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傲国王》 第一章 天母别墅社区搬来一个大人物,听说他远从义大利回国,来头 不小。 “小情啊!你要记得,没上课就早点回家,最好别超过晚上八 点。”何盼情的老妈不放心地交代女儿。 “小情啊!外婆跟你说,你走过斜对面弯路那幢十三号的房子 时,千万不要东张西望啊,要快步通过,知道吗?”何盼情的外婆也 叮咛她。 “小情啊!外公要提醒你,要是不幸在路上遇到那家的主人,最 好保持安静,快点闪开他,懂吗?”何盼情的外公更认真地教她要怎 么应变突发状况。 何盼情鼓着可爱的腮帮子,纳闷着,这新来的邻居难不成是头 豹还是狮子?让大家紧张成这样? 她从小跟着失婚的妈妈和外公外婆住在这社区,从没见过他 们这么神经兮兮的,她得暗中瞧瞧这个十三号邻居究竟是何方神 圣才行。 她向学长借来一支望远镜,偷偷架在房间的窗口,角度对准了 斜对面那幢房子,苦苦守候,终于逮到他了! 就在晚问十二点,社区静悄悄的,十三号屋前有辆车驶进,不 久后那房子的四楼灯亮了,她屏气凝神往望远镜里瞧,有个身形高 大挺拔,身着黑西装的男子进了房中。他扯开领带,卸下黑西装、白 衬衫……精实粗犷的男性身体,完美的线条充满男人味…… “哇!”何盼情粉脸一阵阵燥热,猛咽口水,差点喷鼻血,那绝对 是儿童不宜的画面,但她不是儿童了,她刚升大一,已经十九岁了, 她大胆地把镜头调近,更想见见他的长相了。 “嗄!”她惊讶地跌坐在地上,她生眼睛还没见过这么深邃迷人 的一张混血儿脸孔,他并不是什么生猛的怪兽,光是用看的也不觉 得他有啥危险性,若硬要说有,那就是他实在好帅,是个百年难得 一见的……极品帅哥! 她忍着想尖叫的欲望,爬起身来,心咚咚跳地从望远镜里偷看 他,不由得暗生情愫,倾慕之情不自觉地开始泛滥、再泛滥……从 此之后,她偷偷瞧他上瘾了,天天从望远镜里偷看一卫,一天没见他, 她就会像没吃饭一样的……饥饿! 她干脆买下学长的望远镜,打算将他看个够本。 依照这几天的观察,她细心地把他的生活.乍息时间记在笔记 本里—— “他通常晚上十-二点到家,宽衣入浴,一点进书房,坐在电脑前 不知在忙什么,四点快天亮才熄灯上床睡觉,下午一点又准时出门 去……” 足足观察了他九个晚上,突然问,也不知怎么搞的,他屋里全 部的窗帘都拉上了,她再也偷看不到他。 她失望到失眠,愈来愈渴盼能近距离地见到他,听听他说话的 声音,并幻想他的声音多么富有磁性,如同他的人一样,足以撩动 她的少女情怀。 她苦苦地盼着,暗自心慌,好想跟他谈场恋爱,想翻天了。 叮当、叮当…… 清晨七点,寒啸天被催命的门铃声吵醒,裸着身子从床上起身, 懊恼地张着五指刷过发间低啐:“妈的!” 他很累,懒得去应门,不管是谁一大清早就来按门铃,他都不 想理,他身为夜的王国娱乐集团总裁,负责掌管集团在全球开设的 网咖,还得参与旗下赌城、夜店的营运规划,可说忙得连好好吃顿 饭,安稳睡个觉的时间都没有,才睡没几个钟头就被吵醒,火气大 得很。 最可恨的是他忙到忘了检查户外电子监视器,前天才从这套 新仪器的电脑雷达扫描资料中发现有人一连窥视他九天,讯息来 自斜对角十号那幢房子,画面清楚地看见伸展在窗外的望远镜,阮 着玻璃窗隐约看得出里头有个瘦小的长发女子,他一怒之下拉起 所有窗口的帘幕,隔绝外界的视线,谢绝参观。 “吼……”要不是集团到亚洲来设立网咖,以台湾为据点,他也 不会远从义大利到台湾,买下这幢房子长住,这附近不只有偷窥狂, 这社区的邻居全都是怪咖,每个人走在路上头都低低的,一副心虚 样,连招呼都不打,他住惯了义大利老家的大宅,方圆数十里的上 地没半个陌生人,还真不习惯有邻居。 而若不是他才刚来这新社区,还有点教亲睦邻的概念,以他甲 常的作风早就派人去把那个偷行他的家伙揪出来兴师问罪了,最 好别让他知道是哪个女人,光恕到就有气。 他双手摊成大字形,用力仰躺回柔软的床上,懒得理谁来按电 铃,他要睡到饱为止。 叮当、叮当…… 彼端按电铃的人并不打算饶过他。 寒啸天两眼一张,瞪得像铜铃,俊酷的面容恶狠狠地拧起。“吼 ……到底是哪个白目的家伙!这个社区的人怎么都这么变态?”他 忍无可忍地发飙,骂了一整挂的人,怒冲冲地甩开被予,抓求裤r 穿上,一路骂下楼去,踢开屋门,大步经过院子,唰地打开防盗门, 一张笑脸在门外等待他。 “我们都是罪人,但是别怕,孩子,上帝爱我们,我是这个社区 教会的白神父,很高兴能见到你。”美籍老神父说着洋腔洋凋的囡 语,上前来拥抱他。 _开门就被指为罪人,还光着身子被拥抱,寒啸天浑身不对劲。 “神父有何贵干?”吵醒睡梦中的人才犯罪吧! “哦!不雅不雅,应该说有何贵事。”老神父露出慈祥的笑脸指正 他。 寒啸天脸上垂下三条杠,但他就算有再多的下床气,也不能对 神父不敬,毕竟他也是上帝的子民,他经过受洗,信了基督。在他 母亲去世后,他看清了父亲的花心,也重新找到自己人生的方向, 他不再以玩弄女人的感情为乐,生活重心转移到工作上…… “神父有何贵事?”他收敛霸气地问。 “我听义工说社区有个远从义大利回国来定居的华侨,就过来 看看,很想来邀请你周日一起望弥撒。”老神父热诚地说。 “哦……”那就是明天了,寒啸天考虑着是否要牺牲睡眠?他是 很久没有到教会去望弥撒或告解了。 “这整个社区的人都会来,他们都很和善好亲近呵!” 和善好亲近?他的看法和老神父完全不同,但无论他们是什么 样的人,他都得去一趟教会,他戾气太重,脾气太差,严重孤僻,他 了解自己的缺点,相信只有上帝解救得了他,也只愿意跟上帝告解 心里的话。 “谢谢你一大早来邀请我,我想我会去的。” “好孩子,那我等你喽!”老神父笑容可掬的拍拍他的肩,挥挥 手,走了。 寒啸天关上门,回到屋里,上楼去,卧倒,再睡…… 星期日的上午—— 何盼情闷闷不乐地和家人一起到教会去,想找姐妹们谈谈天, 心情可能会好些,可是一到教会,平常大伙都会欢喜地闲话家常, 今早却湿得特别安静,说话时还刻意压低声音,气氛古怪…… “姐妹们,怎么大家都这么拘谨,讲话这么小声?是不是有人家 里……发生了坏事?”何盼情走到姐妹们聚集的庭院,问她们。 “小情,你不知道啊,这可比发生坏事还要糟哦!”姐妹们神情凝 重地摇头。 “到底……是什么事啊?”何盼情很想知道。 “神父居然邀请了住十三号的新邻居,要他一起来做礼拜…… 噢!” “十三号?”是他!何盼情意外且惊喜,粉嫩的红唇扬起笑容。 “小情,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大家都怕死了,他是义大利黑手党 教父的儿子洋派的黑道大哥唷!”姐妹们绘声绘影说得恐怖得要命。 何盼情脸一僵,真的笑不出采了,瞪大了圆滚滚的双眼,手脚 发麻,颤声问:“他是……黑……手党?有没有弄错啊?” 社区里最长舌的姐妹很肯定地说:“哎呀,错不了啊!他的房子 就是我做房屋仲介的表哥卖给他的,交涉的人是他的一群手下,那 些人交谈时不小心透露了他的身份,他经营的娱乐事业有网咖、夜 店、赌城……是可怕的恶势力唷,我表哥告诉我,所以我才知道的。”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全知道了。 何盼情俏丽的小脸一片惨白,她了解为何外公外婆和老妈会 那么紧张了,这下完了,“十三号”既然是个狠角色,那么他一定是 发现到她在偷看他而拉紧窗帘! 她会因为偷窥他而遭到……暗杀吗? 怎办,这下怎办? 他就要来了,万一他知道是她,且认出她来,那她不但小命不 保,还会连累到家人,他说不定把外公卖到国外当外劳,把外婆和 老妈推进火坑……混帮派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不行、不行!她得快点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能让他发现! 她额冒冷汗,匆匆远离人群找地方避难,慌张之下她躲进了无 人的告解室,关上门,坐在神父的椅子上,猛啃交握的双手,不知如 何是好? 就在此时,寒啸天徒步来到教会,他身穿轻松的休闲西装,酷 脸上架着深色墨镜,进了教会前的广场,一群围着聊天的年轻女孩 见到他,全用惊讶的眼色打量他,又急急别开眼。 “真是见鬼了!”他懒懒地扯着唇,微声碎念,隔着墨镜看她们之 中是否有那个偷看他的女子踪影?以发长判断,并没有,雷达侦测 扫描回来的影像发长及腰,虽然是一团模糊的人影,但他可以识别 那女性的身影极为纤细,现场这群女子并没有那么纤瘦。 他迳自进了教堂,所有在座位上的人全噤声,回过头来用惊恐 的目光瞥他一眼.然后假装没见到他似的正襟危坐。 “再跑呵!”他开了金口,好意地摆了“继续”的手势,她可是这整 个社区第_个见了他不会把脸别开的人,他就免费再加赠微笑一 枚。 何盼情被他的笑脸惹毛了,他分明是在嘲笑她。“你以为你牙 齿白啊!笑什么笑?” 寒啸天浓眉挑了挑,笑脸消失,这女生的样子看来差不多是正 值青春期,说起话来不只孩子气,还挺冲的,但……算了,好男不与 小女生斗,想当年他自己_也是叛逆得不得了,就饶了她的无礼。 “我是天天都有用洁白贴,帮牙齿敷面膜。”他一笑置之,微微 点个头,保持风度的往家门走去。 何盼情怔怔地立在原地,心底冒出无数的疑问,他怎还能轻松 说笑?既然已经知道她就是偷看他的人,还辛辣又伤人地对她批评 指教,为什么她就在他面前,他却不杀过来?为什么? “喂!那个……你。”她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控制不住自己的 跑向对街,叫住他。 寒啸天止步,回头,见那小毛头跑到他面前来,淡然地指正她。 “小丫头,我叫寒啸天,不是“喂!那个你”。” 小丫头!何盼情胀红了脸,迎视他的帅脸说:“我……不是丫 头。” “明明就是!”他没有近视。 “我不是!”她受不了他爱笑不笑的目光,硬是强辩。 寒啸天扯扯唇,心底有点失望,在这个社区,除了神父唯一个 可以跟他交谈的人竟然就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为什么就没 有成熟美眉呢?他对这个毫无生气的社区挺失塑的。“你叫住我, 不会是为了要说这句话吧?” 何盼情根本也不知自己干么要跑向他来?心慌之不语无伦次 地问:“你……真的是黑手党的老大吗?”她干么要问这个问题?她 恨不得掐住自己的喉咙,她是在刺激危险份子! “我是,你怎么知道的?”寒啸天毫不避讳地承认,一下子精神 全来了。 “这里……没有人不知道。”何盼情嗫嚅地说。 寒啸天冷冷地勾起唇角,那就难怪了,原来他们都知道他的来 历,害怕着他,他不得不仔细问问眼前这个全社区最有勇气的女孩: “那你为什么不怕我呢?” 她怕,怕在心底罢了。“我最出名的就是胆子大了。”这纯属虚 构。 “哦!你有多大胆?”寒啸天不怎么相信,他锐利的眼已瞧出她说 话时红唇微颤着。 “我偷看了你!”她疯了,而且很严重,竟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嗄?真是你!”寒啸天炯然如炬的眼扫过她闪烁的双眼,一头 黑亮的长发和瘦小的身材,实在诧异她竟然坦白自己就是罪魁祸 首。“难怪了。” 她脸绿绿,猜他心底正在想——原来你就是那个发育不良的 干扁四季豆。 “你住十号?” “你……怎么知道?”她心’惊胆颤,十分懊恼。 “我的房子外装有最先进的监视器,拍到了十号那幢屋子窗台 上的望远镜,人隔着玻璃窗不是很清楚。”他语气冷厉地告诉她。 何盼情讶然地张着小嘴,后悔到极点,人家并没认出她,她竟 跑来自己招认,实在笨透了,笨透了!这下她真的会拖累家人,分明 是在自寻死路…… “不过……那个人是你的话,就算了吧!”寒啸天强压下胸口的 怒涛,并不考虑要对付一个小孩,她可能是对他的身份好奇才会那 么做的。 何盼情不信黑道老大这么好说话,况且她都没有求饶,他就要 放她一马了? “为什么?我们并没有交情啊!” 寒啸天有些失笑了。“我是不会跟一个小丫头打交道的,就因 为你是小孩,才能得到特赦。” 何盼情脑子被敲了一记,他是因为她看起来发育不良,而把她 看成小孩!这对她而言是天大的污辱。 “呃……那我还得感谢你的恩惠了!”她恨啊…… “用不着,以后别这么做就成了。”他伸手拍拍她的头,转身走 了。 她气馁,哭丧着脸,无话可说了,要是他当她是小孩而放过她, 她也能保住全家人的性命,那她何妨忍耐着点,就当一次小孩又有 什么关系? ‘喂!寒啸天。”她冲动地又跑向他去。 “什么事?”寒啸天耐心快被磨光了,但瞥着她火红的幼嫩小脸, 却又发不了脾气。 cr我想问……”她若是不问,将会永远不甘心。“你既然不和小 丫头打交道,那你都跟什么样的女人打交道?” 寒啸天一愣,根本不考虑要回答一个小孩这类深奥的问题。 “我不跟女人打菱遭狠久了。’’他相信以她的程度可能听不懂。 “可是你明明说你喜欢性感火辣的正妹……”她捂着嘴巴,悔 恨嘴巴老是比脑子动得快,这一说不就透露她偷听了他的告解,她 魂飞魄散地望着他的双眼渐渐森然、邪肆,冷酷的唇牵出戏谵的笑 痕……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全社区的人都矢u道了?是神 父说的?”他大手扣住她的颈背,把她拎到面前来问,声音低沉可怕, 威力十足。 “不是……不是啊!”她挥着手,连忙否认,他看似要追杀神父 了,那万万不能,是她犯的错她必须自己承担。“是……我躲在告 解室里……你一来就说了,我不幸就听到了啊!” “你……躲在里面!”天杀的,听他告解的人不是神父是这丫头! 他的怒气一发不可收拾,很想一把掐碎这个又偷看他,又偷听他告 解的小女生;偏偏她眼神畏惧,可怜地请求—— “咳……你要杀的话就杀我好了,别杀神父,神父们人都很好 ……咳……”何盼情被掐得快不能喘气了。 “吼……”寒啸天一时心软,甩开她,狠狠地瞪她,冷酷地斥责: “你大可放心,没人会想杀神父和小孩,我决定今天就搬离这个鬼 地方,这社区简直不是人住的,真是受够了!”他气炸了,再不走恐怕 会失去理智,做出令自己后侮的事。 他愤然地大步回家,决定一回去就立刻打电话联络伙计说要 卖了这房子,搬到旅馆住。 何盼情独自站在路上,恐惧和惊羞的泪填满了她的双眼,她真 的不知自己是怎么搞的,她为何要当他的面跟他说一堆浑话?她心 底并不想他搬走啊! 她只是在妄想他能收回告解室里那可恶的批评,她想要一个 不同的答案罢了! 现在可好了,他要走了,她幻想的好事、坏事……都不会发生 了。 但这些日子以来的点滴,她恐怕一生都不会忘记。 她抹抹泪,有气无力地定回家,一进门就告诉在客厅里看电视 的老妈。“妈,你之前熬的那种青木瓜炖排骨,我现在想喝了,我一 定要努力的长大……”她急急地说着,匆匆往楼上走去,想再从望 远镜里悄悄看他一眼,最后的一眼…… 当妈的并未察觉是发生了什么事,高兴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笑咪咪地往楼上大声说:“没问题,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模样,现 在食补还来得及,我现在就叫佣人去菜市场买回来炖。” 何盼情进了房间,奔到窗边往望远镜里瞧,十三号的房子仍是 帘幕紧闭,而寒啸天的车正驶离大门,他真的说走就走了…… 她心好痛,恋爱梦碎了,心也碎了。 第二章 三年后—— 台北10l大楼,正进行着一场比基尼秀。 寒啸天坐在贵宾席上观赏,他可不是来看秀的,而是来挑选线 上游戏的广告片女主角。他刚进口一套最新的线上游戏,需要拍 支形象广告在全亚洲推广,他找遍台北知名的模特儿公司,没有一 个模特儿他看得上眼,要是这一场再找不到合意的人选,他就要往 韩国方面去找人了。 “寒总裁,你现在看到的这些服装秀的模特儿,都是我公司里 的精英,曾外派到欧美各地走秀,脸蛋和气质都是一流的,品质挂 保证呵!”at模特儿经纪公司的经纪人,人称华哥的叶国华亲自作 陪,他指着台上走秀的模特儿,对寒啸天说:“现在出场的这个足漠 儿,她特别把皮肤晒成褐色,是最抢手的焦糖美人,冷辛色的气质池 一直深受大厂商的喜爱……” 寒啸天无表情地看着台上那个一副强尸脸孔的女人,他并不 满意她的冷漠,他理想中的女模必须具有柔媚、性感、甜美、轻灵的 气质,才能符合这套以浪漫爱情为主题的线上游戏。 他把视线落在下一个出场的女模特儿身上,目光霎时绽亮—— 这位女模特儿有一头波浪长发,神韵动人,水眸柔亮,鼻形灵 巧,微扬的唇使她整张小脸看来像在甜笑,她的骨架比起其他人也 特别细致,肤白似雪,半露在比基尼外的酥胸随着她走秀的姿态性 感波动,整体看来曼妙动人。 他似乎曾在哪里见过她……或许是在电视上吧? “她叫什么名字?曾拍过广告吗?”寒啸天目不转睛的瞧着她, 有股热浪从他的视线直接窜入丹田,他对女人早已静如止水的心 竟掀起不小的波涛,热烈地怦动着。 “她叫何盼情,是现在全亚洲最红、最抢手的名模,拍过的广告 不计其数。” 经纪人叶国华说。 寒啸天点着头,难怪他觉得眼熟,他一定是在电视广告中见过 她,只是当时没有要拍广告而没有仔细注意到她吧! “我要她。”他话一脱口,自己也震慑住了,他是来选广告女主 角,并不是来选意中人。“……来拍广告。”他神色冷峻地补上一句, 撇清尴尬。 “这……她的价码不低,也不知可否挪出空档拍广告,您要不 要挑别人?”叶国华小心翼翼地问,拿出帕子拭拭额头的汗,何盼情 可是他的镇店之宝,光是她一个的广告约、走秀、电影约,总产值就 占公司年收入的一半以上,要是何盼情拨下出空来拍这位大总裁 的广告,大总裁转而去找别家的模特儿,那他的损失就大了。 “除了她,我不作第二人选。”寒啸天简洁有力地指示。 “要不然,我先来乔一下时间,您等我一下。”叶国华起身离座, 到外头去打手机,要公司的助理查查何盼情的行程可还有空档? 寒啸天等待他的回覆,火烫的目光离不开台上的何盼情,被她 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妩媚和性感所吸引,他已经四年没碰过女人 的身体,也不曾招惹过任何女人,但为什么光是看着这女人,他体 内的热流就强强滚?她挑起他雄性的欲望…… 大哥沙擎恩和二哥黑耀霆总嘲笑他又没去当神父,干么把自 已*#*%那么紧? 事实上,他以前也很花心,以玩弄女人的感情为乐,会彻底的 悔悟是在父亲去世后,他和大哥二哥找回亲生母亲,才从她那里得 知,是爸的花心辜负了她。 来不及对妈尽一份孝心,她就骤然因病辞世,他内心承受着不 为人知的冲击,他从此彻悟,决定就算一个人孤单的过日子.也不 随便玩弄女人的感情。 “寒大总裁,好消息,盼情她明后天刚好有空档,大后天她就要 飞到香港去拍戏了,既然你那么中意她,那待会儿走秀完,我就马 上安排你们见面。”叶国华急忙跑回位子上来,欢喜地说。 “很好,我先回到下榻的饭店,等你们过来签约。”寒啸天起身 离去,他期待见到那个叫何盼情的名模,也想试探自己在当面见过 她后,是否还会有破戒的念头? 九点整,何盼情结束走秀,人在后台,还来不及卸:恢,就被经纪 人叶国华拉着走人。 “盼情,跟我去见一个大客户,我答应他明天由你替他拍广告 片。” “华哥,是什么性质的广告,有没有脚本先让我看看好有心理 准备?”何盼情草草收拾化妆品等随身物品,跟着他进停车场,坐上 经纪人的车。 “我还没拿到产告脚本,只知道是线上游戏,那位大总裁可是 亲自前来挑人,谁都不要,就指定你。”叶国华熟稔地开车出停车场, 直奔饭店。 “哦!”何盼情有很多这样的客户,但是为线上游戏拍广告还是 头一次,她得问明白。“那位总裁是专门经营电子业的吗?” “是娱乐业,叫‘夜的王国娱乐集团’,可是一家全球性的跨国 财团,财力相当雄厚,那位总裁名叫寒啸天,是总负责人。” 寒……啸天!何盼情瞪直了眼,脸臊红,心狂热,这个名字她一 辈子都不会忘。 “你说他亲自来,而且……挑上我?”她很想知道他是用什么心 情在台下看她?他是因为认出她而选了她吗? 不!不可能,这三年来她的转变太大了,大二时她已经进模特儿 公司受训,公司安排的舞蹈课、美姿课程jju上妈的进补,对她的身 材有很大的帮助,她丰润很多,怎么看都是成熟的女人,绝不再是 昔日他口中又干又扁的小丫头。 毕业后许多人还在找工作,她已有了自己的舞台,在模特儿界 占有一席之地,工作经验使她见多识广,她不再青涩莽撞,她有很 多金字塔顶端的富商追求…… 唯一和从前一样的是,他还在她心里面,她一直在期待能再见 到他,他该看看她,她依照他的要求彻底改造r自己,他满意这样 的成果吗? “待会儿见了他,你可得好好表现,机会难得啊!”叶国华提点 她。 “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了?”何盼情很有自信,并没告诉经纪 人她早认识寒啸天,也没透露他是黑手党老大,以免吓到他。 车来到饭店,何盼情和经纪人一起进到寒啸天的总统套房。 “叶先生请在客厅等候,何小姐请随我来,总裁在书房里等你。” 一名面容严肃的男管家接待了他们。 何盼情没想到要单独见他,突然有点情怯了,她频频调整呼吸, 随管家进了书房,她要自己镇定,千万别表现出手足无措的模样。 “你好,寒先生。”她望向左侧的吧台,寒啸天背对着她在酒柜 里拿酒,挺拔的背影和她记忆中一样,一点也没变,光是看着他,她 就连脚趾都发颤了,不是害怕,而是……很兴奋。 “还好而己。”寒啸天酷酷地说,转过身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把手上一九六六年的红酒放到吧台上,拿旋转器开瓶。 何盼情心狂悸,丝毫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他注视她的眼神像 是第一次见到她似的。她朝他走去,站在吧台前。 “何小姐要来点红酒吗?”他取出两只杯子。 “只能一点点,我不太会喝酒,不能喝太多。”事实上她滴酒不 沾。 “喝太多会怎样?”他低声问,魔魅的眼扫过她的小脸。 她一怔,他变得油腔滑调的,不太像她印象中的他。“说不定 会发酒疯哦!” 她悄皮地说。 他有趣地一笑,倒了酒,递给她一杯,注视着她问:“美女发酒 疯会是什么样子?” 她在心里大笑,他叫她美女耶!“我不知道,除非有人拿摄影机 录下,等我酒疯发完看了才知道。” “你真是有趣。”他啜了一口酒,瞥着她。 “有吗?”她漾着笑,红着脸。 他眼神狂肆地扫过她的眼、她的唇、她的胸、她雪白的肌肤…… 对她的兴趣并没有消减,很想试试她娇笑的小嘴尝起来是什 么滋味? “绝对有。”他内心对她愈有意思,看着她的眼神愈是放电。 她暗自屏息,头昏昏的,他灼人的目光像一只无形的手,抚触 在她脸上、身上。“你这么说……会让我以为……你不只要我拍广 告。” “那你想……我还会想要你做什么?”他不透露意图,反问她。 她心底电流乱窜,她怎么会知道他怎么想?“我不知道。”她脸 泛红潮,不是因为酒,而是他惑人的灼热眼神,看得她心乱了。 “哈哈……”好一个不知道,他傲然一笑。迳自走向气派的书 桌,坐到椅子上勇嘲地想,他哪是要她来谈广告的事,他根本是在 和她调情了,而多年没有把妹,他发现自己的功力变拙了,想要她, 却未能及时说出口。 他还没万全的准备吧!他无法轻易释放自己的欲望,他还需要 一螳时间调适自己…… “你可以出去外面等,待会儿我会叫助理拿合约出去给你的经 纪人,价钱由他开,我不杀价,但我要求广告画面拍到最完美。”他 放下酒杯。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打合约书,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 到电脑萤幕上。 何盼情暗叹可惜,他们的交流竟然那么短暂。“我可不可以请 问你……为什么要选我拍广告?”她握紧酒杯,走向他问。 “你的外衰很合适。”寒啸天没抬眼看她。 她失望了,还以为是她火热的比基尼秀撩拨了他的心,他看似 并没有认出自己是曾偷窥他的那丫头。 “你……是一直都住在这饭店里吗?”他搬出社区的隔天,房子 就贴了出售的告示,她一直不知他是搬去哪儿了。 “我一直都住这里。”他仍不多看她一眼。 她觉得自己受伤了,心里有很多话想问,但她不再像以前,不 经大脑就噼哩啪啦地把不该说的也说了,她喝光了酒杯里的红酒, 放下杯子,默默地走出他的书房。无论如何,又见到他了,她心底 是喜悦的。 寒啸天在她带上门那一刻停止打字,望着她放在他桌上的空 杯出神,不自主地伸手,指尖轻抚过她留在杯缘的唇印,要不是极 力克制对她的妄念,他会用任何理由让她走不了。 他要定这个女人,总有两全其美的方法留下她,他会慎重思考, 绝不会让她吃亏。 时间稍晚,何盼情回到家,佣人立刻端上新熬的补汤。 “小姐,这是你的美身四物汤,太太说无论你多晚回来都要喝 一盅。” “嗯。”她很感谢妈的爱心,没有这些补汤就没有今天傲人的身 材了。 她把汤端回楼上的房间,放在桌上,走向窗台,望向十三号那 幢房子。房子早已易主,不再有寒啸天的存在,但她仍常看着它, 独自想着第一次从望远镜里看见他时心底的震撼,她多希望能跟 他谈恋爱…… “你好傻!”她摇头,笑自己,要是在当初遇见他时,她已经是成 熟耀眼的样子就好了。 而今晚,她并没有从他眼中看见惊艳的光芒,没有人知道,她 多渴望得到他的肯定,他的评价对她很重要,可惜她没得到答案。 明天她还会见到他吗?她希望可以,强烈的希望着…… 翌日—— 广告开拍了,何盼情一早由经纪人陪着到广告公司,在化妆师 为她上妆时,广告编剧已一边跟她讲解剧情。 “这个线上游戏是有关时光穿梭的爱情故事,玩家可以选择不 同的朝代和国度的主角,你必须有三种以上的妆扮,得要穿上和服, 扮演日本艺妓,还有古代中国仕女……和男主角有简单的对手戏, 包括相拥镜头……我们会在后续的制片中加入动画,让画面有腾 云驾雾的特效……” 何盼情敬业地专心聆听,有信心能表演得很好,让寒啸天满意, 更加注意她。 她瞄了下四周,他并没有来现场,她沉着地等待,盼着他来。 晚间八点,何盼情收工了,女导演亲自来对她说:“何小姐,你 表现得很好呢啪摄得很顺利,画面我们会处理得很完美,你放心, 明天还有几个镜头,拍完就杀青了。” 她笑了笑,换回自己的衣服,不让人知道她其实很沮丧,因为 没等到寒啸天的缘故。 集团总裁应该很忙吧!她安慰自己,也许他明天才会有空来,他 那么重视这支广告,没理由不来看他亲手签下的模特儿表演有多 精彩…… 此时,寒啸天正在饭店的书房里和大哥沙擎恩二哥黑耀霆线 上开会,通常他一整天的行程排得很紧凑,晚上还得看帐册…… “三弟,别急着挂网,告诉我们你今天过得怎样?”谈完公事,人 在维也纳的大哥沙擎恩在电脑里问他,关心他老是弧家寡人一个, 到底什么时候要交女朋友? “还不是一样。”寒啸天懒懒地回答。 “你二嫂说要介绍一个女朋友给你。”二哥黑耀霆人在澳门,和 二嫂白水菱刚在上个月结婚,感情甜如蜜,也希望三弟能找到归宿。 “二哥,你替我谢了二嫂,要女朋友的话我自己找就成了。”寒 啸天干笑。 “唉!我看干脆问你什么时候去当神父比较快。”大哥摇头一叹。 “大哥,话别说这么快,说不定三弟口味变了,不爱女人,改爱 男人了。”二哥说起冷笑话。 “两位,谢谢你们的关心,若没事我要下线去洗澡了。”寒啸天 要两位哥哥高抬贵手,别拿他当话题。 “说到女人就要溜了,性子真的变了。”大哥没辙。 “还是放你去洗澡吧!”二哥放人。 寒啸天挂网,并没有真的去洗澡,而是开始查阅公司各项帐目, 看着萤幕里成串的数字,他突然感到索然无味,提不起劲来了,念 头里出现的是何盼情诱人的身影,她丰盈的唇瓣,惹火的胴体,还 有看人时柔媚的神韵……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把她弄到手。 今天一整天他脑子时常想着她,他开始不安于室,不再想千篇 一律地过着单调的日子,他想来点新鲜的,不一样的刺激。 他不想除了工作,就是一星期打一次高尔夫球,上两次健身房, 去一趟教会,他的生活在外人看来富裕得像国王,事实上乏善可陈, 他独来独往,身边无人相伴,半夜常冷得醒来。 没人知道他狂傲的外表下,有颗孤单寂寞的心。 他起身,到小吧台倒了杯酒,喝了一口,走出书房到客厅去透 透气…… “总裁,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可以帮你做。”身兼男管家及助 理的手下问他。 他摇头,问:“告诉我,你从义大利跟我来台湾,会不会想你的 马子?”’ “嗄?”手下抓抓头,很奇怪不苟言笑的大老板怎会问他这种焚 名其妙的问题,通常他只交代公事而已。 “说!”寒啸天坐到沙发上,要手不说给他听。 “是很想。”手下照实说了。 “那你会因此感到孤单吗?”寒啸天手里转着酒杯问。 手下又是一阵怔然,保守地透露道:“是有一点点……” 寒啸天瞬了手下腼腆的表情一眼,觉得这话并不合逻辑,既然 说很想念,那结论就不会只是一点点的孤单了。“说实话,我不会 告诉别人的。” 手下脸红地说:“是很孤单。” 寒啸天若有所思地点头。 手下心生恐惧,完全无法预知这么老实的回答自己私密的1} 会有什么后果? “明天起放你一个月长假,让你回家去抱马子。” 手下突然呆滞,大声求饶:“总裁你是要革我的职吗?我哪里做 不好你可以指正我……” “你疯了吗?我是要你一个月后再来,这期间我会派其他人来 接你的工作。” 寒啸天低斥,这可是难得的、人性化的安排。 手下不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好事降临?究竟是为什么呢?但他 不敢多问,赶紧先谢过大人。“多谢总裁,能有一个月的长假我真 的很感激,我真怕我的马子变心。” 寒啸天挥挥手,拿了电视遥控器打开超大萤幕的电视。“坐下 来陪我看电视。” 手下又是大大的惊讶,总裁老大是吃错药了吗?他今晚怪怪的, 怎会要他这小人物作陪? “你是不是男人?还不快坐下。”寒啸天苦笑。 手下小心翼翼地坐到沙发上,当真就陪老大一起看电视节目, 心情逐渐放松。 广告时段,寒啸天本要转台,画面出现了何盼情代言的洋芋片 广告,他索性就不转台了,看着她穿牛仔裤抱着一大包零食进屋, 迫不及待打开洋芋髓来吃一口,整齐沽白的牙齿一口咬下件脆的 洋芋片,那孩子气的表情,眼里顽皮的神采,突然把他的心心拉回 很久以前——他刚回台湾时住的那个社区,有个偷看他的小女孩, 她的眼神……不不!他怎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那丫头没这么美,何 盼情是个水一般的女人。 他甩掉脑海里古怪的联想,看着电视里何盼情轻快又娇俏地 说:“香香脆脆的洋芋片……粉好吃唷!” 他倒觉得她比较好吃,心绪滚沸着。“你觉得这女人怎么样?” 他问手下意见。 手下小声地说:“总裁,不瞒你说,她真是长得俏,淡妆浓抹邢 很好看,性感娇媚或脱俗飘逸的装扮都很适合她,可说是百变天后 ……” 寒啸天有点吃惊地调过头去瞥手下。“你怎么矢u道得这么清 楚?” “我常看电视,她的广告很多,娱乐新闻也常有她的消息,我还 听说……”手下愈讲愈神秘。“富商邀她吃一顿饭的价码得要七位 数的天价。” “听谁说的?”她和富商吃饭,还订下价钱,可见她还做……外 卖生意,他眼色黯然,一股严重的失落感漫上胸臆。 “是看八卦杂志的……”手不懂中文,来俞湾也染上这恶习。 “八卦杂志能信吗?”他心底又重燃起一线希望,连他自己都惊 异,他希望她其实是个纯洁无瑕的女子。 他难懂自己是怎么搞的,他从来没拿贞节这样的高标准去要 求以前的女友,而她甚至跟他是不认识的。 “我也不知道。”手下搓着手傻笑。 寒啸天认真思索着,她是否私下还做了别的买卖,他邀她不就 晓得了,何妨就设个饭局好好认识她…… 就这么办。 “盼情,有你的邀请函。”中午,线上游戏广告拍到一个段落,经 纪人叶国华跑来探班,交了一张金色信封的请帖给她。 何盼情正在喝代餐包,模特儿最在意的就是身材的维持,她中 午一向只吃代餐。“是谁邀我?”她对富商们的邀约没兴趣,除了找 她代言的厂商,其他的人能推辞的就全推辞了。 “寒总裁。”经纪人说。 何盼情一颗心飞扬了,放下外出用的钢杯,接过那张金色请帖, 手指颤荆.地打开来,他亲笔写着—— 盼情小姐: 可有荣幸邀你明晚一起共进晚餐? 寒啸天 他还留下了他的电话,要她决定之后再联络他,他约她吃饭, 远比亲自来看她拍广告更让她惊喜一万倍啊! 她掩不住内心的雀跃,转身问她的女助理小樱:“我明天有什 么行程?” “明天你得搭早班飞机去香港,下午一点有场钻表发表会清你 代言,后天要到上海主持晚会……”小樱记得很清楚。 “那就是说,我明天晚上还有空档,可以再飞回来台湾一趟喽!” 她要去赴寒啸天的约。 “这样在时间上,未免也太急迫了吧!”叶国华考量的是替她接 下的工作不能有迟误,要不然他可要担负违约金,荷包就要缩水了。 “华哥说得没错,我都已经帮你订好饭店,住香港隔天直接进 内地不是比较快?”小樱也觉得麻烦。 “华哥,寒啸天是很棒的厂商,这支广告他完全没杀你价钱,你 不让我去,难道你是要得罪他吗?”何盼情知道要怎么打动叶国华 这个爱钱的经纪人,但她真正受邀的理由全是私人因素。“我看你 还是让我去一趟比较好,就帮我取消饭店,再重新订机票,我保证 一定会准时到上海的。” 叶国华盘算了一下,她说得没错,大厂商是不能得罪的。“好 吧!你就去跟他吃饭……”顺便问道:“寒总裁有没有邀请我?” 何盼情调皮地扬扬手上的请帖说:“真可惜,没有耶!” “没我的分儿!算了,但我要提醒你,最好低调一点,别让媒体捕 风捉影,形象要顾受羚你是我用心培养出来的重量级名模啊!一丁点 负面消息对你都是伤害。”叶国华苦口婆心地说。“还有,我希望你 到上海的时候是保持在最佳状况,主持晚会可不轻松,上万只眼睛 看着你,出错很快就被抓包了。” “了解。”何盼情一笑,把请帖上的电话抄给助理小樱。“你快 去帮我回电话,说我会准时到。” “好。”小樱见经纪人都同意了,只好照办,拿了手机,回拨这通 受邀的电话,也赶紧去订机票和取消香港方面的饭店。 何盼情愉快地喝完代餐,继续拍广告片,化妆师过来替她补妆。 “何小姐气色怎么这么好,不用上腮红,脸颊就红红的了!”化妆 师赞美地说。 她笑而不答,因为满心期待见到寒啸天,心不停悸动,脸色才 会这么红润,呵呵…… 她真的好乐啊! 第三章 何盼情在一天内往返香港,风尘仆仆地回到台北,在家里洗了 澡换上漂亮的衣服,未施脂粉,就急急下楼要出门去。 “小情,你才刚回来又要出去?不留在家里吃饭吗?”外公在客 厅里看晚报,见她来去匆匆,挪挪老花眼镜问她。 “我跟人约好了。”何盼情把跟寒啸天吃饭,当成约会一样的开 心,她送了一个飞吻给外公,出门到院子开车。 半个小时后,她到了寒啸天住的饭店,按了总统套房的电铃, 应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寒啸天本人,他英俊的脸上迷人地笑着,低 沉地说了声:“嗨!” “嗨!”她止不住的心动。 “你真美。”他赞美道,手臂绕上她纤柔的腰,迎她进了里头,走 向餐桌。 “谢谢。”她心荡神驰,眼睛热热的,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盼到这 句话,这表示她成功了。他已经发现了她的美丽,这全都是为了他 才有的转变,她一直都等着他欣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寒啸天瞥见她水雾的眼睛,有些恍神了,印象中她这样的眼神, 他也曾在社区那丫头眼中见过……要命了,他为什么老是想起那 恼人的丫头?他用力把那丫头的形貌逼出脑海,现在的他只想专心 地和眼前这美女共度一夜。 “你的管家呢?”何盼情没见到管家人影,而水晶灯下的餐桌已 备好两人份的晚餐。 “我放他长假,他回老家去了。”他说,帮她拉座椅。 这是他们两人单独的晚餐,她心悸地坐不下来;他也坐到对面 的位置,餐桌并不大,他们的距离算很近,四周安静无声,她真怕他 会听见自己狂野的心跳声。 “你有收到广告公司的回报吗?广告拍得很顺利哦!”她找了个 话题,缓和自己的紧张。 “我知道,广告公司回报了,我也看了初步剪辑好的片子。”寒 啸天淡笑说,拿了冰镇在酒桶里的酒瓶,倒了两杯酒,给她一杯,“那 你满意吗?”她很在意他的评价。 “很满意,你无论什么样的打扮都很吸引人。”这是他真实的感 受,无论是在镜头下或她本人,只要她一出现,他的双眼总是不自 主地盯着她看。 他的注视,令她的心跳得飞快。“干杯,祝我们第一次合作愉 快。”她举杯,喉基灼热得想喝点冰凉的酒。 “你确定要干杯吗?我记得你说你不太会喝酒。”他待会儿可不 想抱一个烂酐如泥的女人,他已经准备妥当,要留她一晚了。 “那就半杯好了,合作愉快。”她嘟着小嘴,眨着眼,杯缘轻触他 的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不知她的表情是在魅惑他,还是在搞笑?而他忍不住地笑了。 “你的表情真丰富,难怪可以拍那么多广告。”他说,喝了洒。 “我外婆也这么说。”她也喝了口酒,舔舔唇。 “你外婆?”他盯着她盈润的唇,情愿做她唇上的酒滴。 “我和我妈、外公外婆住在一起,他们都说,我从小到大唯一没 变的就是表情很多……”她不能提供答案,只能给他小小的提示, 要是他记忆中已没有社区里的那段往事,她也不勉强去勾起他的 回忆。 看着她柔柔亮亮的眼,浓浓的睫毛,寒啸天有了大发现,她脸 上并没有化妆,白里透红的皮肤细腻得像婴儿,他下自主地伸出手, 触碰她水嫩的颊。 她呼吸紧窒,触电似地浑身一震,以为他认出她来了。 “你以前是怎样我不知道,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你是我见过 最美的女人。” 他极度地想要她,已到疯狂的地步。 她眼眶又温热了,长久以来痴迷的情意在心底翻涌……”你怎么了?”他说她美,她好像特别感动。“身为名模不是应 该已听腻了这样的夸证?” “你说的就是不一样啊!”她心里明白。 “哪里不一样?” “你的声音特别好听。”至少比批评她来得好。 “哦!”