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情深》 001 他是纪言 午夜时分。 外面狂风阵起,透过阳台的落地窗吹进了卧房,带着些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隐约看见有个身影正朝我走进,然而还未等我看清楚,那人便一把掐紧我的脖子,我感觉呼吸瞬间被剥夺,整个人失去了思考意识,借着时明时暗的月光,我渐渐看清了来人。 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纪言。 此时他的五官都揪在了一起,像是要把我当场处死,手上的力道也不断加重,他笑了,还是我印象中的那股阴戾,下一秒,只见他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刀,用力朝我刺了过来。 “不要!”我惊呼坐起,胸口此起彼伏微喘着气,额头上早已布满涔涔汗珠。 我惊慌地望了望四周,没有任何异样,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平静,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一场梦,窗外还在下着小雨,从外面吹来的阵阵凉风让我觉得有丝冷意。 忽而一想,我转头看向此时正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却永远都是背对着我离我很远的这个男人,大概是工作太累了,一向睡眠很浅的他居然没有被吵醒,这是我唯一感到庆幸的事。 他是纪言,我拼命爱着的男人。 现在他是大名鼎鼎的纪氏总裁,叱咤整个商场,然而,他还有一个身份,一个他自己完全不接受的身份,那就是我法律上的丈夫。 外人都以为我是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的纪氏总裁夫人,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认为我能够嫁给纪言要么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要么就是这辈子走了足够的狗屎运。 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嫁给纪言背后的那段辛酸历程。 我爱了他五年,却没能在他心上停留过一会儿,我知道他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一个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无法取代的人,也是因为这个人,所以纪言恨了我两年。 我跟纪言之间,似乎无形中有很多因素都让我们没法靠近,主要是他不会靠近我,甚至还将我推得远远的。 这种情况曾一度让我以为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鬼,或者是一靠近我就会毒发身亡,不然纪言怎么会一见到我就跟见到瘟神似的,对我避而不及。 越是这样想,我的心里就越发没法平衡。 于是,我起身下了床,转了个弯站在了纪言面前,此时,他是熟睡的,我盯着他看了好久,我要把他看穿,看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厌恶我。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这干什么?”突然,一道幽冷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我寻声低头一看,发现纪言正睁着他那昏暗的眸子看着我。 即使房间没有开灯,但我还是感受到了来自他眼神里的那股凛冽,这个男人,是冷血的。 在我和他结婚的时候我就没有奢求他能像其他女人的丈夫一样对我温柔体贴,我只希望他别总在我面前摆着张臭脸。 “做了个噩梦,所以想看看你。” 纪言即刻转身,又是背对着我,语气也十分恶劣:“不睡就滚,别在这碍眼。” 尽管纪言对我如此排斥,可我却还是毫不介意,死乞白赖地待在他身边,为的就是他哪天能够幡然醒悟。 我看着纪言没再说话,索性也就再次躺了回去,可是这个夜晚对我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未完待续) 002 这是你欠我的 因为前一晚上的彻夜未眠,导致我第二天睡到了上午十点,我慌乱地坐起来望了望周围,哪还有纪言的影子。 跟纪言在一起生活的这两年来,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过多交流,就感觉是两个陌生人装模作样的生活在一起,仅仅是为了骗过双方父母。 纪言对我没有情,这我知道,可我却对他很有意,这个他不知道。 我对纪言的感情始于一场暗恋,很多人都不看好暗恋,认为把真心感情憋在心里,最后会苦了自己,但我没有,我反倒因为这场暗恋得到了纪言,跟纪言结了婚,虽然这之中我确实受了纪言很多白眼。 但我不在乎,只要纪言还在我身边,只要他在法律上还是属于我,那我就不怕。 一想到这,我的内心还是有几分欣慰的。 不过,当我还沉浸在这种暗恋情怀里时,纪言却回来了,他从没这么早回来过,以至于我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准备好。 “你在那里干什么?”纪言站在玄关处边换鞋子边问我。 我回过神来,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还没有做饭。” 只见纪言停下动作,对着我就是一记嘲讽:“你这种事都做不好,那我娶你回来是干什么的?” 说到这里,我心里就涌起一阵委屈,纪言娶我回来是干什么的?还不是因为命令不能违,说得难听点,那就是他会娶我,完全是被迫的。 “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早回来。” “你是人是猪?我什么时候回来你都不知道?” 这真的不是我的错,这栋别墅除了一台电视跟一台电脑以外,纪言什么通讯工具都没有给我留。 “我没有电话,怎么会知道你什么时候来?”我开口解释着,希望纪言能够谅解。 然而纪言没有,他反倒莫名其妙就朝我发脾气,还对着我大吼:“你还想要电话?你要电话干什么?是想要叫别人来救你?” 我被他突然的情绪激动给吓坏了,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以让纪言顿时变脸生这么大脾气,我只是道出了一个事实而已。 “安语,我告诉你,你别妄想能够跟着我过上什么好日子,因为你不配。” 纪言说这话时,原本深不见底的眸子瞬间染上了嗜血的红色,像是恨不得把我撕碎一般,那表情让我都不忍寒颤,整个人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一把冲上来将我禁锢在墙壁与他之间,语气里全是阴寒:“你最好摆清楚你的位置,在做任何事之前最好是问问自己够不够格。” 我至始至终都在努力做好自己,不让自己逾越了本分,所以我从来就没有跟纪言提过一点要求,因为我知道那样他会更加生气,更加对我抗拒。 可是今天,我实在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又要这样对我,我什么都没做。 “我一直都有好好在摆清自己的位置,我也从没有过任何奢求。” 应该是我这句话让纪言觉得我幸好还有点自知之明,所以他暂时松开了我,只不过在松开之后他还不忘提醒我一句。 “你给我记住了,你不配得到幸福,这是你欠我的。”(未完待续) 003 都是因为你 我欠纪言一份幸福,这是他脑子里的认知,而且还是对我愈发痛恨的一种强烈认知。 可我却和他想的全然不同,虽然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或许是我欠了纪言,但有失才有得,没了之前那份所谓的幸福,我可以给他另一份幸福,只不过纪言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久而久之,我开始习惯了纪言对我的所作所为,不管他怎么找我发泄,我都会选择照单全收。 但我也不能让自己平白无故地背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所以我朝纪言开口:“你的幸福,我并没有欠你。” 我话刚落音,纪言就笑了,很是猖獗,随后他用十分平静的目光盯着我,语气也平淡无奇:“你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空气一瞬间凝聚了,周围也一下子变得让我觉得十分压抑,望着纪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我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奏。 果然,在安静了片刻之后,纪言一把扯着我的胳膊将我拖到了二楼书房,因为纪言太过用力,我感觉我的左胳膊要跟我的肢体分离了。 强烈剧痛的撕扯感几乎让我疼到忘记呼吸,我整个人的神经都处在了紧绷状态,我怕一放松,疼痛感就会遍布我的全身,让我没法动弹。 “你放开我,纪言,放开!”我拼命反抗着,嘶吼着,奈何纪言完全听不见,只是一个劲地拖着我往前走着。 好不容易我熬到了书房,纪言又是一甩,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我的额头已经朝地板上撞了过去。 ‘嘶。’我倒吸了一口气,趁着纪言在一旁翻箱倒柜地不知道再找什么东西时,我想抬手摸一下被撞的地方,看看有没有肿起来。 可我当我抬手时,我的手却不听我使唤,不管我怎么用力,它们都只是安安静静地垂放在我身体两侧。 突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脸上流着,从额头,到眼睛,再是鼻子跟嘴巴,就这样一路往下,最后滴在了地板上。 一股浓烈的腥味充斥着我的鼻腔,我这才知道原来是血。 这时,我原本麻痹的双手也渐渐恢复了些知觉,所以我想着擦干净地板上的血,顺便脸上的也都擦掉。 可还没等我再次抬手,纪言又走了过来将我整个人抓起,然后拿着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 他对我大声嘶吼着:“你给我看清楚了,这里面的人是谁,没有你的话,我们也不可能两地相隔,我也不可能到现在都还找不到她的行踪。” 我有些心生疲惫地看着那张相片,照片里是一对男女,他们互相依偎在一起,笑得十分甜蜜,男孩搂着女孩,还不忘用深情的眼神望着她。 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从来都不知道纪言也会露出这么让人觉得无比温暖幸福的眼神。 我勾起嘴自嘲道:“你从来不会对我这样。” “因为你永远都不够格。” 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可却十分容易地将我打入了无间地狱。 照片上的男孩就是此刻正死抓着我不放的人,而那个女孩子,我有些印象,是纪言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 “我不够格,但我现在却待在你身边。” 我这带有些挑衅的话成功将纪言引爆,他再次把我扔到地上,然后抓着我的头用力往地板上撞,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都是因为你。” 我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而我也不自觉地跟着纪言念了一句:“都是因为我。”(未完待续) 004 你能主动离开吗? 我醒来时,人已经被送来了医院,我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救了我,但我知道,那个人不可能是纪言。 纪言恨我入骨,严重到恨不得我立马去死。 因为只有我死了,他才有理由再去重新找别人,那样的话,他就能借机去找那个女人。 “你还要这样一意孤行到什么时候?” “你别管我。” “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安语差点没命了。” “她要是现在马上就死了,我想我会很高兴。” 这段争执声,我通过声音辨别出了双方的身份,很明显,其中那个说我死了他会高兴的人就是纪言,而另一个语气恨铁不成钢的,则是他妈。 当初纪言会娶我,有一大半的原因都是因为他妈对他的施压跟绝对控制,所以他没法抗拒。 我在病房里满心期盼着纪言能够进来看我一眼,就一眼,我都会心满意足,可直到最后纪言都没有进来。 他在离开前还对着他妈说了一句:“她没死就别让我见她,简直恶心。” 我感觉自己的一片真心完全被纪言毫不留情地给践踏得彻彻底底,所以,我隐忍了太久的情绪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一个人不断在病房里发疯般的尖叫着。 纪言他妈听见了声响,吓得立马冲了进来。 “安语,你怎么了?安语?” 然而,我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脑海里除了纪言刚才那句‘她没死久别让我见她,恶心。’再无其他。 我到底是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罪孽,才会让纪言从骨子里对我产生这么重的厌恶感? 此时,我就像个失控的疯子,不顾纪言他妈的安抚,站起来拔掉输液管,然后把病房里的东西全部摔了个稀巴烂。 纪言他妈见我情绪太过激动,于是赶紧跑出去叫医生。 没过多久,我只看见一群医生护士跑了进来,我的手脚被他们强制捆绑住了,不能动弹,随后我被强行打了一记镇定剂,便眼睛一眯,昏了过去。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时,最先看见的是纪言他妈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我全然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 “妈,您怎么了?” 她听见了我的声音,连忙问我:“安语,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笑着安慰她:“我没事,妈您怎么哭了?” 听我这么一说,纪言他妈哭得更加厉害了,她抽泣着:“你之前真的是吓死我了,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就情绪失控,然后整个人很不稳定,最后还是医生给你打了记镇定剂,这才没什么大碍。” 居然还有这种事?怎么现在我完全没有印象了? 就像是记忆被人无形间抽走一样,我对自己发疯的这段回忆毫无印象,不管怎么想,但始终都没能记起来。 我还是没能看见纪言,为了不让自己添堵,我对自己不断洗脑着,纪言不来看我,是因为工作太忙了,他一个人管着那么大的公司,肯定忙不过来。 可是,正当我违心安慰自己的时候,纪言却从外面推门而入,我怕是自己看错了,特地还擦了擦眼睛,甚至还叫纪言他妈掐我。 他妈拍了下我的脑袋,笑着说:“傻孩子,这不是别人,就是纪言。” 纪言走进来跟他妈打了声招呼,然后对他妈说:“妈,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就好,刚好我有话对她说。” 纪言他妈没说什么,只对我叮咛了几句好好注意身体,之后便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跟纪言两个人,我以为纪言是要问我的伤势怎么样了,所以心里一阵悸动。 不过纪言的行为总是跟我的期盼全然相反,他像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俯视着我,然后满嘴不屑:“安语,你能主动离开吗?别再烦我了行不行?” 我愣了:“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俩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你这样揪着我不放,只会让我更恶心。” 我笑了:“为什么?” 纪言见我硬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索性也把话全部挑明:“因为我们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未完待续) 005 他还是没有来 在纪言离开病房之后许久,我一直在心里反复琢磨着他的那句‘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或许从他的角度出发会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他认为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然而对于我来说,我只是从一开始就跟着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在走而已。 我和纪言之间始于我对他的暗恋,那是大学时期的一段过往,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有女友,所以我一个劲地喜欢他。 我不断完善着自己,只是为了能够让他注意到我,所以我曾还为了他特地加入了校学生会。 只是后来,我逐渐发现纪言对谁都很冷淡,除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是之前纪言拿出来的照片上的那个女人,陆知琳。 她被纪言一直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虽然我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种种事迹,但光从纪言的行为来看,我很明白纪言对她爱的到底是有多深。 在大学的时候,我多多少少也听过他们的一些事,当时我记得我疯狂嫉妒过,可我什么都不能做,因为这事关于一个人的基本道德。 我最好的闺蜜,曹蓓她跟我说过,爱一个人可以,但要保持最基本的操守,不能因爱盲目,更加不能在心里生出什么可怕的想法来。 曹蓓是在军人家庭长大的,所以从小就生成了一种光明磊落的价值观,我初中就跟她玩在一起,自然三观也是正常的,我不会做不道德的事。 但现在看着纪言对我的态度,我不只一次想过,如果当初我真的像他心里所想的那样,成为一个恶毒的人,那么我现在会不会没这么觉得委屈? 至少被他这样羞辱嘲讽,我不像现在这样有苦说不出,不会像现在这样默默忍受着一切。 我是个很讨厌背黑锅的人,可纪言却让我背了无数黑锅,我有时也很想叉着腰大声跟他理论,给自己讨个公道。 不过最后,我总是会选择算了,因为我总会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期待着纪言能够自己打心里对我改观。 毕竟强制性跟主动性这两种性质是有很大差别的,前者只会让人更加叛逆,到最后有可能会直接脱离控制,而后者却能让人慢慢接受新的事物,因为是自己主动的,所以没那么多理由跟借口用来故意找别人的茬。 这种事通常比较耗脑力,再加上我的脑袋被纪言撞地板都撞出了好几个坑,于是我也不想再多想,直接倒头就睡。 我在医院里面并没有待多久,大概也就3天左右。 出院这天,纪言他爸妈都来医院接我,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反正场面很是大张旗鼓,声势浩荡。 本来我应该高兴的,终于不用待在这该死的医院天天闻着那让人作呕的消毒水味,可我始终笑不出来。 即使想让自己强行笑一个给他们看,好让他们放心,但强行的终究是行不通,我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纪言他爸妈都被我搞懵了,他们以为我又哪里不舒服,便赶紧问我:“安语,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反正也没几步路。” 我摆了摆手:“爸妈,我没事,我们回家吧。” 说完,我还朝他们身后看了看,希望能再出来一个人,可他们身后始终都没有我期盼的那个人出现。 我悻悻收回了目光,大概也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纪言他妈对我说:“纪言晚上会回家吃饭。” 我没有再给自己找不自在,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他还是没有来。” 随后坐进了车子,离开了医院。(未完待续) 006 全部都是拜你所赐 不过当天晚上确实如纪言他妈所说的那样,纪言来纪家吃晚饭了。 但全程纪言都没有跟我说话,像我从来没存在过,我想他应该就是当我死了,所以看不见我。 饭桌上,本来是和和睦睦地在吃着饭,可纪言他妈突然不知怎的就蹦出一句:“纪言,你跟安语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纪言冷着张脸:“妈,你没病吧?” 他妈脸色也开始有了些变化,不过语气还是没有变:“我跟你爸这年纪也差不多该抱孙子了,你们是不是要努力点了?” 这话听起来不会让人觉得是纪言他妈在故意对纪言施压,反倒还会认为是纪言他妈真的有多想抱孙子似的。 可是纪言何等人也,连我都听出了他妈话里有话,他怎么可能还会听不出来。 “那你还是再等等吧,要是我一直跟她在一起,或许你俩这辈子都不可能抱孙子了,不过如果是知琳的话,那你俩估计早就报上孙子了。” 纪言此话一出,他妈直接把手中的筷子一摔,声音大得把我跟纪言他爸都吓了一跳。 我和他爸两个无辜的人坐在一旁都不敢吱声,以免惹祸上身。 他妈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么好说话了,反而有些命令的意味:“你给我听清楚了,你现在的老婆,你的妻子,是安语,不是那个女人,你最还别再给我痴心妄想!” 一个人的最先爆发只会引起另一个人的更加不满,所以纪言也就当场怒了,然而他发怒的结果是我无奈躺枪。 他指着我,跟他妈对吼:“要不是你弄得那该死的东西,我会跟她在一起吗?不是你暗中搞鬼,我会跟知琳变成现在这样吗?” “你给我闭嘴!”他妈明显也失去了控制。 这下我跟纪言他爸在一旁都坐不住了,连忙站起来试图缓解他们的情绪。 我扯住纪言的手,轻声对他说:“别说了,妈的身体现在不是很好。” 可纪言完全不听,一脸厌恶地甩开我;“滚开!” 一下子,整个餐桌上闹得不成样子,他妈看见纪言对我态度十分恶劣,于是气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直接一个耳光甩在了纪言的脸上。 纪言的脸瞬间被打偏了,五个手掌印异常清晰的在他脸上划开,我的心都不由跟着揪了起来。 纪言他妈有些喘不过气,她骂这纪言:“你最好给我清醒过来,你要再这么执迷不悟,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纪言不再说话,转身就要走,我反应快,一把拉住他:“你的脸受伤了,我帮你擦药。” “你给我滚开!全部都是拜你所赐!” 而后,纪言不顾大家的阻拦,开着车离开了纪家。 我整个人完全蒙圈,纪家也因为这场激烈的争吵而乱成了一锅粥,不过我心里一直有件事没想明白。 那就是纪言总是怪我,恨我,说是因为我他才会跟陆知琳分开,因为我跟他妈两个人在搞鬼,所以拆开了他们。 可是,我还没有不堪到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逼走谁,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纪言能够幸福,所以,我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来。 这个,我可以对天发誓。(未完待续) 007 只因为她是他爱着的那个人 事情在一瞬间全部都被挑明,每个人都执意坚持着自己的那份认知,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往事的记忆,还有所有的事先因果都被一一扒开。 我最开始知道陆知琳这个人,是在当时学生会的一场户外活动里,那时是我第一次看见纪言跟女生并肩站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所以我难免多看了她几眼。 她长得不算美,但身上却有种吸引人的独特感,是会让他人忍不住靠近的奇怪感觉。 我因为自身的骄傲,所以没有过多在意她,只不过后来是因为纪言的一个爆炸行为,成功将我才刚萌发的感情扼杀在了摇篮里。 原本那天是我要跟纪言表白的,不料纪言却先行表白,但对象不是我,正是这个叫陆知琳的女生。 纪言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陆知琳面前,单膝下跪,来了一场让在场女生都十分羡慕的深情告白,简要点说就是当场求婚。 没有太多前缀修饰,也没有太过奢华的钻戒来打头阵,有的只是纪言一颗赤诚的心,一颗对陆知琳一往情深的心。 我十分清醒地听见他说:“知琳,一直以来谢谢你对我的陪伴,你在我落寞的时候鼓励我,陪着我忧伤,你在我成功的时候替我加油,陪着我笑,我现在虽不能让你过上完美的生活,可以后我会凭着自己的努力,让你住最漂亮的房子,穿最漂亮的衣服,当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你愿意嫁给我吗?” 多么深情的告白,换成其他在场的任何一个女生,我想没谁不为之动容,难以想象,那个对人冷漠至极的纪言会说出这般感人肺腑的话来。 我看见陆知琳激动地留下了眼泪,我也听见她语气充满幸福地说出了:“我愿意。” 现场的气氛好的不能再好,只是,我实在高兴不起来,在听见那句“我愿意”之后,我之前拼命忍住的眼泪彻底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我记得当时我甚至想立马临阵脱逃,因为这份喜悦不属于我。 在众人看完热闹相继坐下来准备继续玩游戏时,沈安禾突然站了起来挡在我面前,借着一点点火光,我看见他对着我会心一笑,然后扇动嘴唇说了三个字:别哭了。 我想应该是我现在太过狼狈,所以沈安禾才会挡在我面前,不让大家看见我的难堪。 沈安禾是我除曹蓓之外,另一个最好的朋友,从以前开始,他就一直在我身边保护着我,以一个大哥哥的身份。 我太过伤心,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沈安禾无奈的笑了一声,然后伸出手给我擦干了眼了。 他对我说:“安语,别把自己的懦弱轻易露出来,那会让别人很容易就握住你的把柄,会让你变得不堪一击,如果你喜欢谁,就别藏着掖着,大胆去追,每个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利。” 我很感谢他这么安慰我,于是我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看向了纪言那个方向。 我清楚地看见陆知琳笑得格外开心,脸上满是幸福,正因如此,我才会记住了这个女生。 没有其他的原因,只因为她是纪言爱着的那个人。(未完待续) 008 因为你会全心全意地爱他 我跟陆知琳是不熟的,我们并没有过过多交流,纪言会恨我,完全只是因为我的横空出世,让他妈反对他们在一起。 纪言前脚离开纪家之后,我没有再后脚离开,因为我觉得他妈现在肯定很伤心,自己的儿子这么跟自己对着干,我想任何一个母亲都会觉得心寒。 而且纪言将他现在的结果根源完全归结在我跟他妈身上,所以,从某些方面来看,我跟他妈还是‘战友’。 一晚上下来,他妈后面一句话也没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总是在关键时刻就起不到一点作用,平常叫我说话,我会有很多话说,可现在,我一句都说不出来。 “安语。”纪言他妈突然开口。 “你说我只想让纪言幸福,这有错吗?” 这个问题把我问到了,所以说,纪言他妈之所以一直坚持让纪言跟我结婚,是为了能够使纪言幸福吗? 可现在的情况都是不在他妈的意料之中的,纪言跟我在一起,从此跟心爱的人天涯相隔,他不幸福,而我,因为心爱的人不爱自己,所以,也不幸福。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法放开纪言的手。 在感情上,我不否认我是个过分执着的人,这大概跟从小时起的观念有关,小时候总是不喜欢跟自己讨厌的人玩在一起,自然就总会跟自己喜欢的的人打成一片。 这便导致了现在我只会跟我爱的人结婚,不会跟爱我的人结婚。 我爱纪言,所以我跟他结婚,现在他虽不爱我,但我总是拥有着一颗向阳的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爱上我。 “妈,您的出发点没有错,只是不该跟纪言硬碰硬,那样他会离您越拉越远的。” 纪言也是个倔脾气的人,他连软的都不吃,更可况是这种明目张胆的硬碰硬,这结果完全就会是电光火石般‘壮烈’。 今天这个不欢而散的场面,也正好印证了这个真理。 他妈叹了口气:“自从陆知琳走了之后,纪言就一直没怎么跟我说过话,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每个人都是会变的。”我开口:“纪言因为自己爱的人离开了他,他会生气,会失去理智,这些都是能够理解的,等到时间长了,我想,伤疤这东西就自然而然的愈合了。” 我说的是心里话,时间是个很好的疗伤工具,它比任何所谓的什么良药都要好得多,良药只能从表面治好一个人的暂时情绪,可时间却能从根本方面治好一个人的伤痕。 这种没有外界压迫的方法,估计是纪言最能接受的。 他妈用一种特别慈祥的眼神看着我,我被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过了一会,他妈才对我说:“安语,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为什么?”我只记得以前我问过纪言的妈妈为什么,不过当时她没说。 “因为你会全心全意地爱纪言,为了纪言你什么都会做,即便是自己不擅长的事,你也会去尽力,所以纪言和你在一起,只会幸福。” 我苦笑了一声:“可纪言现在并不幸福。” 他妈一声冷哼:“那是他眼瞎还没有发现,他的心还被陆知琳那个女人迷惑着呢。” 我没再说话,时间也有些晚了,我跟纪言他妈到了个别,就上了二楼。 今晚我睡在纪言的房间里,可是我却不想睡,因为我想在纪言长大的地方,看看他生活的痕迹,然后彻头彻尾地了解他。(未完待续) 009 我一直在遵守约定 这晚,我又在纪言的房间里坐了一夜,翻了一夜,看了一夜。 我把他从小到大的照片,参加过的比赛,还有得过的奖项全部都看了一遍,不愧是纪言,从小时候就是个优秀得无可挑剔的人。 只不过中间有些令人苦涩的事情,我第一次知道纪言居然还会画画,真是人不可貌相。 在我打开那本画册时,我惊呆了,里面全部都是一个人的样子,这是生活中不同时候的陆知琳,纪言用画画的方式把这些都记录了下来。 我也曾做过类似的行为,我不是画的,而是写的,当初在我爱上纪言的那一刻起,我就将自己对他全部的感情都写在了日记本上,现在那个本子都还被我一直收藏着,那是我的秘密。 但纸包不住火,我藏了那么久的心思在最后还是全部曝光在了纪言的面前,也从此让我瞬间堕入了深渊。 直到天亮,我才放下纪言的画册下了楼。 “妈,早上好。”我一下楼,纪言他妈就已经在院子里浇花了。 “早。” 我站在一旁,往四周随意看了看,当作视线放松,因为一晚上我都盯着东西在看,时间久了,眼睛有些受不住地酸痛起来。 “安语,早餐吃什么?”他妈问我。 我一向对吃的没什么要求,只要有吃就行。 “随意。” 用餐期间,我们都不喜欢说话,所以一顿早餐吃下来,还算和谐。 因为公司临时有事,纪言他妈只能暂时先离开,她跟我说对不起,我觉得工作重要,应该以公司的事为重,所以并没有什么想法。 只是我有点担心,纪言他妈要去公司,那就是说明她会跟纪言在公司碰面,以他们母子俩的脾气,万一一言不合就在公司大吵起来,那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我就不由打了个激灵,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我不只是哪来的勇气,居然跟纪言他妈主动请缨,说要跟她一起去公司看看。 刚开始他妈还有些惊讶,为了掩护过去,我只能随便找个借口,说我想去公司学习学习。 到了公司,我就跟在纪言他妈后面进了董事长办公室,一路上,我的回头率简直百分百,也真是多亏了纪太太这个头衔。 进了办公室,我才刚坐下来没多久,纪言他妈也才刚看要处理的文件,结果纪言就直接破门而入。 我还在心里感慨着纪言的消息真是迅速,不料纪言就直接将我拉了出去,然后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门一关,我就被他毫不留情地摔在了门板上。 纪言恶狠狠地质问我:“你来公司干什么?” 我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整个人呆滞地回复他:“我怕你跟妈在公司里吵起来,所以就跟妈一起过来了,为了防止意外发生。” “呵,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行不行?” 我一听,便知道纪言又要误会我了,于是我就急了,连忙跟他解释:“是真的,我没有其他意思。” 他一只手用力地扼制住了我的下巴,语气带着威胁:“你最好是没有其他意思,别忘了结婚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 结婚的时候的那些要求,我怎么可能忘记,就算想忘,也不可能。 “我一直在遵守约定。”我有些艰难地开口,下巴疼得厉害。 “那最好。”(未完待续) 010 纪言他现在是魔怔了 纪言放开了我,我摸着生疼的下巴,捂了好久,疼痛感才稍微缓和了一点。 估计是怕纪言又会对我做什么事,所以当纪言一拉着我出来的时候,他妈就追了过来。 “纪言,你又对安语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不信你问她自己”纪言说着便将我提了出去,让他妈把我全身上下都看了个遍。 我像个玩具一样被他提起来又摔下去,他黑着脸对我不客气道:“等下跟我一起回别墅。” 不知为何,每次听见纪言这么阴森地说话,我就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好比接下来会有什么惊天大灾难要降临一样。 可我也没敢说其他多余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谁知一等到我回复之后,纪言直接也不看我跟他妈的表情,就立马‘砰’地一声关掉了办公室的门。 总裁办的员工听到声音,一个个的脑袋都往这边歪,试图想要挖到一点精彩八卦来供自己饭后娱乐娱乐。 我和纪言他妈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纪言甩了个闭门羹,于是我俩又在员工们的议论声中结伴离开了总裁办,这感觉,别提有多丢脸,多憋屈。 纪言他妈多么要面子的一个人,更何况她还是公司董事长,就这样被自己的儿子在员工面前甩脸,这让她以后在公司还怎么发挥权威,还怎么镇得住一大群人? “你看看他那是什么态度?”他妈气哄哄地抱怨着。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只能在这之间充当和事佬,我不可能去说纪言什么坏话,也不好去帮纪言说话,所以,保持中立最好不过。 “妈,都是因为我,纪言现在还在气头上,等今天回家了,我会跟他好好谈谈的。” 说这话我是没啥底气的,毕竟我就算是一人在那说上个大半天的,纪言也不见得会理我半句,这些安慰的话都是些空头支票而已,没啥实际作用。 “安语,你要下心,纪言他现在是魔怔了,疯了。” 我给他妈示意了一下,叫她别担心我,跟纪言生活这两年来,他的脾气我多少能够摸到一点,所以我不会轻易就去挑战他的底线,或者是去触碰他的禁区。 我还想活久一点,自然会更加小心。 后来的时间,我都待在纪言他妈的办公室里,他妈因为我之前乱说的那个想要学习下公司业务的理由,还特地找了好几个公司重要的策划案给我看。 我拿着一本本文件,瞬间有了种一直梦寐以求的高层管理员的感觉,因为大学我读的就是经管系专业,所以这方面的专业知识,还有一些行事技巧,我多少还懂得点。 他妈给我看了最近纪氏集团正在投标的一个沿江开发区,面积很大,且周围环境优越,临接着最繁华的商业区,最重要的是还着四通八达的交通运输。 可想而知,这块地目前很抢手,纪氏只不过是众多竞标者当中的一个而已,至于能不能中标,这就得看之后的计划。 “安语,你看看,如果我们要想拿下这块地,应该怎么做?” 我稍微思考了一小会儿,随即开口:“首先每个竞标者都是本着自己的利益去竞标的,这肯定不能让自己吃亏,不过投标人自然也希望竞标者能够给他们带来最大的利益,所以得先计算好双方利益,争取达到最佳,我们可以稍微采取降价方式,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其他公司或许会急着一口吃个大胖子,但我们不需要,毕竟纪氏有足够强的能力。 其次,我们得充分发挥公司的优势,据我所知,纪氏最擅长的就是这种具有吸附性的工程,以一带百,这个沿江开发区地理位置这么好,既能带动商业发展,还能推动交通运输,我想纪氏应该可以从这方面延伸,然后给投资方一个满意的方案,足以让双发达成共同利益。” 说完之后,纪言他妈给我投了个赞许的眼神,我甚是开心,因为这是我大学毕业后第一次这么分析一个问题,运用了我学过的知识。 只是我不知道,我长篇大论,满腹雄心壮志地说了这么一大堆话,被纪言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没多久,纪言便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言简意赅对对我说了句:“走吧。” 于是我点了点头,朝纪言他妈打了个招呼,便跟着纪言离开了公司。(未完待续) 011 你可以装聋,可以装哑 回家的路上,纪言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让我缩在副驾驶座上不敢说一句话,他是个很冷的人,我感觉我怎么捂都捂不热。 所以一个小时的车程中,我们又是毫无交流,气氛也总处在一阵尴尬中。 到了家,纪言将车停在了外面,并没没直接进车库,他冷着脸命令我:“下车。” “哦。”我没有丝毫怠慢,快速松开安全带就下了车。 纪言等我下车后才将车子停回车库,然后一个人独自走在我前面,我慢慢挪着步子,跟着他进了屋。 只是一进屋,纪言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他拉过我,我竟然都能感觉到他正渐渐涌上来的一股杀意,让我顿时汗毛竖起。 “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怎么?是不是觉得不该答应我的要求?不然你这时候估计可以大展宏图了。” 他又误会我了,就因为我跟着他妈去了趟纪氏,所以他就认定我后悔答应他的要求了,所以他就认定我违约了。 一下子,我也感觉十分疲倦,有气无力地对着纪言说:“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违约,竟然我之前就答应了你,那我就一定会做到。” “那你怎么那么有闲情雅致的给我妈出谋划策呢?还是沿江开发区那块地。”纪言讽刺一笑。 原来他都听见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索性实话实说。 “因为你妈问我的意见,所以我只是说出我自己的想法而已,这也有错?” “有,而且是大错特错。”纪言对着我吼着:“你就应该闭嘴不说一句话,这才算遵守了约定,这才算做到了答应我的条件。” “我不是哑巴,不是聋子,你妈问我,我不可能无视啊。” 我话刚说完,纪言嘴角的嘲讽更甚,他慢慢靠近我,带着中死亡的气息,让我恐惧。 他幽幽地说:“你可以装哑,可以装聋,这不是你强项吗?” 我气结,心想着这样下去是没法跟纪言好好说话的,装聋装哑是吗?好呀,你要我装,那我就装吧。 于是,之后不管纪言再怎么恶言相向,我都当做没听见一样,在一旁干着我自己的事。 可他就是神经质的人,我说也是错,不说还是错,我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了,他还是看我不顺眼,还是要故意找我茬。 “从今天开始你都别想再出去了,钥匙我会全部没收,你就给我好好待在这里,过你的井底之蛙的日子吧。” 井底之蛙?他这是要把我囚禁在这栋房子里了是吗? 我也算是看清了纪言,他的目的无非就是一个,不让我好过。 “我有人身自由权,这个你不能干涉。”我还在试图为自己争取点空间。 但是结果显而易见,我终究只有被安排的份,没有主动争取的机会,一但我主动,纪言就会无情把我否定,然后将我固定在荒废的角落里。 我只听见纪言最后用令我最心碎的声音说:“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底层生活,你好好享受。” 后来他上了楼,我独自待在客厅坐了很久,如果他不是纪言,要是谁干这要限制我,哪怕是天王老子,我也得跟他拼命,可偏偏,他是纪言。 等待最后,我实在有些支撑不住地睡了过去,模模糊糊间,我似乎感觉有个人走过来抱起了我,然后将我放到了一张柔软的床上。 只是我太过疲倦,身和心都早已困苦不堪,所以没有再费力睁开眼去看来人,而是翻了个身,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便继续睡了下去。(未完待续) 012 你能安安静静滚出我的世界吗 早晨当我再次醒来时,整个房子里早已没了纪言的影子,他大概还是不想一起来就面对我这张令他厌恶的脸吧。 结婚这么久以来,纪言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我经常一个人等他到深夜,可每次我都会支撑不住地倒头就睡,他永远都是在我早上醒来之前,就离开家去了公司。 之前纪言一直提到我答应他的要求,那是因为我在嫁给他之后,答应了他婚前提出的两个要求,一是不能上班,二是不能干涉他的私生活。 所以我每天除了待在家里打扫卫生,做饭之外,似乎就没什么能做的事了。 无聊的时候我会打开电视,看着纪言今天跟这个女明星,明天和那个*的花边新闻,纵使心里万般委屈不甘,但我却无话可说。 我想出去接触社会,但大学毕业之后,我没能在社会上发展我的能力,这也是之前纪言他妈问我问题时,我为什么会有些欣喜的原因。 纪言把我关在这栋郊区别墅里,不让我同任何人联系,每天的食材都是由他的助理送过来。 他妈要见我时,纪言就会回来打开别墅的大门,带着我回纪家住一晚。 之后,又把我关进这个牢笼里,让我每日只能透过窗子感受外面的新鲜空气。 纪言不让我工作的原因,我知道。 因为他曾在结婚时跟我说过,要想跟他结婚,就必须折断自己最骄傲的双翼,回归到最底层的生活。 在Q大时,我曾是经管系的高材生,很多人都认为将来我会创建自己的公司,会让自己变成别人所仰望的对象。 可是,为了纪言,我不惜选择断掉自己的后路,斩断自己所有的希望。 纪言最初的目的也是为了让我在所有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别人觉得我会被人仰望,那么他就要让我遭受一切唾弃,就像他说的那样,要令我生不如死。 外人都以为纪言不让我曝光是为了金屋藏娇保护我,可现实总是跟想象背道而驰。 “咔哒”,大门被打开了,我知道,是纪言回来了。 我走到门前,摆好他要换的拖鞋,给他陪笑:“你回来了。” 然而,纪言看都没看我一眼,便直接将手上的外套毫不留情地甩在我脸上,径直走进客厅,扯开领带,整个人就陷进了沙发里。 我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纪言刚才甩给我的外套,极力隐忍着。 这样的情景我已经受过很多次了,所以我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安语,反正已经这样两年了,没事,习惯了。” 把纪言的衣服挂好之后,我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走到沙发前,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能够自然些。 “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就去热饭菜。” “...”气氛又同以往一样瞬间冷场,只要是我开口跟他说一句话,纪言都会直接无视,永远都是沉默,带着极重的排斥。 过了很久,我一个人在沙发前站得都有些尴尬,手指不由扯紧。 “安语。”纪言终于开口,声音好听的让我的心不由漏了一拍。 可是,他的下一句,便让我原本要浮现出来的喜悦顷刻瓦解。 “你能安安静静地滚出我的世界吗?”(未完待续) 013 跟我耗着,有必要吗? 纪言整个人从沙发上坐起来,一双阴冷的眸子里渗透了血丝,他死死盯着我,我被他看的有些发毛,全身忍不住颤栗。 他说:“安语,你能不能安安静静地滚出我的世界。” 我手指一僵,随后扯起嘴角暗自嘲讽。 这么久以来,我所做的一切,在纪言看来,就是碍眼。 “我不知道该怎么滚,你教我?” 我头一次觉得自己也有这么厚脸皮的一面,自然纪言也不会觉得我有多么讨人喜欢。 他极其厌恶地看着我,带着不屑,带着讥讽:“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脸是什么?能当饭吃?” 从我嫁给纪言那刻起我就已经没有任何脸面可讲了,尤其是在他面前,现在他反倒跟我提要不要脸,我觉得有些可笑。 当时执意要嫁给纪言的决定,我到现在都没认为我是错的,我只想着,我嫁给一个自己爱的人,没有错。 可在纪言眼里,我就是一个无耻的人,一个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即便是要活活拆散他人的幸福。 “这样跟我耗着,有必要吗?”纪言说:“我可以有大把时间跟你玩,只要你不后悔结果。” 我不紧不慢地看着他,这个总是强在嘴上功夫的人,我知道他此刻在威胁我。 但我不怕,这种程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如果要比谁心里更阴暗,我想,纪言是绝对比不过整天被他关在这栋房子里不见天日的我的。 “随你好了,反正,该体验的,你不是都已经让我体验过了吗?” 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没有从纪言身上离开过,我分明看见了他眸光中闪过一丝慌乱,虽然只一瞬间。 我并没有说错什么,我现在都还依稀记得,在刚结婚的时候,甚至是在没结婚之前,纪言将我的精神折磨得不剩分毫清醒。 每天,我都会在家里做好热腾腾的饭菜等他,有时候他会直接上来把所有菜全部到进垃圾桶里,然后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瞥我一眼。 我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我只知道最开始,我是钻心地痛。 有时纪言会吃,但很挑,不是说菜咸了,就是说汤淡了,最后直接说饭太硬了,说我是不是想要堵死他。 一遍又一遍,菜倒了又做,汤洒了又煮,无数次改了又改,最后,纪言还是可以给出很多无理的理由,然后一把扯过桌布,碗筷盘子碎了一地。 那时,我为了能够做出让纪言满意的菜,还特地在网上报了烹饪班,看了几百遍视频,我妈对我说,要想抓住一个男人,首先得抓住他的胃。 在纪言每次挑刺的时候,我都会默默记下哪种菜有什么毛病,为此,我总是会在切菜时因为过度紧张而切到手指。 最后,等到我终于对自己的厨艺有了信心,抱着期待又兴奋的心情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等纪言回来时。 他却看都不看一眼,就把所有东西都摔在地上,指着我骂:“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最无奈的时候,不管我怎么做,我都没法让纪言接受我,于是久而久之,我都开始习惯了纪言骨子里对我的那种排斥。 但我不在乎,我说过,我在乎的仅仅是纪言这个人,只要他高兴,我可以做任何事,就像纪言他妈说的那样,即使不擅长,我也会尽力去做,可我绝对不会主动离开他。(未完待续) 014 我怕他会遗忘我 遇上纪言之后,我成了一个一根筋且非常执拗的人,这是我身边所有朋友对我的评价。 不可否认,就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 不管纪言多么讨厌我,多么想让我滚,我照样跟个没事的人似的成天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为的就是让他记住,他还有我这么一个老婆。 曹蓓说我这是犯贱,由着别人放肆对我无情宰割,这点我承认。无论纪言怎么对我,我还是会像平常一样给他陪笑。 因为如果我不犯贱,那我就极有可能会被纪言永远遗忘在这个乏味的枯井里。 至少现在我厚脸皮,他还能继续讨厌我,我并不怕纪言怨我恨我讨厌我,但我怕他会遗忘我。 听着我的回答,纪言似乎并不想跟我再废话半句,他饭也没吃地直接上了楼,离开时还丢了一句:“真是倒胃口。” 我不由一笑,其实我觉得我心态挺好的,在这种时候,我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要换成是其他人,估计老早就会闹着要和他离婚了吧。 但我永远不会跟纪言提离婚,他说我跟他结婚他就要把我困在最底层,那么我,也不会这样白白缴械投降,我的目的,就是用婚姻捆绑住纪言,即使他不爱我,我也要让我的名字永远地保留在他配偶的那一栏。 这是我的执着,同时也是我仅剩的筹码。 只要我一天不离婚,不管纪言在外面有多少女人,那些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哪怕纪言成天带着她们转悠,给她们豪车别墅,我也不会在意。 毕竟外人都知道纪言还有个名正言顺的纪太太,这样就足够了,哪怕只是个挂名的,可好歹我跟纪言还是合法夫妻。 我整理好厨房,打扫完卫生之后,回到房间,发现纪言不在,我从房间出来朝书房望了望,果然,灯是亮着的。 跟他在一起住了这么久,我知道了纪言一个习惯,就是每当他看着我烦的时候,或者理了我,那么,他都会去书房,翻出大学时期他跟陆知琳的所有照片,以及留有他们之间美好回忆的本子。 这让我突然想起我的那本日记,对我来说,它是珍贵的,可对纪言来说,他从来都不屑。 每次,纪言一拿出这些跟陆知琳有关系的东西时,他嘴里就会无比深情地念出“知琳”这两个字。 起初我在书房门口偷听到的时候,还会心痛,然后不住地泪流满面,到了后来,反反复复,我已经习惯了太多纪言对陆知琳的思念,也习惯了他时常莫名其妙的找茬。 我回到厨房泡了一杯咖啡端了过去,因为纪言会在书房里待到很晚,有太多的埋怨和愤怒都等着他好好发泄,还有太多的爱恋,也都等着他好好倾诉。 我气定神闲地推开门,纪言一看见我,之前那双还饱含深情的眸子瞬间转为唾弃,他用一种看杀父仇人的眼神盯着我,语气也差到要死:“你来干嘛?” “给你咖啡。” 然而,还没等我把咖啡放稳当,纪言直接一个反手,暴躁地就将整杯咖啡全部泼向了我,我来不及闪躲,最后只能任由着滚烫的咖啡渗进了我的瞳孔里。(未完待续) 015 你错了,我完全不想看见你 咖啡泼了我一身,我像具尸体,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里有一股火辣感直接刺激着我的神经。 纪言始终没给我好脸色看,他冷眼说:“跟你呆在一起,我觉得空气都是那么脏。” 我实在不知该怎么辩解,我在纪言心里永远都是一个污染体,不仅污染了空气,还污染了他跟陆知琳的爱情。 但我很想对着他咆哮说我没有,一直以来,我极力做好自己,只要是被纪言指出来的缺点,我几乎都尽力在改正。 沈安禾在毕业之后跟我说我以后会很累,这样做不值得。 可到底值不值得,这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爱纪言,这让我觉得不管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我就这么让你看不顺眼?”终于,我忍不住地反驳他。 他冷哼,一双鹰隼的眸子没有半点感情:“看不顺眼?你错了,我完全不想看见你。” “竟然这么委屈,不想看见我,那你为什么还回家?” 我不知道我这个问题有什么差错,只看见纪言一脸嘲讽地望着我说:“你难道不知道我父母在家门口安了摄像头吗?” 原来如此,纪言的言下之意就是,都怪这该死的摄像头,不然他不会踏进这个家半步。 这个家对我来说是牢笼,对纪言来说也是格外压抑,因为他每天要面对我,而我,则是每天在这牢笼里望着外面的世界,没有丁点自由。 纪言没有再继续待着,他用力将书房门一关,声音大得足以震破我的耳膜,没多久,我又听见大门关闭跟车子启动的声音。 我知道,他肯定又是去了哪个“红颜知己”那里。 我突然感觉脸颊一阵湿润,伸手一摸,我就笑了。原来到了这种时候,我还会有眼泪来应景,我以为,它们早就干枯在了以前。 情绪仿佛不受我的控制,眼泪愈来愈猛,这么长时间来的所有委屈一下涌上心头,最后,我彻底崩溃,一个人蹲在了书房门口放声痛哭。 第二天早晨,在我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时,我隐约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我以为是进了贼,因为纪言一般不会这么早回来。 于是我赶紧穿好衣服下楼,刚想看清来人,结果门一开,我愣在了原地。 是纪言回来了,然而,并不是他一个人,他身边还有个无比妖艳的女子,那女人正满脸挑衅地看着我。 这是第一次,纪言将他在外面的女人带进了这个家,他在向我宣战,他在给我难堪,他想令我主动放弃。 而我,又怎能如了他的愿?我照样是以往那副令我自己都呕吐的陪笑脸,对着纪言说:“早上就回来,真难得。” 看着我没什么波动的神情,纪言似乎失去了想要惹怒我的兴致,他无视我的话,转头对着怀里的女人暧昧说道:“宝贝,我们去楼上再好好大战三百回合。” 那女人听见纪言如是说,立马高兴的不得了,满脸娇羞地回应纪言:“那你要对人家温柔点,昨晚我被你折腾得可累了。” 纪言一笑:“这是自然。” 之后,纪言搂着女人从我身边经过,没有一丝停留。 没过几分钟,我便听到楼上传来娇滴声,随后迎面而来的是一种暧昧气息。 我的手越握越紧,指甲也深深地扎进了手心的肉里,我看见地板上开始有鲜血一点点滴在上面,而我的心,宛如死灰。(未完待续) 016 我看见你,还能吃得下饭? 女人再次下楼已是傍晚,我猜不到他们在房间里是否真的大战了几百回合,也不清楚这是真的还是说这只是纪言的一个恶作剧。 我只看见那女人下来时,满脸笑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像古时女子被皇帝翻牌一样,高兴得不得了。 她经过我旁边时轻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了句:“扫把星。”便开着纪言最喜欢的那辆法拉利P5扬尘而去。 而纪言,在女人离开许久之后都没有下楼,刚开始我以为他还在睡觉,毕竟如果真大战了几百回合是需要很大体力的,即便纪言是神,也经不起这般消耗。 可后来,我把晚餐都准备好了,还是不见纪言的影子,我担心纪言是出了什么事,于是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我觉得我活得也是够惨的,在自己家走路都得轻得没声。因为纪言很烦别人吵到他,尤其是我,所以,每次他在家,我都格外小心。 我打开卧室门,悄悄探头往里面看,顿时,一种欢愉过后的腐烂气味冲入我的鼻腔,我感觉空气都变得有些粘稠,我的心堵得慌,到底,他们还是做了。 床上没有人,我走进去将里面翻了个遍,到处都没看见纪言。地板上,西装与衬衣凌乱地散落在那里,无疑不向我宣示着这一下午,房间里的激烈战况。 但我现在没有时间去在意这些事,对于纪言这种行为,我早就司空见惯,无所谓就是一场男欢女爱,纪言愿意,我不阻拦,毕竟我的反抗也没有任何威胁性。 我想着就这么一栋房子,纪言不在卧室,也不在书房,那能去哪?一下子,脑海中出现好几个候选地,我筛选一番之后,决定去后花园找他。 二楼最左侧有一个通道是直通后花园的,纪言大概是去后花园睹物思人了。 我忘记说了,这个房子,本是纪言给陆知琳准备的婚房,最后却被我强行占有,这里到处都是陆知琳的影子,所以很方便纪言抒发思人情怀。 然而我总是会在这么有情调的时候打断纪言的思绪,他果然在后花园,一个人站在那里望着一片薰衣草发呆,没记错的话,那是陆知琳最喜欢的花。 “该吃饭了。”我无声地走近他,在他身后开口。 纪言明显被我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我看见他肩膀剧烈抖动了一下,失了魂。 “你很烦。”纪言对我说话从来不客气,必要时候完全惜字如金。 “我叫你吃饭。” “我没聋。” 他转身朝房子走去,我以为他是要去吃饭,于是拔腿快步追上去,语气也有了一丝欣喜:“我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鱼,我学了很久,这次绝对会让你满意。” 可我没等来纪言说“好”的答复,而是看见他的眸子空洞得让人窒息,这是他最冷漠的时候,随即他讥讽启唇:“你觉得,我看见你,还吃得下吃饭吗?” 对于纪言的嘲讽,我一向沉得住气,可今天不知为何,大概是之前本就受了纪言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的气,所以,一直以来,我体内沉睡的雄狮瞬间苏醒。 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对纪言过分的行为继续容忍,而是开口反讥他:“竟然如此,当初为什么不极力反抗?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以你的能力,我想反抗这件事对你来说并不难。” “你以为我不想吗?”纪言突然大吼:“你以为我愿意成天对着你?如果不是你,知琳不会被我妈赶走,我现在也早就跟知琳过上了幸福生活,都是因为你。” “你现在也可以去美国找陆知琳。”我笑了,无限讽刺。 “这个不用你提醒。”纪言语气阴冷:“安语,当初你就不该出现,不该进入学生会,从始至终,你就不该扰乱我的人生,因为你,我跟知琳两地相隔,因为你,我成天只能睹物思人。” 这是纪言目前对我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可满满都是指责与嫌弃,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和他与陆知琳之间的渊源。 头一次,我用自己平生最冷漠的语气对着纪言说:“那不关我的事。” 然而我话刚落音,纪言就直接拿起旁边的浇水壶异常狂躁地砸向了我。(未完待续) 017 仅仅只是因为最开始的不甘心 思绪又飘到了那个让人不堪过往的时候,我的伤疤也再次被揭开。 从户外活动那天回来之后,纪言跟陆知琳的感情史被广为流传,很多人都称之为是一段佳话,毕竟郎才女貌,我自然也从中听到不少。 纪言跟陆知琳是一瓶水的缘分,想来也是奇怪,我跟纪言终于有了一个共同点,我们对心爱的人都是一见钟情。 因为那瓶水,纪言对陆知琳一见钟情。 纪言初入大学,还是保持他一贯的高傲冷漠,当他踏进教务处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不是校长的马屁声,而是一波滚烫的水,顷刻间,他的脸被烫的通红,他扯了扯嘴角,伤口略有些疼痛。 “对不起,你没事吧?”罪魁祸首一阵惊慌。 纪言朝那人看去,只见她穿着一袭白色长裙,黑色的秀发整齐地铺在背后,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她的长相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可在那一刻,他却被深深吸引。 之后的情节大概都能猜到,总之,他们的结果就是纪言在户外活动上的当场求婚。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纪言只对陆知琳千好万好,死心塌地。 有人说是因为纪言曾有过一段非常落魄的时期,陆之琳非但没有离开他,还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帮纪言渡过难关。 这让我想到一段话:人总是会对在自己最落寞的时候朝自己伸出援手的那个人格外执着。 后来,我明白,感情从来都是自己的事,两情相悦才是互相的,就如那句说到烂的话,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纪言爱陆知琳或许就是那么一个瞬间看对了眼,之后更加深入,到最后无法自拔,而陆知琳同样爱着纪言,这是两情相悦,关乎着他们两个人。 但我喜欢纪言,是暗恋,是单恋,这种感情就是我一个人的事,纪言从没要我爱他,这一直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自己将自己推入无尽深渊,所以即使到最后我伤痕累累,我都没有恨过纪言一秒。 因为长时间的旷课逃课,我被学校下了紧急通知,可我一意孤行,我实在不想看见纪言跟陆知琳在我面前甜蜜,我怕我会爆发失控,像个泼妇一样毫无形象地扯开他们。 曹蓓到我经常去的那家酒吧找到了我,二话不说,扬起手就是一耳光。 我被扇得瞬间耳鸣,只感觉耳朵里闹哄哄的,曹蓓用一种特别鄙视的语气对我说:“安语,你他妈现在是在做什么?寻死觅活?老娘当初被那么多男人甩的时候怎么不像你这样哭丧,一个纪言算什么?过了这家村还有另家店,你对纪言也就单纯一见钟情,至于弄得像是爱了很久没有结果的样子吗?” “你不懂。” 我没有曹蓓那种敢爱敢恨,说一不二的行事风格,我爱一个人,只会像一个充满自卑,不敢把自己展现出来的墙头草,因为,我怕我的骄傲被别人踩在脚下。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一见钟情的纪言执着了那么久,直到后来,我再次遇见归国后的陆知琳时,我才懂得,我对纪言最开始的感觉只是淡淡的喜欢,真正对他执着是源于我内心一种不服输的自傲。 我一直觉得,我没有什么比不上陆知琳,我甚至可以比她更爱纪言,可我始终没能让纪言看我一眼,所以我执着了半辈子,仅仅只是因为最开始的不甘心。(未完待续) 018 离开纪言 但是我跟纪言从小就有一段不可思议的渊源,剪不断理还乱那种。 我拼命想要记起小时候一些关于纪言的记忆,然而,没有丝毫线索,我的童年里,出现次数最多的人,是沈安禾。 因为实在记不起一丁点关于纪言的记忆,我就索性跑去问我妈,将我跟纪言之间的那点事,问的一清二楚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妈跟纪言他妈是从小玩到大的闺蜜,我爸跟他爸也是读书时期就关系很铁的哥们。 所以在他们很早之前就说过,如果生的小孩是相同性别,就让他们做兄弟或者姐妹,如果性别不同,那就让他们结婚。 我跟纪言一男一女,于是这婚事就这样水到渠成了。 这场娃娃亲按理来说应该是两家大人的玩笑话,可没想到后来真被他们给实施了,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是大人的决定。 我问我妈为什么我会对纪言一点记忆都没有,我妈说是因为我们仅仅只见过两面,有一次还是在一两岁大脑没开始发育,记忆都只能保持三秒钟的年龄。 另一次是在纪言他家暂居国外之前,那时我们也都只有六七岁,这么一说,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碎片开始在我的脑海里自行拼凑。 “我以后娶你吧。” “好呀,那你以后就娶我了。” 这么一段简短的对话,是我跟纪言都没有在意的玩笑。 六岁乃至六岁之前的记忆,对我来说并不深刻,所以纪言在此之前的出现,也没能让我完全记住他的样子。 况且我跟纪言从来就不曾深入交流过什么问题。 所以纪言不知道我,而我,亦不记得他。 只是,在我又一次看见纪言时,还是陷进了他这滩沼泽里,不可自拔。所以,这难道就是命? 我并没有想过这种玩笑会有怎样的结果,更没想到这会在之后变成让我无比惊讶的事实。 所有的转变都发生在一个月后,我不知道纪言他妈是用了什么方法,总之她叫我去干大事,我以为真的有多大的事,于是想都没想就去赴约。 当我推开咖啡店的门,走到纪言他妈面前并且看见坐在他妈对面的陆知琳时,一种强烈的不安和糟糕的预感瞬间朝我袭来。 我几乎下意识地认为,这件大事会让我从此脱不了身,一下子,我开始脑补电视剧里各种狗血情节。 “安语,快坐下。”纪言他妈一股热情劲地拉着我坐在她旁边。 我瞥了陆知琳一眼,她的脸色并不好看,眼眶有些微红,像是哭过一样。我想,在我来之前,纪言他妈应该对她说了什么。 这种情形怎么那么像电视里婆婆带着自己满意的小三去拆正室的台呢?虽然我很不喜欢小三这个词,可现在看来,没什么比这个比喻更加贴切了。 我有些紧张,生怕纪言他妈做出什么伤人自尊的事来。此刻,我的手心也被大把的汗浸湿了。 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是这么想的,纪言他妈也真这么做了。 她用一种十分不屑且看不起的语气当着我的面对陆知琳说:“离开纪言。”(未完待续) 019 因为约定 我惊讶地看着纪言他妈,我并不意外他妈会对陆知琳说这样的话,但我在意她为什么要把我这个外人叫到现场来。 陆知琳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说:“阿姨,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在面对这般羞辱时,都没办法做到心如止水。 “我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 “我跟纪言是真心相爱的。”陆知琳有些艰难地开口:“我希望您能成全我们,虽然我不知道您对我又何偏见,但我会努力做到让您满意的,所以求你不要拆散我跟纪言。” 其实,就陆知琳这句话来说,我觉得她是错的,她不应该这么直接就向纪言他妈挑明这些事,因为纪言的母亲会更加捅破天窗说亮话。 可是,看见陆知琳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如果是我,我一定会不忍心拆散她跟纪言,但奈何纪言他妈太过强势。 “你就别在这跟我装模作样了,你以为我会信你真的爱纪言?你无非就是看中了纪言的家世背景。” 我突然想起有同学曾说过,在纪言困难时期,陆知琳用自己所有积蓄帮助了纪言,所以这一点,我十分不赞同纪言他妈的说法,因为我相信,陆知琳是爱纪言的。 而纪言他妈就像电视里那样,扔给了陆知琳一张支票,语气特别轻蔑:“你不是想要出人头地吗?我给你机会,我想你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如果你离开纪言,我保证,能够给你接受最高等的教育。” 我不知道纪言他妈什么时候将陆知琳的家底摸得一清二楚,不过,这样不给对方留一点余地的说教让我也实在难以接受。 于是,我开口帮陆知琳说话:“阿姨,他们真心相爱,您不能这么做,不然纪言以后会恨您的。” 纪言他妈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傻孩子,纪言只能是你的。” 这下我真的彻底懵了,陆知琳也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我,一下子,我感觉自己成为了罪魁祸首。 “阿姨,我..” 还不等我说完,纪言他妈就拉着我的手举到陆知琳面前,像是挑衅,她说:“你看清楚了,这才是我们纪家真正的儿媳妇,只有安语才配得上纪言,你,不配。” 我从没想过,在纪言跟陆知琳之间,我被动地成为了‘第三者’,我想开口解释,可所有话都梗在了喉咙那里,说不出来。 陆知琳的情绪彻底爆发了出来,她直接撕掉了纪言他妈给她的那张羞辱支票,愤怒地吼道:“我不需要你们纪家的施舍,我有我自己的自尊。” 即便陆知琳说得这么清楚,可纪言他妈显然不信,她冷笑:“我相信再过不久你就会来找我送你出国的,你也是聪明人,这件事情的利弊,你应该知道。” 说完,纪言他妈便牵着我一起离开了,我还没来得及观察陆知琳的表情,就被一道玻璃门远远隔离。 “阿姨,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纪言只能娶你。” “为什么?”我真的不理解这种执着。 “因为约定。” 我一愣,因为约定,所以要毁掉一对人的幸福吗? “可那种约定没人当真。” “安语,你不是喜欢纪言吗?”纪言他妈像是要把我看透一样,紧紧盯着我。 我不语,慌乱地撇开头,我喜欢纪言没错,但我不想破坏他跟陆知琳之间的关系,因为我知道这样不道德。 “既然喜欢,那就去争取,我给了你这个机会。” 又是这样一句话,同沈安禾之前那句‘每个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利’毫无差别,而我也因此,再次动摇了自己的心。(未完待续) 020 所谓的什么尊严,什么爱情,也不过如此 从那次纪言他妈带着我跟陆知琳‘宣战’之后,我不知道是陆知琳说了什么,还是纪言他妈又做了什么,总之,没过几天,纪言就怒气冲冲地跑来找我。 那天我刚到学校重新复学,抱着一堆厚重的教科书准备去图书馆,结果,纪言迎面而来,粗鲁地拽住我的手就往外走。 因为纪言大力的拉扯,我手上的书没拿稳,散了一地,我用力甩开纪言准备去捡书,可谁知纪言直接一脚踩在了我的手上。 我听见了我手指骨咯咯响的声音,纪言踩得毫不留情,手部神经传来的疼痛感逼得我眼泪立刻就冲出了眼眶。 大颗大颗的泪水打在我被踩着的手上,可纪言仍然没为之动容。 周围有很多人路过,这种画面回头率简直百分百,他们都在议论纷纷,我知道,这副样子很滑稽。 纪言恶狠狠地对我说,应该是质问:“你对知琳说了什么了?” “我没有。” “那你对我妈说什么了?” “我没有。” 结果,我刚说完这话,纪言就加重了脚下的力道,我直接疼得没忍住,叫出了声来。 “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我不信。”三个字,便对我全盘否定。 我咬着牙,此时,已经有大堆冷汗从我额头上冒出,我想让纪言先拿开踩着我手的脚,于是我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你能先把脚拿开吗?我很疼。” 大概也是看见我的手指已经全部红紫了,纪言没有说什么,而是听了我的请求,把脚拿开了。 “说吧,你到底跟知琳说了什么?” 我从地上站起来,双腿因为蹲太久的缘故已经有些麻痹了,我无比真诚地看着纪言,肯定说道:“我什么都没说。” 纪言一听这话,脸上立马浮现出嘲讽的表情,他始终不信。 “你要是没说什么,那我妈怎么可能带着你去见知琳,知琳又怎么可能会跟我闹分手。” 原来如此,陆知琳要跟他分手了,而我,成了插足者。 我不知道纪言他妈有没有想过这种后果,但在此之前,我有想过,所以我十分抗拒纪言他妈拿我当挡箭牌去跟陆知琳谈条件。 一个是亲妈,一个是最爱的人,只有我,什么都不是,那么纪言当然会毫不犹豫的怀疑是我从中搞鬼,挑拨了他妈跟陆知琳的关系。 看吧,我就是这么一个悲哀的存在,惹得纪言无限厌恶。 “陆知琳要跟你分手,那只能证明你没她自尊重要。” 我说的是实话,那天陆知琳义正言辞的跟纪言他妈说她有自己的尊严,如果现在他们真的在闹分手,那只能说明,在陆知琳心里,纪言没她尊严重要。 像是受了多大的刺激,纪言一手直接用力掐住我的下颚,我整张脸疼得都有些变形。 他语气里无比狠厉:“你还在执迷不悟?” 我冷笑,心想着什么才是执迷不悟。 “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 “因为你做过。” “我没有。” 于是,纪言发了疯般地将我扯出了图书馆大楼,不顾我的反抗,直奔陆知琳所在的教室。 一路上我磕磕碰碰没有走稳一步,基本上是被纪言强行拖走的。 没过多久,陆知琳从教室走出来准备去上另一堂课,纪言立马拦住了她,竟然有些乞求:“知琳,我把安语带来了,一定是她在我妈耳边吹了什么耳旁风,我们把误会解开,行吗?别分手好吗?” 呵,我也算是哔了狗了,居然还能在这种情况下看见纪言对着别人这么委曲求全,果然,陆知琳是最幸福的那一个。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纪言不死心:“怎么会,我们还有很多话没说呢,我们还要结婚呢。” 陆知琳冷眼看向纪言,像是要他认清现实:“纪言,我已经准备毕业之后出国了,所以,就这样吧。” 这下,换我惊讶地看着陆知琳了,纪言他妈说的果然没错,陆知琳能够出国,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同意了纪言他妈的条件。 所谓的什么尊严,什么爱情,也不过如此。(未完待续) 021 我尽力 陆知琳是铁定心了要分手,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图自己的前程,还是想怎样,至少现在,我没法理解她的行为,我觉得爱一个人,就要不顾旁人的看法和他在一起,所以,我瞧不起陆知琳现在的决定。 但是后来,我错了,我太抬高了自己神圣的形象,其实我也只不过一个笑话而已。 即使我不顾旁人的看法,放下一切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可换来的结果却是血淋淋的代价。 在陆知琳说完自己的想法潇洒离场之后,就只剩下我跟纪言两个人在那里无限沉默。 我想如果我现在开口说话,那么纪言绝对会把所有的气撒在我身上,我不想趟这趟浑水,于是转身准备离开。 但纪言并没想因此放过我,他拉着我去到学校的地下车库然后将我塞进了车子里,驱车去往了纪家。 这是一种暴风雨爆发的前奏,我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到了纪家,纪言直接朝着客厅大吼他妈的名字,周围的佣人都被纪言这气势给吓住了,着实摸不着头。 “这么大脾气,算是什么事?”他妈站在二楼俯视着我们。 纪言一把把我甩在了地板上,指着我对他妈吼道:“难道不是你跟她一起逼知琳离开的吗?如果不是你在知琳面前说了什么,那知琳怎么可能要跟我分手?” “这只能说她不够爱你。”纪言他妈气势也十分强大,她走下来扶起了我。 接下来,他妈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对着纪言说:“你必须跟安语结婚,陆知琳那种人配不上。”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的,你凭什么安排我的人生?” “就凭我是你妈。” “那我宁愿没有。” 话一落音,‘啪’,纪言他妈直接甩了他一个耳光,声音大得惊人,就连我也被打愣了。 在这场角逐战中,我充当的是什么身份?我一直不停在心里问着这个问题。 在我看来,我跟纪言都是那场娃娃亲的牺牲者,而我就像是本不关我的事但结局却是最惨的那一个。 纪言觉得我是他妈安插在他身边的卧底,而纪言他妈则是要用我将纪言驯服。 一来二去,我成了最大受害者,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被他们玩来玩去。 “既然你说宁愿没有我这个妈,那你就给我滚!” “我也不想呆了。”纪言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纪言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而他妈,等到纪言一走,整个人就开始哭了起来,骂纪言是个不孝子,说纪言居然为了陆知琳那种女人跟家里对着干。 其实以前我挺佩服陆知琳,可是,她竟然会接受了纪言他妈的条件,但我不能做任何评价,毕竟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不知道。 “阿姨,纪言他会明白你的苦心的。”我上前对纪言他妈说着客套话,从一开始,我就不赞成纪言他妈的行为,现在这种结果,说实话,是意料之中的事。 纪言他妈拍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安语,你能帮我去劝劝纪言吗?” 我一愣,这无疑给我出了个难题,要我去劝纪言,这等同于慢性自杀,因为我会被纪言的冷漠给捏得粉碎。 可面对一个长辈的请求,我没法狠心拒绝:“我尽力。” 所以之后,我根据纪言他妈的提示,找遍了他所有可能去的地方。(未完待续) 022 你还真会说笑 也不知道是谁多了嘴巴,总之在我回学校之后,整个学校都在传纪言跟陆知琳分手这件事,就连曹蓓也跑过来问我。 “安语,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我整理着自己的书,淡淡地说:“知道,还是纪言他妈带着我当面去跟陆知琳示威的。” “天。”曹蓓又是一掌拍在我背上,她故作惊讶:“安语,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居然当面挑衅。” “得,我还没这本事,只是狐假虎威而已。” “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个反应?”曹蓓的八卦本质瞬间披露了出来。 “我能是什么反应,除了傻愣在那里,还是傻愣在那里。” “纪言他人呢?这件事在学校都传疯了,他作为故事男主角怎么能消失呢?” 我差点忘了这茬,我还得去找纪言,然后劝纪言回去,虽然我已经预测到路途坎坷,但我必须完成这项任务。 “我不能跟你闲聊了,我还得去找纪言。” “我陪你去。” “不用。”在跟曹蓓告别后,我独自一人来到了纪言他妈告诉我的第一个地点,也是纪言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风瑜海。 他妈说这是纪言经常跟陆知琳来的地方,所以纪言很有可能就在这里。 不得不说,我真是佩服他妈,居然连这种事情都查得一清二楚,也难怪能那么胸有成竹地去找陆知琳谈条件。 来到风瑜海,首先我就被它的壮阔还有同天一样蓝的颜色给深深吸引了,我朝四周望了望,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眺望着远方,真是纪言。 我小心翼翼走到他旁边,劝他回家:“纪言,回去吧,你妈很担心你。” 然而,他并没有理会我,而是自顾自地说:“知琳走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纪言突然冲过来将我扑倒在了沙滩边,只要海水一起浪,就能将我淹没。 他用手掐着我的脖子,眸子里全是恨意:“都是你,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我们之间有那该死的娃娃亲,为什么要扰乱我的人生?” 海水朝我凶猛地扑过来,我被呛得来不及吸气,再加上纪言掐着我的脖子,这让我原本就微弱的呼吸变得更加难以交替。 一下子,我整个人将近昏厥。 纪言在此时适时松开了手,从我身上站了起来,我下意识想要拉住他,可谁知一个巨大海浪将我卷进了大海里。 我发不出任何声音,绝望感瞬间席卷全身每一个细胞,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在意识模糊中,我隐约感觉有人跳了进来将我救上了岸,可我看不清是谁,当我想要睁开眼睛看清周围时,我却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完全丧失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我的头还有些痛,我强力撑起自己看了下四周,这个房间的格调都是灰白的,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你醒了。”意外的,纪言端着一杯水站在门外看着我。 “这里是?” “这是我买的房子。” 这是纪言买的房子,也就是之后他将我囚禁的那栋别墅。 我没有在说话,反倒是纪言走过来把水递给了我,“喝了吧。” 我有些受宠若惊,这么看来,将我救上来的人就是纪言了,这种认知让我心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暖流。 “没事了就走吧。”纪言再次开口。 “去哪里?” “打哪来就回哪去。” 纪言说完就要走,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问他:“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他停顿了一下,继而回头,目光阴寒地对我说:“你还真会说笑。”(未完待续) 023 你到底想怎样 我的倔脾气突然有些上来了,我盯着纪言毫不避讳地说:“你必须跟我一起回去。” 纪言大概觉得自己这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他勾起嘴角,带着些玩味:“你凭什么?” 这问的让我有些答不上来,我凭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着一定要将纪言带回去,不能放任他一个人在外飘荡。 所以,我悻悻说道:“你妈叫我带你回去。” “我没妈。” 这个回答还真是将关系撇的一干二净,我都开始不知所措。 不等我纠结完要怎么回应时,纪言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一接通,纪言的语气就有了些变化。 “你说什么?”纪言似乎不敢相信对方说的话,可随后又立马说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挂掉电话,纪言就直接冲了出去,没有管我。 真神奇,上一秒还在说不回去的纪言,这一秒却又赶紧地跑了回去,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 只是后来纪言他妈一条短信让我彻底破功。 我才知道纪言之所以会着急回去,原因就是他妈‘生病了’。 虽然我已经在心里佩服了他妈千遍万遍,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说,姜还是老的辣,他妈真是一个传奇女子,竟然能够想到用‘生病’这种使到烂的老梗,将纪言骗回了家。 纪言回到家看见的不是他妈病入膏肓地躺在床上,而是看见他妈正拿着把檀香扇悠闲地坐在院里赏花时,自然,心情不会好到哪里去。 “傅管家不是说你生病了吗?” 他妈得逞一笑:“不这么说的话,你会回来?” “那我现在也得走。” 只是纪言这次再也没那么容易走了,他妈事先早有准备,纪言一回头,看见的就是三十几个保镖站成一排跟个机器人似的守在大门口。 他准头看向他妈,语气十分不善:“有意思吗?” 他妈似乎很享受纪言这副吃了屎一样的表情,笑得满面春风,语气格外欢脱:“看见你吃瘪的样子,别提我有多高兴。” “你到底想怎样?”拖了这么久,纪言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他妈也斩钉截铁:“毕业之后跟安语结婚。” “不可能。” “那也得结。” 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不下,等我来到纪家时,对上的就是纪言那副恨不得把我吃掉的神情,而我,跟个二愣子一样,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他妈一见我来了,便高高兴兴上前牵过我的手,想宣布结果一样,对我说:“安语,等吉言毕业之后,你们就结婚。” 我语塞,怎么突然又扯到了结婚这件事情上了,我感觉纪言他妈一见我就是三句不离结婚这茬。 现在是纪言的非常时期,陆知琳刚离开,我不想被他认为是趁火打劫,我想一步一步慢慢来,等到纪言能够接受我的时候,再来商量这些事也不迟。 可是他妈就像等不及一样,想着纪言马上跟我结婚才好,而在这里插一脚的,还有我妈。 之后的事情,就完全不是我跟纪言说了算的,从结婚到办酒宴着整个过程,我跟纪言都没有参与,甚至都不知道。 直到那天我妈带着我去了教堂,当我看见纪言被他妈强制穿上结婚西装时,我才知道,原来,我跟纪言是要结婚了。 可那时,纪言对我打心底里的抗拒,让我实在没能做到平静如水。(未完待续) 024 我愿意,所以婚礼可以继续了吗? 这场突如其来的婚礼我跟纪言几乎什么都没有做,前来参加喜宴的宾客都是我妈跟纪言他妈一手操办的,而请帖之类的相关问题,也都是我爸跟纪言他爸承包的,至于我跟纪言,只需要人到场就行了。 这种父母包办的婚姻,不但让纪言更加地排斥我,同时也让我没法抬起头来,因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太恨嫁了。 不过这天最让我惊讶的并不是这场婚礼,而是纪言对婚礼的态度。 我本以为他会极力反抗这强加在他身上的命令,可是他没有,至少从婚礼开始到现在,他表面一直都很平静,没有什么波动情绪。 我们牵着手一起走进教堂,即使纪言的手冷的足以让我冰冻,但我还是用力回握了他,我想借着我内心的烈火,去融化他冰冷的心。 不过,婚礼也没像我所想的那样和平结束,有些插曲,总是会在我暗自庆幸时,跑出来给我一记警告。 在神父问纪言是否愿意娶我为妻时,纪言沉默了,随后,他抢过神父手中的话筒,鹰隼的眸子寒光四射。 他说:“如果想要跟我结婚,就必须斩断自己最得意的双翼,因为,我要让你过最底层的生活。”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我用余光瞥见纪言的爸妈脸色铁青,而我爸妈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大概都想不到纪言会在关键时刻来这么一招,我听见底下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好像是在担心着这场婚礼能否平安结束。 相比大家的出乎意料,我想,我应该是在场除纪言之外,心情最平淡的一个人了。 该怎么说呢,我可以丢得起纪言不顾大家的看法当众给我一个下马威的脸,但我丢不起他在婚礼现场弃我而去的脸。 所以,我释然一笑,我得赌。 于是,我异常平静地对纪言说:“我愿意,所以婚礼可以继续了吗?” 纪言可能也没想到我会这么淡定自如,或许他觉得我应该会慌乱得不知所措,亦或者是像个弃妇一样当场痛哭。 他看我的眼神比之前还要狠厉,语气也更加冷漠:“算你狠,走着瞧。” 我低头讥讽一笑,我只是在笑我自己,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一些,才能让自己活的像个人,而不是疯狂迷恋纪言的傀儡。 因为我比纪言的问题更加雷人的回答,才让婚礼顺利结束。 而纪言,在婚礼一结束之后,便不见踪影。 纪言他妈一直拉着我对我说对不起,她说她现在后悔当初在陆知琳那件事上太过鲁莽,导致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其实我觉得,这些话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已经发生了,就没有什么后悔可言,时光也不可能倒流。 况且即使时光倒流,我认为纪言他妈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毕竟她从一开始就不看好陆知琳,而且我们都不是神,在做决定的时候我们都没办法预测到事后的结果,所以如果再给一次机会,我们还是会走同样的路。 可是有一点我没有想到,在我跟纪言这场无爱婚礼里还有一个神助攻的最关键人物,那就是我妈。 兴许是看见我跟纪言在一起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幸福,所以我妈跟我道明了一切事情的由来。 最开始便是那次家庭聚会,原因就在于我那本该死的日记。 我妈看见了我的日记,发现了我喜欢纪言的这个秘密。 这才有了那场家庭聚会,才蹦出了那个无人在意的娃娃亲约定。 当时我听了之后,心情也没有什么大起大落,人总是要在时间的磨练中成长一些的,然后看淡所谓的来自自己最爱的人的伤害。 更何况纪言对我长期以来的排斥,我也早就习惯了。 只是我没想到,在这个无聊的剧本里,我妈也参与了编剧,我跟纪言都是无辜可怜的演员,不过是在按照她们编好的情节,卖力演绎着。 但我不能骂她糊涂,不能责怪是她将我推进了婚姻的坟墓,因为她是我亲妈,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婚后,我搬进了纪言在郊区的那栋别墅,也就是那次他在海边救了我时,让我待过的房子。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这栋房子是原本纪言打算送给陆知琳的,作为他和她的婚房,而如今却被我占据着。 当我以纪太太的身份重新踏进这里时,瞬间陆知琳的影子遍布了整个房子,像是在提醒着我,这是他跟她的房子,这里面有着他们之间所有美好的回忆。 而我,从来都只是个外人,是我,觊觎了本不属于我的东西。(未完待续) 025 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自私 从那次纪言说要把我变成井底之蛙之后,我便一个人独自守在了这个房子里,虽然纪言有时候也会回来,但我们几乎没有过多交流。 纪言还是没有留下来吃饭,就丢了一句看见我吃不下饭,然后没有任何留恋地离开了。 长时间待在这里,让我迫切想出去,我想去找曹蓓聊天说话,从结婚那时算起来,我俩已经快两年没见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想方设法要见我,总之,我很想见她。 大学毕业之后,我也因为纪言在结婚时提出的要求,从而跟所有人被迫断了联系,曹蓓以及沈安禾,对于他们的消息,我一无所知。 这种想要出去的强烈认知让我做了件大胆的事,我跑到大门前查看了周围的事物,主要是看会不会伤害到我自己,在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时,我心一横,双腿一瞪,直接爬上了大门。 没错,我要出去,哪怕是爬门。 或许我现在这样很搞笑,但是我别无他法,我在里面根本就打不开门,情况紧急之下,我选择用爬的方式逃出去。 可是,我才刚爬,就被逮了个正着。 “安语,你在干嘛呢?” 这一声吓得我脚么踩稳,直接从门上摔了下来,屁股先落地撞了个开花。 我闻声一看,发现纪言他妈开着车子在大门外,这是他妈第一次来这里,所以还不知道我是被纪言关着的。 “没什么,妈,我就是想出去看看。” “出去看看直接把门打开不就行了,用得着爬门?这多危险呀。”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妈解释这件事,索性只能撒谎:“纪言把钥匙都拿出去了,我没钥匙开门,所以只能...” 幸好他妈带了一把钥匙,于是打开门,我终于得以自由,能够呼吸外面的空气。 “我到时候再帮你配几把钥匙,这样方便一些。” 我很感激纪言他妈这么说,但我不想让纪言知道,所以开口跟他妈说:“妈,能不让纪言知道吗?” 纪言他妈何等聪明的人,光听我这么一说,她便了然,语气中带着丝歉疚:“孩子,让你受苦了,是我对不起你。” “没有,妈,我很好。” 真的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这并不能怪任何人,纪言他妈也好,我妈也好,甚至是纪言,他们都没错,错的只有我一个人,是我内心深处的黑暗,让我试图将纪言捆在我身边,最后伤害了周围所有人,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自私。 “妈,你今天来这有什么事吗?” 纪言他妈被我这么一问,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这是她惯有的动作,在想到自己要干的事情的时候。 她说:“我是来接你陪我去逛街的,纪言他爸现在去国外了,我一个人在家待着无聊,就想来找我儿媳妇陪我逛逛街。” 儿媳妇吗?大概也只有纪言的爸妈把我当成他们的儿媳妇吧,我不由勾起嘴嘲讽一笑,外界都认为我这个纪太太只是一个空壳,只是纪言用来避险的摆设而已,因为纪言在婚礼上说的话,就已经奠定了我这个所谓纪太太的地位,而且,纪言本人也从未承认过我,所以纪太太这个名声,不过虚有其表。 “好的,我也想去外面看看有什么新鲜事物。” 总是被纪言关在这里,我已经不知道外面有何变化了,只是,我现在还有个重要的事情想要做,我想给曹蓓打个电话。 “妈,你能借我下手机吗?” 纪言他妈似乎很惊讶:“纪言把你的手机都给扣了吗?” 面对这种质疑,我真的答不上任何话,只能在一旁干笑。 看见我默认的行为,纪言他妈很生气,朝着要打电话给纪言兴师问罪,我急忙阻止她,我不想纪言再对我有过多误会,这种事情,只要我忍一忍,就好了。 “安语。”他妈有些难受地看着我,然后一把将我抱住:“让你受委屈了,你干脆搬到纪家跟我住几天吧,这些事,我会找纪言好好说说的。” “妈,我不委屈,你别担心。”我是真的不在意,我能够像这样待在纪言身边就已经没设么好抱怨的了,纪言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不够好,只要我变好了,我想纪言迟早都会看见我。 之后,我坐上纪言他妈的车,跟他妈一起舞了市区逛商场,虽然外面这两年来也没有过多变化,但一想到我现在是自由的,我整个人都变得没那么压抑了,像是许久未曾表现出来的情绪,终于得到了放松。 “妈,我想打个电话。” “好。” 于是,我拿着纪言他妈的手机走到了店子外面,拨通了曹蓓以前的号码,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换掉,所以,我只是抱着试一下的心态。 幸好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我听到曹蓓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喂?” 一瞬间,我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像是联系到了很久没联系的家人,这一刻我异常激动。 “我是安语。” “安语。”许久,曹蓓哽咽的声音穿透了我的耳膜。(未完待续) 026 没有所谓的值不值得 时隔两年,我终于再次跟曹蓓通话,本以为以曹蓓的性子兴许还会多伤感几下,结果,她叫完我名字之后,就是一声吼:“死女人,你这两年死哪去了?是不是跟纪言结了婚,你就尾巴翘上天过你的豪门太太生活了?” 我不以为意,笑着回答她:“外人不知道我过着什么样的生活,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曹蓓是最了解我的人,对于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现在的生活,我想我不说,她也能猜到。 听见我这么说,曹蓓在那头沉默了几分钟,随后才缓缓开口:“纪言现在对你还好吗?” “你要是问我纪言哪里对我不好,或许我还能答得上来。”我开着玩笑,可却是十分认真地说道。 曹蓓这个问题显然问错了,纪言从来就没有对我好过,所以我也没奢求过这些,只要纪言不再继续厌恶我,不再加深对我的憎恨,那么我就已经很谢天谢地了。 “安语,你没想过离开纪言吗?没觉得这样不值得吗?” 又是同样的问题,沈安禾说过,现在曹蓓又说了。 “如果像你说的这样,我就不会一开始为了和他结婚而答应了他在婚礼上的条件。”说这话时,我多少是有些无奈的:“曹蓓,嫁给他,我就没想过离开他,所以没有所谓的值不值得,或许在你们看来不值得,可对我来说,因为他是纪言,所以值得我为他做任何事。”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对纪言一根筋。” 是呀,我还是以前那个对纪言格外执着的安语,时间并没有改变我对纪言的感情,却反倒加强了我征服他的决心,纪言越是推开我,我就要越朝他靠近。 这时,我看见纪言他妈正在店里向我招手,应该是要我给她提些意见。 于是我抓紧时间对着电话那头的曹蓓说:“有时间我再跟你联系,这是我婆婆的手机,以后再聊,先拜。” “好。” 挂断电话后,我收回手机走到纪言他妈身边问她:“妈,怎么了?” 他妈拿了好几件衣服给我,把我推进了试衣间:“安语,你试试看,好看的话,妈妈就给你买。” 我有些不好意思接受纪言他妈的好意,本想推脱,可被他妈一个眼神给挡了回来,没办法,我只能拿着这些衣服换上。 花了一些时间,看着我试过的衣服都还不错,纪言他妈二话不说就直接帮我刷了卡,我都没来得及阻止,就让自己的婆婆破了费。 “妈,我自己可以付钱的,不用您这么破费。” “这是我送给你的当然得我付了,再说了,你婚后就一直在家里没有出去工作,哪来的钱?”说着,他妈拍了拍我的手以示安慰。 我没有经济来源,这是目前非常严重的一个问题,纪言只是管让我不饿死,其他的一律不关他的事。 如果不是今天他妈带我来商场买衣服,我估计还意识不到自己身上这些衣裤已经很久没有更新过了。 跟纪言现在的生活总让我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虽然他爸妈都对我很好,可是,我还是有些尴尬,这大概是由于我还没有完全融入这个家吧,又或者是因为纪言对我的排挤让我自动跟他家的人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逛完商场之后,我和纪言他妈就一道回了纪家,看见有段时间没见的大家伙,我心中顿时有种念家的感觉,我想我爸妈了。 跟纪言结婚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每次他们要见我时,都被纪言用各种理由给蒙混过去了。 此时纪言他妈正站在客厅给纪言打电话,不知为何,我心里生出一丝紧张。 我害怕在纪家跟纪言见面,我怕他会误以为是我想方设法跟他妈求助,然后让他妈知道了所有事。 想着想着,我全身开始有冷汗冒了出来,我的腿突然一软,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纪言他妈发现我的不正常,连忙挂掉电话跑向我。 “安语,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我没事。” 我一说完,他妈的神情更加紧张了:“没事那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都白了。” “我..我就是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纪言?”他妈真是一针见血。 我没有否认,因为这是事实,我此刻确实非常害怕纪言的到来。 也许是我反应有些过激,纪言他妈一句话都没说就直接把我抱在怀里,她轻拍着我的肩,对我说:“安语,一切都会好的,我跟纪言他爸都是支持你的。” 可尽管他们都支持我,但我仍然害怕,于是我开始在心里思索着如何才能从纪家离开回到郊区别墅。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当纪言他妈扶我坐到沙发上没多久,纪言便推门而入。(未完待续) 027 可我却无话可说 纪言一进来先是跟他妈打了声招呼,随后他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转向了我,盯得我有些发虚。 我下意识地低着头将自己往沙发后挪了一下,再抬头时,我还是瞥见了纪言脸上一闪即逝的讥讽。 大概是也发现了纪言在往我这边看,于是他妈出来替我打圆场:“是我把安语接回来的,你爸不在家,我一个人闲着无聊,所以就去找安语陪我逛街了,你该不会是在介意我把你媳妇给拐卖出来了吧?” 纪言一笑,回应他妈:“没有。” 之后便一个人上了楼,全程没有理会我。 纪言他妈看着我跟纪言之间的互动少得可怜,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于是她拉着我进了厨房,叫我帮她一起准备晚餐。 晚饭时,见纪言还没下来,也许是想给我制造跟纪言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纪言他妈让我去房间叫纪言下来吃饭。 我本能地想拒绝,因为只要跟纪言单独待在一块儿,我们之间的气氛就会变得尴尬又诡异,纪言不会主动跟我说话,自然,我也不好一个人在那唱独角戏。 可是他妈却说:“安语,纪言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要是你不主动靠近他,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来接近你。” 我很想对他妈说,就算我努力靠近他了,可他还是把我推得远远的。 但最后,我始终没能说出口,到底我的心中还在一直期盼着纪言能够离我近一些,于是我上楼,打开了纪言的房间门。 “没人教你在开门之前要事先敲门的吗?”一道冰冷的声音从房里传来。 “对不起,我只是上来叫你吃饭。” 房间很黑,纪言也没有开灯,所以我看不见任何东西,自然也就没注意到纪言紧握在手中的那张他跟陆知琳的合照。 见纪言没有什么反应,我将话再说了一遍:“吃饭了。” 这次,纪言是直接越过我走出了房间,将我远远抛在了身后。 一顿饭吃下来,除了纪言他妈总在那说话活跃气氛,我跟纪言两个人都是只字未语。 这种场面已经不止一次发生,每次纪言带我回纪家的时候,饭桌上永远都是这样死寂,纪言他爸在的话还好点,至少还可以跟他妈唱双簧,这会他爸不在,就变成了他妈一个人在那唱独角戏。 我想谁都没法在这么僵冷的场合还一直保持着开朗的心情,所以时间久了,纪言他妈也变得有些不耐烦了。 “纪言,你哑巴了?给点反应行不行?” 于是,纪言停下正准备去夹菜的动作,对他妈说了一个字:“哦。” 我差点没忍住一口饭直接喷出来,纪言他妈也差点没吐血,立马转头用一种特别同情的眼神看着我,她大概是终于知道了我每天都在跟一个怎样的人生活着。 而我,只是淡然一笑。 对于纪言这种冷不丁的行为,他妈没适应,我反倒适应了。 晚餐结束后,纪言本来是要带着我回家的,可后来被他妈强行留下来过夜,我有些庆幸,因为我总觉得回到别墅后,纪言会找我算账。 但就算没回别墅,纪言也跟我算账了。 我俩一上楼,还没等我完全进到房间里时,纪言就一把把我推进了房间,然后快速将门反锁。 我一下子慌了神,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只见纪言一脸阴戾,表情也十分邪气,他扯了扯领带,然后朝我走进:“怎么?现在知道搬救兵了?还把我妈给笼络过去了?” 他一步步逼近我,我一步步后退,忍着发抖的声音,我极力平静地说:“我没有。” “好一个你没有。” “这是事实。” “你以为我会信?” “随你。”说完这两个字,我转身走向浴室准备洗澡,可谁知纪言突然抓住我的头发往后一拽,瞬间,我整个人朝沙发一角倒去。 我试图转过自己的身体,但最后还是让额头撞到了沙发的尖角上,一下子,便有鲜血开始流了出来。 纪言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我,他把我从地上用力扯起来,这一刻,我选择保持沉默。 “你不是挺能说的吗?你把知琳逼走的那会嘴巴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现在不说了?焉了?” “你要我说什么?”我双目无神地看着眼前这个正暴跳如雷的男人,他要我说话,可我却无话可说。(未完待续) 028 我已分不清他到底是神是魔 “我叫你说你就给我说!”纪言将他床边的一个玻璃音乐盒直接愤怒地摔在我面前,我被吓得缩在一个角落里不敢动,因为纪言在这个节骨眼上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怎么回事?怎么刚才发出这么大动静?”纪言他妈的声音适时在房间外响起:“纪言,你在干什么?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对安语动手。” 纪言一脸烦躁,他最烦关键时刻被别人中途打断,所以他对着门外阴沉开口:“我们没什么事,只是我刚才手一滑打碎了一个音乐盒。” 这个理由听起来确实说得过去,所以纪言他妈也没再多怀疑,只是简单说了句;“你们快休息吧。”便离开了。 待他妈走后,纪言没再对我做什么伤害人的事,他冷眼瞟了我一眼,转身走进了浴室。 我一个人还蹲在角落里久久没有站起来,应该说是我的双腿还处在发软阶段,从纪言拽着我的头发把我甩在地上那刻起,我的腿就没了什么力气。 曾经很多个日子里,我都像现在这样惧怕着纪言,以前他对我来说,无疑是神,是向往,但现在,我已分不清他到底是神还是魔,恶魔。 半个小时后,纪言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头发还是湿的,他径直躺在了床上,没有说话,我也不想去自讨没趣,便从床头柜拿起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等我出来之后,纪言居然破天荒地睡着了,要知道,以前他从来都是睡得比我晚,起得比我早,今天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结果发现纪言的头发还没有干,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很低,这样会很容易感冒,于是,我跑到客厅拿了吹风机上来。 因为纪言是个睡眠非常浅的人,我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要是把他吵醒了,那我真的是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我把吹风机调到了最低档,小心翼翼地帮纪言吹着头发,大概过了半小时,我才把他头发吹干,彼时我的半边身子全酸了,尤其是举着吹风机的那只手。 我慢慢下了床然后出了房间关掉了门,我本以为纪言不会醒来,毕竟我真的够小心了,可是当我一把门关上后,我没有看见,纪言紧闭的双眼再次打开,神情复杂。 在我把吹风机放回原位时,我突然觉得额头有块地方很痒,伸手一摸,原来是刚才撞在沙发尖角的地方结痂了,这会儿真是痒的我难受。 我很想去抓,但却又怕留疤,如果我有工作,或许我还能被别人称为是女强人,可现在没有工作的我就只剩下这副皮囊,要是连这副皮囊都没了,那我真的是完全失去了革命的本钱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楼下磨蹭了多久,总之我再回到房间时,已经凌晨三点,我实在支撑不住,于是没有多想便掀起被子躺在了纪言旁边。 第二天我醒来时,跟往常一样,纪言已经不在了,旁边的位置也早已没了温度,我想纪言大概是去上班了。 但我洗漱好之后下楼,却看见纪言正坐在餐桌前看着报纸,见我下来,他没什么情绪地说了一句:“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纪言发话,我不敢有所怠慢,三下五除二,我简简单单解决了早餐。 “走吧。” 这时,纪言他妈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把钥匙,她将钥匙递给了我:“这是你们别墅大门的钥匙。” 纪言瞅了一眼没说话,他妈一脸高傲地斜着眼看他:“怎么?有意见。” “没有。” 跟纪言他妈道别之后,我俩一起回了别墅,不过一到别墅,纪言门都没进,就在我刚下车的后一秒踩着油门离开了,我都还没问他晚上回不回家。 后来,纪言非但当晚没有回家,我还连着好几天都没见着他的影子,除了在电视上。 这几天,他的花边新闻比以往还要多,他被媒体频繁拍到与女演员,女模特一起出入酒店的画面,而且他和那些女人之间的行为举止比以前还要亲密。 我不知道纪言这又是在闹哪出,我没有过问的资格,就不想去浪费时间关心这些事,既然现在我有了人身自由,可以出入自如,加上纪言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家。 于是我想着干脆约曹蓓一起出去逛街,顺便买个新手机。 所以我赶紧打开电脑,找到了曹蓓的MSN,她是在线状态,我心里想着正好,然后我发了一条消息给她:海明路23号,一个小时后见。(未完待续) 029 会见情郎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一小时后,我终于见到了曹蓓,她还是那么风风火火,一身帅气酷炫的打扮,也算是配上了她霹雳女王,军队霸王花的称号。 我俩啥都没说,十分默契,上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安语,好久不见。” “曹蓓,好久不见。” 互相打完招呼之后,是一段几分钟的沉默,随后曹蓓立马破功:“我咋觉得我俩跟个傻逼似的在这装伤感。” 我笑了笑:“因为你是傻逼。” 一听我这么说,曹蓓就不乐意了:“我说安语,敢情姐们这么久没见,你就给句这样的话?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我俩现在不是挺愉快的吗?有什么问题?” 曹蓓丢给我一个白眼,扁着嘴说:“我看是你有问题。” “我是有问题。”说着我故作一脸崇拜的表情看着她:“曹大神,你怎么知道的?” “得,姐们最受不了你这幅装逼样。” 话一落音,我俩都笑了,时隔两年再次见面,我们之间还是有说不完的话,大学毕业之后曹蓓成为了一家上市企业的高级白领,日子还算过得不错。 其实我很羡慕曹蓓,至少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心走,做自己想做的事,听说她是拒绝了家里一切帮助,自己闯下了这片天下。 想着想着,我便脱口而出:“真羡慕。” 曹蓓一听,愣了,然后用一种担心且痛苦的表情看着我,我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纪言当初在婚礼上的话让我选择了断掉自己最得意的双翼,也就是这一辈子都不能工作,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个,曹蓓也是知道的。 “我没事。”我对她淡然一笑,现在我真的看开了许多事。 人这一生总不能一直活在失落跟纠结中,要想拥有一个强大的内心,还得要学着向前看,否则,最后只有抑郁而亡。 跟纪言这种冷漠的人生活在一起是需要一颗超强的心理,所以我,早已看淡了所谓的是是非非,在困难来的时候,尽力解决,也没必要因为一次失败就悔恨一生什么的,这种最浪费时间,也最没有意义。 曹蓓看见我开朗了许多,索性也没再伤感。 “我们第一件事要做什么?买衣服还是去玩?”曹蓓问我。 我想起了今天出来的一个最大目的,于是开口:“买手机。” 曹蓓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说,现在都是什么社会了,21世纪,谁没有手机? “大姐,纪言到底是有多变态,连手机都不给你。” “我能说我家里的通讯机器就只有一台电脑吗?我能说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待在家里靠着电视知道纪言的相关消息吗?” 我本是开玩笑,但这是事实。 曹蓓对我表示深感同情,一直在那不停骂着纪言,我觉得好笑,她这个啰嗦脾气还是没有变。 我们去手机*店挑了最新款的手机,然后准备去甜品店休息一下,毕竟现在天气有些热,总在外面,人难免会吃不消。 结果,我刚推开店门,就跟一个人撞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低头道歉。 许久,对方都没有出声,我感觉很奇怪,曹蓓在我旁边僵硬地拍了拍我,示意让我看下眼前的人,我会意,抬头一看,瞬间时间停止。 这个场景有些熟悉,我想起大二时再次见到他的情景,同现在如出一辙。 “安语。” 我觉得我自己今天肯定是用光了这两年来积累的所有运气,不然我怎么会在同一天碰见我最要好的两个朋友,虽说曹蓓是事先约好的。 “好久不见。” 我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呆呆站在店门口看着眼前正对我说着话的沈安禾。 我也顾不上是否堵住了人家的去路,这一刻我实在不知道要做什么。 “好久不见。”我回应他。 沈安禾一身正装显得整个人格外成熟,气质也不同非凡,看上去就是那种早已在职场混熟的人。 太久未见,我们三人再次坐在了一起聊天,沈安禾果然还是成为了检察官,我问他为什么会这样选择,他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原因。 由于今天太高兴,我们聊到了很晚,之后曹蓓因为工作原因先离开了,所以,是沈安禾开车将我送回了家。 下车时,沈安禾叫住了我,我回头。 “安语,你现在过得好吗?” “我很好,不用担心。” 沈安禾神情有些苦涩,但随即恢复了正常:“是吗?那就好。” “那我先进去了。” 这时沈安禾从车里下来拉住了我,给我塞了张纸条;“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常联系。” “好。” 我站在门口目送了沈安禾离开,然后转身进了屋,脱掉鞋子,我的手还没有碰到电灯开关,客厅的灯就自己亮起来了。 一下子,原本昏暗的客厅瞬间灯火通明。 只见纪言双手环抱在一起,穿着身居家服站在门关处,阴寒的眸子紧盯着我,语气也降了几度,他说:“会见情郎的感觉是不是很爽?”(未完待续) 030 你果然是异想天开 我今天心情不错,所以并不想去接纪言的这些嘲讽,索性,我换好鞋子之后直接绕过了纪言进了屋。 兴许是纪言今天太闲了还是什么,总之他一路跟着我回了房间。 “看样子,会见情郎很爽,爽得你都说不出话了。” “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情郎不情郎,我和沈安禾本就是要好的朋友。 纪言勾起嘴讥讽一笑:“我就说你怎么会突然被我妈接到纪家,还让我妈给了你钥匙,原来,你这么费尽心机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就是为了要见你的情郎啊,我还当是怎么一回事呢?” 呵,他就是这么想的。 在纪言心里,我没有一点好形象,所有的行为都会被他全盘否定,就连有一个小动作都会被他拿来大作文章,我不懂,既然看我不顺眼,那为什么还要看,还总是揪着我不放。 我心一窝火,也就有些口无遮拦了。 “只准你自己在外面桃花满天飞,就不准我在外面取饮一瓢水?” 此话一出,纪言锋芒一转,鹰隼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我,不动一下。 “看样子你现在是想制造点麻烦了是吗?”纪言带着警告的语气对我说。 其实不是我想制造什么麻烦,而纯粹就是纪言他自己吃饱了撑地找我茬,当然,我不可能当的他的面说这些话,不然,纪言非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我不想搞出什么麻烦,只想安安静静生活。” “别把自己说的这么圣母成吗?”纪言听到我说的话之后,脸上立马浮现出一副搞笑的神情,似乎我讲了一个很好笑而笑话。 他继续说:“跟我在一起,你还想奢求安静?安语,你果然是异想天开。” 我抬头看着比我高一个头的他,淡淡道:“既然你是这么认为的,你就当是我异想天开了吧,我现在累了,你能让我休息会吗?” 于是,我准备洗澡换身衣服就休息的,可纪言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在外面给我带什么绿帽子,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不信,你可以试试。” “呵,什么后果我没承受过,你说的这些话我已经听了不下一百遍,免疫了。” 估计纪言平常是看惯了我对他的唯命是从,这会我突然反抗,他都还有点没适应过来。 “你最好能一直这么嘴硬。”话一说完,纪言就摔门而去,不过他没有离开家,而是在书房待了一宿。 而我,即使躺在卧室温暖柔软的大床上,却也一夜难眠,原因不明。 第二天醒来时,纪言的车已经不在了,看样子又是去了公司。 在工作方面,纪言无疑是敬业的,他可以在一年之内就把纪氏带向了巅峰时期,可想而知,他本身实力确实很优秀。 再者,纪言本人还自带广告功能,整天占领着娱乐版新闻头条,相当于免费给纪氏做了宣传,试问一下,整个B市还有谁不知道他纪言?全国甚至国外,还有哪家公司没听过纪氏集团? 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所以早餐这种东西我就不想浪费什么时间搞得特隆重了,索性就简单点吃了牛奶面包。 这时,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我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我这人一向不接这种电话,为了防止被骚扰。 可是,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我想着会不会是熟人,只是我现在新换了个后继,还没来得及存别人的电话,于是,我便接了起来。 “喂?” “安语,是我。” 沈安禾?我很奇怪,我昨天才买的手机,并且还没有告诉他联系方式,那他怎么会.. “我是问了曹蓓,才要到你的联系方式的。” 原来如此。 “有事吗?”我问他,一般检察官工作都挺忙的,据我了解,他不比纪言闲。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当然不是,我俩都这么铁的关系,就算你真有事,我也保证第一个冲过去。” 沈安禾在那头笑了笑:“我就是想请你单独吃个饭,我们好久没有好好聊过了。” 经他这么一说,我发现事实确如此,我和沈安禾也是在我结婚之后就失去了联系,直到现在,时间过去这么久,彼此之间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们都不知道。 于是我跟沈安禾约好了地点,然后跟他说:“那等下约定地方见。”(未完待续) 031 我自己的情况我清楚 我和沈安禾约在了嘉湖路的一家咖啡厅,等我到的时候,沈安禾早已坐在那里等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沈安禾抬头对我一笑,然后让我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我也才来没多久,你要喝点什么?” “摩卡,不加糖。” 之后沈安禾打了个响指,跟服务员点了杯摩卡,随后他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我感觉时间又回到了高中时期。 那时我很喜欢缠着沈安禾,喜欢一有问题就问他,喜欢跟他一起学习,而他也从没烦过我,一遍又一遍细心给我说着题目。 如今翩翩少年长成了社会成功青年,我顿时觉得我和他的差距被拉得很大,不仅是他,还有曹蓓,因为现在的我,跟个废人没什么区别。 大概是我想的太过出神,导致沈安禾连叫了我几声我都没听见,最后还是他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在想,你现在都是一青年才俊了,怎么着也得有女朋友了吧?” “没有。” 我有些惊讶:“什么?” 或许是我的样子太二逼了,所以沈安禾一个没忍住,口里的咖啡直接喷了出来:“咳咳咳。” 见他这样,我赶紧从旁边抽出两张纸递给了他,叫他悠着点。 沈安禾擦干净嘴角的咖啡残留后,像是怕我没听见,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我现在没有女朋友。” 说实话,我真不信沈安禾这么优秀,性格又好的男人会没有女朋友,连纪言那种差脾气的人换女友都比换衣服还快,况且沈安禾长得并不比纪言差。 “肯定是你自己眼光太高了。”毕竟从跟沈安禾相识到现在,我没见过他身边有除我和曹蓓以外的女人出现过。 “并没有。”沈安禾开口否认:“是我喜欢的人看不上我。” 我替沈安禾惋惜,同时,我也觉得他喜欢的那个女生简直太没眼光了,居然看不上沈安禾这么一个三好男人。 我突然想起昨天沈安禾还没跟我说为什么会选择当检察官,于是我八卦的心理瞬间窜了出来。 这是一个女人的本性,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但凡有些风吹草动,都可以适时八卦一下。 “沈安禾,你当检察官也是因为喜欢的那个人吗?” 这次沈安禾倒是大方承认,我看他眼里满是柔情,就连我都能感觉得出来,他是有多喜欢那个人。 他说:“我当检察官,是为了让自己有本事,然后不让她受伤害。” 真好,我在心里想,要等到何时,纪言才会跟我说这样简单但不失真情的话,如果纪言哪天真对我说了,那我或许都可以死而无憾了吧。 我们互相聊了这几年来的生活状况,在沈安禾问到我和纪言之间的时候,我选择直接跳过,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有点伤人。 “纪言的新闻我都看见了。”沈安禾主动提到了纪言:“安语,你不幸福。” 我不知道自己要面对这些同样的话语多久,也不知道知道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像他们口中说的那样幸福,但我知道,至少现在,我不可能会幸福。 一来是纪言从来就没有忘记过陆知琳,我实在没法走进他心里,二来纪言从来都拒绝跟我和平相处,所以,所谓的幸福对我来说,遥遥无期。 “我自己的情况我清楚,所以,你不用担心。” “可是,安语...” 沈安禾还想再说什么,可我却不想再听见跟纪言有关的话题。 于是我就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总觉得有股莫名的伤感,我们见面本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何必拿那些不好的事来给自己添堵呢?” 感觉到我明显的反感,沈安禾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离开咖啡厅之后,沈安禾带着我来到了市检察院,也就是他工作的地方,我有些疑惑。 “我想带你来看看我工作的环境。”沈安禾解释道。 我没有拒绝,一路跟着他进去了,只是一进到他办公室,他那些同事的目光就没有从我身上离开过,并且神情说不出的怪异。 沈安禾朝他同事做了个挥拳的动作,然后对我说:“他们都是一群没有见过女性的狼,你别介意。” 这个比喻十分贴切,我笑着回应:“没事。” 检察院跟我想象中的一样,除了堆积如山的案件,几乎没什么好稀奇的了,我也不想再多待,便提出要回家了。 沈安禾执意送我,我拗不过,只好坐上他的车子。 一路上我们随便聊了一些琐碎的事,就说之后还是常联系的好,我想也有道理,在这里除了我的家人之外,我也就只有曹蓓跟沈安禾了。 一到家,我刚想趁着纪言不在的时候请沈安禾进屋坐坐,谁知一辆酷黑迈巴赫突然从门口驶进来,差点撞到了我,好在沈安禾反应快,将我推到了一边。 迈巴赫在沈安禾的车子面前停了下来,只见纪言带着一个女人从车里走出来。(未完待续) 032 深夜约会有名检察官 纪言搂着女人款款朝我和沈安禾走来,以前都在一个学生会,纪言跟沈安禾自然也是认识的。 我瞅了眼他怀里的女人,只想在心里骂句:“卧槽,又换了!” 不过这次是个清纯型的,不愧是纪言,无论妖媚成熟清纯甚至是苍老,每款都信手得来,且驾驭的相当完美,让别人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何差距。 清纯妹子看见我便立马将脸埋在了纪言的怀里,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像我是个巫婆,生怕我会把她给吃了不成。 我本还在心里替这妹子感到惋惜,毕竟看上去还是如花的年纪,却被纪言这妖孽带进了金钱与诱惑的腐烂世界里,可没想到,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刚才就那一可怜兮兮的样子,瞬间让我看清了她心机女表的本质。 终归是我太久没接触入会去瞧一瞧了,竟不知这里面的水涨到了多深,能让一个清纯妹子变成一只披着人皮的狐狸。 我还是太同情心泛滥了,总是习惯性同情纪言身边的女子,殊不知或许这是人家你情我愿干的事。 纪言满脸不屑地看着我,又瞥了眼沈安禾,随即对着我又是一阵嘲讽:“怎么?又跟情郎见面了?怎么不干脆别回家了?” 这人嘛,就是这样,尤其是像纪言这样的人,典型的只准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自己在外面花边新闻满天飞,还硬要求我在家里给他守身如玉。 我还没开口,沈安禾就先替我解了围:“纪总自己不也是美人在怀?” 说得好,一针见血,我在心里给沈安禾点了个赞,不愧是学法律的。 “我没说错的话,沈检察官你现在的身份可是个插入我婚姻里来的第三者,这是我跟安语之间的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沈安禾皮笑肉不笑:“不劳烦,我就喜欢伸张正义,替人民除暴安良。” 这招绝,沈安禾这根本就是在变相骂纪言是个禽兽,那边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这边又对我施压威胁。 纪言的嘴巴也厉害得很:“看来沈检察官最近闲得慌,还是彻底转职来当牛郎了?居然还能这么心安理得。” “纪总过奖了,你在外面找女人有多么心安理得,那我现在跟安语在一起就有多么心安理得。” 我本来还一直赞同着沈安禾的说法,可后来听着听着怎么就不对了?什么叫跟我在一起就有多心安理得?弄得好像我真的跟沈安禾之间有了什么。 我担心地看向纪言,果然,此刻他的脸色差到了极点,整张脸都铁青了,额头上的青筋也好像下一秒就会全部爆出来一样,我瞥见他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头状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挡在了沈安禾面前,因为我怕纪言转眼就会一拳抡上来。 不过,事实证明是我多虑了,纪言没有上前来打沈安禾,而是低头对着怀里的女人说:“宝贝,我们进屋吧,别被恶心的人坏了我们原来的兴致了。” 女人点头,然后他俩就相互依偎着进了屋。 沈安禾大步向前想要找纪言继续理论,我一手拉住了他,对着他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 我不想让别人看我的笑话,更何况沈安禾跟我这么要好,我不想再他们面前抬不起头来,虽然我已经够狼狈了。 “我们走吧。”看这情况,我肯定是没法在进屋了,我不可能再像上次那样傻傻待在楼下听着楼上的动静。 沈安禾点了点头,带着我,离开了别墅。 其实要是有选择,我是不想待在这里的,这里无论怎样,对我来说都是一个羞辱,不管是陆知琳也好,还是纪言带回来的女人也好,总之,我觉得那栋房子很脏。 最后我还是跟沈安禾来了市区的酒店,离检察院很近,方便沈安禾接应我。 我俩一同上了楼,沈安禾说要帮我去买些吃的,我怕麻烦他,吵着要跟他一起去,于是我们笑嘻嘻地从酒店出来,转身去了另一头的超市。 只是,我们都不知道,此刻我们的一举一动已经全部被别人给拍下来了,并且在之后被拿来大作文章。 所以,就在我第二天醒来时,才刚把手机开机,就看见短信提示曹蓓给我打了很多电话。 然后没多久,又进来她的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就三个字:“看新闻。” 我很奇怪,难道又是纪言出了什么天大的花边新闻了,不过这个我已经免疫了,没什么好惊讶的。 但当我打开娱乐新闻的版面时,占据各大报刊头条的主角不是纪言,而是我跟沈安禾。 上面还配上一段特别生动的标题:纪太太时隔两年再出江湖,深夜约会有名检察官。 一下子,我瞬间慌了神。(未完待续) 033 什么叫惹了不该惹的人 头条上面还配了好几张图片,有我跟沈安禾一起出入酒店的,还有我俩一起逛超市的,最主要的是,图还是高清的,我俩脸上都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这俨然让我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偷腥女。 