向四女道:“我知道那森林就在不远地方,我们绕路向南,由那森林后方进去。” 白魔约克急问道:“你要硬攻?” 海天峰道:“在毫无办法时,这是下策,不过你放心,就是硬攻,他也没有理由怀疑我已与你见了面。” 司马裳舞道:“最好会到庞空兄妹,由他们进攻,我们在暗中救人。” 白魔约克道:“庞空是什么人?” 海天峰道:“这你就不用过问,我们走了,你在后面远远的跟着,最好装出对我有不利的情形!” 离开沙漠,转向三十里后就是大草原,这时已是深夜,白克沁追上海天峰道:“野火,你真的走过这一带地区?” 海天峰道:“怎么?我走错路了?” 白克沁道:“你别充内行了,那是去金家湾的路,约克说的森林是向左边转。” 海天峰道:“我要绕远一点呀!” “远一点?差之毫厘,错之千里,照你的走法,两天也绕不到,现在快转南,就这样,也要明天午后才能到达那座森林!” “好罢,现在由?带路好了,最好先找个地方吃东西,我受不了啦!打了几个时辰,连水也没有喝。” 白克沁向司马裳舞道:“司马姐,?的包中有食物?” 司马裳舞笑道:“塔里木姑姑替我准备的,就在这草原上吃好了,深更半夜吃东西,太不像话了。” 海天峰道:“你们如不想吃,那就别停了,拿点给我,边吃边走。” 司马裳舞拿出一块大饼,一片肉干,笑道:“你吃完了,这一片草原也差不多走完了。” 海天峰接过去狼吞虎咽,含糊向四女道:“注意四野,我嗅到一种气味了。” 烟池柳道:“你在吃东西,鼻子还有分别嗅觉不成?该不是牛肉味吧?” “乔乔,牛肉香与女人香,难道我都分不清?” 白克沁轻笑道:“我们身上的香不算是女人身上的香?” “公主,风由南面吹来,你们在我身后,而且这香味与你们的不同,特别浓厚!” 司马裳舞急急向三女道:“他的嗅觉与众不同,大家当心点!” 海天峰道:“司马姐,?嗅到没有?这香气中带有迷香,快运功抵抗?” 前面有一片特别茂盛的深草地,海天峰急急轻声道:“到了茂草处全倒下。” 奴奴道:“装做中了迷香?” 烟池柳笑道:“丫头,不这样,对方不会露面。” 海天峰的点子没有错,当他们仆倒在草中时,远远的有女子娇声道:“夫人,他们中了我们的道了。” 倏忽之间,前面草原上出现了十几个女子,也有几个大汉,女子中有个老的约有五十岁,她被年轻女子给拥绕着,显出她是那群男女的首要,只见她向身边一年轻女子道:“?确定那四女中的青年是野火太子?” 那女子连连道:“夫人,不会错,其他四女一个是魔星岛主,另外一个是江东六十四屯总屯主烟云路的女儿烟池柳,但还有两个女子不知道是何来路?” 那妇人道:“其中一个是‘金头神巫’的侄孙女名奴奴,那白衣女子从来未见过。” 忽有一个大汉上前道:“夫人,要不要上去查查?” 妇人道:“你去禀告教主,叫他来看看,他说野火太子如何厉害,处处避着他,现在被我制住了,请他亲自来下手!” 那大汉急应一声,拔腿就走。 又有一个年轻女子道:“夫人,?的‘忍者迷’能使野火躺多久?” 妇人哈哈笑道:“只要他们不知情,吸过量,不救醒就得躺一辈子!” “夫人,倒下了就证明吸过量了?” “那还用问,?过去查查看,全身发冷就是证明!” “站住!”当那年轻女子要去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喝。 妇人闻声哈哈大笑道:“教主,你来了!” 暗中人大声道:“夫人,?可知道?野火太子是医中鬼手,魔星岛主是施毒精灵,还有那‘金头神巫’传人号称符毒美女,当心中了他们诱敌之计!” “教主,你是怎么搞的?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是不出来?怕也不能怕成这个样子呀!那又如何去夺天孙钟?” “夫人,?不明白,千万别上那小子的当,不知有多少老江湖都倒在他的诡计百出之下!” 司马裳舞在草中忍之不住,几乎要笑出声来,她靠近海天峰道:“小海,你的诡秘比武功更出名啊!那平秀吉硬是不敢露面呀!” 烟池柳也移了过来道:“小海,你偷偷的爬绕过去,平秀吉似在一箭之外。” 海天峰身边这时如被四个年轻女子挟持似的,他连转动都难,轻声向烟池柳道:“乔乔,?忘了,平秀吉炼有五行遁法,我虽可以找到他,凭透视法不怕暗袭,但也可能被他逃脱。” 正在说话中,忽听后面有人道:“小海,你不用出动,庞空,庞窕兄妹和兵士豪抄上去了,他们都炼有梦魇借物隐形法,正好是五行遁法的对手。” “老丑b是老丑!”海天峰高兴得叫起来。 暗中又道:“小海,红魔确在漠边森林,你不可失信于白魔约克,快绕道去漠边森林救人!” 司马裳舞道:“当前那批女子怎么办?” 老丑道:“也不用管了,我们只要除掉平秀吉,多杀了伤天和,快去罢,迟了又要扑空,白魔约克先走了。” 海天峰向四女轻声道:“动作要快,那方面已经有了情况,倭女似已后退了,我们由右侧绕过去。” 绕出半里远,再改正方向,时间已是午夜了,司马裳舞不断追问海天峰,她希望快点到达漠边森林。 海天峰与她不同,一路上老想到庞空兄妹,那三个人的力量,在海天峰心目中十分重要,不但能独挡一面,而且是进入神秘沙漠最好的向导。 四女中,只有白克沁毫不在乎,她是抱着走江湖的心情,有打,她有很高的武功,没有打斗,反正是好玩,这时她和奴奴最没有心事了。 忽然有道黑影迎面而来,个子高大,海天峰一看就认出那是白魔约克,立即迎上叫道:“老白种,怎么样,怎么样了?” 白魔约克急急道:“红魔手下人数增多了,漠边森林守望森严,这样前去非常危险!” “约克老头,你怕他杀害人质?” “司马姑娘,?不知道,红魔不但狡猾,而且心狠手辣!” 海天峰道:“干脆,你把我绑住送去,一接近红魔他就逃不了。” “野火,这办法我想过,行不通,‘矛盾’就是不愿见你是活的,他知道你是不可能受制的,他因此只要你的人头!” 烟池柳气道:“他太过份了!” 司马裳舞道:“不是过份,这是他的老奸作风,就算约克带颗人头前去,他也要经过数道检查才能放心!” 白克沁似看到什么,立向海天峰道:“约克老头带来外人了!” 海天峰向前方一瞄,立向白魔约克道:“外国佬,你被黑魔‘黑狱鬼王’看上了!” 白魔约克这时也看到,他突然冲了出去,迎上“黑狱鬼王”,一言不出,立即扑上动手,霎时打得翻翻滚滚。 司马裳舞噫声道:“小海,这是什么一回事?” 海天峰皱眉道:“难道他们是多年仇敌不成?” 烟池柳道:“小海,会不会惊动漠边森林的红魔?” “不会,还有十几里远,快,我们上去看看是为了什么?” 奴奴道:“要不要助约克一臂之力?” “不必,只看不插手,约克的武功不在黑魔比巴辛哈之下。” 大家走近之后,发现二人都是在作全力抢攻,大有势不两立之情。 海天峰看出二人非打到两败俱伤不可,于是大声道:“两位请住手!” 黑魔比巴辛哈连攻三招猛的退开,指着海天峰道:“野火,我是来向你献计的,也对约克有利,想不到他竟如疯子一样!” 白魔约克大怒道:“辛哈,你一日不还我三十六颗‘金钢石’,你就别想善罢!” 海天峰道:“约克老头,你说什么?” 白魔约克道:“野火,辛哈在十年前夺走我三十六颗‘金钢石’,我们因此打了十来年!” 黑魔比巴辛哈呸声道:“约克,你简直是在放屁,你不但冤枉我,还杀死我两个手下。” 海天峰道:“你们的老账我管不了,不过我得问问你,辛哈老头,你的出现难道不是盯约克来的?” 黑魔比巴辛哈摇头道:“不,我来是要和你谈件生意!” 海天峰示意白魔约克道:“他既不是盯你,你就别误了我们的时间。” 又向黑魔比巴辛哈道:“你说,你要与我谈什么生意?” “野火,你要去救人的事,我是外人第一个知道的,而且是去救约克的妻、妹!” 海天峰道:“算你耳朵尖!” 黑魔比巴辛哈道:“打败红魔时,我要他两口铁箱子!” 海天峰惊奇道:“他有两口铁箱子?” “野火,尸逐灵的五个副手带着两口铁箱,却被‘西方僵尸’之一的阴尸所夺,但却被红魔得手,其中原因我不知道,问题是你不能去硬打,否则人质会没命,我明白,你现在无计可施。” 海天峰道:“你有什么妙计?” 黑魔比巴辛哈道:“没有什么妙计,但我与红魔略有交情!” 白魔约克哼声道:“你有面子讨人情?” 黑魔比巴辛哈冷声道:“红魔不讲交情!” 海天峰道:“快说计策!” 黑魔比巴辛哈道:“你身边有四个女孩子,我须要两个作饵!” 海天峰冷声道:“说下去!” 黑魔比巴辛哈道:“红魔很清楚,要进神秘沙漠,他必先除掉你,否则就算他打到天魔谷也是白打,同时他知道你身边有四个女子!” 海天峰道:“假装被你制住!” 黑魔比巴辛哈答道:“否则近不了他的身!” 白魔约克吼声道:“你拿去交换铁箱子?” 黑魔比巴辛哈得意道:“这对野火毫无益处,他当然不干,我要铁箱,也向他要回你的妻、妹!” “慢点,辛哈,你认为红魔是傻瓜?”海天峰有点起疑了。 “他当然不是,问题在他知道我和约克是势不两立,我要约克妻、妹,他会想到别的地方去,他留下约克的人质,目的在你野火,现在他有了你野火的人在手,他还要约克妻、妹何用!” 海天峰道:“不是我对约克不起,舍不得派两个人去,这实在太危险!” 司马裳舞急急道:“小海,别无良策,只有冒险了,只要约克的妻女被放,我在里面发暗号,你们立即进攻!” 海天峰摇头道:“一旦进攻之势被拖住,被带去的人就九死一生了!” 黑魔比巴辛哈道:“这当然是千钧一发之机,否则我老辛哈照样完蛋!” 海天峰沉声道:“辛哈,你不会在我面前动什么歪脑筋吧?” “野火,不管东、西武林,我老辛哈从来不怕什么人,唯独在你野火面前我不敢!” 司马裳舞道:“我一个跟你去好了!” 湮池柳道:“司马姐,还有我!” 海天峰道:“你们两个都不适合!” 白克沁道:“我和奴奴去?” 海天峰道:“可以,不是我放心要你们去,而是你们江湖经验不足,这样才不使红魔怀疑。” 司马裳舞立将二女带到一边,轻声授意道:“奴奴,不管铁箱出来没有,?