寒啸天似笑非笑地低应一声,并没有人这么说过,她奉承 人的方式还真是令人耳目一新。他收回手,邀请她:“尝尝看这道 香草嫩鸡排,是西餐主厨特别推荐的,味道不错。”打算先吃饭,再 吃了她。 “嗯。”何盼情和他眼波交流,对他的爱意有增无减,渴盼跟他 恋爱的念头比以前更强烈,从他看着自己时多情的眼神,相信他会 有所行动地追求她…… 饭后,他们移驾到了客厅喝茶。 “你喜欢听什么音乐?”寒啸天问她,迳自走向cd柜。 “都好。”她手捧茶杯,坐定在沙发上。 他选了小提琴轻音乐播放,走向她问:“要不要跟我跳支慢舞?” 她脸泛起淡淡的红晕,深呼口气说:“刚吃完饭运动一下也好。” 他比较需要的是更剧烈的“运动”,笑在心底,朝她伸出手。 她敝作镇定地放下茶杯,把小手放到他的手心,立起身。 他手劲极轻地将她带进怀中,臂膀缠上她的腰间,脚步缓缓摆 动。她喘息浅促,他贴近的体温乱了她的心跳,紧张到双腿僵直, 舞步打结。 “放轻松,别那么紧张。”他察觉怀里的娇柔身躯正微颤着。 “我从来没跟帅哥跳过舞,是有点紧张……”她愈描愈黑,赶紧 闭上小嘴。 他低笑一声。“真教人难以相信。” “为什么?”他是怎么看待她的? “像你这样的美女,一定很多帅哥追你。”他相信跟她吃一顿饭 七位数的价码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极有可能的事实,但她值得这个 价钱。 “是有很多人追我,可是……我从来不把他们放在心上。”这是 真话。 他并没有特别感到愉悦,也许她对任何人都这么说,他己不期 待她会是纯洁无瑕的女人,但至少别对他说假话,否则他会更失望。 寒啸天不晓得自己是吃错什么药,他从没对女人有太高的要 求,以往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是不是处女他根本不在意,唯独对何盼 情,他想追求她,真心地交往…… 还是别钻牛角尖了,一个能用钱买到的女人,哪还会有真心? “你待会儿还有别的事吗?”他手指轻柔地在她水嫩的腰间滑 动,切入正题。 “没……”她美眸闪烁如星,心跳随着他的抚触加速。 “那明天呢?”他得确定能留她多久? “我一早要胃大陆,有个晚会要主持。” 听来自己只有短暂一夜的时间可以把握住她。“一定要去吗?” 何盼情微闭上眼点头,他多情的低语使她心乱纷纷。 “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也不知道,我的时间全被工作占满了,一个工作完了又有 下一个……”在没和他相遇前,她的时间全给了工作,此刻她多想 休假,他若还要约她看电影、逛街,她也才有时间多陪陪他。 “你比我还忙!”以为她在吊他胃口,他故意圈紧她,倾身瞥她。 她紧张之下踩到他的脚,退后一步,连迭道歉。“对不起,对不 起……可以再重来一次吗?” 寒啸天迷魅低笑,拉回她,让她稳稳地贴在他的胸口。 她心惊地抬头看着他,两人的舞步零时停止。 他没有放开她,眼神充满性感的暗示,手指轻抚她的唇瓣,轻 柔沙哑地问她:“我可以吗?” 她心发烫,从他迷人的眼神,得知他想吻她,屏息地瞧着他。 他没再问,抱着她香气宜人的身子,唇压下来,轻扫过她的红 唇,轻吻,再轻吻,施压,轻舔她的贝齿,探入其中勾引她的小舌,缓 慢舔吮,交缠,夺走了她的香甜…… 她晕眩且迷惑,身子轻飘飘,灼热的呼吸紧紧和他交缠在一起, 无法抗拒他的探索…… “我好像……快死掉了。”她红红的眼盈着无措的泪。 他低声笑她竟然说这么孩子气的话,她不过是高潮而已!不过 他很愿意哄诱她:“是太快乐了,很快就好了,我抱你。” 他抱起瘫软的她,走进他的房里,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 何盼情发觉背上有一叠叠硬硬的东西,她拿来一瞧,竟然是钞 票!她撑起身子看清楚,发现整个床上都是。 “为什么……要放钱在这里?”她不明所以。 “给你的,你陪了我。”他倾身把她圈在臂膀中。 “你……再说一次。”她愕然,声音抖颤颤的,一时无法相信他 说了什么。 “我知道你作陪要七位数,这里是三百万,不够你可以说。”他 以为她发娇嗔是钱太少污蔑了她。 她脑予茫茫的,心狠狠地受伤,羞愤的泪在眼底猛打转,原以 为他有意要追求她,所以捧着没给过人的爱打算给他,而他竟然这 么糟蹋她的爱情,把它变得一文不值,并且那么不堪! “我恨你!”她伤心地把整叠钞票砸在他俊脸上,奋力推开他,奔 出他的房外,泪眼纷飞地把衣服穿回身上,一刻也不能停留地跑出 总统套房。 寒啸天蹙紧眉心,真不知她大小姐是在要什么脾气?他抓来裤 子穿上,追出门外,她人已走。 他不想追出去,不想伺候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而他真的不明 白,她是恨他什么?钱不够多可以说,她何必哭? 他真的是愈来愈不了解女人了,她在想什么他完全搞不懂,恼 怒地点上烟,心绪混乱,烦躁得要命。 何盼情一路开车横冲直撞,内心狼狈不堪,无法冷静,索性把 车开到黑暗的路边,痛苦地大哭。 他本来就预备好这是场交易2巴!所以他说“他准各好了”,原来 他准备的是钱,他把她当成可以买卖的……应召女郎! 她双手抱紧自己,说不出的难过,八卦杂志曾胡乱报导她和某 某富商吃饭。富商付了她百万元,那根本不是事实,要是有人把那 消息当真,她不会在意,但寒啸天不同,他是她心底一直爱着的人, 他当真,对她就是莫大的伤害了! 她好难受!到这一刻她才知道是自己会错意,表错情,她心底对 他有爱,他一吻她,就以为他是对她动了心,她真是世纪大笨蛋,笨 透了! 手机在包包里震动,嗡然的响声惊动了她。 她拿面纸拭去脸上的泪,心底浮现一抹稀微的希望,会是寒啸 天打来道歉的吗?他发现了自己犯下的错…… 她打开包包,拿手机看号码,是助理小樱,不是他。她实在太天 真了,都到这地步了,还对他不能忘情。 放弃他吧!别自讨苦吃了,他若以为男女之问,可以用金钱买 卖,那他根本也不值得她爱。 她把手机放回包包,让它空响,不想昕助理婆婆妈妈的提醒, 她知道明天一早要飞上海,有工作正等着她,但现在是她自己的时 间,她只想静静地自我疗伤。 寒啸天度过最难熬的一夜…… 他无法专心查帐,无法专注和两个哥哥在网路上议事,索性洗 澡睡觉,偏偏他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何盼情,仍想着她为什么恨 他?既然是恨又干么要哭?一双泪眼恍若指控他坑了她似的。 “吼州也被她弄得头大,甩开绉成一团的被子,走到书房去喝杯 烈酒,以为这样会让心情好过些。他大口饮下,口仓辣的味道灼烧过 喉头,突然有了新的想法他不能一直受她的影响,应该当面问她个 清楚,她到底要多少钱?毕竟她有所付出,应该得到报酬,他可不会 不认帐。 管不了时间是凌晨四点,寒啸天找出她的经纪人叶国华的电 话,拨过去,向他要何盼情的手机号码。 “寒总裁!你好你好,你要盼情的电话,她没有留给你吗?”叶国 华在夜店喝得醉茫茫快睡着了,由他的男秘书开车,正在回家的途 中。 “别说废话,快点告诉我。”寒啸天听出他醉了。 “是是……不好意思,我喝多了,一时记不起盼情的电话号码, 我待会儿叫我的秘书用简讯传给你。”叶国华没敢得罪寒啸天这号 大客户。 “我等着。”寒啸天挂上电话。 这头,叶国华把手机丢给开车的秘书。“帮我把盼情的电话号 码找出来传给寒总裁。” 秘书接下,赶紧把车停向路边,两、三下从手机的电话簿里找 到何盼情的电话、地址。“老板,地址要一起传吗?”秘书调头问后 座的老板。 “呼噜噜……”叶国华已体力不支地睡着了。 秘书为了慎重起见,把电话和地址一起传了过去。 寒啸天收到后一看,资料齐全,电话和地址都有,他瞬了一眼 她的地址,她住天母……没仔细去瞧那路段,他急切地把资讯存进 手机,立刻打电给她。 她没接听,只有语音留言,他按掉电话,没有留言。 既然有她的地址,他打算天一亮就去找她,她说过一早要出发 去上海,希望遇得上她,当面把话讲清楚了。 他坐到椅子上,拨了饭店的服务台,预约司机,他长年住饭店, 出门习惯由饭店派的司机接送。 “寒先生,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呢?”服务台问。 “我明天一早要去天母……”他按了手机照着上头的地址,告 诉服务台他的目的地,而他愈看那路段愈感觉眼熟,呼吸紊乱了。 他曾住过天母一个不怎么可爱的社区,不过是短短十天,地址 都没背熟就搬家了,这几年也不曾再去过,他无法确定这路段是否 在那社区附近,或者就是那个社区? “寒先生,我记下了,请问您几点出发呢?” 他望着地址出神了,没听见服务台问了什么? “寒先生,您预备几点出发?”服务台又问了一次。 他回过神来,沉闷地说:“六点半。”一交代完后,他靠向椅背, 再度看着那串地址,怎么那么巧何盼情也住十号的房子? 他对以前那个社区,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有个住十号的丫头, 她大胆地偷窥他,还偷听他跟神父的告解…… 他没空再猜下去,去了不就知道了,他合上手机,闭目养神,等 待天亮。 第四章 七点整—— 何盼情戴着墨镜,从家门走出,拖着简单的行李箱,一出门外, 助理小樱的车已等在她家门口。 小樱懂得察言观色,一见何盼情上车时神情憔悴、精神不济, 劈头就问:“我的大小姐,你是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好哦!” “是不太好,你最好想办法帮忙。”何盼情拿下墨镜。 助理讶然大叫。“哎呀!大小姐,你的眼睛是怎么搞的,肿成这 样晚上怎么上合?” “小声点啦!耳膜都给你震破了。”何盼情懒洋洋地戴上墨镜,遮 住肿肿的眼皮,放低椅背躺不说:“我好累,我想睡,待会儿到机场 再叫我。” “好好,你休息,我不吵你,我沿路先到药房买眼用的冰敷袋给 你,你上飞机可要一路敷着才行。”助理很尽责地说,把车开下山, 沿路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房,把车停在路边就下车去买 了冰敷袋了。 同一时间,寒啸天的座车正从同一条路经过,司机按照他交付 的地址开上山路,经过一幢幢美丽的房子,驶向。座世外桃园般的 别墅社区,往十号那幢房开去。 寒啸天的心冷了半截,这里的路并没有变,他犹记得这些宁静 的街道,他三年前正是住过这里,那幢十三号别墅的外观依旧…… “寒先生,到目的地了。”司机停车,回过头来说。 寒啸天调过视线,看向车窗外十号别墅的门牌,眉峰蹙紧了。 “您要下车吗?”司机又问。 寒啸天不知要不要下车了,他的思绪从没像现在这样一团糟, 无法相信何盼情就住号迫里…… 要是她住这里,那么当年那丫头跟她是什么关系?妹妹,还是 亲戚?还是这幢房子曾经易主,她是后来才搬进来的? 他迟疑地开车门下了车,正好一名欧巴桑从里头走出来,手上 提着菜篮,见到他问了一句—— “先生,你找谁?” “我想请问,何盼情住这里吗?”寒啸天艰难地开口问。 “是啊!你是小姐的影迷还是……公司的人?” “公司的人。”其实是公司的客户,但他不让欧巴桑有多余的揣 想。 “小姐她一早就出发去上海了。” 她已经出发了!“她一直是住这里吗?”这是他最想弄明白的。 “是啊,我在这里帮佣十几年了,何家一直是住这里的啊!” “何家有几个女儿?”他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就要溃堤。 “就小姐一个,独一无二,她的外公外婆都很疼她。” 这么说来,他中奖了!她正是当年那个小丫头…… “先生,你要进来坐坐,还是改天再来?”欧巴桑问。 寒啸天没有回答,他已经……呆掉了。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这从头到尾都是她的计谋吗?从开始偷看 他、偷听他,她就已经计划好有朝一日要他上钩? 不!不……这样毫无理智的指控对她并不公平,她从三年前在 路上相遇后就没再招惹过他,是他见到舞台上的她,被她吸引,没 人强迫他选上她,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他臣服于她的美丽,想把她 占为已有,她对他而言是极大的诱惑,像一把锁打开了他封闭而孤 冷的心,重燃起他的热情。 但问题是,她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他,她就是当年那个丫头? 他三十岁前就长这副模样,也没去整型,她一定认得他的。 最教他在意的是,她为什么红着眼睛说恨他?这层层叠叠的疑 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先生……你要是不进来,那我要去买菜了……”欧巴桑看他 突然动也不动,提醒了他一句。 “谢谢你,你忙吧!我走了。”寒啸天倏然转身,上车回饭店,内心 的困惑没有人可以解答,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何盼情,当 面问她。 寒啸天取出手机,传了一通简讯给她,无论她此刻人在哪里, 他都必须告诉她,他会等着见她一面。 何盼情在登机前听到包包里的手机一直传来简讯音,通关后 拿出手机瞧,竟然是寒啸天传来的! 她取下墨镜,睁大肿胀的眼看仔细,他简洁地写着—— 等你回台湾,请见我一面。 她重复地看,心碎的泪一直浮在眼眶中,他竟然客气地邀“请” 她见面,她无法得知他想干么?但他至少给了她一点点的安慰,没 有从此断了音讯。 唉!人家并没说要道歉,说不定找她是为了要付她钱呢!她受了 一次污辱不够,还要再来一次吗?为什么就改不了过于浪漫的想法, 过分乐观地对他还存在着一份幢憬? 但心底很清楚,她其实还抱着一丝希望,难忘他抱她、吻她的 时候,眼神里流露的情意,要是没有出现那些钞票,她会以为他爱 上自己了,她并不相信那只是一个错觉,她是真实地从他眼中看到 过…… “我的好小姐,是谁让你这么感动呢?”助理小樱鸡婆地问,凑 过头来想分着看她的手机简讯。 何盼情很快把手机丢进包包里,不给她看,也立刻戴回墨镜, 遮住心事重重的双眼。 小樱耸耸肩,理性地提醒道:“小情,我跟了你那么长的时间, 还没见过你这么没精神……你要是有感情困扰的话,最好别让华 哥知道,你的合约有提到工作期间不能谈恋爱,他怕影响了你的工 作,你也得顾及影迷的感受啊!” “我知道。”何盼情明白助理说得没错,她是得打起精神来,让 众人看见她光鲜亮丽的一面,可不能傻得把她暧昧下明的爱情摊 在众人面前。“我什么时候能回台湾?” 小樱帮她看了行程。“明天你还得到内地拍半个月的戏,顺利 的话是月底吧! 再来你就有一星期的假期了。” 何盼情不确定是否该再和寒啸天见面,说不定半个月后,他早 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登机后助理把冰敷袋拿给她,她把冰敷袋罩在眼睛上,纷乱的 心一直没有平静下来…… 漫长的半个月好不容易熬过了,何盼情在忙碌的工作后,身心 疲惫地回到台湾。 一下飞机,就有大批娱乐媒体拥上前来采访,经纪人叶国华也 在等着她,她勉强振作自己回答记者问题后,由叶国华接走她。 “盼情,你可回来了,有个人一直在等你呢!”上车后,叶国华朋 开眼笑地跟她说。 何盼情心绪起了阵阼波动,强烈地起伏着,她想那人是寒啸天 “你明天起就有假期了,要不要跟他吃饭,他约你一起到澳门 旅游呢!”经纪人探询她的意思。 寒啸天又要吃饭,还找她出游……不会吧1“你说的人是准?”何 盼情问。 “鸿源企业的小开,张立成。” 不是寒啸天!何盼情心情荡到谷底,至于张立成是谁,她听部没 听过。“华哥,他并不是我们的厂商,我没有义务做这样的公关。” 叶国华难得露出尴尬的笑脸。“呵呵!他是我老婆的堂弟啦!张 立成知道你在我公司,就一直要我老婆替他介绍,我也是受人之托, 虽然我不赞成你现在就谈恋爱,但你可以私底下交往看看,鸿源企 业是股票上市公司,资产很庞大,要是你将来退休了,当少奶奶也 不错。” “我不想当什么少奶奶,我要找一个我爱他,他也爱我的男人 跟他过一辈子。”何盼情心底真的这么想,也不懂华哥是怎么了,突 然替她的未来着想? “盼情,你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爱情又不能当饭吃,张家 的家族企业基础很稳固,立成是不错的长期饭票,现实是很残酷的, 现在你有名气还可以挑人,将来过气了,状况可就不一样了。” 何盼情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他总是以利益为出发点,她已见 怪不怪。 叶国华见她不答腔,敏感地问:“还是……你已经有对象了?” “没有。”她答得干脆,才不把心事告诉他。 “别忘了你的身份,现在不是你谈恋爱的时候。”叶国华突然又 改口。 “不是可以私下交往看看吗?”何盼情拿他说过的话反讽他,当 利益冲突之时,叶国华就会端出经纪人的本色,不是他老婆的堂弟 就不能交往了,他才趄残酷现实的最佳代表人物。 叶国华拿她没辙,摇摇头,并不同意,途中他先行下车上夜店 玩乐去了,由他的助理送何盼情回家。 到家门口,她提下行李,挥别司机,低头在包包里找钥匙,拿了 出来,打开门。 “你可回来了。” 黑暗里传来低沉的嗓音,吓了她一跳.她转过头往下坡的路段 瞧.寒啸天正从红砖道上踱步而来,路灯映出他硕长的身影。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很意外地看着他愈走愈近,一时 无法反应。 “我去找神父聊天,很久没见到他,他老人家身体还挺硬朗的。” 寒啸天说。 “他还记得你?”她啪地一声,手紧捂住嘴,竞不知不觉地顺着 他的话就问了,这等于告诉他,她知道他住过这里。 “是啊!他老人家记性还不错。”寒啸天站定在她眼前,邪佞地嘲 笑她:“比你好很多,别捂着嘴了,丫头!” 何盼情瞪大眼睛,他已经知道她就是丫头,还是在试探她? “真想不到,我们曾是老邻居。”他点明地说。 她松开手,他既然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你怎么不说话?”寒啸天双手插在裤子后的口袋,身体微微倾 上前瞥着她。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她头昏昏的,心跳得急切,他的逼 近让她不由得想起那日跟他裸裎相拥的过程。 “我问过叶国华你回国的时间,很早就来了,顺道就去教会走 走。” “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她恍神地又问。 “我跟叶国华要你的电话,他把地址也传给我了。” 她无话可说,深幽地吐了一口气。“知道我就是那个干扁四季 豆有什么感想?” 他嗤笑,盯着她失神的小脸说:“你变了很多。” “是变了多少?”她问得自己脸都红了。 “可以让我的目光跟着你打转。”