我真是服了这些狗仔了,他们到底是有多敬业,设备是有多好,才能做到在酒店门口蹲点还一路尾随我们这么久。 难怪以前总是有些明星很讨厌狗仔,钱真不好挣,尤其是这些狗仔,干这种事都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我还在愁着该怎么做,毕竟我现在什么人脉都没有,更不可能去求纪言帮我解决,不对,应该是就算我去求他,他也不会帮。 这时,沈安禾一个电话正好打了过来。 “这件事我会解决的,安语,对不起。” “这不关你的事,我们清者自清,外人要误会,那也没办法,脑子长在他们身上,我们管不着。” 沈安禾似乎松了口气,他对我说:“你现在方便自己回家吗?” “可以,你忙,不用担心我。” 挂掉电话后,我稍微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然后拎着个包就出去了。 因为害怕会有记者在酒店外面围堵,于是我叫了一个工作人员帮我打车到地下停车场来接我,这才得以安全脱离现场。 回家之后,大门是关着的,想必纪言已经带着美女开着香车离开了。 我进了屋,刚才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得到解脱,没过多久,我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纪氏集团大楼。 总裁办公室里,纪言此刻正看着自己手中的报纸,眼神阴寒且深不见底,旁人都看不出他的情绪,他面前还站着另一个男人,看上去是助理,好像在跟他汇报着什么。 “总裁,大概就是这个情况,太太因为离开家暂时住到酒店,沈检察官只是帮她办理了下入住手续,然后买了些东西,结果就被媒体拍到了。” “最先发布消息的是哪家媒体,拍照的人是哪个记者?” 助理翻了翻手中的文件,用手推了推镜框,即刻说道:“是MOKO报社的李才恩记者。” “收购这家报社。”这口气里的威严让人不容拒绝,活生生的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是。” 待助理要离开时,纪言又叫住了他:“帮我约见那位记者。” 助理一愣:“总裁你这是...” 只见纪言鹰眸一眯,冰冷说道:“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惹了不该惹的人,让他没有舌根可嚼。” 话一落音,助理都不由打了个寒颤,然后他在心里替这位记者默默祈祷着。 下午,纪言来到一个地下室,门一打开,里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但却能十分清晰地听见男人的求饶声。 纪言慢慢往里面走去,周围的环境也变得越来越亮,第一时间迎面而来的便是一片漆黑的东西,那是纪言请的十多个保镖。 一个男人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气息非常微弱,他害怕地看着纪言,嘴里一直念着:“纪总饶命,纪总饶命啊。” 纪言嘴角划开一道嘲讽的笑,跨步走到男人面前,然后一脚用力狠狠地踩在男人的脸上,一下子,男人的半边脸都凹进去。 “你知道你做错什么了吗?”纪言问。 “男人连忙说:“我错了,我不该乱写纪太太的新闻,不该拿纪太太挣钱。” “不,你错了。” “你是不该玷污她,即使她只是个挂名太太,但她也只能被我嘲笑,被我玩弄,被我掌控一切,你们这些残渣,不配!” 男人知道自己这下是闯了大祸,他不求能够全身而退,只求纪言能给他留条活路。 “纪总,我再也不敢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纪言一脸嫌弃地看了男人一眼,然后将脚从男人脸上移开,他用纸擦了擦踩了男人脸的那只皮鞋,好像刚才是踩了个什么很脏的东西一样。 “我要你以后都没法乱嚼舌根。”随后转身对着保镖说了句;“动手。” 于是,只听见男人一声惨叫,叫声震耳欲聋,而纪言毫不在意,把手上的纸巾一扔,便潇洒离开了。 留下男人一个人躺在那里痛苦呻呤。 这头,沈安禾通过几路关系终于打听到了最先报出新闻的报社,也就是MOKO,他进去向前台小姐请示要见负责人,结果却被告知这家报社已被收购。 他实在想不到是谁,居然这么快就把MOKO给... “请问,是谁收购了MOKO?” 前台小姐礼貌性地回复了他四个字:“纪氏集团。” 沈安禾一听,整个人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 许久之后,他才喃喃道出一句:“又晚了一步吗?”(未完待续) 034 有些事情早点结束比较好 我不知道纪言是什么时候回来,我一醒来下楼便看见他已经换上了家居服,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想又冷场,再者,按理来说,纪言在跟我发生不愉快之后的两三天都不会回来的。 “你都给我在外面来了个这么大的新闻,我还能在外面待得住吗?”纪言放下手中的文件,好笑地看着我。 我知道了,纪言说的是我跟沈安禾的事。 “这件事是误会,我们之间没什么。”我解释道,如果被纪言在揪着这点不放,我以后怕是难以翻身。 “我毫不关心,你没必要跟我解释。” 得,敢情还是我自作多情了,以为他会误会。 “那我只能说清者自清。” 我转身走进厨房找东西吃,睡了这么久都还没来得及做饭,只能暂时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稍微充饥的东西。 谁知纪言突然走到我身后,细声细语地说:“我这些天都会在家里看着你的。” 这声音让我险些以为是碰见了鬼,阴阳怪气的。 “我现在要吃饭。”纪言说。 这大爷又在找事,虽然我也很饿,可是现在冰箱里面的食材根本不够,就只剩几个西红柿,还有点排骨。 所以我没有多想,一口回绝了他:“食材不够,冰箱几乎都空了。” “不是还有吗?” “哪里?” 只见纪言的手指向冰箱,幽幽说道:“西红柿跟排骨。” 没有办法,谁叫他最大,我只能把剩下的西红柿炒了三个蛋然后出锅了,排骨就给它红烧了。 我一直都觉得我的手艺挺好的,都快赶上专业厨师了,之后又被纪言训练了那么久,这门技术我早就练就好了,可他还是整天挑我刺。 大概是真饿了还是怎么着,纪言意外地没有像往常一样找我茬,而且还连吃了两碗饭,我不得不还以他是不是一天都没吃饭了。 “你下午干什么去了?没吃饭?”我问。 “嗯,教训人去了。” “为啥?” 估计是嫌我啰嗦,纪言停下吃饭的动作缓缓抬头,冷不丁地说:“教训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看不惯而已。” 看吧,这就是纪言,毫无人性,冷血无情,别人找他惹他了?他看别人不顺眼了?不顺眼可以不看嘛,干嘛还非得把人家教训一顿呢。 即使中国人口众多,即使纪言权利德高望重,不过我们得要学会尊重每一个人,保护每个人的人格。 以前曹蓓总因为这种事骂我是圣母女表,纪言也因此这样讽刺过我,但我还是觉得打人总归不好。 我不可能当着纪言跟他说道理,所以也只能在心里念念。 “明天我要吃新鲜菜。” “你主力不是会送过来吗?到时候做不就得了。” 纪言突然将筷子一摔,大声对我吼道:“我要你去买。” “买就买啊,吼什么吼!”话一说完,我才恍然醒悟我有些越界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跟纪言当面对吼,我总是以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对着纪言,这下脾气上来了,我就原形毕露了。 “呵,原来你还知道顶嘴。” 我无视纪言的嘲讽,再次闭上了嘴,在那安静吃着我的饭。 纪言似乎还有事,吃完饭之后也没搭理我,就独自一个去了书房,而我则是在楼下打扫完之后才上楼。 书房内。 纪言正在打电话,不知对方说了什么,纪言抽了一根烟,伴随着香烟氲成的层层光圈,纪言对着那头,语气还是平常那种冷漠:“给我查。” “我妈的势力应该还在那里,所以你们要多加注意,一定要帮我查清楚她的正确位置。” “知道了。”对方回应一句之后便结束了通话。 纪言的眸子越来越黑,拿着手机的手也不由握紧。 自从陆知琳被他妈送到美国之后,他就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奈何他妈居然为了防他,在陆知琳身边安排了很多眼线,还将陆知琳的行踪保密的很好,为此甚至还换掉了陆知琳的一切信息,也就是说,假如现在去美国找陆知琳,得来的消息就会是没有这个人存在。 他现在是在跟他妈明争暗斗的,为的就是尽早摆脱家里的控制,如果找到了陆知琳,那他就会立刻带着她远走高飞。 想到这里,纪言突然转头看向卧房的方向,面无表情地说;“有些事情,早点结束比较好。”(未完待续) 035 这婚我迟早是要离的 就因为纪言说他要吃新鲜的菜,还必须是我去买的食材,于是,天都才刚亮,我便起床弄好一切开着车去了市区。 纪言的这栋房子买的真的不好,至少地理位置就够我埋怨一天。 我就算时速120都得花一小时才到目的地,而且我车技还有待提高,不能玩命,但一路下来,也是差点要了我的命。 到超市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纪言给的菜单又有很多都是难做的,我在那里跑来跑去找了好久,才勉强找到几种。 为了让纪言无话可说,我从超市提了一堆东西出来后,还特地又跑去了海鲜市场,纪言最喜欢吃大闸蟹,所以我今天也是来碰碰运气。 正好,我一进去,有个大妈就在那叫喊着卖大闸蟹,我心中一喜,连忙走了过去问。 “大妈,多少钱一斤?” “260。” 我倒吸一口气,居然260!这是光天化日之下抢钱呢,虽然纪言不缺这点钱,但是,该省的我们还是省着点比较好。 “大妈,能便宜点吗?你这也太贵了吧。” 大妈死咬着一口价,还指着盆里那群活泼乱跳的闸蟹说:“大妹子,你看我着大闸蟹多新鲜,又大又肥又嫩的,260我是真没挣你钱。” 我这人平时最听不得这种话了,一听,心就会软。 这不,我最后还是按照260一斤的价格买了两斤。 好重,我这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才把它们抬起来,也不知道是谁缺德,在市场门口放了块西瓜皮,结果我眼瞎,一脚正中踩在了上面。 “啊!”我整个人向后一仰,在我以为自己即将要摔个脚朝天的时候,一双手托住了我。 我睁眼一看:“萧行?” “安语,真巧。” “确实很巧。” 萧行是纪言从小玩到大的哥们,我们只在婚礼上见过一面,其实还有一个,只不过那个在参加完我和纪言的婚礼后就立马出国了,至今还没回来。 萧行成熟稳重,是三人当中的老大,同时也是唯一能够让纪言彻底安静的人。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我笑了笑:“纪言要吃新鲜的菜,所以我来买,这不,看他喜欢吃大闸蟹,我又买了两斤。” “纪言还真是一日既往的死脑筋,媳妇是用来疼的,这都不知道。” 听着萧行着有意所指的话,我只能在一旁干笑,如果换做是陆知琳,那纪言肯定是捧在手心里疼的。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我问萧行,像他们这种大忙人,管个公司就已经够费时间了,应该没什么闲工夫来逛菜市场呀。 “我们集团在这附近有个工程,我没吃早餐,索性就来这边摸索下看有什么好吃的。” “哦。”我点点头。 “我送你回家吧。” 一听萧行这么说,我像吞了俩鸡蛋似的张大嘴巴立马拒绝了他,我可不想让纪言又以为我勾引他兄弟,还是萧行。 萧行似乎被我的表情给逗笑了,他捧腹看着我:“不用担心,我是刚好有事要去找纪言。” 结果,我还是同意了让萧行送我回家,不对,应该是萧行顺路把我送回了别墅。 车子刚进去,纪言就出来了。 他刚想对我吼,但看见了萧行,所以他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你怎么来了?” 萧行:“找你有些事。” “那去书房吧。”纪言说着又转向我:“还不快点把菜放到冰箱里去。” “我说纪言,媳妇是用来疼的,你知不知道,整天臭着张脸,难怪你媳妇见我跟见到救星一样两眼放光,原来是你在家天天虐待人家呢。 纪言冷哼一句:“我疼人,得看对象。” 这话一说出来,我跟萧行都沉默了,我们心里都清楚纪言这是什么意思,我也没有继续站在这里的理由,索性我对着萧行礼貌地说了句:“你们先聊,我去做饭。” 萧行一跟纪言进了书房就立马说道:“纪言,别再找陆知琳了。” “你什么意思?”纪言的眼神瞬间也变冷。 “没什么意思,就觉得你既然结婚了,就应该好好对待安语,再说了,安语又没什么不好,你干嘛非得这样?” “好不好我自己知道。” 萧行叹了一口气:“你妈来找过我了,叫我来劝你赶紧停止现在的动作,不然她就会把陆知琳送到一个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她敢。” “她可是你妈,你会不知道她的性格?” “所以呢?”纪言斜了萧行一眼。 “所以,你还是好好跟安语过吧,你妈给你选的媳妇,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纪言勾了勾嘴角,嘲讽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你怎么知道不会差到哪去?这婚,我迟早是要离的。” ‘砰。’我手一滑,本要给纪言他们端去的茶水和点心洒了一地,我蹲下来慌乱地拿出手帕一顿乱擦。 下一秒,书房门被打开,纪言跟萧行站在门口看着我,一个脸色铁青,一个满脸诧异。(未完待续) 036 她会这么好心? “你什么时候还练就了偷听的习惯了?”纪言站在书房门口,脸色铁青,满口质问。 其实我本想着他们谈事情肯定会需要些时间,应该给他们送点点心和茶水会比较好,结果我刚上楼,走到书房,就听见了纪言那句:“这婚,我迟早是要离的。” 我一直都知道纪言有多想离婚,不过这话此刻真从他嘴里说出来时,我的心竟有些隐隐作痛,又是那种觉得自己要被抛弃的感觉,话说回来,我什么时候被挽留过。 “我..我只是想端些点心上来给你们吃。” “我们要吃的话知道自己下去拿,我们有手有脚,不用你多管闲事!”纪言对着我大吼,我耳膜都被震破了一半。 “纪言!”这时萧行开口说话了:“安语只是一片好心,你能别在那总这么对人家抱有偏见吗?” “好心?她会有好心?”纪言指着我,对着萧行冷笑:“我看她是存心,故意偷听,就跟当初存心和我妈一起逼走知琳一样,她是故意的。” “你他妈给我清醒点!” “我很清醒。” 眼看着萧行的手已经握起了拳头要朝纪言打过来,我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冲到纪言面前,默默等着下一秒拳头砸在我身上。 但萧行紧要关头停住了动作,只见拳头与我的脸之间仅仅只剩几毫米的距离。 “你们都消消气,有事好好说,饭我已经快做好了,先吃饭吧。”我看着纪言跟萧行两人的脸色都不好,就想着转移他俩的注意力。 结果纪言在我身后狠狠推了我一把,我被他推得撞在了二楼的扶栏上,腰疼得厉害。 “滚开!”纪言也不过问我怎么样,直接从我身边走过去,然后下了楼,开车离开了。 倒是萧行还留下来一会儿,他将我扶到了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我这才缓了口气,刚才那一下,痛得我一口气都没立马顺过来。 “对不起,纪言他就是这种脾气,你别介意。” 我摇头:“不会,我跟他生活了两年,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气,我习惯了。” 萧行脸上的歉意在听了我的回答后越来越明显,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从我嫁给纪言以来,很多人都是同情我,觉得我嫁给纪言是自寻死路,因为众所周知,纪言,并不爱我。 “我没事的,我还得跟你说对不起呢,你看你这一来,都没好好招待你。”我跟萧行赔着不是,本来好好地,却又被我给搅乱了。 “没有,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来,我先去找纪言,我会跟他好好谈谈的,你别担心。” “萧行,谢谢你。” 送走了萧行,我一个人重新回到厨房,纪言喜欢吃的大闸蟹还在锅上煮着,要炒的菜我都已经切好配好了,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我叹了口气,稍微收拾了下厨房,然后把弄好的菜还是全部炒了,从来都秉承着不浪费一点食物的我,今天注定要破例了。 过了半小时,大闸蟹也差不多好了,我把它们都端到了餐桌上,看着面前的满汉全席,我不免有些失落。 原本不出意外的话,我对面现在会坐着纪言,萧行坐在我俩旁边,我们仨一起吃着饭,萧行跟纪言聊一些儿工作上的问题,而我则是看着他们谈笑的样子,说不定纪言一高兴,还会夸我饭做得不错,比以前有很大进步之类的。 可现在,一切都是幻想,是奢望。 我一个人硬生生地扒着饭,不停地往自己嘴里塞菜,没多久,我的肚子就已经挺起来了,我站起来绕着房子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等待消化了一点后又坐下来继续吃。 总之,我就是要把这桌菜给吃完,还有大闸蟹,我也要全部解决掉,纪言不吃,我替他吃。 因为一心想着如何消灭眼前这一大堆食物,所以我自己都忘记了我对大闸蟹是有严重过敏现象的。 当我一口一口吃了一个又一个大闸蟹之后,我感觉全身渐渐变得很痒,让我忍不住伸手疯狂去抓,还把很多地方都抓破了,这还不算严重,没几分钟,我便觉得自己的呼吸开始有些不畅通。 看到了手上全是红色疹子,我这才想起自己对大闸蟹过敏这回事。 我连忙吐掉了嘴里的螃蟹肉,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就往肚子里灌。 不知到是不是连带反应,喝完水之后,我非但没有好一点,头还晕得更厉害了。 只一下,我瞬间无力,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在闭上眼睛之前,我依稀看见个人影,朝我喊着:“安语!”(未完待续) 037 我 一定会让陆知琳先上西天 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看见自己被送进了紧急治疗室,还听见了纪言跟他妈的争执声。 “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吗?”纪言他妈脸色似乎不太好,语气也显得十分僵硬。 而纪言只是站在一边,没有丝毫情绪,冷冷吐出三个字:“我知道。” “你到底是被陆知琳那女人下了什么*,居然对她这么死心踏地?” “我不准你这么说知琳!”纪言对着他妈吼道:“谁都没资格这么说她。” “你...”纪言他妈气得话都有些说不出来了,她没想到纪言会对陆知琳感情这么坚定,都已经结婚两年了,他还没有忘记那个女人。 “纪言,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了,你要是再敢继续追查陆知琳在美国的下落,我就立马把她扔去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让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让你永远都找不到她。 纪言他妈话一落音,纪言的眸子一凛,眼神瞬间变得狠厉起来:“如果你敢,那我也会让安语生不如死。”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接甩在了纪言脸上,五个手指印显而易见。 “你要是敢动安语,我一定会先让陆知琳上西天。”纪言他妈咬牙警告。 “妈!你别逼我行吗?” “是你在逼我,安语到底哪里不好?你要这么对她?两年了,难道还不够吗?” 纪言冷笑:“从她逼走知琳走的那一刻起,我就深深厌恶她。” “那不关安语的事,陆知琳是因为我不同意你俩在一起所以才拿着我的钱离开的。” “我不信。”纪言说完转身就走,他妈一直在后面叫他,但都没用。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还有些晕乎乎的,也有点口干舌燥,刚想去自己拿水喝,纪言他妈就进来了。 “你醒了。” 看见他妈进来时,我下意识地探起头往外面看了看,然而我并没有看见纪言的影子,想来也是,急眼怎么可能会来看我呢,简直异想天开。 “纪言刚刚才离开。” 我笑了一下,我知道,他妈这是在安慰我,我身边的人似乎都是会习惯性地安慰我,他们都知道纪言根本不可能对我有什么感情,所以他们一直安慰我,所以我,也一直靠着他们的安慰在坚持着我自己的选择。 “妈,我想喝点水。” “好好好,妈这就给你去倒热开水。”于是,纪言他妈拿着保温杯走出了病房。 我转头看向窗户外面,今天天气有些阴沉,看样子刚才是下了些雨的,不然空气没这么湿润,我不喜欢下雨的日子,我总会根据天气来对应我的心情,我开心的时候,天空也是艳阳高照,而我伤心时,它好像也在替我感伤,所以会下雨来给我应景。 “安语,喝水吧。”纪言他妈一句话拉回了我的思绪,我接过她手中的水喝了起来。 “妈,我是怎么来医院的?” “我送你来的,本想去看你,结果一进屋发现你躺在地上,全身都红肿了,当时真把我吓坏了,你还送进了急症室,医生说要是再晚来一步,那就危险了。” 看来这回我命比较大,逃过了一劫,还真是有惊无险,如果我死了,那我估计会死不瞑目,毕竟我还没让纪言改变对我的看法,我还没走进他的心,最重要的是,我还没让他爱上我。 所以这次应该算是我大难不死。 现在红疹消的差不多了,总在医院待着的话,我会很难受,我闻不了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一闻,我就觉得非常刺鼻。 “妈,我什么时候能够出院?” 纪言他妈自一旁给我倒着鸡汤,她回应我:“医生说在观察一天,要是没什么大碍就能出院了。” 说着,她将倒好的鸡汤递给了我,我突然很想哭,说实话,即便纪言对我多么差,可纪言他妈对我是很好的,这点,我非常感谢她,也正因如此,我才没那么容易就放弃纪言。 也不是说我是因为他妈才对纪言放不下,而是纪言他妈给了我爱纪言的资格,她给了我跟纪言站在一起的机会,是她让我成为了她的儿媳妇。 所以不管怎样,我心里还是把他妈当做我最大的靠山,我承认,我有些卑劣了,居然也有狐假虎威的时候。 “安语。”纪言他妈突然叫我。 我抬起头,一边喝着鸡汤,一边看着她,听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哪天纪言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你会离开他吗?”(未完待续) 038 做人不能太天真 这下是真的把我问到了,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我现在可以义正言辞地说我不会离开,但真到了以后,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我也不知道那时我还会不会承受得住。 “妈,这事以后的事,我们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数,所以我不能够保证,我只能说现在我不会离开纪言。” 应该是意识到自己确实太过心急迫切想要得到一些问题的答案,纪言他妈对我说了句抱歉,之后也倒是安静了不少。 出院那天,纪言还是没有来,他妈说他因公事去了加拿大,我就没说什么了,住院这几天,纪言一直没有出现,要说不在意,我想谁都不信。 我是希望他来看我一眼的,哪怕就一眼,或者哪怕那一眼的时间是一秒,我也会稍微欣慰些,可是没有,纪言连一秒钟都没给过我。 “安语,纪言这几天不在,你就跟我搬回纪家住几天吧,刚好你爸回来了。”这个‘你爸’其实是纪言他爸。 我没有推脱,搬进纪家还能热闹一些,再者,老人家也希望身边能有个可以说话的人陪着,这样两全其美。 “好的,妈。” 肯定是纪言他妈事先吩咐过了,我一进到纪家,那场面相当隆重,纪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站在院子里等我,然后我听见他们一同说道:“少奶奶,欢迎回家。” 我差点被感动的哭出来,声音有些哽咽:“谢谢。” 每次都是这样的,我在纪言那里受到的所有委屈都会再回到纪家之后全部被治愈,我很喜欢纪家这个大家庭,所以我不想离开。 “为了庆祝安语今天平安出院,所以我们今天狂欢。”纪言他爸发话了。 这不,老大一发话,整个纪家就开始一夜疯狂,我们玩到了很晚,我是凌晨两点才进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很多时候我都喜欢像这样什么都不想,脑袋放空,然后整个心身也都放空了。 后来,我在纪家住了半个月,这段时间我除了跟纪言他爸下下棋之外,就是帮着厨房做饭,一天下来,也没干几件事,估计这当中最有意义的就属跟纪言他妈聊天了吧。 这天,我路过书房,听见里面传来阵阵争论声,好像纪言他妈在跟谁争论,随后我听见了纪言的名字。 我的脚步自动停在了书房前,我想说并不是我故意偷听,好奇心的驱使让我没办法挪脚,只能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纪言居然跑到美国亲自去找陆知琳了?” “那你帮陆知琳转移了吗?纪言没找到吧?” “很好,一定要让纪言死了这条心,到了必要时刻,我会让陆知琳消失的。” 我惊讶地捂着嘴,我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纪言他妈居然一直掌握着陆知琳的行踪,刚才甚至还说必要时刻会让陆知琳消失,这难道是说陆知琳会有危险吗? 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我身边的人到底一直在明争暗斗了多久,我瞬间觉得自己是个无知的人,纪言他妈所说的话彻底警醒了我,做人不能太天真。 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纪言去美国找陆知琳,这是迟早的事,可从刚才的对话来看,陆知琳已经被他妈转移了,那么现在陆知琳会在哪里,纪言还会继续在美国找吗? 我担心会有人路过,所以没在多留,听到这些已经够了,趁着机会,我赶紧跑开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都不敢去看纪言他妈的眼睛,偷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心虚。 “安语?”纪言他妈突然出声叫我,我吓了一跳,手中的东西都掉到了地上,我急忙蹲下来用头发遮住了自己惊慌的脸。 “你怎么了?难道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妈,我没事,你先去忙吧。”为了不让纪言他妈发现我的不对,我试图支开她。 好在这时我手机给我来了个神助攻,它非常适时地响了起来。 我一看,是曹蓓。 “干嘛?” “等下赶紧出来,姐们刚出差回来,约你出来疯一疯。”曹蓓听青睐心情好像不错。 “等着。” 于是,我跟纪言他妈说曹蓓找我出去玩,他妈一点头,我就趁势赶紧溜之大吉。(未完待续) 039 那也比她这个挂牌纪太太强 我和曹蓓在老地方见面,她的样子有些视死如归,我以为她又要来跟我伤感一番,结果她却丢了句:“妈蛋,唐迄哲那狗货要回来了。” 唐迄哲要回来了?这下好了,两活宝又要碰在一起了。 “这不正好吗?他回来不就可以跟你配对了,你俩就能组团去说相声了。” 话一落音,曹蓓直接一巴掌拍我脑门上:“安语,你没病吧,你明知道姐们都烦那奶妈男,你还在这给我添油加醋的,来劲了是不是?” 我就笑笑不说话。 唐迄哲是纪言另一个兄弟,也是三个当中性格最为活泼的一个,应该说是活泼过头了,所以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痞子味,我和曹蓓跟他有点渊源。 他就是我在纪言跟陆知琳求婚后,去酒吧买醉,然后碰到的那个说要我跟他睡一晚,结果最后被曹蓓踢蛋的男生。 说来还真是觉得这个世界太小了,认识的朋友都在一个圈子里。 在我跟纪言的婚礼上,唐迄哲的出现显然让曹蓓很窝火,我刚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那晚我是醉得不省人事,所以没看清唐迄哲的样子,但是曹蓓知道。 唐迄哲见到曹蓓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他直接借着一次踢蛋与被踢蛋,甚至以曹蓓差点害他断子绝孙的理由,对曹蓓展开了一系列纠缠。 只是后来,唐迄哲被他爸送去了澳洲学习,一直没回来过,如今要回来,看样子,三兄弟又要合体了。 “唐迄哲回来难道你不高兴?”我故意揶揄曹蓓。 “我呸!高兴个屁,老娘巴不得他死在澳洲别回来了,神烦他。” “其实他没什么不好,我觉得你俩挺配...” “打住。”曹蓓双手交叉:“你再说我就跟你绝交了。” 于是,我安安静静闭上了嘴再也没有提到唐迄哲。 我和曹蓓两人先是逛了商场,然后曹蓓说她想做下指甲,所以我有陪到跑到河西去做了指甲,我不知道那些花花绿绿的有什么好看,总之曹蓓很喜欢。 本来她还行做脚趾甲,但我一直在旁边抗议说不想闻她的脚臭,我肚子饿要吃饭,,结果曹蓓被我所的脸红了,虽然我这是污蔑,不过好在还起到点作用,曹蓓最终还是没有做成脚趾甲,而是选择跟我一起去吃饭。 一路上,她一直念着:“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你说什么呢?”我眨巴着俩大眼睛在她面前晃呀晃。 她一手粗鲁地推开我的脑袋,跟哥大老爷们似的碎了一句:“卖萌可耻!” 当我俩路过一个巷子时,我突然听见有一个女尖声传了过来:“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好吧,我的正义感又出来了,大庭广众之下调戏郎家妇女这种行为,我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我在曹蓓拉住我之前就迈开了步子,朝着生源走去,只见三五个男生围着一个女生,女生看起来挺孤单无助的,身上的衣服还被扯的凌乱得很,可我看着背影怎么就有点眼熟呢? “你们在干什么?”我大吼了一声,希望能在气势上来个碾压。 其中一个男生看了我跟曹蓓一眼,开口就是脏话:“臭娘们,别多管闲事,滚开。” “说谁呢?狗嘴巴放干净点,几个大爷们在这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事?”曹蓓论起袖子,我知道她要开始发功了。 “要你管?她欠我们的钱,不还钱,难道不应该给我们哥几个爽一把?” “我靠,老娘最看不惯你们这些狗腿子。”曹蓓直接冲了上去,对着说话的男生就是一个侧身踢,然后来了个脖颈绞,完美发挥了她出生军人家庭的优势,这功夫实在了得。 这时,旁边几个男的也上来绑架,我见曹蓓一对多,想也没想也上去了,好歹我也是个跆拳道黑带,只是对着纪言没法发挥,所以一直都隐藏着实力。 三两下,几个大男人就被我们叠罗汉一样放在了一堆,弄得他们连声求饶,最后他们保证不再有下次,我和曹蓓这才放他们走。 之后我走到那个受惊的女生面前:“你没事吧?” 女生一抬头,这次换我愣了,我就说怎么身影有点眼熟呢,敢情这不就是纪言前几天带回家的那个清纯妹子吗? “你不是跟纪言在一起吗?他怎么会任由你被别人欺负呢?”这是我故意的,纪言只对陆知琳才会温柔,其他女生他根本不屑一顾,我为的就是要挫挫这个女生的志气,让她离纪言远点。 可是,她却给我来了句:“要你管?”还顺带翻了个白眼。 我也真是哔了狗了,当了回好人,现在还反倒不讨好了。 曹蓓在一旁看不下去,于是对她说:“会不会说人话?狗变的?” 女生淡定地站起来弄好自己的衣服,给我丢了个*:“那也比她这个挂牌纪太太强。” 随后,她毫不领我们救她的情,一句谢谢也没说就走了。 曹蓓被搞得一肚子火,在那大声骂着:“什么人啊,救了她还这么不识好歹。” 而我,因为女生刚才那句话在心里无限嘲笑着自己,会有这样的话被别人说出来,终归是我这个挂牌的纪太太不够努力。(未完待续) 040 阳光正好,我也正好 我从来都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重的份量,所以也从没妄想能在纪言心里跟陆知琳一争高下,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曹蓓一直在旁边为我抱不平,说什么现在就连纪言在外面养的野花都能爬我头上来,我要是再不发威,那还得了。 其实我不在乎这些,旁人的想法总是这么如出一辙,如果每个都去太过计较,我可没这种闲情雅致。 “好了,别骂了,嘴巴是别人的,我们继续去玩我们的,好心情还是得要时刻保持着。”我还有闲心去劝着曹蓓。 跟我待在一起这么久,我想曹蓓不会不知道我内心的真正所想。 很多方面,我都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我甚至改变了我的三观,以前我是一个绝对要求一双是世人的人,不过现在,这个想法明显不可能实现,所以我让步,只要纪言跟我还是合法夫妻,我都会一直让步,会一直这么没有底线的活着。 一整天下来,除了清纯女那件事闹了些不愉快,其他的都进行的十分顺利,我帮纪言他妈买了件衣服,当做是上次她给我买衣服的回礼。 回到纪家,居然没有几个人在,纪言他妈也不知去了哪里,整个房子里,只剩下几个帮佣阿姨。 “大家都去哪儿了?”我问。 “少奶奶回来了。”一个阿姨跟我打招呼,她说:“老爷去公司了,夫人大概也是。” 去公司了?现在都晚上9点了,莫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还有,纪言他妈大概也是去公司了?那不就说明她也有可能不是去公司嘛。 不知为何,我脑子里一下子钻进来今天上午我听到的对话,要是纪言他妈是去美国阻止纪言找陆知琳去了,那该怎么办? 但是这又有些说不通,谁会在这大晚上的费尽心思跑去美国,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找一个女人的?不对,是我想象力太丰富了。 只是后来连续好几天,纪言他爸妈都没回来,这让我不得不起疑心。 之后我便一个人搬回去住了,就在我搬回郊外别墅后的第二天,纪言倒是回来了,进门时怒气冲冲。 我正闲着没事在院子里浇花,结果纪言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我拿浇水壶的手,朝着我连番数落:“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告诉我妈我去找知琳的?我的行动明明已经够隐蔽了,为什么我妈还是知道了,是不是你?你说啊?” 我被纪言这么一大堆质问搞得晕头转向,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你会听不懂?” 我也是醉了,我他妈一不知道纪言去了美国,二我也不知道他去美国是去找陆知琳了,这些事情我都是从纪言他妈那里偷听过来的,他妈都已经知道了,我怎么说? 再说了,就算我知道,我心也不可能坏到这种程度去故意搞破坏啊,在他纪言心里我就是个这么不看的人了,那我是该去死了是吗? “第一,你去美国,你跟我说了吗?没有,那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去了美国?”我试图跟纪言好好谈:“第二,你去找陆知琳这件事我更加不知道,我不是神,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干什么,我也没那么卑劣好吗?” 也许是刚才他太激动了,导致没有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事情的原委,现在我把事情的条理都说了一遍,纪言明显没刚才那么浮躁了。 他随手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层层烟圈,呛得我直咳嗽。 纪言发现我有点受不住,居然主动摁掉了烟头,没有再吸,而是转身回了房。 我没有跟上去,我想纪言现在需要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会,千里迢迢跑去美国寻找自己心爱的人,结果无望而归,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于是这天晚上,我俩一个在楼上望月伤感,一个在楼下叹气哀肠,都在感叹着寻不到自己感情的归宿。 第二天我醒来时,发现身上无故多了条薄被,莫名心中顿时一暖,这个家里只有我跟纪言,被子不是我自己盖的,所以这无疑是纪言做的。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出现,纪言会为我考虑一次,这让我格外惊喜,虽然只是件不足挂齿的小事,或许只是纪言兴致来了随手一挥,但我还是由衷的高兴。 我朝房子周围望了望,纪言已经不在,不过我的心里却没有丝毫失落,大概是今早的太阳格外明媚的原因吧。 阳光正好,我也正好。(未完待续) 041 丽丽,你结婚了没有? 现在获得了人生自由,我也得去好好做些有意义的事了,因为我以前一直都有在医院做义工,所以今天刚好有空。 我来到了市郊区一所精神病医院,这里的患者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在这里,除了医院的工作人员外,其他的人根本不可能会想接近他们。 可我觉得,他们反倒更需要被关怀,自己得了让别人都避而远之的病,这本身就会让他们在心里有阴影,知道人们都用有色眼镜对待自己,试想谁心里会好受? 我到了医院之后便跟院长打了个招呼,然后来到了今天需要我负责照顾的病人病房。 他是一个年近七旬的孤苦老人,我进来的时候,他正佝着身子蜷缩在床上,像个母胎婴儿一样,或许你们会觉得这么说很奇怪,但事实确实如此。 一见到我,他就往里面缩了缩,一脸惊恐,似乎很害怕。 “他是医院最严重的一个老年痴呆症患者,好几年前就被送来,挺可怜的。”带我来的护士长跟我解释着他的状况。 我问:“他没有其他家属了吗?儿女或者老伴。” 护士长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有个女儿,只不过女儿在把他送来之后,就再也没来过,这几年他都是一个人,而且每天都会念着他女儿的名字。” 看来,这是位伟大的父亲,即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但他终归还是惦记着自家的女儿。 “您先去忙吧,这里交给就好。”我向护士长会意。 等到护士长离开后,我走到老人面前,之前院长跟我说过,我负责的病人姓赵,于是我试着跟他交流:“赵爷爷?我带你出去逛逛,晒晒太阳好不好?” 听到我说话后,他一双呆滞的眼神望着我许久,然后一下子对着我傻笑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说:“丽丽,你来了,带我离开这吧,他们总是强迫我做一些事,用东西粘住我的脑袋,我怕怕,他们是坏人,丽丽,你赶紧带我离开吧,我不要待在这里,这里面都是魔鬼,他们会杀了我的。” 丽丽?我满脸疑惑,但随即又想起了件事,他大概是把我当成了他女儿了。 “赵大爷,我带你离开这好不好,我们一起出去玩,好吗?” ‘离开’这两个字让他一下子精神了起来,他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围着满屋子跑,笑得欢脱:“可以离开咯,可以离开咯。” 为了让赵大爷能有个新面貌出去散散心,我特地帮他换了件洗衣服,然后给他新了头,顺便做了个新发型。 经过打扮之后的赵大爷简直是个十足老帅哥,我夸他长得真帅,他像是听懂了一样,对着我乐呵呵的。 外面的天气很好,我推着赵大爷来到了医院的花园里,这里有很多跟赵大爷一样的老人在那坐着,他们都表情呆滞,有些是在傻笑,有些歪着个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丽丽,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赵大爷突然扯住我的手。 我蹲下来跟他解释:“我们先来这逛逛,这里有很多朋友,我们可以跟他们一起玩。” 赵大爷似乎不太愿意跟除了‘丽丽’以外的其他人玩,他撇了撇嘴,连声抗议:“我不要,我不要跟别人一起分享我的丽丽,丽丽是我的。” 看着赵大爷对‘丽丽’如此执着,我也不好强拉着他跟别人混在一起,不过我觉得赵大爷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老年痴呆这种病会让人忘掉很多事,可赵大爷却没有忘记他女儿,应该说,在赵大爷仅存的记忆里,现在估计就只剩下‘丽丽’了。 “赵大爷,你想吃什么东西吗?” “我要吃丽丽做的面条,我最喜欢了。”赵大爷跟个孩子一样,很容易满足。 我带着他来到医院的厨房,虽然我不知道‘丽丽’做的面条是什么味道,但是我尽可能做到最好,给赵大也还原一个‘丽丽’。 当我端着面条走到赵大爷面前时,他像是早就迫不及待了一样,还没等面条冷却,就直接拿起筷子急匆匆地吃了起来。 因为吃的太急,,很多面条都掉到了赵大爷的身上,我拿出手帕将面条都弄干净,吃得快会很容易噎着,所以我递了杯水给赵大爷,让他喝下去。 “我们可以慢慢吃,好有很多,不急。”他被水呛了一下,我轻拍着他的后背。 赵大爷很快就将一碗面全部扫空,随即打了个饱嗝,然后露出了一脸幸福的笑容。 我的心里顿时划过一丝欣慰,看着赵大爷开心,我也开心。 之后我没有再让赵大爷坐在轮椅上,而是牵着她的手,就像父女一样,并排走着。 因为我想给他一些温暖,他女儿没有来看她,那么我就尽一点微薄之力,尽我所能让赵大爷感到幸福。 赵大爷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他一心只想着女儿,所以自然,他也不可能怀疑我。 后来,我和赵大爷重新回到病房时,赵大爷突然变得很安静,这让我差点以为他是不是一下子好了。 接下来,我只听赵大爷用一种父亲般的样子询问我:“丽丽,你结婚了没有?”(未完待续) 042 你们没有穷过,不会懂 我没有说话,我在等待着赵大爷的下文,不知为什么,我这一刻真希望他是恢复了正常。 可下一秒赵大爷整个人却张扬舞爪地跳起了老年舞,一边挥手一边说:“丽丽结婚了,丽丽生娃了,丽丽来看我了。” 我心里有些难受,我突然很想见一下这个丽丽,看看她现在在哪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为什么这几年都没有来这里看过自己的父亲? “赵大爷,我帮你找到丽丽好不好?” 赵大爷没有停下动作,但眼睛往我这边瞄了过来:“丽丽,你在说什么呢?” 我又忘了,赵大爷现在是已经完全把我当做丽丽了,于是我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说,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好吗?” 应该是今天玩得很开心的缘故,赵大爷这会并没有大哭大闹吵着要跟我一起离开,而是对我挥了挥手:“丽丽,记得要再来看我。” “好。”我应承了下来,随即退出了房间。 看来,我要好好去查查这个丽丽,现在到底在哪里了。 从赵大爷的病房里出来后,我找到了他的主治医生,我只想问下赵大爷的家庭住址,我在想,赵大爷之前的那些邻居应该会知道这个丽丽的行踪。 “医生,能告诉我赵大爷家的住址吗?” 主治医生疑惑地看着我,想也没想,就用职业性语气回复我:“不好意思,对于病人的隐私信息,我们不方便透露。” 我继续解释着自己的行为:“我只是想帮赵大爷找到他女儿,然后带着他女儿来看他,他很想他女儿。” 可奈何这医生脑袋太死,不论我怎么说,怎么求,他都不肯答应告诉我,无奈之下,我只好借着纪家的名义求助院长,这才得知赵大爷家的具体住址。 离开医院之后,我便马不停蹄地感到了赵大爷他家。 这看上去简直像是贫民窟,周围没有一栋像样的房子,放眼望去,基本都是些破旧小楼房,附近也全是些垃圾场和废弃处理厂。 刚进去时,我差点没忍住地吐出来。 我并没有看不起这里的意思,我只是好奇,在B市,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根据主治医生的提示,我找到了赵大爷家的那栋楼房,我上去敲了他家的门,可不管我怎么敲,都没人回应。 “姑娘,别敲了,这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突然,一个中年妇人出口提醒着我。 “这没人住了吗?”我问。 “有人,但这时候她一定不在。” “不在?那您知道人去哪了吗?” 我刚问完,就看见妇人立马露出一脸鄙夷的模样,语气听上去也特别不屑:“她呀,成天不归家,就白天会在这里睡几个小时,等到下午就会出去,一直到很晚才会回来,有时候都还不会回。” “她是做什么工作?” “坐台小姐。”妇人讽刺着:“以前她爹还在的时候还会有人说她,现在她爹不在了,没人管了,她就牛翻天了,当了鸡就当了,还不让人说,成天一副了不起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的。” 此刻,我被妇人这些话惊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赵大爷口口声声念着的丽丽,居然会这么堕落。 我向妇人问了最后一句:“您知道她在哪里做事吗?” 妇人告诉了我一个夜店的名字,百魅,这个我知道,纪言以前总会去那里,我也曾去过一次。 之后,我就又去了百魅,我心想着一定要跟赵大爷的女儿说清楚,然后让她去医院看赵大爷。 只是当我一进去百魅的时候,我就被里面闪着的灯光刺得眼睛有些打不开,这里的气氛也很狂,男女女的在一起,疯得不行。 我是受不了这种场面的,我觉得很脏,这都是些富二代才会来的地方,简而言之,就是一群富二代的互相乱搞关系,然后图个舒服。 因为不知道赵大爷的女儿具体叫什么,所以我只能凭着自己的猜测去到前台问经理。 “你好,请问你这里有个叫赵丽丽的人吗?” “赵丽丽?”经理反问我。 看这样子,估计赵大爷的女儿不是叫赵丽丽,随后,我又想到一个名字,又问:“那赵丽呢?有赵丽这个人吗?” 一下子,经理就恍然大悟:“你是说赵丽呀,她正在包厢陪客人喝酒呢。” “哪个包厢?” “3017。” 于是,我火急火燎地赶到了3017号包厢,一把推开了门,然后不顾众人怪异的眼光,扯着包厢里唯一一个女人就走了出去。 “你干嘛呢?有病吧,没看见老娘正在做生意吗?”女人因为自己的‘生意’被打断,十分生气地甩开了我的手。 我上下打量着她,看着她跟赵大爷有些相似的五官,我肯定了此时站在我面前这个浓妆艳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劣质香水味的女人,就是赵丽。 “赵丽,去医院看看你爸爸吧。” 赵丽好像对赵大爷很敏感,我才一说,她就马上面露不耐烦:“你到底是从哪来的多管闲事的女人?没事就赶紧滚,别在这碍事。” 她说完就要走,我一把拉住了她,也不愿退步。 “你一定要跟我去见赵大爷!”我语气强硬。 赵丽脾气瞬间涌了上来,她再次甩开我的手,语气嚣张:“我爱看不看,关你什么事?” “赵大爷很想你,要是他知道你现在是这个样子,他一定会不好受的。” “你真是搞笑,一个傻子他能知道什么好不好受?你当我也傻呢?” 我实在想不出,赵大爷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女孩出来,人家这会都已经把他这个父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也就他一个人还在医院里天天念着他的丽丽。 看着赵丽一身狐媚气息,我真替赵大爷感到心寒,也难怪之前那个邻居说起她来会那么厌恶,原来每件事都是有原因的。 “赵丽,这里不适合你。”我淡淡开口。 这种地方不适合赵丽是因为她应该好好找份像样的工作,然后尽心尽力地待好赵大爷。 灯红酒绿的世界总是会将一个人的心变质,哪怕起初你是善良的,但到了后面,在这种大染缸里待久了,即使你再怎么想变回纯白无暇,那也是不可能的。 赵丽后来的结果也说明了一切,人还是要从一开始就保持着一颗始终如一的心,被利益诱惑得太深,最后总会让自己摔得越惨。 当你在一条弯路上越走越远时,你会发现,你回头的话,根本就找不回原来的路,因为你已经完全脱离了你原本的生活轨迹,以及你以前的平淡人生。 “那你觉得我应该在哪里?”赵丽好笑地看着我:“我看你身上的衣服,你家里肯定有钱,那你就没资格在这里多我说教,我生来就不是你们这种富二代,我缺钱,我要钱,你们没有穷过,不会懂,所以你还是省点力气,想教育我,趁早算了吧。” “那你也没必要这么践踏自己呀。”我稍微有些激动了起来,因为我一直认为,人可以没钱,但不能没有底线。 “我乐意。” 我见赵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心里没法就此放弃。 我对她说:“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 之后,赵丽似乎不想再跟我浪费时间,也怕客人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出给惹怒,她没再逗留,直接转身就走回了包厢。 这种结果不是我所设想的,我原本以为赵丽会接受我的帮忙,可现在看来,这很困难。 赵大爷的样子又一直在我脑海里闪动着,让我没法就这样放下赵丽不管,她同我一般大的年纪,按理来说,她可以有更好的发展空间,完全不需要这么践踏自己。 所以,我下定决心,赵丽这件事,我管定了。(未完待续) 043 唐迄哲那厮今天回来了 后来的几天,我为了赵丽的事一直在思考着有什么行得通的办法。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想叫纪言帮忙的,但后来我又想了一下,不能让纪言帮忙。 首先他帮不帮还说不定,虽然我心里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他不会帮我,其次,一旦我向纪言开口,这只会让他更加看不起我,更加鄙视我。 再说了,赵丽这件事本来就是我擅自主张揽下来的,所以问题只能由我自己来解决。 这天,我起了个大早,纪言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不用想也都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小蜜家里快活着。 我打开电脑在网上找了一些适合25岁以下的女人做的工作,一下子就有好多招聘信息弹了出来。 一个个看下来,几乎都是一些公司白领,这没什么不好,可是有一点,他们都要求至少本科毕业。 赵丽显然不符合,听他家邻居说她连高中都没毕业就在社会上混了现在这行,所以说,除了这行之外,她没啥退路。 不过我就偏不信这个邪,铁了心要找到一份适合赵丽的工作。 过了半天,毫无结果,只要是个公司,就都必须是本科毕业生,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这样的话,赵丽进公司上班的这条路就直接宣布破灭了。 我正想进行B计划,结果手机却响了,我一接通,赵大爷的声音就从那头传了过来。 “丽丽,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呀?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还能来再跟我一起玩呀?” 不知为何,一听到赵大爷那种期盼的语气时,我的眼泪居然有些控制不住地留了出来。 我拼命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的声音暴露:“我最近这段时间会很忙,等我忙完了就去看你,好不好?” “好呀好呀。”赵大爷喊完这句话之后,手机就被护士长拿走了。 “真对不起,赵大爷一直吵着要见丽丽,我们没办法,这才给您打了电话。” 我笑了笑:“没关系,以后要是再有类似情况,再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我知道了。” 跟赵大爷通完电话后,时间也不早了,是时候该做饭了。 我正愁着要做什么菜才能让纪言没话说,毕竟上次我做的那么好,纪言却没能尝到,简直可惜。 结果手机又响了,一看,是沈安禾。 从那次酒店事件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沈安禾,他平时工作也忙,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成天无所事事。 不过我想,他肯定是顺利解决了那件事,因为那个新闻只出现了几小时,早上被爆出来的,结果到了中午就莫名消失了,所有网站都没有了相关消息。 “喂,沈安禾。” “安语,有时间一起出来吃个饭吗?曹蓓也来,庆祝她升职。” 曹蓓升职了?我怎么不知道? “好呀,等会见。” 我在心里纳闷,曹蓓升职,为啥不自己打电话给我?反倒叫沈安禾给我打电话,难道他俩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莫非是有好事? 不行了,八卦心理又出来了,还是等见了面之后,再好好审问他俩吧。 这样一来,给几眼做饭的计划也泡汤了,算了,留到之后有机会再做吧,反正我就算做了,估计纪言也不会怎么看。 一个小时后,我来到目的地,大老远就看见曹蓓在那里跟沈安禾有说有笑的,我还想着我这个灯泡出现的是不是有点太不是时候了。 “哟,看来我来的还真不是时候,你们继续。” “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曹蓓打了我一下,我疼得直吆喝,她就算是轻轻一打,也能把我打个半身不遂。 “你来了。”沈安禾跟我打了声招呼,随后便去开车了。 待沈安禾离开后,我趁着有空闲,就开口问了曹蓓一句:“你跟沈安禾怎么回事?有粉红?” “粉红你个头,我俩就普通朋友,你不是知道吗?” “哦。”我故意卖着关子点了点头:“那你是真的升职了?” 曹蓓斜着眼鄙视地看着我:“不然你以为?” “那我怎么不知道?” 曹蓓:“大姐,你成天就只知道你家纪言,哪会关心我呀。” 得,这醋吃的我没话说。 没过多久,沈安禾便驱车而来:“上车。” 我不好坐在副驾驶上,所以唆使曹蓓坐了上去,我还在想着如果曹蓓真能跟沈安禾好上就好了,之前沈安禾还跟我说过他喜欢的女生不喜欢他,这不,刚好曹蓓可以拯救他受伤的心。 可是后来,很多事情的真相都被一一揭开时,我才幡然醒悟,曾经的我是有多么不会看眼色,是有多么愚蠢,才会一直在伤害着陪在我身边的人。 “安语,你知道吗?”曹蓓突然发话。 “什么?” “唐迄哲那厮今天回来了。” 我一手托着下巴,像是明白了什么:“难怪纪言没回来,多半是去为唐迄哲接风洗尘了。” 曹蓓一脸苦逼样:“老娘潇洒的日子估计也快没了,我现在是求佛求神的,希望唐迄哲那狗货不要再跟我说什么我和他之间是踢蛋与被踢蛋的缘分了。” ‘噗’,我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个所谓的缘分,让我当时笑了曹蓓好长一段时间。 “你还笑?当时还不是为了你,不然我会摊上这臭事?” 当时曹蓓跟唐迄哲的这份‘渊源’确实是因为我,记得那时好像是纪言跟陆知琳表白,我的暗恋宣布失恋的时候。 我一个人跑去了酒吧喝酒,曹蓓一个人风风火火地单枪匹马杀进酒吧去找我。 酒吧的氛围本来就有些迂腐,我们还未走多远,就有个打扮怪气但却不失身份的男人走过来搭讪。 我那时醉得已经看不清来人,只听见他痞里痞气地说:“哟,美妞,有没有想法跟爷睡一晚?” 没等我开玩笑说‘好呀”,曹蓓直接上去就是一脚踢中那男人下面。 “睡你妈个头,老娘让你这十天八天都睡不了。” 那男人满脸痛苦弯着腰,双手捂在他命根子那里,可想而知,曹蓓这脚踢得是有多狠。 男人还在那不怕死地咂嘴:“臭娘们,别让老子知道你是谁,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来就来,谁怕谁?到时候最好是修好了你这命根子。”曹蓓丢下这么一句极损男人脸面的话,头也不回地拉着我离开了酒吧。 后来这俩人缘分也是够妙的,在我跟纪言的婚礼上,他俩又撞了个正着,这才不打不相识。 我才知道当时搭讪的那个男生是纪言的哥们之一,叫唐迄哲,而曹蓓跟他之间这份踢蛋与被踢蛋的‘渊源’也就从此定了下来。 尽管后来曹蓓多次想甩掉这份‘渊源’,不过好像都没用,唐迄哲实在是太会缠人了。 这时,一直安静地在一旁开车的沈安禾也来了兴趣,开口问了句:“什么事呀?” “甭提了,都是一切陈年旧事。”曹蓓大概是实在不想再回忆她跟唐迄哲之间的‘渊源’,所以赶紧重新找了个话题,顺利把这件事给跳过了。 晚饭我们吃的还算愉快,其实我们仨在一起的时候,没啥不愉快的,至少我最美好的回忆,都是跟曹蓓和沈安禾一起度过的时光。 也不知是曹蓓太想发泄自己还是在怎么的,吃饭完之后她还提议去club玩,我有些受不住那种地方,本能地拒绝。 沈安禾也因为工作原因没法跟曹蓓继续闹腾,曹蓓拍着胸脯,指着我说:“安语,你一无业游民的就别给我推辞了,你必须去,沈安禾工作重要,那就先走吧。” “你们俩真的没问题吗?”沈安禾有些担心地问。 “没问题。”曹蓓留下一句话,就扯着我打车去了club。 在我强烈要求下,曹蓓总算没有本着疯狂的野性去大厅瞎闹,而是选了个包厢,就我俩在里面自娱自乐。 她点了很多酒,我俩一瓶又一瓶地往自个儿肚子里猛灌,结果我一下子尿意涌了上来,急着要去厕所,于是急急忙忙地奔了出去。 好不容易解决了人生三急当中的一急,但偏偏在往回走时,我因为头有些眩晕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最后只能一个人胡乱在走廊上游荡。 可谁知,就在我路过一个包厢时,突然从里面冲出一个人影,直接一把用力将我拽了进去。(未完待续) 044 纪言那是没有心 我整个人还处在晕乎乎的状态,被这么一扯,神智也算恢复了半分,我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看清拉我的这个男人,结果映入我视线里的是张陌生脸。 这是个特级包厢,很大,足够容下百多个人,不过我眯着眼稍微扫了下在座的人,由于里面光线太暗,我只看见有几个身影在晃动,其他的毫不知情。 男人看见我似乎异常兴奋,他激动地对着座位方向大嚷了一句:“你们看,我刚说什么来着,说有美女就有,这不,完全一极品正妞。” 说完,他的手就看是在我脸上摸了起来,我本来就喝了不少酒,现在还被他这么一恶心,于是一个没忍住,吐了男人一身。 不过这男的反应倒是挺快的,我只是弄脏了他衣服一角还有鞋子。 “臭骚货,你知道我这件衣服多贵吗?” 我闻声看了眼他身上这件衬衣,呵,果然是迂腐的富二代。 “阿玛尼今年春季的限量款,市价大概30000,我给你60000,赔一送一可以了吧?” “你...”男人被我说的脸色铁青,跟吃了屎一样。 我睨着眼,语气轻蔑地看着他:“多大点事?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吗?姐姐等下就带你去买,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我想肯定是因为我喝醉了,才敢这么胆大妄为地跟一个男人叫板,还说出这么牛皮吹上天的话,这种事我以前从来没干过,所以绝对是我疯了,才会在这里乱说话。 我一心想着而赶紧溜之大吉,不料我刚走到门口,那男人大概吃咽不下这口气,他一个用力又把我撤了回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 “你到底要干嘛?”喝醉之后的我忍耐力是很差的,如果他继续没事找事,我想我很有可能会爆发。 男人一碎末吐在地上,吊儿郎当地调戏我:“我要干嘛?本大爷要睡你,怎么?” 话一落音,男人就直接扑了上来,一下子我被他压在了身下,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此刻我的手脚是发软的,使不上多大的劲,我只能拼尽全力去推开我正扒在我身上想要对我图谋不轨的人。 ‘嗤啦’我感觉大腿处有一阵凉意依赖,随即又是一阵触感,妈的,这狗男人居然把我的裙子给撕了。 我本想一个抬脚踢中他命根的,可奈何酒精上脑,刺激了神经,以至于现在我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发威。 我开始大声喊救命,企图能够唤醒他们之中的某个人良心发现能够帮我一把,但是没有,在场所有人都坐在原位置上没有动,似乎每个人都在抱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情等着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一下子,我的心凉了一半,被这个世界的冷漠,击败得彻彻底底。 男人坐在我身上用自己的皮带绑紧了我的双手,然后开始去解自己的裤子,边动还边对我邪魅地笑着:“妞,你就算是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是爷的地盘,谁敢阻止?” 我面如死灰,在心里不断悔恨着为什么今天要喝那么多酒,导致现在入了火坑却没法自救。 然而,我并不知道,在这个包厢的最里面,坐着三个我认识的人,因为灯光太过灰暗,所以一进门时我并没有发现他们,有熟人,这并不让我惊讶,重要的是,其中有一个,还是我的丈夫。 萧行从我进来的那一刻就认出了我,原本他是想上前来阻止的,但却被唐迄哲强行挡住了。 “你干嘛去?”唐迄哲问。 “还能干嘛?救安语啊!” 唐迄哲朝黑暗中的纪言看了一眼,笑得意味深长,他对萧行说:“人家正牌老公都没出手,你瞎管闲事做什么?” 萧行冷哼:“纪言他那是没有心,你也跟着学?” “那你要去就去,到时候可别怪做兄弟的没劝你。”唐迄哲耸了耸肩,示意萧行继续自己的决定。 萧行才刚迈出步子,只听见门‘砰’地一声巨响,就被人从外面给踢开了。(未完待续) 045 我跟她有什么关系么? 曹蓓气势汹汹地拿着个酒瓶子冲到我面前,毫不犹豫地砸向了我身上的男人。 “啊!”男人一声惨叫。 “这又是哪来的臭婆娘,居然敢坏老子的事。” 曹蓓用她擅长的一字杀将男人顺利打到地上,然后她一脚用力踩在男人肚子上:“老娘是你老子,麻痹的,居然敢动我的人,你他妈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男人在地上疼得直吆喝,不过语气还是照样硬气:“呵,你是我老子?我还是你祖宗呢,臭娘们还不快放开我?” 曹蓓脱下自己的外套绑在了我的腰间,这种长度刚好挡住了我因为刚才被撕烂的裙子而露在外面的大腿部分,我非常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果真,关键时刻,还是姐们最够义气。 “想要我放了你?可以,叫我三声祖宗。” 曹蓓这种要求,男人肯定不会答应,毕竟这事关于面子问题。 面子这种东西,女人可以不在乎,但是男人不行,在外他们需要应酬,要给合作方一个良好印象,这时就需要面子。 况且现在在场的除我跟曹蓓俩外人之外,估计全是这男的认识的圈内人,如果他真在这里叫了曹蓓祖宗,那么可想而知,他以后一定会很难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至少他这颜面,确实是会全部扫地了。 “你个骚蹄子,来这地方不就是*的吗?还在这装什么清纯少女的,恶不恶心。” “你再给我说一句是试试。”曹蓓脚下又是一个用力,男人的五官此刻都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 我有些担心再这样下去曹蓓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我不想连累她,于是本着替曹蓓着想的心情,我劝道:“曹蓓,算了吧,已经教训他了就可以了,他不是还没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吗?我们放过他吧。” 曹蓓惊讶地看着我,恨铁不成钢:“安语,你脑袋被门夹了是不是?这贱男人都对你霸王硬上钩了,就差最后一步发射了,你居然还在这替他求情?” “不是。”我连忙解释:“我是担心你,要是你因为我打上了他,那你岂不是要进警局了,我不想让你因为我惹事。” “老娘不在乎,欺负你的人,老娘都要他好看。” 此话一出,突然在包厢的最里面传来鼓掌的声音,一个男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曹大小姐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这脾气变得更辣了,我喜欢。” 说话的人一出来,我就愣住了,是唐迄哲。 我几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纪言,唐迄哲今天回来,纪言一定会给他接风洗尘,那么现在他在这个包厢,应该说他一直在这个包厢待着,这就说明,纪言也在。 我迅速看了看周围,正好从外面射进来一道微光,我看见了,我看见纪言此时正坐在包厢最里面的位置平静地喝着酒,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所以刚才那一幕幕他都看到了是吗?所以我被别人这样羞辱且无助的时候,他都在用这里是吗?然后他是选择了无视对吧,选择了在我危难的时候不顾不管,任由着别人对我肆意践踏。 曹蓓也看见了纪言,她瞬间一股火直喷出来,快步走到纪言面前,二话不说就揪起了纪言的衣领:“姓纪的,你一直都在?那看见安于被别人这么欺负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面帮她?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 “我跟她有什么关系吗?”这么幽幽一句话,无形间将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我和她有关系吗?这无疑实在宣告着他纪言不认识我安语,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任何交集,所以,我出事,不关他事。 “你...”曹蓓气得都说不出话来:“安语简直就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么个人渣!才会脑残地为了嫁给你放弃了她全部的事业。” “呵。”纪言一记冰冷的眼神直击我心脏,他语气阴寒地没有一丝情感:“是我逼她嫁给我了吗?” 纪言永远都是对的,他说的没错,他从来都没逼我嫁给他,一切都是我的咎由自取,一厢情愿。 曹蓓一拳正要打在纪言脸上,最后被一旁的唐迄哲挡了下来。 “曹美人,火气不要这么大,不然以后没男人敢娶你的,估计就只会有我愿意勉为其难地收下你了。” “你给我滚一边去,我今天就要跟姓纪地好好评评理。” “够了,曹蓓!我们走吧。”我没法再在这里继续丢人地待下去,我感觉自己现在的境遇比之前差点被强的时候还要糟糕。 纪言这无疑是在众人面前狠狠扇了我一巴掌,他不在乎我可以,他羞辱我也可以,但他不能践踏我仅剩的一点自尊,还有我所向往的爱情。 我要离开,这是我唯一的想法,我不想看见纪言,只要一见到他那张脸,我就心如刀割。 曹蓓见我去意已决,她重新走到我身边,扶着我一步步离开了包厢。 在我们离开之前,唐迄哲还在里面冲着曹蓓喊了句:“曹美人,我明天会联系你的。” 然而曹蓓并不想理会,终于,我们逃离了那个令我羞耻的现场。 “纪言,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感情吗?”萧行失望地看着自己眼前这个变得让他有点不认识的男人。 他不懂他,即使纪言不爱安语,但照他的性格来看,也不可能让自己名义上的女人受到这般屈辱,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 纪言并没有回答萧行的话,反而走到了已经被曹蓓打得不能动弹的男人面前。 男人看见他就如看见救星一样:“纪哥,你一定要好好帮我教训刚才那两个臭娘们。” 兴许是这里面太吵,所以刚才曹蓓吼出来的话,除了唐迄哲他们几个人听到以外,其他人好像都没太听清楚。 纪言的手缓缓抚上男人略微扭曲的脸,阴气沉沉地吐出一句话。 “在教训她们之前,我先让你入地狱。”(未完待续) 046 我自己有分寸 之后,曹蓓并没有把我送到郊外别墅,而是将我带回了她自己家,不知为何,我顿时感慨万千。 想来我安语活了这么久,没什么值得庆幸的事,要说有,那便是老天让我有生之年还能遇见曹蓓跟沈安禾这样的朋友。 这就像印证了那么一句话: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难过。 难过悲伤的时候,至少我还有朋友,还有属于我自己的港湾,即便情场失意,但我还能跟朋友一起疯,一起闹,我还能从这些欢乐中找到一丝自己之所以会存在的意义。 当晚,我和曹蓓久违地睡在了一起,一如多年以前,我们紧紧相依偎,诉说着自己心里的那些事,我说着我的痛苦,她诉着她的烦恼。 这个夜晚有喜有悲,冰凉但却清澈的月光穿过窗帘直射进房间,打在了我和曹蓓的脸上,而我们则是望着对方相视一笑,所有的不愉快顷刻消失。 “睡吧。”睡吧,让今天的记忆永远从脑海里剔除封存。 会所这边,纪言刚刚解决掉之前口出狂言,行为不雅的男人,一个人独自靠在沙发上抽烟。 “你在背后解决事情算什么?你应该要在安语被欺负的时候就站出来啊。”萧行在一旁抱怨着。 纪言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还保持着之前的严肃,周围的气压也是一如既往的低,让他身边的人止不住颤抖。 唐迄哲见萧行情绪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兴许是纪言有他自己的打算。” “打算?”萧行失望说道:“他是安语的丈夫,在自己妻子受到羞辱的时候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他还算哪门子丈夫。” “你这么在乎安语?”纪言发话了。 萧行一愣,他并不是有多在意谁,他只是觉得这样不公平,试问一个女人爱了你这么久,为你付出了一切,有谁不会为之动容?估计这种冷血动物也只有他纪言一个了。 “我没有偏袒谁的意思,你是我兄弟,我当然希望你好,只是你这样做对安语不公平,我不相信她对你什么感觉你会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了。”纪言站了起来,朝萧行慢慢走近:“我对她不公平?那她当初逼走知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对知琳不公平?还有,她对我的感情,不过是她的贪心罢了,她想证明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所以她所谓的执着,也不过是对我又过大的占有欲。” “一个女人会仅仅只是因为对你有占有欲就毫不犹豫地亲手断掉自己一切后路吗?”萧行叹了口气:“纪言,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种傻女人,安语是特别的,因为她爱你,” 很多感情都会在一些时候阻挡我们所做的决定,是人就总会有七情六欲,不是人人都能当唐僧,成为那种无欲无爱的愣头和尚。 而有了七情六欲,我们就会变得犹豫,怀疑和不安,总会习惯性地去过分挑剔别人的感情,导致自己不再相信任何人的付出。 我们嘴里通常都会说着两个人之间是讲究一种缘分,缘到情到,缘未到情难料,可爱情它没有个事出因果,它说来就来。 一个人可以否定自己对他人的另样感情,毕竟你可以强行自我欺骗,可你却不能去践踏或者否认别人的情感。价值观不同会产生许多不同的想法,我们左右不了别人的思维,所以我们不能对别人的人生进行强硬地控制。 一旦有点权利的时候,千万别把自己当成能够主宰世间万物的神,不然,很容易翻跟斗。 “好了好了,不就是个感情问题吗?何必让兄弟之间闹得不愉快,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啊。”唐迄哲觉着气氛不对,出口想打破这僵硬的画面。 “闭嘴!”谁知道,他好心相劝,反倒还换来面前这俩大男人对着他一声大吼,这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啊,兄弟玩的好好的,谈什么女人啊。” 纪言一个狠厉的眼神看着他:“你懂个屁。” 萧行也是一副鄙夷的样子:“滚一边去。” 于是,可怜的唐迄哲同志只能一句话不说乖乖闭上了嘴巴,待在一边看着这两人即将爆发的世纪大战。 “纪言,陆知琳的事你有亲眼看见安语把她逼走的吗?凡是讲究个证据,你别被仇恨一下子蒙蔽了双眼。”萧行还是想尽自己所能去劝纪言。 “我自己有分寸。”(未完待续) 047 这是你为数不多会来的地方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俩人没有再说话,唐迄哲感觉差不多了,然后再次开口提议:“纪言,哪天把嫂子带出来一起去玩玩吧。” “干嘛?” 只见唐迄哲一脸正经,说得头头是道:“你看啊,嫂子要是知道你要带她出来玩,那她得多开心,然后再叫她叫上曹蓓一起,那我就更加开心了。” “呵,庸俗,敢情后面那部分才是最重要的。”纪言勾嘴嘲讽。 听纪言这话,唐迄哲就不开心了,这说得好想他多风流似的,他好歹也是一代英俊潇洒的翩翩公子,何时这么不堪了。 “你现在结婚了,当然会觉得这没什么,可大哥,兄弟我还是个单身狗啊,我也想有个妹子来好好谈个恋爱什么的呀。” “曹蓓能看上你?”还没等纪言说话,萧行就在旁边来了个神补刀,唐迄哲只觉得此刻自己钻心地疼,交了两个损友。 纪言表示支持萧行的看法:“你谈个屁,我估计还没开始,你就会被曹蓓给两巴掌打死。” “嘿,不瞒你们说,我跟她之间可是有渊源的,我们之间...” “别说了。”萧行连忙打断唐迄哲的话,这事唐迄哲已经跟他和纪言说了不下一百遍,他们都要背出来了。 “你们之间是踢蛋与被踢蛋的关系。”纪言接话。 “对对对。”唐迄哲连连点头:“所以说,我俩有缘。” “呵,我觉得你是蛋还疼得不够厉害,想要再一次来个痛快。” 唐迄哲用力推了一把纪言,指着纪言就骂:“妈的,纪言,老子跟你没完,还是不是兄弟,居然这么恶毒地诅咒我。” “我是为你后半生的性福着想,并且这是实话。”天知道以前唐迄哲被曹蓓一脚击中要害之后,他跟萧行有多痛苦,天天被唐迄哲在耳边念着蛋疼,那感觉,真恶心。 “别闹了,说正事,我觉得迄哲这建议不错,纪言你呢?”萧行看向纪言。 纪言丢掉了手中的烟,将手插进裤袋里,然后转身就走:“我试试。” 我只在曹蓓家住了一夜,因为曹蓓还要上班,所以我不想再打扰她,上班本就累了,她回家还得照顾我,更累。 从曹蓓家出来之后,我也没有马上就打车去郊区别墅,我想,我现在还没有多大心情去面对纪言,索性,我坐上了去往风瑜海的大巴,想着去海边放松一下我自己。 风瑜海还是没有变,记得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是来劝纪言回家的,那时差点淹死在了这里,所以现在,我多少还是有点后怕的。 我没有靠海走,而是走在离海几米远的沙滩上,即使大浪打过来,也碰不到我的脚,这刚好是安全距离。 徐徐的海风吹起我的长发拍打在我的脸上,我感觉此刻身心无比愉悦放松,仿佛自己正站在云端之上,轻飘飘的感觉无比美好。 我曾设想过当我们老了之后,我能和纪言一起手牵手走在这片浩瀚无垠的海边,一道回忆着我们曾走过的这些年,这是件很有意义的事,至少我觉得,这是一种回忆。 不过现在,我还没有完成目标里的第一项,走进纪言的心里。 这几年来,我一直想着很多种方法靠近纪言,在一次次被纪言推得远远的时候,我的自信心也基本消耗的差不多了,我甚至立马想买张机票冲到美国去把陆知琳带到他面前来,只要他开心。 我要把心中所有的不满跟委屈在这里全部发泄出来,然后再回去重新做我自己。 于是,我双手附在嘴边,大声朝着海的那头喊道:“我要坚持下来,这点困难不算什么,我一定会让纪言爱上我的。” “安语,加油,你一定会赢的,你一定会让纪言看见你的真心的。” “我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纪言越是推开我,我就越要走近他,我爱纪言。” 这些话,我说的都太过认真了,以至于身后一直有辆法拉利P5跟着我我都没察觉到,而法拉利P5里,一个男人原本冷毅淡漠的脸上,似乎有了些变化,像是惊讶,又像是在笑,总之让人难以捉摸。 因为没有喝水事先准备,几句话大吼下来,我的喉咙就有些受不住了,我正准备原路返回,结果一转身,便看见纪言戴着副PRADA最新款墨镜靠在他那辆拉风的法拉利跑车边。 我的第一反应是他不是来找我的,所以我直接路过他身边,不作多余停留。 “你去哪?”纪言开口。 我反头,疑惑地看着他,然后问:“你来找我?” “不然呢?”他拿下墨镜,一个挑眉。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这是你为数不多会来的地方。”(未完待续) 048 我只是替人办事 我呆呆站在原地望着纪言,刚才他说这是我会来的为数不多的地方,意思是他之前已经把我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吗?我可以这么认为吗? “你找我做什么?”按理来说,纪言不会平白无故地找我,除非他中邪或者掉坑里了。 “没事就不能找你?” “还真不能。” 纪言没接话,而是走到车子右侧,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示意我上车。 “你到底要干嘛?” “问那么多干嘛。”纪言被我弄得有些不耐烦,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我,我即便是先前再生气,这个节骨眼上,我也不可能甩脸给他看。 所以我也没多问,直接上了车,反正纪言也不可能把我吃掉,我的人生安全暂时还是有保障的。 其实纪言还真没去哪,他就是把我从海边运回了郊区别墅,然后非常高冷地对我说了四个字:“收拾东西。” “为什么?”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这么多废话。”纪言满脸鄙夷,站在门外并没有要进屋的打算。 我也发现最近自己的问题确实有点多,尤其是今天,但主要是因为纪言的行为要我很疑惑,先是莫名其妙去海边接我回来,这会儿又莫名其妙地让我收拾东西,具体要干什么,他又不说。 “记得叫上曹蓓。”待我进屋前,纪言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下我更加怀疑了,他接我,叫我收拾东西也就算了,我还能在心里自我催眠地认为他这是要单独跟我出去度假,结果他又让我叫上曹蓓,我特么怎么有种强烈的感觉,这是一个阴谋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要自己亲自去确认一下,于是我拿出手机通知了曹蓓。 曹蓓在电话那头显然也很惊讶:“纪言就是有病吧?之前你出事他不闻不问的,这下又要带你去哪?还叫上我?” “我也不知道,总之你等下收拾好东西,我们待会去你家接你,到时候我们在一起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 “好,我在家里等你们。” 通话一结束,我怕纪言等急了,索性加快收拾速度,我不知道这次出去会待几天,反正我就稍微带了几套换洗衣服,然后把必用物品带好了,就关上门出了房子。 纪言看见我出来,便拿着钥匙打开了后备箱。 “东西都收拾好了?” 我点头:“不过我只带了我自己的,你的我不知道怎么准备。” “我自己准备好了,走吧。” 然后,我们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在去曹蓓家的路途中,我们也是零交流,因为气氛太尴尬,我干脆直接装睡。 一到曹蓓家小区门口,她就已经拿着行李在那等了,见我们来了,她特意上前想要揶揄一下纪言:“哟,纪总今天是怎么了,心情这么好,还要带着我去玩呢。” “我只是替人办事,不用客气。” 我和曹蓓对视了一眼,替人办事?纪言这话怎么听着感觉就不对呢?我怎么觉着我和曹蓓要被卖了呢? 果然,之后的事情发展就同我先前预想的一样,这是一场阴谋。 在纪言爱车带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们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曹蓓的死对头唐迄哲。 这下曹蓓不得了了,指着纪言骂:“姓纪的,你存心报复是不是?” 唐迄哲看见曹蓓真来了,别提多高兴,大老远地就在那挥手喊着:“曹美人。” 说完,还一路狂奔跑上来想要抱住曹蓓,结果曹蓓二话不说就是一脚踢在了他腿上,唐迄哲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吃屎。 看着这种搭配,我在心里不免叫苦,这行什么旅行,注定是个局。 曹蓓跟唐迄哲是命里相克,天生冤家,而我跟纪言,那就是生死仇人,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种架势,恐怕旅途还没开始就会被扼杀在摇篮里。 “你们来了?那我们一起出发吧。”说这话的人是萧行。 总算来了个能够正常沟通的人,我异常感激地看着萧行,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炙热,萧行很快便朝我看了过来,随后对我笑了笑。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目光,问了萧行一句:“我们要去哪?” “去云苍山。”(未完待续) 049 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 云苍山?就是那个传说有鬼的地方吗?去那里干嘛?难道是要来个丛林冒险? 对于从小就怕鬼的我来说,这无疑不是个难题,一直以来,我基本拒绝接收任何关于鬼或者是魂魄的言论,只要谁稍微一说,我就跟疯了似的叫那人闭嘴,所以我身边的人几乎没人敢提。 我怕鬼的原因很搞笑,不是因为被什么鬼附身过,也不是因为被什么鬼纠缠过,而是因为小学时期看鬼片看多了,结果留下了严重怕鬼后遗症。 “那里真的跟传闻一样会有鬼出来吗?”我的声音有些瑟瑟发抖,全身也止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那就要等我们亲自我去看一些了呀。”唐迄哲在那边不怕死地说道。 他还转头对着跟我坐在一起的曹蓓说:“曹美人,等下你要是怕了,就跟着哥哥走,哥哥罩你。” “去你妈的,谁要你罩着?你也不撒泡尿找找你自己是个什么鬼样子,鬼没吓死你就不错了,居然还敢说什么罩我。” “哥哥好歹一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帅哥,你别污蔑人。” 曹蓓嗤笑,满脸不屑:“还英俊潇洒?还风流倜傥?唐大少爷,您老能别玷污这俩成语了吗?被你这么一玷污,我以后看帅哥都没法下饭。” 唐迄哲听出了曹蓓的讽刺意味,但也不恼,索性不要脸到底;“你不用去看其他人,你只需要看我就行,我就是帅哥。” “得了,看你我更吃不下饭。” 噗,听着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我真是要笑得仰天长啸,可我要保持点形象,况且这里还有纪言他们,所以我只能憋着笑,不说话。 去云苍山的路程好像挺远的,本来曹蓓还有力气跟唐迄哲打闹,到了后来,应该也是坐了太长时间的车,她直接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我也有些累,索性也倒头睡了过去。 等待再次醒来时,我们已经到了云苍山,而天色也到了半晚时分,今晚估计是没法弄什么丛林探险了,大晚上的要是进去,简直吓死人。 纪言和萧行两个人在山脚下订了几间房,我本以为会去一个什么风景优美,能够让人赏心悦目的地方待上四五天,结果来这就是为了看个破日出。 我心想,要看日出,在家也能看啊,只要早上起早点然后爬到天台去,不也一样吗?何必费这么大功夫。 我不知道纪言葫芦里在卖着什么药,可我突然想起之前和他一起去接曹蓓的时候他说的那句‘替人办事’。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地就将眼神移到了正在跟曹蓓吵嘴的唐迄哲身上,莫非,这一切是他弄出来的? 不过也是,以纪言的性格是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的,来看日出,纪言的反应就对也是跟我一样,不屑一顾,一下子,我几乎肯定了这一整件事都是唐迄哲搞得鬼。 目的再明显不过,追到曹蓓。 晚上,房间分配,我跟曹蓓睡一屋,唐迄哲跟纪言还有萧行睡一屋,虽然唐迄哲极力反抗,认为他们三个大老爷们睡一起算什么事,便朝着要跟曹蓓一个屋,但最后,他的反抗毫无作用。 我和曹蓓理都没理会唐迄哲在身后的抗议,径直走去了房间。 因为还要起个大早,所以我跟曹蓓俩人并没与聊得很晚,早早就洗好澡关灯睡下了。 几个小时过去后,到了凌晨三点,我手机里提前调好的铃声响了起来,我一晚上基本没睡熟,闹钟还没响几下,我便起来了,顺便叫醒了曹蓓。 待我准备好后,我怕对面房间的三个男人不会那么准时醒来,于是我轻轻地敲开了他们的门。 然而,我只看见萧行和唐迄哲还坐在床边,应该是刚起来,两个人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我瞧便了整个屋子,唯独不见纪言。 “纪言呢?”我问他们。 唐迄哲梦还没醒,懵懂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我将目光一向萧行。 可萧行却是一脸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感觉,支支吾吾地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的心里好像渐渐有了答案,手不由地拽紧,纪言的无故消失,萧行的支支吾吾,还有什么事能让他们这样?有什么事能让自己如此着急离开? 答案只有一个,陆知琳。 我长呼了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我问萧行:“是去找陆知琳了吧。” 萧行沉默,就连一旁一脸无知的唐迄哲都瞬间严肃了起来。 “一点多钟的时候,纪言突然接到了越洋电话,是美国那边打来的,好像说是找到了陆知琳的踪迹,之后纪言就拿着衣服离开了。” 看吧,果然是因为陆知琳,我真的很想笑,笑我自己。 “找到陆知琳了,那很好啊。”我淡淡说道。 “安语,你别想太多了。”萧行还想要替纪言解释,但我心里清楚,纪言的心,始终还是在陆知琳身上。 我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看着萧行和唐迄哲他们眼里的担心只是笑了笑,随后走到门边,我转头提醒着他们:“别磨蹭了,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未完待续) 050 又回到了那个肆意张狂的年纪 从现在起,暂时忘记关于纪言的一切,就当他一开始就没跟我们来过,就我们四个人一起去看日出,我在心里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因为纪言走掉已是事实,我何必要故意跟自己过不去?想来也是没必要的。 曹蓓从房间出来时,看见我正站在走廊上发呆,她走过来撞了我一下:“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 “没什么,就是想着等下的日出会有多美。” “他们准备好了吗?”曹蓓问:“纪言呢?他不应该是起的最早的那个吗?” “他走了。”我平静地说。 曹蓓一脸惊讶,语气也瞬间提高了好几个调:“什么时候?去哪了?” “凌晨,去美国。” “靠,姓纪的居然又丢下你一个人?他还有没有点责任心?” 我实在没兴趣再说这些事,很累,每次这种时候,我心里都会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着我,在纪言心里,我什么都不是,即使我刨开胸膛把心挖给纪言看,估计他也不稀罕。 这时萧行跟唐迄哲刚好弄好一切从房间里走出来,我迫切想要摆脱掉纪言这个话题,于是朝他们喊了一句:“这里,我们走吧。” 登山路上,我跟曹蓓在后面走着,而萧行他们则是在前面带路,这地方他们熟,自然要起点作用。 “纪言真的是去美国找陆知琳了吗?”曹蓓还是没忍住地嘟囔了一句:“要是找到了,你该怎么办?” “我现在头很疼,能让我暂时清净一下吗?” 纪言就这么走了,我比谁都要伤心。同时我也抱着跟曹蓓一样的疑问,能找到陆知琳,固然是好事,可然后呢?纪言要把她带回来吗? 之前纪言就跟萧行说过,跟我这婚,迟早是要离的,所以,按照现在剧情发展,纪言会在把陆知琳带回来之后就马上跟我离婚吗? 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我还能像以前那样死乞白赖地紧抓着纪言不放吗?我会有勇气跟陆知琳公平竞争吗? 说实话,要真这样,我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因为,天时地利人和,我一点都没捞到。 最重要的是我跟纪言严重缺乏感情基础,而陆知琳不同,她早已在纪言心里根深蒂固,这是我败得最惨的地方,也是决定性的地方。 好不容易,我们终于到达了山顶,萧行站在我旁边,他有些为难地开口:“安语,你会怪纪言吗?” 我摇头笑了,怪他吗?好像会,但我不够格。 “我没这个权利,你不是很清楚吗?”此刻,我心中是无比苦涩的,我连去跟别人争的资格都没有。 萧行没有再说话,现在并不是他为兄弟挽留形象的时候,我也不愿去提及一些旧伤疤,干脆安静地等着日出的来临。 大概到了凌晨4点半,远方天际开始渐渐染上一层红晕,随着时间慢慢流逝,红晕面积也逐渐扩大,没多久,便把那半边天都彻底染红了。 我脑海中突然划过骄阳似火这个词,然后我想到了释放,就仿佛是我还正处在骄阳似火的青春时期里,没有现在那么多想法与顾及,全凭着自己一身执着,走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 “我要做好我自己,我要改变我的人生。”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总之,我无厘头地开始对着远方正不断升起的太阳呐喊着。 我希望太阳能够再多给我一些希望,再多给我一些决心,让我可以继续坚持对纪言的这份感情。 也许是看着我突然地一时兴起,曹蓓他们也一个个叫了起来,我们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最肆意张狂的年纪,管他什么生活压迫,管他什么感情不顺。 现在的我们,就是要把心里所有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然后再重新做人。 “曹蓓,我们在一起吧。”唐迄哲莫名其妙喊出这么一句话。 不过,结果我们都了然于心。 曹蓓直接甩给他一个白眼:“有病啊,还是叫没睡醒啊,没醒就回去继续睡,要是有病,那就赶紧治。” 唐迄哲急忙辩解:“我是说真的。” “老娘没空搭理你这些狗屁事,一边凉快去,要真想要女人,就去夜店,那里多得是,别总在这烦我。” 唐迄哲听见曹蓓再次狠心地拒绝了他,瞬间就嗨不起来了,他耷拉着脑袋,默默地退到了一边,像是很想做成一件事可却没有成功,然后躲在角落里独自一人悲伤的孩子。 我这人吧,除了那点八卦心理,其实更多的是母爱泛滥,看见唐迄哲为爱烦恼,我也不免跟着伤心,不过这应该是因为我俩感同身受,所以我懂他此刻的心情。(未完待续) 051 要是怕了,就别去了 俗话说,两个经历相同的人碰在一起,会有很多话题聊,索性,我走到唐迄哲身边。 “才这么点打击,就成这副焉样了?” “哎。”他叹了口气:“你不懂我的心有多累,她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我一手拍向唐迄哲的后脑勺,因为他是蹲下来的,所以我打得找。 “你心累?别忘了,还有我给你垫着,这世界上估计没谁比我更累好吗?你得知足。” 都说要想安慰一个人,就得对他说出还有人比他情况更差,像我这么乐于奉献自己的人,就用自身悲惨的经历一下子便拯救了唐迄哲受伤脆弱的心灵。 他一个了然,对着我说:“也是,你看至少曹蓓还愿意理我,而且我也没情敌,这点我还是比你好很多的。” “...”这话说得,怎么就这么欠打呢? “你还真是要往我伤口上撒盐巴吗?”我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打他。 唐迄哲反应快,一把抱住头,大声喊着:“嫂子,我知道错了。” 听着这声‘嫂子’叫的还挺甜的,所以我也就没再跟他追究,选择放他一条生路,并且我还想到了一个能够让他跟曹蓓亲密的机会。 那就是所谓的丛林探险,只要到时候真的出现一只或者好多只猛兽来,曹蓓肯定会被吓得不行,这样顺其自然的,唐迄哲的男友力也就能完美发挥出来。 于是我提议:“日出也看完了,我们去丛林冒险吧。” “你胆子不是很小吗?很怕这个吗?”曹蓓不解。 为了帮唐迄哲,我也算是亲手把自己推向了火坑,我不露声色像是很期望去冒险一样:“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想刺激这么一回。” 结果曹蓓直接在我旁边特别鄙视地来了一句:“估计你刺激了这么一回,你的人生也就此宣布结束了。” 呵呵,损友就是这么来的。 “既然都想去的话,那我们就一起去吧,冒险本就是这里的一大特点,如果来了这不去探险,那可就亏大发了。”大哥萧行也表示赞同。 “我不想去。”曹蓓皱眉,她其实是有些怕的。 “你怕呀?”唐迄哲在她身后笑着问她,接着就特有信心地拍着胸脯保证:“没事,我可以保护你,不就是几只庞然大物吗?难不成还真有鬼?” “真有鬼的时候,恐怕你会跟个娘们似的躲在女人后面了。” “我绝对把你保护的好好的!”唐迄哲表示不服,曹蓓可以嘲笑他花心什么的,可却不能侮辱他人格还有质疑他作为男人的本性。 之后,我们以三比一的票数决定去探险,虽然曹蓓本人极力反对,但奈何寡不敌众,我们都想去,所以她也就只能跟在我们后面,畏畏缩缩地朝深林里走去。 不得不说,这气氛实在让人觉得莫名难受,先别说周围的气温瞬间降了好几度,就连天色也暗了不少,感觉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简直跟电视里的恐怖片情节没什么区别。 我现在发现我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自找苦吃,自作自受。 人家唐迄哲要追曹蓓我就让他自己去好了,干嘛又要多管闲事提议来这死鬼地方,明知道自己一进来就会不自觉地发抖。 越往里走,越不对劲,我甚至有了想半路放弃的念头,所以我的脚步也渐渐放慢了下来,离曹蓓他们有了些距离。 “安语,你怎么了?”走在我前面不远的萧行发现我的不适,停了下来问我:“要是怕了,就别去了。” “安语,这是你主动要来的,你把我拉上了,你可一定不能现在就出去。”曹蓓在怪我把她拉到这个‘是非之地’,我看向她,唐迄哲果然跟他说的那样,把曹蓓护在怀里。 兴许是真的很害怕,曹蓓并没有挣脱唐迄哲,要是换成其他时候,估计早让唐迄哲滚蛋了。 我重新振作,但笑得还是有些勉强:“谁说我怕了,我们继续走吧。” 看着我也没什么太明显的害怕,所以他们也没有再过多在意我,毕竟这里确实不*全,注意力还是多放在观察周围的食物会比较好。 以免到时候突然从哪里冲出一个什么东西,都来不及防范。 可我真的是个乌鸦嘴,同时也是个拖油瓶,我所想的事情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的之后全部发生。 当我们往里面走的差不多时,因为太黑,天也没完全亮,我几乎看不清前方有什么,也找不到曹蓓他们的具体位置。 一下子我慌了神,找不到任何方向,胡乱在周围搜索着,突然一道怒吼声响彻了半边天,听着好像是...野兽。 果然,下一秒一坨庞然大物黑乎乎的不知什么东西直接向我扑了过来,我脑袋瞬间一片空白,来不及回避,随即我整个人却被一股大力推开了。 庞然大物没有砸在我身上,但却有液体溅到了我的脸上,很强烈的腥味。 “谁的血?”(未完待续) 052 别再对我有任何留恋了 有血在我的脸上蔓延开来,我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站在原地半天都没什么反应,我试图找到刚才把我推开的人。 这时,一声痛苦的呻呤声从我脚边传来,吓得我赶紧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脚底下照了照,只见萧行正躺在那里,五官疼得都皱在了一起,我一下子叫了出来。 现在他的情况真的非常不好,因为将我推开了,所以庞然大物咬到了他的手臂,此刻,正血流成河。 “萧行,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我跪在他身边,眼泪不停地往下流着,我是真怕他因为我出什么事。 “我没事。”他摇了摇头,即使他嘴上这么说,可我还是感觉到了他的虚弱,我感觉他的力气在一点点的丧失。 那庞然大物被萧行一脚用力踢到了一边,不过看上去它好像很快就会再次冲过来袭击我们。 我没有萧行那么镇定自若,没法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着平常的理智,现在我的脑子里简直乱成了一团浆糊,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 萧行应该是察觉到了我的害怕,从我进到这深林里开始,我就没有停止过发抖,此时更是抖得不行。 “别紧张,扶我起来,我们去找找唐迄哲他们在哪里。” 我听了萧行的话,但是以他现在的伤势来看,他根本就不能走路,太勉强了。 “我在这里叫他们吧,你现在不方便行走,那只会消耗更多体力的。” 说完,我便朝着这深林大声喊了起来:“唐迄哲,曹蓓,你们在哪里?” “听到了就回我一声。” 不料这时,等我刚喊完这句话,庞然大物再一次站了起来,它朝我们越来越靠近,我这才看清原来它并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一条看上去十分凶残的狼狗,其实我觉得跟野兽也差不多了。 萧行已经受伤了,我不能让他在为了我出什么意外,索性我干脆选择自保,也为了能够让萧行缓缓气。 我看着狼狗的动作退后了好几步,然后在周围捡起了一根粗壮的树叉,我想着,如果它等下还要再扑上来的话,我只能狠下心来一击刺中它的喉咙或者身体其他地方。 一秒,两秒,三秒... 狼狗蓄势待发之后直接朝我俩扑了过来,说实在的,我没有多大把握可以准确地刺中它,但为了自保,我必须要刺中。 之后,就在它即将扑向我的那一刻,我紧闭双眼,手握树叉二话不说便朝它刺了过去,我在心里不断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只是为了自保。” 没过多久,一声闷哼,然后结束了这一场惊心胆魄的经历。 我手中的树叉正中它的下喉,只听见它呜咽了一声,就再也没了气。 狼狗死了,我整个人也跟被泄了气似的瘫坐在了地上。 “安语。”萧行叫我。 我眼眶里还闪着泪花:“萧行,我..我杀生了。” 这种事一向不适合我,可我今天却破例了,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简直是罪大恶极。 “你做的很好。” 我突然想起萧行的伤口还没有进行紧急处理,于是我把身上的衬衣外套撕成了两半,然后将萧行的手臂抬了起来,稍微给他做了下紧急处理。 等到萧行可以走的时候,我扶着他走了一段路,我们决定离开深林,所以,我们一路就这样搜寻着回到大道的途径。 曹蓓跟唐迄哲两个人也不知道在哪里,我的手机已经没多少电了,于是我对萧行说:“我们打个电话给曹蓓他们吧,就说我们已经去大道了。” “好。” 电话响了将近一分钟才被接起,我都有些怀疑他俩在那边是不是正在做着见不得人的事,虽然这对于曹蓓来说有点不太可能。 “你们在哪?”萧行问那头,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总之最后萧行只是应了一声:“那我们等下见。” “他们现在在哪里?”我问。 萧行把手机放回裤袋里,用嘴努了努前方:“他们现在已经在大道上了,看样子,比我们快。” 我看着萧行脸上毫不在意地笑,心里突然又有些抱歉,如果不是因为我逞强要来这里丛林冒险,那他也不会为了保护我而受伤了。 “萧行,对不起。” 他伸出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还有心思看玩笑:“没事,我这不是在帮纪言巴保护你嘛,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纪言还不得拿我开刷。” 我低头浅笑了一声没再说话,纪言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好不容易我们走到了大道,果然,曹蓓跟唐迄哲两人早就站在那里等着我们了,看见萧行受伤,他俩也有些惊讶。 “好端端的,你怎么就受伤了?”唐迄哲走到萧行的面前,替他查看了下伤口。 “没事,我们先回去吧。” “先去医院。”我站了出来:“先送萧行去医院吧,我只是对他做了些紧急处理,还是去医院在消消毒比较好。” 考虑到事后会不会出现什么不适的症状,所以萧行还是去医院打针狂犬疫苗比较好。 到了医院,我们前前后后折腾了老半天,直到跟医生确认萧行的手没什么大碍,这才放心下来。 医生说他只要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被咬的地方只是出了血,肉并没有被咬下来,索性还算幸运。 唐迄哲跟曹蓓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总之他俩在我们碰面之后就一直没再说话,出了医院,曹蓓也是随便找了个工作忙的借口先行离开了,而唐迄哲也主动揽下了送萧行回家的活。 最后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今天也有些累,加上刚才那惊心的一幕幕,即便是过了几个小时,我也暂时还没能从恐慌中走出来。 一回到别墅,我就径直回了客房将自己一把甩在了床上,我双眼慵懒地盯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纪言现在在美国有没有见到陆知琳。 * 美国纽约街头。 纪言在接到有陆知琳的消息之后就立马赶了过来,他安排在美国的手下说曾在百老汇街道看见了陆知琳,然后尾随其后找到了她现在的住址。 终于,他要再次见到这么久以来心心念着的那个人了,纪言用力拽紧着手下给他的那张写有陆知琳地址的纸,心里自然十分激动。 这次他来纽约,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带陆知琳回家,不管他妈怎么反对他,他都要跟陆知琳在一起。 可有时候,你期望的越大,得到的失望也就越大。 在纪言还没有到达陆知琳所住的小区时,他就提前在小区附近的一条长椅子发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还是没有变,一如三年前,这是他想念了那么久的人,这一刻的重逢,他不知道等了多久,现在他只想快步冲上去紧紧将她拥在怀里。 只不过,纪言还没有踏出那欢喜的第一步,他脚下的动作就被半路杀出来的外国程咬金给暂停了。 那外国男人似乎跟陆知琳的关系很好,两人有说有笑且举止亲密,光是这么看着,都觉得他俩之间不简单。 才这么一会儿工夫,纪言就直接从天堂掉入了地狱,之后便是无限的愤怒在他的胸腔里熊熊燃烧着。 杀掉他!发疯般地嫉妒让纪言几乎一下子丧失了全部理智,额头上的青筋变得十分明显,他的双手也早已握成了拳头状。 就当外国男人搂着陆知琳的腰准备离开时,纪言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纪言的拳头就像狂风骤雨般重重落在他脸上。 没多久,男人的嘴角边开始有鲜血流了出来。 陆知琳惊讶得捂着嘴站在一旁,等到男人被打得奄奄一息时,她才恍然回过神,一个用力,将纪言从外国男人身上推开了。 “你在干什么?”她朝纪言吼着。 似乎没想到来者是纪言,陆知琳在看清纪言的面目之后,心猛地漏了一拍。 “纪言。” 但纪言并没有给陆知琳有半点思考的缝隙,他也不管地上被他打得嚎嚎哀叫的男人,只是直接牵着陆知琳的手就走。 “跟我回国。” 陆知琳此刻还处在纪言突然出现的诧异中,当听见纪言那句回国时,她本能地甩开了纪言的手。 并不是她不想跟纪言走,而是她想到了纪言母亲的警告,如果敢跟纪言离开,那么她家里人的人身安全就会没有保障。 所以她才会默默隐忍这么多年,即使自己再怎么对纪言牵肠挂肚,可她现在还是不能名正言顺地拥有他。 她想等到自己有一天功成名就之时,能够不再受纪言母亲的威胁时,再堂堂正正地与纪言并驾齐驱,并肩而立。 因此,她只能狠心咬牙开口:“你走吧。” “为什么?” “别再做没有意义的事了行吗?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已经在这里有了新的生活,刚才你把我男朋友打伤了,我还要送他去医院,再见。” 男朋友?这三个字成功击破了纪言最后一道忍耐线。 纪言扯住陆知琳,对着她大吼:“那我直接把他打死得了,这样你就把他葬了,然后跟我回国,既省事又方便。” “纪言,够了!” 陆知琳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她声音十分哽咽,说出来的话像是在跟眼前这个她用力爱着的男人做最后的道别。 “别再对我有任何留恋了。”(未完待续) 053 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你而起吗? 陆知琳转身走到外国男人跟前,搀扶住他,然后一步一步,离纪言越来越远。 “陆知琳,你别后悔。”纪言阴冷悠长的声音从陆知琳身后传来。 或许这次之后,他们之间的感情便会就此宣告结束,纪言的脑海里也很有可能不会再有关于陆知琳的一点记忆,他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其实陆知琳是很想冲上去抱紧纪言对他说‘我愿意’的,可她不能,她没法为了爱情,为了纪言而放弃了她的家庭。 她跟纪言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有他妈这条巨大的鸿沟,还有纪言那包办的婚姻。 所以陆知琳现在只能忍痛割爱,她希望纪言能够理解她,能够再多等她一会,只要一下下就好,很快,她就要成功了,到时候,她就有能配得上纪言,有资格跟纪言站在一起了。 可是,当陆知琳略带着期盼回头,想对纪言说这些话时,纪言早已不在原地。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仿佛纪言从来都没出现在她面前一样,刚才的那个位置,现在已经变得空荡荡。 最终,陆知琳无奈转头,继续扶着外国男人朝医院走去。 周围突然起了很大的风,而随风飘逝的还有陆知琳的一句话:“纪言,等我。” 这头,纪言在对着陆知琳说完那句话后就毅然离开了,他觉得自己所有的感情全部都付诸东流,成为了一个笑话,陆知琳已经有了新的男友,可他却还跟个傻子似的一心想着要带她回去。 没有任何犹豫,他订了当天最早回国的机票直接离开了纽约。 从看日出回来之后,我又回到了一整天都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的闲人状态,没有了纪言时时刻刻的挑刺,我耳根子反倒清净了不少,只是一想到他很有可能会把陆知琳带回来,我这心里多少都有了些恐慌。 不过该来的迟早要来,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接受,本来这就是件从一开始就能猜到结局的事,所以我也没多大的惊讶。 只是在这种非常时期,我却再次接到了之前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纪言他妈的电话。 “喂?安语,你今天来家里吃饭吧,我叫厨房做了很多你喜欢吃的菜。” 我不知道纪言他妈又想做什么,但我总觉得这又会是一场鸿门宴,反正我对纪言他妈现在有点抵触,虽然她对我很好,可是她暗地里的行为,让我甚是反感,我觉得那样很卑鄙。 而且,从一开始确定我跟纪言存在娃娃亲关系,到后来我们被包办结婚,以至于最后到现在,我始终都觉得纪言他妈在拿我当枪使,就算这枪威力不怎么好,可她却异常执着地拿我对准着纪言的太阳穴。 但总归来说她是纪言的妈妈,是我的长辈,我没法对她做出什么评价,我在她跟纪言之间反复盘旋着,所以我能做的,只是尽力让天平平衡,不然,最先掉下去的那个人,就会是我自己。 就算我再怎么愚昧,但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做了好事最后却不讨好的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只身冒险的。 “好的,妈,我马上就去。” 于是,应着纪言他妈的邀请,我出了门,开车前往了纪家。 * 纪言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也算是顺利着陆回来了,只不过他现在心里十分不爽,他就想找个人出来好好跟他喝一杯,最好是不醉不归。 这种人选当然非萧行莫属了,如果是唐迄哲来的话,那么唐迄哲会比他更疯,甚至在他疯的时候还会在旁边添油加醋让他彻底发狂,而萧行不同,萧行可以在他发疯的时候制止他,让他得以冷静。 “在哪?”纪言烦躁地问着那头的人。 “公司。” “待个屁公司,赶紧出来跟老子喝酒,我现在很不爽。” 那头沉默了一下,大概是在想着纪言怎么又一下子回来了:“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坐火箭的。” “你到底来不来?不来就挂电话。” 萧行大概也是怕纪言酒后会乱来,便赶着在纪言挂掉电话的前一秒说了句:“我来。” “百魅402包厢,等你。” 纪言独自一人坐在包厢正中央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几乎是一瓶直接一口气下肚,从酒的的品种来看,茶几上摆着的全是相当烈的酒,有波兰精馏伏加特,苏格兰四次蒸馏威士忌,还有美国Everclear酒等等,这些酒的度数全部都在92度以上,并且都位列在世界上12种最烈的酒的排行榜内。 可想而知,后劲多足,别说就这样直接一瓶灌下去,换作普通人,哪怕只是抿了一小口,估计都会酩酊大醉,显然,纪言不是普通人。 在纪言喝下第五瓶伏加特之后,萧行推门而入。 他看见萧行手臂上绑着绷带,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没事,一点小伤。” 确定萧行没有大碍,纪言继续猛喝。 “你疯了?”看见纪言面前乱成一地的空酒瓶子,萧行上前一把抢过了纪言手里的酒:“再这样下去,你会喝死去。” “我现在跟死没什么区别。” 萧行从刚才接到纪言电话的时候就觉得他情绪不对,现在一看,果真有问题,纪言去美国主要是为了带陆知琳回来,但陆知琳并没有来,所以多半是已经拒绝他了,不然,以纪言的性格,这会还会在这寻死觅活的?估计早就带着陆知琳去纪家找他妈吵着要离婚跟陆知琳在一起了。 “兄弟,想开点。” 纪言抢过酒瓶继续喝,一双眼睛里空洞无神,没有一点斗志。 “我这么千辛万苦地找到她,结果她已经有了男友,呵,那我他妈之前做的这一切都是个屁?” “本来就是个屁。”萧行插了一句,话刚落音,纪言就是一记要杀生的眼神警告性地看着他。 萧行不服:”我说的是实话,纪言,安语没什么不好,你偏偏要这么想不开。“ “你现在最好别跟我提安语,我现在一听见她名字就想把她碎尸万段。”纪言咬牙说着,一双嗜血眸子瞬间喷出熊熊烈火。 “安于没有错,她只是...” “她没有错?”纪言突然失控大吼:“她没有错,那谁错了?她没有错,那这一切都是因谁而起?“ “呵呵。”萧行一下笑出了声,这是他第一次觉得纪言是个窝囊废。 萧行:“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你而起吗?安语是因为爱你,你妈正好掐准这一点然后利用安语来牵制你,可你却一意孤行要跑去美国找陆知琳,你妈又把陆知琳藏了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你跟你妈这么明争暗斗的,最后受害者会是谁?是安语,安语从始至终都只是你跟你妈之间的一个僵持品,她在你和你妈之间反复周旋着,你妈想要她牵制你,你却总对她冷言冷语甚至暴力相向,纪言,作为兄弟,就这点,我特瞧不起你,你自己碰壁,心里不爽,拿女人发泄,算什么本事?” “萧行,你这么替她打抱不平?难道你爱上她了?”纪言冷言反讥,眸光也越变越冷。 “这不是什么爱不爱的,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客观地发表我的意见而已,再说了,你扪心自问一下,事实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他妈叫你出来是陪我喝酒的,不是让你在这跟我说教的。” 萧行见纪言完全没有想听的意思,他无奈叹气:“纪言,这样下去,你会后悔的。" “那也不关你的事。” “你...”萧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现在已经没法跟眼前这个丧失理智的男人好好沟通了,索性他起身,丢了一句:“好自为之。” 留在这里跟纪言耗着,简直浪费时间。 待萧行走后,纪言越发烦躁,根本无心再继续喝下去,他走出包厢,结完账之后也驱车离开了百魅。 只是纪言目前的状况属于严重酒驾,加上此刻他神智早已不清晰,可他在高速上却没有半点减速,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 这是纪言的一种专属发泄方式,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会做两件事,第一喝酒,第二赛车。 每次纪言都会刷新自己赛车的最新记录,不过这次运气似乎不太好,这又是个盘旋公路,所以纪言在醉酒状是已经完全看不清前方的路了,转弯时,他也不考虑减速,反而就这样飞速冲了出去。 谁知车底一个打滑,纪言没来得及刹住车,就这样眼睁睁地跟着整个车身一起撞向了不远处的围栏上,从脑部传来的剧烈撞击让纪言一下子变晕了过去,随后还能看见有血正在渐渐布满他整张脸。 我到纪家的时候,一切吃饭事宜都已经准备好了,不需要我再帮忙做什么。 纪言他妈一见我,就特高兴地走上来拉着我的手就坐。 我想起来她这些天一直找不到人,之前我猜测她是去美国找陆知琳了,但毕竟真实情况我也不知道,索性我就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妈,前些日子你去哪了?我都找不到您,本还想着再跟您一起去逛街呢。” 我眼尖,一下子就瞥见他妈的手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她便恢复正常,对我笑了笑:“之前有点事要处理,以后你要是想跟我逛街了,就来纪家找我。” “好。”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猫腻,不然纪言他妈刚才的反应怎么会有些奇怪呢。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这时,钱管家冒冒失失地从外面冲了进来,惹得纪言他妈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急?” 管家气喘吁吁,好半天才说出:“少..少爷进医院急救室了。”(未完待续) 054 你有孩子了? 我手中的筷子在管家的话说完那一刻随之落地,如果我没产生幻听,那么管家刚才说的是纪言被送进急救室了吧? 纪言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是陆知琳没有跟他回来?不然他怎么可能会突然出事呢? 不知是庆幸陆知琳没有跟着纪言回来还是什么,在这个时候,我居然暗自松了一口气,我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也不是个什么太道德的人,纪言车祸被抢救,我却还在心里欢喜着他跟陆知琳的结束。 纪言他妈听见管家的话瞬间面容失色,整个人险些没站稳一个踌蹴,好在我反应了过来,扶住了她。 “管家,备车,去医院。” 纪言他妈一个命令后,便拉着我一同前往,我有些担心纪言看见我的反应,但也担忧他现在的具体情况,所以,我是抱着纠结的心理上的车。 一路上,我坐如针碾,几度想要司机停下来,然后临阵脱逃。 因为我觉得,陆知琳没有跟纪言一同回来,纪言肯定会很生气,很失望,如果这个时候我再出现在他面前的话,我想他会更烦。 “妈,我还是算了吧,我怕我一去,纪言醒来之后情绪会更激动。” “安语,你是他妻子。” 这句话提醒了我,他妈说的没错,我是纪言的妻子,名正言顺,我为什么要因为害怕看到纪言的反应而胆怯呢?不管纪言怎么对我,我都还是要待在他身边,这是我作为妻子的义务。 我握着纪言他妈的手,我想此刻她比谁都更需要安慰:“妈,纪言会没事的,他那么厉害。” 大概也是真的怕了,他妈脸上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强势,剩下的只是一位母亲对儿子满心担忧,或者带有些悔恨。 四十分钟后,车子终于到了医院急诊部门口,还没等车子完全停稳,纪言他妈就急切地打开了车门跳了下去,我被吓坏了,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妈又会受伤。 我跟在他妈后面追着她小跑:“妈,您慢点,身体要紧。” 纪言他妈头也没回,只喊了一句:“我要快点见到我儿子。” 这时,我突然停下了步子,站在大楼前迟迟没有进去,望着纪言他妈着急而走的背影,我在想,他们终归还是血脉相连的母子,不管怎样,他们之间还是会有种牵绊存在。 假使没有我的出现,没有纪言和他妈两人的较真,是不是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糟糕。 等我回过神来走到手术室门口时,他妈早已在那哭成了泪人,萧行他们也都来了。 我看见萧行跪在纪言他妈面前不停地扇着自己耳光,然后哭着道歉:“阿姨,都是我,明知道纪言喝了酒会闯祸,却还是留下他一个人在那里,都怪我。”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看着萧行的泪水,我仿佛领略到了他们与我跟曹蓓之间不同的友谊。 试想一个男人为了兄弟掉泪,那么会是有多深的情谊才会让他们有如此强烈的情绪。 要是说我跟曹蓓是完全拆不开的生死相随,那么纪言跟萧行他们应该就是永远断不掉的海誓山盟吧。 意思就是,他们之间或许比我和曹蓓还要坚固不催。 我们在手术室外又等了好几个小时,终于,纪言被推了出来。 此刻他头上全被纱布包裹着,我隐约看见他身上也缠着层层纱布,左腿好像还打上了石膏,照这个情况来看,纪言这次确实伤得不轻。 “病人因为剧烈撞击导致头部受损,有轻微脑震荡,左腿骨折,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不过幸好没有生命危险,大概明天早上就能醒来。”医生站在一旁对着纪言他妈说道。 他妈一个劲地在那点头感谢:“医生谢谢你,谢谢。”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之后纪言被送进了普通病房,他当然不可能真的住普通病房,所以,这是普通中的VIP。 一惊一乍了这么久,我估摸着大家都会有些累了,且不说身体疲倦,光是这心脏,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难以承受。 尤其是纪言他妈,她的脸都已经有些发白了,我真担心纪言还没好起来,他妈又病了。 人果然经不住老,一旦上了点年纪,再折腾一下,就很难再想以前那样经磨了。 我走到他妈身边,对他妈说:“妈,你们都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就可以了,我看您脸色很差,赶紧回去休息吧。” “你一个人能行吗?”他妈担心地问。 萧行立马抢着说道:“我陪安语留下来。” 我摇了摇头:“我一个人没事的,萧行你公司那么忙,你就先去忙公事吧,妈你就先回家好好休息,一有什么消息,我就会通知你们的。” “真的没问题吗?”萧行问。 “真的。” 他们听了我的提议,都相继离开了,在这偌大的病房里,又只剩下了我跟纪言两个人。 我搬了张椅子坐在病床前,两手托着下巴,跟个傻子似的就这样静静看着纪言。 他果然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帅的,就连现在也是,即便脸色苍白,可也遮挡不住他惊人的容颜。 从纪言毕业后接管公司以来,我就再也没看见他把刘海放下来过,然而现在,碎碎的刘海又随意地搭在了他的额前,他的睫毛很长,比我的还要长,鼻梁也十分挺立,带着好看的弧度,两片薄唇因为生病的原因此时有些苍白。 我像是中了魔一样,手不自觉地抚上了他的脸,然后是睫毛,鼻子,嘴唇。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着纪言,换做是平常,我压根就没这种机会,因为纪言不会让我靠近他,哪怕晚上我们睡在一起,他也是背对着我离我远远的。 所以对于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我心里格外珍惜。 一个晚上下来,我几乎没怎么闭过眼,全程都是在盯着纪言看。纪言晚上似乎在做噩梦,总之表情看上去十分痛苦,然后嘴里念叨着什么,不过声音太小,我没听清。 但就算听不清,我也能猜到个大概,无非就是跟陆知琳有关。 到了早上,我想到医生说今天纪言就会醒来,于是赶紧拿着水壶去打热水,纪言一醒来肯定会觉得口渴,所以最需要的就是水。 因为顺道,我还买了份早餐,昨天一听到纪言出事,急忙赶来医院之后,我就再也没吃过东西,以至于现在肚子饿得我特难受。 我又怕纪言醒来会饿,索性又买了些他喜欢吃的饺子带了上去。 等我转了一圈买好了东西回到病房时,纪言已经醒过来了,我满脸欢喜,幸好他没事。 “你醒了?先喝点水吧。”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给他倒了杯水,他也没拒绝,接着就喝了。 “你饿了吗?我买了些你喜欢吃的饺子,你要不要现在尝尝?” “还是热乎的,看样子都很有食欲呢。” 纪言没有说话,让我一个人在那忙前忙后走来走去的,我把饺子倒在碗里装好之后端到他面前:“吃点吧。” 可纪言却将头一瞥:“我没胃口。” “不吃东西你怎么有力气呢?你已经一天没进食了。” “看着你我吃不下。” 纪言说完,便又回头看向我,似乎是想观察我会有什么反应,这让我有些慌乱,他眸子里除了冷漠,什么都没有,一下子,我整个人就像被剥成了透明一样,摆在了他面前。 看见纪言醒来,我太高兴了,竟一下子忘了他对我的厌恶。 看着我吃不下饭,这是他第二次这么对我说了,我缓缓起身走到病房门口,对他说:“我等下叫人送早餐过来。” 说完,我便关上房门离开了,因为害怕纪言会真的看见我就不吃东西,然后整垮了自己的胃,这很得不偿失。 他现在情况本来就不是很好,我不想再横插一刀,只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我来到医院的一块空旷的草坪地上,有很多老人跟孩子都坐在这里玩,这对病人是个很好的环境,新鲜的空气有助于人的身心健康,可以让人尽快恢复。 突然,一个人从我身后撞了我一下,我一看,是个大概只有五六岁左右的孩子。 他正鼓着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对不起。” 我瞬间感慨,一个这么小的孩子都比纪言有礼貌。 我蹲下来,对着他笑了笑:“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呀?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万一摔跤了怎么办?” “因为我妈妈的病要好了,所以我很高兴,然后想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爸爸。”孩子奶声奶气地说。 “你爸爸在哪里?” “在那。”说着,他用手指着一个地方,我顺着方向看过去,整个人立马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 这孩子所指着的人,不是我心里所想的那种30多岁且即将进入中年时期的慈父,而是不久前才跟我说过自己还没有女朋友的沈安禾。 一下子,我觉得世道太黑暗,城市套路太深,不然,沈安禾有孩子了,我为什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孩子牵着我走到沈安禾面前,然后特甜地叫了他一声:“爸爸。” 沈安禾看见我的时候明显也错愕了,好久他才抱起孩子,对我笑了笑。 我还没从这样的惊讶中反应过来,所以语气听上去有些生硬:“你有孩子了?”(未完待续) 055 这是我老公泼的 沈安禾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着孩子哄了几句,两人看上去也真是有种父子的感觉,这让我有一丝错愕。 但我在很介意沈安禾这种做法,我们是那么要好了朋友,可为什么他连孩子都有了,像这种大事居然都没告诉我呢?还有什么时候结婚的?我居然都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我是一定要去给份大礼的。 因为沈安禾结婚,沈安禾幸福,这样我也能开心一下,毕竟沈安禾也曾看着我完婚。 “爸爸,妈妈的病快好了,马上就能出院了。”孩子向沈安禾传达着刚才跟我说过的好消息。 “是吗?”沈安禾笑得格外温暖,或许是有了孩子在这里,我觉得他的笑里还多了几分慈祥。 他说:“那我们等下一起去看妈妈,找妈妈玩好不好?” “好。”孩子在他怀里雀跃地舞动着双手。 看着这一幕,我突然有些动容,脑子里竟然有了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我这一刻居然很想跟纪言也有个孩子,我甚至想着,要是有了孩子之后,或许纪言就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对我宽恕一点。 可这会不会让我显得太狼狈,亦或者是不要脸?既然沦落到要靠孩子来博取同情,现在又不是古代了,什么母凭子贵,貌似都有点说不过去了。 但最后我还是将这种愚蠢自私的想法写在了那本日记里,于是,我好不容易才从陆知琳的噩梦中醒来,又随即跌入了另一个噩梦,不同的是,以前我还能逃出来,而这个,却困了我一生。 沈安禾放下了孩子,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说:“可可,你能先自己去一边玩一下吗?爸爸和这个阿姨有话要说。” “好。”孩子一脸笑容:“我等下在那边等爸爸。” 这个孩子真的很讨人喜欢,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特别懂事的人,不会让大人太费心。 “你孩子真听话。”我不由感慨。 沈安禾低声笑了笑,开口说:“那不是我的孩子。” “不是?” “他是我一个同事的儿子,碰巧缺了一个爸爸。” 这句话让我更加好奇了,碰巧缺了一个爸爸吗? 我挠着头问:“那孩子的父亲呢?” “我同事身体一直不好,然后看病需要很多钱,无奈之下他父亲就实行犯罪,现在在监狱里,孩子对自己的爸爸没有任何印象,所以我同时才会拜托我假装称孩子的父亲,给他一些父爱。” 原来如此,这又是个感人的爱情故事,孩子父亲犯罪固然有错,可却是为了妻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父亲还是让我尊重的。 “所以之后你就一直在当这个孩子的父亲吗?” 沈安禾点了点头:“等到他亲生父亲出来之后,我的任务也算圆满结束了。” 我侧头看着沈安禾,突然觉得他跟纪言有很大不同,就像南北极,性格相差甚远,如果纪言有沈安禾这样的好脾气,我想我现在的情敌估计可以绕地球一圈了。 “对了,你来这里是?”沈安禾问我。 “你应该知道的,纪言出车祸了,我在这里照顾他。” “他也有今天呀,实在难得。” 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幸灾乐祸了呢?我跟沈安禾会心相视一笑,因为纪言还没有吃早餐,所以我暂时跟沈安禾告别,然后跑到了医院外面的早餐店,让店员帮我送了一份粥到纪言的病房里去。 之前买了饺子,虽然纪言没吃,不过现在还是喝点粥清淡些。 