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自知》 第一章 重生 屋子里充斥着死亡的气息,却也洋溢着喜悦的味道。宫女们诚惶诚恐,无时无刻不在祈祷着:让床上的人儿醒过来吧!原来的宫女都快杀光了,新来的宫女脸上因为不安而满是菜色。还有一盏茶的功夫,天就要黑了。今天轮到青衣了。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死就死吧,每天这么担心还不如死了呢! 太医们为娘娘引出毒物已经快一个月了,毫无效果,既不好却又不死,这样下去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在最后一口药灌下去就准备收拾东西去领罚去了,床上的人却有了动静。 冷暖实在是太累了,真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可腹部的疼痛折磨着她。口里还被人灌下去什么东西,难受的不得了,一个难受竟张口吐了起来,排山倒海,似要吐空了般。思维也就开始清晰。周围闹哄哄的,什么也听不清楚,让人心烦意乱。她口很渴,肚子很饿,全身没有力气,虽然竭尽全力的大吼“都给我安静”仍是那么的微弱,却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然后跪了下来。 “水”冷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饿了,要吃东西。” 看到周围的古色古香,看到那些人的诚惶诚恐,心下明白,她没有死,她穿越了,来到了古代,而且身份似乎还不低。原来死亡并不是一切事情的解脱。既然这样,那么其他的一切事情总会清楚的。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睡觉。” 夏国皇帝夏启轩坐在龙榻上面,手里把玩着弯刀,想着太医的话,嘴角不自觉的翘起。他有些好奇,这个女人吃了噬毒居然没有死,醒来一连吃了三碗粥,还抱怨没有肉?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身边的太监被皇上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得趴了一地。 “皇上,您自个乐什么呢?这么开心?”郭忠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掉了脑袋。 “哦,郭忠啊!朕的蓝妃醒了,听说了么?” “整个皇宫都传遍了,都说蓝妃娘娘乃吉人,上天都带不走呢!”郭忠答道“皇上可要去挽月宫?”见皇上不说话又道“听说蓝妃娘娘身体还很虚弱,从昨个睡下还没有醒,要不过会再去?” “哦!从昨天睡到现在?”过了好一会了。夏启轩才漫不经心地说到。心里有些愠恼。吉还是凶还不是由我说了算。“哼!”快步走出了轩辕殿。虽是极力压抑自己地感情。一个字还是将他地不满全都表现出来。郭忠不明白皇上刚刚还好好地。这么一下子就生气了呢。却也只能一个劲地磕头认错“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一直到皇上地背影消失了才缓缓地站起来。心里很不是滋味啊。伺候皇上这么多年了。可自从当了皇帝就喜怒无常了。他担心。也许哪天就要了他地命呢。 冷暖在睡了一天一夜后终于醒了过来。全身不舒服。刚要起来就被丫头地哭声给吓得愣了一下。“娘娘。您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冷暖微微地皱了皱眉头。看着那个丫头迅速地查干眼泪。又笑着对她说“您上次抱怨没有肉。皇上就命人准备了一桌子好吃地。皇上可真是很疼你呢!” “是么!”冷暖冷冷地说到。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想下床来看看。 “娘娘。您这是干什么啊。您还没有痊愈。要是皇上知道您下床了。奴婢就死定了”那个丫头赶忙过来扶着冷暖。 冷暖淡淡地说道:“放心吧。我又不走。身体也好多了。就是想下床看看。不会有什么事情地。” “可是……”那个丫头还是犹豫不决。 “娘娘要起身,你伺候着就是了,哪儿那么多的话。”冷暖循声望去,见约摸是二十几岁的女子,穿着倒是比面前这个要好些,不过也不像是主子,竟给人盛气凌人的感觉,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她费了半天口舌竟还不如别人一句话管用。却也没有说什么,让人帮忙穿衣。 让人扶着走到桌前,看着整整一桌子的美食,心下怀疑,这位娘娘真的很受宠么?没有那么简单吧!她醒来这么久了也没有见皇帝来看看这所谓的爱妃。 “给我准备热水,我吃完了要沐浴”冷暖坐在桌前,想想说“把这里的管事叫来,我要见见”她吃的很是舒服,菜都很好吃,而且这具身体据说已经睡了一个月了,能不觉得好吃么? 正高兴见刚刚说话的女子走了进来,在冷暖下首行礼道“奴婢紫衣,是挽月宫的执事,不知娘娘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没有事情就不能叫你了么?你既然是执事难道不在我跟前么?还要我去找你来,你才来?”冷暖有些无理取闹的对着眼前的女子发难,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奴婢知错,请娘娘原谅,以后一定时刻陪在娘娘身旁”紫衣垂首答道。等到冷暖吃完了,又扶着四周看了看,将她安置贵妃椅上才说道“娘娘,皇上得知你醒了,特地差刘太医过来为你瞧瞧身子”。 冷暖头也不抬,躺在贵妃椅上假寐。紫衣见她没有反映,又说了一遍。 好像她的这具身体才是这里的主人吧!冷暖抬起头,目光冰冷的盯着她说:“我耳朵不聋,听得到”。紫衣心里一惊,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朝她发火呢!语气冰冷的让人觉得陌生。跪下来,“请娘娘恕罪!” 冷暖看也不看她,对着门口:“进来吧,看看我的身体怎么样了!” 刘太医心里也是一惊,都说这蓝妃娘娘性子温和,对人极好。虽说性子比较冷,不太亲近人,可对宫女那可是很好的啊!看来也不能全信啊!刘太医应声进去。这一把脉心里就更加的惊奇了,这脉象平稳,就是正常人也不一定有这么健康的脉象啊!可娘娘刚刚中毒醒来不久,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为防出错,又把了好几次,心里大叹,娘娘真乃是吉人啊! 冷暖见他半天不说话,还以为他看出了什么问题,假装不经心的问道“太医,我这身体可是有什么问题?” “娘娘恢复的很快,身体已无大碍,娘娘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太医倒转话头问向冷暖。 冷暖听到他的回答知道他没有发现什么,心里不知怎么的竟松了口气。于是顺着话说到“身体倒是没有什么不适的,就是脑袋空空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知太医可又什么办法?”说这话时,冷暖快速的扫过全场看众人反应,各式各样:有担忧的;有愉悦的;有不解的;有幸灾乐祸的。最后停在了跪在地上的女子身上,她的头微微的低着,看不见她的表情,可当冷暖说道她不记得的时候,还是瞥见她的头轻抬了一下,而后又迅速的低了下去。看来还是很吃惊的吗! 刘太医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说:“这也许是中毒久了遗留下来的后遗症,时间久了兴许就记了起来,娘娘大可不必担心。老臣另给娘娘配几幅养身的药材,这毒虽然是解了,总还是有残余的,身子还得好好的养着。” “那就有劳刘太医了。” “娘娘好生休息,老臣告退。” 冷暖在贵妃椅上躺了会,觉得全身都不舒服。于是起身对旁边的宫女说:“水都准备好了么?” “好了。娘娘,奴婢扶你这边走。”柳衣、青衣走上前来为冷暖宽衣,冷暖习惯性的一挡,让她们两个措手不及,一下子就呆在了那里。冷暖见她们的样子,好像做的有点过分,不过她只是出于本能的反应而已,并不是有心的。虽说被这些小女孩看看、碰碰是没有什么了,可她就是不习惯有人来碰她,哪怕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行。 “奴婢……奴婢伺候娘娘沐浴。”她们两个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用了,你们都出去吧,过会儿我有事情再叫你们进来。”冷暖懒懒的说到。 她泡在水里,舒服而满足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思考着。衡水比她先走的,她一直都抱着他,直到他全身冰冷僵直了,她才吃了药走的。现在,她回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时空,那衡水呢,他怎么了? 因为没有期待,所以不会在乎失去,也不在乎以什么形式存在着。既然上天又让她再活一次,那就活着吧!管他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什么样子。按她现在处的这个环境看,这具身体在这宫里过得似乎并不容易。还有就是那个紫衣,既然是挽月宫的执事,应该是得到这具身体的认可了。从她的表情、行事都能看出她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过好像对她并无恶意。 紫衣告诉她,她叫蓝挽儿,原是定王爷府上的一名歌妓,因善歌舞,长于琴瑟,且琴音有摄人之功被定王爷送进了宫取悦皇上。冷暖在看到这具身体的容貌时心下也就明白了。她实为普通,这挽月宫的宫女随便挑一个都比她漂亮。不过不得不承认,这身材好的没有话说,身材高挑,肌肤洁白通透,柔滑如丝,十指纤长柔软,看也是个弹琴跳舞的料,难道真的能用琴摄人心魂?可惜她却是个音盲舞痴,。心下生出一丝寒意,她什么都不会,会不会遭到毒手?上次的被人下毒是因为太受皇上宠爱,遭到后宫中人加害。紫衣还说,这蓝挽儿在给皇上献上一曲时就被封了蓝妃,其尊贵不亚于皇后。此后一月更是夜夜留宿挽月宫。(全本小说网 ) 第二章 宫廷生活1 冷暖在大的不像话、舒适柔软的床上滚了两圈,满足的睁开眼睛,复又眨了眨才起身。赤脚走到窗前,拉开帘子。清晨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冷暖仰着头,眼微微眯着,美丽深邃的黑眸里带着些微的迷茫,脸庞上透着健康的红晕!火红的太阳跃出地平线顷刻已经升到了紫金殿的顶端,像一颗罩着层沙缦的红宝石,神秘而美丽!须臾,霞光四射,月湖的水被染红了,微风拂过,整个湖面就像千万条舞动的红丝带。 十天了,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天了!可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只是听这里的宫女说的,可是这些里面有多少是真实的又多少是虚假的都无从考证。她的心里有迷茫、有不安,可更多的却是平静!能每天睡在这么大、这么舒服的床上,起来还能看美丽的日出和湖景;每天有人伺候着你,走累了不用说就会有椅子坐;不用担心有没有饭吃、房租是否已经到期;不用看老板的脸色,时刻担心着会被炒鱿鱼;不用去期待那个心中所想却不会出现的人;不用再去学各种各样的东西,只为让他觉得开心。 就这样重新开始也许是最好的吧! 敲门声响起,随后传来清脆的女声“娘娘,您起来了么?水已经准备好了!” 冷暖在窗前站了一会,回到床上才说到“恩,进来吧!” 柳衣带着一群宫女走了进来,开始为冷暖梳洗。今天的梳洗有点复杂,花了好长时间,因昨天冷暖交代今天要出去走走。可冷暖却没有想到要这么麻烦。光是选衣服就花了半个时辰,还有那复杂的发式就更不用说,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耐心,最后当她们还准备在她脸上上妆时,冷暖终于爆发,制止了她们。 柳衣略带哭腔的说道“娘娘,您是不是觉得柳衣画得不好啊!所以才不让柳衣画的。” 冷暖看了她一眼,有些头疼,这个小孩怎么又让紫衣安排来了?“不是的,只是我不想化妆。还有,”冷暖指了指头上珠花,“把她们拿下来,我的头都快要掉了,戴这么多干什么,累死了!” 听到冷暖说死字,柳衣赶紧接口道“呸!!!呸!!!娘娘不知道才会说的,各位神仙可千万不要信儿,赶明儿柳衣一定好好祭拜你们!”说完,双手合十虔诚的朝太阳方向拜了三拜!冷暖对此相当无语,只由着她,自己取下大部分的头饰,往外面走去。 等柳衣回过神来准备让娘娘以后不能再说死字,却发现娘娘早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环顾四周都不见,心里一着急大叫到“娘娘不见了!” 冷暖无奈的笑了笑,只身下楼了。当冷暖坐在桌前吃东西时,忽觉一个青色身影从眼前闪过,一下就扑在了她的身上,一受惊手里的食物抛得老远掉在了地上。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柳衣略带哭腔的声音“娘娘,您吓死奴婢了,还以为您不见了呢!还好,还好,您没有,您没有,您还在这里。” 不知道怎么地。当冷暖听到这里。心就没来由地柔软起来。再也无法冷淡和坚硬!冷暖摸了摸她地头。可那声道歉仍然无法说出口。只柔声说道“我不是在这里好好地么?看你这个样子可怎么好好伺候我啊!”柳衣一听急忙抬起头。眼里呛满泪水。望着冷暖似是委屈。似是歉然。表情可爱。冷暖忍不住笑了起来。却什么都不说只是那么看着柳衣。最后见柳衣地泪水又要掉下来了才开口道“我只是说说。以后别这么鲁莽了。仔细些、稳重些!知不知道?” “恩!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后……一定…一定改!”柳衣打着咦说到。 “那你先下去吧!一会儿陪我在挽月宫走走!”冷暖把柳衣怀里抱着地手臂拉了出来。微微地向旁边移动了下继续吃东西! “什么?在挽月宫走走?”柳衣抬起头吃惊地说道。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我身体好了。不能每天都呆在屋子里面吧!”冷暖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淡淡说道。 “娘娘。您今天不是到御花园陪皇上赏花么?各宫里地娘娘都去呢!”后又用很小地声音说道“娘娘要是不去。其他各宫地又该说闲话了!” 紫衣走进来,对着柳衣低声喝道“在这里胡说什么,我看你是嘴皮子痒了吧!还不下去!”冷暖抬头看了眼紫衣低下头来继续吃!心里却已是千回百转了!被单独隔离么!如果是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饭后,冷暖盯着紫衣,看她什么时候会给自己一个解释! 紫衣被冷暖盯得不自在,最后见实在是没法就这样过去才开口道“娘娘,事情也不全是柳衣说的那样,今天皇上在御花园赏花,昨晚就派人来请过娘娘了,不过奴婢让人回了说你不是太舒服。奴婢自作主张,请娘娘责罚!”语毕跪在了冷暖面前! 说实话,听到这个结果冷暖还是很开心的,不是因为没有被排斥在她应在的生活圈,而是因为紫衣这么的了解她,确实是不想去的。赏花么!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不能赏啊,非要和皇帝一起么?还有一大群的女人。赏花?赏人还差不多!不过总不能这么直接的说“嗯!你做的很好,以后要是也有这样的活动就说我病了,不能去。”作为一个妃子该做些什么冷暖还是知道的! 冷暖带着柳衣、碧衣走了出去!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冷暖的心是雀跃的!抬头满目葱郁,各式各样的树木,一律的向上延伸,竟没有一棵树有小枝的。枝叶上还攀着藤蔓,有的藤蔓竟有人的手臂那么粗!冷暖停下来问“这些都叫什么树啊,还有这藤蔓?” 碧衣在柳衣开口前抢着答道“这些奴婢们都不知道,不过,紫衣姐姐可是很清楚呢!要不,奴婢把她叫过来?”又朝柳衣眨眨眼睛。于是柳衣也跟着说道“是啊,奴婢们都不清楚,让紫衣姐姐说给娘娘听吧!” 冷暖转过头来,看了看他们两个,有些古怪的笑笑。就让碧衣去叫紫衣了,却并不停下来继续带着柳衣往前走。两人明白的对望一眼,向冷暖投去感激的一瞥。碧衣迈着欢快的步子往回和紫衣说去了! 话说这后宫嫔妃们陪着皇帝在御花园里赏花,正所谓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战争,尤其是在只有一个男人的情况下! 皇后坐在皇帝的左下首的桌子上,静静的赏花品茶,偶尔与德妃说说话。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这么安静的,否则人生不就太无聊了么!!!容妃坐在夏启轩的怀里,整双眼睛都胶在了皇帝身上,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看花啊!正所谓有人得意就有人不满,这气总是要往外发泄的吗!既然这个不能攻击那就攻击别的吗!这么多的人难道还怕没有对象么? 于是林昭仪说话了“怎么不见蓝妃娘娘啊!这个时候要是能有她在此弹奏一曲那可就更加的妙不可言了!皇上,您说是不是啊!”夏启轩和怀里的容妃正说得高兴呢。突然被人这样打断,夏启轩是没有什么了,容妃可就不高兴了,语气不善的说道“你要听曲不会自己弹啊,扯别人干什么!”过了会儿,似恍然大悟,笑着歉然道“臣妾忘了,林妹妹可不像蓝妃,是不会弹琴的!皇上,哦!” 林昭仪脸上就一会靑一会儿白的,不忿的看着容妃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悻悻的低下了头和旁边的夏婕妤说话去了。容妃见她不再说话,转过头来笑着对皇帝说“皇上,臣妾敬您一杯酒,您可一定要喝啊!”倒了一满杯酒,举杯深情款款的望着他。 夏启轩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们的这些小把戏,看着容妃坏笑道“爱妃敬的酒,朕怎么会不喝呢!别说一杯酒就是十杯那也得喝啊,是不是呢?” 夏启轩就着容妃的手将酒一口喝了下去,手在容妃腰上轻轻一拧,容妃就像水一样倒在了夏启轩怀里,嘴唇微微嘟着,柔声嚷道“皇上好坏啊!”脸上的笑容和得意的神情却比那观赏中开得最灿烂的菊花更加灿烂!夏启轩抱着容妃哈哈大笑起来。 “皇上,天气就要渐渐变凉了,太医说臣妾的身体要常泡温泉,可温泉只有挽月宫和轩辕殿才有,”皇后听到容妃如此说就知道她又要有什么要求了,而且多半是皇上不会答应还惹皇上生气的,就朝容妃使眼色,不料,她竟理也不理的继续说道“蓝妃一个人住挽月宫也太大了,所以臣妾想……” 夏启轩的突地一下沉了下来,一把把容妃推开,声音阴沉“想干什么,啊?住挽月宫!你直接说让朕把轩辕殿让你住好了!”容妃倒在地上,摇着头爬过来抱着夏启轩的腿“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 “不是这个意思,你还能有什么意思?真是扫兴!”夏启轩怒气冲冲的说“郭忠,把容妃送回宫去,别在这里碍眼!” 郭忠于是和容妃的丫头秋荷一起扶着容妃往荷香园去了。路上,容妃口中仍说着“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却也不挣扎只让人扶着回去了! 这里,皇后和贴身丫头冰研说了几句话,就见冰研笑眯眯的走了。过了不一会儿,带着一群丫鬟又回来了。此时,每个丫鬟手里都端着一个花盆,花却看不真切,上面都用纱罩给罩了。冰研看向皇后,见皇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才依次把纱罩取下来。 第一盆菊花:花为白色,稍有浅绿色。花瓣似细管,外围瓣较长。有些长飘,有些下垂,花轮巨大,花径大约有5-40厘米,如同飞舞的雪花。 第二盆菊花:花为浅中黄色。细管及针细管瓣。外围瓣少许长,较直,多呈散射状。瓣端有勺样匙裂,小匙裂及极小掌爪样小裂,匙裂内色稍深。卷散型。花轮巨大,花径4-8厘米。 第三盆花:花瓣面为大红色,背面是金黄色。外围瓣平展,内瓣多内曲。花瓣上有深浅涤沟及凹沟。类似莲座。花轮与前面相比略小些,花茎只14—16厘米。 第四盆花:花为玉白色,中心瓣带有少许黄绿色。中管及细管瓣。外围瓣较长,下垂或飘垂。管瓣前端有匙钩、匙环或无。近中心匙环背部及部分管瓣上有浅淡水红色条丝或晕染色。管瓣上或有浅条沟。舞环型。花轮巨大,花径0—5厘米。 第五盆花:花为玫红,兼有绿、黄、白色,中心较绿。花瓣为平瓣。瓣端少许尖,瓣面玫红色呈晕染色样,根部颜色略深些,至稍部渐浅淡,稍关边沿呈白色玉边样,背尖色黄绿。外围瓣开足多呈扭曲状。花瓣上有深浅条沟。形似芍药。花轮与第三盆差不多,花径1-15厘米。 夏启轩看着那些美丽非凡、形态各异的菊花赞叹不已!开口问道“皇后,这些菊花就是上次你说到的新品种?” “是的,这些菊花都是上次派人从各地搜集来的,经过花匠的改良而成!现在这些菊花不仅花色更多,形状也更加丰富各异,还有就是花期也大大的提前了!” 夏启轩起身在各盆花前来回走动,看着形状各异的菊花,心情大好早忘记了刚才的事情,指着花问皇后“这些菊花可有名字?” 皇后站起来,走到花前“还没有来得及取名字呢!这几盆菊花本来是要过几天才会开的,没有想到今天居然都一起开花了,所以臣妾就让人搬了过来,让皇上和众姐妹们观赏顺道也取名字。” 夏启轩停在第一盆菊花前面,见它白如雪,形似飞舞的雪花,沉吟半响“就叫风飘雪月!第二盆吗?就叫金光四射!至于第三盆吗?”夏启轩转过头望向皇后“就你来取吧!” 皇后在第三盆菊花前仔细观察了一会,笑盈盈道“既然皇上上一盆取名金光四射,那臣妾就叫它金背大红,怎么样?”说完,询问似地望向夏启轩。 “金背大红…金背大红…好,就它了。梅妃,下一盆就你来取吧!” 梅妃走过来,“要不让德妃先来?” “无妨了,下一盆就由德妃。”夏启轩笑着说道,眼却仍是在看花。 于是梅妃也不再谦让了,在花前面细细的查看起来,一时竟也拿不定主意,名字倒是有好几个,却又总觉得不太贴切,忽而灵光一闪,微笑道“皇上觉得‘新玉孔雀’如何?” 名字一出,众人皆觉取得好,于是一致通过了!而这里德妃也早已想好了名字。待夏启轩问时,柔声答道“‘绿衣红裳’可好?”夏启轩点点头也一致过了! 给五盆花取好了名字众人仍然回到座位上坐好,皇后朝冰研使了个眼色,冰研就又下去了。夏启轩见她下去,道“皇后可是又有什么惊喜?” 皇后笑笑“也没有什么,只是皇上让臣妾安排,总得让众人有事情可做啊!臣妾收集了些关于菊花的谜面。”此时冰研已经安排好了,谜面也都呈了出来,写在纱罩上面,这些纱罩下仍然是罩着菊花,想必下面的菊花就是答案了! 见纱罩上面分别写着:雪打红梅俏 六宫粉黛无颜色 青草遥看近却无 回头一笑百媚生 背负青天朝下看 一曲充盈天地间 每个人看过一遍后基本上就知道答案了,于是就到桌前写了,交给了冰研。只一盏茶的功夫又都回到了座位上。看了众人答案,基本上都答对了,只有几人有一个或两个没有猜对。于是皇后同夏启轩商量后每人赏了几盆菊花!夏启轩见时间不早了就让众人散了,与皇后两人一同回凤仪宫了。路上,夏启轩让皇后给太后、太妃送几盆菊花过去。后又提到,让她有时间去挽月宫看看蓝妃,皇后都一一应了。在凤仪宫门口,夏启轩想到好像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于是又往宣和殿去了。(全本小说网 ) 第三章 宫廷生活 2 第三章宫廷生活 皇后回到凤仪宫,用了午膳,小憩了一会儿。看时辰差不多了,就带人把那新品种的菊花给太后和太妃分别送过去。到了幽宁宫,太后刚刚起身。于是帮太后梳头上妆,又陪着聊了聊菊花,说了会儿家常话,汇报了后宫中的一些安排后,才往太妃那边去。等回到凤仪宫,天已经暗下来了!本来还预备去一趟荷香园的,现在看来也是去不成的了!皇后有些疲惫的躺在软榻上,冰研替她按摩头部,见茗烟走进来知道晚膳已经好了,“皇后娘娘,晚膳已经摆好,先起身吃了吧!” 皇后一个人坐在桌前,没有什么胃口,只草草的吃了点就让撤下了。听太监来报说皇上到德妃处去了,就让人服侍梳洗,早早的上床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皇后刚刚起身,就看见荷香园的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冰研见了,在门口拦了下来“跑这么急干什么?赶着去投胎啊!难道李公公没有教过你么!这个样子要惊动了主子怎么办?连最基本的都忘了怎么能当好差!”皇后见他一脸着急,估计是有什么急事情,招手让他进来了! 小太监一进门就跪在皇后面前,略带哭腔的说,“娘娘,不得了了,您快点去吧,再不快点秋荷就没命了!” “怎么回事?别着急,说清楚些!”皇后接过毛巾擦了擦脸,让冰研上妆。 “容妃娘娘要把秋荷给杖毙。”擦了擦汗,又道,“早晨的时候,娘娘在房里听到有人说昨天的事情,非常的生气。出来一看是秋荷在说话就以为是她,要李公公把她杖毙了。其实,荷香姐姐什么也没有说,她是听到有丫头讨论昨个儿的事情,怕娘娘听到了会不高兴,就让他们以后都别提。可…没想到…娘娘,您一定要救救秋荷啊!”说完一个劲的磕头。 皇后皱了皱眉,这容妃也太会闹事了,真是不消停!此时也已经梳洗完毕,就带着人往荷香园赶去。冰研见小太监还在那里磕头,走过去拉起他的衣服,轻笑道,“娘娘都走了,你还在这里磕头作什么!刚刚那么着急,现在倒是不走了!”小太监就急忙起身,小跑几步到前面带路去了。 等皇后一行人赶到,秋荷已经被打得晕了过去,容妃命人正准备往她身上泼水。 “容妃,不得胡闹!”皇后在门口喝道,走了过去,让冰研查看秋荷的伤势,知道不是太厉害才往屋内走去。那个领路的小太监则一把抢过水盆,用力的将水往地上泼去。似乎要把所有的气都这样泼出去一样。而后与冰研扶着秋荷进屋去了! 皇后坐在椅子上,责备的话还未说出口,只见容妃满眼泪水的倒在了她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姐姐,我真是不想活了,皇上欺负我就算了,这些奴才还欺负我!” 皇后见她这个样子。还能说什么?只能好言安慰了。等皇后口水说干了。耐心耗完时。容妃地泪水终于是止住了!见她不再哭。皇后在心里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才又开口。戏虐道。“哭够了吧!心里舒服了吧!” 容妃撅撅嘴。用帕子擦了眼泪。“姐姐还取笑我!” “好了。我现在和你说说这件事情!” “我不听。我不听……”容妃背过身去。用手捂着耳朵! “好了。别闹了!听我跟你说。”皇后语气严肃道。“你也别生气。昨天本就是你不对。你那提地什么要求?挽月宫地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几百年来里面每次只住一位嫔妃地。你那么说皇上会怎么想?你说你说出那种话不是愚蠢是什么?” “可……” 见她要说话,皇后挥手阻止了她,“还有,大早上的就惩罚人!是不是觉得宫里还不够混乱!你不要忘记了,秋荷可是跟了你十几年,从你出生起她就跟着你了,她帮你做的事情难道还少吗!你的命都是她救回来的!可你看看你自己,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杖毙?就为了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容妃听后,惭愧的低下头。是啊!她都做了些什么呢!想想都知道,秋荷是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的,她却因愤怒差点杀死了她。想到这里她再忍不住起身往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我话还没有说完呢!”皇后拉住容妃。 “我想去看看荷香!” “好了,你坐着吧!过会儿再去,现在估计她上了药已经睡下了。” 于是容妃就悻悻的坐了下来,望着皇后,略带愧疚的说“我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个样子的,我只是想泡温泉而已!真的,我没有想到会这个样子的。”一会儿又满脸的愤怒,“可是皇上也不能那样对我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推倒在地上,让我以后怎么和她们在一起处啊!” “难道你还要皇上来向你道歉?” 容妃听了,虽有不服却也不说话了。 “好了,皇上昨天也有让我来看你,本来是要过来的,可是到了太后那里就晚了。没想今天再过来,你就闹这么多事!”皇后有些无奈的说道。指着桌上的菊花,“皇上让我带过来的,你也就不要再生气了!” 听到皇后这么说,又经秋荷的事情,气早就没有了。又见菊花那么漂亮,也真当是皇上让送来给她的,心情立马就好了起来。突然想到她还是不能泡温泉!又有些不高兴了。皇后见她已经消了气,心情也好了,也就放了心。见她蹙着眉头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摇摇头,“好了,不就是泡温泉么?我替你向皇上请旨,让你到翠竹山庄去泡还不行么?” “是可以到那里去,可是那么远,一点也不方便!”容妃撅着嘴,不高兴的说。 “不方便么?来回才两个时辰的路程,沿途风景又好。你一个人在翠竹山庄想怎么泡就怎么泡!怎么不方便?”皇后反问道。 容妃不大情愿的答道,“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不过……”她靠过来抱着皇后的胳膊,贼贼的笑着,“我每个月起码要去三次!” “好!去三次!”皇后笑着说。 听到皇后确定的回答容妃高兴起来,围着皇后绕圈,直到把皇后转晕了,求饶了才停下来。 两人嬉闹了会儿,用过了午膳,去看了荷香,皇后回到凤仪宫又到傍晚了! 第三天早上,皇后去给太后请了安,说了容妃去翠竹山庄的事情,就带着冰研刚刚从花圃里拿来的新开菊花去挽月宫了。不料得到的消息竟是蓝妃早早的就出去了,不知道在挽月宫的哪个角落里呆着。王公公带人找个整个上午竟没有找到,皇后见时间不早就离开了,让宫女转告蓝妃说过几天再来看她,让她好好的养身子。 上回说到碧衣奉命回去找紫衣,冷暖带着柳衣在挽月宫里继续溜达。按理说,两人在自己住的地方走一走、散散步,那是很安全的,不过如果不认识路,而那地方又大得可怕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 由于挽月宫为单独宫殿,且历来住在里面的妃子又都喜欢安静,因此地方虽然很大,屋子也多,人却不到其他宫的一半。房屋的打扫也是每个月由皇帝从轩辕殿定期派人过来的。走出了挽月楼,会半天也碰不到一个人。冷暖带着柳衣在树林里转了半天才看到一座拱门,上面写着“别有洞天”,背面为“参天园”。里面依然到处是树木,只不像刚刚的那般高大,他们是秀丽的,与各色花草、廊亭、假山、水榭相搭配,供人观赏。而在园中最抢眼的莫过于那百转千回、高低起伏的长廊了,放眼望去竟看不到尽头。长廊一面为墙,墙上设有各种各样的花窗、漏窗,另一面则是可坐下来休息的美人靠。 冷暖穿过拱门,拾阶而上走到长廊的第一个半弧形花窗前,往里面看去,没想看到的居然不是刚刚穿过的高大树木,而是一大片湘妃竹!而在下一个距离不到十米的梅花形花窗前看到的却又是一片梅林。冷暖遂沿着长廊追逐花窗而去。透过不同的花窗看到的景物都不尽相同,这可真是把冷暖给迷住了!其实在现代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种框景和漏景的手法,无论是江南园林还是皇家园林都有广泛的采用,却是从没有见过如此独特的。于是只寻花窗去了,根本不记得是怎么走的。等她们两个人尽兴回过神来,才发现那迂回曲折的长廊似乎绕来绕去都在一个地方。当她们走了两圈又回来的时候,冷暖还有些不屑,因为她可还没有迷过路呢!哪怕是在从没有去过的缅甸深山密林里,也靠着感觉就走了出来!看到柳衣沮丧的脸,冷暖安慰道,“好了,没事的,跟着我肯定可以走出去的,放心吧!” 柳衣不想让娘娘不高兴,就装作极力相信的样子,用力的点点头。当冷暖第八次回到同一个地方的时候,她终于承认她迷路了!她看了看柳衣,无比郁闷,在自己家里也迷路,说出去不笑死人才怪!柳衣在她的注视下,弱弱的说“娘娘,奴婢早就说过不会走的!” 冷暖有些无奈的坐在美人靠上,头垂着,有气无力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见柳衣站着,也是异常疲惫的样子,就示意她也坐下。开始柳衣还不肯,后来实在是太累了,也就不顾那么多,在冷暖旁边坐下了。 太阳落了下去,天开始慢慢的变黑了! 冷暖由坐着到躺着,在椅子上睡着了。柳衣却没有这么悠闲,她正担心呢!都这么久了紫衣和碧衣怎么还没有找过来?要是娘娘出了什么差错,她可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啊!想着想着就幽幽的哭了起来!冷暖醒过来见柳衣在哭,皱了皱眉,起身对她说,“没事的,是我自己走丢的,不关你的事,况且我都不责罚你,还有谁能罚你呢?” 柳衣点了点头,拿出手绢来擦眼泪。一阵秋风吹过,柳衣手一滑手绢就被风吹走了,本来还想去捡回来,可手绢随风打了几个转,看不清楚吹到哪里去了,柳衣如孩童似地生气的跺了跺脚。 冷暖抱了抱胳膊,望着黑下来的天,对柳衣说“风吹的有点冷了,我们找个避风的位置等她们。” 冷暖见柳衣听说她冷就要脱衣服的样子,好笑的抓着她的手,“傻瓜,你穿了几件衣服啊!” 柳衣被她一问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那……” “走吧,去找个地方,还记得我们看到过的那个屋子吧,里面好像还有被子呢!” 柳衣望了眼手绢掉落的方向,跟着冷暖走了。两人就在黑夜里凭着感觉去找先前的屋子去了!没想到居然一绕就让她们找到了。两人略带惊喜的推门走了进去! 透过洒进来的月光可以隐约的看到屋内简单的布置:外屋一套古朴大方的木桌椅,桌子上的花瓶里插有一束花;内室有张卧榻、木床、木柜和一个梳妆台。冷暖走上前用手摸了摸桌子,并没有灰尘,而且花瓶里的花还很新鲜,可见这屋子常有人来! 冷暖在里面到处走了走,心道“怎么内室比外面要大那么多?”于是走近仔细的看了外屋的内壁,里面居然还有一间。镂空虚浮木雕让两面分叠的墙壁看起来就如一面完整的稍厚墙壁,在月光下尤为逼真!冷暖走进去看到里面的布置,心想这应该是间小佛堂。当看到佛像时冷暖的眼睛亮了一下。佛像的下面有两盘供奉的水果。冷暖在佛前拜了拜,端着两盘水果放在桌子上,拿了一个用袖子擦了擦就吃了起来。这回,无论冷暖说什么,柳衣都不肯听她的话和她一起吃了。冷暖见说不动也就不管她了。 一躺在床上,冷暖就睡着了。柳衣则靠在卧榻上,本来只是休息一下,没想也睡了过去。(全本小说网 ) 第四章 宫廷生活 3 当她们两人正睡得舒服时,紫衣可就忙坏了! 紫衣和碧衣两人在参天园走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娘娘,就先回来了,以为她们是在途中岔开了。可没想到,到了未时人都没有回来。紫衣就派人去问侍卫娘娘是否出去过!得到肯定回答后,就召集挽月宫的宫女太监们说娘娘饰物掉了,分散他们到各处找了。碧衣不解。后听紫衣说这件事情先别传出去,人只在挽月宫一会儿就能找到了,让人知道娘娘在自己宫里走丢了,该笑话了!也就照办了! 到酉时,出去的人都回来了,还是没有线索!紫衣就让他们都下去做各自的事情了!让碧衣也下去,碧衣不肯非要等娘娘。柳衣无法,就趁她不注意点了她的昏睡**。转到厨房见秦嬷嬷。 “有消息了么?”紫衣问。 “还没有,已经派人在四处寻找了。”秦嬷嬷答道,停了一会儿又道,“会不会进了紫薇居?” 紫衣摇摇头,“紫薇居附近我早就安排了人,要是有什么事情不会不知道的。”不过会去了哪里?一个挽月宫再大也是这么个地方,难道人还能消失了?心里刚这么想到就笑着否定了! 秦嬷嬷见她这样,估计又是还没有吃过东西。这么大的人了有时还是和孩子一样,一点不懂得照顾自己。就端了吃的过来。紫衣心里想的都是人去哪里了,没有胃口,却又不忍让秦嬷嬷担心,将就吃了几口!又让她把人安排好,要是晚上还没有找到,得有人替着!秦嬷嬷思索良久还是说了出来,“难道不派人告诉皇上?就算皇上现在不怎么过问挽月宫的事情,可在这里一天那也是顶着宠妃的名头,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就很难说的清楚了!” 紫衣叹了口气,冷静道“如果人真的已经出了事,现在上报还是以后上报结果都一样;如果人没有事,找到了就掩过了,就算以后有人追问那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反正人在这里,侍卫又可作证。” “那定王爷呢?”秦嬷嬷试探的问到。紫衣摇摇头。 秦嬷嬷见她主意已定,也就不再多说,只让她小心就下去安排事情了。到了半夜,紫衣换了夜行衣开始到各处去打探。 冷暖醒过来时太阳刚刚升起,柳衣还睡着,似有些不安的翻动身子。盘子里的东西没有动,冷暖心道,“还真是个倔强的丫头呢!”冷暖打开门,闭着眼,深深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心里已没有了昨天的躁动,心态平和而冷静!突然,心中有种奇异的感觉,长廊隐去一切风景只余一条弯弯曲曲的路。冷暖叫醒柳衣,带着她随着心中的感觉走,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样子,听见柳衣欣喜的声音,“娘娘,我们走出长廊了!” 才走几步又听见她说。“你们是什么人。见到蓝妃娘娘还不让开!”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颤抖。却仍像母鸡保护小鸡地方式挡在冷暖面前保护着冷暖! 冷暖始终都是冷静淡然地!她看着眼前拿刀地四人。与他们对峙着。在皇宫内带着刀。还能对妃嫔如此应该是得到皇帝地允许了!可是。杀她地原因是什么呢?她自嘲地笑笑。何时她也如此地在乎性命了!柳衣看他们准备拔刀晕了过去。冷暖则没有什么情绪地问到。“能让我知道杀我地理由吗?” 四人愣了一下。见前面一人好像是他们地领头回过神来。冷冷地答道。“问阎王爷去吧!”拔刀向她刺来。冷暖闭上眼睛。预备着疼痛地到来。却闻到一阵异香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在挽月楼地床上了。柳衣碧衣站在床前。见她醒来都露出愉悦地表情。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地妇人在为她把脉。这个妇人似乎并不是太医。穿着和紫衣同等样式地衣服。身体微微发福。皮肤细白。透过已有皱纹地脸仍能窥见当年不俗地风采。似乎感觉到冷暖看她。抬头微笑地对冷暖说。“娘娘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乏。休息几天就可以了。”后又嘱咐柳衣碧衣日常该注意些什么。向冷暖福了福身退了出去。像冷暖能想象出地所有在深宫多年地嬷嬷一样。谨慎小心。细致入微。 冷暖没怎么上心。只想知道她是怎么回来地。而在她昏迷期间又出了什么事情。让碧衣扶着坐起来。发现全身都无力。她握了握被子里地手。也是软绵绵地。心里微惊。假装无意地问道。“今天什么日子了?” “今天九月初二了。不久就是皇上地寿辰了!”碧衣高兴地说。 九月初二?这么说来她睡了一天一夜了?又问,“我是怎么回来的,还有什么时候回来的?” 碧衣瞅着冷暖,“娘娘您真的没有事情了么?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冷暖摇摇头。碧衣仍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您前天出去,好晚了都没有回来,紫衣姐姐担心,派人去找您,可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后来您就自己回来了啊!谁想到回来就病了!紫衣姐姐就让秦嬷嬷来照顾娘娘了。”怕冷暖不知道又加了句“就是刚刚出去的嬷嬷!” 冷暖“哦”了一下,看着柳衣“柳衣,是碧衣说的这样吗?” 柳衣有些慌张,双手紧紧的握着,良久才答道“是这样的!” 冷暖冷哼一声,要抹去她那段记忆么?语气冰冷的说,“让紫衣来见我!” 碧衣瞥了眼柳衣,不知道她为何这么紧张,恭敬的说“皇后娘娘来了,紫衣姐姐在面前陪着。”又小声的说“紫衣姐姐对皇后说娘娘很早就出去游玩了,现在好多人都在各处找娘娘呢!” 冷暖听了有些好笑,这是在干什么!明明就在却说不在,欺骗皇后似乎罪也不轻吧!假装有些吃惊的说,“皇后来了,我不下去似乎不太好吧!要是让人上来看见我在,岂不是欺骗?”说完别有深意的望着柳衣,柳衣却只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碧衣笑笑,“娘娘,您放心,没有您的允许,没有人可以上来的,就是皇后也不可以!” 冷暖让人服侍着吃了点东西就睡下了。这样看来似乎她的存在无关紧要,所有的一切或者说向外部展示的一切都已经全都安排好了,无论情况如何,都在按它预定的轨道运行着。 两天以后,冷暖身体也好了。其间,她也多次向柳衣提起别有洞天,提到黑衣人,可柳衣都说没有。而紫衣对此的解释更是让冷暖恼火,说她病了,记忆混乱。于是她就不再问了。在树林里转过几次,可总是找不到,每次在她有感觉的关键时刻紫衣就打断了她的思路。也有几次偷偷的一个人去找别有洞天,仍没有发现,好像那一切真的就是她的一场梦!在她几次不见后,紫衣就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了,开始还觉得厌烦,后来见紫衣只是远远的跟着,并不打扰也就随她去了。只是冷暖较之以前越发的沉默了。常常发呆,一个人的时候会笑,可在人前却很少有表情。整个挽月宫几乎没有声音,犹如无人之境! 皇后后来也来过几次,紫衣偶尔会让冷暖见她。每次皇后见她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也常常陪着坐一会儿。有时候冷暖见她来也只是抬头看看,并不言语。两个人只是那么坐着,不论身份和地位。 而她和紫衣就好像有某种默契,在冷暖想有个人的时候紫衣就会安排个人来安静的陪她坐着。因此,冷暖对紫衣还是比较满意的。人总有自己的立场和态度、责任和义务,你又怎么能强迫别人为你做那么多呢! 冷暖每天很晚才起床,吃饭、散步、发呆。不用去请安;不用和后宫女人打交道;没有见到过皇帝;不知道外面正在发生什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天似乎很快乐,可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要说到底是什么,却又说不清楚! 白露过后,天气就渐渐有些冷了。秋天也很容易犯困。今天晚上,冷暖用过膳早早就上床睡觉了。她做了个梦。梦里是一个白胡子老道,好像曾经在哪座道观里见过,又记得不太清楚。只见那道人问她,“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缺什么还是根本就不想去想,自欺欺人呢?”而后,她看见了苍老的父母;看到了让她心疼却无可奈何的弟弟;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竹子,看到了她梦想中的竹屋;那里有清澈的溪水,清脆的鸟叫声,棉花糖样的云朵,瓦蓝瓦蓝的天空,还有一对恩爱的夫妻! 那道人说:“你想要什么你是知道的,只是你不相信会有,你害怕失去而已!”后来又见他用略带鄙夷的神情说道,“你总说自己很勇敢很坚强,事实上你是个异常懦弱又胆小的人。你现在每天做的这些事不是在享受而是在逃避——逃避现实,逃避责任!” 你是异常懦弱胆小的人!……你在自欺欺人!……你在逃避! 几句话在她梦里不断重复,冷暖惊醒过来,满脸泪水。想要什么她是知道的:能保护自己的男人,一间竹屋,简简单单的生活!这些能拥有么?对的,她确是懦弱胆小的人!只知道逃避!(全本小说网 ) 第五章 夜宴 1 “娘娘,醒了么?”紫衣敲了敲门,轻声问道。 冷暖在床上翻了个身,调整了下情绪才缓缓说道,“嗯,进来吧!”见天色尚早,疑惑的问“今天这么早,有什么事情?” “今个儿是皇上二十五岁的寿辰,各宫娘娘都要去给皇上贺寿!”紫衣回答道。 既然紫衣都和她说了,那是一定要去了!如果可以不去估计也不会特地告诉她。她转过来,支起身子懒懒的看着紫衣“难道这么早就要去?” “当然不是。皇上早上要去祭天,中午接受百官的朝拜,晚上才是家宴!”紫衣上前拿了个枕头让冷暖靠着。 “那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冷暖闭上眼,转过身背对紫衣,“我还不想起来,一切照常,早膳时间再叫我。” 紫衣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见她一副完全不关心的样子,且醒来后脾性完全让人琢磨不透,到嘴的话就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其实如果她一直跟在娘娘身边,那么让娘娘就这样过也没什么!可是她会走啊,她走了以后,在皇宫里面这样子该怎么活呢!皇上都已经这么久没有来了,难道也不争取一下么?望了眼背对自己的女子,叹口气退了出来。 冷暖听到关门声,起身裹了件衣服,盘腿坐在落地玻璃窗前眺望远处。此时,地上的阴影被初升的光线驱逐着,大地瞬间就亮了起来;月湖水面上一层薄薄的雾气,被太阳一照就散开了;整个视线也豁然开朗起来。她脸上表情淡淡的,眼中却有一丝难掩的落寞夹杂着些许迷惘!心毫无预兆的疼起来!冷暖右手捂着胸口靠在玻璃窗上,粗喘着气。左手捏拳微微的颤抖,额角沁着汗水,脸色惨白!好半天才恢复过来!摇摇晃晃起身坐在梳妆桌前,唤人进来伺候着梳洗更衣! 午膳前,太后传话觐见!皇帝的寿辰前去见太后,冷暖知道准不会有什么好事!梳妆时,冷暖见紫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也懒得询问,只道“紫衣、柳衣,你们陪我一起去!”两人垂首应了。 在幽宁宫门口碰到一个身着紫衣蟒袍、头戴金冠的冷峻男子。冷暖留心的记下了,想这从幽宁宫出来的男子不简单吧!因不知道他是谁,就只上下打量!听见紫衣柳衣上前行礼叫定王爷,冷暖略有些吃惊,却也是从容还礼,进了幽宁宫。 太后坐在上首,看上去还很年轻。打扮得高贵得体,是那种优雅美丽的女子。冷暖学着紫衣的样子给太后请安,语气平淡“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给蓝妃赐座。” “谢太后!”冷暖淡淡答道。 太后打量着蓝妃。听闻她醒来后性情大变。最为离奇地是居然从未抚过她视为生命地琴。看今天这个样子似乎没怎么变。还是那么冷冰冰地。可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喝了口茶。问“蓝妃身子可好了?” “谢太后关心。臣妾身体已无大碍。不知太后今日召见臣妾可有什么事情?”冷暖不想和她呆在一起说一大堆地废话。然后听她委婉又委婉。隐含又隐含地道出实意。早晚都要说地。何必呢?冷暖注意到太后听了她地话眉头不悦地皱了下。后就直直地说道“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关于今晚地寿辰。依哀家看。你最好还是不要参加了!你刚刚病了一场。身子还比较虚弱!” “太后。娘娘身体早就好了!”柳衣顺口就答道。紫衣瞪了她一眼。她就有些委屈地跪下了。 “太后说地是。臣妾确实不适合参加。况且。近几天天寒。臣妾也有些不适。太医说要静养。今个儿地家宴定是热闹非凡地。怕是无福消受。就是太后不说。臣妾也有此意。还是太后想地周到。”冷暖浅浅笑着道。 太后似乎对于她的回答很是满意,关心的说道,“身子不适啊!那可就要担心了。要不让刘太医瞧瞧?” “劳太后记挂,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太医只说让静养。” “那就好生歇着吧!哀家有些乏了,你且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 才出幽宁宫,柳衣就不满的抱怨道,“娘娘身体早就好了,为什么不让娘娘去参加呢?” 冷暖看了看柳衣,终究还是太小了吧,才十二岁的小姑娘,调侃道,“你要是再说话,头和身子就分家了!”又转向紫衣,“王爷准备换人了,是么?” 紫衣猛的听娘娘这么问她,有些不知所措,点点头又摇摇头。 “叫什么?”冷暖略带自嘲的问。 “叫汪雨。不过,王爷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想多送几个人进来,以不至于使娘娘形单影只。” “是么?”紫衣听了那回应,心头突地有些疼痛。眼前的女子醒来后对自己是有些不同,甚至还会给她找些麻烦。不过,好像更喜欢了!于是万分肯定的说:“确是如此,娘娘,你就放心吧,你的身份特殊,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替代的!” 冷暖深深的望了紫衣一眼向前走去。身份特殊么?呵呵!冷暖摇摇头不再去想。猛的吸了一口那混合着腐烂枯叶和阳光味道的空气,让她有种愉快的满足感! “大胆蓝妃,见到皇后也不行礼!”冷暖心里愠怒,讨厌有人打断她的思绪。循声望去,见一红衣女子,妩媚妖娆的外表却有着一颗卑躬屈膝的内心,整出来的不过是一俗艳女子。冷暖向紫衣投去询问的眼光。紫衣低声说:“最前面的是皇后娘娘,说话的是林昭仪,粉衣女子是梅妃。娘娘只需向皇后行礼即可。” 冷暖不动声色的注视着最前面的女子,原来陪着她坐着的人是皇后!虽然知道她身份定是非比寻常的,却未想过会是皇后。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没有和后宫女子接触过,没想到早就和最大的那个见过多次面了!不过似乎让她不觉得讨厌! 林昭仪见蓝妃傻傻的盯着她们,以为被她吓到了,更加刻薄的讥笑道,“不会还没有睡醒吧!难道这一病还真成傻子了?” 冷暖什么也没有说,看了看紫衣。紫衣心领会神,上前就是两巴掌。冷暖想她肯定是练过很多次了,或者是经常打人,不然怎么能打的那么好呢!两边脸肿的老高,嘴角淌着血。力道也好,打得人晃了晃,硬是没倒。 冷暖心里似乎很高兴,微笑着向皇后行了礼,扬长而去。听到那压低的呜咽声,难得的笑着说;“紫衣,你打的是不是很爽啊!” 紫衣顿了顿,“手很疼!” “是么?我很爽!”冷暖笑道。 皇后望着离去的背影,心中更是欣赏。如果是她,她也会这么想,可却不会这么做。掉头看见林昭仪肿的老高的脸差点就笑出了声,忍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也别哭了,去找太医来瞧瞧,今天确实是你做得不对。” “可是…娘娘,”林昭仪不服地争辩。 “好了,快点去吧!晚了消不了肿,今晚的夜宴你还要不要参加?”皇后有些不耐的说。看了看远处的黎儿,对梅妃说:“你也回去吧!今天晚上好好表现。”于是梅妃就和林昭仪行了礼一同走了。 只见黎儿走到皇后面前,恭敬的请了安,低声说道,“皇后娘娘,太后正午前召见蓝妃,以她身体不适为由让她不要去参加今天的晚宴,而蓝妃也答应了。另外,在刚进门的时候碰见了定王爷。” 他们在门口碰见了?皇后问,“可是有什么特殊的?” “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不过看蓝妃的表情淡淡的,似乎首次见到王爷的样子!” “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情再来禀告。”皇后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这蓝妃难道真的失忆了?以前她虽冷淡不太理人,不过几次看她的眼神分明像是换了个人!对她这样倒也说的过去,可为什么对定王爷也会如此呢?为了做给别人看么?” “冰研,回宫!” “冰研,你马上出宫,把信交到父亲手里!” 在轩辕殿,夏启轩坐在龙椅上,拿着条手帕,看了看说“很普通啊!——绣工不精致,丝绸也不够名贵。没什么特殊的!” 大内侍卫蒋兢回答道,“这条手绢看起来确实是很普通,不过它的特别之处在于——是从‘别有洞天’找到的!” 听到别有洞天,夏启轩脸色沉了沉,厉声问道,“怎么一回事?” 蒋兢颔首道,“昨天臣去‘别有洞天’的时候发现了这条手绢,据调查是挽月宫一个叫柳衣的宫女的!当时蓝妃和她在一起。两人是无意间闯入。”夏启轩放下手帕,站起来在殿内走了一圈,又坐回到龙椅上,示意蒋兢继续说下去。 “两个人在院内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蓝妃领着柳衣走了出去。” “你退化了么?竟让一个女子都能够自由进出!”夏启轩微怒,“还有那些影卫都干什么去了,居然没有人发现?” “臣失职,请皇上责罚!”蒋兢俯首跪在地上,过了一会抬头又道,“不过,皇上是不是该去查查蓝妃的身份?” 夏启轩眼神凌厉的盯着他,似是很生气,随手拿了个茶杯就往蒋兢身上砸去。蒋兢也不躲闪,只定定的看着皇帝。茶杯砸在脸上,划出一道血口,茶水流的满脸都是。夏启轩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摆着手无奈道,“罢了!罢了!查吧!查吧!仔细的去查吧!”(全本小说网 ) 第六章 夜宴 2 夜幕降临,御花园里灯火辉煌,喜庆的乐曲一首接一首。后宫嫔妃、皇亲国戚再加上皇上喜爱的臣子,偌大的御花园里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等所有人来齐坐定后,皇帝才携着皇后出来,坐到首位上,宣布宴会开始。群臣嫔妃们依次上前祝寿。夏启轩似乎很是高兴,满脸的笑意,时不时的还调侃一下众臣,宴会气氛很是活跃。 由梅妃弹曲、德妃伴舞代表后宫嫔妃为皇上祝寿,拉开了晚宴的表演序幕;后面就按拟好的花名册相继表演。第八个节目是定王爷献上特为皇上贺寿——一江南女子妙曼的舞蹈。那身子柔软似水、身轻如燕;高洁如莲花,妖娆似玫瑰,让人见而忘欲。夏启轩看后大加称赞,赏了定王爷一对玉如意。让人将汪雨安排到了轩辕殿的一个偏殿‘水暖阁’里休息。宴会已接近尾声,多数人都醉了。此时,整个世界处于朦胧状态,最能引人遐想! 文将军借着酒劲说道,“听闻蓝妃娘娘琴艺高超,琴音能让人忘却世间万物、净化心灵。不知道今日老臣能否有幸洗涤一下浑浊的心灵呢?” 皇帝似乎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而且也好长时间没有听过蓝妃弹琴了。于是环顾妃位,却未见蓝妃,带着丝疑惑望向皇后。 皇后柔声道,“臣妾也不知道怎么的,蓝妃今天没有来!”夏启轩遂让郭忠去挽月宫把蓝妃请来。 太后瞪了眼文贺腾,又看了看皇后,知道被他们算计了。心下大恼,却也只能笑着对皇帝说;“皇上,这蓝妃本是要为皇上献曲的,只是身体不适怕给皇上带来晦气,遂没能来!” “晦气?怎么会呢?蓝妃娘娘乃吉人,又岂有晦气之说。皇上,是吧?”文将军毫不示弱的回敬。群臣们也七嘴八舌的跟着附和说‘蓝妃娘娘是吉人’。夏启轩举杯轻啜,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下大怒,这群望风附和的小人!面上却带笑,见差不多了才说道,“郭忠,快去啊!没有听到众大臣说么?蓝妃乃吉人,这么喜庆的日子怎么能不到呢?”让人倒满酒,一把抱着皇后,举杯道,“为夏朝百年基业干杯!哈哈哈!良辰、美景、美酒、还有佳人,真是人生快事啊!”说完猛的将酒灌了下去。 “皇上万岁!夏国万岁!”群臣站起来,举杯而饮。 冷暖听着丝竹声,心下一片宁静。因着太后的话早早就上床休息了。却不曾想到皇上会召见,还要让她弹琴!冷暖睡意朦胧,听见宫女们急促的脚步声,心里了然:两大集团的对抗,她作为一颗棋子,没想到太后一出招就败下阵来。冷冷的说:“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来。” “娘娘?” “都出去!” 冷暖挑了一身白衣。其实所有地衣服都是素淡地。没有冷暖所喜欢地鲜艳衣料。头发随便地抓一把用丝带系了起来。下楼对公公说;“走吧!” “娘娘!!!”宫女们担心地叫道。心想娘娘怎么能穿成这样出去呢! “没事。公公不是催得紧么?这最快!”冷暖笑笑。“紫衣。你跟着我吧。我怕散了不会走!” 郭忠听到娘娘那么说。吓得出了身汗。这不是在怪他么?都不是好伺候地主啊!走到前面领着人往御花园去了! 夏启轩看着那着一袭白衣地女子走进他。脸上没有任何地粉黛。除了那根随风扬起地丝带。身上没有任何饰物。连头发都没有挽起。眼睛竟是睡意朦胧。慵懒地表情带着些许被吵醒地不满。夏启轩一下就感觉满腔怒火集结在胸膛。憋得人异常难受!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过了良久冷暖都未听到叫起的声音,于是抬头望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只见刚毅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因月光的招抚去了分霸气、凌厉,多了分温柔!脸颊上泛着红晕,嘴唇微翘带着嘲弄的味道,流线般的鼻翼,飞入鬓角的剑眉。冷暖想,他的肩膀应该很宽阔;怀抱肯定很温暖;还有他的眼睛应该像星星一样的耀眼。可此刻,里面满是愤怒,多不协调啊!!想着想着就轻轻的笑了起来。 夏启轩看见下面女子抬头望向他,有种得逞的愉悦,嘲弄似地弯了弯嘴角。又发现她笑了,看着他笑了。很微小的、快乐的笑。夏启轩一下子有些失神,想去抱抱她。 “皇上?”夏启轩在听到皇后的轻唤后回过神来,朗声道,“起来吧!”又自顾自的喝酒去了。 皇后知道他不想再说话。对冷暖笑着点点头,接着说道,“今个儿皇上寿辰,各位大臣也都听闻蓝妃琴艺高超,想请蓝妃弹一曲。一来为皇上贺寿;二来也让大臣们饱饱耳福,不知道蓝妃意下如何?” 冷暖看了看皇后,瞅了眼皇帝,用余光瞥了眼定王爷和太后。见太后满脸怒气的瞪着她,而定王爷却是气定神闲的喝着酒。偶尔与左右大臣说会儿话,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她清了清嗓子过了片刻才说道,“承蒙皇上皇后和众大臣的厚爱,挽儿自当竭尽全力!”她走到琴边上,却并不坐下抚琴而是摸着琴弦好一会儿才又道,“不过,琴艺是技,弹琴只为谋生。挽儿曾经发誓:有夫君即不再弹琴。而今,挽儿已有夫君,又不缺吃穿自是不必再弹琴了。所以还请皇上原谅,挽儿无法抚琴!”说完,轻轻的跪了下去。冷暖知道,此话一出定是惊起四座。如果她真是一枚棋子,那么这么明显的宣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没有琴音的蓝挽儿乃是废物,皇上又该如何想呢?想必他也是知道她是定王爷的一枚棋子吧! 夏启轩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儿,秋风中瑟瑟发抖,清冷的月光扫在她的身上,那么柔弱;又那么坚强。整个御花园安静得能听到秋风吹断枯叶的声音。没有琴音还能吸引他?不过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能走出‘别有洞天’的女子到底还有什么不一样!“哈哈哈…好啊!果然是朕的蓝妃!来,上来坐在朕身边!” 那是不可抗拒的命令,满怀柔情实则冰冷之至。那是雄性动物的声音而已,他们不懂感情也没有感情。也许她本身也不懂!冷暖起身对紫衣说;“你先回去,准备两份热水。” 紫衣眼中有些许光芒,那些光芒刺痛了冷暖。她将头转向另一方,深吸一口气,隐藏起这丝情绪。缓步走上去,坐在那个男人身旁。在任何一个人面前,她都可以做的这么柔情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月光很好,萧瑟的风也很好。整个御花园沉睡在诗意中。只是那是冰冷的诗意。 冷暖喝醉了,心却是清醒的。今天晚上过后,等待她的会不会是死亡?身份特殊么?不可替代么?会是特殊到怎样的程度呢?冷暖感觉到那个男人抱着她走向宫殿,听他柔声说:“酒量这么差还喝那么多的酒,这样子很容易让人占便宜的。”后又听到带着愠怒的声音“以后都不准你喝酒。”冷暖看着他傻笑。上一世是不是也有个男人这样子对她说,‘“暖儿,酒量这么小,很容易让人占便宜的,以后都不准喝酒了。”然后霸道的对他的兄弟说以后不准向她敬酒!’也许真的喝醉了吧!她现在只觉得这个怀抱好温暖好温暖;肩膀好宽阔。还有一颗强烈跳动的心,那是生命活力的象征。像这样子安全的怀抱她期待多久了?靠在温暖的怀抱里,听着有力的心跳,竟安然的睡了过去! 夏启轩看着怀里安然熟睡的女人,竟有些羡慕。他有多久未能像这样子睡觉了呢?他自嘲的笑笑,赶走了那奇怪的感觉。心道“难道就这样抱她一个晚上?”看着她熟睡的容颜摇摇头,在床上躺了下来。 冷暖口干舌燥,只觉今天晚上特别的温暖,睡的很踏实。昏昏沉沉的伸手摸到杯子喝了口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暖物上睡了过去。 夏启轩惊异于她那娴熟的动作,看来她不让宫女近身是真的了!夏启轩静静的看着她,然后被她感染,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冷暖醒来,头有些疼。想叫人,看见透窗而入的月光,摇了摇有些笨重的头,她好像醒早了!昨夜的情景在脑海中有些模糊。记得她喝了很多酒,见到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吹箫,然后被人抱回了宫。脑袋有些空白。她不会错失了什么吧?有些惊慌的,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有力的臂膀所禁锢。她抬头,看见一张凌厉的脸庞现出如孩子的睡容。这个雄鹰一般的男人,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想要靠一下他的肩膀。 冷暖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吻了吻那似笑非笑的嘴唇,却被对方激烈的回吻。冷暖有种要窒息的感觉,心跳快的好像要停拍了,脸上也是火辣辣的。她的心有些乱,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她只好支起身离他远些,开始为他解衣裳。是的,她知道她现在该做些什么。 夏启轩带笑看着这个女子,感觉到她的紧张也感受到她慢慢平静下来的心。见她开始为他解衣裳,他想,还真是主动呢!虽说曾连续一月夜宿挽月宫却还不曾碰过她。每次总是听着琴声就睡了过去,醒来已到早朝时间。今天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靠近她。冷暖轻吻着他的胸膛。夏启轩觉得胸膛里有一团火在烧他,他退去了她的衣物,见到的那瞬间有一点呆滞,阅女无数的他也不得不惊叹:洁白如玉的肌肤,丝绸般光滑的肌肤,抱着一不小心就会溜走;那双峰上欲开的蓓蕾更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夏启轩翻个身将冷暖压在身下。 吻着她的唇还带着酒香。灵巧的舌头引着冷暖不自觉的回应。那带有薄茧的手掌在她身上摩挲,冷暖发出低低的呻吟。当手接近她的私处时,冷暖的心微颤了下。她闭上眼,双手攀上了男人的脖颈。 郭忠在门口徘徊了半天,咬咬牙上前敲了门,“皇上,大内侍卫总管蒋兢求见。”其实哪个人愿意在这种档口扫皇上的兴呢!谁都知道不合时宜,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大人急着见皇上啊! 就在两人欲火焚身的时候,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夏启轩置若罔闻,继续吻着冷暖!冷暖见他不理,轻轻的推了推他。夏启轩抬起头。冷暖看着那满是**的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劝其起身穿衣! 夏启轩怒气冲冲的起身,气急败坏道,“什么事情非得现在说?还让不让朕休息了?” 郭忠擦擦汗,推门进去为皇上更衣,低声说道,“奴才该死!…蒋大人说有要事一定要见皇上,奴才怕有事情耽误了!所以……” “这么说来到是朕的不是了?”夏启轩怒道。见郭忠要跪下,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夏启轩穿好衣服,眼中的**已退。眼神犀利,神情淡漠。他走到床边俯下身吻了吻冷暖,低声说:“等着朕,现在饶了你,晚上要你好看!” 冷暖望着离去的背影,长长的嘘了口气。心里是从未有过的空虚!(全本小说网 ) 第七章 百年大雪 上 夏启轩坐着轿子回到轩辕殿。示意郭忠守在门口,走了进去。蒋兢行了礼跟着皇帝进入内室。两人坐定方听蒋兢说道,“岭北传来消息,九月中旬遇到百年难遇的大雪,回京述职的杨锬将军被困,向军中求援。林副将带领一百多人前去救援,后遇到雪崩,两百余人全部身亡!现下文贺腾在军中的亲信只剩一名将军和一副将。”蒋兢停下来,盯着皇帝试着问,“皇上,我们是否要趁这次机会掌握军中大权?” 夏启轩嘴角带笑,手指轻轻扣着桌子,半响不说话。 “皇上?” “换上我们的人而不被反对的机率有多大?” “这个,臣不敢妄言。不过如果皇上愿意,臣定可让皇上趁这次机会掌握岭北军中大权!”蒋兢跪在地上请命道。 “起来吧!”夏启轩坐着静想了一会,叹了口气,“朕记得,皇兄有一名亲信也在岭北军中,” “皇上?”夏启轩挥手制止了他,“好像上次因立了军功已经升到左将军了,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蒋兢答道。 “他这次有跟着回京么?”夏启轩望了望窗外有些发白的天色,缓缓说道。 “没有!可是,皇上……”蒋兢有些不甘,想了想又停了下来,望着皇上等他的决定。 “那就按常规将左将军升为军中主帅,我们的人吗!”夏启轩望着蒋兢,“你就尽一切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安排下去吧!记住了,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蒋兢垂首应到。夏启轩站起来向外走去,想起什么又转过来问,“这个消息什么时候会到京城?” “中午时分。对了。皇上。这是关于蓝妃地调查资料!”蒋兢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双手递给夏启轩。只见信上写到:蓝挽儿。孤儿。年十六;八岁入定王府。善歌舞琴瑟。颇受定王爷喜爱;性情淡漠;好静;喜素色;偏爱清淡膳食。其琴技在十五岁时。据说得高人指点更近一层。在京城一时声名大噪。今年七月中旬入宫。封蓝妃。 “皇上。初看这些资料。无可挑剔很是正常!似乎十五岁时琴技更近一层也无可厚非。却总觉过于干净了。而且。那个所谓地高人却没有任何头绪。王府中人也只是听说。从未见过。除此之外。无论臣再怎么查都没有更多关于蓝妃地消息!还有便是蓝妃地贴身丫头。在蓝妃入宫前抱病身亡!可臣在棺木里并没有发现尸体!” 夏启轩又看了一遍。放进了香炉里。待火燃尽。“派几个影卫去看着她!其他地你就不要再管了。” 中午时分。急报传来。几位大臣被传到宣和殿。众人听到消息后都是一副悲切之情。却并无多大地震惊!看来也早就得到消息了! 文将军上前请旨。“皇上。对于杨锬将军以及众将士地死。臣深感悲痛。不过。军中不可无帅。老臣愿意亲自前往岭北镇守边疆!还望皇上成全!” 右宰相林清远道。“文将军亲自请旨前往岭北自是好地。可将军年事已高。岭北现又是大雪封山地。如若有什么差错可就得不偿失了!依臣之见。不如派袁祁袁都统前去。定王爷觉得呢?” 定王爷上前说道,“微臣之见,派人过去时间上似乎有些来不及。如若离国此时来犯,我军岂不无帅?况且大雪封山,路不好走,等主帅到位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不如先直接在军中提拔任命,待风雪过后看其表现再行定夺。” “左相觉得如何?”夏启轩问道。 “臣同意定王爷的意见,就从军中直接选拔。这样即可早日定帅,安定人心;又能激励军中将士的士气。” “那左相可有合适人选?” “臣觉得,新任武状元现任副将的史可洧,及左将李古将军都可胜任!” “蒋兢,你觉得呢?” 蒋兢看了看皇上,垂首答道,“臣觉得李古将军较为合适。史副将刚到军营,升为统帅恐难服众!” “既然众卿家如此认为,那就由李古将军任元帅。”不再理众人意见,对郭忠道,“拟旨: 传朕旨意,封杨锬为车骑大将军,赐二等侯爵;林副将封将军,赐四等子爵。其余伤亡将士理清后个行封赏。由左将军李古暂任元帅,史可洧为左将。钦赐!” 夏启轩见文将军跪在地上,假装惊奇道,“文将军可还有什么事情?” 文贺腾刚欲开口,夏启轩又说:“如果没事就退下吧!朕有些乏了。”说完走了出去。夏齐定垂着眼帘,并无多大表情,似乎这个结果是预料之中的。待皇帝走后也快步走了出去。后让身边的侍卫借故将林清远叫了出来。 第二天早朝时,三分之一的大臣反对由李古担任元帅,跪请皇上三思。夏启轩以圣旨已发不再更改为由,拒绝再讨论这件事情。以文将军为首的群臣却百般的纠缠,夏启轩大怒,当即拂袖而去。文贺腾遂借此称病罢朝在家。 夏启轩下朝后,怒气冲冲的往挽月宫走去。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去挽月宫。似乎是因为昨天答应要来却没有来的缘故!郭忠谴人来报皇上要来挽月宫用午膳。得知皇上要来,紫衣略显不安的神情。冷暖见了,冷笑道,“怎么?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皇上来么!现在来了怎么还这么一副表情!” 紫衣有些尴尬,“紫衣想要皇上来挽月宫,只是希望娘娘好,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今天皇上心情不好,在朝堂上发了火,娘娘要小心伺候了!” 冷暖斜了她一眼不再理会。紫衣就悻悻的退下了。 夏启轩来后,冷暖特地仔细的观察了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脸上笑意盈盈的,见冷暖不笑,还时不时的说个笑话逗冷暖。由于离午膳时间还早,夏启轩就带着冷暖在挽月宫里四处走走,一边向她介绍一些挽月宫独有的植物。冷暖就静静的听着,偶尔会接上一两句,或是朝他笑笑。游园的时候,夏启轩会在过桥时轻柔的扶着冷暖的腰;在冷暖的发被吹乱后,温柔的替她抚平;会不经意的放慢脚步等着冷暖。 当夏启轩介绍到‘月亮湾’时,冷暖很想问问有关‘水月洞天’的事情,可有几次都看见他闪了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说话的时候偶尔会夹杂几声很轻很轻的叹息。那叹息如此的轻就是留意也不一定能发现。冷暖却凭着强烈的感觉察觉到了。知道紫衣没有骗她,面前这个男人的快乐都是装出来的。就越发的不说话了,夏启轩说了一阵也沉寂了。两人就静静的在路上走着,直到郭忠来报说午膳已备好。 岭北的雪又接连下了三日,整个岭北地区的交通都被阻断。别说是人就是驯练有素的鹰要进去也有些困难。夏启轩便再次下旨,提升冯德海为右将军,辅佐李古。文贺腾无可奈何,哪怕就是皇帝现在同意让他去岭北,他也进不去,这个结果就目前而言似乎是最好的!而且,到时候要不要李古继续担任元帅还要再次决定,就照常上朝了。 于是岭北军换帅的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可岭北的大雪却不会这样过去!而是呈现出愈演愈烈的姿态! 在未知的自然面前,人总是显得异常的卑微!(全本小说网 ) 第八章 百年大雪 下 寒风突然来袭,夹杂着细雨。挽月宫的树木,几天前还是枝繁叶茂,一夜之间竟全都掉光了,只余下黄褐色的枝桠和紧紧盘在上面的老藤。在暗灰色天际的衬托下竟让人有种‘枯藤老树昏鸦’的感觉了。 冷暖陪夏启轩游园回来,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感觉头脑昏沉,全身无力。要不是一个劲的流鼻涕、打喷嚏冷暖会以为她又中了上次的毒了。太医说是天气转变一下没有适应过来,偶感风寒,吃几副药就好了。 紫衣遂让人去取了药。又借机让秦嬷嬷来为冷暖再次把了脉,仔细的查过了取来的药材,确认无误才亲自去熬药。听柳衣说,紫衣熬药期间,两个时辰一步都未离开。当看着紫衣端过来冒着热气的药,冷暖的心是复杂的。她是冷,可不无情。她有心,能够感知。她会感动,也会愧疚。不管目的如何,当别人一次次以德报怨的时候,你能无动于衷?至少冷暖是不能的!冷暖向紫衣投去感激的一瞥,紫衣朝她笑笑。服侍她吃了药,拿出几床厚被子盖在冷暖身上,将她捂得严严实实的,“娘娘,奴婢就在外面候着,你有什么事情拉下铃铛就好了!” 晚上,冷暖吃了药,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半夜的时候却发现有人在脱她的衣服。她心里一惊,用力的想去推开那人,却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挽儿,是朕。” 冷暖愣了愣,反应过来,皱了皱眉。手仍挡在胸前。声音沙哑,带着浓厚的鼻音,“皇上,臣妾不舒服!” 夏启轩愣了一下,才知道冷暖把他当成色狼了。也是,哪有人大半夜不经别人同意就脱人衣服的。他笑了笑,轻轻捏了捏冷暖的脸,“你身上都汗湿了,要是不把湿衣服换下来,风寒怎么好的了?紫衣说你不让人换;你病成这样自己又不能换,所以只好朕来效劳了!” 听了夏启轩的话,知道她误会了,脸不好意思的微红。却坚持不要他换。挣扎着要爬要起来,被夏启轩一把按了下去。他沉着脸一句话不说,直接就把冷暖的衣服扒了,拿了床新的被子给她盖上。然后脱了衣服也钻了进去,抱着冷暖。手在光滑的背上摩挲了会儿,吻了吻她的脸颊,“睡吧!我抱着你,暖和些!” 冷暖有些没反应过来,听他这么说才知他也要睡在这里,瓮声瓮气的说:“我病了,会把病气过给你的,你还是……” 夏启轩闭着眼睛,把冷暖的头埋进怀里,“抱着你,我才睡的安稳!” 冷暖抬起头,借着昏暗的烛光看见剃得发青的下巴,冷暖把脸凑上去蹭了蹭,短而坚硬的胡茬刺得脸有些疼。她想,怎么今天尽是让她感动!难道人一生病,就变得脆弱?就会比较容易被感动?她摇摇头,躺在温暖的怀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冷暖病情已好了很多,头不再昏昏沉沉的,手脚也有力了。秦嬷嬷把了脉说再休息两天就能全好了!柳衣则笑着说,晚上有皇上在,娘娘的病想不好都难!紫衣也笑着望着冷暖,像他们好像真是做了什么。冷暖笑笑,对此不置一词。 早膳刚过不久。后宫嫔妃以容妃打头相继地往挽月宫来了。容妃一路闯来。紫衣拦也拦不住。说是听闻蓝妃病了前来探望。却一个劲叽叽喳喳地聊八卦。根本不理会病人最需要什么!冷暖蹙着眉头。躺在贵妃椅上冷冷地看着这群女人。见容妃瞪着她。不明所以。难道皇帝在挽月宫过了一夜她就成了公敌了?那群女人里有谄媚地向她讨好地;也有拐着弯让她注意身体。可别把身体弄垮了地。无论她们说什么。冷暖都只是静静听着。 就在冷暖失去耐心准备上楼休息。让她们在这里聊八卦。甚至预备把午膳也给她们备好地时候。皇后来了。见皇后进来。冷暖起身要行礼。皇后则快步上前制止了她。询问了身体状况。将带来地燕窝、人参放下。见一大群嫔妃聚在这里。面上笑道。“见你们都来看望蓝妃。本宫很是欣慰!”又故作惊讶地问。“对了。不知刚刚你们在讨论什么。那么热闹。还没有进来就听见了!说来也让本宫高兴高兴!”众嫔妃听后低头不语。三三两两地借故走了。皇后陪着小坐了一会。也起身离开了。走前说有点事情让容妃呆会去趟凤仪宫。容妃仍瞪着冷暖。见人走光了。站起来指着冷暖。“你别得意。皇上是我地。早晚我会夺回来地!”说完气呼呼地拂袖走了出去。 紫衣看人都走了。上前扶着冷暖上楼休息。安慰道。“娘娘。你不必在意这些。好好养病就是了。皇上是你地谁都抢不走!” 冷暖叹口气。皇帝会是她地么?冷笑道。“这些我都不在乎!”看了看紫衣。露出个示意其放心地表情。 这几天夏启轩心情不好。皇宫中人自是人心惶惶。岭北军地主帅是定了。可越下越大、越积越多地雪却成了最大地问题。因岭北自夏国开国百年来从未在九月中旬下过如此大地雪。甚至是历史上也不多见。往常都是十月开始下雪。到中旬才会封山地。谁都不曾想到今年地雪会提前一个月。本该在九月下旬从崇州运送过去地过冬军用物资没法运过去。目前军营里是还有粮食。可谁知这雪要下多久?要是雪一直下。到了十月份就更加不可能运进去了。没有粮食和过冬衣物。十几万地将士怎么活?万一离国在那时进攻。岂不是将岭北拱手相送么? 夏启轩坐在龙榻上。看着下面低头沉默地大臣。气就不打一处来。平常争权夺势地时候吵得闹翻天。现今要他们出谋划策了就一个比一个安静!却也只能耐着性子。“说说吧。众卿家认为该怎么解决?”众人还未说话。只听殿外传来八百里急报。 “报!!!!据岭北前方探子十七日来报,离国在与我夏国接壤的边境大量调集军队,预备进攻岭北地区。” 听到这个消息,下面骚动起来,很快分出了主战和主和两派。夏启轩闭着眼睛,手肘撑在桌上按着太阳**,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声音疲惫“你们都下去吧!朕要好好想想!” 轩辕殿内,蒋兢转动一面墙和夏启轩一同走了进去。只见里面的桌子上是一个用沙丘堆成的整个云岭大陆的军事专用地质图,而墙上则是三个国家平面图,详细到标注出了各条街道的名称。夏启轩在夏国和离国的接壤处细细的看了,标出雪灾位置,蒋兢则将事先早已安排好的各个秘密守卫点,以及探好的道路圈画了出来。 西部贯穿云岭大陆的云岭山脉即使在不被大雪覆盖时也是一道有力的天然屏障,现在更是不用说。而早在三年前夏启轩刚刚登基就命令蒋兢在云岭山脉一带探路、建立秘密据点的计划,在前不久也已完成。三条横穿云岭山脉的道路在历时三年牺牲无数人的情况下贯通了。运入岭北的物资也就不用非从崇州运入了。其实现在发动战争是不成熟的。依夏启轩的本来意思起码要再过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等到夏国足够强大。可现在离国来犯,战争不可避免。 “蒋兢!” “臣在!” “朕命你即刻前往邺城,率领当地两千军士由一号线路将所需军用物资秘密运往岭北。” “臣领旨!” “庞寅”不知从哪里飞出条人影跪在夏启轩面前,“朕命你与蒋兢一同即刻前往邺城,率领一万将士从二号线路秘密前往离国的乔州城守候待命,配合李古将军。” “臣领命!” 第二天早朝,夏启轩下旨宣布迎战。封袁祁为将军,兵部侍郎林博为副将,率领两万人马即刻前往崇州协助崇州知府运送军用物资,保证岭北军需供给。(全本小说网 ) 第九章 迎战离国 听了圣旨,大臣们面面相觑。这个时候对离国用兵完全就是肆意妄为!连军粮都运不过去,这战还怎么打?就算是调集两万人去铲雪协助运粮也不现实啊!整个冬季云岭地区都是大雪封山的,难道运一次铲一次雪么?可皇上很是坚决,完全不听众人意见,决意出兵迎战。左右丞相以及夏齐定都极力反对,认为这战打起来对夏国不利,不如派使节去和谈,先拖过这个冬天。如若议和不成,明年开春再打不迟。 夏启轩冷哼一声,“你能想到的别人就想不到么?明年春天?要是不想办法把军粮运到岭北,它估计那时候就该改姓离了。朕决不允许夏国土地分裂出去!” “皇上可要三思啊!岭北十几万的将士……” “十几万的将士?你们也知道还有十几万的将士,别再纠缠于这个话题,朕意已决,如果缩头缩尾,议和不战,朕的颜面在哪?夏国的颜面在哪?”声音极冷,带着愤怒却满是威严,听着让人毛骨悚然。这时群臣才发现,以前要处处依靠他们的皇帝似乎是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 而文将军则是少有的一次支持夏启轩,同意迎战。夏启轩有些不解的瞥了他一眼,笑道,“即使如此,那就由文将军协助袁统领调出两万将士,让其可即刻出发!” 下朝后,夏齐定前去宣和殿。夏启轩已换下龙袍,穿了件银白滚金边的常服。懒散的坐在龙榻上面。见夏齐定进来,唤了声“皇兄!”见他行礼,蹙着眉头,不耐的挥了挥手。懒懒的说道,“你如果是来劝朕不要迎战的就不用说了,朕意已决!” 夏齐定笑了笑,“臣不是来劝皇上不要迎战的!臣是觉得既然要迎战那就要有把握!” “哦!皇兄这么说可是有什么办法了?快说说!”夏启轩赶忙坐起身,无比好奇的望着夏齐定。 “我们可以派使臣前往离国假装议和,为运粮和备战争取时间。一来,无论开不开战,粮食都一定是要运进岭北的。二来,造成一种我国无法迎战的假象,让离国放松警惕。”夏齐定款款道来。 “确实是不错,朕怎么就没有想到假装议和这一招呢!这样一来,一旦真正开战,取胜的把握也就更大些!到时候也让那些老匹夫瞧瞧朕的决策没有错!不过,这使臣派谁前去呢?”夏启轩有些为难,皱着眉头看着夏齐定。 “我去!”两人往门外望去。只见一个与夏启轩长的五分像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脸部线条柔和,没有夏启轩的威严,带着份狂傲和不羁,面上带笑。那澄净的笑容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他进来后整个屋子都感觉明亮了些。 夏启轩走下殿。略带责备。“终是看到你了。上次晚宴过后就没见过你地人影。又在那个温柔乡里窝着了!” 夏其潇草草地行了个礼。叫“皇上。大皇兄!”对着夏启轩调侃道。“我能到哪里去啊。我地那些美人没有一个皇兄能看上眼地。那叫汪雨地才真是美人呢!”又眨眨眼。似询问‘感觉不错吧!’。 “原来你喜欢啊。那皇兄就送给你好了。”夏启轩戏谑道。准备让郭忠去叫人。 夏其潇连忙出声制止了。瞟了眼夏齐定。“你要是把人送给我。估计我又得好几天睡不了觉了!这种艳福还是皇兄自己享受吧!” 嬉笑完了。三人走进内室。脸色严肃下来讨论使臣地事。 夏其潇跪请:“皇上。请让臣弟去离国议和吧!” 夏启轩丝毫不做考虑的一口回绝了,“这种事情,朕是不会同意你去的,你不用多说。” 夏其潇无法,用眼神向夏齐定求助。夏齐定沉吟片刻,道,“如果要派使臣前往离国议和那么身份就必须得足够高,以显示我们的诚意;再者,此人必须通晓离国的语言和各种风俗习惯。当然,能言善辩就是最基本的了!所以要即刻找一个这样的人目前来说还是有几分困难!” 夏其潇马上接着说道,“皇兄,我曾在离国游历五年,不仅精通离国的语言和风俗习惯,对离国的各个地方也是非常熟悉。至于说到能言善辩,不是我自夸,我想夏国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我。而我王爷的地位则是最能显示我国议和的诚意。我想没有一个人会比我更适合出使离国了。” 夏启轩仍是摇头表示不同意,在屋里慢慢的来回渡着步。夏其潇见状倒也不急了,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说道,“皇兄,你还不知道我么?要是有什么危险,我肯定是最先走的那个人。而且两国交战不杀使者这是惯例,离国也不会蛮不讲理的。再说了,我都二十岁了,总不能一辈子靠着你们吧!你就当是对我的一次磨砺,让我去吧!” 夏启轩不确定,是啊,不能总把他当孩子吧!总是要去面对人世间的险恶的,可这次会不会太过凶险?看着他乞求的目光实在是不忍心拒绝。好吧,就让庞寅派人保护他!勉强的点了点头。 夏其潇恭敬的跪在地上,“臣夏其潇领旨!绝不辜负皇上厚望!不丢夏国和皇上的脸。” 夏齐定看着这两个人,心里冷笑,真是把战争当作是游戏么?为了点所谓的颜面就要打一场完全没有把握的战争。却还是努力的安排好一切,希望能将这次战争损失降到最低,就当是给他一次成长的教训好了。哪有人能一辈子一帆风顺的!见蒋兢不在,有些奇怪。总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夏启轩的,今天怎么这么久都没有看见?就听见郭忠来报说蒋大人感染风寒,不能陪皇上参加下午的誓师仪式了。 下午,夏启轩亲自带领众人参加了誓师仪式。鼓励他们一番,望凯旋归来云云。两万人马就开拔前往崇州去了。等他们走后,夏其潇也带着十几名心腹以及夏启轩写好的议和书经殷国绕道去离国的京都‘哈都’。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夏其潇刚刚进入离国就被囚禁起来。连见离国国君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谈什么议和了。 蒋兢快马加鞭在第十天夜晚将所需军用物资运抵岭城,交代清楚后又日夜兼程的赶回了京城。 十五天后,离国集结二十万军队向岭城发起进攻,李古将军下令死守城门,拒不迎战。 庞寅也在十八天后到达指定地点,并分散成流寇在离国境内四处作乱。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全本小说网 ) 第十章 辣椒情缘 无论外面发生怎样天翻地覆的事情,只要还没有蔓延到皇城,没有进入宫廷,那么后宫女人仍是会每天过着奢侈糜烂的生活;为了皇帝的宠爱明争暗斗。 傍晚时分,夏启轩来到挽月宫见冷暖正满头大汗的让柳衣扇风,赶忙走上前去,“风寒好了?”柳衣知趣的行礼退开了。 冷暖见是夏启轩,站起来福了福身,嘴里却是说不出话。眨了眨满是泪水的眼睛朝他点点头。张着嘴哈气,还一个劲的用手扇风。夏启轩不明所以。紫衣走上前来道,“皇上,娘娘的病好了,说每天都吃清淡食物没有胃口,就吩咐奴婢让御厨做了些辛辣食物。” “辣的?”夏启轩走上前拉着冷暖坐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略带惊讶的问道,“那朕倒要尝尝到底有多辣!”说完拿起郭忠早已摆好的银筷子,夹了一点菜放进嘴里。皱着眉头,碍着面子又不好吐出来,只好吞了下去。“郭忠,快!水!”连着灌了两杯水,嘴里、喉咙里、只要是食物经过的地方都是火辣辣的疼!挥手击退了下人,也不顾形象的张开嘴一个劲的哈气。 冷暖见他那个样子,在古代那么久第一次舒心的笑。黑色的眸子亮晶晶的,脸上泛着异彩,使得她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夏启轩看的有些呆,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冷暖推开他,眼神放肆,走了几步倒在椅子上没有形象的咧着嘴笑。夏启轩也不说话,拿眼瞪着她。那眼神似是恼怒;似有不满;似是不甘;似有无奈。冷暖从一个坛子里抓了几颗蜜饯,递一颗给夏启轩。夏启轩摇摇头,像是说‘我是男人,我才不吃这东西’,端着茶杯喝水去了。冷暖也不管他,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等吃完了手上的蜜饯,嘴里的辣味也去得差不多了,喝口水漱了漱口,渐渐恢复了往日淡淡的神情。 等夏启轩回过神来再看时,刚刚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子哪里还有!只一女子端坐在椅子上,神情冷淡,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仿佛才经历的那一切就是他的一个错觉。夏启轩有些不适应,变脸也太快了吧!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她。 冷暖见夏启轩望着她,抬眼询问,“皇上,你用过膳了么?” “没有,朕过来本是想陪爱妃一起用膳的,没想爱妃已用过了。”语气里透着失望,像得不到糖吃的孩子。 冷暖浅笑,“臣妾也还没有吃饱,没有想到这里的辣椒竟那么辣!吃一点就让人受不了,不过吃下去的那种感觉真是太舒服了。”说这话时眼睛微眯,似在回忆那种美味。“那臣妾现在就让人为皇上加几盘清淡的菜?” 郭忠一听要上菜就赶忙推门走了进来。清秀地脸上堆满了笑容“奴才该死!没有提前来挽月宫支使一声。菜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摆上来么?” 夏启轩看着那个女子。这里地辣椒?除了这里还有哪里有辣椒?定王府么?蓝挽儿好像是不吃辣地吧!回过神来点点头。 郭忠见皇上点头。拍了拍手。一群宫女太监们就安静有序地端着一盘盘地菜进来。偌大地桌子一下子就摆满了食物。每盘都只有一点点。很是精致美丽。像是一道道艺术品。郭忠每盘都试过了毒。才每样都往夏启轩碗里捻一点。 冷暖坐在夏启轩对面。看着那些复杂地程序。心里有些别扭。她知道。早在她进来吃饭前。紫衣就已经做完了这一切。她低下头仍吃先前地菜。不一会儿。脸就辣地通红了。 夏启轩看着那满是辣子地食物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看见那双眼睛又发出了刚才令他心动地光芒。夏启轩吃地很少。多半时间是在看冷暖吃。冷暖却是不顾那么多。边吃边喝水。吃相不是很淑女。吃地动静有些大。却也不失雅观。直到实在是吃不下了。冷暖才放下筷子。坐在椅子上像得了什么绝世宝物一样心满意足地笑了。 两人漱了口。净完手。就移到客厅坐在卧榻上了。紫衣上了茶。和郭公公带着所有人退了出去。 夏启轩本想等她说话,谁知道她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甚至都不抬头看看他。“地上有什么东西吗?你低头看了这么久?”夏启轩有些不耐的问。 冷暖抬起头,淡淡的朝夏启轩笑了下,“没有!只是臣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皇上喜欢听什么,就等着听皇上说话,谁知皇上原是要臣妾说的。” “那你现在有什么要和朕说了么?” “臣妾暂时还没有想到!” “那你什么时候会想得到?”夏启轩仍耐着性子问。 “臣妾也不确定,也许一会儿,也许一天,也可能两天或是三天,甚至会是一个月!”冷暖望着夏启轩,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哼!听你说句话到是比什么都金贵了。”夏启轩薄怒,眼睛更是又黑又亮。 “可是臣妾刚刚不是正在陪皇上说话么?怎么是金贵了呢!如果皇上是想要臣妾陪皇上说这些话,臣妾自是可以说一大堆的!问题是,皇上您想听么?”冷暖嘴角带笑,嘲讽道。 “不用了,还是伺候朕更衣睡觉吧!”然后暧昧的凑到冷暖耳边,轻轻的咬了下她的耳垂,“我们继续上次没有做完的事。” 那带着茶香的热气喷在冷暖的耳朵里、脸上、脖子上,一种**的战栗传遍她全身。冷暖敛了敛眼帘,低声答道,“是!” 夏启轩总以为她会推辞一下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干脆的答应了。这倒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了。夏启轩让郭忠准备热水沐浴更衣。紫衣也一起下去准备了。夏启轩时不时的吻一下冷暖发红的嘴唇。要是吻到了就会高兴的笑;被冷暖躲过去了则会下一次狠狠的吻她。冷暖见他如此就不动了,让他高兴随意的亲。 郭忠进来见皇上在吻着蓝妃娘娘,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傻傻的站在那里。 冷暖推开夏启轩站起来,“皇上,水准备好了,还是先沐浴更衣吧!” “恩!是该沐浴更衣。要不爱妃和朕一起?”夏启轩搂着冷暖的肩,坏笑的低声说道。 “不用了,皇上。紫衣已经准备好了。”说完就走了出去。夏启轩望着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哪还有半点笑容!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夏启轩走进房间,见冷暖在香炉里挑着什么。看他进来,朝他笑了笑。夏启轩走过去环着冷暖的腰,头枕在她肩上,声音低沉沙哑略带疲惫,“在干什么?” “加了一些助眠安神的香料,郭公公说皇上晚上难以入眠,所以臣妾就让人配了些。”冷暖转过身,微笑的看着夏启轩。 夏启轩低下头吻着冷暖,冷暖淡淡的回应。两人有些忘情的吻着对方,倒在了床上。夏启轩摸索着想要褪去她的衣裳。只见冷暖一躲,翻个身却将夏启轩压在了身下。夏启轩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在她身上的女人,难道她不知道她是不能在他上面的?“你要在上面?”(全本小说网 ) 第十一章 神奇的按摩术 1 冷暖摇摇头,缓缓说道,“臣妾学过一种按摩术,能让人全身放松,不但能消除疲劳还有助于入眠!皇上这几天为了战事身心疲惫,所以臣妾想先帮皇上做下按摩。” 夏启轩带着深意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要玩什么把戏,笑着“好啊!朕这几天确实是太累了!那就有劳爱妃了!” 冷暖褪去他的衣服,开始按摩。夏启轩则闭着眼睛享受着,开始还会调侃几句,渐渐就没有了声音,不知道已于何时睡着了!冷暖起身,拿了床被子盖在他身上。走到香炉前面将香灭了。 夏启轩翻了个身,丝被就从身上掉了下来,露出坚实有力的胸膛,心脏位置有个很细微的红色伤疤。冷暖将丝被重新给他盖上,手不经意的扫过那个伤痕,眉头蹙了蹙。她趴在床上,用手支着脑袋,仔细的瞧着这个男人。眉头紧锁,眼眶深陷,嘴唇微抿,表情异常严肃,似有千万烦心事集结于心。睡着了都这样,平常该是怎样的严肃?冷暖用手抚平夏启轩的眉头,不一会儿又皱了起来。冷暖就乐此不彼的重复下去,时不时的发出低低的笑声,好像她在做的是一件有趣的游戏。 “娘娘?” 冷暖抬头见郭忠站在白色纱幔外,招招手让他进来。 郭忠走进来朝帐内看了看,轻声问道,“皇上睡着了?” “恩!睡的很沉呢!” “还是娘娘有办法啊!皇上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无奈的轻叹一声,“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啊!可是奴才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看着心里干着急。现在有娘娘看着,就好了啊!”说话间,眼中竟溢满了泪水。 冷暖有些吃惊,他们之间的感情竟是如此的深厚!身旁的人动了动,冷暖怕把他吵醒,起身往外间走去。郭忠看皇上睡得香也跟着出来了。 冷暖示意郭忠坐下来,郭忠不肯。冷暖面露沮丧的说,又似自言自语,“难道我就那么难以接近么?” “娘娘身份高贵。奴才岂敢与娘娘同坐。” “身份高贵?我以前不也是定王府地一个歌妓么?”冷暖自嘲道。又向郭忠。“坐下吧。陪我说说话!”于是两人就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怎么地就说到了皇帝。 郭忠感叹道。“当年奴才进宫地时候才十岁。跟着李公公去见主子。就是当今圣上。那时候皇上才三岁。一双黑眼睛在奴才身上四处地扫。透着皎洁地光芒;红扑扑地脸上挂着笑容。上前来抓着奴才地手。口齿还不是很清晰。却是相当地有威严‘你来给我讲故事。讲地好。我让父皇赏你!讲不好就罚你。’奴才那时候才进宫。走路都打哆嗦。见了主子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哪里还知道讲故事什么地。当然就被罚了。和十几个与奴才差不多大地在御花园里四处去捉蛐蛐。皇上见奴才们抓住了就高兴地笑。现在想起来。那明朗清脆地笑容。红扑扑地脸恍如还在眼前呢!”说这话时。脸上透着笑。后又想到什么有些伤感“没想到最后十几个人就奴才一人留下了。一转眼也已经二十几年了!奴才老了。皇上长大了!” “那时候皇上定是十分地讨人喜欢吧!” “是啊!皇上机灵聪明。任何人见了都喜欢。尤其是先皇。常常抱着半天不放下来。亲自教皇上认字、读书。皇上一手地好字就是先皇手把手教出来地。还时常抱到寝宫里带着一起睡觉。夏国百年来任何一个皇子也不曾得到过这样地宠爱。不过。太妃娘娘却与皇上关系冷淡。哎!这可能是唯一地不足之处吧!” 冷暖也不打断他。听他说下去。 “有好多次皇上都流着泪跑回来问奴才,‘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我,偏偏母妃不喜欢呢?’那时候奴才也小,又没有娘,从小被人贩子养大的,哪里懂那种感情!心里想的就是吃饱穿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见皇上哭只陪着一起哭。哭累了睡过去,第二天起来就又全都忘记了。”见冷暖不说话,转过头有些惶恐的问冷暖,“奴才是不是说过了,娘娘可是不喜欢听?” 冷暖笑笑,“怎么会呢!听你说这些,我心里头也高兴,孩子总是最让人开心的!” 见冷暖不反感,也高兴起来,“是啊!当年皇上可真是皇宫里的一块宝啊!” 听她这么说,并无恶意的嗤笑道,“郭公公,你糊涂了么?现在皇上还不是宫里的一块宝!” 郭忠哂笑,“是啊!奴才倒是糊涂了!任何时候皇上都是一块宝啊!”看看时辰,“娘娘,时间不早了,奴才伺候您先休息吧!知道和娘娘说话这么愉快,奴才以后定是陪着的!” 冷暖听他这么说,咧着嘴笑起来,半开玩笑半是认真“这么说,要是今天我们谈的不愉快你就以后再也不和我说话了?”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奴才是……”见他想要急于解释,又找不到什么词,脸憋得有些红。冷暖笑笑,“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就是跟你开玩笑的一说,不想你还当真了!”冷暖现在倒也依稀的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离去唯独他一人留下了,要是她也会留下一个这样的人在身边。有时候圆滑;有时候机灵;有时候又单纯到傻得可爱! 说了这么一会话,笑了笑心里轻松多了!也觉得有些困了,待郭忠退出去就爬到床的里边睡下了。 天刚明的时候,冷暖觉得有人看着她。睁开眼,见夏启轩穿好了衣服站在床边眼里带着寒意盯着她。冷暖也不起身,躺在床上与他对视。 “爱妃倒真是厉害啊!除了琴弹得好,还会按摩。昨晚上朕一夜无梦呢!”夏启轩语气温柔,眼中却尽是讥讽之色,“郭忠,你可要好好向蓝妃学学这按摩术!” 冷暖心中冷笑闭上眼不去理会。郭忠见状况有些不好赶忙说到,“皇上,时辰不早,该早朝了!”夏启轩望了眼香炉大步走了出去。 冷暖早膳后准备四处走走,紫衣进来说天气转冷,皇后派人送来了做冬衣用的料子让她去挑选。本不想理会,实是无聊,况且不知道她们选的她喜不喜欢就去了。堂上站了一大群宫女,手里捧着布匹。其实她也不懂什么好什么坏。不过宫里的东西总该是不差的。随手选了几匹她喜欢的颜色。挽月宫的那些衣服她就不太喜欢,都是素色。其实冷暖也不是爱张扬的人,可总觉得素色太雅淡了,不如鲜艳的好。冷暖尤其爱红:玫瑰红、水红、桃红、大红都很喜欢,她觉得看着这些颜色心里就有生机。 紫衣见娘娘挑的都是鲜艳的,还一至都和红色沾边,以为要赏给宫人,小声道,“娘娘,你要不要也挑点其他颜色的?你今年冬衣还没有做呢?” 冷暖看了看她,又选了一匹水绿色的和一匹鹅黄色的,“怎么了,这些颜色不好么?我看着挺好的啊!做冬衣用这些不可以么?”又点了一匹水蓝色的。然后让紫衣、柳衣也选几匹,顺便让紫衣挑几匹给宫里的其他人。 紫衣才知道她又搞错了。可是娘娘不是喜欢素色的么?怎么今年都挑鲜艳的。紫衣怕到时候娘娘又不穿,于是选了几匹淡雅的给预备着。又挑了几匹次一点的给挽月宫的宫女。 冷暖见紫衣给送布来的公公打了赏,谢了皇后娘娘,才感叹有紫衣这样一个帮手还真是不错,她什么都不用做,一切就都打点好了。不过这样子是不是也代表除了紫衣想让她知道的,她就什么都不会知道?像上次一样,生生的抹掉她的一段记忆!(全本小说网 ) 第十二章 神奇的按摩术 2 宫女们都在选布料。因为天气突然的变冷,蓝挽儿又没有什么御寒衣物。布匹一下来,紫衣就忙着交代人给冷暖裁衣了。要什么样式啊,绣什么花色啊。也就顾不得冷暖。 冷暖见众人因分得了布匹而兴高采烈。她有些感动于这些微小的快乐,心里却是落寞的,独自一人出来,往月湖走去。在月湖旁居然看到夏齐定。冷暖有些吃惊,这里可是后宫,还是一个宠妃住的地方,一个王爷出现在这里似乎不合适吧!表面上却看不出什么不妥。浅笑着向他行了礼准备离去。夏齐定却一把拉住了她,眉头轻挑,“你可还真是有本事呢?失宠一个月又重新让他上了你的床!怎么,有了皇帝就忘了我了?还有那什么按摩术怎么也不给我试试?我可从来都不知道你除了弹琴还会按摩啊!” 冷暖没有适应过来,难道这蓝挽儿和王爷也有一腿?定王府的歌妓,这样似乎也说的过去!不过应该不会难分难舍吧,否则也不会将她送进宫了。 冷暖笑笑,“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现在可是皇上的妃子,无所谓想谁不想谁的,唯一想的就是希望皇上好!至于皇上想在哪里休息那是他的事情,又岂是我一个弱女子可以左右的?至于王爷要按摩,我想只要你一说肯定有大把的人愿意为你效劳。至于我为什么会,这就不烦王爷操心了!” “很好!得了宠就想和王府摆脱一切干系?可你不要忘记了你在王府还留有什么东西以及你答应过本王要做的事情!”夏齐定阴沉着脸看着冷暖。 冷暖冷静的从夏齐定手里抽出胳膊,也没了笑脸,“答应你的事情?我可不记得了。至于你说的我有什么东西在你手里,我根本就不知道是真是假!况且就算真有,我也不在乎。还有就是请定王爷不要忘记了,我现在是皇帝的妃子,不是你定王府的歌妓!早在宴会的时候我就说了,我不会再为任何人卖命。我就是我自己。” 冷暖走了几步回过头来,语气冷冷的说:“顺便奉劝你一句,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已经在别人手里并且是用来作为要挟的东西一般都得不到,而我从来不在乎毁了他。所以也请你自便。” 夏齐定气极,怒道,“不要忘记是谁让你有的今天。我能让你上去就有办法让你下来!别太得意,不过是一个女人!” 冷暖听了这话,心里微怒: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么?王爷了不起!女子就该完全的听从你们的摆布,臣服于你们?心里冷哼快步离去。 到了半夜时分,夏启轩才批好了奏章,躺在轩辕殿的床上疲惫不堪却总睡不着,于是就来挽月宫要冷暖替他按摩。冷暖本来心里就窝着火,又是刚刚才睡着,现在被人吵醒了脾气可不太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夏启轩见她这个样子以为她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气。其实夏启轩对于按摩放松没有意见,那么舒服的事情没有人会拒绝。他就是对于一觉睡到天亮颇感不安。以为她在香炉里面下了药,早上才气冲冲的。让人检查了没有问题,自是放心了。 于是就软语安慰道,“挽儿,早上是朕不对,不该对你发火。其实朕就是对于一觉睡到早上才醒颇感不安而已,没有针对你的意思。真的。”夏启轩抱着冷暖的身子,脸贴着她的脸,呢喃自语“你要知道,自从当皇帝以来我从来没有睡得像昨天那么沉过。” 冷暖听他用‘我’而不是‘朕’有些不大习惯。起身唤来紫衣拿出了安神香。让郭忠点了。等他们都退下了。泄愤似地用力地坐在夏启轩地背上。听到夏启轩闷哼一声。心里又有些愧疚。手法就放得柔和了些。夏启轩就轻笑起来。好心情地问“今天为什么不脱衣服?” “今天比较晚了。你闭着眼睛。不要想那些烦心地事情一会儿就能睡着。不用那么麻烦!”冷暖没什么好气地答道。 “挽儿。你唱首歌给我听好不好?我没法不想事情!脑袋里面乱哄哄地。”夏启轩用撒娇地语气说。 “我不会唱歌!”说完意识到。她怎么能不会唱歌呢!于是改口道。“已经很晚了。下次唱给你听。你要是觉得心不能静下来。就想着莲花盛开地样子。不一会就能睡着了。” 夏启轩见她推辞。也没有说什么。只深深望她一眼。闭上眼睛像真去想莲花了。冷暖在他背上按摩。思绪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果然不一会儿。夏启轩就像昨天那般睡熟了! 虽然只是按了一会儿,冷暖的手还是有些发软,盖了床被子趴在夏启轩旁边睡了过去,忘记去把香灭了。不过,幸好紫衣只拿了一点点,不然夏启轩今天可就不是睡到早上而是中午甚至是晚上才能醒了。 其实安神香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对身体也没有害处。而且如果是对身体有害冷暖也不敢用啊,真是出了什么事情或者紫衣的立场是皇帝,那她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还是和从前一样的药方,只是在药的比例上稍微动了点手脚,能让人睡得更沉。所以即使是太医们检查也查不出什么不妥。至于要怎么改变配方,有秦嬷嬷就一切可以搞定了。 当冷暖知道秦嬷嬷医术高超时就想到要好好利用利用了。她上次病好了以后,冷暖就将要改变安神香配方的事同紫衣说了,紫衣当然不同意。你想啊,这皇帝好不容易来了,不加紧讨皇上欢心还把人给迷倒了,这不合逻辑吗!后来冷暖说要是不配就把皇帝赶出去。紫衣权衡利弊,觉得只要皇帝在挽月宫,干什么有谁知道?只要别人觉得娘娘受宠,娘娘地位就不会受到威胁。而且娘娘也愿意这样那就可以了。于是才勉强同意了。 其实她的另一个想法是,两个人都睡在一起了,到时候她再动点手脚谁又知道呢?等娘娘怀上了皇子,在宫里稳稳的立足了脚,不知道那时候她的任务是否就算完成了呢!她美美的想。 至于按摩是否有助于睡眠那也是肯定的。只是效果肯定不会那么好,按下就能让人睡着了,又不是催眠术!不过对于放松心身、缓解疲劳肯定是有很大作用的。尤其是像夏启轩这样高脑力劳动强度的人来说。(全本小说网 ) 第十三章 水起涟漪 由于昨天晚上睡得很晚,今天差不多到了午膳时候,冷暖才悠悠的醒过来。柳衣喘着气跑进来,“娘娘,不好了!” 冷暖皱皱眉头,从床上爬起来,“不是和你说过了么?要沉稳!你怎么每次都记不住?” 柳衣似有些委屈抿着嘴唇,“是,奴婢记住了。不过,今天确实是坏了。太后带着大群人来了!” “什么?太后带着人来挽月宫了?”冷暖吃惊的问道。 “恩。都已经快到挽月楼了。不知道为什么宫门口的侍卫没有通报,快到门口了奴婢们才知道。紫衣姐姐现在在外面接驾,叫奴婢来给娘娘梳洗。”柳衣一边说着,手已经在麻利的盘着头发了。 紫衣都不知道,看来是突然来袭准备来找茬了?不过她应该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吧!碧衣将湿毛巾递给冷暖,冷暖随便擦了擦,往脸上上了点胭脂,让脸色看起来不是那么苍白。柳衣的头发盘好了,冷暖不知道叫什么反正就是看起来很是复杂,插了个金簪。冷暖觉得不好,取下来换了个玉簪子。此时,外面太监高亢的声音传来,“太后娘娘到!皇后娘娘到!”冷暖衣服还没有穿好。柳衣急的满头大汗,碧衣手也有些发抖,一个扣子扣了半天也没有扣上去。冷暖见她们如此有些无奈,来就来了,要真是来找茬的想躲也躲不过。冷暖拍掉她们的手,动手穿起来。 刚下楼,就见太后阴沉个脸从外面进来,后面跟着一大群的嫔妃。冷暖上前去,福了福身“太后娘娘千岁!皇后娘娘千岁!挽儿不知太后前来未去远迎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你还知道哀家来了?还以为你睡得正香呢?” 冷暖不客气的坐下,喝了口茶吃了两块点心,才慢悠悠的笑着说道,“太后,您说这话可就冤枉臣妾了。今个儿早晨,臣妾可是很早就起来了的。秋天的月湖甚是美丽,又难得看太阳出来了,臣妾就在楼上观湖没有下来。怎么的竟成了臣妾还在睡觉呢?说得臣妾好似没有一点规矩。”说完面上带笑优雅的环顾一圈人群,似在说‘你们谁说的给我站出来对下质!’ 众嫔妃见她说得理直气壮的,都有些害怕,低着头往后退了一步。容妃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不过今天可是有太后撑腰的,站出来讥笑道,“就是不知道所谓的看月湖风景是不是在梦里面?” 冷暖故作惊讶,“难道容妃曾经在梦里面梦到了月湖的风景?看来都是我做的不好,竟忘记邀请众姐妹一起来观湖了!今天早上的月湖可真是很美丽呢!薄薄的一层水雾,看上去就好像在人间仙境一样。太阳一照,金光闪闪的。有机会啊,大家可真该再来早一点和我一起观赏呢!”说这些话时,冷暖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脸上一直都带着优雅从容的微笑,仿佛她刚刚真的就是在赏湖而不是在睡觉。柳衣和碧衣两人听了直感汗颜。才知道她们的娘娘原来这么厉害。 紫衣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女子。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她是弱小又不善言辞地女子。需要人好好地保护着才能不受伤害。原来她又错了。也许从一开始她就错了。这个女子不比宫中地任何人弱。只是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就算一开始没有她。也能在这宫里好好地活下去。 太后显然没有想到一向冷淡寡言地她会牙尖利齿地这么说。脸色更是难看。“哀家不会冤枉人。没有证据也不会来。你既是不承认。哀家也不想撕破脸皮。不过。你是可以睡到午膳才起来。皇上却不可以。不要忘记了作为一个妃子应该做些什么!自古魅惑君心地人从来就没有好下场。” “呵呵。那是!这样地下场不外乎两种:一是打入冷宫;二是赐以鸠酒。臣妾……”冷暖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夏启轩大步走了进来。朗声道。“母后今天好心情怎么来挽月宫了?”冷暖看了他一眼见他也在看她。掉过头喝茶去了。 众嫔妃见皇上来了。立马笑意吟吟地行礼。末了不免向冷暖投来怨恨地目光。夏启轩倒是又有了个新地发现。原来这个女子不是那么地冷。她不但会反击会回嘴还什么都不怕。其实在众人坐下后他就来了。一直没有现身。就是想看看她会怎么解决这件事情。没想到她居然能说起谎来面不红心不跳。还一副理直气壮地样子。如果他再不出来不知道她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了。 皇后见没有位置就站起来让夏启轩坐。夏启轩示意不用。直接走到冷暖地面前坐下抱着她。见到这种情况太后更是不悦。眉头蹙着就没有松开过。“皇帝不要每日沉迷于美色。耽误了国事。” “是。儿臣谨记母后教诲。”夏启轩笑着望着冷暖答道。冷暖则始终不再说话。垂着眼一副温顺地绵羊样。 “对了,皇后,蓝妃入宫这么久也没有学过宫中规矩,你就找个时间,让宫里的老嬷嬷好好的教教,别把歌妓的坏习惯带到宫里来。” 歌妓?听到这里冷暖就气得浑身颤抖,失去往日的冷静,尖刻的说道,“什么叫别把歌妓的坏习惯带到宫里来?我倒要问问太后哪只眼睛看到我习惯不好了?歌妓怎么了?在我看来好多歌妓都比某些人高贵得多。哼!太后恐怕是忘记了当初是谁极力要将我推进宫里来的。” 此话一出,冷暖见太后的脸都绿了,看来她和太后的关系算是彻底的完蛋了!其实一开始冷暖就没有想过要和这个女人搞好关系,却也没有想过要搞得这么僵,得罪人对自己总是没有好处的,尤其还是一个国家最高贵的女人。冷暖在心里叹息一声,看来夏齐定是要让她看看不听话的下场了!不过不知道她除了定王府的这个身份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身份呢?而紫衣说的身份特殊又是指的什么? 夏启轩本是可以阻拦的,可是却没有,他悠闲的喝着茶以看戏的姿态观赏着。 所有人都傻傻的看着冷暖,因为她的话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所有人都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太后也有半响的呆愣,回过神来,大喝道,“真是反了!还有没有宫规了!”指着冷暖,“皇帝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宠妃,如此的目中无人、目无尊长。” “太后,您且息怒!不用和蓝妃计较。她还小不懂事,冲撞了太后。臣妾一定会好好的教导蓝妃的!”皇后赶忙起身说道。 冷暖也觉得她刚刚太冲动了,不就是被拐着弯骂了吗!不就是想知道她的身份是什么吗!那也不用用这么冒险的做法啊,可以问紫衣的吗!至于辱骂,嘴长在别人身上,想怎么说随她去好了。她现在的反应完全就是入了夏齐定的套了!冷暖想到这里起身跪了下去。太后却是看也不看她,盯着夏启轩,想要他给个说法。 夏启轩这才开口,“母后,今天这事情蓝妃做的确实不对,不该顶撞您。可朕想她也不是故意的!就如皇后所说看在她还小不懂事的份上,母后就别跟她计较了。当然也不能就这样放过了她,要是人人都这样那母后的威严何在?皇家的威严又何在呢?那就罚她在挽月宫闭门思过半月!至于学习宫规礼仪当然也是不能少的,这事情就交个皇后了。皇后你可要好好督导蓝妃学习礼仪。”皇后应了,扶着气得不轻的太后走了出去。 等太后走远了,夏启轩让所有人都退下,走过去扶起冷暖抱在怀里,半开玩笑的说:“生气干什么呢?你往常对朕的那些淡定都到哪里去了!怎么面对母后就这般的冲动了!难不成那些你都是装的,其实这才是你的本性?嗯!” 冷暖冷冷的看他一眼,疲惫的闭上眼,将头埋在温暖的怀里。心里的火气早就已经熄灭,只余下淡淡的悲哀!“就这样过一辈子么?也许是好的吧!”冷暖在心里告诉自己。 夏启轩轻拍着她的背柔声说道,“母后不是有意的,你也不要太介意了!只是突然看见你这个样子,连朕都没有适应过来,母后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也是朕的不对,不该那么晚了还来挽月宫,害的你遭到母后的责骂。” 冷暖有些疑惑,按常理这个男人这个时候是没有道理帮她的,难道不是应该趁这次机会废掉她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好饿了呢?爱妃你应该还没有吃东西了?陪朕一起吃吧!每次看着你吃得那么香,朕就有胃口!” 夏启轩不住的往冷暖碗里夹菜,冷暖则是低着头一个劲的吃,随他说什么都是兴致缺缺的应上一声。夏启轩丝毫不介意,仿佛一下成了超好男人:异常的温柔,异常的有耐心,异常的善解人意。(全本小说网 ) 第十四章 拂水之风 末了夏启轩吻了吻冷暖的脸颊,“别这个样子,看你这样还不如见你冷冰冰的好。起码知道你心情不坏!过两天朕给你找个东西来玩玩,保证让你开心!朕下午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陪着你了,你要是觉得无聊就让紫衣找人来给你玩。” 冷暖没什么心情却又不大好意思扫了他的兴,人家皇帝对你这么温柔了,你还想要怎么样?做人不能那么过分!扯动了下嘴唇,勉强露出个笑容“放心吧!,我没有事情!”乖巧的在夏启轩的脸颊上吻了吻,送走了他。心道,“开玩笑,就算是再无聊,我冷暖也不会把人作为玩具来玩吧!” 冷暖是没有怎么在乎夏启轩的话,在她看来一个皇帝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记得他说过哪些话答应了哪些人?当初说那些话无非就是来安慰人的,所以当看到郭忠抱着一个粉嫩嫩的孩子出现在她面前时有点不明所以。 “娘娘,皇上怕您无聊让奴才把小世子抱来给您解解闷!”郭总把孩子抱到冷暖面前,还教那孩子朝她挥挥胖胖的小手。那孩子不干,抿着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冷暖看这情形微笑起来,接过孩子,轻轻的拍着。 郭忠则舒了口气,笑着“娘娘总算是笑了,奴才也可以向皇上交差了!”又向身后的几个老嬷嬷交代了几句,才告了退。 孩子倒好像也不认生,见冷暖逗他,高兴的‘咯咯’直笑。“这孩子多大了?” 其中一个穿着蓝色绸子地位较高的嬷嬷答道,“回娘娘,已经八个月了,爬的正欢呢!” 听她这么说就带着往楼上走,柳衣看到孩子也是喜欢得不得了,跟在后面上去了。紫衣见嬷嬷们也跟着,上前拦了下来,“嬷嬷们可能第一次来,不知道挽月宫的规矩,这楼上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上去的。没有娘娘的允许就是皇后娘娘也不能上!”又笑着安抚,“你们就放心吧,既然皇上让把世子带来挽月宫给娘娘解闷,那就是由着娘娘的,你们不能总跟着吧!至于世子的安全,在挽月宫能有什么事情?”回头吩咐碧衣,“带着嬷嬷们去看看住的地方,难得娘娘喜欢,世子难免是要在挽月宫住几天了。要是嬷嬷们有什么不满意的或者是还有什么需要你都记下来,到时候我报了娘娘再给一一的安排。” 嬷嬷们见这样说了,脸上虽还是为难,却也笑着道谢,跟着下去了。 紫衣上去,见冷暖抱着孩子在亲吻,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笑容!露出欣慰的笑,这是否就是人们常说的骨肉亲情、血浓于水。 “柳衣。过来。过来。把菊花抱这里来。宝宝爬过来。看你是喜欢菊花还是喜欢姐姐呢?”坐在地毯上。拍着手。看着爬到她怀里地孩子咧开嘴大笑起来。一个劲地说:“怎么样。我还是挺受孩子欢迎地吧!柳衣。学着点。不然将来你有了孩子。他不和你亲哭都没有用呢!” 柳衣红着脸。羞涩地说:“奴婢还远着呢!娘娘既然这么喜欢孩子。那就赶快给皇上生个小皇子啊!”又低声说:“娘娘。菊花早就凋谢了。谁也不会喜欢啊!更何况是个小孩子!” 冷暖冷笑一声。生孩子?她不感兴趣!那个男人要是想要孩子。后宫多着女人想要替他生! “娘娘可还记得小世子?”紫衣笑着问。 冷暖听了有些奇怪。以前见过这个孩子?可她怎么会认得这个孩子。不是世子么?难道是什么人都可以见地么?“我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怎么会单单记得这个孩子?”冷暖瞥了紫衣一眼。“再说了。他是世子。又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见地!”冷暖心里一惊。世子?谁地孩子? “娘娘难道就没有一点什么奇怪地感觉?”紫衣紧追不舍。 冷暖想到刚刚的问题,紫衣又问个不停,有些不耐,“我都说了不认识了,又怎么会有什么奇怪的感觉?”看到紫衣听了她的话似乎有些失望,心中更是奇怪,状似无心的问“不知道这么可爱的世子是哪个王爷家的?” “娘娘,夏朝现在可就只有定王爷的这么一位世子呢!虽说是一个妾所生,那也是很讨人喜欢呢!潇王爷连王妃都未娶,皇上也是即位三年都没有孩子,娘娘要是生了孩子那可就是长子呢!……”柳衣即刻八卦起来,还不忘鼓励冷暖生孩子。 冷暖听到是定王爷的世子就没什么心情了!随口道,“原来是定王府的,难怪紫衣说我认识了,只是我却全都忘记了!还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不久,冷暖让嬷嬷喂奶就让人抱走了。过后不说让抱回来的话,众人也就不提了。 下午,冷暖刚刚睡起来,紫衣说定王妃进宫请安,见娘娘睡着在前边等着!问她现在要不要见! “见吧!怎么说也是定王妃,进宫指不定有什么事情呢!让定王妃上来吧!”冷暖望了眼窗外,嘴角带着一抹笑。 “臣妾参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柔柔软软的声音,听得人全身舒畅。 “不知道王妃见进宫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是因为一天不见世子想的慌,那可是本宫的不是了。”冷暖笑望着她,不紧不慢的说。 “臣妾进宫确是有事要单独和娘娘说。至于世子机灵可爱,一天不见也真让人想的慌。不过,就算是几天不见那也是还能见到的。”特别加重了单独两个字。叹口气,似有些伤感,“不像某些可怜人生了孩子见都没有见过几面。对于这样的可怜人,臣妾还是愿意成全他们的。” “哦!没想到定王妃还这么的有善心!”冷暖面带微笑的讥讽道,挥手让紫衣出去。 见紫衣关了门,定王妃一改刚才的娇弱形象冷厉起来,“定王爷让臣妾进宫看看蓝妃娘娘过得好不好,顺便带几句话给娘娘。如果娘娘喜欢,以后像昨天那种情况会常有。” 冷暖看着她,淡淡的笑着,示意说下去。 “听宫女们说,娘娘似乎很是喜欢那个孩子,看来血缘这个东西还真是奇怪啊!哪怕忘记一切,这一见面还是会喜欢上!”定王妃看冷暖脸色微变,好心情的笑,“臣妾听说娘娘对于那些做抵押品的东西从来都不在乎毁掉的,可是要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毁掉了,心应该会疼吧!怎么也是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呢!” 她的孩子,可还真是有些麻烦了呢!“你说是本宫的就是本宫的,那随便一个人都抱来孩子说是本宫的,那岂不是要乱套?” “哦!臣妾倒是忘记了,娘娘都不记得了。当初娘娘进宫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对定王府永不变心呢,为了证明你的忠心才生下孩子的,你要是不信可以问紫衣,她都知道。” “怎么,要是说我不听王爷的话,你们就要把那个孩子杀了?”冷暖挑眉,面无表情道。 “哪里是什么听王爷的话,只不过想请娘娘偶尔在皇上耳边帮衬着说些话,那世子还是世子。不然,臣妾可不敢保证他不会得个风寒,嬷嬷们失个手把小命丢了什么的,孩子吗,总是很柔弱的。” 冷暖冷笑,“就算真是本宫的孩子,一个世子也不会没有父王吧!本宫还不觉得王爷会那么大方到把别人的孩子养在府里当儿子。既然王爷都不在乎,本宫又在乎什么呢?” “你冷血么?那可是你的孩子!为了荣华富贵你就要这么心狠手辣么?”定王妃有些失控的朝着冷暖大嚷。 “恐怕王妃是搞错了,应该是你们为了荣华富贵要这么的不择手段么?已经是王爷了,还想要什么?要那个孩子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你却在这里说我冷血!估计他一生下来就在你身边吧,八个月了,你没有感情么?”冷暖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月湖中一池残荷,冷冷反问。 “你……”定王妃愣在那里,瞪着冷暖不知道说什么。 “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定王妃就回了吧!另外记得告诉他,我最讨厌被人威胁!”说完让紫衣进来送客。 定王妃没好气的跪安,退了出去。(全本小说网 ) 第十五章 月盈则缺 晚膳时候,夏启轩见冷暖一个劲的走神,要么是夹菜半天都夹不上,要么是对着一个菜猛夹。一碗饭一半都没有吃完。对往常喜欢的辣椒也没有什么兴致。郭忠不是说看到孩子很高兴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似乎比昨天的状态更差了!不满的瞪了瞪郭忠。郭忠很是无辜的做欲哭状,表示孩子送来的时候娘娘是真的笑了。 冷暖现在真的是没什么心情,一直在想那个孩子真的会是她的?那她这样子做又真的是对的么?虽然她不是那个孩子的母亲,可是无论孩子是谁的,又可以不顾那个孩子的死活么?可是要照顾这个孩子她又有这个能力么!连她的位置是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搞清楚,只要是觉得没有危险就得过且过。准确说来,她就是别人养的一只金丝雀。冷暖以手支额,轻轻的按着太阳**,隐约的听到孩子的哭声。 入了夜,孩子的心似乎变得敏感起来,换了地方不大适应,又不会说话,心里的恐惧只能用哭泣来表达与宣泄。“紫衣,把小世子抱过来。” 夏启轩走上前替她按着,温柔说道,“要是觉得很累那就不要亲自带吗,那么多的嬷嬷,你喜欢就抱过来逗逗乐子。朕的本意是要你开心,不是让你觉得累、觉得烦的。” 冷暖抬起头笑笑,“不是的,皇上,臣妾很喜欢小世子,和他在一起觉得自己也年轻了许多。孩子的天真无邪只看着心里就高兴。只是觉得要是把他放在臣妾身边,那世子的娘亲定是万分想念的!…”顿了顿,“皇上,不如……把世子送回去吧!” “怎么了,别人的不好?……”夏启轩坏笑的亲亲冷暖,“那你给朕生一个吧!” 冷暖看着他,眼睛里透着微微的亮光,有些许嘲弄,脸上带笑,“皇上,你真的想要么?” 夏启轩不说话,望着窗外。此时天色已暗下来,各宫的宫殿里陆陆续续的亮起了灯,远处忽明忽暗的光线像是宫中女子的心,缠缠绵绵,隐晦不定,全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他神情飘忽不定,狭长的脸上满是疲惫,对于孩子带着向往,带着迷茫,而后被那张凌厉的面具所掩盖,“爱妃为何如此说呢?朕当然是想要的,只要爱妃能替朕生下来。” 冷暖笑笑,不再与他纠缠于这种说来也毫无意义的话题上。紫衣抱着孩子走了进来,孩子洪亮的哭声穿过耳膜,直低人心,冷暖的心微颤。 “娘娘,世子好像不太习惯,一直在哭,要不要让嬷嬷们哄着了再抱来?” “不用了,给我吧!你把要用的东西拿过来,晚上世子跟着我睡。”接过来,拍着孩子的背在屋子走了两圈,他竟奇迹般的不哭了,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眨眨水汪汪的黑眼睛,琥珀样的泪水掉下来,滴落在冷暖手上,凉凉的、温温的。眼里初始似有些奇怪,后见是熟识的就咧开嘴傻笑起来。冷暖看着他笑,心瞬间就软化了,也温和的对他笑,“皇上,晚上世子跟着臣妾,可以么?要是皇上觉得吵,那臣妾就把世子放在隔壁房间!” “没事。朕也喜欢这孩子。”说着欺身上前。捏捏粉嫩嫩地小脸。“这么小就知道挑人了!真是古灵精怪!”又摸摸冷暖地脸。满足地喟叹道。“爱妃。你地脸和他地摸着一样舒服!” “你不是也说喜欢孩子!要抱抱么?”冷暖见他看着孩子地眼神尽是渴望。把孩子抱在他面前。望着他有些犹豫地神情。“放心吧!。他应该不会哭地。刚刚皇上不是还说他古灵精怪会挑人么?他要真有眼力啊。肯定知道挑哪个人也比不过皇上!” 夏启轩在她地鼓动下伸手接过孩子。见孩子不哭不闹地。眼睛里满是欣喜。像孩子般手舞足蹈。“爱妃。你看看他还真地是不哭呢!”似有些感叹。望着冷暖“这么一团小小地东西喝了奶、吃了饭。将来就要长得像大树般伟岸。你说是不是很神奇?” “是啊!多么神奇!无论是人类还是自然界都是这么地神奇、瑰丽。”冷暖像是回答他地话。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告诫自己。 冷暖听到水滴地声音。原是小世子在夏启轩怀里撒了尿。顺着皇帝宽大地袖袍流下来滴在地上。发出清脆地声响。孩子在夏启轩怀里对他咧着嘴坏笑。遇到这个情况。夏启轩有些呆愣。放了不是。不放也不是。看着冷暖。 冷暖一扫整天地郁闷。开心地笑起来。让紫衣进来抱着孩子去换衣服顺便洗个澡。又吩咐人去准备热水让皇帝沐浴更衣。夏启轩一脸郁闷。提着滴水地袖子。见冷暖笑地开心。一把向她扑来作势要将脏衣物往她脸上抹。 “皇上,那个袖子很脏的。是我错了,我不笑了。……我帮皇上更衣!”冷暖一边跑一边求饶。 夏启轩听到要帮他更衣就立马答应了,站定让冷暖过来。冷暖有些好笑的走过去,脱了外袍。夏启轩趁她不注意一把抱到怀里,狠狠的吻她“叫你笑朕,要不是你一个劲的要朕抱,那尿在身上的人就是你了!你是不是和那小子算计好的,恩?” 冷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微笑说:“那还不是你运气好,那么多的人抱了都没有尿,你一抱就尿,说明那孩子特别喜欢你!” “特别喜欢?那为什么不尿你身上?不是很喜欢你么!朕可不管,你得补偿朕的损失!” “好了,我尊贵的皇帝陛下,您的妃子在这里代小世子向您赔礼道歉。”脸上严肃的弯下身子举了个九十度的躬,抿着嘴笑道,“快去沐浴吧!身上都是尿臊味!” 夏启轩听她道歉一副享受样,后见她嫌弃他身上有味道,作势要将她抓回来,冷暖一个转身躲了过去,笑着催促他快去洗澡。 夏启轩无限柔情的望着冷暖,“看见你这么高兴,别说被他尿一次就是两次,我也甘愿啊!” 听了这话,冷暖的心微动,沉默着低下了头。 夏启轩走出房间闻了闻,似乎是有味道啊,“郭忠,朕身上有味道么?” 郭忠听皇上问他话,怎么答呢,答得不好皇上不高兴,保不定又该怪奴才了,“有味道!” 夏启轩一听,怒道,“什么?” 郭忠擦擦汗,赶忙笑着说道,“是幸福的味道!” 夏启轩这才高兴起来。 紫衣抱着嚎啕大哭的世子进来,有些无奈,“娘娘,世子一个劲的哭,又乱动,奴婢怕伤着世子不敢乱来……娘娘,看样子,世子只和你合得来!” “还没有洗么?”冷暖把孩子抱过来,拉开毛毯,一股奶香扑鼻而来,拍了拍小**,“你还真是会享受呢!笑一个,姐姐我要是高兴就帮你洗了,不然你就这样浑身带着尿臭睡觉吧!” 孩子也不知道是听懂了冷暖的话,还是见到了冷暖,立马止住泪,咧嘴朝她笑了起来。 冷暖将孩子放在冒着氤氲水汽的精致小盆里,细致温柔的清洗着。房间里的温度比外面高出好多,走进来不一会儿,她的额间沁出了一层薄汗。孩子胖胖的手脚在水里一个劲的拍打,溅出水花,冷暖湿了一身。几个嬷嬷立在旁边,看的是心惊胆战的,开始是尿在皇上身上,现在又把蓝妃身上弄的都是水,真是小祖宗啊! 冷暖却是乐在其中,见衣服反正是湿了又出了汗,让紫衣备好水,也一起洗了。直到夏启轩派人来催了几次,两个人才恋恋不舍的从水里出来。引得夏启轩满脸嫉妒的盯着小世子,用力的捏捏他的脸“你可真是好运,朕来挽月宫这么久都没有这种待遇,你个小屁孩倒是比朕先享受了!” 整个晚上,冷暖担心孩子醒过来找不到人会哭,吵着夏启轩,一直都没怎么合眼。几次去看孩子都见他醒着,大睁着眼看着这个他还不甚明了的世界,不哭不闹的,极是听话,看见冷暖还会笑。已是下半夜了,冷暖也睡的不安稳,索性抱着孩子坐在窗前看月景了。 指着月亮对怀里的孩子说:“知道么?上次我醒过来,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看月亮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夜深人静的,月亮也是只有这么一点。”冷暖用手比了比,笑着“还不如你笑起来的眼睛那么大,当然也没有你眼睛那么好看!” 孩子好像听懂了是在夸他,对着冷暖笑。 冷暖自嘲的笑笑,“不过那时候是我一个人,天气还不觉得冷,没有人听我说话。今天你陪着我!你看我们今天可真幸运呢,能看清楚月亮!我上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天上到处是厚重的云朵,弯刀一样的月亮羞羞涩涩的躲着,好半天才会露一次面呢!……”冷暖语无伦次,对着熟睡的孩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似乎在宣泄“你说,你要是再也回不到王爷府你会不会高兴点?不用面对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如果、如果因为我,你死掉了,你会恨我么?你说,你真的会是这具身体的孩子么?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我会没有一点感觉呢!” 夏启轩醒来,有些不习惯怀里空落落的没有人。摸了摸身边,位置空着。半支起身,借着预留下的微弱烛光见孩子的摇篮旁边也没有人,而孩子也不见了。心里竟有种莫名的担忧与害怕。大力的掀开被子,赤脚下床寻找。跳动的烛光偶尔爆发出‘噼啪’的声响,成为万木枯萎、阴寒的夜间唯一的声音,惹的人心烦意乱。 透过大玻璃窗洒进来的昏黄月光下,映着稍显单薄的身影,对着怀里的孩子呢喃而语!雪白的里衣,乌黑的长发,一切又如夜宴当晚的她——飘渺而不真实。细看下脸上却是恐慌、无助、伤感与落寞!夏启轩无法理解,难道这个地方就让她如此的没有安全感么?是因为那次毒害让她失去了对宫廷中人的信任么? 夏启轩拿了一块毯子走过去,轻轻的盖在了冷暖身上,坐下来叹口气,“夜晚很冷的,穿的这样单薄!病了又折磨人了!” 冷暖歉然的笑笑,把头埋在他怀里,“不会的,屋子里面挺温暖的,况且我还抱着个孩子,他可暖和了,要不你摸摸?” 夏启轩抱着冷暖,手扶着柔软的长发,“明天把孩子送回去!” 冷暖听他如此说,有些吃惊“为什么?你不是不同意的么?怎么一下就改主意了?” 夏启轩有些不满的捏捏冷暖的鼻子,“还不是因为你!没有这孩子的时候你就不够关注我,现在倒好,更是忽视我了!晚上人跑到哪里去了我都不知道!所以,还是把孩子给皇兄送回去吧!” 冷暖望着夏启轩很是勉强的笑笑,“对啊,还是送回去的好!”站起来,“皇上,你明天还要早朝还是去睡觉吧!臣妾安顿好世子就睡觉!” 夏启轩吻吻冷暖的额头,“恩!”半天又说:“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朕说,只要是能做到的,朕都答应你!”冷暖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全本小说网 ) 第十六章 道德天平秤 小世子一整天都粘着冷暖,幸好孩子很是听话,不哭也不闹的,即使时间久了冷暖也不觉得讨厌。不过像这个时段大小的孩子尿在身上的情况还是无法避免的。 这不,刚刚睡了午觉起来的小世子就尿了冷暖一身。无法,只好抱着他一起去洗干净了。由于冷暖不喜欢别人看着,也不用人伺候,偌大的浴房里面到处是盛满热水的桶。冷暖泡在水里面,上面放着个大盆子,小世子就坐在盆里。一个大人,一个孩子;一个大桶,一个小盆,搭配得到也相得益彰。 水有些凉了,冷暖拿起毛巾裹起来准备再添点热水。一转身撞进一个怀抱里,一股檀香溜进冷暖的鼻子里,她不舒服的连打了个喷嚏。低头见一双精致的黑底金边朝靴。“这不是夏启轩,他不用这种香的,谁会进来?”冷暖想。夏齐定?冷暖一愣,见这个冷冷望着的她男人开口道,“进宫不久,没想到皮肤居然变的这么好了!”伸手把冷暖脖子上的水珠抹掉,顺道迅速抓住冷暖的两只手。 冷暖皱着眉,用力的挣扎想要从他怀里出来,怎奈力道太小,没有脱离倒使两个人更显暧昧。冷暖的毛巾从身上掉下落在夏齐定的胳膊上,大半个酥胸裸露在外,只要一动毛巾就会全部掉下来。脸本来就因为热水熏的有些红了,刚刚一用力,脸上就如充血般潮红。 “你这算是在勾引本王么?”夏齐定冷冷的说道,一只手在冷暖的胸前抚摸。 冷暖不说话,死死的盯着他,胸口因为愤怒不停的起伏。想也不想提腿往他**踢去。夏齐定一手抓住了她的脚,脸上带着愤怒用力将冷暖推了出去!毛巾掉落,冷暖浑身**着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黑色的长发散了一地,吸干了地上溅出的水渍。夏齐定往她身上扫了一眼,将毛巾丢过去“遮起来,本王对你不感兴趣!” 冷暖捡起毛巾,忍着痛围好站了起来,冷哼一声,“笑话!别说你不感兴趣,就是你感兴趣,本宫对你这么粗俗的人也不感兴趣。” “你别废话,本王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同意还是不同意?”夏齐定提了一桶热水走到木桶旁边,拿着小瓢往大盆里面倒水,小世子见到他高兴的挥舞着手依依呀呀的叫。 冷暖皱皱眉,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难道只是为了问她的一个答案么?她不是早就已经告诉他了吗!懒懒的回答到,“本宫记得好像早就已经告诉过你答案了!” 夏齐定拿着毛巾在孩子身上一寸一寸的擦试着,时不时还逗弄一下孩子,嘴角是温和的笑容,俨然就是一个好父亲的形象!对冷暖语气也很是亲和,双目含笑的望着她,“你不再仔细想想?人世间有些东西要是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了!想清楚了不要让你后悔才好!” 冷暖瞥了他一眼,冷静道,“我做出的决定从来都不反悔,做过的事情也从来都不会后悔,王爷要还是为了这件事情,请马上离开!” 夏齐定拧干毛巾。擦掉手上地水。好脾气地笑着。杀一个人就像是说一个故事一样地轻松。“蓝妃娘娘。你说要是小世子现在不小心溺水死在了这里。你觉得你会有什么下场?” 冷暖地脸阴下来。眼里满是厌恶地盯着他。心思回转。过了好一会儿讥笑道。“这么说来。定王爷是想要试一试了?本宫倒是很想知道结果呢!也非常乐意借这个地方你用一下!……如果你想要用你地儿子做实验地话!”冷暖特地加强了‘你地儿子’几个字。希望能让他知道。那个孩子不但有娘亲也有爹! “哦!真地吗!蓝妃娘娘。那我们试试吧!”说着一手抓住世子地脖子从盆里拎出来。孩子受痛大声地哭起来。手脚在空气里无力地抖动着。就像那要上架地鸭子。面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仅有无措地舞动这么一点反抗。 冷暖听到他如此平静而冷酷地声音时。她知道她输掉了!在这场心里战争中。她完全地处于下风。强忍着内心地翻腾。内心不停告诫自己。“这个孩子是他地亲生儿子。他不会杀了他地。为了得到一颗棋子不值得!…不值得!” 孩子地身子已全部没入水里。只剩下头了。头上地毛发是刚刚长出来地毛茸茸曲卷着地黑发;眼眸纯黑。那里面闪动着引人入胜地光芒。透着皎洁和灵动。像极了夏启轩地眼。此刻里面盛满了恐惧和无助。头发上湿哒哒地。流下去地水珠与泪水交融。让人分不清哪是泪哪是水了! 冷暖费力地咽了一口口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孩子无助哭泣地一幕、入水地一幕、孩子望向她求助地一幕却反复地出现。折磨着她地心。是地。那不关乎能力。而在于道德! “娘娘不是说要欣赏么?干什么闭着眼睛?……看看,这个孩子就是因为你的那点自私才死去的!只要你一句话就可以救他了,可是你没有!你多么的冷酷无情啊!……哎呀!你可要快一点啊,没有多少时间了,就快盖住口和鼻子了,小孩子在水里可经不住多久呢!”夏齐定的声音像魔鬼一样缠着冷暖,怎么甩都甩不掉。冷暖合抱着手,蹲了下去,头埋在腿间,自言自语,“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什么都看不到;死亡对他而言不一定是最坏的!我也什么都听不到!……”冷暖双手用力的垂头,声音悲戚又满是恼怒,“该死的哭泣声!为什么不止住呢!为什么这么久了还在哭!为什么?为什么?……” 就在此时,夏齐定将孩子没入水中,沙哑的哭泣声倏的淹没在水中;柔弱的身子仍在水里挣扎着,却无论如何也逃不了那有力的手掌。 冷暖的神经在哭泣声消失的时候陡然停拍了般,心一下子痛的没有办法呼吸。她腾的跃起跑过去抓着夏齐定的手,泪流满面,声音微颤的大嚷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说完泄在地上,抱头嘤嘤的哭了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放了他吧!” 夏齐定把小世子抱出来,点了几个**道,只见小世子咳了几声吐出了水,惨白的面容便慢慢的回复了往日的红润。给孩子套了件衣服,才慢悠悠的略带嘲讽的说道,“你不用叫,也不需要哭。哭喊声再大也没有用!这个房间是为了皇帝在做某些事情时不被打扰而特别添加了隔音效果的,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得到!”夏齐定抬起冷暖的下巴,“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的浴房你不选偏偏选这一间!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天意?” 冷暖坐在地上,擦干眼泪,冷冷的瞪着他,咬牙道,“说吧!要我做什么!” 夏齐定似乎很是满意她的表现,语气里带着些许的赞赏,“不愧是我选中的女人。”就势往冷暖脸上吻去,冷暖厌恶的一偏头,让他落了个空。他却也不恼,仍旧笑着,“也没有什么,就是让皇上更加宠你,最好是宠到一步也离不开你!” “知道了,你要是没有事,请你离开!”冷暖语气冰冷的说。她已平静下来,其实说穿了人和人之间不就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么!谁说棋子就一定是被利用呢!历史上下棋最后被棋子牵着走的情况多了!她没有把握反掰,可保持平衡还是有点信心的。况且她和皇帝是铁定的关系,怎么都改不了!要在后宫活下去,争宠也是必不可少的!不过,哪怕这一切早晚有一天必然会发生,她也必须这么做,可她——也不想让人威胁着! 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嘴唇。脸上黏着一撮撮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打湿的黑头发,洁白的毛巾下如玉的酮体因愤怒微微的颤抖!粘在身上的乌黑长发,配上那望着消失在密道口男人的背影阴狠的眼神,整就像是一只充满了强大怨念的孤魂野鬼。微微翘起的嘴唇带着嘲弄的味道,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可脸上的神情却明显比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醒过来时多了一分活下去的坚决,似乎刚刚发生的那让她失去理智变得疯狂的一切只是让她找到了一个可以在深宫有趣活下去的理由。(全本小说网 ) 第十七章 失衡 夕阳已落,天空由橘红慢慢变成了紫红色,各宫中的烛火相继的燃了起来,夜也就真正的开始了。在这个深宫里面,一天中最多人期待的时刻也就到来了。后宫三千佳丽都在翘首期盼着那明黄的身影能来到她们的宫殿,自己能够服侍那个男人用膳,与他调笑,承宠甚至是为他诞下皇子,享受无尽的宠爱,得到至上的尊贵,与其说这些愿望深埋在每个后宫女人的心里,还不如说是每个后宫女人直直挂在脸上的。 冷暖有些无力的躺在床上,眼睛空洞无神的盯着纱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抑或此刻也和所有人一样想着那个男人会不会来挽月宫吧!她从浴室出来后就躺在床上了,晚膳也没有用,身体上有几处流了血也不在意。她的心平静而哀伤,那种无力的空洞感紧紧的撅着她的心,比任何身体的痛楚要大百倍。此刻,她的心情和知道她与衡水之间越来越远,远到再也回不去了一样。 她闭上眼睛,听着外面愈发寒冷的风发出呜呜的声响,如鬼魅的哭泣!她紧了紧被子,缩成一团以给自己一点安全感。细细的想着事情。那个孩子该留下么?不管什么原因他真的该留下么?受制于人或是心怀仁慈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在皇宫之中,以后这种事情绝对只多不会少,难道都这样被逼妥协?想到这儿深深的叹了口气。不料在门口的紫衣听见了,以为娘娘是为了世子送回去的事情烦心。 “娘娘,紫衣能进来么?”紫衣敲了敲门。 冷暖想了想,在这里似乎她只能依靠紫衣。淡然道,“进来吧!” “娘娘,你脸色似乎不大好!要不要吃点东西?”紫衣轻声询问。 冷暖摇摇头,审视着眼前这个女子,聪明、美丽、干练、圆滑、世故,像极了职场打拼多年的女强人。她能要求她为自己做事情么?冷暖自嘲的笑笑。 “娘娘,你不用担心世子。王爷下午亲自接走世子的,王爷和王妃都很喜爱他,他在定王府会过的很好的。等过几天,娘娘要是想见世子可以让皇上再接进宫来!”紫衣叨叨的说着那些她认为冷暖想要听的事情。 “紫衣,你是负责保护我的么?”冷暖猛的这么问。 紫衣有些没有适应过来,本能的答道,“是啊,奴婢保护娘娘不受到伤害!” “那要是我要你去帮我做些事情呢?你会答应么?”冷暖坐起身来望着紫衣,眼里有隐隐的渴望以及深藏的忧伤。 “当然!在我保护娘娘地期间内。听从娘娘地一切指示!”紫衣俯下身子跪在冷暖面前。听了她地回答。冷暖怔怔地瞧着她。半响。轻叹口气。闭上眼睛神情落寞地说:“那你帮我把小世子送到没有痛苦地地方去吧!”似乎这句话用尽了全身地力气。冷暖斜靠在床沿上。头垂着。脸色有些苍白。手紧紧地握着床单。好像这样就能减除心里地不安与愧疚。屋外地风似乎吹得更厉了。温度也更低了细弱地枯枝被吹断掉在地上发出‘砰’地闷响。一声声地砸在冷暖心里。 紫衣不太明白。以为是要把孩子解出来从新找个家。“没有痛苦地地方?娘娘。奴婢以为世子在王府中相对较好。只要活着就会有痛苦。……”又怎么会有没有痛苦地地方呢?后面地话紫衣没有说出来。她张着嘴。满脸地不可置信。竟是要她去杀了那个活泼可爱地孩子?不是自己地亲生骨肉么?为什么要杀了他?可是她什么也没有问。她地职业素养告诉她这些不需要问。只要执行就好。眼睛却还是紧紧地盯着床上地女人。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冷暖没有任何地解释。闭着眼睛不去回应那直直射在身上地询问目光。声音有些凄凉。“让他走地没有任何地痛苦吧!也算是我唯一能为他做地!” 紫衣低下头。神情颇为沮丧。极为无力地答道。“是!”安静地退了出去。 ******************* 夏启轩忙完了一大堆地事情。亥时才来到挽月宫。听紫衣说那个女子又没有吃东西。面带愠色径直地来到卧房。预备了一席话。进来后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窗户开着。寒风灌进来。轻扬起层层地白色纱幔。随风四处摇曳地烛光。透出地阴影。张牙舞爪地乱舞。月亮还未升起。窗外一片混沌。万籁俱静地空气里传来沉重地呼吸声。背着他地孱弱身子在那宽大地雕花木床上微微地颤抖。右手露在锦被外。手肘处地里衣上沁着血迹。仍是血红色。显然是不久前才有地。 夏启轩叹口气走过去,轻柔的掳起袖子,皱起眉头盯着那块伤痕。哈着气轻柔的吹着,语气恼怒“疼么?怎么不说,也不让人上药?来让我看看,身上还有没有伤?”不顾冷暖的挣扎说完单手抱着冷暖将衣服拉了下来,背上一片於紫红痕,好几处都流了血。夏启轩抚摸着那些伤,眼睛里尽是心疼。 冷暖战栗,既是勉强的笑笑,心没来由的疼痛。 衡水那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的小心翼翼?记得在那一年四季苍翠的热带树林里,炙热的骄阳经过茂密的树叶射到地上变得支离破碎。到处是粘稠恶心的汁液,偶尔被阳光照射到,发出绿油油的亮光。没有一丝风,湿热的空气闷得发慌,汗水止不住的流,衣服湿透黏在身上,肌肤都无法呼吸了。衡水的头发滴着水,掉在冷暖的眼睛里,生疼!后面是各路追击他们的人,衡水抱着她狂奔着穿过密林,摔倒了无数次,脸上身上都是於痕,仍然坚持抱着她。看着她腿上的枪伤满眼满心的都是疼痛和自责。那是有史以来,两人最为狼狈的一次。也是冷暖最为感动的一次,无论当时衡水是怀着什么心思一定要带着她,最起码他没有在万分危急的时刻抛下她,独自一人离去。 可是现在呢?衡水不知道在哪里,是死了还是和她一样来到了这个未知的时空?是否也在独自和这些强大的未知力量做斗争?还是独自投了胎重新做了人,或者是成了他梦想中的一棵树,在寒风中傲然挺立? 泪水涌出来,像断了线的珠子扑扑的往下掉。落的是她的泪,痛的是他人的心。(全本小说网 ) 第十八章 殷红血迹 夏启轩手足无措的替冷暖拭泪,那颗颗晶莹的泪珠像一个个拳头砸在他的心上,传来阵阵钝痛。用力的抱着她,软语安慰道,“别哭了,好么?听到你哭,见到你的眼泪,我的心就止不住的疼!”抚摸着背上的伤痕,“他们很疼吧!……这些混账东西,都是这么伺候人的!”说这话时双眼满是阴霾“紫衣!…紫衣!…你给朕滚进来!看看你……”是怎么伺候的。 冷暖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吻上那微张的唇,凉凉的,有些干,口腔里是淡淡的茶香,有丝丝甜味。那有力的手掌迟疑了下开始在她身上摩挲。她喜欢那种力度,当触碰到那受伤的皮肤时,传过来的疼痛混合着快感让她感觉真实。手掌滑过,她能够感知到她的肌肤在极度的叫嚣,它们需要、渴望这种力度的抚摸。不知道何时她的身体完全的接受了这个男人,会时常想要半夜醒来躺在他的怀里;会追寻那干净的味道;会迷恋他那带有薄茧的手掌、那凉凉的唇。 冷暖像沙漠中的仙人掌极力的攫取那生存所需的水分,努力的要活下去,而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水源!她要好好的守护着不让别人夺走! 紫衣听到皇上愤怒的声音急忙上楼,见到两人倒在床上,迅速的走出去关上了门。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对赶上楼来的郭忠耳语几句,郭忠也笑眯眯的退了下去。 冷暖紧紧的抱着这个男人,热情的回应着,没有一丝犹豫,极力的想要找件东西填充自己。她挺着身子,外物的入侵让她不由自主的绷紧,却仍极力的迎合着。下体传来的疼痛让冷暖闭上了眼睛,眼角似有一滴泪水落下,混合着额角流下的汗水不甚清楚,抑或没人真正在意! 夏启轩吻着她的脸颊,轻抚着她的背,声音沙哑,饱含**,“放轻松点!让我来,你不要动!不然你这个样子会受不了的!” 冷暖却不听,高抬着身子只想要让他更深的进入,好让她能觉得心不再空洞。 夏启轩极力的克制着**,面对身下如此贴合他的身躯,他不禁欣喜若狂。身下女子如此的热情和享受也让他得到了莫大的快乐。卖力的将冷暖送上云端。 冷暖沉醉在这最原始的快乐里,忘记了忧愁、无助、恐慌和罪恶,发出愉悦的呻吟。夏启轩闷哼一声泄在了冷暖的体内,趴在她身上喘着气,咬了口她的下巴,“你真是个妖精,我不是要你不要动么!万一我失控,该怎么办?”准备翻身下来。冷暖一把按着,不让他动。满面潮红,嘴唇微肿,双目眼波流荡粗喘着气凝视着他。 面对这种媚态是男人都会忍不住。夏启轩闭了闭眼,极力的隐忍,声音有一丝颤抖,“今天不行了,你才第一次,要是次数多了会出事情的!” 冷暖仍紧紧的抱着,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动弹。“第一次?真不知道这具身体还有多少的秘密呢!”冷暖在心里道。 夏启轩无奈。“我要是一整晚压在你身上会把你压坏地!就这样不动。我们换过来。你在上面好了!” 冷暖皎洁地笑笑。“你不是说我不能在上面地么?” 夏启轩深深吻了吻冷暖。“那有什么办法。你一定要这样!我可不想你以后不理我!要是那样那我岂不是太吃亏?” 夏启轩理了理那乌黑地长发。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瓶膏药温柔地给冷暖上药。“要是你地背留下了伤痕我会让挽月宫所有人都再也见不到太阳。” 冷暖朝他眨眨眼。开玩笑地说到。“我知道你最喜欢我地背了!是怕再也没有这么美丽地脊背么?我想你要是仔细找找。在夏国还是可以找出一个来地! 夏启轩忍俊不禁。刮刮她地鼻子。“挽儿。能告诉我你地伤是怎么回事么?” 冷暖闭上眼睛,极力的不去想下午的一幕,复又睁开漠然道,“是臣妾今天洗澡时不小心摔的!” 夏启轩听她这么说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继而用轻快的语气说道,“你啊,真是不让人省心,洗澡也能摔跤,以后朕陪你洗!”摸摸她消瘦的的脸颊,“睡吧!你今天也累了!” 冷暖低低的应了一声,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什么。静静的趴在温暖的身躯上,头埋在臂弯里,听着有力的心跳,感受那富有弹性的肌肤传过来的温度,安稳的睡了过去。 夏启轩看着熟睡的女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很奇怪了!看到她的泪水竟会惊慌!按理说他应该讨厌她,像对待所有的女子一样,假装宠一段时间然后把她打入冷宫或者是随便找个罪名将她赐死。心里有些烦躁!想要推开怀里的人又有些不舍,终是忍住!也许选一个不讨厌的人加入到这场游戏中来也未尝不可!夏启轩这样想着,轻笑起来!好心情的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冷暖看着雪白床单上的殷红血迹,本是安静的心里倏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哼!孩子?这个身体可还真是厉害呢,生了孩子还是处女,真不知道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都在蒙我么?以为我不理世事就可以握在手里随便玩?” 冷暖忍着身体的不适,怒气腾腾的抓起床单丢进火盆里,点着烧了起来。挽月宫的侍从见楼上如此大烟以为着了火,惊慌失措的提着桶拿着盆打满水往楼上跑。紫衣一个转身飞身上了三楼的门廊,推门进去,看见那个女子目光如刀刃般盯着她,明明满是愤怒却掩饰的一丝不漏,一副沉着淡然的样子。见烟火来自火盆,心安下来。挥手让赶上来的人退了下去。 紫衣走上前把落在外面的锦布拾进盆子里,冷凄凄的说到,“娘娘,你不信任紫衣了么?” 冷暖坐下来,冷哼一声,“信任?你想要我给你什么样的信任?一个从没有给过我安全感和信任的人在这里和我谈论着信任,你不觉得可笑么?” 紫衣抬起头,“紫衣奉命保护娘娘,只要这个任务没有完成,紫衣就永远在娘娘身旁誓死保护娘娘并对娘娘绝对的忠诚!紫衣不知道娘娘怀疑紫衣哪里,还是紫衣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 “好了,不要和我说这些废话。”冷暖冷冷的打断她,“我需要知道所有的消息!而不只是那些你想让我知道的!” “紫衣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娘娘,希望娘娘过得好!”紫衣眼里露出不被人信任的伤感,低垂着头,“如果娘娘不相信紫衣,一定要知道一切,那么…只要是紫衣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那好,你总是说你奉命保护我,是奉谁的命令?” “万圣教尊使的命令!” “我和你说的尊使是什么关系?” “这个奴婢不知道,娘娘可以见到尊使了问她!” “那你和定王爷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他和你身后的组织什么关系?”冷暖不傻,每次都那么巧的就让夏齐定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了,没有紫衣的许可怎么会那么容易!挽月宫的侍卫可不比轩辕殿少! “恕紫衣难以相告!只要娘娘记得紫衣是不会害娘娘就是了!” “那我要你做的事情你会告诉定王爷么?”冷暖注视着她,面带嘲讽,不会害她么?如果昨天小世子死在了挽月宫,那么今天她会在哪里! “不会!虽然紫衣可能和定王爷有所交易,但绝对不会和娘娘相冲突!”紫衣肯定的答道,“至于上次让娘娘忘记‘别有洞天’的事情确实是紫衣做的不够周全,不过因为后宫中人进去了的从来没有人出来过,紫衣怕娘娘会胡思乱想才会这么做的。”紫衣顿了顿,“至于娘娘对自己身份的怀疑……娘娘失了忆,也许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尊使一人知道!” 和定王爷有所交易?一切还只有尊使一人知道?冷暖冷笑道,“那你安排我和尊使见面!” “是!不过可能有些麻烦,尊使目前不在夏国,紫衣只能尽快安排!” 冷暖也不在乎她说的是否真实,继续问道,“定王妃说你也知道那个孩子是我的?”她抬眼望着窗外,此时的阳光温和,白云很美,在碧蓝的苍穹随风肆意的飘动。云在天上,看着多么自由,不也是要随风而动么! “当时紫衣被尊使派过去伺候娘娘的时候,娘娘亲口说的!后来娘娘就进了宫,也没有再提过。” “安排好一切让他走吧!能早日投胎重新做人!”冷暖淡然的说道,推开窗户,秋风吹来一阵稻谷的清香,混合着阳光的味道,沁人心脾!“你说那皇城外面现在是不是种着大片大片金黄色的稻谷!” 紫衣随着冷暖的视线望过去,除了延绵不绝的城墙什么也看不到,哪怕是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心里无端的沉默! 冷暖莞尔一笑,轻声道,“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所有的一切在我面前都扑朔迷离,我感到很不安!我…我不该无端的怀疑你!” 紫衣怔怔的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谈心可不是随便可以和人谈的。一个人和你谈心说明她信任你!紫衣有些尴尬的笑笑,“娘娘说的什么话,是紫衣做的不好才让娘娘没有安全感!”说着握住了那双冰冷的纤手,想要把她的信念传给她,告诉她‘不用害怕’! 冷暖朝她浅笑一下,有些不太习惯他人的触摸,缓缓抽出了手。紫衣也觉有些突兀,哂笑一下退了出去。(全本小说网 ) 第十九章 都很无奈 冷暖好好消化了刚刚得到的这些信息。吩咐人准备了水,预备好好泡个澡。可她却不敢随便到哪个浴室里面去了,万一又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密道,突然冒出个人来,就算她再镇定自若那早晚也要被吓出心脏病来。谁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就让人把东西都搬到卧室旁边的小隔间里面了。紫衣以为是为了方便晚上用水,倒也是乐呵呵的。等冷暖弄好一切下去用了膳已到了巳时三刻。听报皇后驾到,紫衣说挽月宫的主子无需前去迎接!冷暖想想还是带着众人上前去迎了。怎么说也是一个妃一个后,这其间还是有差别的! 冷暖在挽月宫前厅见皇后带着人缓缓而来,衣服并不华丽,甚至还有些素淡,头上一支凤簪,淡淡的妆容,清丽的面庞上依旧是温和的笑,阳光下的她平易近人,丝毫没有皇后的架子,却有种让人不可忽视的尊贵与典雅。走上前来拉着冷暖的手,“蓝妃脸色似乎不大好!还没有适应么?”冷暖浅笑着摇摇头,抽出了手。 皇后温和的看着她笑,有些无奈道,“太后上次回去后就指定了人让本宫带来教导蓝妃宫规。蓝妃也知道这是不可少的,所以今天带来了教习嬷嬷!左边的是吉嬷嬷,右边是桂嬷嬷”皇后指着面前两个上了年纪估摸有50岁的严厉妇人。两人上前给冷暖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皇后接着道,“她们两个都是宫里的老嬷嬷了,后宫的嫔妃都是经过她们的手调教出来的,”又在冷暖耳畔小声道,“我当时也是,可她们老是不满意,说什么要母仪天下的,行为举止必须一等一。你不知道,一个月才放了我!想想真是可怕!所以你就等着受吧!”眉头还不时的皱皱,望着冷暖的眼里却是促狭之意。 冷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低声道,“既然能让皇后娘娘觉得难熬苦闷,那臣妾多半也是很难接受的,不过……”冷暖眼里露出皎洁的光芒,“臣妾与皇后层次都不一样,这要求自然也就没有娘娘那么高了!” 皇后朝身后挥了挥手,侍从就退了下去,两人在路上边走边说,在一个亭子里坐了下来。“你还在为太后那天的事情生气么?” 冷暖摇摇头,淡淡道,“那天本来就是我做的不对,不该顶撞太后惹她生气!” “好了!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这样子掩饰。其实你也根本不用在意,我当初进宫的时候也是这样,应该说所有嫔妃进宫的时候都是这样,就算是太后的亲侄女也未能幸免!”脸上浮着笑,回忆着,“那时候容妃刚刚进宫的时候,趁着是太后的侄女为所欲为,也不把教习嬷嬷放在眼里,有一次还打了嬷嬷。后来不知太后怎么知道了,狠狠的罚了她,还让身边的一个嬷嬷盯着她练。容妃还不死心天天跑到太后那里去撒娇、哭诉,太后看着心疼也哄她。呵呵,不过第二天还是让人盯着练,一直到太后满意。” 皇后吁了口气,“太后虽然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在后宫能有这么大的威信不是因为定王爷也不是因为皇上的敬爱,而是因为她的公正无私!” “是,臣妾谢过皇后提点,一定牢记在心!”冷暖起来俯身行了个礼。 “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一定要这个样子么?你知道我们都是想找个人说说话的!刚刚那样说说笑笑也很好!或者我们不能再像月湖边上那样么?静静的坐着偶尔传递一个微笑?”皇后抬头看着她,面带失落。 “娘娘。不是臣妾不想。只是身在其中——不由己!”冷暖漠然答道。 “是啊!身不由己!……”皇后站起来默默念叨。好半天才说道。“倒是本宫唐突了!” 拂整齐衣物。笑了笑。“以后每日巳时一刻至午时一刻。嬷嬷会来挽月宫教导你宫中地各项礼仪。今日太晚就下午补上。还希望蓝妃能早日习惯宫中规矩不让太后担心!” “是!臣妾定努力学习宫规。不让太后和皇后操心!” 皇后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真诚地说:“我还是很想和你做朋友。哪怕这听起来有些不可理喻!”望了冷暖半响。叹口气低低地说了句“真希望这个皇宫不要将你磨平了。变得像我一样!” 冷暖没有听清。问道。“什么?” 皇后笑笑,“没什么,你好好和嬷嬷学习!本宫过几天再来看你,检查你是否有进步!” 冷暖目送皇后离去,眼里有种奇怪的神色。做朋友?皇宫中最为对立的两个宫殿的主人?还真的是不可理喻!不过并不讨厌不是么?冷暖粲然一笑,心道,“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其实这样也很好,不是么?” ************* 轩辕殿内,夏启轩坐在龙榻上,听着郭忠汇报各地以及后宫的情况,甚是无聊!见郭忠停下来,皱了皱眉,“没有了?挽月宫呢?” 郭忠吞咽了口口水,在深秋,额头上冒出了细汗,吞吞吐吐道,“蓝妃娘娘让紫衣…杀了小世子,”说完迅速抬头仰望着龙榻上的脸色有些阴郁的男人,见他点头,擦了擦汗才继续说道:“从定王妃和紫衣的话语中孩子似乎…似乎是娘娘的!” 夏启轩手上的金毛笔被生生的捏断,发出“啪”的一声,吓了郭忠一跳。颤颤巍巍的考虑要不要继续说下去,见皇上没有要停的意思只好壮着胆子,“早上娘娘起床似乎很是生气,把被单……烧了!她还质问紫衣有关自己身份的问题,紫衣说她是奉尊使的命令进宫保护蓝妃的。似乎也和定王爷有所交易。后来皇后带了嬷嬷过来教导蓝妃学习宫规,因为早上晚了是下午补上的,娘娘很是配合,不过好像很累!有好几次都站着摔倒了。”郭忠一口气把话说完,等着皇上发脾气,没想到皇上竟是一脸平静,摆摆手让他退了出去。 夏启轩有些头疼,孩子?还是和皇兄的孩子!她的第一次明明就是和他,又怎么可能有孩子?看来身份还挺神秘,连皇兄都骗了过去,还能让万圣教尊使亲自派人保护!那么,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要在皇宫里面换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还是人早就换了?如果换人也不该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吧!这样岂非太不可思议?那失忆又是怎么回事!只是完全的巧合还是一切都是假装的? 夏启轩闭上眼睛靠在龙榻上,声音疲惫“镜,你好好查查万圣教和蓝妃的关系!顺便把小世子保护起来。还有,去把蓝妃以前的那个丫头找出来。至于和定王爷的……”他叹了口气,“等蒋兢回来再说,你就先去把这些查清楚!” 只见黑暗中一个黑色的身影飞了出去,带起一阵风,烛光晃了晃,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全本小说网 ) 第二十章 温泉 冷暖正准备吃饭,夏启轩带着人进来了。冷暖站起来,笑着对他说:“皇上来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臣妾好上前去迎接!” 夏启轩上前抱着她吻吻她的脸颊,冷暖略略笑着低下头,瞥见郭忠手里抱着一叠奏章,眼里有些疑惑,敛了敛眼吩咐紫衣去加菜。 “皇上,这些奏章放在哪里?”郭忠低声问到。 夏启轩有些不耐,“就放在卧房的小几上!” “皇上,这……”郭忠本还想说于理不合,见皇上怒瞪着他,把话咽下去灰溜溜抱着奏章上去了。 “把这些药材都放进朕事先和你们说的地方去,仔细些!……”夏启轩对这些药材显然要比奏章感兴趣,细细的交代着。 冷暖始终没有说话,看着一大群人四处忙碌,摸不清楚这个男人想干什么!见他停了下来,让人上了杯茶,“要不要臣妾先替皇上更衣?”夏启轩用怀疑的眼神看她,似在说“你会么?” 冷暖笑笑,“皇上你试试就知道了,臣妾今天可是让嬷嬷教了好久的!” 待冷暖替夏启轩换好衣服,系好腰带。夏启轩抱着冷暖,温柔的说:“你今天可是受累了?你要是不想学,朕…” 冷暖伸手捂住他的嘴,抬着幽深的眸子望着他,“皇上,是臣妾愿意去学的,这些都不累!真的!”夏启轩低头要吻,此时冷暖的肚子却‘咕咕咕…’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冷暖推开夏启轩,用手扫了扫肚子,歪着头灿烂笑道,“皇上,臣妾是不累,可是肚子好饿呢!” 夏启轩见她可爱的表情也笑了起来,捏捏她柔嫩的脸,“好了,我们先去吃饭!只有喂饱你,你才能喂饱我!” 不时地。夏启轩会往冷暖碗里夹菜。看着她吃他夹东西会开心地笑。冷暖见他这样只好低着头。可仍是无法避免会触碰到那柔情似水地目光。于是也只能咧着嘴对他笑。见到她笑。夏启轩会更开心。甚至还大笑出声来。冷暖没有觉得什么事情有那么好笑。倒认为他们现在这样似乎有点白痴了。 不过。这顿饭吃地还是比较开心地。至少所有人都是笑意盎然地。如果排除冷暖地不自然外。 “挽儿。朕给你准备了个好东西。你保证喜欢!”夏启轩吃完饭后屏退所有人。牵着冷暖地手在挽月楼里走着。楼道里都点了灯。刚刚够看清脚下地路。一切都隐隐约约地。有种朦胧美感!冷暖很是喜欢。抓着地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些。脸上也浮现出温柔地笑。 只见穿过外围廊亭。过了几座拱门。又下了几次阶梯。夏启轩这才停住。捏捏她地手道。“推开门看看!” 冷暖依言推开。一阵湿热地水汽铺面而来。带着淡淡草药地清香。冷暖深吸几口。顿觉心情舒畅了许多。这才开始打量屋内。 除了这扇玻璃木门。四周都是岩壁。地上铺着汉白玉石。正中间地一个雕像女子手上捧着一颗硕大地夜明珠。发出柔和地光芒照亮了室内地每个角落。 岩壁上是一幅幅美女出浴图,或跪、或躺、或仰、或卧、或坐,形态各异,姿态撩人。顶上则雕刻的是大篷大蓬盛开的莲花。冒出氤氲水汽的地方不是浴桶,而是两个冒着水的泉眼以及三个大小相同的圆形水池。温泉泉眼一尺周围用汉白玉石砌高,有两道胳膊大小的缺口,水从缺口处涌出,一道流进一个管道里,过了岩壁不知道去了哪里;一道流过三层阶梯,汇到一个大水池中,这时的水温还比较高,迎面而来的热气还很是烫人,水池的一边还有一个口子,水顺着流进另一个水池,同样的也有缺口流到第三个水池。 冷暖有些吃惊,在现代,温泉也泡的不少,虽说帝王之家爱好温泉,独自享受很是平常。譬如历史上有名的四大美女之一杨贵妃沐浴的华清池。白居易曾在名诗《长恨歌》中赋:‘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又如清朝皇帝每次去清东陵必先去沐浴的“汤泉”。可是当温泉就在自己宫殿里面而且还如此的豪华时,冷暖的心还是止不住的雀跃。 众人退了出去关上门。夏启轩从身后抱着冷暖,咬着她耳朵,“喜欢么?” 冷暖点点头,赞道:“这个地方可真是造的巧呢!居然是在地下,我可是把挽月楼仔细的走了几次的,都没有发现!你看,还有这些雕刻壁画,”冷暖走过去,近乎痴迷的轻轻,抚摸着,“栩栩如生!真是太美了!” 夏启轩见冷暖这么高兴,嘴角不自觉的翘起,走过去抱起她,“好了,你现在知道了,以后你想看啊什么时候都能来,我们先做点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室内的温度比较高,还是看到这些有些激动,冷暖的脸刷的就红了,夏启轩见她那个样子,愉悦的吻着她的唇,坏笑道,“你想歪了吧!我是说你的伤不适合沾水,可是放了药物的温泉却是有利于肌肤的。这样它好的快,我也不用时常想着没有心思处理政务。” 看着冷暖微囧的模样大笑起来,摸摸她的脸邪邪道,“不过没有关系,过会儿就满足你!” 冷暖听他这么说脸更红了,头埋在夏启轩怀里,竟有些不敢看他了。 冷暖泡在特地加了药草的泉水里,神清气爽,全身舒畅。她闭上眼睛,不知道怎的就想起了那次衡水为了治疗她腿上枪伤留下的伤痛,只是偶尔听闻温泉可能有效,就到处查找合适温泉,带着她几乎泡遍了中国所有温泉的情景。记得住的最久的一次是在峨眉山天颐温泉休闲乡都,住了将近半年。到底是冷暖忍不住,觉得外面没有归属感、不自在,死活要回家,两人才离开了。到最后衡水对温泉俨然可以称为半个专家了,泉水有多少种泉质;哪里温泉最好;哪里的泉水适合哪种人,有何种功效……可冷暖的腿还是没有好,时常的疼痛! 在峨眉山的那次可能是他们两个在衡水有钱以后唯一一次没有任何牵挂的外出,只是每天泡温泉、散步、一起去买菜、熬汤。衡水回到刚刚大学毕业他们认识的时候,细致、认真、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对冷暖照顾得无微不至。也正是这点寄存起来的温情才会让冷暖迟迟的下不了带走衡水的决心吧!然后才会回到了这个世界,一切是不是天意呢?冷暖叹息一声。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冷暖颈上、脸上,最后定在唇上,夏启轩用力一咬,一股血腥味就在冷暖嘴里弥漫开来。冷暖吃痛闷哼一声掉进了男人的怀里。冷暖睁开眼,看到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英俊男人,薄唇抿着,眼睛微眯,面带不满,神情甚是可爱。 冷暖舔了舔咬破的唇,对着夏启轩微微一笑,神情诱人之极。引得夏启轩低呼一声,“天啊!你真是个妖精!我命中注定的妖精!”深深的吻上了那火红柔软的唇! 两人清洗干净穿了衣服,夏启轩转动了一下夜明珠出现一条向上的阶梯,抱起冷暖,拾阶而上。尽头是块木板,一推开就到了三楼的卧房,然而那块也不是什么木板而是房间里那面一人多高的大镜子。 冷暖不得不再次惊叹这个屋子的构造!一条从地下通到三楼的密道,竟这样被完美的掩盖住了! 夏启轩看着她摇头笑笑,坐下来开始批阅奏章。泡了温泉消除了整天的疲劳,**也得到了满足,此时烛光下的他神采奕奕,俊美的脸上更添了一分风姿。垂下的头发还有些湿滴着水,偶有几滴滴在奏章上,沾了朱砂和墨,一层层晕染开来,倒像一朵朵快要开败的梅花。(全本小说网 ) 第二十一章 梦靥 冷暖走过来坐在离夏启轩稍远的地方,仔细的观察着认真批阅奏章的男子,见朝她招手,挪到他旁边头枕在他腿上乖顺的躺下。不一会儿,冷暖眼睛皮子开始上下打架,偷偷扫了眼夏启轩,见他认真的看着奏章,小几上还有满满一桌,估计是不会在意的,安心的闭上眼睡了过去。 夏启轩看着她的那些小动作不可置否的笑笑,又批了几个奏折见睡的沉了,唤来郭忠拿了条厚毯子给她盖上。 夏启轩看着奏章眉头轻拧,按着耐心接着看了几份,眉头却是越拧越紧,最后愤怒的将手中的奏折狠狠的砸在桌上。这时候突然想起腿上睡着个人,又伸出手去想捞回来,奏本却已落下,发出沉闷的响声。手就那么无力的悬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握了握拳头颇有些无奈的收回来。 冷暖睡的很沉,突然的响声让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低呼一声睁开眼睛来,迷迷糊糊的只见夏启轩满脸怒容,眼睛要喷出火样,看着她醒来露出抱歉的神色。极为勉强的笑笑,压制着怒火把她抱在怀里,拍了拍后背柔声说道,“把你吵醒了!没有吓到吧!” 冷暖垂下眼帘摇摇头,看着身上的毛毯心里一痛反手抱住夏启轩,低低的说:“你要是不高兴,不用勉强对我笑的!” 夏启轩有片刻失神,不勉强的笑么?作为一个帝王怎么可能呢!哪怕是再生气,哪怕那个大臣你再厌恶不喜,在人前还是要笑着以示亲和、显示恩宠。帝王的威严、高高在上不是所有时候都适用的!发怒、生气、微笑这些真实的表情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不能显现的。 “你要学会喜怒不言于色,以显得高深莫测让人不知道你此刻在想什么!这是一个帝王首先要具备的。”这是父皇在他五岁的时候就告诉他的。现在有人告诉自己,“你可以不在我面前隐藏感情!”这可以吗? 冷暖见他不言语,起身去吩咐人上了杯茶。能让帝王烦心发怒的事情无非就是几件:后宫不和;朝臣结党营私败坏朝纲,贪污受贿,欺压百姓,目无王法以及战争。后宫虽说不上和睦却也不至于让他担心;和离国的战争虽说是一触即发,可主动发起迎战的他不会没有一点把握,如果是为了这些心烦早就该心烦了,不会等到现在;至于臣子的那些问题任何一个朝代都存在,不是你说想解决就可以解决的,否则几千年的封建王朝也不会被取代。 “皇上,先喝杯茶吧!郭公公说是刚刚上供的新茶!”见夏启轩抬眼看着她,冷暖微笑着缓缓道来,“记得以前臣妾生气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泡上一杯茶慢慢的品尝。不断的加水。待水变凉,茶变淡,心也就静下来了!再想想刚刚的那些事情还真是不值得发这么大的火。如果是彻底解决不了的那就放弃;如果有回转的余地,放个几天也许解决的办法就有了!要是这样,我们生气也就变得毫无意义。” 夏启轩用深沉的目光审视着冷暖,冷暖则始终淡淡的笑着,神情专注的望着他。夏启轩抿着嘴笑道,“是啊!生气除了扰乱我们的心智坏事以外真的是毫无意义!” 夏启轩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你说的对,人要时常心平气和!”过了一会又道,“好了,现在我也平静下来了,要是我又想发脾气的时候就喝茶,保证不会再吵醒你。你今天也很累了先上床去睡觉吧!”摸摸她的额头,哄孩子的口吻,“我看完这些奏章就陪你!” 冷暖反正也帮不上忙。在这里还要他分心照顾自己。遂点点头起身睡觉去了! 公交车一个急刹车。冷暖往后倒去。手伸长着想要抓住杆子被人一推滑了过去。她睁大眼睛在心里大呼‘完了。要摔在地上了!’。 就在此时一双修长地手拉住了她。白色板鞋。米色地帆布裤。白色T-恤衫。面目清秀。皮肤白皙。眼睛不大却很亮。声音柔和舒缓像钢琴曲。“还好么?这个车子人很多地。你站我旁边来呢!”说着移出一个空间来。对她温和地笑笑。“不过习惯了就好了。你是第一次坐这趟车吧!这个位子不适合站人。很容易摔倒地!”见冷暖有些尴尬。解嘲道。“因为我第一次地时候也摔了!比你还惨!” 冷暖听他这么说笑起来。“谢谢!今天是去应聘地。第一次坐这趟车。要是狼狈出场。肯定直接PASS了。” 两人望着对方。静默了会。同时开口。 “我……” “我……” 有些尴尬的笑笑,见对方停下来“你先说!”“你先说!” 又是一起开口。冷暖浅笑的望着他,见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然后很绅士的做了个女士优先的手势。 冷暖脸上的笑容加大,伸出手,“冷暖!” “傅衡水,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一路上两人聊着天,那是冷暖第一次那么开心的和陌生人讲话,自从李衣离去后,她极少有朋友。哪怕是同窗四年的同学也很少说话,甚至有一半的人冷暖至今还不知道名字,老师曾一度怀疑她有严重的自闭症,常常有意无意的劝解她去医务室看心理医生。有时候说的多了,冷暖也会以为自己真有问题。可是就算有问题又怎么样呢!她不在乎。只是不喜与那些人打交道,只是想要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已,这样有错么? 毫无悬梁的,他们两人在一起了。没有山盟海誓,没有甜言蜜语,甚至都没有一个开始。仅仅是衡水无心的帮助,一场平淡的谈话,只是互相之间相处的那种自然舒适。 明明微笑着对着冷暖的衡水只是转了个面,一下子竟是满脸恨意的瞪着她,语气苍凉,“我以为你是最安全的人,我那么的信任你,可是你呢?你却杀了我!…你杀了我啊!”衡水扑过来一把掐住冷暖的脖子,脸爆青筋,大孔道,“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生死?……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生死?你这个自私的女人,你是世界上最自私的人,自己想要死却害怕孤单,找各种借口!” “不是的……衡水!不是的,你…听我说,”冷暖摇着头,奋力的掰着衡水的手,“我以为死了一切就结束了,你不是一直都是厌恶现在的生活的么?你觉得你罪大恶极的,不是么?我只是……” 衡水大喝一声打断她,“不要说了,一切都是借口!都是你自私的借口,你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死呢!哪怕我最大恶疾,该由你决定么?” “你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死?……”“你就是自私,你是最自私的人!” 衡水满是愤怒的声音回荡着,冷暖追着离去的衡水,哭着大声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让大家都快乐罢了!…不是那样的!…” “你就是自私,为了自己不惜牺牲他人!…你心肠恶毒,自私自利,却不停的给自己找借口!…不停的给自己找借口!”稚嫩的声音响起,冷暖抬头望去,只见小世子七孔流血,大睁着一双血眼瞪着她,四肢被剁掉淌着血,血水向她涌来,染红了白色的锦衣,冷暖缩成一团,浑身颤抖着自言自语道,“是的,我就是自私…我就是自私!…我有什么资格决定他人的生死?…我就是自私,害怕独自一人!” 世子身子向她撞来,口里说道,“你这个自私的人没有资格决定我的生死!……” 冷暖“啊”的第一声醒了过来。见到夏启轩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夏启轩抱紧她,安抚的拍着背,柔声道,“没事的,你只是做了个梦!…没事的!” “我真的是那样么?”冷暖泪眼婆娑的望着夏启轩,不等他回答又埋进他怀里,呢喃而语,“是的,我就是他们说的那样!我就是自私!” 夏启轩见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不听他说什么,只好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躺在床上,轻轻的拍着背,希望能哄她入睡。可冷暖却一直都不安宁,身子瑟瑟发抖,小声的重复着“不是那样的!……不,我就是自私!自私!”等再次睡下天已经快要亮了!夏启轩索性就起来了,让郭忠伺候着梳洗更衣,早早的去了紫金殿。 夏启轩玩味的笑笑,做了个噩梦!是不习惯害人了!不过开始的时候似乎很开心呢!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还有嘴里的那个衡水又是谁呢?想到这些他的脸沉了沉,“郭忠,去通知皇后就说今天蓝妃不舒服,让教习嬷嬷别来了!顺便告诉紫衣早上不要吵醒蓝妃,让她睡着!昨晚上可是折腾了一夜!” 郭忠应了交代人下去办!又担心他人交代不清楚便亲自去了趟凤仪宫!(全本小说网 ) 第二十二章 宫廷奢侈品 冷暖醒过来,头有些疼,想到昨日的梦神情有些恍惚,闭了眼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调节混乱的心,这才又睁开。看到每日太阳都会照射进窗户的地方今日没有阳光?难道今天没有太阳么?抬头见外面又是艳阳高照的,睡过头了!!!冷暖反应过来立马起身,“紫衣,紫衣…” 紫衣迅速的从楼下跑上来,轻敲了下门听到允许声才推开进来,气息没有丝毫紊乱,“娘娘,怎么了?” 冷暖有些生气,“你为什么早上不叫我起来?明明知道巳时至午时要学习宫规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紫衣上前替冷暖梳头,笑着道,“皇上今个早晨交代了,娘娘昨晚没有休息好让奴婢们早上不要吵着娘娘!皇后那里郭公公亲自去过了,也派人来说皇后已经答应,让娘娘不用担心!”端了洗漱的盆子给冷暖,冷暖洗好后紫衣让柳衣端着下去了,接着说道,“皇后早些时候也亲自派人来过,还送了人参燕窝,说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好好养着,宫规什么时候学都可以!不用着急!” 冷暖见人都退了出去制止紫衣。沉默的在屋内走了几圈,脚步有些凌乱,不复往日的轻盈,沉重的呼吸声在屋子里回荡。逆光驻立在窗前,阳光照在她身上,吹进来的风扬起衣袂,宛如一支盛开的白莲花!紫衣看的有些呆滞听她淡然道,“我上次交代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紫衣微一错愕,垂首道,“娘娘放心,一切都在安排当中,不出十天就可以实施了!” 冷暖松了口气,心里有些庆幸也有些失落!背过身去,缓缓说道,“既然还没有开始那就把一切计划都撤了吧!怎么说一个那么可爱的孩子去了总归会有很多人心疼的!” 紫衣怔怔的瞧着,心道,“怎么这么快就改主意了?难道女人变脸真的比翻书还快?”却是满心的欢喜,“是,奴婢马上命人撤了!娘娘可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 冷暖摇摇头,声音有些凄凉,“我还能有什么吩咐?只求在宫里好好的活着吧!”过了半响就在紫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冷暖转过身来,“不过,现在确实是有点小吩咐!” “什么吩咐?”紫衣接口道。 “我肚子饿了,有吃的么?”冷暖笑笑看着紫衣。 紫衣神情有些懊恼。拍了拍额头。歉然道。“奴婢把这件事给忘了。一直都热着呢!娘娘现在就可以下去吃了!” 已经到了未时一刻了。紫衣本要把早上地吃食都给撤了重新上午膳。冷暖见早餐不错。不想麻烦也没什么胃口觉得喝粥也好。让留下另加了两个热菜将就着吃了点!见天气挺好。冷暖预备出去走走。天天呆在挽月楼也有点闷得慌。她想多半原因是还没有适应。没有一种归属感!觉得自己似乎不属于这里。 “紫衣。让柳衣陪我出去走走!”又想起什么事情。“对了。我今天怎么会睡这么久?都未时了!” 紫衣有些尴尬。吞吞吐吐地回答。“郭公公传皇上话说娘娘睡地不安稳。让点安神香。郭公公等着要给皇上回话。正巧那时候皇后来了。奴婢陪着皇后。柳衣上去拿地香。没想……” 听到这里。冷暖地脸黑了黑。这是不是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等奴婢上去查看地时候已经点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紫衣见她脸色不好。赶忙道。“不过娘娘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 冷暖皱眉,这种事情不是保证就能不犯的,一旦顾及不来就会出错。“你不能把秦嬷嬷调到我身边么?万一你不在,出了什么事情也有个人帮着出主意,不然都是些孩子的…”冷暖眼神扫过柳衣碧衣。 紫衣沉思了会儿,“娘娘,秦嬷嬷不能调,她要全权负责娘娘的饮食以防出现上次的事情!如果娘娘想要一个资深嬷嬷跟在身边奴婢倒是可以找一个来!这件事情是奴婢想得不周全,也是该有个资深嬷嬷伺候娘娘!” “算了吧!暂且就这样!”冷暖见紫衣不动,瞥了她一眼,“还有什么事?” “娘娘,你要是想出去散步不如让碧衣陪你,她对挽月宫比较熟悉!” 冷暖漠然道,“随便!”快步走了出去! 午后,深秋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是空气中的寒意却是一天比一天重了。冷暖站在水中亭看着平静的湖面,泪水无声的滑落,胸中的悲凉像野草般的疯长,心道,“衡水,我真的做错了么!” 碧衣看着娘娘流眼泪,心也跟着疼,手足无措只能站着心里干着急!等到太阳落山终于松了口气,“娘娘,天凉了,早些回宫吧!水中亭只有娘娘能来,什么时候想看都能看的!” 冷暖摇了摇头,碧衣无奈,“那奴婢给娘娘拿件衣服来免得着凉了。”说完不等她回答快步走了。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月湖水面上结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偶尔起的风将薄雾刮散,落在冷暖脚边化去。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她叹口气,“不用衣服了!回宫吧!” 话停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及其自然的,像一件事情做了几十年成了本能,用温暖的大手握住冷暖早已冰凉的手掌。是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却让她觉得异常的贪恋。 “这些丫头们,朕早就该治治她们了!都是怎么照顾人的!”揉了揉她的手,温柔道,“可有着凉?以后早点回宫,深秋了寒气重!” 冷暖有些恍惚,这气宇轩昂的声音里饱含着柔情,试问哪个女人听了能不心动!掉头抱住夏启轩,语气柔和“皇上,是臣妾不对,不光她们的事,她们都很乖的!以后臣妾会早早回宫的!” “嗯!进去吧!你的身子跟冰一样!怎么不多穿点?来,靠拢点!”夏启轩将冷暖往怀里拉去,裹着她往挽月楼走去。 冷暖想要是这种温暖总是有该多好啊!可是,给予她这些的这个男人是个皇帝,他有整个天下,有万民,还有后宫粉黛三千!他给的那些能让她撑过一个又一个寂寞的夜么?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吧! “想什么呢?都好半天了,叫你都没有反应!”夏启轩笑着拍了拍冷暖的脸颊。 冷暖笑笑,“没什么,臣妾想皇上定是受万民敬仰的好皇帝,是个明君!”冷暖看着他的眼睛,看到里面的起伏翻腾;看到里面的阴暗;看到听了她话后的若有所思。 冷暖掉过头去,“紫衣,把晚膳摆上来吧!我饿了!”笑望向夏启轩,“皇上,你吃过了么?” “没有,朕陪爱妃一起用膳!” 于是冷暖又叫紫衣加菜。其实冷暖也就是做个样子,一切都是紫衣去安排的!紫衣非要她这么走一遍过场给众人看,冷暖也表示理解,妃子吗总要有点妃子的样子! 夏启轩仍是将奏章带了过来,郭忠带着人立在旁边。冷暖有些怀疑难道她不回来,连上去放东西都不允许么?今天的奏折似乎比昨天多了许多,郭忠一人抱不够,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太监也抱了一大叠。冷暖估摸着卧室里的小几放不够,对夏启轩道,“皇上,今天的奏章似乎有些多,小茶几可能放不下!要不让郭公公将奏章放在隔壁的书房里?” “随便了!爱妃说放哪里就放哪里!”夏启轩欺身上前,吻了吻冷暖,“只要有你陪着就行!”冷暖讪然一笑,遂吩咐他们各做各的去了!(全本小说网 ) 第二十三章 曾经的姐妹 第二天早上,冷暖很早就起来了,用过了早膳还出去走了一圈,呼吸新鲜空气,散散步锻炼一下身体!回到挽月楼差不多到了该学习宫规的时刻,嬷嬷们却没有来,“紫衣,时间差不多了!难道今天还是不用上么?” “刚刚皇后娘娘派人来说让娘娘好好休息几天,身子最是重要,等全好了再学也不迟。”紫衣回答道,让人给冷暖上了一杯蜂蜜水以及几盘精致的糕点。 冷暖听后没什么表情,就着蜂蜜水慢慢的品尝点心。其实冷暖不喜欢喝蜂蜜水,最主要是不太习惯它的味道,虽说那是花香。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紫衣都不给她上茶而是上蜂蜜水,夏启轩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鉴于蜂蜜的美容效果,冷暖也将就了。其实冷暖也是觉得麻烦懒得一一纠正,她不喜欢的东西可是太多了!不过人都是可以习惯的!况且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他会在你不察觉中慢慢的吞噬掉你,让你忘记你原来想要的一切,现在冷暖已经对蜂蜜不再那么排斥了,甚至还觉得,淡淡的玫瑰花香确实不错! 一个前厅领头宫女在外面偷偷的给紫衣打了个眼色,因为见过几面有些眼熟,不过要不是她的穿着与他人不一样,冷暖也不会记住! 冷暖很难记住人,不知道是脑袋不好还是没有用心,见过几次的人换了装束那是铁定认不出的。记得那时候刚刚上班,部门主管又是一爱打扮的人,常常三天两头的变来变去,冷暖就搞出了几次乌龙,以至主管不待见她,裁员的时候借机就把她给刷了!不过为什么衡水她只见过一面就深深的记住了呢!那眉那眼那独有的气味一切像刻在心上无法忘怀!想到衡水冷暖心上一痛,那个梦里他在怪她呢! 冷暖回过神来看那宫女的样子似乎不想让冷暖知道,于是冷暖也就假装吃东西转过头去,眼神却在留意着。 紫衣打了个手势让她在外面去等着瞧了眼冷暖,悄步退了出去。片刻笑脸盈盈的进来,“娘娘,汪雨在外求见!” 汪雨?冷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是谁?疑惑的望了眼紫衣,紫衣有些郁闷,上次夜宴的时候还对人家剑拔弩张的,一会儿就已经忘记了!“就是定王爷上次宴会上送进来的女子!” 听到夏齐定,冷暖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秀眉,嘲讽道,“连前厅的管事都进来通报了,斜撇了眼紫衣,“我能不见么?” “娘娘要是不想见,奴婢让人回了!”紫衣垂首答道。 “不用了,让她在前面的凌云阁等我!” 冷暖来到凌云阁门口稍稍站立了会儿。从敞开地门看过去。只见一个美人地侧面:一袭水绿色绸衫。紧紧包裹着那柔软美好地地身段。哪怕是站得有些远。冷暖还是看到了她那长长扑闪地睫毛。脸颊上透着粉色地白皙肌肤。似乎在笑。面朝冷暖地脸显出一个小酒窝。煞是可爱!似乎察觉到有人看她。缓缓地转过身来。 汪雨见是冷暖。那双美丽地杏眼眨了眨。笑着上前行礼。声音柔软。听着如春风拂过般舒服。“汪雨给蓝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冷暖特别注意了她地另一边地脸颊。有些失望。只有一个酒窝!淡淡道。“起来吧!既然都是从定王府出来地就不用那么客气。随和点就好了!”紫衣上了茶点带着人退了下去。 她笑着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汪雨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叫娘娘‘姐姐’么?” “当然可以了!就像以前那样叫。什么娘娘不娘娘地听着倒别扭!”冷暖喝了一口水浅笑道。 汪雨听她如此说似乎很是高兴。露出左边脸上地小酒窝。看着冷暖地杯子惊讶道。“姐姐仍然是喝蜂蜜水啊!可真有意志力呢!”她深吸一口气。“还是野玫瑰蜂蜜!” 冷暖看着她笑了笑,“怎么呢?” “姐姐不记得了?”她抿抿嘴,“就是在定王府教我们宫规的嬷嬷说喝蜂蜜对肌肤好,而且还会留下淡淡的清香,要求所有姐妹每天都只能喝蜂蜜水。好几次,有人都喝得吐了,还是被逼着继续喝。采选完以后所有人都没有再坚持!没有想到姐姐居然还在喝!” 冷暖略显伤感,“是啊!好多是事情我都忘记了,你一直都和我在一起?” “是啊!我们从八岁一进王府就在一起练舞、学琴,姐姐善琴我善舞,王爷说我们两个配合在一起那就是天下无双。所以我们一直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呢!没想到,现在又都一起进了宫!”汪雨滔滔不绝的说着。 “那你能给我讲讲以前的事情么?”冷暖笑望着她,忽略掉最后一句招呼她坐着一起吃。 “姐姐想听,汪雨肯定愿意啊!王爷还说我们以前常常在一起情同姐妹,互相了解的比较多。如果能帮助姐姐恢复记忆就更好了!”冷暖不可置否的笑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们每天就是练琴跳舞,学习诗词歌赋什么的!还有就是…”冷暖见她顿了顿脸微红,“就是媚术!最后一段时间还教我们权谋之术就是如何在后宫生存下去。……就在差不多一年前吧!姐姐的琴技突飞猛进,过关斩将的被王爷挑选送进了皇宫!” 冷暖心惊,一年前琴技突飞猛进?试探的问,“为什么是突飞猛进?你不是说以前我的琴技也很好么?” “是啊,就是突然变的更好了,再也没有人比得上姐姐,哪怕是最著名的琴师!”颇为沮丧的说:“我的舞也跟不上了!” “难道没有什么原因么?突然的就…那么好了?” “姐姐只是和我说有一天梦到了一个世外高人,他教的!”汪雨想了一会答道。 “哦!”冷暖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开口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小世子的一些事情,听说是一个小妾所生,不过王爷和王妃都很喜欢呢!” “小世子啊!我也只是见过几面,不过是挺可爱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小妾了就是一个丫头爬上王爷的床怀了孩子,不过生下孩子不久就死了,当时好可怜呢!”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东西,眉头轻皱,摇了摇头。 冷暖见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有些丧气,不过,琴技突飞猛进似乎值得研究!见她因为回忆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脸上有些阴暗,冷暖遂不再提了,“时辰不早了……” 汪雨回过神来,略有错愕,“那汪雨就先行告退了!” 冷暖抬手示意她坐下,“时辰不早了,该用午膳了,你要是没有事情就在挽月宫陪我一起吃吧!一个人吃着也怪无聊的!” “是!”汪雨脸上绽放出美丽的笑容,自然的走上前来挽着冷暖的胳膊。冷暖扫了眼挽着她的手,微抬起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对进来的紫衣说:“中午汪雨就在挽月宫用膳,去准备些她爱吃的!” 午膳以后,坐在贵妃椅上看着那依旧喋喋不休的汪雨有些无奈,她怎么有这么多的话,都讲了一中午了。昨晚上陪着夏启轩看奏折到好晚,两人又在床上折腾了一阵,早上起得又早,现在听着柔美的声音像催眠曲只一个劲的想睡觉。又不忍伤了她的心,只好强撑着,偶尔搭上几句话,其实冷暖都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见她笑得开心也勉强的笑笑。也许这就是几千年的鸿沟!!冷暖想。 “姐姐,皇上中午都不过来陪你用膳么?”说了一大堆的废话后终于有一句是冷暖明白的了。其实冷暖也猜到了她来这里的意图,进宫这么久还没有被皇上临幸,在美女如云的皇宫里忘记一个人尤其是女人是很快的!担心了吧!找过太后不奏效才来找她的?冷暖轻笑一声。 可她绕了半天都不说,如果她还憋着冷暖就决定先开口了,可是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听她说出来心里似乎松了口气,那个男人不是她拱手相让是有人求她的,不是么?在皇宫里这无法避免!夏齐定也是希望这个女子能受宠的吧!那何不先送一份礼物给他!!! 冷暖坐起来,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语气中有一份她都没有察觉的不耐,“皇上白天这么忙又怎么会有时间来陪我用膳呢!你先回暖水阁,我记下了,会找机会让皇上见到你的!”汪雨感激的朝她行了个正礼这才告退。 紫衣皱着眉头走进来,“娘娘,你还真是好心!直接打发走不就行了。一点都不会看脸色,见娘娘犯困还说个不停,居然还敢提皇上,真是脸皮够厚的!” 冷暖初听紫衣这么说吓了一跳,这个女子不是一直都很稳重的么?一开始似乎还挺喜欢汪雨啊!怎么一下子……。又听她接着道,“皇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娘娘你不要理会,要是人人都来这么说,难道还真把皇上给让出去啊!宫廷里面可不容这么好心!还有啊,你要趁着皇上宠你生了皇子才是正事!……” 冷暖有些郁闷,刚刚走了一个貌似又来了一个,叹口气,“紫衣,我想睡觉!很想睡!等我醒了你再和我说这些可以么?” 紫衣听冷暖这么说有些委屈,嘟嚷了一句,“你听那些废话都能听一个中午,我现在说的可是为你好!而且你自己明明都不愿意还去做!”上前搀扶着有些迷糊的冷暖上楼!(全本小说网 ) 第二十四章 出宫 1 早朝过后不久,夏启轩带着郭忠来了挽月宫。汪雨今天很早就来了在外面等着她,紫衣愤懑的要把她赶出去,冷暖冷笑道,“你要是这样做了定王爷会不高兴吧!” “谁管他高不高兴!”紫衣有些恨恨的说,不过最后也没有把人扫地出门! 冷暖听着汪雨说话一直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见她突然不说了,好奇的抬起头,一袭明黄的身影映入眼帘,温柔的对着她笑,亮得冷暖都有些睁不开眼。 俯下身来摸摸她的脸,皱皱眉头有些担忧,“怎么又想睡觉?不是才起来么?” “没有!秋天很容易犯困的!没有事情就想睡觉很正常!”冷暖坐起身来,对夏启轩笑笑。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娇滴滴的声音在夏启轩身后响起,转过头来见一个清丽标致的女子对着他笑,在脑海里回想一遍,不记得是哪个宫的妃嫔!挥挥手让她下去。 冷暖见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痴迷的眼望着夏启轩有些不甘。冷暖掉过头,“皇上,你忘记了?这个就是上次宴会上定王爷送给你的生辰礼物,”见他还是一脸惑色,“她叫汪雨,舞跳得很好!你让她住在水暖阁的!” “哦!!”夏启轩恍然大悟,“既然这样那就跳个舞看看,要是跳得好就让她以后在挽月宫跳舞给你解闷,让你有点事情做以至于不会总想着睡觉!”夏启轩抱着冷暖坐在软榻上,一句话就把人给定了性。郭忠唤来乐师伴奏! 冷暖本是好意提醒让夏启轩记起这么个人,不是想说她是跳舞供人娱乐的,好像是有些适得其反!刚想说点什么,夏启轩吻吻她的唇小声道,“别说话,仔细的看!” 冷暖想他绝对是故意的,明明看到了汪雨眼中对她的不善,还在人前这样亲热!看吧,汪雨现在看她的眼神可是充满了恨意了!很高超瓦解了她在后宫的第一个同盟军。冷暖窝在他怀里有些无奈,心却有一丝的雀跃!她想她是自私的,很自私!哪怕这个男人无法完全的属于她,她也不爱,仍是不想从她的手里分享出去! 舞毕,夏启轩冷冷的说:“舞跳得还可以,既然蓝妃喜欢你就留在挽月宫好了。朕记得挽月宫的艺阁里面还有空位置,郭忠你就派人把她安排在那里好了!”看也不看一眼挥手让众人退了下去。拉着冷暖的手往楼上走去。 “皇上。你今天不用处理朝政么?这么早……” 夏启轩打断她。“你不是觉得无聊么!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你先进去让紫衣给你换衣服。准备了好几套你自己挑。我也要把衣服换了!” “去哪里?”冷暖拉着他地手问道。 “出宫!”说完快步进了另一个房间。 “出宫!!!”冷暖呆呆地。出宫么!心止不住地做加速运动。尔后灿烂地笑了起来。 夏启轩走进来。“好了么?”冷暖转过头。只见夏启轩内着一见乳白色地绸衣。外罩一件镶着白边地宝蓝色锦缎袍。内袍上系着一根镶白玉地腰带。头上亦是白玉簪束发。整个人显得身材挺拔潇洒俊逸。更有一种儒雅风韵! 见还没有好,稍有抱怨,不过冷暖眼里的赞赏让他很是受用,“我在外面等你!”对进来的紫衣说,“手脚麻利些!” 紫衣对着冷暖点点头,恭敬的应下。 大约一刻钟,冷暖掀了帘子走了出来,头上挽着一个蝴蝶髻,下面披散着,两侧用蓝色丝带编织了一个小辫,前额佩戴者一个天蓝色的宝石,耳上为同色蓝宝石。眼睑上了淡淡的蓝色眼影,脸颊上晕染了一层若有若无的粉色胭脂,真正是眉如柳带,目若点漆;面如中秋之月,色若春晓之花!内着一件白色绸衣,外为镂空雕花设计的锦棉,外罩一件嵌着金丝银线的透明纱衣腰处用白玉带钩镶合。整个人显得清新可人飘渺脱俗,又不失妩媚娇艳。冷暖在夏启轩面前转了一圈,“你觉得怎么样!和你的衣服配么?” 夏启轩见她头发没有挽起本来有点不高兴,听她说这身衣服是为了配他的,朗声笑起来,“很好!没有想到,一打扮竟是一个美人!”看了看觉得头上少了些什么,“郭忠把上次进贡的三色宝石拿来。” 紫衣微愣,三色宝石?整个云岭大陆也只有三块的三色宝石!!!她盯着那散着淡淡蓝光的宝石,心道,“也许任务快要完成了吧!皇上如此宠她!” 冷暖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就是一支簪子看着是挺漂亮的,不过还不就是宝石么!和其他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马车夏启轩都已经安排好了,也不知道在挽月宫的哪个角落上了马车然后畅通无阻的出了宫门直奔京都闹市。 当那厚重的宫门在冷暖身后关上时,心无来由的变轻了。她脸上显出一种迷离的表情,原来她的心还是渴望自由的!夏启轩抱着她,“怎么了?出来了还是不高兴么?” 冷暖摇摇头,“不是的皇……” 夏启轩伸手捂住冷暖的嘴,“出宫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我现在是你相公,你可以叫我相公或者是名字!” “是,夫君大人!这样叫可以么?”冷暖笑着调侃,窝在他怀里不去想那些可能让她不开心的事情!心却是没来由的低落!面对外面繁华似锦,里面一片寂寥! 马车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样子停在一个豪华的三层高的酒楼前面,冷暖下了马车抬头仰望,阳光有些刺眼,强睁着**了泪水。夏启轩站在她旁边替她担着光线。叫什么不知道,因为冷暖看不懂,金色的字体嵌在陈年的红松木中,只是觉得龙飞凤舞的很是大气! 夏启轩牵着她的手走进去。一股抽气声在酒楼的各个角落响起!所有的目光都积聚在他们身上!夏启轩是被作为焦点惯了的,停了停似乎有点带孩子气的夸耀味道,挽过冷暖的腰。冷暖虽说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大场面还是见过的,而且最主要的是不关心。那么就算外面人再多,你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和外面没有人其实效果都是一个样。冷暖只是朝夏启轩淡淡的笑了笑,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郭忠已经上前打理好一切,酒楼的老板笑脸盈盈的过来迎着他们往楼上走去!冷暖察觉有人看着她,猛然掉过头。只见靠着窗子的一张桌子上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人却不见了! “怎么了?”夏启轩紧了紧在冷暖腰上的手,朝她的视线望过去。 “没事!”冷暖淡淡的答道。 时间比较早,吃饭的人还不多。一楼大厅人还有一些,到了二楼就只有寥寥数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喝酒。夏启轩怕出什么乱子索性让郭忠将三楼都包了下来。虽然说进酒楼就是图个热闹,不过太过嘈杂还是会令人不喜!现在这个样子,推开一扇窗户,坐在旁边看着过往的人群冷暖还是比较喜欢的! 等所有人站定,夏启轩落了座,冷暖才有机会细细的打量眼前这位酒店女老板。也就二十五岁的样子,一身红衣身材饱满丰盈,五官大气端正,火红的唇,带电的眼,妩媚妖娆。看到夏启轩时眼中的欣赏掩也掩不住,时不时的还往他身上趁一下,抛个媚眼!夏启轩也不在意,温和无害的笑着,有时候也和她调侃两句掐掐她那细腰枝!那名唤作清棋的老板娘递上两份菜单,眼却一直都望着夏启轩眉声道,“夏公子看看我们这里的菜单,那可全都是云岭大陆的名菜啊!夏国的自不必说,离国的、殷国的也是应有尽有!” 冷暖拿着拿菜单瞧了瞧,完全看不懂,就放下走到窗前看外面的风景和人物去了。再说了有夏启轩在这里她也没有点菜的资格。 “不知道这个是什么菜?”夏启轩问道,眼睛却是往冷暖看去,看到她眼里那向往的神情脸色微沉。 “哪个?”那老板娘借着看菜谱整个身子都倚在夏启轩身上,“哦!漫天飞雪啊,它是一道鸭肉,殷国的名菜,鸭血伴着鸭肉,很是好吃。” 冷暖听到伴着鸭血吃有些吃惊的回过头,看着他们暧昧的身姿只是笑笑并不理会,坐下来低头喝了口端上的茶! 夏启轩却皱着眉,厉声朝郭公公喝道,“怎么搞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挽儿向来只喝野玫瑰蜂蜜茶的,怎么还上这些茶水?” 冷暖有些不知所以,轻蹙眉头劝解道,“没有事情的,这里又不比家里,哪儿去弄那些麻烦的东西!改个口味尝尝也挺好的!” 夏启轩却当没有听见,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往郭忠踢去。冷暖坐在他旁边只是本能的去拉他,郭忠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闷哼一声直挺着身子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冷暖这里一拉被夏启轩带了出去,桌子发出一阵震动,茶杯滚了下去砸在地上,冷暖心一惊撑着桌子站起来,袖口吸了桌上的水变得有些沉重。 夏启轩站起来抱着冷暖,“怎么了,吓着你了?” 冷暖漠然道,“没有,挽儿只是觉得这件事情不该怪郭忠。我本来就知道不是蜂蜜水还是喝了,如果你一定要怪就怪我好了!” 老板娘早在发现气氛不对的时候就退远了,不过怎么说也是在她店里,发火的人又是她喜欢的男子,陪着笑脸上前道,“都是我的不适,应该早早问清客官的喜好的!”招呼人上来清理了,“没有关系,店里有野玫瑰蜂蜜茶,马上就让人重新上!” 夏启轩冷哼一声坐了下来,“柳衣,你去马车上拿身衣服替夫人换上!” 老板娘亲自领着冷暖往一个换衣间走去,路上有羡慕的语气说:“哎呀!夫人可真是好福气呢!嫁了一个对你如此好的相公!居然连夫人平时喝什么都记得如此清楚!” 冷暖淡淡的表情并不理会,那人也不恼,继续说道,“要是我能嫁个这样的男人就是要我折寿十年也愿意啊!”砸吧着嘴,“瞧瞧那眉目、那身段可真是极品呢!” 听她这么直白的在妻子面前谈论丈夫倒有些好奇,停下来审视着她,“看老板娘也是知情趣的人,又何必如此说呢!一个能将这么大个地方撑起来的人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女子有些诡异的朝她笑了笑,“是么?”推开左手边的一道门躬了躬身子,“夫人,到了!” “当然!这个地方我们已经走过三遍了!”冷暖浅笑的说着走了进去。 那女子听了她的话脸黑了黑,有些不甘的走了。 冷暖并不准备换衣服,关上门对着屏风直截了当的说道,“出来吧!” 屏风后的人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别人早就知道她在里面了,一个激灵屏风差点被她掀倒。整了整情绪才走出来,“奉青蛇圣使命令在此等候娘娘,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是紫衣的命令么?”冷暖走到窗前,推开紧闭的窗户。 “是!” “那……”冷暖停了下来,将怀里的东西收了回去,缓缓的转过身,面露讶色“是你!”(全本小说网 ) 第二十五章 出宫 2 “是谁?蓝妃娘娘!”来者没有带面具什么的似乎并不害怕冷暖识出他,也许是没有机会再见到吧。微笑的站在离冷暖大约一米的地方,满脸兴致的看着她。 刚刚的那个女子倒在地上,面色微微有些苍白不知道是被下了迷药还是已经死去。 冷暖坐下来,神色自若,“楼下靠窗边的那张桌子,那杯茶!那一抹消失在窗边的白色身影!” 那人似乎很有耐心,坐在冷暖对面倒了一杯茶,好奇的问,“你当时又没有看到我的人,怎么知道会是我呢?” 冷暖淡淡吐出两个字,“感觉!” 那人眼睛亮了亮,颇有兴致的问,“那你现在感觉的到我要对你做什么吗?” 冷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要我离开皇宫,是么?” 他站起来,仔细的看着冷暖啧啧称奇,“没有想到啊!真是没有想到!琴魔蓝挽儿居然还可以看透人心,预见未来!”近乎有些无理取闹,“那你再说说,我什么时候会遇见我的真命天女?” 冷暖这次连看他都省了,“无聊!”起身朝门口走去。 一个闪身那人已来到冷暖面前,嬉笑道,“别生气吗!不过就是说说,开玩笑的又何必当真呢!不过还请娘娘继续回去坐着吧!”那双美丽多情的桃花眼此时正神色凌厉的盯着她。冷暖吸了口气坐回去。 却见他从头上将夏启轩早上给她插上的三色宝石簪子取了下来,表情有些古怪,“他把这给你了?”听他的这么说似乎和夏启轩很熟,语气却有些不善。 冷暖本不想回答。迫于他给冷暖越来越不好地感觉。点点头。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地手轻轻地抚摸着簪子上地宝石。语气有些落寞。 “知道。三色宝石!”冷暖淡淡地回答到。 “那你为什么还不走?呆在那个皇宫干什么?”他突然朝冷暖发怒地孔道。 “你还真是奇怪!我为什么要走!”冷暖表面带着一丝嘲笑。万分不屑地说着。心里却意识到这三色宝石可能不是普通地东西。 他对冷暖地无知露出讥讽之色。面露回忆道。“有了三色宝石足够你富足地过上几辈子了。在整个云岭大陆上就只有三颗。一颗先皇赐给了当今地太妃。另一颗据说是在殷国皇帝手里。而你这一颗是三颗里面最大最美最为完整地!你说你有了它干什么还要回到那个暗无天日地地方去?你这里…”他指指心脏地位置。“不想回去地!” 冷暖有些心惊,三色宝石居然这么珍贵!抬眼问道,“它可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么?” 他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你居然不知道?我真的要怀疑你是不是云岭大陆的人?”然后又自顾自的说起来,“它奇异是因为它会根据时间的变化改变颜色,三色宝石,顾名思义就是一天会变三色,晨为青色;上午蓝色;下午则会是紫色。而且还会随着佩戴者的心情发生微妙的改变。如果两者相适合,宝石会越来越美、越来越有光泽。如果不符宝石就会像花朵一样凋谢!而它珍贵则是在于它能使佩戴者不但有着百毒不侵的作用,还能保持容颜。象土地一样历来都是各国皇室相争的对象。” 冷暖从他手里拿过簪子细细的查看,记得刚刚带上的时候和她额头上的宝石并无二异,也是天蓝色。可现在宝石的中心却泛着淡淡的紫光,蓝色已开始弱去。她吃惊的看着它的变化,有些不敢相信夏启轩会将这个东西给她!也只是一会儿就平静下来,将它插回头上,浅笑着“真是谢谢公子给挽儿提供的这些信息,挽儿受益匪浅!不知道公子还有没有话要说,如果没有,请恕挽儿无礼就不陪公子了!” “知道了还是不走吗?你放心,我既然有把握说让你走那就肯定不会让他找到你!”他拉着冷暖的胳膊,“考虑一下!”也不等冷暖回答往屋内撒了点东西抱着她从窗子飞了出去! 紫衣抱着衣服敲了敲门,轻轻叫道,“娘娘!…”见没有人应又叫了好几声以为娘娘没有听见,稍稍推开一条缝往里瞧去,左右都不见人索性大步走了进来,房间里面空空如也哪里有人?衣服也不管了,撒手丢下,紧张的跑去找夏启轩。 柳衣低着头抽泣着,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夏启轩冷冷的说道,“哭什么!