他火烫的目光离不开她。 “你找我做什么?”她被他放电的双眼看得双腿快发软,直到此 刻她才确定自己能吸引他…… “为什么不在签合约的那天就告诉我你是谁?”他们在同一时 间问对方,重叠的声音急切,都透露了心底某种迫不及待的情绪。 他们四目交接,心已被对方敲动。 “你先说。”他承让了。 “不,你先说,是你来找我的。”她必须先明了他来的用意,才能 安心。 “好吧,我问你,到底要多少钱?”他指的是那天晚上的交易。 她打颤的双脚退后一步,心再次被他重重打击了。“你听好了, 你有再多的钱都买不起我,我是处女!”她大声地告诉他,愤然打开 家门,拖进行李,用力甩上门,又气又哭地跺着脚走过院子,进家门。 他竟然是来问她价钱,太可恶,可恶透顶了…… “小情,你回来了,想不想婆啊?”外婆多日不见小孙女,从客厅 沙发起身走向她,看到她眼眶红红的,心疼地问:“怎么了?谁让你 受委屈了,快告诉婆,婆替你出气去。” 老妈也走过来问:“是不是大陆不好玩?” 外公随后从楼上下来,抓抓自己稀疏的头发说:“咦!是小情回 来了,那我一定是听错了,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大叫‘找足处女’。” 何盼情血气猛往脸上冲,羞恼不已,无法对家人说自己是怎么 了?“婆,老妈,我没事,只是好累,我要去洗澡了……”她挤出笑脸, 匆忙地逃上楼去。 “小情,你就先休息,待会儿我要佣人把你的补汤端上去。”老 妈站在楼梯口扬声说。 “哦!”何盼情进房里,直接进浴室,脱了衣服,放了一缸水,把自 己泡在注满水舶浴缸里。 她真想把自己淹死算了,她干么那么激动地跟寒啸天说她是 处女!简直幼稚到家了,像他那么高不可攀的大爷,拥有吓人的身家 背景,又怎会因此被她唬住或对她在意?她真希望自己没当着他的 面说愚蠢的话,连外公在楼上都听到了,说不定邻居也有人听到了 …… “何盼情是大笨蛋……大笨蛋啦!”她又羞又气地礁打水面,激 起水花四溅。 门外,寒啸天一如那日来到何家门前一样,整个人是怔然状态。 唯一不同的是,他很想大笑,那丫头虽然有点任性,但可没人跟她 一样会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处女。 “我偷看了你……”多年前她比是这么大刺刺地在他面前这么 说,表情是一模一样,难怪他总会想起那丫头。 “你明明说你喜欢性感火辣的正妹……”她也曾这么口无遮拦 地说,如今想来,她似乎对他有某种程度的在意,否则她怎会把闩 己变成一个正妹…… 只是他弄不明白,既然她是处女,她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给他? 她大可以拒绝他的。 事到如今,他更得明白她是怎么想的,他不介意对她负责任, 他要摊开来跟她讲清楚,他不要再煎熬地等待。 这大半个月来他努力地认清自己的欲望,他要的绝不是金钱 买卖,而是一份真心的付出,他想有个人来收容他的感情,那个人 就是她。 是她诱他破成,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取出手机传了一通简讯给她—— 用成熟女人的态度,出来跟我谈谈。 浴缸里的何盼情听到放在裤子里的手机简讯音,伸长手抓来 裤子,取出手机一看,“成熟女人的态度”这几个字刺痛了她,激起 了她的反骨,这是他的激将法吗? 她放回手机,闭着眼睛吐纳,试着让自己的情绪平稳,小嘴里 喃念着:“我本来就是成熟的女人,我本来就是……不行……”她张 开双眼,她得让他知道她真的是啊! 她急急地从浴缸里爬出来,快速地刷牙洗脸、洗头,胡乱把头 发擦一擦,换了休闲服就奔下楼去了。 佣人端着她的美身汤要上楼,差点闪避不及。“小姐,你冲这 么快做什么?” 坐在客厅里的家人来不及开口问她要去哪里,她就跑出家门 外去了。 “成熟,成熟……绝不能再大叫!”何盼情在打开大门之前不断 提醒自己,用力地深呼吸,拉开门,定了.出去。 寒啸天斜倚在围墙边,看见了她,站直了身子,向她走来。 “走吧!”他的大手坚定地圈住她的柳腰,往对街的车走去。 “要去……哪里?”她试着挣脱,没预期他会来硬的,但她又不 能大叫,脚步被动地被他拖着走。 “我住的饭店,我们还有很多话没说清楚。”他打开车门。 “在我家门口一样可以说。”她不肯上车,知道要去他的住处, 令她莫名地慌张。 “为了你的邻居着想,还是不要站在你家门口说比较好。”寒啸 天笑道。 何盼情脸红透了,他指的是她刚才大叫“我是处女”这糗事! “进去吧!都是我的人了,还怕什么?”他声音很沉。 她心一震,没看清他的表情,他就闪进车里,一并也把她拉了 进去。 “送我回饭店。”他对司机说。 何盼情听到了他的目的地,但碍于有司机在场,她压低声抗议: “我不要去你住的饭店。” “那你想去哪里?”他瞥着她执拗的小脸,莞尔地问。 她真的很努力地想了一下,但台北之大,竟没有一个方便他们 说话的地方。 “好吧……就去你住的饭店……”她咬咬唇,有点小不甘心,也 害羞! 看着她多变的表情,他不自禁地笑了。, 车驶过中山北路,进入豪华酒店的地下室,搭电梯时何盼情头 一直都低低的,她不曾穿得这么随便地出现在公共场合,而且头发 还是湿的…… 寒啸天从她的小动作发现了她的想法,在大厅时电梯门开了, 有人进了电梯要一起搭乘,似乎认出她名模的身份猛瞧着她:他不 露痕迹地站到斑前面,用宽阔的胸膛阻隔了人们的视线…… 何盼情讶异,他虽没特别解释,却可以感受到他在保护她! 电梯一层一层的停.人们走光了。上顶楼总统套房时就只剩他 们,他终于自动地移开,不再挡着她。 她备感温馨,没想到他竟然可以这么体贴。 “你先进去浴室吹干你的头发,才不会着凉了。”电梯停在顶楼 后,他拙住她的手,走向套房。 她目眩神迷地跟着他走,他竟然还在意她头发是湿的…… 寒啸天一路把她牵进总统套房,带她进入他房中:她怯怯地望 了一眼洁白的床单,上面己没有那些钞票,而他没有停留,拉着她- 进浴室。 “吹风机拿起来就可以用了。”他拿了吹风机塞到她的手上,走 出浴室。 她怔怔地坐到镜子前的椅子,好半晌才拿吹风机往头上吹,低 垂的小脸忍不住的漾出甜笑。 许久后,她梳好长发,心情也不再那么糟了,走出浴室去找他, 看见他在书房上网。 “可以说了吗?”她立在门边问。 寒啸天在帐目上签名,关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执拗的表情, 问她:“说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要说什么?”她嘟着嘴耸肩,故意装作一脸不在 乎。 “你来。”他要她到他身边来。 “你怎么不来?”她拉不下脸,就是不想由他说怎样就怎样。 “好,我来。”寒啸天立起身,走向她。 她得意地暗笑,怎知一他一走近,手臂一伸,掳她到怀里,倾身 便给她窒人的一吻,吻得她无法呼吸…… “唔……”她两手挣扎着,全身的血液狂野乱窜。 他没有放松,更火辣地吻她,直到她心荡神驰,无法自拔时,他 嗓音低柔,充满魅力地问她:“今口诉我,你干么偷看我?” “我……什么时候……偷看你?”她仰着头,双眼紧闭,小手拉 着他的衣襟,身子狂颤。 “别嘴硬了,你明明记得……”他低头瞧她通红的脸,惊慌到不 敢张眼的样子,笑着吻她细白的咽喉,缓缓地磨蹭。 “我只是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罢了。”她受不了他的折磨,小手 伸向他的下巴,推开他的唇。 “是吗?”他笑睨着她。 “啊不然是怎样?”她微启双眼,嘟着唇,对自己当年的行径,羞 于启齿。 他邪气地一笑,大手抚触她柔若无骨的娇躯,不相信如果只是 想看他长什么样子会看那么多天,再度狠狠地吻她…… 她全身无力,腿颤得厉害,差点要求饶了。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说实话。”他蛊惑她。 她微启被他吻肿了的唇,实话是她喜欢他,她想跟他谈恋爱 ……“你不会想知道的,那不是你能了解的。” “为什么?”他就不信有那么难懂。 “你……跟女人一定都是金钱交易,怎会了解什么是爱?” 这丫头!不会是当年就看上他了吧!他笑在心底,但他并不满意 她把爱上他说得那么含糊不清,他要她很肯定地把心里的话都说 给他听。“你最好别把话说得像碗杂烩面,给我一项一项分开说, 懂吗?” 她不敢说得太白是怕被他笑,既然都把爱这个字说了,不妨就 说清楚点好了。 “其实……那时候……我从望远镜里看到你……就像个傻瓜 似的爱上你了……”她鼓起勇气面对仙,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看见寒啸天一派认真,她心里感到惊喜,发现他竟然没有耻笑 她。“我以前实在太天真了,对吗?”她问。 他轻抚她多虑的小脸,要是她当年在路上就这么跟他说,他会 认为她天真,但现在说……正是时候。“你现在还爱我吗?”这个问 题对他比较重要。 “你只是想花钱买我而己,何必管我爱不爱你?”她眼角湿润, 掩藏不住自己受伤的心情。 “我以为那是可以得到你的方法,但我发现我错了,我真正想 的是……要是能把你追到手多好。”这才他是真实而贴切的心念。 她的泪掉了下来,她抹去,可是抹也抹不干,他终于当面认错 了,还说要追她,这是她盼了多久才盼到的结果啊! “告诉我,还爱我吗?”他倾身,干涩的喉发出沙哑的请求。 她怯生生地挪开他搁在自己腰问的手,飞快地跑走,跑出客厅, 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她害羞死了!她怎么能当着他的面说自己是处 女,又说爱他,她会难为情的……可是要躲哪里好? 她慌乱地四下张望之时,他已赶上她的脚步,她回头见他已在 身后…… “别跑了,丫头!我不要你跌倒。”他扯过她的手臂,猛地将她揽 在温柔的怀抱里,她的害羞惹得他无限心疼。“你不说,我就当你 是爱我了。” 事实上他记得,邀她吃饭那天她曾开口说过“我爱你”,只是那 时他并未当真,他是何其有幸,早在三年前就得到了她的心。 “再告诉我一件事就好了。”还有一样是他极想求证的。 “什……么?”她躲在他怀里,发现他身上的温度烫人,心跳比 她的还快。 “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又是一个羞于说明的问题,她鼓着腮帮子,向天借胆地对他说: “你都知道我爱你了,那……你想也知道……我的改变……当然也 是为了你啊!你说你喜欢正妹啊!所以我去做了丰胸手术,脸也整型 过了,全身上不只有头发是真的……” 他揪紧眉,扣着她的下巴,狂肆地审视她,发现她眼中调皮捣 蛋的神采,沉住气地说:“可不可以求求你说真话。” “你要那么多真话做什么?真话又不能当饭吃。”她也得问问他 是怎么回事才公平,不能光听到他认错,要追求她,她就对他臣服 了。 他真的是败给她了,压下唇,给她最辣、最带劲的狂吻,紧缠着 她口中的香甜,在心底说:“因为你已经夺走我的心。” 第五章 何盼情喘吁吁地挣开他的吻,跑到窗边。“你先回答我,是不 是因为我变美才想追我?外表有那么重要吗?” 寒啸天走向她,把她抓回怀里拥住。“外表当然重要,没有人 会追求一个还没发育完成的小孩!” “我十九岁……看起来真的有那么槽吗?” “其实……我记得的你,是挺有勇气的,你是全社区里唯一敢 正眼看我,大声说话的人。” “现在呢?” “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我还是挺欣赏你大声说话的勇气。”他 昂着下巴一笑。 她小脸晕红地说:“所以你决定要追求我。” “谁要你吸引我爱上你……要是你真的因为听到我在告解室 里说的话而去整型,我并不觉得有必要。”这是他真诚的感受。 她扬起小嘴,又想笑又想哭,小手怯生生地贴在他身上,游移 到他的颈项圈住他,轻声说;“我全身上下都是真的……我很努力 地喝可以让自己变美的补汤…… 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多看我一眼。” “一眼怎么够?”他释然且激动地抱紧她,俊脸埋在她香喷喷的 颈窝,大手揉着她的身子,恨不得把她揉进他体内。 她也紧紧抱着他,被爱的感觉让她心好暖。“你闭上眼睛一下 好不好?” 他心想,该不会又要跑给他追? “快嘛!”她柔声催促。 他抬起头,闭上双眼,果然她溜出他的怀抱,他实在猜不出她 要干么?“要闭到什么时候?” “再一下不就好了。”她卸去自己身上的休闲衣裤,只剩比基尼 内衣,红着脸说:“我好了……你可以看看我。” 他睁开眼,缓缓调过头找她,她就站在他身后,姣美的身材绽 着雪白的光华,双眼娇羞低垂,他胸口倏然紧绷……这丫头,该不 会是要他亲眼鉴定她曼妙身子的真伪?他完全明白她完美得无懈 可击。 “只能看吗?”他低哑地问,大手轻扣住她的小手,将她带进怀 里。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全世界也只有你可以……我是你的 ……她认真地说。 他心头翻搅着热浪,她单纯的话触动他最深的情感,长久以来 的孤寂感突然消散,得到抚慰;他温柔地吻她的发、她的颊,低沉地 说:“那你今晚就回不了家了,我不放你回去。” “那、我就、留下来啊!”她真心想陪伴他,他压下唇,浅尝她的甜 美…… “我想抱着你睡。”他吻她透着薄汗的额头。 “嗯。”她幸福地笑着,并不想移动,枕着他的臂弯,嗅着他的气 息,安然地闭上双眼…… 他也合上双眼,放松入眠,能拥有她,他作梦都会笑。 上午十点,何盼情在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时醒来,寒啸天 正在淋浴,她光着身子翻了个身,滚到他的位置上,趴在他的枕头, 上面仍有他的余温,她舒服地抚触那温度,发出幸福的轻叹…… 寒啸天洗好澡,拭着湿漉漉的身体走出浴室,就看见他的可人 儿趴在他枕头上,佣懒的姿态十足诱人,他扔了浴巾,无声走向她, 上床去,将她润白柔嫩的身子压在身下…… “哦!呵呵呵!”她不禁脸红,他身上的热力一下子透进她的皮 肤里,而且仍是“挺头”状态…… “要不要去洗个澡?”他吮吻她的耳垂问。 她摇头,把脸埋在枕头里说:“我腿好酸,走不动了。” “我抱你进去,帮你洗。”他乐意为她服务。 “不要。”她头摇得更用力,羞得格格笑。 “敢说不要,我就要。”他从她的腋下托起她,抱她下床,走向浴 室,把她放进淋浴问里,当真调好水温往她身上一淋,挤了沐浴乳 帮她洗澡,细心地揉着她的皮肤,“纯手工”替她按摩身子、纤细的 手臂和两条美腿。 她羞赧的双眼给终没有离开他,被他抚触过的皮肤如火灼一 样难受,热情被撩起了…… “抱着我。”她发出难为情的请求。 他打开上面的莲蓬头,毫不拒绝地抱着她,跟她一起淋浴,手 指轻刷过她的每寸肌肤,为她洗去身上香滑的沐浴乳;她也轻抚他 的胸膛,帮他把泡沫冲干净;两人的呼吸渐浓浊,他压低唇吻她。隐 约中浴室外面竟传来手机的音乐铃声。 “情……你的手机在响。”他不舍地放开她。 “嗯……可能是公司在cail我吧,我不想接,我在休假昵!”她不 想跟他分开,不要让工作打扰她得来不易的假日。 “你能休多久?”他眸光一亮。 “一个星期……”她多想休久一点,每天都能看到他。 “才一个星期,还不够跟我回义大利去。”他可惜地一叹,他很 久没有休假了,要是她能休长假,他就可以带她回老家,让她看看 他成长的地方,多了解他。 “义大利?”她的手僵在他胸口,突然想起他骇人的背景。 “放轻松,我的者家没你想的那么可怕,而且罗马我很熟。可以 当你的导游、带你到处去玩。”他拿泡泡抹在她的鼻尖,逗她。 “谁说我怕了?我其实对你的老家还挺好奇的,很想去见识见 识呢!你说,你要回去多久?我也许可以向经纪人请假,我有欧洲签 证,华哥点头我就能跟你走了。”她圈着他的颈于说,她可以去跟叶 国华拗点时问来。 “至少也要半个月,才不会那么匆促。”去除往返的时间,也才 不到两个星期。 “那我现在就去打电话问华哥。”她忙着要跑出浴室。 他把她拉了回来。“别急宝贝,还没冲好咧!”他继续服务她,把 她洗得香喷喷,擦干了。才放她出去。 何盼情在裤子里找到手机,一看果真是华哥的电话,回拨给他。 “华哥。” “盼情,你忙什么,手机响那么久都没接?” “喔……我在忙啊!”何盼情没有说得太白,替自己保留了私人 的空间。“你呢?现在有空吗?” “我现在在家吃早午餐,立成也来了,你要不要来一趟,他很想 认识你呢!” 叶国华精神挺好地说。 “谁是立成啊?”何盼情早就忘了。 “我老婆的堂弟张立成啊!我不是提过了吗?你忘了啊!” “我现在很忙没空过去,我想问问,我可以休半个月吗?” “半个月?你工作都排满了,怎么可以说休假就休假?” “可是我真的必须要休假……” “什么理由说来听听。” “我……要去欧洲玩。” “这是什么理由?玩比工作重要吗?”叶国华不会随便放人。 “这阵子那么忙,我真的累了,充电再继续工作不是更好?”她 的好辫性格又来了。 “不行。”叶国华果断地说。 “要怎么样才行?”她跟他拗到底了。 精明的叶国华突然不出声,似乎在暗自盘算着什么? “华哥!你还在吗?”何盼情心急着。 “不然……这样好了!你答应来见立成,我就替你乔档期,多放 你一星期的假。”叶国华跟她交换条件。 “什么时候?”何盼情弄不懂,华哥为什么一定要她见那个张立 成? “现在,来我家。” “这……”何盼情回顾浴室的方向,寒啸天穿好浴袍定了过来, 无声地从她身后搂抱她,俯下唇吻她的颊。 她内心困扰着,要是她同意了叶国华见张立成,寒啸天恐怕会 不高兴,但她只消见那人一面就可以多一星期的假跟寒啸天回老 家,她说什么也要积极地争取…… “好,我去。” “太好了,我等你。”叶国华挂上电话。 “他怎么说?”寒啸天问。 何盼情低着头,按掉手机通话,心虚地不敢直视他。“他说可 以有两个星期的假……但是我得亲自去向他请假。”她没提到张立 成这个人,她不觉得有必要提,那只是个陌生人。 “我送你去。” “不不,我自己去,你去订机票。”她急忙地说,转过身面对他, 对上他炯亮的双眼,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是因为、怕……” “我知道;你怕狗仔跟拍。”寒啸天吻她多虑的小嘴,顾及到她 的工作。 她想不到他会这么说,松了口气,嘻笑地说:“你怎么那么聪 明!” “猜的。”寒啸天抱抱她,温存地亲吻她。“你就安心去请假,我 联络明天的飞机,我有私人飞机,专任的机师,有空出来的航线随 时可以起飞。” “哇!听起来稂棒的样子,真想现在就出发了。”她很兴奋,更期 待这次的旅程了。 他揉揉她的小脑袋,笑说:“不要我送的话,那我就直接派饭店 的车送你去了。” “不,我想低调一点,你有没有墨镜和渔夫帽?借我,我在饭店 外面搭计程车就成了。”她得遮住自己的脸,大白天的,外人很容易 可以认出她。 “渔夫帽没有,倒是有一顶洋基队的球帽。”寒啸天放开她,到 衣柜找了墨镜和棒球帽给她。 何盼情穿回休闲服,把长发盘起,塞在球帽里,戴上墨镜,完成 她的变装秀。 “我走喽!” “等我联络好班机时间,随时会call你。”他送她到门口。 “好,我会一直等你的电话。”她挥挥手道别,才走出门外,就被 他揪了回来。 “还有事吗?”她隔着墨镜瞥他。 “有。”他单臂缠着她的腰,掳猎她唇上的芳香,火热搅扰她水 嫩的舌,许久才放了她。“去吧!” “晤……”她神魂颠倒,脚步虚浮地走出他房外。 他目送她,看着她进电梯,电梯门关上,他才进客厅,打电话给 机师。 何盼情搭上计程车,心里想的全是寒啸天,她的美梦竟然成真 了,他成了她的情人,想起他的吻,她就不停心悸,除了他,她的心 也容不下别人,她下一个美梦就是嫁给他,呵呵…… “小姐,你要找的是这幢大楼吗?”计程车司机从后视镜看后头 的怪乘客,她戴一副大大的墨镜,还不时地痴笑,看得他心底毛毛 的…… “就是这里,请你停在大门口就行了。”何盼情眼看到了叶国华 的家,付钱下车,进了大楼里,上了三楼,拿掉球帽和墨镜,拢拢长 发,按了叶家的电铃。 开门的是叶国华的老婆。“大嫂,我来找华哥。” “盼情,你能来真感谢你……”叶大嫂握着她的手,领她入内。 何盼情不知她为什么要谢她?随着她走向客厅。 “盼情,来来来,我介绍你认识一下你的头号粉丝,鸿源企业则。 务部的张经理,立成他可是工商界的杰出青年……”叶国华笑着从 沙发椅上起身,向她招手。 何盼情望向叶国华身畔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子,他肤色 苍白,五官很俊秀。 见到她,张立成胀红了脸,开朗地笑着说:“姐夫少说了两个字, 是杰出的‘残障’青年。” 何盼情说不出的讶异,她本来是打心底拒绝见张立成,但亲眼 见到他后,她的心意变了,她乐意接受他这位粉丝,但仅止于普通 朋友的关系。 “别这么说,残而不废比什么都可贵哦!”她主动替他打气,走向 他,倾身跟他握手。“很高兴见到你。” 张立成兴奋却客气地握上偶像的手。“谢谢你,你真会鼓励人。” “盼情坐下来吃水果,跟立成聊一聊,你去年出的写真集他有 收藏呢!”大嫂端了一盘水果走过来,笑盈盈地说。 “拍得很唯美,改天拿来请你签名。”张立成腼腆地抓抓头。 “没问题。”何盼情大方地点头,坐下来,倾身以叉子拿了块苹 果给张立成,轻松地问:“你今天怎么会有空呢?这时间上班族都在 办公室呢!” “我休年假,有半个月呢!听说你也休假……”张立成微笑,接过 苹果,咬了一口。 “郊外空气挺好的,立成难得休年假,我们一起去阳明山上走 一走好不好?要不然就到猫空去泡茶也不赖。”大嫂热络地提议。 “大姐,再说吧!都快十一点半了,我请客大家一起出去吃饭。” 张立成有自己的主张。 何盼情看得出他自尊心很强,在郊外大家都能自由行走,他却 坐在轮椅上,一定感觉很别扭。“你一定常待在室内,皮肤真好,快 比我还白呢!”她龃他一默。 “我不喜欢户外活动,也不方便,”果真他这么说。 “立成要请我们吃饭的话就吃饭吧!边吃饭还可以醐j天,正中午 的去阳明山的确不太适合。”叶国华很晚才起床,刚刚才吃了早午 餐,饱得很,但难得何盼情愿意来,立成又一直都对何盼情很有意 思,很想认识她,他就奉陪到底了。 其实在去年他的老婆大人得知堂弟相中何盼情,就一直积极 想把立成和盼情凑成一对,暗地里对他唠叨不下几百次了。 但他花了重金才培育出一个超级名模,总得从她身上海捞一 笔,让她不断替他挣钱才行,如今何盼情的爆光率已超过预期,他 也因为她走红而挣了不少钱,所以他才会甘心把何盼情这摇钱树 “奉献”出来。 而且这也算还张家一个人情,毕竟他的经纪公司能有今天的 规模,是靠老婆娘家的资助,而张家两房唯一就出一个男丁,就是 张立成,偏偏他又有缺陷,有必要讨个完美的女人来传宗接代。 “何小姐肯赏光吗?”张立成问何吩情。 何盼情摸摸口袋里的手机。寒啸天还没call她,表示他还没联 络好,她应该可以跟他们一起去。“好啊!” “你喜欢吃什么?”张立成细心地问。 她通常吃代餐,但此刻要是这么说,她怕伤了他。“都好,你们 这附近有家曰式拉面味道还不错。” “这怎么可以?我请偶像吃饭,应该到大饭店去。”张立成很慎 重地说:“丽池饭店的西餐厅不错,你觉得呢?” 丽池!那是寒啸天住的饭店,她才从那里赶来……“你决定好 了。”她心想也许一吃完饭她就能上楼去找寒啸天,也算挺方便的。 “那我就先订位子了。”张立成拿出手机打电话。 “我看我们就坐同一辆车去吧!盼情,你有开车来吗?”大嫂问。 “没有。”何盼情简单地回答。 “那就一起搭我的车吧!我让司机把车开到大门等我们。”张立 成订好位子又打给司机。 就这样,何盼情随他们一行人下楼,司机负责把张立成扶上前 座,收起他的轮椅,她好意地替张立成关上车门,对她而言只是举 手之劳,没有多余的心思,但张立成已把她的贴心当成对他的好感 而暗自喜悦。 叶大嫂也对老公使眼色,小小声地说:“待会儿吃饭时,我会先 提议他们可以趁休假一起去旅游的事,你最好帮着点。” “嗯。”叶国华同意,老婆高兴就好了。 十分钟后,车子到了饭店。 何盼情再度进到饭店里,这回有经纪人在场,她没有再变装, 直接就进去了,而即使是一张索颜,衣着轻便,她仍是闪闪动人,引 人注目。 叶大嫂见张立成自己推着轮椅,故意对何盼情说:“立成自己 推轮椅挺吃力的。” 何盼情发现了,很愿意热心帮忙他,快步上前,倾身对张立成 说:“张先生,我很有力气的,让我来好不好?” “麻烦你了。”张立成喜欢上她的亲和力,她的体贴和说话时温 柔的口吻,都教他备感温暖,他很确定自己一定会爱上她,要是她 愿意嫁给他,他会把她捧在手心,一辈子疼她。 “一点也不麻烦啊!” “我看啊,你们就别何小姐、张先生的叫了,直接叫名字比较亲 切啦!”大嫂走到张立成和何盼情身边游说。 张立成抬起爱慕的眼光看着何盼情。 何盼情没有意见,亲切地微笑说:“好啊、好啊!” 一行人一起进了西餐厅,精致的室内空间里,一侧是玻璃隔间 采光良好的包厢,一侧是开放式的座椅,他们进了其中的一问包厢 里。 寒啸天人就在西餐厅里的开放区里,他在等着机师确定班机 时间,顺便下楼来吃午餐,竟看见他的情人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 年轻男子,有说有笑地进了包厢里,虽然她不是单独和那男子在一 起,她的经纪人叶国华也在场,但他看了仍是挺吃味的…… 他得问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去请假又回饭店来?还 有,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子是谁?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打电话问她。 第六章 何盼情点了一客低脂牛排,才放下菜单,手机就响了。她一看 是寒啸天打来的,禁不住欣喜地一笑。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她离开座位,走出包厢外接听。 “情,你请好假了吗?”寒啸天已看见她走出包厢,跟他讲电话。 “请好了,多了一星期的假。”她见了张立成,交换来一星期的 假。“寒,那你联络好班机了吗?” “还没。” “我还以为你都弄好了才打电话给我呢!” “没那么快,你告诉我,刚才去了哪里?”会不会根本没离开饭 店?他多虑地问,手指轻敲着桌面。 “我去了华哥家,你知道吗?我现在又回到饭店来了,他的亲戚 请吃西餐,待会儿,我就直接上楼去找你。”何盼情没有瞒他。 “原来是这样。”寒啸天宽慰了些,再问:“你刚才推的那个坐在 轮椅上的男人,他是谁?” 何盼情吓到了。“他是华哥老婆的堂弟,你怎么会知道?你有 透视眼哦!从楼上可以看到楼下?” 寒啸天盯着她可爱的表情,低沉地轻笑。“我还知道你现在人 就站在包厢的外;面。” 何盼情感到奇怪,她的爱人为什么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她细声 神秘地问:“寒,你该不会是在这饭店偷装了……针孔摄影机之类 的吧!” 他被她惹笑了。“是有人告诉了我。” “是……你的眼线吗?”她拼命地猜。 “哈哈……”寒啸天笑了,她真是把他看得无所不能了。“不就 是你,抬起你可爱的脸,看向左边的角落来。”他透露自己的所在地。 何盼情小心地往开放式区域看去,见到不远处的他,他独坐在 角落不起眼的位子,正在跟她讲电话,黑黝黝的双眼印‘着她,唇上 有一丝笑意。“你怎么会在这里?”难怪他可以看得到她了。 “吃午锓。”寒啸天撑着脸颊,看着她。 “那,我待会儿跟他们聚餐完就上楼去找你。”这是她本来就想 好的。 “你现在就不敢过来找我了吗?”他逗她。 “这……”餐厅客人还不少,在众目睽暌之下,她是没那个胆。 “跟我在一起就得戴墨镜又戴帽子,跟别人在一起就那么放得 开?”他明知她被要求得顾及形象,却故意向她抗议。 “华哥是我的经纪人,不会有人会捕风捉影啊!” “那我是你什么人?” 他邪魅的嗓音穿进她的耳里,她的心跳随之加速,屏息地说: “我最爱的男人“我跟他们谁重要?” 她脸红红地说:“当然是你。” “好,那你大方的走过来。” “你……以为我不敢吗?”她噘着小嘴,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他火 热而狂野的眼。 “给我一个吻,告诉我你爱我。”他的考题当然不会那么简单。 她考虑很久,心跳飞快,先瞄了有没有狗仔记者在场,很糟的, 她接收到很多来自人们好奇的目光。“这里人好多啊!”她垂下眼睫 说。 “我看,你比较重视其他人,而不是我,谈恋爱都要偷偷摸摸的 多累?你想要永远这样吗?” “永远?”她心晃动,被这两个字收买了,她多想永远爱着他, 而她居然怕东怕西,差点就忽略了他的感受,她心里除了家人,再 也没有人比他更重要、更有分量啊! “我这就来了,你坐在那儿别动哦!’’她收起手机,朝他走去。 “就等着你。”寒啸天慢条斯理地合上手机,悠闲地靠向椅背而 坐,看着她璀璨的眼,优雅的脚步,红滥的粉颊……她愈渐接近,他 唇上的笑意更深。 何盼情很快来到他的桌位,不管有没有人认出她,倾身在他唇 上印一个柔柔的吻,轻声说:“我爱你。” “敢坐下来吗?” “当然敢。”她再度接受挑战,尽管她两颊泛着羞涩的红云,她 仍骄傲地昂着秀气的下巴,眼神坚定,坐到他对面。 他瞅着她瞧,突然发现他们为什么这么速配的原因,她除了不 平凡的美丽,更有他所欣赏的勇气和率真,决定要做的事,绝不退 却,天生就是要来配他这孤傲国王的女人,他真想当众给她一个深 深的吻,告诉她,她实在很可爱…… 但,还是别太过火了,她是公众人物,得要顾及形象。“你合格 了。”他倾身向她说。 “是什么合格了?”她悄问,玩着桌上的调味料。 “当我老婆。”他把手放在桌上,对她勾勾手指,要她把手伸过 来让他握着。 她美眸绽着光采,心热滚滚的,纤白的小手缓缓蠕动,爬到他 的手掌上,跟他的手指缠在一起。“我有说……要嫁你吗?” “那不然你干么要答应跟我回老家?”无形的电流迅速从彼此 的手指扩散,爱意充满两人眼中。 “跟你回去就要嫁过去啊?”她巧笑,暗喜,她的梦想又要成真 了…… “当然喽!”他扣紧她的手指。 “你都还没安排好飞机什么时候飞咧!”她难掩心里的开心, 顽皮地对他皱鼻子,咧嘴,话还没说完他手机就响了。 寒啸天没有放开她的手,用空闲的另一手拿手机看,是机师打 来的。 “有消息了,等我一下。”他接听,得知时间。先问她:“今天晚上 十点和明天早上七点,两个时段,让你选。” “今天晚上,愈快愈好……”她嘟起嘴,鼓着脸颊,这么急着出 发,好像她等不及要嫁他了! 寒啸天遏抑不住地笑着,很快地向机师确定时间,结束通话, 立刻跟她约定。 “我等你跟他们吃完饭,再送你回家整理行李。” “好啊!”她恬静地一笑。 “那你去吧!吃好了再打电话给我,我先上楼了。”他放心地给她 自由活动的时间。 “嗯!”她想跟他一起走,并不想回包厢去,却是身不由己。 寒啸天用力握了下她柔软的手,放开她,起身离去。 何盼情也起身,朝不同的方向走去,不经意中看见叶国华伫立 在包厢的玻璃门内,且匆匆转身。 她心一沉,他一定是看到她和寒啸天在一起了,她得小心点应 付。 叶国华见何盼情回来,赶紧回到座位,面色凝重地坐下,他站 在包厢的玻璃门前,本是要看看她怎么讲电话讲那么久,没想到她 竟然走向寒啸天,旁若无人的当众和寒啸天调情! 他一直都很信任她,认为她行事严谨,洁身自爱,她竟背着合 约谈恋爱!他们看来俨然已是一对恋人,打得正火热……这究竟是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怎么他毫不知情? 他火冒三丈,憋得快得内伤了,矛盾的是他大方帮忙把她和张 立成送作堆,却不允许她和寒啸天在一起?熊熊的妒意使他不得不 面对自己,他骨于里明知何吩情不会看上张立成,就算他老婆再怎 么鼓吹,何盼情也不会嫁给他,依他和何盼情长久以来的合作,很 了解她的品味。 但寒啸天就不同了,他是很强的劲敌,他富有又俊帅,拥有令 男人羡慕,令女人无法抗拒的男性魅力,具有强烈的威胁性…… 其实他叶国华条件也不差,四十岁还保持性格英挺的外表,钱 他也有,他原本打算何盼情替他挣饱荷包后,等她慢慢淡出演艺界, 要留她在身边侍候他,他一直都很克制自己对她的喜爱,就为了保 护她的形象,既然她已经被寒啸天先下手为强,那他还等什么?他 得找时间跟她摊开来谈。 “盼情是跑哪儿去了?”叶大嫂见丈夫面色阴沉,还以为他在生 气何盼情离开太久,就顺势叨念。 “大姐,别心急啊!你瞧,她回来了。”张立成倒是表现得很有风 度,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何盼情保持微笑,推开包厢门,和颜悦色的向他们致歉。“不 好意思,我刚才在外面讲电话,居然遇到一个厂商了,就顺便过去 问候他一下,替华哥做公关。” 她从叶国华一张屎脸看来,他一定是看到她亲吻寒啸天了,不 得不把事情说得简单化,强调寒啸天是厂商,好让他不起疑。 “哪个厂商?”叶国华冷冷地问,不信她把寒啸天当厂商。 “寒啸天,你又不是不认识他,他有义大利血统,为人大方又热 情。”何盼情耸肩,一派轻松地说。 叶国华愣住,还真有点被她搞糊涂了,怀疑起自己是妒火中烧 才把事情看得太严重,她和寒啸天说不定根本毫无关系,对外国人 而言亲吻是礼貌的展现,又基于他是厂商,所以她才不能拒绝…… 他愈想愈觉得自己小题大作,这是个公开场合。何盼情不可能 不自我约束,一定是寒啸天太热情了……但是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得找个私人的空档,向她表明自己的态度,这次姑且就饶了她。 “盼情,你要小心啊,义大利人很色哦!”叶大嫂要何盼情把注意 力转移到她堂弟身上才是最正确的。 “真的啊!那我得小心点才行了。”何盼情张大眼睛,战作惊讶地 说,充分地发挥演技,不让华哥有机会呱呱叫,不然她的假期很可 能会泡汤,幸好,他没说什么。 张立成适时地热场说:“我先叫服务生送开胃菜来了。” “好啊!真不好意思,大家一定都饿了。”何盼情一脸无辜地道 歉。 “还好还好……”张立成不以为意地对她笑,大嫂跟着笑了,而 叶国华没再板着脸,却也笑不出来。 服务生送上一道道的精致好菜,张立成热情地招呼她,和她聊 自己的工作,这顿饭对她而言,算是有惊无险地过了。 饭后的甜点时间,叶大嫂眼看堂弟和何盼情聊得尽兴,赶紧就 提出了请求。 “盼情,立成,你们都有那么长的假期,应该可以一起去旅游。” 她说着,向老公眨眼睛,要他说点话来迎合她。 “是可以去玩。”叶国华说不出更动听的,算准了何盼情不会答 应。 “真抱歉大嫂,后天我外婆生日,我爸早就计划好全家要一起 出国玩了。”何盼情把家人端出来当挡箭牌,她确实无法答应。 叶国华在心底暗笑。 “真的啊!那……”叶大嫂面色有点僵,她总不能叫人家放弃和 家人出国,而和她堂弟出游。 “没关系,我才和盼情见一次面就一起出去玩,这样……会不 会进展得太快了点?”张立成有自己的主张,他打算日后再私底不 对何盼情提出邀约。“有机会再说吧!” “那……我们可以回家了吧!” 叶国华有点不耐烦地问老婆。 “走吧!我送大姐和姐夫回家,顺道再送盼情回去。”张立成转动 轮椅率先离开位子…… “立成……等一等,不用麻烦了,我跟我爸约好了,他会来接 我。”何盼情不忍心拒绝,但她想就此和他们道别,她和心爱的人有 约,他正在等她……她不得已地又端出家人当借口。 “是这样啊!那好吧,希望还能再见到你。”张立成眼中掠过不 舍,伸出苍白的手要跟她握手。 “谢谢你的午餐。”何盼情握了握他的手,并没有承诺千f手见他。 叶国华很满意她的回答,她并没有让张立成留下任何想像空 间。立成是聪明人,应该不会钻牛角尖才对…… 张立成并没有想太多,倒是叶大嫂有意见,补充说:“改天我做 饭,请你们来吃。” 何盼情客套地道谢。“有空的话一定会去。” 叶国华眉头紧锁,打开门,推张立成出包厢,叶大嫂还没说够, 但老公走了她孤立无援,也不好缠着何盼情,只好跟着出去了。 何盼情送他们出饭店大门,送他们上车,待车走远了,才溜上 楼,到总统套房,按了电铃。 叮当…… 寒啸天开了门,她眉开眼笑,快乐地投进爱人的怀抱。 “他们呢?”寒啸天抱着她转了一圈,关上门,背抵在门上,揽着 她吻。 “回去了。”她心情放松地任他吻着。 “我问你,你觉得买什么东西送女生好?”他问她要建议。 “那得要看是送哪个女生啊?”她推开他,眯起眼问:“是不是旧 情人?嗯!” “别乱猜,是我的两个嫂嫂。”寒啸天再把她搂回怀里。 “是嫂嫂哦!嗯……”她认真地想了一下。“既然两位都是嫂嫂, 那一定要送相同的才行,否则厚此薄彼就不好了,不如就送……保 养品如何?”女人最了解女人的需要了。 “好是好,可是……我怎么好意思去买那些女人用的东西?”寒 啸天伤脑筋了。 “这还不简单,我叫我的助理去买就好了,你别伤脑筋了,交给 我就对了。” 何盼情亮出手机,窝在他怀里打给助理小樱。“小樱,请你帮 我一个忙。” “什么忙?”助理小樱也正随着她放假,人就在信义区逛街。 “我常用的那个品牌化妆品最近出了一套新的保养品,你帮我 买两套送到家里。” “大小姐,你一张脸用两套哦!”助理小樱常帮她跑腿,可从没听 她要买两份这么多。 “别问那么多,你就帮我包装好了,两个小时内送来嘛!”何盼情 小心地保恋情。 “要包装,那就是要送人的喽!你放心,采购这种小事就包在我 身上了。”小樱很在行。 “啦!办好了。”何盼情挂完电话,得意洋洋地对爱人说。 “你还真的行,太好了。”寒啸天揉揉她的背,搓搓她的脸颊。 何盼情很有信心地问他:“还有什么我可以为你效劳的啊?” “你会不会收拾行李?我的新管家还没到。”寒啸天搂着她走向 房间。 “这你真的找对人了,我的看家本领就是收行李了。”何盼情伸 出手勾着他的皮带,身子倚着他走路。 “怎么说?”他瞥她俏丽的笑脸。 “我的工作常得出国,收行李我最行了。”她小小地糗了他一∞: “难道……你不会自己收吗?