在外面逗留了那么久,也该回病房看看纪言怎么样了,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朝病房走去。 门一推开,我便看见纪言他妈正坐在那里‘教育’着纪言,而纪言则是往常那种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见我进来,他更加烦躁,将他撇到了一边。 他妈见了我,连忙起身走过来:“安语,昨天辛苦你了,你肯定没休息好,不如现在回家休息一下吧。” 我确实有些累,加上昨晚一夜没闭眼,又没有洗澡,浑身上下难免有些难受,况且纪言并不想看见我,所以我没再推辞。 回到别墅后,我第一时间就是冲到房里拿好衣服进了浴室,好不容易终于洗掉了浑身的臭味,顿时,我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了许多。 我走到厨房看了看冰箱里还有什么食材,但后来又想,如果要给纪言煲汤的话,就得拿最新鲜的食材来弄。 于是,我换好衣服,开车去了市场买了新鲜的土鸡来给纪言煲鸡汤,我不敢说这是什么爱情鸡汤,心灵鸡汤之类的,不过这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一来二去买菜煲汤就花了好长时间,等忙完之后,我抬头看了下钟,发现已经下午了三点了,我赶紧将汤装好,连门都差点忘记关了,然后急急忙忙地往医院跑。 纪言他妈此时已经离开了,就剩纪言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我进去的时候,他正看着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给你煲了鸡汤,你快趁热喝了吧。” “倒了。” 我以为是我自己听错了,这才煲好的汤,他就让我倒了?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吧。 于是,我耐心做着纪言的思想工作:“这汤很补的,你才刚醒没多久,喝一点对身体有好处。” 可是纪言还是不听,反倒对我冷嘲热讽的:“你聋了吗?我叫你倒了,没听见?” 纪言态度恶劣,我的倔脾气也被他给逼了出来,所以我一边倒着汤,一边用强硬的语气对他说:“你不吃也得吃!”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要是连这个都垮了,那还做什么事? 然而当我端着碗汤递到纪言面前时,他像是没听见我说的话一样,直接一个反手,将汤全部给碰倒摔在了地上,我的手没来得及缩回来,就被滚烫的汤水溅到了,最后红了一片。 他大吼:“我说了我不吃!” 我疼得大口大口呼着气,但是刺激神经的火辣感还是让我有些缓不过来。 “可是那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有我身体有好处有什么用?”纪言看着我,眼里全是仇恨:“知琳跟我已经不可能了,你满意了?” 该怎么说呢?光是单纯一点想,陆知琳跟纪言的结束,确实让我暗自欣喜过,可如果放开一点,从各种方面考虑的话,这对我是不利的。 纪言原本就对陆知琳情深义重,现在陆知琳跟他结束,毫无疑问,受害者又会是我,因为纪言会把所有气都撒在我身上,就像此刻这样。 “你俩不可能了,所以,你要重新开始,你要忘记她。”大概我是脑抽了吧,否则,这种找打的话,我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其实我并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是看着纪言折磨自己,我心疼。 一直以来都是纪言他自己放不开,忘不掉,他跟陆知琳之间,要不是他这么强行保持,难道不是应该在我跟他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宣布结束了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 纪言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随后,我听见他用极度厌恶的语气说了句:“你这个罪魁祸首还能这么心安理得地站在这里说自己是实话实说?” “安语,你能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是什么鬼样子吗?简直让我恶心。” 今天我大概心血来潮,心情格外舒畅,不管纪言怎么讽刺我,我都偏要跟他对着干。 “我自己什么样子我自己最清楚,毕竟脸在我这里。” “呵,你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不过你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你给我滚。”说完,纪言就用手指着病房门。 此时,我的手隐约有些不对劲,现在不是跟纪言较真下去的时候,所以我也没像平常那样硬赖在这里,而是出了病房,向着洗漱池走去。 果然,在我离开病房拿起手来看的时候,之前手被烫到的那一块地方,已经全是大大小小的水泡了。 我有密集恐惧症,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水泡时,我只觉得一阵恶心感立马涌了上来,害得我在洗漱池那干呕了好久。 这些水泡现在擦药来缓解大概迟了,于是,我来到了医院的皮肤科,想叫护士帮我用针全部扎掉。 应该是这场面太‘不堪入目’了,就连帮我扎水泡的护士都忍不住问了句:“是谁这么残忍,把那么烫的汤泼在你手上了,你这种情况已经很严重了,这么多水泡,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这水泡不是闹着玩的,但我却闹着玩地跟护士说:“这是我老公泼的。” 一下子,护士噤了声,她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我都能听得见。 “这么狠?”她问。 我摇了摇头:“跟你开玩笑的,他只是不小心而已。” 可纪言真的是不小心吗?为什么我感觉在他甩掉我的手碰到汤的时候,他明显转了一个方向,本来我是可以避开被汤溅到的,但就是因为他那一转,我右手的一大半便遭了秧。 不过纪言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人,所以当时,是我看错了吗?(未完待续) 056 我在心里也是很佩服我自己的 好不容易护士才帮我包扎好,不用再看那片密密麻麻的水泡,我这心里瞬间舒坦了许多。 等我再次返回病房时,纪言已经睡下了,房间也一下子回归了平静,就像刚才那场荒唐的闹剧从来没发生过一样,无人再问,无人再答。 我在旁边的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一时间竟不知该干些什么才好,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心底深处埋藏的那种孤寂感顷刻间就全跑了出来,让我无从适应。 果然,我还是对着纪言发呆比较好,至少,我还会有点兴趣。 不过,还没等我摆好一个姿势来欣赏纪言的绝世睡颜时,纪言突然发出了声音。 还是跟上次那样,我坐在这里什么都听不清,于是,我上前走到纪言床边,将耳朵凑在他嘴边。 “知琳,不要离开我。” 我一听,脸立马黑了一半,我不由地握紧了有双,有些恨铁不成钢,纪言到现在还满心惦记着陆知琳,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到底是陆知琳太有魅力了,还是我真的那么一文不值。 可随后我又为自己天真的想法感到好笑,就算别人眼里的我再有魅力,也及不上纪言眼里最落魄时的陆知琳,这就是纪言心里,我俩的位置。 所以我不能再拿自己跟陆知琳比了,因为结果永远都只会是一个。 “水,我要喝水。”纪言又说话了。 我连忙走到放水壶的地方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给他喂了进去。 一杯水喝下去,纪言之后也变得安静没有再说梦话,我放下杯子,随即就着他床边坐了下来。 “你说我要如何让你知道我的全部心意?”我喃喃道。 我最无奈的就是纪言不信我的话,即便我对他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他也不会信,他一定还是会认为我对他只是出于我过分的占有欲而已。 直到第二天天亮,我都还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在纪言床边,一动也不动,应该说是我动不了了,身体麻了。 我趁着纪言还没醒,便赶紧到厕所洗漱好然后出了房间,如果被纪言发现我还在这里,他又会大发雷霆,这样对他的身体不好。 纪言车祸的事情很快就被传开了,名人果然是名人,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那几乎是全国人民都能在新闻里知道。 这不,在我还没离开医院回去煲汤的时候,一大群记者已经把医院急诊大楼围得水泄不通。 我觉得以后出门一定要看黄历,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掉入火坑。 一见我出来,记者们就一窝蜂地涌了上来,我整个人夹在中间被他们挤来挤去的,差点泄了气。 “纪太太,听说纪总裁这次是因为初恋情人受伤的,请问是真的吗?” “您跟纪总结婚这么久一直没被承认,难道一点都不介意吗?” “纪总这次真的是为情所伤,被情所困才会酒驾出事吗?” “纪太太,请您说一下好吗?” 汹如潮水般的问题一个一个向我砸来,并且每个都是戳中我脊梁骨的话。 纪言为情所困,被情所伤,这是真的,因为初恋情人,这也是真的,纪言从没承认过我,这还是真的。 在这么多真相面前,我没有一点反驳的机会。 “对不起,这个我不方便回答,我还有事,能让我先离开吗?”我对着记者礼貌性地询问了一句。 我是真不喜欢被这么多人注意着,再说了,故事的女主角又不是我,记者没完没了的追问只会让我在他们面前显得更加难堪,更加可悲。 但这么好的头条新闻,纪总为初恋伤情,正室纪太太黯然失色,哪个记者会就此善罢甘休? 就在我即将爆发的时候,原本水泄不通的人群被一一掰开,我看见沈安禾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拉着我的手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有些记者还不怕死地对着我们一顿猛拍,自从上次跟沈安禾被莫名冠上‘通奸’罪名后,我就格外敏感自己和沈安禾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所以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脸,即使人人都知道我是谁,但我却想掩耳盗铃一次。 “你怎么会来?” 沈安禾淡淡说道:“我刚好路过,就碰见一大群记者围在医院门口,我就想是谁这么有面子,结果想到你之前跟我说纪言住院了,所以我就来看看,之后就这样了。” 这个理由很充分,听起来没什么不对。 可后来我才知道,沈安禾根本就不是碰巧路过,而是他怕我会因为纪言再受伤害,被卷入无关的纷争中去,才一直独自守在医院门口等我出现。 “你现在打算去哪里?”他问我。 “回别墅。”纪言现在还没恢复,昨天给他煲的汤全部都被他给摔了,我还得赶着回去再煲一份。 多亏了沈安禾,我才能从那群烦人的记者堆里逃出来,也多亏了他,我才没有耽误给纪言煲汤的最好时间。 “真是谢谢你了。”我满怀感激地看着他:“你要不要进屋坐坐?”之前因为纪言的那些事情,我一直没能邀请沈安禾进到屋里去过,这让我有些过意不去。 我没从没为沈安禾做过什么事,可他总是在我有难的时候就出现,而且是一直都不曾离开过,自然现在,我也想好好谢谢他。 “不了。”他笑着拒绝了我:“以后有的是机会,到时候我会进屋好好参观的。” 既然沈安禾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强留他,毕竟我今天确实也没什么时间陪他聊天,任务没完成,我是没法好好干自己的事的。 于是,送走沈安禾之后,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进屋就直奔厨房而去。 我想着得变个花样给纪言一个惊喜,上次的大闸蟹纪言没有吃到,那就索性这次让他一顿吃到饱。 最后我是将大闸蟹的肉全部提了出来,尤其是背身那一块,然后煲了蟹肉汤,再将汤全部倒在空掉被背身里,这样既美观,又可以让纪言眼前一亮,足够展现出我厨艺之精湛。 这次因为大闸蟹比较多,所以我还特地拿了个大盒子精心打包了起来,这样就可以骗纪言说不是我做的,那么纪言就会吃了,然后身体慢慢也就能恢复好了。 为了让纪言好好吃我做的东西,也仅仅只是为了这么个小愿望,我居然做到这种地步,我在心里也是很佩服我自己的。 再来到医院时,那些三五成群的记者早就不在了,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驱散开的,不过我很想知道明天的新闻头条上,记者们又会画什么蛇,添什么足。 我没再多想,进了医院之后我就直接往纪言的病房走去,可在快要到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我现在不能出现在这么鲁莽地就出现在纪言面前,或许他会相信这汤不是我煲的,但如果时看见我提进去,估计他也不会吃。 所以我跑到护士站随便摆脱了一个护士小姐:“你能帮我送到23号病床的人吗?就说这是他妈妈定的外卖。” 护士知道23号病床的人是纪言,巴不得我叫她帮忙送过去了,我话才刚说完,她就在那连忙应声,然后拿着我煲的汤进了病房。 此时病房里有纪言,还有他妈。 这下好了,护士一见他妈也在这里,暗道不好,先前的那个理由行不通了。 好在她反应快,一走进去就笑着对纪言说:“纪总,这是我们护士站的一点心意,给您煲的汤,还希望您能尝一下。” 纪言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有礼貌的,他淡然一笑,语气温和:“好的,谢谢你们的一番心意,我会好好吃的。” 就这么一个笑,便成功让护士小姐癫狂了,她回来的时候,我只看见她脸上净是花痴表情,还不忘对我说一句:“好帅。” 我不好反驳,我的男人都不帅的话,那天底下还有谁帅? 不过看见护士这番表情,我确信了纪言是接受了‘礼物’,一下子,我也感到好受了点,至少这次,我的辛苦没有白费。 我一直在护士站掐算着时间,估摸着纪言差不多喝完汤的时候,我才起身,迈着缓缓的步子走向了病房。 刚好在我准备推开门的时候,门就自动从里面打开了,我一看,是纪言他妈。 天哪,不会吧,我才让护士说这汤是纪言他妈叫的外卖,结果他妈本人却在这里,这..我该如何是好。 “妈,你来了。”我同他妈打了声招呼。 “是呀,安语,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纪言住院,公司的事都需要我去打理,所以来着的时间很有限,我还拜托你帮我好好照顾纪言呢。”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是纪言的妻子,照顾纪言这种事不是麻烦,只是我的本职工作而已。 他妈点了点头:“那我先去忙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好。” 等他妈走了之后,我是抱着种忐忑的心情走进去的,我甚至别过脸不敢去看纪言此刻面向我的表情,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厌恶,不屑和鄙夷。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叫你滚了吗?”很快,纪言不耐烦的声音就穿了过来。 我转头,盯着他说:“我的照顾你,你还没完全好起来。” 说完,我走到他病床前想要把他的床摇高一点,他刚吃完东西,躺着会很难受,有一点高度的话,至少还能缓和一些。 但纪言完全不接受我的好意,他手上正端着一个碗,可随后,只听见‘砰’地一声,碗被砸的碎成了好几块。 纪言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抬起手朝我用力一扔,我刚好一个抬头,结果一块瓷碗碎片想阵疾风一样,只一瞬间就从我的脸上划了过去。 全程从开始到结束,短的让我愣在原地没缓过神来,以至于我脸上此刻已经血流成河了,我都没有察觉到。(未完待续) 057 我没法脱离这个圈子 纪言坐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我就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床尾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其实我可以感觉得到我的脸正在慢慢地向外划开,如同那种剥洋葱一样一片一片地绽破,但我不想去擦,我就是要让纪言看见,并且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他是怎样一点点让我彻底心灰意冷的。 我想让他对我感到愧疚,想让他因愧疚而对我改变态度,不过这对纪言似乎没那么有用。 也是,我都忘了,他是个冷血的人,没有情,除了陆知琳之外,就再也没谁能够拔撩得了他那铁石心肠。 “不滚吗?是血太多了,所以不介意流这么点是吗?纪言的表情没有一丝动容,连一点慌乱都没有。 我顺着他的意嘲笑我自己:“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血太多了,你不是知道的吗?被你折磨了这么久,我都还有血,所以,不用担心。” “既然如此,怎么不去捐血呢?那样还能救人。”他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张着嘴巴不道德:“哦,我忘了,你这种女人本来就没什么善心可言,宁愿把血浪费掉,也不会捐给别人。” 如纪言所说,我没什么善心可言,所以我活该被他随意糟蹋。 此时我右边肩膀已经被血染得差不多了,右脸的疼痛我是真没感觉到,也不知是不是我的神经系统受损,总之,我不疼。 纪言换药的时间到了,很多护士为了看他都争先恐后地抢着要来,结果便是看见我半边脸都是血,木讷地站在那。 “纪太太,您受伤了。”这护士我认得,我想她估计会很惊讶,因为她才帮我扎着完那些水泡没多久,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她又要帮我来处理脸上的伤口了。 “赶紧带她出去,我看着烦。”纪言这句话是看着我,对护士说的。 我们之间现在的*味,是个人都能闻得到,所以护士也没那么不相识,她又对我说了句:“太太,我带您去处理下伤口吧。” 待我们离开了病房,我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我们真有缘,光是今天就见了两次,还尽是一些血腥画面。” 护士正在帮我上药,她一脸同情,好像是替我感到不值,亦或者是不解。 她满怀疑惑地问:“您为什么要嫁给纪总?” “因为爱他。”这次我并没有再打太极,我累了,不想再拐弯抹角,况且我这么说了,也还是会有人认为我有病。 “但纪总似乎不爱您。” “不是似乎,是确实。”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承认得这么爽快,护士蹲在那好久都没说出半句话来,之后只是默默地给我弄好了全部的伤口,接着便用纱布帮我遮住了那道丑陋的疤痕。 离开护士站,我出了医院,我决定在纪言出院之前都不再去看他,如果我总是出现在他面前,只会让他更烦我,而我,也会渐渐失去原来的那份激情。 为了双方都好,我还是消失算了。 没有了去医院照顾纪言这项任务,我显然轻松很多,我有了更多时间去解决其他的事,虽不是什么伟大壮举,但也还能拯救一个人。 那就是赵丽,从那次她拒绝我的帮忙后,我就一直没再找过她,可我没有放下帮她找份稳当工作的责任。 所以我联系了曹蓓,她已经在社会上混熟了,不论是人脉,还是知识等方面都比我要广得多,我只能靠着网络漫无目的地摸索,但她可以借助现实生活中的人力资源。 “我说安语,你怎么又给自己招麻烦了?”曹蓓对着我就是一顿抱怨:“你以前就总爱管闲事,受过的罪,翻过的跟斗还不够多吗?这次你又来?” “这次情况不同,我必须管。”我解释着,这是真的,赵大爷现在成了那个样子,他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是哪天赵大爷有幸能够恢复正常,知道自己的女儿一直做着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赵大爷的脸可往哪放? “她是跟你有血缘关系了还是和你有过出生入死的感人事迹?” “什么都没有,我只是觉得她不该这样。” “我靠!”曹蓓一股脑地就直接炮轰我:“你脑袋被门夹了?你俩什么交集都没有,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关系,你帮个什么劲?就是看她可怜?觉得她不应该这样?那世界上可怜的人这么多,你要是一个个去帮,不知道弄到何年何月去了。况且你在这边费这么多心思想破脑筋地给她解决问题,人家还不一定会领你的情。” 曹蓓说的也不无道理,我跟赵丽打过一次交道就知道她是个高傲的人,自尊心很强,宁愿出卖自己的身体,跟别人做肉体交易,也不会轻易接受外人的帮忙。 这类人我以前就碰到过很多,生活的压迫往往都会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正如赵丽之前所说,没钱,所以迫切需要钱。 但赵丽把一句话说得太死了,她说我们没有穷过,所以不懂,而我想说的是,富有的人也不一定都是残渣败类,不是所有有钱人都只知道拿着几个臭钱去糟蹋,去消磨别人的人生,也有很多三观正常,品行端正的人,或许只是赵丽没有碰到而已。 “要不你利用点关系把她弄到你公司去上班吧?”我对曹蓓提议,这个我觉得可以行得通,毕竟曹蓓在公司掌权,且权利还不小。 可谁知曹蓓想也没想就无情地拒绝了我,给出的理由是,我自己惹得烂摊子,我自己收,她再也不会给我捡破烂擦屁股了。 又一条道路被堵住,我就只剩下沈安禾那边,还有纪氏集团了,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去求纪言他妈。 我摸着脑袋不确定地对曹蓓说:“你觉得沈安禾会同意帮这个忙吗?” 曹蓓直接给我甩了一个白眼:“大姐,你说的这位女士,她什么都不知道,还一直都是干那种风雪场所工作,反观,检察官这么一个神圣又受人尊敬的职业,完全跟她不搭好吗?” “那怎么办?”我急了。 “没办法,你去求纪言他妈咯,如果你铁了心的要帮她的话。”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妈开口,我现在自己都没法去纪氏上班。” “那还有一个,不需要任何学历,只要会打理生活就行。” 曹蓓这个说法,我听着觉得不错,于是迫不及待地问:“什么?” 只见她用手指着我,说了两个字:“你家。” “我家?” 曹蓓点了点,随即跟我说道:“你家是干什么的?开医院的,那医院除了需要医生跟护士之外还需要什么?需要看护,看护这份工作没要求什么至少本科毕业的学历,也没其他什么方面的硬性条件,所以对你想帮助的那个人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忙前忙后弄了这么久,我都差点忘了我自己家是干嘛的了,我真是... 这确实是一挺好的选择,赵丽即使不愿意当看护,但也还可以跟我一样在医院当当义工,这没什么不好,虽简单平凡但充实。 后来,我又抽了个时间去赵丽家找她,还好这次她是在家里没有出去。 “又是你?”赵丽开门一见到我,立马露出不耐烦地表情,简直跟纪言的如出一辙。 “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我不想跟你谈。”赵丽说完就作势要关门。 我连忙用手挡住,怕赵丽会再不耐烦,所以我只挑了重点讲:“我帮你找了份工作,工资可能不会有你现在这么好,但也不错,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不愿意。” “赵丽。”我喊住她:“你就没有想过哪天你父亲回来见到你这副模样,他心里会怎么想吗?” “他是个傻子,不会知道。” 我顿时想起了在医院赵大爷喊着’丽丽‘时的表情,那是无比幸福的,可想而知,以前赵丽跟赵大爷的生活或许没那么富有,但至少还算温馨。 “你爸爸即使傻了,可也没忘记你,他忘掉了所有人,却还记得问你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寻个好人家过日子,他很想见你,很想要你去带他离开那个地方。” 赵丽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这个我可以感觉到,因为我十分清楚地看见她原本握拳的手此时已经放了下来。 所以我再接再厉,想着一定要劝动赵丽:“我帮你找的是去医院当义工,照顾那些需要被照顾的人,你现在或许不能马上见到赵大爷,但你可以通过帮助别人来完成自己对赵大爷的一份心意,这样不好吗?” “我没法脱离这个圈子。”她嘴角的苦涩,还有那实在无能为力的语气,让我的心瞬间剧痛了一下,这一刻,我为赵丽感到心疼,不过更多的是惋惜。 “现在重新再来还不算晚。”只要再一下下,再一下,赵丽就会同意了。 但是,即便赵丽在那一刻真的有所动摇了,可她还是没有接受我的提议,在关门的那一下,赵丽用一种异常悲凉的表情看着我,唇语了一句:“别再来找我。” 她再次将我拒之门外,对我的好意视而不见,然而,与上次不同,我分明觉得,刚才赵丽的那句‘不要来找我’的潜在意思,就是‘快来救我’。(未完待续) 058 靠得太近,只会受伤 一时心软或者一直天真,这到最后都会适得其反,人心不是光靠一个人的表面就能确定的,不然怎么会还有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呢? 不过当时我还太嫩,没有接触过这个早就暗化腐朽的世界,也没有过多在意谁会忘恩负义,我只是一心觉得,只要我足够真心诚意,得到的结果都不会太差。 所以当很多事全部浮出水面,揭开真相时,我们往往都会很难接受来自信任的人的伤害。 不管赵丽愿不愿意去,总之我先下手为强帮她报了名,也填了些医院需要的相关信息,等到义工活动开始,我就会硬扯着她去,然后慢慢改变她。 纪言还要过几天才能出院,我一个人待在别墅也不知道干嘛,我想要去学些技术,即使不是公司管理或者其他跟商业有关的,哪怕是什么吉他,油画这种也好,只要能够发挥下自己的作用就行。 现在的生活太单调,感觉除了面对纪言各种刁难之外,就没什么可以拿出来说的了,这么白白浪费我的青春,实在不值。 我总不能在以后别人问我最擅长什么的时候,回答一句最擅长如何承受纪言的嘲讽吧。 相比在这独自苦恼人生的我而言,现代典型女强人曹蓓可就有滋有味多了。 她不仅有自己喜欢的工作,还有个天天不辞辛苦地跟在她后面粘着她的唐迄哲。 为了把曹蓓追到手,唐迄哲看上去的确是下了很大一番功夫,这不,他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在曹蓓公司前搞了个超大气球,上面还配了一行字:曹蓓,我爱你。 “曹总监,你男朋友好浪漫呀。” “是呀,而且长得特好帅。” “对,要是有这么个男人对我这么好,我也真的是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 一些一看就没谈过恋爱,没摸过男人的小女生在一旁瞪着眼直羡慕,全场只有曹蓓一个人是黑着脸,脸上一副要把唐迄哲生吞活剥的表情,看上去着实吓人。 她最受不了这些还期待着什么爱情,什么粉红,然后犯着花痴的小姑娘。 于是,曹蓓厉声一句:“看什么看?不想上班了是不是?你们很想嫁这样的男人是吗?那现在干脆不要在这里待了,都直接去掉个金龟婿回家做豪门太太吧。” 不得不说,曹蓓这气场强得惊人,也难怪唐迄哲平时那么一狡猾的人,到了她面前也照样萎成狗。 可还没等小姑娘们从这场惊喜中回过神来,另一个惊喜又接踵而至。 唐迄哲直接将500多个气球在同一时间全部放飞,并且飞开之后,气球居然自动形成了一句话:“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 这下简直不得了了,不光是刚才那几个小女生,就连整个财务部的人全部都沸腾了,争着朝着叫曹蓓下去答应唐迄哲,直接收了他好了。 但曹蓓是什么人,说一不二,她说不会答应唐迄哲,那就算唐迄哲做尽了天下所有浪漫的事,曹蓓也不会看一眼,更不会为之动容,所以等待唐迄哲的,只会是说到曹蓓自己听着都想吐的‘不接受’。 为了不让员工继续起哄,也是为了不让她自己分心,没办法,她只能应着员工的声下去找唐迄哲好好谈谈。 一见到曹蓓下来,唐迄哲连忙跑了过去,连手上原本拿着用来解渴的水都不要了,毕竟佳人已露面,哪还顾得上这才几块钱一瓶的水呀。 “曹蓓,你终于下来了。” “停。”曹蓓往后退了几步,将她跟唐迄哲之间稍微缩短一些的距离再次拉远。 她一开口就是不耐烦的质问:“你到底要干嘛?没事可做?”这语气,听着就会让人觉得她有多不想跟唐迄哲交流。 可这也是事实,曹蓓自从知道唐迄哲是大学那次随意搭讪的人之后,就一直对他爱理不理,能够避开的绝对会避开,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她不想惹上一丁点麻烦,不想沾上一丝不干净。 唐迄哲还以为曹蓓是来答应他的,没想到她是来问罪的。 “我..我只是想让你答应我,我是认真的。” “你认真的?谁信?反正我不会信。” “你听我好好说行不行?”唐迄哲急了,他要是搞不定曹蓓,那他真的是要倒大霉了。 不过曹蓓似乎是真不想再听他说什么,还没等他再次开口,就立马回绝了:“得了,我不想听,你也就别浪费口水站在这给我讲了。” “我还有很多事要忙,不像你这么闲,你公司难道没事吗?成天围着我转干什么?有意思吗?”霸气地扔下这么一句,曹蓓直接就走。 唐迄哲长腿一跨,大手一伸,很容易地就把曹蓓给拦了下来,他一定要搞定曹蓓。 “我不知道我哪里不值得信任了,或许我这人表面看起来会是那种吊儿郎当的花心萝卜,可是我内在是好的,我对你一心一意。”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曹蓓就更加反感唐迄哲了。 “你不是表面看上去花心,你内在也是如此,别太自我感觉良好,懂吗?” “...”这女人,怎么这么死脑筋不知道转弯呢,唐迄哲见自己实在说不动曹蓓,他也只有在心里默默抱怨,要不是为了他的后半生着想,她以为他想来这找虐?他又没病。 之后,他一句话也没说,曹蓓自然是更加不想待在这里被别人看笑话的,因为她在这里一抬头就可以看见财务部那群爱八卦的人正个个探出头看着他俩。 所以,最后他们就在一阵沉默中分开了,其实曹蓓当时是想回头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着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些过分了。 但她终究没有那么做,她怕一看见唐迄哲的表情,自己会心软,毕竟之前也是这样,差一点就心软了。 一直以来面对唐迄哲的穷追不舍,曹蓓是有过动容的,可唐迄哲不是她能够托付终身的人,他是匹野马,没人能驯服得了,靠得太近,只会受伤。 在曹蓓走后,唐迄哲也没有再过多停留,他本来很忙,但却为了曹蓓推掉了一切行程,他肯定是疯了。 风平浪静的日子没有几天就匆匆过去,纪言要出院了,我的地狱生活又要开始。 我准备着等纪言回别墅就跟他分开睡,两个人在一个房间,睡在一张床上,这始终会让我觉得不适。 我没有被纪言所承认,如果还像之前那样什么事都没有地跟他睡在一起,难道不是太奇怪了吗?这像什么?我又不是个职业陪睡员,就算是,纪言肯定也不会点我。 收拾了下客房,我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然后就开车去了医院接纪言。 然而,我确实最后一个到场的,明明我已经够早了,没想到他们更早。 纪言他妈已经叫人把纪言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好了,就等着我来医院然后跟他们一起回去吃饭了。 这让我有些过意不去,好歹我还是纪言名义上的妻子,却没有为他做什么有意义的事,今天更是光站在那里,还什么都没干,就结束了。 “妈,我跟安语就不回纪家了,我刚出院,想直接回别墅休息。”纪言站在一旁突然发话。 我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生怕他还会有什么后话,可纪言什么后话都没有,只说了这一句,就催着我上车。 纪言是老大,他说了算,我只要服从就行。 “不是说好一起吃饭的吗?”他妈瞧着纪言好不容易出院,想跟他在多待会,结果纪言却执意要回别墅。 “妈,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回别墅吧,正好我之前买了很多菜。”既然纪言不去纪家,他妈又想跟他待着,那不直接一起去别墅得了,两全其美。 “好呀,我...” “妈,我想跟安语过过二人世界,你不是还等着抱孙子的吗?”他妈一句高兴话还只说到一半,纪言就用会让他妈更高兴的话堵住了她的嘴。 语毕,我和纪言他妈两人同时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纪言这又是在干嘛?什么想要跟我好好过二人世界?难道纪言腿好了,脑袋又坏了? “二...二人世界吗?”显然,纪言他妈也完全受宠若惊,比我还夸张。 想来也是,之前她侧面对纪言施压,叫纪言给我生个孩子,而现在,纪言主动说要跟我过二人世界,这么天大的好事,换做以前,估计等几百年都等不到。 但我不信,纪言越这样说,我就越觉得他不正常,看他表面虽然没什么不对,脸上也没什么太多表情,可我总觉得一定会发生什么事。 纪言这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就口无遮拦地说出让人摸不着头的话,他做事情总是带着自己的目的在里面,除非有利可图,不然他不会做。 “嗯,所以我们不回纪家了,到时候有时间了再一起回去。”纪言说的跟个真的要和我好好过一样。 我满头黑线,尽管不相信纪言,但却又想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不过我不会因此就放弃要跟他分房睡的念头,等下到了别墅,我还是要和他说明白的。 于是,我们跟往常一样,一路无语,到了别墅,我比纪言先下车然后进了屋。 当纪言正站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我已经从二楼搬了一床被子下来。 “你在做什么?” 我朝客房努了努嘴,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今天开始,我要和你分房睡。” 可纪言听到后却笑了,笑里藏刀的那种。 “如果我说不呢?”(未完待续) 059 做了这种事就没法过正常人生 客厅的灯很亮,纪言的脸很清晰,所以我才更加清楚地看见了他那似笑非笑地扯嘴,我真是越发猜不透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他总是会在我稍微认为自己有点希望的时候一棒将我打死,可却又在我彻底绝望之后给予我甘露令我重新存活。 “为什么?”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纪言对这件事说‘不’,从任何角度出发,这对纪言都有利,至少,他可以不用看见我,可以没那么心烦意乱。 “没那么多理由,我高兴。” “...”这回答说得真好,竟让我无法反驳,他高兴?所以就在给我个巴掌之后还来个甜枣?那是不是说,要是他哪天不高兴了,无缘无故叫我滚,这也没有理由? 我突然觉得纪言很自私,完全只顾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不过也是,我在他眼里就是个玩物,或者说连玩物都不如,可我这回就偏要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任性一次。 “不好意思,我就是要跟你分房睡了。”不管纪言等下会说出什么穿透人心的话来,即使我没法立马接受,但我也还是要分房睡。 “你现在是长脸了?” “纪言,我也是人,没法整天忍受你这些酸言酸语,时间久了我也会累。” 纪言露出了他标准式的嘲笑:“你也会累?那为什么你还总是赶不走呢?安语,我告诉你,你现在即使想走也晚了,是你地狱无门偏要行,现在你没有说不的资格。” 我何止是没有说不的资格,我什么资格都没有,所以我现在反抗着。 “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说完这句话,我没敢去看纪言的表情,而是快步跑进客房反锁了门,因为我怕纪言会半夜发神经地闯进来,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那你以后就一直待在那里不要出来了。”纪言冷冷地扔下这句话,就再也没了声音。 我觉得自己终于勇敢了一回,不去忍耐迁就纪言的感觉,真的很好,我心里好久都没这么舒畅过了,一下子,我感觉整个人都有些飘飘欲仙了。 现在我觉得自己应该换一种方式来面对纪言,如果继续在他面前弱势,他很有可能会比以前对我更狠,可是假如我一下子反抗起来,纪言又会觉得我是朵白莲花,特假。 我总是在这种问题上纠结很久,还总是下意识地去往纪言的方向考虑,说实话,我都服了我自己,到底还是没有摆脱过纪言这个魔咒。 不过后来,我跟纪言都没有再为这件事有过什么分歧,他没有找我麻烦,也没有一回来就拽着我死磕,似乎是已经默认了我这么做。 他还是每天照常上下班,应酬,而我也一样待在家里没有出去过。 人一旦无聊的时候就总是会乱想很多东西,我就是如此,一没事可做,我就会想七想八的,所以,我又想到了赵丽。 我也有好些时日没去看过赵大爷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但我想,如果他知道赵丽过得好,那么肯定也会在心里高兴。 之前赵丽一会拒绝我,我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只能一股脑地找她谈,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要还是不行,那就继续坚持。 一个傍晚,我又来到了赵丽工作的夜总会,结果一进去,就听见里面有打闹的声音,我赶紧冲进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个死肥猪,癞蛤蟆,还不赶紧放开我?”一个尖细的女生响起,还带着些泼辣。 “呵,你一臭*在这里还想当贞洁烈女?你来这不就是找干的吗?装什么装?” “老娘就算是来找干的,那也不想被你干。” 我向着声音处走去,拨开了一层一层的人群,只见赵丽正被一个肥的出油,简直就是头猪一样的中年男子骑在身下。 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多,议论纷纷的人也很多,可主动上去帮忙的,没有一个,他们都好像是在看个笑话或者一场戏一样,全部冷眼旁观。 猪头男人一把扯住赵丽的头发往后一拉,我很清楚地看见赵丽的表情一变,十分痛苦。 “你不就是想要钱?只要有钱你都愿意,不管是被谁干,老子有的是钱,足够干你好几个晚上呢。” “我呸!”赵丽在男人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就朝男人脸上吐了一口痰。 顿时男人脸色全黑,大声骂了句:“臭娘们,老子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即刻他拉起赵丽就要往地下撞,我实在无法忍受男人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女人这么做,所以我站出来喊了句:“住手!”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聚集而来。 “这又是哪里蹦出来的一个多管闲事的妞?”猪头男一脸猥琐地看着我,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狡猾说道:“长得倒是不比这*差,怎么?你也想被哥哥干?” “干你妈。”我在心里暗忖了一句。 赵丽听见了我的声音,也看向我,她眉毛蹙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找你。” “哟,原来是这臭娘们的朋友呀,真是没看出来臭娘们有这么美若天仙的朋友,弄得哥哥心里真是痒痒的。” 猪头男这是让人恶心的没有下限,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粗俗,简直不敢恭维。 赵丽鄙夷地看着男人,满嘴不屑:“你他妈要来就来,别殃及无辜人。” 我在心里想着该怎么替赵丽解围,这里人这么多,如果引起太大的骚动,肯定会招来更多麻烦,还是一切多加小心的好。 “大哥,有话好好说,你能先从人家身上站起来吗?你好歹也是一城市人,这么粗鲁的事可不适合您的风格啊。”现在,我只希望猪头男可以听得进我的阿谀,然后放开赵丽。 果然,猪头男一听,乐得跟朵花似的,立马就从赵丽身上起开了,然后朝我走了过来。 我趁着有空档,于是偏头对着赵丽使了个眼色,等她一会意,我俩就开始分头行动了起来。 赵丽拿起地上不知谁扔的一个空酒瓶子,跑到猪头男身后就是一棒打下去,“啊。”一下子周围尖叫声四起,我也被吓得一时没反应过来,最后还是赵丽冲过来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跑。 我俩一个像傻子,一个像疯子,就这样手牵着手跑在无人的街道上。 怕后面会有人追上来,一路上我们都不敢怎么停下来休息,好不容易跑了大概五公里的样子,实在支撑不住了,才停下来休息一会。 “赵丽,跟我一起去医院当义工吧,别再做这种事了。”我喘着气,不等呼吸平复下来,就跟赵丽道明了目的。 这次赵丽没有像之前两次那样一听到这些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她反倒有些苦涩,还有无奈。 “做了这种事,就没法过什么正常人生,一旦你这些不堪的过往被别人知道,人们就会用有色眼镜看着你,你会觉得自己跌入了更残酷的地狱。” 我突然有些心疼赵丽,因为她并没有什么错,生活的逼迫会让人做出迫不得已的选择,没谁会乐意践踏自己,所以赵丽是有自己的价值的。 “不会,只要你真的想改变自己,那么命运就会改变,相信我,我可以帮你,难道你真的想等到以后自己老了,还被别人无休止地诋毁吗?赵大爷一直以你为荣,你就忍心让他也被别人看不起吗?” 我说完了这一席话就默默观察着赵丽的情绪,这一刻,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动容。 她十分不确定地问我:“真的可以吗?” 我点头:“真的可以。” 后来,赵丽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知道她正在心里纠结挣扎着,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因为这不是能轻易就放下的过往,而且这并不见光。 “我答应你。”赵丽终于应承了下来。 我感觉久久积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同时我觉得自己完成了任务,为了赵大爷,赵丽应该这么做。 我拿出笔和纸写下了电话号码跟住址,然后递给了她:“这是我的电话还有我的住址,你以后要是想找我的话,可以打我电话,或者来我家。” “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个问题曹蓓已经问过我了,赵丽再问,我只是笑了笑:“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只是想让赵大爷开心一点,因为他是我重生之后照顾的第一个人,也是印象最深刻的一个。” 我所说的重生,是指纪言还我自由的那一刻起。 赵丽也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转身,安静地走得离我越来越远,最后她那有些落寞凄凉的背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 有些人他会在你帮助他的那一刻就对你心怀感恩,可有些人他会在最开始感恩,可在最后却背叛你还试图抢走你最重要的东西。 人心总是自私的,世界上没有伟大的圣母,而我却总是自以为是地将自己当成是这个腐朽黑暗世界的救世主,想要有点光亮环绕在自己身上。 可后来我知道了,一味地付出,是盲目的,因为你不知道何时起别人会不择手段地抢走属于你的一切,让你堕入无法逃离的深渊。(未完待续) 060 别把自己弄得跟没见过男人似的 从夜店跑出来之后到的这个地方,因为天太黑,所以我有些摸不头,再加上我原本就不太识路,一下子,我竟有些担心,现在天已经黑得彻底,大晚上的,我一个女人,要是半路突然杀出什么猛汉把我怎样了那怎么办? 要不干脆打电话给纪言让他来接我?不过他肯定不会来,算了,还是试试吧。 结果,电话一直占线,没通,我不死心地再打了一个,还是没通,最后当我好不容易打到第十个的时候,纪言那明显不耐烦的声音终于从那头传来:“干嘛?” 我一听他情绪不好,也不敢太忘形,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纪言,我现在不知道我这是在哪,你能过来接我一下吗?” “不知道自己在的地方是哪里,你干脆就不要回来了。” “我有点不识路,现在天太黑了,我有些...” “我很忙,要回家,自己打车。”没有丝毫犹豫,纪言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种结果意料之中,不过我发现这周围偏僻到了连一辆的士都没看到,照我这种龟速计算的话,恐怕走到明天都还回不到别墅。 真不知道赵丽刚才是怎么离开的,早知如此,我就应该跟她一起走的,至少要比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大眼瞪小眼傻愣着强。 但这也没办法,靠别人靠不住,求人不如求己,即使现在看着有点慌,可总归还是会有办法的。 这是一条小路,只要去大道,那就会有很多人了,自然车也会多起来,所以,我打开了导航,搜了附近的一个大道,便跟着它一直往前走。 只不过,在我刚离开那个地方后,纪言就开车去了那里。 今晚他本来是有个重要会议的,接到电话时他正在开会,本来他不想来,可不知为何,挂掉电话之后心里却一直很过意不去,总感觉有什么堵在那里下不去,然后鬼使神差地,他就来了。 然而,他一来,一个人影都没有,周围也安静得很,像是之前的人不在这里一样。 “我他妈一定是疯了,居然还有些担心她会出什么事。”纪言神情不悦,似乎在嘲笑自己有些管太多。 他打了几下方向盘,也没再去其他地方找人,直接径直离开朝别墅的方向开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多久,总之最后是腿发软手发酸,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不过不远处的光线越来越亮,一下子,我又重新大振旗鼓,向着那方向越走越近。 后来,我站在那里打车打了好久,等到我快要因为体力透支倒下去时,终于有个好心人在我面前停了车。 “小姐,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是要去哪里呢?”这是个50多岁的大叔,跟我爸年纪差不多。 我看见他简直想看见了自己的天大救星一样,顿时我整个人就扑了上去,语气异常激动:“那个叔叔,你能送我回家吗?我回家之后再给钱给你。” “赶紧上来吧,我看你现在脸色很差,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真是个好人,我将别墅的地址报给了他,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了下来,我叫那叔叔在门口等一下,我进屋去拿钱。 他一直推脱说不要,但这样我心里会很过意不去,我这个人最不想欠别人什么人情。 我怕好心人等太久,于是快步跑向屋子,一进屋,纪言就站在门口等着了,也不知道他是在等我回家还是干嘛。 因为还要拿钱还给人家,所以我弯下腰脱鞋子,结果我刚站起来,一阵眩晕就瞬间涌了上来,我平常就有些低血糖,这下估价是之前走了太多路,很累,又加上弯腰站起,血压没来得及供应,我整个人一下子就全身无力朝纪言倒了过去。 “你怎么了?”好在纪言没有像以往嫌弃我那样避开,而是稳稳当当地接住了我。 “应该是之前走了太久的路,有点适应不过来了。” 他眉头立马皱了起来:“活该,你到底是有多大的革命事业?” 不舒服的感觉越发严重,我只能请求纪言:“你能不能帮我把这钱给门口的那位,是他在路上好心载我回来,不然我现在都还不知道在哪飘着呢。” “你要我去我就去?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的吧。” 我真是想一头撞死他,要不是我自己现在这幅鬼样子子,我能求他吗? “求你了。”我的语气开始变得微弱。 “麻烦。”纪言丢给我两个字,就抢过我手里拿着的钱,走出了房子。 我看见他将钱交给那叔叔,两人还聊了些什么,不过纪言的态度看上去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差,目送完别人走了之后,他才转身再次回到屋子。 此刻,我已经整个人都横躺在玄关处,挡住了进屋的路口。 纪言一进来看见我这姿势,脸色不能说好看,但也没有明显的厌恶在里面,不过他似乎并不打算理我,只是长腿一伸,直接从我身上垮了过去。 果真冷血动物是没法对他期待一下的,期待了,只能说明你太天真,所以我还是太嫩。 我伸手扯住了他的裤角,微微张口:“纪言。” “放开。”冰冷的声音痛击着我的心脏,我最后有些无力地慢慢放开了手,而纪言,则是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之后的事,我完全不记得了,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和纪言一起睡过的床上。 头还有些痛,喉咙也干燥得要死,我起身想要倒杯水,这时,纪言刚好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只裹了一条浴巾,上半身全都裸在外面。 我吓得连忙将眼睛捂住,以防等下自己会控制不住地血脉喷张,毕竟我从没见过纪言这样衣不遮体地站在我面前,所以我十分不自然。 “别把自己弄得跟没见过男人似的。” 我是真没见过什么男人,以前是对男人很敏感,后来遇见纪言,又只对他一个人死心塌地,根本没有再看过其他男人一眼。 “你能先把衣服穿起来好好说话吗?”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纪言冷哼一声,并没有接我的话,而是径直走向衣柜,挑出了自己喜欢的衣服搭配好穿上。 他从来不会让我给他做这些事,虽然我很想,但在纪言的思想里,做这种事的都是自己心爱的人,而我,并不是。 “病好了吧。”他问。 “好多了。” “那晚上就跟我去参加一个酒会,到时候我会叫司机来接你。” 我有些惊讶,要知道,纪言以前从来不会让我陪他去干什么,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我很丢脸,这一次,怎么会这么主动? “你以前不是不愿意带我去的吗?” 他冷漠地瞥了我一眼:“我突然想了,不行吗?” 行,你说什么都对。 打理好一切后,纪言就去了公司,我因为他这句话,开始忙忙碌碌,我想着去参加酒会肯定要穿礼服,可我现在没有,要不要马上去选一条?本来纪言就觉得带我出去会给他丢脸,但我不能真给他丢脸呀。 索性我约了曹蓓,叫她跟我一起去,大小姐最近一段时日心情似乎也不太好,这刚好是个散心谈心的机会。 “你今天又发什么神经,跑来买礼服了?” 我一脸笑意,感觉是得到了多大的恩惠一样:“纪言要带我去参加一个酒会,这还第一次他带我去正式场合,我能不重视吗?” 我话一落音,曹蓓口里的水就喷了出来,溅到了我的脸上:“我没听错吧?纪言居然主动要带你去参加酒会?” 我点头,不光是曹蓓觉得不可思议,作为当事人的我,比她更加诧异。 “所以,你得要好好帮我选选。” “老娘一定帮你好好选!” 于是,我跟曹蓓两人在市中心的繁华阶段奋战了而一个下午,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我终于挑中了一件非常适合我的衣服。 礼服选好了,我也该回去等纪言来接我了,只是曹蓓拉住我说要去在化妆打扮一下,我从来不弄这些,所以自然是本能地拒绝。 可曹蓓说:“今天是你表现的机会,你一定要让自己盛装出席,震撼全场,一举改变在纪言心中的形象。” 这话确实有道理,曹姑娘是江湖老手,她的经验我可以听一听。 妆化完了,纪言的电话也来了:“你在哪?” “我在市中心这边。” “我直接过去接你。” “好。” 在等待纪言的过程中,我简直比和他结婚那时还要紧张,整颗心扑通扑通地好像下一秒就会蹦出来。 “姐们,淡定,矜持。”曹蓓在我旁边提醒我。 我太紧张了,导致人看上去不太自然,所以我又换个心情,调整下状态。 没多久,纪言便来了,他下车看见我的那一刻,好像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上车吧。” 我朝曹蓓会了个意,改天我们再约,她也朝我树了个大拇指,让我好好加油。 车子在宽阔的道路上急速奔驰着,我侧头看了眼纪言,他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他没有因为我的打扮有所动容,一下子,我整个人泄了气,瘫倒在副驾驶座上。 到了酒会目的地时,我才知道自己闹了个笑话,我满心地打扮换来的却是全场嘲笑。 这是一个慈善酒会,原本应该低调出席,而我却特意盛装打扮,让自己看上去更加靓丽。 等到周围许多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此时正走在我身边毫无波澜的纪言,为什么,他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让我一个人成为了所有人的笑话。(未完待续) 061 你曾是我最理想的伴侣 从我进到酒会之后,我就觉得众人看我的目光异常刺眼,起先我并不知情,我原以为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于是伸手一摸,但什么都没有。 纪言走在我旁边始终一言不发,因为被盯得实在难受,所以我忍不住开口问他:“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为什么他们那样盯着我?” 他没有看我,而是眼朝前方,淡淡说了句:“因为你漂亮。” 是个人都听得出来,这是一句搪塞话,没有任何感情的赞美,那就是敷衍。 没等我问清楚这整个酒会的流程和目的,纪言就先行离开了我身边,去跟其他商业大佬打招呼,我谁都不认识,只能自站在空旷的大厅里,不过这着实有些显眼。 “哟,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纪太太吗?”一道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很尖酸刻薄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头一看,那张脸有些印象,却不熟悉,好像是跟纪言曾传过绯闻的女明星,但跟纪言有过暧昧的女人太多,我没法记清每一个。 “你是?” 那女人笑了笑:“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难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酒会吗?居然穿的这么招摇过市,莫非是想背着纪言偷男人?” 最后一句话被这女人故意放大了声,以至于一下子,全场的焦点成功集中在了我身上。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想让这个女人好好说话,可她并不领情,像是要故意给我难堪,还是在这种公众场合。 “今天是个慈善酒会,大家都低调出席,唯独你,把自己打扮得这么华丽,不是想去勾引男人那还想干嘛?” 今天是慈善酒会?我怎么不知道?纪言完全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我满心诧异地在人群中搜寻着纪言的影子,最后,我看见他正站在楼上的护栏那里,端着杯香槟,静静看着我被别人挑衅。 “像你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配待在纪言身边,难怪你即使待了这么久,纪言都没有看上你。”女人仍然无休止地在那里鄙夷地说着。 我平生最讨厌这种看着别人的东西分外眼红的人,如果她只是说一句,或许我或选择忍下来,可她却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可以给我难堪,我实在没法再忍。 于是我换上了一副胜利者的表情,极具得意地看着她:“那又怎样?好歹现在我还是名正言顺的纪太太,而你们,就算再怎么牛逼,也不过是他身边的一株杂草,他更加不会去瞧一眼。” 我没有说错,只要我在法律上还是纪言的妻子,这些想要攀附他的女人就只能是小三,见不得光的。 可我的话并没有让面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退步,她反倒笑得更加肆意:“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还敢书你是名正言顺的纪太太?我们这个圈子谁不知道,当年是你这个所谓的纪太太逼走了纪言心爱的女人,你还有脸这么坦诚?” 我一下子愣住了,什么叫做他们这个圈子,就是说外人都认为是我故意插足在纪言跟陆知琳之间的吗? 真是太可笑了,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 周围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十分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就是她,听说还是华辰医业的千金小姐,没想到,真是人不可貌相。” “听说当年纪家都插手了自家儿子的感情,逼走了那个可怜的女生。” “这女人还真不自爱,真是丢人。” 这下,我成了最见不得人的那一个,我没有逼走陆知琳,分明是她拿着纪言他妈给的钱自己走的,凭什么说一切都是因为我?他们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为什么要在这里乱说? 我心里一下子多出了很多疑问,即便舆论现在一边倒,但我也不能让自己输了气势。 “那又怎样,至少纪言现在是我的,不是你的。”我扬起嘴对着那个女人就是一记不屑。 不得不说,女人之间的战争一旦被引爆,那简直比火山爆发还要来的凶猛,比如现在,当我十分挑衅地宣誓完纪言的所有权之后,面前的女人动作快的惊人,我还没反应过来躲避,一杯满满的红酒直接泼在了我的脸上,也溅了我一身。 “真不要脸。” 羞耻,愤怒最后再是无法忍受下去的发泄。 我可以让纪言对我无限嘲讽,因为确实是多了我,他才会和陆知琳分开,可是,一个外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就算我有再好的脾气,也不可能一味地由着他们放肆,还是这种自以为是的戏子。 于是,我什么形象都不顾,疯了似地拽住女人就跟她厮打了起来。 场面瞬间混乱,好多人都在一旁边看好戏边议论,还有记者在不停地拍照,我知道这样做会有怎样的后果,但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以前有练过,所以没过多久,本还一直叫嚣的女人这下连忙跪地求饶,我笑了,那不是胜利的笑,反倒有些凄惨。 从我被人讽刺,被诬陷,再到被泼红酒,然后是打架,全程纪言都没有下来帮我,没有站在我身边让我有个依靠。 女人的尖叫声越来越大,我拼命扯着她的头发,不扯断我不罢休。 “你这个疯婆子,还不给我放开?” 不管她怎么喊我都不放,我凭什么要放?狗乱咬人,虽然我不能咬回去,可我能整治,能够狠狠惩罚她。 我正在兴头上时,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手,然后将我的手硬生生给掰开了。 “够了,安语。”我侧头一看,沈安禾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面前,此时正用一种悲伤的眼神望着我。 他带着些心疼:“安语,这样下去会出事的,你要清醒,现在酒会才刚开始。” 对啊,我忘了,现在还在酒会,还是慈善酒会。 不过事情已经做了,还有什么后悔的余地?其实我真的不介意继续下去,反正该丢的脸早就在进来的那一刻丢完了,我什么都没有。 最后,我还是放开了手,一脸淡漠寡然地对着沈安禾请求着:“带我离开吧,我累了,想休息。” 我顾不上问沈安禾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的身份地位不比纪言低,更何况现在还是有名的检察官了,会出现在这种酒会自然也不奇怪。 沈安禾没有问我事情的一切经过,他往大厅的周围望了望,似乎是在找纪言,我拉扯他的衣袖。 “走吧,别看了,没什么。” 我回头朝之前纪言在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他还在那没有走,此刻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阴冷的眸子让我看不出他除了愤怒之外的情绪,我想我又惹他生气了,然而我无心再管。 纪言这次对我的‘算计’,使我对他有了些隔阂。 他如果是想要让我出丑,大可以光明正大地跟我说,我会满足他,可他什么都不说,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让我变成了一个笑话,我的心,接受不了。 我与沈安禾一道离开了酒会现场,现在我不能回别墅,那里令我很心寒,我想去一个温暖的地方走走。 “沈安禾,找个能够放松的地方一起去吧。” “风瑜海怎么样?”他问我。 风瑜海,我又想到了纪言,于是我摇摇头:“换个地方吧。” “那就杏田岛。” “只要不是风瑜海就可以了。”说完,我眼睛有些打不开了,衣服也还是湿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在沈安禾路过一家服装店时,我叫他停了车。 如果穿成这样去散心,别人会认为我是从哪里逃亡过来的人,虽然我也的确是当了逃兵。 为了节省时间,我尽可能地挑了一件最便宜最普通的裙子随便穿上。 “安语,我们不着急,你要不要重新选选?” “...”连沈安禾这种一向不多别人的着装有过多评价的人居然叫我重新选?这套衣服真有这么差吗? 索性我走到镜子面前,结果,一个扮相土里土气,脸上还有些红酒污渍,全身花花绿绿的女人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好吧,我确实应该挺沈安禾的意见重新好好选选。 后来经过了沈安禾帮我侦查,我终于有了副新面孔,可以好好去放松一下。 杏田岛因为拥有一大片的银杏花林而闻名,听说那里有很多候鸟,每年一到那个时候,候鸟群就会在那里长天傲游,场面很是壮观,我没有见过,所以格外好奇。 车子渐渐驶进岛内,花香越来越浓烈,像是一股清流,瞬间将我治愈,我将头斜靠在车窗上,看着沿途的风景,微微一笑,心里也再次回归平静。 “我们到了。”沈安禾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 我俩下了车,一起往里面走去,这儿的风景比之前在山上看见的还要好,同时也胜过了风瑜海的怡静。 “这是我大学时候经常来的地方,那时压力有些大,所以我会总来这里放松我自己。” 沈安禾在我旁边诉说着这个地方对他而言的特殊,我只是略侧头看着他,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沈安禾这人太过温柔,一旦女生为他着迷,或许会比迷纪言还要严重。 他不停在说着杏田岛的一些趣事,然后对着我笑,这笑容,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了,从很久以前开始,我记得,跟纪言结婚的时候,他笑得很苦涩。 也不知是为何,大概是我现在有太多感慨,尤其是看见我眼前这个再熟悉不过的故人,于是我脑子一热,就对着沈安禾说出了一句我藏在心里纠结了很久的话。 我说:“沈安禾,你知道吗?你曾是我最理想的伴侣。”(未完待续) 062 难道你不高兴我待在家里? 震惊,不可思议以及大脑空白,这是我在沈安禾的脸上感受到的情绪。 他大概没有想过我曾经会把他当做最理想的伴侣,也更不会想到我居然在这种时候把它说出来,就连我自己,也不曾想过。 因为一下子没法从震惊中走出来,沈安禾就保持着一种姿势站了好久,气氛开始有些尴尬了起来,让我一时间不晓得该怎么做才好。 于是我只能放松自己,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拘束,就把这话当成玩笑:“从我有深刻记忆开始你就在我身边了,那时我跟所有小女生一样,都希望有个白马王子守护在自己身边,你对我是最好的,自然我把你当做最理想的伴侣。” “真的吗?”许久,他才开口,久到我差点以为他不会再想理我了。 我点头:“真的。” 在遇见纪言之前,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这一刻我感觉自己有点下贱呢?在没遇见纪言的时候是沈安禾,在遇见纪言之后就是纪言,我这么做,对于沈安禾来说,又会是怎样一种无形的伤害? “对不起,这时候我本不该说这样的话。”我跟他道歉,本着内心的过意不去,我不希望沈安禾因为我又有什么麻烦事发生。 他没有生气,而是整理好之前的情绪,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对着我笑,然后说:“安语,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多少有了些意义。” 我没太听懂这句话,沈安禾的人生难道不是一直都有意义吗? “什么意思?”我问。 他不语,只是稍微摇了摇头:“没什么,我送你回家吧。”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纪言还没有回来,兴许是一群商业人员在酒会结束后又进行了一场尔虞我诈,表面看上去是在谈合作,实际上则是相互挖坑给对方跳的挣钱会议吧。 所以,我没在像之前那样一直坐在客厅里等他,而是直接回了客房,洗洗就睡了。 到了半夜,我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在不停地拍打着大门,外面也好像在下着大雨,我担心会是纪言回来了,连鞋都没来得及穿,我就披了件薄外套冲了出去。 果不其然,当我打开别墅大门时,纪言已经成了一个落汤鸡,看见我开门,他一脸不满:“敲这么久才开门,你是死了吗?” “我有些累,所以睡熟了。” 我上前想去扶住他,他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看着就像是醉得不轻,可我连他的手都还没碰到,就被他一把给推开了。 “你给我滚开,我不用你管,你不是跟姓沈的走了吗?还用特别深情的语气叫他带你走,怎么现在却在这里?不应该呀。”纪言笑得有些邪魅,我只当他这是喝醉之后说的胡话。 “你醉了,我扶你上去休息。” 他没理我,而是自顾自地问我:“是不是觉得很委屈?是不是在怨我为什么不告诉你那是场慈善酒会,还让你当中出丑?” 竟然纪言要捅破天窗说亮话,那我就如了他的愿:“是,我是在心里怨你没有事先告诉我实情,让我跟个傻子一样被那么多人当成笑柄。” “这就对了。”他幽幽地说:“我就是要让你出丑,就是要让你颜面扫地,就是要让你怨我,所以,现在你怨了,那什么时候可以干干净净地滚呢?” 此时我再也没法顾及纪言是不是真的喝醉了,光是他这句话,就足以让我如遭雷劈。 我被这样对待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可即便是过了百次千次,我还是会有点伤感。 我爱的这个男人,用尽各种手段,拼了命地要把我从他身边赶走。 但我照样不走,纪言偏执,我就比他更加激进,他毒辣,我就比他更加强硬。 “现在的你不适合说话,还是先洗洗睡吧。” 可是纪言像是硬要跟我对着干,就算喝醉了也不忘找我麻烦。 在我准备扶他上楼梯的时候,他突然一个用力把我甩在了楼梯口那里,我的腰因为重心不稳,重重地撞在了阶梯上,疼得我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 纪言横跨坐在我身上,我以为他接下来又要对着我做什么可怕的事,却不料他只是头一倒,整个人跟个章鱼一样四仰八叉地躺在了我的身上。 我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大概是睡着了。 为了帮他换身干净衣服,让他好好睡一觉,我有些吃力地将他从我身上推开,接着我把他扶到了客房,因为以我的力气,要再想把纪言太多二楼卧房里去,有点不太可能了。 怕他会感冒,我以最快的速度把他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还用温水把他身上擦了一遍,最后才给他换上了干净的睡衣。 看着他一脸无害睡着的样子,我不免叹了口气,到底还要多久,我才会厌倦待在纪言身边的日子,才会如他所愿,离他远远的。 “晚安,纪言。”晚安,我爱的人。 我关上了灯,退出了客房,这个夜里,比往常显得要平静,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都感觉能听见从客房里传来的纪言一声声平缓的呼吸,我也没再想些难受的事,翻了个身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会醒来,是我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踢我的脚,弄得我心烦意乱,我一脸怒气地坐了起来,却发现纪言正双手叉腰地站在我面前。 我一个机灵,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整理下自己凌乱的头发,顺手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怎..怎么了?” “我饿了,做饭。” 我看了下墙上的钟,已经9点了,难怪纪言会把我踢醒。 “你今天怎么没去公司?” 他斜着眼看我,语气阴冷:“难道你不高兴我待在家里?今天周末,我不想上班。” 好吧,我无话可说,有钱就是任性。 我快步跑去了洗漱间,还一边对着纪言喊道:“马上就弄早餐。” 后来我在厨房忙着做早餐,纪言则是翘着个二郎腿,跟个老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报纸。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我很奇怪,这个点,谁会来?况且这个地方,如果不是我跟纪言的熟人,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纪言,开下门,我现在很忙。”这是我头一次有胆使唤纪言给我做事。 破天荒的,他没有拒绝我,只是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走到门口开了门。 就这样,赵丽第一次见到了纪言。 纪言看见眼前这个女人不在自己的记忆里,所以马上就知道了她要找的是谁。 “安语,找你的。” 我一听是找我的,就立马洗好手跑了出来,然后看见赵丽站在门外,她那双眼睛在我观察她的几分钟里,没有从纪言身上离开过一秒。 我以为她是在疑惑我家里为什么会突然多出一个男人,于是我走到她面前跟解释,也介绍了她和纪言认识:“这是纪言。” 赵丽偏过头问我:“他是你的?” 我正想开口说纪言是我的房东,毕竟在外界,纪言是不希望跟我有什么关系的。 但纪言这家伙又没按常理出牌,他对着赵丽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我是她老公。” 又是一句话,吓得我心脏差点跳出来。 在纪言说出是我老公的时候,我眼疾看见了赵丽眼里一闪即逝的落寞感,顿时,我的脑海里有了一种认知,这种认知让我立刻有了几分警备之心。 纪言是很有魅力,但他太冷,任何一个靠近他的人,都只会有受伤这一种结果,当然,陆知琳除外。 赵丽的心思,我不确定,可我不得不防,我问她有没有吃早餐,她摇头,正好,今天的早餐煮的有点多,索性我把她留了下来,跟我们一起吃。 “赵丽,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跟你说我想去做医院的义工活动了。” “义工活动?”纪言看向我。 我喝着粥,慢慢地说着:“赵丽却份工作,所以我让她跟我一起去医院当义工。” “原来是要别人跟你一起去吃苦的。”他鄙夷地看着我,好像我就是干不出什么大事业来:“也对,你这种智商,也就只能干些这种事。” 我把头低得死死的没再说话,赵丽在这一期间一直盯着纪言,纪言被看得浑身上下都不是滋味。 他故意把报纸拿出来挡在面前,刚好隔开了赵丽的视线,而我跟个二愣子一样不明所以地问他:“你吃早餐还看报纸?” “我喜欢。” 之后纪言没有留在家里,不知道是碰鬼了还是什么,反正他拿着个公文包就离开了家。 房子里就剩下我跟赵丽两个人,赵丽一直在扒着粥,而我看着她,若有所思。 “安语。”她突然叫我。 我偏头看着她,示意让她有什么话就说。 “你和你老公,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大学学长,我俩家人是世交。” 赵丽‘哦’了一声也没吭声了,我也没在意什么,等到吃好了早餐,我收拾完了厨房,就带着她去了医院熟悉环境。 我没有对赵丽有过什么怀疑,我始终觉得她是个应该过上安稳日子的人,只是后来发生的事,让我道不明,说不清。(未完待续) 063 人间的冷,我尝到了许多 做义工先要去登记,所以我带着赵丽来了医院,一进去,我就发现赵丽的眼神有些恍惚,感觉像是有什么心事。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朝着自己的胸脯拍了几下:“没事,就是想起了以前一些不好的回忆。” 以前的不好记忆?我在心里估摸着,大概是说赵大爷的事吧,我不知道在赵大爷犯病的时候,赵丽是怎么挺过来的,而后又是出于什么原因把赵大爷一个人丢在精神病院不闻不问。 但我可以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说不出的苦衷,我想赵丽她,也有。 这家医院的院长是我爸的朋友,所以我俩进去时,他也算比较热情。 “安语来了。”他跟我打招呼。 我一向不太喜欢拐着弯说话,索性也就开门见山实话实说:“林叔叔,这是我朋友,我想让她在医院里做义工,你看成吗?” “当然可以,我们这儿正好缺义工,只要你们不嫌弃,随时可以来。” “有份工作就很不错了,我没那么挑剔。”赵丽站在一旁发话,我看着她,这里的环境不比夜店的灯红酒绿,我担心赵丽待惯了那些酒肉世界,一下子跳到这种素白的地方,她会不会一下子适应不过来,主要是她还会不会认为这里的人们戴着有色眼镜看她。 办好了一切手续,我带着赵丽在医院逛了逛,就当是提前熟悉下环境。 “这里你觉得会习惯吗?”我盯着她,试探性地问道。 她浅笑了一声:“我觉得很好,可以不用去为了生计担惊受怕,不用面对那一张张让我呕吐的脸,也不用过那种明明抗拒却又不得不干的生活,现在,我很满足了。” 此刻的赵丽,异常平静,我能感觉得到,在她身上,我看不到以往的泼辣和火爆,她所有的只是来自一个女人对正常生活的向往。 人都是这样,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面对这一成不变的生活,久了就累了,累了就倦了。 我伸出一只手握住她放在外面的右手,我想让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人心并不都是冷的,它还存有温暖。 “赵丽,以后就好好过吧,从前的事,就让它们过了吧。” 我没想到这时候赵丽会哭,一直以来,我都认为紧迫的生活,混乱的环境早已让她坚不可摧,可到底,赵丽是个女人,再如何,她都没有一颗攻不破的铁石心肠。 她哽咽着说:“其实当初干了那一行,我真的不再奢求能有谁会用对待人的态度来对待我,在嫖客看来,我们只是为他们提供性服务的工具,在其他人看来,我们只是个鸡。” 世人会觉得坐台小姐这种实在恶心,有些男人嘴上说着唾弃,可生理上却又不得不借此发泄自己的欲望,所以说这个世界上人都是犯贱的,很多时候,往往都是心口不一。 “只要现在重新来过,一切都不算太晚。”我始终是这么认为的,是人都会犯错,都会在迫不得已或者一不留神误入歧途,他们缺的都只是一个机遇。 听了我这话,赵丽总算是笑了一回,她长得极美,是个标准美人,典型鹅蛋脸,粉嫩的薄唇,再加上一双不失灵气的大眼睛,一头长卷发为她增添了几分气质,她并不死板,反倒是带着些妩媚,我不知道这跟她多年行走在‘江湖’有没有关系,至少,她算得上绝美惊艳,尤其笑起来,更加动人心弦。 “安语,谢谢你。” “不用谢我,你应该谢你自己,是你自己选择改变,所以我并没有帮到你什么。” “你太好,以后会吃亏的。”赵丽看着我,跟个过来人一样给我忠告。 说实话,我不怕将来谁会突然背弃我,我跟着自己的心走,尽自己所能去帮别人,为的是给我自己一份心安。 陆知琳的那件事一直让我过意不去,即便我不是始作俑者,可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却是一个冷漠的帮凶,正如纪言所说,我才是一切霉头的根源。 我也很想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甚至十恶不赦的人,那样我可以没有心,没有感情,可以不用顾忌纪言对我是何种看法。 但我不能那么做,因为只要我做了,我就等同于默认了纪言长期以来对我的偏见,默认了他一直以来对我的不好评价,我有自己的初衷,所以永远不可能走一条将自己逼向死胡同的路。 “现在不早了,我们去吃中饭吧。”我提议吃饭,忙活了这么久,我的肚子也有些饿了。 我往前走了几米远,而赵丽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也没有问她,只等着她自己开口跟我解释。 良久她抬头,对着我说:“我想去见我爸。” 刚开始我愣了几秒,后面想想,也是,没有哪个子女会真的对父母狠得下心,纵使赵丽嘴上嫌弃赵大爷是个傻子,可毕竟是她亲爸,傻不傻又如何。 我本来还在纠结怎么跟赵丽说这件事,现在她自己主动提出,正好。 “我带你去。” 在去精神病院的路上,我提前跟院长打了声招呼,让他把赵大爷带出来,而赵丽明显有点紧张,她双手一直放在腿上不断摩擦着,脚也不自觉地微跺。 我突然觉得赵丽这样挺可爱的,像个刚恋爱的姑娘一样,在去见自己心爱的人的路上,一路坎坷。 “别紧张,等下赵大爷见着你,绝对会很开心的。” 她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笑了下,然后试着深呼吸一口气来调整自己的状态。 等我们到了医院时,赵大爷而在就被院长推在那里等着了,一见到赵丽,赵大爷就跟得到了奖励的孩子一样,高兴得直叫嚷:“丽丽,你来了?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好想你呢。” 看吧,这才是亲爹,不管过了多久,女儿来了,他还是会认得。 这声‘丽丽’让赵丽听了后,一下子眼泪就止不住地狂涌,她冲上去一把将赵大爷抱在了怀里,喊了一声又一声的‘爸’。 赵大爷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哭得这么凶,本能地认为肯定是哪个坏蛋欺负了赵丽。 他抬起自己那双粗糙的大手替赵丽擦干了眼泪,随后细声细语地问赵丽:“丽丽,谁欺负你了,跟爸说,把帮你打他们,打坏人,爸爸可厉害了。” 赵丽连连摇头:“没谁欺负我,我很好,就是想你了。” “我也想你,你上次来的时候说会很快来看我,结果隔了这么久,你也坏。” 赵大爷说这话的时候因为牙齿不紧凑,所以有些漏风,不知不觉的,口水也流了出来,我赶紧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替他擦了擦。 “赵大爷说的是我,上次我当义工照顾他,对他承诺过会常来看他,可是后来因为很多事给耽搁了,对不起。”我没有做到跟赵大爷的承诺,这心里难免留了疙瘩。 “我很谢谢你,安语,谢谢。” “没事,我们是朋友。” “朋友吗?”她低声喃道。 “怎么了吗?”我看着她沉呤,不禁有些好奇。1 可赵丽只是摇着头:“没什么。” 当天中午的午餐,可想而知,我们是在医院跟赵大爷一起吃的,赵大爷吃的很好,赵丽坐在他旁边,时不时给他夹点他喜欢吃的菜,然后给他擦干净污渍。 这画面很温馨,平常百姓家的感情,不是用多少金钱就能衡量的,这种关系在有钱人家里很难看到。 一个有钱的家庭,他们总是会担心自己的钱财哪天会被外来白眼狼抢走,所以会不断防着周围的人,看谁都像是犯人一样,警惕又排斥。 赵丽虽然有不完美的人生经历,但她却有一个用尽全部力气去爱她的父亲,我很羡慕,羡慕她体验了人间冷暖。 人间的冷,我尝到了许多,可是暖,在我嫁给纪言之后,就没再有过。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正想着纪言的那些事,他就很巧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本来我不想接,因为怕坏了这美好的气氛,但又不能不接,因为纪言到时候指不定又会对我发火,一阵权衡之后,我还是选择接电话。 “在哪?”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没有其他多余的修饰。 “医院。”我以牙还牙。 “哪个医院?” “天马山。” 我话刚说完,纪言的冷笑就从那边传来:“哟,你这是突然想明白了,知道自己有病,所以赶紧去治疗了?” “有事?”我跳过他这些没有任何内涵和价值的嘲讽,如果他没事,我就直接挂掉电话。 “我去接你回纪家。” “干嘛?”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不等我再问原因,纪言又快我一步挂了电话。 又是回纪家,又是有事,我很久都没有见到纪言他妈了,我不知道这次又会是什么天灾人祸的,不过一提到要回纪家,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毕竟在纪家,就没有一件好事发生过。 我还有事,所以只能跟赵丽简单把赵大爷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叫她在这里多陪下赵大爷。 “我等下还有事,你一个人,可以吗?” 赵丽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她抡起自己的袖子,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放心,没问题。” 我俩又随便闲聊了一会儿,没多久,纪言就来了。 “滴滴滴。”他把车子停在离我100米远的地方,在那一个劲地朝我按喇叭。 “你不过去?”赵丽看我没动,开口问我。 “我等他过来。”每次都是我过去的话,纪言肯定会觉得我是个呼之即来唤之即去的存在,严重的话,他就会认为是我不要脸,无赖地跟着他。 所以这次我不过去,我要他主动过来,只要他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我自然也无所谓。 纪言是个急躁的人,他不可能会让我跟他硬耗着。 果然,还没过三分钟,纪言就把车开到了我身边,随后将车窗摇了下来,带着一丝嘲讽:“你还要我亲自走到你面前来请你上车不成?” 我没有说话,而赵丽却无故跟纪言说:“安语是为了我才来这的,不好意思,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纪言全程没有看赵丽一眼,他再次冷眼朝我开口:“上车。”(未完待续) 064 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 因为看见纪言眼里有明显的不悦,我急急忙忙上了车,也没顾得上跟赵丽再打声招呼,所以也就华丽丽地错过了赵丽在看见纪言对自己冷漠的态度后,黯淡下去的双眸。 她的双手也因为用力过度而变了形,样子像是在拼命忍耐着什么,很不甘心。 我跟着纪言一声不吭地到了纪家,他妈的神色好看了许多,没了之前的憔悴,不知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令她高兴的事。 跟我打了声招呼后,她就把纪言叫去了书房,而我则一个人待在楼下,一会儿看看花,一会儿除除草,实在坐不住,我又跑去了厨房跟着他们忙活。 纪言他爸很少待在家里,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国外管着国际市场,倒是他妈,撑起了这一大个家,还管着整个公司,所以不得不说,纪言他妈是个强大的女人,光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就可以知道,她不是随便能惹的人。 他们在房间里谈了很久,纪言下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周围都布满着一股阴郁气息,而他妈却跟他截然不同,莫非他妈又在暗地给他施压了? “吃饭吧。”他妈首先坐在了餐桌上。 我看着纪言没有反应,便伸手推了推他,刚才他实在是太出神了,我推了他之后,他居然还问我:“什么事?” “妈叫我们吃饭了。” “哦。” 餐桌上,还是一成不变的寂静,尴尬,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我是怎么把面前的饭吃下去的,嫁给了纪言之后,我不仅抗压能力大大增强,就连装聋作哑这种事也掌握自如。 我一直都觉得纪言他家的饭,吃的格外膈人,并不是饭不好吃,而是明明满汉全席却完全没有吃下去的欲望,餐桌上永远都是几张冷漠脸。 “妈,这个红烧鱼真好吃。”为了缓解僵硬的气氛,我主动找话出来说。 “是吗?那你多吃点,以后想吃了,我再叫厨房做。” “...”又是沉默无语,天哪,有谁能够来把我从这水生火热中拯救出来吗?再这么压抑下去,是个正常人都会被逼的得抑郁症。 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半小时,纪言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是在结束的时候,似乎很是迫不及待,他简单对他妈说了一句:“我们回去了。” “在这里睡吧。”他妈开口。 “我在这里睡不着。”纪言听见他妈又要强行留下我们,立马露出了烦躁地表情。 他妈神情有些嘲讽:“叫你们睡一晚就这么难?你还把我当妈看吗?” “是你先没有拿我当儿子看。” “我怎么没有。” “若果有你就不会强迫我结婚...”话越说到后面,纪言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原来他妈找他谈话,谈的又是我俩。 别说是纪言,就连我,也厌倦了他妈这种招数,每次把我们叫回纪家,就变着法地给我俩制造机会,我很感谢,可是我不愿这样被捆绑。 后来,我们还会没有拗过纪言他妈,纪言像个碰壁的孩子一样,气冲冲地就跑去了楼上,然后再也没下来过。 等我回到房间时,发现他正在看着什么东西,起初我没在意,只是之后他的笑声越来越大。 我很奇怪,在我的记忆里,纪言已经好几年不笑了,这下他突然笑得这么夸张,我竟觉得非常不适。 “你在笑什么?”我走过去问。 他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就一个人在那笑个不停,这不得不引起我强烈的兴趣,所以我也跟着凑上去看了一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我就真的崩溃了,纪言在看的东西,全是我的黑历史,一个记载着我黑历史的本子,我不记得我有把它放在纪家。 于是我冲上去抢:“你还给我。” 纪言的反应很快,他一个起身,直接比我高了半个头,他本来就有187的个子,我这个163的矮冬瓜对他根本就构不成任何威胁。 他挥了挥手里的本子,语气调侃:“没想到呀,你小时候居然摔进屎坑里过,真牛逼。” “要你管?你还给我。” 我尽力踮着脚去抢,奈何纪言他也踮脚,把距离拉得更远了,没有办法,我只能使出跆拳道学过的技巧,把他绊倒在了地上。 结果,我摔了纪言,他又摔了我,我附着他的身子和他一起摔了下去,然后两张嘴就理所当然地碰在了一起。 一瞬间,空气凝滞,时间停止,我们两个都傻了,躺在地上保持着我上他下的姿势大眼瞪小眼。 我突然起了个坏心思,这么长时间我总觉得纪言在刻意对我禁欲,所以我顾不得什么矜持,做了个小动作。 我将舌头伸出来朝纪言的唇上舔了一下,下一秒,纪言像是触电一般,立即把我从他身上推开了,他的胸膛还在起此彼伏着,我还能听见他浑厚的喘气声,就凭这一点,我不相信纪言对我没感觉。 “你在干什么?”他生气地朝我吼着,要是真对我没感觉,情绪会这么激动? 我缓缓从地上站起,异常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对我是有感觉的是不是?” 他微愣,随后又变回了平时对我的那种冷漠,开口又是满嘴的厌恶:“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攀上来?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安语,你怎么这么贱!” 我怎么这么贱?还不是被你纪言逼的?我是想男人了,但我想的男人,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 我低头苦笑,他却转身,甩门而去。 * 百魅夜总会。 萧行又被纪言莫名其妙拖来喝酒,自从上次纪言喝酒出事之后,他就有点顾忌了,生怕纪言又发酒疯,自寻死路。 “大哥,我叫你哥行不行?你这又是怎么了?” 纪言不语,一个劲地往自己肚子里灌着酒,他现在要把自己灌醉,然后再好好睡一觉,这样他就不会想太多让自己心烦意乱的事,不会去想那些摸不透的感情。 然而这边的麻烦还没解决,那边又来了一个麻烦。 唐迄哲的电话直接打了进来,萧行一接起,那头就传来了一阵猪嚎声:“出来陪我喝酒,我要发泄!” “发你妹!他妈的,你们是不是一有事就都找老子来消费?” “怎么,你那里还有谁?”唐迄哲听到了一个‘又’,心中有些不解。 萧行完全不耐烦:“来百魅,纪言也在这里,妈蛋,老子是净给你们擦屁股的吗?” “嘿嘿,谁让你是大哥大呢。” “得,要喝酒赶紧滚过来,正好你俩一起喝死算了。” 于是,在电话挂断半小时之后,原本的双人包间变成了三个人,茶几上也摆着各种空酒瓶,唐迄哲不断劝酒,纪言也全部一一接受,一来二去的,两人多少有些神志不清。 “适可而止,随便喝点就够了,又没死人,搞得这么悲壮干什么?”萧行看着他俩,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到底是交了些什么狗屁朋友,一个两个的天天拉他喝酒。 “纪言,我们去大厅玩吧,包厢不刺激,哥两个去找点刺激的好好玩玩。”唐迄哲扯着纪言,说着说着就去了相当混乱的大厅。 他这几天心情都不好,曹蓓实在太铜墙铁壁了,不管他做什么,浪漫也好,深情也好,总之,都打动不了她一点,这简直就是对他男性魅力的一种羞耻。 要不是为了跟纪言那点狗屁事,他才不想跟个狗腿子一样天天不工作,就跟在曹蓓后边瞎转悠,转了半天也就算了,还一点效果都没有,这让他心里怎么平衡? 所以他开始睁大眼睛在大厅里物色着自己的猎物,只要是长得好看的都有可能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我说,我们要不要干脆在这里面找个看得过去的妞,先好好舒服一下。” 萧行就知道唐迄哲没个正行:“你能别在这带坏纪言吗?要爽你自己去。” “我带坏他?他带坏我还差不多,纪言的本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的本性猥琐龌龊。” 在萧行跟唐迄哲拌嘴期间,纪言的目光始终盯着台上的人,眼神微微有些泛散。 台上,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正在热情地跳着钢管舞,没有几块布料的衣服将她的身材侧托得更加绝美,她那舞动的身形无疑也勾着在场大部分男人的魂。 只是,纪言觉着这个女人有些眼熟,好像前不久还在哪里见过,不过他现在头有点晕,只要一动下脑子,就痛得不行。 “台上跳舞的那女的真正。”唐迄哲吐出一句话,这才像个女人,温柔如水,让男人简直不能自拔,不像曹蓓,看来看去,还是女人中的战斗机。 对于台上的女人,作为男人,自然是没法从她的魅力里走出来的,她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纪言他们这边的强烈目光,当然,这股强烈热情不是纪言发出来的。 可女人看见了纪言,笑得十分开心,一舞结束,便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唐迄哲以为美女是来找自己的,一下子便挡在了纪言前面,嬉皮笑脸地朝人打招呼:“美女,你好呀。” 女人没有理他,而是看向纪言,笑得百媚众生:“我们又见面了。” 纪言这才抬头,映入视线里的是赵丽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他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之前有过两面之缘的人,不过她不是在当义工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打扮得这么... 但回想一下,这似乎跟他无关,索性纪言没有答话,又是一杯酒下了肚。 唐迄哲在旁边看得牙痒痒,怎么什么好事都被纪言全占了?好不容易看见的美女,结果又成了纪言的所有物。 而赵丽不管纪言是否还保持清醒,她就是按照自己原定的计划来进行。 于是她张开薄唇,对着纪言尤为勾魂地说:“你要我一晚上吧。”(未完待续) 065 我会放着家里的鲜花不要要野花? 赵丽这句话无疑不让坐在一旁的唐迄哲和萧行大跌眼镜,虽然他们不知道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妞,但这架势,还真有几分雷人。 “他愿意,你找他吧。”纪言说着就把唐迄哲一把提到跟前。 唐迄哲哪还敢说什么愿不愿意,这妞分明就是冲着纪言有备而来,他可不是那种抢兄弟女人的人。 谁知赵丽再次对着纪言重复了那句话:“你买我一夜吧。” “凭什么?” 这下赵丽有些语结,凭什么呢?如果说姿色的话,或许纪言压根不屑一顾,可自己除了有几分姿色之外,又剩下什么呢?这副身体早就破败不堪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对纪言说这样的话,兴许是当初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强烈兴趣,总归一句话,她想得到他,不论他的身份是什么,也不管他是谁的丈夫。 纪言慵懒地玩着手中的酒杯,注意力并不在眼前的女人身上,他似有意又无意,兴致缺缺地开口:“我记得安语已经给你介绍了一份工作,如果她知道你在这种地方工作,会怎样?” “这是我自己的事。” “安语好像不这么认为。” 赵丽冷言:“那是她的事。” “还真是令人心寒,安语有一点是让我最讨厌的。”纪言已经没有太多耐心了,他语气阴寒:“她总是很爱多管闲事,然而并没有人愿意买她的账。” 在纪言的潜意识里,他的女人,不管是实际的还是名义上的,都只能任他宰割摆布,外人不能多嘴半句挑刺半点。 “纪言,你俩认识?”还是萧行稳得住脚,他听着对话,立马就回过神来,这样的话,并不是谁都能说的,要换成是其他人,估计早就被纪言给无视了。 “安语的朋友。” 萧行一听,直接倒吸一口气,这是朋友要挖墙脚的节奏?他两眼直愣愣地看着纪言。 唐迄哲的酒也被折腾地醒得差不多了,其实他很好奇,如果两个玩得好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反目,会是怎样一个光景,索性他也一手托着下巴,跟萧行站在一旁看好戏。 不过纪言没有给他们继续看下去的机会,而是随口说道:“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这么一来,即使唐迄哲两个人再想要发生点什么,也没那么容易了,所以他们也不多说,拿着车钥匙走了出去。 一看纪言要走,赵丽还是不死心,她一把拦住纪言的去路,纪言的脸上也因此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还有事?” 赵丽急了:“就一晚,行吗?” “呵。”纪言扯了扯嘴角,他毫不避讳地讽刺赵丽:“难道安语那样是跟你学的?想男人想疯了?要是想,这里一抓一大把,你这种谁都可以上,不一定要是我,而且我并不是谁都能勾引的,在做这件事情之前,你最好是看下自己够不够格,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就连安语都入不了我的眼,更何况是你。我很忙,没空在这跟你瞎掰浪费时间,再见。” 话毕,纪言十分厌恶地拍开了赵丽拉住他的手,然后将她推到了一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样一比,突然觉得安语简直好太多。” 坐回车上,萧行就摆着一副审犯人的姿势质问纪言:“老实说,你跟安语的朋友是怎么勾搭上的?” 纪言一脚踢过去:“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勾搭?我和她就见了两次,两次安语都在旁边。” “那她这是要抢朋友夫了?”唐迄哲适时插上一句。 “你跟我第一天认识吗?我是那种放着家里的鲜花不要去外面找野花的人吗?” 等等,他刚刚说了什么? “哟,纪言,你猪脑袋终于开窍了?知道安语是朵鲜花了?”萧行不怕死地调侃。 “就是就是,以前是谁一个劲地跟我们说一定会和安语离婚的?这下又在这里扮二十四孝老公了?” 唐迄哲话刚说完,就被纪言的眼神瞬间杀死,只见纪言不紧不慢地说:“你还操心我?有这闲工夫,不如去好好想想如何搞定你的曹大小姐吧,别忘了,这可是关系到你以后得生计跟下半生幸福。” 说到这唐迄哲就来气,当初自己干嘛要吃饱了没事撑得入了纪言的圈套,弄得他现在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我说纪言,你到底要跟安语怎样?”萧行问。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纪言自己不着急,他都替他着急,他知道纪言很多时候都会变得有些优柔寡断,可这件事,用以往的处理方式,不恰当。 纪言停顿片刻,才开口淡淡开口:“现在是走一步是一步,我妈压着我,我要爆发,没机会给我发泄。” “兄弟,我同情你。”唐迄哲这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安安静静把嘴闭上就行。”这是来自另外两个男人对他的嫌弃。 “送我回家。”纪言对着萧行说了一句话之后,大概是因为酒精还没有被完全消化,导致现在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 于是他干脆一头倒在了后座上,睡着了。 在纪言离开纪家后,我一个人待在那里总归还是有些别扭,所以我想尽办法找了各种理由去搪塞他妈,最终还是回到了别墅。 我开始搞卫生,之前一直忙着见这个见那个的,都忘了打理这个家了,结果搞得家不像家,跟个狗窝似的。 这大晚上的还这么能干,估计也就我一个了。 还没等我全部清理好,一阵鸣笛声就在大门口响了起来。 我放下手里的活走到外面一看,发现纪言被萧行搀扶着走了过来,于是我赶紧上去帮忙,纪言此时已经熟睡了过去,样子异常安稳,可是他身上的酒味还是很浓烈。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我在一边给萧行搭了一把手,等他喘口气之后再来答复我。 “纪言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要喝酒,刚好唐迄哲也要喝酒,然后两个人就喝死过去了,另一个还跟个猪一样躺在我车里,我先帮你把纪言扛进去。” 我顺着萧行的话往他车里看了看,果然,唐迄哲现在正四仰八叉地倒在副驾驶座上,睡得天昏地暗的。 天已经不早了,萧行因为纪言他俩的闹腾肯定也累了,所以我没让他帮我送纪言进去,而是叫他赶紧把唐迄哲送回去。 “我一个人可以,反正也就这么几步路,你先送唐迄哲回去吧,他那情况看着比纪言还重。” “别说了。”萧行叹了口气:“唐迄哲那家伙追曹蓓都追到天涯海角去了,可人家曹蓓压根不用正眼瞧他,我劝他放弃,他不听,硬是要一头栽进去。” 唐迄哲对曹蓓的死缠烂打,这个我也是知道的,虽说我十分同情他的遭遇,但曹蓓不比我,她是个有主见的人,过了这么久她都没有接受唐迄哲,其中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辛苦你了,你回去也早些休息吧。” 我和萧行说了几句,目送他离开后,才一步步慢慢将纪言挪回了房间。 纪言似乎真的有什么心事,因为就连他睡着的时候,眉头也没有丝毫松缓,一直都是皱紧的,我腾出个手轻轻替他抚平,不料他却十分不满地微哼了一声,吓得我连忙收手,以为他接下来会醒。 大门离卧室只有200米的距离,而我足足花了二十分钟才把纪言抬到床上去,我没想到他平时看上去身材那么好,可一喝醉,就变得超级沉。 介于纪言这种事发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照顾他我也有了不少经验,他现在肯定是没法洗澡的,于是我只能拿着块湿帕子给他擦了擦身子,然后帮他换了件衣服,就这样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半了,困意渐渐席卷我全身,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开房间时,纪言却鬼使神差地抓住了我的手,语气中带着丝恳求:“别走。” 我愣了,但我很快便知道,他肯定又把我当成那谁了。 “我没走,我不走。” 看着纪言抓着我的手,力道大得惊人,看着他额头慢慢冒出来的汗珠,还有反复摇头的紧张情绪,我想,他应该是做噩梦了。 至于是什么梦,我虽然不能完全猜中,但也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 这样下去,我是没办法回客房睡觉了,纪言不松手,我压根没法走,于是,我只好把旁边的一个小板凳搬了过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上面,盯着纪言。 刚开始他只是神情上的紧张,到了后来,他开始梦呓。 “不要离开我。” “知琳,我马上就可以摆脱我妈了。” “我马上就能去找你了。” 听到这里,我不由皱眉,脸色也瞬间变黑,纪言马上就要摆脱他妈了?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瞒着他妈在背后搞了什么小动作?可是像他妈这么精明的人能不知道? 就在这时,我感觉手上传来一阵疼痛感,低头一看,纪言握住我的那只手已经青筋尽显,我的手也被他抓得变得通红。 纪言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也是,一个喝醉的人,跟他还谈什么现实,只是他的话总是牵扯着我的神经。 他说:“知琳,我马上就会跟安语离婚了。” 我突然笑了,随后缓缓起身靠近他,我不管他听不听得见,不管他是否还有一丝清醒,我只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纪言,我是安语。”(未完待续) 066 我怕我管不住自己,对他动心 等到纪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显得都还有些恍恍惚惚,我装作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照常对他说:“你醒了?那就弄好下来吃早餐吧。” 他没有对我说其他的冷言冷语,反倒是听了我的话,花了几分钟整理了自己的着装,然后洗漱完毕,走到了楼下吃早餐。 纪言边吃早餐边看报纸的习惯其实我一直都不喜欢,我觉得吃个早餐都一心二用,这很不好。 “吃完再看吧,反正你今天没事。”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没什么事?” 我没抬头,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喝着碗里的粥:“昨天你喝的烂醉,今天还是不要去工作的好。” “这是想费心思把我留在家里?” “……”得,随他怎么想,总之我没想到这么深度的层面上去。 应该也是觉得确实需要注意一下还是什么的,纪言这天没有去公司,就老实地跟我待在家里,只不过,我俩之间也没啥交流。 到了下午,我意外接到了曹蓓的电话,她在那头吵着要见我,我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不过她说要是我不去,她就直接冲去马路上被车撞死。 大小姐这脾气可把我吓了个半死,我是真担心她会一气之下想不开出什么事,所以我冲到房间收拾了下自己的包,然后准备往外走。 “你去哪?”纪言见我走到了门口,他也上前来问我。 我换着鞋子跟他解释:“曹蓓约我见面,我现在得去见她,不然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来。” “确定不是去会见你的沈大情郎?” “你有病吧?”我一听急了,也口无遮拦。 纪言站在门口抱拳冷笑:“我以为只有男人才会让你这么热情主动,之前不还挺想男人的吗?沈大检察官确实是个很好的备胎。” 我深知在这个问题上跟纪言永远谈不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跟沈安禾联系过了,说不上是他太忙还是我没时间,总之从上次沈安禾将我送回来之后,我们就再没见过面,被纪言这么一提醒,我倒觉得是时候应该跟沈安禾联系一下。 “随你怎么想吧。”我没管纪言脸上到底是冷漠还是愤怒,反正我先走为敬。 来到市中心之后,我是在一个十分隐蔽的酒吧店跟曹蓓碰头的,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会选在这种地方,难道她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成? “怎么了这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她见着是我来了,对我笑了笑,接着便特别豪气的将手中的酒一头仰了下去。 我抢过她的酒瓶:“有什么话好好说,别跟自己过不去。” “没什么好说的。”曹蓓胡乱地挥着手,不顾我的阻拦,硬是要把自己往死里灌。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跟唐迄哲有关,他们俩我真不好说什么,唐迄哲是否真的喜欢曹蓓,我实在不好做定夺,他的表面是很喜欢的,可毕竟他花花公子的称号响彻万里,是真情还是假意,只有他自己清楚。 连续喝了好几瓶酒,曹蓓把其中一些瓶子全部都当场砸了个稀巴烂,然后像发疯一样吼着:“唐迄哲他妈的要来我们公司上班,我操他大爷。” “他不是在自家公司吗?” 曹蓓冷哼,透着强烈的不屑:“他家什么地位,想去哪上班,随便一句话的事。” 唐迄哲去上班这件事,我觉得没什么,这很正常不是吗?在哪上班这个问题,似乎并不能影响什么东西。 “你怎么这么激动,甚至是抗拒?” “安语你知道吗?我害怕。” “怕什么?” 曹蓓突然转头盯着我,那眼神认真严肃地让我以为我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了。 然而,下一刻,我只听见她说:“我害怕我管不住自己,对他动心。” 所以说人类这种生物真他妈的无限纠结,没个爱情的时候,他妈成天要死要活地说想要份感情,可等到感情来了,又给我他妈的装矫情,说什么狗屁害怕。 要论害怕,什么结局不好,谁能跟我比?爱了纪言这么多年,我怕了吗?我没有,相反,我甚至做好了跟纪言就这么耗一辈子的准备。 人不能贪心,不能总是一味要求着什么,所以曹蓓这样,我看着挺烦心的。 “你要爱就爱,别跟老子谈什么害怕,要是这点事你就怕成这样,我真怀疑你这女强人是怎么来的。” 她听了我的话之后,转为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我差点当场吐血的话。 她格外深沉地说:“因为你跟纪言的事,我有些不敢去接受所谓的爱情。” 敢情他妈的还是老子的事迹让她对感情这事儿有了心理阴影? 我无言以对,只能叫她看清自己:“大姐,你要真对唐迄哲有感觉,你就去大胆爱一次,能别这么磨叽行吗?你平时那点雷厉风行的劲儿去哪了?就算最后失败那又怎样?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爱过几个人渣?” 现在这刻,我说这话说得心里坦荡荡的,可是到后来,在我亲眼看见曹蓓走进婚姻殿堂时,她脸上的表情并不是我想看到的,那一刻,我真的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我自己跳进了爱情深渊里出不来,这是我的活该,但我却义正言辞地将我最好的朋友也推进了这逃不出的泥潭里,说实话,我真的应该被雷给劈死。 “安语,你他妈真变态,不对,是自虐。” 我不以为意:“你这是第一天才知道?” 曹蓓被我逗笑了:“麻痹的,老娘都要被你感化了,以后我他妈要是失恋了,绝对跟你没完。” “你要杀要剐随便,我知道你肯定会舍不得,毕竟姐们只有你了。” 她笑了,我也笑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姐们就这么一个,不为了她两面插刀,难不成要我插她两刀吗? 我曾经发过誓,跟曹蓓一起这么多年,我痛苦的时候她陪着我,我落魄的时候她还是陪着我,我被人欺负,她第一个替我出头,所以我不想她受伤,我只想要她过好。 纪言在家待的这个下午也算是受得住,他也没干什么,就是看了会电视睡了个觉,正准备要煮点什么东西吃的时候,结果门铃响了。 于是他走过去一开门,看见的又是那张熟脸。 昨天才刚碰见,没想到这个女人今天又来了,况且昨天她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以至于他现在看着她都有些说不出开来的莫名反感。 纪言又不能直接把门关掉,所以他只好问:“找安语?” 赵丽的喉咙滚动了几下,口里那句“找你”还是被憋回了肚子里。 她点了点头,想让自己看着有些素养,所以她特别礼貌地对纪言说:“我可以进去吗?” 纪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让路给赵丽进来了。 “你自己先坐会吧,她估计马上就会回来了。”说完,他便走进了厨房。 赵丽此次前来是有目的的,目的没达成,她哪有闲情雅致在这干坐着。 索性她来到了客房,推开门,才发现这是一个有人住的房间。 她将房间看了个遍,之后走到了书桌前,她随意翻东西着上面的东西,当她打开正中央的抽屉时,一个布置比较精美的本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女人的好奇心总是异常强烈的,所以赵丽也没能抑制住自己的兴趣,翻开了本子。 从本子的内容来看,这是个日记本,赵丽将它又翻回了第一页,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两个大字:安语。 “安语的日记本?”她呢喃道,心中的好奇愈发强烈。 本子的内容其实没有什么新奇的,除了纪言之外没有提及到其他任何内容,说的也全是关于纪言的事,只不过里面有一栏话却让赵丽找到了一个时机。 上面写着一段字:“今天看见沈安禾带这个孩子,我突然心中有很大的感慨,我想纪言也有个孩子,这样,他是不是会对我有所改观?” 早在来之前,赵丽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包括将纪言的消息摸得差不多了,也知道了纪言曾经有个很爱的女生,但后来被家里逼着结婚了。 那么纪言看到这些话会是什么反应呢?她真的很想见到。 她二话不说就把本子藏在了衣服里,走出房间,发现纪言还在厨房,于是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 等到纪言做好一碗面出来时,客厅已经没了赵丽的身影,他本以为她是离开了,可没想到,在他一回房间,打开门,里面的场景简直让他无语至极。 赵丽来到了二楼纪言的卧室,他不相信纪言会对她的容貌无动于衷,所以她决定大干一场,在今天彻底拿下纪言。 纪言打开门看见的便是赵丽什么都没穿,全身只裹着一条浴巾,然后在他的房间里来回走着。 “你在干什么?谁允许你擅自进我的房间的?” 一道愤怒的声音打破了赵丽沉浸在美好世界的幻想,她朝门口看去,纪言正脸色铁青的站在那里,害怕被纪言发现自己拿了什么东西,所以赵丽迅速将日记本放在了纪言的床头柜上,只要纪言站到床边,就可以看到。 因为那个位置,足够显眼。 “我不信你对我没感觉。”赵丽笑着上前,她一步步靠近纪言,然后双手开始抚上纪言的身体,双腿也蹭上了他的大腿间来回摩擦,她明显感觉到了纪言身体某个部位的略微变化,不过他本人还在极力隐忍着。 纪言简直要崩溃了,他也是个正常男人,被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他也会受不了。 “够了!你马上给我出去!。”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了,纪言强行制止住赵丽的下一步动作。 但赵丽没有停下,反倒变本加厉,她此刻对自己充满信心。 所以她的行为越来越火热,这完全是在玩火,而且她还不忘对着纪言说:“今天晚上就我俩,怎么样?”(未完待续) 067 这大概是他活到现在做的最混蛋的一件事 一下子,纪言直接粗鲁地将赵丽甩了出去,光从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他对赵丽发自内心的恶心。 “以后这个地方,你可以不用来了,要是想找安语,请打电话。” 这下换赵丽不明白了,明明纪言不接受这段被迫的婚姻,那为什么要拒绝她?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吗?一个可以摆脱掉这段婚姻的时机。 “你不是不喜欢安语吗?你不是很厌恶她吗?怎么还为她守身如玉起来了?” 纪言鹰隼的眸子瞬间变得深沉,黑不见底。“就算我不喜欢安语,那也不可能会看上你,比起安语,你还差的太多。” “就因为我是鸡?我不堪,我..” “不止这一点,总之你现在马上穿好衣服离开,否则,别怪我叫人轰你。” 照目前的情形看,继续待在这里,只能是自讨苦吃,纪言的态度很明确,他不接受赵丽,赵丽只好退一步,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她有的是时间,所以不急。 于是她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朝床头柜那里瞥了一眼。 确认赵丽真的走了之后,纪言不免松了一口气,对于这种送上门来的货色,他还真不感兴趣。 时间也差不多快要吃晚饭了,他想拿衣服先洗个澡,结果走到床边一看,不知何时上面多出来一个本子,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地翻开了它。 仅仅只一眼,纪言的双眸即刻猛地一缩,他快速翻动着,最后发现,这个本子里,除了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名字,一路看下来全是他,里面记录的也全是他的事。 随着一页一页地反复铺张,一段话成功映入了纪言的眼里:“我想跟纪言有个孩子。” 而这也成功激起了纪言全部的愤怒,这算什么?坏了他的幸福还妄想跟他有个孩子吗?真是可笑,她也真看得起自己。 顿时,纪言手中一个用力,原本还精致无比的本子就变得皱巴巴的。 我回到家里时,只觉着屋子安静得可怕,是那种足以让人窒息的一种压迫感,我以为纪言没在家,所以试探性地朝房子里喊了一声:“纪言?” 没多久,纪言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个东西,吧嗒,吧嗒地从二楼下来。 我瞅了他手里看了一眼,突然心跳都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我的呼吸也渐渐凝滞,看着他的脸,一张恐惧感无形包围了我全身,我朝后退了一步,不敢再有动作。 “很爱我是吗?很想跟我要个孩子是吗?”纪言听不出丝毫情绪的话更加令我心慌,我像是藏在心底里最深的秘密被人发现了一样,站在原地不断摩擦着自己的双手,想要借此来缓解慌乱。 然而没用,不管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多少遍“没关系,不会有事的。”,可我的心还是被捏的死死的。 我想跟他说清楚,这只是我自己一时的鬼迷心窍,才会胆大妄为,我从不敢奢求他真对我怎样好。 “这是个误会。” “误会?”纪言完全不信:“你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你爸妈没教你做人不能这么贱吗?你是寂寞空虚冷了,还是实在受不住日日夜夜守活寡的生活了?不是你自己当初死活要嫁给我的吗?怎么?现在如你所愿嫁了,你就得寸进尺埋怨我对你冷淡了吗?” 我目光一凛,悲切的眼神此刻都流露不出来,最后一道忍耐放佛也破了线,所以我什么都没考虑就朝纪言大吼:“陆知琳离开是我的错吗?跟你结婚我就真的该去死了是吗?我到底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命还是这辈子杀了你什么人,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我是贱,不然也不可能爱上你,还心甘情愿让自己变得更贱,那你呢?陆知琳都已经有新欢不要你了,你还在这里跟我装什么苦情男,装什么忠贞男?你难道就不犯贱了吗?要论贱,那你比我更贱。” “我他妈让你在这里给我嘴硬!”纪言大骂了一句就径直冲上来抓住我的头发就往二楼房间走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 “干什么?”他冷笑:“你不是很想跟我生孩子吗?好呀,我满足你,今天我就让你生个够!” 我真的害怕了,纪言此时就像是失了理智的洪荒猛兽,他通红如嗜血般的瞳孔让我不由心惊,好像没有任何思考,只想把我置于死地。 “你冷静点好吗?我说了那是个误会,我可以解释。” 然并卵,他早就听不进我的话,我被他毫无征兆地甩在床上,纪言卸下了自己的皮带然后绑住了我的双手,任我怎么动弹,都没用。 “纪言,求求你,放过我行吗,求你。”我真的后悔了。 纪言狂躁地撕烂了我的衬衣,我想抬脚踢他以自防,可他却像能预见我下一步动作,在我出腿之前就制止了我,随后我的牛仔裤也被他胡乱地褪下了。 他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发狂般啃咬着我,我的嘴被他用力咬出了血,腥味在我们口里散漫开来,这个吻太疼,我拼命抵抗,可奈何力气扛不过他。 我被弄得焦躁难忍,像是万千蚂蚁在啃噬着我的身心,我想要逃跑,但纪言不给我丝毫机会,还没等我身体放松下来,他就直接硬生生地挤入,随着一层阻碍被冲破,我没忍住,尖叫了出来,声音凄厉得足以刺穿人的耳膜。 但纪言听不见,他已经疯了,只顾着用力让我感到疼痛,不去管我到底能不能够承受。 因为没有前戏,我的身体本就极其干燥,被纪言强行的进入以及疯狂地索取,没过多久,我便感觉有液体从我的身体里流出来,有点粘稠,然后纪言一动,我就越发痛苦,我全身上下全是青紫,无一块完好的肌肤。 本以为粘稠是激情过后的产物,可到后来,意识渐渐模糊,我微微抬头透过缝隙看了一眼,发现床单早已血流成河,那不是什么异物,而是从我身体里流出来的血。 纪言因为突然的湿润加快了速度,最后一声满足闷哼,退出了我的身体,我也因为伤势,昏了过去。 当纪言舒服之后躺在我身边时,他发现我没了声,奇怪地转头看向我,我身下的血红在他眼里瞬间晕开,他慌了,手足无措地拍着我的脸:“安语,安语。” 等他匆忙打开房间的灯时,我像个死人躺在那里,他迅速穿好衣服,然后拿了一床被单包住我,开车朝医院急速驶去。 “医生!医生!” 医院里每个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尤其是他手中抱着的这团东西,别人都很想知道这是什么。 医生听见了叫唤,连忙赶过来,看见是纪言,立即打招呼:“纪总,你这么着急来,有什么事?” 纪言把被单撩开,语气强硬地命令道:“救活她。” 见到了被单里的真面目,医生集体心一抖:“太太这是...?” “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叫你救活她,没听见吗?” 这声怒吼让医生不敢再多说半句,立马吩咐护士准备手术室,接着就开始了治疗工作。 纪言他妈是在手术进行后的半小时到的,听到管家说看别墅门口监控纪言匆忙抱着一团东西离开了,她这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追踪了他的电话才知道是来了医院。 所以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肯定又出了什么事。 果然她一到急诊室,就见纪言双手抱头蹲在门口,手术室门牌上显示着:手术中。 “纪言,安语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纪言不说话,而是站起来盯着手术室的门,一动不动。 这时手术室门刚好被打开,纪言一个箭步冲上去询问:“她怎么样了?” “纪总,太太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休息几天就好了,只是..”医生有些难以启齿地看着他,最后说道:“纪总以后还是在行房这种事上温柔点,今天如果再送晚点的话,太太可能就会有危险了,因为太太内部*壁有严重受损迹象,不及时处理,可能就会影响以后的受孕几率,不过现在没事了。” “你说什么?*壁严重受损?”纪言他妈惊讶地喊了出来,质问纪言:“你到底干了什么?” “你先下去吧。”纪言对着医生吩咐,医生会意,退了下去。 纪言他妈不松口,直逼纪言:“纪言,你跟安语到底发生了很么事?” “妈,你能让我静一静吗?我现在很乱。”他很乱,很烦,也很累。 今天的事大概是他这辈子活到现在干的最混蛋的一件事,他确实有些失控了,在看见‘孩子’那两个字的时候,曾经,这两个字他只想跟陆知琳拥有,所以别人一提及,他就非常反感。 现如今,他因为这个伤害了另一个人,原本铁了心做下来的决定,现在却为此有了几分动摇,他能不烦吗? “那你最好是想清楚了,要是你再伤害安语,后果自负。”纪言他妈警告着他,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我先回家里吩咐他们做点补汤,你在这里照顾好安语,哪里都不能去,听见没?” 纪言苦笑着扯了下嘴角:“我还能去哪?”这里的事情没有解决,没有说清楚,他还能去哪。 回到病房后,纪言站在门口好久都没进来,后来还是实在不好意思,他才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病床前。 从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就能看出他此刻内心的复杂,他自言自语道:“我本来是要坚决离婚的,你这样,是想让我对你感到歉疚吗?”(未完待续) 068 我他妈是有病才会跑来看你过得怎样 我醒来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纪言正靠在病床边睡觉,我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亮了,我动了下身子,活动活动筋骨,结果纪言就醒了。 他的睡眠一向都这么浅,稍有动静,就会察觉到。 “你醒了。” “嗯。” 这简短的对话让我想起了之前纪言出车祸的时候,不过现在我俩好像角色互换了一下。 看着我并没有多大的反应,纪言有些尴尬,他面露难色,站在那里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平时那些尖牙利嘴,现在全都看不到。 “你要...” “我想经济独立。”不等纪言说完,我抢先一步说了我自己的想法:“我想出去上班。” 其实我说出这句话,就表示我违约了,对于结婚前跟纪言做的约定,因为实在撑不下去了,如果让我继续没有一点后备之力来承受纪言更多无情的践踏,那我会撑不了多久,但假使多了一份工作,我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这样即使纪言再怎么对我苛刻,我好歹还有一个能够解压的地方。 不出我所料,纪言很快就变了张脸,他警惕性地质问我:“你突然说这事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总过着没有依靠的生活,有些倦了。” 他本还想要问我,只是后来我用一种极其哀怨的眼神看了他很久,导致他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咽回了喉咙。 发生这件事,或许我应该庆幸才是,因为我可以感觉到纪言对我多了一丝愧疚,或者是不忍心,我知道他和我一样不喜欢欠人什么,所以我现在提出的要求,只要没牵扯到他的利益,他都会一口应下来。 “那你来纪氏上班吧。” “我不想。” “那你想干嘛?” 我深呼吸一口气:“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所以我问你是什么打算,你想干嘛?”纪言被我这一句句卖关子的话惹得急了,整张脸都涨得通红,让我莫名想笑。 “这个你以后自然会知道。”总之我不想去纪氏,不想被别人说结婚之前是靠纪言他妈,结婚之后是靠纪言。 我本身不差,只是以前纪言没给我施展的机会,现在时机成熟,我跟纪言谈条件,不去纪氏,肯定有我自己的道理。 就在我跟纪言的谈判接近尾声的时候,病房门从外面被撞开了,我和纪言皆一愣。 谁都没有回过神来是怎么一回事,沈安禾直接丢了一句:“纪言你他妈的。”然后一拳狠狠砸在了纪言脸上。 纪言没有防备,被这么一打,一个没稳住便朝后退了几步。 “你他妈有病啊。” 沈安禾直言:“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安语?安语是欠你钱了还是毁你命了?你居然把她弄进了医院。” 曹蓓是在沈安禾之后进来的,一进来她就跑过来抱住我,然后特别紧张地检查了我全身,问我:“你有没有怎样?纪变态居然把你做进了医院?” 我瞪眼:“你听谁说的?”这事好像没谁知道呀。 “我跟纪言他妈打电话问你的去向,他妈告诉我的。” 天,纪言他妈居然也知道,这让我以后怎么再纪家抬头挺胸地做人呢。 而那一头,纪言跟沈安禾已经厮打在一起了,我怕纪言发起猛来会伤到沈安禾,所以赶紧叫曹蓓去拉住他们,哪知道这货给我来了句:“你就让他们打好了,姓纪的确实该打,谁叫他对你这样。” 我简直对她无言以对,她不说,我只好自己劝:“你们别打了!” 可是,没人听,索性我将声音提高了八个度:“再打就都给我滚,永远不要再见我了。” 终于,他俩同时停了动作,纷纷朝我看来。 “沈安禾,别打了,到时候你会受伤的。” “为你受点伤算什么?” “我心里会过意不去。”这是实话,我不想看见我身边的朋友因为我无故受伤,要是这样,我宁愿凡事都自己一个人扛。 