给朕……给我仔细的说!” 柳衣缩了缩脖子,颤声回答道,“奴婢去给娘…给夫人拿衣服,等来到夫人换衣的屋子时并没有看到人,窗户大开着!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清棋,能说说是怎么回事么?”夏启轩嘴角带笑眼神冰冷的望着这个女子。 她有些站不稳的闪了闪身,跪在地上“属下也不知道,属下是有把她带到房间的!”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给我去找!找不回来你们也不用再回来了!”夏启轩厉声道。他此刻的心情十分低落,军用物资已经安全运到的消息没有办法让他开心起来。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面,呆呆的望着外面流动的人流,那里面有没有一个他此刻心心念念的人?是担心那个人么?不,不是的!我是担心那颗宝石!他极力的摇摇头想要晃掉脑海里的念头。那双冷冷的眼,没有表情的脸,偶尔露出淡淡的笑,仅有一次的放肆,这一切像定格在脑海里面一样,挥也挥不去。 “郭忠,你说她是不是时刻都在想着如何离开?在宫里我从来没有见她开心的笑过,她对着我只是…只是因为我是皇帝,她一切都是在应付我!唉……如果不是今天看到她的眼神我不会知道,那些对着我的表情不是她所有的一切。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我能够感觉得到她心里对外界的渴望,就像我渴望她一样,没有办法阻止!”说到这里,夏启轩有些恼怒,一掌拍在桌子上,上好的红木桌上印出一个掌印来。心中有些无力,自从那晚以后他抱着其他女人居然没有反应,只有对着她才会感觉到心是活的,它会砰砰砰的激烈跳动,会有站在云端的快感!那个女人给他下了咒么!!除了会用琴控制他的思想还会用**束缚他!如果还这样的不听话,那就只有杀了她!!夏启轩手紧握成拳,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郭忠埋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皇上问他其他的他现在还能答,可是男女之事他不懂!为什么每次皇上心情低落问他问题时他就答不出来呢!思索良久憋出一句话来,“奴才觉得娘娘不是皇上想的那样,她是很关心皇上的,虽说眼神淡淡的,可里面的内容却不一样!” 夏启轩望着他,他有些紧张,结结巴巴道,“里面充满了柔情!” 清棋走进来恭敬垂首,“属下查过所有出口没有人见她出去。屋内没有打斗迹象,要从三楼走到地面又不被人发现对于她一个弱女子来说不太可能,似乎…似乎是被人掳走的!”她说出自己的猜测。 “被人掳走?在你的地盘上有那么多的人守着的情况下居然来告诉朕人是被掳走的?”夏启轩语气仍是不善,却没有了那种阴寒,得知不是她自己走的心没来由的变得柔软!被人掳走可能有危险,总比千方百计离开他来的好! “蒋勤,你去通知守城林将军立刻封锁城门,不准放出一个可疑人士,给我好好的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李堇风带着冷暖来到城门口,“你还有半个时辰的考虑时间。半个时辰以后他会吩咐人关城门,前提是如果他很在乎的话!马匹,马车都已经备好了!你自己选。” “我这么做,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冷暖上前摸了摸那匹纯黑色良驹。 “我可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李堇风上前抱着冷暖往边上靠了靠在她耳边低语。一辆豪华马车与他们擦身而过,仅有一寸的距离。冷暖有种不好的感觉,透过纱幔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不待细看马车已经走远。 “可我喜欢聪明的男人!”冷暖冷冷的望了他一眼讥笑道,“你觉得我走出了京城能活多久?” “如果你请我保护你的话安全不成问题;或者到虎威镖局请了镖师保护你也可以!”李堇风邪邪的笑着,上前解了绳子,“如果会骑马将加大你活下来的机会!”又从怀里拿出一份路引和着绳子一并递给冷暖。 冷暖接过来翻身上马,望着离她几步之遥的城门,眼里有着无尽的渴望。她可以不卖三色宝石将它还给夏启轩,只把身上的首饰当了也够她买下一大片的竹林,然后盖座小屋安静的过一辈子。要是遇到不讨厌的人还可以在一起相伴老去。想到这里,冷暖用力的挥起鞭子打马出城。(全本小说网 ) 第二十六章 出宫 3 李堇风脸上露出鄙夷的笑,不过一瞬间僵在脸上。 冷暖骑着马旋风一样回来,猛的拉着纤绳立住,马被拉的仰起脖子,前蹄腾空嘶叫一声停了下来。冷暖身子跟着向后倾去,双腿**马腹身姿优美的重新落回马鞍上。风扬起冷暖的发,逆光的脸上有一层淡淡的阴影,三色宝石散发的紫光越发的亮,脸上细细的茸毛也染上了紫色,眼中柔和的表情,流露着真实的愉悦。 冷暖坐在马上看着他,一贯冷冷的脸上露出一抹难得温柔的笑,“谢谢公子盛情相邀,挽儿今日得以出城一看,心中异常开心!!!”顿了顿问道,“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养过金丝雀?那些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也渴望蔚蓝的天空,渴望自由的飞翔,可是他们不会离开鸟笼,哪怕你打开门。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在外界自己活不了!”冷暖也不等他说话,骑着马凭感觉往酒楼而去!良久随风而来的一句话“马暂且借用一下,我会放在酒楼里面!!” 冷暖的感觉还是很准,没有绕一个圈就来到了酒楼的门前。马有些不安,带着她在原地转圈。冷暖也不慌,紧握缰绳**马腹。马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它慌你也慌,马就会更慌。说不得要将你抛下狂奔而去才算完。冷暖摸了摸胸前空空的口袋嘴角上扬。抬头微眯着眼,三楼窗户旁边宝蓝色的身影映入眼帘。他们隔得有些距离,太阳又晃眼,冷暖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夏启轩俯瞰马上镇定自若的女子很是气恼的关上了窗子。冷暖看到他如此举动知道定是万分生气了,无奈的叹了口气下了马。蒋勤这时候也转了回来。他在半途的时候遇到了骑马的冷暖就跟着回来了,只是步行稍慢些,当然是和马比。蒋勤让人将马牵去马厩跟在冷暖后面上了楼。冷暖便交代他说要是有人来取马就让人跟着,不要惊动了。又说要是没有这匹马自己可能就回不来了,想要好好的谢谢马的主人。蒋勤郑重的点头应下。 包房门口站着两个侍卫。见冷暖过来打开了门。冷暖在门前停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脚迈了进去,哪怕里面是万丈深渊她也进去了。夏启轩坐在椅子上,见她在门口停顿心里压下去的火气一下就窜了上来。脸色阴沉,双目似乎要喷火恨恨的盯着她。柳衣跪在地上,双眼哭得通红,见她进来闪过一丝喜色,嘴角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冷暖让郭忠和柳衣出去,郭忠看夏启轩没有反对就轻手轻脚的挥手让人都出去了,经过冷暖身旁时示意她要小心伺候。冷暖感激的朝他笑笑。 两人就那么对峙着,你看着我,我盯着你,不说一句话。冷暖轻叹口气,往夏启轩的茶杯里注满了开水,热气袅袅模糊了冷暖的眼。夏启轩本是极为生气的,心里一面担心着她是否有事一面又要压制着不被人看出端倪,整颗心七上八下的没有着落,此刻她安然无恙,她离开的气早就没有了。只是看到她在门口的迟疑又生出了另一种不悦,又拉不下面子只冷着张脸。看到她的举动再也忍不住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如此大的力道揉得冷暖的骨头都要碎了,听他声音略带沙哑,“担心死我了,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乱!离国突袭我都没有这么的不安过!” 泪水无声的滑落,“冷暖,你知足吧!有这样一个男人!”冷暖心道。闭上眼脑海里是那高耸的城楼外面大片大片金黄的稻田,秋风吹过带起金黄色的浪潮,和大海一样无边无际却比大海更为雄伟壮阔。阳光下散发出金子样的光芒,照进她的心里点燃了那盏心灯。是了,是了,那稻香就是来自这里!虽然挽月楼上无法看到,可他们真真实实的存在着,还有那沁人心脾的香味可以感知。人,要学会知足! 关于冷暖为什么会不见她没有说,夏启轩也没有问,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冷暖仍是换了件“衣裳”,只是久了些而已! 点的菜一道道的呈了上来,不但精美分量也多。冷暖不喜欢有人在跟前伺候,夏启轩此刻也不想其他人在这里,时间也确实不早便打发郭忠他们到隔壁吃饭去了。还是像往常一样,夏启轩替冷暖夹菜,冷暖则朝他笑笑。也不知道是今天的运动量多了还是菜很好吃,冷暖吃的比往常要多得多,尤其是那盘“漫天飞雪”的鸭肉,夏启轩见她喜欢于是唤郭忠去将厨子传上来。当时夏启轩非要抱着冷暖亲吻要尝尝她吃了那么多的鸭肉嘴里会不会有鸭子的味道。冷暖不太愿意的推脱。两人嬉戏着没有听到敲门声,至少冷暖是没有注意到。人进来后夏启轩也不在意,舔了舔冷暖的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在下是否打扰到二位?要不在下先出去等等!” 夏启轩抬起头有些吃惊地叫了一声。“李堇风?”随后皱起眉头语气不悦道。“你怎么回来了?”似乎这个地方他人就来不得地一副霸道样。 那个被他唤作李堇风地男子语气也不善。冷冷说道。“要是可以我一辈子都不想会京都!!”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在殷国碰到了其潇。要我回来帮他做一件事情!”至于什么事情则是闭口不谈。 夏启轩冷哼一声。目光凌厉地扫过酒楼老板清棋。清棋觉得一阵阴风扫过冷得她抖了抖。心里叹了口气。“明明就是那么要好地兄弟为什么非要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下定决心以后撮合这种事情再也不做了。真是太危险!!! 冷暖看到那个男子后轻轻蹙了蹙眉头。喝了口蜂蜜茶低头做沉思状决定冷眼旁观。他们怎么会认识?今天地这一切是不是在考验她?这些都不重要。就如她会怀疑夏启轩对她地真心紫衣地忠诚一样。夏启轩也有权利和资格怀疑她。不过李堇风似乎不打算放过她。 他转过头脸上是迷人是微笑。那双弯成月牙样地美丽地桃花眼深情地望着冷暖。与对夏启轩冷冷甚至是敌对地态度形成鲜明地对比。声音柔和富有磁性。“姑娘。我们刚刚见过还记得么?” 冷暖轻啜一口茶并比理会。李堇风似乎料到冷暖不会理他,丝毫不在意自顾自得说道,“在下错把姑娘当成琼楼的头牌心心姑娘给掳走了,实在是万分抱歉,在这里给姑娘赔罪!”说着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后又有些失落的说:“不过真是没有想到姑娘就是蓝妃娘娘。当姑娘坐在归尘背上时,堇风以为自己终于为归尘找到了女主人!” 说完细细的大量冷暖,夏启轩暴怒,握着冷暖的手青筋暴起,冷暖吃痛秀眉拧起,用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微微用力,露出个“放心”的笑容! “没有想到啊!真是没有想到!如此美人竟被谣传成平庸,在下真是不知道如果姑娘还平庸那世界上又哪里来的美人呢!”李堇风看着冷暖摇头作惋惜状,“可惜入了宫!” 冷暖礼貌的朝他浅笑道,“李公子的夸奖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不过在我看来只是一具皮囊而已,实在是不需要这些虚名。能入宫被皇上选中乃是挽儿的荣幸又怎么会有可惜之说?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一段缘分,良缘也好孽缘也罢皆有上天注定,而我这一身就是要好好的伺候皇上。” 李堇风对她说的话一点也不在意,依旧满面春风的笑望着冷暖,“记得你在马上问过在下一个问题‘可养过金丝雀?’,现在在下可以给出姑娘答案了!堇风虽然没有养过却见过朋友养,他曾经有一只金丝雀无意中飞出了鸟笼,刚开始我的朋友和所有人一样都认为它死定了,可是没有过多久在后山的树林里面发现它好好的活着。所以,金丝雀即使离开了鸟笼也是可以活下来的!” 冷暖轻笑出声,银铃般清脆的笑在寂静的房间里传递开来,似一只手抓住了每个人的心,她站起身重新推开夏启轩关上的窗户,街道上人潮涌动,仿佛所有的人都喜欢在午后行动。几片轻云拂过给行人脸上投下了大片阴影,脸上的表情却比在阳光下更为清晰。那一张张沧桑的脸上刻满了生活的艰辛、命运的多舛!亦有孩子纯真脸上显示着对这个无知世界的迷茫! “我不否认世上会有活在鸟笼外的金丝雀,因为在任何时候都会有奇迹。这不是我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事实问题。可是唯一能够确认的事实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创造奇迹,如果是这样那也就不叫什么奇迹了!” “李堇风你给我听着,本小姐知道你在这里,你最好不要再去找什么心心甜甜的,否则,哼!本小姐可就不确定她们能否保住整张脸!”嚣张的女声在酒楼的大厅里突兀的响起。 冷暖见李堇风的脸色沉了沉,接着那双桃花眼无限风情的朝冷暖眨眨,“多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别这么快的回绝,冲动下做的决定总是不理智的!”说完从窗户跃了出去,突然那双桃花眼无限放大的出现在冷暖面前吓了她一跳。“我的话没有期限!”然后几个翻腾变成了一个点消失在阳光下。紧接着一个靑色身影朝着他消失的方向追去。年轻的身影,倔强的声音,“我不会放弃你的,总有一天我会逮到你!” 冷暖好笑的看着那追逐的身影,自己年轻时候未曾经历过,现在回想心里是否有些遗憾?她转过头依偎在夏启轩怀里听他语气严肃认真的说:“我从没有把你当做金丝雀!以后也不会!” 当不当作金丝雀不是一句简单的承诺就可以改变的;想不想做金丝雀也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决定的。不过,冷暖还是很感激他此刻这么说,嘴角仰起温柔的笑。(全本小说网 ) 第二十七章 郊外遇袭 一 马车上夏启轩抱着冷暖让她枕在他腿上睡觉,说是到了目的地好有精力。冷暖也就乖乖的躺下睡了。夏启轩理了理那乌黑亮丽的长发轻拍着她的背。冷暖迷迷糊糊的听到他叹息一声,“你说你相信缘分,那我们之间是孽缘还是良缘呢!!”冷暖很想说一句“这都由你决定!”终是抵不住疯狂袭来的倦意睡了过去。 等他们坐在马车晃晃悠悠的到来时,郭忠和蒋勤已经备好了点心、马匹,而且还支起了一个帐篷。 夏启轩牵着冷暖的手走到那两匹棕色的马面前拍了拍瘦小的那一匹,笑道,“我不知道你也会骑马,仓促之下让蒋勤选的。下次我带你到皇家马场里去挑一匹好的,今天就先将就一下!” “嗯!没有什么的,这匹我看着也挺好的!”冷暖用手扫了扫那光亮顺滑的鬃毛一用力跃了上去。 “完了,这匹马被人动了手脚!”她坐在上面感觉到马有问题在心里低呼。她有些懊恼不该如此的粗心大意,这种事情只要是稍稍用心就能感觉出来竟然会忽略!心里一惊原来已经这么的信任这个男人了!!以至于降低了对周围环境危机的感应能力!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安慰到‘夏启轩就在旁边不用一会儿他就会发现异常的!’她**马腹、拉紧缰绳。果不其然,马像疯了似地嘶吼着狂奔。 夏启轩一开始没有注意以为是冷暖自己打马跑的,后来见马不受控制的乱奔才觉得不对劲,挥鞭赶了过去。一开始夏启轩骑着帝灵还可以和马比肩,马见有人追跑得越发凶了。冷暖恍惚的瞥到夏启轩在落后时脸霎那间变得苍白,模样狠狠的挥着鞭子期望赶上她。 要说冷暖此刻不害怕那是假的。人的本能在此刻发挥着首要作用,活着就是唯一的想法。她坐在马背上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一样,胃不停的翻滚着难受得要命,甚至比第一次醒过来还让人受不了。最起码那时候知道那是生的开始,而现在呢?一切都是未知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头开始发晕,耳朵一阵嗡嗡嗡的响,眼睛看到四周的景物也变成一团模糊。夏启轩在后面呼喊的声音变得很是遥远,似乎隔了一万光年的距离那么的不真实!这具身体应该是会骑马的,两条腿像是被震断了却还能感觉到疼痛。缰绳勒在手上,因为太紧,血液不循环手指发紫变得僵硬麻木。她想要是夏启轩帮她揉揉多好,他那双温暖的手有力的抚摸让冷暖无比的贪恋。 冷暖闭上眼,风声呼啸而过灌进嘴里耳朵里,脸被刮得生疼。要是以这样的速度继续下去她早晚要被摔下来,如果万幸没有被马踩中,缺胳膊断腿是一定的了。她要是能撑到马匹精尽而亡,那这一路也有的她好受的。 渐渐的马速变慢,夏启轩追了上来,声音里充满了焦虑仍然沉稳有力,“挽儿,你听我说,我数到三你就松开绳子到时候我抱你过来,记住了没有?” 冷暖睁开眼胡乱的点点头。夏启轩手心里满是汗水,她会信任自己照他说的做么?他吸了口气缓缓数到:一、二、三。当“三”传到冷暖耳朵里,她毫不犹豫的松开了那缠了几道的缰绳,没有一丝顾虑的完全信任那个也许还不够熟悉的男子。追其原因还是心底对爱的渴望吧! 夏启轩站在疾驰地帝灵背上。宝蓝色地衣袂与墨色长发随风飞扬。刚毅倔强地俊颜、欣长地身躯此刻宛如从天而降地神。纵身一跃抱起冷暖在疯马背上用脚一蹬借力在空中翻转一周坐回到了帝灵背上。冷暖耳朵里面还是呼啸而过地风声。夏启轩焦急地脸在她面前幻化出无数相同地面孔。她有些不适应地闭上眼摇摇头。 帝灵异常乖巧地停了下来。在草地上吃着那顽强地没有枯萎地青草。 夏启轩把冷暖抱下马来坐在厚厚地草丛上头靠在他怀里。轻柔地按着太阳**。低声说着。“没有事了!……”话语里满是自责和愧疚。 不得不说冷暖这具身体有着异与常人地恢复功能。一盏茶地功夫。冷暖就变得生龙活虎起来:脸上有了血色。眼睛也变得明亮。没有了疲惫、焦灼和不安。那场惊心动魄地人马追逐战就如一场幻觉消失地不见踪影。 冷暖枕在夏启轩怀里。露出让他放心地笑容。夏启轩摸摸变得红润地脸庞。“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很好!”说着冷暖起身转了一个圈让夏启轩看。没想到夏启轩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手上地勒痕吃痛冷暖冷不丁地低呼一声。 夏启轩不知道她手上有伤,拉起手来一看立即皱起眉头,哈着气轻轻吹着“你怎么不说?要是我不发现你是不是也预备不和我说?还有那马,你坐上去就应该感觉到不对头了你为什么也不说?万一出点什么差错可能就是永别!!你什么都不说我又怎么会全都知道!你…”到后面竟对着冷暖吼起来。见冷暖低垂着头面无表情似有些无奈,责备的话就那样消失掉,心倒是变得伤感起来! 是啊!为什么自己不和他说呢?冷暖苦笑,面对他的诘问一句也答不上来。 夏启轩叹了口气,似有些怀念呢喃而语,“我还是喜欢在马背上那一刻的你,会无助、会伤心害怕、需要我、全心全意的信任我!那时候你完全真实没有面具!” “那是,大男人主义得到了满足吗!要是我,我也会喜欢的!”冷暖在心里嘀咕。 两人紧紧相拥,身影被夕阳拉的老长。黄昏的景致美丽悦目,晚晴正如人久病新愈,柔和而十分脆弱。仿佛在微笑着,又仿佛有某种忧愁沉默无言。 冷暖轻推下夏启轩,“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不然郭忠他们该着急了!” “哼!这些没用的东西,选一匹马都能选出问题来,还用他们干什么!”夏启轩恼怒的说。 冷暖对于可能涉及政事的问题不发表意见,柔声劝道,“我现在不是没有事情么!况且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能看到你那英姿神武的一刻!!” 夏启轩刮刮她的鼻子,“你总是有理!”站起身将冷暖拉起来,替她收拾干净身上的枯草,“走吧,我们回家!” 冷暖有那么一刻的恍惚,回家?哪里是家?皇宫里面么?仍是抬起头对夏启轩粲然一笑,“恩!” “你们都不用回去了,这里就是你们最后的归期!”数十个黑衣蒙面人从四面八方的草地下面钻出来围住两人,其中为首的一人开口说道。身上头上都是枯草,场面颇为滑稽可是谁也笑不出来。 冷暖此刻真的是万分的懊悔,为什么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是出了事情之后才会有感觉呢!好像一生的悔意都在这么短的时间用完了! 夏启轩握紧她的手,将她护在左手边,右手不知道从哪个位置抽出了一柄剑,寒光闪闪,煞是骇人。在冷暖耳边低语,“不要害怕,你跟着我走,我会找机会把你带到帝灵旁边,你骑上帝灵。我们出来时间也不短了,蒋勤应该马上就会到了!”顿了顿接着道,“你上了马就先走,然后去找蒋勤!人太多了我怕顾全不了你!” 冷暖抬眼望着夏启轩,那本以为干涸了的眼里涌动着泪水,那里面有感激也有心动,更多的也许是不可思议吧!一个帝王此刻的这种举动会有什么样的影响,理智的他不会不知道。也许是因心底那丝骄傲不愿被人当做懦夫;也许是认为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担起保护女人的责任;也或许有些其他的。冷暖踮起脚尖吻上那抿紧的微凉的唇,“我会等着你的!” 夏启轩点点头,“我们都会没事的!”右手的软剑挥了出去,一个人倒了下来,喷涌而出的血液染红了冷暖的眼,霞光下却是万分和谐。在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方,没有同情。冷暖漠然的看着那些片刻变成了尸体的东西。 帝灵发出啼叫,冲着想要过来,无奈黑衣人太多手里又拿着剑,只在外围急的打转。 异常明显,黑衣人的剑虽说很多是挥向夏启轩的,却都不致命甚至有着太多的破绽留给他破解而不受伤,相反暗地里向冷暖发来的剑才是最为可怕,剑剑都极为致命阴狠。夏启轩似乎也发现了,完全把冷暖护在怀里。几剑逼来,夏启轩双目通红满脸戾气,剑锋一扫众人皆往后退去。夏启轩借此机会杀了马旁边的几人用力的将冷暖抛到帝灵背上。 “想走,没门!”其中一人转过身提剑快速的向冷暖挥去,凭着本能冷暖一弯腰躲了过去。夏启轩凭空借力拾起一柄剑插向那人胸口,望了眼冷暖吹了一声口哨,帝灵带着冷暖飞奔离去。 众人不再与夏启轩缠斗而是去追赶冷暖,他一个翻腾站在那些人身前,右手握剑,剑尖朝下滴着血,冷冷说道,“我不想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派来的,也不想知道为什么要杀了她。不过,我现在还不想让她死,那么世上就没有人可以提前杀了她!” “既然这样,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站在前方与夏启轩对峙的那人说道,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挥挥手,“上!”(全本小说网 ) 第二十八章 郊外遇袭 二 冷暖从马背上回过头来,夕阳下那抹宝蓝色的身影迎风而立,修长挺拔的身姿愈发显得高大。残阳似血,秋风瑟瑟,满目枯黄,冷暖心中的那盏灯却慢慢的亮了起来:那温暖有力的手掌;那冰凉的唇;那孩童样满足的微笑;那无微不至的关怀。 帝灵似乎也有感应不舍得将自己的主人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慢慢的停了下来也回过头去。 冷暖抱着帝灵的脖子在它耳旁说道,“你也不舍得离开的,是不是?那我们回去找机会将他救回来?不过…”冷暖拉长马耳朵,“你得听从我的指挥!”然后将右手的镯子取下来按了一下花心下方的一片小叶子,只见花蕊打开来,冷暖从里面取出来一个小药丸样的东西,预备往空中抛去想了想又收了回去。向紫衣求救好么?夏启轩会不会怀疑?过了一会儿又将药丸取了出来,自言自语道,“管他的,都快要没有命了还在乎其他的!”手指一弹药丸飞向空中散成一团浅蓝色的烟雾,冷暖蹙起秀眉,怀疑这个东西真的能让远方的人看清楚?这么近她都只看到一团浅浅的烟雾呢! 帝灵不满有人这么对它说话,还扯耳朵,它可是帝王的座骑!鼻孔里‘嗤嗤’的喷着气,还刨着蹄子似在说‘你要是再这样无礼看我不把你撂下去!’。不过还是顺从了冷暖的意思慢慢的接近战场。‘谁叫主人现在喜欢她的呢!我虽然是马可还是很有眼力的,不然怎么可能在千万良驹中脱颖而出被皇帝选中呢!’ 冷暖的离开让夏启轩没有了后顾之忧,身上染满敌人的鲜血,双目赤红,头发有一丝的凌乱,衣服被剑刺破了好几处稍显落魄,可是那份俊逸、那种与生俱来的皇族气质仍在。站在圈中睥睨那比自己十倍之多的蒙面人。 此刻那些黑衣人也不做什么实质性的进攻而是换着人不停上前消耗着夏启轩的体力。夏启轩也明白就算武功再好,这样下去到时候体力也会不支。他望向自己把那女子送走的方向眼中有些迷茫和不舍,她走了么? 突然不远处发出耀眼的紫色光芒,缓缓的在向他靠近,那是三色宝石!夏启轩心中一喜,微一沉吟知道如何脱身!将剑从一人体内拔出后,挥手暂停,面带微笑的说道,“各位奉命前来无非就是为了钱权,同时我也相信,你们肯定有人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我想和各位做个交易,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黑衣人首领愣了一下,不明白刚刚还厮杀的那么厉害的男人此刻怎会谈判求和!眯着眼考究的看着他。 夏启轩讥笑一声,“不会吧,你们连我的身份都没有搞清楚就来刺杀我?看来你们的雇主并不信任你们呢!”将剑上的血在尸体上擦干净收了回去,摆出一副诚心谈判的姿态。 “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谈判?”黑衣人首领冷哼一声道,冷眼看着抹在出生入死的兄弟身上的血渍。他此刻心里已有些不确定,都死伤了数十兄弟还未能将此人拿下,而且他到底什么身份雇主也没有详细告知,只说是一富家公子,不过看他的气度、武功明显就是骗人的。本来他们的任务只是杀了那个女子的,无奈这人竟然拼死相护。弄成现在这个局面,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你们要是执意相拼我也只有奉陪到底。不过到时候两败俱伤谁都讨不了好处,既然这样何不换种方式?”夏启轩神情自若以主导者自居。 “我们死了这么多地弟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算了?”其中一人怒道。挥剑指着夏启轩。夏启轩也不说话。自信满满微笑地看着黑衣首领。等他挥手斥退那人才悠悠开口道。“死了地人已经死去。为了不让更多地人死去。换种方式是值得地。而且我相信你们地雇主绝对给你们下地是死命令。完不成也是要死地吧!” 此话一出。众人骚动起来。疑惑地目光望向他们地首领。效果很好!夏启轩看了看那不断接近地紫光继续道。“只要你们愿意。我可以将你们保护起来。不。应该说是收归到我地手下。不仅确保你们无忧还会对死去地这么兄弟给予补偿。选择死还是生就在你地一念之间。还请你多替这些活着地人想想!”夏启轩挑了挑眉。指指他们手上地剑。“难道你们还不把它收起来么?” 黑衣首领带头将剑收了回去。下面一些人也跟着收了。不过也有人很是不甘。恨恨地瞪着夏启轩。剑握在手上颤抖着。久久没有回鞘。两队人马最终达成一致开始了与夏启轩地谈判。众人从他身边撤开站回到黑衣首领地身后。 夏启轩扬起嘴角。是时候了呢。挽儿! 冷暖骑着帝灵在周围转了一圈查看了地形。脸上大喜。虽说骑着帝灵和夏启轩往南一起回到来时地位置不大现实。不过要躲起来等待救兵还是很有希望地!在离夏启轩两里左右地北面和一里地东面就是树林。虽说秋季大部分地树木都凋零了。可是藏人还是很方便地。不过东面却是有人了。距离越远危险也就更大。看来这一切是预谋已久了地。不过今天不是秘密出行么?怎么还会有这么多地人知道!最重要地是这一切居然还是冲她来地。她有得罪什么人么?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冷暖恨恨地想。扯起帝灵地鬃毛泄愤。直到帝灵发出低低地呜鸣才罢手。 冷暖骑着帝灵小心翼翼地从西南面靠近。见他们停止打斗。后来还撤开来停止了对夏启轩地围堵。似乎在谈判。冷暖本还想再接近一点才加速地。没有想到东面有人骑马满是杀气地往这边过来。冷暖只好加速冲向夏启轩。 夏启轩一开始看着她越来越靠近还有些担心给黑衣人发现了,后来见所有人的眼光都聚在自己身上才放心,和他们慢慢的谈着条件拖延时间,见冷暖打马过来一提气纵身飞了上去。 冷暖还担心夏启轩不知道会有些麻烦,没想他早就做好准备等着自己来了!低低笑出了声,仍没有丝毫放松的挥着鞭子打马往北边狂奔而去。夏启轩不解,等马上了一个小山坡看到不远处的林子就明白了,抱着冷暖的手紧了紧,脸上露出愉悦的笑。 正在此刻,几只箭羽从右侧‘嗖嗖嗖’飞来,被夏启轩拔出的剑挡开来,又来一批,夏启轩仍是很轻松的砍断落在地上。 最前面一个骑在马上的男子满目阴霾的看着他们,亲自拉开一张弓,三只箭矢齐齐飞了出去,直射冷暖。夏启轩挥剑去挡,两箭削落,另一箭直直飞向冷暖的脑门,冷暖只觉背后一阵阴寒,吓出了一身汗。再要用剑去挡显然是为时已晚,夏启轩不及细想用身子将冷暖护在下面,哼了一声沉沉压在冷暖身上不说话了。 冷暖被夏启轩压在身下,腰直不起来趴在马背上摸摸夏启轩放在她腰上的手,轻声唤道,“夏启轩,夏启轩,你有没有事?”冷暖有些焦急的咽下口水,声音微微颤抖,“夏启轩…你说话啊!…”不知是不是被压着呼吸不畅,冷暖的胸口像被堵了一团棉花闷得慌。她只好一个劲的叫着夏启轩的名字,似乎这样可以减轻身体的不适。 马上的黑衣劲装男子看着倒下的身影拧着眉头,脸色阴沉并不高兴。挥手阻止手下的人追去。打马回到那十几个黑衣人前面,一言不发。黑衣首领似乎想说点什么,只见口刚刚张开头颅却已经离开了肩膀,其他人不消片刻也都倒了下去,双目大睁满脸的不敢置信。看着南面骑马而来的便装侍卫吩咐众人退回东边树林。 其中一个手下道,“我们难道不去追么?他们受了伤逃不了多远!我们…”黑衣劲装男子冷冷扫了他一眼,他就乖乖了闭了嘴跟着往东边去了。其实也不是随他们去了,只是进入那个林子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出来的,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费时间精力呢!黑衣男子在心里道。最后望了一眼那片树林,“这都是你自己选的,我本不是要杀你的!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么!!夏启轩!”(全本小说网 ) 第二十九章 郊外遇袭 三 冷暖进了林子准备找地方将夏启轩放下来看看他到底伤在哪里,严不严重?只是林子里到处都是雾,开始还能依稀的看见前面的路,后来帝灵竟有几次撞到树上。不过雾越大对冷暖他们来说则越安全。冷暖也不敢轻举妄动怕扯动了夏启轩的伤,不过这种情况下马是铁定不能再骑了。拉着马原地转了几圈,肯定下面是土地“吁”一声将马停住。冷暖将夏启轩抱在她腰上的手拔下来,手用力的撑起他缓缓从马上下来,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夏启轩也从马上弄下来。冷暖本是急着想看看夏启轩的伤口,可惜雾太大万一不小心碰着了还麻烦,索性先将帝灵打发出去通知蒋勤他们。原路返回对一匹马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吧! 冷暖扶着夏启轩,想把他右手的剑取下来以防万一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也可以利用一下,奈何他抓得死紧只好放弃。无意碰到背上的箭矢心下生出一丝寒意,伸手探了探鼻翼,吁了一口气,“还好,还有气!”略带娇嗔责备道,“夏启轩你可要好起来,现在你如果死掉了,那我可就一辈子都别想安宁了!” 冷暖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试着感应那指引她向前的微弱人气。也不知道在雾林里走了多久,天色黑了些,雾越发的浓了。天黑不黑的倒无所谓方正也看不到路。只是冷暖很累又不敢停下来休息,驮着个那么高大的男人在密林里急行就是男人也不一定吃得消,何况一个弱女子? 冷暖粗喘着气柔声说道,“夏启轩你可千万别死了,你要是死了我可就得记挂你一辈子,也许下下下辈子也要记着,那得多累啊!我可不想走的时候有所牵挂,所以你还是醒过来吧!欠人恩情是最让我受不了的事情,既然你救了我就要有机会让我报恩啊,要是自己都挂了那还呈什么英雄!” …… …… “你可不要想偷懒就这么走了,你还有整个天下、有万民需要治理,还有边疆的战事你也没有完结,你忍心让边疆的黎明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么?还有夏国那些勇猛的战士们还等着你给他们鼓励呢!还有你那个不算安宁的后宫,想想那么多的佳人从此就要常伴青灯你又于心何忍?”说着说着眼中的泪水终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什么人胆敢闯进紫雾林来?你们…”儒雅的男声传来。 “什么?有人进来了?好久没有见到人了呢,快让我看看!”女子娇憨的声音带着喜悦不由分说的打断。 冷暖向前走了几步站定,身前身后竟是两重天:一边是大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一边是竹林、小桥、流水、各色盛开的菊花,围着小院一盏盏点燃的花灯,宛如人间仙境。一对三十岁左右的男女穿着粗麻布衣在两丈开外的地方望着他们。两人身上的气度并没有被那简陋的衣着掩盖,如高傲圣洁的莲熠熠发光。男子一脸戒备,手里握着一柄剑;女子则在他身后使劲往前面钻,男子的左手箍着不让她动弹,长袖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奇的看着冷暖。 冷暖温和的朝女子笑笑,又向男子艰难的弯弯腰算是行礼,喘着粗气道,“两位不要误会,我们夫妇二人遭到歹人追杀无奈之下才闯了进来,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将夏启轩往肩上扶了扶,见男子盯着那把剑看,微笑的解释道,“夫君受了伤,我本来是要把剑拿下来的,只可惜用尽全力也不能拔下,我想同为使剑的你应该能够理解其中缘故!” 男子仍是不说话一脸地戒备。娇憨地女子答道。“我们知道地。知道地。没有关系!”从后面挣脱男子地禁锢跳到前面笑着解释道。“你们不要介意。他就是这样。觉得所有人都是坏人。其实他可好了!相处一段时间就会知道了!”说着向前要帮着冷暖扶夏启轩。被男子一把抓了回去。她一脸不满地看着男子嘟着嘴小声道。“别人受伤了呢。一个女子扶着多累啊。你作为一个医者到底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听到男子是大夫冷暖心下一喜。脸上一副忧愁地样子。那尚未流尽地泪水淌了下来。“还请两位救救我家相公。他为了我被箭射了。我又什么都不懂。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活不了了。请两位救救他吧!” 那娇憨地女子听冷暖如此说感动地直流泪。见自家人还不为所动生气地背过脸。“哼!你就狠心肠好了。忍心看着这么一对璧人死去!” 男子无法。冷着脸道。“扶着他进来让我看看。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能救活他!” 冷暖感激地点头。咧着嘴笑了。女子走到她旁边小声道。“你放心。我家相公医术可高超了。就是死人也能医活了。你家相公地箭伤没有一点问题!” 冷暖浅笑着低低说了声。“谢谢!” 男子一把扯过她放在身后,上了台阶推门让冷暖进去,示意冷暖将人放在窗户下面的一个小木床上,转身上了楼。本来要把女子也拉上去的,不过女子跳开来微笑的看着他摇摇头。男子沉吟半晌似觉不会有什么问题才独自一人上去了。 冷暖环顾四周,屋子并不大,可屋内的装饰却异常讲究。屋子外面虽是竹子,里面却是木板。无论是从屋子的总支架到地上的木板还是桌椅清一色的都是百年红木所造,有一张小茶几竟是檀香木的。更令冷暖吃惊的则是屋内居然是用夜明珠照明。屋角有一辆织布机,上面还有没有织完的丝线,粗布麻衣应该就是出自那辆原始的机器了。桌子窗沿上摆满了盛开的菊花,整个屋子看上去生机勃勃。冷暖心里小小叹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冷暖吃力的把夏启轩放在木床上,探了探他的气息,平稳顺畅完全不像是中箭重伤的样子。有些郁闷的掐了掐他露在外面的脸,小声嘀咕道“你为什么被箭射了就完全没有感觉呢!一副好像睡着的样子!”见娇憨的女子在她右侧看着她笑,冷暖别转过头,咧开嘴傻笑道,“我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我知道!我知道!没什么的,我也常常掐我家那个的脸。”摆摆手嘿嘿笑道,凑近身在她耳旁,“很舒服的!” 冷暖看着她毫无端由的就开心笑了起来。此时男子手里拿了些瓶瓶罐罐的,一根绷带和小匕首走了过来。女子点起一盏油灯放在木床旁边的一个小矮几上。男子往夏启轩身上点了几下,手里紧握的剑‘哐铛’一声掉在了地上,拾起来交给女子让她收起来。冷暖对其表示理解! 只见男子在夏启轩受伤的背上探了探,眼色一凝又点了几道**位,掉过头对女子柔声说道,“你先出去,一下就好了不用守在这里,一会儿见了血晚上又要做恶梦。顺便在去厨房端点吃的来!” 女子似乎很怕血一听自己丈夫说血转身就跑了出去。 男子手握在箭上用力一拔,冷暖骇了一跳闭上了眼睛,心想道‘怎么不把衣服脱了看好位置才拔呢?’ “好了!”男子语气冷冷的说道。 冷暖惊奇于他的速度如此之快,缓缓睁开眼来,睁大眼睛望着那被箭戳了一个洞的衣服。紧接着又被脖子上架的剑给搞蒙了!(全本小说网 ) 第三十章 虚惊一场 “说吧!你们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儒雅男子厉声说道。 “我们真的是被人追杀无意闯入的!”冷暖皱着眉头伸手挡在脖子前面,怕他一激动就将自己了结了。 男子哪里听她的将剑往她脖子上一送划出一道血痕,脸色微沉“普通女子能够破的了我的‘迷雾八卦阵’?骗人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还说他受了伤?你自己看看!”一把将冷暖推倒在夏启轩身上。 冷暖用手摸了摸那个窟窿,方才拔箭不见它流血就觉得怪异,没想到背上哪里有什么伤痕,血渍都是他人的。冷暖还不信的将夏启轩的衣服拔了下来,抚摸着光滑的背,喜极而泣,“真是的,吓死我了!居然没有事你也不说个话!”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冷暖为夏启轩整好衣服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他,起身逼前讥笑道,“你早就在心里把我们定义为不怀好意之人,就算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觉得虚假,不是么?那你又要我说什么呢?承认我们是意图不轨,让你杀了我们觉得心无愧疚、理所应当么!” 握剑男子被冷暖逼问得往后一退,扬起剑架在她脖子上,“狡辩之词!” 冷暖也不再说话,仰着脖子定定的看着他。 夏启轩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将剑架在冷暖的脖子上,心里万分着急。无奈身上几处大**都被点了。一开始他倒也是忘记里衣上缝有金丝软甲了,担了箭才记起。刚在心里庆幸,就是射偏了也就是小伤不会碍事,没想到居然被箭射到点了**。真是千古奇事!!本来再过片刻被箭打中的**道就可解了,怎么会想到遇到了这人又被点了**!心里极度无奈的叹了一声,嘲讽道,人世间的一切可还真是难以把握呢!。 “你干什么?把剑拿下来!”娇憨的女声略带怒气,推开门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我就知道,什么血迹,都是骗我的。你就是想偷偷把他们杀了,然后再告诉我他们跑了,是不是?”她将冷暖拉到身后,瞪着那名男子,“我说了你不准杀他们!” 伸手往夏启轩身上点了点,好像是要帮夏启轩解**,无奈功力太弱,不高兴的努努嘴指着男子说:“你,快点把他的**道解了!” 男子低喝一声。“凤娘。不许胡闹!” “你自己说吧。解不解?”一边盯着他一边开始收拾东西。 男子上前握着那叫凤娘地女子地手。“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他们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贸然解开**道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女子将包袱一把丢在男子身上。生气道。“你每次都这么小心翼翼。为了那根本没有地危险你杀了多少人?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明白着呢!要是你还这样子那还不如让我回家算了。每天提心吊胆地干什么!” 男子被她这么一说。心烦意乱起来将包袱丢在地上。脸上布满了愧疚。脸色黯然怔怔地瞧着女子。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甩袖袍走上前在夏启轩身上点了几下。 夏启轩**道一解挥手向男子劈去一掌。男子晃了晃身躲了过去。冷冷瞥了他一眼走到凤娘身边。夏启轩也并非真想和他过招。只是被他点**这么久心里不服而已。跃起身抱着冷暖柔声道。“挽儿。你有没有怎么样?” 冷暖摇摇头,指着脖子上伤痕,“就是这里有些疼,上点药就好了不碍事!” 夏启轩眼色杀人的盯着那个男子,骨节握的格格作响。冷暖朝凤娘感激的笑笑,拉了夏启轩的手柔声道,“怎么说也是他们帮了我们,再说,”冷暖望了眼男子,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担心夫人的安全!” 凤娘挽起男子的手往他身上噌噌讨好的笑笑。男子脸色这才稍霁,拱拱手,“在下沈洧!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这位是在下的夫人金凤娘。” 夏启轩也不是那种没有度量的人,见他如此也拱拱手,“在下夏启轩。”搂着冷暖,“我的夫人,蓝挽儿!谢过两位的救命之恩,日后定当报答!” 凤娘见两人如此恩爱很是高兴,走过去拉起冷暖的手离夏启轩远了些,“没有想到他对你这么好耶!好开心啊!好久都没有碰到夫妻了,没想到一来就是这么恩爱的一对!”看着冷暖脖子上的伤,有些不悦的朝沈洧一瞪。朝冷暖拍拍胸脯“你放心这点伤没什么的,擦了药我保证三天就恢复如初!手上的勒痕就更加不用说了。” 沈洧有些尴尬拿来了药箱替冷暖包扎,夏启轩一开始还不太高兴一个大男人的碰自己的女人,欲上前阻止见冷暖朝他摇头才压了火。 凤娘拉着冷暖的手有些手舞足蹈,“你不知道,我有多久没有见除他之外的人了,我都快闷死了。他总是说这也危险那也危险,什么都不让我去做,明明一开始嫁给他的时候说好要带着我行走江湖到处劫富济贫做侠士的。现在好了,却把我困在这个地方!男人都是骗子!”说这话时狠狠的剜了沈洧一眼,表情虽有不满眼里却满满的都是幸福。 冷暖见那个男子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抿嘴笑了起来。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叫什么。 凤娘看着她笑,“你可以叫我姐姐啊,或者叫我凤娘也可以!”歪着头想了想,“我喜欢你叫我凤娘,你还是叫我凤娘吧!叫姐姐觉得我好老啊!” 冷暖微一错愕,温柔的笑着,“是,那我就叫你凤娘好了!”拉拉凤娘的手问道,“凤娘,你这里可还有吃的?” “哦!”凤娘一拍头,跳起来“我给忘记了,你们先坐着,我给你们去端吃的!” 两个男人还是不大对盘,不过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敌意,偶尔也会说上一两句话。 凤娘在院子里端着东西飞奔着,叫道,“东西来了!” 沈洧担心的跑上前扶着她小声埋怨一句,“小心点!这么急干什么,人又不会跑。”凤娘嗔他一眼,依旧健步如飞。沈洧也就跟在后面张着双臂怕她摔倒。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里冷暖的泪突兀的掉了下来,滴答滴答的砸在红木桌上。 夏启轩用那常年握剑、握笔的手擦掉冷暖脸上的泪水,手上的薄茧恪得冷暖有些疼,冷暖抬起头朝他笑笑,把头埋在他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他。 冷暖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点不知道是什么的肉,问凤娘是什么,凤娘还神秘兮兮的不告诉她。夏启轩则什么也没有吃,本来冷暖预备劝他吃点的,一想他在宫里都那么谨慎,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免得又出了什么事情! 本来吃了东西冷暖就准备和凤娘说走的,可是凤娘拉着冷暖在小院子里转,不停的介绍这介绍那!最后冷暖忍不住好奇,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来了的?外面雾那么大,根本就看不见!” 凤娘摇头笑了笑。冷暖以为这是秘密不方便告诉她,也觉得自己问这种问题是过于唐突了!哪想凤娘将冷暖带到后院的一个小木架子前对冷暖说:“就是这个东西了。它是副阵,与外面的“迷雾八卦阵”相通。这八条放射性的粗木杆代表着八个不同的方向,连接它们的五圈则是阵的五层结界了。还有这些有标注的地方就是机关,这些机关会根据时间的不同而发生改变,好像是两个时辰就会变换一次如果不进行人为操作的话。一般人是进不来的!只要有人进来这些相应的木杆就会动了!”说这些的时候拿着根小树枝有些无聊的打着地面。 冷暖惊奇于这些奇怪的阵法,突然小木杆动了起来,冷暖有些激动的拉着凤娘道,“快看,有人进来了!” 凤娘瞧也不瞧一眼自豪的说:“就他们也想进来?真当我家相公吃白食的啊!我看过第二重结界都困难!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么?”然后笑嘻嘻的拉着冷暖的胳膊道,“你除了能感应到危险以外还能感应到什么?” 冷暖一直瞧着阵中的动静没太注意凤娘的话,果真木杆到了第二重位置就不动了,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低着头闷闷的问道,“什么?” 凤娘就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冷暖有些怪异的盯着她干笑两声。凤娘到满是兴奋的接着道,“我还以为世界上就我一个人会这种怪异的武功,没想到你也会!”拉着冷暖脸上满是幸福的往前院走去,“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啊我今天早上的时候就知道你们会来了,而且还会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奇!对了,你能感知到什么东西?” 冷暖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我也不太确定,肯定是没有你那么厉害了,我是时断时续的而且是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对危险会有所感知!”冷暖有些无奈的笑笑。 “哦!”凤娘似乎对只能感知危险有些失望,只一会儿又笑着对冷暖说:“其实世界上哪有困得住我的阵法,”嘟哝着望向沈洧,“还总是在我面前摆弄,我只是不想出去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而已,要是想出去早走了。”然后小声的在冷暖耳旁道,“不过要是他再把菜烧糊,我就决定离家出走!!” 冷暖微笑的看着凤娘,低语道,“你真好!!!” “他有没有帮你洗过脚?”凤娘睁着大眼睛,歪着脑袋无比可爱的看着冷暖八卦的问道,那双纯净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皎洁。 冷暖笑着摇摇头。 “洗脚没有,那……洗头总有了吧?”凤娘继续八卦。 冷暖继续摇摇头。 “那他有给你,描过眉么?”凤娘手轻轻扫过冷暖的秀眉不确定的问道。 冷暖被她碰到有些不习惯的笑着往后退去,仍摇摇头。 凤娘手拍在她肩上跳起来大声道,“他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那你还嫁给他?”冷暖噗嗤一声,拉着凤娘,“小声点!” 凤娘经她一提醒才记起还有两个人,压低声音,“那你可得加油了,这些你都要让他常常为你做。还有绾发、烧菜、偶尔也要洗洗衣物;还有要时常牵手散步、看夕阳、聊天说心事……”凤娘掰着手指一件件数给冷暖听。冷暖笑着点头一一应下。(全本小说网 ) 第三十一章 没有道理的喜欢 两给女人在这里自以为很小声的说着体己话,不想早就让那边的男子听去了,沈洧听到凤娘说这些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挠挠头朝夏启轩尴尬的笑笑。夏启轩则是心不在焉的“嗯”了声,出神的望着花灯下微笑着的冷暖,似有些遗憾。 冷暖见天色实在是不早了,再不回去估计明天的早朝夏启轩就要穿着这身破烂衣服去了!讪讪的打断凤娘,“凤娘,你要是有时间可不可以送我们出去?” 凤娘还在自顾自的说林中的奇闻趣事,听到冷暖的话,愣了愣,“你刚刚说什么?你要回去?” 冷暖抱歉的朝凤娘笑笑,“是啊!已经出来一天了,再不回去会出事情的!而且还有一大家子的事情等着他安排,非得回去不可!”说着抬头望向夏启轩,见他也望着自己轻轻的扬扬嘴角。 凤娘听到冷暖说今天一定要走,脸跨下来,拉着冷暖的手臂撒娇的哀求道,“你今天就别走了,明天天一亮再走,到时候我让沈洧送你们回家!就宿一晚?好不好?” 冷暖摇摇头,望着无垠的苍穹低语道,“你知道的,很多事情我们没有办法做主,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还有好多好多的身不由己!”而后笑望着凤娘戏虐道,“我现在知道世间有一个这样的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又怎么会不来呢?只怕到时候你会嫌弃我打扰了你们夫妻的二人世界!别把我扫地出门就好了!” “可是我还是舍不得你走!”凤娘嘟着嘴闷闷不乐的看着冷暖,“你就真的不能歇息一晚上么?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回去都要天光了!” “哪怕就是天光也得回去或者说是就是因为一天要开始了才不得不回去!凤娘可是信不过我?我说了会再来就一定会再来的,到时候绝对的是你厌烦到赶我走!而且,”冷暖拉着凤娘的手,颇为勉强的笑笑,“就算我真的没有时间,再也来不了,凤娘你也可以去看我的吗!我相信无论在任何地方只要你愿意见我、想见我都是可以见到的!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院门口了,夏启轩走过去搂着冷暖的腰,柔声问道,“觉得冷么?”自然的将冷暖的小手攒在手里摩挲着。 “可人家就是舍不得你走!!!!”凤娘此时是泪眼汪汪的望着她了,倚在沈洧怀里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真的很抱歉,我们必须得回去!”冷暖沉吟。 凤娘将头埋在沈洧怀里。背过脸去不理她。夏启轩刚想说‘今天太晚既然沈夫人又极力挽留就宿一宿’。冷暖礼貌地微笑着向沈洧道。“今天真是谢谢沈公子。如不是你精妙地阵法恐怕我们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甚至上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也不一定!”又推推夏启轩。浅笑着轻轻地朝他摇了摇头。夏启轩于是就顺着冷暖也想沈洧告了别。道了谢。凤娘见他们如此。生气地甩着袖子跑到里面去了。 冷暖将手上地一个羊脂玉手镯子卸下来。看了看竹子后面隐着地那个模糊身影。知道凤娘此刻赌气定是不会理她地。就交给沈洧。“没有别地意思。就当留作纪念。将来凤娘看到镯子能想起我来。我就万分高兴了!还请沈大哥替我交给她!” 听到冷暖这样叫他倒有些不习惯。略显紧张地抓抓头。回身看了眼凤娘见她点点头便接了下来。温文尔雅地说道。“那在下就替凤娘谢过夏夫人!” 冷暖微笑着点点头握着夏启轩地手相携着走回到那铺天盖地地大雾里。 见他们一走。凤娘就从后面跑了出来夺过玉镯子。摸着那仍带着体温地玉镯小声地抽泣着。“真是地。你非要走!!我本来还想让你趁机怀上孩子地。如果有了孩子你地生活会不会过得好些?你明明知道还不答应!到底是为什么呢?”凤娘抬起头眼睛微肿。吸着鼻子。“沈洧。你说到是为什么呢?她都知道地。而且她也应该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沈洧摸摸她地头。仍望着雾中身影消失地方向。微笑道。“每个人地想法都不一样吧!你又怎么能强求人人都认同你地呢!” “那你说我刚刚说的那些话,那个男子听了会不会对她好一些?”凤娘眼中满是希翼。 沈洧见了很是心疼,擦干净脸颊上的泪痕柔声道,“应该会吧!我看见他听了你的话后愣愣出神的望着她呢!好了,你就别在这里瞎担忧了,你要想知道,下次出去看看不就全都知道了!” 凤娘跳起来扒拉着沈洧的脖子,惊奇道,“这么说你是同意我出去了?” “恩!”沈洧温和的笑笑。 “哇塞!还是相公最好了!”说完在沈洧脸上用力的亲了亲。 沈洧的脸顿时就红了,脸上却是再也止不住的放大的笑容,满眼都是温柔。过了一会儿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女子?” 凤娘贼贼的笑笑,“哼!就只准你们有秘密么?我不告诉你!不过嘛,”凤娘晃晃脑袋,手指一弹,“我可以透露点给你,那就是我没来由的喜欢她!我想她开心吗!” 而后沈洧抬头看了看天像是想到什么,挑了挑眉急急道,“现在已经是子时,阵法的机关全都发生了改变,他们如果按进来的时候那样走会出事的!”看见凤娘一副不关心不在乎的样子,疑惑道,“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女子么?现在她有危险你怎么不着急?” 凤娘斜眼看去,自信满满道,“那有什么!要是这个阵法能够困住她,那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紫雾林!提都不会再提!” “真的?”沈洧有些不敢相信,凤娘居然会这么夸奖一个女子,还是在他最为擅长的一个专业领域。 其实严格说来沈洧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纵奇才,他是文才武学、算数韬略、医术星象、奇门五行样样精通,只是更加擅长医术和奇门五行。医术是他真正最为喜欢的,而五行八卦则是为了困住凤娘不让她到处乱走。 如果知道他这些对凤娘都没有用估计会气得不轻。一直以来沈洧都不相信凤娘能够走出他的阵法,每次听她提起都以为她是开玩笑的。因为他们师从一人,两个人在五行八卦上的资质师傅开始就说过凤娘是远远比不上他,要说她能走出去,沈洧自是不信的! “你既然这么信誓旦旦,我也就不需要担心了!那我们好好看看吧!”沈洧温和儒雅的笑着说。 “好耶!”凤娘一听他说要看就飞快的趴在他背上,一脸兴奋“飞高点,我好久没有飞了!” 沈洧嘴角抽搐了一下,大笑道,“飞什么飞?就在这里看!”说着把凤娘背到小木架框前拉了下来。 凤娘失望是皱皱鼻子,小声嘀咕,“真是小气!又要不了你多少内力真气的!背着我飞飞而已!要是我有才不求你呢!” 沈洧温柔的说道,“今天太晚了,改天我背你飞,好么?” “说好了!不能变卦!”凤娘加紧订约。 “嗯!”待两人回过神来,只见框中的第五重结界木条动了起来,不一会一切就回归了平静。沈洧拧起眉头,有些不敢相信他花了那么长时间摆好的“迷雾八卦阵”就这样简单的让人破了!还是一个小姑娘!看来要花更多的时间重新换一个阵了!!! 凤娘见他脸色不虞,也不提什么出不出去的问题了,搂着他的脖子用脸蹭蹭青青的下巴,痒得咯咯咯的笑,语气娇憨的说:“沈洧,我困了,我们去睡觉吧!” “是挺晚了!倒是我忽略了!走吧!”沈洧歉意的凝视着凤娘,在心里叹口气,抱着她走进屋去了!(全本小说网 ) 第三十二章 有惊无险的归程 冷暖出来时省力多了!夏启轩揽着她的腰,大半的力都到了他身上,带着她健步如飞和来时完全不可比。大团大团的雾气往上冒,冷暖脚尖几乎离了地,有种在云端飞翔的错觉,雾打在脸上迅速的结成小水珠,挂在了发梢上,睫毛上甚至是鼻尖上。冷暖迎面的左边纱衣袖子也被打湿了。由于夏启轩身上异常的暖和,冷暖倒也不觉得冷。两人一直默默走着,其实冷暖也不是不能说话,高度集中就是那么一说,有感觉什么样都能走出去,只是不知道能够和这个男子说些什么。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样子,夏启轩不安分起来,非要抱着冷暖。说是补偿今天害她担心又受累,不过话语里怎么听都不是这个意思,甚至有些夸耀的味道。 冷暖翻下白眼,“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相当于你抱着我,方正我是没有用力了!不必那么麻烦。” 夏启轩赶紧道,“那怎么能叫麻烦?我就是想把你抱在胸前!”说完也不顾冷暖的反对横打把冷暖抱了起来。 冷暖惊呼一声,叫道,“夏启轩,停下!!都是你在闹腾,我忘记怎么走了!!!”说完才意识到刚刚她在叫一个皇帝的名讳,这可是死罪!下意识的偷偷瞧着男人的脸色,见他并无异常才又说道,“快点把我放下来,你这样子抱着我,我没有办法思考!” 夏启轩听她这么说丝毫不在意,还戏谑的说道,“不是吧,你在我怀里心绪会紊乱?那我就要多抱抱!让你心跳加速才好呢!” 冷暖皱了皱眉,柔声说道,“还是放我下来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夏启轩露出惊慌的神色,急急道,“那怎么办?我们岂不是要被困在山林里一辈子了?” 冷暖刚想说“那你就快点把我放下来啊!”,瞥见夏启轩满脸的坏笑才知上当,嗔道,“我的祖宗,我们还是赶紧先出去吧,郭忠他们该等急了!说不定都调动大内侍卫了。你是皇上不在乎,可是我就惨了呢!到时候不但后宫知道我不在皇宫不守宫规,整个夏朝都知道了!” 夏启轩用脸蹭蹭冷暖有些冰凉的脸,低语道,“我就是想和你多待会!”而后放下冷暖朗声说道,“按我们进来的速度来算的话我们很快就可以走出去了。说吧,怎么走?” 走了片刻,嘈杂的人声、马蹄声从雾林的西面传来,冷暖舒心的笑了笑,全身放松的倚在夏启轩怀里了。又走了数十步,前方的灯火已清晰可见,人影绰绰,看来大内侍卫已经惊动了。也是,皇帝消失不见,草地上到处是蒙面黑衣人的尸首,作为保护皇帝安全的蒋勤怎么可能还敢隐瞒!冷暖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 这时。夏启轩却停了下来。紧了紧在冷暖腰上地手。注视着冷暖。 冷暖抬起头。表情淡淡地。“怎么了?”见夏启轩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没想他脱口而出地却是“没事!走吧!”冷暖垂下眼也不询问。催促着夏启轩出了雾林。 蒋勤眼尖。看见有人出来就骑马奔了过来。吩咐其他人做好战斗准备。在马上喝道。“什么人?” 夏启轩面色微沉。声音冰冷威严道。“是朕!” 蒋勤一愣。面色略带惊恐更多地则是喜悦。下马跪在地上。“臣保护不力。请皇上责罚!” 大群人一听是皇上。又惊又怕。又喜又忧地都匍匐在地。高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启轩冷哼一声,森然道,“还万岁!等你们来朕都死了!都是一群废物!” 众人一听皇上发怒大气不敢出,一个劲的磕头认错,“请皇上恕罪!皇上息怒!!……” 郭忠本来是在后面的营地里,一见这边的动静就猜晓是皇上回来了,激动的也不知道骑马,狂奔着就往这边跑来了。气喘吁吁的给夏启轩和冷暖请了安,上下仔细的打量,见两人虽然狼狈却是没有受伤,心里松了一口气,腿一软啪嗒一下坐在了地上。 冷暖瞧着夏启轩脸色虽是不悦却没有了怒气,便微笑的对郭忠道,“郭公公,你现在可还不能坐呢!快去给皇上把马牵过来,赶紧的先回宫,这都下半夜了。其他的事情以后慢慢再说!” “是!是!是老奴糊涂!老奴马上就去!”说着一股脑的站起来,在夜色中一下奔没影了! “都起来吧!其他的回宫以后再说!”夏启轩冷声说道。 冷暖无意扫过站在蒋勤身后的将士,觉得他右后方的一位好生眼熟,一下子又想不起哪里见过了,遂抬眼再次望去,那个位置却是空了! 夏启轩见她愣神,以为是担心惊动了侍卫回宫受罚,捏捏她的手,“你不用担心,这些人都是我的心腹,今天的事情是不会传回皇宫的!”顿了顿,眼中阴霾大盛,“即便其中有人知道了,我不回应也没人能说你出了宫!就算真出了事我也会护着你的!” 冷暖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疑惑,点点头柔声道,“我不担心!” 夏启轩将冷暖抱上马去,纵身一跃,乘着帝灵朝皇宫疾驰而去。两人在宫门前的拐角处换上了侍卫衣服,由蒋勤领头出示了皇帝急招的金牌。其中一个守门将士看了看金牌,瞧着冷暖道,“这小哥瞧着挺眼生啊!蒋勤将军,不会搞错吧!” 蒋勤沉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可在皇上面前当差十年了,在皇上还是皇子时我就跟着了,还能出错?还不放行,误了皇上的大事你当得起么?” “是…”那侍卫连说了几个是,将金牌双手奉还给蒋勤,挥手打开了宫门。 中间虽是出了点小意外,算是有惊无险的回了宫。郭忠早就先冷暖他们从另外一条专供内监出入的宫门进来了,安排人通知了挽月宫准备好了热水,吃食。而柳衣早在冷暖马匹出事后就让郭公公给送回来了,她一直担心着娘娘的安全,现在听说回来了,站在挽月楼门口不住的张望。 夏启轩一回来将冷暖送回挽月宫就消失不见了,而冷暖全身都散了架,更加是什么都不想去想,全身酸痛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对一进门就对着她哭哭啼啼的柳衣蹙着秀眉,哪怕她的脸上满是对自己的担心,漠然道,“你是不是觉得青衣一人在洗衣房孤单了,想去陪她?” 柳衣抬头疑惑道,“陪青衣?” “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送到洗衣房和青衣做伴!”冷暖闭上眼瘫在贵妃椅上。柳衣这才意识到娘娘是要罚她,跪倒在地上强憋着不哭出声来,泪水却是更大了,一颗颗的滚落下来滴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湿了一大块。 紫衣皱皱眉,上前来将柳衣打发下去。让碧衣扶起冷暖,亲自伺候她更衣。看见冷暖手上的勒痕就已经不悦又见脖子上的剑伤,心里一疼,没来由的万分生气,心里暗暗发誓一定将凶手亲手捉拿归案,慢慢的将他折磨而死,否则太便宜!居然敢来动我保护的人!见她疲惫也不多问,更加仔细小心,以免碰到伤口。 冷暖也不洗澡,擦了擦脸一头栽在温暖舒适的床上,发出一声长长的满足的喟叹。 紫衣将被子盖在她身上放下纱罩准备离去,听到她声音慵懒疲惫的嘱咐她记得去告诉郭公公盯着皇上吃饭,露出欣慰的笑容。心想也许这次的意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夏启轩在轩辕殿里大发脾气。遇到这种事无论是谁恐怕现在都没有办法和颜悦色!居然让人在眼皮子底下不但给马下了药还派来杀手下手刺杀,养这么多的人可真的就是白养了! 蒋勤自觉地去领了五十军棍,让人架着跪在轩辕殿里听从夏启轩的差遣。夏启轩看着那双不住发抖的腿,微一沉吟,“不用提醒朕你跟在朕旁边多少年,朕心里都有数!错了就是错了,做的不好就是做的不好。不是要用其他的来掩盖,应该想办法解决和弥补。你现在可是知道你和你大哥的差别了?” “臣知错!” 夏启轩挥挥手,“不要和朕说这些,真正明白才是。给你两天时间回去养伤!” “谢主隆恩!” 郭忠吩咐人将几个清淡小菜和一碗小米粥端了上来,接过来对夏启轩道,“皇上,蓝妃娘娘特意吩咐紫衣嘱咐奴才将这些准备了过来,说是皇上晚上一点也没有吃,要皇上好歹吃上一点儿!” 夏启轩怀疑的看向郭忠,“要朕吃东西就吃东西不用编那么多谎话!端过来吧,朕还真是饿了!” “是!”郭忠让人将食盒放在小几上亲自摆好饭菜,笑眯眯道,“不过,皇上,奴才这次真的没有骗您,蓝妃娘娘确是嘱咐了紫衣过来和奴才说了的。紫衣姑娘说娘娘是睡觉之前说的!对她那是千叮咛万嘱咐的!” “是么!”夏启轩微微扬了扬嘴角。而后赞道,“今天的粥真是不错!哪个御厨做的,赏吧!” 郭忠弓着身子笑着应下,试探问道,“皇上,奴才伺候您上床歇一会儿?” 夏启轩扬扬手,“不了,还有一个时辰就早朝了。让人准备水,朕想好好泡个澡!”眯着眼厉声道,“告诉镜好好注意宫中的一切动态,是时候将那些人挖出来了!” 郭忠一改往日的笑脸正色答到“是!”(全本小说网 ) 第三十三章 枯木逢春 自从上次夏启轩带她到挽月宫的地下泡过温泉,并且还允许她进来后冷暖就不愿意再在狭小的木桶里泡澡了。先不说烧水、提水、倒水多么麻烦,放着这么好的东西不用岂不是太可惜!冷暖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时辰的温泉才穿上小衣,裹着毛毯沿着阶梯回到卧室。气温骤减,冷暖打了个哆嗦,快步走向贵妃椅。 由于冷暖以前的都是素色衣物,而这次的衣物要么是红色要么就是碧色、绿色,紫衣还真是不知道如何挑衣服,便将新做好的衣物让人捧了过来。见冷暖出来迎上前道,“娘娘,上次的皇后分下来的布料都已经按规格做好了,你是不是现在看看?顺便挑几身喜欢的现在穿?” 冷暖兴致缺缺,“拿上来看看吧!” 紫衣扬扬手,外间一大群宫女踏着碎步依次走了进来,在下首向冷暖福了福身。紫衣让人拿了干毛巾替冷暖擦着湿头发,低声说道,“这些都是近段时间穿的小薄袄子,裙裳都是加厚了的;寒冬的衣物还在赶制,不出十天也都可以做出来了!” 冷暖拿过紫衣手里的毛巾,走上前来左右看了看,“你们把衣服都拿起来,叠着我也看不出什么来!” 冷暖走到哪里紫衣便上前来拉着衣裙让她看,停在一件玫红色的八宝骨朵云缎凤尾裙前对紫衣说:“今天就穿这件好了!”又指着右手边的两件衣服,“将这件鹅黄色的、白色的给汪雨!”风轻云淡道,“做的都很漂亮,我很喜欢,紫衣就代为好好谢谢她们了!有什么赏的就赏给她们以作鼓励!” 紫衣心里道,这可是宠妃的衣物,都是有规格的,能随便赏的么?真是却也是点头应下。 见柳衣站在外间偷偷的往里屋望她,看到她选了玫红色的衣裙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便对伺候她穿衣的紫衣说道,“这件衣服是谁做的?我很喜欢!” 紫衣笑着往柳衣方向瞧瞧,笑着道,“柳衣做的,人虽然小,针线活那可是挽月宫做的最好的!就是宫里十几年的老嬷嬷也比不上她呢!” “上次的布匹应该还有剩的吧!赏她一匹好了!”冷暖淡淡笑着,握着长发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柳衣见娘娘并没有生气,羞红的脸上绽放出笑脸,快步走进去拿过冷暖手里的毛巾低着头柔声说道,“娘娘,让奴婢帮您把头发擦干吧!” 冷暖坐在贵妃椅上。闷闷地吃了几块点心。冷暖看着那热了几次地菜没有什么胃口。便让紫衣按她想吃地从新去传。紫衣看她不太高兴。解释道。“午膳时间已经过了。所以做好送来要一段时间。娘娘等等。估计马上就好了。我让人再去催催!” 冷暖抬起头抓着她地袖子。咽下食物喝了口水才缓缓道。“昨天晚上那个人是不是你?” 紫衣一愣。继而向冷暖笑着点点头。对柳衣说。“你去厨房催催。让他们快些。娘娘在等着呢!” “那你看到我昨天放出去地信号了?”冷暖略带疑惑地问道。 “看到了!只要是我们地人在京城地都会知道。一收到消息就安排人过去了。只是没有找到。我们地人在北边林子里面碰到了一队人马打了起来。那些人武功很高。伤了不少人。还一直担心你被他们抓了。后来见蒋勤将军回来调了大内侍卫到东边地紫雾林。才知道你和皇上可能进了紫雾林了。紫衣担心出什么事。于是就出宫去看看。”紫衣换了张毛巾继续擦着头发。细细地为冷暖解释到。 “那你们有没有进去?” “我到之前,蒋勤将军已经派过一队人进去,不过没有一个人出来!紫衣也不敢妄动,因为自从紫雾林起了雾成了名副其实的雾林以后,进去的人还没有走出来过。” 冷暖了悟的点点头,“那我出去这段时间,后宫有没有人来过?” “皇后仍是像往常那般派人来问了娘娘的身体,嘱咐好生休息。”紫衣将冷暖的头发挽了个飞天髻,插了一个金步摇,一只玉簪,“娘娘觉得怎么样?” 冷暖无所谓的耸耸肩,拿出凤娘给的膏药往脖子上和手上擦了。从镜子里看到颈上的伤痕已经结痂,估计再过几天就会好了。不甚在意的拉好衣服站起身往楼下走去。 紫衣看着伤痕却满不高兴,道,“娘娘,不传御医好歹也让秦嬷嬷过来看看,万一留下疤痕就糟糕了!” 冷暖无法,意兴阑珊道,“那就晚上让秦嬷嬷过来看看!现在她也是没有时间的!省得你在这里像柳衣一样闹心!” 紫衣这才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哦!对了,娘娘” 冷暖转过身来看着她,“容妃娘娘来过一次,后来在下匙前又让她身边的贴身宫女荷香悄悄过来了一趟。” 冷暖皱皱眉,“她可是有什么事情?” 紫衣摇摇头,“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容妃的态度比任何一次都好,奴婢说娘娘在休息不见客,她也只是笑笑还让奴婢好生照顾娘娘什么的!后来我让人打听,原来今天容妃出宫到翠竹山庄泡温泉了!奴婢猜测她是心情很好,有点来挽月宫炫耀的意味!” “出宫泡温泉?”冷暖不敢置信道。 “恩,是皇后给请的旨!上次容妃借着身体不好吵着要到挽月宫来泡温泉,皇上大发脾气的把她骂了一顿。皇后与她关系一直都很好,进宫前两人也是姐妹。于是皇后向皇上请了旨。一般皇后请旨的话无论是太后还是皇上都会批准。” “来挽月宫泡温泉?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冷暖稍有不悦的挑了挑眉。 “那时候娘娘身体还很虚弱,奴婢便没有把这些小事告诉娘娘!”冷暖挥挥手,“那容妃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出宫了?” 什么光明正大,皇后请旨批了肯定是从大门走呢!“恩!容妃每个月都会出宫三次去翠竹山庄泡温泉!” 出宫泡温泉?翠竹山庄?豪华马车?遭了,那个人应该就是她了!冷暖稍一沉吟,“那翠竹山庄是在城南还是城北?” “在城北!怎么了,娘娘?”紫衣见冷暖面色不虞,关切的问到。 冷暖转过身继续往楼下走去,淡然道,“没什么!你给我好好注意一下容妃,很有可能昨天我们碰到了!别让她生出什么事端来才好!顺便去向皇后问声好,谢谢她的关心,就说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可以继续学习宫规了!” 紫衣支支吾吾道,“娘娘要不要再休息几天?昨天那么累,还是多休息几天好了!而且你脖子上的伤痕还很明显,就算穿着高领也容易出差错的!” 冷暖顿了顿,“你说的也有理!学宫规就再推推吧!方正也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不过,皇后那里还是要去一趟,谢谢她近日来的照顾!” 冷暖从玻璃窗望着那瓦蓝瓦蓝的天空,心情大好,“紫衣,陪我出去走走吧!” 树上仅剩的几片黄叶也落光了,偶有没有清扫干净的被秋日的阳光晒得焦脆,踩在上面发出吱吱吱的响声,像一支支命运交响曲。树影斑驳,大块大块温暖的阳光打在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安逸。没有高墙、没有重重宫门、没有莺歌笑语,有的只是那一望无际的参天古树,蜿蜒曲折的幽径小道。这一刻,冷暖的心没有来由的柔软起来,像团棉絮跳出了固定它的套子无止境的膨胀起来,那里面的喜怒哀乐急需一个人和自己分享! 冷暖慢慢走着,嘴角带笑望着远方,“紫衣你有喜欢的人么?可以是痛彻心扉也可以像喜欢一件物什一样!” 紫衣怔了怔,眼中是悲戚的神情,却看着冷暖轻笑起来戏谑道,“娘娘是有喜欢的人了才这么问紫衣的吧!” 冷暖笑了笑,知道她不需要自己作答。 紫衣低下头敛了敛神色开口道,“紫衣不太确定什么样子才是喜欢,痛彻心扉也好,爱一件物什也罢!只是那些喜欢的人总是会相继的离开,父母也好,姐妹也好,朋友也好!” 冷暖走到亭子里坐了下来,示意紫衣也坐下,抬着头透过纵横交错的枯木枝望着那寂寞的蓝天,静静的听紫衣述说着过往。 “那时候我才八岁,贪官让我以及其他的几个兄妹亲眼看着父母惨死在他手下,是刮刑,用小刀一刀一刀的将他们的肉割下来。我数过我娘亲是五十刀的时候死去的,死的那一刻她对我露出了欣慰释然的笑,惨白的脸像一朵洁白的雪莲花。他们发出的那种凄惨的声音至今仍会回荡在我的耳朵里,可是他们没有人发出一句哀求,连叫喊都是憋回到肚子里然后传出来的,所以很沉闷很沉闷!打的人的心都是疼的。我满目惊慌,身子不住的颤抖。几度我都怀疑我会晕厥死去,可是没有。我异常的清醒,甚至在我那几年的生命里面也没有那一刻那么清醒过。他不杀我们,只让我们看着,然后他告诉我们只要向他求饶,他就放过我们。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没有顺从,可是……”紫衣顿了顿,眼角流出了一滴泪水,阳光下泛着七彩光芒,妖娆而美丽。 “可是我求饶了,我跪下来请求他不要杀我,我给他磕头,磕破了、额头流出了血还是不停歇!所有人都鄙视我,最疼我的大哥也用厌恶的眼神看我。那个贪官对我更是露出鄙夷之色!不屑的往我身上吐唾沫,要我爬着出去。我都照着做了,所以我活了下来,而我的兄弟姐妹都死了,他们在死前眼睛里不是大义凌然而是满满的恐惧,那时候我不懂,后来明白了!”紫衣嗤笑道。 冷暖一直都是笑着的,听她说完淡淡道,“你是对的!” “是的!我是对的!我一直都认为我是对的。越长大越肯定。”紫衣微笑的答道,“不过五年,我亲手杀了他,也是刮刑。可我用的比他好,他的肉几乎被我割完了,他还没有死。他不是求我放了他而是求我杀了他!”紫衣望着冷暖讥笑道,“是不是很讽刺!!” “那你的热血是因为你碰到了一个好心人收养了你!”冷暖肯定的说道。 “算是吧!那时候尊使救了我。她教我武功、教我做人、教我怎样去明辨是非、教我怎样在这个社会生存下来。可惜我在练武方面缺乏天分,可是隐藏却是高手,后来就做了尊使最不想我做的事情,专做卧底打探和收集消息。她阻止我参选使者的竞选,她说这是世界上最肮脏的活,我说我一直都活在肮脏的世界!后来我胜出,她无法只能按例将我升为使者。”紫衣想到这里轻轻的笑了起来,“现在想想,那时候还真的是很不顾一切,冲动、倔强又任性。” “是啊!那就是你的青春,也许是所有人的青春!”冷暖浅笑。 “那娘娘可是正值青春呢?是否正在冲动?”紫衣盈盈笑到,试探着问。 冷暖难得的大笑起来,“我也想冲动啊!可惜冲动不起来!青春早就离我远去了!本来不多的热情早就耗光了!”她指指枯木,漠然道,“就像他们一样,已经老了、枯萎了!不再期待来年能绿树成荫,只希望还能从泥土里汲取到一点养分活下去不至于腐烂!” “枯木逢春会重新活过来!”紫衣握着冷暖的手,双目炯炯有神坚定的说道。 冷暖朝她笑笑,轻声说了句“谢谢!” 冷暖将头埋在紫衣肩上,闭上了眼睛。她正在不断的试着去接受:接受这个对她忠心耿耿似朋友的女子;接受那不能完全属于她,现在却愿意宠她护她爱她的男人;接受这个复杂充满纷争的后宫;接受那些无法改变的事实;接受这个古老的封建王朝。 耗光了么?我就不信你已经是枯木了!夏启轩隐在不远的大树后面望着那一袭玫红色衣裙的女子心里暗暗道。迈步往回走去。当然他肯定不是来偷听的,只是从别有洞天出来,无意间见有人坐着,仔细一瞧是紫衣和她坐在那里讲话,便停了停。 紫衣刚想开口问在酒楼出了点差错的那件事情办好了没有,需不需要她再次安排。听见身后枯枝折断的声音,面色一凛,低语道,“娘娘,有人来了!” 夏启轩皱了皱眉头,笑着上前,“挽儿,朕找了你好久,没想到居然在这里!” 冷暖站起来,福了福身,浅笑道,“皇上下朝了?” “恩,过来看看你好不好!身上的伤还碍事么?要不要找御医看看?”夏启轩走上前搂着冷暖温柔的问道。 冷暖摇摇头,“那个药效果很好,已经结痂了,不用劳烦御医!” 夏启轩伏在她耳畔调笑道,“你今天格外漂亮!我才知道原来红色也很适合你!” “皇上喜欢就好!”冷暖淡淡的低着头答道。 “走吧,我和你一起用晚膳!哎!!还有好多的奏章没有批完,说不得今天又要你陪我!”夏启轩像孩子般露出苦闷的神情。(全本小说网 ) 第三十四章 女人的那些事 晚膳过后,夏启轩仍是让郭忠把奏章抱来挽月楼的书房里,冷暖借口出恭让紫衣带来秦嬷嬷为她检查伤口。 看着进退有度、笑容慈祥的秦嬷嬷,冷暖心里倒也很是舒服。 “娘娘的伤口处理的很好,已经在长新肉了,没有什么大碍!”秦嬷嬷为冷暖把衣服整理好又把了脉,朝紫衣轻轻的摇了摇头。冷暖见两人脸上露出些微的失望,在心里不禁好笑,怎么个个都比她急! “娘娘可以把药给老奴看看么?” “紫衣,你去拿过来。在梳妆台右边的小抽屉里!” “娘娘,您能否告诉奴婢药是从哪里来的?”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上前来抓着冷暖的手有些哀求的意味。冷暖愣了愣,从那双润滑洁白起了皱褶的手里抽了出来,知道凤娘断然不会害自己,轻笑道,“秦嬷嬷何至如此?倒叫挽儿不知所措了!” 紫衣上前拉着秦嬷嬷,脸色微变急急道,“怎么了?这药难道有问题?” 秦嬷嬷摇了摇头,手紧紧的握着那白瓷小瓶,脸色苍白,往日平静的眼里却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望着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的天空喃喃自语,“那个死鬼居然没有死!三十年了!三十年了啊!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呢?没有死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他还是恨我当初离开他!!他应该明白的,应该明白的啊!!!”没有大吵着叫嚷,低吟的声音压抑得让人想要哭泣。那张布着皱痕的脸完全垮下来,流淌着浑浊的热泪。摇曳的烛光下,样子一下竟苍老了十几岁,佝偻着背蹒跚而走,本是乌黑的头发根部竟是全白了! 冷暖倒有些犹豫该不该说那给药之人是个青年!她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见紫衣守在门边才柔声道,“秦嬷嬷还是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如此……”说到这里,张了张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劝解什么?这种事情又要如何劝解?在心里不免自嘲的笑了起来,叹了口气,“秦嬷嬷,这是我这次出去一位大哥给我的,估计不是你说的那人!” 只见秦嬷嬷迅速的抬头,眼里是惊恐和悲伤。哪怕是不原谅自己也是希望他还活着的吧!冷暖垂下眼,不愿与那要将自己烧穿的目光接触,“你要是想要这个瓶子等我伤好以后就给你了!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一下,把手上的事情交给紫衣,好好调整心态。” 秦嬷嬷敛了眼,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像失了魂,声音苍老沙哑,“老奴知道了!”摩挲着白瓷瓶,恋恋不舍的放下,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看着紫衣进来。脸带惑色。浅浅笑道。“紫衣。我是不是很狠心!” 紫衣摇摇头。“早晚都要接受地。娘娘只是说出实情而已!” 冷暖看着她脸上地急色。安慰到。“放心吧!秦嬷嬷不会有事情地!我是想说些什么地。却发现一切都那么苍白无力。终是一句话也无!” 紫衣颇为无奈地笑笑。“也是难为秦嬷嬷了。这还是很久以前地事情了。我也是偶尔听老人说地。那时候他们本来是要成亲了。上届地尊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派她进入了皇宫。本来以为任务可以马上结束就出来地。谁知道这一分手竟是天人永隔了。沈神医死了。秦嬷嬷便不愿意再回去了。整整三十年就耗在了皇宫!猛然看见只有爱人才会配地药难免会激动。” “那他们之间没有孩子么?”冷暖想起那个男子也姓沈。便问道。 “应该是没有地!娘娘何以这么问?”紫衣替冷暖往茶杯里加了些水。 “没有!那个给我药的人,”冷暖轻叹一声,“如果两人有孩子倒也是挺吻合的!”想着又自嘲的笑起来。 “是啊!娘娘,你倒也是该努力点!”紫衣嘟着个嘴,难得的可爱样子,冷暖笑起来。 “娘娘,紫衣和你说正事呢!你总是不当一回事情!” 冷暖对着紫衣眨眨眼,俏皮道,“好了,我都记着呢!不过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强求呢,顺其自然就好了!”话题一转,“紫衣,你又没有想过要生一个孩子?” “啊!”紫衣低呼一声,吃惊的看着冷暖,不明白怎么一下子就说到她了,脸红了红,不自然道,“娘娘,你这是说什么呢!紫衣还没有嫁人,怎么会就想着生孩子!再说了,紫衣还要保护娘娘!” “嫁不嫁人和想不想生孩子有冲突么?况且我又不要你保护一辈子,就算你真的跟着我一辈子我也不会阻止你结婚生子啊!完全是借口!”冷暖瞥了她一眼不屑道。 紫衣轻咳一声,脸上净是全红了,支支吾吾道,“娘娘,你说什么呢!我…”抬起头快速的扫了冷暖一眼,见她风轻云淡的样子,却是难得的正色,“其实有时候也会想的!抱着个那么可爱粉嫩的孩子会是怎样的幸福!” “那你为什么不找个男人结婚生子呢?就算你成了家一样也可以做你现在的这些事情!如果你有了孩子我还可以向皇上请旨让他继续跟着你。”冷暖继续追问道,她还是比较想知道一个古代的女强人是怎么面对婚姻、家庭和事业的! 紫衣这次倒是比较放得开了,皱了皱眉头,“世间男子又岂是那么好找的!总要有自己喜欢的才可以吧!” 冷暖稍带疑惑的问道,“你们的婚姻不是由尊使决定的?” 紫衣摇摇头,“当然不是啊!万圣教的所有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伴侣!这是教规规定了的!” 冷暖笑着道,“那你们可真是幸福!”正了正脸色又接着对紫衣说:“那你是不是要求太高啊!让那些本来又可能的因缘都掐断了?”拉着紫衣的胳膊神秘兮兮的,脸上则是一脸兴奋兼有得色,乌黑的大眼睛里放着光芒,“男人也是要遇到好女人的才能真正成为一个好男人的,你可以试着调教一个吗!” 冷暖以为紫衣听到这总要愣仲一下,没想紫衣的回答倒是把她给惊骇到了,自言自语道,“恩,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不过一个似乎不够,还是多准备几个吧!免得到时候没得挑!这件事情要马上安排!”说完人就不见了。 “紫…”冷暖想想停了下来,在古代快三十的女子,终身大事还是很重要的,其他的下次再问她吧!喝了口有些凉了的茶水,“早知道就不和她先谈论这个话题了!真是失策!”闷闷的往书房走去。(全本小说网 ) 第三十五章 练字 夏启轩自从两人出事那晚以后,每天都住在挽月宫,甚至有时候午膳也过来陪着冷暖。对冷暖是越来越好,宠溺的味道越发浓了。 “爱妃,你上次不是跟朕说想要一把弯刀么?看,这把怎么样?这是云州节度使去年献上来的。” “爱妃,你不是抱怨说晚上光线暗淡么?打开看看,四颗夜明珠。辉罗国献上的贡品,晚上放一颗在屋子里就会像白天一样亮了。” “爱妃……,你不是……,这是……” …… …… 这就是每天夏启轩来到挽月宫说的一第句话。冷暖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是女子,跟着衡水天南地北的出去跑,重要名贵的文物也不是没有经过手。可当夏启轩将四颗直径大约为十厘米的夜明珠放在她面前时,她还是傻傻地愣了一下。在所有的赏赐里,冷暖最喜欢的也就是这四颗夜明珠了。光滑圆润、流光溢彩,温和的光晕像月光,柔和中透着冷清。其实这些东西倒不是最重要的。最让冷暖有所感触的是他的细心。不过是随口说说,一句无心的话也可能只是无聊找出的话题,她早就都忘记了,而他竟然能记下来。这种细微的温暖和关注最是让冷暖动容。 冷暖心里却总是隐隐的不安!也许是突如其来的爱恋让她有点手足无措吧!她这样安慰自己。整个挽月宫都沉浸在喜悦里,尤其是紫衣,还时不时的提醒她要抓住机会乘早生个孩子,有了皇子不但后宫位置稳住,太后那里也不用怕会不好处!冷暖每次都笑着带过,急的紫衣直跺脚。 整个后宫是从未有过的安静,至少冷暖的感觉是这样。皇后依旧是每天会让人来查问她的身体。太后就当她消失了,不闻不问的。容妃更为奇怪,居然还来看过冷暖,不但没有说要争回夏启轩还对她和颜悦色的!不过那笑容很是诡异就对了。冷暖让紫衣注意着宫里的动向,一直又没有什么发现。也懒得整天神经兮兮的去管那些有的没的事情, 十月初八,夏启轩仍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去上朝。轻轻的吻一吻犯迷糊的冷暖,听她发出嘟嚷的声音,夏启轩嘴角露出愉悦的笑容。 近几天他似乎很忙,总是很早就走了,晚上也总是要等到冷暖睡下了才过来。见他一面倒变得的困难起来,哪怕每天睡在一个床上。问了紫衣才知道原来离国在初四那天集结二十万军队向岭北进攻了。对于这种问题冷暖是坚决避而不谈的,再说她也帮不上忙!不过看到夏启轩微微凹陷的眼,秀眉轻蹙。 待冷暖起床。太阳已升地老高。简单地梳洗好。吃了点东西。散着步。缓缓地往普经阁走去。经过紫薇居地时候停了一下。望着那关着地门。冷暖心里有棵奇异地种子在发芽。在她醒来不久逛园子地时候。刚向那门靠近竟被从天而降地黑衣侍卫给堵了。后来又有几次偷偷地想进去看看。还是在离门十步就被拦下了。问过紫衣。紫衣说那门在先皇去世后就被皇上下令封了。曾经有嫔妃不听。偷偷跑进去从此就在没有出现过。宫里人都说里面闹鬼。真是可笑!!!!闹鬼?恩。这个问题有待商榷。因为她现在可不就是一缕魂魄么! “娘娘?”柳衣轻唤一声。娘娘可真是地。以前也发呆。可也不会走着走着就发起呆来了啊! “哦!”冷暖回过神来。又看了眼那道门。好奇心会害死人地。她警告自己不要再去想。好好享受现在地待遇!“走吧!” 紫衣早已在普经阁做好一切准备。等着冷暖了。她现在地一个新任务就是教冷暖认字。 无论古今。这文盲都不好当。连最简单地字都不认识。被人卖了还高兴地再卖身契上画押呢!反正最近宫里也不知道是因为岭北地战事安静下来还是其他地。没有人来顾及冷暖就是了。闲着也是闲着。多学点知识总是不会错。这样生活也不会那么无聊!像上次那样连酒楼地名字都不认识。要是有一天出了事情。是不是也会和小燕子一样闹出读半边地无厘头笑话? 其实冷暖在跟着紫衣学了以后才知道。那酒楼地牌子她不认识最主要地不是她不识字就是识字也不一定知道是什么。因为那种狂草估计除了本人没有几人知道。听说那字还是皇亲国戚写地。 不过,这可就苦了紫衣了。这教人武功、藏匿还教过,可教人读书写字可就有些为难她了。不是不会,而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教!这开始只是认字还好,那现在认完了字又该干什么呢?教写字还是教文章?她很困惑,这人失忆难道会连这些也给忘了的?还是说噬毒过于厉害了,才会造成的呢?不过总之就是太奇怪了!就算忘记了那为什么不和皇上说呢?让皇上派老师来教不是更好吗?为什么非要她来做这么文雅的工作?而且是不是太快了,为什么才几天就将所有是字都认会了?还以为光识字就能拖上几个月的! “柳衣,你回去吧!任何人来了都说我在休息,不见!知道了?” “是,奴婢知道!” 听到脚步声,紫衣一扫先前的郁闷,笑盈盈的上前行礼,“娘娘,字都认完了,今天干什么呢?” 冷暖想了一会儿,既然认全了那就学写字吧!不然只认识不会写也会很麻烦的。“那就从今天开始学写字吧!” 紫衣摆好笔墨纸砚,一边磨研一边告诉冷暖该怎么执笔,要用多少力度。时而还会提着冷暖的手教她写。不过,想练出一手好字可非一日之功。在现代,毛笔早不知道被扔在哪里去了。离开了学校又有几时能用得到笔呢?就是用水性笔,冷暖写出来的字那也会是没有办法见人的。更别提现在用毛笔来写复杂的古文字了。 看着她写出来的字信心大受打击,正所谓越挫越勇吗!现在,冷暖就是这样。执笔练了一天了,任凭紫衣怎么说都坐在桌前继续练。因此,当夏启轩走进来的时候,她失去了往日的灵敏对此毫无感觉。 她练了一天,其实就是两个字——冷暖。当她觉得她的名字写的不是那么扭曲,开始有字的形状时,冷暖全身都发麻了,手指也已僵硬。冷暖动了动手指又写了两遍,才稍稍有些满意,叹了口气,决定明天再继续。 “写好了?”冷暖抬起头就看见一张放大在面前的俊美脸庞。 “啊!”冷暖惊呼一声,“皇上,你怎么来了?”急忙将桌子上的纸张全都往怀里抱,可是太多了。拿了这里掉那里。最后,冷暖泄了气似地摊开手,让纸张四处散落。 夏启轩看着那沮丧的脸,上面还沾着墨汁,衣服上也被刚刚未干的纸印上了字迹。‘冷暖’,为什么是这两个字呢?他走过去,拂起袖子擦掉冷暖脸上的墨汁,从大堆纸里面找出一张干净的铺开来,将毛笔交给冷暖,轻轻的握着她的手蘸了点墨汁,一笔一划的执着她的手写了起来。 冷暖在空气里冷了一天的手就那样被那双温暖的大手给捂热了。 “好了!”夏启轩将笔从冷暖手里拿出来又温柔的握着她的手,手指微动,替冷暖按摩。她的心,在那一刻,也热了。冷暖转过头,搂着夏启轩的脖子,吻上了那张微微抿着的嘴唇,直到她喘不过气了才放开了他。抬眼见他得意的笑容,瘪了瘪嘴,起身走了出去。 “朕错了,还不行么?爱妃!”夏启轩也异常配合的用认错的语气说道,笑着跟了出去。 “今天怎么这么早?你最近不是很忙么?” “我想你了!”夏启轩将头埋在冷暖怀里。 冷暖很是不屑的“切!”了一声,扶着夏启轩的手却紧了紧。两人依偎在暮色中朝挽月楼走去,没有甜言蜜语,有的是那几十年老夫老妻才有的默契。 第二天,冷暖早早的起床就去普经阁练字!练了整整一上午,肩膀和腰都有些疼,她站起来,在小暖阁里来回的走动,甩甩手臂,伸伸懒腰。充足的炭火使她的脸有些微红。她脱了外面的一件绣着大红牡丹滚着金边的白色小袄,露出火红高腰石榴长裙。她闭着眼睛轻哼着不知名的歌,在屋子里旋转。那石榴长裙打开来,随着旋转速度由开始的微开到最后的齐腰。那层层打开的裙裾在冷暖倒在地上的那刻如颓败的牡丹散了一地的火红花瓣。头上的饰物掉了下来,有只金簪在转动时不知道飞到哪个角落里去了。一头齐腰的长发随着流动的气流飘散着,最后静静的落在了她的额头上、胸前和雪白的地毯上。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让冷暖开怀大笑起来。闲适惬意的表情真是羡煞旁人! 冷暖头上的那只金簪在旋转的时候掉了出来,以高速飞了出去,正插向隐在暗处的某个黑影。如果不是那人反应迅速,恐怕金簪就成了杀人凶器了。可这本是无心的举动带来的那场意外却让暗卫们心惊不已,以至于皇帝调出了最厉害的高手来看着冷暖。 “娘娘,你怎么又睡在地上了?天啊!你还把衣服脱了!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啊!皇上到时候又要怪罪了!……“ 冷暖睁开眼,懒懒的瞄了眼紫衣,把脸埋进头发里,任凭她怎么说都不理睬。紫衣无法,只好拿了件风衣盖在她身上,任由她胡闹了! 冷暖在地上滚了两圈站起来,她的肚子实在是太饿了,真是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哪怕是很舒服!她穿好衣服,让紫衣帮忙把头发挽起来,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根固定头发的簪子了,紫衣要回去拿,冷暖阻止了说不用那么麻烦,便随意的让头发披散着。出了暖阁,穿过普经阁的藏书房往外走去。 普经阁的主屋里面到处都是书,为了安全起见是不允许点炭火的。此时的天气已经很是寒冷了,偶尔还会飘上零星的小雪。冷暖怕冷,于是今天上午就在普经阁的一个小暖阁里练的字。走到外面已停了一顶软轿,冷暖就舒服的坐上轿子回挽月楼吃东西去了。 等冷暖美美的吃饱了饭,躺在贵妃椅上准备听听音乐娱乐娱乐生活。谁知道,她一接触阳光,困意就如暴风雪席卷而来。等所有的人准备就绪开始弹琴时,发现他们唯一的那个听众已经睡熟了。于是那个琴师就发誓再也不过来弹琴了。他无比愤懑的说这种完全无视音乐的行为让他心寒。 当紫衣把这些告诉冷暖时,冷暖无限迷惘的眨眨美丽的大眼睛说:“效果这么好!还没有开始就睡着了?那以后我睡不着的时候就找他们来。”听了冷暖的回答,紫衣相当的无语,果真如她所想,真不是听曲的。可就苦了那些宫中艺人了!紫衣感叹到。 在以后的日子里,你就会常常听到挽月宫传出的各式各样的乐声,它们让冷暖入眠,却让整个挽月宫的人乃至大半个皇宫后院都无法入眠。你还会看到那个视音乐如生命的琴师一天比一天臭的脸;后宫嫔妃们越来越黑的眼圈以及越来越憔悴的脸庞。至于我们尊贵的皇帝陛下吗?他是不反对的,因为当音乐响起时他已经睡着了!(全本小说网 ) 第三十六章 带你去看流星雨 冷暖梦见她再和蜂蜜水,很是香甜,她拼命的吸允。有人轻拍她的脸叫唤着“挽儿”的名字,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就是在叫她。她睁开眼看见夏启轩,抬头望了望天,看见未落的太阳满脸困惑。今天怎么又这么早? “挽儿,朕带你去看点东西,保证你喜欢。紫衣帮蓝妃更衣。郭忠,你去准备些点心。”说完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见冷暖看着他,笑着问,“好喝么?还要不要?你刚刚喝的挺开心的。”冷暖摇摇头,秀眉轻轻的蹙了蹙,被抬起揉眼睛的手挡住了,无人知晓她的不悦。 虽说是简装出行,可也是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马。冷暖被夏启轩抱着坐在马车内,看不到一丝外面的情况。她温柔的理着那个将头埋在她脖子里面的男人的头发。它们根根细致柔滑,坚韧如丝,如他的感情。 马车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天已经黑透了。冷暖在马车有节奏的晃动中睡了过去又醒来了。夏启轩已将奏章批完了,堆在小桌子上,满满一桌。冷暖舒服的趴在他腿上看他把批复完的奏章又全都细细的看了一遍才分开装进盒子里。他伸出手来摸摸冷暖的脸颊,“累么?马上就到了!”又吩咐人将点心拿上来,两人吃了几块,就那么坐在宽大的马车上,相对无言却不觉得尴尬。 又走了一会儿,马车才停下来。夏启轩把冷暖抱下去,牵着她的手顺着已点了灯的路走去。那好似一条长长的通往山上的小径,路两旁站着侍卫,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盏灯。远远看去就像一条通往来生的天路。冷暖就想起了那次和衡水在云南看到的彼岸花。小路两旁火红的彼岸花曲曲折折的沿着小道向上延伸。她在下面一抬头看见在路尽头等她的衡水,忽觉他们之间那么的遥不可及。想到曼珠沙华,想到花叶永不相见,心里的恐惧使她脚步虚浮一下坐在了地上。那也是她第一次失态,像个泼妇一样吵闹着让衡水下来,直接打车去了机场结束了云南之旅。也就是那次以后,冷暖再也不去云南,甚至是只要有彼岸花生长的地方她都不去。为此,她也和衡水第一次吵了架。 冷暖心里一紧,脚步也停了下来。夏启轩回头看她,用力的握了握那只有些发抖的手,“不用害怕,四周都布满了侍卫,就算真有什么事情还有朕在你身边呢!” 冷暖望了他一眼,迈着步子跟了上去。还未上去就闻到了一阵酒香,越是走进酒香也越浓,光闻着人就好像醉了。一路走上去,尽头是一座很平常的四角方亭,借着不算太暗的灯光可以窥见角上的四只仙鹤有两只已经断裂,脖子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圆柱上的红漆也脱落了,露出褐色实木来;倒是木匾上黑色毛笔字体遒劲有力,为这座小亭子增添了几分味道;整个亭子显得古朴素静甚至有些破旧。四周早已挂上了帷幔,亭内已点燃了炭火,透着微微红光。里面放了一张软榻和桌子,桌子上面摆满了食物和冒着氤氲热气的酒。郭忠将碗筷放好,退了出去。 “皇上,一切都已经布置妥当!”大内总管蒋兢在外垂首道。冷暖听见他说话有些好奇的抬头张望了一下,消失半个多月的人出现了!身体健壮的将军得个风寒会这么久?看来是有任务了!在他抬起前收回目光迅速垂下了头。 “恩,你们都退下吧!”夏启轩语气透着喜悦,朗声说道。 “是!”众人答道。 冷暖偎在夏启轩怀里,兴致不高。山上的温度本来就偏低,现在又已经是十月,即便是升了炭火,亭中的温度还是让人觉得很冷。冷暖起身喝了一杯温酒,还想再倒一杯,酒壶却被夏启轩拿走了,只好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吃。她不明白,难道这个男人走这么久的路就是带她到这漆黑、阴冷的地方喝酒,赏完全靠想象的夜景?不过又不想太让他扫兴,怎么说也是专门为她才劳师动众的出来的,而且这个男人最近忙的连睡觉时间都没有,还记得带她出来游玩!难道公然的告诉皇帝,“我一点也不喜欢!”那就未免太不识抬举了。 冷暖虽然一直都不讨厌他。甚至还是欣赏地。不过和他在一起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是皇帝掌管着她地生杀大权;因为他是她名义上地夫君禁锢着她地自由;因为他给她地那些不确定地情感稳不了那颗支离破碎地心?也许都是。本来话就不多。两人在一起也就常常只有沉默了。不过冷暖总觉得现在自己该说点什么。譬如感谢;譬如宠辱不惊。没想脱口而出地竟成责备。“你最近这么忙。难得有空闲。怎么不多休息一下。眼巴巴跑这么远来喝酒?” 夏启轩微笑地看着她。“没事地。我还年轻。这么点事情就累倒了还这么管理这个国家!”伸手抱着冷暖挑挑眉道。“一会儿会有惊喜!” 现在夏启轩和她单独在一起总是不用‘朕’而是‘我’。第一次在皇宫里面听他对她说时。冷暖只是垂了垂眼帘并无太大反应!却是顺从了他。和他说话时不再那么死板。而恭敬仍在。 那是站在金字塔最高端地人。他偶尔需要人和他分享一下。却决不允许有人藐视他那绝对地权威。 冷暖听他这么说又无话了。本该是喜悦欢快地气氛硬是变得沉闷。夏启轩也不要她倒酒。自斟自饮。那双深邃美丽地眼望着远方蓝得发紫进而黑沉沉地苍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偶尔会不悦地拧起眉头。那长长地睫毛扑闪扑闪地。煞是迷人!她刚准备倒在夏启轩怀里睡觉。就看见黑暗地天际划过一个亮光。落了下来。接着两个、三个……数也数不清地亮光划过。 冷暖惊喜地从夏启轩怀里蹦出来。不敢置信地叫道。“流星雨!” 夏启轩抿嘴把杯里的酒喝完,起身从后面抱住冷暖,“是啊,流星雨!喜欢么?挽儿。”夏启轩把头埋在她的秀发里,听着那满是兴奋的声音,闻着那若有若无的发香,心里微动。 冷暖用力的点点头,久久的注视着流星划过的地方,闭上眼许了个愿:希望现在的这份幸福中有一半是真的。老天爷,只要一半就好! 见她那么认真的神情,夏启轩轻笑出声。 冷暖转过身去,深深的吻上了那带着酒香的唇齿。 夏启轩见她因裸露有些发抖,用身体覆盖在她的肌肤上,不让它接触寒冷的空气。夏启轩因**得到满足,抱着略显疲态的冷暖,愉悦的说道,“挽儿,你总是能让我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说完又在冷暖脸上乱吻一通,手在光洁的背上来回的游走。冷暖刚才激烈的迎合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点点头,疲惫的紧抱着夏启轩沉沉的睡了过去。其实他们也很久没有做过爱了。夏启轩最近很忙,常常到深夜都没有休息,躺在床上就睡着了,自是不提这事。冷暖自然更加不会提。 等冷暖醒过来时,发现她已经回到挽月宫了。坐在镜子前面,她有些沮丧,从镜中看着紫衣,“我昨天真的出去过?”在得到肯定回答后,她才稍稍确定昨晚的流星雨不是梦。柳衣则在一旁手舞足蹈,说什么那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一场流星雨,还带小女儿姿态的说皇上多么多么宠她,哪怕边疆战事紧张仍是带着她去看这百年难遇的流星雨。原来这些丫头都去了。是怕她会怀疑那是个梦,让她们来提醒她么?昨晚确实美得有些不真实! “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冷暖拿着玉梳梳了梳长发,无精打采的问道。 “大概早朝前半柱香的时候,皇上把你送回挽月宫就上朝去了,还吩咐奴婢不要吵醒你。”紫衣说着要为冷暖盘发,冷暖摆摆手阻止了她,于是紫衣就用一根玉簪将上面的头发拢着绾了一下。既然皇上都默许了,她一个丫头又有什么权利去干涉呢!反正出去的话,娘娘也会穿戴整齐。 冷暖伸了个懒腰,抚了抚额前的碎发,看着镜中那气若神闲、优雅从容的女子,突然发觉其实她这副皮囊有一种深深的极力隐藏的美。那不似紫衣张扬的美,它是含蓄内敛的;也不似柳衣柔若无骨的病态美,它是柔和中带着刚劲。冷暖一会儿看看紫衣,一会儿瞧瞧柳衣,一会儿又对着镜中的她发呆。用手摸摸脸颊,拂拂额头,捏捏鼻子,抬着下巴这看看那摸摸的,弄的紫衣、柳衣两人一脸的茫然。然后就听见她及其自恋的话,“美人啊!没想到,细细一看竟是个美人!上次化妆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两人无奈的对望一眼,转身下楼了! 其间,紫衣几次进来都见娘娘对着镜子独自端详,难得娘娘有好心情,实在是不忍打扰。不过早膳都热过好多遍了,当然再热几次也没有什么了,可人总是要吃东西吧!一大群人都等着没吃呢! “娘娘,早膳已经准备妥当了,你看是否先下楼用膳?”紫衣站在身后低声询问。 冷暖抬头,的确有些饿了,还是先吃饭吧!(全本小说网 ) 第三十七章 出乎意料 岭北的战事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两军在离夏边境对峙。夏国守军一直执行李古将军的只防守不进攻的策略。离国统领三皇子李擎天四天以来大大小小发动了不下十次的进攻,却一直都是试探性的。军用物资推迟运进来这是早就和崇州知府协定好了的,因为大雪提前一个月封山倒是这一切天衣无缝了!现在只看他们的存粮还能支持多少天。一个庞大的军队没有粮草那就是输了!他在等待,等待岭北军断炊!这已经是第五天了,据内探报,那些袅袅升起的炊烟已有两天没有烹饪过食物。明天就是好时机了!饿了三天的将士怎么打仗!李元帅你也该感谢本皇子吧!否则你又要过多少年才能统领岭北军呢!不过就是不知道你是否能镇得住那些老将军呢!他笑望着那不太坚固的城墙。 李擎天拉马转身回望离国首都,阳光下微眯着眼,父皇,你终会知道谁才适合坐上那个位置! 翌日,离国第一次真正大规模的发动了对岭北的进攻!意料之中的遇到了夏**队的殊死抵抗,他坐在马上,身穿银色盔甲,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意气风发的脸上轻扬嘴角,“看你们还能撑多久!” 太阳的最后一点光辉也沉了下去,整个大地陷入了黑暗里。李擎天唤来身边的侍从,端着酒杯抿了一口轻笑道,“给李将军把信送过去吧!他也该等的心急了!” ********** 夏启轩仍是忙到半夜了才来挽月宫,全身冰凉的钻进被子里抱着冷暖。冷暖这几天本来就睡得浅,寒气一来就醒了,转过身子搓着夏启轩的手,低声嗔道,“怎么也不用热水泡一下,身体这么凉,病了怎么好!” 夏启轩闭着眼吻了吻她的发,声音疲惫解释道,“挽儿,又把你吵醒了!那些太麻烦了!看时间晚了本来预备在轩辕殿睡的,折腾了半天也睡不着才转过来的!抱着你我就全身都放松了!”抱着柔软温暖的身体,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恩!我都知道,你快睡吧!”冷暖心疼的说道,摸着那凌乱的胡茬,昨天没有休息今天又一直忙到现在,真当自己是铁人啊!不过一会儿,夏启轩就睡沉了,发出轻微的鼾声。不过似乎还是想着事情,眉头紧皱。 冷暖叹了口气,人只要是活着,就要奔波忙碌,整天焦头烂额,无法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是皇帝,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也不能例外,甚至因为肩负整个国家而愈显沉重。 “娘娘!娘娘!”郭忠细长尖锐的声音压低了从外屋屏风外传来。 冷暖皱了皱眉头,轻轻的拿开夏启轩搭在腰上的手,蹑手蹑脚的起身披了件外袍,见郭忠一脸的急色,“怎么了?这么急!皇上才刚刚睡下!” “奴才也知道!只是蒋兢将军带来了前线地八百里急报!要即刻面见圣上!”郭忠额头上冒着细汗。显然是跑了不远地路程。说着将一个小信封递了上来。冷暖看了眼身前地信。裹了裹身上地衣服。淡淡道。“郭公公还是收好了。战报可不是我一个女子可以随便拿地。你等等。我去叫醒皇上!” 夏启轩一听是前方地战报。露出微微地期待。也顾不得穿衣服。拿过信撕开看了起来。脸色却没有变好。倏然阴沉了下来。目光竟比寒冷空气冰凉多了。 看来前线地战打得并不如预期地那么好!不过谁又能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按着预期地轨迹发展呢?冷暖一声不响地拿了衣服替夏启轩穿上。系上腰带。握了握夏启轩微微颤抖地手。望着他地眼神无比坚定。“一切都会好地!” 夏启轩冷冷地嗯了一声。抽出手大步走了。 冷暖望着远去地背影自嘲地笑笑。转身回去休息了! 轩辕殿密室内。夏启轩皱着眉。盯着地图上被攻破地北宪。掉头望着蒋兢满是疑惑。“怎么会这么快?就算此地易攻难守也不会一出击就沦陷!况且朕已经将所需物资给他们都运过去了!” “据前方来报,离国此次的攻击尤为猛烈,三皇子李擎天对此次攻城似乎势在必得。南边的城门在昨天半夜时分被攻破,据说是城内有人接应。李古将军身先士卒,当场死亡!” “什么?李古死了?”夏启轩面露讶色,“那为什么战报里面没有提及?” “在南城门由李将军带领的五千将士全被围在城内,五万余人从北门撤退到史可洧将军镇守的临罗城。由于没法证实李将军是否已死才没有上报!这些都是遍布在北宪的影卫收集的。” “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让他们占领了北宪!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夏启轩愤怒的一掌劈在桌子上,小桌上的一个花瓶弹了起来,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讥讽道,“李将军可真是让朕好生失望啊!” 郭忠心疼的想,以后桌子上可不能再放名贵的古董了,都已经是第十个了!赶忙上前清理干净以免皇上生气给弄伤了! “庞寅已经在初七就到了指定的位置,一切已经安排妥当,随时可以行动。至于潇王爷,”蒋兢顿了下,看了夏启轩不虞的脸色,硬着头皮说道,“初三那天一进入离国就被瓦州刺史软禁起来。不过,皇上请放心,庞寅一接到命令就派人与潇王爷联系上,并派了人前去保护!本来开战后要将王爷送回夏国的,不料潇王爷说他有计划不愿回来,还请皇上不用担心!” 夏启轩叹了口气,“罢了!他也是长大了,不能总是护着!该见见风雨了!” “另外,文将军的部属调动困难,行军布阵也不配合,另外就是冯将军。皇上……” “朕知道了!”夏启轩不耐的挥挥手,“蒋兢,让庞寅按计划进行,尽可能的让离国国君将边关的将士调一部分回去镇压!至于途中的一切应该安排好了吧!” “已经安排妥当了!那岭北还要不要派人前去?”蒋兢问道。 “要是如此还保不住那真是该杀了!”夏启轩冷哼一声脸色阴沉道。“传定王爷进宫!” 夏齐定怎么也没有想到,才开战五天就让离**队占领了北宪!!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李古将军居然会战死!!!那可是自己一手慢慢提拔上来的人啊!他的能力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否则也不会同意皇帝贸然迎战了。离国三皇子居然能有这种能耐!那现在怎么办?虽说目前的军用物资得到了岭罗城的一大商人资助,度过一段时间不成问题。如果守城不住呢?岭北地区可是夏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铜矿、铁矿还有云岭大陆最大的金矿!也正是这些丰厚的资源才引得那些人不断的挑起战争吧! 夏齐定三年来难得的一次烦躁起来,走着走着来到了曾经兄弟三人最喜欢的月亮湾。天然湖泊日积月累形成的月牙型的峡湾,碧绿色的湖水衬着蓝天白云,心没来由的平静下来。远处白玉石的水上走廊上一抹红色的身影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过来,如傲雪盛放的梅,高洁美丽的不可方物。粉嫩健康的脸上绽放着微笑,深邃的眼眸里闪着愉悦的光芒,轻翘起的嘴唇哼出欢快的音符,风扬起的红色衣袂,乌黑长发,那是宫廷一角的圣景!他情不自禁的走上前从后面拥住了那个女子。 冷暖吃了一惊,微张着嘴却没有叫出来,闭了闭眼掩盖掉心里的不安,略带嘲讽道,“定王爷可真是有闲心!边疆战事吃紧居然还有时间来月亮湾观景?” “好意境都被你破坏了!”夏齐定脸色一沉愤怒低吼道,双手仍没有放开冷暖,倒抱得更紧了。 “呵呵!倒成了我的错了!定王爷是不是该搞清楚点再责难人呢?”冷暖脸上挂着冷冷的、讥讽的笑。 夏齐定冷哼一声,“倒还真是没有发现你居然能有这种风采!”话语虽冷里面却隐着淡淡的欣赏。掰过冷暖的身体,温柔的理着被风吹乱的发,“好好伺候皇上吧!看得出来他是很喜欢你的!” “怎么?有任务要我做么?”冷暖冷眼望着他,一双红肿的眼,下巴上冒着青青的胡茬,估计昨晚上就被夏启轩召进宫了一直到现在。不理会他的话语厌恶的打掉他的手。 夏齐定别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收了回来,继而笑道,“就要你这种个性他才会喜欢!”又皱了皱眉,望着月亮湾的眼带着忧愁“最近战事吃紧朝廷上的事情都放缓了,倒也没有什么要你做的。到时候了本王会通知你的!汪雨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既然皇上不喜欢趁早打发走,否则早晚会碍事!” 冷暖浅笑起来,“这种小事情就不用王爷担心了!王爷还是想想怎么才能击退离兵收回失城吧!”冷暖也是早上问了紫衣才知道的,刚刚开战就失了城池,有些感叹夏国会如此的不堪一击么?不过这些都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再说了这些事情就算她担心也改变不了,她又不会打战,又不是军师谋士的。练了半天字见太阳如此好便出来散散步,没想到又碰到了夏齐定。见他脸色挂不住,心情颇好的笑望他一眼转身离开。 这是否就是幸灾乐祸?冷暖笑着摇摇头,看来人都是无法免俗的!不知道夏启轩怎么样了?是不是也一直在想着解决办法不吃不喝的呢?让紫衣差人去问问好了!不过似乎有一件事情更为紧急需要询问紫衣:为什么定王爷一个外臣可以随便的进入后宫呢?难道挽月宫奇特到不用在乎这些?回到挽月宫紫衣居然不在,可真是怪事!冷暖想。(全本小说网 ) 第三十八章 使者1 上回说到夏启轩在万般无奈下终于是同意夏其潇出使离国了!夏其潇便带着人并议和书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绕过殷国往离国而去。十月初三赶到了瓦城,没有想到的是还没有进去在南边的城门口就被当地的知府给“请到”驿站软禁起来了。初五便得到了离国攻城的消息!不过知府待他倒是异常尊敬,开战后还将他放出来,允许他在瓦城内四处走动。夏其潇一开始还是万分沮丧的,怎么说也是皇兄第一次指派他任务,居然是这样结局!仰天长叹一声!也可能是见时局无法逆转后来便整日在瓦城内闲逛起来。 那日,仍是与往常一样朝瓦城最有名的青楼“闻香”走去,路过虎威镖局瞥了眼那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旗帜,咦!怎么有点不一样! 至于这虎威镖局又得说到万圣教了,这是它一个白道上的产业,不像其他的见不得人。因为善于使用与皇室不清不楚的关系混的也是风生水起,云岭大陆的镖局倒有大半是万圣教的产业,基本上只要是有人的地方你就会看到那印着白虎的锦旗。而像紫衣那样帮人打听消息然后售出是很少人知道的,当然也很少人会来买。除了像夏齐定这样的皇亲国戚以及云岭大陆数一数二的富商!而且这种事情也很耗时间的,比如说常年在皇宫收集消息,就要从小开始培养然后慢慢的往上爬。升的快了惹人嫉妒;年龄太大了又难以得到信任,所以常常可能进来就是一辈子,像秦嬷嬷!杀人行刺就更加的隐秘了,就算你有钱也不一定请的动,还得有良好的信誉!而且还会有各种规定:不杀清官、好官;不杀老弱妇孺……尤其是杀人这项工作还很危险,不是万不得已万圣教是不会轻易接的!于是镖局就成了整个庞大的万圣教的主要经济来源! 夏其潇停下来走进了仔细瞧着,俊秀的脸庞顿时蒙上了一层阴云,“只要是遇到会写这种字的人如果不能唯皇室所用那就杀了!”父皇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是始祖规定的,代代子孙必须遵守。这种人的出世要么是将一个国家带上无上的繁盛,要么是颠覆整个王朝。为了保险起见杀了那人可能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夏国这么多年来也没有遇到过,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悲哀。”父皇说到这时轻叹口气,苍老的声音透着一丝不甘。 现在这人的出现会是怎么样呢?夏其潇心里竟是万分的期待。他知道那个被封为月妃的女子就是父皇说的那样的人,是她帮助始祖打下了万里江山!也是她开启了夏国的繁盛!他在挽月宫的普经阁里看过她写的手札,整整一个书架,经历了百年仍保存完好。书从各地的风土人情、趣闻轶事到日常起居以及心中的所思所想。字迹隽秀,笔触清晰,两种字体相对应,倒是叫他学会了。那是个心思细腻聪颖,心怀天下的女子,是个女中丈夫。 字不多,如果不认识根本不会注意。由于长时间的没有接触到有些忘记了,很有几个字不认识,不过大概意思还是可以猜得出来。应该是在寻一个人,而且应该还是一个女子寻找男子,落款为冷暖。 “冷暖,冷暖……”夏其潇低声细读,觉得这个名字倒有些意思轻笑了起来,“这个衡水倒还真是有些气魄,能让一个女子如此放不下!倒不知是男是女!” 此时墙角边上一个衣着褴褛的乞丐大睁着那双失明的眼,凭着声音的来源呆呆的望向夏其潇,站起身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哪怕那双眼失了明也能足矣让人感受到从里面传出来的无尽恨意。 夏其潇往后退了一步,仍温和的笑着,“老人家可是有什么事情?” 只见老乞丐脸颊通红,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让十月的寒风吹的。嘴唇蠕动着似在说些什么,抬起那褐色干枯的手想要抓住夏其潇。可能感受到他退了一步枯槁一般的手似乎被脆生生的折断了在空中垂了下去,轻轻的摇摇头。那硕大的头在细细的颈子上晃动,真让人担心它会不会承受不住重量被晃断了。老乞丐艰难转身摸索着退回到那垫有一床破席子的角落里。 夏其潇见他可怜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微笑地走上前。“老人家。天气寒冷了。我这里有些钱。你去买件御寒地衣物吧!”说着把银子塞进那双冰冷枯瘦地手里。转身隐约听见他喃喃而语。“冷暖。冷暖。你也没有死么?”夏其潇却急着去见堇风而没有深想。 像往常一样点了个姑娘进了房间坐着喝酒听曲。一袭白色锦缎。绣着大朵大朵暗红牡丹地李堇风从窗户钻了进来。夏其潇身边地女子便伏在了桌子上。手中地杯子掉下来。只见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地手稳稳地接住。滴酒未泼。一仰头喝了下去。咂咂舌“不错!陈年花雕!”李堇风坐下来又倒了一杯喝了才稍微正色道。“放心吧!一切都搞定了!” 夏其潇脸上露出灿烂地笑容。眼睛亮亮地。“堇风。辛苦你了!”往两人杯中倒满了酒。“我敬你!” 李堇风笑起来一副痞痞地样子。那双桃花眼春光涟漪。整个人显得更为不羁。夏其潇在他面前竟是无比地文雅腼腆!李堇风搂着他地肩膀。“还跟我客气什么。真是见外啊!” 听他这么说夏其潇倒有些不好意思。举举杯子仰头喝光了酒。急了些脸被呛得有些红。 李堇风笑着摇摇头。“等事情真地办成了再谢我好了!”也一口将酒喝了! 夏其潇心放松下来便想到了虎威镖局锦旗上字的事情,沉吟道,“堇风,你和虎威镖局的人可有交情?” 李堇风吃了一口菜,抬头笑望着他漫不经心的答道,“怎么了?又有他们什么事情?” 夏其潇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总归还是皇室辛密,闪了神,直到李堇风用手肘推了推他戏虐道,“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局里的哪个姑娘了吧!” 夏其潇哂笑,眉头轻挑,“你兄弟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酒色之徒?”见他痞笑着摇头也不在意,“是有点小事情想让你帮忙打听一下,知道你素来在江湖行和镖局常有来往!” 李堇风抿了口酒,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问问他们锦旗上的字是谁让印上去的?要是能将人找到见个面那当然是更好!” “字?什么字?”李堇风疑惑的问道,“哦!你是说最新印上去的那些弯曲奇怪的字符啊!” “怎么你知道?”夏其潇惊奇的注视着他,后见他摇摇头自言自语“原来那也是字啊!”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 “我帮你查查,瓦城分镖局的总镖头我认识,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嗯!也不急!就是好奇,你知道的我就是喜欢这些书籍古文之内的东西!”夏其潇为说谎骗了他有些不太自在,急急解释。 李堇风则是一副了然的神情,却是万分的不理解,“真不知道那种东西你怎么会感兴趣!你说你……”想想竟是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长叹一声摇头喝酒去了,复又眨眨美丽的桃花眼,“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反正也没有事情!”说完也不顾夏其潇的反对拉着人就走了。至于那个被他迷晕的女子就自求多福看什么时候醒过来吧!(全本小说网 ) 第三十九章 使者2 不过事情并没有想的那么顺利,动动嘴皮子就可以解决了。和李堇风熟识的镖头不在,押镖去了,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那守门的人见两人穿着不俗,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上前来热情的招呼,“公子可是要押镖?虽然我们总镖头不在,可副镖头在呢!我们的信誉在整个云岭大陆那可都是有保证的,……” 夏其潇耐心的听他絮絮叨叨的介绍完才微笑着询问,“那小哥知不知道你们锦旗上新印上去的东西?” 守门人一听是问那个脸立马就垮了下来,原来不是押镖,还以为是只肥羊呢!这些富家公子哥! 李堇风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抛过去,“说得好,大爷我还有赏!” “是是是!”守门人结果银子很恶俗的咬了一口然后收起来,脸上堆满了笑,“不知道两位公子想要知道什么呢?” “把和这个有关的都说说!”夏其潇笑着道。 指指那面迎风飞扬的旗帜,“其实我也知道的不多!这些都是前几天刚刚接到的新旗,说是有人借镖局的锦旗一用,找个人!” 李堇风讥笑道,“你们镖局怎么又做起帮人找人的买卖来了?” 那人也不甚在意,“谁知道呢!上面决定的事情!”而后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那人似乎很是有钱呢,将镖局在云岭大陆各地的旗帜都换了!啧啧!那可是整个大陆啊!那些钱该有多少啊!应该是和上面也有些关系!不然办起事来也不会这么迅速!” 夏其潇点点头,“那能联系到这个人么?” “不行吧!总镖头只是吩咐小地要是有人询问上面是字就问清楚记牢了。如果可以还让把人留在镖局呢!”于是这人终于想起自己地任务。“咦。你们问这干什么?你们认识锦旗上地字?” “不认识!就是觉得好奇顺便问问!有人前来询问么?”夏其潇说道。“那要是真地来了人要见他怎么办?” 守门人摇摇头。“你们是第一个!这些小地就不知道了!就是要见应该也不在这里!” “哦!怎么呢?”李堇风斜靠在门边。似乎有点兴趣。无限风情地挑眼询问。 “听上边人透露这人似乎是夏国地。在总局那边。远着呢!尤其现在两国还在交战。事态不好。见面地话应该会安排到夏国去!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地。那不然还忙死了呢!有钱人家主子都不管事地!”守门人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不过鉴于‘答得好还有银子’也就乱扯一通。搜肠刮肚地把知道那点都说了。见两人还没有要走地意思不禁有些扛不住。 夏其潇看他地样子估计也没有什么有价值地消息了。“如此有劳小哥了!”又将身上地碎银子赏了他。 “怎么?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不高兴?”李堇风朝阁楼上一个姑娘抛了个媚眼回头望着他嬉笑道。 夏其潇大笑起来反问道,“我会么?为这种事情!”看他到处招惹人,拉了拉他的袖子,“你正经点,现在我可是被人软禁呢!你这么招摇生怕人不知道么?” 李堇风不屑的甩开他的手,“我在这里的身份可是正常的很!不怕招摇就怕不够招摇!” “你这次又弄了个什么身份?”夏其潇停下来谨慎的凝视着他。 李堇风嘻嘻哈哈的凑到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楚园你知道吧!我就是里面的一小倌!”说完还抛来一个媚眼。 夏其潇这次真是晕了,急急的甩开他的手,脸上却隐着笑极力的假装正色,“你哪次能够正经点!连小倌都做了!下次做什么?”说完看着他大笑起来。 “哼!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这一切可都是记了帐的,以后要还的!”李堇风想了想,眯着双眼冒着精光盯着夏其潇,“你说要是知府知道你喜欢楚园的一个小倌,会不会把他赎了送给你?” “就算是送过来我也不会要!”夏其潇俊逸的脸庞有些沉,说完大步往前走去。 李堇风好心情的跟了上去,见他猛然停下,“怎么不走了?”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群人在殴打一个老乞丐,皱皱眉不屑道,“这种事情你也要管?你的侠士之心太过旺盛了吧!” 夏其潇却不理会,走上前去阴沉着脸冷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那一刻还真像是另一个夏启轩。李堇风停下来,皱着眉头心里万分不悦,他们终归是兄弟! “我们干什么要你管!”几个人头也不抬继续对地上的人拳脚相加,等一人飞了出去才抬起头来,其中一个穿青衫的男子大大咧咧的走上前来,讥讽道,“怎么,想要英雄救美?”回头和他那群弟兄大笑起来,“可惜这是个死老头!没法…”只见他还未说完人已经飞了出去,口吐鲜血。众人一见是个好家伙便慌了,嘴里骂骂咧咧的“你有种!等着!…”抬着受伤的两人飞一样的走了。 夏其潇也懒得再去追那些人,上前扶起老人,脸上是灿烂的笑,像初冬的阳光,“老人家你觉得怎么样?” 那个老乞丐本似乎不想与这些富贵公子有什么牵连,本能的摇摇头,咬着牙步履蹒跚的要离开,奈何走了几步晕了过去。幸好夏其潇速度够快上前接着了,真是不敢想象要是这样一具脆弱的身体摔在地上会不会散架。看到那皮包骨的身体上流出的鲜血,夏其潇将人扶到不远处的一个医馆里,又打发小二去买了身御寒的衣物准备了吃食。这时候老乞丐才悠悠的醒了过来。面对众人的好意那双瞎了的眼睛此刻倒是异常的平和,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沙哑干涩,“谢谢!”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 医馆的小二对他小声嘀咕道,“你还真是不知好歹,公子好心救了你还如此相待!活该被冻死、打死。” 老乞丐拿着食物的手滞了滞,仍是一言不发。 替他洗澡的时候,小二好心的劝解,“老人家,待会儿出去了你就求求人,我看那两人挺好的,要是能让他们收留你,余生也好有个保障!唉~低声下气求个人又有什么困难的呢!何必和自己过不去。我都懂的道理没道理上了年纪的你还不懂呀!” ************ “你刚刚说我高调,现在自己做的事情不高调?”李堇风懒散的坐在椅子上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斜眼望着他。 夏其潇无奈的耸耸肩,“方正都露面了又何必在乎这次呢!” “算了!不和你说这!你准备怎么安置他?总不会这样就不管了吧!还让他从新回去做乞丐?” “当然不是,我已经想好了办法!”夏其潇走过来,“就看你帮不帮忙了!” 李堇风缩了缩脖子,“就知道没好事!算了,就把他带到楚园来吧!养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夏其潇笑笑,“把他安置在那里也是可以!”抬头看见身边的人寻自己估计是有什么事情,“堇风,人就交给你了!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驿馆了,到时候再来找你。” 李堇风朝门口看了看,“你走吧,交给我了!”然后又对着走出门的夏其潇喊道,“记得去楚园找我!”看见他打了个趔趄开心的大笑起来。 李堇风等夏其潇走后把一切和医馆老板交代清楚就走了。老乞丐清洗干净走出来知道送他来的两人都不见了,心里竟是有小小的失落。只见他那篷着的乱发此刻用一根小玉簪束起来,脸上的胡子也刮干净了,脸庞也有了血色。生活的痕迹深深的留在了白净的脸上,额间有两条皱纹,眼角也有细细的鱼尾纹,一身的病也将整个人显得越发的老了。穿着白衫,枯干一样的身材却显出整个人的儒雅之气,要是忽略掉那双失明是眼睛倒也有着中年男子成熟的魅力。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一翩翩佳公子。 医馆老板按照吩咐差人将他送去楚园,还是那个小二。他估计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将人送去楚园,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当他将乞丐清理干净时还吃了一惊,那么肮脏邋遢的人换了行当居然会公子爷的儒雅书卷气。站在三楼高的楚园面前看着匾额上飞舞的字体,心里道,“难道那人在那时候就看出这人不差!不知道将这位公子送来这里是好还是坏呢?” 李堇风当时将人安排好以后就把这人给忘了。别说对方是个瞎子就算不是那么差的身体也没法当差做事!只当花钱做好事了。而夏其潇当天离开后就忙着在瓦城各种政治力量中斡旋,还要说服庞寅调兵与他相互配合,更加没有时间去想那天救起的乞丐了。 “老傅,你帮忙把这个给谢大娘送过去!”医馆小二双手不停,加紧磨药,把旁边的盘子递给对刚刚进来的瞎子。 老傅温和的笑着摸索着接过盘子递给谢大娘,如果是其他地方传递东西对于瞎子可能还有些困难,不过医馆本来就小,这么多天都熟识了,慢慢的不用人指点也知道哪里是哪里了! “老傅啊!听说你没有媳妇?”谢大娘接过来拉着老傅坐了下来。 老傅愣了愣,垂下那双瞎了的眼睛,面色有些苍白似是不想提及这些,却还是极为勉强的笑了笑,“我都是将死之人还谈什么娶不娶媳妇呢!劳烦谢大娘费心了!” 谢大娘见他这么说以为是推脱,读书人面子薄,笑道,“这么能这么说呢!活着一天是一天,那也要好好过啊!我隔壁家的有个姑娘长得挺标致!就是耳朵不太好使,你看,要是有这个意愿我给你们撮合撮合?” “咳咳咳咳……不了,我这辈子,咳咳咳…这辈子都不会娶妻的!咳咳咳咳……” “你看你,这么急干什么,不同意就算了,大娘又不逼你!”谢大娘有些自责,顺着他的背。 老傅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别人看着都难受,不用说他是什么感觉了。医馆老板听他咳成那样便从内屋出来替他扎了针,老傅这才顺了气停下来。见谢大娘一脸尴尬百年微笑道,“你也看到了,都这样了,娶了人家姑娘不是害了她么?很谢谢你的好意!” 谢大娘不自在的笑笑拿着药走了。 这个老傅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夏其潇救起的老乞丐。由于老傅每天都闲着,刚好楚园离那个医馆又不是很远,便天天往那里去,渐渐的和小二成了好朋友。小二见他并没有被压迫着做那些事情也乐得高兴,觉得真是做了件好事情。此人本来就生性直爽,一来二去的就将他当成自己的老哥了。 时下这种生活对于老傅来说也是让人充实的,他的身体也在医馆老板的调理下好了些。不过也只是限于好了些,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因为那具身体实在是太差了,就如剥了皮的树只能眼睁睁的等着枯死。 当你每天的醒来都是恩赐时,其他的一切就都变得不在重要。生命转了一圈回到了起初!老傅这个时候才渐渐的明白好好的、清清白白的活着是多么幸福的事情。虽然可能很苦、很累,要遭受无数的欺辱。 当晚,医馆小二刘豆坚持要老傅到他家里去吃饭,说是自家弟弟生辰。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喝了几杯酒,吃了个大饱。刘豆安顿好了弟弟便送老傅回楚园。 路上,刘豆头皮都快抓烂了也没有想到这么开口,眼见就快要到楚园了急急道,“傅老哥你也不用在意,夏大娘就是心肠热没有其他的意思!” “嗯!我都知道,他们都是好心!”老傅停了下来,“怎么了,都大半夜了怎么还这么多人在搬东西?”当一个人有种器官消磨掉时,另外的某种器官就会变得异常的灵敏! 刘豆仔细的听了听,“没有啊!”看了看右手边的门墙,恍然大悟,“哦!估计是虎威镖局在上镖!没什么的!” “这样啊!”老傅心不在焉的答道,“你要是有时间帮我问问他们的管事在不在,我想……没事,不用问了!”说完便埋头走路也不答话了。 刘豆却记了下来,一有时间便跑去打听,倒是说了很多外面的消息给老傅听,不过每次他听完脸色总是是苍白的,刘豆便又不知这样做好不好了! 那日,天气有些阴沉,风刮得有些大,还夹杂着雪粒子,刘豆本以为老傅不会来了的,还想医馆关了门就去楚园找他唠唠嗑。没想老傅竟在寒风中摸索着来了。 刘豆赶紧出门将他迎了进来,“这么冷的天,老哥何必跑来呢!到时候我去看你就成了。”倒了杯热茶递给老傅,“先暖暖身子!还有一个病人等送走了陪你说说话。对了,今天虎威镖局的总镖头押镖回来了!” 老傅听了这话手一抖水都泼了出来,皮肤烫得通红也没有知觉,脸上愣愣的,不知道想什么竟那么出神。 “老哥,有没有烫着?”刘豆急忙上前来查看,见手上起了泡,“都是我不好,早知道老哥不方便就不该倒这么热的水!” 等刘豆上了药包扎好,老傅才回过神来,抓着他的手,温和的声音里透着激动,“你带我去虎威镖局,我想去见见那个管事!” “好!”刘豆抬起头见他难得这么执着于某件事情,便一口答应下来。向医馆老板请了假带着他去了。(全本小说网 ) 第四十章 道是无情却有晴 夏启轩那日先与夏齐定谈论了战事,早朝过后又与众大臣一起商讨,不过听他们的意思总归就是一句话:全是他决策失误,这场战本就不该打,还是早早的议和了好。所有的人都向他施压,居然比阻止他决定开战前还要一致。最后当然是以他发怒收场。 议和,议和…都是议和,以为议和就没有事情了么?他们哪里是有议和的态度?分明了就是狼子野心!夏启轩心情便再也好不起来了,颓废的倒靠在龙椅上,双目失神的望着那跳动的烛光。突然想起半夜里那个女子双手冰凉的握着自己的手,温柔冷淡的眸子里充满了坚信不疑。倏然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神千回百转下变得无比的坚定,“不能议和,这场战一定要打下去,而且还必须得赢!这些老匹夫仍是想把我捏在手心么?现在的这些是想要来显示自己的力量,告诉我,我不能没有他们?” 夏启轩思索片刻,“蒋兢,将离国皇宫中的人调一部分出来,朕希望离国国君能更快的主动想要撤军!” 蒋兢一愣,上前跪了下来,声音恳切道,“皇上,还请三思啊!这一动那可是全盘都要动的!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很有可能就白费了!” 夏启轩背对着蒋兢,闭了闭眼,那柔和美好的身影,那坚定冷漠的眼神,那嘴角若有若无的笑突兀的出现在脑海里。他声音有些无奈却万分的坚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动了!” 他有些自嘲的笑笑,似在自言自语,“世间如此多的变数,谁又知道下一步会是什么呢!” 蒋兢见规劝无用,只能应声答了。退出门时掉头看着那修长高大稍显落寞的身影,心里道,“他终是长大了!” **** 冷暖见他疲惫不堪,心里还是好一阵的难受,头埋在他怀里低语道,“睡着了么?” “没有!”夏启轩吻吻她的发,长长的叹了口气,“边疆的战事越来越糟糕了!所有人都反对我,我有些害怕,如果输了的话,我不知道……”夏启轩停下来,紧紧的抱着冷暖,下巴抵在她头上,身体微微的有些颤抖。 过了半晌就在冷暖以为他睡着的时候,那高傲又有稍许冷峻带有磁性的嗓音传来“这样一场战争将会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啊!” 冷暖心里微惊。他没有想到战争输了他地那些臣民们会怎样看待他。而是首先想到了那些因这场战争会有多少地人受伤。嘴角挂着苦涩地笑。这个男人将来定会是一个好皇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说现在地这一切都是为了以后地和平么?可能吗。在两国实力相差不远地情况下。而且夏国还稍显落后。于是只能捏捏他那双温暖厚实略带薄茧地手掌。 第二天晚上。冷暖正在用膳。夏启轩带着人怒气冲冲地进来。猛地冷暖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惹得天子发怒了。 “都给朕滚出去!”夏启轩阴沉着脸大声喝道。顺手将手边地杯子扫在了地上。砰地一声将冷暖吓了一跳。刚好有一口饭噎在了胸口。难受地上不了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被饭噎着这种事情真地是很难受。如果你有这种经历地话。而且你只能让它顺着走。不过虽然是难受。忍过去也就好了。冷暖用手拍着胸前。紫衣见了便倒了水给她顺气。遂慢了一步出去。 没想到夏启轩竟走过来二话不说地将紫衣踹得老远。怒道。“朕地话现在连一个奴才都不听了么?” 冷暖被饭噎着是有话也说不出来。轻蹙着眉头。站起身去查看紫衣地伤。 夏启轩一把抓住她。“你干什么去?” 冷暖猛的被人一拉,噎着的饭竟下去了,转过头见他怒意滔天的,心微微的有些颤抖,他在朝堂上又上火了!轻瞥了眼紫衣,没有表情的说道,“皇上不是要所有人都滚出去么?臣妾可是受不起那一脚。所以赶紧跑远些了!” “你……”夏启轩竟是无话反驳,只静静的看着她,女子不卑不亢,秀眉轻蹙,眼睛里一片清明,脸上还有一丝苍白。刚刚是不是吓着她了?片刻下来气倒是消了不少。 冷暖见他脸色好了些,挣脱他的手上前扶起紫衣,问道,“怎么样?” 紫衣脸色不太好的摇摇头,忍着痛跪了下去,“是奴婢不对,请皇上责罚!” 其实她也是高手,话说这种手法她是可以很轻易的就避免过去,还能让人看着觉得受伤很重,其实丝毫没有伤着。她在心里感叹,真是没有想到今天一下没有注意居然会着了道!尤其是夏启轩武功还不弱,这样没轻重的一脚下去,要是换了别人早吐血身亡了。 夏启轩有些气闷,她难道不该先来关心自己么?居然对一个丫头那么上心!厉声道,“下去!” 冷暖望了他一眼,将紫衣扶出门交给了刚刚赶过来的秦嬷嬷。郭公公一脸的急色,在门边上对冷暖张着嘴无声道,“边疆战事!” 冷暖朝他笑笑,点了点头,走进去关上了门。 冷暖看着那个男子站在大厅中间满是愤怒的盯着她,黑色的眸子与他生辰的那晚一模一样。她浅浅的笑了起来,上前拉着他的手坐在贵妃椅上,“今天,你失去了你该有的风度!” “我……” 冷暖拉了拉他的手制止了他说话,微笑着望着他,“先喝杯茶吧!它会让你更清醒的!”冷暖将泡好的茶放在小茶几上,然后转身继续在旁边的大厅里用膳。 夏启轩皱了皱眉,刚刚确实是过于急躁了!他站起来走到桌旁坐下,拿起那副永远都会留出来的筷子。 冷暖抬起头朝他微笑,“郭忠说你今天都没有吃东西,看看这些都喜欢么?特意为你准备的!” 夏启轩吃了一口冷暖夹在他碗里的菜,努努嘴,“都冷了!” 冷暖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的孩子气,又往他碗里夹了菜,“那也是你自己的原因!怪不得别人。” 夏启轩抱着冷暖,摸了摸已经红润的脸庞,“我刚刚是不是吓着你了?” “没有。我刚刚噎着了!是你拉了我才好了,说起来我该谢谢你。”冷暖抬起头淡淡的说道。吃干净了碗里的饭菜,继而又道,“不过我还真是有些害怕,有一天你会不会也像今天那个样子踢我!”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知道的。边疆战事出乎意料!我快要被逼疯了!我真是…”夏启轩语气越来越狂躁最后将手用力的拍着桌上,垂下了头万分恼怒道,“这些该死的人!” 冷暖拉着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睛冷冷道,“你刚刚又一次的没有控制好自己!…不过,”冷暖把他的头抱在怀里柔声道,“你很棒!真的。” 冷暖让人重新上了饭菜,坐在他对面,脸上是温柔的笑,“先吃饭,然后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好吗?” 夏启轩勉强的笑笑,“放心吧,我没事!” 晚上夏启轩抱着冷暖,抚摸着那光滑的脊背,因为疲惫口齿有些不清,“你总是那个样子么?” “什么样?”冷暖埋在他怀里抱着那结实有力修长唯美的腰身低低的笑着。 “冷冷的眸子,淡淡的笑着,对这个世界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夏启轩说着轻轻的咬了一口冷暖的肩膀。 冷暖怕痒的大笑起来,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戏谑道,“我现在算不算在魅惑君心?” “有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当事人一般都是不知道的。就像是有失心疯的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有一样。” …… 和冷暖这样漫无边际的说了一会话,夏启轩的心情便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他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儿,深邃美丽的黑眸里蔓延着无尽的温柔,吻了吻她的额头低语道,“真的很谢谢你!” 冷暖满足的在夏启轩的怀里拱了拱,嘴角带笑,似在做一个美好甜蜜的梦。(全本小说网 ) 第四十一章 道是无晴却有晴 2 夏启轩已经七天没有来挽月宫了,这是冷暖再次受宠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紫衣说他很忙,整日都呆在轩辕殿里商讨战事。柳衣有时候和她单独相处时则会极为掩饰的拐弯抹角的让她有时间可以去轩辕殿看看他。冷暖对于这些只是笑笑,并不做过多的理会。 对于那个男人自己一开始就明白的,不是么?发生这种事情只是早晚而已! “紫衣,边疆战事怎么样了?”冷暖在普经阁的小暖阁里练字,漫不经心的问为她研磨的紫衣。 “战况并不好,我国上次迎战又败了!皇上大发雷霆” 冷暖抬起头笑着望了紫衣一眼,走过去推开了窗,一股冷风刮了进来,冷暖冻得缩了缩脖子。 紫衣将风衣取来为冷暖系上,接着道,“刚刚换了将军,出现这种情况也不奇怪!李元帅又不见了,现在军中一切事物由左将军负责,他还那么年轻,不服的人多了。城池没有失陷已经不错了!” 冷暖倒是不知道前线又出现了这么多的情况,本来也不关心,只是无聊随便问问。这么看来夏启轩后宫又要不得安宁了!冷暖想到这里竟是好心情的笑了起来。 紫衣骇了一跳,战败可是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要是万一有人看到又要有闲言碎语了。睁大眼睛看着冷暖,“娘娘,你没事吧?” 冷暖仍仰着美丽的红唇,摇摇头,“没有什么,我只是想到皇上最近该是忙不过来了!” 紫衣反应过来,有些懊恼的低下了头,还是在乎那个男人的吗!只是从来不说而已。软语安慰道,“娘娘,在这种特殊时期,皇上也是没有办法。等战打完就好了!单看每天派郭公公来挽月楼就知道皇上对娘娘的情谊了。” 冷暖侧头见她垂头丧气的样子知道她误会了,也不解释。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空眼睛里略带期望的问道,“虎威镖局那边有消息了么?” 紫衣很高兴她不再继续刚刚地话题。立马答道。“暂时还没有消息!一切都已经按娘娘说地安排好了。云岭大陆各个地方都换上了那块旗帜。只要娘娘要找地人真地在一定会看见地!”紫衣见冷暖脸上被冷风刮得有些红。便上前将窗户关了。柔声道。“娘娘。这风吹地怪冷地。还是注意些地好!身体总是自己地。” 冷暖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地落寞。不知是因为衡水没有消息还是某些其他地!听紫衣如此说也就回身坐下了。轻叹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来这边。这种机率实在是太小了!真地!不过世间地事谁又说得准呢。我不就来了吗!” 冷暖嘲讽地笑起来。接着说道。“有时候我会想要是他真地也来了。而且我还找到了他。那我到时候见到他又该说些什么呢?跟他道歉么?” 冷暖面容有些惨淡。嘴角轻扬也掩不住面上地伤。“我还从来都不知道这种事情光是道歉就可以解决地!” 紫衣不知道事情地来龙去脉。不过一定不简单。能让这个冷淡从容地女子显出这种表情地事会容易么?那个在皇上发怒地时候都不会有一丝地惧色地她!于是便只是静静地听着。 冷暖无奈地笑笑。“你知道么?我有时候真想他已经不在了。幻想着他已经成了他梦想中地那个它!真地。很自私地想法!似乎这样可以减少我地罪恶。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觉得曾经做过地那一切会是罪恶。这些听起来是多么地可笑!” 冷暖摇摇头,今天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头,抬头轻笑着问紫衣,“你身上的伤好了么?” “恩,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紫衣想起当日的情景感激的朝冷暖笑笑。 “真是很抱歉,让你受了伤,你知道…”冷暖突然停下来,心里有些茫然。为什么要为他做的这些事情道歉呢,这一切与她有关么!她不愿再思考下去,调转话题问道,“对了,上次我让你收起来的三色宝石呢?” “奴婢按你的要求好生收起来了,娘娘现在是要看么?…”紫衣抬头询问,见她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便噤了声。 冷暖有些沮丧的摇摇头,难道自己不悦的表情有这么明显?她站起身来浅笑的望着紫衣,“恩!我想看看,反正闲着也无事。走吧,回挽月楼” 三色宝石散发着淡淡的蓝光,隐隐约约的很是美丽。紫衣由衷的赞道,“娘娘,三色宝石和你很合呢!整个云岭大陆也没有人能配上它!” 冷暖微抬起头,戏谑道,“你这是在夸奖我么?不过还挺受用的。”继而略带诧异的笑着道,“我上回也听人说这东西认人,难道还是真的?” 紫衣点点头,肯定道,“当然啊!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 冷暖微讪,听她接着说道。 “夏国可是有两块三色宝石的,不过那块比这快小得多了,先皇赐给了太妃。” “为什么不是太后?”冷暖喝了口茶颇有兴趣的问。 “其实严格说来也不是赐给太妃的。那时候刚刚得到三色宝石,先皇很高兴。就把所有的妃子都招来轩辕殿里,让每个人都试了。二十几人中只有太妃娘娘戴上时,三色宝石散发出的光会越发的柔和亮泽,就像是…” 紫衣想了想,“就像是鱼有了水才有了生命。先皇就把那块小的赏给太妃了。太后为此还生了好久的气呢!不过,” 紫衣看着冷暖手上像注入了生命力的三色宝石有些羡慕道,“那时候散出的光辉还不及此时的一半!” 冷暖疑惑的问道,“你见过?” “是啊!那时候听说先皇得到了三色宝石,我就赶忙溜进宫来见识一下了!”紫衣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时候还很小,觉得什么都稀奇,尤其是这么珍贵的东西又怎么肯放过?” 冷暖浅笑道,“那也是的,稀奇东西对年轻人都是很有吸引力的!” 柳衣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紫衣从里间走出去不悦的低声呵斥道,“怎么搞的,你在宫里也这么久了,难道连起码的规矩都不懂?娘娘不罚你就越发的没有规矩了么?” 柳衣的眼圈立马红了,颤颤巍巍的说道,“太后…派人来请娘娘去,去幽宁宫!” 紫衣拧起眉头,这个时候找她?不应该啊!笑着走进去试着问道,“娘娘,太后派人来请你过去说说话,你想去么?” 冷暖冷清的脸上透着略带讽刺的笑,站起身走到窗边,“今天的天气可不适合游玩不过倒是挺适合屋内谈话的。”转身对紫衣道,“太后来找一次可是不容易呢,我又怎么能拂了她的好意!更衣吧!” 柳衣支支吾吾道,“娘娘,太后的人已经到楼下了,让娘娘马上下去,不用…不用…” 紫衣不满的瞧了她一眼。冷暖则是了然的笑笑,将三色宝石塞进袖子里,淡然道,“既然这样,那就走吧,别让太后等久了!” 下楼时冷暖问紫衣,“容妃一直都没有动静?” 紫衣愣了愣,随即答道,“没有,一直都挺安静的。”会是容妃找碴么?太后不应该会同意啊,再说了定王爷也不会允许! “嗯!”冷暖像是想到什么,特意停下来转过头对着紫衣嘱咐道,“不要去找皇上,他最近够累的了!”眼睛却是望着柳衣。 柳衣在冷暖的注视下缩了缩头跟着弱弱的答了声“是”。 还是上次的那个公公,不过他的态度比起上次却更加的差了。按理说她现在受宠,作为人精一样的公公不应该态度谄媚么?还是说太后身边的人就是不一样。如果不是,那就是她没有什么值得这些人费心得到的。 冷暖上前礼貌的打过招呼让他带路。那个公公却并不走而是看着冷暖身后的紫衣,尖声尖气的,“太后嘱咐奴才让娘娘一人前去!” 紫衣欲上前说理,被冷暖拉下,有些恼怒的瞪了尖嘴猴腮的公公一眼退到了后面。 冷暖笑了笑,自顾自的往前走去,良久回过头来故作惊讶道,“公公怎么还不走?不是说太后催得紧么?要是耽搁了恐怕不是公公能承担得起的吧!” 那个公公便没有好气的哼了一声,女声女气的说道,“娘娘自己看着办!咋家该说的已经说了。”走到前面带路了。 如果太后真的公正无私那就不会私设刑堂,虽然少不了要找她些茬。怕只怕其中有人假借其名来迫害她。宫中地形冷暖不熟悉,到时候这人把她带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所以无论如何紫衣都要跟着的,哪怕是不能进去。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人不可无。尤其是在和战场一样险恶的后宫,人心就更加的微浅了。 “公公这是要往哪里走?”紫衣快步上前担着他的路,语气不善的喝道。 那个公公显然是愣了一下,不知道明明在他身后的人怎么一下就窜到他面前了。看清楚是个丫头后,大声的反击道,“咱家还能带错路么?” “你最好是别耍什么花样!”紫衣恨恨的说道。 冷暖站定,望着右前方宫门口那一袭明黄的身影。那为灰暗的天际增添了一抹色彩的伟岸身姿似乎更加的消瘦了,不过还算整洁,没有胡子拉碴的。七天没有见面还是有点想念的呢!一个人睡觉居然会有些不适应了。她自嘲的笑笑。习惯果然是最可怕的东西。 紫衣警醒的发现有些不对头,调转头就瞧见皇帝背对着众人抱着容妃在她的脸颊吻了吻,然后柔声的说着什么。容妃欢快的笑着,侧头有些挑衅的朝冷暖挑了挑细细的柳眉。 一切都好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样。紫衣心里有些难受,望着冷暖没有表情的脸,走到她身后捏了捏她稍稍冰凉的手指。 冷暖朝她扬起嘴角,对前面预备看好戏的公公说:“走吧!太后该等急了!” 夏启轩转身时隐约看到墙角消失掉的有些熟悉的水袖,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七天没有去看她了,她,还好么?(全本小说网 ) 第四十二章 道是无晴却有晴3 冷暖独自一人走了进去站在富丽堂皇的大殿的中央,紫衣在她的要求下在幽宁宫门口等着了。冷暖上前朝太后和皇后行了礼便微垂着头,有些走神的想着那个男子抱着其他女子时假装温柔的表情。冷暖便忍不住的想要笑,可又不好如此的放肆,于是面上只露出浅浅的笑来。 “哀家就如此的不受你待见,一名妃子穿成这样子就出来成何体统!”太后威严的声音有些恼怒。 这算不算鸡蛋里挑骨头,冷暖想。虽然她没有盛装打扮,可好歹头发是盘了,衣服也是上次刚刚做好的宫装,怎么就不成体统了?如果不是她的意思那就是那个公公故意陷害了。看来这个容妃收买人心收买得不错! 冷暖迎上太后犀利的目光,淡淡道,“通传的公公说太后有急事要见臣妾,臣妾便急急忙忙赶来了,如妆容不整处还请太后见谅。”转向那名带路的公公嫣然一笑,“公公还带着臣妾走近道来着,还见着容妃了呢!太后知道臣妾失忆对皇宫不熟悉,能这么快赶来还真是要谢谢这位公公呢!”说着还朝那擦汗的公公福了福身。一抹皎洁在美目中转瞬即逝。 太后皱了皱眉,“还有这等事!”精致的妆容下透着不悦,却是不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问身边坐着的皇后,“都快一个月了,皇上叫你监督蓝妃学习宫规学得怎么样了?” 皇后站起身来,微笑着答道,“臣妾派了桂嬷嬷和吉嬷嬷前去教导,臣妾想着蓝妃身体刚刚好很是虚弱,前不久又病了场,所以让他们将进度放慢了些!”见太后满色不虞接着道,“不过,请太后放心,臣妾一定会让人好好教导蓝妃的!”说完向冷暖投去安抚的一瞥。 “嗯!哀家知道你有分寸,不过还是要尽快,这种事情怎么也不能拖,免得丢了皇家的脸面!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知书达理!”太后说这话时眼神不善的对着冷暖。 冷暖什么也没说,低下头敛了敛眼在心里冷笑一声,还是很记挂那天的事情的吗!女人再公正无私心胸广大还是很记仇的,哪怕是最尊贵的太后。况且少说少错,多说多错,于是能不说话坚决不说。 皇后躬声应下,看着冷暖站着也没有落座。太后见她如此甚是不喜,“皇后你坐下,后宫之事还要你操持呢!别累着了。”皇后听了抱歉的朝冷暖笑笑坐下。 冷暖还是没有表情,不坐就不坐,站一下又死不了,难不成太后还想让她为这么点事情生气撒泼不成!失去理智的事情干一次就够了! 太后见她仍然没有表情估计心里不爽,干脆完全的无视她,和屋子里的其他嫔妃说起话来。 “姑妈!姑妈!…”清脆悦耳地女声从殿外传了过来。似一股清泉流入心间。让人心生愉悦。接连叫了几声。声音里透着不言而喻地欢快。片刻。宫女将在右侧地门帘挑起。一袭湖绿色地裙裳映入眼帘。那双眼睛活脱脱地在整间大殿里乱转。脸颊上还荡着红晕。整个人神采奕奕。看到大殿中央地冷暖。脸上地笑加了几分。走过她身旁时还自豪地挑高了唇角。 冷暖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在众人面前蹦蹦跳跳可爱妍丽地女子。难道夏启轩几日不来挽月宫就能让她那么地高兴?还是说让自己看到夏启轩对她地温柔很有成就感?进而又有一种惋惜。如果这样一个可人地女子没有进宫那该会有多么地耀眼!竟是一种李堇风当日对自己地感慨。是啊。谁知道呢。也许她愿意! 太后坐在贵妃椅上看见她那么没有形象地大喊大叫还不规矩走路。脸上沉下来厉声道。“嬷嬷们教导你地规矩都忘记了么?好好走路!”虽然是不满。可任殿里地任何人都能听出里面地慈爱与骄纵。 容妃撅撅嘴。淑女地走到太后面前规矩地行了礼。然后看着冷暖又高兴地笑起来。挤坐在贵妃椅上抱着太后地胳膊。愉悦地说道。“姑妈。皇上今天在荷香园可高兴了。陪我吃中饭还……” 冷暖听她这么说猛地抬起头。心里不知道怎么地就非常地不想听她下面说地话了。冷冷道。“太后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臣妾想先行告退!” 容妃被人打断面上很是不高兴。不过看到眼底地笑意就知道。冷暖地反应让她更加地得意。挑衅地瞧了她一眼埋在太后怀里略带娇羞地接着道。“还说我挑食。以后有时间会经常陪臣妾一起用膳地。要把我养地胖胖地!” 太后流露出慈祥的目光,抚了抚她额头,“那你就要更好的伺候皇上,别有事没事的和皇上闹脾气!……”俨然一个慈母形象正在教导出嫁了的女儿。 容妃支起身子,娇声的打断道,“我都知道的,您都说了好多遍了!”又凑到太后耳边低低的说着什么。太后非但没有因为她的失礼呵斥她,反而听了高兴的笑起来,只是稍带责备意味的嗔了她一眼。姑侄两个聊的很是开心,竟让人觉得有一种家的味道了。 皇后也被晾在一边,估计以为冷暖被这样无声的拒绝会不好意思,面色微讪的朝冷暖露出无奈的笑。冷暖便朝她浅浅的笑了一下,仍是低下头去。 其他嫔妃也是三三两两的说着话倒也不甚在意,似乎早就习惯了。看来太后很是喜欢这个容妃,不过为什么没有扶她为皇后而是做了个妃子呢?冷暖漫无边际的想着,余光瞥见一双手朝她伸了过来,冷暖下意识的挥手去挡,估计那人也没有想到她会出手,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只见太后身边的一个老嬷嬷以闪电般的速度上来推开了冷暖的手,冷暖吃痛的咬着嘴唇,不让声音漏出来。袖子里的物什几经推搡掉了出来。 冷暖这才看清面前的女子原来是容妃,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是她,敢在太后面前这样放肆无礼的人还会有谁。不过她想要干什么,不是已经炫耀过了么! 冷暖轻蹙着秀眉,看着那掉在地上摔坏了的簪子,三色宝石脱落滚在了太后脚边。所有人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以至于大殿里的时空出现了那么一刻的停滞,等清醒了又都盯着太后脚边的三色宝石。 冷暖心里叹了口气,有些高兴的想着,摔坏了也好,终于有借口让夏启轩把它改成项链了。她自嘲的笑笑,这算不算时刻谨记着阿Q精神。 太后的脸色可就没有那么好看了,木木的盯着脚边的三色宝石,眼神不是恼怒而是哀怨和伤心。 容妃反应过来恨恨的瞪了冷暖一眼,跑回到太后身边,看到她脸上的神情也是一愣,“姑妈,你怎么了?” 太后没有说话也没有抬眼看她,只死死的盯着因为离开了冷暖开始变得有些暗淡的三色宝石,神情悲戚的喃喃而语,“他,他居然…他居然会把这个也给你了!”起身颤颤巍巍的拾起三色宝石,望着冷暖的眼神已不能再用不喜或是讨厌来形容而是嫉妒与恨。 嫉妒与恨?冷暖有些奇怪,这是她该有的表情么?就算是有人眼红,那也该是皇后以及众嫔妃吧!再说了这个三色宝石虽然是很珍贵,太妃不是也有一块么?现在夏启轩把这块赏了她很奇怪!!!众人要这个表情么?全都是一副嫉妒的要死恨不得将她活剥了的样子。 容妃看见太后手上的宝石向冷暖投来的目光更加的不善,即便是生吞活剥了估计也没有办法解她的恨。 最终还是皇后先出了声,拾起地板上的簪子,看着太后紧握着三色宝石垂了垂眼帘,将簪子递给冷暖,歉然的望着她,“蓝妃,虽然簪子摔坏了,宝石没有事情就好,到时候让宫里的工匠从新做一个就好了。相信皇上也不会怪你的。” 冷暖接过来不甚在意的摇摇头,“没事!” “没事?” 冷暖循声望去,见容妃满脸愤怒的瞪着她,活泼可人的形象添加了一种叫做泼妇妒妇的东西。 “皇上赏赐的东西弄坏了那可是死罪!”容妃这话说的斩荆截铁的,甚有气势。 皇后出声道,“这件事情也不全是蓝妃的错,况且又是无心的,容妃何必如此说呢!” 于是众人又将眼光都聚在了太后身上,看她如何抉择。 太后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眼睛里流露出疲惫与老态,好半天才说了一句“看来皇上真的是很宠你了!”语气里夹杂着重重的失落,宛如一个没有受到重视的母亲。 冷暖心里颇为吃惊,太后不是因为夏启轩宠她才看她不爽,而是夏启轩冷落了她。可是如果真要说母子情难道不该是她和定王爷之间的么?和夏启轩又有什么关系! 紫衣告诉她夏启轩不是太后的儿子的时候很是无语了半天。太后有权有势又有儿子,尤其还是长子的情况下怎么会让一个妃子的皇子当了皇帝呢!!!就算是先皇授意传位也过于怪异了好吧!而且这么久了夏启轩的生母,那个所谓的太妃,还从来没有见过呢,夏启轩生辰那日也没有见过,难道她不住在宫中么?就算如郭公公说的他们关系不好那也不该如此。看来这一切还是要多问问紫衣才行。 冷暖正在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或者干脆直接把宝石送给太后得了的时候,夏启轩进来了。所有人见他进来都面露喜色的站了起来,莺莺燕燕的一大群,眉目含春,心思雀跃,战战兢兢的给他行礼。 他朝众人微微的点了点头,眼光飘过独自站在殿中央的冷暖时顿了顿。那个女子低垂着头,脸上和往常一样冷冷的没有什么表情。看到他进来也只是象征性的跟着众人行了礼,一副温顺小绵羊的样子,看来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而后笑着朝太后行了礼问了安,也不坐下直接转头对皇后道,“朕找你有点事情!” 这几天真的清减了好多,很辛苦吧!冷暖只轻瞥了他一眼便又垂下了头。 容妃上前似乎想说三色宝石的事,太后瞪了她一眼,她便有些委屈的退了下去。太后此时已经恢复了高贵典雅的形象,轻咳一声,“既然皇上找你有事就先去吧,有蓝妃德妃陪着哀家就行了。” 夏启轩微笑着回了太后,恭敬而疏远。冷暖看到太后眼睛里划过一抹受伤失望的神情。 “蓝妃,朕有份奏章落在挽月宫了,你立马给朕找找,找到了差郭忠送到轩辕殿去。人给你留下了!”夏启轩眼睛里有一丝笑意,有点邀功领赏的意思。 冷暖浅笑着应下目送他出去。 夏启轩与皇后一走,容妃就愤怒的冲了上来,“你别得意!我…”太后低喝一声她才不甘心的住了嘴,压低声音在冷暖耳旁道,“这件事情治不了你,还有其他的。哼,你就等着吧。”说完轻蔑的瞧了她一眼。 冷暖淡淡的笑望着她,没有说话。 “你们都回去吧!哀家乏了。”太后扫了一眼众人,定在了冷暖身上。 “姑妈,”容妃听她这么说越是不甘的叫唤了一声。 “你也回去,看看你这是什么脾气!不争气!”太后不悦的怒骂道。 容妃便甩甩袖子撅着小嘴走了,临走还不忘送冷暖一个白眼。 冷暖见太后没有把三色宝石归还的意思,福了福身也准备离去。 太后叫着她,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把东西也拿走。”太后身边的嬷嬷就递了过来。冷暖淡淡的看了眼靠在贵妃椅上半闭着眼的女子,风华不在,魅力仍存。轻声向嬷嬷道了谢接过暗淡的宝石快步走了出去。 李嬷嬷望着离开的身影劝解道,“皇上既然喜欢就由着他了,这个女子也无争取之心,放在皇上身边倒也叫人安心。稍加调教则会更好的为皇上解忧。另外定王爷也不会怪你。太后,您说是不是?” 李嬷嬷是太后身边资历很深的一个老嬷嬷了,刚刚也是她挡开了冷暖的手,是个练家子,明显的身手还不错。深受太后信任,否则也不敢在这种档口说这些话了。 太后没有表态,让人扶着进内室睡下了。李嬷嬷垂下眼,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全本小说网 ) 第四十三章 道是无晴却有晴4 冷暖一出宫门紫衣就迎了上来,关切的问道,“太后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上下打量见没有问题才放下心来,“还好,急死我了,幸好皇上来了!” 冷暖看着她一副担心的模样,心里很是感动,听她提起次夏启轩皱了皱眉,不悦道,“是你去让人找到皇上?” “啊?”紫衣愣了愣,反应过来一副受伤的表情,“娘娘都吩咐了,奴婢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忤逆!” 冷暖想想也是,紫衣做事情一直都是很有分寸的。心情一放松下来,两条腿不禁有些哆嗦了,“紫衣,扶我一把!” “怎么了?太后还是罚了你吗?”紫衣紧张的问道,上前来扶着冷暖。 冷暖想了想,让她站着几个小时动也不动,也是在变相的惩罚她了。 “就是叫我站在殿中央罢了,没有人和我说话!”然后用有点戏弄的语调道,“紫衣,我是不是很可怜啊!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里,所有人都不理我!” 本想只是开个玩笑,谁想冷暖忘记了她在宫里这么久以来很少说笑。 紫衣听她这种语气铁定的是认为她受了委屈,那张俏脸气得不轻,声音带着颤抖,语气坚定,“娘娘你放心,紫衣会好好保护娘娘的,坚决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冷暖一听也不甚在意,只是看着她淡淡的笑了笑道,“一切顺应自然即可!无须过分上心,明白了?” “是,紫衣知道。”紫衣面上是答应了,却没想冷暖的这些话却更加的坚信了她要好好保护冷暖的决心。 冷暖点点头。看了看黑下来了天色戏谑道。“没想到已经这个时辰了。看来宫里地时间其实也挺好打发地。肚子好饿了呢!”便催促紫衣快点回宫了。 紫衣听了在心里又是另一番计较。敛了敛神色。扶着冷暖往挽月宫走去。 “三色宝石摔坏了!” 紫衣本来在想问题。在她地印象里娘娘在一般地情况下是不会说话地。冷暖突然出声倒把她吓了一跳。 冷暖看她地表情以为是消息太过震惊。叹了口气又说了一遍。 这下紫衣是完完全全地听明白了。其实刚刚她是听到了。一则是分了心;二则是消息也确实太过震惊。 停下来瞪圆了眼,“什么?三色宝石摔坏了?”过了好半天,突然笑了起来,放开扶着冷暖的手退远了些,“娘娘,你就只管拿奴婢寻开心好了!” “怎么,你不信啊!”冷暖转头看着紫衣,说着就往怀里掏东西。 紫衣一看这阵势,心里一惊,不会真的坏了吧!那可是三色宝石呢,怎么会坏? 冷暖在衣服里面淘了半天才将分开了的宝石和簪子拿了出来,递给紫衣道,“你自己看了。” 紫衣看着流光溢彩的三色宝石,无语的瞥了冷暖一眼,“不是好好的么!我说呢,三色宝石那可是…” “那可是什么?”冷暖好奇的问道,她也知道紫衣是误会了。她只是说三色宝石摔坏了,不是一直都把这根簪子叫三色宝石的么!又没有说宝石碎了,再说了,什么宝石会摔得碎!!! “那可是上古宝物!”紫衣没有经过大脑,无意识的顺着就说了出来。说完了才回过神来,怎么就这么容易让娘娘给套出了话呢! 冷暖却是兴致缺缺的,看了那么多的书和电视,总是说什么上古宝物,上古宝物的,到头来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全都是无聊!也不理会紫衣一个人走了。 紫衣的武功很好,不过鉴于这是皇宫内院,她要时刻的隐藏自己,而把武功藏起来则尤为重要。因此她走路的脚步声是很重的。冷暖也只是对她有武功有所感觉,不过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能不能和夏启轩一较高下冷暖就不得而知了。 听见后面好半天没有声音,冷暖便回过头来,“有什么好稀罕的!你要是喜欢,等我跟皇上说了,如果他不介意,我送给你好了。” “算了,奴婢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东西还是娘娘你自己留着吧!”紫衣跟上来摆着手说道。 看着紫衣的背影,在心里加了一句,“反正放着还不是放着,你现在又不会离开我。至于以后,谁又说得准呢!” “娘娘,您没有事吧?”冷暖一踏进门来,柳衣就窜了上来紧张的询问。 “没事!”冷暖朝面前关心她的小丫头淡淡的笑了笑。 “你去让秦嬷嬷准备膳食,娘娘饿了!”紫衣吩咐道。柳衣听娘娘没有事,面露喜色,应下飞快的朝挽月宫的小厨房奔去。 “娘娘,皇上的碗筷还摆上么?”柳衣轻声询问道。 紫衣听了,眉头紧皱,不悦道,“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么?” 柳衣有些委屈的红了眼圈,皇上不是已经很久没有来了么!唯唯诺诺的答应着退了下去。 冷暖看着柳衣退出去时委屈的表情,自嘲的笑笑,“是不是觉得我在自欺欺人?” “没有,奴婢怎么会这样觉得。世上也没有人会这样觉得的。”紫衣看着镜中的女子,心中一酸,语气万分的坚定。 将冷暖的头发放下来,稍微拢了拢,笑着道,“好了!” “你也下去吃点东西,站了一下午了,去吃点东西暖和一下身子。” 紫衣没有推辞,看着秦嬷嬷带领众人进来上菜便要退出去。 冷暖轻瞥了她一眼,风轻云淡道,“紫衣,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冷暖看着一盘盘端上来的菜,皱了皱眉头,问秦嬷嬷,“今天的菜又加了药!” 秦嬷嬷指挥人将菜都上齐了,才不慌不忙道,“娘娘今天站了一天,肯定是累坏了,于是奴婢加了几味养身的药材。” 冷暖望了一眼站在桌旁垂头回话的女子,沉吟半晌轻笑一声,“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 偌大的圆桌上摆满了各色佳肴,预留出来的位置和碗筷,冷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讽刺。以前是自己做上一桌子的吃食等着衡水,害怕他突然来了没有可口的饭菜;现在是让人备上一桌子的吃食等待另外一个男子的到来,而那个男子还有着众多合法的妻妾。 还是很贪恋尘世的温暖啊!哪怕现在能够得到的是那么的少!恍惚间夏启轩那伟岸挺拔的身姿,温柔的眼神,满脸的宠溺就出现他坐的位置上。冷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突然,冷暖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闭上眼睛靠在那充溢着熟悉气味的胸膛里。 “挽儿,你生气了?”夏启轩柔声道。 冷暖抬手抚摸着他消瘦的脸庞,并未回答,轻叹了一声,语气里有一种自己都未察觉的心酸,“你瘦了好多!” 夏启轩听她这么说心情没来由的就好了起来。本来今天去幽宁宫看到她那副冷清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就有气,自己一接到消息就赶忙去了,可她却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赌气的找了个理由来搪塞,最后仍是不忍心看她孤单的一人站在那里。 “没有你陪着,吃什么都不香!”夏启轩坐下来打趣道。 冷暖微笑着不理会他,盛了一碗汤递给夏启轩。 夏启轩喝了一口,拧着眉头,“怎么有一股药味?” 冷暖看着他笑起来,“秦嬷嬷说我身体弱,药膳最好了!” 冷暖张嘴接了夏启轩夹过来的菜,“你要是不喜欢,让人重新上菜好了。” 夏启轩没有答话,一个劲的往冷暖碗里夹菜,时不时的还亲手喂她一口。他自己却没有再吃。 “吃饱了么?”夏启轩顺手擦掉冷暖嘴边的油渍。 冷暖点点头。 “那我先去换身衣服。”吻了吻冷暖的额头往内室走去。 郭忠故意落后了些,待夏启轩走远了才上前来吱吱呜呜的对冷暖说道,“娘娘,皇上…” 冷暖漱了口,放下茶盏漫不经心的问道,“皇上怎么了?” 郭忠犹豫了半天,跪在冷暖脚旁,“皇后娘娘在凤仪宫等着皇上用晚膳。” 冷暖扶起郭忠,嘴角边上挂着笑,眼睛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听不出喜怒。“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转身见夏启轩出来,清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听从夏启轩的话温顺的倚在他的怀里,“皇上,郭忠刚刚来说你还有政事未处理完,” 冷暖抬起头见夏启轩抿着嘴唇,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她,似有怒火。伸手环上他的颈,吻上了那薄薄凉凉的唇。两人倒在贵妃椅上,夏启轩微凉的手伸进冷暖的衣襟,凉了大片肌肤。冷暖握住他的手,眼睛里一片清明。柔和的声线里不带一丝情感,“皇上,去吧,臣妾送你出去!”冷暖捏了捏那结茧的手掌。 夏启轩支起身子,考究的望着她,落寞的神色一闪而过,笑着起身道,“好的。” 两人依偎的走在挽月宫的小道上,夜很静,没有一丝声响,心脏激烈的搏动声分外的清晰;风很凉,沁凉了每一颗火热的心,让每个人都明白此时该做些什么。 夏启轩在凌云阁停了下来,抱着冷暖的手紧了紧,“回去吧!走了这么久,也该消食了。” 冷暖朝他笑了一下,捏了捏温暖的手,转身走了。 “挽儿,”听到夏启轩的叫唤停下来,扭头问道,“怎么了?” 夏启轩快步上前,理好她那被寒风吹乱的发,“夜里凉,睡觉安分些!” 听到夏启轩的话冷暖那干涩的眼睛有些疼,模糊的应了一声,急忙掉头走了。(全本小说网 ) 第四十四章 道是无晴却有晴 5 冷暖送走夏启轩后一人独自坐在挽月楼的卧室里,透过那扇占了半面墙的落地窗仰望着空中那轮圆月,它已然开始暗淡。心里有种莫名的悸动,轻轻的叹了口气起身回到华丽的卧床边上,面上是勉强的笑,好久没有那个温暖的怀抱,一夜的冰冷靠那汤婆子就可以沁热么? 冷暖不喜欢用香炉来暖被子,总会让紫衣灌很多的汤婆子。只是那过不多久铁定是冷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冷暖很畏寒。哪怕是在夏天一整夜全身也都是凉的,更不用提现在。就是睡前把身子泡得热热的,过一会儿也会凉了。这几天天气又冷,冷暖已经好多天没有睡过一个舒服觉了。那时候冷暖还私下里庆幸这身子不怕热呢,不过看着紫衣每天费尽心力的参在饭菜里的药就知道,这身体并不好,虽然从来没有人告诉她。 “娘娘,很晚了,还是先歇息吧!”紫衣走进来轻声劝道。 冷暖回过头来朝她淡淡的笑了下,“你先去睡吧,我每天都在睡,晚上也没什么睡意。况且不是早就吩咐你了么!去吧!我没事。” 在柔和的夜明珠光晕下,女子清秀的容颜散发出来的摄人心魂的气度让人无法忽视。紫衣也无法再辩驳,这个女子确实有一种美——面上内敛、深沉;骨子里而又极度张扬的深深隐藏着的美。 她颇为无奈的点点头,说道,“那奴婢给娘娘从新换上热汤婆子。” 脚步轻盈,手脚麻利,冷暖注视着忙碌的紫衣,脸上一片茫然。 “娘娘好了,要奴婢伺候你上床休息么?” 冷暖看着那张定格在面前的美丽容颜,轻轻的抿嘴笑了起来,“不用,我自己来,你下去吧!” 为了让紫衣放心,冷暖脱了衣服鞋子上了床。等她出去关了门好一会儿才又起身。 冷暖不知道紫衣站在门外,哪怕是自己异常轻微的动作在她听来也会是一清二楚的。紫衣心里围堵得难受,转身施展轻功朝宫外去了。 冷暖将夜明珠用罩子罩起来。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冷暖一下子也适应不过来。索性闭了眼。原本一片清明地东西突然就模糊了。内心地恐惧会像野草迎来了春风。肆无忌惮地疯长。如果控制不好。那会让你窒息。 冷暖赤着脚踩在柔软洁白地长毛地毯上。屋子很大。有足够地空间不用担心会撞到物体。可是你会有一种恐惧。 她闭着眼缓缓地走着。那种不知道下一脚会踩着什么地虚无感——会倒下?会站稳?抑或是会坠落?他们充斥着胸膛。充斥在血液里。充斥在身体地每个细胞里。踏在长毛毯上如入云端地感觉让她心情慢慢地好了起来。她不是一个自怨自艾地女人。她拥有自己地快乐。懂得缓解。 冷暖缓缓地睁开了眼。即使那里面平静无波。也难掩熠熠生辉地黑眸。清冷地月光透过一片淡淡地阴云层洒下模糊地光芒。此时她站在大玻璃窗前。及膝地乌黑长发。一袭洁白地里衣。颗颗晶莹剔透如玉般地脚趾。看着一室地月光。冷暖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容里面满足而自得。整个人宛如飞天地仙子。室内地地火龙很充足。冷暖地脸颊显出微微地红晕。这才让人窥得原来并非不食人间烟火地仙人。 冷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正她站着地腿有些麻木了。即便室内温度比外面高多了。此刻她还是冷地发抖。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天气真正地冷了下来。她时常地会发冷。穿越后遗症么?冷暖笑笑。 她不自觉地将手搭在了小腹上。眼眸中闪过一丝暗淡。似是不忍。似是不舍。似是。无奈…… “怎么还没有睡?”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刻意压低了,似怕惊了人。 冷暖没有转身,手仍是护在小腹上,完全的答非所问, “你看,”冷暖指着那轮快要升到头顶去的月亮,“知道吗?人人都道十五的月亮圆,殊不知十六的月亮才是又圆又亮的。可是今天却已是十八了!”后面一句的语气似乎有些感慨。 夏启轩心里一惊,大步上前掰过冷暖的身体凝视着她,却见她是微笑着的,甚至那双平常都是波浪不惊的眼睛里也满满的溢着笑容。轻呼了口气,温柔的搂过冷暖,“你既是喜欢十六的月亮,那我下次陪你看!” 冷暖抬起头来,眼睛里亮晶晶的,对着夏启轩露出灿烂的笑,踮起脚尖在他耳畔柔声的喃喃低语“谢谢!” 就在夏启轩以为她答应的时候,冷暖却是离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虽低却是听得一清二楚,那淡然洒脱的声音堵住了夏启轩作势吻上的唇,掠走了那眼中的温柔,僵硬了他的躯体。 “不过不用了。这些还是到下个月十六的时候再说吧,谁知道那个时候我们又在干什么呢!” 冷暖抬起眼眸见他定在那里,脸上阴郁之色越浓,仍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似乎是上帝贪玩抑或是恶作剧,她除了淡淡的笑,冷冷的眼,就没有再给她造其他的表情。 七月受宠,八月被毒害,九月再度受宠,现在也算是受宠吧!那十一月呢?以后呢?承诺有什么用,这种不名一钱的东西。她从不给人任何实际的承诺,也不会要求任何人给她承诺。 “你是在害怕!你不信我。”夏启轩半晌后紧抱着冷暖,轻蹭着她冰冷光滑的脸颊,声音绵长,似在低语。 冷暖静静的埋首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听着心脏在有力的搏动,那是生命的象征啊!冷暖轻扬着嘴角,没有说话,安心的闭上眼睡了过去。 中途冷暖醒过来感觉到头顶上一双灼热的眼,她抬起眼在黑夜里寻着那目光,然后开心满足的笑了起来。此刻她躺在床上,旁边有一具男人鲜活的**,那里散发出源源不断的暖流。 冷暖的手抱着夏启轩的腰,回应着那如狂风暴雨样激烈的吻。感受到夏启轩的冲动,冷暖在他的身体上轻轻的游走,慢慢的压下来那一触即发的**。躺在他的怀里剧烈的喘息着,声音一贯的冷清,“我今天不是很舒服。” 夏启轩惊愣了一下,这是拒绝他的求欢么?还有那明明显现出来的冲动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在那纤手下湮灭了?他是可以夜视的。睁开眼来,怀里的女子脸颊潮红,小巧精致的红唇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犹如即将凋零的花瓣,极致妖娆。**正浓,为何要打断他,真的不适? 夏启轩只是片刻便回过神来,咬了咬那一张一合的红唇,“我只抱着你,可以了吧!真真的害人精。”语气很是恼怒,却满满的都是宠溺和柔情。 冷暖愉悦的轻笑出声,有些恶作剧的对着夏启轩的耳朵吹了一口气,“你要是真想,我可以帮你!要是憋坏了,我可就成了夏国罪人了。” 感受到夏启轩的震动,冷暖得逞的笑出声来。 “好了,小妖精,睡吧!”夏启轩有些郁闷的说。 带有薄茧的手力道正好的抚摸着光滑的脊背,冷暖舒服的轻轻呻吟,头往他怀里拱了拱,“有你真好!” 夏启轩看着女子露出娇憨的模样,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温柔的笑,“你怎么不问问我如何会在这里?” 冷暖半睁着眼,“你要是想说会告诉我的。如是不想说,我问了岂不是惹你心烦!再则,你现在都在这里,其他的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夏启轩理了理冷暖的乱发,柔声道,“我睡下后,满脑子都是你睡不安稳的样子。” “我想你了!” 鼓足了勇气,声音还是很小,似乎有些羞涩,外加些不习惯。冷暖却听得异常的清楚。 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一个不轻易被爱折服的人说出这句话需要怎样的勇气?因为他是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以及夏国的一切,所以不怕失去,所以可以没有忌惮么?可冷暖却无比的相信他是真的。也许很多人都会说女人一遇到感情就会盲目吧!其实无论是谁遇到感情都会盲目,不止是女人才会。只是那时候就要靠人的理智和制止力了。 这时候她才想起,她和衡水之间除了没有海誓山盟,甚至连爱人间的蜜语都没有说过。哪怕是有段时间冷暖思念成狂,都没有说出想他的话,连电话都没有打过一个,因为知道有个女人在他的身边。可那个时候他们是名正言顺的情侣。所有人的眼里都认定他们两个。而爱这个字在他们之间更是讳莫如深。冷暖也有一段时间很迷惘,她和衡水到底是依靠什么在维持着那浅薄的爱。 原来在这个世界是有人想着我的。如果可以平凡,如果可以幸福,如果可以无所顾虑,那么傻一点,笨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心里暖暖的,冷暖望向他嫣然一笑,哪怕是在黑夜里,可是冷暖就是肯定的知道他可以看得到。 “谢谢!”亮晶晶的眸子,射出的光芒让整张脸光辉萦绕。 那种感激在夏启轩看来却是害怕的。这个女子只是自己的一句话就可以如此,她不需要鲜衣怒马,真金白银,恩宠万千,尊贵地位,只是自己的一句话而已,一句平淡的话语而已。 “对不起!”夏启轩甚至没有想过,它就从嘴里蹦了出来。这句话多久没有说过了呢?除了那次害得定王爷,自己的哥哥,差点丧命!似乎从来没有说过,因为父皇告诉他,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只有人给他道歉,他永远不应、不会、不该低头。 冷暖只是笑着看着他,握着那略带薄茧的手掌,眼里是满满的快乐。 夏启轩低下头,吻了吻她的耳垂,歉然道,“我不该这么久不来看你的,明明知道你怕冷还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明知道你不安分还把你留在这里。” “只是你不知道,我怕夏国的江山毁在我手里,我很怕啊!父皇对我有着那么大的期待,所有人都望着我,我…”夏启轩闭上了眼,眼角滚落了一滴滴晶莹的泪。打在冷暖的脖颈上,侧骨的冷! 那些批评,那些责备,那些不屑一顾为什么像洪水一样涌来呢!是谁的批评?为何责备?又凭什么不屑一顾?我在努力啊!竭尽全力!可是为什么还是这样呢?无法不靠他们么?无法独立么?无法捍卫自己的领土么?无法保护自己的子民么?夏启轩把头埋在冷暖的发间,无声的流泪。 冷暖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温馨,似乎一切就该是这样。所有的事情这样发展下去才是对的,心莫名的疼痛。心里为什么会痛,是原来身体里的那具灵魂么?冷暖感觉到她疼惜他,但,那不是爱。 冷暖只能紧紧的抱着他,没有言语。 夜很静,风很冷,心很热。 卷一到这里就结束了,下一章进入卷二。和预定的时间差不多,只是字数少了些。心里也很愧疚!(全本小说网 ) 第四十五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两天后的晚上,夏启轩从郭忠手里拿过锦盒,脸上是自从边疆战事不顺以来难得的笑,几个翻腾来到了挽月楼。窗户边上白衣甚雪,那冷冷的眼,淡淡的表情什么时候已经被亮晶晶的眸子,微翘的唇所代替了呢?看着她,心没来由的变得柔软。跃进去从她身后轻唤一声,“挽儿”。 冷暖转过身来,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看了看眼前着一袭银白色暗金龙纹的俊美男子,又掉头望了眼被自己关得严严的门,“你怎么来了?” 夏启轩望着她温柔的笑笑,张开双臂,“我想你了。” 自从那天晚上他说过这句话后,再说起来就完全没有丝毫的不自然了。 冷暖朝他浅浅的笑了下,走过去极其自然的埋在他怀里,环上那有力的修长腰身,低声询问,“累么?”而这个场景似乎已在冷暖在脑海里重复了成千上万遍。 夏启轩抱着她,低头蹭了蹭柔软冰凉的脸,“还好!” 过了片刻又道,“这里面这么暖和,你怎么还是这么冷啊!” “我也不知道,估计就是这样吧!”冷暖摇摇头,不甚在意的说道。 “明天我让御医来看看,这样子怎么可以。”话语里有说不出的心疼。 冷暖看着他轻笑起来,“就你大惊小怪的,天气这么冷了,身体肯定会跟着冷点了。不用劳烦御医了。” “真的没事?”夏启轩手紧了紧,盯着冷暖追问道。 冷暖垂下眼帘掩盖了那一闪而过地异样。尔后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吻那永远冰凉地薄唇。微笑地望着他。“当然没事。有事情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我只是希望你好好地。”夏启轩将另外一只冰凉地小手捂在温暖地手掌里。抬眼问道。“今天母后找你过去干什么了?有没有为难你?” 冷暖闭着眼。聆听着心脏跳动地有节奏地音律。享受着人间最自然地温暖。微微颤动地睫毛。平静舒缓地呼吸。上扬地嘴角。全身放松。一派怡然自得。 “什么?”冷暖往他怀里挤了挤。漫不经心地轻声询问。 “我说什么你都不听地么?”夏启轩假装愠怒地用手捏了捏那粉嫩嫩地脸颊。碰上了就受不得放手。少不得多蹂躏两下。 冷暖脸上立马红了一大片。她有些不满地睁开眼。叹了口气才道。“我总算是又发现一个你喜欢地地方了!” 夏启轩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她。 冷暖气鼓鼓道,“你嫉妒我的脸!嫉妒它光滑水嫩没有胡茬!” 夏启轩抱着冷暖大笑起来,清朗的声音如甘露滋养心肺,戏虐道,“你在胡说什么呢!要是我也这样子,那还是男人么?要是我这个样子啊,挽儿肯定又要说‘没有胡茬蹭得一点都不舒服’是不是?” “怎么会!我有蹭过你胡扯么?”冷暖有些羞涩的低声反驳。 “那是我的胡茬喜欢蹭你的脸,好了吧!”夏启轩说着用下巴扫她的脸,惹得她咯咯咯直笑。 冷暖笑得肚子疼,被夏启轩圈着挣脱不开只好在怀里一个劲的求饶,又听夏启轩道“母后那里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好了。” 这才想起刚刚他问的那句没有听清楚的话原来是这。冷暖心里也清楚,太后如果真是要整她肯定不会就只让她在那里站一下午就可以了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太后整人的手段太过匮乏还是太后公正善良,今天依然差人来叫了她,只不过仍是站在大殿里一下午听众人聊天,却连一向惹事的容妃都没有和她说过一个挑衅的话,似乎是要孤立她。 冷暖脸色不太好的变了变,而后又笑着望向夏启轩,“没什么事情,太后一个人在宫里也挺寂寞的,叫我去说说话解解闷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别说是太后来请的,就是作为晚辈每天也该自觉的去请安问好。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夏启轩从衣袍里拿出锦盒,“挽儿,闭上眼睛,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冷暖嗔了他一眼,“送个东西还神秘兮兮的!”却也依言闭上眼。 当夏启轩将东西戴上她的脖子时,她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感觉,就像是远行遇上暴风雨的船只找到了一所避风的港湾;又像是流浪多年的人跋涉千里找到了家。心里一下子装得满满的,感到无比安全。 为什么呢?只是因外他知道自己想要把它做成项链,他便做好送来了?还是因为三色宝石是上古神物,可以百毒不侵,美容养颜,觉得生命多了一重保障?冷暖在心里胡乱的想着,没有头绪,直到夏启轩说话才回过神来。 “好了。”夏启轩拂了拂冷暖额前的碎发,柔声说道。 其实冷暖早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只是她无法明白为什么这个东西会让她有这种强烈的安全感!过了良久,直到压下了心中这些奇异的感觉,才缓缓的睁开了眼,那里面波浪不惊,如一泓秋水。低头看着那汲取了她的生机慢慢变得流光溢彩的三色宝石,那清明透彻的眼睛里迸发出了喜悦的光芒,她朝夏启轩扬起了美丽的唇角。 夏启轩看着女子喜悦的脸庞,心里柔软的可以挤出水来。他猛的抱起冷暖,在亮如白昼的内室里转起了圈圈。 那种双脚突然离地的不安全感让冷暖受惊的大叫起来,手无意识的轻触了一下腹部,继而抱着夏启轩的脖颈开始放肆的大笑。 看着夏启轩的满足,看着他的激动,他的喜悦,他的无所顾忌,冷暖心底荡出那种叫做快乐的波浪。 有个人因为你的高兴而高兴是不是也是一种幸福! 紫衣从外面回到隔壁的小间,刚刚换下衣物就听见冷暖的大笑,心里委实的吃了一惊,鞋子也顾不得穿起来飞快的赶来推门而入。看到夏启轩抱着她在嬉戏,脸不自觉的红了,赶忙退了出去关上了门。挥手让听见声响的几个人也退了下去,对飞身上来的秦嬷嬷笑着眨眨眼,指了指隔壁房间,一起走了进去。 挽月楼的一个小间内,两个女子面上稍带忧虑。 “李嬷嬷怎么说?” “情况不太乐观!以往李嬷嬷要是替谁说了话,太后一般都是应允的,可是今天太后却是用行动表明了,一切不可能就算了。” “怎么会这样!太后到底是为什么不喜欢蓝妃呢?按一般情况来说,她的这种性格应该是很讨太后喜欢才是啊!就像梅妃。” “谁知道呢!喜欢和讨厌一个人都是没有理由的!第一眼见到,喜欢便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她自己说的。” “她还说过,相处的时间久了,如果一个人真的好,不管曾经是如何的讨厌,也是会慢慢喜欢上的!” “是啊,她都说过。”良久,“要是皇上护着,倒也不怕太后来找茬。照这种情况看来皇上真的是很喜欢娘娘呢!今天本是在凤仪宫就寝的。” “不是我说你,你还真的是太年轻了,不经人事,这方面一点都不懂!这些又哪是护着就可以的呢!如果可以,娘娘为什么还会如此?她可一点都不简单的。” “……” 冷暖突然醒了过来,越过夏启轩的身子趴在床沿上吐了起来,却一丁点也没有吐出来,只是心脏异常的难受。她皱着眉头,而且那是一种喉咙里有冰凉的虫子蠕动的感觉,一路侵入到心脏最中心的位置。 夏启轩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嘴角动了动,话语堵在嘴边说不出来。 冷暖感觉舒服了些,起身便无力的倒在了夏启轩的怀里。全身软绵绵的,脸色惨白,似乎用尽了力气才唤出细弱的两声“紫衣…紫衣”。话语一出口腔却是被黑暗的夜色掩盖的无声无息了。掉头有些疑惑的望了眼沉默的夏启轩,似乎领悟了什么,想要躺回去,心脏里面似乎有一只虫子在啃食着,一用力竟虚弱的晕了过去。 夏启轩一只手抱着晕厥的冷暖,一只手抵着她的背,运功将真气输了过去。夏启轩吻着她的耳垂,低语道,“挽儿,你再撑一下,马上就会好了!”他的声音因为害怕和不确信,微微的颤抖着。 “镜!怎么回事?”夏启轩满是怒气的声音,时刻都饱含着王者气质,威严而不容忽视,压低了回荡在冰冷的空气里。 黑暗中一抹暗影不知如何移动的,便见床边已跪了一人,声音不急不躁,沉着有力,“皇上请放心,这是服用了一线牵的正常反应。娘娘身体虚弱不似皇上,所以才会晕厥的。方才皇上又输了内力,相信不需片刻,娘娘就可醒来了。” 夏启轩轻哼一声,那名唤作镜的男子便又消失不见了。 冷暖此时虽未醒过来却是有意识的,他们的交谈听得一清二楚。一线牵,看来是一种药了。干什么用的呢?既然是让她服用,之前为什么不和她说?是见不得人么?似乎他也服用过。 “挽儿,我也不想这样的。你放心我是不会害你的,这吃了对人并没有害处,只要融合了就好了。一开始可能会受点苦。”夏启轩似乎真的很害怕其中出现什么意外,一直在冷暖耳边叨叨絮絮的,像个老人。 他的声音里似有不舍,依恋,以及那不知名的害怕。 “吃了这个药,以后我就再也不怕找不到你了。千山万水,海角天涯,也能找到。”夏启轩亲吻着冷暖的唇,不带一丝的**。 “我时常会害怕你不见了。你可能从来不知道,你那淡漠的表情,你那不带热度的眼,在我看来都是离开的先兆。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为了何种目的,既然我接受了你,而我更加不想失去你,那么,你在没有我的允许下就不许离开!永远都不许离开!!!”夏启轩有些恨恨的说着,用力的咬上冷暖娇嫩的唇,直到嘴里满是血腥的味道才松了口。 冷暖吃痛的低呼一声,却仍是无法醒过来,蹙起秀眉表示不满。 “既然觉得疼就早点醒过来,不要让我有机可乘了!也许明天母后还会派人来找你的,你要是这样睡着可就不好了。” 夏启轩沙哑的声音带着丝幸灾乐祸,低低的笑了起来,极力压低的声线如细沙划过肌肤,生出一种让人无法抵御的魔力。 热气呼在冷暖的耳朵里,一丝一丝,如情人在低语,安全而温馨。 冷暖冷清的声音就从喉咙里窜了出来,丝毫不受控制。好比如灵魂脱离了身体,声音离开了意识。 “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要让我好好的享受人间的温情;如果可以,我会一直努力,绝不会第一个放手,哪怕它的可能微乎其微,哪怕它并不是炙热的爱情。” 她的眼睛仍是闭着的,眼睫毛微微的颤动着,不知道是否已经醒来。也许害怕这一切是一场梦吧! 夏启轩一脸震惊的望着她,抱着她的手骤然缩紧,尝试着唤了一声,“挽儿?” 见她没有醒,心里既高兴又失落。刚刚的话是她在潜意识里说出来的,也就是说明她是在乎的,甚至是愿意去争取,只是不愿意显露与表达。 夏启轩舔干净冷暖嘴角的血迹,性感的薄唇微抿,勾勒出完美的弧度;飞入鬓角的剑眉稍稍高挑着,显示出无比坚定的决心,眼神温柔,“即使如此,那就让我们试试吧!”(全本小说网 ) 第四十六章 千里寻香一线牵 冷暖悠悠转醒,睁开眼骤然看到一张放大在面前的陌生的脸,吓了一跳,皱起眉头轻声喝道,“谁叫你进来的?” 紫衣也被她突然睁开眼吓得手一软直直的趴在了她身上。其实紫衣只是想看看冷暖到底怎么了,如果不舒服就准备请御医来的。怎奈床太大,冷暖睡觉又不安分,滚到最里面去了,紫衣只好支着手去瞧,谁知道刚好冷暖就醒了。 紫衣的手一软,鼻子刚好又磕在冷暖的手肘上,疼的紫衣眼泪流了出来,听到冷暖的呵斥赶忙飞身起来。 “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皇上今天上朝时让郭忠交代奴婢说要是娘娘这个时辰还不醒就让请御医,奴婢……”紫衣捂着鼻梁,一手擦着泪水解释道。 冷暖顿了好半天才清醒的意识到,那个人并不是陌生人。看着紫衣眼泪直流的模样煞是可爱,便轻声笑了起来,“我不知道是你,吓着你了。” “没,是奴婢不小心,让娘娘受惊了。”紫衣强忍着泪水躬身答道。 冷暖轻瞥了她一眼,“又没有人,你就不用强忍着了,要是实在是疼得想要哭出来,我会替你保密的。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听冷暖如此说紫衣也不再忍着了,坐在床沿上揉着鼻翼任由眼泪扑簌簌的流下。 冷暖看着好笑,便闭上眼继续假寐。想起昨天晚上被那所谓的一线牵的药狠狠的折磨了大半夜,以及夏启轩的话,心里涌现出一种难以言述的困惑。 见紫衣缓过来了便坐起身问道,“一线牵是什么东西,你知道么?” 紫衣诧异的望着冷暖。 冷暖被她盯得有些发毛。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 紫衣露出异常严肃地表情。站起身伫立在窗前。那种表情自从冷暖觉得他们在宫里面算地上是朋友以后紫衣就再也没有在她面前露出过地严肃。 冷暖遂跟着她起身。外面阳光很好。这间房地采光又好。暖洋洋地日光透过大玻璃窗照在身上。只着单衣地冷暖倒也不觉得冷。谁知等了半天。紫衣转过身来并没有向她解释什么是一线牵。而是取笑她说:“娘娘不穿好衣服是不是盼着自个儿感冒好让皇上陪着啊?” 冷暖明白要是紫衣不愿意说就算自己怎么问也问不出来地。便顺着她地话了。用那如水地杏眼嗔了她一眼。冷暖本就刚刚醒来。眼里一片朦胧之光。让这一眼更具风情万种。 “死丫头!想男人了吧。赶明儿我就把你给嫁了!省得你在我面前心烦。” 冷暖这么直接地在一个古代女子面前说这种话。就算是再厚地脸皮也要红透了。更何况紫衣在这方面还是有些羞涩地。脸颊通红地朝冷暖嘟了嘟嘴。跺着脚。“娘娘要是还是如此戏弄紫衣。那紫衣可就走了。” 冷暖浅笑着看那时常稳重冷静做事有条不紊的紫衣变得急躁,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抬眼望了眼窗外高悬的太阳,敛了眼神淡淡道,“帮我穿衣服吧!肚子饿了!” 冷暖见紫衣看着自己脖子上的三色宝石显露出呆愣的表情,便透过镜子举着三色宝石轻笑着对紫衣道,“要摘下来看看么?” 紫衣瘪了瘪嘴,戏谑道,“奴婢可不敢,皇上要是知道了还不要杀了奴婢啊!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皇上亲手给你戴上的,意义深刻呢!” 紫衣用一支白玉簪子将冷暖的头发挽起来,伺候冷暖梳洗完毕后建议道,“娘娘好久没有去普经阁练字了,过会儿用了膳要去么?” 冷暖垂着眼将宝石放进衣内,无所谓道,“反正没事,随你安排吧!” “秦嬷嬷在门边等着,要不要让她替娘娘把把脉?”紫衣试探着问。 冷暖微微蹙了蹙秀眉,淡然道,“不用了,只是昨天晚上太累才会睡过头的。” 紫衣便以为是皇上让娘娘受了累,红着脸低声劝说道,“还是让秦嬷嬷把把脉,也好替娘娘早日调理好身体。” 冷暖扫了她一眼,冷声拒绝了。过了半晌,冷暖才起身下楼,只是那原本此刻应该摆满食物的桌子上空空的。她垂下眼帘,抿着唇轻轻笑着,转身径直坐在了挽月楼一楼大厅里。 紫衣匆匆忙忙的从外面回来,面带喜色,接了小宫女端上来的茶放在冷暖身旁的小几上,低声说道,“娘娘,皇上刚刚让人传话说中午带娘娘出宫去。奴婢想娘娘现在是不是只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 “随便!”冷暖喝了口茶,不甚在意的说道。 紫衣见她不高兴,脸上的喜色便淡了许多,吩咐人上了几盘精致的点心,默默地站在冷暖身旁,等她不吃了才道,“皇上估计还得一会儿才能过来,娘娘要不要在挽月楼的书房里写会儿字?” 冷暖抬头疑惑的望了她一眼,稍作犹豫点了点头。说实在的,她此刻没有心思练字,练字是一种非常需要心境的活,而她现在心里有些乱,思路混杂。 紫衣好像也发现了,进了书房并没有让冷暖写字,而是自顾自的磨墨写了起来,直到写了整整的一页字,吹干了才拿起来对站在窗前发呆的冷暖道,“娘娘,看看紫衣的字写得可好?” 冷暖兴致不大,接过来扫了几眼,吃惊的抬起头望着紫衣,紫衣朝她笑着点点头,冷暖便迅速的看了起来。 纸上写道:一线牵是夏国宫廷的一种秘药,即可说是药也可说是蛊甚至还可以说是一种联系工具。它是一种虫子,从卵开始便用血养着,一直到它六个月长成熟进入人体都只能用一个人的血养着。如一日不喂血全身失去光泽;二日不喂全身乌黑;三日则僵硬的死去。正因为如此所以它也被人称为血蛊。 它仅小指般大小,全身血红,晶莹剔透,见过的人都说世间任何事物都比不上它的万分之一。不过别看它小每日需血量却很大,几乎没有人能坚持六个月把它养成的。至今为止夏国也只有七只,而能够考察到的只有夏国始祖以及月妃服用过,另外先皇曾赐了一只给一个神秘女子。而且据记载始祖和月妃服用的为孪生蛊,据说它能够让服用孪生蛊的两人心意相通。只是那种蛊更是难养,曾经万圣教的一位使者偷偷的养过,几十年来一条也没有成功。后来被尊使发现将他处以死刑,众人才知道那些莫名失踪的几百个青壮年全被用来试着养蛊了。 每一条一线牵都会有和它相配的寻香,寻香是一种速度极快,嗅觉极为明锐的飞虫,一旦一个人服用了一线牵,那么,无论那个人如何变幻,藏在哪个角落,只要不死,寻香都能寻迹找到。是一种非常好的寻人工具。 它对于服用者来说没有任何的危害,多年来深受上位者的喜爱,也因为这夏国常年都会有无数消失的人口。 冷暖轻轻蹙起秀眉,有那么一阵的恍惚,明朗醇厚的声音响起:无论千山万水海角天涯,再也不怕你会离开! 原来是这样!她很是勉强的笑笑,将纸张还给紫衣,紫衣转身放进香炉里烧了。她的字迹是不能让人看见的,更加不能让人记住。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紫衣很少写字。哪怕是冷暖要求她教自己写字的时候紫衣也没有写过,只是稍稍指点了一下。冷暖对她的行为表示理解。 柳衣对着宫外的一切异常的兴奋,对着冷暖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冷暖看着那明亮的眼,微红的脸不忍打断,淡淡的回应着。 蒋勤笔直的站在门边上,目不斜视的微垂着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夏启轩在郭忠的伺候下去更衣了。冷暖听他说要去更衣还着实好好的嘲笑了一顿,出来吃顿饭还要换衣服,这些人可真是不怕麻烦。不过也是的,不然那么多的时间怎么打发呢。 “夫人,主子让你到楼顶去看湖景。”郭忠走进来,在冷暖身后声音带笑的轻声说道。 冷暖起身微笑的望着他,郭忠便走过去轻柔的替她整理好衣物,领着她上楼去了。在楼梯的拐角处,一个十五六岁的青衣女子迎面走下来,头上梳着妇人发髻,圆脸,大眼睛,人显得稍稍有些胖。腹部微微隆起,许是衣服过于宽松看不出怀孕的实际时间,不过看她走路有些蹒跚吃力的模样,孩子该是快要落地了。 冷暖望着她呆愣了会儿,右手无意识的去抚摸小腹。而后轻轻的笑了起来。看着那个圆脸的女子也有些愣愣的盯着她,便朝她点了点头,四处张望了一下,道,“你们都退下去,让这位夫人先走!” 夏启轩为了防止上次事故的再次发生,安排了十人保护冷暖,蒋勤更是不离开她十步以外。这座楼梯并不宽广,他们这边人几乎占满了整个楼道。 郭忠出门后就一直用余光注意这冷暖,此刻听她发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低下了头似乎在想什么。 柳衣不太高兴的嘟着嘴,“我们这么多的人让她一个哦!真是的。”嘴里虽是这么说着身子却已经往后移动了些。 冷暖假装不甚在意的又说了一遍,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右后方那个直立如松的男子。 楼上的夫人许是见他们气氛不太对,便笑着对冷暖道,“你们人多,退下去太麻烦,还是奴婢…奴家退上去吧!” 冷暖微微皱了皱眉头,轻笑起来,扫了眼蒋勤冷声道,“你这是在违抗我的命令,不听我的话么!!” 没有怒气,没有刻意的示威,没有加注语气,可这话偏偏有让人生生的打冷战的威力。 蒋勤终于抬起了那双始终半垂着的眼,似是不相信刚刚那让人有压迫感的话语出自眼前这个柔弱淡然的女子,“属下不敢!” “那还不下去!”冷暖侧过身子贴着木质墙壁让出一条道来。 “属下不能离开夫人!”蒋勤仍是不屈不饶的躬身立在楼道上。 夏启轩站在楼梯口的房间内,此刻的场景看的清清楚楚,对蒋兢点点头,蒋兢便掀起一角门帘朝蒋勤打了个手势。蒋勤便挥手让身后的人退了下去,自己却是跟着冷暖身后侧着身子贴在墙壁上。 怀孕的女子有些惊恐的朝身后望了眼,掉头朝冷暖笑了笑一手搭在肚子上,一手扶着栏杆快步走了下去。冷暖抬脚上楼时不由自主的回头望了眼疾步离开的女子的背影,恰好女子也回过头来,看到冷暖也望着她,立马掉过头去,眼里满是惊恐与担忧。 “挽儿在想什么,一直走神。”夏启轩从身后揽着冷暖的腰,头埋在她的肩上,丝绸般光滑亮丽的黑发倾泻下来,挡住了那绝世的容颜,轻咬冷暖粉嫩的耳垂以示不满。 冷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没什么,只是想到你上次说的,孩子那么小喝了奶吃了饭就会长成参天大树般!” “我忘记了!”夏启轩闭着眼随意道,嘴角上扬,飞入鬓角的剑眉挑着,显示着他此刻心情大好。 接着自顾自的道,“等边疆战事结束了,我会时常带你出来的,不会让你一个人闷在皇宫里面。除了京师,我们还可以安排好一切到更远的地方去,比如到灵州去看花,那里四季如春,除了梅花一切应有尽有。你不是怕冷么?到时候我们可以在那里过完整个冬天;或者是去锦州看海,锦州也比较暖和。还有就是那里的大海是整个云岭大陆最美丽的。顺道去看看母妃,我想要是母妃见了你肯定会很喜欢。” 夏启轩睁开眼,那双黑眸里流光溢彩,此刻装满了世间无数美好的愿望,让它如同一个无形的漩涡,引人入胜。“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地方,只要是你想去的,我们就去,可好?” 冷暖转身抚摸着那俊美的容颜,那双黑瞳里映着自己的容颜。嘴角轻挑,轻轻的吐出一个字,“好!”(全本小说网 ) 第四十七章 往事如烟淡如水 “说吧,已经按你的要求让你见过了!”夏启轩站在窗前以手支额耐着性子问道。 “哼!别以为我是一个丫头就可以随便弄个人来糊弄我。”屋子中央站着的女子顶着大肚子,瞪着夏启轩,语气不卑不亢。 “哦!”夏启轩眉头轻挑,对这个话题万分感兴趣的样子, “糊弄你?”夏启轩走上前去盯着女子,“你觉得我在糊弄你么?”说完自己大笑起来。 女子眼中的惊恐之色愈浓,受到惊吓的连退数步,手扶着肚子,抵在门上才站稳了脚,额头上冒出一层层的细汗。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想着可不可以逃出去。 身边的那个女子总是不会害怕,永远那么淡定从容,冷冷的眼,若有若无的笑,一种掌控全局的神情姿态。 夏启轩见她此刻如此害怕的模样厌恶的轻哼一声,回身坐在椅子上,语气有些悲怆道,“是啊,连个丫头都会觉得是在糊弄人,他们竟是觉得我好骗的么!” 夏启轩转动手上的白玉扳指,轻描淡写的说道,“你是不想说么?那我可就不敢保证你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不能见到他爹了!” 抬头扫了眼那个因自己一句话就面容苍白,浑身颤抖的女子,厌恶之色更浓。 在馨儿十五岁那年,定王府里的第一批歌妓开始进行选拔,自己本来也该是其中一员的,只是笨手笨脚的只够当一名丫头,殊不知那原来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蓝挽儿是自己的主子,她异常聪颖好学,只要老师说一遍她就可以记住了。她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尤其善琴。在第一次的测试中小姐表现出色,定王爷将淑留园最好的书房赐给了小姐。她想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小姐那让人见之落泪的神情。虽是笑着,却无比凄凉,孤身一人站在里面,指着所谓的最大最好的书房里的一切告诉她,其实这些她一样都不喜欢,都是用来取悦他人的东西而已。 一直到现在她才知那叫做‘寂寞地眼。历经沧桑地笑。’ 她抱着定王爷送给她地那把古琴。神情飘渺。她说唯独琴不一样。在琴音中你可以洋溢着个人情绪。可以遨游四方。那里面有一个洁白地世界。没有罪恶。没有**。可以真正地如莲花。冰心玉洁。傲然一世。 “琴艺是技。弹琴只为谋生。有夫君即不再弹琴。”说得多么地冠冕弹簧啊!那个女子呵!夏启轩想着轻笑起来。凌厉地眼变得温和。 馨儿说自己听不懂。小姐笑着告诉她听不懂才是最幸福地。她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还可以从小姐地声音里听出那满满地羡慕。 定王府里有很多像他们一样地女子。都住在淑留园内。园内又有很多单独隔开地小院。小姐和汪雨小姐从开始学习就住在一起。汪雨小姐长得漂亮。舞跳也很有天分。常常受到老师地夸奖。小姐也曾说过。汪雨小姐才是园子里真正适合跳舞地。而她自己在跳舞上永远都只会是配角。哪怕很多时候她都跳得比她好。从那以后小姐就再也没有在人前跳过舞。渐渐地所有人都只知道小姐琴弹得好。王爷很喜欢他们两个。时常夸奖说他们两个组在一起。一人抚琴。一人跳舞。一定会天下无双。 只是他们总是排挤小姐。嫉妒平凡地小姐比他们优秀。难道仅仅是因为小姐不够漂亮吗!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小姐为此付出了多少地代价。为了练好一支舞会无休无止跳;为弹好一首曲会抱着琴独坐在漆黑地后山上练习整晚;为绣出美丽地图案哪怕是十指都被针刺破。血流不止也会继续下去;会无止境地看书。补充各类知识。 只要是看到过小姐的努力就不会觉得她和汪雨一起住在最好的院落不够资格,用最好的书房实在是浪费,弹最珍贵的古琴是暴殄天物,最得王爷喜爱是善用心机。小姐的手上是厚厚的茧,有弹琴弹的,有写字写的;她的脚掌上亦是练舞练出来的厚厚的茧。 夏启轩想起那个女子总是喜欢光着脚,在雪白的长绒毛地毯上缓缓的渡步,月光下一颗颗脚趾晶莹剔透,美丽异常! “我不知道进了宫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出来,不想耽误了你。十五岁也该嫁了,今天我就将你交给李泉,你要努力的做个好夫人,好媳妇,好娘亲。把本该属于我的那份也要补回来,只有这样我在宫里才会觉得有一丝的欣慰。”小姐握着她的手,把身上唯一一件与双亲有点联系的银镯子套在了自己的手上,眼里带泪。 李泉携着馨儿对着上首的女子磕了三个响头,算是成了婚。 “馨儿,到时候如有人找到了你询问我的情况,你就照实说好了,不用顾忌!”小姐拉着自己的手,轻声说道,第二天就安排好马车挥手送走了她。 她与李泉到了一个小山村里隐姓埋名的生活着,那里与世隔绝,消息闭塞。唯一知道的便是小姐封了妃,还是李泉的爹自己的公公来过一次无意中提到的。 “你说我刚刚是弄了个人来糊弄你又是怎么回事?”夏启轩掀开茶盖,轻轻的打着杯里的水,略微抬了抬眼问道。 “小姐进了宫又封了妃,怎么可能你说让她出来见人就见人的。”女子有些失望的垂下眼帘,一手撑着腰,一手扯着袖子不安的去擦额头上细密的汗水。 夏启轩朗声笑了起来,示意郭忠搬了把椅子过来给女子坐下。 “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那个权力呢?”夏启轩笑着反问道。 馨儿随口答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而已。”抬眼刚刚触碰到夏启轩的视线,呆呆的忘记收回。 夏启轩看着那个女子傻傻的望着自己,不悦的皱起眉头。 郭忠走到她旁边轻声提醒道,“夫人该回神了!” 馨儿红着脸垂下了头。一个已嫁为人妇的女子怎可那样盯着其他男子看呢!不过,那张脸是不是很熟悉?第一眼没有细看,刚刚一见之下真真是熟悉!在定王府见过的,像谁呢?是了,定王爷!馨儿为她的这个想法吃惊不已,用手捂着嘴以免说出了什么不该的话语。 “呵呵!看来你也不像自己说的那么笨!猜到了?”夏启轩好心情的逗着女子玩。 馨儿点点头,又觉得不妥,想了想,又摇摇头。 过了半晌,夏启轩站起身来,冷声道,“不管你又没有想到都无所谓,我时间不多,快点说吧!” 馨儿听了他的声音冷得缩了缩,结舌道,“小姐除了手上脚上有厚厚的茧外,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夏启轩皱着眉头追问道,茧是可以去掉的,没有实际意义。 “就是小姐的小腹上方有一块玫红色的桃花胎记!”馨儿一口气说完,抬眼怯怯的望着夏启轩。 “没有其他的了?”夏启轩心里长吁了一口气,坐回位置上,声音放缓了些继续问道。 馨儿没有丝毫犹豫,肯定的点点头,“我伺候小姐这么多年,对她的每寸肌肤比对自己的还熟悉。”想到自己刚刚说出的话,脸色微红的低下了头。 夏启轩颔首走了出去,郭忠赶忙上前来拉开了门。 他在门边上随口问道,“你如何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人?” 馨儿起身对着夏启轩道,“他们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也同样是冷冷的眼,可是那里面是不同的。小姐的眼睛里面冷得悲凉;而我刚刚见到那位姑娘虽是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可是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那里面有着丝丝如春天般的暖意!” 夏启轩听后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抬脚走了。 馨儿见他要走,急走两步,见赶不上便停下来,鼓足了勇气对着他的背影大声道,“我家相公呢?” 夏启轩转过头来,心情很好的笑着道,“我说话一言九鼎,不会失信于一个女子的。