少爷。” “我并不常搬动那些东西,事实上……我很久没有回老家了, 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收拾大量的行李,没有私人管家挺不方便的。” 他是有这方面的……困扰。 “你平时不会连自己的内衣裤放哪儿部不知道吧?”她噘着丰 唇问。 “没那么离谱。”他摆酷,睨着她。 “那为什么你以前住社区的时候没有管家呢?”她很顺口地就 说了。 他用坏坏的冷光扫射她。“你看得可真清楚啊!” 她支吾了,咿咿呀呀的无话可说,真恨她这张嘴,老是哪壶不 开提哪壶! 他暗笑,瞅了一眼她懊恼的眼神,趁她没防备,伸出长腿,绊倒 她。她惊叫,他矫捷地转身,大手勾着她的小蛮腰,让她跌在柔软 的床上,强壮的身子也压抵而下…… 她脸红得不能再红,见他嘿嘿地笑,她才知这是他的阴谋。 “好痛啊!……我快被你压扁了……我不能呼吸了啦!……救命 ……”她急促喘息,逼真地呻吟。 他骇着,当真以为自己压伤了她,侧身放开她,慌忙地抚她的 胸口问:“有没有怎样?情,宝贝,有没有怎样?” 她被他烫人的手心抚得脸更红,一溜烟地跑掉,指着他笑道: “嘿嘿!被我骗了吧!哈哈……” 他倏地抬眼,看她笑得那么狂,他狠狠地拧起双眼。“敢使坏!” 她以为他真动怒,敛起笑,怯怯地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温柔地 搂着他吻,盼他能消消火。“对不起啦!对不起啦!笑一个嘛!绷着 脸很丑的。” 他哪是真的生气,心里直想大笑,但为了想多彳亍她软嫩的模样, 就再装酷一点,瞪着她不语。 “别这样!眼睛会掉下来哦!”她吻他的眼皮,好让他别瞪人,吻 他的唇逗他笑,她不停地吻,低切地求他:“笑一个,开口说句话嘛! 求求你……” 他被她骚扰得浑身滚烫,揪着她的双肩,拉开她。“你一直吻, 叫我怎么说话?” 她看见他绽亮的眼中有笑意,大胆地挣开他的手,抱着他撒娇。 “回答人家嘛!” 他怎拗得过她醉死人不偿命的甜蜜请求,先狂吻她一顿再说, 倾下身,将她压在身下,掳住她的红唇,猛烈地厮缠她水嫩的舌尖, 热情地吮吻她,占有她口中的芳香,粗糙的手指隔着衣服搓揉她惹 人疯狂的柔软,在她失了魂似地倚偎着爱抚他之时,他也快失去自 制力! “我买那个社区的房子时是想独居,不受人打扰,由手下半个 月替我清一次就行了,这里是人来人往的饭店,总得有人全天候看 着……”他应她的要求说了。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楚,他的声音好遥远,她还没从他野蛮 的激吻中醒来。 “我说,已经下午两点了,我们再不动手收行李,会来不及。”他 抚她脸上醉人的红霞,拉起她。 “那……我们动作快点。”她这才回魂,憨笑。 他宠疼地抱紧她,窃窃地笑了起来…… 第七章 隔天下午,叶国华从经纪公司打了通电话给何盼情,要约她出 来谈谈。 “叶先生,小姐昨天晚上就出国去了。”何家的欧巴桑告知他何 盼情不在家。 “她和全家人出国去了?”叶国华这么以为。 “没有哦!只有小姐自己出国去度假。”欧巴桑根据自己所知回 答。 “她一个人?不是说她外婆生日全家要出国玩吗?”叶国华察觉 不对劲。 “外婆的生日早在上个月就过了。”欧巴桑毫无城府的说。 叶国华心一沉,他被何盼情要了,她昨天这么说他也就信了, 现在看来事情并不单纯,她若是真要一个人出国,何必推托说和家 人出游?除非另有隐情。“她去了哪一国?” “我也不太清楚,叶先生你要留话吗?等小姐回来我再转告她。” 欧巴桑说。 “她什么时候才回来?” “听说要假期结束了,我也不知道是多久。” 是半个月后了! “算了!”叶国华奋力挂上电话,愈想愈不对,他竟无法掌握她的 行踪,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以前她放假都会告知去向的。. 叶国华按了扩音机,叫何盼情的助理小樱进来问话。“小樱你 来一下。” “华哥什么事?”小樱听到叶国华的叫唤,进了他的办公室。 “何盼情有没有告诉过你她要出国的事?”叶国华面色凝重地 问。 “没有啊,她的私人假期不需要向谁报各吧,只要如期回来开 工就好啦!”小樱回答得小心翼翼,她猜何盼情是和神秘男友在一 起。昨天她替何盼情买了保养品礼盒送到天母社区的家里时,看 见何家门外有辆没有熄火的豪华座车,隔着车窗她看见里头有个 很帅的男人,她进屋把礼盒交给何盼情就走了,没有多问,反正问 了也不会得到答案。 “华哥怎么突然间盼情的事?有重要的事要找她吗?’’小樱试探 他。 “没,你下去!”叶国华心情低落,他绝不相信何盼情是一个人出 国,说不定她是跟寒啸天在一起! 他回想何盼情在西餐厅时倾身亲吻寒啸天的样子,两人脸上 的神情,交握的手……样子就像情人,他宁愿相信自己的直觉,再 也不相信何盼情的说词,她绝不是在偶然之下看见了寒啸天在餐 厅内,她接听的那通电话根本是寒啸天打给她的! 叶国华妒火中烧,快抓狂了,他们一定是早在她拍完广告,寒 啸天发邀请函给她的当时,两人就已勾搭上:寒啸天还曾私底下问 过他何盼情的电话,当时他喝酐了,没有经过周延的考虑就叫秘书 传给他,如今想来真是后悔,是他间接的促成他们的,唉! 不行!他一定要再问清楚一点,否则他安不下心,翻找电话簿, 他打电话给寒啸天,得弄清楚寒啸天在不在台湾,若不在,那他的 揣测极可能成真…… 寒啸天的手机关机中无人回应,叶国华不死心,再拨到饭店, 转接后寒啸天的私人管家接听了。 “寒先生现在不在,你找他有什么事?”新上任的私人管家受过 严格训练,问话一丝不苟,他同时也身兼寒啸天的手下,十分懂得 替主人的行踪保密,陌生人想从他口中套出话来是不可能的事。 “我有要事找他,请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叶国华豁出去了,管 不了寒啸天是大客户,他都要问到底。 “寒先生没交代。”私人管家语气平淡地说。 “他人在国内吗?”叶国华火力全开。 “你可以留言,我替你转交给他。”私人管家更』ju谨慎回应。 叶国华颓然,不得不放弃,他再问下去也得不到答案。 “不用了……”他暗自神伤地挂上电话,他不要何盼情和寒啸 天在一起,要是跟别人他还有机会可言,对手若是寒啸天,那他就 毫无机会了。 可恶!他把何盼情高捧上天,她竟是这样来回报他?她要是真的 和寒啸天在一起,他会不惜……毁了她! 砰地一声!他重重拍了下桌子,恼怒不己。 此时,罗马正值上午九点。 何盼情和寒啸天刚下飞机,搭车前往他在郊区的老家也是黑 手党大本营。 “累吗?”他握着她的手问。 “一点也不累,精神好得很呢!”她把头倚在他的肩上,心情分外 兴奋。 车开进了宽广的私人道路,驶进敞开的黑色镂花大门内,几名 彪形大汉伫立迎接,行礼,以义大利话问候:“寒先生。” 寒啸天略点个头,座车没有停留,直接驶向林荫道路。 “好森严的样子,有种……一进去就出不来的感觉呵川可盼情 张望着道路,看不见的尽头…… “怕了吗?”寒啸天莞尔地问她。 “有你在怎么会怕呢?”何盼情耸肩轻快地说:“你再替我复习 一次,大哥和大嫂,还有二哥和二嫂的名字。”在飞机上寒啸天已解 释过由于他父亲的花心,用情不专,又一直没有娶他的母亲过门, 使得他母亲在分别怀有他们三兄弟之时嫁给别人,于是他们兄弟 姓氏都不同…… “大哥叫沙擎恩,大嫂俞纺儿,侄儿叫君君;二哥黑惧霆,二嫂 白水菱。”寒啸天说。 “我记住了。”何盼情口中喃喃自语的重复念着。 寒啸天掐掐她的红颊。“别那么认真,他们说不定全都不在家, 大哥常去维也纳陪大嫂,她在艺术学院教琴:二哥常在澳门,二嫂 都陪着他,我要回来并没有特别告诉他们。” “噢!那你干么还要买礼物给嫂嫂们2阿?”何盼情还挺期待见到 他们的说。 “我是……替你送的,建立彼此的友谊。”寒啸天设想周到。 何盼情坐正了身子,抽回手,低着头娇柔地问:“你要我跟她们 混熟一点,是……当真要娶我啊?” “当然是真的。”他又握住她的手。 “是……什么时候?” “愈快愈好。” “可是……我还有一年的经纪约,连谈恋爱都"爿险,怎么办?” 她有难处。 “我等你。”他有心等待。 “你要等我一年?” “最多一年,让我等太久,我会没耐性。”他说得逼真,见她眼神 透着失望,笑着说:“骗你的啦!” 她嘟起嘴,大发娇嗔。 他赶紧亲亲她翘高的唇,保证道:“我会很有耐心的等你和叶 国华合约结束,我们就结婚。” 她的笑从两人的唇间逸出。“结婚之后,我是要跟你一起住饭 店吗?”她问。 “你想住哪里?”他没想过这个问题,这确实是件值得仔细思考 的大事。 “我希望我们有自己的家……我会很用心的布置它,你回家时 我自己煮饭给你吃,帮你放热水洗澡,专门服务你一个人。”那是她 向往的“退休”生活。 他掐紧她的小手,原来她脑子里想的并不比他少。“听起来挺 诱人的,回台湾我就差人替我们找房子。” 她热烈地期待着。 而这时车己到一幢豪华的庞大建筑物前,司机停下车,前来开 车门,他们牵手下车,定上阶梯,进了里头。 “耶……三叔叔,你回来了!”一个年约四岁,穿着小西装的小男 孩飞奔而来寒啸天倾身抱起他转圈。“君君你这小毛头,又长高了 哦!” 君君格格笑,寒啸天放不他,揉揉他的头,低声对身旁的何盼 情说:“我竞忘了这个小毛头的礼物了。” “别担心,我上机前在免税店买了外公喜欢的巧克力糖,先送 给君君吧!”何盼情打开随身包包,拿出榛果巧克力,倾身送给君君。 “送给你,小朋友。” “阿姨谢谢你,你就是三叔叔的女朋友厚,你好漂亮哦!”君君嘴 巴甜,圆滚滚的眼睛看向何盼情。 何盼情笑着,看向寒啸天。 寒啸天不可思议地问君君:“你怎么知道漂亮阿姨是我女朋 友?” “是爹地告诉我说你要带女朋友回来,所以我就知道啦!爹地和 妈咪特别带我从维也纳回来看你和女朋友,二叔叔和婶婶也回来 了哦!他们说你终于不当神父了,嘻……” “啥!”寒啸天怪叫一声,两个哥哥竟把私底下的玩笑告诉这小 色头。 “你本来是要当神父的吗?”何盼情忍着笑,低声问他。 这叫他从何解释?“有空再告诉你。” 厅堂那端传来脚步声,寒啸天的兄嫂们全快步走来,要一睹佳 人的风采。 “寒,你没上网,无法联络你,还好你新派的手不已到台湾接任 管家,他说你已经出发回罗马了,还带了一位小姐,我一听就和霆 联络,一起赶回来替你接风。”大哥沙擎恩拍拍寒啸天的肩。 “寒,还不快点介绍你女朋友给我们认识。”二哥黑权霆搂着新 婚妻子白水菱,两人的浓情密意让人看了欣羡。 “她是何盼情。”寒啸尺把自己随身行李里的礼盒交给她。 “大家好,请多指教。”何盼情行礼如仪,送上礼物给两位嫂嫂, 她发现寒啸天的家人们个个部长得漂亮出色,尤其是两位嫂子,都 是少有的美女。 “盼情,别太生分了,我们俩在研究怎么做义大利菜,你要不要 一起来?”俞纺儿和白水菱收下礼物,邀她一起洗手做羹汤。 “两位嫂子,人家才一来就要进厨房会不会太快啊?”二哥黑惧 霆打趣地说。 寒啸天没有意见。 “不会的,我很乐意和嫂嫂们学煮东西。”何盼情是跃跃欲试, 两位嫂子提出这邀请俨然是把她当成自家人,她很愿意融入她们, 这个家没有想像中那么严肃,没有给人任何压迫感。 “盼情,我们也不常做菜,不太会呢!是因为你和啸天回来,厨子 又临时放假,我和水菱才想说自己下厨。”大嫂俞纺儿亲和力十足 地挽着何盼情的手臂。 “你要是会做的话,出可以敦我们。”二嫂白水菱也挽住何盼情 的另一只手臂,三人轻快地聊着,走进厨房去了。 玄关只剩四个男人,包括君君。“君君,你到客厅去。”沙擎恩 打发走儿子。 “哦!”君君听话地走开。 “发生了什么事?”寒啸天见两个哥哥面色蓦然森沉,知悉他们 会同时回来,绝不只是为了替他接风洗尘。 “到书房来再说。”沙擎恩低声道,三人一同上楼。 书房里,沙擎恩取出一份文件交给寒啸天。 “这是什么?”寒啸天疑虑地问。 “看了不就知道了。”黑惧霆说。 寒啸天打开文件,里头装有手下们搜集而来的资料,关于一名 叫芮秋的义大利女人,正积极寻求和精英软体游戏公司合作,要在 东南亚开设大型网咖,急欲吃下所有软体代理权,垄断东南亚地区 的网咖市场。 “是她!”寒啸天早已忘了这个叫芮秋的女人,要不是她的名字 再出现,他恐怕永远也不会想起她,她是他前女友芮妮的孪生姐姐, 是个外表火辣,艳光四射,内心却邪恶又阴沉的女人,她曾引诱他, 而当时浪子心性的他,曾是她的入幕之宾,芮妮知情后伤心的自杀. 花样年华就香消玉殒:芮秋突然反过来指责他是杀了芮妮的凶手 他认为她不可理喻,迳自远走台湾,禁锢自己很长的时间,在 他内心底除了父亲对母亲的辜负促使他自我反醒,芮妮的死也给 他一个很大的教训。 他已经很久不曾回忆这不堪的往事,时间久了事情也就淡了, 但芮秋的再次出现显示,她并没有淡忘此事,她还想办法要对付他 …… “你还好吧?”沙擎恩司。 “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寒啸天把文件放 回纸袋,扔到桌上,走到大型沙发落坐,取出烟点燃…… “资料是昨天才到我手上的。”沙擎恩沉着地说。 “芮秋很明显是针对你而来。”黑烟霆心想错不了。 “我想也是。”寒啸天嘴里徐徐吐出烟雾。 “精英软体游戏,原本是我们合作的对象,要是芮秋得逞,我们 就得受她制衡,缴交权利金给她了,这对我们而言不仅很不方便, 还有可能让她予取予求,她要是漫天叫价,我们还得听她的,这怎 么可以?”黑耀霆也在沙发上坐定,说出自己的见解。 “你打算怎么做?”沙擎恩坐到寒啸天对面问他。 “先打采精英方面的意思,要是他们宁愿跟芮秋合作的话,我 会成全他们,我不信芮秋的财力赢得过我们,精英要是够聪明最好 是继续跟我们维持伙伴关系,否则我不惜全面停止在网咖使用精 英出品的游戏软体,转而和韩国方面的游戏软体公司合作。”寒啸 天很快有了谋略。 “真不愧是我们的总裁,够硬。”黑惧霆夸他行。 “就这么办。”沙擎恩也同意这么做,三兄弟在集团的事务上有 了共识。 寒啸天迳自吞云吐雾,心想芮秋不会就这么算了,既然她要向 他挑衅,必定是有备而来,不管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他都会等着 接招,尽管放马过来,他乐意见招拆招,甚至不惜拆穿她美艳的假 面具,要要狠,他比她在行。 厨房里,三个美丽的女人优雅的把做好的早午餐放到餐桌上, 大嫂用铃铛召唤楼上的男人们—— “开饭了。” 君君一马当先跑进餐厅,三个男人则熄了烟一起下楼,见到一 桌好料理,各自抱着自己的老婆夸奖。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辛苦你了。”寒啸天体贴地搂搂何盼情。 “一点也不。”何盼情听他这么说就已心满意足了。 大伙坐下来一起享用早午餐,轻松地度过整个上午。 午后时分,寒啸天领着何盼情上楼休息,仆人已将他们的行李 整理好收纳在更衣室里。 “你现在想做什么?”他吻着她的发问。 “洗个澡,小睡一下……你要陪我吗?还是要去和哥哥们谈话?” 何盼情因和他住在同一个房间而心跳怦然。 “我想陪着你。”寒啸天坐到床沿说。 “是要陪我洗澡,还是陪我睡觉觉?”何盼情撒娇地跪在他身前, 揪着他的领带问。 “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他魔魅地笑。 她娇笑,纤指灵巧地松开他的领带,缓缓地解开他的衣扣…… “洗澡去。”他抱起浑身无力的她。 “你还没……”她害羞地指他还没有释放自己。 “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她湿漉的颊轻摩他粗糙的颊,浅笑问他:“你精力这么旺盛…… 真的有想过要当神父吗?” “那是我哥他们的玩笑话,我去了台湾就走修行路线了,从不 交女朋友,所以他们就戏称我是想当神父。”寒啸天一笑置之,把她 放在淋浴间,两人一起洗热水澡。 何盼情小手掩在双腿间,妩媚地瞅着他问:“你在台湾真的没 有女朋友?” “真的。”寒啸天掉进她的小陷阱里了。 “那我是谁?”她笑着问。 寒啸天笑着抱她。“就你一个老婆。” “那你去台湾之前呢?在这里有你的旧情人吧!”她很好奇是哪 个火辣的正妹? “她死了。”他敛容,向她坦承:“她因为我跟她姐有一腿而自杀 了。” “噢!都怪我这张嘴,老爱说东说西的,当我没问过,对不起 ……”她深感意外,难怪他不交女朋友了,原来是内心受过不小的 冲击,她立即投进他的怀里,小手不停地轻抚着他的背,安慰他。 “别伤心,忘了过去吧!” “要是我和你的姐姐有一腿,你会这么好说话,还要我忘了吗?” 他扳起她的小脸仰视他。 “我没有姐姐啊!要是你看上别的女人,跟我说一声,我会考虑 把你让出去,不会傻得杀了自己。”她眼神坚定地直视他。 他默然无语地深吻她,他爱的正是她与众不同的美丽,和一颗 聪明的脑袋,深深为她折服了。 第八章 没有人打扰的下午,两人窝在被子里相拥而眠,彻底舒放长途 旅行的疲惫。 睡了幽长的一觉后,何盼情先醒来了。寒啸天的手搁在她腰 间,仍熟睡着,她没有吵他,安静地看着他,他放松舶眼眉,性感的 唇线,腮帮子上青色的胡髭,左看右看都帅得不可思议,性格又有 男子气概:她看得恍神了,她竟能拥有他这样的一个男人……他的 过去她不会追问,也不想追问,只希望她的现在和未来都有他相伴。 “这么偷看人,眼睛会脱窗的……”她腰问上的毛毛手突然动 了起来,在她背上来回游定。 “哪有人……偷看着你啊!”对上他微睁的眼,她灵机一动,真往 被子里头躲,假装她并没有偷窥他的睡相,一下小心手碰到他身体 的一部分。“啊!”她惊叫,急忙要收回手。 “呃!”他低吟,隔着被子揪住她的小手,不要她放开,引导她行 动。 她被动地随着他的引导移动小手,在薄薄的被子里看着它愈 益坚硬、昂然…… 傍晚—— 何盼情和两个嫂子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大哥沙擎恩有事去了 西西里岛未归,寒啸天难得有闲情逸致,在院子的休闲椅上听君君 有板有眼的拉小提琴。 “寒先生,有您的信,已经扫描过了,是单纯的信函。”手下送来 一封信。 寒啸天接了过来,君君因此中断拉琴。 “君君继续拉琴,你琴拉得挺好的,不要受到任何打扰而中断。” 寒啸天鼓励小孩。 君君继续拉小提琴,寒啸天拆开信来—— 敢不敢到墓园来见我一面? 芮秋 这女人,果然又出招了,用了“敢不敢”三个字来问他,他哪会 选择不敢?他是不想见她罢了,他拿出打火机烧了她的信,用着火 的信纸来点烟抽,扔了火源,任它在草地上烧成灰烬。 “当着小孩的面抽烟是想毒害他吗?”黑棹霆拉着两条大型黄 金猎犬走过来,他在后院打完高尔夫球,才想坐下来休息就见到三 弟烧信,他迳自拿走寒啸天叼在嘴上的烟,放到自己嘴上叼着,坐 到一旁,对君君说:“小朋友,你先进屋去,这里空气不良。” “是,二叔叔。”君君很听话的扛着小提琴跑开了。 黑烟霆见小孩走远才问寒啸天:“是谁的信?” “还有谁。”寒啸天连说明都懒了。 “芮秋?” “嗯。” “那女人想干么?” “她要我去墓园见她。” “想约你谈判?” “我跟她没什么好谈的。” “你会去吗?” “会。”唯一能让他去一趟的理由是:“我想弄清楚她至2底要什 么?” “这样也好,省得她干扰到公司,我会派人封锁整座墓园。谅她 不敢乱来.” 黑耀霆认为得有防范措施。 