纪言就在旁边一直冷眼看着我跟沈安禾一唱一和的,最后他在临走前,还剐了我一眼:“以后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与我无关。” 我的神情在他离开后渐渐黯淡下去,可我没时间沉浸在所谓的悲伤里,既然已经跟纪言摊牌,那就必须得做出一点实际行动来,不然到时候又给他抓住把柄来嘲笑我? 但现在我还有个疑问,我分明将日记本藏得好好的,纪言一向不进客房,那这又是谁故意在背后搞鬼呢? “安语,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沈安禾问我。 “我不知道,大概也就这两三天吧。” “到时候我来接你。” 我看着沈安禾,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问他:“沈安禾,你有什么工作能够介绍给我吗?我跟纪言说我要经济独立,他没有反对。” “哟,姓纪的终于不干涉你了?看样子真是老天开眼了。”曹蓓似乎永远都不能改变吗对纪言的偏见,所以连带反应,这导致唐迄哲在她这至今没捞到半点好处。 “这次是我强烈要求的,他对我有愧疚,才没有插手。” “我检察院附近有家咖啡店正好在找买家盘卖,你要不要试试?生意只是还不错,大部分都是附近上班的人光顾。”沈安禾给了我一个建议。 咖啡店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没有要求自己一定要做成像纪言他妈那样的女强人,我只是想有自己一份经济来源,不靠纪言养,免得以后吵架被纪言说我什么都是花他的钱。 所幸在沈安禾的介绍下,我成功拿下了那家开咖啡店。 根据我自己的风格品味,我就只是把它简单装修了一下,之前的那个风格有些我比较喜欢,所以店面并没有做大幅度修改。 开业那天,曹蓓,萧行他们都来了,我朝外面望了半天,纪言都没有来。 曹蓓贼兮兮地在我耳边悄悄说:“这里离沈安禾上班的地方简直太近了,你可以在空闲的时候跟他调调情,谈谈心什么的,多好呀。” “算了,我不像你,单身狗一个,我是有家室的人。” “切,就你那家室,算了吧,姓纪的这段时间不知道又在外面找了多小情人呢,人家正逍遥快活着,哪还记得你呀。” 这事不用曹蓓说我也知道,自从医院那次见面之后,我就再没跟纪言见过,现在算算,有三个多月了,纪言似乎在刻意躲着我,只要我在家的时候,就没有他的影子,虽然我也不知道我没在家时他有没有回去过。 我经济独立的一个最大目的,是希望自己在纪言面前有一定的话语权,不奢望与他平起平坐,但至少也不能跟他相差太远。 咖啡店正式营业之后,沈安禾帮了我很多,给我介绍客人,又在工作之余帮我打下手,他本来就不轻松,可却为了我硬是推掉了一些工作,这点,我无疑不感动。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冬天已经悄无声息地来临,来来往往的上班人群每天早上都会来买杯咖啡暖暖自己的胃,再加上一份容易饱肚子的三明治,吃上一口,便心满意足。 这天,我很往常一样早早开了门准备营业,因为附近上班时间大多数都为早上7点半,大冬天的,人们难免都得起个大早,我营业的时间也得跟上他们的脚步。 只不过我的第一个客人不是陌生人,而是熟人,还是不能再熟悉的人,纪言。 我没想过他会出现在这里,所以看见他的时候我有些发懵。 “给我一杯摩铁,还有一份蔬菜三文鱼三明治。” 我盯着他看的出神,完全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后来他与重复了一遍:“摩铁咖啡跟蔬菜三文鱼三明治,谢谢。” “你怎么在这里?”纪氏离这里好像并不近,我所知道的是,就算开车,至少也得花半小时。 “好奇?”他居然带着些玩味,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他把我当成了和他外面那些小情人一路货色的人。 “没,只是惊讶而已。” “哦,那你就赶紧弄吧,我等着吃完去上班。” 托纪言的福,一下子,我的店里就多了许多女性顾客,多数都是为了看纪言,我在心里不免嗤鼻,世间女子真是只为颜而活,颜值即正义。 但我还是得感谢纪言,因为他让我在一瞬间挣了1745元。 这个数字在他看来微不足道,可却是我辛辛苦苦靠劳力换来的,所以我乐在其中。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期间,纪言突然开口,他眼神让人捉摸不透,一直没有从我身上移开过,好像要把我看穿,看透。 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所以只能摇头:“没什么。” 只见他听完,立马一把将手中的咖啡用力掷在了桌子上,咖啡还因为冲力洒出来一点。 他脸色黑的要命,跟个吃了屎一样,语气也没了之前的无所谓,倒是还多了点怒气:“那你就在这好好跟你的沈大情郎约会吧,直接别回去了,干脆就住在这里好了。” 我愣是没跟上他脑回路就莫名其妙地又被他说了一通。 “你故意来找我茬的?”除了这个理由,我想不到纪言还会因为什么来找我,总不能异想天开地认为他是想我了吧。 在我这话刚说完,纪言的声音就再度传了过来:“我他妈就是有病才会跑过来看你过得怎样。”(未完待续) 069 她会离我越来越远(纪言) 第一次看见安语,我对她并没有太多印象可言,即使她美若天仙,但我心有所属,所以不会去在意太多跟我无关的她的一切。 对安语加深印象是在我们两家人的聚会上,那时我们才知道有些东西原来早就被定好了结局,我跟她都没法反抗。 讨厌安语是从知道她跟我妈联手逼走知琳时开始,我用尽一切办法想让她主动离开我,甚至不惜在婚礼现场当众羞辱她,可她却固执地回复我:“我愿意,所以婚礼可以开始了吗?” 那一刻,我不知道她小小的身体里,是从哪滋生出那么多的倔强的。 婚后我对她一直进行着冷处理,完全不为她所做的一切有任何动容,因为我怕只要我一个不留神,就会在无形间给她希望,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所以只能将幻想全部泯灭。 “要想跟我结婚就必须斩断自己最得意的双翼,回到社会最底层的生活。”这是我对安语提出的第一个要求,那时我对她的恨几乎让我失控地想要上去掐死她,我执着己见,认定知琳的离开跟安语逃不了半点关系。 毁掉她的人生,践踏她的尊严,羞辱她的一切,成了我当时唯一觉得有意义的事,当时只要安语不幸,我就会很开心。 一次次的,我出言嘲讽她,没有给过她一点所谓的温柔,怎么残忍怎么来,我厌恶她,恶心她,这种疯了一般的认知,几乎让我抓狂。 我把她关在别墅里,不让她跟任何人联系,是我想要她尝尝被抛弃的痛苦,以及被别人遗忘的心碎感。 然而这似乎也对安语起不了作用,她就像一具已经干涸的机械,整日反复进行着同样的事,有时我会想,是不是她真疯了才好,这样我就可以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甩掉她。 “吃饭了。”每次,她都不敢对我大声说话,总是小心翼翼。 我一看见她就烦的不得了,什么胃口都没有,所以我说了:“你觉得我看着你还吃得下饭吗?” 那一刻我捕捉到了安语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突然间,我觉得自己把话说的有些太绝。 一直以来,我始终都觉得我跟安语之间是个错误,错误地相遇,错误地在一起,最后互相折磨,我让她心痛,她让我心烦。 她总是会很容易就触碰到我的雷区,或许她觉得自己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但我莫名介意,介意她的出现,介意她永远都是一副极力隐忍的样子,我没有逼她嫁给我,是她自己选择跳进来。 刚开始我以为,安语只对我执着,是出于她变态的占有欲,直到沈安禾再次出现。 安语对我说:“只准你成天在外面找小蜜,就不准我在外面取饮一瓢清水?” 我才顿时发现,原来她也会反驳我,以前不管我怎么讽刺她,她都可以自动屏蔽,然后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在我面前转悠,那时,我是最厌恶她的。 我很讨厌看见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尤其是沈安禾,我觉得这对我来说是种耻辱,我的女人,即使我不爱她,她也必须保持基本操守,我是这么认为的。 这几年我一直没有停止过找知琳,我想着一找到她,就立马跟安语离婚,可这个过程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容易,我妈暗地里背着我把知琳换了很多个地方,我一肚子火没法发泄,而安语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最后撞在我的钉子上。 从美国回来,我心情很差,知琳拒绝了我,这相当于我曾执着的感情化为了灰烬,所以我暴怒,结果喝醉了酒出了车祸。 安语没有离开我一步,衣不解带地照顾我,但我实在很烦,知琳不跟我回来,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来自于安语,可想而知,我又将脾气发在了她身上。 撒在她手上的汤水是我故意的,当时安语不怕死地跟我说我和知琳没有可能,这在很大程度上冲击了我的神经,于是我要给她教训,然后我泼了她的手。 在看见她露出痛苦表情的一刹那,我竟然觉得很爽。 后来安语在我说了让她滚之后就真的滚了,我突然想要知道她去干什么了,于是我缓缓下床,撑着个拐杖鬼使神差地跟在她后面走了出去。 她先是去了洗漱池,用冷水冲了下手臂,在她抡起袖子,我看见她满手的水泡时,我的心居然有被针次过一样的感觉闪过,随后安语的干呕声也一下又一下地冲击着我的感知。 大概是自己没法解决这些东西,之后她又去了护士站,护士的惊讶声,声声刺耳,传到了我这里。 “是谁这么残忍,把那么烫的汤泼在你手上,你这种情况已经很严重了,这么多水泡,可不是闹着玩的。” 安语笑了笑:“这是我老公泼的。” 那句‘老公’听得我错综复杂。 护士脸上立马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么狠?” 我本以为安语会跟护士无限地吐槽我对她所做的一切出格的事,可是她没有,反倒极为平淡地朝护士说:“我跟你开玩笑的,他只是不小心而已。” 一瞬间,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痒痒的,酥酥的。 因为怕被安语发现我跟着她,所以在她回病房之前我就先一步进去了,然后等她进来时,我拼命装睡。 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心理驱使着我,我很想测试一下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所以我故意装作说梦话,说出了:“知琳,不要离开我。” 期间,我微眯着半只眼,安语的表情并不好看,我莫名多了些紧张,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索性我又只好再说一句:“水,我要喝水。” 安语给了我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我以为她离开了,正当我准备睁开眼睛起来看时,她无奈又带些感伤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你说我要如何让你知道我的全部心意?” 下意识地,我的双手在被子里抓紧了床单,内心的情绪开始起了阵阵波动,有惊讶,也有慌乱。 我不能对她心软,我在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所以后来我对安语的态度更加漠然。 她是拆散了我跟知琳的罪魁祸首,一个破坏别人幸福的人,我该对她仁慈吗? 我和安语的第一次接吻,虽然有些好笑,但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却有了一丝悸动,那一刻,我害怕了,害怕我会对她仁慈,最后我推开了她仓皇而逃。 跟安语彻底撕破脸面是在一个叫赵丽的女人出现之后。 我很反感安语一味地盲目帮别人,明明那些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却总嫌事不够多,硬要横插进去,然后口口声声说着她那套助人为乐胜造七级浮屠的浮夸理论。 赵丽是个风尘女子,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就反感,相比之下,安语好太多。 只是没想到后来我会跟赵丽‘偶遇’那么多次,而且次次她都让我恶心至极,尤其在她脱光衣服只穿着一件浴袍就擅自在我房里走着的时候。 她是什么目的,我没兴趣知道,可是这天却引爆了我跟安语之间本就微妙紧张的关系。 安语的日记本不知从哪里跑到了我的房间,我没想太多就直接翻开看,我很诧异,因为整个本子写着的全是我的名字我的事,我从没想过安语从很久之前就一直在做着这样的事。 可是当我翻到最近她写的那页时,一下子,多种感情即刻涌上心头,其中愤怒是最多的。 “我想跟纪言有个孩子。”她在里面是这么写的。 孩子吗?我没想过这种事,更何况是跟安语之间的孩子,于是我从内心激发出来的排斥让我失去了基本的思考,正好这个时候安语回来了。 我完全冷漠地下楼,讥讽她是不是太寂寞空虚冷了,骂她怎么这么贱。 那天,是安语第一次对我说了那么长一段反驳我的话,回骂我比她更犯贱,当然,结果就是她成功地惹怒了我。 “我他妈让你在这跟我嘴硬!”不是要跟我生孩子吗?好呀,那就生个够。 我粗鲁地把她拖进了房间,不顾她的反抗,在进入她身体里的那一刻,那道防线让我愣了一下,但却没有抚平我的愤怒,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是不断地用力进出着。 安语的尖叫没能换回我的理智,我发现自己渐渐开始对这种事上了瘾,以至于到最后我几乎是忘情地凭着感觉在行动。 她的身体本来很僵硬,也很干燥,过了许久,我感觉到了湿滑,这样更加方便了我的出入,所以我不断加速,可我身下的安语,没有了任何声音。 我一声低吼彻底释放后,转头想要再嘲笑她,我叫她,她没回我,我以为她是睡着了,便起身去开灯,灯一打开,是触目惊心的红色还有安语全身青紫的皮肤。 我彻底慌了,赶紧穿好衣服拿着床被子就将安语送去了医院。 因为是晚上,医院值夜班的人不多,我站在大厅怒吼:“医生,医生!”这一刻,我是真的恐惧安语会因为我而出事。 医生慌张赶来时,我的心都在不停跳动着:“救活她,不管用什么方法,救活她!” 安语现在不能有任何意外,这是我当时仅存的一个念想,不然,我会对她由恨转为歉疚,我不想欠别人什么,尤其是她。 如果我欠了安语,那我们这辈子可能都没法撇清关系,注定要一辈子纠缠在一起。 安语待在手术室里的时间,我相当于在地狱里走了一回,内心无比煎熬,头一次,我觉得自己真他妈无耻,下流。 好不容易医生出来跟我说安语没事,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安语就在一醒来时跟我提出她要经济独立。 安语一旦经济独立,就说明我没法再完全掌控她,或者换个说法,她会离我越来越远。 我问她为什么,她只说:“我只是觉得总是过着没有依靠的生活,有些倦了。” 其实这没错,我从来没有给过她依靠,所以久了,她也倦了。 “你来纪氏上班吧。”这是我最大的让步,安语她,必须要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然而她却拒绝了。 我想跟她好好谈的,可偏偏姓沈的这个时候冲了进来,还胸有成竹地跟我算账,说我凭什么这么对安语,我如何对安语,跟他有关系吗? 姓沈的我想揍他很久了,总是摆着副正义脸,自以为是安语的什么守护者,这让我实在受不了。 可安语还是独立了,在姓沈的帮助下,她开了家自己的咖啡店,从此也变得忙碌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乖乖做好饭在家等我。 所以我也没回过几次家,她想怎么做,就随她好了,与我无关。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我始终没有习惯安语消失在我身边的日子,曾经死皮赖脸甩都甩不掉的人,现在毅然离开,我心里有了极大的反差。 我决定去她那家咖啡店看看。 “给我一杯摩铁,一个蔬菜三文鱼三明治。” 她闻声抬头,眼里满是错愕。 我把话又重复了一遍,她却问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奇?”我想勾起她的兴趣,可谁知她摇摇头,仅仅回了我一句:“没,只是惊讶而已。” 顿时我心里有些不平衡,所以又没管住自己的嘴对她出言不逊。 等我说完一大通话,她也只是面无表情:“你故意来找我茬的?” 找茬?我他妈就是有病,疯了。 执拗的求胜心里,在受挫之后让我感到极其委屈,我恼怒地对她说:“我他妈就是有病才会跑来看你过得怎么样。” 安语明显一愣,而我,也愣了,这到底是什么鬼?我脑抽还是真的有病,居然对她说这么带醋劲的话。 很稀奇的,我的脸竟然渐渐变红,异样的感觉在同一时刻油然而生,这是不好的征兆,必须要抑制。 于是我又连忙拿着已经做好的三明治跟桌上的咖啡快步走出了店子,留下安语一个人在那一脸呆滞回不过神。 店门缓缓关上,隔开了我和安语所有联系,也阻止了我对安语那一瞬间的心动。(未完待续) 070 安语,久仰大名 两年后。 电视里的新闻在反复播着同一条报道,即便我转台,也还是同一条,所有的话都不离纪氏集团。 这两年来,我跟纪言之间的相处时间比起前更加稀少,几乎没有碰过什么面,而他也把精力全部放在了工作上,再也没有提及过要去找陆知琳。 纪氏在他的带领下,以两年的时间迅速在欧洲市场崛起,从而进一步稳固了集团在B市的地位。 而今天是纪氏集团首推珠宝上市的一天。 发布会上,记者都十分积极地提问:“纪总,听说这次纪氏珠宝成功进驻欧洲市场是因为一个契机,请问能方便透露一下这个契机吗?” 屏幕上的纪言显得十分成熟稳重,眉宇间透露着几分硬气,我放佛感觉这两年的时间对他来说是个沉淀,沉淀掉了他从前的幼稚与死心眼。 “说不上什么契机,只是一个灵感而已。”他笑道。 这个旨意不明的回答让记者的好奇心变得更加浓烈,周围都在闹哄:“纪总可以说说吗?是因为几年都不曾露面的初恋情人,还是纪太太呢?从不涉及珠宝产业的纪氏这次却主打珠宝,其中有什么含义?” 我一愣,停下了倒咖啡的动作,抬头紧盯着屏幕,观察纪言的反应。 众所周知,纪氏以前主攻地产与制造,后来才涉及娱乐影视还有酒业,在这里面,珠宝行业从不曾被提及,纪言这次大肆打造珠宝业,并且耗尽心力推出一款名为“一生”的项链,这其中隐藏的原因着实让人很感兴趣。 “并不是为了谁,而是因为我自己。”纪言不紧不慢,像有意又无意,淡淡说道:“我曾深爱过一个人,这个大家都知道,我在想,一生只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会幸福满足,还是会遗憾后悔,又或者此生再换一个人来爱,会不会体会到不同的情感。” 一生只爱一个人,于我,这个人是纪言,于他,这个人却不是我。 “这款‘一生’它被推出的契机只是因为我想看看人们对一生一世人的看法,以及是否能够一生只爱一人,它代表着忠诚,同时也是一种执着。” 我的目光不再停留在电视屏幕上,现在这种生活对我来说,平淡但美好,比起以前的衣食无忧却身心疲倦的日子要好太多,我早已过了十几岁的如花年纪,不想去纠结什么少女情怀,人生能够安静惬意,就足够。 “叮铃铃。” 店门铃响了起来,我习惯性地说了一句:“欢迎光临。” 然而对上的是纪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他似乎是跑着过来的,额头上有些许汗珠,气息也不太稳定,还微喘着气,昂贵的西装外套被他随意抓在手上,衬衣上的领带也被弄得松松垮垮。 “有事?”我避开他的眼神不去看他,因为我怕自己的心思会被他一眼看穿,他突然的到来无疑不荡起我心中一片涟漪。 “你什么时候回家?” 从我开了这家店之后,纪言没回家,我也极少待在家里,最后为了方便,我索性直接搬来店里安顿了下来,那栋别墅现在算起来,我已经半年没有回去过了。 我低头:“不知道。” 他有了些怒意,或许是因为我冷然的态度:“安语,闹脾气也该闹够了吧?闹够了就回家,省的我妈天天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去,知不知道这样很烦?” “你可以对妈说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不需要回去,省事。” “你...”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我见他憋气憋得一脸通红的模样,瞬间想笑,原来纪言,也是有可爱的一面的,只不过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走吧,我很忙,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忙,毕竟珠宝才刚推出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不是吗?”这话,我说得满不在乎,可我心里却迫切希望他能留下来,哪怕留在这里是为了骂我。 我太久没有在现实生活中看见他的脸了,198天,没有见着他的日子,我一直都在心里默默数着,一次又一次。 但纪言感应不到我内心的渴望,他没有多待一秒,只是回头哀怨地望了我一眼,然后张了张嘴,便离开了,至于他说了句什么,我不知道,后来也不了了之。 下午沈安禾来找我,说想吃我做的三明治了,其实我做的三明治很难吃,我自己都咽不下去,可他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 “我还是叫店员做吧,我做的实在拿不出手。” 他笑着摇头:“不用,就因为是你做的,所以我才吃” 呃,这话听着就有种怪异感呢,我选择自动屏蔽掉里面的微妙讯息,不再接着沈安禾的话继续说下去。 在沈安禾进来没多久后,一个打扮优雅,长相秀气可人,披着一头长发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看见沈安禾就是一脸兴奋,箭步冲上来跟他打招呼:“头儿,原来你在这里呀,我找了你好久。”说着,还不忘把自己往沈安禾身上靠。 沈安禾见我一脸疑惑的样子,有些尴尬地推开了她,然后向我介绍:“这是顾筝,我检察院的后辈,现在我正带着她学习。” “顾筝,这是安语。” 顾筝一听我的名字,原本柔情似水的眸子瞬间染上几分敌意,她缓缓朝我伸手,语气带有揶揄:“安语,久仰大名。” 同样身为女人,可怕而又准确的第六感让我从她用那种眼神看我的那刻起,便知道了这其中的深意,只可惜沈安禾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什么。 她点了一份跟沈安禾一样的三明治,不过沈安禾吃的是我做的,她的是店员做的。 顾筝看着沈安禾吃得那么有味,还以为是不是他的格外好吃些,所以趁着沈安禾一个不留意,她就将他手中的三明治抢了过去,随后咬了一口。 还没下咽,她便吐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抱怨:“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还有芥末,好难吃。” “...”我承认,我做的三明治确实不怎样,味道独特又耐人寻味,不过顾筝这么毫不留情的评价,还是打击到了我。 我递给她一杯水,好让她缓缓神。 “谢谢。” 之后,顾筝将自己那份还没动过的三明治拿给了沈安禾:“你吃我这份吧,你那份简直没法下咽。” 我尴尬极了,不知道顾筝知不知道那份是我做的,可两份味道差距实在太大,聪明人都能猜到沈安禾的三明治出自谁手,所以说,顾筝这是把我当成了假想敌,在向我宣战吗? “我只要那份,你还给我。”沈安禾不听她的话,执意要把我做的给吃完。 谁知顾筝下一秒就把剩下的全部丢进了垃圾桶里,指着他说:“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这东西吃多了会出坏肚子的,到时候你生病了怎么办?” 沈安禾面无表情,语气也因为顾筝莫名的行为而变得有些生气:“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就行。” 不知为何,我突然从他们身上看见了我跟纪言的影子,顾筝是以前的我,而沈安禾是一直以来的纪言。 我不得不再次感慨,为什么老天从不给我们一次幸运的机会,让我们刚好可以爱上那个也爱我们的人,这样世间就可以少很多不必要的感伤,也可以治愈很多人受伤的心灵,让他们再一次相信爱情。 顾筝吃了一肚子的气,愤怒起身骂了一句:“沈安禾,你真眼瞎。” 等到她离开后,我一直思索着如何跟沈安禾开口,反反复复不断想着的话最后到口边来的只是一句:“你不去安慰她吗?” 我这种没有脑子的傻蛋,也是没谁了。 “找她,只会带来无尽麻烦,她累,我也累。” “怎么?” 沈安禾无奈叹了口气:“其实在大学时期她就一直跟在我身边,本来她不是法律专业的,后来转来了法律系,毕业之后又和我进了同一家检察院,她是什么心思我不会不知道,只是我给不起。” 太像了,这种场景曾在我跟纪言之间发生过无数次,所以我完全能够体会顾筝此时的心情。 跟在一个不爱自己的身后,费尽了所有心力去追随他的脚步,最后换来的不过是冷漠,顶多还有一句对不起,其他的,他们什么都无法给予。 “沈安禾,你要珍惜为你付出这么多的女孩。”这是我的真心话,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转头望向我,不知为何,我心里生出了一丝恐慌,我竟然害怕沈安禾接下来的话会让我冻结在原地,因为此刻他看我的眼神真挚的可怕。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我急匆匆地对他先开口:“我还得要去磨咖啡,你是在这再坐会儿还是回去上班?” 我赶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沈安禾也不戳穿我,他起身,打包了一杯黑咖啡,然后对我笑了笑:“我去上班了。” 这根本就是丈夫对着自个小媳妇说话的语气,我心里那个翻江倒海,可又不能表现出来,所以只能悻悻开口:“快去吧,等下要迟到了。” 好不容易等他们都走了,我这提在嗓子眼的气终于顺了下去。 B市国际机场。 不远处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只见一女人戴着墨镜,推着行李,款款走出机场,而机场早已有人在此等候。 几个保镖走上来,朝女人恭敬点头:“陆总,我们先送您去酒店。” 一路上,车子开过的地方,都激起了女人埋藏在深处的记忆,像是往事被全部打开,女人的嘴角变得微勾。 当车子驶过纪氏集团时,女人伸手摘掉了架在鼻梁上的墨镜,露出的是一张比往昔要精致百倍甚至千倍的脸,脸上的表情忧郁得让人不禁疼惜。 她的手抚上车窗,随后轻声开口:“纪言,我回来了。”(未完待续) 071 我已经结婚了 经过了第一次的相识,后来的日子里,顾筝成了咖啡店的常客,她总是会点一杯黑咖啡,然后在靠窗的位置坐上一下午。 “你现在工作不忙吗?”我觉着检察官应该不轻松,沈安禾整天忙得白天不分黑夜的,所以顾筝这算擅离岗位? “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她抬头看向我,这次不再跟上次那样充满敌意,反倒有些落寞。 她说:“沈安禾到底是看上了你哪一点,亦或者说我哪点不如你?” 这是我头一次听到有人说沈安禾喜欢我,之前我虽然能够感觉到不一样的情愫,但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 我除了对沈安禾说出过在遇见纪言之前拿他当过最理想的伴侣,可那也仅仅是一个想法,它不能表示任何东西,尤其是我对沈安禾有什么异样感情。 沈安禾之于我,从来都是朋友,换句话,也可以说是个好哥哥,一个让人值得托付一生的人,不过那个人不会是我。 “我和沈安禾只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而已。”我怕顾筝真误会我跟沈安禾的关系。 顾筝笑了:“他可不这么认为。” “我第一次听见你的名字,是在他喝醉的时候,我照顾了他一整宿,他便叫了一整宿,所以后来我一直都很想见见他口中的‘安语’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有什么魅力,将沈安禾绑得死死的。” “可是后来,看见了关于纪氏的新闻,我才知道,原来安语是一个已经结了婚的女人,并且很爱纪氏总裁。” “我曾劝过他很多次让他放弃,他不听,说你过得并不幸福,纪总裁不爱你,他执意想着等到哪天你自由了,他可以有机会陪在你身边照顾你,你说他是不是傻?” 确实很傻,不过却是我认识的那个沈安禾。 他从来都是一个太过温柔的人,只是他把全部的温柔都放在不值得的人身上,导致伤害了值得他去珍惜的人。 我非常清楚顾筝现在的心理,肯定很不甘心,因为我也曾这样过,在纪言一心一意想着陆知琳的时候,我也曾在心里崩溃咆哮过。 “沈安禾不是一个冷血,能够狠得下心的人,他不比纪言,我想只要你再坚持一会,他一定会看见,我保证。”拉着顾筝的手,我显得格外紧张。 “真的吗?” “真的。” 后来,我低估了沈安禾的执着,当一个人总是默不作声地待在你身边陪着你看着你然后你却将他推开时,他也会爆发,也会变得偏执。 不过沈安禾执着,顾筝更甚,以至于之后她几乎是用尽了半生的时间,追着沈安禾跑遍了半个地球。 跟我当初对纪言一样。 咖啡店变得渐渐忙碌了起来,来来回回地客人基本上和我玩熟了,有时候我会给他们送上三明治,还有一些小礼品。 这是经商之道,留住客人的一个本事。 我那天送走了纪言,然而这天又迎来了他妈。 我并不认为是纪言让他妈过来请我回去的,他现在很忙,没那个闲工夫,就算有,也不会浪费在我身上。 “妈,您怎么来了?”我跟她笑道。 他妈一脸不乐意:“我不来,你还真打算一辈子都不回去了?” “哪有,我就是想再在外面锻炼下自己,好让以后有个着落。” “你要什么着落?跟着纪言就好了,有我在,你害怕他欺负你不成?” 我连忙摆手,生怕他妈以为我是在抱怨纪言没给我想要的东西。 “我没怕他欺负我,我就是想过的像自己一些。” 说到这,纪言他妈沉默了,我们心里都清楚我不愿回去的理由是什么,如果说我现在对纪言没有忌惮的话,那肯定是假的。 两年前纪言对我做的事如今还历历在目,我很恐惧他又会再次对我粗鲁地进行着那种事,我心里有了阴影,抹不掉,挥不去。 “安语,还是回家住吧,纪言现在已经变了很多,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这个我可以替他作担保。” “可是我...”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妈打断我:“纪言现在的重心基本都在工作上,很多时候就连吃个热腾腾的饭都是种奢望,以前你在家里还可以给他做,现在我去帮他,他都不让,所以我这次就是想求你,希望你能帮我好好照顾纪言,现在我跟他爸年纪大力,有些事,力不从心。” 这就把话说死了,让我无从反驳,同时良知也迫使我不得不答应纪言他妈这个请求,毕竟长辈都已经对你卑躬屈漆,我要再拒绝,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妈,我等下店里忙完了,就回家。” 一下子,纪言他妈脸上的表情瞬间晴朗,语气也十分雀跃:“好,我等你。” * 纪氏集团总会议室。 “纪总,美国Bro集团已经派来了合作代表,听闻现在在赶来的路上,您是要等下马上会见吗?” 纪言波澜不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沉思道:“等对方到了,就安排会见。” Bro是美国本土著名的珠宝企业上,从那里面出来的物品,就没有一件不广受好评,不大卖的,这次,他废了好大的功夫才约到对方谈合同,当然不能有任何闪失。 纪氏要想将珠宝业伸入北美市场,那么Bro就是一个必不可少的踏板。 “你去把现在正在进行的饰品开发图纸拿过来,然后召集相关部门主管,准备开会。” “是。”助理点了点头,拿着一堆资料走了出去。 五分钟后,原本空旷的会议室开始变得人潮涌动。 纪言坐在最上方,双手托着下巴,全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威严:“等下美国Bro的代表会来,你们给我好好表现,总之一句话,这个合作我们一定要一举拿下,听到没有?” “听到了!” “纪总,美国那边的代表来了。”秘书推门报告。 纪言点了点头:“先带他们去我办公室,我马上过去。” 这时,一个女人后面跟着两三个助理,在纪言秘书的带领下进了总裁办公室。 秘书用着职业性笑容对女人说道:“请您再次稍等一会,纪总马上就来。” “谢谢。”这个声音,很熟悉。 女人在纪言的办公室里来回走着,似乎是想好好感受一下他工作的地方,好借此来想象纪言工作时认真的模样。 “终于要见面了。” 话一落音,办公室的门从外面被打开,只见纪言一身西装,踏着沉重有力的步伐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一个微笑,一个木讷。 女人首先开口:“纪言,好久不见。” 随后,她朝两名助理吩咐道:“你们先出去,我跟纪总现在有点事情要谈。” 助理点头,退了出去,等到他们一离开,陆知琳便冲上前一把保住了纪言,将自己的脸埋在了他炙热的胸膛里。 “我很想你。” 从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到现在,纪言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个梦,因为这一切太不真实了,虽然疑惑,但他不能让自己有所表现。 他冷了语气:“不是说不回来的吗?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陆知琳仍然抱紧着纪言,她不想放手,如今她已经可以不再受任何威胁,可以光明张大跟他在一起,所以她回来了,为了重新找回他。 “现在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晚了。”纪言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可他的内心却不平静,他没有想到陆知琳会突然出现,还是以这种方式。 “为什么?”陆知琳不相信。 “我已经结婚了,所以..” “这个我知道,但你不爱她,所以可以离婚。” 此话一出,纪言的眼神逐渐暗了下去,离婚吗?他之前确实有过迫切想要这么做的念头,可现在,他觉得,假如自己再看到那张脸,他可能会没法像以前那样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两个字。 纪言将陆知琳推开了自己的身边:“既然我们是来谈正事的,那就别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了。” “你觉得这很无关紧要?” “是。” 我时隔半年终于又再次回到了和纪言一起生活的别墅,里面的摆设还是没有变,跟我离开时没太大的区别。 抬头看了眼钟,这都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纪言还没有回来,肯定是留在公司加班了,我想到他妈说他现在连吃顿热腾腾的饭菜都是种奢望,索性同情心又泛滥了。 打开冰箱,我猛然发现,即使纪言不常回家,可他照样还是把冰箱塞得满满的,时间紧迫,我随便做了几道家常便饭,都是纪言爱吃的。 我想着等下回来再把房子的卫生打扫一下,毕竟太久没住,有些地方还是要彻底清理一下的,不过面前,纪言的胃是最重要的。 当我拿着一个保温饭盒站在纪氏门口时,我突然有点不敢进去,因为担心纪言又会说风凉话,之前我明明是胸有成竹地对他说不会回来的。 算了,反正迟早都是要死的,还不如干脆一次来个痛快。 “你们纪总在吗?”我跑过去问前台,经过了那么多事,我想纪氏现在应该都知道我是谁了。 前台小姐非常有礼貌:“纪总在办公室,您可以上去找他。” 事实证明,在见纪言之前,我应该要先问清楚他的秘书或者助理,此刻他正在干什么,不然我也不会冒然闯进他办公室,然后紧接着就是一记棒槌砸在我心坎上。 门被我推开时,办公室里有两个人,一个当然是纪言,而另一个则是曾让我长时间处在水深火热当中的事故本体。 陆知琳比纪言先看见我,她故意用手挽住了纪言的胳膊,对我笑得满目春风:“安语,你来了。” 我看见纪言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后缓缓转头,和我两眼相视。 整个办公室,温度瞬间降至冰点,气氛也异常尴尬,外面的人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有我们三个人,相互对望。(未完待续) 072 你累?我更累 纪言一脸语塞的样子,只是站在那里对着我紧皱眉头。 反倒是陆知琳,她显得格外热情,不仅跟我打招呼,还一副女主人姿态跟我说:“安语,你快进来坐吧,我跟纪言正在谈事呢,那里有沙发,你可以先坐那里等着。” 我他妈瞬间想一口水喷死她,实在不好意思,这两年我的脾气变得有点爆,是真受不了她这副架势了。 纪言办公室有沙发我会不知道?他办公室的沙发在哪里我会不清楚?她才刚回来,而我不知道比她早踏进这个地方多久。 看着眼前这个让我那么痛苦过的罪魁祸首,我突然泛起一阵恶心,不得不说,现在的陆知琳比以前漂亮很多,但身上的也有些东西变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纯洁,多了几分社会风气。 也是,都过了这么久,连我都变了,更何况是当初被纪言他妈强行赶走的她,换成谁,估计心里都会不平衡。 “你来这里干什么?”纪言看着我半响没啥动作,就开口问了我一句。 我来还能干嘛? 我朝他晃了晃手里的保温盒:“妈说你最近都没怎么吃饭,所以我就回家做了些菜,不过现在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还没等纪言发话,陆知琳就抢先说:“嗯,等下我会跟纪言一起去外面吃,安语,你应该也还没吃吧,那你就把这个吃了吧,反正也是你自己做的。” 我:“...”操你大爷。这话差点没忍住直接骂出来。 “那你们先忙,我不打扰了。”说完,我准备扶上门把关门,碰到的一瞬间,纪言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去哪?” “这地方不适合我待,我去适合我的地方。” 他一个挑眉:“不是来给我送饭的吗?” 我瞥了陆知琳一眼,转而对纪言说:“你不是要跟陆小姐出去吃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去?” 这..他好像确实没说过,刚才也都是陆知琳一个人在那里跟我搭话。 “拿来吧。” 我被纪言这态度弄得有点懵,难道他就这么把陆知琳晾在一边?这显然不符合正常逻辑,可既然他让我把饭拿过去,那我就照做,除此之外,不有多余动作。 当我路过陆知琳走到纪言面前时,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果然,脸色铁青,一直咬唇。 顿时我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受的压迫一下子找到了一个发泄口,瞧陆知琳一副弃妇样,我莫名爽歪歪,我承认这两年,我变坏了不少。 但事实证明这是对的,一味忍让很多时候都不能换来相应的回报,那还忍什么?况且一开始我就不是忍神,之前忍了那么久,完全是因为纪言。 “怎么想起回家了?”纪言一边打开盒子,一边问我,没有什么责备,反倒还多了几分...宠溺? 不,肯定是我的错觉。 我如实回答他:“你妈去咖啡店找我,说你现在忙得连好好吃顿饭都是问题,让我回家。” 他手一僵,随后就将筷子摔在了桌上,眸子立马变得有些阴沉:“所以说,你不是自愿的?又是被逼?” “嗯。” 我本以为纪言会生气,甚至会当着陆知琳就把我给扔出去,这事他做得出来。 然而他没有,居然还笑着对我说:“回来就好。” 此刻我的脑子里只有两种想法,要么是纪言有病,要么他就是在故意做给陆知琳看,为了报当初她不愿跟他回来的仇。 陆知琳显然也没有想到纪言对我的态度会来个360度大转弯,这样看来,她反倒像是个外人一样站在那里,甚煞风景。 她支支吾吾,看上去有点忐忑:“纪言,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刚好已经到饭点了。” “我在吃,你要是饿了,就让我秘书带你们去楼下吃吧,这边你们应该还不熟。” 我和陆知琳都把目光集中在了纪言身上,一个是惊讶,一个是错愕。 纪言像是没看见陆知琳一样,对我说:“你吃了吗?没吃就一起吃,太久没见,你都瘦了。” 这下轮到我真的风中凌乱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真的对我有那么一点心动了,还是纯粹做做样子,刺激下陆知琳? “纪言,我跟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当着她的面跟另一个女的说话,无视她?他难道忘了当初到底是谁弄得他们两个天涯相隔了? 除了我呆愣在那里,纪言听见陆知琳不满的抗议,这才抬起头看向她,那眼神里的凛冽让陆知琳都不由地颤了一下。 “工作上的事,明天再说吧,我等下就要下班跟我太太回家了。” 太太?纪言首次承认我是他太太,确实在这种和情敌碰面的情况下,我更加肯定纪言这只是在做给陆知琳看的,而且我察觉到了从他掌心里渗出来的汗了,脸色也有点发白,这是他过于紧张的表现。 看吧,他还是以前那个纪言,拼命爱着陆知琳的纪言。 纪言不想让陆知琳看出自己还爱她,那我就大发慈悲好心帮他一把。 所以我主动挽上了纪言的胳膊,是刚才陆知琳挽过的位置,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抓在那里,纪言明显吃痛一疼,表情略扭曲。 “吃完了我们就回家吧。”我对他笑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俩现在有多恩爱呢,不过还好,陆知琳算是个不知情的人。 我跟纪言的‘亲密’行为,成功惹怒了她,大概也是不想留在这里继续被羞辱,陆知琳头也没回地摔门而出。 彼时,纪言的脸上浮现出了一副又错失所爱的表情。 我嗤鼻一笑:“既然这么心疼舍不得,刚才为什么还要做戏呢?你完全可以直接冲上去抱住她,在她说想你的时候也对她回一句你也想她。” 现在我的刻薄,连我自己都没发现。 纪言幽幽地看着我,眸子里多了丝玩味:“你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看来两年没有相处,你倒是机灵了。” “至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你践踏。” “是吗?”他一手用力扼住我的下巴,我的五官立马因为疼痛而皱了起来。 他明知道我痛,却没有松手,还加重了力道:“对于你,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忘记了?在这场婚姻里,你永远没有选择的权利,别以为你开了家咖啡店就是经济独立了,你知道的,只要我想,你那家店就会瞬间消失,你会再次回到底层。” 是呀,我忘记了,纪言他什么人,说到做到,价值几十亿的上市公司在他看来都不值一提,更何况是我那屁大点的咖啡店,只要他想,那里顷刻就会被夷为平地。 “走吧,回家。”他放开我,拿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走在我前面。 我没动,如果说上一秒我还有点想回家的念头,那这一秒全部荡然无存。 “我不想回。” 纪言冷笑一句:“由不得你想不想。” 之后,我是被他连拉带拖,直接霸王硬上钩地给抬到车上去的。 他迅速将车门反锁,不管我怎么叫喊,他都不听,只是两眼看向前方,开着他的车。 我在一旁一直说个没完,喋喋不休,我想让他听烦了然后把我扔在路边上。 纪言确实在半个小时后露出了极其不耐烦的样子,我在心里那个高兴,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成功了,所以叫的更加卖力。 “怎么?烦了?烦了就放我下车!” 可谁知纪言突然一个急刹车,然后一把扯过我的身体,紧接着,我本骂个不停地嘴巴就被他的给堵住了。 这不是吻,应该是咬,是四片唇瓣的相互摩擦以及碰撞,我被他弄得很疼,想要推开,但我越推,他便靠得越近,手上的力气道越重。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由最开始的粗暴变成后来的渐渐柔情,我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没办法思考,只能跟着纪言的动作机械地回应他。 在我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时,我的身体突然朝他靠了过去,他明显也感觉到了,于是坏笑了一下,扣着我的后脑勺,继续加深了这个吻,最后双双沦陷。 我是想着要反抗的,可到了后来,我还是没能抵过纪言来之不易的温柔。 终于,他放开了我,却不忘讥讽我:“看吧,你对我有反应,身体倒比这张嘴诚实得多,你在这里装什么清高?想回来就说,想被我干就讲,反正又不是没被干过。” 话一说完,我愣了,他也愣了,我听见他懊恼地低咒了一句:“靠!” 我想,他也跟我一样,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件事,那是我对他唯一跨不过去的坎。 我没想过在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的纪言嘴里,还能吐出这么‘俗不可耐’的话来,一瞬间,我的尊严再一次被他无情地践踏。 “开门。”我淡淡说道,语气冷了许多。 纪言没有动作,似乎想要跟我就这么僵着。 “我说开门。” “安语,别闹了行吗?” 我不理会,现在我只想离开:“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我在纪言心里太没地位了,我都这么说了,他还是不开门。 于是我怒了:“纪言你他妈的给老子开门!你以为我一直都好欺负是吗?你借着我演戏给陆知琳看也就算了,演完之后她走了,你又在我面前摆出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也是够了,你没摆够,我看了快五年了,也看烦了,我要下车!” “安语,我现在很乱,很累。”他还是打开了车门锁。 我头一次用他曾经看着我的厌恶表情看向他,用他对我用过的不屑语气对着他说;“你累?我更累。”(未完待续) 073 没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那天,我还是打开车门走了,其实我回头看了很多次,纪言没有马上离开那里,而是停了一个多小时,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总之我也没有离开,在暗里陪着他,一起停了一个多小时。 后来的日子又回归到了平静,最后我都还是没有回别墅,纪言的身影还跟往常一样频繁出现在电视里,只不过现在他身边多了一个人,陆知琳。 这大概就是最开始的结局,如果没有我的出现,那这个画面估计可以早显现好几年,甚至更久。 但现在看来似乎也不算太晚,他俩还是跨越了所有阻碍重新站在了一起,不过我忘了,陆知琳跟纪言最大的阻碍并不是我这么个不起眼的无名小卒,在我前面还有一座格外坚硬的大墙护着我来拆散他们,那就是纪言他妈。 一个月后,陆知琳像疯了一样冲进了我的店子里,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直接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我整个人被打得有点懵,耳朵瞬间耳鸣。 此刻,她简直就是个疯子,不顾形象地朝着我大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让纪言他妈把我家里人全部藏起来的?你说呀?” 我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一点血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扬起手用力扇了回去。 “安语,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当初你拆散我跟纪言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让他妈把我家里人给藏起来了,你真够可以的。” 我觉得她没有搞清楚状况,于是对着她开口嘲讽:“当初不是我拆散你跟纪言,是你自己经不起利益的诱惑,是你自己为了前途主动放弃了他,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在这跟我装白莲花有意思吗?纪言不再这里,你再怎么演,也没人看!” 咖啡店还在营业,且不说客人已经懵圈了,就连几个店员也愣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们今天提前下班,把客人都送出去吧。” 明眼人都知道这里没法继续待着,所以没多久,店里只剩下我跟陆知琳两个人。 她似乎是认定了这件事我就是主谋,纪言他妈顶多算个帮凶,我真他妈是哔了狗了,想要安安静静生活,老天都不给我这个机会。 “那你说,我家里人在哪里?在哪里!” “我不知道!”她家人在哪她都不知道,何况我,如果这事真是纪言他妈做的,那她也应该去问纪言他妈,而不是来这里砸我的店坏我的生意,为什么不去找纪言他妈,原因很简单,她没胆。 我敢打包票,纪言他妈要是看见了她,绝对会立马冲上来撕了她。 想到这,我突然很想看看纪言他妈手撕陆知琳会是怎样的场面,所以我笑着一把扯过她,附在她耳边轻声说:“要不,我带你去纪家找他妈吧?你不是想知道家人在哪吗?走啊,我带你去!” 话一落音,我就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死命往外面拽,她也拼命挣扎,而我不放手。 “你放开我!啊!”陆知琳尖叫了起来,这声尖叫也成功引起了路人围观,大多数人都以为我是那个坏到骨子里的人,所以个个对着我指指点点。 我假装微笑,跟他们道歉:“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这是我姐姐,她精神有些问题,我现在正要带她去看医生呢,麻烦大家让一下,谢谢!” “你才精神病,你全家都精神病,你放开我,我很正常。” “陆小姐,你见过哪个精神病患者会说自己是精神病吗?”我安抚着她:“别急,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其实我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力气,应该也是被气疯了,莫名其妙被人找上门来要家里人,尤其还在一开始就挨了一巴掌,这简直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很快,我开车载着陆知琳来到了纪家,中途她多次想要跳车,奈何我把车门跟车窗全部锁住了,所以她没有逃跑的机会。 还没进门,我就听见纪言跟他妈的争论生从屋里传了出来。 “谁让你把知琳的家人藏起来的?” “那是谁让她自己回来的?我早就警告过她,出了这里就别想踏进来,离开了你就别再妄想把你重新抢回去,是她自己不知好歹,我只是稍微给了她点教训而已。” 纪言怒吼:“那你也没必要绑住她家里人呀,她家又没错。” “她家没错?她家最大的错误就是生了她,还让他们家的女儿捆绑住我我儿子,让我儿子跟儿媳妇没办法好好生活。” “妈!”纪言已经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母亲的想法了,他叹了口气:“我和安语之间,不是因为知琳,而是我不爱她。” ‘轰!’一下子,我感觉自己五雷轰顶,被劈的什么都不剩,而陆知琳听到纪言这发自肺腑的感言后,笑得特别猖獗。 她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对着我说:“听见了吧,纪言他不爱你,你何必再一味扯着他不放呢?自找羞辱,这样好吗?” 我会这么简单被她激怒吗?显然不会,我还十分淡定地拉着她进了屋,边走,我边对她说:“你放心,我一天不跟纪言离婚,你就是小三,时间还很长,你慢慢品味就行。” 现在的安语,不再是以前那个为了爱什么都不顾,然后跟个傻子一样在自己心上割刀子的人了,纪言不爱我,那是他的事,我或许还爱他,但不会再一味偏袒他,我得让他们知道,我是会反抗的。 一进去,我就把陆知琳甩在了地上,纪言回头看着我们,眼里有震惊,还有愤怒。 “你干嘛把她带来?”他大声质问我。 “因为她去找我要家人,我不知道,但我想这里应该会有答案。” 我走到纪言他妈身边,对战双方已经再清楚不过,纪言跟陆知琳是一起的,我则跟他妈站在同一战线上。 他妈将我的手握紧,这情形就跟当时和陆知琳谈条件的时候如出一辙,只不过现在是纪言也在场。 陆知琳看见纪言他妈,瞬间变得比刚才的反应还要强烈,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躲在纪言身后,嘴里不停念叨:“魔鬼,她是魔鬼,纪言,救我。” 眼泪是最能让人一下子心软的东西,陆知琳好像是真的崩溃了一样,眼泪止不住地流着,我有了一丝动容,但还是逼迫自己狠下心。 曾经我受过的伤痛,还有所有的委屈,他们都不会懂,我没有做错什么,只是纪言,因此我承受了五六年的漠然对待,好不容易我看开了一些,如今罪魁祸首都在这里,我怎么能放掉这个机会? 纪言眼里全是狠厉,他站在那死死地盯着我,对我警告:“安语,把她带到这里来,我会让你后悔的。” “我做过的事,从来就不会后悔。” “纪言,我怕,带我离开,带我离开。”陆知琳惊慌失措地抓住纪言的衣袖不断乞求着。 我觉得好笑,之前那么气势汹汹地来找我算账,结果这会反倒成了只异常温顺的小绵羊,或者说是因为惊吓过度?她这到底是疯了还是在装傻? 这个情况,很不乐观,纪言看着陆知琳满脸恐慌,心想不能在这里久留,索性就抱着她准备转身离开。 “纪言!”他妈突然开口:“你要是今天踏出了这个家,就别再回来了,我跟你母子间的关系,就此恩断义绝!” 纪言的肩膀微僵,随后他转头,一双黝黑的眸子更加深不见底,语气里透着的全是失望:“您什么时候当过我是你儿子吗?” 话毕,他便抱着陆知琳离开了,而我跟他妈两个人都怀揣着不同的心事。 他妈泄了气般跌坐在了地上,掩面痛哭,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伸出了手轻轻拍着他妈的后背。 许久,等到他妈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时,我还是没能控制住好奇,问了一句:“妈,陆知琳的家人,真的被您藏起来了吗?” 他妈点头,随即又加了句:“不过他们很安全,我并没有做什么。” “您为什么要做这么?” “为了让她知难而退,别再缠着纪言。” 说来说去还是这个问题,我不由叹气,这么久以来,尤其是这两年,我觉着自己对纪言没有以前那么执着了,从前我是对他过度偏执了,而现在,我心里更多的是顺其自然。 如果跟纪言有缘,我想不管怎样,我们还是会相遇,硬是真无缘的话,那我再怎么执着一时,也无用。 “妈,随他们去吧。” “安语,你...”他妈有些惊讶,也是,曾经我对纪言那么疯狂。 “妈,我现在想开了许多,如果强制绑住纪言的话,只会引来纪言的反感,况且我现在不想再去纠结一头,我有我自己的生活,纪言也有,到底我俩能不能在一起,顺其自然吧。” 毕竟当初那样绑着,都一点用也没有,更何况现在陆知琳已经回来,要是纪言这个关头跟我谈离婚,我想我会欣然成全吧。 “纪言只能跟你在一起。”他妈还是那句话。 我笑了:“妈,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完全固定的。”(未完待续) 074 因为这是我下意识的习惯性动作 纪言送陆知琳回公寓,一路上陆知琳的抽泣声没有停过,弄得纪言心里莫名烦躁,他分明记得自己跟陆知琳说过不要这么冲动。 到了公寓,纪言没做多余停留准备开车离开,陆知琳开口制止了他:“能留下来陪我吗?我害怕。” 到底还是自己深爱的人,望着陆知琳一脸惊慌,像极了一个受惊的白兔,纪言这心里被揪得有些疼,他不忍拒绝,最后还是留下来陪了陆知琳一整夜。 我看着纪言他妈的情绪有些不对头,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没离开纪家,守在他妈身边呆了一夜。 这期间,他妈一直都在说着梦话,大概是今天确实被纪言起到了,就连睡着了,他妈的眼角都还挂着几滴眼泪,我伸手替她擦了擦,没多久,泪又流了出来。 “不孝子,真是个不孝子啊。” 我顿时觉得有些无奈,在这个家里,要说谁真对我好,估计也只有纪言他妈了,不管当初他妈的出发点是什么,又或者他妈为什么到现在都还要说纪言必须跟我在一起,总之,她都为我着想过,哪怕是因为她跟我妈是闺蜜,但照顾我这点,她确实做得很好。 至少,在纪言对我刻薄的时候,她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像我亲生母亲一样,维护着我。 凌晨12点,纪言他妈平静了很多,我也有些困了,所以回到卧室准备洗洗就睡。 这时,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响了,我一看,是纪言,现在我不太想跟他说话,他才说会让我后悔,结果这会儿又打电话给我,我会接才怪? 可是,还没等我踏出一步,电话又响了,还是纪言。 我微微皱眉,但手指已经按下了接听键:“有事?” 那头传来他过于急切的声音:“现在没睡吧?我去接你。” “怎么了?”这大晚上的,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让他这么着急? 然而我只听见他快速说了句:“曹蓓跟唐迄哲出事了。”随后‘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曹蓓跟唐迄哲出事了?这两年他俩之间倒是挺风平浪静的,曹蓓还跟我说唐迄哲去她们公司之后没再像以前那样缠着她了,怎么会一眨眼就出事了? 想着纪言等下就要来,我把已经准备换洗的衣服又放回了柜子,简单准备了一下,便去门口等纪言。 半小时后,纪言那辆迈巴赫‘嗤啦’停在我面前,他将窗户摇下来对我命令道:“上车!” 一上车我就问:“他俩出什么事了?” “跟人打架。” “打架?” 纪言点头:“确切点来说是唐迄哲因为曹蓓跟人打架了,萧行已经往那边赶了,等下场面肯定会很混乱,听说对方是一堆不怕死不要命的混混,你到时候就负责安抚曹蓓的情绪,剩下的交给我跟萧行处理就行。” 我听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好久才只吐出一个字:“哦。” 见我半天没反应过来,纪言突然笑了:“怎么?这么点事就懵了?” 我没回他,只是催他开快点,我不知道等下到那里会是幅怎样的场景,但我现在很担心曹蓓,如果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我想唐迄哲也还不至于跟那群人动手,并且对方还是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地痞流氓。 难道曹蓓被那群杂种糟蹋了?这种想法让我莫名发慌,要真是这样,老子拼了老命也跟他们没完! 无尽的猜测让我越来越不安,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我真是服了曹蓓他俩,到底是怎么回事,才会选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外来玩,也难怪会碰到一群变态。 我跟在纪言的后面,进去时,他牵着我的手,我下意识地想要挣脱,谁知他却愈加用力:“这里面很乱,跟在我后面不要乱跑。” 这一刻,我像是重新回到了年少第一次碰见纪言的时候,我的心,也再次为他跳了起来。 我真是疯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闲心跟个傻子似的对着纪言犯花痴,于是我甩了甩头,将多余的杂念一并摒除,和纪言一起走了进去。 见到里面,我几乎要被那难闻的气味熏得当场呕吐,这里简直比百魅更乱,情欲的味道与男人吸食的烟味交杂在一起,真是糟糕透了。 “纪言,这里。”萧行在不远处朝我们招手,我跟纪言会意走了过去。 “他娘的,就这屁功夫还想跟老子抢女人?”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随后又是一大片的笑声。 我终于看见了曹蓓,她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顿时,之前那种想法被否定,我这心里压着的石头也算是落了下来,只是她现在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好像谁死了一样。 “他就这样了?”纪言指着地上一坨东西问萧行。 因为灯光有些暗,刚进来时我都没发现还有个人躺在地上,等到光线逐渐变亮,映入我眼帘的是浑身是血的唐迄哲,他满脸痛苦,半死不活地倒在那里,曹蓓一手按住他的腰部,不停地哭。 我捂着嘴叫了出来,眼睛瞪得老大,此刻的画面不能光用血腥来形容,唐迄哲的身上有几处都是刀伤,曹蓓只能按着一个地方,其他的根本无暇顾及。 她的哭声瞬间惹毛了我,我冲上去一把推开她:“哭什么哭,哭了他就会没事了?撕衣 曹蓓被我吼得没能立马理解我的话,我家是学医的,所以最基本的紧急处理我还是会的,以前萧行的血也是我止的,所以这方面,我多少有点信心。 “把你衬衣外套撕了啊,大姐,难道你想看着他就这么在里面血空而死吗?赶紧撕衣服给我拿来止血。” 终于,曹蓓有了反应,胡乱脱着衣服,肯定是因为被吓到了,她解了好几次扣子都没能解开。 我走上去,二话不说,直接把衣服从旁边给撕了。 “叫救护车了吗?” 她还在抽泣,话都说的抖来抖去:“叫..叫了。不过还要等一个多小时。” “安语,你说他会不会因为我出事,我真的,我真的不想这样,我错了,我不该赌气来这里。” “你俩到底怎么回事?”我边给唐迄哲止血,边问曹蓓。 曹蓓擦了擦眼泪,慢慢开口:“今天他来办公室找我,我烦他所以就来喝酒,他跟着来了,中途我有些醉,就有混混上来对我动手动脚还要来解我衣服,然后他就不管不顾冲上来直接跟那群人打了起来,本来一对多就弱势,后来那群人还拿着刀,我眼睁睁看看他被那群人砍了一刀又一刀,明明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却还是拼命把我护在怀里。” “我错了,我错了。” 我的手停顿住了,随后毫不犹豫地扬起来给了她一巴掌。 我在曹蓓错愕的神情下淡淡开口:“这一巴掌会为了拍醒你,你要知足,不要等到他真的为了丢了条命之后才来后悔。” 曹蓓拉着我的手:“安语,救他,一定要救他,我真的知道错了,在刚才他护着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我不愿接受他是因为怕他哪天会丢下我,可现在我不怕了,我什么都不怕了。” 这么伤感的时候,偏偏就有些人不会看脸色。 那群混混的老大手持一把刀指着我和曹蓓这个方向,大声骂道:“臭娘们,你还敢救他?找死。” 说完,一大堆人就往我们这边靠近,与此同时,纪言跟萧行挡在我们面前,看这架势,他俩似乎想二对多,对方起码有40个人,酒吧都被堵得死死的,显然,形势对我们很不利。 纪言回头看着我:“你先帮唐迄哲处理好伤口,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 我点头:“那你小心。” “嗯。” 之后,我跟曹蓓在这边忙活,纪言就跟萧行在那头跟他们打着。 在我帮唐迄哲处理最后一个伤口时,他终于恢复了些知觉醒了过来。 “曹蓓,曹蓓。” “我在这里。”见他醒了,曹蓓立马扑上去:“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吗,要是你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唐迄哲痞痞地笑着:“我怎么可能让你还没出嫁就守寡呢?放心,我命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开玩笑。” “嗯..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能为曹美人出生入死,我高兴还来不及,好歹也终于在你面前英勇了一回。” 曹蓓没好气地给他翻了个白眼:“是呀,差点就英勇就义了。” 这两个人总算是有了点苗头,唐迄哲的伤口全部处理完后,曹蓓的情绪也好了很多,这样一来,纪言交给我的任务算是完成的差不多了。 我站了起来,开始满酒吧寻找纪言的影子,想告诉他唐迄哲已经没事。 搜索了一下,最后发现他正在吧台跟人打着,离我不算很远,只是当纪言打着这个人的时候,另一个男人随手从吧台拿起一个酒瓶子就朝他的后脑勺砸去。 我的行动快过意识,大声喊了句:“小心!” 然后,我在瓶子落到他身上的前一秒,及时挡在了他面前,我亲眼看见酒瓶落在我的额头上,细细的碎片有些也散入了我的眼睛里,一下子,我的脸便被鲜血布满。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我第几次因为纪言而满脸鲜血直流了。 倒下去的时候,纪言连忙扶住我,他声音听起来微带颤抖:“为什么要来?我不是让你在那边好好待着吗?” “我不是也跟你说了让你小心的吗?你分神了,给了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所以我帮你挡住。”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下意识的习惯性动作。”(未完待续) 075 就像现在的我,就像后来的曹蓓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时,我周遭的一切全部都是黑的,从外面时不时飘进来的刺鼻消毒水味提醒我,现在我应该是在医院。 我刚想下床去找点东西吃,昨天本来就没吃多少,加上又闹了那么大一件事,没被饿饱都被吓饱了。 “吱啦。”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谁?” “是我。”听到纪言那沉稳有力的声音传过来,顿时,我的心里少了一丝恐惧,多了一份心安。 我的眼睛大概是因为昨晚的酒瓶碎片受伤了,其实我第一反应是在想我会不会失明了。 “纪言。”我叫他:“我的眼睛...” “眼睛没有事,医生说还好碎片落在眼皮外,没有进到眼珠里去,所以你不用担心自己会失明。” 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看清楚我心里的担忧。 我是真的挺怕自己失明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我怕自己再也看不见纪言的脸了,另外我怕纪言会更加嫌弃我,我没瞎的时候他就嫌弃我,这下要是真瞎了,可想而知,我的结果肯定会很惨,而且还有个陆知琳一直插在我们中间兴风作浪。 “我给你带了些早点,趁热吃了吧。”纪言说着,就把一堆东西放在我面前。 “...” 他见我没动,又问:“不吃吗?没胃口? “...” 不是我没胃口,我特么现在是个残疾人士,两眼看不见,即便是已经弄好的早餐摆在我面前,我也没法吃呀。 “我的眼睛...” 这下纪言终于明白了,他站在那里犹豫了一小会,接着便从旁边拿过一张椅子坐下,然后对着我说:“我喂你。” 我一愣,他说完这话又感觉哪里不对,于是便加了一句:“你不要觉得我这么做是对你有什么感情,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再怎么说,你也是因为我受伤的。” 得,我没那闲工夫误会,我在心里忍不住翻白眼,要论我为纪言受过的伤那还算少吗?总之完全不缺这一次,我都还没开始臆想他对我有什么特殊情感,他就一棒将我打死了。 哎,就这样吧,反正我都习惯了。 接下来我跟纪言的相处显得格外和谐,他伸手,我张口,一来二去的,没多久,我原本空荡荡的肚子就被他给喂饱了。 “谢谢。”我开口。 纪言:“你不必用这么生疏的语气跟我说话。” 那应该怎么说?我觉得这是最基本的礼貌,这也有问题? “我还是喜欢你用以前那种可怜兮兮求着我的语气对我说话。” “...”纪言是个变态,十足的,他的脑回路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我不是神仙,没法渗透他的思维。 他要这么想听,那我就说咯,这事不是我最擅长的吗? “纪言,真的很谢谢你,我从没想过你会为我做这些,真的。” “打住,你还是闭嘴吧,听着怪恶心的。” 你们瞧瞧这是不是有病,我没可怜兮兮地求他,他说他想听,我求了,他又觉得恶心,这大爷,我越来越侍奉不起了。 大约两小时后,纪言似乎还有事要去公司,于是起身准备离开。 我叫在他开门前叫住了他:“唐迄哲跟曹蓓现在怎样?” “挺好的。” 从唐迄哲被送进医院之后,曹蓓就没离开过那个病房,她一直守在唐迄哲身边,生怕他半路又出什么意外,要是再来一次,她心脏估计会直接暴毙而亡。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进来的是一男一女,妇人一见到唐迄哲的模样就哭立马泪流不止,然后跑到病床前叫着他的名字,而中年男子也是眉头紧皱,一脸不痛快。 看这架势,曹蓓估摸着这大概就是唐迄哲而父母了。 她上前礼貌打招呼:“叔叔阿姨,你们好。” “曹蓓?”男人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妇人听到这名字也朝曹蓓望了过来。 “我们经常听迄哲提起你。”这话是唐迄哲他妈说的。 不得不说,曹蓓因为这一点愣在原地没缓过神,毕竟她之前一直觉得唐迄哲追她,纯粹好玩,更不可能会跟自己的父母提起她,所以这着实让她惊讶。 “谢谢你陪在他身边。”妇人说着,本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唐迄哲他爸有些芥蒂:“在孩子面前哭哭啼啼的影响不好,儿子现在没事就行了。” “阿姨,你不用谢我,要不是我,唐迄哲也不会受伤,是我害了他。” 事情发生到现在,或者说是在那群混混跟她挑衅的时候,曹蓓就后悔了,她后悔自己要喝酒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还要选个那么偏僻的地方,导致唐迄哲到至今还躺在病床上没有醒来。 唐迄哲的父母是来医院替班的,但曹蓓不愿离开,反倒还让他俩回去休息,老年人拗不过年轻的,索性也没坚持,只对曹蓓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到了下午,唐迄哲可算是醒了过来,不过他确实不知道图个清闲,一醒来,话匣子就打开了。 “曹美人,你说,你是不是又哭了?” 曹蓓哪能让唐迄哲发现自己这么糗的事,于是一个偏头,故作镇定:“鬼才会为你哭呢。” “那你这眼睛怎么肿的跟萝卜似的?生怕我会让你还未进门就提前守寡了呀?” “你能不能有个正经?还没死够?” 唐迄哲不以为意,又是那副痞痞的笑容,说出来的话也叫人辨不出真情假意:“为曹美人,就算死上一百次,那也不够啊。” “得了,你就别再这瞎吹嘘了行不行?养好你的伤吧。” “曹蓓。”这是第一次,唐迄哲正儿八经地叫曹蓓的名字,惹得曹蓓以为他又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难道又是哪不舒服了?” 她伸手想要上前探去,却被唐迄哲一手给拦了下来,此时,他那双慵懒的眸子里多了几分认真,眸光也渐渐清晰发亮。 他郑重其事地开口:“做我女朋友吧,这次我是说真的。” 条件反射,曹蓓下一秒就将手抽了出去。 虽说这次唐迄哲的英雄救美确实狠狠把她感动了一把,可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交往,会不会有些太过仓促,她还什么都没准备好。 “我...” “你不用立马回答我。”唐迄哲怕又从她嘴里听到拒绝,所以也不敢任着事情继续发生下去。 “看你表现。”曹蓓把话说完。 这潜意识是答应了吗?唐迄哲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你这是答应了吗?” 追了这么久,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下纪言肯定无话可说了。 “我先去看安语,你自己悠着点。” 曹蓓走出病房时没有回头看,她没看到从唐迄哲脸上一闪而过的莫名笑意。 她到我这边来时,我正跟个瞎子一样两手慢悠悠地在床头柜上摸着水,其实我这眼睛现在跟瞎子没什么区别,可我还是想要区分一下,毕竟这心里多少还是要有点安慰的。 “给你。”她走上来拿起离我不远的水杯递给了我,然后笑了。 我接过水,也朝她笑:“怎么,今天是中五百万了,还是踩狗屎了?” 她一个白眼,嗤鼻一声:“咱能不能说点与技术含量的话?成天把狗屎挂在嘴边,真他妈反胃。” “不好意思,这两年,我的修养早就喂狗去了。” “打住,跟你说正经的。” “你说呀。”我喝了一口水,终于把喉咙里那股莫名的干燥感压了下去。 她开口:“我决定跟唐迄哲在一起了。” “哦。” “你不惊讶?” 我看向她,反问:“意料之中的事也要惊讶?” “我算是明白了,敢情你这姐们早就倒戈唐迄哲了是不是?” 说着她作势要上来掐我,我立马举双手投降:“真没有,我就是不想你跟我一样活得太累受委屈。” 话一落音,曹蓓的动作就停在了半空中,原本要掐我的手,也变成了一个圈紧紧将我拥住。 “安语,现在有没有想过离开纪言。” “没有。”我斩钉截铁。 不离开纪言有我的理由,我骨子里是个不愿服输的人,光是看我在纪言什么死皮赖脸地待了这么多年就能知道,纪言之于我,已经成了一个不可丢失的存在,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主动放开他。 如今陆知琳千盼万盼就等着我跟纪言离婚,我怎么可能主动让出机会给她?除非纪言亲自开口,不然我不会。 曹蓓还是没法理解我的执着:“这样和他耗下去,浪费的是你自己的时间,他可以在外面找三风流快活,你能吗?” “谁说我不能?他找三,我也可以,他找鸡,我也可以找鸭,我不那么做,只是因为我不能让自己真的变成他眼里那种低贱的女人。” 曹蓓噤了声,我们都清楚,不管说曹蓓还是我,我们在本质上对感情都是抱着一种畏惧心理,她怕唐迄哲对她不是真心实意,而我怕纪言会突然哪天一言不合就将我无情踢开。 说到底的,女人实在不如男人好过,男人可以在一段感情结束后,甚至是玩完一个女人后潇洒离开,哪怕是装,他们也有本事装的出来,但女人不同,一旦跳进了爱情这泥潭里,要再想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 就像现在的我,就像后来的曹蓓。(未完待续) 076 你不能动她 在我住院这段时间,纪言几乎把整个办公室都搬到了我病房里,我不知道他这又是抽的什么风,不过每天24小时被他这么盯着,我心里怪别扭的。 “你能回公司去吗?” 他微微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怎么?嫌我在这里碍事?” 哎,何止是碍事那么简单,简直就完全没法自由活动。 “你在这我很多地方不方便。”我再次开口,希望他能够看下眼色退一步。 谁知纪言不但没退还步步紧逼:“你有什么不方便的直接跟我说就可以了,哪那么多事?” 我真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天知道我现在忍尿忍得有多痛苦,目前我眼睛上的纱布还没有拆开,如果没人帮我,那我肯定没法自己解决基本生理需求的,但假如这人是纪言,那我铁定又是要尿床的。 将近半小时,纪言一直都在那不停忙工作,除非是我叫他,不然他也没太多闲暇时间顾及我,而我,则是拼着老命在床上跟即将要爆炸的膀胱作斗争。 尿意越来越强烈,致使我躺着都没个休息地辗转反侧。 应该是觉得我动作幅度渐渐大起来,纪言幽幽瞥了我一眼,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这情况,我能和他说我是因为憋尿给憋出来的吗?显然不能。 我支支吾吾,一边纠结着要不要放下脸面跟纪言说出实情顺便叫他帮我,另一边又在思索着到底该怎么开口。 “有话就说,看你这样,挺逗。” “...”我还能再忍会儿。 可没多久,我坚定的意识还是被膀胱处的肿胀给弄崩塌了,于是我咬紧牙,视死如归地吐出一句:“我想上厕所。” 他明显一愣,站在那里半天没动作,我因为实在要爆炸了,所以急忙催他:“能扶我去下厕所吗?我真急。” 纪言神情复杂,但要是他还不动的话,我注定光荣尿床。 可纪言仍然到最后都没扶我到厕所去解决问题,而是缓缓弯下腰,拿起床底下放着的尿壶,一脸淡定地递给我:“把裤脱了。” “...” 这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在纪言面前脱裤子,我要一口血喷出来,怎么可能做到? “还愣着干嘛?不是尿急吗?不脱裤子,等着膀胱爆炸?”见我没反应,他开始催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你还是扶我去厕所吧,这样...不太好。” 纪言却满口不在乎,满嘴鄙夷:“该看的都看光了,在我面前你完全是透明的,扭扭捏捏个什么劲。” 说完他继续催:“快点,我时间宝贵得很。” 就算现在我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我身边只有纪言,他能给我递个尿壶已经很不错了,相比以前,我确实不能再挑剔什么,可如今,我还真没法在他面前光着屁股。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和纪言就这么定着,谁也没动,突然,我感觉从膀胱处传来一阵微妙的讯号,于是啥也不顾地赶紧朝纪言大喊:“快把尿壶给我!” 真舒服,解决完紧急问题后,我一脸欣慰,还好没有尿在床上。 纪言拿过我用完的尿壶,立马皱眉:“真骚。” “没你的骚。” 我刚刚说完,纪言本要迈出去的脚停了下来,然后对我说了句:“你尝过?” “我...”什么时候纪言变得这么无耻了?说出来的话句句恶心死人。 见我一脸吃瘪,他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竟然还破天荒地帮我把尿壶洗了干净,随后放回床底,他又坐回沙发上继续自己的工作。 即使我眼睛现在没法看见他的表情,但我心里却因为他的行为又起了一阵难以平复的波动。 何时起,纪言没有再向以前那样专门找我的茬了,虽然现在他对我的态度也算不上有多好,可至少没那么刁钻蛮横。 这让我不得不想起一句话,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改观总是无形发生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你会想着他是不是真的变化了同时又会在心里真的期待着他有点改变。 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怀疑纪言这么做是不是又是为了以后方便给我一巴掌又赏我一甜枣,而另一边又盼望着他是真的在心里对我有了改观。 下午的时候,纪言因为有公事需要离开一下,所以他没待在医院。 不过趁着这个空档,我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陆知琳。 “哟,没想到纪太太也会这副模样躺在医院呢。”一上来,她狗嘴就没吐出象牙。 “你怎么会来这?”我只要一听见她的声音,看见她的样子,心情就自动不美丽。 她没立刻回答我问题,而是走到我病床前坐了下来。 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见她一手慢慢附上我的脸,紧接着,我便感觉有指甲扎进了我的肉里,一瞬间,我条件反射地狠狠推开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朝她低吼,这个疯女人,从回来那天起就没正常过,我真怀疑以前纪言是怎么看上她的,也怀疑当初我是怎么对她还有所欣赏的。 “安语,你不是待在纪言身边可怜兮兮的吗?任劳任怨那么凄惨地守着他,怎么现在不装了?你不装可怜,纪言都没法烦你,厌恶你,毕竟他曾经最看不惯的就是你那副可怜巴巴的贱嘴脸。” “我为什么要装?”当初我是因为对纪言有所愧疚,觉得自己确实不该横插一脚,可如今我不再欠谁什么,我没欠纪言感情,更没欠陆知琳什么。 “这不是你强项吗?”她渐渐提高了语气,听上去像是即将要爆发。 “我告诉你,你现在不管怎么做都没法再继续待在纪言身边,因为他不爱你,他爱的是我,是我!” 眼前这个五官都扭曲在一起的女人,还是当年我觉得身上有种独特魅力的人吗?我想应该不是了,我记忆里的陆知琳,不是这么一个疯女人。 “我知道他爱你,你不需要强调。” 然而她并不听我说,只是一味在那里对着我大吼,要我明白她对纪言到底有多真心 她说:“我为了纪言可以不顾我家里人的安危,拼死也要跟他长相厮守,为了他,我可以忍受他妈所有的屈辱,你呢?你做了什么?什么都没做,居然还妄想跟我抢他。” 我什么都没做?真是好笑,如果说陆知琳为纪言做的一切可以这样被赞颂,那我这六七年为纪言做的全是狗屁? 我早就说过,为了纪言我可以选择放弃任何东西,不管是什么,只要拥有纪言,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纪言不接受,我的全部真心都被纪言无情给掐碎,不留任何余地。 我看不惯陆知琳一脸坦然,她比不上我,至少现在,我是这么认为的,对于纪言,这个世界上没法有人做到跟我一样偏执。 “你说你为了纪言可以不顾家人安危?那当初是谁拿着纪言他妈的钱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你说你为了纪言可以忍受他妈的屈辱,那真不好意思,我认为这就是你自己活该,别把责任推给别人,你要是爱纪言,会在前途与他之间选择前者?你爱纪言,会在他远赴纽约找你时狠心拒绝他?说到底的,你压根就不爱他,至少没你想象的那么爱,你爱的只不过是他能给予你的一切,你爱的只不过是你自己内心藏着的那份虚荣。” 这么一段话说下来,我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比陆知琳差什么,甚至我在所有方面都能秒杀她,可纪言却唯独对她心动。 所以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种话还真没错,前人说的那些理还真有理。 一下午大好时光全部都浪费在跟个不正常的人吵架,我也挺心累的,陆知琳似乎被我这话刺激到了,不过这不关我的事,我说的是实话,她没任何资格反驳。 正当我想要请她出去不要再来打扰我休息的时候,她却突然跟疯了一样冲上来,坐在我身上,双手掐紧我的脖子。 我被弄得喘不过气来,加上我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一下子,一种前有未有的恐惧感席卷我全身,我叫不出,也没法挣脱。 黑暗加之痛苦,绝望的触感让我几乎立马濒临崩溃边缘,我用力推着身上的陆知琳,她却丝毫没有动作,而我的呼吸慢慢变得虚弱下来。 这时,在我即将要闭眼的那一刻,纪言正好推门而入,陆知琳因为情绪过激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我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胡乱会挥着手,艰难说道:“纪言..救..救我。”我希望他能救我。 纪言愣了三秒,才消化眼前这一幕,他快步冲上前,想扯开陆知琳掐住我脖子的手,奈何她的力气太大,纪言最开始都没能掰开。 后来,纪言一手用力回按住陆知琳的手臂,陆知琳这才吃痛松开了我的脖子。 重新得到呼吸让我一口气喘个不停,也咳地不停,我的手慌乱在床上摸着,企图能够找到纪言的手来寻求一丝心安。 陆知琳理智失控,被纪言扯开之后还想继续跑过来和我拼命。 紧要关头,纪言上手一伸,将我拉到了他身后,我惊吓过度,躲在他后面不敢有所行动,眼神空洞,默默观察着一切。 “纪言,你走开!我要杀了她!”陆知琳朝着纪言咆哮,我从没见过她这么失常。 不过纪言好在没听陆知琳的话离开我身边,他照样把我护在身后,第一次,我终于在纪言这里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像不受控制得,我竟感觉有眼泪正如潮水般涌出。 他微微拉住我的手,对陆知琳说了句:“知琳,你不能动她。”(未完待续) 077 有时候知道太多没任何好处 “我为什么不能动她?” 陆知琳一个转眼便死死盯着纪言,我的心因为纪言这句话跳得直打鼓,我害怕自己会不自觉地去误解其中的含义,譬如纪言这是在维护我。 所以,在纪言沉默的这几分钟里,不仅是陆知琳心有不安在等着他接下来的回答,我也一样。 “因为。”他张了张嘴:“她不配让你这么生气。” ‘砰!’我脸上前一秒还带着点喜悦的表情瞬间冻结,在陆知琳渐渐雀跃的声音下,我显得更加狼狈,就感觉我好像是个毫无价值的东西,被他们两个人拿来杂耍。 陆知琳松了一口气,她挽上纪言的胳膊,语气腻歪:“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呀,没事,我就是要好好教训她,谁叫她插在我们之间,让我俩现在都没法在一起。” 这就是纪言最擅长对我做的事,给我个巴掌又赏我颗甜枣。 怪只怪我现在看不见,不然即使我没本事上去跟他俩拼命,那也得用眼神杀他们千百个回合。 不过我孤身寡人,还拖着个病残身体,纵使我万般咬牙切齿,也实在没法奋起反抗。 纪言松开了我的手,应该是走到陆知琳身边去了,我听见他对陆知琳极其温柔地说:“你现在需要休息,我送你回去吧,继续呆在这里,我想你只会更闹心。” 看吧,只有陆知琳,只能是陆知琳,才能勾住纪言的魂,才能让他面露柔情。 “你说得对,我看着她就来气,我们走吧。” 我呸,看着老子来气就别来啊,说得好像是谁硬求着你来看我的,真是搞不懂这女人什么逻辑,自己要来,还故意装成一副天理难容的样子,我真是刷新三观。 我被陆知琳气得不轻,又因为眼睛问题,我根本没去想太多,在纪言离开病房前,他那个回头,我没能看见,也没能注意他眸子里若隐若现的悲情目光。 很久以后,纪言才跟我说,当时他踩着我哄陆知琳离开,是因为假使陆知琳再多待一秒,很可能我的情况会变得更糟糕。 确实,我是真的被陆知琳发狂的样子给吓得不轻,我从不曾想过,有一天,原本柔情似水的女子,也会变得凶恶如蛇。 他们离开后,我像个泄气的气球,干瘪地躺在床上,我觉得心里极度空虚,并不是纪言说的想男人了,而是我真的心里空荡荡的,瘆得慌,也难受得很。 之后连续几天纪言都没有再来,大概是去陪着陆知琳过二人世界了。 这边,我的眼睛终于到了拆线的时候,不得不说,当了将近半个月的瞎子,我突然觉得挺好的,至少不用看见一些人,所谓眼不见心为净。 可是,我也发现一个非常严肃地问题,我受伤住院这事是瞒着纪言他妈的,他妈不知道,但唐迄哲还没有康复,曹蓓脱不开身,而纪言影子都没有,那么,我今天出院,怎么回去? 难道是让我一个人打车? 刚想到这,一声‘滴滴滴’的汽笛就在我身后想起,我一看,是萧行。 他将车开到我面前,朝我使了个颜色:“上车吧。” “你怎么会来?看唐迄哲的?” “我看他干嘛?又不是什么美女。”萧行有些:“是纪言叫我来的,他有事走不开。” “他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去陪他的陆大美人了。” 萧行在我上车后没有立马开车,而是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撑在车窗上,歪着脑袋看我:“我怎么发现许久没见,你变了。” 很正常吧,我又不是机器,当然会变,不过这也说不上是变,顶多算是本性暴露而已,毕竟以前我在纪言面前把自己所有的脾气完全隐藏了,硬生生给练成了一个不知道发脾气的人 “时间是个好东西。”我答非所问却意有所指。 他点头:“确实,连纪言都变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时机成熟了,你自然就会知道,现在这是个秘密,我想要是我说了什么,纪言恐怕会马上跟我绝交。” 那我就更想知道了,到底能有什么事可以让纪言跟萧行立马绝交,不过我的认知告诉我,这事跟我无关,纪言不是会为了我这样的女人跟兄弟反目的,况且我也不希望真有这事发生。 我想进一步套出萧行的话:“你这都勾起我兴趣了,又不跟我说,不带这样玩人的。” “你想想。”萧行慢慢朝我靠近,他的脸在我眼前越来越清晰,就在我以为他要干什么奇怪的事时,他突然头一偏,将唇贴近我耳朵出,轻声说道:“他现在会叫我来接你这就证明你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在改变了。” 我还当会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感人事件,没想到就这事。 “本来应该是他来接我的,这不是为了更好地和陆美人调情,才派你来搪塞我嘛。” “纪言是真有事,没骗你。”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事?”我还是不肯放过一点细节。 萧行脸上稍微有了些变化,是我没见过的,虽谈不上恐怖,但真有点严肃。 “安语,有时候问太多没有任何好处,到头来伤的会是你自己,这个你应该深有体会。” 我一下子愣了,久久没从萧行这莫名的变化中回过神,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萧行跟沈安禾一样是个内外都热的人,好歹他以前在我被纪言羞辱时还会站出来帮我说话,而此刻,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他会跟纪言玩得好了,他们骨子里有共同点。 面对萧行的态度转变,我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悻悻闭上眼,就当闭目养神,总之一路上我跟萧行之间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安静,净得我都觉得不真实。 到家的时候我在车里睡着了,萧行叫我好几声我才模糊地睁开眼,一脸懵逼:“这么快就到了?” 大概是我刚睡醒,表情难免很逗人,萧行一时没绷住,又回到以往那个暖男形象,一言不合就给我来个了摸头杀。 他说:“大姐,你都睡了快一小时了,口水流的简直堪比滚滚长江,你说能不这么快就到吗?” 我一听,赶紧用手擦了擦嘴角,并没有萧行说的堪比滚滚长江的口水,顿时我露出要爆发的模样:“逗我玩呢。” “没想到你也信。” “是我太天真。” 萧行说自己还有事,我也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家里都没打扫,所以我没留他,送他走后,我回到屋子,一开门,一股陈旧的灰味扑面而来,我不禁咋舌,纪言这是多久没回来过了。 时间还早,我把行李搬到客房,然后就抡起袖子开始大干一场。 虽说我刚出院,但我这身子骨没什么问题,房子再怎么说我也住了那么久,多少还有些感情,纪言不管,我总不可能也撒手不问世事吧。 我在别墅又住了好几天,期间纪言一直没有出现,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意外失踪了,然后哪天突然被记者爆出进监狱或者是出国跟陆知琳领证了。 这么想的时候,我完全没猜到之后这两者还真给灵验了一个。 住院那么久,我都没去过咖啡店,趁着有时间,我重新回到店里,挣钱的活,说什么也不能中途停止。 “老板,你终于来了。”店员小伙一见到我,就立马冲了上来,像是有什么急事。 “怎么了?才多久没见,你们就想我了?” “不是,有位小姐天天都来店里找你,我们不知道你去了哪,便叫她以后再来,可她不听,天天在这等着。”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以为他们太久没见我,这会看见我会感动的痛哭流涕,可又是谁这么急着见我呢? “人在哪?” 我说完,店员就用手指向了店里西南方的一个靠窗位置,我寻方向看过去,顾筝正在那胡乱搅着面前那杯早已凉掉的黑咖啡。 “在搅下去就没味道了,咖啡凉了,我帮你重新换一杯。” 顾筝听见我声音,停下动作缓缓抬头,她看上去没了之前的气色,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她发生了什么?或许是跟沈安禾有关。 “这些天你去哪里了?”她问我,眸子里看不出半点情绪。 “出了点意外,住了半个月的院。” “所以说外面发生了什么你都不知道?” 这就奇怪了,我得知道什么? “难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必须要知道的事?” 她犹豫了片刻没有接我的话,我觉得她今天很不正常,于是开口又问了句:“你跟沈安禾之间出什么问题了?” 我记得上次顾筝在沈安禾面前把我当成了假想敌,后来沈安禾也跟我说过顾筝紧追他,我见她神情这般苦恼,不由就联想到沈安禾。 “不是,我想说的是...” “叮铃。”顾筝一句话才刚开口,店门铃就响了,我俩回头,便见沈安禾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他看都没看我就径直冲到顾筝面前对着她大吼:“我分明警告过你不要讲的!” “我认为她应该知道。”相比沈安禾难得的暴怒,顾筝反倒平静许多。 我看着他俩,毫不知情地跟个傻子似的站在一旁问:“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 “没有。” 两个人,两种答案,我都被他们搞晕了。 沈安禾微笑看着我:“我来就是想约你吃饭看电影,我们很久没亲近过了。” “这可以呀,顾筝一起来吧。”我说着又看向顾筝。 然而接我话的还是沈安禾:“她就不用了,检察院还有工作等着她呢。” 此时,顾筝的表情有些狰狞,我以为她是在生气我和沈安禾之间的关系,所以我后退一步拉开了与沈安禾之间的距离,却殊不知她实际上狰狞的不是这个,而是沈安禾扣住她的那双手太过用力,导致她觉得很疼。(未完待续) 078 结婚这事我想看的都是缘分 顾筝脸上的狰狞以及沈安禾脸上的牵强,让我实在不能相信没发生什么事,于是我再确认问了一句:“真的都没什么事吗?” “没有啊。”沈安禾抢先回答我,随后便偏头看了顾筝一眼:“对吧?” 这次顾筝没再反驳,她低下头,沉默不语。 我不是个疑心重重的人,所以在得到确信后,也没过问太多,沈安禾说想跟我一起出去玩,我同意了,在医院住了这么久,都没有好好出去散散心。 “顾筝,你不去吗?”顾筝喜欢沈安禾,我知道,沈安禾也知道,但他不想顾筝去,可我却希望顾筝自己能够争取一下。 顾筝摇了摇头,我感觉她很累,她苦涩地拒绝我:“不了,检察院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 这两个人真的是,虽然我也没资格说这话,毕竟我自己也是个半桶水,可我真是替他俩着急,介于我的前车之鉴,我还是不想让顾筝跟我一样,所以后来我没说话,跟沈安禾两人走出了店子,而顾筝一个人坐在那里,迟迟没有离开。 沈安禾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冒险基地,我很怕这些东西,沈安禾是知道的,那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我们能不进去吗?我有点怕。”以前在云苍山的记忆又清晰了起来,我不自觉地一步步往后退,奈何沈安禾一把拉住我的手。 他笑得宛如寒冬里的那抹骄阳,温暖人心:“没事,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保护你。” 我有些恍惚,不知为何,纪言的样子在我脑子里来回闪动着,我看着沈安禾牵住我的手,像被电击一般,我迅速抽回了手。 沈安禾站在那里尴尬至极,那只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他说:“抱歉,我只是想让你别害怕。” “我没事了,进去吧。” 进到冒险室里面,我全程都不在状态,自动屏蔽了周围一切恐怖的东西,就连人装的鬼站在我面前,我都无动于衷,两眼呆滞地和他们对视了几眼。 我心里此刻被一种迫切的心情覆盖着,以至于我的脚不断加速我都没察觉,最后还是沈安禾从后面扯住了我,他有些喘气:“安语,你怎么了?有事吗?走这么快?” “没..没有。” 这股突然涌上来的不安感,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刚才顾筝吞吞吐吐有话说不出口的模样还有沈安禾明显躲避的态度起,我这眼皮子就一直跳个不停。 沈安禾走到我面前,见我并无什么大碍,他继续带我去他准备好的那些地方。 这次换成了游乐场,我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是游乐场?” “你忘了?以前是谁总拉着我,要我带她来游乐场的?当时明明自己都快要中考了。” 对呀,沈安禾不说,我还真要忘了,以前我很爱来这种游乐场,即便是逃课,那也得来,只不过后来沈安禾离开了,我也没有再来过这里。 我从何时开始,对以前那些记忆渐渐模糊了?曾经的那一张张脸,我都有些记不起来,和沈安禾那些小小的心事,也荡然无存,如果他不提醒我,我想我真会忘得差不多了。 “应该是最近整个人太累了,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记忆都有些跟不上来。” “没事,现在我们也可以好好回忆。” 说着,他便拉我跑到了过山车那里,我俩都喜欢这种刺激项目,可是纪言不喜欢,所以嫁给纪言之后,我没有暴露过自己任何喜好,只是一味跟着纪言的感觉来。 在过山车冲到最高点时,所有人都在尖叫,我也不例外,纪言从那天在医院跟陆知琳一起离开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到今天已经快一星期了,影子都没见着一个。 “该死的纪言,滚蛋吧!”这里除了沈安禾之外,没其他人认识纪言,很方便我大肆骂他。 “纪言什么的都去死吧!我们安语我来保护。”此话一出,我愣了。 沈安禾在我旁边喊得不亦乐乎,他侧头微笑看着我,我一脸蠢气。 事情的发展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沈安禾这突然又是来哪出? “沈安禾,你...”说实话,我怕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他喜欢我之类的话,那样我或许会一时冲动就跟他断了所有联系。 “有问题吗?哥哥保护妹妹。” 没问题,我松了一口气,其实我知道沈安禾那种微妙的感情,但我不能接受,更加不能因为在纪言那里受了伤然后又无耻地从他这里获取温暖。 这对很多人都不公平,对沈安禾不公,对一心一意喜欢着沈安禾的顾筝更不公。 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沈安禾或许也是怕气氛会因此而变得尴尬,所以之后我们都没说什么,就跟往常一样的相处模式,打打闹闹。 玩着玩着,时间就这么过去,晚上沈安禾带我去了家法国餐厅,点的都是我最喜欢吃的。 我想着现在是个聊天的好机会,说不定我可以从侧面旁敲一下沈安禾,好让他能够试图去接受顾筝。 “沈安禾,你没想过找女朋友?” “没想过。” “可你老大不小了,也该谈了吧?” 他停下吃的动作抬头看我:“你什么时候当起红娘了?” “我...我就是想看你过好点,别一个人这么辛苦。” “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我觉得顾筝不错,人家喜欢你这么久,难道还没打动你?” “那你爱了纪言这么久,打动他了吗?”他一语直戳我心脏:“安语,强扭的瓜不甜。” 确实,强扭的瓜不甜,我和纪言是个典型的例子,在强求的婚姻里,最受伤的莫过于爱的那一方,譬如我,我爱了纪言这么久,纪言都不为之所动,竟然如此,我就不应该还想着强行撮合顾筝跟沈安禾,然后导致顾筝走我的后路。 纪言跟曹蓓都说得没错,我总是喜欢管别人的闲事,总是想让别人以为我是多么好的人,可我并不是什么圣母,这种事情做多了,反而有点白莲花性质。 “那你就没想过安安稳稳地结婚吗?” 沈安禾低笑一声:“人这辈子还有这么长,结婚这事我想看的都是缘分,要实在无缘,大不了我就这么光棍一辈子,反正我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 人这辈子还有这么长,为什么我听到这句话会格外伤感?就好像我自己这辈子快要走完一样,并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么长。 到了后来,我才明白,人这辈子确实很长,可也得看你做了些什么事,有些人这一生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所以他们没什么遗憾,会觉得这辈子很长,自己还好做了件能够让别人记住的事。 而我,这辈子估计除了上学时期拿的那些奖状有点意义,可以提醒我自己曾经有多么优秀之外,估计就没什么能够拿来当做一种荣耀了。 我的后半生时间基本上都用来爱了纪言,爱他,耗费了我大半个青春,如果说这是件值得赞扬的事,那我想我被赞扬的估计是我那不知死活,一头栽的抗打击能力吧。 最多还有我这一颗坚定不移的赤诚之心。 我没法反驳沈安禾的话,因为他句句在理,而且句句都打了我一个巴掌,他就好像是在告诉我,我和纪言之间强求的婚姻迟早有一天都会崩盘,我和纪言,也终将有分道扬镳的那一天。 “为什么好好地吃个饭就谈上这么严肃的话题了,哈哈。”气氛说不出的凝重,我只好装傻充愣地又来缓解下气氛。 可沈安禾的表情却越来越深沉,甚至让人觉得有些阴暗。 他很认真地对我说:“安语,跟纪言离婚吧,现在陆知琳也回来了,以前他不爱你,现在更不可能会爱你。”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大概也是脑袋短路,一听见沈安禾又叫我跟纪言离婚,一下子,我整个人就跟个刺猬似的,朝他竖起了全身的锋刺。 我死死盯着他:“你怎么知道陆知琳来了他就更加不会爱上我了?我比陆知琳差很远吗?我真就有那么差吗?”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待在纪言身边,不值得。” 又是这句不值得,我真的是厌了,虽说我现在对纪言没以前那么执着,但听到这种话,我还是忍不住开口反驳:“值不值得,我自己说了算!” 好好的一场饭局,我偏要扯到感情上来,真是给自己添堵。 沈安禾许久都不说话,我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激,于是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神。 “对不起。”我跟沈安禾道歉,我可能是因为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里乱得很,情绪失控有些过头。 他没有在意,摇摇头:“我没怪你。” 沈安禾就是这样,在我记忆里,他从来不会对别人太狠,所以他对顾筝略有冷漠的态度,让我不禁想到,是不是天下所有的男人对自己不喜欢的女人都是一种冷到极致的态度,为了让对方绝望,然后主动投降? 这时,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我一看,意外的,是曹蓓。 “有事?” 曹蓓在那头,嗓门老大:“安语,纪言被关进看守所了你不知道?” ‘轰。’我像是被一阵惊雷给打中一般,握着手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还没等我跟曹蓓这通电话结束,餐厅外便冲过来一个人,萧行的身影在我旁边一闪而过,快得像阵风。 他径直冲到沈安禾面前,提起沈安禾的衣领,额头上青筋尽显,他暴怒地朝着沈安禾吼了一句:“姓沈的,我操你妈!”紧接着就是狠狠一拳抡上了沈安禾的脸。(未完待续) 079 就一会,我真的很累 萧行一冲进来就跟沈安禾扭打在一起,餐厅里其他的客人显然有些惊慌,讨论声越来越大。 我走上去用力扯开他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一上来就动手?” “你问他自己干了什么?”萧行一脸愤懑,好像刚才的厮打全然不解气。 沈安禾擦了擦嘴角边的血渍,萧行跟纪言他们一样都是练过的人,单凭沈安禾这单薄的身板,压根就不可能打赢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向沈安禾,难怪从顾筝支支吾吾那时起我这心里就没歇停过,果然这里有事情。 沈安禾神情淡然:“我只不过是按法律行事而已。” “你他妈放屁!”沈安禾话一说完,萧行又暴躁起来:“按你娘的狗屁法律行事,你要真这样,那怎么放着那些先挑事的混混不抓,只抓纪言一个人?” “别说纪言,你跟唐迄哲,一个都逃不了干系。” “那你来啊,老子还怕你不成?姓沈的,你别仗着自己是个什么狗屁检察官就牛翻天了,在B市还轮不到你说话。” 对于萧行的挑衅,沈安禾毫不在意,他耸了耸肩:“那以后走着瞧。” “妈的,老子揍死你!”萧行又要上来打人,沈安禾没动,我怕真会惹出事来,所以没多想就挡在沈安禾前面。 “萧行,够了!” 他惊讶地望着我,似乎没想到我在听见沈安禾把纪言关起来之后还会一心护着沈安禾。 “安语,你他妈也傻了?他把纪言关起来了,你是纪言的老婆!” 这大概才是最可笑的事情,我是纪言的老婆,可是... “纪言从没把我当他老婆。” 我不再管萧行脸上是什么表情,而是帮沈安禾检查了下身体:“没事吧?” “没事。” “那带我去看守所吧,我要见纪言。” 他俩都愣了一下,沈安禾没动静,萧行也没吱声。 我又说了一遍:“我要见纪言。” 市检察院。 顾筝和纪言面对面的着,说实话,她真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会这么容易就被沈安禾关进来。 “你为什么要主动进来?” 纪言手里夹着根烟,他吸了一口随后从嘴里缓缓吐出一层层烟圈,呛得顾筝有些难受。 “你跟安语都受不了烟味。” 一边说着,纪言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回答我问题,为什么主动进来?”顾筝皱眉,这个男人,果真跟外界传闻一样,令人捉摸不透。 “想看看检察院长什么样,有问题?”纪言深不见底的眸子寒光四射。 “……” 他的回答不得不让顾筝重新由里到外好好审视眼前这个男人,他很冷,光从一开始就摆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来看,就可以感觉到,他说的话也没有一点温度,比沈安禾更阴寒。 不知为何,顾筝在心里有些庆幸,好在她爱的男人,还没冷漠到这种程度。 “按理来说,你不应该进来,即使想知道检察院长什么样。” “看来你没听过一句话。”纪言看向顾筝,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顾筝心一凉,立刻警惕:“你要动沈安禾?” “其实不是我要动他,只要他离安语远点,别再让我看到,就可以了。” “你不是不爱安语?” “我俩现在还是夫妻。”说不爱吗?这个问题他纠结了很久。 在看见陆知琳出现在他办公室的时候,他的心里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脑海里反倒还不断晃着另一个人的身影,所以当时他觉得自己肯定魔怔了。 就像现在,只要陆知琳稍一靠近,他就会不自觉地嗤鼻,对她身上的味道也有些厌恶。 从两年前那天开始,他似乎是习惯了另一个人的味道,并且一次上了瘾。 “你现在可以离开了。”顾筝起身给纪言带路。 一出来,他俩就跟我和沈安禾打了个照面。 萧行看见纪言没事,连忙走上去重重拍了下他肩膀:“你妹的,我他妈还以为你会有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纪言这话是对萧行说的,可眼神却幽幽朝我这边飘来,最后落在了沈安禾拉着我的手上。 我像被当场抓包的出轨女人一样,飞快挣脱沈安禾的手。 再抬头时,对上的是纪言不屑的眼神。 他没跟我打一句招呼,就对萧行说:“走吧。” “那安语呢?” “你没看见她有情郎护着的吗?瞎操什么心,姓沈的还会虐待她?” 萧行嘟囔一句:“会狠心虐待她的估计也就你一个。” 纪言一脚踢过去,语气不耐烦:“会不会说人话?到底走不走?” 我在一旁看着他,我也是还没得到教训,明知道纪言不会在意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更不会去想我是为了他才来的。 “纪言,安语是因为你才来的。”萧行追了上去,一手搭在他肩上:“真不管她?她现在站在那挺可怜的。” “烦人。” 于是纪言转过身,虽然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差,可他对我说:“过不过来?不过来我走了。” 我眼睛一下就亮了,跟被翻了牌似的,火速跟沈安禾道别,又火速跑向纪言,然后打开车门,和他们一起离开了检察院。 “别看了,人都走了,再看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顾筝一看见沈安禾那饱含深情的眼神心里就不痛快,人都走了,他还那么舍不得。 沈安禾都懒得理她,一个人在门口站了会,便转身进了检察院。 今天,纪言意外提出要跟我一起回别墅,我有些不可思议,说出来的话也没经过考虑。 “你今天不去陆美人那里?” 此话一出,萧行“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而纪言则是全程黑脸。 萧行估计不知道我现在变得这么“会说话”了,要知道我以前这种情况下,基本不说话,从来都是纪言在那讽刺我,我保持一路沉默。 “安语,你这是翻身做主人了?” “翻身做主人?不能吧,我也就比以前多开了家咖啡店而已,到时候记得来捧场。” 萧行眉毛一挑:“这是自然。” “也就一家破咖啡店而已。”纪言一阵冷哼,不过我跟萧行十分有默契地选择无视他。 我们都清楚,纪言这种人,你越理,他越得意。 一小时后,我们到了别墅,萧行没进屋坐一下就直接离开了,纪言先开门进了屋,他走到沙发前将外套随手一甩便倒了下去。 我肚子有些饿,之前那么大一顿豪餐被萧行半路搅黄,弄得我现在是前胸贴后背的。 索性我一人躲进厨房忙活起来,家里只有面,我想着干脆就做点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好了。 “你在做什么?”纪言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这人跟鬼一样,走路都没声。 “煮面。” “我也要一碗。”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谁知纪言两手撑在备餐台上,将我固定在了他跟桌子之间。 我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此刻我跟纪言挨得很近很近,我甚至感觉只要我睫毛稍稍扇动下一就会打到他脸上。 “干……干什么?”我有些慌张,眼珠不停打着转,不敢去看他。 “煮面。” “我煮,你能先走开吗?” 纪言没动,反倒问我:“怎么?跟沈大情郎约会完之后就知道嫌弃我了?” “你有病啊。”动不动就拿这说事。 只见他点头:“我确实有病。” 之后纪言没有继续待在厨房,我还是煮了两份面,然后端了出去。 他似乎等了很久,一见我出来就跟催命一样:“快点,这么慢。” 我在心里仰天长啸,端着两碗面故意慢吞吞地走到餐桌前,纪言越想吃,我就越慢点过去。 还没等我把碗放桌上,纪言就一把夺过去,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你慢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饿你很久呢。” 今天肯定是黄历不对,不然我没带脑子也就算了,连纪言也没带脑子。 他直接吐出一句:“你难道没饿我很久吗?” “什么意思?” “两年。” 呕,我差点一口把面吐出来,介意会很恶心,所以我硬生生给忍住了。 我又想起两年前那天,这份记忆很不好,当时纪言就像魔鬼一样狠狠撕碎了我,没想到今天他会这么平静地提出来。 “手艺变好了。”没几分钟,纪言一碗面就吃得干干净净。 “你今天没吃东西?” “没吃,本来从公司出来要吃的,结果被姓沈的带着一帮人给带去检察院了,一直没进食。” 他说的很淡然,可我却又多了丝心疼,所以说我天生犯贱,纪言对我那么狠,我还是忍不下心以同样的手段去报复他。 因为伤了他,会痛了我。 现在我能做到的,只是渐渐离他远一点,最后彻底脱离。 后来我们都很累,我不管是身还是心都很疲倦,便早早就睡下了。 只是到半夜,我隐约感觉旁边的床塌了下去,我一惊,以为是家里有什么变态钻进我房里,毕竟网络上总是报道今天哪个女人被强女干了,明天又是哪个女人遭殃了。 我悄悄抬起脚准备用力踢过去,结果对方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有所动作,一把扣住了我的腿。 “别闹,是我。” 我愣住,在我身后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纪言,他今天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他有些失常? 纪言从背后环住我的腰,此刻我全身绷紧,两年前的那些画面又自行跳出了脑海,纪言恐怖如魔鬼的样子难以抹去,以至于现在我都有些抗拒跟他这样亲密接触。 我试图挣扎,纪言也感觉到了我的排斥,他竟叹了一口气。 随后说:“就一会,我真的很累。”(未完待续) 080 我却甘愿做一个无趣的人 后来我没有动,任由纪言抱着我,虽然我心里无比紧张,但我不敢再有太大动作,所以这一夜,我迟迟难以入睡,纪言似乎是真的累了,一整晚,他都没有中途醒来。 第二天等我醒来时,我一看钟,立即蹦了起来,已经上午十点了,房间里早就没了纪言的影子,我赶紧穿好鞋,“蹬蹬蹬”下了楼。 “醒了?吃早餐吧。” 怎么回事?纪言居然还在家,最主要的是他现在竟然围着围裙,手拿锅铲站在厨房门口叫我吃早餐。 “你没病吧?”我脱口而出。 只一瞬间,纪言的脸就黑了:“你有药啊?” “……”神奇,他还知道开玩笑。 我一脸不信地盯着他,想要看穿他到底有何目的。 “难道光看着我你就能饱?” 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些*,我悻悻走到餐桌前坐下,然后暗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我随手钥了一勺摆在我面前的蟹肉粥,嚼了几下,然而下一秒我脸色一变,表情猛地僵硬,没忍住,直接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因为实在是太难吃,咸的差点要了我这条老命。 “怎么了?”纪言从厨房端来烤好的吐司。 我连忙摇头:“没事,就是觉得挺好吃的。” “好吃你还吐?” 话一说完,他就拿起勺子也钥了一勺,结果跟我一样,甚至比我更夸张,纪言直接冲到厕所把东西全部呕了出来。 之后他二话不说就拿着那锅粥准备去倒掉,我阻止他:“别倒,怪浪费的,再说了,我真的觉得挺好喝的。” 边说着,我抢过纪言手里的粥,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其实我的胃是有些受不住这么咸的味道的,但这是纪言第一次为我做早餐,即使再难喝,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它们倒进肚子里,滴点不剩。 我吃得专心致志,纪言看我的眼神无比复杂,我只是对他笑着说:“真好喝。” 却不知当时纪言的心里有一丝莫名的心疼闪过。 后来有一天纪言对我说当时看着我那副明明很痛苦但又逞强和他说好吃的表情时,他有想过要去学做饭。 可这事一直都没有被实施,因为中间发生了太多我们都来不及承受的事,让我们都开始变得狼狈不堪。 我喝到了一半,就被纪言夺过粥,他拿起电话对我说:“别喝了,叫外卖吧。” “真不用。”我拒绝。 他也有些强硬:“我说叫外卖。” 算了,拗不过他,于是我尊了他的意,和他一起点外卖。 没多久门铃就响了,我跟纪言都奇怪怎么外卖这么快? “去开门。”他命令道。 我真是一口水喷死他,虽然这个只能是想想,纪言坐在沙发上跟个大爷似的,我只好像个苦命丫鬟,听他命令去开门。 门一开,我心情顿时变差,为什么呢?因为陆小姐来了。 “纪言,找你的。”我没理她,而是直接朝屋内唤了声纪言。 “谁阿,外卖找我数钱?” 纪言以为是外卖,于是走到餐桌上拿好钱包才出来,结果一看是陆知琳,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感觉纪言的眉头蹙了一下。 不过陆知琳在这,那我就不可能继续和他们待在同一空间,不然我怕我会吐。 我转身就走,纪言伸出手似乎想要扯着我,结果陆知琳适时牵过他的手,以笑脸相迎:“纪言,你不是说今天要跟我一起去逛街的吗?我前几天看了一件很漂亮的婚纱,我们去瞧瞧吧。” 哦,原谅是商量着要准备结婚了,所以,纪言什么时候会和我提出离婚呢?那个时候我真的可以毫不在意地潇洒跟他就此别过吗? 陆知琳肯定想拿这个来刺激我,但不好意思,我就算是内心极度受伤那也不可能摆在脸上,不会像以前那样傻得跟头猪样。 等我上了楼之后,我用余光瞥见纪言的眼神一直跟随着我,盯着我直发慌,我加快步子,去了书房关了门。 “纪言,我们走吧。” “嗯。”纪言收回目光,跟着陆知琳一道离开。 我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这对人亲密挽在一起,心里谈不上什么犹如刀割,只是微微有些喘不过气,胸口像被堵住似的。 纪言的书房永远都是始终如一的颜色,暗暗的,总会让人变得格外深沉,我随意翻看着书柜上的书,一本叫做《此生终将与你共赴风霜》,讲的大概就是原本很相爱的两个人却因为命运弄人最后反目成仇,不过还好男女主角还是在了一起。 然而我跟纪言就没这么好运,我俩命运弄人,但估计马上就会离婚了。 纪言跟陆知琳出去了,我待在家里也没事可干,索性一个电话又打到了曹蓓那里。 “在哪?” 她那边听上去有些吵,感觉像是在什么娱乐场所。 “唐迄哲这不刚出院吗?他向来庆祝,所以我们现在在K歌,你来吗?” “报地址。” 于是,我一言不合就去了曹蓓那里,跟他们一起疯。 “把话筒给我。”一进去,我就走到正在唱着歌的曹蓓面前伸手要话筒,然后点了一首死了都要爱。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曹蓓跟唐迄哲两人都被我这架势给吓住了,还以为我下一秒会直接想不开打开窗户从这跳下去,他俩赶紧上来围住我,我不问世事,继续撕心裂肺地唱。 我就是要把此刻心里的怨恨全部都唱出来,死了都要爱,在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确实很适合我,我就是一个死了都要爱的人。 纪言现在应该跟陆知琳在试婚纱了吧,真搞笑,我花了那么久时间,还是被陆知琳的出现给击垮了,这叫什么呢?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怎么了?”曹蓓上前问我。 “肯定有被纪言伤着了,不用猜都知道。” “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刚出院就想再进去是不是?” 唐迄哲适时闭嘴,我开口:“或许下一次你们就要祝我离婚成功了。” “什么?”他俩人都吃了一惊:“纪言要跟你离婚?” “不是现在。”我坐在曹蓓身边,拿起桌前的一杯酒就喝:“今天陆知琳去别墅叫纪言一起去看婚纱,纪言去了,应该很快就会跟我谈离婚了吧。” 曹蓓不说话,只是一手抚上我的额头,随后又摸了摸自己的。 “安语,你没发烧啊。” “我现在很清醒,虽然离婚这事会让我有些伤感,但好歹我现在是个汉子,在纪言那里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受过?难道还差这一个离婚不成?” “以后我养你。”曹蓓跟个大老爷们似的把我搂在怀里。 “那以后我养你们俩。”唐迄哲又上来抱住我跟曹蓓。 曹蓓特嫌弃了瞟了他一眼:“你就算了,打哪来回哪去,再说了,我们怎么知道你跟姓纪的是不是一伙的。” “天地良心,自从我被你收了之后,就一心一意扑在你身上,纪言那货我都懒得理他。” “能有个正经吗?什么叫被我收了,还不是你自己死皮赖脸地硬贴上来?我是看烦了,才勉为其难地接受而已。” “行行行,是我死皮赖脸。” 看着他俩这一唱一和的,顿时我感觉自己不该再待在这里,因为这里明显也跟我格格不入,人家两人甜蜜的很,我这灯泡也得有些自知之明才是。 趁着曹蓓跟唐迄哲拌嘴的间隙,我悄悄走出了包厢,随手关上门,他们现在跟我不一样,我是孤家寡人一个。 这大白天的也没个什么怡情的地方让我待久一点,我盯着狂风走在街上,挤入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像个流浪者,漂浮不定。 “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街头突然传来一阵悠远的歌声,听得我原本浮躁不安的心瞬间被治愈。 我寻着声音朝街的尽头走去,发现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正谈着吉他唱着这首《南山南》。 周围也有许多人围观,不过大部分都是为了他那张脸来的,他长得确实不赖,估计是正值青春,所以他看上去很阳光。 时间慢慢流逝,人群也渐渐变少,我应该是唯一一个听他唱完所有歌的人。 他终于注意到了我,于是将吉他放在背包边,人就朝我走了过来。 “你不走吗?” “我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从来,我都只待在一个地方。”我的目光瞥向远处正升起的阵阵红晕,他顺着我的方向看去。 “其实总是带在一个地方挺无聊的,人生都没乐趣。” “所以你才来街头唱歌?”我问他。 他没否认:“这也是一种生活消遣吧,至少可以让自己觉得存在还有意义,也可以让更多的人知道我的存在,我是一个不甘沉默的人。” 沉默,这反倒是我比较擅长的事,刚才他说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挺无聊的,我觉得这跟长时间喜欢一个人的道理差不多。 长时间喜欢一个人,你的人生就只有这么一个最爱的,现在想来,这与自己长达几十年的生命有些不符,可我却甘愿变成了一个无趣的人。(未完待续) 081 她是我妻子 陆知琳口中所谓的看婚纱,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为了让我生气的幌子,她一直从旁侧敲纪言,试图能从纪言口中套出他什么时候会离婚。 “纪言,你什么时候离婚?” “什么离婚?” “就是跟安语离婚啊,你不是不爱她吗?现在我回来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干嘛还要和她这样浪费时间耗着? 纪言微微侧头,鹰隼的眸子深不见底:“难道我们以前在一起就不是光明正大的吗?” “我...”陆知琳被堵得有些挂不住脸面,她撅起嘴嘟囔:“以前不是有你妈拦着我们嘛。” “我妈现在也没死。” 听着纪言一句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陆知琳认定他这是在为不想离婚而找的借口,所以她急了,她一急就控制不住地胡乱猜疑。 “你是不是爱上安语了?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搪塞我?纪言,你真当我傻吗?”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当初不是我放弃你,而是你主动离开我。” “那你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还要帮我当着安语的面羞辱她?难道这只是表面做样子的吗?” 纪言不语,可眸子渐渐暗了下去,他已经不止一次感觉自己现在面对陆知琳有些反感,如果说他不知道陆知琳当初离开的真相,或许他还会跟个傻子一样,只要她一招手,他就会欣喜地朝她摇尾巴。 但是,就在前不久,因为萧行的一句话,让他不得不重新去调查当年陆知琳离开的真相。 萧行说:“你现在跟安语也过了这么久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就算陆知琳是被逼走的,那也不可能是安语搞的鬼,你别忘了,你妈可一点都不喜欢陆知琳,陆知琳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所以,你要想清楚。” 于是,在那天跟陆知琳一起离开医院后,他就去查了这件事。 果然,对方给出的结果就像他妈说的那样,陆知琳是拿钱走人的,卖了他纪言这个人,然后拿着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功成名就。 那么如果她说这一切都是她努力得来的,兴许他会忍不住笑出来。 “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毕竟我不是一个不念及旧情的人。”真要他对陆知琳发狠,他还是下不了手的,因为曾经深爱过。 陆知琳朝后退了几步,她觉得此刻她听到的话都不是真实的,她甚至认为此时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都不是真实的纪言。 在她潜意识里,纪言不会这么疏远她,更不可能会和她撇清关系。 “我们不谈其他的,就只来谈你什么时候跟安语离婚。” “我现在还不想离婚。” 纪言的神情转为严肃,他现在不想离婚,这是真的,虽然他还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原因,萧行说他这是有点喜欢上了,可他不愿承认,也不想去承认,谁会一下子就爱上曾经自己那么厌恶过的人呢?所以他想,这并不是喜欢。 硬要说是个什么理由,那大概就是一种征服欲吧。 从婚前开始就一直温顺的绵羊突然用两年时间变成了一只伶牙俐齿的刺猬,这让他很不适应,虽说他以前也不喜欢女人装楚楚可怜,但如果一下子转变太快,这反倒更能勾起他心底一种强烈的征服欲。 可陆知琳并不会去理会这些,她一听纪言说不想离婚,嗓门瞬间提的老高:“你什么意思?不想离婚?” “知琳,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以前。” “你玩我呢纪言,回不到以前那你还理我干嘛?” “我们可以做朋友。” “你他妈放屁!”谁要做朋友了?她陆知琳从来只认纪言这一个男人,现在他却跑过来跟她说做朋友?难道她还缺他这么个所谓朋友吗? “竟然这样,那我以后做什么你都不要再管了。”陆知琳说完就走,纪言站在后面重重叹了口气,本来,他不想把话说太绝。 有些东西,过了,就是过了,重新开始又能怎样,再怎么想要回到以前的样子也不可能,感情碎了,强粘起来也会烙人。 他纪言从来都不喜欢强行被捆绑,这场婚姻从始至终他都认为是个意外,以前会觉得是个错误,可现在,似乎没那么厌恶,反而还激发出了他作为男人的胜负欲。 我浑浑噩噩地神游在路边,连电话响了好几次都跟个聋子似的没听见。 最后还是一辆迈巴赫突然冲出来刹在我面前,我才尖叫一声回过神来。 车主没有马上下车,我不知道是谁,过度惊吓让我非常生气,所以我开口就对车里的人骂道:“他妈的没长眼睛啊?那么宽的马路不走,偏偏和我这么一个人抢道,想显摆自己开豪车是不是?” 我这才义正言辞地骂爽了,结果下一秒就恨不得咬烂自己的舌头。 纪言跟个大哥大似的,戴着副墨镜缓缓下车,语气略带嘲弄:“怎么?嫌我挡道?有本事你别走呀。” 我心眼大,不跟他争。 不理他,我直接抬脚略过他身边,想要绕道而行,谁知他长手一伸拦住了我的去路。 “不是说不让我走吗?我绕道还不行?”这人真是有病,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吃饱了撑的天天来缠着我了? 纪言没在意,只是拽着我一个劲地将我往车里塞,我刚进去,他就把车门一关,导致我没法开门下车。 “陆大美人你就这么不管了?” “你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挑刺了?” “两年前那天开始,所谓近墨者黑。” 