我已经安排好人了,到时候会送你和你家相公去一个适宜居住的地方。你们原先住的地方太不方便,你又即将临盆。况且住在那里对孩子也不好!”说着望了眼那隆起的肚子。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神情温柔,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要是她想去看看也好方便些。她应该是喜欢孩子的吧!”(全本小说网 ) 第四十八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夏启轩进屋满是笑意,抱着冷暖说道,“挽儿,我们回去吧!”蹭了蹭她的脸颊,皱起那英气的剑眉对身后伺候的柳衣等人不满道,“这么冷怎么还开着窗户?吹病了怎么办?夫人任性,你们就不会劝解的么!都是怎么伺候人的!” 冷暖笑望着夏启轩,“我能有那么娇弱么?随便一阵风就能吹病了!”而后不满的嘟了嘟嘴小声道,“况且还是在拐弯抹角的责备我!我哪里有任性过呢?” 见夏启轩不依不饶的盯着她,拉着他的手撒娇道,“好了,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任性了。走吧!不然可又要晚了。出来这么久,万一家里有什么事情,没有人去处理可又要出乱子了!” “恩,走吧!下次再带你出来!”夏启轩听了这话似乎很受用,高兴的揽着她的腰,吩咐人备马车回宫。 “公子要走了么?”一袭火红的衣裙出现在一楼大厅的一个拐角处,对着下楼的冷暖他们说道,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见他们停下来便轻扭着腰肢走了过来。 夏启轩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一手捂着冷暖冰冷的小手,一手拂弄着冷暖额前的碎发,头也不抬一下,不甚在意的问道,“你可是有什么事?” 清棋见他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落寞,只消一瞬便又堆满了笑,对着夏启轩福了福身请罪道,“奴家不知道公子今天要来,等接到消息赶回来公子却已是要走了,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公子多多谅解。” “今天就算了,是我突然过来事先没有通知你!”夏启轩似乎真将她没有来招待就给她定了罪。冷暖低着头依偎在夏启轩的怀里,余光扫见女子听他如此说脸色好转了许多,不再是满脸不自在的标准化的笑。 一个伙计端着个盒子走上来递给了清棋,朝她点了点头。清棋便接过来恭敬的送到夏启轩面前,“公子要是不嫌弃就当清棋给你赔罪的礼物。刚刚从离国采摘下来的雪灵芝。” 夏启轩听到离国两字抱着冷暖的手骤然收紧,冷暖疑惑的抬头望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看了眼一身红衣的女子。 夏启轩这才抬眼望向她,温润和善的笑笑,“清棋有心了,既然这样,那本公子就收下了。”挥挥手示意郭忠上前接了过来。 冷暖看到夏启轩地表情有些奇怪。什么东西能珍贵到让一国国君地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看夏启轩这么喜欢。本来以为他会在马车上打开盖子让她也跟着看看地。谁想夏启轩上了马车对那雪灵芝提都不提。只是吩咐人快马加鞭地回宫。冷暖有些失望地瞧了眼放在桌上密闭地锦盒。闭上眼睛乖顺地躺在夏启轩地怀里假寐。 马车刚刚进了宫门。郭忠已经安排好轿子在边上等着了。 “挽儿。你先一个人回宫。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夏启轩抱着冷暖下来马车。吻了吻她地脸颊柔声道。 “嗯!你有事情就先去吧!”冷暖乖顺地点点头。本还想替他将衣服拉平整。手刚刚伸出去。夏启轩已经转身急切地上了另一顶轿子。 冷暖伸出去地手悬在半空中。西下地太阳照在身上没有丝毫地热度。寒风似乎刮得更大了。悬在空气里裸露在外地手指被吹得生疼。 五指并拢成拳。然后又展开再并拢。如此反复多次。看着仍是空空如也地手心。冷暖自嘲地笑笑。那双美丽地眸子恢复了清明。只是此刻没有了那只温暖地略带薄茧地大手掌。她地手变得冰冷。 紫衣提着暖手炉走上前递给冷暖,轻声道,“娘娘还是先回宫吧,外面怪冷的!” 冷暖双眼直钩钩的盯着那顶在夕阳下拉得欣长,有些模糊的轿子,直到它消失在拐角处才收回了视线。她的脸上是一贯淡然从容的表情,转身上了轿,才缓缓道,“暖手炉给柳衣好了,我不想要。” 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哀乐。 紫衣垂着眼应了一声,“是!”放下帘子依言将暖手炉给了柳衣,吩咐起轿回宫。 ********** 夏启轩回到轩辕殿,急忙命人取过锦盒打开来,里面并不是什么离国的雪灵芝,而是一封密信。夏启轩随手打开看了起来,看他此刻的表情,很明显他一开始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蒋兢立在夏启轩身后。郭忠上了茶让众人退下,亲自守在了殿门外。 夏启轩看完信心情更是大好,朗声笑起来,将信递给蒋兢,“你看看,这是不是就叫做‘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蒋兢将信折叠好收起来,双手抵还给夏启轩,豁然顿悟,“原来李擎天这几天猛烈攻城是害怕离国皇宫有变!” 而后他脸上露出钦佩的表情,“万圣教的尊使还真是名不虚传啊!不但让离国国君下旨从边疆调回十万人马,还将离国皇宫给弄的人心惶惶。” 夏启轩看了眼身边的男子,自从他跟在自己身边起就没有见过他佩服过谁,轻扬嘴角,“是啊!名不虚传!” “那皇上预备下一步怎么办?”蒋兢抬首寻问道。 “既然离国皇宫乱了,离国老国君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去了,李擎天肯定会急于攻下岭罗以便早早的班师回朝,不会再有心思继续打战。瓦城叛离,乔州城周围数座城池也掌握在我们手里,这一片可都是他李擎天的地盘,他不会放任不管的。大皇子已经请命前去围剿贼寇了。等着看吧!离国其他皇子也一定很感兴趣。” 夏启轩将手中的信丢进香炉里,待香炉里轰然一訇燃起一阵蓝色火焰,洁白的信纸化作薄薄的几片灰烬,才坐到龙椅上。想到酒楼里面得到的消息又笑着道,“其潇真的是让朕刮目相看,本来只是让他出去历练一下,没想到居然会帮了这么大的忙。”说这话时,他满心满脸的自豪。 蒋兢也很是高兴,皇上和潇王爷他从小就跟着了,对他们可是比自己的亲弟弟还要亲。现在两人都长大了又都如此的有本事,他又怎么会不感到欣慰呢!那双布满了老茧的手有些紧张的交握在一起,互相摩擦着,感慨道,“是啊!潇王爷也长大了呢!他能劝说瓦城总督叛离离国,收归了殷离边境离国的十万兵力可真真的是有勇有谋。” 夏启轩脸色一沉,“恐怕这也是离国国君调回十万将士的一个重要原因吧!乔州城的动作虽大,可是任何人都不会相信那里的贼寇值得调动十万正在奋战的边疆大军。” 夏启轩沉吟片刻对蒋兢吩咐道,“让庞寅多派些人去保护潇王爷,只要边疆十万兵马一经调离就保护他先回夏国。” 想着自己这个弟弟可不会那么乖觉听话便又道,“如果潇王爷不从,可将他迷晕了绑回来。” 蒋兢正头疼如何才能将他弄回夏国,听夏启轩如此交代松了口气,跪下欣然领命。 又听夏启轩声音威严道,“传令给史可洧,告诉他朕明年春天希望能在京都见到离国三皇子,李擎天。” 蒋兢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臣等定不辜负皇上厚望!” ******* 其实说瓦城太守叛离倒是真的,不过说夏其潇收归了离国边境的十万兵马就有些不合实际了,就是夏启轩本人去了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不是否定夏其潇的个人能力,只是就事论事。如果他是离国人这一切似乎还有些可能,问题是他是敌国皇子。岭北大陆人民的民族情结还是很严重的,也正是这个原因才使得这个古老的大陆几千年来在更替了无数王朝的情况下却没有一个能够统一。 不过,一个敌国皇子在作为人质的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收归了边疆的十万戍边战士,这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显然是很可怕的。于是这一切也就有些玄乎了。其实事情是真是假都不要紧,重要的是离国上层起了疑心,还决定从北边战场调回十万兵马。 至于他又是如何让所有人觉得他收归了离国的十万士兵呢?这就得归功于李堇风在夏国找的人了。而这个人众人并不陌生,那就是堪比射雕里面黄药师的天纵奇才——沈洧。 沈洧在瓦城与边疆驻军的军营一带设下奇阵,外面的人无法靠近,里面的人也没法出来,使得整个地带成为与世隔绝的死区。而最重要的是没有人会觉得其中出了问题。边疆的统帅被他们在不知不觉中换掉,瓦城太守叛离,一切都井然有序,庞寅派来的士兵替换了一部分人,守卫着瓦城的重要通道,于是这一切俨然都在夏其潇的掌控之中。 由于一开始并没有十分的把握,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着,直到一切都成了定局,夏其潇才同意庞寅将消息传回来。 这些都不在夏启轩的计算范围之内。这么久以来,时常有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譬如说他从来没有想过夏国士兵会如此的不堪一击;没有想到过皇兄委以重任人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子大开城门,在失掉城池后畏罪自杀;没有想到朝中各大势力在他努力了三年的情况下还是牢牢的掌控着军中大权;…… 也许这件事情算得上是唯一一件意外之喜吧!夏启轩叹了口气。 不知道那位名不虚传的拥有女中豪杰称号的万圣教尊使和她会是什么关系,值得青蛇圣使亲自前来保护她?? 那冷冷的眼,淡淡的笑,就那么不经允许的钻进脑袋里来。夏启轩轻笑起来,眼神温柔,有关系又有怎么样呢!那个女子还不是会在自己的手心里,永远都溜不走。想到这里便起身快步朝挽月宫走去。 郭忠见皇上又要往挽月宫去,跟在后面急得跳脚,壮着胆子对夏启轩道,“皇上,岭北战事还没有结束,今晚是不是再去看看皇后娘娘?” 夏启轩皱起眉头,重重的冷哼一声道,“不用你提醒,朕也知道!” 甩了甩袖子似有些赌气的重新回了轩辕殿,看着郭忠跟在他身后害怕的直冒汗,生气道,“朕有那么让你们害怕么?” 郭忠听了夏启轩的问话跪在地上道,“没有!没有!皇上没有让奴才害怕。”想想又忽觉不妥,一个帝王怎么能不让人害怕呢。忙改口道,“不不不,不是的,……奴才是害怕的,……” 一着急就更加说不清楚了,只好一个劲的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朕知道你什么意思了!起来替朕更衣吧!”夏启轩摆摆手打断他,站在镜子面前,见郭忠还不动催促道,“快点啊!是要朕罚你么?” “是,是…”郭忠爬起来,站得急了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偷眼瞧了夏启轩一眼,见他并没有注意到暗自松了口气。 夏启轩知道要是让他晓得自己刚刚看到了那一幕估计又得好几天睡不着觉了,便转过头去假装打量自己的装束,还配合着皱了皱眉头,“快点!” 心里却笑了起来,果真是如挽儿所说,有时候圆滑老道,有时候纯真可爱。想到那个女子,心里沉了沉,抬眼望着暗下来的天际,心里道,“看她中午吃的挺少的,不知道晚膳那些丫头们会不会伺候她多吃些!” 记得女子吃了辣椒后,那双眸子亮晶晶的,会特别的美丽;还会肆无忌惮的大笑;会不怕掉脑袋的不带恶意的嘲讽他,这个样子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有呢?夏启轩想。现在她的眼睛也很明亮,甚至是幽深的,可总是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夏启轩有些恼怒的握起拳头在宽大的袖袍下挥了挥,对郭忠道,“吩咐御膳房准备几样蓝妃喜欢的吃食送到挽月宫去。……不,还是你亲自送过去吧,顺便告诉她,朕…” 夏启轩顿了顿,望着镜中挺拔英俊的男子良久,才无奈道,“朕今晚有事就不过去了!让她早点睡觉,明天朕去看她。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你知道该怎么说么?”夏启轩冷着脸转过头来盯着郭忠沉声道。那一袭明黄的龙袍将他的尊贵之气展露无余,整个人高贵、威严、阴霾、冷漠、疏远,全身没有属于自己的表情。 “是,奴才知道!”郭忠垂下眼帘,弓着身子恭敬的答道,不敢直视。(全本小说网 ) 第四十九章 管家婆样的紫衣 冷暖躺在贵妃椅上,秀眉轻蹙着,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碧衣轻柔的替她按着腿,平日里多话的柳衣此刻也是安静的站着,看着冷暖的眼里满是心疼,小嘴翘着,满心的怒气无处可发,只能一个劲的绞着帕子。 “娘娘,先喝点热汤润润嗓子吧!”紫衣走进来在榻前轻声道。 冷暖睁开疲惫的眼瞧了瞧她,摇了摇头。 “那让御医来看看?”说着把汤碗递给柳衣,就要转身出去。 “不用了,我没事!”冷暖在碧衣的搀扶下坐起来,声音有气无力的,再无往日的从容不迫。为了不让她担心,接过柳衣手里的碗一仰头喝了个精光。 紫衣连忙上前扶着她,接过柳衣手里刚刚拧出来的热毛巾擦干净了她嘴角的汤汁。 “让人准备一些通经舒络的草药,我想泡会儿温泉!”冷暖坐着嫌累索性倒在紫衣怀里了。 紫衣拂了拂她额前的乱发,叹了口气道,“娘娘不用操心这些,秦嬷嬷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娘娘还是先吃点东西,空腹泡温泉对身体不好。” 碧衣仍上前替冷暖捏脚,冷暖挥挥手让众人退了下去。 紫衣待众人都退了出去才皱了皱眉头,恨声说道,“太后也太可恶了,变本加厉了还。今天居然趁着皇上不在让娘娘站了一整天。还不让吃饭,明明知道娘娘身子弱,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么!” 冷暖在她怀里轻声笑道。“你怎么每次在我面前就没有了以往地沉着冷静呢?” “我还不是关心你!”紫衣小声嘟嚷道。不过听她如此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将毛毯往上拉了些紧紧地裹住冷暖。是啊。为什么每次遇到她地事情就会变得烦躁不安。无法冷静地思考呢! 冷暖心里感动。明了地点点头。“其实你也无须如此。这些你早都查了地。所有进宫地后宫嫔妃。哪一个不是这样过来地?皇后都没有例外。我想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冷暖这样说也算是在宽慰自己了。窝在紫衣怀里跟着叹了口气。紧了紧身上地毯子闭着眼不欲再说话了。 紫衣本还想辩驳几句地。想到说了可能还给她添堵就咽下去了。见她身体如此虚弱仍很是担心。“娘娘不想请御医是怕惊动了皇上。那就让秦嬷嬷替娘娘把把脉好了。最近身子这么弱也着实让人担心。到时候也好让秦嬷嬷重新配些养身地药材!” 冷暖自从上次醒过来以后身体一直都不好。大病小病不断。她心里也清楚要不是秦嬷嬷一直都用药材养着还真不知什么时候就去了。最近一段时间。太后还隔三差五地把她叫到幽宁宫去站着。一站就是一下午。像今天这样干脆早上就叫去了。中午还不让吃饭。冷暖当然就熬不住。可无论再累。愣是没有说一句抱怨地话。 其实冷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只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她想出一次宫。只是向夏启轩提了好几次,每回他都半拖半敷衍的说等到战事结束了就带她出去。 可那不是她想要的啊,她想一个人出去,要是有机会让紫衣安排好一切,顺便和她出去找找衡水。要是和夏启轩一起出去,除了带着她到酒楼去吃饭,在楼里看来来往往的人流,就是上楼顶看看风景,再者就是骑骑马。无论何时都有人跟着,完全没有机会和外界联系,要找人更加是不可能了。当然不是不相信紫衣给她安排好的一切,只是在这个世界上找衡水本来就是天方夜谭!她只是想出去碰碰运气,也许更多的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吧! 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有着那么强烈的愿望要找到衡水,害怕他在这个世界上受苦么?可是那么厉害的衡水相信无论在什么时候,任何情况下也会变**上人吧!即使没有她。 冷暖想到这里脸上露出悲戚之色,头埋在紫衣怀里,声音竟有些呜咽,“紫衣,我想出宫!” 冷暖的头全部埋在了她怀里,声音很小,还断断续续的,鼻音又重,紫衣根本就听不清楚。知道她伤心,紫衣心里也不好受,轻拍着她的脊背,尽量放柔了声音,“娘娘,你刚刚说什么?” 良久,冷暖抬起头,眼里冷冷的,看不出一丝情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几缕散乱的发,整个人优雅从容而兼有稍许慵懒,宛如一只怠懒的兽。 借着紫衣的胳膊起身,轻声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一切都过于突兀了!心下生出一种恐惧。” 紫衣抬眼望着眼前的女子,她刚刚告诉自己她在害怕!可是为什么在表示自己害怕的时候也能如此的从容不迫,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她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呢!什么事情让她感到会恐惧呢?太后会吗?答案是肯定的:不会。 “娘娘为何恐惧?” “那紫衣可曾恐惧过?”冷暖不答反问。 她那双美丽的杏眼弯成了月牙形,亮晶晶的、专注的凝视着紫衣。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你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你的掌控中,因为那双眼里除了你,容不下一切。哪怕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紫衣也只余下呆愣愣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子,眼里闪过一抹忧伤,“第一次执行任务杀人的时候,他的鲜血溅到我的脸上,染红了我的眼。” “呵呵!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啊!那紫衣可真是善良。”冷暖挑了挑唇角,神情姿态颇为不羁。 紫衣回过神来,女子脸上是让人看不懂的笑,也许一直以来她的笑自己就不懂吧! “娘娘如果不开心无需如此,就如娘娘常常对紫衣说的,没有人时无需如此一样。”紫衣心疼的将女子拥入怀里。 “皇上这几天比较忙,过几天就会好了的。边疆战事即将会结束。离国国君命三皇子李擎天调回十万将士由北向南平定乔州城以及周边的贼寇,收回被潇王爷控制的瓦城。十月二十五日十万将士在前往乔州城的一个大峡谷中遭到伏击,损伤过半,一路上还时常会遇到小股贼寇,到达乔州城城外时已不足三万人马。” “潇王爷控制了瓦城?与殷国接壤的那个繁华的边城吗?”冷暖抬头,略带好奇的问道,清明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紫衣见她感兴趣,心下宽慰终于转移了她的视线,笑着点了点头,而后有感而发道,“具体情况我还没有收到情报。不过,皇家的人可还真是不能小瞧啊!” “那现在岭北地区是个什么情况?” “离国三皇子收到十万士兵被伏击的消息气得半死,攻城攻得更加厉害了。只要夏国士兵被抓住了,折磨他们的手段可谓是惨不忍睹。不过,离国皇宫也不安宁,老国君身子似乎不太利索,”说道此处紫衣自豪的笑了起来。 “你们搞的鬼!!”冷暖道。 紫衣并不回答也算是默认了,给冷暖倒了杯热水,服侍她喝了才又接着道,“这个时刻他就是想马上回去也不大可能,只能咬牙接着打。袁祁将军已经打通了一条通往岭北的道路,军用物资即将运到,三皇子便更加加紧对岭罗的进攻了,希望在那之前拿下岭罗。当然这都是三十号收到的消息了,现在又过了两天,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 冷暖点了点头,问了一个疑惑已久的问题,“离国为何要攻打岭北?我记得我在书上看到那里常年寒冷,土壤也不肥沃,人口稀少,整个岭北地区也就一两个稍微繁华的城市,花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值得么?” 紫衣对于冷暖这个问题显然很是吃惊,“你不知道?” 冷暖困惑的摇摇头,“我知道什么?” “岭北可是有着云岭大陆最大的金矿,以及丰富的铜矿和铁矿资源呢!” 冷暖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她又在心里唏嘘一翻,看来资源在任何时候都会成为引发战争的主要原因。 “我现在也缓过来了,让他们上菜吧,吃了东西泡过澡,我想早点休息!”冷暖坐起来让紫衣扶着起身。 紫衣将冷暖身上的衣物整理好,犹豫了下问道,“郭公公已经将皇上让御膳房准备的吃食送过来了,娘娘要重新上么?” 冷暖听了并无欣喜的表情,不甚在意的问:“挽月宫也准备了?” “不知道娘娘想吃什么,于是秦嬷嬷也吩咐人准备了的。”紫衣答道,扶着冷暖往偏厅走去。 “恩,以后皇上如果派人送来了,挽月宫就不要准备!免得浪费。”冷暖淡淡的说道。 “是!” 紫衣真是不明白,娘娘明明就是在乎皇上的,偏偏对皇上对她的关心又不屑一顾,思索良久终是开口劝解道,“皇上最近是太忙了,才会没有时间来看望娘娘的。娘娘也是深明大义的人,不该总和皇上置气。想想看整个皇宫里面有谁的饮食皇上每天惦记着?还吩咐身边的公公亲自送过来的??没有吧!所以……” 冷暖停下来有些好笑的望着她,“紫衣,你这都是在说些什么啊?” “紫衣就是想说,娘娘不要为皇上没有宿在挽月宫生气了!”紫衣闭了闭眼,而后望着冷暖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她是知道这个女子的敏感的。 冷暖轻笑起来,“我有为这事生气吗?” 看着紫衣不解的望着自己,“好了,没事就多想想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吧,瞎操心这些干什么!” 紫衣不满的撅了撅嘴,小声道,“明明在说你的事,就知道转移话题。” 伺候着冷暖在桌前安坐,吩咐众人去做各自的事情,又出门去向郭忠表达了一下自家娘娘很含蓄,其实心里满满的是对皇帝的感激和谢意,只是羞于说出口等等。打赏了跟来的各位公公。才和秦嬷嬷一起伺候着冷暖用膳。 饭后紫衣居然破天荒的聚集众人陪着冷暖天南地北的聊天,直到秦嬷嬷点了点头,才允许她去泡温泉。本来还想说让秦嬷嬷把把脉的话,见她淡然的脸上隐约有了不耐才忍下了。 其实冷暖对紫衣现在对自己管得越来越宽也没有表示什么异议,心底最深处总归还是喜欢有人如此在乎自己的吧!而且紫衣又是那么的体贴和善解人意。(全本小说网 ) 第五十章 谁是真正的赢家 冷暖泡在温泉里,闻着草药的清香,感觉整日的疲惫就那样慢慢的溜走,轻哼着不成调的歌,沉浸在自己筑造的快乐城池里。 “你很悠闲吗!”威严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夏齐定从正对着冷暖的一面墙的一个机关里面走了出来,石门在他出来后了无声息的自动关上了。 冷暖稍稍对他身后的机关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机关?洗个澡都不让人安宁呢?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客气的回敬道,“定王爷不也很悠闲么!整天像只老鼠一样的到处钻来钻去的也不嫌辛苦??” 夏齐定冷哼一声,径直坐在石床上,盯着她语气不善道,“你最好不要自以为是!” “我有么,定王爷?”冷暖冷着脸,朝他不满的挑了挑眉梢,而后淡然道,“就是有也没有那个胆,尤其那个人还是定王爷你的时候。” 冷暖垂下眼帘遮去了里面的神采,抓了一把早先预备好的花瓣洒在池子里,慢悠悠的说道,“对我,定王爷就放一百个心吧!” 有那么一种人,无论什么时候你见到他都会觉得手足无措,哪怕准备的再充分。冷暖面对着这个男子,没来由的无法心平气和,也许是在古代这么久以来,唯有他让自己惊慌失措吧!上次的画面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无论怎么挥也挥不去。孩子凄厉的哭喊,无力的挣扎,惨白的面容就如同深深的刻在了心里。 冷暖抬眼望了眼石床上的男子突然笑了起来,会输给他那是因为自己还有心啊!所以会愧疚,会不安,会无法心安理得。可这是多么让人高兴的事情呢! “你笑什么?”夏齐定冷撇了她一眼不满道。 冷暖低下头仔细的擦洗着身子,并不理会他。 夏齐定见她不说话,眉眼跳了跳,走过去蹲在白玉池子边上捏着冷暖的下巴,抬高了强迫冷暖与他对视着,“本王在问你,你笑什么?” 命令式地口吻。有着说不出地威严。冷暖地心跟着微微地颤了颤。面前这个男子不是夏启轩。他不会怜惜自己。他只需要自己听话。 冷暖明白这些。却仍是瞪大了眼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他。更加大声地笑了起来。似乎看到了世间最为可笑地笑话。伸手用力地拍掉他地手。冷冷道。“当然是笑可笑之事!不然定王爷以为我笑什么!” 那双美丽地杏眼睁得很大。漆黑地美瞳却如同一面光滑地散光镜。里面没有焦距。也没有映像。 夏齐定看着她地眼睛心里是震动地。嘴上仍假装极为不屑。“你是不是每次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难道又要把你儿子抱过来放在水里。然后告诉我:那是你地孩子。救还是不救?妥协还是不妥协?”冷暖脸上满是笑意地看着他。眼里满是讥讽之色。 “你……” 夏齐定看着在自己面前倔强的高高扬起头颅的女子,怒气怎么也发泄不出来,旋即笑了,极尽温柔的扫掉那挂在她睫毛上的水珠,“你这个样子很好,本王很喜欢!” 夏齐定拂过那长长的睫毛时,感觉像是万千羽毛刷过,整只手苏苏麻麻的。肌肤上冒出的温热气息似是烫伤了他的手,只见他触电般的收了回来。 他的手掌上和夏启轩一样也有茧,厚厚的,只是不知道为何硌得她的脸颊生疼。冷暖白了他一眼,“我可不需要你喜欢!” 夏齐定并不理会的坐回到石床上,静静的看着冷暖理着那长长的被水搅乱的黑发,显示出他无比的有耐心,良久才道,“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挽月宫留宿了,真不知你如何还能有心情在这里泡温泉。本王看你还是多想想办法如何才能把他留在挽月宫吧!” 冷暖心里有些不满,挑眉反驳道,“皇上是个人,他有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我说让他留下他就留下的。如果是这样,那定王爷还送我进来干什么?直接选最美丽的女子进宫就行了。” “你有说过让他留下么?似乎好几次他想留下,还被你将他推到别的宫里去了呢。”夏齐定异常好脾性的没有生气,温和的对着冷暖说话,顺手就拿着毛毯凑到鼻端闻了闻。 那温润磁性的声线比之夏启轩少了那份慵懒和阳光,却更富男人的魅力。其实如果不是他总是阴晴不定,满目阴狠的话,他笑起来绝对的比夏启轩有吸引力。是很MAN的那种,不需要绝世的容颜。而夏启轩则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虽然他们年龄一样,身形相当。 冷暖瞥见他眼角微微的跳动了一下,闭了闭眼,这些都是一个人感觉舒服的时候无意识的小动作。毛毯上没有熏香,是淡淡草香混合着阳光的味道,她今天吩咐紫衣刚晒了的。 既然是喜欢自然的气息,干什么还熏那么浓的檀香?冷暖不解的挑了挑眉。 总是将手里喜欢东西凑近鼻端的这种习惯冷暖也有,不过这绝对不是好习惯。看到夏齐定的模样估计也有。 他侧着头,眼神温柔的望着她,静静的等她的回答。 虽然冷暖一直都知道自己身边有人监视着,而且看情况还不止一队人马。可是心里知道和被人当面说出来感觉是不一样的。是人都不希望任何时候都活在被人监视的情况下。 冷暖此刻刚刚升起的好心情就如忙了半天燃起的火一下子被一盆水浇灭了,冷着脸不屑道,“你就只是想让我把他留在挽月宫里过夜么?” 又撒了一把花瓣,抬眼望着他,“这种事情随便是个女人都能做,如果是这样我看我们还是早早的散了的好。” “是么?看来你有其他的好方法呢!”夏齐定满脸兴味的看着她。 “这就不劳烦你担心了。” 片刻寂静后,夏齐定道,“母后就是那样,你也不要太过在意,等她接受了你,一切自然就好了。” 冷暖对于他的话语有些诧异,“你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夏齐定点了点头,“就是告诉你母后并不是有意为难你。你们女人最麻烦,一点小事总是七想八想的,免得你以为我暗中使招。” 冷暖像见了怪物一样的盯着他,一向精明的他会这么诚实,为这么点小事就特地来告诉自己?敛了敛眼眸,淡淡道,“我知道了。” 四周顿时又陷入了寂静的深渊,泉水上涌的声音,以及两人的心跳声在浴室里都清晰可辨。 当冷暖觉得眼前的事物有危险时,身上的每个器官都会特别的敏感。虽低着头却也能感觉到从那双睿智的眼里射出来的灼热目光,像是撒哈拉沙漠里正午的太阳,势必要把她烤焦了才会罢休。 冷暖不自在的吞了口唾沫,随意道,“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挑这个时候来?” 夏齐定叠起那张白色的毛毯,枕着头躺下了,视角刚刚和冷暖齐平,直直的注视着那双杏眼,似有些感叹的说道,“只有这个时侯你身边才没有人!” 冷暖冷哼一声,嘴角扬起嘲讽的笑,“你还会害怕吗?” 夏齐定对于冷暖的嘲笑不置一词,挪动了下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悠悠说道,“不得不承认你是很厉害的,短短时间内能让他对你如此之好,居然把贴身的影卫都派来保护你了!这可是个狠角色,总得顾及一下。” 冷暖本还想嘲讽他几句,只听他话锋一转,“不过,最好不要只是宠你一段时间就将你打入冷宫或者是像上次那样被喂了毒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上次的事情有眉目了?”冷暖抬眼询问道,她还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谁那么狠心的想要“自己”死去的。这么久以来,从紫衣那么小心翼翼的程度看根本就不可能给人下毒的机会。 “你还是去问他吧!如果他真的是那么的喜欢你的话,本王想他会告诉你的,也有可能永远不会告诉你;或者你也可以问紫衣,她不会不知道。” 说完撑开眼皮状似无意的扫了冷暖一眼,正好看到她脖子上晶莹剔透的三色宝石,神色有些怪异。 冷暖此刻刚刚从水里出来,拿了一条长毛毯预备裹在身上,估计也没有想到他会睁开眼,对上那双阴寒的眸子愣了愣,心里没来由的不喜。 夏齐定往她身上一扫,竟是呆了。 只见那洁白如玉的酮体微微泛红,夜明珠柔和的光晕糅合着她身上三色宝石中心处沁透出来的淡蓝的光,整个身子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内为浅蓝外为白色的光芒。她身后雾气缭绕,及膝的长发贴在身上,宛如一条条妖娆饥渴的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一尊完美的象牙少女雕像。 待夏齐定反应过来,他的手正抚摸着那比丝绸更为光滑的肌肤。 “本王已经知道他为何如此喜欢你了。” 那双睿智的眼眸里此刻只余下深深的痴迷与欣赏,神圣而纯洁,没有一丝**。 冷暖神色一闪,轻笑起来,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由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曳,丝毫不介意,自顾自的穿上抹胸和小底裤。 “定王爷还不走么?我想他这个时侯就快要来了。”冷暖浅笑着望着他好心的提醒着。 “他今天不会来的。”夏齐定万分肯定的说道。 冷暖垂了垂眼帘而后戏谑的说道,“哦?是吗!定王爷这么肯定!”伸手揩去他额上的细汗,冷冷的眼,微微上扬的唇角,看不出真实的表情。 夏齐定握着她的手,伏在她耳边吹了口气道,“他忙着安抚后宫的三千佳丽呢。” “那王爷就没有么?”冷暖浅笑着,嗔了他一眼,神态娇媚入骨,另一只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本王现在不是在陪你吗!”夏齐定吻了吻冷暖的手柔声说道。 冷暖脸上的笑更浓,长长的睫毛遮盖了眼中的神情,眼里皎洁光芒似流星,稍纵即逝。 羞涩的眼,微红的脸,妖娆的唇,冷暖踮着脚尖轻轻的吻上了那微抿着的唇。 夏齐定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并没有推开她,回应着深深浅浅的吻着,没有下一步动作。 冷暖也不着急,要的就是那个点,提早了还真是不行。手指滑进衣服里,尖尖的指甲时重时轻的划过结实的胸膛。不过,他竟是没有反应!冷暖心里一惊,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她一走神被夏齐定抱在了石床上。 冷暖笑着掩过眼里的惊讶,单手搂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解掉了他的衣物,深情的注视着他的眼睛。心里默默的数着:一……二……三。蓄谋已久的泪水溢满眼眶,推门声却没有按预期的那样响起。 不应该啊,夏启轩就在外面为什么没有进来?冷暖握着夏齐定底裤腰带的手微微的颤抖。 冷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夏齐定抚摸上她的肌肤时,心里有种感觉闪过:夏启轩进挽月宫了。所以才会那么大胆的,算是勾引吧!借机看看他们两兄弟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是真的像所有人说的水火不容还是另有乾坤?而自己在其中又是什么定位? 总是说不介意,不在乎,其实内心的最深处还是渴望知道的吧。那些温暖里面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值得自己真心的付出!如果可以,一切也都是愿意的。冷暖的手覆在小腹上,温柔的笑了。 夏齐定的吻细细密密的落在冷暖的脸颊上,脖颈上,最后落在了胸前,游曳在腰间的手此时用力的扯着抹胸,想要把它拉开。 冷暖此刻的脑袋里想着的都是门外的夏启轩为什么不进来,对夏齐定的吻没有丝毫感觉,直到抹胸的一根带子被夏齐定拉断,冷暖才回过神来。 身上男子的下体抵在她的腿窝间,冷暖自嘲的笑了起来,男人都是一个样,上辈子就知道的事情,这次居然还来玩火。松开了他的脖颈,抓着他的手,眼里没有惊慌,漆黑的星眸里如被火烧过的荒芜的草原,一片凄凉。 夏齐定吻了吻她的唇,嘴角洋溢着笑,似在嘲笑她的无知。 “怎么了?如此模样。” 冷暖摇摇头,冷冷的眼里满是讥讽,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强势的吻落在身上,冷暖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冷冷的眼眸望着头顶上那盛开的莲花。而那手捧夜明珠的少女雕像正直直的盯着他们。 “你们在干什么?”(全本小说网 ) 第五十一章 没有赢家的游戏 “你们在干什么?” 愤怒的声音,那么的气急败坏,落在地板上的脚步沉重得让人心酸。最差的结果在做这事之前冷暖就想好了,夏启轩找个借口将她赐死,这样一切没有任何的影响。 现在才知道,那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愚蠢啊!!!冷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无措,用力的推开夏齐定坐了起来,缩在石床的角落里,头埋在腿间,不再需要蓄谋,泪已经无声的滑落了。 她竟是无声的哭了。 本就是浅薄的感情如何经得起这样的试探?到底是傻了还是痴了呢? 夏齐定转头看到是夏启轩微微一愣,随即便镇定下来,拾起一件内袍穿上,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夏启轩透过上好绸缎里裤看到他那支起的下体脑袋一下子就炸轰了,胸膛里除了愤怒再无其他。扫过缩在角落里自己的女人,她除了抹胸和一条短的不能在短的底裤外,再无其他遮羞物,这种穿着竟是连妓女也要自愧不如!那修长的腿,纤细的腰肢,白璧似的胳膊,还有那斑斑点点的吻痕,明晃晃的晃疼了他的眼。双手握拳,骨节咯咯作响。 床上的女人是自己最宠爱的妃子,这个男子是自己敬重的兄长,可他们却背着自己在做些什么勾当?那双鹰一样的眼眸里迸发出可怕的光芒,嘴角轻扬嘲弄道,“朕如果不来,定王爷预备干什么?” 夏齐定握着外衫的手抖了抖,这就是一国之君的风范!声音阴寒到没有一丝的人气;神色高傲到睥睨万千众生。他谦和时让你忘记尊卑等级;他森严时让你只余匍匐而行。 望向他的眼里有着怨恨,却紧抿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说什么呢?他是夏国的皇帝,那个女人是他的妃子,而自己是一个外臣。 上一次仅仅是共处一室,他在隐忍一个月后找了个理由将那个女子杀了。这次呢?连三色宝石都给了她了,兄弟反目,他会么?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会不会心里好过些? 夏启轩凌厉地掌风拂来。夏齐定回过神慌乱地退后几步才勉强接住了。心里又是一惊。短短时间内。他地武功居然进步了这么多!一边想着一边接着招。只见夏启轩地招数阴狠毒辣竟是想将他置之死地。心里凉了半截。再不敢有丝毫地分心。 他是真地生气了吧!这种事情是男人都不可能忍受得了。更何况他还是一国之君! 不到二十招。夏齐定已经接地很吃力了。此时夏启轩运了十分地功力。一掌打在他地胸口。便将夏齐定打飞出去撞在了石壁上。他闷哼一声吐出了一口血。好久才扶着墙壁勉强地站了起来。背靠着岩壁喘着粗气。那双睿智地眼眸里仍是镇定自若。轻笑一声。似乎牵动了胸口。猛烈地咳嗽起来。 鹰一样地眼眸冷冷地盯着他吐在白袍上地鲜血。嘴角上亦是冷冷地嘲讽地笑。明明一直武功比自己好地人居然会被自己打伤。夏启轩地心里说不出是何种滋味。想要以此来偿还么?终有那么些许地不忍。想要过去扶着他。扫过缩在一旁浑身轻颤地女子。便又消逝地无影无踪了。 夏启轩倪了他一眼。一语双关道。“定王爷莫要忘记了。送出去地东西是不可以再收回来地!” 冷暖缩在角落里。泪早就干了。心却无法一如从前般淡然。透过缝隙看着两个男人地打斗。心里是悲凉地。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试探?报复?试探夏启轩还是试探自己?报复了夏齐定的冷酷无情还是报复了自己? 这么做又有意义呢?得到了快感吗?冷暖轻笑起来,真是越来越不如当年啊! 记得那时候不愿意住衡水给她买的房子,执拗的在小公司里辛苦工作,自己养活自己,却永远只够在边远的地区租个小房子;不用衡水买的车,每天挤在肮脏的车厢里上班下班;走很远的路,挑选一大袋子新鲜的菜,到衡水的高级别墅里为他做饭。 有一次打开衡水别墅的门时,难得的听到二楼传来了衡水的声音,欣喜的转到卧室推开门,却是看到赤身**的躺在衡水怀里的女子那么肆无忌惮的高高在上的打量她。冷暖看着他们笑了,曾经以为最亲切的衡水的名字就那么噎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叫不出来。 “我来看你好不好,看到了就先走了。”轻柔的声音淡淡的,没有感情。 关上了门,一路回了家。以后仍是每天正常的上班下班,偶尔会接到衡水的电话,偶尔会去他给她买的房子里做菜等他,偶尔两人还是会**。没有人觉得那天的事情有什么不妥。冷暖自己也觉得没有,只是那么瞬间明白心里有些什么东西彻底的坍塌了。衡水没有解释,她也没有问。他们之间本就没有所谓的束缚,单个是完全自由的。衡水不要求她,她也不管束衡水。 衡水曾经对于她不用那些东西劝说过,他说他给她的一切都是她应该得到的。 那时候她怎么说来着!她说没有谁是应该得到什么的。我们所做的一切,如何得到的这一切我们心里都很明白,不是么?至于我为何会继续,你也很清楚,不是么? 别以为你有多么的清高!你的心其实比谁的都狠! 从那里以后衡水便再也不送她东西了,只给她一沓一沓的钱,不管她要不要,丢下就走人。那时候他们之间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吧!后来的后来只是因为那半年的温情。 为何现在,在这个封建君主**的时代里,一夫多妻属于合法的正常情况下却还想要这种无端的证明呢! 她的心就那么疼了起来,很疼!几乎要让她晕厥过去了,她捂着胸口强忍着,浑身轻颤。苍白的面容下,她突然轻笑起来,这一切无关情感,只不过是为了要给平淡无聊的生活添加点颜色而已。这样想,于是一切便又清明了。 她抬起头来,浅笑着看向夏启轩,他的身躯那么的高大;他的肩膀那么的宽阔;他的容颜那么的俊美;他的笑脸那么的温柔;他的手掌那么的温暖有力;…… 一直以来他为她做了很多,对于一个皇帝能够给予一个妃子的,这些就够了,不是么?何必总是那么的贪得无厌呢!真真假假重要吗?早就说过,就这样,笨一点,又何妨! 看到夏齐定的狼狈,不也正是自己所想的么!借他之手惩罚他。这也够了,不是么! 裹着毛毯,扶着墙壁,转动夜明珠,那头出现了长长的阶梯。她回过头扫了眼默默对峙的两个人,看见了夏齐定眼眸深处淡淡的欣赏,窥见了夏启轩心底的伤与痛。 两人齐齐望向那离去的孤独单薄背影,无意间视线相对,急忙又掉头错开去。 夏齐定低着头,手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殷红的血从紧闭着的嘴里流出来,睿智的眼眸里有着不知名的淡淡的笑意,身子慢慢变软,滑在了地上。 夏启轩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走过去有些粗鲁的推了推他,见他真晕了过去,才转开了一个机关叫了几个影卫从暗道里将夏齐定秘密送回了定王府。 待一切归于平静,夏启轩落魄的坐在石床上,双眼紧闭,单手捂额,明黄的袍子有些皱,那一袭华美的发沾了水汽,湿了黏在脸上,显得有些狼狈,却也更为真实。撑在石床上的手触到了一根细细的丝带,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更阴暗了,双手打在石壁上,被凹凸的壁画磕出了血。 空荡荡的浴室里飘着淡淡草药的清香,浴池里洒满的花瓣,装花瓣的篮子刚刚在两人交手时被打翻了,池子周围的汉白玉地板上也四处散落着。 夏启轩静静的坐了会儿,才唤郭忠进来整理屋子,伺候他沐浴更衣,让人给受伤的手上药。 郭忠只默默地做着,无论是墙壁上的点点血迹还是白玉石地板上的大滩血渍,只是着人清洗着,一句话也没有说过。看见他手上的伤,心里还是隐隐作疼,小心翼翼的上药,生怕弄疼了。 知道娘娘原先在浴室里,趁着出去拿药的档口告了紫衣让她上楼去看看娘娘。 紫衣明了的点点头,俯身行礼谢了他。让他安心的好好伺候皇上,娘娘的事情就交给她,不用操心了。当着人紫衣倒是一副冷静模样,其实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心里早就急得跟什么样儿了,郭忠一转身就飞奔上楼去了。 冷暖很累,上来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楼上没有人,也懒得去叫,索性自己下床找来了上次特意为夏启轩准备的安神香点了。这时哪怕心里事情再多,终也抵不过药力的作用,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紫衣还在门口就闻到了特致安神香的味道,皱了皱眉,尽量的放柔了脚步,轻轻的叫了声,见没人应,悄悄的推门进去。上前仔细的将冷暖检查一番,发现身上没有伤痕,才大大的松了口气,看样子那些血都不是她的。这才急忙把香灭了,开了窗户散了味。又替她换了两个热汤婆子,掩了被子关了窗户才退出去。(全本小说网 ) 第五十二章 永不言弃的梦想 紫衣下了楼往大厅走去,皇上在这里,她是怎么也走不开的,便准备叫了碧衣上去守着门。她知道就冷暖那性格醒了有事也不会叫人的。刚刚在楼上见她一副不安稳的模样,一会儿准时会醒。要是醒了有个什么需要的,有人在边上,也好伺候着。 在大厅门边上话还没有出口,抬头就见挽月宫众人大气不敢出的都跪在地上,胆小的几个已经吓得哭了,她特意的瞧了眼柳衣,只见她低着头,竟是端端正正的跪着,眼里闪过一丝凌厉。 夏启轩坐在主位上,那张脸冷得将整个大厅的温度直直的降了两度。郭忠在他边上对刚进来的紫衣眨眨眼,可惜紫衣没有读心术,不知道他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不过,看这架势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走上前去规矩的行了礼跪在了最前边,不过她这次却是留了意的,夏启轩的脚再长也绝对踢不到她。 夏启轩坐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缓缓的开口道,“以后娘娘身边无论何时都得有两个人跟着,沐浴也必须伺候着。娘娘不是不让人在外间守夜么?你们就给朕在屋外守着,娘娘身体金贵,不许有任何的差错!你们都听见了?” 紫衣有些惊愕的抬了下眼,见夏启轩鹰一眼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心下一戚立马低下头恭敬的应道,“奴婢遵命!” 众人也都反应过来,相继的应下了。 夏启轩起身甩了甩袖子,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紫衣身上,冷哼一声,“娘娘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就像她一样。” 两个小太监拖了个人进来,只见那小宫女崭新的粉色宫装已看不出来全貌了,呼吸微弱,全身血迹斑斑,拖过的地方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路,看那模样估计是救不回来了。紫衣识得,那是她留在浴室旁边替冷暖看门的。小姑娘才十二岁,刚刚进宫,很是机灵,却不多话,挺讨喜的。知道冷暖喜欢这样的,便安排在她身边了,不想第一天就成了这样。心里微微一颤,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值得皇上在挽月宫里动了杀心。 却是垂了眼帘,挺直了背,更加恭敬的应下了。 夏启轩走到她面前,冷声道,“你知道就好,作为挽月宫执事,出了事,朕第一个拿你开刀!”说完沉着脸走了。 紫衣伏在地上。大声道。“恭送皇上!” 紫衣起身将右后方地秦嬷嬷扶了起来。对众人厉声交代了几句话。见他们都躬身应了。才遣散了让他们去做各自地事。顺道让柳衣和碧衣上楼去守着冷暖。看着倒在地上地小宫女。将眼光投向秦嬷嬷。见她摇了摇头。就唤了几个身强体壮地婆子将小宫女抬进她自己地房间去了。又交代。她要是醒过来。提地任何要求都尽量地满足。 她地腿只是有些麻。人年轻。又有武功。跪下那会儿就运功将腿护住了。这下子已经是恢复如常了。看着结伴掺扶着地众人。皱了皱眉头。“秦嬷嬷。你那里可有药?整个挽月宫地人都这个样子如何做事?” 秦嬷嬷揉着腿。示意紫衣跟着她进房。小心地左右看了方关了门。 紫衣心下大惑。挽月宫里虽说是皇宫内院。不过却有大半是自己安排地人。此刻见她如此谨慎便低声道。“秦嬷嬷。可是有什么事情?” 秦嬷嬷也不和她客气。坐在了榻上。拿了膏药擦了。又递给紫衣。紫衣摇摇头示意她没事。 秦嬷嬷看着红肿的膝盖叹了口气,感叹道,“人老了,不中用啰!像你们这样年轻,可真好啊!” “秦嬷嬷,你何必……” 她拉着紫衣的手,示意她坐下听她说。紫衣便倒了两杯热茶,上榻上坐下来。 “皇上也不是没有分寸随便就失去理智的人,无论在外面如何,至少在挽月宫,在娘娘面前,我们那都是看到了的,” 紫衣点点头。 “就是上次那么生气,心情如此的不好,娘娘冷着脸子,最后不也是皇上低头了么!皇上从来不会在挽月宫里说后宫之事,也不允许其他人说,” 她看了紫衣一眼,“你以为没人在挽月宫说这些事情是你教导有方,治下严格么?不是的,那是皇上的原因!你虽然厉害,可是皇宫,你还太不了解了!”拉着她的手,安抚的抚摸着。 紫衣诧异的看着她,整了整身子准备听她说说是怎么一回事,没想秦嬷嬷却是不再提了,而是接着道,“皇上也从来不在娘娘面前展示血腥和邪恶,不让娘娘有任何的为难,给了娘娘他能给予的最大的恩宠,” 秦嬷嬷说着似乎想起来什么,神色迷离起来,长长的吁了口气,“哪怕是先皇也不曾对她如此好过啊!夏国皇室还真是一直出情种呢!” 而后又自嘲的笑了起来,看到紫衣吃惊的模样摇摇头,“不该你知道的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转入正题,“今天的事情不会是两人吵了架这么简单。先不说皇上为什么会生气,就是皇上真的生气了也不会如此。另外就是按着娘娘的脾气也不会和他吵。再者,一个守在浴室门口的丫头何以要被鞭笞致死!体内还被下了药。” “你是说她…”紫衣满目的不可置信望着秦嬷嬷,片刻便缓过来,淡然道,“她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听到了不该听的,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秦嬷嬷点点头道,“她现在是没有死,不过一定是不会说话,手脚也不能用,仅仅留着一口气而已!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与娘娘脱不了干系。一般人都会想是不是她做错了事情得罪了娘娘,才会这般下场!” 紫衣想也不想道,“可是娘娘仁慈,定不会让皇上这样做的。”猛然顿悟,“娘娘在这件事上没有发言权!!” 秦嬷嬷点点头,“挽月宫可不是一般的宫殿,它的地下有着夏国乃至云岭大陆最为复杂宏伟令人乍舌的地下宫殿!据说从挽月宫不但可以通到任何一个宫里,还可以直接通到皇城以外,而至于会到哪里,以及各个入口在哪我就不知道了。我葬送了一身的青春也只是知道这些而已。” 最后一句话秦嬷嬷说的有些悲戚,三十年的大好时光就这样埋在了深宫里,与自己相爱的男人相分离,而任务却至今都没有完成,心里又该是怎么样的煎熬呢! 紫衣愣愣的盯着秦嬷嬷,这些都是什么啊,为什么一切越来越复杂了!她怎么保护个人也能遇到这么多的事情?不过作为万圣教的青蛇圣使,对挖掘秘密可是有着极大的热忱的,尤其还是上任尊使的要求!至今又还没有人能解决。 笑着望向秦嬷嬷,“那秦嬷嬷是以为有人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通过地宫进了挽月宫?也正是这个人让皇上大发脾气?” 见秦嬷嬷点点头,有些兴奋道,“也就是说,除了皇帝,还有人知道地宫的出入口。你想把那个人找出来对不对?同时想要我协助你找出地宫的各个通道!” “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你也知道,现在尊使早就换了,我以前带进宫里来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差不多都走光了。只是这真的是我这一辈子来唯一一件奋不顾身想要了结的事情了。也只有你才能帮我!”说着秦嬷嬷竟是要俯身给紫衣跪下。 紫衣大惊,扶着秦嬷嬷道,“你这是干什么呢!这跪礼岂是我这小辈可以受的?不是生生要我死么!” 秦嬷嬷紧握着紫衣的手,眼里涌动着浑浊的泪,原本养得红润白皙的脸盘皱巴巴的,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倒是显出了与她年龄相当的老态。一个月以来脸就如同根部腐朽了的的老树,爬满了皱纹,泪水肆意的横着,满是老泪纵横的悲凉与沧桑。 “我真是没什么可求的,为了尊使我这一生都献出去了,可是,我不甘心啊!三十几年了,居然什么都没有查到!我真的不甘心!……” 紫衣此刻被她这么一哭倒是冷静下来了,虽然心里很是难受,因为谁也不知道现在她的今天会不会就是自己的明天! 她轻轻的拍了拍秦嬷嬷的背,安慰道,“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这件事我会让人帮你留意的。不过你也知道,这次尊使派我来是好好的照顾娘娘,这么大的事情一动很容易被人察觉的,到时候肯定会牵连娘娘的。所以依紫衣看来,一切还是要从头再来,仔细的慢慢安排!” 秦嬷嬷听她如此说,立马沉下脸来避开了拍在她背上的手,尖锐道,“等!等!等!…你知道什么,我都等了三十几年了,一辈子就这样等没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你还要我等,我怎么可能放过?” 紫衣从没有见过如此失态尖锐的秦嬷嬷,惊愕的看着她。在她的印象里,无论是十几年前她回万圣教的相处,还是在宫里的这几个月,她一直都是温和谦逊的,有着和蔼慈祥的笑。会温声细语的劝解她好好吃饭;会责备她没有及时的加衣物;会给她讲有趣的故事不断开导她;会持续不断的从宫里写信安慰她。 秦嬷嬷估计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垂下眼帘,失魂落魄的坐回到暖榻上,良久才抬眼望着紫衣仍是不放弃的哀求道,“看在我这些年来那么待你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吧!” 紫衣调头没有再看她,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她怕自己会克制不住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决定。现在这一切太乱了,她需要好好的冷静的想想。 “秦嬷嬷这几天还是好好休息吧!人的年纪一大越发不能经受这些,否则腿上闹下了病根可就是紫衣的不是了。什么东西都没得身体健健康康的来得重要。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无意间扫过她斑驳的白发,终是不忍,便更加柔声的劝道,“娘娘现在正是受宠,秦嬷嬷要是想出宫,央求娘娘向皇上请个旨,紫衣相信也绝不是什么难事!” 秦嬷嬷听她如此说知道紫衣不会轻易的答应自己了,有些绝望的垂下了头,闭了闭浑浊的老眼,复又睁开,里面再无慈祥和蔼的光芒,一片死寂,冷声道,“我知道了,你就当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至于出宫的事情,我既是进来了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活着出去。我累了,你走吧!” 紫衣本想劝劝,旋即又想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与活法,也许她就想这样呢!自己又何必强求!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处在她的这个位置上,一样也不会甘愿的吧!哪怕最后就是死了,也只会愿意死在这里的。也许这就是自己为何会在众多人中独独喜欢与她亲近吧!望着在灯光下茕茕孑立的佝偻身影,悲凉之感越来越浓,心里泛酸,为了止住眼中的那种名为‘眼泪’的液体滑落,迅速的关门走了出去。(全本小说网 ) 第五十三章 谁说女子不如男 1 影卫们将夏齐定放在了书房内,又特意弄出了声响将伺候的宫人们引了过来,才相继的离开王府。 书房里伺候的大丫头清雅推门看见满身血污的王爷昏迷在榻上,再见过世面,一个女子也吓得双腿发软的泄到了地上,夏齐定剧烈的咳嗽才将她惊醒,扶墙站起来慌慌张张的往王妃内院跑去,边跑边叫道,“定王爷受伤了!快来人啊!……” 定王妃用过了晚膳,在内室里逗小世子玩,几个侍妾没有事情也会到这里坐坐,一起说说话,如果没有了每日的勾心斗角,后院女子估计会无聊的发疯。现在有了小世子,主院里就更加的热闹了。他们也就来的更加勤了,哪怕自己不能抱,就这样看看可爱活泼的孩子也能驱除些心里的寂寞。 定王妃看着众人心平气和的逗着孩子,没有争斗,心下稍慰。从内心上来说她还是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孩子的。进府八年了,自己没有孩子,其他的几个侍妾也没有,本来也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就是真有疑惑,也不敢当着王爷的面讨论这个问题。可是现在呢,有人替他生了,而且一生还是个儿子。哪怕王爷再宠她,作为一个女人她的内心深处还是觉得很遗憾! 这孩子机灵乖巧,几乎没有在她面前哭闹过,十个月大,只要是稍有东西牵引着就走的飞快了,令人担心的是到现在了从来没有说过一个字,连依依呀呀的简单发音都没有过。找了各种办法想要他开口,可不管你怎么教,使何种法子,他就是不理。除了御医还找了各地的名医来看过,都说没有问题。 怎么说他也是定王府唯一的世子,对于一个没有孩子的王妃,在这个孩子又相当于没有母亲的情况下,她无论从哪方面说都不得不重视起来。 她抱起在嬷嬷的牵引下走的正欢的孩子,看着那粉嫩嫩的脸,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苦涩的笑笑,心道,“什么时候能有个自己的孩子呢?” 小世子似乎有些不满,崛起了小嘴,看清了抱着自己的人后又立马扑在怀里笑了。 她习惯性的拍了拍孩子身上的灰尘,转身交给了嬷嬷,吩咐她们带回到小世子的小院去,好生照顾着。 定王府的主院里面还分有小院子,当初建的时候就是为了孩子,现在倒还真的用上了。 等嬷嬷们都下去了,这才带着丫头清心掀了帘子出去,看着发髻凌乱,脸色苍白的粗喘着气的清雅,皱起了眉头,软糯的声音凌厉的呵斥道,“你可是王爷身边的大丫头,规矩都学哪里去了?让人看去还以为是王府都是些个没有规矩的!” 众侍妾们跟在王妃后面也都出来了。随意地坐着。听她这么说着都有些幸灾乐祸。这里哪个人不知道。跪着地女子很受王爷宠爱啊!虽说是个丫头。可哪个侍妾又有她地待遇好呢!恐怕就是府里地侧妃也未必比得上。 王妃语气虽是严厉。只是糯糯软软地声线不但让人听不出一丝厉害。反倒是像注入了生气。听着如春风拂过般惬意。 清雅跪在地上实实在在地磕了个头。请罪道。“王妃教训地是!清雅会时刻谨记!” “可是有什么事情?”定王妃坐在主座上。有些不满地斜了她一眼。糯糯地声音淡淡说道。 这个女子一直都很受王爷喜欢。她还没有进府地时候就伺候着王爷了。仔细想想还真地有些嫉妒。要说起来每天陪在王爷身边时间最长地人可就是她了。王爷又喜欢在书房里过夜。那么些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 王爷地书房是个单独地院子。一般人是不让进地。就是她进去那也得要先请示了。可是这个女子却住在那里面。而且她几乎是不出那个院子地。因此看她这样子来找自己还是颇有些吃惊。怕是有什么大事情。也不敢耽搁。示意她站起来回话。 清雅倒也是想站起来,只是双腿发软,哪里有那个力气,便跪在地上急急道,“王妃,王爷受伤晕倒在榻上了,快请大夫看看吧!” “什么?”定王妃一惊,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茶水洒了她一身,也顾不得擦,急忙往书房赶去。众侍妾们也慌慌张张的跟着往书房去。 定王妃虽慌乱仍是不忘了规矩,在花园里对后边的人道,“王爷的规矩你们是知道的,后院女子进了书房那是直接杖毙的,你们要是想死,我定是不会拦着的。” 其中一个进府不久的侍妾不平道,“这不是特殊时期么?王爷受了伤,臣妾们都是想去看看!姐妹们是不是?” 众人低着头都不回答她,似乎没有听见,她又拉了左右的几人,才听见低低的回应声。 她头也不回的道,“你们要真是这么痴,到时候走了,我定会好好安葬的!” 众人便停了脚步,脸上又急又惊又怒的,直直的盯着前面快步行走的女子。 定王妃知道他们此刻定在恼自己,却也没有办法,规矩坏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如此以后就很难立规矩了。转过头对她们道,“现在王爷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们去了也帮不上忙。都先回去等着吧,到时候有什么事情我会让人来通知你们的。” 众人听她如此说了,也不敢再硬挺着要跟着去,行了礼结伴退了回去。有几个不乐意的,像刚刚说话的女子就走的不情不愿的,要不是被人死死的拉着,现在也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 清心知道王妃紧张王爷,着人去备衣物,烧热水,就是到时候王妃不用,王爷那也是要用的。 见清雅仍是跪着,虽然知道她在王爷心中自是不同,却仍不免要讽刺她一顿,假装吃惊道“姐姐怎么还跪在这里?就是领罚王妃现在也没有这个心情呢!再说了,王爷出了事也不能怪姐姐不是,还是先去书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做的才是正经!” 清雅无奈的摇摇头,知道王府里的人都排挤自己,苦涩的笑笑,“妹妹先走吧,我现在两腿发软,就是去了也不一定能帮上忙!” 清心虽是嫉妒她在王爷跟前得宠,让自己的主子受了冷落,可都是伺候主子多年,成了精的,自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出了这事,王妃少不得一会儿就要找她问话,便叫了两个精壮的婆子架着她一道往书房去了。(全本小说网 ) 第五十四章 谁说女子不如男 2 定王妃打发了众侍妾急急忙忙的赶到书房时,蒋季在门外行了礼,拦下了她。 她见他们已先自己来了脸色便好了些,也不计较他拦下自己,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王爷怎么样了?” 蒋季答道,“已经给王爷服了药了,蒋密在里面替王爷疗伤,王妃不要太过担心!” “那还要请太医么?”定王妃听说在治疗了,心才放下了些。 蒋季皱皱眉,仍是实话实说了,“王爷受的是内伤,属下想就是请了太医估计效果也不会太大!” “内伤?”定王妃的心又立马悬得高高的,甚至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头也晕乎乎的,幸好赶过来的清心扶着了,才不至于摔了。 “是!那人武功甚好,在定王府伤了人竟还能无声无息的走掉了。” 定王妃瞥了他一眼,冷笑着讥讽道,“那还不是你们太有出息了!!让人在府内伤了王爷还跑了。” 让人上前去掀帘子,蒋季在门前挡着,定王妃也不说什么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最后在这种无言的对峙中,他败下阵来,侧身让王妃进去。 定王妃此刻虽是生气却极力的放轻了脚步,连呼吸都是憋着轻轻的吐纳,生怕吵了屋内的人。 蒋季低垂着头无话可说,王爷出了事情,作为他的贴身侍卫怎么也脱不了干系,默默的跟在王妃身后进了屋。 蒋季蒋密和蒋兢蒋勤一样都是贴身侍卫。只是他们和一般地侍卫又有些不一样。都是各地网罗来地孤儿。终身保护皇上指定地皇室成员。他们比一般地人更加地忠诚也更加地厉害。如果很厉害或者是立了很大地功。就会赐以蒋姓。蒋这个姓就是作为侍卫中最高地等级。 其实早在夏启轩一出生。先皇就将蒋兢偷偷地放在他身边了。先皇在他们两人地五岁地生辰宴会上将蒋兢蒋勤赐给了夏启轩。蒋季蒋密赐给了夏齐定。从此他们就各自地成了他们地贴身侍卫。也效忠于不同地人。只是蒋密蒋季两人并非亲兄弟。武功计谋方面也与蒋兢蒋勤相比也略逊一筹。却也是高手中地高手了。可见。先皇虽是偏心。却还是希望自己地儿子安安全全地。同样地。在夏其潇五岁地时候。先皇也是赐了两个给他。 定王妃见夏齐定脸上都是汗水欲上前用帕子替他擦了。蒋季急忙拦下。小声地道。“定王爷正在疗伤。不能受到外物干扰。不过。运功过后要用特制地药物泡澡。要不王妃先出去准备?这里由属下看着?” 定王妃握着帕子地手抖了抖。也不理会他说什么。直直地看着昏迷不醒地男子。而后抹了把眼角出了内室。脸色还是很苍白。却再无半点慌乱。冷静地对身边地清心道。“把今天执勤地所有人都给我找来!” 清心应下。转身出去吩咐人将他们找来。自己则仍是回了内室。劝解道。“王妃。天气也怪冷地。要不先把湿衣服换了?等他们集齐了估计还得一段时间。定王府可都靠着王妃呢。不能病了!” 定王妃低头看了眼衣服上地湿渍。有些狼狈。“嗯!换了吧!吩咐人按要求将王爷泡澡用地药和热水都准备好了。” 清心答应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药草也安排了人去取了。听她说完,定王妃看了她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清心便替她换上早就吩咐人准备好的衣物,又重新的梳了头,才扶着她到院子的偏厅去了。此时众人也都来齐了,见王妃进来齐刷刷的跪下请安。定王妃也不叫起,在清心的挽扶下坐在主位上,冷冷的扫视众人。 最前面跪着定王府的内务大总管和清雅,出了这种事情,他们都难辞其咎。两人脸色惨白,清雅还好点,大总管竟在瑟瑟发抖。外人都道定王妃身形娇小,柔弱可爱,可府内的人都知道,那只是外表。谁不知道,偌大的王府都是这个娇弱女子在打理,持家八年来就从没有出过错,那是一个狠起来比定王爷还要厉害的女子。 “清雅,你说吧!当时怎么回事?”定王妃看着地上的女子浅笑着问道。 众人心里又是一惊,每次她这样笑不是她心情好,而是表示她要惩罚人了。 清雅整了整情绪,抬起头不慌不忙道,“清雅不知道!定王爷向往常一样进了院子,清雅上了茶以后,王爷说今天不用伺候就让清雅退下了。屋子里的灯一直亮着,王爷也不喜有人打扰,清雅便进了自个人的房间。待听到了声响,推开门就看见王爷倒在榻上了,便急忙去找王妃了,后面的事情王妃就都知道了。” 定王妃看着她冷哼一声,“别以为王爷喜欢你,我就不敢拿你怎么着,王爷再喜欢,你也是个丫头!” “是!清雅一直知道!这些年来都是王妃的仁厚清雅才有机会伺候王爷。” “那你还是和刚才一样的答案么?” “就是如此,其他的清雅也不知道!” 定王妃扫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知道她是最没有理由骗人的,看得出来,夏齐定受了伤,她的疼痛并不比自己少。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泛酸。 大总管见清雅这样说着就脱了罪,显然是自己护卫王府不力了,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的滚落,急忙磕头道,“奴才知错,求王妃责罚!” 头重重的磕在石地板上,砰砰砰的作响,不一会儿就流出了血,染红了一大片。定王妃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并不说话。 他右下首的女子想要上前去求情,被清心给瞪了回去。 她看着黑压压的人群说道,“拖出去打五十大板吧!就是定王爷知道了也定是不会反对的。”又看着总管问道,“你可有不服?” “没有!奴才做错了事情理应受罚!”总管摸了一把脸,偷偷望了定王妃一眼,知道她打算放过自己了,心下吁了口气,虽然五十板子也不轻,可比起性命来说太不值一提了,面上恭敬答道。 “清心,你去看着!” “是!” 他身后的女子眼圈已经是红了,想要起身上前求情。清心得了命令,快步上前去将她按下了,用只她一人可以听见的声音低语道,“姐姐放心,清心知道该怎么做的,王妃也知道,大总管可是王妃一手提上来的人,你就放心吧!待会儿散了快快回去准备好膏药。王妃现下心里烦着呢!姐姐可不要去添堵了。” 女子听了她的话,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她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王妃,王爷已经泡好了澡,蒋侍卫问您要不要将王爷移回主院去!”一个安排在门房边上守着的侍女掀了帘子进来,躬身对王妃道。 “这么快就泡好了?”定王妃惊讶的看着进来报信的婢女问道,而后不等她回答,急忙站起来也顾不得众人快步朝内室走去,走了几步想起来大厅里还跪着一屋子的人,便回过头来仍不忘教训,“都散了吧!做奴才的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忘记了自己的本分。该做些什么就给我安安分分的好好做。哪些人真做的好,我心里都是明白的。”说完了才整了整衣服往内室走去。 跪着的人见她走了,都长长的吁了口气。这罚人的还真是不知道时间过了有多久!!(全本小说网 ) 第五十五章 谁说女子不如男 3 蒋密蒋季两人在里间守着,蒋密运功替夏齐定疗伤,功力消耗过大,脸色苍白,虚弱的坐在椅子上,见王妃进来挣扎着起身行了礼。 定王妃上前虚扶了一下,道,“辛苦你们了!” 两人都知道偏厅里责罚的事情了,听她这样说着连忙跪下,道,“是属下失职才使王爷受伤,请王妃责罚!” 她这次倒不上前了,坐在了椅子上,斜睨着他们,故意问道,“你们有错么?我怎么不知道?” 两人吞了口唾液,对望一眼,蒋密道,“王爷在书房内受了伤,属下却不知道,是属下失职!” 她此刻更是没了好脸色,总管那里松懈了,是该罚。可最该罚的绝对是眼前这两个。压着怒气道,“你们不是贴身保护王爷么?怎么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蒋密答道,“当时王爷让清雅姑娘退出去后也让属下都退下了,王爷说要想些事情,让属下先回去休息。属下觉得不妥,便不答应。王爷发了火,属下没法便退了下去。期间来看过,王爷也一直都是好好的,四周部属也很严密,便没有太过在意,以为王爷是为边疆战事烦恼。于是就睡了一觉,等听到声音跑过去,就见到了清雅姑娘说的那样。” “你们两个都睡过去了?” “王爷交代属下出去办事了,回来就听说王爷出了事,便急急忙忙赶来了。”蒋季答道。 定王妃看着他们好半天才说:“你们既是王爷的贴身侍卫那就等王爷好了以后,由他来处理吧!免得有人不甘不愿的。” “属下甘愿受罚!”两人齐齐答道。 她走到床边上坐下。摸着夏齐定地脸。觉得有些冷。便将被子拉上了些。替他掩好。扫过地上跪着地两人道。“你们都起来吧。我说了我不会处罚你们地。一切等定王爷醒过来再说。” 又问道。“定王爷怎么样?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王爷伤势有些重。不过属下已经替王爷运功疗了伤。又喂他吃了**内伤地药。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中午就可以醒过来了!不过要全好估计得要一段时间。” 她点点头。“总管受了伤。蒋密此刻也很虚弱。蒋季你领着王兵在周围仔细查查。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另外派人进宫。明天有早朝。向皇上说明了事情。告假一段时间让王爷养伤。” “是!” 定王妃叫住他又道。“记得派个机灵点地。仔细看着他地表情。回来告诉我。”然后摆摆手。“快去吧!别耽搁了。” ********** 他们派出去的人却是等到下了朝才见到了夏启轩,不过这次并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脸急色的嘘寒问暖,摆驾出宫。 夏启轩黑着一张脸,隐忍着心头的情绪略微的关心了一下,对于让定王爷在家休息养伤的事情提都没提,通报的人无法只好硬着头皮表示了定王妃要王爷在家休养的事。 夏启轩冷冷扫了他一眼,沉声道,“岭北战事正处于紧张状态,夏国众多事务需要王爷协助朕处理。”拿起桌上的奏章看着,右手握着朱砂笔,微皱的眉头显示着他此刻为政务繁忙着。 郭忠也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知道皇上昨晚上从挽月宫回来后就心情非常不好,总担心着他发脾气,没想到最后竟是发泄在了后宫嫔妃身上。心下叹了口气,就是可怜容妃了,昨晚上在轩辕殿内,她那哀求的声音连自个儿听了都心疼,皇上愣是没有反应,直到她晕过了,才差人将她送回了宫,也不知道现在醒过来了没! 皇上心情不好,他就要发挥该有的作用了。定王爷什么角色?不能得罪啊!亲自将王府的人送了出去,又暗自表达了皇上对王爷的关切之情,还送了上好的养生药材,最后解释道,“一则皇上忧心于岭北战事,心情欠佳。二则确实是众多事务需要王爷处理,所以才没让王爷休息,还请王妃理解。如果王爷身子好的差不多了还是早日上朝理事的好!” “那是,那是!”通报的人赶忙说道,躬身谢过,急急忙忙出宫回王府了。 王妃见他此刻才回,脸色已不好,又听皇上居然连假都给驳了,更加不悦,当着众人的面也只是清清淡淡的样子,转身回了夏齐定休息的豫园。因为担心移动对他身体不好,同时也为免受众多妾室们的打扰,定王妃便决定仍将他留在豫园里。 她进去的时候,夏齐定竟是提早醒过来了,清雅高兴的握着他的手,低声说着什么,王爷满是温柔的看着她浅浅的笑着。他什么时候如此的看过自己呢!看到这里她心里憋屈的厉害,守了整晚上,刚刚离开一会儿,他就醒过来。心里是那么的期望他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现在呢,还是不是!这是不是就是天意! 她本想转身出去的,蒋季从门外进来,她也只好稳了稳心绪笑着走了进去,向王爷行了礼,坐在床沿上,“王爷醒了就好了,府里没有王爷就跟没了支柱,臣妾心里没底。” 清雅在他们进来时就退开了,此刻替王妃上了茶,静静的站在边上。 夏齐定握着她的纤手,“辛苦你了,王府有你,任何时候我都放心!” 她紧紧的回握他的大手掌,眼里隐忍多时的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哽咽着道,“王爷,臣妾没用!连请个假都被皇上给驳回了!” 清雅和蒋季一见这情况,互相对望一眼,会意的悄声退出去,关上了门。 夏齐定咳嗽起来,定王妃顿时吓得慌了神,起身去找蒋季。夏齐定拉着她的手朝她摇了摇头,“坐下,我没事!” “你真的没事?”她不放心的问道。 伸手擦了她脸上的泪痕,半开玩笑道,“真的没事!你以往的风采都到哪里去了,不过就是点小伤至于吓成这样?” 等她稳定下来才开口道,“你做得很好,就算明知他不准,也是要进宫去请了假的,府里的一切也都有条不紊。至于处罚,绕了清雅,罚了总管不但是给你立了威信,不偏袒。还显示了你当家主母的风范,能容得下人。所以我说,王府有你,我一切放心。” “那这件事情…”定王妃用眼光询问他。 “这件事情是我自己疏忽了,怪不得其他人!就这样吧!”夏齐定说这话时嘴角露着笑,似乎受了伤还异常的高兴。 定王妃知道他不想再说这件事情,便也不再提了,转个话题道,“事情闹得大了,母后定是知道了的。过会儿,我就带着世子进宫,顺道让母后看看,也告诉她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提到太后,夏齐定脸上冷冷的没有多大的热情,“恩!那你赶紧去吧!别太晚了。” 王妃便点点头,嘱咐他好生休息,起身走了出去,道门边时听到夏齐定叫唤,回过头来问道,“还有什么事情么?” “把孩子抱去给她看看,这么久不见该是想念了的!” 王妃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接口道,“那也是,现在也可能只有这孩子能管束她一点!倒真是不知道她越受宠对我们来说是好是坏了!” 夏齐定提起她似乎比较高兴,苍白的脸上满是兴奋,“当然是越受宠越好了!而且她还真的是达到了我起先的要求了!”说完还大声笑了起来。 定王妃不愿扫了他的兴,心里却道,那个女子哪是那么好控制的?在府里这么多年自己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而后又想到孩子,叹了口气,要真是简单也不会生下孩子了! “王爷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夏齐定想了想,“把蒋季蒋密叫来!” 她应下,吩咐人去叫了蒋季蒋密,又让人备了马车,便带着小世子进宫了。(全本小说网 ) 第五十六章 玻璃温房 冷暖昨晚上睡下后竟是一夜无梦,到了巳时二刻才醒来。大大出乎紫衣的预料。他们早就在外面等着了,此时冷暖一动,紫衣便带着大小丫头端着盆子进来了。 紫衣上前扶着冷暖起身,问道,“娘娘昨个儿夜里睡得可好?” “挺好的!”冷暖懒洋洋的答道。 “那娘娘以后就不要随意点香了,娘娘不是不喜欢那个味道么?” 冷暖知道她昨晚上进来过了,也不说什么点点头,让紫衣服侍着起身穿衣。 冷暖下楼坐在桌前,偌大的圆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食物。冷暖虽是节俭,不过对于这些定制的东西绝不多嘴,向来是紫衣准备什么她就吃什么!不过,面对今天的早餐还是皱了皱秀眉,“为何样式如此繁多?” 紫衣盛了一小碗浓稠的白粥放在她面前,“不知道娘娘想吃什么,所以就多准备了些!”也许是知道冷暖心里所想,便又解释道,“娘娘放心,这些食物都不会浪费的,粥点什么的等娘娘用了,众人会吃了,小菜更是不会浪费!”又往她的小碟子里添了些酸爽可口的小菜。 冷暖点点头,吃了一口心下就明白了,夏启轩还在生气吧!紫衣为了不让自己伤心才特意准备了这么多!抬头望着她感激的笑笑。“做的都很好吃,我很喜欢。” 也不知道是真的好吃还是为了安慰紫衣,反正冷暖破天荒的让紫衣盛了三次粥,又吃了好些点心。虽然一碗也就几口,可对于冷暖来说真的是吃的最多的一次了。有几盘小菜都是偏向酸辣的,几乎都吃光了,可见冷暖是真的喜欢。 紫衣见了很高兴,着人收拾了碗筷对冷暖道,“早知道娘娘这么喜欢此类的菜肴,紫衣以后定是要多准备些的。御医说了,娘娘只要是能大口的吃饭,身体就会慢慢的好起来的。” 冷暖浅笑着摇摇头,半开玩笑道,“这些东西虽好吃,却是偏冷属寒,我体质本就畏寒,吃得多了估计夏天也成冰溜子了。” 紫衣不甚在意。这些吃食她当然是知道属寒地。冷暖地身体她是最清楚不过地。敢给她吃当然是问过了信得过地御医地。其实不是她不信秦嬷嬷。只是人只要有了自己地私欲。很多事情就不会如表面般简单了。这些她都不得不防着。想到秦嬷嬷心里难免又是一阵疼痛。又不愿她看出什么来伤了心神。虽说这个女子冷淡地厉害。却还是对自己关心地人会上心。赶忙掩了脸色。 “娘娘不用担心。紫衣都是尊了御医地嘱咐地。适当地吃点没有事。娘娘只要是胃口大开了。身体还不就手到擒来地好了。” 冷暖看天色甚好。太后又没有派人来找她。估计夏启轩近段时间内也不会来挽月宫了。想想日子会很清闲。便对紫衣道。“今天天气甚好。我记得楼上专门辟了间玻璃温房。这个时候坐在里面看书听琴估计惬意地不得了。” 紫衣会意。对边上地碧衣道。“你去艺阁将张奕琴师请来!” 碧衣磨磨蹭蹭地一脸难色。“姐姐。…”被紫衣瞪了一眼后面地话咽了下去。一溜烟地跑了。 冷暖看在眼里。轻笑起来。“是上次地那个琴师?他是不愿意来给我弹琴吧!倒是有些趣味!” 紫衣见她如此有兴致便道,“张奕琴师琴技极好,和娘娘一样,十五岁不到便名满天下。二十岁那年不知怎么的被先皇劝动,竟是进了宫,这一晃眼都十年了!” 紫衣轻叹一声,最后一句说的极为无力。想起在这华美的宫殿里有多少的女子就这样度过了自己一身中最美好的时光呢!除了那些貌美的嫔妃,光是万圣教的探子线人就得有多少啊!也许自己也会像秦嬷嬷一样,一呆就呆一辈子。心生感叹,尽是没有语言了。 冷暖也知她定是想到了什么,轻轻握着她的手,相携着上了三楼的玻璃温房。此刻沉默无言该是最好的吧! 这个玻璃温房建在三楼空台的一个小角落里,要说这栋楼冷暖最喜欢的便是这可以叫做平地的大阳台吧!冷暖开了东北边的窗户就能看见,却不会挡了湖景,四四方方的,像个透明的大盒子。冷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想着里面要是种满了绿色植物会像什么?所有的植物都只能挤在一个有限的狭小空间里,而植物还会不断的生长。问了紫衣为何会将玻璃温室建在楼上,如果是现代倒是可以理解,日光浴还是很受大众喜爱的。如要是养花,建在一楼不是会方便些么?紫衣却也说不清楚,只说这处并不是为了养花,似乎是冷暖常常听说的那个传奇般的女子月妃所建。 夏国京都已经下过几场不大不小的雪了,地上积满了雪。冷暖吩咐过,除了通往外面的主干道,其他位置的雪都不要动,整个挽月宫被洁白的雪覆盖着,有种萧瑟苍凉的美。苍天古木的枝桠上也压着沉甸甸的雪,风一吹会扑簌簌的落下,忽快忽慢,忽轻忽重的击落声如一曲动听的音乐,奏出了一个人时高时低的心境。 玻璃顶上刚刚融化了雪水大多数顺着管道排到楼下去了,只余一些顽强的水滴与强大的水流做着斗争,似是顽皮贪恋玻璃的顺滑,迟迟不愿离去,沾在上面,阳光下放射出夺目的七彩光芒。 因为早先时候冷暖见了它就异常的喜欢,吩咐过紫衣来收拾,现在的玻璃室早就不像先前一般的破败,很合冷暖的意。冬日的暖阳透过玻璃照射进来,屋内摆满了讨喜的绿色植物,甚至有几株长势较好的爬藤已经攀上了屋顶,整个屋子绿意盎然,朝气蓬勃,给人春天般的温暖与希望。也有点缀在绿意中的几点白,一束紫,一抹红,美丽而不张扬,简单而不简陋,一切都是恰到好处。 冷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花香很淡,几乎不可闻。有几个小盆子里,竟是种的草,她脸上难得的露出欣喜的表情,心里道,紫衣倒还真是了解自己。 冷暖坐在贵妃塌上,轻笑起来,夸奖道,“紫衣,真是看不出来,你竟是如此会享受的人,屋子装点得这般美丽别致。” 紫衣见她高兴,心情也好了起来,另外还有种满足成就感。她脸上欣喜的表情就是皇上也不曾见到过吧!嘴角轻扬,“其实紫衣也好希望自己能布置出这么讨娘娘喜欢的房间!哎~不瞒娘娘,这不是紫衣布置的!” “哦!那是谁布置的?”冷暖好奇的问道。 紫衣伺候冷暖舒服的躺在榻上又命人拿来了厚厚的毛毯替她盖上,冷暖本不想盖,不过屋内虽吸了阳光,气温也还偏低,和有地火龙的屋内比竟是冷多了。冷暖也不愿拂了紫衣的意,就随着她了。见她不回答又问了一遍,“到底是谁布置的?说啊!还和我卖起关子来了。”(全本小说网 ) 第五十七章 玻璃温房之情缘 1 紫衣笑着打趣道,“娘娘,你怎么也这么心急了啊!紫衣可还从没有见你这样呢!如此可见这屋子多么的和你心意了。” 冷暖睁着美丽的杏目嗔了她一眼。眼眸流转,顾盼生辉,紫衣便软了下来,讨饶道,“娘娘,你再等等了!想当初,你看我笑话的时候那可是丝毫不留情的!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次,你得让紫衣过足瘾啊!哎呦!” 紫衣触不及防的被冷暖袭击,不顾形象的大叫起来,其实她哪是那么容易被偷袭的?只是见冷暖高兴,心下喜欢,不想她去想些不开心的事情,便哄着她了。 “娘娘怎么可以趁人不备呢?太不君子了!”紫衣嘟着嘴冲着冷暖嚷嚷道。 “我明明就是一女子,当然不用那么君子!再说了,古语有云:趁你病要你命。这种好时机又怎么可以放过?”冷暖又从边上拿了一个靠枕垫着躺回到贵妃榻上,神情俏皮道。 “娘娘说什么都有理,紫衣怎么说得过!”紫衣懊恼的瞥了冷暖一眼,也在贵妃塌上坐下了。伸手在她身上轻轻的按摩。 冷暖舒服得紧,闭了眼,“你比碧衣的技术更好些!” 紫衣道,“不过比起娘娘来就差远了,紫衣见了你给皇上按摩的手法,就是师傅亲自来了估计也不一定比得上!” 冷暖倒是没有遮掩,睁开眼看着紫衣笑了起来,“不是我夸下海口,要比按摩可能真没几人比我厉害!” 冷暖便又想起了衡水,那个有着干净明亮的笑,能让太阳也失色的男子。他很喜欢按摩,可是外出或者是找人来家里都觉得不安全,每次反倒是没有放松,还搞得精神高度紧张。她看不下去便决定学了。整整一年,什么也不做就为了学好按摩,后来所有的人都教不下她了,她才回家替衡水做按摩。想到这里苦笑起来,可是替他按摩过几次呢?似乎仅仅只有那一次!学了一年只用了一次!有些讽刺吧! “娘娘?”紫衣稍稍用力的推了她一把。 “怎么了?”冷暖回过神来。闭了闭眼。收了心神。看了紫衣一眼。 “都叫了你好几声了!”紫衣露出女儿姿态地抱怨道。 “是么?”冷暖歉然地笑笑。“有事情?” “恩!你要找地人可能有线索了!”紫衣点点头。 “真地?”冷暖有些激动地抓着她地手。眼里竟是呛了泪水。似乎有些不太习惯在紫衣面前流露过多地情感。撇过头去。好半天才回过头来。声音已然恢复了平静。“大概是什么时候地事情?” 紫衣集中精力。屏住气息。欲要探听一下四周是否有人。 “没有人的,你放心说好了。” 紫衣微愣,环顾一圈才点点头赞道,“这倒真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嗯!”冷暖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半个月前我们收到消息,在瓦城,有人问及虎威镖局新锦旗上面绘制的符号,不过,”紫衣看着冷暖慎重道,“那人说那是字!” 冷暖越听紫衣说,心脏越是跳得快,她觉得她一辈子也从来没有那么快过!她站起来,手握成拳,深深的吸了口气,寻着紫衣的眼神问道,“那,那个人在哪里?” “他们……” 冷暖突然挥手制止了她,背过身去,一只手摸着玻璃,食指比划着,顺着外面的水流一路向下,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将目光投向那寂静无波的月湖,最后索性开门跑了出去,站在雪地里。 紫衣拾起她掉落的披风,跟着走了出去。 冷暖无奈的闭上眼,她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接受此刻得到的消息,虽然她是那么盼望衡水能和自己一起回来的。时间越久,她就越发的不想背负杀害衡水,夺取他性命的事实。可是杀了他,她,是不后悔的!她抱着双臂蹲了下来,低低的抽泣着。 “啊!!!!!!”冷暖猛的站起来大喊着往栏杆跑去。 紫衣见她突然起身往边上跑去吓了一大跳,这可是三楼啊,跳下去不死也该残废了。只是她们之间的距离过远,就是真的过去也救不上来。紫衣的心一下子变得空了起来,呆愣原地,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水红色身影,手中的火红披风滑落,融了一地的雪! 一个白色身影从紫衣右后方的古树上略来,在冷暖停下后,定在了她身后两公分的位置,脸上划过一丝不可置信,确定她不是寻短见后,飞身一掠又消失在白茫茫的天际中。雪地上没有他的足迹,刮起的风里亦没有他的味道。似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仅仅是紫衣的一个幻觉。 冷暖不管不顾的对着月湖大声的喊叫了起来,声音尖锐,略带沙哑,“你就是真的来了,我也不后悔!我不后悔!你听见了么?我对我当初做的决定不后悔!!!!” 紫衣苦笑着拾起沾了雪的披风,轻轻的走过去替她披上,退在后方静静的看着她。为什么呢!那个她从来没有提及过的,努力寻找的人才是她真正在乎的人吧!他能让她失去理智、心痛和不安;能让她不再优雅从容,脸上无法保持那若有若无的不真实的浅笑;能从那双冷淡的眸子里读出感情:能让她哭泣、尖叫,不顾一切! 女子脸上被北风刮得红扑扑的,紧抿着的唇带着坚定的笑。那一袭玫红色的锦衣矗立在挽月宫的楼台上,寒风中瑟瑟作响。那双眸子漆黑明亮,晶莹的泪顺着长长的蝴蝶翅膀般的睫毛流出来,温暖的泪浸湿了柔顺的翅膀,挂在那睫毛上的泪珠一颤一颤的滚落,掉落的一瞬间迅速的结成了冰,继而打在雪地上,清脆的响声淹没在雪地里,与洁白美丽的雪化为一体,再也辨不出哪是泪,哪是雪了! 冷暖裹紧披风,走到紫衣面前,淡然道,“你说吧!我听着!” 紫衣抬起眼帘,看着那张算不上非常精致的素脸上一滴泪也没有,亦没有痕迹,要不是那湿湿的睫毛,定是不知道她刚刚撕心裂肺的哭过了! 心疼的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一手握着她那冻得通红的手,和她一道回了温室,替她盖上了毛毯,轻叹了口气才说道,“这条消息收到好久了,不过为了确保它的真实性,紫衣顺着查了很多,当天在瓦城询问这件事的是潇王爷和李堇风,大概是一个月前了。” 紫衣怕冷暖不知道,继续解释说,“潇王爷开战后,皇上就派他到离国去求和了,在瓦城被当地的太守扣下。李堇风和潇王爷是好朋友,王爷有事情常会找他帮忙。而这件事也是潇王爷拜托李堇风去查的,李堇风当天见没事就拉着王爷立马去了,当时的总镖头不在,他们向门房询问了些事情,后来李堇风又派人去过,而潇王爷也单独派人去过。” 冷暖仔细的想了想,确定自己是没有见过夏其潇的,看着紫衣道,“你是说潇王爷在查锦旗上的字符?” “目前来说就是这样的!” 冷暖那双冷冷的眼里似乎变得更加冷了,一丝阴霾闪过,随即被脸上浅浅的笑容掩去,寻不到丝毫踪迹。 紫衣被她周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所骇然,如第一次醒过来在自己面前发威的她,如此的陌生,这时候的她是自己所不认识的! ********** “娘娘,张奕琴师带到!”碧衣走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冷暖抬头望去,玻璃温房外站着一修长男子,还有一个着灰白衣裳的小厮,抱着琴低眉垂目,恭恭敬敬的站在男子身后,银色的披风将男子的整个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散漫的扫射着四周,没有焦点,却如三色宝石般流光溢彩,鸽子灰的眸子中一闪而逝的喜悦被冷暖收入眼底。 紫衣不悦的瞥了她一眼,“怎么这么久?” 冷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望向紫衣时,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笑容加深了些,嘴角显出浅浅的纹路。 紫衣打发碧衣领人进来时还不忘借机朝冷暖瘪瘪嘴,似在说我没有公报私仇,她去的确实是久了吗! 冷暖耸耸肩,靠在软垫上,对着紫衣手上的碗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不辨喜怒的道,“紫衣,已经喝了一个月的燕窝,下次换了吧!”说完接过来一口气喝了。 紫衣并不应声,只是接过碗对着她赞赏的笑笑,拿了热毛巾替她擦了嘴角,将冰凉的手放进毛毯里,才退到了一边。(全本小说网 ) 第五十八章 玻璃温房之情缘2 “张奕拜见娘娘,娘娘千岁!” 低沉有力的男声从前方传来,冷暖抬眼循声望去,只见刚才的男子已脱掉了银色披风,里面仍是一身银色滚黑边的三色锦袍,系着玄色腰带,更显得腰身修长健美。他低垂着头,墨绿色的长发倾泻在肩膀上,衬出白玉似的面庞。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指甲壳光滑亮丽,似涂了层上好了透明甲油,右手的拇指上带着一个大大的白玉扳指。 男子没有跪,身子直直的,只是头微微的垂了些,双手在前向冷暖行了个礼,恭敬而不谦卑。 三十岁的男人兼具青春和成熟的美。他是它们完美的综合体。 冷暖朝他虚抬了下手,浅笑道,“张琴师不用多礼,坐下好了!” 张奕行了礼坐到早先紫衣备好的椅子上,椅子前面的小桌子上放着刚刚那个小厮抱着的白玉琴。 小厮穿得并不单薄,却在外面仍是冻得瑟瑟发抖。事实上,他是连挽月楼也不允许进来,今天虽破了例,琴还是在门**给碧衣抱进来的,看来后宫嫔妃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见的。 冷暖瞥见那叫张奕的琴师无意间向小厮投去的视线,便对紫衣道,“你让其他人都下去吧!不用再外面站着,你在里面伺候着就行了,我不喜欢太多人!” 紫衣领了命打发众人下去,又让人备了些点心送上来。 “姐姐,可是皇上昨天晚上吩咐我们……”碧衣在门外往内张望了下,拉着紫衣的衣服担心的说道。 “我都知道,我亲自守在这里了能有什么问题?难道你还信不过我?”紫衣看着她的眼睛厉声反问道。 “不是地。姐姐。我只是…只是担心而已!你知道皇上地。”碧衣见她越发严厉地模样。便噤了声。只是耷拉着脑袋。有些无力地道。“那我吩咐人准备好点心送上来。” “嗯!速度快点!”顺便将碗递给她。 碧衣接过。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张奕听到冷暖如此吩咐。抬头望了她一眼。那双鸽子灰地眼眸微微闪动了下。立马又低头仔细地去调音。只是那白玉琴弦断断续续地几个音里显出一丝喜悦。 “张琴师不用净手焚香么?”冷暖看着男子轻扬着嘴角试问到。 “张奕在来之前就已经净过手。紫衣姑娘说娘娘不喜欢熏香地味道。况且。张奕认为屋中一阵阵淡雅地花香和青草地气味是世间任何熏香也比不上地。”说完闭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冷暖笑着起身,对他道,“辛苦你了!这间屋子布置得很合我的心意。” 张奕对她没头没脑的感谢露出惊恐,连忙起身,退后几步才躬身答道,“张奕惶恐!娘娘喜欢就好。” 冷暖看着他脸上避之不及的表情,鸽子灰的眼眸中越发明亮的光芒,好心情的笑了,退回到贵妃塌上对他道,“真的是你布置的!” 而后又自言自语感叹道,“也是,宫廷里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如此吧!” 张奕看了进来的紫衣一眼,紫衣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说。 “娘娘喝口茶吧!不是野玫瑰蜂蜜花茶哦!今年刚刚上贡的新茶。”紫衣从小火炉上拿了烧的滚开的水给冷暖沏了一杯,还小声的向冷暖保证道,“紫衣特地换的,皇上绝不会知道。” 冷暖端着茶杯,揭了盖子,轻嗅着茶香,眉眼微微一跳,眉心舒展,笑着挪揄道,“那你这些茶叶从哪里来的?皇上从来不给挽月宫其他茶叶,只怕是你偷的吧!” 紫衣偷偷的瞥了张奕一眼,见他在仔细的调着音,才又转过来责备的嗔了她一眼,声音拿捏得刚刚好,既不会扰了他调音又正好可以清清楚楚的听见。“皇上什么好的不是往挽月宫送?新进贡的茶叶哪次不是最早送来的挽月宫?只是娘娘不知道罢了!紫衣怎么说也是挽月宫的执事大宫女,偷窃这种事情,紫衣才不屑一顾呢!” 冷暖看着她的小动作轻笑起来,喝了口茶,细细的品着,望着杯中上下起伏的茶叶赞道,“汤色清澈明亮,清香文雅,浓郁甘醇,鲜爽生津,回味绵长,是碧螺春!” “是的!娘娘真是厉害。” 紫衣边说着边在贵妃塌的小几上摆上碧衣刚刚端上来的点心,摆好后顺道递给冷暖一块芝麻卷。 冷暖就着她的手一口给吃了。紫衣为她的不知礼数责备的皱了皱眉头,可嘴角却是化也化不开的笑,拧了热帕子擦了她嘴角上沾的点心碎末。 冷暖又抿了口茶,缓缓说道,“紫衣,给张琴师也沏上一杯。好茶是需要和朋友一起分享的。” 紫衣咬了咬下唇,看着冷暖的眼里喷着火,一副你不可救药的表情,见冷暖仍是淡然浅笑的表情,努了努嘴,有些赌气的躬身行礼应道,“是,奴婢遵命!” 冷暖不顾紫衣眼里的警告与提醒,生起对张奕的戒备,自顾自的做着此刻想要做的事情。她相信这个男子,哪怕只见过一面,可是看着他心里会没来由的安心。甚至他都没有正式的看过她一眼。不过,她就是喜欢,没来由的喜欢。就如第一次见到凤娘一样,她的那种快乐真切的感染着自己,深深的被她吸引着。 有的时候喜欢一件东西是不需要考虑那么多的,就如当初跟着衡水,哪怕知道是不归路也义无反顾的追随一样。在冷暖的内心深处她甚至相信一见钟情。 一个连爱情都不相信的人却相信一见钟情,是不是很可笑?冷暖自嘲的笑笑。 张奕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进宫十年来不曾动过的心杂乱起来,只因一句“好茶是需要朋友分享的!” 朋友么?朋友是什么?是坐在一起,分享一杯好茶? 张奕起身望着冷暖文雅的笑了,楼边上,那一袭玫红色的锦衣在寒风中摇曳,需要怎样的勇气去站在那里发泄情绪?眼角滑落,滴在雪地里凄冷的泪,是什么温度?悠远绵长的声音中那听来绝望实则坚定的呼喊,谁人理解? “张奕谢过娘娘厚爱!只是张奕从不喝茶,还望娘娘见谅。” 那双鸽子灰的眼眸里映着冷暖浅浅的笑脸,冷暖知道,他是明白的。无所谓的点点头。 “张奕今日可能无法为娘娘抚琴了,琴音怎么也调不出张奕想要的,还请娘娘允许张奕先行告退。”张奕抱起白玉琴,对着冷暖福了福身。 冷暖看着他,心里的喜欢又多了一层,要是自己,现在也会离去的,除了要在宫里避嫌外,还有一种心里的需要,很多时候喜欢上了一件东西只要远远的看着就好,太过接近会让自己失望。便道,“那你今天就先下去吧!等你什么时候能调好了我再听好了,反正时间目前而言是我最多的东西了。” 张奕告了退正准备出来时,碧衣从挽月楼的主屋内转出来,踏着雪朝玻璃温房疾驰而来。两人在门口撞了个正着,张奕欠身让她入内,听她声音焦急道,“娘娘,太后又派人来了,让您立即前去幽宁宫!” 而后又传来一个淡然带有些许慵懒的声音,“来就来了,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去把衣服准备好,通知公公,就说我换好了衣服就过去。” “可是太后定又是要你站一天的,还是去告诉皇上吧!”碧衣道。 “告诉皇上有什么用?那可是太后!下去准备吧!” 张奕听了她的回答,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抱着白玉琴步入雪地里优雅从容的离开。(全本小说网 ) 第五十九章 和谐才能更美好 “娘娘,您再吃一点吧!娘娘……”柳衣端着盘子追着冷暖出来。 冷暖无奈的叹了口气,“紫衣,你快点把这孩子给我弄走,真是太烦人了!” 柳衣举着个盘子定在冷暖身后,眼睛里溢满了泪,委屈的小声叫着,“娘娘,娘娘…” 紫衣看着冷暖有些幸灾乐祸的笑着,摇摇头道,“娘娘还是赶紧把她安抚好得了!其他的以后再说,况且,”紫衣语调一转,“紫衣也想让你再多吃点的!谁知道太后今天又要你站到什么时候?” “你们真是…”冷暖转过身,捻起盘子里的糕点一口吃了,用手擦擦嘴,对柳衣道,“现在好了吧?我都吃了。你快点回去吧!给我把水烧得热热的,回来我要泡澡!这就是你今天的任务,好好完成!” “是!柳衣遵命!”柳衣擦了泪,咧开嘴笑着俯身应下,转身飞快的跑回去了。 “你慢点!…我晚上才要呢!”冷暖见她跑得急了,提醒道。 柳衣回过头,高兴的笑着道,“娘娘,柳衣知道的,不过,柳衣要好好准备,让娘娘能舒服的泡澡。”说话时一个不注意踩在雪上一趔趄,身旁另一个丫头扶了才没有倒在地上,脸不好意思的红了,偷偷看了冷暖一眼,低头吐了吐舌头,转身进去了。 “我可真是在养孩子呢!”冷暖转过身来,低声道。 紫衣碧衣两人在她身后压低了声音,窃笑起来。 “你们要是想笑就直接大胆的笑好了,这样憋着多难受啊!” “紫衣还不是怕娘娘你不好受么?”紫衣笑着说。 “得了吧!你们巴不得我被柳衣天天缠着呢!”冷暖回过头来有些疑惑地对紫衣道。“今天太后没有派人来?” 紫衣敛了笑。恢复了以往沉着冷静。见地上有些打滑便上前扶着冷暖。“来了。在凌云阁等着呢!紫衣昨天就吩咐了。以后来人没有允许只能在凌云阁候着!” “这个样子会不会做地太过了?怎么说那也是太后宫里地!”冷暖看了紫衣一眼有些不安地问道。 紫衣看她那正经样子。不知道地定要以为她多么地遵守规矩。“娘娘恐怕是在怪紫衣没有把人拦在挽月宫门口吧!要不下次紫衣就让所有人都只许到挽月宫地门口?” “随便你怎么做!你觉得没有问题就可以了。”冷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声音也冷淡了下去。 紫衣立马就察觉出来了,在她身边扶着,不再说话。碧衣此刻却道,“紫衣姐姐做得没错,挽月宫之主历来就不受后宫管辖,太后也是不能的!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娘娘的茬本就是太后的不是。” 冷暖也从紫衣哪里知道了一下挽月宫之主有很多特权的消息,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大,竟是不受后宫管辖!难怪太后每次叫了她去从不做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了,难道是顾及这些? 冷暖无意识的摸了下腹部。紫衣见她脸上的表情如此凝重,扶着她的手收紧,责备的瞪了碧衣一眼,道,“娘娘,可是不舒服?” “没有,走吧!”冷暖紧了紧披风,面无表情道。 紫衣垂了眼,心里闷闷的,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她总是这样,愿意在你面前高兴的时候会让你觉得她很高兴,会在你面前流露出异常丰富的表情,就在你觉得你和她之间亲密无间无话不谈时却又马上的冷下脸来,可是她做的这一切又让你觉得理所当然。哪怕自己和她交过几次心却从没有摸清过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周身的一切都不真实。 她恐惧也好,伤心也罢;她柔情也好,冷酷也罢。都让人觉得不真实!至少紫衣这样认为。 公公见她们过来,眉头拧得死紧,从椅子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众人前面,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太后吩咐奴才在巳正将娘娘带到幽宁宫,可现在都快午时了娘娘才来,奴才等多久都没事,可太后能等的么?” 紫衣心中本就不悦,此刻听了公公的话心中更是郁结,冷笑道,“太后金贵,娘娘就不金贵么?” 冷暖偏头看了她一眼,心中疑惑,何事需要这般火大?紫衣见自己看她也不理,还幽怨的瞪了她一眼,对公公讥讽道,“公公还不赶紧的在前面引路?瞪着紫衣就能立马到幽宁宫见到太后么?” 冷暖微讪,回过头道,“走吧!” 那个引路的公公也不知是不是打了兴奋剂走得飞快,冷暖的鞋子本就是宫中妃子专用的,紫衣和碧衣两人在挽月宫也是大宫女,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鞋子都是只经看不经用的,紫衣又不能用武功,三个人哪能那么快的走路?很显然引路的公公就是知道这些,不但走得快还专挑那种没有扫干净的路走,不一会三人的鞋子就都湿透了。 “公公,往这边走吧!去幽宁宫这条路似乎要近一些。”冷暖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指着右边的石子路对公公说。 “娘娘才来宫里多久?宫里的路又认识多少?还是跟着奴才走的好!奴才……” 紫衣见冷暖此刻香腮微红,气喘吁吁,发髻凌乱,绣鞋上沾满了雪渍淤泥,半个身子无力的倒在她身上,心里顿时对前方尖嘴猴腮讲话的公公起了杀心,冷厉的眼扫过他,带着嗜血的味道。 公公本在和冷暖争辩,不欲依了她换道,被紫衣一扫,身上冷得一颤,寻着目光看了紫衣一眼,便再也不敢与她对视了,转声道,“既是娘娘想要换那就换好了。”说完也不等冷暖她们喘口气就赶忙拐到右边道上走了。 紫衣既然已经下了决心要杀了他自是不再说什么了,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玉瓶子倒出一颗小药丸给冷暖服下,扶着她跟着走了。趁着伸手替冷暖挡开前面的树枝时,从树枝上折了一小截枯木揣在手里。拐过这里似乎就有一个小池塘吧!紫衣望着前方疾走的背影,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碧衣踢了踢脚上湿透的鞋子,皱着眉头,小声道,“真是小人!” 这条道虽说也是小路却比刚才公公带着走的路宽敞多了,雪也扫得干净,容下三个人没有问题,只是因为是石子路,比原先的路还不好走,碧衣也上前去扶着冷暖。 “是何人见到朕不但不行礼居然还要绕道?”(全本小说网 ) 第六十章 斗气冤家 夏启轩站在冷暖刚刚转进来的小道上,脸上带着冰冷的笑,眼神阴霾的望着她。 冷暖听了他冷冷的声音,心里闪过一丝不悦,旋即又轻笑起来。 紫衣碧衣听到声音后就立即转身行了礼,等前面的公公反应过来也回身行了礼,冷暖才缓缓转身,低眉顺目的给夏启轩福了福身子。 夏启轩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冷暖,满是嘲讽道,“朕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蓝妃!” 冷暖这才抬了头,只见他穿着白色纹暗色金龙锦袍,披着一条脖颈处镶着一圈白狐狸毛的披风,腰上一根金黄色腰带,整个人不但显得尊贵不凡,还多了份书生的儒雅之气。 她扫了一眼四周,这才发现,她们走的这个园子也没有扫雪。在这漫天白雪铺盖的园子里,眼神稍不注意,恐怕也是会弄丢的,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不见也就很正常了。最主要的是,冷暖没有丝毫想避着他的意思。明明就是他心里别扭不想见自己。 冷暖敛了眼神,对夏启轩笑着道,“皇上恕罪,臣妾眼拙,急着去太后那里,竟是没有看见。雪景与皇上溶为一体,可见这儿可真是个赏雪的好地方!” 夏启轩看着她那平淡无波的脸,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这么说来朕还不如雪景吸引蓝妃?只见了雪而不见朕了。” 冷暖苦笑,心道,“你要是想找错,随便什么都是错,我怎么说还不是怎么错摆了!”透过夏启轩极目眺望远方的雪景,开口悠悠说道,“景与人合二为一乃是赏景的最高境界,无论臣妾看到是景还是皇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哼!狡辩之词!“说完满是怒意的拂袖而去。 冷暖看着他怒气冲冲的离开,知道他心里为昨天的事情不好受,况且自己也确实是做得过分了些!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那种耻辱吧!更何况他要是生气了对自己不会有任何的好处,便对着他的背影轻唤道,“夏启轩!” 夏启轩仍是大步往前走着。如是往常。冷暖定也是要拂袖而去地。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耐着性子提高了声线极尽温柔地又唤了声。“夏启轩!” 冷暖见他仍是理也不理地往前走去。苦笑一声。警告自己道。“何必呢!冷暖。千万不要把自己看得过高了。否则摔下来会很疼地。” 转过身子对众人道。“走吧!太后该等急了!” 夏启轩本想着她要是再叫一声自己就回头。谁知道她竟然只叫了两声就带着人走了。他气愤地握紧拳头。往树枝上打去。震落了一地地雪。 郭忠跟在他身边二十几年。他地心思自是明白地。虽然不知道昨天在挽月宫里发生了什么。看皇上此刻脸色也知道他其实是多么想要蓝妃陪在身边地。而且。明天地事情少了蓝妃众人又该起疑心了。他们两个还是早点和好地好!不然受苦地绝对是自己!为什么他当太监就要当得这么累呢!心里为自己默默地哀悼了几声。 “皇上。奴才瞧着蓝妃娘娘身子都湿透了。本来身子就弱。这样一着凉。万一又病了。到时候还是要麻烦皇上。皇上日理万机地。怎么能时常为这些琐事所困!依奴才看不如就让娘娘到亭中歇歇。驱驱寒。可好?” 郭忠见他停下,便笑着道,“皇上且在此稍稍休息片刻,奴才去唤娘娘!”说完就小跑着追赶冷暖了。 冷暖默默地跟着郭忠走在夏启轩后面,也不问为什么让她跟着,总之,夏启轩现在心里不舒服,她还是少惹的好!以前在挽月宫里,冷暖也只有那么咸咸淡淡的几句话,此刻在众人面前,面对正和自己滞气的夏启轩更加没话说。君心难测! 一路上静悄悄的,郭忠在边上使劲的给冷暖打眼色,冷暖都假装没看见,只低着头紧跟着夏启轩,急得郭忠直冒汗,那模样好像真想代替她冲上前去和夏启轩说几句他爱听的话,好讨得他欢心。 最后见冷暖实在是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递给冷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也低头走路去了!他是真的想不通,平常这么机灵的一个人儿,今天怎么就这么的不开窍呢?自己刚才还提醒过她皇上自昨晚从挽月宫出来就心情不好,怎么着也知道是她的问题该也上前去哄哄吧!他可是天子,尊严自是比他人高些,难道他还能几次三番的低声下气么? 夏启轩听着那紧跟着的步伐,心里如猫抓一般,咬咬牙,转过身停在冷暖前面冷着眼看着她道,“你刚刚说的那什么景与人合二为一的事情朕倒是不知道,蓝妃既然知道就替朕好好解说一翻!” “是!皇上喜欢,臣妾定是竭尽全力!”冷暖赶忙定住脚步,以免撞到他身上,只抬头扫了他一眼又低头看着地下。 夏启轩气闷,自己都主动说话了,她还这样一幅冷淡模样,真是…以为她是谁?黑着脸转身走了。 冷暖当然也只有跟着走了,顶着个挽月宫之主的名号,实际上皇宫里面哪个主不是比自己大?自己的一切可都是面前这个男人给的呢! 领路的公公几次想上前,都迫于现场气氛过于紧张给咽下了,此刻见冷暖要跟着皇上走,索性也不跟着,转身朝幽宁宫报信去了。 紫衣见冷暖跟在夏启轩背后,心下倒是放心,对碧衣道,“你先跟着娘娘,我身子有些不舒服,离开一下,片刻便回。” 碧衣瞟了紫衣一眼点点头,“紫衣姐姐你不舒服就先去吧,娘娘我照看着。反正皇上也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皇上,您回来了!”梅妃掀开帘子笑着迎了夏启轩,看见他身后的冷暖微一错愕便回过神来,福了福身给冷暖也请了安。 冷暖浅浅笑着向她点了点头。 夏启轩看着她们不耐烦道,“朕都快冻僵了,还站在外面干什么?” 梅妃看着夏启轩的眼神变了变,脸上仍努力的维持着笑,歉然道,“臣妾该死!皇上,姐姐快点进来吧!”说着让开身子,她身边的丫头也上前来打开了另一边的厚帘子,让夏启轩和冷暖等人进来。 亭子里面燃了两盆火炭,气温颇高,冷暖站在亭子边缘,这才有时间打量进来的亭子。只见亭子的四周都安了可拆卸玻璃,只把不起眼的一角留下,挂上了厚厚的门帘,人坐在里面外面的美景一览无余,真是冬日里赏景的好地方。而冷暖刚刚让公公改了的那条路线则是通到这里的,这个亭子建在一个小山坡的平地上,地势比冷暖走来的那片地略高些,看来不是她们没有看见夏启轩,而是夏启轩坐在这地方看到了她们。冷暖又是一袭绿衣,在白色世界里如沙漠里的绿洲,特别的显眼。 梅妃见冷暖跟着进来就退到了一边站着,不过看她进来后就呆呆的望着窗外,便又上前来要将夏启轩的披风解下,夏启轩一扬手让她退到边上了,皱着眉头来到冷暖面前。 冷暖一回头看见夏启轩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脸,着实是吓了一跳,惊呼一声,看向夏启轩道,“皇上可是有什么事情?” “你说呢?”夏启轩满是怒意的瞪着她。 冷暖不知所以的环顾四周,见梅妃指了指身上的披风,明白过来,踮起脚尖替夏启轩解披风。其实冷暖在古代的身体绝对算是高的了,少说也有一米六五,估计常常跳舞,腿特别的长,典型的长腿美女,(是否美女,有待商榷!)可谁知道夏启轩更高,冷暖也就到他胸前。 夏启轩走的也快,完全没有往日的君子风范。从这里看着路程是少,谁叫古人都喜欢把路修的弯弯曲曲的,制造意境,走起来可真是累死人。冷暖跟着快步走了那么长时间本来就吃力,也不知道那结是谁打的,半天都解不开,此刻踮着脚尖久了,竟有些体力不支。抓着夏启轩的披风稳住身子,停了下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冒出来的细汗。 众人都摒着呼吸,大气也不敢出,梅妃在边上更是着急,那个结是她打的,完全是按着宫里的规矩打的,只要是宫里人应该都会解,没想蓝妃竟然不会。随即脸上闪过一丝欣羡。 夏启轩心里一疼,她的身子就这么差么?走了几步路,连站都站不稳了。紧握着拳头,忍住想要抱着她的冲动,该惩罚她一下,让她记住作为一个妃子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夏启轩强迫自己用最冷的眼光看着她,心里却是海浪般波涛汹涌。一整天脑袋里都想着她,根本没有办法处理朝政,却又拉不下脸去挽月宫见她。心里痛恨着时常善解人意的她为什么不会来哄哄自己?心里明白那件事情不会是她所为,只要她低了头道个歉自己完全可以翻过,不再去理会的。 可是她呢?出了事情像是毫无反应,不但不找自己解释道歉,当晚还能睡得那么香,今天还有心情找琴师来弹琴。他心里烦的要命,才来梅香居找梅妃,居然在园子里看到了一身绿衣的她。看着她慢慢的朝靠近,心里狂跳不已,还准备事后赏那领路的太监,就见她停下来指向另一条路。 夏启轩想都没想就出去了,想看看她会如何面对自己,如何向自己解释!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脸上还是那该死的淡淡的笑,望着他的眼睛实际上不知道在看哪里!看着她凌乱的发髻,苍白的唇,湿漉漉的鞋,微微颤抖的身体,心里更是生气,难道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吗!而且自己都主动示好和她说话了,她还不顺着路下来!没眼色的!夏启轩看着眼前的女子不断腹诽。 冷暖喘着粗气的声音在亭子里回荡着,她咬咬牙,尽量的踮高了脚尖,想要看看这个结到底是怎么打的。 从她嘴里呼出的气打在夏启轩的下巴上,他那薄薄的唇无意识的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有力的手撑着她的纤腰,异常耐心的等着她。她那专注的神情,近乎忘我,比世间任何美丽的风景都有吸引力!期间瞥见郭忠想要上前帮助她轻摇了摇头,让他站着别动。 “好了!”冷暖轻呼一口气,将那根绸带拉的哗哗作响,由于过于用力,披风掉了下去。冷暖赶忙伸手从夏启轩腋下绕去身后,接住了下落的白色披风。 夏启轩被她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生怕她摔了,猿臂一览将她拥在了怀里,轻唤道,“挽儿!” 冷暖仰起头,朝他邀功似的笑了,亮晶晶的眸子扣人心弦。(全本小说网 ) 第六十一章 妈是不能乱叫的 冷暖将披风递给了郭忠,任由夏启轩抱着,这才看清亭子里除了梅妃还有人。 定王妃抱着小世子站在边上,此时,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冷暖看了眼她怀里的小世子,便调转开来。 “臣妾携小世子拜见皇上娘娘,皇上万岁!娘娘千岁!” 夏启轩本来就好长时间都没有抱过冷暖了,就算是被如此软糯好听的声音打断也很是不悦,解了她身上的披风,交给郭忠,握着她的冰冷的手,有些责备的皱了皱好看的剑眉,坐到榻上,冷冷的打量了前面娇弱女子一眼,“起来吧!抱个孩子跪着怪累的,郭忠,赐座!” “谢皇上!” “梅妃,你也坐着!” “是!”梅妃偷望了眼夏启轩,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里跟针扎一样的难受,眼里酸酸的,极力抬头才没有让眼泪流下来。自己陪着他赏了一上午的雪,绞尽脑汁的想法子逗他开心,他却眉头都没有展开。那个女子一出现,对他那么的冷淡,他的脸上却布着笑容。 郭忠替众人重新上了茶,又端了几盘新鲜的糕点,才站在了夏启轩身后,看着他嘴角隐着的笑,拧着的眉头才舒展开来,目光不自觉的瞧向冷暖。 夏启轩喝了口茶,问道,“定王爷的伤可还厉害?” “回皇上,王爷今天上午已经醒了,蒋密说伤势已无大碍,也请御医看过了,只说休息几天就好了。” “嗯!那就好,朕好多地方还要定王爷协助处理呢!”夏启轩冷着脸问着,而后又对郭忠道,“上个月云州节度使进贡的人参拿来给定王妃带回去!” 定王妃把世子交给了身边地嬷嬷。便又跪在地上谢了。听了王爷地话她一直担心会碰到夏启轩。没想到还真是让自己碰到了。看到太后脸色不好。也不敢说自己带着孩子想让蓝妃看看。同时她估计蓝妃也不会见自己。后来听到太后宣她。打点了引路地太监便在路上等着了。谁想在这里碰到梅妃。接着又见到了自己想要见地和不想见地人。 冷暖坐在榻上神情自若。微垂着眼帘。夏启轩递给她糕点。她就给过就着茶水吃了。余光瞥见夏启轩脸上隐藏地笑。心下也是愉悦。手指在他掌中用现代地字不停写着对不起三字。夏启轩自是知道她在他地手掌里写字。却是不知道什么意思。苏苏麻麻地感觉惹得夏启轩不住地拿眼瞪她。 冷暖则是玩得不亦乐乎。还时不时地抬头朝他笑。夏启轩则会稍稍用力地捏捏她地手指。包容地笑望着她。眼里全是温柔。 门外地一个太监进来在郭忠耳旁说了几句话。只见他那稍霁地脸色又沉了下去。对夏启轩道。“皇上。太后身边地李嬷嬷请梅妃娘娘去趟幽宁宫。有些事情要问问娘娘。” 夏启轩有些疑惑地望了眼冷暖。对他说:“让她进来!” 冷暖被身边带起地寒气冻得缩了缩。夏启轩见了索性将她一把抱在怀里。冷暖扫了眼四周。只见紫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恭恭敬敬地站在软榻后面。见冷暖看她。冲冷暖高兴地眨眨眼。 “太后吩咐蓝妃身子不适今天就不用去幽宁宫了。”李嬷嬷对冷暖说道。 夏启轩知道刚刚她在走神,还想着过会儿她一定会一脸茫然的望向自己求助,谁知她轻笑一声,缓缓道,“谢太后恩典,臣妾明日定早早前去请安!” 李嬷嬷笑着朝她点了点头,掉头对梅妃道,“梅妃娘娘还请跟老奴走。” 梅妃脸上一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此时又听到点了她的名,心中始终有些不安,笑容微僵,朝夏启轩求助似的瞄了眼,见冷暖依偎在他怀里,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对着视线一直停在冷暖身上的夏启轩,小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向夏启轩和冷暖福了福身子跟着李嬷嬷走了。 冷暖望着柔弱纤细的身影,自嘲的笑笑,抬头打量着被夏国众人视为天一样的男子,等自己完全爱上他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显出梅妃此刻的表情;当自己无助的时候,也开不了口让他帮助自己,哪怕是满目酸楚仍高傲地笑看着他与其他女子卿卿我我。 夏启轩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那双黑眸里映着张素淡的脸,柔声道,“怎么了?” 冷暖摇摇头,“没事!臣妾只是不明白为何皇上会如此的出色俊美,让所有的女子都倾心于你!” “那挽儿是不是也倾心于朕?”夏启轩挑眉,无限魅惑的问。 “挽儿只是平凡女子当然与众人一致了!”冷暖浅笑着回答。蓝挽儿应该是与后宫众人一致的吧!爱恨情痴都远不及利益来得重要。 “笨笨的挽儿朕也喜欢的!”夏启轩拍怕她的额头,目光冷冷的扫向紫衣,“不像某些人自以为聪明实则愚笨之至!” 结合夏启轩此刻对紫衣的态度,冷暖大概的知道是什么事情了,淡淡的看了紫衣一眼低下头想事情去了。 亭内安静的只剩下炭火噼噼啪啪的响声,屋顶上积雪在正午太阳的照耀下渐渐融化,汇成一条条小溪流,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 “妈…妈妈…” 不知道是众人太过无聊还是思想过于集中,反正这么细弱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冷暖也迅速的抬头,往声源地瞄去。 定王妃身后嬷嬷怀里的小世子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好像是受不了亭子内压抑的气氛,挥舞着手臂,依依呀呀的叫嚷着,而‘妈妈’就是那些含糊不清的词语里最吸引人的。 定王妃诧异的转过头,惊喜之色毫不掩饰,连带着跟着进宫的嬷嬷也是高兴异常。抱着小世子举在定王妃面前,要不是碍于皇帝在场估计会失声大叫起来。 紫衣见冷暖一脸迷惑,在她耳畔小声解释道,“小世子这么大来从未开口说过话,就是咿呀学语也没有,众人都担心小世子不会开口,请了好多有名望的大夫去府里看过。今天世子不但说了话,还清晰的叫出了‘妈妈’,这就是在同龄人中也很少见,王妃定是开心了。” 冷暖点点头,掉头去看舞得正欢的孩子,这一看不要紧,着实吓了她一跳。 小世子挣脱着嬷嬷的手臂,扭着脖子极力的往冷暖这边望着,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双目带泪,凄厉的唤着“妈……妈……”那里面可真是饱含深情,正如狠心的母亲丢弃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孩子既不解又那么不甘的想要唤回。 妈妈是随便能叫的吗!我的天,不知道古代人懂不懂!冷暖在心里嘀咕。(全本小说网 ) 第六十二章 原来低头并不难 被夏启轩握着的手传来阵阵剧痛才让她回过神来,她惊愕的望了眼夏启轩,难道他们都明白?余光瞥到定王妃看向孩子时伤心的眼神,心里扬起一股欣慰,一出生就跟在身旁,怎么也是有些感情的,随即便镇定下来。后宫之中一步都不可错!一步错便会步步错! 冷暖轻笑着对定王妃道,“世子可真真是聪明可爱,可见定王妃一定花费了颇多心思,”又对抱着世子的嬷嬷招招手,“本宫看着喜欢,抱过来顺便也给皇上看看。说不准,本宫就能沾上喜气也给皇上生个大胖小子。” 定王妃收回目光,敛了敛眼眸,收起了外泄的诸多情绪,她们都明白后宫之中最容不得流言蜚语,尤其还是这么敏感的话题。站起来给夏启轩和冷暖行了个礼,优雅笑道,“娘娘能喜欢是孩子的福气,什么沾喜气不沾喜气的,娘娘乃是贵人,鸿运当头,贵不可言,又有皇上和太后太妃们,替皇上生个皇子那是迟早的事。”说着亲自接过孩子抱着递个冷暖。 夏启轩心情本来还是不错的,听到小世子会说话了,心下也是高兴,怎么说这个孩子也是夏国的第一个下一辈的皇家孩子。可当看到孩子是在叫自己身边的女子为‘妈妈’时,心里真是百般滋味都有。狠狠的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去接。 冷暖苦笑一声,看着他那发黑的脸,心中也不是滋味,狠心用力的将手抽出来接过孩子。 哄道,“别哭了,这么俊俏的脸哭花了可就不讨人喜了!看你皇叔叔可要不喜欢你了呢!来,笑一个,哄哄你皇叔这个大孩子。” 冷暖抱着孩子只是象征性的在夏启轩面前晃了晃,她知道他此刻定是不想见的。 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孩子一到冷暖怀里就奇迹般的不哭了,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冷暖,睫毛扑闪扑闪的,像个好奇宝宝。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摸着冷暖的脸颊,还时不时的蹭蹭红唇。 夏启轩对他的这种举动更是恼怒,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冷暖的错觉,冷暖注意到小世子看到夏启轩生气似乎特别的高兴,甚至还咯咯咯的大笑起来。 冷暖担心他待会儿还会叫出什么惊人之语,见他不哭立马就交给了定王妃,淡然道,“定王妃还是抱着世子早些回府的好,天寒地冻的,大人都有些受不了,孩子就更难熬了!” 定王妃也赶忙应下,抱着世子行了礼也不顾孩子的哭喊挣扎,围了披风急急的带着众人出宫了。 看着离开地身影。冷暖下意识地虚了一口气。也许是真地不想他有什么事情吧!当在夏齐定决定用他地生命来威胁自己做出妥协。而自己救下他后。便觉得他真成了自己生命中地一部分了。哪怕。其中很少很少!可还是有种想要保护地**。同时也是保护自己吧! 不知道是不是月妃传递地好思想。提倡晚婚晚育。方正是在夏国皇室普遍存在这种问题。夏齐定与夏启轩都是在二十二岁才成地婚。虽说之前是没有成婚。可是妾室不少。却除了夏齐定地这个孩子。一个也没有。而且据他们说来。这个孩子还是‘她’不顾廉耻爬上了夏齐定地床。四位公主也有两位在十八岁了才嫁。在古代女子十五岁及第就是要许配人家地。十八岁已经是很晚了。而现今也有两年了。也是一无所出。 这些都是冷暖让紫衣告诉自己地。本来紫衣觉得只要她把后宫众嫔妃地关系搞清楚。应付应付场面就可以了。可冷暖不安心。便让她把皇室中地一切都给调查清楚。尤其是皇室中地公主还专门地拟了一份折子。当时紫衣还笑话她来着。说什么都已经嫁出去了还那么关注干什么! 冷暖当时只是笑笑。说了句‘将来你嫁了人就会明白地!’。 而其中最值得关注地。也最让冷暖感兴趣地就是长公主。也就是夏启轩年仅二十八岁地姑姑。出嫁十二年也没有一个孩子。根据紫衣地说法她似乎还有些不守妇道。用古人地话说当时地行为叫做‘放荡’。在驸马建在地情况下。专门派人收集世间地俊美男子养在府中。却是是需要很大地勇气。而她与夏启轩地关系非常地好。当初先皇传位。宫中各股势力蠢蠢欲动。能够压下来很大程度上还是靠与他年龄相仿地小姑姑。 冷暖这边回过神来。夏启轩那边则是早已不耐烦。那双眼睛瞪着她。如铜铃般大小。两人之间刚刚才缓解地关系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 冷暖悄悄的瞧了夏启轩一眼,伸手握着他那紧紧踹在一起的手,讨好的在他胸前蹭了蹭。 夏启轩冷着脸,沉声道,“回宫!” 冷暖便立马站起来,乖巧的接过郭忠手里的披风垫着脚尖给他系带子。 夏启轩见她摇摇晃晃的,稍作犹豫还是伸手撑着她的腰肢。冷暖看着他的举动偷瞄了他一眼,咧嘴笑了起来。 夏启轩假装没看见,俊俏的脸上微红,撇过去吩咐郭忠道,“让人把吃食送到挽月宫去!”像是解释,对郭忠道,“听说温房从新布置了,好看的很!” 郭忠笑着应下,对夏启轩和冷暖道,“皇上暂且等等,奴才吩咐人备了轿了,天气怪冷的,娘娘体弱别感染了风寒!” 夏启轩不屑的冷哼一声,却是止了步子,站在边上望着窗外的雪景,其中意义不言而喻。 紫衣在替冷暖系披风的时候,赞赏的朝冷暖竖起了大拇指。碧衣在边上也一脸喜气。 郭忠在边上给她们使了个眼色,两人就笑着以回宫准备午膳为由,给冷暖行了礼,与众人一起退了下去。 冷暖深吸一口气,走到夏启轩旁边,主动伸手握住那紧握成拳的手,夏启轩望了她一眼又撇开眼去。冷暖看着他的动作只是笑笑,望着亭子外面一望无垠的雪景幽幽说道,“人,真的是世界上最贪婪的动物!夏启轩,我也是的。不过,我想现在我应该已经可以控制好了吧!” 夏启轩掉头望着她愣怔半晌,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什么也没有说,将她护在怀里走进了风雪之中。 郭忠见两人出来并无诧异,遣了个小太监回挽月宫报信,然后让众人远远的跟着。(全本小说网 ) 第六十三章 争宠?趣味? 月宫众人对于夏启轩的到来,脸上是又惊又惧。既受宠自己日子不好过,又害怕她太受宠不识大体像昨晚惹得皇上生气殃及无辜。行礼时居然有几个人吓得起不来身,顿时骇得脸色惨白,趴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夏启轩对于他们的表现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对紫衣说了句“作为挽月宫的执事可要把人教了,免得传出去丢了你主子的脸。”而后揽着冷暖走了进去。 紫衣上前道,“午膳已经备好了,娘娘看是先与皇上用膳还是先把衣服换了?”紫衣虽是问的冷暖却拿眼望着夏启轩。 冷暖脚上鞋子净湿,正难受着呢,低头看了眼湿鞋子,蹙了蹙秀眉。望向夏启轩时脸上却带着淡淡的让人舒心的笑,规规矩矩的询问了夏启轩。 夏启轩眼神温柔的望着她,“既是如此,还是先把衣服换了吧,免得落下什么病根。”说完摸了摸冷暖的脸颊,“去吧!朕也换身衣服!” 冷暖乖巧的朝夏启轩点点头,福了福身上楼去了。 夏启轩望着已经消失在拐角处的冷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走进了一个小暖阁里,对郭忠道,“怎么样了?” 郭忠上前解了夏启轩身上的披风,让人上了热茶,屏退了众人才回答道,“太后那里没问出什么来,梅妃娘娘听了事情后慌张不已,只说自己不知情。现场也做得很干净,奴才差人仔细寻找过,找不出丝毫证据。” “哼!如果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干净能当得上圣使?可别小瞧了这个女人!”夏启轩脸上阴沉的吓人,“梅妃呢?回去了没有。” 郭忠垂着眼躬身答道,“已经回去了,虽说是太后身边的人,却也只是个奴才。太后只是让梅妃警醒些,不要再让人在梅园出了什么事情,还说‘这次是个奴才,下次谁也保不住会不会就是个主子’。” “嗯!你派人过去给梅妃传几句话。就说朕晚上过去看她。让她安心。这种意外不要太过在意!” “是!”郭忠试探地问道。“那蓝妃娘娘……” 夏启轩脸色微寒。不耐道。“按朕说地去做就是!问那么多干什么!”夏启轩喝了口热茶。见他站着不动。蹙着眉头。“还有什么事?” 郭忠对他无端地怒火。心里微惊。“那人还安排了人。执意要将这件事情引到梅妃头上。奴才已将那上前指证宫女抓起来了。皇上要怎么处置?” 夏启轩脸色又阴沉了一分。冷声道。“能怎么办。难道这还用朕教你?” “是!奴才领命。”说完便招人进来替他更衣。 *********************** 冷暖上了楼,柳衣早就将热水准备好了,本来冷暖不想洗地,可是看到冒着氤氲热气的水,身上就止不住的难受,有上千只蚂蚁在来回的爬动,只想好好的在水里泡泡。 紫衣看着她盯着浴桶发呆,笑道,“娘娘想要泡澡就泡好了,奴婢在外面替娘娘挡着皇上。” 想着外面的夏启轩,冷暖泡澡的**去了大半,闷闷地道,“你能挡什么,皇上要是想进来又岂是你能挡得了的么?” 紫衣听后脸色一暗,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露出一股悲戚之色。 柳衣见冷暖浑身冰冷,眼中早已是蓄满了泪水,嘟着嘴对她道,“皇上心疼娘娘,娘娘就是下去晚些也不会怪罪的,反倒要是娘娘病了,皇上心疼,奴婢们少不得又要挨骂了!” 紫衣颇有深意的看了柳衣一眼,柳衣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双眼微红,似乎里面的泪随时随地都会涌出,极为勉强的朝紫衣笑笑,垂下了头。 紫衣转过脸来,附和道,“是啊,娘娘就放心泡澡吧,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的!” 冷暖踢了踢脚上的湿鞋子,也不知道是赞同她们的话还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点点头,“紫衣,你在小间外候着,待会儿我叫你进来时你就进来,我有些话要问你。”又对屋内的其他人说:“你们都下去吧!要是不放心在屋外候着也无所谓。” 冷暖脱了衣物,看着身上斑斑点点地痕迹,心里有些许烦闷,有些气恼的拍打着水面,等稳了情绪才对紫衣道,“进来吧!” 冷暖闭着眼,靠在浴桶边缘,神情闲适自若。 紫衣看着水中身体微微泛着蓝光的女子,不自觉的放柔了声音,“紫衣将那公公送走了,预备给梅妃制造点混乱,……不过,开篇就被皇上地人给阻拦了。” 冷暖示意紫衣往里面加些热水,紫衣便拿了木瓢一瓢一瓢的往里加水,冷暖舒服地轻轻呻吟一声。仿佛刚刚听到的不是杀了个人,而是在听紫衣说故事。 又听紫衣满是自信的笑道, 皇上抓了一个,可紫衣还有后招!再说了,一个太监能对梅起到什么动摇作用,只是造个势,让众人心里留下个印象。” 冷暖这才睁开了眼,“为何针对梅妃?如果是为了我进行报复,不应该是容妃么?” 紫衣满是笑意的眼望向冷暖,“容妃的事情你是不想紫衣插手的吧!而且,梅妃可是娘娘地大敌呢!能一路从才人升到妃子,让太后从讨厌到维护,对于这种女子,紫衣可不敢放松。”而后脸上露出嘲讽之色,“要是容妃我还不屑呢!那种只有姿色没有头脑的女子进了这吃人地地方,要不是众人护着,尸骨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冷暖看着紫衣脸上的光彩,伸手用力揪了把她地脸颊,“你终于有事情可以做了,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紫衣有些不满的朝冷暖瘪了瘪嘴,擦干了脸上地水渍,“紫衣可是一直都有事情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冷暖笑笑,“那是!我猜你觉得高兴,是因为我终于如你所愿的投身宫廷中的战场了吧!” “紫衣惶恐!娘娘要是不喜,紫衣定是不会逼迫娘娘的。”紫衣故作严肃的躬身答道,而后抬头看着冷暖反问,“只是娘娘就这样终日无所事事不觉得无聊么?” 冷暖轻笑着摇摇头,“是挺无聊的,不过这种日子我还过得下去!” 紫衣不解的看着冷暖,“那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争宠?巩固地位?眼前的这个女子她会么? “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在什么地方就该做什么事情,这样方不会让人觉得突兀!都一样了,也就没什么不一样了。”冷暖淡然道,脸上的落寞一闪而逝。 紫衣也不深究,知道她的很多想法自己也理解不了,点点头道,“这倒也是个理!那娘娘可是有什么计划了么?” 冷暖看着紫衣眼光灼灼的盯着自已,嗤笑道,“你怎么比我还着急?想看好戏自己导去,世间哪有免费让你看戏的。” “那紫衣要是出了力了呢?” “那就另当别论!”冷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木桶边沿,看着紫衣一副懒懒模样,“直说吧,我交代的事情是不是有眉目了?” 冷暖在宫里甚至是在这个世界里也就认识那么几个人,真要有些行动,除了靠着紫衣还真的没有选择,所以自己的计划里面少不了她。 “一点都不诚心,还求人办事呢!”紫衣嗔了他一眼,接着道,“还算她聪明,并没有将上次出宫见到娘娘的事情告诉太后,而是告诉了皇后。她们之间也确实在筹划着一些事情,甚至还从宫外带进来一些所谓的证人,”说到这里紫衣轻蔑的哼了一声,“那些人我都见过了,都是草包!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你要是觉得麻烦,我立马就可以让他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是安排在今天?”冷暖毫不在意的问道。 “嗯!事情来的突然了些,紫衣怕你没有做好准备,所以就…” “所以你就来了个声东击西,围魏救赵?”冷暖嘴角的笑容有些无奈,挑眉望了她一眼。 紫衣不明就理,而后恍然大悟,“难道说你已经做好一切,准备迎战了?”懊恼的拍拍额头,长长的叹口气,“紫衣竟是搞砸了!还真是应了皇上今天的话。” 冷暖摆摆手,“梅妃那里我不管,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至于那个太监确实是很可恶,却也罪不至死,”看着紫衣脸上的愧疚之色,缓缓说道,“不过,谁说呢,也许他死了反到可能是种解脱。也许下辈子投生在小康之家,做个健全之人。” “娘娘,你不怪我搞砸了你的事情么?”紫衣小心翼翼的问道。 “怪你做什么?今天不发生明天也会发生,早晚的事。”冷暖脸上说不清楚是什么表情,紫衣觉得异常奇怪,本想问问,被进来的人打断没了机会。 “什么事情今天不发生明天也会发生?”夏启轩推门进来,望着冷暖满脸笑意的问道。 紫衣看见夏启轩突然进来脸上露出诧异,赶忙行了礼,退在一边。心里斥责自己太过放松,连门外有人都未察觉,望着冷暖有些微的不安。 冷暖朝她笑笑,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放心,对夏启轩道,“无事!臣妾在和紫衣说故事呢!感慨世间万物从不以人的毅力而撼动,永远都按着自然的规律走下去。比如太阳永远是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 夏启轩走过来吻了吻冷暖的额头,“这些你也想,真不知道你脑袋里装了些什么?”对紫衣道,“你先出去!”(全本小说网 ) 第六十四章 一团迷雾 到紫衣关上门,脚步声远去,夏启轩突然脸色一变道,“爱妃倒是会享受,把朕晾在一边自个儿在屋里泡澡。” 冷暖见他盯着自己的脖颈,有些别扭的转了个身。 夏启轩看着她的动作心里突地生气一股无名之火,怎么也忍不住的嘲讽道,“爱妃现在的表现,朕可以理解为,你是觉得尴尬么?” 冷暖有些惊诧的扫了他一眼,迅速的低下了头,心里默默告诫自己:男人的尊严有时是不可侵犯的。忍! 夏启轩将冷暖一把从水里拉起,冷暖只觉得身上起了无数鸡皮疙瘩,不知道是被空气冷的还是被夏启轩眼中的寒气冷的。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快,男人不也是如此么?明明是原谅了自己,而自己也明明很努力的避免了,可是他自己要来看,要来寻找当日的那些见证,她又有什么办法! “你预备不做任何解释么?”夏启轩看着冷暖无动于衷的脸,心里终是气愤,也许更多是伤心也说不定。 夏启轩扬起嘴唇,目光游离在那具完美无暇的体上,那上面除了另一个男人留下的斑驳吻痕外再无痕迹。他伸手在冷暖的小腹上方轻轻的抚摸,冷暖因为寒冷微微的颤抖着。 夏启轩道,“爱妃可还记得这里有些什么?” 冷暖低头看了看他手指着地位置摇了摇头。 夏启轩朗声笑了起来。“还是没有话跟我说么?” 冷暖反而抬起头来望着他。浅笑道。“皇上想要听什么?” 浴桶里地水微凉。冷暖却碍于夏启轩没有发话立在里面。而后镇定自若地拿了一块毛巾将上身地水渍擦干净了。用毛毯围着。讥笑道。“皇上是想听听昨晚上定王爷怎么凌辱臣妾呢?还是想听听挽儿在王府中如何生活?亦或是想知道王爷让挽儿进宫地目地?皇上如果想知道这些。臣妾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这之前。你还是先说说你到底是谁吧?”夏启轩抱着冷暖。在她耳畔笑着说道。 冷暖追寻夏启轩地目光再次注视着小腹上方地位置。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随后脸上一片惨白。她记得第一次她醒来泡澡地时候在身上搓下来很小一团地污渍。心里还在想一个妃子居然这么脏。心里还很是恶寒了一阵。没想到居然是特意做地记号。那这具身体地主人到底是谁?冷暖心中惑。 “怎么,想起自己是谁了?”夏启轩右手捏着她的下巴,眼神阴霾的望着她。 冷暖回过神来轻笑着摇摇头,眼里闪过一丝感伤,喃喃自语道,“真的重要么?现在我在皇上手上,皇上认为我是谁,那我就是谁,不是么?一切就是如此而已。” 而后抬起头来眼神坚定的望着夏启轩,“皇上如果一定要问,我只能告诉你‘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皇上查清了我的身世不妨告诉我。至于定王爷,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他说要我替他吹吹皇上的枕边风,仅仅如此。皇上还有什么不放心地也一起问了吧!要是我能回答的都给皇上回答了。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而且还在皇上手掌之中,能怎么样呢!” 冷暖说完嘴角挑出一个自嘲的笑,眼眸里有那么一丝东西在悄悄的不经意间流逝。 夏启轩似乎对此很是满意,勾了勾薄凉的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即使如此,爱妃还不快快起身,水都凉了,要是病了可又是朕心疼了!”说着将冷暖抱了出来,撤了张毯子裹在她身上,回了冷暖地卧室。 两人在卧房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郭忠在门外催了两次,见没有动静便没有再来。夏启轩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随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心里在作怪,夏启轩猛的将冷暖推倒,在她身上用力的吸允着,直到身上所有的痕迹上面从新覆盖了一层新的,才满意地吻了吻冷暖的唇,温柔的替她穿了里衣,唤了紫衣进来替她更衣。 紫衣看着冷暖脖颈处的红痕,心里没来由疼痛,伺候冷暖穿衣时,手不知道是因为心疼还是愤恨,不停的颤抖。冷暖见了也不催,只是脸上越发地淡然,似乎连那不真实的浅笑也不想再摆在面上了。 两人坐在厅中用着午膳,夏启轩仍是如往常一样温柔地笑着,时常还替冷暖夹菜。无论是紫衣还是御厨今天似乎都特别的用心,菜肴不但精致美观,香味也异常诱人,摆放地也让人赏心悦目。只是面对整桌的美食,冷暖却是食同嚼蜡,难以下咽。 夏启轩下午还要批奏折,冷暖起身送他出去。在凌云阁,冷暖对夏启轩再次提起了想要出宫一趟地要求,夏启轩倒是没有甩她脸子,温柔的笑望着她,好心情的安慰了她几句,给推辞掉了。 冷暖对于他的答案似乎早已料到,微笑着点了点头,目送 去,直到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 “娘娘,你真的那么想要出宫么?”紫衣挥手让众人不必跟着,在冷暖身旁悄声说道。 “我不知道!应该有些吧!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人总是向往那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冷暖望着远方淡然道。 “如果娘娘想到话,紫衣可以试试!”紫衣握着冷暖的手,对她说道,“从挽月宫神不知鬼不觉的带个人出去虽说有些难度,只要紫衣努力去做了,紫衣相信总还是可以成功的。” 冷暖摇摇头,优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从容,“不用了,你还是做你该所的事情就好,其他的就不要管了。”然后看着紫衣有些悲戚的笑着道,“如果找不到心中的那个人,我还是留在这里的好。你不知道,我的心太冷,外面的世界实际上不适合我。” 嘴角的嘲弄之色渐浓,冷暖眼睛有些湿润,脸色变得苍白,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在外界活不下去!否则你也不会见到我吧!一切都是天意。” “你不是这样的!又何须埋藏自己?紫衣虽不才,你的心也不敢说都懂,可是有一点我是明白的,你绝不冷,甚至那颗心比宫中任何人的都要火热,真的!”紫衣停下来,注视着冷暖那没有焦距的眼眸,神情无比认真。 冷暖恢复了往常浅浅笑着的淡然模样,对紫衣说的话语不置一词,“对了,上次和你说的的养几个男人的计划进行的如何了?” 紫衣识趣的不再纠缠在那个问题上,详装恼火的样子,“不要提那些人了,吩咐他们去找的人我见了气的半死,真当我想男人想疯了,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找来的小倌。” 冷暖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打趣道,“那些人也不错,他们只需你给予一点点就会很满足,一辈子都对你感恩戴德的。” 紫衣小声嘀咕道,“我才不要呢!你喜欢我到时候都送给你好了。 你是不知道看着他们有多烦心。” 冷暖也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怎么就那么尖,竟是听到了,有些暧昧的笑看着紫衣。随后又有些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去见的,我怎么不知道?” 紫衣则被她看着打了个冷战,缩了缩脖子赶忙扶着她上楼休息。 “娘娘忙着呢,哪有时间看顾紫衣!还是赶紧先休息的好。” 夏启轩并没有等到晚上才去看梅妃,从挽月宫出去后,就直接去了梅园,只是并没有宿在梅妃那里,而是陪她用了晚膳去了凤仪宫过夜。 夏启轩伸出**的胳膊枕着头靠在床沿上,看着女子背对着自己穿着衣服,想到那个女子每次都是赤身**的钻进自己的怀里,手臂紧紧的缠着自己的腰身,无意识的问道,“为何要穿衣服?” “什么?”皇后转过头来,整了整衣角,脸上是得体的笑。 “没有!”夏启轩眼神暗了暗,伸手揽过女子将她抱在怀里。 皇后似是羞涩垂了垂眼帘,低声道,“皇上,臣妾伺候您将衣物穿上?” 夏启轩心里突然觉得异常的烦躁,推开了怀里的女子对着门口叫道,“郭忠!替朕更衣!” 文语芯的脸色变得苍白,咬着下唇,望着夏启轩的如水眼眸掩着一抹恨意。 夏启轩穿戴好后,对她道,“朕还有些政事需要处理,就不陪着你了,早些休息!”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冰研,”等她唤的女子进来了才又道,“看看皇上到哪里去了?” 望着她离开的身影,文语芯的疲态尽露,无奈的闭上了眼,不多时便靠着睡了过去。过了良久,只听到细细的叫唤声便醒来,眼里没有一丝的睡意。 冰研替她掩了被子才道,“娘娘,去了挽月宫!” 文语芯眼里闪过古怪之色,自言自语道,“短短时间里,难道就喜欢上了么?以前怎么没有觉得!” “娘娘!”文语芯朝她挥了挥手,苦笑道,“师傅到底是交个我一个什么样的任务啊!冰研,去告诉那人,不用等到她心甘情愿了,先找机会**宫去。” 而后叹了口气,“事情可能有变,我想世间任何女子可能都无法抗拒他的柔情。还是先弄出去的好。” “要是师傅怪罪怎么办?” “师傅会明白的,去吧!”看着冰研离开的身影想起了什么,便又道,“对了,让容妃不要再提那件事情了,怎么说也是关系皇家脸面的事。太后知道了未必就是好事。带进宫里来的那些人也赶快送出去。记得好好和容妃说,免得又闹出什么事情来。” “是!”(全本小说网 ) 第六十五章 食色性也 于白天睡得久了,到了晚上,冷暖便睡不着,让紫衣他却推说不舒服,荐了另一个琴师来。冷暖听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打发下去了,顺便将紫衣等人也赶了下去,独自撑着香腮凝望着外面被雪印得光亮的天地。 “美人还没有睡觉啊!好可惜哟!_风还以为这么晚了来可以偷香呢!”李_风那嵌有一双风情桃花眼的美丽脸庞无限放大在冷暖面前。白璧无瑕的肌肤,细细绒毛在温和的夜明珠光晕下拢了一层神圣的白色光环,蝴蝶翅膀一样扑闪扑闪的长睫毛,显得那双眼睛越发的深邃有神。 冷暖情不自禁的伸手,赞道,“真是一张绝世的脸庞!” “喜欢么?”李_风眨眨多情的桃花眼。 冷暖轻笑着摇头,收回手时却被李_风握住,冷暖也不恼,自言自语道,“太过绝艳美貌的男子,世间很少有人能消受得起!就如极品牡丹很少有花能够与之匹配。” 冷暖记得他也有武功,此刻见握着她的手修长纤细柔若无骨,没有感觉到茧,光滑细腻得反倒像是闺阁女子的手,心里微诧。他的手掌也很温暖,可是他手上的暖意却不向外传递,给人一种滑腻疏远的感觉。 “如果我是极品牡丹,那你是什么?”李_风放开她的手,翻身进了屋子,搂住冷暖的纤腰问道。 极尽妖媚绝美地脸盘近在咫尺,那特有的男性气味朝冷暖涌来,呼出的热气打在冷暖脸上,有种苏苏麻麻的感觉。 冷暖浅笑着顺势搂着他的脖颈,看着他那双风情无限的桃花眼里一闪而过地震动,愉悦的轻笑出声,凑到他耳旁,“我是绿叶,可配任何红花,也不可配任何红花。” “那配我这极品牡丹应该不屈才吧!” 冷暖推开他径直坐到椅子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你刚刚是在向我求爱。未免太没有诚意了!还请公子早些离开!” 李_风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皱了皱眉头。“冷地!真不知道你在这宫里是怎么过地!”而后对着冷暖露出一股忧色。“怎么?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还不想跟我走?不要忘记了那个人可是帝王。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今天跟你翻脸。小吵小闹地。明天可能就砍你地头。何必这么担惊受怕地呢。跟我走吧!” “你可还真是尽忠职守。不是在瓦城替潇王爷办事情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将宫中才发生地事情弄得一清二楚地!”冷暖讥讽地看了他一眼。 李_风毫不介意地在冷暖身旁坐下。苦着张脸道。“原来你也知道啊!看看我这风尘仆仆地样子。我玉面风神。俊朗非凡地形象可算是被你给毁了!刚刚赶回来就进宫看你来了。感不感动?” 冷暖突然觉得有些厌烦。冷声道。“你不用白费心机了。我不会跟你走地!于其跟着你出去后担惊受怕地。不如就呆在宫里。起码这里我已经习惯。” 负手走到窗前,推开了他进来的那扇窗户,“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讨论这个话题,以后我都不想再听到,你走吧!” 李_风听了她的话眼神闪过一丝受伤,哀求道,“不用这样拒绝我吧!怎么说你刚刚也有夸奖过我。再说了,我哪点比不上夏启轩?虽然没有皇位,不也少了后宫佳丽三千么?”看到冷暖脸上满是不耐,才叹了口气正色道,“你既然如此决心,我也不打扰你了,哎!今天就先走了,过几日我还会来的,改了主意告诉我!我当日地诺言仍然有效。” “你现在就能带我离开吗?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冷暖目光有些呆滞的对着远方的红色宫墙呢喃而语。 “当然……”可以,李堇风回过头来,朗声答道,在看到冷暖的一瞬间,后面的字再也说不出来,面对这样痴迷的女子如何欺骗?面对这么强烈的愿望,自己又如何承担? 冷暖满是落寞的笑笑,“是我强求了!就算真地有那么一个人,他也绝对不是你!你走吧!” “想走?走到哪里去?上次在宫外朕已经对你格外开恩的让你走了,今天居然还敢跑到皇宫里面来,真是找死!”夏启轩站在屋子中央,浑身散发着怒气,满目阴霾的望着他们两个,不待李_风回过神来便欺身纠缠在了一起。 冷暖看着他们两人在屋子中间飞来飞去地,觉得无趣,打了个哈欠,便回床上睡觉去了。 夏启轩有些懊恼的看着消失在宫墙外地李_风,“镜!” 屋子里面的帘子微动,一个着黑色劲装遮了容貌地男子跪在了夏启轩身旁。“属下失职!李堇风将属下调开去了!” 夏启轩看了他一眼,“昨天上午的时候,蓝妃为什么尖叫?” “属下在温室之外,那里不好藏人,属下靠得不近,听得不清楚,似乎和一面锦旗上面地字有关,期间还听他们提到了潇王爷和李_风以及瓦城。” “ 去吧!”夏启轩说着进了里间,“她呢?” 郭忠侧开身子,看着皇上脸色开始变黑,心里嘀咕,为什么她总是有本事将皇上惹生气呢!真是冤家! “蓝挽儿,你给我起来!”夏启轩快步走到床边,大声叫道。 冷暖迷糊的睁开眼,夏启轩暴走的模样实在是很可爱,便笑了起来。 “笑什么,朕还没有治你罪,居然敢闷头大睡。” “男人的事儿,女人不能插手。皇上的事儿,臣妾也不能插手。臣妾站在边上干什么?”冷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反问道。 “你就不问问抓没抓到?”夏启轩看着她地样子肚子里又是一股火。 “皇上会告诉臣妾么?”看着夏启轩即将爆发冷暖识时务的答道,“跟臣妾没有关系的人,臣妾为何要问?皇上定是累了!明天还要早朝,还是早些休息。” 夏启轩听了她的话便抬起手臂伫立在冷暖面前,眼睛灼灼的盯着她。 冷暖只好爬起身来替他脱衣服,脸上习惯性的带着浅笑。等她脱了外袍和中衣,见夏启轩还是站在床沿边上不动,便道,“皇上,天气冷了还是穿着里衣睡觉地好!”这么明显的拒绝了,聪明的他不会不知道! 可是他却仍是眼光灼灼的盯着冷暖,身子动也不动。 郭忠在边上使劲的打眼色让她别惹了夏启轩,最后见冷暖不情不愿的上前才松了口气,悄声退了下去。 “朕快要冻病了!”夏启轩冷冷道。 冷暖心里气闷,下手便粗暴起来,手指划在夏启轩的胸膛上,听见他闷哼一声,冷暖发现他的下体有了反应,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夏启轩对于自己身体的反应也很尴尬,一把扯掉衣服,抓着冷暖用锦被盖好。 冷暖用手推开夏启轩,急急道,“皇上,臣妾身子不舒服!” “那你准备让朕怎么办?”夏启轩详装恼怒地望着冷暖,眼里满是笑意。 冷暖便道,“挽月宫不乏亮丽女子,臣妾替皇上去唤几个来,让你挑选可好!” “你……”夏启轩听了这话是真怒了,哪有人这样往外推人的?心里却不是因为她要叫人伺候他生气,而是她丝毫不在意的表情。本欲扬手打她,看着她那坚定不屈的眼神反而又笑了,“刚刚爱妃还说不能替朕做些事情,可现在这件事情是不是爱妃的本职工作呢?”说完轻轻的咬了口她的耳垂。 “臣妾身子不舒服!”冷暖的手被夏启轩抓着,脚也被他牢牢的固定在床上,全身都动弹不得,转过脸去不与他对视。 夏启轩扯开她地衣物,扔在了地上,一只手在那吻痕上描画着,吻更是如急雨般落在了胸前,气息紊乱的低声说着什么。 冷暖身子紧紧的绷着,那灼热的下体烫伤了她的心,眼中却是一片清明,流不出眼泪,淡然道,“皇上既然想要臣妾伺候,那就松开臣妾吧,臣妾这个样子怎么伺候?” 夏启轩抬起头来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早这么说不就好了么?弄得朕像是要强暴你似地,多无趣!” 冷暖心里冷笑一声,在我不同意的情况下,你这不就是强暴么!脸上淡淡的笑着,“只要臣妾将皇上伺候舒服了就行了,是么?无论臣妾用什么方法。” 夏启轩紧紧的抱着冷暖,下体在她身上摩挲着,瞧了她良久,似在考虑其中有没有诈。 冷暖又道,“臣妾自是亲自服侍皇上!” 夏启轩这才点点头,松开了她的手。 冷暖满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皇上把脚也拿开,压着臣妾的脚,臣妾没法起身!” 冷暖便钻进被子里去,不一会又冒出头来,“你之前出恭没有?” 夏启轩摸不着头脑,盯着她雪白的胸脯答道,“没有!” “洗澡了么?” 夏启轩大吼了一声“你给朕快点,嗦什么!” 冷暖坚持问道,“洗了没有?” 夏启轩狠狠答道,“洗了!你当我那么脏么!” 冷暖给了他一记白眼,活该!后宫那么多女人,非要来挽月宫!心里却有种说不出地舒心。在锦被里不情愿的挪动身子,趁机狠狠地掐了夏启轩两把! 夏启轩只是闷闷的哼了声,嘴角溢着笑,后来见冷暖在锦被里挪动地比乌龟还慢,伸手在她臀部上用力的拍了两下,“给我快点!” 今天我给你服务,你还嫌七嫌八地!我憋死你!冷暖恶毒的想,却还是不得不加快了速度,去做自己承诺的事情! * * 至于冷暖是怎么为夏启轩服务,大家估计都想到了,这里就不过多描述!和谐!和谐!!!!!!! 有票票的就请投给我吧!大家的支持就是我写下去的动力!鞠躬感谢!(全本小说网 ) 第六十六章 情殇 二天早上,夏启轩误了早朝,抱着冷暖一起睡到了日看着冷暖睁眼,夏启轩理了理她的秀发,微笑道,“醒了!” 冷暖在夏启轩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透过那没有掩好的帘子瞧见了屋外明晃晃的太阳,冷暖猛的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外面,随即大惊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去上朝么?” 夏启轩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手在她光滑的背上游走,看着怀里那双稍稍不安的黑眼睛,嘴角上扬,戏谑道,“你不是没有醒么?你不醒来,就没有人伺候我穿衣,难道要我光着身子上朝么?” 冷暖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起身收拾妥当了,又伺候着他起身。冷暖其实不是自己醒过来的,是被吵醒的!挽月宫外站了一大群人马,除了后宫嫔妃还有几个朝中重臣。 而紫衣更绝,真的听了冷暖的话连凌云阁都不让进了,最后当然是太后出动,这件事才得以解决。 冷暖总想着,这次闹得这么大,她作为罪魁祸首怎么着也要被太后抓去幽宁宫受些处罚吧!没想到人家连提都没提,完全的把她忽视了。 冷暖累得半死,嘴更是动都不想动!等夏启轩和重臣走了,皇后携着太后走了,又由着容妃咒骂,等她骂累,带人离开了,冷暖才又爬回了床上。 冷暖起来天已经黑了,泡了澡,用了膳,冷暖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坐在贵妃椅上悠闲的喝着茶。突然记起,伺候夏启轩起床的时候他好像说下午带她出宫来着,连忙唤了紫衣,“皇上下午来过么?” 紫衣暧昧的望了她一眼,“娘娘放心好了,皇上来了挽月宫那也是第一个找娘娘啊!哪里看得到奴婢们啊!”将碗递给她,“先喝了,紫衣就告诉你!” “你这是在威胁我喽?不说算了,我还不想听呢!”冷暖瞟了紫衣一眼,掉头对碧衣道,“你去把张奕琴师找来!” 碧衣有了昨天地经验也不怕去了。反正娘娘也不一定要张奕琴师。便应下退了出去。 紫衣见冷暖真地不在乎便急了。将碗递到冷暖嘴边。“你先把今天地燕窝喝了。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冷暖蹙了蹙秀眉。接过一口就喝了。紫衣见了不免又要唠叨。“人人都知道燕窝好。一小口一小口地细细品尝。你倒好。让你吃碗燕窝比逼你喝药还难。哪有人这样吃燕窝地?” 冷暖含笑地看着她叫道。“紫衣。” “怎么了?”紫衣回过头来。拧干了帕子替冷暖擦嘴。 “我觉得。我觉得你真地该嫁了!”冷暖说完大笑起来。 “你……“紫衣羞得满脸通红,又不能惩罚她,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个法子,伸手点了冷暖的笑**,这下冷暖可真是不想笑都得笑了。 冷暖眼睛带泪的望着紫衣,“我以后…不会了!真的,……我保证!你快点……解了,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紫衣见她在贵妃椅上笑得直颤,便伸手替她解了,在她后背顺着气,冷暖便倒在她怀里,听她道,“皇上今天朝堂有事情,派了郭公公前来告诉娘娘,说今个儿不出去了。还说,…”紫衣看了冷暖一眼,看她一副漠不关心地样子,捏捏她的肩膀,气愤道,“你难道就不会假装好奇一下?问问我‘还说什么啊!’,你这个样子搞得我都没有说下去的**了。” “还能有什么,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地到!”冷暖坐起身,对紫衣严肃道,“今天早点关了宫门,谁来了也不准开!” 紫衣看了眼门口,试探的问道,“那皇上呢?” “尤其是他不能进来!”冷暖见紫衣满是笑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要是让皇上进来了,那你以后就去守着宫门吧!” “是谁不让朕进来啊?”夏启轩眼睛笑成月牙形,在冷暖身后道,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看着她开心地模样心里会那么的欢喜。 冷暖见了夏启轩并不慌张,起身整理了衣服才恭恭敬敬的请了安。 夏启轩挥手让紫衣下去,上前揽着她的腰狠狠地吻了她一把,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才松开了,“怎么?爱妃就这么不待见朕?” “臣妾岂敢!整个夏国都是皇上的,挽月宫又怎么敢拦下皇上呢!”冷暖垂着眼帘答道。 “今天晚上……” 冷暖抬起头来,赶忙打断道,“皇上莫非忘了太后今天的教导?臣妾可还记忆犹新呢!” “朕还没有说是什么,你这么着急的打断干什么?”夏启轩一脸的坏笑,凑到冷暖耳旁,“你要是不喜欢,我又不会强求你一定要用嘴。我虽然是舒服,可你不舒服,我看着也心疼呢!” 冷暖心里 声,垂着眼不再说话。 夏启轩看着她闷闷的样子,心里一沉,勾起她地下巴,怒道,“你刚刚和紫衣不是说说笑笑挺好的么!朕一来怎么就不说了?朕让你觉得无趣?” 冷暖看了他一眼,冷声道,“臣妾不敢在皇上面前放肆!” “朕恕你无罪!现在可以说了么?”夏启轩手指有意无意地扫过冷暖的唇。 “皇上现在想去玻璃温房里看看么?昨天皇上说想看来着。”冷暖淡然道。 “那就去看看!”夏启轩将冷暖护在怀里,温暖地手掌不自觉的覆盖上冷暖冰凉地手。 冷暖别过脸去,没有像往常一样靠在夏启轩的怀里,无意间还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夏启轩身体微僵,喉咙有些堵,到了嘴里的话说不出口。他们怎么了?她还是她,却不一样了!可是自己不是什么都没有追究了么,就连她是谁都没有在乎了,还是让她住在挽月宫里,是夏国最受宠的女子,尊贵与皇后比肩,她为什么还这个样子? 两人坐在玻璃温房里,相对无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紫衣进来行了礼,“张奕琴师听说皇上来了,便不来打搅皇上和娘娘了,改日再为娘娘抚琴。” 冷暖点点头,“下次吧!反正也不急!” 紫衣垂首劝道,“皇上,这里面怪冷的,还是回屋里去吧!娘娘体弱不可受寒。”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衣着单薄的冷暖。 夏启轩看着她瑟瑟发抖也不开口和他说,心里烦闷,恼道,“你到底怎么了?预备不再和我说话了么?还是想惹我生气,好废了你?” “臣妾只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冷暖淡然道。 “你生气了?”夏启轩伸手摸着她的脸颊,不确定的问道。 冷暖看着他粲然一笑,“臣妾怎会生皇上的气?只是看明白了臣妾该有的位置!” 夏启轩真的被她给弄疯了,扬起的手掌终是不忍落下,理了理她乱了的发,“你先回去,朕再独自待会儿。” 看着她规规矩矩行礼,眼神直直的飘过他,毫不犹豫的离开,夏启轩颓废的倒在贵妃椅上。这个女子永远不会和你吵架,是的,永远不会!因为她在你面前永远都是淡淡的漠不关心的表情,你不知道她到底是高兴还是伤心,哪怕她偶尔不同,你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她永远不会顶嘴,永远像只羔羊一样的顺服你! 夏启轩望着室内移动的人影,不禁问自己,为何要与一个妃子生气?为何会来到这里?为何情不自禁的在乎她?因为她那一成不变的淡然从容的表情,因为她的善解人意,还是因为有着一颗自己都看不明白的心? “你不该走的,他即是来了就表示他需要你!”紫衣望着冷暖道。 “不!我们之间需要适当的距离!” 紫衣有些激动,脸上通红,“他为了你做了多少难道你自己不知道么?不说其他的,就说今天……” 冷暖不由分说的打断她,“今天早上他不去上朝真是因为我么?你比我更清楚,何必还提呢!” 紫衣微讪,声音有些底气不足,“虽说是要为了给朝臣施压,那他还不是来挽月宫陪着你么?而不是去了其他的地方。” 冷暖眼神越发的冷,奚落道,“如果他真是喜欢我宠我,就不该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今天的情形你又不是没有看到,是他能控制还是你能控制?站得越高,摔得越疼!我不想这样。” “可是你离开了心却在痛。你难道感觉不到?”紫衣指着她的心口怒道。 “你忘记了,它早就死了!又怎么会有感觉。”冷暖拉上帘子,将夜明珠也用罩子罩起来。整个屋子瞬间变黑,冷暖眼角划过一滴泪,她伸手摸着那流淌的温热液体,怀是她的错觉! “你不去么?他要走了。”紫衣站在她身边,看着她那寞落的脸庞,神色黯然。 “不!我累了,想要休息,你也出去吧!” 紫衣有些赌气的跨步走了出去,带上门的时候仍是不忍看到她那自欺欺人的疏远,对冷暖道,“你说你看清楚了自己的位置,可是你不要忘记了那人是皇帝!你在其中究竟是何位置,你真的懂吗?你只是害怕自己爱上他失了控制权。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自私!” “也许你说的对吧!我从不否认自己自私!”冷暖退了衣物独自爬上了那大的空旷的床。从衣服里拿出了三色宝石,细细的抚摸着,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的滑落。(全本小说网 ) 第六十七章 蓝颜知己 1 启轩自那日以后,一连十天没有来过挽月宫。挽月人脸色都不好看,整日惶恐不安。冷暖见了只是笑笑,心里谈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能说她现在的时间又多出了些,可以花一整个下午来守着熬一锅汤。这是她最新消遣时间的方法。冷暖不想再看书了,那些诗词歌赋让她头疼。 现在她每日定时起床,然后在挽月宫散步,可能冬天雪地里散步真的不是一件正确的做法,冷暖十天来生了三场病,不严重,不过在古代医书低下的地方很可能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不过她却坚持着每日散步,只是由室外改为了室内。用过早膳去幽宁宫给太后请安,太后自从那天后也不再罚她站了,只是不理她。冷暖知道她不喜自己,每次都只是略坐一会儿便离开。 不过这样一来,她的计划就变得遥遥无期。 她除了给太后和皇后请安外,从不多说一句话,脸上挂着永远不变的浅笑,眼睛没有焦距,冷冷淡淡的注视着前方。容妃这段时间很受夏启轩宠爱,也不来找她麻烦了;皇后对她一如既往的友善,会朝她点头微笑,为她让座解围;与梅妃和德妃还是没有交集。 这么多天来,从没有碰到过夏启轩。夏齐定伤好以后,来找过她一次,在她去给太后请安的路上。他对她的做法没有说什么,只让她记住她进宫的任务,并为上次定王妃将世子带进来为她带来的麻烦表示歉意。 不过生活中有点变化的就是多了个张奕,他现在每天都会来挽月楼为冷暖抚琴,或者陪她一起看风景。每晚冷暖无法入睡时,艺阁里都会传出好听的琴声。冷暖每每问他为何知道她没法入睡。他摸摸她的头温和地笑着说他能够感知! “娘娘,回来了!”柳衣上前来解了冷暖身上的披风,看了看她身后,“紫衣姐姐没有和娘娘一起么?” “紫衣出去有点事情,送我回来后就走了!”冷暖接过碧衣手上的热毛巾擦了擦冰冷的脸颊,又用热水泡了手,换了身衣物,坐下来喝了一大杯的热牛奶,斜靠在软榻上,脸上神情异常满足。 冷暖上次去挽月宫的厨房寻找熬汤的食材时,发现这里不但有牛奶还有酸牛奶,着实高兴了一阵,询问紫衣为何从没有给自己准备过。紫衣说以前的‘她’最讨厌牛奶了,所以挽月宫基本上都是没有准备的。就是有也是一些宫女太监们自己准备用地。冷暖以人都是会变得让她每日都替她准备两杯牛奶。紫衣虽是惑,可是看着她主动要东西吃,还是很高兴的答应了。 “张奕呢?今天还没有来吗?”冷暖将杯子递给碧衣问道。 碧衣看着门外进来地优雅男子乖巧地笑道。“娘娘。说曹操。曹操就到!” “等久了?”张奕将琴从身后卸下来。轻放在案上。侧头对冷暖露出一个温暖和煦地笑。 “没有。刚刚回来换了衣服。喝了杯牛奶。身子暖和着呢!你要不要来一杯?”冷暖下榻走到张奕身旁。伸手将他头发上地雪花扫下。 张奕见了。伸手在墨绿色地头发上扫了一圈。笑着解释道。“刚刚下雪了。看着忘了时间!” “真地吗!我刚刚回来都没有下呢。一下就下起来了么?”冷暖说着走到窗户边上。有些惊喜地眺望着远方。纷纷扬扬地雪越下越大。不过一刻钟。挽月宫内扫过地地上就覆上了厚厚地一层。 “到楼上去看雪吧!这里不过瘾。”冷暖搓了搓手,掉头对张奕道。 张奕点点头,走到案边将白玉琴抱起。此时紫衣从外面冲了进来,整个人都白了,鼻子冻得有些红,模样很是滑稽。 冷暖笑着上前替她拍掉身上的雪,取笑道,“你要办地事情是淋雪么?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躲一躲!”对柳衣道,“去端一碗姜汤来,顺便也上杯牛奶!记得要热的。” “紫衣还不是担心你到处乱跑!早知道张奕琴师来了,我才不会急着赶回来呢!” 张奕看着冷暖温和的笑着道,“你还是离紫衣远些,她身上冷着呢,你身体弱,别又生了病!” 紫衣听了他的话赶忙退到离冷暖十丈远的地方,“你还是离远些地好,病了,到时候苦的又是我。” 冷暖朝她撅了撅嘴,“真是好心没好报!”对张奕道,“我们先走!别理她了!” 张奕宠溺地看着她笑,跟在离她一步的后方。三楼地走廊上飘进了雪花,地上有些滑。当地下打滑时张奕会用手轻轻的搭着冷暖地手臂,等走过了,又自然的放开。 碧衣早已收拾好了房间,生了炭火,摆上了热茶和茶点。见冷暖他们走来远远地迎上去,接过张奕手上的白玉琴。 冷暖突兀的停了下来,眼睛望着那雪白的天地里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在挽月宫里急速的移动。张奕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柔声道,“想见他的话就去找他好了!别 驻足凝望!” 冷暖转过头来望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 张奕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不说其他的,作为宫妃,你也该前去的!否则你就不合格了。”张奕拿过碧衣递过来的伞交到她手里,“去吧!拿了伞去接他来!” 冷暖点点头,接过伞对张奕道,“你比我厉害!我就无法感知到你在想什么!” “可是只有你明白我到底想要什么,真正的理解我,这就够了,不是么?快去吧!别迟了。”张奕笑着朝她挥挥手,催促她快点走。 紫衣在他身后望着那跳动的火红身影缓缓说道,“你要是喜欢娘娘就带她走吧!紫衣可以帮助你们。” 张奕摇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如冬日的阳光,眼里饱含着幸福,“你不明白,她,又岂是我可以带走的?” “为何带不走?可以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那时候,醒过来对着皇上她也没有过好脸色,她又什么时候对人想对待你一样呢?在你面前高兴的时候放肆大笑,伤心地时候耍赖发脾气,会讲自己的心事。……真的,连我看了都嫉妒。”紫衣幽幽说道。 张奕静静的听着,眼睛看着伞下相偎依的两人,他脸上绽放着幸福的笑,鸽子灰的眼眸里不再散漫,里面印着一个红衣女子。他掉头对紫衣道,“她告诉我,世间有第四种情感,那叫蓝颜知己!比友情多一点,比爱情少一点。她说那是世间最美丽的感情!” “她又自私了!”紫衣注视着天地间那抹怎么也化不开的红。 张奕嘴角上翘缓缓吐出几字,“不!我是心甘情愿地。”他那鸽子灰的眼眸里满是喜悦,没有丝毫的做作。说完这句话飞身而出,银衣的一角被风扬起,墨绿色的长发沾上了雪花,似是一朵朵开到正艳,一阵风过便顷刻凋谢的白梨花。抱着白玉琴地修长身影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夏启轩并没有和冷暖一起回到挽月楼,冷暖将他送到了凌云阁,郭忠已经找来了小轿,等他上轿后,冷暖遣了所有宫女,一人默默地踏雪而归。在这期间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张奕无声无息的落在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伞,冷暖抬头朝他笑着道,“雪中漫步很有感觉呢!” 张奕脱下披风替她系上,温柔地扫落她肩上无意飘进来的雪花,“那就让我陪你一起感受踏雪而行的感觉!” 雪开始变小,稀稀落落的下着,冷暖便伸出手去,冰冷触及手掌地刹那,化去,轻叹一声,有些失落的低垂了头。 张奕纵容的看着她,微笑着摇摇头,右手手掌一运功,在风雪中晃动一阵,修长如玉的手指紧握成拳,缓缓展开在冷暖面前。掌心中央躺了一片六边形的雪花。 冷暖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眼角有丝丝酸涩,“谢谢!” 张奕轻笑出声,“你要是还向我道谢就显得见外了!” 此时他手心里地雪花化成了一滩水,在掌心里随着手掌的纹路流动着,似一滴晶莹地泪,没有方向的乱撞。 张奕抱歉地朝冷暖耸耸肩膀,“功力还太弱,坚持的不久!” “在我看来已经很厉害了!”冷暖抬眼真诚地望着他,“这个世界有很多令我惊奇的事情,如果不是这些,我可能真的会闷死的。” 张奕拍拍她的额头,“说什么傻话呢!” 冷暖俏皮的吐吐舌头,又听他道,“以后你觉得闷的时候我都陪着你,可好?” 冷暖被那双鸽子灰的眼眸里散发出来的强烈光芒灼的睁不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好!以后无聊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知道吗?一个人无聊是无聊,两个人一起无聊就不叫无聊了。” “真是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歪理!”张奕宠溺的笑望着她。 而后冷暖想了想又笑着道,“你可不能耍赖,虽说我会闷的时候很少,可是你似乎比我更少呢!这个约定怎么看来都是我比较的没有保障。” “我,张奕发誓,在我有生之年,永远陪在……” 冷暖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黑色的眸子闪着得逞的喜悦光芒,侧头笑着道,“我们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发什么誓呢!” 冷暖收手在张奕的胸膛垂了垂,“看你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身子骨挺结实的!”而后一把窜上了张奕的背,双手搂紧他的脖子,一只手拿过他手里的伞,在他肩上拍了拍,“走吧!我准备好了!” 张奕还没有从那柔软无骨的纤手里回过神来,听她趴在自己背上催促,丝丝女子温暖甜腻的香气萦绕在他鼻端,白皙的脸庞透出红晕,如春日雨后的晚霞,煞是好看迷人! 嘴角上扬,露出温和的笑,“那你可要抱紧了哟!我很快的!”说完运功飞身而起。(全本小说网 ) 第六十八章 蓝颜知己 2 暖用膳后睡了个午觉,紫衣到了她交代的时辰便来唤着她起身,替冷暖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望着她担忧道,“你最近这么嗜睡,还是找个太医来!” 冷暖接过她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脸,不甚在意道,“冬天了嗜睡很正常,就像动物需要冬眠一样,人也会有,哪里用得着请太医,小题大做!” 冷暖站在大镜子面前端详片刻,对身上的衣服饰物很是满意,见唇没有血色,特意咬了咬以看起来红润饱满,颇为自恋的点点头,“我要的食材都准备好了么?” “嗯!都让人备齐了,是现在就去厨房么?”紫衣将温热的燕窝端给冷暖,冷暖看都懒得看,接过来喝了。 紫衣便露出妈妈似的笑,一脸的满足,似乎看到自己的女儿在自己的细心照顾下慢慢长大,而且颇有作为。“对了,刚刚张奕琴师派人来说他下午有事情,就不来陪着你了。” 冷暖伸了个懒腰,摇头清醒一下自己仍然有些迷糊的脑袋,往楼下走去。 “知道了,他哪能总陪着我呢!”顿了顿,又回过头来,眼里闪过一丝皎洁,“你可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事情?” 见紫衣看着她笑,冷暖瘪瘪嘴,“不说算了,我就是好奇,他这样一个温文儒雅又清逸俊秀的男子在皇宫内院到底能有什么事情!” 紫衣摊开手,“不是紫衣不告诉你,是我也不知道!” “你会没有调查过他?说出来都没有人相信!”冷暖轻嗤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之意。 紫衣假装可怜地惨叫一声。反驳道。“我就是调查也不可能把他每天地日常琐事都调查清楚吧!你真当我是铁人啊!我地事情可多着呢!” “你既是这么忙还是快走吧!陪我在这里熬什么汤啊!”冷暖白她一眼。 碧衣在门口轻轻叩了叩门。走进来朝冷暖福了福身。询问道。“娘娘。各宫主子都往轩辕殿送了参汤。我们也准备送去么?” 冷暖转过身面对碧衣时。再无与紫衣一起地随便嬉笑之意。脸上是淡淡地浅笑。眼里冷冷地。辨不出喜怒。她询问地看了紫衣一眼。紫衣点点头。对她如此大地转变心里无奈长叹。 “既是如此那你就吩咐下去。做好送过去就是了。”随后想了想又道。“到时候还是你亲自去!挽月宫也没几个机灵地。”冷暖头也不抬一下。细细地检查着食材。 这话让人听了也不知道是夸碧衣伶俐乖巧呢。还是在责备紫衣不会教导人?两人无奈地对望一眼。苦笑着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茬。 好不容易又有机会见到皇上怎么能不亲自去呢?上午皇上来了挽月宫都没有进来,娘娘难道不该争取一下么?碧衣为难的朝紫衣求助。 紫衣看着女子认真的守在炉火前,小心翼翼的往里面加着食材,对她们都在着急地问题丝毫不察,叹了口气,对碧衣道,“按娘娘说的办,你下去准备吧!” 冷暖等到将所有地食材放进了砂锅内,脖子有些僵硬了,才抬起头来,扫了眼空落落的屋子,戏谑道,“这些小妮子可真是的,张奕一不来,整个屋子立马空了下来!看来帅哥的魅力还是比吃更能吸引人!” 紫衣轻笑出声,自觉的上前轻轻地揉着冷暖的脖颈,“你还以为所有人都有你这个耐心啊!一个下午就守在这里熬汤。” 冷暖皱皱眉头,瞟了眼张奕往常落座地位置。今日那里没有一袭银衣的儒雅男子,会宠溺的望着她笑,那双鸽子灰的眼眸里永远温和。前面的小几上亦没有那把因为长久的抚摸变得异常光滑地白玉琴,从那里奏出的能够安定人心地悠扬曲子代表着他的心境。 冷暖轻叹口气,“张奕不来,我还真是觉得少了什么!” 紫衣见她缓过来,便走到屋子边上,从一个笼子里抱出一只全身雪白地猫来,听了冷暖的话问道,“不知道紫衣消失几天,你会不会也有种少了点什么地感觉!” “你试试就知道了!真的,实践出真知!”冷暖轻瞥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猫,唤道,“贝贝,今天乖不乖啊!我帮你熬了乌鸡汤哦!”将那只叫做贝贝的小猫凑近砂锅,“香不香?嗯!” 它倒像是听懂了冷暖的话,很是应景的叫了两声。 紫衣对她幼稚的表现一笑了之,“它就是一牲畜,哪里听得懂你说什么!” 冷暖将猫放在地上,望着紫衣的眼有些朦胧,“找全身雪白长得像的猫很难吧!” 紫衣惑的看了她一眼,夸张的笑着道,“你说什么呢!不会睡着还没有醒吧!”还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看看她是否有发烧。 冷暖叹了口气,“你以后不用再费尽心思的去找一样的猫了,从今天起,我都不会再熬汤了!” 紫衣皱皱眉头,张嘴想说话被冷暖阻止了。 冷暖上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缩着,没头没脑的问了句,“查出来了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见紫衣沮丧的表情明了的笑了笑,“真是麻烦你了!” 紫衣上前来坐在榻上,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我觉得我做的很好啊,之前我有抱给秦嬷嬷看,连她都没有发现它们之间有什么不同。” 冷暖闭着眼睛,其实说她知道也不尽然,只是心里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所以熬的汤她没有喝过一次。可是却直到今天才提出来,不得不说冷暖是有私心的。她想知道挽月宫里到底有多少不同派别的人,又有多少人想要害她,而紫衣到底能为她做到什么程度! 现在问她也只不过是个试探,她没有想到真的是汤里有问题。冷暖的思维快速的转了一圈,答道,“我每天喂它那么好的吃食,你觉得它这么久来还会是一个样子么?另外,昨天的那只猫,我在它地小腹上抹了点东西,刚刚查看却没有。” 紫衣恍然大悟,嗔了她一眼,为她的细心和调皮。 握着冷暖的手道,“你要是想做那就接着做好了,这么一点事情紫衣应付的过来。” 突然她神色一冷,右手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根细细的银针,发力欲往窗边打去,冷暖猛的睁开眼,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的,几乎是微不 朝紫衣摇了摇头。 紫衣一愣,她居然比自己还早知道?随后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朝屋外道,“柳衣,给娘娘把今天地牛奶端上来!” “张奕,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去走走吧!”冷暖躺在榻上一副没有力气的模样。 还不等张奕说话,紫衣拿了披风上前将冷暖拉起来,系好,“出去走走地,冬天里出这么好的太阳可是难得,是吧,张琴师?” 鸽子灰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担忧,望着冷暖宠溺的笑笑,“今天天气确实是挺好的。让张奕在湖心亭给你弹一首新曲。昨天刚刚作好地,顺便听听你的意见。” 两人出了挽月楼,散着步往月湖走去。紫衣吩咐人燃了炭火,上了茶水点心,遣散了众人,站在湖心亭地入口处等着他们。 冷暖坐定,见紫衣时不时的往外瞧,便道,“你要是有事情不用守在这里,张奕陪着我就好了!” 紫衣抱歉的朝冷暖笑笑,“那紫衣就先走了!”而后又不放心的对张奕交代,“申时就劝她回去,寒气重,她自己又是个没有分寸的!” 张奕朝她露出一个放心的笑,点点头,“你去吧!我会看好她地。” 冷暖望着紫衣的背影瘪瘪嘴,“你说她是不是很婆婆妈妈地?开头我见她的那股子干练劲全没了。哎!大了,真是该嫁了!” 张奕起身上前握着她手,眼中有一抹伤痛,“把孩子打掉吧!你身子太弱了,经不起!” 冷暖听他提起孩子并没有丝毫诧异,反握着他那修长纤细地手指,头稍显疲惫的靠在他肩上,缓缓说道,“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地。等再过一段时间吧!” 冷暖闭上眼睛复又挣开,里面一片清明,挣开他的怀抱,笑着道,“你不是说有新曲么?快弹来听听!” 张奕伸手轻拍她的额头,宠溺的看着她笑,躬身打了个缉,“是!我的娘娘!” 见他坐下试音,冷暖偏过头望向一池寂静的月湖湖水,手不自觉的覆在了小腹上。 月湖湖水并没有结冰,整个湖面冒着氤氲热气,四周覆盖着白雪,湖水湛蓝湛蓝的,整个景致看起来煞是迷人! “好听么?”张奕温文儒雅的声音从冷暖背后传来。 冷暖深深吸了两口气才笑着转过身来,“恩!我都差点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了!” 张奕对她的心不在焉不在意的笑笑,“你要试试么?” 冷暖走过来,盘腿坐在他对面,手胡乱的在琴弦上拨了两下,眨眨眼,“看吧!我只会这样而已!” 张奕理了理她额前的发,笑着摇摇头,“你在云岭大陆被传为琴魔!你以为是假的么!琴魔怎能连琴都不会?” 冷暖捡了块糕点丢进嘴里,又往张奕嘴里塞了块,含糊不清道,“那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在皇宫里面,能见到我的人又有几个?再说了,我上次都和众人说过,我再也不会弹琴了。识趣的人都应该极力避免!” 张奕张口吃了,望着那白里透红的肌肤,蠕动着的红唇,心头微动,伸手擦掉冷暖脸上的点心碎末。“万一碰上个不知情识趣的呢?” 冷暖歪着头想了想,“会么?整个皇宫里面除了夏启轩还有谁能这么做呢?” “他如果真的让你弹呢?”张奕追问道,见她面色不虞,轻咳一声,拍了拍右边的位置,“坐这边来,我教你!” 冷暖不太乐意的起身,嘟嚷道,“我现在都是妃子了,还学这些干什么!他要听的话随便找个人来不就行了!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么!哪个的琴技能比过你去?” 张奕看她那模样,微笑道,“你没有失去记忆前,弹得比我好!” 冷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惊道,“不会吧!比你还好?” 张奕点点头,“你第一次在宫里弹琴的时候我在,真的比我那时候要好得多!” 冷暖不满的捏了一把他的手臂,“什么吗!原来是你那般大的时候!” 张奕敲了敲她的头,轻声道,“注意力集中!” 冷暖便不情不愿的转向白玉琴,“一定要学么?我真的不会!” “当然!你那么有天赋,现在只是忘记了,现在再次接触,应该很快就可以记起来!”张奕温润的脸上带着严肃认真的表情,“按我说的做,肩臂放松,自然曲肘,手腕与手背平行,食指、中指自然弯曲置琴弦上,” 冷暖见无法摆脱,也乐得找个事情消遣,便没有再推脱,认真的学了起来。 “是这样么?”冷暖侧头问道。 那一张一翕的红唇呼出的湿热气息打在张奕脸上,他甚至可以从那淡薄的气息里闻到酸酸甜甜的芬芳气味。他望着那微微侧着的脸庞,可以从她那不高的衣领处窥见洁白如玉的脖颈,可以清晰的看见鲜红的血液在她血管里流动的痕迹。他有那么片刻的失神,听到冷暖的叫唤才回过神来,微笑着掩饰刚刚的失态,对她表现出来的不凡天赋赞赏的点点头,“对!” 修长的手握住冷暖跳动的手指,“用指尖肉垫按抑琴弦,按弦意念在食、中指指尖上!切忌下压手腕。”张奕抬了抬冷暖下垂的手腕,提高声线,这一刻的他颇有点高中严师的风范。 冷暖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张奕不明就理的习惯性的摸了摸脸颊,“怎么了?弹得好好的。” 举手投足间都是说出的儒雅风流,冷暖看的呆了呆,便把自己想到的事情和他说了,张奕宠溺的看着笑倒在自己怀里的女子,对于自己不懂的词汇,什么高中,什么班主任的,也不深究,他知道如果她想说会主动告诉自己的,扶正她的身子,点了点她的鼻翼,“真是古灵精怪!” “你要是真的不想学,我也不会勉强你。紫衣说你不熬汤了,如果重新学琴,也是件很好打发时间的事情!” 冷暖便掉头笑着道,“如果是你教我,我就考虑……”话还没有说完,娇而又不失爽朗的笑僵在了脸上! 今天星期一,传了四千,算是加更吧!支持留洇哦!(全本小说网 ) 第六十九章 蓝颜知己 3 暖站起来,神色颇不自然的望着水中亭的入口处。 张奕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白茫茫的天地里,那袭明黄的身影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宛如从天而降的神。柔韧的发丝随风扬起,有些散乱的搭在肩上,束发的羽冠上那颗硕大的珍珠闪闪发亮;飞入鬓角的剑眉下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虽然离得远,仍然可以从里面感受到巨大的让人无法直视的威严;英挺的鼻翼一张一合,显示出他的内心并不像他的外表这般平静。 他伫立在岸边上,望着他们。 冷暖的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见张奕看她,勉强的笑笑。 张奕脸上春风和煦,鸽子灰的眼眸里满是宠溺,轻声道,“不用担心!” 夏启轩看到眼前的画面心止不住的疼,似乎有上千把刀在剜他的心。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接到边疆捷报的那一刻会不自觉的往挽月宫走来,会那么强烈的想把这个消息亲自告诉她,想要和她一起分享此刻内心的喜悦。 撇下众臣,兴冲冲的到来,竟是看到这么不堪的画面!昨日那个女子还撑着伞来寻自己,现在却倒在其他男子的怀里,谈笑风生。她说她认清了她的位置,不断的疏远自己,却忘记了她是他的妃,是他是女人,还是顶着夏国皇帝最宠爱女人封号的女人。 上次可以说是不关她的事,那这次呢?这么明显的投怀送抱。谁知道上次是不是也是她先起的头。皇兄自己还是比较理解的,他对女人一直都不热衷,怎会眼巴巴的冒着巨大风险跑到宫里来做这种事情? 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可为什么心里不是怒气冲天,而是止不住的嫉妒和伤怀呢? 女子无忧无虑放声大笑地神情。撒娇赖皮时地憨态。眉目流转之间地亲切感觉。自己。从没有见过!!! 夏启轩对赶过来地郭忠道。“张奕这段时间一直陪着蓝妃?” 郭忠看着一脸浅笑地夏启轩不知道怎么地骇得缩了缩脖子。“是!这段时间来蓝妃娘娘时常招张奕琴师来弹琴!有时候还留他下来一起用膳。” 夏启轩神色一凛。“为什么没有向朕汇报?” “皇上恕罪!上次皇上让奴才不用上报挽月宫地事情。奴才便自作主张地删掉了。”郭忠说着跪下来。 夏启轩俊美地脸上布满了阴靈。双眼微眯。里面地寒光聚集。迸射出来地光沁凉了眼光所及处地阳光。望着她身旁一袭银衣地男子。嘴角轻扬。带着嘲弄地味道。悠悠说道。“郭忠。后宫之中怎能有男人呢!不合体制。” 郭忠惊讶的抬起头,对上夏启轩阴狠的眼时,不自觉地垂了下去,颤颤巍巍道,“张奕,是被先皇…允许了的,这么做恐怕……恐怕不妥吧!” “朕说是怎样就是怎样!对于朕的后宫,你有意见?”夏启轩冷着眼,扫了他一眼。 郭忠一哆嗦,头撑在了地上,磕得砰砰响,“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夏启轩望着那一池冒着氤氲热气的月湖湖水,嘴角含笑的催促道,“那还不快去!朕可不想久等!” “恳请皇上三思!……”郭忠头磕下的位置,染红了一地地雪。 “难道你也不听朕的话了么?”夏启轩掉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冷暖直到张奕从身边被人给带走,才完完全全的回过神来,快步跑出去追上了前方的夏启轩,拉着他地袖子哀求道,“皇上,您饶了他吧!是臣妾让他教我弹琴的!不关他的事,皇上。” 夏启轩猛地停下来,用力的一收袖子,冷暖不备,往前倒去,秀发与夏启轩袖子上地金线缠在了一起,本就盘得松散的发髻一泻而下,柔软地发禁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生生的被扯下一大撮。 “啊!”冷暖吃痛惊叫一声,随着头发的掉落,重重的摔在了雪地上。 红衣,黑发,白雪,…… 已经赶来的碧衣等人欲上前挽扶,夏启轩冷声道,“让她自己起来!” 众人听了骤然睁圆了眼,张大了嘴,呆愣愣的定住。 冷暖趴在冰冷的雪地上没有立即起来,除了头皮疼外,右手手掌上因为摔下时为了护着肚子用力撑地,被冰锥子划破了,被散落的发遮盖住了,冷暖没有看到,只是感觉似乎还很有些深,钻心的疼。 冷暖紧紧的咬着下唇才不至于将声音溢出来,她闭上眼睛,久久的不敢睁开,久到冷暖以为自己没有办法控制住情 那永远溢满着宠溺的笑的鸽子灰眼眸闯入到脑海里来,这才稳了情绪,睁开眼,眼角还是不可抑制的划过了泪水。 冷暖撇过脸去,忍着痛,用力的拔出了陷在冰锥上的手,缓缓起身,仰起头望向夏启轩,睫毛上沾着泪珠,阳光下晶莹剔透,嘴角却带笑,杏眸里一片冰凉。 “皇上预备怎么处置?” 碧衣看见冰上一滩鲜红的血迹,再见从冷暖手上滚滚流下的血,泪水早已无声的滑落,跪下求饶道,“皇上请开恩!娘娘不知礼数可以慢慢教导,可是娘娘身体一直不好,流了这么多的血,怎么受得住啊!皇上开恩啊!皇上,……” 碧衣开始虽然紧张,吐字却也还算清晰,也比较的有理智,等她看清楚冷暖整个右手被刺通后,放声痛哭起来,跪爬过去抱着夏启轩的腿哀求道,“皇上请开恩啊!皇上请开恩啊!……” 跟来的其他人见碧衣跪下去求情也都一齐跪了下去,“请皇上开恩!……” 夏启轩想都没想一脚将碧衣踢飞了出去,撞在月湖石栏杆上,吐了一口血,碧衣瞬间倒在地上不动了。好长一会儿,才悠悠的睁开了眼,伸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神色淡定,望着冷暖的眼带着丝忧伤。身子明明弱得不行了,却扶着身后的石柱摇摇晃晃的,挣扎着起来,好几次都摔了下去。 冷暖看着不忍,想要上前却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左手紧紧的握着,死死的盯着夏启轩。 碧衣仍然努力的坚持着,差不多有数十次之多吧,才起来跪好了。 冷暖听到众人都小小的松了口气。余光扫见碧衣急急的往她这边来,好几次急了,差点跌倒,只是两三米的距离,她却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爬过来,抱着夏启轩的脚,“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绕了娘娘吧!…” 冷暖在夏启轩预备再一脚踢向碧衣时,快步走过去将她拉开,“你们都回去,该干什么的还去干什么,不要呆在这里!看着就让人心烦!” 最后一句话让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惊,愣怔的望着她纤细柔弱的背影,不知道该作何种反应。 “柳衣,扶碧衣回去!”冷暖没有回身,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背后有一道怨恨的眼光直直的盯着她,看着她现在的狼狈嘴角露出冷笑。她不喜欢这种被人紧盯的感觉,如被美洲豹盯梢的猎物,如芒在背。 夏启轩扫了准备离去的众人一眼,微笑的看着冷暖,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主子还在这里,奴才又岂是可以退下的?不合规矩呢!爱妃说是不是?”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气质使所有的人都止住了脚步,规规矩矩的跪在一旁,垂下了头,偌大的挽月宫里没有一丝声音,宛如掉进了一个白色静谧的无声世界。偶尔刮起的风,吹落了一树的雪,哗啦啦的响声让众人的心惊得突突直跳。 “滴答……滴答……”水滴的声音在这个白色静谧的世界里,犹如惊天的春雷,响彻云霄。 碧衣不知何时已经晕了过去,靠在冷暖身上,嘴角的血迹被寒风吹干了,成了暗红色。冷暖吃力地转头,在人群中寻找着那个在她面前爱哭鼻子的小女孩。 只见柳衣跪在众人前方,身上的鹅黄色祅子是上次冷暖为了她做的那件水红色裙裳赏给她的,她身子挺直的,微垂着头,加上那倾泻下来的青丝,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冷暖浅笑一声,努力的将柳衣固定在自己的肩膀上,右手已经变得麻木了,血仍然在不停的从她的手上流下,将地上的冰融了一个洞,汇聚成一个小血坑。水滴声正是从那里传来。冷暖想要把右手握起来,一动疼得她差点晕了过去,只好作罢,仍它这样流淌着。 夏启轩垂眸望了一眼,心骤然缩紧,她的手怎么了?不是扯掉了一撮头发吗,为何如此多血?本想上前扶着她那摇摇欲坠的身体,脑海里却突然显现出她对着其他男子款款而行晏晏笑语的模样,一狠心,阴沉着脸没有上前。 冷暖紧紧的咬着下唇,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皇上准备怎么处置?” 夏启轩看她如此模样还想着那个男子,心里的酸楚,让他更是恼怒,脸上露出高贵而带有傲慢的笑,“爱妃觉得能怎么办呢?皇宫内院的,一个男人多麻烦,既然爱妃喜欢,朕当然只有成全了!”(全本小说网 ) 第七十章 蓝颜知己 4 暖只觉得心脏被割掉了一块,思维和身体分割开来。不敢置信的盯着夏启轩,身上的重量才让她撑着没有倒下去。憋了许久的泪水如蓄得满满的水库,突然间开了闸,滚滚而出,“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是……何其无辜!” 后面的话语已听不清,红色的身子缓缓的往地上倒去,及膝的长发四处飞扬,像失了约束的风筝,极力的攀向高处,却无法摆脱命运,直直的下垂。她整个人轻飘飘的,淡然的眼眸里失去了光彩,如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挽儿……” 这悲戚的呼唤中饱含了多少感情,夏启轩自己也不知道,不过隐在暗处的镜却理解了,他飞身朝净身房掠去。如果那个男子真的出了事情,也许这两个人就再也没有办法复合了吧! 夏启轩大步上前接住了冷暖倒下去的身体,乱了分寸的大叫道,“传御医!快!给朕传御医!”将她那箍得紧紧的左手掰开,把碧衣交给了身边的侍从,在她的手臂处点了两个**道,止住了汨汨冒血的伤口。夏启轩执起她的右手,小心翼翼的放在她身上,抱着她朝挽月楼飞奔而去。 冷暖撑开沉重的眼皮,看着满脸急色的夏启轩,露出欣慰的笑。眼神依然涣散,仔细瞧瞧,可以看见眼眸深处已有了光亮。她伸出手来拉了拉夏启轩的衣角,声音微弱,哀求道,“夏启轩,你饶了他吧!一切我都可以解释的!” 夏启轩疾步奔走,低头瞄了她一眼,看着那毫无血色的脸满是心疼,胡乱的点点头,“你先别说话,好么?等你好了我一切都答应你。你说什么都答应你!你不是想出宫么?等你好了,我马上带你出宫。” 夏启轩虽然走得极快,却极稳妥,冷暖在他怀里连一点小颠簸都没有,只有那漫天飞舞的发,紧紧的缠上了夏启轩手臂、脖颈和腰身。 冷暖摇摇头,不为他的诺言所动,固执的望着他,“答应我,饶了他…饶了他好么?” 夏启轩停下,看着她越来越白的脸,嘴角略带抽搐的动了动,极为艰难地甘心的溢出几字,“小盏子,去净身房将张奕带回来。” 冷暖这才笑着舒了口气。靠在有力鲜活地胸膛里准备睡去。突然想起夏启轩在她倒地地那刻叫人去传御医了。便又睁开眼来。“皇上。不用传御医了。臣妾没事!” 夏启轩黑下脸来。喝道。“别胡说!”而后低头吻了吻她地脸颊。温柔地对她说道。“你当然不会有事!朕也不会让你有事地。” 冷暖忍住痛。极力地扬起她自认为最娇媚地笑容。在夏启轩怀里撒娇。“不要传御医了好不好?我…我怕给你丢人!不要传了好不好?秦嬷嬷会医术。让她帮忙包扎一下就好了。” 要是刚刚有人没有看到前面一幕。当看此刻。谁也不会觉得不久前。两人还在剑拔弩张。甚至为此闹出了人命!废掉了一个男人! 夏启轩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想。看着她那极力绽放地笑心又软了些。柔声哄到。“没有人会这么说地。放心好了!” 夏启轩见她又要说话。便急忙连哄带骗道。“我答应你。不传御医!不传御医!你不要再说话了!” 冷暖知道自己此刻这种模样想要不请御医是不可能了。心里哀叹一声,看来一切都不能再按原先的计划进行了,有些认命的闭上了眼点点头。知道就知道吧!到时候总会有各种解决办法的! 对于生孩子,她在现代都没有打算过,回了古代又是宫里更加没有想过了。 你能想象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生活在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么?冷暖不能。她一直坚持着如果不能给他带来快乐和幸福那就宁愿不要。所以一直以来她都让秦嬷嬷替她配了药。可还是怀上了,这就是天意吧!冷暖想。 原本是想要借着容妃利用她出宫事件让太后惩罚她,她便趁机将孩子打掉,博得所有人的同情,最主要地就是太后的内疚,同意让她出宫。 她却不知道皇后在昨晚上已经撤消了,所以现在传了御医,把她怀孕的消息这样传出来也未必就是件坏事! 等到御医来了,紫衣才回了挽月宫,一听冷暖出事晕倒,还请来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她当时觉得自己的头脑都是眩晕的。挽月楼的门被夏启轩封了,她进不去,在门口急得团团转,拉着柳衣道,“碧衣呢?张奕琴师呢?我只不过离开了一下怎么会这样?娘娘中午还好好的!” 青衣眼睛红肿的从碧衣地房间里出来,恨恨的瞪了柳衣一眼,“紫衣姐姐,碧衣在这里!” 紫衣感受到青衣的恨意,阴沉着脸扫了沉默的柳衣一眼,跟着青衣进了碧衣的房间。伸手探了碧衣的伤,大惊道,“怎么了?挽月宫来刺客了?” 见她的伤药上地很好,便伸手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喂了碧衣一颗黄色的小药丸。 青衣听了紫衣的话,刚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哽咽而语,“没有,姐姐!是皇上踢的!” 紫衣更加惊讶,今天边疆战报传来,他心情应该很好才对,怎么会来挽月宫撒气?紫衣此时已经镇定下来,擦了她脸上地泪,拉着她坐在床沿边上,又倒了杯水递给她,劝道,“别哭了,仔细说说到底怎么了?娘娘呢,怎么会晕?” 青衣喝了一大杯的水,泪才又止住了,“今天姐姐走后,青衣就按姐姐说地,守在了月湖边上,张琴师教娘娘弹琴,娘娘很开心的样子。后来柳衣就引着皇上过来了,青衣本想绕过去给娘娘报信地,可恨柳衣这丫头居然往我藏身这边来,” 青衣脸上恨恨的,一副要吃人地表情,“碧衣无法只能往远处避开了,皇上见…见…” 青衣见了个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紫衣打断她,“我知道了,后面呢?” 青衣此刻的泪水任紫衣怎么劝说也止不住了,最后竟然埋在紫衣怀来放声大哭起来,“皇上,皇上让郭公公把张琴师带去净身房了!呜呜呜……” 紫衣睁圆了眼,“你确定?” 青衣点点头, 说道,“皇上就是这么吩咐的!” 紫衣顺着她的背,青衣接着道,“娘娘估计一开始也没有反应过来,等郭公公把人带走了才从亭子里冲出来,求皇上饶了张琴师,皇上一生气,把娘娘推倒在雪地上,姐姐你不知道,” 青衣的泪水又涌了出来,紫衣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催了,打开门朝挽月楼看了看,见门仍然紧紧的关着,眉头紧皱。 青衣好半天才稳定了情绪接着道,“娘娘流了一地地血,血落下的地方俨然成了血坑了!” 紫衣霍然起身,怒道,“皇上难道就那样看着不管么?” 青衣被她的怒气所震,吓得哆嗦了一下,“皇上看着娘娘晕了过去,才急忙抱着娘娘回宫的!途中皇上答应娘娘放了张琴师。” 紫衣听了便对她道,“你去净身房那边打听一下,没有事情当然是最好。如果真出了事,也好帮衬点!”看着她又要哭的模样,喝道,“不是还不知道么?快点去,别耽搁了。” 冷暖在想通以后不是睡了过去而是真的晕了。 夏启轩一直守在她身旁,轻唤道,“挽儿,挽儿,听得到么?你一定要坚持住,只要你醒过来,我以后都不会和你滞气了,真的!” 御医们急急忙忙的赶来,跪下来给夏启轩行礼。 夏启轩见了,大怒道,“行什么礼,快点给朕看看蓝妃怎么样了!要是蓝妃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秦嬷嬷已经简单的给冷暖的手做了些处理,见御医来了便退到了一边。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怀了孕! 在冷暖醒来就替她把过脉地刘太医被众御医推了出来,他擦了把冷汗,颤颤巍巍的上前。 夏启轩见了不免又是火大,起身在他**后面踹了一脚,“慢吞吞的干什么,要是老得走不动了就早点辞官回家,呆在宫里干什么!” 这一脚夏启轩没有用力,刘太医只是稍稍一趔趄便稳住了身形,连忙答道,是!……”赶忙快步上前查看冷暖的伤。 看着那洞穿了的右手,白骨都露在了外面,刘太医脸上露出钦佩之色。见伤口清洗地很干净,便问道,“皇上,娘娘的伤口是否已经清洗过一遍?不知道用的什么药?” 夏启轩点点头,指着边上地秦嬷嬷道,“是她负责清洗的,可是有什么问题?” 刘太医赶忙摇头,娘娘身边的贴身大夫又岂是可以随便得罪的。 秦嬷嬷见夏启轩指着她便答道,“只用烧沸冷却了的开水,没有用药。” 刘太医对秦嬷嬷点点头,才道,“处理的很好!不过,恳请皇上让臣与众位太医商议一下,再决定用药,可好?” 夏启轩点点头,便让外屋的太医也都进来,一一仔细查看了一翻伤口。 秦嬷嬷看了,冷哼一声,不过由于要监督他们的用药,便强忍下心中的不悦,细致地观察着众人。 最后几位太医在外间小声而又激烈的讨论了一顿,才定了下来:由刘太医负责上药,张太医在旁帮衬。 刘太医极为小心的又用有消毒作用的中药水将伤口清洗了一遍,听到帐内不断溢出的呻吟声,骇出了一身冷汗,生怕夏启轩一个不悦将他拉出去砍了,时不时的还瞟夏启轩一眼。 夏启轩见了,在纱帐内压低了声音,怒斥道,“看朕干什么,好好上药。” 而后轻轻的唤道,“挽儿,没事地,一会儿就好了!你忍忍!” 夏启轩的语气有些哽咽,他早就看过她的伤了,看着那洞穿了的手掌,心里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众位太医听了,顿时觉得压力倍增,都神色紧张的望着刘太医,刘太医下手越发地小心翼翼起来。他将手上的伤口包好后,在秦嬷嬷将细线绑在冷暖地手上时,向夏启轩询问道,“娘娘身上可还有伤?” 夏启轩早在将冷暖抱回来时就仔细的检查过了,头上地头皮被扯掉了一块,只是见太医对她身边的嬷嬷较为首肯,又不愿让众人见了,便肯定道,“没有了!” 伸手擦去冷暖额上地细汗,轻声问道,“她右手伤口可有大碍?” 刘太医尽可能谨慎的措辞,以免惹得皇上不高兴。“整个右手手掌都被刺穿了,估计长的好的话,以后行动不会有什么大碍,却是不能像以前一般了!” 谁想夏启轩听了他说没法和以前一样,大怒道,“什么叫没法和以前一样?你们可是夏国最好大夫,却告诉朕没法治好?朕养着你们,难道是让你们来吃白食的么?” “臣惶恐!”众为太医听了,都趴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夏启轩见冷暖似乎有些不安的皱了皱眉头,“都给朕安静!” 秦嬷嬷朝刘太医点点头,他便上前去替冷暖诊脉,握着细线的手不住的颤抖,死寂的脸上一喜,又怕出错,定下心来重新把了两遍,“娘娘只是流血过多,身体过虚引起昏迷,老臣给娘娘开了药不上一段时间便可复原。” 又跪下磕头道,“恭喜皇上,娘娘已经有喜一月有余!据臣推断,当是十月初。”只是娘娘身体孱弱,这个孩子不宜出生。后面的话刘太医没敢说出口,害怕自己一说出来可能就算是不被皇上砍了,也要被太后给处死。 谋害皇子皇孙,这个罪名谁敢挡? “真的?”夏启轩掀开纱帐,不敢置信的望着刘太医,脸上的喜悦就算是没有眼睛的人也可以强烈的感受得到。 “老臣惶恐!确是如此!皇上可让太医院的太医们再轮流把一次脉。”刘太医伏在地上,头皮紧紧的贴着地板。 夏启轩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轮番上前把了脉,而理所应当的,所有人都得出一样的结论。 可是每个人欢喜时,脸上都带着忧色。 夏启轩没有注意到,抱着冷暖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听见了么?我们有孩子了!”(全本小说网 ) 第七十一章 那些游走的幸福 暖悠悠转醒过来已是三天后的晚上了,夏启轩抱着她在她的小腹上,头内侧着面朝她,脸上满是胡茬,眼睛周围呈现出青黑色,整个人显得凌乱不堪。他呼吸均匀绵长,嘴角溢着满足的笑,冷暖醒来他也没有像往常那样醒过来,显然是累极了。 冷暖的右手被夏启轩的左手小心翼翼的固定在身侧,似乎生怕她乱动压了伤口。心口微动,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试着轻轻的抽了抽手,动弹不得。冷暖便将被子掀开了一角,只见整只手上裹了厚厚的白色纱布,连指甲壳都看不见。查看伤势的计划落空,冷暖无聊的望着纱帐良久,轻叹一声,觉得漫漫长夜原是如此难熬。 便转过头来仔细的观察夏启轩,手无意识的摸上那帅气的剑眉,英挺的鼻翼,上扬的唇角,手指细细的刻画着那坚毅的轮廓。 外面的雪停了,月光异常的明亮,一切景致清晰可辨,挽月宫内高矮不一的树梢上层层叠叠的雪,错落有致,延绵起伏,筑成一座冰雪的宫殿。只是不知道住在宫殿里的公主会不会觉得冷,有没有幻想着英俊帅气的骑士会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将她带走。 风,刮得凌厉,时不时的会有雪团落下。 也知道是不是冷暖的错觉,在寒冷的夜里,她偶尔听到了狗的犬吠声。于是她便埋首在夏启轩怀里,侧耳倾听,等待着那飘渺的声响。果不其然,大约一刻钟后,那细弱的声音再次传来,冷暖杏眼弯弯,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似乎迷路良久的远行者终于找到自己的团队。心生感叹,在这个夜里原来还有活物,也和她一样未曾入眠!不管是何种原因,那不间断传来的声音安抚了她地心。 夏启轩其实早已醒来,在冷暖掀开锦被的那一刻,他便醒来了。只是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心里的那些喜悦混合着自己也说不出的苦涩味道,他不知道该什么才能只传递给她自己的喜悦。同时他害怕自己一睁眼,怀里的女子又会变得像刺猬一样,浅笑着冷冷的望着自己,在自己不经意间已经远离自己。 只是这几日来的担心、焦虑在她的手指抚摸上自己脸颊地时候,全都不见了。 那血液顺畅流动的感觉,那变得有力地手指,从鼻口间呼出的温热气息,她,终于醒过来了!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女子炙热的目光让他的整颗心都是满地,全身说不出的舒畅,苏苏麻麻地,让人飘欲仙。甚至他觉得比收到边疆捷报时还要高兴得多。他又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模糊的感觉到似乎这两种满足是不一样的! 突然失去了这样的目光让夏启轩不安起来,心里又有些失望,空落落的。便小心翼翼地睁开了一条缝,往怀里瞅了瞅,而后又马上合上眼。见怀里的人久久地没有动静复又睁开来,却见冷暖正微笑着望着他,夏启轩俊脸一红,本来还想闭上眼装聋作哑的,怎奈冷暖极不识趣地笑出了声。夏启轩便也直愣愣的盯着她,看着她眼中地流光溢彩,心情大好,低下头用力的吸允她那仍显苍白的唇,流连忘返。只听冷暖惊呼一声,夏启轩满是担忧的抬头问道,“怎么了?” 冷暖伸手摸向右耳上边地头皮。“有些疼!” 夏启轩脸上顿时显出了懊恼之色。语气却骄傲而不服软。冲冲地说道。“已经让秦嬷嬷上过药了。过几天伤口愈合会重新长出头发!你不用担心。” 冷暖知道他仍是为那天地事情生气。想到那天发生地事情。她地神色也变得悲戚。他喜欢自己又如何呢。心不是一样狠么?在这皇宫之中。有一天出了事情。不管自己有没有做过。只要是触及了他地利益。危及了他地尊严。他会对自己毫不留情吧!而这种事情在所难免。 冷暖不敢问那天地一切怎么样了。她害怕!!!她紧紧地收缩起那疼痛地心脏。迫使自己不去捕捉那不好地预感。泪水滑落。她将头深深地埋在了夏启轩地怀里。怎么也忍不住地哽咽道。“就算没有了也无所谓。一撮头发而已!头发没有了还可以长好。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世间有些东西流失了便再也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啊!” 夏启轩紧紧地抱着冷暖。又生怕牵动了她手上和头上地伤。不敢用力。“我当时太生气了!挽儿。很气很气!你从来没有像那个样子对我笑对我撒娇。甚至是从不那样对我说话。”夏启轩恶狠狠地在冷暖地肩上咬了一口。却有受不得真地将冷暖咬伤。舌尖在她顺滑地肌肤上舔着。