见到三个人质时,立即以‘九天太玄神符’隐身,先护人质,白克沁公主,到时?的眼睛放亮一点,认出谁是红魔时,即全力向他进攻。” 白克沁道:“我是红魔对手?” 司马裳舞道:“?连‘西方僵尸’的阳尸都打得过,红魔除非另有邪门,否则?一定敌得住他,莫忘了,在这时火速发啸,我们会来接应!” 授意完,二女即装作被黑魔比巴辛哈制住,被他押着而去。 海天峰急向白魔约克道:“老白种,为了集中力量突破红魔一道封锁口,你现在不要离我太远,天快亮了,天一亮,目标就会显露,我们行动要迅速。” 接近漠边森林时,大家没有发觉一点动静,白魔约克忙向海天峰道:“野火,我就在这里会到一个老矮子,他说他是老丑,是他叫我来接你的。” 海天峰道:“我说哩,你为何知道我从这条路来。” 烟池柳忽然叫道:“小海,后面有动静!” 这时白魔约克急走上道:“野火,有三个男女押着一批女子要见你!” 海天峰忙向司马裳舞道:“难道庞空他们得手了!” 忽然听到后面大声道:“野火,幸不辱命,我们成功了!” 真的是庞空的声音,只见他向后招手道:“把她们押上来!” 只见庞窕和兵土豪押着五个女子走近,海天峰问庞空道:“她们是什么人?” “她们是平秀吉身边的美女,大部份都死在混战中,只有这五个被擒!” 海天峰道:“平秀吉呢?” 庞空道:“他死在王母手中,又被懒狗道人斩下了人头!” 海天峰走近五女问道:“那两个是红日莲子和招荷菊子?” 其中一女冷声道:“你想要‘九毒王侯’?别作梦,她们全把毒药吞下去了!” 海天峰挥手道:“把她们放了!” 庞空急急道:“放掉?” 海天峰道:“我要除的是首脑人物,放她们去罢。” 第二十九章 公主斗蒂妮 大出海天峰意料之外,那五个女子在庞空的梦幻指点穴法解除后,不但不走,反而各出重手,互相攻击,霎时全死在当场。 白魔约克惊叹道:“这就是东方倭人的特性,气节?” 海天峰道:“不算气即,只算是倭人武者的教条!” 庞空道:“野火,王母和懒狗道人叫我带口信给你,他们发现了三批不明来路的武林人物,不分男女老少,一个个武功都是出奇的高,每批少到四十几人,多则多到百余人,要你特别注意。” 海天峰惊疑道:“这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白魔约克道:“你们武林门派繁多,有些隐藏数十年还无人知道,当然是你们中原人。” 庞空冷笑道:“约克,你说错了,这三批人的穿着打扮,没有一个是中原人。” 海天峰急问约克道:“你们西方武林也不少,想想看,有那些可能前来夺取天孙钟?” 白魔约克道:“最有名气的都来了,老朽想不出。” 海天峰立向庞空道:“办完当前之事再说,你们由左侧进入森林,一听到前方有啸声,立即杀进去。” 庞空道:“有红魔在内?” 海天峰点头道:“注意,我有两位姑娘在里面,下手时要看清楚。” 分两路进入森林,这时白魔约克靠近海天峰道:“野火,现在我还要不要藏在后面?” “森林在天亮前仍一片漆黑,不必了!” 进入森林约半里,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长啸,海天峰一闻啸声劲亮,大喝道:“冲!” 到了中心区,只见打得十分激烈,其实那不止是白克沁和奴奴,居然有很多生面孔,相反,黑魔比巴辛哈却不见了。 司马裳舞看到奴奴护住三个白种女子,立即扑去问道:“比巴辛哈那里去了?” 奴奴道:“他以‘黑狱大挪移’法只顾铁箱,弃我们不顾,现在不知把铁箱移到什么地方去了。” 烟池柳已经接应上白克沁,二人杀退三个红魔手下,同时也向奴奴靠近。 白魔约克已被数名不知来历之人缠住,他似一时脱不了身,但海天峰却又不知杀到那里去了,他似一心要找矛盾。 奴奴忽然叫道:“司马姐,你快把约克老头接应过来,他的妻、妹不能动,似被红魔什么邪门手法制住,我们把人交给他就算了!” 司马裳舞道:“说的是,你们三个护佐别离开!” 她说完扑出,全力攻向白魔约克,大叫道:“白老头,快去接你的人质,这边交给我!” 白魔约克得机杀开一条路,奔向其妻问道:“你们怎么样了?” 凯-丝气道:“我们不能动,你又不是瞎子!” 这时没有敌人,白魔约克检查一下骂道:“好个戈巴也夫,他竟对?施展‘突变指’,我和他没完没了!” 司马裳舞问道:“老白,你能不能解?” 自魔约克道:“多谢姑娘们和野火,现在不必诸位守护了,打斗转往北面,又有无数生敌,请姑娘们快去找野火。” 四女无法查出海天峰,她们只点敌人多处合力冲杀,时在黑夜,可说打的全是糊涂战。 在一阵混杀之后,烟池柳忽然看到数名强敌困住庞窕力攻,她娇叫道:“司马姐,我们快去救庞窕!” 司马裳舞噫声道:“她为何落单了,快,那也是四个生面孔,决非红魔手下!” 那四个敌人一看攻到四个武功奇高的娘子军,才一接触,立即知难而退,分四面窜入黑暗中不见。 烟-柳拉住庞窕问道:“?兄妹如何分散的?” 庞窕道:“天大黑,敌人又多,不知不觉就分开了,对啦!我看到比巴辛哈挟着两个铁箱向北去了。” 司马裳舞道:“那不去管他,我们快找小海!” 四女杀向北面,实际上她们搞错了方向,她们怎知是背道而找,这时海天峰竟是在森林南面,而且身边却带着庞空和兵士豪,不过他们没有打斗,而是藏在暗中看别人动手。 动手的双方一为红魔,另外一人却是一个挥着特大长剑的老人,相同的是,他们年纪差不多,又都是白种人。 兵士豪看到双方的攻守功夫各有千秋,在他眼中似难分出强弱,回头道:“野火,这场打斗恐怕有得缠啦!” 海天峰道:“古剑士还是要强多了!” 庞空噫声道:“你查出他的来历了?” “我捉到这一派中二流货,三言两语就逼出来,当你们看到我的那个时候,我又查出另外两批了,这三批人比红魔、白魔、黑魔都强,而且是有门派的!” 兵士豪道:“这使巨剑的叫古剑士?” “对,他是高耳基的大剑派,头子就是古剑士!” 庞空道:“他们与红魔有仇?” “谈不上,只是大西北白人武林争霸上的过节,今晚动手,完全是为了尸逐灵那两口铁箱,现在铁箱却到了黑魔比巴辛哈手中了!” 庞空道:“野火,另外两派又是什么来历?他们前来腾格里,也是要夺天孙钟?” 海天峰道:“当然是来夺天孙钟的,你的梦魇魔王如不识相,硬要阻止各路人马进入神秘沙漠区,他是自找麻烦,庞空,我不许你一意愚忠,问题就在这里!” “野火,我如何能不出力呢?” 海天峰道:“我不是不许你们出力,而是选择对手出力,不过我警告你,当梦魇魔王被消灭时,你千万不要难过,邪不胜正,自古皆然!” 兵士豪拍拍庞空道:“大哥,野火的话是对我们好,到时我们选择对手卖力,尽了心意也就是了,何况现在我们已经被梦魇视为叛徒了。” 庞空叹声道:“这是天意!” 兵士豪又问海天道:“你还没有说另外两批生敌呢?” 海天峰道:“这是老丑查出告诉我的,一批中西伯利亚神鹰帮,头子是赤头鹰,另外一批是中亚‘火魔教’,头子号‘火焰王’,这三派都带来了大批手下!” 忽然有人在暗中轻声叫道:“小海,你们别在这里看结果了,庞窕现在被司马裳舞她们四女解了危,目前正向森林北面追你,不巧,快进入神鹰帮的势力圈了,再不去,都会被困!” 海天峰转出是老丑,急急招手庞空和兵士豪道:“我们快追!” 好在司马裳舞精灵,加上经验老到,她忽然把向前急行的烟池柳轻声唤住道:“乔乔慢走,情况有些不对了!” 烟池柳回身问道:“有何不对?” 司马裳舞道:“越往这一方向走,居然看不到半个黑影?” “那又怎么样?” 司马裳舞道:“没有敌人,小海到这边来作什么?我们追错方向了!” 原来司马裳舞不知前面半里外就是大批神鹰帮,她却认为没有敌人海天峰不会去,烟池柳回转身,走到她面前道:“我该向那一方向走?” 司马裳舞道:“由右侧向东,走两里如无动静再向南,反正天快亮了。” 庞窕道:“司马姐,东南角这个方向全是石山,不到二十里就是黄河,黄河南岸就是长城,左侧定是通湖山。” 司马裳舞道:“我们查到黄河岸为止,如果再找不到小海,再转西面。” 五人转向之后,走不到十几里,森林尚未走完,天色渐渐放亮,这时在前的庞窕忽然顿住,回头轻声道:“我看到黑魔比巴辛哈了!” 这是想不到的事,司马裳舞急问道:“单独一个?” “是,他一手挟住一只铁箱子,似在逃避什么人?” 烟池柳道:“追上去,他当然在逃避红魔!” 五女一口气奔走之下,这时再度看到黑魔,相距不到一箭地时,白克沁气道:“等我去揍他,这黑老鬼真不是东西,他见到了铁箱就不顾我和奴奴!” 黑老头这时似亦察觉后面有人追上,祗见他急将铁箱放下。 司马裳舞伸手拉住白克沁道:“公主,?一出手,必定留给黑老头一个话柄。” “什么话柄?” 烟池柳接口道:“他会说小海言而无信呀!白魔的妻、妹已经救出,铁箱中珠宝自然是他的了,?一动手,他硬说抢他铁箱啊!” 白克沁气道:“和这种老鬼讲什么道理……” 她还没有说完,突然听到西边有人哈哈大笑道:“比巴辛哈,恭喜啦!发了大财呀!” 声音一落,西边走出了三个青年,妙,那竟是海天峰、庞空和兵士豪,原来海天峰才是真正看着黑魔比巴辛哈来的,他本来是向北找五女,看到黑魔就改变主意。 五女一见是他,同时娇笑扑过去。 黑魔一看头大了,他会错了意,吼声叫道:“野火,你追来是什么意思?” 海天峰哈哈笑道:“黑老头,你放一万个心,我绝对不是为铁箱来的。” 黑魔比巴辛哈冷声道:“兵分两路,其意甚明,野火,你出手吧!” 海天峰道:“这是巧合,老黑头,说真的,我来追你是要证实我心中所想到的事情,证实不错的话,我马上就走。” “野火,我不在乎你诡计多端,你说罢,你要证实什么?” 海天峰道:“辛哈,你那铁箱是不是中原式的?” 黑魔比巴辛哈道:“不是,是北胡国常见的一种!” 海天峰道:“铁箱上的锁呢?” 黑魔比巴辛哈低头一看,毫不思索道:“中原式的!” 