纪言没反驳我,而是低头笑了笑,我这话已经很明确地道出了纪言的品质,跟墨一样,黑得彻底。 跑车在高速上奔驰,纪言直接开出了140码的飞速,我心脏都因承受不住外来压力而觉得有些恶心。 我伸手狠狠拍着纪言的手:“开慢点,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地狱。” “有病。” “你老实待着就可以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从这之后,车厢又恢复了平静,大概过了三个小时,纪言才将车缓缓开进一个山疙瘩般的地方,越是往里,我这心越慌得紧。 我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纪言的衣袖,纪言似乎也感觉到我的害怕,他出乎意料地安慰我:“这地方没什么野兽,不像云苍山。” 云苍山...说起来我都瘆得慌,当时那血淋淋的教训真是让我此生难忘。 跟着纪言走,我们来到一家村民的房子,我朝周围四处望了望,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原始部落,此处没有一砖一瓦,就连房子,也都是由茅草搭建的,我真怕万一哪天要是来个狂风暴雨,这里会不会就此被夷为平地。 “你带我来这干嘛?” 纪言弯下腰慢慢靠近我,用手遮住半边脸对着我耳语:“这里晚上的羹火节目很好看,我们看完就回家。” 此时我俩这姿势在别人看来根本就是一对格外恩爱的夫妻,我和纪言的身高差距不偏不巧,正好是情侣身高差,所以他稍一弯腰,就可以和我做出一副夫妻样,让别人好生羡慕。 然而就我一人知道,这不过是些表面功夫。 一个老妇人从房子里走出来,一见纪言就冲上来抱住他,还热情地亲了亲他的脸:“你来了?好久不见你来。” 随后老夫人又瞥了我一眼,问纪言:“这是?” 我怕他们误会我跟纪言之间的关系,便迅速回答:“他朋友。” 可纪言今天就跟精神失常一样又跟老夫人加上一句:“她是我妻子。” 老妇人明显惊讶:“原来你都结婚了。” “是的,很久之前。” 我实在没搞懂纪言在做什么,不是从来都不承认我?不是看着我就烦?怎么今天对我格外的...可以说是关照吗? 我和纪言随着老妇人进了屋,她给我们端上了这里最具有待客之道的茶酒,听说是自己种的茶叶加上精心酝酿的米酒混在一起,味道确实不错,一次就能被人记住。 离羹火节目开始还有一段时间,纪言趁这机会带我把这里走了个遍,这里的人们耕田还用着牛车,我很不解,这样做不是更加累人?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机械地耕作机随处可见。 “他们为什么还要用牛耕?” 在走到一个小滑坡时,纪言拉住了我的手,然后跟我解释:“因为这里的人最热爱自然,什么都讲究自然最好,你想想,牛耕的话,虽然费力,但效果尤佳。” 走了一路,他都没有松开我的手,好不容易等到了羹火节目开始,我想要抽回手,但纪言却抓得更紧。 没办法,我只好和他坐在一起欣赏节目,怎么说呢,土著人民就是好,干啥都乐开怀,不像我整天惆怅感慨人生诸多不顺。 纪言今天的表现引起我深度的怀疑,他现在是三天两头不抽风就不舒服,如果还跟以前那样给我希望又折磨我,我真会跟他闹一顿。 我突然很想问他今天为什么要这样,于是脱口而出:“你今天不正常。” 他转头:“怎么?” 我磨磨蹭蹭,半天才吐出一句:“对我似乎有些太好了。” “不好吗?” “为什么?” 他摸着下巴,笑得那叫一个妖孽,然而说出来的理由真是让人吐血。 他说:“因为我觉得你没以前那么对我死心塌地了。” 我无奈:“难道你还想让我像以前一样爱你?然后再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点头,而后却又摇头:“前面一句话是对的,后面一句话可以去掉。” 哦,敢情还是想让我跟个傻帽似地爱他。 “不好意思,这不可能了。” “那我们就来试试。”(未完待续) 082 我问你是不是很想离婚 话一落音,纪言就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眼光,一手揽过我的腰,另一手紧扣我后脑勺,然后以吻封喉。 不同以前,这次他的吻很细腻,我竟从中体会到了一丝柔情,所以整个人也是一片空白地瞪着眼看他,因为我怕一闭上,现实又会给我一记猛击。 “没人教过你,接吻的时候应该闭眼吗?”换气的空隙间,纪言稍稍松开我,给了我一记邪魅的笑。 此时,我脑回路已经完全崩坏,有很多话被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还没分开多久,纪言的唇又吻了上来,这次他搂着我腰的力度变大了,原本扣在我后脑勺的手此刻正覆在我眼睛上,我不敢有所动,只能僵着身子,任他主宰着一切。 后来,他的攻势愈变愈猛,吻得有些急促,两具身体紧贴在一起,空气不断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一股来自纪言的火热感,烧得我昏昏沉沉。 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隔着衣服在我身上来回游走,周围顿时起闹哄声,我一下惊醒,一把推开纪言,结束了这个我曾幻想过无数次的吻。 纪言的指腹轻轻拂过自己下唇,有些得意:“看吧,你对我是有反应的。” “...”能不在公众场合说这种羞耻的话吗?什么叫我有反应,如果换成是其他男人,这么对我,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也会有点反应吧,只不过是看会有什么反应。 “你自我感觉太良好。” 我怕待在这到时会引火上身,所以连忙站起,不等羹火晚会结束,就独自跑远了。 可我居然忘了,我一路痴,竟然还敢这么随意说走就走,说逃就逃,也着实是高估了自己的智商。 与世隔绝的地方要想找到一个出口,简直不可能,除非我是大仙,懂得风水还会算卦,不过可想而知,我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越往里就越黑,以至于最后我站在原地不敢动,只盼着有个人能尽快赶过来救我,不是纪言也行。 在我离开羹火现场后,纪言跟居民打了声招呼也随之离开,所以当我在那山沟里等得花儿都泄了时,纪言便来了。 “安语,你在哪里?” 听见有声音,似乎叫的还是我的名字,我一个激灵朝着远处大喊:“在这里,我在这里!” 有灯光朝我这射过来,我眼睛因为突然的光亮有些不适应,我一手半遮着脸,朝那人看了看,只见纪言拿着个手电筒走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按理来说,这地方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要真想找到一个人,还得花些心思。 “GPS定位。” 好家伙,居然给我手机安了追踪系统。 “为了跟踪我?你变态吧?”我提高声音,纪言这行为让我极其不满,我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一些羞辱伤害,然并卵,我的行踪他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还很有理,说得头头是道:“我这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着想,就像现在,如果没有这个,那你就得在这过夜,要是半路突然又杀出个豺狼猛虎,或许我明天就可以给你收尸了。” “呵呵,所以你还是高兴着准备给我收尸了?” “现在能不能别这么堵人?我要想给你收尸还来这?” 我不理他,转身就走:“不好意思,我没法不这么认为,因为你太反常。” “我怎么了?” “纪言。”我吐出一口长气,目光迥异,语气坚定:“如果你不爱我,就不要再给我任何希望,以前是我没有自知之明缠着你,所以恶心到你了,我很抱歉,但现在我只想好好生活,如果你只是想让我再跟以前那样爱你,我劝你还是算了,我不是以前那个人了。” 我推开他,径直往前走,我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又回头说道:“要是哪天你决定跟陆小姐结婚了,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离婚,我不想到时候背黑锅。” “你就这么想离婚?”纪言阴寒的声音席卷我全身,尽管痛,但我也不能做多余挽留。 “不是我想,而是这一开始就是你所想的不是吗?” “好呀,安语,果然这两年你见长了,萧行说你变了,我还不信。” 这是什么话?谁会一成不变吗?我又不是真傻,难道还要继续装样子隐忍一切? 抬起步子,我走得越来越远,纪言快步追上来一把扯过我:“我问你是不是很想离婚?” 看着他暴怒的样子,我顿时有种委屈,从来都不是我想不想,这场婚姻里,一直都是你纪言在掌控着,离婚,也是你在我面前所表现的想法。 于是我仰起头,试着逼回自己要流出来的眼泪,一个咬牙:“是!” “很好。”纪言松开我,又回到之前的狠厉,他眸里全是怒火,即使没喷出来,我也觉得自己被他烧的焦烂无比。 他的话里是对我一种警告,证实着我的末日又将来临。 他说:“如果你这么想离婚,我偏不,我突然觉得我还没有好好折磨够你,所以我想继续折磨你,等到我哪天彻底厌了,到时候再丢也不迟,离婚,你想都别想,哪怕最后我把你折磨死了,你也得在我身边,死在我面前。” 这就是一个玩物的悲催人生,我哪能奢望纪言对我手下留情?换成以前,我此刻不会多说半句,可现在,我还是要说。 “同归于尽好了,纪言,别再互相折磨,一起死吧。” “那你去死吧。” 纪言丢下一句让我死,然后就真的不管我,一个人又离开了这个山沟,而我小心翼翼跟在他后面,怕被他发现,于是刻意和他保持了将近十米的距离。 我是路痴,但我的视力很好,纪言不会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也因此走了出去。 今天原本是个好开头,但我跟纪言又不欢而散,他肯定一个人开车走,那我除了走路,还能有其他选择吗? 我拖着这副格外沉重的身子,走在黑暗的道路上,这地方真的很偏,连个路标都没有,这下好了,注定要走丢。 “滴滴滴。”车喇叭在我后面响起。 我一回头,是纪言那辆炫酷迈巴赫。 “这地方没有车,上车。” 我呆在原地没动,不是我不动,而是我压根没法动,在我印象里,纪言要是当场给我发了狠话,那他绝对不会管我死活,直接就走。 可今天不一样。 纪言看我傻愣着,他大概是觉得要是等我自己开门上车,那天亮了说不定我还没上去,索性他直接下来,走到我面前,将我打横抱起,我因为突然失去重力惊呼了一声。 下一秒,我整个人就被纪言像塞垃圾一样给强行塞进了副驾驶座里。 我慢慢回神看向他,他的侧脸比正脸还要迷人,突出的棱角线更加有立体感,一时间我竟又对他泛起花痴,目不转睛地死盯着他。 “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知道我很帅。” “...” 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平时死板着一张臭脸的纪言还有这么自恋的一面?或者可以说这是一种变相的闷骚? “以前我怎么没觉得你这么闷骚?你今天真吃错药了?”他肯定是病了,并且还不轻。 “你不知道的多的去了。” 这样的纪言让我没法心平气和地说话,于是我只说了一句:“有病就得赶紧治。” 今天一整天我都在消化纪言出乎意料的转变,我想明天一早起来,我看见的应该又会是他那样冷漠脸,就是这样,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场梦。 梦迟早会醒来,现在我也该尽快清醒过来,不然梦碎了,我也会随之崩塌。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知最后还没到家,我就撑不住两眼皮打架睡着了。 意识模糊间,我仿佛感觉到纪言下车将我抱下去,只不过刚想往前走,他就被人喊住了。 “你今天一天不在公司,也不在家,拒绝跟我见面,就是因为她吗?”听这声音,又是陆小姐。 我想睁开眼睛叫她闭嘴,然后对她说我把纪言还给她,只请她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奈何我拼命尝试,眼皮也睁不开,莫非这也是梦? 我换了个姿势依偎在纪言怀里,接着沉沉睡去,所以他说了什么,我也无从得知。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房里没有纪言的影子,我下楼,就连整个屋子都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纪言?”我叫他,没人回应。 看来昨晚是跟着陆小姐走了,这不是我想到的结果吗?一觉醒来发现一切都不是真的,纪言还是那个只对我冷血的纪言,他的心永远不会在我这里。 我想的正出神,结果有人敲门,过去一看,萧行站在门口热情地跟我挥手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纪言不在家。” 他给我来了记摸头杀:“我没找纪言,我找你。” “找我?” “去你咖啡店光顾,照顾你生意,想喝你亲手泡的咖啡,这钱,你挣不挣?” 有钱白不挣,莫名从天上掉下的馅饼白不要,于是我踮起脚揽过萧行的肩膀,自信满满拍着自己的胸脯:“走,姐带你喝香的吃辣的去。”(未完待续) 083 这才是你名正言顺的老婆 萧行还没来过我店里,所以一进去他感到十分惊奇,一个劲地转着头左右看,然后回过头对我说:“不错嘛安语,你别说你这做起生意来还真有模有样的。” “毕竟当年我也是经管一朵花。”当初在Q大经管系念的书可不是白读的。 今天本来是店里休息日,不过萧行要来,相当于是他包了个场,我知道他并不缺这点钱,所以没啥顾忌只想着如何坑他一把。 我带着萧行来到前台坐下,原因是他说想看我怎么泡咖啡的,我无语,泡咖啡不就是把咖啡都煮好了然后加点工就行了,这还要看? “你可以到处走走,不用一直坐在这里,因为咖啡还要等一会。” 他拒绝:“没事,反正我不急,再说了,除了咖啡,也没啥好看的了。” 确实,一个咖啡店,除了咖啡还能有啥,难不成还想让顾客对我店里的装潢感到满意,然后常来关顾吗?哎,是我想太多。 我做一件事的时候,如果没有什么特别能引起我注意的东西,一般我都是聚精会神感受不到周围事物的,于是,萧行两眼直勾勾看着我,我也没发现,不过要是我发现了,估计也只会当他这是种揶揄,绝对体会不到其中到底有什么深意。 “好香。”咖啡还没正式出过,萧行就已经在那边自我陶醉了。 我有些好笑:“大哥,这都还在煮着呢,你就知道味道了?” “当然。”他一脸自豪,我都不知是哪来的,他说:“因为是你煮的啊,除非你对自己的手艺没信心。” 得,这激将法我服。 萧行应该算是我跟纪言身边的人关系处的最好的一个,唐迄哲是曹蓓的专属,但我跟萧行走得近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是纪言的朋友所以我才故意接近他什么的,而是我觉得他是他们三人当中最好说话的。 纪言冷漠,唐迄哲浪荡,唯有萧行稳重。 “好了吗?”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瞧了瞧锅里的变化,咖啡已经煮沸,差不多可以出锅了,我套着手套然后将咖啡倒出来,为了彰显我的手艺,我特能折腾地给萧行来了个超复杂的花样,尽力在咖啡的表层做了一个熊。 做好后,我还很得意地朝萧行扬起下巴:“怎样?不错吧。” 他意味深长地点了头:“确实,以前没发现你有这功能,我一直以为你只有在纪言身边练成的强抗压功力。” “...” “到底还想不想喝了?会不会拍马屁?”我说着便一把夺过萧行手里正准备喝的咖啡,要想喝,就得好好说话。 他跟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一样死命晃着我,然后我能说他居然还对着我可耻地卖萌吗? “安语姐姐,你就给人家喝嘛?人家拍你马屁就是了,你要是觉得还不够,那我不介意牺牲色相,以身相许。”这嗲音听得我浑身冒鸡皮疙瘩。 “停!”我赶紧打住他:“要喝就给你喝,什么以身相许的就算了,我要不起,光是一个纪言就够我受得了,再来个你,岂不闹翻天?何况当今社会提倡一夫一妻,我对3P没兴趣。” 听到我这话,萧行一个没忍住,口里的咖啡全都喷了出来,他故作震惊:“你还知道3P?这么重口味?看不出来啊。” 不愧是纪言身边的人,听人说话都跟他一样找不到重点。 我一巴掌拍萧行脑门上:“喝你的咖啡吧。” 对于萧行,我没啥好顾忌的,他不像纪言那样小肚鸡肠,也不跟唐迄哲那样花花心肠,对我来说他跟沈安禾还有曹蓓没什么区别,同样都是我的朋友,也是能默许我对他做出一些出格动作的人。 在这之后我只顾着忙店里的活,一不留神就直接把萧行晾在了一边,他也不恼,拿着台电脑坐在那里看文件。 快中午的时候,我见他还没走,有些疑惑:“你公司今天没事?你这么闲陪我坐在这。” “有事,不过。”他话锋一转:“我竟用电脑全部解决了,在这陪你没啥不好,还可以起到双重保护。” “双重保护?” “一我可以替纪言防止别人骚扰你,二我可以帮你防着纪言突然冲进来发飙。”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萧行边说,我边点头,不过还真有几分道理,纪言这段时间病得厉害,难保不会从哪里突然冒出来,要是看见我和其他男人在一块,指不定又会说我背着他红杏出墙不守妇道,但如果这人是萧行,那自然就得另作结论了。 不得不说,萧行这人吧,阴起来的话,估计纪言都不是他的对手,毕竟纪言很容易就因为某些事情而丧失基本思考理智。 我收拾好东西,背着包走到萧行面前:“吃饭去吧,我请你。” “嘿,哪用得着美女请客,当然得我请。” “那我就勉为其难得答应吧。”我跟萧行纯属客气,他也跟我客气,那我就不跟他抢。 只是在要关店出去时,萧行突然拿出钱包抽了好几张红牛给我。 “你这是干嘛?” “咖啡钱。” 还真把玩笑当真了? 我将他的手推了回去:“你要这样那就是跟我见外了,实在要付,请吃饭就够了。” 大概也觉得这样做莫名唐突,萧行只是笑了笑,又收回了手。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要看他的钱包里有多少钱,而是随意一个低头,我便见萧行的钱包外侧透明的地方夹着一张照片,一个长得很美,弯着眼睛笑的很开心的女生,年纪看上去也就20岁左右。 她的样子,我怎么看怎么觉着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不过具体是在哪,一时间我也想不起那么多。 但今天我知道,原来也有一个人,被萧行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女人现在在哪? 萧行从没跟我们提过,要是我冒昧问他,反倒显得不太合适,而且也会让他觉着我这人怎么这么爱瞎凑热闹。 要说这命运吧,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我和纪言住的别墅,以及一切跟纪家有关的东西都在河东,我跟萧行去吃饭的那家餐厅在河西,不过冤家路窄,这都能和纪言还有陆知琳碰见。 这搭配看上去也挺让人笑话的。 我丈夫跟别的女人站在一起,而我则跟他最好的兄弟待在一块。 “纪言,真巧。”萧行跟个没事的人一样朝纪言打招呼。 我看向纪言,他满脸阴郁,就像是无形间在逼问我为什么会跟萧行待在一块,总之气氛僵的不像话。 陆知琳见纪言没理萧行,她站出来缓解尴尬,向萧行伸出一只手:“萧行,你好,我是陆知琳。” “我知道。”萧行翻个白眼收回了手,碰都没和陆知琳碰一下,随后还露出一副十分厌恶的表情,这倒是让我看着在心里爽得很。 纪言越过萧行问我,语气里任谁都能听出来一些警告:“你怎么会在这里?” “吃饭,不行吗?” “可以,不过为什么会跟萧行在一起?” “我就是跟安语一起去她店里喝了杯咖啡,到饭点了,来吃饭而已。”萧行站出来帮我说话,就跟他之前说的,纪言要是突然出现,知道是他,也不会过度追究。 可谁知纪言眸子一紧,对着萧行就是一记冷讽:“我问你了?” “纪言,你有病吧。”我看不下去,我和萧行什么都没有,被他这么弄得好似我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你有药?” “我没药,有病你就去看医生,别在这发疯乱咬人行不行?” 我说这话的时候,萧行在背后偷偷对我竖起了个大拇指,我挑了挑眉会意他,但这一幕在纪言看来就是我跟萧行在他面前公然调情。 他连陆知琳都不管,直接冲上来抓住我的手,我被捏的倒吸一口气,萧行见状不妙,想来扯开纪言。 纪言一道寒光射过去,警告萧行:“你最好别管我俩的事。” “如果我说我硬要管呢?”萧行微笑,然后眸子暗了暗,他倒要看看,如果他硬管这茬,纪言会怎样,难不成上来和他干一架?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对安语的原因。” 纪言此话一出,萧行原本还带着玩味的脸瞬间塌了下来,他语气也变得格外沉重阴寒:“纪言,什么时候你也擅长干这种翻旧账的勾当了?怎么?想跟我把旧账全部算清楚?” 说实在的,纪言跟萧行在这你一句我一句,我都没听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从内容上来看,指不定又是以前发生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或者假如这事再被说出来,纪言跟萧行这友情就算玩完了? 陆知琳大概知道是什么事,她赶紧出来圆场:“别吵了,我们都是来吃饭的,在哪吃,跟谁吃不都一样吗?都是朋友,何必呢?” “谁他妈跟你是朋友。”萧行用一句话回死了她,弄得陆知琳在那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尴尬的气氛越来越重。 “萧行,你他妈说话给我放干净点!” “纪言,你他妈才应该好好说话,最重要的是把眼睛里的眼屎仔仔细细擦干净了。” 说着,萧行就把我从纪言身边扯了过来,拉我站在纪言面前。 他指着我对纪言说:“这才是你老婆,名正言顺的老婆,你他妈天天还在外面这里留个情,那里播个种的,还真不嫌恶心?”(未完待续) 084 萧行钱包里的女人 “我有你恶心?连朋友的老婆都觊觎,你就不恶心?什么时候贱到这种程度了?要实在忍不住,那我就给唐迄哲打电话叫他帮你在夜店找几个,那里要什么有什么,比安语正的多的去了。” 我偏头瞪着眼看纪言,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我他妈再怎么不堪,也还不至于被他拿来跟夜店那些人作比较吧? 萧行直接一手搭在我肩上,朝着纪言毫不避讳地挑衅:“我就抢了怎样?朋友的老婆?你是知道我是你朋友,还是清楚安语是你老婆了?” 随后他不忘和我‘深情’对视一眼:“对吧,安语。” 我怎么就在和萧行这一个深深对视中看到了他的几分认真呢?是我也跟纪言一样眼瞎了? 不过话说回来,萧行把这个问题抛给我,我一时半会还真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点头的话,纪言肯定会当场跟萧行闹掰,但如果我摇头,那我刚才在他那里受到的伤害又怎么还给他? 索性我只说了一句:“我还没离婚。” 纪言警告过我,他不希望再从我嘴里听到‘离婚’二字,现在我说了,只见纪言眸子一眯,我便瞬间嗅到一股危险气息,他暴怒地朝我吼道:“安语,你有种就再给我说一遍!” “你眼睛不好使现在还外加耳聋了?”因为害怕纪言会一下冲到我面前对我做什么,所以萧行把我拉到他身后,整个人跟堵铁墙一样挡在我面前。 他淡淡笑道:“安语的意思很明确,要是跟你离婚了,她会马上投入我的怀抱,从此就和你再无瓜葛。” 呃...我有这么说吗?我的话好像并没有突出这层意思吧,况且我刚才还在萧行钱包里看见个女的。 算了,已经挑了事,再想平息,估计也不太可能。 但纪言比我跟萧行想象中还要沉不住气,萧行这话才刚说完,纪言二话不说直接甩开陆知琳的手,冲上来对着萧行就挥拳头。 萧行没想到纪言会突然过来打他,一个没注意,险些被打得摔倒。 纪言这拳够狠,够用力,萧行的嘴角都被打得出血了,那半边看上去也有些青紫的印记。 “姓纪的,你够种,居然来真的。” “怎么?有意见?老子打的就是你。” 萧行用大拇指腹擦了擦嘴角,轻蔑地笑了一声:‘我他妈要把你打得认不出爹。” 于是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把人家的餐厅给全砸了,陆知琳满脸惊慌想上前去拉住纪言,奈何她又怕殃及自己,结果来来回回踌躇了好几次。 我就静静看着,纪言跟萧行到底谁更狠,尤其是对兄弟。 虽然这事表面上看着是因我而起,可我认为如果纪言一开始安安静静吃他的饭,那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有时候老老实实待着,再好不过,这个道理,也是我在和纪言相处的时候领悟出来的,动作太多,容易让别人反感,况且还是那种莫名的多动作。 这场战役可以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还是店主报了警,警察来了,他们才停手。 纪言一脸不在乎,对着旁边早已恨得牙痒痒的店主扔了一句:“你这破店子能值几个钱?老子给你钱够你开100家。” 他这是疯了还是醉了?没喝酒开口却是满嘴胡话。 此时,纪言跟萧行两个人的脸上都开了花,说不上到底是谁赢,总之两人破相都破得有些厉害,更好笑的是,我们还得去趟警局做个口录。 堂堂纪氏还有萧氏集团的总裁,竟然因为打架进警局,这要是被哪个记者曝出来,那会被多少网民笑话。 警察局,因为他们俩的身份摆在那里,警察也不好管得太多,本来这事只要赔偿店家损失就可以了,纪言跟萧行不是差这点小钱的人。 只是他俩现在都已经互看对方不顺眼。 萧行一出警局就拉着我往外走,也不跟纪言打招呼,而纪言手快,一把拉住我空闲的那只手,问我:“你去哪?”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我家呀。” “萧行,你他妈还能不能再无耻点?” “我无耻?别忘了,你还有个情人在那等着你呢。”萧行指向站在离我们不远的陆知琳。 陆知琳正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纪言,那满眶委屈的眼泪,连我都要被感动了,真是太会演了,不去当演员实在可惜。 我拍开纪言的手:“你还是先去安慰好陆小姐吧,我想她现在比我更需要你。” “你哪都不能去。”纪言不肯松手,他那股犟脾气又上来了。 我用力把他的手给掰开了,然后朝他笑着说:“我去哪里现在好像不关你的事,陆小姐要哭了,你不去安慰一下真的好吗?免得到时候她找你吵找你闹的,你无处发泄又把气发在我身上,纪言,这把戏我跟你演累了,你想继续,可我已经不想浪费时间了。” 我要给自己一个潇洒离开的身影,于是我挺直腰杆,拉过萧行的手腕,头也不回地走了,不管纪言在我身后死命盯着我,咬牙切齿。 等到我们完全脱离纪言视线的时候,我飞快松开了萧行。 “对不起,拿你当了一回挡箭牌。” “这样真的好吗?我俩都这么怼他,他会不会想不开?” 这话...听着怎么让人想笑呢?纪言能因为这点事就想不开?也太高估我在他心里的地位了吧。 不过萧行还真让我觉得纠结,之前还跟纪言闹那么凶,这会竟有闲工夫担心他的生死。 “你俩刚才不还跟仇人似的分外眼红着?怎么?怕他死?那你现在可以去看看,我估计肯定没死,不仅没死,说不定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跟陆小姐打情骂俏呢。” 萧行被我的话逗乐了,他中指弹了下我额头,我吃痛捂住。 萧行:“其实纪言是在乎你的,只是他的性格你还不知道?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在乎,但就是不好拉下脸面承认。” “哦?这你也知道?” “好歹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估计是刚才的事烦了他的心,萧行从裤兜里拿出一支烟点上。 “纪言在感情上不是一个能够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他暴怒就证明他在吃醋,他要是无动于衷,那才叫真不在乎,或许你可能不会听到他亲口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可之后你会知道,他爱一个人,是靠行动去爱的。” “这个我知道。” 当初他就是在我面前用行动来爱陆小姐,来证明自己对陆小姐一片丹心的,我是身有体会,而不是深有体会。 我跟萧行并排走在路上,一下子突然没了话说,沉默没有保持多久就被我打破。 因为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萧行,你为什么总是在纪言面前帮我?” 他侧过头:“这需要什么理由?” “纪言说他知道你这么对我的原因,所以原因是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跟萧行钱包里的女人有关,莫非... “你别想太多,纪言那是脑抽乱说的,我只是觉得这么可爱的人被纪言那死狗折腾,太不值了。”说完,他就真的跟摸自己的宠物狗一样摸着我的脑袋。 我也真是...哔了狗了。 虽说我在纪言面前放了大话,但我不能真跟他闹掰呀,毕竟还没离婚,现在纪言还是有一定权力对我做什么的。 一想到这,心情瞬间不美丽,萧行还真没开玩笑,他带我去了他的公寓,这里的装潢风格和他太不搭,我认为他是不是再按照另一个人的喜好弄的。 而且这里并不奢华,他们这群人似乎都不太喜欢过于张扬,这正合我意,除了唐迄哲有时候说话没头没脑的,其他都还行。 萧行叫我自己随意,我就真的随意了。 我不知怎的就走到了一个储物室里,一推开门,大堆灰尘迎面而来,我半眯着眼用手挥了几下然后睁开,看见的全部都是一个人的样子。 是萧行钱包里那个女人,没想到萧行居然还会画画,画里除了那个女人就没其他的了。 “这个女人,真眼熟,萧行爱的着的人,现在在哪?怎么都没见过。” 突然‘哐当’一声,我身边的一堆高箱子被我不小心给碰倒了,我怕被发现,于是赶紧整理好,结果又发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四个人,有纪言,萧行,还有唐迄哲,最后就是钱包里的女人。 我将照片翻转过来,上面有一行字:“跟阿行,小纪言还有迄哲一起在布拉格。” 这女人跟他们仨关系看样子很好,八九不离十了,应该是萧行的女友,莫非跟纪言和陆知琳一样,是初恋? 其实我现在对‘初恋’这词实在没多大好感,有句话怎么说的,初恋害死人,我就是典型的被初恋害得惨无人寰,长时间都在初恋阴影下活着的人。 楼下有动静传了上来,我把照片放回原地,尽量将一些东西还原,随后走了出去。 一下楼,我便见纪言浑身湿透地站在那,还喘着粗气,我朝外望了望,此时已经是倾盆大雨。 “你来干什么?”萧行两手抱环站在门关处挡住纪言的路。 纪言边喘气边让自己尽可能平复下心情,他说:“我来接安语回家。”(未完待续) 085 昨天晚上只是个意外 萧行朝屋里看了一眼,发现我已经下来了,他也没好再挡着纪言,于是给我递了个眼色就一个人进了厨房。 我走向纪言,冷着张脸,不让自己稍有点雀跃的心情显露出来,要知道纪言这是第一次撇下陆知琳来找我,我跟萧行前脚来这没多久,他后脚就来了。 “跟我回家。”纪言眸子阴寒,话一说完就拉我往外走。 我试图挣脱:“我先跟萧行打个招呼,突然就走有点影响不好。” “你又不是他什么人,担心什么影不影响的?” 好歹人家也好心收留了我一会儿,再怎么也得道声感谢啊,可显然纪言不给我这个机会,他把我扯出去,接着又自己朝屋里探头喊了句:“走了!” 我俩离开后,萧行从厨房里走出来,饶有趣味地盯着门口看了许久,随后笑道:“看样子,纪言是栽了。” 一路上,我被纪言连拖带拉地拽到了车前,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便直接欺身上来,将我禁锢在他与车之间。 “身为一个有夫之妇,成天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反省下?” “那身为一个有妇之夫,成天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反省了吗?” 我话一出口,纪言脸色就沉了下去,他压低声音微怒:“现在是我在问你,你别扯开话题。” “我并不觉得这是两个话题。”我和他对视,不卑不亢,本来这就是一个本质性的问题,多说无益,如果他要说我,那么他也和我是一样的,这叫什么?丈夫在外找小三,妻子也在外找男人? 看多了,也就是个可笑的戏码。 纪言还没有要放开我的意思,他再一次朝我靠了过来,气息越来越近,一种奇怪感在无形升温,我盯着他的眸子,他也看着我的眼睛,我俩都好似要从对方眼里找出点什么线索,证明我们曾在对方眼里停留过。 我怕被纪言发现我心虚,毕竟他很敏感,稍有变化,就能感知到。 “怎么?不敢看我?”他戏虐地朝我勾嘴。 我的心都被他这一个动作给勾了过去,但我还是嘴硬道:“你并没有什么好让我看的。” “是吗?”说着,他掰过我的脸,下一秒,那双温热的唇就印了上来。 他并没有在外面停留太久,用舌头舔了下我的下齿后,便直接撬开了我整个口腔,随之他长舌长驱直入,在我嘴里来回搅动着,我被吻得七荤八素,早已摸不清东南西北。 吻越来越热烈,我也由刚开始的些许抗拒变成了慢慢回应,纪言的吻技实在太好,我不知这是不是以前他跟陆知琳吻多了有了经验,反正没几下,我整个人便瘫软下来,好在他撑住了我,将我压在车窗上。 当我感觉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抵在我双腿间时,其实我有些害怕,因为第一次的记忆并不好,我怕会重蹈覆辙,于是我有些退缩想要结束这场战争,然而我一退,纪言就进。 “这次我不会像上次那样了,相信我。”纪言趴在我耳边轻声说着,尽管他的声音有些喘。 此时我那还有什么空闲去思考问题,我的大脑都被一股莫名的欲望给充斥着,没法回应纪言半点问题。 他见我没拒绝,以为我这是答应了,随后我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就被纪言打横进了车里然后平躺放下。 我刚被放下,纪言就压了上来,他继续着刚才那个悠远深长的吻,手里的动作也随着吻逐渐变得火热,我被他拂过过的地方逢到必燃,汹涌的热火烧得我直恍惚。 很快,一股凉意袭上我心头,纪言已经将我的衣服褪去,这次他身体的温度却刚好温暖了我,不再像上次那样冷的没丁点知觉。 尽管如此,在纪言准备就绪时,我的身子还是不自觉地僵硬,动都不能动。 他感觉到了我身体的不适,没有着急,而是慢慢安抚着我,试图让我放松。 在纪言不懈努力下,好不容易我的身体终于开始慢慢湿润,他早就忍耐不住,我被那巨大的火热燎得坐立难安。 “准备好了吗?”他嘶哑着声音问我。 我没有回答,直接双手搂过他的脖子就把自己送了上去。 纪言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很兴奋,同时又怕我一下承受不住,所以进去时他很慢很慢。 身体被另一个东西突然闯入,我多少还有些不适应,离上次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再做这种事,我还是觉得很痛很痛,纪言也一直没敢乱动。 我因为疼痛,眼泪住不住往外流,纪言则十分温柔地用吻将眼泪全部收下。 “我好了。” 伴随我这声回答,纪言加快了速度,我在他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攻势下彻底沦陷,我想就这一次,让我跟着他堕落,哪怕明天醒来他又用一张冷漠脸对着我,但至少今天晚上,他是认真的,我能感觉得到。 说实话,我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居然会跟纪言就这么在外面明目张胆地打野战,换成是以前,估计这不可能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后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我跟纪言做了很久,我俩一起攀上了云霄,然后在最高峰忘情地释放了自己。 因为体力消耗过大,结束没多久,我便昏睡了过去,等到第二天醒来,我又躺在了和纪言睡过的卧室里。 我想坐起身,奈何全身都跟散架似的难受,并且我发现有只手还搭在我腰间,我缓缓转过头,看见是纪言那张妖孽脸。 一下子我惊呼坐起,连忙拿着被子将自己全身遮住。 纪言是被我这声尖叫给吵醒的,他一副完全没睡醒的样子看着我,还有些睡眼朦胧:“怎么了?” 我结结巴巴:“你你你...我...我我。” “到底怎么了,没事我要睡觉了。”他又躺了下去。 我跑到床前,带着点哭声指着他:“你强女干我?” 这下他醒了几分,坐了起来:“你知道什么较强女干吗?一个男的上了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女的,并且那女的不是自愿,那才叫强女干,我俩,老公上老婆,算强女干吗?” “再说了,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样,我怎么记得你醉生梦死的,不也挺享受的嘛。” 我:“...” “还有。”他边说着边一把扯过我身上的被子,瞬间,我完全透明地站在他面前,我一脸慌乱,他却毫不在意:“该看的早就看光了,遮什么遮。” 我真的是想找个地洞转进去,但此刻我更想冲上去把纪言往死里揍一顿,可我打不过他,所以我随手拿起旁边的枕头砸向他,骂了句:“纪言,你他妈流氓。” 做了就做了,还硬要说出来,居然还说我很...享受? 我想我昨天也是疯了,才会任由自己跟纪言一起放纵,我跑到浴室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不停泼水。 “安语,清醒点,纪言不爱你,昨晚的事,就是他风流的本性,你不要被骗了。”我警告着自己,不要再对纪言抱任何希望。 等下就全部都说清楚吧,纪言跟陆知琳在一起也是时间问题,与其到时候被纪言玩弄于股掌,还不如现在自己挑明,也好过到时候的难堪。 我在浴室里待了很久,久到纪言以为我是不是死在里面了,他一个劲地在外面催着:“好了没?洗漱一下要花这么长时间?” “马上就好,不知道女人需要打扮自己吗?” “真没看出来,以前你不在意这些,再说了,你打扮了又怎样,除我之外没人看你。” 我打开浴室门,纪言正斜靠在门口,我俩之间的距离近的能够碰到对方的鼻子。 于是我反射性往后退了一步,不敢跟纪言对视,我怕会露馅,也怕等下自己没勇气说出已经决定好的话。 沉默了片刻,我随即开口:“纪言,昨天晚上的事就忘了吧。” 他一听,原本脸上挂着的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说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我说,昨天晚上就是个意外,你对我无意,就跟和其他女人一样,这只不过是场身体间的交易而已,不关乎什么感情。” 真佩服我自己,这种话居然都有勇气敢和纪言说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昨天晚上那么卖力地服侍你,讨好你,在你看来,只是一个种马而已?”他语气冷到不像话,生生扎在我心里。 “是。”我咬着牙承认。 纪言冷笑了几声,他慢慢后退,表情也是我从未见过的,不是以前常出现的嘲讽,也不是我熟悉的不屑,我反倒看见了一种悲怆,在他的脸上划开,也深深镶进了我的脑海里。 “安语,很好,你真有胆。” 不得不说,我开始害怕纪言又会突然暴怒,因为我头一次正面跟他说这样有辱他自尊的话。 可意外的,他没有发怒,而是冷冷说了一句:“那你就去找你的情郎吧,萧行也好,沈安禾也罢,我随你找多少,哪怕找跟我在外面一样多的情人,我也无所谓,但只有一点你最好给我记住了,别妄想能够和我离婚。” 他说:“婚姻这座坟墓,我死,你也得跟着我一块儿死。”(未完待续) 086 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家 纪言又消失了,消失在我生活的世界里,我又只能靠着电视跟网络知道与他相关的消息,他已经带陆知琳出入公众场合,听说这几天他们一直都待在洛杉矶的度假村里。 他妈前段日子一直想要跟我见面,不过我心里乱的很,通通以店里很忙为由给拒绝了。 我想他妈大概是看着纪言如此大胆带着陆知琳出现在媒体面前,还对外宣称陆知琳是他最爱的女人,心里也有了些忌惮吧,所以又想拿我当枪使? 纪言他妈到现在都没有放掉陆知琳的家人,我不清楚陆知琳这是真的为了纪言放弃家庭还是纯属只是一场戏。 但这似乎不是我该管的事,我该做的就是开好我的店,数清我的钱。 “叮铃。” 门被推开,我抬头笑脸相迎:“欢迎光临。” 结果看见的是许久不见的沈安禾,他好像憔悴了不少,应该是检察官工作量太大,他又是部长,轻松不得。 “好久不见,照样是拿铁?” “嗯。” 没半句废话,我专心致志煮着咖啡,时不时问问沈安禾的近况,我问到了顾筝,沈安禾似乎有些回避这个问题,只说顾筝被派到S市出任务了。 “安语。”沈安禾叫了我一声,我抬头。 他脸色有些为难,之后便听见他说:“你跟纪言...”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没想到又是这茬。 “我没什么问题,你也知道,这本来就是我跟他之间的相处方式,我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那天我和纪言把话说明白后,他也就没来找过我,之后再看见他,也就是电视上播着他跟陆知琳的新闻,媒体都说他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抱得美人归。 我也这么认为,当初纪言多么疯狂找陆知琳,如今可以明目张胆在一起,换成是我,我估计早乐的飞天了。 “之前纪言那件事,抱歉。” 我盯着他看,起初我并没反应过来沈安禾说的是哪件事,后来想了下,应该是先前沈安禾把纪言关进看守所的事。 其实最开始我确实有些担心纪言会怎样,可仔细想想,压根不可能,以纪言的能力,沈安禾就算有权那也还没到可以让他老实待在看守所里,所以原因只可能有一个,纪言是故意的。 “你不用道歉,那是他自己吃饱了撑的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我在沈安禾面前说这句话,没有考虑到他强烈的自尊,原本只是句平常话,可在特定情形下,被沈安禾听到,他觉得是他能力不够,没法完全压住纪言,他会认为,在我心里,他远远不如纪言。 这也成了后来纪言第二次进看守所时,沈安禾拼命想整死他的导火线。 一个男人,总想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强大的一面,不求自己能比所有人都厉害,但至少要胜过情敌,纪言如此,沈安禾亦如此。 所以当我说出这话后,沈安禾放在桌上的那只手握紧了拳头,然而我的注意力被响起的手机给吸了过去。 “怎么了大姐?”曹蓓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不知能有何时。 “我听唐迄哲说纪言跟路婊砸去美国了?” “嗯,你才知道吗?你不用听唐迄哲说,打开电视随便一个台都在报道。”我轻敲着桌子:“你还真是不关注社会了啊,怎么?跟唐迄哲下来两口的甜蜜日子过太爽了?” “我呸!” 曹蓓在那头大张旗鼓地跟我谈判:“我可没成天唐迄哲那厮混一起,虽然他就在我们公司,我的心里可满满都是你。” “不好意思,我拒绝百合。” “想不想出来玩玩?姓纪的咱就甭管。” 我看了眼沈安禾,又说:“我本来就没管他了,是你在这提,我现在跟沈安禾在一起,你报个地址,等下我们过去。” 挂了电话,我怕沈安禾会有事,就提前问了他:“等下还有工作吗?” 他摇头,OK,那就一起去曹蓓说好的那个酒吧吧。 曹蓓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终于没在把酒吧订在一个荒郊野岭的地方了,她学聪明了,让我们去了百魅。 不过我没想到,在这个对我来说已经不陌生的地方,又遇见了一个想不到的人。 我跟沈安禾进去的时候,里面还是跟以前一样,场面乱得很,沈安禾怕我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撞上,一路走来他都用手护在我身前,防止那些人近我的身。 我们朝里面再走了几米,就听见了曹蓓的声音:“这边!” 沈安禾带着我穿过人群,等到了曹蓓他们那里时,唐迄哲都已醉的有些恍惚。 我微微皱眉:“你们怎么一下就喝了这么多了?” “我没喝什么,唐迄哲这厮疯了,一个劲地灌酒,还说自己是什么千杯不倒,结果还没喝什么,就成这样了。”说着,曹蓓便踢了躺在沙发上的唐迄哲一脚,骂了句:“真窝囊。” “得了,你这么说人家,就不怕到时候丢下你走了?” “他敢!” 我跟曹蓓还有沈安禾三个人凑一起喝酒,就习惯用以前的猜拳方式,输的人自罚一杯,难得这么潇洒一回,我们一开始就点了60瓶,就看谁会先醉。 不过,我们才刚开始今晚的夜生活,一阵碎碎的辱骂声就传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往周围去搜索声音来源。 “怎么了?”沈安禾见我分神,不免问我。 我挠了下头,一开口就打了个嗝,顿时一股酒味从我嘴里飘了出来,我立马捂住嘴巴说:“我听见好像有人在吵架,或者是单方面的找茬。” “这事在酒吧多了去了,习以为常,跟我们无关。” “我想去看看。” 曹蓓一听我又要多管闲事,她直接一怒之下把手里的酒瓶砸在地上,指着我警告:“不许去!你忘了你都因为这事吃过多少亏了?怎么总是不长记心呢?” 这让我有些羞愧,我每次多管闲事后,都没啥好报应,可我实在没法任由这些事发生。 我执意要去,曹蓓执意不肯。 “你他妈怎么跟美国佬一样,一有个什么屁大点的事就上去凑热闹?还嫌不够乱是不是?” 这比喻,我服,但我还是要去,谁都拉不住我。 沈安禾了解我的执着,他没反对我,反倒是跟曹蓓说:“我陪安语去吧,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在这看好唐迄哲。” 曹蓓看沈安禾都发话,也没好说什么,她朝我挥了挥拳头,大概意思是我要惹麻烦,她就要我好看。 然而,这回我还真又摊上了,在我看清被欺负的人时,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冲过去护住了她,我太久没有见她了,要不是今天在这里看见,我都快要忘记了她的存在。 赵丽,从我介绍她做义工之后,我就没有跟她有太多联系,我本以为即使没我,她也会继续待在医院里,可没想到,她又出现在了百魅。 她的样子奇怪得很,我抱着她的时候,只觉得她全身骨头磕得我生疼,她的脸也因为太过枯瘦凹进去一半,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她现在的样子,我大概只能想到那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抱紧她,她全身还在不断发抖,嘴里碎碎念着:“给我,给我。” “赵丽,你看看我,我是安语,赵丽?” 这时,沈安禾过来拉住我,对我摇摇头,随后附在我耳边说道:“安语,别管这茬,看这女人的样子,她肯定正在药瘾上。” 我震惊了,吸毒吗?赵丽怎么会吸毒?她不应该在这里的,为什么没带在医院又跑来了这里,为什么又过上了这种生活?太多的疑问在我脑子里炸开,我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找赵丽带走,我要问清她这两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你这娘们又是从哪来的,快给我滚开,别碍事。”一个痞气的男人说了话,我看他年纪跟赵丽差不多,我问他。 “你是谁?” 他嘴里随意叼着一根烟,狠吸了一口又吐出一堆烟雾:“我是谁?我是这*的男人,他娘的居然偷我钱去吸毒,你给我让开,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 我没动,只是瞪着眼看他,兴许是受不了我的怨恨的眼神,男人一下失了耐心,话不投机就抬脚准备朝我踢过来,结果沈安禾快速挡在我面前回给他一脚,他没打到我,反倒还被沈安禾踢中。 我给沈安禾递去一记感激,男人不是要钱吗?我们给。 沈安禾从钱包里拿出几十张红票子甩在男人面前:“够了吗?够了就拿钱滚蛋。” 男人一件钱就两眼发光,那少说也有30张,男人拿了钱什么都没说,只扔下一句:“算你这*走运。”,然后屁颠屁颠离开了。 我扶起赵丽,赵丽似乎已经丧失了基本理智,她抓住我一个劲地晃我,语气接近疯狂:“给我!把东西给我!” 我眼神一下暗了下去,我和她没联系的这些日子,她经历了什么,从前赵丽就算再堕落,也不会去碰这些对身体有着极大伤害的东西,而且还一沾就上瘾。 赵丽全身都瘫软着,靠着我的力气才勉强支撑起她,我觉得这地方不能多留。 沈安禾还站在一旁等我说话,曹蓓跟唐迄哲两个有精神恍惚,我实在放心不下。 “沈安禾,你把曹蓓他们送给自家里去吧,我带赵丽回店里。” “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点头,示意他不用担心,现在我没有去别墅,能待的地方就只有店里,所以只好委屈赵丽跟我挤在一起小空间。 此刻她像是要昏昏欲睡,我怕她出什么事,于是赶紧架着她往外走,好在一出来就打到了车,我轻声对赵丽说:“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家。”(未完待续) 087 他技术勉强还算不错 我们到店里的时候时间也不早了,赵丽的精神状态不佳,我生怕她会崩溃,一进屋,她就一个人找了个角落蹲在那里,嘴里嚷着:“救命,救命。” 我拿着床毯子走过去抱住她,我发现现在我能做的,只是抱着她让她感受到温暖,其他的我无法帮忙,我没有经历过赵丽的生活,我没有待过她所处的处境,所以我不会懂她内心的恐惧到底来源于哪里。 “好了,没事了,我们睡觉。” 半夜赵丽醒来过好多次,每次都是突然尖叫,我想她大概是做了噩梦,我的手一直在拍着她的后背,试图让她感到丝心安。 我不知自己最后是何时睡着的,只是后来我手举着有些酸,时间久了,结果睡了过去。 我第二天醒来时,反射性地瞄了一眼旁边的位置,赵丽不在,一下子,我的觉醒了一半,我迅速穿好衣服,发了疯似地开始围着满屋子找,但都没发现赵丽。 跑到楼下,我住的地方跟咖啡店是连在一起的,一下楼,我便看见赵丽穿着一件单薄的丝衣坐在那抽烟,好几次她都被呛着,可还是没有停止吸烟的动作。 “你现在不应该吸烟,你的身体...” “为什么又要救我?” 赵丽烦躁地灭掉了烟头,毫不客气直接打断我的话,她脸上没有半点圆润,多的全是褶皱,像个提前进入老年期的女人。 “你不该管我的。” “难道你想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死?”要真这样,那抱歉,我实在做不到,不是因为我有什么圣母情节,而是一个人要死在我面前,我会得噩耗。 她笑得甚是猖狂,把生命当成玩笑:“我这条贱命也就你还拿来当回事,连我自己都厌恶。” “安语,你别对外人太好,尤其是我这种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可以不顾的人。” “不,你还有赵大爷。” “他?”说着,赵丽又点燃一根烟,她将头转向窗外,思绪飘得很远:“我很久没去见他了,自从又回到了窑子里,我再也没去过那家医院。” 那么问题来了,赵丽为什么又重新回窑子?以前她自己说过想去争取正常生活,莫非是我太天真,把她的话信以为真了? 虽然我这么说不合适,毕竟这会将她的伤疤重新揭开,可我忍不住。 “为什么?为什么又过了这种生活。” “因为我本就不可能回到正常,之前是我太天真。” 赵丽一定是又遭受了什么,不然她不会这么做。 “起初在医院,我还行吧,跟他们相处挺好的,后来一个男的,也就是昨晚那个,他跑去医院找我要钱,去闹,把我所有的事都抖了出来,你想想,谁会同情一个自甘堕落,自己糟蹋自己的女人?这世上除你之外,估计没第二个,他们都认为我是自己作践自己,于是医院就开始盛传我的事,院长怕影响风气,辞退了我,我没地方可去,又被男人骗去吸毒,像我这样一个人,社会哪里还有我容身的地方?我这具身体,除了被别人干,还能有什么价值?” “你可以来找我。”听着赵丽这一句句陈述,我觉得心里很不好受,原本我是抱着要把她救出来的心,最后却抛弃了她。 赵丽低头讥笑,无奈摇头:“安语,你知道吗?我最不能去找的就是你。” 我不懂她为什么会这么说,于是一脸不解,等着她说下去,接下来她说的话,让我有点猝不及防。 她说:“如果你知道我曾经勾引纪言,你还会这么帮我吗?如果你知道我叫纪言睡我一晚,你还觉得我可怜吗?还有,如果我说你的日记本是我意外发现但却是故意让纪言看到的,你还会这么对我掏心掏肺吗?” 我被轰得站在那里迟迟没动,难怪,难怪我当初还在纳闷我分明把日记藏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跑去纪言房间了。 原来是这样。 “现在是不是很想冲上来杀掉我?是不是觉得自己曾经对我做的一切都太不值了?” “杀了你就能解决事情了?”我抬眸紧盯着她,虽然心里现在有点复杂,说不清是生气还是什么,但我不会跟个疯婆子似的找赵丽算账,因为没用。即使没有赵丽,我跟纪言也会走到现在这步,赵丽实际上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纪言不会把她放在眼里,这我知道。 我叹了口气:“即使你不做这些,纪言跟我还是会分道扬镳,你做了,挺多是给自己增了一条让人恶心的理由罢了,可是赵丽,这样的最终后果会全部反弹到你身上,你就没后悔过?” “当然后悔。” “可我没有后悔的机会,安语,我已经在条不归路上了,所以还是不要再跟我有什么牵扯,好好跟纪言过吧,你也别总出来啥折腾了,纪言那么有钱,养你足够了。” 赵丽的思想跟别人一样,认为纪言养得起我,纪言确实养得起我,但我不曾靠他什么,我现在这么活着,只是让自己多点自信,至少在纪言面前别再懦弱。 我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和赵丽说了我跟纪言的近况:“纪言的初恋情人回来了,他们现在在美国,我跟纪言,应该快要离婚了。” 赵丽的手明显一僵,手里夹着的烟头也慢慢燃尽。 “我以为你会打动他。” “那是你以为,我也以为过,可也只是以为,很多时候,我们不能强求,曾经我过分执着,现在放手反而是种解脱。” 我与纪言,互不相干,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没有什么交合点,挺好的。 人总不能死抓着一头不放,事实也告诉了我,死抓着,最后也会死的很惨,纪言给过我血淋淋的教训,我没勇气再走第二次。 赵丽接着吸烟,一根又一根,我突然也想吸,吸烟是不是能够缓解一个人躁动的情绪?每次纪言烦躁时也会吸。 于是我把手伸到赵立面前:“给我也拿根吧。” 赵丽盯着我看了许久,似乎有点不相信,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应着我的要求,给了我一支烟,还帮我点燃。 不过我还刚吸了一口,便呛得不像话,我只感觉整个五脏六腑都被熏得活动不过来,甚至是下一秒就很有可能当场断气,我咳得胃酸都要呕了出来。 这样实在滑稽,弄的赵丽也憋不住脸,笑出了声。 “你这样还吸烟?得了,别跟我在这装个性死逞能,你这种温室花朵,老实待着就行了。” 我不服气,谁说我是温室花朵?碰上纪言这货色,我就算是个话多,也早就被摧残的差不多了。 正好这时,我手机响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还是国外的,我一下子便猜到是纪言,除他之外,我认识的人没谁在国外,总不可能是陆小姐吃饱了撑的打电话给我炫耀吧。 不过还真被我猜中了,确实是陆小姐闲得慌拿纪言的手机给我打电话耀武扬威了。 我一接电话,陆知琳那春风洋溢的声音就从那头飘了过来。 她说:“你猜,我跟纪言现在在干嘛?” “在干你。” 我说的斩钉截铁,她打电话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要是现在她跟纪言没在酒店,纪言没干她,那她还有什么可炫耀的?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我难堪吗?但如意算盘打错了。 “陆小姐,我现在很忙,要是纪言干你呢,你就尽情享受,他技术,嗯...勉强还算不错,我也就体验了那么两回,确实让人回味。” 我让你炫耀,真当我还是个焉包子?真以为我不会反击? 果然,我话说完没多久,陆知琳就没控制住情绪朝我咆哮:“安语,你他妈真贱!” 而随着这声咆哮,那边突然挂断了电话,莫名其妙,一个结论,有病! 洛杉矶比佛利山庄酒店。 纪言一脸怒意从陆知琳手里夺过手机,冷声质问:“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我就是来看你准备好了没有。”陆知琳亲密挽上纪言的手,一脸娇羞:“应该准备好了吧,我刚找到一家海鲜很好吃的店子,我们现在走吧。” “知琳,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更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人。” 陆知琳即刻表情一僵,挽着纪言的手也瞬间放下,她同样阴沉着脸:“你这是在怪我?怪我故意打电话给安语?纪言,难道你真的爱上她了?” “我...”纪言说不出半句话,他想否认,可却发现话到喉间说不出口。 随后他话锋一转:“我只是不喜欢别人插手我的事,这个你知道的。” “不喜欢你插手别人的事?我看你是不喜欢我去挑衅安语让她伤心吧?” 纪言穿着衣服,面无表情,语气也不带丝毫情绪,只说了四个字:“你想太多。” 陆知琳不死心,她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定要立马知道纪言心里究竟装着谁,究竟爱着谁。 “我想太多?那你把话说清楚。” “你要我说什么?”纪言走到门边,将手搭在门把上:“如果你继续追问,那我想我们可以回国了。” 花一说完,纪言转身就走,丝毫看不出又要等陆知琳的意思,陆知琳一人在后面咬牙跺脚,一肚子火气没法发泄。 最后她只能咬牙愤懑:“纪言,你等着。”(未完待续) 088 我只想着怎么有个好死法 纪言跟陆知琳来美国,根本出发点并不是外界传的那样是去度蜜月的,本来纪言就是来美国看下分公司的情况,陆知琳的公司总部又在美国,所幸两人一同来了。 要说媒体为何会那样报道,大抵算是陆知琳自己策划的一个小把戏吧。 从听见陆知琳擅自拿他手机打越洋电话后,纪言的脸色就没好过,心里更是堵得慌,他居然在害怕,害怕对方会真误会他跟陆知琳之间有什么。 所以在去餐厅的路上,纪言一直心不在焉,不管陆知琳叫他多少遍,他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这无疑不让陆知琳窝火。 陆知琳突然停下来没再往前走,她声音很冷:“纪言,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没有听见我说的话,你到底在想什么?” “别跟我说你在想安语。” 纪言一听这名字,眉头立马皱了起来,他本来心情就够郁闷的,现在变得更差,他不想去跟陆知琳多争执什么,只说:“你现在很爱多想。” 但陆知琳相信自己心里的直觉,她的直觉告诉她,纪言的心,现在压根就不在她这里! 以前纪言跟她待在一起的时候,眼里只有她,根本不可能会看见其他人的影子,然而现在完全不一样,在她跟纪言对视的时候,他明显有躲避,甚至不愿和她有过多感情交流。 要说之前她一直都有把握纪言不会变心,但此刻不同,她很怕,很怕纪言就此抛下她,如果真这样,那她这几年来所做地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她拼死都想证明自己,还有什么意义? “你会丢下我吗?”陆知琳已经没法再淡定下去,她快要疯了,要是纪言说出一个她不能接受的答案,她想,她会当场疯掉。 “不会。”这话纪言回答的十分肯定,他始终认为对于陆知琳,他是有一份责任的,当初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因此被强制送到国外,有家不能回。 虽然自己现在没法对她还跟以前一样毫不犹豫地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可只要陆知琳有什么困难,他还是会帮忙,即使做不成情侣或者夫妻,但至少还能成为患难朋友。 只是纪言并不知道,陆知琳压根就不想跟他做什么狗屁朋友,她回来就是一个目的,把他重新夺回去,所以纪言这句‘不会’多少又点燃了陆知琳心里本快要熄灭的希望。 她笑了,果然,纪言不可能真的会狠心弃她于不顾。 一下子,之前乌云云密布瞬间变成了晴空万里,陆知琳高兴地跑到纪言跟前,甜蜜依偎在他的手臂上。 “走吧,我们去吃饭。” * 因为我强烈反对赵丽离开我的视线,赵丽见我整天除了煮咖啡招待客人之外,就是盯着她不放,她也有些无奈,最后只得再次应了我的要求,留在咖啡店帮我忙。 她已经不止一次要我对她别那么好,不然她到时又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可我不这么想,竟然赵丽把以前背着我做过的事全部如实招来了,我想这次,她或许能安稳下来段时间,至少短期内她不可能做什么,即便想,也没对象,纪言还在美国没回来。 我忙活了一天上了楼,一开门便是一阵飘香四溢,这味道简直比我做的还要好。 赵丽刚好摆完碗筷,她见我回来,笑着说:“洗手吃饭吧。” 不知为何,我觉得这种感觉很好,不轻浮,不坎坷。 我迫不及待地洗好手上桌,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红烧排骨,嚼了几下,味道好棒!我从不知道原来赵丽还会做饭,并且手艺这么好,简直超越了我。 “真的太好吃了,看不出来呀。”这个真的要点赞。 “你吃慢点,明明是个大小姐,吃饭却跟个非洲难民一样。” “你别忘了,我跟难民可没什么区别。”现在我所有生活来源都是靠着咖啡店,以前我不想用纪言的钱,如今更加不可能,而我家,我不想让我爸妈知道,他们一直都很担心我跟着纪言会不好过,我和纪言确实也...所以这麻烦还是不给他们添比较好。 赵丽吃了几口就没再动筷子,她干脆撑着个下巴,盯着我一个人在那吃的津津有味。 我还真饿了,忙了一天,除去早餐跟中餐稍微吃了点外,之后再也没进过食,肚子早就咕咕在那叫嚣,赵丽做的这些菜味道好又是我爱吃的,难免我没了形象。 “其实以前我挺羡慕你们这些有钱人的。”赵丽突然开口,我抬头,她的眼里有种说不出的落寞,眸子里没点光亮。 她说:“我爸老年痴呆后,我为了给他最好的治疗,听别人说干那行是做容易挣钱的,因为只要你让别人满意了,他们一高兴,兴许还能多给点小费,所以我做了一次,结果上了瘾,确实来钱来得很快,我可以给我爸更好的治疗环境,但后来我渐渐也累了,无休止的还债,医药费令我实在没法继续照顾我把,于是我心一横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我没脸去见他,才会一直对他不闻不问。” 这就是赵丽那几年对赵大爷不闻不问的原因,我并没有多少惊讶,当初在知道赵丽干的工作时,我就设想过,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做的是太见不得人,才导致赵丽不去医院,为的是不让别人瞧不起他们,更为了保护赵大爷。 而此时,我觉得赵丽还要解决一个难题,她染上毒瘾,这个将是个头疼的问题,虽然她早上看上去正常得很,可一到晚上,她的情绪就会变得有些异常,我好几次洗完澡便看见她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会拿起针给自己打药,我拦过她,但她一发毒瘾,就听不进任何劝说,整个人似乎只认药,其他啥都不认,为此我被她甩出去好几次,身上也多了几处青紫印记。 赵丽每每清醒后又会崩溃地抱着我大哭,大声咒骂让她沾上这些东西的人,她说她恨不得他们都去死。 “我还是那句话,我现在可以这么帮你,但是否坚持,看你自己,赵丽,你真该好好想想以后的人生,时间不是给你来荒废的。” “道理都懂,可我们的圈子不一样,你没法想象我的处境。” 我最不喜欢听的这就是这种话,什么叫生活在不同的圈子?人出生在世上都是个体,还分什么不同圈子吗?不都是生活在地球吗? “非要这么贬低自己?” 赵丽又从兜里抽出一根烟点上,样子显得又沧桑不少:“我只想着怎么有个好死法,毕竟我觉得太累,活着没意思。” 听她这话,我真怕她会想不开,赵丽的性子很烈,也很偏激,她不像曹蓓,曹蓓还会有所顾忌,可对于赵丽,她几乎没什么可失去的。 “你可别真想不开,到时候要是死在我这,我会良心不安。” 她知道我这是玩笑,于是接着话说:“保证死的干干净净,不赖着你。” 一顿饭吃下来,我跟赵丽似乎又亲近多了,最近她还算老实,没离开过我的视线范围,也没自己去干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我想,她一直保持下去,或许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 美国洛杉矶。 纪言跟陆知琳正在之前说好的那家餐厅吃饭,期间,纪言的电话突然响起,是国内的号码,这人打他的私人电话,想必是有急事。 “喂?’ “总裁,太太把一个叫赵丽的女人带回了店里,留她在店里帮忙。”来电的是纪言的得力助手。 “赵丽?”纪言皱眉,怎么又是这女人,她到底是有多阴魂不散。 纪言极其不满地对那头说:“她怎么总喜欢管一些闲事?还嫌麻烦不够多呢?” 这个赵丽之前还妄想要跟他...算了,提起这档子事就没劲。 那头又说道:“总裁,我们该怎么做?” “你们就先看着,我明天回国。” 陆知琳一听纪言这么快就要回国,心理瞬间不平衡,等纪言一挂电话,她就立马盘问:“为什么这么快回国?” “有事。”两个字,听上去就极其敷衍。 “什么事?” “公事。” 陆知琳听这两个字很想笑,公事?鬼信。 要真是公事,以纪言的性格,反倒不会这么急,可他现在脸上明显有些微怒,想回去的心几乎是急迫的,她第一反应就是纪言肯定又要回去解决感情问题。 让纪言去别的女人身边,可能吗? “可我还想在这里多待几天。”她本以为纪言会为她留下来。 但事实证明她想多了,纪言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你在这多玩几天,我先回国。” “你要回国,我还能在这安心待吗?”陆知琳这话是吼出来的,她觉得纪言就是存心的,明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然而他就是不给她留一点脸面。 纪言推开椅子起身准备走,却被陆知琳拉住:“别走,行吗?” 这话结束,就是一段沉默,纪言神情复杂地看着陆知琳,陆知琳则是满脸委屈地瞧着纪言,她不想他走,不想他丢下她一人离开去别的女人身边。 “其实你可以跟我一起离开。”最终,纪言还是没法忍心丢陆知琳一个人在这里,不然他良心不安。 陆知琳见纪言去意已决,她的脾气也变得倔了起来,管他纪言去哪,反正她不奉陪,只要纪言不后悔。 于是陆知琳朝着纪言的反方向走去,走时还扔下一句:“从现在开始,那就不要管我的事了。”(未完待续) 089 你是我老婆,是纪太太 我是在睡梦中被一阵阵急促又有力的敲门声给吵醒的,谁大半夜的来这耍讽,咖啡店附近有一些娱乐场所,我以为是一些喝醉酒的醉汉,索性不想去搭理。 谁知这门声不但没减弱,还因此越来越大声,弄得我根本没法睡。 “我去开门吧,你先休息。”赵丽看见我一脸因好梦被打搅的怒气,她主动去开门,我真的是睁不开眼,所以由着她去。 她才刚将门打开,一道黑影便快速闪了进来,然后又飞快地上了楼。 赵丽以为是贼,立马朝对方嚷着警告道:“哪来的小偷,给老娘站住!” 我听到‘小偷’这两个字,一个激灵,整个人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准备穿鞋去看个究竟,结果那人直接闪了进来,还顺手锁上了房门。 “谁?”我十分警惕,他低着头,在那不停喘气,好一会了,他才将头微微抬起,道了一句:“是我。” 妈的,我还以为是贼对我起了色心妄想既劫财又劫色,可没想到这所谓的贼会是本应该跟陆小姐待在美国度假的纪言。 我被他搅了美梦,心情不爽,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没啥热度。 “什么事?” 他慢慢走近我,嘴角边还挂着一丝耻笑,看得我恨得牙痒痒。 他说:“是不是我再不回来,你就准备翻天造反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 跟他讲话,简直浪费时间,因为我俩所注意的重点永远不是同一个,所以没得话可说,没得情可谈。 “为什么又把赵丽那女人带回来?我不是跟你说过叫你不要再管这些闲事的吗?” 这话一出,我心情立马变得更不美丽了,我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承受着一股来自于他的低气压,对他说:“什么叫这种女人?赵丽如果是这种女人,那么纪先生,请问你是哪种男人?” 纪言听见被我故意咬重音的‘纪先生’时,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一手紧扣我的手腕,顺势便将我压在了床上,似乎又是想要挑衅我。 “纪先生?你别忘了,我可是你老公,纪太太。” 哦,原来他还知道自己是我老公,这就搞笑了,是我老公还成天待在别的女人身边,待在别的女人身边也就算了,还总是频繁暴露在媒体面前,这是想让我时时刻刻都得看着他们秀恩爱不成? 我笑了,不管纪言还要怎么说,我都不会跟他妥协然后抛弃赵丽,虽然在我知道赵丽主都勾引纪言时,我觉得她比我想象的要肮脏,但如果硬要我在他俩之间选择,那无疑,我会选赵丽。 赵丽顶多是算个步入浮世的可怜女人,而纪言却是主动踏进浮世的多情种马,再说了,要是没了纪言,赵丽会去勾引他吗?显然不会。 所以说,纪言应该离我远点,我现在已经尽力避开跟他之间的交汇,我不想什么事情都有发生第二次的可能。 “我不会丢下赵丽,这就是我的回答。” “安语,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知不知道她...” “知不知道她曾经主动勾引你是吗?”我连声打断纪言的话,我有预感他说的就是这件事。 果然,纪言有些愣住,大概是没想到我真知道,我直言:“赵丽都跟我说了,在我重新出手救她的时候。” “所以你的反应是?” 我挑眉:“你想要我有什么反应?是想看着我等你回来后一副怨妇模样找你七扯八扯大闹一场,最后再被你不耐烦地撵出去吗?那你错了,我啥反应都没有,反倒觉着惋惜赵丽。” 我发现我现在说这些堵死纪言的话说得特溜,一口气十几句完全不费劲。 纪言的脸由刚才的黑色直接变成了现在的猪肝色,涨得通红,他咬牙切齿:“算你狠。” 我虚心接受:“谢谢夸张,不过还赶不上你。” 确实如此,我再怎么狠,也及不上纪言当初对我的狠,我最多只是反驳他几句,要让我对他进行连番毒打什么的,那不太现实,我打不过。 “砰砰砰!安语,你怎么样了,刚刚贼是进去了吗?” 这时,赵丽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纪言一下就皱起了眉头,微怒,他从我身上爬起,还不忘抱怨一句:“净喜欢做些无关事,把无关人弄进来。” 我没理他,起身去开门,赵丽进来一见房间里的人是纪言,她整个人像冰冻似的即刻僵住,眼神不自觉地往我这边瞟。 她这是何心理我都知道,她估计是在尴尬跟纪言待在同一空间里,还是当着我的面,我想我们仨也应该都想到了他俩那点事上去了,不过说实话,我是真没太在乎,毕竟他俩最后不是没上成嘛。 我拉过赵丽:“我没事,就刚在跟纪言说了点事,别担心。” 赵丽的神情没多大缓和,即使我说没事,但她还是下意识地看着纪言,我也随她看过去。 纪言被我俩盯得面露难色,随后是不耐烦,他扯过我,弯腰附在我耳边低声道:“现在跟我回家。” “你脑抽了?”这大晚上的上门要我跟他回家,不睡觉了是不是。 我继而又说:“要回家可以,赵丽得一起,反正那房子你基本也不去,我一个人,你是又想让我在里面孤独终老?” “你怎么什么事都要带上她?难不成你是她妈?” 我摸着下巴细细思索:“这也不是不可以。” “...” “你到底回不回?”见我没什么表示,纪言又将声音压得更低,听起来也更愤怒。 “我不是说了吗?要我回家,必须赵丽也一起。” “你...” 我什么我,还想瞪我呢,我看见纪言双眸里都是火焰,可想而知,他现在是有多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不过我也不会因此退让,一句话说死,要我回家,必须赵丽也跟着一起去,否则,一切免谈。 局势僵持了几分钟,最后纪言松开我,重重叹了口起,转身朝赵丽说道:“你也一起去吧,安语说只有你去了,她才会回去。” 很明显的,赵丽有些受宠若惊,或许她认定纪言会把她甩的远远的,即使是我提出的要求,毕竟我之前在纪言面前也不足挂齿,就是很奇怪,这段时间纪言一直对我莫名的迁就。 在她高兴的还没两秒钟,纪言提了个要求,让赵丽亮起的瞳孔一下子黯淡下去。 纪言:“以后再别墅里,你住一楼的客房,如果没事,就不要上二楼来打扰我跟安语两个人。” “我跟赵丽一起住客房。”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才不要再跟纪言待在一个房间,那记忆,真让我... 纪言完全无视我,甚至还伸出一只手搂过我的腰,直接将我带到他面前,顿时,他吐出的暖气扑打在我脸上,弄得我脸颊绯红,像极了个刚出嫁的小娘子,这羞涩感也逗笑了纪言。 他调侃:“你是我老婆,是纪太太,不跟我睡那要跟谁睡?” ...原谅我想歪了,我怎么就觉得他这话的潜意思就是,你是我女人,不被我干,还想被谁干? 赵丽站在一旁也跟着劝我:“是呀安语,你和纪言是夫妻,理应如此。”话毕,她还朝我使了个眼色,我懂了,他是让我好好珍惜跟纪言相处的机会,然后跟纪言关系亲近些。 可我想说,我和纪言只是说出来的夫妻,并不是做出来的夫妻。 “那就这么定了,现在走吧。”纪言随手拿着我的行李就朝门外走去。 “停!” 我呆愣地望着他:“你还真现在就走?让我穿着这身衣服?” 现在我身上穿着的可是件不能再幼稚的叮当猫睡衣了,真这么走出去,那我今后在这块儿还怎么混? 本以为纪言会给我点时间缓冲,谁知他瞥了我一眼,毫不在乎,十分淡定,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想立马上去掐死他。 他慢悠悠地说:“这大晚上的,谁看你?人家都忙着睡觉呢,你有什么好看的?也就姓沈的跟萧行愿意盯着你看,至于我吧,你叫我看,我或许会勉强看你一眼。” “呵,别这么借着别人夸自己好吗?你求我给你看,我也不会。” “哦。”他故作正经状:“那我是把谁看光了两次?莫非是鬼?” 我一下急火攻心没忍住,破口指着他骂道:“你才是鬼,你最鬼。” “所以到底走不走?想让我抱你上车是不是?磨磨蹭蹭的。” “走!” 因为纪言早就提前帮我收好了东西,所以我一个人跟着他走就行,我俩坐在车里等了赵丽一段时间,她还得收拾些东西,等全部就绪后,纪言脚踩油门,带着我们像别墅驶去。 一到家,我就挽着赵丽带她去客房,帮她把东西收好,再给她整理了些日用品,总之,我全程无视纪言。 我还想等着赵丽弄完之后跟她躺床上聊聊天。 结果纪言急躁地敲了敲门:“安语,出来。” 我真受不了他,门一打开,我立刻摆出不情愿的模样,语气也不爽:“干嘛?” 纪言双手环保在胸前,此时他穿着身居家服,说不帅那简直就是违心,但我还是昧着良心鄙视他:“穿这么骚气,是想勾引谁阿?” “勾引你。” 于是,我就在赵丽目瞪口呆的情形下,被纪言二话不说硬生生地拖去了二楼主卧...(未完待续) 090 吃慢点,东西都沾嘴上了 我又被纪言坑了,他就是借着赵丽当幌子骗我跟他睡一个房间,然后狠狠折腾我,把我修理了一番。 当我精疲力尽侧躺在床上时,他居然还有脸笑:“怎么?这样就累了?” 老天,我从不知道纪言竟然有这么强大的精力,来来回回做了数次,他娘的还不累,跟个没事的人一样意气风发。 “呵,谁说我累了?就你那点大小,想让我觉得累,简直夸大其词。” “哦?”他拉长了音调,随后故意用力往我深.处就是一顶,我被突然的冲撞弄得没忍住,闷哼了一声,这时我才想起纪言他妈的还.埋在我里面,没有出去! 我顿时恼火:“你给我出去!”事都做完了还待在里面不出来,算个什么鬼? “我觉得这样交流挺好的,上面跟下.面一起。” “...” 这人还真是厚颜无耻,他平时不是两眼朝天淡漠一切的人吗?不是挺高冷的吗?怎么一到床上就转性? 果然,男人一上床,上一秒衣冠楚楚,下一秒衣冠禽兽! 我那里被纪言堵得实在闷得慌,我推了推他,抱怨道:“能不能好好说话,正经交谈?” “难道我们现在没有好好说话,正经交谈?”他不愿出来,甚至又是一撞,这次直接没顶。 “嗯...”这娇呤的声音是我的?我不相信,我一个本质十分汉子的人却发出如此让人羞愧的轻哼,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因为羞耻,我连忙用手遮住脸,不让自己展露在纪言面前。 他手一伸,拿开了我的手,坏坏地笑着说:“在我面前还害羞?叫出来就叫出来,最好叫得再动听一点,带点情感,妖媚点,我喜欢听。” 变态!双面怪物!精虫上脑的种马! 纪言似乎真想听我叫.出所谓更动人的声音,于是原本已经没啥动静的巨物再一次像吃了*一样瞬间变得坚.硬无比,我感受到危险讯号,想一把推开他。 然而我的反抗在纪言看来就是欲拒还迎,他完全不当回事,全程只顾卖力.冲刺,我被他弄得神魂颠倒,嘴里说着反抗,可身心却在尽情享受他带给我的欢.愉。 最后,如纪言所愿,我的声音越来越大,确实忘情,他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我突然很庆幸当初纪言把这房间隔音效果做的非常好,不然要是被赵丽听见我俩这声音,我想以后面对她我都会有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 纪言不知疲倦,换了好几个姿势,反复将我推向云端.最高峰,直到一声低吼与一声娇喘同时响起,才结束这场战役。 我早已没了力气,连睁眼皮的劲都没了,完事后,我直接倒头就睡。 昏睡中,我模模糊糊感觉到纪言将我从床上抱起,然后走进浴室帮我冲了个澡,弄好之后才再次把我放回床上,他就着被子在我身边躺下,一手枕着我的头,一手搭在我腰上,和我一起入眠。 这天晚上,我睡得格外香,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不再是之前一幅幅悲惨画面,反倒是我与纪言相亲相爱的场景,我俩还有个孩子,一家三口幸福生活着。 而我不知道,当天夜里,和我一起不自觉勾起嘴角的还有纪言,大概我俩做了同样的梦。 第二天早上,阳光格外明媚刺眼,我惺惺松松半睁开眼,就见纪言正一手撑着头侧躺在旁边盯着我。 “早上好。” 我没弄懂他这是啥意思,不过出于客套,我还是回了他一句:“早上好。” 结果,他居然又给我来了句:“不客气。” 我特么...我又没对他说谢谢,他怎么莫名奇妙给我来句不客气?我不懂,自然得问原因。 “说什么不客气?脑子没病吧?” 不问还好,这一问,他尾巴都要翘上天了,他给的理由是这样的。 “我觉得你肯定在心里无比满意我昨晚的表现,但你脸皮薄,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跟我说谢谢,所以我只好跟你心电感应说不客气咯。” “...”我。 这理由竟让我无言以对,不是真无言,是找不到可以用来形容纪言不要脸的话了,要是吉尼斯有个世界最不要脸称号,我想这非他莫属。 纪言见我不语,他低声一笑,没再捉弄我,只是提醒我一句:“时间不早了,起床吧。” 我一看手表,已经八点了,对于店里营业时间来讲,现在已经迟到了。 一下子,我从床上坐起,开始冒冒失失在整个房子里找我的衣服,好不容易拿出两件,当我换上后,纪言却挑我刺。 “你穿着这身原始人衣服要去外面?” 原始人衣服?我下意识低头查看自己的衣着,豹纹皮外套,黑色打底裤,再加一双半筒平底靴,挺好的呀,没什么不妥。 “没什么问题啊。” 纪言十分嫌弃地扯了扯我的衣角:“大姐,你不知道现在豹纹早就过时了吗?能不能有点新鲜感?” 哦,这话说得好像他平时穿来穿去就那些死板的像奔丧服的西装就很有时尚感了?要论有没有新鲜感,我觉得纪言这种一年四季只穿一身西装的怪人没有话语权。 “那你说什么才新鲜?” 一言不合就开行李箱,纪言在那胡乱翻着我东西,原本整齐铺张的衣服一下就被弄得糟乱,他随手放几件到我跟前,命令一声:“换了。” 我不信纪言的审美,他给我挑的是几件我仅有的粉色系衣裤,完全少女,难道这是他特殊癖好?喜欢粉红? 咦,想到这,我不由泛起一阵恶心,纪言这凶如猛虎的男人居然这么重口味。 可最后我没反驳他,我知道要是我开口抗议,纪言就会继续跟我耗着,我还等着去开店,纪言自己是老板,他当然不急。 我换好纪言给我搭配的衣服出来时,他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还不忘夸自己:“看吧,好多了,我果然有眼光。” “是,您老最有眼光,我现在换好了,可以去开店了吧?” 我还得去叫赵丽呢,不知她起床没有。 “我等下送你过去,顺便一起去吃早餐。” 我这人最低挡不住的就是免费食物的诱惑,能吃上好的,又不用自己掏钱,这等美差事,我当然不会拒绝。 我俩一同下楼,我叫纪言去门口等我,然后一个人转身去了客房。 敲了好几下门,里面都没啥反应,我觉着奇怪,轻声朝里面问道:“赵丽?你醒了吗?我进来了。” 话毕,我推开门,然而屋内并没见赵丽半点身影,床上铺张整齐,像没人住过一样,我赶紧拿出手机给赵丽打电话。 那头很快便接通,我紧张道:“赵丽,你在哪?” “我在店里。” “店里?” 她那头似乎很忙,因为她说话语速很快,我拼命竖耳才勉强听清,她说:“是呀,我猜你肯定会起不来,所以就先起来到店里开门营业了,你等下晚点来也没事,这里有我看着,放心。” 还好,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离开,看到房间那么整齐,我还以为她昨晚半夜偷偷离开没在别墅过夜。 得知赵丽帮忙开店后,我的时间也没那么急促,我走到门口,纪言见赵丽没出现,随口问了一句:“她呢?” “已经到店里去了。” “哦,那正好我俩可以一起去吃早餐。” 说着他替我打开副驾驶座车门让我进去,然后带着我一路朝市中心开去,一小时后,车子在一家我从没来过的早餐店停了下来。 这店子看上去不高贵,就是一些普通小市民会来的地方,跟纪言这种人的身份完全不搭,我想不通他为何来这里。 “你来过?”我问。 “以前经常来。” “跟陆知琳?”不知为何,我大脑突然不受控制,随口就蹦出这么一句话,说完之后我有些后悔,大好清晨,干啥非得给自己添堵。 纪言眉毛一挑,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错,他调侃:“吃醋了?” 自恋! “我要是这点小事就吃醋,那这么长时间的日积月累,我岂不是变成一个无敌醋坛了。” “这未尝不可。” “...” 简直没法跟这人沟通,我不说话,来吃早餐,我就老实地点餐,闭嘴。 在早餐上来之后,纪言被我点的东西给惊到了,他出口就是一句:“猪变的?” 请问,这还不是拜他所赐?昨天那样折腾我,我的胃现在处于完全放空状态,被一股气趁虚而入,搅得我现在肚子饿得直叫嚣,要再不多吃点,恐怕会得病。 我不管纪言在那用一副看猪的表情欣赏着我的吃想,我只管填饱自己的肚子。 “能吃是福知不知道?”我边吃边给他灌输道理,能吃是种福气,能吃的人一般会被老天眷顾,或许身形会走样,不过适当多吃,还是没问题的。 一笼饺子,俩黄沙包,还有一碗我最爱吃的紫竹细粉,再加上一杯豆浆,十五分钟后,被我全数吸进肚子,然而我还是没吃饱。 没吃饱就得继续,这种时候不应该客气,纪言这么有钱,不会介意这点小费。 “我还没吃饱。” 我话一出,纪言刚送进嘴里的粥就被吓得喷了出来,我十分淡定地抽出两张纸替他把嘴角擦干净。 然后继续说:“给我钱,我还要买粥。” “真是猪投胎的?” “要你管?给不给钱?” 纪言幽幽看了我一眼,不过也没犹豫,还非常阔气甩给我一张红牛:“随便买,要是你连早餐都没吃饱,外人还以为我纪言虐待你呢。” 听他说的,我在心里暗自菲薄,好像你从没虐待我一样,以前虐待的还少吗? 几分钟后,我端着一碗蟹肉粥坐在纪言对面又吃了起来,只是我一吃,他就停了动作,再也没碰过眼前那碗粥。 “怎么不吃了?” 他眼睛下弯微笑:“看你吃我就饱了。” 又嘲笑我? 我才不理会这些,一个劲地扒着粥,此时,纪言突然伸出手朝我这边伸展过来,我以为他要制止我,所以悄悄把碗往我的方向挪了挪。 可纪言没阻止我,他把手放在我嘴边,大拇指直接在上面划了过去,我以为是我眼花,不然又怎会在他眼里捕捉到一丝宠溺? 他语气也异常温柔:“吃慢点,东西都沾嘴上了。” 这模样,像极了一个温柔体贴的完美男友。(未完待续) 091 姓沈的,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整个人出了神,恍恍惚惚,任着纪言帮我擦嘴角,这一刻,我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总之无法平静,即便表面看似淡然,可实际却是惊涛骇浪。 纪言见我呆滞,他托着下巴问我:“怎么?是不是觉得受宠若惊?” ‘哗啦。’这话就像盆冷水,直接将我内心的燥热给熄灭,敢情他是想让我受宠若惊?并非真的情到深处。 他还想碰我的脸,我即刻转头,跟纪言的手指错过,让他扑了个空。 吃也吃得差不多了,也该散了。 “我回店里了,你就去上班吧。”我起身,不理他径直朝门口走去。 纪言大概也是看出我突变的情绪,他快步追上来,拉住我:“生气了?我刚开玩笑的。” 可我并不觉得好笑,我其实挺能开玩笑的,但在纪言面前,我永远都是保持百分百的认真,所以,一听他说是开玩笑,我心情更加郁闷。 可想而知,我会给纪言甩脸色,我语气阴郁,不想再与他纠缠太久:“我没有生气,因为我没生气的资格不是吗?你纪言想开玩笑变开,可我不奉陪。” 我话一说完,他脸色果然即刻沉了下去,低哑的嗓音透露着怒气:“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 “我觉得我现在语气很正常,有什么不妥吗?纪先生。” ‘纪先生’三个字故意被我咬重音,我就是要划清跟他的界限,从这段时间来看,我嘴上说着要跟纪言断掉一切联系什么的,但一旦他来找我,稍微改变下态度,我又会沉沦,周而复始,我太不自觉。 “你确定要跟我这么生疏?” “我们从不曾熟络。” 我俩之间要说相互默契,那就是在床上,还是后来的几次,我承认,纪言是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我也在那时完全陷入了他的温柔陷阱,然而现实还是现实,它还是会让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令我摆正自己的位置。 纪言不怒反笑,是讥讽,是不屑。 “原来昨晚在我身下叫得销.魂无比的人不是你?难道是女支女?” 我正要答话,却听见有人在我身后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看过去,发现沈安禾站在店门口笑着朝我招手。 真是出门不利,奇了怪了,沈安禾也来这家店吃早餐?还这么巧的被我跟纪言给碰上了? 纪言一见是个男的,还是沈安禾,他几乎是暴力地将我拉到他怀里。 沈安禾和走过来,无视纪言跟我打招呼:“好巧,那你也在这。” “我...” “真巧,原来沈大检察官也会来这里。” 还没等我说,纪言就直接接话,扣住我肩膀的手也随之加重力道,我被他捏的有些疼,下意识挣扎了几下,可无用,他扣得实在太紧。 不过沈安禾没有理纪言,又笑着对我说;“你要回店里吗?我送你,正好顺路。” “送安语的事就不劳烦沈大检察官了,我的太太,我自己会送。”纪言被无视,心里很不爽,说出来的话语气也不友善。 “安语,我们走吧。” “老婆,我送你。”纪言特意拉长了‘老婆’的发音,还特有优越感地朝沈安禾抬了抬下巴,简直是*裸的示威。 ...这两人照这架势,是又想在早餐店打起来吗? 他俩互不相让,形势一下成了僵局,我头剧痛无比,现在他们俩,我谁也不想见,更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人送我。 索性我丢下一句:“我自己打车!”便气冲冲离开了案发现场,此地不宜久留,待久了,会搞事。 纪言跟沈安禾十分有默契地都没立马离开,四目相对,拼的全是气场,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 不过纪言脾气比沈安禾暴躁,长时间的沉默绝对会让他先沉不住气,结果意料之中,纪言首先开口讥讽。 “姓沈的,你就好离安语远点。” 沈安禾不紧不慢,先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过了小半会才回复纪言一句:“凭什么?” “呵,原来沈大检察官对*感兴趣,口味真是独特。” “谢谢夸奖,但再怎么独特也没你厉害,我听闻纪总裁就是喜欢利用自己然后拿着自己的钱买地位的女人,啧啧啧,都被人连拐带骗给坑了,居然还心甘情愿当孙子。” 纪言眸子瞬间变得深邃,里面藏着几分怒火:“姓沈的,你别给脸不要脸。”他将牙齿咬的吱吱响,听得出来,纪言正在极力隐忍自己的脾气。 “我当然要脸,不是所有人都跟纪总裁一样,就算给了脸,也不知道脸是什么东西。” 很好,非常棒,这种不知死活的人,他纪言真是头一次碰到,但这样才有意思,要是情敌是个不问世事的蠢蛋,那他纪言就算是赢了,也没啥优越感。 沈安禾本不想跟纪言废话,奈何他又实在看不惯纪言的所作所为,太不把人当回事。 他不管纪言究竟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他,总之他不会让他珍视的人受伤,倘若纪言有一千种一万种计谋,他自然也会想出一千种一万种应对方案,时间还很长,他们有得斗。 * 我来到店里时,早就人满为患,赵丽在那一直忙个不停,好像这里也没我能插上手的事,于是我就站在收银台,等着客人买单。 赵丽端着咖啡路过吧台时看见了我,我赶紧将东西送给客人,然后直奔我身边。 “你一个人来的?” “不然呢?莫非你是想见纪言?” 她用力撞我一下,瞧我的眼神无辜得很:“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事情过去这么久,你还记仇呢?” “没,开玩笑的。” 我心眼没那么小,再说赵丽现在确实安守本分,不在逾越自己的底线,除了... 其实即使她尽力在瞒我,可我还是知道,她一直都有在吸大.麻,以前我趁她不在,满屋子找过,但就是找不到一丁点痕迹,好像赵丽从没在屋里吸过。 这明显对不上号,赵丽自从在被我带回来,就再也没离开过店里,吸了大.麻,按理来说,我可以找到,然而没有踪影。 “赵丽,你现在觉得还好吗?” 我想问她觉得自己过得怎样,另一方面又想套她话,看能不能从中寻到一丝关于她吸食*的线索。 她思索了半响:“挺好的。” “什么挺好?” “各方面。”她停了一会,随即开口解释:“我住在你跟纪言住的别墅里,环境不错,你给我工作,待遇不错,你帮我摆脱以前,生活不错,所以,都挺好的。” 这么一听,是挺好的,可关于大.麻,她却没有谈及。 目前我就担心赵丽的就是这点,这东西毕竟对人体有很大伤害,我仍然清楚地记得赵丽最开始总会一个人半夜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嘴里说出来的话全是:“给我药,给我药。” 那段时间,她真的魔怔得很,我想过帮她戒掉,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寻不到一个适当的突破口。 临近关门,赵丽说想吃我烧的排骨,上次她露了一手令我饱了口福,这次换我让她好好享受享受。 我俩来到离咖啡店不远的市场,虽然是傍晚,可来往买菜的人还很多,其实通常这时也是个购菜高峰期,很多人都喜欢买新鲜的食材,回家就能立马做顿丰盛的晚宴。 赵丽很会挑东西,选的比我还好,要不是因为知道她的经历,我会认为她是一个十分称职的家庭主妇。 “今天可以大补一顿。” 我回应:“必须的。” 回到家已是晚上七点半,我主要是掌厨,像切菜洗菜配菜这种事当然落在赵丽身上。 每个菜都是倒油,放食材,加配料,再翻炒几下,最后出锅。 我跟赵丽配合十分默契,没有半点磨蹭,三两下,几道家常便菜就摆在桌上,琳琅满目。 “你快尝尝。”我加了块红烧鱼给她,这是我最擅长的一道菜,因为纪言最喜欢吃。 她嚼了几下,随后抬头双目放光:“好吃!”说着,她还自带夸张摇头动作,看得我忍不住笑出声。 “好吃就多吃点,反正我们不缺这点东西。” 之后的时间是沉默,我们都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讲太多话,这是一种礼仪,如果总在饭桌上讲个不停,碰上那种大场面,人家会以为你家没教养,所以我格外注重这点。 到了家晚上11点,当我跟赵丽全部都洗完澡躺在客房床上望着天花板时,赵丽莫名开口问我:“纪言不会来吗?” 我摇头:“不知道,应该不会了。” 纪言从不跟我汇报自己的行踪,更何况今天早上我俩还闹了个不愉快,他平时都会在11点以前回来,现在已经到了时间点,人没回来,那就应该不会回了。 至于他会去哪,我并不关心,也不想关心。 我侧过身子对着赵丽,我很想知道当初她为什么会想着勾搭纪言,毕竟那人除了钱跟一副好皮囊之外,就没啥优点了,脾气差的要死。 “赵丽,你以前为啥看上纪言了,他脾气那么差。” 赵丽笑了:“我们这种人哪还看别人人品,只看物质,纪言帅气多金,是个女人都想往他身上靠,不过他脾气确实挺差的,两次都把我扫地出门,我当时那叫一个囧。” 果然..在这个看脸的社会... “当初我对自己有足够把握,我觉得纪言会被我弄倒,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纪言,他自制力太好,我再怎么骚,也勾不了他。” 纪言自制力好?这话我不赞同,他要是自制力好的话,怎么回回见我就跟个禁欲了很久的饿狼一样直接把我扑到?简直可怕。 正当我跟赵丽为她英勇就义的事笑个不停时,门铃突然响了。 我俩一起出了房间,赵丽站在房间门口,我则去开门。 冤家路窄,我刚把门打开,陆知琳那张带着恼怒的脸就出现在了我面前,我还想问她有什么事,结果一道听起来就醉得不省人事的声音在下方响了起来。 “我要回家。” 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陆知琳身上还架着浑身酒气已经醉倒的纪言。(未完待续) 092 你非要这么尖酸刻薄? 纪言这模样我已经是第三次看见了,前两次他都是为了陆知琳,这次,不知是为谁。 我没那闲功夫去猜他这是为了我而伤感过度,况且陆知琳在这,说实话,我还真不想给他们让路,反正这也算是我家,我也有一席说话之地。 “陆小姐,大晚上的敲人家的门,请问有何贵干?” “我送纪言回来。” 这话听得我着实想笑,她送纪言回家?她不是有套公寓?据我所知,好像还跟纪氏之隔一条马路,怎么不去她那? 我腿一伸,斜靠在门边,没有要放他们进去的意思,我笑道:“那陆小姐怎么不送他去你你公寓呢?” “你刚没听见他说他要回家吗?” 哦,原来如此,纪言说自己要回家,所以陆知琳就把他送这来了,那么... “我记得陆小姐之前说过想跟纪言有个家,现在你把纪言送这来,莫非在你心里,也认为这才是纪言的家?如果是这样,那你肯定也清楚,纪言已经结婚,他要回家,就只好请陆小姐以后别再惹是生非,挑拨离间,说通俗点,请离纪言远点,他老婆可是我,不是你陆知琳。” “你...” 其实吧,我就想给她一点教训,以前她挺能在我面前炫耀纪言对她怎样的,然而我并不关心这些我所谓的事,但现在老天给我这个机会来反讥陆知琳,我当然得好好把握住。 陆知琳有些艰难地扶着纪言站在那,看得出来,我要再不让路,她可能会体力不支,我良心还没被狗吃,于是叫来赵丽给我搭把手。 赵丽瞅了一眼陆知琳,神情复杂,三个女人一台戏,把我们扯到一块的,都是纪言。 我从陆知琳手中接过纪言时,他整个人的重量全部压在我身上,我险些摔倒,好在赵丽眼疾手快及时扶住我。 待我们准备进去时,陆知琳腿一往前迈想,想要跟进来,我直接一手挡住她。 “既然纪言已经回来,时候也不早了,陆小姐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一个女孩子家家,独自一人走在外面,多少都有些不安全。” 她眼神透着杀气,语气带着强硬:“我要去照顾纪言。” “凭什么?” “凭我爱他。” 呃...这理由真让人想吐,爱?我也是醉了,这种廉价的爱都说得出口,我不知她到底是哪来的脸,对于陆知琳这种人,我真是不好说什么。 当初她拿着纪言他妈给的钱就走,再回来时又说自己爱纪言,这能有多爱? 我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不好意思,我是他老婆,照顾他是我本职工作,这点小事,就不劳烦陆小姐了,再见。” 我说完就把门关了,她要继续待着那随便,反正我看不见,瞧不着。 “安语,你给我开门,开门!”陆知琳在外面不停叫着,我全当狗吠。 我走回客厅,赵丽已经把纪言放在了沙发上,他今天似乎比上两次醉得还要厉害,上两次的脸都还没这么红,这次,比得上猴子屁股。 “赵丽,帮我去打一盆冷水来。” 赵丽会意,走去浴室打水,而我则转身去了厨房,纪言这样子,肯定得煮醒酒汤,不然直接酒精中毒身亡。 你说这人怎么就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呢?非得把身体给整跨了才甘心是吧? 我将火开到最小,便再次回到沙发,赵丽端着盆冷水递给我,然后在我身边坐下。 “那女的是谁呢?”她漫不经心地问我。 “嗯,纪言初恋情人。”我说完又觉得应该再加点修饰,继而说道:“还是特死心塌地那种,现在都没忘掉。” “所以你之前就大的情敌就是刚才那女人?” “不,我的情敌一直都是她,纪言在外面玩的女人,我不在意,他本人也没正眼瞧过,唯独陆知琳,不一样。” “真这么特别?”赵丽不信。 我点头:“真的。” 赵丽很久以前就知道纪言有个深爱的初恋,但今日一见,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或许是气质,她认为纪言喜欢的人再怎么说也得是个大家闺秀,可刚才的女人却显得太小肚鸡肠。 明天还要开店,我让赵丽先去休息,纪言我来照顾就行,她叮嘱了我自己注意休息,就转身去了客房。 我还得把纪言这头猪运回二楼,这是个艰巨任务,上次差点要了我半条命。 显然,这回也不容易,等把他拖回床上后,我早已大汗漓淋,去浴室洗了个澡,才终于松一口气,缓了缓神。 纪言睡得很熟,我还想着是否能在他嘴里又听见什么梦话,就像之前那样,满嘴的陆知琳。 不过我确实是听见纪言说梦话了,但叫了出来的名字让我如同被雷劈中,愣在床边瞪着双眼呈木块状。 他说的是:“安语。” 要问我有没有想过这一幕,我的答案是否定的,我从没想过哪天纪言喝醉了叫出来的会是我的名字,现在这样,我内心十分纠结。 纪言到底对我有没有情?这个问题困扰我许久,当我一味否定时,他所做的行为却总让我捉摸不清,但在我觉得他对我至少有点情时,他又当着我的面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甚至还帮他人出口讥讽我。 所以说,他到底对我有情,还是无情,我也不知道,我想纪言大概也不清楚,像他这种性格的人,往往不会去承认自己真正的想法,亦或者是完全没想法。 我因为太累,又怕吵到纪言,所以没有上床,而是在卧室沙发上缩着缩着,将就着睡了一晚。 我醒来的时候纪言已经起来了,床头柜放着的醒酒汤已经被清空,不过房间里没他的影子,我走到落地窗前往下一看,发现纪言重新换了件干净白衬衫,一手插在休闲裤袋里打着电话。 他的神情有些不太好,直到电话结束,眉心都没铺平。 时间还早,吃个早餐应该不会太赶。 我下楼走到院子里叫了声纪言,他回头看我,我说:“吃早餐吗?” 可他没回我的话,而是带着些不耐烦的情绪。 “知琳发烧了。” “哦,是吗?” “你昨天晚上让她在外面站了一夜?” 我不以为意:“我没有,我请她回家,她自己硬要站着不走,我有什么办法?” 本来就是,我分明让陆知琳走,是她自己不愿离开,自找苦吃,结果被冻感冒了,这下反倒在纪言面前恶人先告状,让他来怪我? 纪言看着就不信我,他快步上前勾住我的脖子,咬着牙:“谁给你这个胆子把她关在外面的。” 我俩这姿势,在别人看来会觉得是对亲密无间的小情侣,然而,只有我知道,我的脖子被纪言扣得死死的,几乎要被压断。 “这也是我家,我想要谁进就谁进,不想见谁就不见谁,这你也要管?” “知琳她可以随便进。” 我目光一凛:“凭什么?” 纪言没说话,我见他沉默,莫名窝火,我思索了一会,随即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哦,我知道了,因为她是你初恋情人,她对你来说就是天是地,她想进这个房子还不简单,想进就进,还能随便进,是不是下次她随便进的就是纪家大门了?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立马摇身一变成为纪太太了?” “你非要这么尖酸刻薄?” 我抬头与纪言对视,我不怕他接下来会对我做什么,总之我就是要一吐为快。 “我尖酸刻薄?那就尖酸刻薄吧,不过我一般不对人耍嘴皮,这你知道,只是陆小姐,嗯,她那路货色,实在不配被我尊重。”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因为我察觉到纪言的脸色越来越黑,但我却不想中止,所以继续说道:“就像你当初开口闭口就是我不配怎么样,现在我也觉得陆小姐跟我之前一样,不配做任何事。” “你别不知好歹。”纪言鹰隼的眸子深不见底,话里的语气全是警告跟危险讯号。 “纪言,我告诉你,这几年,我早就习惯你这幅嘴脸了,有本事你就真的杀了我,别总摆着一脸怒意却又没啥动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对我余情未了。” “我就这么一条命,要杀要剐随你便,但我死了,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缠死你。” 纪言松开了我的脖子,将我一把推开,我一个仓促往后退了好几米,他神色寡然,我知道,他这是真怒了,可那又怎样,他不会真杀了我。 “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他扔下一句话,不顾自己还刚恢复的身子,就去车库开车。 真有这么着急吗?知道陆知琳病了,即便是自己的身体垮掉也要立马飞奔去她身边吗?好呀,那你们干脆就缠缠绵绵到天涯好了,我不看不烦! 等纪言驾着车急速离开后,我也没啥留恋,转身就忘屋内走去。 二楼突然响起了我的手机铃声,我跑上去一看,哟,难得,曹蓓居然记起我来了。 她自从跟唐迄哲交往后就把见色忘友发扬的彻彻底底,要是她再没打电话过来,我真觉得她是不是已经忘记我是谁了。 “喂?”我接起。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对劲:“安语呀,你啥时候跟纪言一起和我跟唐迄哲来个cp旅行呀。” cp旅行?旅个屁啊,都闹翻了还旅什么旅? “没空!我俩刚吵完架。” 曹蓓语气更加扑朔迷离:“怎么回事?你俩又吵?” “你声音怎么了?你在干嘛?”我疑惑,听着我特不舒服,心里痒痒的。 她还没开口,我就听见那头传来唐迄哲一阵抱怨声:“电话打完没?怎么这么久?你注意力不集中,弄得我都没法好好发力。” 下一秒,我便听见曹蓓特销魂地一声:“嗯...啊...” “...”我瞬间秒懂他俩正在干什么,这他妈还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于是,为了让他俩能够更好地进行,为了让唐迄哲能够好好发力,我默默挂断了电话...(未完待续) 093 待客这种事,安语做就好 曹蓓这死鬼,真他妈人不可貌相,以前总在我面前装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唐迄哲,结果呢,跟唐迄哲做那事居然还有闲工夫给我打电话,还让我感受,我真是... 此时曹蓓跟唐迄哲正在最高峰上游走,待一声低吼后,唐迄哲才重重压在了曹蓓身上,休息片刻便躺到床的另一侧。 “你说安语跟纪言两个人能过好吗?” 唐迄哲没听清她说的话,问了句:“什么?” 曹蓓无言,自从跟唐迄哲在一起后,她发现他的听力瞬间下降好几倍,每次一跟他说话,他第一句不是‘什么?’就是‘怎么?’ “我说,你觉得安语跟纪言俩人能过好吗?或者说他们会离婚?”她又将话重复一遍,这次唐迄哲要在没听见,她必然会发飙。 不过唐迄哲听清了他双手环住曹蓓的腰,语气有些抱怨:“那是他俩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 “安语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跟你说,要是纪言对她不好,我也跟你说拜拜。” “靠!”唐迄哲忍不住咒骂一声,他觉得自己委屈。 “凭啥纪言如果对安语不好了,那你就得跟我说拜拜?他俩好不好怎么就跟我俩又扯上关系了?”什么逻辑,这是。 “因为你们都是一路货色。” 这下唐迄哲立马从床上站了起来,连个基本的裤子都没穿,全身光着,叉着腰站在那里低头俯视曹蓓。 “我跟纪言可不一样,我娶老婆回家是用来疼的,虐待人这种事,就只有他那变态才做得出来,别拿我跟他相提并论。” “哦?你们不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谁规定兄弟就得一模一样?” 曹蓓一脸自然淡定,不紧不慢:“我说的。” “我看你就是*。”唐迄哲被曹蓓气得不轻,这女人,对她这么好,她居然全拿去喂狗了,是该好好教训一下! 话一落音,唐迄哲快速躺回被窝,没有丝毫拖沓便把曹蓓压在身下,用力一挺就冲了进去,直抵最深处,曹蓓挣扎不掉,结果就是她被唐迄哲狠狠地折腾了一天... 她之所以打电话给我说什么旅行,其实根本目的就是帮我来缓和跟纪言的关系,他们都说夫妻间增进感情的方式有很多种,最有效的是床上运动,其次就是一起单独旅行,这事我后来才知道。 我跟纪言的在床上确实挺默契额的,导致现在我的身体变得格外敏感,如果不是他,我想我会没感觉。 在挂掉曹蓓的电话后,我去了店里,赵丽跟往常一样替我忙前忙后的,她正要去给一桌客人送咖啡,刚好这时另一桌客人又要求点餐。 我走过去接住她手里的咖啡,说了句:“我来吧,你去点餐。” “你来了?” 我点头,赵丽把东西给我之后便去另一头招呼客人,一大早就这么忙,虽然我很想抱怨几句,但有钱挣,啥都不成问题。 中午,我本打算跟赵丽一起去吃大排档,结果刚出门,就被狂奔而来的顾筝给拦下了。 她喘的不行,费了好久时间调整呼吸。 “你怎么了?”我问她,随后又跟赵丽互换眼色,赵丽还不知道顾筝是谁,现在这情形也不好介绍她俩认识,我还是先听顾筝会说什么,所以示意赵丽等我一会儿。 “你知道沈安禾去哪了吗?” “沈安禾?”我有好几天没见他了,这下突然来问我他去哪,我也不知道呀。 “不清楚,他没跟我说过他去哪。” 得到否定答案,顾筝的神情顿时黯淡下去,敏锐的第六感让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一句话:“你俩怎么了?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了吗?” 她一愣,但之后却摇摇头:“没有,只是他有几天没来上班,应该是被院里派保密任务了吧,所以我不知道。” 这么一说,也是,沈安禾是检察院的当家检察官,等着他去解决的难题数不胜数,一些特级任务确实得保密出行,不知道他行踪,很正常。 不过,这倒挺像电视演的那种特工片似的,保密出行...不错。 顾筝见我也不知沈安禾去向,并没有多做停留,她面容憔悴不少,我想她估计没少为沈安禾的事操心。 在她离开前我叫住了她:“顾筝,如果你还爱,就别放弃。” 她回头朝我笑了笑:“跟你一样吗?” 跟我一样?那还是算了,不然的话,基本没啥结果。 “我就是不想你后悔。” 顾筝表情变为严肃,她盯着我看了许久,我以为她要说沈安禾或许是为了我才隐藏起来之类的话,却不料她来了句:“我挺佩服你的。” 哎,这话我也听了很多遍,实在不差顾筝这一次。 “我身边的人都这么说,就连我自己也佩服我自己。” 毕竟我忍功了得,意志坚定,忠贞不屈,再说下去,我觉得我自己简直要成为世上最完美女人了,可惜纪言瞎眼。 顾筝跟我挥手告别,赵丽有些发懵,她问我:“为啥她佩服你?” “因为她跟我一样。” “跟你一样?” “嗯,都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赵丽噤声,这种时候应该狂欢一场,而不是在这黯然伤神,我的心情一点也没受影响,照常和赵丽挽着手去大排档尽情消费。 * 纪言从别墅出去后就一直待在陆知琳的公寓里守在她身边,他是让她去医院的,可她不听,硬要带家里,所以纪言只好叫助理把要处理的文件给带过来。 助理来的时候,看见陆知琳跟纪言这搭配,一脸茫然,不是都说总裁已经跟太太和好了吗?为何又出来一个女人? “你可以走了。”助理还没待够一分钟,纪言救下了逐客令。 陆知琳已经泡好的茶都没能端出去。 “怎么这么快就让人家走了,好歹耗了苦力给你送东西了呀。” “待客这种事,安语做就好。” 陆知琳手一僵,端着的茶差点被打翻,她脸色一黑,语气变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所以我问你是什么意思!”陆知琳声音有细又尖,她不知道纪言最近怎么了,对她总是过于冷淡,说出来的话也充满疏离,动不动就暗里提醒着她纪太太另有其人,她真的快要疯了,快要憋不住了。 纪言本来用电脑检查工程信息,见陆知琳又要找事钻牛角尖,那干脆一次说清楚得了。 “如果他哪天去了别墅,我自然会叫他进去喝茶。” “你助理怎么就不能进屋和我的茶了?” “知琳,你怎么想的我都知道,但待客这种事,尤其是我的客人,这只能纪太太来做。” 陆知琳听完后,一把用力将茶杯砸在茶几上,没错,是砸,但神奇的是,两个都没碎一点。 “你以前不是这样,你不会动不动就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不会动不动就提醒我不是纪太太!” “是吗?”纪言抬眸,他毫不避讳地眼神直接朝陆知琳射过来,陆知琳只觉得自己几乎被他看穿,她听见纪言微微张口:“那从现在开始,你就记住吧,安语是纪太太,所以,知琳,别再逾越了。” “你是不打算离婚了?” “至少现在我没想过。 很好!陆知琳紧握拳头,快步走到纪言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光扇过去,又快又准又狠。 纪言忍了,这是他欠她的。 陆知琳的声音接近咆哮:“你是想让我一辈子顶着个小三的名头插在你们之间吗?纪言,当初可是她插足的!” “当初是你自己走的,她一没逼你,二没威胁你。”纪言说的很平淡,好像现在他俩谈论的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可陆知琳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这有辱了她的尊严。 “你现在是对她动情了?纪言,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你忘了?” “我没忘,可如果你硬是要我跟安语离婚然后和你在一起,我想,现在我做不到。” “你果然是对她动情了。”陆知琳笑容惨厉,脸色逐渐苍白,她没想过,曾说要给她最好生活的男人如今却转去爱别人,那她呢?她这是成了名副其实的下堂弃妇了? 纪言抿嘴不说话,他爱吗?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只是他突然发现,爱这东西太复杂,往往你认为自己很爱一个人时,到头来却不是这么回事,譬如他对陆知琳,他一直觉得自己很爱她,但不可否认,他现在有些烦她,看着她的脸就不自觉得想要撇过头去。 相反,他一直以来都十分厌恶的人,此时,他却无比想念。 一个人的人心,不是随便就能控制住,很多时候,总会无意间延伸到其他地方去,等你发现之后,会感叹它的变化。 这就是为何人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的原因,因为你的心无形间变了,它影响了你的行为,让你做出自己都无法预料的事情。 “如果你还想继续这个话题,我想我可以先走了。” 纪言说完,便利落收好自己的东西,他转身去开门准备离开,陆知琳赶紧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她败了,她不要什么名分了,她只要待在他身边。 “纪言,别离开我,求你,别丢下我。”(未完待续) 该章节已被锁定 很抱歉,本章节因为堵车、修改等原因,暂时锁定本章节,敬请各位亲亲谅解!飞过去看其它章节吧!(未完待续) 095 你现在爱我吗? “你什么时候弄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曼珠沙华?” “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这个地方我花了一些功夫,上段时间弄好的。” 我突然想起了我前段时间住院,纪言有好几天没出现过,莫非... “我那次住院的时候?” 只见纪言点点头,不知为何,我这心里顿时美滋滋的,或许是知道了他消失的时候并不是去陪陆知琳,而是为我在这忙前忙后。 可话又说回来,纪言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按照他的表现,他应该是还厌恶我的,但这曼珠沙华很难弄到,纪言不仅弄到了,还弄来这么多,我简直是高兴的说不出话。 纪言见我发懵,他笑着牵起我的手,带我走了进去,香味一下朝我扑鼻而来,瞬间,我脑子里啥都不想,只静静品味着纪言带给我的这一刻幸福。 “喜欢吗?”纪言问我。 “当然。”要知道,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所以说,纪言,或者,我爱着的这个男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我现在内心已经因为纪言的所作所为而无法淡定,此刻,我迫切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在纪言心里,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位置。 “纪言。” 他低头看我:“怎么了?” “你现在爱我吗?” 纪言搭在我肩上的手臂一僵,他又将眼神飘回到原来的地方,哎,事实证明,我还是不能有所期盼。 “说爱,我自己也不清楚。”他开口:“但我已经不讨厌你了。” 一下子,我眼泪渗满眼眶,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他,心里是说不出的激动,我觉得这已经很好了,至少他不再厌恶我,至少我曾怎么努力也做不到的第一步,现在已经做到了。 见我泪花闪闪,纪言的眸子即刻柔了下来,他伸手替我慢慢抚平眼泪,然后俯身上前亲吻了我的眼睛。 “别哭了,本来我还想让你笑的。” “现在我也不清楚自己对你是什么感觉,我原本以为自己还讨厌你,厌恶你,没法原谅你,可奇怪的是,当我看见萧行替你说话时,我心里很不爽,不过萧行是我哥们,他不可能真做什么挖墙脚的事,但我一看见你跟姓沈的走那么近,偏偏姓沈的对你还是一副恋恋不舍的痴情模样,我他妈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马上去打死他。” “萧行说我这是吃醋了,我想或许吧,以前跟陆知琳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没这样过,所以吃醋的感觉,我第一次体会到,似乎并不好。” “安语,我是真的跟陆知琳已经没关系了,但我不是一个真冷血的人,何况当初我对她的感情也是真的,如果让我一下子对她不闻不问,我实在没法做到,现在她家人还在我妈手里,这次回去,你能跟我一起去跟妈说吗?她家人又没碍着我们,放了她家人,我也好给陆知琳一个说法不是?” 我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跟傻子似的看着纪言的嘴一张一合,他说一句,我点头,他再说,我再点。 纪言这番话我到底等了多久,这日子长的我也记不清了,现在他说了,我实在没法不动容,我等了那么就那么久的话,纪言终于说了。 此刻我啥都不想去考虑,我伸手搂住纪言的脖子就将自己唇往他的唇上送。 这个吻是目前我跟纪言之间最温柔且最深长的一个吻,我们都吻得很认真,很忘情,他没像以前那样上来就是对我又啃又咬,这次他十分有耐心,带着我慢慢进去到情感漩涡里。 我承认我俩现在有点干柴遇烈火的架势,纪言抱着我走到花园最里面的一个休息室里,可想而知,又是满室旖旎。 再出来时,已是傍晚,我跟纪言和曹蓓他俩分开太久,再不汇合,估计那两个人要报警了,之前手机落在了车上,导致现在通讯工具都没一个,着实头疼。 纪言拉着我往前走,这里雪很厚,我的脚因为刚才耗力太多,现在一时半会没法发力,全身都是软的。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纪言二话不说直接将我抱起,不顾我反抗。 “刚才确实累着你了,你确定你现在自己能正常走路?” “我...”好像确实不能,纪言这家伙体力太好,把我折腾了那么多次,他自己居然还能满目春风跟个啥都没发生的人一样,可我不同,我双腿抖得厉害,走起路来都不自觉地往外开。 不过被纪言这么一路抱着,这感觉,嗯,还真不错。 我们又回到了之前那个休息室,不巧,曹蓓跟唐迄哲他俩刚好从里面出来,我和纪言当即对视一眼,其中的深意,我们都懂。 曹蓓一出来就见纪言抱着我,她立马跑过来,还大声嚷着:“安语,你终于收了纪言了?” 这话....好像我以前从没跟纪言有过关系似的。 “是我收了她。”纪言话一出口,我脸就红的要命,曹蓓则是大大咧咧地在那笑个不停。 “得了得了,你也悠着点行吗?”唐迄哲看不下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纪言把曹蓓给收了呢,毕竟她看上去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一百倍。 四人汇合,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去吃一顿好的,我跟曹蓓俩人随意,只管听纪言他们安排。 曹蓓扯着我在后面走着,她笑得一脸贼兮兮:“安语,从实招来,才这么一小会,你跟纪言干了什么?他居然对你态度转变这么快。” 我鄙视她:“你刚才跟唐迄哲干了什么,我俩就干了什么。” “靠,安语,敢情你他妈跟纪言两个人在外面偷窥我们?什么时候这么重口味了?” “应该是我问你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饥渴难耐了,居然连打野战这事都不忌讳了,平时你不挺正经一个人吗?” “打住!”曹蓓大概是就得这话题太羞耻,她一下无言,连忙叫我停止。 我也不想在调侃她,毕竟这事我跟纪言早就做过了,要是被她知道,她铁定会更加笑话我,所以我见好就收。 之后纪言他们带着我俩去了家法国餐厅,这顿饭吃的格外和谐,唐迄哲跟曹蓓在那头恩爱,我也不羡慕,因为纪言对我也格外照顾。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跟纪言变得越来越有默契,似乎一切转变都从那次花园里纪言对我说的话之后,我俩之间的感情没再像以前那么有隔阂。 我们离开瑞士后又去了冰岛,在那里呆了几天,也玩遍了当地各种特色景点,还有一些相关传说,西方盛传这些,我也比较感兴趣。 不过相比我们在国外过得悠哉乐哉,赵丽的日子很不平静。 她的毒瘾突然变得很大,以前如果说可以隔一天吸一次,但现在几乎每天都要,否则她就会控制不住乱砸东西,发疯发狂。 最倒霉的是,在她最痛苦的节骨眼上,这天她刚好在别墅休息,结果响起一阵敲门声... 赵丽疑惑着去开门,结果看见陆知琳一脸不满地站在门口:“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 “有事?”赵丽不喜欢陆知琳,从见她第一眼开始就不喜欢,她觉得这个女人,比她好要难缠。 “我找纪言。”陆知琳说着就作势要进屋。 赵丽眼疾手快一把拦下她,冷冷说道:“纪言跟安语去国外度假了,他们现在不在家,有什么事你以后再来吧。” “你说什么?纪言去国外度假了?还是跟安语?” “有什么问题吗?人家夫妻俩人去度假,不正常?” 此话一出,陆知琳便咬紧牙,她真是忍不下这口气,好不容易她说服自己暂时不去跟纪言谈感情,就先像工作伙伴一样谈项目,可结果呢?她鼓起勇气来这找纪言,却被告知他正在跟其他女人在国外度假,潇洒得很。 赵丽感觉从腹部传来一阵阵痛,她的头也疼得厉害,浑身不自觉地抖着,现在她只想着陆知琳什么时候离开,她怕等下自己瘾又上来会伤到无关人。 奈何陆知琳实在不会看颜色,她一根筋的问着纪言的下落:“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纪言是不做生意了吗?居然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一个女人身上。” 这话...赵丽生平最见不得这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人家陪老婆去玩怎么了?碍着她事了? “我发现你这人也是搞笑了,人家夫妻去度假也碍着你事了?纪言缺这点钱吗?为了安语花点钱,少点钱,纪言都没说话,你一个外人在这瞎操什么心?” 虽然这人是纪言初恋,但赵丽真的很瞧不起她,当初她在被纪言拒绝后好歹识相走远了,不想这女人,纪言都没找她了,居然还主动硬黏上来。 此时,赵丽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她暗自叫道:“不好。” 于是她连忙赶陆知琳走:“你快走吧,纪言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要找他,就等到时候他回来了再说吧,我现在也没工夫陪你在这瞎扯,再见,还走不送。” 赵丽一边关门,一边从口袋里将药掏了出来。 陆知琳一个低头,她本想阻止赵丽关门的动作,不料却看见了赵丽手上那团奇怪的白纸,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断定赵丽有问题。 加上刚才赵丽不正常的表现,脸色发白,浑身有些抖动,跟嗑药的人一样。 嗑药?像是想到什么,陆知琳脸上瞬间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她拿出手机按了串号码,那头过了几秒才接电话。 只听陆知琳说了一句:“帮我好好查查安语身边那个叫赵丽的女人。”(未完待续) 096 我知道 几天后,陆知琳手上那这份文件,这是一份有关赵丽有所消息的文件,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记录都在里面,陆知琳一页页翻过去,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愈来愈清晰。 “果然是个嗑药的。” 今天她正好没事,纪言现在不在国内,她们公司跟纪言的公司合作项目暂时没法交谈,索性不如就去那个咖啡厅坐坐。 于是陆知琳开车来到了咖啡店,但很不巧,赵丽并不在店里,她问了店员,店员只说今天是赵丽的休息日,其他不方便透露太多。 陆知琳自讨没趣,没再咖啡店多待,只留了几分钟,点了杯黑咖啡便离开了。 但她似乎不想这么快就结束一场游戏,在离开前,她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店员,托店员务必要交给赵丽,然后让赵丽尽快联系她,究竟陆知琳心里正打着什么算盘,那也不得而知了。 半个月过去,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我和纪言他们的假期也到了最后一天。 我们最后一站是去的布拉格,如果说云南丽江是中国的艳遇圣地,那么布拉格则是全球最热门的艳遇之都,尤其对于年轻人。 主要是因为布拉格的传说太过美好,惹得让人不住向往它,毕竟很多人都喜欢来一份期待已久的爱情。 “明天就回国了,今天晚上想干嘛?”纪言首先提问,最后一晚,来点有意义的事或许更好。 “去夜店,去酒吧!勾搭帅哥!” 我想曹蓓应该是真疯了,当着唐迄哲的面居然还敢说帅哥,我都忍不住踢她一脚好让她清醒。 “曹美人,帅哥不就在你面前吗?” 唐迄哲搂着曹蓓的腰:“要看,以后看我一个就够了,别总把心弄得那么宽。” “死开,就你最会油腔滑调。” “难道你不爱听?” 这恩爱秀的,让我跟纪言在一旁还怎么好意思待? 纪言还是一副往常不屑一顾的模样,对着唐迄哲就是一阵讥讽:“果然有了个女人收着,你这蠢狗本质显露无疑,真让我心寒。” 蠢狗...跟唐迄哲,这搭配毫无违和感,着实说得好。 我们没把时间再浪费在斗嘴这事上,明天就要回国了,难得出来一次的旅行,怎么也得好好过。 “我们去通宵吧。” “通宵?”他们仨的眼神集体朝我望过来,表示都不懂通宵是什么意思,怎么通宵。 我耐着性子开始解释:“我们干脆去伦敦大桥露宿,这事从没干过吧?最好买些零食配上啤酒,在上面待上一晚,随便干啥,聊天也好,谈情说爱也行,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反正没人认识我们,也不用怕出丑。” 其实这事是我一直想干的,我会提出来,不过是抱着点私心,想满足下我自己这么个小愿望。 “那就这样吧。”纪言搂着我,朝曹蓓他俩示意了一下,最后我们四个一拍即合,去超市买了一堆零食,还有很多酒,拎着个袋子就往伦敦大桥跑。 伦敦的天气总是很湿寒,冬天冷得要命,还总是下雨,桥上此刻已经没有多少人,有的也只是一些正准备回家的工人。 我们将准备好的红地毯铺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脑袋对脑袋地躺着,四仰八叉看着天,说着话。 “安语,我突然有个想法。” 曹蓓两眼放光地看着我,我以为她有了一个什么超级伟大的计划。 “什么?”我问。 “我俩以后一起结婚吧。” ‘噗。’我跟纪言同时把嘴里刚喝下去的就给喷了出来,我拿手附上她额头:“大姐,你没病吧?我都已经结过婚了,你还让我结?” “又不是不能再结一次。” 我疑惑:“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看得出来,她有什么心事,我等着她说,可她却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结婚了。” 想结婚?这很好呀,她对象不就在这里吗?想着,我便将头转向唐迄哲:“你这时候是不是该有点表示?” 唐迄哲是懵的,光从他一脸茫然的样子里就可以看出来,估计他也没想到曹蓓会突然回这个话题。 这叫什么?以前我死皮赖脸缠着你,好不容易追你到手,你突然说要结婚,我直接一脸懵逼表示消化不了。 我觉得这对唐迄哲现在的心情很适用,他此刻就是一脸懵逼消化不了曹蓓的话。 “你小子关键时刻怎么给我整懵逼呢?给点反应啊。”纪言也着实看不下去,人家姑娘都发话了,他这一爷们还跟个窝囊废似的一句话都不说。 被我跟纪言一推二扯的,唐迄哲才稍微有了点反应,他还是那副痞里痞气,丝毫看不出真是情绪的样子:“曹美人要嫁,我当然乐意,刚才就是因为太高兴了,所以才半天回不过神。” 说完,唐迄哲就一把搂过曹蓓,‘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道:“曹蓓,我爱你。” 一根红线就这样确定下来了,当时我们都不曾想过,之后这些事全他妈都是浮云,什么狗屁爱不爱的,到头来还是一张空头支票,没半点说服力。 这天晚上过得格外平静,第二天,我们终于收拾好东西启程回国。 照纪言之前跟我说好的,一下飞机,我们都没来得及休息,就直接往纪家赶。 纪言他妈一见我们来了,高兴得不得了,我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见她了,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我感觉她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安语,你这么就没来看我,我可天天在家念着你呢。” “妈,你是不是做了美容呀,我怎么感觉你变年轻了?”没来由的,我莫名其妙说出这样的话,但却把他妈跟纪言都逗乐了。 纪言一手撑在我脑袋上,笑着对他妈说:“妈,最近她有点犯傻,总说些莫名其秒的话。” “这哪是莫名其妙的话,夸我年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妈笑得特开心,一把上前挽过我的手:“你们还没吃饭吧,快进屋去吃饭。” 因为隔着时差,所以我们到纪家时正好是午饭时间。 这顿饭终于没再像以前那样吃的尴尬无比,纪言时不时给我夹着菜,还让我多吃点,好补补身体,这话落在他妈我耳朵里就自然会错了意。 “纪言,要是安语有好消息了,你可得第一时间通知我,天知道我这想抱孙子想了多久。” 我脸一红,把头几乎埋在饭里不吭声,安静地听着纪言跟他妈打太极。 