极不情愿地说出了实情。“我嫉妒 冷暖听了笑不出来。她现在该笑么?有心情笑么?张奕不知道怎么样了?碧衣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只因为这个男人说他嫉妒了。于是自己身边地这些人就要遭受这些灾难么?因为他强大地占有欲。为自己吃醋。知道他在乎自己就高兴么? 冷暖心里一疼,却不能否认她心窝里的感动,甚至还有那么一丝小小的雀跃!只是这就能将他加注在自己身上的伤痕全都抹去么?很显然是不能的! 可是不能又怎么办呢?和他顶嘴,吵架,无理取闹,等他的耐心耗尽,厌烦自己,废了自己,打入冷宫吗? 夏启轩见她不说话,心里也是气闷,抱着的手紧了紧,而后微微扬了扬嘴角,“知道么?我们有孩子了!你高不高兴?” 冷暖有些惭愧,本来她都准备不告诉他就让他流掉的,极力放松了心情,微笑着道,“当然开心,和你生的孩子,我怎么能不开心!” 夏启轩右手平放在冷暖的小腹上,微微的有些颤抖,“真的想不到我居然也要当爹了!那时候皇兄将孩子抱进来给母后看的时候可真觉得羡慕,”夏启轩亲了亲冷暖的发,声音里满是喜悦,“可现在不用羡慕他人了,我自己也有了!还是挽儿替我生的。” 冷暖的泪就那样掉了下来,极为愚蠢的道,“我生的又什么样呢,将来你会有很多,甚至是多到你记不清谁是谁,那时候又怎么还会记得挽儿以及挽儿的孩子!” 夏启轩一愣,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一向不求名利的她是在向自己索要保障么?脱口而出,“那你想让朕给你什么?要皇位么?” 冷暖苦笑一声,这是不是就是差别,就是所谓的代沟?摇头坚定道,“我什么也不要,将来我的孩子也不会要!”因为根本就不会有! 夏启轩只当她是听了他的话生气了,哄道,“太医说了,怀孕之人不可生气,你要是不愉快就打我好了!”说着抓起冷暖的手往他身上打去。他们两人都没有穿衣服,**相对,因为夏启轩要替冷暖发汗! 冷暖的手轻轻地在他身上拍了拍,摇头将手抽了回来,“我没有生气,我说的话是真的!我不喜欢的东西,我也不会加筑到自己孩子身上,要是真问我想要给他什么,我只想他快乐!”抬头看了夏启轩一眼,“我知道你会觉得我说的话太不现实,快乐这种东西也是需要物品来保障的,只有站在顶端的强者才拥有这些资本!如果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是问题,又何来快乐!可是站在最顶端的你,快乐吗?”冷暖反问道。 “那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大!”夏启轩脸上露出无奈之色,痛苦的回答道。 冷暖讥讽的冷哼一声,有些恶毒的诅咒着,“等你强大了你就能快乐么?你不能的!终其一生也不能!” 夏启轩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和她纠缠下去,因为心里没有底,闭着眼睛唇在她脸上轻轻的摩挲着,呢喃而语,“只要你一直陪着我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而后又在冷暖耳旁叨叨絮絮的说着对未来的憧憬,“等我们的儿子出生,我会亲自教导他,一定做一个比父皇还要合格的父亲。我会将皇位传授与他,替他平定所有的战乱,让他不再为这些血腥费力,会为他寻一位可爱的女子陪伴着他,等他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就退位,带着你去云游四方!把其潇曾经年少时去的地方都去一遍!还有母妃,她想要出海,到时候我们一起扬帆出海去探险!还有就是皇姑姑,总是定不下来,等我有了时间一定要替她找一个能够镇住他的好男人。……” 说道最后,冷暖不知道是她睡了过去还是夏启轩睡了过去,甚至怀疑那些话是不是她出现的幻觉。只是她无法否认,那是都是他的梦!像潇王爷一样的云游四方,找到一个知心爱人,陪着自己的母亲做她想做的事情,做个孝顺的儿子。而他面对自己的时候又是否想到了谁呢!当他在自己父亲悉心教导下学着怎么当好一个皇帝时,心是不是早就跟着自己的弟弟飞到五湖四海去了呢! 而那个真正在云游的人是不是也在羡慕甚至是嫉妒着为什么自己同样作为儿子,父亲却是将自己打发出来,而没有亲自的教导呢!还是早早看清放弃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人世间的愿望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所以世界永远只是极少数人的天堂,大多数人的地狱!(全本小说网 ) 第七十二章 探望 衣一直在外面守着,晚上听到响声就知道冷暖醒了,实的松了口气,要是她再不醒过来,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能一着急直接抱了人去离国向尊使交差。 冷暖醒过来的消息在短短时间里不但紫衣知道了,整个挽月宫也知道了,然后就是整个皇宫都知道了!紫衣对于这件事很愤怒,可是她压不下来,消息传播起来的速度真的是可怕的! 早上正当夏启轩和冷暖睡得正熟时,太后带着一大群人来了。他们极力的忍了三天,集体爆发了!太后是满脸的喜悦,而后宫嫔妃则是愤恨加嫉妒!容妃更是气得病了整整三天,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紫衣想拦可是拦不住,太后是谁?夏国最高贵的女子,是没有见过大场面,随便可以糊弄过去的吗!那威严可不比里面的那位少。于是紫衣妥协了,她心里想着里面还有一个呢!你们自家人去解决吧!吵也好,闹也罢,自己不管了,就是想管也管不着啊! 太后虽然不喜冷暖,可是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啊!她盼孙子都不知道盼了多少年了!头发都快盼白了,现在终于来了一个,那还不跟心肝宝贝一样捧着啊!太后既是后宫最高女领导人,当然也知道后宫中的女子要是发起疯来,那可是很可怕的,于是也没有怎么为难紫衣,让所有人都留在凌云阁,自己带着李嬷嬷进了挽月楼。 所有人都瞧着后,等着她发话。文语芯脸色讪讪的,看着已经不见的身影,她的心里终是对这座宫殿里居住着的女子起了嫉妒之心,三年了,她没有怀上,后宫众多嫔妃没有怀上,她才入宫就怀上了,是她幸运还是她们太过不幸呢! 她竭力的压制着,笑着环众人一圈,道,“蓝妃怀了孕,这是好事!指不定哪天你们也怀上了!她身体不好,今天就不要打扰了,等过几天再来看望。本宫相信,蓝妃会明白你们的心意的!” 几句话说的众嫔妃是心花怒放的,有几个甚至抚摸上了小腹。向皇后以及几个在做位置较高的行了礼,离开了。 因为是第一次有妃子怀孕,人都显得很郑重,梅妃和德妃今天也跟着来了的,见连挽月楼都没有进去过,面上难免露出悲戚之色。皇上可是知道她们来了还不让她们进去么?众人加起来竟然连她分毫都抵不了。可是要等着太后,便又强压下心中的悲伤,和仍留在这里的嫔妃说说笑笑起来。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此刻谁都没有说笑的心情,却都高兴的交谈着,对那些显而易见的东西避而不视。 郭忠早在太后刚出幽宁进来伺候夏启轩起身了,此刻早已经修好了边幅,给太后见了礼,压着冷暖没让她动弹。其实就算夏启轩不压着,她也不能起身,因为夏启轩故意没有给她穿衣服! 太后先是爱地盯着夏启轩看了好一会。见他身着明黄色龙袍。一脸地神采。高贵得不可方物。几日来地担忧化为了浅笑。心情好了见了冷暖难免脸上也露出和蔼可亲地笑。“起身做什么?哀家只是听说你醒了。来看看。身子不好这些虚礼就用那么讲究了!身子可要好好养着。要是生了个皇子。你这辈子也就跟着尊贵了!” 夏启轩脸色一沉。听这些话心中恼怒。丝毫没有给太后面子。“母后。蓝妃身子弱。还请母后先行回宫!另外。在蓝妃养胎期间。请母后不要召见她。她现在有了身孕。可不能饿着肚子一站就站一整天!如果母后要看就来挽月宫。只能是朕在时候见。” 夏启轩看着太后略带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不过。朕觉得。母后对世子那么冷淡。定是不喜欢孩子地。想来母后应该不会来。至于其他嫔妃…后还请多费些心思。可不要冲撞蓝妃!如果犯了。朕可不会管她是谁!一律论罪。 母后看朕说地这些是否可行?” 太后一脸喜气地脸顿时阴沉了下来。迅速地被一种叫做悲伤地情绪所笼罩。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说出这样一席话地夏启轩。脸色苍白。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李嬷嬷眼疾手快地上前扶着。见了太后地神情。眼角亦是微红。她跟在太后身边三十年了。知道她地心思。她是盼孙子盼了多少年了。不禁为太后辩驳道。“皇上怎可如此防备太后呢?” 太后回过神来,虽是悲痛,却已经稳了心神,恢复了那高贵威严的模样,“哀家知道了!皇帝就放心好了!”又对冷暖道,“蓝妃好好养胎,其他的不用担心!哀家会叮嘱好众嫔妃的!定不会让她们来吵着你。” 冷暖从被子里往上挪了挪身子,夏启轩一脸坏笑的看着她,一只手伸进被子里覆在她的胸脯上,顺道将被子往上拉了 将她倚在自己怀里。 冷暖在太后面前也不敢放肆,左手狠狠的掐了他那淫手一把,恭敬答道,“臣妾谢太后娘娘!一定听太后的话好好在挽月宫里养胎。”又微笑着看了夏启轩一眼,“等胎儿稳了定与皇上去幽宁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嫉妒,羡慕,还是欣慰?似乎夏国皇帝都比较幸运,总能遇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而那个人从来都不会是皇后!先皇是!他也是!可是一个皇帝心里如果有了情,对后宫的众嫔妃就太过无情了! 她叹了口气,久久的盯着这个容貌平凡的女子,到底是什么让她紧紧的抓住了皇帝的心?能让一个尊贵的皇帝为她三天来不出房门一步,不眠不休的守在床前为她擦身喂药? 冷暖见太后盯着她,倒也不慌,眼神真挚的望着她,不带感情,却更加真实;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容,既不讨好也不疏远!淡淡的,让人看着异常舒心! 夏启轩不满的被子里轻轻的拧了一把她的蓓蕾,冷暖一软,从夏启轩的怀里泻了下去,夏启轩有力的臂膀拉着她的腰才不至于她在太后面前丢了脸。轻咳一声,待众人都望向她,冷暖才道,“太后要是愿意,将来孩子出生后就由太后照养好了,臣妾身体不好,又没有经验,怕难当大任!” 夏启轩一听要把孩子抱:去给太后,脸色黑的跟他的眸子一样,刚刚想要出声反对,冷暖在锦被里捏着他的手摇了摇。 太后听了冷暖的回答,脸上终于有丝笑容,颇有些安慰,“蓝妃能这么说,哀家心里很高兴!不过孩子还是跟在自个娘身边才长得好,你要真有心,以后常带着孩子去幽宁宫就好了!虽说哀家不亲自养着,哀家也定不会薄待了他!”说完深深的望了冷暖一眼,带着李嬷嬷走了。 太后一走,夏启轩便要脱了裳上床去,冷暖拉着他坐在床沿上,“你都起来了还睡什么?这样会一整天都没有精神的。” 夏启轩蹬掉鞋子,去了外,一把抱着冷暖,幽幽说道,“你是不是怕朕不能护你们母子周全?” 冷暖垂了眼,知道该怎么和他说,难道告诉他说那些只不过是为了哄太后开心,不想你和她关系太僵!所谓的孩子根本就是不成形的东西。她的身体她自己是知道的,这个孩子要是真的生,她一人出了事情是小,很可能就是一尸两命。冷暖有些疑惑的望着夏启轩,“太医对我身体怎么说?胎儿可健康?” 夏启轩笑着道,“我们孩子能不健康么?太医让好好养着,你身子虚,过段时间就好了!” 此时郭忠走了进来,紫衣端着药跟在后面,郭忠弓着身子道。“皇上,娘娘的药好了!” “端上来,朕亲自喂!”夏启轩扶着冷暖起身,突然想起她没有穿衣服,又立马将她放下,冷暖见了看着他笑,夏启轩对微讪的掉头对紫衣道,“你把药放着,都下去吧!” 郭忠却跪了下来,他的额头上伤口已经结了,黑黑的一片,像是特地画上去的一个圈,言辞恳切道,“皇上三日未上朝,朝中挤压了众多事情,娘娘已经醒来,还请皇上去紫金殿处理政务!” 冷暖听了心里一惊,三天了,他到底怎么样了? 夏启轩紧贴着冷暖,感觉到她身体微微的颤抖,厉声道,“那么多朝臣难道都是做样子的么?朕三日不上朝就乱成一锅粥?所有人都能休息难道朕就不能休息!” 冷暖轻叹一声,劝道,“皇上这句话说的对了,真的是所有人都可以休息就是皇上不能休息!”见夏启轩懊恼的望着她,接着道,“臣妾已经没事了,皇上就是陪在臣妾身边,臣妾也不能马上全好,那皇上又何必浪费时间呢!朝中之事定是大事,不然郭公公也不会劳动皇上!皇上还是以国事为重!不然臣妾可又要当了着魅惑君主的罪责了!” “好,那朕就去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朕亲自处理!”头也不会的对郭忠道,“你还不下去,跪在这里干什么,朕一会就去!” 端了药碗也不扶起暖,自己喝了一大口,冷暖正惊讶,只见他那无限放大的脸庞出现在面前,药汁从薄凉的唇间流进了冷暖口中。 冷暖也不躲,两人纠缠着,心中都有事情,每个吻都很苦涩,比那浓黑的药汁苦上千万倍。 夏启轩在冷暖的强烈要求下替她穿上了衣服,夏启轩便要求她在他不在的时候绝对不准下床,又将紫衣叫来嘱咐多次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全本小说网 ) 第七十三章 此恨绵绵无绝期 启轩一走,不等冷暖叫唤,紫衣便进来了。 冷暖久久的望着她,想问的话问不出口,紫衣坐在床沿上,握着她的手,“你能醒过来就了,其他什么事情都不重要!”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捏捏那本就没有肉,现在更是瘦的脸颊,“瘦多了,紫衣好不容易养的胖了点!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真的好难啊!摸着都恪人。”眼圈一红,泪水就掉了下来。 冷暖见了本想逗她笑笑,一张嘴却是大声的哭了起来。 冷暖这一哭把紫衣给搞蒙了,流出的泪也止住了,挂在下巴上,微张着嘴,呆呆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在她印象里,冷暖何时这么失礼过?哪怕她再伤心,那也是从容淡定的,有时候她会在自己面前落泪,可从来没有见过她有伤心欲绝,失了分寸的时刻。似乎她的那些泪水只是一种物体,因为需要排泄,所以就排泄出来了,就像人每天需要吃饭睡觉一样!从来不会觉得那是示弱或者是难过的表现。 夏启轩此刻斜着栏杆坐在地上,腿弯曲着,脸埋在腿间,肩膀微微的颤抖着。 郭忠远远的站在楼梯口,守着这个众人眼里天一样的男子。他是他心中的完美的神。代表了他的梦。仍然像小时候般,见到夏启轩难过哭泣,他也会难过哭泣。可是此刻,他们总归是长大了的明白他还有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谁也不能见到此刻的他! 朝堂上有事情只是冷暖醒了,那天的事情需要他处理。因为他的愤怒,那个男子成了这场游戏的牺牲品。只是现在看来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牺牲品呢! 他的心随着她的哭声时高时低的着。三天来他没有出过房门,他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她赶快好起来来得重要。却忘记了那个银衣男子!他最后是答应了她了他的,可是还是晚了!当他的贴身侍卫镜赶到的时候就晚了! 那个男子身怀技,他的武功不比宫内的侍卫弱,况且没有人敢伤他。如果他想走有人可以拦下的。可是他没有,连一点点的反抗都没有! 当夏启轩站在他面前时。那鸽子灰地眼眸里只是瞬间闪过淡淡地忧伤。旋即变得散漫。不再有焦距。脸上带着漫不经心地笑。语气坚定得不容置“她会一辈子都记得我!永远只记得我最美好地一面。我相信你也大体知道。虽然她表面上对一切都毫不在意。其实她是个容不得丝毫瑕疵地女子。时时刻刻都追求着完美。她第一眼见到我地时候。我看到了惊艳!不是因为我地容貌是说美丽。我抵不过李_风。可是她看到他时也只不过是小小地赞叹了一番。” 夏启轩想都没想往他脸上挥过去拳也没有躲开。嘴角流出了血优雅地伸手擦拭干净。微笑道“你已经害怕了!你输了!” “你可以走地。可是你没有!为什么?为什么?…”夏启轩恨恨地说。 张奕笑着反问。“我为什么要走?当年先皇去世我就可以离开了。可是我没有。既然我带不走她。我又岂能落魄地逃走?” 夏启轩听到这里笑了。却被他接下来地话气了个半死。 “世间没有人可以真正地带走她。她只属于她自己!如果不是你卑鄙地在她体内种下了‘一线牵’。我是可以带她离开这里。甚至是生活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 “你胡说!她自己愿意的!” 张奕轻蔑的瞥了他一眼,“真是这样么?” “我……”夏启轩语塞,是的,自己在她体内种下‘一线牵’,事先并没有告诉她。 “其实她有多么聪明呢!”张奕温柔的笑了,“她并不聪明,有时还傻得可爱!她说,我是她的蓝颜知己,那是世间的第四种感情,人世间最美好的感情!能拥有一份这样的感情,我是觉得满足的,不枉此生!哪怕做不成男人又怎么样呢!” “第四种感情?人世间最美好的感情?”夏启轩喃喃自语。 看着夏启轩失魂落魄的离去,张奕的笑淡去,眼中的伤慢慢聚集,望着那高耸的殿宇,心里默默念叨,“你,会一辈子都记得我吧!” 张奕苦笑一声,第四种感情?挽儿啊!你还是太傻!如果没有爱,那么这种暧昧不清的感情如何维持? 他说的是对的,他输了!虽然那个男子似乎很惨。可却让他们之间永永远远的横亘着一条崖壁。这一招多么的恶毒!仅仅是为了让她记住么?要让人记住,需要这么沉重的记忆?还是因为得不到,那就都别想得到? 无论她对着自己时有多么的乖顺,她的心里实际上又是多么的不安和愧疚呢!手上的伤一个男子恐怕也忍不下来,可是她忍下了,没有落过一滴泪。第一次泪水决堤是因为他,她现在失去仪态的放声大哭,那些泪也不是为了她的伤,只为那相处了紧紧短短数十天的银衣男子。而这几天,是他给的!如果那天他可以再忍忍,哪怕是多来挽月楼几次,甚至都不会是现在这种结果。 她是喜 么?蓝颜知己,人世间最美丽的感情! 那他们之间是什么?她说她这一辈子就是来伺候他的,可是她没有回答过他们之间是良缘还是孽缘! 夏启轩缓缓起身,回了轩辕殿。“镜?” “属下在!” “什么叫‘蓝颜知己’,第四种感情又是什么感情?”夏启轩疲惫的靠坐在龙椅上,眼眸黑的过了显得有些暗,半睁着眼着笔挺的站在大殿之上的人。 唤作镜的男子上露出回忆之色,如实答道,“娘娘说,她和张奕是蓝颜知己种感情比友情多一点,比爱情少一点,是世间最美丽的情感!”说完不等夏启轩吩咐自动消失在殿宇之中。 夏启轩自嘲道,“郭忠说朕不是很笨?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好,既是如此又怎么看好这个国家?”扫了郭忠一眼,知道他不敢接这个话题,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到底是住在我心里了!原来父皇说的心里住个人是这种感觉,确实是不耐。父皇说他笑着望着那幅画的时候想到的除了快乐还有伤痛来是这么回事,这么回事啊!” 夏启轩角轻扬,自嘲道,“将来朕的心脏一定比所有人的都强健!听听,它跳动得多么激烈!”他将手搭在心窝上受着心脏的律动,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 午时过后,夏启轩召见了朝中的几大臣在龙椅上的他沉稳老练,眼神冰冷智狠厉,再无半点颓废自弃的感觉。 冷暖哭的晕了去她身子实在是太虚弱,心中郁结,一口气没上来便晕了!紫衣吓傻了,赶忙将秦嬷嬷找了来。 秦嬷嬷看了皱眉道,“你明明道娘娘身体不好怎么还惹得她哭?” 紫衣脸上满是愧疚之色,“我只是担她,没想到她会一反常态,……那要不要紧?” 秦嬷嬷摇摇头,“哎!她的身体太虚弱了,怀着个孩子是她的负担!睡一会会醒的。”然后又问道,“你可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怀的孩子?” 紫衣想了想时间,“应该是皇上带着她出去看流星雨那次!” “那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记得那以后好多次要替她把脉她都推辞了!” 紫衣摇头道,“应该不会!要是她真的怀了孩子为什么不告诉众人呢?这说不通啊!” “可是她不也要我配了避孕用的药物么?她思维不同常人,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紫衣听了她的话却异常坚定的摇摇头,“她没有瞒着我的必要!” 秦嬷嬷看着紫衣满是担忧的望着床上的女子,便调转话题,“皇上找过张奕后,他便出宫了!你准备怎么和她说?” 紫衣听了,原本就没有散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我也不知道,这要我怎么说?哎,真是为难!按照她现在的情况,我还真是不敢告诉她,万一又晕了或者是郁结于心,落下了什么病根怎么办!” “那你准备一直瞒着?”秦嬷嬷瞧了她一眼,问道。 “等她心情好些再说吧!万一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和尊使交代。”紫衣看了眼床上的女子,轻轻的擦掉了她脸上的泪。 “她到底和尊使是什么关系,居然要把你派出来亲自保护?”秦嬷嬷奇道。 紫衣为她的过分不悦的皱了眉头,却碍于她是长辈,没有太让她难堪,“这我也不知道,尊使交代了,紫衣只有好好做的份,哪里还管这些!” 秦嬷嬷也意识到了紫衣的不悦,其实她早就知道,她是不该问这些问题,只是想着依着以前的情分,紫衣怎么也要透露些给她的,没想到这样不软不硬的拒绝的她。心下也很是恼怒,不悦的走了! 冷暖醒过来时就听着两人气氛颇有些僵的谈话,心下道,他们不是一起的么?怎么会在这么简单的问题上有分歧?听见秦嬷嬷的脚步声远去了,轻轻转动了下身子,以示自己醒过来了。 刚才两人说话间为了不吵到冷暖移到外间去了,紫衣听了声响立马从外间进来,喜道,“你醒了!吓死我了。” 冷暖费力的朝她扬起一个笑,“害你担心了!”而后声音极为不稳的问道,“他,可有什么话留下?” 紫衣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她能主动提起说明还是可以放下的,走上前拉着她的手道,“他一直都是笑着的,眼里满是幸福!他让紫衣告诉你,正是认识了你才不枉此生!让你不要觉得难过。” 那银衣飞袂的优雅男子就这样从此淡出了自己的生活么?是自己害了他!因为耐不住寂寞,所以害了他!冷暖的泪落了下来,她的泪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多过。那些宠溺和纵容世间从此再也不会有了吧! 紫衣从怀里拿出一件用丝巾包了的物什交给冷暖,“他说这是他唯一一件贴身之物,希望能代替他完成那个约定!” 冷暖打开来,惊刹了她!(全本小说网 ) 第七十四章 此恨绵绵无绝期2 将夏启轩给她戴上的三色宝石取了下来,望着那闪色宝石,心里微堵,而后狠心将它交给紫衣,“收起来!” 让紫衣拿了根红丝线将张奕留给她的东西挂在了脖子上,贴在了心窝处。对望着她满是忧色的紫衣道,“放心好了,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没有补品么?我想现在吃了好睡觉休息!” 紫衣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刚刚还一脸死灰色的她恢复了神采,木木的点点头,飞身跑了出去端了碗补汤,冷暖接过,咕噜咕噜的喝了。 其实她三天没有进食,胃里面在抽搐着,非常不舒服,可是她相信,紫衣此刻让自己吃的绝对对身体大有禆益! 冷暖喝光了擦擦嘴,“你下去吧!我不醒来不要吵我,我要好好睡一觉,只有这样身体才能好的快!” 紫衣仍是木木点点头,然后走了出来,青衣见她出来问道,“姐姐,你怎么不在里面伺候着?万一娘娘有什么事情岂不是很不方便?还是要拿什么东西?” 紫衣摇摇头,放下了碗撑腮想着,到底是什么让她一下子恢复了过来?那件东西就有那么神奇!难道真的像秦嬷嬷所说她根本就是异于常人? 冷暖的身在各种补药的猛烈攻势以及自身强烈的愿望和配合下迅速的好了起来。对于常人来说可能还是很弱,可是至少此刻她没有生命危险了。 夏启轩已经正式将挽月宫作为处政务的地方了,除了上朝,他是一步也会离开冷暖。 轩每天负责喂她吃药,替她擦身更衣,描眉绾发;正午阳光好的时候,会抱着她去温室里面晒太阳;陪着她一起用那些难以下咽的有益于冷暖健康的食物;和她一起听雪、看夕阳;甚至是笨拙的给完全没有成型的孩子讲故事!在冷暖发脾气时,微笑的望着她,任由她打骂。 此时地他。在任何人看是一个超好超好地夫君。挑不出一丝地瑕疵。有时候冷暖都会忘记自己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么时候!真地是男权当道地封建社会么?只是胸口那温润地感觉时常提醒着她。 当冷暖地手伤换了第三次;地时候。才允许下床走动。那已经是醒来后地第六天了。她在包扎地时候看过。伤势恢复得很好。已经开始长出新肉了。 夏启轩说所用地药物是沈配置地。他在冷暖出事地那天晚上带着凤娘避开了所有地明哨暗哨走进了挽月楼。他说这话时眼神里带着欣赏。是伯乐发现千里马地兴奋。沈只说是凤娘想她了。便来看她。没想到救了她地命。因为是偷偷溜进宫地。夏启轩便没有留下他们当晚将他们送到了时常带冷暖去地酒楼里。 还说等她伤好了。带她去见凤娘。 冷暖也才知道。原来自己有一次地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生死一线地时候是沈救了她。难怪自己觉得有谁在自己耳边说话!竟是那个娇憨可爱地女子。她是早就知道才特意赶过来地吧!想到这里。心里异常地温暖! 陪着冷暖用过早膳。因为朝中有急事夏启轩去了紫金殿。 冷暖喝了药,躺在贵妃塌上,半睁着眼,问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因为头上的伤,冷暖侧着身子背对着紫衣,紫衣便上前坐下将她拥在了怀里,“皇上派郭公公协助我,已经把一切都查清楚了!除了在汤里下药的有其他各宫的安插的人,整个挽月宫里上上下下三百多个人里有五十七人有问题。” 冷暖舒服的靠在紫衣怀里拱了拱,“人都按我的要求带到挽月楼前面了?” “嗯!都带来了,你要的东西也都备齐了。你现在要去看么?”紫衣心疼的摸着那依旧消瘦的脸颊。“不过你准备怎么处置?那些人可不是打打就能乖乖听话的!都犟着呢!” 冷暖起身,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比起以前那淡淡的笑容来,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一份妩媚。一边向外走去一边说道“谁说只是打打!我可没有那么多的心情来管理这些人。” 她的声音平和中带着丝丝随意甚至是撒娇的味道,却让人觉得心惊。紫衣愣住。 “走吧!陪我去看出好戏!免费的哦!”冷暖转过身来,浅笑着对紫衣道。 冷暖坐在挽月楼前面的一个小亭子里,喝了口茶,对进来的紫衣道“抓到了么?” 冷暖进来坐下后就吩咐紫衣派人将挽月宫偷偷的封锁了,将那些要潜出去报信或者是找救兵的人抓了起来。紫衣在亭子门边上很站了会儿了身上的凉气才坐在榻上,一口喝了冷暖递过来的茶水了她一眼,“就知道指使我做事!” 冷暖便笑着打趣道“那让我好好想想赏你点什么!碧衣,你说赏紫衣什么?” 碧衣想了想笑着道,“紫衣姐姐 有了,就是缺了个家,娘娘就赏紫衣姐姐一个夫君好 冷暖点点头,“嗯!这个主意不错!青衣觉得呢?” 青衣自上次事件后便被紫衣从新调回了冷暖身边,冷暖见了只是不甚在意的笑笑。青衣见她问自己,似乎是害怕冷暖一个不高兴又给调走了,有些战战兢兢的。 “奴婢觉得碧衣的主意甚好!紫衣姐姐年纪不小了,是该成家了!” 紫衣听她们如此,详装怒道,“青衣你说什么呢?是不是又想回去洗衣房?”走过去狠狠的揪了碧衣一把,“你个小妮子,给我找夫君?我看是你想要嫁了吧!” 碧衣听了,脸红的,小声的反驳道,“紫衣姐姐怎么可以这样说碧衣!碧衣…碧衣从未想过要嫁人!” 冷暖轻咳一声,众人便都下来看着她,冷暖道,“是谁?” 紫衣和她处久了早已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无论冷暖多么跳跃,大概上都是知道什么意思的,正色道“挽月宫的总管太监!” 冷暖皱了皱眉,抬了抬眼示意外面,“不在里面?” “在!从那人离开的方向看是去紫金殿找皇上的!” 冷暖脸色一沉,失了往从容优雅,冷哼一声,“想去找救兵?”眼神阴冷的望着外面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紫衣,让人将他抓起来,既然他那么喜欢管闲事,那今天就由他开始好了众人做个示范,你亲自盯着!” 而后嘴角一勾,露出个邪魅笑,“那种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感觉定是有人会很喜欢的!” “真是的,凭什么又是我!”紫衣不满的撅撅嘴,而后起身围了披风走了出去。 碧衣犹豫半晌,小声道“娘娘真的要把所有人都在这里杖毙么?有好多的呢?” 青衣听了长大了嘴巴,惊恐的望着冷暖,似是不相信这么残酷的命令会是眼前这个柔弱女子下达的。 冷暖瞥了她们一眼,淡然道,“他们在接受这份命令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娘娘,奴才可是皇上任命的,啊!…你不可以不经过皇上允许私自处理奴才?啊!…”一个尖利混合着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闯过凉薄的空气,战胜那强劲的寒风,透过纱幔传到冷暖耳朵里面。 冷暖轻笑一声身往外走去。 碧衣早已经眼尖手快的替冷暖披上了暖和的披风,和青衣两人跟在她身后一起出来。 紫衣见她走出来,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瞪了碧衣和青衣一眼,上去扶着她,又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系在了她身上,“这种人有什么好看的听声音就好了,出来受寒!” 冷暖冷冷的扫了那太监一眼,只见他虽被打了几板子,疼得龇牙咧嘴的,却仍有几分得色。轻笑道“紫衣,你的办事效率变低了呢!怎么打了这么久还没有见血?” 行刑的人听了跪在冷暖脚边饶道,“奴才没有留情娘娘明察!” 紫衣上前踢了他一脚,“那还说什么?继续啊!没看到娘娘不满意么?” 那太监听了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结巴巴道,“你不可以滥用私刑!啊!…啊!…你不可以!” 开始倒还狼哭鬼嚎的,不一会他的叫喊声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失了声,连紧握着着板凳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整个人便失去了生气。 紫衣见了对身后的太监道,“拖下去就好,郭公公会处理的!” 紫衣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得一颤,原本毫不害怕的面容变得卡白,明白过来的开始给冷暖磕头求饶。 冷暖扫了眼跪在人群中直直挺立的柳衣,紫衣见了便让人将她带上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你用如此怨毒的眼神望着我?我似乎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冷暖看着面前倔强的女子道。 柳衣的泪落了下来,恨恨说道,“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皇上迟早会废了你!” 紫衣上前扇了她一巴掌,眼神阴狠,“就凭你这句话也够你死好几次了!” 紫衣这一巴掌毫不留情,柳衣被紫衣一巴掌打的摔在了地上,瞪了她一眼,又恶毒的转向冷暖,“难道不是么?你做过的那些事情,哪一件是可以让皇上原谅你的!” 冷暖听后身子一晃,倒在了紫衣怀里,心突然就那么疼了起来,望着那时常为一点点小事情就在自己面前落泪的娇俏女子道,“只是因为这些么?只是为皇上感到不平?” 她知道这个女子很喜欢夏启轩,这种盲目的少女的喜欢是单纯而美好的,不会附带丝毫恶念和占有!(全本小说网 ) 第七十五章 此恨绵绵无绝期3 不知道娘娘可记不记得皇上生气离开挽月宫的那次,来的小宫女被处死了?” 冷暖侧头茫然的看着紫衣,柳衣见了大声笑了起来,嘲弄道,“居然连是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根本连那天楼下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 紫衣皱皱眉,“那个小丫头是因为犯了事被皇上处置的,怎么可以怪娘娘?” “哼!如果不是她,皇上会么?”柳衣怨毒的盯着冷暖恨恨说道。 冷暖深深吸了口气,稳了心神,进而微笑着望着她问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柳衣爱哭的性还是没有改掉,哪怕现在是生死关头,直扑扑的落在雪地里,“她是我唯一的妹妹!” 紫衣听了愣住,她当然是查过的,只是没有查到这一层。 柳衣似乎看了紫衣的心思,解释道,“我早年入宫时是个孤儿,可那之前我有个妹妹,只是她失足掉进了河里,那时候小以为她死了,上次见了她身上的胎记才知道她被人救了,因为不想被逼嫁人才入了宫!没想第一天就……” 冷暖听后浅笑的望着她,“即使如,等你走了,我定会吩咐人将你们葬在一起!”而后转身面无表情的对紫衣道,“开始行刑!” “娘娘,您饶了奴婢(才)吧!……了奴婢吧!” 哭天喊地地哀嚎声不绝耳!碧衣青衣两人上前扶着冷暖上楼。紫衣颇为无奈地望着那摇摇欲坠地身影。轻叹一声。而后看着众人冷声道。“行刑!” 衣走进来。久久地凝视着伫立在窗边眺望远方地女子。那双美丽地星眸无比淡然。读不出丝毫地感情。阳光铺天盖地地打在她脸上。白瓷一样细腻地脸庞显得朦胧而不真实。 屋外强劲地风透进来。微微扬起地发散乱地飞舞在她周身。形成了一个若有若无地保护圈将她与世人隔离。自己何时懂过她?紫衣不禁问自己。 冷暖微眯着眼。白皑皑地雪地上殷红地血迹在太阳下泛着刺眼光芒。“紫衣。你闻到了么?”冷暖用力地吸了口气。“血液地味道!甜地!” 紫衣皱了皱眉头疼地从背后拥住她。“你不想这么做地。为什么呢?” 冷暖轻笑起来。“那紫衣觉得我该怎么做?放了他们么?”她转过身靠在紫衣怀里。“张奕走了。我心里难过!一切本可以不是这个样子地。” 紫衣拍拍她的挺直的脊背,柔声道“我知道!我知道!如果这么做能让你高兴,那紫衣就陪着你好了!”紫衣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握着三色宝石,神色一闪劝道,“就算是为了你的安全是戴着吧!现在紫衣才真正领略到,什么叫做危机四伏!我真害怕保护不好你。” 冷暖见她对自己的伤耿耿于怀,便笑着道,“福祸就在旦夕之间,谁又知道呢!你既是要我戴着,那我就戴着好了。” 冷暖抬手将三色宝石放在阳光之下叹了口气,“不过我不能再戴在脖子上了装香囊吧!” 晚膳时分,忙了一整天的夏启轩阴沉着脸回了挽月宫就受了惊吓的挽月宫众人更加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拖出去杖毙! 两人坐在桌前启轩举箸喂一口,冷暖便张口吃一口,一顿饭吃的沉闷而压抑。这个夜晚,自从冷暖受伤来,难得的一次沉默。 沉默,沉默,慢慢地,这种情绪蔓延到挽月宫的每个角落里,然后不断膨胀,放大,翻过红墙,最后传递到了每座宫殿。 夏启轩将冷暖从放了特殊药物的温泉里抱出来,细细的擦干了身上的水珠,用厚厚的白毛毯裹了起来,亲亲她的脸颊,“我略微洗洗,不然你又该嫌弃我了!” 冷暖忍俊不禁,俏皮道,“哪个敢嫌弃你,那不是讨打么?” 夏启轩满是心疼的望着她,“你为何要让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腥?” 冷暖见他说开了也道,“你对我这么好,我总该做点什么来回报你!既然我能代替你做,又何必在乎什么呢!我所拥有的那些名和利都是你给的!只有你好,我才能好!” 夏启轩抱着她怒道,“我给你的一切不需要你来回报,你到底懂不懂?懂不懂?”终是狠不下心,呢喃自语,“你只要好好的呆在我身边就行了!真的,这样就好了!” 冷暖撇开了眼,不忍看到那眼中的疼痛,“我会永远都陪着在你身边的,直到你不要我为止!” 夏启轩听她如此说刚要为此承诺些什么,被一个漫不经心,好像很关心,却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打断了。 “你还不去洗澡?洗了好早些休息!这几日来照顾我,也没有休息好!”冷暖伸手推了推他。她不想听到那些承诺,那些没有实际意义的承诺除了让自己将来徒增伤感外,还能有些什么? 夏启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却笑着望了她一眼,“好!早点休息,这 身体才能好的更快!” 第二天,冷暖在夏启轩的要求下没有下过楼,派了紫衣等人专门陪着她说话。 太后来过,被夏启轩打发走了;皇后也来过,直接被紫衣派人打发走了;其他的嫔妃也来过,连挽月宫的大门都没有进来,被侍卫打发走了。 昨晚下了一夜的鹅毛大雪,那些沁满了的鲜血的雪早被掩埋,只是挽月宫里浓浓的血腥味却久久不散,似乎越久,那种甜腻的味道就越浓。今天一早夏启轩便下令让众人铲雪,要将那块地上所有的雪都弄走!还交代在这过程中不允许有红色露出来。冷暖对于他的命令只是无所谓的笑笑,铲走了又怎么样呢?空气中的血腥味能消弭掉么?众人心中的恐惧能卸除么? 冷暖喝过药便早早的睡了,待她半夜醒过来时也不知道夏启轩是否回来过。 李_风一张绝的脸庞在冷暖的头顶晃来晃去,满是风情的桃花眼盯着冷暖一眨一眨的,柔韧的发丝落在冷暖脸上,惹得她只想笑。只是她现在笑不出来,因为冷暖觉得头被他晃得很晕。 冷暖闭上眼睛怒喝道,“你我滚开!” 李_风一副受伤的模样,缓缓的从冷暖上方移开“这么凶干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坐在这里看那么久!” 见冷暖瞪了他一眼,便跳开来坐床边上的一个小方凳上,若有所思道,“我发现了一个唯一一个说得过去的原因,” 李_风有些得意的望暖想要她发问暖见了冷哼一声,侧身朝里睡着。李堇风又摆出一副大受挫折的模样,旋即又兴奋道,“告诉你吧!那就是你没有戴三色宝石!” 冷暖胸口一滞,夏启轩这是什么意思呢?心里容下了么? _风见了大笑起来“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冷暖知道他来了就没有轻易离去的,便起身看着他道,“你又来干什么?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再来了么?” 李_风笑嘻嘻的回望“哎呀!你是说不会跟我走,可是没有规定不准我带你走的啊!再说了,他居然将这么血腥的事情加注在你身上,你难道就不觉得伤心么?既然伤心那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冷暖也笑了起来“你倒挺忠于事的!还没有放弃?” “当然!我可是从来都不会半途而废的!” 走到衣柜前,翻出来一套白色衣裙,望着冷暖,“这件怎么样?”似乎知道冷暖不会回答他,便在冷暖开口说其他话的时候否定了。然后又翻箱倒柜的找了一阵,其间还不忘和冷暖说话。 “忘记告诉你了夏启轩被人给叫去了,你的贴身婢女有事情出宫去了至于夏启轩给你派的那个高手吗?”李_风掉头朝冷暖极尽风情的眨了眨,也不管冷暖这个位置看不看得见。“夏启轩派他出去了!所以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拦着你不让你走!” 冷暖看着床上的水红色衣裙,微一思索“我的手没法穿!” 李_风看着她满面春风的笑着,“没有关系!我就大发慈悲的帮你穿好了!” 冷暖冷着眼看着伸过来的手,刚要碰到冷暖时李_风突然惊讶道,“为什么夏启轩在你床前坐了那么久你都没有醒,我一来你就醒了?我应该比他更加小心才对啊!”然后又异常自恋的答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梦到本公子来了便醒了!” 冷暖听后,心里又是一阵心惊,极力的甩开脑袋里呼之欲出的答案! “啊呀呀!不用去想那些美好的未来了,出去就知道了!”说完往她身上裹了件白色的厚厚披风,也不等冷暖答应抱着她跃了出去。 “你为什么不叫啊?”李_风夹着冷暖在堆满了雪的古树上跃动,似乎对冷暖毫不在意的冷淡表现有些不满。 “你既然这么有把握,就算我叫了又怎么样呢!还不如多留些力气。”冷暖将装着三色宝石的香囊紧紧的系在了身上。回头望了眼已经消失在视线里的挽月宫,不知道紫衣回来看见自己不见了会不会担心?还有,夏启轩呢?会担心吗?走掉了,他真的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么?冷暖心里想。 等她再次回过神来时,已经在一间布置得不算华丽却很舒适的女子闺房内了。冷暖环顾一圈,对屋子的整体布置比较满意。房间以粉红色为基调,配以白色,还有几盆不知名开得灿烂的粉色花朵,使屋子显得温情而浪漫。 这不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冷暖在细细的看完整个房间后的第一反应。 李_风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倒了杯热茶感叹“真是累死我了!”而后对冷暖道,“你今天就暂且现住在这里了,虽说不太合你的身份,却是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 冷暖道,“是妓院?” 李_风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冷暖会猜这里是妓院,缓过神来哈哈哈大笑起来。(全本小说网 ) 第七十六章 古代的背背山 到底是哪里?”冷暖瞪了他一眼,其实冷暖会想到是受穿越小说的影响,似乎穿越女永远离不开避不掉的一个地方那就是:妓院! 李_风笑得直抽搐,冷暖见了白了他一眼,“既然你不说,那请公子离开,我要休息了!” 李_风又笑了好一阵才停住了,问道,“你从哪里觉得这个屋子像是妓院?” 冷暖懒得理他,倒头和衣睡在了床上。 李_风便再次发挥了他锲而不舍的精神,直到磨得冷暖失了脾性,猛的睁开眼对着他大吼道,“哪里都像!满意了?” 李_风便又再毫无形象的大笑了起来。此时屋外走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着粉衣的男子,铁青着脸,站定在冷暖面前,极力压制着愤怒的情绪,问道,“不知道姑娘从哪里觉得在下的屋子像是妓院了?” 冷暖显然一下子也没有:应过来,愕然的望着眼前的男子一眼,又扫了一圈屋子,紧跟着就是倒在床上放肆的大笑起来。 温尔看着笑倒在床上的女子,握了握拳头,掉头恨恨的望着李_风。 李_风上前来安慰的拍了拍他肩膀,眼里笑出了泪花,还使劲的捂着肚子,上起来推了推冷暖,“你可真是一针见血!我说了几次让他改,他非不改,还说这样多好看啊!说我不懂得欣赏。” 冷暖不小心扯动了伤,一时没有忍住,疼得龇牙咧嘴的。 温尔见了。推开李堇风。“姑娘是有什么不舒服?” 李_风道。“她地手受了伤后就交你了!”从身上摸出了冷暖用地药瓶丢给他。“可要好好治!不够就告诉我。我再去拿!” 温尔打开药瓶闻了闻。脸上露出兴奋。“这可都是异常珍贵地药呢!”打开另一个盖子上又是一阵兴奋。侧头对冷暖道。“姑娘地伤势完全不需要用这么好地药天我从新给你配。这些就归我了!” 李_风显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揉揉红肿地眼睛。“我要去睡觉了!你去不去?” 温尔一听立马把药都收到口袋里点头跟啄鸡米样地。飞一样地跑到李_风身边。“尔陪你!” 李_风转头看了冷暖一眼。谁知道她已经倒在床上盖着被子睡熟了。 这当然不是冷暖对李_风或者是这个喜欢粉色的男子多么放心,而是她喝的药里面加了大量安神的成分,她当时会醒过来完全是身体对危险的一种自然反应个时侯心中的危险紧报一解除自然是睡了过去。 第二天冷暖醒来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终于惊讶于这个男子对粉色的执着了。整个院子里面几乎能够用粉色的都是粉色能用粉色的那也是极力的添加,站在院子里面你会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粉色王国里。粉色的墙壁自是不用说到那粉色的雪,粉色的树能不惊讶! 冷暖记得在我国西藏察隅、德国的海德堡和南极等地下过红色雪。内蒙古下过黄色的雪。北冰洋斯比兹尔庚下过绿色的雪,意大利挑罗台依和瑞典南部下过乌黑的雪。在现代会出现有颜色的雪是因为环境受到了污染。那现在的这些雪又是怎么回事? 温尔从一个小房间里探出脑袋来,粉色的衣裳,头发用粉色丝带绑着,“姑娘,你身体还没有好,还是先进来的好!”过了一会儿手里端着一个粉色盘子走了出来,“你肯定饿了吧!等李_风起来就可以吃了,堇风说你怀孕了,不能饿着,先吃点!” 冷暖朝他微微点了点头,“我还不饿,等李_风起来了一起吃好了!” 话刚落音,李_风伸着懒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摸摸肚子笑嘻嘻道,“我起来了,尔,把东西都端上来吧!还真是饿了。” 冷暖便跟着李堇风去了饭厅,在她昨晚睡觉的隔壁,不大,但很别致。虽说满目的粉色有些怪异,却不得不承认看着真的很舒心。桌上铺着粉色桌布,上面摆着粉色的瓷碗,里面装着粉色的点心和吃食,冷暖见了再也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做出来的?全是粉色?” 李_风看着冷暖笑了起来,“真是难得,居然有让你觉得感兴趣的东西。” 温尔道,“我就是往里面加了点药,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冷暖接着道,“外面的雪和树枝也是用同样的方法弄的?” 温尔点点头,替她和李堇风各盛了一碗粥,“是啊!好看吧!” 李_风刚喝了一口,笑喷了出来,温尔见了责备的瞪了他一眼,李堇风在桌下捏捏他的腿,那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冷暖左手握着筷子,道,“你确定这些吃了没有问题么?加的那个药……” 温尔见冷暖对他的医术有所怀疑,不屑的瞥了她一眼,“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李_风也道,“你就放心吧!绝对比你在那里面吃的好!” 冷暖虽然觉得食物做成粉红色是很可爱,不过要吃下去就有些别扭了。她的手不方便,吃的很慢。吃着吃着就想起夏启轩一口一口喂自己吃饭的认真模样,眼睛微微有些发酸。她虽然在闪神,注意力却四处分散时刻警惕着,他们低声的说着些什么,似乎还很自己有关,时不时的还看自己一眼。 冷暖有些不悦,微微皱了皱眉头,低头吃东西了。 李_风见了解释道,“温尔说你怎么不 的那个一样,问我是不是把你给换了!” 冷暖抬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是不是同一个人你比我更清楚。”又胡乱的吃了两口,“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便回了房间。 李_风见尔望着她便道,“她就是这个样子在阴晴不定的人身边久了也变得阴晴不定!习惯了就好了。” 温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她要在这里住多久?” 李堇风将最后一口粥喝了耸耸肩膀,“我也不知道!可能几天,可能几个月!也可能更久。” “那就好,这样我就有人陪着了!”温尔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高兴的小声说道。 李_风眨眨那双桃花眼,些不大明白一直以来都不需要人陪伴的尔会如此说身道,“我要出去一会儿,你好好看着她要让她出去了。” 温尔直起身子,点点头,“放心好了!她要是不乖我就给她下点迷药,刚刚新研制出来的没有试过呢!” 冷暖却让他失望了,她很乖,百无奈的在屋子里发了整天的呆,本来温尔是要陪着她的,只是冷暖嫌他太过吵人,便把他打发出去了。晚上冷暖正准备睡觉叹被窝太冷的时候,警觉的听到门外有一丝声响起身来冷声道,“谁?” 温尔便有些窘迫的推门走了进来“姑娘不要惊慌,尔这几日有些事情所以想提前将你的药换了,” 李_风一袭白衣跟了进来,在温暖的粉色世界里异常的显眼,他还没有失掉棱角,不似张奕那般柔和!这样一个耀眼的男子,任何一个女子站在他身边都会暗淡无光!而此刻与粉衣的温尔并肩而立,竟也异常的相配。 李_风是牡丹,温尔是芍药。牡丹为花王,芍药为花相,王与相倒也相得益彰。冷暖这样想着。 他满面春风的笑着道,“他就是想听听你有没有睡觉,还没有开始就被你发现了。我都说他不行了。” 温尔赶紧道,“尔绝没有要冒犯之意!” 冷暖伸出手来,对他的窘迫视而不见,“那就赶快换!我还要休息。” 三日后,冷暖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温尔从外面进来,看到她愣了愣,旋即朝她笑笑,“姑娘进来身子可好?” 冷暖可有可无的模样让他很是挫败,便道,“尔先换身衣物,过会儿替姑娘换药!” 听他这么说,冷暖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依旧一身粉衣,头上粉色丝带,只是那衣服上已蒙上了一层黑色,上好的丝绸因为没有打理皱皱的,显得肮脏又邋遢。 冷暖便点点头,“不着急!” 她心中隐隐觉得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只是却无法感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似乎还和自己有关,否则那种不安也不会如此的强烈。她有试图离开这个院子,只是走在门口却犹豫了,李_风当时站在她身后说你呆在这里绝对是最好的。冷暖虽然不认同,心里的那种微妙感觉却无法忽视。 温尔替冷暖把了脉,上了药,收拾好一切坐在冷暖对面道,“你的身子实在是不适合生下这个孩子,本来我还想着也许调理得好可以无碍,现在看来不大乐观。所以尔劝解你将这个孩子早早的打掉。” 冷暖难得的朝他微微一笑,神情变得有些恍惚,左手覆在平坦的小腹上,那袭银衣的男子背光而立宠溺的望着自己,鸽子灰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伤痛,却笑着柔声道,“把孩子打掉吧!”然后他就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了。恨么?恨谁呢?那是种多么累人的感情,它是不该属于自己的!她自嘲的摇摇头。 这才回过神来望着那视粉色如生命的男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个孩子可不是我说能打掉就打掉的,他的命不属于我!他比我重要多了。” 她脸上的悲戚之色让温尔心疼不已,刚要张口,李_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漫不经心的笑着道,“你还真厉害呢!想从尔这里套出话来么?” 冷暖冷着眼瞧了他一眼,灵光一闪进而笑了起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都已经跟着你出来了,以后生死可都是你的人,你要是想要告诉我什么那我肯定就了解什么,你要是不想我生下孩子那我肯定是马上就将他打掉的,何必还让尔来传递这种话呢?”说着说着泪水就掉了下来,一副由君处置皆不反抗的楚楚可怜的无力模样。 李_风愣住了!温尔也愣住了,他瞪了李_风一眼,气鼓鼓的坐在一边生起了闷气。 李_风看着他们两个,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对冷暖道,“你既然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免得你离间我们的感情。” 冷暖的泪立马止住,似乎水龙头,想开就开想关就关,用袖子擦了脸上的泪,看着李_风。 温尔见了不免又是一阵惊讶,李堇风用无辜的眼神望着他,眨了眨那双无限风情的桃花眼,似在说‘看到了吧,以后她说的话千万不要相信!’温尔瞪了他一眼,仍是握住了他伸来的手。 “不瞒你说,挽月宫里面出事了!现在看来,你肚子里的孩子可真的是比你重要多了。”李堇风瞧了她那根本没有肚子的肚子一眼,毫不给人希望的残忍的道出了事实。(全本小说网 ) 第七十七章 情露窥梦 暖心里一跳,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却压了情绪,的样子淡淡开口问道,“挽月宫出事?夏启轩在能出什么事情?” 温尔抢着要说话,李_风扯了他衣服一把,将他搂在了怀里,继续道,“要是是那些超出他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呢?你一日之内杀了五十八人,上天愤怒故而降罪于挽月宫众人,朝臣上书让他废了你,以平天怒。”李堇风看了冷暖一眼,遗憾的叹了口气,“不过,他没有答应!” 冷暖大睁着眼审视着他,似乎在确定消息的可靠性,“挽月宫发生了什么事?” 李_风朝温尔挑挑眉示意你说吧!温尔见了迫不及待道,“挽月宫里面出现了瘟疫!” 冷暖大惊,“瘟疫?怎么可能?” 温尔坚定的点点头,“就是瘟疫。 哎?刚刚似乎说因为你才出现的?难道你是蓝妃?”温尔一副慢半拍的模样,试着问道。 李_风好笑的看着他,“是啊!她就是名鼎鼎的琴魔蓝挽儿,最近又新加了一个名号,杀人魔头!” 温尔摇摇头,“可是皇上说蓝妃身子弱在静养啊!怎么会在这里?” 李_风道,“难道他告诉天人他妃子在宫里不见了?估计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出来的。” 他看着李堇道。“是你把她劫出来地?还是……” 李_风笑而不答。看冷暖示意他。“你快说说宫中情况怎么样了?” “哦!”温尔乖觉地点点头。“其实也不是瘟疫。我已经和沈师兄查出来一些门道了月宫里面应该是被人下了毒!”说完他懊恼地耷拉着头。“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这种毒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下地。” 冷暖对于这些不感兴趣。拉着他地袖子问道。“那找到控制地方法了么?” 温尔摇摇头。“没有!这种毒极其霸道。人一染上十二个时辰就会毒发生亡本来不及细细研究。” 冷暖皱着眉头看着李_风道。“也就是说你带我出来地时候就已经有人出事了?” 李_风点点头,“那天我会那么容易了保护你的人都出去了以外,这也是个很大的原因。不过当时的情况并不厉害,只几个人出现眩晕四肢发麻的症状。没有人死去。” “那病症加重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温尔答道,“你们回来的那天晚上就有人陆续的死去,然后又出现了新的患者此后就越来越厉害,沾上了熬不过十二个时辰。” “你们不是说是毒么?只要把人移走不接触不就会没有事了么?” “这就是我们不明白的地方了种毒似乎也会传染。”温尔皱着眉头,脸色阴沉副不解的模样。 冷暖不敢置信的呢喃自语,“难道是生化武器!” “什么东西?你知道?”这次温尔比李_风反应还要迅速,似乎在自己专注的领域维会比常人更为敏锐。 冷暖摇摇头,把自己知道的那点关于生化武器细菌病毒的知识告诉了他。 温尔一听完就跑的没影了。李堇风也知道这种毒的厉害心叫道,“你记得小心点!” 过了好久才传回来一句“我会的!” 冷暖回过神来,艰难的开口,“挽月宫里面的人还有多少?他…” 李_风此时仍不忘作弄冷暖,摆出一副受伤的样子,“你怎么从来不会关心我一下!”见冷暖愣愣的,正色道,“你放心吧!哪有皇帝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不过挽月宫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染上了。” “是不是你们串通好的?为什么我一出来,挽月宫就出了事?”冷暖失去理智的跳起来指着他质问。挽月宫是什么地方,她虽然从来没有去探究过,却知道挽月宫里藏着大批夏启轩的人,那些是他的根本! 李_风脸色一变,站起来喝道,“你胡说些什么!我会是这种人么?” 冷暖上前紧紧拉着他的衣袖,哀求道,“如果你真的知道,…不,如果你能帮就帮帮他,这种毒太阴狠了,一个不慎,整个皇宫甚至是京城都会被毁了的!” 李_风皱了皱眉头,桃花眼里闪过一丝不忍,点了她的睡**,看着她不安的睡颜,“你先睡一觉!那么多条人命,我虽然不是什么心善的人,也会不管的。况且,我也不想让人利用!”李_风说道这里,绝美的脸上闪过杀气。 沈陪着夏启轩静立在挽月楼上,夜晚冷厉的风刮得人眼都睁不开。夏启轩率先打破沉默,“你的那个师弟也很厉害,居然想到了办法!朕,谢谢你们。” 沈没有谦让,背手迎风而立,“皇上过奖!不过有没有用还要试验过后才知道!”突然想起师弟晌午在自己面前骄傲的仰 自己这次比他厉害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了。 夏启轩侧头扫了他一眼,点点头,“总归是找到了一点线索。”那双眺望远方的眼里有一种叫做思念和担忧的东西慢慢溢出,“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沈虽然对权贵不在意,被他一扫身上亦是很不舒服,敛了心神道,“皇上不用担心,依在下看,娘娘乃是有福之人,定不会有什么事!” 夏启轩叹了口气,“希望如此!”过了一会儿有问道,“你可有什么办法保住大人和孩子?” 沈思索良久摇摇头,“娘娘身子太弱,实在是不适合生养孩子,而且是越早打掉越好。晚了可能有危险。” “可是现在,那个子对于她来说太重要了!朕可以不要,她,却不能不要。”夏启轩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来,“你先去吧!如果有效果了再让人来通知朕!” 沈礼节性的拱了拱身退了下去。 夏启轩转身进了冷暖喜欢的卧室。实夏启轩并不喜欢这个房间天有太阳,很热;冬天了风又大,很冷,不是个好了居住地。他不明白冷暖为什么那么喜欢。总想问问,可她又总是淡淡的模样,对他爱理不理的,浅浅的笑着冷的观望着,要是幸运的话,可能可以听到她和自己说点什么。那次他终是忍不住问了她是怎么回答来着,似乎是说这个窗户大,阳光好,一直都想要间这样的屋子。 于是他窥得了一个她的梦。 渐渐的夏启轩便不再睡沉,现非常的喜欢黑夜里做事情比如坐在窗前晒月光。是的,晒月光当她发现自己的时候表情没有一丝的波浪,靠在自己怀里微仰着头浅笑着告诉他“我在晒月光!” 于是他便窥得了她的另个梦。 夏启轩去了衣躺在床上,感受着她的味道,淡淡的玫瑰花混和着药香。学着冷暖往常的样子滚了滚记得她说这样会让人觉得满足,可以真是的感受到自己的容身之处多么宽敝。他不惊愕然道她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么?那是种什么生活,夏启轩不敢想。 就是在这里们欢;就是在这里,他们交心;就是在这里,自己将心遗失;也是在这里,自己,丢了她!! 夏启轩便想起来,似乎她真的对谁都是一个样,对花花草草那些死物甚至都比对人好。她喜欢太阳,喜欢月光,喜欢青草味,会对着它们毫不保留的笑。唯独对人不上心,似乎只在紫衣面前会说说笑笑的,可是总让他觉得那时候的她身上多了些什么就又少了一种东西;然后呢?就是她所谓的蓝颜知己了!那时候的她倚在他的怀里,笑着,耀眼的让人无法直视,幸福得让人心生毁灭! 她是被劫走的还是自愿走的?她有没有染上?她的伤好些了么?她在外面可还吃得饱穿得暖?有没有人虐待她?……他闭上眼睛,无数个问题排山倒海的涌来,随即便想起皇后为什么要联合外面的人将她带走?害怕危及她的地位么?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他们早就算计好的,掳人不是重点,下毒才是重点?想到这里夏启轩打了一个冷战,一箭几雕啊!太阴毒了! 紫衣已经出去找了,虽说她的身份没有表明,该知道的人里面没人心里会不清楚。夏启轩这里实在是分不开身,地宫里训练的影卫半数中了毒,虽说没有十二个时辰就死,却已是毫无战斗力。他想进地宫把‘寻香’拿出来,所有人都反对! 他不但日日担心还要应付那些可笑之至的群臣,什么鬼神,什么上天的惩罚,就是罚也该罚他们!他突然又觉得释然,就算现在找回来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只是她的安全……是的,她在哪里,她为什么不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她平安! 夏启轩再次感到那种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他便在种无力感中渐渐的睡了过去。 所谓的瘟疫被正式确认了是毒,而且昨天研制出来的药也实验成功了,另外下毒的人也找到了。这是夏启轩一早起来,郭忠告诉他的。 所有人都反对他住在挽月宫,可是这次他没有听,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只是郭忠死活不肯离开他,便也跟着陪在了挽月宫。 夏启轩穿好了衣服,阴沉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色,“这都是真的?” 郭忠含着泪用力的点了点头,“都是真的!昨天晚上沈神医的师弟就将药实验成功了。蒋总管也将整件事情调查清楚了,此刻都在挽月楼的大厅等着皇上发话!” 夏启轩想到那些自己辛辛苦苦训练了多年的影卫就这么轻易的被人毫不费力的伤了大半,脸上阴郁之色顿浓,极力压制着,“是谁?”(全本小说网 ) 第七十八章 水落石出 人在小声的议论着什么,见夏启轩进来,都跪下行不急,在门口停下往屋子里看去,冷着眼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众人,等到众人都有些不安了才沉声道,“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小心翼翼的拿余光注视着他,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因为他们是臣,他是君,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慑力是不言而喻的。 冬日初升的太阳散发着微弱的金色光芒,开始只照在夏启轩的腿上,缓缓的爬升着,最后笼罩了夏启轩的全身。他背光而立,身形修长高大的他身着金黄色龙袍,那明亮的颜色生生夺了太阳几分,于是阳光便只有陪衬作用了。 众人只见夏启轩周身镀上了一层金光,迈步进来的他就如上天之子踏光而来,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再次跪了下去,双手平放匍匐在地上。这是云岭大陆上对神灵的最高迎接仪式。这些人都不是老顽固,是夏启轩刚刚培养起来的新势力,可以说他们对神灵的敬畏也是最低的。 夏启轩只稍稍顿了顿,便笑着继续前进,余光瞥见那被羁押在角落里伤痕累累的妇人刚刚还鄙视众人的神情,此刻已然变得恍惚了。他不知道他们为何会这样,不过这确实是他需要的效果。 郭忠是跟在夏轩身后的,没有那种特殊的光影效果,所以并没看到那种摄人心魂的时刻,却也被他那种君临天下的气质所震慑,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夏启轩轻咳一声“众卿平!” 郭忠最先回神来提醒着众人快快起来回话。 蒋兢起身见夏启轩似在寻人,垂首道,“沈神医与其师弟正在给众人解毒,沈神医说这些关乎国事也就不来打搅,请皇上原谅!” 轩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兢便挥手让人将角落里地妇人带上来。只见她蓬头垢面等地八宝纹云缎破烂不堪。如果不是全身血迹斑斑。该是露肉了。十指已经没有一个指头是完好地了。白骨森森是骇人!被两个侍卫架着。仔细看才知道她地脚是拖着地是失了力气。而是根本用不上力。已然是被挑断了脚筋。侍卫一放下。她便趴在了地上。 夏轩这才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再一看才知道就是那天给挽儿上药地妇人。似乎听挽儿叫她秦嬷嬷医术不错。他见地上地女子虽然狼狈窘迫。面对自己时却没有丝毫地俱意问蒋兢。“可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夏启轩说得肯定看到她第一眼起就知道。这个女子不一般就是折磨死也不会说出点什么地!就像那个女子! 夏启轩起身走下来。示意人将她架起来。秦嬷嬷转过头去。恨声道。“不用白日做梦了。我不会说地。既然被你们抓了是我自己行事不够小心。落到今日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那你为什么不看着朕说?”夏启轩笑着问道。“是你害怕自己忍受不了。把持不住么?”突然语调一转。没有丝毫怒气。甚至是较为平和地。“是不是你用计将蓝妃抓走地?” 秦嬷嬷也算是在深宫里呆了半生地人了。以前在外面地时候什么风雨没有见过。再说。深宫不比任何地方更加复杂和危险?却生生地被夏启轩给震慑。呆呆地望着他失了言语。 夏启轩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郭忠上前甩了她一耳光,“皇上是能随便看的么!不知好歹的东西!” 秦嬷嬷吐出一口血水,“啊呸!你是个什么东西!不男不女的太监也敢来教训我!” “你……”郭忠浑身颤抖的指着她,却也知道无论自己多么愤怒,此刻都是不应该放肆的,哪怕皇上是很宠爱自己,便掉头询问他。 夏启轩退回到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冷着眼看着那不知死活的女子。既然人抓住了,其他的一切就好办!何必着急,她既然想一心求死,那就先满足一下她好了。 蒋兢明白了夏启轩的意思,便让人拖出去行刑,只交代别把人弄死了! 这种做法看在郭忠眼里无是让人感动的,他退到了夏启轩身后,偷偷的抹泪。他是阉人,可是他不是生来就是的,他是逼不得已才会变成这样的!他默默的打量着夏启轩,这辈子入了宫,做了让人嘲笑的阉人又怎样呢!遇到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主子,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秦嬷嬷再次被带了进来,此时的她更加的虚弱,毫无生命力的被人架着前行,脑袋耷拉着,头发上滴着水,显然在刚刚行刑的时候晕过去了。 蒋兢上前在夏启轩耳旁说了几句话,他的脸色顿时阴沉得堪比夏日里的乌云,看着女子厉声道,“朕再问你一遍,蓝妃是不是你劫走的?” 秦嬷嬷艰难的抬起头,笑得有些惨淡,“难道你不该先问问我是谁,为何下毒么?难道那个女子就那么重要?”接着垂下了头,感叹一声,“是啊!我怎么能忘记了夏国君王似乎都比较有情呢!” 夏启轩知道她是离国派来的人心里有些慌张,离国三皇子多么的心 ,万一挽儿落在他的人手里,那该怎么办?夏启轩起来,“秦青,离国三皇子现在可是我的俘虏!” 秦嬷嬷诧异的抬头望了夏启轩一眼,瞬间又低了下去,“皇上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当然是不会相信夏启轩已经查到了一切。当年做的那么干净,知道的人都差不多死了。谁会相信离国三皇子是她的孩子?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来那没有见过几面的孩子,她自己都不相信事实却是这样的。 为了那个孩子本来早就可以离开皇宫的,在十几年前出宫后就可以不再进来了,因为她的任务在尊使逝世后就撤销了。可是他从离国跑来见她,告诉她,他想要天下!所以她回来了,继续查找可以直接通进宫来的地宫。 死了这么多人,花了这么多的心血还是什么也没有查到!这是命么! 夏启轩当然知她听得懂,“离国的豫妃娘娘说这个孩子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她就算了,还不亲厚她,对当初做的那些事情心里很是悔恨呢!” 秦青听了茫然的瞪大了,语无伦次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需要一个孩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的!” 夏启轩冷哼声,“成了俘虏了还能有多大的作用!说吧,蓝妃是不是被你们带走了?” 秦嬷嬷回过神来,直视启轩,“我真后悔没有将她带走!”继而呢喃自语,“我早就该知道就该知道,夏国皇帝痴情们所爱的女子将会是最好的筹码!” 轩听她如此说道,心里松了口气蒋兢道,“带下去好好看管起来朕也不是那种无情之人,三皇子来了,正好也送他一份大礼!” 就在蒋兢带人下去的时候,沈和温尔走了进来,沈拦下了蒋兢,上前来行了礼,“皇上,此人在下有些话想问问,不知道可否给沈一炷香的时间?” 夏轩淡淡的扫了眼,“有什么话就说吧!朕准了!” 沈便礼节性的拱了拱手,温尔比沈小得多,似乎并不是很清楚他们和这个女子有什么关系,不过他确实是有些事情要问问她。见夏启轩允了,便上前道,“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下的毒?” 秦青抬起头来,知道是他研制出了解药,赞赏的望着眼前俊秀纤细的男子,却并不打算将如何下毒告诉他。 温尔急了,拉着她的手道,“你就告诉我吧!这样我可以求人不让你过的如此辛苦!甚至是放……” 温尔话没有说完,沈打断了他,不是他示意他不要胡说的眼神,而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师娘!很久不见了!”沈温文尔雅的笑望着秦嬷嬷,恭敬的打了个揖。 温尔睁大了眼,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师兄,你刚刚在叫什么?” 沈望着他温和的笑着,“她就是你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师娘。” 温尔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抓了抓头,小声嘀咕道,“不可能吧!这个女子怎么会是我的师娘呢?”随后想到她这次的毒下的如此精妙,心里便又信了几分,跟着行了个礼,叫了声“师娘!” 秦青此刻也认出了沈,想要伸手去摸摸他的脸,突然想起自己手上已经没有完好的肌肤了,便马上又将手藏在了身后,“没想到你已经这么大了!越发的谦虚有礼了。” 沈见温尔又要上前,便将他拉在了身后,“师傅这些年一直都很想你!” 秦青的泪就那样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就是挑断她脚筋的时候,她也未曾流过泪,哽咽道,“他,这些年里可过得好?” 沈点点头,“过得很好!”沈将温尔拉出来,“师弟很讨师傅喜欢,总是逗得师傅开心大笑。师傅走的时候很平静,师娘不必挂心!” 秦青再次大量这个高高瘦瘦的白净男孩,粉色衣裳,连发带都是粉色,他却在这种不适合男子的粉色下衬得有种别样的风神韵朗。 “谢谢你!” 温尔有些不知所措,挠了挠头,“让师傅开心是我应该做的!师娘,可不可以……” 秦青也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了,忍着疼痛笑着道,“你们都很厉害!下毒的方法我也不妨告诉你们。” 温尔听后立即双眼放光的盯着她。 “以血为引,雪花为介,辅以药物,借风之力!”说完便让众人架着走了。 屋内的其他人还不是很明白,可是专研医术的温尔在她一开口便明白了。其实他能想出解毒的办法也是听了冷暖的话才想到的。 夏启轩虽然也不是很清楚,却也猜到了个大概。说不得和冷暖杖毙众人有关。不过既然这件事情已经查清,他也早就将它放在一边了。夏启轩微眯着眼,打量着粉衣男子,黑琥珀般的眼眸里发出慑人的光芒,他凭什么那么肯定的说能让自己饶了秦青?(全本小说网 ) 第七十九章 风波起 家父女虽狼子野心,却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卖国之事,切都是巧合了。夏启轩吩咐镜盯着那叫做温尔的男子。让蒋兢带着寻香去找冷暖,他则是回了紫金殿,继续应对那些朝中大臣。总不能把挽儿找回来又让她受到伤害! 现在仔细想想,那天晚上确实是自己疏忽了!自己一走,她身边一个可以保护的人也没有!怎能不给他人可乘之机?只是悔恨却是没有用的,夏启轩只能祈祷快些找到她。 第二日,挽月宫内影卫的毒都已基本控制住,紫衣此时灰头土脸的回了宫。 她也听说了秦嬷嬷的事情,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离国三皇子会是她的孩子。其实她只要稍稍留意去查一下就可以知道她在撒谎!每任尊使传位前都会把当初临时派出去的人召集回来,再由新尊使决定是否继续任务,这一任的尊使异常的厌烦夏国皇宫,几乎不派人前来,秦嬷嬷又怎么会有什么任务?至于执着这种东西,对于万圣教的众人,尤其是像他们这种见不得光的人来说,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丢失了! 青衣碧衣都没有事,说明她还是有些不忍的。两人见她回来都很开心,知道她没有找到娘娘时心里又很是失落。 紫衣笑得有些强,推说累了,让她们离开了。 紫衣是真的觉得累了,身累,心已疲!躺在床上,细细的想着那个女子。秦嬷嬷和她不亲,却也不远,她害怕她此刻会是自己将来的写照,像他们没有几个人会有好下场。上任的青蛇圣使尸骨至今为止也没有找到。更被说是怎么死的了。 午膳夏启轩挽月宫用的,紫衣回来了,当然是和郭忠一起伺候着。夏启轩见她空手而归还是有些失望的,“什么都没有查到?” 紫衣站在他身后了他的话跪在了他面前,“紫衣无能,没有保护好娘娘!请皇上责罚!” 夏启轩淡淡的扫了她眼,眼眸里满是温柔“还是等挽儿回来亲自罚你吧!免得她到时候心疼,又该和我闹了。”顿了顿,“秦嬷嬷这种事情朕以后不想再看到则就是挽儿也帮不了你!” 紫想想也觉得挺危险地。她随便动点手脚。娘娘都可能会没有命。郑重地点头道“紫衣定当谨记!绝不再让娘娘陷入此种危机!” 紫衣提:想去见她。夏启轩几乎是不做思考地就允了。这让紫衣有些诧异。却也只有谢恩。 只是到了关押地地方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静静地对视片刻。秦青率先掉开了眼轻叹了一口气。 紫衣便转身走了。虽无话万般无奈皆化在了那轻轻地一声叹息中。 末时。负责出去寻找冷暖地人便递回了消息启轩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按说冷暖消失了六天得快地话。可以离京城好远了。而传回来地所在地点让夏启轩更为惑。居然在闻香聚地后院。只消片刻夏启轩便立马想起了一个人李_风。 他一想到这里便带着紫衣等人一起出宫去寻了。 闻香聚除了是高档酒楼外还为客人提供住宿。当然不是普通的房间,而是环境优美的独立小院,除此之外还有护卫专门保护客人安全,是有钱人的首选。毕竟谁也不想出来一趟,出个事流个血什么的!也有人常年都包下屋子的,像温尔住的就是李_风包下来的。 温尔当天晚上就回来了,冷暖听说毒已经控制住,心里也是小小的松了口气,连带对温尔和李堇风的态度也好了些。当然也知道她现在在什么位置了,夏启轩常带她来的酒楼,也终于知道了酒楼的名字闻香聚。只是有些小小惊讶,他们不是合不来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第二日的时候,冷暖便央求李_风带她上街,李_风居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么爽快倒让冷暖觉得有些诡异,颇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 冷暖在街上胡乱的走着,然后便凭着感觉将李_风带到了虎威镖局的门前,看了上面的锦旗假装惊奇道,“李堇风,你看上面的字符好奇怪呢?你知道是什么吗?” 李_风头也不抬一下,“你走这么远的路不会就是要看这个吧?和其潇一样没得救!” 冷暖只要是和他呆在一起,全身就会变得异常敏感,后面一句他虽然说的小,却也听见了便问道,“你说的是潇王爷吧!我和他怎么了?” 李堇风抬头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她,“你问这些做什么!又不关你的事!” 冷暖听了也冷下脸来,“你是把我抓来当囚徒的么?我只是问问我感兴趣的东西都有错么?” 李_风掉过头来笑得满面春风,“我的姑奶奶,你永远都没有错!难得你有感兴趣的,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冷暖冷哼一声,“上面写的什么?” 李_风眉眼跳了跳,脸上笑容依旧,“我不知道,不过听其潇说似乎是在找人。” “他怎么会认识?”冷暖当然看到了他的怀疑,只是怀疑又怎么样,夏启轩估计也快到了吧!冷暖心里想,要是能打听到一些消息总是好的。 “他小时候学过了的,好像是月妃留下的文字!” 李_风一说冷暖便想起来了,在普经阁里面有一个面收藏着月妃这个女子所著的书。只是当凭那些就学会了?冷暖心里不免对未见过面的潇王爷有了些好奇。 冷暖看能够知道的已经知道了,立马见好就收,“李_风,我们回去吧!我有些饿了。” 李_风不免又有些惑,“确定不逛了?我以后可没有时间了!” 冷暖点点头,浅笑道,“外面太嘈杂了,还是呆在屋子里好且还有温尔陪着我日子不难过。” “小姐,求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冷暖刚刚转入一个较为繁华的街市就被一个面容姣好,穿着破烂的女子狂奔过来拉住了。 “哎呀呀!还找人求救?谁救得了你!还是跟大爷我乖乖回家吧!公子我保证厚葬了你爹!”只见从女子刚刚奔来的方位上一个衣着光鲜,大约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过来。长相普通虽表现出一幅纨绔子弟的模样,却少了一份邪气。 暖扫了眼站在一边看好戏的李_风,眉头微蹙子,“看你这个模样,如果不跟他回去大概会饿死的!你既然卖身葬父,又有什么资格挑剔呢?既然有人同意了又来求我救你什么?” 女子愣了愣,泪眼朦胧的朝李_风那里望了一眼,继而哀求道,“我什么都会做,我可以好好的伺候小姐的!” 冷暖打掉了她的手,冷哼一声“你怎么就知道我会救你?如果我替你葬了你爹,然后把你转卖给妓院呢?” 女子这回是彻底的呆住了暖看着接着她道,“既然这位公子愿意替你葬了你爹那么把你带回家去也就无可厚非!虽说日子不会像你想的那般如意,却也吃得饱穿得暖!至于他屋里还会有几个也总比你被人卖到妓院的强!那你又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至于说你能活成什么样子,那就是你的本事了!求人不如求己!” 那过来拉她的公子,听了冷暖的话也是愣住了好半天会不过来神,手就那么停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伸也不是。听到周围的哄闹声这才结结巴巴道,“小娘子还是跟公子我回去吧!” 李_风在冷暖道,“救个人而已,举手之劳,何必这么冷情呢!” 冷暖头也不回的绕开了面跪着的女子,举步走去,“你要是想救人就救了,没有人拦着你!” 而后又冷冷,“这种戏码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李_风便摸摸鼻子,朝众人挥了手追上冷暖,满面春风的笑着道,“不就是太无聊吗,找点乐子,不用这么在意!” 冷暖望着眼前欠揍的子及其好修养的浅笑一声,“当然不会介意!不过我饿了,我看我们还是去吃饭好了!” “怎有这般冷情的人!”李_风望着她的背影嘀咕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由于住闻香聚后院的大多数都是达官贵人,时常会带有家眷,贵妇人和大家小姐的自然也不会少,似乎觉得从酒楼里进进出出的不好看,所以闻香聚特意在后院另一边开了一个正门。 一般情况下,李_风也是不来酒楼的,因为冷暖说要在酒楼里吃饭,李_风便带着冷暖从这边大门进去的。由于这个时段不是吃饭时间,酒楼里人很少,只有一楼有几个闲散的喝茶聊天的人。整个酒楼里安安静静的,加上酒楼的格局本就布置得高雅,此时便越发显得清幽了。 冷暖似乎对环境很满意,因为听到李_风在她耳畔道,“你再笑估计纱巾就要被你给带起来了。” 李_风当然没有那么胆大包天的带着冷暖就出去,却也不担心,只是带了个斗笠,遮了面。 冷暖朝他浅笑道,“要是我真的暴露了,那也是你麻烦!” 李_风听了有些无奈的瞪了她一眼,有些有气无力道,“那还不快进去,吃完了好回去!” 只是还没有进包厢,冷暖就被一个蛮横的女子给抓住了。 李_风见了,那双带笑的桃花眼变得阴沉沉的,隐约间冷暖甚至还感觉到了杀气。 “哪个狐媚子居然敢勾引_风,我倒要看看长得个什么模样,居然还遮遮掩掩的!”说完伸手就往冷暖头上抓去。 酒楼里本来就安静,就算冷暖他们在二楼,女子的声音还是异常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一会儿楼梯口就聚满了人。指指点点的似乎也想一睹冷暖的真容。 李_风一见到这个女子就怒了,此刻她还要去掀冷暖的斗笠,便毫不留情的运掌往女子伸出的手挥去。女子显然是没有想到李堇风会运功挡她的手,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冷暖便乘她闪神的时刻退到了安全地带。 “李堇风,你居然……” 李_风冷着脸,睨了她一眼,“我怎么了?你要是再这样对她,我还敢!” 冷暖听他如此说完全就是…,对,绝对就是想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果然,那个女子听了李_风的话立马朝冷暖飞来一记怨恨的眼神。走到她面前道,“你是谁?” 冷暖不欲作答,撇过脸去望着那群在下面看好戏的人。 这下她的动作可又激怒了她了,扬手就要往冷暖脸上打去。 李_风喝道,“文语琴,你要是敢在她脸上打一下,李_风保证一定数十倍的返还给你。” 冷暖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这才回过头来淡然道,“姑娘,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你连自己的情敌是谁都不清楚,就这样出击,实在是太过愚蠢和天真了!没有一点你姐姐的沉稳!” 按李_风的性格,若是普通女子,他估计早就打发走了,冷暖记得皇后叫文语芯,这个女子叫文语琴,她定是皇后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妹妹了! 文语琴愣了愣,“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姐姐?” 冷暖刚想说话,李堇风上前拉开了冷暖,“这和你没有关系!”掉头对冷暖道,“这里到处是犬吠声,吵都吵死了,哪能吃的下饭,我们还是回去吃的好!” 冷暖见文语琴的脸色听了这句话变得苍白,握在手里的剑微微的颤抖着,说实在,那时候她有种感觉,很强烈的感觉,这个女子是多么想要把剑插进她的心脏! 冷暖微不可查的避开了李_风的手,上前一步道,“姑娘若是不介意,可以和我一同用膳,李公子赶着回去陪美人,可是我不用。说不得回去了也是讨人厌!” 文语琴久久的盯着冷暖,好半天才道,“好!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这么在乎!”说完有些不甘心的看了李_风一眼。而后见楼下聚着众多人,挥了挥手中的剑,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小姐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夏启轩带着众人直接去了李_风和温尔住的园子,清棋站在院子门口等着,见他来了上前行了礼,夏启轩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是这里?” “是!李堇风订的屋子,不过一直都是一个叫做温尔的男子住在这里。”清棋躬身答道。 “这就对了!”夏启轩沉着脸说道,挥手示意她上前敲门。(全本小说网 ) 第八十章 众里寻她 当夏启轩一行人在院子里去找她时,冷暖正背负着一的情敌称谓陪着满腔怒火的文语琴吃饭。 不过冷暖对于她的怒火丝毫不在意,吃的津津有味。 因为冷暖的手受了伤,李_风便担起了替冷暖夹菜的任务。一旁的文语琴见了,怒火更甚。别说是一个喜欢他的姑娘,就是随便一个人见了也会觉得她和李_风之间有些什么了! 冷暖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她长的倒也漂亮,比皇后少了端庄,却多了份野性,要是李_风不是喜欢男子,她倒还有些希望。只是在性取向上都不一样,怎么谈到一起去?太困难了! 文语琴无理取闹道,“你摇头晃脑的干什么?看得我头晕!没有家教!” 冷暖实在是无,我晃晃脑袋就是没有家教,那你这样子叫什么?她真是连没有表情的表情都难得给她了,直接忽略掉! “喂!本小姐和你说话呢!”文琴站起来瞪着冷暖,手中的剑打在桌上,将汤汁都震了出来。 冷暖微微皱眉,浅笑道,“你要我说话我就说话么?你当自己是谁?天子脚下岂容你在这里撒野!” 语气云淡风轻的,却说不出的讽!冷暖也不明白为何会这么说,只是心里就是觉得舒服,很想在她身上出口恶气。 文语琴眉角一挑,“我是?你不是知道我姐姐是皇后么?那我就是皇亲国戚!” “皇国戚怎么了?皇亲国戚还不是皇上赐地!” 李堇风是听出门道了。她哪里是看自己好戏啊。分明就是在给夏启轩出气。觉得他们妨碍了他绝对地权威。 “你们这是哪跟哪啊!吃饭就吃饭!”李_风往每人碗里夹了一把菜。 两人异口同声道。“你别管!” 接着同时望了李_风一眼。然后又掉头继续对视。冷暖瞧见期间文语琴还扫了碗里地菜一眼。似乎觉得冷暖地比她地好。有些赌气地撅了撅嘴。 她便觉得自己有些无趣么都无聊到和一个不谙世事地小姑娘来斗嘴了?再说了自己在这上面较什么劲啊!就是吵翻了天有什么可以改变地呢!便笑着道。“是我不对!你是皇亲国戚。身份尊贵。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文语琴听了又不爽了明刚才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这会儿转变这么快,肯定不真心一沉,“你是打算就这样糊弄我了?” 冷暖左手拿着筷子,菜夹得不稳,被她一震就掉了下去。文语琴这才发现她的异常讶道,“咦!你怎么用左手吃饭?” 李堇风抢着道,“她是左撇子!” 文语琴不满的瞪了李_风一眼,“我是问她没有问你,你答个什么劲!”转头对冷暖命令道,“你说!” 冷暖有些好笑怎么会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却微笑着重复一遍“我是左撇子!” 文语琴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此时门外传来冷暖熟识的娇憨可爱的声音面上一喜,居然是凤娘!便侧耳专心听了起来只听凤娘撒娇道,“沈,我们什么时候再去皇宫啊!我上次还没有玩够呢!” 沈柔声哄道,“那里面有什么好玩的!到处都是阴深深的,下次我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现在乖乖的吃饭!” …… …… 李堇风道,“怎么,你想见他们?” 冷暖也不掩饰,眼里流露出羡的神情,笑着道,“这么久不见确实是有些想念!” 文语琴却不知道又发什么疯,听了外面的对话,连李_风也不管了,抓起桌上的剑,飞快起身冲了出去。不久就听到了兵器相碰的声音。 冷暖有些不太确定,便试探着问道,“李_风,外面是不是有人打起来了?” 李_风喝了口茶,悠闲道,“是啊!你要么?”那双桃花眼因为文语琴的离去又变得闪闪发亮温柔多情起来,说话时仍不忘朝冷暖眨眨。 冷暖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继续慢悠悠的吃着。 李_风见了,“哎!哎!……”他见冷暖不理,便用茶盖轻轻的碰了碰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直到冷暖抬头看向他,这才抗议道,“我说你呢!你已经吃了很多了,还吃?” 冷暖左手抓着一只鸡爪咬着,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不知道孕妇都是很能吃的么?” 李_风满是怀的扫了一眼冷暖的肚子,冷暖大方的挺了挺,“现在不显,过两个月就显了!” 你还真准备把他生下来?”李_风有些惑的问道,是搞不清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反正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绝对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想她的心思。 冷暖听了,朝他浅笑一声,“顺其自然就好!” “凤娘,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别躲在你相公后面!出来和我打啊!” 冷暖听了条件发射的立马丢了鸡爪,胡乱的在身上擦了两把,和文语琴一样的速度往外面跑去。 李_风看着那滚落在脚边上的鸡爪和她白色衣服的腰身上两个黑色的油印,笑趴在桌上,还以为她真的什么都不在意呢!听到离去的脚步,立马正色起身快步跟在她后面。 夏的住处自是没有发现冷暖,脸上失望之色顿起。本来一开始是不准备惊动众人的,既然没有找到,便只好下令搜了!寻香就停在这里,那么挽儿当然也不会远!只要不把里面的人放走,难道找个人还怕找不到? 清棋极其婉转的劝夏启到前面去等,表示让太多人知道他在这里总归是不好的。 夏启轩便让兢带着影卫和清棋一起去搜人,和紫衣郭忠来了前院,上了三楼去了他们常来的房间。 夏启轩听到外面传来打斗声,有惑的皱皱眉。 紫衣见了便出去瞧了眼,“是文语琴和一位叫凤娘的女子打了起来!” 她然是不知道凤娘是谁的,刚在心里想着敢和皇后的妹妹交手的人还是挺有点胆识的!就听见文语琴道,“凤娘,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别躲在你相公后面!出来和我打啊!” 郭忠听俊不禁,替夏启轩上了杯茶,“皇上,这文将军家的二小姐可真不是个安生的人!竟是一点也没有皇后娘娘的稳重和矜持!” 夏启轩冷哼一声,“文家的人哪个是安生的!皇后也未必就是那么谦恭有礼,沉稳矜持!” 郭忠见他不高兴便调转话题笑着道,“沈神医在这里,皇上要见见么?” 夏启轩想着他们师兄弟二人救了大半个影卫便点点头,旋即又想到那放眼所及处都是粉色的院子,心里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出!” 此时已是酉正(傍晚6:C0)时分,酒楼里人来人往的,说话声,嬉笑声,劝酒声不绝于耳,场面和冷暖进来那时真是天壤地别。哪里还能找到个幽静的地方!虽说进这里面来的人非富即贵,只是爱看热闹却是人的天性! 冷暖出去的时候,楼梯口和走廊边上都站满了人,她不矮,可是进酒楼的基本上都是男人,所以冷暖根本挤不到前面去。要很用心才能从那杂乱的声音里辨出凤娘的声音。 李堇风便将她护在怀里,用力的往凤娘那边挤去。 夏启轩一出来便觉得有一抹异常熟悉的身影在人群里移动,可是很快的他又摇头否定了,因为那个女子穿着白衣,而挽儿不知道在何时起只穿鲜艳的衣物。后来又觉得有些不对,再去寻时,已经看不见了。他便在心里嘲笑自己太过思念挽儿了! 冷暖推开李堇风,对着凤娘的方位叫道,“凤娘!” 凤娘便从沈的后面探出个头来,看到冷暖咧着嘴朝她笑,只见她在沈耳边说了些什么,沈朝冷暖这个方向望了一眼,不同意的摇摇头。凤娘便撅着嘴背过身去不理他,模样万般可爱! 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凤娘,我答应你就是了!”用掌风担开了挥过来的剑。 凤娘便高兴的从他身后跳出来,和文语琴打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冷暖的错觉,她总觉得凤娘在引着文语琴往她这边来了。 冷暖吓了一跳,不是吧!刀剑可不长眼的!凤娘你就是要玩也不用玩这些吧!本来想要往后退,没想到人流倒把她往前面送去。 沈一直跟在凤娘身边,此时见冷暖上前,便一个借力让文语琴朝凤娘发出来的掌力朝冷暖打去。李堇风见了顿时瞪圆了眼,快步上前要接着她,沈这个时候却笑着上前来和他打招呼,右手轻轻的落在了自己身上,却不知这只轻飘飘的手上施了七分功力,等他挣开了,冷暖估计早就落下去摔死了。他便有些无力的转过头去,怎么也不忍看到女子出事的模样! 就在此刻,一个矫健的白色身影,犹如蛟龙般,从天而降,伸出手臂接住了直直下落的身体!(全本小说网 ) 第八十一章 温情水浅浅了 文语琴朝冷暖打来时,她头上的斗笠就已经被沈~~给破坏掉了。三楼的夏启轩正站在战场的对面,她头上的斗笠一裂开,便看清了。 夏启轩接着冷暖时,她已经晕了过去,不是说冷暖有多么的胆小,只是她的身子太弱,一点惊吓就算是心里不想晕,身子也自动晕了。 楼上的文语琴见自己把她打下了楼,心里不但没有愧疚,还有那么一丝雀跃,心道,谁叫她勾引李堇风的,活该! 李_风想也没想,上前来打了她一巴掌,“我似乎有说过,让你不要碰她!” 凤娘从沈身后伸出脑袋,笑嘻嘻道,“我们还是先下去看看挽儿有没有受伤的好!” 文语琴回过神,怒气狂升,指着凤娘,“是她故意陷害我的!” 沈~的那点小把戏李堇当然是看到眼里了,那双桃花眼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厉害!” 由于高度够,夏启轩接住冷暖后落地,在一楼地板上滚了好几圈才稳了身形,夏启轩直起腰,轻轻拍了拍冷暖的脸颊,唤道,“挽儿?挽儿?听不听得见?” 紫衣早就和郭忠两人下了,清棋也听到动静带着人赶了过来,看到目前这种情况立马陪着笑脸将客人都请了回去,有几个不满闹事的,紫衣二话不说便上前打发了。 夏启轩抱起冷暖对下楼的沈道,“,挽儿晕了!” 凤娘从他身跳出来。装模作样地把了把脉。沉吟片刻。摇头晃脑道哎!夫人不妙已!” 夏启轩满面苍白。抬头望着~。“夫人说地可是真地?” 沈~立马将凤娘拉到了身后。躬身歉然道“凤娘不会把脉!还请夏公子将夫人抱去室内。在下好进行诊治!”说完责备地看了眼凤娘。附在她耳畔。“你不要再闹事。不然我就带你回紫雾林!” 凤娘听了。满是笑意地脸立马皱成了苦瓜脸。可爱地吐了吐舌头。拉着沈~地衣服撒娇道。“我又不是故意地!谁知道他会相信呢!”见他不为所动装悔恨。“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乖乖地听你地话。不再胡闹!” 沈~这才掉头。理了理她地发。微笑道“这才乖!” 文语琴下了楼才看清飞身而下地人居然是皇帝。听他叫唤才知道被自己打伤地人是蓝妃。本就被李_风气得惨白地小脸更加没有一丝血色了!看见前面走着地郭忠上前道。“郭公公。你就帮帮语琴。语琴不知道那是娘娘且是凤娘害我地!我没有想过要伤蓝妃娘娘地!” 郭忠被她拉着动不了,便停下来,将她带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里。他是知道夏启轩有多么讨厌文家人的,这一次,哎!还好死不死的伤了蓝妃!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不是奴才不想帮你,只是今个儿这事才插不上手,皇上宠蓝妃娘娘也不是不知道!” 文语琴死死的拉着郭忠的袖子,慌张道“郭公公,那我该怎么办?”而后想起来,“对了,我去找姐姐,姐姐肯定有办法!” 郭忠听了拉着她道,“这件事情最好还是不要传回宫去,其实,办法也是没有,”郭忠故意为难的拖长的音。 “什么办法?” 郭忠便笑着道,“蓝妃娘娘生性凉薄,对这些事情一向都不在意的,只要你能让蓝妃娘娘原谅了你,皇上自是不会再说什么!” 文语琴听了便道,“可是她要是不原谅我呢?” “如果你够诚心,娘娘定是会原谅你的!” 文语琴将信将的点了点头,“那我要怎么做?” 郭忠眼中精光一闪,“娘娘受了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依奴才看,文二小姐就跪在门前等娘娘醒来!这样方显文小姐却有改过悔恨之心。” “什么?要我跪她?”文语琴苍白的脸上因过于激动涌现出一丝潮红。 郭忠看了她的嚣张摸样便沉了脸,“奴才能想到的也就这些了,文二小姐照不照做,奴才就管不着了。”说完就打了个揖,快步去追赶众人。 清棋本来要将夏启轩带去自己居住的院子,沈~路过温尔的院子时上前道,“皇上,温师弟就住在这里,他每日专研药物,定有许多珍贵药材,对娘娘身体恢复有着莫大的好处,依在下看,不如就住在这里!” 夏启轩扫了眼怀里的女子,点了点头。清棋便上前敲了门。 温尔打开门谁也没有在意,独独看到了夏启轩怀里的冷暖,推开众人上前把了脉,惋惜道,“怎么会这个样子?孩子看来是怎么也保不住了,” 又查看了手上的伤势,摇摇头,“伤口又给裂开了!”随后大叫着抬头,你到底是怎么保护人的?一出去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好不容易才……养好的!” 一抬头看到面前的人便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了抓头发,那双眼睛灵动的扫了扫四周。抱着冷暖的人不是李堇风而是刚刚才带人离开的夏国皇帝夏启轩。 沈~便上前道 弟,还愣着干什么,快带人进房间去!娘娘的伤势你了么!不容耽搁!” “哦!”粉衣男子便回过神来,“这边走!”将夏启轩引到了冷暖住的屋子,原来是他的屋子里。 夏启轩环顾一周,稍显不满的皱了皱眉头,这才将冷暖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白色的衣袖上已沾满了血迹,夏启轩吓了一大跳,“沈,怎么会这样?” 沈~接过温尔拿过来的药箱,吩咐人去烧了热水,走上起来搭在冷暖手上,过了一会才道,“你放心!孩子按照预先设想的那样滑掉了,我的掌力刚刚好也接的及时,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夏启轩眼睛眯起,盯着他,“你是说这一切你早就算好了的?” 沈也不否认了点头,仔细的替冷暖包扎着伤口,“在下和凤娘仔细的算好过,” 夏启轩双手握拳咯咯直,要不是看着他在替冷暖上药估计是想要上去凑他两拳的,“你知不知道,万一其中出了点什么差错,挽儿都可能死去?” 沈~将最一个结打上,抬起头来“我知道!” “你……” 沈~打断他,“沈~保证还上一个完好的蓝妃娘娘!还是请皇上先出去!” 夏启轩深吸了一口气,静下心来,坐床沿上理了理冷暖额前的发,沉声道,“我就在这里陪着她!” 凤娘听了笑道,“这才对嘛!你应该相信沈~和我,我怎么会害她呢!”然后一蹦一跳的走了出去。 沈~见了不免急道,“你小心!” 凤娘头也不回的不甚在意的挥挥手,“你做你的事,我没事的!” 紫衣一直都在屋子里帮忙了凤娘的话不禁好好的打量了她一番,只觉得这个女子单纯可爱,毫无城府!只是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认识的! 里面忙得不可开胶,而李_风这边是怎么也不相信夏启轩会这么快的找到他们。哪怕他的行动有些明目张胆,可是他明明已经分派了四路人马将她从京城的不同方位送出去了照这几天皇宫发生的事情,夏启轩根本就没有这么快的将那些人都找到想到了带人来这里。 而是应该在马上四处追赶才对! 温尔见他心情不好,也不说话呆在一边研究药草。 凤娘走了过来,坐在李_风对面些得意的笑望着他,倒了杯茶,状似无意道,“哎!你又何必这么伤心呢!连我侄子都带不走的人,你带不走也很正常了!不用自卑!真的!” 李_风眉眼一瞪,“你在这里胡说些什么?” 凤娘假装无辜的眨眨眼,“我什么也没有说啊!就是想让某些人不要自作多情而已!别人不想走,你又何必要强带了她走?” 李_风冷哼一声,“要不是你们,夏启轩怎么可能会发现?” 凤娘也怒了,大眼睛睁得圆鼓鼓的,拍桌而起,“本来就是你做的不对,现在还来怪人家!我告诉你,我可是尔的嫂嫂,你要是对我不敬,该知道有什么后果!” 温尔莫名其妙的望了他们两人一眼,继续低头研究草药去了! 李_风颇为恼火的站起来,与凤娘对视片刻,那双桃花眼里恼意渐逝,最后化为了一潭旖旎春水,扬了扬眉角看着凤娘笑了起来,“本公子就让你看看我怎样把她从宫里**来!” 凤娘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又是唉声叹气又是摇头晃脑的,好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冥顽不灵!”随后掉头对温尔大叫道,“尔,随嫂嫂回紫雾林去!” 温尔有些不解的望着凤娘挠了挠头,而后笑着道,“好啊!尔也是很久没有回去了呢!可是……” “可是什么?”凤娘咬了一块粉色的小糕点,满面春风的问道。 “嫂嫂不是不想回紫雾林的么?难道嫂嫂又做了错事,师兄要把嫂嫂抓回去?” 凤娘两眼一翻,趴在桌子上不动了,温尔赶忙上前查看,凤娘打掉他的手,“我什么时候被抓回去了的?还有,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聪明了?” 温尔便往凤娘杯中加了些热水,“堇风说,尔和他这类聪明人在一起久了就会变得聪明了!” 凤娘一把揪住温尔的耳朵,语重心长道,“看吧!我就说不能让你和他在一起,这家伙没有安一点儿好心!刚刚还敢那么瞪着我,你以后还是跟着我们好了!” “凤娘,你在干什么!尔都已经大了,别像小时候那样对他!”沈上前温柔的拉开凤娘的手,顺道替她把了脉,见脉象平稳这才露出了笑脸。“凤娘,你刚刚是在说要带着尔一起回紫雾林?” 凤娘眨眨眼,详装不解的看了看尔,而后道,“啊!挽儿醒了没有,我去看看!”话一说完人就跑的没影了! 屋子里的两人无奈的对视一眼,继而又笑了起来。(全本小说网 ) 第八十二章 这场温柔战 睡的有些腰酸背痛的,在被子里伸了伸手和腿,一条缝,看到满目的粉色,嘟了嘟嘴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什么又闭上了眼睛。大约过了一刻钟,才又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来,似乎有个很熟悉的人!冷暖闭了闭眼,再度睁开,一张无限放大的夏启轩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冷暖有些不可置信,便翻过身去,自言自语道,“做梦呢!难道太想他了?”冷暖赶紧否定,“不可能,不可能!” 夏启轩轻轻的搂着冷暖,见她醒来心里已经被一种叫做满足的东西填的满满的!宠溺的顺了顺她的背!对于她不愿醒来并不打扰! 冷暖却是知道了,身后那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除了他还会有谁呢!如蛟龙般飞窜下来接住自己的男子除了他还会有谁呢!身子不受控制的轻轻的往他怀里挪了些,头枕在那坚实有力的胳膊上,安心的闭上了眼! 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感!那颗心不用时时刻刻警惕着,防范着那些可能会到来的危险!因为有个男人在你周围时刻保护着你,为你撑起一片蓝天。 皇宫里晕迷的三天,虽然不清醒,凤娘的话却记得,‘他只想你不要忘了他,可是他要你幸福!他知道自己给不了你,所以选择了离开!事事通透的你,千万不要禁锢了自己的心!’ “张奕,我只把他朋友!可以说话,一起分享喜怒哀乐的朋友!不会对他身边的女子觉得嫉妒,真心的希望他能幸福!曾经,我只渴望一份这样的情感!这样活着就会很轻松!” 冷暖转过身来,凭着感觉摸着夏启轩坚毅英俊脸庞,“可是,我想,终究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吧!所以,人时候,真的是最卑微的!” 夏启轩紧的抱着女子,下巴抵在她头上,“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么?你上次答应了的!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好不好?” 冷暖开眼,浅浅的笑着,“孩子已经掉了!” 夏轩对于她的避而不答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很快又满是温柔的笑着安慰道,“没关系后我们努力点,很快还会有的!” “看到凤娘地时候我就想到了!”冷暖不在意地摇摇头。而后问道。“今天什么日子了?” “十二月初四。你沉沉地睡天!”夏启轩亲了亲她地脸颊。 冷暖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吻那薄凉地唇。“让你担心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好困。好想睡觉!” 夏启轩有些受宠若惊。这段时间以来。她难得地这么主动!脸上露出了真是满足地笑“没事!看到你醒来一切都值得!” “挽月宫地事情处理地怎么样了?我现在回去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冷暖往夏启轩怀里拱了拱。好久没有这么温暖地怀抱了。有时候有个男人还真地是不奈! 夏启轩在冷暖耳边呵呵地笑了起来。热气呼在她耳朵里。脖颈里。痒痒地。说不出地舒服。那富有磁性。略带沙哑地声音传来。“已经处理好了点小事情你就不要挂心了!只是秦嬷嬷…” 冷暖朝他露出一个笑容,“这些都是男人的事治上的事,国家大事,你决定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会过问的!” 夏启轩在她的领口磨蹭了会儿,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你还是把三色宝石戴着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挽儿当然不是责备你的意思,你要不……” 冷暖便将贴身带着的香囊拿了出来“打开看看!” 夏启轩不明所以,只是一触碰上便了解了“我小心眼了!”他又瞥了一眼冷暖脖子上的红丝线。 冷暖情绪有些低落,有些空洞的望着头顶温暖的粉色纱帐,“他走了!我们永远也不会再见面!” 夏启轩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终是化作一声叹息,只能紧紧的抱着怀中人,那力道似乎要将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 在闻香聚养病期间,凤娘来看过她一次,只说了一句她的侄儿是希望她能幸福的。冷暖便想起来,似乎张奕的母亲也姓金。看着她那凸显的肚子,微笑着点点头。道谢的话说不出口。她们各自都明白的。 夏启轩找李_风打过一场,后来挟持宫妃的事情便无疾而终了。在那么危险的关口,夏启轩还是不希望冷暖在的。甚至是有些感谢李堇风将她带了出来。所以他们很君子的用男人的方式解决了这件事情,夏启轩没有追究李_风。却撂下话下次定不饶恕! 在屋子里整整呆了三天,夏启轩才带着冷暖回了宫。皇后带着她的宝贝妹妹跪在了挽月宫的门口,夏启轩连轿子都没让停一下,直接忽略掉了。 冷暖透过那厚厚的锦布可以感受得到此刻那个高贵贤淑,端庄矜持的女子心里的幽怨,甚至带着丝丝恨意!冷暖窝在夏启轩怀里,心里想着,如 己,也许也会恨吧!不过不会是她,也不会是他,冷暖心里也说不清楚,恨上苍,恨人类的本性吧! 冷暖记得雨果说过:信仰是人们所必须的,什么也不信的人不会有幸福!她信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她抓不住幸福的大方向! 这天,冷暖正百无聊奈的坐在床上翻阅着夏启轩的折子,紫衣敲了门立在外间,“皇上,娘娘,太后来了!” 冷暖有些不解的抬头望了眼紫衣,难道说她来找茬了?不对啊!要是找也该找她啊!应该找文语琴去! 紫衣便道,“太后说来看看娘娘!” 夏启轩有些不烦,“有什么好看的!告诉太后,娘娘正在休养!等身子好了朕会带她去幽宁宫请安的!” 冷暖见紫衣一副为难的子,便撒娇似地拉了拉他的袖子,“我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再说了,太后来看我,我怎么能这么不识抬举?” 夏启轩放手中的奏章,望着娇俏的女子皱了皱眉头“你不是不喜欢和后宫中人打交道么?” 冷暖紫衣上前伺候夏启轩起身,吩咐人将床上的小几撤了下去,“太后是夏国最尊贵的女子!她不一样。” 夏轩便对紫衣道,“那就让母后上来吧!蓝妃身子不好就不前去迎接了!” 紫衣对冷暖俏皮的眨眨眼,领命下去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千岁千千岁!”冷暖靠在紫衣身上给走进来的太后行礼,面容苍白,有气无力! 太后赶忙一脸担忧的上前来,“蓝妃何必如此多礼!身子不好就好好休息!”皱着眉头对紫衣厉声道,“还不服侍你主子睡下!” 夏启轩在外边的榻上批阅奏章,听了她的话心里不免冷哼一声。同时不免又生起一股难以言述的无奈个曾经对自己比对亲生儿子还要好的女子!那个曾在黑夜里软语安慰他的女子!什么时候起,他们两个之间就只剩下剑拔弩张了呢! 冷暖示意紫衣搬了个椅子放在床前,太后见了摆摆手,“不用,哀家只是来看看你!一会儿就走!” 冷暖便朝她微笑着点点头,只听太后道,“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孩子没有了还可以再怀上,都还年轻需担心!” “是,臣妾谨记!”冷暖虽是假装坚强的这么说着,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太后叹了口气,上前来替她擦了,“还说谨记!哀家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过就是再伤心孩子也回不来了,赶紧的把身子养好,再怀一个!” 见冷暖泪水止住,便软语劝道,“文语琴这丫头这回是做得过分只是那也是个意外,皇后跪……” “母后!” 冷暖便支起身子望着夏启轩“皇上,您不是说了这事不管的么?就让臣妾和太后解决吧!” 太后看着夏启轩眼里滑过受伤,旋即便笑了起来,“是啊,既然是后宫之事还是后宫来解决吧!那可是哀家的皇孙家不会轻饶了她的。” 冷暖便道,“有太后这句话臣妾就满足了!太后要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好了,臣妾一切都听太后的!只是……”眼角的泪又落了下来轻轻的抽泣起来。 夏启轩本要上前又碍于之前答应冷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插手。便又强迫着坐了下来。 “蓝妃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太后侧过身抹了抹眼角,她可是盼了好久的孙子了直没有就算了,可是有了就不一样啊!前几天来还有个孩子,只是几天不见,就没了!哪个人能接受得了? 冷暖便拉着太后的手道,“臣妾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梦到一个孩子,一个劲的朝我哭,所以,臣妾想去……”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想去金元寺祈福?” 冷暖便点点头,“臣妾想到那个孩子心都是痛的,那个孩子的泪让臣妾心惊,臣妾想去金元寺里住一段时间,消抵掉身上的孽债!” 太后轻轻的捏了捏冷暖冰冷的手,“那也不是你的错!好吧!哀家准了!” 而后又担心的望着她,“只是你的身体……” “不碍事的!金元寺里比皇宫更加安静,适合修养!臣妾过几天身子好些了再走,既养了伤,也顺便替皇上和太后祈福!替整个夏国祈福!” “朕不同意!”夏启轩阴沉着脸不善的瞪着冷暖。 冷暖则假装累了的闭上了眼。你们再闹吧!反正太后同意了。 太后起身看着夏启轩道,“皇上,可是哀家已经答应了!况且让蓝妃出去一段时间对她也是好的!” 夏启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太后还是先回去,蓝妃累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全本小说网 ) 第八十三章 我爱她 够不够? 天后,夏启轩终是拗不过冷暖,允许她去金元寺了!出寺院,冷暖笑着应下。快要过年了,事情正是多的时候,夏其潇又要回来了,夏启轩走不开。能够同意她出去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冷暖懂得知足! 紫衣指挥着众人收拾着东西,冷暖坐在榻上喝着茶吃着点心,好不惬意。 紫衣上前来抱怨道,“为什么总是我来做啊!” 冷暖头也不抬一下,“要是你付给我钱,那就我来做好了!” “我哪里有拿你的钱?完全是在做苦工!”紫衣白了她一眼。 “那你就不要出了!呆在宫里好了!” 紫衣赶忙道,“那你也别出了!”你要是一出去出了什么事情可是我担着啊!我的姑奶奶耶!你不惹事都有事老找你,你这次还是准备出去惹事的,哪的该多么的惊心动魄!后面的话她当然没有说。 冷暖抬起头,“为什么不出去!我可是求了太后好久的,又规规矩矩的睡了七天,皇上才允许我出去,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出去!你能找到一个不出去的理由么?反正我是不能!” 碧衣跑进来,气喘吁吁,“容妃娘娘带人闯进来!” 冷暖闲的喝了口茶,捡了块糕点丢进嘴里,细细的咀嚼着,仿佛没听见般。 碧衣便接道。“奴婢有拦着。只是容妃这次铁了心了要进来。侍卫们不敢伤了。所以……” 紫衣皱了皱眉头。“挽月宫么多人就是围也将她围着了。都是怎么办地事!”看了冷暖一眼。见她依旧那副懒散模样无奈地走了出去! 主子不想见。做奴才地你不管怎么样也得给我拦住了。紫衣叹了口气。真是做奴才做久了。越来越称职! 容妃带着人已经过了凌云阁。怒气冲冲地到挽月楼前面了。只见众人后面跟着挽月宫前厅地几个宫女。每个人地脸上都留着鲜红地五指印。眼睛红彤彤地。显然哭了不止是一会儿了。一大群侍卫苦着脸亦步亦趋地跟在一大群女人后面。 紫衣快步上前笑着给容妃和她身后地林昭仪等人行了礼。看着身后发髻衣裳凌乱不堪地宫女故作惊讶“哟!容妃娘娘。您这是干什么呢?天寒地冻地就是要练手脚也不用大老远地跑到挽月宫来吧!” 容妃挑高了眼。想要一把推开了她径直往前面走去。 只是紫衣是那么容易被推倒了人么?容妃被反力撞得往后倒退了几步,身后的香荷扶着才没有摔倒。 容妃指着紫衣的脸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配在这里拦着我的路!” 紫衣听了不怒反笑,“哎呀呀妃难道眼睛不好使么?紫衣可不是东西,真真的大活人呢!难道娘娘是东西?紫衣倒是不知道呢!” 冷暖在屋里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紫衣,既然容妃不顾寒冷大老远的来了,就让进来吧!本宫正无聊的紧呢!” 紫衣这头笑嘻嘻的应了,对容妃他们道“娘娘有请!” 容妃本来还想用手推紫衣一把的,想到刚刚被反弹回来便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这才带着众人进去。 紫衣好心情的笑望着她众人进去了,这才将外面跟着的一群人赶了下去么丢人的事难道还等人来笑话么!真是的! 冷暖却这个时侯出声了,柔柔的,淡淡的,甚至还能感觉到有一丝愉悦。 “紫衣,既然来了,就让人都进来吧!” 众人便又战战兢兢的进去跪在了屋子里,头也不敢抬一下。似乎生怕惹得主子不高兴就会把她们拖下去杖毙! 冷暖抢在容妃前面问道,“怎么挽月宫已经穷到要前厅的宫女穿破衣服了么?” 跪在前面的那个女子冷暖没有见过,估计换了个新的,听了冷暖的话,立马反应过来,“娘娘,挽月宫发给奴婢们的是新衣服,只是让容妃娘娘方才给打的!” “哦!”冷暖浅笑着便望着容妃,云淡风轻的,没有丝毫邪恶,“容妃是觉得他们穿破衣服好看些么?还是觉得皇上的钱不是钱,可以随便糟蹋?” 容妃有些不知所措,这算是什么话?她身边的香荷反应过来上前朝冷暖福了福身,“蓝妃娘请息怒!是这些个奴才不知礼数,冲撞了容妃娘娘,容妃娘娘才替蓝妃娘娘罚了她们!免得日后她们出去丢了蓝妃娘娘的脸面。” 容妃便点点头,而后又蛮横的望着冷暖,“难道我打个奴才都不行么!” 冷暖扶着紫衣的手坐起了身,“当然没有什么不行!”而后又笑看着跪在前面的宫女,“除了挽月宫之外,容妃想怎么打都跟我没关系!” 容妃本来笑着的脸听了她的话立马沉了下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冷暖抬脚,碧衣便立马拿来一直暖着的鞋子替她穿了,冷暖满意的笑笑,“你既然这么乖,我决定带你一起出去了!” 碧衣愣了愣,站起身来高兴的朝冷暖福了福身,“谢娘娘!” 林昭仪见冷暖对容妃的理也不理,心里本来就憋着曲,明明是她做错了事情却害她来背黑锅,挑衅道,“容妃娘娘在和你说话呢!” 冷暖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紫衣便招呼人上前扇了她两耳光,“林昭仪,本宫也教教你规矩,在挽月宫里,只要我和皇上没有让人说话,谁都没有资格开口,你懂了么?” 明明就是宛转悠扬的声音,让人听了心却止不住的颤抖,林昭仪忍着痛,头也不敢抬一下,颤颤 答道,“是!臣妾明白!” 最前面的那个宫女见冷暖望着她,便立马磕了个头,“奴婢翠娇拜见娘娘!” “谁打的你们?”翠娇估计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问那么一瞬间的闪神,随即答道,“是穿着棕红色衣裙的嬷嬷!” 冷暖突然就觉得有些累了,闭了闭眼,“那本宫就许你打回来!”而后转过身子,“都出去吧!本宫累了!” “你……”容妃见她如此的无视自己,全身气得发抖。 冷暖不由分说打断,“容妃你还想说些什么?今天你硬闯进来就已是不对,还打伤了人在太后的面子上,本宫就不予以追究!难道还要做出点更惊天动地的事情才罢休?” 容妃突然坐在地上毫无象的大声哭了起来“凭什么你一个歌妓可以住在挽月宫?凭什么你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皇上都可以原谅?凭什么你这么平凡皇上还这么宠着你?凭什么?到底是凭什么?……” 冷暖被她的声震得心头烦闷,冷哼一声,“凭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去问上苍吧!如果你够虔诚,她会告诉你的!紫衣客!” “凭什么?朕来告诉你,”夏轩走了进来定在容妃面前,厉声道,“抬起头来!” 容妃一声清喝,吓得全身颤抖,泪生生被憋住,缓缓的抬起头有些胆怯的望向站在她面前神一般的男子只见金子般的阳光细细碎碎的洒在他身上,黑宝石般的眸子熠熠生辉角微微上翘,明明是那么温柔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皇…皇上 “你可听好”夏启轩掉头深情的撅住冷暖调转过来的眼,脸上的狠厉冰冷瞬间被一种叫做柔和的光芒所覆盖,“凭我爱她!容妃觉得够不够?” 容妃抬头望着那明明站她面前,心却相隔十万八千里的俊美高贵的男子,嘴唇蠕动了下,不敢与他对视,垂下了头呢喃自语,“爱么?可是姑姑告诉我皇帝是没有爱的!是啊,是我,而不是皇上,”然后抬起眼来,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冷暖,“你真幸运!”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夏启轩看着那疯疯癫癫的女子,“郭忠,派人去看着容妃,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出荷香园一步!” 夏启轩上前搂着冷暖的腰,略显疲态的笑笑,“不是说了,你不想见就不要见么?弄得心情不好!” 冷暖靠在夏启轩怀里,听着心脏跳动的声音,“你刚刚……咳咳……那个,我……” 夏启轩抱着冷暖在屋子里转起了圈圈,高兴的大笑起来,“挽儿,我刚刚没有听错吧!你不好意思呢!”他记得上次他这么做,她很高兴的大笑,眼眸里闪烁出那隐藏在暗处的光亮。 冷暖搂着他的脖子,尖叫起来,“啊……啊……” “哈哈哈!就是这样子!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冷暖松开他的脖子,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肆无忌惮的大笑。 “再快你就要被甩出去了!”夏启轩抱着冷暖顺势倒在了地毯上,吻了吻她那柔软的唇,满眼都是宠溺。 “哪有!我就没有觉得有什么危险的!”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心里就说不出的安宁!冷暖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瘪了瘪嘴转开了眼去。泪水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她说不出心里的那种感觉,不感动么?多久多久之前就渴望有个男孩子可以那样对自己说呢!很久吧!久远到自己都不记得有这个念想了! “怎么哭了?刚刚不是笑得很开心么?”夏启轩翻身看见她满是泪水的脸,有些无措的擦试着泪水。“是不是碰到伤口了?”说着就要检查冷暖的手。 冷暖瞧着他紧张模样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一刻的模样说不出有多么狼狈。 把脸凑到他唇边,“你舔舔!” 夏启轩有些莫名其妙,依言吸允着冷暖眼里不断滑落的泪水。 “是甜的么?”冷暖的声音有些飘渺,似乎是从胸腔的最深处传来的,显得不太真实。 夏启轩心里一喜,咬咬那粉嫩嫩的唇,“是甜的!” 冷暖便笑了起来,张奕,你是希望我幸福的吧!就如我希望你幸福一样!既然你不想我忘记你,那就如你所愿,永远将你记在心里!冷暖摸了摸胸口那散发着自己温度代替誓言的物品,其实我又怎么可能忘记呢!只那满是宠溺与纵容的鸽子灰眼眸就让我永远也无法忘记了! “那你不要去金元寺了好不好?陪着我!”夏启轩略带撒娇意味的神情让冷暖忍俊不禁,摇了摇头,见他变脸立马从他怀里跳出来,坐直了身子,“你可是已经答应我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是皇帝,说话更要算数。再说了,我所有一切都准备好了,下午就可以出发,你怎么可以临时变卦?” 夏启轩望着她淡然的眼眸,“你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到底有什么事情?” 冷暖朝他微微一笑,“我心里还有些东西放不下,总是要解决了的好!我不想背负着他们,很累!” 夏启轩将她揽在怀里,“一定要一个人面对吗?我可以陪你去!” 冷暖神色黯淡的摇摇头,“这些只能我一个人来面对!”继而恶作剧的用力捏了把他的脸颊,“况且你最近这么忙,就不要担心我了,紫衣时刻陪在我身边,没有什么事情的,我保证事情一解决就回来!”(全本小说网 ) 第八十四章 书写相思意 时已到了隆冬,上次冷暖出来见到的那大片大片的所掩盖。 放眼望去,除了雪还是雪,没有景致可看。风又大,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虽有太阳,只是那微弱的热怎能抵挡得了那彻骨的寒!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盔甲碰撞的摩擦声,车轱辘声以及马儿得得声混合成一曲动人的交响乐,响彻在冬日寂静的原野里。士兵们统一穿着金黄色的铠甲,在正午阳光下散发着闪闪金光,如一条金色的龙出海游历。被四匹白马拉起的豪华马车在长长的队伍中间最是显眼! 金元寺离京城并不远,坐马车三个时辰就可以到了!冷暖没有让夏启轩送她,她此刻出去就已经够招摇了,夏启轩不但将他的御用马车给了她,还派了五百个皇帝亲兵来保护她。如果还让百忙之中的皇帝亲自送她来,估计那些朝臣又要说三道四了。 冷暖此刻便坐在那个豪华招摇的御用马车里,枕在紫衣怀里听她的报告!关于衡水的报告!紫衣上次会在夜晚莽撞出去便是接到了有关衡水的消息。而她此刻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日,衡水便会抵达! 她静静的想着和衡水的一切,却发现除了这个名字,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连他的脸也记不起来了。她有些懊恼,却怎么也不肯放弃,努力的去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等她醒过来,她已经躺在舒服的床上了,紫衣坐在床沿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表情有些呆滞她醒来朝她笑笑,扶着冷暖起来,让碧衣端了热水进来,一边伺候着她起身穿衣一边道“醒了!饿了吧!已经给你准备好吃的了!” 郭忠等冷暖收拾妥当了进来,给冷暖请了安,笑着道,“娘娘醒了,奴才就回去给皇上报信儿了免得皇上睡不踏实!” 冷暖看着外已经黑透了的天,“什么时辰了?” 紫衣道“马上就戌时了!” 冷暖便道,“都这么晚了,公公回去岂不是都半夜了?依我看还是明日再回去好了!” 郭笑着道。“娘娘心疼奴才。奴才打心眼里高兴!只不过要是奴才今天舒服了。皇上可就不舒服了呐!万一奴才没回去皇上今个儿夜里来了怎么办?累了皇上那不是奴才地罪过么!” 冷暖瞧了他一眼。浅笑道“那就赶快回去吧!免得晚了!”见他要退出去。“你可吃了点东西没有?” 冷见他不说话估计是没有吃对碧衣道。“你把点心都给郭公公装点填肚子。还是挺远地!” 郭忠眼圈立马就红了。着实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才接过东西走了。 夏启轩仍是在挽月宫里批奏折。听小盏子说郭忠回来了。差点高兴地忘记了自己是君。“快让他来见朕!” 郭忠上来又是一阵请安。夏启轩便将他招来身边。“挽儿可还好?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郭忠先为让皇上担心请了罪,而后才笑着道,“娘娘睡了,奴才便等娘娘醒了才回来的!一路上都很好!娘娘心情不错!” 夏启轩听了沉了沉脸,“她出去了当然不错!”见他放下笔,郭忠便立马上前将已经批阅过的奏章都整理好。 好半天夏启轩回过神来才又问了句,“挽儿有没有说些什么?” 郭忠听了他的话,心里着实乐了一阵,想娘娘了就想了呗!还装模做样的,却也是忍着笑,可是一想娘娘还真是没有说什么,给自己包了点心,关心了自己几句算不算?郭忠一抬头变看见夏启轩越来越黑的脸,话立马就从嘴里了出来,“娘娘让奴才转告皇上早些休息,不要太过劳累!记得按时吃东西,还有…” “还有什么?”夏启轩仍是详装不悦,阴沉着脸,只是那微微挑高了些的眉头已经眼里越来越柔软的眼神显示出了他此刻不错的心情。 郭忠脑际转了一圈,“还有就是要皇上记得想娘娘,千万不要忘了娘娘!” 夏启轩听后,嘴角怎么也忍不住的翘了起来,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就你鬼灵精怪!” 郭忠便拍拍胸脯,“娘娘真是这么和奴才说的!”似乎也决定自己说得太过突兀便又道,“娘娘的话就是这个意思,奴才只是更好的表达出来,皇上要是不信,您去问娘娘!” 夏启轩一整颗浮着的心落了下来,便又好心情的开始看起奏章来,过了一会儿道,“你今天就不用值夜了,先下去休息!小盏子陪着朕就可以了!” 郭忠见皇上怎么也何不拢的嘴角,吁了口气,心里道,我的老天,还好我机灵!打了个揖悄悄的退了出去,在外间交代了小盏子几句话,便下去休息了。 明日还得接着跑吧!娘娘,您舒坦了,奴才可就不舒坦了!郭忠在心里哀叹。 第二日,郭忠却是没有被派出去传信了,因为潇王爷即将回京了,皇上赐 要帮助皇上在宫里安排宴席!虽说不用两地奔波,轻松就是了。 冷暖在金元寺里安安静静的呆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终于有些呆不下去了,招来了紫衣,紫衣倚在门边笑嘻嘻的望着她,似乎在等着看她好戏。 冷暖叹了口气,“人到底什么时候来?” 紫衣便埋怨似地嗔了她一眼,急道,“皇上都好多天没有消息了,你怎么也不着急?小心回去废了你,到时候可就哭都没地哭了!” 冷暖听她这么说,心里只是稍稍沉了下便笑了起来,“有紫衣在这里,我又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呢!” 紫衣便极不情的走了进来,坐在冷暖对面“你要想知道消息也可以,先给皇上写封信吧!” 冷暖本瞧着外面的雪景,奇的掉过头来望着她,“紫衣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碧衣此时端一叠热点心走了进来在桌上后,也劝道,“娘娘,您也是该给皇上写点什么,就是不写该派个人回去慰问一下。”而后有些吞吞吐吐的道,“时间久了皇上怕是……” 冷暖吃了块点心,瞧了衣一眼,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皇宫里美人如云,时间久了,怕你家主子被遗忘了不是?” 碧虽说是觉得窘迫,却也就是这个理脸努力的朝冷暖点点头。冷暖便好心情的笑了。 紫衣见冷暖那没心没肺的容对碧衣道,“你去准备娘娘的晚膳虽说是寺院,娘娘身子骨弱能再像前几天吃素!”碧衣像得了救星赶忙应了,退了下去。 “皇里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冷暖等碧衣退出去关了门才问道。 紫衣笑着摇了摇头,“皇宫里能出什么事情!你想多了!”而后拿出了纸和笔摆在了小几上,“写吧!随便写点什么!” 冷暖看了她一眼,嘲讽道,“你觉得这有什么用?拴住他的心?再说了,我要是写了他不高兴的,不是惹得他心烦么?” 紫衣磨着墨,头也不抬一下,“你写不写是一回事,你写了什么又是一回事!” 冷暖敛了眼神,低低的笑了起来,在冬日里如温暖的阳光直抵心底。紫衣在这种银铃般的笑声中突然就觉得心慌,似乎自己的一切在她面前都变成了透明的,“你写了就告诉了他你还想着他!他是一个男人,可他也是一个天子!你不要忘记了!” 冷暖接过了她手里的毛笔,停在宣纸上方,而后抬头,“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见她仍打算隐瞒便道,“你知道,如果我想知道你瞒不了我的!” 紫衣不为所动,只是洒出来的墨汁显示了她的心慌。 冷暖看着那张洁白的宣纸上点点泼墨,放下了笔,笑了起来,“就这吧!派人快马加鞭送给皇上!” 紫衣愣了愣,又听冷暖道,“就让蒋兢将军去好了,顺便告诉他不用再来了,这里这么多的人,能出什么事情!” 紫衣便将信笺装好,递给了门外候着的蒋兢,两人便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蒋兢朝她点了点头便快步离开了。 冷暖慵懒的躺在榻上,冷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还是不打算说么?等到所有的事情都成了定局,然后宣判我的结局?” 紫衣幽叹,上前拥着冷暖,将她的头枕放在腿上,理着那柔顺丝滑的长发,“潇王爷回来了,” 冷暖点点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岭北的战事结束,离国三皇子被擒获,明年春天带回京都。外敌暂时消除,皇上与朝中大臣的割据战开始了!” 冷暖睁开了眼,眼眸里依旧冷清,却不难发现里面的讥讽,冷笑一声,“我成了第一个牺牲品!”而后敛了心神,“他怎么样?” “他很好!只是朝堂局势有些混乱,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了!”紫衣歉然的朝冷暖笑了笑,“众人施压,他也不想你此刻回去!” “衡水什么时候能到?” “估计再过两日!” “你派人回宫,告诉太后,就说我要按照太后懿旨行事!七日后回宫!”冷暖起身,伫立在窗前,望着那座山峰上的破旧亭子,目光变得异常的柔和,夏启轩,还是让我陪着你吧!虽然我可能用处不大! 紫衣跟着起身,站在离冷暖两步之遥的位置,火红的裙裾,泼墨及膝的长发,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就如那一林子含苞待放的梅花,迎风而立,不畏严寒,缓缓的开启,吐出幽香。她如果下定了决心要做某事,谁也阻止不了。 “紫衣知道了!” 第二日,没有等来太后的回答,却等来了冷暖意想不到的人!(全本小说网 ) 第八十五章 回暖人间情 暖让蒋兢送回去的信,夏启轩当天就派人回了一封,衣也不认识的侍卫送来的。来后便没有离开,守在了冷暖屋外。男子相貌普通,身材高大,话很少,身上带着一般军人特有的气质。脸上有经历了战争的沧桑感,微白的鬓角,依旧光洁的额头,参透了人世的浮华,让人觉得甚为稳重。 “安好!勿念!甚思之!”笔触沉稳有力,隐隐之中又透着洒脱,一如写字的人。那张上好的宣纸因为被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多遍已经有些褶皱,却折叠得整整齐齐。 没有盼归,看来事情比自己先前想的还要严重。她握着夏启轩的信斜靠在暖榻上。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 她却突然睁大了眼,坐起了身子,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你来做什么?”信笺从手里滑落,被气流带起,在空中扬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圈,才慢慢的落在地上,割碎了一室冷凝的空气。 夏齐定目光追随着信笺,待它尘埃落定了才弯腰拾起,念道,“安好!勿念!甚思之!” 他的声音铿锵力,明明是柔情似水的话语生生被他念得失了味。 坐在暖榻上朝冷暖别有意的笑了笑。冷暖见他靠过来立马往另一边缩去。眼里满是戒备。上次虽说在皇宫见过一面了,不过那也只是冲冲而过,说了几句话而已。 夏启定犀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促狭,“你不用害怕!上次你可是有很大责任的!再说了,可是本王受伤不轻。” 冷暖笑一声,坐正了身子给他沏了杯茶,“说吧!王爷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夏定眼眸一转,“没有事情难道本王就不能来看看蓝妃了么?” “当然可以!”冷暖望着他浅笑起来。推过一叠小点心。“王爷尝尝。味道很好刚刚做出来地新品!” 夏齐定果真捡了一块细地品尝起来。而后蹬掉了鞋子倒在了榻上。眯着眼睛假寐起来。就在冷暖以为他睡着地时候。听他感叹道。“这可真是个休息地好地方!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你却品茶赏景。从那短短数字到这安逸之地。他对你可真地是够特别了!” 他正着头靠在红色地软枕上。他地手叠放在胸前。十指相扣色锦缎在阳光下将上面地暗色青龙衬得栩栩如生。那眼睛也不知道反射了哪里地光芒。给人一种整条龙腾空而起之势。 从冷暖这个方位看去只能看到他地左边脸颊。如玉地头发泻在耳旁。整张脸微倾有些背光。显得苍白无力。眼睑下方是暗暗地青色。即使是刻意伪装出来地冷淡面孔也无法掩饰他地疲惫。 见他睁开眼来。冷暖转过头去齐定见了便笑起来。“难道不安慰一下?如果是他。你会怎么说?” 冷暖低下头笑了起来。“如果是他?”复又抬起头看着屋外那一林子地梅思索片刻。眼里柔情尽显。“他是不会这么问我地!” 夏齐定突然就有些烦躁的坐起身,“孩子有些不舒服,你要不要去看看!” 冷暖扫了他一眼,“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夏齐定站起来,神情不再散漫疲惫神犀利,“本王陪王妃来进香道来看望娘娘,不知道娘娘对于本王的提议觉得如何?” 冷暖喝了口茶才道,“世子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次出宫后就一直不舒服!” “不会是你那贤惠的王妃嫉妒了,要本宫看看她的厉害吧!”冷暖略带嘲讽的抬头望着他。 夏齐定叹了口气“孩子确实是病了,请了一大拨的大夫不见好转!” 冷暖皱了皱眉头,“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虽说不在意那个孩子里却怎么也不想他出事。 “他不想让你知道!” 冷暖稍觉诧异,见他肯定的神色想起夏启轩上次听到孩子朝她叫妈妈时,满脸的愠色,微一沉思,“本宫今晚想见一见定王妃,还请王爷费心了!” “那本王就先去安排了!娘娘还请好生休养!”夏齐定说完便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你树敌太多,日后多加小心!” 冷暖虽然觉得他今天有些怪异,却也是顺从的点了点头,才又想起他背对自己看不见,“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心下却想着自己树敌了么?一个人站在什么位置上就会有什么样的人与你相对立,这种事情是自己可以避免的么? 冬日里太阳落得早,酉时刚过,天就暗了下来,阴沉沉的,似乎又要有一场大雪来临。深山里的金元寺静悄悄的,白皑皑的雪笼罩着一切,似乎被时间完全遗忘,隔离出那丑陋的大千世界。 三声悠远的钟声过后,一声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接着脚步声便多了起来。越来越多,再也无法分辨了,却丝毫不凌乱,可见那些行走者的心里深远沉寂,犹如这座千年古寺。倘若静心聆听偶尔还能听到交谈和嬉笑声。寺院的一角,袅袅的炊烟升起,紧接着寒冷的空气里便溢出了一丝香气,三三两两的僧人并肩而走,朝那香气溢出的地方前进。浑浊的烛光在屋内点起,印出了重重叠叠的人影。这个埋没在雪中,被时间遗忘了的世界便有了人气,开始慢慢的复苏,渐渐的,热闹了起来。 寺院东南一角,一个着蓝色锦缎的女子披着白色披风领了一女子朝那寺院里仍没有苏醒的院落走去。似乎要给她带去生气。身后的那女子比定王妃稍高些,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身上的衣服颜色暗淡,价值却显然比前面的女子还要昂贵些。如果不是她在走动,整个人很难发现,那身打扮似乎是特意为了掩藏在暮色里。她整个人都被包裹在披风里,只露出双眼睛来。即使如此也难从那双灵动秀丽的眼睛里勾勒描绘出厚厚锦缎下女子的不凡身姿。 那个不起眼的小院落被士兵里里外外围了三层,安静得甚至可以听到众多人心脏一起剧烈跳动的声音。在整个寺院都热闹起来的时候,倒有些叫人好奇里面的人如何能耐得住如此寂寞! 守门的将领远远的便见人来了,只在门口等着,等她们停住了才不卑不 前面的女子行了个礼,而后冷冷的瞥了后面的女子王妃让身后之人将面纱取下来!” “韩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定王爷传话说娘娘要见我,难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能害了娘娘不成?”定王妃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冷得让人害怕。 “末将不敢!只是皇上交代,末将不敢不从!”守门的将领仍是不卑不亢,微微低垂着头,背挺得直直的。 定王妃瞧了眼站在远处看好戏的女子身后的女子扬了扬手,身后的女子便去了面纱,朝守门的韩将军笑了笑,“韩将军有礼了!” 韩剑面上露出诧异,只打量了女子一眼便又低下了头去,“末将冒犯,还请公主原谅!” 女子浅浅的笑,重新将面纱戴上,才道“皇帝哥哥派你来守着蓝妃娘娘倒也让人放心!有劳将军!”说着向他感激似的福了福身 “末将不敢!”顿了顿对定王道,“不知道三公主如此晚了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定王妃面一紧,眼眸中寒光一闪,继而压了怒气浅笑道,“太后怕蓝妃娘一人在寺内过于冷清,便让三公主来陪陪蓝妃娘娘,怎么,韩将军还有什么问?” “末将责所在,还请王妃不要见怪!”韩剑说完朝后挥手让众人让开了一条路,定王妃便带着女子走了进去。只见这叫韩剑的男子痴痴的望着身影已经模糊了的女子半天回不过神来,摇了摇头突然叫道“李继,你立刻回宫,告知皇上定王妃带着三公主来了金元寺!” 这李继的男子看他痴呆的神情本还想要打趣一翻,见他如此凝重便沉声一下,快步转身朝院子的角落去了。 紫衣在门口朝定王妃福了福身“娘娘在里面等着!”领着两人走了进去,撇到身后女子时目光闪过一丝诧异。 碧衣正在给冷暖发进来福了福身,冷暖透过镜子打量着已经取下了面纱没有见过面的三公主,长挑身材面朱唇,温柔沉默,观之可亲,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眼像极了太后。 她和定王妃朝冷暖行了个屈膝礼,冷暖便笑了笑让她们坐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紫衣朝冷暖看了一眼便走了出去,屋外传来细细的低语声,片刻拿着个精美的食盒走了进来,放在了暖榻的小几上笑着对冷暖道,“皇上今天在宫里宴请百官,为潇王爷接风洗尘,特意差了人给娘娘送了来!”说完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定王妃一眼。 冷暖笑了起来,神色也变得清明了些,“那估计是有些好吃的!公主和王妃定也没有用,就一起将就的用点吧!” 已经坐在榻上的两人听了她的话才又开始细细的打量起她来,只见她星眼微松,香腮带赤,显然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三公主心里想着,皇帝哥哥倒是真喜欢上她了,千里迢迢的还念着她。看她那眼中淡淡闪烁着的流光溢彩,烛光下,全身丝毫不见媚态,却硬是给人风情万种,妩媚动人的感觉,更加上那全身散发出来的淡淡的纯净不为一般人所有,更别提宫中女子了,再添上她那慵懒的神情倒真是叫人心动不已。 定王妃则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世子生死都不知,她知道了竟还有心情睡觉,可见她的心真是比石头还要硬了,杀人恶魔戴在她身上真没有冤枉了她。回答的语气也有些生硬,“时辰不早,娘娘还是快些得好!” 三公主见女子只是浅浅的笑着,没有丝毫的不悦,甚至还在她的眉宇间隐隐的透着股喜悦,她便更加喜欢这个女子了,本来她是不喜欢定哥哥的,更加不想帮忙,可是听说是来替她,便改了主意。她早就想见见皇帝哥哥宠爱的女子了,只是母后从来不让她过多的接触外面,后宫女子更是不让她见,而她更加神秘,就是她有心也见不到一面。 三公主见屋子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来想去便道,“箫哥哥今晚肯定是大出风头了,立了这么大的功,做的菜一定不会是凡品!是该好好尝尝。” 紫衣替冷暖细细的擦脸,事情的大概她也猜到了,有些不满的朝她努了努嘴,连带着将她的眉眼擦了三次,最后紫衣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才服侍着冷暖在暖榻上坐下。 紫衣听了讥讽道,“只是不知道今天这么喜庆的日子定王妃怎么会来金元寺?难道不陪着王爷出席么?” 三公主见皇嫂脸色沉了沉,往冷暖碗里夹了块鸡肉,“皇帝哥哥说了,等娘娘回去了再请女眷也进宫好好庆贺一番。”见冷暖吃了,满是希翼望着她,“好吃么?” 冷暖浅笑着朝她点了点头,紫衣解释道,“皇上特地交代了,是让人专门为娘娘准备的,这道菜叫百鸟朝凤。” 冷暖扫了她一眼,紫衣也不甘的回望她,冷暖便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即是这样,紫衣,那就再替本宫夹一块!顺便派人回宫去告诉皇上就说我很喜欢!” 紫衣听了便专心的伺候冷暖了。冷暖的手虽然已经好了,却用不得力,于是紫衣便在旁边一口一口的喂给她吃。冷暖指着鱼,紫衣便夹了鱼,小心翼翼的剔除了鱼刺喂到她口里。 要是吃到了她喜欢的菜眼神便会亮上一分,紫衣见了便满足的看着她笑。要是她不喜也是不动神色的,紫衣却是知道再也不会夹那道菜第二次。有时候见她吃得快了还会低低的提醒。手法巧妙,不失脸面。 三公主看她吃得满足胃口也大开,比起往常多吃了好多。于是就想起宫里的传闻,底下人都说皇帝哥哥每每吃饭都是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吃,等她吃饱了才自己吃。 那时候听了一点儿也不信,皇帝哥哥是多么骄傲的人,怎么会摆得下身段呢!可是见了才觉得自己错了,为这样一个粗看冷淡无情,细看全身都洋溢着快乐的女子,任何高傲的男子都会心甘情愿的低头吧!那个时候的皇帝哥哥是不是也像她身边的婢女这般神情,满足而快乐?(全本小说网 ) 第八十六章 澄明之心 娘娘,你真的确定要出去么?”紫衣仍是不愿意她:|刻也要争取。 冷暖将面纱交给紫衣,“你要是不想去,就陪着三公主好了,我又不会强求了你!” 紫衣跺跺脚,凑到她耳旁,“皇上要是知道了又该生气了,你可知道现在容妃在宫里可是很受宠?” 冷暖将披风拉拢来,垂了垂眼帘,“那又怎样?”转身进了里间,对躺在床上有些不安的三公主道,“你睡着就好,无论出了什么事情外面的人都会处理的!” 三公主点点头,示意冷暖靠近些,“其实我不是害怕,我是好兴奋!” 冷暖露出她那准的浅浅笑脸来,眸子里冷意倏然扩大,“明日清晨我便会回来,在我回来之前还劳烦公主一定不要出去了!” 三公主对她周身一下子下去的温度极为不适应,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你可要早些回来!”便盖好被子朝里睡下了。 紫衣吩咐门的男子去套马车,男子稍稍迟,扫了裹得紧紧的冷暖一眼,便下去了。 韩剑见她们出来仍是了礼,见后面跟着的马车道,“定王妃此刻要下山?” 紫衣前道,“娘娘不喜有人打扰,本来是要让三公主在这里住一夜的,可王妃府里有事情要即刻下山,三公主便今夜一起下山了。” 韩剑望了那裹得严严实实地女子。“这么晚了下山太不安全!依末将看还是明早再下山好了!” 定王妃冷声道。“王府里要出了事情你担得起么?” 冷暖在边上示意紫衣上前。紫衣本来不欲理会地。后来见她地目光越来越冷。才极其不满地上前。“娘娘也知道不安全以派了身边地侍卫一路照料着。紫衣也会一路相随。韩将军要是担心就再派上几个人相护送不就可以了?” 韩剑无法便让人上前搜了马车。又派了十五人相护送才打开了旁门让冷暖他们一行人下了山。 冷暖不禁有些气闷。这么看着明显地就是怕她偷溜出去吗!难道她上了山就每天这样被围困着?那衡水到时候来了又怎么进来呢!想到紫衣也处处阻拦。心里便又多了惶恐。他们如果都离去。那自己岂不是寸步难行? 紫衣坐在他旁边感受到她情绪低落。便上前揽了她地腰抱在怀里低声道。“紫衣和他一样都是担心你!” 定王妃被她低沉的气息所感染里更是烦闷不已,转过头去靠在车窗上假寐起来。 马车速度很快,却一点儿也不颠簸,车窗外十几匹马前后左右的跟着,呈圆圈的形式将马车围在中间。疾驰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犹如一曲快节奏的音乐沉的天空终于开始下起了雪,一轮残月在西边缓缓升起清的月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洒了下来,地上的轮廓也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紫衣轻咳一声,“此刻城门已关,定王妃可是已经将世子抱出城了?” 定王妃刚刚稳下去的心神听了紫衣的话又乱了起来,“在城郊的一栋别院里,按我们的速度半个时辰便可赶到!” 冷暖心却是越来越乱了暗中那一闪而过的琐碎片段却怎么也抓不住!索性什么也不再去想倒在紫衣怀里睡了起来。 “到了!”紫衣轻轻唤道,冷暖一睁眼便看到了定王妃眼里的厌恶和痛恨扬起嘴角,扶着紫衣的手下了马车。 屋内灯火通明到处是忙碌的人群,似乎这个时侯他们才开始一天的活动。孩子微弱的哭泣声尖锐的闯到冷暖的耳里。她顾不得等定王妃安排一切便与紫衣寻着声音去了。 冷暖推开门到嬷嬷右手抱着孩子不管不顾,强硬的给孩子喂奶,怒气突地就冒了上来,“紫衣,把孩子抱过来。”朝外面喊道,“来人,” 一下马车便被定王妃派了来跟着两个嬷嬷走上前来,“主子可是有什么事?” 冷暖接过孩子,轻轻的拍着,指着目瞪口呆望着她的女子,“把她拖下去杖毙!” 女子便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走进来的柔弱女子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紫衣上前拉着冷暖的手,“这里不是挽月宫!况且这是王爷的家事,我们还是不要管得好。” 冷暖闭了闭眼,旋即笑开来,“说顺口了!”看孩子好奇的望着她,“怎么样,几天不见你就忘记我了?记性可真不好!”说着捏了捏他的鼻子。 孩子不知道是认出了她来还是被冷暖逗笑了,一把抓着冷暖的手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冷暖吃痛 皱眉头,紫衣担心的上前要掰开他的手,却见冷暖紫衣便发现因为她,她有些讨厌那个可爱的孩子了! 定王妃这时才急急的赶了过来,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满是诧异,“出了什么事?” 冷暖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给孩子换一批乳母!”便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定王妃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不过既然她要重新换一批那就换一批好了!只是这一下却是找不来人的,从里面选了个稳重的,便让清心将其他人都带了下去,“你去跟着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在边上帮衬着些!” 那个乳母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慌乱和受宠若惊。 两个婆子领着暖进了预先备好的屋子,紫衣便让他们都退了下去,上前解了她的披风,还不忘警告她,“我可告诉你,你的身子还没有好利索,现在抱抱就算了,绝对不能亲自照顾!而且明天必须回去。” 冷暖怀里的孩子似乎感到了紫衣的敌意和不喜,朝她瘪了瘪嘴,便用力的拉着冷暖的衣服,似乎在向紫衣示威。 冷暖摸了摸的额头,皱着眉头担心道,“还在发烧!” 小世子似乎特别喜欢暖触碰他,冷暖的手一挨上他,他便发出轻轻的喟叹,继而咯咯咯的笑起来。 定王站在门口心里空落落的,这个府里什么是自己的呢?大的不是,小的也不是,空有王妃头衔!是啊,只有这么个头衔是自己的!还是权势好!它在你拥有的时候就完完全全的属于你!不会有丝毫的背弃,那种感觉真好。她悲哀的想。 擦干了滑的泪,端过清心手里的药,笑着走了进去,看着在冷暖怀里欢笑的孩子,酸酸的话怎么也不受控制,“他还是只喜欢你!” 冷暖愣了愣,看了眼黏在怀里的孩子,不禁有些怀,这个孩子会不会真的是自己的?脸上扬起优雅的笑,“定王妃说的什么话,你养大了他,他是知道的,而我已经永远的回不去了,不是么?” 定王妃笑的凄厉,“会是这样么?”背过身抹了把眼泪,好半天才又道,“他一直都不吃药,灌进去的药还不如流出来的多,还损耗了他太多的精力,药根本就起不到效果。” 冷暖便坐下来,让紫衣接过了碗,“你还是要多花些心思在他身上,孩子的心最澄明!” 定王妃原本准备上前的身子一顿,脸色也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蠕动了下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又发觉一句也说不出来,孩子的心最澄明么?是的吧!她突然变得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黑溜溜的眸子。那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眸,能够折射出心底那些深深埋藏起来的黑暗,她猛的转过身狼狈的逃离了房间。 清心稍显慌张,仍朝冷暖福了福身子,“奴婢先行告退,娘娘有什么需要可以告知外面的嬷嬷。”一退出门便奔跑着去追赶消失在夜色里的娇弱身子了。 紫衣望了眼离去的身影,又望了眼面前的女子,“紫衣以为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 冷暖抬头,朝她微微一笑,“我知道!”旋即又低下头去逗弄孩子。 紫衣呆呆的望着她,那眼中的温柔让她沉沦,从那里面射出来的光芒不同于往常,带着神圣的光辉,可以融化世间最冷的心。多年以后,她才知道原来那就是母爱! 冷暖一边逗着小世子一边让紫衣喂药,小碗药竟是花了一个时辰,还好王府的人想得周到,一直用热水温着,保持着最合适的药温。 “你快点上床去睡觉!”紫衣黑着脸,不容分说的把小世子从冷暖怀里抱了过来。本来已经睡着了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哇哇哇的大哭了起来,紫衣哄了半天也不见他停下来,伸手想要点了他的哑**。 “紫衣!”冷暖喝道,冷了脸,面色不虞的盯着紫衣,“他还是个孩子,你这是想要他的命么?” 紫衣看了眼已经醒过来睁着乌黑大眼睛好奇的打量她的孩子,而后怒气冲冲的对冷暖道,“你答应过我的!” 冷暖蹙了蹙秀眉,躺在紫衣收拾好的被子里,然后掀开了锦被的一角,拍了拍示意她把孩子放下。 紫衣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冷暖退了她也退一步,而是站在床前僵持着。 冷暖这才抬头望向紫衣,神色不悦,“他还在发烧!”而后伸手按了按太阳**,“我累了,想要早点休息。”(全本小说网 ) 第八十七章 别样黄昏晓 衣心里一堵,眼睛酸涩,她眼中的疲惫自己又怎么呢! 她只是不明白,依着现在的状况和她的地位明明是该远离东西,为何还巴巴的赶来!明明是吃力不讨好的活计为何还如此认真的去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名利么?如果是,她已经拥有了全夏国女子最羡的位置!被胁迫么?因为这个孩子?可是她是不在乎的,况且她也不是那种甘愿受人摆布的女子! 随心而动!随心而动!紫衣便想起女子在那个幽深宁静的夜里,在月光下轻轻吐露的话语。她告诉她一切顺其自然,万事皆随心而动,她此刻是不是就是这样呢? “紫衣!”冷暖压低了声音叫唤道,隐隐有了一丝怒气,心里却道:最后一次尽这具身体留给她的义务吧!如果这个孩子真是这具身体的。 紫衣漠然的扫了冷暖一眼,将孩子放在了她旁边,目光决绝而坚定,“只此一次!” 冷暖便点了点,将孩子抱在了怀里,轻拍着他的背哄着他再次入睡。 紫衣替他们掩好了被子,下纱帐,冷然道,“紫衣在外间守着,世子要什么告诉紫衣就好!” 冷暖透过帐望着女子倔强的背影,心里有那么一丝惆怅,刚刚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夏其潇今日午时抵京,晚上,夏启轩宴轩辕殿,群臣俱到。上次捷报抵达时,夏启轩去了挽月宫,出了一系列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庆祝,便借着这次为夏其潇接风洗尘一起庆祝了。 辕殿内灯火通明。殿堂中央白衣女子随着琴音翩翩起舞。朝臣们卸了朝服着常衣。两人一桌。偌大地殿堂里人山人海们互相点头致意。谦让着落座。一起谈笑风生。轩辕殿内一派其乐融融。蓝衣太监们在轻轻掌声地示意下安静有序地上了菜。然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此时阵阵浓烈地酒香从大殿角落地一个大鼎里飘出。着粉色宫装地少女们从那里接过一壶壶烫热地酒穿梭在人群中。形成了一道亮丽地风景。 本是一股股飘逸地酒。此刻随风而动。霎时便溢满了整座宫殿。与空气融为一体也分不清楚哪是哪了。 蒋兢在殿堂地偏门处朝郭招了招手。郭忠便悄声退了出去。而后进来在夏启轩耳边说了几句话。夏启轩地脸上立马蒙上了一层黑色。冷冷地扫了夏齐定一眼。 夏齐定似乎是感觉到了他不善地目光。余光瞥了他一眼。便掉开去和下手地官员交谈了起来。 坐在夏启轩左下手地夏其潇见了地打趣道。“郭忠。今个儿皇兄高高兴兴地给我接风洗尘。你怎么就让皇兄沉了脸呢?” 郭忠记牢了夏启轩地吩咐。这才堆满笑地转过身来对夏其潇道。“奴才该死!扫了王爷地兴致!这就离开。免得碍眼!” 夏启轩便笑着道,“都是些不让人省心的!其潇你就尽管笑好了,”而后又想起什么来揄道,“其潇,我记得你快要二十了,似乎也该选妃了吧?“ 夏其潇刚喝进去的酒便一口喷了出来,见众人掉头望着他,咳嗽两声强作镇静,“无事无事!众位大人请继续!”一脸无辜的笑望着夏启轩“皇兄,你不是吧!自己掉了进去便也要把臣弟也拉进去?我可还没有玩够呢!” 夏启轩沉了沉脸正经道,“其潇,你也不小了,成家立业是迟早的事!太后上次见了朕还说文将军家……” “皇兄!”夏其潇从座位上腾的站起来叫一声,此刻连最角落里的乐师也听到了得停了下来,齐刷刷的掉头望着他。 夏启轩拿起桌上那杯冒着氤氲热气的酒浅的抿了一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笑望着他。 夏齐定扫了他们一眼“三弟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夏启轩也跟着道,“是啊!其潇,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和朕说?是不是……” 夏其潇便急忙打断,端了一杯酒,“臣弟只是太久没有喝到夏国的酒有些想念了!这才失了礼,自罚一杯,”说完一口喝了,将杯子倒过来,在众人面前举了举,“各位大人还请继续!” 众人脸上都露出惑之色,马上又都藏到肚子里去了,开始和周围的人把酒言欢,只是眼睛则时不时的会飘向高位。 也知道过了多久,夏启轩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夏其潇则是有些不太清明的趴在了桌子上,郭忠一脸急色的从偏门冲了进来,要不是夏启轩眼尖手快将他拉住,定是要撞上小几了,他稳了身形低语道,“皇上,金元寺今夜被人袭击,金兵卫死伤一百多人,” “什么?”夏启轩手里的酒杯掉落,一把抓住郭忠的领子,“你说清楚点!” 夏其潇被夏启轩一震酒也醒了大半,见郭忠被皇兄拉着缓不过起来便上前拉开了他手,“皇兄,你冷静点!” 夏齐定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大截,福禧有没有出事?便也跟着紧张的站了起来。 郭忠说的声音小,除了夏启轩身边的夏齐定和夏其潇其他人都没有听见,只是见到皇上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也都赶忙站了起来,不太理解喜怒不行于色的皇上今天怎么会如此的失常。 夏启轩缓过神来,拿起酒杯猛的将酒喝了,“今天晚宴到此结束!” 众人虽不明白为何中途就结束,仍朝上面端坐的男子行了礼依次退了出去。 夏启轩急冲冲的回了寝宫,他走得快,郭忠小跑着才勉强的跟上。 蒋兢在室外等着,见他进来虚行了礼,夏启轩问道,“挽儿可有事情?” 蒋兢稍稍迟,“蓝妃娘娘今夜并不在金元寺内!” 夏启轩悬浮的心便放了下来,而后意识过来,“你说什么?挽儿不在金元寺,那她在哪里?”静下心来一想面色阴郁的扫了眼走进来的夏齐定,讥讽道,“定王爷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夏齐定躬了躬身“臣不知皇上是何意!” “你不知?你会有什么不知?”夏启轩怒道。 夏其潇不明其意,便问蒋兢 妃不在里面,那是谁在里面?” “是三公主。” 夏齐定身形微震,脱口而出,“可有受伤?” “三公主无碍!” 夏启轩听后冷笑一声,“定王爷是不是还想说不知道?” 夏齐定见事情了这个份上怎么也瞒不住了,跪了下来,“今日陪王妃上香后顺道去看望了蓝妃,娘娘说呆在寺院里无聊想要下山走走臣想想办法!臣一时糊涂便答应了。” 夏其潇一愣,“原来是贪玩!”他头有些晕忽忽的,踉踉跄跄的走到暖榻前坐下,让郭忠倒了杯水,喝了便歪倒在榻上,支着头笑望着夏启轩,“皇兄忘记了,以前我们也常常偷跑出去呢!臣弟想蓝妃肯定是觉得无聊了想出去玩玩!小孩子心性,还没有长大呢!” 夏启轩听的话脸色缓和了些,心却疼了起来,挽儿要解决的是这事么?避开了所有的人去见他,是为了所谓的了断还是其他?他突然异常的痛恨起自己的无能来,恨自己为什么还没有完全的掌权,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好,要将她丢到寺院里去。 他双手紧握成拳想要大叫几声,至是在空中挥上几拳,可是他是皇帝,他不能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只能在狭小的锦袍下无力的挥动,那双黑瞳渐渐的沉淀,滔天的怒意被坚定不移的神色所代替乎下了某种决心,全身散发出高高在上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沉声道,“刺客可有抓到?” “共七十八人,无一逃脱。只是抓住的全都服毒身亡!” “给朕仔细的去查,查不你就用回来了!”夏启轩转过身来见夏齐定仍跪在地上一凝,“还跪着干什么带朕去蓝妃那里!” “皇上!”蒋兢跪了下来。 “明日早朝不用上了!” “皇上!”郭忠也跪了下来。 夏启轩在门口的身影顿了,“朕不想重复第二遍!” 众人心里一凌头应下。夏其潇见他们走了出去便立马跳了起来,大声道,“我也去!” 冷暖有些迷糊的伸手摸了摸发痒的脸颊,转了个身继续睡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回过身来摸索了一会儿,将手中物抱在怀里来,奈何动不了便主动的靠了上来。而后在那人胸前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叹谓,嘟嚷一声,“夏启轩!” 夏启轩原本僵硬的手,听了她的呢喃呼唤环上了她纤细的腰肢,那满是怒意的眼睛也柔和了。他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还有什么比在梦境里呼唤更加能体现真实的思念?还有什么比这种满心的信任更令人动容?夏启轩用力的吻上了那微微开启的嘴唇。 是的,她在做梦,而且还梦到了夏启轩,两人正如胶似漆。冷暖慢慢的回应着,心里有些诧异为何梦中会有这么好的触感!包围在周身的温热气息,手指间柔软的触感,灵巧的舌头,这怎么可能是梦!冷暖猛的睁开了眼,便瞧见夏启轩的那双黑眸子闪着亮光紧紧的盯着她,见她呆呆的,咬了咬她的下唇,邪魅的一笑,“终于醒过来了!” 冷暖一个激灵,“你怎么来了?”而后想到自己居然连是谁都不知道就那么激烈的回应,脸刷的红了,别过脸去不敢与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对视。心里却惊讶于来了人自己居然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警觉性已经低到这种任人宰割的程度了? 夏启轩吸允着冷暖的耳垂,一只手伸到她背后将她仅有的一件红色抹胸解了下来,另一只手褪去了她的小底裤,小心细致的在她身体上游曳。他此刻终于领略到睡觉的时候衣服穿的少对自己是多么的有利了。 手掌滑过那丝绸般光滑的肌肤,薄薄的茧割过肌肤如利剑划过丝帛发出细密的破裂声。一阵阵的战栗**使冷暖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攀上了夏启轩的脖颈,呻吟道,“再用点力!” 夏启轩便笑了,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往她耳朵里吹了口气,柔声问道,“这样可好?” 冷暖神情迷离,感觉到两腿间的硬物,她双腿盘上了那有力的腰身。夏启轩却迟迟不动,极尽温柔的吻着抚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冷暖便睁开了眼,夏启轩在她胸前轻轻一咬,刚刚恢复的一点点清明瞬间被闪电似的快感冲击到九霄云外,她扭动着腰肢,紧紧的贴合着夏启轩。 低低的唤着他的名字。 夏启轩细细密密的吻着,舔着,撕咬着,“上次你做的那么好,这次我好好回报你!” 冷暖瞥见他额头上细密的汗水,知道夏启轩忍得辛苦,却还煽风点火的伸手一路从他胸前往下身探去。 夏启轩闷哼一声,咒骂一句“妖精!”在她胸前狠狠的蹂躏了一把,嗓音沙哑,“你身子可好了?” 冷暖在他身下的手用力的捏了一把,妩媚的嗔了他一眼,“你试试就知道了!” 夏启轩便挺身冲了进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跑!你可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 冷暖笑了起来,极尽妖娆,“我是夏启轩的!这辈子都是夏启轩的。”只要你愿意!心里加上一句。 一个时辰后,夏启轩有些不自然道,“你要不要?” 冷暖瘫在夏启轩怀里,媚眼朦胧,大喘着气,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要什么?” 夏启轩神色有些躲闪,俊朗的脸庞红了红,“就是,就是上次那个。”突然他叫了一声,“我等不及了!”冷暖下体便被一股滑腻的精液所充斥。 她缩成一团,曲卷在夏启轩怀里,夏启轩将她的手脚拉平,一手抚摸着她脊背,一手在她胸前掠夺,呢喃自语,“为什么不要?” 冷暖突然翻了个身将夏启轩压在身下,吼道,“我不习惯!那东西又不好吃!上次那完全就是意外好不好!” 夏启轩一愣,于是红鸾帐里又是另一番旖旎风情!(全本小说网 ) 第八十八章 泪朦胧 情已种 冷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金元寺里面的皇家别院的T没有夏启轩,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 紫衣此时走了进来,“皇上吩咐紫衣备好水了,你现在要洗么?” 冷暖又重新躺在了床上,望了眼外面高升的太阳,“他呢?” 紫衣抿着嘴笑了,“紫衣还以为你不关心呢!”见冷暖神色有些懊恼,“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么?去拜访元痴大师了!” 紫衣行了个大礼,俏皮的学着那正宗宫女说话的模样说道,“皇上让奴婢伺候娘娘沐浴更衣,过会儿带娘娘去赏梅!还请娘娘起身。” 冷暖便好心情笑了起来,嗔道,“就你最是古怪!” 紫衣替冷暖披了件厚厚披风,进了另一个相连的小隔间里。众人见冷暖进来都俯身行了礼,紫衣便和众人一起退了出去,等到冷暖入了水紫衣才推门进来。 冷暖细细的着身子,“三公主可又受到惊吓?” 紫衣愣了愣,以为是昨晚上夏启轩告诉她的,往木桶里加了水,“没有!他们昨夜连屋子都没有靠近就被全部抓获了!” “又买凶杀人?”冷暖闭着眼睛回想着昨夜血溅当场的情景,微微的蹙了蹙秀眉。昨晚上的那种不安,那稍纵即逝的碎片,原来是这么回事! 紫衣掳起她长发。“全都死了有素。应该是杀手组织所为。” 冷暖点点。“三公主送回去了么?” “没有!皇上想让她在这里陪你!太后已经让人传话了。让你在寺里多呆几天!” 冷暖把毛巾递给紫衣。靠在桶沿上闭目沉思“把她送回去。我不用人陪。” 紫衣将她地长发用毛巾包了起来。“水冷了。起吧!” 冷暖一穿戴整齐。碧衣便端了碗红枣核桃露和两碟小点心上来。紫衣喂她吃了。 “紫衣,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冷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冲动指使着她发问。 紫衣神色闪了闪,笑着道,“紫衣能有什么话和你说还是多留些话和皇上说吧!” 碧衣道,“娘娘,三公主来了!” 冷暖躺在暖榻上,按了按太阳**然道,“不见!” 碧衣无奈的看了紫衣一眼唯诺诺的应了。 “紫衣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她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目光散漫,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什么?”紫衣仔细的替冷暖受伤的右手进行着康复按摩。 “我要知道的事情,你从来瞒不了!”冷暖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又调转开去。 紫衣手顿了顿,旋即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好了,皇上该在亭子里等久了!” 冷暖便依言起身衣替她系上了厚厚的披风,望着冷暖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多和他说说话!好不容易来了,别惹得他生气!认个输服个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冷暖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叹了口气“他是不是已经到了!” 紫衣整理衣服的手一滞,刚想说话又听她道,“他好不好?” 紫衣无奈的叹息一声,“本来还想等皇上走了再告诉你的!也罢,反正早晚都要面对的!”拉着冷暖坐了下来,“今天早上到的,我们的人在殷国找到了他,不过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处于昏迷之中,找了很多的大夫,都说,他,已经是病入膏肓了!”紫衣说完握着她的手,静静的等着她发泄。 冷暖呆愣片刻然后笑了起来,站起身往外走去,“皇上在哪里等着我?我去找他!” 紫衣心微微的疼痛,很想上前抱着她告诉她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好了,可是看到她那倔强冷然的脸庞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冷暖看见远处那抹宝蓝色的身影,心里微酸,对紫衣道,“你回去吧!”然后左手提起裙摆快步跑了过去。 夏启轩余光瞥见飞奔而来的人儿吓了一跳,“挽儿,小心!”一转身,淡淡玫瑰花香萦绕的小巧身子便钻进了他怀里。 冷暖气喘吁吁,脸上带着运动过后才有的红晕,杏眸里流光溢彩,小巧的嘴唇一张一翕,呼出的温热气息里混合着淡淡红枣的味道。一把环上夏启轩的脖颈,俏皮的朝他眨眨眼睛,“我速度挺快的吧!是不是吓了你一跳?” 夏启轩的喉结滑动,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稳住心声露出一个微笑,将她散落的发别在耳后,捏了捏她的脸颊,“就知道逞能!喘成这个样子。” 冷暖看到了他的动作,轻笑一声,想也不想踮起脚尖就吻了上去,夏启轩有些尴尬的看了眼一旁的元痴大师。 冷暖却有些累了,吻着他的唇含糊不清抱怨,“搂着我的腰!垫脚累死了!” 夏启轩鬼使神差的依言做了,甚至是低下了头以便使她不至于那么 冷暖闭上了眼,卖力的吻着,让自己沉浸其中。 夏启轩有些难以遏制的收紧了手臂,余光瞥见元痴大师仍伫立在一旁,微微皱了皱眉头,抓住了冷暖四处游走的小手掌,冷暖脱虚的停了下来靠在他怀里粗喘着气。 夏启轩有些留恋的望了眼那红肿的唇,抱着那盈盈一握的纤腰,从那里透出来的热气惹得他腹中涌起阵阵热流,欲火难耐正待上前,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亭子西面传来。 “阿弥陀佛!”元痴朝两人微鞠了个躬。 夏启轩本来还担心冷暖会不好意思待让他先离去,冷暖从他怀里冒出个头,上下打量了元痴一阵,又踮起脚尖在夏启轩唇上吻了吻,“你们在谈事情么?” 夏启轩轻咳一作正经,“挽儿不得无礼!” 冷暖便压低了声音笑了来,左手在夏启轩腰上掐了一把,挑衅的望了他一眼,谁比谁急? “元痴见蓝妃娘气色红润,身子定是大好了!”元痴仍是厚脸皮的站在那里,脸上带笑的望着他们。 夏启轩便将冷暖带到面前,朝他微微点了点头,“大师,失礼了!”声音诚恳又不失威严。 冷看着夏启轩道“有什么关系,元痴大师乃是高僧,正所谓四大皆空,我和你在大师眼里不过是和周围梅树一样的活物而已!” 元痴听后豪的笑了起来“阿弥陀佛!蓝妃娘娘赞谬了!”而后朝夏启轩行了个礼,“平僧先行告退日后再与皇上交谈!” 冷暖转头有所思的望着在雪地里明明缓缓而行却片刻不见人影的胖胖的僧人。他手中只有一串长长的小佛珠,握在那肥胖的手里,一点儿也看不见。洗得发白的灰色袍子上面沾满了油污,除了腋下善可辨认其原色,其他的已经成了黑色。脚上的鞋子缝补了四五个补丁,倒还干净点儿泥巴也没有沾上。 夏启轩的热吻将冷暖从思索中拉了过来,他不满的咬了咬她的唇“想什么那么入迷?” 冷暖轻轻的推了推他,扬起眉反问“他是不是很厉害?” 夏启轩将她推倒在亭子的石桌上,在她耳边坏笑道“你要是把我伺候高兴了,我就告诉你!”温暖的手掌已经解开了胸前的扣子溜了进去。 冷暖本就是不想去想一些事情,也乐得顺了夏启轩的意,攀上他的脖颈,媚眼一抛,轻笑道,“可是你说的!” 夏启轩仿佛被闪电击中般,腹中刚刚被压下去的热流再次以更加凶猛的姿态涌现,本是要教训教训她,却反被她占了上风。扬手挥了挥,梅林深处掉落了几团雪。 冷暖紧紧的扒在夏启轩身上,抱怨道,“真是的,早知道就不答应了,冷死了!”说完还不满的动了动身子。 夏启轩一手抱着像章鱼一样趴在他身上的冷暖,一手提着她的衣服和鞋子护着披风,对怀里不安分是女人咬牙切齿,“你给我安分点!” 冷暖在披风里动了动,憋着笑,“你就不能给我留条缝么?我什么也看不见。” 夏启轩俊脸红了红,“你又不是没有看过!真是不知道你一个女子怎么能这么…” 冷暖一口咬住他胸前的红豆,舌尖在上面轻轻扫过,“这可是白天,不一样的。还有你说我这么什么?是不要脸么?嗯?”轻轻用力往外拉了拉。 夏启轩抱着冷暖的手一软,差点就将她摔到地上,冷暖一惊双腿紧紧的夹着他健美的腰身,“你不要把我掉下去了!到时候我一定拉你下水,把披风扯下来。” 夏启轩语结,难道不应该是好好哀求他吗,怎么变成了恐吓?他可是男子,虽说在自己的亲卫面前不穿衣服有些难堪,却也不受损,可她是女子,已为人妇怎可说出此种话?趁机在她翘臀上拍了一巴掌,“我可是你男人!给我好好呆着。” 夏启轩没有用力,只是很响,站岗的卫兵不断的侧目,冷暖估计是感受到了,低声喝道,“夏启轩,你干什么!” “教训你!”夏启轩听到她终于有些惊恐的声音心情愉悦。 冷暖的手刚动,夏启轩已经扬手覆在了她翘臀上,低低的笑着,“你还要试试?” 她摇了摇头使劲的在他胸前蹭了把!得意的感受着他的变化。他们两人会这个狼狈样,完全是冷暖在作怪。 她把他的衣服给撕破了,又不同意让人送来衣服,自己又不愿意穿,说什么要同甘共苦,夏启轩没法只好裹了两个披风抱着她回来。 冷暖安静的扒在他身上,心里却混乱起来,为什么他不是光鲜的活着呢? 温热的泪水一滴滴的落在夏启轩**的胸膛上,烫伤了他的心,箍紧手臂,幽幽的叹了口气,“你怎么哭了?”(全本小说网 ) 第八十九章 原是那般么 听了夏启轩的话索性放声大哭起来,心里止不住什么他没有光鲜的活着呢?又禁不住的问自己只是他光鲜的活着自己就可以摆脱了么?摆脱不了的!摆脱不了的! 夏启轩抱着冷暖走进来,脸上是难以掩盖的心痛。紫衣早已让人备好了热水,听见她的哭声,紫衣心里松了口气,却有点点自己也难以言述的难受,替他们掩上门退了出去。 夏启轩抱着冷暖,待她哭够了才细细的擦了她脸上的泪,叹息一声,“你这个样子看着我心里就难受!” 冷暖哭得累了倒安静了下来,想想昨天的事情也该是给个交代了!“对不起!”低垂了头,“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到处乱跑!” 夏启轩抬起她的头强迫她与他对视,“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冷暖敛了眼帘,了好久才开口,“我……”话还未说完,夏启轩便封住了她的唇,直到胸腔里没有了一丝空气才松开了,头搭在她肩侧,闭目,呢喃而语,“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用过了午膳,冷暖便催促夏启轩回宫,她知道他在宫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自己也有事情要处理。 “这段时间可要委屈你住在这里了!”夏启轩望了冷暖良久终是只有这一句话。 冷暖朝他乖巧的笑笑,“关系!这里很好!你专心处理事情,我等你来接我!” “好!过段时间我就来接你!”夏启轩一把将冷暖拉进怀里,目光坚定,气势凌人眺望着不甚清明的皇城。 当天下午。启轩一回宫又派来了一千金卫兵。郭忠跟着还送来了食盒。里面有各式各样地点心。冷暖仍是捎回了一封空白地信。 她已吩咐紫衣去找凤娘了。找到了凤娘就可以找到沈~那么厉害应该可以救衡水吧!她有些呆呆地想着。轻快明朗地笑声穿过寒冷地空气刺破耳膜传了过来。这种明快地声音在阴暗地天气里极其地不协调。万分地刺耳。 她抬眼瞧见斜倚在门口地男子。粗布白衫。头上用根同质地地绳子绑了。松松垮垮地。大半头发都泄了下来。挡了半张脸双桃花眼若隐若现。更显风情。 有那么一种人们天生就是被众人注视地。他们身上地光芒永远也不会被身边之物所掩盖。他们灿烂似星辰。耀眼如太阳。李堇风就是这样让人无法忽视地人。 “在想什么。那么出神?”白色身影一闪已来到冷暖面前挑了挑冷暖地下巴。似乎预见到冷暖会伸手来挡只一瞬便识趣地收了回去。 冷暖靠在暖榻上。侧头望着他。淡然道。“凤娘呢?”温润地声音带着午后特有地慵懒。 李_风便大笑起来,“你不知道吗?凤娘这次是不会来的。” 冷暖皱了皱眉头,仍只是望着他李_风坐在榻上一副郁闷的表情,“你就不问问为什么?” 冷暖只知道衡水找了回来了没有去问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只是凤娘和他有什么过节? 李_风见她秀美微蹙愉悦的笑出了声,指了指面前空空的杯子暖垂眸片刻便替他泡上了一杯香气四溢的热茶。他满意的扬了扬眉,“我本来也是不知道他是谁的,只是巧合太多我就顺手查了查,没想到这么个破烂乞丐居然还是金家的!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说起来你找的这个人现在还活着可是我的功劳!” 冷暖抬起头来,讪讪戏谑一句,“是吗!那本宫倒是要好好的谢谢你了!潇王爷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估计是不会太在意这些小事的。” 李_风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你也不用想怎么谢我了,我已经想好了,跟我走就好了!” 紫衣走了进来,见了他有些不悦的皱了眉头,“娘娘,他醒过来了!” 冷暖一愣,立马起身朝外面走去。 “我又救了他一次,总要谢谢我吧!没有我,尔是不会来的。”李堇风对离去的人儿厚脸皮的喊道,抿了口茶,翘着个二郎腿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紫衣跟在冷暖身后,等她离屋子远了,神色一凌,朝外边守着的人打了个手势,众人便攻了进去。 冷暖这天里已经来过几次了,只是每次都没有勇气走进去,这次她依然在门口徘徊了半天,抬起的脚怎么也迈步进去。 “刘豆,你可知道是谁救了我?” 上乘的男中音,听着人心里舒服,只是带有几分中气不足的暗哑,他尽力克制着轻轻的咳了几声,躺在床榻上,粗喘着气。 乎用光了他续存已久的力量。 刘豆挠了挠头,憨厚老实的模样,他轻拍男子替他顺了顺气,傻呵呵的笑着扫视了屋子一圈,“我也不知道!老傅,不过看这些装饰这么好应该是个富贵人家!今天的那个大夫好厉害的样子,你的病应该有的治了!”而后见男子已经平息下来便扶起他,将碗递在他手里,“来,先把药喝了!” 衡水依言一口喝了下去,“咳咳!…咳咳!…”刘豆便服侍着他重新躺下。 他伸出手来摸索着抓住刘豆的胳膊,“你去打听一下,救我是谁!我想要知道……咳咳…” 刘豆将他塞进被子里,“我知道了,你就放心睡觉,好好养身子,到时候我们还要回瓦城去呢!” 衡水点了点头,“!你去吧!” 刘豆一打开门见两个女在门边上骇了一大跳,黝黑的脸庞上爬着浅浅的皱纹此刻缩成一团,瞳孔放大,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你们……你们…”你们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了所以然来,见两人盯着他,脸烧红了起来。 紫衣上前,“我小姐来看看公子的病怎么样了?” “哦!就是你们救了我们!”那张纯朴的脸上真实的笑开来,朝他们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不住的说着感谢的话。让开了门,偷偷地打量了冷暖几眼,又掉过头去看了看紫衣,而后微微的摇了摇头。 紫衣些不悦,只是冷暖不动,她也不能失礼,瞧了眼屋内便岔开话题问道,“刚刚的大夫怎么说?” 刘豆回过来,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直言答道,“那可真是个怪人,穿着粉衣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而后想到似乎回答得不对头,嘿嘿的直笑两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什么也没有说,只开了药。” 冷暖轻抬脚走了进去,停在床前呆呆的看着床上形容枯槁的男子,眼眶深陷,颧骨高高凸起,整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静静的躺在床上,微微侧着头倾听着外界的声响,眼睛直直的看着头上的纱帐,一动也不动。 那是双丹凤眼,狭长而美丽,眸子黝黑,比之李_风那双风情的桃花眼更添了一种风采,只是那里面空洞而无神,她看着他这么久来,连闪也没有闪一下。 刘豆想要上前,紫衣一把将他拉了出去,带上了门。 他愣了愣,“傅……我…”他盯着那合上的门又转头看了眼紫衣,结结巴巴的说着。 紫衣解释道,“我家小姐和公子乃是旧识,他们有些话要说,你先下去!” “可是…”刘豆无意间瞥见紫衣的眼,心里吓得一颤,那是什么眼睛啊,一个女子怎么会有一双那么凌厉的眼,让人害怕的不敢直视!“那刘豆就先下去了,公子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我就在那里。”说着刘豆手指向东南边的屋子,一边退后。 紫衣点点头,瞥见屋顶那一袭粗布白衣皱起眉头,飞身而上。 “咳咳咳…”傅衡水从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他听到门关上了,可是还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在他的头顶,那里面有一种让他觉得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屋子里面安静的只有他喘气的声音,偶尔忍不住了的轻轻的咳嗽声,哪怕他已经习惯了黑暗,可以很敏感的感受到周召的一切,此刻他却不知道那个人在什么地方,呼吸声很轻,几乎微不可查,“你是…” 冷暖不甘心的伸手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如果是穿越了,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而自己却能锦衣玉食,这是不公平的!!不公平的!! “公平么?世间什么时候又有公平了呢!”她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告诉她。泪水无声的滑落,一直都没有公平! 傅衡水的耳朵一动,“滴答!”很清脆的声响,一滴,两滴,接二连三,再也数不清。不知道是不是过于专注和集中,那声音震得他的耳膜有些疼痛,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牵动了那双失明的眼睛,恍惚中似乎朝冷暖眨了眨。 一阵风过,形成了一个旋转的气流,扬起了他凌乱的发,送来了淡淡玟瑰花香的味道,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门轻轻的开启,旋即又轻轻的关上。一切都行云流水般!傅衡水动了动身子,引来了一阵激烈的咳嗽。在那记忆的最深处似乎记起了什么,一个名字脱口而出“暖暖!”(全本小说网 ) 第九十章 是非题 个名字曾经在心里深深的扎下了根,慢慢发芽长成了|,开花结果滋养心肺。却因为自己把那些包容和宽恕,谅解和信任当成了纵容,狠狠的踩在了脚下,所以才有了自己的今天吧!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报应! 曾经不是没有恨过,那么那么的信任,觉得那里是自己最安全的地方,却在那个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丢了自己的命!也许死了,重新投了胎会不一样,至少还有机会便成自己想要变成的。可是没有!重生了,带着记忆重生了!那时候很恨很恨,甚至想要将她千刀万剐,让那个狠毒的女子自己体验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痛和恨。明明只是睡了一觉,起来却发现自己双目失明,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从天堂坠入地狱也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在没有光明的世界里慢慢沉淀,慢慢积累,当自己也成为她的时候,恨开始变成了理解,那种孤独和寂寞谁可以分担?那种谁也抓住不了的无力感谁可以分担?那种世人都在笑唯独我在哭的感觉谁人能够分担?那种永远只有自己一人的世界谁人可以分担?如果自己是她,是不是早就把那个自己给杀了呢!哪怕只是因为寂寞孤独给了你一切,全权的依靠着你,你却完全的弃糟蹋和蹂躏,那时候的心也该是多么的绝望呢! “暖暖!咳咳咳……”他掀了被子,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是的,他感受到那种熟悉感是什么了!“暖暖…”他双手摸着床沿移下了双脚,在地上摸索着,因为剧烈的咳嗽,双手颤抖着,那双鞋子怎么也没法像往常那样穿好。 “暖暖!”他懊恼地甩下鞋子,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只是这里不是那小小的他熟悉的医馆不是他住了几个月的楚园里的小房子,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凭着长时间累来的经验依靠着刚刚那些声音传出的位置跑去。他却不知道一般富有的屋子中央都会有一张圆桌,桌子周围还会有椅子。他跌跌撞撞,一只枯瘦得不能称其为手的东西在前面无力的挥舞着,另一只紧紧的捂着嘴唇,那里面正在不断的溢出让人听了胆颤惊心的咳嗽声。 他一个大跨步正撞在红桌子上,一只手勉强的撑在了椅子上才没有撞倒在红木桌上,刚刚似乎牵动了他的心神本压得极低咳嗽声猛烈起来,震得这个屋子也摇晃起来。 “暖暖!”他停止嗽唤了一声,那低哑孱弱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无力的飘荡。右手伏在椅子上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失了重心沉沉的摔在了地上,红木椅子也应声倒在地上,发出沉闷钝重的声音。 冷暖坐在外面的石地上在两腿间,低低的抽泣着。屋子里重物落地的声音将她惊醒!她起身呆愣愣的望着紧闭着的门。 紫衣李堇风正在房顶上激战到声响也停了下来,刘豆从旁边的那个屋子里冲了出来,慌张的大叫道,“出了什么事情?” 李_风和衣这次倒是比较一致。飞身下去将他重新塞回了房间。紫衣则赶走了闻声赶来地众人。 李_当然是知道里面那个人是谁了。只可惜那么好地一个筹码却没法利用!在边上见她傻呆着不动促道。“他眼睛可是看不见地还不赶快进去!” 冷暖这才缓过神来。拔腿冲了进去着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地衡水。抱着毫无生气地他大了眼。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紫衣。快去叫大夫!” 李_风这时才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她狼狈地模样轻笑了起来。也许这就是能带她离开皇宫地那个人!只是可惜了呢!他走过去拉起了冷暖。将晕死过去地男子抱上了床。他诧异地望了眼床上呢喃着‘暖暖’地男子。他是在是太轻了。全身似乎都已经榨干了!只剩下这一具即将干枯骨架! “咳咳咳!暖暖!暖暖!……咳咳咳!”哪怕他晕了过去。咳嗽声也没有离去。 冷暖走上前坐在床沿上。温柔地拉起他干枯地手。满面泪痕却笑着道。“衡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紫衣带着温尔走了进来,看见这个场景不悦只是一瞬间,沉声道,“娘娘,温神医到了!” 冷暖抬头望了粉衣男子一眼,擦干了眼泪,急忙起身道,“快看看他怎么样了?” 床上的人似乎感受到她要离去,紧紧的拽着她的手,“暖暖!暖暖!” “我不走!我在边上陪着你!”冷暖努力的扬起笑脸,握着那枯干的手,退在了一边! 温尔把了脉,往他身上施了针,又喂了他一粒 这才收起了药箱,坐了下来。冷暖让紫衣端了热水热帕子细细的擦着他脸上的污渍。泪水一直没有停止过,可她却倔强着扬着笑。 好半晌冷暖才停止了擦拭,坐在床头细细的打量这个男子,“温尔,他怎么样?” 温尔看了李堇风一眼才道,“这位公子已经油尽灯枯了!最多只能撑两个月,如果一直用我配的药的话!”靠在了李_风怀里,语气有些作为医者无法救人的伤怀和不悦。 冷暖手指停在那失明的眼上,眼皮下还有细细的血管在流动着,或或紫,在苍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 “沈神医也救不了?”冷暖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温尔听她质疑他的医术,有些怒了,“我说了救不了的就是救不了,师兄来了也是这个答案,况且他也不会来!”说完拉着李_风就走了出去。 紫衣跟着出去取了药,进看见她望着男子发呆,心里有些别扭,“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今天可是累了一天,紫衣让碧衣过来照顾他,你看好不好?” 冷暖呆呆的着床上的男子,动也不动一下,宛如一尊雕塑。 “暖暖!”床上的男子动了,紧了紧手。 冷暖到声音温柔的笑了起来,“衡水,是我!” 男子听了吁一口气,又引得一阵咳嗽,冷暖伸手轻轻的拍着,“难不难受?” 温和雅的笑容荡漾在那张苍白的面容上,“能见……”似乎想起什么一下子没有了声音,而后又笑了起来,“能再次遇到你,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冷暖埋在他胸前,听着那心脏跳动的声音,闭上眼睛,脸上写满了坚定,“我会治好你的,衡水!” 衡水笑了起来,紧接着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你不要说话了!”冷暖捂着他的嘴角,声音有些哽咽。 衡水却拉下了她纤细柔软的手,摇了摇头,“暖暖,你知道的,我想早日投胎,变成一棵树或者是海底的一块石头!”顿了顿,“我,不想再活着了。” 冷暖嘤嘤的哭了起来,“是我害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我以为死了就可以解脱的!可是却没有!” 衡水拉着她的手,轻轻的安抚样的吻着,“我现在已经不怪你了!”他叹了口气,半晌才又说道,“我刚刚来这里的时候甚至想要杀了你!呵呵!可是后来的后来,我渐渐的理解了!” 他的眼睛瞎了看不出情绪了,可是他的嘴角在不断的柔化,变得宁和,“你有后悔过么?” 冷暖看着男子的笑颜,顿了顿,“没有!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只是…” “只是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觉得有点愧疚,是不是?”衡水笑着道,“如果我也过的好,你是不是就不会见我了?” “是!如果你也过的好,我是不会见你的!”冷暖起身倒了一杯水,紫衣上前将男子扶了起来,温热的水流过沙哑的喉咙,如大地得到了甘泉,一切都变得滋润起来。 “我一切都想通了!”他的声音带着水润的雾气,有种甘甜的味道。他伸出手来,冷暖便把杯子给了紫衣,与那只手交握在一起。他埋首在冷暖怀里,“是我对不起你!” 冷暖理着他的发,神色有些茫然,“我们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我们都是清楚的!就像我们一直知道自己那时候在做什么一样!” 衡水伸手抚摸着冷暖的脸颊,“你这辈子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 紫衣上前一把打掉他的手,冷暖沉着脸扫了她一眼,而后握着他半空中的手掌,对衡水笑着道,“今天晚膳我陪着你在这里用,紫衣,你下去安排!” 紫衣有些不满的瞥了男子一眼,生硬的答了,“是!奴婢领命。” 冷暖见她出去了便关上了门将衡水的手放在脸上,展颜一笑,“你摸摸,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衡水顺着冷暖的手停在了鼻子上,而后轻轻的捏了捏,笑了起来,“你身边的人对你倒是忠心耿耿!” 冷暖见他欲言又止,脱了鞋子爬上了床,窝在他怀里,“这具身体的主人是皇帝的一个宠妃!身边的人都挺好,我过得错。” 衡水听了冷暖的话犹豫良久终是环上了她的腰,“我感觉到了!你很快乐!比之以前要好得多。” 两人就这样一直聊着,忘记了时间和地点,而后沉沉的睡了过去。冷暖却不知道今天她的话题里面一直都围绕着一个男子!(全本小说网 ) 第九十一章 千年轮回欲成妖 暖一睁开眼便看见紫衣黑着脸站在床边,她能够感衡水不善的目光!她转身,衡水对她温柔的笑笑,她吻了吻衡水的额头,“早安!” 衡水也同样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早安!” 紫衣气得牙痒痒,吼道,“娘娘,皇上信送到了!” 冷暖便坐起来伸出手,甩了甩长发,无所谓的样子,“给我就行了啊!你叫什么,我又不是听不见!” 紫衣一把把她从床上拉起来,“你你你……”紫衣连说了三个你字,铁青着脸,“你真是要把我气死了!”说完自顾自的坐在桌前倒了杯水降火。 冷暖披了外衫,着紫衣,“你不帮我么?”说的理直气壮,毫无羞愧之色。 紫衣深深的吸了口气,告自己不要和一个孩子生气,又连着灌了两杯水这才起身伺候冷暖穿衣。碧衣端着水走了进来,很是好奇的一个劲的往床上瞧。待看清了人,难免又露出失望之色,而后很是悲哀的看了冷暖一眼。 其实衡水的幅皮囊也不是太差,只是生了病,瘦的没有肉,脸色又白,看上去当然不会好看!碧衣一直在皇宫里,见到的人都是夏国顶尖的,此时难免会失望。 紫衣替她好了发,拧子正要替她擦脸,冷暖却突然转过头对床上的男子说道,“衡水,你介不介意用我用过的水洗脸?” 水朝着声音的方向微微笑了笑,“我当然不会介意!暖暖怎么说就怎么做!” 暖这才转过脸来直了身子。紫衣心里气极手有些重。冷暖稍有些不悦地蹙了蹙眉头。而后接过来替衡水细心地擦拭了起来。 等暖擦好了脸。碧衣已经领着人上好了早餐。冷暖便让紫衣一起扶着衡水坐在桌前。 碧衣道。“皇上今天早上让人快马加鞭送过来地!知道娘娘起得晚。时辰算得刚刚好是热地呢!娘娘。快尝尝。”说着往冷暖碗里夹了个水金饺子。 冷暖嘴角弯了弯。“好了。我知道了皇上好吗!我都记得。 不用时时刻刻地提醒我。” 紫衣便将信拿了出来。有些赌气地甩给了冷暖暖本来是不准备去接地。可是见它要掉进养身汤里。赶忙地伸出手去接了。 紫衣碧衣便笑了起来,冷暖脸色微红的瞪了她们两人一眼,“紫衣,快点喂我!阳光这么好会儿我要出去走走。” 衡水握着她的右手,食指在伤口处轻轻的扫了扫“很疼吧!” 昨晚上说着说着就把张奕的事情说出去了,本来还觉得有些不妥当水却笑着安慰她,冷暖反倒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也许经历了生死过了万般的磨难更能磨砺一个人的心!她此刻总觉得和衡水之间似乎比以往更加契合,舍弃了那本就淡薄的情爱,倒像是亲情了。 冷暖脸色暗了暗,“还好,就是有点冤!” 紫衣见了便往她嘴里送了口燕窝粥,“娘娘不是说呆会儿要出去么?那就快点吃吧!” 他们两人坐在昨日和夏启轩呆的亭子里,想到昨天,冷暖脸上闪过了一丝红晕,看了信更加红了。碧衣见了有些好奇,蹭着想看看,被冷暖见了,瞪了她一眼,紫衣便和碧衣规规矩矩的退了下去。 她昨天的裸像,真是的!真是的!不是说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么?居然还有心思画这种东西!摆明了欺负她不会画画。冷暖想着用力的垂了垂石桌。 衡水便转过头来,“怎么了?” “没什么!”冷暖抬头,心有些难过,衡水刚刚是在对着一个柱子说话,他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她上前挽着衡水的胳膊,“我…” 衡水伸出手来,冷暖便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他拍了拍她的头,突然微笑道,“暖暖,你恋爱了!” “啊?”她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衡水。他略带不满的扬了扬眉,他的脸色比昨天已经好多了,有了丝血色,咳嗽也不像昨天一说话就咳个不停。在阳关下除了瘦点与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衡水便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你可听好了,我再说一次!暖暖,你恋爱了!” 冷暖低下了头,半晌才道,“可能是的吧!”而后又自嘲的笑笑,“只是那个人是皇帝!” 衡水便把她抱在了怀里,低语道,“你懂得了爱,下辈子让我来照顾你!” 冷暖撒娇似地推了推他,“你想得美,我可不想那么早早的就把下辈子托付给你了!再说了,下辈子谁知道我会不会遇到更好的?或者变成了其他什么的呢!听你那口气,好像我以前不合格一样。” 衡水揉了揉她的头发,心里道,你很合格!比任何人都合格,和你在一起很轻松很惬意,可是你没有爱上我!而后自己也不知道朝着哪里笑了起来,“那我们一起变成树好不好?你不是一直喜欢舒婷的《致橡树》么?那就让我们一起变成木棉好了!” 冷暖杏眸弯弯,嗔了他一眼,“你不是要变成一株长在悬崖上的松柏么?怎么变成木棉了?意志不坚定!” “那我们变成深海里的一块石头好了!”衡水搂着冷暖,继续道。 “谁要和你一起变成石头!”她站起身朝梅林里大喊,“下辈子,我要变成妖精!一只迷倒众生的妖精!”说完自己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树林里震落了一地的雪。衡水脸上带笑,面容平静,心底喟叹一声,暖暖,你恋爱了,真好! 两人闹够了,背靠背的坐下来静的晒着太阳。衡水终是忍不住问道,“暖暖,我父母还有其他人,他们怎么样了?” 冷暖抬起头,冬日的太阳并不十分耀眼,光芒却依然炙热,她微眯着眼睛。 “他们都在加拿大有足够的钱,收养了三个中国孩子,一个女孩两个男孩,都极聪明可爱。我们离开的时候我还去见过他们切都很好!至于你的钱,”冷暖看着他笑了起来“你就别指望了,都捐给国家了。我将我爸妈送回了老家,也领养了一个孩子,免得他们老年过于孤独!至于我弟弟,” 冷暖垂了眼帘,想起那个倔强少年怒视自己铁栅栏里不知悔改的模样,心口微微的疼痛。她叹了口气好,已经是微微的疼了再过不久就可以完全的忘记了吧! “我没有将他弄出来,他已经不 为自己做的事情承担责任!”声音渐小后化为了在寒风和暖阳的双重夹击下消失殆尽。 衡水侧过身子搂着她的肩膀,“是我毁了他!” 阳光下,空气里滑过一滴晶莹的泪珠,折射出美丽的七彩光芒。 冷暖摇了摇头,“不,那是他自己选择的人生,怨不得任何人!” “暖暖,那么我选择自己的人生你也不能干涉!” 清冷的声音带些微沙哑,干干的,瑟瑟的。犹如被粗糙的砂砾磨过,听得人难受。 冷暖别过脸来看着那凸的颧骨,消瘦的脸颊,“衡水,你一定要这样么?” 衡水握着她手放在脸上轻轻的摩挲,“暖暖还记得么?海德格尔说生存是深渊里的孤独!我不想再活下去了!说我懦弱也罢,逃避也罢!我只想要早点离开!” 冷暖看着远方那一望的梅林,泪水滑落,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生存是深渊里的孤独!那时候的心的彷徨的吧!所有人都离去,只有自己,害怕得甚至是要拉一个人陪着自己一起死去!拉着衡水总归是自己自私了吧! 擦拭干净脸上冰凉刺骨的泪,点点头,嘴角上扬,轻声说道,“那就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梅林里又是一地的雪被震落。 冷看着嘴角微翘,眼眸里是浅浅的温柔。很淡很浅却不再一层不变的清淡!那种深处的暖意也渐渐的浮现开来。 “皇兄!”夏其潇还未进殿就大叫起来,郭忠在外面行了礼,正欲传话,夏其潇摆摆手推门走了进来。 夏启轩呆呆的看着那蝇头小字,心头说不出的烦闷,那个叫她暖暖的男子是谁?为何对他那么温柔?为何满是痛苦却依然微笑?下辈子么?夏启轩握紧拳头,下辈子你也是我的!就是妖精也是我的!谁也带不走!心里坚定的想。 “皇兄?” 夏其潇不知道什么事情能让他那么沉浸其中,探着头望了他手中的密折一眼,夏启轩放射性的挥手一挡将它收进了怀里,抬头望了他一眼,眉头微皱,“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让人见了岂不耻笑!” 夏其潇扬了扬眉,毫不介意,从怀里拿出了一面锦旗,“皇兄看看,可识得上面的字迹!” 夏启轩扫了一眼,“不是虎威镖局的锦旗么?有什么奇怪的!”虽是这么说着,可是能让自己这个皇弟感兴趣的东西还真是不多,拿起来仔细的看了起来。这才看出了一丝不同,黑眸里闪出慑人的光芒。 字迹很淡,又是横着书写的,不认识的人只会当做是花纹字符什么的!是的,这种文字他不熟悉,也不认识,可是他知道,曾经就是会这种文字的女子帮助自己的祖先打下了这片江山!她还写了满满一柜的书,完好的保存在普经阁里! 夏启轩拿着锦布,渡步走到了里间,他细细的查看了其潇的脸色,并不担忧反而有几分喜色,他虽然不羁却是了知道轻重缓急识大体之人,不禁有些疑惑,“怎么回事?” 夏其潇便不再嬉皮笑脸,正色道,“虎威镖局的锦旗前天全部更换,没有了这些个小字,也就是这个人找到了!哦!”夏其潇拍了拍额头解释道,“我回来查过了,写的是:衡水,如果你在这个世界,请让我知道你好不好!落款:冷暖” 夏启轩愣了愣,衡水,暖暖?这个名字太过熟悉,是啊,刚刚看过的折子里面。而后又有些然,那面锦旗在手里被揣得死紧,一双眼眸里冷无比! 夏其潇被他变化莫测的脸色搞得有些懵,试探的叫了声,“皇兄?” 夏启轩看了他一眼,夏其潇便接着道,“很显然这个叫做冷暖的应该已经把这个衡水找到了!而且我已经查到了这个锦旗上的字是谁让弄上去的!” 他突然觉得身边的气压变得越来越低,原本喜气的心情被打压下了大半,谨慎的瞥了眼一言不发立如冰雕的男子,正思索着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传了过来。 “继续说!是谁?”夏启轩眼眸微眯, “哦!是挽月宫传出来的!”夏其潇说完赶忙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表示便接着道,“是蓝妃亲自交给京都虎威镖局的总镖头办的,时间就是皇兄带她出宫的第一次!” 夏启轩慌乱的闭上了眼睛,哪怕明明知道了结果是怎样的还是希望能从其潇嘴里听到点不一样的吧!现在呢?唯一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一切都只可能是她!他紧紧的握着桌角,怕自己控制不了会失去理智。 他的心有些慌乱,那么早么?原来那么早就算计好了,早就算计好了!!!他跌坐在暖榻上,这次出宫也是早就算计好了的吧!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是何等的悲哀呢!还以为她是为了皇兄或者那个孩子!他自嘲的笑了起来,自以为是的觉得多么了解她!现在呢?到底了解什么,一点也不了解!他睁开眼,眸子里寒光乍现,怒气如潮水一波又一波。 如果说张奕是蓝颜知己,那么这个叫做衡水的男子在她心里又是占据了什么位置呢?暖暖,暖暖,多么亲热!!反观自己一切,多么可笑!真是可笑之极! “皇兄?”夏其潇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如果真是蓝妃也没有什么不好,父皇的话我们都记得,要是能让她辅佐皇兄,统一大业定能早日完成!” 夏启轩冷哼一声,“这么久来,你也不是不知道,她连和人打交道都懒得动,看她呆在挽月宫除了混吃等死就没有一点本事!还统一大业!难道我夏国已经弱到要靠一个女子了么?” 夏其潇摸摸鼻子,算了,反正人也在自己家里,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用,我就不操这个心了,反正该我做的事情也已经做了!想了想便告退离开。 话一出口,夏启轩愣怔片刻,突然觉得自己太过分,那个女子在自己眼里难道就是混吃等死的么?见其潇要离开收拾了混乱的思绪,“你最近不要出去了,京都好多事情需要你帮忙!” 夏其潇转过身,粲然一笑,“知道了!这段时间我都不会离开!”(全本小说网 ) 第九十二章 孤枕难眠刺敌情 启轩虽然极度气愤终是不放心见冷暖一个人留在金在知道了寺院里还有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似乎还是和她关系很好有着共同身份的男子的时候。理智再理智的他还是在夜深人静后出了皇宫骑了快马奔了过来! 冷暖吃了晚饭说了会儿话便懒得回去,和衡水挤了一个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隐隐的觉得不安,半夜的时候叫来了紫衣回了自己房间,事实证明她这次的感觉非常的准。她前脚刚走,夏启轩后脚便到了。 有些事情可以报告给人知道,可是有些事情是怎么也不能让人知道的。说一个宫妃在别的男人屋子里睡觉,所以这点上,哪怕紫衣是万分的不愿意,却也很好的替冷暖遮掩了起来。这种绿帽子一扣,就算皇帝再喜欢那也得玩完,紫衣也是累啊!作为贴身丫头劝不住,只好把善后工作做好了! 夏启轩一袭蓝衣立在床前,在透进来淡淡昏暗月光的房间里,如鬼魅般!他看着那消瘦病态苍老的面孔,心里升起一股奇怪恶念,怎么遏制也遏制不住,挽儿那么高傲,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男子! 冷暖虽说是很小心,可她一离开衡水还是醒了过来,眼睛瞎了,耳朵还在,感觉也灵敏,光凭着那压人的气魄也猜出眼前的人是谁了,看来暖暖这辈子确实是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你说我是该叫金大少爷呢还是叫你傅衡水呢?”夏启轩盯着床上坐起来的男子角微微上扬,心里极度不满却也面带微笑,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就是了。 衡水压制着低低的咳嗽声,无力的靠在床头,勉强的露出一个叫做笑容的东西!“早上见识了夏公子的温柔体贴刻又见识了公子的豪气豁达,衡水相信暖暖定是好眼光,不会选错了人,那么衡水倒也去的自在了!” 夏启轩垂眸索,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活不了多久了。又在他身上巡片刻,“她叫暖暖?” 衡水愣了愣,旋即微笑,“,叫冷暖!” “你曾经相爱过?”夏启轩冷着脸极力克制着,继续问道。 衡水合上那漆黑没有光亮地眼眸缓地摇了摇头。语气虽弱小低沉却坚定。“不。我们只是相互支撑!” 他轻轻地了口气入了回忆之中。似乎有甜蜜角不自觉地向上翘起。挑起一个好看地弧度。时而会露出悲戚之色。 夏启轩想要是他没有这样病入膏肓一定也是个翩翩佳公子!