寒啸天点了头,挥手招来手下,下令:“备车。” “是。”手下领命前去。 寒啸天立起身。“二哥,要是盼情问我去哪里的话……” “我会说你去公司开会。”黑烟霆反应极快。 寒啸天质疑他:“你常用这种借口跟二嫂说?” 黑耀霆摇头。“我没有别的女人,不需要借口。” “这个芮秋并不是我的女人。”寒啸天慎重其事地说明。 “总是个女人,说去开会不是保险些吗?何必让你那个可爱的 情人有别的想像空间?”黑耀霆思虑缜密。 寒啸天酷笑,同意他的话。 约莫十五分钟路程,黑色凯迪拉克到了一座幽静的私人墓园 前。 寒啸天下了车,步行进了静谧的墓园中,走向芮妮 面无表情,心情平静。 “寒,你来了。”有个身着风衣,长发披肩的女子已在那里等候 着他。 他朝她走去,在离她五步远之时止步。“找我做什么?” 她回过头,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你好狠,精英宁愿被你吃 定也不跟我合作。” “算他们聪明。”寒啸天冷然的脸上丝毫不见情绪。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绝情?三年前你一声不响就走了,一回来 就找我的碴?” 她眼眶红红的。 他不为所动。“是你找我的碴吧!” “好吧!我承认,我是利用买精英软体公司的游戏软体来吸引你 的注意,我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把你引诱出来,我不知道你去了哪 里?” 寒啸天不语。 她走近他,忽然地扑向他,抱住他,泪坠在脸上。“寒!你为什么 要离开罗马,放我一个人枯等着你,难道你对我没有感情了吗?” 寒啸天推开她,不留情地指着墓园咆哮:“我不曾对谁有感情, 你应该悲伤的是,跟你有感情的妹妹已经躺在这里面。” “你怎么确定躺在里头的是谁?”她神色挣扎,眼神闪烁。 寒啸天一诧!“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连我都认不出来吗?我是芮妮……躺在里头的是我那 个不要脸的姐姐芮秋,你不会忘记我肚脐旁有颗痣吧!那是芮秋没 有的……”她边说边解开风衣,里头除了她裸露的身子没有半件衣 服……夕阳映照下,她肚脐旁确实有颗红痣。 “你摸摸,是真的,我没有骗你。”她拉他的手触碰自己。 寒啸天手指瞬过那颗突起的红痣;一股寒意随即从背脊窜出, 他双眼凛冽,死死地瞪着她。“你是芮妮!” “我是……我苦等了你好久……”芮妮紧紧地抱着他,眼泪奔 流。 “你让我以为你自杀,其实是你杀了你姐姐!”他推测。 “寒……你好聪明,可是你知道得太晚了……你知道吗?当你 们在我的床上胡搞的时候,我人就在门外,最过分的是姐姐竟然还 穿我的衣服!我恨得把我妈的安眠药全倒逃茸引。里,等你走后我就 端果汁到房里,姐姐一看见我,心虚得吓了一跳,我当作什么事都 没有,问她要不要喝果汁,她喝了,睡在我床上,我拿了水果刀在她 手腕划上一刀,让她在睡梦中慢慢地流干了血,模样看来就像我已 经为情自杀……哈哈哈……”芮妮又笑又抽噎,两手紧缠着寒啸天 的颈子。 寒啸天震惊到动也不动,这女人竟是个冷静的杀人犯! “寒,来啊!在芮耿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的墓前吻我,抚摸我…… 像三年前你在我床上对她做的,再对我做一遍。”芮妮凑上嘴要吻 他。 “你疯了。”他别开脸,推开她。 “你不敢,你也心虚了?我老实告诉你,我想杀的其实是你们这 对好夫淫妇,我成功地送走了一个,你……玩弄了我的感情,当然 也得付出代价!我等了那么久就等这一刻……”芮妮从风衣口袋里 取出小手枪,直指着寒啸天。“寒!你纳命来吧!” 寒啸天面不改色,冷静地没有动作。 突然间芮妮哀叫一声,被一群埋伏的手下扑上来抓住她,抢下 她的手枪。“放开我……放开我……”她死命挣扎。 寒啸天转身走人,没有多看她一眼。 “寒,你真的好狠心……你以为我真的斗不过你的恶势力吗?” 芮妮尖声地大叫。 寒啸天没有停留,在上车离去之前,他听见墓园深径中传来 “砰”的枪响。 “寒先生,她自尽了。”车上的无线电对讲机,传来手下的通报。 “你们知道该怎么处理,开车。”他冷酷无情地下令,森峻的面 容下,心绪复杂,那女人终结自己的生命来让他自责,太傻了,对他 而言她不过是过去花心糊涂帐中的其中一笔而已,但她确实又震 撼了他,三年前竟是她害死自己的姐姐,移花接木之不让他以为她 是为他而死:总归一句都是花心惹的祸,过去的他太荒唐了。 回到家,寒啸天在院子里下车,二哥黑烟沾仍在院子里等他。 黑烟霆一派悠闲地看报纸,待寒啸天走近,坐定,他放下报纸 直言不讳地说:“我接到报告了,依我看那女人是疯了,你还是不要 留在罗马,带盼情到澳门散散心。” “二哥,我会考虑的。”他确实需要多一点的空间和时间排解这 一个半小时之内发生的事。 “别考虑了,这是赌城帐房金库的钥匙,你去帮我看着场子。” 黑惧霆从皮带间抽出成串的钥匙,拿下一支交给兄弟。 “那你呢?”寒啸天把钥匙握在乎上。 “我得在老家多待一些时日,你二嫂不方便长途飞行。” “二嫂怎么了?” “她有了,昨晚才发现。” “恭喜你了,二哥。” “嘿嘿!谢了,你也多努力。”黑耀霆倾身拍拍他的上臂。 “要当爸爸是什么感觉?”寒啸天完全领悟不到。 “非常兴奋。”这还不足以形容他心中的喜悦。 寒啸天可以猜想那对二哥来说是很重要的大事。 “寒,你回来了?二哥说你去开会,我以为会很晚呢!”何盼情本 是要到院子来等寒啸天,见他就坐在休闲椅上,开心地飞奔向他。 黑耀霆识趣地进屋,好把空间留给情人。 寒啸天伸出手臂把这穿围裙的女人搂到腿上来,她眼眉间的 爱意和笑意都不容他的一丁点破坏或伤害,他们的爱情得来不易, 他得好好珍惜,她是个好女人。 “不要再等一年,我们立刻结婚好吗?”他发自内心的渴望。 “秘密结婚吗?”何盼情察觉他眼中强烈的期望,温柔地轻抚他 的脸。“是不是看到你的哥哥和嫂嫂感情那么好,所以就等不及了?” “是你让我等不及了。”他孤寂的心极需她的抚慰,也只有她能 使自己的心获得最大的安定感。 “我?”她浅笑,心暖洋洋的。 “我想跟你一起拥有一个家,像一般人……一样也能有平凡的 幸福。”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是有点艰涩的。 她听着他沙哑的声音,冷寂的眼神,心隐隐泛疼,多想答应他 …… “那我们就结婚吧!可是……一年内我仍得工作,不能常待在家 里怎么办?” 她的心已是他的,人也是他的,可她真正担心的是自己做不好 妻子的角色。 他瞥视她认真的神态,不忍为难她。“当我是胡说好了,我也 还没开始找房子,说得太远了……” “你绝不是胡说。”她可以了解他比平常人更需要稳定的家庭 生活,更多的爱,只是碍于他的身份特殊,心事无法随意向人倾吐, 他既然已经都搏c吖芪的话说出来了,她怎么还能犹豫不决,或忍心 对他说不?“你派人帮忙找房子,我们结婚。” “你的工作呢?还有你的家人同意吗?” “结婚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只要我们愿意,不必谁来同 意,而且……我突然想到,我的合约上是有写不能恋爱,可没说不 能结婚啊!至于我的家人……他们是希望我嫁一个疼我的老公,你 很符合条件呵!” 比起他,旁人的问题似乎变得微不足道了,而她的家人会尊重 她的选择.他们知道她一直有人追,只是不知她何时会嫁掉罢了, 不管他们对他的看法如何?她会慢慢地让他们了解他确实是个对 她很好的男人。 “哈哈……”他笑了,心情舒坦。 “不如趁这假期,我们去拉斯维jju斯结婚,结完了,再度蜜月, 你觉得怎样?”她出点子。 “很完美。”他赞成,心中爆喜,心动得狂吻她。 “等你约好机师,我们随时可以出发。”她也为自己的决心而豁 然开朗,毕竟这是她心底真正想追求的,而她坦然地面对了。 “太好了。”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沙哑,心里充满了二哥说的那种 ……兴奋感。 “走嘛!老……公,我们吃饭去了,今晚做了很多菜呵!”她声音 微细地唤他,拉他起身。 寒啸天被动地站了起来,被她的一声老公叫得飘飘然,他感怀 的抱着她,久久无法言语…… “怎么了?”她在他窒人的怀抱里问。 “我想抱着你。”他哑声请求,闭着眼,嗅着她的发,长久来悬宕 的一颗心,终于稳定下来。 她任由他抱着,是他要的,她都乐意给……她很爱很爱他啊! 一个星期后,在澳门夜的王国赌城—— “再来再来……”何盼情和老公窝在赌城的豪华旅馆床上玩私 密的游戏,庆祝他们的新婚,游戏规则是,猜拳输的人得脱一件衣 服,还得喂赢的人吃水果,然后跳一段艳舞取悦赢家,这下又是寒 啸天猜输了拳,脱去身上的白衬衫,他只剩一件内裤可以遮身了。 “就不信你老是赢我。”寒啸天从放在床中央的水果盘里,拿了 一颗葡萄喂进老婆口里,邪恶的目光扫过她身上,她一件衣服也没 脱,他却快被她剥光光了。 “那就再加点油喽!老公……快跳艳舞给人家看嘛!”何盼情满 足地吃着葡萄,笑个不停,把床头的摇滚音乐声调到最大。 寒啸天等她吃好了,一跃下床,随着音乐狂放的扭腰摆臀,展 现肌肉,大跳男舞,逗得爱妻哈哈大笑,而这可是闺房里才有的乐 趣,别人想看他跳艳舞,门都没有。 “哈哈哈,老公,你真棒,再来猜拳……”何盼情拍着小手。 寒啸天扑到床上,先亲她一口,再摩拳擦掌,双方一起出拳。 “哦哦!”她瞪大了眼睛看,这回他的布终于胜过她的石头。 他色迷迷的眼睛瞬过她的上衣,无言地说“脱吧!老婆”,她被他 灼人的眼得心都慌了,背过身去轻解罗衫。 “嘿!不行不行,这样犯规哦!”寒啸天扣住她的双肩把她转过来 面向自司“犯了什么规啊?”何盼情听不懂。 “家规第一条,要坦诚相见。”他贼笑。 “什么时候定的家规?我怎么都不知道这一条啊?”她娇嗔。 “现在起规定的。” 她挤着羞红的脸嚷嚷:“是坦诚又不是裸裎,差很多耶老公。” “别计较了,不然我自己动手了……”他伸出禄山之爪。 “啊哈哈……”她笑着闪躲。 他扑到她身上,作势要解她衣服。 “你犯规啦!老公。”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犯了哪。条?”他没停手。 “要爱惜衣服,不能用扯的……哇哈哈……” “什么奇怪的规定?” 他三两下扒光她的衣服,胜利地吻她的唇、她的身子,吻够了, 他好整以暇的拉她起身说:“喂我。” “你要吃什么?” 她跪坐着,被他搅得头发都乱了,性感娇媚的身子泛着一个个 草莓。 “苹果。” 何盼情拿了一小块殡果,喂进他嘴里。 他细细地嚼着,不怀好意地倾身说:“嘿嘿……换你跳艳舞了, 老婆。” “擦亮你的眼睛等着看……”何盼情偎向前去,眼神魅惑放电 地说,轻吻他的唇,一溜烟的下床熄了所有的灯,房里陷入一片漆 黑。 寒啸天就等着她又有什么新奇的点子? 没一下,她开了小灯,身上罩着被单,随音乐摆动起来…… “这是什么艳舞,没啥看头。” 寒啸天看她包那么紧,干笑两声。 何盼情狐媚地对他眨眼睛,两手在被单里乱忙一阵,之后扔出 一件性感胸罩给他;他接在手上,眼绽亮,满意地嗅她的香气。 她又有动作,又丢出一件裙子,他再接住,她又一阵狂扭,丢出 一件可爱的小裤裤……慢慢舞动到他身边,香唇若即若离地拂过 他的唇…… 他一把将她抱到床上,急切的吻她,毛毛手探进被单里,但…… 她身上并不是空无一物,原本的衣裙都还在,他这才知道她唬人, 扯掉她的被单,对她抗议:“这算什么艳舞?” “能勾引人的舞就叫艳舞嘛!你不承认,你被勾引了吗?”她对他 娇笑,佣懒地亲吻他。 “你确实是勾引了我。”他眯起电眼,坏笑。 “还要玩吗?” “当然。”他要把她全身上下都扒得精光才满意。 她笑他不服输,爬起身,再跟他猜,出拳。 “我又赢了!”他发出胜利的狂吼。 她乖乖卸下裙子,喂水果,这次的艳舞可不含糊,她缠在他身 上舞动,磨蹭,惹得两人心跳加速,敏感的肤触间“性”致盎然…… “还要再玩吗?老公大人?” 她挑逗地在他耳边呵气。 “你想呢?”他的大手抚过她透着粉红光泽的娇躯,怎堪她诱人 的挑逗? “玩别的……” 她把胸前最顶尖的部位,挪近他的胸口,用身体在他身体上画 圈圈。 “什么别的?” 他低吟,手探进防卫,托住她浑圆的臀。 “爱爱啊……”她不清不楚地说。 “什么是‘哎哎’啊?” 他故意听不懂,要她说明白点。 她吮咬他的耳垂,柔柔软软地说:“是……爱爱。” 他抱着她,雄浑的体魄压到她身上,义不容辞地用行动答应了 她……他激吻她甜美的唇,顺着她曼妙的身子烙下数不清的吻痕, 一路吻到她细细的脚踝…… 新婚的夜,两人消融在彼此浓密的爱潮里,决计要战到筋疲力 尽,才肯罢休! 第九章 深夜两点,何盼情洗好澡后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寒啸天已穿戴 整齐,坐在房里的沙发等她,手里把玩着一把钥匙。 “老公你不睡吗?你要去哪里?” “我去帐房和保全室看一看,你先睡。”寒啸天把帐房钥匙放进 口袋,起身走向她,搂搂她。 “我不要一个人待在房里……”她拗着。 “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你说的一会儿是多久?”她可不依。 “大概一、两个小时吧!” “那么久?我也要去……带我去嘛!” “你不怕被影迷认出来吗?这么晚了你出门还戴墨镜不是挺奇 怪的?”寒啸天替她设想。 “这么晚了外面人应该不多吧!” “老婆,你是第一次来澳门吗?这里是愈晚人愈多。”他笑她傻 傻的。 “可是……我不要一个人留下来嘛!”一个人在冰冷的被窝,她 怎睡得着? “那……你要怎么出去?” “我不化妆,把头发盘起来,戴顶帽子,应该不会被认出来!” 他说不动她,只好依她了。“你觉得可以就成了。” “等我一下,我穿衣服很快的。”何盼情开心地亲他,飞快跑到 衣柜里找轻便的牛仔裤和短t穿上,戴了渔夫帽,跑过来,挽若他 的手。“我好了,走吧!” 寒啸天看她那么有兴致,带着她一起出旅馆,进入赌场,直接 从柜台后的通道进入位在地下室的帐房,约有一百坪的空间,一个 人负责一个赌台,以电脑入帐。 何盼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庞大的作业团队。 “寒先生,这是到今天午夜十二点前的帐目,现金可以入库了。” 管理经理就在金库前等候寒啸天。 寒啸天在帐目上签章,在金库门前按下一组密码,再和管理经 理各以一把钥匙打开金库,作业人员谨慎地把一大车的现金推进 金库里。 何盼情第一次目睹赌城的金库,满满的现金,金光闪闪,她看 着作业人员把现金推进特制的箱子,私底下问寒啸天:“那些大口 箱子专门用来装钱吗?” “嗯!在特定的时间内,由保全提着直接送银行。” 作业人员装好箱子,全退出金库外,寒啸天再和管理经理将门 锁上,他本人设了新的密码,在帐房里巡视一圈后,带着何盼情离 去。 “老公,这里人这么多,有人要偷金库里的钱怎么办?”何盼情 望着人山人海的赌场,很新奇地问他。 “哪有那么容易?那个金库是特殊金属打造,用炸药都炸不开, 除非有密码,但密码天天都设新的,除了我和两个哥哥,没人知道。” 寒啸天透露。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去查看保全系统,就可以休息了。”他握着她的手往对面的服 务台走去,这个服务台是前哨站,后方还有通往楼上保全室的密道。 “盼情……”赌场嘈杂的人声中,何盼情似乎听见有人在叫她, 匆匆回头,却没见到人。 “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叫我?”她问寒啸天。 寒啸天也回头顾盼一下。“有,会不会是熟人?”何盼情无法确 定。 “我们还是快走吧!时间不早了,你不习惯晚睡,”寒啸天体贴地 说。 何盼情欣然让老公搂着,快步走向服务台后方,跟他巡视好, 就一起回房睡觉觉了。 张立成吃力地转着轮椅钻出人群,四处张望,他刚刚好像看到 何盼情和一个男子定在一起,那男人十分英俊高挺,看了令人嫉妒, 可是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影? 虽然她没有上妆,又戴了一顶渔夫帽,但他身为她的粉丝,拥 有她的各式宣传照和写真集,天天看着,很容易认出她来…… 他明明有向大姐提出要邀何盼情来澳门,听说她没有答应,他 也就邀了别的朋友一起来,而她不想跟他来,却愿意和别人来这里 玩吗? 他得向姐夫查证才行,他懊恼的转着轮椅出赌场,在比较没那 么吵的户外,打手机回台湾…… “立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叶国华心情不好,一个人在夜店 里喝闷酒。 “姐夫,我人在澳门夜的王国赌城,刚刚我看到盼情了,她也来 了。”张立成难掩心中的不平。 叶国华一听到何盼情的消息,精神全来了。“你不会看错了 吧?” “我不会看错的,她和一个男的在一起。” “男的?”叶国华心一沉。“长什么样子?” “很英俊,不像一般人……”张立成不想把情敌形容得太好。 叶国华很自然的就想到寒啸天,他忍不住愤怒和妒意,一把砸 了酒杯,引来旁人的侧目,但他不子理会。“立成你看错了吧!何盼 情不会跟任何人去澳门的,你玩吧!我要休息了。”他关上手机,根本 不要张立成插手管,他要自己收拾何盼情,他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 他不需要人到澳门去逮人,只消一通电话给传媒那些专门撰写八 卦的记者,就足以牵制何盼情,让她好看。 他不惜少赚些钱,也要何盼情收敛,受到约束力! 他立刻就打电话给一些和他有私交的狗仔杂志社。“我有第 一手的消息,何盼情正和富商同游澳门夜的王国赌城,我听她说这 次她要价一千万……” “华哥,你是醉了吗?何盼情不是你的宝吗?这不会是搏版面的 做法吧?”狗仔疑惑。 “这是真的,我气死了,这丫头不给她点教训是不行了,不信的 话你们可以去澳门查查看。”叶国华阴鸶地说,心其实很苦闷,他知 道这样的做法极具杀伤力。 而狗仔们可是乐坏了,这确实是个值得炒作的消息,他们得去 抢新闻。 人在澳门的张立成被姐夫这一否定,倒有点怀疑,自己很有可 能是看错了,像何盼情这样的名模是不太可能到赌城来。 他放回手机,回赌场去找友人去了,今晚他手气还不错呢!他可 要再赌一把才行。 隔天,赌城旅馆里悄悄的住进了十多名狗仔记者,他们都接到 叶国华的电话,认为消息可靠且机不可失,都想拍摄下何盼情和富 商出游的画面…… 何盼情并不知情,下午时分寒啸天又进赌场保全室看场子,她 还自己出旅馆去逛百货街,进一家精品店选购一支太阳眼镜,而两 名狗仔报记者已发现了她的踪影。 “是何盼情耶!”狗仔a喜出望外的对狗仔b说。 “她真的来了澳门。”狗仔b也很雀跃。 “可惜她是一个人。” “再等等,说不定那个富商很快就会出现。” “别傻了,你又不是第一天干狗仔,名人约会不会选在大庭广 众之下,她一定是住在这里的饭店,我们一路跟着她,看她是住哪 间房,在那里等一定可以拍到画面。” “就这么办,一路跟踪她就对了。”