纪言:“妈,生孩子这是我们随缘,我俩还年轻,你也年轻,有的是机会,这么着急干嘛。” “哼,你们年轻人是不着急,可我这老太婆实在等不及了,你李叔他们家的源彬早就生孩子了,人孩子都快上幼儿园,源彬是你小学同学吧,人家都要二胎了,你呢,一胎都还没有。” 纪言无奈,只好夹着一堆菜哄他妈:“好好好,今天晚上我就跟安语生孩子,可以了吧?” “一个晚上怎么生孩子?”话一出来,我立马就像咬舌自尽,不知道的人听着这话还以为我是有多饥渴难耐。 “一个晚上不够?没关系,你老公我体力好,不介意一个晚上多做几次。” “噗。”一口饭还没咽下去就被我吐了出来。 我现在真是没点面子了,节操也全没了,在纪言他妈面前更是抬不起头来。 但这个问题似乎只有我在纠结,纪言跟他妈聊得不亦乐乎,我突然想到此次来的目的,于是在桌底下用手掐了一下纪言,示意他说正经事。 纪言会意,随即开口:“妈,我跟安语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放了路知琳的家人,她们都是无辜的。” 他妈一下脸色沉了沉:“所以这就是你和安语装恩爱的目的?” “妈,我没装。”怕他妈真误会,我连忙解释:“这次出国,我跟纪言想了很多,我们之间也好好谈过了,以后我们俩会好好过日子,这些并不是装的。” “是吗?” 我肯定地点头,他妈虽然不怎么信纪言,但却十分相信我,见我都说没装,他妈也觉得没必要再揪着陆知琳的家人不放,毕竟当初这么做的原因是想让陆知琳知难而退。 他妈是说到就做到的人,前一秒才刚答应我俩,后一秒就给那边打电话:“把陆知琳她家人方了,让她们回去。” “嗯,你们多派几个人跟着,以免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 挂断电话后,他妈扬了扬手机对我俩说:“这下满意了吧?” 我连连点头,纪言的神情也好看了许多,原本我们打算离开回别墅,谁知他妈突然叫住纪言:“你跟我来书房一趟。” 这话现在引起我高度重视,因为他妈只要一对纪言说这话,等纪言再从书房里出来时,就绝对会一副愤怒脸。 书房里,纪言靠在门边,他妈坐在椅子上,表情严肃:“这次是认真的了?” “认真的。” “以后不会在吵架?不会再折磨人?” “不会。”说完,纪言又好像明白了什么,很不满地对他妈说:“我什么时候折磨人了?” 他妈一个挑眉:“当初把安语折磨的还不够?纪言,你现在确实应该好好想清楚,到底你的心在谁那里,假如你真打算跟安语好好过日子,那最好不过,我也希望你们幸福,你要好好照顾安语,知道吗?” “我知道。” “其实她很爱你。” 听到这,纪言的眸子一柔,眼里尽是说不出的笑意,这神情被他妈全都看在眼里。 他妈没多留纪言,只对他说:“跟安语好好过。” 纪言只回了句:“会的。”随后关上书房门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097 我这人,只有地狱才适合 国后,我跟纪言的生活回归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有时候甚至还多了点小甜蜜,这让我异常欣喜,我俩在床上运动这方面也越来越和谐,纪言总调侃我说原来我也会勾引男人。 我真想说,我他妈也是女人好吗?再说了这叫勾引吗?分明是他自己每次跟饿狼似的扑过来把我吃干抹净。 这天我店里没事,纪言却突然说要带我去公司,要知道以前他从不主动提这些,现在提,我倒是很好奇。 “你不是说不允许我过问公司的事?是谁一知道我给妈提了点意见就大发雷霆了?” “这都陈年旧事了,你怎么还拿出来说。” ...以前是谁天天跟我翻旧账的,现在我才刚说,他就不得了了。 本来我拼命反抗不愿跟纪言一起去公司,结果还是被他拉去了公司,反抗无效,我就在纪氏一堆人无比惊讶的目光下,被纪言拖进了办公室。 中途他助理进来过一次,盯着我看了又看,最后还是纪言忍不住警告了一句:“你总这么盯着我老婆看做什么?找死?” 助理表示自己很无辜,我想这情有可原,以往我跟纪言的关系差,在纪氏总人皆知,这下我俩突然和好,还变得这么好,他们不惊讶才叫奇怪。 将近午饭时间,我瞧纪言正在那认真工作,也不好意思打扰他,所以想着等他工作完之后再一次去吃点东西,可我肚子没多久便叫了起来,我偷偷观察纪言的动作,纠结着要不要和他说去吃饭。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我跟纪言都将眼睛瞟了过去。 只见陆知琳兴致满满从外面走进来,看着纪言便冲过去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嘴里还高兴得不行:“纪言,我家里人跟我联系,他们没事,是不是你救的他们,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不可能弃我不顾。” 纪言没立马理会她,而是朝门口瑟瑟发抖的助理给了记警告的眼神,也有顺带问陆知琳为什么会进来的意思。 助理哆哆嗦嗦:“纪总,我已经跟陆小姐说了您正在有事,让她等会,可她动作实在太快,我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推门而入,我...” “好了好了,纪言,你就别怪他了,是我自己太兴奋了所以没让他们通报。” 纪言眉头紧皱,语气淡淡的:“以后注意点吧,进来还是通报一声比较好,万一我正在做什么特殊的事呢?” 特殊的事?我疑惑地看着他,刚撇过去就发现纪言正好也在往我这边看过来,几乎是一瞬间,我便明白纪言这话里的深意。 妈蛋,果然是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种马! 陆知琳顺着纪言的眼神瞧过来她才发现我也在这里,我见她脸色立马变黑,顿时心情豁达,她肯定是想借此机会跟纪言来个单独约会,但很不巧,我这个正牌纪太太在这里,所以,她就老实靠边站着去吧。 “纪言,我肚子有点饿了,我们现在去吃点东西吧。”我故意开口,就是想要陆知琳嫉妒一番,让她看看纪言如今对我的好,对我的百依百顺。 纪言收拾着桌上的文件,他对我说:“你想吃什么?你先决定,等我弄好之后就去吃,好吗?” 这语气,是个人都听得出到底有多宠溺,如果陆知琳继续赖在这不走,那就太没眼力价了。 可世上还真有这么没眼力价的人,陆小姐不仅没走,还不怕死地邀请纪言跟他一起吃饭。 她说:“纪言,我发现了一家特别好吃的日式料理,今天刚好开业,很划算,不如我俩去试试?他们那个情侣套餐特别好。” “我俩是情侣吗?”纪言这话回的真秒!听得我那叫一个爽,曾几何时他会对陆小姐说这样的话?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真他妈死也不信。 这态度实在太冷漠了,和当初纪言对我的样子有的一拼,甚至可以说是更厉害。 一见纪言想也没想就拒绝自己,陆小姐马上有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哭,并且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给人一种林黛玉的感觉,让人人不去想要去疼爱。 然而这招对纪言没用,跟纪言相处那么久,我知道,纪言最受不住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他认为,女人一旦流泪,就会变得很难应付,一变得难应付,就会让他很烦。 所以,陆知琳的结果不会怎么好,纪言都没管她,只是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说:“走吧,我们吃饭去。” 我俩走出办公室,门口看戏的人已经站了一堆又一堆,纪言朝他们吼道:“都没事做了是吗?没事做了就直接去人事部领工资走人,记住,纪氏不养废物!” 员工见老板发火,各个迅速回到工作岗位,生怕自己这次得罪了纪言会惹来杀身之祸。 纪言带着我离开公司时,我还是有些放不下陆知琳,因为我俩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她还站在那一动不动,要是现在还没动,那人家会怎么想?说不定明天关于纪言抛弃旧爱的消息会满天飞。 “真的不用去管陆小姐?” “你很希望我管她?” 我靠在座椅上,无所谓地摇头:“要说真话,其实我很不想你去管她,但她毕竟是个女人,被这么当中甩开,是不是有点不妥,或者说太过分了?” “既然你都不希望我去管她额,那我俩就别再扯这事了,你说,去哪吃饭?” 我沉默了一小会,一下想起刚才陆知琳说的那家日本料理店,于是开口:“不如我们去吃日料?就陆小姐说的那家,去挑战情侣套餐,怎样?” 他脸上闪过一丝好笑的表情,随即应道:“好,都依你。” * 陆知琳负气离开纪氏,等回到自己公司,她翻阅办公桌上的文件时,一本另样文件吸引了她,是上次派人查的赵丽的资料,她突然很想见见那个女人发疯发狂的样子,毕竟她又不是没听人说过,磕了药的人,要是哪天突然断掉,就会生不如死,什么都不顾。 所以,如果赵丽发疯,那么... 一切似乎能够比想象进行的还要顺利,她就是要看着对方在暗无天日,没有尽头的绝望中死去,然后让一些人永远活在愧疚的深渊里无法自拔。 后来陆知琳做到了,虽然她也付出了代价,但那些都不足挂齿,至少比起被她毁掉的那个人的人生,还有一条人命,相反,陆知琳所失去的,就显得太过渺茫了。 下午纪言没事,我跟他一起回了趟家,赵丽正巧在家里,她看上去比之前气色好了很多,我不知道是不是化妆的缘故,总之她比以前漂亮了不少,人变精神了。 纪言对赵丽的态度还同以前一样,不冷不热,但赵丽也不在乎,她只是在我一进门后便拉着我往客房跑,弄的纪言还以为几日不见,赵丽居然有胆把他当成了瘟神。 实际不是这样的,赵丽找我,有话要说。 “安语,陆知琳来别墅找过你跟纪言。” “找我俩?她今天也去公司了。” 赵丽一阵惊讶,嘴巴张的能塞两个鸡蛋。 “她还有脸去公司?都都那样骂她了,她还没自知之明?” “你不也半斤八俩?”以前是谁还勾引了纪言两次呢?这账我可是清清楚楚记着的。 赵丽被我这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我没认真,所以跟我说起话来更加随意,她说:“你有想过要是纪言跟那女人旧情复燃了,你该咋办吗?” 我摇头:“纪言已经不会再跟她有瓜葛了。” “你怎么知道?” “这个纪言已经跟我保证过了,不用担心,我相信他。” “啪!”赵丽没说话就直接一掌拍在我背上,我觉得这点她跟曹蓓真是太像了,一言不合就打人。 她声音老大:“安语,看不出来,你们才只去外面度了个假,这一回来就如胶似漆的,要是再给你们长一点时间,是不是到时候就该一回来就抱娃了?” “你别乱说!纪言在门口。” “这有啥不好说的,你俩都老夫老妻了。” 我跟纪言的事现在基本上就这样了,以后就算是变,那最坏的情况顶多就我跟纪言离婚,好聚好散,倒是赵丽,她也老大不小了,到底什么时候找个老实人把这日子安安稳稳过下去?要是她找的还跟当初在百魅碰见的那混混一样,那我还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过,还不如叫纪言收了她,我宁愿跟她共侍一夫,虽然这不太可能。 赵丽这一路走来实在艰辛,从最开始我第一次在百魅见到她,到后来的做义工,然后被医院开除,之后又是百魅的浑噩日子,再到我又遇见她。 她确实不易,我不清楚现在她的想法,其实在经历第一次之后,赵丽的种种观点很多我都没法正常理解,她有时认定自己就是个悲情命,有时又觉得自己怎样都无所谓,还可以随便想死就死。 我真心劝她:“你该找个好男人嫁了。” “对我来说,这世上没有好男人。'' 这话让我一时间想不出该如何反驳,赵丽过着跟我们不一样的人生,即便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可我还是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的某些隔阂,比如三观不同,看问题想问题的出发点也不一样,所以导致找总说我不理解他们这种人的世界。 我很想问她们的世界,到底是什么世界。 赵丽捧着我的脸,我的样子看上去应该很傻,她笑着说:“安语,我这人,只有地狱才适合。”(未完待续) 098 怎么?吃醋了? 后来赵丽跟我说她想去自己旅行一小段时间,说我跟纪言之前出过度假把咖啡店全部交给她打理,她有点累,想好好休息。 我问她要去哪,她说她是风一般的女子,哪个地方都不会留她太久,所以她要闯南闯北。 走的那天我去送她,她死命不愿坐飞机,她说飞机飞的太快,看的全是蓝天白云,而火车不一样,看的是沿途无限美好的风景。 “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 “到了一个地方就要给我打电话,给我寄明信片,跟我报平安。” “嗯。” “还有。”我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我真不放心赵丽一个人在外面,她现在根本就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她的身体如果没有绝对安静的环境,会病的很快。 我抽泣着,跟死了人似的:“你得每天记得按时吃饭,把你那脏衣服都给洗了,我没在你身边,没人给你收拾烂摊子。” “得了,我知道了,你怎么比我爸还啰嗦。”她粗鲁地给我擦眼泪,但我清楚,她心里也不好受。 火车开动的时候,赵丽脑袋从窗户那里探了出来,她使劲在那朝我挥手,我看见她嘴唇动了几下,好像说了一些话,但奈何她声音太小,火车的引擎声又震耳欲聋,我压根就没听清赵丽说的到底是什么。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次与赵丽的分别几乎长达了一个世纪,这是我与她倒数第三次见面,最后一次我见着的是从狱警手里拿到的本子,本子上写这俩字,赵丽。 很多年后,我翻开本子准备看时,突然发现里面有段最醒目的字,是赵丽用红色记号笔特别标注的,我当时一看,即刻落泪,眼泪像潮水一样汹涌蔓延。 上面是:这天我决定去旅行,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如何,安语总对我说人生其实很精彩,得多到外面去看看,从十六岁开始我便进了窑子,受尽了地狱般的折磨,我的身心早就对这世界厌了,无数次我想过就这么去死,一了百了,但我总会被一个人救助,那就是安语。 离开那天,火车开动的时候,我突然没那么想走了,因为我舍不得,舍不得安语,舍不得她给我带来的一切温暖,我朝她拼命挥着手,就是希望以后她能记住我,我赵丽没做啥好事,但我此刻确是将安语当成朋友的。 那天在火车上,我对安语说的话是,如果有来生,我再穷再不济,也不会进窑子,就算我们没缘分,我也一定会找到你在的地方,跟你相遇,那时,我们一定要做好朋友。 那时的我不知道,就因为一个短暂的瞬间,我再也没能见到那个做事说一不二,敢作敢当的女人了。 赵丽离开之后,咖啡店都冷清了不少,以前她在,还会跟店员一起打打闹闹,开我的玩笑,现在,店里除了形形*的客人外,就再也没了新奇的东西。 我回到别墅时,也是漆黑一片,纪言近段时间工作很忙,每天都很晚才回来,屋里有只剩下我一个人,一时间,我竟无法适应,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以前我一个人呆在这的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 半夜,我床边突然塌陷了下去,我知道,是纪言回来了,我微微睁开眼想跟他说话,我想说赵丽走了我很不好受。 可我看见纪言脸上全是疲倦,眉头皱的比以往还紧,我不又冒出一句:“市公司出了什么问题吗?”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纪言回过头看我,有点惊讶,也是,现在都快凌晨三点了。 “睡不着。”我往纪言怀里挪了挪,他顺势将我圈在怀里,我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脏跳动声,心里不免多了道心安,好在,纪言还在这里。 他看出我有心事,也看出我是为谁烦心,他问我:“赵丽走了,你不开心?” 我点头:“我觉得现在很孤单,一天下来除了咖啡店,就无事可做了。” “安语。”纪言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严肃,我抬头莫名其妙看着他,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来纪氏上班吧。” 去纪氏上班? “怎么一下子这么突然?” 纪言没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我就是觉得你应该来纪氏好好熟悉下环境,你看,纪氏以后得靠我俩打理,你现在去试试手,以后管起来也方便一些。” “纪氏有你一个人不就行了吗?你能力那么强,一人就能顶俩,不对,顶仨都不是问题。” 说到这,纪言的眸子渐渐暗了下去,他的声音变得格外沙哑,我却在里面听出了几分无奈:“万一哪天我不在了,你得帮我好好管理纪氏。” 我蓦地张大眼睛,直觉告诉我,纪氏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并且还是很严重的问题,否则纪言不会说这种神经兮兮的话,更不会开口让我去纪氏,之前我早就跟他说过,开了咖啡店,我就不去纪氏。 我死死盯着他,可纪言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我只好换个角度要问他:“你最近有烦心事?要是有,就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分担一点,别自己在心里憋着。” “没有,就是以防突发事件。”说着,纪言低下头吻了吻我的额头:“所以,你来帮我吧。” 应着纪言这声请求,我把咖啡店交给了店员负责人打理,我自己则是去了纪氏报道。 一进去,纪言的就走了上来,对我又是弯腰,又是低头的,弄得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得了,我们还是正常相处吧,说正事。” 助理会意,开始跟我报告我要做的工作:“太太,董事长给您安排的是副总裁,所以你要跟总裁一起出入各大场合,现在集团所有项目,只要是经总裁之手的,你都要再一一过目。” “为什么纪言经手了,我还要在看一遍?” “这是总裁的意思。” 这让我越发奇怪了,好端端的,纪言要我来纪氏上班,甚至还要我再熟悉他处理的所有项目,这跟让我间接管理了整个公司有什么区别?还是说这就是纪言最开始的目的?可如果是我管公司,那他要去干嘛? “你们总裁呢?” “总裁正在沿江开发区勘察项目,他叫我先带太太去办公室熟悉公司业务。” 于是,我跟在助理身后来到了纪言为我准备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可我觉得这简直是纪言的别居,因为两间办公室隔得实在太紧,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办公室的休息间给改了。 没多久,我屁股还没坐热,助理就从外面拿了一大堆文件过来,我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一张张纸,头就疼得爆炸。 “有这么多?” 助理点头,样子还是之前那样恭敬:“是的,太太,哦不,副总,这是总裁需要你帮忙批改的文件,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那我先出去了。” 待助理走后,我才恍恍惚惚摸清思绪,没想到,一夜之间,我他妈就成一咖啡店老板变成了上市公司的副总,真是... 眼下这堆文件,少说也得又100份,我随手拿出一份来看,结果发现这份文件的乙方是纪氏集团,甲方是美国Brro公司,而且对方签字那里写着的名字居然是陆知琳。 顿时我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难怪她总是缠着纪言,敢情还有合作这一层关系,不过陆知琳这几年在国外看样子混得不错,竟然能当上Bro的中方代表。 我这人吧,要么不做,一做就得做得最好,陆知琳都这么神气牛逼,我能被她比下去吗? 索性我干脆不向任何东西,一份有一份审视着桌上的文件,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里面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因为太过认真,我连纪言进来的时候都没有丝毫察觉,知道他从后面用下巴抵住我的头顶。 “还在看?吃饭没有?” 我抬头,他气色不错,昨天那股伤神感现在也看不到了,我朝桌上努了努嘴:“还有几份,马上就好。” 纪言看着为数不多的文件,他面露惊讶:“这么多份你就看完了?” “差不多吧。” “嗯。”他连连点头,夸我还不忘带上他自己:“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纪言的老婆。” 得,他这自恋等下一犯起来就没完没了了,我还是不理会比较好。 半小时后,我解决了手里最后几份文件,再抬头时,纪言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报纸,现在时间还早,不急着去吃饭,于是我就随口问了一句:“纪氏跟美国Bro有合作?” “嗯,珠宝。” “所以,你跟陆知琳除了初恋情人,还是合作关系?” 纪言放下手里的书,一阵无奈,他走到过来,将我带到他面前:“能不能把初恋情人这四个字给去掉?现在听着怪别扭的。” 我拼命忍笑,又揶揄:“哦?你还会别扭?以前不是爱得挺疯狂的吗?你不是..唔...” 刚说到一半的话就被纪言一个深吻给堵了回来,他惩罚性地看着我;“你这张嘴实在太啰嗦,以后我啥都不干,你只要一说话,我就堵你嘴。” “你自己做的事还不让人说了?”我不服,他自己多情,还不让我说。 纪言低头在我脖颈处细细坑了一口,微微的粗喘声在我耳边划开:“怎么,吃醋了?” 我正想反驳,结果这时门又被人从外面猝不及防地推开了...(未完待续) 099 我跟我老婆自然过得很好 来者不是陌生人,但也不是我意料之中的人,我本以为这次闯进来的是陆知琳,毕竟她之前做过一次,可没想到,这次不是陆知琳,居然是顾筝。 顾筝面容阴冷,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以前我在纪言身上体会到的感觉,虽谈不上有多害怕,但也让人放松不下来。 “顾筝?你怎么来了?” 顾筝首先是看了纪言一眼,我也忘了过去,纪言此时的表情并不是太好,有点阴沉,他好像不是很满意顾筝的到来。 “安语,沈安禾还是没跟你联系过吗?” 这下轮到我惊讶了,之前顾筝已经问过我沈安禾了,如今再来,莫非沈安禾还没有出现?沈安禾什么也没跟我说过,我完全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 所以我只能对着顾筝摇头:“沈安禾很久没跟我联系过了,我才从国外回来不久,所以也不清楚。” 纪言站在旁边安静的可怕,全程他都没吭过声,顾筝在临走时都还瞧了他一眼,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当然,我不会傻到以为纪言背着我跟顾筝还有一腿。 “你知道什么线索吗?” “我哪知道?我干嘛要吃饱了撑的去关注姓沈的在做什么?”纪言又恢复到了一脸高冷模样,提到沈安禾,他心里就不爽。 但顾筝看了他两眼,且十分有深意。 我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抓着纪言不放:“你要是不知道,那刚才顾筝为什么总盯着你?” “你老公我长得帅呗,是个女人就都会想多看我几眼。” “...” 得,谈话结束,这厮尾巴又翘上天了,我真不知道现在纪言不要脸的行为,是如何能在这跟面瘫之间转换自如的,要换做我,我还真做不到。 不过假如我夸他厉害的话,他肯定又会得意,所以我保持沉默不语。 我跟纪言最后只是简单吃了点东西,还有很多工作没做,我才刚来纪氏,有很多是还不熟悉,纪言也有会议要开,于是我俩纷纷留在公司加班。 在去开会之前,纪言突然转身对我说:“后天你好好准备一下,我带你去个酒会。” 又是酒会?我想起上次那个慈善酒会,当时纪言这家伙故意让我出丑,害我丢尽脸面,还被莫名其妙的女人泼红酒,然后我又跟人打了一家,形象尽失,这次他又带我去酒会,该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 我警惕地盯着他,看了半响才幽幽开口:“上回你给了我一深刻体验,导致我现在对参加酒会,或者出席活动这种事有了芥蒂,所以,你懂得。” 此话一出,我便看见纪言嘴角不由一抽,眉宇间全是苦恼。 “咱能别总把往事拿出来说吗?多伤感情。” “咱俩的感情反正是伤的彻底,多一次没啥关系。” 纪言风尘仆仆地走过来,一个伸手,就把我扣在了怀里,他故意低下头朝我耳朵边吐气,弄得我浑身痒痒,他坏笑着说:“这次保证不会跟上次那样,如果你表现的好,那老公我每天晚上都会好好努力服侍你的,绝对让你爽到爆。” 我直接一拳过去砸在他脸上,他吃痛一声,让我爽?我看每天晚上爽翻的人都是他吧,我不晓得他一天哪有那么多精力,明明白天上了那么久的班累得要死,晚上回到家他还有心思做那事,还要求我跟他是好几个姿势,我特么是充气娃娃吗?他叫我怎么摆,我就怎么摆? “这就会到底是干嘛的?你先给我说说它的性质,不可能还像上次那样,明明是个慈善酒会,我却穿得那么张扬跟个花野鸡似的,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很丢脸?” “那你知不知道我当时看见你跟姓沈的就那样走了之后我有多生气?” 我一愣,纪言这是明目张胆地吃醋了? 我没说话,他一个人继续在那说着:“本来看见你被泼红酒,我是想上去维护你的,我承认,当时我确实是想看你出丑,但我也只是想一下,结果谁知道我特么还没隆重登场,就被姓沈的抢去了风头,主要是你还一小鸟依人的模样靠在他怀里,你说我气不气?” “....”我。 为什么这些话从纪言口里说出来,就有种是我错了,是我先找男人在先?这家伙,太能颠倒黑白,而我,却无话可说,他说的一句一个理,导致我失言了。 纪言在我脸上蜻蜓点水亲了一下,带着些哄小孩的语气:“这次真不会跟上次一样,所以,你会跟我去的吧?” 哎,我的内心是无比纠结的,本想开口拒绝,结果却见纪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眨巴眨巴地盯着我,我差点没吐出来,他也太反常了,有病。 * 迫于纪言的淫威,我最后还是跟他一起去了酒会,幸好这次没像上次那样,一进去,纪言就带着我跟几个商业大佬打了招呼,这场就是一场商界精英的聚会,看上去正常得很,可实际,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斗得你死我活。 纪言正准备拉着我去那些东西吃时,一些老总一窝蜂涌了上来,他们说的内容,无非就是拍马屁,拍纪言的马屁,拍纪氏的马屁。 现在纪氏是B市最大的集团,几乎牵扯着B市的经济,有着一定影响力,为了发展,谁都会想着攀上来,只是看着这些嘴脸,怪让人恶心的。 但这潭水就是这么深,你好的时候,他们都想尽办法捞好处,等你落魄时,他们也是最恨不得跟你赶紧撇清关系的人。 “纪总,现在纪氏的发展可谓是如日中天,什么时候我有机会也合作一番?”说话的人是华源酒业的林总,之前就被多家媒体曝出过许多负面新闻,什么家暴,小三上位,各种花边不断,人品差到极致,如今酒业发展不足,我只知最近他想接着纪氏这块跳板进攻房地产,不过,就他这副死样子,压根入不了纪言的眼。 纪言始终保持官方笑容,没有任何变化,我不得不佩服他是出来混久的人,不像我,一旦见着自己讨厌的,便会把情绪全都摆在脸上。 他委婉答道:“有机会的话当然,到时候还得请林总多多担待才是。” 我瞧着这还有一堆人,要是一个个都这么说完,那我们得等到何时才能吃上东西? 于是我伸手轻轻扯了以下纪言的衣袖,他微微低下头,我用手挡住半边脸在他耳边说道:“这种表面功夫做得差不多就够了,我饿。” 我是真饿了,来之前吃的东西早就被我消化的不剩分毫,此刻我只想快点甩开这些烦人的事,然后去拿点饱肚子的东西吃。 纪言见我有些等不及,他朝那些老总寒暄几句后便抽了身,我俩拉着手走在一块,难免惹来了周围的目光。 这次我没怎么惧怕被别人关注,我压低声音对纪言说:“刚才你明明可以更早离开,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跟他们在那打太极耗着?” “你难道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城市套路深?” 呃...这我还真不知道,城市套路深,究竟有多深? “以后你会明白,有时一些人上来跟抛竿子,你不能立马拒绝,否则会有更多杆子朝你抛过来,不过那些都是带刺的。” “所以说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以后省事方便?” 纪言没有否认,他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会在事情发生前就想好所有可能,以防到时来个措手不及。 然而后来事实证明,太聪明也会反被聪明误,在之后纪言不在我身边的日子里,我几乎是一个人强撑着纪氏,那时他爸妈都处在悲伤中没法解脱,我只能硬着头皮,用纪言教给我的东西来维持着纪氏的经营。 那段日子对我来说,比纪言折磨时我还要痛苦。 我看着离酒会结束还有一段时间,便捉摸着去寻点有趣的东西,纪言还有项目要谈,所以我们暂时分开了一会。 我来到摆放着各种酒的桌子前,端起一杯香槟就往嘴里送,结果嘴都还没碰到杯子,就被一只手给拦住了。 “你忘了你不能喝太多酒了?一喝太多你就会醉,而且这酒伤身体。” “沈...沈安禾?”我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没有错,此刻站在我面前正对我笑着的人,就是之前才被顾筝苦苦寻找的沈安禾。 他穿着一身正装,看这样子估计也是这次酒会的邀请嘉宾,可沈安禾不是检察官吗?这是商业酒会,不关乎政界。 “你怎么会在这?这段时间,你都去哪里?” “怎么?担心我?”沈安禾说的有些暧昧,我愣住了,呆呆地盯着他,我总感觉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好像有点混了。 他见我不说话一脸傻愣着,随即笑着拍了我的头跟我解释:“我最近没在检察院,回来帮我爸管理公司,他身体不好,所以我一直在公司里。” 我差点忘了,沈安禾不仅自己有本事,他还有个铁靠山。也是他的另一个身份,舟宇集团的公子哥。 舟宇是唯一能够跟纪氏相匹敌的公司,涉及的产业跟纪氏大相径庭,给人的感觉就是它完全是在按照纪氏走过的路再走。 “你最近过得怎样?”他问我。 “我...” “我老婆跟我自然过得很好,不劳烦沈大检察官操心。”纪言不阴不冷的声音顿时从我身后响起,他上前揽过我的肩膀,又补上一句:“哦不对,我应该说不劳烦沈总裁操心。” 沈总裁?难道沈安禾不做检察官反倒去管理公司了吗?我记得他当初之所以会报法律专业,就是因为厌恶商场的尔虞我诈,怎么现在...居然愿意当总裁了? 沈安禾也是皮笑肉不笑,接下纪言的嘲讽:“纪总,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这架势,看来有场硬仗...(未完待续) 100 你爱沈安禾,对吧? 纪言跟沈安禾之间,不说话,我都可以闻到*味十足,他们俩人都笑里藏刀,我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我终于能够理解电视剧里演的那些狗血情节了,为什么女主总是跟个傻逼似的让两个男人为她撕破脸面,她一个人站那一动不动。 其实并不是因为不想动,而是真的没法动,我现在就是这样,只要我动,介于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肯定会首先帮沈安禾说话,这会让纪言觉得我偏袒沈安禾,可假如我不说,难道要看着他俩又打起来?这显然也不合适。 所以我说,下辈子投胎还是得投个男人,女人总会想太多,考虑太多方面,这很麻烦。 他俩这样僵持不下,你不说,我也不说,大眼瞪小眼的也不嫌累。 我索性率先开口打破僵局,我扭头对沈安禾说:“顾筝她找了你很久,我想你得跟她先打个电话。” “安语,你现在可以离开纪言身边了,我能给你更好的生活。” 沈安禾这话一说出口,我就觉得他简直是疯了,当着纪言的面,他说这么具有挑衅意味的话,不明摆着是要挑事吗。 果然,纪言脾气直接蹭上来,指着沈安禾警告:“你最好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不可能把安语让给你。” “这得看安语的选择,你也插不上嘴。” 又把问题交给我?我分明什么都没做,一开始就是他俩在这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现在通通把选择全给我,我就是天生的罪人的命? 在我慎重思考时,纪言一个用力便将我搂进怀里,十分不屑又带着得意,他扬起下巴对着沈安禾,还故意亲了我一口:“安语是我老婆,我俩不可能离婚,她要是选你,不得犯重婚罪了?谁会这么蠢?” 重婚罪...亏他说得出来,再说了,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吗?本来对于我来说,沈安禾只是个重要的朋友,我也从没想过有任何逾越。 沈安禾对我的感情我受不起,我不能总是拖着一个我不爱的人,尤其像沈安禾,他是我朋友,他一天对我不死心,我心里就一天不会好过。 我的感情很清楚,除了纪言,我很难再爱上其他人,沈安禾身边也有一个好女人,可他现在看不见,我没法让他死心,那只能让顾筝令他动心。 沈安禾脸色很不好看,我隐约能感觉到他的愤怒,是那种无形但却很有爆发力的冲击感。 我推开纪言,抱歉地看着沈安禾,这个时候我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既不得罪纪言,也不伤到沈安禾。 可世上能两全其美的事太难,不管怎么做,始终都会有一方受伤,所以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直接从高空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显然,不现实,我总是逃避着这个问题,包括沈安禾对我的感情,我一直都在闪躲,然而以为躲避没用,想要解决问题,就必须快刀斩乱麻,果断行事。 “沈安禾,我现在跟纪言过得很好,我们不会离婚,所以,你也该好好去另寻其他的幸福,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我这个答案正中纪言下怀,但着实伤了沈安禾的心,他表情很受伤,我看着心里也难过,我没想这样对他,而唯独只有这么做,才能将伤害减到最低。 可纪言这家伙却火上浇油,明知道沈安禾心里肯定很受伤,他还是不放过任何能跟沈安禾炫耀的机会,他十分得意:“姓沈的,听见没?安语不喜欢你,识相的就滚远点。” 我用力打了纪言一下让他闭嘴,之后我朝沈安禾点了点头,便拉着纪言离开了,我知道在继续待下去,很可能又会发生打架斗殴事件。 当时我没想过,就是这次,我跟纪言的行为彻底刺激了沈安禾,我的话也彻底改变了他,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沈安禾是温柔的邻家哥哥,他不会变,可有那么一天他还是变了。 并且像个魔鬼一样在我面前宣读着一条条可以直接将我撕的粉碎的讯息。 * 酒会之后我立马联系了顾筝,约她在咖啡店见面,她来的时候头发上还沾了些许雪团子,我端了杯刚煮好的咖啡递给她。 “谢谢。” “我见到沈安禾了。” 顾筝的手一僵,端着杯子愣在那里,然后抬头看向我,有些不相信地问:“你真的见到他了?” 随后她眸子又暗了下去,低声喃了一句:“果然,他最先找的还是你。”,我看见她嘴角还带着苦涩的笑。 我见顾筝误会了,于是赶紧开口:“你别误会,我也是因为跟纪言去了一个商业酒会,结果碰巧就见着了沈安禾。” “商业酒会?” “嗯。”我点头:“沈安禾是舟宇集团的少爷,他爸最近身体不好,所以他回去帮忙打理公司了,才会很长一段时间没看见人。” “我从来不知道他还是有钱少爷,我以为他跟我一样是个除了满腔理想其他啥都没有的愤青,可他居然是大集团的接班人。” 我从顾筝这话里听出了等级,她肯定是觉得自己现在跟沈安禾的身份相差悬殊,他们之间的差距被一下拉大,但我就很奇怪,为什么人总是要在心里把自己分等级呢?赵丽是这样,现在顾筝也是这样。 同为人,难道还真有什么本质区别?无论别人怎么看,总之我不相信这层莫名的理论。 “顾筝,你爱沈安禾对吧?” 她没有犹豫:“跟你爱纪言一样。” 这...我爱纪言这话从他人嘴里说出来,我反倒真不好意思,总觉得怪别扭的,有点脸红。 哎,现在最要紧的是让顾筝不要放弃沈安禾,我哪还有工夫在这脸红,再说了,跟纪言已经生活这么久了,还脸红个屁。 我试图说服她:“既然你爱,那就去争,沈安禾现在在舟宇,你可以去看他,他近段时间都会在公司里,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从检察院这边辞职,但我能确定的是,他暂时还不会离开自家公司,所以这时候你去找他,应该可以见到。” 我话刚说完,顾筝就像已经等不及似的拿着包就跑了出去。 其实她跟我很像,我们都在心里对一个人异常执着,虽说不上是好是坏,但至少还有个念想。 在打车去舟宇的路上,顾筝反复深呼吸,她此刻心跳的剧烈无比,好几个深呼吸下来,她的紧张没有缓和一点,反因距离缩短而变得愈加难以自然。 “师傅,能不能再稍微慢点?”她想她现在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好好调整下自己的状态,以免等下慌了神,乱了阵脚。 “姑娘,你这是要去面试?瞧把你紧张的。”司机师傅都被顾筝的反映给逗乐了,一般人面试都不会这么紧张,肯定是个很重要的面试,才会搞得人心惶惶的。 顾筝笑了,也有了心情开玩笑:“紧张的很明显吗?” “嗯。” 得到司机师傅的肯定答案,顾筝更加不好意思:“因为我要去见自己喜欢的人。”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这么紧张,还打扮得这么漂亮。” “谢谢。” 车没开多久,顾筝还没准备好,结果就已经到了舟宇门口,没办法,就算再怎么害怕,顾筝也打算搏一次。 她走到前台,因为是第一次进这么大的公司,顾筝还是没法完全放开自己,她小心翼翼地问前台:“请问沈安禾在吗?” 前台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大概是觉得谁这么大胆,居然敢连名带姓叫他们总裁,不过他们还是保持一贯的职业素养,前台小姐露出标准微笑:“请问您有预约吗?” 预约?顾筝摇摇头:“没有。” 说完,她又怕被对方拒绝,于是赶紧加了一句:“我是他检察院的后辈,检察院有急事需要他处理。” 前台小姐一听是检察院,没有拒绝顾筝,而是让她坐电梯上到52层的总裁办公室。 “总裁就在里面,您等下自己去找就可以了。” 大公司即使不一样,管理制度都比那些名不经传的小公司好得多。 好不容易过了层层阻碍,顾筝终于到了沈安禾所在的52层,一走进去,她便直奔这里唯一的那道大门走去,还没到底,就被人拦了下来,看着人身份,顾筝猜测应该是沈安禾的秘书之类的人物。 “不好意思小姐,沈总正在处理公事,请你在外面稍等一下。” 顾筝听见沈安禾在谈公事,她本来是准备在外面等的,可之后她却听见一道奇怪的声音透过门那一点缝隙传了过来,那声音不像是在谈公事,而且还是个女人... 一下子,顾筝提起了全部警惕,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胆,就这样不顾秘书阻拦直接一手推开了未紧闭的那扇门。 沈安禾确实在里面,但顾筝也没听错,里面还有个女人,只不过女人现在正坐在沈安禾腿上,两个人的衣衫不整,看来刚才是准备就这样搞上了? 顾筝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秘书见沈安禾的表情一下黑了下去,连忙为自己开脱:“沈总,我拦过了,可这位小姐硬要闯进来,对不起,是我的失职。” 沈安禾推开了身上的女人,他揉了揉肉太阳穴,朝秘书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 秘书走后,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人,那女人因为好事被半路打断,一脸不乐意,她还想继续攀上沈安禾,然而顾筝长腿一跨,隔开了女人跟沈安禾,她笑着对女人说:“对不起,你也可以离开了。” 女人愤怒:“你是谁啊?“ “我是他正牌女友。”说完,直接吻上沈安禾的唇,那女人站在一旁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跺了几下脚便也开门离去。 “戏演完了?”办公室这下就真只剩他们俩了,沈安禾冰冷的声音刺破了顾筝。 顾筝不理,自顾自地脱起了衣服,沈安禾一见,忙用手阻止:“你干什么?” 只见顾筝一把甩开他的手,继续着动作:“你不是欲求不满?那好啊,别干其他人,我就在这里。”(未完待续) 101 她似乎从未真正了解他 沈安禾眉宇微蹙,阴寒地盯着顾筝冷声道:“你现在到底是在干嘛?疯了?” “对,我疯了,被你逼的。” “疯了就去精神病院,别到我这来撒疯,我很忙,请你出去。” 很忙?刚才不还在跟女人脱衣解裤,饥渴难耐的吗?怎么一到她来的时候他就变得很忙了?难道真是在把她当傻子看吗? 顾筝的性子,说烈又不烈,说不烈,别人却也在她在讨不到半点好处,只能说她一直拿捏得很好,该进则进,该退则退。 可今天,就算是不该进,她也得进这么一次。 所以顾筝选择无视沈安禾的话,她的行为只被她自己的大脑控制,她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现在想脱衣服,于是她就脱了衣服,她现在想勾引沈安禾,于是她就勾引沈安禾。 当看见顾筝全身赤.裸地站在他面前时,沈安禾只觉得恶心,他没想到一个女孩子居然可以下贱到这种地步,然而顾筝不在意。 她见沈安禾橡根木桩子定在那里不动,索性干脆自己主动相迎,她走过去,双手固定沈安禾的脸,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疯狂地吻了上去,不给他半点喘气的机会。 沈安禾脑子是一片空白的,但没多几秒他便反应过来,一把用力粗鲁推开顾筝:“你犯贱吗?” “你不犯贱吗?”顾筝也怒了:“安语不喜欢你,不爱你,你究竟要什么时候才醒得过来?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 “安语一定会跟纪言离婚的。”沈安禾偏过头,眼里有些闪躲,因为他自己压根没有任何把握。 “会离婚?那你得等到下辈子,就算这辈子安语真跟纪言离婚了,她也不会看上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沈安禾眸子一凛,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清醒得很,你知道为什么她不可能喜欢你吗?安语不可能会去抢别的男人,而且还是在知道我喜欢你的情况下,所以,你压根就没戏!” 要说之前沈安禾还只是点微怒,那么这一刻他可以说是彻底暴怒了,他愤怒的并不是什么爱不爱的原因,而是因为顾筝不怕死地撞南墙行为,一次次挑战着他的底线。 他扯过顾筝,一手狠狠扼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高,然后用力咬住了她的唇,对是咬,不是亲。 “唔...唔..” 顾筝此时只觉得自己被沈安禾要住的那片嘴唇要裂开两半了,他真的像是要将她咬出血后吸干,没有半点怜惜。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更加不受顾筝控制,沈安禾没放开她,反倒是翻过她的身将她死死压在桌子上,顾筝的脸几乎是贴在办公桌的玻璃板上,为了避免严重性的摩擦,她只能双手撑在旁边,拉开一点距离。 “你不是想被我干?好呀,我满足你行了吧!” 话一落音,顾筝只感觉自己后背一凉,下面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传来,沈安禾什么都没做就直接冲了进去,有血顺着顾筝的大腿.根部流出来,她真的好疼! 沈安禾重重地压着她,每次进出的力度大的几乎让顾筝承受不住,她俯身趴在桌上,身后的沈安禾每每剧烈撞击,都要撕碎她的灵魂。 她忍着累,咬着牙,完全不吭声,好不容易终于等到沈安禾发泄完,她有了丝缓神的机会,双腿却已瘫软,使不出半点劲。 然而还没有结束,缓神的时间不过五分钟,她整个人又被沈安禾翻过去面向他,此时他也早已满头大汗,但不等顾筝反应,一个挺身,他又用力冲了进来。 “呃...” “叫啊!做.爱不就是得叫嘛?你之前不还在我面前很能吼吗?怎么现在不叫了?难道我干你了,你反倒不满意了?” 不管沈安禾怎么出言讽刺,顾筝就是不发出半点声音,只是溢着满眶泪水,死死盯着沈安禾。 “shit!”这表情看的就让沈安禾烦躁得很,他拉住顾筝的双腿将她拖着紧贴自己,巨.大直抵最深处,之后的每一下都是朝着深处,不断进出。 顾筝终于忍不住疼痛叫了出来,带着哭腔,还有求饶声:“沈安禾,我好痛,真的好疼。” 沈安禾冷笑,十分不屑:“疼?难道你之前不知道吗?难道你还奢望我能对你温柔?” 边说,沈安禾的速度没有减少半分,并且还越来越快,最后直达高峰... 后半程顾筝叫得很凄惨,她唯一庆幸的是这种大公司用的都是材质较好的隔音玻璃,才没让她如此放.荡的一面被众所周知。 完事之后,顾筝体力透支之前昏厥过去,沈安禾没有丝毫犹豫地退了出来,当他看见顾筝疲倦的脸时,他莫名地烦躁。 但他现在心里乱成一团,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顾筝,好像刚才发生的事都是一时的兴趣,肉体交易,谁会在意? 等下等她醒了就说清楚吧,沈安禾穿戴好,整理了自己的着装走出了休息间。 来到外面他并没有马上投入工作,而是从办公室的酒柜里拿出了父亲珍藏已久的82年产的拉菲,一饮传肠,但正好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沈安禾手拿酒杯端倪了许久,表情里藏着与以往温柔不同的阴森,随后他手一弯,酒便沿着茶几的边缘缓缓流下,顿时,办公室被一股浓烈的刺鼻味充斥。 他会选择暂退检察院来舟宇帮父亲打理,虽有父亲身体不适的原因,但主要原因是他要变强,变得比以前更强,甚至狠。 “我之前叫你帮我查的事现在怎样了?”沈安禾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对方似乎是被这通电话给吵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还有点抱怨。 “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就为了问这个?不知道我夜猫子,这时候正是我睡得最香的时候吗?” “少废话,说重点。” 那头好像早已习惯了沈安禾这种态度,应该是跟他很熟的人,了解他真正的一面,所以那头没多生气,打了个哈欠,就道出了沈安禾想知道的事。 “纪氏的资金链一直都没什么问题,好歹也是个龙头企业,不可能会有什么黑记录。” 沈安禾深邃的眸子眯成一条线,像是在盯着一个猎物:“没有那你不会造一个?” “不过据我所知,最近纪氏似乎遭到了股份被恶意收购,反正纪言正在调查这件事。” “嗯,所以他很快就会知道纪氏股份是我暗中收购的。”沈安禾说得很平淡。 可那头的人一听见是沈安禾干的,瞬间就不淡定了,从他急躁的声音就能听出来他现在肯定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那头骂了句:“我靠!沈安禾,你玩真的?你真要扳倒纪氏?” “不然呢?” “你他妈没病吧?虽然舟宇实力也不错,但要扳倒纪氏,最后只会两败俱伤,这公司可是你爸的心血,你别到时候把它全毁了。” “我不在乎舟宇。”这话不知道是沈安禾的自言自语还是说给那头听得,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泛散,手指头也不禁攥得很紧。 “你说什么?” “我只要她。” 那头说了什么早已听不清,因为沈安禾已经把电话挂断了,他颓废地躺在沙发上,不断呢喃:“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她。” 顾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陌生房间里,但看见墙壁上印着舟宇的标志,她松了一口气,还好,沈安禾没直接把她丢出去。 她朝屋内望了望,并没发现沈安禾的影子,下了床准备开门时,沈安禾沉稳厚重的声音穿过门板传进她的耳朵里。 “很快他就会知道纪氏股份是我暗中收购的。” “没有那你不会造一个黑历史?” “我不在乎舟宇。” “我只要她。” 这一句句话,别人听起来可能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痴情,可在顾筝看来,这就相当于一把把锋利的刀剑,准确无误,干净利落地直接插在她心窝上,她想哭却没有眼泪。 心如同早就枯萎的花,死而不得复生。 她强忍悲痛没有当场破门而出,她觉得她应该识相一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坏了沈安禾营造好的气氛。 所以她在休息间待到了傍晚才开门走出去,沈安禾都快忘记自己的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人了,看见顾筝出来时,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最后还是顾筝跟他打招呼:“我先走了。” 在她得手握上门把时,沈安禾从身后叫住了她:“你等等。” 顾筝回头,不解地看着他,她以为沈安禾是要上来询问她的身体状况,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沈安禾又太猛,她好几次都要承受不住中途昏厥。 然而,我们都不能对一个人太抱有期待,尤其是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你都不能去奢望他正眼瞧你一次,更何况让他为你考虑。 沈安禾接通了内线,他语气不带感情,只说了一句很简单的话:“把药拿进来。” 起初顾筝还在猜测到底是什么药,虽然她身体很酸痛,到还没到吃药那种严重程度,可当她看到沈安禾的助理手里拿着一瓶小小的东西递到他手上时,那上面“避孕药”三个字一字不落地落入她眼睛里。 原来不是担心她的身体会怎样,而是担心他自己会在她身体里留种,这还真是好笑哦。 顾筝站在门口不动,思绪处于放空状态,她看着沈安禾一步步走进她,将药递给她,态度冷得就跟当时在检察院和纪言在一起感觉到的一样,阴寒得不像话。 “把药吃了。”这简直就是修罗声。 顾筝眼皮都没抬一下,盯着那瓶药淡淡吐出一句:“我回去自己会吃。” “你现在必须吃!”他必须看着他吃,他不想因为一次放纵就被人揪住把柄以后要挟他。 “你就这么怕我怀孕?” “当然。”话说的太肯定,让顾筝没发继续装成什么事都没发生,没发忍下一切。 她突然觉得面前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不是她曾憧憬的梦想,她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他……(未完待续) 102 我是纪太太,谢谢合作 顾筝抬起头一个深呼吸,她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别哭,一定不能落泪,你还得保持尊严。 之后她对着沈安禾露出了人生可以说是目前为止最自信的笑容,她说:“沈安禾,我这点基本自尊还是有的,你不想,我自然也不会不知羞耻地巴着你不放。” 她没等沈安禾继续讽刺的机会,拉开没,一个完美转身,潇洒离场。 沈安禾,爱你我确实是犯贱,可我不会让自己爱你爱的下贱。 顾筝走后,沈安禾皱着的眉头一直没舒展开,他捏着手中那瓶药结果眉头皱的更深。 半响,他才跟身旁的助理吩咐了一句:“派人盯着她,每天的行动都要跟我汇报。” “好的。” 办公室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欢愉过后的味道也早已消失殆尽,沈安禾有些躁动,他扯开领带,把衬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好像之前他被勒得喘不过气,心情也很低落,幽暗的眸子一直俯视着大楼下方,像是在看一盘棋局,而他注定是第一个走的人。 纪言因为合作上的问题去邻市出差了,他本想带我一起去,但纪氏需要人照看,要是我俩都走,有点影响不好,别人会以为我们不是去工作,反倒是去度假的。 整天待在方方正正,什么都被约束着的办公室里,我觉得被压根喘不过气,纪氏的工作量太大,我不是一个能被拘束的人,待在限定的空间里,我实在没法发挥出真实水平,比如一份文件让我想一个方案,我原本能立马想出来,但在办公室里,我的行事效率很差,就算给我好几天时间,都有可能没半点头绪。 于是,在我强烈要求下,纪言才同意我把工作地点搬到咖啡店去,他说他还想着在公司能跟我谈谈情说说爱,我直接白眼翻死他,公司这么神圣的地方,是该他谈情说爱的妈? 我有很久没来店里了,这段日子一直都是店员自己在打理,我一进去,他们见到我,各种兴奋,还大声嚷着:“老板,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们多想你。” 不错,这会知道想我了,我内心是无比欣慰的,还好没白养他们。 然而他们下一句话就让我看清了人类的本性! 他们个个笑着说:“最近客人好多,我们做咖啡好累,老板,你来了,是不是该贡献点劳动力呢?” “...”我。 果然,开心时间不会超过三秒,但我手头有纪氏的工作,所以,呵呵,我只能悲伤地望着他们,捂着心脏,故作惋惜:“怎么办,我还有很多公司交给我的机密任务没弄好,所以,你们就继续煮咖啡吧。” 我无视他们杀猪般的嚎叫,气定心闲地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电脑就开始赶工,届时还不忘朝他们喊一句:“给我来杯黑咖啡,提神!” 其实纪言交给我的任务并没有多难,甚至可以说没啥挑战难度,那些难解决的,伤脑筋的,纪言全部一人揽了下来,我都没经过手,之所以行事效率差,说到底的还是因为缺少一个合适的工作环境。 搬到咖啡店之后,我的效率显然提升许多。 当我解决掉手里最后一份文时,店里的客人寥寥无几,他们都回去了,就剩了两个看店的店员,我念着他们这些天都辛苦了,索性开口让他们提前回家。 “现在店里也没啥事了,你们先回去吧,我留下来看着就好,这段时间辛苦了。” 孩子果然还是孩子,即使表面看着成熟,可实际还是一颗童心,一听见我叫他们回去,简直就是一瞬间,他们叫得那叫一个兴奋,还拍我马屁:“老板万岁,老板是世界上最好的老板了。” “得得得,赶紧走,少在这贫嘴。” 打打闹闹的声音渐渐平息,我杯里的咖啡已经见底,我起身准备给自己再冲一杯,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是纪言,这个点打电话来,难道他不忙? “喂?” “想我了吗?” 我被他这贼兮兮地语气给逗笑了,我很想看看,如果纪氏的员工知道他们平日总是摆着一副无欲无求的冷漠脸的纪总还会用这猥琐语气说话,他们会不会惊讶得下巴掉地? “你猜?”我打着模糊眼。 纪言在那头沉默了片刻,我还以为他生我气了,因为我知道他一般都不喜欢听见‘你猜’这种话,别人一说,他就会直接无视然后将电话挂断。 不过,我真他妈太天真,在纪言面前我还是太嫩了一点,缺了一点反驳他的功力,以至于他一句话能够把我噎得死死的。 他说:“我猜呀,你肯定想我想的牵肠挂肚,茶不思饭不想,一秒见不到我就彻底崩溃了,我都懂,你肯定又躲在被子里哭天喊地的盼着我早点回,对吧?” 我一脸黑线,对你麻痹,你猜哭天喊地呢。 纪言越说越来劲,我甚至可以想象出他在那头嘚瑟得眉飞色舞的样子。 “而且,你不仅脑子里在想我,你的心也在想我。” “...” “对了,你还有个特别重要的地方绝对想死我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跟个傻逼似的一本正经地问他:“哪里?” 结果纪言在那头呵呵笑得甚是妩媚,他的声音很轻,但暧昧的气息却穿透电话扑在了我身上。 他慢悠悠地说:“下面。” “...”我。 流氓!二话不说,不想扯淡,直接挂电话。 我现在严重怀疑我当时的审美,居然对纪言这个淫.魔执迷不悟,死性不改,莫非真是年少无知,一不留神就入了一个深坑,满满都是套路.... * 然而后来很奇怪的事,接下来的半个月纪言一个电话也没有,一我给他发了很多短信,全都没回,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既然又找不到他了。 我打过电话问他助理,他助理的语言很官方,无非就是纪言出差行程他也不清楚,因为纪言这次属于私人出差,总裁的私事,他们做下属的不过问。 纪氏一窝蜂出了很多事,有流言说纪言这次出差看似是去谈合作,实际是为了保住股份,传言有人故意在暗中恶意收购纪氏股份,可我觉得很不解,谁会这么不自量力跟纪氏对着干? “副总,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是关于与美国Bro合作的方案,本来是应该纪总参加,但他现在不在,不知您是否可以...” “你下去准备吧,我马上就来,文件给我。” 美国Bro,陆知琳当中方代表的公司,珠宝方案,所以这意味着我和陆知琳又得见面?真是阴魂不散。 会议室里,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原因是陆知琳一直在对我做的方案毫无保留的挑刺,一会儿说不符合主题,一会儿说想法不吸引,总之花样百出。 我坐在最上方的位置,一手托腮,兴致勃勃听着她在那班门弄斧。 “我们公司原本是看中了纪总裁的新颖想法,可现在方案体现出来的与当时纪总提到的一生只爱一人,一世一双人的设定并不相符,而且方案里涉及的各种建议在之前的商讨中我们并没有谈及到。” 嗯,陆知琳工作起来倒是有副人模狗样,至少知道转牛角尖的变相找茬,她自己要撞南门,我怎么好意思不帮她? 就在我方员工个个面露难色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我异常从容地拍了拍裙摆站起来,陆知琳朝我这边望来,那表情就是无声地宣战。 我不慌不忙,随意翻着手里的策划案看了又看,其实里面根本就没什么可疑的东西,我只不过加进去几点意见,就被她扭曲说成是与合作无关的废话。 “我想陆总当时应该没听清楚纪总在发布会上的话。”我眸子微变,含沙射影盯住陆知琳,不错过她脸上的每个细节。 “我分明清楚地听见纪总说,‘一生’虽是有一生只爱一人,但纪总也明确说了,他最开始的灵感是来源于他想知道一生只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或者,这一生换个人来爱,会怎样。” “既然如此,那我下面的建议就并非跟合作无关,我提出在欧洲市场调查市民个人感情,如果多半人想体会一生多爱几人,那我们就可以根据顾客需求在‘一生’原本的基础上给它赠点色彩,毕竟现在它的颜色单一,标志的还是一世一双人,但如果眼光放开点,兴许能海阔天空。” “人也一样,倘若总死揪着不放,不懂得察言观色,没有自知之明,那相处起来岂不让他人觉得耿演武,更没意思?” 我一大串话说完,陆知琳的脸色早已黑的不像话,愤懑又带着点委屈的神情真是够拔撩人心的,假如我是个男的,或许就被她给骗了,不过可惜,我是女的,所以不会手下留情。 我的话激的她咬牙切齿,手攥拳头,尤其是最后那句,我就是要提醒她,人要脸树要皮,别那么没底线,没节操! 在场人都知道陆知琳跟纪言之间的渊源,也都清楚我和纪言之间的关系,原配对小三的戏码,谁都百看不腻。 陆知琳骤然一笑,之前的愤怒全然不见:“你也不过是双破鞋,不过也是由小三变来的名义纪太太。” “不好意思,”我打着哈哈,心情不受丝毫影响:“我就算是个破鞋,但纪言现在就是离不开我,我是小三?不好意思,纪言配偶那栏是我的名字,我也不是什么名义纪太太,我也不瞒你,实话跟你说吧,我跟纪言床单已经滚了无数次,所以我是名副其实的纪太太。” 这会议谈的也差不多了,我相信美国那边也不可能因为陆知琳一句话就拒绝跟纪氏合作,都是商人,利益谁都想有,纪氏这块到手的肥肉,对方会轻易放手? 出去的时候我故意抬手挺胸,轻蔑地瞟了陆知琳一眼,还友情提醒了她一句:“陆总,以后请不要叫我小三,多难听,我是纪太太,所以请你配合,谢谢。” OK,完美,甩门走人。(未完待续) 103 这确实是他纪太太的性格 只不过我现在逞的一时之快,陆知琳在后来都加倍换给了我,如果重来让我再选,为了别人的生活,我想我会退一步,但没有重来的机会。 从走后就一直没有消息的赵丽终于在三个月后给我寄来了一份明信片,看上面的建筑物,是云南丽江,她信里说她要在丽江来场轰轰烈烈的艳遇。 她现在的生活似乎很平淡,每到一个地方,她都会在那呆上一段时间,短则半个月,长则一个月,闲来无事时,她说她会打点工,挣些路费,我突然觉得赵丽懂得了如何生活,至少她知道怎么过才会让自己舒服。 信里提到她换了个新号码,可是我一路看到信的结尾,赵丽都没给我留她的电话,所以我俩之间,只有她能联系到我,而我,找不到她。 等我回到别墅时,看见门口整齐摆放的那双手工皮鞋,以及灯火通明的客厅时,我知道,纪言回来了。 果然,一进卧室,我就听见从浴室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没多久,纪言便裹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他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没擦干,展露在外面的精装胸膛看得直叫人血脉喷张,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天,这人一回来就搞谋杀? “能好好把衣服穿上吗?大白天的就这么野性奔放,想搞事?” 纪言随意把手往两边摊了摊,啥动作都没有,只是越过我去衣柜选衣服,不过他在边挑衣服的时候说了句我特想砸死他的话。 他戏谑地瞅了我一眼,悠悠道:“我不想搞事,我想搞你。” 接着他开始脱浴巾,顺便带上一副十分遗憾的表情:“但我现在还得回公司有事,暂时不能满足你的需求,等我晚上回来,一定让你满意。” “...”我。 谁说我有什么需求了?他自己意.淫,还得要赖在我头上?自己精虫上脑,还让我来买单?什么鬼逻辑。 我替他挑了一条跟他着装搭配的领带走上去给他系上,系好之后我问他:“一回来就去公司,是有很急的事?” “怎么?你太想我,舍不得我走了?” 得,这大爷我难伺候,懒得跟他打马虎眼。 我将领带用力一扯,纪言猝不及防,一下气没顺上来,在那直咳嗽。 “你谋杀亲夫呢?” 我不乐意地盯着他:“谁叫你说话欠揍呢?不是要去公司?赶紧滚!别在这让我看着心烦。” “嘿,这么久不见,你没说想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说我烦,是不是太久没收拾你,翅膀长硬了,要飞天了?” 对于纪言这种毫无内涵的瞎威胁,我是从来都不在乎的,没有吸引力,没有杀伤力。 应该是公司真有事,纪言没跟我说太久,司机来接他的时候他都显得很匆忙,差点连重要文件都忘记拿,最后还是我看到了,叫住了他,这才省得等下再跑一趟。 不过这么久没见,再看到纪言,我顿时觉得有种久违感,他好像老了点,或许不能说老,估计是公司事太多,难免少不了烦心的,我这么多天光是看文件,批文件的就已经够呛,更可况纪言这大忙人,掌握着整个纪氏的运转,确实不易。 纪言一到公司,一窝蜂的新老员工集体拥了上来,他们都有一共同点,都是负责与美国Bro合作方案的成员。 其中一个负责人一见纪言,如同见到了生命救星,一把上来就跟纪言长篇大论:“总裁,今天副总代替您参加了与美国Bro的合作会议,结果她跟对方负责任吵了起来,导致现在那边有意让上级取消这次跟纪氏的合作。” “你说什么?”纪言眸子一凛,美国代表方是陆知琳,陆知琳有多大的权利能让上级取消跟纪氏的这次合作? 负责人生怕会话一说错就热纪言当场发飙,所以他格外注意说辞,极力把持程度:“副总,也就是太太,她跟对方负责人直接在会议上吵了起来。” 哦?这下有意思了,纪言嘴角微勾,继续问道:“她们怎么吵得?” ...这个,负责人一头冷汗,难道他要实话实说?说太太跟对方吵架是为了总裁本人?两女争一男的戏码。 “怎么不说话?她们怎么吵得?吵了些什么内容?” “呃..这个,对方负责人说太太加进去的理念与我们合作内容不符,还跳了好几处错误,虽然我们都觉得有些说不过去,但碍于我们的目的是整下这个合作,所以不好发言,但最后太太突然站出来反驳,好将自己的理念初衷完完本本地讲了出来,说的对方无话可说,更精彩的是...” 话说到这,负责人突然就停了,纪言俊朗的眉宇一皱,语气不满:“接着说。” 好吧,负责人再次开口:“后来她俩就扯到总裁了,对方说太太是...是小三,太太在离开会议室之前特别霸气地回了一句‘现在我才是纪太太,请不要叫我小三,谢谢合作!’” 噗,纪言差点没忍住一口笑喷,但现在这是在公司,他高冷威严的形象还是得要时刻保持,否则到时在公司说话都没分量,不过这确实是他纪太太的性格,霸气外露。 “所以最后跟美国那边的合作没有定下来是吗?” 负责人点头,确认了纪言的想法。 纪言走大办公室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我们见一面吧。” “在哪?”那头回应。 “就在我公司吧。” “呵,我刚从你公司出来没多久,你又让我再去一次?” 听着那头略带不悦的语气,纪言只能叹口气好好说话:“知琳,你还是来公司吧,我是找你谈之前的项目,安语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我替她跟你道歉。” “什么身份?” “她丈夫的身份。” 那头不再说话,‘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但一小时后,陆知琳还是出现在离纪氏办公大楼,纪氏员工各个又开始了八卦心理,刚才这女人才被太太赶走,怎么又来了? 陆知琳一进到纪言办公室后,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有事快说。”她本来还打算去一趟云南的,结果纪言要见她,弄得她只好将那个计划推迟几天。 “我只想好好在谈谈跟贵公司的合作,不知道之前安语加上去的想法有什么问题?” “偏离了主题。” “偏离主题?”纪言抿了一口手中端着的咖啡,眉毛微挑:“我觉得她的建议不错,人总不能死吊着一头,有时候学会放手未必不是件好事,人生那么长,还是多看看比较好。” 陆知琳脸一黑,他知道纪言这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变相告诉她,让她别再纠缠他,他已经爱上别人了,和她没半点可能。 但她不信,当初那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一下瓦解。 “要是你没什么要紧事,我就先走了,至于合同,我答应你不会插手,全听上级的看法。” 陆知琳走后,纪言就陷入了一阵沉思,他现在十分需要美国这份合作,暗中收购纪氏股票的人看样子不是个简单人物,到现在他派去查明真相的人都还没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 公司还有好几个大项目在同时进行如果这时候拿不到融资,想当然的,纪氏会陷入一片危机。 “咚咚咚。”这时,门外响起急切地敲门声。 “进来。” 门一开,助理急匆匆跑过来,还没喘口气就赶紧对纪言说道:“总裁,之前在背后恶意收购纪氏股份的人已经查出来了。” 纪言眸子一凛:“哦?是谁?” “是舟宇的沈总。” “沈安禾?” “是的。” 舟宇跟纪氏主攻的市场完全不一样,沈安禾怎么会想到收购纪氏的股份?纪言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原因,随后他眉眼紧皱,双手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陆知琳还是在当天晚上赶去了云南,当听见手下说那个赵丽现在在云南丽江的时候,她恨不得马上飞过去,虽然被纪言绊了一脚,不过还好,耽误的时间不算太长。 B市到云南飞行时间要花四小时,陆知琳在这四小时内想遍了各种能让赵丽奔溃的法子,但最好的也只有一个,她得留在最后使出来。 她到达云南时,并没有立马去找赵丽,她似乎很清楚赵丽的行程,知道赵丽短时间不会离开这,所以她很放心,不着急。 不得不说,女人的报复心太强大,尤其是像陆知琳这种小肚鸡肠的人,假使人家惹她一分,她必还对方万分。 我对她不客气,也是为了将来她没精力再对付我,她自知无法从我这里下手,所以就把魔爪伸向了赵丽,借赵丽来让我痛苦,来让我终生活在悔恨里。 第二天一大早,丽江的天美如画,外面的温度刚刚好,因为之前跟别人有约在先,所以赵丽起了个大早,为了留个好印象,她又简单细心地化了个淡妆,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了许多。 刚准备出门,结果就有人先敲了门,赵丽觉着奇怪,他与对方约定时间在十点,现在连九点都不到,莫非有急事不能来,于是叫人来捎个信? 赵丽没犹豫,打开门,便见陆知琳,满脸笑容地站在门口,不过这笑容格外刺眼。 还没等赵丽发话,陆知琳就率先开口:“赵丽,好久不见。” 话一落音,她脸上的笑全然不见,换上的是从未见过的狠厉与诡异...(未完待续) 104 还有一群警察,要把她带走 赵丽一脸错愕,她不知道陆知琳为什么会来这,甚至还找到了她的住址,最重的是,陆知琳为什么要找她? 所以她第一个问题便是:“你怎么会来这?” 然而陆知琳并不等赵丽让路,便自己推开赵丽走了进去,她环视了一下房子的四周,房子很普通,因为房东不是什么富裕人家,自然这房子的装修也只是秉承能住就好的标准。 赵丽很反感陆知琳未经自己同意就擅自进门的行为,她有预感,陆知琳会来,绝不是什么好事。 “你到底来干嘛?” “我不是说过了吗?来看你,过得怎样?” 看她?不会这么简单,赵丽摆出一副警惕地样子,但这在陆知琳看来就是死前无谓的挣扎,反正不管怎样,结局也只有一个,对于赵丽,陆知琳势在必得。 这时天色开始渐渐变暗,乌云密布,风声也越来越大,一下子,原本的晴空万里变成了黑云压城,赵丽的心情岁陆知琳的到来以及天气的突然变化而变得很差,她没有继续留陆知琳的意思。 于是大伸手指着门口,语气冷硬:“出去!” 陆知琳没动,她还是站在不远处盯着赵丽笑得意味深长,好不容易抓住赵丽,怎么可能这么简单一无所获就走? 陆知琳走到赵丽跟前,轻拍她的肩膀,把头伸到赵丽耳后,带着威胁:“如果现在你让我从这出去,我想等你哪天再回到B市,就见不到你那个傻子爹了。” 一提到赵大爷,赵丽整个神经紧绷,瞪着眼看陆知琳,要是老赵有事,她绝对当场就跟陆知琳同归于尽,她说到做到! “我警告你不要动他,不然我杀了你。” “你一个瘾君子能干什么?杀我?想得到挺美的。” 话一落音,陆知琳即刻用力掐住赵丽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了你爸。” “什么事?” “帮我拆了纪言跟安语,我要让安语尝尝再次被抛弃的滋味。” “我呸!”赵丽一口水吐在陆知琳脸上:“你做梦!” 赵丽清楚,她不可能再故伎重演,现在她只想安安静静待在一个地方好好生活,至于别人的事,都和她无关,他不看,也不想管,更不想介入。 陆知琳是谁?完全就一骄傲自大的心机婊,见赵丽不愿合作,陆知琳只好拿出杀手锏:“要是你不这么做,那就等着听你爸收尸吧,反正我来之前已经跟医院联系好了,只要你反抗,他们那边就会行动。” 一边是自己的亲身父亲,一边是怎样都没嫌弃过自己的好朋友,两面夹击,赵丽内心纠结,同样也无比煎熬,她觉得陆知琳这么要挟她,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个痛快。 只是不好的事在这一刻全部都一窝蜂地出现,正当她想把陆知琳推出门外时,她突然一个不适,全身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抬起手看了看,手指也在不停发抖,她现在迫切需要一个东西来抑制她,不然她想她会在外人面前发疯。 “瘾又上来了吧?”陆知琳见赵丽状态不对,看上去有那方面的苗头,所以她就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这种事瘾一上来就不是那么容易说控制就控制的了,赵丽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问陆知琳要药:“给我,给我。”整个人即将接近疯狂。 陆知琳显然没在现实中见过毒瘾发作的样子,她有些害怕,赵丽扯住她的衣袖不停晃着,她身上是有药,那是为了更方便控制赵丽的行为才带来的,算了,本来她就是想看赵丽发作然后借此谈条件的,既然现在已经这样,干脆顺着局势走下去。 “我有药,你想要吗?”说着,陆知琳便从口袋里拿出赵丽想要的白色药物,然后故意在她面前晃着。 此时的赵丽,要说没意识了,可她还是知道自己眼前这个人是陆知琳,但说她有意识,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伸向那堆白色粉末物。 当赵丽的手快要碰到东西时,陆知琳却将东西扯远了,导致最后赵丽功亏一篑。 陆知琳抓紧时间跟赵丽谈判:“很想要对吧?那你就答应我,送安语下地狱,这样的话,我立马就把要给你,让你好好享受。” 结果,陆知琳这话刚说完,赵丽的反应比之前更加激动,像是受了前所未有的刺激,只一瞬间,陆知琳就被赵丽骑在身下,赵丽双手掐紧她的脖子,眼神里透着死亡的气息:“你要破坏安语跟纪言之间,那我就先送你上西天,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没多久,陆知琳的脸色剧变,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半天发不出声来,她只能艰难出气:“放...放开我..你这疯女人!” 赵丽不松手,大脑思维转变太快,她又从陆知琳叫她做的事上跳到了陆知琳给不给她药上面,她碎碎念着:“给我药,给我药。”最后得不到陆知琳回应,她声音越变越大:“没听见吗?我说给我药!” 都这时候了,换成谁都不可能再因为那一点药送了自己的命,陆知琳现在只想赵丽松手,她将手中的白色物体交给赵丽。 赵丽一见药就兴奋,也没再掐着陆知琳,而是拿着药跑到角落里自个吃着。 终于得到一丝空气,可陆知琳全身没了劲,刚才赵丽那一下掐的太紧,弄得她久久不能回神。 当药吃下去之后,赵丽的意识清醒了一大半,她一回头看见陆知琳半死不活倒在那里,整个人慌了神,她没想过真杀掉陆知琳,只是想起她做的那些事就有些芥蒂,但他绝对没有杀人的意思。 也许是因为害怕被当场抓住,又或者是觉得自己是被冤枉的,赵丽管都不管地上的陆知琳,直接随手拿起自己平时经常背着的包跑出了房子。 而陆知琳满眼怨恨倒在那望着赵丽仓皇落逃的背影,用最后一点力气拨通了电话报警... * 这几天我跟纪言两个人都忙成了狗,他忙着跟进一些项目,我忙着整理一些相关资料,从这些天我的表现中来看,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完美贤内助,以前都没发现我这本质,真是可惜。 中午的时候纪言来敲我门,应该可以说是直接进来的,反正我办公室就是他一个别间,想进就进,想出就去。 “一起去吃饭?” “再等等吧。”我边敲着键盘边回他,从纪言近来开始我就没抬头,因为事实在太多,于是这一举动引起纪言强烈不满。 他一把就把我电脑关了,强行制止了我继续工作的念头,他就像个失宠的孩子一样,对着我就抱怨:“你现在是有了工作就忘了我了,到时候我不在你身边,你可别想我想的茶不思饭不想的。” “呵,绝对不会。” 其实这时候我说这话还挺有自信不对纪言想的废寝忘食,可到了后来他不在我身边,我才知道,我不是想他想的茶不思饭不想,而是想立马冲到他身边,就算不行,我都想过去死然后凭着魂魄去到他身边。 那个时候我唯一的想法只是待在他身边不离不弃,我不要什么盛大惊喜,不要什么弥补的婚礼,只要他在。 被纪言这么一搅和,我要在继续工作下去,他可宁会生气直接走掉,接着又是一个星期甚至半个月不理人,所以这大爷我得罪不起,索性我把电脑关好,那起包随纪言走出了公司。 意外的,纪言带我来了一家火锅店,因为工作太忙,我也没时间回去自己做饭,每天几乎都是外卖,只不过菜色不一样而已,但是,任何一种菜吃多了都会想吐,连着好几周都是一家店子的外卖,我跟纪言都烦了,对我来说,纪言今天这新口味跳得不错。 我是比较能吃辣的人,纪言以前不能吃,后来久了也能吃点,不过要是狠辣的话,纪言会受不了,我以前见他边哭边吃变态鸡翅的场景,一般吃了变态辣的人都会眼泪鼻涕横飞,至于纪言是什么样的,我们自己心灵神会就好。 现在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前一秒好好的,下一秒一言不合就下雨,等我跟纪言吃完出来时,外面已经被淅淅沥沥的雨全部打湿了,刮的冷风吹在我脸上都疼,纪言见我有些不适,他刚好穿了件风衣,于是便将我用在了怀里,我的脸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温暖不断向我传来。 “现在好点了吗?”他低下头轻声问我。 原本我也不太冷,只是脸有些受不住,在纪言怀里多了会,感觉好多了,我从他怀里跳出来,打开了事先准备好的伞,挽着他的手臂准备走。 这时,我的手机却在口袋里响了,我看了看,一个陌生号码,是谁?我半信半疑接起电话,那边很急切,当我听清对方说的话之后,一个仓促,手机直接掉到地上当场被水浸湿了,我知道它报废了,但此刻我做不出任何反应,全身变僵。 纪言感觉到我突然的僵硬,他俊朗的眉宇微蹙,问我:“怎么了?” 我机械转头:“刚才赵丽他爸在的那叫医院打电话来,赵立现在在医院里,还有一群警察,要把她带走。”(未完待续) 105 找陆知琳好好算一下这些事 去精神病院的路上,我的心一直悬着,我不知道赵丽是犯了什么事,还惊动了警察,最主要的是,她之前不是待在丽江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回来? 因为太过出神,我连自己的手在不停发抖都没察觉,纪言空出个手握住我的时候,我才没那么害怕,我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所以此刻,我迫切想立马就去到赵丽身边。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纪言安慰着我,可我们心里都清楚,警察都来了,还能笑着说没事吗? 我自己都不信,明明导航提示我们从出发的地方到医院没多远,可我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漫长得不像话,我始终没能好好调整心态,我怕等下会看见我无法接受的一幕。 终于来到医院,我来不及等纪言给我开车门,一听见纪言解锁,我就立马开门冲了出去,像发疯一般。 “安语,你等等我,慢点。”纪言在后面叫,而我早已消失在了他视线里。 我一进去,里面就是哄哄闹闹的嘈杂声,我很快便找到了赵大爷的位置,因为有赵大爷的地方就有赵丽,果然,我看见赵丽站在赵大爷身前,与赵大爷贴耳,十分亲密地说着话。 赵大爷很开心,他笑得比上次见面时更加真切,纯粹,大概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他的丽丽来看他了,真好。 但凡有点怜悯之心的人看见这一幕都会不忍心打搅,可警察是没有良心的,从很久之前开始我就觉得,这些政府机构有的只是剥削百姓本事,自己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就连一个地方小警察或者小官员都有胆量爬到你头上。 那些警察站在离赵丽不远的地方,不带丝毫感情,就像周围发生的事与他们无关,他们只顾将赵丽带回去,他们说:“赵丽,我们接到报警,有人说你恶意谋杀。” 我眸子猛地一缩,恶意谋杀?赵丽没和谁结怨结仇,就算是以前的,那也早就过去,会是谁在背后吃的成了干这种事故意恶搞她? 没有多想,我一脚迈了出去准备帮赵丽说话,可这时纪言跑上来拉住了我,他对着我无声摇头,示意让我别管,可能吗?我想甩开他,另一个人先我一步说了话。 “你们...你们这些坏人..就..只知道..直到欺负我们家丽丽。”说话的人是赵大爷,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健康人,但这一刻他确确实实跟个父亲一样,将赵丽扯到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行动来保护赵丽。 “我们丽丽..老实,你们就欺负她,我不会同意的。”他转头看着赵丽,笑,一瞬间,赵丽都感觉她曾经那个英勇无敌的老爸又回来,又回到了他身边,把她当成宝贝一样宠在心尖上。 赵大爷粗燥的手指抚上赵丽的脸庞,语气带着宠溺:“丽丽别怕,爸爸保护你,爸爸不会让你被这些坏人抓走的,他们坏,欺负你,爸爸帮你给欺负回去。” 我听着赵大爷一字一句地说着,心里犹如被万针扎碎一般,疼得喘不过气来,我一个外人,都没法再继续听下去,更何况赵丽本人,她站在赵大爷身后早已泪声俱下,哭到不能自已。 曾经为了救赵大爷,赵丽甘心成为了被众人辱骂的女支女,别人只看到她表面的风情万种,殊不知她内心的痛苦悲凉。 这个场景说不出的苦涩,连老天也凑个热闹地应景,天色开始逐渐转为阴凉,我的头发被吹得凌乱无比,像一根根铁链拍在我脸上,雨越下越大,纪言连忙打开手里的伞挡在我头顶上,而我却万般固执,自己又站在了有雨的地方,任着雨水落在我身上。 即便赵丽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她不会在那么有运气,这一次,她终归还是会走进没有光亮的深渊里。 没有强硬的背景,没有能拿得出书的本事,也没有能让别人记住的事迹,赵丽觉得自己活得真失败,现在要是让她去重新改造,她觉得这未尝不可。 她拍了拍赵大爷的手,轻声细语:“爸,我现在要跟他们去有事,你在这等我一下,就一下,等我出来后,我就把你借出去,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 “真的吗?”赵大爷的双眼发亮,他很想跟丽丽一起生活,他不想成天待在这没有自由的地方过一辈子,他感觉这里的人都很奇怪,和他一样奇怪,可是赵大爷还是有些迟疑。 他盯着赵丽,那认真的眼神,几乎能让人相信他是正常的。 “丽丽,我看他们那么严肃,是坏人,把你带走会不会欺负你?要是会,那我就不准你走。” “不会的,他们只是找我商量点事,等事情办好了,我就来接你,成吗?” 照例会这么说,是因为她不希望赵大爷最后一个安身之处被打扰,她欠赵大爷太多,以前她就没让他过上一天好日子,后来他傻了,她把他丢在这不闻不问,到了如今,就算她再想做什么,也无能为力。 赵丽安抚好赵大爷后,她走到进警察面前,不卑不亢:“我跟你们走,请你们不要再打扰无辜人。” 警察是依法办事,既然赵丽愿意跟他们走,那他们自然也不会在这里麻烦其他人,索性他们给赵丽铐上手铐,压着她一步步朝门口走去。 当赵丽经过我身边时,人太多,她没发现我,我赶紧伸出手拉住她:“赵丽,不要。” 她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我会来,更没想到再与我见面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她面容憔悴,有些苦涩,半天才缓缓开口:“安语,帮我照顾好他,这是我拜托你的最后一件事。” “我不要,要照顾的话,你自己好好出来照顾,我不伺候你这档子事!” 我不能答应,只要我一答应,赵丽就会觉得自己在这里没啥事可做,她就不会老实出来,她这人我知道,懒得很,嫌麻烦得很,有个人替她擦屁股的话,她就可以两手空空啥都不干。 她朝我笑了笑:“安语,这是最后一次,我现在真后悔当初没跟你多待在一块或者早点遇到你,不然或许我没这么惨。” 临走前她还附在我耳边提醒了我一句:“小心陆知琳,她不简单。” 这话一说,我便能猜到这时十有八九跟陆知琳有关,下意识地我狠狠剐了纪言一眼,纪言被我看的莫名其妙,赵丽微微一笑,挣脱我的手,跟着警察扬尘而去。 我刚想问纪言陆知琳到底在搞什么鬼,结果纪言电话响了,他一接,神色剧变,对着那头就有些微怒:“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总之纪言是怒挂电话,然后对着我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地责备:“赵丽把知琳掐进医院,知琳差点因缺氧醒不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真是醉了,我还没找陆知琳算账,他反倒先找我算起来了?赵丽跟陆知琳压根没啥交集,要是她真把陆知琳掐进医院,那绝对也是陆知琳先挑的事。 “那是她活该。” 纪言目光一冷,说出来的话不知是怪我愚昧还是说赵丽犯贱,总之听着我心里都非常不舒服。 “赵丽那种女人本来就爱惹是生非,知琳没惹她,她就无缘无故伤害别人,难道不该说吗?” “你刚才还想去救她,我看,她被警察带走正好,可以让她好好反省反省,省的到时候出来又做什么不正经的勾当。” “你他妈嘴巴怎么这么贱?”我被纪言给逼急了,谁叫他说话一句比一句难听,而且句句斗战在陆知琳那边,我又不眼瞎,照例是什么人,我比他清楚多。 可是纪言不一样,他已经被陆知琳蒙蔽了,他对陆知琳的印象还停留在她纯的更白开水的时候,然而,全他妈放屁。 我现在无暇跟纪言吵架,既然已经确定这事跟陆知琳有关,我就绝不可能放过她,她要把赵丽关起来,我就让她去陪葬,有些人就得给她们点教训,不然她们就会尾巴翘上天,目中无人,对付这种*,我最擅长,来一个撕一个,来两个撕一双。 纪言一听我说他贱,他眉宇就自行皱了起来,我不理,只顾着自己走,他没法忍受我的无视,上前用力扯过我,逼着我与他对视。 “你要去哪?” “你管不着。” “你还没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冷眼看他,冷言相向:“如果我说这事跟赵丽没关系,你信吗?” “没关系?”他也干脆不装,整张脸朝我欺过来,质问我:“赵丽吸.毒,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呼吸一滞,难道刚才电话那头的人把这事告诉他了?我故作镇定:“她现在已经戒了。” “安语,别再骗我了,刚才那头打电话说赵丽会伤到知琳就是因为药瘾发作,知琳带了药,想刺激她,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所以,还是陆知琳先去招惹赵丽的对吧?”我现在只关注这个问题,谁先招惹谁。 纪言有些无奈,我注意点跟他完全不在同一个上面,他试图让我理清现在的情况,但我觉得我现在很清醒,我不想跟他继续浪费时间。 不等他在说话,我拔腿就跑,我要去医院,找陆知琳好好算一算这些事。(未完待续) 106 你现在是连家都不想回了? 一见我快速跑走,纪言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没想错,现在没谁能够阻止我即将要做的事。 不管如何,我都得让陆知琳知道,我不动她,不是因为怕她,而是从来都不屑,可今天她逼我,那我无话可说,只能用行动告诉她,我没那么包子。 我拦了辆的士就朝陆知琳在的医院奔去,刚才我听见了那头说了一个地点,虽然不太确定是不是那家医院,但还是得去试试。 到医院后,我跑去直接问前台陆知琳的病房,果然,她在这里,当我打开门的时候,陆知琳应该是以为纪言来了,我才刚开一道小缝隙,就听见从里面传来她甜得不能再甜的声音。 “纪言,你来了?我刚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来。” 我面无表情地走进去,对她笑道:“看来陆小姐很希望我老公来陪你。” 她一见我,脸色立马沉了下去,黑了一半:“你怎么会在这?” “你怎么会去找赵丽?” “我为什么找她你会不知道?”陆知琳似乎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一点内疚,赵丽已经因为她进了警局,或许事情会更加严重,可她却仗着自己躺在医院,还是一如既往嚣张跋扈。 我知道,这一切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但我不想让自己拖累其他人,更不希望把其他人卷进不必要的纠纷中。 我深呼吸一口气,试着找到自己原本的冷静情绪:“你要对我有什么偏见可以直接冲我来,你私自跑去找赵丽,到底安得什么心?” 很多时候我都看不懂他们的想法,纪言的我看不懂,陆知琳的也一样,我不知道是他们想得太多,还是我太神经大条,总之他们会揪住很小的一个细节,然后把你往死里逼。 这样说来,他们在某些方面,算得上是同一类人。 “我会去找赵丽,如你所想,是因为你。”陆知琳躺在床上,因为身体虚弱,她脸上的气色还不太好,有些苍白,不过她这嘴还是一样的让人想上去狠狠把她揍一顿。 她轻蔑地看着我:“我想让她毁掉你,我都拿她爸威胁她了,到头来还是你的地位比她爸重要,她明知道这么做会让她爸陷入危险,但她还是选择护你,真是感人。” 妈的,真卑鄙! 所以赵丽中途犯了药瘾?然后陆知琳就拿药威胁赵丽?结果赵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最后对陆知琳出手?呵,真是一场好戏,陆知琳自导自演的功力越来越厉害了。 我极力忍着脾气,但我的意识已经全被暴怒占据,只要稍微望一下陆知琳的脸,我就感觉自己下一秒会冲上去杀了她。 赵丽没杀成,我就来杀了她。 “你不觉得你很贱?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本性?”我好像除了这话,几乎就没什么能来形容她了。 她却不自知,还回我:“那你呢?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抢了别人的男人还能这么心安理得说自己是纪太太。” 搞笑了,这问题都说了多少遍了?当初并不是我抢,是她自己不要,现在反倒怪起她来了?什么理? “别打着我的旗号来掩饰你的虚荣行吗?纪言不是我抢来的,是你自己不要,这点你得清楚的知道,我很谢谢你的不要之恩,不然我也不会欣赏到你崩溃的样子。” 陆知琳最受不了我在她面前说我跟纪言恩爱的事,不管是直接表达还是间接表述,只要一说,都会立马激起她强烈反应,我就喜欢看她发狂的样子,这样我才有机会狠狠踩她。 果然,陆知琳即刻尖叫,整个人就跟精神病一样,她一把拔掉了还插在手里的针头,不管有没有流血,她跳下床直接朝我扑过来。 我不避不躲,她想掐我,我推开她,她想上来咬我,我二话不说赏了她两耳光,她营养不足,没多大力,被我一扇,居然跟纸片人似的跌在地上,我冷眼旁观,干脆直接坐她身上抓住她的手衣领。 “陆知琳,我告诉你,你最好别逼我,要是赵丽有什么事,我他妈会直接让你给她陪葬,别以为我不敢做。” “赵丽不过就一*,死了都算我给社会除了害,哦,我知道了,你跟她一样,半斤八两,俩*,所以同病相怜。”说完,她笑得无比猖狂,然而这深深刺激到了我。 我没了以往的气度,瞬间爆发,我扯住陆知琳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砸向地板,一下又一下,看着有鲜血从地板上溢出来,我没有一点慌神与恐惧,反倒觉得刺激,没错,这就是我本来的目的,我想我来这就是让她死的。 陆知琳大概是没想到我会一下画风突变,更没想到我竟会真的出手伤她,她叫声惨厉无比,甚至可以穿透整层楼的玻璃。 纪言就是被这声音吸引过来的,他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我坐在陆知琳身上,手里砸她偷得动作也没停止,纪言一下慌了神,连忙上来想扯开我的手。 之前陆知琳要杀我的时候,纪言为了护我,他扯开了陆知琳的手,这次,他为了救陆知琳,要扯开我的手。 “安语,松手。” 因为纪言力气很大,于是我加重了手里的力度,纪言大,我更大,僵持半天,她都没能送掉我的手,而陆知琳一直在地上叫着,像纪言求救。 “纪言,救我,这女人疯了,她疯了。” 说来也奇怪,纪言跟我说话时我啥反应都没有,可一旦陆知琳开口,便十分容易地激起了我心中的怒火,我双眸狠厉盯着她,抓住她的头又是用力一砸。 ‘咚!’的声音听着都知道我刚才那一下有多重,陆知琳险些晕过去。 我警告她:“你还想求救?我告诉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过我话一说完,迎面而来就是纪言一耳光,扇的我耳朵嗡嗡作响,他目光阴沉,深不见底。 “安语,我叫你松手,你听见没?” “我听不见,也不想听!” 奈何我始终敌不过纪言这么一个大男人,他几乎是用拳头砸向我的手腕,我吃痛,手一软,松开了陆知琳的头发。 纪言没有上来问我疼不疼,他反倒抱过陆知琳,紧张地查看她伤得严不严重,还慌忙叫医生来做一系列相关检查,全程,我被冷落在那里,跟个外人一样,不被任何人注意。 我现在的样子很难看,连我自己都不愿瞧一眼,好半天,我才从地上缓缓站起,我看着纪言为陆知琳忙前忙后的背影,顿时心里一片凄凉。 “纪言,我俩玩完了。” 纪言不可思议地转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低头讥讽一笑:“我当然知道,并且十分清楚此刻我在做什么,今天不是陆知琳死,就是我亡,你既然这么偏袒她,那就跟她复合好了,我也可以落个清闲,其实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挺烦的,跟个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你确定?”他有些咬牙切齿,我明显看见他要把发的趋势,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们之间的结果,只有这样,兴许才是最好的。 我有什么不确定的?纪言态度这么明显,我何必再给自己添堵? “我很确定。”我仅有的一次机会,我亲手把它葬送了,只要纪言一帮陆知琳,我绝对不可能和他继续待下去。 纪言一听我肯定的回答,他瞬间像个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看上去也显得十分无力:“安语,你能不能别闹,知琳跟赵丽的事和我跟你的事,这是两码事好吗?不能混为一谈。” “怎么就算两码事了?我跟赵丽一边,你跟陆知琳一边,很明显好吗?” “我...” “纪言,我现在很不舒服,不想看见无关人员。” 纪言刚想开口劝我,就被陆知琳抢先一步赶人,我当然鞥听出她华丽的意思,所以我也没那么厚脸皮赖在这不走。 我拿好包就准备走,谁知纪言又一把抓住我,不准我离开。 他异常坚决:“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离开。” 之后,纪言转身对躺在病床上的陆知琳说:“知琳,你要是不舒服,我等下就帮你去叫医生过来,如果你还有什么事,就电话联系我,今天也不早了,我先跟安语回去了。” “走吧。”这句话是纪言跟我说的,他说完也不顾我反抗,更不去看陆知琳脸上狰狞的表情,拉着我直接走出了病房。 陆知琳在后面气得咬牙切齿,她拿出手机拨了串电话,那边很久才接,但一接起后,她就对对方说了一句:“我们见个面吧,我想到了可以让纪言投降的办法了。” 那头似乎对这话题很感兴趣,陆知琳对着那边说了自己的计划,那边会意,只说了三个字:“我知道。” 回家的路上,我和纪言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感觉,车厢内鸦雀无声,久而久之,尴尬感又在我俩之间越来越强,我简直坐如针碾。 “你在这把我放下来吧,我去曹蓓那里。” “你现在是连家都不想回了?” 家?算了吧,那个地方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去,并且那能不能称作是家我也不知道。 于是,我皮笑肉不笑,连自己都觉得恶心,我朝纪言说了句:“我们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家。”(未完待续) 107 她已经不认识他了 纪言很清楚,我一旦犯倔,几头牛都拉不回,所以她干脆不理我,照样开他的车,最后到了别墅。 竟然他不循我的意,那我也没啥跟他说的,一进屋,我就自动开启了冷战模式,我没上二楼卧房,而是径直走到一楼客房关了门。 我知道纪言站在门口站了很久,因为我客房我没开灯,但客厅是灯火通明的,纪言的影子清晰地印在砂砾门上,不得不承认,确实有点惨,但我还是没开门。 本想着睡一觉或许一切会变好,只是,我没想到,这一觉睡下去去,我几乎变得一无所有。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模模糊糊听见客厅有碰撞声,但仔细一听,邮局的是有人故意在翻箱倒柜。 “你们,去那边找找,另一群人上二楼去找。”奇怪的对话传到我耳中,其中并没有纪言的声音,一下子我瞬间惊醒,穿好鞋子赶紧开门走了出去。 我所看见的是一群人将客厅早已翻了个脚朝天,还有人从二楼陆陆续续下来,而纪言,他穿着整齐站在楼梯间,脸上没有一丝惊慌,也不像我一样这么没形象。 “报告!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物品。”一个人向另一个人报告。 那头儿说得十分肯定:“在给我仔细搜,有人举报这里藏有违禁物品。” 违法物品?我没听错吧?这个房子平时除了我跟纪言,还有之前赵丽住过外,就再没其他人在这长期待过,再说了,纪言是谁,要是有人有什么奇怪行为,他会不知道? 我走到那些人跟前,有些摸不着头地问了一句:“你们搞错了吧?这房子里怎么可能会由于违禁物品?” “不好意思,我们也是接到举报来查一下,到时候如果没有,那对不起打扰两位了。” 什么叫还要查一下?这需要查吗?不说我,就说纪言,他这么以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在家里被查出什么蹊跷,那相比纪氏股票会大跌,纪言的形象也会受到重创,是个人都不可能这么蠢好吗? 我还想再说,可这时纪言却上来一把将我拉了回去,他冲我摇头,我不明吧,为什么要这样。 没多久,从二楼下来的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堆什么东西,然后交个领队的人:“头儿,发现可疑物。” 那头一听笑得很得意,让我感觉就是那种有备而来,不像是简单的接到举报而已。 “我们今天一早就接到举报,有人说纪太太在家私藏毒.品,所以,纪太太,现在能跟我们去警局走一趟吗?” 私藏毒.品?我?麻痹的,我是脑抽才给自己挖坑跳?顿时我有种想骂人的冲动,不对,是打人。 “我没有私藏这些东西,我压根就不知道。” 那头儿显然不信,一口咬定这事跟我有关:“如果不是纪太太私藏,那就是纪太太包庇有毒.品的人,这算共犯,请配合下我们的工作。” 我转头看向纪言,用坚定无比的眼神示意他,我没有! 但我却想到了另一件事,之前发现赵丽有毒瘾后我就在家里找过这些东西,可当时无果,那警察又是在哪找到的?他们又不是仙。 纪言突然将我搂到怀里,亲了亲我的额头,然后弯下腰对我说:“去找萧行跟唐迄哲,记住,一定不要一个人待着,不然我会担心。” 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我不要一个人待着?他去哪? 这时纪言松开我,淡淡对着那些人只说了一句话,可这句话却让我全然做不出反应,甚至让我觉得,我毁了他。 他说:“这些是我的东西,跟我太太没关系,我跟你们回去调查,放了我太太。” 这些所谓的警察只要带了人回去审讯就算完成了任务,所以他们不在意谁被带走,在纪言离开前他朝我用唇语说了句:“去找萧行他们。” 我追出去,拼命扯住纪言的手,我不要他走,要是这样,我宁愿我自己进去,好不容易我觉得我不再是他的绊脚石,结果这下我却将他推入火坑,我不想。 “纪言,不要走,我去,不要走好不好?” 他像是执意要这么做,还有心情安慰我:“别担心,我又不是没去过,很快就会出来的,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后来纪言这个很快就会出来的,这个时间,连我都不记得有多久了。 纪言被带走后,我宛如行尸走肉般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我没听纪言的话在出事后立马去找萧行他们,而是他们看了新闻后主动来找的我。 我每天待在家里盯着电视,自然也知道,从纪言被带走后纪氏的股票几度跌停,外面都在骂纪言是磕了药的伪君子,纪言他爸妈也因为这件事元气大伤,听说俩老人家气得差点住院。 萧行跟唐迄哲他们来找我的那天,我正躺在床上,我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闭过眼,所以我带着两黑眼圈,顶着头蓬垢的头发开门时,他们都被我吓了一跳。 曹蓓一见我就上来抱住我,她现在跟唐迄哲倒是过得很好,没再有什么争执,这点我很欣慰。 “安语,为什么出事的时候不告诉我们?” 我笑了:“我不是那种会去麻烦别人的性格,纪言跟我说要我去找你们,但我不想麻烦。” “那你一个人能做什么?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做?等着纪氏破产,等着纪言爸妈去死,然后你再一个人等着纪言出来?”萧行深邃的眸子顶的我浑身不舒服,我不喜欢这么严肃的谈话氛围。 “我现在很乱,这事不知道谁在后面搞鬼。” 唐迄哲晃了晃手里的一沓资料:“已经查好了,沈安禾跟陆知琳。” “沈安禾?”我惊讶,陆知琳会这么做,我或许还能理解为她恶意报复我,可为什么连沈安禾也要这样? “安语,嫉妒这东西很可怕,尤其是在爱情里。” 曹蓓话里的意思很清楚,陆知琳的目标是我,而沈安禾的,是纪言。 “听说沈安禾在之前就已经暗地收购纪氏的股份了,这事纪言没跟你说过?”萧行问我。 我一头雾水,纪言从来没跟我说过纪氏股票被人收购,他还是让我好好熟悉公司程序,说等哪天他不在了,我可以帮他好好管理纪氏。 他不在了...难道从股份被舟宇收购开始,纪言就有预料? “纪言发现纪氏被收购,就一直在四处筹集资金,然后跟各股东协商,我不知道舟宇那边出了什么条件,那些老不死的都不愿将股份收回,没办法,纪言只能出差去外面筹集资金,但最后都不行。” 唐迄哲的眉头皱的很深,他难得的严肃:“我们说要帮他,他不让,说什么要是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以后在大事面前还怎么保护你,所以那时候他也只让我们好好保护你,要是他真出事的话。” 他们越说,我越呆愣,纪言到底瞒着我在背后做了多少事,我全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不知道他究竟一个人承受了多少。 “他什么都没跟我说,只是要我好好熟悉公司的管理还有一切项目。” “这是为了让你在他出事后能好好管住公司。”萧行插话:“现在纪氏是群龙无首一团乱,员工都很担心公司会不会因为资金运转不畅裁员,所以安语,你现在没时间在这独自感伤,你还有很多事要去做,我们都会帮你。” 萧行说的没错,纪氏是纪言跟纪家的心血,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星宿就撇开所有事不闻不问,好歹我还是纪言的妻子,这时候就应该与他共进退。 我很谢谢萧行跟唐迄哲他们,我想如果纪言没有他们这群朋友,大概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同意被那群人带走,他会这么做,一是为了护我,二是因为相信他的朋友。 第二天,我整装待发,在员工一直惊讶的目光下走进了纪氏集团,一见我,一群人涌了上来。 “太太,你终于回来了,现在公司一团乱,需要人整治。” “副总,现在很多地方要开始对纪氏撤资了,好几个项目要取消跟纪氏的合作。” “不准。”我只说了一句:“纪氏会开始正常运作,项目也会正常跟进,你们去跟合作商打好招呼,所有员工都不会被裁,现在是纪氏特殊时期,我希望大家能跟我共进退,一起努力守住纪氏。” “好,太太万岁!纪氏万岁!” 员工们兴致高涨,我觉得很庆幸,纪氏有一堆这么好的员工对它忠心耿耿,我也因为员工们的激情瞬间点燃了斗志。 纪氏,由我来拯救。 ............. 周宇集团大楼。 沈安禾坐在桌前,阴沉的双眸看不出半点情绪,他轻轻瞧着手中的笔,不知在思索什么,摆在他面前的是纪氏现在的股市情况,还有各种项目跟进情况。 当他看见纪氏现在负责人那一栏上的名字时,他的目光不由一沉,手指也不禁攥紧,有些微怒的迹象。 “总裁,顾小姐想见你。” 自从上次跟顾筝那个后,沈安禾就一直同她保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关乎感情,只是一场男女之间的身体交易,为了满足彼此间的欲.望。 顾筝一进来就直接冲到沈安禾办公桌前问他:“你为什么又要把纪言关进去?为什么收购了纪氏股份?” “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话?”沈安禾抬眸,里面的阴冷让顾筝打了个寒颤。 “你不能这样,以后安语会恨你的。” 顾筝话一落音,沈安禾手一顿,下一秒便迅速掐上她的脖子:“你没资格在这对我说教,更没资格说她的名字,她会恨我又怎样,只要我能得到她就可以了。” 望着沈安禾冒火的眸子,顾筝心底一凉,沈安禾真的变了,她已经不认识他了。(未完待续) 108 那我可以让他现在就死在监狱里 顾筝的下巴被弄得生疼,她感觉快要掉下来了,然而沈安禾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你再继续下去会后悔的。” “我不这么做才会后悔。”沈安禾目前处于一种过度执着的状态,谁的话都听不进。 “安语她会恨你的。” “你给我滚!” 顾筝就像触碰到了沈安禾的禁地,才刚提,沈安禾的情绪即刻变得怒不可遏,有些失控。 他十分厌恶地甩开手,顾筝的头因为剧烈动作都发出了声响,她觉得沈安禾已经彻底疯了。 “滚!”从他嘴里出来的只有这一个字,没有其他更多的话,一个字就能听出他发自内心的恶心。 顾筝实在不想看见沈安禾越陷越深,为什么呢?因为这没有意义,是个人都知道,一厢情愿没有结果,比如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居然敢直接二话不说上去抱紧沈安禾,她求他:“沈安禾醒醒吧,安语跟纪言已经幸福了,你不该又从中插一脚,更何况你压根没理由把纪言再关进去。” 沈安禾眸子一暗,他没推开顾筝,任由她抱着,可说出来的话句句刺耳锥心。 “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这跟我说话的?” 顾筝一愣,是呀,对沈安禾来说,她什么都不是,充其量他们之间也只发生过一次关系,连*都算不上。 “沈安禾,我喜欢你,甚至是爱你,别对安语执着了行吗?她已经跟纪言好好过了,你能别再掺和进去了吗?放了他们,放了你自己。” 听到这,沈安禾再也不能淡定,他粗暴地将拖到门边,用手臂抵在她的喉咙处,警告道:“你给我记住了,对我而言,没谁能超过安语,你只不过就是我一个泄.欲工具,还真有胆拿自己跟她比?” 泄.欲工具?呵也是…沈安禾对她从来没什么温柔,以前那种态度也只能说是礼貌的疏离,从她追着他到大学,再到毕业工作,他给她的最多是个背影,永远追不上。 顾筝的眼睛垂了下去,她此刻反倒平静了不少,没什么好感伤的。 “那我祝你好运。” 纪氏重新决定运转后,这几天我一直都在为融资的事伤脑筋,萧行跟唐迄哲之前说要把自己公司的全部流动金注入纪氏来,我拒绝了。 我想换做是纪言,他也会这么做,虽然朋友有难兄弟帮忙这再正常不过,但我清楚,纪言是个很重友情的人,他的兄弟绝对不是因为要给他擦屁股才交的,更何况他们自己的公司运作还需要资金。 纪言出事后我去过一趟纪家,他爸妈的气色大不如前,仿佛一朝老了几十岁,脸上也没了愉悦的神情。 他妈一见我就抱着我哭了,嘴里念着:“安语,怎么突然会这样?之前明明还好好的,纪言不久前还一个人回来跟我说要带你补办婚礼,说当初是他对不起你,现在怎么全变了?” 我说不出话,可心里却在滴血,尤其是听见他妈说纪言要跟我补办一场婚礼,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纪言能为我做这些事。 拍着他妈的肩膀,我也一边安慰自己:“会好的,妈,一切都会好的,纪氏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撑住,一定会撑到纪言回来,然后把纪氏原原本本还给他。” 那天,纪言他妈哭了很久,之后还是他爸安慰才停止,我本来是打算留下来陪他二老,奈何他们说怕麻烦我,现在公司特殊期,他们不能给我们什么帮助,如果在这关头还给我添麻烦,他们就真的会过意不去。 从纪家离开我又立马回了公司,可以说我把希望赌在了华信投资这个大佬上,只要我能成功拿到华信的投资,那纪氏转危为安就没问题。 有时理想往往很丰满,现实往往很骨感,那些曾把你捧上天的人,在见你落难后就不会认识你是谁,更不会管你曾经是谁。 我一直都觉得商圈是个比政圈还要深的坑,黑的彻底,你会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怎么被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又一刀的。 当我在华信门口等了一星期后,我终于见到了华信的老板张总,之前我一直在他家守着,可他都避而不见,无奈之下,我只好把纪氏暂时托给萧行打理,自己跑来华信天天蹲着。 张总一出来我就冲上去抓住他,拼命求着:“张总,请你救救纪氏,給纪氏融资。” 华信投资是国内最大一家风投企业,倒也是最难搞定的,张总这个人只看中利益跟公司信誉,然而现在这两点,处在风尖浪口的纪氏都不具备,纪氏股票跌停,无合作无投资无借款,说来说去就是个三无企业。 果然,张总摇了摇头:“你还是回去吧,你认为纪氏现在还有什么优势继续让我投资吗?如果我要投早投了,纪氏已经完蛋了,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我见你是个女人,所以才手下留情没见人立马把你轰出去。” 看看,这人就是这样,没有利用价值,谁都不屑。 被张总拒绝,我几乎再也想不到任何办法,我没有多余的资金来挽救纪氏,那家咖啡店,就算盘出去,剩下的几个钱,连发员工工资都凑不上。 “叮叮叮!”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十分意外,居然是我家里的电话。 我听见我爸久违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时,我眼泪一下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情绪彻底崩溃,我在这边不顾形象地喊着:“爸,我想你了,我好想你。”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家里说?” “我不想麻烦你跟妈,不想让你们操心。” 他在那头叹了口气:“傻孩子,什么话还不能跟家里说?” 我已经哭的不能自己,只听见我爸在那头让我回家一趟。 一进小区,我顿时无比怀念以前的感觉,嫁给纪言后我就在没回来过,一到家,我妈也跟纪言他妈一样抱着我就哭。 我有些无奈,怎么人老了都这么伤感了,我才哭完没多久,这又得让我哭一次。 “妈,我才哭完,你又得惹我哭呢?” 我妈被我这话莫名逗笑,她重重拍了下我的肩膀:“少在这给我贫。” 在我跟我妈打闹期间,我爸那些一团纸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交到我手上,有一定重量,我几乎是一秒就猜到了这是什么。 “这些钱你拿着去应急,剩下的我跟你妈到时候会转你卡里。” “我不能要。” 这是医院的钱,怎么可能给我拿去?以前我爸就说过医院的钱是用来救人的,绝对不能动,很多人都等着这些钱救治,我要是拿了不就等于要别人的命吗? 最后因为我的执意,我爸妈没有再坚持,毕竟这是我跟纪言的事,公司是纪言交给我的,我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撑起来。 在情况紧急下,我唯一能想到的也只剩一个了,去见沈安禾,跟他好好谈谈。 到了舟宇门口,前台已经知道我是谁,所以没拦我,我上了电梯直接按下了52,一出电梯,我便跟顾筝撞了个正着。 “顾筝?”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来这里,整个人有些慌乱,眼睛不好看我,充满躲闪。 “你怎么来了?”还是我在问她。 “我…我来问沈安禾什么时候回检察院上班。” “他现在在舟宇不错,估计不会回去了吧。”我自己都没发现,何时起,我对谈及沈安禾的话里开始充满讽刺了。 顾筝看上去有点狼狈,她好像并不想多呆,跟我随便说了几句后就走了。 我没再去管她,我现在无暇顾及别人任何事。 推开办公室的门,沈安禾正在批阅文件,看上去很忙,他察觉门口有人,头也没抬,语气不耐烦:“不是让你滚吗?” 我没说话,心里也能猜到估计这是对顾筝讲的,难怪刚才顾筝会那副鬼样。 他看门口无人回应,一个抬头,看见是我,他立马换上一副笑容,明明是我熟悉的笑,可眼前这个人我却很陌生。 “站门口干嘛,快进来坐,喝杯茶。” 我不想浪费时间,走进去坐在沙发上问他:“纪言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沈安禾不理我,他便弄着茶边问我:“你要和哪种茶?我最近新弄了几种品种,正好你来了,可以帮我尝尝,到时候那种味道好,你就告诉我。” “纪言这是是不是你搞的鬼?” “茶马上就好,你再等下。” “我问你,纪言进去是不是跟你有关?”我有些失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难道这么难回答?我觉得沈安禾根本就是在故意逃避。 见我情绪不断激动起来,沈安禾终于放下手机的茶具,他朝我漫漫走进,眼神也逐渐变得认真。 “是我做的。” 嗯,我就知道是这样,虽然我很想他否认。 “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沈安禾低头一笑:“当然是为了得到你,凭什么纪言能得到你,让你对他这样死心塌地?明明是我先跟你认识的,明明是我待在你身边那么久,可纪言一出现,在你心里我就没位置了,你知道吗?你说我曾是你最理想的伴侣时,我几乎高兴得要疯掉,但那是在遇见纪言之前,这多讽刺?” 沈安禾每一句话都像把刀插在我心尖上,我从不想伤害他,更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 “我不爱你,以前不爱,现在不爱,以后也不会爱。”我想让他清醒,好好看清楚他身边其他为他着想的人。 “你身边有人爱你,珍惜你,我们没有可能,所以你应该去珍惜值得你珍惜的人。” 他的手顿了一下,随后露出讽刺的笑:“那你今天太找我干什么?” 已经到了这步,估计不能回头了,我一个深呼吸:“请你放过纪言。” “放了他?” 我点头,沈安禾也好说话,他对我说:“放了他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我本以为沈安禾还没到丧心病狂的程度,然而,是我的错,让他变得这般肮脏。 他说的是:“我可以放了他,但那时候你得跟他离婚,和我永远生活在一起,只能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我倒吸一口气:“如果我不呢?” “那我可以让他现在就死在监狱里。”(未完待续) 109 反击开始 “沈安禾,这个笑话并不好笑。”我很想扯嘴摆出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可一动,笑容即刻僵在嘴边。 他看我明显不自然的动作,笑的更厉害,然后一步步靠近我,虽然还没做什么,但我却真实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安语,你觉得我现在还会跟你开玩笑吗?” 对啊,如今他高高在上,完全可以不把我当回事,所以,他跟我开玩笑做什么?又没吃饱了撑的。 “所以,你想怎样?” “离开纪言,跟着我,我说了,只要你答应,我会马上放他出来。” 曾几何时,沈安禾也跟外面那些嫖.客无两样了? 我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因为我觉得这里的沙发很脏,应该说,这里的一切都很脏,我想这么跟沈安禾耗着不会有任何结果。 他执意要我答应他,而我,压根就不可能会做。 就在我毫无依恋打开门准备离开时,沈安禾在我身后叫住了我:“什么时候你想通了,我这个提议还是奏效,我随时可以放了纪言。” “不用了。”我笑着打断他,毕竟我还没打与沈安禾针锋相对,但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待他温和:“不会再有下次,再见。” 我关上门的一刹那,沈安禾的眸子几乎下一秒就会喷火,门外都能清楚地听见他在里面将东西砸的叮咚响,我没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天气又开始变凉了,纪言有的时候并没带一件衣服,我不知道他现在穿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了转念一想,看守所那地方,能有多好。 于是我卖了很多菜赶回了别墅,顾不上打扫什么卫生,拿起锅铲就开始捣鼓,没几下,几道家常小菜就出了锅,我做了纪言最爱吃的红烧鱼,将其他菜打包好后,开车去了看守所。 这地方我只来过两次,一次是现在,一次是上回纪言被关林来的时候。 我没想到这么快,纪言又进来了,我又来到了这。 我跟管理人打了声招呼,他让我在外面等等,他去领纪言出来。 这一过程中,我的心跳的很快,我担心自己会在见到纪言那一刻控制不住哭出来,我怕我会因为撑不住压力就跟纪言抱怨外面的事。 几分钟后,我还在低头纠结等下要跟纪言说什么,现在纪氏我还没救活,纪言的父母我也没尽到什么孝心,结果,纪言有些沙哑而又深沉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安语。” 一下子,我的眼泪便流了出来,我就知道,我会没出息。 “安语,抬头。” 我不能让纪言看见我这副鬼样子,如果叫我都不能坚持下去,还有谁会过问这些事? 最终我没忍住想看纪言的心,抬起了头,彼时,我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 纪言哭笑不得:“你怎么又哭了?这么爱哭,到时候年纪还不大,就提前变成黄脸婆了。” “你还有心情跟我在这开玩笑!”我语气里有责备,也有欢喜。 我责备纪言都这个时候了,火烧眉头,他还开玩笑,我欢喜的是还好他没事,还好他现在在我面前。 因为我们之间隔着一层玻璃,我没法触碰纪言的脸,我很想一口气把这东西给拆了,但要这样,估计我以后都不能再来了。 “你还好吗?”我问他。 “你呢?” 我摇头,顿时心生疲惫:“我很累,纪言,我很想你,我已经努力守护纪氏了,可没人愿意给纪氏融资,华信的老总也拒绝了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我这么说,纪言的情绪居然一点也没受影响,反倒还笑了。 “安语,你现在只需要把纪氏内部稳定好,其他的,随缘。” 我一脸疑惑地望着他,虽然他脸上的神情没啥变化,但纪言的话里,我总觉得话里有话,我几乎有那么一瞬间认为连这次都是他自导自演的戏码。 太奇怪了,我发现我现在看不懂剧情的发展了。 我把做好的饭菜推到纪言那边,叮嘱他:“你在这里肯定吃不好,我做了几道你爱吃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纪氏,我会努力的。” 最后探望时间到了,我看着纪言被拉进去的时候心里不由一阵疼痛,他比进来前要沧桑了不少,胡渣都没时间打理了,稀稀疏疏地垂在那,看得我格外难受。 而我不知道,在我离开后没多久,纪言就跟旁边的看管人请示电话,他打的并不是我的手机。 那头似乎没猜出他是谁,只用英文问了句:“谁。” “是我。” “查理斯!”那头兴奋地直接尖叫:“你终于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进行计划了,害得我每天都无聊透顶。” 纪言笑了笑,有些抱歉:“我这里先前出了点状况,不过没事,你们可以准备了,现在,我们反击开始。” * 我从看守所出来没多久,曹蓓就给我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她显得慌慌张张,话都说不好。 “安语,怎么办?怎么办?我好像中彩了。” “中彩?”刚开始我还没明白,后知后觉,我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 于是,我比她更激动:“你居然!好呀曹蓓,速度够快,恭喜。” “恭喜你个头,老子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啥意思?” 好端端的怀孕了,明明时间高兴的事,咋动不动就说想死?这姐们真是口无遮拦。 老半天,她见我没说话,又朝我吼了句:“你怎么不说话了?姐们现在急得很。” ……我要说什么?我在这头还等着她表态呢。 “你打算怎么做?”算了,总不能让气氛一直僵着,我还是先开了口。 “我想打掉。” “你疯了?” 我承认,我比曹蓓更紧张,好不容易来个孩子冲冲喜,她要打掉?像话吗?再说了,唐迄哲知道吗? 她叹了口气:“我现在一门心思在工作上,还没准备要孩子,况且我跟唐迄哲还没结婚,传出去影响不好。” 我觉得她就是傻,索性劝道:“有什么影响不好的?没结婚到时候结就是了,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犯傻。” 说着说着,我还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着,于是连忙朝她说:“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去找你,然后陪你去医院确定一下,如果真有了,那咱们就把这事告诉唐迄哲,好让他做个思想准备,行不行?” 她估计也一下还没接受,愣愣应着我,一个半小时后,曹蓓拿着一张检验单哭丧着脸走到我面前,抱着我就一顿哭诉:“安语,老娘真的中彩了,医生都给证明了。” “中就中了呗,反正以后迟早得中,早中早好不是?” 她一个劲摇头:“现在还不能让唐迄哲知道。”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他要知道了,肯定得绑着我去民政局办结婚证,我还不想这么快就一脚跨进婚姻的坟墓,为了多活几年,还是先瞒着比较好。” 我一脸鄙视:“你顶多快活三个月。” 怎么说呢,四个月后肚子就会显怀,到时候想瞒也瞒不住呀,唐迄哲迟早得发现,曹蓓还想多活几年,还是算了吧。 “孩子,你要知足,真的。” 曹蓓现在可以说没啥好挑的了,唐迄哲说是风流,可跟她在一起后就全部铺在她身上,这我是看在眼里的。 她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眼神里原本的一丁点欣喜被忧伤换上。 她轻声开口:“安语,对不起,纪言现在还没出来,我还让你…” “说什么呢?你有事唐迄哲不能找,那你不找我找谁?”我揽过她肩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纪言的事是我的缘故,不用其他人替我买单,沈安禾的建议我绝对不考虑,只是,我到哪还能筹集一次巨额资金?这似乎是目前为止最头疼的问题。 将曹蓓安全送回去后,我去了咖啡店,这里没多大变化,叫店员都没换过,他们一见我,个个一副要哭的表情。 “老板,你终于来了。” “老板,我们好想你。” “就是,没老板的日子好孤单。” 这些人,就会逗我笑,我跟他们唠嗑了几句,便一个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我叫他们去忙自己的事不用管我。 端着被黑咖啡,我想此刻我的表情肯定比它的味道更苦涩。 在这里,我能够静下心,暂时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我放空情绪,感受着空气给我带来的清新感。 店门被人推开,现在正是咖啡店最热闹的时候,我看他们有些忙不过来,索性接过盘子,帮他们一起分担。 “我来帮你们,你们继续。” “老板。”一个男店员叫住了我,对于他,我是有印象的,应聘的时候他可是堵的我没话说。 我偏头看着他:“有事?” “你现在还好吗?纪氏集团。” “我很好,不用担心,好好工作。” 我始终庆幸,就算这个社会再怎么黑,再怎么龌.龊,但好歹还有一群明眼的人,像萧行他们,像纪氏的员工,还有咖啡店的大家伙。 店里忙的不可开交,我的手机在口袋里“嗡嗡”作响,好不容易我空出一个手接电话,那头冰冷的声音说出来的话让我窒息。 “你好,这是戒毒所,请问是赵丽的朋友吗?赵丽今天凌晨在所里自杀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处理相关事宜?” “轰!”我感觉一阵雷鸣从我耳边闪过,手机因失重掉在了地上,我的心像被人开了一枪,世界再一次变得昏暗无比…(未完待续) 110 要做什么,就趁早 天边顿时电闪雷鸣,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它陪着我一起流泪,心死。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去戒毒所的,只晓得一到那里,我整个人就失去重心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门口的狱警想上前来扶我,我不远任何人碰我,所以不顾地朝他们吼道:“别过来!” 随手,我又立马扯住他们之中的一个,急促问道:“赵丽在哪?赵丽在哪!” 此刻我的样子肯定很丑,或者是狰狞无比,以至于那个狱警小哥见我情绪失控,都吓得不轻。 他哆嗦着嘴唇,胡乱说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那他可以滚了。 我一把推开门口的狱警,一个人灵魂放空,跟个孤魂野鬼似的慢吞吞走进去,我脚近千斤,使再大劲,都没法挪出一大步。 越往里走,我经过一个个房间,里面各色各样的人都有,疯狂嚎叫的女人,面容扭曲的男人,他们在这里都只因一个原因,他们都得戒.毒,或者他们都有个可怜的人生。 当我来到整条路的尽头时,一个人叫住我:“请问是赵丽家属吗?” 我下意识摇头否认:“不是,我是她朋友。” 那人有些尴尬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因为她联系人里只有你的号码,她说这是她家属电话,所以我们只能联系你。” “对了,这是她出事前一天晚上交给我的,说让我务必给安语。”负责人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递给我。 我接过纸条,莫名想笑。 家属?我才不是她什么狗屁家属,她要真把我当家属,就不会这么轻易自杀,说来说去,她就只图自己快活。 负责人领我去了赵丽尸体存放的地方,我盯着那块白布看了许久,我承认我没勇气打开,虽然早有预料,但我实在没法亲眼证实这一切。 还没等我叫停止,负责人已经先行一步,当赵丽那张苍白笑脸映入我视线时,我倒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没回过神。 不过看见她脸上精致的妆容,还有她特地换上了自己漂亮的衣服,我不禁一笑。 你看这人,就连死,也想让自己风光一回。 这就是赵丽的个性,匆匆忙忙来这世上走一回,要离开,也得潇潇洒洒。 “我们是凌晨发现她已经在屋里自杀,抢救无效,十分抱歉。”负责人说着便朝我一个深鞠躬。 我表情淡淡:“不关你事,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他有点惊讶,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带我去办了相关手续。 我没时间在外面替赵丽办场风光的葬礼,所以只能将她放在狱里的火化处做简单处理,然后捧着她的骨灰一愣一愣地走了出去。 出来时还下着大雨,我淋了一身,有人见我浑身湿透了好心想给我把伞,他们应该也注意到了我手里的东西,我委婉拒绝,毕竟有些晦气,我一个人沾了就够了。 赵丽的事赵大爷肯定不知道,我又记起在赵丽进去前她万般请求我照顾好大爷,没想到她居然在那时候就想出了这么一个烂法子,好让自己跟所有事情撇清关系。 第三天,我给赵丽找了个公墓,在那之前我还是没狠下心,去了趟精神病院看赵大爷。 