可是看着那上扬地唇角心里酸涩不堪。 “那时候地她比现在还冷淡。她很少和人说话。更别说交流谈心了。她没有朋友全地封闭在自己地世界里。其实她没有交流上地问题。我认识她以后。她会对着我笑称小心翼翼地和我分享她地心情。在我们在一起地十年时间里地世界真真正正地只有我一个人。她孤独。绝望是她却快乐着。这些是自相矛盾地东西。却很好地融合在了她地身上。如果不是见过。你无法想象一个绝望寂寞地女子在心底却拥有着快乐!并且是时常快乐着!那是种神奇地力量。” 整整十年。他陪在她身边。没有朋友。只有他。那时候她该是多么信任这个男子?夏启轩发现自己很嫉妒这个将要死亡地男子。那个世界该是多么地纯粹!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将她带到一个只有自己地世界里了! 衡水极力地压抑着。仍然咳嗽不止。有些喘不过气来地靠在床头。 “药在哪里?我替你拿。”夏启轩真担心他就这样死去,到时候挽儿,不,现在应该叫冷暖了,对自己心里又该多一条裂痕!见他有气无力的摇摇头,遂记起,密折上记录的他们两人在亭子里的对话。 “那么我选择自己的人生你也不能干涉!” “生存是深渊里的孤独!” “我不想再活下去了!说我懦弱也罢,逃避也罢!我只想要早点离开!” “那就顺其自然吧!” “好,那就顺其自然!” 他不想活,而她亦不阻止!自己遇到的到底是些什么人!夏启轩有些懊恼,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一声。他静静的等着,这个男子是个君子,值得交往。他突然有些想看看他们那个世界的他会是什么样子,能够让冷暖心动,钻进只有他一人的世界里。 良久,衡水平复下来说道,“她,不相信爱情!” 衡水软瘫在床上,因为那人的离去他再也忍不住猛烈的咳嗽起来,那双早已死去 里流出了泪水,她时刻渴望的那些温情居然来自薄情是不是因为稀有,所以觉得异常的珍贵?暖暖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一个皇帝对你的宠爱能够持续多久呢! 一口血从他嘴里吐了出来,湿热的液体顺着手指缝流了下来滴落在雪白的锦被上,他并看不见不过知道那一定是白色,因为那是暖暖刚刚差人换上的,因为她睡觉的被单只用白色! 夏启轩从房间里出来本想要直接回宫的,瞥见东南方位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 那个男子说好好待她!她想要的东西很少。当初他能给的,她不要;她想要的,他给不了。那个男子还万分肯定的说,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不会看走眼,她喜欢他!而后有些落寞也有些伤感,他说他以为她永远也不会动情,没想到居然会喜欢上一个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自嘲地说这是不是就是命运! “夏启轩!”冷暖从被子里跳出来对着推门进来的人大喊一声。 夏启轩身子一,自己这么小心应该没有声音,怎么也能吵醒? 殊不知冷暖根本没睡着。他刚进了这个院子就知道了,此刻更是不顾形象的跑下床去扑在他怀里,双手攀在他脖颈上,吻了吻他冰凉的薄唇,眼睛里亮晶晶的,在黑夜里如七彩琉璃,声音里略带撒娇又有几分惊喜,“夏启轩,你怎么来了?” 夏启轩心里来还有些恼怒,几分嫉妒,此刻见了她对自己如此期盼,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手往她纤腰上一带,一片冰凉,这才看清这个女子竟然只穿了条遮住臀部的小亵裤,一件小抹胸,光着脚丫子,心下大怒,抬手便打在了她的翘臀上。 “啊!你干什么!”冷暖吃痛叫一声,抬头既不解又委屈,泪眼汪汪的望着夏启轩。眼睛里泛起一层水雾,光芒却越发的璀璨了,那模样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夏轩心下一紧,长臂一伸将她抱在了怀里往床边走去,详装怒道,“着凉了怎么办?身子还没好全呢!”语气却怎么也硬不起来,反倒将他满满的担忧显露无。 冷暖笑了,眼贼亮贼亮,一双手不老实的在夏启轩身上游走。 夏启轩咬切齿,抓住她的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怕你不习惯!” 冷暖双腿缠上修长有力的腰身,眉眼一挑,“是么?”我怎么不是这样觉得! 夏启轩将她塞进被子里,手滑过光滑的脊背,留恋的不想离去。冷暖欺身上前咬了咬他的薄唇,在他耳边轻声软语,“夏启轩,既然这样,那你快点走吧!别耽误了上朝!”说完就转了个身闭上眼开始睡觉。 温热香甜的气息窜进他耳朵里,苏苏麻麻,电流一般袭击了全身,夏启轩所有防线瞬间崩溃,将身上的衣物一扯便钻了进去,将冷暖翻了个身压在身下,“我留下来陪你!”吻上了那用脚趾头也能猜到的得意上扬的唇角。 **在那双漆黑的眼眸中弥漫,如妖艳的红玫瑰,开到了极致,万般耀眼,顷刻颓败。他的声音沙哑干涩,有一种魔力吸引着你沉醉其中。似光裸着脚踩在细沙上,痒痒的,想要收脚却万般不舍,只能不停的试探。 冷暖窝在夏启轩怀里,在他身上咬了一个有一个的印记,仍不觉解恨的一口咬在了他精壮的胳膊上。夏启轩闭着眼,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顺着那柔软的发,享受着她难得的恶作剧。 冷暖没有用力,只是纯粹的无事找事,见他不理哼了一声拍掉了搭在腰上的手。 “怎么了?”夏启轩手掌在她胸前捏了捏,健康丰满富有弹性,顺着滑下去,小腹上平坦光滑,心里喟叹一声,怀抱美人真是人生幸事。把她重新圈在了怀里,慵懒的睁开眼,顺势在她唇上掠夺一翻。他总算是知道了,这女人哪是冷淡,她骨子里绝对比任何人都热血,那副清冷样完全就是装出来骗人的!也就他上了她的当。估计那个男子也上了当。 冷暖四肢缠上夏启轩,出了身汗还是挺冷的,贴近暖炉,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敛了眼神,清了清嗓子,学着他的声音道,“林昭仪他日诞下皇嗣,即晋封为妃!” 夏启轩看着怀里玩的不亦乐乎的女子哑然,“就为这个才缠着不让我走的?”他的心情没来由的好,宠溺的笑绽放在俊俏的脸上,“你吃醋了,暖儿!”(全本小说网 ) 第九十三章 温香软玉疑女尸 暖白了他一眼,吃醋?细细想想,应该算是有一点想要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其他的女子搞在一起,还怀了孕!可是以现在的形式看,似乎没得选择。她选不了,夏启轩也选不了!林昭仪的哥哥林博在袁祁离开后,统领了守卫京都三分之一的兵力。夏启轩要掌权,兵权首当其冲,京都更是重要。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紫衣那个死丫头非要她这样!早知道就不告诉她夏启轩今晚可能会来了。不然这种缠人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做的!居然用以后不给她情报这种事情来威胁她!这个女子真是太不地道!任何时候信息都是最重要的,没办法啊,离了紫衣寸步难行!更何况有个人暖床也是件好事情,不是么? “暖儿?”冷暖想了想,好像是在叫自己,抬头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这可能是冷暖最好的一个地方了,一件事情上面从来不去深究,一个接一个的跳过去,如果你的思维跳跃性不好,那么一定跟不上,不过还好她身边的人都是一个顶俩的,脑袋瓜子贼聪明,一直以来和她交流倒也没有问题。 其实说好了那叫做思维敏捷,转得快,不计较,说坏了那就叫做大条。姑且当做她什么都知道了吧!毕竟她还有一件比较拿得出手的,那就是她的感知力,虽然没有凤娘那么强烈,也没有那么准,好歹还是有一点! 夏启轩亲亲那雾升腾的眼,“是,我知道了,冷暖!” 冷暖没有丝毫惊讶只是首浅笑了起来。她没有想过要隐瞒,当初做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有人认识就认识吧!知道就知道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她走进虎威镖局的时候光明正大,没有丝毫的掩饰。 既然夏其潇能知道锦旗上的字是什么,作为夏国的皇帝的他不会不知道。从夏齐定对自己的反应来看也应该知道了。 冷暖趴在夏启轩身上,手支腮情异常认真注视着他的眼眸,“你不觉得害怕吗?你抱着的这具身体其实已经死去了,在她被人毒死的时候就死去了。”她指着自己的头,“而我,冷暖只是一偻来自异界的魂魄,是这具身体的入侵者!” 夏启笑了柔的将她散落的发别在耳后,捧着娇小的脸,“这就是缘分,暖儿!隔了那么远的距离,隔了那么久远的时间,上天把你带到了我的身边!这是多么厚重的礼物!” 而后握着冷暖地手放在了她地胸口“感知到了么?” 冷暖点点头。“心脏跳动地。” 失笑地声音悦而自信。“那就是了。心脏都在激烈地跳动着又怎么可能死了呢!”夏启轩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从你来临地那一刻起暖就活过来了。活在这具身体里!也活在我地心里。” 冷暖撅了撅嘴。她当然是不在意地。但是能听到夏启轩这么说心里还是万分高兴地!“可是我没有月妃地能力。无法完成你们想要我完成地那些事情。像她那种奇女子不是人人都能做地。就是在我们地那个世界里也没有几个!不过。”冷暖望了眼夏启轩。“衡水却是有这种本事地。他能帮你做完你想要做地事情!” 夏启轩剑眉跳了跳。见冷暖望着他。宠溺地笑了。找了个舒服地位置将她禁锢在怀里。“我想要做什么?” 冷暖垂了眼。“真地要我说么?”不是询问。不是退缩。只是一种对发问人地礼仪和尊重。 夏启轩重重的嗯了一声。 “你除了要将夏国的政权夺回来,还想统一整个云岭大陆。”被夏启轩握着的手捏的生疼,冷暖低低的叫了一声。 夏启轩望着因疼痛眉头紧皱咬紧牙关的女子,心里豁然开朗,声音里满是期待,“你说可以实现么?” 冷暖反手握住那大大的温暖的手掌,她盯着头顶那崭新的白色纱帐,眼眸里没有亮光,浅浅淡淡的,看不出丝毫表情,“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一个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趋势。我目光短浅,不可随便断定。能不能实现,你自己心里早就有数了,不是么?”冷暖仰起头,眸子里的那份淡定从容无从伪装。 夏启轩点点头,冷暖接着道,“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会希望能够建功立业一翻,尤其是你还是一个皇帝,这么的年轻,这么英明,站在最高的视角上,有如此雄心方才正常!我希望我的男人能够有梦想,并且会为了那个梦想不断地奋斗拼搏。” “你不反对么?你们都是讨厌战争!”夏启轩惑的的目光停驻在她身上。 冷暖无所谓的笑笑,“所有人都讨厌战争,不只是女子。战火纷飞,国破家亡,血流成河的日子谁想过?统一以后暂时能够不再有战争,谁又会拒绝?” “我定让天下人过上和平安宁的日子!”夏启轩灼热的目光落在冷暖眼眸里,刺得她生疼,她没说一切都要量力而行,现在你该收回夏国旁落的权利,而不是好高骛远想着统一云岭大陆。不过她相信这个男子会有如此能力 冷暖搂着夏启轩的脖子,眼眸亮晶晶的看着他笑,“一定可以的,你是我挑中的星星,铁定会成为天上最耀眼的那颗。” 夏启轩抱紧女子,微微扬眉,狭长的眼眸里透着极尽诱惑的光芒,“为什么是星星不是太阳?既是你挑中的,那你是不是喜欢我?” 冷暖侧头想了想,“太阳只天上那一颗就足够了!至于说喜欢你吗?目前而言应该是喜欢吧!不过也不是一定要有,有了会让生活更加多彩,没有也不会死!”这是她能够给他的最高承诺了,一辈子陪在身边和喜欢以及爱都是不一样的!扪心自问,爱么?有些吧! 夏启轩对于她的回答显然是不满意的她压倒在身下,强势的吻了上去,“那我就让你永远离不开我,将我深深的刻到骨子里,离了就再也活不了。” 那双冷淡的眸此刻晶莹剔透,犹如宝石分专注的看着他笑,会有么?离了就活不了成那样又怎么会离开呢!除了死亡还有什么能够分开。冷暖面带微笑,默默地想着。 冷暖身材娇小,肌肤光滑丝,乘着夏启轩一时不察从他怀里溜了出来,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现在归我来!” 夏启轩眼眸笑的看着她,紧了紧手臂“你行么?” “哼!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冷暖睥睨他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皎洁,“到时候可别哭着求我!” 夏启的脊背突然冒出了一股冷汗,“暖儿,你不会出什么阴招吧?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以后可就难熬了呢!” 冷暖邪魅一笑,“怎么会呢!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想过要改嫁!放心吧会弄死你的!” 夏启轩听她那种口气本教训她一下,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略显慌张,随后便冷静下来望着冷暖,“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冷暖详装无辜的眨了眨眼即露出惊讶接着变成了恐慌,“夏启轩,你不会被人暗算了吧!这可怎么办?”接着大叫一声,“哎呀,你不会是中了极品春药了吧!”说完身子还在他大腿侧蹭了蹭,看着他的那双闪亮的眼眸里全是促狭的笑。 夏启轩咬紧牙关,要是能动一下他真是想把身上的女子丢下去,不,把她吃到肚子里去,再把那双不安分的手给绑了,吞了。 冷暖轻笑出声,吻了吻他的唇角,咬着他火热的耳朵,“你要是觉得难受就叫出来,我不会嘲笑你的,真的!而且,我让紫衣把周围的人都调走了,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夏启轩嘴一张开,呻吟声便溢了出来,“你什么时候下的药?” 冷暖撅了撅嘴,“你一进来我吻你的时候!” “那为什么现在才起效?” “还差一味药啊!混合起来才有用!”冷暖起身捏了捏他僵硬的脸颊,一脸的得意,“紫衣说我绝对不会成功,说你如何如何的小心谨慎,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我打赌!” 夏启轩憋成了一脸的猪肝色,恨得牙痒痒,这个紫衣,待我缓过神来一定整死你! 冷暖从夏启轩身上下来,他再也忍不住的叫了声,“别!” 冷暖听后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便敛了神色,做人可不能太得意。“就让我来帮你吧!”而后掉头,“紫衣,你输了,可不要忘记了答应我的事情!” 夏启轩更是郁闷,屋子里居然还有人!无论是作为皇帝还是作为男人今天都够失败了! 冷暖估计看出夏启轩气得不轻,乖乖的开始给他灭火,“你放心吧!没有人在屋子里面!哦!还有就是那剩下的那味药,在我体内!” 夏启轩彻底无语了,女人果然是可怕的。半刻钟后,他不满的抱怨,“你能不能用点力,加快点速度?” 冷暖在他上面香汗淋漓,嗔了他一眼,“我又没有给你下春药!是你自己的反应好不好!” 夏启轩被她一句堵得要吐血,你是没有给我下春药,你那四处点火的双手不是么?你那瞎扭动的身体不是么?你那四处吸允的唇齿不是么?最毒妇人心!“那你把解药给我,让我来!” 冷暖理都不理,加快了速度埋头苦干,心里想,给你,给了你我今天就不用活了! 冷暖再也动不了的软瘫在夏启轩胸前,不住的喘气,“以后体力活还是交给你的好!” 夏启轩眼中的**也渐渐褪去,手脚不再僵硬却依然没有丝毫的力气,“药效什么时候过?” 冷暖看了看天色,“我不知道,紫衣说大概是你赶着回去之前吧!”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搂着他的腰,眼睛紧闭,长而浓密的睫毛随着喘息不住的颤抖,“除了和紫衣打赌,我还想告诉你,要是有人想杀你还是很容易的,你要多加小心!” 夏启轩愣怔片刻,眸中闪过震动,抬起无力的手臂将她圈在怀里,“我会小心的!”(全本小说网 ) 第九十四章 选夫 衣看着镜子前仍然迷迷糊糊的女子,轻笑道,“要睡?我让衡水公子先离开?” 冷暖蹙了蹙眉头,撑开眼来,“不用!你快点帮我梳洗!这几天我还是陪着他的好。”而后按了按有些发胀的脑袋,“他呢,什么时候走的?” 紫衣想起昨天晚上忍不住笑了起来,“也只有你能让他着了道了!” 冷暖此刻脸色微红,显露出小女儿的姿态来,嗔了她一眼,紫衣便道,“天刚亮就走了,虽说今日不用早朝却还是要和众大臣议政的!快马加鞭赶回去时间也还是挺紧的!”想了想还是没有把那个男子吐血的事情告诉她。 “暖暖!” 冷暖听到声音过头来,只见衡水在碧衣的搀扶下走进来,墨色锦袍,一头青丝梳的整整齐齐,用一根上好的白玉簪固定。脸色红润,嘴角带笑,如果不是太瘦了些,真真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哪怕他看不到冷暖还是对他报以微笑,“衡水,你再等我一下,马上就好了!” “没事,你慢慢来!”衡水说完坐在暖榻上等着她,低垂着头,眉头微皱,额头上横亘着几条皱纹,似乎有什么困扰的事情。 “怎么了?皱着眉头!”冷暖靠着他坐下来,左手抚上他的额头。 衡水抓住她的手,微微一笑,“还不担心你不能长宠么?” 冷暖顺势埋首在他怀,哈哈大笑起来,“衡水,你不是吧!担心这个?” 紫衣接过碧衣手里地小点放在桌上。让众人退了下去。 衡水用力握住她地手。神色严肃。暖便收了笑容。讪笑一声“你想要说什么?”捡了块点心扔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等着他发话。 衡水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我多事。向来都是你比我看得开。可是爱情不一样地。这种东西不是你说控制就可以控制地!你真地能够保证有一天陷下去了还能够清清白白地脱身?他是个皇帝是无情帝王家……” 冷暖低低地笑了起来。衡水愣住。她倒在榻上。头枕在衡水腿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一个母亲在教训出嫁地女儿?” “你…”衡水无奈地叹了口气索着抚上冷暖地发。轻轻地理着。“算了说你现在喜欢上了他。就是平常地事情你也是不会听我地。我又何必讨人厌呢!” 冷暖揽着干枯瘦弱地腰肢。聆听着那依然鲜活动听地跳动声叹出声。“我都知道。衡水。我都知道!” “那你?”衡水似乎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他到底有什么地方打动了你?让你如此甘愿?” “什么地方打动我么?”冷暖眯起眼来,神色万分迷惘“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无意间的小动作!那种细心柔,宠溺珍视,眼中除了我没有其他的专一知不觉便沉迷其中了!”说着说着,脸上便溢出了满足的笑。 衡水握着她冰凉的手,本想传递给她一些暖意却发现自己的手比她的还冷,稍显不自在想要抽回的手反被她握住,那双死寂的眼眸动了动,“你迟迟不动手是不是因为在峨眉山那次感动了你?”不等她接话感叹道,“早知道就多带你出去几次了,这样你的心就更软,估计到时候就狠不下心了吧!” 冷暖略带娇嗔的望着他,“后悔了?还想回去?错失良机了!再说了,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心那可是比你的还狠,早晚的问题!” 衡水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错过了!早知道原来你只是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很满足,我一定不会吝啬!不过也好,在这里让我感受了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他的笑容异常的真实,是真正的明白了,了解了,原谅了,不是为了让看着的人安心。 冷暖直起身来,想起了一袭银衣的男子,那双鸽子灰的眸子里永远满是宠溺的笑,会安静的陪她在屋子里坐上一下午熬一锅低廉的汤,包容她一切的一切!嘴角溢出苦涩的笑,面上有些怅然。 她自嘲的笑笑,“要说的话,张奕对我真的很好,比他好多了。那个男子磨平了全身的锐气,时刻散发着温和的光芒,了悟了生活,懂得如何去体贴人,是最适合做丈夫的人。如果我的心一直都是平静的,安宁的,也许会很幸福吧!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遇见了他!倘若离开,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那时候你就是这样,一直在寻找,可惜我给不了你!” “可是我们相互守候了十年!没有你,我也许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冷暖满目感激,握着他的手,脸上洋溢 “已经够了!” 冷暖见气氛有些僵,挑了块点心塞到衡水嘴里,笑嘻嘻道,“尝尝,味道很不错!” 衡水被突然袭击,有些狼狈的吞了吞才没有让点心掉下去,而后细细的咀嚼,下颚微动,眼帘微垂,换了皮囊还是那么优雅从容,这就是所谓的内涵!他沉寂半晌,终是只剩一句,“你觉得不后悔就好!” 冷暖扬了扬唇角,“衡水我都打算好了,你不用担心!到时候他真的厌烦我了,我就离开好了,我不会纠缠他的!虽然不太在乎那些所谓的名利声誉,这么一点点的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他微愣,爱怜的轻拍她的手背,朝她露出一贯绅士的笑容,如果忽略掉现在他那副瘦弱不堪的尊容的话。“我也觉得我担心的这些都是多余的,你要是想要做什么总是会打算好的!” “娘娘,皇上派郭公送信来了!”紫衣敲了敲门,在屋外轻声道。 冷暖看了眼天色,心里疑,不是已经送来吃的了么?怎么又派人来?坐直了身子,理了理衣服,淡然道,“让郭公公进来吧!” 衡水却站了来“暖暖,我想要回去休息一下,今天你不用陪着我了,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下!” 冷暖拉着他的袖子,“不用,我不累!”才落音就打了个哈欠,脸色微红,偷偷瞟了衡水一眼。 衡水轻笑了握她抓衣袖的手,“你不累我也累了啊!” 冷暖美目一转,笑着道,“那好,先休息!我们一起吃晚餐!我亲手给你做。”朝门外叫了声“碧衣,送公子回去!” 碧衣在门外应了,推门进来扶着水出去了一会儿紫衣才领着郭忠进来。 冷暖见了打趣道,“郭公公,皇上最近是不是闲得慌啊!怎么跑得这么勤?也不怕把人折腾了!” 郭忠脸上堆满了笑,虽有些过分不让人觉得谄媚,他上前行了礼,躬身答道,“哎呦!我的娘娘呢!那还不是皇上想你想得紧!奴才跑那是乐意,飞燕可不是谁都能当的呢!再说了,皇上说了娘娘那是一刻不见就是,就是…” 紫衣见了笑着道“一刻不见思之如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郭忠拍了拍头“对,就是这样!瞧奴才还是紫衣姑娘厉害!” 冷暖浅笑道,“好了好了!和你闹着玩呢!有什么事情?” 郭忠这才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冷暖,看她脸色不错,接着道,“皇上交代了,娘娘这次可不能再回一封没有字的了。皇上说要是没有字,要奴才不用回宫,直接回老家算了!” 冷暖拆开信飞快的扫了一眼,而后叠好,“皇上这是忽悠你呢!等他看到信,你都已经在宫里了,他又怎么会赶你回家?” 郭忠看着冷暖不甚明白的眨了眨眼,眉头微皱,一副为难的模样,冷暖见了心下高兴,“逗你玩儿呢!”看了眼笑得正欢的紫衣,“笔墨摆上!” 郭忠手有些微颤的接过那封合上了的信,疑狐的偷瞟了眼双眸发亮的女子,“娘娘,您确定就是这么?不写点其他的了?”他在心里呼天喊啊,这这这…冷暖,两个字叫他怎么送回去! 冷暖垂眸浅笑,那段日子是高兴的吧!“你放心吧!皇上定会高兴的!再说了,我的手用力时间久了就疼,皇上会理解的!”其实她也想多写点,只是那字实在是拿不出手,一辈子的遗憾啊! 郭忠见她信誓旦旦的打包票,也知道这个娘娘不拿人开玩笑,心下便有了些底,而且让皇上知道娘娘为了写信弄伤了手,指不定要心疼,然后又想着也许那是娘娘和皇上的暗语什么的!便又笑得满面春风的接过,屁颠屁颠的走了。 冷暖拿起信又看了一遍,紫衣和她本就界限不严,没有尊卑观念,凑上前来,揶揄道,“写的什么?念出来听听?” 冷暖横了她一眼,将信收进怀里,“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去找个男人去!” 紫衣唾弃一声,脸色不变,这种话说得多了也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了,趁冷暖一个不注意,把信拿了出来,大声念道,“汝……”只一字便没了声息。 冷暖坐在榻上悠闲的喝着刚端上来的核桃露,挑眉一笑,“继续啊!怎么不念了?” 夏启轩昨晚被整的惨,冷暖他是没辙,再说了他也不会真的要罚她什么的,心疼都来不及呢!可是紫衣他有辙啊!无论紫衣是谁,现在在皇宫里面,是她的贴身侍女,年龄大了,皇上赐婚,这可是天大的殊荣!于是这信就是和冷暖讨论人选问题。 紫衣把信折好,恭恭敬敬的递给冷暖,“娘娘,昨天可是你要紫衣那么做的,现在皇上罚我,不是掉你脸子么?你可不能看着不管啊!再说了,紫衣还要伺候娘娘,怎么能嫁人呢?” 冷暖拉着紫衣的手,叹了口气,眉头微蹙,眸中哀伤无奈乍现,“虽说皇上这么做有些下本宫的脸,不过,皇上亲自赐婚,那可是天大的殊荣,”眉目一转,浅笑道,“再说了,紫衣年龄也大了该出嫁了,本宫也就顺了这个人情,怎么说昨天本宫也做得过了!紫衣,你就当给本宫寻了台阶,下了吧!” 紫衣蹭的站起来,大力一拍,小几上便印出了一个五厘米深的掌印来,怒气冲冲的瞪着冷暖“你这是过河拆桥,” 冷暖杏目无辜的眨了眨,眼圈微红,眸中水汽升腾,那薄薄的水帘似将世间万物隔离开来“紫衣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昨日明明就是紫衣威逼加利诱要我这么做的!” “可是我不是已经许了你好处了么?再说了,我那么做是为了谁啊我!我那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一个转身就把我给卖了?”紫衣身子微倾,凌架在冷暖上空眼睛里释放着怒火,大声吼道。 冷暖往后退了,伸手揉了揉耳朵,紫衣瞪着她“你说清楚,你准备怎么办,还有你写的那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准备让皇上怎么处置?” 冷暖微微一笑,将她抵在颈间的手拉下来,“紫衣一下子问了这么多的问题,你让我先回答哪个呢?” “那你就一个个的给我好好回答!不然衣右手一拍,暖榻上的小几彻底报废“我,我……”半天也没有想出了办法来,是啊,要是真的要她嫁了,她还要保护她,不能离开皇宫,下了旨还不能逃跑,一跑就要连累了她,可还真的不知道该什么办。 “不然你准备怎么办?”冷暖拍了拍上的木屑,一脸无害的看着她,笑得云淡风轻。 “不然我就离开皇宫,看被他们玩死!”紫衣脱口而出。 冷暖稍显哀怨的揽着她的肢,头埋在她的怀里,撒娇道,“要是我出了事情,你不会后悔么?其实你嫁了人还是可以陪着我,这样你也不会无聊,多好啊!而且我保证,让你自己从里面挑!皇上说了,那些可都是夏国的栋梁之才,以后绝对的大有前途。” 一双杏目流光溢彩,里面的渴望祈求让人不忍心拒绝,紫衣愣愣的点了点头,顺势坐下将冷暖抱在了怀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脊背,“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而后反应过来,恼道,“你这个无赖!我在和你说怎么处理这事!你居然把我绕进去了!” 冷暖埋在她怀里露出一双眼睛,泪光闪闪,满是委屈,似乎刚刚不是她欺负了人,而是有人欺负了她,“可是紫衣你已经答应我了啊!怎么可以反悔呢!再说了这就是最好的办法啊!难道紫衣不是这么想的么?或者是紫衣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紫衣词穷,她确实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看着她瞪大了美目,咬牙切齿,耷拉着脑袋看着埋首在自己怀里偷笑的女子,“那我自己选,没有喜欢的就不要!” 冷暖立马笑着点点头,“不过你不能以此为借口就推脱掉,要是所有人都觉得好,你却无理取闹的话就听众人的。”冷暖想了想,“只要是皇上通过,我通过,碧衣青衣都通过了,你就必须好好的仔细的考虑!” 紫衣瞪了她一样,“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那么多的鬼点子!” 冷暖便在她怀里拱了拱,声音轻柔,“紫衣,其实有的时候有个男人真的不错,起码有那么片刻你会觉得不寂寞!真的!” 紫衣垂下眼来看着埋在她怀里一脸幸福的女子,眸中依然冷清,只是那深处的暖意渐渐的透了出来,她双手覆上她的眼眸,长而浓密的睫毛扫过她的手心,痒痒的,异常舒服。又听女子轻声细语道,“到时候,你要是觉得他不好,休了就好!重新再过一个人的生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紫衣手一滞,差点栽倒在榻上。这个女子真是不可理喻!不过细细想想,说的确实是有理!看着她心情颇好的笑了起来。 对不起啊!今天晚了!以后留洇会注意的!前一天有什么事情也先把文传上来,不耽误! 请支持留洇,你们的票票啊,推荐啊,收藏啊都砸来吧! 泪奔,继续码字去~~~~~~(全本小说网 ) 第九十五章 魂断金元寺 天折腾的一宿,冷暖便在下午补觉,由于承诺了要亲膳,冷暖起得倒也不晚。等一切吃食准备好了,她去换了身衣物,碧衣等人在衡水房里摆好碗筷,冷暖才在紫衣的带领下姗姗来迟! 人参乌骨鸡,虾子冬笋,金丝蜜枣羹,山药瘦肉粥,看着桌上的色香味俱全的菜,冷暖双手叉腰,眉心一展,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暖明亮的笑,给寒冷的冬夜增添了不少暖意。 “衡水,你个懒虫,快点起床了!”冷暖弓着腰迈着猫步来到衡水床前,一下子凑到他身边大叫起来。虽说是想吓吓他,冷暖却也知道他身子不好,声音亦是万般的温柔,怕是不小心会惊扰了他!见他没有反应,撅了撅嘴,详装怒道,“哎呀,都是老把戏了,还玩!起来吧!” 伸了个懒腰直接趴在了衡水身上,闭着眼睛威胁道,“我可告诉你,这里面不只有我一个人呢!还有好多黄花闺女,要是再不起来我可就要掀你被子了!你到时候可就都要一个一个娶回家去呢!烦都够烦死你!” 紫衣稍显惑欲上前来查看,冷暖挥手,眼眸中闪过一丝哀伤,有气无力道,“你们都下去吧!”而后看着男子微翘的唇角,她的气息有些不畅,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紫衣,按我先前和你说的去准备,今晚子时我要用!” 紫衣有些不敢信,这才仔细的盯着床上嘴角带笑安睡着的男子,嘴唇与那苍白的脸一样的白晢,高高的颧骨微微泛紫,尸体已经僵硬,应该是去了快三个时辰了。回眸立刻又抬眼担忧的望着此刻已经稳定了情绪,微笑着喃喃自语的女子。 “你……”她真的想要斥责她,可想了会儿答道“是!紫衣遵命!” 碧衣虽然不明白看着那个男子在这么大的喧哗下都不醒过来,也明白他应该是走了!心下酸涩难当,首次质上天是否开眼,为何世事如此无常? 娘娘下午那么兴冲冲的让人去各种食材着腰挽着袖子走进那自己也不屑于走进的朊脏不堪的厨房,把所有人都遣出去,忍着右手的不适摘采洗菜到切菜都是一个人完成。 点不起火时,她脸微,睁着大眼睛对那不燃起来的木材低语哀求,说了一大箩筐的好话甚至连面对皇上的时候都没有那么低声下气好言软语。柴火轰然一,燃起来的火光印在那双杏眸里,从那面放射出来的**和火热可以让一颗心死灰复燃。 那服气撅着小嘴地倔强模样。那被烟熏得泪水直流。却满是笑意地容颜。眸光流转那丝丝隐藏地温柔与爱恋人莫名地怦然心动!低声软语满目温柔地告诉她。哪个菜那个男子多么多么喜欢吃;哪个菜即使是打死他也决不会沾一点;哪个菜他很痛恨却会在她地要求下皱着眉头嚼也不嚼一口吞下。那张脸因为愉悦满足变得神采飞扬上扬地眉。微翘地唇那白玉似地面颊上散发出柔和地光晕。那眸光中闪亮地流光溢彩足矣媲美天下地任何宝物! 她站在灶前衫不整。发髻凌乱。手指冻得通红。脸上沾满了灰尘。却怎么也掩不住那脸上透出来地霞光。因为不熟练第一个菜炒得不熟。第二个菜炒糊了。第三个菜盐没有放够。……一直到她地嘴里都没有了味觉。娘娘才终于点了头。告诉她所有地菜都做好了!这份执着有谁可以做到如此?尤其是身在高位更加难能可贵! 转眼。那个男子却逝去了。眉目带笑地走了。了无牵挂地走了!可她那满心地欢喜与谁述说?那满目地柔情与谁表达?那化也化不开地关心与爱护与谁展示? 上午自己奉命送他回房间休息地时候。虽然他眼睛失明却依然举止得体温文雅致。他微笑地问自己。娘娘过得可好?开不开心?她想也不想。高傲地仰着头。看着他地眸中带有稍许地轻蔑。虽然他此刻病了。没有神采。除此之外怎么看起来都是一个优雅地翩翩公子!可是看到他缠着娘娘心里郁结。娘娘那么好。又怎么会是这种卑贱之人可以匹配地?就如自己生来只适合做丫头。娘娘生来就会飞上枝头变凤凰一样。这是命!朗声告诉他。很好!很开心! 是不是自己如果不说娘娘过得好他就不会这么快离开?是不是会撑下去看到娘娘幸福?起码能够等着看到娘娘为他精心准备地晚膳?是不是自己地自以为是让他提早离去?神医说他还可以活一个月地! 碧衣泪眼朦胧地跪在了床前。重重地磕着头。一下一下。在寂静地夜里。如金元寺里此刻敲响地古钟。本来应该悠远宁静地钟声此刻却沉闷哀痛。一声一声撞击人地心房。 紫衣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眸光一凌,低声呵斥道,“碧衣,你在干什么?随我出去准备东西!” 碧衣首次对紫衣的命 理会,依旧不停地磕着头,“娘娘,请您罚我吧!不周!娘娘,您罚我吧!” 殷红的鲜血从她的光洁饱满的额头流了下来,声音哽咽,溢出的语音里带着无尽的悔恨。 紫衣心下当然明白碧衣的愧疚与自责。那个男子,这里的任何人除了她没有人不想他离开的!她自己也是一样!因为她有着无法忽视的身份,虽然她明里拿她没有办法,不代表她其他时候会没有!碧衣以及其他的人对他的轻蔑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没有去管,她渴望这个男子离去,无论是离开还是死去都好!她不想惹麻烦。只是面对她的哀求,她没有办法那么狠心就是了。寻找也好,照顾也罢,全是因为心里的那丝不忍,只要点到为止就好,没有尽力! 对于这个男子的离开她没有愧疚,甚至是欣慰的,在她看来无论对谁都是好的!他自己是她亦或是宠爱她的皇帝是好的!不清不楚暧昧不明迟早会给她致命的打击。 紫衣抬眼望着那纤柔单薄的女子,她握着那双僵硬了的手掌,轻柔的揉捏着,神情万分专注的凝视着他身靠在他耳边低低的述说着什么,眉目间毫无悲戚之色,眼波流转处时时刻刻彰显着温柔和欢喜她心下微寒,眉头再一次蹙起。 冷暖不知道是紫衣的呵斥声惊醒了还是被那悠远沉闷的钟声唤醒了,她抬头扫了眼碧衣,触及那殷红的鲜血目光呆滞惚间想起了什么秀眉微蹙,冷冷的扫了她们一眼,宛如她第一次醒过来的神色,除了冷还是冷,“你们都下去吧!衡水走了,我只想静静的陪着他走完最后一程!”说完不再看他们一眼下却是悲凉的,他们的那些小把戏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呵呵!只是衡水想走了吧!他不介意自己又和他们来争议什么呢!她抚摸上那微翘的唇角。 碧衣大哭,头磕得更响眉头轻蹙,目光阴冷的横了她一眼着稍许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杀气,“不许哭!不要吵到衡水!” 碧衣身子一,呆呆的望着女子,忘记了该如何去反应,也许呆滞在这个时刻倒也是个好反应! 冷暖的眸光触及衡水便又温柔来,微笑着抚摸他的鬓角,轻理着他的发,呢喃自语,“我知道,你喜欢安静!所以我不哭的!我也知道你不想呆在地下,放心吧!我也会如你所愿的,”她浅笑着将头埋在衡水僵硬的怀里,握着那冰凉的手掌,杏眼微眯,长长的睫毛随着微弱的呼吸一颤一颤,神情庄严,似在宣誓,“将你撒在山之巅,海之角,只愿你来生真的能做深海里的一块石亦或是悬崖高处一株迎风而立的松!” 她轻笑出声,万般柔情眸娇嗔了他一眼,似有些感慨,“你看看,现在就急着去了,当初我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将你弄趴下啊!你倒好,才见了我,自个儿就夹着尾巴逃跑了!哎!也好,看你笑着应该是在梦里梦到了幸福的事情吧!你对快乐啊,别人死总是那么痛苦,你倒好,却是一种享受!可笑我现在却没有了死去的勇气了,”不带温度的唇点了点他那冰冷的额头,“一定是你抢走了我的勇气!即是如此,那你就好的把握,让我觉得嫉妒,嫉妒到要去和你争和你夺!” …… “娘,时辰到了!”紫衣立在床前,眼眸微垂看不出一丝神色。碧衣早已被她弄了下去,血迹也擦干净了,甚至还焚了香,此刻屋子里散发着淡淡的檀香,让人心安! 冷暖抬扫了她一眼,起身整理仪容,紫衣欲上前帮忙,冷暖微一侧身躲了过去。紫衣一愣,眼里闪过一丝受伤,顿了顿双手紧握,垂眸静静的立在她身后。 她找了件月牙白的长衫替衡水换上,艰难吃力,却无人敢上前。吻了吻衡水,绽放笑颜,轻声道,“你应该不会怕吧!我这就送你离开!离开这污浊的世界!离开这污浊的世界!……” 衡水虽瘦却也是个男子,骨架摆在那里,抱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跌落回床上的那刻,冷暖清晰的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她抱歉的朝他笑笑,打趣道,“看来,你没法完整了!” 被夏启轩派来守候在冷暖身边的男子上前跪在她脚旁,伸出双手,举过头顶,“属下帮你!” 冷暖固执的重复着刚刚的动作,男子亦跪在那里重复着那句话!冷气袭来,冻结住了这个瞬间,时间似乎就在此停顿了,风也止住了! “暖儿!让我来!” 隐忍多时的泪听到这声呼唤终是落下!砸在了衡水那早已冰凉的脸颊上,似乎他周身的温度很低,滚烫的泪瞬间就结成了冰锥子,刺得人的心生疼!(全本小说网 ) 第九十六章 山水绵长几重情 启轩接到消息的刹那有些呆滞,旋即回过神来,策来。还好,还好,终是赶上了!他上前轻拍女子微颤的身体,抱起那已僵硬的男子拉了拉那比怀里人还冰冷的手朝外走去! 冷暖点燃了火把,夏启轩上前将她揽在怀里往后退了几步,擦拭着那源源不断的泪,“暖儿,你应该为他感到高兴!他终于解脱了不是么!不要伤心!他不会喜欢的,我也喜欢!” 她的目光有些呆滞,盯着那熊熊烈火,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从容镇静,呢喃自语,“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对不起他!……” 夏启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便拍着她的脊背柔声道,“不是的!不是的!” 冷暖声音渐渐弱,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夏启轩的怀里,要不是那双有力的手臂,只怕现在已经摔倒在地上了。 夏启轩坐在床沿上,凝望沉睡中的女子,有些无奈,擦拭着她额头上的薄汗。她眉头微皱,低低的说着什么,脸颊染着一丝红晕,那水润的唇有些发干,起了几块皮屑,苍白的没有一丝颜色。他的手一路向下,停在了干涩的唇角,细细的描绘着它的轮廓。 “我会好好保你的!” 听到这句话,那双幽深的眼睛倏睁开,本就没有温度的眼眸里,此刻更是冷得岑人,没有焦距黑瞳犹如那蒙了灰尘的黑色宝石,死气沉沉。夏启轩心里一惊,面上却没有变,温柔的理了理她的发,柔声道,“你醒了!” 冷暖呆呆的看了他一儿,似乎不记得这个人,环顾四周,而后又将目光聚集在他脸上。 夏启轩低头吻了吻她干的唇“太医看过了,有些低烧,喝了药出了身汗,再休息一下就好了!” 乎被那个吻唤回了意识。她敛了敛眼眸度撑开是。眼神不再散。聚集了光芒。回到了那冷冷淡淡地模样。轻轻地回应着后道。“我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夏启轩抬起头来细细地打量。见她此刻嘴角带着微笑中虽然没有什么暖意。却有了焦距。冷冷淡淡地。恢复了生机下也松了口气。便让人准备了热水。亲自替她将身子擦了一遍才上了床。搂着她轻声道。“再睡一会儿。时间还早!” 冷暖便也不反对环上了他地腰。埋在他怀里闭上了眼。 ************ 午后地阳光很好外地雪灾阳光下熠熠发光。闪亮夺目得眼都睁不开来。冷暖喝了药。头枕在夏启轩腿上着太阳。昏昏欲睡。 夏启轩正批着折子。时而低头瞧她一眼。见她面色红润。一副慵懒地小猫模样。嘴角上扬。无声地笑了起来。看着那些令人头疼地奏章似乎也赏心悦目起来。见她呼吸变得缓慢绵长。便让郭忠拿来了毛毯轻轻地盖在了她身上。乘机在她微翘地唇上吻了吻。心里满是幸福。 郭忠在边上见皇上这么高兴,心里便觉得有什么东西触动了,泪水止不住的向上涌,他假装为夏启轩加水悄声走了出去。 泪还未抹尽,有人叫住了他,哪怕没有回身也知道是蒋兢,他们一起陪着皇上都二十年了,不过他却不想让人看到他流泪,扯着袖子赶忙将泪水擦了,露出了自以为没有破绽的笑容才转过身来,略带狐,“蒋将军,你怎么来了?皇上不是让你守在京城的么?” 蒋兢丝毫不和他客气,沉着脸,“皇上都出来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宫?宫里事情那么多,我一个人怎么能忙得过来?皇上难道忘记该干什么了么?” 郭忠知道蒋兢对夏启轩忠心不二的,也不生气,仍是笑着道,“蒋将军,这不是有些突发事故么?蓝妃娘娘身体微恙,皇上留下来陪了一会儿,马上就回宫了,你也不用担心,皇上自是知道分寸的!” 蒋兢冷哼一声,扫了眼那紧闭的门,“知道分寸?我就是担心皇上不知道分寸了啊!郭公公你也是知道的,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皇上还往这里跑,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呢!”继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郭忠也很是无奈,却是努力的笑了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紧闭的房门,嘴角却带着丝微不可查的笑,“是啊!很危险!” 两人静静的站在门边,半晌两人对视一眼,郭忠这才又道,“皇上要是开心,就纵容他这么一会儿吧!好久都没有见皇上这么开心了!老奴见了,心窝里都是热的!” 蒋兢眉头皱了皱,低头想了片刻,又看向那扇房门,幽幽的叹了口气,“要是真的倒也没有什么,就怕是计!” 郭忠静默片刻,异常肯定的摇了摇头,“老奴我看人虽然不是百发百中却也是明白些的,蓝妃绝不是这样的人!”而后掉头看向远方,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精明,“皇上来了倒也不见得都是坏事,起码能够让这里的一切更有保障些!” 蒋兢这会儿倒是立马点了点头,“郭公公,我想见见皇上,顺便劝他回宫,时辰不早了!”他看了眼那冬日里升的老高仍无法到达头顶的太阳。 郭忠也知道是时候要回宫了,便朝他点了点头,推门走了进去,片刻便出来将他叫了进去。 蒋兢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目光扫过那缱绻在他怀里的女子,闪过一丝阴狠。夏启轩不悦的微皱眉头,他便收敛了目光垂了头,“皇上,宫里有些事情要马上处置,还请皇上即刻回宫!” 夏启轩放下手里的奏章,将掉下去一点儿的毛毯拉上来重新盖好,手抚上那光洁如玉的额头,好半晌才看着下面的人道,“事情都安排好了?” “是!已经都安排妥当了!皇上请放心。”蒋兢余光瞥见他那温柔的目光,心里更是一凌,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真的很有些魅惑人心的本事! “真的都安排妥当了?”夏启轩似乎有些惑,或者是他对于此次的事情过于关心,不想出一丁点的差错才又向他信任的人问了一遍。 蒋兢心下一沉单膝跪在了他面前,保证道,“皇上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属下保证万无一失!” 他无所谓的挥了挥手,让那个他会说话就跟在他身边的男子起身。 “朕不是不信你!朕只是有些担心!”他仍旧低垂着头目光温柔的望着怀里的女子,那双黑眸里似乎温柔的要溺出水来。将那有些抗拒他的抚摸而转动的女子的头转向他怀里,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脸颊 受着那里传出来的温热气息,心里温暖异常。 郭忠也上前道“皇上,等事情解决了,会有更多时间和娘娘在一起的!不必在乎这一时半刻的。” 他抬眼瞧了他们一阵时间也才不多了,而后拍了拍怀里人的脸颊,低声唤道,“暖儿醒!” 冷暖似乎有些不悦,撅了撅淡色的唇,撑开了厚重的眼皮,眸中还不甚清明,一片模糊的慵懒和温情,眉梢上亦带着些许尚未收起来的媚态手环上他的腰,一手扫了扫落在她颈项上的发。夏启轩看的心花怒放起她的腰,当着众人的面就吻了上去到怀里人喘不上气,瘫软在他怀里才放开了她,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角,似乎要把她所有的味道都吸收进去。 冷暖见了没有丝毫的羞涩做作,愉悦的笑了起来,伸手掐了把他的脸,“干什么?” 郭忠在一旁看他们两人心里愉悦,脸上也是笑嘻嘻的。蒋兢却看不下去,详装咳嗽了几声,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皇上不在意也就算了,谁知道那个女子竟然丝毫也不在意,她竟然在瞧了他一眼后又埋在皇上怀里继续笑。真是气煞了他! 冷暖揉了揉眼睛,将身子上移了移,舒服的靠在夏启轩怀里,贪婪的吸了几口男子纯正的阳刚之气!心里的疲惫已去除了大半,衡水早晚都是要走的,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又怎么能够忍受众人的欺辱和蔑视呢!她心里苦笑,夏启轩轻轻的顺着她的脊背,这个温暖的怀抱让她安心不少,还好他赶来了,否则该怎么办呢!她在心里道。有人可以依赖的感觉真是不错! 夏启轩一直到他认为怀里人已经安稳下来了才开口,“暖儿,宫里有些事情,我要回去一趟!” 冷暖抬起头来,对他露出一个灿的笑,体贴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皇帝,这么大个官,事情肯定是很多的!”她坐直了身子,目光真诚的直视他,“你回去吧!我已经没有事了!其他的事情我会让紫衣去做的,你不用担心!” 见他还要说话,便挽上的胳膊,脸颊在他上面撒娇似的蹭了蹭,“你回去吧!我真的没事了!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就把派来的那个人借我用几天?”她仰着头注视着夏启轩,眼睛里流转着奇异的光芒,阳光下如玉的面庞衬着那温润的神采让人沉溺其中。 夏启轩没法拒绝,笑着捏她小巧的鼻子,“你要干什么?” 暖神色暗了暗,旋即又轻笑起来,目光也变得温柔,“我想按照衡水的遗愿将他的骨灰分别送到山之巅和海之角去!” 夏启轩心里有些嫉妒,旋即看着她那依赖信任的目光,心里释然,笑着算是认可的点了点头。冷暖便接着道,“我早就吩咐过紫衣了,现在应该已经装好了,你要是同意,我想让人即可出发!” “你这是早就想好了的,就算我不同意你也会这么干吧!”夏启轩稍带责备,实则温柔之至的剜了她一眼,笑着说道。 冷暖见他同意飞快地吻了吻他的脸颊,挑了挑眉角,浅笑道,“这是给你的奖励!那我可马上吩咐紫衣让人去办了?”说着便要起身出去。 夏启轩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按在了自己怀里,“急什么!你以往那淡定的性格怎么都不见了!”冷暖知道他定还有话说便坐正了,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神色专注。夏启轩被她可爱的模样逗得大笑,连带蒋兢也被那爽朗愉悦的笑声所感染,不忍心那个女子此刻出了什么事情,伤了他的心。 夏启轩喝了口茶,顿了顿才道,“我同意你的安排,不过人选要换一个,我派来的人那是用来保护你的!不能去做其他的事情,不然我不安心!” 冷暖垂下眼帘,想了想看着他道,“那你安排!我听你的就好!” 夏启轩便握着她那有些凉了的手,“蒋兢你去找两个可靠的人来!不,…找三个人来。郭忠,你去把紫衣叫来,看她准备得怎么样了?是不是马上就能走?” 一盏茶的功夫,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屋子里,衡水的骨灰分四份装了,三个已经改装过的男子背着一个小包裹跪在榻前,夏启轩道,“你们三人按分配好的送往各地,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将东西送到指定地点,听明白了么?” “属下明白!” 夏启轩点点头,郭忠便道,“那就去吧!速去速回!” 紫衣将一个白色小瓷瓶递了上来,夏启轩接了,冷暖看了他一眼,心里很是温暖,实际上她也是这样安排的,衡水在这个世界的躯体属于金家,他的骨灰怎么说也要往金家送去一份的,不管这个男子是否已经被金家除名,赶出了那个大家族。 冷暖伸手握住瓶子,抽了抽没有抽出来,紫衣有些紧张的看了她一眼,事实上选在这个时侯把这一份拿出来也就是这个意思,她不想她将这个东西收起来,希望她能看在皇上的面上不要收起来,可是她还是做了!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女子明明都知道,那是她不该留下的东西,为什么还要留下?方正人都走了,这东西留下有意义么? 她没有放手,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了,事实上,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她就不会轻易的放开。 冷暖仰着头平静的直视着夏启轩黑的有些暗了的眼眸,她感觉得到他生气了,不过她不打算放弃。她淡淡的看着他,嘴角带着丝笑,若有若无,白晢的颈项曝露在寒冷的空气里,众人都退了下去,关上门的那刻带来了屋外更为寒冷的气流,冷暖缩了缩脖子。 夏启轩一口咬上那根清晰可见血液流动的大动脉,闷闷的声音满满的都是醋意,“他都走了!” 冷暖叹了口气,“是的!他都了!” 他始终舍不得用力,在上面反复的吸允着,印下了一个鲜艳的痕迹,如一朵极富妖娆的花,开到极致,便美到了顶峰。“最后一次!” 冷暖埋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眼角眉梢全是掩不住的幸福,低声浅笑道,“最后一次!再也不会有了。”从此以后我就陪着你,直到你不再喜欢我,厌倦我!抑或现在的你那份柔情蜜意里有着虚伪和假装,那就等到你不愿意在假装吧!此刻,我还是幸福的!那么,一切就够了!她在心里想。(全本小说网 ) 第九十七章 出逃 夏启轩便带着人回宫,冷暖依然站在庭院门口笑道别。他将上次见到的那个和尚元痴大师找了来这里,说是给衡水做场法事,冷暖知道,事实上是要保护她。今天晚上就是第一场暴风雨么?她抬头望着那迅速暗了下去的天穹,心里异常的平静。得到一些东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哪怕情爱并不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都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吧!”紫衣站在身后轻声说道。 冷暖似被寒风吹着了,身子抖了抖,掉头望着紫衣笑着道,“我到要看看紫衣究竟有多么厉害!”径直坐在了梳妆台前。 碧衣在她们身后浅笑,“娘娘,紫衣姐姐可是很厉害的!绝不会让娘娘失望!” 夏启轩走后,冷暖已经找她们谈过话了,只一句“他走的开心,我很高兴,谢谢!”便解决了一切!也许这句话换其他人来说效果不会这么好,冷暖却是不同的!她要是说了谢谢那就是真的谢谢,所有人都是知道的!现在,碧衣的心里仍是有些愧疚,想着的都是怎么好好的伺候娘娘,怎么来让娘娘高兴!而紫衣一直觉得那样做是对的,现在,心里更是没有心结! 冷暖也只是说,当然不会真的瞧着紫衣怎么给她易容,闭着眼睛想着事情!紫衣示意她好了让她睁开眼来,看着镜中女子和碧衣一摸一样着实吓了一跳,将碧衣招到眼前仔细的对比了,也看不错一丝的破绽,要是忽略掉眼神的就是一模一样了。 冷暖满意的笑望着紫衣,“错啊!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紫衣看她也笑了,将东西都收好了才道,“你要是喜欢我教你好了!” 冷暖想也不想便答应了!这倒是让紫一愣,随即笑道,“你要真的想学,等你有了时间我就教你!” 冷暖点了点头着脸颊试探的问,“紫衣,世间有那种长时间的易容术并且能够高超到让人看不出来么?” 紫衣点头。目光里有着钦佩和尊敬。“尊使地易容术就可以!紫衣虽然是师承于她。却只学得了这么一点皮毛!实在是拿不出手!” 冷暖心里一跳。而朝她微微一笑。“那可真是厉害!不过你现在也很厉害了!” 碧衣见紫衣把东西都收了起来。有些忍不住“娘娘。难道碧衣不用易容么?” 紫衣道。“不用了。你……”见冷暖示意她停下便知道外面地那个厉害地守卫到了。便噤了声。眼神示意现在该这么办! 冷暖对碧衣指了指床。示意她将衣服饰物都脱下来。碧衣便红着脸脱得只剩下一件中衣没有人说话。抬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冷暖一眼。冷暖笑着让她上床去睡着。她倒也没有扭捏做作。迅速麻利地做好了一切。按着冷暖地习惯睡好!冷暖朝紫衣点了点头衣便上前来替她换衣服。 紫衣低声道。“碧衣娘睡了。随我出去吧!” 碧衣便低声答道“是!” 屋子里一暗,紫衣和冷暖便开门走了出来衣见了那笔直挺立的男子微微点了点头。男子则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们一眼,继续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冷暖也学着往常碧衣的样子小声的轻哼了一声,跟着紫衣走了! 两人回了房间,坐了一会儿,才披上了厚厚的暗色披风,仔细的查看了外面的环境,见四周无人,两人才小心翼翼的拐了出来。 此时已到了亥正,冷暖每日都睡得早,此次来的人又不多,除了贴身伺候的紫衣和碧衣,只带了几个烧火做饭的人,她只要是睡了就不会再劳众人,很好伺候,他们便每日完了事,也是早早的睡下了!至于那些士兵们住的另外一个院子,离这里有些远,那里此刻也只是透着几偻昏暗的光线,是留给换岗的人照路用的。此刻不到换岗的时间,外面天寒地冻的,所有人都在休息。 十个一队的金卫兵在这个规模不大的皇家寺院的小别院里竟就有数十队之多,几乎将这里围得密不透风了!这么一点地方派了一千多的金卫兵前来,目前这种状况在紫衣看来也不是最严密的!让人不得不怀那么多的人到底是怎么安排在这里的!或者说看到的这些只是明面上的,还有暗处的!不过她查了好久,什么也没有查到,只有这些人,否则她还真不敢保证能够带着人出去!不可否认,这些人作为士兵已经很厉害,其中还有不少人都会武功,而且武功还不弱! 紫衣的路事先就探好了,有四条路线,以备突发事件,她精神高度集中,密切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前面拐个弯,再往左边一转便会有一个小屋子,那屋子依墙而建,到时候就可以出去了。等那队巡逻士兵走了过去,紫衣拉着冷暖轻轻的拐了过去,心下吁了口气。以后还是不能和她打赌,这个女子太狡猾了! 冷暖皱了皱眉头,轻拉了下紫衣的袖子,紫衣看着前面的那排士兵 ,才转过头来,低声道,“怎么了?” “不能走这条路了,屋子里面应该有人!”冷暖闭着眼睛,似乎在沉思,半晌后说道。 紫衣愣了愣,探头看了眼那马上就可到达的屋子,冷暖点点头,示意她自己说的没有错!紫衣想了想,显然是不想放弃,便道,“那我们等等!这条出去的路是最近也是最好下山的一条路。” 冷暖却有些着急,心里隐隐的觉得不安,似乎马上就要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便沉声道,“你不是准备了好几条路线么?这即是最容易的一条,你能想到的,别人定也能想到,换一条!” 紫衣探头看了眼那紧闭的漆黑小屋虽不死心却也觉得她说得有理,便轻手轻脚的换了路线往西边东南方位走去。这条路不是直接下山的,而是通往金元寺内,不过要在那里面出去却是简单多了的! 冷暖身子弱,走么久,便有些吃力了,紫衣探清了前面的路便折回来揽着她的腰带着她走。每走到一个拐角处便会先上前去探好了路再回来接冷暖虽说有些浪费时间,却也是最好的办法! 冷暖倚在一个离拐角稍的一面墙上,微喘着气夜里那双眸子无比的明亮。紫衣捏了捏她有些出汗的手,将她有些凌乱的散落在额间的发别在了耳后,细语安慰道,“再撑一下就可以出去了!” 她点点头,衣便松开了她的手往前面走去,突然紫衣被一股大力拉了回去,她右手一转就准备出击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紫衣!” 紫衣心里一震,转过头责备的看着她,一她一掌下去她还能有命么!真是鲁莽!却还是压下心头的惊恐,“怎么了?” 冷暖拉着她的手跑了起来,转身进个屋子。紫衣万分不解,刚要询问便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透过窗子的细缝虽说在黑暗中看的不清楚,紫衣却也认得前面的那个是守在别院前门一个叫韩剑的将军,武功很是厉害,和蒋兢一样深得夏启轩的信任。这群人的武功都不错,那么近了她都没有发现至少隐藏的很成功! 韩剑门口停了停,望了眼那关得不太严实的门光一凌,往后挥手示意众人停下。这群人都是配合惯了的马领会了他的意思,站在原地盯着那扇门。他抬脚极轻极慢却极为有力的朝门走来。紫衣心下大惊手准备拿出身上携带的迷药,冷暖朝她摇了摇头。她虽是疑惑却终是没有拿出来,就算是真的被发现了,她们那也都是蓝妃身边的丫头,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大不了改天再溜出去,手却藏在袖间以防万一。 韩剑大力推开了,极为迅速的闪到了外面的一个死角里,等了片刻见没有动静,便让人关上门快步走了。 紫衣见他们走了,这才上前去扶着冷暖,手心里却是有一层薄薄的细汗了,惑的看向那急剧喘息的女子,那么远的距离,自己都没有发现是怎么知道的? “哎呀!我的天啦!快憋死我了!”冷暖大大的吸了口气,却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屋子里的味道真难闻,不过却又不能憋着不呼吸,心下也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是屋子太久没有人住。 “恩?”紫衣满脸解,而后看她一个劲的吸气,轻笑出声,“你可真是……算了,不说你了!” 过了好长时间冷暖才缓过气来,轻声道,“走远了么?” 紫衣点点头,冷暖便道,“那我们走吧!再迟点估计就没有机会了!” 两人走了出去,紫衣在冷暖的指示下抱着她快速的往她指的路径走着,紫衣有些诧异,冷暖也不做过多的解释,闭着眼睛集中注意力,跟着脑海里那一点点若有若无的牵引!紫衣见了便也将注意力转移到周遭的环境上,一开始还有些不相信,后来一路来连一个人都没有遇到更被说是士兵了,而方向却正是往山下去的,也就全权听了冷暖的话,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紫衣纵身一跃便翻过那高高的围墙,到了金元寺的一个偏殿,这时候紫衣也不担心有人看见,开始飞檐走壁。 呼啸的寒风从耳边刮过,脸上被刀子一样的冷风刺得生疼,那轮淡淡的娥嵋月从东边升起,透出点冷清的光线。 等冷暖睁开眼来,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地上,紫衣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将冷暖紧紧的围在其中。冷暖不太乐意的蹙了蹙秀眉,不过冷暖确实是全身都快要冻僵了,看见紫衣坚定的神色,冷暖握了握她柔软纤细却有力的手掌,紫衣便望着她愉悦的笑了。 冷暖微愣,敛了神色,由着她将厚厚的披风裹在她身上,这才抬头用眼神询问此刻该怎么下山?见她眉眼一挑走到一个小山坡前面扒雪,虽有些狐,也只是看着,一边注意着周围的环境。(全本小说网 ) 第九十八章 计中计 暖紧了紧披风,看着那辆从雪堆里面刨出来的车辆,又有些好笑,紫衣则是一副“我很厉害吧!夸夸!”的表情,冷暖上前看着那其貌不扬的黑色马车,掉头望着紫衣道,“紫衣确实想的周到!只是……你的马可备好了?” 紫衣不屑的瞧了她一眼,食指放在唇间一个响亮的哨声响起,接着便是“得得得”的细碎马蹄声传了过来,不多久一匹精壮彪悍的黑马便跑了来,立在紫衣面前,马头伸进紫衣怀里拱了拱,像是孩子撒娇般,紫衣抱了抱马,又摸了摸它长长的鬃毛,这才看向冷暖,“早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安心呆在这里,老早就准备好了!埋伏了好多天!” 冷暖看着面前的一切有些无语,虽说冷暖一开始是要见见衡水,可不代表不安分啊!她可不愿意出来到处乱走,先别说没什么看头,光是这天气就有的受的。 戏谑道,“我就那么让你不放心?整天脑子里就是出去玩么?” 紫衣套好了马,将陷在雪里的马车拉了上来,赶到了前面的一条被雪掩埋了的荒道上,这才道,“难道你不是的么?整天站在挽月楼上望着宫墙外面发呆,你以为自己有多么深沉啊,那副望眼欲穿的表情早就把你给出卖了!”而后紫衣又低声道,“也就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在我面前玩深沉!” 冷暖则被她逗了,快步跟上去,挽着紫衣的胳膊,“你就是这样看我的?我一直都是在装深沉?”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这具身体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怎么看透世事也不该是自己的那副模样,况且最近和紫衣她们走得近有太多的显露却也没有刻意的掩饰自己的情绪,高兴就是高兴伤心便是伤心,也就更加显得以前的种种有些在做戏了! 紫衣在路上牵着马走了段,见平稳无事便催促着冷暖上去,她也不拒绝天气实在是太冷了,着实有些受不了。 马车没有用子而是用木头做的门,上面是暗花玻璃中间位置则有一块透明的,可以清晰的看见外界。不过现在都被外面那层粗糙的布幔给遮盖住了。里面粗看和外边一样很是普通,仔细一瞧却能看出马车的不凡来,单是那铺着的毯子就极其珍贵。云岭山脉最高峰上才有的纯黑色毛皮的雪狐上去杂乱无章的毛皮实则很是珍贵,除了防寒比其他的毛皮好之外还能治病,夏启轩曾送给她一块,却只够做件小背心。这里却用来铺地! 冷暖坐上去,带笑的看着紫衣,“看你比夏启轩富有多了!” 紫衣笑笑也不答话毯下摸索了一会,冷暖左边的位置上便露出了一个洞来衣抱了两床锦被上来铺好,“还要走一段路先睡一会儿!” 冷暖也有些乏了。点点头解了身上地披风。旋即问道。“你上次说地那个庄子是在京都郊外吧?” “恩!不过离这里有些远。在东郊那边了!你就放心睡吧。到了我会叫醒你地!”紫衣替她拉好了被子就要出去。 冷暖看着她道。“你把两件披风都披上。外面怪冷地!” 紫衣笑着拿了掩上门。轻喝一声。马车便动了起来。很快却很平稳。 冷暖想了想。“紫衣。你速度放慢些。我想看看寺里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知道了!你就是不说我也要查清楚地。这么多天一点消息也查不到。我怎会甘心!不过这里还太显眼了。找个合适地地方藏起来再说!”紫衣对此自信心大受打击。总觉得她有些老了。不再适合做青蛇圣使! ********** 韩剑带着众人到了一个皇家会客的大厅,他们一露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们身上,韩剑朝众人抱了抱拳,跟在他后面的人留了两个在外面,关上了门,其他的则是分散到厅堂的外围的各个角落里去了!里面黑压压的站了一片人,却笔直挺立,整齐有序,没有一丝凌乱,最前面的桌子上点了一盏小灯。 韩剑往前面走去,众人便主动让出了一条道路,等他站在了最前面来回扫了众人几遍才压低了声音道,“皇上布置给我们的任务将士们可是清楚了么?” 众人都没有说话,因为交代了今天他们只需要听着,不用言语,在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告知了!他们全都热切望着前面的男子,目光里满是坚定不移,因不能言语恨不得将心掏给他,让他看看他们的决心! 韩剑又扫了众人一圈,对他们的神色很是满意,沉声道,“好!我知道你们都是最出色的勇士,定不会辜负了皇上的期望!你们将跟着各自的将领离开,在没有命令的前提下,任何人都不得私自离开,你们可能会呆在山里,小村庄里,或者是某个岩洞里几个月甚至是一年,两年,但是,…” 他顿了顿,语气些激昂,因为努力的去压低声音,使得 些颤抖,“不管多久,你们都是夏国最厉害的将士,的臂膀,终有一天会启用!” 随即他便用力的挥了挥手,众人便跟着自己前面的将领开始有条不紊的退出去,一共十队人马,每队都是四十人,大厅里仍然没有一丁点的声响!看到最后一人也离开了,韩剑心里长长的吁了口气,这真的是件艰巨的任务!像今天这样的撤离有三批,今天是最后一批!其他的人不用再撤了,皇上要保护那个女子——蓝妃娘娘!不知道她有什么奇特的呢!还是说这颗棋子仍然有用?他笑笑,赶跑了脑海里的想法,怪自己多事了,便快步走了出去! 与他交好的一个将士也兼是兄弟的李继神色凝重的上前低语道,“将军来了!” 韩剑扫了他一眼,对身后的另一个将士道“都准备好了么?” 那个士兵点点头,“都准备好了!各组人员已经就位,引火之物也都备妥了!” “那我们就守在处等着吧!还有,娘娘那个院子里再派一队人马过去,不能出了任何差错!” 响动声便从紫衣预先要:去的那间小屋子里传了出来趁黑陆陆续续走了几个人出来,他们四处转了一圈见没有危险便敲了敲门,然后四下里分散开来。片刻之后子里便又钻出了一群人来,也是同样的方式,然后四下散开,掩在了夜色里。 从那间小屋里大概走出来了一百人才安静了下来。最后一个人却不是从屋子里出来,而是从高高的围墙上一跃而下,飞快的奔到西边那口井边去了,然后躬身拿起了什么东西凑在鼻尖闻了闻,便见他黑色面罩下嘴唇间微微隆起。 韩剑便藏身在西边的一座楼台,趁着暗淡的月光以及过人的眼力清了他的举动,有些鄙夷的笑了笑。下了药就有用了么? 而后又有一个黑衣人前来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男子便挥了挥手夜里便出现了多条鬼魅般的身影朝着金卫兵的暂时营帐奔去。他站在原地看了看,似是在判断方位一会儿便朝冷暖的院子飞身掠去。 韩剑并不着急,已;派走了一千二百多人,此时守卫本就不够了,还有些人为了迷惑敌人真的中了毒,可以使用的兵力便更加少了,而单是在东南角的院子就布置了一百人,还有两个高手守着,即使是今天一半的人都去了那边,也不用他太担心! 直到听到了轻微的兵器相碰的声,他才下令道,“按事先的安排进行!对所有敌人无须留情,格杀勿论!” 他身旁的众人便沉声应了,而后翻身而下往不同的方位去了! 元痴大师守在前厅,见此人单独前来没有惊动前面的金卫兵估计武功不弱,便首先和他交上了手。两人都很沉默,一直没有说话,整个院子里仍是沉睡在皑皑白雪之中,功力的余**及那一片梅林,震落了一地的雪。 那个男子和元痴打了会儿便抽身退出战场,阴狠的说道,“你一个出家人来管红尘俗世干什么?” 元痴望着他笑了笑,而后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平僧本不欲参与,却是受人之托,只要施主离开,老衲定不会为难!” 蒙面男子目光一冷,“这么说你是管定了?” “如果施主不离开,老衲只有奉陪到底了!”元痴定定的望着他,身形看着混乱,却在暗自提防着眼前的男子,实打实的他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他那手毒用得实在是狠厉。 “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随手放出了一个信号弹,便立马欺身上前与元痴缠在了一起。 守在冷暖门前的男子看见那个紫红色的信号弹眉头微皱,屋后的一片梅林里传来了阵阵劲风,倾耳听了听屋内的响动,确定里面的人已经睡熟,便招手让埋伏着的金卫兵前去迎敌,自己仍然纹丝不动的守在门前。 暗夜中,另一双眼睛也紧紧的盯着这扇紧闭的房门,看着那涌过来的士兵却没有上前,而是翻了个身找了个更为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似乎并不想和众人交手。 元痴和黑衣蒙面人打得难分难舍,只见黑衣人衣袖一动,一条软鞭便握在了他手上,软鞭一翻朝元痴袭去,鞭子上竟冒着一股白烟,元痴飞身一掠,躲过了当胸一鞭,虽然他立刻屏住了呼吸却仍避免不了吸进不少白色烟雾。元痴退后几步,站定了望着他,寻找进攻方位,实则在检查体内是否中毒! 黑衣男子大声笑了起来,语气狠厉道,“老秃驴,不用查了,中了我的完元痴又笑了起来,本就小的眼睛此刻更是看不到了,“老第一次见她就知道,那个女子可不是池中物,怎么也不会这么乖顺的!果真如此!哈哈哈!” 碧衣好奇的瞟了眼笑得开怀的和尚,娘娘不见了,他可是负责保护的,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笑? 元痴笑了半天见他们脸色不虞才停下来,拉开了男子禁锢她的手,对碧衣道,“你确定你家主子是自己出去的,不是被劫走了?” 碧衣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元痴便笑着道,“好了,女娃娃,老衲说错了话,那你家主子此刻可有危险?” 碧衣便不情不愿的回答道,“紫衣姐姐保护着娘娘,能不安全么!”说完还挑衅的望了眼她身后的男子。 元痴见了便又笑了起来,看了看天色,伸了个懒腰,对男子道,“即是这样,老衲也就无需担心了!此刻时辰也不早了,动一动,身子骨就疼!老喽!老喽!老衲也该回去休息了!”说完拍了拍身上那破旧沾满油渍的袍子,双手合十,朝他们鞠了个佛礼便迅速的淹没在了黑暗里。 碧衣睁着大眼睛看着消失的身影,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样就算了啊!而后被身后的那道目光盯得浑身难受,才转过了头来,却不敢看他,低垂着头,双手有些紧张的背在身后,用力的绞着。 男子看着那进来的黑衣人,皱了皱眉头,对碧衣道,“你赶快离开这里,去找你主子也好,回宫也好,都随便你,要是死了那也是你自己没本事!” 碧衣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又迅速的低下,声音微弱却有些不服气,应了声“是。” 男子看了眼空荡荡的屋子,那张平常无华的脸上有些微的动容,只消片刻,便被稳重从容那股无法忽视的迫人的军人气质所掩盖,抽出身上的剑,主动朝黑衣人的位置掠去。 而此时隐在黑暗里多时的那双动人心弦的眸子看到了此时的情形,溢出了愉悦的笑,在这个波涛汹涌的暗夜里犹如两盏给人希望的明灯,那双眸子的主人一两个翻跃便离开了那个庭院,接着便听到一声女子细碎的惊呼声,只是那么一瞬便又消失在这个涌动不安的夜里。让人不得不怀刚刚的那声也只是错觉。(全本小说网 ) 第九十九章 人心难断 辕殿内,郭忠望着龙榻上发呆的皇上有些无奈的叹了了看时间,上前轻唤道,“皇上,时间不早了,还是先就寝吧!” 夏启轩扬了扬手中的奏章,意兴阑珊,“招林昭仪来侍寝!” 郭忠有些犹豫,“皇上,林昭仪怀了龙嗣,是不是换个人?” 夏启轩只是用轻飘飘的目光扫过他,郭忠便感觉似乎千斤压顶般的让人难以呼吸,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头低的更低了。 “朕又不是饿中色鬼!再说了,”夏启轩叹了口气,望着黑沉沉的夜,“除了暖儿,那些女人朕一个也想抱,看着都让朕觉得难受!” 郭忠便战战兢的应了,吩咐人去招林昭仪。 夏启轩进了内室,郭忠便前替他换了衣服,让人上了些茶点,带着众人退了出去,自个儿则站在殿外守候着。 “庞寅,你说那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夏启轩立在窗前,望着那从东边升起的娥嵋月。 庞寅便从暗处走了出来,躬身站夏启轩身后,“皇上不用担心,一切都安排好了,哪怕就是有突发情况,镜在那里保护着娘娘,也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夏启轩点点头,“朕自是信你们的!” 庞寅又道。“皇上宠林昭仪虽说是好。却能过头了。让人心生忌恨出了事情可就得不偿失!到时候恐怕对蓝妃还不利!” 夏启看着他地目光微冷王地威严与高高在上顿时席卷全场。他稍稍一顿。脸色便缓解下来。朗声道“朕知道了!上次地事情你辛苦了。回来这么久了也没有休息一下。今日事情完了。你就好生休息几天!” 庞寅躬身应下。也不用夏启轩指示便了然地退到了暗处。 “皇上!” 夏启轩听了这娇媚地叫唤。心下微微反感微笑地望着走进来地林昭仪。招了招手。柔声道“过来吧!身子可好?” 林昭仪见他高兴。心里一喜。纤腰扭得更是一摇三晃地迷人。却又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奔到他怀里地急了。额间便沁出一层细汗。心下也是嘀咕怎么这轩辕殿地内室这般地大!埋进他怀里。见他没有反对便将手环上了那有力地腰身。撒娇道。“肚子里地孩子可闹腾人了上时常踢人。闹得臣妾睡不踏实下怪害怕地!” 夏启轩对于她那些卖力的表演有些好笑,一贯的冷淡威严的脸上也带着丝丝温柔的笑着她的腰,温声安慰道“这么小就这么闹腾人,定是个皇子!爱妃可要好好保重身子,争取给朕生个皇子!” 她本想借助孩子每晚呆在皇上身边,见他不应,心下有些伤感,可听皇上说想要她替他生个皇子,心里便高兴起来,想着是不是在暗示她要是自己生了皇子会被立为太子!顿时那点不悦便被跑到了九霄云外,脸上的笑意也更浓,轻锤了他的胸膛,娇嗔道,“臣妾一定会好好保重身体替皇上生个皇子!” “好!”夏启轩点了点她的额头,笑望着倚在他怀里的女子,往床边那边走去,“时间不早了,爱妃陪朕休息吧!也好让朕见识见识这调皮的小子!” “嗯!”林昭仪无限娇羞的埋在夏启轩怀里,跟着他的步伐,轻移莲步。 郭忠便唤人进来替两人更衣,安排他们睡下,才带着众人安静有序的退了下去。 林昭仪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子,轻声唤道,“皇上?” 她有些害怕,再加上夏启轩留她宿在轩辕殿更添了份惊喜,只有妃以上等级的宫妃才能留宿轩辕殿,她是昭仪今夜却住在这里,这份殊荣不是一般人可享的,声音轻颤,细声软语的更惹的人爱怜。 夏启轩心下也有一丝不忍,这些女子都没有罪的,便将她揽在了怀里,握着她微颤的手安慰道,“安心睡吧!朕就在你身边!” 林昭仪听了,心下更是感动,皇上以后要是都这样宠着自己可就好了,那也不用再去怕容妃,时时刻刻看人脸色了!不过,她心里却也是知道除了这个孩子还有自家哥哥的原因,便又想着定要哥哥好好效忠皇上,这样她在宫里才能得宠,家里也才能更加有光。这样想着心里一片开明,愉悦的笑了起来,靠在夏启轩宽阔温暖的怀里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 夏启轩却在她闭眼后,一直大睁着眼,头脑无比清晰,一丝睡意也无,等她睡熟了便让郭忠进来伺候他起身,一边等着金元寺的消息,一边处理政务。 郭忠知道自己劝不了,便默默的在边上陪着他。 *********** 冷暖虽然觉的累,却睡不着,索性不强迫自己,开始想事情。直觉告诉她,夏启轩该是要囤积京城兵力了!按照紫衣说的,京都的兵力基本上都是控制在了文将军一派的手上,这次岭北战事倒是削了他一只大臂,被史可~打了胜仗,夺了领军之权。可那岭北军里面有众多都是跟着他一路走来的老将军老兵,不是一时就可以掌控的! 还有就是刚刚接了京都兵力的林昭仪的哥哥林重,却也是右相林清远部即夏齐定那边的,左相支持皇权,却是文臣谋士没有兵权!可是夏启轩明面上又是不能擅自增加人数的,五千金卫兵和大内侍卫一样全权由皇帝调遣,只是这金卫兵却不是守在皇宫里,而是在城郊的一个军营里面,这里面的人是从所有的新兵里选出来的最拔尖的人,再由皇帝派遣信得过的将军亲手调教。这只队伍的整体素质可以说是所有士兵里最高的其忠诚度也很高,人数虽然不多,战斗力却不容小觑! 基本上夏国所有的将军都是出自金卫兵,因此在夏国也有不成文的规定:想要当将军先当金卫兵!一千多的金卫兵要是出了事年又恰逢要招募新兵,那么一切也就理所当然了!可是只是一千多人又有什么用处呢!另外,要做的天衣无缝,死伤在所难免,那么,谁来代替这些将士死呢!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冷战。 碧衣代替她留在了院子里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当初也就是考虑可能会出事才没有让紫衣替碧衣易成她的模样!如果这件事情全权由夏启轩策划那么碧衣又会不会有事情?可是那种不安明明就是来 她的杀机啊!这又该怎么解释?不管以后会怎么样前是不会杀她的!他对自己的心意自己是明白的,否则也不会动心!冷暖便更是摸不着头脑。 冷暖敲了敲车壁,紫衣便在车门上打开了一个小格子外面望着她,冷暖便道,“紫衣,碧衣一个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紫衣颇有自信的笑了笑“你就放心吧!碧衣的武功虽然不高,却也不会太差,再说了,离开的路线她也是知道的,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趁着混乱离开应该是没有多大的问题!” 冷暖便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我也不消担心了!” 紫衣将速度放慢了些拉外头一侧的帷幔,冷暖右边便印出了点点亮光。紫衣道“金元寺里出事情了!”然后速度便又快了起来。 冷暖坐起身,透玻璃望着山峦间时隐时现的点点火光里微凉,胸腔里有一股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不是正如自己所料么?为何会是这种情感? 是谁和衡水一样曾告诉,爱情这种东西一旦触动,便不是你说了断就能了断的,它是一件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是这样么?冷暖头无力的靠在车壁上,闭着眼。 李衣,笑起来睛眯成一条缝,一头飘逸的长发,喜穿白衣,灰色帆布裤,蹬一双球鞋,一辈子唯一的一个朋友。那个永远笑对一切的女子,那个任何时候都在呵护自己的女子,那个聪慧明白事理的女子,那个坚强亦狠硬到让人觉得没有心的女子,却为了一个一无是处的男子选择自杀。 连死都只为让那个没有良心的人知道自己爱他!可他呢?那时候却在和别的女人躺在床上。她第一次开口求她,却是让她不要找衡水报复他。 她问:为了这样一个人,得么? 李衣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手臂上的血红了她那永远洁白的衬衣,她无力的握着她的手,眉目里满是温柔,笑着道:值得的!爱情和温情总是不一样的,你只要一点点的温情也许也是对的,这样,心就会永远平静! 她当怎么说的?她记得她握着她的手满目不解道:你真傻! 爱情,到底是什么?让人心力交瘁而又无怨无悔么?明明知道前面就是悬崖却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李衣,现在,我是不是和你当初一样!哪怕他是爱我,却为了权势地位要杀了我,我也不会反抗,更不会离开!就如,你只愿意死去,即使有活的机会!我们一直都很相似! 原来,爱情,这么可怕! 紫衣驾着马车在路上疾驰,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她打开车门走了进来,见冷暖倚着墙,脸上满是悲戚之色,急忙上前握着她的手,担忧道,“怎么了?” 冷暖看了她一眼,掉头望着隔了几座山头宛若在眼前熊熊燃烧的别院,浮动的风里能够感受到来自那里的层层热浪,带着人皮烧焦的味道,戏谑道,“你说要是我们不出来会不会烤成烤肉?” 紫衣心下一痛,将她抱在怀里,“不会的!他不会让你死的!” 冷暖轻笑起来,“是啊!他不会让我死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大费苦心每天从皇宫里遣人送来吃食了,也不会将身边最出色的影卫派来我身边保护我,也不会去求元痴大师来做法事,也不会……” “好了!”紫衣大喝一声,“够了,你说这些干什么?啊!我问你,你说这些干什么?”她用力的戳戳她的胸口,“是嫌这里不痛么?你给我清醒点,他是一个皇帝,你敢说你当初决定跟着他的时候不知道这个事实么?” 冷暖低低的笑着,眉目间已没了伤痛,却是一股让人莫名心动的娇媚之态,“是!我一直都知道,他首先是一个皇帝,然后是后宫三千佳丽的丈夫,最后才是我的男人!” “你……”紫衣气结,而后无声轻叹将她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脊,“你要是觉得不快乐就离开吧!我照顾你也好,张奕照顾你也好,重新找个人也好,离开那里吧!你不是不喜欢被人禁锢么!” 冷暖抬起头望着她,眼眸晶亮,浅笑着摇了摇头,“晚了!” “怎么会晚呢?时间久了你就会忘记他的,你不是时常在说么?一个男人而已!” 冷暖低声道,“一线牵!” 冷暖说完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有一颗已经不太完整的心,当然也不是真的就爱到离不开了,只是不想那么寂寞吧!她还是明白自己的心的!她想知道是不是心里面藏着个人就会不那么寂寞?如果和衡水在一起只有温情不够,那现在有了爱情又是怎么样的呢!看着紫衣对她的关心,露出真诚的笑。 “什么?”紫衣用锦被裹着她,对于她的话有些不解。 “我服了一线牵了!” 紫衣预备抱着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你说什么?你…你服了一线牵?” 冷暖点点头,“就是上次在宫里问你的时候!我本来还不信,可是李堇风上次把我**去很快就被他找了回来。我相信李_风既然敢做,绝对安排好了一切的!”而后觉得异常疲惫,在紫衣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了眼睛,“你上次不是也一起去的么?他们怎么找到我的?” 紫衣抱着她靠在墙上,想了想,“我回去不久就听说找到了!可是我查了很多地方,所有的线索都是出了京都的,没有一丝线索显示会在闻香聚,可是他当时确实是带着我们直奔闻香聚!” 冷暖不在乎的说道,“那不就结了!”而后又想了想,“我现在走也不甘心的!等他厌了我再说吧!另外,真的离开了那个金色的牢笼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现在我连死的勇气都没有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消失在寒夜里。 紫衣低头凝视着这个初看平凡却越来越让人放不下的女子,半晌叹了口气,将她放在锦被里,轻轻地理着她的发,动作轻柔。女子嘴角带着浅笑,眉目舒展,在那秀眉间隐着一丝难以辨别的喜色,似在做着一个美妙的梦!紫衣看着,也笑了起来。(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章 三个男人 衣出了马车车厢,站在崖边上眺望着隔了几重山峦的相邻的几座山峰都被大火照亮了,橘红色的火光下,白皑皑的山峦,还有金元寺里那古朴庄严的大殿,最高处的那口古钟,那片静谧之地被火光隔离开来,形成了一个独特神秘的世界。 她闭上眼睛,倾听着风带来的各类信息:那些无情的杀戮,那些嗜血的残暴,那些邪恶与贪恋,那些无辜与愚昧,那些无奈与身不由己,那些不甘与奋起……将士勇猛无比的厮杀声,凄厉的呼喊;金元寺里众僧的惊呼,他们那始终如一而此刻变得凌乱的脚步声……一切的一切都随着寒风传递到紫衣的耳里, 紫衣目光冷冷的注视着那冲天大火,她没有同情或者是其他多余的情绪,只是作为旁观者,冷静的分析着事实。如果是自己,为了特定的目的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烧了这么久,那火势非但没有减弱,而且还逐渐成壮大之势,看来整座别院都要烧光了吧!不知道什么事情值得这么大的手笔!紫衣嘴角轻扬,那双美丽温柔的眸子里是从未见过的嗜血光芒。 紫衣掉头看向静立在一边的马车,目光随即变得温柔,一线牵,看来真的不用太担心了呢!等他掌握了实权,自己就可以离开了吧!快步上了车不急不缓的驾车离去。 “醒了!”紫衣抱着暖下了马车她睁开眼笑着道。 冷暖朝她浅浅的笑笑,示她将自己放下来,紫衣便放下她,从马车里将披风拿出来替她系上不催促握着她的手陪着她站着。冷暖倚在她身上,随即便四下打量这个院子,天色仍没有大亮,却借着屋子里的光线可以看得清楚。四合院的格局,两边有着东西厢房,正前面的房间应该是正房两边还各有一个房间,此刻除了这两间房黑着外,其他的都点着灯。他们此刻站着的院子看来是内院有些类似花园的性质,种满了各色植物,此刻被雪掩盖着,大道和小径上都扫得干干净净。 冷暖掉头看身后一个里外相同的大厅,中间被木雕镂空的墙面所隔开,也都点着灯,隐约可见外面还有一进院子,的声音也是从那里传来的。 紫衣笑望着她,“怎么样子可还你的心意?” 冷暖嗔了她一眼,“我很意!” “走吧!已经备好水了既然醒了。就先洗再睡觉么事情也等醒了再说!” 冷暖么都没有问。听从紫衣地安排洗了个澡便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第二日到了正午暖才醒来。她刚刚坐起身。紫衣便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丫头。手里分别端着水和衣物。等她们放下。紫衣便挥手让她们退了出去。仍然亲自伺候冷暖起身。冷暖见她坚决。便也没有拒绝。 紫衣知道冷暖不愿意动。便让人将吃食备在了冷暖现在住地主卧地小厅堂里。她也饿了。菜一上来便不客气地吃了起来。紫衣本来要亲手喂她。可冷暖拒绝了。她地手已经好多了。一直以来没有亲自动手。却时常在练习。拿筷子便是她最常练地。此刻在紫衣这里。自己本也不是娇贵之人。不愿意让人说闲话便亲自动手。 紫衣眼神暗了暗。接着便又笑了起来。见她夹着菜一颤一颤地。替她将她喜欢地菜夹进碗里。“手疼不疼?” 冷暖细细地咀嚼将食物咽下了。才将握着筷子地右手伸在她面前晃了晃。“还好!没有变地生疏!” 紫衣便笑着嗔了她一眼,又往她碗里夹了些她爱吃的菜,“喜欢就多吃点!” 冷暖点了点头也不和她客气,不过只吃了几口,她便觉得有几道目光盯着她。无论是以前还是这一世里,她也是时常的成为焦距,被众人注视早就习惯了,只是今天的那些目光倾注了太多太厚重的感情和期望让她有些不自在,有些惑的掉头瞧了眼身后,却又什么也没有,侧头见紫衣只是看着她笑,便又开始吃饭。 不一会儿后面的目光又回来了,冷暖也不再去注意,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紫衣是知道她的性格的,你越是想要引起她的兴趣她却越不去注意你,看来这几个小鬼是用错了方法了!想着她待会儿怎么去应付这些人,心下高兴,面上便笑开了来。 冷暖不在意的看了他一眼,“紫衣,不用偷着乐了,还是先吃了饭吧!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接着就了,现在在你的地盘上,一切都听你的!” 紫衣被她的话一哽噎,咳嗽起来,门外便有三个男孩子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满是关切的看着她,一个轻拍着她的背,一个去倒水,一个紧张的看着她询问有没有事情! 紫衣一见这阵势便有些气结,本来不厉害的咳嗽倒变得止不下来了,脸上憋得通红。 冷暖则是坐在她对面浅浅的笑看着这一切,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紫衣使劲的朝她使眼色一副求救模样,冷暖则是一声不发的起身走了出去,在门边上回了她一个眼神,想暗算我么?那你就自己先解决了再说!而后到外边晒太阳去了。 好半天,紫衣才顺好了气,猛的一拍桌子,喝道,“你们都给我站在一边去!” 三个男孩子便有些委屈的看着紫衣,有些怯弱的应了声退在了一边,紫衣见他们站定了才起身,面色不虞的看着他们道,“我开始是怎么和你们交代的?你们做到了吗?” 三人互相望了眼然后又都掉头看着紫衣中间一个高个子的男孩便道,“没忘!只是……” “只是什么?嗯!没有完成我交代的任务就是不合格!在我的眼里没有只是,有的是结果!”紫衣扫了众人一眼,冷声道。 三个男孩子便把头低得更厉害了了好一会儿,左边那个男子上前一步道,“槿儿知道了!”便退了出去,其他人对望一眼又看了紫衣接着也跟着退了出去。 紫衣见他们出去,绷着的脸便笑开来,有一丝贼贼的看好戏的意味也不吃了,唤人进来将东西都收拾了,满是笑意的朝冷暖那边走了过去。 西厢房的一个小门开了一条缝 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围着那个女子。而那个女到暖榻上到现在,不但脸上冷淡的表情没有变一下,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来看他们一眼,莫名的对她生出了一丝恨意来一直极会隐忍的他,却在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怼之气。正当他准备关上门时,却感觉到一束目光朝他射来,淡淡的没有一丝情绪,却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追寻。他循着目光看了过去,对上了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 女子慵懒的躺在暖榻上整张脸上洒满了细碎的阳光,透明的脸庞在阳光下散发着细弱的金色光芒神态自若,怡然自得如一尊无欲无求的白玉雕像。那双黑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在阳光下微微眯着时而会眨一下,长长地睫毛便配合着一颤一颤的震动着,她那若有若无的视线散漫的打量着四周,没有焦距。你会觉得她在看一切又会觉得她什么也没有看。 水沉看着呆住了,他的心就那样停了一拍,正想细细看下她的表情时,~儿身子一动便将她完全挡住了,心下一恼,却又无可奈何,是自己推脱不去的,现在要是去了又要被他们嗤笑,便有些赌气的关上门躺在床上休息了。 冷暖收回了目光,自己才来不应该得罪了人才对,为何那个男子会那么怨恨的看着自己?难道是因为紫衣?想着便朝站在外围观战的紫衣瞧了一眼,见她只是满脸得意的笑,便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这才开始打量围在自己身边的三个男子。 坐着的一个穿着紫色锦袍,头上用一根金镶玉的簪子束发,既不显得花哨也不让人觉得死气沉沉,长相俊美,一笑起来还有一对可爱的酒窝,亦是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只是和李_风比起来又差的太多。 在他旁边站着男子着白衫,料子却比较普通,容貌和前面的男子不相上下,却是多了股男儿的英气,倒是比坐着的男子多了份看头,身材是众人里最高的,再长几年估计会和夏启轩一般高。年纪也稍稍要大些,整个人显得更为稳重,虽然带着笑,却又适可而止,既不让人觉得受了轻视又不谄媚。 而站在冷暖右手边的这男子却又是他们之中最为出挑的一个,至少在冷暖看来是这样,不一定是最美的,要说美,在她所见的人之中没有人比得过李_风。要说比温文可亲的气质没有人能比的过张奕。 威严气魄当比不过夏启轩了! 他亦着白衫,头上是同色的丝带发,只是他身上的料子却比前面的那个男子要好得多,上等的云州锦缎,紫衣曾告诉她宫中的锦缎多是来自云州,而且她的衣物也多是云州锦缎,见得多了,便识得料子。这般的地位,他有什么特别么?冷暖心里想。 而自从她睁开眼来就直见他嘴角带着浅笑,温文儒雅,俊俏的容颜里带着浓浓的书卷气息,看着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让人舒心。 那个男子见她望着他便朝她一笑,拱手,“在下槿儿,见过姑娘!”眉宇在他笑起来的时候都舒展开来,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花。他的声音也是温和动听,如山间潺潺流动的溪水,有种引人入胜的魔力。 冷暖也朝他笑着点了点头,其他两人见他报了名字,另一个白衫男子便等冷暖从他身上移了目光也拱了拱手,“在下珏华!”等到冷暖看向了他才又笑了笑,“见到姑娘三生有幸!” 冷暖便笑了起来,单手支额看着他戏谑道,“哦!原来我这么受欢迎!不过,能见到你们倒是我三生有幸呢!只是不知道紫衣是不是舍得!”她此刻一副轻挑放肆的模样,眼睛盯着男子有着**裸的**。 珏华愣了愣,估计没有想到一个女子会开这种玩笑,不过,只稍片刻便又回过神来,这种调笑的话他听得多了,那种眼神他也看得多了,没想这个看似冰清如玉的女子竟也是这般污秽,心下便对冷暖多了份不喜,笑容也有一丝勉强了,敛了敛神色,答道,“紫衣让我们来伺候姑娘,琴棋书画方面,姑娘要是有什么喜欢的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定竭尽全力让姑娘开心!”说完便退在了一边。 冷暖却丝毫不领情,扫了众人一眼,淡然道,“你们说的这些我都不喜欢!” 珏华听了她的话脸色变得微微难看,连那基本的笑也维持不住了,这么明显的挑衅他可还不曾遇到过呢!而槿儿只是皱了皱眉头,掉头望了眼站在远处看着他们的紫衣,略微低头想了想,随即脸上便又挂上了浅笑,身上又恢复了温和儒雅的书卷气质。 冷暖本就是为了应付他们,对于他们的反应更加的不感兴趣,便靠在软枕上假寐起来。坐在她身边的男子愣了愣,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见她闭着眼,又怕吵了她,便什么也说不出来。 冷暖心里有些好笑,紫衣,怎么样,我还不错吧,明天估计就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而后又睁开眼看着有些急促的男子,扫了眼站着的两个男子,笑着对他道,“他们一个叫槿儿一个叫珏华的,你叫什么?” 那个男孩子见自己对他笑,有一丝紧张,粉嫩的脸上微红,也颇有礼貌的朝自己笑了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起身拱手道,“我叫洛邑!”而后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窘迫的看着冷暖低下了头。 冷暖这次是心情颇好的笑了起来,不带有做戏的成分,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在冬日的午后传播开来,纯粹的喜悦,不带一丝杂质,能够拨动人内心深处那根最柔软的弦,洛邑有些呆呆的望着她,那模样完全是个未开化的孩子,万分可爱。说起来他也确实还是一个孩子,只有十五岁的模样,样子都还没有长开呢!冷暖便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笑着道,“长得可真是讨喜!” 洛邑见冷暖坐起身子,便把靠枕拿过来放在她背后,冷暖轻唤道,“洛邑,洛邑,是个好名字!我很喜欢。”冷暖笑看着他,毫不吝啬的夸奖。(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零一章 解疑 邑见她高兴紧张的心也逐渐放开来,那双桃花眼里洋侧着头问道,“我们都告诉了你自己的名字,那姑娘,叫什么?”虽然说得很顺,冷暖却察觉到他有些害怕,声音微颤。 冷暖俏皮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伸了伸腿,洛邑会意,便不轻不重的替她锤了起来,见她舒服的闭着眼,轻声寻问道,“舒服么?力道重不重?” 冷暖点点头,“说吧,除了名字,紫衣还规定你们向我问什么?我心情好都告诉你们好了!” 洛邑眼睛一亮,而后又有些沮丧,“我们今天的任务只要来姑娘名字就行了!” “哦?”冷暖侧头看了远处带笑的紫衣一眼,对洛邑道,“看来紫衣并不是很看好你们呢!只有一个任务啊!” 洛邑怯怯的点点头,眼巴巴的望着冷暖,冷暖便道,“那你可要听好了,我叫冷暖,冷暖自知的冷暖,明白了?” “嗯!姑娘叫冷暖,洛邑记住!”洛邑笑着朝冷暖点点头,脸上满是兴奋,那对深深的酒窝也像是盛满了喜悦,接着便更加卖力的替冷暖捶着腿,时而还低声的唤一声“冷暖”似乎怕自己会忘记一样。其他两人见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便朝冷暖点了点头回了各自的房间。 这时候一只雪白的信鸽在内院上空徘徊了一圈便飞到了紫衣肩上,紫衣取了它腿间的信件也回了房间。 冷暖的望着那消失鸽子消失的那片天际,半晌才回了神,挥手让洛邑停了下来,问了他一些院子里的一些事情,而后道,“你们一共是几个人?” 洛想了想答道,“一开始本来有十个的,不过紫衣回来看了觉得不满,就打发走了几个人现在院子里只有四个了!” 冷暖坐起身子。顺着他地话问道。“那我天怎么只见到三个?还有一个呢?” 洛邑嘟了嘟嘴。看着西厢靠近主卧地房间。有些不满嘀咕。“他以为他是谁。不想来就不来!”而后想起要回冷暖地话便笑着道。“另外一个叫水沉。是我们中年龄最大地一个。今年已经二十有四了着有些才华不把人放在眼里。不过。他这个人却是极好地!” 冷暖只是静静地听着。并不打断。虽然洛邑对这个唤作水沉地人有些不满。可是并没有一味地打压他抬高自己。看来人品应该不错。可是也不该对自己是那种眼神啊!冷暖有些想不通。 西厢房地门却在此刻打开了。他一直在注意着外面地动静。当那一连串银般地笑声传来时便忍不住想要出来看看了里流动着一股自己也说清楚地惆怅。似恨。似怨。似无奈……最终还是压了下来。在窗边看着。后来见只剩下洛邑便决定出来见见。却见紫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迈出去地步子便又缩了回来。 冷暖抬起头来看着紫衣。脸上是一贯地浅笑。“是不是有消息了?” 紫衣点点头洛邑先回去。冷暖以为她要说想紫衣却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朝卧室走去。“时间不早了。冬日里寒气重地很。今天也晒了这么久了。够了!” 冷暖便朝不满的撅了撅嘴“管家婆!”而后搂着紫衣的脖子,感叹一声“这生活真是好啊!” 紫衣见她这么开心,便也由着她着她的手紧了紧,埋怨道“实在是太轻了,我得争取这段时间把你养胖些,到时候好交差!” 冷暖坐在暖榻上,等紫衣关了门便正色道,“事情怎么样了?” 紫衣坐在她身边,眉头微皱,神色颇为凝重,“金元寺里的皇家别院化为了灰烬,金卫兵只剩下一百多人,其他的据说是全部葬身火海了!” 冷暖惑道,“难道没有人救火?金元寺里那么多的和尚都袖手旁观的么?” 紫衣替冷暖倒了杯热水,冷暖便接了却是握在手里没有喝,见她不答话便又道,“难道不让救?” 紫衣摇摇头,无限感慨,“是那火根本就扑不灭!” 冷暖的手一抖,幸好杯子里的水不满,才没有泼出来,惑的望着紫衣,“什么意思?” 紫衣道,“所有的屋子里面都淋满了黑油!我们住的那个院子虽然没有淋上,却也是堆积在一个房间里的。” “黑油?”冷暖便记起昨天晚上她们闯进去的那间屋子,那里面的气味很是难闻,当时以为是太久没有人住,此刻一想,不就是石油么?扑不灭?估计就是了! 紫衣见她的神色便解释道,“是一种可以烧火的黑色液体,烧起来遇火不灭!” 冷暖不想她去怀什么,也就顺从的点了点头,而后垂眸想到了什么唇角溢出一股冷笑,烧了,不错的办法,到时候谁知道谁是谁呢!心里却蔓延出一丝悲凉,而后自嘲一笑便又提起神来问道,“还有其他的消息么?” 紫衣挑眉看着她打趣道,“怎么,想知道他有没有派人找你?” 冷暖便详装怒道,“你怎么就这么没有出息?整天想的除了男人就没点别的 顿了顿,“不过你的眼光确实是不错,那三个孩子潜力的,好好培养!”说完还郑重其事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接着便大笑起来。 紫衣鄙视的瞧了她一眼,夺过她手里的杯子,自己喝了起来,见她笑够了便道,“我是养了男人,怎么样?不像某些人,明明就是想了却还死不承认!” 冷暖脸色暗了暗,接着便浅笑道,“好了,别闹了,还有什么消息?” 紫衣听她如此说也正经起来,“还有一个消息,京都周围的大监狱在这段时间都被劫了,很多囚犯逃跑!按照我们的统计,估计不下两千人!” 冷暖皱了皱眉,“这么多?那官府是个什么态度?怎么会发生这等重大事情?” “和以往相比是较严重,不过以往也不是没有,”紫衣神色间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冷暖略表惊讶的“咦”了声,听紫衣继续道“三年前为了营救一个被官府抓进去的万圣教的重要人员,我们也干过!” 冷暖听了禁好奇的有打量起紫衣来,心下却想着,那么金元寺里替代的人就有了,死囚,不错! 紫衣见她直直的盯着自己,却又碍于机密不能说出来,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冷暖知道这是他们的机密便换了个话题道,“那这批人都是谁劫走的?怎么劫走的?” “本我们也没有注意囚犯吗,很平常的事情,即使是在守卫森严的皇家监狱也是时有发生的。只是最近半年里太过频繁,几百个监狱出了事情,有时候一个晚上就会有百人被劫走,要是一两次也就算了,可是却出了好几次!就算是为了混淆视听,这也不寻常。 我才让人查了,却没有太多的头绪,有一点可以断定,这些人被人给控制起来了!” 冷暖已经把事情的大概;清楚了,便笑着道,“你说会不会有个组织专门帮人干这种活?而刚好最近的生意特别好,所以就凑巧了?” 冷暖本来是当做玩笑话的,紫衣听了却正色道,“这种组织倒是没有,不过却有人接这种生意,我曾经也遇到过过鉴于可能放出很多人便没有答应,不过鬼门却是只要有钱就会做的!” “鬼门?”冷暖有些好奇的问道于这个世界她实在是知道的太少了,只要是紫衣愿意说与她听,她都是愿意了解的,而且心里还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个组织和几次杀她脱不了干系。 紫衣点点头“这个组织成立于十年前,那时候并不是太有名声可是近几年来却异军突起,几乎成了杀手组织中最有实力的一支。当然主要的是,只要你有钱什么都帮你做,而且会不惜一切代价,他们的门主很残暴血腥!这些年来,我也遇到过他几次,不过都还相安无事,他用毒很厉害,让人防不慎防。” 紫衣虽然尽力的让自己的语调正常,不带情绪,却不可避免的有些敌视的味道。 冷暖仔细的想了想,才谨慎道,“那你看,这次的事情会不会是他们做的?” 紫衣稍作犹豫还是点了点头,“按照目前我收集到的消息是这样的!别院里的人我也派人去验过了,大多都是中毒而死,只有少部分是武力致死。” 冷暖秀眉微蹙,夏启轩显然是知道水里下了毒的,不然也不会不让她碰别院的食物,上次她做菜又让人融化雪水了。那,他们是相互演了场戏么?可是又有些说不通。 冷暖想了想便又换了个话题,“上次我在郊外遇袭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直觉上告诉她两次,不,是三次,应该都是同一伙人。 紫衣摇了摇头,歉意道,“目前还没有查出来!不过,你放心,我定会找出凶手的!” 冷暖点了点头,便又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为什么他们要这么不惜代价的杀我?我应该没有那么遭人妒忌啊!得宠不过才几月而已,有必要这样么?” 紫衣讪笑一声,见冷暖问的认真便也郑重道,“这也是我没有想清楚的,就算后宫中人嫉妒你得宠,可是这么大手笔实在是让人心惊,如果让这么心狠手辣的人坐稳后宫还不知道要出多少的腥风血雨呢!” 冷暖对此当然不置可否,她现在是众人眼里的眼中钉,后宫想要除掉她的人有很多,最显然的就是容妃,皇后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梅妃和德妃也不会很干净,后宫中人也很难有干净的人!另外,就是朝廷中的一些官员也有想要除掉她的!可是她却觉得这一切还和她这具身体的另一个身份有关。可是连负责保护她的紫衣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那除了紫衣所说的尊使又还有谁会知道呢? 看来见尊使一面迫在眉睫,冷暖有些头疼的轻叹一声,她的心里事情多了,又是在紫衣的地方警觉性便下调了好多,直到紫衣喝道,“是谁?”她才察觉外面有人!(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零二章 独树一帜? 暖心里一凛,刚刚她们说的话被听去了多少?淡然的过一丝骇人的戾气,敛了敛神色,用眼神询问紫衣。 紫衣以为她是害怕便安慰的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头,示意不要紧张,没有事情,冷暖便浅浅的笑了笑,坐直了身,等着紫衣发话。 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低声道,“是我,水沉!” 水沉听了屋内的那声厉斥,心里便已是一惊,知道自己此刻不该过来,定是撞上了她们密谈,这种事情以前在欢馆里也遇到过,有些小倌伺候客人的时候,莫名其秒的消失掉了,只怕是知道了一些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他知道此刻更是不能离开,要是转身走了,说不定就不是呵斥,等着自己的就是死亡了!便硬着头皮回了话。 心里却有一丝悔恨,责怪自己不该做这种不讨喜的事情。随即便又冷静下来,自己又没有故意偷听,也不是谁派来的奸细,即使是要清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况且他相信里面的两人也不会随便杀人的! 紫衣眉间闪过丝不悦,也不让他进来,沉声道,“你可是有什么事情?” 水沉显然是没有想到居连屋子也不让他进去,愣了愣,白皙的脸上尴尬难堪,青红交加的,好一会儿才答道,“水沉听说姑娘来了客人,便想亲自下厨做几个小菜,只是不知道那位姑娘喜欢吃些什么,所以特意来问问!” 紫衣还是脸阴沉,冷暖却笑了起来,原来是今天没有见过的第四个啊,拉了拉紫衣的袖子,笑着道,“进来吧!” 水沉心下一喜,继而又是那种复的惆怅感复了下心情才推门进去,见她们坐在暖榻上,走过去朝两人作了个揖,然后又笑着朝冷暖点了点头。 暖也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只见男子不卑不亢是有些气魄,也不顾紫衣的警告,上下打量起他来。 身材欣长。样貌朗。脱了少年地稚气。整个人有了男人地味道要说起来。作为男人。四人当中他地相貌要数最好最为周正地了!不过。要是作为小倌确实是大了些了! 整个人起来略微有些偏瘦。那身衣物却撑了起来来所谓地瘦也只是给人地一种错觉而已。双手背在身后。嘴角带笑。潇洒从容。别有一股滋味。只是这样地男子不应该会拒绝紫衣午时安排他见她才对。怎么看都不符合他地形象!冷暖心里想。 见她盯着。男子也没有懊恼和慌张。而且无论冷暖用什么眼神看着他都得体地笑着。显然是习惯了地。比那三个孩子沉稳多了。只是冷暖哪里知道他地心里其实早就乱地不行了呢!就在水沉觉得再也保持不住面上地微笑。预备让她看笑话时。冷暖终于移开了视线。水沉心里松了口气种莫名地情绪却又多了些。心里堵得难受。多少年来也没有在注视下败下阵来论是威严、骇人、满是淫欲还是鄙视嘲讽、云淡风轻。他成名以来就没有输过了。居然会在一个女子清淡地目光下撑不住。 紫衣余光扫了水沉一眼个男子看着沉稳老练。有时候却是小孩子心性又喜欢闹脾气。要不是他大多数时候比较听话。又有些才华。紫衣是不会留下他地!像今天这样地事情。他不想出来便不出来。哪里有一丝把她放在眼里。别说是买回来地小倌。就是普通地仆从也不敢这么放肆地!不过。她也是不太拘束于这些。便也没有太过在意。 冷暖也感觉到紫衣不是很喜欢这个男子。说实在地。对这些。她是不在乎地。紫衣让他们陪着她。聊聊天。找些乐子。她也是不会反对地。却说不上喜欢还是讨厌。只要不是特别地厌恶或者是喜欢。冷暖虽然比较感性。却不喜与人交往。要不是有特别强烈地感觉。一般也不会以第一眼作为判断。另外就是她过于懒怠了。在她地意识里。对于不相干地人。干什么费那么多地时间去了解! 冷暖看着紫衣有些暧昧地笑了笑。“紫衣。这个不错。不需要花太多地时间去教导。能给你省心!” 紫衣瞧了眼不住打量冷暖的男子,心下更是不悦,虽说在这里给了他们比较高的地位,却不代表他们没有了界限,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可是冷暖此刻高兴,紫衣也不想扫了她的兴致,便瞥了眼水沉道,“看着成熟老练,其实还是个孩哪里能省心的?你要是喜欢我不介意送给你!” 冷暖只当是紫衣开玩笑,对紫衣道,“给我一杯水!” 水沉听了心下却是一震,明白自己越距了,便垂下头来,静静站在一边。 紫衣便重新换了个杯子,倒了水,递给她,还提醒道,“有些烫,待会儿再喝!” 本来是即为正常的事情,看在水沉眼里却又不一样了,他耐不住好奇的瞧了眼冷暖,这个女子虽然笑着,眼里却没有什么起伏,一直都冷冷清清,平静无波,似乎周围的环境都影响不了她。见紫衣对她百依百顺的,却又不是恭顺,而里面更多是一种宠溺与呵护,便对她们的关系又有些迷糊了。 说是女儿年龄上又对不上号;说是姐妹,两人长得又不像;难道只是朋友?可是朋友会这么好么?水沉有些疑惑。 冷暖等水变凉了,优雅的小口小口的喝着水,紫衣在边上看着她微笑,似乎对她的这种淑女行为很是满意。又歇了好一会儿见水沉还站在边上有些不解,紫衣见了也只是笑着,“你还没有说你喜欢吃什么呢!水沉怎么去做?” “哦!我忘记了!”冷暖回答的自然,目光一直平静无波,似乎真的是忘记了而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事情,她便坐正了身子,看着水沉无所谓道,“我没有什么特别要求,你就按往常那样准备就好!” 紫衣也是知道冷暖不会那种会去麻烦别人的人,而且能够这样子说已经很给他面子了想着好不容易来了她这里,怎么能不让她吃好呢!在皇宫里要提心吊胆的,哪怕是她喜欢的也不敢给 ,生怕有心人会起了歹念,便对水沉道“姑娘喜>的,放些辣椒最好了!” 水沉便点头微笑着应下了,他又看了冷暖一眼,“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么?水沉的厨艺虽说未必比得上御厨,却也是极好的!” 冷暖听这个男子如此自信,这在古代或者说是不谦逊了吧!哪个人不是推三阻四的耀自己的能力才华那也不能由自己嘴里说出来啊! 紫衣对水沉却又是不喜了些,就是要讨好也不带这样的,正想呵斥却见冷暖颇有兴趣的望着他,便压下了那丝不悦,坐下来任由冷暖处置了! 冷暖看着他略带夸耀自己的味道心情甚好得一个有修养的男子在外人面前这般自得,而且还是厨房里做菜的事情!洛邑告诉她,他们虽然是小倌,却都是清倌,为了讨好客人,他们很小的时候就会被逼着学各种各样的东西,知道的绝对要比通常的读书人多得多以冷暖便将他们划归在有学识一类的。 冷暖微一沉吟,着他的目光带着询问,虽有些惑却没有轻视,“你会做菜?” 水沉便开心的笑了起来,里的那些郁结之气全都消失不见了来是一个认可问题!对于她的怨恨只是因为嫉妒,虽不说不希望能够完全和她一样不希望她那么高高在上吧!水沉点点头,“以前有请老师教他人不喜欢,水沉却很愿意细细的学了个遍!” 冷暖不忍打压了他的信心和勇气,那种感觉很熟悉!就如她兴冲冲的因了衡水的一句无心之谈坚持去做,为何衡水从来就没有对她做的那些事情有一丝的认可或者是赞美呢!她那颗本就浅薄的心,便是这样慢慢的被消磨的干干净净了吧!想到这里便朝他鼓励的笑了笑,“那你做的东西一定很好吃了!” 不过说到她喜欢吃什么还真的些困难,因为她确实是不知道。 现代一直以来只要味道够味了,有辣椒,她便不挑食。而她穿来这里,一切又都有专人安排,她无所谓的冷淡个性也不会去挑剔,便对他歉然一笑,“只是我却不知道要特别的去吃些什么呢!你就随便发挥好了!” 紫衣皱了皱眉,对冷暖道,“在我这里还这个样子?” 冷暖便道她有些误会了,也不解释而是挽着她的胳膊,笑着说道,“你难道还不了解我么?不用那么麻烦的,只要有辣椒,我吃什么都香!” 水沉听了她的话却是愣了愣,只爱吃辣椒啊,娇滴滴的姑娘家怎么会有这种喜好?他却识趣的没有问,大概了解了,便以要亲自准备晚膳为由退了下去。 冷暖见他离开了,不禁莞尔对紫衣劝道,“紫衣,好好考虑一下,这样的男人可不好找,长得又帅,又温柔体贴,还会持家做饭,虽说没有什么钱,名声说出去不太好听,只是那也是职业不是?况且,现在他也不做了,再说了,你也不是注意那些的人!退一步再来说,你这职业也是高风险的,别人知道了也许还不愿意呢!”一边说着还一边数着他的好,整个人就是一媒婆样。 紫衣嗔了她一眼,“你刚刚也不是没有看到,水沉年纪是大些也懂事不少,可是脾气却也小,也没有认清自己的地位,” 冷暖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立马打断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你将来和他在一起了还希望他对你恭恭敬敬的?”眉头一皱,“那会是什么样子?” 紫衣敲了敲她的头,“我说的不是社会中的地位,说他低人一等什么的,而是他还没有看明白世事,不够认命,这样的人难免不会生出嫌隙来,仇恨也可能会有的,以后难保不会出事!” 冷暖看白痴样的看了紫衣一眼,“你以为你现在在招亲啊,你是要找个合适的男人好好调教,真是不可理喻,要是都完美了,还会有留着么?早被人抢走了!” 紫衣眼神颇为古怪,“要是我真就把他改变了,准备以后和他相守,皇上那边的旨意怎么办?” 冷暖耸耸肩,“你都找到人了,当然就算了,还能怎么办?大不了我去和他赔礼呗!再说了,那件事情又不都是我的错!他那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说完不满的撅了撅唇角,想到那晚,冷暖嘴角又翘了起来,平静的眸子里荡起了涟漪,整个人都被一种柔情蜜意的情绪所笼罩。有些想念夏启轩呢!不知道他的那些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还是早日让紫衣去递个消息,让他安心的好!冷暖想。 紫衣听了却有些不信,那日看到皇上要替她选夫,她可是想过好几种可能的,以及冷暖为什么也会同意也猜测了不下三种,但是,有一种却跑不了,紫衣嫁了夏启轩的人,对夏启轩百利而无一害!她不信玲珑剔透的冷暖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可是现在却又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当时真的只是为了寻个台阶,以及两人之间的一种调侃而已? 旋即自己在心里又笑了起来,管她是什么,自己愿意照顾着她,顺着她宠着她,哪怕是被她算计了那也是心甘情愿的,就如张奕当时说的,她自私的不去承认,他却是心甘情愿的付出的!再说了,她就算真的是算计自己却也是真的关心自己!紫衣也分不清到底那边浓烈那边浅薄! 紫衣便抬起头来细细的回想起冷暖来,她虽然冷淡,不善言辞,不,是不愿意说,心地也不是很善良,可以说和自己一样,有些狠辣,但是紫衣都不认为这些有什么错,自己要活着,难免会与利益集团里的那些人有冲突,心不狠可能死去的就是自己了!不过,这个女子也是真心的对那些诚心实意待她的人。 “傻瓜!”紫衣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脊背,而后又叹道,“照顾你,我心甘情愿!别说是嫁人,其他的事情也会事先考虑了你再说!”(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零三章 那里都是麻烦 暖身子在她怀里微僵,怔愣的缓缓抬头望着紫衣,~女子说,照顾她,事先都考虑她,而且心甘情愿! ************ 喜穿白衫的李衣浑身沾满了血的躺在床上,浅浅一笑,对于她的责骂不置一词,反而担忧的望着她道:我以后没有办法再陪着你了,不要太过寂寞,寂寞和孤独这种东西不好!多和人说说话,你开了口就会发觉其实还是有很多东西可以说的,交往的人多了,也能找到自己感兴趣的! 那时候,她一手微微颤抖的握着她那永远温暖而此刻却比她的手还冷的柔弱手掌,一手抚平了她轻皱的眉头,轻声询问:和我在一起你后不后悔?这么多年来,永远是你在照顾我! 面容越发苍白的女子笑着说:照顾你,我心甘情愿! ************* 照顾你,我心甘情愿!又是同样的话语,她也能感受得到,那种情感同样的真挚,自己是多么的幸运呢!两世都有一个陪在身边的朋友!涌动在心中的泪水最后只能化为有力的拥抱,流出来它也表达不出自己心中所感所获,更无法品出真正的味道。 紫衣看她如此,来还想借机调侃一下她的,只是嬉笑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心中喜悦,轻拍着冷暖的脊背。 晚膳时分,洛邑轻敲门唤人去用膳。紫衣吩咐他先去她们马上就来。然后重新替冷暖梳了头发整理了衣裳。 客厅里了四个出色的男子,还有两个冷暖没有见过的中年人,男子四十岁左右,身段比较矮小面庞黝黑,一看就是个憨厚老实的人。 而站在他身旁地女子微胖。三十岁左右。似乎及其爱笑。眼角有了细细地皱纹。倒是真正处在生活中地人他们之间地神态像是夫妻。 众人见他们进来便都起身来。其他三人只是略微地点了点头。洛邑则是跑上前来笑着对冷暖道。“今天水沉哥哥做了好多好吃地呢。都是特地为你做地。你肯定会很喜欢!” “是吗!那真是谢谢水沉了!”说完冷暖朝末位上地男子点了点头。 “我也了力地呢!”洛邑在一旁说道。 冷暖便停下来看着洛邑他笑得灿烂。那两个可爱地酒窝出现在脸颊上。冷暖便伸手捏了捏他地面颊。“那可真乖!洛邑想要些什么呢?” 洛邑听了脸上一喜。见众人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声道。“洛邑只是想为姑娘做些事需要报酬地!” 冷暖便朝紫衣笑了,“他要是提出什么不太过分的要求来就允了,怎样?” 紫衣解了她的披风着道,“你都开口说了,我能不答应么!” 冷暖余光瞥见水沉面上似乎有些灰暗,思索片刻随即道,“水沉今日如此用心,也一并允了!” “嗯!”紫衣为她整理了下衣裳,宠溺的答应下来,环顾屋内见人都到齐了便道,“天气怪冷的,还是先吃饭吧!哦,”而后指着那两人对冷暖道,“这是福伯和福婶,一直替我打理着院子!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叫才栓,今日有事情出去了,下次再让你见见!” 冷暖听了便朝两人浅笑着点点头。 众人也不拘束,快步走到饭厅里,替紫衣和冷暖拉了座位盛了饭,依次坐下来。 紫衣替冷暖打理好一切扶着她入座,福嫂见了便要上来伺候,紫衣摆摆手,“你们自个吃自个儿的,暖暖我自己照顾!都是自己人不用来这些。”福婶便应了声坐回位子。 冷暖听了也笑起来,“我又不是没手没脚的,用得着这样么?” 紫衣却不理会她,替她擦了手,盛了碗鸡汤,“你别在这里大言不惭的,会梳头发吗?” 冷暖闻言神情一滞,伸手接过那碗鸡汤,讪笑一声,“那不是因为你们把我保护得太好么!” 福伯福婶见了她们的神情动作,对望一眼又都低下头去,心下都是千回百转的,他们的这个主子居然亲自伺候人?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福婶听了笑着道,“冷姑娘可是别这么推脱,要这样,我们这些人岂不都是要饿肚子了?” ~儿闻言眉头一皱,却被端着的碗遮了表情,让人看不出情绪。珏华则是抬头厌恶的看了冷暖一眼,似乎觉得她太过娇柔做作,不知道人间疾苦,面对幸福还不知珍惜,加上午时冷暖给他的印象又不好,此时便很不客气的冷哼一声。 冷暖当然是听到了的,只是侧头望了他一眼,便垂下了眼眸,缓缓的喝起汤来。紫衣对于他们的态度非常不悦,却忍着没有发作 冷的扫了他们一眼。 洛邑坐在冷暖右边,握着筷子动都没有动过,一直望着冷暖,等她放下了碗来,便急切的问道,“好喝么?” 冷暖点点头,“很好喝!”便转头对水沉道,“你花了不少心思吧!谢谢了!” 水沉得到冷暖的认可,脸上的暗淡一扫而光,笑着道,“喜欢就好!” 珏华听了却嘲讽道,“怎不见你以前这么用心?别是别有居心呢!” 水沉轻蔑的扫他一眼,“我愿意,你管得着么?要不你就别吃!” ~儿做在两人中间,看了人一眼,“现在在吃饭,难道就不能消停点?” 两人都是看方不顺眼,互瞪一眼便调转开来。洛邑则是在冷暖的催促下开始吃饭,估计也是饿了,大口大口的吃着。 冷暖只是在边上淡淡的看着个人可还真是有些趣味,不过要天天这样子也够累的,便看了紫衣一眼,而紫衣此时也正好看向她她无奈的耸了耸肩,往她碗里夹了块鸡肉,“快吃!” “嗯!”冷暖浅浅的应下,握筷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却不想放弃,一直极力的稳握着。 停留在冷暖身上的目光一直没有停时候还是几道不同的目光同时交汇,冷暖知道众人好奇,突然察觉到一束不善的目光在她身上,甚至还带着敌意。冷暖不动声色的默默吃着,而后突然抬头便见珏华稍显狼狈的低下头去冲冲的扒饭。冷暖看着他有些不解,难道午时把他得罪了?可是也不用这样的吧!如此小心眼?正想着被洛邑给打断。 他那~花眼及其认真的望着冷暖的右手惑道,“你的手怎么了?” 冷暖望了他一眼,眸中的冷光倏然扩大,再也没有心思去应付这些人,露出没有温度的浅笑,“以前受了点伤没有好全!” 紫衣则是紧张的拉过冷暖的手查看起来,又是揉又是按的关切道,“疼不疼?” 冷暖无奈的摇摇头出手来,起身道“我吃饱了!先回房!你们慢慢吃!” 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便取了披风走了出去,发现自己又想念夏启轩了,想有个温暖的怀抱靠一靠。忍不住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众人见冷暖突然走了出去,都愣住了,才喝了一碗汤,吃了几口饭怎么就了?那个女子怎么看也是极有礼教的人,怎么会甩下众人?紫衣却知道她是烦闷了,不想参与这些,见洛邑满是尴尬,似乎要落泪的模样便笑着安慰道,“你不用介意,她就是这个性格,绝对不是针对你的!” 洛邑不安的掉头望着门外,结结巴巴道,“真,真的么?” 紫衣点了点头,朝福伯道,“我让你安排的都做好了么?” 福伯放下碗筷,郑重道,“都安排好了,小姐不用担心!” 紫衣见众人都不吃,夹了一筷子青菜,“吃啊!不用担心她!她就是那个样子。” 福婶见众人尴尬便放下碗筷,寻了个话题道,“今年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过年肯定很热闹!我看得空了再去京都里买些上等的年货来!小姐,你是在家里过年么?” “恩!你要是钱不够就自己去取好了,你都知道在那里的,不用节省!今年估计人有些多!”紫衣将碗里的饭吃干净,而后想了想才道,“要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在家里过年的!你们慢慢吃,对了,水沉,” “怎么?”水沉也吃完了,索性放下筷子看着紫衣。 “准备的汤汁还有没有了?暖暖吃得少,估计会饿,你要是有时间再给她准备点能饱腹易消化的简单吃食!要是没有就让其他人准备。” 水沉的脸色白了白,憋了半天终是问道,“是不是今天的菜不合冷姑娘的口味?” 紫衣见珏华又要开口讽刺,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珏华便低下头去默默地继续吃饭。 紫衣对水沉解释道,“不是,这个味道正好,以前我为她准备的也就是这些,你不要多心,我还想着让你这段时间里把她养胖些呢!” 水沉听了,脸色暗了几分,诧异道,“冷姑娘只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紫衣有些奇怪,便瞧了他一眼,“当然,她还得回去!” “那紫衣先前说的话还算数么?”这话却是洛邑问的,他那双桃花眼里因为不确定和恐惧大睁着。 ~儿想了想便放下碗筷,也道,“紫衣先前说的让我们走又是怎么回事?” 紫衣扫了众人一眼,看着他们咄咄逼人的气势,冷冷道,“跟着她难道还会亏待了你们不成?谁也说不准,哪天我烦了会将你们丢回去! 恼了她,我更加饶不了你们,别以为我当初将你们就可以这样无法无天!” 四人听了她的话脸色都有些难看,洛邑脸色更是变得惨白,走过来拉了拉紫衣的袖子,“紫衣,你真的会将我们送回去?” 紫衣看了他一眼“你们把暖暖伺候高兴了,我就不会,而且永远不会!” 洛邑便急忙答道,“我们一定会好好伺候冷暖姑娘的。”而后又掉头望着其他三人“是不是?” 众人便应道,“是!” “那就好!”紫衣便身朝外走去,槿儿想了想,“紫衣可有说过我们是清倌?” 紫衣顿住,回过头来有些笑的望着他,“你难道觉得你能让她喜欢上你?” ~儿皱了皱头是什么反应?珏华在一边也不满的抿紧了唇角。 紫衣见他们都是一副不服且有憋屈的表情笑着道,“不过要是真的能让她喜欢上你们其中一个,倒也是件好事情!到时候肯定亏不了你们就是了!” 水沉低垂着头角溢:一丝笑,那个叫做冷暖的女子会如自己所想的那么奇特么? 紫衣说完便转身快走了出去,憋着笑是太难受了,要找个地方好好发泄一下暖啊,你就等着他们去骚扰你吧! 众人知道她面上虽说是不担心,看她吃饭的速度就知道其实心里很担心!对于这个叫做冷暖的女子的身份地位不免更加好奇起来。 珏华听了紫衣的话,又仔细的想了想,觉得那个女子不应该是午时看到的那个样子,便向身边的福伯打听“福伯,紫衣带回来的人可有什么来头么?” 福伯憨厚的笑笑始和福嫂两人收拾起桌子来,“我可不知道只说了要好好照顾着,应该是贵客!” ~儿听他回答了跟没有回答一样道福伯不如他表面那般的憨厚老实,却是微微一笑,温润的气质让人生不起一丝的防备,也帮忙收拾起来。 福婶笑着道,“这些那里用得着你们来做,你们还是出去的好!”抢了他手里的碗筷,轻推着让他们出去。 ~儿便放下,微笑道,“紫衣对她如此之好,~儿也知道定是很重要的人了,难道福伯和福婶一点儿也不知道她的来历?要是知道告知我们一些,到时候也免得我们出了什么差错。” 福婶趁着收拾碗筷的时机飞快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又低下,爽朗的笑着道,“你们只要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小姐也说过了,她不是个为难人的,你们不用担心,要是其他的,我们夫妻还真是不知道!” 福伯催促了声,福婶便加快了速度,“真是帮不上你们什么!” 他们见问不出什么便起身离开,福伯道,“水沉公子会为冷姑娘准备吃食么?要是不方便我好让其他人做!” 水沉摇摇头道,“反正我也没有事情,就我来吧,紫衣不是也说要我用心么!” 福伯等他们都出去了,便接过自家人手里的碗筷,不声不响的收拾起来,福婶则是笑眯眯的看着他,时而帮把手。 紫衣的院子里面当然是有下人的,只是紫衣谨慎起见,便没有安排很多人进内院来伺候,况且,一直以来内院也是福伯和福婶两夫妻打扫着,事情不多,也不是管不过来,所以才没有加派人手。另外,紫衣考虑到冷暖喜欢安静,里面本来就住了这么多人了,要是再添加人手估计会闹人,哪怕是自己累些,也不愿意加人了。 今天两更完成! 洛邑上前,朝众人一拱手,咧嘴一笑,小酒窝出现在脸上,桃花眼一扫,全场晕倒!某罪犯还不自知,接着说道,“恩,亲们请支持留!不然暖暖就不开心,暖暖不开心,所有人就遭殃了!” (暖暖怎么才会开心?有人问。) 洛邑甜甜的笑着,桃花眼还时不时的眨眨,“球球高兴了,暖暖便能高兴了!虽然某人,恩,有些卑鄙可耻,让暖暖受尽折磨,但是,还是请支持她吧!” 谁说我卑鄙可耻了?要不是我,你能见到暖暖?看来你一点儿也不稀罕吗!那好吧人奸笑 小酒窝爬出来揽着她的胳膊,桃花眼里水雾重重,弱弱的说道,“您是大好人!不要将暖暖带走,那是我的救星!我知道怎么做了!” 洛邑大喊三声:请支持留!请支持留洇!请一定要支持留洇! 某人吓了一跳,最后摸摸胡子,恩,没有,摸摸脸,贼笑着退下!(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零四章 争夺战 暖斜歪在床上,手里握着本书,正百无聊奈的翻着,是如~一样在她面前晃动,一个也没有看进去。 紫衣走进来见了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书,笑着道,“你不用这般无奈吧,只是说了几句而已!我发现你忍耐力越发的弱了呢!” 冷暖抬头望了她一眼,身子便朝被子里滑去,重重的叹了口气,“紫衣,我也觉得我越活越回去了!以前虽然也不喜欢,可是怎么也能笑对一切,可是现在…”冷暖自嘲的笑了起来,“居然会变得不耐烦了,心境不在了!” 紫衣上前来替她拉了被子盖好,坐在床沿边上,“本来年龄就不大,那里来那么多淡然的心境?” 冷暖听了也不和她辩解,问道,“都快一天了,碧衣有没有消息?” 紫衣对于碧衣刻还没有消息心里也是吃惊,脸上却笑着故作轻松道,“那个小蹄子估计是多年没有出宫,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呢!不用担心!” 冷暖皱了皱眉头,也就是还没有联系上了!既然紫衣不想让自己担心那就由着她吧,便也笑了起来,“虽是这么说,我看你还是派些人去找找她,没有她在身边还真是觉得有些不习惯了呢!她要是想玩,当然也能拘了她,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的。” “嗯!你不用担,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还有,我刚刚已经派人给去他送信了,你也不用担心,等事情处理完了他会来接你的!” 冷暖笑了笑,“你办事情我没有什放心的!” 此时福嫂敲了门走了来,“小姐,外面有人找你!” 紫衣皱了皱眉头。看了眼暖。问道“什么人?” “们都不认识。来人也没有说。只是点了名要见小姐。” 福嫂神色颇为自在。没有急色。看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很大地事情冷暖便对紫衣道。“你去吧!我没有事情!” 紫衣笑着道。“嗯!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说完就和福嫂两人快步出去。期间福嫂对紫衣说了什么。紫衣原本平静地脸有了怒气下走地便更快了些。 紫衣她们一走。洛邑便打头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珏华和槿儿水沉却没有来。冷暖心下不喜。却也没有表现出来。抬头瞧了他们一眼。便又垂头想自己地事情去了。 洛邑上前来坐在床沿上晌才怯怯地看着她道。“冷姑娘。我可以和紫衣一样叫你暖暖么?” 冷暖低着头,斜侧着身子,一头柔软的青丝滑落,遮住了她整张脸掩盖了她所有的情绪,“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好了!” “真的!”洛邑高兴的有些手舞足蹈后见她兴致不高又问道,“暖暖是不是累了?要不要让洛邑伺候你睡下休息?” 珏华瞪了洛邑一眼,洛邑便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去不说话了儿上前询问道,“时间还早,冷姑娘想不想听琴?” 冷暖仍是没有动一下,平平道,“随便!” 珏华有些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对她这种不在意的态度有些愤然。 ~儿则是将背上的琴放在小几上,看了珏华一眼,珏华便去焚了香,又端来了水让~儿净了手,这才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儿试了音,似乎知道冷暖不会提要求便按着自己的想法弹了起来,舒缓的曲子,很能安定人心。 待一曲终了,冷暖抬起头来看着洛邑道,“你去前院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洛邑站起身来,结结巴巴道,“暖暖,那个,洛邑,洛邑不能去前院!” “什么?”冷暖坐直身子,有些惑的看着他缓缓问道。 洛邑憋红着脸,有些跷气的坐下来闭上了嘴,珏华见了便道,“紫衣规定了我们没有她的指使是不能去前厅的!” 冷暖扫了他一眼,轻声应了,而后皱了皱眉头,“你们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儿便开始收拾东西,珏华朝她拱了拱手准备离开,洛邑却依然坐着,脸色微红的看着冷暖,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珏华见了便拉了拉,示意他出去。 洛邑瞪了他一眼,用力挣开了他的手,他一定不要再被送回去,那个吃人的鬼地方,他才不要再回去。洛邑轻轻拉了拉冷暖露在外面的衣袖,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暖暖,洛邑伺候你休息,好不好?” 洛邑说完飞快了扫了珏华和槿儿一眼,有些歉然的低下了头。他因为害怕,声音颤抖,脸上也因为羞愧满是通红。 ~儿知道他是因为不想被送回去在努力,不过似乎也没有想到洛邑会这般直接,温润俊秀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红晕,而后又低头收拾起琴来。 珏华则是一脸鄙夷加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咬牙切齿道,“你还要不要脸?就算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洛邑没有理会,听到珏华的呵斥反而大胆了些,没有听到冷暖的回答,便抬起头来看向冷暖,有些怯弱的唤道,“暖暖,好不好?” 冷暖疑狐的上下打量了他片刻,有些发冷的裹紧了被子,心道:有个人替她暖床也是不错的。 不然像她坐了这么久,床上还是一片冰凉,估计晚上也不用睡觉了。便道,“好啊!你先去洗澡,不过不要用香料,我不喜欢!” “哐当”一声巨响在屋子里传开来。众人还没有从冷暖的回答中回过神来,便又被这一声响引了过去。 屋子里本来有些尴尬而后因为冷暖的话有些凝重的气氛似乎一下子被割裂开来,又似乎那一声响有一股粘力,使一切更为凝重了,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无比的寂静之中。 水沉满面通红的站在卧房的拱门边,双手握拳,死死的盯着冷暖,不知道他到底是被羞红了脸还是气的。脚下满是碎片,混合着热气腾腾的肉粥,他的白靴子和白衫底部也沾满了粥液。 他们四人中~儿最先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轻声道,“水沉,你还不把东西收拾干净了,像个什么样子?紫衣看到又要说你了。” 洛邑虽然一惊只是打破了一碗粥便又被喜悦所代替,她同意了呢!到时候自己就不用再回去了!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万一她不满意会不会还是让紫衣送自己回去呢!而后又想到老师对他们说过的话,只要用了他教的技巧,在床上没有人会不喜欢他们又放下心里。他一松懈脸上便又红了起来。 他虽是清倌,明年才到十五岁,从来没有待过客就没有遇到什么喜欢的人了,还没有开苞。像他们的规矩并不严苛,只要是遇到自己喜欢的 且正好那些人又有需要们也是愿意伺候的。洛小,情事虽说听得多了却从来没有做过。而冷暖待他比其他几人要好,他心里也有些喜欢冷暖,这样一想,更是羞怯,脸上红的似乎要滴血慌乱的找了个借口,退了出去。 ~儿诧异的看了冷暖一眼么也不相信这种话会从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完全的回过神来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把琴抱在怀里退了出去,珏华见他出去也快步追了出去水沉身边经过时稍带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水沉的脸更加挂不住了,气过了开始有些发白,也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珏华小声道,“瞪我干什么呢!你要瞪就瞪洛邑去,你不是这么用心么?喜欢上了?可惜她喜欢年轻的呢!你太老了!”也不等他回答便一阵风样的走了。 冷暖实在是不想去想他们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意,不过,紫衣肯定是不太安什么好心就是了!他们既然要闹就闹好了,看戏谁不喜欢呢!冷暖闻到浓烈的粥香,吞了吞口水,这才觉得自己有些饿了,抬头看了眼站在那里盯着她的男子,稍显惑,而后笑着道,“水沉是吧!粥可真香呢,还有么?” 水沉咬咬牙,极勉强的笑了笑,“姑娘再等等,水沉这就去再盛一碗来!” 冷暖起身道,“我和你一起!反正没有事情,哪用得着你亲自送过来呢!”冷暖看了眼地上的碎片和他身上的污渍,迟道,“嗯…要不你先去找个人来清扫一下,然后换身衣物,我们再一起去厨房?” 水沉便出去了今天早上伺候冷暖的其中的一个小丫头过来,自己则回屋换了身青色袍子,冷暖稍微将头发拢了拢,两人这才一起出去。 紫衣到了前厅,看见坐在位置上闲喝着茶的男子,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坐在主位上,没什么好气的冷笑道,“李公子这么风尘仆仆的赶来我府上,不知有何贵干?” 李_风喝了口茶,打量圈屋子,而后笑着道,“那里,那里,圣使何必如此见外呢,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来拜访一下老朋友吗!无需动怒!” 紫衣眼眸一转也笑了起,“那是,宰相的公子能来我府上,真是令府上蓬荜生辉!李公子可用过膳没有?要是没有还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刚刚都用过了,厨娘已经回家,可要请公子去酒楼里将就一下了。” 给紫衣上了杯热茶,站定在紫衣身后。 李_风仿佛没有听出她的逐客之意,只是听她提到自己的身份,笑容有些冷,“紫衣调教出来的人,嘴可真是厉害呢,要不是本公子聪明,可就着了她的道了。啧啧,实在是想不到青色圣使会住在这个小镇里面呢!”说完那双桃花眼又四处扫了了一遍,似乎在替紫衣觉得不值得。 紫衣心下一紧,碧衣居然被他抓了,脸上却是万分的平静,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而后笑着缓缓说道,“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李公子,还请公子将她交给我,让我好好问问,要真是她错了定是要她给公子好好赔罪!”要不是,我也不会放过你! 李堇风笑的不羁,那张邪魅的脸在烛光下熠熠闪光,有一种引人放罪的威力,一摆手,“那到不必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况且我也处罚过她了。” “圣使不会怪我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罚了她吧!”他盯着内院的门,而后掉头望向紫衣。 紫衣心里大怒,面上却笑着,“当然不会,紫衣还要谢谢李公子呢!这一次是碰上了李公子,下次不知道会不会碰上个蛮横不讲理的章公子,也许就没命了呢!”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言的进行着口头战,却无一人提及正事。 福婶上前一步恭敬道,“小姐,都已经亥时了,还是早些休息的好,明天还要早起进京去采买年货!到时候恐怕晚了。”而后看向李堇风道,“公子还请下次赶早,小姐还未嫁人,公子半夜三更到来恐对小姐闺誉有损!公子还请早日回去休息。” 李_风笑看着紫衣,“哦!这样啊……”李_风的声音带着笑意,最后一字脱的很长,带有嘲讽的意味。 福婶抬头望了他一眼,见紫衣示意她退下去,紧紧的揣紧双手,而后躬身退了下去。 直到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了,李_风脸色一转,正色道,“我们换个人呢!”见紫衣要说话便扬了扬手,接着道,“你反正也是要带她出去,交给我有什么不好?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带走了人,到时候找你的人定不会少了,她跟着你,你觉得安全么?” 紫衣听了他的话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李_风此刻又变得不羁起来,“我长得一表人才的,照顾她绝对不是她吃亏!怎么样?” 紫衣闻言又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点点头赞道,“长得倒是不错!”而后话锋一转,“只是,你在众人眼里的风评实在是不怎么样呢!日日流连花丛不说,还有不良嗜好,任何人跟着你也不会觉得安心吧!另外,你不觉得一个男子长成你这样子也是一种失败么?” 李_风倒也不恼,起身弹了弹衣服,“你不是嫉妒吧!那还不是本公子受人喜欢。好了,我也不和你绕来绕去的,我要带走蓝挽儿,你是给还是不给吧!” 紫衣故作惊讶的看着他,“不是吧,蓝妃娘娘可是在翠竹山庄里养病呢!特许我回家过年的,众所周知的事情,你找我要人是怎么回事?” “你…”李_风这次是真有些怒了,望着紫衣半晌,而后又笑了起来,“既是这样,那李_风也就无需顾及了!走着瞧吧!” “李公子走好,不送!”紫衣伸手做了个送客的姿势,笑眯眯看着他道。 紫衣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恨恨的说道,有本事自己过来抢吧!看我不整死你! 李_风突然转过身来,笑着道,“对了,圣使不顾及情谊,_风却不能也无情,人呢,我已经放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被其他人又抓走了!” 紫衣冷哼一声,“那倒是谢谢公子了!” 李堇风厚脸皮的笑着道,“哪里哪里!”这才大笑着转身离开。 紫衣等他离开叫来了福伯,让他加强守备,只要是闯府的都杀无赦!福伯应下便立即去调遣人马,安排部署去了。 紫衣坐下来,喝了会茶,想了些事情便又不太放心冷暖,起身往内院走去。(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零五章 胆小鬼 辕殿的密室内,几个人神色颇为沉重的跪在地上,一声,地上打碎的瓷器也没有人上前来收拾,坐在上位的男子阴沉着脸,如那夏日里说变就变的天,不知道是下一刻是会下场大暴雨还是出太阳。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他的眉眼跳了跳,脸色才慢慢恢复过来,扫了众人一圈,沉声道,“都起来吧!” 众人心里都松了口气,看来既不下雨也不出太阳,是个阴天。众人心里的惑却越发的大了,不就是一个妃子么?以往哪里见过皇上这般呢! 郭忠等众人都起了身,这才轻手轻脚的上前,利索的把地上的碎片扫干净,然后又无声的退了出着那碎了的瓷片,心里有些庆幸,还好把真品收了起来,不然又要损失好多钱呢! 夏启轩看了右边的男子一眼,“你是说她们很早就离开了?还是自己走的?” 镜上前躬身答道,“是,娘娘是易容成碧衣的模样离开的!”而后跪了下来,“是属下失职,请皇上责罚!” 庞寅也知道前后果,便上前一步道,“此次的事情虽然大方向是按照我们预想的进行却也出了点差错,娘娘要是不离开,可能还会出了事情。 既然娘娘已经离开,便不有什么事情,找回来就行,皇上不必忧心!” 夏启轩一想暖儿是自己走掉的,他的心里就如针扎一般的疼痛。白天处理好了金元寺的一切事情后,众人才上报说暖儿不见了是自己趁黑偷溜走的!这叫什么事?他不怪他们合起来瞒着他当然知道他们这么做也是想自己集中精力处理事情,或者说他们认为暖儿和以前的人一样,只是一枚棋子,用完了就可以丢掉? 他有些气恼的锤在小上,却说不出话来,这一次他确实是利用了暖儿,这是无法辩驳的事实!可是暖儿为什么要走呢?昨天自己走的时候她明明笑着挥手说等着自己去接她的! 紫衣把她骗走的?一定是这样!夏启轩恨恨的想那个家伙一直都没有安好心!虽然她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暖儿好!而后又想到暖儿可不是那种一两句话就可以让人劝动的,自己极为有主张,便又觉得被紫衣拐走的可能性太低了!倒是紫衣被她牵着鼻子走的可能性还要大些!这里想通了,夏启轩不禁又有些失望。 夏启轩有些紧张地握了握拳。难道真地是暖儿自己走地迫紫衣带着她走地?那天晚上她们之间打赌。不是紫衣输了么?答应为暖儿做件事情。难道就是带着她走? 夏轩又想。可是暖儿为什么要离开他呢?难道暖儿一直以来都没有喜欢过他。一直在抓机会离开他而已?还是说张奕地事情。自己伤了她她觉得心寒?可是张奕地事情。她难道就没有错么?作为妃子勾引男人!真是岂有此理!夏启轩想到张奕又是狠狠地一拳打在小几上。 还好所有地摆设已经在刚刚被砸掉了可是梨花木做地。只要不用内力打不破地。想要出气打两拳倒是没有什么! 众人只是不解皇上为何生气!却又不敢询问下面偷偷地用余光扫视。看着皇上变幻莫测地脸。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众人惑地对望一眼。都不解地摇了摇头。没有做错什么才对!就算是娘娘不见了也不用这样啊。再找回来不就行了么?金元寺地事情都已经圆满完成了。虽说有些出入。也没有大变动不是么? 皇上到底在生什么气?众人心里只有这一个问。 蒋兢抬头看了夏启轩一眼。想了想。似乎明白了。心里叹了口气。还真是父子!先皇为情所困。此刻皇上也陷入了情网之为一个皇帝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斟酌片刻。“皇上。娘娘乃是有福之人。定不会出了事情。再说了。万圣教地青蛇圣使跟着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朕当然知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夏启轩皱了皱眉头,“朕只是想不通,蓝妃为什么要逃跑?” 庞寅也听出了问题来了,回来这几天虽然觉得皇上有些奇怪,却是忙着事情,没有怎么注意,此刻才觉得皇上太关注蓝妃了!看来对她的那些好不是做戏,而是真的了!心里有些担忧,便抬头望了他一眼,正好与他的视线相碰,看到里面的伤痛和不解,心里更是大惊,直到蒋兢说话他才回过神来低下了头。心里却是有千般的想法,觉得这个女子不能留了,否则将来会坏大事的。 蒋兢道,“娘娘今年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呢,应该是想溜出去玩吧!依属下看,皇上不用太过担心!娘娘玩够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夏启轩听到这里便想到上次暖儿跑出去见孩子的事情,眼里闪过一丝不悦,“镜,你去定王府蓝妃是不是又跑那里去了!” 镜解,蓝妃逃走难道还逃到王府去,这怎么说得通呢,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应了声“是!”,便开了密室另一端的门走了出去。 庞寅听了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女子不能留!等到门关上才掉过头 道,“皇上,既然已经把蓝妃安排在了翠绣山庄,的,皇上是不是该否则众人该起了!” 蒋兢却不等夏启轩开口,上前急忙道,“皇上此刻不能去,众大臣也好,嫔妃也好,现在都在说娘娘乃是不吉之人,要求将蓝妃打入天牢。今日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的心,如果此刻皇上前去,定会又激起来的!” 庞寅听他居然反对自己的想法,朝他投过去不解的一瞥么多年了应该明白自己是要做什么的!怎么还反对?心下一紧,不会都认可了她了吧!定王府出来的人,和王爷关系定不一般,到时候皇上为了她和王爷翻了脸该怎么办?女人自古都是祸水! 庞寅刚想开口说道,蒋兢又接着道,“皇上可要忍着,此刻还不到时候说了,蓝妃娘娘绝对不是那种鲁莽愚笨之人,这么做定是有什么用意的!单是说这几次的刺杀,皇上就不得不注意些 蒋兢说道这里抬头看了夏启轩一眼,夏启轩眼睛微眯瞳仁像是染上了浓重的黑墨,刺杀事件到底是谁指使确实很迫切,显然金元寺里两次的刺杀都是冲着暖儿去的,只是谁和她有这么大的仇恨,舍得下这么大的本呢?后宫嫔妃?不是没有可能!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呢?夏启轩想到这里,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蒋兢便道“鬼门要有钱,什么活都会接这次我们是利用了他们,只是可惜没有搞清楚是谁买凶杀人杀了蓝妃的目的又是什么?是哪里的人所为?宫内还是宫外?凭着娘娘的聪慧,依属下只见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离开的!” 说完以后蒋兢就再也不话了,能由自己说出来的都已经说了,其他的就该由皇上自己去想了!他往后退了一步,垂手而立。 夏启轩便坐来静静的想了起来,暖儿聪慧这是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虽说她一直都不怎么表现出来,可单单说能破了别有洞天和紫雾林里的阵法就不得不让人佩服!此次事件她是否能够察觉,其实只要是心够细,对朝堂局势有一定的了解那么也不难猜到。而紫衣可以给她提供消息,暖儿的心那是细的不能再细了!暖儿不等过了头七便急急忙忙的将衡水的骨灰托自己让人送走,又提醒自己小心,还让自己放心去做,会等着自己去接她。夏启轩轻笑起来,看来暖儿可是比自己原来所想要聪慧多了呢! 庞寅本要上前说点什,蒋兢却快他一步将他拉下,示意此事过后再和他说。 过后,夏启轩沉声道,“蒋兢,你清查后宫,这件事情铁定离不了,尤其是容妃!看哪些人和外界接触频繁,他们的家人也不可放过!” “,属下领命!” 而夏启轩看了眼庞寅,淡淡道,“这件事情庞寅就不要插手了,至于你心里想的事情,”夏启轩顿了顿才又道,“朕都知道,不过,朕还不昏庸,知道怎么处理事情。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庞寅心里一惊,难道自己的想法皇上已经知道?也对,皇上何等的聪明,静下心来一想就会知道自己刚刚出的主意会置蓝妃于何地! 夏启轩见他呆愣着不回话,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声音一冷,道,“朕说的话你没有听见么?” 庞寅被他一震,身子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属下明白!” “起来吧!朕昨日说让你好好休息一阵,这段时间也不会有太多的事情,你就歇歇好了,朕给你二天假!” “属下不…”夏启轩抬头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庞寅却觉得那一记眼神如泰山压顶般让他觉得难以呼吸,垂下头,改口道,“属下遵命!谢皇上赏!” 郭忠等他们都起来了才拿着信走了过来,“皇上,紫衣托人送来的信!” 夏启轩一愣,有些迟,“谁送来的?” “是娘娘身边的丫头,紫衣姑娘!”郭忠躬身答道,双手递了上去。 夏启轩刚想要拿过来,庞寅上前道,“皇上,还是先让属下验过再看!” 夏启轩有些不悦,却摆了摆手,庞寅便拿过来戴上了羊皮手套仔细的瞧了,这才小心的开了封,一张小纸条顺着掉了下来。 “胆小鬼!” 紫衣对于夏启轩在金元寺不顾冷暖安危的做法有些不满,不过又不敢太过强烈,怎么说夏启轩也是很关心冷暖的,这些她有眼睛当然是看的到。她知道皇帝看不明信件前都是要由专人检查的,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来整整他。当然,那肯定是冷暖的字迹还会陪着冷暖回宫的到时候她一个宫女,可不想被人整惨了!她可没有大胆到认为皇帝的面子不值钱!还有皇帝身边的那些人可都是有脾气的!紫衣只要是把任何人的字迹看上一遍,模仿出来便会分毫不差,冷暖的字可以说还是她教的呢,那就更加不在话下了! 三个大字看得众人脸上一红,夏启轩倒是没有什么,甚至还有些高兴儿有时间来和他开玩笑说明她确实是没有事情!不 脸上则有些不好看了,看着那三个还算得上端庄的字他们在起舞,嘲笑自己。他仍是很小心的检查了,确认没有问题了才上前递给了夏启轩。 夏启轩接过信速的浏览了一遍,阴沉的脸顿时云开雾散着地上的那张纸条更是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郭忠见皇上终于是开心了,便问道,“是娘娘的信么?娘娘好不好?” 夏启轩道,“嗯!暖儿没事,住在紫衣的院子里,她说等朕完了事以后去接她!” 郭忠听后长长地吁了口气着胸口笑着道,“还好好!奴才就说娘娘不会有什么事情的!看娘娘多体贴,知道皇上白日里要处理事情在晚饭后送出了信!皇上刚要处理,消息就到了!” “是啊!暖儿可真很贴心呢!”夏启轩想起那个女子来目光立马柔,那一直绷紧的额头,提起的剑眉也都舒展开来,晕染上了喜悦,赋予了这个威严高傲的皇帝一个普通人的味道和气息。 蒋兢上前道,“那娘娘可又在什么位置,要不要属下派人前去保护?” 夏启轩摇了头,“既然有紫衣在,就不用担心了!等时候到了,暖儿会来信告诉朕的!” 众人听了吃惊不小,这么话?难道他们所有的行事她都知道不曾?不然如何知道什么时候完事呢! 启轩见众人震惊,便笑着道,“蓝妃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上难道把什么都告诉了她?”蒋兢诧异道。 夏轩愉悦的笑了起来,赞道,“朕什么都没有说,是暖儿自己知道的!她可比你说的不只是聪明了一点半点呢!” 蒋兢心里更是惊讶,一个歌妓怎么能有这样的头脑?况且上次服用了噬毒失了忆,一个男子都不一定能想清楚的事情,她却知道的这么清楚明白!不过无论他心里有多少个想法,蒋兢也只是赞同夏启轩的意见笑着点了点头,“蓝妃聪慧乃是皇上之福,日后也好能为皇上分忧解惑!” 夏启轩又将信看了一遍,起身在烛火上将信点燃,直到化为了一团灰烬夏启轩才转身看着蒋兢,嘱咐道,“事情你尽快查明,朕可不想暖儿时时刻刻被人盯着!”余光扫见庞寅脸上有些挂不住,“庞寅你不用在意,暖儿和朕开个玩笑而已,没有什么意思!” “是!属下明白!”庞寅却想着要见见这个蓝妃,这么短的时间里,皇上居然这么宠信她,要是真是为皇上好也就罢了,万一不是,那铁定是要除去的!可不能为了一个女子失了江山。 夏启轩便让他们退了下去,让郭忠备了水,此刻松懈下来,疲倦便如暴雨般袭来。两天没有休息此刻还真是觉得累了!他按了按太阳**,快步进了浴室。 既然暖儿没有事情,一切就等到明日再说好了!暖儿定也是有些生气了的!她能明白自己的所为,那也定知道自己利用了她,虽然暖儿在信件里没有提及,心里一定万分难受的! “哎!”夏启轩闭着眼躺在温度适中的水里,放下了国事想到那个女子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皇上,怎么了?”郭忠替他擦着背,那声极轻的叹息还是听到了。 夏启轩睁开眼,掉头来看着郭忠,“郭忠你说,朕到时候见了暖儿该说些什么?这次利用了她,她心里定是万分难过的!”语气里有着无奈,那双清晰明亮的眸子也有些暗淡,利用是谁都不想经历的,尤其是被自己信任和喜欢的人。 郭忠愣了愣,见皇上认真的看着自己,似乎一定要得到想要的答案,便垂下头来仔细了想了想,而后才道“皇上,奴才觉得娘娘定是有些恼的,要是一点儿也不恼反而不正常了。”郭忠察觉到看他的目光有些冷,身子抖了抖便不敢再接着说了。 夏启轩又闭上眼睛,怕自己听了不喜欢的话会忍不住,“继续说!” 郭忠抬头有些迟疑的看了夏启轩一眼,壮了壮胆继续道,“皇上也说了娘娘乃是聪慧的人,一定也知道皇上利用娘娘那也是迫不得已!其他的不说,单单说刚刚的那张小纸条也可以看出,娘娘的确是恼了,不过却也原谅了皇上!不知道奴才说的对不对?” 夏启轩睁开眼来,凌厉的目光直直的看着他,郭忠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便又将刚刚的话细细的回想了一遍,自认为应该是没有错啊!刚想要跪下认错,便听夏启轩道,“郭忠,你很厉害吗!朕都没有想到,哪个教你的?” 郭忠又呆了呆,这话可不好答呢,主子不知道的事情,奴才却知道,这个怎么回答也是不敬的,冷汗不住的往外冒,而后心思一转,“皇上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太担心娘娘了,反而一下子没有看明白!” 夏启轩便掉开了眼,呢喃自语,“也许吧!” 郭忠吓得再也不敢说话,仔细的伺候夏启轩洗澡。(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零六章 万千洛华邑难绝 衣回了房间却没有看到冷暖,有些惑,出了门见洛红的朝这边来便朝他招手,寻问道,“暖暖呢?” 洛邑一愣,望了眼屋子,“难道不在屋子里面么?”说完也不理会,便饶开紫衣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便又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喃喃说道,“真的不在!那会去哪里了呢?”而后惊呼一声,“对了,一定是水沉把暖暖带走了!哼!”说完也不理会紫衣气冲冲的朝水沉的屋子跑去。 紫衣微愣,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你等等!”而后似乎想到什么,又大笑起来,便随他去了!看来暖暖不得闲了呢! 水沉说是要带冷暖去厨房,可是那个地方又脏又小的,他当然只是说说而已了,怎么也不可能带她去厨房的!现在冷暖便是坐在他的房间里面喝着粥。水沉时而低声的和冷暖说会儿话,或者是两人都静静的坐着,看着窗外漆黑浓重的夜。 “紫衣答应给你们什么?让你们如此卖力的来讨好我?”冷暖伸手擦了擦嘴,金色的镯子从手腕上滑下来,露在了空气中,冷暖将镯子收回到衣袖里,放下了碗,看着暖榻另一边端坐着的男子说道。 卖力讨好不是么好词,可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让人听起来却那么的理所当然,没有一丝的色彩,更加不会有嘲讽和歧视。就如问你今天天气怎么样,吃没吃饭一样的顺畅自然! 水沉看着冷暖身上那个通的金色镯子愣了愣,而后对着冷暖浅笑起来,没有回答,反问道“好吃么?” 冷暖点点头,“吃!比御厨做的好吃多了!”这碗粥用了心,里面加了情谊!又岂是一般的人可以比过去的呢!不过后面的话冷暖没有说出来。 “那,以后都让水沉替你做好吃的,可以?”水沉看着冷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略带恳求的意味而后他又低下了头,自嘲的笑了起来,“姑娘不用在意沉说说罢了!” 那笑声里面满是悲凉,满了无奈,却透着丝丝对生活的期望!他不是没有看透世事,只是不想那么透彻吧!冷暖想个完全看透世事的人,心里是悲凉和阴冷的,没有希望,那种感觉真的不是人人都能够承受,日日都愿意面对的。 “如果我能够做主。一定将你带在身边样好不好?”冷暖笑着道。 “你说地是真地?”水沉有些不可置信。睁着眼望着她。 冷暖点点头“当然。我从来不说假话!不过 水沉听到她说不过。才洋溢在脸上地笑容变得僵硬色也有些苍白。低下了头。就知道。世界上就算真地有好事也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地!可是他不想听。哪怕能拖延一时也是好地。起身勉强地笑道。“水沉把碗收起来!” 冷暖抓住他地袖子。“你不听我把话说完么?” 水沉身子僵了僵。握着白瓷碗地手青筋暴露。一刻也不愿意给么?他依旧没有转过身来。闭上眼闷声道。“什么话?” 冷暖见他不愿意回来坐下便也起身与他齐平站立着,“到时候你要是觉得不好就离开好了,我会和紫衣说好的,绝不会为难你!” “什、什么?”水沉不敢相信的睁开眼来看着他身旁的女子,她会让自己走,不让紫衣为难自己?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水沉抓起冷暖的手急急道,“你掐我一把,我似乎觉得自己站立在云端!” 冷暖笑了,毫不客气的用力掐了一把他的胳膊,本来她是想揪他的脸的,不过他有些高,况且似乎也太过越距了!见他仍是呆呆的望着自己,“怎么样?疼么?” 水沉回过神来,吃疼的眉头微皱,揉了揉胳膊,浅笑道,“很疼!这么说我没有做梦!而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 水沉便一把把冷暖抱进怀里,身体因为激动微微颤抖,头埋在她发间,“谢谢你!” 那一刻,冷暖看到了一颗灰暗之星破云而出的耀眼神采,那是希望与梦想交织而成的光芒,也许它在星空中并不特别的闪耀,可是你会发现,在他周围的所有星星都会被他那并不强烈的光芒所掩盖!他拥有其他星星所没有的独特气质! “你干什么?快点放开暖暖!”洛邑推开门像一只被夺走了到口猎物的小豹子,火速冲了进来,将冷暖从水沉怀里拉了出来,护在身后,俏脸涨得通红,指着水沉骂道,“你、你、你不要脸!” 显然洛邑还是比较有教养的,想了半天也就想出了这么一个词来。 冷暖见了这场面难免是有些头疼,索性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他们会怎么闹!就在洛邑进来的那一瞬间,冷暖有注意到水沉的眼神是变幻了的,恢复了紫衣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刁蛮不讲理,还喜欢使小性子! “发生什么事了?”槿儿和珏华两人依次走了进来,槿儿见冷暖坐在一旁,其他两人剑拔弩张的情形微皱了下眉头,随即温和的笑着上前拉了洛邑,劝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成什么样子!” 珏华扫了冷暖一眼,而后又轻蔑的扫过水沉和洛邑,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对槿儿挑了挑眉,“这还用说么?一个比一个不要脸,都不要脸到家了呗!” 水沉 垂而后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理了理衣裳,在一旁这才发问道,“不知道什么事情,怎么都跑来水沉的屋里?水沉这里可是没有好茶招呼呢!” 洛邑听后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而后又抬起头来,走到冷暖身边,“暖暖,你累了吧!洛邑伺候你回去休息?” 冷暖不想听这些人斗来斗去的起身掐了把洛邑粉嫩嫩的脸颊,“你一说我还确实觉得累了!走吧!” 洛邑便高兴的笑了起来过后还不忘瞪水沉一眼,冷暖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对水沉道,“你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情不会食言的!” 水沉在冷暖起身的时候就站了起来,此刻听了她的话便朝冷暖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的!谢谢!” 珏华见洛邑真要跟着冷暖走不由得急了前来拉着槿儿的手臂,低声道,“怎么办?洛邑难道真的就由着她糟蹋了?” 儿有些复杂的看了眼旧笑着的水沉了眼神,轻叹口气道,“那怎么办呢,洛邑自己选的们都不能替他做决定!” 水沉听了冷一声,珏华当然听到了,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怒道,“你什么意思?” 水沉看着他,又扫了眼他做的位很不情愿的站了起来,“不就是个位置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也不照照镜子就是怎么收敛怎么改变那也是个……” “珏华,这不是你自己的子!同时也注意自己的言行。”槿儿目光阴冷的看着珏华声喝道。一身的温润如玉与书卷气质全都消失不见,被一股厉人的清冷气息所笼罩。 珏华被槿儿的目吓到了身子微颤,知道槿儿生气了,便憋着嘴掉头坐下不再说话。珏华和儿是在一个欢馆里出来的,珏华知道槿儿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温润亲和的,只是他生气起来后果却很严重! 他所知道的一次是他进了欢馆两的一天,有几个小倌用极其肮脏的话语侮辱了他,第二日便没有人再见过他们,珏华知道是槿儿杀了他们。那天晚上他肚子不舒服,出去的时候碰上了满身是血的儿,那时候他吓坏了,可是槿儿拍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轻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他身上是温润如玉的迷人气质,脸上的笑容如盛开的白莲花,高洁的让人不敢侵犯,他浑身上下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越发的显得气质超群,要不是他身上那斑斑点点的红色血迹,会让人误以为那个男子是误落凡间的仙子。 他木木的摇了摇吓得僵硬了的头,颤声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儿变又变成了众人面前温润如玉的书生模样,轻笑出声,“那你该干什么还是去干什么吧!可别憋着了!” 儿说完就走了,珏华不知道为什么他那时候那么笃定自己不会去告发了他。三日后,儿来了他房间强要了他。那年,他十八岁,是除儿以外当红的另一个清倌,那是他的第一次!槿儿比他早来却比他还要小些,只有十七岁。 从那时起,老鸨会逼着他接客,不论他喜不喜欢!开始他会闹,老鸨会有更加高明的手段,将他折磨的死去活来,最后还是要乖乖的接客!后来他学乖了,即使是再忍受不了也会咬牙忍了!而且这些事情还都是暗地里的,欢馆里没有人知道!他表面上仍是当红的清倌。自此以后冰清如玉的珏华便是一副轻挑的模样,虽然他很讨厌轻挑放荡的人!他越发的愚笨,也越来越喜欢和人斗嘴,话语开始变得肮脏低贱,和欢馆里的人不再有任何的差别。 后来紫衣从老鸨那里将他买了来,他以为从此以后会不再一样,可儿却和他一起来了,在这里看到槿儿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似乎还有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喜悦!那时候他想,也许是有个熟人会觉得不寂寞吧!在这里他依然不敢违抗儿,他也说不清楚,对槿儿,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害怕! 不过,他是不想一直这样活着。他抬头望了同样在沉默的槿儿一眼,自己不恨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命,是自己永远逃不了的命!可是心里是不甘心的! 儿想了想才道,“水沉可是有什么话要说?或者是洛邑根本不会有事?” 水沉看了他一眼,随手玩着自己的头发,笑着道,“你不是很聪明么?自己去想吧!我怎么会知道!” “洛邑和我们在一起也这么久了,水沉对他比任何人都好里定是不想他有什么事情的,既然水沉一点儿也不担心来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槿儿浅笑着对水沉点了点头,起身对珏华道,“时间也晚了,珏华,我们走吧!” 珏华瞪大了眼睛起身有些不安的扯了扯槿儿的袖子,不解的问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回去了?洛邑当真不会有什么事情么?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儿望了眼那已经关上了的门“就是在这里也改变不了什么!不是么?” 珏华点点头,便跟着槿儿走了出去,回了各自的屋子。 水沉起身想要关上房门睡觉,明日要早些起来为冷暖做可口的早饭。 身形却在门边上顿住眉头皱了皱,眼睛直直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有 丝难过,旋即又放开来,轻笑着关上门,上床睡下。 因为不想过多的麻烦人便没有洗澡而是让人打了水来泡脚。 洛邑不安的躺在床上,不时的抬起头来后终于忍不住了,掀起纱帐探出头来问道“需要我下去替你洗么?” 冷暖睁开眼来,摆摆手“不用,你好好躺着就行,像你这样子动来动去的,估计等我睡觉被子都是凉的!” “哦!”洛邑便怯怯的躺了回去,双手紧张的交握在一起,放在胸前。 “热了么?”冷暖坐妆台前,轻声询问道。 洛邑的头也埋在被子里了,冷暖说的轻,一下子便没有听清楚,从锦被里探出头来,因为记着冷暖说过让他不要动的话,此刻身子便有些僵硬,他脸上红红的低声问道,“什么?” 冷暖把玉簪了下来,一头青丝倾泻而下,她甩了甩长发,走到床前将手伸进被子里,洛邑惊叫着坐了起来。 冷暖皱了皱眉头,“你惊叫什么?热被你放出去了!”而后拿了件厚厚的披风过来,递给他,“你披上,轻轻的出来,不要散了热气!然后也回去早点休息!” 洛邑猛的抬起头来,满委屈的看着冷暖,“暖暖,我不会再叫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那双美丽的桃花里已蓄满了泪水,似乎冷暖说一句赶走他的话,那满眼眶的泪就会倾泻而出,似冷暖刚刚那头飞扬的发。 冷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招手让过来,坐在床沿上,软语劝慰道,“你还小呢!况且我有些事情也是不能随心所欲的。至于你想的事情我会让紫衣应承了你!你不用担心!回去早些睡觉,明日我让紫衣允许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洛邑倔强的摇了摇头,眼里的泪水滚滚落下,滴在雪白的锦被上面,深深浅浅,绽放出朵朵绚丽败落的花儿来。扑过来紧紧的抱着冷暖,哽咽道,“我不要出去,暖暖,你不要赶我出去,好不好?我会好好伺候你的!你不是也说喜欢洛邑么?难道你说的话是假的?” 冷暖被勒得有些喘不过起来,她用力的想要掰开环在身上的手,却被他抱得越来越紧,又听洛邑道,“洛邑喜欢暖暖呢!洛邑不想走!” 冷暖被他这样一闹,心里有了一股气,不过却发作不出来,似乎被一种无奈和心疼的感觉所替代!这个倔强的孩子,自己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弟弟不也是这样的固执倔强,不听人劝么?正是因为自己那时候对他的放任自由,才有了后来的结局吧! 冷暖重重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软语安慰道,“洛邑,你还小,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很多东西都不理解,你的将来还很长很久,…” 洛邑睁大了眼睛看着冷暖,硕大的泪珠连串的滚落,最后终于止住了,只留下了两滴硕大的泪挂在长长的睫毛上,他眨了眨眼睛,那两滴泪从睫毛尖上滚了滚,掉了下来,滴在冷暖脸上,初触冰冰的,里面透着温热,带有花样男孩特有的青春气息。然后滑落,无声的滴在锦被上,侵了进去,剩下两朵渐开、残败的花。 洛邑疑惑问道,“可是这些和我要伺候暖暖有什么关系呢?” 冷暖轻笑起来,伸手擦掉了他脸上的泪,“当然有关系!你还小,以后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那时候你会发现,两个人在一起才是幸福!” 洛邑止住的泪又要滑落,冷暖一瞪眼,轻喝道,“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能随便流泪?不许哭!” 那溢出来的泪水如涌上来的潮水又渐渐退了回去,洛邑将冷暖的头靠在自己怀里,“好!洛邑听暖暖的话,不哭!可是暖暖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好不好?……” 那一声一声的哀求因为没有得到回答变得越来越弱,似乎发声的主人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被抽断了的般,整个人被黑暗和阴冷所包围,绝了希望光明,困在了冰冷的深海里。 冷暖的泪水落了下来,心里最柔软的那根弦被拨动,变得有些惆怅,“傻瓜!我当然喜欢洛邑了,以后我会把洛邑当弟弟看,让人好好的照顾你。你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找到自己的人生,洛邑说,这样好不好?” 那一滴滴温热的泪水侵湿了洛邑胸前的薄衫,洛邑呆了呆,似乎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却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他倔强的答道,“不好!我此刻就想和冷暖在一起!我喜欢暖暖!” 冷暖听了他的话止不住笑了起来,抬起头来望着他,“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么?” “我…我…我当然知道!”洛邑脸颊涨得通红,眼神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结结巴巴的说完一句话,而后咬了咬牙,注视着冷暖的眼睛,“我不喜欢看到暖暖和其他人在一起,我想抱着暖暖!永远和暖暖在一起!” “你……”冷暖刚说话又被洛邑打断,“暖暖是不是又要说我小?可是暖暖不是也只有这么一点大么?你也不用说什么我们才见过几面,这些都只不过是借口而已。我知道知道自己就是喜欢暖暖!不,不是喜欢!是爱!”(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零七章 到底是谁吃了谁? 暖满目震惊的抬起头来望着这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里的倔强和坚定将这张稚嫩的面庞照得成熟了些。( 面前这惊人的一幕,让几乎从来没有失态过的冷暖措手不及,“我……” 不等冷暖说完,温热的唇贴在了冷暖微张的唇齿上,灵巧的舌,有些生涩的进入,而后变得熟悉。在冷暖口腔中的舌微微的颤抖着,有恐惧,有害怕,有紧张,也有一种可能失去的茫然,更多的却是坚定不移与占有。 冷暖回过神来,这是怎么回事,居然被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给……冷暖用力的推了一把已经压在她身上的洛邑,洛邑却将手臂一收,抱得更加紧,将她很有技巧的压在身下,没有一丝可能挣扎开来的缝隙。 冷暖秀眉微蹙,狠狠的咬住侵犯自己的舌,浓重的血腥味从口腔里蔓延开来,温热的血液滑进她的喉咙,进入了腹腔里。冷暖一惊,害怕他受伤过重便放开来。洛邑不但没有放弃,居然乘此攻势变得更为猛烈,一只手还往冷暖胸前伸去。 冷暖心下倏然冷,眸中闪过骇人的光芒,不过一刻,便又沉静下来。在洛邑背后的手将手中的镯子退出来一弹,便成了有柄的利器,尖刃上居然比匕首闪出的光芒还要寒冷,左手紧握着,反过来朝洛邑的风池**袭去。 冷暖心里虽恼,却不希望个花样的男孩子出了什么事情,暂时击晕他就好,只是不知道这么久没有看过**位人体图,会不会失误! 就在落下去那一刻,紫衣一脚踹开门,飞身而来抓起洛邑从冷暖身上丢了下去。狠狠的在他身上补了一脚,洛邑哪里经得起紫衣带着内力的一脚一甩就可以让他全身不能动弹了,一脚便让洛邑直接晕了过去。 冷暖在紫衣靠近门边时就已经觉,只是她的速度太快,手中的镯子只来得及收回成原样,怎么也来不及戴上,便随着洛邑被抛了出去! 紫衣上前将被子盖冷暖身上,看着冷暖嘴角的血迹忙询问道,“你有没有怎么样?张开嘴我你咬舌自尽么?怎么这么傻!” 冷暖白了她一眼出现这种事情不是她惹地祸。闭上眼压下心里地波涛。缓缓道“你不要抓着我。我就要被你给勒死了。还有。我没有事情。不是我地血!不要大惊小怪地!” 冷暖坐起身起袖子擦净嘴角地血迹。让紫衣拿了水来让她漱口。半天才缓过神来。瞥了眼倒在梳妆台前地男子。淡淡道。“紫衣还是看看他怎么样了不想他就这么死了!” 紫衣不太放心地看着冷暖。“你真地没有事情?” 冷暖白了她一眼“我能有什么事情?不过。你要是继续这样做我可能还真地是会有问题了!” 紫衣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冷暖投来地目光。“哪个知道他们会这么大胆!真是一点儿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冷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没有把话说反了?” 紫衣稍显尴尬的笑着,转身替冷暖找了身衣服,“好了,是我管教不周,让你受了惊了!来,换上吧!” “你他怎么样了?还有,你送给我的镯子刚刚弄掉了,替我捡一下!” 水沉和儿三人听到那声惊叫声就已经都醒了过来,只是碍于他们的身份好进屋,此刻又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便都起身跑了过来! 儿披着长袍,外面加了一件厚厚的披风,头发披散着,温润如玉的气质上面加上了些许慵懒的味道,风情更甚,他第一个走进来,着装虽然不雅,却也不失妥当,听了两人的对话便在立在了外间,低声询问道,“是出什么事情了么?” 水沉穿戴得整整等到儿进来了才跟着进来,却没有守在屋外而是绕过屏风走了进来,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看着洛邑晕倒在地上,嘴角带血,水沉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白,有些不敢置信的朝床上躺着的冷暖望去。 珏华来的稍微晚些,外袍还有些凌乱,显然过于匆忙!他一进来也不顾儿的拦阻便朝里面冲去,一个大力还将槿儿差点推倒在地上了。看到洛邑晕倒在地上呆愣了片刻,扫了众人一眼,而后看着紫衣结结巴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说着便和水沉两人上前去扶洛邑。 紫衣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轻喝道,“你们都先出去!用得着你们的时候,我会叫你们的!” “可是……”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有什么好可是的,难道你们知道现在该什么办么?会不会疗伤?是大夫么?” 两人听后对视一眼,朝紫衣摇摇头,两人看了晕倒在地的洛邑一眼,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紫衣栓了门才走过来查看洛邑,皱了皱眉头,拍了拍他的脸颊,嘀咕道,“你胃口倒不小呢!实在是看不出来!” 从身上拿出一个白瓷瓶倒了一粒药丸喂他吃下,而后又将厚厚的披风盖在了他身上,还有些不太满意的对冷暖道,“没有事情!休息两天就会好的!早知道就该多用几分力了,倒是便宜了这小子!” 冷暖白了她一眼,“你先把他让人弄回屋子去,呆在我这里算个什么事?还有,我的镯子呢?找到没有?” 紫衣又将屋子仔细的找了一遍,皱了皱眉头,“没有看到呢!你看看是不 上!” 冷暖一愣,“没有?” 她明明看到镯子跟着洛邑飞出去的,掉在地上还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怎么会没有呢!“你再仔细找找?明明就是掉出去了的!”说着却也起身在床上找了一遍。 紫衣便又在屋子里查看了一遍,甚至是外间也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被他们之中的哪一个拿走了呢?这东西虽是金的,却并不值太多钱,表面看起来的花纹样式都极为中等,当初做这个只是为了给冷暖防身子上面的机关做的巧妙而已!况且,真的是他们之中的人拾到也该还回来才对!难道还贪那么一点小便宜? 紫衣在心里拐了七八个弯,最后笑着对冷暖道,“今天黑灯瞎火的,哪里能看得清楚?明天我让人好好替你找。就算真的不见了,到时候我可以再给你打个更好的!” 冷暖惑的看一眼,旋即点点头“那就明天再说!折腾了半天我也累了,你派个人在我屋子前面守着!还有,你回头该去好好教训一下你那些备用之人都算个什么事!”说着有些不悦的瞧了眼倒在地上被披风遮住只露出一双脚的洛邑。 “真是有些不可理喻!”冷暖上眼,心里嘀咕一声。这么小的孩子来告诉她,他爱她!只见过几面能有什么认识和感觉?难道还让她碰上了所谓的一见钟情?而且主角还是自己只是这一切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议了呢!冷暖摇了摇头。 紫衣叫来了,将洛邑抱回了房,将舌头上了药,又替他清洗了背部擦伤的一些小伤口都上了药,留了个小丫头在这里照顾,便要将其他的人赶了出去。水沉本要留下来陪着他,紫衣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不客气道,“我现在有事情有功夫理你们,你们最好乖乖的给我回屋子里去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儿浅笑着朝紫衣点了点头,又邑拉了拉被子便拉着珏华走了出去。 水沉无奈只得回。 第二日,紫衣又仔细的将屋子查了遍是没有找到。便亲自带着人搜了屋子,镯子却在刚刚醒过来的洛邑屋子里找到了。 洛邑看着从他屋里收出的金色镯子,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辩解道,“我没有偷东西!” 紫衣看了他一眼,“就算这件不算,你也还有其他的!” 他的脸一下子又变得通红起来,而后细想过来,似乎要惩罚他,便又变得惨白!嘴唇蠕动,“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喜欢暖暖!真的!…”而后猛然抬起头,上前抓着紫衣的袖子,“紫衣,我想见暖暖!可不可以?” 紫衣用力一甩便将浑身屋里的洛邑甩在了床上,“暖暖还在生气呢!她不会见你的!”而后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真的喜欢暖暖?你们可才相处了一天呢!” “我、我、” “男子汉大丈夫的,有什么是不能说的?这你都不敢说,怎么去追暖暖?”紫衣轻蔑的瞥了他一眼。 洛邑被她这一眼震得心里一痛,仰起头来盯着紫衣的眼睛,大声道,“我就是喜欢暖暖!我想一辈子和她在一起!紫衣,可以吗?”后面一句话却又变得细弱蚊蝇,要不是紫衣耳力惊人,估计是听不到的! 紫衣看着那个倔强的男孩笑了起来,“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坚定我也就给你一次机会,劝说暖暖来见见你,只要她原谅了你,那我也就不再追究!” “真的?”洛邑一喜,便又想要去拉紫衣的衣袖,突然想起紫衣不喜欢便又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紫衣笑着点点头,不过紫衣却不只是让洛邑见见冷暖这么简单,她在为冷暖铺后路呢。万一有一天从皇宫里出来了,自己又不能陪在暖暖身边,到时候总要有个呵护她的人在才行!紫衣摇摇头,只是这个孩子还要好好磨砺一番才行!否则难当大任呢!紫衣便又仔细的打量了洛邑一阵,真是越看越觉得欢喜,直到把洛邑看的满脸通红才笑盈盈的走了出去。 儿在门边朝紫衣笑着点点了点头,等她出去才端着药走了进来,见洛邑一副呆呆的模样,笑道,“喝药了!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没、没什么!”洛邑抬头望了他一眼,见是槿儿便又迅速的低了下去,“真的没想什么!” 珏华从屋外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见洛邑醒了过来,便坐在床沿上,问道,“你昨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伤了舌头?你不会是不从要咬舌自尽吧?” 见洛邑满脸通红的低下头,珏华诧异,一探手抬起他的头来,“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你还真的为了这种事情就咬舌自尽” “我、我、…”洛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了什么好理由来,哪怕是让他们误以为他是咬舌自尽,也不想告诉他们是被暖暖咬的。 珏华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喃喃自语“你比我强太多了!哪怕再苦,我都没有想过要死去!” 水沉因为要准备早饭,此刻才得了空进来便将珏华挤到一边,而珏华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和他吵起来,倒让水沉觉得心里有些怪异过因为洛邑便没有太过在意,以为他是担心洛邑的伤。 水沉只看了珏华一眼,便转过头来替洛邑拉了被子,关切的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洛邑摇 朝屋子里的众人歉然的笑笑,“我真的没事,你们” 儿察觉到珏华有些失魂落魄,便轻柔的拽了他的手将他带回了自己的房间,从后面揽着他的腰柔声问道,“怎么了?” “没、没怎么!”珏华在他怀里有些不自在的挣了挣后见没有效果便不动了,轻叹了口气“只是觉得有些诧异!没想到洛邑居然会自尽!” 儿用额头轻轻的撞了撞珏华的头,浅笑道“你真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看出什么来?”珏华转身,惑的看着槿儿问道。 “哎!不知道你这多年都是在干什么!他的伤是被人咬伤的!”儿纤长柔韧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珏华的头。 “啊!”珏华惊呼一声,而后赶将嘴捂上,“不、不会吧!那、那洛邑也太大胆了!” 儿轻声笑来,眉宇舒展开来,温润的气质在阳光下散发到极致,整个屋子都被他那种儒雅温和的气质所影响,万物瞬间变得柔和美好起来,珏华看着此时的槿儿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实际上槿儿与珏华的身型差不只是珏华脸上的那股英气衬着槿儿身上的儒雅温和,让珏华在两人之间显得高大了些。儿将珏华揽在怀里,低语道,“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到时候我们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珏华没有想为什么儿会说这种话,埋首在槿儿怀里让他觉得异常的安心,他便随着槿儿的话点了点头,“我始终跟着你就是了!” 冷暖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起床,见紫进来便起身靠在床头,“找到了么?” 紫衣递给她,“你猜猜在哪找到的?” 冷暖看了她一眼,将每个机关打开看了,然后合上,随口道,“莫不是在洛邑屋子里!” 紫衣怕了拍手,赞道,“你还真是猜对了!” “你信?”冷暖又将镯子递给紫衣。 “不信!信了才有鬼了呢!”紫衣接过来,拿着镯子晃了晃,“怎么?” “将里面的东西都给我从新换一边,还有,记得将锋刃清洗一遍擦上我们自己的药!” “哦!那是!”紫衣便将镯子收进怀里,笑着道,“还是你仔细,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对了,洛邑要见你,你去见他一面呢?”紫衣试探着问道。 冷暖有些疑惑了看了紫衣一眼,而后闭上眼睛懒懒道,“你会同意我不去么?都做了决定了还来假惺惺的问我!” 紫衣便笑嘻嘻的上前来拥着冷暖,“我做什么决定还不是为了你好!难道你会不知道?” 冷暖眉头微皱,睁开眼来嗔道,“拜托!不要这么肉麻!把手拿开些!你不嫌恶心我还嫌呢!” 紫衣便一把将冷暖的被子掀了,“那就赶快起来!我替你梳妆打扮!对了,”紫衣看着冷暖,“今天你自己亲手上妆呢,我记得你画的不错!和他出宫的那次就很成功吗!有惊艳的效果!” “我才没那个闲心!你爱弄不弄!”冷暖眉眼一跳,看着紫衣道,“你到底有什么诡计?” 紫衣却笑得坦荡,让人看不出痕迹来,冷暖便随她去了。正如紫衣所说,她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自己好! 那日冷暖去见了洛邑,和洛邑达成了协议。以后他跟着紫衣学东西,等他身体好了以后,紫衣将他送到万圣教去。要是十年以后,用冷暖的话来说,十年以后他才是男人,才有权利言及喜欢或者是更为沉重的爱。而那个时候他还觉得此刻对自己的感情是爱,那么条件允许的话,可是试着交往! 十年以后,这个男子会经历很多很多事,遇到很多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人,那个时候,怎么还会记得自己呢!冷暖浅笑着望着这个已经崭露头角的孩子,在心里说道。 洛邑听了冷暖的话,低垂着头,半晌也不说话,最后抬起头来看着冷暖,终于憋出一句话,“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你等着我好了!” 冷暖笑了,揉了揉他的长发,“我会等着的你如何证明!不过,你可得很厉害才行,我喜欢厉害的人呢!” 冷暖心里一软,纯洁的心灵里会是一颗怎样执着的心呢?这个时侯的感情又是多么的纯粹干净呢?冷暖笑了,洛邑可比自己的弟弟有志气多了!也坚韧多了! 当夜便有人来袭,攻势很猛,紫衣也不得不前去迎战。 福伯福婶也去了,冷暖便和洛邑水沉他们四人等在花厅里。此刻,冷暖却有些局促不安,在屋子里来回的渡着步。她习惯性的摸了摸手上的镯子,一愣,才想起来,今天早上给了紫衣,还没有来得及要回来。心里的恐慌逐渐放大,有一种生命接近尾声的恐惧和荒凉! 洛邑看她脸色苍白,上前来扶着她,探了探她的额头,担心的问道,“不热啊!怎么了?不舒服么?” 冷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她扫过众人,却没有一丝的头绪,心里那本来还存在的一点点细微牵引却因为洛邑的一个靠近彻底的消失不见了。冷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的看了洛邑一眼,而后便又调转开了,不在意的暗暗观察起众人来(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零八章 谁是奸细 儿依旧一脸温和的笑,珏华坐在他身边,时不时的会来轻蔑不满的一瞥。 水沉则端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显得异常的沉默,隔些时候也会看冷暖一眼。 都很正常,没有问题!冷暖垂下眼帘,在心里道。 洛邑轻轻的咳了一声,冷暖便掉头看着他,询问道,“怎么样?觉得不舒服?” 洛邑摇摇头,涨红着脸,偷偷瞥了冷暖一眼,低下了头,“还好!” 冷暖便将他拉到暖榻前,“你上去休息!” 洛邑本不同意,看了冷暖一眼刚想拒绝,冷暖却道,“你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根本就没有那个心?” 洛邑有些委屈的看了冷暖一眼,“恩”了一声,乖乖的上去躺着了,冷暖将毛毯盖在他身上,坐在暖榻边缘想着事情,时不时的拍拍被子,有些像是在哄孩子入睡。洛邑本来想让她也上来休息的,可是见她认真思考的模样确实是可爱便忘记了,整个人陷在毛毯里露出那双会笑的桃花眼来偷看冷暖。 水沉上前温声道,“暖暖,你饿不饿,要不我出去弄点吃的过来?干等着也怪无聊的!” 冷暖“啊”了一声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水沉有些愧疚地垂下了头。半晌才抬起来笑着问道。“时不时我刚刚吓着你了?” “没有!”冷暖侧头看了洛邑一眼。洛邑便飞快地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冷暖有些好笑。却没有拆穿。对水沉轻声道。“我刚刚走神了。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而已!我胆子怎么可能那么小!” ~儿上前看了水沉一眼。亦是温声说道。“水沉肯定是又做了什么好吃地了。他问你要不要吃东西呢!” “好啊!反正也没有事情!麻烦水沉了!”冷暖便朝水沉点了点头。 洛邑却单手撑着身子瞪着水沉。不客气道。“都这么晚了。吃东西容易积食。对身子不好。洛邑看。暖暖还是不要吃地好!” 珏华也在一旁道。“确实是有些晚了。还是不吃地好!免得出了什么问题!” 水沉面上白了白,冷暖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们一眼,洛邑一脸的敌视,珏华则是纯粹的挑衅,冷暖有些好笑,对水沉道,“时间也是有些晚了,麻烦你也不好!况且也不安全,你就不要出去了,大家在一起说说话就了!” 水沉有些勉强的笑了笑,“都听暖暖的就是了!” ~儿看了水沉一眼,而后便转身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却没有坐下来。 水沉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冷暖的思绪刚刚全都被打乱了,索性不再去想,看了水沉一眼,问道,“你没有事情吧!脸色似乎不太好!” ~儿闻言也转过身来看着水沉,水沉抬头看了冷暖一眼,嘴唇蠕动了下,摇了摇头,便转身朝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就在此时,槿儿却突然朝水沉扑了过来,力道之大让冷暖吓了一跳。 水沉侧头看到槿儿时,脸上明显的是一惊,身子往边上一靠,避开了~儿,反而转身朝冷暖而来,一直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伸了出来,握着一柄锋利的匕首。 洛邑躺在暖榻上,透过冷暖的身子刚刚看到那锋利的刀口,心下大骇,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有心无力,直直的看着刀朝冷暖刺去。 ~儿在水沉避开他的那一刻就已经收了脚步,他本来也不是真的要朝水沉撞去,只是想让他失了分寸,继续去做他要做的事情罢了。此刻,水沉往冷暖身上刺去,槿儿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冷暖面前,替下了那一刀。 水沉愣了愣,随即用力的抽出匕首来,再次往冷暖身上刺去。 冷暖在水沉拿出匕首来的时候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脑子里清楚的很,知道此刻不能硬碰硬,手里没有东西不说,就是有也不一定能打得过水沉。思索着要是他真的刺过来先一闪身,再用头上的簪子朝他身上的**位刺去,就是会被刺伤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见槿儿不管不顾的替她挡下,稍一愣怔便反应过来朝屋外跑去,此刻找来救兵是最好的办法!很显然,水沉不会伤及屋子中的其他人。 珏华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呆滞的望着眼前突发的变故,直到水沉抽出了匕首来,槿儿身上的血一个劲的往外冒,他才大叫一声奔上前来,慌慌张张的捂着槿儿的伤口,口齿不清的问道,“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 ~儿却摇了摇头,“你去把水沉……住,一定、一定要救了冷姑娘,不要管我,快去!” 珏华愣了愣,“这……” “快去!” 珏华被槿儿这一喝斥反应过来,站起身也不管不顾的朝水沉奔去。 而冷暖此时已经到了门前,要 冷暖肯定能跑得更快些,可是一身的衣服实在是太过子长长的拖在地上,冷暖一个不慎,便摔倒在地上,她翻过身子来看着水沉,仍有些诧异,而后便轻笑起来,唤了声,“水沉!” 水沉听了冷暖平静轻柔的叫唤,身形晃了晃,似乎又回到了那日午后,阳光下,女子慵懒散漫,神态自若,怡然自得,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眸里似乎能够容纳下整个世界,整个人宛如一尊无欲无求的白玉雕像。 水沉有那么一瞬间的迟,随即匕首便又朝冷暖心脏位置刺来,不给她留下丝毫生还的余地。 冷暖想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那一刻总是让人无措的,哪怕曾经的自己!更何况,现在的她还不想死!只是越想要闭上,眼睛却越发的睁得大了。她想看看,匕首刺下来时,他人脸上会是什么表情,而自己在他人眼中又会是什么表情! 洛邑也在槿儿呵斥的时候回过神来,立马从暖榻上爬了起来,却没有向珏华那样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而是扫了眼屋子,抱了个花瓶才朝水沉跑去。当他看到匕首落下去的那一刻,他惊呆了,花瓶掉下来,碎了一地!像他那颗刚刚充满了力量,火热饱满的心!还来不及温习心中的感觉,就碎掉了! 那么远就是他飞扑过去也不可能了!洛邑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水沉手中的匕首朝冷暖刺去。 珏华却因为害怕才跑了几步便摔了一跤,反而还没有洛邑快了,趴在地上抬起头来,呆滞的看着发狠了的水沉。 冷暖只是轻笑着,她的声音依旧清脆如银铃,悦耳动听,没有一丝的紧张和害怕。那双晶亮的眼眸中聚集着浓重的墨色,似乎太久没有注视过一件东西,或者是一个人,想要极力的收归在眼里。只是在任何人看来,她那云淡风轻的脸,似乎都与这骇人的一切并无多大联系。 一柄长剑破天而来,直直飞进了水沉的胸前,殷红的血从那袭蓝色的长衫里流了出来,将那袭华贵的锦袍晕染成了褐色。 水沉有些诧异的低下头望了眼那柄穿透身体的长剑,而后又扫了眼漆黑的院子,左手颤巍巍的摸了摸胸前,直到那双修长的手指上血红一片,才软弱无力的往地上倒去,匕首则先他一步掉落在地上,金属触地发出尖锐的长鸣声。 水沉倒在地上以后,那双眼便直直的凝视着冷暖,鲜血不时的从那微开的唇齿间溢出,水沉微微一笑,手朝冷暖的脸伸去,轻柔唤道,“暖暖!” 这一声呼唤似一个情人在低语,柔情似水,蜜意浓烈,万般的欢喜与疼爱皆融入了这短短的呼唤中去了。没有占有,只是满满的羡,那是对梦想的祈求与呼喊。 冷暖本想握着他的手,一双脚却比她跟快,将水沉踢的老远,那个男子走进去一手握在那柄剑上,伸手要拔! 冷暖叫道,“不要拔!” 那个陌生男子顿了顿,转过头来望着她,满是惑。 洛邑反应过来,起身跑过来扶起冷暖,关切的问她觉得如何?冷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而后对男子道,“我想知道他为什么杀我?是谁指使他来杀我的?” 男子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在水沉身上点了几个大**,止住了他身上不断涌出的血。 洛邑刚想要抱冷暖抱在怀里,一股大力将他从冷暖身边拉开来,往后退了几步,差点站立不稳,他靠在门房边上在稳住了身形,不禁抬头朝那人恨恨的瞪了过去,谁知那个男子只轻轻的扫了一眼,便让他觉得浑身发颤,只觉得有股杀气在空气中蔓延。 夏启轩看了洛邑一眼,便用力的一把抱过冷暖,身子微微颤抖,冷暖转过身子,靠在了他怀里,轻声道,“你来了!” “对不起!暖儿,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夏启轩紧了紧手臂,万分自责。 冷暖抬起头来,笑望着他,戏谑道,“你不是吧!居然吓得发抖,真是没用!” 夏启轩听了冷暖的话,悬着的心放下了些,只是那种莫名的恐惧却攫着他的心,让他呼吸都异常艰难,他轻轻吻了吻冷暖带笑的眼眸,详装怒道,“我可是你夫君,居然敢嘲笑我,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冷暖便倚在他怀里轻声笑了起来,而后听到有人咳嗽,这才转过身来,夏启轩瞪了夏其潇一眼,带着冷暖进了屋子坐在了暖榻上。 夏其潇故作害怕的晃动了下身子,“二哥,你不是这样吧!有了嫂子就不要兄弟了?……”见夏启轩又瞪了他一眼,便摸了摸鼻子,乖乖的不再说话,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零九章 万事皆有因 邑此时才回过神来,对夏启轩怒目而视,在触碰到时,声音低了两分,“你是什么人?放开暖暖!” 他当然有听到那个人刚刚说他是暖暖的夫君,不过他当然是不信的!其实他还是有些害怕,这个人让他觉得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压迫得抬不起头来的感觉!不过为了暖暖他不得不克制住自己的害怕。 夏启轩只是看了冷暖一眼,捏了捏她的脸颊,扫了屋子里的众人一眼,向她询问道,“这都是怎么回事?” 冷暖垂了眼帘,“你看到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了!”而后赶在夏启轩再次发问前对那个叫夏启轩二哥的男子道,“你就是夏其潇吧?” 夏其潇起身朝冷暖行了个礼,笑嘻嘻道,“嫂子好!” 冷暖便指着槿道,“你先帮他看看,他为了救我受了伤!”说到这里冷暖看了眼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了的槿儿,眼神有些复杂,冷暖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不管如何,他还是救了自己一命就是了! 珏华此时扶着~儿,脸上经满是泪水,双眼也哭得通红,轻轻的唤道,“槿儿,槿儿,你醒醒!”听到冷暖的话便朝夏其潇扑去,抱着他的脚,“求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哪怕是要珏华做牛做马,珏华也一定听之任之!” 夏其潇拉起华,有些尴尬,看了冷暖一眼对珏华道,“我不会医术!不过我可以帮忙看看,先替他止住了血再说!” 洛邑走到冷暖身边,拉冷暖的袖子,“暖暖!” 夏启一把将他从冷暖身边赶开,双眼微眯,射出慑人的光芒。冷暖拉着夏启轩的手示意他少安毋躁。 冷暖对洛道。“现在我有事情。明天我再告诉你。好不好?你现在去里间。先休息一下。紫衣过会应该也会回来了。等把这些事情安排好会很迟了。你身子还没有好。要多多休息!”冷暖见他要反对。语气便严厉了些“洛邑。你先去休息!” 洛邑现在是不哭了是他那副可怜兮兮地模样比不哭了还要惹人心疼。冷暖对他似乎终归狠不下心。替他擦干净脸上地泪痕。柔声劝道。“洛邑话!” 夏启轩在一旁听得那是青筋暴起。冷暖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温声细语地说过话啊!总是一副冷淡地样子这个小鬼居然这么好!真是气得他够呛。真想上前去打那个男孩子几拳。做出那种模样算什么。惹人怜爱?这种把戏他在他地后宫可见地多了!!! 洛邑这次却没有一丝害怕地狠狠地回瞪夏启轩。最后温顺地朝冷暖点了点头。朝里面地一个休息室走去。 夏其潇也已经将~儿抱进了一旁地休息室里。替他简单地处理了伤口珏华在一旁守着。夏其潇这才走了出来冷暖道。“嫂子放心口不是很深。就是因为抽了匕首时间过得有些久导致血多流了些。他一直都按着伤口。此人身子骨也不错。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养些时候就没事了!” 冷暖浅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这才看向昏迷过去地水沉。夏启轩见了便示意夏其潇上前将他弄醒。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致冷暖于死地。而很显然。这一次不是鬼门地人! 鬼门的人一般杀人都是用毒,只有在下了毒却不成功,拼命逃走的时候才会用武力。这一次,没有任何下毒的迹象,而且外面的那批人也不是鬼门中的人!鬼门众人一般都是培养的人都是杀手,只会用那些一招致命的手法,讲求速战速决,除非是下了毒,为了等到毒发才会等,金元寺那一次!第一次夜袭实际上是下毒,第二次才是真正的战斗!那日下的毒要三日才会发作。当然也是为了确保计划的万无一失,谁想却被夏启轩识破,反被利用。 而这一批人身法也快,却还不够不凌厉,讲求配合,有些打消耗战的意味,倒有些像是武林帮派。夏启轩想着,心里诧异,难道又是重新一批人?可是暖儿到底哪里惹了人,会招来这么多人的仇杀?夏启轩有些疑惑的看了冷暖一眼,而后便将她护在怀里,管他是什么人,只要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要想带走暖儿!夏启轩目光坚定的望着靠在他怀里的女子。 夏其潇将水沉弄醒过来,又检查确保他身上没有了兵器和毒药这才朝夏启轩点了点头。冷暖起身走过来,蹲在水沉面前,扶着水沉的头,“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似乎和你没有仇?” 夏启轩看了面前的画面,此刻倒没有暴走,只是他的拳头握了很多次,眉眼也跳了跳,咬着牙忍下了!夏其潇在一旁见了心里忍不住笑开了花,脸上却一副正经模样,实在是憋得难受,便找了个借口出去 事情还是避开的好,另一个是要死了的,自己可的,万一哪天皇兄想起来了要发怒,也免得波及自己! 夏其潇叹了口气,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没想到,二皇兄也有无可奈何的人!流连花丛那么久,终究是栽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会遇到一个这样的女子呢!夏其潇眉眼挑了挑,喜滋滋的想着。 水沉深深的吸了口气,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眉头疼的微皱,朝冷暖浅笑道,“对不起!这并非我本意!” 冷暖握着他伸过来的手,微微用力,“我知道!否则我也不会感觉不到杀气了!当然也就不会这么被动!” 水沉叹了口气,望着冷暖,目光异常的柔和,脸上有点点的遗憾,些微的满足,以及稍许的喜悦,这些表情在那张英俊的脸庞上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股奇异的画面,“我真想一辈子替你做吃食!可惜,只有一天!” 冷暖紧了紧握的手,极力的朝水沉绽放出微笑,水沉吐了口血,过了好半晌才又继续说道,“不过已经很满足了,真的很满足了,一天也够了,够了……” 冷暖用衣袖擦干净他脸的血迹,水沉躲了躲,而后便定住,朝冷暖笑笑,目光直直的看着冷暖,眼睛微微眯起,脸上出现一种神圣的表情,整个人陷入了回忆之中,喃喃自语,“你恐怕不知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如一尊无欲无求的白玉雕像,在阳光下散发着迷人圣洁的光芒,那让我看到了人间的净土。”水沉回过神来凝视着冷暖,“那,是我的梦想!” “我一直都想明白,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种眼神,怎么可能容纳下世界,又好似没有一物!”水沉抬头划过冷暖的眼和眉,眸中是对梦的祈望。 冷暖看着水沉自嘲一,“我可能让你失望了!我并非无欲无求!” 水沉摇头,示意冷暖继续听他说下去,“你担得起的!” 夏启轩是是忍无可忍了,他起身走过来打断水沉,冷冷道,“是谁指使你来的?” 水沉身子微微一震,依旧望着冷暖,却也回过神来,“暖暖可还记得你的镯子?金镯子。” 冷暖点点头,“我昨天丢了一次!是你拾起走了?” 水沉点点头,“我在屋里那次看见了,还不是很相信,因为,”水沉说到这里有些悲凉的看了冷暖一眼,“因为那个人交代我的时候并没有抱几分把握,所以我不确定,便拿来看了!” “那镯子说普通也很普通,说独特也很独特!”冷暖看着他又问道,“那交代你事情的人是谁?” 水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见过他两面,第一次是我被卖到欢馆第一次挂牌,另外一次便是紫衣买来前不久!每次来见我,他都是蒙着面的。” 夏启轩听到这里眉头皱了皱,欢馆?这些人都是小倌?他此刻更是想要把他从冷暖怀里拉了出来。