海天峰突然哈哈大笑,回头向庞空道:“如何,我说呢,红魔怎么会把到手的宝物,居然肯轻轻松松的交给辛哈?” 黑魔比巴辛哈惊疑道:“野火,你说什么?” 海天峰道:“铁箱是北胡国的,照理说,锁也应是北胡国的是不是?” “什么,你说矛盾换了锁?” 海天峰道:“老锁被红魔施功力毁掉了,他不换把锁怎么能把铁箱交给你,当然要换把锁了,可是这里从何处找北胡国那种锁,只有找把中原锁配一配了,老黑,这又是巧!” 黑魔比巴辛哈道:“巧什么?” 海天峰道:“巧在红魔入中原抢了不少财物,也有几口箱笼,否则他一时从那里去找锁,我问你,在你向他提出交换倏件时,你不感觉到他在拖时间?” “对,我等了很久他才把人质和铁箱交出来!”他突有所悟,忽然俯身,一把就把铁箱上的锁儿扭掉,打开箱盖,他呆了。 海天峰故意打趣道:“辛哈,是些什么宝物?” 黑魔比巴辛哈大吼一声,铁箱不要了,拔身而起大骂道:“他妈的,我和他拼了!” 司马裳舞急问海天峰道:“箱中没有珠宝?” 海天峰大笑道:“红魔岂是傻瓜!” 五女一拥过去,走近铁箱一看,只见全是石头。 海天峰看都不看,挥手大家道:“我们奔黄河!” 庞窕这时靠近兵士豪,轻声问道:“奔黄河作什么?” 兵士豪向她耳语道:“野火发现了两个怪老头,从来未遇见过,庞大哥判断,一个是‘教监’中老二,另外一个是中亚火魔教教主烈焰王!” “赫!梦魇魔王想勾结‘火魔教’,那更加会万劫不拔了!” “不错,?要劝大哥,不能再死心助邪为虐了!” 奔出二十余里后,海天峰立即回头道:“前面石山就是黄河西岸了,庞空,你向右,士豪向左,我在中间,我们分三面探进,司马姐,?带大家跟在我后面!” 庞空道:“一旦有发现,如何通知你?” 海天峰一指正面石峰道:“我探到那里停止,因那峰后就是黄河,你们不管有无所见,都到那里来找我。” 庞空与兵士豪立即应声奔出,稍停,海天峰挥手道:“我们走!” 这时天已大亮,司马裳舞靠近庞窕问道:“士豪告诉?什么?” “野火发现了火魔教主和梦魔‘教监’,双方八成是有勾结。” 海天峰还未登上半山,忽然看到一个老人在峰顶一巨石上出现,仔细一注目,他回头向大家道:“你们看出他是谁?” 司马裳舞道:“是好久未现身的‘陆王’风威!” 海天峰点头道:“有他在,‘海神’雨果也一定在!” 陆王似也看到了海天峰,只见他不知在向谁招手,不一会,果见雨果老人也出现了。 海天峰急奔而上,人才到,忽听风威问道:“你来查火焰王的?” “还有一个是谁?” “只一个?”雨果现出疑问的眼光。 “什么,有几个?” 风威道:“你看到的可能是梦魔教监,但未发现另外三个!” 海天峰惊骇道:“还有三个?那是谁?” 雨果道:“不明白,他们正在下面一石窟中,小海,你说怎么办,一旦动手,这却是场空前大架啊!” “等一下,我要搞清楚才能出手!” 风威道:“等人?” “是的!” 不一会,只见庞空和兵士豪由石峰两侧奔到了。 “你们有什么发现?” 庞空道:“有一批火魔教的教徒!” 兵士豪道:“我也看到一批梦魔!” 海天峰立向二老道:“二老可曾见过庞、兵二人?” 风威点头道:“老丑提起过他们!” 海天峰问庞空道:“这下面确是我们所判断的两个,但还有三个来路不明。” 庞空道:“也是老的?” 风威道:“看年纪比那‘教监’更老!” 庞空闻言色变,转头向兵士豪道:“难道三个老贼出关了!” 海天峰急问道:“你指的是什么人?” 兵士豪道:“是梦魇魔王的师弟,但不是‘混世梦魔’弟子,是梦魇魔王当马贼时的师弟,这三人曾经犯了什么事,被梦魇魔王罚他们闭关三十年。” 庞空道:“现在还只有四年还不到呀!” 兵士豪道:“八成是教主感到力量不足才开禁放他们出来的!” 雨果问道:“这三人的道行如何?” 庞空道:“比教监武功高,他们还炼有‘马瘟阵’,老二马克兴使‘神光鞭’,老三使‘飞蹄索’,老四使‘流星锤’,这三样兵器又可当飞器使用,形同剑光。” 海天峰道:“你的功力还不及他们了?” 庞空道:“力敌七八百招尚能撑下去,我与士豪和舍妹三人能拖住一时。” “那好办!” 风威道:“我接下烈焰王好了!” 雨果道:“小海,把那教监交给我,你仍旧负责监视全局。” 海天峰向众女道:“那两批梦魔和火魔教徒就交给?们了,当心,人数恐怕不少,别分散了。” 雨果道:“这石山正是以少击众之地,现在藏起来,他们勾搭完了,必定出这下面上来。” 海天峰道:“不要等,我去引他们上来!” 风威笑道:“小海,当心火魔教主的‘烈焰追魂剑’啊!那不是凡火!” 海天峰笑道:“最好他不先出手!” 朝阳刚刚升起,海天峰拔身朝峰下飘去,势如苍鹰搏免,一降就是百丈,两个起落,他已到了水边的岩上。 突然间,在岩洞中冲出五个老人,其反应实在惊人。 海天峰装作不见,他静静的在欣赏朝阳。 “小子,你是什么人?”一个老人发出严厉的问话。 海天峰懒得回头,冷冷的道:“是那一位?别打扰我欣赏晨景!” “无知小辈,你想找死!” 海天峰这才转过头去,他发现说话的是火焰王,故意冷声道:“老家伙,清晨大早,你竟出口伤人,你是什么东西?” 另一老人大怒道:“教主,何必与小辈逞口舌,毁了他!” “马克,这种黄口孺子太可恶,杀他弄脏手!”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老家伙,我才不与你一般见识!” 海天峰站起身,又向五老魔作个鬼脸,身形一起,笔直上升。 火焰王一看,立向其他四人道:“这小子来头不对,武功居然出乎想像的高,他可能是野火,诸兄,不除他不行!” 他大喝一声,立由海天峰后面劲追。 一到石峰顶上,雨果抢了先,横身截住,哈哈大笑道:“火魔教主,久违了!” 火焰王一看,他陡然停止,冷声道:“原来有海神在此,怎么样?雨果,三十年不见了,那小子是谁?” 雨果大笑道:“火焰教主,当年我云游西方,你仗着人多势众,现在可不同了,你问他呀!哈哈,我替他取个别号,他叫‘小要命的’,不过他很有礼貌,他把你交给我!” 四面这时人头钻动,海天峰一挥手五女道:“可以出手了!” 五女先向东北角扑出,迎上冲来人群,话也不说,各自展开拦截,出手毫不放松。 火焰王后面也赶到了四个老魔,同时庞空也伸出了头。 雨果逼近一步哈哈笑道:“火魔教主,你还等什么?” 四魔之一,突然抢出道:“教主,他是谁?” “教监,他就是你提起的家伙‘海神’,他是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在那教监要向雨果扑出时,“陆王”风威一闪而出大笑道:“要打架的人多得很,梦魔,来来来,我们玩玩!” 这时庞空、兵士豪、庞窕却被另外三个老的发现了,突听一声“叛徒”,三条人影如飞齐出。 风威已经和梦魇教监交上了手,海神直扑火焰王,霎时在石峰展开一场大战。 海天峰独立高处,一双眼睛监视全场,他最担心的是五女,敌人众多而分散,一不小心,破去联手之势必被个个吃掉,因此他才特别留心,可是五女的打斗处远离峰顶,加上崎岩怪石,要想监视实在不容易。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无量寿佛”,海天峰不禁大喜、循声看去,只见懒狗道人手仗长剑杀入,后面还跟着一批老太婆,那竟是离恨天的九老。 五女一看来了一批援助,再也不联手了,各自放手攻杀。 海天峰再不担心五女了,他立即向庞空一边接近,但走未数步,忽然有人叫道:“海哥儿,那面由老身去好了,你还是监视全局为要。” “王母!”海天峰看到了两仪王母向他走来,高兴的叫起来。 “小海,目前已有数批攻进神秘沙漠了!” “赫,是那几批?” 王母道:“尸逐灵一批约有五十几个,神鹰帮,高耳基大剑派,其他还多得很,现在神秘沙漠中已经成了大混战!” 海天峰道:“老丑知不知道?” 王母道:“他与大花面卫理生、茶叶蛋龙天池,正在监视,只要各路人马不犯来生谷,他们是不会出手的!” 海天峰道:“来生谷有没有危险?” 王母道:“天孙钟太神奇,只要有邪门存心不正接近,它就会发出震撼心弦的杀声,闻声不停者,不但武功全废,而且会成白痴!” 王母说完,立即扑到庞空那边去了。 首先告捷的是“陆王”风威,他以“大诸天神功”在百招之内就将梦魔“教监”打得头破血流,连叫声都未发出。 未几,那火焰王看势不对,突然闪开大喝道:“雨果,今天到此为止,我们的账将来再算。” 两老人哈哈大笑道:“你很狡猾,会看风色,我老雨不会给你为难,你走罢!” 突听海天峰大声道:“雨老头,你对他宽厚,我却不同意,他不能走!” 火焰王大怒道:“小子,你有多少斤两,敢在前辈面前耀武扬威?” 海天峰冷笑道:“凡脱离梦魔者我要保护,但与梦魔勾结者我要除掉!” 火焰王阴笑道:“老夫倒要试试你有多大神通!” “不必试,你能在我十招之内不倒下,我就让你滚,准备好!” 火焰王闻言,又气又疑,在一旁的雨果也感不是味道,他走近风威道:“那小子莫非一语三关?” 风威笑道:“我也是这样想,我们曾要和他争第一,现在他似有意夸张了!” 火焰王似已提高十成内劲,只见他阴声道:“小子,来罢!” 海天峰道:“火焰王,我第一招只有六成力,请接招!”他说完只提右掌,一掌推出。 火焰王不信他只有六成力,猛的吐气开声,迎个正着,陡然一声大震。 火焰王和海天峰双双被震退十步之外,可是火焰王气色不对,有点面红气浮。 一退之下,海天峰接着喝道:“火焰王,我这一招是七成内力。”说完左掌换出了,又大喝推出。 高手硬拼,所谓加一成内力岂是等闲,那不是单数一成,而是整数的一倍,火焰王立将全身功力提到十二成,同时不加防守,居然抢出攻击。 这一招,双方都是对扑,中途一接,大震响起,整座石峰都摇动了,火焰王被打得翻了一个筋斗,不过他还算有种,身子一卷又立在数丈外,然而他却面呈猪肝之色,血气似在沸腾。 