护士见我来了,很高兴,她说:“您终于来了,赵大爷一直嚷着要见丽丽,之前给您打电话,你手机一直关机。” 嗯,这我后来看见了,我会关机,是因为我在处理赵丽的后事。 我强装微笑回应她:“赵大爷没事吧?” 护士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从她别别扭扭的表情来看,我隐约能猜到些不同寻常的因素。 果然,我去到院子找赵大爷时,他周围没人管他,他一个人坐在那歪着嘴,念着:“丽丽,丽丽,你怎么还不来?” 一瞬间,我的心堵得慌,之前赵丽死时没掉的眼泪,这下居然有点忍不了。 为了不让赵大爷发现什么蹊跷,我把眼睛来回擦了好几遍,确认自己不会露陷之后才缓缓靠近他。 其实赵大爷看上去虽傻,但他心里对有些事还是精明得很。 “我来看你了。”那声‘爸’还是被我梗在了喉间没发出来。 他转过头看见我,脸上本来阴郁的表情顿时全无,兴奋地跟我挥着手:“丽丽,你来了?我太想你了。” 就这样吧,让他误把我认成是赵丽,让我替赵丽向他尽孝心。 我‘诶’了一声,温柔地摸着他脑袋,轻声细语地问:“在这里有没有听医生的话?” “我听了。”他跟孩子似的抱着我的胳膊,脸还往上蹭。 他口齿有些不清地说:“丽丽,那坏人没欺负你吧?要有,你就告诉爸,爸立马帮你去打坏人。” 我立马哽咽了,极力不让自己崩溃,红着眼,笑着说:“没,我这不好好的,我说话算话了,一出来就来看你了。” “对,我知道丽丽不会食言,你可是我的丽丽,我知道。” 我确实没有食言,因为等下要去公墓,所以我提前把赵丽的骨灰用盒子装着放在我的包里。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赵丽也来看赵大爷了。 赵大爷吵着让我带他走,他说他能帮我做饭,还有带孩子。 他印象里,赵丽是结了婚的。 我蹲在他身前,试着和他更好地沟通:“你在这乖乖听话,以后我一有时间就来看你,等我忙完了外面的事,我就接你出去一起住,好不好?” “不好!”赵大爷突然反应有些过激,他嘟着嘴很生气的样子,指着我抱怨:“很久之前你就答应带我出去,现在又反悔,不理你了。” 我现在这条件,没法带赵大爷离开,因为我是自身难保,纪氏还没脱离危险,赵大爷跟着我,不如这里安全。 为了给他点实在又心安的保证,我将自己的玉镯子给了他,这是我妈当初送我当嫁妆的,我宝贝得紧。 递到他手上是,我和赵大爷拉了勾:“你只要拿着这东西,我就绝不会丢下里,我说到做到,等我处理好外面的事,我就接你回家,行吗?” 最后,赵大爷还是很听话的没再闹别扭,我走之前,他很纯真的像朋友一样给我加油打气。 谁说傻子无能?我觉得赵大爷很伟大,有些正常人未必比得上他,在我看来,世上没谁有他那么爱赵丽,那么护赵丽。 下午,我去了趟公墓,将赵丽的骨灰存在了那里,每年只要定期交钱,定期来查看就行。 站在赵丽墓前的时候,我感慨万千,墓上的照片里,她显得格外倾城迷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全都露了出来,这是我见过的她最真挚的笑。 这照片是我以前和她去一个地方玩时照的,当时赵丽还不愿拍照,因为害羞,可我坚持要拍,我说这好歹能留个纪念,可以起到点作用。 现在看来似乎有些搞笑,这照片的确起了作用,被拿来当她遗照了。 “你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地走?把赵大爷扔给我,你果然对自己的亲爸狠的下心。” 呆了一个多小时,我正准备离开,结果目光却被跟赵丽隔得没多远的一块墓给吸引了。 那墓上也是个女孩子,长发披肩,笑的也很纯粹,只是我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我觉得这个女人,很眼熟。 “安语?”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过来。 我回头一看,是萧行,我又偏过头看了一眼那照片,顿时恍然大悟,那女人不就是以前我在萧行钱包里见到的那位? 居然也死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萧行问我。 我答道:“赵丽死了,我来帮她立碑。” 萧行是知道赵丽的,尽管没深交,但那点事还是清楚的。 我最近因为很多事没空管理纪氏,一直是麻烦萧行帮我照看,难免会有点不好意思,我猜到他来干嘛,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索性便反问:“你怎么也来这了?” 他朝我身后努了努嘴:“你不知道了吗?来看她。” “你女朋友?” 他摇头:“不是,我们没谈过恋爱,顶多是我一暗恋对象,不过是时间维持最久的一个罢了。” 我第三次仔细打量这个女人的照片,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以前第一次见到时我就很眼熟,现在这感觉愈加强烈。 不知为何,纪言的一句话瞬间闪过我的脑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对安语是出于什么原因。” 我瞳孔猛地一缩,震惊地转过头看向萧行,自动脑补狗血情节。 谁知萧行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咳了一声,点了点头:“就你想的那样,你跟她长得很像。” 我一下无语,原来萧行对我全部的好,只是因为我像一个女人,我再次被人当成了其他女人的影子。 虽然不爽,但我也没多在意,比起这事,我更好奇为什么这女人会死。 “她为什么会……” “因为一次意外雪崩。” 萧行继续说着:“当初我提议去瑞士登雪山,结果中途出现雪崩滑坡,她为了救我跟纪言,死了。” 所以现在萧行是心有内疚? “她叫什么?”我问。 “居安,颜居安。” “她肯定很爱你。”我不知道我怎么会说的这么肯定,我又不知道他们以前是啥样的。 然而萧行神情十分苦涩:“她爱的是纪言,但当时纪言跟陆知琳在一起很甜蜜,所以她一直没表明心意,我吧,顶多也就算是纪言的影子,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一下而已。” “看来,我现在是最幸运的一个。”我忍不住调侃自己。 这女人爱纪言,可最后却都没能和纪言表明心意,陆知琳虽然曾跟纪言有过轰轰烈烈的感情,可也没在一起,只有我,还呆在纪言身边。 世事无常,很多可能我们都不能预见,倘若能走的长久,我想靠的都是不管不顾横冲直撞。 在我的历程里,唯一被记住的,估计也就是这些莫名的勇气。 我跟萧行聊了很久,他难得地矫情一下:“早知今日,当初我就该趁早表白,不然等现在,就错过了。” 他说的没错,人生在世不短不长,要做什么,还是趁早。(未完待续) 111 任何事留点情面总是好的(票过千加更) 处理完那些琐碎事之后,我又重新回到了纪氏,为了融资的问题伤透脑筋。 办公桌上摆着一堆堆合约,不用看都知道,又是那些合作方寄来的强行退资通知单,我扶额皱眉,接通内线叫来了秘书。 “员工现在的情况如何?” 秘书无奈地摇头,她语气有些飘忽不定:“一半的老员工愿意继续留在纪氏,很多新员工已经开始物色下家了。” 我重新翻开桌上的合约,果然除了撤资,就没啥字眼了,一股心酸感在我心尖油然而生,没办法,我只得沉住起对秘书说了句:“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吧,我们不要强留。” 强留也没用,最后搞不好还会落下个坏名声。 然而,还没等秘书接着我的命令退出去,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开口便是一句:“不能放掉员工。” 我惊讶地望向门边,来人是个白人,我没有白人朋友,所以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人要么是纪言叫来的,要么是萧行跟唐迄哲他们叫来的,总之不会是敌人。 我没能理解他说的那句话,索性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能放走员工。” 他没废话,直接走到我面前用资料证据告诉我答案。 这是一家国外企业的经营情况,公司设立时间是七年前,这几年来盈利一直很好,我一路往下看,最终停在了公司法人代表的那一栏,居然填着纪言的名字。 “这是什么意思?” 白人见我应该基本弄懂了情况,于是跟我介绍自己:“我叫皮特,是查理斯在国外的朋友,这是他很久前在美国创立的公司,主要是为了预防紧急情况。” “之前他已经联系过我,我这次来中国,就是为了帮他让纪氏渡过难关,明天开始纪氏的股票会回升,投资项目也将有美国那边全权接手,纪太太,你现在只需要回家好好休息,等查理斯回来了。” 信息量太大,我一下没法完全接收,我不确定地再次确认问了一句:“纪言没事?” 皮特点了点头:“他没事,很快就会出来。” 我想问很快是有多快,可最后还是没问出来,因为我觉得纪言能平安无事地回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听了皮特的建议将公司交给了他,我只有一个要求,救活纪氏,他也直接跟我保证了会把纪氏转危为安。 许久才回趟家,我难得安稳地睡了个觉,晚上的时候,我下意识朝屋里唤了声:“赵丽。” 可回应我的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我才反应过来,赵丽,已经不在了。 一个人呆在这栋空房子里有点寂寞,本想打电话叫曹蓓来陪我,但按完号码准备按下去时又觉得有些不妥。 曹蓓刚怀孕不久,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这厮一直还在纠结该不该告诉唐迄哲,要我还插一脚,忙没帮成,还倒找麻烦。 索性我把房子的灯全部熄灭,上了楼然后睡了。 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应该睡个好觉,皮特说明天可以看见纪氏股票回升,那我等着。 第二天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蹦下楼开电视,一打开,我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 “今天凌晨纪氏股票迅速回升,从国外进来的一大笔资金注入纪氏,助纪氏渡过难关。” 我换了个台,又是一条新闻播进来,上面显示着纪氏的股票,皮特说的没错,股额确实在快速回升。 不过我注意力被另一条内容地方吸了过去:舟宇集团面临债务危机。 我手僵了一下,手机适时震动了起来,公司的内线号码。 “纪太太。” 这个声音…不会有错,即使我耳朵再怎么失聪,也还是能一秒便听出来 。 “纪言。”我声音哽咽。 那头传来他沙哑却充满磁性:“好久不见。” 没忍住,我又没出息地哭了,对着纪言矫情了一番:“我很想你。” 他笑了:“我也是,好久睡觉旁边都没人,怪空虚的。” “看样子,在监狱里也没能抹掉你这痞气。” “跟老婆说话还得装纯情,假正经?” 呃…好像确实不需要。 虽然我现在很高兴纪言出来了,可他为什么能这么快就出来,仅一夜之间。 我按捺不住好奇,问了一句:“你怎么出来的?这么快。” 纪言先是不语,足足好几分钟,他才幽幽说道:“皮特帮我的,现在我在公司还有点事,估计会早点回家,你在家等我。” “好。” 挂掉电话,我再次注视电视上正播着画面,短短一小时,纪言与纪氏没事的消息就已经被舟宇的债务难题给掩盖了,我心一紧,莫名不安,沈安禾也是自尊心强的人,这样下去,真的没事吗? * 百魅会所,里面灯光昏暗,打在人身上都显得扑朔迷离,沈安禾正坐在吧台中央,一瓶又一瓶,没有间断过。 他眸子里染着血色,喝了一个被子就随手砸烂,玻璃碎掉的刺耳声吓得周围的客人不敢接近,好几个本想上前搭讪的女人都悻悻退了回去,现在上来,等于找死。 喝到最后,沈安禾醉得不清,他借醉撒酒疯,胡乱对着百魅周围大声嘶吼:“凭什么?凭什么纪言还是出来了?凭什么纪氏死了都能回生?” 然而,没人理他,人们都把他当成了一个疯子,理了,会更加难以收拾。 后半夜,顾筝本早早睡下,却在睡梦中听见一阵剧烈敲门声,声声震耳。 她拖着副疲倦的身体去开门,结果门才刚打开一点缝隙,一道黑影直接飞快闪了进来,随手关了门。 顾筝吓了一跳,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被对方堵住了嘴,急促的吻弄得她没发正常呼吸,她艰难地睁开眼想尽力去看,然后,沈安禾俊郎的脸便出现在了她眼前。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 “沈安禾,你在干什么?” 沈安禾被推开,他并没有就此停止,反倒站起来重新走到顾筝面前,一把将她抱到了沙发上,身形瘦小的顾筝毫无招架之力。 沈安禾吻得愈发急切,接吻期间,他的手还不想去解顾筝的裤子,顾筝惊吓,急忙用手去挡。 “松开。” 顾筝不动。 沈安禾眉毛微蹙:“是等我一会直接撕了还是现在你自己主动脱?” “啪!”沈安禾话刚说完,顾筝一耳光就甩了上去,她只觉得自己的手很痛,而沈安禾的脸也被打偏了。 顾筝几乎是全身发抖,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她死咬着唇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顾筝。”没半点犹豫,沈安禾准确无误说出了顾筝的名字。 顿时顾筝松了手,缴械投降,因为沈安禾没叫错名,顾筝觉得她知足了,至少沈安禾没再把她当替身。 察觉到顾筝没再挣扎,沈安禾的行为顿时变得更加急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烦躁会自然而然走到顾筝的公寓楼下。 先前在百魅的时候,他醉倒前脑海里出现的最后一个身形居然是顾筝的,那一刻他突然很想见她,也很想和她做。 所以他来了,亲了她,也跟她做了。 这一夜,沈安禾跟顾筝两个人都格外疯狂,沈安禾迫切想要发泄,顾筝是因为沈安禾叫对了她的名字。 从客厅的沙发到书房,最后又转战卧室。 整个房子都充满着暧昧的日子,一直到天边微亮,沈安禾才放过顾筝,但他没多留一刻,等顾筝沉睡过去后,他穿好衣服离开了公寓。 顾筝醒来时,她下意识摸了摸旁边的位置,然而是空的,上面连点温度都没有,余温也没有。 顾筝苦笑,昨晚叫对她名字的人,真是沈安禾吗? …… 纪言是什么时候躺在我身边的我不知道,只是我一睁开眼就看见了他熟悉的睡颜,他似乎并没睡多久,我就动了一下,他便醒了。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他把头往我胳膊里凑了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脸享受:“真舒服,回到老婆的怀抱感觉就是不一样。” 我嫌弃地拍了下他脑袋,不过心里跟抹了蜜似的格外甜。 “能不能有个正经?” “在老婆面前不需要装正经。” “…”我。 纪言回来,肯定是要做些事情的,而这些事情里难免不会涉及到舟宇,毕竟之前沈安禾几度将纪氏逼入绝境。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纪言,别把舟宇逼得太紧,我不想结局是两败俱伤,能让对方收敛就够了,任何事情留点情面总是好的。” 纪言略有惊讶,他以为我脑子秀逗了,他弹了下我的额头:“你真傻了?沈安禾那家伙可把你老公我关监狱里关了两个多月呢。” “你现在不是没事吗?” 纪言白了我一眼:“你的意思硬要看着我有事了,才会狠下心去弄死姓沈的?” 话一说完,纪言像吃醋了一样,转过身子不理我,我也没再继续这话题,他刚出来,我不想打扰他休息。 索性我下了床,随意穿了件外套走到窗前,外面的藤蔓变得郁郁葱葱,我扯过几根瞧了瞧,它们表面看似很好,可根部里面却已开始腐烂。 没多久,纪言均匀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莫名觉得好笑,于是又回到床前低头在他嘴边蜻蜓点水。 “好梦,纪言。”(未完待续) 112 人家皇帝不急你反倒太监急了 等纪言休息够了,几天后,纪氏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主要是为了向外界说明现在纪氏的情况。 纪氏已经重新正常运作,一切都没有任何问题。 发布会上,纪言一身笔直西装,行为一丝不苟地跟各媒体介绍:“现在纪氏正常运转,谢谢大家的关系,我也会回来带着纪氏再创高峰。” 我会心一笑,但正当我要转头时,目略过门口,我看见了沈安禾穿着一身黑,鸭舌帽被故意压得很低,他只在里面待了一会就走了,我怕等下会出什么意外,说实话,我是怕沈安禾坏掉这场发布会,索性抬脚追了上去。 “沈安禾。”我在背后叫了他一声。 他肩膀一僵,站在那没动,也没回头看我,只是用种听着觉得身心疲惫的语气对我说道:“你放心,我不是来搞破坏的。” 小心思被一语道破,我反倒有些尴尬地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沈安禾先开口。 “安语,以前我就在想如果我从没离开过你身边,你会不会还爱上纪言,如果会,那我肯定老早就放弃你了。” 他突然的告白让我愣住,我寻思着该说什么好,可他又说:“你什么都不用说,听我说就好。” “以前我觉得你总是没长大,不然你不会总粘着我,等你长大之后,你还是很粘人,只是那个人不再是我,有时我会感慨,到底还是我错过了你几年的时光,而你恰好在那时遇见了纪言,说到底的,感情果然不分先来后到,时间对了,机会对了,就够了。” 感情不分先来后到,时间对了,机会对了,就够了。 这话也震到了我,我很想伸出手跟沈安禾握一下,但想来想去,我们之间注定是这样的结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我也没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舟宇的危机看来让沈安禾费劲了神,我光是望着他的背影都觉得有些沧桑孤寂,也是,之前纪氏有难,我也这样过。 “舟宇现在怎么样了?” 沈安禾似乎没想到我还会问舟宇,他摇摇头:“舟宇的损失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会把它弄好,我来这里也是想谢谢你,没让纪言把舟宇逼向绝路。” 我惊讶:“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很明显。”此时他终于转身,对着我笑了,这笑容我熟悉,眼前的这个人也似乎变成了我记忆中的那一个。 他走过来,又是一记摸头杀:“你要是没给我说情,哪还有谁会给我说情?” 一下子我有了以前跟沈安禾相处时的气氛,抬起下巴跟他开玩笑:“你怎么就这么认定我会给你说情?别忘了你先前还那样要挟过我,还亲手将纪氏推入险境的。” “其实我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输给纪言了。” 怎么又扯到纪言了?我瞪着俩眼睛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只见沈安禾朝前方望了望,随后俯下身,将嘴唇凑近我的耳朵处,说了句:“因为他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你有没有跟别的男人跑了。” “...”我。 我正想问他为什么这么说,结果纪言冰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纪太太,你不陪着自己的老公开发布会,反倒跑来这跟情郎幽会?” ...这什么跟什么。 纪言走到我身边,长手一伸,一把搂过我的脖子静卧带到他怀里,死死箍着我,他顺便还把自己的身子一侧,成功阻断了我跟沈安禾的距离。 沈安禾也有些无奈,他扶额叹气:“我现在不会对安语做什么,你大可放心。” “是吗?”纪言眉毛微挑,一脸不信:“那你来这干嘛?不跟我来抢老婆,你来这也没啥意义啊。” “我是来谢谢你的,没把舟宇逼上绝路。” “打住!”纪言双手比叉示意沈安禾暂停:“你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变得跟某些人一样丧心病狂,走火入魔而已,我...” 我直接一脚踢过去打断了纪言的话,然后狠狠瞪着他:“会不会好好说话?” 他不甘心,在沈安禾面前还跟我嚷嚷:“我说你这婆娘这么回事?怎么总帮着别的男人跟你老公唱反调呢?” “老公?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老公是谁。” “你..” 时间也浪费了这么多,还有很多事都没解决,沈安禾既然要重新救回舟宇,那肯定得日理万机,纪言在一旁一直吵个没完,我嫌烦,干脆跟沈安禾道别。 不过在此之前我问了他一个问题,这是我别再心里憋了很久的一个问题:“沈安禾,你什么时候才能接受顾筝?她很爱你。” 沈安禾面露难色,兴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半天,他眸子哀凉,缓缓吐出一句;“我不知道。” 他说:“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给不了她想要的。” 我急了:“她想要的只是你的心而已,其他都不重要。” 我话一说完,纪言就一掌拍在我脑门上,我生气地看着他,用眼神问他要干嘛,他摆了摆手:“人家两个人的事你瞎凑什么热闹?爱管闲事的性子还没改?” “...” “我这不是急吗?” 纪言一白眼,语气讽刺:“人家皇帝不急你倒太监急了。” 沈安禾被我俩之间的打闹逗乐了,他只说了一句:“感情的事,随缘吧,等舟宇步上正轨之后,我会出国。” “还回来吗?” 纪言拖着我又是一顿骂:“别人出个国回不回来关你什么事?你这人怎么总喜欢问些没意义的问题。” 叽叽歪歪的声音吵得我头疼,我对纪言大吼了一声:“你给我闭嘴,我没问你话。” 我转头又面向沈安禾:“顾筝知道吗?” 从他犹豫的眼神里我就猜到,这事顾筝绝不知道。 “她不知道。”沈安禾开口,思绪好像飘得很远:“我没想让她知道,我现在没法说服自己接受其他人,所以我还是不要给她希望为好。” 感情这事确实得看运气,看缘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很多时候我们感慨的不是自己爱的人不爱我们,而是我们没有和他们在正确的时间里来场情投意合的相遇。 沈安禾走后,我也一直没理身边的纪言,他很识趣,没惹我,只是跟子啊我身后一步步走着。 别墅里发布会的地方很远,可我今天却很想看看走路回家适合什么感觉,路途再遥远有怎样,只要有人陪,就不会孤单。 大概走到一半,纪言实在忍不住,他在后面喊着:“安语,你好好的车不坐,偏得受这冤枉罪,你吃饱了撑的,闲的蛋疼?” 我满脸黑线,生硬地回他一句:“你明明可以坐车,你难道不闲得慌?还有,我没蛋。” “...”纪言:“得得得,你最大,不过大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我哪知道,跟着走呗。” 后半程的路途显然没有前半程清闲,因为越到了后面,纪言的嘴就越停不下来,一个劲地在那抱怨着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 导致我觉得他是不是在监狱里待久了,没人和他说话,他也不需要走多少路,所以一下子消耗这么大能量,他是不是觉得有些适应不过来。 足足四小时,我们才站在别墅门口,纪言几乎是一下也没停留,一个箭步开了门,冲进去倒在了沙发上。 我瞧见他一个大老爷们这么经不起折腾,不禁鄙夷,道:“才这点路你就受不了了?你体力到底行不行?” 他喘了几口气,答得毫不在意:“我在床上的体力挺好的,这个你不是试过?” 说完,他作势朝我靠近,一把将我拉近沙发里和他紧贴,他压在我身上不等我反应,铺天盖地的吻就向我袭来,他问吻很用心,但也带着点急切。 我俩就这么在沙发里亲了半天,到最后控制不住,双双卸装投降。 我们很有默契地不废话半句,直接步入主题,纪言等不及把我抱回卧室,他选择就地解决,直接将我压在沙发里,手一挥,直接冲了进来。 太久没做过这事,突然而入的巨大压力使我一下没缓过神,我想叫纪言慢一点,可他完全听不进去。 “你慢点行不行?想弄死我?” 纪言坏笑,嘴角微弯:“你知不知道我想要你想了多久?在监狱里里头的时候差点憋死我。” “哦,那你干脆憋死算了,呃...” 我一个‘算了’刚说完,他便恶趣味地往里面一个重顶,弄得我要死,我瞬间有种想强制要他出去的冲动。 但还是没能抵住日日夜夜的思念,我和纪言俩人完全忘我,脑子空白没法再去思考其他东西,只好好享受着这个美好的夜晚,还有来自我们之间的独有默契。 不知道做了多久,像是把这些日夜没做的全部一次性做完了,所以我们奋战了一整夜,时间直接到了第二天早晨。 我早已全身瘫软,可纪言就有这么神奇,他做了一个通宵,居然还有力气抱着我去浴室,仔仔细细帮我洗了个澡,更加意外的是,还还能继续工作。 我在心里怀疑,这样下去,他难道不会暴毙而亡? 他重新将我放回床上时,低下头亲了亲我的眼睛:“好好休息一下,等中饭的时候我再叫你,到时候一起回纪家。” “好。” 想来也是,纪言出来后还没回过家,他爸妈难免会有些想念。 于是我闭上眼睛,为了补充好体力,沉沉睡了下去...(未完待续) 113 人不能总说着跟自己违心的话 纪言在去纪家前问了我一个很莫名其妙的问题,他特地穿了身意大利手工制西装,皮鞋也擦得铮亮,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 可他却站在镜子前反反复复建成了好几遍,最后问我:“你觉得这身怎样?会不会有点太大惊小怪了?要不我再去换一套?” 我不知道他这是脑抽了还是咋地,回趟自己家居然搞得像是去参加什么国家领导人会议一样,磨蹭半天。 “你这是干嘛呢?回趟家而已。” 他还在那照来照去,最后是我实在受不了了,一把将他推去门口,让他换鞋赶紧走。 我好笑地看着他低头瞧着双鞋子老半天没动静,索性便问:“你搞这么严肃干嘛?有没让你去人民大会堂发言。” 纪言鄙视地瞅了我一眼:“你懂什么?我这是太久没见爹娘,格外想念起,想帅气出场。” 得,他最有理。 时间也不早了,要再不出发可就要误了时辰,我半推半就,拍纪言马屁:“你现在这样很帅,不用再换了。” “真的吗?”他还有犹豫。 我连连点头:“真的大哥。” 天知道纪言要再这么纠结要去,到时我们到纪家,估计他爸妈饭都吃完了。 一路上,纪言开车极其不稳,磕磕碰碰不知多少次,我的肺都差点被他震出来,正想说他,他却先开口:“别跟我说话,我现在紧张。” “…”我。 紧张什么?这是去见他自己爸妈,怎么搞得好像是新婚时期要见我爸妈似的? 为了不让他开车分神,我也就把话憋在了心里没说,每次去纪家,我都得在车上睡一觉,这次也不例外,等我口水流到了衣领上时,纪言摇醒了我。 “别睡了,口水都流到衣服上了,脏死了。” 我一下清醒,赶紧把口水擦掉,整理好着装,跟纪言进了纪家,纪言牵着我的手,可力道大得我瞬间想抽手。 但当我抬头看见他额头上布满的一层层密汗时,我知道,他在紧张,我盯着他的手,果然,在发抖。 我把纪言现在的这种现象归位是他太久没见到父母的原因,毕竟之前在监狱呆了去那么久,再见面,难免会有些伤感事。 “我们进去吧。”我回握他,扯着他跟我一起进去。 纪言他妈一件他就立马扑过来紧紧抱住他,眼泪说来就来。 “纪言,还好你出来了,还好你没事。” 相比他妈哭的泣不成声,纪言他爸明显淡定许多,他只是走过来拍了拍纪言的肩膀,好像一直都相信纪言没这么容易垮掉。 他爸语气平和:“人没事就好。” 我没想到纪言会再时候突然跪在他爸妈面前,他爸妈也和我一样惊讶到了,尤其是他妈,捂着张嘴说不出话。 纪言磕了好几个响头,声音响彻半个客厅,他抬头的时候,额头已经通红。 他缓缓开口:“对不起,爸妈,让你们担心了,之前纪氏会出事,是我的失责。” 我眉头微皱,看着纪言跪在那里不断认错的背影,心很疼,也很不忍,这事我也有一定责任,直到最后我都没解决纪氏的问题,还是纪言出了张王牌,叫皮特拿出了美国的公司来做填补。 他妈上前拉起他猛摇头,语气里也全是心疼:“这不关你的事,你永远都是优秀的,只要现在纪氏没事就好了,即便是有事,但你比纪氏重要,我们其他都可以不在乎,你一定得没事。” 听了这话,我有点想哭,而纪言有比我快一步,他跟个孩子似的,抱着他妈痛哭了起来。 虽然我还没明白一向情绪不轻易外露的纪言为什么今天会格外煽情,但我知道,纪言并非钢铁侠,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累,他不抱怨,也并不代表他无畏。 纪言他妈也是,尽管平时总因为那点事就对纪言施压,可真到纪言出事了,最担心的,还是他们这些做父母的,没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能说都对,但至少是完全在为孩子考虑。 等到纪言跟他妈分开时,我走上去牵住了他的手,朝他笑了笑:“没事,我还在你身边呢。” 纪言刮了下我的鼻子,跟我碰了下额头,然后一个吻落在了我的发尖上,他看我的眼神真挚无比:“不知纪太太是否愿意永远陪在纪先生身边?” 我会心一笑:“当然。” 因为我俩腻歪的小互动,整个放弃的气氛也没之前那么沉重,多了些欢乐,他妈环着手坏笑地盯着我俩问道:“竟然圆满了,那你们什么时候给我和你爸生个孙子,我这头发都快白完了,这孙子连个影子都还看不见。” 一下没忍住,我跟纪言都笑了出来,纪言搂着我的肩膀和他妈打闹:“快了快了,您能别总催吗?不知道这事是得按步骤走的?” 他妈冷哼一声,指着纪言他爸教育我俩:“我当年跟你爸可没按什么步骤,你可是说来就来的,当时你娘我都还准备好,结果你这小子提前来了。” 哦?原来还有这茬?不过我跟纪言注意力显然不在一块,我注意的是纪言在他妈还没做还准备的时候来了,而纪言在意的却是他爸妈没按步骤来。 于是他若有所思地朝他爸竖起了大拇指:“爸,我真佩服你,我妈这么威武,你居然也能说干就干。” “…”我。 “…”纪言他爸。 “你小子胡乱说什么呢?”他妈二话不说直接一张就往纪言脑门上呼。 纪言吃痛,揉着脑袋抗议:“本来嘛,我又没说错。” “你还顶嘴?”他妈抡起拳头又要打上来。 我还在一旁捂着嘴看好戏,谁知纪言这家伙竟然一把扯过我,让我挡在他前面,这就算了,主要是他还不怕死地来了句:“媳妇,你身材魁梧,帮我挨一拳肯定没啥大碍。” 我转过头看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几乎是咬牙切齿:“你是在找死吗?” 纪言的结果是怎样的呢?没有意外,他被他妈抓着暴打了一顿,还被我罚关禁闭,关禁闭其实对他最大的惩罚是不准靠近我,当然,也包括不能跟我睡一张床。 在纪家住了一夜,纪言迫切想回家好好把我修理一番,然而他并没这个机会,他助理一大早就打电话让他去处理纪氏的问题。 当我醒来时,他已经不在纪家了。 我陪着他爸妈随便吃了个早餐,一想到他妈说要我跟纪言赶紧生孩子,我突然有点想去商场逛逛样,想看看婴儿用品。 曹蓓怀孕我还没给她准备点什么,干脆也去瞧瞧有什么小孩的衣服,男孩女孩都买几套。 “顾筝?你怎么在?” 一进到商场,我刚到婴儿点,便看见顾筝意外的也在,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绷着课心往她的腹部看去。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意思,有点尴尬的用手遮了着自己的肚子,笑着对我解释:“我是来帮我姐姐买小孩衣服的,她快生了。” 我随意点了点头,没多在意:“这样啊。” 她看我也在逛小孩的服装店,随口反问我:“你呢?难道跟纪总好事将近?” “没有。”我连连摆手否认:“我来帮一个朋友选衣服,因为还不知道孩子的性别,所以我想着男女的都买几套。” “哦。” 之后我俩没在交流,兴许也是太过尴尬,顾筝始终只在女装那里看了又看,挑了三套衣服结了账就离开了,离开时她没跟我打招呼。 我想也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实在微妙,我们会相识完全是因为沈安禾,现在我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还是''情敌''。 之前沈安禾说过现在不会接受顾筝,那顾筝怎么想的呢?自己爱了这么久的男人到头来心还是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这种感觉,任谁都没法忍下去。 我看了下店里的衣服,寻思了好几件,不过都没买,在付款时我突然记起曹蓓怀孕这事唐迄哲还不知道。 要是我现在提着一大堆衣服回去,以纪言的敏感程度,他一定会把我身边的人怀疑个遍,到时候肯定会猜出曹蓓的事,纪言知道了,唐迄哲就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我还是忍住了,把衣服放回原位,也走了出去。 还没多久,我刚念着的曹蓓就打电话来了,她在那头鬼鬼祟祟小声道:“安语,我怀孕的事你没跟谁说吧?” “没有啊,怎么了?” 她松了口气:“没什么,我还以为唐迄哲发现了呢,他最近有点不对劲。” 我笑了,这妞一怀孕就多疑了,平时还总嫌弃唐迄哲这里不好那里烦的,这会儿又觉得人家不对劲。 “又怎么了?他哪惹你不高兴了?” 那头曹蓓嘟囔了一句:“这几天他老跟纪言见面,然后见完面回来就对我特好,还说什么感觉不对我他就觉得很愧疚于我,你说这是不是有病?” “人家对你好还有病了?”我也是醉了,她这是典型的孕期多疑症。 我对曹蓓好好嘱咐科了几句:“唐迄哲现在对你好,你也对人家好点,别到时候被抛弃了一个人躲我这来哭,那有你后悔的。” 曹蓓还在那嚷嚷:“呵,他敢抛弃我?只有我不要他的份。” 后来,在曹蓓的婚礼上,我一语中的,那时我觉得,一个人不能总说着跟自己违心的话,因为谎话说多了,等你哪天想圆回来时,你会发现,已经没人在原地等了。 我没对曹蓓的话做出什么反驳,只和她讲了一句:“你现在要珍惜身边所有的一切,没谁有义务被你抛弃后还像条狗一样在你去找他时又对你热情地摇尾巴,你珍惜了,就算以后失去,也不会那么后悔。”(未完待续) 114 纪太太,我们要个孩子吧 我刚挂了曹蓓的电话,手机还没放兜里去,刚到口袋边缘口,它又响了。 这次是纪言,我微微一笑接起电话:“怎么了?” 他在那头没心思跟我甜言蜜语,只对我说了一句:“不要看新闻,就算看了,也不要多想,不要去做什么,知道吗?一切有我,我会处理好。”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看新闻? 我挂掉电话调出了今天的时事新闻,一路往下,我的瞳孔猛然一缩。 新闻上写着舟宇的股份正在以同当初纪氏股票流失的速度一样被人恶意收购,媒体大胆猜测,是因为我跟沈安禾的不正当关系导致。 整个版面除了字幕,其他都是我跟沈安禾的照片,这些不知是什么时候拍的,从拍照角度看,我俩显得格外亲密,甚至还有人扒出了我跟沈安禾中学时期的事情。 “纪氏总裁太太与舟宇集团总裁曾为亲密恋人。” “纪太太脚踏两只船,将两大总裁玩于股掌之间。” “舟宇集团此次股份被恶意收购,有知情人士爆料是纪氏总裁纪言的报复行为。” 一个个新闻标题和报道轰的我脑袋空白,这毫无疑问将我跟纪言还有沈安禾同时推向了风尖浪口。 最主要的是舟宇的股票被恶意收购,为什么要扯到纪言? 现在的媒体报社还真是什么事都扯的出来,什么话都说的出来,我跟沈安禾都多久了,竟然还拿出来说,况且我俩之间压根没什么。 我又给纪言打了个电话,电话一通,我立马就说:“我和沈安禾什么事都没有。” “我知道。” 纪言的回答让我有些发愣,我确实没想到他会应得这么爽快,而且还是相信我。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 我这问题似乎有些偏题,不过纪言没怪我,他笑了笑,魔性的声音穿透耳麦传到我耳朵里:“因为你对我这么死心塌地,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去想着跟别的男人乱搞呢。” “…”这人不变相夸自己会死? 我直接忽略纪言话里的喻义,问道:“这事是不是你做的吧?” 这问题或许对纪言来说不公平,可我得确认清楚,不然我很容易因为脾气一上来就乱做决定。 “你可以把这句话改成肯定语气。” 果然,不是纪言。 我顿时放心了许多,只要不是纪言,那一切都好说,倘若是纪言,那我真不知该怎么去面对沈安禾。 舟宇正在经历着纪氏经历过的问题,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故意让舟宇走纪氏,然后再把所有责任全部推到纪言跟纪氏身上。 纪言知道我会胡思乱想,他最后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做多余的事,知道吗?你只要好好待在家里就行。” “我知道。”此刻我只需要相信纪言,我爱的男人,没什么能难得了他。 …… 舟宇因为过度受创而被迫中止了所有项目,也同一半以上的合作方取消了合作关系,这并非自愿,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沈家大宅。 沈安禾正挺直背现在书房里,对面坐着的是一脸怒气的沈父,他将一堆资料重重摔向沈安禾,大声质问。 “你看看你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伪造纪氏黑历史?跟别人合手击垮纪氏?还有这个,你到现在都忘掉安语,你是没脑子了吗?” “你没看今天的新闻都写的什么吗?你到底要给自己招多少.骚才会明白白费心思这个道理?舟宇不是你用来去跟别人争女人的棋子,你要这么执迷不悟,干脆滚出去!” 沈安禾无论自己的父亲怎么骂自己,也不管骂的多难听,他都只是皱着眉不还口,他知道这次是自己的一时冲动导致舟宇的危机,一切责任他都会承担,只是。 他摸了摸嘴角边淤青的地方,双眸无比坚定又似警告:“安语跟外面那些女人不一样,你别那你那一辈的思想去看她。” “你还嘴硬了?”沈父越说越来气,冲上来对着沈安禾又是一耳光。 他从没连自己儿子对谁这么执着过,执着到连他这个爹都敢反抗了。 沈安禾也不恼,任由沈父一个人行动,全程他都不带一丝感情,可他握紧的双手,还有喷火的眸子能看出他此刻正欲发泄的心情。 到后来,沈父骂也骂累了,打也打累了,他见沈安禾还是一副听不进去的模样,简直想当场把他给了结算了,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沈父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我随你怎么弄,总之我只要看见舟宇的股票回升,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都要看舟宇活过来,你出去吧。” 父亲叫他出去,沈安禾自然也不想继续待在这自讨没趣,现在外面的媒体都在报着舟宇跟纪氏的事,显然是为了让两个集团彻底翻脸以博大众眼球,纪氏才刚起死回生,所以这事当然不可能是纪言做的,沈安禾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一个人。 此时他眉头皱的更紧,难道是她? 沈安禾从兜里掏出手机,犹豫了好几分钟,才终于在屏幕上点了十一个数字拨了出去。 那头想了很久,第一次没有接,沈安禾继续打第二次,这下那头马上就接了。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慵懒却又能听出几分悠闲:“什么事?” “这是你干的?”沈安禾直奔主题,如果真是,他会立马冲过去把这女人给碎尸万段。 女人显得毫不在意,笑的有些轻佻:“不然呢?” “舟宇的股份也是你收购的?” “当然,这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而已,谁叫你没做到我们当初约好的事。” 沈安禾只觉得心脏爆炸,他最讨厌别人在背后捅他一刀,还是个下贱的女人。 “陆知琳,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现在在哪?不然,我碰见你的那天就是你的祭日。” 陆知琳笑的直打哈:“沈大公子,你就算想找也不可能找到我,你觉得我会干了这些事之后还老老实实待在原地等你们来砍我吗?别傻了,现在舟宇已经危在旦夕,纪氏因为安语那女人也陷入了舆论危机,你们都会完蛋!” “你疯了吗?纪言还在这里。” 沈安禾觉得现在唯一能扯动陆知琳神经的就是纪言了,可奈何那头陆知琳给出的答案并非如此。 陆知琳只冷笑:“纪言?我已经放弃他了,他现在一心都扑在安语身上,他都没管我,我还管他干嘛?把他跟你们都毁了,我才最开心。” 这女人果真疯了!沈安禾‘砰!’地挂了电话,而那头的陆知琳神情似乎并不好看。 从她住院到出院,然后又是纪言跟纪氏出事,这段时间她没有出现在公众视线内,出院后她便来到了太平洋的一个岛上,确保没人能找得到她,她才放心地跟国内的眼线里应外合。 身旁的电视还在放着国内相关新闻,全部都被纪氏与舟宇占据,陆知琳嘴角微勾,这一次,你要怎么办?纪言。 * 因为舆论风波,我回到家之后就不敢再踏出去半步,一心等着纪言回来给我个解释。 天已经黑的彻底,纪言还没回来,我心里慌得很,大概到了半夜,纪言才迟迟开门走进来,我一直没睡,杵在沙发上坐立难安。 “你回来了?事情怎么样?严重吗?” “你还没睡?”纪言换好鞋走进来抱住我。 我看他一脸疲倦,不免心疼:“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纪氏才刚恢复起步没多久,要再因为这种事把纪氏又推向另一个僵局,我会良心不安,毕竟对方似乎是想用我的新闻冲击纪氏跟舟宇。 纪言的下巴搭在我肩膀上,好半天没反应,听着他平缓的呼吸,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转头一看,他居然就这么站着睡着了。 我有些想笑,看来处理这些事很累,我把他扶正,然后一拖一拉将他拖到了沙发上。 我多在旁边看着纪言睡着的样子,以前我心里是渴望,现在我心里是感叹,这个男人为了我的心日夜操劳,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谢谢你。”我拿着一床毯子盖在纪言身上,给了他一个晚安吻,随后关了灯上了楼。 一大早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纪言醒来没有,结果一下去,我便见他站在餐桌前,他面前是满满一桌的丰盛早餐。 他瞧见了我,对我招了招手,笑的特开心:“你醒了?快过来吃早餐。” “你做的?”我有一秒愣神。 “不然呢?”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纪言也做过一次,只是那次的味道我至今都记忆犹新,太回味了。 我看着一桌东西,有点难以下手,要再跟上次那样,我估计会毒发身亡紧急就医。 我想拒绝,可纪言一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想吃都不行。 “这个真没问题吗?” “你在怀疑我的厨艺?” 这我真不能不怀疑,为了我的人身安全着想。 纪言看我还在犹豫,他直接上来推着我到桌前坐下,道:“你大可放心,这是我在上次失败以后特地抽时间去学的,味道保证不让你失望。” “你什么时候去学的?”纪言很多时间不是在公司就是在我身边,他哪来的时间学?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他在我对面给我倒了杯牛奶,然后把吐司沾上了番茄酱递给我。 我接过去,同时也接着他的话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有多少事是瞒着我的?” 这下他不说话了,就托着个下巴在那看着我吃,我知道他自动过渡掉了这个问题,索性也没再问,一心一意吃着他给我做的早餐。 过了很久,纪言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抬起我的下巴,笑的那叫一个美如花,说的话也让我愣了神。 他说:“纪太太,我们要个孩子吧。”(未完待续) 115 谁没有个曾经 我怎么也没想到纪言会在这时候提出说想要个孩子,因为与上次的前车之鉴,我第一时间是觉得肯定又要发生什么事,不然纪言不会说这个问题。 “怎么了?这么突然。” 他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摸着我头顶的短小发根,眸子微眯:“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俩结婚这么久了,确实该考虑考虑我妈的提议了。” “嗯...”跟纪言要个孩子不是我一直以来都有的想法吗?以前也强烈期盼过,现在他自己主动,倒省了我很多事。 不过纪言就有这么流氓,我才刚答应他,他就等不及地往我身上扑,连我前一秒才放进嘴里的吐司都被他一个吻给带进了自己嘴里。 每次纪言的吻都跟赶着去投胎似的急促,弄得我换不过气来,因为中途压根就没间断,我想推开他,他却挨得更近。 “别动,再动就真的忍不住了。”他声音开始变得微喘,热气不断喷在我耳垂边,弄得我有些躁动难安,身体逐渐升温。 见情形不妙,我还没准备好,所以我连忙用双手抵住纪言下一步动作:“等下,我还没适应过来。” 纪言一下停了动作,我以为他这是理解我的反应,然而他却笑了,笑得有点痞:“我说纪太太,我俩才做过没两天,你就不适应了?” “想要吗?”他又凑过来。 “...”我真的是,说不过他,推不过他,打不过他。 索性我干脆自己投降,两手一勾就搂紧纪言的脖子吻了上去,嘴唇与嘴唇之间的碰撞,身体与身体之间的感应,我和纪言半推半就,在只有我们两人的别墅里开启了造人计划。 当我扭着疼痛的身子半眯着眼醒来时,纪言已经一双撑着脑袋,四十五度姿势俯视着我。 “醒了?” “什么时候了?” 他故意打了个哈欠,样子有些讨打:“如果我说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你信吗?” “不信。”我俩早上做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第二天早上了,又没穿越。 可是,被纪言举着放在我眼前地手表,上面明确显示,现在的时间是21号早晨七点半,我跟纪言做是20号早上,天...还真做了一天? 我俩还真是...我看了纪言一眼,他照样眉飞色舞,我再次刷新对他的看法,他已经不是神了,他是比神还神的人,一天下来,居然都没有精.绝人寰。 纪言见我醒来后没继续在床上躺着,他站起来转身去了浴室,我隔着玻璃门跟个傻逼似的,盯着他那若隐若现的八块腹肌,口水差点都要流了出来。 我一个激灵赶紧让自己恢复正常状态,等下要是被纪言看见,又得拿着这短处使劲戳我,重要的是,他还会变相夸自己长得帅。 几分钟后,纪言浑身湿漉漉的什么也没穿就直接走了出来,我下意识遮住眼睛朝他吼道:“大白天干嘛呢?能不能把衣服好好穿上?” “切。”他肯定是觉着我大惊小怪了,鄙视地瞄了我一眼,语气淡淡:“都老夫老妻了,能别把自己弄得还跟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似的,看见男人就不得了吗?” “你穿不穿衣服?你不害臊我还嫌丢人呢?” 纪言朝周围望了望:“这里除了我俩,还有谁?” “...” 我无话可说,纪言嘴巴永远都比我更胜一筹,我是不可能从他那捞到什么好处。 他没再逗我,正儿八经地在那挑衣服,我见他又这么正式,明明没什么要担心的问题,干嘛又要这么讲究,挑来挑去的。 “你干啥去?又没见你爸妈了,怎么还这么正式?” “记者招待会。” “招待会?”原谅我真没明白这是咋回事,我瞬间觉得有点跟不上纪言的节拍了。 他没回我话,随手就从旁边的衣柜里甩了两件衣服到我脸上,扔了俩字:“换上。” 我有些懵,瞅了纪言半天,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衣服,开记者招待会还得带上我?这么重要吗? 纪言换好衣服,转身看我没反应,他咳了几声,随后一本正经:“我们得去证明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是为了上次媒体制造的无端舆论。” “舆论就听听而已,我们清者自清。”我一直是这么想的,我和纪言之间,还有沈安禾,我们三个人的关系我们三个人都清楚,没有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是什么就是什么。 纪言走过来坐到我旁边,习惯地弹了下我的额头,眼里带着丝宠溺:“你是不是傻?光我们清楚就行了?人民群众那么多,现在纪氏跟舟宇的情况都还没怎么好转,我们去澄清事实,说不定还能帮到一些忙。” 这个有道理,一听能帮上点忙,我就没啥好犹豫的,三下五除二搞定了自己一身装扮。 当我披头散发站到纪言面前催着他走时,他很无奈,伸手拿着我一撮头发给我看:“你看看,要不是这东西长在你头上,我他妈好真以为是哪里的杂草了。” 呃...我顺着他的手看了看我头发,之前一直情绪低落窝在家,一来二去竟然把洗头发这事给忘了,导致现在我头上是什么东西,连我自己也分不清了。 纪言扯过我的包,从里面翻出一把梳子,然后转过我的身体,一下又一下帮我梳着头,很快,我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容光焕发地站在纪言面前。 他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还特地拿出面镜子给我照了照:“怎样,没发现你老公我还有这技能吧?” “嗯..确实有两下。” 话不多说,时间不等人,我跟纪言开车直奔招待会现场,他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一切,说实话,我不需要干什么,只要人去了就行,因为全程也只有纪言在发言,我顶多就负责点几下头示意示意。 一下车,一堆记者立马围堵我俩,我被推来推去抓不到纪言的手,还是他眼疾手快,在我松开他的那一下,又马上拉住了我。 “小心点。” 我点头,跟在他后面进了场。 这一期间,记者的提问没间断过,每个人的问题都让我没有回答的欲望,因为我觉得没半点意义,也没什么营养。 “纪总,请问纪太太是否真的脚踏两条船在您跟舟宇集团的沈总裁之间周旋?” 这记者脑子有病,鉴定完毕。 纪言一记冷眼朝提问的记者射过去:“这位兄弟,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纪言的性子,你觉得我会在我老婆背着我出轨后还让她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吗?” “我太太跟我的关系一直很好,我们之间没有争吵,我爱我太太,我太太也很爱我,所以我希望那些流言可以适时停止了,不然到时候别怪我采取强硬手段。” “那之前纪总跟陆知琳小姐的事又是怎么个说法呢?纪总还曾带着陆小姐公开在媒体前亮相过,如果没记错的话,纪总说过自己最爱的人陆小姐,现在又说跟纪太太相爱,不觉得有点矛盾了吗?” 我偏头看了问这问题的记者,心里默默替他祈祷,但愿纪言到时候能给他个痛快,别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好歹也是为了混口饭吃。 我料到纪言绝对会发怒,果然,他在听完这个更加犀利的问题后,握住我的那只手的力道明显大了许多,不过他照样面不改色,答得信手拈来:“谁没有个过去?谁没有个曾经?难道你们就能保证现在跟你们过一辈子的是你们第一个爱的人?我跟陆小姐之间只能算是曾经爱过,但现在我对她只是普通朋友的感情,而我太太同沈总裁,从来都是正常男女朋友关系,不关乎什么脚踏两条船的说法。” 这下,记者总算没了声,因为再问下去,我们的答案还是一样,我和纪言之间过得很好,没有那么多流言蜚语。 招待会开到后半程基本可以忽略了,多得是一些表面样子,我都懒得看他们那群人在那打哈哈瞎吹嘘,好不容易等到圆满结束,纪言也有些累,我们没去其他地方,直接回家休息。 * 沈安禾再跟陆知琳打完电话后就开始暗地调查陆知琳的踪迹,奈何什么都没查到,陆知琳就像刻意为之,让别人想找,但却又找不到她。 没办法,他只好通过各路手段,联系了好些人,才终于找到了陆知琳在国内的线人,这个很容易想到,陆知琳竟然要待在国外却把别人找不到她,又要知道国内的消息,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在国内还有眼线。 沈安禾带着一群人冲进夜.店的一个包厢时,那线人正准备脱衣服和沙发上躺着的女人搞事情,见那么多人突然闯进来坏了自己的好事,线人拉链都没拉起就直接骂了一句:“麻痹的,老子正想好好爽爽,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坏老子好事?” 沈安禾对着旁边的手下扬了扬下巴,对方会意,上前就将女人带了出去,整个包厢只剩下线人跟沈安禾还有几个保镖。 “你是哪根葱?没老子同意就带走老子的女人?啊?”线人说着就要过来打沈安禾。 沈安禾身边的保镖不用他发话就直接自动上去拦住线人,一个勾拳,一个绊腿,线人转眼就被按在地上,可他不怕死,嘴里骂着:“快放开老子,老子堂兄是警察局的头,要是你搞老子,等老子出去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 “啊!”线人话还没说完,沈安禾过去便一脚狠狠踩在他脸上,弄得他连连惨加,沈安禾蹲在他面前,一字一句,岁声音不大,但令人极为恐惧:“陆知琳在哪?” 线人听到这名字先是楞了一下,而后又装傻充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压根不认识陆知琳这号人。” 沈安禾加重脚下力度:“你别给我打马虎眼,快说!陆知琳在哪?” “我真不知道。”线人只觉得自己的连快被踩烂了,他顾不上嘴硬,忙着像沈安禾求饶;“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你确定你不说?”沈安禾也懒得废话:“你要现在不说,估计等你走出这个门就会听到你那年迈的老母亲死掉的消息了,所以,你最好是考虑清楚了。” 没有把握的事沈安禾是不会做的,他竟然来了,就是抱着白分白的成功度来的。 线人唯一的亲人就是年迈的母亲,这下母亲被当做人质,他还替别人保守什么狗屁秘密,况且眼前这男人,从穿着打扮与气质来看,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而且远在太平洋群岛上的娘们对他态度从来就没好过,他早就看不惯了,干脆趁这就会一锅端了。 于是线人权衡后还是开口:“她在美拉尼西亚。” “美拉尼西亚?”陆知琳真是好本事,还跑去太平洋了?那荒无人烟的岛上,她没死也算奇迹。 得到满意的答案,沈安禾也不会再去刁难无辜人,毕竟他的目标又不是这么个地痞流氓,索性他松开脚,朝保镖点了点头:“带他出去吧,顺便给他点钱让他老实闭嘴。” 保镖照做,带着线人离开,线人当然不会还傻站在里面,现在有机会溜,他当然得抓紧,等下回去,一定要马上带着老母亲离开,免得到时候摊上*烦。 已经知道了陆知琳的所在地,沈安禾几乎没有犹豫,拿起手机就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被接通,但他最先听到的不是他想要的声音,反倒是一阵女声的娇.喘。 “你他妈又在床上搞女人?” 那头的男人一下接起电话,没好气地对沈安禾一顿批:“你他妈怎么总是在老子最关键的时候打电话来?不知道我很忙吗?” 沈安禾冷笑:“你有多忙?你时间全在搞女人这事上,不怕死在床上?” “那也没跟你一样差点把别人搞死在床上。” 男人说的这人是顾筝,有好几次顾筝都被沈安禾弄得跟死人没什么区别,躺在床上没半点血色。 像是被踩到了禁区,沈安禾的脸色即刻一黑,声音也冷了下去,他不管那头的男人还在做什么事,或者还有什么紧急事要做,他只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派辆直升机过来。” “你要干嘛去?” “去美拉尼西亚。”(未完待续) 116 让我可以没有顾忌地杀了他 电视里循环放着纪言在招待会上说的每一句话,陆知琳眼眸全黑,盯着屏幕,双手越攥越紧,最后指甲陷进了肉里,她都没什么反应。 她面前摆着各式各样的酒,只冷眼一瞄,她也不管酒有多烈,拿起就喝。 “咳咳咳。”刚下去,因为实在太刺鼻,陆知琳都没能装一回洒脱,索性砸了瓶子,一个人躺进了沙发。 “我和陆小姐只能说是曾经爱过,现在我们是普通朋友关系。” 纪言一句话就把他们的关系定死,陆知琳虽嘴上说着她要毁掉纪言,可真要到了这个时候,听见他说跟自己是曾经,她心里还是极度不爽,极度不甘的,明明是个本可以永远待在她身边的人,现在却给别人充了好丈夫。 陆知琳两眼望着天花板,一片空白。 “砰!”门外响起一阵巨响,陆知琳惊慌坐起,只见那木门歪歪扭扭‘吱啦’一声,就倒了下去。 沈安禾像个地狱使者一样站在门口,全身散发死亡的气息,他不着急进来,因为他等着陆知琳识相点自己主动出去。 对于沈安禾突然造访,陆知琳显然还没理解是怎么回事,她在这里的消息只有一个人知道,沈安禾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她?除非他有通天的本领,不然就是该死的线人把她卖了。 她站起来,一脸警惕地看着沈安禾,问:“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你是想说分明没人知道你在这,是吧?”沈安禾眸子一沉,扯嘴冷笑:“你认为我想找到你,很难?” 不知为何,听到沈安禾这么说,陆知琳反倒没那么怕他了,她觉得沈安禾不可能在这地方对她做什么,若真想,现在舟宇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没人附和,他到哪去拿什么东西威胁她? 一个人不能对一件事总抱有侥幸的心里,就像当初沈安禾觉得顾筝不会对自己再有任何想法,就像陆知琳觉得沈安禾没法动她。 陆知琳没有出去的意思,那就只好沈安禾进来,他一进来就一把掐住陆知琳的脖子,速度太快,陆知琳都没躲开。 “你手里到底还有多少底牌?你到底想干嘛?”阴郁的眸子里,没得半点动容,除了冷还是冷。 陆知琳几乎是一瞬间就觉得呼吸困难了,沈安禾掐着她的脖子是很用力的,他似乎是想逼她就范,但即使这样,陆知琳也没打算把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谁会这么傻?那些东西都是她的救命稻草,她不可能让自己白白丧命,要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 沈安禾越是把她逼得紧,她就越不可能如他得意。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沈安禾,你他妈也太窝囊了,自己爱的女人天天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你也忍得了,还真犯贱的,放着身边好好的女孩子不要,要去舔个表子,口味真重。” “我他妈要你管?”随着这声还给陆知琳的还有一耳光。 “我草你妈!”陆知琳被打,心里非常愤懑,她吐了把口水,像个泼妇似的对着沈安禾大骂:“你他妈有本事打女人没本事去抢女人?还得靠老娘帮你擦屁股,你也真想得太美了点吧,我告诉你,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们都得被我毁掉,死谁会怕?但我要死,也得拖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不得不说,陆知琳没素质起来,真令人咋舌,沈安禾当然不会由着她这么骂来骂去,他懒得废话,直接坐在陆知琳身上一来二去扇了好几个耳光,然后揪着他头发用力往后一扯。 “啊!”从头皮那里传来的麻痹感差点把陆知琳的眼泪给逼出来,她红着眼,不愿屈服半点。 “姓沈的,你跟纪言都喜欢被人干.烂的表子,老娘都可怜你,至少纪言还得到那表子的爱了,你呢?费尽心思,一点好处都没捞到,实在可悲。” 事实再次告诉我们,紧急情况下的嘴硬换来的都会是什么好结果,一味反抗只会给自己带来比死还惨痛的代价,伴着这一生,永远无法抹去。 陆知琳一口一个表子,听的沈安禾憋着的火气直直往上蹭,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变相找死,他一个响指,没多久,只见五六个身强体壮的猛汉走了进来。 沈安禾附在陆知琳的耳边,一手搭在她肩上,声音细腻悠长,但却让人背脊一凉,浑身僵硬。 “你不是总爱说表子吗?懂什么叫真真的表子吗?懂什么叫真真被男人.干烂吗?” “你想干什么?”从那几个壮汉进来的时候,陆知琳就不由发抖,她几乎能够猜到沈安禾接下来会对她做什么,她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可他却完全不在意她愤怒的神情,竟然还笑得很欢,满满的不屑,陆知琳只觉得一下子跌进了十八层地狱,这男人,比纪言还狠。 沈安禾眼神阴戾,他站起来,示意了身边的人将陆知琳绑在沙发上,然后用旁人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刚才摸过陆知琳的手,嫌弃地将帕子扔在一边。 离开时他特地‘祝福’了陆知琳一句:“看你这样子肯定很久没有好好享受过了,等下你就会感受到什么叫美好,所以不用着急,他们的功夫都很好,够你受的,就怕最后你会撑不住,总之,祝你好运。” 走到门口,沈安禾又朝跟过来的助理吩咐道:“记得录像,要是她中途晕了,就用冷水浇醒。” “是。” 沈安禾走出房间的时候,还没走到100米,身后屋内陆知琳的阵阵凄厉惨叫便传了过来,一声又一声,直到最后没声,沈安禾才非常满意的走远了。 * 招待会召开完之后确实起了点作用,至少我的名誉在一定程度上挽回了一些,纪氏的股票也慢慢稳定了下来,舟宇的情况,不知什么原因,股票还在被收购,但沈安禾好像有什么对策,到现在都没出来像媒体说明下舟宇现在的情况。 纪氏目前正在为走向正规努力,我跟纪言也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忙碌的工作再次填满了我俩的生活,不过纪言越来越有情调,懂得讨女生欢心了。 这不,助理敲了敲门,手里还捧着束花,她有些摸不着头对我说:“副总,有人送您花,没署名,还留了封信。” 我也纳闷,谁会这么无聊突然给我送花?首先就排除曹蓓,现在她怀孕还在想着如何变着法子瞒着唐迄哲呢,自然没空理我,萧行更加不可能,人家心有所属,沈安禾的话,人还不知道在哪里,所以全部排出,剩下的,也就纪言了。 花上确实与封信,我打开一看,上面没啥话,只有三个大字:我爱你。 噗,这人做得这么明显,生怕我不知道是他送的? 看着这三个字,普普通通,但我心中升起一股暖流,此刻我觉得无比幸福。 “叮铃。”一条短信跳了出来,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纪言发过来一个调皮的笑,顺带问了句:“花收到了吗?” 我转头看向他紧闭的办公室的门,虽然我俩平时工作时间基本没什么私下交流,但是,我这里面发生了什么,纪言绝对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收没收到,你会不知道?” 没多久,又是一条短信进来:“喜欢吗?” “你猜。” 他很快回了一句:“我猜我送的你都喜欢。” “...”我。 瞧瞧,这人没脸起来还真是无下限,时时刻刻都想着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没再回他,而会继续低头工作,本以为他会跟我一样暂时把这事放一边,毕竟现在纪氏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这些小的打情骂俏回去弄个够就行了,在外面还是以身作则当个好领导人比较妥当。 然而,纪言的思路从来都跟我不在一个调上,我想一笔带过,他就要步步深挖,看我没回他,他直接省事,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我有些无奈地接起:“怎么了大哥?我工作呢。” “我给你五分钟休息时间陪我打电话。”纪言在那头一副的一模样,我花痴的想象了一下,简直跟霸道总裁没啥两样。 我时间紧得很,哪还有空搭理纪言跟他搞这些无聊事,我将手机开了免提,随手放在桌上,然后继续工作,我没好气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忙着呢。” “我爱你,纪太太。” 突然,也不知纪言又是抽哪门子疯,在电话里跟我来了段深情告白。 “我知道以前我做的不好,但以后我会努力的,以前的那些事,对不起。” 纪言的表白,我听了几次,每次都会让我沉默沉默再沉默,因为我直到现在都还觉得他爱我,这是个梦境,许是曾经的一切太醒目,这下变了很多东西,我接受能力不好,没法正常消化。 他见我没声,笑出了声:“怎么?又出神了?算了,不逗你了,跟你说正经事。” “什么事?” “我约了唐迄哲跟曹蓓去家里吃饭,等下我们买点食材然后回家做。” 约了曹蓓跟唐迄哲?为什么? “好。”我还是没问纪言原因,朋友间的聚会似乎不需要太多理由,相聚就聚。 但这场聚会,在我之后回忆起来,我称作了一场鸿门宴,虽没那些不好因素,可目的也没我想得那么简单,用纪言之后的话来说,这场聚会真的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却偏偏活生生拆散了狠多。 我和纪言提着好几袋东西前脚刚到家,唐迄哲跟曹蓓后脚就来了,曹蓓还跟以前一样,一见我就扑上来,我吓得赶紧用手托住她,别忘了,她现在可是俩人,肚里还带这个呢。 她抱着我又蹭又亲,我嫌弃:“多大人了,还这么毛躁。” “人家想你啊。” 得,这话我爱听,我看了眼唐迄哲,他也没啥变化,站在一边跟纪言津津乐道,我又看了眼曹蓓,现在算来,她肚子应该也有三个月了,要是还拖着不说,到时候显怀迟早会被发现。 进屋后我跟曹蓓去了厨房,那俩男人自然去书房谈正事了,厨房里我纠结半天还是决定问曹蓓。 我拿着把刀边切菜边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唐迄哲说这事?还打算瞒呢?” “嗯...我正在观察。” 她那样子看起来,要不是知道她性子,我还真以为她有在好好考虑。 “你还观察什么?” 她见我又要开启唠叨模式,赶紧跑去一边,端起我沏好的茶急匆匆离开厨房:“我给他俩送过去。” 曹蓓端着茶水刚走到书房门口,她还没来得及敲门,结果就听见里面唐迄哲有些开玩笑的声音:“我当初追曹蓓就是因为跟你打的一个赌。” 轰!这是一阵惊雷,不过这次轰的不是我,而是曹蓓。 她的手差点抖得把茶水打翻,好在最后稳住,才没让房间里的两个人发现她的存在,她听不下去接下来的谈话,咬牙忍着眼泪下了楼。 我正准备炒菜,就见曹蓓走了进来,她脸色煞白,额头还有些汗珠,我担心她是不是出现了胎动,于是连忙关了火走过去问她:“你在怎么了?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茶水送上去了吗?你...” 话说到最后,我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我余光瞟到了被放在备餐桌上的茶水,曹蓓没送上去。 反观她现在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直觉告诉我,上面肯定会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说话,我更加焦急。 “到底出什么事了?是纪言还是唐迄哲惹你不高兴了?你说话呀。” 很久很久,曹蓓的手关节节节突出,她握上我的手的时候,冰凉的温度直接从她的身体里传到了我身上,我一瞬间都被冻得心抖。 她尝试了好几次要开口,可最后张了半天,一个音都发不出来,我拍着她后背,让她慢点,曹蓓肯定是听到了什么,不然,性格一向开朗的她不会这样。 “安语。”她终于讲话。 “怎么了?”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我听不懂她的意思,索性问了句:“什么?” 在回我这个问题之前,曹蓓的眼泪如雨狂流不止,我被她吓得慌了神,一把搂过她的肩,将她抱在怀里。 可之后她的一句话让我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她说:“我很庆幸这个孩子唐迄哲不知道,让我可以没有顾及地杀了他。”(未完待续) 117 男人的话只能当放屁闻闻 曹蓓的话我半天没理解怎么回事,但我已经清楚了其中的重要性,我朝楼上望了望,再看看她的样子,纪言跟唐迄哲究竟讲了什么? 书房内。 纪言跟唐迄哲一个站在门口不远处,一个坐在书桌前,各怀心事但却冲着一个点,曾经的赌约。 早在很久之前,唐迄哲就跟纪言打赌,如果纪言在他追到曹蓓之前离婚,那他就把自己公司一半的股份过渡给纪言,反之,纪言也要将纪氏一半的股份送给唐迄哲。 在曹蓓去到书房之前,刚好是纪言问了唐迄哲一个问题:“你现在对曹蓓是怎么个心态?是跟以前一样好玩呢,还是真动心了?” 唐迄哲第一句回答被曹蓓听了个清清楚楚,也就是那句:“我当初追曹蓓就是因为跟你打的一个赌。” 之后曹蓓气滚滚地离开了,她认定唐迄哲追她就是因为一个赌,她觉得唐迄哲还是以前那副鬼样子,玩女人不负责。 可是她却错过了最重要的话,从而错过了最重要的那个人。 唐迄哲在说完最开始的那句话后又对纪言转了个音,他的原话是这样的:“我当初追曹蓓就是因为跟你打的一个赌,但我也跟你一样,你在不知不觉中对安语动了情,我也是,曹蓓虽然平时性子爆了点,可我就是喜欢她,我想跟她好好过,这已经不关乎那个赌约了,我俩都输了,不是吗?” 纪言先是一愣,随后立马笑了:“也是,最开始我俩义正言辞说着不会掉坑里,结果都栽了。” “所以啊,我俩还是老实点好好过日子,你也差不多得了,别瞎折腾。” 唐迄哲走近纪言,拿起他面前的文件晃了晃,嘴角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笑:“现在我们是不是该下去好好陪老婆了?” “OK,你说的没错,走吧。” 厨房里,我傻站着,曹蓓一个人在那忍着泪吃着一个又一个饺子,这是我刚才做好的,她吃这么快,我担心她会噎着,就倒了杯水让她顺下去。 她莫名其妙的情绪转变,还有说要杀掉孩子,我想想都后怕,正准备开口问清楚,结果从二楼传来‘蹬蹬蹬’的下楼声,曹蓓一个激灵赶紧抓住我的手冲我拼命摇头。 “安语,等下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 “为什么?” 只见她眼神近乎乞求,憋在眼眶里的眼泪在不停打转,她双手合十,边跺着脚边求我:“真的,求你什么都别说,我自己来解决,行吗?” 我叹了口气,内心无比无奈,可我还是答应了曹蓓,什么都没做。 纪言跟唐迄哲还是照常有说有笑地走了下来,唐迄哲一见曹蓓就热情地扑了上来搂住她的肩膀把她往怀里懒,我明显感觉到了曹蓓的一丝排斥,或者说是抗拒。 因为当她反感一个人的时候会有个小动作,这个动作除曹蓓之外只有我知道,她会在她讨厌的人靠近自己是,左脚会不自觉往后退一步,稍微拉开跟对方的距离。 但被拉开的距离很短,不足以让人发现,我当时知道完全是看到了她的脚动了一下,之后总结出来的。 唐迄哲过来搂她的时候,她做了那个动作。 我瞟了几眼一眼,他正站在我旁边,我顺势在他腰后掐了一下,他吃痛,道:“干嘛?” 我什么都没说,拖着他走到离唐迄哲他们不远的方向保持一定距离,我用手掩在嘴边问纪言:“你刚和唐迄哲说了什么” 抱歉,我最终没忍住好奇,问了。 不过纪言这嘴巴倒是挺严实的,我连续问了好几遍,他都装傻坚持说他跟唐迄哲没说什么,只是谈了些工作问题。 我纳闷,什么工作问题会让曹蓓慌成那样?甚至还说要打掉孩子?这不睁眼说瞎话吗? 纪言不说,我又不能问唐迄哲,曹蓓也不告诉我,这件事仿佛成了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秘密,对我来说,是个充满好奇的谜。 吃饭的时候,曹蓓全程黑脸表现出奇冷淡,唐迄哲倒没什么变化,一个劲地往她碗里夹菜,纪言也跟着做,夹了好几块肉放我碗里,我闻着就有些反胃。 于是皱眉:“我不吃肉,有点想吐。” “想吐?” “嗯。”我点头,把肉从碗里夹出来扔他碗里:“要吃你吃,我没什么胃口。” 纪言愁了,他耐心问我:“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也没想,顺口就说了句:“特想吃酸的。” 俩大男人没啥反应,可曹蓓却楞了一下,她盯着我看了好久,随后露出了从二楼下来到现在的第一个笑容,她激动地说:“安语,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怀孕?我算了算经期的日子,好像真有一个多月没来了,上次来的时候还是两个月前,我又想到每次跟纪言完事之后都没采取安全措施,这下...该不会真怀上了吧? “你真怀孕了?”纪言在一旁全身蹦跶着,脸上全是惊讶和欢喜。 我还处在状况外,我并不知道是否怀孕,况且我没孕吐。 “算了算了,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纪言太激动,饭都没吃完就开始说要带我去检查了,我也是服了他了。 唐迄哲见我跟纪言好事将近,他咬着根筷子,转头望向坐在他身边的曹蓓,说的格外深情:“什么时候我俩结婚了也要个孩子吧,纪言都快有猴子了。” 他这话一出,曹蓓立马僵了,脸色又变的灰暗,说不出的一股抑郁。 其实我也愣了,我差点一高兴就要把曹蓓也怀孕的事脱口而出,好在反应快,硬是忍住了,不然我还还不知道会捅多大娄子。 知道我或许怀孕了,纪言饭也没法安静吃了,他催着唐迄哲赶紧吃完滚,他好带着我直奔医院。 没法唐迄哲被催的有脾气,直朝纪言吼:“他妈的,你老婆怀孕了就催我们赶紧吃,之前是谁那么热心请我们来?敢情来这看你俩秀恩爱的?” 纪言抱着我对唐迄哲一阵调侃,也可以说是挑衅:“你不也可以?” 曹蓓没动作,唐迄哲豪气地揽过她:“那是,我俩现在要去过二人世界,不跟你们约了。” 之后的分配就是,我跟纪言去医院做检查,曹蓓和唐迄哲一起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去干什么,我想曹蓓自己心里有数,就像她对我说的,她会处理好自己的事。 总的来说,不管她怎么处理,我只希望最好她能好好的,不要受伤。 * 唐迄哲牵着曹蓓的手走在街道上,很意外唐迄哲没有开车,因为曹蓓突然提出说想让两个人手牵手一起在路上走走,一来可以锻炼身体,二来也能说些话。 “之前在书房,你跟纪言都谈什么了?花这么长时间?” 显然没想到曹蓓会问这茬子事,唐迄哲的手顿了一下,曹蓓感觉到了,她眸子阴沉,等着唐迄哲的下文,她在心里希望着他不会让她失望。 然而,唐迄哲似乎不想太深入探讨这个问题,只是很简单地带了过去:“没什么,就一些琐碎事,还有工作上的个别交流。” 呵,交流?曹蓓不禁冷笑,难道承认自己在玩弄别人的感情很难?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是做了,大不了潇洒说拜拜,她曹蓓也不是那种黏上了就甩不掉的人,更不会像那些小姑娘一样要死要活地不分手。 她很想发飙,很想直接一个耳光甩上去大声质问唐迄哲为什么要骗她,可是她不能。 报复一个人最有效的方法是什么?那就是杀了他的种,然后让他看着曾经被自己玩过的女人笑着和另一个男人结婚,这才是最损面子的。 她得让唐迄哲知道,她曹蓓并不是非他不嫁,又不是三岁小孩玩过家家,随口一句‘我爱你’,或者随便一句‘你愿意跟我结婚吗?’就真能当真?算了吧,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男人的话,永远只能当屁闻闻,谁当真了,才是真的傻。 虽然她曾当真过,傻过,可现在,不会了。 曹蓓突然退后一步走到唐迄哲而身后,她叫唐迄哲转过身,唐迄哲虽不明白这么做的目的,但也还是照做了。 “你别回头。” 唐迄哲忍不住疑惑:“为什么不能回头?万一你跑了,恶搞我怎么办?” 曹蓓笑了笑,恶搞?她已经不屑,她收起原本鄙夷厌恶的眼神,换上一副全新的笑容脸,声音都变得比之前要明朗许多。 “我想试试这种踩着自己心爱的人的背影,是什么感觉。” 她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想的却是:“我就是想看看把你踩在脚下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很爽?” 唐迄哲巴不得听见曹蓓说爱她,开心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去注意曹蓓的表情变化,他就跟个傻子一样将曹蓓的话信以为真,一路走下去都没回头过。 他好奇地问:“曹美人,踩着我背影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幸福?” 曹蓓没出声,弄的唐迄哲还以为他离开了,刚想转身便听见她在后面喊道:“不准回头!” “好好好,我不回头。”唐迄哲马上投降,他继续问曹蓓:“感觉怎么样?” 这次曹蓓回的挺快:“还不错,挺爽的。” 她确实觉得挺爽,只要一想到能把唐迄哲踩在脚下,她心里就控制不住地想疯狂大笑出来。 曹蓓让唐迄哲别回头的原因,是因为她怕他一回头,她看见他脸的那一瞬间会狠不下心,她觉得自己肯定会哭,这可是她第一次狠狠用真心爱过的男人,可他却是在玩她! 一条路走到了尽头,唐迄哲估摸着应该可以回头了,他叫了曹蓓好几声,都没有人回应,所幸他干脆转头,然而一转头,他脸上的表情全部僵住。 这条路哪还有曹蓓,放眼望去,只有他,站在这空荡荡的十字路口上,曹蓓早就不见踪影...(未完待续) 118 从这刻开始,我们彻底完了 唐迄哲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谈不上失落,而是心里的一种放空,简而言之,在他发现曹蓓不见的时候,他没瞬间慌神,因为他压根就做不出任何反应。 站在那待了半天,吹了许久的西北风,直到有雨打在他脸上时,唐迄哲才稍微回过神,拿出手机打曹蓓的电话,可是,无人接听。 曹蓓离开是做了考虑的,这个离开不仅仅是她现在趁着唐迄哲不注意偷偷溜走,而是预示着她跟唐迄哲,彻底玩完。 医院里,纪言比我还紧张,握着我的手搓来搓去,我都要被他搓出一手汗了。 “得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怀孕了呢?” 毕竟是突然来医院,纪言在路上约的教授,人家本来好不容易休个假在家休息,结果被我这么一弄,又黄了。 等了老半天教授都还没来,过于期盼的心情让纪言有了些烦躁,他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念着:“怎么还不来?都什么时候了?” 我都没着急,他还不得了了,之前他对我说过一句什么话来着,哦,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嫌他丢人,赶紧扯着他坐下:“你能不能安静点?不知道医院禁止大声喧哗?” “我老婆要检查,谁还有意见拦着?” “...”我。 就在纪言要打电话控诉的时候,他约的那位教授终于来了,教授姓张,但是个男的,我满头黑线,怎么现在干妇产科这行的男的越来越多了? 我在脑子里自行想象了一下要是以后帮我接生的是个男医生,我估计会生不出,孩子会直接被我卡在出口那里,这问题非常严重。 张教授对自己的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一个劲朝纪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纪总,来的路上有点堵车,所以耽误了点。” 纪言臭着张脸站那不说话,我白了他一眼,随后笑着回应教授:“没关系,反正我们不急。” “怎么不急了?我还等着看我儿子呢。” “你闭嘴!”我剐了他一眼,他立马识相闭嘴不说话。 好歹教授是我们长辈,怎么说话的?再说了,孩子都没找落,他怎么就知道是个儿子了? 张教授领着我们去了B超室,当那层黏黏的东西涂在我肚挤眼附近,然后教授用个东西往上面推来推去时,我真觉得自己羞死人,而且那东西弄得我特痒,好几次我都没忍住抖了一下,最后磨蹭了点时间,终于做完了一系列检查。 至于检查结果,看着教授那一脸笑嘻嘻的样子,我就知道了。 他拿着B超单走过来递给纪言,不等纪言问,他便已经开口恭喜我俩了:“恭喜纪总跟纪太太,纪太太确实已经怀孕了,现在胎儿还只有四周大,你们的多注意,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行房事,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对于这个提议,我完全没问题,一想到每次干这事都被纪言折磨的要死,我都恨不得找个机会全部推脱,现在时机正好。 可纪言很不满意,不能行房事这对他来说就是慢性自杀,难不成要他自己用手解决? “注意点的话可以吗?” “...”我也是大醉特醉,这话他居然也问得出口。 张教授一脸严肃,坚决道:“不行。” 说实话,教授严肃起来,那威严都能盖过纪言,一下便让纪言无以反驳,只能悻悻缩着头,别扭答道:“好吧,不做就是了。” 确认了我怀孕,纪言对我格外上心,他甚至推掉了很多工作,专心在家陪着我照顾我,他妈更是直接搬到了别墅跟我住一起,她说我怀的是他们纪家的头孙,所以现在开始,我属于重点保护对象。 我觉得这阵势太夸张,孩子还只有一个月,这跟没怀孕差不多,要注意的事项无非就是走路要小心,不能磕磕碰碰,我都知道,没必要花这么大精力放在我一个人身上。 有天,当纪言他妈端着第40碗鸡汤放在我面前时,我彻底崩溃了,我哭丧着个脸,对他妈撒娇:“妈,我能不能不喝了,我才喝完没多久,又喝,我都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一只鸡了。” 然而他妈给我的就是句这样的话:“你太瘦,得多补补,不然到时候生孩子可费劲了。” 接着她又扯出了自己生纪言的时候那些事。 她说:“我生纪言那时候,好在我吃的多,暴增了十多斤,生他一点都不费劲。” 暴增十多斤,这是让我胖死还是撑死? 他妈说着就端起碗要喂给我吃,奈何我真是闻着这股味就想吐,那还吃得下。 吐之前我赶紧阻止纪言他妈的动作,不停地摆手:“妈,我真吃不下了,你先放这,我等下吃成吗?” 他妈见我真没啥胃口,也不好强制我吃了,于是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好不容易从纪言他妈的魔咒里出来了,我妈这尊大佛又来了。 俩老太太凑一起就是说不完的话,在一边争着要帮我带孩子,还差点打起来,老太太精力比我这年轻人还好,我算是知道纪言为啥精力旺盛了,像他妈。 几天后,我接到了曹蓓的电话,电话那头她的声音有些虚弱,我本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听见她的话之后立马跳起来,我妈跟纪言他妈都被我这动作吓了一跳,生怕我有个什么事。 曹蓓在那头有些哽咽:“安语,我现在在医院,准备打胎,你过来陪我吧,我有些怕。” “你说什么?”我声音几乎尖成了一条线,之前曹蓓是说要把孩子打掉,可我没想到,她说了,还真这么做了。 “我要打胎。” “你疯了?”我吸了一口气,强制自己冷静,我问她:“唐迄哲知道吗?” 这孩子也是唐迄哲的,曹蓓不告诉唐迄哲说要再观察观察,这我能理解,但打胎这事,她不跟唐迄哲商量,是不是有点不妥,莫非... “是唐迄哲叫你去打掉?” “不是。”她否认:“你要不要来,不来的话,我就自己进去了。” 我听了后皱眉,一咬牙,道:“我马上过去!” 我几乎都没来得及跟俩老太太打招呼,便火速冲到门口换好鞋开了辆直奔医院,去的路上我还给纪言打了个电话,他好像正在开会,说话声音很小。 “什么事?” “你马上打电话给唐迄哲要他赶紧到锦丽医院来,不然晚了他可能就见不到他儿子了。” 纪言明显也愣住了,但很快他便问我:“什么意思?” 我急了:“还能是什么意思,曹蓓怀孕了,都快四个月了,之前一直不让说,才瞒到现在。” “所以她现在是准备打胎?” “嗯。” “我靠!”纪言在那头低咒了一声:“老子马上给唐迄哲打电话,这会不开了。” 之后我只听到他在那头说了句‘散会’电话就被挂断了,我狂踩油门,时速120在市中心横穿,中途还穿了好几个红灯,然而我管不了这些,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曹蓓进手术室之前阻止她。 可是,我还是晚了,我到医院的时候,曹蓓刚被送进去。 我愤怒地扯过一个医生的衣领,对着他声嘶力竭地吼着:“谁同意你们把她推进去的?谁让的?” “这是...是病人自己的选择。” “她说同意你们就照做?那你们怎么不上天呢?” 纪言跟唐迄哲他俩是在半小时后赶到的,唐迄哲一见我就跟疯子一样上来抓着我问:“曹蓓呢?她在哪?” 我和纪言对视了一眼,无力地抬起手指向紧闭的手术门:“我来的时候她刚被推进去,没来得及阻止。” “为什么她怀孕了不告诉我?”这话唐迄哲是吼出来的,我的耳朵差点失聪。 纪言见唐迄哲对我发火,他也火了,走上去推了唐迄哲一把:“你他妈给老子清醒点,多大点事,等下等她出来了你自己问不就是了。” “要是现在里面躺着的是安语,你他妈还能这么淡定吗?”唐迄哲拍开纪言的手,冷冷道了一句。 “你再给我说一句?”纪言作势要上去跟唐迄哲打架,我适时站到中间隔开了他们。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俩还有时间在这吵架?我看了纪言一眼,又瞄了唐迄哲一眼,而后联想到曹蓓在上次别墅聚餐时的奇怪表现,便问了句:“上次在别墅聚餐的时候,你们在书房都说了些什么?曹蓓当时上去给你们送茶,结果茶没送成,一下来她就对我说要打胎。” 唐迄哲瞳孔猛缩,他似乎猜到了曹蓓听见的是哪句话了,纪言好像也猜到了,又是我一个人不知道,他俩一时间全部沉默。 没多久,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她往周围看了看:“谁是安语?” 我立马举手:“我是。” 医生朝我点了点头:“病人叫你进去,她有话想跟你说。” 我按医生说的走了进去,曹蓓脸色苍白躺在上面,她见我来了,勉强对我笑了笑:“来了?再等等,你能扶我出去下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下你会知道。” 曹蓓恢复点力气后,我扶她走了出去,刚出去,唐迄哲也不管曹蓓是不是还身体不适,一个劲地问:“为什么打掉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 曹蓓冷眼:“所以呢?” “曹蓓!” “别装了。”曹蓓推开唐迄哲挨到我身上,她此刻笑得很惨厉,眸子带着猩红:“你追我不就是因为跟纪言打赌?现在游戏结束,我俩也gameover。” 打赌?跟纪言?我下意识朝纪言望过去,他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刚跟我对视,没一秒,他便将低了下去,很低很低。 唐迄哲百口莫辩,只能在那说对曹蓓说着:“我是真的爱你。” 可这个理由,任谁看着,都觉得苍白无力,没有一点说服性。 曹蓓铁定了心,她比我还倔,比我更烈,决定的事,就真的不再有挽回的机会,她朝唐迄哲冷言道:“从这刻开始,我们彻底完了。” 是的,我们完了,老娘曾认真爱过你的心,已经彻底死了。(未完待续) 119 到时还请赏个脸来参加我婚礼 曹蓓压根不管唐迄哲那张已经被气得通红的脸,更没理会他声嘶力竭地吼叫与质问,她拉着我,扬起下巴挺直腰杆,直接越过唐迄哲跟纪言,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下意识想回头看看情况,结果曹蓓加重手中的力道:“别回头!我怕我会动摇。” 我转头看着她,她不是会哭,而是已经哭了,就在刚才转身走的那一刹那,她就流泪了。 曹蓓走出医院的时候,没有半点气色,也没什么精神,苍白的小脸上除了漠然,啥都没有,她松开我的手,不再看我,一个人往前走。 她这幅样子弄得我莫名心慌,想当然我不能放她一个人待着,于是我快步跑上去,拉住她,道:“去我那里吧,我来照顾你,你刚流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死不了。” “曹蓓!”我实在看不惯她一副生无可恋,觉着世界好像都亏待了她的样子。 如果说唐迄哲单单说了一句当初追她是因为打赌,这点挫折都承受不起,那就不是我认识的曹蓓。 从来她都是雷厉风行,拿得起放得下,雷厉风行她是做到了,不然也不会去医院打掉孩子,可这拿得起放得下,我知道,很难,但竟然决定,咬着牙,狠着心,也得把这事给忘了。 她的身体太虚弱,我双手扶住她,边给她些鼓励:“这事过去咱就当它过去了,不是有句话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前你也总对我这么说,虽然我至今都在纪言身上吊着,但你是你,你有自己的决定,那何必给自己找麻烦添堵?” 曹蓓扯出一丝笑,看似妩媚如花,然而我清楚,这是罂粟盛开前的预兆,罂粟很美可却剧毒,而她,把罂粟的美剔除,换上的全是狠毒。 在我执拗的坚持下,曹蓓还是跟我去了别墅,她只是之后没再说过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都不出来。 纪言回来的时候发现了摆在门口的鞋,他心里便了解了几分,为了不打扰到曹蓓,我俩老早就上了楼,我想起了曹蓓说唐迄哲是跟纪言打赌,所以我很想问,他俩的赌,到底是怎么打的? “你跟唐迄哲打的那个赌到底是什么赌?”我一进卧室,关了门,靠在门边一副审犯人的姿态瞪着俩眼睛盯着他,意思是让他最好不要说谎。 他眼神闪躲,我没见他这么别扭过,纪言一慌耳朵就会红,舌头也会在里面抵住右侧的口腔壁,所以说,这里面确实有鬼。 我继续逼问,道:“难道现在还不打算说?他俩已经黄了,该说的就都说了吧。” “我觉得我要是说了,我俩也会黄。”纪言低着个脑袋,双手不断来回搓着,他的脚也没歇停过在那上下打着拍子。 “哦?那你说说看。” 他见我揪着不放硬是要问出来,索性自暴自弃抱怨了句:“哎呀,我说。” “很久之前,我是说很久之前,唐迄哲那家伙跟我打赌,当时我们感情没现在好,所以那时我想离婚。” “你现在想离婚也不是不可以。”我没好气地插了一句。 纪言一脸憋屈样,急忙打住我:“你听我说完,我当时是想离婚,可现在又不想,这么好的老婆谁会不要呢,对吧?”他凑近我,双手圈住我的腰,说话时的热气喷在我脖子上,温暖的感觉就像每晚和他相拥入眠的时候一样,但我现在可不能乱了心。 我推开他,要他老实点好好说清楚,纪言拗不过我,只得继续。 “然后唐迄哲就说打赌呀,他说要是他能在我跟你离婚前追到曹蓓,我就得给他纪氏一半的股份,要是我先跟你离婚而他还没有追到曹蓓的话,那他就得把他公司的一半股份给我,当初我俩觉得这市场公平交易,所以没多想。” 原来如此,一切事情开始的起因就是因为一个赌约,还是一个从我跟纪言结婚之后就开始策划的,不知为何,我一下子很生气,一半时气纪言瞒着我这事,另一半则是气唐迄哲出发点不纯,导致事情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局面。 这对谁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纪言下巴磕在我肩上,他叹了口气:“现在怎么办?唐迄哲那家伙都要气疯了。” “能怎么办?说白了,这不就自找的?” “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没良心?” “比把你们男人说的很有良心一样好吗?”我甩开纪言躺到床上,指着旁边的位置,道:“你们男人在床上的时候话说得一套一套的,下了床,估计连昨晚睡过的女人是谁都不知道了吧。” 纪言嘴角微翘,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我昨晚睡过的女人不是你吗?我明明清楚的记得。” “...”我脸一黑,直接拿起手边的枕头朝纪言用力砸过去。 “流氓!” * 一个阳光明媚,天气正好的早晨,我刚起床下楼,只见曹蓓一身过于正式的打扮,她将长卷发扎成了马尾,甚至还化了点淡妆,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不少,不像之前,毫无生气。 这是要去参加什么聚会?我揉着眼打着哈欠,慢悠悠吐出一句:“你这是要去干吗?打扮成这样。” 曹蓓站在镜子前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无碍后她转头对我挤了挤眼,就是这一瞬间,我竟感觉之前那个敢爱爱恨,拿得起放得下的曹蓓回来了。 她随手将包挂在身体左侧,笑靥如花:“姐们我要去相亲了。” “咳咳咳。”我正喝水,结果还没到喉咙那吞下去,我就被她这句话雷的呛出了声。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她表情悠闲淡雅,几乎没一点对过去的感伤,以前流的泪也全然不见,我不知道她是真释然还是装洒脱。 “你认真的?” 她点头,然后拿出手机,放在我面前的是个男人的照片,眉清目秀的,笑起来跟曹蓓一样,开朗的很。 “这是我这几天在相亲网上认识的对象,英籍华人,刚回国不久,我俩约了今天见面,我打算要是觉着好,两个人聊得来,那就结婚。” 还没见面就先考虑结婚去了? 我有些为难,好心提醒她:“会不会太快了?结婚对象还是好好出了之后再做决定吧。” “安语,我已经不可能继续跟第二个人来场爱情长跑了,你知道吗?我的心已经耗不起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歇斯底里爱过之后才会知道在这场所谓爱情里,自己得到的到底是什么,曹蓓第一次的感情注定是失败了,她迫切想给自己找个寄托,不管爱不爱,只要人好就行,至少灵魂可以得到点依靠,这也改变了我之后对感情的定义。 后来我终于看开了很多事,既然婚姻不是儿戏,那自然不能依着自己的性子跟你爱的人结婚,相爱并不一定代表合适,合适的人也并一定都相爱,结婚是一辈子的事,跟自己能过一辈子的人,注定是跟自己合拍的。 曹蓓出门时,外面正好刮起一阵微风,我看着她在微风里行走的洒脱背影,我知道,她是不可能为了一个人永远停在同一个地方。 她有自己的一份骄傲,她最擅长的,便是用自己的骄傲去告诉对方,你看,没你,我照样过得很好,甚至比跟你在一起时,还要好。 我跟纪言之间没什么大事,纪言天天除了上班就是在家陪我,我则每天待在家里,跟俩老太太聊天,日子也算过得快。 曹蓓似乎跟相亲对象聊得不错,好几次她都拉上我一起去,其实她是叫我给他把关的。 第一次见到那男人时,我突然知道为什么曹蓓会对这人十分满意了,因为他太绅士,特别细心,曹蓓只要稍微没注意碰到什么地方,他便会细细声细语给她把伤清理好。 “曹蓓就交给你了。”这是我同他说得一句话。 他好像很受宠若惊,激动得有些结巴:“我没想到自己会受到认同,我会好好照顾她。” “谢谢。”看着曹蓓又能笑得像个孩子样纯真,我就放心了。 人还是要多去点地方走走,多去认识一些其他人,正如曹蓓,放下了一个,又遇到了另一个更好的,满足了她仅要的需求。 相亲对象不知道曹蓓打过胎,对曹蓓的了解也是通过一些小事,但他说了,他喜欢的是曹蓓这个人,他说曹蓓的性子很对他胃口,我想也是,他们两个都是爱笑,没有顾虑的人。 曹蓓跟对象飞速发展,很快他们就去民政局办了结婚证,当我看见俩红本本时,我只觉得自己养了快二十年的女儿终于出嫁了。 那天我俩躺在床上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我们都变了,以前的疯狂,现在已经被磨得所剩无几,我们渴求的都是一个叫做安定的东西。 我抱着曹蓓大声哭了,因为她说她会离开,跟着对象去英国,可能这辈子都不回来了,我从没想过会跟曹蓓有这种接近天涯海角的分离。 以前她和唐迄哲在一起的时候,我总幻想着以后我俩生了孩子还可以继续延续我俩的情谊,但现在,似乎不可能。 大概是纪言那里听到了曹蓓结婚的消息,一个暴雨夜里,唐迄哲站在别墅外不停敲门,他全身湿透了,却仍然固执地站在那,一动不动,像是一定要见到曹蓓。 我本想开门,奈何曹蓓不准,最后她见唐迄哲还不走,便自己下去,下去时,她手里还拿着一张结婚请帖。 我站在二楼的落地窗看着外面的一切,唐迄哲一见她出去就不停地乞求:“曹蓓,不要结婚,不要结婚。” “凭什么?” “因为我爱你。” 曹蓓嗤笑:“唐大少爱的人多的去了,不差我一个。” “我是真的爱你!”唐迄哲疯了般朝曹蓓喊着自己的心里话。 而曹蓓,统统视而不见,她将自己手里的请帖甩在了唐迄哲脸上。 她最后一次对他笑道:“竟然爱我,那就请到时候唐大少赏个脸来参加我的婚礼吧。”(未完待续) 120 终究成了曾经的爱过 曹蓓的婚礼是在一个星期后举行的,场面很盛大,超过了我跟纪言那时候,她穿上婚纱的样子,真的像极了下凡的仙子,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她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时不时跟新郎来个深情对视,简直羡煞旁人,巴掌大的小脸配上精致的妆容,今天的曹蓓,真是美到了骨子里。 先前她还那么决然地把一张请帖扔在唐迄哲脸上,挑衅地让他来参加自己的婚礼,要是唐迄哲真来,岂不是得上演新欢遇旧爱的戏码? 我担心婚礼中途会发生意外,比如唐迄哲趁所有人不注意时来个抢婚,或者大闹婚礼,于是我朝周围望了望,看唐迄哲到底有没有来,结果望了一圈都没见着人,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唐迄哲今天不打算来了?” 纪言神情淡然,可我能感觉到他不爽的心情,他没好气地回了我一句:“你觉得谁会蠢到来看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结婚?” 一下子我失了声,纪言说得对,如果这事发生在我身上,我想我连在纪言跟别人结婚前一天去找他的勇气都没有。 曹蓓跟新郎一起下来敬酒的时候,我由衷祝福她,但我还是对新郞千叮咛万嘱咐:“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新郎是个不会受外界因素影响的人,他不会凭借别人对曹蓓的看法来确认曹蓓是怎样的人,我记得初次见面他跟我说的最直接的话就是:“我喜欢曹蓓,认定她,那就只会相信我自己的眼睛,相信我对她的感觉,她是个好女孩,我的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 曹蓓依偎在新郎怀里,小鸟依人的模样让我忍不住吐槽她。 婚礼进行的还算顺利,唐迄哲也一直没出现。 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的时候,我起身想去上个厕所,纪言估计是觉得他一个人待这够无聊的,索性干脆跟我一起去了洗手间。 纪言在外面等我,我磨蹭了半天,出来时,我发现纪言身边多了个熟悉的身影,定眼一看,唐迄哲颓废地站在那,抽着烟,一句话都没说。 我没上前,反是找了个不易被发现的地方躲了起来,竖起耳朵听他们的谈话。 唐迄哲下巴一圈的胡渣他都已无心打理,穿得也很随意,邋邋遢遢,我想象不出,在外风光的唐大少,有朝一日会以这副入不了眼的装扮出现在我面前。 “她幸福吗?”我听见他声音哑到不行,苦涩问着纪言。 纪言压根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看不起唐迄哲,太窝囊。 “想知道的话,你自己怎么不亲自去确认?婚礼还没结束,人还在那呢。” “你丫的故意挖苦我是不是?”唐迄哲捶了下纪言的前胸,捶着捶着,我竟然听到他声音哽咽。 他最后靠在纪言的肩上,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爱她啊,我他妈当初为什么要脑抽跟你这家伙打赌,我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纪言本来还满脸抑郁压着火准备发泄,然而见到唐迄哲这样,他也认了,谁叫他是他兄弟,这时候,他还是别火上浇油了。 唐迄哲就趴在纪言身上,说了好多话,说到后面直接抱着纪言痛哭,若不是曹蓓现在在大厅正甜蜜着享受这场盛世婚礼,估计唐迄哲在洗手间这边的鬼嚎声早就被听到了。 我看的心里也跟着揪着疼,先前我觉得唐迄哲玩弄曹蓓的感情很可恶,可如今,事实并非如我们所想的那样,他爱曹蓓,我跟纪言现在知道了,但曹蓓,不会再信。 后来我不晓得唐迄哲是何时离开的,我悄悄一人从另一个出口走到了婚礼大厅,陪着曹蓓一直待到婚礼结束。 她还没从喜悦中出来,拽着我跟她一起转圈圈:“安语,我结婚了,我终于结婚了。” “嗯,你结婚了,今天真美。” “我现在都有点不相信。” 我捏住她鼻子,然后跟她额头碰额头:“其实我也不信。” 说完,我俩相视一笑,一想到等下曹蓓就要走,我这心就疼得慌。 新郎一家人都在英国那边,曹蓓他们必须今天启程去英国,到时候到了那边还得再办场婚礼,这边一切结束后,新郎走过来提醒曹蓓该出发了。 正好这时纪言走出来,我连忙扯着他:“我俩去送送曹蓓。” 他反头朝车里看了一眼,随后跟我点头,我一开车门,就见唐迄哲坐在后座,我俩对视,他有些尴尬:“你们不用在意我,当我不存在吧。” “要去送曹蓓?” 我猜得到唐迄哲的目的,除了这个,好像没其他说得通的理由,他也知道瞒不过我,干脆像个男人一样大方承认。 “想去看她最后一眼。” 最后一眼...或许真是这样,那我和曹蓓这一别,好像也成了最后一次见面。 到了机场,唐迄哲在我们后面下的车,他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看着曹蓓,不敢出来正面和她说再见。 我对着新郎就一个劲交代:“曹蓓不喜欢吃太冷的东西,她吃吐司只喜欢沾沙拉酱,她也吃不了很辣的,虽然她总喜欢吃,可每次都会被辣到哭,所以你一定要特别注意这些。” “得安语,你别给老娘整这些伤感离别行不行?搞得我等下都得哭出来。”曹蓓拍着我的肩让我适可而止,但我直接无视,继续跟新郎交代。 “还有,她这人就爱嘴硬,明明喜欢,明明舍不得,却非要当女侠把自己弄成坚不可摧的样子,其实她内心柔弱得很,她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娃娃睡,她觉得这样有安全感,不过以后你在她身边,她要是晚上硬要抱着你睡,你别介意,因为她怕,她没多大安全感,你得给她安全感。” 到后来,我眼泪稀里哗啦地流得止都止不住,哭到全身抽搐,嘴唇不停发抖,曹蓓站在一边望着着我,刚开始她还很淡定,之后她骂了句:“我草你妈,安语,你把老子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给硬生生逼出来了。” 她霸气楼过我,脸埋在我脖颈间,死死抱着我,跟我一起痛哭,我们都是歇斯底里爱过的人,经历了人生中无数次的磕磕碰碰,但我们也同样是无比脆弱的人,伤痕累累时会彼此拥抱,为对方舔舐伤口。 我至今没有忘记曾经我被纪言狠狠伤害时,曹蓓对我的义无反顾,她为我做的一切,与我为她做的一切比起来,我发现我真是太不称职。 我不管自己还有多少没说完的话,我不管曹蓓是不是真的从此离我而去,我只想她好好生活。 他们离开前,我对曹蓓丈夫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这辈子真心爱过一个人,却没有结局,她不容易,青春的前二十年为我这么个乌龟操碎了心,从没考虑过自己的事,我希望在她人生接下来的日子里,你能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别再让她承受这世上的苦痛,她经不起折腾,也没有再被折腾的心力,所以,请你好好爱她。” 曹蓓的丈夫跟我再三承诺会照顾好曹蓓,我相信他,不为别的,就为他是曹蓓选择的人。 安检前夕,我和曹蓓哭累了,半响也没句交流,可一开口,又是一阵大哭。 “安语,我不后悔我做的任何决定。” 我知道,她指的是跟唐迄哲之前的事,还有被她打掉的那个孩子。 其实很多时候,不了解曹蓓的人会觉得她没心没肺,或者会认为她就一铁石心肠,但即便是铁石心肠,这也得靠练,没谁生来就铁心,会变成这样,无非就是因为很多刺心的惨痛代价所换来的结果。 我还是抱着曹蓓不松手,我知道我只要一松,就再也抓不住她了,我附在她耳边和她说悄悄话,可我问的不是自己的事,唐迄哲此刻正站在柱子后面,我问曹蓓:“你有爱过唐迄哲吗?” 她开始足足愣了十秒,保持着一个动作僵着没反应。 过了一会儿,她回抱我,挨我更近,语气里有股淡淡的忧伤:“不爱就不会这么恨,不爱就不可能这么刻骨铭心。” 所以,她还是爱的。 曹蓓他们得登机了,我一个劲地朝他们挥手,同时我也在心里佩服唐迄哲,这个时候,他居然忍住了,没直接冲出来,要知道换成以前,他或许已经拉着曹蓓的手冲出机场了。 曹蓓回答我的那句话,音量比我大很多,当时她眼神一直盯着一个地方没移开过,我甚至觉得她是不是发现了唐迄哲躲在那里,而唐迄哲是不是因为听到了她的回答,所以一直到最后都决定当缩头乌龟。 这次曹蓓是真的走了,她全部的东西都留在了这里,用她的话解释就是:“去那边是为了重新生活,要是带上这些东西,我又得睹物思人。”她不想给自己添堵。 纪言见着人走了,这才去到唐迄哲躲着的那柱子后面踢了他一脚:“人都走了,该出来了吧。” 果不其然,唐迄哲眼眶通红,神情比之前更加颓废悲凉,他碎碎念了一句:“她爱过我。” 看吧,曹蓓还是发现了唐迄哲,唐迄哲也听到了曹蓓的回答,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我魔怔地回了一句:“那也只是曾经。” 说完后,我又觉得自己回的有些过分,但还不等我道歉,唐迄哲就已转身:“是啊,那只是曾经。” 他踏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远,佝偻着的背影看得我眼睛有些发酸,我相信唐迄哲是爱曹蓓的,很爱很爱,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 然而那又怎样,再爱一个人,可最后待在她身边的却不是你,从她走向别人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成了她的曾经,那些没有说出口的爱,或者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爱,也终究成为了曾经的爱过。(未完待续) 121 没法忘掉的那个男人和女人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失掉了跟曹蓓的联络,她仿佛从没在我身边出现过,消息断的彻彻底底。 她不主动联系我的原因,我想或许我能猜到,大概是怕我把她的近况告诉唐迄哲吧,毕竟我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 这个冬天我们发生了许多事,赵丽离开了我,沈安禾跟顾筝之间现在都没进展,我甚至连他的人都找不到,曹蓓跟唐迄哲已经注定无缘,我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到了初夏时,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 纪言每晚都会用脸贴在我肚子上讲故事给宝宝听,神奇的是,孩子像是能感应到外面的一切,每次纪言一跟他打招呼,他就会在里面踢一下我的肚子示意一番。 “你看,他动了!”宝宝第一次跟纪言打招呼的时候,他很激动,居然差点哭出来。 他紧紧抱住我,一遍又一遍说着:“纪太太,我爱你。” 一般我都会嫌弃地踢他一脚,但嫌弃归嫌弃,听着纪言每天对我的表白,我心里甜得很。 因为我的肚子开始打了起来,以前的衣服几乎都穿不下了,所以我唆使纪言跟我一起去逛商场,现在得开始换上孕妇装了,不然肚子肯定得被我勒坏。 纪言刚开始还犹豫推脱,结果俩老妈子说他对我一点都不上心,为了证明他对我上心,被激将法一激,纪言就搂着我去了商场。 很巧的是,我们居然碰见了许久不见的唐迄哲,从曹蓓离开后,他也基本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了。 他身边站着个女孩,一袭及腰长卷发,看背影,和曹蓓有点像,他们两人也在逛街选衣服,我突然觉得,这人是不是变得有些太快?才多久,就另寻新欢了。 唐迄哲上来跟我们打招呼,我只稍稍点了点头,不做过多交流,倒是纪言,他开了话匣子。 “这段时间我跟萧行约你你都不出来,敢情是在陪女人逛街?” “你别揶揄我了,我的情况你会不知道?”唐迄哲瘦了很多,他脸部轮廓十分明显,棱角突出,感觉瘦的肉没几斤,剩下的全是骨头。 他旁边的女生很懂事,建我们在那交谈,她一句话也没说,一个人在那看衣服,完全不碍着唐迄哲的事。 唐迄哲把话锋转向我,从他用一脸抑郁的表情,眸子里全是哀伤地看着我时,我就知道他接下来会问我什么问题。 “她没跟我联系过。”不用他问,我直接说。 一下,他神情又暗了下去,语气显得很无力:“是吗?” 我怕他误会是我明知道曹蓓的消息却故意不告诉他,所以我又解释了一句:“她走后,真没联系过我,以前的号码也打不通了,我也联系不上她。” “我知道,她一向是这种人,要断就干脆全部断掉,这就是她的性子。” 看来唐迄哲还是很了解曹蓓的,知道她没那么矫情还留这个号码等我们去联系。 纪言看了那姑娘一眼,他自然也知道那姑娘像谁,他不牵扯唐迄哲的感情,但却有些心疼那姑娘,好好一个人,成了别人的替身。 “那姑娘是?”这话倒是我问出来了。 唐迄哲回我回的很简单,只有四个字:“联姻对象。”简单粗暴。 这么说来,我又得庆幸我有个纪言他妈这样的婆婆,或者是庆幸我妈思想开明,没逼着我去搞什么商业联姻。 待得也没多久,唐迄哲跟我和纪言告别,他走到姑娘身边,我很清楚地看见那姑娘原本失落的眼神即刻变得清晰透彻,藏不住的欢喜。 不知为何,我感觉那姑娘应该知道自己在唐迄哲心里是个什么地位,但却因为爱,最终选择默默忍受。 所以说,感情的世界里没有谁对谁错,我很早就说过,一切都是自己决定的,至于这份感情里究竟伤了多少人,大概也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后来的后来,应该是很久以后,我无意间进了曹蓓的博客,她那好几年不更新的长草地居然更新了一条近况。 那是曹蓓的一张照片,照片里她笑的很开心,她似乎似乎是在一个旅游的地方拍的,我盯着她往下看,注意力转到了她肚子上,她怀孕了,看上去差不多六个月大,而彼时,我的肚子早已干瘪。 这条动态上面配了一段话,我看到时,手指顿了一下。 上面她说:“今天宝宝六个月大了,因为孩子他爹姓顾,所以我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顾语哲,为了怀念我没法忘掉的那个的女人和男人,我想对他们说,我过得很好。” 那天晚上,我坐在电脑桌前掩面痛哭,她的孩子叫顾语哲,到头来,不管恨了多久,她始终没法忘记唐迄哲。 我在下面留了一条留言,我不知道之后她有没有看见,或者她看见后会有什么想法。 只是简简单单那一句话:“你没法忘掉的那个男人与女人,也都没法忘掉你。” 从商场回来之后,日子还是一天天过着,很平静,但不枯燥。 不过这世间总有那么一个定律,太平静了,无形间也会出现一股压力,甚至是暗藏的危机,所谓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生活不会想我所想的那样安静过一辈子,而我短暂的平淡生活,被萧行带来的一个消息彻底摧毁。 * 一天早晨,我刚起来洗漱好下楼吃早餐,屁股还没坐稳,便见萧行气喘吁吁冲进来直喊:“纪言在哪?” 纪言他妈都被他这架势吓吓了一跳,我们都不知道到底什么事这么急,他妈没问,答了句:“还在书房。” 萧行连跟我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他就径直跑出去书房,随后二楼传来一阵剧烈关门声响。 “萧行这是怎么了?没见他这么冒失过。”纪言他妈疑惑,说着又给我剥了个鸡蛋放我碗里。 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也不清楚,兴许是工作上的事也说不定。” 纪言本来在书房准备签完最后一份合约书然后下楼吃早餐的,谁知道他才刚放下笔,萧行就跟阵风似的杀了进来,惹得他没摸着头。 “怎么了?” “哥们,给我点水,渴死我了。” 纪言倒了杯水递给萧行,他靠在书桌前问萧行:“什么事你这么着急?” 萧行来回好几个呼吸平复心情,之后只说了五个字:“陆知琳疯了。” “她从美国回来后就没正常过。” “不是,我是说她真疯了,得精神病那种,懂不懂?” 纪言眸光瞬间一凛,有些不相信:“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几个月前,就是纪氏跟舟宇股票都暴跌的时候,泄露安语跟沈安禾的事情给媒体,以及故意收购舟宇股份的人都是她。” 起初萧行查到这一切时他也不信,虽然他从很久前就知道陆知琳不是什么好鸟,但心肠也还不至于黑到这程度,没想到啊,果然最毒妇人心。 然而纪言的关注点不在这,他只想知道陆知琳是怎么疯的,按理来说,就算再怎么走投无路,她都不可能到疯掉那一步。 “她怎么疯的。” “沈安禾弄得呗。”萧行一脸不以为意,这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感觉完全是在看好戏,他摊开手,不在意说道:“沈安禾在事发后就查到了她的位置,也是牛逼,陆知琳居然躲到太平洋一个岛上去了,结果姓沈的带了好几个壮汉,据说当天就让壮汉把陆知琳轮女干了,还拍了录像,以便到时陆知琳反抗,好拿这个要挟她,后来姓沈的又把陆知琳扔进了美国有名的夜店,一晚上接客频率过20,最后没受住精神折磨,疯了。” 萧行说完时,在结尾还笑了笑,结果纪言一个冷眼看过去。 眼神里杀气极重,纪言的声音阴寒,眸光凛冽:“很好笑?” “不好笑吗?陆知琳那女人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萧行这话越说越离谱,纪言的脸色越来越黑,可萧行说的太投入,连纪言已经青筋暴露了都没发现。 “这人估计也就这样了,我说纪言,你可别到时候又去趟这趟浑水。” “还有,陆知琳已经跟你没关系了,没别再去捡别人穿烂的破鞋了,况且安于现在怀孕经不起惊吓,你千万别多管闲事。” “我觉得你现在就在多管闲事。”纪言无丝毫感情地道出一句话:“陆知琳变成这样,你似乎很开心。” 萧行终于注意到了纪言的情绪不对劲,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纪言早已手握拳头朝他砸了过来。 我刚吃完早餐撑得要命,端着碗想去帮纪言他妈减轻点负担,毕竟自从我怀孕后,他妈怕别人照顾我不周到,保姆都没请,直接自己亲自上阵。 一见我要碰水,他妈就紧张的不行,赶紧制止我:“停!我来吧,你先去休息,站着累。” 我想笑,这太宝贝我了,我还没这金贵,于是我试着跟她妈撒娇:“妈,我一整天除了吃就没事干了,您要是不让我洗碗,好歹也给我找点事干吧,不然我闲得慌。” “得,你啥都不用干,就去削俩苹果送上去给他俩吃吧。” “得令。”有了事做,我就得赶紧行动。 可是,当我打开厨房门准备去拿水果的时候,二楼突然传来纪言的一声怒吼,震得整栋房子都抖了三抖。 他说:“萧行,我看你他妈就是找死来的!”(未完待续) 122 她有病就送去精神病院好了 纪言这一声吓得我差点将盘子打翻,他妈也听到了声响,赶紧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楼上。” “我不知道。”我将盘子递给纪言他妈,然后安慰了他妈几句便说:“妈,我先上去看看情况,你别担心。” 萧行才上去没多久纪言情绪就这么激动,我每上一层楼,心里的忐忑就增加一分,越挨近书房,争吵声就越清晰。 “萧行,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 “怎么?你心疼了?你别忘了,现在安语可是怀孕了,你要现在去找陆知琳,我劝你最好想想后果。” 又是陆知琳?时隔这么久我听到这名字,心莫名漏了一拍,直觉告诉我,纪言会为陆知琳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来。 我轻手轻脚靠近书房,站在门口细细听着里面的谈话,周围一下静的可怕,我都不敢呼吸太快,怕一不小心就被他们察觉,毕竟他俩都是极其敏感的人。 纪言的火气没有降下半分,他还是一口强势语气:“知琳现在在哪?” “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你也不能...” “我问你她在哪?”萧行的话被纪言的怒吼生生打断,此刻我隔着门,都能感觉到来自纪言身上的那股怒火,烧的我周围温度剧升,而我,却冰凉。 “被沈安禾关在福源别墅区里。” 这又关沈安禾什么事?然而我还没进行下一步思考,纪言就气冲冲开了门,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有多急,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他没有一刻停留,就跟没看见我似的,疾如风。 “纪...”我的话都没说出口,他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纪言,你去哪?”楼下纪言他妈叫着纪言,可没有回应,直到车子启动的声音响起,我才挪开步子往前走。 纪言去找陆知琳了,我得跟着去,刚才还听见他们说到了沈安禾,是不是跟着纪言,就能见到沈安禾? “安语。你怎么会...”萧行从书房里缓缓走出来,一抬头就见我在那,他有些慌,眼睛来回转着,就是不看我。 他为难又带着丝紧张,问我:“你刚才都听见了?” 我反问:“声音这么大,能不听见吗?” “...”萧行,他被我问到了,一时间也接不下去,只能在那干笑着。 纪言现在应该走到一半了,福源别墅区,我望着萧行:“萧行,带我去福源别墅吧,沈安禾在的地方,你知道吧?” “一定要带我去。”我知道萧行肯定会拒绝,所以干脆先把我的意思表明。 我必须去那里,我得看看,纪言会因为陆知琳做到什么程度,还有确认之前说过的他们之间只是曾经,这些话到底作不作数。 没办法,萧行看我孕妇一个,不能受刺激,不能动气,只好以着我的脾气,开车带着我去找纪言他妈。 我和萧行下楼的时候,纪言他妈显然也没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拖着萧行便问:“刚才怎么回事?纪言还气冲冲跑去了。” 萧行没说话,我上去挽着他妈的手解释:“妈,没什么事,就是纪言跟萧行开玩笑的,我们现在就去找纪言,等下找到了就给你电话。” “可你现在有身孕,大着个肚子,怎么能这么劳累。” “我没事的。” 搞定了纪言他妈,我跟着萧行去了沈安禾在福源别墅的住址,一进去,纪言那辆酷黑迈巴赫就横在那里,跟他人一样,霸道得很。 这里的警卫很严,从进小区开始,几乎每隔十米就有一个保安,跟座雕像似的立在那,不管旁人如何打搅,他们都丝纹不动。 我走到门口并不着急敲门进去,里面纪言焦急但十分狠厉的声音传过来,刺着我的心脏。 “沈安禾,知琳在哪?” 相较之下,沈安禾的声音极其空洞阴冷:“那种女人,纪总现在还有兴趣?” “别废话,她到底在哪?” “安语现在怀孕了吧,真想见见她,别人都说怀孕了的女人会比没怀孕前更美,她本来就美,现在肯定更甚。” 沈安禾不回答纪言的问题,而是自顾自说着自己想说的话,这惹得纪言火气更旺。 他声音提的更大:“我他妈问你知琳在哪?” “不知道安语有没有来,我去开门看看。”于是,沈安禾就真的走到了门边,门一开,我就暴露了。 我脸上没啥变化,纪言张嘴还想骂沈安禾,结果一转头就看见我在那里,他第一反应便愣了。 沈安禾看见我十分亲切,他立马换了副脸,变成了我认识的那个沈安禾,见我挺着孕肚,他很细心地扶着我走到沙发边坐下,温柔地问我:“要不要喝点水?我去给你倒。” 纪言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门口的萧行身上,我看对着萧行做着警告的表情,萧行一脸无奈跟我求救,便开口帮萧行解围:“你别瞪他,是我自己要来的,要是你没要做亏心事,怎么这么担心我来?心里有鬼?”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 “好了。”我打住纪言,转而对沈安禾说:“陆知琳在这里吗?” 我一问完,纪言猛地看向我,眼里充满惊讶,我回望他,一副‘这不就是你想问的’表情,我替他问了,他应该得感谢我才是。 沈安禾对我没那么多拐弯抹角,他稍微点了点头,我下意识往这房子四周看了看,想着陆知琳会被藏在哪里。 “带我去见她。” 这下沈安禾犹豫了:“你确定要去?” “要你带路你就带路啊!哪那么多废话?”这话是纪言说的,他已经等不及要见他的初恋情人了。 之后,我,纪言,萧行,一同跟在沈安禾后面,走到了一个地下室里,里面乌漆墨黑,好几次我差点没踩稳,纪言想上来扶住我,但我都冷漠地甩开了。 我拉着沈安禾的衣服,慢慢往前走着。 越到里面,我仿佛听到一声声惨叫,确切点来说,是女人的嘶吼,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陆知琳了。 到了尽头,沈安禾将屋内的灯统统打开,房子瞬间变得光亮无比,我用手挡住部分光线,因为太刺眼。 “知琳。”纪言这两个字是挤出来的,满是心疼。 我正儿八经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陆知琳身上的衣服被撕的只剩下几块碎布,没被遮住的地方都是淤青的,像是才被虐待过不久。 她头发乱七八糟,脸上的妆早就花了,仔细一看,还会发现她嘴角在抽搐,全身也在发抖,她一直念着什么东西,可是隔得太远,我们都听不清楚。 我心里有些乱,陆知琳这个样子按理来说,我应该得高兴才是,但现在我竟然没法笑出声,没法指着她大骂臭不要脸的表子。 纪言的情绪很激动,他整个人趴在铁杆上不停唤着陆知琳:“知琳,我是纪言,看看我,我是纪言。” “纪言...”陆知琳有了反应,等到她抬起头看见纪言时,她双眼布满希冀,被污垢填满的指甲立马伸出来握在铁杆上,说多直哆嗦。 “求求我,这里好多坏人,他们要欺负我,我受不住了,这里太可怕,我不要待在这,救我,救我。” “好,我马上放你出来好不好?” 纪言转过头用种杀人的眼神死死盯着沈安禾:“开门。” 沈安禾挑眉,整个人斜靠在栏上:“凭什么?” *裸地挑衅,纪言最受不了这个,一言不合他就又要上来打人,我大喝一声:“住手!”然后挡在沈安禾面前。 萧行左右为难,他完全成了一个外人,话都插不上。 陆知琳现在过得不好,甚至这么狼狈,纪言一个劲地心疼,那饱含深情的眼神,他们两个人的对望,让我刚才升起的一丝不忍立马变为了恶心。 我觉得还是别把一些事搞得太过复杂,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所以,我朝沈安禾会了个意:“开门吧,既然有人忍受不住相思之苦,我们何必充当老巫婆棒打鸳鸯?” 沈安禾很配合我,勾着嘴:“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当然得遵命了。” 铁栏一开,陆知琳得到自由,一把扑到纪言身上,将头死命埋进他胸膛里:“纪言,纪言。” 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见,只晓得眼前这个男人是纪言。 纪言没推开她,居然还回抱她,不明事的人还以为他俩才是对痴情男女,那我一个大肚婆算怎么回事? “我带你回家。”他抱着陆知琳,作势要走。 “去哪个家?”我挡住他们的去路,我知道纪言会带陆知琳回我俩住的别墅里去,我不点破,让纪言自己选择。 纪言看着我一脸痛苦,就好像我让他很为难,让别人觉得我在无理取闹,但是,我凭什么把自己的男人让去给别的女人当避风港? “知琳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所以呢?” “我想先把她带回家照顾。” 我冷笑:“照顾?你来?纪言,你他妈没病吧,陆知琳有精神病那送去精神病院不就好了?还非得你亲自照顾?” 纪言始终没放开陆知琳的手,他见我把话说死,知道我不可能就此放过,索性他抱起陆知琳直接往外走。 “纪言。”我在他身后叫住他。 “如果你今天抱着她从这里走出去,那我俩就完蛋。” 他只愣了一秒,随后便抱着陆知琳头也不回,没有任何迟疑地走了...(未完待续) 123 离婚协议书 我跟个弃妇一样,还是个大肚弃妇,在别人面前被自己的丈夫甩冷脸,他们潇洒离去,我一个人独自落寞。 沈安禾上来给我套了件外套,不过此刻我冷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萧行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他问了我要不要回去,我本想摇头,可想起纪言刚才抱着陆知琳离开,我气不打一处来,咬着牙,道:“送我回家。” 纪言抱着陆知琳走进家里的那一刻,纪言他妈就不淡定了,她直接跳起来指着陆知琳问:“这是怎么回事?你就出去了一会,怎么把这个女人带回来了?” 解释太多,到最后实在不想解释,纪言淡淡说了句:“妈,知琳会暂时住在家里,这段时间你先回纪家吧,我请人来照顾安语。” 纪言他妈正想发火,谁知纪言却上了楼,很长时间都没下来。 我后脚回家,他妈又拉着我问:“安语,这是怎么回事?” 我很累,没时间回答任何人,我不愿开口,留下他妈一个人,我也上楼,但我是去找纪言说清楚的。 纪言是把陆知琳放在我们的房里休息,这个,我是真忍不下。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现在很想睡觉,能把她移到外面去吗?” “今天我们去睡客房。” “凭什么?”现在这时候,好像没什么好给他面子的,我从开始一直忍着怒火全部爆发。 “纪言,你他妈给我把她扔出去。” 纪言脸上全是疲倦的神情,换成以前,我肯定能理解他,但我现在即使想理解,也不能理解,因为我理解他,没人会理解我。 最后他还是没把陆知琳扔出来,我负气下楼,冲进客房,不等纪言进来,我就用力甩上了门。 纪言他妈被眼前这一切弄得摸不着头,她不管中间的细节是什么,可她只要一看见陆知琳,就知道,又没好事发生,再说了,纪言让她暂时回纪家,要没猫腻,谁信? 我没想到纪言速度如此之快,当我第二天醒来时,来叫我起床吃早餐的人不再是他妈,而是个新来的保姆。 “请问你是?” 保姆朝我点头示意:“我是纪先生请来专门照顾太太的。” 我下床出去往屋里望了一周,纪言他妈连个影子都没有,我疑惑地问:“我妈呢?” “夫人暂时回去了。” 呵,算盘打得还真是好,请个保姆来照顾我,自己寸步不离照顾姓陆的,我他妈都要被这深情给打动了。 我来到餐桌前时,纪言早已带着陆知琳坐在那,陆知琳不能自己吃东西,所以这时候就得靠纪言一口一口地喂。 我忍不住拍手道好:“哟,纪总裁真贴心,这粥还得一口一口地喂,待遇不错。” 说着,我便拿起旁边那碗蟹肉粥准备吃,纪言却连忙用手拦下,我抬头看着他,他夺过碗:“你对螃蟹过敏。” 他说这句话明明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我没出息地湿了眼眶,我对螃蟹过敏,这事他记得。 陆知琳在那吃得很开心,她伸着碗对纪言撒娇:“纪言,我没吃饱,还想吃。” 纪言当然没拒绝,现在陆知琳是老大,说什么,纪言都会无条件满足。 我以前没发现纪言会这么照顾人,一到陆知琳面前,他就自动化身贴心男友,为她打理一切。 很多时候我都选择躲避,眼不见心为净。 之后很多天,我跟纪言之间零交流,我每天的生活起居都由新来的保姆打理,纪言上班去工作的时候,我瞅见陆知琳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干嘛,可后来我发现,一直站院子里,是为了等纪言回来。 每次纪言回来,她都很兴奋,替纪言拿包,帮纪言脱外套。 久而久之,她做遍了所有跟‘妻子’这一称号相关联的所有事,这倒让我省了心,我什么都不用做,好好待我的产。 所有的变故都发生在纪言照常去上班的一个上午,因为保姆临时有急事请假回家,所以真宫房子里只剩下我跟陆知琳,我念她现在疯了,也没多跟她打什么正面。 我突然口渴下楼来倒水,却发现陆知琳在客厅的储物桌里翻箱倒柜找什么东西,我慢慢靠近去,不敢发出半点声。 “怎么没找到呢?” 这语气,完全没了在纪言面前时的那种无助,简直跟正常人没区别。 “你在干嘛?” “啊。” 陆知琳被我吓了一跳,她恶狠狠瞪了我一眼,拍着自己的胸膛:“走路不知道发声?鬼变的?” 此时的陆知琳行为奇怪,但说话语调跟语速都正常,整个人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对劲,这个样子跟之前实在不搭,我不有怀疑她以前是装的。 “你装疯?” “哈哈。”她突然笑了,随后说道:“没错,你终于聪明了一回。” 我原本一个猜测的想法却被陆知琳亲口承认是事实,多少我都有些生气,她是拿我当猴耍? 倘若这么长时间她都是装的,那我跟纪言之间关系僵硬,几乎无交流的相处方式就被她看得一清二楚,一下子,我差点没忍住直接上耳光。 我一手扶着腰,一手朝陆知琳作势打过去,嘴里骂着:“你怎么这么贱?” 变回正常样子的陆知琳手脚都方便多了,反应也快了不少,她一把钳住我的手,力气大得很。 因为肚子很大,我三分之二的力气都用去稳固身体的平衡,打过去的手根本么什么力,陆知琳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此刻的样子肯定狼狈。 她笑得有些收不住,满是得意,我恨透了她做了坏事却还逍遥自在的样子,便想也不想就拿出旁边篮子里的一把剪刀对准她。 