冷暖估计夏启轩也不大会受的了,便提前给了他一个让他别动,以后再和他解释的眼神! 水沉有些无奈的笑了,“那人说可以让我永远的脱离苦海,只有一件,若见到了镯子的主人便杀了即可!他还说这种可能性很低很低,所以,我就答应了!” “是我对不起你!” “不,能见到你,并且得到你的认可,我很开心!”说完,水沉又吐了一口血,封住的伤口也开始流血了,冷暖有些不忍的调转开了头,好半天才调整好情绪,浅笑着问道,“那你,可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我、…”水沉又吐出了一口血,贴身那段银光闪耀的剑锋反射出涌动的鲜血,夏启轩在他身上探了探,朝冷暖摇了摇头。 水沉转过头对夏启轩艰难的说道,“你、你、…你能让暖暖,亲一下我的额头么?我、我、我想,以后可以像暖、暖暖,一样。” 夏启轩看了冷暖一眼,又看了看气息奄奄的男子,转过头去,算是默认了! 冷暖对着水沉浅浅一笑,吻了吻他美丽的额头。等冷暖再次看向水沉时,他已经笑着,永远的闭上了眼。 水沉神态与衡水走时一样,安静而平和,似乎在另一个地方,找到了他心中真正的梦! 冷暖将他平放在地上,缓缓的抽出了长剑! 夏其潇本来就没有走远,在小庭院里转了一圈以后就侯在门边,此时便走进来,赶紧接过了冷暖手中沾满了鲜血的长剑。夏其潇怕这把剑污了女子的手。 这把剑跟了他十年了,夏其潇首次觉得这把剑的光芒太过岑人!(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一十章 那一刻… 暖暖,你怎么样?”紫衣从外面飞奔进来,看到站在的夏启轩,没有失了该有的礼仪规矩,朝夏启轩福了福身子,而后便一脸焦急的望着冷暖。 冷暖抬起头来,朝她浅笑着摇了摇,“没有事情!不过我有些累了,余下的事情交给你处理了!”平静淡然的脸上有一抹难以掩饰的疲惫。 紫衣看了眼水沉的尸体,眸子里闪过骇人的光芒,冷暖笑笑,“替我好好葬了水沉!算我欠你的一份情!” 说完也不等紫衣回答便朝外走去,洛邑站在花厅的内室门边上,他想去追,却被紫衣的眼神制住。洛邑睁大着眼睛,看着落寞离去的人,暗暗发誓,自己会努力的,将来要变得很强大,保护暖暖不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夏启轩看着冷暖孤独单薄的背影眉头微皱,心里止不住的颤抖,淡淡的看了紫衣一眼,“外面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紫衣回答是,夏启轩“恩”了声,便快步跟着走了出去。 冷暖褪了衣物,红色的衣裙上沾满了鲜血,变成了暗红色,有些已经干涸,有些依然鲜艳。地上水红的裙裳,洁白的里衣和抹胸,呈现出诡异的画面,那堆积在一起沾满了鲜血的衣角裙裾拼成一个嗜血嘲讽的面庞,又似一朵妖娆的罂粟花。室内早已经备好了热水,血液的甜腻,冷暖并不讨厌,只是不喜欢粘稠喜欢那种妖艳的红色,世间的红色只有血液的颜色最为纯粹,它摄人心魄,美的不可方物。 及膝的长发在木桶里漂着,似一束束随波浪涌动的海藻,氤氲水汽缭绕升起,覆盖在她洁白如玉的面庞上,依旧浅笑,眉宇间却失了神采,眼神越发的涣散已经晶亮的眼眸里,此刻蒙上了一层黯然的死气。 夏启轩心里惊,将她揽在怀里,唇抵在她的额间,吸允着,低语道“你还有我!你还有我!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心里害怕!那么那么的遥远,远得哪怕拥在怀里也觉得不真实!暖儿,不要这样好不好!好不好!” 冷暖只是空的望着,夏启轩用力而又不失温柔的掰过她的身子,认真道,“那些人我一定会找出来的,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论是明里还是暗里,都不会再有!”夏启轩将她抱在怀里,坚决道,“我会好好保护着你的!” 冷暖看着夏启轩笑得,接着大笑起来,强烈的声音使得她失去了原本就不够浓烈的感**彩,直到肚子里的所有器官都纠结在一起,直到不能呼吸,直到夏启轩眼里的伤痛也灼伤了自己的心。多好!它在疼痛!这就是爱情!因为看到爱人伤心,自己也疼!冷暖紧紧的抓着木桶的边缘告诉自己。 冷暖从水里急急起身落了一室地水。环上他地脖颈。轻轻说道。“我当然相信你可以!” 夏启轩右手用力将她从水里彻底带了出来。轻吻着她地唇齿缓下移。辗转在她修长洁白地脖颈间里在夏启轩唇下绽放出一朵朵鲜艳妖娆地花朵。 夏启轩将冷暖轻轻地放在床上。褪去衣物缓缓地小心地覆盖在了她地身上若冷暖是一尊易碎地陶瓷娃娃。一不小心便会打破了。 冷暖冷地浑身发颤紧紧地抱着夏启轩。男子地阳刚之气瞬间笼罩在她身上。温热地体温也不断地传导给她。随后。他们谁都没有动一下亦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冷暖变热了。夏启轩变冷了。 冷暖拉了被子盖在夏启轩身上。夏启轩头埋在她地颈侧。喃喃说道。“暖儿。我想你了!” 冷暖浅笑出声。手抚上他那冰凉地脊背。缓缓地滑动。驱赶着表面地寒气。“我也想你了!” 夏启轩闻言抬起头来,“真的?”这可是第一次呢!算不算暖儿对他的表白?他突然发觉头脑有些眩晕,那种脑袋充血的眩晕感让他觉得异常的不真实,所以才会这么一问。 冷暖点点头,郑重道,“千真万确!” 他们两人都不在提及刚刚的事情!做鸵鸟就做鸵鸟吧! 夏启轩撑着身子细细的观察冷暖,此刻她的眸子已经变得明亮,眉宇间也被淡淡的喜悦和满足之色所覆盖,还带有些微的慵懒与妩媚,夏启轩薄唇一扬,挑起一个好看的幅度,温热的手掌覆在冷暖的小腹上,声音沙哑,“那我可不可以……恩?” 冷暖在他灼灼目光下脸上一热,有些害羞的侧了侧头,双腿却盘上了他那修长有力的腰身。行动是最好的回答!无疑,冷暖的反应给了夏启轩作为男人莫大的鼓励。 夏其潇坐在屋顶上,笑得前俯后仰,他的皇兄刚刚居然在求欢!!!那个女子还是他自己的妃子,他居然那么小心翼翼! 他坐着的位置一柄剑破顶而出,夏其潇腾空而起,一个翻越接住了,笑嘻嘻道,“皇兄,我知道了!我会走的!” 四样挂饰同时飞了出来,夏其潇被打中,惊叫一声从屋顶上掉了下去,来不及站起来埋怨一句,屋里又飞来了不明物体,夏 个翻身,一跃便消失在院子里。 也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的声音才渐渐低了下去,最后融入在黑夜里,与浓重的夜色浑然成为了一体。快乐的时光对于享用的人来说总是觉得短暂的! 夏启轩吻了吻冷暖粉嫩嫩的唇角,还想继续,冷暖一个错身滑开来,嗔道,“你明天还有事情呢,早些睡觉!” 夏启轩忍了忍继续在冷暖身上游走凉的薄唇覆在冷暖的耳朵,反复用力的吸允,时而用力咬一下,“你就这么忍心?” 冷暖一只手紧紧的搂着夏启轩,全身战栗,苏苏麻麻的感觉直达心底,一只手把玩着他的发,夏启轩搂着冷暖坏笑,暧昧不明的唤了一声,“暖儿!” 冷暖抬起头来“怎么了?” 她的脸上还留有未来得退却的潮红,眼眸里流动着春水潋滟,晶亮如星辰。小巧的唇微肿,带着暧昧的红,轻轻开启,吐出带有玟瑰花香的气息。 夏启轩低头吻了下去沦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直到冷暖疲惫的睡了过去,夏启轩才罢休! 后半夜里,冷醒过来,锦被里是熟悉的男子特有的温暖气息,让冷暖觉得安心。冷暖将耳朵贴在夏启轩的心脏位置,听着那一声声有力的跳动,满满的是踏实。 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头对上了那双漆黑明亮,耀眼如星辰的眸子“吵醒你了?” 夏启轩右揽着冷暖的腰身,左手轻轻的包裹着冷暖的右手,过了良久才道,“暖儿,你有什么梦想?” 冷暖趴在夏启的胸膛上,想了想,摇了摇头,夏启轩眼神一暗,掉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真的没有么?再仔细想想!” 冷暖笑了起来“有吃有穿,有一个开着一扇大窗户的房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吃食,能够有时间守着火炉熬上一锅香喷喷的汤,有一个院子里种满了奇花异草,有很多可爱的小动物在其中嬉戏玩耍暖歪着头仔细的想了想,而后看着夏启轩道“就这么多了!” 夏启轩叹了口气,咬了口冷暖小巧的鼻翼“那你还要不要一座被绣子环绕的绣屋?” “竹屋?”冷暖抬眼惑的望着夏启轩。 夏启轩接着道,“还要不要一个疼爱自己的男子?” 冷暖听到这里有些好笑的垂下了眸子,关于这个问题,冷暖不想回答! 夏启轩却紧了紧手臂,不放弃的追问,“还要么?暖儿!” 冷暖伸出手,在寒冷的空气里晃了晃,似乎想要躺在去触摸头顶的纱帐,而后又收回来,自嘲道,“梦想就是那么遥不可及,哪怕自己再怎么努力,永远都得不到。就如天上耀眼的星星,只要没有厚重的云层就会准时出现,可你永远都只能仰望着他;就如航海者在海上看到的灯火,总以为近了近了,却永远都在前方!就如沙漠中看到的海市蜃楼,哪怕费劲千辛万苦,走进了却是一片虚无。” “你现在给我的这一切,我觉得很满足!”冷暖真挚的说道。 “可是我却利用了你!常常将你置于险境!”夏启轩低下头,眸中是一片悲痛。 冷暖顿了顿,冷静说道,“要是有必要,你只管做你的事情就好,我不会在意的,更加不会去怪你。” “暖儿?你……”夏启轩满脸的不可置信,漆黑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旋即便又只剩下疼痛了。 冷暖摇摇头,“我希望你好,也希望你快乐!仅此而已!”只要当你成功的那一天不要忘了我就好!站在无人企及的高位,还能够想起,曾经有个女子为了你愿意倾付一切。冷暖在心里加了句。 等冷暖起来,夏启轩已经走了,全身上下都是他的气息,年关将近,他很忙! 是的,年关将近,他很忙!冷暖告诉自己。 床头放着干净的衣衫,屋子里已经被整理干净了,冷暖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神色间安静平和,与往常并无不同。洛邑在门边站着观察了好一会儿,才端着水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仍然有些苍白,不过,步伐已经有力,不像昨日一样虚浮,受的伤大概好得差不多了。紫衣的灵丹妙药还是很管用的! 冷暖透过镜子看着他将手上的东西放好,然后站在了自己身后,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冷暖放下梳子,没话找话的问道,“伤好些了么?” 洛邑点点头,上前来拿了冷暖刚刚握着的那把梳子,上面还带有冷暖特有的冰冷气息,虽然冷暖才放下去,梳子却没有丝毫温度,甚至冰的岑人,“好多了!暖暖不用担心!” 随后便一心一意的替冷暖梳起头发来,那一头青丝在洛邑尚未张开的手指里来回的滑动,一个漂亮的流苏髻便出想再冷暖头上,而后服侍冷暖漱口洗脸,又细细的替冷暖上了妆。唤了人进来收拾干净,这才和冷暖一起进了花厅。(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处置 厅里坐着第一次冷暖进来时的那些人,只是水沉变成槿儿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珏华坐着,槿儿的头枕在他腿上。珏华那张朝气蓬勃的脸上满是疲惫,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然是一晚上未睡。其他人还好,虽有些累,气色都还不错。 紫衣见冷暖过来便走上起来,关切的问道,“睡得如何?” 冷暖嗔了她一眼,“你不是早知道了么?现在还来问我!” 紫衣拉着冷暖的手笑了起来,“我是知道,我当然是知道!昨晚上,那声音可真是……” “紫衣!”冷暖瞪了她一眼,紫衣便笑呵呵的走了过去,扶着冷暖坐下,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正色道,“害得你受了惊,他们就交给你处理了!三个人连一个人都拦不住!”说道这里紫衣怎么也忍不住的重重的冷哼一声,直到冷暖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脸色才缓和了些,继续道,“其他的事情我会查清楚的!到时候定会给你个交代。” 冷暖这才坐下,“衣,你这些话说得严重了!你对我没有责任的!” 紫衣脸色微变,随后又笑来,“暖暖,你生气了?” 冷暖有些无的笑笑,“我怎么会生气呢!只是你对我这么好让我无措罢了!”冷暖又加了一句,“你真的对我没有责任!” 紫衣顿时冷下脸来,盯着冷暖的子认真说道,“谁说我没有责任?尊使把你交到我手里的那一刻,我就对你的一切都负有责任!保证你的人生安全更是我重中之重!那是我对尊使的承诺!!!” 冷暖愣怔半晌,而后埋紫衣怀里愉悦的笑了起来,“我一直都搞不明白,古人所说的一诺千金是何意!今天我是见识了!”也不顾紫衣和众人的诧异,冷暖在紫衣怀里蹭了蹭,“好了别沉着脸了!真是不习惯呢!紫衣还是多笑笑的好看!” 紫衣依旧不理会色虽然缓和了些却依旧阴沉。“那你以后还说不说这样地话?” 冷暖赶紧摇头。“不会了。不会了以后就是紫衣想把我赶走。我也会死赖在紫衣身边地!” 紫衣被她这句话逗了起来。亲昵地拢了拢冷暖额间地碎发“你要真那样赖上了我。倒是好了呢!哪个不知你地脾性!” “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和紫衣见外了!”冷暖赶紧打断紫衣。怕她又来大段大段地说一气暖掉头看了槿儿一眼。问珏华。“槿儿地伤势怎么样?还要紧么?” 众人显然对于冷淡沉默地冷暖此刻地撒娇有些不适应。半天也没有人回答。 紫衣轻咳一声。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冷暖娇嗔了紫衣一眼紫衣则是笑着一副很是享受地样子。 珏华看了冷暖一眼,抽了抽鼻子声音沙哑的难以发出声来,洛邑上前倒了杯水递给他劝解他去休息又不敢,怯怯的瞟了眼冷暖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紫衣知道洛邑打的什么算盘,在洛邑看向冷暖第一眼的时候就给了他一记不要多管闲事的眼神,洛邑便乖乖的坐在一边!紫衣不满的瞧了~儿一眼,眉头微皱,这才道,“你不用担心!那一点点小伤哪里要得了人命,况且力道又巧,更加不会出事了!” 冷暖点点头,不过怎么说他也确实是救了自己一命,其中的那些曲折都是各自的事情了,再说了哪个又没有一点儿私心呢!随即笑着对紫衣道,“紫衣,我可真不和你生分了,今天这事我就自主处理了,无论我怎么处置你都不要反对,怎么样?” 紫衣先是有些不解的看了冷暖一眼,她可真是被她给算计惨了的,不得不防着些!而后见冷暖一副坦荡的模样,便稍显迟的点了点头。紫衣却忘记了,她在算计人的时候,那还不是一副坦荡的样子! 冷暖掉过头去,等珏华将水都喝光了,这才开口道,“槿儿和你是什么关系?” 珏华愣了愣,有些无措的看着冷暖,而后又看了眼已经睁开眼来的~儿,脸上一红,低下了头去。 洛邑看了珏华的神情也是一愣,而后又有些不解的看了眼冷暖,他们能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一个欢馆里面出来的小倌么?还都是很有些才气的清倌! ~儿轻咳了一声,示意珏华将他扶起来,珏华看了冷暖一眼,见冷暖点头便小心的将槿儿扶着靠坐在自己怀里。 ~儿却没有和冷暖说话,而是看着珏华道,“是不是我做什么决定你都会跟着我?” 珏华一听~儿的话,原本已经褪去的红色又爬上脸来,槿儿见他不答话,有些紧张的掉头看了他一眼,牵动了伤口轻哼一声,无力的倒在了珏华怀里,珏华见了又是惊又是怒的,急急道,“珏华什么都听~儿的,你就不要动来动去了,裂了伤口可怎么是好!” ~儿看着他笑了,虽然他面容苍白,可这一笑却真有令室外阳光失色的威力。 洛邑呆呆的看着,似乎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容貌算不得最好的槿儿会有这么令人神魂颠倒的时刻,早就满了的杯子溢出来的水侵湿了他厚重的衣裳,直到被烫疼了才惊呼一声回过神来。 紫衣也有片刻的呆滞,不过她定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下子便回过神来,假装喝茶掩过脸上的尴尬,因为冷暖正盯着她很是暧昧而且可惜的笑着,让她觉得头皮发麻!紫衣不禁有些不解了,就算是冷暖接触过的美人比她多,可是只要是冷暖见过的人,她都是见过的,没理由她都被迷住了,而冷暖却气定神闲的还有心思来嘲笑她啊!这说不 难道说恋爱中的女人只认为自己的爱人最好看?恩!有这个可能!也许暖暖还沉浸在夏启轩的怀抱里,没有完全苏醒呢!她这人时常犯迷糊,也是没有可能的!紫衣想到这里便又不怀好意的朝冷暖看了过去,这一眼倒是让冷暖打了个寒战! 冷暖掉开眼来,看到溢出来的水本来刚要开口提醒洛邑一句,他倒是先冷暖一步叫了出来暖便掉过头去继续注意着槿儿和珏华了! 紫衣哪里晓得冷暖不是没有被即使是阳光也逊色三分的笑容迷住,而是这种笑容她在前世见得多了!衡水的笑并不比槿儿差,相反还比~儿有味道!当然了,两人之间还是有些不同的!最主要的就是这笑容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又不是对她笑的! ~儿得到了珏华的答案,心里便放下心来,看着冷暖道“槿儿此生都只愿和珏华在一起,还请冷姑娘能够成全!” 说完朝冷暖行了个礼,扯动了伤口真是疼的龇牙咧嘴的,当然儿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眉头微微皱了皱,珏华抱着他的身子却感觉到他在不住的颤抖,便知道他刚刚一定又牵动了伤口了,眼圈一红,却没有泪水再滑下来昨天哭了一夜,今天哪里还有泪! 紫衣闻言扫了槿儿和珏华一眼华对槿儿的关心太过,神情过于悲戚虽然伤心,此刻眉宇间却有一股难掩的喜色似昨日死气沉沉。这两个人确实是有些问题,自己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心下懊恼,真是太不够仔细了!想到这里,便抬头看了眼冷暖,不知道她要怎么处理? 冷暖依旧笑看了两人一眼,珏华嘴上虽然没有说,却很愿意的吧!不过冷暖没有立即同意,冷暖当然知道昨晚上槿儿是清楚水沉要做什么的!不但那时候知道,估计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要不是槿儿突然上前推了水沉一把,水沉也不会慌了神的来杀自己,这个槿儿不一般! 冷暖想到这里,脸上的笑瞬间就了五分,眸中的暖意早就不见了,落在人身上的只有寒气。冷暖理了理衣服,冷哼一声道,“我虽说不是什么善人,却也不是大恶之人,杀人对于我来说,并不喜欢,怎么说也是鲜活的生命!……”冷暖说道这里停了下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儿,看到他眼神暗了暗接着道,“我也恩怨分明,要是有功绝对会赏,有过那也绝对是要罚的!” 紫衣有些不解的看着暖,怎么说这些话?这三个紫衣昨天晚上就派人去进一步查了他们的来历,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发生了这种内部刺杀的事情却不得不提点提点这些人!不过,紫衣也知道冷暖不是那种胡来之人,再说了都说过交给冷暖处置了,紫衣当然也不会再插手!便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洛却上前抓着冷暖的袖子道,“槿儿是救了暖暖,不是么?” 冷暖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浅笑着看向槿儿,“槿儿,你说呢?” ~儿心里大惊,这个淡漠如水的女子居然看了出来?不可能的,连紫衣都没有看出什么来,她一个小女孩能看出什么来?槿儿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乱,千万不要乱,一乱就会出事情的,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家闺秀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况且自己确实是为她挡下了一刀,这是铁定的事实。想到这里,~儿嘴角便又扬起来温和儒雅的笑,刚想说话,清脆如银铃的声音再次响起。 冷暖瞧了他一眼,“~儿,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会永远错过!” ~儿不禁抬头看了她一眼,只此一眼,槿儿便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呢!真的是可以容纳下世界,也似乎什么也没有,那里面清澈见底,仿佛什么都不懂,又仿佛一切都了然于心。 他低下了头,“槿儿知错!请姑娘责罚!”他当然是知道水沉要干什么,见到水沉神色间的犹豫不决所以才会上前去推了他一把,那个金镯子他也看到水沉拿走的,不过,他没有说! 珏华大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儿,“你、你、你在胡说什么?你有什么错?” 紫衣听后,眸中精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朝冷暖望去见冷暖对自己摇了摇头后轻笑着继续对槿儿道,“这都是说的什么话!什么错不错,责罚不责罚的,一切明白了就好!” “是!槿儿谨遵姑娘教诲!”槿儿恭敬道。 珏华这次则是怀疑~儿是不是被那一刀刺疯了一直高洁如莲花的~儿怎么会对人这么恭敬?就是对赎回了他们的紫衣那也只是应有的礼仪而已! 冷暖笑着点点头,“那等你伤势好了,带着珏华找个地方去隐居吧!至于钱暖叹了口气,“我估计就没法帮你们了!我自己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不过,我会让紫衣将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实在不行到其他国家去也行!” ~儿拉着珏华朝冷暖行了个礼,“谢谢冷姑娘!槿儿对姑娘的大恩没齿难忘!下辈子定当做牛做马来报答。” 珏华则一直处于呆呆的状态里,行礼那也是跟着槿儿做的,此刻听了~儿的话才惊醒过来,以后他们就是自由身了!!!!珏华看着槿儿,~儿朝他点了点头华才终于完全的反应过来,这些都是真的!便将~儿安放在榻上身跪在了冷暖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儿觉得应该,便没有阻拦。 紫衣也有些懵了都是什么事?这也转的太快了些吧!刚刚不是还在责骂问罪的 么一下子就把他们两个人都放了出去?当然也不是不愿意成全一对有情人!只是,这两个可都是男人!虽然也有很多人会养男宠,像李堇风和那个温尔那样在一起的也不在少数,可是,这、这、这…… 好吧,这些都不说,这两个人可是花了她八万两买回来的!!本来还是自己未来夫君的培养对象,可现在呢?居然将他们配成了一对?尤其是~儿,那可是花了他五万两啊!五万两?五万两知不知道?那是多少钱!紫衣想到这里便恨恨的朝冷暖瞪了过去。 冷暖也感觉到了紫衣那要杀人的目光,有些尴尬的避开了紫衣的视线,而后掉头和洛邑说起话来,最后实在是避不过紫衣那像盯着杀父仇人一样的目光,轻咳一声,笑着对紫衣道,“紫衣,是你让我全权处置的呢!” ~儿和珏华当然也察觉到了紫衣不善的目光,不过,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分量,况且,也不想去惹紫衣,便详装没有看到,都错开了视线。 洛邑哪怕再小,他的脑袋瓜子却是聪明的,也迅速的闪到了一边。 冷暖笑望着紫,见她黑得不能在黑的脸,拉了拉紫衣的袖子,“你放心好了,等我回去了,别说四个,我一定给你找四十个来,而且绝对是很帅很有型的那种,好不好?” 紫衣咬咬牙,掉开了视线理会冷暖,光是这四个可就花了她十二万两的银子,她的银子啊!是男人可以补偿的么?紫衣冷哼一声不理会冷暖。 冷暖拍了拍衣的肩膀,“说吧!多少钱?我回去补给你好了!” “真的?”紫衣这才转过脸来,不过还没有表现多大的热忱就是了,当然是装的,紫衣听了冷暖这句话心里早就乐翻天了。 “你说呢?反正我的钱不是你收着么?”冷暖坐下淡淡道,而后想了想看着紫衣又问道,“我这么久以来有多少钱?” 紫闭着眼睛细细的数了起来,过了大半天才勉勉强强的答道,“依我初略的估计的话,大概,大概,恩,你再等等啊,” 冷暖冷了她一眼,心道:比自己还财迷!而后大声道,“大概就行了,不用算那么精细!” “哦!”紫衣虽然应下了,十根手指却在不停的动着,最后才道,“据我粗粗的估计,哦,当然,”紫衣看了冷暖一眼,“不算那些没法算价钱的,你知道吧?” 冷暖抛给她一个你当我白痴的眼神,不情愿的答道,“你快说!” 紫衣又看了冷暖一眼,小小的咽了下口水,“粗略估计,不下一百万两……”紫衣说到这里故意拖着没有再说下去,又看了冷暖一眼。 冷暖则是坐着气定神闲的,没有要问的意思,更加没有被惊吓到的意向,紫衣有些小小的受挫,不过其他人的反应让她相当的满意。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紫衣,惊叫道,“一百万两?”连槿儿这么个谪仙样的人儿也未能免俗。 紫衣笑笑,继续道,“黄金!” 紫衣的话刚刚落地,三人的声音更加高吭,“黄金!!!” 冷暖无所谓的点点头,“那就好,应该不至于还不起你钱!你说吧,多少?” 众人听了冷暖无所谓的态度,更加的惊讶,这个女子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一百万两黄金?那是个什么概念,还是粗略估计,那要是细细算下来呢?众人便又将目光投到了冷暖身上。 冷暖想了想,秀眉微蹙,问紫衣,“那我可以花的现银有多少?”冷暖可记得夏启轩没有赏过她金子呢!更加别说银子了! 紫衣鄙视的看了冷暖一眼,“家里的那个库房里都是,全部是你的!他给你的东西我只是粗粗的算了一两件比较值钱的而已!” “哦!”冷暖点点头,淡淡的应了声。可惜都带不走,到时候还不知道又会过继到那个女子手上呢! 众人便又想起昨天晚上来的那两个男子,其中有一个似乎说是冷暖的夫君,这么有钱,她的夫君会是谁?金家的少主?不过似乎不像,金家少主没有弟弟,很显然另外一个男子是她夫君的弟弟! 他给的?也就是说原本并不是这个女子的,能给她这么多的人定然会很厉害,昨晚来了,今早上走,那就是京都附近的人了?会是谁呢?众人想到这里,大概都能想到昨夜来的人是谁了!了解京都的富家子弟王公大臣是他们必须的一个课业。 ~儿和珏华两人再次有些不敢置信的朝冷暖看了过去,洛邑却面色暗淡的垂下了头,自己如何比得过暖暖的夫君!然后便又抬起头来暗暗发誓道,不过不要紧,自己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冷暖却依旧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淡淡的朝众人笑了笑,而后看着紫衣,“我有些饿了!其他的事情你看着办吧!水沉好好安葬了!”冷暖看了眼装骨灰的瓶子,便朝旁边的饭厅走去。 紫衣应下,让福婶上了吃食,而后继续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想着问题,突然想起什么来,朝冷暖道,“忘记告诉你了,一共花了二十万两,你记得回去还我!” “知道了!”冷暖懒懒回了声。 福婶在边上伺候着冷暖用午膳,他们早就用过了,听了紫衣的话也不禁笑着摇了摇头,他们这个小姐有些财迷呢! 洛邑和珏华等人听了,不禁再次大张着嘴,赎回他们居然花了这么多钱!!!(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一十二章 除夕 启轩回宫后忙的每日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腊月二十门祭天祈福,保佑夏国来年风调雨顺,人民安居乐业。而后,夏启轩便又宣布鉴于岭北地区打了胜仗,这几年里国库充溢,便减税一年,夏启轩在民众中的声望空前的高涨。 当然少不了会有人出来闹事,中心便是冷暖了,说她是妖孽,自从她进了宫以来,就事情不断,先是离国来袭,后是烧了金元寺里的皇家别院,要求将她处以极刑——活活的烧死! 舆论吗?其他人会用,夏启轩当然也会用了! 这些人一说完便立马就有人出来反对,蓝妃娘娘乃是仙人怎么会是妖孽?连那种大火都带不走的人,又有谁可以带走呢?再说了娘娘的琴音那是“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一下子便见冷暖推上了仙座了! 最后,冷暖被定义为仙子,而不是妖孽。 这些是紫衣告暖的,冷暖听后也只是摇头笑笑,舆论吗?控制得好会杀人于无形! 今天三十,是云岭七百六一年,轩庆三年的最后一天!中午时分下起了雪,到了晚上却又停了。本来这几日里地上被太阳晒得有些融化的雪,此刻又被厚厚的铺上了一层。 除了大门的那对大红灯笼,院子里也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巧的红灯笼,门边上贴着红对联,门上贴着喜气的大胖娃娃。 冷暖跟着洛邑一出来便被这种烈的红与白的对比所震撼了,昨儿还没有的,今天便都装扮好了!不说其他的,光是看着这屋子便都有了过年的气息了!让人的一颗心都觉得喜庆。 暖嗔了洛邑一眼,难怪一整天都缠着自己呆在房间里的,就是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啊!洛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暖暖不会怪我吧!” 冷暖笑道。“怎么会怪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记事起来都没有好好地过一个年。和衡水在一起以后。除夕能见上一面就不错了。哪里还有这么多地心思去装点屋子。冷暖想。现在和以前终究还是有很多东西不一样地! 紫衣从花厅那边走过来天她穿着一身崭新地紫色衣服。不过今天地却与以往有些不同。高腰束身地紫色长裙。上面镶着金丝银线。裙摆上绣有大朵大朵盛开地牡丹花;暗金色镀银边地腰带;上身。内衬为浅紫色。外为紫色滚边色绣花地短祅子。外罩了一件浅紫色地细毛坎肩。整个人显得内敛大方。卓尔不群。典型地职业女性!不过又没有失了女性地柔美。真不错!!!这是冷暖看到紫衣地第一感觉。 “你又挑地桃红色?”紫衣上下打量了冷暖一眼着她往前厅走去。“那件大红地我觉得挺好地。怎么不穿?” 冷暖笑笑。洛邑对紫衣道。“我也是这样说地。可是暖暖非要穿这件。不过这件也挺好地很喜气!” 紫衣也跟着点点头。侧头对冷暖道。“对了。因为今天除夕嘛。我们就在前面大厅里摆饭了很多人。可热闹了!” 冷暖浅笑“你决定就好!” 紫衣想了想道,“要不要将女眷和男眷隔开来?” “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我又不是什么大家小姐的!”冷暖对于紫衣的这个决定苦笑不已。 紫衣听冷暖说完便笑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按理说来,夏国可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你的!不过我们倒也确实不在乎这些!倒是我想多了!” ~儿和珏华两人等在内院门口冷暖和紫衣过来便上前行了礼,跟在他们后面走着。 冷暖道,“你待会儿出去了肯定会有很多事情,不用担心着我,我玩够了会就回去,槿儿和洛邑他们陪着我就行了!” 紫衣走在前厅的内室处顿了顿,前面丫头赶紧上前来掀起了帘子,福了福身,紫衣便携着冷暖走了进去,“今天我还确实不能呆在你身边,不过没关系,他派人来了,我也不用太担心!”紫衣说着往里面努了努嘴,冷暖便随着她的眼神望了过去。 高大的身材,普通的相貌,脸上是历经沧桑的成熟,微白的鬓角,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特有的军人气质。 冷暖朝他礼貌的点了点头,男子一抱拳便自动跟在了冷暖不远的身后。 才出了偏厅的休息室,说话声便大了起来,爽朗的笑亦不绝于耳。冷暖扫了眼空荡荡的花厅,紫衣解释道,“这边太小,也招待不下几个人,索性我就将人都在那边的大客厅里,免得到时候还移动。 知道你不喜欢喧哗,戏台什么的搭在了对面的庄子里,这里面都是和我一起比较亲近的兄弟姐妹,其他的人也在隔壁的庄子里,到时候我过去一趟露个面就成了。” 冷暖打趣道,“原来你的人这么多啊!这么说来隔壁的庄子也是你的了?不然谁愿意这个时候出借呢?” 紫衣笑了笑,“恩!可以这么说吧!今年的人是比较多些,我很久都没有在庄子上过过年了,大家都想乘着这个机会好好聚聚!” 冷暖点头道,“是不容易,你去吧!不用招呼我,我可是早就把这里当成了家的!”冷暖在门边上便放开了紫衣的手,往边上退了两步,因为有几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看样子是要来和紫衣打招呼的!不过看那不 的架势说是冲上来打架也不言过。 紫衣也看见了,朝冷暖露出个抱歉的笑,便快步上前和众人打招呼去了。她可不想冷暖在今天出了什么事情!这些人都没有个轻重的,冷暖弱不禁风的样子,万一哪个冒失鬼用力一拍可就坏菜了! 福婶此时从里面走了过来,带着他们落座在一个视角很好又比较安静的角落里。他们隔壁只有一桌,都坐满了人,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大声说笑,只是低声交谈,看来都是文雅人士! 洛邑便抢在福婶前面替冷暖解了披风婶看着笑了笑随他去了,等冷暖净了手坐下了才将一直跟在她自己身后的男子介绍给冷暖。 男子听到自家娘亲提到自己便走出来朝冷暖抱了抱拳,憨厚的笑着。男子二十五岁左右,脸庞亦是黝黑,憨厚老实的模样福伯很像,冷暖快速的打量了他一眼,心里想着,应该就是他们的儿子才栓了!也朝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福婶说他们今要替紫衣去招待宾客,晚上就由才栓陪着。冷暖站起来,笑着让福婶尽管去忙又朝才栓点了点头,这才坐下。 冷暖看了眼其他桌,又看自己这桌,便道,“才栓是吧!” “是!姑娘!”才栓弯了弯腰敬道,“可是有什么吩咐?” 冷暖道,“你坐下来吧!反正这里的置也有空的,”冷暖见他要拒绝挥了挥手,接着道,“其他桌子都坐满了人,我们这桌却空了四个位置岂不是太招人注意了么?坐下吧!” 后转头,对一直没有表情的男子道,“你也一起坐下吧!”冷暖的话语说的很轻,几乎不带什么感情意味,却偏生让人无法拒绝。 男子没有推辞看了槿儿和洛邑一眼,洛邑回瞪里道:怎么?坐下来还想让我给你让位置?我就靠着暖暖,你怎么招? ~儿见了微微一笑对珏华示意往边上挪了一个位置出来。 虽然洛邑的那个位置对于外界的的袭击保护起来更好,不过看他那个样子估计也是不会让的便对~儿点了点头,坐了下去。 才栓见他坐了便叫了个丫头将多余的两张凳子移了下去,也坐了下来。 洛邑揽着冷暖的胳膊,在她耳边悄悄说道,“待会儿再给你个惊喜!” 冷暖摸了摸他的头,笑着道,“哦!洛邑还给我准备了新年礼物么?” 镜坐在一边皱了皱眉头,主子做的事情他是不可以加以干涉的,虽然这种行为对于一个妃子来说越距了! 洛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而后笑着道,“是我们所有人给暖暖准备的礼物!” 冷暖心情也异常的好,笑容不再是装点意味的标准浅笑,而是真心实意的!“那我可真的好期待呢!” ~儿的伤已经不碍事了,珏华的心情也是大好,对冷暖道,“暖暖姑娘一定会喜欢的!” 冷暖不禁有些惭愧,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呢!正想着,一个小丫头便抱着一摞盒子朝冷暖这边走了过来,才栓站了起来,对冷暖道,“姑娘要的东西,小姐都办好了!” 冷暖便知道定是紫衣都替她将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往人群中看去,只一眼便找到了人群中那个鹤立鸡群的女子。 紫衣正在和一个老者说话,脸上带着笑,举止得体又不失了该有的威严,借着空挡朝冷暖俏皮的眨眼睛,冷暖便回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小姑娘看了冷暖一眼,见冷暖点头便把东西依次的放在了众人前面,连才栓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男子也有一份。 镜看着手中的盒子稍显错愕,第一份礼物,他这么大以来的第一份礼物,居然是蓝妃给他的新年礼物! 珏华和槿儿的是一对能契合在一起的玉佩,玉佩的质量算是上乘,不过在冷暖看来倒也不是特别的好,不过,最主要的是寓意很好,两人看了都是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起身谢了冷暖。 洛邑的是一根白玉簪子,冷暖瞧了眼,似乎有些眼熟,再仔细的想了想,不就是自己的那根么?紫衣怎么将自己用过的拿来送人了呢! 那根白玉簪倒确确实实是冷暖自己买的,第一次夏启轩带她出去的时候,她离开酒楼那段时间在一个小摊子上看见的,看着喜欢遂买了下来,简单实用,男子倒也是可以用,只是,用过的送人总不好吧! 冷暖便想了想对洛邑道,“这个簪子……” 冷暖还来不及说完就被洛邑打断,他使劲的朝冷暖点点头,“这个簪子我很喜欢!谢谢暖暖!” 冷暖张了张嘴,收回来的话说不出口人都说喜欢了,自己还怎么要回来? 洛邑将簪子递给冷暖,低下了头,“暖暖可以帮洛邑插上么?” “啊?”冷暖回过神来,接过簪子笑着道,“哦,当然可以!”冷暖想了想道,“洛邑要是看上了更好的,我可以重新和你换一个的,这个很便宜!” 洛邑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了摇头,脸上笑得异常的灿烂,那双桃花眼流光溢彩,“这个就很好了!我很喜欢!” 洛邑心里道:都给了我的了,怎么还会让你拿回去呢!这个簪子是洛邑看中求了紫衣,洛邑知道就是他不走,暖暖也会走的,他想有一件暖 西在身边!而在所有的东西里面只有这一件是最便宜洛邑觉得这件东西暖暖会带在身边定是有什么意义的,所以才会去求了紫衣。 紫衣也怀了小心思,笑着看了他一眼答应了! 众人的礼物都拆开来看了,只有冷暖左手边的男子没有拆,洛邑有些好奇便道,“那个什么,你也拆开来看看啊!” 镜抬头望了众人一眼即又低下了头去,他心情太过激动么多年来,也没有心情激动到掩饰不了心中所想。 珏华看了他一眼问冷暖,“他叫什么名字?” 冷暖摇了摇头个男子只是负责保护她,她确实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镜抬起头来,神情依旧,他,“属……我叫镜!谢谢主子的礼物!”镜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改了过来用我这个称谓。 洛邑听了些好奇的问道,“你只有一个字么?镜,好奇怪呢!” 珏华也问道,“那你姓什么?” 镜摇了摇头,~儿轻咳一声,“镜兄是先打开来我们看看吧!都想知道姑娘送了你什么呢!” 邑和珏华听了便立马忘记了姓名的事情,也叫嚷着让镜打开来看看。 “哇塞!好精致漂的匕首呢!”洛邑盯着镜手中的小匕首,惊呼道。 ~儿和华也跟着赞同的点了点头,都不自觉的看了冷暖一眼。他们只有一个意思:你偏心了! 冷暖讪笑一声,这把匕首是夏启轩送她的,为了以防万一,一直都戴在身边的,异常的小巧,握住刀柄,便只有一寸长的刀锋露在外面!紫衣可真是的!这又不是我自己的东西,怎么能拿来送人呢! 镜看了看手中的匕首,他当然认得这把匕首,皇上赏给娘娘的。和这匕首一起的夏国皇宫里有四件,三柄匕首,一把弯刀,这把是最小的。皇上那时候为了哄娘娘开心,赏了很多东西,两把匕首也是依次赏下来的。娘娘却喜欢这把小的,那一柄则收了起来。还有一把最大的赏给了潇王爷,另外一把弯刀则在皇上那里。 这是何等贵重的礼物,他如何能收?镜在匕首上摩挲了片刻,站起身来双手递还给冷暖,“礼物太过贵重,镜受不起!” 冷暖大概也猜到紫衣送他这把匕首是个什么意思了,练武之人,对于好兵器都是很狂热的,镜保护着她,送一件他喜欢的东西让他更加卖力些吗!可是被夏启轩知道了,怎么说也不好吧!不过紫衣既然敢送,问题应该也不是太大。冷暖笑了笑,“这有什么!哪有不能收的礼物,我都给你了,难道你还要还回来不成?收下吧!” 洛邑见他推辞不收,便带头说着要他收了,其他人当然也劝他收下了。于是,镜便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为什么?因为他可是知道的,皇帝赏给妃子的东西怎么能随便送给了下属,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那可是死罪!不过现在这情形是推辞不掉了,怎么也不能扫了蓝妃的面子!回了宫还回去就好了!镜心里道。他也确实是很喜欢这把匕首!整个云岭大陆再也找不出一把比它更锋利更小巧的来了。 就是皇上喜欢的那把弯刀也比不上。 不一会儿便上了菜,他们这一桌的菜和别桌的也不太一样,最主要的是要照顾受伤的人,以及冷暖的口味。清淡的都在~儿那边,冷暖这边的都是味道重些,加了辣椒的!桌上也没有上酒,槿儿和洛邑都带着病,不能喝。冷暖是一沾酒就醉当然是不会喝了。而镜要保护冷暖,也能喝酒! 屋子里的众人热情都很高,都不是那种拘礼于小节的人,江湖中人,大碗喝酒块吃肉,划拳声,叫嚷声不绝于耳,不过,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朝冷暖他们这桌走来,哪怕就是有几个性子豪放的桌桌的敬酒,在冷暖这桌上,也只是朝冷暖他们点了个头,自己一口将酒饮尽,就笑呵呵的走了! 冷暖和~儿他们慢慢的吃着饭说了会儿话,看着厅中其他人被人揪住灌酒也跟着乐和,虽然气氛不如其他桌上的高,却也让人觉得很舒服。直到大部分的人都喝醉了,冷暖才提出回房,还笑着让洛邑跟着才栓出去玩玩。紫衣不是说今天有很多好玩的么!不过,洛邑不答应就是了。珏华要照顾~儿闹了这么久,~儿也累了,珏华当然是不会出去看什么热闹的!当然了,冷暖也不会去关心这些,她会向洛邑提出来只是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洛邑相处。 冷暖见洛邑坚决便随他去了。珏华说先扶着~儿回屋去躺一会了,等紫衣回来了再到冷暖屋中一起守夜。冷暖撵不走洛邑只好让他在一旁陪着了。而镜在冷暖出了大厅就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冷暖被吵得有些头疼,回房便在暖榻上躺下了邑便在一边替她轻轻的揉着,倒也异常的乖巧实在那天冷暖和他达成约定后,洛邑就很乖巧了,只是冷暖没有注意而已!冷暖在洛邑舒服的轻揉下,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洛邑从里屋抱了一床锦被过来替冷暖盖上,坐在暖榻上呆呆的望着她。过了良久,洛邑极低极低的叹了口气,将头上的白玉簪子取了下来,细细的抚摸着,对冷暖轻声道,“我会好好努力的!一定会变得很厉害很 到时候来接暖暖!” 洛邑躺在冷暖旁边,靠着她冰冷的脸颊,那双桃花眼里灿若星辰,他没有可以的去改变自己的声音,那里面有着少年变音的尖利,却满是柔声,“以后我看到这根白玉簪子就像看到你一样,这样我就会有动力,哪怕是再苦再累,洛邑也会坚持下去的!” 洛邑说着动作轻柔的隔着锦被将冷暖拥在了怀里,那么的小心翼翼,像呵护易碎的稀世珍宝。洛邑转头,冷暖微侧了下脸,此时那冰凉的唇角划过他火热的脸颊,洛邑还感觉到似乎还碰到了自己的唇角,洛邑脸上一红,身体更像是烧了起来,他愉悦的笑出声来,却害怕吵到了冷暖压得极低极低,闷闷的,洛邑俏皮道,“是你亲的我,不关我的事!”而后再次划过,再次低声轻笑…… 冷暖睡的很浅,在洛邑将锦被盖在她身上的时候就醒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这一颗火热懵懂的心,她并不善长于处理人际关系,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花一样的男孩解说他对自己的这份情感,所以一直在装睡。 这种纯洁的感情,自己曾经渴望了多久?冷暖不记得了,那实在是太过遥远了,遥远到似乎过了几生几世!冷暖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是自己的心早就老了,早就承受不起这种情感了!夏启轩,也正是因为他是皇帝所以才会去爱吧!因为他没有责任,他是这片土地的主宰,等到那一天,他们之间的爱流失殆尽,便不会再有任何的牵绊! 紫衣进来时,看的便是一人假装熟睡,一人为了心中那根刚刚萌动的情思,因为得到一点点便愉悦发笑的温暖画面。 其实,爱情这种东西谁说准呢!紫衣浅笑。 “洛邑!”紫衣前轻唤道。 洛邑因为紫衣的突然出现,有些措的坐起了身子,满脸通红,低垂着头不敢看紫衣。 暖便借着这个时候睁开了眼,坐起身子对紫衣道,“紫衣你是要带我去看新年礼物了么?” 紫衣坐下来将风围在冷暖身上,嗔道,“你可真是不知羞呢!哪里有人伸手找人要礼物的?”紫衣却没有丝毫的责怪意味,甚至还为冷暖的话心里感到异常的高兴! 紫衣拉冷暖,上下看了看,理了理冷暖柔软顺滑如绸缎的发,“还好,不觉得凌乱,走吧!就等着你了!” 冷暖赞赏的看了洛邑一眼,“那不是洛邑手艺好!不然早乱了!” 洛邑一直都低着头,此时见冷暖望向他,又想起刚刚自己做的事情,闷闷的应了声,头垂的更低了! 春雷般的响声划破天穹,金色的礼花在高空绽放,“新年快乐!”四个大字出现在那黑色沉重的天幕,整片天都是它的背景。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火红的烟火冲上天际,以冷暖的高台为圆心从五百米外聚拢来,将冷暖包裹在一个闪烁着红色星辰的奇异世界里,最顶端的位置出现了冷暖的名字,红色世界的空隙里透着金光,而金色外围散着淡淡的银光。 紧接着便是紫色,纯正的紫,泛着淡淡的透明的光芒将冷暖全权的罩住,更高的地方出现了紫衣的名字,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保护圈。冷暖所站的高台周围也开始有烟花放出,冲上天际,各种色彩交织在一起,而后慢慢的陨落! …… 这是一场盛大华丽让人永远无法忘却的人造流星雨! 许多年后,方圆百里之内的人们依旧会在除夕之夜想起来,并且津津乐道。那一年的墨庄,整整一个时辰被金色,紫色,红色的光芒相辉交映,期间点缀着绿色,白色…并又层叠笼罩,完全将皇家的焰火晚会比了下去!整个云岭大陆也没有再出现过比这一晚更加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幕! 这场流星雨是紫衣完完全全为冷暖准备的,只有站在冷暖和紫衣这个角度才能看到烟火中的奇景,而其他人看到的再美再华丽,那也是不得要领的!比如她们两人看到的是字,其他人看到了是绚灿的烟花;她们看到的是呵护支持,他人看到的只是华美和震惊! 冷暖站在紫衣特意为她搭起来的高台上,有些失落的心被喜悦所涨满,靠在紫衣肩头,低声道,“谢谢!” 紫衣侧头望着冷暖笑着,握紧她冰凉的手,“你喜欢就好!” 那双寂静无波的黑瞳里,此刻,满目的绚灿缤纷! 两个女子,一个紫衣,一个红衣,在烟花下相拥,素手相执,莲臂微扬,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儿,焰火照耀下,泛着光晕的白瓷一般细腻的脸上绽放出浅浅的微笑,眼波流转处,荡起和煦的春风。 风扬起她们的发,丝丝缕缕的纠缠在一起。 而所有在场的人在他人谈论那场盛大的焰火时,他们记得的便只是这两个柔弱刚强的女子在烟花下笑着相拥的那一刻!那一瞬间,时间,也要为之停顿。 再美再绚灿的烟花也抵不过那惊鸿一瞥的笑,再震耳欲聋的声响也掩盖不住那银铃般的声音。 这将是这个异界大陆又一个支撑她走下去的人!冷暖知道,和李衣一样,除了死亡,永远无法抛却!(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发脾气也认人 夏启轩从高高在上的席位上站起身来,朝京都东南面望去,薄唇紧抿着,俊脸紧绷,眼眸微眯,华丽盛大的烟火昭示着那里也在进行着一个盛宴!那个女子在团圆之夜是否寂寞?有没有想起自己?夏启轩此刻心里想的是这些,而不是皇家的尊严! 夏齐定跟着站起来,顺着夏启轩的方向静静的看过去,那双犀利的眼眸中有些微被激怒的花光,谁在挑战皇家的尊严? 原本在欣赏皇家烟火的众官员们看到皇帝都站了起来,这时候除了太后还有谁敢那么安然的坐着?都站起身来望向东南面。 夏其潇看了那个方位一眼,便明白了,笑着对高位上坐着的太后道,“潇儿为母后准备的这个节目可还喜欢?” 夏启轩赞许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坐下端着酒杯抿了口酒。这个紫衣又在搞什么鬼,这个时候放烟花,居然比皇家的还好! 太后脸上一直保持着雍容.华贵的笑,朝夏其潇微微点了点头,看着那有些模糊的烟火良久才道,“潇儿费心了!要是再近些定会更好看!老了!都快看不清东西了!” 容妃抱着太后的胳膊,不满的嘟.了嘟嘴,撒娇道,“哪里老了,哪里老了!明明就很年轻嘛!姑姑别总是这么说!” 太后看着容妃慈祥的笑着道,“.好好好,不老,不老!”宠溺的意味就是没有耳朵的人也可以听出来! 太后抬起头对夏启轩道,“皇上还是将宴会撤了吧!.都夜深了,是该让众大臣回去陪着各自的家人了!” 众臣听了难免又是一番推托之词,夏启轩看着众.人的表里不一的嘴脸心里不喜,喝了一杯酒,面上笑着道,“太后说的是,时间确实是有些晚了,倒是朕考虑不周。众爱卿就散了吧!借着这几日不用上朝回去好好陪陪家人!” 夏国每年过年都会给官员放假,不用上朝,只需.要在家里处理一些基本事务就可以了,一直到过了元宵。只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才会进宫来请示皇帝。不过如今朝堂局势这样的剑拔弩张,估计今年的年假即使有那么长的时间也没有人真正的会休息吧! 太后看了夏启.轩一眼,很久都没有叫过自己母后了,太后见他今日除夕都不愿意叫一声,心里亦是一阵悲凉。什么时候会叫呢?有求于自己的时候吧!那时候他才会叫母后!太后垂下头假装喝茶,掩饰住了嘴角的那抹苦笑! 夏启轩看着那位高贵的女子却想到了在锦州的母妃,夏启轩不明白为什么团圆之夜都不回来!而后又想到了一个人在外的冷暖,心情本就不好的他,心里亦是悲伤与烦乱。夏启轩说完在心里叹了口气,便上前来扶着太后走了出去,姿势疏远而不失尊重!众臣跪下来恭送他们离去,皇后看了眼那依旧绚丽的烟火带着嫔妃紧跟着退了出去。 夏启轩送太后回了幽宁宫,而后和众嫔妃聊了会儿家常,特别的关照了一下林昭仪,然后便和皇后一起回了凤仪宫。那时候,夏启轩走的急,没有心思去观察甚至都不知道谁是谁的三千佳丽,于是没有看到众嫔妃在他起身离去时,她们眼中强烈的渴望以及难以掩饰的伤痛!夏启轩嘱咐了皇后几句话便独自回了轩辕殿。那时候的夏启轩心里有伤有痛,有疑惑,有不甘亦有无奈,还有满满的担忧和对另一个人的渴望,所以他也看不到皇后在他转身离去里,精致面庞下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夏启轩进了寝宫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庞大的宫殿里只有一盏小小的宫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寂静无声! 郭忠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入内。 今晚,是个不眠之夜,是一个众多人伤心的不眠之夜!是一个令很多人无法入眠的,不眠之夜! 云岭大陆所有人都要等到真正的迎来了云岭七百六十二年,拜了神才会睡觉!这种习俗自从有了云岭大陆就开始了!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规定的,但是所有人都自觉的遵守着! 紫衣等众人走后才有些微醉的从前厅回来,冷暖所住屋子里坐满了人,除了原来庄子里的人外,还有几个紫衣异常忠心的下属,福婶上了些小菜和点心,还有果子酒,说笑声源源不断的从里面传出来。 福婶说这种果子酒受伤的人喝了也没有关系,除夕吗,总要喝点酒才能热闹!洛邑偷偷的喝了一口,味道很不错,见紫衣和其他人没有制止便将一杯都喝光了,脸颊微红,而后借机倒在了冷暖的怀里。 冷暖看着众人浅浅的笑着,也不答话,坐在暖榻上静静的喝着野玫瑰蜂mi花茶,对于洛邑的这些小动作丝毫不在意,将他的发拢了拢,枕在了自己腿上。洛邑那双美丽带笑的桃花眼睁开一条缝来,看到冷暖脸上的笑,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那让他觉得奇经八脉都无比的舒畅。试探的伸出手,见冷暖没有介意便环上冷暖的腰,安心的闭上眼,闻着只有自然味道的气息睡了过去。洛邑的酒量当然不可能这么差,喝这种果子酒就是一坛也不会醉倒的! “你还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夏启轩站在屋子中央冷冷的看着坐在暖榻上安之若素的女子道。 “我自己的身份不用你来提醒!可是你这是什么行为?这不是你的轩辕殿,也不是你的挽月宫,这是紫衣的墨庄,那些被你呵斥着赶出去的人是她的朋友,亲人,下属,你那样子做将紫衣的面子置于何地?你说啊,夏启轩,你将紫衣的面子置于何地?”冷暖几乎有些散失理智的怒吼道,那是从来没有过的失态,声音尖利高亢,满是怒气。冷暖轻瞥了他一眼,嘴角lou出嘲讽的笑,“或者说你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认为她是个宫女丫鬟?可是就是这样,在自己的家里也该有自己应该享有的权利!” 夏启轩冷冷的哼了声,走上前来捏着冷暖尖俏的下巴,“你一直都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吧!也没有认清楚我的身份!在夏国这片土地上,一切都是我的!” 冷暖听了夏启轩的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掉开头去,对,这才是对的!在这片土地上,他就是主宰!这个世界连基本的规章制度也没有,更加不用说什么权利了!上辈子就明白这种东西永远不可能有什么用,在这个封建王朝统治的时期居然还和他的最高统治者来谈论这些!真是讽刺! 冷暖从暖榻上起身,在夏启轩面前恭恭敬敬的请了个安,“臣妾知错!请皇上息怒!”不知道行半礼够不够呢?冷暖在心里想。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怎么了,因为夏启轩在紫衣的地盘不给紫衣一点面子,将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么?因为他此刻如此的霸道,毫不理解么?可是他不是一直都很霸道么?为何现在却要为了这么一点事情吵架?紫衣都说了没有事了,其他人也都原谅了,那自己为什么还要在这上面过多的纠结呢?这个除夕一样不能和梦中一样啊!看来梦就是梦,永远都不会变成现实的!冷暖自嘲的想着。 她面容冷静,姿态优雅,嘴角带着得体的浅笑,浑身上下乖顺无比,更别说怒气了! “你……”夏启轩瞪着安静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说不出话来,说什么?说她没有规矩?她一直就没有规矩,自己又不是现在才知道!说她忤逆自己么?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夏启轩掉过头,双手用力的握着,而后轻轻放开,再握紧,再松开,直到心中的怒气全部平息才再次看向冷暖,这个女子看似顺服,实则顽固不已,他真想上去打开看看她的心里到底装得都是什么!自己急急忙忙,甩开了所有的人跑过来看她,可她呢?居然抱着一个小倌,还若无其事的和其他人谈笑风生!!! 弟弟?认一个小倌做弟弟,一个自己一眼就能看出对她心怀不轨的人做弟弟?这种狗屁说辞谁信? 自己疲惫的要命,每天防备这个,注意那个的,还要处理一大堆的事情,为什么今天她不能像往常那样呢?乖巧,贤惠,理解人,居然还朝他发脾气!!她还有脸在自己面前发脾气!!!! 为了让她再次回宫,自己做了多少努力,可她有看在眼里,有在意过么?在外面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才是她渴望的吧!暖儿,她,从来就不是做金丝雀的!夏启轩突然想到。 他闭上疲惫了一天的眼,放松紧绷了一天的身子,缓缓的躺在了暖榻上。也许就是这样的,她从来都不愿意呆在自己身边的!夏启轩觉得此刻整个身子都被掏空了一样,轻飘飘的。怒气?什么是怒气?对于这个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女子除了疼爱和心疼能有什么怒气!夏启轩只是觉得疲惫,不求有人能够理解自己,和自己一起分担,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能够好好休息! 自己今晚来错了么?还是太宠她了?夏启轩知道紫衣那么做也是为了让她高兴,所以连紫衣那样挑战皇家尊严的事情都忍了下去没有追究,为何她却一点儿都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呢? 明明心里想她想得心疼,明明在见到她后心中有无限的喜悦,明明满口的甜言mi语,为什么现在却跑过来和她吵架呢? 花圃里的雪地上有几个凌乱的脚印,雪又开始无声无息的下了起来,世间的一切繁华都会被这样一场悄无声息的大雪所掩盖! 洛邑涨红了脸站在庭院里,被紫衣紧紧的拉着,他发髻凌乱,带笑的桃花眼此刻满是怒意,瞪得老大,双目通红。洛邑是被夏启轩的一声呵斥吵醒的!用惊醒可能更加的贴切!差点将他吓得从暖榻上滚了下来,如果暖暖没有拉着他的话! “出去!” 声音并不高亢,低沉沙哑,只是字里行间蕴涵的那种高贵凛人的气势,将所有人都震慑住,那气势叫做——王者之气! 洛邑瞪着紫衣,“他对暖暖并不好!” 紫衣叹了口气,整理着他的衣物,劝道,“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暖暖只是有点小脾气了,不是亲近的人她还不会发作呢!这个世界上,她可能只会对立面那个男子发脾气吧!你还不理解,回去吧!你帮不了暖暖的,你要是进去了只会让矛盾变得更加激烈!”紫衣让福伯把洛邑带回了房去,看着他不甘又倔强的身影,觉得也许还是离开的好,此刻不太适合加深他对暖暖的感情,搞不好还会出问题呢!便道,“明天你就跟着他们走吧!去万圣教的总部!” 洛邑转过身来,倔强道,“我现在不走!” 紫衣冷哼一声,“你不走?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除了吃你还会干什么?就你这个样子,别说暖暖给你十年时间,我看就是二十年,你也带不走人!”掉过头来对左堂主厉声道,“明日带着他一同起程!回了总部,其他人该怎么训练就怎么训练!” “是!”左堂主上前来应下。 洛邑瞪着紫衣咬的牙直响,最后跺了跺脚,恨声道,“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继而转身飞奔进了屋。 你不用证明给谁看!那没有意义的!紫衣看着那扇碰的一声关上的房门,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着众人,“你们都各自回房去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各自在屋里守岁吧!雪下大了呢!”紫衣伸出手去,接住了那大片大片的雪花,直到整个手掌被雪所覆盖,才震落一身的雪,转身回了房间。 冷暖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再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告诫自己不要放肆!这个男人除了是她现在的爱人他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不过现在心里似乎好受多了!原来有个人吵架也是不错的事情呢! 冷暖走上前轻轻的拉了拉夏启轩的衣袖,“上床去睡吧!你明天还要去祭祖!” 夏启轩睁开眼来看着跪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实在是算不上多美的容颜,沉默的性子,还有着倔强的臭脾气,后宫三千佳丽,自己怎么就会喜欢上了她呢?比容貌,她比不过容妃;比性子温顺善解人意,她比不过梅妃;要比贤良淑德,她更是连德妃的边都沾不上;要比聪明,虽然有些,可是她很多时候都不如皇后! 夏启轩伸出手去,抚摸着这张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脸,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还是只喜欢她啊!!!她的冷淡,她的从容,她的优雅,她的无所谓,她的不自知,她的宽宏大度,她的小聪慧小快乐,她的愉悦,她的黯然,……只有她的一切才能够影响自己! 长臂一伸将她带入怀里,她事先说话能不能算做她在给自己道歉?夏启轩心里想,而后又告诉自己,倔强的女子能够这样已经不错了,就当做是她另一种道歉方式好了! 冷暖叹了口气,顺从的窝在夏启轩温暖的怀抱里,夏启轩刚想说点什么,轻柔的声音响起。 “今天是我任性了!心情不好,不知道能找谁发泄。因为不愿意紫衣再次变成另一个李衣,我希望自己可以维系这段来之不易的友情!上辈子,我欠李衣太多太多了!其他的人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客人,所以你就顶在了枪口上!”冷暖顿了顿,“我也不知道对其他人为什么发不起脾气,对着你就那样爆发了!” 夏启轩愣了愣,而后愉悦的笑了,吻了吻冷暖的发,“我也心情不好!刚刚是我太过性急了!”夏启轩突然话锋一转,一个翻身将冷暖压在了身下,双目似要放出火来,“那个小倌,叫洛邑是怎么回事?我上次就让你离他远点,今天居然还、还、…哼,”夏启轩一口咬在冷暖细嫩的脖颈上,“你不说清楚,我明天就亲手杀了他!” 冷暖吃痛,低呼一声,眼眸变得有些恍惚,“夏启轩,还记得我是从哪里来的么?” 夏启轩头也不抬的应了声“恩”,继续啃噬冷暖脖颈,冷暖接着道,“我有个弟弟的,洛邑这么大的时候,呵呵,十五岁的孩子吗,处于叛离期,做各种各样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伤透了父母家人的心,那时候,我没有好好的规劝,因为我也曾经从那个时候走过来,我受到了束缚,所以我觉得我应该给他自由,…” 夏启轩抬起头来,情不自禁的问道,“后来呢?”夏启轩能够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 “后来?他还能有什么后来!”冷暖自嘲的笑了笑,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幽幽的叹了口气,“毁了呗!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第三次被抓入了监狱,十年有期徒刑!我在那个世界的最后一次去看他,他让我想办法将他弄出来,我没有答应!” 夏启轩除了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以外无能为力,那双眼眸中的黯然让他的心也在不停的跟着缩紧!可是他知道,他们一样的固执和倔强,要是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其他人怎么说都不会明白的! 夏启轩便问道,“你为你当时的决定后悔了?” 冷暖想了良久才道,“要是再做一次抉择,我还是不会过多的干涉他的人生!如果要怪只能怪我在他小的时候没有引导好!至于后悔,”冷暖坚决的摇摇头,“我的人生里没有后悔!” 夏启轩听了她的话,心止不住的疼,“所以你不想看着洛邑沦陷?” “可能是这样吧!” 夏启轩又道,“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不乐意于现在的生活呢?” 是啊,没有人有权利替任何人做决定,可是洛邑有多么想要逃离他以前的生活,冷暖还是知道的!不过她没有直接的反驳夏启轩,而是道,“我没有规定他以后就不能再回到他以前的生活中去,只是让他去选择自己喜欢的罢了!见得多了,眼界开阔了,才会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真正的想要去干什么!” 夏启轩心里一紧,“暖儿,你是不是不想回宫?” 冷暖看了他一眼,轻笑道,“怎么会呢!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离了你我怎么活得下来!”话虽然有些夸张,却说的是事实,离开了皇宫,冷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存活!况且现在她也确实不想离开! “那我元宵节前接你回去,你看好不好?”夏启轩试探的问。 冷暖双手抱着夏启轩的腰,轻笑出声,“你觉得什么时候接我回去好,我就什么时候回去!”(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坚韧 “福婶,怎么了,慌慌张张的?难不成你家才栓要娶新娘子了?赶这么急?”紫衣抬起头来,笑着对飞奔进来的福婶调侃道。 “小姐,不好了!”福婶没有像往常那样笑着,不但眼角的笑纹消失,额头还出现了几条深深的纹路。 紫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放下手里的茶杯,正色道,“怎么了?”一边说着却一边示意着福婶往外去。 冷暖拉住了紫衣的袖子,福婶也没有动,而是皱了皱眉头,硬着头皮说道,“小姐,这件事情没有冷小姐还不行!”福婶知道小姐对于这个冷姑娘有多么的保护,怎么可能答应让她出去,不过冷姑娘不会不管的。 紫衣见福婶这么说有些不悦,坐了下来,声音冷了几分,“到底什么事情?” “鬼门门主带人来了!似乎还.抓了我们一个人,叫碧衣!” 紫衣一听,脸上立刻晴转多云,再.然后乌云密布,坐着想了片刻,问福婶,“他人到哪里了?” “闯过了第一道防线了!离宅子.估计还有两里左右!”福婶冷静道。 紫衣站起身来,目光中闪过阴狠的光芒,冷哼一声.道,“让我去会会他!这么久不见,也不知道他的武功可有进步!” 福婶恳求道,“小姐要三思!鬼门门主行为卑劣,喜怒.无常的,还是小心为好!” 紫衣皱着眉头扫了福婶一眼,“难道你让我躲起.来不去应战?紫衣我还不是这么胆小的人!” “属下不是说圣使胆小!”福婶跪下来。 紫衣上前扶住福婶,“起来说话!” 福婶便依言起.身,“鬼门门主此次指明要见冷姑娘,而且前面的那些人中的毒也都是迷药,不会致死,看来鬼门门主并没有要恶战的打算!所以,属下认为,…” 紫衣不等福婶说完便厉声打断,“我不同意!不用再说了!” 福婶看了紫衣一眼,而后又看了看冷暖,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冷暖替紫衣倒了杯水,轻轻的拍着紫衣的背,“你干什么这么生气!其实我觉得福婶说的很对啊!…” “对什么对?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同意你出去见他的!”紫衣一把挡开了冷暖递过来的杯子。冷暖没有任何准备,往后退了好几步,水溅了冷暖一身,幸好水不是很烫,否则该掉层皮了! 紫衣跳起来上前去扶着冷暖,查看着她的手,一边急切的询问,“有没有烫着?” 冷暖将杯子递给紫衣,“不烫的!你先听我说完在生气好不好?” 紫衣没有说话仔细的查看了冷暖泼湿的手,见没有事情一把抢过杯子,用力的砸在桌子上,脸上满是怒气,“要是刚刚那件事情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怒气冲冲的走进里间替冷暖找衣服。 冷暖看了福婶一眼,福婶便心领会神的退了出去。 冷暖由着紫衣替她换上衣服,而后系上腰带,就势挽着紫衣的胳膊,试探的问道,“那个鬼门门主很可怕?” 紫衣冷哼一声,掉过头望着窗外,过了半晌才道,“那不是人,是个魔鬼!” “可是这次他好像是作为一个人来的呢!”冷暖瞧紫衣神色不是很抗拒便接着问道,“而且碧衣还在他的手里,我们这么多的人,难道出去见他一面就会出什么问题不成?” “哼!”紫衣快步走了出去。 冷暖无奈的叹了口气,追了出去,“紫衣,你忘记我身上带了什么东西了么?我可是百毒不侵的呢!碧衣要不是为了我,也不会出事情,我又怎么能够不管呢!要是不相关的人,随便他怎么杀,就是你来求我着管,我也不会管的!可是,碧衣不一样的,你说是不是?” “我会有办法的,你不用操心了!”紫衣看了冷暖一眼,语气软了下来。 冷暖坐在榻上,目光注视着紫衣,不依不饶道,“你有什么办法?现在可想出来了?” “现在还没有想出来!一会儿就会有了!”紫衣有些烦躁,移开眼去。 “你的一会儿是多久?等鬼门门主失去耐性么?刚刚福婶也说了,他喜怒无常,要是真的突然发起疯癫来,就算我们人多势众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紫衣有些恨恨的瞪了冷暖一眼,毫无转换余地的回答道,“我坚决不同意!你不用再说了。” 冷暖有些怪异的瞥了紫衣一眼,“紫衣,你是不是很怕他?所以才坚决不让我出去?” “胡说!……”紫衣站起来,声音有些颤抖的大声呵斥,而后觉得自己似乎过于激动,而且语气太过严厉了,怕自己一时失控对冷暖不利,便不再说话。 冷暖却没有因为紫衣不说话而止住,她上前一步,拉着紫衣的胳膊,真诚道,“紫衣,一个人害怕并不可耻!真的!那只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我也有多害怕的东西!” 冷暖见紫衣浑身颤抖的又要说话,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让她冷静下来听自己继续说下去,紫衣脸色发白的转过了头,冷暖温声道,“紫衣,我想去看看,到底什么人能有这种本事!而且,碧衣,我也要救出来。” 紫衣沉默着,冷暖便静静的在边上陪着她,直到福婶再次进来,“鬼门门主到了!” 紫衣一下子挣开了冷暖的手,咬牙切齿道,“我从来就没有怕过他,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他!”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冷暖跟在她身后,看着满是怒气与仇恨的紫衣满是疑惑。紫衣不是这种人的。 福婶上前小声道,“三年前,鬼门门主将小姐抓了,在鬼门的鬼宫里关了一个月,我们派了很多人去,都没有营救成功,后来小姐独自一人回来了,无论怎么问,小姐都不告诉任何人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姐修养了将近半年才能够行动自如,武功也是不久前才恢复了过来。小姐身上,”福婶顿了顿,看着前面那个倔强刚强的女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小姐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了!” 冷暖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福婶,福婶点点头,冷暖倒吸一口冷气,快步上前握着紫衣的手,紫衣侧头看了冷暖一眼,勉强的笑笑,用力回握。 冷暖一到前厅便感受到一种阴郁的气息朝她笼罩过来,让她几乎要忍不住要颤抖,冷暖用力的握着紫衣的手才强忍住了心里的厌恶,只是稍有不适的皱了皱眉头,那种被蛇盯上的感觉,真的很难受。静默片刻,冷暖从紫衣身后走了出来,迎向那道阴冷得不像话的目光。 男子身形消瘦,一米八左右的样子,一身紧身黑色劲装,双手背在身后,整个人像是一根笔直挺立的竹。他脸上带着一个黄金面具,似乎有很多年了,面具有些暗,面具的眼角镶了两颗细碎的红色宝石,更加衬得那双lou在外面的眼睛阴冷潮湿。 冷暖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她能够感觉得到,那张面具之下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还有丝丝的恨意和嫉妒,以及一闪而过的讶然。 云重率先掉开眼去,讥笑着对紫衣道,“原来万圣教的青蛇圣使还没有换人啊!看来你的生命力确实是很强盛呢!”随后便高声笑了起来。 说实在,在冷暖听来,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要是他的语气不是特意说的那么的阴阳怪气,且去掉那几分轻挑的话。 紫衣气的浑身发抖,冷暖知道要是他再多说一句,紫衣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的。冷暖拉着紫衣的手,浅笑着说道,“你何必和一只狗计较呢!难道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去咬回来不成?” 紫衣听了冷冷的瞥了云重一眼,便笑了起来,“是啊!我怎能去和一只畜生计较呢!”随后便将冷暖护在了身后,做好可能被鬼门门主突袭的准备。 云重听后没有如众人所料的进攻,而是大声的笑了起来,双手击掌,“好好好,不错,牙尖嘴利的,很有趣!”目光扫过大厅最后定在了冷暖身上,而后又移开来,自言自语,“我还担心不够好玩呢!原来这般有趣!” 大大咧咧的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本就很阴冷的声音还通过一层冰冷的金属便显得更加冷了。而后颇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冷暖,“那也是,否则夏国皇帝怎么可能宠这么久呢!不过容貌似乎很普通呢!啧啧!难不成夏启轩的后宫已经匮乏到这种程度了!” 冷暖对于他的讥讽和挑衅不置一词,只是从紫衣身后走了出去依旧浅笑着望着他,并让人上了茶,随后在他一侧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云重对于她淡定从容的姿态有些恼了,暗自运功朝她坐着的椅子扫去,要伤了她可能会有些问题,况且自己还要看出好戏呢!女子却从容的站了起来,似乎提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样。对于在她站起来立马碎了一地的椅子毫不在意。 紫衣紧张的要上前来查看冷暖的是否受伤,冷暖侧头对她一笑,示意她不要担心。冷暖走上起来礼貌的向云重询问道,“不知道我的丫头碧衣可在你手上?” 云重看了她一眼,十分不屑的样子,转了个身子错开了冷暖的视线,看着屋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鬼门门主难道不是来还人的么?那干什么要点名见我呢!”冷暖也顺着他的视线朝门外看了一眼,好笑的对紫衣道,“难道是来给我拜年的?嗯!虽说有些晚了,不过还是可以的!紫衣,是不是?” 紫衣看了鬼门门主一眼,笑着回答冷暖,“要是鬼门门主来拜年,紫衣当然盛情款待!” “哼!”云重袖子一扬,一股异香便朝冷暖飘了过来,紫衣快他一刻,带着冷暖飞到大厅另一边。 紫衣将冷暖交给福婶,转身看着云重冷冷道,“看来门主今天是来捣乱的了!!” 云重轻笑一声,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语气,“圣使何必这么说呢?本门主今天是来给蓝妃娘娘送礼物的,能从那种大火里面活下来怎么说也是该庆幸的吗!” 云重轻轻的拍了拍手掌,两个人便架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径直朝冷暖而来。紫衣本要上前拦着,冷暖摇头示意不用担心。云重见了不免讥笑一声。 女子用黑色的布幔包裹着,脸上被烙得满是伤痕,她的气息异常微弱,基本上感觉不到生机。云重朝两人示意,其中一个便走一把拉开了裹在女子身上的黑色布幔,女子本来还能勉强站立起来的身子被大力一拉完全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这时候众人才看清楚,女子全身上下血迹斑斑,鞭痕,烙痕还混合着刀伤和箭伤,还有令人羞愧的痕迹。女子在地上呻吟一声,全身痛的痉挛的缩成一团,右耳边上的黑色头发下lou出一块血红的头皮来。寒风一吹将她的头发ian了起来。 冷暖惊呼一声,紫衣在云重命人将人带到冷暖面前时就回了身,此刻冷暖身子一软便护在了自己怀里,紫衣轻轻的拍着冷暖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 “怎么?这么一点点就受不了了?我可是听说蓝妃娘娘那日吩咐杖毙众人时,可是愉悦非常呢!我还以为这个礼物会很讨娘娘的喜欢!原来是枉费心机了啊!”云重背着手,缓缓地走了过来,黄金面具下带着嘲讽的笑。 紫衣看了眼倒在地上面目全非的女子,后脑勺上面的头皮全部被剥了下来,她恨得咬牙切齿,调开眼来,注视着冷暖,这样才能勉强的让自己站着,不至于上前去杀了那个男子。碧衣,那个人除了碧衣还能有谁? 福婶见云重朝他们走来便带领众人拦在了他面前。紫衣趁着这时候想要将冷暖送回内院去,冷暖却从紫衣怀里挣了出来,望着对面全身阴冷的男子轻笑出声,眸光中闪着和他一眼阴冷并且狠绝的光芒,“鬼门门主是吧!我,冷暖今天记住了。今日你加注在碧衣身上的,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还给你的!你,可记住了?”冷暖挑了挑眉头,姿态高傲,有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势。 冷暖开始的声音是淡淡的,甚至于由冷暖缓慢轻柔的口气说出来,还给人一种轻快的感觉,最后一句话声音陡然转冷,承接了眼眸中的冷厉,而那双淡然的眸子则变得锐利起来,似乎可以穿过那厚厚的黄金面具,看穿面具地下那个连真面目都不敢向众人展示的男子。 云重感受到从未有过的一种压力,这个女子给了他一种不同于夏启轩的压迫感,他心里有些诧异,面上不在意的冷冷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大话谁不会说!” 冷暖走上前来,紫衣想要伸手拦下,冷暖扫了她一眼,紫衣便退开了,因为紫衣无端的相信,暖暖可以解决。 冷暖走过去,站定在云重身前,讥笑道,“对于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展示给众人的人没有资格和我说话!另外,”冷暖踮起脚尖,凑在云重耳旁,紫衣见了大惊,“暖暖不要kao近他!” 冷暖却继续凑在云重耳边,带着轻笑低声道,“另外,我可以保证,你想要的永远都不会得到的!”冷暖闭着眼,心中那根奇异的丝线牵引着。 “我有什么想要的?”云重依势将冷暖抱紧怀里,冰冷的黄金面具贴在冷暖冷冷脸上,闷闷的金属隔阂的声音带着阴冷暗哑的低笑。 冷暖左手抚上那美轮美奂的黄金面具,久久的停留在那两颗细碎闪耀的红宝石上,嫣然一笑,“也许,我刚刚说的要你加倍偿还的事情要久一些,可是这件事情,我立马就可以做得到!你信不信?” 云重手臂收紧,冷暖“啧啧啧”的轻拍着他的肩膀,“不要激动,你眼中的恨意还有嫉妒告诉了我你的想法!” 云重用力将冷暖推开来,紫衣飞掠上来将冷暖接住放在了地上,冷暖却掉头对着云重愉悦的笑道,“我相信夏启轩这点上会听我的!” “是吗?我等着你!”云重说完有些逃离似地带着人走了。紫衣不放心的追了出去。 冷暖等他一走,身子一软便趴在了地上,紫衣从门外奔了进来,在冷暖身上上下检查一遍,没有什么问题依旧担心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冷暖扑在紫衣怀里大哭,“碧衣毁了!是我的自私害了她!” 紫衣望了眼已经被安放在榻上的女子一眼,眼圈亦是微红,柔声安慰道,“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娘、娘娘!” 冷暖泪眼婆娑的掉头望着那具血肉模糊的身躯发出微弱的呼喊,冷暖擦干眼泪,走过去缓缓的抱起碧衣,脸上勉强绽放出一个所谓笑的表情来,“碧衣!” 冷暖全身上下都在颤抖,手怎么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意识去抱着碧衣。 碧衣伸出手来,粗喘着气,“娘娘,别抱着碧衣,碧衣、碧衣身上脏!” 冷暖轻轻的摇了摇头,她怕自己过于用力会带动碧衣后脑勺上的伤,“傻瓜!有什么脏不脏的!好好养伤,没有你在身边陪着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呢!” 碧衣的手有些怯弱的握住了冷暖受了伤的右手,“娘娘的手还疼么?” 冷暖轻轻的握着,“早就不疼了,就算真的不能用了,不是还有你们来照顾我么?我一点儿也不担心!”冷暖知道对于自己右手上的伤,碧衣一直都觉得是她没有保护好自己,总是觉得愧疚。 碧衣却垂下头,自责道,“碧衣真的很没有用!真是没有用……”隐忍多时的泪也随之掉了下来。 冷暖柔声道,“别哭了,泪水里面有盐,胶在伤口上会疼的,紫衣已经让人去找大夫了,我也会去找的,把神医找来给你治,一定让你和以前一样的!” 碧衣愣愣的看着冷暖,哽咽道,“碧衣能给娘娘做丫头真是碧衣上世修来的福分,碧衣很高兴呢!” “不要说这些,等你好了,你再来说!”冷暖轻掩着她的嘴,不敢用力,怕碰到了脸颊上的伤口。 碧衣勉强的笑了笑,牵动了脸上的烙伤,殷红的鲜血顺着凹凸不平的伤痕轨道流了下来,紧紧的握着冷暖的手,“碧衣现在已是残败之身,碧衣回来只是为了再见娘娘一面,再无其他所求!” 碧衣接着道,“娘娘不要伤心,碧衣的身子,碧衣自己清楚的,就是治好了也是一具病体,疼痛也会日夜缠身的!” 冷暖打断她,“你不要这样子说,会治好的!我去请沈神医来治,一定可以治好的,只要不放弃就会有希望的!” 碧衣摇摇头,“娘娘当初放衡水公子离开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碧衣也想早日投胎,再世为人,这样再过一辈子会很痛苦很痛苦的!碧衣也不会快乐…….” 冷暖轻声呵斥,“碧衣怎么可以这么想呢!你们是不一样的!我问你,你要是此刻死了真的没有一丝遗憾么?” 碧衣顿了顿,而后闭上眼,小牛哥哥憨厚的笑在脑海里晃动了一圈,突然变成了鬼门门主,金黄色的面具在面前晃啊晃的,晃得碧衣眼睛生疼,野兽一样的扑在自己身上,自己已经配不上小牛哥哥了,又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呢,娘娘还有紫衣姐姐照顾,自己也不用再担心,睁开眼来看着冷暖,重重的点了点头。 冷暖轻笑道,“你会犹豫,会闭上眼睛,表示你心里还有事情不敢去面对,说明你还不想离开!答应我,好好活着,好么?” 碧衣大睁着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眼冷暖,冷暖朝她嫣然一笑,“你的东西我先替你保存着,好好活下去!”冷暖安置好碧衣将匕首交给了紫衣,让大夫上前来替碧衣治疗。 碧衣看着冷暖,哽咽而语,“娘娘,碧衣、碧衣、…”冷暖则一直朝她浅浅的带着鼓励的笑着,碧衣咬了咬牙,“碧衣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冷暖听后lou出灿烂的笑,也像碧衣先前一样重重的朝碧衣点了点头而后才和紫衣一起退了出去。 云重看到紫衣手里的那把匕首,重重的冷哼一声,骂了句“没有用的东西!”作为用武力和药物使碧衣屈服,刺杀冷暖的计划失败。本来是一出背叛戏,居然成了主仆情深了。对于云重来说这样的大费周章都白费了力气,是让人觉得烦闷气短的。只是对碧衣,心里却有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无论是她一开始对生死的舍弃亦或是对主人的忠心,还是那颗坚韧的心,都是让人不得不佩服的。 云重在屋顶上静默片刻,这个女子看来要更加迅速才行呢!似乎不是一点的麻烦!云重阴沉着脸朝另一个院子望去,要不是夏启轩将贴身的第一影卫给了她,紫衣安排的过于周密,今天就该杀了她!还是选个好时机吧!而后腾空而去,几个翻越便消失在雪地。(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一十五章 翠竹山庄 正月十四,几架不起眼的马车从墨庄缓缓驶了出去,杂毛的瘦马拉着车,黑色帷幔罩着,只能看出马车小小的轮廓来。五辆马车上了官道便从不同方向驶去。别看那马看着不怎么样,跑得倒是挺快的,不一会儿,五辆马车就在不同的方位上都消失不见了。 冷暖裹着毛毯坐在马车上,有些发呆,三天前碧衣被紫衣送走了,她身上的伤也许精心的养上一年能够好转,让冷暖担心的是她心里上的创伤。冷暖可以感受得到碧衣的心在慢慢的死去,心死了,活着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另外冷暖还怕碧衣从此心里会不平衡,产生了偏激的想法。 紫衣说她们接受任务时就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碧衣所面对的是每个人必须要面对的。如果是其他的时候,冷暖也许不会在意,不过碧衣这次是因为自己才会受伤出事的,本来这一切可以不用发生的,要是离开的时候把一切再计划得周全一些的话。如果当时不是那么的信任夏启轩的保护机制的话,一切也不会是这个样子。自己还是怀着侥幸的心里吧,否则自己都觉得有危险走了,为何却留下碧衣呢。只是,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如果。 凤娘怀了孕,沈洧已经不再带着她到处走动了,凤娘怎么闹,沈洧也不为所动。凤娘告诉送碧衣去的福婶,她想冷暖了,要冷暖有了时间去看看她,她还苦着张脸说沈洧监禁了她!男人的话果然不可信!……福婶回来说给冷暖听时,还为她那可爱娇憨的模样忍俊不禁。 而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正好是冷暖以前让紫衣安排的一个地点。至于为什么要让紫衣这样安排,冷暖垂着头,有些许的茫然,也许为了那一天到来时不至于没有去处吧!夏启轩不是一个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君王,况且自己占据的这副皮囊并不美丽。 丽谷是距离京都不远处的.一个山谷,那里山明水秀,气候宜人,即使是在今年气候异常的情况下,那里也依旧一片繁花似锦。夏国京都往年也会下雪,不过都不会这么大,也不会这么早。今年的气温不但很低,而且雪有时候还持续的下几天。你无法想象铺满了雪的院子里,到处是争先怒放的牡丹和芍药,山坡上是可以媲美大雪的另一种白雪纷飞的美景——风一吹,大团大团落下的雪白梨花,以及另一个山头上,花团锦簇的桃花。也正是因为这些奇异美丽的景色才使得凤娘并没有急着闹着走,而且还对这些颇有兴趣。 京都附近这样的山谷还有好几.个,翠竹山庄就建在其中最大最好的一个山谷里。而丽谷是最为偏远最小而且相比其他山谷条件最差的一个。谷中住了三十多户全是人家,都是小康之家,山谷宁静而平和,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天堂。 想到那个娇憨可爱的凤娘,冷.暖忍不住笑了起来,凤娘的孩子将来肯定会万分可爱而且聪明!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紫衣走进来坐在冷暖身.边。 冷暖抬头看着紫衣,将她身上和头上的雪花扫去,“.对了,古叔叔他们一家人可好?” 古泉一家就是丽谷里紫衣安排的那一家人,古.泉是一个商人,因为经营不善,欠了大笔的债务,卖了全部的家产还了债,便举家迁来了丽谷,夫妇两人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儿,这个女儿便是冷暖将来可能会充当的角色。 紫衣见她不回.答便也不再追问,抱着裹得和熊一样的冷暖笑着道,“都挺好的,古姑娘的身子也在慢慢的好起来!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好好养好身子,开开心心就好!” 冷暖侧头朝紫衣笑着点了点头,便埋在她怀里不再说话。养好身子开开心心就好,这样一句话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很难,冷暖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要是不去在意,顺应周围的一切,完全的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便可以了!可是,现在,可以吗?很显然,不可以!可以将张奕埋在心底的最深处,可以在心里为碧衣的受伤找到合适的借口,可是那颗已经不再完全的心,要怎么办? ********** 青衣被夏启轩派了过来伺候冷暖,她已经从紫衣那里知道了碧衣的事情,两只眼睛哭的红红的,此刻站在冷暖身后和紫衣两人一起伺候冷暖起床,冷暖在马车上睡着了,直到末正才起来。紫衣替冷暖将头发挽好,又上了妆,才和冷暖一起去了饭厅用膳,经过青衣时对她低声道,“你最好给我止住了,别惹得娘娘不开心,要是不行就下去休息!” 碧衣朝紫衣福了福身子,哽咽道,“青衣知道了,青衣不会惹娘娘不高兴的!” 紫衣瞧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明白冷暖第一次醒过来,便让自己将她打发到洗衣院去的理由了。确实是没有柳衣碧衣讨喜。可惜啊,两个人都离开了。紫衣摇了摇头驱赶掉脑海里的想法,快步上前去跟着冷暖。 此刻时间还不算晚,冷暖睡了一觉也有了精神,紫衣怕冷暖呆在屋子里会胡思乱想,提议她四处走走看看翠竹山庄的风景。冷暖明白她的心意,便笑着答应了。事实上,冷暖哪里也不想去,她此刻只想坐在屋子里守着炉子熬上一股香喷喷的汤。那种香味溢满屋子的感觉会让冷暖觉得满足而愉悦。 翠竹山庄的总管太监听说病了半个多月的蓝妃要出来赏景,忙碌了半天,最后又听人说皇上跟前的总管郭公公来了,又马不停蹄的往前厅赶去,等他到了,郭忠已经到了冷暖这边来了,主子催得急啊,他那里还能歇着的! 郭忠等冷暖吃完了东西才上前请安,冷暖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笑着道,“郭公公,明儿就是元宵了,你作为总管,怎么还这么闲呢?” “娘娘哟!奴才哪里能得闲呢!来见娘娘那可是皇上下的旨呢!这可是比一切都重要的事情!奴才来看望娘娘就被皇上催了三次,奴才要是再不过来估计就要卷铺盖回家了!”郭忠上前扶着冷暖的手,皱着眉头,一副苦瓜相,低声细语的答道,郭忠知道冷暖不喜欢喧哗吵闹,所以只要是在她面前答话,他都会把音量压到刚刚让人听清楚的程度上,既不吵闹也不让人听起来觉得费力。 冷暖看着他的模样笑了起来,紫衣在一边打趣道,“郭公公这是在抬升皇上呢,还是贬低郭公公自己办事效率低呢?” 郭忠摇了摇头,想了想笑着道,“皇上那是想娘娘想的紧了,奴才就是飞毛腿也赶不上那思念的速度啊!” 紫衣也笑了起来,“郭公公可真是巧嘴一张呢!说不过你了!”掉头看见青衣在边上对她招招手似乎有事情的样子便借机退了下去,紫衣服侍冷暖用膳的时候看见青衣被前厅的管事丫头叫了出去,现在来叫自己,估计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冷暖脸色微微一红,心里有一股暖流流过心间,似乎冰凉的身体此刻也不是很冷了。郭忠见冷暖不说话便也只是扶着冷暖的手静静的走在清扫干净的小道上。 道路两侧栽种着白玉兰,花圃里开满了各色花朵,妖娆的玫瑰,高贵的牡丹,娇艳动人的海棠,……上午的那场雪在花上留下的痕迹还未完全消失,花蕊里,花瓣上,绿叶间,还点缀着点点白雪。花香吸收了雪花的寒冷,便也带有丝丝凉意。清新可人的花香侵染上了冬日的沉静,也变得悠长深远,愈发沁人心脾,令闻者心情舒畅,气定神闲。 冷暖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带有寒气却又温暖异常的空气,鼻翼间飘荡着若有若无似乎被冰冻住了的香味,这一缕幽香似乎万分不甘心,极力的冲破层层压制破云而出,便成了这不淡不浓,恰到好处的香味。冷暖在小道上缓缓的展开双手,迎风而立,她那动作多一分便会破了这份宁静,少一分又会失了生机,她广袖随风飞扬,如一只吸食了花朵精华,振翅欲飞的蝴蝶。 郭忠看到冷暖的眉微微跳了跳,唇角无意识的扬起了一个满心喜悦的弧度,就放开冷暖的手,带领着众人安静的退到了一边。 “这里可真是美丽!犹如人间天堂!” 郭忠皱了皱眉头,没有回身去行礼而是有些紧张的看了眼被惊醒过来的女子,而后才笑着转过身来给出声者行了个礼。说实在声音很好听,郭忠也一直觉得这个和气而又高贵的三公主很不错,今天听到她的声音却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厌恶。 冷暖侧过脸来看着这个突然闯入自己世界的女子,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垂了垂眼帘,而后再看向她时浅笑起来,“三公主怎么有时间过来?” 郭忠便上前去扶着冷暖,冷暖示意回屋去,三公主笑得灿烂,跟在冷暖身边,道,“嫂嫂何必这么见外,又不在皇宫里,叫我福禧就好了!” 冷暖微微停了停,侧头对三公主淡淡道,“礼不可废!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好!”而后继续缓缓前行。(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一十六章求姻缘 福禧神色暗了暗,她不是没有感觉到前面女子对她的冷淡和疏远,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疏远她呢?作为一个妃子,在太后还掌管后宫的时候,不是应该来讨好自己么?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太后的女儿么? 福禧心下暗自否定自己的想法,就算她不知道,她身边的丫头也是知道的,不会不告诉她。她抬头望了眼在前面悠闲得似乎在散步的女子,看到她嘴角的浅笑更加不解,皇兄这么久来将她一个人丢在宫外,她怎么还有心情笑得出来?就是园子里景致好也不会有心情欣赏才对啊!真是很奇怪呢!福禧想着也笑了起来,不就是这样自己才会觉得这个嫂嫂和其他的不一样,才会喜欢的么?想到这里便又变得愉悦起来,上前想要挽着冷暖的胳膊。 紫衣见了快步上前了无痕迹的挡开了,紫衣知道,暖暖讨厌有人触碰她,要是三公主被暖暖甩开来,指不定会生气呢!太后唯一的女儿还是要搞好关系啊! 福禧看着先她一步走上前去的宫女皱了皱眉头,步伐慢了下来,上下打量着紫衣,她身边的一个丫头上前小声道,“那是挽月宫的执事,很受蓝妃娘娘重用!”然后又迅速闪身退了下去。 紫衣却听到了那低声的提醒,有些好奇的微微侧了侧头,余光扫了眼那个退后跟在三公主身后的宫女。太后身边的人!紫衣在心里冷笑一声,而后不动声色的掉头搀扶着冷暖往回走去。 冷暖不喜欢说话,三公主在.想着事情,下面的人更是不会突然的多嘴,到处是人的院子里一片寂静,山庄的总管太监见了这情形以为是娘娘对自己的安排不满意,吓得冷汗涔涔的。他却紧张的忘记了,冷暖根本还没有到他安排的亭子。 一路沉默,冷暖身边的人倒是习.惯了,山庄里的人以及三公主的人却不习惯,看到转角后出现在前面的屋子都有种解拖的感觉,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服侍着主子们坐下,然后主子们要说话再将他们都打发出去就更好了。 紫衣已经让人备好了吃食茶.点,冷暖坐在贵妃塌上,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扫了众人一眼,她在心里有些好笑,还有因为主子不说话紧张的,“你们都退下去吧!” 山庄里的人听了后都松了口气,躬身福了福退了.出去,三公主带来的人却都有些紧张的看了三公主一眼,三公主点点头,除了刚才上前对三公主提醒的那个宫女,其他人都福身退了出去。 冷暖不禁看了那个站在三公主身后的女子一眼,.而后调转开来,看着福禧问道,“三公主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福禧愣了愣,而后对身后的女子道,“你也出去!” “三公主,太后…”女子上前劝道。 福禧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冷哼一.声,“你现在是本公主的奴才,不要拿母后出来压我!” “是!奴婢遵命!” 冷暖见她如此.定是有什么闺阁中事要说,花一样的季节里,有什么能够让这个骄傲美丽的公主烦心呢!冷暖对郭忠道,“你也先下去吧!皇上那里倒也不用这么急!反正明天就回去了!” 三公主却阻止道,“没有什么大事情,郭公公还是在这里吧,也好给我一点意见!”说完脸色微红的垂下了头。 冷暖和紫衣对视一眼,冷暖想,难道公主有了喜欢的人,要她向皇上说?紫衣似乎也是这个意思,朝冷暖点了点头,两人便相视而笑。冷暖看了眼羞得低下头的三公主一眼,心里又有一丝疑虑,太后很宠她,似乎只要是她说得都会答应,选夫似乎也会同意吧!只要不是太离谱的话!难道还真是太过离谱让太后也不同意了?那就算是让她去和夏启轩说了也没有多少作用吧! 紫衣在冷暖耳边说了几句话,冷暖便明白过来,太后开始为她选驸马了,那些人里面没有她看中的,不过那些人却都是夏国顶尖的人儿,难道是她看上了自己身边的什么人?自己身边似乎没有什么出色的人吧!冷暖疑惑的看了紫衣一眼,紫衣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这种事情让一个姑娘家的开口确实是不怎么好说。冷暖抿了口茶,看着三公主道,“听说太后在为公主选驸马了,三公主看了可有中意的么?” 三公主听了冷暖的话,胆子似乎大了些,冷暖便挥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来,三公主依言坐了过去,又看了冷暖半天,咬咬牙才下定决心,望着冷暖的眼睛道,“嫂嫂可还记得金元寺里守门的那个将军?” 冷暖看了紫衣一眼,而后摇了摇头。紫衣看三公主似乎有些尴尬,估计是没有意识到冷暖会连门口将军是谁都不知道,便对冷暖道,“那个将军叫韩剑,也是金卫兵出来的,很受皇上器重!”说完紫衣便看了眼郭忠,这种事情还是皇上身边的人更加清楚。 郭忠见紫衣看着他,便上前躬身道,“韩剑将军很厉害,皇上也很看好他,不过,这次将军没有保护好娘娘被皇上罚去守卫皇陵了!” 冷暖看着三公主道,“这次的人选里面没有他,是吗?” 三公主有些羞涩的看着冷暖,摇摇头又点点头,而后在冷暖的目光下有些别捏的说道,“我只是想让嫂嫂向皇兄求求情,将韩将军调回来,他那么厉害只守卫皇陵太屈才了!” “是吗!”冷暖笑着问道,“不用我和你皇兄说你喜欢他?” “当然不用!” “既然他那么优秀,”冷暖在紫衣身上打了个转,紫衣觉得身子有些冷,便往后退了几步,冷暖见了愉悦的笑了起来,“我这里也有几个很伶俐的丫头,年纪倒是有些大了呢,正好……” “嫂嫂,我愿意的!”福禧急忙出声打断冷暖,因为羞涩有些结结巴巴的。不过却是一副大义凌然的坚决气势,很有皇家的气派。果然啊,有些人就是对于那些没有一点把握的东西也可以这么的理直气壮,信心十足。 冷暖见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想要调侃一下,“公主这是愿意我和皇上说呢,还是愿意我将我的丫头嫁给韩剑将军呢?” 三公主终究是个女孩子,面子薄,羞红了脸扑在冷暖怀里撒娇道,“嫂嫂,你知道的!” 紫衣有些担心冷暖会将怀里的那个女子ian倒在地上,万分紧张的看着,全身戒备,时刻准备着上前去营救,过了半天却没有动静,不禁好奇的望了冷暖一眼,却见冷暖朝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紫衣顿时有种被提前看穿了的挫败感,垂下头规矩的站回到冷暖身后。 “我知道了!我回去后会向皇上提及的,不过至于能不能让皇上同意,可就没有把握了,至于选驸马的事情就更加帮不上什么忙了!” 三公主立马端坐,“嫂嫂其他的就不用操心了,我会解决的,只要嫂嫂能和皇兄说了,调回韩剑将军就可以了!”说道后面声音越来越低,福禧的头也低了下去。 冷暖看着她道,“原来你都准备好了啊!”见她连耳朵都红了便不再开玩笑,“你放心吧!我会想皇上说的!”而后又对郭忠道,“要是我提了,皇上同意的可能性有多大?”冷暖不想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要是不成功,那么夏启轩将韩剑放在外面必定就是有用的,没有调回来还被三公主记下可就划不来了,现在问了郭忠要是不大,自己就算是失败,她也不会太意外。 “皇上怒气消了应该就可以回来了吧!要是娘娘求情,可能性还是有些大的!”郭忠仔细的想好了前因后果,结合皇上最近的态度才缓缓的答道。 三公主得到了冷暖的答复便带着人立马回宫去了,紫衣不等冷暖吩咐便去查了三公主和韩剑之间的事情,一个外臣见到公主的可能性很低,要让公主喜欢上可能性便更低了,要是韩剑有问题,那夏启轩那里也要防着些。 郭忠确实是没有事情,倒真是夏启轩派过来接她的。适时的对冷暖说些夏启轩想她的话,说的含蓄委婉。 “皇上习惯性的让奴才抱着折子去挽月宫,而且每天只要是忙完了事就会回挽月宫去休息,皇上说只有闻着娘娘的味道才能睡得安稳!” “皇上吃饭的时候总是会发呆,还习惯性的往娘娘以前坐的位置上夹菜!” “皇上现在起床的时候会和娘娘一样在床上滚上两圈,皇上告诉奴才,这样让皇上觉得娘娘就在身边。” “皇上总是站在挽月宫三楼的落地窗前眺望着前方,似乎要看透宫墙的样子。不过每次皇上看完之后总是不太高兴,有时候还怒气冲冲的。” “……” 冷暖听完觉得心里很暖和,有种想要立马见到夏启轩抱抱他,然后告诉他自己很想他的冲动。 第二天早上,紫衣便把事情都调查清楚了,冷暖想估计连韩剑几点钟上厕所,紫衣也一清二楚了。据紫衣说他们只见过两次面,都是在金元寺的皇家别院里,第一次是在门口,第二次便是在冷暖的卧房里,至于在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由于没有一个人看到,所以不知道。 冷暖诧异,敢情这桩因缘在很大的程度上还是自己撮合的呢!似乎牵线,看着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感觉不错呢!至少不赖!当看着槿儿和珏华开心的在一起笑时,冷暖也觉得心里很温暖。(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动人心弦 冷暖回了宫才吃了饭还来不及见夏启轩一面,就被紫衣推到浴室里去了,而后又拿着各色衣服在她身上比划了半天,和众人商量来商量去的才决定了好了衣服,随后又关于化什么样的妆讨论了半天,最后更是亲自上阵给冷暖打扮上妆。 “娘娘,你不要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表现出一点你现在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活力来!”紫衣一把拉起冷暖,大声道。回了宫或者是在有什么皇宫里的人在的时候,紫衣都是叫冷暖娘娘的,冷暖也没有反对,各自的心里都明白,何必又要在乎这个形式呢! 紫衣没有唤醒冷暖,倒是把一群宫女吓了一跳,有一个估计是新来的,没有拿稳盆子,泼了一室的水。紫衣见了有些懊恼的瞪了她一眼,看她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便挥手让她退了出去。 冷暖笑着道,“你看看你,淑女的形象都被你这样一吼给破坏了吧!一句话也能把人吓得掉了东西,确实是很有威力了呢!” 紫衣将冷暖从新安置在梳妆桌前,叹了口气,“你一走就差不多一个月,后宫…” 冷暖学着紫衣语重心长的.口气接着道,“后宫美女如云,虽说皇上不在乎我的形象,可是任何人都是希望看到赏心悦目的人或者物的,在后宫只有抓住了皇上的心,才能活得好好的!”冷暖透过镜子眉眼弯弯的看着紫衣,“我都知道!耳朵都听得起茧了!” 紫衣嗔了她一眼,敲了敲她的头,“.总是说知道,知道怎么不知道去做呢!”一边开始替冷暖上妆。 冷暖端坐着,“紫衣,要是一个男.人看你不顺眼了,讨厌你了,就是你长得美若天仙,他也一样会觉得你入不了眼;要是喜欢,你什么样子他都喜欢!” “怎么……”紫衣不同意的反驳。 “停!”冷暖伸手捂住紫衣的嘴,“继续听我说完!” 紫衣点点头,冷暖便拿开了手继续道,“我不是说以.邋遢的面容去见人,只是无需那么刻意,偶尔给他惊艳就行了,就像你所说,任何人都喜欢看到赏心悦目的东西一样!所以今天我才没有反对啊!” 紫衣点点头,略带调侃意味,“我是看你这么喜欢他,.才会劝你紧紧抓住了,免得到时候你伤心难过,让我也跟着没有好日子过!” 冷暖对于紫衣的话只是一笑,紫衣便不舒服了,.这话难道有错么?这么正确居然又不听!本来预备好好的和冷暖说说,喜欢就一定不要放过了。冷暖看到紫衣的表情便知道她又要通篇大论了,便指了指漏斗,紫衣一看,惊呼一声,嘴里说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一边迅速的给冷暖上妆,当然了一边还不忘旁敲侧击的教育冷暖一定要去争取什么的! 紫衣看着装扮.一新的冷暖突然想到了什么,透过镜子很冷暖对视,“暖暖,你似乎变得漂亮了!” 冷暖白了她一眼,“我一直都很好看,好吧!现在才发现!”冷暖自从那日认真的看过自己一次以后就发现了,这具皮囊绝对是很有潜质的需要大力认真才能发现的一个美女。 “我不是这个意思!”紫衣打断冷暖,挥手让众人退了出去,紫衣盯着冷暖看了好半晌才又道,“你有没有觉得你自从醒来以后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紫衣边说着,一边用手在脸部轮廓上扫描了一圈。 冷暖听了心里一咯噔,紫衣难道是知道什么了?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紫衣皱了皱眉头,“我也说不清楚!以前我还觉得是因为你在床上躺的久了,人瘦了才会变成这样的,可是养了这么久似乎越来越养不回去了!嗯,”紫衣顿了顿,围着冷暖转了几圈,“就是变得漂亮了!” 冷暖低头想了会儿,才又问道,“你不是说有种让人看不出来的易容术么?你说我会不会易过容?” 紫衣在冷暖脸上仔细的摸索了一遍,冷暖满是期望的看着她,却听她有些呆滞的说道,“我看不出来!” 冷暖拍掉她在自己脸上流连不去的手,紫衣看着冷暖嘿嘿的傻笑,嘀咕一声,“怪不得夏启轩那么喜欢摸你的脸,原来这么舒服啊!” 冷暖听到,脸色微红,飞了紫衣一记刀眼,紫衣这才变得正常,她想了想看着冷暖有些迟疑的说道,“难道是因为三色宝石的作用?”而后往冷暖身上抓去,“快拿出来给我瞧瞧!” 冷暖对于她此刻的完全有悖于她日常形象的失礼异常的无语,不过女为悦己者容,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要是想要,我借给你戴几天好了!”冷暖看着紫衣双眼冒精光的看着三色宝石,便说道。 紫衣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而后叹了口气,紫衣将三色宝石举在冷暖面前,“你看看,才到我手上,它就黯淡了,要是我戴在身上,估计成了石头了!看着这种天壤之别的情况,心里更是失望,还不如不戴呢!眼不见为净!”紫衣说着便把三色宝石装进了锦囊里,重新给冷暖系好。 冷暖便由着她了,站起身来看着身上的衣物,皱了皱眉头,没什么表情的问道,“为什么要穿白衣?” 紫衣理直气壮的答道,“你穿白衣好看!况且你身子不是不太好么?总要素淡一点才是,免得那些女人看着你不顺眼,来找你茬!现在后宫所有人的视线好不容易都聚集在林昭仪身上,我们还是顺着大众的好,…哎!…我还没有说完呢!”紫衣看着离去的背影叫道。 冷暖其实并不排斥白衣,只是觉得白色太过纯净,实在是不太适合自己,而且她也喜欢鲜艳的颜色。冷暖会问也只是因为觉得在元宵节上一袭白衣会不会太过惹眼了,怎么说也是喜庆的日子里,没想到紫衣竟是那样一通歪理,不过也是对的就是了。 不过,冷暖再次蹙起秀眉,林昭仪,冷暖有些不悦的握紧了拳头,冷哼一声,在心里骂道:夏启轩,我诅咒你! 刚刚骂完冷暖身后便响起了喷嚏声,冷暖心道不会这么巧吧! 夏启轩摸了摸鼻子,闷闷道,“没有感染伤寒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喷嚏呢!” 冷暖一脸谄笑的转过身,上前顺着夏启轩的脊背,“没事的!没事的!估计是有人在想你了!” 夏启轩一脸坏笑的看着冷暖,有些痞痞而又帅气的扬了扬眉,“哦!是么?要不是暖儿这么说,我还以为是有人在骂我呢!” 冷暖听了夏启轩的话笑得愈发灿烂,主动挽着夏启轩的胳膊,拖着他朝外面走去,“怎么会呢!哪个敢骂您啊!您可是夏国最伟大的皇帝呢!走吧,走吧!刚刚紫衣就说晚了呢!” 夏启轩满是宠溺的看着脸色微红笑得灿烂的女子,他可是有感受到那一刻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怨念呢!不过,似乎她身上的怨念越多,自己心里便越开心!夏启轩反手将冷暖冰冷的小手握住,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为什么暖儿的手总是这么冷?除了手,身子也是的,到底是什么原因?看来还要找沈洧好好看看才行!宫里面养的那群人都是废物! 冷暖朝夏启轩温暖的怀里kao了kao,最后干脆的扒着夏启轩的手不动了,皱着眉头,嘟着小嘴,仰起头满是撒娇意味的看着夏启轩,“我累了,不想走路!” 夏启轩看着她脸上的依赖和撒娇,嘴角微扬,心里大乐的将她抱起来,冷暖舒服的喟叹一声,毫不吝啬的在夏启轩脸上亲了亲,夏启轩得了奖励,脚步便越发的沉稳有力了,速度却慢了下来。 冷暖道,“夏启轩,你和我一起过去没有问题么?皇后和太后她们会不会说什么?还有一些大臣看到了会不会不好?” 夏启轩俯下身子轻轻的咬了口她粉嫩水润的唇,“真是香甜!” 冷暖推了推他,夏启轩道,“担心那么多干什么!我都安排好了!” “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我就不用担心了!”冷暖惊呼一声,气鼓鼓的瞪了夏启轩一眼,“把你的手拿出去!冻死了!” “我想你了!”夏启轩低下头轻咬着冷暖的耳垂,“我的手不冷的!就摸一下下!” 冷暖打掉他的手,而后眼一瞪,嘴一咧开,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一把揪住夏启轩的脸,“看看你眼中的狼光,还一下?待会儿就恨不得把我就地解决了吧!” 夏启轩不掩饰眼中对冷暖的渴望,眨了眨黑宝石一样的美丽深邃的眼睛,纠正冷暖,“怎么会是狼光呢!应该是龙光才对!” 冷暖夹着夏启轩的鼻梁,“管它是狼光还是龙光,反正是不怀好意的绿光!哎呀!哈、哈、哈哈….” 冷暖突然在夏启轩怀里跳了起来,手紧紧的抱着夏启轩的脖颈,双腿则迅速的缠上了夏启轩的腰身,样子万分的狼狈。夏启轩方才双手放开了冷暖在她身上四处挠痒。 虽然冷暖知道夏启轩不会让她摔着,手却不愿意放开,快有半个月没有见面了,好像,很想他呢!冷暖笑得泪眼朦胧,透过薄薄的水雾看着眼前的男子,闻着夏启轩身上的味道就觉得异常的舒心!心里也是满满的。 这种感觉和很久没有见到衡水,在某一天见了面感觉似乎不太一样呢!也许这就是爱情和温情的区别!真的很不错呢!冷暖想。似乎有些明白李衣当时对自己说的话了。 冷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夏启轩你再挠我痒痒!看我今天要不要你上我床!” 夏启轩一脸坏笑的看着她,“你看看,现在是谁在勾引谁!” 冷暖脸上一红,手脚却越来越紧了,瘪了瘪嘴,掉开眼去。 夏启轩看到冷暖害羞,薄唇微微上扬,那张棱角分明阳刚英俊的脸上便如沐春风般亮了起来,夏启轩从新将冷暖抱在怀里,声音稍显暗哑,“我们等会儿再过去,暖儿看,好不好?” “不行!”冷暖瞪着他,毫无转换余地的回绝。 那双美丽的杏眼瞪得圆鼓鼓的,配上水嫩微红的脸颊,娇艳的唇,可爱之中又增添了几分妖媚诱惑。夏启轩赶紧抬头望着远方,喉结快速的滑动着,抑制着身体的欲火,再看下去可能真的要出事情了,今天暖儿才回来不能太引人注目。 冷暖看到他的模样则是有些好笑的埋头在他怀里,闻着专属于夏启轩的味道,冷暖舒服的闭上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夏启轩在她身边的时候,身上似乎都没有了熏香,而是干干净净的完全自然的味道。冷暖kao在温暖的怀抱里,心里想着,这个样子真的好好! 夏启轩低头看了眼在自己怀里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女子,这个妖精总是这么的诱人呢!随后愉悦的低声笑了起来。真好,暖儿,是自己的! ********* 小盏子看来郭忠一眼,低声道,“郭公公,需要奴才去给皇上和娘娘备暖轿么?” 郭忠拍了小盏子一脑袋,“你个脑袋瓜子怎么长得?” 小盏子怯怯的看着郭忠,郭忠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怎么就挑中了你呢!这么笨!” 紫衣在一边看着轻笑起来,“依紫衣看啊,郭公公是喜欢他的可爱吧!和郭公公很像呢!” 郭忠瞪了小盏子一眼,笑着对紫衣道,“人都老喽!不晓得挑人了!”而后有些疑惑的又问了一句,“他真的像我啊?”得到紫衣的肯定回答,不禁再次打量有些怯弱且看起来傻乎乎的小盏子,似乎还真是有点像呢!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个模样!郭忠在心里道。 郭忠看到这时候惴惴不安的小盏子便看到了那时候生怕做错事情的自己,心里不希望他和自己一样独自一人慢慢的在这吃人的皇宫中摸索,受到众人的嘲笑,以及宫里老人们的打压,便提点他,“皇上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娘娘了,皇上宠娘娘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累着娘娘呢!听到娘娘那么说,那是娘娘在向皇上撒娇,皇上心里只会喜欢,怎么可能还会有时间来怪我们呢!” 小盏子看着远处重叠在一起的人影,挠了挠头,小心的应了声,“哦!” 郭忠见他还是半懂不懂的样子,摇了摇头,这种事情确实不是一下子就可以都搞明白的,“跟着吧!以后再告诉你!只要你好好的伺候皇上和蓝妃娘娘,就不会有错的!” 汪雨等着众人都走了出去,才从拐角处转了出来,对她身边有些发呆的女子道,“挽儿姐姐,你可看到了,那一切本来是属于你的!”她语气虽然说得恭敬,却不难从里面听出轻视和鄙夷的味道。 蓝羽飞回过神看了她一眼,正色道,“我叫蓝羽飞,你不要乱叫!” 汪雨轻声哼了一下,而后笑着道,“蓝姐姐,雨儿知道了!雨儿会这么叫还不是替姐姐不值么?蓝妃现在的荣华富贵,恩宠荣耀本来是你的!你…”汪雨看了蓝羽飞一眼,顿了顿才道,“难道就不想拿回来么?” 蓝羽飞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众人,喃喃而语,“是我的么?是啊!这些本来该是我的!”她侧头看着笑容虚假的汪雨,平静道,“要我怎么做,说吧!” 汪雨笑了笑,“还是姐姐聪明!不过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吗!什么要姐姐做什么,汪雨只是想要帮着姐姐拿回那些属于你自己的东西而已!” 蓝羽飞皱了皱眉头,对于她的这个死对头,她是领会过的,可不是什么善类!冷笑一声,“我记得你好像还不是妃子吧!只是一个艺阁里小小的舞姬呢!你有什么力量来帮我?” “你…”汪雨听到她提到了自己的痛楚,脸上不免有些挂不住,咬咬牙,“我虽然没有这个力量,可是有人有啊!只要姐姐按我刚刚说得去做就行了!” 蓝羽飞嗤笑一声,“别是把我卖了我还四处感谢你呢!要是没有万分的把握,我是不会同意的!”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汪雨一急,拉着蓝羽飞的袖子,“我还能害你不成!” 蓝羽飞头也不回的甩开了她的手,冷冷道,“你难道害我还害得少么?” 汪雨听了微讪,笑着道,“现在不是不一样了么!再说了,姐姐说的事情那都是什么时候的成年旧事了!还提及干什么呢!” “是么?”蓝羽飞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可是我忘不了!况且,”蓝羽飞理了理汪雨的发,“你可不是一个能和平相处的人呢!” 汪雨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想起了自己将她弄到这里来的目的,她真的好想打她一巴掌,得意什么,就算皇上见到了你,也不会喜欢的,长得这个样子! 蓝羽飞斜倪了她一眼,脸颊朝她手的方向伸了伸,“怎么?想打我?” 汪雨笑着道,“怎么会呢!雨儿看到姐姐身上有点脏,想替姐姐弄掉而已!”说着在蓝羽飞身上轻轻的拍了拍,“容妃娘娘,你可知道?” 蓝羽飞点了点头,汪雨继续道,“是她让我将你找来的!太后很宠她的,只要让人知道蓝妃有问题,凭着后宫和朝堂里众多人都想废了蓝妃,那么姐姐就有机会了!” 蓝羽飞听明白了,这个什么计划完全就是让自己去作为一根引火线吗!好处?机会?到时候能有一条命就不错了!皇上喜欢蓝妃夏国谁人不知!不过她只是抬头看了汪雨一眼,便轻声道,“好!” 蓝羽飞看到汪雨在自己应下的时候眼睛里闪过的那丝狂喜以及阴狠,不过她不在意,半年多来,自己最为得意的琴,还是会输给那个女子么?她想试试。另外,皇上都可以不在乎和她一样的容貌不怎么出色的蓝妃,那么自己呢?是不是也可以换一种不一样的生活?(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一十八章 重要吗? “皇上!”文语芯站在轩辕殿门口,朝缓步走来的夏启轩行了个礼。 冷暖挣了挣,想把手从夏启轩手里抽出来,给皇后行礼,夏启轩却丝毫不在意的朝皇后点了点头,拉着冷暖继续向前走去,似乎有些没话找话的问道,“太后来了么?” 皇后走在夏启轩右侧,垂着眼帘,“回皇上,已经来了!容妃和梅妃在殿里陪着!大臣们也都到了。” “蓝妃身子不好,皇后在宴会上多照顾一些!” “臣妾知道!”皇后浅笑着望了冷暖一眼,随后便掉开眼去。 冷暖看了跟在身后的紫衣一眼,紫衣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冷暖便垂下头去不再想这些礼仪规矩上的事情了,反正夏启轩都在这里,要是有什么问题他肯定会指出来的。 冷暖感受到夏启轩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并且放开了自己的手,便抬起头来,看到他们已经到了轩辕殿专门用来宴客的偏殿里,坐着的众人在听到郭忠报了声“皇上驾到!”以后都站起来上前朝夏启轩行礼。最前面的左边除了容妃还有林昭仪。群臣以及他们的家属则在右边,夏齐定和夏其潇也都站在前面。还有一个冷暖颇为熟悉的人影——李堇风。 冷暖只是扫了众人一眼便低下.头去,心里突然觉得气闷,规规矩矩的朝太后行了个礼,便钻进众多嫔妃之中去了,皇后淡淡的扫了冷暖一眼,始终跟在夏启轩的右边,接受着群臣的朝拜。 夏启轩给太后见了礼,上前去.扶着林昭仪,摸了摸那扁平的肚子柔声问道,“爱妃身子可好?肚子的孩子今天听不听话?” 林昭仪脸上一红,低垂着头柔声答道,“孩子今天很.听话!臣妾身子也很好!” “嗯!那就好!”夏启轩脸上的笑容有些冷,林昭仪便知.道皇上不高兴了,乖乖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他只是放开了暖儿的手一会儿人怎么就跑得.不见了?夏启轩握了握空空的左手,在众嫔妃中扫了一眼,看到安静的坐在最后面的暖儿,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皇后道,“时间到了,皇上还是先入宴席吧!” 夏启轩看了眼.左边空空的位置,冷冷的扫了眼下首的梅妃,梅妃上前福了福身,“臣妾安排了的,不知道为什么中途会被撤了!” “是么?不知道?那朕真该怀疑你的能力了!”夏启轩目光追随在安静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女子,这些人看来是一点都容不下暖儿呢!居然出现这种事情,宴会的位置都不给暖儿安排!真是岂有此理!朗声道,“蓝妃,过来坐朕身边!” 梅妃一听跪了下去,“臣妾安排不周!请皇上责罚!”她是有些小心思,对于出去转了一圈又回来的蓝妃,后宫里面没有一个人是不嫉妒的,虽然皇上现在似乎对林昭仪宠爱有加!至于是谁让人撤下去的,众嫔妃也都是心知肚明。她以为就算真的出现了这种事情,依着夏启轩对她的宠爱也不会责罚的,可是,她忘记现在不同于以前了。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有些悲哀的想,因为这个蓝妃,皇上真的不一样了! 文将军看了眼坐在上首的女儿,皇后便吩咐人搬了椅子放在她身边,笑着道,“蓝妃过来坐在本宫身边!这样才好照顾妹妹!”而后脸色一沉,扫了眼负责这次宴会的奴才,“不知道哪个奴才这么没有眼色,连办个事情都办不好!” 太后听后不悦的扫了皇后一眼,不急不缓的说道,“蓝妃刚刚回来,身子不好,皇后还得招呼人。福禧,你和蓝妃用一张桌子好了!” 皇后脸色暗了暗,估计没有想到太后会这么说,旋即便笑着道,“太后说的是,臣妾自是听从太后的安排!” 福禧一听要让蓝妃和她坐在一起,笑着看了眼静静的站在大殿中央的一脸无所谓的女子,本来想起身上前去,被太后扫了一眼又坐了下去。 冷暖看了眼紫衣,而后抬起头来望着高高坐在上面的夏启轩,转身对太后福了福,“臣妾谢太后!”冷暖对于坐在哪里丝毫不介意,本来她是不想来的,鉴于紫衣和夏启轩说的不能这么引人注目,所以才来了。可是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适得其反? 一个位置而已,有必要么?虽然严格意义上说是必要的!冷暖扫过一脸得意的容妃,真是小儿科!这么愚蠢的做法也估计只有她做得出来,同时也只有她敢做吧!冷暖垂下了眼来,可是皇后不是一直都是帮衬着她的么?对于这件事情不应该会同意才对啊! 夏启轩此时眉头大皱,郭忠见了朝小盏子使了眼色,小盏子此时倒是异常聪明,心领会神的朝三公主走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三公主偷偷的看了夏启轩一眼,而后便笑着对太后道,“母后,蓝妃身子不好,估计没有哪个会比皇帝哥哥更加了解了,而且哪里有人会比皇帝哥哥做得更好呢!就是真让儿臣看顾着,众人也不会放心的!”说完便起身将走过来要坐下的冷暖拉着朝夏启轩走去。这话说的还有哪个人敢说不是呢!皇帝做任何事情当然都是最好的! 夏其潇此刻轻咳一声,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才笑着道,“母后还是你来开宴吧!儿臣都快饿晕了呢!” 福禧也跟着起哄说饿了!容妃有些恨恨的瞪了福禧一眼,福禧不着痕迹的瞪了回去,接着又笑着向太后撒娇去了。 太后看着这个女儿满目慈祥的笑了笑,看了眼夏启轩,“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还是皇上来吧!”说完示意李嬷嬷将梅妃唤到了身边,众人也都坐了下去。 于是这一场关于冷暖坐哪里的风波才算平了下来。似乎谁也没有讨到好处,夏启轩和紫衣想要冷暖低调的目的没有达到,容妃想要让冷暖坐在末位的目的也没有达到,梅妃想要借机羞辱冷暖一翻的目的也没有达到,不过似乎其中有两个人受了益,一个是明里的林昭仪,另一个则是似乎损了些面子的皇后。 皇后抿了口酒,余光扫过夏启轩身边安静坐着的冷暖,心里泛出一股酸味,原来这么维护啊!似乎比料想中的还要多呢! 容妃揽着太后的胳膊,“姑姑,下个节目是容儿特意为姑姑准备的,容儿可是让父亲寻了好久才寻到这个民间最有名的杂技团呢!容儿事先有看过一点点,真的很好看呢!保证姑姑喜欢!” “哦!是吗!”太后稍有兴致的看着台上,“容儿说好看的,一定不会差的!哀家还真有些等不及了呢!” 梅妃亲自给太后倒了杯酒,“臣妾也早就听说了,本来也是要去请的,容妃倒先臣妾一步请了进来了!” 冷暖吃的不多,这些菜味道都太淡了,不合她的口味,另外她的手也不是很方便,怕到时候又要有人大做文章,便基本上都是端着茶杯假装喝茶。 郭忠知道冷暖是不能沾酒的,早就吩咐人换上了茶,本来也要替冷暖重新上菜的,冷暖觉得太过招摇,便没有同意。郭忠想想也觉得不太妥当便没有再提及,而是让人上了几碟冷暖爱吃的小点心。 夏启轩一直被朝臣缠着不是在说无关紧要的话,便是敬酒,倒是没有得闲来照看冷暖。 冷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而且这个时候的夏启轩是整个天下的,让她觉得遥远,赶紧趁着夏启轩得闲的时间里低声道,“皇上,臣妾有些不适,想出去透透风!” 夏启轩放下酒杯,满是关心的看着她,“不舒服?要不要找太医?” 冷暖浅笑着嗔了他一眼,“哪里有那么严重!我就是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夏启轩在桌下捏捏她的手,“那你快去快回,过会儿是民间的杂耍,你应该会喜欢的!” “好!”冷暖正准备起身,皇后端着斟满了酒的杯子,侧头看了过来,“蓝妃妹妹这是要出去么?依姐姐看,妹妹还是忍忍的好,太后最是厌恶中途退场的嫔妃!惹得太后不喜对妹妹不好!” 夏启轩闻言看了太后一眼,似乎是这个样子的,不过,夏启轩看着冷暖有些苍白的脸,来的时候还是红润的,此刻便成了这个样子,柔声安慰道,“你去吧!太后那里我来说!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回宫好了!你要是想看舞蹈杂耍什么的下次我专门给你请好了!” 冷暖余光瞥了皇后一眼,她脸上带着得体高贵的笑容,似乎刚刚只是为了不让太后厌恶她,提醒了她一下,冷暖看了眼已经登台的艺人,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不过稍纵即逝,没有了痕迹。冷暖起身朝夏启轩福了福身,准备退出去。 容妃一直都注意着冷暖,此刻见她起身出去,立马大声道,“蓝妃这是干什么去?宴会还没有结束呢!” 容妃这么一说话,原本注视着台上的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聚集到起身准备往外走的冷暖身上,冷暖第一时间留意了太后的神色,见她眉眼微微跳了跳,而后点开了头去,不喜的表示,看来皇后刚刚没有说假话!也是的,她也没有必要在夏启轩面前说假话!冷暖想,那现在怎么办?给太后行礼还是直接走出去? 夏启轩对于后宫的妃子一直都是没有太多的喜恶的,在他看来这些女子其实也很可怜,可是此刻他万分厌恶的看了眼容妃,而后对太后道,“蓝妃有些不舒服,朕让她出去透透气!容妃难道有什么疑问么?”夏启轩目光一转定在容妃身上。 容妃身子一哆嗦,看了眼皇后,才道,“臣妾怎么会有疑问!只是臣妾还以为蓝妃心里是有什么事情呢!所以才要出去!既然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快出去透透气的好,待会儿的节目可很精彩呢!”容妃说道这里,眸中闪过一丝不同于刚刚的那种小小的得逞以后的得意,而是满是算计以及有种置人于死地的狠毒。 冷暖刚想要答话,舞台上传来了一声惊呼,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元宵惊变1 夏启轩快速的看了眼此刻有些混乱的舞台,无意识的将冷暖护在了怀里,大手盖在了冷暖的眼睛上,轻声道,“别看!没事的!” 紫衣飞身而上的身子定在了半空中,嘴角扬起了微笑,而后看着将冷暖安全护在怀里的男子一眼,心里道,保护措施做得不错!算是过关了!紫衣便往后退了一步,守在冷暖身后。 夏启轩看着迅速围上来的大内侍卫,脸上是掌控全局的从容自信。一千锦大内侍卫在蒋兢的指挥下迅速的将戏台和夏启轩等人围了起来。 这是个什么事情?失误?还是有人指使?如果有人指使会是谁?夏启轩扫了一眼全场,在坐的女眷里,太后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夏启轩见太后只是扫了容妃一眼,依旧淡定的坐在位置上,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不愧是太后!夏启轩心里道。 皇后和容妃都有些呆滞,看来也不知情,而负责这次宴会的梅妃脸色苍白,她是自己的人,应该是吓的!夏启轩目光定在文贺腾身上,会是他么? 如果今天的事情是策划已.久,那么很显然自己现在处于下风,不过看他刚才微皱了一下眉头,双手紧握,显然出他也是不知道!那就是说,夏启轩目光定定,凝视着倒在台上的人,完全是一场意外! 如果是意外,那么自己可不可以.利用这场意外,夺了下面人的兵权?不行!一切太过突然了,事情都没有准备好,没有完全的把握! 可是,夏启轩继续想到,自己没.有准备好,那么他们也不会准备好,接着此刻然那个他们交出兵权,如果成功就不会费一兵一卒!万一不成功,被文贺腾的亲信领兵十万围了京都,那么自己的胜算又有多少? 五千大内侍卫,四千金卫兵,还有两万隐卫,加上林.重骞护卫京都的五万兵力大概有八万人马!京都城墙固若金汤,还有四通八达的地宫,真的打起来输的可能性也很低。 夏启轩看了眼站在下首的夏齐定,要是他调动西.营前来,那么京都可能就有些危险,八万对二十万,夏启轩皱了皱眉头,而他们合作的可能性很大,自己要除掉文贺腾,他不可能自己当皇帝,只会重新推举。自己的这个皇兄对于自己登上皇位一直不服气,和他联手也就很大了。 夏启轩又看了一眼端坐在贵妃椅上雍容华贵.的太后,虎符有一半在她手上,她会不会也想自己的儿子当皇帝呢?虽然,现在她就是夏国最为尊贵的太后了,可是自己的儿子当皇帝和他人当还是不太一样的。不过,夏启轩有些不确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当初自己登基即位的时候就该推举自己的皇兄了,而不应该帮助自己登上这个位子。所以太后拿出虎符来的可能性也不是太大! 就算真的北营.和西营合围京都,自己撑到援兵来还是可以的。西南部皇姑姑的十万精兵只需十五天就可赶来。京都外面的二十万将士虽然有着各自的将领上司,可是自己作为皇帝,万一真的开战,到时候在城楼上亲临指挥,难不成他们看到了自己安然无恙,还都愿意当叛军么?所以士气不会太高!这些年来,除了岭北地区偶尔会发生战争以外,夏国都是安定和平的,没有人愿意打仗。那么自己在人心上便又胜了一成。 这场突发事故给自己制造了一个怎么看来都是有利的局面! 夏启轩觉得手心里似乎有羽毛扫过,痒痒的,他这才想起自己一直将手放在暖儿的眼睛上了,夏启轩低头看着那张被自己手掌完全盖住的小脸,可是,暖儿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呢!上次就已经让她冒过一次险了! 冷暖握着夏启轩的手,将那只温暖带着薄茧的手掌拿了下来,侧头看了眼倒在地上,被剑划破了胸腔的男子,吞剑表演,这对于他来说不知道演绎过多少次了吧!他也许从来没有想过,甚至连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那么一天居然会死在自己的拿手绝活上! 冷暖见夏启轩久久不发话已经基本上知道他要做什么了,这,确实是一个天赐良机!冷暖扫了眼众人,脸上lou出害怕惊慌的表情来,往夏启轩怀里蹭了蹭。 夏启轩目光阴冷的扫了众人一眼,轻轻拍着冷暖的脊背,柔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暖儿不害怕!” 冷暖憋着笑,双肩微微颤抖,在外人看来,冷暖便是因为害怕而抖动着,皇后以及梅妃德妃见了都有些轻蔑的扫了冷暖一眼。确实,一个连这种小变故都经受的人能有什么大作为呢! 冷暖踮起脚尖在夏启轩耳旁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后便埋在夏启轩怀里不再说话。 夏启轩有些诧异的低头望了眼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子,对啊!暖儿怎么可能因为死了一个人而怕成这样呢!冷静从容,细细的分析事件始末才是她会做的事情!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确实如此! 夏启轩左手往后打了个手势,蒋兢便在黑夜里消失了,迅速的调来了大批的大内侍卫,而郭忠看了夏启轩的手势,也退了下去,隐在暗处的庞寅在黑暗中飞掠,调动隐卫去了。 蒋勤带了上十个武功最好的侍卫守在夏启轩身边,镜则隐在最为方便的地方随时等候着出动! 夏启轩冷冷的怒斥,“梅妃,这就是你办的宴会?还有容妃和礼部侍郎,你们这是准备给朕送什么礼物?死人么?” 容妃在看到那人倒下去以后就有些被搞懵了,这是怎么回事?似乎没有这个环节吧!她还有些傻傻的看着皇后,想让她给自己出了主意,没想到夏启轩就点到了她的名字,她一时间害怕,身子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梅妃脸色苍白的如同死人,无论今天的事情是怎么样的,她都拖不了干系了!也软软的跪在了地上。太后站起身来,礼部尚书是自己的哥哥,不能不管,她刚想说话,夏启轩便先她一步打断了她。 “郭忠,”夏启轩依旧抱着冷暖,不过却不再是安慰,而是一种心意相通的喜悦。 “奴才在!”郭忠刚刚布置好了一切从侧门进来,跑得双腿都有些发软,听到夏启轩叫他,索性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大声应道。 “你带人将太后和皇后以及众嫔妃送回宫去!”夏启轩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慌张的皇后,“将皇后送回凤仪宫!朕到时候还有事情要询问!至于其他的人,”夏启轩扫了眼吓得真正瑟瑟发抖的后宫嫔妃一眼以及神色各异的众臣家眷,“众人还是都和太后一起回幽宁宫,元宵节总得要陪着太后才是!”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梅妃容妃两人都跪在地上,至于皇上让他们跟着回幽宁宫肯定是不会有异议的,德妃只是看了夏启轩一眼,便上前和三公主一起掺着太后走了出去!定王妃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夏齐定,夏齐定朝她示意太后,定王妃点了点头便跟着走了出去。 “林昭仪!” 刚刚起身的林昭仪听到皇上叫自己,心里没有往日的喜悦,反而是胆颤惊心的,结结巴巴的答道,“皇、皇上!” 夏启轩见到她那副模样,心里更是不喜,“蓝妃娘娘一个人回了挽月宫也没有一个人做伴的,你今天就去陪着蓝妃!” “臣妾、臣妾……”林昭仪不愿意,可是她说不出来。皇上现在可是很生气呢! 夏启轩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林昭仪难道有什么问题?” “没有!”林昭仪赶紧道,脑袋瓜子被夏启轩一吓似乎变聪明了,“臣妾只是怕会打扰了蓝妃姐姐!” 夏启轩在冷暖耳边低声道,“麻烦暖儿了!先替我照顾一下林昭仪!她哥哥…” 冷暖仰头看着他,“我知道!你只管去做就好了!” 夏启轩叹了口气,“对不起!”便让蒋勤亲自送冷暖回了宫。 紫衣上前去扶着冷暖,冷暖看着林昭仪,朝紫衣使了个眼色,紫衣却依旧跟在冷暖身边没有动,而是让青衣和另外的两个丫头上去扶着林昭仪,要说是扶着,还不如说是架着,快速的将林昭仪弄回了挽月宫。一进了挽月宫紫衣便让人将林昭仪的两个丫头关了起来。 郭忠先送太后和众嫔妃以及众臣的家眷到了幽宁宫,在门口故意落后几步低声对梅妃道,“皇上说了,今天的事情不关娘娘的事,还请娘娘劝好太后以及看顾好容妃和定王妃,可别让她们在幽宁宫里面闹出什么事情来了!现在幽宁宫里都是皇上的人了,娘娘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梅妃抬头有些诧异了看了眼郭忠,而后垂了眼帘,低声道,“我知道了!”便快步追上了太后。 皇后看着太后走进幽宁宫的身影张了张嘴,郭忠上前笑着道,“皇后娘娘还请回宫!夜深lou重伤了身体可就不好了!太后也说了让皇后娘娘回宫听从皇上差遣不用陪着了。” 文语芯看了眼笑得谄媚的郭忠,暗暗捏了捏拳头,转身带着冰研回了宫,回去再想办法联系父亲好了!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凤仪宫居然在短短的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所有的人都被换掉了,连冰研在进了屋子也从自己身边带走了!纵使如此,文语芯也一直都是镇定自若的,后宫中的惊涛骇浪她见得可不少了,再也不是三年前那个单纯的文语芯了。 文语芯坐在了贵妃椅上,优雅的抿了口刚送上来的热茶,斜睨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郭忠,“郭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郭忠道,“奴才没有任何意思!只是皇上担心娘娘夜深lou重的着了凉,,嘱咐奴才一定要好好看顾着皇后娘娘,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奴才!” “你还是奴才么?有囚禁主子的奴才?本宫可还是第一次见到!”文语芯不客气道。 郭忠一直笑着,“娘娘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划不来了!还是早些歇息的好!” “你……”文语芯气结,随后笑了笑,“本宫要见皇上!” “皇上在处理事情,皇后娘娘也不是不知道!”郭忠不卑不亢的回答。 “那本宫要见蓝妃总是可以了吧!”文语芯看了眼郭忠,皇上见不到,要是能见她一面倒也不错。 郭忠笑着道,“皇上吩咐了,蓝妃娘娘身子弱,这个时辰早就让歇息了!娘娘还是等明日再说!” 文语芯指着大门,怒道“那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给本宫滚出去!” 郭忠眉头闪过一丝不悦,脸上却依旧笑得灿烂,朝文语芯行了礼,恭敬道,“奴才告退!皇后娘娘好生歇息!” 文语芯一把推开了想要上前来伺候她更衣的宫女,“都给本宫滚出去!”见她们站着不动,拿着手边上的茶杯朝众人掷去,“本宫让你们滚出去!耳朵聋了么!!” 众人见皇后气得不轻,怕会惹急了出现什么意外便行了个礼,齐声道,“奴婢告退!” 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文语芯在屋子里度了几圈,烦躁的倒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胡乱的将头上的凤簪取了下来,大力的摔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明明就安排好一切了,那种绝技可是他吃饭的东西,十几年来都没有出过问题,怎么偏生在这个时侯出了事?只要真的蓝挽儿上了场,到时候无论皇上怎么袒护,蓝妃都只有死路一条,那个时候再将她弄出去也完成了师傅交代的事情还可以打压定王爷,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夏启轩似乎不但要借此削了父亲的兵权还要将文氏一族及其派系清除出朝堂!父亲有没有准备好?皇上虽然最近有些动作,可是也都没有要除掉父亲的意思!今天的事情这么突然,怎么会准备好呢!文语芯懊恼的一拳锤在床上。那宫外的其他人呢?会不会知道宫里发生了事情,进而来救呢! 可是,文语芯痛苦的闭上眼睛,难道真的要谋反么?夏启轩,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父亲一心一意的辅佐你,像现在这样子难道不好么?为什么容不下?为什么一定要除掉父亲呢?我现在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呢?我不希望你们剑拔弩张的!如果你一定要除掉父亲以及文氏一族,那么,文语芯眼中满是决绝,我只好和父亲一起反了你!这一切都是你逼得!将来,文语芯闭上眼睛,我会去陪你的,你不用担心!死,我也会陪着你的! 想到这里,文语芯一跃而起,却重重的跌在了床上,她大惊,怎么会这样?我的武功呢!文语芯不信的再次运功,再次跌在床上。她此刻是真的蒙了,呆呆的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手,怎么会这样?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发了疯一样的朝书房奔去。一头长发被她刚刚扯得凌乱不堪,寒风一吹,倒像是冷宫里失心疯的宫妃,着实将守着她的宫女吓了一跳,其中一人急急忙忙的去给郭忠报信。 “娘娘!娘娘!……” 众人阻止不了况且也没有谁那么大胆的上前去阻止,便一排排的跪了下去。 文语芯栓上门,大力ian开了书房墙壁上挂着的那副价值连城的画,在墙壁的侧面一长两短的敲了三次,本来应该在她面前打开的密道大门此刻却紧紧的关着,连一丝缝也没有。 文语芯不甘心的又试了一次,密室的门还是纹丝不动,她胡乱的用力敲打着,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呢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双手用力的锤着墙壁,直到双手锤出了血,将那面白皙的墙面染红了,文语芯才无力的沿着墙滑了下来,瘫坐在了地上,口中依旧喊着,“不可能这样的!不可能的!……”(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二十章 元宵惊变2 定王妃一进幽宁宫便知道事情不是刚刚那般的简单,所有人都被换掉了。除了自己安cha的人,连太后的人也换掉了!心里大惊,今天的事情看来是夏启轩事先安排好的,金元寺的大火只是个饵!用来转移众人视线!如果此刻让夏启轩完全的掌了权,那定王爷怎么办?不行!一定不能让他如愿。 定王妃上前去想要服侍着太后坐下来,顺便和太后说下话,听取一下太后的意见也是好的!况且这种情况,定王妃不相信聪明睿智的太后会完全的不知情,要是能让太后拿出西营的虎符来,再和文将军合作,那么王爷也可以趁着这次机会一举夺下皇位来。 梅妃却先她一步将她挡在了外围,定王妃有些着急的想要进去,容妃似乎刚刚从惊变中醒了过来,一把推开了跻身前进的定王妃,朝太后扑了过去。 此刻可是一时都不能耽搁呢!定王妃往太后身边走了几步,却总是被人若有若无的排挤在外面,看见太后看到自己了,定王妃面上一喜,以为太后会将她叫进去问话,却见太后只是扫了她一眼便掉开去。看着哭哭啼啼的容妃,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德妃与梅妃对视一眼,梅妃听了郭忠的话大概知道是皇上用到自己的时候了,只要今天的事情办好了,皇上不但不会怪罪,而且还会大大的嘉赏。她虽然不是很明白皇上此刻到底要做些什么,以及会如何做,可是她知道皇上将她纳为妃子,一直都让自己讨得太后的欢心,就是要像今天这样跟在太后身边,防着朝堂中的各个派系在后宫之中的争斗。 也许自己在皇上心目中是.不一样的,蓝妃此刻还需要皇上好好的派人保护着,自己却能够替皇上分忧。也许等过一段时间,皇上腻了蓝妃就会和以前一样的吧!皇上以前宠的那些人不也是一开始宠上了天么?最后能怎么样?全都被打入了冷宫,最后皇上还是最喜欢到自己的梅园里来! 德妃使了个神色,几个丫头立马.上前将容妃拉到了一边,德妃上前替太后揉着太阳穴轻声道,“太后累了,臣妾伺候太后歇息吧!至于命妇和嫔妃,臣妾将她们安置在幽宁宫的偏殿里,等候皇上的发落,太后,您看怎么样?” 太后看了眼德妃和梅妃,心里.有些疼痛,还是让人防着自己呢!不过,作为一个皇帝这样也确实是必要的,轩儿将来会比先帝将夏国江山打理得更好的,赞同的点点头,“哀家老了,也确实是累了!皇后不在,你自己看着办吧!李嬷嬷,伺候哀家休息吧!” 太后的声音里有着沧桑和疲惫,细细一看,她一直.保养得光滑细腻的脸上似乎出现了几道皱褶,以及自信从容的眉宇间难以掩饰的悲哀,夏国这个尊贵无比的风光了三十年的国母似乎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一下子憔悴了,衰老了! 一直跟在太后身边的李嬷嬷便上前来扶着太后.起身,梅妃则拉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容妃,一边软语安慰着,一边观察着众人的表情。 容妃一听太后要休息,立马起身再次朝太后扑.了过去,想要像往常那样抱着太后大哭一场,太后身边的李嬷嬷却先她一步,轻轻一推,将她不着痕迹的带到了贵妃椅上,福禧跟着太后站起身来,看着脸上被泪水毁的一塌糊涂的妆以及发髻凌乱的容妃皱了皱眉头,自己这个堂姐可真是和其他妃子没得比呢!要是没有母后真不知道她该怎么在这个后宫存活下去。 如果是蓝妃呢?.福禧想,那个女子肯定是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从容淡定的看着这一切,福禧不自觉的瞥了眼正在处理事务的德妃,暗暗的进行着比较,气势绝对要比她高很多段!福禧又摇了摇头,应该是不能相比的,她们似乎不一样的呢!怎么看也是自己的小嫂嫂顺眼,满屋子的嫔妃没有一个可以比得过小嫂嫂的,嗯!福禧在心里点点头,这么多女子,也只有小嫂嫂可以配得上皇帝哥哥呢! 福禧自从第一次见了冷暖以后,心里就将她定义为自己的嫂嫂了,虽然冷暖年纪和她差不多大,对她很冷,无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似乎都没有给她好脸色。不过,福禧却还是打心眼里喜欢她!当然了,也不是冷暖不想给福禧好脸色,而是她就是那个样子,对于不熟悉的人,不愿意去了解的人,能够对福禧那样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想想冷暖当初对紫衣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冷暖对福禧实在是不差的! “太后!儿媳有话要说!”定王妃见太后要离开就寝,心下大急,只能不顾礼仪的朝太后大声叫唤出来。她怕要是声音小了,太后会听不到,她右手用力的推了一把挡在她前面的妃子,左手掐住另一个企图挡住她视线的妃子,只见那个妃子憋红了脸,泪水直在眼中打转硬是没有叫出声来。却依旧不依不饶的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上。定王妃大恼,却无计可施。只能拼了命的想要朝太后走去。 梅妃在福禧耳边轻声道,“太后今儿累了,容妃这个样子也不好进去服侍,你去陪太后说说话,好好给太后解解闷!” 福禧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点点头应下了,快步朝母后走去。管他现在宫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不管是定哥哥当皇帝,还是轩哥哥当皇帝,母后都是太后,她也始终都是夏国最尊贵的一位公主!虽然定王妃似乎对她不错!不过,比起来她更加喜欢那个冷冷淡淡的小嫂嫂!要是真的计较去来,她还是比较希望轩哥哥继续当皇帝的!换来换去也挺麻烦的,而且轩哥哥也很厉害!三年来将夏国打理的很好! 太后身形微微顿了顿,长长的叹了口气,而后缓缓说了一句,“哀家是太后!” 定王妃闻言却犹如雷劈,诧异的抬起头来万分的不解的看着前面雍容华贵的女子,太后!太后又怎么样呢!定王爷可是您的亲身儿子! “太后您真的不管么?”定王妃依旧不死心的问了一句,看到太后走出去消失在大殿门口,才回过神来,太后真的这么公正无私,连自己的儿子也不管不顾?看来要从太后这里寻得什么帮助是不可能了,那就祈求太后不会出手相助!半个虎符不要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定王妃转身朝大殿的另一个门走去,梅妃走到她身旁,浅笑道,“定王妃这是要去哪里?夜深了,还请定王妃到偏殿去休息的好!皇上可是吩咐了的!” 定王妃看了她一眼,冷笑道,“难道我去哪里还要和你说么?” “当然不用!只是今天情况特殊!轩辕殿的里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所以还请定王妃能够配合!”梅妃温柔的笑看着她,一挥手,两个宫女便上前来示意她朝另一边的屋子走去。 定王妃扫了眼片刻便已经空了的大殿,无可奈何的咬着牙,转身跟着走了出去。此次进宫没有带一个人在身边,就是自己真的有什么要做的,也只好找到了宫里的内应才好行事,顺便要给王爷递个信,太后这里,定王妃扫了眼灯火通明的正殿,母后可真是狠得下心呢! 太后躺在软榻上,福禧轻轻的替她揉着太阳穴,时不时的会说一两句话来逗太后开心。 太后睁开眼来看着已经长大了快要出嫁的女儿一眼,还好自己生了个这么贴心的女儿!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定儿三年来还是没有想通!辅助轩儿当个王爷安不了他的心啊!终归是先帝的儿子,怎么会没有野心呢!殷国和离国在两旁虎视眈眈,夏国现在实在是不适合发生任何动乱。夏国需要长久的安宁和稳定! 福禧柔声问道,“母后在烦心什么?是定哥哥的事情么?” 太后坐起身拉着福禧的手,让她坐在软榻上,过了好半晌才道,“福禧说轩儿是个好皇帝么?” 福禧想也没想的点了点头,依偎在母后的怀里,“皇帝哥哥当然是个好皇帝了!三年来,皇帝哥哥将夏国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她抬起头来,脸上满是神往,“母后,您是太久没有出宫了,外面的百姓说起皇帝哥哥那可都是像神一样的尊敬呢!” “是么!”太后理着福禧的发,听着女儿万分神往而又崇拜的说着这些,跟着道,“轩儿确实是个好皇帝!没有辜负了先帝对他的期望!” 福禧道,“母后,还是让福禧伺候您休息吧!时辰有些晚了呢!” 太后点点头,慈爱的看着这个乖巧的女儿,定要好好的给她挑个好夫婿才行,决不能委屈了她! 李嬷嬷点了香,放下了纱帐,轻手轻脚的指挥着众人退了出去,只留下一盏宫灯照夜用。 太后睁开眼来,盯着纱帐,喃喃道,“你说,哀家是不是做错了?” 李嬷嬷一愣,离开的脚步滞了滞,转过身来,轻声答道,“任何一个母亲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的!太后没有做错!” “可是哀家现在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定儿!”太后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哀家真的老了!”转了个身,闭上了眼睛,“你出去吧!” 李嬷嬷看着一直以来都是孤枕而眠的女子,心里叹了口气,三十年的风光荣耀又怎么样呢!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在寂静的夜里都只有孤独和寂寞相伴!一辈子都在争来争去,可是说到底,到底争到了些什么呢!她抬头看了眼天上那轮明月,又是一个月明之夜!多少个月明团圆之夜都是这样度过的呢?她都记不清楚了,转身脚步轻柔的退了出去。(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元宵惊变3 “汪雨,能说说现在是怎么回事么?”蓝羽飞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六神无主的女子。 “我、我也不知道!”汪雨看了眼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的大内侍卫,结结巴巴道。 蓝羽飞冷哼一声,掉头看向灯火通明的殿外,自嘲道,“果然,相信你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改不了!”她看着上前来抓住自己的侍卫微微挣了挣便没有再动。 汪雨用力推让着上来抓她的侍卫,一边大力摇头一边喊道,“你们要将我带去哪里?我不是这个杂技团的,我是汪雨,是挽月宫蓝妃娘娘的、…嗯!朋友!对,是朋友!我要见蓝妃娘娘!你帮我去通报一下好不好?”似乎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借口,汪雨死死的拉着上前来抓她的侍卫的胳膊,苦苦哀求,泪水也很合时宜的滑落下来,汪雨本来就生的美,还是那种典型的惹人怜爱的江南柔弱女子的柔美,此刻梨花带雨的哭得那个侍卫有些懵了。 他看了汪雨一眼,似乎有些眼熟,好像还真是挽月宫的,万一这处理错了,到时候娘娘一生气,皇上怪罪下来自己该怎么担?汪雨便是看到了他面上的犹豫不决,哭得越发的凶了,声音婉转动听,低低的哀求着。 在边上看着的蓝羽飞不得.不承认自己作为一个女子都不忍心看着她掉泪水,更别说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了。蓝羽飞不禁有些不解了,皇上怎么就没有喜欢上她而是选中了容貌不出众的蓝妃呢!难道皇帝的眼光与众不同? “那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替你向郭.公公通传一声。”那名侍卫显然是不太习惯一个女子这样粘着自己,满脸通红的从汪雨手里抽出了胳膊,快步往外出去。 蓝羽飞笑了笑,这就是美貌的.作用!自己从来不曾享受过这种待遇!任何时候和汪雨在一起处理事情,她都会比自己得心应手,因为她那张美到恰如其分的脸。 因为蓝羽飞一直都和汪雨在一起,所以此刻上前.来抓着她的大内侍卫见自己的同伴出去了,便也放开她在一边候着了。刚刚的话他可是有听到的,蓝妃娘娘,哪个不知道是皇上的心头肉啊!惹不得的! 汪雨略显得意的瞥了蓝羽飞一眼,蓝羽飞则理了.理衣袖直接忽略掉了,一个舞姬想要见蓝妃谈何容易! 蒋兢听到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那个要出去的侍卫恭敬的行了礼,将汪雨的事.情说了,蒋兢扫了眼屋内剩下的两个女子,汪雨看见蒋兢更是看到了希望之光一样,本来想要扑过去的,看见他冷峻的面孔,娇弱的身子缩了缩没敢动,嗲嗲的唤了声,“蒋将军!” 蒋兢听了皱了.皱眉头,对着面前站定的侍卫厉声道,“我都是怎么教的规矩?这么快就忘了?今天事情完了自己去领十军棍!”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走朝外走去。 那个侍卫挨了骂,还莫名其妙的挨了十军棍,面前的美人就是再美,那也只是看看,不免面上对着汪雨就带上了怒气,走回来丝毫不懂得怜惜的推了汪雨一把,“快走!” 汪雨被推得一个踉跄,不过她没有在意,看着马上就要离开的蒋兢,有些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那根救命稻草似地凄凉的喊了声,“将军!…” 汪雨这一声没有立刻将蒋兢唤回来,倒是感动了屋内几个大内侍卫,都对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丽女子生出了怜爱之心,有种不忍心的瞧了眼离开的蒋兢。不过鉴于前一个人已经受罚,倒也没有人敢上前去求情。 蒋兢似乎感受到众将士的心底的情绪,他停下转过身来,扫了众人一眼,汪雨心里狂喜,还好,似乎还有救!张嘴刚想要谢谢他,便被他接下来的话打入了死谷。 “看来你们似乎对于我的命令不服从呢!”蒋兢看着押解着汪雨的侍卫,“无论她是不是挽月宫的,今天都不该在这里出现,既然出现了就按照皇上的吩咐押解到天牢去,难道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我来教你们么?” 众人神色一凛,觉得确实是这样,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在这么个是非之地绝不会是什么善茬!齐声应道,“属下知错!” “蒋将军可否替小女子将这个信物交给蓝妃娘娘的贴身宫女紫衣姑娘?”蓝羽飞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玉牌子,趁着说话的时机走到了蒋兢身前递了过去。 希望蓝妃给自己的这个牌子会有点什么用处吧!那时候送自己离开的时候,蓝妃可是说要是有了事情只要在人多的地方拿出来就会有人来帮忙的,既然会有这么神奇的力量,那么在宫里也应该会有用的吧!蓝羽飞想。 蒋兢先前便已经注意到这个和蓝妃娘娘长得七分,嗯,仔细看来五分像的女子了,只是今天的事情太多,蒋兢想的是先关起来再说,等这段时期过了再来审理,没想到她居然会主动提及。找紫衣?蒋兢的思维在脑海里转了几圈,看来还真的有些关系了,蓝妃的身份可是一直都很稀奇的呢!也许借此能够查出蓝妃的真实身份也不一定,总归放个不知根底的人在皇上身边还是很危险的。接过来女子递过来的玉牌细细的看了看。 万圣教尊使的令牌?怎么会在这个不起眼的女子手上?蒋兢大惊,面上依旧平静,抬眸看了蓝羽飞一眼。 这种玉牌一共有四个,两个大的,两个小的,其中两个大的玉牌是万圣教尊使和圣女地位的象征,和皇上赐下的如朕亲临的金牌有着同等的功效,听说似乎从来不离身的,而两个小的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各自的信物,在办事情的时候会暂时给自己最为信任的人。 蒋勤此时派了人来唤他到前面去,他朗声应下,低头看着手里这个小小的玉牌若有所思,再次打量了这个和蓝妃异常相像的女子一眼,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送这位姑娘去挽月宫!”便和蒋勤派来的人一起快步走了出去。 汪雨看着这完全转变的形势呆了呆,立马反应过来,走上前来拉着蓝羽飞的胳膊低声哀求道,“姐姐,你带雨儿也一起回挽月宫吧!” 蓝羽飞侧头瞧了她一眼,拉开了她的手,冷冷道,“我可没有这个权利!你不是有容妃撑腰么?就是进了天牢也不用担心的!” 偏厅里的侍卫一听她是后宫里那个嚣张跋扈的容妃的人,脸上对她生起的怜爱之心瞬间没了踪影,在后宫里的侍卫哪个没有或多或少的受过仗着太后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容妃的气呢!押解容妃的侍卫更加没了好脸色,刚刚可能心里还有一点点作为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弱女子的不舍,现在则是恨不得立马将这人丢到大牢里去,再次毫不温柔的推了汪雨一把。 汪雨听到蓝羽飞的话有些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泪也止住了,只余下满目的恨意。此间的意思众人都看的出来,蓝羽飞当然不会怕她,视线一转回瞪了过去。 ********** 林昭仪战战兢兢的站在挽月宫的暖阁里,时不时的偷瞥一眼坐在上首的女子。 冷暖回了挽月宫以后就一直静静地坐在暖榻上,不知道想些什么,蹙着秀眉,抿着茶。紫衣看到林昭仪那副好像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见冷暖只是那么坐着,恨得牙痒痒,索性吩咐人看着,自己走了出去,今天的事情太过突然,还是要好好的安排才行。 冷暖慢慢的又喝完了一杯茶才抬起头来看了眼浑身打颤的女子一眼,自己是老虎么?这么害怕!好像自己还没有怎么对付她吧!冷暖心里这样想着视线却不自觉的下移,定在了扁平的肚子上,心头跳了跳,秀眉似乎蹙得更紧了些。 “林昭仪站着干什么?这么多的椅子难不成没有一个林昭仪能看的上眼的?还是说,”冷暖冷冷瞥了眼想要急急争辩的女子,“林昭仪想要坐在我这个位置?”冷暖说着起身走到了林昭仪面前。 “不、不、是的!不是的!臣妾、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林昭仪被冷暖的冷然明明不带任何情绪的目光一扫,身子颤了颤,吞吞吐吐的解释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冷暖离得近了些,她身上浓烈的香味朝冷暖飘来,冷暖心里非常的不喜,却因为良好的教养和出于对人的尊重,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像她来时那样轻盈的退开了些。 紫衣进来时便看到一直冷淡的暖暖咄咄逼人的样子,在外人看来也许会觉得他们娘娘还是和以前一样,冷冷淡淡的!紫衣却是单凭着冷暖不依不饶的追问便看出来了的,暖暖吃醋了!绝对的吃醋了!此刻暖暖心里的这些情感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紫衣在心底浅笑,走过去将冷暖拽了回来,安放在贵妃椅上。(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元宵惊变4 林昭仪想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开口道,“姐姐没有让臣妾落座,所以臣妾不敢!” 不敢!冷暖朝她翻了个白眼,那时候在花园里,还有跟在容妃后面来挽月宫闹事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你不敢了?现在不敢?是害怕我一时把你的孩子弄掉了吧!冷暖死死的盯着从离开轩辕殿便一直覆在肚子上的手,浑身散发出冷的人发颤的气息。 紫衣便道,“蓝妃娘娘不喜欢说话,以为林昭仪进了屋子会知道的,没想到林昭仪倒是误会了娘娘!” 冷暖看着紫衣带笑的脸,深深的吸了口气,今天这是怎么了?太奇怪了!冷暖摇摇头,而后浅笑着对林昭仪道,“是本宫一时不察,林昭仪赶紧坐下吧!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了,哪里禁得住这么劳累!”而后嗔了紫衣一眼,却没有一丝的责怪,只是一贯的平平常常的神色交流,“你个紫衣,也不提醒本宫一声,害的林昭仪站了这么久!” 紫衣瘪了瘪嘴,躬身领下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罪责,“奴婢知错!定不会再有下次了!”她知道是在做戏,还是很好的入了戏份,只是心里在止不住的狂笑就是了! 林昭仪谢了恩,在青衣的挽.扶下颤颤巍巍的坐在了椅子上,屁股估计还没有坐热,冷暖起身对紫衣道,“我累了!想要上去休息了!林昭仪你好好安排!”冷暖看到紫衣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迈出去的步伐顿了顿,“可要照顾周到了,皇上现在可是很看重林昭仪的呢!万一出了个好歹,可不是你主子我担得起的,明白了?” “是!紫衣明白!”紫衣闷闷的应下,不.就是林昭仪的哥哥林重骞吗!哪个不知道还,我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么?紫衣心里辩解道,而后气势低了些,虽然我是想要整整她了,可是一定会控制好的,绝对不会出了事情。现在倒好,还没有实施呢,就被暖暖给看穿了,真是失败! 冷暖坐在卧房的暖榻上,听见.推门声便抬眼望了过去,知道除了紫衣没有自己的叫唤是不会有人进来的,便问道,“都安排好了?” 紫衣走过了倒了杯茶喝了,坐下来道,“都安排好了,.这么个女人难道我还搞不定?” 冷暖闭着眼,“那其他的呢?” “其他?”紫衣疑惑的看了冷暖一眼,见冷暖睁开眼来.淡然的望着自己,干笑两声,“暖暖想要问什么?” 冷暖不答反问,“你说我想要知道什么?” 紫衣见瞒不下便笑着道,“好了,我都告诉你好不.行么?”冷暖听她如此说起身坐了起来。 “皇宫已经全被.皇上给控制起来了,太后和皇后以及嫔妃和众大臣的家眷全都被困在幽宁宫和凤仪宫里。” “嗯!这些我都知道!” 紫衣神色有些古怪,“我们也被困在了挽月宫!出不去了!” 冷暖慵懒的眸子睁开些,淡淡的应了声,“哦!” 紫衣见了,有些急,“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现在也被困在了挽月宫里,全都出不去!” 冷暖看了紫衣一眼,“你现在也出不去?” 紫衣有些沮丧的点了点头,不然我哪有时间呆在这里。 冷暖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夏启轩做的很对!虽说挽月宫里清除了一些人,可是谁也不能保证就没有混在其中的人,还是保险些的好。”而后冷暖怪异的看了紫衣一眼,“你说你也出不去?什么意思?难道守着挽月宫的都是这么厉害的高手?” 紫衣翻了个白眼,感情这主连自己到底被什么困住的都不知道啊!嗯!紫衣心里满足的笑了笑,这就说明自己保护的好啊! “挽月楼四周部下的阵法全都开启了,嗯,严格说来应该是挽月宫内所有的地方都被一个又一个阵法所包围,就是沈洧来了也要花上几天的时间才有可能将阵法解开!” 冷暖听紫衣说着有些昏昏欲睡,懒懒的应了声,“原来是这样啊!”而后倚在紫衣怀里,“那就是说不需要太多的人守着挽月宫了?” “可以说现在的挽月宫固若金汤,就是苍蝇也飞不进来的!更别说是人了!”紫衣瘪瘪嘴,脸上虽然是不满却难以掩饰对于挽月宫这些布置的崇拜与赞赏。 冷暖微微颔首,拿出袖子里的那把小巧精致的匕首,而后也不知道朝着哪个位置唤了声,“镜!”她的声音轻柔,在寂静的夜里哪怕是坐在冷暖身旁的紫衣也只是刚刚够听到而已。 紫衣有些晃神的看了冷暖一眼,瞧见她手上的匕首便明白过来,嘴角翘起,带着算计的味道。她当然知道这是夏启轩送给暖暖的东西,而且暖暖还很是喜欢,不过作为一个练武之人,对于好的兵器一般都很难有抵抗力,她也依然,那个在暗处里保护暖暖的人,她相信也是一样的。并且她还肯定,那个男子铁定不会真的收了所以才会自作主张的送给了他,这样子好加深他对暖暖的忠诚度。 至于紫衣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做,主要是将心比心的,一个暗卫会比她更加的没有自由以及缺乏爱,要是有个人选择在团圆之夜意外的送给她一件礼物,她会很感动的!不过,紫衣看了低垂着头显然在发呆的冷暖一眼,暖暖在这方面可还真的不够细心呢!不过,也许因为暖暖把她当做了自己人,才会这样吧! “属下在!”一个黑影掠过,跪在了冷暖坐着的暖榻前。镜此刻一身黑衣,脸上亦是带着黑色的面具,连头发都没有lou在外面,只有那高大健硕的身型告诉冷暖这就是那个有几次在明处保护她的人。 冷暖收起了匕首,看了跪着的男子一眼,“起来吧!” 镜没有推拖,笔直的站在右侧,静静的等候着女子发话。 “刚刚紫衣的话你也听到了吧!”冷暖陈述着简单的事实,没有要人回答的意思,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当然了,你肯定会比紫衣更加熟悉宫内的一切,所以,”冷暖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眼只有一双眼睛lou在外面的男子。 冷暖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心里嘀咕,怎么都喜欢只留出一双眼睛? 镜没有丝毫的迟疑上前道,“娘娘想要怎么做?” 冷暖没有直接回答镜的问题,而是看着紫衣道,“你的人都到哪里了?” 紫衣看着冷暖干笑两声,打哈哈道,“我哪里还有什么人啊!挽月宫的人早在上次清洗的时候就被皇上给清出去了!” “是吗?”冷暖眸子晶亮,看着紫衣笑得温柔,“可我不是问紫衣挽月宫里的人呢?” 紫衣嗔了冷暖一眼,那可都是为了以后的突发事件准备的人,现在怎么能动?开玩笑!!紫衣不理会冷暖,继续打哈哈,看着冷暖神情异常的哀怨,“暖暖这是在替皇上来清紫衣的场么?好伤心呢!” 冷暖当然知道紫衣的顾虑,冷然的眸光变得犀利,晶亮里闪烁着算计和睿智的光芒,她浅笑着拍了拍紫衣的肩膀,紫衣的身份估计没有人会不知道,冷暖也不会去遮掩,“圣使,再卖我个人情好了,知道你在京城人不会少,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借你的人来用用!” 紫衣看了冷暖一眼,而后有些不情不愿的道,“既然暖暖都求我了,我总不能不答应吧!”紫衣站起身来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嬉笑,一本正经对镜道,“你就按蓝妃的要求把守在这里的人撤了,去帮皇上吧!挽月宫,我看着!”说这些话时,紫衣脸上是冷暖很少见到的锐利和大气,领导者的风范。 镜沉默片刻,皇上却是是需要更多的信得过的人前去,不过,镜扫了眼已经躺在暖榻上睡眼朦胧的女子,蓝妃怎么办呢? 此时,冷暖杏目睁开了一条缝,无所谓却异常坚定的口吻,“你只管去帮皇上就好,我不会有事情的,况且也不会让自己有事!” 镜迟疑的心听到冷暖的话后完全放了下来,躬身应下,一阵风动,人便消失不见了。 冷暖推了推有些呆滞的紫衣,“还不去布置?真等着我出事么?”冷暖看着紫衣又嘱咐了一句,“你的人也别真的就安排进来了,这里始终是宫里,夏启轩那里也不好交代!” 紫衣看了冷暖一眼,笑着道,“好了!我都知道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嗯!”冷暖对着紫衣粲然一笑,“你的能力我当然是相信的!” 紫衣宠溺的瞥了她一眼,“你先睡一觉,时辰不早了,等安排好了一切,我会将最新动态都告诉你的!” 冷暖lou出让她放心的笑,目送着紫衣离去,直到传来了紫衣下楼梯的声音,冷暖才坐起了身子,对着内室漫不经心道,“出来吧!” 邪魅不羁的笑声从内室传了过来,“啧啧啧!实在是看不出来呢!连隐藏高手青蛇圣使都没有发现,居然被你知道了里面有人!”李堇风ian起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风情的桃花眼里满是好奇的意味,像是一头发现了猎物的美洲豹。 冷暖对他没有什么好气,直接给了他一记白眼。 李堇风显然对冷暖的冷淡甚至带点敌视意味的态度不以为然,径直坐在了暖榻上,翘起了二郎腿,毫不见生的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抿着,盛着涟漪的桃花眼满是兴致的看着冷暖。他可是算好了时间才来的,镜安排好这一切起码得要一个时辰左右,紫衣此刻也出去了,回来只会晚不会早,自己现在有的是时间。那些阵法可能是有些麻烦,可是他还是知道一些的,趁着这个时候带个人离开不是什么难事!(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二十三章 轻敌 冷暖抚摸着手上的金镯子,而后将它放进了袖子里,缓缓抬头冷眼瞧着李堇风,秀眉微蹙,“你还真是不死心呢!难道上次我还说得不够清楚?” 李堇风朝冷暖风情而又充满蛊惑的一笑,脸上lou出哀怨的神情,“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多伤人啊!”李堇风猛然站起身警觉的退后几步,“什么味道?” 冷暖头也不抬的冷笑一声,“怎么?你怕了?” 李堇风暗暗运了下功,见没有什么问题才又蛊惑的笑着道,“本公子可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呢!”而后皱了皱眉,“你以前不是不用香的么?现在……” 冷暖抬起头来看着他,有些无奈的说道,“你知道的,男人吗,都喜欢这些个东西,没有办法!” 李堇风对于冷暖的表情颇不以为然,他可没有忘记眼前的这个女人演技有多高,她要是说哭,眼泪立马就流出来,那可是比戏班里的角儿厉害得不止一个段! 李堇风吸了吸鼻子,“玫瑰花香?” “嗯!”冷暖也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的吹了吹,抿了一口低声应道。 李堇风听冷暖说完,心里的怀疑.便淡去了不少,“你似乎对玫瑰有着特别的感情呢!”他上前几步单手支着暖榻椅背,斜kao着俯视着坐在榻上的冷暖。 距离非常的近,冷暖一抬头,额.差点就碰上了李堇风的唇,冷暖心里有些不悦,却没有动,而是嫣然一笑,“他喜欢,我也就这样做了!” “何必委屈自己呢!跟着我出了宫,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哪里用得着看人眼色行事?”李堇风再接再厉继续劝解,桃花眼里带着不羁的笑,满是调侃的意味。 冷暖伸手描绘着李堇风妖娆的轮廓,半晌才幽幽.吐出了一句话,“出去后,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呢?” 李堇风愣了愣,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不过是以前答应了文语芯一个要求,会替她做件事情而已,他也就只是负责将女子弄出去,至于要怎么安排,那就要看文语芯的了。 冷暖自嘲的笑.了笑,收回了手,轻轻的弹了弹衣角,“没有想过啊!”冷暖跪坐着,眼睛与李堇风对视,轻缓的搂住李堇风的脖子,“这么不负责,我又怎么放心跟着你走呢?李公子,你说要是你,你会么?” “我……”李堇风顿了顿,而后灿烂的笑了起来,轻揽着冷暖的腰,“这个吗,好办!你要是愿意跟着我,本公子定会养着你,另外还不会束缚你,比夏启轩给你的条件好多了吧!仔细想想!”李堇风眨眨那双风情的桃花眼,顺带的抛了个眉眼给冷暖。 冷暖看着李堇风轻轻挑了挑眉角,笑容有些冷,“那不如你跟着我吧,我也不会束缚你的!” 李堇风那张绝美的脸上lou出一抹轻挑的笑,“本公子悉听尊便!” 冷暖冷哼一声推开了他,“时间到了!” 李堇风顺势退了几步,抬起头来看着冷暖,脸上笑得诱人,“什么时间?” “演戏的时间!我可没心情陪你在这里说这些!”冷暖斜睨了他一眼,而后提醒道,“看看还能不能动?” 李堇风一听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随即又恢复过来,依旧蛊惑人心,抬了抬胳膊,动不了?动了动脚,还是动不了?怎么回事?李堇风抬头有些诧异的望着冷暖。 冷暖走过去,轻轻的描画着李堇风柔美的唇线,“你开始的担心并不多余,我确实是给你下了药!” “你…那一阵花香!”李堇风问的肯定,眼中诧异之色更浓,脸上的笑却也跟着越发的妖娆起来,没有一丝的惊恐,倒是望着冷暖的眼里多了几分玩味和兴致。 冷暖也不答,左手从唇上缓缓移动,抚上了眼角眉心,“可还真是尤物啊!可惜了,我对你不感兴趣!” “别这么快就下结论啊!不试试怎么会不知道不喜欢呢!”李堇风不能动,脸上的笑越发灿烂起来,勾魂的桃花眼温情脉脉又带着一丝不羁和挑衅的注视着冷暖。 冷暖却没有和他废话,将金镯子取下来,展开成一把小匕首,“我知道你武功不错,温尔風医术那么厉害,在你身上也定会下了不少的功夫,所以,”冷暖在李堇风的手指上轻轻的化了一个口子,“再给你加上两味药!” 李堇风暧昧的朝冷暖喷了口气,“你要是想留下我,无需用这么极端的做法,说一句就好了!我知道你的胆子一向是很大的,所以你应该不会怕夏启轩!” 冷暖转身将镯子戴回手上,转过来看着李堇风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用手指在他胸口画了个圈,“我不缺男人!”而后稍稍用力,李堇风便直直的朝背后摔去。 冷暖拖了外衫钻进被窝里,睡觉之前看了李堇风一眼,提醒道,“顺便告诉你一句,很有些用毒基础的夏启轩中了你其中的一种便一晚上不能动弹,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徒劳了!我睡觉的时候最讨厌有人打扰!你唯一能做到便是祈祷紫衣早点回来!” 上次在墨庄的时候,冷暖察觉到鬼门门主似乎和夏启轩有些关系,便让紫衣去查了,一查之下还真是有些吃惊,夏启轩和鬼门门主居然都是元痴大师师兄的徒弟!夏启轩在用毒方面的造诣虽说比不上鬼门门主云重,却也是很有些研究。上次会中了招,一个是信任,另一个便是轻视。而今天,李堇风会这么轻易的中了药,也是因为轻视。 李堇风使劲的转动着眼珠子,几乎都要把眼珠给供出来了,才模糊的看到一点点两层纱帘后丝缎般顺滑的黑发。李堇风发现自己现在不但全身僵硬,而且还浑身无力,不过,那双风情的桃花眼没有因为自己的处境而变得沮丧,反而泛出了亮亮的光芒。李堇风倒也乖巧,听了冷暖的话居然真的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在床上人儿睡过去后,李堇风也跟着睡了过去。 紫衣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惊讶的嘴都合不拢。然后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还好,把皇上身边的人都支走了!不然,…紫衣想了想暴怒的夏启轩,打了个冷战,赶忙的摇了摇头,不可想!不可想! 李堇风在紫衣一推门时就醒了,睁开眼来略带无辜的看着她。 紫衣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知道他是被冷暖下了药,心里乐翻了天,这个自以为是高傲得像只孔雀样的男人,早就该惩罚一下了!紫衣无视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ian开一角纱帐,看了看床上的冷暖。 冷暖便睁开了眼,朝紫衣lou出了一个慵懒的笑容来,紫衣微讪,“把你吵醒了?” 冷暖坐起身来,摇摇头,“没有!早就醒了!”冷暖只睡了一会儿便醒了,心里担心着夏启轩睡不踏实,况且浑身冰冷,也着实睡不着。挽月楼里有地火龙,气温并不低,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如果没有活物,冷暖身上总是冰凉的。 紫衣便拿了件披风给冷暖披上,瞧了眼外屋的李堇风,对冷暖道,“怎么处置?” “送去给凤娘吧!温尔風不是也在那里么!”冷暖垂眸思索片刻,“对了,你现在能进出挽月宫吗?” 紫衣听了有些沮丧的摇摇头,“那些阵法我破不了!出不去的!只有跟着那个叫做镜的男子才行!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再带我出去了的,除非等外面的事情成了定局。” 李堇风此时cha嘴道,“我知道怎么出去!不过,…”李堇风使劲的想要给冷暖一个眼神,却因为到倒下去的位置过于特殊,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本来是抛媚眼的动作,倒让人觉得在翻白眼。 冷暖没什么表情的扫了外屋地上的李堇风一眼,继续kao在床沿上闭目养神。她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可她不需要! 李堇风没有听到回应,不免有些着急,“我真的知道的!真的知道!……哎呀呀,不跟我出去就不跟我出去好了,总归把我弄出去吧!我可不想被夏启轩给阉了!”自己知道的虽然不全面,可是出去还是不成问题!夏启轩应该还没有全部换掉吧!李堇风在心里想。 冷暖听了李堇风的话脸色明显的冷了下来,紫衣察觉到了,这不是挺聪明一个人么?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哪个不知道张奕是暖暖生活里不可以提及的那个人么?紫衣白了李堇风一眼,不等冷暖说话上前点了李堇风的哑穴。 冷暖垂了眼帘,轻声问道,“镜呢?”她醒来并没有感觉到时刻在她身边的那一个人的存在。 “哦!他啊!”紫衣坐在床沿上,“好像是有点什么事情,被夏启轩叫住了!” 冷暖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对紫衣道,“你去找两个kao得住人,力气要大一点的!”冷暖一边说着一边起床穿衣。 紫衣上前来帮着冷暖系着丝带,疑惑道,“是要干什么吗?” “嗯!”冷暖看了李堇风一眼,“把他送出去!” “那也是的!要是等皇上的人回来看见了就不好了!”紫衣顺着答道,而后突然抬起头来,“可是我们出不去啊!怎么送呢?” 冷暖看着紫衣促狭的笑了起来,“你现在想起来了?” “还不是一个劲的和你说话!”紫衣加了一件厚披风,嗔了冷暖一眼。却听了冷暖的话将李堇风用布包了起来,唤了青衣去叫了两个粗壮的婆子上来。 冷暖走过去推开窗户,寒冷的风忽的一下子闯了进来,吹乱了冷暖那头披散及膝的乌发,屋子里温暖的热气也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个劲的往外冒。冷暖缩了缩脖子,而后又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头,冷热交替并不好受。看着被清冷的月光笼罩着的挽月宫,低声道,“我可能可以出去!”而后转过身来,对紫衣道,“要是不行,他就交给你了!随便你怎么处理。” 李堇风并没有因为冷暖要将自己交给紫衣处理担心,而是心里困惑之余还带有丝丝兴奋,听她的话这个女子似乎会五行八卦呢!那么这个女子可就真的不简单啊! 两个粗壮的婆子在紫衣授意下,对李堇风下手可就很重了,一人拉着脚一人拉着手,他整个背几乎都是拖在地上的,要是平地好算了,可还有阶梯,那可就够硌人了。甚至于在途中,那两个婆子还将他摔在了地上。李堇风恨得牙痒痒,奈何身子不能动,嘴亦不能言,还是离开的好,虽然会受那么一点苦,总比被夏启轩逮到的好。他可不敢保证,夏启轩再次在挽月宫见到他会轻易饶了他。所有苦楚只能往肚子里咽。真是太失误了,居然会被一个没有武功的女子给下了毒!这个样子被送回到丽谷里,凤娘该要笑死了吧!良好形象一世英名全都给毁了! 自从上次夏启轩带人将冷暖从闻香聚里面搜出来以后,便将温尔風和李堇风两人赶走了。当然不会那么直白,只是暗地里让人传达了这个意思。温尔風很久没有和自己师兄在一起了,凤娘又在一边鼓吹着,知道后便跟着凤娘他们一路走了。温尔風去了,李堇风当然也跟了去。 凤娘怀了孕,为了让凤娘能好好的安心的呆在一个地方养身子,沈洧很早以前便在丽谷里面找了处房子,此时便带着她在丽谷里安顿下来。怎么说这里的风景独特,气候宜人,凤娘也不会一下子就觉得腻了,呆到孩子生下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凤娘知道要在这里住几个月的时候便很不高兴的嘟嚷着嘴,然后借口不放心张奕一个人在紫雾林里面,便让沈洧写信将他也弄了过来。一直静谧安详的丽谷,因为凤娘他们的到来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 紫衣在边上扶着冷暖,一路上按着冷暖的意思都是往偏远的地方走的,因为怕被人发现了,没有拿灯笼,出了凌云阁以后路就不是很好走了。 冷暖脚下一个不稳,微微崴了下,紫衣轻声提醒道,“慢点走!我们有时间的!” 冷暖轻轻捏了捏紫衣的胳膊,示意自己听到了,速度却没有放慢,冷暖怕自己一慢下来,脑海中的那跟丝线就会断了。 紫衣此刻却相信冷暖是真的可以走出挽月宫的这些复杂的阵法了,心里暗暗的将刚刚走过的路程以及步法记了下来。 冷暖却突然出声道,“紫衣,你不用记了,你要是按照我这么走,是铁定走不出去的!因为我根本就不会破解所谓的阵法!” “啊!”紫衣有些诧异的侧头望向冷暖,只见女子闭着眼睛,没有上妆的浅色嘴唇微抿着,白瓷样细腻的肌肤泛着银白色的光晕,语气里没有情绪。 “那暖暖是怎么走过来的?” 冷暖摇摇头,“我以后再告诉你!”此后便不再说话,专心致志的寻找着脑海里的那条细线。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眼睑下方有片淡淡的阴影,秀眉时而会蹙着,好似遇到了什么难题。要不是这些,真的会让人误以为月光下的女子是一座雕像。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冷暖一众人才停了下来,冷暖睁开眼来,气息有些不稳,一边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的薄汗,一边侧头问道,“到了么?” 紫衣轻笑出声,抬手指向拱门,“你自己看看!”而后看到冷暖不解的模样便解释,“到了!挽月宫的偏门!出了前面的拱门就可以了!” “嗯!那就好!”冷暖淡淡道,“你安排人将他送出去!”说完余光瞥过轩辕殿的方向,缓缓的垂下了头。 紫衣转身朝一个婆子挥了挥手,她便丢下李堇风朝拱门外走去。李堇风的头便在没有任何缓冲的情况下,猛的撞在地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似乎有那么一刻,李堇风甚至觉得自己失去了知觉!纵使是这样,别说反抗,就连表示一下不满的能力都没有。李堇风在心里暗暗道,别让我再碰到你们,否则绝对不让你们好过!这些老妖婆的。这么大年纪了不嫁人呆在宫里面,心里肯定都不正常!还有什么狗屁圣使的,此仇不报非君子!本公子今天记下了! 由于冷暖发了话,夏启轩那边也确实是需要人,镜基本上将人都调走了,现在守在挽月宫周围的都是紫衣的人。过了一会儿便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拱门处,刚刚出去的那个婆子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只远远的站着,并没有过来。婆子在紫衣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而后等在一边。 紫衣看了低垂着头的冷暖一眼,便挥了挥手示意她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顺道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瓶子,紫衣叮嘱道,“他武功很不错,要小心了!药效估计要三天才能过,要是这个时间还出不去,”紫衣拿着瓶子晃了晃,“知道了?” 婆子接过瓶子收好,朝紫衣躬身行了个礼,答了声,“知道了!”便和另一个婆子将李堇风抬了上去,跟着车子一起走了!(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远房表亲 紫衣等到车子看不见了才上前来一只手挽扶着冷暖,另一只手轻轻地理了理她垂下来被风吹乱了的长发,安慰道,“不要担心了,一切都不会有事的!”紫衣望向那座高高的殿宇,神情间带着钦佩,“他可不简单呢!” 冷暖没有说话,抬头朝紫衣笑了笑,只是有些勉强,紫衣见了心里难免不舒服,索性试探道,“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去轩辕殿看看?” 紫衣也就是为了安她的心,况且以冷暖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刻过去的。不过,紫衣朝拱门瞧了眼,又有些不确定,将李堇风送出来不就违反了她一贯的风格了么?谁知道会不会再次出现反常? 紫衣心里的话还没有落音,便听到冷暖略带惊喜的说道,“紫衣可以带我去么?” 紫衣诧异的侧过头来看着她,不会吧!真的想去?难道爱情会将人便成另一个人么?紫衣有种想要摸摸冷暖额头的冲动,她不敢确定冷暖此刻是不是烧的有些不清醒了,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冷暖看着紫衣的表情笑了.起来,主动拉着紫衣的胳膊转身朝挽月楼走去,“走吧!和你开玩笑呢!这你也相信!”冷暖垂了垂眼帘,将心中的担忧与烦躁压了下去,这个时候去干什么呢?见一面又不能帮上忙,还有可能会帮倒忙呢! 紫衣掉头再次看了眼灯火通明.的轩辕殿,又看了眼极力掩藏自己情绪的女子,心里叹了口气,还好没有完全的失去理智! “娘娘!” 她们刚刚走进凌云阁便被人.给叫住,冷暖心里吓了一跳,偌大的挽月宫里有一两个人并不奇怪,最主要的是冷暖确定没有人了才走进来的!难道感知能力又下降了?冷暖不禁有些怀疑。 紫衣见冷暖兀自发呆,便对镜道,“你以后不要突然.出现,娘娘又不是有武功的人,吓着了怎么办?” “是!属下记住了!还请娘娘恕罪!”镜拱手,有些死板的.应下。 冷暖挥了挥手,“是有什么事情么?”她可记得这个.人是躲在暗处的,怎么会出来呢?难道刚刚出去的事情被知道了?不会啊,自己很小心,应该没有发现人才是! 紫衣扶着冷暖.坐在大厅的暖榻上,让人上了杯茶,站定在冷暖身边。 “有一个姑娘要找娘娘,皇上允了!所以属下才带人来的,要是娘娘不认识,那么属下还要将她带回天牢去!” “有人找我?”冷暖疑惑的看了紫衣一眼,紫衣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冷暖便将眼光再次投在镜身上。 “是!那位姑娘说她叫蓝羽飞,是娘娘的一个表亲!”说着将蓝羽飞给的小玉牌递给了紫衣。 紫衣只瞧了一眼,便对冷暖道,“娘娘,是认识的,带进来看看吧!” 冷暖看了眼紫衣手里的牌子,便对镜道,“既然这样,那就带进来吧!”冷暖端了杯子抿了口茶,“等等!” 镜便又转过身来等候着她的吩咐,冷暖道,“你说要押回天牢是怎么回事?” “蓝羽飞是在戏班备用的偏殿里发现的,现在戏班一干人等全部被押进了天牢等候皇上发落。如果蓝羽飞说的话不属实,属下也要将她押入天牢。” “嗯!那你去吧!把人带到挽月楼去!” 冷暖等镜走后,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茶,似乎有些东西都说得通了,先前在轩辕殿那边出现的那一点点不安也明白了。那些女人可真是够歹毒啊! 紫衣一看冷暖的样子,估计是在想蓝羽飞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她也知道的不多,只是这个玉牌确实是尊使的,既然尊使能给了她,怎么说也要见上一面的。在回去的路上将玉牌的事情和冷暖说了,冷暖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现在心里想的全部都是,真正的蓝挽儿是不是回来了呢?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了,夏启轩也知道,只是一直查不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冷暖叹了口气,也许,今天就可以知道了呢! 那紫衣会不会觉得自己骗了她呢?自己根本就不是蓝挽儿!也很有可能不是尊使交代她的要保护的那个人,冷暖侧头看了眼紫衣,紫衣会不会这么想? 紫衣似乎看出来冷暖心里的不安,用力的握了握冷暖微曲的手,“没事的!只是一个人而已!你要是不喜欢那就不见好了。” 冷暖先紫衣一步解了披风,紫衣伸出去的手微僵,而后笑了笑,顺势接住了冷暖递过来的厚披风。她看到紫衣的尴尬,掉头忽视,一直以来都是紫衣为自己系上,解开。可是,待会儿要是紫衣看到那个叫做蓝羽飞的女子会不会有种被骗的感觉,会不会厌恶甚至是憎恨自己?冷暖不敢想,认真说来,她不过是一缕幽魂而已,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进入了这具身体,无论本尊是谁,她都没有资格享受紫衣给予她的关爱与呵护! 冷暖放下紫衣刚刚让人端上来的茶杯,有些烦躁的上了楼,紫衣见她心不在焉,有些不放心的想要跟上去。 冷暖侧身,左手优雅的搭在栏杆上,看着紫衣淡然道,“你不用跟上来了,我有些累,想要休息了。人来了以后你见见就好,反正我也忘记了,见了也没有用!如果你觉得有必要让我见,那我到时候再见好了!” 紫衣听了冷暖的话,微一愣怔,冷暖见了心下有些疼痛,要是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她要保护的那个人会不会对自己这么久以来的欺骗深感失望?会不会指着自己叫骂不知廉耻,骗人感情?冷暖想到这里,望着紫衣的眼眸有些暗淡,而后又在心下否定,依照紫衣的个性不会的,只会离开或者是让自己离开吧! 冷暖努力的朝紫衣lou出一个恬淡的笑来,随后转身快步上了楼,轻轻的关上了那扇门。 紫衣望着离去的身影,张了张嘴,她不是没有怀疑的!一个人怎么变骨骼架子不会变,可是,暖暖呢?变了!她也知道她不是真正的蓝挽儿。是的,她告诉了她,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她也告诉了她,她说她在那长长的一个月里面做了个梦,梦里面有着一个完全不同于这里的另一个世界,她说她在那个世界里叫做冷暖。 紫衣紧紧的揣紧手指,她还记得在金元寺的皇家别院里,女子在阳光下,嬉笑着躲进梅树后面,歪着脑袋,探出个头来看着她,满树枝都是或开或打着花苞的雪白腊梅,衬得她那一袭的红杉格外的娇艳美丽。那时候,那朵朵梅花似乎鲜活的开在了她身上。女子浅笑着告诉她,却不带任何的感情,没有添加任何的情绪,更加不会将自己的感情强加于人,只是缓缓的、简简单单的平铺直抒。 女子仰着头,眯起那双淡然无波却又美丽妖娆的眼睛,“你相信吗?在那一个月里,我活在另一个世界里,那里我叫做冷暖。那里有一个人热切的呼唤着我,带着说不尽的宠溺和爱护,暖暖,暖暖,…暖暖的叫着,听得我整个世界也满满的,变得温暖!可是后来,” 女子掉过头来凝视着她,“可是她是一个天使,哦!你可能不知道天使的意思,”女子看着她笑起来,那笑容静谧而温暖,“就是说她是一个仙女,后来估计是她厌烦我了吧,所以就走了!她说我心里太孤独,即使这么多年来她也无能为力。十五年啊!那是多么长的时间啊!由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少女后来变成了一个女人!在这么长久的时间里,我从来就没有做过一件让她安心的事情!” 女子声音悲戚,声音却依旧银铃般清脆悦耳,明明心里痛得要命,脸上却带着优雅美丽的笑,眼睛黑的发亮,那里面的光芒似乎胜过了冬日里的暖阳。你可以听见她心里在流泪,在滴血,可是,她一点也不会表现出来! “十五年如一日的照顾一个人,会累吧!”女子抬起眼来,淡淡的瞥了自己一眼而后调开,她只是简单的询问并不需要自己给她答案,她倔强的直视着高高升起的太阳,微眯的眼眸里一片金光闪烁,“我就会累!所以我坚持得再久也没有打破她,只有十年而已!看起来似乎我的毅力比她强,实际上,我不行!所以她才离开了吧!因为,太累!” 女子一直低落的情绪却突然高涨起来,从点点雪花的梅林里走出来,扑在自己身上,朗声说道,“可是,我真的很幸运呢!原来那不是一个梦,原来真的有这么一个人,那么那么那么的呵护宠溺着我!以后你就叫我暖暖,好不好?” 她将女子埋进自己怀里,当时是怎么回答她的,她说,“没问题!以后我就叫你暖暖!从此以后,我都会护着你,宠着你!” 当时的冷暖确实是不知道,甚至于有些怀疑到底哪里才是她真实存在过的世界,光怪陆离的现代生活,会不会只是一个梦呢?现在,这个古色古香的世界才是自己生活的世界?她怀疑,逃避甚至于不想承认。那时候,她害怕见到即将到来的衡水!那时候,她,脆弱,敏感,心里复杂。 紫衣被那轻轻的关门声唤回了心神,她眼神坚定的望着那扇关上的门,无论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她,紫衣都在这里发誓,在那个午后,女子扑进她怀里开始,就已经注定会永永远远的护着她了;在除夕之夜,与她在烟花下相拥,那惊鸿一瞥的笑,就已经知道永永远远都不会因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了! “蓝妃娘娘?”蓝羽飞有些不确定的朝呆愣的女子轻声叫唤,背对她的女子虽然气质高雅,卓尔不群,身上衣物也极尽华贵,却是未婚女子的打扮,所以她才有些不知所措。 紫衣定了定神,才转过身来,在看到女子的那一刻,心头微微跳了跳,不过还没有等表现出来便埋在了心底,紫衣笑了笑,介绍道,“蓝妃娘娘身子不好,这个时辰已经睡了,所以就由我来接待你!哦!我叫紫衣,是蓝妃娘娘跟前的婢女,也是挽月宫的执事,不知道你可是有什么事情?” 紫衣走在前面将她引到了偏厅,又让青衣上了热茶,和女子一起入了座,气定神闲的坐在位置上,抿着茶,时而会瞧女子一眼,却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过。 紫衣手里端着茶杯,掩饰着心中的讶异,实在是太像了,第一眼紫衣转过身来看到女子的时候会觉得和暖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现在仔细的看看,紫衣抿了口茶,似乎觉得只剩下五分像了。紫衣咋舌,再细细看下来,似乎只有三分了,嗯!最大的不一样就是气度不同! 虽然这个女子也是一种冷然的气质,却夹杂着杂质,并不纯净,暖暖的冷淡给人的是一种心静温暖的淡然,极力的从世人的眼中淡化掉自己;而这个女子,却带有不忿,那双极力冷然的眸子里时时刻刻藏着冰冷,以及叫嚣。 蓝羽飞有些尴尬,她有感觉到这个叫紫衣的女子不喜欢自己,当然只是不喜欢而已,没有厌恶。她起身朝紫衣行了个礼,“小女子蓝羽飞见过紫衣姑娘!” 随后蓝羽飞便等着紫衣问她问题,怎奈紫衣却只是坐着小口小口的抿着茶,脸上微讪,知道此刻还是一五一十的交代的好,便接着道,“今日是元宵佳节,宫里举办了宴会,小女子便是跟着班主进来了的,本来是不上台演出的,汪雨说容妃娘娘特别的想听琴,所以就让小女子上台演一出。”该说的也说完了,再说下去便是狡辩了,其他的就看坐着的女子怎么处理了! 紫衣这才抬起头来,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不用拘谨,随便坐下就好。蓝羽飞道了谢,依言坐了下来。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她是做得的不对的,当初她拿了钱离开的时候就说过不会再回来京都,可现在,她不但回了京都,还进了皇宫。蓝妃是因为这个才不见自己的吧!蓝羽飞眼神暗了暗,咬着下唇不再说话。 紫衣轻扣着桌面,垂着的眸却一直注视着座位上的女子,直到蓝羽飞失去了耐心,开始不安的动了动身子,紫衣嘴角溢出浅笑来,看到没有,这就是不同啊,暖暖和任何人这么坐着,都不会有不安的神情,熬不住的那个人也一定不会是暖暖。 紫衣压低了声音,缓缓道,“蓝姑娘这块玉牌是怎么来的?”紫衣从袖子里拿出那块精致小巧的玉牌来,晃了晃,却没有归还给蓝羽飞。 蓝羽飞笑着道,“蓝妃娘娘进宫之前给我的!说我要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可以将玉牌拿出来,会有人来帮我!” 紫衣不可置否的点点头,这块玉牌确实是有这个作用,而后将玉牌收回了袖子里,蓝羽飞见了张了张嘴,便又垂下了头。紫衣看到她的神色不免在心里讥笑一声,不会觉得这个牌子能永远放在自己身边拿来救命用吧! 又是一点不同,贪得无厌!紫衣会有这个想法确实难免有失公正,因为冷暖的原因,紫衣对于蓝羽飞的印象并不好,所以才会往差了的方向上想。其实蓝羽飞只是想说这个玉牌这样给了她会不会有失妥当。 紫衣耐心的解释道,“这块玉牌是我们万圣教尊使的信物,一个人只能用一次,所以,我现在要将它收回来!” 蓝羽飞听了紫衣的话稍显窘迫,这一次要是她愿意将自己送出宫去确实是救了自己一命,便笑了笑,“万圣教尊使的信物,小女子不敢要回!只是……”不言而喻,东西是给你了,可你什么时候送自己出去呢? 紫衣明白她的意思,“你不用担心,既然蓝妃娘娘将玉牌给了你,那么万圣教定会遵守承诺保你周全,不过,现在是出不去了的,过一段时间吧!” “是!小女子一切都听紫衣姑娘的安排!” 紫衣唤了声,“青衣!” “紫衣姐姐有什么吩咐?”在外面候着的青衣便推门走了进来。 “你去着人收拾一间屋子来,蓝姑娘要在挽月宫里住一段时间!”紫衣当然有很多的问题要问,可是这个位置不够安全呢!再说了,这个蓝羽飞刚刚被皇上的人带去了,不知道说了什么,会不会对暖暖不利还不知道!皇上现在忙着夺权,是不会处理娘娘,可难保以后不会啊!还是绝了后患的好!要是这个女子真的是蓝挽儿,那么,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让她永远消失了!紫衣想到这里看了眼起身的女子。 紫衣笑了笑,上前亲热的揽着蓝羽飞的胳膊,“走吧!我带你去前面住的地方!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在让人给你换下来。挽月楼,除了娘娘和皇上,我们这些人是不能住在这里的。” 蓝羽飞也知道现在才是真正的问话期间吧!刚刚的话看来还要再说一遍!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两个人长得这么像,蓝挽儿又没有亲人,说她们没有关系自己在第一次见到住在这里的那个女子时都不相信呢!蓝羽飞乘着起身的空当眼睛往四周瞟了瞟,而后在紫衣的挽扶下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跟着紫衣走了出去。(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忧心忡忡 冷暖没有睡,夜明珠被她罩了起来,屋子里光线很暗,清冷的月光透过大玻璃窗照进来,被风扬起的纱帐使得洒在她身上的月光斑驳断裂。鹅黄色的里衣在月光下有些死气沉沉。冷暖理了理那及膝的长发,将散落下来遮住脸庞的发别在耳后,那双淡然的眸子在看到携手出门的两人后,终于又染上了一丝惊恐不安,只是依旧像楼道上一样,一瞬便又掩去。 一阵寒风发着呼呼呼的响声,在与屋内的暖气流大战过后,精疲力竭依旧不依不饶的透过微微开启的一扇小窗,钻了进来,吹得冷暖打了个哆嗦。不过她却不觉得冷,因为似乎无论她穿多少,身上的温度都是一样的。 直到两人进了一间屋子,关上了门,再也看不到了,冷暖才盘腿背kao着玻璃窗坐在了白色的长毛地毯上,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半盏茶的功夫,她的呼吸变得匀称绵长,暗处才走出了一个身影,全身上下都遮住了,昏暗里,整个人都是隐隐约约的不真切,只有那双历经风霜沉淀下来的眼睛还散发着浅浅淡淡的光芒。镜取了件厚厚的长披风,轻轻的盖在了冷暖身上,本来他是想将冷暖抱上床去的,可一想又觉得不妥,作为一个隐卫似乎没有这个权利。 第二日,冷暖醒过来,她先是望着头顶的纱帐发了会儿呆,而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嘴角溢出了一抹浅笑。她抬了抬手臂捏着有些僵硬的脖子,嘤咛出声。 紫衣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长得很可爱的小丫头,ian开了锦帘,看着冷暖的摸样有些无奈的笑着,略带责备的说道,“看你以后还老不老实睡觉,这会儿知道疼了吧!居然kao在窗边就睡着了,你可真是不让人省心!”一边手脚麻利的将床上的纱帐挂了起来。 后面那两个机灵乖巧的丫.头听了紫衣的话,都轻轻的笑了起来,放下手中的东西,一个自觉的将隔开里外间厚厚的锦帘挂了起来,而后又将纱帐挂了起来;另一个则走过去将两边的窗帘都拉开。而后不需要人提醒,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冬日里温暖的阳光透过大玻璃.窗,洒了一室的金光,让刚刚睁开眼来的冷暖稍稍感到有些不适。 紫衣见她蹙着眉头微眯着眼,.便将手盖在她眼睛上,“你可真是懒!翻过身来,我给你捏捏!”一边说着一边帮着冷暖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力道正好的替冷暖拿捏着脖颈。 冷暖闭着眼享受着,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紫衣在.身边可真好啊!” 紫衣听了她的话,无声的笑了起来,见她倏然睁开.眼来,郑重道,“紫衣以后还会对我这么好么?” 紫衣拍了拍她的头,“傻瓜!说什么呢!只要暖暖愿.意,我以后每天都这样照顾暖暖!” “那…”冷暖欲言又.止,翻身坐了起来,看着紫衣犹犹豫豫的问道,“你昨天见过她了,不是么?你还会这样子对我?” “我只会照顾尊使交给我的那个人,至于其他的,我都不管!”紫衣回答的肯定。 冷暖听了神色暗了暗,咬了咬牙继续问道,“那如果我也不是尊使交给你的那个人,你是不是就不会再理会我?” 紫衣愣了愣,而后笑了起来,“怎么会呢!暖暖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尊使怎么会出错?” 果然!紫衣只是为了她在尊使面前的诺言而已!要是自己不是,那和紫衣会不会就没有一点点关系了?冷暖想到这里,眉头蹙了起来,再也没有展开。 冷暖由着紫衣替她更衣梳妆,偶尔会抬头透过镜子看紫衣一眼,垂下时,秀眉便会蹙得更紧些。 紫衣也在想着冷暖的问题,既然暖暖可以不是蓝挽儿,那会不会也不是尊使要自己保护的人呢? 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岂不是没有完成尊使交代的任务?尊使一定会对自己很失望的吧!紫衣神色暗了暗,可是尊使会交错人给自己么?不会的,也许自己会认错人,可是尊使永远都不会犯这种错误的!从尊使将女子交给自己的那一刻起便每日有人保护着,也不可能会让人给换掉。上次被李堇风带出去,让他用药掩盖掉了自己追踪的银粉,可以后来药效还是显示出是同一个人。所以,人应该是不会出现问题!只是暖暖喝了噬毒失了忆而已! 嘴角浅浅淡淡的笑,永远冷静从容的态度,冷然无波的黑眸,没有预兆的闯进紫衣的脑海里来,这个女子会因为一锅香喷喷的汤而满足,会因为闻到了青草的味道变得愉悦,会因为一个好天气而欢呼,紫衣定定的看着镜中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会是自己永远的朋友,不需要尊使的要求或者是命令也会放在手心里呵护宠爱的! 紫衣想到这里,愉悦的笑了起来,从身后搂着冷暖的肩膀,头搁在冷暖肩上,与镜中的女子对视,“无论暖暖是谁,紫衣都会和以前一样对暖暖的!因为,看到暖暖开心满足,紫衣也会觉得开心满足!” “真的?”冷暖侧过头来,语气里饱含着鲜少显lou的惊喜。 紫衣有些宠溺的笑着,借机戳了戳冷暖粉嫩嫩的脸颊,重重的点了点头。 冷暖便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怪异的盯着紫衣看了好一会儿,一头扎进紫衣怀里,幽幽说道,“能认识你,真好!”我以后也会改的,不会让你像李衣那样觉得累,然后丢下我! 用了早膳,冷暖进了温室摆弄着花草,有好几次都想问问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可那到嘴边的话硬是说不出来,紫衣没有主动告诉她,说明外面还没有什么大的情况,何必惹得人心烦呢! 冷暖给一盆不知名的花浇着水,紫衣跟在边上,最后实在看不过去了,抢了冷暖的水壶,将她按在了贵妃椅上,坐在她对面,正色道,“你想知道什么?你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你要是在这样子下去,估计这里面过了今天不会有活物!看看你这副样子,为了一个男人,真是没出息!” 紫衣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指责。心里却在滴血,这里面的花草可是花了好大的心血才养成这样子的。刚刚那盆花,那可是上好的迷药啊!真是的,就这样被暖暖给毁了!要的时候知道找我要,从来都没有问问是从哪里来的!恩!紫衣想了想,还是不要告诉她那些迷药麻药是从哪里来的好! “会么?”冷暖呆呆的抬起头疑惑了看了紫衣一眼,扫了扫室内的花花草草,而后见紫衣使劲的点头,她叹了口气,在贵妃椅上躺了下来,“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紫衣看着她有气无力的倒在贵妃椅上,心里止不住的叹气,大力拉起她将她扶正,不容置疑的说道,“你就放心吧!夏启轩厉害着呢!昨天的情形你也不是没有看到,按着他一贯的行事作风,只会漂漂亮亮的拿下这一战,嗯,按我说的话,基本上是兵不血刃!” 冷暖眼眸亮了亮,而后暗了下去,“希望如此吧!只是这种事情谁能保证呢!计划赶不上变化!” “你、你……”紫衣真是被冷暖的状态给气炸了,整个人半死不活,死气沉沉的,优雅洒拖,冷淡从容的人儿哪里去了? 冷暖见紫衣实在是气得不轻,便劝解道,“你不用为了这些个生气,我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真的,我只是需要时间调节一下情绪!” 紫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要是夏启轩现在就赢了,你估计就不会这个样子了吧!不过这话却是不会说出来的,赶忙接口道,“你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个了,这事情你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上,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那个蓝羽飞,你准备怎么办?” 冷暖斜了她一眼,“怎么办?凉拌,黄瓜炒鸡蛋!” “什么?”紫衣没有听明白。 “没什么!该什么办就怎么办呗!至于我不是蓝挽儿是事情,夏启轩早就知道了!”冷暖离开了紫衣手的支持,懒懒的倒了下去。 “他知道了?”紫衣诧异的望着冷暖,见她又倒了下去,再次将她拉了起来,“那更应该把这件事情在外面事情解决之前搞定啊!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紫衣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揪了冷暖一把,不过舍不得用力,冷暖衣服又穿得多,如同抓痒,没有丝毫的威力。 冷暖眼皮慵懒的耷拉着,眼帘都懒得抬一下,颤抖了下长长地睫毛就算完事了。紫衣看她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伸手去挠冷暖的痒痒。冷暖被挠得受不了了,使劲的求饶,这样一闹,精神倒也回来了。 冷暖起身,理了理衣服,最大程度的伸展着身体,“你的想法不行!也许是最好的,可是对她或许能找到更好的办法!” 紫衣不依,对于她那种没有丝毫淑女的动作直接无视,有些耍赖皮的味道,“我什么想法不行啊?我觉得挺好的啊!省力省心,多好!” “杀人不过头点地!不过,”冷暖全身的筋骨舒展开来,精神便更加足了,抬头望着那茂盛的藤本植物,凑近闻了闻,“不到最后时刻就不要用这个!杀人也很累的!