海天峰还是退后数丈,心气不浮不燥,只见他冷声道:“现在是八成内力,我让你休息一下!” 这好意,火焰王闻言如同莫大侮辱,吼声道:“小子,别吹牛,老夫不吃你那一套,出手罢!” 海天峰冷笑道:“你可以施展你的‘元神念力’护身了,否则你接不完我的十招!” 火焰王冷笑道:“原来你小子居然深悉老夫的一切,你出手罢!‘元神念力’是拿来要你命的!” 他猛的先发制人,如风扑出,双掌齐发。 海天峰反而不动,但这次他也双掌合十,突然向外吐出。 火焰王身在空中,一接内力,他的身子在大震之下,被震得滚滚上升,足足有三十丈才停止,落下时,满口喷血不停。 海天峰视如未见,他对不赦之敌就是这样狠得下心,又喝道:“现在是九成内劲了,火焰王老头,你要不要休息?” 火焰王强忍吐血,喘声道:“你已受了老夫‘元神念力’,你来罢!”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火焰王,你真是至死不悟,告诉你,你的‘元神念力’还不及‘两仪王母’的一半修为,岂能在我面前班门弄斧,现在被我照单全收了。” “小海!”这一声叫,忽然飘来了两仪王母,只见她走近海天峰道:“他会我的武功?” 海天峰道:“王母,‘元神念力’层次很多,西方武林会者不少,怎能算是?老的武功呢;前辈,那边怎么样了?” 王母道:“全收拾了!” 海天峰又向老魔道:“火焰王,要不要再接第四招?如不愿接,我也不为己甚,你可以滚了,但得火速滚回你的老巢去,如再与梦魔勾结,那你就死定了!” 火焰王狠狠的看了海天峰一眼道:“小子,你别得意,这笔账老夫会算的!” 他撑起身子,也不向风、雨二老招呼,但还能拔身飞起,一飘身落下石峰去了。 雨果走向海天峰道:“小子,你留下后患啦!先说要除他,现在又放他,这是什么意思?” 风威道:“小子在火焰王身上一定动了手脚?” 海天峰轻笑道:“风老,你是多疑还是真有所悟?” 风威道:“不是多疑,也不是有所悟,我是知道你小子作事有种作风。” “不错,除非他的后代再来中原为恶,他本人是不会来了。” 王母噫声道:“你真的在他身上动了手脚?” 海天峰望望雨果道:“你老说呢?” “小子,别问我,我怎么也看不出你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海天峰道:“我运磐石神功毁了他一处不太重要的穴道,虽说不重要,但他要想炼成不死之身就绝望了!” 王母跳起道:“要炼绝功,就算少半个穴道也不可呀!” 风威叹声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捣了他的鬼,可惜火焰王还一点不知。” 海天峰道:“他没有绝世武功,他就不敢再入中原。” 这时司马裳舞带着众女赶到道:“小海,那批梦魔全收拾了!” 海天峰道:“庞空、兵士豪和庞窕呢?” 烟池柳道:“他们扫荡火焰王手下去了!” 海天峰立向风威道:“请你老和雨老快进神秘沙漠,无论如何,要查出神鹰帮和大剑派是否也与梦魔有勾结,王母前辈仍旧找着懒狗道长回来生谷!” 风威道:“你带众妞去那里?” 海天峰道:“火焰王是否逃出西域现还难说,假设他还在近处,那庞空兄妹和兵士豪就有危险,我非找去不可!” 雨果道:“小子,我担心西方不止前来这几批,天孙钟是口九万余斤的巨钟无人知道,我们还是最近才明白,西方武林那就更不用说了,可是长生之谜的诱惑却就大了,西方武林广大,也许来了不少,你要多加注意,赤头鹰、古剑士尚未露面,当心遭遇暗算!” 海天峰道:“晚辈小心就是!”他挥手众女道:“我们走!” 别了三老,司马裳舞忽然想起一事,走近海天峰身边道:“小海,有件怪事我得告诉你!” “什么事?” 奴奴抢答道:“王母和庞空他们打死的三个老魔尸体冒出绿烟!” “不好!”海天峰突然停住。 司马裳舞道:“有什么问题?” 海天峰道:“那三人乃为梦魇魔王当年当马贼时的师弟,同炼一种阵法,名为‘马瘟阵’,除非斩头,专打死是没有用的,他们又会遁走,冒绿烟就是复苏。” 司马裳舞啊声道:“有这种事,我们快回头!” “来不及了,不过复苏后三年之内他们不能为恶,必须闭关三年才能复元。” 走下石峰数里,他们刚到一座林边,突听后面的烟池柳和白克沁惊叫起来,海天峰闻声一震,火速回头问道:“什么事?” 烟池柳指着西面天空道:“那是什么?” 大白天里,众人一看,只见天空高处绕着一道活的长虹,估计长有数十丈,犹如龙绕云霄。 司马裳舞道:“不会有那样长那么粗的剑气吧?” 海天峰的面色倏忽数变,问而不答,良久,他沉沉的叹声道:“希望那不是‘梦魇魔王’,如是那魔头,凡入神秘沙漠的人都完了!” 白克沁急问道:“那是什么?快看,向地面冲下来了!” 海大峰问白克沁道:“?估计它落下处可是神秘沙漠?” “不对,那是第一绿洲的位置!” 海天峰道:“那道长虹似的东西,名为‘七彩天魔焰’,是天魔功炼到至高无上之境的表现,其人已经人、功合一了。” 烟池柳道:“我们必须找到庞空问一问,问他梦魇魔王平时有无这种表现,或者他身边有无这种人物存在。” 海天峰道:“只有找到庞空打听了,不过我还是要亲自去第三绿洲走一趟。” 司马裳舞道:“你认为刚才那道长虹还会在那里?” “不是那道长虹,那是人,那人发出的真气如同长虹,等于武林高手驾着剑气飞行空中。” 司马裳舞道:“那人还会在第一绿洲?” “不管他,希望能见到,现在我们连他是男是女都不明白,他如不是梦魇魔王的人,那就又是要夺天孙钟的。” “小海!”烟池柳一指前面。 司马裳舞道:“庞空,只有他一个人回来?” 海天峰急急迎上叫道:“庞大哥,只有你一个人?” 庞空大声道:“野火,你看到长虹没有?” 海天峰道:“你是因此而来?” 庞空道:“那道长虹是个年轻女子,我现在叫舍妹和兵士豪小心监视着,她已杀了五个不明来历的人物!” 司马裳舞问道:“是个年轻女子?” 庞空道:“开始是舍妹看到,她还认为是白克沁公主,因为相貌和穿着都很像,后经兵士豪仔细偷看,这才看出她比白克沁公主大一点,约二十出头,对了,相貌很像烟姑娘,但表现得很强傲,没有烟姑娘温柔!” 海天峰笑道:“既然穿着像,白克沁,那证明她也是西域人了。” 白克沁道:“西域地区虽然广大,国家有数个,但有名气,有高深武功的女子我不能全知,野火说他又是炼有最高天魔功的人,这就更难逃别人的耳目了。” 海天峰道:“假设她是来自西天山以西呢?那与罗刹国接境之区,也有很多小国呀!” 白克沁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也许真是来自那个区域。” 忽见兵士豪和庞窕赶到,庞空急问道:“你们为何不监视?” 庞窕生气道:“她又不是石头,难道她不动?哥,你接野火的时间太长啦!” 海天峰道:“她向什么方向去了?” 兵士豪道:“她发现了一批老少,这时追进沙漠了,这女子好斗,见到高手就逼着人家动手,动手又不留情。” 司马裳舞问道:“她追着一批什么人?” 庞窕道:“不认识,六个青年男女,七个大汉,似是新来的。” 海天峰道:“是什么方位,快带我们去。” 兵士豪带路奔出道:“诸位跟我来!” 赶到第三绿洲已经天晚了,海天峰叫住大家道:“不能进沙漠深处了,大家在这里吃过晚餐再决定追查与否,晚上入沙漠,实在太危险了。” 奴奴和庞窕都带有吃的,大家就在绿洲上找个地方停下。 司马裳舞在吃东西之际问海天峰道:“小海,你认为那个女子不重要了?” 海天峰道:“我认为那女子也好像和白克沁公主一样,她只是初出道,也想闯江湖罢了,因为她找的都是高手,为的是显显她的武功!” 烟池柳道:“白克沁没有像她那样乱杀人啊!” 海天峰道:“假设她杀的是邪门人物呢?” 庞空道:“这很难说,不过她杀的人,我们都不认识。” 兵士豪道:“我看到死者的穿着都是西方来的!” “吁!”海天峰忽然吁声道:“有一批江湖人来了!” 白克沁道:“八个!” 不一会,在西面的灌木林后出现了八个回人,其中有六个是伟岸大汉,一致腰挂巨剑,另外两个则为一对老年男女,他们看了这边几眼,没有什么表示,也选择一处草地休息。 司马裳舞轻声向海天峰道:“看出毛病没有?” 海天峰反问白克沁道:“?也没有见过那批人?” 白克沁道:“八成是天山以西的人物,看长相,近于黄人与白人之间。” 庞空忽然向海天峰轻声道:“快看飞来的黑影,她就是那无名的彩虹!” 一道黑影由东面沙漠北方射到,落下时是个绿衣姑娘,同时听到那面的六壮二老发出欢叫声道:“公主来了!” “公主?”司马裳舞急问白克沁道:“?是公主,怎么又出现一个公主了?” 白克沁道:“西域,以及西域以外的小国太多了,公主有什么出奇,当然比不上大明朝的公主那样神气。” 烟池柳笑道:“白克沁,?这公主倒是没有一点骄气!” 白克沁道:“骄什么,小国的公主不如大国的郡主,快看,那女子在注意这边了。” 海天峰轻声向司马裳舞道:“司马姐,当心,美丽的猫儿要来找碴啦!” 司马裳舞轻笑道:“只怕是看上你这只公猫啦!当心她抓破你的脸!” 没有错,那个被称为公主的绿衣姑娘向这边走过来了,只见她指着海天峰问道:“你们是中原武林?” 海天峰哈哈笑道:“看穿着只有一半!” “你们是来夺天孙钟的?” “也只有一半!” 绿衣姑娘冷声道:“你这人对一半很感兴趣?” 海天峰道:“是一半错了不成?我说的是事实!” “你们回去罢,天孙钟是我的!” “噫!”海天峰噫声道:“天孙钟乃大金国宝,姑娘是大金国人?” “胡说,我是阿拉木图城公主!” 海天峰道:“原来姑娘不是大金国人,那我明白了,公主的意思是,有公主在,?不许任何武林人前来争夺天孙钟?” “对了,你总算明白了,也很聪明!” “不,在下不聪明!” 绿衣公主似不懂,问道:“你那点不聪明?” 海天峰道:“因为我不会听?