我想杀了她,但我不敢,我还没把孩子生下来,不能现在就进监狱。 “想杀我?来呀,我就在这里,看你够不够胆。” 她朝我越走越近,我步步退后,她紧紧相逼。 这时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我们对视一眼,纪言回来了,我赶紧把剪到放回原地,免得到时纪言误会。 可陆知琳不想让我好过,她阴森森地看着我,道:“你猜,等下纪言要是看见你要杀我,他会怎么做?会怎么想?” “你想干什么?”紧张感从我脚底蔓延至我全身,我一直往后退,不想让陆知琳靠我太近。 她走到我原本站着的位置,拿起我已经放回去的剪到,在纪言打开门的同时,将剪刀强制塞到我手里,然后朝自己的腹部狠狠刺了过去。 “知琳。” “啊!” 纪言的呼喊和我的尖叫声混合在一起,我看见有鲜血在陆知琳的身前划开,她整个人朝我倒过来,她没觉得痛,抱着让我背黑锅的心态,她‘好心’提醒了我一句:“我们来看看,纪言的反应。 我几乎是机械般转头看向正快步走来的纪言,连手都忘记抽出来。 “纪言...” “啪!” 伴随我的一声叫唤,纪言的耳光狠厉地落在我的脸上,辛辣感立马让我不禁皱眉,这一张很用力,我嘴边都挂着血迹。 我恍恍惚惚退到一边,纪言蹲下身抱着陆知琳,陆知琳又变回了精神病状态,我真佩服她的演技,能在正常人跟精神病之间转换自如,奥斯卡最佳女演员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止血是目前最重要的,纪言抱着陆知琳起来准备离开,我扯住他:“不要去,让她死了好了,她做了那么多坏事,死了,可以为民除害。” “你非要这么逼我?” 我不懂纪言这是什么意思,我从没逼过他,陆知琳根本就是在演戏,他们都被骗了,我不能让纪言也入了她的圈套。 眼看着纪言又要走,我又赶紧上去死死拉住他不让他走:“就让她这么流血死掉吧,纪言,他压根就是演戏的,她没疯,她是骗你的!” “够了!”纪言一个用力一甩,我整个人因重心不稳直接撞向了一旁的茶几。 几乎是一瞬间,我的肚子剧烈痛了起来,一股血腥味慢慢涌上来,这不是陆知琳的,我像是预见了什么一样缓缓低头,只见鲜血在我身下绽开。 我艰难朝纪言身影开口:“纪言,孩子。” 纪言闻声回头,看见我身下那滩鲜血时,他眸子剧烈抖动了一下,他刚迈步子想走向我,陆知琳就立马嚷嚷:“纪言,我疼。” 我没法去思考其他任何问题,只能向纪言说着:“救孩子。” 昏迷之前,我听见纪言大声吼了一句:“安语!” * 醒来时,我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总之房间里的灯很亮,可周围都是白布,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是平的。 门口适时响起了一阵谈话声。 “纪太太因为剧烈碰撞导致小产,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所以孩子没保住是吗?”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纪言他妈进来时,我连忙装睡,她在我床边坐下,替我抚顺头发,叹气道:“可怜的孩子,是我们纪家对不起你,没关系,以后努力点,还会有的。” 我偷偷偏了下头,眼泪没忍住落了下来,不会再有了,我在心里默默念着。 在我昏迷时,纪言怀里抱着的还是另一个女人,他没有走向我,而是在那个女人声声痛哭中,抱着她离开了。 我像魔怔了一样,咋醒来后的一段时间都不愿见任何人,我的孩子没有了,我的丈夫怀里有别的女人,而我,一无所有。 我突然觉得很累,拼命坚守了十几年的感情到头来的代价是我孩子的一条性命,这太不值。 纪言来的时候,我正像具尸体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他给我带了自己煲的汤,扶我坐起来要喂给我吃。 “陆小姐怎么样了?”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开口问陆知琳的情况,住院这段时间,纪言没少来看我,但我都是拒绝,只要一见到他的脸,我就会想起孩子。 “她很好,恢复的不错。” “纪言。” “嗯?” 我侧过头,眼眸里没半点感情,淡淡说道:“我们的孩子,没了。” 他拿着汤匙的手瞬间僵住,又换上一副抑郁脸,说实话,这表情我看的太多,现在再看,真他妈恶心想吐。 没多久,他又低着头重新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以后还会有的,我们还年轻。” 不会有了,纪言,我跟你之间,不会再有了。 有些东西似乎是个魔咒,不管我们怎么想反抗,怎么想改变,都不可能让它有任何动摇,我曾信誓旦旦说过会让纪言对我改观,后来也证明,他确实对我改观,可终究他不能给我一份安定的生活,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我只有短时间幸福过,虽然我很珍惜,可好像并没什么用。 时间总会让我们看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在感情里,我们还是不能太自负,因为当你觉得人生得意须尽欢时,你又被最爱的那个人给拖到了地狱显现原形。 我跟纪言之间一开始没什么感情基础,回忆这一场邂逅,我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往事一幕幕闪过眼前,除了感叹时间的飞速流逝,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纪言离开时,太像是有话要说,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我考虑了很久,直到一个半夜,我再次被失去孩子的噩耗惊醒时,我决定,逃离这里。 我不想再被这么多年的牢笼在紧紧紧禁锢住,失去孩子对我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有时候走在医院里看见其他的孩子,我都忍不住要上前抱紧他们。 我很清楚,继续呆在这里,我会疯,我会把所有小孩都当成我的孩子,我会把所有无关人员当成杀掉我孩子的凶手。 所以我做了个决定,沈安禾已经回到了检察院,他跟顾筝之间发展怎样我也没问。 我拨通他的电话,只对他说了一句:“沈安禾,帮我个忙吧,帮我拟一份文件。” 沈安禾拿着东西来找我时,我正将自己的衣服收到包里去,我瞒着所有人提前出院,为的就是不想再跟这个地方有什么牵扯。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是的。” 他定眼看着我,语气十分真诚:“你可以跟我走,我马上辞掉工作带你离开。” “不用,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不能再把沈安禾扯进来,他有他自己的生活,我也想独自去闯一闯。 但最后在沈安禾再三固执下,我还是同意让他送我去机场,关上病房门前,我又看了下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东西,最终退了出去。 空无一人的病房里,仅剩下床头柜上的一份文件,上面印着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未完待续) 124 没有她,我活不下去 安语走了。 那天下午,我同往常一样,带着自己煲好的汤想送过去给她喝,可当我打开门时,床上的被子铺得整整齐齐,房间里的东西也被整理的干干净净,跟从没人住过一样。 空荡荡的房间告诉我,安语走了,走的很决绝。 我站在病房里迟迟没有离开,我想看看她有什么东西忘记带走,结果却发现了床头柜上的那份离婚协议书。 里面的内容我大致看了一下,其实很简单,她的意思说来说去就是要跟我离婚,并且她不要我一分钱,净身出户。 这个结局我早就猜到了,安语跟我说孩子没了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当时我见她倒在血泊里,心简直要跳出来,我几乎是立马放下了陆知琳跑去看她,然而她已经昏迷不醒,陆知琳是我打电话让管家送去医院的,我抱着安语赶到医院的时候,她的气息很微弱。 我慌了神,竟然不知道该去哪个部门看医生,最后干脆在大厅疯狂大叫着医生,我很害怕失去安语,这种感觉比以前抱安语来的那次更加强烈。 手术室外,医生表情凝重,他犹豫半天跟我说明实情:“太太流血严重,孩子也已经九个月了,纪总,保大人还是孩子。” “大人。”我答得毫不犹豫,虽然安语在昏迷前让我救孩子,可我做不到,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生,但安语,这世上只有一个,独一无二,要是没有她,我会活不下去。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我松了口气,只要安语没事就好。 她昏迷了好几天,再次醒来后,她却将自己完全封闭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我知道那里面有她,有孩子,但不会有我。 安语因为孩子的事恨我,这我也清楚,我本想着等一切都结束后就和她解释,不过现在似乎不太可能,安语走了,没留下一点讯息,直接离开了。 在安语离开的三年后,唐迄哲结婚了,他终于算是安定了下来,对象是当初我陪安语逛商场时碰见的那姑娘。 安语以前跟我说唐迄哲的未婚妻和曹蓓很像,最开始我还不觉得,可看见他妻子穿着婚纱挽着他走进教堂时,我赫然发现,确实跟曹蓓很像,我不免在心里自豪安语的眼力。 唐迄哲老婆穿着的婚纱是曹蓓结婚穿的那件同款,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姑娘实在无辜,如果安语看见,肯定会说唐迄哲没心肝。 “你是打算一辈子拿人家姑娘当替身?”席间我趁着机会问了唐迄哲。 他只是笑了笑,并没解释太多,反倒问我:“还找安语吗?” “我找了,没找到。” 从得知安语离开到现在,三年时间里,我没有一刻停止过寻找安语,派了无数人,去了无数地方,几乎翻遍了半个地球,却见不打她丁点踪影。 经历过感情挫伤的唐迄哲现在格外成熟,他没再像跟曹蓓在一起时那么风流痞气,多了些担当与责任。 他拍着我的肩,像个过来人似的给我忠告:“千万别放弃找她,不然,你会变得跟我一样,自己心爱的女人变成别人的人,多可悲。” 我摆弄着手中的杯子,若有所思:“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把我忘了。” 我本是十分严肃说这句话的,结果唐迄哲却笑出了声,他说:“安语会忘了你?我敢打包票,就算太阳哪天从西边出来了,安语也不可能会忘记你。” 是吗?我也希望如此。 那天唐迄哲说要不醉不归,我们俩人在婚礼结束后开了间包厢,点了无数酒,一个劲地把自己往死里灌。 “他妈的,你们俩来这潇洒不带我?” 我还以为是谁,没想到是萧行,他现在公司也没什么事,所以经常会一个人去国外旅行,我也因此托了他帮我留意安语的去向,我觉得相比躲在国内,以安语的性子,她更有可能会待在国外。 “来来来,赶紧干了,祝贺唐迄哲终于成了已婚男。”萧行这人,闹起来,比谁都能炒气氛。 “干!” 今日我们兄弟三人,借着唐迄哲的喜事,喝了个不醉不归。 后半程唐迄哲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我们仨在一起喝酒,最先倒的那个,永远都是他。 他躺在我怀里,撅着嘴瞎嚷嚷,跟个娘们似的经不起灌,起初我没听清他说什么说的那么有劲,后来我凑近他耳边听的时候,才听清。 他叫的,是曹蓓。 我打趣地拍着他屁股然后跟萧行笑道:“这人,到现在都还惦记着人家有夫之妇。” “因为他是真的爱过。”萧行点起一根烟,而后又随手再抽出一根问我要不要,我习惯性摇头。 早在安语怀孕时,医生说孕妇最好不要吸食二手烟,那个时候我差不多就把烟给戒了。 “你呢?决定怎么做?”萧行问我。 “继续找吧,直到找到为止。” 他吐了层烟圈,郑重其事的语气让我难得认为他是认真的。 萧行说:“兄弟,听我一句,安语是个好女人,这我以前就说了,你可一定要珍惜,她现在是走了,但你可以再重新把她追回来,别弄的到时候跟唐迄哲一样,折腾了半辈子,最后还是没法摆脱自身命运。” “我知道。”这些道理我都明白,所以我没那么容易就放弃任何找到安语的机会。 跟安语的离婚事情我一直没给过回音给对方,因为安语找的律师是沈安禾介绍的,沈安禾全权管理了她的离婚事宜。 他拿着各种协议合同跑到纪氏来找我时,我终于明确了自己的态度。 “我不会离婚。” “你说什么?”沈安禾一脸不信地盯着我。 以前我总觉得他这人是个伪君子,表面温柔儒雅,但却是禽兽一个,我甚至没明白过为什么安语会对他如此依赖,甚至超过我。 可后来我总算知道了,沈安禾不是不温柔,他对所有人狠厉,对安语却唯独心细,在很多事情上他都比我做得好,这是不可否认的一点,其中最重要的是,他会为安语考虑很多事。 我再次重复一遍我的回答:“我不离婚。” 他有些好笑,拿着个文件上下白了我好几眼,后来他急了:“纪言,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了,安语要跟你离婚,你老实离了就行了,怎么还这么多名堂?” “你这么积极让我跟安语离婚,难道是想给自己制造机会?如果是这样,那还是免了,安语明确跟我说过她不喜欢你,只是拿你当哥哥。” “关你屁事?” 看着沈安禾吃瘪的模样,我心情大好,索性不跟他废话,我想他或许知道安语在哪。 于是我开口就问:“安语在哪?” “我不知道。” 这回答我自然不信,我又问了一遍:“安语在哪?” 这次沈安禾给了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他说:“你觉得要是我知道她在哪,我还会在这跟你耗时间吗?” 也是,如果他知道,估计早就飞过去了。 无奈之下,我只想到了最后一条出路,那就是安语的父母,他们绝对知道安语在哪,所以当天,我一下班就往安语她家赶。 没有任何意外,我吃了个闭门羹,她家里人因为孩子的事对我意见很大,现在不愿见我,我完全可以理解。 不过我也没跟个傻子一样在外面干站着,我润了润嗓子咳了几声,随后便扯着嗓子大喊:“爸妈,求你们告诉我安语在哪,我是真的想找到她,我..” “哗啦。” “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 我话说到一半就被安语他爸从窗户那里泼出来的一盆冰凉的水给打断了,他爸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外人可能会觉得有些严厉,可他却宠安语入骨。 直到现在,我左半边脸都还记得他那一巴掌的感觉。 安语流产的时候,他爸跟安语一样以为我是因为其他女人才导致安语流产,确实,安语是因为我那一推而流产,但我发誓,我没想到会那样。 站在手术室外面等安语的消息时,他爸二话不说冲上来就给我赏了一巴掌,我什么都没做,原封不动把这巴掌接了下来。 身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还算个屁男人。 连续一个月,不管安语他爸妈是泼凉水也好,还是泼洗脚水,我都不在乎,我只求他们能把安语的行踪告诉我,告诉我她在哪。 “你到底烦不烦?我们不知道安语在哪。” 等到一个半月后,安语的爸妈实在受不了我没日没夜天天在他们家门口蹲守,干脆什么话都骂出来了。 “安语没有你,她过得更好,所以你能别去打扰她吗?” “爸,给我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对她,我求你,把她地址告诉我吧。” 她爸叹了口气:“她不想见你。” 我急了,慌慌张张说着:“没关系,她不想见我我可以不出现,我只想看下她,只想...” 话说到后面我直接没声了,原因很搞笑,我他妈居然因为体力不支晕了。 因为长时间站在一个地方没移动过,加上前几天下了雨,我淋雨后又没来得及弄干身体,结果着凉了,才落得晕倒的下场。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房间里,我放眼望了望房间周围,都是女生用的东西,我瞄见床头柜的一张照片,是安语大学时照的,刚跟我结婚不久。 “你醒了?”她妈端着一碗姜汤递给我。 “谢谢。”我喝着姜汤,心里顿时暖暖的,躺在安语的房间,不知为何,我竟觉得她此刻就在我身边。 安语他妈一直站在那没走,犹豫了老半天,我刚想开口问她怎么了,她已经说出了一句话。 “安语在丹麦。”(未完待续) 125 我们认识吗? 得知安语的行踪,我片刻都等不及,订好机票,收拾完东西就准备走。 这栋别墅没有安语在,根本就是一摆设,我压根就没什么好留恋的,只是我前脚刚踏出去,就瞥见陆知琳站在院子里,似乎是在等我。 冷风吹得我脸有些疼,我下意识将脸往围巾里缩了缩,她没穿什么衣服,固执地在那看着我,满脸怒气。 换成以前,或许我会冲上去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然而现在,我见到她,就只有恶心。 她咬着牙阴冷地问我:“你要去找她?” “不然呢?” “为什么?她到底有什么好?” 我脸色一沉,眸子寒光四射,死命盯着她:“她比你好,至少不会骗我。” 陆知琳骗了我,她从来都没疯,精神病是装的,她靠这个骗了所有人,可这件事我却是在安语离开后才知道。 那天我突然就想翻一下家里的监控录像,我莫名其妙就调出了安语流产那天的记录,好笑的是,我误打误撞竟发现了一切事情的原委。 录像里,陆知琳脑子清醒得很,一个劲地威胁安语,我看见安语拿起剪刀对准陆知琳,但并没有刺下去,是后来陆知琳察觉到我正在门外开门,于是抓好时机,强制拉着安语的手刺向了自己的腹部。 我从没想过陆知琳会变成这么一个不折手段的女人,以前我认为是我对不起她,她会接受不了我跟安语之间的事实这很正常,我总想着时间能冲淡一切,可这简直就是放屁。 时间可以让一个人沉淀,同时也会使一个人在沉默中爆发。 陆知琳就是这样,她听见我要去找安语,发了疯一般朝我冲过来,她抱紧我的胳膊,不让我挪动半步。 “不要去找她,纪言,我爱你,一直以来我都是最爱你的那一个,别找那女人,跟我在一起吧,我俩好好生活。” “我跟你?” 我感觉自己听到了个很好笑的笑话,我一把甩开她,很是厌恶:“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话吗?” 她从地上爬起,像没了基本思维,拽着我的胳膊拼命求着我:“不要走,要是你走了,我就去死。” “那你去死吧。” 死不死这个问题,似乎跟我没一点关系,陆知琳即便是死了,我也不可能会对她有何怜惜,只是死也不能解决问题,她死了,安语就会回来了吗?答案可想而知,不会。 我继续往前走,她在我身后的叫喊,嘶吼,发泄,我都不想管,现在我要去找安语,没谁能住址。 坐在飞机上的时候,我恨不得下一秒就能直接到丹麦,干脆省掉十几个小时的额飞行,因为这是几个小时对我来说,宛如十几年,冗长难熬。 “尊敬的各位乘客,你们好,飞机即将到达哥本哈根市上空,请各位乘客提前做好准备,飞机二十分钟后开始降落。” 飞机乘务员一遍又一遍的通报让我立马惊醒,我转头隔着窗户看向外面的云层,一想到安语就在这个国家,我的心控制不住地雀跃。 鬼使神差的,我居然学了个电影桥段,对着机窗哈了口气,在上面慢慢勾勒出了两个字:安语。 结束后我盯着看了半天,又觉得有些矫情,一个大男人还整这些东西,也不怕被人笑话,索性我有用手将他们一扫而空。 飞机终于顺利着陆,我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时,大口吸了一口气,此刻,我正同安语站在同一片天空下。 “叮叮叮。”我手机响了,又是萧行这个烦人鬼。 “干嘛大哥。” 他在那头朝我吹了声口哨,跟个地痞流氓似的,他问我:“怎么样,到了吧?” “不到我能接你电话?” “也是,怎么,打算立马去见安语?” 我沉默了一会儿,立马去见她吗?虽然我想,但好像还不能,关键时刻,我退缩了,现在我还没想好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安语,对于她,我有太多的罪恶感。 “应该不会马上,我的熟悉下这里的环境。” 萧行猜到了我的心思,他笑我,道:“你去之前不还是一副死活要立马见到她的样子吗?怎么去了之后反倒萎了?” “想象跟现实情况能一样吗?” “哦,确实不能,那祝你好运。” 挂了电话,我扬手拦了辆的士朝酒店赶,哥本哈根现在是深夜,昏昏暗暗什么都看不见,我看着外面的夜景,有多久,我没想这样静下心来去好好思考自己的这一生。 车子穿过路边一座又一座路灯,来回晃动的灯影映在我脸上,我要下车窗将头探出去。 司机见我如此,以为我要做啥危险事,他用英语好心提醒我:“嘿伙伴,这么做很危险,赶紧把头伸回来。” 我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我没事,我就想让冷风吹得我大脑冷静下来,毕竟我不能保证之后见到安语,我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因为时差问题,即便我努力让自己闭会儿眼睛,但终究失败,哥本哈根冰冷的深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所以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出去晨练时我顺带摸清了下周边的路线,我故意将酒店定在一个火车站旁,这里其实交通并不方便,火车只开到一个地方,而且每天只有晚上才会通车。 然而,火车开到的那个地方,却是我最想去的。 安语不在哥本哈根的市区,也难怪当初我费尽心力找的时候毫无收获。 从他爸妈那里得知,她现在住在一个偏僻的小镇,镇上有个不大不小的教堂,很适合人们放松心里的压力,不至于把人生活得太累。 以前安语没什么宗教信仰,大概是没了孩子之后,她内心急需一种精神的慰藉,这些东西,我都给不了她。 “你好,请问火车是晚上几点出发?”下午的时候,我就已经收拾好行李站在站口等着,顺便问了下工作人员的时间。 哥本哈根现在很冷,转眼安语离开了半年时间,季节从当时的夏天又回到了冰寒渗骨的冬季,工作人坐在暖和的小屋子里朝我摆了摆手。 他用手捂着脸对我说:“拿上就会来一趟,外面天很冷,你先进来坐一下吧。” 我跟他道谢,蜷缩着身子坐了进去,顿时全身变暖,手指也没那么僵硬,我能感受到此刻跳动的心脏,扑通扑通,像极了每次安语依偎在我怀里时,她心跳的感觉。 “你是要去干什么呢?”他问我。 我笑道:“找人。” “哦?”他有些惊讶,脸上变化多端的夸张神情看得我没忍住,他继续说:“这个小镇没多少人,有的也都是些海湾国家的战争遗孤,那个最多的就是孤儿院还有教堂。” “我就是要去教堂找人。” “招谁?” 我将目光拉向远方,缓缓吐出一圈雾气,随后道:“我妻子。” 他激动地拍着手:“看来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我把食指树在唇上提示他别说话,他会意,笑着安静了下来。 有故事的人吗?我想或许我真是这样,我的故事里换了很多人物,有些的是由重要变成了路人甲,有些却是由路人甲变成了极为重要的那个人。 故事里的女主角不听话离家出走,所以现在,我要去找她。 在跟工作人员的阵阵交谈中,时间过得很快,转眼,第一趟开往小镇的列车就来了,我不舍离别朝他挥了挥手,而后又抱着激动无法平复的心情踏上了去见安语的路途。 等下我见到她该说什么好呢? 是走过去以最平常的语气跟她说声:“好久不见。” 亦或者干脆直接冲上去像个男人一样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然后说:“你不在的日子,我很想你。” 不过,这些始终只是想象,我在心里反复练习了千遍万遍的打招呼情景,到最后只说了两个字,还是她的名字。 大约是过了两个多小时,我抵达了小镇,天色已经全黑,晚上7点,正好是晚餐时间,我按照地图走了几步,结果发现这里的建筑基本长一个样,要想找到安语在的那个教堂,似乎不太容易。 索性我去了最近的一家青年旅馆,将就着睡了一夜。 中途耽搁了太多时间,到了第三天,我不再犹豫,也不去想等下安语见到我会是什么反应,总之现在我先找到她,才是最重要的。 白天识路显然比晚上好太多,前一天晚上我就研究了地图的内容,这下估摸着个大概,便能很快到达安语在的教堂。 我走到一个教堂附近时停住,不知为何,我有股强烈的预感,安语,就在这里。 “大姐姐,你来看看这个,我已经弄好了。” “我也弄好了,大姐姐你看,这漂亮吗?” 一阵孩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缓缓走近,左脚刚准备迈步进去,一道细腻空灵却令我无比想念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教堂上空。 “嗯,你们真棒,做的东西都让我很喜欢,谢谢你们。” 这一刻,我他妈居然掉眼泪了,有多久,我没听到过这声音了?以前每次醒来时都会温柔对我说:“你醒了。” 此时,这个人就在里面,只要我再往前走几步,便能见到她。 待我忐忑地进去时,一抹熟悉的细小身影映入我眼瞭,她背对着我站着,冬季刺骨的冷风吹起她的长发肆意飞舞,看着很乱,但足以拔撩我心弦。 我踏着沉重的步子靠近她,双手止不住颤抖着搭上她的肩,我的嘴唇抖得连音都发不出来。 稳住呼吸后,我才慢慢道出她的名字:“安语。” 许是太过紧张,我的声音干涸又沙哑,难听至极。 她循声回头,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是我不可能忘记的,然而,里面的感情却令我陌生。 她一脸孤疑地看了我许久,最后漠然问了一句:“我们认识吗?”(未完待续) 126 世上没有人对我会比你对我更渣 “我们认识吗?” 再相遇的情景又一次出乎我的意料,我想过安语会恨我,想过她会不理我,想过她会打我骂我,但我从没想过她会忘记我。 尴尬感让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种情况,好像我说再多,都是白费力气。 我几乎不敢相信,只问了一句:“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一定要知道你是谁吗?” 说完,她便不再理我,而是跟孩子打成了一片,我一个人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简直如同空气。 她和孩子的关系很好,我去问了教堂的负责人,负责人对我说安语是半年前来的,这正好跟她离开的时间对上号,安语没跟负责人说任何自己的信息,只说了自己很喜欢孩子。 提到孩子,我知道,她还没有从那次悲痛中走出来,那个还未出世就已失掉的孩子,是我跟安语之间的禁地,为此,安语才会选择性地把我给忘了。 一整天下来,我都默默跟在安语身后,她没在意我,我也没好上去搭讪,要是被她误会我是什么猥琐男,到时候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晚上的时候,我跟负责人说了想留下来借宿一晚,负责人很好说话,立马一口应了我的请求。 我坐在院子里边看星星边想着如何接近安语时,她正好从眼前经过,我也不知找了什么魔,开口叫住了她。 “要是现在不忙的话,能陪我坐一下吗?” 刚开始她站在那踌躇了半天,我以为她是误会我要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便连忙摆手解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就是觉得一个人坐在这看星星,挺孤单的,所以想找个人陪陪。” 我都把话说清楚了,她自然也没推辞,走到我身边,与我并排坐下。 “你有很爱很爱过一个人吗?”我突然询问她。 她全身瞬间一僵,虽然很快便恢复正常,可那短暂的一刻迟疑,我还是注意到了。 “没有爱过。”她语气听上去平淡得很,但我听出了她内心的一种不安。 我低头看了看她的手,果然,她手在那搅着衣服,或许安语自己都不知道,她只晓得我说谎时会手脚胡乱动,殊不知她自己也一样,她动了,她不安,所以,她在说谎。 我趁势加强进攻,又对她说了一句:“那你能听我给你说个故事吗?我尽量缩短。” 安语的情绪有了明显的躁动,她在极力克制,她的语气比之前多了丝抖动,她慢悠悠地回答我:“你说。” “以前大学时,有个女生很喜欢一个男生,可那时男生有个很爱的女友,女孩子为了男生进了学生会,目的就是想跟男生拉近关系,走得再近一点。” “男生本来一直没把她放在眼里,但因为一次家庭聚会,他们俩才得知原来双方父母早就认识,并且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给他们定了娃娃亲。” “可想而知,他们最后结婚了,但男生很恨女生,恨不得她立马去死,即使已经结婚,但男生还是想尽办法要跟女生离婚,一次次伤害女生。” “好不容易男生发现了自己对女生的感情,和女生的关系得到缓解,女生怀了男生的孩子,可男生不争气,女生意外流产,男生还没来得及跟她解释清楚,结果女生留下一纸离婚协议书就离开了。” “男生找了女生很久,终于知道了女生的行踪,男生来了,他想跟女生说他真的很爱很爱她,可女生却问男生他们认识吗。” “男生现在还在努力争取,他想让女生看见自己的真心,所以他不会放弃。” 说话期间,我一直注意着安语的反应,她越听到后面,手指关节就越发白,连嘴唇也被她用力咬的有些红色血迹沾在上面,她’蹭‘地一下站起,转身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她,现在我十分确定,她在装,她压根就没忘记我。 “你没忘掉我,为什么要装?” 她后背一愣,然后转身甩开我的手,极力装作跟我不认识:“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过节,请你不要再这样。” 没过节?我俩之间的过节多着呢。 安语说她不认识我,不记得我,那好,我来帮她想起来。 于是,我懒得跟她废话,一手搂过她的腰将她带入我怀里,然后双唇狠狠覆了上去,她拼命反抗着我,我不松手,用力将她禁锢住。 跟安语在一起生活那么久,亲了无数次,做了无数次,我很了解她身体的每一处敏感部位,所以我节约时间,向着她最敏感的地方攻略。 没多久,安语原本紧闭的双齿因为呼气不畅而微微张开,我趁机一溜,把舌头伸了进去,吮吸着来自她的芳香。 我不断挑拨着她的舌尖,让她慢慢陷进我给她制造的回忆里,我不信这个时候,她还能满脸自信地嘴硬说着她不认识我。 当我感觉她开始松懈下来有感觉时,我心里一喜,手里的动作也越来越没个把控,不管我们现在在哪,我直接把她推到了草丛里疯狂吻着。 但是,情到深处,安语突然一个睁眼,牙齿用力在我舌头上咬了一口,一下子,浓烈的血腥味在我俩嘴里蔓延,我顿时涌起一阵恶心,立马推开她跑向一边干呕了起来。 “纪言,你还是别白费苦心了,我没忘记你又怎样?我们之间早就没关系了,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此刻她就像只豹子,趾高气昂地站在我面前,跟我说着我们之间不可能。 我擦干嘴角的血迹,定在那一动不动,我相信我的感觉,她还爱我,在接吻的过程中,我能感觉得到。 我恢复曾经在她面前的不要脸,厚着皮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 她深吸一口气:“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了还可以再婚,况且现在我未娶,你未嫁。” 可是我说完这句话听到了什么?安语好像是说了一句她有男朋友了,我觉得好笑,怎么可能。 她生怕我不信,还在那声明了好几遍;“我真的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很爱他,所以你不要来打扰我。” “那他人呢?” “他很忙,还没有时间过来。” 我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刚才在草地里滚了几圈,白衬衫上多了很多绿色的草毛。 我烦躁点燃一根烟,继而对她说道:“有时间带给我看看,作为你的前夫,我的尽职尽责才是,万一你碰上一个渣,被别人宰割了都还不知道。” “咳咳咳。”安语咳了起来,我恍然想起她已经不能闻烟味,没多思考,我随手把烟给掐灭了。 “我本来戒烟了。” 安语没接我这句话,而是饶有意味地借了我上句话:“世上没人对我会比你对我更渣。” 操,真他妈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怎么说呢,这个晚上,我跟安语还是不欢而散,其实也就是她单方面不愿理我,扔下一句我最渣之后,她就回了房没再出来。 我回到房间准备打开电脑处理点国内的事,结果萧行就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肯定是疯了,电话那头,他格外激动,我刚接,耳朵就差点被他搞得失聪,他大喊着:“纪言,我看见居安了。” “你有病吧。” “是真的,我确定那是居安。” 萧行喜欢居安,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但居安喜欢我,我从来都不知道,居安对我来说,最多是算一个中学时期玩的很好的女生。 “萧行,居安已经死了。” “没有,刚刚那个明明就是她。” 我叹了口气,听他那边的声响,感觉不像是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居安的性子,很安静,所以她总会待在安静的地方。 “你在哪?”我问他。 他半天都没回我,我还以为他把电话给挂了,看了眼屏幕,上面显示的又是正在通话中,又是几分钟过去,他终于在一次开口。 “我在莫斯科。” 混得好,居然给我跑莫斯科去了。 “萧行,居安在B市,不在莫斯科。” 我说的居安所在的地方,是B市的那块墓地,居安已经死了,不可能还会回来。 后来萧行陷入了长久的无声沉默,我知道,他需要冷静,索性主动挂了电话。 小镇的深夜很冷,比市区还要冷上好几度,我望向窗外的那一轮圆月,究竟有多少人,曾靠着它,来思念不在身边的人。 离我不远的窗户也还亮着灯,那是安语的房间,这么晚她还没睡,是不是在想我俩之间的事。 但我不会再自恋地认为她还爱我爱的死去活来,感情都会变质,我能确信安语爱我,可不能说还是以前那种坚定不移,我们之间裂开的这道口子,大概需要很长的光阴才能把它一点点给填回来。 拉上窗,我想我得好好休息一下,理清脑子的思绪,然后把安语再次变成我的人。 “起床了。”模糊间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吵醒了我,我睁开眼,看见的是个混血宝宝,圆鼓鼓的大眼睛此时正盯着我。 我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被转移去了别的地方。 “你醒了?醒了就下来吃东西吧。”安语站在门口,娃娃看见她就屁颠屁颠跑过去,我知道这不是她的孩子,心里就很放心。 下了楼,屋里还有另一个男人,我在他们背后看着安语跟男人面贴面的亲吻,熟络地打招呼,她手里的娃娃还叫着那外国人爸爸。 安语脸上挂着的笑容太扎我的眼,顿时一股怒气就蹭了上来,我调整自己的情绪,快步朝那男人走去...(未完待续) 127 现在我就还你个孩子 我没上去把那外国佬打一顿,只是凑到安语身边,低着头用极暧昧的姿势勾着她的脖子,然后对准她左脸颊狠狠亲了一口。 在安语一头雾水,瞪着个眼睛发懵时,我朝她笑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道:“老婆,你又在给我*心早餐呢?” 余光瞥向旁边俩一大一小的外国佬,反应不错,他们见我毫不在意亲安语,眼珠都快掉地上了,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跟我争老婆,还得回娘胎重造几年再出来。 然而,还不等我得意三秒,安语对准我腰间的肋骨就是一记猛击,天知道我疼的差点叫出声,这感觉简直和被踢中老弟一样,分分钟让男性生物死亡。 “你谋杀亲夫呢?这么大力气,我要是死了你可得守寡的。” “谁是我亲夫?”安语斜着眼看我,手里拿着个锅铲就要打我:“纪言,你最高给我搞清楚,我俩现在已经离婚了,你爱滚哪就滚哪去。” “我爱滚你。” 听我特不要脸的回答,安语巴掌大的粉嫩小脸瞬间涨得通红,腮帮子也鼓鼓的,她脸本来就因为屋内的暖气有些微红,现在被我气得更加红扑扑,像苹果,说实话我真想再上去咬一口,看看这熟透的苹果是什么感觉。 外人在场,她不好发飙,所以她用眼神警告我不要多嘴,转头又跟那小外国佬卿卿我我。 小外国佬那双小肥手搂在安语脖子上,宝蓝色瞳孔纯真地看着她,脱口就是还未成形的英语:“妈妈,那个人是你老公,那我爸爸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走过去对着小外国佬笑了笑,指着他爹,道:“这女人是我老婆,你爹,顶多就一三儿。” 他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三是什么意思呀?” “意思就是,这女人要跟你爸在一起的话,她就犯重婚罪了。” “重婚罪是什么?” “重婚罪就是...”停,我干嘛跟个小不点解释那么多?说这么一大堆,他懂个屁,最主要的还是得跟他爹说,毕竟我女人被他爹霸占着。 老外似乎有些无奈,他看着自己的儿子跟我一句来一句去的,于是一把按着小老外的头,哄着他:“妈妈家有客人,我们回自己家好不好?” 小老外很黏安语,挂在她身上不肯下来,大脑袋摇起来晃得很:“我不要,我就要跟妈妈在一起,爸爸跟妈妈不应该住一起吗?” 这孩子,怎么听不懂人话呢,都说了他叫‘妈’的这女人是我的,又不是他爸的。 我还想宣誓我的主权,安语却摸着小老外的头,简直就跟她自己的亲儿子似的,温柔又极有耐心:“你先跟爸爸回去,等下妈妈有时间就去看你,行吗?” “那妈妈现在干嘛?打坏人吗?”说着,他那忧郁的小眼神就往我这边瞟了过来。 我这么个正儿八经的人,怎么就是坏蛋了? 偏偏安语还一口承认了:“是呀,妈妈打完坏蛋就去找你,好不好?” 这下小老外终于安静了,他点了点头,从安语身上下来然后撅着个屁股蹦哒蹦哒跑向他自个儿老爹身边,牵着他爹的手走了出去。 在那之前,老外还朝安语点了个头,我急了,对他挥了挥拳,让他最好离安语远点,不然我非得告他骚扰我老婆。 人全部走光后,安语立马塌下脸,对着我就是一顿狂踢,嘴里还骂着:“谁是你老婆?是要当你老婆?赶紧给我滚!” 安语太狠,招招都往我脸上打过来,我抱着头,虽然有些痛,但我还是庆幸,她没有完全冷落我,就证明我还有机会。 “你不是我老婆,那你还想当谁老婆?” 我现在但这不管安语对我态度怎么差劲,我都会忍,以前唐迄哲死皮赖脸跟在曹蓓屁股后面的时候,我笑他是个狗腿子。 他当时怎么回我的去了?哦,他说的是:“男人如何追到一个最初对自己很反感的女人?这有一条不变的铁论,厚脸皮,不要脸,无下限,只要贯彻这三点,不怕会有搞不定的婆娘。” 他通过这条铁论搞定了曹蓓,虽然我很看不起这种死赖着别人不放的行为,可如今看来,我只能这么做,不然,安语就得给那小老外当妈了。 安语气结,她仰天长啸:“你给我回去行不行?你很烦知不知道?” “嗯,没事,你现在只是在体验我以前看见你的时候的感受,时间久了你也会跟我一样习惯了,然后重新爱上我了。” “重新爱上你?”她语气怪异地问我。 我点了点头,换来的却是她更加肆无忌惮的笑声,我下意识就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我觉得她这是对我变相的讽刺。 “所以你来这找我,是想让我还跟以前一样对你死心塌地然后任你践踏吗?” 逢时她又补了一句:“如果是这样,那你还是趁早滚吧,我不会再爱上你,也不会对你死心塌地,更不会任你践踏。” 她立马要走,我没拉她,在她扶上门把开门时,我在后面说了句:“我让你爱我,但我没想过要践踏你。” 门刚好合上,所以我并不清楚安语到底有没有听见,或者到底有没有明白我这话里的引申义。 后来的日子,我跟小老外展开了拉锯战,他就跟故意和我作对一样,每次我一跟安语挨得近一点,他就会横空出世般搁在我和安语之间。 最过分的是,好几次他缠着我要我给他买烤串吃,我本不肯,奈何小老外卖的一手好萌,只要他泪眼汪汪看着我,我就忍不下心,我没想过自己会败在除安语之外的其他人手里。 我带他去买烤串,对他百般好,结果这家伙忘恩负义,他之所以点名道姓让我去给他买,是因为在我买烤串这段时间,他爸就有机会跟安语单独呆在一起,因为平时我都没事,我没事,就都跟在安语屁股后面。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决定跟小老外好好谈谈,现在他是我接近安语所受阻碍路上的头号敌人。 “小不点,你怎么总想让你爸跟我老婆在一起?” “那不是你老婆,那是我妈,是我爸的老婆。” 他那一脸肥溜溜的样子看得我莫名想笑,我捏住他的鼻子,故作警告,道:“那是我老婆,我俩结了婚的,要她在跟你爸结婚,那就是犯罪了。” 小不点瞥开头,一双小手抱在胸前,跟个小大人似的朝我一本正经地说:“我妈都跟我说了,你们已经离婚了,所以她跟我爸在一起,不算犯法,懂不懂?” “…”我。 敢情这女人还真想嫁给那个老外?放着我这么个英俊潇洒,钻石王老五不要? 唐迄哲这什么狗屁不要脸的方法?还说什么只要厚脸皮到一种境界了,就不用担心搞不定女人。 我自认为我已经够不要脸了,至少以前我不会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我抱起他朝教堂方向走去,来这里这么久,小不点只缠安语一个人,他缠我还是为了撮合安语跟他爹,而他亲娘,从没出现过。 他在我怀里津津有味地吃着手里的烤串,不知为何,我竟然想到了跟安语的那个孩子,如果孩子保住了,是不是我现在怀里抱着的会是安语跟孩子两个人? 我俩来到教堂时,没有意外,安语正在跟小不点他爸聊得热火朝天,居然叫我俩来了都没察觉,可想而知,这得多投入。 “咳咳咳,聊了这么久还没聊完呢?要是聊完了就赶紧识相点滚蛋。” 安语见我语气不善,拿着扫帚又要轰我,我反应快,第一次躲开了,可还没等我高兴,第二棍便立马朝我抡了过来。 老外还站在一旁笑,但他说了句我很爱听的话,他用用他那蹩脚中文看着我和安语说了句:“你们感情真好。” “羡慕吧?羡慕就赶紧走开,我跟我老婆要好好亲热了。” 这下安语不得了了,她觉得我总是在小孩面前说些龌龊的词带坏小孩,可我很想为自己辩解,小不点比我污多了。 他每次跟我去吃烤串,都会把自己的打算跟我说个一清二楚,他甚至还想到怎么做才能让安语跟他爹成功滚床单。 当时听的我就气的不行,当场没收了他两根烤串,随口塞进了我肚子里。 等到老外把小不点带走后,安语再次警告我:“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在孩子面前乱说话?” 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错了,难道她真让我亲眼看着她跟别的男人暧昧然后我无动于衷吗? 要是七八年前,或许我能做到,但现在我不能。 我扯着嘴,语气没了之前的耐心,即便我知道要想安语再接受我就必须得耐心,可我再忍下去,安语就是别人的了。 “所以说,你是真想嫁给那个外国佬?” “他没什么不好的。” 我情绪一下激动起来,忘了我才是那个求人的人,我对她大吼:“你别忘了,你是我的!你是爱我的!” “谁说的?”安语脸上全是冷漠,我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她周遭的冷气流直逼我:“我现在不爱你,不可能原谅你,所以你还是回去吧,别跟我在这耗了。” “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 “把我孩子还回来。” 噗,我笑了,就这点要求?她想要孩子,我给就是了。 于是我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安语似乎被我吓到了,她看着我没有停顿的动作,一下叫出了声:“你脱衣服干什么?你…唔。” 她真吵,还是把她咽进肚子了好了,免得等下又瞎折腾。 我熟练地撬开她地双齿,长舌直驱而入,我贪婪的获取她的味道,一动,便停不下来。 她反抗,但在我看来就是欲擒故纵,所以我没理。 我将她抵在门上,一手去解她的裤子,届时我说了一句:“现在我就还你个孩子。” “啪!”还没等我进到她身体里,安语直接一个耳光打得我脑子们蒙圈,我瞬间停下所有动作,呆滞地盯着她。 她眼眶里泛着泪,咬牙切齿地吼了句:“你他妈滚蛋!”随后整理慌乱整理好衣服甩门而入。 一声巨响过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该死。” 我知道,这次我又让安语对我失望了。(未完待续) 128 谁让我娘喜欢的人是你呢 那天安语甩了我一巴掌走掉后就真的没理过我了,我连她的人都很少看见,听教堂负责人说她是去隔壁的城镇做义工了,要几天后才会回来。 我本想去找她,可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因为我就算去了,她也肯定不会见我。 我还跟以往一样,每天早早起床,然后去教堂外守着,要么就去里面跟小孩子玩玩。 经历这么多天的体验,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安语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这了,这不仅地方安静可以休闲,可能最重要的一点是孩子多,安语是个很念旧的人,孩子是她心里永远的坎。 “大个子,你怎么还在这没走?我娘都走了。”小不点跟糯米糕似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头,便见他蹦哒蹦哒地正往我这边走过来,他今天穿了套小牛仔服,还戴了副眼镜,这么看着,他挺可爱的,至少没之前那么让我想打他。 我一手抓着他的衣服帽子一把提起他,然后抱在怀里,问:“那你呢?你娘都走了,你干嘛还来?” 只一瞬,这家伙居然就给我泪流满面了,鼻涕横飞全部掉在我衣服上,我顿时无语凝噎,刚想发脾气,便听见他特委屈地道:“我想我娘,我爸不在家,娘也不在,没人跟我玩。” 他这么一团东西,垂着个头,样子怪可怜的,让我这个大老爷们都觉得有些不忍心。 我给他擦了擦鼻涕,也没管衣服被他弄得多脏,我拍着他的脑袋,极其有耐心,道:“那我陪你去玩?” “真的吗?”他眼睛一下亮了,从我怀里起来。 “真的。” “大个子你真好。” 说着,他又抱紧我,我严重怀疑他是不是纯粹拿我当一个免费手帕,专给他擦鼻涕的。 我无奈,但他小,屁都不懂,所以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你要去哪玩?” “游乐场!” “多大人了还去游乐场。” 他嘟着嘴抗议:“我就要去,我娘经常带我去,而且我不大,我才三岁呢!” “她又不是你亲娘,你怎么老叫她娘?”小不点一个劲在我面前喊着安语娘,弄得我好几次没忍住差点让他叫我爹。 所以,为了防止这点,我必须让他改正叫安语‘娘’的习惯。 然而,他的回答让我半天说不出话。 他表示强烈不满,摆着小肥手嚷着:“我娘说我可以这么叫她,她说要是她孩子还在,也跟我一样大了。” 孩子,我的心狠狠抽了一下,我仔细瞧着小不点,他今年正好三岁,小小的个子跟我站在一起矮了一大截,确实,如果我跟安语的那个孩子还活着,那就跟小不点一般大。 “大个子,你怎么跟我娘认识的?” 我回过神,低头看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寻思了会,看了下我,又低下头思索,反反复复好几次,我终于忍不住再问他:“到底怎么了?” “算了。”他双手叉腰:“我现在跟你说,我娘也不知道,你可千万别告诉她,不然我就死定了,她以后肯定不会让我再去找她。” “所以说有什么事?”真崩溃,问了半天他还没告诉理由。 “我经常看见我娘拿着一张照片会看很久,然后每次都哭的很伤心,刚开始我以为我娘是在看我爸的帅照,结果有天我偷偷去看了下我娘的抽屉,在里面发现了一张结婚照,上面那男的就是你。” 震惊,我瞳孔极速向外扩张,说不出话来。 安语这几年的生活我一无所知,我清楚,我对她所做的一切都太人渣,太可恨,我甚至没有资格盖厚着脸皮让她原谅我,更没理由让她继续像以前那样爱我。 但是,如果要我亲眼看着她跟别人在一起,或者是让我跟唐迄哲那样看着她和别人结婚,我绝对不能接受。 小不点没发觉我的异样,童言无忌,他几乎把安语这三年来跟我相关的事情全部给我说了,我心里确实很难受,我不知道,我和安语之间到底错过了多少,现在的距离到底隔了多远。 “今天说的话是我俩的秘密,你得答应帮我保密,千万千万不能告诉我娘。”小不点勾着手伸到我面前。 我循了他的意,跟他来了个拉钩上吊一百年。 那天我带着小不点玩遍了游乐场,期间我还逗他让他叫我声‘爸’,结果这家伙死活不叫,说我不是他亲爸。 我一下来气了:“那安语也不是你亲妈,你为啥跟在她屁股后面叫她娘?” “因为她跟我娘长得很像。” “跟你娘想很像?” 他跟个小大人似的,坐在我身上揪着我耳朵,道:“我不是个混血吗?我娘是个东方女人,可是因为生我难产了,我看见安语的时候,第一眼就觉得她像我娘,所以…” 又是个想娘的孩子,我心疼地抱着小不点,他玩的有些累,趴在我身上没多久便呼呼大睡了。 我衣服上他先前的鼻涕还没干,这下又多了一大块口水地,一时间我莫名想笑,我闻着各种异味,而罪魁祸首却浑然不知。 当我抱着小不点重新回到教堂时,天色渐晚,一推开门,我看见的是安语一张焦急的脸,还有小不点他爸即刻缓和下去的面容。 “啪。”安语冲上来,不问我一句,直接就是一耳光,我的脸被当场打偏,毒辣感从脸上传来,我却不觉得痛。 “你带走芬迪不会先跟教堂的工作人员说一声吗?跟芬迪的爸爸打声招呼也行啊,你这样按自己的意愿擅自带走人,要是出事了,你能负的起责吗?你怎么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嗯,安语很强势,不给我说话解释的机会。 随便一提,芬迪是小不点的本名,他全名是芬迪·查理斯。 小不点他爸,看见安语有些失控,还在我一进来就打了我一巴掌,他赶紧上来拉住安语。 小不点他爸觉得这事安语有点过,所以扯着她道:“安,竟然孩子没事就行了,兴许是芬迪自己调皮缠着纪言带他去玩呢?” “芬迪不会。”安语说得很肯定。 我心里顿时不爽,难免受不了,于是我把小不点放到他爸手里,转身看向安语,她情绪还没平复,全身气的还在抖,但这黑锅,我实在背不起。 我摸着已经肿起来的那边脸,略有些受伤,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个人?渣到连孩子都绑架?” “我…”安语有些接不上我的话,正好这时小不点醒了。 小不点在他亲爹怀里揉着眼,睡眼朦胧看着我们不知所云,大概是被刚才的声响吵醒的。 安语叫他醒了,紧张得很,立马上去就问他怎么样,居然还问小不点有没有被我给欺负了。 好在小不点还算有良心,对得起我花了一天大好时光陪他去游乐场玩。 他眯着两眼睛,对安语说:“没有呀,是我让大个子带我去游乐场的,因为你跟老爸都不在,我一个人无聊,便去了教堂,结果大个子在,所以我就缠着他跟我去玩了。” 说完,他将头转向我,瞧见我半边脸都红了,五个手掌印还深刻地杵在上面,这家伙居然笑话我。 “大个子,你是不是被我娘打了?” 我翻了个白眼,走过去撅了把他的脸:“还不是因为你?” 随后我又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角让他闻:“你看看,我这衣服上不是你的口水就是你的鼻涕,你说怎么办?” “凉拌。” 别看小不点小,有时候说话也能噎死人,比如我不准他爸靠近安语,他就用“我娘跟我爸真心相爱”堵死我的嘴。 小不点应该是觉得我确实委屈,他跟安语解释:“娘,这真不关大个子的事,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逼大个子跟我一起去的。” 时间不早了,我没去看安语什么表情,而是直接朝门口走去。 这么久了,安语对我的所有态度我都已经习惯了,不管误会或者讨厌,我全盘接受。 “纪言。”在我刚跨出门槛时,安语叫住了我。 “对不起。” 我回头苦涩一笑,我要的从来都不是她的对不起,她能跟我说话,我就觉得很开心,说对不起反倒一下又拉远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所以,我很不想她这么说。 我还是很有骨气地走了,安语在我身后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总之,今晚我又注定不眠。 第二天小不点来找我的时候我还躺在床上,胡渣也没清理,跟个十八九天没出过门的醉汉,很颓废。 “大个子,我跟你说,我有个办法让你成功追回我娘。” 我本不想理他,可听到这,我顿时睡意全无,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你该如何把我娘追回来了。” 我和他面对面坐着,他一脸严肃,我倒是奇怪了,便问他:“你不是要他跟你爸在一起吗?怎么又要我去追了?” 他瞥过头不服气,道:“谁叫我娘喜欢的人是你呢!” 我嘴角微杨,这话我爱听。 不过现在重点是用什么方法追回安语,索性我将小不点放在我腿上,用糖果诱惑他:“你快说是什么方法?说了我就给你好多糖吃。” 他居然不受诱惑,仰着下巴一副清高样:“就算没有糖果,我也会告诉你,毕竟我希望我娘幸福。” 小屁孩就是这张嘴特会说话,深得人心。 “那你赶紧说。” 他清了清嗓子,认真的样子更加搞笑了。 他说:“我娘喜欢教堂后山的一种花,不过那花长在悬崖边上,只有一朵,并且只在凌晨四点盛开,所以,你自己好好把握,让我娘看到你的诚意。” 悬崖边上?凌晨四点?这么说,我是要去爬那座山然后把那花摘下来送给安语就可以了? 我的眸子一下变得沉下来,有点意思。 于是我把小不点扔在床上,穿好了衣服,出了门。(未完待续) 129 以我情深还你回眸 按照小不点说的,我去了镇上的杂货店买了好几根粗绳,还有一些铁链,不是说那花在悬崖上吗?所以我得做好完全准备。 在拿到那朵花之前,我都不打算去找安语,我想再见面时给她一份惊喜,然后她就原谅我,答应跟我回家。 去后山的时候,我特意避开了小不点,因为我怕他又多事。 我以前看着教堂后那座山没多高,刚开始我是自信满满的,可后来我发现,这他妈能叫山吗?简直就是个迷宫,我在里面转走了半天,居然只是围着一个地方打转。 “妈的,这样走下去,那花都不知道开了又凋,凋了又开多少次了。” 于是我开始在自己每经过一个地方后留下标记,以防到时候又是围着这个鬼地方打转。 在我离开房子没多久,小不点知道我真走了,他迅速跑去教堂找安语报告这件事。 “亲娘,大个子去后山了。” 安语此时正在晒着刚洗好的被单,白色大布被风刮的在她周围群魔乱舞,弄得她好几次都没扯稳,被单差点掉到地上。 “他去后山,甚至他去任何地方,都跟我没关系,你以后不要跟我说他的事,不然我不理你了,听到没有?” “可是,大个子是为了讨你关心才去悬崖那边采花的。”小不点轻声喃了一句。 “你刚才说什么?” “大个子去悬崖那边了,我跟他说他只要采朵花回来,你就会原谅他了。” “你为什么要让他去?那里很危险你知不知道?”安语突然对着小不点就是一声大吼。 小不点被吓得一抖,立马‘哇哇’大哭了起来,他从没见过安语这么恐怖的一面,以前安语在他面前都很温柔,他不禁在心里暗自忖度,怎么大个子一来,亲娘就不爱他了。 看着小不点伤心都不行,安语也觉得是自己敏感过头了,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发什么脾气。 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随后摸着小不点的脑袋,跟他道歉:“对不起,芬迪,刚才是我太激动了,吓到你了。” “娘,你还爱大个子对吧?”芬迪用自己的小肥手擦了擦眼泪,问安语:“以前就总看你那着张照片哭,上面那个男人就是大个子吧?” “我…” 面对一个三岁小孩问出来的感情问题,虽然有些不信,但却句句问住了安语,也揭穿了她一直以来所做的全部伪装。 “其实大个子也很爱你,他一听我说只要去摘花你就会原谅他,他立马就去了,连脸都没洗呢。” 安语许久没有波动的脸上这下终于有了丝动容,略带忧伤的神情夹着苦涩与无奈。 她本以为只要装的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事都没有就行了,然而,并没用。 她爱,还是爱,即使拼命装不爱,也总有被人看出来的时候,比如现在芬迪就看出来了。 芬迪拉住安语的手,他想为自己的自作主张道歉。 “娘,我们要不要去找大个子?现在开始要慢慢天黑了,要是等下晚了,大个子会不会有危险?” 危险?安语的心猛地一沉,她立马抱起芬迪,快步向镇里的安全委员会走去,要找人,那地方最靠谱。 * 我真的是跟这块地方斗争了一个下午,好不容易从阴森森的山沟里出来,我却又面临了一个更大的难题。 现在天已经变黑,这一路较颠簸,一个不留神就极有可能滑下去,说不定会落得个残疾。 我靠着点电筒灯爬着坡,在力气耗尽前,我赶到了山顶,离胜利进了一步,这是唯一幸运的事。 小不点说那话长在峭壁上,我拿电筒在最上方往下打,摸索了半天。起初我什么都没看到,还以为小不点又在耍我,毕竟那家伙不是个老实的人,再加上他一直是让安语跟他爹在一起,突然转变态度,我是怀疑的。 这时,从底下传来一阵阵窃窃私语,我以为有人,便喊了一声:“有人吗?这里需要帮助。” 可是我喊了好几遍,都没人回应,索性我当刚才听见的是幻觉。 我继续照着下面,睁大眼睛不让自己放过一个细节,最终,我在一个石头的裂缝里发现了小不点说的那个花。 看着它的外形自己格外鲜艳的颜色,还有它的花苞此刻并未张开,综合以上几点,安语喜欢的花应该就是这个了。 我一时惊喜,赶紧缠着绳子跳了下去,由于动作幅度太大,我没能把握好绳子的长度距离,脚底一滑,直接跌了下去。 掉落之前,我一个前蹬腿把那花一次了下来,就算等会死了,也还能给安语看见我摘了花,足够了。 之后一阵天旋地转,我双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我人已经在医院了,我稍微动了下身子,很疼,缓缓睁开眼,我看见的是安语肿的跟萝卜一样大的眼睛。 安语见我醒来,整个人快速向我扑过来,将我翻到左边,又翻到右边,神情焦急语气紧张:“你没事吧?” “原来你还是会紧张我。” “……” “我娘当然紧张你了。”一个圆脑袋突然探了进来,他咧嘴笑着说:“你是不知道,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当时都差点没气了,我娘瞬间慌了,哭着喊着说她不要当寡妇。” “咳咳咳。”安语撅着小不点的脸,警告道:“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你可别在这乱打报告。” “我没有。” 一般这种情况下,一个说没有,一个说有,我当然会选择相信说有的那个人,因为安语也是个嘴硬的脾气,这点我俩很想,所以要才会对对方打死都不承认。 小不点的爸爸提着一篮子水果过来看我,其实仔细一看,他也挺帅的,虽然比我还差那么一点,可是我能想到,假使我还不出现,或许安语就真被他拐走了。 他看我左脚打着石膏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小心翼翼问了一句:“你还好吗?没伤着哪吧?” 介意我俩之间这情敌关系,我对他语气不算太好:“自己不长眼呢?没看见我脚上打着石膏吗?你还想我伤哪?是不是等着机会抢我老婆呢?” ‘老婆’这个词我喊得脸不红心不跳,倒是安语,她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起身要走,我连忙抓住她:“你还想去哪?” “我...我出去有事。” “有事?安语,别跑了,你跑不掉的。” 小不点他爸可算会看眼色了一回,见我跟安语这架势,他抱着还想留下来叽叽歪歪的小不点,同我和安语打了声招呼便退出了房间。 我跟安语对视了很久,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我干脆也作罢,反正我拉着她并不是让她说什么,接下来我一个人说,她只要听就好了。 “安语,我知道你恨我,我现在不奢求你能对我还像以前一样,如果你没法再对我死心塌地,没法爱上我,那换我爱你,对你死心塌地好吗?” “当初发生那件事,我一直很后悔,我不该管陆知琳那档子事,更不应该在明知道你怀孕的情况下还对你失去理智。” 到头来,我还是避免不了孩子这个话题。 我继续道:“孩子的事,是我混蛋,医生当时叫我从孩子跟你之间选择,我可以不要孩子,但我不能没有你,对我来说,孩子没了,我们还能再生,反正我们还年轻,可假如你没了,那在多孩子都没用,都不是我跟你的,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跟孩子。” “原来是这样啊。”安语哽咽的声音从我上方传来:“你怎么这么自私?” “对不起。” 我话刚落音,便落入了一个怀抱中,扑面而来的是我想念很久的味道,现在一闻,我他妈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而抱着我的安语,已经先一步哭成了泪人。 她控诉着我:“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是因为陆知琳才不要孩子,我以为你因为陆知琳彻底放弃了我跟孩子,所以我恨你,恨死了你,当时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十多年的感情全部给了你,你却还是忘不掉那个为了钱就抛弃你的女人。” “我从没觉得自己比她差过,可你总让我觉得我是个很差劲的人。” 我笑了,回抱了她,摸着她一寸秀发放在鼻子处闻着:“你怎么会差劲呢?在我看来,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 “纪言,我爱你。” “我也爱你。” 那天后,我跟安语仿佛又回到了最幸福的那段日子,我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期间安语每天都会在我身边给我讲着这三年来,她在这里发生的事,还有认识的朋友,我没想过有一天安语离开了我,还能像现在这样过的快乐充实。 随着身体渐渐康复,我秘密策划了一场只属于安语的惊喜,从以前开始我就欠她一场婚礼,我们之间始于一句玩笑的娃娃亲,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安语在这一路为我所受的苦难,我没办法一时间弥补,所以我想送她一场最有意义的婚礼,用人生剩余的日子来好好待她。 我借着小不点跟他爸的帮助,十分顺利的筹办着婚礼,安语毫不知情,大概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请了全镇的居民还有教堂的朋友们一起帮我见证这个美好的时刻。 当安语被小不点带到婚礼现场时,她明显没明白场上的状况,不过没关系,她只要答应我继续做我的纪太太就好。 我在安语震惊的表情下手捧鲜花走到她面前,学着浪漫的男人向她单膝下跪,我从没一刻有此刻这么认真。 “安语,你愿意嫁给我吗?”抛开所有的外界影响,没有强制,没有不情愿,只因我爱你,你爱我。 她一手我这嘴巴愣了半天,在众人起哄说‘答应他,答应他。’,她才回过神来,哭得不能自己:“我愿意。” 这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安语答应重新做我的纪太太,而我也会努力成为最好的纪先生。 “纪言。”婚礼结束后的晚上,我牵着安语走在教堂外的林荫道上,她突然叫住我,对我说:“你知道吗?我曾经无数次想过,我要用我一往情深,换你回眸一刻。” 我将她拥入怀里,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笑着回应她:“那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已回眸,在茫茫人海中不断寻找着关于你的所有讯息。” (正文完)(未完待续) 130 曹蓓(一) 我叫曹蓓,一个不折不扣的官三代,我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从小时候起,我就在父亲魔鬼般的*下成长,这导致我生的了一副男人脾气。 我爸从我记事起就在外面包了好几个小老婆,而我妈,充其量也就一摆设,说的好听点是司令夫人,说的难听点,她就是个下堂弃妇。 上学时期我逃课斗殴吸烟喝酒样样精通,和一群男孩子混的着不到边际。 “曹蓓,你要清醒点,那些男生都不读书的,你跟他们玩,会被带坏的。” 瞧瞧,我刚躺下休息,就有人来给我进行思想教育。 我之所以成天不问学习,但却也没跟那群混混真正同流合污,是因为我身边有个话痨,她叫安语,我最好的朋友,也是这世上我最爱的女人。 “得了,你成天在我耳边这么说,我都听烦了。” 我坐起来,把手里的水递给她喝,现在天气这么热,就她那小身板,压根经不起这么折腾。 安语跟我处在两个极端,怎么说呢,她好的彻底,我坏的尽兴。 她递给我一个本子,我正疑惑,便听见她说:“这是我帮你做的这一天的课堂笔记,每科都有,你要是有啥不懂的,到时候到电话到我家座机,我教你。” “遵命。” 我把自己的书包挎在肩上在前面走,安语背着书包歪歪扭扭地走在我身后,她包里永远都有一大堆东西,大部分都是药罐子跟纱布还有消毒液。 并不是因为她自己,而是我经常跟人打架,介于我每次都不肯去医院,索性她只好自己帮我处理伤口,忘了说了,她家就是开大医院的,连锁店。 “安语,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你…你有喜欢的人了?”她跟个二愣子似的瞪着俩眼睛看我,惊讶得不行。 我倒没多在意,转身继续走。 “我只是觉得,现在青春正好,是不是该谈谈恋爱了?” 这时,安语突然快步跑到我面前,双手拉住我的手。 “曹蓓。”她一本正经地叫我,每次这样,我都知道她又要长篇大论一回。 果然,在我回应完她后一秒,她便跟学校小区那些大娘似的对着我一阵唠叨:“现在我们还小,要好好读书,不然到时候会后悔的。” “初中生了还小?”我疑惑。 人家现在小学生都在大马路上光天化日接吻了,我们初中生还跟个刚打娘胎里出来的光皮虫一样,屁都不懂。 后来,我没听安语的苦口婆心,一意孤行跟一个男生在一起了。 因为家庭原因,我渴望一份感情的慰藉,可却也害怕来自感情的伤害。 跟那男生在一起还没多久,安语就帮我扯到教室门口问我:“你真谈恋爱了?” “嗯。” “你为啥不跟我说呢?” 我有一点搞不懂,她又不是我妈,我谈个恋爱,干啥非得和她一一报告清楚? “我想谈就谈了呗,难道还得大张旗鼓弄的全校皆知?” 她叫我没有想停下去的兴趣便急了,小脸蛋被憋的有些红,她愤愤说着:“那男的不好,他不是真心对你的。” 我一个挑眉,神了,这她都知道? 所以我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对我不是真心的?有什么证据?” 一听我要证据,安语在那磨蹭半天,来回走动了好几圈,最后才慢吞吞跟我交代实情。 “他前不久才跟我表过白。” “那你的态度呢?” 她以为我会这么问是误会她了,于是赶紧解释:“我当然拒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里崇拜谁。” 哦,也是,她不说我都忘了。 在安语心里,一直有个盖世英雄,对她的意义重大,我见过那人,比我们大一岁,叫沈安禾,是安语邻居,我每次去安语家都能碰见他,一来二去地也玩熟了。 我没继续揶揄她,安语脸皮很薄,别人稍微开个玩笑,她就会脸红到不行,这也是我不敢把她带去跟我疯玩的原因。 至于我跟那男生之间,最后就亲了个嘴然后说拜拜了。 一天下午,我带着我的新任男友去见安语,谁知安语一见,脸又黑了。 “曹蓓,你怎么又找这种人?” “哪种人?” 她说了俩字:“混混。” 这下我就不高兴,我出口反驳她:“混混怎么了?混混就得遭你们这些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鄙视了?混混就不是人了?安语,你长本事了,还搞种族歧视。” “我不是这意思,我...” “得了。”我懒得跟她废话,每次我交个男朋友她都反对,总跟我摆出一堆马*思想,*理论。 我挽着新男友的手,冷冷瞥了安语一眼,然后笑着对男友说:“我们走吧,不是说要去安河那边玩吗?” 于是我真的跟男友走了,我当时不知道安语一直固执地跟在我们后面,以至于最后天下起了倾盆大雨,我都没注意到身后的安语在那冻得瑟瑟发抖。 第二天我去学校上课时,安语意外没来,我问了老师才知道她生病发烧请假在家。 我提着俩篮子水果去看她,她最喜欢吃猕猴桃,所以我特地多买了些。 “傻逼,怎么把自己搞生病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弱?”我噘着嘴故作生气地责怪她,结果她的回答让我震惊,差点没矫情地哭出来。 她说:“我怕你被欺负,你就算再怎么把自己装的跟男孩子一样,可你毕竟是个女生,怎么也打不过男的啊,所以我跟在你后面,要是他欺负你,我虽不能帮上什么大忙,但多少还是可以起点作用。” 那一刻不知为何,我觉得安语比我强太多,我以前总认为她一届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却没想到她骨子里这么硬。 但安语真正刷新我三观的不是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后来高二的时候,她居然为我跟别人打了一架,还是跟男的。 本来我跟一群人约好去私人酒吧玩个尽兴,谁知道那些小子坑我,他们约我来,一方面是为了玩,另一方面却是为了上我。 我给安语打电话的时候正在路上,她在那头问我:“你现在要去哪?怎么风这么大?” “在外面风肯定大啊?” “去哪?” “玩。” 那头传来她无奈的叹息声,我头以此听她说起话来像个正常女汉子,她大声给我来了句:“大姐,我当然知道你在外面玩啊,我问的是你准备去哪个地方玩?” 我奇怪,她平时都不问我去哪个地方,怎么这会反倒关心起我的行踪了。 一阵抑郁过后,我还是回了她:“39度吧。” “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安语挂断电话后,我也差不多要到目的地了,其实刚进去的时候我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到后来,明明说好一起进兴,结果那些孙子一个劲地给我灌酒。 我晃着身子举着酒杯朝他们嚷嚷:“来来来,喝个痛快。” 其中有个男的朝我缓缓走近,刚开始在昏暗迷离的灯光下,远看他身材还不错,我本以为是个什么帅哥,想着第一次睡个帅哥也还算赚到了,然而,都是见光死的。 那男的一站到我面前,脸上猥琐的笑容让我顿时泛起恶心,他双手渐渐抚上我的身体,嘴里说着听不下去鬼话。 “小娘们,平时你总是一副牛气冲天的样子,今天肯定是牛不起来了,赶紧让哥哥们好好爽一番。”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庆幸,可奈何双眼对不上焦。 有个人起头,其他男的便蠢蠢欲动,他们都朝我这边走过来,我察觉到不对劲,知道自己被耍了,于是拔起腿就往外跑。 但我没跑成,才刚起步就被抓住了,不知是谁,上来就甩了我一耳光,骂了句:“臭婆娘,还想跑?平日你就横,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对我们呼来唤去,现在好不容易在我们手里,能让你走?” “你们要干什么?”我心里有了丝害怕,要是清白就此毁于一旦,我会被我爸活活打死去打死去。 男人们个个都是得意忘形的脸,带头的那个把脸凑近我,咬重音说了句:“干你!” “我呸!你们要是敢动我,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们断子绝孙?” 我话刚说完,他们就笑了,浑然不信,想来他们都觉得,我一个高中生,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之后他们懒得跟我给废话,三五个人把我架在茶几上,个个在那解裤拉链。 我整个人蒙了,第一次看见男人真真切切的那东西,我只觉得我没活在地球上,不然世界没这么可怕。 “娘们,也现在就来让你爽!” 眼看着这些恶心的人就要靠到我这边来了,突然‘砰’地一声,同时想起的还有一个人的惨加,我们朝声音方向望去,只见安语一手拿着酒瓶子,瓶子已经碎了,她旁边的男人被她砸了,满头鲜血。 她冲到我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我披上,然后一守护着我,一手拿着酒瓶朝着那群人。 她吼着:“你们要是敢靠近,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我定眼看着她,此时她不是躲在我身后那个怕惹是生非的人,她也不是我眼里那个胆小怕事的人,她是个条汉子,我当时想,如果安语是个男的,我立马嫁给她。 那些男的虽然被刚才的动静吓了一跳,但一见安语是个跟我年龄差不多打得女学生,便也见怪不怪。 “哟,又来个妞,刚好,爷们还觉得妞不够呢。” 话毕,原本停住脚步的男人们又涌了上来,安语一把将我推到一边,随手拿起茶几上那一瓶瓶空酒瓶直接朝那些人头上狠狠了砸过去...(未完待续) 131 曹蓓(二) 安语最后一个人直接撂倒了好几个高个子男人,这姐们不愧是学霸,再来找我之前,她为了以防万一,还报了警。 所以我俩体力都消耗的差不多,形势处于下风时,警察就来了,带着那群狗男人去了局里。 不过我们也没逃掉干系,安语因为打架这事被警察叔叔教育了一番,她全程都没露出一丝害怕的情绪,无比淡定,反倒是我见她这副模样,有点不淡定了。 初秋的深夜,大马路上只有我们俩走着,头一次,安语走在了我前面,我跟个小哈巴狗似的紧紧跟在她身后。 然而走了还没多远,她突然停住,我没刹住车,朝她后背直接撞了过去,之后双双倒地。 “哎哟大姐,你干嘛走着走着就停了?”我有些被石子磕到的屁股,一脸憋屈。 “曹蓓。”安语语气有些严肃,我以为她又要给我灌输马列思想,却没想到她特血性地来了句:“以后再碰到这些地痞流氓,你甭客气,随便拿起个酒瓶操他们头上去就行了。” 也是这个时候,我知道了安语不是个闷葫芦,她有自己的脾气,她也会发怒,之所以以前从来没表现出来,是因为她从来都不屑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上高三之后,我们进去了全副武装状态,我答应了安语的要求,没再跟现在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有太多牵扯,大部分心思都在学习上,不过谈恋爱这事,终归不能落下。 安语没有跟我提到沈安禾,从沈安禾离开后,安语几乎成了男性绝缘体,她的性格也开始变得慢慢朝我靠近。 有天我跟她一起去逛街,路过一家婚纱店时,她看中了里面一套很漂亮的婚纱,当场她就进去试了,虽然身高还不够,不过真的跟她很配。 “曹蓓,帮我拍下来,我结婚的时候一定要穿这套。”她笑的满心欢喜,那笑容是我这辈子都没法忘记的,因为它在之后的很多个夜里拯救了我。 后来安语跟纪言结婚,她确实穿了这套婚纱,但她脸上,没有当初的笑了, 高三寒假,我被我爸特地提前安排进了军队的一个训练营,那里堪称魔鬼集训地,我们家出来的小孩注定要读军校,注定要很会打架。 “每两个人一组,发到对方无法行动为止。” 军队就是要绝对服从,这条命令下来后,我连续好几天没睡过觉,中途一直都是自相残杀,我开始严重怀疑当军人的初心是什么,于是我决定放弃这条路。 从部队里出来,我身上全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安语第一时间跑来看我,我脸上的伤还没好,她见我花了脸,不禁笑了出来。 我问她有什么好笑的,她回我的是:“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还活着,真好。” 说实话,我人生里出现次数最多的人莫过于安语,就连生我养我的父母都不及她。 我至今仍然记得在我被我爸打的快要死的时候,安语挡在我身前,对着我爸吼:“你凭什么打她?你成天只顾着在外面养女人,有管过她吗?你没管过她,就没资格打她,这里只有我能骂她脑残,只有我能打她,因为只有我管她。” 我被她这话逗得乐了好久,这姐们,真把自己当我爸妈了,然而我笑着却又哭了,因为安语这婆娘说只有她管我。 她没说错,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样,待在我身边不离不弃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她。 所以高考之后填志愿,我瞒着她跟她填了一样的学校,五个全部都是。 靠着我爸那层关系,我跟她分在了一个寝室,看见她惊讶的神情时,我不知为何觉得很暖,我们又能继续待在一起,分享着下一个十年。 安语原本平淡无波折的人生在遇到纪言后全数瓦解,与此同时,我遇见了唐迄哲。 唐迄哲,这个多少让我有些不愿提及的名字再次被我提及,我该怎么介绍他呢?能说是我第一个真心爱过的人吗?或者说是仅有的一个。 我跟唐迄哲的相遇正如他所说,源于一场踢蛋与被踢蛋的缘分。 “曹美人,怎么办?你现在勾起了我强烈的兴趣。” 这是唐迄哲第一次对我的花样表白,我只当这是个公子哥的玩笑话,他对我感兴趣关我何事? 我怎么也没想到唐迄哲对我的一份兴趣持续的那么久,至于多久,我现在也忘了。 如果说安语是我见过的最有血性的女人,那么唐迄哲就是我见过的最有刚性的男人。 起初他缠着我,变着花样讨我欢心,甚至还在我公司门口用气球表白,那时候,我都没看上他,真正对他动心,大概就是那次在酒吧发生的意外。 从没有哪个男人会为了我跟别人去争个你死我活,可唐迄哲,他就是这么一个男人。 我坐在吧台前一个人喝着闷酒,一个陌生男人却莫名其妙搂上我的腰,朝我抛了个媚眼:“美女,今晚有没有兴趣一起玩?” 风花雪地,玩的不过是刺激。 “不好意思,我没什么兴趣,麻烦你松手。” 男人似乎更来了兴致,他挨我更近,还用手指勾着我下巴,不断朝我脸上喷出暧昧的气息。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没兴趣呢?试了之后万一兴趣来了,我能还可以好好玩玩。” 我觉得这男人脑子就是有病,不然怎么听不懂我说的中国话?我正要发飙上去甩这男人一耳光,结果直接一道黑影闪过来将我拉至身后,随之朝那男人便是一拳。 我站稳后才发现拉我的男人是唐迄哲,他怒骂了句:“操你妈,她说让你放手,你没听见?” “我他妈打死你!”唐迄哲出手很狠,对方都来不及反应,之后那边来了很多帮手,一对多,唐迄哲逐渐处于下风。 我看见一个人拿着根棍子向他砸过去,原本我是要替他挡下来的,可在最紧要关头被他拉进了怀里,棍子准确无误地砸在了他的后脑门上。 倒下之前他笑着看我:“我怎么能让个女人挡在我身前替我挨刀呢?” 鲜血顺着他立体的五官不断在他俊逸的脸上蔓延,我被这场景吓得手抖个不停,眼泪说流就流。 唐迄哲抬手替我擦着眼泪,手指沾上的血也弄到了我脸上,他有些抱歉,眉眼间全是心疼:“不好意思,弄脏你的脸了。” 我哪还顾得上我的脸,我一个劲地在那哭,他却还笑:“能在你面前男人一回,就算死了,也值了。” 大概就是因为这句话吧,所以我才会中了唐迄哲的毒,没有管那些所谓的爱情坟墓,只一头陷进了与他的这场没有结局的情感漩涡里。 怀孕的时候,我有过害怕,我怕他跟我只是玩玩,如果太早被他知道我怀孕,我怕他会让我去打掉孩子。 这事我只对安语说了,她是要我跟唐迄哲说的,但我想留点时间,我父母没给我一份安心的感情,我在家庭里体会到的从来都是我妈没有尽头地痴心等待,还有就是我爸死性不改的风流。 安语对我说:“你要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唐迄哲是真心对你好,你得好好把握,免得以后后悔,如果你现在珍惜了,就算这是场虚无缥缈的梦,但至少你也曾宝贝过。” 唐迄哲对我的真心,我不是不能感觉到,可当我听见他跟纪言的谈话时,那句“我会追曹蓓就是因为跟你打的一个赌。”深深刻在我心里,比拿刀砍我一千次一万次还要疼。 我顿时很庆幸自己没把怀孕的事告诉他,不然我想我会变得更难堪。 所以我决定打胎,不是我不要这个孩子,而是他来的实在不是时候。 躺在手术室里,我有些怕,医生让我不要紧张,她说这手术很快,然而我心乱如麻,留与不留这个问题在我心里纠结了很久,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后者。 我不能让孩子出来了受罪,况且有了孩子,我就不可能忘掉唐迄哲。 “唐迄哲,游戏结束,我们gameover了。”手术结束,安语扶我走出去,我用这么一句话结束了我们之间所有关系。 “我爱你,曹蓓,我是真的爱你,”他一句句的解释,我都已没了去辩明真假的兴趣。 为了能够尽快忘记这一切,我飞速找了相亲对象。 结婚前一天唐迄哲来找我,雨下的很大,他固执不肯走,我恨他,这无疑,将结婚请帖甩在他脸上时,我的心揪着疼。 “倒时候赏个脸来参加我婚礼吧。” 结婚那天,我往大厅望了很久,但都没看见他的身影,其实只要他现在出现,然后对我说:“曹蓓,跟我走吧。”我想,我会义无反顾放下一切跟他走。 因为我觉得,至少这个男人,他真的爱我,真的不会让我待在别的男人身边。 在我跟丈夫交换完戒指,我发现安语跟纪言都不见了,安语大概不知道,她躲在背后看纪言跟唐迄哲的时候,我也躲在另一个地方看着他们三个人。 唐迄哲靠在纪言的肩上,哭的痛彻心扉,我听见他嘶吼着:“我他妈当初为什么要跟你打那种无聊的赌?亲手把她送给了别人,我他妈真贱。” 到最后他的哭声穿透了整条走廊,也一声一声击碎着我的心。 听他颓废地一遍遍念着:“我是真的爱她啊,我真的爱她。” 我实在忍不住决然转身,纵使我已经泪流满面,纵然我万般想冲出去紧紧抱住他,对他说我也爱他。 可是,都不能了,我已是别人的妻子,而我跟唐迄哲,注定成为了彼此的过去。 擦干汹涌不止的泪水,最后一次,我持着一身傲骨,封闭了我与唐迄哲之间的所有记忆,走回大厅。(未完待续) 132 曹蓓(三) “老婆,快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宝宝也要起来了。”我还在跟周公甜蜜约会时,那讨厌的催床声又来了。 犹豫了好几分钟,我慢慢打开还有些无法适应强烈光线的眼睛,只见顾清朗那张俊脸即刻放大一百倍摆在我面前,我一下叫出了声。 “干嘛呢?大早上的魂被你吓掉一半。” 顾清朗弯下身在我额头上浅浅啄了一下,笑着说:“亲爱的,该起床了,你不饿,你肚子里的宝贝都该饿坏了。” 天,我瞬间清醒,如果不是顾清朗提醒,我睡得都快忘了我是一准孕妇,还是怀孕了六个月的重量级。 于是我赶紧下床,不管顾清朗因为我一时大力差点摔到床下,花了几分钟,当我像个正常人似的站在顾清朗面前时,他正在那揉着刚摔到脑袋。 兴许是真疼,他不乐意地抱怨道:“你怎么还这么毛躁呢?都快当妈的人了。” “哎呀,人家现在是孕期敏感期,你得多体谅体谅。” 顾清朗最受不了我在他面前撒娇装无辜,想来也是,我这么一十足的女汉子,要装得柔弱,实在是为难。 他看我的眼神柔了下去,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牵着我的手下了楼,他的手很大很暖,我有种安定感,只要待在他身边,不管面临多么危险的情况,我都很放心,因为我知道他不会让我受伤。 这就是顾清朗的魔力,也是我对他引以为傲的地方,每次我们去逛街,我总会拉着他跟别人炫耀:“你们瞧,这是我丈夫。” 虽然我跟顾清朗严厉来讲是闪婚,可我们之间完全没有那种闪婚夫妻的矛盾,更不会像其他人一样为了一些小事大吵特吵。 他对我从来都是温柔体贴,在所有事上,甚至在行房事时,他都会优先考虑我的感受,不会只顾自己一个人贪图享乐。 “你看,嘴巴上又沾粥了。” 我低头一看,不仅是嘴巴,连衣服上都是粥,我一脸无辜地看着顾清朗,他好气地摇头,拿手帕帮我擦干净。 “我觉得我养了个女儿。”早餐结束后,顾清朗在那洗碗,他见我半天坐在桌上不知道干嘛,莫名感叹了一句。 “当初你娶我不就做好准备把我当女儿养了吗?” 我依稀记得,第一次相亲跟顾清朗见面时,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果你愿意跟我结婚,那我会把你当女儿养,往死里宠你,对你好。” 事实上,他也做到了,他对我很好,好到我几乎没办法离开他独立生活。 不知怎的,我脑海里突然闪过另一个人的身影,还伴随着在离别时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是真的爱你啊。” 来英国三年了,当初因为怕怀旧,我将所有东西留在了国内让安语帮我保管,并且我断掉了跟他们所有的联系。 很多时候,我坐在电脑前,明明已经点开了那个聊天界面,最后却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地关掉了。 顾清朗不止一次问我,为什么到这边来之后就不跟安语他们联系了,他说偶尔联系下是好的,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 其实他不知道,我是在害怕,我怕只要一跟安语联系,我就会任性地不去在乎他的立场一个人回国,那样我一定会辜负对我这么好的顾清朗。 我突然觉得心里瘆得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跟画面又跳了出来,这种情况很久前就开始出现,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暗处对我说:“回去吧。” “顾清朗,我们去旅游一段时间吧,好久没出去了。” “好啊。” 他没问我原因,只要我说的要求,他都会一一答应,这是我最爱他的地方。 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的过去进行深挖,毕竟它不太好,里面存在的人都是我决心忘记的,如果再被提起,对谁都没好处。 我说要去旅行,顾清朗第二天就定好了计划,第一站冰岛,再是丹麦,最后回到英国,行程还算紧凑。 在冰岛时,我特地让顾清朗帮我拍了张照片,那天,我用手抚着肚子,对着镜头露出了人生中最美的笑容。 顾清朗骑自行车载我走在飘香四溢的小道上,他跟孩子似的,大声喊着;“我载我媳妇咯,我爱我媳妇。” 我被他逗乐了,骂他幼稚,但却也跟风,我抓紧他的衣服,大声回应:“我老公载我咯,我爱我老公。” 一路上留下的只有我跟顾清朗豪迈爽朗的笑声,渲染了整片静谧的桦树林。 回到酒店我便上传了照片,更新了好几年没碰过的博客,拍这张照片的初衷,我是想告诉远方的人,我过得很好。 我在照片上配了一段话:“怀孕六个月了,因为老公姓顾,所以我给孩子取名叫顾语哲,为了怀念我没能忘掉的那个女人和男人,我想对他们说,我过得很好。” 在照片发出去的第三天,我手机收到了一通知,点开一看,我愣住了,那是安语的一条评论,她说:“你没法忘掉的那个男人和女人,他们也都没法忘掉你。” 思念的感情一下大幅冲击我的感官,眼泪立马控制不住,拿着手机,我掩面痛哭,顾清朗正好洗完澡出来,见我情绪如此激动,他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快步走上来将我抱在怀里,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 许久,我靠着他的肩,缓缓吐出一句话:“顾清朗,孩子就叫顾语哲吧。” 他应该猜到了我会这样的原因,不然他不会僵住,他还是很快回了我:“好,全都依你。” 顾清朗一味纵容我的态度让我生了种罪恶感,我竟用我们的孩子去怀念另一个男人。 因为冰岛的天气,我们只待了一星期就离开去了丹麦,顾清朗带我来了哥本哈根,本来我们只打算在市区玩玩,但在来之前,我从网上看到一篇文章,哥本哈根有个小镇,里面的孩子大多是战争遗孤,那里还有很多教堂,出于好奇,我想去瞧瞧。 有趣的是,要去那个小镇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在市区一个车站等火车,而且火车还只在傍晚才发出。 我执意要去,顾清朗随我,坐在去小镇的火车上,我心情激动不已,我没见过经历了战争的小孩是什么样的,他们是会害怕外面的一切,还是会欣然接受外面给他们的温暖,这个我想亲自去证实。 “我们先找旅馆住下吧。”到小镇时,天色已晚,顾清朗担心我坐这么久的车会很累,便决定暂时休息一晚。 “那我们明天起早点。” “好。” 第二天,叫醒我的不是顾清朗的声音,而是一阵嘈杂声,还有鞭炮声。 我往房子四周望了望,顾清朗不在,陌生的环境让我有些不安,我朝门口试探性了叫了句:“顾清朗?你在吗?” 刚开始,没人回我,过了几分钟,顾清朗端着杯牛奶还拿着几片吐司走进来,递到我面前给我吃,吐司沾的是沙拉酱。 这些年,他把安语那天在机场交代他的话牢牢记在心里,一样都没忘,每次晚上睡觉,他都很自觉地凑到我身边叫我抱着他,冬天他还会用自己的脚给我取暖。 说起机场,唐迄哲当时站在柱子后,我看见了,所以我回安语的那句话也是对他说的,现在提起来,我反倒不所谓了。 吃完早餐,顾清朗带我去附近最近的教堂,意外的是,这教堂正好有人要求婚,听说求婚的男人追自己的老婆追到国外来了,这次是打算把老婆重新带回去的。 我笑了,心想这男的肯定很爱这女人,不然能追到这么远来? 教堂里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婚礼好像开始了,我这个八卦心强的人自然也得去凑个热闹,结果顾清朗扯住我不让我去。 他给的理由是:“这么多人,你一个孕妇,挤来挤去的,要是挤到我儿子了怎么办?” “可我想去教堂里看看。” “这里还有很多教堂,我们去其他的地方。” 话毕,我便被顾清朗生生拖走,没来得及往那对正在办婚礼的人身上看一眼。 这场旅行我们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回到伦敦,我的心没之前浮躁,待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也眼看着,十月就来了。 临盆那天,顾清朗急的跟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一样,在那干跺脚,他妈叫他悠着点别吵,他听不进去,一个劲跟我说:“老婆,别怕,我在你身边守着你呢。” 我好笑地看着他:“到底是谁在害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生孩子呢。” 躺在手术室里,我疼得晕过去两次,每用一次力,我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撕裂一般,疼的直打颤,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我一声长吼后,我听见了孩子清脆的哭喊声,那一刻我头一次体验到了身为母亲的伟大,生个孩子确实不易。 孩子五个月的时候吵得特别厉害,顾清朗把工作搬到了家里,安安心心给我当全职奶爸。 我上电脑翻着这几年的空间动态,越往底下看,我找到了半年前唐迄哲的一条说说,上面是他的结婚照,穿上西装正经的他还是更帅一些,他搂着新娘的腰,笑得如旭日阳光。 新娘很美,只是,我看底下的评论,有条萧行的,萧行说:“我靠,你小子好样的,找个老婆都是曹蓓的翻版。” 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姑娘看着挺不错,我希望唐迄哲能跟人家好好过。 顾语哲的哭声吵得我没办法继续看其他动态,顾清朗大概也摆不平他了,他在厨房向我求救:“老婆,来给你儿子喂下奶,他饿了。” “来了。”我关上电脑,起身朝厨房走去。 曾经那些往事,不管喜怒哀乐,都已划一个句号,我们曾在青春里疯狂过的人如今也都有了自己的归宿,我想,如果以后再相见,我们肯定能对彼此全然释怀,让那段感情永远沉淀在过往说不出的怀念里。(未完待续) 133 赵丽(一) “丽丽,我先去工地上工作了,早餐在桌上,你自己吃了再去上课。”我正在房里换着校服,就听见老赵在外面喊着。 我应了一声:“好嘞,你去工作吧。” 原本,我也有个幸福的家庭,爱我的妈妈和疼我的老赵,可后来我妈跟着有钱人跑了,她嫌老赵一辈子只是个小工头,没出息。 他们离婚的时候,老赵几乎交出了自己所有余款给那个狠心抛弃我们的女人,他说了自己唯一的要求:“我要丽丽的抚养权。” 从此,我的世界里不再有母亲这号人物,只有我跟老赵的相依为命。 虽然我成了个没妈的孩子,但我跟老赵依然过得很好,他是没钱,可从不亏待我。 为了替老赵减少些负担,我自己也有在学校外的小超市打工,勉强能支付起我一个月的基本生活开支。 情人节的时候,我在家做好饭等老赵回来,刚把菜摆上桌,门铃便响了,我欣喜地去开门,肯定是老赵回来了。 结果打开一看,门口没有老赵,一个送花的站在那问我:“请问是赵丽吗?” “我是。” 他将花递到我手上,还拿出一支笔给我,道:“您好,请签收一下。” 我纳闷,之前我好像并没订过花,要说是什么男生送的,那更不可能,在学校,我属于男生绝缘体。 抱着一大束花晕着头关上门,我往上面认真瞅了几下,随后便发现在花朵与花朵间藏着一张不易被看见的纸条。 抽出来往上看,有几个刚劲有力的大字:给我可爱有乖巧的女儿。 我低头轻笑,原来是老赵的突袭浪漫。 “我最亲爱的女儿,爸爸一直对你感到很抱歉,没能给你一个幸福的家庭,但爸爸会努力做到最好,现在你还没男朋友,所以爸爸帮你过情人节,你永远都是爸爸最美的小情人,爸爸爱你,情人节快乐。” 老赵就是这么个人,平时看着死板,但有时候他却比任何人都要想的周到,我并不是没有幸福的家庭,家里有老赵,我就足够幸福。 我第一次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时候呢?日子太久远,现在都有些记不清了,隐约还有点印象的是我当初这恋爱谈得付出的代价有些大。 高二那年,班上转来了一个特清秀的男生,皮肤白白净净,个子也很高,我见他第一眼就觉得特别舒服,至少我对他没有跟其他男生那样泛恶心。 不过他名字我不记得了,毕竟后来我碰见的男人太多,他顶多就一过客。 再记起他,是在看到纪言的时候,纪言和他长得很像,性格也是。 我当初追这男生追得紧,一开始他还高傲地不搭理我,后来没办法,我太黏,于是一举成功。 我没想到这件事会让之后老赵为我买单,生日那天,老赵迟迟没有回家,眼看着到晚上了,可老赵还是没来,到了后半夜,我接到一通电话,医院的。 “是赵丽吗?你爸现在在医院抢救,赶紧得过来。” “咚!”电话掉到地上,我鞋都来不及换,直接甩门狂奔医院。 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走的很急的人也很多,医生几乎没空搭理我,我连扯一个人问老赵在哪里都不行。 浑浑噩噩走到护士站,我听见自己疲倦的声音像是跟细线,拉锯我的神经。 “请问,赵新民在哪?” “赵新民吗?” 我点头。 护士翻着手机的病员名单,指了指这一层的最里面那间病房,道:“在那。” 我抬腿就有,却被护士叫住:“你是他女儿吗?他一直喊着‘丽丽’,他情况有些不好,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情况不好?我要做心理准备? 走到病房前,我在门口挣扎了很久,当我抖着手准备开门时,老赵的声音突然在里面响起:“丽丽。” “诶,我来了。”推开门,老赵没看我,他一个人对这个窗户不知在念什么。 我以为他是没注意到我来了,索性再走进,可我看到的是什么? 老赵的头三分之二是用绷带绑住的,身上也不见得好得到哪去,他嘴边还挂着许多口水,瞧见了我,一个劲的在那傻笑着。 “老赵?”我艰难地开口。 他没理我,自顾自地说着:“今天是我们家丽丽的生日,我还得回去帮她帮她庆生呢,可不能迟到了。” “老赵,我就是丽丽,你不认识我了吗?”莫名的不详感涌上来,我几乎不敢去证实脑海里的那个猜测。 “你不是丽丽,我们家丽丽没你这么大,她还小,今天才过七岁生日呢。” 七岁?现在我已经十七了,老赵的记忆退回到了十年前。 我待不住了,发疯似的跑去护士站竭力嘶吼:“赵新民患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他到底怎么了?” 泪水何时布满整张脸的,我不知道,听护士跟我说明老赵的情况时,我心被完全扯碎。 “赵新民患者头部有被重力击打的痕迹,刺激了神经中枢,大脑受到严重损害,所以已经断定为痴呆症,他记忆会不断衰退,最后甚至会忘记所有的人和事。” 事情开始变味了,老赵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差,这是在工地发生的意外,算工伤,而且我想知道,到底是哪个畜生把老赵变成这样,我要跟他去拼命。 来到老赵工作的地方时,他那些同事看见我,个个避而不及,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倔劲,喊住他们:“都有什么走?我他妈又没让你们赔钱,我要知道是谁打了老赵?” 其实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公然在工地上跟好几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叫板,这着实有些嚣张,但我不管这些,我只求一个真相。 “妹子啊,那人你惹不得,也惹不起。”一个包工头对我说:“老赵也是可怜,就出了点差错,结果被打成了现在这样。” “那人是谁?” “劝你别去,好好照顾老赵。” “我他妈问你那人是谁?”我吼了出来,吓到了对面的一堆人。 包工头不再拦我,给了我一个地址,他说这就是打了老赵的人的家,这人是个狠角色。 老赵平时一直都老老实实,守本分,不与人结仇,我实在想不到有谁会这么没天理地将他打成那样。 来到所给地址的地方,我豁然明白了,这是高级别墅区,我按了那家的门铃,开门的居然是正在跟我谈恋爱的家伙。 他明显一愣,我也一惊,脱口而出问道:“怎么是你?” “这是我家。” 哦,原来如此,我先前还不知道他是个富二代,为了确认,我又看了看纸上的地址,确实是这里,我没走错。 “你怎么来这了?”他问我。 “我是来找你爸的?” “我爸?” “嗯,因为他把我爸打成了精神病。” 他表情立马变了,我不多说,直接抬腿走了进去,没时间欣赏里面有多豪华,我径直朝客厅走去,现在是早上,不出意外,他们应该都在吃早餐。 客厅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最中央,一看就是一家之主的地位,因为那股气场不是开玩笑的。 但我也不胆怯,一把冲上去一手拍在他面前,大声质问他:“我爸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打他?” 男人似乎料到我会来,他不紧不慢,擦了擦醉,缓缓说道:“你爸跟我没仇,但你跟我儿子在一起。” “所以呢?” “所以,这就是代价。” 刚好这时跟我谈恋爱的路人甲走了过来,他听见自己父亲的话,立马打断:“爸!” “只要你离开我儿子,我就可以保你爸这一辈的医药费。”说着,他掏出一张支票,后面的零闪的我眼花。 呵,敢情都是些狗血的豪门把戏,我瞅了路人甲一眼,以前觉得他挺好看来着,现在,也就那样吧,没什么好稀奇的,老娘也不稀罕了。 穷人最不能丢的是什么?是尊严,不是有句话常说,人穷志不穷吗?我也得争口气才是。 于是我扬着下巴,表现出十分不屑的样子:“你以为我稀罕你一个臭钱,我告诉你,我一定会告你!至于你儿子,你自己好好宝贝着,我不要了!” 转身路过路人甲身旁时,他脸上很受伤,我没多看,咬牙道了句:“再也不见!” 我硬骨气的后果便是老赵的医药费没了基本保障,医院也了解我们家的情况,所以宽限了时间。 老赵没什么亲戚,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他唯一的亲人就是我了。 我突然想到了我妈,虽然她有另一个家庭,可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对于老赵,她多少还有点同情吧。 然而,事实证明是我想太多,什么她改嫁后嫁给了有钱人做豪门太太衣食无忧了?如果是真的,那么请问此刻站在我面前这个面瘦如柴,皮肤枯黄的女人是谁? 我妈尽显沧桑,我感觉她现在活的还不及当初跟着老赵那会,至少老赵很宠她。 “我现在没钱,所以…” 话没说完,别墅里就传来一个男人的暴躁声:“臭娘们去哪了?老子要洗澡,还不赶紧来放水?找死是不是?” “来了来了。”我妈连忙朝房里应了一声,连跟我说再见的时间都没有,急匆匆跑了进去。 我叹了口气,我不明白,她明明是想要过更好的生活才会离开老赵,可如今活的还不如一条狗。 唯一的资金链断了,我真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立马筹到钱。 有天我走在大马路上路过一条巷子,看见那有好几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在揽客,我脑海里顿时闪过一句话:靠出卖身体挣来的钱,虽脏,但来的最快。” 一时的鬼迷心窍导致了我后半辈子的凄凉,医院已经开始催我缴费,老赵要不治疗的话,情况会越来越差,无奈之下,我只能抱着一丝希望去了百魅应聘。 我仍然记得,刚进百魅时,妈妈见到我,神情还算满意,可她没问我基本情况,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把衣服脱了。”(未完待续) 134 赵丽(二) 妈妈一句话把我震在原地半天没反应,她见我懵圈了,神情有些不耐烦,扇着扇子催我:“还想不想留下来?要想就赶紧脱。” 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老赵躺在医院里的样子,以及老赵疯疯傻傻不乐观的情况,最重要的,还有医院的催款条。 太多的事情一下堆积而上,我一咬牙,愤愤道:“我脱。” 衣服一件件被我脱去,那么多双眼睛都在我身上来回游走,羞耻感与悲戚感充斥我所有的知觉,让我恨不得当场自尽。 可我不能,老赵还等着我去救,我必须忍下去,来了这,我就没法自由,更没法回头。 “嗯,这身材跟手感都不错。”妈妈的手掂量了下我,而后目光又停在我脸上,一手掐着我下巴左右瞧了瞧,满意道:“这脸也不错,能让人沉迷,关键这身体还够干净。” 她的意思是我还是个少女。 我站立不安,心里紧张得很,一方面我怕自己不合格过不去,另一方面,我现在心里有点后悔,我想离开这。 妈妈从旁边拿了一套新衣服扔给我,命令道:“把这衣服换上,今天开始去接待客人。” “接待客人?”我有些不适应。 “怎么?你来这不就是要干这种事吗?现在不想了?” “没有。” 妈妈冷哼一声:“你就算不想,那也晚了,进了这,就甭奢望再出去,除非有哪个金主愿意为你赎身,否则,做梦。” 是呀,进了这,我还能有什么期望,这个圈子就是块泥潭,跳进去了,再出来,几乎不可能。 我换上了衣服,可衣服全是些破洞,反正暴.露得很,穿的我浑身不舒服,下意识用手去遮暴露在外的部分。 “遮什么遮,全遮了等下还怎么接待客人?” “我...可这太暴.露了吧。” “你没资格挑三拣四,快出去工作!”说着,我就被人推到了大厅。 大厅里,迷彩的灯光渲染了一种迷浓的气氛,DJ放的音乐都是些震得死人的,躁动感弄得我很烦,我艰难地一步步走向会客区,还没走多远,我就被一个人叫住了。 是会所负责点名的人,她朝我喊着:“赵丽,去304包间,有客人。” 什么?我惊讶,这才来,就有客人点?要是等下我真的被..想想都可怕。 我试图为自己解脱:“能不能先别让我去?我还没准备好,我...” 负责人一脸鄙夷,满最不屑,道:“人都在这了还装什么装?这不是迟早的事?现在适应了,以后还能好好待下去,姑娘,劝你别给自己找罪受,要是被妈妈知道,有你受的。” 进来前我就听说过,百魅的妈妈做事狠毒,如果里面的姑娘不听话,个个下场都没好过,因此没人敢再进来时反抗或者有任何后悔。 反抗无效,我只能硬着头皮上,走到包间后,我心里忐忑不安,手指颤抖地打开门,里面全是副萎靡光景。 包间里坐着好几个男人,都是些花花公子哥,我都这已经习以为常,毕竟能来百魅消费的人,非富即贵。 只是,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下还能有一个人始终保持淡定自如,实在不易。 “你来了?”恍神间,坐在最里面的那个淡定男人朝我开口。 我不大确定地问了句:“是你叫我吗?” “不然呢?” 我看他不像那种*的人,走近时,我发现他长得很俊秀,那双眸子晶亮得很,可以说,到目前为止,我没见过这种男人,明明外表不冷不热,却让我莫名想要靠近。 他坐起身,拿着杯酒举到我面前,微微一笑,道:“你先把它喝了。” ‘吱啦’一下,先前对他的好印象瞬间泯灭,一上来就叫我喝酒?显然没什么好心眼。 我委婉拒绝:“不好意思,我真不会喝。” 男人没说话,倒是坐他旁边的人来了句:“不会喝酒?不会喝酒那你来陪什么客人?莫非是那功夫特别好,所以这就可以不会喝?” “阿立,你乱说什么?”男人一声呵斥,那个叫阿立的就没再吭声。 他又转向,神情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我这朋友就是这性子,你别把他的话当真。” “不会。” “那就好。” 其实全程下来,这人也没叫我做什么,只是让我看着他一路喝过去,但这一路,我能感觉到他心情很不好,像是刻意借酒在发泄,要令自己忘记什么。 可不是有句话吗?借酒消愁愁更愁。 最后他喝得烂醉如泥,我扶着他走出去时,他趴在我肩上,淡淡说了一句:“等我来赎你。” 我愣了,蓦然转头盯着他,这人是喝酒的脑子坏了吧?我俩压根不认识,他顶多就算我一客人,居然说要替我赎身,虽然赎身这俩字对我吸引很大,但不现实。 介于他已经醉了,我也没当真,只是点了点头:“谢谢你的好意,你已经醉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本以为他会放弃,谁知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没醉,我是说真的,我明天就会来给你赎身,等我。” 这句‘等我’无疑不在我心里荡起了水花,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从没有一个男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像是待嫁闺中的人,等着命里的那一半来拯救我。 他果然没有食言,就在我去百魅的第二天,妈妈一脸笑意走到我面前,光听语气就知道她是有多开心。 “赵丽,你说你命怎么这么好?这里好多姐妹待了那么多年都没人来赎身,你倒好,才一天,就被金主看上,还花巨额赎了身。” 我愣着头,任妈妈把我推到了一个男人面前,是我昨天见到的那个,他真入自己所说的,给我赎身了。 一时间,我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要说些什么,喉结在喉间滚了老半天,就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瞧着我这一副迷迷糊糊,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一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笑得两颗可爱的虎牙露了出来。 “我说过吧,我会来赎你的,说到做到。” 我没动,生硬挤出一句:“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要替我赎身,我俩并不熟,不是吗?” “我高兴。” 他高兴,所以帮我赎了身,而我开心,是因为他给我赎了身。 后来我跟着他回去了,对于他的一切,我都不了解,只知道他叫席远,是个成功人士,但这个成功也指靠着父母的打拼得来的成功。 起初席远对我很好,我俩在所有事情上都能达成共识,当然包括房事,他让我第一次尝到了从一个少女变成女人是多么欢喜。 但我始终是个酒女,即使我清清白白将自己交给了席远,然而我的身份却无比低微,这点不可否认。 那天,一个自称是席远未婚妻的女人上门来找我,我刚把门打开,她上来对着我就是一耳光,我被打得有些发懵。 她红着眼骂我:“不过贱蹄子,臭表子,骚货,勾引人的本事倒是挺不赖的吗?居然敢对席远下手。” “你是谁?” “我是谁?”她大笑了几声,又一把扯住我的头发:“我才是席远最爱的人,你以为他是为什么赎你?无非就是因为你长得像我,我不过是之前跟他闹了点别扭,你还真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有多大地位?” 就在席远未婚妻拽着我不停打的时候,席远回来了,他分明看见我此刻的样子有多狼狈,他分明清楚我为什么会这样,可他就是不上来。 他站在一旁像个看戏的人一样,任由我被别人打,眼里的神情全是漠然。 “你走吧,这是100万,就当是给你的补偿。”事后,席远拿了张支票扔在我面前。 有钱了不起?有钱就能随便糟蹋别人?况且这还只是区区一百万,我再怎么见,也不可能因为单单的几个零头就把自尊都给卖了。 所以,我在席远震惊的表情下,毫不犹豫地将支票撕得粉碎。 我吐了口唾沫,不屑瞥了他一眼:“你以为老娘稀罕你这些?你替我赎身我自然感谢你,我俩谁也不欠谁,你也别拿钱在我面前装什么优越感,如果你是觉得自己睡了我才给我钱,那我们一样,我也睡了你,抵消了。” 席远本还想说什么,但我已经走出了别墅,我现在不知道该去哪,似乎没哪里可以让我待。 我突然很想老赵,不知道他在医院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听医生的话按时吃药,按时做检查,一想到这,头疼的医药费又在脑子里提醒着我,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我还得支付老赵的医药费。 这一刻我又有些后悔了,后悔刚才硬要逞强,把老赵到手的医药费给还回去了。 夜色那么冷清,我一个人走在马路上,好几个月都生活在席远的庇护下,现在反倒有些不适应一个人的日子,尤其是一个人受苦的日子。 我还沉浸在深深的苦恼中,突然,从对面马路冲过来一群人,我未来得及看清他们的长相,眼前已是一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未完待续) 135 赵丽(三) “你们干什么?你们到底是谁?放开我!放开我!” 我拼命大喊着,奈何没人应我,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好在路上走着,这都能得罪谁吗? “老大,这娘们长得确实不错,难怪会让别人愿意花重金替她赎身。” “呵,长得好看注定都是红颜祸水,这不,人家嫉妒了,想赶尽杀绝。” “也是,所以我们赶紧了事走人好交差呀。” 一段段对话传到我耳朵里,我只觉得全身痉挛,我不知道要恶搞我,可后来的阵阵解裤拉链的声音让我顿时脑子空白,我立刻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我不断地想扯开绑住我手的绷带,但太紧,我压根弄不开。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什么都看不见,内心无比焦灼慌乱,恶心的声音再次响起。 “娘们,这只能怪你命不好,摊上了席远,这不,他叫我们来解决你,省的以后你在惹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可能是席远做的。”我万分肯定,虽然席远对我没感情,可我清楚,他不可能渣到这种地步,一定是有人在故意捉弄我。 我大声呼救,希望有人能听得见,不过现实往往残酷,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还没有一个人来回应我,我就被三五个人拖到了一间黑屋子里,剩下的只有我满室的尖叫声。 这一刻,我彻底被毁了,成了我自己曾无比厌恶的那类人。 我没能能够跟别人昂着头说拒绝的资本,从此成为了令人唾弃不齿的万人.骑,于是我开始自甘堕落,不再向往丁点阳光。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离开那个地方的,靠着两条发软不止的腿,歪歪斜斜走在全黑的道上。 后来过了很久,大概是两年后,我重新回到百魅再次遇见席远,那时他已经结婚,跟他未婚妻,但奇怪的是,他结婚了,却还总在百魅溜达。 “赵丽。”他叫住我,满是苦涩,看着我脸上夸张的烟熏妆,还有身上一件件几乎透明的衣服,他的神情竟然我恍惚,我居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丝痛苦。 他哑着喉咙说着:“那天,我没想过会变成那样。” 没想过会变成那样?没想到我会被轮女干?还是没想到我又回到了百魅,过上了比以前还要迂腐的人生?又或者他没想过他不负责,随便玩玩的行为会毁了我这一生? 我始终没有忘记他未婚妻,不对,现在应该说是他老婆了,那么趾高气昂地站在我面前宣誓着自己的主权,可席远,从始至终没替我说一句话。 “你爱过我吗?”我只问这一个问题,就当是我脑抽,都这时候了,还奢望能被这个男人爱过。 “爱过。” 好了,我知道了,这就可以了,他爱过我,不枉我爱了他这么久。 我没再去看席远愣在原地痛苦的表情,也没管他之后一个人无声地买醉,我们之间天差地别,注定没有过节,所以‘爱过’这个回答,我已经很满足。 又过了一段时间,因为我的性格突变,我不再藏着掖着或是不好意思,我变得格外奔放,只要是个男人,他上了我,能给我一大笔钱,我都开心,至少老赵的医药费有着落。 “丽丽,我想回家,这里待得我很怕。”有天,我去医院看老赵的时候,他突然拉着我一个劲的要回家。 我劝了许久,他就是不愿意继续待在医院,没办法,我只好带他回家。 回家后我不能时时刻刻照顾他,我还得接客,我还要挣钱,我还要支付老赵的医药费,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可老赵不让我离开,他总是会拖着我给他讲一个又一个故事,还让我每晚哄着他入睡,久而久之,我工作的地方便从百魅搬到了家里。 男人开始不断到我家里来要我陪他们,我不能拒绝,整个家每天都充满这一股欢.愉过的味道,实在反胃。 一到接客时,我就会把老赵关在房间里不让他出来,因为我不想让他看见我如此肮脏的一面,我想做个令他引以为傲的女儿,不想给他丢脸。 换成平常,老赵肯定会骂我良心被狗吃了,居然干出这种勾当,但良心并不能当饭吃,况且我早就没了心,哪来良心可言。 大概是我跟男人做的时候声音太大,老赵在屋里莫名哭了起来,他哭的声音刺得我异常难受,他呜呜咽咽发出的声音我一个字都听不清,这种感觉我该如何形容,似乎找不到好的词语。 “嗯,今天服务也不错,给你多点小费。” 男人在酣畅淋漓后很大方地多给我十几张红票,我很开心,有钱了,谁不开心,我那里很痛,但钱足以治愈我,让我没那么感伤。 “喂,表子。”他还骑在我身上:“你能不能把你那傻子爹给扔出去?听除了你娇.喘意外的声音做.爱,我还真不能好好发泄一番。” “你这个意见我会考虑的,欢迎下次再来。” 老赵是我爹,亲爹,我怎么可能把他扔掉? 我说的这么义正言辞,那后啦为什么又把他扔进精神病院了呢?哦,我记起来了,是医生对我说他彻底没救的时候。 老赵的情况算很差的,他没别人那么幸运还有好过来的可能,后来我兴许也是累了,每天被巨额医药费催死催命,我为了让自己解脱,于是把老赵送去了精神病院。 我更加的颓废,更加的放肆猖狂,和无数男人发生关系,与无数男人混战。 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一个女人,她长得很美,可爱管闲事,她居然会因为老赵那傻子跑来百魅砸我的场。 “赵大爷他很想你,我希望你能跟我去见他一面。”这是这女人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她第二句话便是:“我可以帮你过上正常生活。” 正常生活吗?我笑了,我见她一身衣服价格不菲,气质也同我们这些俗人不一样,所以我料想她是各大小姐,不食人间烟火,被护在温室里的花朵。 “我这种人没什么正常生活,每天不断接客,维持生计,这就是我的生活。” “不,你能有,我可以帮你。” 其实我觉得这女的有病,我一个表子,能有什么正常生活?我还能跟个纯情小姑娘似的再奢求一个男人爱我?能奢求还可以有一份平淡的生活? 但最后,这女人却拯救了我,在我水深火热时,她拉住了我,让我没再继续变得污浊。 安语,就是她的名字。 她的性子同她名字一样,很多时候,她都是安静的,我难得见她在我面前发一次脾气,唯一能牵动她情绪的,是一个叫纪言的人。 纪言很有钱,长得也很好,像我的初恋,所以当初我勾引了他,没有底线的在他面前脱衣服。 我挺奇怪安语跟纪言之间的相处模式的,明明都在以对方,却总是好不到一起去。 安语一直觉得纪言还对旧爱有情,而纪言则觉得安语早已移情别恋。 “赵丽,你看,只要想,做没有做不成的事。” “赵丽,我们一起去旅行吧。” “赵丽,我们拍张照片合影留恋吧。” 有了安语,我的生活平静了很多,她开了家咖啡店,逼着我去给她打下手。 这是我们再次重逢的时候,当初因为一些误会,我与她离开了一段时间,也是在那段时间,我染上了毒.瘾,这事安语一直知道,她劝过我,可我听不进去。 我不得不承认,要是没有安语,我赵丽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不知在无法回头的泥潭里滚了多少次。 但是,没有谁能永远待在一起,正如后来我离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不想再麻烦安语,安语给了我太多,但我无以回报。 “安语,我想出去走走,归期不定,你要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我话一出口,她就哭了,她挺爱哭的,却又很爱逞强,总在外人面前把自己弄成一幅女情人的模样,无坚不摧。 我记得她跟我说的最有印象一句话是:“不管你去哪里,想回家了,就来B市,我永远在。” 踏上火车,我背着行囊离开了安语身边,我去了很多地方旅行,每次都不忘给她寄明信片,让她看看我走过的地方,看看我全新的人生。 可我始终忘记了,我的命不会这么好,安语的死敌,陆知琳突然找到了我,她让我去伤害安语,我做不到,她拿老赵威胁我,还拿我吸.毒的事警告我。 我一下情绪没控制住,伤了她,后来拖累了安语。 逃到B市,我知道自己迟早都得进监狱,所以我提前去看了老赵,好久不见,他又瘦了很多。 听着他嘴里一遍一遍念着丽丽,我的眼泪涌如潮水,我不想这么快就死,然而警察还是来了。 “丽丽,我会保护你。”老赵的话句句刻在我心里。 老赵,对不起,我没有给你最好的生活。 我往人群里看了好几眼,终于,我还是看见了安语,顾不上这么多,临走前,我千叮咛万嘱咐,托安语帮我照顾老赵。 因为之前一直住在安语跟纪言的别墅里,结果我进去没多久便听见有消息说纪言也入狱了,罪名是走私毒.品。 我知道自己又闯祸了,从老赵出事后,我好像就再也没了一点作用,只会无循环地闯祸。 于是,我想死。 死时,我放心不下安语,所以写了一封很长的信给她,我希望她能原谅我,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我没有勇气活在这个世界,没有勇气与她肩并肩,帮她去分担痛苦,我承认,一直以来我都是个懦夫。 望着那条白布,几乎没什么犹豫,我踩上了凳子,套住脖子双脚一蹬,失了气。 “安语,如果有来生,我会以一个好的形象与你相遇做姐妹。” “老赵,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你的女儿,但这次,我一定会给你一份最好的生活。”(未完待续) 该章节已被锁定 很抱歉,本章节因为堵车、修改等原因,暂时锁定本章节,敬请各位亲亲谅解!飞过去看其它章节吧!(未完待续) 137 沈安禾(二) 顾筝的到来让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上一秒刚想的事,这一秒就立马实现,我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撑在门边喘着气,眼神固执且坚定,脸上没半点不适的表情,倒是我,这会还真不舒服,场面很尴尬。 “你怎么会来?”先前我来伦敦的事并没人知道,顾筝出现在此,我不免怀疑。 可是她说了什么?她居然风轻云淡,毫不在意地答道:“你离开检察院之后我就一直跟在你后面,是你自己没发现而已,我查到了你的航班,所以就跟过来了。” 说着,她便拖着行李箱,跟进自己家一样,推开我,自个径直走向屋内,把行李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你来这干嘛?” “找你呀。” “回去吧。” “不要。” 我扶着额,头疼得很,我当然清楚顾筝的用意,可是我压根做不到,也给不了她那些没凭没据的狗屁承诺,她待在这,纯属浪费时间。 但是,我看她这样,似乎也不打算这么简单就走,怎么说呢,我对顾筝的感觉,就像是已经被冰冻的水。 不流向外面,也不会轻易就往里融化,准确来说,或许始终芥蒂。 顾筝看上去比我离开前的神色要好得多,她性格好像也变了不少,我总感觉自己有点不认识她了。 她坐在沙发上,不管我同没同意,她首先便发话:“沈安禾,你要是想赶我走,那还是放弃吧,我既然来了,就不会那么轻易地离开,再怎么,也得把你一起带回去。” 所以,她这是做好了完全准备,就等着我往坑里跳了? 我拿起床上的外套看了她一眼,她要留,那就随意,反正我做什么,也不管她的事。 于是我没再问她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而是自个走出了房子,毕竟现在我得去上班,没时间跟她瞎折腾,反正说多了她也不会听,那我只能靠行动让她自己退步。 当天晚上我没有回去,顾筝在家里,我怎么可能和她待在同一空间?所以我去了Lisa家。 Lisa也是我刚来伦敦时遇见的朋友,但我俩油层特殊关系,必要时刻满足对方生理需要,就这么简单。 “今天你怎么突然来了?平时你都没来。”Lisa很妖娆,她能让我感受到莫名的欢.愉,可以暂时忘记许多事。 我边动着身体边喘气回答:“怎么?不喜欢?我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她娇.媚地笑了一声,道:“也是,你永远都不按常理出牌,不过,我喜欢。” 话毕,我堵住了她的嘴,因为我不喜欢在做.爱的时候说太多话,很烦很聒噪。 可是,正当我们正起劲的时候,Lisa的卧室门被人用力踢开了,我迅速扯过被子遮在我俩身上,刚想对来人破口大骂,然而我停住了。 我转头看向房门口,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顾筝。 她面无表情,可眼眶却是红的,我生气好事被打断,同时也愤怒顾筝的出现,因为她,我之前所有淡然自如的情绪全盘瓦解,我似乎又回到了来伦敦之前的那个样子。 大概是看见了故人,所以往昔的回忆不断涌现,炸的我头嗡嗡响,我裹着被子将Lisa的头往里面摁,然后冷冷质问顾筝:“你来这干嘛?” “沈安禾,你现在真脏。” 这是顾筝头一次骂我脏,我倒是觉得有些好笑,“我脏那你还赖着我干嘛?滚呀!” 她没走,我轰不走她,我不但没轰走她,还挑起了她的胜负欲,她走上前一把掀开被子,我跟Lisa两个人完全光着暴露在了顾筝面前。 Lisa因为受到惊吓尖叫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沈,她是谁?” 不等我开口回答,顾筝替我答了,她拖着Lisa的胳膊就往地下甩:“他是我男人,我追了好几年的男人!你他妈居然给老子上了他。” Lisa已经摸不着北,被顾筝打得脸蛋开花,我扯住顾筝冲她吼:“够了!你给我滚!” 她不慌不忙,盯着我看了许久才吐出一句:“亲爱的,说话之前能先穿上衣服吗?” 我这时才想起此刻我好还光着身子,就这么站在顾筝面前,丢死人。 虽然我跟顾筝很久以前就‘坦诚相待’了,可是,这样我感觉莫名羞耻,我居然被一个女人逼到这种地步。 Lisa拿着衣服要走,我拦住她不让她离开,我哭声哀求我,我无动于衷,我得赶走顾筝,这是当前最好的一个办法。 顾筝见我这般态度,她直接从我身后抓过Lisa,喊着:“赶紧滚!” “顾筝,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对呀,你有药啊?” “老子不爱你。” “老娘爱你就行。” 看吧,每次我说了不爱她,她永远都是这么一句话回复我,我不爱她,她说,她爱我就够了。 我记得我曾跟安语说过,强扭的瓜不甜,当初是用在安语跟纪言身上,而此时,是用在我跟顾筝身上。 我早已不是什么三好男人,过去的沈安禾,模样早就模糊了,我甚至不愿想起从前的我是什么样的,因为,那个我,并没有得到安语,也没能为她做任何事。 顾筝冲过来抱紧我的脖子,她太用力,我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下意识要推开她时,我感觉有股湿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脖子流了下来。 我瞳孔猛地一缩,是眼泪。 “沈安禾,别再推开我好不好,跟我一起回国行吗?或者我陪你留下来,你别赶我走行吗?” 她语气卑微得很,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挠过一样,痒痒的,闷闷的,找不到一个出口发泄。 我有些艰难开口:“顾筝..” 可才刚说两个字,我本要拒绝的话就被顾筝堵在了喉咙你,她扑上来吻住了我。 她吻的很急促,技术一点都不好,与其说是吻,不如用‘啃’来形容更为贴切,总之弄得我很不舒服。 然而顾筝没半点要放开的意思,我全身竟然也做不出半点反应,到最后还跟她一起沉沦。 后半程我由被动转为主动,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近我,然后撬开了她的贝齿,熟络地品尝了起来。 这味道太熟悉,让我无法立马回神,只想越陷越深,所以,我跟顾筝半推半就,自然而然又滚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醒来,看见她躺在我怀里,我心情复杂,我是个人渣,上了人但却不想负责,我只能以为逃避,逃到我自己觉得累了的那一天。 趁着顾筝还没醒,我穿好衣服早早出了门。 “沈!”来到工作地方时,Lisa突然叫住了我,我想大概是因为昨天的事。 “昨天对不起了,让你受惊了,发生那种事,我很抱歉。” Lisa是个不会斤斤计较的人,也正是因为这点,我跟她的关系才得以保持到现在,她知道我心里一直有个人,所以从来没求过什么名分。 但她不知道那认识谁,于是她就误会了,她以为我心里的人是顾筝。 “昨天的女生是你喜欢的女生吗?” 我苦笑摇头解释道:“不是。” “那她肯定是很爱你的。” “怎么说?” 我确实很想听听,顾筝很爱我,是从哪些方面看出来的,毕竟安语这么说过,现在Lisa也这么说。 “一个女孩如果不爱你,她不可能为你放下一切漂洋过海来这么远的地方找你,如果不爱你更不会那么紧张你,其实爱情很简单,看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也很简单,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断定,不需要亲口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来确认。” “所以沈,你的珍惜眼前的好女孩,试想一下,你来回忆她曾为你做的一切,或者你对她做过什么,两者一比较,答案会非常明显。” 这话安语也说过,我为顾筝做过什么?好像并没有能够挂齿的事。 那顾筝又为我做过什么?从现在来看,她追在我身后不离不弃10年,她受了太多我给的侮辱,她为了我放下了国内检察官的好饭碗甘愿做个无业游民跟我在这耗着,还是在明知道没有结果的前提下。 一切似乎有了些明了,我回顾着三十几年的人生,没什么好值得被赞扬,多得是不可理喻的行为。 顾筝醒来时看见房里没人,她以为自己这次又失败了,她朝着房子大喊:“沈安禾,你在哪?我不缠你了,你别躲着我行吗?” 然而,屋内无人回应。 情急之下,她快速下床,结果却被被单拌住了脚,整个人从床上重重摔了下来,磕到了膝盖。 我推开门看见的便是这幅场景,顾筝坐在地上揉着腿一脸痛苦,我心一紧跑上前看她。 “怎么了?” “摔着腿了。” 我满是无奈,起身去医药箱里拿出了从国内带来的红花油,然后蹲在她身前给她擦药。 “你都多大人了,还总是磕磕碰碰的。” ‘滴答’一滴泪水掉在了我手上,我抬头一看,果然,顾筝又哭了。 她声音因为哭太久变得有些沙哑,“沈安禾。” “嗯?” 她吐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捧着我的脸,坚定的说:“我们在一起吧,好好生活,不去想其他人,从此只有我们俩,好吗?” 其实不管她怎么掩饰自己的心慌,我还是通过她慌乱转动的瞳孔感觉到了她的不安。 我低下头继续替她检查伤口,淡淡回了一个:“好。” “你说什么?”她不相信,我弹了下她的额头。 “我说好。” 是的,人不可能永远纠结于一头,也不可能永远守着一个人,更何况那人还是注定不会回来,所以我不想再让自己失去另一个人。 人们都说要想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爱上另一个人,我想忘记安语,我想有个温馨平静的家。 (全文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