况且,”冷暖摘了一片夹杂在绿叶中的黄叶子,紫衣接了过来放进了袋子里,冷暖蹙起眉头,幽幽道,“夏启轩也不会高兴我私自处理了她的!” 怎么会呢?紫衣不太相信夏启轩会来管这类小事情,况且他那么宠她,就算真的做了那又怎么样呢?紫衣挑了挑眉。 冷暖看着紫衣浅浅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宠我,就可以让我为所欲为?” 紫衣不是这样想的,不过想的倒也是差不多,冷暖继续在温室里转来转去找着枯叶,“如果这样,很快他便会厌烦的!无论多么喜欢,都会厌烦的!” 紫衣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接过冷暖递过来的枯叶,自己则拿了个水壶开始给花草浇水。紫衣以为冷暖总要说一会儿的,怎么也要说说为什么会厌烦吧!后宫争斗暖暖不参与,名利权势暖暖也不要,虽说身份有些不尴不尬的,可是不也失忆了么!夏启轩怎么会这么快就厌烦她呢?冷暖却真的当起了花匠了,专心致志的给花草除害! 紫衣便放下水壶瞅着冷暖道,“那你预备见不见蓝羽飞?昨天我听她的话语中,有点想要见见你的意思!” 冷暖头也不抬,冷冷吐出了两个字,“不见!”冷暖又在温室里转了一圈确定没有枯叶了,这才抬起头来,见紫衣吃惊的表情便道,“至少我现在不想见她,没有心情!等我心情好点,也许会考虑见见她,说不定我的身份她知道点。” 紫衣摇摇头,难得也蹙起了眉头,“不见得知道!”紫衣也很想知道暖暖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遭到这么多人的暗杀,要是单单只是妃子,实在是说不过去。 “那就问问那个孩子的事情,我始终不相信那个孩子是我的!身份不知道,这个总该知道了吧!”冷暖冷着脸,快步走了出去。 紫衣听了则是无语,都说了那个孩子是她的,她怎么就是不信呢?上次听了她的疑问特地派人去查了,可冷暖却在知道结果后还是不相信,仍旧问来问去的。好吧!紫衣承认,暖暖年龄是挺小的,不过十五岁生孩子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况且,伺候她的人都知道,那个孩子是她生的,到底她想要找到什么来证明呢?看到冷暖面色不善,便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难道因为失了忆?所以就一下子接受不了? 紫衣却不知道,那日清晨醒来,冷暖看到了床单上殷红的血迹,以及配合着身体的反应便确定这具身体那天绝绝对对的是第一次。如果说单单是床单上的血迹,冷暖倒是相信可以作假,可是身体的反应能么?她可不是没有经历过的! 七天后,夏启轩还是没有过来,轩辕殿那边没有传来消息,挽月宫的阵法依旧没有撤掉。冷暖知道,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事情,说明一切都在按着夏启轩的步伐走着,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担心!自从那天回来,冷暖就没有再看到过林昭仪,她知道紫衣不会做的过分,也就一直都没有问。对于冷暖低落的情绪,紫衣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见效,便随着她去了。 此刻,冷暖慵懒的坐在地毯上kao着大玻璃窗发呆,“林昭仪呢?我好久都没有看到她了呢?你没有虐待她吧!” 紫衣正在清理着她的宝贝草药,冷暖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对她的话翻了个白眼,你是巴不得我虐待她的吧!一边收拾着药草一边漫不经心的答道,“放心!我知道怎么处理的!那女人生命力顽强着呢!” 冷暖却掉过头来,眼睛犀利的瞅着紫衣,“你有什么话没有对我说?”虽是问句形式,却肯定异常。 紫衣抬起头来看着她,讪笑一声,知道瞒不了便道,“确实是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 冷暖眉眼跳了跳,心里莫名的不悦,掉头望着窗外,淡淡道,“什么事?” 紫衣有些紧张的tian了tian嘴唇,飞快的看了冷暖一眼,然后又垂下了头,“那个,嗯!那个,…” 冷暖突然轻笑起来,满目笑意的望着她,“好了,我知道了!你也不用这个那个了!” “你知道了?”紫衣抬起头来诧异的问。 “不就是住到了紫薇居么?一下子就猜到了!”冷暖无所谓道。挽月宫虽然大,可是现在被重重的阵法围住,能安排给妃子住的地方也没有几个呢! 紫衣看着她的神态有些心痛,越是装作无所谓其实是越在乎,紫衣叹了口气走过来盘腿坐下,一手抱着冷暖,一手梳理着她柔软又强韧的发丝,“皇上也有他的苦衷,你应该知道,不是么?只要他心里装的那个人是你不就好了么?” 冷暖抬起头来看着紫衣语重心长的表情笑了起来,紫衣不满道,“又怎么了?我说的难道有什么不对?” “很对!所以我才不在乎!你不是也说了么?他心里有我就好了!” “不在乎?切!你可别等到失去了然后再在我面前哭天抢地的!我可不负责帮你去抢男人!嗯,”紫衣顿了顿,“要是换个人,也许不是不可以,他吗?就有些问题了!谁让他是一国的皇帝呢!” 冷暖满是惊讶的看着她,“不是吧!你还想了这么一招?抢来的男人有什么好,这种男人是不会珍惜你的!而且还总觉得你欠着他的,嗯,你会很累!”冷暖小声嘀咕道,“你不是个女大王吧!” 紫衣却耳尖地听到了,一把挠着冷暖的痒,一边问道,“你刚刚说我是什么?嗯?女大王?” “不是!不、是!你先停下来!”冷暖抓着紫衣的手,紫衣便瞪大着眼睛盯着冷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放在她的腋下威胁着。冷暖解释道,“我怎么会说紫衣是女大王呢?紫衣这么温柔,这么可爱,这么善良,这么厉害,”然后语气一转,“当个女大王实在是太浪费了!哈哈哈……” 紫衣看着笑瘫在地上的女子,心里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效果不错。 冷暖笑了一会垂了垂眼帘,遮盖住心中的情绪才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郭公公来传的话么?” “嗯!”紫衣愣了下,不是已经过去了么?怎么又问了!“不是,是皇上给的你的那个贴身侍卫安排的!” “哦!”尾音拖得很长,语调非常不符合冷暖往日形象的带有幸灾乐祸的意味。冷暖扬了扬眉,嘴角lou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不知道她住在里面会不会害怕呢!不是说那里面死过很多人么?” 紫衣看着暖暖lou出这种邪恶的表情,心里大叹,果然还是很在意的!(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二十六章 ji飞狗跳 一辆马车从京都方向慢慢吞吞的朝丽谷方向驶了过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坐在前面赶着车,男子身上落满了雪花,天气异常的冷,哈出来的气似乎瞬间便结成了冰,大大咧咧的骂着,“冷死了!这贼老天!” 车子里传出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既然知道冷,那你就把马车驶快点了!” “奶奶的!你说个球!要不是你,这会儿,老子我还抱着俺家老婆呢!还说说说的,当心老子就把你扔在这里!”汉字没什么好气的大骂起来,彪悍的声音震得已经快要拖虚的李堇风有些晕。 李堇风在心里大骂紫衣个没道德的,居然让人给他下那么猛的药,一下还是十几天,就是再好的身子也要被搞垮了啊!要不是他身子好,这会儿估计该去见阎王了!心里是万般的气愤,却也只能陪着笑,难道还真的让人给扔在这慌天雪地里?走了这么久的路,李堇风大概是搞明白外边的那个汉子了,那可是说到就做到的家伙!这里离开丽谷可还有好几十里路呢! 大冬天里荒山野岭没有一个人的,身上刚刚出城的时候被下了可以维持三天的药,等到自己可以动,按着现在这虚弱的样子,说不得早就给冻死了!那可就真是千古奇辱了,不说会留名青史,怎么着也会被云岭大陆的这一两代人给记住了吧!夏国宰相的公子冻死路边!李堇风不敢再想下去。 “壮汉莫生气,你只把我拉回.去了,我到时候多给你些银…” 不等李堇风说完,车外的汉子又.骂骂咧咧起来,“老子才不稀罕你那几个臭钱呢!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啊!老子我……”汉子也不管到底有没有人听,噼里啪啦的把以往的英雄事迹说了起来,说得起劲时倒是会将马车赶得快些。也算是随了李堇风的愿了。 李堇风躺在马车里,彻底的被.这个大嗓门给震晕了过去,在最后残存的意识里,他很悲哀的想着,凤娘肯定要笑死他了!居然被震晕!!!还有尔風,实在是太丢脸! 李堇风是被笑声吵醒的,他睁开眼来恨恨的瞪了.眼那个大笑不止的女人,虚弱道,“我要喝水!” 凤娘笑得前俯后仰,沈洧轻轻的揽着她的腰,生怕.她一个闪身出现什么事情,凤娘的肚子已经五个月了,大大的鼓着,像个皮球。 沈洧低声提醒,“小心点!小心点!你已经笑了一个.下午了,真的这么好笑么?” 凤娘嘟着嘴唇,.一巴掌朝鼓鼓的的肚子拍去,沈洧眼急手快的握住了她的手,柔声安慰道,“好,好,凤娘继续笑!没事的!” 凤娘听了他的话这才又接着继续笑了起来,直到笑够了,李堇风也喝过了水后,凤娘这才催促着伺候的那个丫头离开,沈洧赶紧搬了个椅子过来,凤娘笑着看了沈洧一眼,便坐了下去。 李堇风看到她不爽的掉开眼去,凤娘又笑了起来,“哎!你不是吧,居然会被人说话给说得震晕了,哈哈哈,哈哈哈,说出去、说出去都要笑死人了!被说话给震晕了,说话给震晕,哈哈哈……” 沈洧对于凤娘没有办法,伸手擦掉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有些抱歉的看了李堇风一眼。 李堇风直接无视凤娘,对沈洧道,“我身上的药怎么还没有解?” 沈洧刚想说话,被凤娘接了过去,“尔風说你到处拈花惹草的,要给你个教训!”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去拈花惹草了?”李堇风反驳。 “哼!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现在躺在床上就是证据!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凤娘嘴一嘟,下巴一抬,骄横的瞪着他。 沈洧轻拍着凤娘的背,“好了!你怀了孩子,生气不好!你上次捉回来的蛹似乎今天要破了,你不去看看么?” “蛹?”凤娘抬起头来,随后一拍脑袋,“是啊!我的蝴蝶!”急忙起身,依旧莽撞的性子,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沈洧在身后喊道,“你慢点,怀着孩子呢!” “知道了!不会有事的!”凤娘挥挥手,示意他安心。 李堇风看着沈洧久久的盯着门外,轻咳一声,沈洧脸上微红,坐了下来,“抱歉!” 李堇风知道凤娘没有恶意,只是他面子上有那么一点点的搁不开而已,被人说话给震晕,确实是太丢人了!侧头轻声说了句,“无事!” 沈洧便替李堇风把脉,随后吩咐人备了清粥小菜,让人伺候着李堇风吃完,撤了下去,这才道,“解药尔風已经在研制了,因为是三种不同的毒,所以有些麻烦,尤其是还中了这么多天,给你下药的人又没有把握好分量,就算有尔風调理,恢复过来起码要半个月!” 话刚刚落音,温尔風便一阵风似地跑了进来,一副手舞足蹈的样子,在床前拿着那小小的药丸来回晃动,“堇风,看,解药我研制出来了!” 一副“我很厉害吧,快夸夸我!”的表情。眼眸亮晶晶的盯着刚刚躺下去的李堇风。 李堇风笑了起来,毫不吝啬的夸奖,“尔風真的好厉害啊!快喂我吃了吧!浑身无力还麻木的感觉真的非常不舒服!” “哦!”温尔風应下,咬了咬唇,随后便将药丸喂给李堇风吃了,亮晶晶的眸子盯着李堇风一眨不眨的。 李堇风吃下后便在床上开始运功,半晌,疑惑的睁开眼来,看着温尔風道,“为什么我的武功还没有恢复?” 温尔風整了整身上一丝不乱的粉衣,老实的交代,“哦!是这样的,凤娘说你总是欺负我,好不容易趁着你没有武功,所以要我好好利用,我想了想确实是这样就答应了!” “你没有给我解药?”那双风情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没有,没有!哦,不是的,”温尔風急忙摆手,“我有给你解药!只是药性有些慢,况且,你中毒这么久你吃了解药,也一下子好不了的!所以……”温尔風说到这里,有些心虚的垂了头。 “所以你听了凤娘的话给我下了春药!!!!”李堇风咬牙切齿道,难怪觉得身体不对头,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凤娘! 温尔風俏皮的眨了眨眼,那双温良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皎洁,飞快的抬头扫了李堇风一眼,而后又垂了下去,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坐在床沿边上,拉了拉李堇风的手,“我不是故意的!” 李堇风恨得牙痒痒,这还不是故意的什么才是故意的?他最近怎么就这么背时?到处都是被人欺负!对着那个装可怜的家伙大吼一声,“那你还坐在哪里干什么?拖了衣服上来啊!难道你还想我来?” “哦!”温尔風有些委屈的应了声,手却飞快的扒光了衣服,嗖的一下就爬进了被窝里,脸上是jian计得逞的笑。 凤娘在外面怎么也忍不住的再次大笑起来,头撞在门板上,“碰”的一声巨响,吓得沈洧赶紧拉着她走人。 凤娘却拉着沈洧的手,耳朵紧贴着门,撒娇道,“在等一下,等一下,还没有开始呢!” 沈洧俊秀的脸上一红,随即沉了下来,“凤娘!” 凤娘听到自家夫君真的生气了,有些委屈的直起了身子,“哦!我知道了!走就好了吗!”上前主动挽着沈洧的胳膊,脸上立马lou出娇憨的笑容来,蹦蹦跳跳的拉着沈洧,“走,走,我们去看看那些蛹,你刚刚不是说要化蝶了么?快点,快点!” 沈洧揽上凤娘的腰,跟着凤娘的步伐,让她依旧能够如以前那样走着,看着隆起的肚子,嘴角溢出幸福的笑,柔声道,“好!” 转角的庭院里,那双鸽子灰的眼眸满是歆羡,一袭银衣随风摇曳,那张绝美的脸上带着迷人的浅笑,转身望向京都的方位,她,应该还好吧!都能将李堇风给撂倒!而后又有些自嘲的扬了扬唇角,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好呢! “公子!天冷了,还是回去吧!”青衣小厮将一件披风盖在了他身上。 “嗯!回去吧!”张奕看了他一眼,而后嘴角lou出一抹苦笑,“蒋峰,我都是一个废人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我们是不可能的!” 蒋峰听了他的话眼神暗了暗,随即便又笑了起来,刚毅的脸庞似乎太久没有笑,变得有些僵硬,目光灼灼的望着张奕,“我不在乎,只要跟在你身边就好!先皇早就把我赐给了你,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张奕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漠然道,“随你!”便转身离开。 蒋峰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张奕没有回头,脚步停了下来。 “那个女子不是你的,你已经为她做了够多了,难道你准备就这样一辈子孤独终老么?你知道的,你不是废人!你为什么不面对?你让她记住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现在在宫外,这里没有她!” 张奕转过身来,鸽子灰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捏着他的下巴,语气冰冷的让人发颤,“是么?就算是这样,陪着我度过一生的人也不会是你!” 他的伤确实是没有大碍了,那天他一出来,凤娘和沈洧便到了,其实他无所谓,不过既然凤娘想要帮他治好,那就治好吧!他练得武功也有助于伤口的康复,虽然他没有用过,他也知道,没有大碍了!可是,她的右手,沈洧说,废了!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大碍,实际上却不能再用力,连吃饭都可能会成问题! 鸽子灰的眼眸暗淡了下来,阴狠和杀气不见,只余下不可捕捉的伤感和嘲弄,神色变得涣散,不再聚光。张奕放开蒋峰,落寞的转身离开。银衣一角被风扬起,一股沁人心脾的青草芬芳,让蒋峰彻彻底底的心死。 女子说,阳光的味道让人觉得甜腻温暖! 女子说,青草的味道让人觉得舒心安逸! 公子身上从那以后便是淡淡青草,以及混合着让那个女子心醉的阳光的甜腻味道。在那几天里,他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公子,他一直以为公子都是冷冰冰没有感情的,原来所有表情只有遇到那个人时才会出现;他一直以为那双鸽子灰的眼眸一直是那样散漫的,原来只是因为从前没有可以入眼的东西。 面对女子时,那温柔宠溺的微笑,那神采飞扬的脸庞,那顾盼生辉的眸子;无人时,痴痴念念的傻笑;梦中,缠绵悱恻的呼唤…… 十天,原来一场刻骨铭心只需要十天!十年的相伴也抵不过那短短的十天!蒋峰直直的矗立着原地,满目痛楚的望着落寞转身离去的银衣男子,原来,自己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雪染白了他浓密的眉,并不是很宽广的肩膀上落满了雪花,刚毅的脸庞也染上了冰冷,灼热的目光开始渐渐冷却,最后那双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一丝的情绪。蒋峰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自己还能守在他身边,不是么?这样就够了吧!震落一身的雪,步子依旧有些沉重,朝着张奕的屋子走了过去。 凤娘摇了摇沈洧的胳膊,看着那人离去的方位眨了眨眼,“你觉不觉得刚刚他很奇怪?” 沈洧拥着凤娘,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就不要管这些事情了,李堇风的还没有解决呢!等他醒了,可有的你烦的!” 凤娘顶嘴,“烦什么?我可是帮他!他醒了也该是好好的谢谢我!”心里却有些发虚,语气不如往日那么有力。而后紧紧拉着沈洧的手,抬起头可怜兮兮的道,“他要是欺负我的话,你不会不管吧?” 凤娘见沈洧抿着唇不说话,心里边有些紧张了,小嘴嘟得老高,眼睛一眨一眨的,大大的眼睛泛着泪光,撒娇的指着隆起的大肚子,“你不会真的不管吧?那我也不要生孩子了!要不是有这个拖油瓶在这里,我早就走了,哪里等的到那风流公子醒过来!” 沈洧在思索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没有怎么注意到凤娘的话,此刻回过神来见凤娘委屈的嘟着嘴,眼角带泪,心疼的不得了,又听到她说不要生孩子什么的,赶忙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没事的,我不是在这里么?谁敢欺负你呢!” “可是李堇风要欺负我呢!你都不管!”凤娘埋头在沈洧怀里,嘴角带着得意的笑,肩膀却一颤一颤的,时不时还哭出一两声来,惹得沈洧手忙脚乱,他四周看了看,最后红着脸,干脆将凤娘抱起来回屋了。 凤娘在他怀里抗议似地叫了两声,然后便抱着沈洧的脖子,高兴的哼起了歌来。沈洧看了眼怀里刚刚还哭丧着脸此刻却俏皮可爱满脸愉悦的女子,无奈的摇摇头,凤娘还真是长不大呢!不过,这样子的凤娘真的好讨人喜欢!似乎永远也看不厌,沈洧想到这里,儒雅俊秀的脸上有些发热,嘴角却随之扯开了一个大大的弧度。(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小别胜新婚 冷暖刚刚从温泉里出来,长发还没有干,披散着,与红色锦衣一起落在了雪白的地毯上,冷暖坐在梳妆台前面往脸上上妆,神情认真专注。光是描眉便重画了几次。 紫衣在边上看着有些好笑,冷暖瞪了她一眼,瞅了瞅门,小声嘀咕,“怎么还没有来?” 紫衣也有些疑惑,按理说现在应该是到了的啊!紫衣便朝外面使了个神色,青衣悄悄退了出去。 挽月宫的阵法今天早上撤了,事情完美解决,正如紫衣所说,兵不血刃便夺了兵权!不过也只是这样说说,当时场面会多么的危险,没有人会不清楚! 文将军告老还乡,文氏一党流放的流放,杀头的杀头,除去几个特别有才华的基本上全被清除出朝堂,右相林清远只受到了打压,交出了兵权,一方面碍于夏齐定没有立刻除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朝堂上不能没有人!夏启轩对于这些女子颇留情面,文语芯依旧是皇后,后宫其他的人基本上没有变动。 冷暖起身,斜倚着窗,嘴角自.豪的翘了起来,夏启轩真的很厉害呢!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 什么声音?冷暖蹙了蹙秀眉,凝神.听了起来,琴!在挽月宫没有自己的吩咐,这个时侯谁敢弹琴? 冷暖扶着窗户的手紧了紧,在.挽月宫里敢在此刻弹琴的除了她还能有谁?冷暖觉得心突然被一把火在烧着,难受得很,甚至让她有种眩晕的感觉!夏启轩,你没有来是因为去听这个女子弹琴去了!!冷暖冷冷的哼了一声,对紫衣道,“既然有人这么有闲情逸志,我们也去听听吧!” 紫衣听了片刻,便知道是蓝羽飞了,确实,郭忠早早.的就说皇上朝挽月宫来了,到现在还没有来,又没有人来告知,除了是在挽月宫里让人给绊住了,还有什么可能! 紫衣看到暖暖眼里熊熊燃烧的怒火,缩了缩脖子,.暖暖厉害起来那可是很恐怖的!她可没有忘记,因为张奕,被波及的五十八人。那日挽月宫众人被杖毙,整个皇宫都充斥着哭天喊地的求饶声,挽月宫更是一个修罗地狱,那么的惨绝人寰,暖暖倚在窗边,浅笑着说血是甜的时眼眸中那嗜血的神情, 紫衣给冷暖系上了一件厚厚的披风,就在紫衣.以为她会立马冲出去的时候,冷暖却倚在窗边微眯着眼眸,浅笑道,“听听!多柔情似水!” 青衣脸色有些.难看的走了进来,看到紫衣张了张嘴垂下了头去。 冷暖抬眸看着青衣,没有询问却轻笑出声,明明和以前一样银铃般清脆的声音竟让听的人阵阵发寒。 青衣腿一软跪了下去,哆哆嗦嗦道,“皇、皇上早就来挽月宫了,只是、只是、”青衣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怯怯的求救的像紫衣看了一眼。 紫衣正因为她那句早就来了挽月宫生气呢,此刻见她向自己求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吓得青衣一下子瘫在了地上。紫衣没有法子只要上前去扶着冷暖,却不是众人料想的那样劝解,而是略带嘲讽道,“暖暖这是在生气么?你要是因为这种事情生气,那可就真的够你气的呢!他可是有三千佳丽的!暖暖不会忘记了吧?” 冷暖垂了垂眼帘,再次睁开时已淡然无波,微笑的看向紫衣,“你说的是!我有些过火了!”冷暖淡淡的瞥了眼青衣,“起来吧!是我刚刚不好,没有吓着你吧!” “是奴婢该死!”青衣伺候了冷暖一段时间知道她不会在一件事情上重复,看到紫衣让她下去的神色便起身退了下去。 冷暖有些抱歉的朝紫衣笑了笑,“刚刚情绪有些失控!” “没事!”紫衣对于她客气的话语有些不满,搂着冷暖调侃,“你要是想发脾气,我也不介意!那说明你一点儿也不和我见外了,完全把我当做自己最信任的人。” “那你可真是有受虐倾向呢!喜欢别人骂你!”冷暖嗔了她一眼,心里却暖暖的,动手将刚刚披上的披风拖了递给紫衣。 紫衣疑惑道,“不去了?” 冷暖走回到窗边,依旧斜kao着,“不去了!去干什么,眼不见为净!难道我还去找不舒服么?” “那…” “你先下去吧!等头发干了我就睡觉!”冷暖回头看了眼紫衣,而后kao着窗坐了下来,继续望着屋外漆黑浓重的夜。 等头发干了在睡觉,不然会头疼的!冷暖神情有些恍惚,衡水以前就常常对自己说这句话,因为自己怎么也改不了晚上洗头的习惯。 不知道现在衡水是否已经投胎重新做人,如果真的有轮回之说,那么现在他成了什么呢?冷暖笑了起来,说不定就在自己身边呢! “在笑什么?这么开心?” 低沉沙哑载满自信愉悦的声音从上方传了过来。 冷暖抬起头,男子高大的身躯遮住了所有的光线,大片阴影笼罩在自己身上,他背着光,脸上的神情看不真切,浑身上下却处处彰显着他那高贵的王者气质,自信愉悦也显lou无疑。 夏启轩坐了下来,将冷暖放在自己腿上,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忍不住吻上了那微微开启的粉红嫩唇,冷暖轻轻的推了推他,咬紧牙关,直到夏启轩满是疑惑的抬头看着她。 冷暖测了侧头,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不着边际的说了句,“你瘦了!” 夏启轩理了理她耳边的发际,笑着道,“就因为这不理我?”夏启轩见冷暖还是淡淡的不说话,挑了挑眉,“怎么了?生气了?我最近有些忙,你是知道的,不过现在好了,朝堂上基本控制了,以后我也有机会陪你四处游玩了!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好不好?” 冷暖揽着夏启轩修长有力的腰身,浅笑道,“没事!看到你瘦了,我心疼呢!” “真的?那…”夏启轩的手捏了捏冷暖的纤腰,唇滑向冷暖修长美丽的脖颈,声音暗哑,“奖励我一下?” 冷暖咬了咬下唇,“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既然见过了,难道也不说说怎么处置么?难道就这样放在挽月宫里? “暖儿想听什么?”夏启轩褪掉冷暖身上的外衣,温暖的手滑进衣内,一只手撑起冷暖将她分腿坐在了他身上。咬了咬冷暖的耳垂,往她耳内吹了口热气,声音沙哑,饱含**,“我很想你,想的要命,暖儿!”一只手沿着平坦的小腹朝冷暖身下探去。 冷暖一个战栗,细碎的呻吟溢了出来,她恨恨的瞪了夏启轩一眼,抓着夏启轩龙袍的对襟处两手一用力,“噗嗤”一声,锦缎碎裂的声音划过暧昧的空气,冷暖愣了愣,随后看见夏启轩得意的笑容,嘴一撅,三下两下的将夏启轩给剥光了,随后带着怨气的一口咬住他胸前的一点红梅。 夏启轩闷哼一声,那双黑宝石的眸子泛着耀眼的光彩,拉掉冷暖的亵裤,双手托着她的腰朝自己下身坐了下去,冷暖惊呼一声放开来,夏启轩便乘机吻住了了她的唇,期间说道,“暖儿,你吃醋了!”握着冷暖纤腰的手不停的上下移动。 冷暖双手攀上夏启轩的颈项,配合着律动,听了夏启轩的话冷暖有些不满的咬了口在自己嘴里放肆的舌头,口齿不清的说道,“我告诉你,我就是吃醋了,要是还有以后,你看我要不要你进屋子!” 夏启轩灵巧的舌头缠住冷暖的,握着冷暖腰的双手用力的将冷暖的按了下去,“看来为夫要多多努力呢!暖儿在抱怨了呢!” 几个回合下来,冷暖全身战栗的瘫软在夏启轩怀里,夏启轩却依旧生龙活虎的。冷暖看着笑得春风得意的夏启轩不停的翻白眼,虽然很累却不想停止,冷暖紧紧的抱着夏启轩,示意他继续。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面对人体最原始的**,人类的抵抗力其实真的很弱! 夏启轩看的出冷暖也很累,这几日来倒是比自己瘦的还要厉害!夏启轩的手在冷暖身上捏了捏,真是一点肉都没有了。 冷暖明白夏启轩的想法,笑着道,“我就是想这么瘦,这样穿衣服才好看!多苗条!” 夏启轩拍了拍冷暖的臀部,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传递开来,质感真好!夏启轩爱不释手的再次拍了上去。冷暖双手掐住夏启轩的脖子,威胁道,“你再打我屁股,看我不掐死你!” 夏启轩眸子一暗,揽着冷暖的将她按在了怀里,沙哑道,“别乱动!你最近都没有休息好,今天好好睡一觉,过两天我再惩罚你!”而后咬着冷暖的耳垂,低笑道,“我今天就不出来了吧!暖儿好像也舍不得呢?” 冷暖羞红了脸,轻轻唾弃了一声,抱着夏启轩的手却更加紧了。 夏启轩看着冷暖小女子的娇羞模样,心情愉悦的笑了起来,拉过紫衣递给他的披风盖在了两人身上,一只手紧紧的搂着冷暖的腰,一只手理着她那柔软顺滑的长发。 夏启轩道,“看到你吃醋,我心里真的好高兴!” 冷暖白了他一眼,继续埋在温暖的怀里闭目养神,还是有人抱着好,这样睡觉不会觉得冷! “那个叫蓝羽飞的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我不过问!” 冷暖的眼眸慵懒的打开一条缝,瞥了他一眼,“你确定么?要是我将她杀了呢?她的琴弹的可是很好呢!而我现在什么都不会!” 夏启轩宠溺的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说了随你就随你,杀了也好,买了也好,送回去也好,不过,” 夏启轩想起那个女子会出现在皇宫里,剑眉皱了皱,心里有些害怕,抱着冷暖的手紧了紧,要是元宵节那天不是发生了事情,那么今天暖儿很可能就不在这里了吧!容妃可真是够歹毒!不过,这种计谋她可想不出来呢!皇后,你每次做的干净,不代表我不知道,不处置也不代表我不管,夏启轩的眼里闪过狠厉,要是触及了我的底线,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冷暖接口,“你是不是也觉得让她消失是最好的?” “这样才不会有人拿你的身份做文章!”夏启轩看着冷暖点了点头,“况且,那个女子有野心!你放过她,她未必会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冷暖趴在夏启轩胸口,下巴搁在他胸前,抬眸望着夏启轩,“要不是她,我可能就见不到你!况且,你所说的那点野心,算得上么?如果那个人是我,面对本来属于自己的一切,我也会嫉妒的!她当初会选择离开,说明她是不在乎这些富贵荣耀的。” “那暖儿说怎么办?”大手掌在冷暖背上摩挲,夏启轩发出满足的喟叹。 “她不是叫蓝羽飞么?是我的一个远方表亲,既然这样,又到了适婚的年龄,作为皇上最宠爱的蓝妃的表亲,皇上就帮忙替她选一个夫君好了!” 夏启轩吻了吻那双泛着亮光的眼睛,“就你古灵精怪!既然爱妃都这么说了,那,朕准了!”夏启轩对着冷暖打起了官腔,眼神傲然尊贵,神情冷漠,是那个高位上孤绝的九五之尊。 冷暖对于他突然表现出来的皇帝威严不屑一顾,抬手揪着夏启轩的脸颊,往外拉了拉,“她真的是蓝挽儿?” “当然,我验过了!” “什么?你验过了?”冷暖手上用力,夏启轩求饶道,“暖儿,你轻点,这可是脸,明天为夫还要见大臣呢!换个地方揪好了,其他地方的质感也很好的!” “我在问你问题,别给我转换话题!”冷暖吼道,手下的力道却松了些,皇帝脸上可不能真的带着伤痕,否则又是自己背黑锅。 “暖儿吃醋了?哎呦!我说还不行么?”夏启轩很配合的演起戏来,他指了指嘴唇,“先赏一个!为夫舒服了就好好交代!” 冷暖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情不愿的吻了下去。过了半晌,冷暖用那双水雾弥漫的带有些许慵懒和妩媚的杏眼望着夏启轩,声音软糯的询问道,“夫君,现在可以说了么?”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夏启轩tian了tian唇角,“真香!哎哟,我说还不行么!”夏启轩看到冷暖撅嘴,立刻求饶,凑到冷暖耳边,“我让人验的!她这里有块桃花胎记。”夏启轩的手停在冷暖的左腹上方,描画出一片花瓣的样子。 “这还差不多!那你明天就把适婚的男子让人装订成册,附上画像送过来,我去让她挑,早日让她完婚!”冷暖这才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说话声也随之低了下去,朦朦胧胧不甚清楚。 “遵命!”夏启轩笑得得意,满足的看着在怀里睡过去的女子,吻了吻她的发,在她耳边道,“我会好好替她选个夫君的,如果不是她,我就见不到暖儿了!真该好好的感谢她呢!” 直到冷暖睡熟了过去,夏启轩才慢慢的从她体内退了出来,动了动有些坚硬的脊背,将冷暖抱上了床。亲自将两人的身体清理干净,才抱着冷暖睡下。(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二十八章 要你给一个承诺 “皇后娘娘,您不能进去,皇上还没有起来!请您不要为难奴婢!”声音带着哭腔,随即便是头磕在地上的声音,一下一下,异常沉重。 “本宫要见皇上难道还要请示过你这个奴才?给本宫滚开!”文语芯一脚踹在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宫女身上,因为怒火,力道并没有控制好,直接踹飞了出去。 夏衣从隔壁的屋子里不顾劝阻的跑了出来,抱起芊衣,哭道,“芊衣,你怎么样?你为什么不醒过来?” 紫衣这才慢慢吞吞的从刚刚夏衣出来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站定在门前朝文语芯行了个礼,浅笑着缓缓道,“皇后娘娘今天是怎么了?似乎蓝妃娘娘并没有请你来吧!” 文语芯轻蔑的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本宫做什么还用不着你一个奴才来过问!” 紫衣依旧笑着,死死地挡在.门前,“皇后娘娘进宫三年难道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知道么?挽月宫里除了皇上,就是太后,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也不能进来的,皇后娘娘今日的行为是意欲何为呢?” “是么?” “奴婢进宫不久,皇后娘娘乃是母.仪天下的国母,对于宫规礼仪定是烂熟于心的,奴婢不敢多说!”紫衣似笑非笑的福了福身子。 冷暖被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给吵醒了,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眼睛却没有睁开来,不满的往夏启轩怀里拱了拱。夏启轩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抚平她的额,“睡够了么?” 冷暖嘟嘟嚷嚷的说了句,“这么大的声音就是猪也.要被吵醒了!”过了好半晌才睁开眼来,此时她眼睛里一片清明,只是在看到夏启轩时,流lou出一丝娇媚之态,吻了吻夏启轩的脸颊,“好久没有睡这么舒服了!你睡得好么?” 夏启轩抱着冷暖腰肢的手微微用力,下巴搁在冷.暖的头上,“没有什么比抱着你睡觉更让人安心的了!” “贫嘴!”冷暖娇嗔了他一眼,而后起身披了件外衣.朝小隔间走去。 小隔间里是紫.衣刚刚命人准备好的热水,这个房间与冷暖的卧室相通,另外还有一个与外面走廊相连的门,所以紫衣会在冷暖醒时让人准备好热水,又不会打扰到她,等她一起床就可以泡个热水澡。 夏启轩斜kao在床沿上,“让她进来!”声音不大,却有着无尽的穿透力,无论多么嘈杂的环境都掩盖不了语气中的威严尊贵。 “是!”紫衣应下,推门让气得不轻的皇后走了进去。紫衣让人将芊衣送了下去,重新唤了两个伶俐的丫头跟着她随着皇后走了进去。 那两个宫女见锦帘还关着,麻利的走上前替皇后打开来,随后将屋子里的帘子都打开来,然后便默默地才退了下去,主子要谈话,她们还是有多远就躲多远的好!至始至终两人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紫衣却没有跟着离开,目光瞥见床上那个男人,镇定自若目不斜视的侯在小门边上等着冷暖。心里不禁赞扬,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呢!倒也难怪暖暖会心动! 夏启轩半睁着眼,懒懒的斜kao在宽大的床上,突然而来的光亮使他有些不适的眨了眨长而浓密的睫毛,如同两只刚刚破蛹而出的蝴蝶欢快的振翅,眨眼的动作异常的细微,来不及让人看清楚便又恢复到了一贯的雍容华贵。 他上半身**着,lou在绣着暗色凤凰的白色锦被外,似乎落在胸膛上的发让他有些不适,他右手轻轻挑起,掳了掳散落的发,有力适中而不夸张的肌肉紧紧的绷起,裸lou在外的身躯也随着这个小小的动作各自呈现出美丽缤纷的弧度来。墨玉般的黑发也似乎充满了灵性,迅速的缠绵上那柔韧有力的臂膀,倏然又跳拖开来。发,随着微微涌动的气流飞扬舞动起来,随即错落有致的落在主人肩头,慵懒高贵如同一只饱餐午睡后醒来坐拥世界的美洲豹。 郭忠早在听到有人说皇后来挽月宫的时候就从轩辕殿赶过来了,此刻也上来了,不过看到皇后脸色的那一刻,便矗在外间没有再动。 文语芯有些不悦的瞧了紫衣一眼,见夏启轩没有让她下去的意思,咬咬牙,直直的朝夏启轩跪了下去,“皇上,请您看在家父这么多年来为夏国尽忠的份上,饶了他!” “皇后这是在干什么?威胁朕么?”夏启轩冷哼一声,慵懒的目光冰冷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声音不大却让人心惊胆战。 “臣妾不敢!”文语芯垂下了头,她没有被夏启轩冰冷的声音震慑住,而是在看到夏启轩裸lou的肌肤上红痕时,脑袋轰的一下懵了!她双手紧握,压制住不断涌现的怒火,欢爱的痕迹,那个女人居然敢在皇上龙体上留些欢爱的痕迹!! “你有何不敢的?知道朕在这里休息还敢闯,要是朕不在这里,你还会将蓝妃放在眼里么?嗯?”夏启轩挑了挑剑眉,声音愈发的冷了。 文语芯紧咬着下唇,直到血腥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口腔,她才慢慢冷静下来,父亲还等着自己救命呢!怎么能为了这事失了理智!文语芯朝夏启轩磕了个头,“今日是臣妾莽撞了!臣妾定会亲自向蓝妃赔罪!只请皇上能够饶了家父!” “朕有难为你父亲么?允了他辞官归隐了,皇后还想朕怎么做?” “求皇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保父亲平安!”文语芯不是傻子,归隐是归隐,谁知道半路上会不会派杀手杀了呢!按着自己对皇上的了解,是决定不会轻易放过的! 夏启轩听了文语芯的话,脸色倏然冷了下来,后宫不得干政,夏国虽说不是很严明,却也是有这个条例的!况且对于这个文贺腾自己确实是不打算放过,这个老狐狸怎么能够放过?她却用往日情分来压自己!夏启轩冷冷的哼了一声,嘲讽道,“一个夏国将军难道连自己的安全都保护不好么?那朕可还真是对以往的事迹要有些怀疑了!” 文语芯却不接话,只是一个劲的磕着头,“请皇上能饶了父亲!……” 夏启轩皱了皱眉头,掳过长发的手指触及心口的伤疤,身子震了震,往日情分,是啊!要不是她自己可能早就死了,怎么还能有命当上皇帝呢!夏启轩叹了口气,对文语芯道,“你起来吧!朕答应你就是了!” 紫衣听到夏启轩这么说有些诧异的掉过头来看着他,只见夏启轩眼神复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似乎有心疼还有无奈以及苦楚,这是怎么回事?紫衣有些转不过来,难道被美色迷惑?不可能,紫衣赶紧否定了这个想法! 文贺腾怎么说都要杀了的,就算卸了他的权利,文氏一族也被打压的七零八落了,可留下来绝对的是隐患,难道聪明的皇帝会不知道?岭北军里那可是有一半是他带出来的,对他可谓是忠心耿耿!如果不是岭北地区被雪围困,京都这件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让紫衣来说,皇后也该废了的! 往日情分?皇后一直在这个上面说着求情,到底是什么往日情分?紫衣疑惑的看了皇后一眼,而后见夏启轩似乎要起身,赶忙将眼睛调了过来,她是知道一点点暖暖习性的,不喜欢穿衣服睡觉,皇上现在也遵从暖暖的习性不穿衣服!其实她也不是很介意看看了,怎么说这人也是长相一流,身材一流的呢!不过还是算了,免得暖暖知道了!自己似乎在暖暖的注视下瞒不住任何事情呢! 其实紫衣说的是不错,以往夏启轩也是不穿的,就是穿着,半夜里冷暖也会将替他给拖了!不过今天夏启轩却是穿了裤子的,夏启轩也有些疑惑,为什么暖儿夜里没有扒下来,难道是知道今天会有人来么?夏启轩摇摇头,又不是未卜先知怎么可能知道! 他确实猜到了皇后今日会到挽月宫来,却没有料到皇后会失了礼数,没有往日的冷静优雅,直接冲了进来。一开始他是不打算将文贺腾放了的,已经将人安排好了,就算皇后真的来求自己,自己也可以从其他方面带开来,可是,夏启轩摸了摸心口处的伤痕,算了吧!放了就放了,大不了自己再累几年! 郭忠在外间见皇上要起身,赶忙就端着衣物走了进来,不是不让其他人进来,皇后还跪着呢!还是越少人见到越好!虽然他不介意让皇后出出丑,不过皇上的面子还是要顾得吗!郭忠将衣服披在皇上身上,退在了一边。 夏启轩走过去将皇后扶了起来,额头上倒是没有流血,想要在铺了厚厚地毯的地上磕出血来还是很有些功力的,他揉了揉文语芯有些红的额头,“皇后回去休息吧!这几日也没有休息好,朕答应你的事情不会食言的!” 文语芯泪眼汪汪的抬起头来望着夏启轩,满是柔情的唤了声,“皇上!” 夏启轩微微动情,揽着文语芯,声音也软了下来安慰道,“好了!去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永远都是朕的皇后,这是不会变得!” “臣妾谢皇上成全!” 夏启轩刚想继续安慰文语芯几句,冷暖淡淡的声音响起,划破了良久才建立起的柔情mi意。 “紫衣,给我拿身衣物进来!” 紫衣当然知道暖暖是故意的,里面早就备好了一切,怎么会没有衣物?不过,紫衣冷冷的用余光扫了眼抱在一起的两人,心里冷哼,看着真是不顺眼!紫衣声音不高不低的应了声,“是!”随后便在屋子里动作颇大的翻箱倒柜的找起衣服来,然后推开门,又用力的关上。 夏启轩有些不自在的放开了文语芯,轻咳一声道,“你先回凤仪宫,朕过些时候再去看你!” 文语芯下心里恨恨的咬了咬牙,瞥了眼紧闭的小门,师傅到底是什么意思,既要保护她又要给她找些麻烦?现在到底是自己给她找麻烦,还是她在给自己找麻烦呢?皇上似乎很有些不一样了!文语芯在心里叹了口气,而后规矩的向夏启轩行了个礼,“是!臣妾告退!” 郭忠见了这情形早就退出去了,在门口看到从另一个门出来的紫衣,鲜少流lou表情的蓝妃娘娘刚刚可是动怒了呢!似乎还是因为嫉妒!两人相视而笑,彼此心照不宣的颇有些深意的点了点头! 冷暖嘟着嘴,看着手里的衣服怎么看是怎么不顺眼,干脆将所有的衣服都丢进水里,裹着厚毛毯坐在榻上。 夏启轩推门走了进来,见暖儿坐在榻上发呆,愣了愣,而后愉悦的唤了声,“暖儿!” 冷暖皱了皱眉头,将头调转开去,不屑的轻哼了声。 夏启轩看了她的模样,心里更是大喜,暖儿这是吃醋了呢!明知故问的说道,“暖儿,你这是怎么了?似乎不太开心呢!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一边上前去抱着冷暖,将她的头轻轻地掰了过来。 冷暖心里一惊,似乎刚刚自己又失控了!毫无意识的抱着自己熟悉的怀抱,贪婪的吸收着属于他的味道。 “如果你真的爱他,是不能容忍任何一个人和你一起分享他的!” “当你看到衡水和其他女人**时,你是什么感觉?” “是啊!你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后来更是觉得你们之间本来就没有束缚,这些事情理所当然!” “那是因为你们之间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爱情,当然,你说过的,你只是寻求温情而已!要是你爱他,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会连杀了她的心都有!婚姻只是责任,并不是用来界定这些的,最主要的是有没有爱!” 原来爱情真是可以让人失去理智,原来李衣说的都是对的!自己以为对夏启轩只是比衡水多了些感情,一样可以为了他像当年对衡水那样,做任何事情。可能里面有爱,只是没有想过会自己会因为其他的女子失去控制,会怒火中烧,会觉得嫉妒的,原来,很多很多不一样! 衡水说他们之间俨然是对老夫老妻,温情似水! 难道这样不好吗?她问。在她的印象中,无论是父母还是亲人亦或是其他所认识的人,两个人之间似乎除了吵闹,没有任何话语!那种淡漠到让人心凉的感情让冷暖害怕! 所以温情就好!那种淡淡的温暖人心的感情就好!不会担惊受怕,不会患得患失,不会嫉妒,在心里搁着一块温暖的地方,就满足!炙热如烈火的情感来的快,去得也快! 衡水说很好!这种感觉让人觉得温暖舒适! 夏启轩看着失神的冷暖皱了皱眉头,轻唤一声,“暖儿?”见她依旧双眼涣散,定定的不知道望着那个不知名的地方。有些紧张的拍了拍她的脸颊,“暖儿?” “啊!怎么了?”冷暖被扯出自己的思绪中,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看到夏启轩,对他嫣然一笑。 “你在想谁?这么认真!”夏启轩惩罚性的吻住冷暖的唇,重重的咬了一口。 冷暖这才真正的醒过来,吃痛的惊呼一声,用力的推了夏启轩一把,皱着眉头,“你干什么?疼死了!” “谁叫你想的失神的?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夏启轩不满道。 “哦!”冷暖有些落寞的应了声,垂下了头。 夏启轩挑了挑眉,这是什么表情?不等夏启轩想过来,冷暖抬起头来看着他郑重的说道,“夏启轩,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夏启轩预感有些不好,便调转话题,“暖儿,你不要生气了,皇后和我从小一起长大,这些年来也一直帮着我,对她,我亏欠很多。我一直以为以后会有机会偿还的,可是遇到了你,暖儿,”夏启轩抚摸着冷暖的脸颊,眼里满是愧疚,“除了那个后位,我也给不了她什么了!不过,你放心,只是位置而已,暖儿不是也不在意么?以后我也不会去其他地方的!” 冷暖浅笑着看着他说完,淡然的眸子里有着释然,其实爱就爱了,炙热的感情虽然会很短暂,可是却也让人疯狂不是么? “说完了?”冷暖抓住夏启轩的手,细细的把玩着。 夏启轩对于暖儿一下子的转变有些不适应,刚刚不是还魂不守舍郁郁寡欢的样子么?怎么一下子就又如此气定神闲了?似乎比自己转的还要快些呢!以不变应万变,夏启轩想,反握住那双娇小的手,点点头,“应该差不多了吧!” 冷暖目光温柔的注视着他,轻唤一声,“夏启轩,” 夏启轩觉得浑身有种酥麻的感觉,微抿的薄唇扬了扬化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在冷暖额前点了点,“怎么?” “要是有一天你厌烦了我,请告诉我好么?”冷暖声音坚定的说道。 夏启轩剑眉挑了挑,而后将冷暖揽在怀里,一只手在光滑细腻的脊背上游走,温柔的说道,“傻瓜!对于暖儿,我一辈子也不会觉得厌的!只会觉得不够!” 冷暖对于他的温柔攻势并不妥协,倔强的仰起头来,望着那双黑宝石般闪亮迷人的眸子,那里面印着自己倔强的小脸,冷暖敛了敛眼神,而后望着夏启轩,“要是有一天你厌烦了我,请告诉我好么?” “你到底怎么了?为何要说这种话!”夏启轩在脊背上游曳的手顿了顿,诧异的望着冷暖。 冷暖摇摇头,继续道,“你答应我么?” “好!我答应暖儿!”夏启轩用力抱紧冷暖,在她耳旁道,“不过,我一辈子也不会厌的!” 冷暖眼帘微垂,轻笑了起来。而后跨坐在夏启轩身上,拉着夏启轩披在身上的外衣,将夏启轩压在身下,脸上lou出邪魅的笑容来,眉眼一挑,“是么?” “小妖精!” 又是一室旖旎春光!(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所谓缘分 冷暖kao着落地大玻璃窗坐在一边发呆,最近的事情似乎不少呢!可是为什么自己都没有什么事情做呢!冷暖侧头想了想,好像来了这里事情就很少!每天除了睡觉再出去走走路,要是遇上有人来挑衅就回回嘴,当然了,冷暖所说的挑衅不单单是后宫嫔妃的嫉妒,还有杀手以及其他不相干的人等,譬如说李堇风。 好久没有熬过汤了呢!想到汤,冷暖便止不住的想起了张奕来,也不知道张奕好不好!然后便摸着脖子上挂着的东西,嘴角lou出微微有些苦涩的笑容来,凤娘该是能让沈洧将张奕治好的吧! 嗯,好久没有练瑜伽了!冷暖想着便就地在地毯上练了起来。似乎柔韧性非常好呢!比起自己在现代的身子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郭忠侯在外间,看到冷暖奇怪的动作呆愣了片刻,而来见冷暖的视线扫了过来便挑开帘子走了进去。 “娘娘,您要的花名册准备好了,皇上让奴才送过来,您看…”郭忠见冷暖躺不是躺坐不是坐着的,怎么也不好在主子面前站着,可又知道蓝妃娘娘这里规矩并不是那么多,便有些不知所措了。 紫衣端着点心上来,看到冷.暖的怪动作,止不住笑了起来,“暖暖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别是憋得慌了吧!”而后又对郭忠道,“郭公公你别在意,随便怎么着就好了,娘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郭忠便咧开嘴笑了起来,那是啊!.蓝妃娘娘的性子真是好,宫里面哪个的性子有蓝妃娘娘这么好的?虽说皇后也一直很厚待奴才的,可终究是不一样的,一个是为了威信,一个则是没有丝毫目的的单纯的好!他倒是把冷暖生气时的凶狠模样都忘记了!这也就是他可爱的地方吧!当觉得一个人好的时候,任何时候都会觉得他是好的。 冷暖深深的吸了口气,将整套.瑜伽做完后才起身,接过紫衣的毛巾,喝了口水,这才看向郭忠,“都备好了?” “是!昨天皇上就吩咐奴才去准备了,一早就备好了!”.郭忠将手里一大叠的花名册奉了上来。 冷暖坐回暖榻上,示意郭忠放在小几上,紫衣有些.疑狐的翻了翻,而后面色有些不悦,问道,“暖暖这是准备干什么?” 冷暖捡了块糕点细细的吃着,“你难道看不出来.么?都是夏国的才子!” 郭忠便笑着道,“.奴才细细的按着娘娘的要求选出来的,品行,德行,相貌,才华那都是一等一的!” 紫衣听了脸色不禁又黑了几分,小声嘀咕,“用得着这么急么?” “皇上说事不宜迟呢!最好婚事还能在二月底就办了!”郭忠看到紫衣脸色似乎有些不善,不过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马上就二月份了,岂不是只有十几天?”紫衣大惊失色,忍不住拿眼瞪冷暖。 “是啊!”郭忠更是不解的瞅了紫衣一眼,“有什么不对的么?皇上说早点把蓝姑娘嫁出去早点安了娘娘的心!” “什么?蓝羽飞?”紫衣暴跳如雷,就差上去揪着冷暖的衣服领子了。 郭忠被紫衣吓了一跳,“是啊!蓝姑娘啊!不然紫衣认为是给谁选夫?”郭忠说完有些怪异的看了紫衣一眼。 紫衣则是闹了个大红脸,讪笑着,一边摇头一边给冷暖倒了杯水,“没事!没事!这事情确实是宜早不宜迟!” 冷暖在边上看着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件事情是前天晚上冷暖向夏启轩提的,并没有和紫衣说,况且冷暖昨天被林昭仪一气就忘记了,所以才会出现了这场误会,不过,冷暖摸摸下巴,紫衣的事情确实也该提上来了呢,免得时间久了被她含糊着混过去! 紫衣一看到冷暖上下打量她的神色就知道她不会有什么好事!还好今天不是她,紫衣把嗓子眼上的心放了回去,而后借口有事情要处理迅速的离开,不等冷暖反应过来,人已经跑得没有踪影了。 冷暖盯着那扇晃动的门,晶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皎洁,而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盖住了嘴角那抹不怀好意的笑。 郭忠看的云里雾里的,不过看到紫衣的反应,凭着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还是看出了些门道来的,想起似乎有一次皇上给娘娘写信的时候提到了要替紫衣选个夫婿,便笑着道,“紫衣似乎也到了适嫁的年龄呢!娘娘要不要也从中挑一个?” “嗯!说的是,不过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配得上紫衣的呢?”冷暖放些杯子,随手抽出几份来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眼配备的画像,这些人却是不错,虽然家境说不上非常富裕,却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单单是这几份,不但模样周正,品行也都很不错,看来夏启轩确实是准备替她找了好夫君了! 郭忠当然听出了冷暖话中的意思,紫衣要配的人可不是和蓝姑娘一个层次的,郭忠便又从怀里掏出一份来,上前递给了冷暖,“这一份都是皇上身边最受重用的人,才华品行样貌都是一等一的!” 冷暖接过手来看了看,止不住笑了,“在郭忠你眼里所有人都是一等一的,那哪些才是差的呢?” 郭忠挠了挠头,而后笑着道,“自是不一样的!正所谓不同人配不同的人,娘娘就是来配皇上的,紫衣则是来陪将军的,蓝姑娘则是用来配官老爷的!” 虽然郭忠说出来的话将人分出了三六九等,说明在不同的等级里有着不同优秀的人才,似乎有些歧视,不过冷暖却是赞同的。社会不就是这样子的么?无论是等级分明的古代还是那个所谓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当然,冷暖并不觉得自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只是因为夏启轩,她才能够站在这里而已! 冷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不管会不会触及到郭忠,她自己也不喜欢。将后面这一份收了起来,指了指小几上的花名册问道,“这些皇上都点头了么?” 郭忠自是知道什么意思,便道,“皇上都同意了的,让娘娘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 冷暖接着道,“那在你看来有没有特别合适的?” 郭忠思索片刻,道,“有一个,是轩庆一年科举中的榜眼,现在在云州做知府,书香门第,世家清白,容貌俊秀,品德兼优!”最主要这人效忠皇上,又不争名夺利,不会对皇上和娘娘构成威胁,后面的话郭忠没有说出来,不过他相信娘娘能够理解。 郭忠也不等冷暖吩咐便从大叠的花名册中麻利的抽出来一份递给冷暖,并将画像展开来放在一旁。 冷暖看了,点了点头,很不错,儒雅俊秀的书生模样,笑容很温暖,冷暖抬头看了郭忠一眼,两人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蓝羽飞却不知道自己的终身就这样被定了下来,还以为后来的那一切真的就是上天的缘分。 敲定了人选,下面的就交给郭忠去办了,从里面挑选出几个陪衬来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值得一提的是,花名册上所有的人都是外放的,至少按着夏启轩的计划是一二十年内不会调回到京都或者是京都附近的城镇。这些人此刻也全都在京都述职,然后便以潇王爷的名义在宫里举行了一场宴会,这是夏启轩掌权后的第一次宫廷大宴,虽说只是邀请了一些年轻才俊,在京都却也引起了一场大的风波。 至于蓝羽飞那里就更是顺利了,冷暖都没有说话,当然了,其实两人是心照不宣而已。至于孩子的事情冷暖也问过了,不过答案让冷暖觉得更加绝望就是了,蓝羽飞似乎对于她连孩子也不要的行为颇为鄙视,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直接来了句看着她十月怀胎产下世子的。冷暖便对于那个所谓的“她的孩子”彻底的只有认命了! 夏启轩知道后对她生气的甩了袖子,昨天晚上气的都没有来挽月宫。冷暖怎么也想不明白,作为丁克一族的自己怎么就这样子摊上了一个孩子呢!还是和另一个男人的!冷暖也懒得去找夏启轩,这又不是她做的,夏启轩是知道的,其他的事情要他自己想开了才行! 冷暖只是将挑选出来的花名册稍稍有技巧的一放,由她自己去挑了,挑来挑去当然就是冷暖先前选中的那个人了。宴会的时候,蓝羽飞弹了一曲,两个人,才子对佳人的,便对上了眼。其中当然不乏冷暖推波助澜,为两人创造出各种机会了。 所以说,缘分并非天定,而是由人创造出来的! 蓝羽飞直接在宴会上朝冷暖点了头,夏启轩也遣人去问了那榜眼的意思,两人都有意向,就直接在宴会上宣布了婚事。 众人这时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给蓝妃娘娘的远方表亲选夫婿,都为刚刚自己只看姿色的肤浅眼光多多少少有些痛恨。那琴弹得多好啊,再想想蓝妃娘娘一曲便动了圣心,这女子能简单么? 紫衣打点好了一切,两天后就将蓝羽飞风风光光的嫁了出去,然后两小口回云州去了。其后,蓝羽飞给冷暖来过一封信,非常委婉的感谢她宽宏大量,能够不计前嫌的替自己找了个好夫婿。还顺带的解释了一下,她回京都的原因是找冷暖比琴! 冷暖在那次听过她弹琴后对于她找自己比琴表示理解的,至于替她找了个好夫君就有些汗颜。虽说那人不错,也只是一些传闻,见了见画像觉得顺眼,又和自身利益没有冲突而已,只是没有想到,真的就替蓝羽飞选了个好夫君,给了她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既然有了第一个相亲会,三公主那边的事情也就动了起来。宫里的事情解决了,韩剑自是不用冷暖向夏启轩提及就调了回来。至于其他的就有各自的人来安排了,等冷暖知道这件事情时,三公主和韩剑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期间无论三公主怎么向太后明示暗示的,太后都以夏国的公主婚礼不可仓促给推掉,订到了三个月以后,六月八号。 冷暖在研究完郭忠给她的那份名单后,直接将紫衣的夫婿锁定在了即将凯旋的文武状元史可洧身上。冷暖也向夏启轩透lou过,夏启轩表示赞同。所以,一向不关心世事的冷暖便操心起紫衣的人身大事来了!(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三十章 突如其来的死亡 立春,和所有以农耕为基础的封建社会一样,在夏国也受到众人的重视。二月初四那天,夏启轩便携带着皇后和众臣一起去了金元寺,进行为期三天的斋戒祈福。冷暖作为夏国最独特的拥有和皇后同等地位的妃子是有资格去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去,就当做是因为上次的心里阴影好了! 冷暖不喜欢热闹折腾,夏启轩知道,便没有勉强,况且这次的事情是斋戒祈福,让冷暖跟着去受苦夏启轩是不愿意的。冷暖不愿意去的最主要原因却是不想和文语芯一起站在夏启轩身边,那一刻,无论是她还是文语芯都是不希望有另一个人站在旁边的。 春是温暖,鸟语花香,春是生长,耕耘播种。 春天,在人们心中象征着希望,春风袭来,带来暖意,融化冰雪,吹绿大地,回暖大地的同时也温暖着人心。 等冷暖再次出来散步时,她惊喜的发现厚厚的积雪开始高速的融化,仰面而来的寒风也开始透出丝丝暖意。而在月湖湖畔,由于受到地热的影响,已经有了绿意。 冷暖坐在湖心亭,手上拿着鱼食,一下一下的撒着,看到争先抢食的锦鲤,脸上lou出满足的笑。整个月湖的锦鲤似乎都聚集到了这里,色彩艳丽,斑纹灿烂的锦鲤在月湖里形成了以湖心亭为中心的四个弧形,阳光下俨然是大片开在水中的繁花。所有挽月楼里近身伺候的丫头都被冷暖叫了出来,时而会有嬉笑声传来, 紫衣坐在冷暖边上,看着她.嘴角的笑,心里亦是满足。时不时的会理一理冷暖被风吹散的发。 “你说,整个月湖里有多少条锦鲤?.宫中饲养的人知道么?”冷暖撒尽手上鱼食,侧过头来看着紫衣。 紫衣侧目想了想,“大概,可能知.道吧!不然的话不好喂养!” 冷暖盯着依旧在等着食物的鱼群说道,“我没有了,.还是早早的散了吧!” 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也似乎是因为等了太久,知.道这里不会再有食物,便一哄而散朝其他三个点游去。 冷暖看着面前散的一干二净的锦鲤,浅笑道,“看.看,锦鲤都知道的事情,人却不明白!” 紫衣愕然,怎么.喂个鱼也能喂出道理来,好吧!她承认,有时候人在某些方面确实是不如动物! “让众人都回去吧!免得喂多了把鱼给撑死了!那倒又是我的过错了!”冷暖起身说道。 众人听了她的话也不等紫衣去吩咐,便纷纷退了下去。 今天是斋戒祈福的最后一天,夏启轩将会携着皇后一起回宫。已经让人传过话了,晚膳会回来挽月宫吃。 紫衣看了看天色便道,“要不回去吧?等你沐浴上了妆,时间可就差不多了!” 冷暖有些怪异的看了紫衣一眼,“现在为什么要沐浴!还化妆?只为等着他回来和我一起吃饭?” 紫衣小声嘀咕了一句,“别口是心非了!”而后上前笑着道,“皇上回宫了,你作为妃子怎么样也是要到前面去迎接的,去的时候你不去,难不成回的时候你又不去?” 冷暖掉头望着月湖眼眸中闪过一丝伤感,而后浓浓的睫毛扇了扇,便又变得平静无波了,回过头来望着紫衣浅笑道,“嗯!确实是该去迎接,免得又有人从中作梗!我可还想过清闲的日子呢!” 夏启轩见到冷暖后,略略关心了下林昭仪便将众嫔妃遣散了,随即和冷暖一起回了挽月宫。 众嫔妃便簇拥着文语芯回了凤仪宫,三天来虽说不是不眠不休的,文语芯娴静美丽的脸上也难得的流lou出疲态。德妃见了便率先告了退,本来有人想要在皇后面前搬弄一下是非的,可看到皇后对蓝妃一直都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又有些拿不准她的心了,也就陆陆续续的退下了。 文语芯回了自己的寝宫里,让人更了衣,上了茶点躺在了贵妃椅上,这才看向满是急色的冰研,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抿了口茶缓缓道,“什么事情这么急?又不是第一次斋戒祈福了,怎么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知道?还让人到金元寺去找我?” 冰研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娘娘,冰研不是故意的,冰研知道规矩,只是事出突然,不得不告诉您!”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文语芯端坐起身来,盯着不安的冰研有些紧张的问道。冰研从小就跟着她,她的性格还是知道些的,不是遇事便慌的人! 冰研张了张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文语芯脸刷的一下全白了,滑下贵妃椅拉着冰研的胳膊,不敢置信的结结巴巴道,“难道、难道是父亲?” 冰研看着文语芯再次张了张嘴,而后沉重的点了点头。 文语芯犹如雷劈,身子晃了晃,加上这一段时间一直都没有休息好,又是三天斋戒祈福的,直接晕了过去。 冰研紧张的抱着她,泪也顾不得流了,急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冰研见她不醒,本来就一片混乱的头脑更是慌了神,朝着门口大叫道,“人呢,快传太医!传太医!” “没、没事!”文语芯拉着冰研的手,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大滴大滴的泪从那紧闭的眼睛里流了出来,一边喃喃自语,“没事!没事!……”也不知道是安慰冰研还是在安慰自己。 “娘娘!…”冰研看到自家主子哭了,泪反倒是止住了,抱着她轻声的安慰,“娘娘,没事的!没事的!” 闻声赶来的宫女看到两人相拥着哭泣的画面有些呆愣,直到冰研大喝一声才醒过来,顺溜的退出去关上了门。那些人里面有三个人趁着众人混乱偷溜出凤仪宫朝着不同的地方去了,一个去了幽宁宫给太后报信,一个去了挽月宫给皇上报信,另一个却是去了德妃宫里。 文语芯坐在地上呆愣了片刻便恢复了过来,目光阴冷的看着冰研,“是谁?” 冰研早已拭干了泪水,此刻将文语芯从地上拉了起来,安放在贵妃椅上才缓缓说道,“具体是谁不知道,只从手法上可以看出是鬼门的人干的!一个都没有留下!”说道后面一句,早已干了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文语芯此刻已经完全的冷静了下来,夏启轩既然答应了自己饶了父亲就绝对不会再下杀手,父亲这些年来仇家结了不少,不过值得去请鬼门的,确实是没有几个,或者说应该是没有的。不过不排除夏启轩反悔的可能性,便问道,“皇上派的人呢?也都死了么?” 冰研点点头,文语芯却也觉得自己是问了相当于没有问,要是自己雇凶杀人,为了不让人怀疑,自己的人那也定是要杀的。她目光便又冷了几分,起身思索片刻,紧握拳头,直到柔美修长的手上骨节泛白,才松开来,似乎下了一个极其沉重的决定,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她软软的倒在贵妃椅上,闭着眼睛对冰研道,“你去找鬼门门主,就说我文语芯愿意助他一臂之力,条件是——告诉我杀我父亲的雇主是谁!” “娘娘?”冰研有些不敢置信的叫了声,“鬼门门主不安好心,您要是帮助他,皇上会出事情的!” 文语芯眼中阴霾大盛,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如果不是我,父亲也不会死,文家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当初我就不该不顾父亲的反对嫁给他,早就知道会有今天这个结果,却还心存幻想!心存幻想,以为自己在其中调节可以将矛盾化解!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可笑之至!”说道最后,她语气里满是悲凉与失落,与这个刚刚苏醒的春天格格不入,泪也随之落了下来。 “娘娘!?”冰研痛心的叫了一声,而后道,“怎么能怪娘娘呢!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的!” “我妹妹呢?她怎么样?”文语芯刚刚想起这个妹妹似乎从来不在家里呆着的,坐起身来拉着冰研惊惶失措的问道。 冰研擦干文语芯脸色的泪,“没事!二小姐没有事!所以大小姐也不要有事!” 夏启轩也是回来以后才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他有点觉得上天在和他开玩笑,他几天前才答应了自己的皇后好好保护她的家人,然后就听到自己保护的人被全部杀了!真是最讽刺的笑话! 他急冲冲的赶过来,却没有勇气踏进去,一扇门,几步路,犹如面前横亘着一条断崖,站在房门外,听到里面的对话,内心里一阵绞痛,推门走进去抱着泪流不止的女子,“语芯,朕,没有保护好你父亲,…”夏启轩轻轻的拍着女子的脊背。 文语芯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的情绪太过复杂,让人难以辨别,她怕自己会失控,会朝这个九五之尊的皇上发脾气,死命的让自己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双手紧握成拳,忍得全身都在颤抖。 夏启轩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如果真的是自己做的,也许心里会好过些,甚至是给她一个交代。可是不是,自己并没有做,夏启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紧紧的抱着怀中发颤的女子,想要给她一些力量,“语芯,对不起!朕一定会将那个人找出来的!” 文语芯却挣拖了夏启轩的怀抱,坚定的朝夏启轩摇了摇头,“不!我父亲的仇,我自己报!” “语芯!”夏启轩皱了皱眉头,伸手抓住女子。 文语芯右手用力,从夏启轩的手里拖了出去,跪在了他脚边,他那双黑宝石的眼睛闪过一丝痛楚,旋即又恢复了冷寂锐利,上前去扶文语芯。 文语芯却跪着往后退后两步,夏启轩稍显尴尬的直起身子,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说么?非得要这样?” 文语芯倔强道,“求皇上允了臣妾,让臣妾自己报仇!” 夏启轩目光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女子,“你这是不相信朕么?” “不!臣妾不敢质疑皇上!臣妾只希望能够为父亲亲自报仇!” 夏启轩转过身去,众人大气不敢出的齐刷刷的跪在地上,都以为皇上会发脾气的时候,头顶传了了一声,“朕,允了!”而后夏启轩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郭忠急忙起来跟着退了出去,然后交代了人回挽月宫告诉皇上生气了,要蓝妃好生的伺候。他不想那个柔柔弱弱无欲无求的女子因为其他人惹了皇上而遭殃。等他交代好一切,夏启轩已经走了很远了,没有办法只要使了吃奶的劲走快些。皇宫里是不允许跑动的,他是大总管,更是要注意形象。等他追上皇上时,早就累的气喘吁吁,汗水直流了。 这么大的事情早就在宫里传遍了,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没有秘密可言,尤其是在这个满是女人的后宫就更加没有秘密了。梅妃听说了以后,只是稍稍的皱了皱眉,随即便吩咐人去备了酒菜,又重新让人伺候着沐浴更衣,上了妆,便到了外殿等着夏启轩。可是一等等到了半夜,吩咐人做好的酒菜热了又热,还是不见皇上过来。梅妃失神地望了眼被参天大树掩盖住的挽月宫,皇上,是去那里了吧!原来,真的不一样了! 对于文贺腾被杀的事情,紫衣早上的时候就告诉冷暖了,事情会出现的后果她也早就估计了下,只是对于夏启轩的反应有些奇怪。 夏启轩走后,冷暖依旧慢吞吞的用了晚膳,和往常那样泡了澡,紫衣热了被窝,冷暖便窝在床上看起书来。 对于郭忠派回来提醒的人,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淡淡的应了声,“嗯!” 紫衣却在一边皱了眉头,冷暖见了便道,“你下去吧,免得他待会儿心情不好波及到你!” “那你怎么办?”紫衣担心道。 冷暖放下书,按了按有些发胀的头,“你下午的时候不是还说了么?我是妃子,这些是我该做的!而且,”冷暖浅浅笑了笑,“在说了,这个时候,我要陪着他!” 冷暖见紫衣还要说话,挥了挥手,突然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会有问题么?” 紫衣白了她一眼,对冷暖流lou出来的不信任很是不满,“我办事情你就放心吧!” 冷暖继续拿起书来看,翻了几页才又淡淡的答了声,“那就好!既是这样,那你还担心什么呢!”而后kao在床头,闭目沉思了片刻,睁开眼来对紫衣道,“你下去吧!他回来了!” 紫衣走到窗边ian开窗帘往外望去,看到那迅速移动的火龙,疑惑的回头望了眼已经继续认真看书的冷暖,走了几步还是有些不放心道,“他要是向你发火,你就先把他弄晕了,等他睡一觉,冷静一天再说!要是什么火气都往你身上发,谁受得了!” “嗯!我知道了!” 紫衣却又走了回来,盯着冷暖道,“你知道药都在哪里吧!检查了没有?会不会出现错误?” 冷暖有些好笑的抬眸望着紫衣,将书摔在了她身上,“你把他当什么了?我知道该什么做的!不用担心!” “看看你的手我就不放心!怎么放得下心!他在外人面前看着倒是冷静,在你面前,哪里还有他作为皇帝时候的样子,暴躁,易怒,乖戾,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紫衣皱着眉头,细数起来。 “那次不是意外么?”冷暖推了推站定在床前的紫衣,有些无奈的说道,“走吧!我知道怎么处理的,再说了,难不成你还准备一整夜守着我?要是这样,估计就不是我有事,而是你有事了!” 紫衣听到冷暖这么说脸色红了红,而后依旧很是担心的看着冷暖,在冷暖再三催促下才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在门口还不忘了叮嘱,“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大声叫出来,我守在门外,到时候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夏启轩伤害你的!” 冷暖心里温暖,那一刻她看到了李衣维护她的样子。 她并不高大的身躯挡在冷暖面前,扬起下巴,对着上前来挑衅自己的女子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赶来这里发狠!衡水那个王八蛋难道连一个女人都管不好了?”上前一巴掌打在女子俏丽的脸上,“这只是个警告,你要是再这么的不识趣,就别怪老娘将硫酸泼你脸上!”不等人反应过来便带着有些发呆的自己扬长而去。 她那个时候并不是很在乎,只是对于常常上门来的各色女子觉得厌恶,李衣就指着她的头骂她,“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好,居然还让外面的野女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你说说,你到底有什么用?嗯?” “你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不想接触外面的世界,好,可以!我不反对!你不想管衡水的事情,也可以,可是,”李衣双手握住自己的肩膀,“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子全都觉得无所谓?他在外面乱搞,你忍了,那也不能这么让人欺负在自己头上啊!不在乎,无所谓也不能连自己的尊严都没有了!!” 李衣带着自己去找衡水,尽她最大可能的在衡水面前为自己争取该得到的一切,可是自己却不明白,那个时候,什么是属于自己的!又要去维护和争取什么东西!如果李衣那个时候不是因为自己,也会清醒过来的,会觉得那个时候找到衡水和他理论,完全就是自取其辱。因为自己,理智冷静的李衣变得暴躁。 她和衡水只是在各自需要的时候相互依偎着取暖而已!他们之间并没有责任义务,以及任何的牵绊! 那时候不知道,可是现在呢?她有责任有义务,还有爱,另外她还不想紫衣因为自己出现事情,她希望自己也可以像紫衣或者是李衣一样在必要的时候能够保护她! 冷暖含笑的看着暴跳如雷的紫衣,点头表示知道!(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君子与小人 “都给朕出去!”夏启轩走进来,对等在屋子里伺候的众人冷厉道。 郭忠小心翼翼地伺候夏启轩换了衣服,朝冷暖打了个眼色,带着众人退了出去。 冷暖起身,披了件衣服从后面抱着伫立在窗前的夏启轩,“怎么了?这么生气?” 夏启轩冷着脸,轻哼了一声,而后转身将冷暖拉进了怀里。 冷暖拉着夏启轩坐了下来,斜kao在玻璃窗上,冷暖望着夏启轩冷死人的脸“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夏启轩闷闷道,“你笑什么?” 冷暖手抚上夏启轩紧皱的.额头,轻声道,“我笑啊,你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帅气!要是遇到事情就这样,不过两年铁定成了小老头!” 夏启轩扬了扬剑眉,收回思绪看.着冷暖道,“听这话,难道是暖儿嫌弃我?” “男人大点我倒是不介意,可以.我介意本来就不大却成了老头子的人!”冷暖俏皮道。 “你真敢嫌弃我?看我不罚你!让你看看为夫到底老.不老!”说着夏启轩便朝冷暖微翘的唇吻了下来。 冷暖倚在夏启轩怀里喘着气,媚眼如丝,扬起优雅.的脖颈,问道,“心情好些了么?” 夏启轩薄唇微扬,手掌在冷暖脊背上滑动着,黑.宝石的眼眸里锁着一张动情的脸,“有你的地方,想要心情不好都没有可能!”夏启轩轻轻的拍了拍冷暖,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唤了声,“镜!” 守护在冷暖身.边的高大男子便如鬼魅般跪在了屋子的中央,夏启轩理着冷暖的发,余光扫了男子一眼,“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镜沉默片刻,朝冷暖望了眼,垂下了头。 隔着纱帘的夏启轩看到这个动作心头微怒,不为他没有立即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那无意间瞥向冷暖的眼神。 冷暖疑惑的探出头来看了夏启轩一眼,刚刚不是已经不生气了么?怎么又生气了?夏启轩却将她按了回去,用被子将她盖了个严实,对跪在中间的男子厉声道,“你先下去!” 冷暖的脸颊贴在夏启轩胸前,刚刚那猛然激烈起来的心脏跳动已经慢慢的平复了下去,触碰到他心口的伤痕,脑袋飞快的转动着,想起了文语芯当日说的往日情分,心下了然。救命之恩么? 冷暖侧过脸,伸出舌头tian了tian那个滑腻的伤口,夏启轩浑身一颤,将冷暖拎出了被子,想起刚刚镜投射过来的目光,本就黑得发亮的眼眸愈发的暗沉,沙哑的嗓音里里带有一丝嫉妒,“没有喂饱你么?” 冷暖翘了翘嘴唇,无辜的看着夏启轩,眼眸微湿,手撑在夏启轩结实的胸膛,“你弄疼我了!” 夏启轩一愣,“哪里疼?” “脖子!”夏启轩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揪着冷暖的脖子,立马放下来,仔细的查看,见到那一圈青紫,心里悔得要命,怪自己太过莽撞,替冷暖上了药,咬着她的耳垂,呢喃,“对不起!” 冷暖抬头朝夏启轩展眉一笑,“其实不疼的!只是这身体反应比较大!”而后手轻轻的抚摸着心口的伤疤,“当时很危险吧!” 夏启轩握着她的手,薄唇微抿,狭长的眼眸里射出危险而又痛苦的光芒,随后皱了皱眉头,全身放松下来,握着的手微微用力安慰道,“还好,没有死!” 冷暖却没有因为夏启轩的抗拒转移话题,继续试探的问道,“皇后救了你,是不是?” 夏启轩若有所思的看了冷暖一眼,吻了吻她上扬的唇角,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冷暖敛了眼神,伸手盖上那双让她觉得心疼的眼眸,掌心触及长长的睫毛时,自己的泪水却溢出了眼眶,“所以你就答应放了他父亲,是不是?因为曾经觉得亏欠?哪怕明明知道会留下隐患,自己可能会为此付出根本付不起的代价也要履行承诺?” 湿热微咸的泪滴在夏启轩的唇角上,让灵敏迅速傲然的夏启轩变得呆滞,“你…哭了!”夏启轩那带有薄茧的手凭着感觉抚上了冷暖的脸颊,湿热的感觉让他心里发颤。 冷暖瘪了瘪嘴,擦干了脸上的泪,“没事!”随即便紧紧的抱着夏启轩,“那个时候是因为要记住所以才没有将伤疤消掉?” 夏启轩将头埋在冷暖肩窝,喃喃自语,“父皇刚刚走,皇兄没有说好好的让父皇下葬,举行国礼,却怒斥说我篡夺了皇位,拿剑对着我。从一出生,我们就在一起了,二十几年的兄弟情义居然那么微薄!……如果不是文语芯来了,那剑会毫不留情的刺穿我的心脏。” 夏启轩闭着眼睛有些疲惫,想了想,继续道,“父皇十五岁就开始让我和皇兄一起处理政务,可是同一件事情,左相教导我们时却会给予不同的方式和答案。我去问父皇,父皇说一个为君一个为臣,自然教导处理事情的方法会不一样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父皇会将皇位传给我,因为皇兄是长皇子,是皇后所生,而且头脑聪慧冷静,目光敏锐犀利。可是父皇却将位子传给了我,父皇说这是我该得的,他说我会比皇兄更加适合做皇帝!” “如果说作为一个皇子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坐上皇位,那是矫情的!我也想过!不过,如果父皇将位子传给了皇兄,我是不会有任何异议的!只会尽心尽力的协助他,打理好夏国江山。” 冷暖抱着夏启轩,缓缓开口,“所以,在你看来,先皇将位子传给了你,那么他也该好好的辅佐你,是不是?” 夏启轩摇了摇头,“不!我不这样想,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认为皇位是会传给皇兄的!当父皇将位置传给我时,不得不承认,我心里吃惊忐忑只余,也有些高兴,可是对于父皇的去世来说,一切都不重要!况且,我可以理解皇兄心里的落差!面对早就已经收入囊中的东西却要拿出来,任谁都会不甘心的!” 冷暖心疼的轻轻拍着夏启轩的背,这个可爱的男人!他生在皇家有一个真心疼爱他的父皇是很幸福的!甚至是奢侈的!可是冷暖不明白,既然疼爱为什么还要将皇位传给他呢?是了,是了,任何一个人在面对至高无上的权利的时候,都会有**!夏启轩甚至没有从来否定过自己对皇位的野心,先皇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先皇爱他,知道他的才能,所以将皇位给了他! 可是什么叫做应该得到的呢?难道皇位本就该属于他么?说不过去啊!不过要是说起适合来,夏齐定确实是不如夏启轩,夏启轩比他博大,果决,气势上更胜一筹。夏齐定给人的是冷,是害怕,而夏启轩给人的却是打心里的服从,真正的仰视!也许这就是先皇所说的君与臣吧!夏启轩从小到大接受的是为君王御人之术,夏齐定却是如何更好的协助皇帝处理事情。 “当时的形式很危急,太后有西北军营的一个虎符,西南边上殷国并不安分,皇姑姑离不开,在帮助父皇打理朝政的七年时间里,他也发展了很多自己的势力,而我有的全是暗卫,台面上只有中立的左相,岭北军在文贺腾手里,要是他要反,轻而易举的事情。” 冷暖注意到夏启轩从一开始说起对于夏齐定都是用的皇兄,而这里他却开始用他,没有在顾及兄弟情义。冷暖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只要听着就好,况且,冷暖也确实不知道她能够在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上说出什么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太后却站了出来,极力按照父皇的旨意执行,将我送上了皇位。太后的势力虽大,却也只是在后宫的一个女子,很多事情就算是想做也掌控不了,要是只有太后支持,事情也不会那么顺利,文语芯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劝服了文贺腾,成了我的皇后,这才稳住了局势!” “所以,你为今天的事情感到很愧疚?”冷暖问。 “我觉得我很小人,答应了的事情却没有做到!” “那你认为文贺腾是不是该杀呢?或者说他死了对于你来说是不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呢?换个说法,对于夏国是不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冷暖垂眸继续问道。 夏启轩抬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当然是这样的!他在岭北军中的影响力太大!不得不防。可是,”夏启轩语气一转,“我答应了文语芯保他周全,…” 冷暖笑了,“你又不是答应了没有去做!皇上也不是万能的,不是么?总会有始料不及的事情出现,要是事事都料到了,那还活着干什么?” “话虽是这么说,可总觉得亏欠了她!答应的事情不做,自己很小人!” 早就亏欠了吧,这一件事情也是早晚的!要怪只能怪那个女子爱上了你!冷暖在心里叹了口气,将来的自己会不会也是这个下场?或者是更惨呢?不是不相信,只是爱情这种东西实在是让人觉得不kao谱!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激动人心,让人欲生欲死,却不如淡淡的温情更能持久!冷暖在心里将这些想法赶走,上次不是已经想明白了吗,而且还和他说了,等哪一天他厌了自己,走就好了!现在何必担这些有的没的! 冷暖深吸一口气,重新整理的思绪才道,“小人适于君子而止于君王!夏启轩,你是皇帝,你除了自己的感情利益,心理安慰,更多的是要顾及整个夏国成千上万的黎明百姓!只有过了这些,你才有资格来谈及个人的情感得失!” 夏启轩喃喃道,“小人适于君子而止于君王!……难道作为一个明君,整个眼里只有百姓么?”夏启轩抬起头来望着冷暖,目光灼灼。 冷暖笑了,摇摇头没有回答!这个答案,冷暖相信,夏启轩会比她想的更为明白透彻! 夏启轩抱着冷暖的手更加的紧,“为什么你要这么的聪明?其实我不想像始皇帝一样的!不需要你这么为我着想,尽心尽力的辅助我成为一个明君!” 冷暖听了夏启轩的话愣了愣,敢情夏启轩还将她和月妃比起来了!自己哪里是能和那个厉害的女子相提并论的呢?那样的女子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该是人上人的!而自己就是碰巧有机会成为了人上人也会只会觉得不适应。 冷暖朝夏启轩抛了个媚眼,捏了捏他的鼻子笑着道,“我没有辅佐你,我只是在尽作为一个爱人该做的事情,你本来就是一个明君,不需要我的辅佐,况且我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谋略了!” 夏启轩倒是不注意冷暖说什么,其实话语很多时候都是无力的。夏启轩静下来一想,便能够明白镜刚刚为什么不说话,暖儿能够为自己背上魔头的骂名,当然也是不会在意再次替自己做一件自己为难的事情!这件事情问问紫衣就知道了,如果做得干净,确实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至于文语芯,夏启轩在心里叹了口气,要是没有暖儿,也许自己还可以补偿,可是现在,似乎也不能给她真正想要的了! 而后夏启轩很快的忽略掉冷暖其他的话捕捉到一个词,他咬了咬冷暖的水润的唇,“爱人?” 冷暖白了他一眼,揽着夏启轩的腰,闭上了眼,“是啊!爱人!” 夏启轩听了冷暖的话,沉默了半晌,就在冷暖抱着火炉快要睡着的时候,夏启轩突然翻身将冷暖压在了身下,冷暖大惊之下便“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冷暖睁开眼来看到夏启轩晶亮的眸子,泛着引人入胜的漩涡,脸上一红,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紫衣出去以后便不安的守在门外,本来以为都到了后半夜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却听到冷暖大叫一声,心里一惊,便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紫衣踩着轻功进来,伸手便去ian帘子抓夏启轩。 夏启轩感到背后凉风袭来,抱着冷暖滚了两滚,到了床的另一侧,厉声道,“什么人?” 冷暖突然反应过来,顿时大囧,用力的挣扎着要从夏启轩的怀里出来。没办法,夏启轩一感受到有人来了,首先反应过来的不是将敌人制住,而是将被子一扯裹在了冷暖身上,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还不罢休,铜墙铁壁的身子还压着,冷暖不出来就是说话估计也听不见,要是久一点估计得要憋死了! 冷暖还没有挣拖束缚,紫衣倒先说话了,“暖暖,你有没有事?” 冷暖彻底郁闷了,难道告诉她,是因为夏启轩突然袭击,自己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才叫的? 夏启轩一听是紫衣,脸色顿时黑的比墨还黑,还好是晚上看不见,要是紫衣也能夜视就除外了,反正冷暖是看不见的,不然该把人给吓死了。感受到身下挣扎的动作太大,他轻哼一声,便转身将冷暖的头从被子拉了出来,看到冷暖满脸憋得通红,问道,“怎么了?脸上怎么这么红?” 冷暖相当无语,就是要遮着,头也不用遮着吧!这是什么鬼癖好!瞪了夏启轩一眼,要不是你搞突然袭击,我会叫么我?还将紫衣引了进来!头越过夏启轩对纱帐外的紫衣道,“没事!你先出去!” 紫衣虽说是担心,皇帝是面子还是要留点的,倒是没有一直闯到床上才出手,听到冷暖说话有些气喘,有些怀疑的问道,“你真的没事?要是他…是皇上,…”紫衣说道这里又没有话了,皇上就是真的怎么着了,她怎么办,带着暖暖逃出宫去,可是有一线牵在,走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找到的! 夏启轩怒了,这个紫衣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听她的话语还有想带走暖儿的意思,冷暖先他一步用唇封住了他即将爆发的怒火,继而软语求饶,“紫衣就是担心我,你别和她计较了!” 夏启轩已经被她这个吻给安抚住了,听了冷暖撒娇的话语心里痒得很,再加上刚刚冷暖说的爱人,心里更是吃了mi一般,再强盛的怒火也被压了下去,全身上下只剩下烧的他难受的满满欲火,手不安分的冷暖身上游走,将紫衣交给了冷暖。 冷暖咬咬牙,对紫衣道,“真的没有事情!刚刚那个…那个…”冷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好的理由来,不禁憋红了脸。夏启轩上下点火的手却已经成功的燎了原,一个不小心,细碎的呻吟便溢出了口。 紫衣一听,知道自己搞错了,尴尬的恨不得有块地缝能够让她立马钻进去,比来时的速度还快的,只一个眨眼,人便不见了。 郭忠看着紫衣出来急忙上前问道,“娘娘没有事情吧?” 紫衣听了郭忠的话脸又红了几分,窘迫的回了声,“没事!”便下了楼。 郭忠的话并不大,也许因为带了急色所以提高了几分,夏启轩在屋内听到了,怎么连郭忠都认为自己会欺负暖儿?不禁自我反省,难道自己对暖儿就这么不好?动作便轻柔的几分,忍不住问道,“暖儿,我是不是对你不好?” 冷暖搂着夏启轩的脖子,水雾蒙蒙的杏眼有些迷茫的眨眨,更添了妩媚和性感,眸中的晶亮并不耀眼,却夺人心魄,摄人心魂,让人不自觉的沉迷。清脆的声音里夹带着慵懒,沾满了**的味道。“没有!你现在很好!” 夏启轩身子顿了顿,显然是误解了冷暖的意思,眼神暗了暗,喃喃自语,“只是,现在么?”本就不用冷暖回答,说完后身下的动作快了起来,唇也不再闲着,既是这样,那就让你永远都觉得我好吧!身子离不开也是离不开呢!(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孩子 洗手的时候,日子便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便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冷暖端坐在桌前,看着手中的饭碗,想起了朱自清的《匆匆》里面对于日子的描写。她现在每天被人伺候着净手,吃饭,随后便是坐着发呆,她笑了笑,她的日子似乎真的就是这样,描写得实在是太准确。 “你笑什么?”紫衣一边为冷暖布菜,一边问道。皇上今天陪着皇后一起用膳,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亏她有心情笑得出来。 冷暖对站着的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吃完了我会叫你们上来收拾的!” “是,娘娘!” 冷暖便拉着紫衣坐了下来,“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多?再说了,一个人吃饭总觉得太冷清!” 紫衣白了她一眼,直接说想皇上了不就行了,还拐弯抹角的!却也依言坐了下来,她们两个人之间,现在还真是没有什么隔阂!两个人边吃边聊,一顿饭倒也吃的愉快,冷暖便忘了自己刚刚想到的那些事情! 谈话中,紫衣提到小世子,冷.暖既然认定了他是自己的孩子便不会真的不管。她虽然冷情,却不是绝情。想起上次病的那么重也没有个人好好照顾,不禁皱了皱眉头,道,“你派人去定王府,就说我最近无聊,把小世子接进来给我解解闷!” 紫衣看着冷暖笑了起来,难道爱.情真的能滋润人心?那个孩子暖暖不是一直都不接受的么? 冷暖疑惑道,“你笑什么?” 紫衣摇摇头,“我刚刚问你,你笑.什么都不告诉我,我现在为什么又要告诉你呢?” 冷暖作势揪了紫衣一把,抬脚往楼上走去,“不说就.算了,立刻去,我马上就想见到!还有,让定王爷找个时间来一趟,我有话说!” “那个…好么?况且现在已经很晚了呢!再过不久宫门.就要关了!”紫衣瞧了冷暖一眼,犹豫道。现在挽月宫可是处在浪尖上呢!皇后似乎也要来找碴呢!要是被知道了,其他的倒还好说,可是,皇上那里过不去啊!每天都想找个人把我给嫁了,真是太可恶了!上次撞了两人的好事,就更加的不给自己好脸色了! 冷暖瞧了紫衣一眼,坐在了暖榻上,淡淡道,“有什.么不好的!时间晚了么?我不觉得啊!我不是有通行的牌子的,难道不会拿出去用的么?” 冷暖当然知道.紫衣这是为了她好,不过那个孩子,冷暖在心里叹了口气,现在应该不会得到很好的照顾的,无论是定王妃还是定王爷都不会有心思。冷暖瞟了她一眼,拉着紫衣的手,浅笑着安慰道,“你只管去说就好!夏启轩那里,我自己会解决的!” “解决什么?暖儿!” 冷暖的话音刚落,夏启轩便垮了进来,笑着问道,挥手让郭忠等人退了下去。 紫衣看到夏启轩起身行了个礼,退到墙壁边上,一步一步的蹭着,夹紧尾巴作势逃跑,心里道,千万不要想起自己来! 夏启轩吻了吻冷暖的脸颊,坐下来扫了紫衣一眼,状似无意道,“紫衣年龄也大了吧?” “啊?!”紫衣抬头,不情不愿的上前来行了个礼,给冷暖使了个眼色,冷暖却笑着倒在夏启轩怀里,紫衣一想这事肯定少不了她一份,便瞪了她一眼。她突然感到一阵冷风吹过脖子,像是有把锋利的刀搁着,抬眼看到夏启轩正阴冷的看着自己,身子一哆嗦,这个男人果然不能得罪啊!勉强的咧嘴一笑,“奴婢不敢劳皇上挂心!其实年龄也不大!” “哦!依朕看,二十该有了吧?”夏启轩捏了捏冷暖的腰肢,英俊的脸上布满迷人的笑。 “是!”紫衣恨得牙痒痒,她今年已经二十有八了,嫁人?她不是没有想过,不过想要嫁也要有人娶,同时那人她还要看得上吧!再说了,她的工作确实没有几个人能够接受的! “这个年纪也该出嫁了!三公主今年十六,太后已经为她选了驸马。免得背地里有人说暖儿苛待宫女可就不好了!”夏启轩端起冷暖的茶杯喝了一口,继续问道,“紫衣可有中意的人?要是有的话说出来朕替你做主!” 紫衣不得不再次将求救的眼光投向冷暖,冷暖笑了一会儿也差不多够了,再说了,真要给紫衣选个丈夫,那定是不能急的,两情相悦最好了,要是不行,总要看得顺眼,或者是一方喜欢才行吧!便直起身子对夏启轩道,“你就不用为这事操心了,我已经在为她物色人选了,日子该是不远了!” 紫衣听了吁了口气,还好还好,就知道暖暖不会把自己推出去的。不过对于冷暖找的借口不是很满意就是了,什么快近了! 夏启轩颔首,让她退了下去,瞥向紫衣的目光中带有警告的意味,紫衣便知道,这个主子算是把自己给记上了!虽说不会真的惩罚自己,穿穿小鞋是避免不了的了! 等众人退了出去,冷暖特意瞧了夏启轩的脸色,又在他怀里撒了会娇,毫不吝啬的奖励了几个吻,看铺垫差不多了这才道,“夏启轩,我和你说个事!” 夏启轩眸光一闪,双手开始在冷暖身上不安分的移动,带着七分笑意的脸上也布满了**的味道,经不住冷暖的推搡才抬起头来懒懒的问道,“什么事?” 冷暖抱着夏启轩,接触到夏启轩的目光闪了闪,而后微笑道,“我最近很无聊,可不可以把小世子接进来给我解解闷?” 夏启轩却开始解冷暖的腰带,听了冷暖的话继续低头,冷暖抓住夏启轩的手,强迫夏启轩抬起头来看着她,冷暖这才继续道,“接进来玩几天,过几天就送回去!好不好?” 夏启轩将冷暖压在榻上,“我们自己生好了!到时候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而后冷暖又听夏启轩喃喃道,“为什么还没有动静呢?你身体最近调养的不错啊!我知道了,应该是我还不够努力!” 冷暖听了夏启轩的话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也许今天是她面对夏启轩这么久以来首次失态,甚至是有些担心和害怕!她无法理解一个人对孩子的渴望,在她看来孩子就象征着麻烦!她宁愿花时间养一大堆的宠物或者是花草,寂寞孤独的时候对着小狗说话,或者是研究菜谱,做上一桌子好吃的菜,也没有想过生个孩子! 她看着夏启轩认真渴望的脸,愧疚的垂了眸子,她十年里是怀不了孕的,十年以后还得另当别论。温尔風说,要是身子养的好,可能不会有什么问题!当然不是她身子有什么问题,而是上次被李堇风带出去以后便让温尔風配了副药。秦嬷嬷出了事情,以后不会有人再给她配避孕的药了,而且那样总是吃,也很是麻烦!温尔風说这药经过了他特别的调整,不会有副作用,一颗大概是三年左右,给了她三颗,她想都没有想过,接过来就都吃了!惊得温尔風下巴都掉了!大概是没有见过一个女人会不想要怀孕生孩子的! 至于当时为什么孩子没有掉,冷暖也不清楚,温尔風则很是得意的说,他是神医,这点小事情那里难得到他!不过,事后还是透lou给了冷暖,三个月后,孩子会自然的流掉。所以,就算没有凤娘在闻香聚的那场故意戏码,孩子还是会顺利流掉的! 至于沈洧替她把过脉有没有察觉到,冷暖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沈洧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夏启轩不特意去问及,他是不会说的! 冷暖想着自己要是把吃了避孕药物的事情告诉夏启轩,他会有什么反应呢!最后想了想,古代人的思维似乎不太一样,况且,在中国现代也不是很多人能够接受不要孩子!尤其夏启轩似乎很想要个孩子,要是真的知道铁定是要生气的,冷暖想了想便没有说,而关于将小世子接进来的事,便也不再好意思开口了。 第二天早上冷暖起来的时候,却惊喜的发现一个站立不稳的小家伙在她床上摇摇晃晃的四处走动,看到孩子可爱的模样,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慵懒的身子斜kao在床沿上,胸口微微的起伏。 孩子正在床的另一边,似乎感受到冷暖的目光,掉过头来看着她,见她笑便也跟着“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床上。孩子先是很乖觉的抬眼看了看冷暖,而后又瞧了眼紫衣,见没有人来帮他,便独自一人奋力的重新站了起来,随后乘着冷暖还没有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健步如飞的猛的扎进冷暖怀里,那力度撞得冷暖还有些疼! 小世子那双纯真无邪的眼眸含笑的望着冷暖,伸出小手在冷暖脸上摸了摸,奶声奶气的,不甚清楚的叫了声,“妈妈!” 冷暖愣了愣,而后将孩子抱在了怀里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紫衣站在床边,笑着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对这个孩子无能为力。 孩子已经一岁零两个月了,走起路来虽然不稳,却不用人牵着了。正是可爱的时间段。一月十六号是孩子的生辰,今年有些不赶时间,所有人都很忙,定王府的两位主子都困在宫里没有回去,哪个人心里不是胆战心惊的,那一天有没有人记得还是个问题呢! 夏启轩事后让夏齐定给孩子补办了一个宴会,同时赐了名字,夏念钰。冷暖对于这件事是压根儿不知道,全都是昨天紫衣说给她听的。 小世子在冷暖怀里呆了一会儿便呆不住,挣扎着下去玩了。夏衣和芊衣两人似乎很喜欢孩子,从小世子来了挽月宫起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冷暖倒是不知道这个事情,不过看到两个人对孩子发出的光芒,便让两个双胞胎去照顾了。她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子高兴的行礼,有些头疼,挥挥手让她们去了。这么久了还是不知道哪个是哪个!这个主子做的真是不够称职! 紫衣瞧见冷暖的样子,不留情的笑了起来,这记人的能力实在是太差了! 冷暖白了她一眼,进小间洗澡去了,等冷暖打点妥了一切,坐在一边看着小世子剜了,紫衣才将夏启轩大早上让郭忠出宫接小世子的事情给冷暖说了,不免借机取笑一番。 冷暖看着独自一人玩的不亦乐乎的世子笑了,心里很是温暖,比起屋外那阳春三月的阳光来,还要暖上几分。(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取舍 下午,冷暖牵着小世子在挽月宫里刚刚发芽的草地上散步玩耍的时候,夏齐定过来了。 孩子对于眼前这个世界满是新奇,看到什么都忍不住要摸上一摸,冷暖见了便撒了手,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在一边静静的陪着他。要是孩子lou出惊叹的神情来,冷暖会笑着摸摸他的头,蹲下来抱着他,然后也不管他懂不懂就开始说那些他摸过的树木花草,石头泥巴。冷暖最后还从松软的土里挖出一团软软的泥巴,手把手的教导着他一起玩。 夏齐定来了以后和众人一样站在路边上,打量的眼睛微微眯起,三月里午后的阳光非常的温暖舒适,能让人高度紧绷的神经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夏齐定深深的吸了一口青草味道混合着阳光的空气,脸部的线条也满满的柔和起来。 一大一小没有规矩毫无约束的撒腿坐在刚刚发芽的草地上,玩着泥巴的两人偶尔会抬头对视一眼,安静专注的脸上都是一样满足甜美的笑。 夏齐定看到同样水嫩的脸上绽放出来同样心满意足的笑容愣了愣,一个经历世事的人怎样才能拥有和孩子一样接近透明的心?怎样的宁静平和才能保持着孩子一样干净纯粹的笑?那双目空一切的眼里,此刻便同孩子一样只能容下手中之物! 他细细的观察着两人的眸.子,不得不再次的惊叹,孩子连同那双黑亮的眸子也似乎是完全的依照女子故意刻下来的。他那双冰冷的眼似乎是被这阳春三月里温暖的阳光融化了,荡出了丝丝涟漪和柔情。和夏启轩一样的优雅美丽的薄唇,往日里常常抿紧,此刻却扬起了一个华美的弧度,他在心里道,虽然自己也许拥有不了这个女子,却拥有一件从她身体来的骨血,也该是件让人兴奋的事情吧! 一大一小的人儿欢畅的笑着,脸.上、手上、衣服上都是黄色的泥。大滴的泥水溅在脸上,贴近肌肤的边缘部分以及表层已经干涸,内部却依旧湿润,受着引力的作用向下垂着,似一颗颗饱满晶莹的泪,在阳光下闪着近乎于金黄色的光芒,无论是那身华贵的衣物,还是白瓷样细腻柔美的肌肤都只会让人觉得异常的贴切,而不是肮脏不妥。 跟在后面的嬷嬷们见了忍不.住担心,心里急得要命,脸上却绽放着笑容,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催促或者是指责,哪怕冷暖的行为在他们看来或者说在这个时代看来是多么的失礼和不妥当。 冷暖直到将手里的泥巴捏成了一个比较像样的.小人样才站起身来,她看着在自己手里依旧是四不像的东西愉悦的皱了皱眉。 不错,就是愉悦的皱眉!那矛盾的神情和谐的出现.在女子的脸上,令那张越发清丽的脸上释放出一种近乎妖娆的美来,让人疼惜沉溺。 夏齐定走过去,抬手想将她被风吹乱的发理顺,.余光瞥见那一头,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顿了顿,终是收回了手来。 发丝吹进了眼.睛,冷暖有些不适的眨了眨眼,希望能将头发弄走,可很显然,那几根逃离的发丝并不准备如此轻易的放过冷暖,而是更加紧密的嵌合进了浓密纤长的睫毛里。冷暖举起手来,看到满手的泥巴,秀眉挑了挑,而后转过身,拉出里面的衣角揉了揉眼睛,这才转身看了眼夏齐定,点了点头,“气色不错!” 夏齐定有些僵硬的翘了翘嘴唇,带有嘲弄味道的答道,“是吗!” 冷暖却已经调转开了视线,朝边上的紫衣招手让她过来。而后又蹲下身子对依旧玩得不亦说乎的小世子柔声道,“我已经做完了哦!”见孩子抬了头,才将手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泥像在孩子面前有些像是显摆样的挥了挥。 孩子看着冷暖眨了眨那双纯净的黑眼眸,而后对着冷暖lou出一个天使般的笑容来,举着手上的泥团也跟着在冷暖面前挥了挥。 冷暖便接过他手里的泥团,将东西都递给了紫衣,牵着小世子的手,“我们去玩玩其他的!” 小世子抬头懵懂的望着她,而后也不知道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的点了点那颗可爱的脑袋,随即朝四周看了看,朝左手边的夏齐定伸出了手。 夏齐定愣怔的看着那双满是泥巴的小手,而后抬头有些疑惑的望向冷暖。 冷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出同样满是泥巴的手,食指在小小的额头上轻轻的点了点,“倒是会挑人!”而后支起身子对夏齐定道,“你儿子累了,要你抱呢!”说完便接过紫衣手里的热毛巾一边擦着脸一边往回走去。 紫衣见冷暖走了,便让身后跟着的人都远远的跟着了,偌大的草地上只留下一对一大一小的父子。小的还站得不是不稳,伸出短短的胳膊,细小的手掌上满是泥巴,因为长久的没有得到面前人的回应,粉嘟嘟的唇开始往上翘,黑眸子里水雾也开始迅速的蔓延。大的脸上表情冷峻,冰冷的眼眸里还残留着呆愣,直勾勾的看着冷暖离去的方向,身子也有些僵硬,好半天才开始机械的转了转那弧度并不大的头,看着孩子犹豫片刻,蹲下身子,姿势怪异的将孩子抱了起来。 孩子在看到高大的人蹲下了的那一刻,蔓延的水雾的眼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满是泥巴的手在夏齐定身上擦了擦,后来见那人并不反对,那双漂亮的黑眸皎洁的眨了眨,而后伸手朝他脸上摸了摸。 夏齐定再次愣住,随后亲了亲孩子脏兮兮的脸颊,笑了起来。快步朝冷暖走去。 夏启轩看到这一幕,全身冷的可以杀死四周刚刚复活过来的生命,他死死的盯着离开的人群,突然低咒一声,“该死的!”右手成拳打向身边的苍天古木。 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眸暗了暗,里面跳动着两簇火焰,将那双纯黑的眸子沾染上了赤色!他嫉妒,嫉妒得发狂!站在那里的男子应该是他,陪着暖儿的人也该是他! 郭忠在边上战战兢兢的低垂着头,看到被拳头打穿了的树干,头更低了些,而后见夏启轩往挽月楼走去,悄声快步的跟了上去,紧张的心里稍微的松了口气,随即便又担心起那个女子来! 夏齐定将孩子抱在怀里不久,孩子便睡了过去,紧闭着的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可爱得让人想要揣进荷包里,永远不向外展示。他想叫住前面悠闲散步的女子,是不是现在将孩子交给嬷嬷,抱回宫去休息,口张了几次却没有说出来。正想着就这样抱回去的时候,清脆而又带有春日里午后特有的慵懒气息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还想要继续自己的打算么?”冷暖放慢了脚步,等着夏齐定走上来,看了他一眼才掉头继续往前迈步。 夏齐定随即反应过来,冷笑一声,“为什么不呢?” 冷暖侧头淡淡的打量着他,而后浅浅的笑了起来,“我以为朝堂不一样了,你也会不一样的!” 夏齐定冷哼一声掉开了头,“实质上没有变就永远不会不一样!” “你很坚持!一般说来这是一种好习惯!不过有的时候,它并不好,甚至很恶劣!譬如,你现在的这种坚持!”冷暖眸光冷淡的望着夏齐定,语气平缓舒畅,毫不吝啬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不太像你的风格!”夏齐定没有回复,而后冷冷的扫了冷暖一眼,没有表情道。 “严格说起来的话,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冷暖对于夏齐定开始变得有些灼热的目光,没有回避,认真的望着那冰冷的眼,而后轻笑一声,掉头望着前面曲曲折折的小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缓缓道,“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没有人觉得罢了!因为没有什么值得我去用心!” “现在有了?”夏齐定有些酸酸的问道。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淡淡的莫名的嫉妒。 冷暖的眼眸亮了亮,那双本来淡然的眸子闪烁着点点微光,倒退着走在夏齐定前面,抬头望了望清淡的蓝天,瞅着那朵随风浮动浅浅淡淡的云,眼角眉梢也晕染上了淡淡的温柔和妩媚,笑着道,“应该是吧!” 冷暖收回游离开去的思绪和目光,继续看着夏齐定,“你是因为不甘心么?觉得本来是属于你的东西却突然一夕之间成了他人的?” 夏齐定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颇有慈父风范的用袖子细细的擦拭着孩子脸上的污渍,冷暖看着笑了笑,而后继续道,“你要是有一天发现这些本来就不属于你呢?你能够放下么?” 夏齐定抬起头来看着面前云淡风轻的女子,良久才叹了口气,“也许吧!” 冷暖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她也不知道当时的内幕,不过冷暖的直觉告诉她,凭着夏启轩那晚告诉她,‘先皇说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的时候起,她便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也许找到这就可以让夏齐定放弃,不过她不知道该怎么入手。 冷暖问道,“你觉得夏启轩这些年来将夏国打理得怎么样?” 夏齐定想也没有想便道,“井井有条!夏国国力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 冷暖笑了,这一家子都是不错的男人呢! “那就是说,夏启轩是一个好皇帝,是么?” 夏齐定这次倒是比较明显的皱了皱眉,而后依旧点了点头,“是!他是一个好皇帝!” 冷暖站定,望着夏齐定浅浅的笑着,心里道,这个男子冷么?也不一定吧!虽然给自己的感觉一直不好,自己也很讨厌他。这个冷厉、残酷,甚至是阴狠邪恶的男人,只用那双洞穿人心的犀利冷眸盯着自己,就能够准确的找到她最脆弱的地方,然后狠狠的死命的打击,直到她全线溃败,进而屈服。 在这冰冷高傲的表层下,会掩藏着怎样细腻如水的温柔?会是一颗怎样鲜活热血的心呢?冷暖摇了摇头,认识一个人实在是一件沉重而又任重道远的事情,还是就这样吧!一个夏启轩已经足够了! 冷暖回过神来,微笑得体的望向他,“好了,我的话说完了!孩子先留在宫里,过一段时间我再给你送回去!”转身对紫衣道,“把世子抱回宫去!定王爷也该走了!” 夏齐定有些疑惑的看了女子一眼,找自己进来就为了说这些么? 那就是说,夏启轩是一个好皇帝,是么? 好皇帝?夏齐定冰冷的眼眸动了动,凝视着那双杏眸,想要从那里得出点什么来,可是女子却已经恢复了一贯冷淡浅笑的模样,朝他有礼而又疏远的点了点头,带着孩子转身离开。 是啊!要是本来这一切就是夏启轩的呢?那自己凭什么不甘?不能坐上那个位子么? 夏齐定有些烦躁的握了握拳头,垂下了眸子,看到身上的泥巴,愣了愣,而后女子那孩子样干净纯粹并且满足的笑容便浮现在脑海里,久久不散。 夏启轩永远比自己幸运!夏齐定抬头望了眼云淡风轻的天,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就算是皇后的儿子,夏国的嫡皇子又怎么样呢,皇位最后还不是没有传给自己!众多孩子里,父皇也只喜欢他,就连自己的母后也偏爱他!父皇灵柩前的那一巴掌,不单单是打醒了他,也打断了他对母后的最后一点念想和期望。 半个兵符能够弥补么?当然不能,可是为什么不要呢!那可是兵权,能够威胁皇权的东西! 母后说要遵守父皇的遗嘱,要做一个守孝道之人,要为大局着想,也许吧!可是皇家有孝道感情可言么?自己坐上那个位子就会将大局搅乱了么?也不见得呢! 哪怕自己竭尽全力的将每件事情做的完美,他调皮捣蛋,四处闯祸,无所事事,最后得到众人褒奖赞赏的还是他 那时候,无论得到怎么样不公平的待遇,他都告诫自己,自己是要站在最高端的人,不能和其他皇子比。得不到夸奖,那是因为父皇和众臣对自己有着更高的要求。父皇对启轩的宠爱,那是会让人失去理智的感情,君王是不该享有的。母后对启轩不同,那是因为她是皇后,启轩还是自己的弟弟。一切都一切,他都为自己找到合理的借口。 可是,当那个唯一能够支撑这一切的柱子倒下后,该怎么面对呢?怎么面对呢? 蓦然回首,才知这一切是多么的讽刺!夏齐定冷笑一声,“为什么不争呢!为什么不要呢!只要有机会,是一定要拿回来的!”(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三十四章 伤别离 夏启轩一直都跟在他们旁边,虽说不是很近,集中注意力稍稍再加上一点内力,就可以很容易的听清楚他们之间的对话。对于夏齐定想要皇位,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他不会轻易的让出来,他也会努力。该做的防范不会少,该给予的权利也不会因此而缩小。一个王爷,一个有能力且为夏国着想的王爷,为什么不用呢!夏启轩想不出来。如果真的有一天,他赢了,那也是自己还不够厉害,到了那一天,心里可能会不舒服,会失落,甚至是发狂,可是他会笑着恭喜他! 夏启轩看着他稍显落寞的转身离开,也在那一刻看到了他的决心,夏启轩扬眉笑了起来,这场游戏似乎越来越好玩了! 暖儿!似乎总是那么的出乎意料!她刚刚是在为自己争取吧!用另一种不同的形式劝解着皇兄放弃皇位!夏启轩转身朝挽月楼走去。 “没有人值得我去用心!” “现在有了?” “也许吧!” 夏启轩想起两人刚刚的谈话,英俊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心里的那一丝阴霾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脚下的步伐便迈得更大了些。早点和暖儿生个孩子,嗯,看来很迫切!夏启轩在心里想。 等到夏启轩刚要踏进门的时候,蒋兢来了,夏启轩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舍的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宫殿,转身回了轩辕殿。 冷暖回去也有些累了,泡了.澡便睡下了,等她醒来已经晚上了。 破天荒的,紫衣没有在她醒来后.推门进来,冷暖愣了愣,随后也没有叫人,自己起身穿了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那头顺滑柔软的青丝。 冷暖握着玉梳发呆,随后想到.昨晚上夏启轩的话语无意识的唤了声,“镜!” “属下在!”一个黑影掠了过来,跪在了冷暖身后,带起.了一阵很小很小的漩涡气流,冷暖便闻到了一阵春日里带着希望的阳光青草味道。 冷暖本来以为不会有人的,因为现在夏启轩可以.说是基本上掌了权,挽月宫里又都是筛选了几遍全都是得到了夏启轩和紫衣认可的人,对于冷暖来说,整个挽月宫很安全!或者说,整个皇宫也很安全。她也没有感应到那个除了夏启轩和紫衣便是她在这个世界最熟悉的人的气息。会叫一声完全是本能的处在呆滞状态的一种无知觉的反应。 突然听到有人从背后答话,冷暖心里倒是吓了.一跳,不过也只是一下下,便立马冷静了下来。 她透过镜子看.着跪在地上的高大黑衣蒙面男子,浅笑着点了点头,“你在啊!” 镜听到冷暖的问话微微愣怔了一下,而后垂下头依旧是死板的答道,“是!属下按照皇上的吩咐保护娘娘,时刻都在!” 冷暖无所谓的笑了笑,“你起来吧!” “谢娘娘!”镜无论是隐在暗处还是明里跟在冷暖时间都不短了,要说起了解,不会比紫衣差多少,没有任何推拖的便站起了身,垂首立在了一边。 冷暖对于他这一点倒是比较喜欢的,不拖拖沓沓的,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嗯,不过自己在外人面前不也总是一个表情么?又怎么能要求他人有丰富的情感呢! “你时刻都在?”冷暖想到他刚刚说的话,不禁掉头看着他有些诧异的问了出来。 镜抬了抬眼眸,不着痕迹的扫了冷暖一眼,而后沉声答道,“是!” 冷暖却感受到蒙了脸的男子笑了,随即便想到自己的夏启轩**的时候,难道他也在一边?冷暖脸色红了红,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冷暖便继续梳着头发,淡淡道,“你是怎么知道的?紫衣说她做的很周全,而且我也相信紫衣的能力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 “挽月宫的钱少了很多!” 冷暖忍不住再次掉头,看着那双浅浅淡淡的眸子愉悦的笑了起来,“你很仔细!” 冷暖没有钱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夏启轩的,这件事情要想其他人不知道,由紫衣做来,冷暖相信是很有可能的;要夏启轩不知道,可能性却很低! 如果只是小幅度的使用一下紫衣的人,跑跑路,安排一下路线,知道一下消息,冷暖不会反对,要是真的计较起来,那可能就真的计较不清楚了!不过,像这种请杀手出手,还是大规模的,就是一点也不知道行情的冷暖也可以猜到,钱绝对不会少。冷暖以前不会,那是因为疏远,现在不会,那是因为自己不愿意让紫衣时时刻刻替她担着!如果是这样,紫衣总有一天会累的。 自从那日听了夏启轩和皇后的对话,冷暖和紫衣两人只互相的望了一眼,便达成了一致,文贺腾绝对是不能放过的!紫衣便开始着手去处理安排了。至于拿钱虽然非常的隐晦,可是能够看出来那也只是时间问题,冷暖和紫衣可没有天真的以为,他们拿出去那么多钱却不会被夏启轩发现。那是这样,估计挽月宫的金库早就被搬空了! “皇上那里也该知道了吧!” “皇上早上知道的!至于有漏洞的地方也已经安排人去做了,娘娘可以放心!” 冷暖皱了皱眉头,紫衣没有做干净? 镜看到冷暖皱眉头,似乎知道了她在想什么,接着道,“紫衣姑娘处理得非常好,皇上只是让一切更加的逼真!” 这么说起来还是没有做好了!要是被紫衣听到,嗯,冷暖笑着摇了摇头,估计又要暴怒了!夏启轩既然知道了,那就不会责罚自己了,不过他心里免不了会不舒服吧!今天又见了夏齐定,还将小世子接了进来,冷暖面上有点暗,心里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上还真该听紫衣的,有些任性了呢!怎么能挑这种端口,惹得夏启轩不高兴。不太好哄!冷暖在心里下了结论。 镜见她自顾自的皱眉发呆,便退了下去,隐藏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去了。 冷暖又坐着打了半天的呆,紫衣才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冷暖脸上有些勉强的笑了笑,“你起来了!梳洗一下,下去吃东西吧,晚膳已经备好了!” 冷暖疑惑的掉头看着紫衣,握住她替自己绾发的手,“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哪里有!”紫衣笑了笑,“我就是出去了一趟才晚了!外面那群兔崽子的真是不省心!” “是么?”冷暖挑眉,淡淡的扫了紫衣一眼,拿过紫衣手里的玉梳径自梳了起来。 紫衣听到冷暖的话有些丧气的垂了头,而后叹了口气,直到冷暖绾了发抬头看她,紫衣才望着冷暖的眼睛,有些不自然的结结巴巴的说到,“我、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说完便垂下了头,有些不敢看着那双淡然无波的眸子。 冷暖愣了愣,她在紫衣进来以后便想了很多种情况,却没有想到紫衣会离开自己,而后笑着道,“那你要去多久?” 紫衣满是愧疚与不舍,咬咬牙,“三四个月吧!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要把事情处理完了才能回来!” “嗯!”冷暖应了声,心情也有些低落的垂了头,不需要问是什么事情,要是可以的话,紫衣会事先告诉自己的,既然没有说,那就是自己不需要知道的!三四个月?还不确定?冷暖秀眉微蹙,看来事情似乎还有些棘手呢! 紫衣知道事情已经决定,和冷暖说了出来心里倒是轻松了,便笑着上前来坐在了地毯上,头枕在了冷暖腿上,拉着冷暖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挽月宫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而且他现在这么喜欢你,应该是会好好护你周全的!至于我吗?”紫衣侧头,伸手轻轻的捏了捏冷暖水嫩的脸颊,懒懒的满是自信的笑了起来,“暖暖难道还信不过么?” 冷暖不屑的“切”了一声,抱着紫衣的肩膀,下巴抵着紫衣的头,幽幽说道,“那紫衣在外面也要小心了!江湖险恶,刀剑无眼的,你也不是神仙,要是出了事情解决不了,千万不要逞强,先保住命再说,其他的,只要还活着都可以重来的!” 紫衣眼睛酸涩,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子和自己说过话,每次出任务,尊使或者是其他万圣教的人也会叮嘱,也不是说那些人没有发自内心,只是都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哪个不知道每一次出去都可能是诀别呢,虽说他们是站在比较高的层次上的人,可是正是因为站得高了,所以才更加危险,正是因为其他人解决不了了,才会让他们出去。因而每次都很凝重,似乎都有些像是仪式了!像上一任青蛇圣使那样,连尸体在哪里都不知道的情况,真是很多! 这样子带有等候、温暖意味的挥别,让紫衣呆愣甚至是流泪的冲动。因为他们每一次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没有后顾之忧,所以才能将每一件事情做好! 紫衣第一次有了不要丢了自己的性命的想法,她不知道要是她回不来,暖暖会怎么活!不是说暖暖活不下去,暖暖会比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更好的适应然后存活,哪怕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了,她也能够活下来,因为她拥有自己创造的世界!只是那样子就没有人陪在她身边了,她该多么孤单呢!会不会又变成以前的样子,一整天里也不说一句话,完完全全的沉溺在自己的世界? 紫衣吸了吸鼻子,暗暗道,我一定要活着回来,无论事情多么艰难,要是不行即使是放弃也要活着回来,决不让暖暖空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被鬼门门主抓住那次就破了她完胜不败的记录,所以,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再放弃一次也不是不行的! 冷暖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不希望紫衣有事情,希望她能平安的回来!冷暖从贴身的内衫上解下装着三色宝石的锦囊,拿出那颗不知道是不是吸收了她身上精华变得璀璨夺目的三色宝石,“你带起来,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一切毒了!” 紫衣起身将锦囊推了回去,脸上神情严肃,没有半分拒绝的余地,“三色宝石你不能离身,就是挽月宫确定了是安全的,也不能离身!!因为没有人能保证百分百的没有意外!就是夏启轩也不行!” 冷暖拿着三色宝石的手被紫衣紧紧的握着,她可以感受到手上传过来的力度,紫衣是真的生气了,她盯着手上流光溢彩的三色宝石没有说话。 “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么?”紫衣见了,心里一急手上的力度不禁又加大了,声音也跟着提高了些,语气变得更加的严肃甚至有点严厉的味道。那种音量是冷暖这么久醒来,紫衣第一次这样子和她说话。 在冷暖的印象中,紫衣一直都是很有节制的,无论是生气到愤怒,还是因为冷暖出现事情而惊慌失措,她的情绪一直都控制得很好,即使偶尔会在冷暖面前撒撒娇,或者是和冷暖发发脾气,还是那一次在面对恨之入骨的鬼门门主时,冷暖都是可以感受得到,她虽然语调上面或者是表情上会变得丰富一些,紫衣是没有失控的。而且在知道冷暖喜欢安静以后更是所有接触冷暖的人都被下达了命令,不准在冷暖面前大声的喧哗嬉戏。 冷暖抬眼默默地看了紫衣片刻,微微点了点头,看到紫衣似乎对自己的反应并不满意且有越发向上走的姿势,冷暖迅速的调转话题,“那你什么时候走?” 紫衣沉默了片刻,起身走到落地玻璃窗前,抬头望着蓝的发黑的天穹,“等你吃完了饭就走!” “这么快!”冷暖跟着起身走了过去,与紫衣齐肩而立,侧过头去望着她诧异的说道。 “事情很急!我也没有办法!”紫衣望了眼天幕,掉头看向冷暖,在和冷暖目光接触后又迅速的调转开来。她的神色暗了暗,无声无息的长叹了口气,那张美丽坚毅的脸上带着一抹悲凉的意味。光滑的眼角似乎出现了几条鱼尾纹,冷暖眨了眨眼睛,再看时,已经不见了,眼花了吧!紫衣还年轻呢!冷暖在心里告诉自己。 而后冷暖的神色也暗淡下来,二十八岁,女子一生最美好的时间就要流逝!多久,凋零的花朵就会彻底的枯萎呢! 冷暖上前轻轻的拥抱着紫衣,头埋在她怀里,仰起头神情专注的望着她,声音柔和而温暖,“我等你回来!” 紫衣低头,眼睛停留在冷暖脸上,最后定在了眼睛上,只要记得这双冷然无波的眸子就好,这样,无论外形怎么变,都不会认错的!紫衣伸手抚上那含着脉脉温情的眼角眉梢,“好!我一定会回来的!” 似乎是特意的,夏启轩遣了郭忠回来,说还有政事,晚膳就不回来吃了,让冷暖不要等他。 紫衣不用冷暖说变陪着冷暖一起坐了下来。紫衣虽说是想着要是完成不了就算放弃也会回来,可是这种在生死线上的事情哪个又说得清楚呢!说不定到时候连退路都没有,所以,也有可能这餐饭,会是自己和暖暖最后一次!紫衣想到这里,心里那种荒凉不禁再次扩大,怎么也撑不起脸上的笑容了。 没有多余的话,两个人便默默的吃着。紫衣看到冷暖接连几次没有夹起菜后,再次执起了勺子喂冷暖。冷暖的手外表上早就好了,任何人看了都不会觉得有问题,可是所有明白的人都知道,那只右手算是彻底的废了!写上十个字会发抖;吃顿饭,就是慢慢的挑饭,吃到最后也是握不稳筷子的。 就算是这样,冷暖还是在外伤完全好了以后开始自己动手,无论是多么的艰难,一开始的时候,一顿饭下来会连里衣都湿了,她都没有再吃一口紫衣或者是夏启轩用勺子喂过来的饭。甚至她在知道自己的右手不能恢复的时候就开始已经偷偷的用左手拿筷子和笔了。只是她谁都没有说,不告诉紫衣是因为不想她担心;不告诉夏启轩是因为怕他会自责,冷暖知道,自从夏启轩听说自己的右手废了以后,那张脸在外面就没有笑过。那件事情本来就是自己做得不够正确,否则也不会出现这些事情,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是自己活该! 很久没有人拿着勺子喂自己吃饭了,望着面前的银色勺子,冷暖迟疑片刻,然后张嘴吃了下去。紫衣便在边上笑了起来。冷暖不说话,细细的咀嚼着,紫衣喂一口她便张口吃掉,直到吃下了两碗饭,紫衣脸上才勉强的lou出了稍稍满意的笑容,让人收了东西,而后又亲手伺候冷暖漱洗,回了三楼的卧房,两人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夏衣上来了两次,紫衣这才站起身来,捏了捏冷暖的脸颊,“这段时间可要养胖点,瘦瘦的真是不好看!回来了我可是要检查的!” 冷暖微笑的看着紫衣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次的事情定是万分凶险的,也许,…冷暖不敢想,不过不管多么的危险,是不是会为此送了命,冷暖都没有劝阻紫衣过一句话,因为心里知道,她不会听!这是种执着,也是种责任!更是一种骄傲! “还有,长公主要回来了,大概是四月初到京都!” “长公主要回来?嗯,应该吧,夏启轩和这个公主关系不错,回来看看也是早晚的事情!不过倒是挺快的,一个人?太妃不回来么?”冷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旋即问道。 “他们并不在一起,离得也有些远。她一个人先回的,太妃好像也会回来的吧!时间还没定下来!”紫衣道,而后有些担心的望着冷暖,忍不住叹了口气,走回到暖榻边上,摸了摸冷暖的头,“真是让人不放心!” 冷暖看到紫衣那副完全就是放心不下孩子的表情,稍带点恶作剧的笑了起来。上辈子,她可没少为自己的弟弟操心呢!那种放也放不下,提又提不起的心情真的很让人憋屈!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才更加坚定了不要孩子的想法,有这么一个就够了!要是再来一个,可能真的就直接跳楼了也说不定! 紫衣白了她一眼,冷暖便握着她的手安慰道,“你就尽管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孩子了,难道还不会照顾自己么?” 紫衣垂了垂眼帘,再次看向冷暖,“我知道你不是孩子,我也知道你很聪明,可是,”紫衣用力的将冷暖拥进怀里,叹了口气,“我就是担心,暖暖,我就是担心!” 冷暖当然知道,不过这个时侯说什么也是不会有用的,就像每次弟弟离开,无论在自己面前说多少次不用担心,自己那颗稳定的不能再稳定的心还是会七上八下,呼吸困难一样!冷暖抱着紫衣的腰,依旧只能是轻声安慰道,“我不会有事情的!你就放心吧!好好做你的事,争取早日回来!”看到门边上的夏衣,推开了抱着自己满是担心的紫衣,俏皮的眨了眨眼,“去吧!我等着你!记得安全的回来!要是晚了,我可能就忘了你了,你知道的,我记人的能力实在是很低!” 紫衣点头走了出去,又不放心的回过头来瞧着冷暖,冷暖朝她笑笑,挥了挥手,“安全回来!” 紫衣也想扯出一个笑容来安慰一下暖暖,却发现脸颊似乎僵硬了,怎么也扯不开嘴角,她怕自己强行的那么做会吓着暖暖,便索性掉头大步迈了出去。 冷暖坐在暖榻上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急急起身走到了玻璃窗前,推开了一扇窗户伸出了脖子,四下里都没有发现紫衣的身影,而后笑了笑,她定是飞檐走壁的出了宫! 还好,冷暖摸了摸怀里,轻轻的笑了起来,有些像精灵偷食了被禁止食用的圣果,满足俏皮还有些邪恶,紫衣不用提防有人用毒来害她了! 昨天的今天补上! 请支持留泅!(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三十五章 自私 夏启轩走进来的时候便是看到了一个在银白月光下微笑着的精灵,玲珑剔透还带有点坏心眼,俏皮而可爱!他愣怔的想要伸手去碰一碰,随即又立马缩了回来。暖儿的眼角眉梢上还带着丝丝温柔和说不出的妩媚,眸子里散发着皎洁的光亮,那点点星火似暖阳,望着你的时候让你觉得浑身温暖舒适。 夏启轩有些不确定的唤了声,“暖儿?”他实在是不相信这个女子真的属于自己,那种迷茫的不真实感,让自信的他无措。 冷暖侧目,望着他浅浅淡淡的笑着,而后一个大幅度的旋转倒在了夏启轩的怀里,攀上夏启轩的脖颈,眼眸里似乎带着魅惑的望着他,缓缓的煽动着蝴蝶羽翼般浓密纤长的睫毛,眼中的流光时隐时现,越发的挑动人心,嘴唇微动,吐出了带着玫瑰花香的温热气息,“干吗?呆了呢!!” 夏启轩被冷暖的声音酥得身子发麻,倏的一下,那双迷雾样的黑眸里跳跃起两团**的小火花,随即越来越大,染红了无论是黑的瞳孔还是白的眼仁。 那天晚上,冷暖睡得不踏实,再加上孩子一闹便更加睡不着了,明天夏启轩要上早朝的,冷暖知道像他这种敏感的人被孩子的哭声扰的定是睡不安稳的,无论是明天夏启轩是误了早朝还是精神不好,自己都是有责任的! “紫衣,紫衣……”冷暖嘟嚷着嘴角.不情愿的从夏启轩怀里起来耷着脑袋,下巴支在夏启轩的胸前,睡眼朦胧的压低了声音叫着。 郭忠ian了外面的锦帘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立在床边不远处轻声寻问道,“娘娘可是有什么事情?” 冷暖看到郭忠一愣,眨了半天.的眼才反应过来,紫衣晚上已经走了!现在,指不定骑着马已经离京都好远好远了呢! 郭忠隔着纱帐对于冷暖脸上的表情也看得不甚.明了,不过看她发呆便解释道,“紫衣姑娘回家省亲去了,娘娘昨个儿准了的!“ 冷暖点了点头,低低应了声,“哦!我忘记了!” 夏启轩不满意了,“郭忠你出去吧!没事!暖儿就是折.腾人呢!”伸手一览将冷暖重新拥在了怀里,盖上了被子。 冷暖在夏启轩怀里磨蹭了一会儿便试探地对.夏启轩道,“孩子这么哭着,你也睡不安稳,明天还要上早朝,要不我看着吧?” 夏启轩更是不.满意,温暖的手掌在冷暖光滑的脊背上游曳着,“不行!”说完也不等冷暖说话,便对郭忠道,“你去处理好!” “是!”郭忠应下,退了出去。 冷暖有些不满的看了夏启轩一眼,这个意思就是要将孩子送到隔音房离去了,那几个房间虽然也是不错,给冷暖的感觉却总是不好,何况还是那样一个孩子!不过终是没有说什么,人不能太过分了!把这个孩子接进来就已经很嚣张过分了,绝对的不能挑战夏启轩的极限,冷暖在心里对自己说。冷暖本来就累了,歪在夏启轩温暖的怀里一会儿便睡熟了过去。 夏启轩闭着的眼在冷暖睡过去后睁开了来,眸中一片清明,没有一丝睡觉后的慵懒,眉头皱了皱,他并不是反对暖儿对万圣教的紫衣好,怎么说有一个他之外的力量保护着她,他还是很满意的,可是似乎太有些依赖了。这样直接的就削弱了暖儿对自己的依赖,同时也若有若无的显示出自己在这暖儿的心里面不太重要! 这让他非常非常的不悦!所以紫衣的这次离去,他还是比较高兴的!总归可以将紫衣扫出一点暖儿的视线了。只是没想到才刚刚走,暖儿就想起那个女子来了!这简直是让他嫉妒的发狂!今天才看到了一幅那么温馨的画面,虽说被后来暖儿的几句话给安抚了下来,可是,心里的不好受还是事实存在的! 那个孩子,知道不是暖儿和他生的,可还是有着无法摆拖的关系,不是么?而紫衣,虽然是一个女子,而暖儿以前只会让自己触碰的,可是现在呢?现在那个紫衣就常常找机会捏暖儿的脸!暖儿也只是瞪她一眼,并不反对! 自己有时候处理政事几天不来挽月宫,暖儿也不会去轩辕殿看看自己,哪怕就是后宫所有人去了,她都是不会去的。其他的更不用说了,熬参汤送过去给自己更是不会的。人一偏激就容易想问题片面化!而且夏启轩那么骄傲。在夏启轩自己看来,他的安全保护工作做的还是很到位的!这些是他认为,冷暖则不是这样想的,她怕有心人借她之手下毒。 冷暖敢保证要是她送过去,夏启轩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喝了!至于说检查,当然会!郭忠在身边,蒋兢在身边,这些都不会有问题。问题是,万一有天他们都不在呢?而自己又刚刚好这个时侯送了过去呢?而这个时侯又刚刚有人利用她下了毒呢?夏启轩同时偏偏又没有意识到呢? 当然,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多的凑巧,可是,不能否认的是,这种事情不是不会发生!要是真的有人有心,要做也不是不可以的!如果是她自己,她甚至是可以保证,这种时机绝对的找得到!一个月可能不行,一年或者是两年却是会有机会的!到时候不管夏启轩有没有事情,她都拖不了干系!虽说,她不能保证一年两年以后她还在不在皇宫里,还能不能和夏启轩这样在一起,可是,只要现在在,那么这些就不得不防着!哪怕就是真的出了事情,也不能是经过她的手出的事!当然,冷暖是不希望夏启轩真的出事的、 在冷暖看来,要是夏启轩真的要喝自己亲手做的汤,可以回了挽月宫喝!干什么还要送过去跑那么远! 至于说不去轩辕殿看他,是因为不想他,那就更加的冤枉冷暖了! 冷暖不是不想去,几天不见夏启轩她自己也想的很,只是她不想去添堵!也许夏启轩后宫有着三千佳丽,可是在挽月宫里,她起码是看不到的。另外,她也不想去和那些完全不在同一个世界的人打交道!这是一个她最为痛恨的事情,在现代她就不喜欢和外界交流,基本上可以说是完全的将外人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了,当然不是说她拖离了世界,只是不和其他人交流而已。她也没有交流上的任何的障碍,看衡水和李衣就知道了!只是单纯的不喜不愿而已! 虽说即使是在外面她也可以龟缩在自己的壳里,不去理会任何人,可是那终究还是不一样的!所以,只要是没有必要,冷暖便绝对的不会离开挽月宫一步! 夏启轩就这样抱着冷暖想了一个晚上,可想而知,第二天的精神会是怎么样的!夏启轩再次没有去上早朝。 冷暖睁开眼来看到夏启轩的那一刻,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迷茫的眨了眨眼,而后看向窗外。 锦帘已经被打开了,只有一层薄薄的纱帐,屋外灿烂的阳光美丽耀眼,细细碎碎的洒进屋子里! “你怎么又没有去上朝?”冷暖坐起来,看着神色颇为憔悴的夏启轩讶异道。 夏启轩伸手抱着冷暖,头搭在她肩上,失落的像个没有得到糖果的孩子,闷闷道,“我心情不好!暖儿!” 冷暖听了夏启轩的话愣愣地看着这个在自己怀里撒娇的男子,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是不是自己在做梦,而后在她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时候,夏启轩又说话了。 “暖儿,我心情不好!” 冷暖有些无奈的干笑两声,轻轻的拍着夏启轩的背,难道是为了昨天的事情生气?可是,为什么昨天晚上的时候不说呢?难道忘记了?不可能!不像他的风格啊!冷暖在心里飞快的想着各种可能,夏启轩不耐烦的又说了一遍。 “夏启轩,你是不是发烧了?咦!奇怪!没有啊!很正常的体温!”冷暖诧异的抬起夏启轩的头,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而后又摸了摸自己的。 夏启轩再次将头埋在了冷暖的肩上,“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冷暖无辜的眨了眨眼眸,亲了亲夏启轩的脸侧,“你怎么了?” 夏启轩却继续的耍脾气,轻哼一声,转了转头,“没有感情!” “啊?”冷暖预备环着夏启轩腰身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么?为什么今天要求这么多? 夏启轩继续道,“你昨天午后在草地上对着他们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晚上对紫衣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对着我就是这样!” 冷暖有些苦涩的笑了声,这么说来,感情这皇帝不去上早朝赖在这里是在吃醋了?冷暖有些冷的往夏启轩的怀里缩了缩,只是已经习惯了,哪里总有那么多的表情呢!冷暖迟疑道,“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么?浅浅淡淡的?” 夏启轩抱紧了些,两人kao在了床沿上,盖了床被子,他望着那个仰头注视着自己的女子,“不!我喜欢!我也知道你面冷内热!只是你不该那样子对其他让人!” 冷暖秀眉微蹙,而后笑起来,眉眼弯弯,“你这醋是不是吃得太不对头了?” 冷暖蹙眉的动作很细微,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可是夏启轩不是一般人,无论他的以往的日子过得多么的舒心,多么的受到皇帝皇后的喜欢维护,一个长在皇宫里面的人,又接受着先皇亲自教导的人,哪怕是你面上不变,心里动了动,那也是会知道的!他心里沉了沉,而后紧紧盯着那双不再慵懒迷蒙甚至变得幽深的杏眼。 冷暖见他不说话,便接着道,“我知道我接世子进来不合适,可是你也知道,现在定王府里的确是不适合他的,定王妃没有心思,那些小妾你也不是不知道,厉害得很!怎么说,”冷暖咬了咬唇,“和我这具身体还是有些关系的!这些我不能否认,不是么?” 夏启轩冷哼一声掉开头去,冷暖便停下来等着他,也不说话。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夏启轩才闷闷道,“孩子不说,那紫衣呢?” 冷暖便看着夏启轩笑了起来,而后想起紫衣脸色暗了暗,叹了口气道,“我和她是朋友是姐妹!你也该是知道的,她这次生死未卜,我只是担心而已!夏启轩,就像她担心我一样,我也担心她,我只是害怕,她也会一声不响的突然就走掉!” 夏启轩抱着冷暖的手紧了紧,轻轻的吻着她的脸颊,安慰道,“不会的,她很厉害,否则也做不到那么高的位置了!” 冷暖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 夏启轩瞪了她一眼,冷暖歪在他怀里笑着,夏启轩不满道,“那你为什么把三色宝石给她?” 冷暖有些尴尬的笑笑,撒娇道,“你不是也知道么!紫衣这次出去生死未卜,我只有你给我的那件东西对她有点用,而且现在挽月宫里都是自己的人,很安全的,所以,”冷暖抬起头来,有些委屈的看了夏启轩一眼,然后低下了头去。 “虽是这么说,可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夏启轩皱了皱眉头。 “可是我相信你啊!”冷暖立马抬头俏皮的看着他回道。 夏启轩没有说话算是认可的点了点头,而后轻咳一声,唤道,“暖儿?”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冷暖面前这么的不自然,说了那么多的话也不过只是要说自己几天前就准备要说的话,不过只要看着暖儿,那原本到嘴边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 冷暖眼神暗了暗,原来,原来不是自己不去注意,极力忽略就可以的,哪怕是这样听到消息还是会心痛,还是会呼吸混乱! 原来,这,就是爱情! 既然决定要说了,那就是已经定下来的事情,哪怕自己反对也是于事无补吧!况且,自己有资格去反对么?冷暖浅笑着在夏启轩胸前蹭了蹭,漫不经心的说道,“有什么事么?” 夏启轩歉疚的吻了吻冷暖冰冷的脸颊,“林重骞在上次的事情上帮了我很多!我……”夏启轩停了下来看着冷暖,她知道了吧!聪明如她,开始可能不知道,现在又怎么还没有猜到呢! 是的!冷暖一开始便知道了,从夏启轩让人将她送进紫薇居而后又送到太后那里就知道了!林昭仪的孩子五个月了,是要生下来的吧! 冷暖眨了眨那双看起来依旧平静无波实则带满了伤痛的眸子,笑着道,“林昭仪有五个月了吧!我听说她身子养的挺好的,不出意外应该能够平安的诞下皇嗣!太后应该会很高兴的!” 夏启轩见她如此平静,心里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虽然这个结果就是他要的,可是心里却异常的不舒服!他不想她这样子回答,不想,非常的不想!他想在郁闷得想要杀人! 冷暖kao在他怀里,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十年都不能怀孕,所以,”冷暖抬起头来看着夏启轩,“我没有资格阻止其他女人为你生孩子!况且,你作为皇帝也不能到现在一个皇子也没有!这么做是没有…”错的! 冷暖还没有说完就被夏启轩打断。 “你说什么?十年不能怀孕?”夏启轩抓住冷暖的第一句话,后面说的当然也有听到,只是忽略掉了,他直起身来,全身紧绷的盯着冷暖,所有的愤怒郁闷全部化为了惊诧。 冷暖被他的反应所震慑,在他灼热震惊的目光下呆呆的点了点头。 “你身子最近不是养得很好么?太医也检查了,没有任何问题,怎么会不能怀孕?还、还是十年?”夏启轩不相信的摇了摇头,后面的话夏启轩说的有些结巴,似乎是从胸腔的最深处发出来的,让人心疼!他直直的盯着冷暖,而后笑着点了点冷暖的鼻子,“暖儿这是在逗着我玩吧!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我只想和暖儿生孩子,我只想永远和暖儿在一起,可是这次没有办法!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了!暖儿不要生气好不好?” 夏启轩揽着冷暖重新kao在了床沿上,也不等冷暖回答,喃喃道,“我听说女子生孩子是很痛苦而且很危险的事情,所以我们生两个孩子就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肯定比夏念钰可爱得多也聪明得多,讨喜得多,主要是一定会好玩得多!这样暖儿在我不在的时候也就不会觉得寂寞。而女儿定会如暖儿一样,是个迷人的精灵,到时候我们四个人一起游遍岭北大陆,……” 冷暖听着夏启轩的话,眼睛开始泛酸,温热的液体不自觉的流了出来,不想要孩子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你怎么哭了?暖儿,难道我说的不对么?”夏启轩将冷暖扶起来,有些手忙脚乱的擦拭着冷暖脸颊上的泪水,“那你说,你要生几个就几个好么?要是觉得两个还多了,那我们就只生一个好不好?还有,你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好不好?为什么要哭呢!”夏启轩叹了口气,他说着俯身舌尖扫过凉凉的脸颊,在味觉全面苏醒的那一刻,英气的剑眉皱了起来,闷闷道,“暖儿,是苦的!你不开心!” 冷暖撇过头去,没有勇气和夏启轩对视,哽咽的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是我不够好,不够厉害,不能好好的保护你,让你没有安全感!永远都不要向我说对不起!”夏启轩搂着冷暖,在她耳边温柔而又坚定的说道。 冷暖抬起头来笑望着夏启轩,摇了摇头,“夏启轩,只这一次!请你接受我的道歉!”不要孩子是我自私,所以对不起!我可以接受你的的一切,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可是,我不想留下孩子在这个世界!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不能!可是为什么不想留下一个孩子呢?和最爱的人留下孩子不是所有人都渴望的事情么?为什么自己却固执的不想要呢?冷暖握了握拳,因为自己很自私吧!(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双生子 “夏衣,你说娘娘是不是病了?”芊衣做着女红,望了眼明媚的天空回头对夏衣说道。 夏衣责备的看了她一眼,“不要乱说话!娘娘好着呢!”举起已经绣好的锦囊,在阳光下晃了晃,满意的点了点头。 芊衣往四周看了看,朝夏衣坐近了些继续道,“可是娘娘都已经好多天,嗯…五天没有说过话了!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呢!” 夏衣敲了一把她的头,对于这个没大没小的同胞妹妹没有办法,“紫衣姐姐走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忘记了?” 芊衣瘪了瘪嘴,却不甘心的继续道,“当然记得!好好照顾娘娘吗!不能说长道短!可是现在不是没有人么?况且娘娘这么久不说话,难道我们就照顾好了么?” 夏衣这次没有阻止,而是担.忧的皱起来眉头,看了眼芊衣,无奈道,“那怎么办呢?娘娘不说话,这么多天我们又不是没有试过,都失败了啊!” 芊衣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眼睛.再次往四周瞟了一眼,而后压低了声音,眼睛里流lou出歆羡以及钦慕,“姐姐,皇上真的好好哦!亲手为娘娘盛饭,添菜,还绾发描眉的….你说要是皇上…” 夏衣轻喝一声打断了她,“芊衣.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另外,给我记清楚了,这里是皇宫,皇宫!一个堪比战场的地方,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妄想的事情不要妄想!否则,你会死得很惨!甚至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姐姐!”芊衣委屈的看着夏衣唤了声,试图让夏衣软.化下来。 “难道我刚刚说的你还不懂么?”夏衣站起身来厉声.道。 “姐姐!我只是说说而已!说说都不可以么!”芊衣被.夏衣严厉的声音吓着了,却依旧固执的争辩着,而后一跺脚转身跑开了去。 夏衣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那时候,为了抢一个包子和其他乞丐打得满身满脸血迹的哥哥抓着自己的手再三叮嘱自己,‘记得,你是姐姐,在任何情况下,你都要好好照顾妹妹!’直到自己狠狠地点了头,再三的保证,哥哥才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可是哥哥走后,无论她那个时候多么努力,她和芊衣却依旧吃不饱,不过两天,便饿倒在墙角边上,抱着妹妹晕倒过去的那一刻,她想着,原来保护一个人这么难!哥哥好厉害!哥哥用他那瘦弱的身躯保护了她们三年。进入万圣教以后,她就很努力,以便自己能够好好的保护芊衣,可是现在,她再次的感到,要保护一个人真的好难!甚至于,它和力量也是没有关系的! 夏衣当然知道芊衣的意思,她们在被送进来的那一刻起便已经知道,这一辈子都不能出宫了,至于在宫里面怎么过那就要kao自己了!适当的出头是需要的。如果能够让皇上喜欢自己,纳入后宫,虽说宠爱不会有多少,也许一点也没有,要是能够有一个孩子,那么一生的缺憾总是少了点的!总是比一辈子老死在皇宫要强些的!皇上夜夜宿在挽月宫,这个机会也不是没有的!芊衣这样想并没有错! 夏衣叹了口气,是不是就是这样呢! 冷暖在午后本来是要睡觉的,却因为起得晚了,这时候没有一丝睡意,没想到转出来居然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听到她们谈论自己这么多天不说话,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让这样两个小姑娘来担心自己,确实是不太好!可是自己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没有心情去说话! 至于芊衣后面说的话,冷暖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芊衣一眼,并不觉得有什么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虽说在进入夏启轩的后宫不见得就是高处。望着呆站着的夏衣,浅笑着转身离开,不知道会怎么选择呢?不过,不管她们会怎么选,自己都是可以接受的,人之常情!!至于夏启轩会怎么做,那也不是她能够左右的。 晚上的时候,夏衣还是不放心的再次找到了芊衣,她不怪她有这种想法,皇上那么尊贵,那么骄傲,那么优秀,任何一个女子见到了他的温柔都会难以抵抗的。 夏衣将留下来的吃食放在了桌上,坐在床沿边上看着依旧和自己翘气,背对自己假装睡觉的芊衣。 “睡了这么久,还是先吃点东西吧!身子可是你自己的!” 芊衣没有动,她们两个是双胞胎,虽说不是心有灵犀,可还是有些所谓的心灵感应的,面对皇上,姐姐不可能不心动!以前在外面伺候的时候只知道皇上很厉害,高高在上,是夏国所有人的天。外面的姐妹们每天都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皇上来挽月宫,好让她们看上一眼,那个时候姐姐可从来没有缺过一次呢! 当她们被紫衣调来贴身伺候娘娘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皇上也会很温柔的笑,会轻声说话,会细心的照顾人,会手足无措抓耳挠腮,会脸红会害羞,……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皇上也是人,是个真实的人,无论多么的高,她们也是可以企及的,那个时候皇上便住进了心里。 夏衣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好!” 芊衣听她这么说一下子从床上蹭了起来,本来还没有怎么坚定的心思一下子便定了下来,她憋红着脸,“你阻止我就是为了我好么?我就是喜欢皇上,我就是想当他的妃子,难道不行么?” “芊衣……”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芊衣冷哼一声,不屑道,“骗骗别人还行,骗我就不灵了!” “芊衣!!” “恼羞成怒了?”芊衣上前去拉着夏衣的手,劝道,“姐姐,你别骗自己了!” 夏衣撇过了脸,那些画面不断的闪现。 皇上给她夹菜的模样,替她绾发的模样,对着她温柔浅笑的模样,一件一件细心的替她穿衣的模样,陪着她一起看日出日落的模样,含情脉脉看着她发呆的模样,抱着她一起大笑的模样,两人没有尊卑隔阂谈笑的模样…… 能得此人眷顾,会终生无憾吧!可惜,自己没有这个命!那种烧心裂肺的炙热情感,任何人都替代不了! 芊衣见她不说话,心下一喜,接着道,“娘娘那么大度,她是不会计较的。再说了,她现在一个人在皇宫里面势单力薄的,要是我们能够得了皇上的喜欢,再助她一臂之力,她说不定还会高兴呢!” 娘娘大度么?夏衣苦涩的看着满目希望的妹妹,为什么还是这么不会看人呢!要说,后宫谁最大度很难说出来,不过要说谁最容不得人,那一定是自家的娘娘!皇上每次从后宫其他娘娘那里过来,哪次不是沐浴再来的?有那么一次没有,娘娘心情就不好!也就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丫头觉得自家的娘娘大度!那是不去争啊!要是想做点什么,绝对会比紫衣姐姐更厉害的! 至于说势力,哎!芊衣,是我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么?为什么你什么都看不明白呢?娘娘那是根本不稀罕!!!让其他的女人分走皇上的宠爱来巩固自己的力量,也许很多人都会这么做,可是自家娘娘绝对不会!权势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如一束花一棵草一团泥巴来得值钱! 夏衣将手搭在芊衣的肩上,稍稍用力捏了捏,望着眼前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长大了呢!可是为什么越大反而越难以照顾了呢!她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再也给不起她所要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这么快!夏衣痛苦的闭上了眼,而后睁开来不甘心的再次问道,“你一定要这样么?伺候娘娘这么久了,你该是知道的,娘娘是不会允许挽月宫有人做出这种事情的!” 芊衣撅了撅嘴,不满道,“娘娘不同意就有用了吗?皇上同意那就是可以了!” “我真是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出了毛病!人贵有自知之名!你怎么……”夏衣站起身来,全身因为诧异和愤怒有些颤抖,伸出右手用食指指着和自己一路走过来的妹妹!怎么会这个样子呢!明明每天都有看着她,为什么她会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么这么的陌生!这个还是自己那个可爱美丽拉着自己的衣角撒娇的芊衣么? “我怎么?我怎么?难道我说的哪里不对么?整个夏国都是皇上的,一切都要由皇上做主,挽月宫还不是一样!”芊衣语气很冲的朝着夏衣说道,起身下了床,打开食盒吃了起来,到现在还真是饿了!同时还不忘继续道,“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就是喜欢皇上,我就是想要做皇上的妃子,你要是不帮忙那就不要管,起码不要误了我的事情!” 芊衣抬头看了眼依旧站在床边上处于呆滞状态的姐姐,真是的!怎么从来不知道姐姐这么迂呢!什么话都会顺着自己的姐姐居然不同意自己这么好的提议!真是不识好人心!她撅了撅嘴,筷子用力的撮着碗里的饭,自己好不容易想出来的主意居然就被姐姐这样给否定了!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就少了一个和自己争抢皇上的人了!想到这里,芊衣不禁又高兴起来,已经有些冷了的饭菜吃在嘴里也香甜得紧。 想想柳衣,对娘娘多好啊,可是得了什么下场?杖毙!!!!我可不想这样子死了!就是一辈子不能出宫,那我也要在皇宫里活得精彩!芊衣撇撇嘴,在心里继续道。 “吃完了!你要是没有事情就先出去吧!我身子还不是很舒服,今天的班你就替了我,明天我再替你好了!” 夏衣回过神来时,芊衣已经收拾好食盒重新躺在了床上,面朝里背对着她了。 夏衣叹了口气,望着芊衣的背良久,幽幽道,“你不要后悔就好!都怪我把你宠坏了!”说完提着食盒走了出去。 芊衣的脊背一僵,眼眶中明明溢满了泪水,却倔强的不愿意流下来。姐姐怎么能这么说呢!自己只是想要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而已!她暗暗咬着唇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成功呢!不试试,这辈子都会在悔恨中度过的!她只是不想遗憾而已!对,不想遗憾而已! ********** 紫衣这边从那晚上出了挽月宫便一路疾驰而去,为了赶上众人在马背上不眠不休的赶了四天的路。与众人商议布置好了一切,才有了时间稍做休整。看到已经暗淡了的三色宝石,紫衣嘴角lou出无奈而又温暖的微笑,站在窗户边上望着东北方向满是温柔和宠溺的轻摇了摇头。 她叫来了左堂主,握着三色宝石的手紧了紧,又让他退了下去。还是回去以后亲自还给暖暖好了,这个冷淡又不在乎一切的家伙却倔强且只认自己的那些歪七歪八的死理,是不会接受和妥协的!免得一趟趟的跑,到时候更加累人! 况且,紫衣皱了皱眉头,还不知道谁被安排在自己身边呢!三色宝石这么重要,不是信不过,只是面对这种能让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东西,试问天底下会有几个人不心动?她都不能例外!何况其他人呢? 紫衣一想到那个在京都里让人心疼的女子便再也忍不住不去想了,皱了皱眉头,望着满是星星的天际长长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芊衣和夏衣能不能照顾得好!虽然那两个丫头聪明可爱,也是暖暖喜欢的,只是暖暖那么刁,肯定还是不习惯的吧!她不放心的叹了口气,索性支起下巴望着天空发起呆来,这么多天,也不知道说没有说过话!饭也不知道吃得多不多!还有夏启轩,不知道有没有欺负过她!不过幸好,皇上把小世子接了进来,暖暖虽说不喜欢,可是看着她笑着的样子应该还是很喜欢的吧!虽说有些独特,散步,聊天,玩泥巴,……虽然不想是一个大人该对一个孩子做的事情,不过暖暖不就是一个孩子么?才十六呢!可爱的小世子应该可以缓解一下暖暖不适应的心情吧! 最近国事也不是很忙,夏启轩也该是有时间陪着暖暖的吧!这样子暖暖就不会觉得寂寞了!要是他不是皇帝就好了,这样暖暖应该会很幸福的!可暖暖喜欢的人偏偏就是皇帝,一个后宫三千佳丽的皇帝,一个要对整个国家负责的好皇帝,好皇帝!皇帝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是好皇帝呢?紫衣郁闷的抓了抓脑袋,要是是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皇帝倒也是好办的呢!可是,“哎!!……” 紫衣在屋里长吁短叹的,可就吓坏了外面的人了,都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了!谁叫他们最厉害的圣使在发出令人绝望的叹息声呢!几个胆小一点的,干脆抱在一起,痛哭了一场,免得到时候连尸首都找不到,也没有个人来为自己送行的。 紫衣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几次叹息竟然已经产生了那么严重的后果,事后,她还问左堂主为什么那次所有人都那么拼命?那答案倒真是让紫衣哭笑不得! 紫衣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了半天而后自嘲的笑了笑,躺到床上去休息了!暖暖是什么人啊!那可是最最厉害的人儿呢!面对一切事故变化比自己这个从刀光剑影生死边缘过来的人还冷静从容,就算是没有自己也定能够好好活着的!那双能够容纳下一切而又什么也没有的眼眸就能够让人明明白白的清楚,哪怕世间只有暖暖一个人了,她也能够活下去吧! ********** 紫衣走后,冷暖就很少说话,本来就安静的挽月宫越发的寂静了。夏启轩知道她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在皇宫里,除了紫衣,她也不和其他人交谈的。夏启轩怕她寂寞,于是,一处理完了事情就会回挽月宫来陪着冷暖,奏章也基本上是在挽月宫里处理的。这天晚上,夏启轩依旧让郭忠将奏章送去挽月楼,由于时间还早,孩子还没有睡觉,冷暖正高兴的逗着孩子玩。夏启轩看着她脸上温暖的笑容,心里放心了些,去了隔壁的书房。 冷暖轻轻地拍着孩子,哄着他入睡,神色安详,姿态娴熟,就是生过孩子的女子也不一定能做的这么好!尤其是那些富贵人家的夫人们,就是生了四五个,那也是不会带孩子的。娘娘才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竟然比她们做的还好,嬷嬷们心里更是觉得诧异,同时心里不禁想着,难不成那些传闻是真的?小世子真是娘娘的孩子!不然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呢? 冷暖将熟睡了的世子交给嬷嬷们,嘱咐她们好生照顾着,便让她们回去了。她伸了个懒腰,甩甩有些发酸的手臂,这才看了眼在边上站立不安的夏衣,不急不缓的躺在了暖榻上,问道,“皇上呢?奏章还没有批完?” 夏衣拿了厚毛毯给冷暖盖上,轻声答道,“回娘娘,皇上在隔壁的书房里,刚刚郭公公来说还有几本,马上就好了!” 冷暖抬眸看了她一眼,“恩!那你就下去吧!” 夏衣咬咬牙跪在了地上,“娘娘,求您救救芊衣,她还是个孩子,不懂事!请您救救她!” 冷暖侧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芊衣会有事情呢?也许皇上喜欢呢?” “娘娘求您饶了她!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懂分寸,是夏衣没有教导好,求娘娘能饶了她!夏衣做牛做马定会报答娘娘的大恩的!”夏衣没有想为什么娘娘会知道,自己只说了让娘娘救救芊衣,并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事后想来,不禁万分感慨,娘娘真的不一般! 冷暖起身kao在软枕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女子,她自己都不肯定的事情,她为何如此的肯定呢?“你先起来吧!” “夏衣不敢!” 冷暖皱了皱眉头,起身去了窗边,拉开窗帘,望着清朗的夜空心情颇好,悠悠道,“说起来要是芊衣真的如你所说受了罚,那也会有一部分我的原因,你却在这里来说要报答我,这不是太说不过去了么?”冷暖侧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你先起来,我低头看着你觉得很累!” 夏衣愣了愣,抬起头来,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冷清月光下浅笑着望着自己的女子,她今天要是救了芊衣,按常理说来,难道自己报答她不是应该的么?虽说芊衣受到惩罚和这个女子拖不了关系,或者说直接就是因为这个女子,可是,人总是要认清形势不是么?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该去染指。不该做的事情就不该做,不是么? 看到女子秀眉微蹙,夏衣收回心神起了身,“谢娘娘!是芊衣做得不对,娘娘能救她,是娘娘宽宏大量,夏衣当然该报答!” 冷暖挠了挠脸颊,还是有点痒,冷暖有些疑惑的蹙眉,却没有再挠,忍了下来。斜睨着夏衣浅笑道,“要是我不答应你岂不是显得我没有容人之量了么?夏衣!”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夏衣有些慌神,赶紧想要解释。 冷暖却挥手打断了她,“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至于什么容忍之量,外人看法,我是不在乎的,所以你也不要用到我身上了!” “奴婢不敢!” “你知道就好,既然这样那就去看看吧!不过,”冷暖回过头来,“我可不敢保证能够一定救下她来!要是皇上真的罚的话!” 夏衣垂了头,跟在冷暖后面小声答道,“奴婢知道!”如果皇上为了让娘娘开心,铁定是不会让芊衣活着的!就算娘娘真的求情,皇上不见得会高兴吧!不过娘娘要是真的求了情,皇上也绝对是会听从娘娘的意见的。 “暖儿怎么过来了?”夏启轩抬头看到冷暖起身将她拥在了怀里,微笑着问道。 冷暖笑笑,扫了眼屋子,差不多都清理干净了呢!不知道人还在不在!而后望着夏启轩,摸了摸他有些阴沉的脸,“你似乎不太高兴?” 夏启轩对着夏衣冷哼一声,夏衣缩了缩脖子,头低的更低了些,夏启轩道,“没什么,挽月宫里还有些没有清理干净!不过我都处理好了,暖儿不用担心!” 夏衣听了夏启轩的话面色苍白的抬头望向位置上温柔的男子,嘴唇动了动还是垂下了头去。手紧紧的握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一个仰慕你的女子而已,就是不喜欢就是讨厌,那也不需要做得这么绝吧! 冷暖看了夏衣一眼,看来还真的是姐妹情深呢!而后对夏启轩道,“芊衣还在么?我想见见她!” 夏启轩脸色一暗,神色凛厉的望了夏衣一眼,直到夏衣浑身僵硬,满目惊恐才收回了视线,他握着冷暖在脸上挠痒的手,“有什么好见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我已经让郭忠去处理了!” 冷暖将脸颊在夏启轩胸前蹭了蹭,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我只是想见见她,没有其他的意思!” 夏启轩身子一僵,“你知道了?” 冷暖看着他笑了起来,调侃道,“你这么优秀,有女孩子喜欢很正常的!否则就怪异!” 夏启轩亲了亲她笑弯了的眉眼,闷闷的问道,“你就不生气?” 冷暖定定地注视着他,而后郑重道,“你不是没有做出让我生气的事情么?” 夏启轩一滞,是啊,自己可是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暖儿的事情,看到那双晶亮的眸子,被芊衣搅坏的心情立马好了起来,“郭忠,去将她带上来!” 夏衣听到芊衣还没有死,刚刚溢满了眼眶极力忍住了没有留下来的泪水,此刻却不听任何使唤的流了下来。 芊衣只是被轻微的打了一掌,身上的伤并不重,衣裳也完整,被郭忠领着从外面走了进来,她那苍白的脸上染着一抹红晕,仔细看看甚至还能发现眼角眉梢带着一丝笑意,不过等看到屋子里的冷暖和夏衣的时候,刷的一下全白了。 郭忠将有些呆呆的人儿引领着跪在了地上,全身上下全是灰败,而后抬头有些恨恨的剜了冷暖一眼,便调开头去,期间瞥见双眼红肿的夏衣,愧疚的垂下了头。 冷暖喝着茶,不急不缓的时而会看上女子一眼,更多的时候却是在看旁边的夏启轩。 夏启轩既然已经同意了冷暖见她,当然是不会再去禁锢什么,见都不说话便继续看起了奏章。他英俊的面容上是沉寂和从容,带着严谨和认真,还有一丝狂傲和不羁,那双黑宝石般的眸子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不得不承认,夏启轩真的很吸引人!那种王者的高贵气质就能够让人移不开眼去。他有时会在折子上批上几个字,沙沙沙清晰的笔触在静悄悄的屋子里如同赋予了生命翩翩起舞的音符,蔓延渗透到角角落落。 过了好半晌,冷暖站起身来走到屋子中央,垂眸望着紧咬着嘴唇的女子,“你后悔么?” 芊衣抬头,故作轻松的挑眉望向她,“后悔?我从来就不会后悔!”而后看了夏衣一眼,垂下了头。夏衣死死地咬着唇角,不让自己冲动的上前去。 夏启轩听了不禁抬起头来望向冷暖,见她依旧浅笑着,眸光闪亮,薄唇便不自觉的微扬,蘸了红色的朱砂继续批折子。 冷暖轻笑一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你不会后悔的!你脸上有很多种表情,就是没有后悔!” 芊衣不知道冷暖要干什么,如果是要羞辱她用得着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语么?可是如果不是,那她又是要干什么呢?难道她还真的准备救自己?芊衣疑惑的看向已经恢复过来的夏衣,夏衣张了张嘴,余光瞥见那纤弱的身影,将要说出来的话咽了下去。 芊衣没有从夏衣那里得到任何消息便再次看向冷暖,冷暖对于她们之间的动作笑了笑,继续道,“你很勇敢呢!我有些佩服你!” 冷暖说的正式,向来冷暖说话都是淡淡的,不带任何有偏薄的色彩,如果是他人来说这句话,一定是含有讽刺意味的,可是冷暖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却是偏向于赞赏意味的。 芊衣呆愣片刻,不屑的哼了一声掉开了视线。 冷暖对于她孩子气的动作报以浅笑,看向郭忠,郭忠便领会了她的意思,躬身答道,“皇上仁慈,看着娘娘的面子只将芊衣逐出宫去!” 冷暖看了夏启轩一眼,夏启轩正在看礼部尚书写的关于史可洧凯旋归来如后筹备接待的折子,感受到冷暖的目光,头也没有抬一下,道,“暖儿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冷暖点了点头,问芊衣,“你想不想出宫?” 芊衣看了眼夏启轩,迎上冷暖淡然的眸光倔强道,“我不想出宫!” “那好,既然你不想出去,那就留下来吧!夏衣,”冷暖坐下,喝了口茶才道,“按这样子,你觉得该把芊衣安排到哪里去?” “按照宫里的规矩,可以安排去洗衣房!”夏衣瞧了眼芊衣,深吸了口气才缓缓说道。 郭忠见冷暖看他便上前一步道,“安排去洗衣房确实是可以!” 芊衣听了,心里生出一丝奇异的感觉来,这个女子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是她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还是赢了,所以觉得无所谓?亦或是因为真正的不在乎?在人前永远都带着那让人觉得近又觉得远的浅笑,一整天里不说一句话,对着花草会lou出温暖的笑,会在阳光下旋转起舞,任何东西到了她手里都是宝贝,异常的容易满足,……她想着这个古怪的娘娘,想来想去却越来越迷茫,似乎自己越想就越难以明白。 她在心里懊恼的大叫一声,对于她不出宫被安排到哪里去根本就不关心!能够再次留下来已经不错了!其他的她不挑。至于这个结果,她在今晚上决定做的时候就想过,所以还是可以接受。不过,她笑了笑,能够说出来,心里似乎轻松了很多呢!以后也就不会有负担了,不是么?总归是件高兴的事情呢!哪怕皇上并不接受自己! 在管事嬷嬷进来领她去洗衣房时,她愣了愣,随即应了声“好!” 芊衣起身朝夏启轩行了个礼,而后站定在冷暖面前,“我做了我想做的,哪怕不成功,起码我以后不会觉得有遗憾!不过,” “嗯!”冷暖笑望着这个倔强勇敢且美丽的女子,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三十七章 萎靡之花 芊衣看了眼夏启轩,紧了紧手,面前这个女子让她感觉复杂而混乱,而后倔强的仰起头来,“今天我没有成功,不代表会没有人成功。总一天会有人成功的,你继续这个样子,你一定会输的!我保证。”而后便俯身退了出去。 夏启轩听了抬起头来,目光阴冷的扫了一眼那纤细柔弱此刻更是步履有些蹒跚的背影,有种想要将她扼制在手心里的冲动,而后目光担忧的望向冷暖。 冷暖笑笑,对着那个疾驰而去的背影道,“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正等着那天的到来呢!” “暖儿?” 夏启轩侧头,身子有些僵硬的看着自始自终浅笑着的女子,他怎么也不相信暖儿会这样回答,不敢置信的唤道。暖儿的最后一句话让他的心变得冰冷,那种掉入了冰窟里,洞口又被重新冻结上,死灰般绝望的冷。父皇去世的那一刻也没有这样子,那种抓不住的感觉,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似乎连疼痛都被抽离了身子, 冷暖答了声“怎么了?”侧过头看着夏启轩,触碰到那双黑的发暗载满了悲伤绝望的眼眸时,让她的心也跟着疼痛,她垂下眸子,想着该为此解释点什么,咬了咬下唇低声道,“我只是和她说说!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却觉得越解释越糟糕,索性低头不再说话。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你可以…….可以挑选其他答案的!”夏启轩大力的抱着冷暖,声音悲戚。而后喃喃道,“你不知道你刚刚的话让我多么害怕!让我有种你时刻准备着离去的感觉!我不想要这种无力的感觉!不要!暖儿,你知不知道!我不要!” 冷暖眨了眨眼睛,亲了亲那呢喃.着微凉的唇角,安抚道,“只要你要我,我就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发誓!” 夏启轩扶着她的肩膀,“为什么.是我要你呢?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永远都离不开你呢?我可是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的呢!” 冷暖没有说话,敛了神色,只要我努力,你就可以永.远不离开的么?不是的吧!可是我会努力的!她仰头,下巴一抬,傲然道,“我会很努力的!让你永远都离不开我!” 夏启轩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这还差不多!不过,我.可是早就离不开你了呢!真不知的你是不是一只妖精!” 冷暖瘪嘴,回嘴道,“那万一我就是一只妖精,你还.会不会要我?” “当然要!为什么不要呢!就是妖精,那也是我的妖精!” 冷暖便看着夏.启轩一本正经回答的脸庞笑了起来,原来,原来这些就是甜言mi语!心里真的和吃了mi一样的甜腻,怎么也化不开! 冷暖坐在镜子前面,看着没有异样却痒得难耐的脸颊,手也不敢用力,轻轻的扫着,夏衣端着水走进来,看着冷暖的样子,问道,“娘娘怎么了?不舒服么?” 冷暖摇摇头,“帮我将头发挽起来吧!我饿了!” 夏衣没有再问,不过却找人去通知了郭忠,冷暖刚刚吃完了饭,夏启轩便带着整个太医院的御医来了。 夏启轩将冷暖安放在椅子上,细细的看了,问道,“那里觉得不舒服?” 冷暖轻轻的扫了扫脸颊,“没有什么,就是脸上有些痒!” “痒?”夏启轩抓着冷暖挠痒的手,冷暖双手动弹不得便将脸颊kao在夏启轩怀里使劲的蹭着。夏启轩将冷暖拉出来,手掌轻轻的在冷暖脸颊上扫过,剑眉一跳,“什么时候的事?” 冷暖双手抱着夏启轩,仰着头让夏启轩能更好的替自己挠痒,舒服的喟叹一声,懒懒道,“我也不是太清楚了,昨天吧!昨天我觉得脸上有些不舒服。” 夏启轩在医术方面学得不好,见冷暖不像是中毒的样子,便将御医们叫了进来,众御医面对夏启轩的压迫,冷汗阵阵,把脉的手都有些哆嗦。 夏启轩见他们查了又查的,一副有话不敢说的样子,心里就来气,一拍桌子,“到底怎么样了?”看他们都站着不动,哆哆嗦嗦的样子,便指着胡太医,“你说,娘娘怎么了?” 胡太医抹了把额间的汗水,不要怪他们害怕,他们并不是胆小,只是娘娘一病,那可是比太后还让他们受不了啊!皇上的怒火说来就来的,没有一点点的预兆,完全的和平时不一样,胡太医上前一步战战兢兢道,“经过老臣以及众太医的检查,娘娘…” “怎么?”夏启轩收紧了紧,语气不自觉的便提高了。 胡太医身子抖了抖,“娘娘没有事!” “没事?”夏启轩一扬眉,冷声道。 见皇上一副不信的样子,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道,“娘娘很健康!确实、确实是没、没有事!” 夏启轩一听怒了,站起来厉声道,“没事?没事怎么会痒?” “臣、臣不知道!”胡太医见皇上一起身便跪了下去,其他太医便跟着跪了下去。 “不知!哼!”夏启轩抓着冷暖挠痒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挠着,冷冷的扫过跪了一地的御医,“连出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朕养着你们都是干什么用的?不知道难道就不会多看写书,多请教人?次次在朕面前说的就是‘不知道’,你们好意思,朕还觉得不好意思呢!” “臣知错!臣该死!请皇上息怒!”众人被夏启轩这么一说,害怕倒是少了,羞愧却上来了! 冷暖看着众人不停地磕头,看见其中有个头发全白了的御医跪着的身子都有些发颤了,哎!给皇家的人当医生也真是够危险的了,便对夏启轩道,“我没什么事情的,恩,”冷暖想了想,“也许是这身体对那种吃食或者是什么花粉过敏,过几天就好了的,太医们不也说没有事么?那就不会是什么大事!” “你们这些废物!都给朕滚出去!” 众人像得了特赦令,一瞬间便都走得一干二净了,甚至那个刚刚跪着摇晃的白发老人也是健步如飞! “镜!” “属下在!” “你亲自去找沈洧!要是找不到他,将温尔風找来也可以!速度快些!” “是!” 冷暖只是眨了眨眼,男子便不见了,回头见夏启轩担心的看着自己便笑着道,“没事的!我觉得身子挺好的!真的。”而后将头凑到夏启轩面前,“帮我挠挠!” 夏启轩看了眼有些红肿的脸颊,皱起了眉头,“太医呢?” 郭忠ian了帘子,“太医都在外面候着!皇上要将他们叫进来么?” “不用,让他们赶紧的想个能够止痒的办法!做好了再送进来。” 冷暖蹭了蹭,“不用紧张,大不了就是一死,看你眉头都拧在一起了,”冷暖一挑夏启轩的下巴,“来,笑一个!这样子,对,嘴咧开,lou出牙齿来!” 夏启轩亲亲她咧开的嘴角,坚定道,“我不会让你有事情的!” 冷暖便笑着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因为脸颊很痒的缘故,这个浅笑有点像是龇牙咧嘴,夏启轩便揉揉她的发笑了起来。 郭忠捧着一个小碗走了进来,递上碗,躬身道,“皇上,外敷的药已经磨好了,可以上药了!” 夏启轩接过来,看着黑幽幽的药皱了皱眉头,冷暖倒是比他看得开,仰面躺下来,将头枕在了夏启轩腿上,闭上眼睛,催促道,“上吧!先试试看效果了!不好再说!” 夏启轩点了点头,开始抹药膏,突然冷暖惊呼一声,吓得夏启轩手一抖差点将碗摔碎,看着大睁开眼来的冷暖问道,“怎么了?” 冷暖伸手将膏药全都抹在了脸上这才道,“很清凉的感觉,脸上都不觉得痒了!” 夏启轩不禁哑然失笑,那双晶亮的眸子和粉嫩的唇在黑漆漆的膏药下衬托的格外美丽迷人,“看着黑黑的,还挺好看的!” 冷暖便起身到镜子前照了照,撅了撅嘴,嘟嚷着,“就当是做面膜了!” 郭忠便将冷暖的感受和外面的太医们说了,众人这才将扑通扑通乱跳的心给安静了些,而后又将一碗内附的汤药送了进去。 冷暖见了皱了皱眉头,仰头喝了。夏启轩本来是准备亲亲冷暖以示奖励的,看到到处都是黑黑的药膏,tian了tian嘴角缩了回去。 冷暖看着他的动作,眉头一扬,有些恶作剧的笑了起来。 第二日夏启轩要上早朝,便将上药的事情交给了夏衣,冷暖昨天和夏启轩商量好了今日将世子送回定王府去,一早上便派人去通知了定王妃。冷暖虽说不想见她,却不能人家从宫外进来了,你还没有起床吧!怎么说那也是王妃!所以,今天冷暖起得倒是比以往早些。 自从前天冷暖觉得脸颊上不舒服以后就没有再接近过小世子,不是她谨慎过头,而是这么奇怪的突然就痒起来了,御医们还查不出是什么原因,这些都不得不让冷暖怀疑,为了孩子的安全还是早早的送回去好。虽说王府不好,却总比皇宫里强! 不过,最终,冷暖也真是如了愿没有见到定王妃。 冷暖没有让夏衣服侍,自己将脸洗干净,因为眼睛里有水没有睁开眼睛,左手朝夏衣站得位置伸去,半天了却没有反应,难不成出去了?冷暖试着叫了声,“夏衣?” 回答她的却是一声惊恐的叫喊声,冷暖一愣,揉了揉炸的生疼的耳朵,“怎么了?” “娘、娘娘,您的脸、您的脸……”夏衣瘫坐在地上,拿着毛巾的手不住的颤抖,瞳孔放大,大张着嘴口齿不清的说道。 冷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伸着的左手也收了回来,就着衣袖将脸上的水渍擦了一把,“我的脸怎么了?没什么事啊!” 随即便走向旁边的镜子,在看清楚自己脸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停了一拍。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呵!居然没有将夏衣吓晕过去,看来她的心理素质还确实是不错啊!冷暖自嘲的笑笑。 夏衣看到她狰狞的笑再也忍不住,抱着头尖叫着跑了出去。 冷暖看着夏衣奔跑中仍旧颤抖的双肩,有些抱歉。她转身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里面那个比鬼更加恐怖的怪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而后心里有些闷闷的想着,夏启轩不知道会不会也和夏衣一样害怕呢! 几乎透明的光滑皮肤下是层层腐烂的肉,鲜红的血液在激烈的滚动着,结合上那萎靡了的青筋,勾勒出朵朵残败的花。鼻梁上的腐肉似乎随着鼻翼流了下来,眼角边上,随着脸部细微的表情变化,肌肤下面离了气息的血肉幻化出一条条蠕动的蛆虫。 冷暖眨了眨眼,眼角周围表层下的肉便会随着第一个眨眼动作迅速的合拢而后在下一个细微的变动时分散开来,在那曾经晶莹剔透的肌肤在演绎着一曲动人心魄骇人心魂的舞蹈。冷暖浅笑着细细的观察着怪物一样的自己,轻轻的摸着脸颊上那些由血肉组成的诡异图案,难怪!难怪!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都会害怕呢! 冷暖盯着那双依旧淡然美丽的眼眸和那水润的唇角,眉头微蹙,为什么没有全都变成这个样子呢?要留一些来进行对比,刺激心里么?冷暖浅笑,这个样子任何人见了都只会害怕吧!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段呢?挺高明的呢! 夏启轩赶来的时候,挽月宫里面的人基本上都快散光了。定王妃也没有停留,接了孩子就即刻回了府。恐慌面前,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夏启轩一路疾驰,抓了几个惊慌失措的宫女,询问冷暖的下落,可除了哭泣,没有人说得出话来,夏启轩怒极推开浑身颤抖的宫女,朝着冷暖最有可能出现的几个地方掠去。 挽月宫的温泉,没有! 温室,没有! 普经阁,没有! 湖心亭,没有! 常坐着晒太阳的草地上,还是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到底在哪里????? 夏启轩懊恼的锤着脑袋,他第一次觉得挽月宫太大!第一次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觉得无能为力,原来在皇宫里也一样可以将暖儿丢失!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暖儿,否则不会不知道这一刻她会去哪里! 庞寅上前道,“皇上,别有洞天的阵法显示有人进去了!娘娘会不会……” 不等他说完,夏启轩倏然起身,朝别有洞天飞掠而去。庞寅看了眼赶过来的蒋兢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皇上已经对这个女子的感情这么深厚了,深厚到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时刻被情感所左右,对于一个皇帝来说,这是危险而致命的! 冷暖再次误打误撞的来到这个让人惊奇的回廊,不知厌烦的将各个花窗的景致看了一遍又一遍。 “暖儿!” 冷暖回过头,看到夏启轩,微微一笑,指着周围的景致愉悦道,“这里可真是好看!” 一袭高腰塑身的红裙,及膝的墨发,用廉价简单的白玉簪子松松垮垮的挽着,阳光下,白玉簪子反射出温和的光晕,与那双闪烁着温暖光芒的眸子相应。手臂在红衣墨发,金色阳光下是晶莹剔透的白皙水润,风没有方向的吹着,发张牙舞爪的发,飘扬的衣袂,遮住了女子的容颜,引人深思。 那一刻,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便定了下来,呼吸不再急促紊乱,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只要看到就好!看到就好!唯美的画面在此时定格,那种虚无和茫然以及无法把握的感觉再次浮现心头,张奕说,她不属于任何人,谁也带不走她,她是她自己的! 她,是她自己的! 轻抬的右手垂下,才知遮住脸颊的并不是衣袂,而是红色的面纱,夏启轩心下一痛,该是怎样暖儿才会将自己遮盖起来无法面对呢?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拥住女子,“让你受惊了!” 冷暖笑着摇摇头,望着夏启轩,“还好!其实这也没什么!你要是见了也会吓坏的!” 夏启轩惊愕的望着怀中谈笑打趣的女子,没有先前自己所以为的慌张害怕,伤心绝望,眸子里依旧温和淡然,透着一丝愉悦,刚刚自己并没有看错,她没有假装,那温暖的眸光是真实的。 夏启轩紧了紧纤腰上的手臂,“无论暖儿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一样的喜欢!” “是么!”冷暖低头浅浅的笑着,随即仰起头来,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那你现在要看么?” 夏启轩一愣,而后轻叹了口气,“暖儿允许,我就看,不允许我就不看!” 冷暖点点头,“那好吧!我现在不想你看到,所以,”她眨了眨眼睛,歪着头俏皮道,“你就不要看了!” “嗯!听暖儿的!”夏启轩点头,尽量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柔和,而后覆在冷暖耳边轻声道,“我不介意!暖儿!还有,镜已经去找沈洧了,很快就可以治好暖儿的伤的!不要多想!好吗?” “我知道!”冷暖淡淡道,转身拉着夏启轩的手没有目的的随便走着,“这里实在奇怪的紧,你带着我好好看看吧!我很喜欢这里呢!” 夏启轩便带着冷暖在长长的走廊里穿行,时而会低声的解说几句,怀抱里微凉的身躯让他觉得真实。她是她自己的么?就算是那又怎么样呢?现在她是我的!那么以后,我也能让她只会是我的!夏启轩抬眼,目光如炬,望着云淡风轻的蓝天lou出自信的睥睨天下的笑容。(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方面纱 蒋兢等着他们坐下来歇着了才上前,“皇上,长公主已经进京,这个时辰大概要进宫了,皇上是不是现在前去?” 夏启轩不悦的扫了他一眼,不去还未曾说出口,冷暖便道,“你去吧!长公主在宫门看到你,定是会万分高兴的!你们这么久没有见面了,你肯定也很想见到她吧!” 夏启轩冷静下来一想便有些犹豫,几年没有见了呢,也不知道那个爱唆使自己调皮捣蛋永远长不大的皇姑姑变成了什么样子,而后又担忧的看向冷暖,“那你……” 冷暖摇摇头,笑着调侃,“你去吧!我没事的!这么点小事儿,又不是多了不起!你真当我弱不禁风啊!去吧!去吧!” 夏启轩便将冷暖送回了宫,一进门便催促着郭忠给他更衣。冷暖看着他一脸急色便不客气的笑了起来。夏启轩见了也只是柔情似水的望着她,冷暖被他那种灼热的目光瞧着有些不好意思,率先掉开了眼,这次便换夏启轩朗声笑了起来。 冷暖嗔了他一眼,等到夏启.轩安静下来才道,“这件事应该和御医们无关,你不要太过责罚他们了!他们都是夏国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贸然的处置,会寒了有识之士的人,对于你来说不是一个好事!” 夏启轩很高兴暖儿能说出这种.话来,不过,要是真是其中有人收了教唆,那么铁定是不能放过的,整了衣袖上前吻了吻她的发,“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会好好处理的,到时候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冷暖见他如此坚持便没再说.什么,笑着点了点头,“时间差不多了,你去吧!” 当天晚上,夏启轩为长公主在宫里举行了盛大的.晚宴,冷暖不在应邀之列,当然,她也不想去。不过不想去和被不被邀请总归是不一样的! 华丽盛大的宴会只会让人觉得更加的寂寞,冷暖.推开窗,微凉的晚风让冷暖打了个冷战,心越发的澄明淡然。挽月宫里比之以往,更加的安静,甚至有些诡异。挽月宫里的屋子一片漆黑,只在路边上余有几盏照明用的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摇曳着。整座庞大的殿宇里似乎只有冷暖轻微的呼吸,并不激烈的心跳,以及体内血液沸腾的喧嚣。 冷暖摇了摇头,驱散脑海里的那些映像,淡然的.目光却依旧不自觉的投向月湖的对面,那里灯火通明,悦耳的丝竹声不绝于耳,随风而来的还有愉悦的笑。 看来这一切自.己还真的是不适应呢!她有些饿,吃了一点夏衣慌慌张张送进来的吃食,便继续回到了窗边。冷暖神态安详,眸子里闪烁着带着些许暖意的光芒,斜kao着窗户坐了下来。望着灯火通明的对岸,她叹了口气,心里突发神经质的想着,这一刻,夏启轩是否想到过自己一人独自坐在挽月宫里等候着他?她摇摇头,应该是不记得的吧! 那一晚,夏启轩并没有回来,冷暖在窗边守候了一夜。整宿未眠让双眼红肿布满了细细的血丝,眼睛睁得大大的,空洞无神,别说暖意,就是以往的淡然也看不到,眼睛里透不出一丝的光芒,满室阳光也照不进去一缕。随着时间的流逝,冷暖的心开始疼痛,当第一束光线从地平线上射出时,她似乎看到了她的未来。想要奋力的反抗却发现始终都无从下手,也无力挣扎! 她突然意识到,原来分裂离开,不必是感情的流逝,也不一定是两人心灵的隔阂,这个强大的封建王朝就已经足够! 做了大量准备的夏衣端着水进来的时候,还是被冷暖那双死寂的眼吓了一跳,不同于面容的狰狞给人的害怕,此刻是心灵上的一种震慑,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片刻,你会有种想要死去的强烈念头。 冷暖敛了眸中神色,斜睨了夏衣一眼,缓缓起身,朝呆愣住的夏衣道,“你出去吧!我想要休息!” “是!”夏衣慌神的应下,飞一样的逃了出去。她一口气跑回了自己我屋子,关上门,kao在门上大喘着气,那种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女子怎么能有这样的眼神?那需要经历怎样非人的折磨才能有!!! 冷暖泡了澡,等头发干了才睡下,也许是太累了吧!也许是更加的通透吧!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等到夏启轩和太后皇后以及长公主来的时候,冷暖便是在床上酣睡。至于为什么来了这么多的人,冷暖却没有醒过来,也许是因为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吧! 皇后看着床上睡着了也带着面纱的女子lou出一丝诧异,很快的便被公式化高贵雍容的笑所替代。朝边上向自己投来询问目光脸色阴沉的长公主摇了摇头。 夏启轩有些尴尬,便让众人先到楼下去,本来他是要先派人上来的,只是长公主一定要突然袭击,夏启轩想着暖儿一贯知礼,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便同意了。昨天本来是要让郭忠过来一趟的,后来和长公主叙旧一下子给忘记了,要是提早使个人过来也不会出现这种尴尬的场面了。 太后倒是发挥了作为太后维护皇家尊严的用处,率先走了出去,到了楼下等着众人都坐定了,才问夏启轩,“听说蓝妃又病了?” 夏启轩神色暗了暗,道,“嗯!身子很不好!” 长公主自是知道太后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却不给面子,冷哼一声,“轩儿,你可不能这么宠着她,宠坏了可是要出事情的!” “朕知道分寸的,皇姑姑不用担心!”夏启轩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便道,“要不,先去紫薇居看看,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好让人再收拾?” 长公主瞥了她一眼,继续道,“我听说她以前是一个歌妓?” 夏启轩剑眉微皱,脸色越发暗了,这几天本来就因为夏齐定和那个孩子心里不舒服,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便把话接了过去,笑着道,“长公主这话说起来也不假,不过,定王爷府上专门调教出来的自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哦?还是齐定送进来的?”长公主音调扬高,毫不避讳满目嘲讽的看了眼太后,“那肯定是不一样的呢!” 太后有些诧异的用余光瞥了皇后一眼,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原本就有些不悦的脸上,此刻更是挂不住。夏启轩深深的望了眼笑靥如花的皇后,轻咳一声,起身道,“皇姑姑还是先去看看屋子的好,有什么不喜欢的也好趁早换了,免得到时候不能住,皇姑姑可别又说朕没有招待好你!” 长公主知道他有些不愉快了,便没有再继续下去,也笑着起身,“那就先去看看吧!要是不行,我就住挽月宫好了,反正这里这么大,房间这么多,总会有一个喜欢的的!” 夏启轩点了点头,太后便起身准备和皇后先回宫,长公主却又突然对夏启轩道,“我看着刚刚那间房子就很不错!不但视野好,光线也好,布置也甚是合我的心意!” 刚准备上前扶着太后手臂的皇后听了她的话嘴角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坐着的太后瞧了个正着,心下更是疑惑,皇后以前不是一直都挺照顾蓝妃的么?怎么一下子矛头这么明显?不过她却没有说什么,自然地起身搭在皇后手上走了出去。 夏启轩瞧了一眼在他面前有些撒泼赖皮意味的皇姑姑,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道,“好!你要是喜欢就让你住!”便亲自陪着她去了紫薇居。 长公主走进去便拿出纱巾来捂着鼻子,看看这里皱眉头,看到那边撅嘴嘟嚷。 夏启轩对在他面前抱怨紫薇居这不好那不好的皇姑姑,叹了口气,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么大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摸一样,“那你想要住哪里?” 长公主立马笑了起来,“我说了挽月宫三楼那个房间就不错!我想住那里!” 夏启轩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暖儿明明住在里面,皇姑姑也看到了,刚刚如果是玩笑话,那么现在绝对是因为对暖儿有意见了!可是需要这样子么?夏启轩疑惑的看了一眼笑得灿烂的皇姑姑,她虽说不太守礼教,喜欢撒泼赖皮的,心胸却一向都很宽大的,怎么会对刚刚只看了一眼的暖儿有意见呢? “那间屋子蓝妃住着,三楼还有很多房间,皇姑姑重新去挑一间呢?二楼也有,以前你住的那间一直都留着,还没有人住过呢!你要是想就住你以前住的屋子?” 长公主侧头看了眼夏启轩,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亮,继而笑着道,“既是这样那我还是住在原来的屋子好了,免得还要去习惯!” “嗯!”夏启轩听她如此说,心下松了一口气,皇姑姑应该不是有意针对暖儿的! 冷暖一觉睡到了晚膳时分才起来,穿戴好后,冷暖将面纱取了下来,看着那青红黄白交加的已经有些不平整的脸,脸色暗了暗,随即便浅笑起来,听到脚步声重新将面纱戴上坐在了梳妆椅子上。 夏衣进来后便低垂着头,走上来一边说着一边手巧的将冷暖挽起来的发拆了,“皇上交代让娘娘装扮得隆重些,以后长公主都住在挽月宫里,吃饭也会和娘娘一起,让娘娘和长公主好好相处!” 冷暖轻瞥了她一眼,“皇上呢?” “皇上正在轩辕殿里处理奏章,过一会儿就过来!” “紫衣呢?有没有她的消息?” 夏衣这才抬头望了冷暖一眼,看到那双平淡无波的眸子有些愧疚的垂了头,“紫衣姐姐没有来信!”而后便道,“今天上午的时候,皇上长公主和太后皇后一起来了挽月宫,还上了楼去。下来后,长公主和太后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冷暖听着点了点头,夏衣见冷暖并不抵触便继续道,“皇后今天有些反常,夏衣觉得好像对娘娘有敌意!” 皇后?那个雍荣华贵聪明淡定的女子?冷暖摸了摸手腕上的金手镯,浅浅的笑了,看来夏启轩和紫衣做的并不干净呢!或者说鬼门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娘娘?”夏衣见她发呆便轻唤了一声。 冷暖起身道,“走吧!可别让长公主和皇上等了!” 冷暖下去的时候,长公主还是比她先到了,坐在大殿的正中央,冷冷的看着她。冷暖心里有些奇怪,就算是自己早上不讨喜,那也不用才见了一面就表现出这么明显的厌恶吧!冷暖收敛了心神,浅笑着点了点头便坐在了一边的暖榻上。 长公主上下打量着冷静从容的坐在边上的女子,早就听说了她不喜欢说话,便率先开口道,“听说你以前是定王府的歌妓?” 冷暖抬头扫了她一眼,瞧见她嘴角边上的鄙视与轻蔑,浅浅的笑了,“是!” 长公主稍有不适的皱了皱眉头,没有想到她就答这么一个字,就算不掩饰,怎么说也该解释解释吧! “听说你的琴弹得很好!” “也许吧!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是真不记得还是不想弹给我听?”长公主有些怒了,她本来就是急性子,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和她说话,她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本来就够消耗她的耐性的,索性不再掩饰。 冷暖依旧笑着,“我是不记得了,要是会的话又怎么会不弹给长公主听!” 长公主眸光一转,喝了口茶笑着悠悠道,“你吃了噬毒都没有死,那时候是什么感觉?” “死亡的感觉!” …… “没意思!”长公主嘟嚷一句,便不再理会冷暖,和旁边的宫女说话去了。 那种无论你怎么发力都会以同样力度软绵绵的给你弹回来的感觉能好么?向那种浅淡到没有任何**的人挑衅绝对是要让人郁闷的。 经过晚膳前的交谈,长公主本来是觉得冷暖完全就是一尊会呼吸的雕像的,夏启轩在桌子上的态度又大大的激起了长公主对冷暖的不满,稍带点嫉妒和羡慕。 冷暖也想让夏启轩不要这个样子,可是想到长公主还不知道要在挽月宫里住多久,便随他去了。 因为长公主的关系,伺候的人并没有下去,郭忠在一边给夏启轩布菜,夏启轩则很自然的将自己碗里的夹给了冷暖。夏启轩让郭忠添了块鱼,没有让他挑刺,而是自己小心的剔除了鱼翅后,夹进了冷暖碗里,见长公主盯着他们看便道,“蓝妃的手受了伤,不是太方便!反正朕也顺手。” 长公主却没有给他面子,一次两次就算了,夹个菜的也没有什么,细细的挑鱼刺是不是就有些太过分了!筷子往桌子上用力的一放,朝着站在一边的宫女呵斥道,“不方便?这么多宫女都是干什么的?她们都是死人么?进宫来难不成是做样子的!皇上日理万机,哪里能做这种事情!” 众人一听便自觉地跪了下去,不管有没有错,主子一发火,先跪下再说。 夏启轩微讪,“只是偶尔!朕也是需要放松的!这样子也不耽误时间!况且看着蓝妃吃饭,朕也能吃得更香!” 冷暖却没有理会,夹起夏启轩送过来的鱼,就着饭吃了下去。 夏衣见了便主动的上前开始给冷暖布菜。 长公主看到她不喜不怒没有表情的样子,心里更是恼怒,知道她就是说的再多没有点出她来,她也是不会接一句的,便指着她道,“蓝妃,你面对本宫的时候带着面纱算是怎么回事?” 冷暖不喜欢桌子太大,夏启轩很早之前便替她换掉了,现在长公主来了,也是用的这张小圆桌。冷暖坐在夏启轩的左手边,夏启轩听了长公主的话心里一跳,伸手在桌下握住了冷暖的手。冷暖看了他一眼,而后又扫过桌上的饭菜,稍有不满的垂下了头去,一整天没有吃了,真的是有点饿了,什么时候找碴不行非得吃饭的时候! 自从见到长公主第一面起便知道这个公主看自己非常的不顺眼,早就做好了时刻被她找碴的准备,对于她此刻的挑衅根本不屑一顾。冷暖微不可查的皱眉,余光淡淡的扫过长公主,倒还有种婆媳大战的感觉!一个太后还不够,居然还来个这么年轻的姑姑!冷暖这么想着,在心里不禁笑了起来,夏启轩小的时候应该是真的很愉快吧!难怪夏齐定会嫉妒了! 夏启轩夹了块笋子放在长公主碗里,笑着解释道,“蓝妃脸上有些不舒服,带着面纱也是为了不让皇姑姑看着难受,不是有意针对你的!朕不是也在这里么!来吃饭吧!特意为你做的,再不吃可就冷了!” 长公主疑惑的瞧了瞧笑着的夏启轩,而后看着低眉顺目的女子,道,“你摘下来给我看看!” 夏衣听到这句话身子抖了抖,长公主看到呵斥道,“怎么这么没用!吓成这样子,要是主子遇到点事情,那还不都慌了!到时候怎么护主?” “公主教训的是!奴婢知错!”夏衣竭力的忍住发颤的身子,俯身答道。 长公主见了轻嗤一声,掉头望着冷暖,“摘下来我看看是什么样子,居然会把贴身伺候的宫女吓成这样!” 夏启轩本想继续阻止,冷暖却是大概的知道这个公主看自己不顺眼的原因了,便早夏启轩一步,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一脸高傲的公主,轻声道,“长公主确定要看么?要是扫了公主的兴致那可就是挽儿的罪过了!” 长公主不屑道,“看看你的脸还能扫了我的兴致?笑话!摘下来再说!”她在看到夏衣听到她话颤抖的时候就知道,遮住的这张脸定是万分吓人的,所以才决定冒险一试,无论启轩看了会怎么样,自己这边都是可以设计将她赶出挽月宫的,至于以后,那就以后再说吧!反正,只要是自己回来了,这个挽月宫那就该属于自己! 夏启轩剑眉跳了跳,握着的手掌微凉,没有一丝的热度,薄唇紧抿,看着长公主冷声道,“食不言寝不语!皇姑姑出去几年难道就忘记了?” 长公主不可思议的侧头看着夏启轩,心里一下子酸涩难耐,在西南边上再苦再累为了让启轩能够坐上皇位,坐安皇位,自己都没有哭过,此刻泪水却一发不可收拾的流了下来,站起身指着冷暖,怒吼道,“本宫命令你摘下来!” 夏启轩看到皇姑姑涌出来的泪水一下子也懵了,张了张嘴,道歉的话说不出口,他当然知道她只是在耍小脾气,西南边上镇守的将军不服从朝廷的管教已经很多年了,和当地的一个外姓王爷相互勾结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她是为了自己才嫁到那里去的。也是她,一个弱女子将兵权收了回来,镇守住了西南边境,那时候会有多么的艰辛,他当然是知道的! 可是暖儿,夏启轩看了眼安静坐在身边的女子,只见过一面,为什么要这么的针对她? 如果说房间只是玩笑,那么现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暖儿难堪过不去,不是针对是什么?暖儿不争,这是整个夏国都知道的事情,早先也和皇姑姑打过招呼,娴静淡然的暖儿到底是哪里让她不顺眼了? 冷暖起身,对殿里的众人道,“你们先下去!”看向怒气冲天的长公主,再次询问,“长公主真的要看么?” 长公主瞪着两人握着的手,恨恨道,“当然!” 冷暖见夏衣和郭忠还在里面便道,“你们也下去!” 夏衣怯生生的看了眼冷暖,颤抖着行了个礼,快步退了出去。郭忠却满是担忧的瞧了冷暖一眼,而后才有些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冷暖对夏启轩浅笑着说道,“反正是早晚的事,你也看看吧!指不定就治不好了,要是不喜欢,记得告诉我!我也好有心理准备。” 夏启轩起身,“你要是不想让人看就不要摘了,皇姑姑也是理解的!另外,我也说过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冷暖便笑了,隔着面纱亲了亲夏启轩的下巴,“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而后看向长公主,“你准备好了么?” 长公主对于她只男人的一句话便心满意足的样子很是不屑,要是男人这个时侯说的话还是真的,那天底下就不会有骗子了。这个和她一起长大的皇帝,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你就等着被冷落吧!哼哼!“摘吧!”(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殇 “啊!!!” 冷暖对于她会发出完全不合于身份的尖叫声表示理解的笑了笑,然后便看到带着泪珠的长公主华丽的晕倒了。 夏启轩眼疾手快的接住才没有让长公主倒在地上,他微微侧头,也不看冷暖,冷声道,“把面纱戴起来,以后不要随便摘下来!”而后便抱着长公主朝外走去,一边唤了郭忠进来去叫御医。他此刻除了担心还有些不明所以的气愤,暖儿明明知道会吓着人居然还摘下来!要是她不同意,皇姑姑到时候也定是不会强求的! 郭忠道看着皇上怀里的长公主微一愣怔,而后犹豫道,“御医都被关在天牢了!这……” 夏启轩怒道,“那就放出来!”然后头也不回的上楼进了屋子。 郭忠看着从偏厅里出来的蓝妃,犹豫片刻还是上前,似乎是从来没有劝过人安慰过人,他的声音有一丝不确定的颤抖,语气有些不顺畅,结结巴巴的,音量也没有控制好,时高时低的。“娘娘,您别担心,皇上只是担心长公主,没有其他的意思!” 冷暖浅笑着挥了挥手,“我知.道的,你快去吧!可别误了事了!” 她上了楼,进了屋子关上了房门,.身子有些拖虚的沿着门坐了下去,心开始疼痛,那责备的一眼,带着厌恶的一眼,甚至是最后连看也不愿意看了,泪怎么也止不住。 当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的从眼.中滑落,竭尽全力也止不住内心的疼痛时,那种全世界只剩下自己的无助感再次出现!此刻只有死亡才是最好的解拖方法! 可是,为什么会舍不得?为什么会留恋?为什么那颗.心不是死寂般的黯然,而是疼痛呢? 疼痛?冷暖茫然的四处张望,旋即闭上在心里呐喊:.李衣,李衣,你能告诉我么? 为什么心会疼痛?因为有爱!暖暖!李衣笑着道。 那双细长的小眼睛,笑起来会看不见的小眼睛,.满是呵护和宠溺带着浅笑望着自己。李衣站在高处,风很大,白色衬衫和褐色的帆布裤被吹得鼓鼓的,白色的球鞋沾满了灰尘,长发随风乱舞,唇一张一翕,反复说道:因为有爱!暖暖! 泰山之巅,那一.年,她刚刚遇到了她生命中的那个男子!她满身满心的都是喜悦,叫唤起自己的名字来,更是甜腻的像吃了mi,粘稠得化也化不开。 暖暖!暖暖!…… 最动人心弦的呼喊!能够温暖人心的字眼!从那带笑坚毅的唇角溢出,一串又一串,渐渐堆积起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泪水源源不断的滑落,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怎么抬头看天,也止不住眼中的酸涩难当,怎么去想那些让人快乐高兴的事情,也掩盖不住想要哭泣的事实! 原来,他们之间脆弱得禁不起一点点的冲突矛盾! 那一个眼神,比用刀刺自己的心脏更让她疼痛!比李衣为了那个男人离她而去更让她无助! 这就是被人抛弃吧!冷暖自嘲道。那个时候李衣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她紧紧的捏紧拳头,任由着泪水没有止境的滑落,缓缓起身移动着麻木了的双腿,仰面倒在了床上。一直到外面凌乱的脚步消失,直到挽月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她才起身重新拿出了一方面纱,站定在镜子前面,手指颤抖着抚上那让人害怕的脸颊,擦拭干净眼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浅笑着对镜子里的自己道,“嗨,冷暖,你现在看来真的是很讨人厌呢!” 夏衣在门边徘徊着,她当然有看到娘娘进屋那一刻眼眸中的疼痛和哀伤,可是她不知道她进去能够做些什么!娘娘是不希望有人打扰她的吧!夏衣咬了咬下唇,朝自己屋子走去,半天后一只不起眼的小鸟从挽月宫里飞了出去。 夏衣在心里默默祈祷,“紫衣姐姐,你还是快点办完了事情,回来吧!” 长公主本来也是准备了晕倒的,无论看到的是什么她都准备晕倒,不过没有想到最后却是真的晕倒了!她躺在床上,长长地吁了口气,极力的赶跑脑海里那副可怕狰狞的面孔,却依旧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夏启轩上前去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没事了,不要害怕!朕在这里陪着你呢!” 长公主呆呆的望了夏启轩一眼,而后扑在了他怀里大哭起来,“太可怕了!怎么能有那样的脸!启轩,你把她赶出挽月宫,我再也不想见到她,还有那些伺候她的宫女也给赶走,我只要一想到和她有关的事情我就、…我就没办法安心!” 夏启轩皱了皱眉头,肌肤下开败的妖艳花朵,暖儿独自面对的时候该是怎样的害怕呢?她也是一个女子而已!别人看到的时候都会吓得尖叫,那她面对自己这样的一张脸时,她会是多么的无助和恐慌! 如何才能依旧笑对一切?如何才能在自己面前嬉戏调侃?如何才能不去在乎众人的眼光?那双淡然无波的眸子,温和的眸光,永远带在嘴角边上的浅笑,够么? 她的心该是多么的疼痛!!!夏启轩身子一僵,刚刚自己却还在冲她发脾气!手中的热度让他不适,暖儿的手永远冰凉,那双没有自己握住的手此刻会不会向冰块?夏启轩猛地起身。 “启轩?你干什么去?我刚刚和你说的话你听到没有?”长公主拉着夏启轩的衣摆大声道。 夏启轩低头看了眼床上的梨花带雨的女子终是不忍离去,重新坐下来,安慰道,“朕在这里,你不用怕的。况且朕已经告诉过蓝妃以后都不准摘下面纱了,你以后也看不到了!就不要……” 长公主倏然起身,大瞪着夏启轩,斩荆截铁的说道,“不行!挽月宫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自己看着办!” “皇姑姑!”夏启轩为难的蹙眉,英俊的脸上飞快的闪现一抹郁色。 “没有商量!我累了,你走吧!”长公主背过身去,而后又霸道的宣布,“我希望明天起来不要看到她!要是她还在的话,那我就回西南边境好了!” “皇姑姑?”夏启轩看着这个自己完全陌生的人,这还是撒娇耍脾气吗?把暖儿赶出去,这是暖儿的宫殿,赶出去,暖儿成了什么?她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出来的是什么话? “皇上,请您回去吧!长公主要休息了!”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上前来轻声道。 夏启轩几乎是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他觉得今天远远比在朝堂上和那些群臣们争辩要累得多! 夏启轩下了楼,坐在榻上,“暖儿呢?” 郭忠瞧了他一眼,躬身答道,“娘娘似乎很伤心,皇上抱着长公主上去后就上楼了!” 