的话,我不肯退让,天孙钟我也志在必得!” 绿衣公主冷声道:“你可知道?不听话的都没有命了,我已杀了三十几个不听话的武林人!” 海大峰哈哈大笑道:“?杀的比我杀的少得太多了!” 绿衣公主大怒道:“你在逼我动手?” 海天峰摇头道:“我们中原武林人与人打架有几种形势不同,第一,不与无仇无怨之人动手;笫二,不随便生气动手;第三,要动手也不会立即见血!” 绿衣公主冷笑道:“你要与我争夺一件东西,这就是怨,你不生气我生气,非打不可,既然动手那能不见血?” 海天峰道:“公主,中原人讲的是理,?如不讲理,那我就是被逼动手,其理亏在?了。” 绿衣公主大怒道:“我不管什么理,现在你准备了。” 海天峰急急摇手道:“慢点,我还没有生气,不生气,打起来不带劲,不过不生气也有一种解决之道。” 绿衣公主被他搞得糊糊涂涂,她见海天峰斯斯文文,连一句难听的话也没有,这叫她如何出手,刚刚那点气又生不起来了,做起的架势又松下,问道:“没有什么解决之道,你准备退出了?” 海天峰道:“怎么会,天孙钟我非要不可呀!” “那你快说解决之道!” 海天峰道:“我想起我们中原武林与人动手有两种方式,如与仇人动手,那就是强存弱亡,这叫武打,如对方不是强仇大敌,为了要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第二个方法,叫做‘文比’,不知姑娘?可听说过,文比?胜,我就退出争夺,反之就是姑娘?退出了!” “你们中原人作事真是婆婆妈妈,好罢,我也不想杀你,快说如何文比吧?” 海天峰道:“公主认为如何比法最好?” 绿衣公主道:“你们中原武林那种什么‘点到为止’,‘比轻功’,我才不要,那种老套太俗了,你想吧,想三种比较新鲜一点的!” 海天峰道:“要新鲜,又要难比的才行!” “好极了,你出题!” 海天峰道:“这样如何,第一,我们各派一人趁黑进入沙漠,天又黑,风又大,风沙滚滚,叫他尽自己的能力逃避我们!” “逃避我们?” 海天峰道:“我取名‘沙漠猎虎行动’,?捉我的人,我捉?的人,谁先捉到人回来谁就赢,不许伤害我们的人一根汗毛,但?的可以反抗我,我的人也可以反抗?,凭他们本事拖时间。” “‘沙漠猎虎行动’,又不能伤虎?好极了,真新鲜,但也真难!” 海天峰道:“?同意第一题了?” 绿衣公主道:“我同意,快出第二题?” 海天峰道:“?有最恨、最强的敌人没有?” 绿衣公主道:“有,有两个!” 海天峰道:“我有一个,?的敌人是谁?” 绿衣公主道:“第一是我国一位亲王,他害死了我的母后,打伤了我的父王,他叫阿克库,现已来到了腾格里沙漠,他可能也要夺取天孙钟;第二个是梦魇魔王,他的手下梦魇群曾经害死我国不少武林义士。” 海天峰哈哈笑道:“好极了,第二个比赛题就是天魔谷,谁能除掉梦魇魔王谁就胜第二场,假设两场比斗都是同一个人赢,第三场就不必提了,否则第二场完了再决定第三场!” 绿衣公主道:“我叫戈蒂妮,你叫什么?我完全同意你的方法。” 海天峰道:“?叫我小海好了,凡是我的朋友都这样叫我,现在?派谁当老虎?” 戈蒂妮急忙向她自己的人叫道:“侍读公,你过来!” 只见那个老头子急急走过来问道:“公主,要臣当老虎?” “不错,你年纪本来就‘老’呀!注意,你如被这位小海先生捉住,我回去要罚你千两黄金,否则我赏你一万两!” 老头哈哈笑道:“这种十倍的生意老臣十分愿意做!” 戈蒂妮冷笑道:“你别太高兴,如果输了,不但罚你一千两黄金,你的‘侍读’也别想干了!” 她回头向海天峰道:“你派谁当老虎?” 海天峰向司马裳舞道:“司马姐,?挑一个出来!” 司马裳舞立向庞空道:“你出去!”一顿又轻声道:“别忘了借物隐形!” 庞空走向海天峰道:“小海,我来如何?” “好极了,庞大哥,那一手派不上用场,这位戈蒂妮公主是内行,你只有正正当当拼命躲她就行,不过也可以全力反抗,我们说,她不能伤你一根汗毛。” 戈蒂妮道:“以多少时间为限?” 海天峰道:“一个时辰吧!” 戈蒂妮道:“也要有个范围吧?” 庞空立向海天峰建议道:“小海,这绿洲的北面沙漠有片名为‘沙涛海’的,其中沙丘无数,方圆有十里,最好作猎场。” 戈蒂妮道:“我刚来时见过,就以该处为范围好了!” 海天峰笑道:“现在请双方的老虎开始跑,一刻之后我们就展开猎虎行动!” 戈蒂妮立向老人道:“侍读公,你们走!” 老人和庞空立即不约而同向北奔出,霎时没入大风沙之中不见了。 海天峰望望天上星星,回到休息处,轻声向司马裳舞道:“?叫庞空施展‘借物隐形’?好在我听到。” “不行?” “当然不行,戈蒂妮的‘天魔法’已经到十二游层了,只怕比梦魇魔王还要高,一旦庞空施展借物隐形,试问如何逃得过?” 烟池柳道:“小海,我看那个什么‘侍读公’老人也是武功奇高啊!” 海天峰道:“还有那老太婆,不过我能制住他!” 奴奴道:“好在戈蒂妮对我们毫无敌意!” 白克沁道:“奇怪,我一点也没有听过有这一号人物?” 司马裳舞道:“你去的地方是远处西方,这戈蒂妮的国家一定是阿拉木图城主的女儿了,她的国家与?的昭苏城也有近千里,?当然不知道。” 白克沁道:“赫,她的国家曾与罗刹打过战!” 海天峰啊声道:“那梦魇魔王必定是罗刹人!” 兵士豪道:“没有错,传言他还是一个城主,后来被邻城给打败了才逃出来当马贼的。” 过了一刻,忽听绿衣女女蒂妮公主娇声叫道:“小海,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开始!” 海天峰哈哈笑道:“戈蒂妮公主,?我现在算不算敌人?” 戈蒂妮道:“也不算朋友吧?” 海天峰道:“我们出猎之后,我们双方留下来的人,一旦遭到敌人的攻击,可不可以联手抗敌呢?” 戈蒂妮急急走过来问道:“你忽然提出这问题,难道有所发现?” 海天峰道:“我们一直就遭人在暗中监视了,但不明其来路,也许是?的敌人,也许是我的,现在他们离去,只怕会卷土重来,再来就是大批了!” 戈蒂妮道:“好,我把我的人叫过来,让我们双方聚在一块。” 海天峰立向司马裳舞道:“裳舞姐,刚才那批人共有五个,我因不明情况不愿出手,?们要小心提防,千万要固守绿洲等我回来!” 这时戈蒂妮也把那老太婆和六大汉叫了过来,之后,她就和海天峰出发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经历多,见得更多,人老话也多,一到就向司马裳舞走近道:“大姑娘,老身可以不可以和?说几句话?” “老太太,请在草上坐,前辈嘛,请多指教!” “中原人,出口就是礼,名不虚传,老身一看到?,就知?是领袖人物,多大了?” “我二十五,前辈尊姓大名?” “老身是阿拉木图宫庭总管,敝国上上下下习称我为宫禁姥,那面六位是皇庭神卫营六神卫,他们是六个结义兄弟,只有老大拔西会说中原话。” 司马裳舞也将这边四女和兵士豪一一介绍,但不说出白克沁的身份。 忽听六汉之一向宫禁姥叫道:“女老官,绿洲四面似有动静。” 老婆子急向司马裳舞道:“大姑娘,?那小海朋友居然料事如神。” “前辈,最好不要出动,要动手也只有在绿洲上动手,敌暗我明,提防对方人多势众,甚至另有什么陷阱。” 老妇立向六大汉之一道:“拔西,敌人如不攻进绿洲,你们不许出动!” 那大汉道:“女老官,四面来的人数太多,当心我们被困死在此。” 老妇冷笑道:“你认为公主不回来了?” 第三十章 千里擒凶 不到一个时辰,绿洲外面突然发出震天的喊杀之声,同时不断有惨叫升起。 老妇立向司马裳舞道:“老身听到侍读公在兴敌人动手了。” 司马裳舞似亦听到海天峰的声音,她心中有数,一看宫禁姥走向六大汉,即轻声向大家道:“小海先捉到侍读公了!” 白克沁道:“我和奴奴出去接应如何?” 司马裳舞道:“不必,?看,宫禁姥不是已派出六神卫了。” 不一会,另一方也传出大杀声,众人一听,那是庞空和戈蒂妮公主大发神威了,同时,那宫禁姥带着六神卫一齐出动接应了。 烟池柳拔剑叫道:“司马姐,我们还等什么?” 忽见海天峰突由黑暗中闪了出来道:“敌人开始败退了,你们不要动!” 大家立即围上去,司马裳舞抢先问道:“谁先捉到?” 庞空道:“谁先捉到?说来丢人!” 海天峰哈哈笑道:“那算什么丢人,还不是我先把侍读公抢前带回绿洲!” “野火,其实连我都有点心理不服,那是你捣了鬼!” 烟池柳闻言又奇又乐道:“倒底什么一回事呀?” 庞空道:“先说我丢人吧,当我奔出一刻后,这地方除了兵士豪,谁也没有我熟悉……” 兵土豪急忙打断道:“你找到鬼狐丘去躲避戈蒂妮公主?” 庞空道:“这还要问,除了那里,再没最好藏身处了,同时那儿风沙很大,你我每次去到那里时,那一次不是伸手不见五指?” 兵土豪道:“这次没有了?” “不,风沙还是很大,可是我没有注意地势却变了,长期不变的鬼狐沙丘,这次竟是平坦一片。” 兵士豪道:“不可能?” 海天峰笑道:“他是入了戈蒂妮的‘金天网阵’,这阵是天魔功中最难炼,也最难识的阵法,庞大哥与你不都是炼成了天魔功的一支(梦魔功是天魔功的一支),但他也识不出来!” 司马裳舞笑道:“庞空被捉,你又是如何捣鬼的?” 海天峰笑道:“我那里算捣鬼?戈蒂妮既然不以硬功夫捉庞空,我也可以动手脚呀!” 白克沁格格笑道:“你动什么手脚?” 庞空道:“戈蒂妮捉住我时,野火还不知那侍读公在什么地方,也许他发觅了戈蒂妮带着我快要接近绿洲时,他却在半路上捣什么名堂,使得我和戈蒂妮只在一处打圈圈,他八成等捉到侍读公,抢在前面时才放我们找到方向!” 奴奴跳起大笑道:“庞大哥,你是如何知道的?戈蒂妮知不知道?” 庞空道:“戈蒂妮后来才知道,但她不但不生气,反而认栽啦!” 外面没有声音了,但戈蒂妮没有回来,司马裳舞急急道:“她奔往神秘沙漠啦!” 海天峰笑道:“我只要赢第一场就够了!” 