两狗仔找出对策,一路就假 装游客,她走到哪里,她们也到哪里…… 何盼情买好太阳眼镜戴若,逛到另一家精品手工鞋店,选购了 一双舒适的鞋,逛累了就到小河边买饮料喝,坐在休闲椅上看人造 河上悠游的小船,听船夫唱情歌。 喝完饮料,她安步当车的走回饭店,在进饭店后,她的手机响 了。 “老婆,你现在要回房间休息了吗?” “刚进来饭店,你怎么知道?”何盼情探看四周,看看老公是不 是又躲在附近盯梢了? “你先到柜台,向柜台说你要n08的钥匙。” “为什么?” “照我说的做,进那个房,你再拨电话给我。” “噢!”何盼情弄不懂老公是不是在跟她玩,或者他人就躲在那 个房里要给她惊喜?她照他说的,到柜台去要n08的钥匙,柜台人 员像早就接到指令了,见她一来就把钥匙给她。 她迟疑地搭电梯上楼去,进了那问房,关上门,开始找老公…… 咽人! 她团惑的打电活给他。“老公,我在找你指定的房内了,你人在 哪里?” “我在保全室。” “我以为你在这里呢!你是要我来这里做什么?”她哭笑不得的 把行头放在地毯上问。 “你被跟踪了。”寒啸天在保全室已经从监视器里盯着她看很 久了,他察觉有两个女生一直跟着她,她走到哪儿,她们就跟到哪 里,很诡异。 “什么?”何盼情很吃惊。 “有两个女生,在精品店就一路跟着你。”寒啸天说。 “你怎么知道?”何盼情惊诧地问。 “这里的保全不是做假的,整座赌城无死角的全天候监控中, 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放心,放你一个人在外面走动?”他守着她。 “所以你也看到我的一举一动了。”她好感动。 “没错,你现在到门孔上看看,是不是外面就有两个女生在徘 徊。”寒啸天示意她行动。 何盼情走到门边探看,果然有两个陌生的年轻女生,衣着看来 像观光客,若是影迷,在路上时她们就会热情地来要签名了,而她 们并没有,所以她们应该是……记者。 仔细听,她们正悄声说:“何盼情就是住这里了。” “我们就在这里等,很快就可以拍下她和富商的画面了。” 何盼情心凉凉的,走离门边,愁眉不展地对寒啸天说:“怎么办? 我被狗仔记者盯上了。” “别担心老婆,这个房间的楼不就是我们的房间,你用这个房 间的羽匙打开衣柜里的锁,推开后,会看见一道楼梯,往下走,再开 锁,推开门就能从楼下的衣柜进到我们的房间了。”寒啸天仔细地 叮咛。 何盼情用房间钥匙打开衣柜里的锁,推开,果真有道楼梯,她 松了口气。“真的耶老公,有密道呢!” “这是以各不对之需,从这个房间算起上下三楼是我和哥哥们 专用的,不外租,也都可以相通。”寒啸天柔声说:“现在你可以安心 地回房去睡了,没人可以打扰你的。” “谢喽!老公。”何盼情合上手机,拎起地上的鞋盒,进了密道,仔 细锁好衣柜门,轻松地甩了狗仔。 下楼进了房,她再锁好密门,自由自在地淋浴、看电视,安稳地 睡在沙发上,心情不错…… 而那两个台湾来的狗仔记者,、当真以为盼情住在n08房,苦 苦地等候一个小时,却没再见她走出那个房间,连富商的人影部没 见到,两人开始苦思,商量…… “要不要假装客房管家按电铃看看里头的情形?” “别傻了,门上有外视镜,何盼情看到陌生人不会随便开门的。” “不如……我们去客房管家那里偷钥匙。” “只有这样了……”两人商量好了,偷偷摸摸进到楼层的客房 管家部门去采看,三点整是客人进房最忙碌的时候,客房管家们无 不忙着送毯子、送迎宾水果,里头只有一名人员留守。 两狗仔看到这情形,便窃窃私语。 “我们走进去,假装走错地方,然后由我去引开她,你去偷钥 匙。”狗仔a策划行动。 “没问题。”狗仔b看到钥匙柜就在留守人员桌位的旁边,心想 很容易得手。 于是两人进了管家部门—— “咦,这里不是楼梯问啊!”狗仔a假装得很像。 “这里是客房管家待命的地方,楼梯问在右侧走道尽头。”客房 管家不疑有他,还离开座位热心地为她们指路。 “我第一次来,都搞不清楚,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个赌城的设 施,除了赌场还有什么好玩的?”狗仔a和客房管家在门口哈啦起 来,客房管家还真的介绍起赌城的游乐设施。 狗仔b趁客房管家下注意拿了n08的钥匙,两、三下就得逞, 眨眼睛示意狗仔a“快闪”。 “谢谢你,你真是热心。”狗仔a道了谢,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的和狗仔b走了。 两人在走道上窃笑,狗仔b还让狗仔a看她握在手心的钥匙, 两人踱步向n08房,中途还停下来,在饮水机前倒水喝,喝完水, 直接就到了那房前,钥匙正要插进门锁中…… “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两名身着黑西装的外国男子迅速 来到她们身后,以英语制止她们。 “你们是谁?我们住这间房耶”两狗仔看他们不像是这饭店的 服务人员,不知死活地用英语顶回去。 “很不好意思,你们不但违法偷了钥匙,还擅闯客房,我们得把 你们交给警察。”两人身手很好的擒拿下狗仔,而事实上,他们全是 寒啸天的手下,寒啸天已从保全室的监视器看到她们刚才偷钥匙 的情形,立刻用无线电派离饭店最近的手下出马,不再轻饶,他预 备好好“采访”她们。 “这是误会一场,听我说……”狗仔一听到警察,吓坏了,还想 硬拗…… 两名手下不听,押着她们到楼下警卫室里,狗仔们也要起狠来, 恰北北地叫骂:“你们这饭店是流氓开的吗?这么对待客人?” 但她们嚣张不了多久,寒啸天到场了,一批手下也随之到达, 警卫室厚重的门被带上,高头大马的一群黑衣人一字排开,吓坏了 她们。 “两位会说国语吧!请坐,别客气。”寒啸天迳自坐了下来,用国 语跟她们交谈。 “你是谁?”两狗仔被这英俊男子不怒自威的气势震慑住。 “这里的经理。”寒啸天不透露他老板的头衔。“你们要是不想 进警局倒还有别的变通之道,老实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偷钥匙?” “是因为……”两狗仔面红耳赤,你看我,我看你,说不出所以 然来。 “我等着。”这是命令,他没啥耐心。 “我们说了,就可以快点离开这里吗?”狗仔勉强地同意交换条 件。 “要是让我听出半旬假话就不行;”这是重点。 “你怎么知道悬真的假的?”狗仔a发问。 “对啊!万一我们说真的,你觉得是假的呢?”狗仔b也担心。 “说不说?”寒啸天眉目一凛,两人寒毛竖直了。 “我们是何盼情的粉丝,见了她进那个房,很想看看她,要签名 嘛!” 啪地一声,寒啸天不客气地拍了案头一记。“别胡说了。”她们 跟踪她很久,他比谁都清楚。 狗仔心虚,这位经理大人炯炯有神的双眼威胁性十足,瞪得她 们腿抖啊抖…… 还有那些黑衣人,全部一脸冷弭告,神似外国杀手,现场可说充 满肃杀之气,她们实在不敢造次。 “我们是记者……”她们认了。 “很好,你们来了多少人?” “别社的不知道,我们社里就派我们两人。”她们很惊奇他是从 哪里判断出她们说的是实话? “为什么你们会知道她在这里?”寒啸天继续问。 “是……华哥放出来的风声,说她和富商出游,要价一千万,他 很生气想教训她,所以炒这个新闻……” “华哥?,,寒啸天一怔。 “就是……何盼情的经纪人叶国华……说了你也不认识吧 ……”狗仔陪笑脸地说。 “不合理……”他思索着可能性。 狗仔又困惑了,她们也曾认为不合理,怎么这经理大人也这么 认为?他看来不太像只是经理而已,说不定是某个神秘恶势力的头 头…… “这是真的。”狗仔a深感逃命要紧,这里绝非久留之地。 “可以放了我们了吗?我们说的都是真的。”狗仔b也感觉不妙。 “除非,你现在跟他通电话,证实是真的。”寒啸天使眼色,手下 立刻拿来手机要替她们拨。 狗仔情非得已,抖,颤着手拿了自己的手机看了华哥的电话,报 了一串号码给他。 黑衣人按了扩音,输进国际电话,很快地接通了,是由叶国华 本人接听。 “喂。” “华哥,我是k报的阿霞,我到澳门了,你说何盼情……真的在 澳门吗?” “没错。” “你真的很气她和富商在一起吗?” “没错。” 寒啸天洗耳恭听,更做出手势,示意狗仔继续追问下去。 “为什么?”狗仔问。 “你问太多了。”叶国华断然回绝。 “说说看啊!你的立场很奇怪不是吗?何盼情是你的摇钱树,这 种负面报导对她有不良影响。 “我要她学乖。”叶国华不耐烦地说:“我现在很忙,抱歉了。”电 话中断。 狗仔花容失色地看着寒啸天,她们已经尽力了,就不知经理大 人意下如何? “送两位小姐回房。”寒啸天没有多加刁难,从这通电话已能了 解她们确实是受到叶国华的唆使而来澳门,而叶国华是怎么晓得 她和“富商”在一起,又为什么要胡说八道说她收钱?而且还那么生 气? 如同那个记者所说的,何盼情根本是叶国华的摇钱树,就算和 富商在一起,他又有什么理由那么生气非得伤她? 乍听之下真教人匪夷所思,但仔细推敲,似乎又有某种逻辑存 在…… 叶国华伤人的理由该不会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吧!他 喜欢何盼情! 无论如何,他会找机会亲自问叶国华,他绝不容任何人,用任 何方法伤害何盼情。 这几天他会严密地守护她,所有的狗仔都妄想能接近她,回到 台湾也一样,防范措施将做到滴水不漏。 “谢谢,谢谢……”两狗仔惶恐的道谢,在黑衣人亲自“护送”不 出警卫室。 回到住房,两人不敢再逗留,立刻收拾细软,包袱款款,逃离澳 门…… 第十章 六天后—— “老婆,待会儿司机会载你去机场,你先回台湾,我两天后就会 回去跟你会合。”寒啸天把何盼情抱在怀里说。 “我会想你的。”何盼情接受他的安排,两人分别回台湾是唯一 不会让人跟拍的方法。 两个人浓情密意,难分难舍之时,寒啸天的手机响了,他挪出 一手来接听。 “嗯,我知道了,好……” “什么事?”何盼情见他笑着,问问他。 “手下回报说找到新房子了,是中古屋,地点还不错。”他收回 手机说。 “哇!我们能有个家了,万岁!”何盼情高兴得眉飞色舞。 “等我回去后,你想先看新房子,还是先让我拜见岳母?”他尊 重她的意思…… “先看新房子,然后到我家。” “就依你的意思。”寒啸天看了看时间。“可以下楼了,司机已 经等着了。” “嗯。”何盼情不舍地紧环着他吻。 他再把她抱个满怀,深深地吻她,其实她先行回台后,明天他 也将飞回台湾,要到后天才能见面,是因为他另有计划,在她工作 之前,他得先找叶国华谈谈…… 他已经派人摸清叶国华平时出入的场合,他几乎天天都有泡 夜店的习惯,常去的julcy夜店,还是他们兄弟的娱乐集团旗下所 经营,由大哥沙擎恩负责掌管,他要找上叶国华实在是太容易了。 “我走了,老公。”何盼情真不想一个人回去,可是再纠缠下去, 班机时间就真的会来不及了。 “我送你到房门口。”寒啸天默默地握着她的手,陪她走到房门 口。 何盼情眼睛湿润了,这是他们结婚后第一次分开,她没想到竟 然会这么难过,没有他在身边,感觉说不出的空虚。“再见老公。” 为了不让他担心,她微笑地挥挥手,可是她真的忍不住,泪掉了下 来…… 寒啸天见她泪涟涟,心绞疼,接着她细细呵疼。“别哭!老婆,你 要知道。我的心会一直守着你。我们不曾分开。” 何盼情吁了口气,抹抹泪说:“我也是这么想。” 两人吻了又吻池了又抱,_才甘心暂时离开对方,她开门,他日 送她离去。 次日—— 夜晚十点,寒啸天人已在台湾,他待在叶国华经常出入的jlj- icy夜店里,坐在叶国华固定的老位子上等待。 叶国华走进夜店里,这一连几天来他都情绪低迷,蓄了胡子, 样子像个颓废的老雅痞.没人了解他正处于情伤之中,而且他放出 的风声似乎并不管用,没有任何狗仔爆出何盼情和寒啸天的消息, 他怀疑起张立成的说词。真不知张立成是不是见鬼了,怎会说看见 何盼情和一个帅哥在一起? 他本来就臆测,他们一起出游,张立成一说,害得他很直接就 想成寒啸天,愈想就愈逼真,愈把人家当情敌,说不定根本就没那 回事。唉!真是乱七八糟,他被张立成害惨了。 算算明天何盼情也得回公司来开工了,今天就叫小樱联络她, 整天下来还联络不到她的人,这诸多不确定因素加起来,让他失意 地只想借酒浇愁。 他走向夜店二楼可以俯瞰舞池的那个座位,可恶的是,那个他 常坐的位子已经有人了!那人背向他而坐,是个男的。 他正愁没人可以吵架,大刺刺地走过去,不客气的三字经就要 脱口而出。“哇咧操……超级帅哥!”他一见坐在那儿的是寒啸天, 话峰急转,一张颓废的脸生硬地笑了,生意人的本色突然又跑了出 来。“寒总裁,幸会幸会,您怎么会来这里?” “等你。”寒啸天直说了。 解释。 “洋帮派这么现代化,还用广告来宣传?”老妈难以接受。 “妈!是网路游戏的广告,你别那么夸张好不好?想太多了,你不 常说男人不能光是看他富不富有,而是要看他对我好不好吗?他对 我真的很好。” “你怕我反对,当然硬要说他好。” “妈,我也没有硬要说他好,而是他很爱我,我可以感受到他的 真心。” “你会不会被骗了自己都还不知道啊?” “我有那么好骗的话,不是早就被别人骗走了,在他出现以前 我也有很多人追求啊!”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他好,谁能证明啊?”老妈给她出难题。 “这……”何盼情临时也不知要去哪里找证人了,正在头疼之 时.楼下有人在按电铃。 叮当……叮当…… “都这么晚了会有谁来?”老妈紧张地站起来。 “我下去看。”何盼情心里想的是寒啸天,可是他怎么没先打电 话给她?而且时间也不对,他应该明天才会到。他们约好先去看新 居,莫非是他提早到了? “不.我下去看。”老妈也以为门外的人寒啸天,立刻就下楼去 要跟他理论,他谁不好骗,要骗她的女儿? 何盼情见老妈走得急,飞快地追着她而去。 “你这个罪入!”老妈一开门劈头就骂。 “哦!何太太,你说得对,我们都是罪人……愿上帝宽恕我们,阿 门。”老神父慈祥地在胸口画了个十字,用他老人家可爱的洋腔说: “真对不起,因为我这双老腿走得慢,所以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我一 户一户通知,你这里是最后一家了。” “神……父!我才该向你说对不起,不好意思啊!请问您是要通 知我们什么事吗?”何老妈尴尬地道歉。 “明天起大家可以来教会来祷告了,这星期天也开始恢复望弥 撒了。”神父欣喜地说。 “教会不是还在粉刷吗?”何老妈又问。 “今天都完工了,教堂的椅子全都换新的,户外也种了新的草 皮,整座教会都焕然一新了,这都得感谢我们这社区以前住十三号 的那位寒啸天先生,那孩子挺善良有心的,前一阵子回来找我聊天, 见教会老旧很大方的出资翻新,以后大家就有全新的教会可以来 聚会了,呵呵……”老神父夸奖了寒啸天。 何老妈震惊到嘴巴开开的。 何盼情则是一脸意外且惊喜,她没听寒啸天提过资助教会的 事,要不是神父提起,她还不知他默默行善的事,而这下可有救了! “妈,神父就是最佳的证人,他不会说谎,足社区里人人敬重的 长者了,他说寒啸天善良有心,你听剑了吗?”何盼情摇着妈妈的手 臂问。 “听……到了。”老妈还有什么可说的?她嚷着要证人,竞来了 一个强而有力的人士,可是她必须要问详细一点才行。“神父,寒 啸天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何太太,当然是真的,他是个好孩子,不瞒你说,他还捐钱给 孤儿院,我跟他聊天的时候,提了我们时常去孤儿院开导孩子,他 就决定每个月都固定捐款,由我们带去孤儿院,他从来没有食言, 总是如期汇款,让那些孤儿可以受教育也得到温饱,像这样一个人 当然是个好人。”老神父说得更详细了。 “神父,你也把他的好都告诉这社区的邻居们了吗?”何盼情多 希望大家不要再害怕他。 “我就是家家户户都说了,才会弄得这么晚啊!我先回去了,你 们这星期天要来做礼拜哦!”老神父缓缓地走到下坡路段,渐行渐远 何老妈投降,对女儿说:“他什么时候要来?” “明天喽!” “请他来家里吃饭吧!”她决定接受他,并相信女儿的眼光不差。 “耶!”何盼情兴高采烈地搂着老妈又叫又跳。 一早,太阳才刚露脸,社区里早起的街坊邻居们见面所讨沦的, 全是关于以前十三号邻居寒啸天热心资助教会和孤儿院的事,蛳 个人都啧啧称奇,夸他“面恶心善”。 何盼情的外公外婆出去晨运也听人聊起,两人听了也有同感, 八点多回到家时就对盼情的妈谈起此事…? “爸妈,我早就知道了,昨天神父来告诉我的时候,你们已经睡 了,所以才没告诉你们,其实……寒刚才来接小情一同去看房予了。 小情已经嫁给他了,晚上他们会回来一起2乞饭。”何盼情的老妈更 惊爆了不为人知的“内幕”。 “啊!”外公外婆惊奇得不得了,关心地问起这是怎么旧事。 何老妈平静地说明了两个年轻人是真心的棚爱,寒啸灭也足 神父作证明的好人,两老虽然吃惊,但渐渐地也.就接受了。 此时此刻,寒啸天亲自开车载着何盼情往台北市最昂贵的x 宝大厦驶去。 “老婆,看看这个。”寒啸天把新的合约书拿她。 何盼情看着合约内容,作梦都想不到会有这种事发生。“老公, 你干么花那么多钱向华哥买我的经纪约?” “我有充分的理由证明华国华不适任你的经纪人。”寒啸天把 抓到狗仔的事以及亲自见叶国华的事告诉了她,山把日后集团的 计划说给她听。“目前你就继续享受假期,以后投资制片公司,你 得帮着我,就会很忙了。” “我喜欢为你而忙。”何盼情倾身吻他。 他分出一条手臂圈着她,深切的情意在彼此的眉眼问流转。 到了新居,他们直达十楼的单位,寒啸天的手不已等在那里, 交来钥匙后,手下们随即离去。 寒啸天和何盼情独自进入屋内,两人很快被宽敞的空问和完 美的格局吸引,远处的景观也都很令他们满意。 何盼情注意到锓厅采光很好,厨房的设计很精美,所有的家具 也郁是她喜欢的白色系,而且都还是簇新的,立刻就爱上了这个新 家。她坐到餐椅上,两手托着下巴,感受着将要当女主人的喜悦…… “满意吗?”寒啸天坐到她对面宠爱地问。 “满意极了,老公。”她笑咪咪地点头。 “那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寒啸天单手撑着额,顺着她的 视线看向她所看到的一景一物,和她拥有相同的感受。 何盼情因他这句话眼底湿暖了,眼泪说来就来…… “哭什么?”他倾身,轻吻她,问她。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 “找也是,能拥有你,拥有一个家的感觉真好。”寒啸天有感而 发,心腋的冷寂被温暖取代,他不:再是孤傲的国王,他拥有一个爱 情城倦,钏有心慢的人,而心爱的她也深深地爱着他。 “我们会.仃孩子吗?”她期待。 “会,会有两个,男孩像我,女孩像你。”他的眼角也悄悄地湿润, 隐约已了解二哥有个家要当爸的喜悦,新生命足来自爱的奇迹和 感功啊!他胸负的责任和承担也将更为重大。 他们的吻更深、更缠烈,呼吸,心跳也急了……静悄悄的屋内 热悄正燃烧,这里绝没有恶势力,爱情已战胜一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