司马裳舞道:“你实在太狡猾了,你知道她拿不走天孙钟,让她去火拼梦魇魔王!” 海天峰道:“我看在庞空兄妹和兵士豪份上,我不能杀梦魇魔王,但梦魇魔王不除,只怕武林永无宁日,现在有了戈蒂妮去拼,我对武林,对庞空他们总算有了交代。” 庞空叹道:“野火,你的用心我明白,不过我也想通了,为了我个人一己之私,将来害死无数武林性命,我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我心中虽然难过,也只能眼不见为净了,野火,我们就此分手吧!” 海天峰道:“你们要去那里?” 庞空道:“我的老家是北塔山,我带妹妹和兵士豪回北塔山去,从此不再出身江湖了。” 海天峰道:“你这种决定暂时是最好,不过你想归隐还言之过早。” 庞空拱手道:“再见了,希望你有时间到北塔山来作客。” 海天峰道:“我去了,也就是你重入江湖之时!” 大家互相道别后,海天峰立即带着司马裳舞等四女直奔神秘沙漠。 看看星星,估计快过三更时,海天峰他们已经穿过了数重狂风飞沙,司马裳舞问道:“谁知进入神秘沙漠没有?” 海天峰道:“这要问奴奴了,她是一出一进过。” 奴奴道:“烟姐不也是?” 烟池柳道:“但方位不对呀!” 海天峰道:“情形不同!” 奴奴道:“只怕不是,我曾觉出地面有粗沙,甚至还有草。” 海天峰道:“那是靠近来生谷才有那种情形,我们还没有走到那样近。” 司马裳舞急急道:“别大声,我听到右侧有一群人。” 烟池柳道:“小海,你能透视,快看看是什么人?” “小姐,?忘了这是三更半夜,风又大,飞沙又浓,我又不是神仙。” 白克沁道:“你们照常正对北方走,我去查看一下。” “不行!”海天峰伸手拦住道:“他们是向东,?这一去就找不到我们了,不用管,我们走我们的,真正目的地是天魔谷,我们还怕会不到他们。” “小海,快,快向前奔,王母和懒狗道人遭遇阿拉木图人困住了。” 海天峰一听是魔术老丑的声音,急问道:“是戈蒂妮公主?” “不是,是公主的伯父阿克库,也是公主的强敌!” 海天峰急向四女道:“快跟我来!” 越往沙漠中央走进,那种狂风飞沙越大,在漆黑的深夜,如同进入十八层地狱一般,海天峰立即将四女招到身边大声道:“千万别分开,注意,动手时也要互相照顾,分开就会被敌人个个吃掉。” 司马裳舞大声道:“一点声音也没有?” 海天峰道:“风沙太大,我们只能察出数丈内的情况。” 烟池柳道:“老丑来报,敌人一定非常多。” 奴奴忽然道:“左侧有黑影闪动了!” 司马裳舞向海天峰道:“现在你透视一下,八成已经接近了!” 海天峰运功一看,急急道:“人数不少,你们准备冲进,但注意,不要杀错人。” 四女互相打个招呼,司马裳舞大声道:“我们始终保持四门阵,我在前,乔乔在左,奴奴在右,白克沁护住后面。”她说完向前冲出。 海天峰为防四女有失,他却绕着四女外围策应,不一会就与大群黑影接触上了,没有什么通名道姓,只要是生面孔,立即展开攻击。 混斗开始,海天峰还是担心攻击错了,直至遇上一个老人,当他要出手时,那老人大叫道:“野火,老朽是戈蒂妮公主的侍读。” 海天峰提聚的功力突然煞住,闪身接近问道:“公主在那里?” 侍读公道:“阿克库叛党全部在此,奸王有三个师兄,大师兄‘九指老怪’,二师兄‘蓝虎’弗隆,三师兄‘依斯湖主’乌脱次,这三人正在围困公主。” 海天峰道:“你为何不去支援?” 侍读公道:“宫禁姥已被奸王打伤,现在不知下落,老朽奉公主之命正在找寻。” 海天峰急急道:“老丈快去找寻,在下这就去援助公主。”说完发出劲啸,立即招来四女,五人全力向北攻进。 司马裳舞走近海天峰道:“你知道戈蒂妮被困在什么地方?” “?听听,隐隐传来雷声!” 烟池柳道:“那是拼内功?” “不,是戈蒂妮发出‘第六天神功’,她似遭遇最强对手了,没有最大压力,她是不会发出此种内力,她已到了生死关头了。” 白克沁公主大叫道:“野火,左侧也有激烈的大打斗!” 海天峰急急道:“那就是王母和懒狗道人了,司马姐,?带她们去支援,我去助戈蒂妮,当心,还是不可分散。” 司马裳舞道:“我们在什么位置会面?” 海天峰道:“别找我,一切听王母吩附,目的地是天魔谷。” 司马裳舞道:“我留下奴奴跟你走,她最不听话。” 奴奴格格笑道:“好极了,这下野火是我一个人的了。” 海天峰想阻止,但已来不及,司马裳舞、白克沁、烟池柳早已奔入风沙中了。 奴奴拉住海天峰道:“走罢,我不会找麻烦的。” 海天峰被她缠着无奈,只好带她走,奔出两箭地后,突然听到一老人怪笑道:“戈蒂妮,交出?父亲的权杖罢,阿拉木图城应该换主了。” 耳听戈蒂妮娇叱道:“九指老怪,权杖在我身上,你叫奸王阿克库亲自来拿。” 奴奴刚才还说不找麻烦,这时大叫一声道:“戈蒂妮公主,我来帮?!” 海天峰伸手一把没有拉住,他真生气,只有猛追。 一到核心,他没有追上奴奴,却被一个老人截住叱道:“小子站住!” 海天峰哈哈笑道:“阁下是什么人?” “老夫乌脱次!” “哈哈,原来是依斯湖主,动手罢,我站住了。” “你是什么人?” “哈哈,人家说我是烧山的!” “原来你是传言的‘野火’小子,老夫倒要称称你有多少斤两!” 海天峰大笑道:“不重,但可以压死你!” 乌脱次猛扑而上,动作怪异,拳、腿、掌、爪,其疾如电。 海天峰见他出手奇特,心中好奇,故意闪避,尽情逗其全力施为。 戈蒂妮得到奴奴相助,情势缓和,马上展开攻势。 围住戈蒂妮的是两个老人和八九个大汉,奴奴靠近问道:“公主,他们是什么人?” 戈蒂妮急急道:“小妹子,别大意,他们是叛徒同党,注意那九指老怪,他叫巴奇,九指有毒,沾上立刻死亡!” 奴奴闻言,心里想笑,忖道:“那真有意思,我今天倒要拼他一下,看看谁的毒厉害。” 突然在十丈外传出一声如雷大震,同时又有数声惨叫。 戈蒂妮闻声有点糊涂,忙问奴奴道:“你们来了多少人?” “公主,两个呀!” 忽见海天峰右手提着一个老头,左手一阵乱扫,立将围攻之人扫开,同时大叫道:“戈蒂妮,接着!” 戈蒂妮一看空中落下一团黑影,她不敢接,闪开急问道:“野火,他是谁?” 海天峰已经扑向九指老怪,呼呼,两掌劈出道:“戈蒂妮,那老家伙叫乌脱次,他尚未断气,我把他交给?处理!” 九指老怪一听师弟落入敌人手中,大吼一声,势如拼命,全力朝海天峰扑上。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老怪,你不逃反进,那是你自己找的!” 他不闪反迎,双掌推出,两下迎个正着,蓬的一声,老怪眼睛一黑,吭然倒地。 海天峰一看老怪,人却向围攻众大汉掌指齐发,势如破竹,十几个大汉加上另一老头全倒下了。 戈蒂妮自己都插不上,她呆了。 奴奴走近她道:“别发呆,敌人没啦!” 戈蒂妮闻声清醒,走向海天峰道:“谢谢你!” “别说我,你快处理残局,我还有事。”他忽然伸手,一把提起奴奴道:“小姑娘,我们走。” 认定方位,海天峰提着奴奴一直扑进,奴奴却尖叫道:“放下我,放下我!” “小丫头,?太不听话了,刚才我明白,?是想和九指老怪拼毒功,?知道嘛,他练的是‘魔鬼毒’,沾上衣服也会立即死亡,一旦出了问题,我如何向?太姑婆交代?” “野火,你要提着我,我会抱你啊,你不怕烟姐姐看到?” 海天峰闻言,急急将她放下气道:“十七八岁了,不害羞!” “格格,我才不怕哩!” 忽见前面现出一批黑影,海天峰透现认出是王母,懒狗道人和司马裳舞他们,急急迎上问道:“敌人解决了?” “呵呵,小海,我们解决了二十几个,你那面呢?” “全部收拾了!” 司马裳舞道:“好极了,我们快赴神秘沙漠,天魔谷已经打翻天啦!” 海天峰惊奇道:“是那些人?” 王母道:“一半你见过,另外有大多数你没有见过,现在集中在天魔谷通往来生谷的界线上,老丑刚来过,他说连梦魇魔王也亲自出面了。” 海天峰道:“我们先捣魔巢!” 王母道:“不行,天魔谷已经空了。” 大家进入神秘沙漠后,天空虽是狂风飞沙,但却知道快要天亮了,烟池柳急向大家道:“这是南面,假设与我从北面进入是一样的话,再过三里就是神秘沙漠内侧边缘了,那是既无风又无沙,而且地面是草和石头。” 海天峰道:“那真不可思议!” 奴奴道:“来生谷的石山如笔筒,不知天魔谷的形势如何呢?” 司马裳舞道:“我们既然不去打天魔谷,那就不用管了。” 突然有人在空中飞沙里大叫道:“小海,你们走错位置了,快侧右,再直走就进入天魔谷了,那里全毁了!” 一听就如是老丑的声音,海天峰大声道:“我们的人有那些在界线上打斗?” “小海,不要急,那是非常乱的混战,已知的是果露、卫理生、‘海神’雨果、‘陆王’风威,还有王母大批手下。” 海天峰道:“尸逐灵在不在?” 老丑道:“当然在,还有无数西方来的老辈高手,不过梦魇魔王已倾巢而出,人数不下数百,还有阿拉木图城的奸王阿克库相助,刚才我已把戈蒂妮公主引去了。” 王母向海天峰道:“小海,我们快赶去,这一战如不除掉梦魇魔王,让他得胜或逃脱,后患都是无穷的。” 海天峰道:“问题是西方来的,他们必定是两面都打,这会碍手碍脚。” 司马裳舞道:“管他的,只要他们黑白不分,我们就给他们好看。” 海天峰道:“?认为只有一个当然好办,就是一批也好办,一旦结下仇恨,从此就结下整个西方武林的仇恨了。” 王母道:“以老身看,只怕没有更妥善的方法处理这件事了,除了动手还有什么?” 忽听暗中有人嗨声道:“野火,别考虑那样多,老夫站在你这一边!” 海天峰闻声笑道:“比巴辛哈,你找到那两口铁箱了?” 飞沙中现身出来一个高大的黑人,大家一看,真是黑魔比巴辛哈,只见他恨声道:“矛盾逃得了我,他却逃不过尸逐灵,铁箱宝物又被尸逐灵夺回去了,不过他们都进了神秘沙漠,这一场可有得瞧啦!” 海天峰问道:“阁下尚未进入战场?” 黑魔比巴辛哈道:“但已打过五次了!” 海天峰惊奇道:“遭遇了什么人?” “哈哈,都是新从西方来的冒失鬼,他们见人就动手,三三五五,形同狂犬。” 司马裳舞问道:“都是老的?” “谁说的,从十几岁到八九十岁都有,从小姑娘到老太婆也不少。” 王母笑道:“黑炭团,连你也不认识?” “离恨天门主,?当然不比我老黑少跑西方,西方的世界比东方宽得太多了,也复杂得太多了,西方武林?能知道多少,说真的,老黑我连万分之一也未见过面,?那套‘元神念力’虽然高明,但在西方武林中只算是武功主流。”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老黑,我们走罢,两口铁箱还在等着你哩!” 王每立向海天峰道:“小海,你看看我们侧面,那两条长黑影一定是西方大鼻子。” 海天峰笑向黑魔比巴辛哈道:“老黑,追上去看看货色,说不定是你认识的,最好早打招呼,免得-生误会。” 黑魔比巴辛哈同意,纵身扑出。 王母笑道:“小海,他是天竺武林八大最高手之一,今天也对你唯命是从了。” “哈哈,老婆婆,这一次入神秘沙漠,他是要利用我们啊!” 司马裳舞急叫道:“小海,右侧出现了一大群,似是向我们斜着接近了。” 海天峰道:“一有发现,在这种地方谁都要看个明白,我们不管,找上门再说。” 烟池柳道:“是一批西方人,有女的!” 白克沁冷笑道:“我看来意不善!” 奴奴道:“分开形势啦,他们想干什么,由两侧抄进?” “无量寿佛!”懒狗道人作个主动,一闪到了海天峰身边道:“恩施主,看情形,强龙要压地头蛇啦!” 王母道:“人数不少,已现身的就有二十几,他们疯了不成,无故要找碴?” 大家只注意右前两面,几乎把左前方的黑魔比巴辛哈给忘了,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喝叱之声。 司马裳舞笑道:“老黑似兴那两个白人干上了。” 海天峰立向懒狗道人笑道:“道长,比巴辛哈这人并不太坏,所以,请你去支援他一下,但先要了解情况再出手。” 懒狗道人道:“恩施主,这人有点反复无常啊!” 海天峰道:“在我们面前,量他也不敢,快去,这面可能有行动了。” 懒狗道人发现右侧和右前两方的人物快接近了,他低声道:“恩施主,请少开戒!” 白克沁忽然道:“右侧中有个老白人我认得,他是柴木布尔城主。” 对方两下一会合,见面就显出气氛有几分敌现,但那柴木布尔城主一眼看到白克沁时,立即惊讶叫道:“白公主,是?在这里!” “老城主,你当我们这边是谁呢?” 柴木布尔城主哈哈笑道:“公主,本座这方诸位都是中亚联盟武林,公主别当是本座属下。” 白克沁道:“那我不管,总之分两批抄过来是不假。” 突然有个老人从那批人后抢出道:“是本座下令抄上的!” “那你就是盟主了?” 柴木布尔城主急接道:“白公主,这位是副盟主,马林先生。”他立向那老头耳语一阵。 马林似不在乎,只见他阴阴冷笑,白克沁还想说话,但被海天峰伸手拦住,踏出白克沁之前道:“那位副盟主别冷笑,这里我不想说误会,冷笑就是轻视!” 马林不听柴木布尔城主阻拦,一个箭步就到了海天峰前面道:“黄面青年,老夫问你,你与尸逐灵有什么关系?” 海天峰哈哈笑道:“阁下此问,真是出我意料之外,好,我不在乎你的用意是什么?但我告诉你,尸逐灵与在下没有关系,不过在我眼睛里,他似乎比你可爱。” “你胡说,老夫得到秘报,你曾经救过他!” “噫,姓马的,你似诚心找碴来的,看样子,你是卯上我了。” “老夫警告你,当户逐灵与老夫交手时,你得站远一点,否则老夫就连你也算上。” 海天峰哈哈笑道:“你是仗着人多?没有关系,现在就算上好了,我也告诉你,别人要尸逐灵,甚至杀了他,我也袖手旁观,唯独你姓马的找上他,那得先过我这一关。” “你这小子想找死!” 白克沁急急抢出向柴木布尔城主道:“阁下快阻止马林,他是不想进入神秘沙漠了,他既没有长眼睛,连耳朵也是聋了!” 柴木布尔城主看出白克沁都对海天峰十分尊重,立知事情非常严重,可是他又不好意思强力阻止,正在这时,突听一声娇叱传到道:“马副盟主,你可知道死是什么味道?” 突由风沙中飘来一个年轻女子,海天峰一看是阿拉木图公主戈蒂妮。 “盟主!”柴木布尔城主抢先叫出。 马林拱手道:“盟主,?是一人?” “别问我几人,马副盟主,我如再来迟一步,你的祸可替我闯大了,你死不要紧,当前我们盟友那就全被你害了!” 她不管马林,立向海天峰道:“野火,你替我除了九指老怪、弗隆和乌脱次,我只能向你说声谢了,但……” “哈哈,但不能阻止?夺天孙钟?” “当然,不过比赛依然算数!” 海天峰道:“那是一定,戈蒂妮,原来?还是中亚联盟的盟主!” “野火,刚才的事?……” “哈哈!算不了什么,对了,?可知道?的仇人已经靠拢梦魇魔王了?” “什么,阿克库奸王投靠魔教?” “在下也是不久前才知道。” 戈蒂妮急向马林道:“副盟主,我们快入神秘沙漠!” 她又向海天峰道:“野火,我们在神秘沙漠里见了!” 王母看到戈蒂妮率众奔去后,摇头叹道:“那个老白马林真是草包,他怎么会被选为中亚联盟的副盟主?” 海天峰道:“他的武功似不错,这是西方人的作风吧!重武不重智。” 白克沁道:“野火,我真担心你杀了他。” 海天峰笑道:“杀是不会,不过我真气他那副老气横秋的姿态!” 奴奴忽然指着前方道:“我们快走出狂风沙区了。” 地面上不但有石有草,而且风沙也停了,海天峰急问道:“什么方向是来生谷和天魔谷交界处?我们看不出有什么山谷啊!” 王母道:“这个方位我和烟丫头与奴奴没有来过,但估计方位,天魔谷必在左前方,来生谷是在右前方,小海,你别想看到山,来生谷只是沙漠中一座半里亩大的石笔筒,天魔谷据说也只是一座石山,但必定还远,这时那能看得到。” 司马裳舞注视前面惊奇道:“那不是比巴辛哈和懒狗道人!” 白克沁轻笑道:“你们注意老黑的头上,他的大包头不见了,那一身披风不似披风,大褂不像大褂的衣服也破啦!” 奴奴道:“刚才一战,必定十分激烈!” 王母道:“如果小海不请应天道长去援助,这黑仔非完蛋不可!” 大家一接近,海天峰向黑魔比巴辛哈问道:“老黑,你怎么会这样狼狈不堪?” “野火,如果不是这臭道士赶到及时,我老黑这次非完蛋不可!” 司马裳舞格格笑道:“你遇上老仇人了?” 懒狗道人道:“是黑施主的多年强敌,乃为‘吉尔吉斯山’两大凶神!” 王母道:“除了没有?” 黑魔比巴辛哈道:“算我老黑了却一件心事了!” 懒狗道人向海天峰道:“恩施主,这一带曾经发生十几批凶杀,左前数里处躺了不少尸体,有白人、黑人、黄人,还有和尚和贫道的同行啊!” 烟池柳赫声道:“认出是些什么人?” 黑老头道:“西方的、中原的,都是血肉模糊,真是不忍看下去。” 海天峰道:“难怪老丑说天魔谷是空的了!” 王母道:“两谷分界线上必定打得更紧,我们快走。” 一众奔出,约有十余里,在前的懒狗道人突然大叫道:“前面有场大斗!” 王母忽向海天峰道:“小海快看,那打到空中的之一不就是戈蒂妮公主。” “不错,她可能遇上了反王阿克库啦,我们快去观战!” 大家愈近,越看出双方人数不少,司马裳舞道:“如不是打斗,简直看不出那个是那一边的,不好,大都是三对一或两个打一个,阿克库的人马多几倍!” 海天峰道:“绕过去,那面有沙丘。” 王母道:“小海,要不要出手助助戈蒂妮?” 海天峰道:“说起来,这是戈蒂妮的家务事,既然阿克库已经靠拢了梦魇魔王,这又当别论了。” 绕到沙丘上,发现那面也有打斗,司马裳舞噫声道:“小海,白魔和红魔拼上了。” 黑魔比巴辛哈道:“我终于见到那家伙了!”他吼声未落,人已扑出。 司马裳舞大声道:“快看远处,那不是陆王风威和海神雨果,他们遭到十几个围困了。” 海天峰立向懒狗道人道:“道长,你和司马姐扑过去,如雨果和风威不反对,你们就加进去,不过要当心梦魇魔王在暗中。” 王母道:“小海,老身助那一边?” 海天峰道:“老婆婆,?老带乔乔、白克沁助戈蒂妮。” 两批人物分别出动后,奴奴大叫道:“不派我出去?” 海天峰笑道:“我需要你在身边,一旦梦魇魔王现身,?的巫毒蚤抢先放出。” “野火,你不是骗我吧?” “我要放巫毒蚤,那是何等慎重的事,怎会骗??” “可是我真想用真正武功打一场啊!” “别孩子气,现在随我去个地方。” 奴奴惊奇道:“两面打得如此紧急,你要去那里?” 海天峰道:“?注意看,在雨果和风威的北面不是有座如同山丘一样的大沙堆。” “看到哪!” 海天峰道:“那儿是不是好藏人?” “赫,你怀疑有梦魇魔王暗藏在那里!” “不管有没有,我们去搜查一下。” 一到沙丘,奴奴惊叫起来,只见沙丘那面成了尸堆一样。 “奴奴,别大声,快去查查看,死的是些什么人?” “野火,其中有六个最老的,快看,有一个尚未断气!” 海天峰扶住那个尚余一丝气息的看了看,叹声道:“他是尸逐灵的结拜兄弟,人称‘踏踏歌手’,那五个是‘恶凤凰’、‘乌鸦嘴’、‘鸩姑姑’、‘武林疯子’、‘江湖狂人’,想不到在此地同时遭殃。” 忽听那“踏踏歌手”发出细细的声音道:“你是野火太子?” 海天峰道:“?的眼神还管用,那好办,别出声!” 说着,急忙从身上拿出三颗不同颜色的丹药,立即以内劲逼入他的口中,又大声道:“我会救活你!” 奴奴见他一掌接住“踏踏歌手”的天灵盖,便知他在运出磐石神功,不敢疏忽,火速注意四面,提功防守。 海天峰运功,与众不同,他还能说话:“奴奴,准备巫毒蚤,一见不认识的出现,?就施放。” “野火,别分心,这个我知道。” 经过半个时辰,海天峰忽然大声道:“踏踏老头,你可运功了,快提丹田气!” “他妈的,我又活了!”踏踏歌手自己能盘膝打坐啦! 再经一段时间,海天峰收手大笑道:“踏踏老头,你可以和我动手了。” “野火,你胡说什么?” 海天峰道:“你不和我动手,那会糟塌我输入你体内的神功,快,向我攻击,要施全力。” 踏踏歌手觉出体内不同寻常,心头一喜,跳起大叫道:“接招!” 一老一少,霎时就在沙丘后面动上了,那不是比划,而是全力攻击,这种怪事,只看得奴奴目瞪口呆,同时她感到一股强劲的压力如排山倒海而来,逼得她远远避开。 百招之后,踏蹬歌手突然收手,激动得老眼流泪道:“野火,老朽这一生从未遇上你这种坦荡君子!” “哈哈,踏踏老头,别说俗气话,现在你觉怎么样了?” “我可以杀死尸逐灵了,我的功力自认已超过他了!” “什么,你们六人是尸逐灵害的?” “不错,野火,你可知道?我们费尽心力得到五只九天银河丹玉盒,现在全被尸逐灵阴谋夺走了。” 海天峰叹声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那真太冤枉了。” “野火,你说什么?冤枉?” “踏踏老头,不瞒你说,九天银河丹玉盒一共有十只,其中只有一只装有丹药,另外九只是空的。” “赫,乌鸦嘴他们是冤死了!” 海天峰叹道:“尸逐灵为了私利,他居然施阴谋害死多年结拜兄弟姐妹,他也太狠心了,可惜,他得的照样是空盒。” “野火,也许那五只中就有一只装有银河丹呀!” “踏踏老头,你信不信,刚才我输进你体内的就有九天银河丹的内力。” 奴奴扑上惊叫道:“野火,你已开启了那只玉盒?” 海天峰道:“?怎么知道我有一只玉盒?” “呀哈!是烟姐姐告诉我的啊!” 海天峰道:“昨夜我斗九指老怪和弗隆、乌脱次时,我觉得内力越来越强,之后,我心中起疑,偷偷拿出玉盒,岂知玉盒是开的,盒中的丹药全被我体内的磐石神功吸收啦!” 奴奴大笑道:“天意,天意,真不可思议,你还担心打不开哩!” 海天峰道:“也许是遭遇强大外力使然,说真的,凭磐石神功,刚才我是无能救活踏踏老头的,这也是踏踏老头的缘份。” 踏踏歌手几乎听呆了,良久才叹道:“我这一生不为善的老家伙,老天爷居然没有处罚我,反而差使你野火来救我!” “哈哈,踏踏老头,你虽一生不为善,也许你一生没有为过大恶,现在你让从此作点善事了,否则我救你照样还是会杀你啊!” “野火,我如为恶,不必你杀我,我自己会了断,对了,你到这里来是否为了找梦魇魔王?” “没错,那梦魇魔王从不现身,不知藏在那里?” “野火,他一定是藏在来生谷和天魔谷的交界处,目前那交界处如同一片云海,进去如不遭暗袭,就是对面不见人影。” 海天峰道:“走,我们进去!” 奴奴道:“我们的人参加几处打斗就不管了?” “让他们打,人多了进入梦魇魔王设下的阵中太危险。” 踏踏歌手惊问道:“那云海是老魔设下的邪阵?” 海天峰道:“我虽没有去亲眼看到,但猜得出,那是‘天魔混沌阵’,阵中必定藏有无数梦魔,也许已经有不少武林死在其中。” 奴奴道:“不对呀!野火,一旦打完了,他们会来找你,找你不到,他们会入天魔混沌阵,没有你警告,他们不是太危险了。” 踏踏歌手道:“小丫头,你去通知他们,叫他们莫入那片云海,等老头子我和野火除了梦魇魔王他们才通过。” 海天峰道:“奴奴不可单独行动,踏踏老头,我们还是先走。” “什么,‘金头神巫’的传人不能单独行动?” “老头子,你懂什么?她身上带有‘巫毒蚤’,我不管她,她会乱放的,你敢不敢领教一下?” “我的天呀!金头神巫居然肯把那玩意交给她!” 突然一道人伙由空中飞过,其去如风,奴奴惊叫道:“戈蒂妮公主,她抢先了!” 海天峰猛的扑出道:“快追,她要独自去找梦魇魔王了!” 踏踏歌手惊问道:“这是什么一回事?” 海天峰道:“你不认识那女子,你也不明白她要找梦魇魔王是什么一回事,快走,在路上慢慢告诉你!” 接近云海,海天峰面色一整,眼睛注视云内,久久不动不说话。 踏踏歌手问道:“有问题?” 海天峰冷声道:“这不是雾,也不是云,你们看到的只是烟障,烟障内藏有大批梦魔,他们已经看到我们三人了。” 奴奴道:“只有十几丈高,但不知有多长?” 踏踏歌手道:“我缘着南北两头查过,南面起自浮沙区,北面直到天魔谷,就是不知有多宽?怎么办?” 海天峰道:“老头,你带奴奴在外面等着,让我进去试探一下,只要没有别的邪门,我回来再领你们进去。” 踏踏歌手道:“野火,你先解开我心中的疑问再走。” “什么疑问?” 踏踏歌手道:“梦魇魔王设下这座天魔混沌阵,目的何在?” 海天峰道:“不许各路武林去来生谷夺天孙钟呀!” “不对,天下武林可以转上几天路程由东面去来生谷,这样不必经过他的天魔混沌阵呀!” “哈哈,踏踏歌手,你错了,现在东面的沙漠通路也被封死了!”忽从远处沙堆后响起了一老人的声音。 踏踏歌手大声笑道:“老丑,现在我们不是敌人了,何不出来见见面?” 海天峰也叫道:“老丑,不要再神秘了,我可否进入那云海?” 沙堆后大声道:“小海,进去可以但要小心,我担心梦魇老魔在云海中另有名堂,你们不可分开,我走了。” 海天峰急急道:“你去那里?” “小海,戈蒂妮闯进云海去,王母率领大家也会马上到,我要去阻止她们。” 奴奴大声道:“那两处打斗全胜了?” “逃走了阿克库,戈蒂妮就是追他去的。” 海天峰伸手拉住奴奴,郑重向踏踏歌手道:“里面一定看不见,老头子,就算遭到暗袭,你千万别出重手。” “野火,那是为什么?” 奴奴道:“野火怕伤了戈蒂妮!” 海天峰道:“奴奴,难道就只有戈蒂妮一人在内?中原武林还有多少未现身?” 踏踏歌手道:“那我们进去不是挨揍?” 海天峰道:“我能透视,你现在的功力大不相同了,出手就会要人的命,等我看清楚时,我会暗示你出手的。” “好极了,你特别替我注意尸逐灵!” “踏踏老头,尸逐灵的老奸巨猾你不是不知道,他会轻易出现的?我本可破了这天魔混沌阵,但我不这样做!” “野火,你要装作被困在里面,将计就计引梦魇老魔出来?” “一点不错,破了阵他就会逃走!” 才进入云海,海天峰发现比想家的更浓,不过他在数丈内还是能透视出人影,恰在这时,他发觉一条人影居然朝着这面扑近,随一挥手,嗤嗤两声,顿将黑影点倒在地。 “野火,你收拾一个了?”踏踏歌手竟连一点也未看到。 海天峰道:“我们去看看,好像是个女子!” 三人靠过去,只在眼前,当然看得很清楚,奴奴骇然道:“她咬舌死了!” “糟糕!一定是梦魔,我忘了梦魔受制会自杀!” 踏踏歌手道:“这女子还不到三十岁的样子!” 奴奴道:“她能看到我们?” 海天峰道:“阵是她们主子设下的,当然与她无碍,我们走,云海中到处都有梦魔!” 走不到十丈,踏踏歌手忽然一低头道,“野火,这里有个尸体!” 海天峰走过一看,叹声道:“这是和尚,而且是五台山的,五台山和尚也来赶热闹,真是何苦呢?” 前方云内传出强烈的打斗声,踏踏歌手急急道:“有人闯进遭拦截偷袭了。” 海天峰道:“快去看,那是遭到围攻!” 三人循声赶到,只见是一片黑漆漆的影子,海天峰立向踏踏歌手道:“你带奴奴在此勿动,等我攻进去透视一下。” 踏踏歌手道:“如有尸逐灵,你要交给我动手!” 海天峰笑道:“他不会在此的,还有那阿拉木图反王,他们必定是跟在梦魇魔王身边,也许早已不在云海之内了。” 海天峰才过去,突然有股劲风向奴奴袭到,她一拉踏踏歌手大叫道:“老头,闪开!” 踏踏歌手忘了海天峰的警告,猛的一拳打出。 一声惨叫,数尺内有人倒下了,奴奴一拖老头,二人走近一看道:“糟糕!老头,你打死的不是梦魇,这大汉是谁?” 踏踏歌手没有想到,他只随便那样一拳,居然把人打断了气,闻言一怔,可是看完尸体后骂道:“这家伙是尸逐灵的近卫士,在北胡,他还是个将军!” “将军?武功不弱,老头,你的功力?……” “嗨嗨,丫头,我怎么知道我的功力有这样高?” 在海天峰去的方向,这时惨声大起,奴奴大声道:“野火大发神威啦!我们接近过去。” “丫头,阵势太乱,我们不要妨碍野火!” 忽然,一声长啸传来,奴奴急急道:“野火,是野火的暗号,我们快去!” 踏踏歌手被奴奴拖着,奔不到数丈,忽然听到海天峰的声音道:“你们来了?” 奴奴道:“怎么样了?”话才问出,她发现是三条黑影,但走近了一看,原来海天峰身边竟多了两个老人。 海天峰走近踏踏歌手道:“老歌手,你们认不认识?” 踏踏歌手哈哈笑道:“老对手嘛!” 原来在海天峰身边的竟是“大花面”卫理生和“长髯公”果露,只见果露拱手道:“蓝彩仙,恭喜你了!” “老果,我是老来行运,蒙野火把我从鬼门关里拖出来!” 卫理生哈哈笑道:“这里是魔阵中,我们出阵再说。” 踏踏歌手惊奇道:。“出阵?” 海天峰道:“主要魔头不在阵内,我们要远行了。” 奴奴惊问道:“远行?” 海天峰道:“果、卫二老入阵,就是来找我的,风闻梦魇魔王设下此阵是脱身的障眼法,他本人带着阿克库、失心和尸逐灵一直向北逃走了,说逃走不可能,八成又有什么阴谋。” 踏踏歌手随走出东面云海,这时全无梦魇暗袭,他急急问道:“野火,就只我们五个人追去?不带多一点人?” 卫理生一指道:“你看前面有多少?” 前面沙丘立着一群人,奴奴一看,心中数道:“烟姐姐、司马姐姐、白克沁,噫!还有戈蒂妮公主。” 她立向海天峰道:“他们都去?” 海天峰道:“这次北上有两大任务,一为追杀梦魇魔王和阿克库、尸逐灵、失心,二为援助去辽东的大众。” 卫理生道:“小海,这边的善后工作,一旦完成,我会立即请懒狗道人赶去辽东告诉你,不过你放心,这里有王母全权负责,一些残余邪门不会再兴风作浪的。” 海天峰向果露问道:“风威和雨果二老怎么样了?” “小海,他们和十九海眼那一大批另有工作,不过天孙钟重达九万五千斤,正派人只有齐集来生谷就地研悟之外,谁也休想把它拿走,除了邪门不能去,那护守天孙钟的奇应真人准备开放来生谷,供天下正派武林共同悟道,他要实现他师父的心愿,来就来,去就去,来来去去谁管你,生则生,死则死,生生死死看得开。”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