夏启轩薄唇紧抿着,“夏衣!” “奴婢在!” “暖儿休息了么?”夏启轩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郭忠便上前去替他轻柔的按着太阳穴。 “娘娘进去后把门关上了,奴婢进不去!”夏衣弓着身子低垂着头,轻声答道,生怕坐上的男子一个生气波及到自己。 夏启轩睁开眼来冷冷的睨了她一眼,起身上了楼,而后又对郭忠道,“着人去收拾东西,暖儿要出去散散心!” 郭忠疑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动,而后躬身应下,“奴才领命!” 夏启轩推门进去,在屋子里连着扫了几遍这才看到窗户边上站着的女子。完全的没有存在感,浅淡冷然如同一尊没有气息的雕像,任何人第一眼都不会发现她!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整个苍穹暗的让人觉得压抑难受,屋子里也没有一丝光线,她整个人几乎完全的融入到黑压压的夜色中。 夏启轩心一顿,纠结矛盾的心变得愈发的沉重,那一刻,他想也许让皇姑姑回到西南边境去是最好的!二十万兵马也比不过暖儿开心的一笑!可是夏国江山呢?夏启轩黯然的垂下了头。 冷暖转过身,远远的注视着朝她走来的夏启轩,那双黑瞳里的黯然让她很难保持平静淡然的心态。 “暖儿,”夏启轩上前伸手抱着冷暖,“刚刚的事,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冷暖笑笑,“没事!你也是担心长公主而已!” “你不生气?”夏启轩试探的问道。 冷暖kao在夏启轩怀里,眼眶微热,泪便无声的滑了下来,“我们是家人!不计较这些!” 夏启轩一愣,“我们是家人?”而后笑了起来,“对,我们是一家人!” 冷暖侧身敛了眼神,笑着问道,“我想去翠竹山庄住一段时间,等到镜把沈洧找到,治好了伤我再回宫,你觉得好不好?” “为什么要去翠竹山庄呢?在皇宫等着不好么?”夏启轩心里一紧,拖口而出。不过,他并没有后悔,他不想暖儿离开!如果可以,永远都不希望暖儿离开他的视线! 冷暖转身打开了一扇窗户,悠悠道,“那里适合养伤,不是么?况且,我不想你看到我这个样子!”冷暖见夏启轩要说话,踮起脚尖捂住了他那抿紧的嘴角,“我心里上没有办法接受,让我去吧!等我好了,你再接我回来!” 暖儿永远会比自己做出更好的决定,他叹了口气,用力的将冷暖拥进怀里,“好!等我去接你,就算到时候好不了,我也不在乎!” 冷暖垂眸,心情沉重却又故作轻松的点了点头,“那让人收拾好,我明天就走!” 夏启轩撇开眼去,不敢面对那双温暖淡然的眼眸,沉声道,“好!我明天送你去!”(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四十章 疑 真是没意思,那个女子怎么什么都没有争取就顺从的走了呢?就算是轩儿说的让她出去散心,那她也该想得到真正的原因啊!难道真是对轩儿百依百顺?长公主在三楼的温室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紫衣种的花草。听着刚刚从翠竹山庄送过来的消息甚是疑惑,满是不信的盯着送信的人,要不是她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她真的怀疑这些消息是不是假的! 那个女子过去以后居然每天很有闲情逸志的游玩赏景?一两天她还相信有可能是在做戏,可是十几天来都是这样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被这样子丢在一个地方十几天,皇上还记不记得都是问题了,一个十六岁的女子怎么能那么沉得住气? 按着她们的描述,女子每天虽然说不上笑靥如花,那也是心情舒畅,神情满足的!被这样子送了出去,稍稍明白一点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长公主皱了皱眉头,难不成她除了不争外还如此的单纯?根本就没有明白这时候被送出去是什么意思?要是是这样子,那时候问她问题,她给出的答案也就说得过去了!可是,进宫这么久的人,还能得到轩儿的喜欢,会是一个木讷愚钝到如此不明所以,不谙世事的人?她是不相信的!任何一个在皇宫里面呆过的人都是不会相信的。 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一看她的神情料到公主是不相信的,便亲自到各宫里去探听蓝妃的情况了,可结果却是很让人失望!大多人都是摇头不知道,有些印象的也是说她淡的让人注意不到!容妃倒是一个劲的说她外表都是装出来的,厉害着呢!不过容妃是个什么样的人,长公主是不想去说了。可是能在一天之内杀了五十八人,还安稳入睡的人,长公主想到这里,眼睛微眯,闪过一丝玩味,无论是不是轩儿授意遮掩,那也定是不会真的就像听说的那样简单! “百鹃,昨天皇上有没有临幸你?”长公主喝了口茶,突然出声询问站在边上的女子。 百鹃一愣,一直提着的心却.放了下来了,满脸通红的低垂着头上前,别扭道,“奴婢、奴婢,…” 茶杯被用力的搁在了桌子上,震.得百鹃身子一颤,便跪了下去。 长公主抬头,不悦道,“说话吞吞.吐吐的像个什么样子,本宫是这样教你的?” “皇上昨天没有让奴婢伺候,连更衣都是皇上身边.的近侍伺候的!”百鹃一口气说完,闭上眼睛平复着心情,等着被公主喝骂以及过后众人的嘲笑。 这次却换来长公主愣怔了,难道轩儿不近女色是.真的?她仔细的端详着垂头闭眼的百鹃,娇滴滴的美人儿怎么就打动不了轩儿的心呢?这些个可都是她精挑细选得来的才女美人呢!难道是轩儿不喜欢太过娇媚的女子,长公主寻思,恩,看那蓝妃就是那种未加雕饰的冷美人,以及比较得宠的梅妃也是这样子。不过她却没有这样子说,而是道,“我花了多少心思让人来教导你们,居然一个两个的连轩儿的身都进不了,真是没用!” 百鹃没有和前些天的那些人一样被骂,一愣便.睁开眼来看向微怒的长公主。长公主的贴身大宫女朝百鹃等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下去,而后道,“皇上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夏国的天呢!哪里能随便一个人就打动得了皇上的?” 长公主听了笑.嗔她一眼,自豪的点点头,“那是,轩儿可是夏国的皇帝!要真是这样,那就成昏君了!” 当天晚上用膳的时候长公主便和夏启轩说,明天去翠竹山庄去看冷暖。夏启轩听了不同意,自己这个皇姑姑可是不好对付呢!他怕暖儿会被欺负,便找了理由推掉了。其他人还好,就是太后他也知道该怎么处置。可要是皇姑姑和暖儿吵起来了,他真是不知道该帮谁!夏启轩在心里叹了口气。 长公主知道他的心思便道,“我一住进来蓝妃就走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她呢!我知道,那天我是有些不对,可是我不是吓着了么?情况特殊!你当时猛的一看难道不是也被吓了一跳?” 夏启轩没有说话,他也是希望暖儿能和皇姑姑好好相处的,皇姑姑为他牺牲了很多,他不想在一些小事情上面让她不顺。 长公主继续道,“我就是去看看,顺便为上次失礼的事情和她道个歉,绝对不会和她吵架的,再说了,就她那性子,我想吵也吵不起来啊!” 夏启轩认可的点点头,确实是吵不起来,而且暖儿的这个性子倒也是对皇姑姑的胃口,好好地处一段时间,皇姑姑肯定是会喜欢上的。要是这次皇姑姑去了,真的和暖儿和解,那也是一件好事,不过,暖儿的伤是个问题!“蓝妃脸上的伤还没有好,你去了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好办。” 长公主一听夏启轩松口便笑着保证道,“我又不是去看她的脸的,我就是去看看她好不好,顺便去翠竹山庄里逛逛,这么多年没有回京了,也不知道翠竹山庄有没有变化!哪里会无聊到再去让她摘下面纱,自己找罪受呢!” 夏启轩思量再三便同意了,陪着长公主用了膳后依旧回了轩辕殿。冷暖一走,夏启轩便恢复了在轩辕殿里批阅奏折的习惯。 夏启轩这里才走皇后便来了。长公主和皇后年龄相差不大,和李堇风夏启轩等几位皇子可谓是一起长大的,关系不一般,夏启轩也是知道的,怕长公主一个人寂寞便特意和皇后说了让她没事就过来陪着。 “语芯,用过膳了么?”长公主看她进来便起身迎道。 文语芯笑着上前挽着她的胳膊,坐回到贵妃椅上,“用过了,我是特意等到你也用完了才过来的!” “怎么不早点来?轩儿刚走!”长公主有些责备的说道。 文语芯端着刚上的热茶,掩饰性的喝了口,才笑着道,“我不是不想打扰你和皇上说话么?” 长公主瞧了她一眼,示意众人下去,抿着茶试探道,“你不是还想着李堇风吧?” 文语芯听了她的话倒是真的笑了起来,“怎么会呢?我是皇后,我知道的!” 长公主面色暗了暗,叹了口气道,“你该是知道,那个时候我要你做那种决定实属无奈,分开了你和堇风我也很抱歉,可是你也不想看着轩儿出事的,是不是?而且都过了这么久了,你也该放下了!轩儿对你也不错,不是么?至于你父亲,”长公主侧身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我很抱歉!” 文语芯本来就是中意于夏启轩的,当初劝服父亲支持夏启轩并且提前让两人的名分坐实,让自己的父亲没有转圜的余地,她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听长公主提到她父亲,面色瞬间就冷了下去。 长公主感受到了,有些尴尬的松开了她的手。对于文贺腾,就算轩儿不去做,她也会做的,不过,据她了解到的消息,轩儿却是没有cha手的,会是谁做的呢?这件事情上注定是要对不起她的。 其实在一起那么多年,她在所有人里面又是最大的,她是知道她对轩儿的心意的,否则怎么会将关乎生死存亡的事情交给她呢!会提及这个话题也是要顺道探探她的口风,要是她积怨太多,那就不适合留在轩儿身边的,轩儿是皇帝,责任重大,要是自己的皇后还来拉他一腿,可不是什么好事!现在见她还是对轩儿有情,担忧便不存在了,立马改口道,“对了,我刚刚和轩儿说了,去翠竹山庄看看蓝妃,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散散心?” 文语芯见她改了口便也不再继续,笑着道,“蓝妃病了,作为皇后,我怎么也是该去看看的!” “那明天我们一起去!” 文语芯看了她一眼,笑着应下,而后又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就告辞回了凤仪宫。 冷暖出来十几天,清明节便到了,这段时间以来,雨水不断,好在山庄里所有建筑都有亭廊相连,倒也影响不大。她现在自己也不敢看这张脸了,从前天开始,面部表层便开始腐烂了,里面的血水,脓,腐肉流了出来,害怕倒是其次,主要是太过恶心。因为已经预想过最坏的结果,恐慌倒是没有,不过每天夜里睡觉的时候,看到身边空荡荡的,心里会觉得有点不甘心!很想念那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那时候不应该取下面纱的,最起码不该让夏启轩看到,要是真的治不好,死了,那也该给他留下一个比较好的印象才对,冷暖懊恼的想着,拿着的扇子便偏离了方位,扇到炉子斜上方去了。夏衣坐着女工,抬头便看到了走神的冷暖,想提醒一下,不过娘娘似乎在想事情要是打断了会不会不好?其他主子那可是会打板子的,自家娘娘虽说不会,总归是不会高兴的,于是去外面守着,随她去了。 长公主来了以后并没有直接来见冷暖,翠竹山庄也大,好几个园子,要不特意,基本上住在山庄里也碰不到面的。紫衣以为冷暖在皇宫里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夏启轩的能力她还是知道的,况且该提点交代的也和一些人交代过了,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她便把万圣教里的大部分人都撤走了,基本消息倒也是可以传到夏衣这里来,速度却跟不上了。长公主一行人到了翠竹山庄以后,夏衣才知道。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她有些手足无措,自家娘娘刚刚避出来,这个公主怎么又来了!慌慌张张的进来告诉了冷暖。 冷暖抬头看了眼淅淅沥沥的小雨,将扇子递给夏衣,悠闲起身走到窗边,伸出手去,直到手臂被淋得湿透了才回身,细雨让她的心也跟着柔和起来,笑着对夏衣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就是避也避不开的,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夏衣见她如此镇定自若,心里莫名的相信她可以将一切都处理好!便陪在一边不再说话。 “芊衣最近好么?” 夏衣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提起芊衣,冷暖看着她呆愣的模样轻笑出声,“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子问很怪异?” “……” “我也这样子觉得!真是不习惯!”冷暖自嘲的一边摇头一边笑着道。 夏衣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说道,“不是的,奴婢只是没有想到娘娘会问芊衣!芊衣有负紫衣姐姐所望,更是没有尽心伺候娘娘,奴婢、奴婢…”夏衣说着说着眼圈便红了,想到上次去洗衣苑里去看芊衣,只几天双手便粗糙得如同村妇,因为长得美,还常常被那些总管太监欺负,一想到那种屈辱的画面,泪水便忍不住掉了下来。那是和自己一样大如花似玉的妹妹,怎么忍心!! 冷暖蹙了蹙眉头,淡淡道,“你看看用我的命令还能不能替她换个地方,要是可以,就从那里调出来吧!”冷暖想了想,“你去找找郭公公,就说是我拜托他的,看能不能成!” “娘娘!”夏衣惊讶的抬头望着冷暖,而后朝冷暖跪了下去,“谢娘娘!” “你先别谢我,成不成还不知道呢!”冷暖扶起夏衣,笑着道,“现在的情形你也是知道的,甚至于,我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算是做一件算不上好事的好事吧!芊衣也该是知道教训了的!” 夏衣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皇上说是让娘娘出来散心,实际上是长公主要住进挽月宫里,把娘娘给赶了出来。要是以前也没什么,反正娘娘出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这次不同啊!娘娘脸变成这个样子,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呢,夏衣垂下头,不想让一直努力笑着的娘娘看到自己眼中的担忧和愤恨! “蓝妃娘娘,郭公公来了。”蒋勤轻敲了下门,在外面道。 这次蒋兢在宫里有事,镜被派出去找沈洧了,而庞寅是夏启轩的贴身隐卫,只要不是什么关乎夏国国运的大事是不能离开的,夏启轩便将蒋勤派了出来。实际上,夏启轩还是比较中意于韩剑的,不过,他和三公主的婚期不远了,冷暖还不知道会在翠竹山庄里住多久,选来选去也就只有蒋勤能够派出来。 夏衣擦干了泪,替冷暖整理好了衣服,才开了门,“让郭公公进来吧!” 冷暖坐在榻上,看着满是笑意的郭忠打趣道,“皇上难不成又赏了你什么好东西了?看把你高兴的!” 郭忠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挠了挠头,看着冷暖脸上没有疲惫和哀伤,便傻傻的笑了起来,最后连夏衣也看着笑出了声。 “郭公公觉得我怎么样?可以向皇上交差么?”冷暖正了正身子,对郭忠道。 郭忠连忙点头,“娘娘气色很不错!”而后意识到似乎不该这么说便立马加了句,“精神很好!皇上见了定会很高兴。” 冷暖问道,“皇上最近忙么?” 郭忠抬头瞧了冷暖一眼,冷暖便知道自己这句话问的不太好,让郭忠误会了,不过确实是想夏启轩了,他要是真的能抽空来一趟,她会很高兴的。 “皇上最近的确是有些忙,不然今天也该是和长公主一起过来的。一边筹备着迎接史可洧将军的仪式,还要处理好离国三皇子的入住以及关于作为人质的问题,三公主的婚礼也在筹办中,太妃娘娘也要回来!……” 冷暖挥手打断他,“好了,你就说皇上很忙不就可以了,说这些干什么!” “奴才怕娘娘不相信!”郭忠抬头见冷暖没有生气便道。 冷暖笑笑,“你说的话我都信!你伺候着皇上,你的话不信,那我该信谁的?” 郭忠听了便高兴的笑了起来,刚刚有些压抑的气氛一扫而光。郭忠便趁机将夏启轩要他交代给冷暖的话说了,最后忍不住提点道,“依奴才看,皇上是希望借此机会让娘娘和长公主和平共处,皇上很是尊重长公主,比太后有过之而无不及!” 冷暖点头表示知道,而后便将芊衣的事情说了,郭忠一听冷暖用拜托的语气心里便有些苦涩了,长公主也是的,非要闹事将娘娘赶出来,万事不争的娘娘哪里就碍着她了,分明就是找事,所谓的来翠竹山庄道歉看娘娘,在他看来也不会真的安了什么道歉的心,要真是有心道歉,将娘娘接回去不就得了,也就是皇上相信!不过这些话他也就是想想,真说出来,那还要不要脑袋了! 不过,就算是所有人都觉得蓝妃这次是真正被变相的打入冷宫了,他却是知道,在皇上心里边还是只有蓝妃娘娘。长公主虽然重要,却是不及娘娘的。皇上只是没有看清楚,或者说皇上和娘娘都比他看得远吧!顾全大局!这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郭忠便郑重的点头表示一定将事情办好了!而后冷暖见时间不早,便让他回宫,总是走夜路的,也不是很安全。郭忠听了又是感动得一塌糊涂,最后是一脸鼻涕一脸泪的骑马回了宫。 蒋勤一直就守在门外,都是从小就伺候着夏启轩的人,早就成了精了,听了他们的对话便知道只要自己保护好蓝妃娘娘,或者是受到了娘娘的赏识,以后定是会受到皇上重用的,原本不满的心便平衡了,甚至对于这件差事很有激情。 当晚,文语芯就来了,那时候,冷暖已经就寝睡着了。她一来,冷暖就自动醒了。见她没有惊动蒋勤,知道她武功定是不弱。就是真的把蒋勤引了进来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便起身披了外衫。在屋子里煮了茶水,沏了两杯茶,示意她坐下说话,文语芯看了她一眼,便坐了下去,茶却没有接。能用药将李堇风迷倒的人,她不得不防着。 冷暖只是笑笑,便自顾自的抿了一口,悠悠道,“皇后娘娘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文语芯冷哼一声,鄙夷的看着她,“你会不知道么?蓝挽儿,或者是叫暖儿?” 冷暖重新加了水,将杯子放在鼻尖前,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说道,“这茶真是清香,配上自然的山泉,喝了更是令人神清气爽,全身舒畅!” 文语芯见她如此便也笑了,看着那用山泉煮出来清明澄净的茶水,点点头,“看着确实不错!” 冷暖却接着刚刚的话道,“名字不过是个代称,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好了,我不介意!不过,我记得你只叫过我蓝妃,所以这些称谓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用!” 文语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道,“长公主送了八个不同的美女给皇上,林昭仪已经升了妃位了,梅妃前几天传出,”文语芯顿了顿看着冷暖微笑道,“怀孕了!” 冷暖听到最后一句,心里一紧,有种难以呼吸的感觉,面上却依旧淡淡的,带着浅笑,冷暖知道,就算是带着面纱,只要自己有一点变化,她也是可以看出来的。冷暖抿了口茶,而后抬眼望向对面笑得有些勉强的女子,“皇上至今还没有子嗣,现在梅妃也怀了孕,对于夏国来说不是好事么?应该高兴的!” “是么?”文语芯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而后道,“在这里还住的习惯么?长公主可能会在京都停留五六个月呢!” 冷暖也跟着起身,走到窗边笑着道,“我什么都不挑,只要有空气,有雨水,有阳光,有月光,我就可以了。而这些,”冷暖转身看着她,语气轻柔,“到处都有!” “有些失望?还是很失望?没有看到你料想中的画面?”冷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看着文语芯阴晴不定的脸幽幽道,“看到我这个样子,你难道还没有觉得很得意?” 文语芯冷哼一声,“你就是死了也不能解了我的恨!” “那是!不过看到我这样子会更好吧!” 文语芯看着这个至始至终都带着浅笑,冷淡从容的女子,瞥见那方红色面纱,愉悦的笑出了声来,“这样子看着你,确实比一刀杀了你更解恨!” “那我什么时候会死呢?脸都成这样子了,不远了吧!”冷暖追问道。 “你什么意思?”文语芯不解的看着她。 冷暖坐下来,“字面意思!” “我没下毒!”文语芯有些愤怒的对着冷暖肯定道。 “是么?”冷暖笑笑,半眯着眼睛看着站在榻前的女子。 文语芯看到她一副根本不信的模样很是气恼,她还没有下手,居然有被人抢了先,现在居然又怪到她头上,还有那个鬼门门主,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她才不会和他达成那种完全不利于自己的鬼协议。 “我说了,我没有!”文语芯瞪着冷暖厉声道。 冷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有就没有,我又没有强迫你承认!”她虽是这么说着,心里却想开了。文语芯会这么说,那么这件事情很大程度上会不关她的事,按着她的性格,没有理由不承认的。况且即使她承认了,依着夏启轩对她的愧疚,也不会对她采取什么措施。那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做的呢? “既然你这么说,你该是知道了吧!不过,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呢?”冷暖起身,眸光淡淡的注视着她,“我自认为应该是做的很干净的,”她顿了顿,冷然散漫的眸子里倏然迸射出了然一切的光芒,而后又稍纵即逝,浅浅的笑了,“既是如此,定是鬼门那边出了问题!” 鬼门有个规定,那就是在同意杀人之前一定要看到真正雇主,不过他们虽说杀人如麻,倒是很有职业操守,就是死也定守口如瓶,十几年来都是如此,这也是为什么虽然鬼门不招人喜欢却欣欣向荣的重要原因。 文语芯有什么值得鬼门门主破坏了这个十几年的规矩呢?冷暖脑海里闪出在墨庄那次他那双阴冷的像蛇一样的目光看向自己时的神情,而后皱了皱眉头,有些诧异的看向文语芯。 文语芯被冷暖那了然一切的眸光看得稍显不适的退后一步,她本来就有些后悔了,就算一下子找不出来也不该和鬼门门主做这种交易,夏启轩可是自己的夫君。 “这么说来,背后的人真的是你了!”文语芯目光迅速的变化着,看到冷暖点头表示承认的时候似乎松了一小口气。 冷暖看到她如此,心底溢出一丝悲凉来!真是一个傻女子呢! 文语芯撇过脸去,冷冷道,“你会得到该有的惩罚的!”而后屋子里的烛火灭了,一阵微弱的气流从冷暖面前划过,等夏衣急急忙忙的进来,点了灯,人早就不见了。 会是谁呢? 容妃没有这个能力,林昭仪没有这个胆量,德妃似乎不太可能,不过也不一定就不是她!至于其他的就更不消提及了,根本没有能力kao近自己!当然了,也不排除有紫衣和自己漏掉的情况! 梅妃!冷暖蹙着秀眉,却轻笑起来,又一个怀了夏启轩孩子的女子!(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坠落 第二天,冷暖依旧按着往常的时间起床。夏衣一边为冷暖绾发一边道,“长公主半个时辰前和皇后就过来了,不过没有催促,还吩咐奴婢不要打扰娘娘,并且让御厨准备了很多的吃食,看着倒还似乎真有点来和解道歉的意思!” 冷暖看了她一眼,笑着道,“那依你看来,长公主和我和解的可能性有多大?” 夏衣瘪了瘪嘴,万分肯定,“很小!” “那就是了!不管她们怎么做,我们还是按着我们的来就是了!” “是!奴婢知道!” 长公主今天倒也真的没有为难冷暖,拉了几句暂且算是家常的话,如给夏启轩纳妃;叮嘱了几遍她注意身子,好早日回宫,不要被夏启轩给忘记了等等,便笑着和皇后一起走了。 夏衣看着她们的背影愤懑不已,唾弃道,“真是欺负人!”转身便将所有长公主送来的食物送了出去,赏给了下面的人。娘娘指不定还要在这里住多久呢,和山庄里的人搞好关系还是很必要的。另一方面也免得长公主在食物里面动什么手脚。她虽然有些不高兴,心情却是好的,刚刚已经有人送来了信,芊衣调出了洗衣苑,分到了一个很闲适的打扫花园的差事。 冷暖心情自是没有被影响,.神情满足的吃着夏衣让人准备的食物,而后去查看了新栽种的花草。 文语芯只在山庄里陪了长公主.三天便回宫去了,为史可洧以及众将士举行的宴会很是庞大隆重,梅妃怀了孕,德妃一人,而且还从来没有办过,怕是操持不来。太后也不放心,便早早的就催文语芯回宫了。而这天以后,长公主也没有再来过。 那几天,很难得没有下雨,前一.天又出了一天的太阳,泥泞的路面也干了。 冷暖早上起来的时候看着天气不错,在夏衣为她.整理房间的时候便道,“用了早膳出去走走吧!顺便去看看上次发现的那座断崖,今天的景致定是非常不同的。” 夏衣倒是不知道景致会有什么不同,不过见冷暖.主动出去,心里很是高兴,哪里还有阻止的理。而蒋勤希望能在这次得到冷暖的赏识,虽然出去,他保护起来会有些麻烦,可难道把人给关在屋子里?这可能么?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对于她的这种要求自是不会拒绝的。 夏衣和蒋勤两人商量过后,便吩咐人去安排好.一切,蒋勤还怕出现什么问题,特意早早的沿途查看了一边。等冷暖用过早膳,休息了一会儿,一行人便出发了。 上山的路并不.陡峭,修的也挺宽敞,不过冷暖一行人里面的女子除了夏衣还有些功夫,都是弱智女流,冷暖没有坐轿子,其他人也就只有跟着走了。众人气喘吁吁的爬山爬了半天,好不容易上来了,还没等他们歇上一口气,长公主便带着人风风火火的到了。 她倒也不是特别来和冷暖抢位置的,这个断崖,他们小时候就来过好多次了,任何时节的景致都看过,早就看腻味了。史可洧一行人马上就要到了,她作为长公主既然在京都那自然是要出席的,这才会急急的赶了过来,特意瞧瞧冷暖。 这么多天来,她虽然是没有在冷暖面前lou过面,却是明里暗里都在观察着,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女子表现出来的她都没有的淡定从容实在是很好奇。 她出来都快一个月了,任何一个妃子被皇帝扔在一边一个月,都该着急想办法怎么回宫了吧!她也一直以为她会来找自己,就算她想轩儿说的不知道怎么讨好人,起码也得有时间就过来看看,陪着自己聊聊天,再做些点心什么的送来给自己做做样子吧! 可她却一次都没有来找过自己,每天都坐着她自己的事情,脸上满足而安逸。除了逼着她喝药的时候会微微皱眉头以外,任何时候都是冷冷淡淡嘴角带着浅笑看不出悲喜的模样。还能一坐就是一下午,一句话不说的熬着那叫不出名字,没有什么价值的汤汁。闻着那满屋子的味道呆呆的傻笑,真是不知道她那颗脑袋里面到底是装了些什么东西! 冷暖站在离崖有些远的地方,她还不想出个什么意外的掉下悬崖去。太阳已升的老高,萦绕在山间的薄雾正散的差不多了,起伏的山峦若隐若现,勾勒出一幅幅如同少女曲线美的图案来。山间的温度有些低,风也很大,刚刚上山来出了一阵汗,现在一吹就有些冷了。好在夏衣事先给她准备了一件薄披风,此刻披上正好。听到长公主到来,冷暖皱了皱眉头,而后转身定定的看着她。 长公主走上前来,脸蛋红扑扑的,呼吸有些急促,但不紊乱,显然是因为走得急了才会如此。她看了眼冷暖,掉头看向山间的景致,“怎么,你喜欢这些?” 冷暖侧头望着那在阳光下迅速消散的雾霭,淡淡道,“说不上喜不喜欢,看着顺眼不讨厌就是了!” 长公主回眸,“这么多天你都不去我那里走走,看来是我入不了你的眼了?” 冷暖垂眸,浅笑道,“长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挽儿是怕长公主见到我,没有了兴致,要是又出了上次那样子的事情,那可真是挽儿的过错了!这才没有去看望长公主,还希望长公主能够见谅!” “你……”长公主没有想到她会挑起上次的事情,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而且上次的事情也确实是够丢人的,居然看了一眼就晕倒了,这种事情传出去那她可真是没有什么颜面可言了!虽说自己当初的目的是达到了,可一个真晕,一个假晕,还是很有差别的。长公主瞪了她一眼,而后笑着道,“本宫要回宫了,特地来看看你,史可洧将军马上就回京了,安排了晚宴,本公主自是要出席的!” 冷暖转身望着重重叠叠的山峦,深吸了口气,“公主说的是,这种大喜事公主定是要去参加的。挽儿不适合热闹的气氛,倒是很没有福气。还望公主在宴会上玩得开心!” 长公主望着她的侧脸,面纱遮住了所有的容颜,只有一只眼睛lou在外面,眼角上扬,眼睛微微眯起望着远方的景致,眸中浅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嘴角边上的面上翘起,带着一贯的浅笑。长公主一愣,拖口而出,“你真的不想回宫去?要是你想的话,”长公主顿了顿,看向冷暖。 冷暖轻轻地摇了摇头,“谢谢长公主的好意!挽儿受不起!况且,挽儿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见人!还请公主见谅!” 长公主听了她那不喜不悲淡然如水的话,心里轰的升起一股无名之火,自己刚刚那么低声下气的和她说话,她居然还拒绝自己的好意,真是给脸不要脸!伸手便往冷暖身上推去,力道她是控制好了的,最多也就是往后退一两部,她们离崖边还有些距离,断不会出什么大事情。 就在她伸手过来的时候冷暖也习惯性扬起手臂去遮挡,推开了长公主右手。长公主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挡自己的手,胸中的怒火更甚,左手想也没想便朝冷暖脸上扇了过去。 冷暖微一侧身避了过去,这才收回了眺望着目光,冷冷的瞧向长公主。 夏衣和蒋勤在边上也注意到了,却又碍于长公主不准他们上前来的命令在原地跪了下去,大呼道,“长公主请手下留情!” 长公主本来就怒火中烧,被冷暖冷冷的在她看来带着鄙视意味的眼神一望,理智就所剩不多了,此刻听到夏衣他们求情,下手便更狠了些,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想过要一下子杀了她,轩儿宠她,她是知道的,虽然轩儿不至于为了她和自己决裂,可要是为了一个女人和轩儿有了隔阂实在是不划算。被推开了的右手用上了五分的功力直接朝冷暖胸前打去。 冷暖不会武功,这次就是再怎么灵活也避不开去了。这个时侯,无论是夏衣还是蒋兢都看到长公主真的朝蓝妃出手了,夏衣的功力很弱,就是有心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而蒋兢看到后心下一喜,也许这就是自己立功的机会了,便不顾一切的冲了过,设法看能不能拦下或者是将力道转移一些。 山顶上的风很大,冷暖脸上的因爬山的时候动作过大有些松动的面纱,这个时侯又和长公主推让了一番,便被风吹走了。长公主斜对着冷暖,目光一直锁在冷暖脸上,此刻面纱一拖落,基本上就全看到了。见到比上次更加恐怖的面庞,长公主这次没有立即晕过去,而是左手反射性的运功朝冷暖身上打去。 右手上的力道和方向还是思索过的,绝对不会将冷暖打下崖去,而左手却是在惊恐之下完全的无意识出掌了。 长公主握了握触觉冰凉的手,呆呆的看着掉落在脚边上的红色面纱,无意识的抬头扫了眼女子原先站立的位置。 “娘娘!!!!!!”夏衣冲上前来,趴在悬崖边上,声嘶力竭的喊着。 冲上来只抓住了一片衣角的蒋勤呆愣着望着冷暖坠落的地方,一边往后退着一边在心里直呼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夏衣猛的站起身,冲上来用力的推了一把长公主,眼睛里一片干涩,瞪红遮眼指着她大声道,“就是你,就是你,娘娘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来害她?设计将她赶出挽月宫还不够,还要追到翠竹山庄来杀了她,你的心可真是够歹毒的!它一定是黑的!你还我娘娘来!你还我娘娘来!!……” 长公主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被夏衣一推往后退了好几步,身后的宫女上前去扶着,恨恨的瞪了夏衣一眼。长公主挣拖了她们的搀扶,呆呆的看了夏衣一眼,而后望着那道带着潮气的长长滑痕,喃喃道,“她掉下去了?” 夏衣一开始还的情绪还比较稳定,而后看到脚步的红面纱,便坐了下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拿起面纱蹭着爬过去拉着长公主的衣裙,“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娘娘也不会放过你的,娘娘,对,娘娘!我要去找娘娘。”夏衣便站起身来往山下跑去。 长公主被风一吹打了个冷战,这才完全的醒过来,看着夏衣的背影对百鹃道,“去,带人将她抓回来!”长公主低头看着衣裙上脏兮兮的手掌印皱了皱眉头,摆了摆长长地裙角,这才对一脸惨白呢喃自语的蒋勤,冷冷道,“蒋将军该是怎么怎么办的吧?” 蒋勤看了眼带着冷笑的长公主,紧了紧手里那滑腻的玫红色暗花的云州绸缎,却发现怎么也握不住,风一扬,从手心里滑落,几个起伏随着那个柔软纤细的身子落下崖底。蒋勤来到悬崖边上,目光跟随着衣角,直到再也看不到了,这才退了回来,朝长公主拱手行礼,“臣知道!” 长公主冷哼一声,“那就交给你了!办好了再来和我只会一声,皇上那里我会替你说的!” “谢公主!”蒋勤闷闷的应下,明明是她把人给推了下去,为什么最后却是我来担着?而且还要谢她呢?蒋勤在心里冷笑,转身退了下去。 “箩鹃,” “是!” “他要是敢耍什么花招,你自己看着处理了,不用报告给我!” “奴婢遵命!” 百鹃这时候已经将夏衣抓了回来,夏衣此刻已经不再哭闹,静静地站在一边,目光有些呆滞的看向悬崖边。 长公主坐在亭子里,厌恶的看着她手上那张红色面纱,箩鹃见了便上前夺了过来,丢下悬崖去了。 夏衣张了张嘴,垂下了头去。 长公主瞧见她的模样笑了起来,“这样就对了吗!人都死了,何必还计较这些呢!活着的人该多想想活着的人!” 夏衣咬紧下唇,百鹃用力的在她身上揪了一把,夏衣死死地咬着下唇,低垂着头。 长公主轻扣着石桌子,直到蒋勤回来朝她点了头,她才再次开口说话,“听说你的孪生妹妹很喜欢皇上?”长公主料定她此刻还是不会说话便继续道,“蓝妃将她罚去了洗衣苑,你妹妹在里面可是受了很多委屈呢!你就不想替你妹妹出口气,替你自己出口气?” 夏衣听到这里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又迅速的低下了头去。 “你似乎也很喜欢皇上?” 夏衣一愣,惊讶的抬头望向坐着的女子。 长公主愉悦的笑出了声,蓝妃身边的这几个宫女她早就查清楚了,本来也想过收买,没想到居然很是硬气,连最外面的几个都不成功,而这个夏衣,自己的人还没有开口就被拒绝了,对蓝妃倒是挺忠心!没想到这两姊妹都喜欢皇上! “本宫可以助你达成愿望!今天的事情…”长公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瞥了一眼夏衣。 “蓝妃娘娘不慎失足落下悬崖,夏衣保护不力!”夏衣跪了下去,哽咽道,“夏衣没有什么愿望,只求长公主让夏衣继续留在挽月宫当差!” 长公主颇有深意的看了夏衣一眼,而后笑着道,“即使这样,那本宫当然成全了你!蒋勤将军明白了么?” “是!微臣明白!” “史可洧将军一行人打了胜仗马上就到了,为了不扫了皇上的兴致,还是等明天再将这件事情上报给皇上的好,明白了么?”长公主说完扫了两人一眼。 “是!(奴婢)微臣明白!” “那本宫就先行回宫了,也好将事情安排好!”长公主说完便带着原先上来的人再次风风火火的下了山。 夏衣见长公主一走,便上来拉着蒋勤的衣袖哀求道,“蒋将军,你派人下去找找,好不好?也许娘娘还没有死!” “胡闹!”蒋勤甩开了夏衣,见夏衣眼睛红肿实是担心蓝妃娘娘便放缓了声音小声劝道,“长公主是不会真的就放心我们的,现在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呢!你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无论哪种情况,我们都逃不了被罚,要是长公主能够在皇上面前替我们求情,皇上多少是会估计一下的!再说了,你难道不知道?” 夏衣吸了吸鼻子,抬头望着他,“知道什么?” “这是一座断崖,根本就没有可以下去的路,除了这里!”蒋勤将目光投向悬崖,伸手指了指,沉重的叹了口气,“这悬崖接近有万余丈高,就是身怀绝顶轻功,掉下去也只有粉身碎骨的份!更别说娘娘一个弱女子了!” 夏衣听了蒋勤的话,死死地咬紧下唇才不让自己哭出来,夏衣抬头再次拉着蒋勤的衣袖,哀求道,“没有办法了么?真的没有办法了么?娘娘不能死的,娘娘怎么能这样子死了呢!皇上知道会很伤心很伤心的!娘娘不能死的!不能死的!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 蒋勤看着接近癫狂的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蓝妃死了,他还有什么活路可言!就算到时候长公主真的替他求了情,他这辈子也算是完了吧!在这里任何一个伺候她的人都不想她死的,要死也可以,起码不能以这种方式死去!他伸手点了夏衣的睡穴,抱起她下了山去!(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四十二章如果的事 正午时分,史可洧一行人带着离国三皇子李擎天便抵达了京都,夏启轩带着皇后和众大臣在城门口相应,说了一些勉励喜庆嘉赏的话便让众人先回了家,晚宴提前进行,提前的时间便是进行封赏。史可洧将李擎天交给蒋兢以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跟随着夏启轩回了轩辕殿。 进了密室,史可洧先给夏启轩行了个礼,而后看着他笑了起来。夏启轩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道,“镇守边疆三年,倒是把你给养出了男人的气质来了!书生味道全没有了!啊!哈哈哈……” 史可洧不客气的一拳打在夏启轩身上,“你去试试!到处都是荒草,打起战来几十天不能洗个澡,身上臭的可以杀死周围的所有活物,这样熏着还想不男人么?再说了,那些将军士兵的,看到你弱些恨不得将你的骨头都给压榨干了,你还能书生意气么!”史可洧斜了夏启轩,怪他没见识的无知样。 庞寅从一道门里出来,朝夏启轩行了礼这才笑着对史可洧道,“三年的军旅生活确实是让你真正的长大了!” 史可洧朝庞寅行了个礼,庞寅往旁边一闪身,笑着摆手陶侃,“你可别折杀了我!你现在是夏国的大将军,除了皇上没有人能受了你的礼!”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孩儿给.父亲行礼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史可洧又朝着庞寅拜了下去。庞寅还要推辞,夏启轩便道,“史可洧说的对,这一拜你受得起,就是三拜那也是受得起的,没有你哪里会有这么优秀的史可洧将军?” 蒋兢这时候也过来了,朝夏启轩.行了礼后跟着笑着说道,“皇上都说了你受得起,那定是受得起的!” 庞寅便站直了,脸上满是笑容,.受了史可洧的一拜,除了镜,他是自己最得意的一个徒弟了。镜虽然在武功造诣上要比他高,可是性格不好,孤僻的只适合做影卫。而史可洧却是面面俱到的,性格上也招人喜欢,是官场上最吃得开的。最主要的是他也愿意走到人前,走到明处来。 夏国每一任皇帝都会收养一大群的孤儿,用来培.养一批批的暗卫,这些暗卫里面又分为像蒋兢、蒋勤这样子完全的在明处为皇帝效力的;庞寅、镜那样子永远都处于暗处见不得光的影卫;还有一批便是像史可洧、韩剑这样子从小培养却不为人知的作为皇帝另一部分明处的力量。 郭忠见夏启轩坐定,立马就上了茶,众人也安静了.下来,史可洧这才递上了折子,“崇州知府和三皇子李擎天勾结,故意延缓了运送粮草的时间。臣过崇州时查清了一切,这些便是崇州知府和三皇子勾结的证据,”史可洧将从怀里拿出来的几封信和一个玉佩递了上去,“臣还查出,崇州知府去年根本就没有准备粮草,而李古将军的妻子也是他里应外合才给李擎天抓住的!” 夏启轩看了折子又将那几封信函看了,脸色有.些阴沉,“人呢?” “臣将他带回了京都,晚上就可以到了!” 夏启轩便对蒋.兢道,“人就交给你了!将一切罪证列清楚了,让所有人都看明白!” “是!臣遵旨!” 史可洧继续道,“岭北地区的灾民已经全部安置好了,袁祁将军带去的粮草一部分分给了一些受灾严重的灾民,臣也已经吩咐士兵开春的时候重新为他们建住宅,大概六月份的时候就可以全部建好,至于先运来的那批粮食也已经按着皇上的意思按着市价算给了那名富商。” “很好!”夏启轩起身笑望着他,“奔波了这么多天你也累了,回去先休整一番,今天晚上,你可是主角!” 史可洧笑嘻嘻的抱拳应下,“臣领命!” 宴会很是热闹,那些老将军也没有过多的在文贺腾被杀这件事情上纠缠,夏启轩封了他为豫南王,将文语琴封了安国公主,地位等级与三公主同等。宴会会这么顺利当然离不开文语芯的作用。她爱夏启轩,任何时候都是希望夏启轩好的,所以事先就和此次回京来的将军打过商量了。在她父亲这件事情上她认定了是冷暖所为,所以她也不希望有人在此事上为难夏启轩。 宴会举行到一半的时候,翠竹山庄的事情便传了过来,蒋勤虽说是答应了长公主明天再上报,可是不能保证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因此也派了人回来。而最先到的却是夏启轩派去保护冷暖的隐卫。 庞寅最先得到的消息,把事情和蒋兢商量了,说了自己的想法,蒋兢有些犹豫的看向高台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帝王,终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夏启轩当晚很高兴,喝得多了,宴会散了以后和皇后一起回了凤仪宫,蒋勤派来通报的人在轩辕殿里等着,郭忠一见是翠竹山庄来的人便知道是冷暖有事情了。可皇后身边的人也都是厉害角色,急的郭忠在门外直打转。不过来报的人并不怎么急,郭忠也就极力的说服自己不会有什么大事情,等到明天早上的时候再说也没什么事情的。直到皇上在凤仪宫就寝了,他安排了人候着,便先回了轩辕殿去打听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 一开始报信的人还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好歹郭忠在皇宫也是二十几年了,这么点本事还是有的,送信的人在郭忠几番进攻下败了下来,将冷暖坠崖的事情说了出来。 郭忠一听就懵了,过了好半天才眨巴着眼问道,“你确定是娘娘掉了下去?是蓝妃娘娘?” 送信的人被他这么一问倒是有些奇怪了,好像在翠竹山庄只住了一个蓝妃娘娘吧?他们也是皇上派去保护蓝妃娘娘的啊!虽是疑惑却肯定的点了点头。 郭忠也顾不得他的差异转身冲出了轩辕殿朝凤仪宫跑去,小盏子跟在他后面追着大喊,“郭公公您的鞋子掉了!” 郭忠也没看脚上是不是真的掉了鞋子,越发大力的跑了起来,语气有些哽咽,“鞋子掉了有什么要紧,娘娘真掉下去了才要紧呢!” 小盏子不知道娘娘出了什么事情,可见到郭忠这样努力不顾宫规礼仪的,便知道一定是大事,不能忽视,也跟着跑了起来,后面的人见皇上身边近身伺候的两人死命的朝凤仪宫跑去,以为凤仪宫出了什么大事,也都跟着跑了起来。 那情景,用蔚为壮观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事后,史可洧这样子说道,“没想到大群太监跑起来居然很有千军万马的味道!” 文语芯身边的冰研将郭公公拦了下来,她也知道这郭公公跟在皇上身边二十几年了,和皇上有些特殊的情感,不过,皇上好久没有来凤仪宫了,好不容易来了一次总不能让人给搅乱了,便是竭尽全力地去拦阻。 郭忠无法,朝着夏启轩就寝的宫殿跪了下去,一边老泪纵横的磕头,把跟过来的人给搞懵了,他们跑过来后见凤仪宫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事情本来是准备回去的,可郭忠这一哭一跪的倒是让他们不知道该不该走了。 冰研对于郭忠的行径也很是吃惊,虽说这个郭公公时而会在皇上面前闹些不大不小的笑话,可,可,可在这么多人面前,在凤仪宫里面用得着这样么? 她伸手去扶郭忠,郭忠一侧身错过了她的手,大喊道,“皇上,蓝妃娘娘出事了!” 郭忠此刻心情满是沉痛,一贯尖利的声音没有控制这样猛然的大喊出来,真是犹如魔音穿耳,让人恨不得立刻将耳朵剁了下来。 冰研捂着耳朵,本来她还有些顾忌的,听到他是为了蓝妃的事情一下子怒了,这个蓝妃人心收买的可真是到位,都一个月不在皇宫了,皇上的近侍居然还敢跑来凤仪宫大声喧哗撒野,大声呵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皇上在里面休息岂容你在门前大呼小叫?来人,将郭公公带下去,好生招呼着,可别再次冲撞了皇上和娘娘休息!” 跟来的人以及凤仪宫的人,上次来了个大换血,可夏启轩为了照顾皇后还是把一些人给换了回来的,不过大一部分的人都是夏启轩的,而这些人又都是郭忠给安排的,并且能混到凤仪宫来做事的人又有哪个是简单的?哪个不知道郭公公是皇上和蓝妃娘娘跟前的红人?虽说蓝妃娘娘是出了点事情,被迫出了宫,可皇上还在啊,他们可不会去得罪他。 冰研见没有一个人上前,心里大怒,“你们都是干什么的?要把皇上吵醒了,起来砍了你们的脑袋么?” 这次众人一听她再次将皇上搬了出来,倒是有几个人开始上前来了。虽说得罪了郭公公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可要是得罪了皇后娘娘,那就不用等,肯定是立马就没有好果子吃! 郭忠却没有停下来,等冰研一说完再次一嗓子嚎了出来,“皇上,蓝妃娘娘坠崖了!” 冰研站在他身边被他尖利的声音刺得身子一颤,打了个趔趄,摇了好几次头才清醒过来,正准备发作,身后的门打开了。夏启轩发髻凌乱,只穿着个中衣便出来了,错身绕过冰研抓着郭忠的肩膀,厉声道,“你刚刚说什么?暖儿怎么了?说清楚些!” 文语芯拿着衣服的手顿了顿,还是将外衫批了上去,将外面跪着的众人遣了下去。 郭忠看着夏启轩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刚刚是被冷暖坠崖的消息给吓呆了,现在见到了夏启轩反而冷静了下来,想到自己刚刚的行径,打了个冷战。 夏启轩扶着他的肩当然也感受到了,“说!朕恕你刚刚无罪!” 郭忠便定下心来,一把鼻涕一把泪,“蓝妃娘娘在翠竹山庄的一个崖壁上失足坠崖!生死未卜!” “什么?”夏启轩身子一晃,大惊失色的看着郭忠,郭忠起身扶着他,担忧的的抬头向他看去,随后点点头,“刚刚蒋勤将军传来的消息,失足坠崖,生死未卜!” 夏启轩呆愣着推开郭忠的手,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出了几步,身上柔滑的外衫泄了下去,回过头来,那双迷蒙的黑瞳已经变得清明睿智,却染着一层嗜血的赤红,让人胆战心惊,“什么时候出的事?” “上午时分!”郭忠上前将外衫重新搭在夏启轩身上。 夏启轩却猛地拉下来扔了出去,重重的冷哼一声,朝轩辕殿走去。 文语芯看着大步流星离开的男子,满是嘲讽的笑了起来,这就是自己极力维护帮助的男人!醉的一塌糊涂的他,任凭自己怎么唤也唤不醒,只一声,因为带了蓝妃两字,只因听到那个女子出了事,他立刻就醒了,也许是没有醒过来吧,因为他根本就是无意识的,甚至是他冲出来说话的那一刻眼睛也没有睁开来。他一切的行动完全是潜意识里的一种反应,从床上反跳起身,不顾礼仪大体的冲了出来到向郭忠问话,都是潜意识呢! 可悲么?很可悲吧! 文语芯盯着遗落在一角明黄色龙袍,灯光下稍显暗淡,却依旧晃疼了众人的眼。文语芯咬了咬牙,吩咐冰研拾起,转身回了寝宫。 夏启轩一出了凤仪宫,御撵便过来了,夏启轩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没说一句话坐了上去。 蒋兢和庞寅都等在密室里,夏启轩过来时已经重新换了衣裳,整理妥当了。脸上沉静的让人害怕,黑眸子里闪烁着赤色的光芒。他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冷冷的瞧着下首的两人。 庞寅和蒋兢心里都有数,皇上此刻会这样,大概是知道翠竹山庄的事情了,两人在地下交流了一个眼神,庞寅便上前道,“蓝妃娘娘在翠竹山庄出了事情,属下在宴会的时候得知,本是要在晚宴后告知皇上的,可皇上喝醉了,又宿在了凤仪宫,属下才没有禀报,请皇上恕罪!” 夏启轩冷哼一声,“这就是你的借口?庞寅,你跟在朕身边多少年了?十五岁,十一年了吧!还给朕这样的借口!”夏启轩起身走到他身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随后坐回到椅子上,阴霾的扫了他一眼,“要是郭忠不告诉朕,是不是到了明天,朕也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属下不敢!!” “不敢?有什么你是不敢的!”夏启轩右手拍在桌子上,怒道。“要是郭忠不来告诉朕,朕倒是很想问问你,你会在今天把这个消息告诉朕么?” 庞寅跪在了地上,低垂着头,却没有一丝犹豫的答道,“属下不会!” “哼!很好!”夏启轩气极的冷冷瞥了他们一眼,开了地宫的门,走了进去。 如果说,听到郭忠说冷暖出事的时候是震惊加上心间猛然而来的抽痛,那么,在看到寻香死在锦盒里的时候,就可以说是完全的绝望了! 他发疯一般的扔了盒子,抱着头在地宫里乱窜,“我不信!我一点都不信,我不信暖儿会那样子死了!……失足?如何会失足?蒋勤是干什么用的?那些隐卫是干什么用的?我不信!我不信!……暖儿是不死的,她是上天派过来给我的,怎么会死了?怎么会死了?……” “她是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啊!!!!!!”夏启轩大叫一声狂奔而去。 蒋兢看着气血攻心晕倒而后又高烧不退的夏启轩,内心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矛盾,也许所有自以为正确的人都做错了!就如同先皇当日一样,做错了! 太医说是悲伤过度,加上饮酒过多,当晚又吹了冷风,所以才会出现高烧不退昏迷的症状。 长公主坐在床边上,低声的唤着夏启轩的名字,说着孩提时愉悦的事情。不过看着夏启轩日渐消瘦的面庞,她的心也跟着越来越冷。要是知道那个怎么看都要死去的女子对轩儿这么重要,她怎么也不会因为一丝好奇嫉妒便将她赶出去,后来还追去翠竹山庄的! 五天了,要是再不醒过来,太医说可能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即使是以后醒了,神智也会不清醒。 众人脸色并不比夏启轩好到哪里去,皇后双目呆滞的望着夏启轩,太后保养得当的脸上也出现了褶皱,清晰地可以看见下垂的眼袋。 长公主说了半天的话见夏启轩一点点反应都没有,便大哭起来,握着他的手抽出来,用力的扇在了他脸上,鲜红的五指印赫然出现在那张消瘦带着不正常潮红的脸颊上。 太后猛的起身不顾形象的大声喝道,“你个疯子,你干什么?” 长公主又一巴掌反手打了下去,两边脸颊迅速肿了起来,冲着夏启轩道,“我干什么?我就是要打醒他,看看这没用的东西怎么向夏国的黎民百姓,向我交代,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变成这个样子!” 文语芯呆滞的眼眸闪了闪,起身走了过去,抓住长公主再次准备落下去的手掌,声音沙哑干涩道,“让我来试试!” 长公主愣怔的看了她一眼,而后起身将文语芯按着坐在了床沿上,文语芯却摇头站起了身子,满目悲痛的望着呢喃而语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的夏启轩,难以抑制的心痛起来。 为什么不想醒过来?是因为梦里面有她么?她弯腰理了理他顺滑强韧的发,浅笑起来,我在梦里面也常常梦到你,所以,我也总是不愿意醒过来呢!而后轻声道,“皇上,蓝妃看着你呢!” 长公主身子一震,撇开了头去,夏其潇听了也凑了过来,覆在夏启轩耳边极尽蛊惑的低声道,“皇兄,你忘记了,她可不是一般人。” 夏启轩的眼皮跳了跳,太后在一边见了立马回头用力的摆手叫道,“太医,快来看看,皇上刚刚眼睛动了!眼睛动了!” 几个太医跑了进来,轮流的检查了一遍,喜道,“皇上有好转的现象,刚刚潇王爷和皇上说了什么再继续说下去,皇上也许就好了!” 夏其潇听了点点头,继续覆在他耳边说道,“她和月妃一样是不会死的!你不记得么?月妃开始也是走了,最后不也重新回来了么?皇兄,相信我,蓝妃也会回来的!” 夏其潇的声音刚刚落下,那双凹陷的眼睛便睁开了,对上夏其潇喜悦的目光坚定道,“对!她是不会死的!所以,我也不能有事!” 皇后听了他的话紧咬着的下唇,努力地不让自己心里的疼痛从嘴角溢出来,而后找了个众人不在意的时机退了下去。 夏齐定倒满是好奇的瞧了夏其潇一眼,什么话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抵得上长公主和他的情谊?另一个让他诧异的则是蓝挽儿,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死而复生的蓝挽儿有让夏启轩迷上她的能力,不过他实在是想不到蓝挽儿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可惜了,就这样子死了!夏齐定惋惜的叹了口气。那个女子也实在是很让自己感兴趣! 而后侧头看了眼坐在床头一片欣喜的妇人,冷哼一声,他母妃都没有担心,真是不明白她到底是操的什么心!便一甩袖子也走了出去。那种温馨的画面让他觉得异常的刺目!他握紧拳头,阻止着心里另外一个呼之欲出的声音。 三公主走到床前看着夏启轩对太后道,“母后,您已经五天没有合眼了,现在皇帝哥哥醒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夏启轩原本打算从太后手中退出来的手失去了挣扎的力道,他偏了偏头,声音虚弱的艰难说道,“让您担心了!母、太后下去休息吧!朕已经没事了!” 太后看到夏启轩张口叫她母后,心里顿时激动起来,可后来出口的却依旧是太后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不过,能有这样的改观还是不错的!知道他刚刚醒过来身子虚弱不宜被打扰,便握着他的手好一会儿才松开,回了幽宁宫。 长公主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就知道装好人!真是虚伪!”长公主上前来满是兴奋的抓着夏启轩的手,“轩儿,吓死我了,你可真…….” 夏启轩抽出了手,冷冷道,“皇姑姑也回去吧!朕累了,想要休息了!” 长公主一愣,紧了紧没有握住的手,脸上满是受伤的看着夏启轩,张口想要说话。 郭忠见夏启轩背过了身,立马上前来,弓着身子,挡住了长公主的视线,似是恭敬实则万分强硬,低垂着的头看不到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憎恨和厌恶。“长公主还请先回去,皇上病了这么多日,今日才醒过来,很是虚弱,需要静养!” 长公主侧身看着夏启轩的背影,唤了声,“轩儿?” 夏启轩终是对她做不到绝情,“朕累了!” 其实就算不去调查也会知道,这件事和皇姑姑拖不了关系的,暖儿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自己还不了解么?小心仔细谨慎,悬崖?失足?怎么可能和她沾的上边?哪怕就是真的站在崖边上,暖儿也会主动地离崖远些,确保自己处在安全地带的!他不想自己将怒火发在她身上,他不忍,不舍,不愿,也不会! 是啊!不会! 也许就是因为知道自己不会惩罚,所以才会这么的无所顾忌吧!夏启轩自嘲的想着,说到底终究是自己害了暖儿! 如果当初不将她送出去,如果自己可以再坚持一点,如果自己当时的私心少一些,如果自己能够多派些人前去保护,如果…… 可是,世界上永远没有如果! 如果有如果,那么,自己只希望,暖儿还能活着! 可,这能么?寻香都死了! 所以,没有!(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绝爱无伤 夏启轩身子刚刚有所起色,便带着人去了翠竹山庄。可是所有的一切都表明暖儿是失足!派过来保护的人,夏启轩也见过了,仔仔细细的问了很多遍。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不离十。 他们道:那时候在崖顶,没有可以掩藏的地方,离得有些远,看的不甚清楚,不过,按着蓝妃娘娘那个时候的行动来看确实是失足打滑掉下去的。当时,长公主也在旁边,似乎是要去拉娘娘的样子。 皇姑姑也承认了,暖儿掉下去的时候她在一边,不过那时候崖边上打滑,她是想要去拉着她的。至于为什么没有一回去就把事情告诉了他,则是除了庞寅说的道理之外还加了一条,不想在晚宴上扫了他的兴! 夏衣的说法也是一样的。而且眼中的那种悲痛不是可以假装的,那是真正的心痛!夏启轩只能选择相信! 夏衣说完呜咽得不成声,望着夏启轩离开的背影,全身瘫软的坐在了地上。她也不想这样的,不过除了这样子,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她已经听说了,皇上为了娘娘高烧昏迷了五天五夜,要是长公主这里再出点事情,或者是让皇上知道是长公主将娘娘打下去的,那皇上定会更加的伤心!现在这样的结局也许是最好的。至少在她看来是最好的!这也是为什么公主说了之后她没有反对的原因! 夏启轩便让人去准备绳索,.第二天到崖底去寻找,就是真的死了,也要把尸骨给找上来。 所有人都反对,长公主一听他有.要下崖底去的意向便反对道,“你知不知道那悬崖有多高?万余丈,你知不知道!!!一个弱女子,就算没有粉身碎骨,下面那些豺狼虎豹的也早把尸首吃干净了!你下去干什么?下去送死么?” “就是吃干净了,朕也要下去!”夏.启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仰头望天,幽幽道,“否则,暖儿一个人在下面会很寂寞的!” 长公主呆愣住,看着那萧索落寞的背影,心隐隐泛.疼。那时候,皇帝哥哥就是这样子,高仰起头,望着天,全是孤寂落寞!长长地叹了口气,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隐在暗处的庞寅,清晰的看到了背对着众人,意气.风发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帝王满是无助和伤痛,从冰冷的眼角滑落出来的晶莹液体。 到底是不是对的?为何心会憋气难受? 一个人,会寂寞! 一个人,会寂寞! 皇上,也是一个人,也寂寞吧! 难怪!难怪!!! 如果一个弱女子掉下悬崖七天,还活着,那么,也.许真的就是命中注定了呢!找上来就找上来吧!虽然一个帝王不可有情,可是经历了也未必就不好!便朝蒋兢打了暗语,示意自己同意了。 蒋兢只是稍微的抬头望了一眼暗处,而后便点头。 文语芯神色暗了暗,转身退了出去。 “皇上,您不能下去!”众臣跪下请命。 太后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果然还是那个人的儿子,性情也是如此之相像啊!上次阻拦了一次,这次还要阻拦么? 太后起身看着一如二十七年前的那个男子,执拗专情的让人只能嫉妒!她叹了口气,脸上是雍容华贵的笑,眼神如同任何一个经历过权利洗礼的人,冰冷锐利,她不容置喙的说道,“哀家也不同意!”她冷冷的扫了夏启轩一眼,眸子里带着哀伤,“不说你派遣大批人马下崖去寻找已经够荒唐了,作为一国之君还亲自置于险境,你可想过天下的黎民百姓?想过夏国的江山社稷?想过那些殊死战斗为你守卫边疆的战士?如果你此刻没有想到,那么,哀家奉劝你好好想想!” 说完便扶着李嬷嬷的手转身离开。太后的脚步异常沉重,全身的重量都依kao在了李嬷嬷的身上,那一次是作为皇后,这一次是作为太后,看来,自己一辈子就只能担任着这样的角色!哪怕自己也曾很想要让他做一个有作为又幸福的帝王,不走上先皇的旧路,可是,到头来还是只能这样! 这就是作为君王的代价吧! 蒋兢用余光扫视了在座的人一眼,心下了然,便上前请示道,“皇上,崖底的路不甚清楚,还请皇上在崖上等候,待臣先去探明了道路,到时候,皇上如果依旧坚持下去,那也不迟!” 夏其潇也不同意夏启轩以身犯险,虽然他也很想到下面去看看,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好奇,回过头来乖乖的劝阻夏启轩。 夏启轩自知自己身体并未全好,就算是借助绳索也不见得能够支撑到崖底,然后找到暖儿将她带上来。况且,他确实不该如此任性,太后说的是对的!他还是一个皇帝!“那朕在上面等着你,蒋兢,你下去找到以后,不要随便移动,差人好生守着,朕到时候亲自下去!” “是!臣遵命!” 下去的进展很慢,一直到了晌午时分,一半都没有下到,时不时的还会传来士兵们惊呼声。 一声一声悲惨的叫喊让上面等着的人如万蚁噬心。脖子伸得老长,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悬崖低下,虽然此刻早就已经看不到人了。可是他们依旧伸着,也许是为了寻求一个心安吧!或许是因为担心,下去的那些人可都是他们的战友兄弟;又或许是因为好奇,起码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下去而后又活着上来过这个万丈悬崖。 郭忠心里难耐,便一次两次的往崖边上跑,心心念念都是冷暖,哪里还知道时间?直到文语芯吩咐人上了午膳,他才意识到,已经晌午了,自己早该给皇上准备午膳。 夏启轩没有胃口,可又碍于文语芯的面子,勉强的吃了几口,喝了药就依旧坐在亭子里目不转睛的盯着崖边。只怕估计要不是这么多的人在这里,定也是要和郭忠一样跑到崖边上,和所有站在崖边上拉着绳子的侍卫一起站着向下望着吧! 夏其潇见了,忍不住偷笑,以前皇兄就常常对自己说,父皇的心里住了一个人,他羡慕,因为父皇总是在无人的时候微笑。 现在,皇兄是不是和父皇一样,也在心里装了一个人? 所以茶饭不思,整颗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也会在无人时微笑,会在梦里温柔亲昵地呼唤一个名字? 他一直在思索着那个蓝妃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够将心比天高从小便从花丛里过来的皇兄给套的如此之牢固!等到意识到周围的异动,才惊觉,大半人马都下了崖,侍卫们又在分批的下去进食,保护的人居然是如此之少! 他起身便朝那群蜂拥而来的黑衣人攻去,过了几招又意识到皇兄身体虚弱定是敌挡不住这些武功不错的人。按着皇兄此刻的体力就是一打一,也不一定会赢,况且还是群攻。便即刻抽身回援,却四人缠上,眼睁睁的看着皇兄身体不支,额头冒汗,强撑着招架着众人。 不过,一会儿夏其潇便有些惊喜的发现,皇兄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迅速的被制服,剑的力道因为身体的原因,虽然有些弱,威力却似乎比以往他见到的任何一次都要厉害。他会心一笑,便专心对付起自己面前的这些人来,只要再撑一会儿,侍卫就会赶到了。 夏启轩此刻抵御八个高手本来就有些困难了,郭忠不会武功,却又护主心切,使得夏启轩还要分心去照顾他。而那些黑衣人见到夏启轩一次两次的去救郭忠以后,有几个便开始对郭忠展开攻击,夏启轩横扫一剑将黑衣人击退,把郭忠推了出去,“你走!” “皇上?”郭忠一趔趄倒在了地上,侧头万分哀伤的看着夏启轩。 夏启轩冷着脸一边与众人缠斗一边对郭忠道,“你在这里还要妨碍朕,朕可没有多余的力量来保护你!” 郭忠也看出来那些人袭击他不过是为了让皇上分心,要是自己此刻离开了,不拖皇上的后腿,也许会更好些,走不走?郭忠起身再次回头。 夏启轩满头大汗,右肩上裂开了一个小口,冒出来的血染红了绣着暗金色飞龙的白色锦袍,发髻在刚刚推开郭忠的时候被身后的一个黑衣人用剑给斩断,断裂的发被透着寒意的暖风吹散,飞向空中,最后落了断崖上一地强韧的黑发。 突然又冒出来一个黑衣人,长剑直直的刺向斩断了夏启轩发髻的黑衣人。 那名黑衣人连叫喊都没有来得及便倒地断了气,从他身体里抽出来的剑上流淌着黑色的血。 夏其潇愣了愣,便被右边的一个黑衣人抓住机会,身子微动,手腕一挑,朝夏其潇的心窝刺去。夏启轩在另一边看着疾呼道,“其潇,小心!” 那剑来的凛厉,等夏其潇反应过来,剑已经割裂了锦缎,丝帛断裂的声音让他有一刹那的迷惘,突然的就想到了挽月宫里的那个女子,喜着红衣,脸上永远带着浅浅淡淡笑容却辨别不出喜怒的女子。 锦帛毫不拖沓的割裂声,短暂急促,富有穿透力,让人胆战心惊! 就是这样子,就是这样子!那个女子就是这样子吸引了皇兄吧! 坚韧得让人害怕!沉寂得让人害怕!如若将来爆发,也会让人害怕! 剑还没有刺入,夏其潇已经感受得到钝钝的剑尖上刺骨的寒意了。他没有还手,或者说是没有机会还手,低头看了那柄长剑一眼,却依旧没有意识到死亡,满心满腔里充斥着的是一种无以言说的悲凉,比师傅给自己的这把代代相传的剑还要锋利!这需要多少人的血液,才能染出这么冷凛锋利的剑来? 依旧是那个黑衣人,只见他手上往上一翻,夏其潇面前的黑衣人便往后倒了下去。 夏其潇不得不再次好奇,救了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人?既然能够进入翠竹山庄,为何还要蒙面呢?(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咫尺天涯 蒋兢和庞寅在众人刀剑相交的那一刻便知道悬崖上方出事了,于是两人对望一眼,默契的开始往上爬。却没有拉绳子,要是有人知道他们要上来,定是不会放过的,首先便会将绳子砍断!至于此刻能够上来保护夏启轩的人这么少的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夏启轩不允许那些人抛开绳子上前来保护他。 蒋兢和庞寅上来以后看到眼前的情景首先便是一愣,为何来了这么多的黑衣人自己却不知道?他们的武功也并不是特别的厉害,难不成翠竹山庄还有另外一条他们不知道的通道? 是的,他们不怀疑自己的安全布置有问题,守护着翠竹山庄的是金卫兵,保护着夏启轩的人是最出色的隐卫,虽说不都是夏国顶尖的高手,却也不是一般练武之人可以匹敌的!为何此刻却被二三十个黑衣人闯了进来还进了夏启轩的身? 其他人呢?为什么只有这么几个人在这里? 庞寅在跳上断崖的时候往众人扫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夏启轩,有些疑惑的望向夏其潇,难道这里的人这么少是因为转移了? 夏其潇担开了前面一人的鞭子看到蒋兢立刻叫道,“皇兄被人带走了,你快去救他!往那边丛林里去的!” 蒋兢召集着陆陆续续上来.的侍卫,而后又派人去了山下通知太后,顺便去查查这些人是通过什么方法上来的,又是为何保护夏启轩的人这么少! 庞寅打了个暗哨,率先追了过去,.混合在金卫兵里的隐卫便自动跟在了他后面。 夏其潇收了剑,很是不解的上.前查看黑衣人的尸首,全部都是服毒自尽,见血封喉的毒药,这一群都是不要命的人——鬼门鬼者! 鬼门鬼者,是鬼门门主培养出来的杀手,无论任务.是成功还是失败,只要是走不掉就只有死!他们没有情感可言,是活生生的杀人工具,是只会执行命令的机器。 那刚刚那个黑衣人是谁?掳走皇兄是什么意思?是.为了救他还是有其他的目的?救了他们却在救兵来临之前又把皇兄掳走所为何故? 是敌是友? 看他用毒的手法似乎也不是善良之辈,尤其是.lou在外面的那双眼睛,冰冷也就算了,阴森也可以不去计较,可那种湿哒哒的像蛇一样的感觉真的是让人很难受! 夏启轩记得自.己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身子变得麻木,就像上次金元寺的别院里,暖儿为了提醒自己特地给他下的那种迷药加麻药。 是暖儿吗?是她又在用药提醒自己要小心吗? 胸膛上炙热的肌肤让他迷恋,身体里有疼痛,伴随而来的却是无法言喻的快感,夏启轩笑了,果真是暖儿,她真的还在自己身边,她没有离开!!! 他尝试着动了动僵硬的手臂,真的可以移动了呢!夏启轩心里一喜,揽上了胸前的腰身,怀里的人身子一颤,柔软的身躯变得僵硬,夏启轩便低笑出声,手臂紧了紧。 云重俯身吻上了那微扬的唇角,长久不见天日的脸颊苍白得极尽病态,本来就柔美的脸上更具阴柔,衬得那嫣红的唇角越发的诡异。那双蛇一样湿哒哒的眼眸里含着笑意和吞噬万物的**,让人越发觉得阴森恐怖。 夏启轩很累,却很快乐,暖儿一直笑望着他,那双冷然的杏眸里含着炙热得让人心惊的光芒。 她轻轻喊着他的名字,“启轩!启轩!”那么温柔,那么含情脉脉! 夏启轩紧紧地抱着怀里微凉的身躯,他害怕自己一松手,暖儿就会不再微笑,就会永远的消失离开,他不要,如果只有在梦里才能看到暖儿,那就让自己永远的沉睡吧! “你醒了!” 冷冷的声音里带着嘲弄和讥讽,在相隔不远的上空响起,湿哒哒像蛇一样的眸光定在自己身上,夏启轩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看来是真的醒了!”微凉的身躯便倏然从他怀里滑了出去。 夏启轩手一紧,抓住了一只胳膊,喃喃道,“不要走!” 云重冷哼一声,“你确定不睁开眼睛看看?真的不想让我走?最好不要后悔!” 男性特有的嗓音让一直不愿意从美梦中醒来的夏启轩如遭雷击,握着手臂的手更加的紧,固执的牢牢握着,一句话不说,也不睁开眼来。 云重没有动,阴冷潮湿的目光停在那满是青紫强健美丽的胸膛上。 夏启轩一震,轻叹了口气,缓缓地松开了手,微微侧了侧脸,而后睁开眼来,对上了那双湿哒哒的眼眸。 那张绝美的脸上十年不见阳光,早就失去了少年该有的青春活力,苍白的如同一张被画了画却重新擦干净的旧白纸。嘴唇鲜艳得如同刚刚破体而出流动着的血液,那双蒙着阴霾、杀戮、血腥的眼集合了狐狸和蛇的特点,带着让人疼痛的执着。 夏启轩艰难的起身在他面前穿好了衣服,而后背对着他,冷冷道,“夏启轩和云重的债清了!” 云重大声笑了,自顾自的穿着衣服,讥讽道,“是啊!清了!”顿了顿,看着那永远高大挺拔,自己怎么努力也追不上的身影,落寞道,“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云重最大的失误就是遇见了你——夏启轩!” 十七年前,夏启轩第一次出宫,十岁的他粉嫩可爱,还未展开的脸上已经开始有英俊的影子。望着地上只剩下半口气脏兮兮的小云重,惊叫道,“好一个美丽的人儿!” 那一声的惊呼,那一刻的惊艳,那一时的倾倒,那一刹那的怜惜,就决定了云重的一生。 人的动力要有多大才能成为促使人前进? 其实,很小!无论是精神或者是物质! 一句话,一个小动作,一个眼神,一个包子,一件衣服…… 后来遇到师傅,落魄的他需要有个地方落脚,要活着,就离不开银子,便收了他和自己为徒。他是皇子,所以不能带伤,本来该加注在他身上的疼痛全部移驾到自己身上,可是,那时候却不觉得悔,不觉得苦,因为他时而会出现在自己身边!看到他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师傅古怪,阴狠,杀人不眨眼,对待自己更是好像他就不是一个活物,他在吃一条鱼,一只鸡的时候都是lou出愧疚的神色,唯独对人,或许是对自己吧!永远狠绝!要不是元痴师叔自己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每每要放弃,那张惊艳的脸便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微微扬起的剑眉,流线般的鼻翼,被完美勾勒出来轻启的薄唇,看着自己旋即抿起,那双黑曜石样的美丽眼眸流lou出怜惜。 后来呢? 他是皇子,是皇帝最喜欢的皇子,虽然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提及过皇位,可是,他知道,他是想要的。 于是自己便努力的变强,不断的替他杀人,不断的巩固他手中的权利,然后,就再也止不住了吧!! “鬼门门主和夏国皇帝也清了!” 夏启轩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带着讥笑的云重,那双湿哒哒的眼眸里掩藏着忧伤,“是云重和朕不再有关系!” 云重冷笑两声,抛出了一个牌子,“鬼门门主的令牌,送给你了!”他顿了顿,目光追随着令牌落在了地上,阴冷粘稠的目光越发的幽深,大笑着,“也是,本来就是你的,何以谈及送不送呢!” 夏启轩挑了挑眉,随着他的目光落在了掉在地上的令牌上,而后侧头,看到墙壁上挂着的铁块,在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鬼门门主那高大壮硕的身型就是kao这些撑起来的! 夏启轩淡淡道,“你走吧!所有的事情我都当做没有发生过!” 云重看着他笑了起来,像蛇一样活在阴冷潮湿中,最后将自己也变成那样,这不是他想要的,既然最初的梦都碎掉了,既然能够得到的已经得到了,那么这些附属品还有什么强留下的意义呢! 云重拉开了厚厚的窗帘,推开了窗户,明媚的阳光哗然泄下,笼罩在他纤细柔弱的身躯上,风吹起,雪白的里衣紧紧贴在前胸,后背则如滚圆的球,可那高高的蝴蝶骨却依旧没有被掩住。苍白的脸带着孩子样幸福的笑容,眸子中的阴霾也似乎被暖阳驱散,眸中那些潮湿阴冷粘稠随着阳光的照射全都消失不见了,眸子里透出来的只有孩童的纯真。 云重半眯起眼睛,抬头望着那耀眼的太阳,撅了撅红唇,自言自语道,“阳光真温暖!虽然他有点讨厌,可所有人还是喜欢他!”他侧头看着夏启轩,而后lou出坏天使那美丽而又邪恶的笑容来,“就算她真的没有死,你们也不会在一起的!夏启轩,你真是一只可怜虫!” “你……”夏启轩头脑发胀,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他使劲的摇了摇头,这才看清楚云重那张苍白的脸。夏启轩使劲的晃了晃头,站立不稳的跌落在旁边的椅子上。 云重看着他愉悦的笑着,直到嘴角溢出了黑色血线,直到鲜红的唇被黑血染污了,直到那张苍白的脸开始发黑,他一直都笑着,风情万种,蛊惑人心。 夏启轩使劲的晃了晃脑袋,云重千千万万的身影便排山倒海的朝自己扑了过来,笑着的,哭着的;冰冷的,欢愉的;阴狠的,柔情的;忧愁的,爽朗的;……夏启轩头痛欲裂,他使劲的敲打着自己的头。他迫使自己忘记这些,去想暖儿,想她那浅浅淡淡的笑;想她那双冷然看向自己时会发亮的眸子;想着她在无人的阳光下满足温暖的样子;想她撒娇时俏皮可爱模样,想她在自己怀里的风情万种;…… 终于,脑海里只有暖儿浅浅的笑了,原来只要是暖儿的,哪怕不带任何情感,在他看来也是能够温暖心窝的! 那个时候,他残存的意识里,似乎云重那袭白衫也被黑色的血沾染了,他一直笑着,笑着,目光柔和而满足,淳朴得似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缓缓倒下去的他,爬了过来,拾起中间的令牌而后又扶着桌子起身,一步步,颤颤巍巍的朝自己走了过来,将令牌藏进了自己的衣襟内,头枕在自己的腿上,手无力的环上了自己的腰身,满足的永远闭上了那双让人世人不喜、厌恶唾弃,阴冷潮湿粘稠,蛇一样的眼眸。 这个少年走了么?去了天上,还是下了地狱? 夏启轩想,自己恐怕是要下地狱的吧!而暖儿,她该是一个天使! 先祖皇帝说,月妃是他的天使!那,暖儿,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天使?相隔不知几万里,跨越时间和空间,上天将暖儿带到了自己身边,难道不是上天赏赐给自己的天使么? “没想到,是你最先找了过来!” 云重瞧着自己,脸上带着纯朴的笑容,对着另一个逆光而入的身影万分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 是谁找来了?夏启轩努力的睁开眼来想要看看,睁开一条缝来的眼立马被布条蒙住,顿时,本就黑暗的世界更加的混沌不清。 是谁来了?为何看向自己的目光是那么复杂而矛盾? 世间本来就该是这样子!自己此刻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他松了口气,沉沉的睡了过去。(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下悬崖 沈洧有条不紊的从夏启轩身上拔下银针,收拾进盒子里,这才对着急等候着的众人温润说道,“再行针两次,皇上的毒就可以彻底清除了。李太医的针灸已经很好,完全可以为皇上行针了,在下便先告辞了。” 郭忠上前为夏启轩穿上衣服,扶着他重新躺下。夏启轩却挥了挥手,示意他扶着自己kao着坐了下来,“沈神医可不可以留下来?过几天,朕要下崖去,要是暖儿,……”剑眉微扬,抿起了凉薄的唇,“到时候还希望你能帮忙!” 沈洧看了他一眼,儒雅温和却没有丝毫转换余地的拒绝,“不行!凤娘要生了,在下要赶回去,她年纪不小,又是第一胎,在下不放心!”说完朝夏启轩拱了拱身子,也丝毫不顾及众人阴沉的脸色,收拾了盒子转身走出去了。 夏启轩侧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是啊!都已经七月了,暖儿已经在下面一个多月了!” 夏启轩昏迷时,最先赶到的那个人是夏齐定,他赶到的时候本来是准备不救他的。院子建在山林里,没有一个仆从下人,另外一个已经深重剧毒了。屋子里燃着**香,再过不了多久,夏启轩就是不死,也会神志不清,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外面等上一刻钟,转身离开,一切便很简单了。 夏国不会让一个傻子痴儿.做皇帝,就算母后偏袒,为了夏国,她也定会支持自己。最主要的,这一切顺理成章! 可惜,自己却进去了,还将他抱了.出来,联系了蒋兢,护着他回了宫。 为什么当时会这么做? 夏齐定斜睨着倚在床头,面容.苍白却依旧满是威严霸气的夏启轩,不甘心这样吧!如此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他不屑! 殊不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要真正的用自己的力量折服众人,继而打败他!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夏其定在心里默默道。 说起来,还是因为夏齐定骨子里的那股子傲劲儿.了!这也是先皇教育最为成功的地方吧!夏齐定缺乏了作为王者的气度。 夏启轩能够容下一个对皇位野心勃勃的皇兄,.也真是因为看中了他这一点,同时,夏启轩也有足够的信心,如何驾驭和控制他! 至于沈洧,镜还.真是花了一段时间才找到,丽谷里面布置了大量的八卦阵,而温尔風又常常用药,凤娘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怎么也要掺和一脚的。直到玩腻了,凤娘才同意了沈洧和镜一起回京都,一出了丽谷便得到夏启轩中了**香神志不清的消息。 沈洧的到来,就如那根救命的稻草,不用多不用少,一根就足够。 等到夏启轩身体再次恢复,却已经是八月了。处理了几个月以来积压的政事,确定了和谈以及赔偿离国三皇子在夏国做人质等问题,重新派人接管了鬼门,查清了自己出事的缘由,不过,夏启轩没有废了文语芯,只是将她禁足,没有他的命令永世不得出凤仪宫半步。当然,这样子也算是变相的废了吧! 林昭仪八月中旬生了一个公主,和夏启轩只差了一天,阴沉沉的皇宫却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喜庆起来,虽然所有人都极力的想要借此驱散皇宫上空笼罩的阴云,改善皇宫里压抑沉郁的气氛。 三公主的婚事并没能如期的进行,推迟到了十月份。 等夏启轩处理好一切事情再次带人到崖底去的时候,八月已经到了末端,夜晚的风也带着寒意了! 在去翠竹山庄的路上,桂花的香味充斥在各个角落里,馥郁的芬芳让人无处可藏,那颗心脏上,结了痂的伤口再次裂开。 “何人胆敢拦下圣驾?还要不要命!!!” 夏启轩的御撵被迫停了下来,郭忠心里很是气愤,居然所有人都带去了,就把他单单留下,什么总管要随着御撵走,分明就是皇上嫌弃他碍手碍脚的不带着他一起下去。郭忠满腹的怨气无处发泄,此刻见有人闹事,一下子便爆发了。 小盏子跟在他身边身子抖了抖,低垂着头太也不敢抬一下,郭公公原来也这么可怕啊! 紫衣皱了皱眉头,她才离开了几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真是不知道夏启轩这个皇帝是干什么用的!连个人都保护不好,不说暖暖被下毒的事情,失足掉下悬崖?这是什么狗屁借口!就算是所有人会失足,暖暖也不会失足!他居然还相信!真是气煞了她!而且这么久了,什么都没有处理,又是个什么事情? 就算是死了,难道就连葬礼也不举办么?居然还有心情摆这么大的阵仗出宫游玩!!暖暖才走了多久? 看看梅妃,听人说,那肚子大的,真是让人很火大!要说林昭仪是权宜之计,是为了笼络林重骞。那这梅妃,要势力没势力的,怀了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紫衣办完了事情顾不得其他,便急冲冲的往回赶,她要当面问问,他到底是准备怎么处理暖暖的事情!!!要是处理的不好,可别怪她心狠手辣,哪怕自己可能做了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紫衣足尖一点,朝着御撵飞去,大内侍卫赶紧抽刀出来阻止。紫衣却看都没有看,三下两下的到了御撵前,侧头看向御撵边上的郭忠,冷声道,“夏启轩呢?我要见他!” 郭忠呆呆的看着紫衣眨了半天的眼睛,直到紫衣大喝一声,“郭公公!”才反应过来。郭忠扯起袖子擦了擦眼睛,抬头对围上来的大内侍卫道,“都退下去,没看到是挽月宫的紫衣么?什么眼色!继续前进,扰了皇上,你们就准备受罚吧!” 郭忠见那些侍卫都拿着刀围在周围,在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确实是不错,保护皇上是够格了,脸上却一沉,瞪了前面领队的侍卫一眼,喝道,“快走啊!难道咱家说的还不清楚?” 众人见紫衣确实是没有什么威胁皇上的行动便有条不紊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长长地队伍开始继续移动。 郭忠上前拉着紫衣的袖子,往边上走去,抽抽嗒嗒的哭道,“紫衣,你可算是回来了!” 紫衣白了他一眼,忽略了他流出了泪水,直接问道,“夏启轩呢?”依着夏启轩的个性,不可能外面吵得这么厉害,主要是那个人还是自己,他居然都不出来看看,或者是呵斥一声,实在是太有失他往日风范了。 郭忠听了紫衣的话更加厉害的哭了起来,一个太监就算是再女声女气的,这样子哭泣也实在是太过怪异了。而且这太监还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太监里面最高的那一个!跟在他们身后的小盏子见了,有些无措的搓了搓手,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从怀里抽出了一面汗巾递了过来。 郭忠接过,擦了擦泪水,重新还给了他,而后意识到似乎不对,侧头,讶然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跟着皇上的御撵跟着咱家干什么?快回去,快回去!”说着一边用手推着他。虽然脸上满是不虞,声音里却透着一丝喜悦和满足。 小盏子怯怯的瞧了他一眼,躬身道道,“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回去。” 紫衣看了眼奔跑着离开的人儿,不客气的对郭忠道,“夏启轩呢?” 郭忠便重新上前来拉着紫衣的袖子,“哎呀呀!紫衣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那可是皇上,”说着一边往四周望,弓着身子小声道,“直呼皇上名讳那可是杀头之罪!” 紫衣不得不再次白了他一眼,“你到底说不说?” 郭忠抽了抽鼻子,还带有泪痕的脸上lou出了笑容,“好了啦!咱家哪里有瞒着紫衣的时候呢!”而后又lou出哀伤的神色,耷拉着脑袋,幽幽的叹了口气,凑在紫衣耳旁低声道,“皇上已经走了!嗯,瞧这会儿该是已经到翠竹山庄了!” “娘娘到底是怎么回事?”紫衣蹙着眉头,算夏启轩还识相,没有真的就抛下暖暖,“我走的时候不是已经吩咐好一切了么?夏,皇上到底是怎么保护人的,怎么会被人下了毒?还有,娘娘怎么又惹了长公主了?还被挤出了挽月宫?” 郭忠听到紫衣提起长公主脸上不禁lou出愤慨之色,重重的哼了一声,“还不是长公主见不得皇上对人好!”说完便谨慎的打量起四周来。 紫衣拽过他的身子,“没有人,你就放心说吧!要是真的有人,你刚刚的话已经够你脑袋搬家的了!” 郭忠便笑了起来,讨好道,“不是没有人么!”立刻转移话题,“紫衣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不知道咱家可真是想煞了你呢!” 紫衣斜睨了他一眼,“娘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忠便有些讪讪的,轻叹了口气,“皇上说娘娘不是中毒,太医们也查不出娘娘脸上到底是什么原因!至于,娘娘会到翠竹山庄去,唉!!!长公主见了娘娘的脸被吓晕了!” “什么?吓晕?”紫衣皱眉不可思议的问道。那个长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可是一清二楚,被吓晕那可见暖暖的脸当时有多么可怕了。 郭忠点点头接着道,“长公主便威胁皇上,挽月宫里有娘娘便没有长公主,有长公主便不能没有娘娘。” 紫衣打断道,“你见过了?” 郭忠摇摇头,“没有!长公主之前只有几个挽月宫的宫女见过!那时候娘娘脸上还不是很厉害!” “皇上也和长公主一起见了?” “只有皇上和长公主!” 紫衣叹了口气,那时候,暖暖该是多么的伤心呢!她一定又是独自一人面对的吧!她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三色宝石,要是自己当时将三色宝石送回来,这一切就不会这样子了!为什么不早早的送回来却相信一个帝王呢?紫衣懊恼的紧咬着下唇。 “当天晚上,娘娘便主动说要去翠竹山庄住一段时间!”郭忠抬眼,飞快的扫过紫衣的面庞,见她虽然情绪有些激动,带着忧伤,却还比较正常,便继续道,“皇上思索良久,权衡利弊后便同意了!” 紫衣冷冷的哼了一声,“权衡利弊?果然是帝王!什么都要算计好!” 郭忠张嘴想要反驳,皇上为了娘娘高烧昏迷五天五夜,而后为了下崖底去寻找娘娘还出了那种事情,用了一个多月才调理好身子!可被紫衣嘲讽的目光一扫,便如只有两个柱子支撑的屋子,时刻都会倒下一样,惭愧的低下了头。皇上是好,可他是帝王,他也确实时刻都在算计着,连娘娘也在为皇上时刻都算计着!如果当时皇上能够多坚持一下,那么,娘娘是不会出事的吧!郭忠想到那个时常带着浅浅淡淡笑容,日复一日,愈发温暖的女子,心便暗了下去。 郭忠咬了咬唇,而后仰头望着高远的蓝天,大声道,“娘娘是不会有事的!”而后侧头看向紫衣,哀求道,“带着我一起去吧!我也想去崖底找娘娘!” 紫衣愣了愣,那语气里的坚定让她错愕,同时也重新燃起了希望,暖暖确实是不会有事的!暖暖也一定不会有事的。她明明在自己离开的时候还笑着对自己说,会等她回来!那时候她的笑容那么温暖明亮,她第一次有了要活着回来的念头,而现在,她回来了,她又怎么能食言,自己走了呢!紫衣重重的点点头,“对!暖暖是不是有事的!我要去崖底找到她!将她带走,带到安全的地方!” 郭忠听了有些不高兴,带到哪里去?离开皇宫么?要是娘娘走了,那皇上岂不是要很伤心?不过算了,还是先别计较了,找到娘娘再说!况且,只要是娘娘不走,紫衣哪里有带的走呢! 紫衣看了眼跳上另一匹马的郭忠,淡淡的说了句“可别跟丢了!”便扬鞭狂奔离去。 郭忠对于紫衣对他表现出来的轻蔑有些不悦,而后又释然,一边挥鞭打马追赶一边笑着道,“那就让我们比一比谁快吧!” 在翠竹山庄的马厩里,紫衣笑着看了眼郭忠,“马倒是骑得不错!” 郭忠掳起袖子,脸上是灿烂的笑容,“总算是没有给皇上丢脸!” 紫衣听了冷哼一声,“最好娘娘是没有事情!否则,……” 郭忠眯着眼,接着道,“那紫衣一定要为娘娘报仇!” 紫衣收敛了眼中神色,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郑重应道,“确实该这样!到时候还需要郭公公帮忙呢!郭公公该是不会推辞吧!” 郭忠勉强的笑了笑,往前走去,“娘娘不是还不知道怎么样吗?难不成紫衣这样子是想娘娘出事不成?” 紫衣冷瞥了他一眼,狠厉道,“就算暖暖没事,那我也不会放过了他们!” 郭忠tian了tian嘴唇,谄媚的上前笑着说道,“那是!定不能放过了!走吧!不然赶不上了呢!” “嗯!”紫衣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就算是说的口干舌燥,口吐白沫,也不顶事,暖暖没事才是最重要的,下去找暖暖也是此刻该去想的。 夏启轩看到他们过来,只是冷冷的扫了紫衣一眼,便指挥着人坐着下去的工作去了,郭忠本来还有些紧张的,见夏启轩并没有反对,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蒋兢上前道,“皇上,都准备好了!” 夏启轩点了点头,目光深沉,幽黑的眸子里寂静无波,他注视着悬崖而后对身边的一个侍卫道,“你别下去了,在上面守着!” 庞寅皱了皱眉头,却也知道保证上面的安全也一样重要,便和蒋兢交换了一个神色,上前应道,“属下定不负皇命!” 蒋兢便趁着这个时侯重新将下崖底的要求说了一遍,同时给众人一个锦囊,“戴在身上,下面的虫蛇很多!” 紫衣接过来后特意瞧了眼跪在夏启轩面前的男人,中等的个子,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那双并不黑也不亮更加不美的眼眸里只有忠诚。要不是年纪在一群青年人之中有些偏大,此刻又跪在夏启轩面前,他全身上下的隐匿气息,任何人都不会注意到他。紫衣飞快了瞧了众人一眼,而后低下了头,都很正常!看来,这个人不简单呢!估计比起那个保护暖暖的隐卫来,不会差! 郭忠握着锦囊愣怔片刻,而后傻笑起来,看到蒋兢将锦囊递给夏启轩便迅速的上前,细心的给夏启轩系上。 夏启轩这时却道,“回去你再领罚!朕就不多说了!” 郭忠脸上一跨,耷拉着头,“奴才知道!” 夏启轩转身看向紫衣,紫衣却侧头避了过去,她当然知道他此刻看向她是什么意思!不过,三色宝石既然是暖暖给她的,而且他都已经送给了暖暖,她自是要亲手交给暖暖的,要是暖暖,……唉!不想也罢!紫衣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其实不能怪她如此悲观,万丈悬崖,哪怕是她掉下去,活下来的希望也微乎其微!况且还是在隔了几个月,这种可能性就更小了! 紫衣恨恨的瞪了夏启轩一眼,上前和蒋兢搭起话来,顺便了解了一下具体的安排。 夏启轩便再次将眼神投向了那不知万丈之下是什么的悬崖。今日的夏启轩着一袭玄色锦袍,配着玉色的腰带和同色系的发带,消瘦了的身躯并不影响他那健美修长的身姿,而是越发的挺拔高大起来。阳光下,整个人如同长大成熟的松柏,迎风而立,遒劲有力,紧抿的薄唇带着难以言喻的忧伤,微凉的山风扬起那强韧柔软的发丝,大把细碎的发散落在脸颊肩侧,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又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皇上,一切都准备好了!”蒋兢查视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了,再次上前道。 夏启轩收回了神色,“那就下去!”说着第一个抓着绳子越了下去。蒋兢想要上前去阻止却来不及了,只好迅速的抓住另外一条绳子跟了下去。 郭忠最后还是没有能够下去,悬崖很陡,下去就要借助轻功,郭忠明白自己是下不去的,不愿意拖累众人便主动退了出来。看着崖边上的紫衣,眼神坚定,语气却有些遗憾,哽咽道,“一定要把娘娘带回来!” 紫衣没有嘲笑,也没有白眼,而是郑重的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暖暖,将她带上来的!”而后还笑着调侃,“记得准备好吃食,暖暖上来定是很饿的!”(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四十六章 相逢便抵相识 温暖的光线打在近千尺的瀑布上,雪白晶莹的水花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辉。从那飞溅的水花里映射出一个藏在瀑布下的小岩洞。阳光穿过薄薄的水帘,岩洞里的光线便变得模糊迷蒙,像是裹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般,整个阴森的岩洞竟然变得温暖可亲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进入到岩洞里的光线变得越来越稀少,若不是瀑布的水不是很急很大,估计,此刻在岩洞里,该什么也看不见了。 岩洞的石壁上凸凸凹凹的,异常不平整且没有规律,却有着自然界独特的鬼斧神工。 那张位于岩洞右方几乎占据了整个岩洞的石床,形状就像一只慵懒睡醒的美洲豹。岩洞正中心的位置上垂下来的石块,似是一只翱翔在蓝天高高俯瞰大地的雄鹰。正对着床的墙壁上那些凸凹,随着岩洞里光线的变化,细看来却像是一座座美丽的移动沙丘,那神奇景象堪比塔克拉玛干沙漠。 在那只慵懒的美洲豹石床上躺着一个长发女子,水晶般剔透的肌肤让从高处落下飞溅开来的水花也自愧不如! 那两弯秀眉微微蹙起,似是遇到了什么不愉悦的事情,自然翘起的嘴角带着丝丝干涸的血迹,暗红色点缀着粉嫩的唇角,有着无与伦比的妖娆。她艰难的动了动身子,蝴蝶羽翼般纤长的睫毛颤抖片刻,沉重的眼皮ian开了,美丽淡然的眸子如破地而出的暖阳,射出温和浅淡的光芒,,却耀眼绚灿得如同夏日午后的太阳,让人不敢、不能直视。杏眸看着上方良久,眨了眨,再眨了眨,那带着迷蒙和稍许妩媚的眼骤然缩紧,也许心里曾经有过害怕担忧,却从未透过那双眸子表现出来,而此刻,从那双依旧淡然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慌失措。 当你醒过来发现有人压在.你身上,你会是什么感觉? 是个人在那一瞬间都是会害怕!(.当然,部分特别爱好者除外!) 那当你看清楚那个压在你身.上的人似乎还不是人的时候,你会有什么感觉? 会不会觉得精神受不了直接晕死过去? 冷暖有那么片刻的呆愣,而后反应过来,用了人类.最初遇见自己内心害怕恐怖的事情时会出现的表情,不可抑制的大叫了出来。 “啊!!!!!” 冷暖竭尽全力地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一个用劲,胸口一疼,喉头里涌现出一股腥甜的味道。睁开的眼皮开始往下耷拉,裂开的那部分,看到的世界也是迷蒙不清的,她摇了摇头,努力地想要保持着清醒,此刻只有自己,自己也倒下,那么,一切就完了! 冷暖用力的咬着那已经变得苍白的粉唇,努力.的想要坚持下去,纤细柔弱的双手却支撑不住,终是倒了。 冷暖躺在硬邦.邦的暂且算是床的东西上面,粗喘着气,混乱的脑海开始渐渐地清晰! 长公主愤怒的朝自己袭来,那毫不留情的掌风,蒋勤嘴角那一抹得意的微笑,夏衣担忧的眼神,以及那些神态各异的人们…… 自己落下了悬崖!后来呢? 冷暖皱了皱眉头,喉头一热,鲜血再次从嘴角溢出,黏稠腥甜,她想要抬起手臂擦一下流下来的血污,手臂刚刚离开石床便无力的垂了下去。冷暖便干脆侧头微张着嘴,让从胸膛里溢出的鲜血顺着流了出来。 苍白的唇角微微上扬,脸上lou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浓烈的血腥味让她感到安心,如果那鲜红黏稠的液体不是围绕着她的脖颈的话,可能心情会更好一些!冷暖有些嘲讽的笑了起来,如果那双眼眸此刻是打开的,那一定可以从里面看到浓重的讥讽。 直到呼吸不再急促,胸口的疼痛减少了许多,头不再眩晕,冷暖一直侧着的头才摆正,睁开眼来,看到倒在石壁边上,全身满是毛发,勉强可以称为是‘人’的男子,有些悲哀的想,如果他活着,如果他也有意识,他会不会想着自己也做了‘农夫与蛇’里面的那个农夫呢?而自己就是那只不知道知恩图报的蛇! 那时候,失重的感觉让整个身子都是轻飘飘的,想叫叫不出来,绝望悲愤与愉悦快感相交织的感觉,让人如同那渴望着陆地的鱼儿,着陆时欢快愉悦,同时行业带着挣扎在死亡边缘的恐惧和绝望。 山谷里的风一直都很大,不过冷暖却不知道竟是这么大,春风也能够刮得脸生疼。呼啸的风声,裹和着暖阳,一浪一浪的朝着冷暖打来。外衣吹走了,里衣似乎也被打开了,越朝下去,她冰凉的身子居然感受到了一种暖意,连吹来的凉风也似乎一下子暖了起来。 是到地狱去了吧!自己该下地狱的吧!地狱里的油锅么?那似乎是很热的吧! 她闭上眼,这是比低空滑翔,蹦极更加极限的运动,因为知道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没有了那种彷徨和不确定。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尽可能的去享受。 没有想过要躲开么?想过的吧!没有想过要是不去和长公主提及那些吗?也想过的吧!不是没有想过极力的拉住蒋勤伸过来的手吧,那时候使劲挥舞着的手臂,那么用力,那么用力,冷暖此刻甚至都可以想象得出来,那时候自己的双眸定是大睁着,空洞无力,带着些许不甘心,冷冷的看着蓝天,嘴角也定是带着浅浅淡淡的笑吧! 竭尽全力,最后握住手掌时,却依旧空空如也! 那时候,衡水摔门离开,丢下一句“你变了!”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子? 无力!全身都是无力!怎么竭尽全力都无法出声,无法告诉他,自己没有变, 只是有些东西变了!譬如:心变了!感觉变了!所以,一切都不一样了! 自己竭尽所能,最后的最后,居然换来衡水这样子的一句话!只要是不顺眼了,曾经的那些优点也是会变为缺点的! 不仅是衡水如此,自己也是如此吧!爱得狠绝,恨也恨得狠绝! 落下去的那一刻,又高高的被弹了起来,而后才落下来,身下质感丰富,触觉冰凉,冷暖想都没有想,动作先于思考,卸下手中的镯子,朝着身下之物刺去,随着镯子匕首出来的是一丈高的血柱,如倾盆大雨,打湿了冷暖的身子,温热的感触让冷暖欣慰,她伸出舌头tian了tian,腥甜的味!沾满了浓稠殷红的血液的脸上绽开了一株妖冶之花,比牡丹高贵,比莲花高洁,比罂粟妖娆,真好!还活着! 是的!那一刻,她想要活着!不为其他,只为自己不该这样子死去!她还想要见见夏启轩! 夏启轩!!冷暖想到他便笑了起来,浅浅淡淡的眼睛里温暖渐渐涌现,嘴角却不自觉的带上了一抹苦涩的笑。 “嗯……” 痛苦的呻吟声打断了冷暖的回忆,她不得不再次将神游远去的思绪拉回到了那半人半兽的男子身上。 他撑开了眼来,对上冷暖淡然冰凉的眸子,身子震了震,而后便是注视着属于自己猎物一样,霸道的直直注视着她。 冷暖浅笑起来,他们两个都没有力了,谁也杀不了谁!无论他曾经想不想杀了自己!不过,如果有机会,她不会手软的!她不会忘记了,醒来那一刻,男子在她身上,那双带着兽性的眸光中异样的兴奋和**! 自己撑得过他么?能比他早一步站起来吗?一个与野兽为伍的人,自己能比他更加强大么?冷暖冷静的思索着。 无论自己推开他时多么用力,自己那么一点力度,心里还是比较有数的!亦或无论他是不是因为背后撞到了才导致这么严重,那可是一只兽啊!冷暖垂眸,大滩殷红散发着甜腻味道的血迹,她扬了扬唇角,就算自己真的能够撑下来,也不一定能够活下来吧! 两人一直对视着,累了便闭上眼睛休息,睡醒了便继续。期间。男子试图站起身来,却屡屡失败的倒下,每一次都能听到最原始的表达痛苦无奈不甘的声音,发自胸腔,带着血肉,惊心动魄! 冷暖看到了他的懊恼和气愤,也看到了他的执着和倔强,血红着眼瞪着背对着冷暖,这个石洞光线的唯一来源地。 男子的肚子咕咕咕的叫着,冷暖也不争气的跟着叫了起来。他们两人看了对方一眼,相视而笑。 这并不可耻!冷暖不觉得,那个男子,也不觉得! 这样子干瞪着眼持续了三天,当第四次白天来临的时候,冷暖呆了呆,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居然还没有死去!而后睁开眼来望向那一个角落,等了半天,却没有出现那双带着兽性的目光。 冷暖侧了侧头,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凉薄的眸子带着悲伤,没想到居然是自己撑得比他久! 自己有意识起,已经四天了吧!夏启轩如果到的话,也应该到了!没有的话!那就是说永远都不会来了! 冷暖动了动手脚,居然能够移动?冷暖一惊,蛇胆!!对了,定是自己掉下来落在那条大蛇上面,吃了它的那个蛇胆! 冷暖再次侧头看向双目紧闭的男子,虽然男子的整个面部以及身体都被长长的毛发遮住了,她看不清楚,可冷暖可以感受得到,男子还有一口气。要是自己此刻能够移动去弄点水来,依着野兽的适应生存能力,定是可以活下来的! 如果自己不准备死去,那么有一个和自己比较接近的生物陪着还是比较赏心悦目的吧! 冷暖蹙了蹙秀眉,似乎有点什么不一样了!为什么要有同类陪着呢?一个人不好么? 冷暖没有在想,移到这里来,而不是在荒郊野外,那么,自己也该是要将这个人情还给他的吧!冷暖缓缓地撑起了身子,心里有一丝雀跃,身体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好!却依旧虚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下了床,却再也不能坐起来了。冷暖只有趴在地上,山洞里很是干燥,冷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离水源还有些距离了!整个山洞里除了那张勉强叫做石床的家居外,没有一点东西。 冷暖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难道都不储存食物的么?就算不存食物,水也该存点吧! 冷暖躺在地上,大喘着气,看着面前的男子不得不再次蹙眉,拖下身上的里裤盖在了他身上,开始慢慢的朝着透着光线的洞口爬去,希望能够找到水吧!自己不喝也会死的! 等冷暖爬到洞口,看到的景象却让她既是惊喜又是忧虑的。 喜的是,外面有水,还是直泻而下的水,那是一个大瀑布啊!难怪这么多天来也没有见过阳光,居然是在水帘之后!忧的是,这么高,她怎么下去? 冷暖探出头去,直泄下来的水打在她脸上,生疼!冷暖却笑了起来,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喝着,直到空虚的肚子是全载满了水,这才准备弄水回去。 这下又有些犯难了!她现在只穿着短的不能再短的亵衣亵裤,拖下来岂不是**了?虽然那个人现在病得那么厉害,一下子也好不了,四周也没有人,可总是觉得有那么一丝怪异!冷暖疲惫的趴在地上,掳了掳倾泻而下的微湿的发,而后眼眸一亮,有了! 冷暖拖着脏兮兮全湿了的黑发爬了回来,“喂,你听不听得到我说话?” 冷暖见他没有反应,歇息了好一会儿才撑着倚着墙坐了起来,将湿头发塞在了男子嘴边,一边道,“用力的吸,里面有可以救你的水!” 几乎是本能的,男子的唇蠕动了下,而后用力的吸允起来,耷拉着的眼皮跳了跳,有醒过来的征兆,冷暖看着,拖力的kao在坚硬的石壁上,浅浅淡淡的笑了起来。 重新换了一把发,独自发起呆来,这么隐蔽,难怪夏启轩会到了现在还没有找到!再坚持几天吧! 有了水,总是可以再挨上几天的,冷暖看了男子一眼,要是他醒了,到时候就更加简单了!虽然可能会遇到一点点麻烦,不过,冷暖右手摸上自己的脸颊,这种脸,任何人见了都只会觉得害怕吧!就算是这个带着兽性的人也不会例外!(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兽中之王 冷暖感受到那熟悉的兽一样的目光,便回过头来,扬了扬手中的发,“还要吗?” 男子虚弱的摇摇头,兽一样的目光变得柔软,带着些许讨好撒娇的意味,“呜呜呜~~~”发出痛苦的呻吟。 冷暖皱了皱眉头,强撑起身子扶着男子的身子查看他的伤势,男子闷哼一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像一只战败的狮子,头耷拉在肩膀上,邋遢的发和着胡须垂下,遮住了那双空灵纯白带着兽性的眼眸。要不是身子虚弱,估计山洞都要被震垮了。 果然是撞上了东西!自己的力道哪里能让一个人虚弱成这个样子?暗红干涸的血迹沾染在洞穴的岩壁上,伤口相接处时不时的还会涌现出新鲜血液。 冷暖在心里道,四天了,他可还真是多血呢! 男子似乎感受到冷暖低落的情绪,抬起头来朝冷暖低低的呜鸣了几声。 冷暖浅浅的笑笑,重新kao在.了墙壁上,她不会医术!至于她为什么会这么放心,除了这个男子不能动以外,还有就是她怎么都感应不到危险!她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感觉的。 男子那双兽一样的目光纯洁干.净,稍显羞怯的瞥了冷暖一眼,歪了下头,kao在了冷暖身上。冷暖蹙眉,身子往边上动了动,手肘上蹭到的温热血迹让冷暖停了下来。思索片刻将男子的手握着了手里,轻声道,“睡吧!要是熬不过去,离开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情!” 那双手上覆盖着长长的毛发,.比常人的手要大得多,厚实的多,指骨坚硬有力,手腹上满是硬硬的老茧,虽然流了这么久的血,却温暖异常。冷暖的手微微用力,也许一开始自己的判断就错了吧! 忍受着腹中的饥饿,冷暖努力的让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记周身的一切。 这天夜里,她睡睡醒醒的反复了多次,每次都是饿.醒的,唯独这一次,她在梦里面好不容易见到了夏启轩,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所覆盖,冻得她立马醒了过来。 冷暖睁开眼来,双目迷蒙,急切的唤了声,“夏启轩!”.而后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悬崖底下了!眼眸中带上了一丝悲凉,那温暖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坚硬冰冷了,却紧紧地回握着自己的手, 冷暖叹了口气,.终是走了!自己也挨不了多久吧!哪怕她感受到自己的身子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好起来!她侧头kao在了男子散发着浓烈气味的头发上,“我过不了多久也会去找你吧!真感谢你把我带了回来,没有让我暴尸郊野!”她自嘲的笑了笑,睁着那双有些黯然空洞的眼眸,“我是不是很忘恩负义?简直是比那条毒蛇还要心狠吧!” “遇见我,你真倒霉!”冷暖嘴角翘起,微侧头看了他一眼,眸子闪过一丝温柔,“似乎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不太会有好下场!在现代的时候,李衣自杀了!衡水被我杀了!弟弟在监狱里!爸妈一辈子都是孤单寂寞的!而现在呢?张奕被逼出了宫,紫衣为了我到处奔波,疲惫不堪,夏启轩更是不用说了!还有很多其他不相关的人,只要是在我身边的不是死就是伤,碧衣,柳衣……” “你说我是一个灾星么?”冷暖温柔的注视着停止了呼吸的男子,浅浅的笑着,而后kao在有些阴冷的岩壁上,“放心吧!我会活着的,灾星一般都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的!” 次日起来,除了肚子很饿以外,冷暖觉得浑身有种说不出来的力量!在吃惊诧异中,她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扶着岩壁走了几步。冷暖有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依次松开了扶着的手指,往前走了几步。冷暖转身,望着那转了一个弯折进来的光线,浅浅的笑了起来。 她握了握依旧纤细柔弱的手掌,感觉到一股力量在那里涌动着。她轻抬手,控制着力道,朝着石床打去。 “轰”的一声,那只慵懒美洲豹的头颅便应声而碎了。嘴角再也不可抑制的高高上扬,内力!紫衣一直在和自己说的内力!原来自己也有! 那么,轻功也该是会的吧!冷暖挑眉,迈着不太灵光的脚步走到了洞口。 敛神,闭眼,心里的那根细弱的丝线渐渐清晰! 吐纳,运气,抬脚,…… 经过那道水幕时,身子晃了晃,轻飘飘的落在了水面上,而后如平地般踏步前行。 一切就是这么神奇! 几日后,冷暖站在瀑布的前面,抬眼,望着那刺眼的日光,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手里抓着各色水果。 这是一个比翠竹山庄更加好的山谷,山谷里也有四季,只是不分时间,而是分地域。瀑布处在春夏之交的地带,加上源源不断的水流,这一地带的气温舒适宜人,还遍地是食物,完全不用担心哪天会饿肚子。难怪在洞穴里完全没有食物和水的,这么近,完全就没有必要! 冷暖在身子恢复后就找了个地方,昨日将他埋葬了,他很重,不过,冷暖还是想法把他弄了下来,其实冷暖本来是不准备这么费力的,让他长眠在自己以前居住的地方实在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可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个kao近食物水源,又舒适宜人,且安全的地方。 这种气候宜人的地方不仅仅会吸引了这个拥有兽性的男子,也会吸引着成千上万的野兽。大型的食肉动物,老虎,狮子,熊,成群结队的狼,以及像冷暖掉下来遇到的巨蟒等等。 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很简单,只要你够强,那么你就是兽中之王! 开始出来找吃食的几天,冷暖并没有遇到这些动物,可后来,偶尔的就会感受到各种野兽的窥探,再后来,就会从四面八方看到有成群结队的不善目光。像今天,冷暖一个转身就看到几十双不同色泽却冒着同样幽光的眼睛! 冷暖轻笑一声,要重新划分地盘么?那个兽一般的男子不见了,这一块肥水之地该重新划分领主了吧! 冷暖侧头望着那悠闲喝水的梅花鹿,在树上嬉戏的猴子,草地里钻来钻去的兔子,lou着皎洁目光可爱的狐狸,从深潭里一跃而出的大鱼……在心里点点头,果然是个天堂。 这些动物居然在这么多大型食肉动物的包围下依旧的悠然自得,看来,那个兽一般的男子,该是山中之王了! 这么严明的界限!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替你维持着吧!冷暖望了眼高山处那棵迎风而立的松柏,在心里坚定道。 冷暖感受到背后生物的kao近,猛然转身,冷冷的瞥了它们一眼。欲上前来的几只老虎在那种冷厉的目光下,顿了顿,脚步往后退了几步,重新站在了高大的树木后面,扬起头颅盯着浅浅淡淡笑的得从容自若的冷暖。 中间的一只老虎朝着冷暖发出挑衅的低鸣来,其他围着的大型食肉动物也跟着叫了起来,一声一声,挑动人心!整个山谷都笼罩在了一片阴云血腥里。 一场大战即将开响!一直在大树里面的动物们在那声声呜鸣响起时便纷纷抬起头来,随即一哄而散,慌乱的奔跑,激活带动了静静守候了一个上午的兽。它们有力的后腿往后一退,修长矫健的身姿便在阳光下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朝着早就看准的猎物奔去。 冷暖冷冷的看着最近处也最先打动了进攻的老虎,手腕一动,挥出了一个吃干净的果核,射杀了一只年老的梅花鹿,而后纵身一跃,将那只抽搐着的梅花鹿扔在了往前奔走的虎群里。 她的武功并没有所谓的出神入化,也可能没有达到原来主人的一半,可对付本来就有着俱意的野兽却是足够了的。哪怕就是不行,逃跑也是可以的,就是以后寻找吃食会有些麻烦而已! 冷暖转身,提气,飞身站在了瀑布下最高的地方,将群兽和那些慌乱奔走的动物分开来,她冷冷的注视着那群互相争夺着的群兽,嘴角是浅浅淡淡的笑,眼眸里闪烁着晶亮的光芒,带着丝丝愉悦和兴奋。 众兽分食完后,贪婪的目光投向冷暖身后,想动又不能动,几只老虎伸出舌头来互相tian食着同伴的皮毛,而后那绿幽幽的眸光不甘心的射向冷暖。 冷暖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凛冽,手中的一个不知名的水果射了出去。带头呜鸣的老虎倒了下去,身边的另几只老虎退后了些,狮子则迅速的上前来将老虎分食了。 一阵安静之后,众兽再次将目光投向冷暖以及她身后的动物们。 冷暖站在那里,冷冷的睥睨着,一直没有动过的狼群在一声低鸣后,缓慢有序的退了回去,消失在丛林里。相继的便有其他的动物跟着撤退,依旧是一声声令人胆战心惊的鸣叫。那群害怕躲起来的动物此刻却又转了出来,继续刚刚在做的事情!神态依旧一派悠闲宁静。 冷暖转身,看着此刻属于她的动物王国,嘴角轻扬,脸上带着自豪的笑。 那双浅淡却又温暖明亮的眼眸如同熠熠生辉的宝石,与阳光朝晖相应,那淡然的眸光扫过之处带来了太阳给不了的安宁与平静。 水晶般透明,细腻柔滑的莲臂,轻轻地挑起散落在额间长及小腿的发,柔美修长的腿,一跃一跃的在山石间跳动着,最后站定在一丛茂盛的青草边上,脚边上那只吃着草的白兔,抬起头来用那双红宝石样的眼睛懒散的瞧了冷暖一眼,往边上让了让,继续低头吃起草来。 冷暖看着浅笑出声,那几乎全部lou在外面的肌肤,在阳光下散发着温润浅淡的白色光晕,那双干净明亮,透彻淡然的眸子慵懒散漫带着难以言述的温和,容纳下世界,又仿佛空无一物!整个人宛如一尊无欲无求的白玉雕像。 她抬头望着那浅淡到几乎快要透明的蓝天,微笑着轻声道,“这样子,真的很不错!”(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四十八章 所谓线索 没有日子的日子,对于冷暖这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来说倒也不是难以忍受的事情!或者说对于她的生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影响。独自一人,看日出日落,花开花谢,赏梅观景,月下散步,这些是上辈子就学会了的事情!偶尔在发呆的时候想起夏启轩和紫衣来,心里会有丝丝难以言喻的痛和温暖,没有自己也许他们过的会更好! 冷暖咬了一口野果,嘟了嘟嘴,看着那跃出水面的鱼,tiantian唇角,对于她来说,寂寞孤独早就习惯了,也许最难以忍受的是没有火!她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吃过肉了!初略的算算,四个月了吧!别说是肉,就是热菜都没有吃过! 无论是按摩,茶道,骑术还是其他的东西都不是冷暖所喜欢的,学习这些当初只是为了衡水,无论是讨好还是为了拥有共同的话题,她都是愿意为了他们之间的情感去努力的。而厨艺才是她真正喜欢的!她尤其爱煲汤,当香味溢满屋的时候,她会觉得异常的满足,那种浓郁的香甜芬芳和空气结合在一起,难舍难分,犹如热恋的情人,痴痴缠缠! 冷暖自那次将老虎击退过后,没少遇到过其他野兽的攻击,不过,每次都被她化险为夷。终于,在昨天,这座山谷里的所有野心勃勃的兽类承认了她对原先属于那个男子领土的霸权地位。 她现在是这片土地的女王,至少在这片暂时属于她的土地上面,她是的!冷暖咬干净了野果,随手丢了出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果核打中了一条欢快跳跃的鱼。那条鱼在水面上漂浮良久后,一个翻越扎到水里去了。 冷暖提气一跳,随后躺在瀑.布边最高的大石块上,亵衣亵裤紧紧地绑在身上,玲珑有致的身躯贴合在凹凸不平的石块上,双手交叉相背枕着头,重叠着的长腿微曲,右腿在阳光下不停地晃动着,她微眯着眼,侧头对着那条逃走的鱼道,“要不是没有火,我一定吃了你!” 长长的黑发捶打在地上,几只白.兔在发丝附近不停地跳跃着,试图一探这一半长在地里一半在空中四处飞舞的东西究竟为何物。 昨天又是一个满月,冷暖闭上.眼,恬静舒适的脸上闪过一丝惆怅,下个月的今天就是夏启轩的生日呢!他好么?今年的他该是意气风发了吧! ****** 夏启轩等人下来以后,蒋兢查看了四周的地形,和.夏启轩讨论后便将一百多人的队伍便按照先前的安排分开为十队,从不同的方向走了。最后崖底只剩下夏启轩紫衣和蒋兢以及几个得力的影卫。镜也在其中。 紫衣看着夏启轩手里握着的红色绸缎,那是自己.离开前不久为暖暖做的一件衣裳,暖暖当时还说很漂亮,她很喜欢!尤其是衣角上面绣的野菊花,暖暖当时见了,眸子都是晶亮的,笑着对自己说,“只有紫衣最懂自己的心!” 那时候的暖暖多么快乐满足!虽然依旧有些冰.冷,依旧有些不近人情,依旧固守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起码,有时候她愿意出来,时而会有着温暖且明亮的笑!现在呢?暖暖生死未卜!还是这个男人害的!紫衣冷哼一声,朝前走去。 蒋兢皱了皱眉.头,看了夏启轩一眼,夏启轩回神,掩去眸子里的黯然忧伤,小心翼翼的将那撕碎的衣袂收了起来,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而后抬眸望着紫衣快步离去的背影,语气冷然,神情自若的说道,“走吧!”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在夏启轩他们的东南方位传来了发现人际的信号弹! 阳光下,红色的信号弹非常的微弱,即使是一直盯着天空的人也不一定就会发现,夏启轩在前面走着,却条件反射的停下,掉转过身子,抬头望向那湛蓝的天际。 紫衣虽然生气却没有忘记这个男子是皇帝,她时刻都谨记着皇帝的尊严是不能挑战的,等夏启轩一行人一上路,紫衣便自觉的退到了后面。蒋兢蹙着的眉头这才松了松,心里却希望这个女子还是不要活着了,她身边的一个丫头都这么挑战着皇上的权威,那娘娘,就更加不用说了! 一直在仔细观察,迈着大步的夏启轩突然的停下来差点让紫衣迈出去的步子来不及收回,微一趔趄,迅速的反应过来调转了方向,最后站稳在了夏启轩的右侧。紫衣顾不得夏启轩为何停下来,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在夏启轩停下来的那一刻就用那双犀利的眸子四处开始搜索。紫衣只是匆匆忙忙的加入的,对于今天的行动并不是很清楚,而发射红色的信号弹是什么意思她也不知道,不过看到夏启轩面lou喜色,也大概猜到了!心里有根弦动了动,握着三色宝石的手紧了紧,暗暗道,暖暖,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会找到你的! 几乎是与夏启轩同时运功,朝着东南方位飞掠而去。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夏启轩来不及停下便急急问道。 韩剑看见夏启轩满脸的急色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紫衣到了上前来又问了一遍,他依旧有些不大适应,有些木木的点了点头,而后引着众人来了火堆旁边,回答道,“皇上,臣发现了一个熄灭不久的火堆!” 夏启轩蹲下身,细细的查看着,眉头蹙了蹙,而后恢复了王者的冷傲高贵和捉摸不定,“还有什么发现么?” 韩剑正色道,“该人异常的细心,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要不是臣来的快,这火堆也定是发现不了的!在这周围,臣已经仔细的检查了三次,却连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夏启轩神色阴暗起来,周身散发着冷气,他抓了一小把灰烬,细细的捏着,嘴角lou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来,起身拍了拍手对紫衣道,“依你看,是暖儿么?” 紫衣已经在韩剑说话的时候查看了四周,见夏启轩问她,回过身来,摇摇头,肯定道,“不是!” 夏启轩倪了他一眼,冷冷道,“为什么?” 紫衣皱了皱眉头,虽然既不情愿来回答夏启轩的问题,可涉及到她擅长且重要的事情上,她是绝对不会马虎的!紫衣轻叹了口气,认真道,“暖暖不会使用火具,她身上也没有带火折子!” 夏启轩听到这里神色愈发的暗了,紫衣却没有理会接着道,“就算是暖暖在这么长的时间里真的学会了打火,那么,她也不会选择在这里生火的!这里太危险了,按着暖暖的性格,绝对不会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紫衣扫了眼四周,嘴角微弯,带着些许嘲讽,“平地,四周全是树木,不得不说的确是很好的掩护,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会选择在这里休息。可是,”紫衣顿了顿,这才瞧了夏启轩一眼,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暖暖根本不会武功!在这种四处都是野兽的地方,这里无疑是最危险的!” 紫衣神色一转,不等众人说话,指着西边最高最大的那棵树,“他应该是歇在了那棵树上!处于上风带,视野好,又安全!那人的武功远在我之上,该是和暖暖身边的镜不相上下。” 夏启轩点点头,紧捏着手掌,黑曜石般的眸子闪过一丝愠怒以及难以察觉的肃杀,低头薄唇微抿,“有人比我们早到了!” 无论他表情有多么的狠厉,语气中的嫉妒和失落,任何人都听得出来。 紫衣听了侧头望了眼夏启轩,而后轻哼一声掉开了头去,心里道,都是你的错!连个人都保护不好,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嫉妒和失落的!暖暖早点离开你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可是她明白,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也许有一天暖暖真的会离开他,可绝对不会是现在! 夏启轩对韩剑道,“你们继续去寻找,加快速度!同时通知其他人,务必要在今天将这个山谷全部搜完!” “是!属下领命!” 韩剑本来是想要说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吗!这么大的一个山谷,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部搜完,实在是不切实际。可当他抬头准备向夏启轩说明这些情况的时候,看到他眼中的疼痛和坚决,心脏像是被一只小手紧紧的握着,喘不过起来,只有答应,只有同意,才能给予这个意气风发冷傲坚决带着柔情和伤感的帝王。聪明睿智的皇上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自己只要按着他说的做就好了!竭尽全力的做好该做的就好了! 一枚红色的信号弹再次在湛蓝的天空划过,盘旋在高空的秃鹰,被那突如其来的信号弹吓得往下坠落了好几十丈才又再次升空! 紫衣这次没有抢头,而是默默地跟在了夏启轩的身后,她垂了垂眼帘,看着夏启轩几个月以来消瘦得吓人的身躯,心里涌动着一丝复杂,他确实是真的关心暖暖的!只可惜他是一个帝王!一个本该无情无爱的帝王! 如果暖暖真的出了事情,自己该报仇么?要如何报仇?暖暖既不想他出事情,也不想自己去报仇的吧!另外,尊使快回来了,到时候又该怎么交代呢?紫衣皱了皱眉头,旋即又将这些抛之脑后,找到暖暖才是最重要的。(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当思念远去 湛蓝的天,瓦蓝的水,满山的红叶被微凉干燥的风吹起,飘落,沉淀。 一层又一层落叶,铺满了这片属于秋天的地域,地面上的红叶嵌染着土黄,褐,绿,俨然是一张厚厚的大地毯。它们一次又一次的被卷起,一次又一次的下落,不厌其烦,自得其乐,每一次的起代表着一次新生,不需要发芽长叶,只需在一次一次的上升坠落过程中便完成了生命的所有意义! 每一次的上升,每一次的下落都会重新组合着那张巨大地毯的花色,它们或妖娆,或妩媚,或鲜艳,或黯然,或清纯,或势力…… 世间百态皆可从这张大地毯中得知! 一袭银衣的男子立在湖边,鸽子灰的眼眸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合着那微扬的嘴角演绎着说不出的温柔宠溺。 十天前,凤娘告诉他,挽儿,也就是现在所有人口中的暖暖坠下悬崖并没有死,她还指点自己从哪里可以很轻松的下悬崖,甚至于到时候该怎么将暖暖带上来都告诉了她,可是除了这些,其他只字不提。 张奕望着那一池瓦蓝瓦蓝.的幽深湖水温柔的笑了起来,暖暖是不是就像这样子,平静无波的湖面而后被风带起的涟漪,是否就是她那浅浅淡淡若有若无的笑?也是,要是都告诉了,那还有什么必要呢!干脆让凤娘找到将人带过来好得很! 自己这次定会先他一步找到暖.暖的!张奕有些小孩子气的瘪了瘪嘴,暗暗道。 人多又怎么样呢!张奕看着那.接二连三出现在天际的信号弹,经历了风霜已然带上了厚厚面具辨不出喜怒的脸上,lou出些许嘲讽意味的笑,纵使如此却丝毫不影响他那优雅从容温暖和煦的银色身姿。 首次动用的力量,虽不顺手,却也有用,不是么? 相遇相知,是一种人间难得的温暖;相遇相知亦相.伴,是一种上天赏赐的幸福! 他希望,能得上天眷顾! 暖暖该是喜欢这个美丽的地方的吧!如果可以,在.此相伴到老会是多么幸福的事? 张奕避开了夏启轩等众人,沿着溪水一直往上.走着。 阳光已过了一.天最烈的时候,和着湿意的风打在肌肤上让人昏昏欲睡。 冷暖躺在石壁上,舒适的环境让她精神松懈起来,闭着眼睛假寐,微微颤抖着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射出一大片斑驳的影子。 一群蓄谋已久的狐狸从林子里奔了出来,朝着冷暖身边的兔子扑过去,悠然自得的兔子身形微顿,那双红色的眼睛不安的扫了眼那火红的狐狸,四窜逃散开来,却依旧不可避免的被狐狸抓住了好几只,它们在狐狸嘴下奋力的挣扎着,发出凄厉的嘶叫声。 冷暖侧头,蹙了蹙秀眉,冷冷的扫了眼分食的红狐狸。 一直站在冷暖身边没有动过的纯色红狐狸,见她一睁开眼立马从地上跳了上来,迈着轻柔的步子,在冷暖身上走着,厚实的脚掌贴在冷暖**的肌肤上,像是一个高级按摩师,让人忍不住清吟出声。 冷暖回眸,倪了它一眼,浅浅淡淡的笑容里带着责备,更多了却是喜悦和兴奋。晶亮的眸子里带着俏皮和皎洁,亦有丝丝薄凉的暖意。对于动物,冷暖一直比对人要亲近得多。 红狐狸受到鼓励,那双狡猾的眸子带着讨好撒娇意味的望着冷暖,上前几步,伸出舌头在冷暖微凉的脸颊上tian了tian。 被触及的脸颊上微湿,滑动的舌让冷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手来抚了抚红狐狸的柔软光亮的毛发。红狐狸tian了tian她的额头,得意的摇动着大大的尾巴!其他狐狸见了,便也纷纷上前来tian着她那泛着乳白色光晕的身子。冷暖便在这一群小动物里随心的放肆大笑起来。 夏启轩和紫衣等人在密林里就听到了那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声音不大,却富有穿透力,从那震耳欲聋的水声中,冲天而出。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夏启轩前进的步子顿了顿,而后更加快了起来。记得很久以前暖儿吃了辣椒,便是倒在暖榻上这样的放肆大笑,晶亮的眸子里带着邪气,带着俏皮,带着满足,带着温暖,……那一刻的她,让他怦然心动! 成群的狐狸或坐或卧,慵懒的散在深潭四周,还有一群小狐狸则围绕着瀑布边上一块石头,那块高耸出来的石头被严严实实的围起来,只余下那飞舞在空中的黑发,和那双浅淡的眼眸。移动的火红狐狸皮,在阳光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犹如璀璨的宝石,刺痛着人的眼。 夏启轩惊讶的看着眼前合二为一的群体,怎样一颗淡然的心才可以完全的融入到自然界? 难道那是一只狐妖么?成了人形的狐妖?他扫了眼占据了湖畔大半位置的狐狸,带着子孙享受天伦之乐?对于自己这些刚刚从头脑里冒出来的荒谬想法,自嘲的笑了一声,糊涂了么?怎会想到狐妖?而后神色暗了暗,暖儿是不是曾说过,要是有下辈子,愿意做一只妖精? 众人都有些尴尬的掉转了头,火红的狐狸感受到人类的kao近,警惕的站成了一线,冷暖仅着短短的亵衣亵裤,在古人眼里几乎全裸的身子便这样lou了出来。 冷暖抱起那只依旧趴在自己身上的纯红色皮毛慵懒的狐狸,有些不情愿的侧了侧头,这群狐狸是冷暖在一次和巨蟒的斗争中遇到的,从某种意义上她救了这群狐狸,自那以后,这群狐狸便跟在了冷暖身边,只要冷暖出现,他们就会守护在周围。而这只攀附在冷暖身上的狐狸相当于他们的首领。也是冷暖所见过的最聪明的动物。 夏启轩看到那条lou在外面的修长美腿,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心里升起一股怒气,烧的他难受。只是在看清楚那张脸的时候,心重重的沉了下去,不是暖儿! 女子安抚的拍了拍趴在她头上的那只火红狐狸,而后伸手拦下将它搂在了怀里,这才缓缓地慵懒起身。夏启轩看到那只躺在她怀里两眼贼溜贼溜的红狐狸,额上的皱纹深了些。 只见女子带着些许被吵到的不满,嘟嚷着嘴角,粉嫩的唇泛着引人犯罪的浅淡光泽,半眯半睁的眼眸,在阳光下,不适应的扑闪扑闪,透着冷然带着暖意,夹杂着说不尽的妩媚妖娆。光是那凹凸有致的身段,晶莹剔透的细腻肌肤就足够让人移不开眼了。也许真的是狐妖也说不定?夏启轩敛了敛神色,心道,否则人类那里有那么空灵而又美丽妖娆的面庞呢? 余光瞥见连镜都不可避免的出现痴迷状,心里更是恼怒,有种所有物被侵犯的感觉。他轻咳一声,冷声道,“紫衣,你上前去问问!” 紫衣一开始也是和众人一样呆愣了,与其说是迷倒不若说是震慑。能和狡猾jian诈多疑的狐狸走的如此接近,得到它们全心的信任,那该是怎样的一颗心?她在心里佩服了一下,在看清她的容颜后,却是比夏启轩更早的反应过来的,她的呆滞是被吓的!不是因为她那张比李堇风更加美丽的容颜,而是因为那个**着的女子明明就是万圣教的圣女,正在闭关修炼的圣女,被尊使牢牢派人看守的圣女,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走上前去,俯下了身子,朝着冷暖行了半礼,“青蛇圣使参见圣女!” 冷暖抬起眸子,看着面前的紫衣眨了眨,再眨了眨,而后浅笑起来,扒开再次爬到她头上去的红狐狸,惊喜的叫了一声,“紫衣!” 紫衣身子一震,迅速抬头,对上那双浅淡冷然的眼眸,满是震惊和欣喜。无论外形怎么变,只要记住了这双浅淡到可以容纳天下万物又什么也没有的眸子,便永远都可以找到暖暖!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上前大力抱住了她,满是不可置信却坚定无比的唤道,“暖暖!真的是你!” 此刻,她那双眼睛里只剩下担心了几个月的暖暖,其他什么圣女的管她呢!以后再说吧!反正尊使也快要回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早晚都会知道的! “明明说好了要等着我的,告诉我要好好保重,可是我回来你却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知不知道?”紫衣一把拍飞了继续往冷暖身上蹭的狐狸,抓着冷暖的肩膀,眼圈微红,声音哽咽,满是埋怨责备,语气里却全是宠溺和爱护。 冷暖看着紫衣粲然一笑,轻松道,“所以我活下了啊!我这不是在这里等着你的么?看看这里多好!” 紫衣嗔了她一眼,破涕为笑,“还好你还活着,否则,…哼!”紫衣语气一转,变得狠厉,侧头狠狠地瞪了夏启轩一眼。 冷暖目光微移,看着那站在阳光下,身形消瘦显得愈发修长的男子,压抑着的思念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扬起嘴角,笑得满足,全是柔情mi意,泪水却止不住的掉了下来。跳下石块,飞奔过去钻进他的怀里,冷暖抱着他的脖子唤道,“夏启轩!” 夏启轩愣了愣,这是暖儿?是他的暖儿?真的是么?暖儿真的没有死?还成了她梦想中的妖精了? 老天原来真的有如果!即使是没有如果也有奇迹! 暖儿,之于他来说,本来就是一个奇迹! 冷暖见夏启轩没有反应,身子开始变得有些僵硬,满是疑惑的抬起头来,又叫了一声,“夏启轩?” “恩?”夏启轩低头,那双黑曜石的眸子里是失而复得的不确定,带着迷茫。 冷暖身子一僵,双手抚上了脸颊,而后低头往后退去,“我……”顿了顿,转过身子,望着那群严阵以待的狐狸,淡淡道,“对不起!吓着你了!” “什么?”夏启轩见冷暖离开转身,心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刚欲拦上冷暖腰肢的手僵在了原地,怀里空落落的,没有了那具让他怦然心动的微凉身躯,而后领会过来,大步上前满是心疼的将她抱在了怀里,“傻瓜!” 凉薄的唇缓缓地印在了冷暖脸颊上,坚定呵护满是温柔疼惜。 夏启轩将外衫拖了下来,罩在了她身上,将冷暖护在了怀里,目光冷冷的扫过众人,蒋兢和镜等人便意识到自己刚刚还是失态了,本来就垂着的头垂得更低了,最后在夏启轩冰冷得如同寒冰的眸光下尴尬的转过了身子。 紫衣却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冷暖,无论夏启轩怎么示意威胁都不为所动! 夏启轩轻咳一声,搂着冷暖纤细柔软的腰肢微微用力,吩咐道,“紫衣,你去通知众人收队,今夜在这里宿下,明日天亮了再上崖!” 紫衣看了蒋兢一眼,毫不退缩的以‘我什么都不知道无法完事’的表情看着他! 蒋兢当然是知道夏启轩在支使人,可这件事情还真的不能让紫衣去,便弓着身子上前,头几乎都要挨在腿上了,“紫衣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清楚,还是臣去比较合适!”说完也不顾夏启轩那几欲要杀人的目光,带了几个人快步离开了! 紫衣轻哼一声,挑衅的望了他一眼,对冷暖微笑道,“暖暖,你饿不饿?” 冷暖眼睛一亮,埋首在夏启轩怀里的头探了出来,惨兮兮的看着紫衣道,“我好想吃肉!” 紫衣听了不得不再次将怨恨的目光投向夏启轩,而后便吩咐人去打猎,自己则负责生起火来,顺便在潭水里抓了几条鱼。也是该给他们两人一个独立的空间了,夏启轩那里以后再说吧!她看着手中垂死挣扎的鱼,掉头看了眼满是幸福的暖暖。无论怎样,她,还是要幸福才好! 夏启轩心里一疼,轻抚着及膝长发,吻着她光洁的额,叹了口气幽幽道,“是我对不起你!” 冷暖仰头,微微一笑,“看到你下来找我,我就很满足了!” 夏启轩神色暗了暗,过了良久才问道,“你,可有想我?” 冷暖点点头,“想过!” “想过?” 冷暖踮起脚尖吻了吻那抿起的唇角,淡淡道,“要是你不来,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会忘了你!” 冷暖看到夏启轩剑眉皱起,心中酸涩,敛了敛神色继续道,“在心里放下一个人该多累啊!到时候,你也会把我给忘了的,只会在偶尔的偶尔才能想起我来,……” 夏启轩打断,“不,我不会的!永远不会!” 冷暖笑了,“是!你现在不会!” “永远不会!” “要是我死了,也许可以永远不会!”冷暖依旧浅笑着,眼眸里带着暖意,深深的注视着夏启轩,丝毫不逃避却万分残忍的回答道。 “暖儿?” 看到夏启轩眼中的痛,冷暖垂下了眸子,心也开始跟着疼痛,这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情。 她的感性中永远带着理性!爱情会让人失去理智,冷暖也正在不断的迷失吧! 那时候,她会担心衡水,会踟蹰犹豫,心却不会痛。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很残忍!有时候,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如果这个时侯温柔的回答,讨好的回答,夏启轩该是很高兴的吧!为什么要将心里那些阴暗潮湿如利剑一般的话都说出来呢?没有必要的不是么? 因为无所避讳么? 冷暖抬头望着夏启轩,郑重道,“夏启轩,我爱你!”(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五十章 生亦我所欲! “暖暖,你慢点吃!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紫衣责备的说道,眼睛里却是呵护关心。 冷暖抬头对她粲然一笑,有些不清楚的说道,“那你试试几个月不吃肉?不但不吃肉连菜都没得吃,你就会明白我的感觉了!” 冷暖察觉到紫衣的脸色暗了暗,旋即明白过来,那个时候的紫衣要在万圣教里活下来,最后成为了圣使,她该是吃了多少的苦!冷暖笑笑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好了!我慢点吃就好了!再说了,我不会丢了你的脸的,难道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给你丢脸了么?恩?” 紫衣擦了擦她吃的满是油的嘴角,“是!你就是大口吃饭也是优雅美丽的!” 冷暖听紫衣这么说想起夏启轩看到她时的反应来,便放下了手中的烤鸡,看了眼正在交代事情的夏启轩,她摸了摸脸颊,对紫衣道,“我的脸……怎么样了?” 紫衣正烤着一条鱼,对于冷.暖的吞吞吐吐有些诧异,她从来都是淡然从容的,何曾这样?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迷惑的问道,“什么?” 冷暖索性坐直了身子,“紫衣,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紫衣见冷暖郑重,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点点头,“有些事情确实是要弄清楚!” “那好吧!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嗯?”紫衣一愣,而后轻笑了起来,忍不住捏了捏冷暖.的脸颊,“原来你也担心自己破相啊!”而后见冷暖表情认真便收起来戏谑,“你很美!任何时候的暖暖都很美!” 冷暖看着紫衣,嘴角带着嘲讽的笑,“不是安慰?” “暖暖,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么?”见冷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便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吧!就算有时候我想要骗你,可是有哪一次骗到过你?你倒是说出来听听!” 冷暖将信将疑,不过紫衣确实是没有必要骗自.己,她该知道自己有这个承受能力,便问道,“那你刚刚是怎么回事?圣女?我是圣女?” 紫衣也lou出疑.惑的神情来,对于这件事情她想了很久,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尊使要将圣女弄进宫里去,就算是要弄进宫去也不需要这个样子啊!况且所有人都知道圣女在万圣庄的断崖闭关练功。可她想不出云岭大陆上,除了尊使和圣女以外,谁还可以用这么高超的易用术! 有什么东西很模糊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旋即便隐去,紫衣在心里苦笑一声,不太可能的吧!想了良久才回答,她希望能给暖暖一个最好的答案,不带给她任何的负担。 “就目前而言,你应该是的!尊使的易容术是高明,可是如果是替其他人易容的话还是会发现破绽的,而我在之前没有发现任何的破绽。也就是说,暖暖以前易容术也很高超。暖暖之前使用的这种易容术,紫衣也听闻过,而暖暖面部会出现类似中毒的症状,据我猜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易容术引起的。这种易容术在有高超的外部易容的同时,配合内力,还要会一门缩骨功的武功,全教上下,只有圣女和尊使练过!” 冷暖蹙了蹙秀眉,“可是尊使为什么要将圣女送进宫去呢?还是给皇帝做妃子?难道是有所图?” 紫衣摇摇头,“尊使虽然对于这任的皇帝不是很喜欢,却是支持皇权的,暖暖也该是知道万圣教和朝廷的关系了吧?” 冷暖点点头,紫衣便继续道,“尊使这次会去离国,很大的程度上都是因为夏国皇帝的原因!” “嗯!”对于夏启轩的雄心壮志,冷暖很清楚,丝毫不怀疑夏启轩会利用一些人潜入其他国家为他服务,在她看来这些也是必须的。 紫衣叹了口气,瞧了冷暖一眼,“你说我现在把这个样子的你交给尊使算不算完成了任务?” 冷暖听了,不满的撅着那被烫得有些红的唇角,嗔了她一眼,“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不成不向尊使交差,你就不来找我了?” 紫衣抓起那只想要kao过来的红狐狸丢了出去,脸上lou出哀怨的神情,抓着冷暖的手,“你这么说可就真的是冤枉我了!” 冷暖笑了起来,“好了好了,言归正传!” 紫衣正了正神色,搂着冷暖道,“你也不用担心,尊使马上就会回来了,到时候一切都会清楚的!”紫衣顿了顿,看着冷暖有些迟疑的说道,“或许,如果你真的是圣女的话,那定王府里的世子可能就不是你的!” 冷暖疑惑的抬起头来,“什么意思?” 紫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那架子上烤熟了的鱼递给冷暖,冷暖不客气的咬了一口,还很没有形象的砸吧着嘴说道,“很好吃!” 紫衣有些无奈的撮了下她的额头,“你啊!真是服了你了!” “谁叫你是紫衣的呢!”冷暖咧嘴一笑,而后对不远处立着的狐狸招了招手,“红狐狸,过来!”顺便将旁边没有吃完的鸡肉丢了出去,“赏给你了!” 红狐狸上前来嗅了嗅,而后很不给面子的掉头回到了原地。 冷暖看到紫衣对着一只狐狸龇牙咧嘴的样子开心的大笑起来,而后瞪了它一眼,“真是不知道享受!” 紫衣也只是呵护的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等到冷暖转过头来,紫衣才慢悠悠道,“万圣教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如果圣女和当今的圣上年龄相当的话,圣女是要先去和皇帝见面的,” 相亲!冷暖想到了这个词,难不成要先是皇帝挑了,要是不要,圣女才能去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么? “圣女会在尊使的安排下在暗处观察皇帝几个月,要是喜欢的话,尊使就会安排圣女进宫为妃!不喜欢就算了。”紫衣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圣女来选?”冷暖有些诧异的看着紫衣。 紫衣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冷暖不得不怀疑当年的月妃到底是何许人也?居然能将这些思想都流传下来。 自由平等啊!多么宝贵的东西!中国人为之奋斗了几千年的东西! 冷暖睁大了眼睛看着紫衣,“难道说,圣女以前就看中了夏启轩,所以尊使才安排她进宫的?而后又害怕会出什么问题,于是就派你来保护?” 紫衣想起暖暖刚刚进宫的那段时间的表现,摇摇头,虽然她不太懂得情事,却也明白那时候暖暖并不喜欢皇上,而且皇上就算是在挽月宫里留宿了一个月却从来没有临幸过暖暖,她皱了皱眉头,“这我也不清楚!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这样!其实圣女进宫来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了,上一任的圣女就是宫妃。不过,”她满是疑惑的看着冷暖,“倒是没有见过有易容进来的!” 冷暖喜滋滋的咬了口鱼,不甚在意的答了句,“这样啊!” 紫衣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牙咬切齿了,没有在深究冷暖身份的问题。只是这个样子的暖暖可真是气煞了她!那颗聪明的脑袋干什么不用? 其实不是冷暖不想去想这些问题,而是怎么来看都是一团乱麻。不得不承认,她现在也确实是不想去想,其实她的身份在她看来实在是无关紧要,夏启轩大权在握,她也已经想好,要是再次进宫的话也不再以蓝挽儿的身份进去了。就是她真的想,可能性也太小了,哪个能够接受这样的事情?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不但没有死,还连容貌都变了! 也就是说在四个月前,蓝挽儿就落下崖底身亡了。现在,夏启轩在崖底找到的这个人叫做冷暖!无论她在这个世界的具体身份是什么,圣女也罢,歌妓也罢,冷暖都不在乎,她只在乎自己!在乎能不能和夏启轩在一起! 夏启轩走过来,席地坐下,在冷暖嘴角印下一吻,温柔的问道,“吃饱了么?” 冷暖在他那黄色的里衣上蹭了蹭,朝他咧嘴一笑,“饱了!” 紫衣白了夏启轩一眼,却也识趣的退到一边。 看到衣服上的污渍,夏启轩扬起了嘴角,温柔的伸出手去擦掉了冷暖嘴角沾上的油渍,将她揽在怀里,喟叹了一声道,“我刚刚和蒋兢商量了,今日太晚了,明天我们才上崖,你看怎么样?” 冷暖仰头俏皮的笑着,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喜悦,“你做决定就好,我听你的!”说完又重新kao在了夏启轩的怀里。 夏启轩紧了紧冷暖身上的衣服,假装在意的问道,“这么久以来,你是怎么过的?” 冷暖抬头目光投向了远方,投向了另一座山头最高处立着一棵青松的地方,投向了那高远的苍穹,虚无的世界。她侧头看了夏启轩一眼,浅浅的笑了笑,想起了在下坠的那一瞬间,心里的不甘难过;想起了温热的血液喷涌在自己脸上时,心情的愉悦;想起了那个长眠于阴冷的地底下兽一般的男子;想起了群狼围攻自己,就要成为它们的食物时,心中对生的渴望;想起了巨蟒盘在自己身上,全身不安的发颤的恐惧。 那一刻,她清清楚楚的明白,她也是一个人而已,一个会害怕会哭泣会撒娇的女人而已,一个想要有个温暖的怀抱可以依kao,有个结实的肩膀可以哭泣的满身满心都是不安的人而已。冷暖收敛了神色,淡淡道,“夏启轩,蓝挽儿已经死了,是么?” 夏启轩一愣,随后在额间印下一吻,既然暖儿不想提及那就算了,一个女子在这种到处是猛兽的原始森林里能过得多好呢!能够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不是么?便答道,“是的!蓝挽儿已经死了!现在只有暖儿!” “那好!既然这样,以后我就叫冷暖了,你觉得好不好?”冷暖抬起头来看着夏启轩。 “当然!你早就该恢复的,是我一直以来忽略了!” 夏启轩抱歉一笑,炙热的眼眸,真诚而执着,一动不动的望着冷暖,本来就心细如发的冷暖,只需稍稍认真便可以看到那一汪深潭里映着的是她的容颜,倾城倾国!冷暖愣了愣,而后抿着嘴笑了起来。 “以前是我没有能力,可是现在不同,我已经基本上掌握了夏国的权利,你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有人能够再来阻拦你!” 冷暖在这一刻也不去追究到底这些话有多少是真实的,有多少可以实现,至少那个男子说的真诚,在这一瞬间,他的心里只是想到了自己而已!冷暖不是一个相信诺言的人! 因为没有计较,因为没有限定期限,所以可以从容的接受吧! 冷暖偷偷地瞧了眼夏启轩,而后脸红了起来,冷暖咬着下唇,犹豫踟蹰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婚礼,一个属于自己的婚礼,那是她上辈子的梦想!不是洁白的婚纱,而是大红的凤冠霞帔,男子骑着高头大马用大红的轿子来迎接自己,一个完全古意的婚礼。在现代,衡水没有向她求过婚,即使是真的在现代举行这种婚礼,那也是大打折扣的。可是此刻在古代,是不是代表着自己的梦想可以实现? 夏启轩见那粉嫩嫩的脸颊染上了红晕,心里顿时心痒难耐,俯身吻了下去。差不多半年了,半年没有抱着这具身体了,那活力四射的柔韧身体,那外边微凉骨血里却透着热度的身体,毫不遮掩**的身体,洁白无暇玉雕像一般的身体,……那时候,双浅淡的眸子会染成亮黑色,深深注视着自己时,是完全的依赖,那种感觉让他难以自拔。 冷暖其实是不在乎室内室外的,至于夏启轩就更加不怎么在乎了,有时候和其他嫔妃还有几个人看着呢!不过,对于冷暖,他有种强烈的独占欲,不想任何人看到,即使是欲火难耐,他还是抬起头来四处寻找着合适的地方。 冷暖闷笑一声,夏启轩不客气的回敬了她一个深吻,拿眼看她,冷暖便道,“瀑布后面有个岩洞!就在……哎呀…” 凉薄的唇吻了上来,堵住了冷暖的话语,起身,跃起…… 夏启轩紧紧地护着怀里的女子,仍不忘咬一口冷暖的耳垂,“我看到了,暖儿!” 沙沙的声音如同细腻的沙石划过肌肤,割出来阵阵声响,无论感官还是实体,苏苏麻麻,引得人发颤。(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冷暖 等到冷暖和夏启轩从岩洞里出来,天已经完全的黑了,夜却热闹了起来!此起彼伏的是一声高过一声的野兽呜鸣。 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上显示出一个模糊地修长健美的轮廓来,银衣墨发,加上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整个人被掩盖在了夜色中。鸽子灰的眼眸暗淡无光,那里带着难以察觉到伤痛,定定的望着远处那一团团的篝火。 你们生生世世有缘无分,她爱你时,你不爱她;你爱她时,她不爱你;两人相爱时,却有着千千万万的仇恨;或者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张奕想起沈洧为自己占卜的卦象来,死气沉沉的眸子却亮了亮,自嘲的扬起了唇角,是这样么?我,张奕,不信! 暖暖,夏启轩是不适合你的,爱恨情仇,镜花水月而已,早就明白的你,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我等着你!张奕在心里定定的说道,随即便转身离开。风扬起墨色的发,银色的衣袂,空气里散发着宠溺的味道。 夏启轩往四周扫了扫,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到处都是野兽!他紧了紧手臂,低声安慰道,“不用怕!” 冷暖点点头,揽着夏启轩,肆意大.笑起来,“你放心吧!它们只是被这么多陌生的人气味给引来的。不过,这是我的地盘,没有我的允许,他们是不敢进来的!” “哦?”夏启轩低头,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那一刻冷暖脸上闪现出从未有过的一种神情,平和淡然中带着说不出的自信和霸气。他一愣神,随即吻上了那微微红肿的唇,调侃道,“这么说来,暖儿还是这块山谷里的女王了?” “哼!”冷暖毫不在意的擦干净嘴角留下的津液,自豪.的扬了扬头,“本来就是!” 天一黑下来,接二连三的狼群就围了上来,蒋兢一.开始还是有些害怕的,他们的人虽然多,武功也全都不错,可是,那可都是野兽啊!真的拼命,他们的损失定会很严重!好在那些野兽都停在了那栽种着高大树木的林子外面。一开始蒋兢和镜还严正以待,以为这是狼群要围攻,后来见它们虽然不安,烦躁,却都不越雷池一步,全部规规矩矩的立在外面的时候,倒是让蒋兢很是吃了一惊。 冷暖和夏启轩说话的声音并不小,紫衣,蒋兢以.及镜都听到了。紫衣白了夏启轩一眼,满是自豪的继续烤着肉。心里有些不满,忍不住撅了撅嘴,暖暖肯定是饿了的!夏启轩真是个大色魔!哼!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紫衣目光冷冷的撇过夏启轩,低头阴笑起来。 在外围警戒的.蒋兢和镜则是不由自主的抬头,同时望向冷暖,接收到夏启轩那要吃人的目光才讪讪的调开。 “你不用将带下来的人都集合过来么?这里的夜晚可是很热闹的哦!”冷暖故意俏皮的朝夏启轩眨了眨眼。 夏启轩看了眼围在四周散发出血腥贪婪气味的野兽,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人可是我培养了多年的人才,要是连这么几只兽都解决不了,留在我身边也没有用!” “那倒也是!”冷暖便不再询问了,走到紫衣身边,席地坐了下来,深深的吸了口气,道,“真香啊!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紫衣侧头笑看着她,“不用,你坐着就好了!”然后从身后拿出那套她穿过的衣服递给冷暖,“去换上吧!看看你穿着成什么样子!我下来的匆忙,也没有带衣物,你就将就一下吧!” 冷暖歪着头,看着她身上明显不合身的男装,哈哈大笑起来,“你说我穿得不成体统,你自己呢?”她拽了拽身上那件大得出奇的外衫,傻傻的笑着,“我觉得这个样子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紫衣白了她一眼,“那你穿不穿?” 冷暖赶紧接了过来,“穿,穿,当然穿了,紫衣给我的,我怎么能不穿呢!” “我带你过去!”夏启轩上前来,俯身抱起冷暖,飞掠而起,回到了岩洞里。说不得那种情景下两人再次温存一翻。夏启轩却也顾及着冷暖的身子,很快便带着冷暖下来了! 坐在地上,冷暖咬着烤的金黄色泽的鱼,啧啧的说着,“实在是好吃!” 夏启轩便陪在一边,时不时的会抱抱冷暖,替她擦擦嘴角的油渍。 紫衣听了冷暖的话,心情愉悦,在另一边更加努力的烤着食物。 紫衣扫了眼隐在瀑布后面的岩洞,对冷暖道,“暖暖,你每天是怎么上去的?”话刚刚落音,她便后悔了。她只是心里担心,所以想要知道冷暖在下面的生活,想着自己要是开了个头了,暖暖也好顺着说下来。却没想,这个问题似乎不该问出来,至少不该这个时侯当着夏启轩的面问出来。如果暖暖真的是圣女,按着这个样子,那么暖暖该是有武功的。 夏启轩其实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那个岩洞非常的隐蔽,虽在水帘后面,却不潮湿,空气也清新,带着淡淡好闻的水腥味,在悬崖下走了这么多地方,这个地方是最适合居住的。可是洞口那么高,瀑布下深潭的水异常的冷,暖儿一个弱女子要上去实在是很困难!他薄唇微抿,也看着冷暖,等着她的答案! 冷暖撅了撅唇角,“我就这么不让你们信任么?不过是进个洞而已,有什么好困难的?等着啊,让你们瞧瞧!”说完便将手中的烤鱼递给了夏启轩,起身朝深潭的另一边走去。 紫衣笑意盈盈的看着从树丛里钻出脑袋来的冷暖,哭笑不得的摇头,暖暖,可真是……哎!算了,要是暖暖不这么古怪聪慧,在崖底这么久,早就该尸骨无存了吧! 冷暖当然没有用武功,她虽然知道自己有武功却不大会用,偶尔几次在情急之下,胡乱的使几招来,却常常弄得自己胸闷甚至是吐血。轻功倒是被她胡乱的摸索下,练得比豹子还快,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轻功是不是真的不错,因为她没有什么大概的意识,只知道自己每次逃跑的时候,比所有的动物快就是了! 至于她为什么要隐瞒下来,其实她也解释不清楚,只是觉得不让众人知道的好! 那根藤条非常的隐秘,比起那个洞口来说,藤条要隐秘多了!对于一般人来说,即使真的眼尖的看到了水帘后面的岩洞,却也是很难上去的。且不说洞口的高度,就是那一潭寒水即使是紫衣也不一定能熬得住,游泳过去再爬上去也就不太可能了。若是像镜那般的高手,一切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什么都不是障碍,即使是防也防不住的,何必做这些多余的事情呢! 对于这些让人惊叹的布置,冷暖也是在身子恢复不久,被心中的那根细微的丝线牵引着才发现的,她不得不再次为那个兽一般的男子折服!她坚信,人类的智慧在任何时候都会挖掘发挥出来,而且越是艰险越是淋漓尽致。 夏启轩抱着从树上滑下来的女子,满是赞赏,“暖儿果然永远都是这么的聪明,不会让人担心呢!” 冷暖吻了吻他扬起的嘴角,撒娇道,“谁说的,要是你在,我才不会去想这些呢!” “那是!我在,我也不会让暖儿去想这些的!我会好好保护暖儿!”夏启轩搂着冷暖,在她耳边低低的宣誓。目光柔和得极欲滴出水来,甜腻而温馨,夹杂着歉然和心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冷暖察觉到了,故意打破这个带着伤感的柔情画面,她突然从夏启轩怀里钻了出来,眼眸晶亮,带着惊喜,“夏启轩,我似乎长高了,你觉不觉得?”说着便用手在她和夏启轩之间比画了起来。 冷暖不说,夏启轩倒还不是很注意,这么一说,心里的那一丝怪异便全都涌了出来,暖儿以前只是到他胸前,现在却快到了脖颈了,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冷暖。冷暖却高兴的笑了起来,一边点头一边呢喃道,“我长高了呢!我今年才十七岁,应该还有长!” 夏启轩便释然了,确实如此,暖儿连容颜都能改变,长高又算得了什么呢?至于容颜会变的原因,他当然也是想到了的。他接触到的江湖中人并不少。听到紫衣叫圣女,心里更加明白,立即就吩咐人传信给了离国的尊使。冷暖什么都不记得,或者说,冷暖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又怎么会知道这具身体以前的事情呢!所以最好的便是找出那个知道她以前的那个人来!虽然夏启轩也不在意冷暖这具身体到底是怎样的身世!可总归是查清楚了才能更加的安心,安他的心,也安暖儿的心,不是么? 夏启轩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温柔的笑着对冷暖道,“是啊!暖儿又长高了!”顿了顿,英俊的脸上带着痞笑,故意压低了声音,“这样我抱起来,吻起来就更加方便了呢!” 冷暖轻推了他一把,而后埋在他怀里满足的笑了起来。 上去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些困难,崖壁过于陡峭,一个有武艺在身的人,攀着绳子上去可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要是再在身边带上一个人,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还不到一半的时候,冷暖在夏启轩的背上便感受到他剧烈的喘息了,而且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如果不是众人等着,可能早就落后不知道多少了! 冷暖擦了把夏启轩脸上的汗,轻声道,“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让紫衣带我一段路程好了!” “不行!”夏启轩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他要亲自带着暖儿上去,不用任何人帮忙!他相信自己坚持一下是可以的! 冷暖顿了顿,垂下了眼帘,她知道夏启轩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况且还是在他觉得万分愧对自己的时候,自己怎么劝解都不会有用的。便伸手抓住了前面的绳子,“夏启轩,我们一起上去!” 夏启轩停下,侧头望着冷暖,汗水在阳光下折射出缤纷的色彩,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因为激烈的运动带着一层朦胧的纱膜,凉薄的唇角微微扬起,“好!我们一起上去!”而后对众人道,“你们都尽快的上去!无需等着朕!” 蒋兢在他旁边,脸色一白,握着绳子的手松了松,身子明显的摇晃一下,“皇上?您可是夏国国君,怎可置身险地?” 夏启轩的坚决他看得到,虽说这个蓝妃实在是太过复杂了。不过,要是这个女子真的是万圣教的圣女,那对于皇上来说实在是好处很多的!就算不是,皇上至少也可以走出消极困顿,女子的品行,这么久以来还是明白一些的,就说在长公主故意使计让她出宫这件事情上来看,她就有资格呆在皇上身边的。在他看来,妃子,无需容颜家世,一个有大局观念还为皇上着想的妃子,就是合格的。 “难道朕的话,蒋将军没有听清楚么?”夏启轩冷冷道。 蒋兢垂了头,却没有服从,“皇上可是身系夏国的千万黎明百姓,还请皇上能三思而后行!”乘机将余光投向了冷暖,要是这个女子真的合格,那么此刻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是晓得的。而且,这也是个考验她的机会,既然准备接纳了她,那就该彻底的明白知晓。他可不想再一次的看到皇上为她病倒几个月!更加不想看到皇上眼中的伤心绝望,那种暗沉让他的心都是颤抖的,灰暗得没有一丝希望,整个人即使是在阳光下,也是冰冷刺骨的。 冷暖目光轻飘,眸子黑得发亮,她将身子尽可能的转移到绳子上去,对于蒋兢看她的意图心里明白得很,虽然不悦,却表示谅解。要是自己也会这么做的,不是么? “夏启轩,你把人都弄上去,要是出现个什么毒虫蛇蝎的,哪个来解决?难不成你还把我丢下去啊!”冷暖娇嗔了他一眼,浅浅淡淡的说道。 夏启轩也觉得刚刚的举动甚为不妥,虽然他觉得可以将暖儿带上去,可是并不代表让暖儿担心受怕,万一自己真的支撑不住,难不成还真的和暖儿一起掉下去不成? “那就听暖儿的,蒋兢和镜留下来,其他人上去!”夏启轩说着开始往上爬去,不再理会众人。 蒋兢知道,这是自己能够争取来的最好结果了,也不再多说什么,跟着夏启轩爬了上去,护着夏启轩才是最重要的。 紫衣自是跟在冷暖身边的,自从和夏启轩下了悬崖,她便我行我素的没有听从过夏启轩的指挥,一切都是以冷暖为中心的,夏启轩也知道她是为了冷暖好,况且自己确实是没有保护好暖儿,心里愧疚,便没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 自从冷暖强行运功减轻重量有时候还用上一份力来,夏启轩便轻松多了,上去的速度虽说没有提起来却也一直保持着。到了崖顶,有个半弧形的坡,此刻脚要离开崖壁,用不上力,只能借着手上的绳子使用轻功,一蹬而上。 蒋兢先一步上去,紫衣随后,虽然爬了万余丈的悬崖,只除了夏启轩脸色有些苍白,其他人倒也不是很累,只是那颗心一直都是七上八下的便是了。 镜在夏启轩他们后面,脚定在崖壁上,“冷姑娘,您把脚放在属下肩上,放开绳子,属下用力送您和皇上一程!” 至于为什么称呼冷暖为姑娘,而不是娘娘便是夏启轩一开始吩咐了的。他在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况且冷暖也和他说她自己不再是蓝挽儿,而是冷暖,要是这样子进宫,岂不是太过委屈?况且,他还想正正式式将冷暖娶回去呢!别说他和蓝挽儿没有仪式,就是真的有,那个也不是冷暖。 庞寅早就听了上来的人说过皇上带了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上来,此刻见镜如此说,也在上面道,“皇上,属下将绳子再往上拉一些,然后带力,您就和着镜的力道一起上来!” 夏启轩本来是想让冷暖将容颜遮起来的,冷暖却冷着脸说他嫌弃她,还编什么谎话来骗她,夏启轩无法,只说等她上去看了以后便要将脸给遮起来。冷暖无所谓的点头表示接受。 夏启轩数一二三,庞寅和镜同时使力,夏启轩脚一蹬,便带着冷暖跃起,在空中划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了崖顶。 众人俯身跪下请安,郭忠急不可耐,却还是规规矩矩的跪下磕头给夏启轩请了安,而后,在夏启轩一声“起来吧!”一跃而起,那速度倒是比兔子跑得还快,赶到了夏启轩和冷暖身边,满脸笑容却带着哭腔,“可急死奴才了!娘娘……” 郭忠的话堵在了喉咙里,脸上是惊艳,伸出去准备托着冷暖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而后沮丧的垂下了头去,却乖觉的没有询问,侧身转口道,“皇上可是累了吧!奴才已经吩咐人备好了热水,皇上先去洗了用膳呢?还是先用膳?”目光却怎么也调离不开冷暖的身子。脑海里有着无数的疑问,为什么娘娘没有上来?而是带上来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 郭忠虽是夏启轩的近侍,很多事情却是不会让他知道的,随着夏启轩下去的都是不会在众人面前lou面的隐卫,这些人即使是得了什么消息,那也只会报告给庞寅或者是亲自报告给夏启轩,其他人是不会有机会知道的。 庞寅上前,目光在触及冷暖时,失去往日的稳重,惊叫出声,“是你!!!”(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五十二章 风雨过后… 庞寅这一声可谓是冬日里的雷声,惊刹了一干人。隐卫里面哪个不知道庞寅最最稳重?即使是在先皇突然逝世,传位给当今圣上,众人反对,寡不敌众的时候,那也是平静稳重的。年过五十的庞寅作为隐卫的首领,对于一个隐卫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可他却是让所有人心服口服的。即使是最被他看好的镜也不得不承认,哪怕自己现在处于一个武者的巅峰时刻,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赢了他。 冷暖望着有那么一瞬间僵硬,立马就恢复过来的庞寅粲然一笑,眨了眨眼睛,蛊惑道,“是谁?” 庞寅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唾液,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实在是太美丽梦幻了!对,就是梦幻!三十年前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不真实,而现在更是觉得不可思议,那双眼睛灵动中带着和平和宁静!他蠕动了一下嘴唇,声音淹没在了带着寒意的空气里。 “咳……”夏启轩轻咳一声,不满的看着满脸惊艳的庞寅。 庞寅惊醒过来,低下了头去,朝夏启轩抱拳道,“属下失礼!请皇上原谅!” 冷暖依旧笑嘻嘻的模样,顺势依偎在夏启轩怀里,夏启轩紧了紧手臂,冷声道,“郭忠,你准备的吃食呢?” 郭忠愣愣的看着冷暖,本来.不笑还好,只是觉得美!这一笑,刚刚郭忠又是在她侧身,魅惑人心的笑容就这样以一种最佳的角度呈现在他面前了。这个女子真的是人么?会有这样的女子?美得如梦如幻?像个妖精,不,应该是精灵!郭忠在心里想着,而后又冷哼一声,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不如蓝妃娘娘好!此刻听到夏启轩叫他,心里一慌张,说话便有些不利索。幸亏也是宫里面几十年的老人儿了,一下子倒也稳下心来。 “恩?哦,回皇上,早就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用膳!”郭忠抬手擦了擦额头。 夏启轩轻揽着冷暖往山下走.去,柔声道,“那我们下去再吃!其他的事情就交给蒋兢了!” 蒋兢在身后应下,其他人有序的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人山人海的悬崖顶部就变空了。 夏启轩和冷暖一起用了膳,洗了澡,夏启轩亲自安.排着冷暖睡下,这才叫来了庞寅。能够如此的信任他,夏启轩还是知道他的能力和为人的。 夏启轩目光犀利的扫过下首的庞寅,敛了眼神,.淡淡道,“说吧,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惊讶?” 庞寅第一次这.么犹豫踟蹰,刚刚蒋兢已经将崖下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了,这个女子就是蓝妃,那么一切是不是就完全的没有意义了呢?按着皇上这个时侯对蓝妃的情感,说了又有用么?他真的很怀疑!这么多年来,皇上的执着他是知道的。 夏启轩见他不说话,目光冷冷的扫过,庞寅一惊,浑身上下顿觉有千把刀在割,躬身垂首道,“皇上可还记得别有洞天里面那幅画像?” “画像?”夏启轩起身度到了窗边,而后回首看着他道,“你是说她像什么人?” 庞寅咬咬牙,“正是!” “像谁?” 别有洞天夏启轩去过,很小的时候就去过,父皇在位的时候更是常常去。在外间的小隔间里面供奉着画像,只是那幅画夏启轩很少看,无意中瞥了眼,而且那张画画的很淡,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根本就看不出容貌来。庞寅突然这么一提,想想暖儿的身型,心里隐隐的有种不安的感觉。不过很快他便将这种帝王不该有的东西给扼杀掉了,目光敏锐,满脸自信的看着庞寅。 “依属下看来,似乎和别有洞天里的画像很像!……” 庞寅没有挑明,只是模糊的回答,那个女子是先皇的妃子,他相信,聪明睿智如皇上,定是明白的。这种事情就算是隐卫也是不可以干涉的,而且就算真的要干涉那也不是这样子正大光明,反正他们本来就是处在暗处的人,永远都见不得光。就算是像现在这样,因为必要不得不出来,那也是用着别人的面庞,别人的身份。 夏启轩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庞寅便很是知趣的不再说话,而后就消失不见,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隐了起来。 夏启轩坐在椅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茶,他当然知道庞寅说的暖儿像谁了,其实在悬崖底下只见到的第一眼便有些眼熟,而后经庞寅一说,心里更是像明镜一般了。 那是一个官衔很低的宫妃,只是一个才人,还是因为有了身孕才受封的,据说她是难产死。宫中也有传闻说是当今的太后为了保证当时皇后的宝座,确保能够一举得男才让她有的身孕,因为母妃当时很受宠,大有生了皇子就废了她的势头。夏启轩从小就在这些漩涡中长大,对于这一切了如指掌。 为何别有洞天里面会有那个女子的画像?父皇也常常对着那副画傻笑呢?似乎看起来女子当时并不受宠,起码按着众人的说法,比起母妃来逊色多了!也许放在以前,傲然自信的夏启轩不会很明白,可是在经历了冷暖的事情以后,他似乎明白了,哪怕是再强大,总会有顾忌不大的地方,总会有无法保护到的地方,总是会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高处并不是那么容易存活的! “呜呜呜……” 压抑又带着颤抖的呜咽声让夏启轩皱着的眉头紧了紧,而后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跃而起奔进了内室。只见冷暖脸上流淌着泪水,浑身缩成一团,瑟瑟发抖,面色苍白,眉头紧拧,唇死死地咬着,抽泣声便是从那里面传来的。 夏启轩心里一疼,拥着冷暖轻唤道,“暖儿,你醒醒,醒醒,暖儿,…” 在夏启轩的呼唤中,冷暖的眼皮跳了跳,两滴硕大的泪水掉了下来,黑色的眸子带着惊慌展现在夏启轩面前。 冷暖看清身边的人是夏启轩,泪水流得越发凶了,钻进他怀里,轻轻抽泣起来,眼睛死死的闭着。 蛇,全是蛇,到处都是蛇!吐着猩红的信子,发出嗤嗤的声响,粘稠的汁液沾满全身,空气里也带着蛇群阴冷的味道。那绝对是最好的惩罚方式。 人因为有**,所以有弱点!并非无懈可击! 可动物不一样,它们的一切都是本能,只要是它觉得有东西威胁到了,那么便会不惜一切代价。胜也好,败也好,亦或是两败俱伤也好! 可以说冷暖是什么都不怕的,一个等待过死亡接近的人还能有什么放不下?却唯独怕蛇!这是她一个致命的弱点! 掉在蛇洞里面两天两夜,冰冷的蛇在**的肌肤上慢慢的爬过,甚至是停留在脸上,眼睛上,粘稠的涎液抵在唇齿间,冰冷的身子缠在手足上,腰身上,慢慢的收紧。那是怎样的恐惧?冷暖不知道,因为那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过,不过,她却永远都不想要再体验一次。 冷暖抽泣着,喃喃叫着夏启轩的名字,似乎这三个字可以给与她无穷的力量。 不得不承认,在那两天两夜,甚至是很多次在悬崖底部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是这个名字让她一次一次的站了起来。也许因为爱,也许因为痛,也许因为不甘,也许因为有期待,甚至还有其他无以言说的原因,……总之这个在唇齿间渗透血液直抵胸前的名字让冷暖活了下来。而现在,不但可以呼唤那个名字,还有人回应着,还能抱着名字的主人,感受着他的体温心跳,喜怒哀乐,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恐惧瞬间消失,心被一种温暖的东西所充斥着。 夏启轩是不知道冷暖此刻的心理变化的,却明白她需要自己的怀抱,用力的搂着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轻拍着她的背,细腻的吻落在她的唇角,柔声安慰,“暖儿,没事的!没事的!我在你身边陪着呢!别害怕!” “夏启轩…….夏启轩…” “我在!我在的!暖儿!” “夏启轩!…” 冷暖紧紧的抱着夏启轩的腰身,低声唤着,哭泣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语气变得平和,有种说不出的安稳和满足。 在悬崖下的时候她是很小心的,却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小心了,以至于遇到了危险也没有一点点的预感。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因为害怕,所以一直没有去想,此刻在夏启轩的怀里却不受控制的思考起来。因为感性中的那个自己觉得不会有危险么?还是觉得自己可以保护自己了? 那时候,她等待着机会,在那个蛇洞里等了两天两夜,最后还是使用了最为暴力的方式,自己也不可避免的躺了十天才恢复过来。 还是没有死,不是么? 难道是这种本不该属于她的力量消失了?不说那件事,为何自己连夏启轩带着众人下去找她,到了地方她也感觉不到一点呢?真的消失了么?因为有了自己到目前为止还不太会使用的武功,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上可以自我保护了? “我在!我一直都在!以后我也会在的!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呆着了。” 夏启轩抱着冷暖和衣躺下,目光坚定,是一种睥睨天下的王者气质,妃子么?父皇的妃子?怎么可能呢,太过荒谬了不是么?暖儿才多大?孩子就更加不可能的吧!就算真的是又能怎么样呢!任何事情都阻止不了他将暖儿带回去的决心。 冷暖往他怀里拱了拱,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喃喃声越来越弱,不一会儿呼吸便再次绵长起来。这么久以来,冷暖除了昨天睡在夏启轩的怀里很安稳以外,其他的日子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精神高度集中,每天晚上便是她无法控制自己,最想念夏启轩的时刻。 那个温暖安全的怀抱,那有力的手掌,那鲜活心跳…… 山谷在傍晚以后时常是大雾弥漫,在冷暖居住的这个地方基本上看不到月亮和星星。哪怕后来她的眼睛习惯了黑夜,看到的一切与白天无异,她还是不会轻易的出去,她明白自己的能力,即使是心里最为落寞的时刻也只是坐在洞口听着满山的狼嚎。很多次在想到夏启轩,觉得心里疼痛的时候,便会倾听那大自然的声音。大部分的夜里,都是这些声音陪着她入睡的,这些撕心裂肺的声音让她有短暂的安全感。 晚膳时分,郭忠看着冷暖陪着夏启轩一起坐在桌前,堆满笑意的脸有些阴沉,不大不小了轻哼了两声,夏启轩知道郭忠不过是在为暖儿抱不平,因为这些都是属于她的待遇,殊不知面前这个女子就是暖儿。不过,既然已经决定将蓝挽儿从暖儿身上移除了,那么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真的关心了解暖儿,无论她外表怎么变,到时候还是会知道明白的。他冷冷的扫了郭忠一眼以示警告,继续为冷暖挑刺。 郭忠便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退在了一边。 冷暖见了这场面没有做声,只是低头轻笑。她的右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不去弹琴,长时间的写字,进行那些用手很大的运动,自理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对于夏启轩习惯性的为她夹菜剔骨去刺,心里涌动着一股暖流。 紫衣也在一边伺候着,偷偷地瞥了眼夏启轩,心里暗道,看来这次的事情似乎还不是那么容易了呢!不过,郭忠对冷暖的认承让她很是满意,因而也不顾夏启轩刚刚对郭忠的警告,特意朝在一边沉闷的郭忠使了个赞许的神色。 她曾经听教里的老人儿说过,圣女和前一任的圣女很像,而前一任的圣女是进了宫的,颇得皇上赏识,还怀了孩子,只是很不走运,大人孩子都难产死了!宫里面认识的人应该不少吧!起码太后和太妃定是知道的。虽然暖暖不可能是他们想的那种身份。因为圣女也是尊使抱回来的,就像把她带回来一样。第一次见到圣女的时候才只有几个月大,粉嘟嘟的脸甚是可爱。至于为什么能够当上万圣教的圣女,那也是她的能力比众人卓越。尤其是武功方面的造诣更是令人吃惊,十二岁以后,整个江湖,也没有几个人能和她过招了。 紫衣有些邪恶的笑了起来,夏启轩,你就慢慢去忙吧!要真是有诚意和能力,那暖暖嫁给你才不会太委屈!(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愿意么? 当天晚上,夏启轩和紫衣背着冷暖见了一次面,第二天,夏启轩便将冷暖送去了墨庄,全权交给了紫衣。 八月的风有些凉意,微干的空气里夹杂着浓郁的桂花香,触目所及之处,一片金黄之色。 站在墨庄熟识的屋子里,冷暖看着夏启轩的目光有些迟疑,庞寅的反对从上悬崖开始就知道了,可是她不明白的是蒋兢明明是同意的最后为何也坚决反对了?而且当晚还来了太后的懿旨,太后从来没有这样过,可以说太后是比较恩宠夏启轩的,却不溺爱,是一个合格的太后。 她咬了咬下唇,上前拉住了欲转身离开的夏启轩,样子有些怯怯的,整个人带着妩媚和灵动,声音颤抖,显示着她此刻万分的不适应。她低声询问道,“你要走了么?” 夏启轩心里一软,便将冷暖揽在了怀里,而后接收到紫衣冷冷的目光便又将她放开来,温暖厚实的手掌抚摸着冷暖柔软的发,轻声安慰道,“暖儿乖,呆在这里好么?过几天我就接你回去!” 冷暖神色暗了暗,抬头时掩.去了眸中的神色,笑了起来,明媚绚灿的笑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宽大的袖子下,手掌却紧紧地握住,过了良久,才松开来,“好!我等你!” 第三次了,事不过三!不知道会不.会依旧等不来呢?冷暖心里有些苦涩。 第一次的等待,换来了一场大.火;第二次的等待是落下悬崖;第三次呢?冷暖看着夏启轩,旋即俏皮的眨眨眼,“这可是最后一次哦!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 夏启轩愣了愣,而后有些不自然的垂下了头去,现.在的暖儿实在是太耀眼夺目了,哪怕遮盖也掩饰不了她的光芒,真是不忍将她展示在众人面前。他轻轻地捏了捏冷暖的鼻翼,微微扬起的唇角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恩!我知道!” 随后从怀里拿出三色宝石戴在了冷暖的脖子上,.不带一丝**的吻了吻冷暖的额头,“嫁给我,好么?” 冷暖看了他一眼,垂下头去,手指划过泛着淡蓝.色光芒的三色宝石,“你是用三色宝石向我求婚么?”说完,冷暖抬头,定定的望着他,神色带着一丝疑惑,淡然的眸子里盛满了迷茫。 夏启轩看着她.的模样轻笑出声,这时候的暖儿才拖离了梦幻变得现实些,有了人的味道,他握着她的手,满是期待的问道,“是啊!你愿意么?” “你愿意么?” “你愿意么?” …… 曾经多少次在礼堂里听着牧师对着下首的新郎新娘说着这句话,曾经的她也是那么的渴望有一天自己可以站在下面,对着自己心爱的男子,中气十足的大声回答“我愿意!”这三个字! 估计谁都不会想到,冷暖最喜欢的事情会是偷偷地躲在教堂里,看着一场场婚礼华丽而又一层不变的进行下去,倾听新郎新娘回答“我愿意!” 那时候的等待与期望是多么的纯真圣洁呢!!! …… 由于长久的没有得到冷暖的回答,夏启轩心一跳,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液,低唤了一声,“暖儿?” 愿意么? 当然愿意的! 冷暖在夏启轩炙热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地抬起了头,毫不迟疑的对上了夏启轩的眸子,和夏启轩在一起是她目前的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事情!夏启轩的怀抱有着让她贪恋的温暖!那双带着薄茧的宽大手掌有着让她安心的力度。 可是,为什么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头呢?冷暖在心里用力的赶走那些让她有些烦躁的思绪。 那时候,冷暖还不明白,爱情容不得一点儿杂质!它就像是水晶,纯洁无暇才有价值,要是沾染上了灰尘黑点,那么它变化身价倍降! 冷暖对着他自嘲一笑,“我有的选么?” 夏启轩俯身,吻住那开启的粉唇,霸道的宣布,“没有!三色宝石都戴在你脖子上了!” 冷暖低声笑了起来,而后学着夏启轩的样子,回答道,“既是这样,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吧!” “真的?……” 夏启轩的心里乐开了花,也顾不得皇帝的形象威严,原地抱着冷暖转起了圈圈,傻笑着一个劲的追问。 其实不管冷暖怎么回答,他都是要将冷暖带回宫里去的,可一个是自己愿意,一个是被迫进去,那是非常不一样的。其他的先不说,他的面子就过不去,虽然这里除了紫衣都是自己最为亲近信任的人,另一个就是自己的心里也会不舒服的。更何况,娶冷暖是他的一个愿望。 冷暖搂着他的脖颈,咯咯咯地笑着,愉悦的声音恍如天籁。 “是啊!你都这样子求婚了,我能不答应么?不过,”冷暖话锋一转,杏眼一瞪,“你准备让我等多久?” 其实这也不能怪冷暖,目前看来,夏启轩周围的所有人都反对,就算夏启轩是皇帝又怎么样?皇帝还不是有很多想做不能做的事情!等可以,可是不能白等空等!对于早就知道没有结果的事情冷暖是不会做的。至于到时候能不能做到,确实是不知道,可总是要问清楚明白的! 夏启轩将冷暖放了下来,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看了眼紫衣。 紫衣冷冷的看着他,带着嘲讽的味道,夏启轩在心里冷哼一声,她一个女子都可以做好的事情为什么我不可以!用力的握住冷暖的手,目光温柔,神情坚定,“不会太久,最多也就一个月,好么?” “嗯!”冷暖点点头,“那你要快去快回!还有,”冷暖顿了顿,脸色绯红,低语道,“我要穿大红的嫁衣!” 夏启轩抿嘴浅笑,掳了掳她额间的碎发,半时戏谑半时认真,“你就是要穿凤袍,我也答应你!” “切!你以为我稀罕啊!”冷暖小声的嘟嚷一声,更是不好意思的将目光移开了去,脸色也越发的红了,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喜欢的男子在向她求婚呢!她只是冷然,又不是脸皮厚! 欣喜的目光在夏启轩身后一扫而过,触及郭忠脸上带笑的面容下藏起来的不满,冷暖垂头有些好笑,还真是可爱的紧呢!嘴角还未来得及展开,眉头便率先皱了皱,身边的那个人是谁?似乎不是总跟在夏启轩身边的小盏子吧! 至于脸她是不记得,可身形却模糊的有些印象。很明显,这次跟在郭忠身边的小太监是个女子!更何况她只是换了装,连基本的掩饰都没有,明眸皓齿,娇小玲珑。尤其是那双眼睛,分外的迷人,湛蓝湛蓝的眼眸,干净纯白,没有一丝的欲念。 郭忠接收到冷暖的目光,心里暗喜,脸上的笑容便越发的灿烂了,原本还是夹杂着勉强的职业笑容透出了真正的愉悦。怎样,看出来了吧!咱家身边这个可是女子!!!嘿嘿!让你一副勾走皇上心魄的模样! 夏启轩很显然是察觉到了冷暖的异样,侧着的身子微不可查的移了移,上前来揽着冷暖,冷暖抬起了头,面上带笑,心里却涌现出一丝难受,原本就浅淡得没有痕迹的笑容越发的淡了,她轻轻推了把夏启轩,道,“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宫吧!免得太后和众臣们担心!” 夏启轩本来是想要说点什么的,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冷暖见状,拉着他袖子的手紧了紧而后松开来,往后退了几步,“你走吧!” “没事别出来!乖乖的等我。”夏启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完便转身出去,上了马带着大队人马基本上可以说是迫不及待的走了。 冷暖张了张嘴,愣在了原地,本想着他怎么也该再说上几句话的,就算不说其他的事情,婚礼也都不用自己操心,也该透lou透lou大概的情况吧!其实,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她要是想要知道这些可以去问紫衣,问题是紫衣这次无论自己怎么敲击,她就是闭口不谈。 随着马蹄声的远去,失落慢慢的变大,在那颗小小的心脏里撑开来,她有些孩子气的跺了跺脚,也转身进了上次住的屋子。 那混合着浓郁的桂花香味的空气旋转开来,带起一阵淡淡的忧愁。 紫衣在边上抿着嘴笑着,福伯和福婶则有些摸不着头脑,可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自己主子古怪的个性,对望一眼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虽说皇上来了他们墨庄确实是一件大事,可这种事情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先皇还不是来过墨庄,还是在这里结识了上一任的圣女呢!这一任的圣女也和皇上从墨庄开始在他们看来颇为平常。 纵使是冷暖有些气闷,可该做的事情一点也没有少做,该了解的情况也没有落下一样。 紫衣坐在冷暖的对面,对于她那些千奇百怪无所不涉及的问题冷汗涔涔,时不时的看时辰,一见沙漏过了亥时便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暖暖,时间不早了,今天还是先休息吧!你要是想要聊天啊,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其实紫衣早就想要说这句话了,可是暖暖好不容易愿意说话,而且还兴致高昂的样子,她实在是不忍心去打断,要不是说的是这些个刁钻的话题,就是暖暖想要睡觉了,她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冷暖却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模样,“紫衣这是害怕了么?我之前都说过不会再询问你们出去那晚的事情了,你紧张什么呢?恩?”冷暖挑了挑两弯柳眉,目光淡然,去了俏皮温良,柔和的烛光下,整个人越发的显得梦幻虚拟了。 紫衣心里一跳,还是一点点都瞒不过啊!无论外表怎么变化,还是拥有那么敏锐的直觉和推断力。她不满的撅了撅嘴,你是没有正面询问,可侧面来敲击更让人吃不消好不好! 这件事情确实是冷暖猜的,却不是瞎猜,而是结合所有事情推断出来的。 上了崖以后,夏启轩除了和庞寅谈过一次话以外,基本上就和自己在一起,而夏启轩和紫衣对对方的态度又太过于奇怪了,当然,在其他人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依旧是一个婢女对皇帝该有的态度,可冷暖却异常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同。譬如紫衣眼睛掩藏起来的浅笑和恶作剧。那么定是两人在翠竹山庄那晚见过了面,私底下说了些什么或者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至于交谈和协议的内容,她并不担心,因为她知道这两个人都不会害自己! 还有便是三色宝石,既然是自己交给紫衣的,那么紫衣定是不会有任何的理由将它给了夏启轩,让他用来向自己求婚,就算是夏启轩威逼利诱,依着紫衣的性子只会越发的不顺从。(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五十四章 故人来访 “那个,那个,……” 紫衣有些吞吞吐吐的,既然暖暖都知道了,那么也就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了,就算自己真的想要瞒着,那也要有这个本事啊!她上前去揽着冷暖,心里不禁喟叹,抱着暖暖可真是舒服啊!而后瞥见冷暖秀眉微蹙才放开来,讪笑两声,“哎呀呀,我是私下里见过他了,可还不是为了暖暖么?其实我们也没有说什么了,就是讨论一下到时候暖暖出嫁的时候该按着什么标准来了!…”紫衣停住,张大了嘴看着浅笑着抿茶的冷暖,真是只狡猾的狐狸啊!就这样被套出话来了,还是主动交代的!实在是太丢人了啊!她真的是老了吧!该退位让贤了! 紫衣有些不满的瘪了瘪嘴,朝冷暖翻了个白眼,“这下子你满意了吧!什么都告诉你了!” 出嫁按照什么标准便是在敲定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吧!冷暖心里动容,紫衣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不仅仅是感动可以形容的,她浅笑出声,瞧了她一眼,戏谑道,“那你可为我争取到了什么地步?” 紫衣垮下去的脸顿时来了神采,也不管冷暖听不听径直说了起来,“那当然是最高的待遇了!暖暖要住那肯定是只能住在挽月宫,皇后现在被软禁在凤仪宫里面,整个后宫除了太后,你就是最大的了,而且我还想他提了,你不管事,可权利却归在你这里!而且,将来不管是谁继承皇位,你都是太后!” 冷暖却没有迎合,打击道,“别高兴太早了,就算是不说其他人,太后可还反对着呢!” 紫衣不屑的轻哼一声,“要是.他连这么点事都搞不定,依我看啊,那暖暖你也不用嫁了!” “你对他倒是有信心呢!”冷暖笑着道。 紫衣有些不情愿的说道,“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只是,他,确实是很厉害!”她脸上带着一丝钦佩,终日红润的脸色有些苍白,带着疲惫,缓缓起身,站定在窗前发出一声感叹,“天下大统应该不远了!” “紫衣?”冷暖跟着站在她身边,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轻声唤道。 紫衣侧身对着冷暖,摇了摇头,“我没事!” 而后紫衣见她此刻已经没自己高了不禁笑着闹.了一翻,冷暖却知道她是有什么话要说的。果然,半晌以后紫衣kao在冷暖的怀里,开始叨叨的说开来。 “我这次去了离国和殷国,见到了好多不曾接触的.东西,”她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冷暖,“这才知道,他真的很厉害!” 紫衣口中的他,冷暖当然知道是谁,她也曾想到.过,紫衣这次出去多多少少和夏启轩有些关系,却没有想到居然是夏启轩将紫衣派出去的。 “我会出去也是.他向教中指定的,”紫衣说着浅笑起来,“原因却有些让人哭笑不得,他居然觉得我碍着他了!” “在整个任务中,很多人帮了我,要不是他们,也许我现在就见不到暖暖了!”紫衣忍不住叹了口气,幽幽口气让人心疼,“原来,比我厉害的人太多了!暖暖,你不知道,我现在觉得好疲惫!” 紫衣将头埋在了冷暖怀里,冷暖身子有些僵硬,她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她知道紫衣需要安慰,哪怕只是一两句话,可是她却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和夏启轩在一起,他心情不好,她可以吻他。况且只有家国大事才能困扰这个男人,所以可以很理智的找到那些导致他心情低落暴躁的原因,提一点建议,可紫衣不一样的。 难道说“你已经很厉害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女人该是嫁人生子!”“不要在乎他人如何,自己做到就好了。”…… 这些话她都不信,如何说出来让紫衣相信?梦想破碎,追求了半辈子的东西突然之间就什么都不是了,不名一钱了,心情该是多么的烦闷低糜? 冷暖想了良久,搂着紫衣的肩膀,“要不,你休息一段时间?” “休息?”紫衣呢喃,“不了!我不想休息!”而后接着刚才停下来的话题,“你恐怕是想象不到,他在暗处有多少势力吧!呵呵,鬼门,鬼门的人居然可以听从他的调令!想一想金元寺里的那场大火,死了多少人啊!” 紫衣的笑声很是凄厉,冷哼一声,“真是可笑!” 冷暖皱了皱眉头,鬼门听令于夏启轩?这怎么可能!!!那要置自己于死地又是怎么回事? “噗嗤,噗嗤……” 翅膀扇动撞在那薄薄的窗户上,紫衣抬头,脸上已没了消极,从容不迫,满满的都是自信。开窗取下鸽子脚上的信件,细细的阅读起来。 眉头也随着时间的流逝皱起,眉角上带着一丝惊奇,脸上绷着奇怪诡异的笑。紫衣将小小的信放在烛火上方点燃。面部正常了,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期间还看了冷暖好几眼。 “怎么了?” 冷暖本是不准备过问的,她对于紫衣没有说出来的事情向来是不感兴趣的,或者说是注重**,怕是万圣教的机密,这种消息还是少知道的好。可见紫衣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奇怪了,而且看紫衣的样子,似乎还和自己有些关系。 紫衣对于冷暖的询问给予了沉默,要不是见着紫衣嘴角一直带着笑,她真的不会去问了,可她偏偏从看了信开始就没有消失掉。 冷暖便再次问道,“到底是什么好事?让你如此高兴?” 紫衣摇摇头,将目光定在了冷暖身上,良久,说了句“也许是我错了吧!你早些睡觉!”而后带着那诡异的笑容走了出去。 冷暖虽说疑惑,却也不钻牛角尖,况且她也确实是有些累了,况且刚刚紫衣给她的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撼了,哪怕她再过于镇静从容,心还是在颤抖着。她强迫着自己不要去想这些,等有了机会问问夏启轩便一切真相大白了。于是紫衣走后便休息了。 紫衣回了房间后却睡不着了!就算是一个男人,一个骄傲的男人,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以后还能保持平静???而他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皇帝,虽说是病了一段时间,可那不是感染,加上中了毒么?真的是让人不可思议啊! 那日出了事情,蒋兢首先收到了消息,和庞寅最先赶了过来,看到当时的情况当机立断的封闭了消息,基本上从被围困的屋子到宫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封锁了的,夏启轩被掳走的事情是瞒不了,可后面的却是连太后都不知道的。紫衣一回来就得到了消息,不得不说万圣教在宫里埋下的线实在是太深了! 鬼门门主云重还真是胆大到不要命呢!只可惜,死了!不过也算是间接的报了仇了吧!自己要杀了他,要是不顾一切倒是有些可能的!可她却不能为了报仇不顾兄弟们的死活。紫衣轻叹一声,而后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个皇后,夏启轩实在是太过仁慈了!犯了这么大错居然只是软禁,还是带着皇后的头衔。恩情可真是不小呢!为了暖暖看来还得在她身上费上一番功夫呢!紫衣眼睛微眯,lou出不符合眼中那温和宠溺的阴狠光芒来。 是的!在看到宫中传来的消息,关于夏启轩下去寻找冷暖被皇后出卖,而后被掳走,旋即发生了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时,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计较夏启轩了,这个男人目前怎么看来,都是值得暖暖去爱的! 她也搞清楚了鬼门和夏启轩之间的关系,鬼门并不直接隶属于夏启轩,而是间接地,只有他需要的时候才会发出命令,其他的时候只要不碍着他,他是不会干涉的。这样子看起来倒是和万圣教有些相似。至于金元寺的事情,鬼门门主可以对夏国皇帝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当然也就可以明白了! “谁?” 银针已经先她的声音飞了出去,紫衣旋即飞身而上,依墙而立,冷冷的看着隐在暗处的人。 满是杀气的声音让凤娘很是不满的撅起了唇角,沈洧用剑挡开了紫衣的银针,很是无奈的抱着她从屋顶落下,抱拳道,“紫衣姑娘见谅!在下与凤娘扰了你!” “你们?”紫衣看着刚刚还一副愁眉未展,此刻却嬉笑的望着她的凤娘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镇定下来,拱手微笑道,“沈神医说的什么话,你们能来乃是紫衣的造化,何来打扰之说呢!”她顿了顿,扫了两人一眼,笑容隐去,冷冷道,“只是紫衣不知道你们此刻前来是否有要事?” 她的意思很明显,就算是要来那也不该这个时侯过来,都大半夜了!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此刻前来或者说以这种方式前来还是不受欢迎的。任人都会明白,前面说的那些都是客气话,就算是看在他们的面上不追究,紫衣心里却很是不悦的。这并不是说紫衣是个心胸狭小的人,如果是这样,她也不可能当上万圣教的青蛇圣使了!而是墨庄是紫衣的地方,鉴于上次冷暖在这里差点就出了事情,这一次紫衣可以说是费尽心机,哪曾想这么快就有人进来了?而且来人还带着一个武功低微的女子! 本来紫衣心情就不好,夏启轩的事情刚刚吸引了她一些注意力,可以不去想了,此刻沈洧两人又撞在了她痛楚,紫衣就是再好的修为依旧是没有给人好脸色,当即面色就沉了下来,虽说杀气是隐去了,怒气却毫不遮掩的释放,而且是越来越多的趋势。旋即想到暖暖,有些诧异的看向笑容可掬的凤娘,眉头大皱,张奕!!!!(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故事 紫衣想着便要出屋,沈洧却在凤娘的要求下先一步拦下了她。 紫衣抬头斜睨了站在一边的凤娘一眼,冷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虽说她说话时已经转头看向了沈洧,却明确的在问凤娘。 见沈洧丝毫没有要自己走的意思,紫衣便转身回到位置上坐了下来,做了请的姿势,邀请两人坐下,同时还用水沏了茶。 沈洧袖子一扬,不敢劳烦的话还没有出口,凤娘便先他一步坐在了椅子上,笑着道了谢。 紫衣这么悠闲地在这里陪着沈洧凤娘喝茶聊天,倒不是她不担心,就算真的是见到了,她也相信张奕是不会做什么伤害暖暖的事情的。况且见不见得到还是二话呢!那个叫做镜的男子可是被夏启轩下了死命令一步不离的跟在暖暖身边的呢!还有二十几个武功了得的隐卫也藏在暖暖住的屋子周围,要是没有得到通报,别说是个人,就是一只苍蝇飞进去都有些困难! 凤娘见紫衣不再出去,笑得.更加的愉悦了,娇憨可爱的笑容载满了纯真和俏皮。而后眨了眨眼道,“你看我们今天都不出去,好不好?” 紫衣稍显迟疑,对于张奕,她是颇.为欣赏的,而且相识这么多年,张奕对她的帮助,不是一两句话一两天可以说清楚道明白的。一开始她还是比较看好张奕的,要是暖暖不和夏启轩在一起,和张奕在一起也是不错的选择,甚至是在她看来张奕和暖暖更加的相配。只可惜暖暖倾心于夏启轩。 沈洧沉默半晌后开口道,“这件.事情,依在下看来,我们还是不要cha手了!” 紫衣垂眸,想起银衣的张奕雪下望着暖暖那副宠.溺的样子,轻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们!” 凤娘便有些诡异的笑了起来。沈洧见紫衣已经同.意,便让她安排一个住的地方,凤娘刚刚做完了月子,还不适宜太累,紫衣也知道,吩咐人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屋子。 凤娘离开时,笑着对紫衣道,“你还是多准备几间.屋子,明天滔滔和洁洁也要来呢!哦,还有李堇风也要来的!要不是尔風带着孩子,估计今天来的就是他们了!” 紫衣听了心里不悦,面上却笑着应下,“知道了!” 至于滔滔和洁.洁,全名叫沈泊滔和沈泊洁,是凤娘和沈洧的孩子,龙凤胎。至于为何都带水,那是因为沈洧替他们算了卦,五行缺水。 本来沈洧说什么也是不同意凤娘出来的,可最后还是拗不过凤娘带着她来了。他也明白凤娘在丽谷里面住了几个月早就呆腻了,就算自己不放她出去,她也会想尽办法的。而且对于这个叫做暖暖的女子,自从给张奕算过卦以后,对她的关注便不能随心了。 她的出现对于帝王星的影响是很大的。有一段时间,有一颗无名之星居然借着她的光芒差点掩盖了帝王星,这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更加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居然会是被金家逐出家门十几年的金渊绍,也是害的凤娘多年来有家归不得的人。 金渊绍和凤娘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和上一任的金家家主也就是张奕的母亲是表亲,而且在整个族里,他们算是走的最近的,关系在所有的表亲里面也最好。金家家主在年龄上要比凤娘大很多,凤娘的生身母亲走得早,她便在很大的程度上,以一个母亲的身份照顾凤娘了。 凤娘的父亲看到后,便想着把自己手里掌管的事情交给凤娘,到时候能够为他们这一支带来更多的利益。谁想被金渊绍得知了,居然设下毒计来害凤娘,使得年纪轻轻的凤娘被赶出了金家,后来查清,却已经是十几年以后了。 必须要承认,沈洧上次不去医治他的病,除了要保持云岭大陆的稳定以外,还是有些私心的!当然,他的那个病确实是治不好! 两个人跟着前面的丫头出了前厅,朝着另一个四合院走去。路上,凤娘不安分的跳动着,沈洧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护着,儒雅的脸上布满幸福的笑。 今夜的月光很亮,风微凉,带来散漫浓郁的香味,让人心情舒畅愉悦。空气中的杀气却无法掩盖,从刚刚的那个院子上空传来。 院子正房周围隐藏起来的人不少,而且武功也都不弱,尤其是那个来找过自己的人,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张奕的武功虽好,对付这么多的人,他心里明白,不会有任何的胜算!他便忍不住的想要算上一卦,凤娘见了笑嘻嘻的缠上来,拖着他的胳膊撒娇道,“我累了,我们睡觉吧!” 沈洧有些犹豫,“凤娘不是说让张奕来见她么?按着这种情况,他似乎见不到吧!” 凤娘自信满满的笑了起来,打发了小丫头,拉着沈洧往内室走去,“这你就不要担心了,张奕不一定打得过那些人,可暖暖会知道的吗!”而后见他不信的模样,催促道,“睡吧!睡吧!没事的!我都困死了!” 沈洧虽是将信将疑,不过君子守信,他倒也不会真的去干涉什么! 一阵阵的掌风袭向散发着馥郁香味的桂花树,金黄色的桂花在冷然的月光下渡上了一层银色的漆,叨叨簌簌的落下,如同一场金色的流星雨。 镜这次几乎全下的是杀招,别说皇上事先交代过,就是不交代,他也不会让任何人kao近屋中的女子的,尤其是张奕,他可不会只把张奕当做琴师,一个在皇宫里好好的生活了十年的琴师,会简单么! 夜却是安静的!所有的人几乎是心有灵犀,全部没有使用兵刃。 如果只是镜一个人,张奕倒还对付得过来,可是周围还有一大堆的高手,十几招下来便觉得疲惫不堪了。不过想要见到暖暖的强烈念头一直在脑海里晃动,让他怎么也不肯退后或者是离开! 离那个屋子只有几步之遥而已,只要在努力一把,就可以看到她了!努力一把就可以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冷暖躺下睡了一会儿便醒了,心头那根奇异的丝线再次蠕动起来,她起身,秀眉微蹙,披了件衣服,朝外唤道,“镜!” 男子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在她话音结束后出现在她面前,心里的丝线剧烈的涌动,于是冷暖肯定了原本不太确定的想法。 “属下在!”男子一身黑衣,带起的风里有散漫的桂花香味。 冷暖看着面前高大的男子好一会儿,浅淡的笑了起来,“你变慢了!” 镜愣了愣,怎么也没有想到女子会说这样一句话,旋即答道,“是!属下知错!” 哪成想到,冷暖的下一句话却更加的让他诧异。 “让他进来吧!这么久没有见面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呢!”冷暖起身,镜便将一件薄披风披在了她身上,头却一直低着,从出现在这个屋子就没有抬起来过。 冷暖面上很平静,心里却是波动的,甚至是有些汹涌,她还没有做好见张奕的准备,那个男子,于她来说,是亏欠的!她不自觉的摸上了那长长地垂在了心口的物什。而后又淡淡的说了一声,“让他进来吧!”便径自的穿起衣服来。 冷暖现在已经不让人近身了,或者说她想要有自己的**吧!即使是紫衣也不让她来服侍。在现代的时候,她就是一个既注重**的人,不说她和自己的父母亲,因为他们之间本来就淡薄。哪怕是从少年时代便开始的玩伴,唯一的朋友李衣,也不知道过多她的事情。衡水就更加不用说了。可能换一个词用在她身上比较的契合实际,那就是自闭! 镜伫立在冷暖身后的不远处,久久的没有响动,似乎在沉思着。 冷暖回身望去,恰逢镜也抬头,两道冷然沉静的视线便在微凉的空气中相遇了。 镜虽然早就明白自己此刻伺候的这个主子比之皇上也不逊色,可见到那道平静无波冷然浅淡的目光时还是忍不住愣怔,旋即低头应下,甚至是有些慌张的转身出去。 冷暖注意到男子转身离去时绯红的脸颊,随后有些讪讪的摸了摸脸颊,现在这张脸可还真是祸国殃民呢!还不等她再次感慨,身后宠溺柔和的目光便将她带了回来。 “暖暖!” 冷暖侧身,内室的门沿边,银衣男子笔直的挺立着,开启的门带来凉爽的风,扬起男子的衣角,松散的发髻lou出了几缕墨绿色的发,凌乱的落在肩头,成熟的容颜,魅力四射,充满蛊惑人心的气息。脸上是运动过后特有的潮红,鸽子灰的眸子里闪烁着难以遮掩的喜悦光芒,那张磨平了棱角变得平和的俊颜再次带上了张扬。 冷暖的心在触到那宠溺呵护的目光时便平静下来,眉眼一弯,lou出璀璨夺目的笑容来,飞扑上前,却没有搂着他,而是停在了他前面,欣喜唤了声,“张奕!” 鸽子灰的眸子在冷暖飞身上前时亮了起来,随着冷暖在面前停住,光亮暗了下去,旋即便淹没在浩瀚无垠的眸子里了。张奕伸手掳了掳冷暖散落在额前的发,微笑着问道,“你好么?” 冷暖不想骗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骗他,哪怕在一定的前提下会在夏启轩面前说谎话却一点点也不想欺骗眼前的这个男子。她垂眸想了片刻,而后抬头望着张奕重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在悬崖低下过的有些艰辛,可是那种完全自然的生活状态却是自己所渴望的!除了在心里有些放不下夏启轩和紫衣以外,自己是非常满意的。 张奕摸着冷暖的头,微笑道,“你好就好!” 你好就好!这几个字重重的落在了冷暖心头,让她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不自觉的便垂下了头去。 张奕也感受到冷暖此刻的不自在了,收回了手,略带调侃的意味,遮掩着心里的紧张情绪,笑着道,“我给你的东西还在么?” 冷暖仰头笑望着他,指了指胸口,“它在这里!” “好!戴着就好!有什么事情记得不要忘了我!好么?”张奕收回了那种让她感到不自在的目光,鸽子灰的眸子里全是宠溺与呵护。 冷暖点点头,“当然!如果真的又需要,我会的!” “那我先走了!”张奕没有动,反而上前来替冷暖拉了拉衣服。 “好!”冷暖浅笑着应下。 “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好!” “我等着你!” “……” 冷暖沉默着,张奕笑了起来,满是调侃,“我是说你有时间过来看我!” “好!”冷暖垂了垂眸,而后依旧笑着回答。笑容却淡漠了许多,甚至是带着些许牵强。 她心里异常的明白,张奕刚刚并不是开玩笑,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意思,他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他等着她!可是她回应不了,或者说她给不了他想要的,即使真的有一天迫不得已亦或是其他什么愿意离开了夏启轩,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不为其他,只为太过相像! 他该有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女子,而那个人不会是自己。 李衣曾说,每一个女子都是一个美丽的公主,总会有相应的王子来匹配,即使偶尔会出现误差,最终却是会纠正过来。 小时候,女孩会是父亲眼里的公主,长大后,她会是恋人心中的公主。 公主无关乎美貌,在乎心境! 似乎现在公主不常常嫁给王子,而是骑士,可骑士在公主心里难道就不是另一个“王子”了么? 无论是公主与王子还是公主与骑士,其实都是很美好的故事,是的,只是故事!这才是冷暖相信的东西,只是她也无法拒绝美好! 张奕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时,突然就觉得他们之间永远都不会有可能了!心里一下子空了,变回去了,变的和他生命中毫无意义的二十九年一样了。鸽子灰的眸子倏然扩大,他伸出手去,似乎是极力的想要抓住些什么,而后猛的上前用力的将冷暖抱在了怀里,低声唤道,“暖暖!暖暖!……” 镜皱起眉头,在张奕身形移动的同时也上前来。冷暖的身子被张奕突如其来的大力拥抱往后打了个趔趄,身上的手勒得她很疼。她心里混合着淡淡的苦涩与无奈,手在环上那修长健美的腰身时朝上前来的镜挥了挥手。这是最后一次倚在男子的怀里了吧!他该是和自己一样都是明白的,只是之前过于执着! 镜的身子顿住,被空气里升起的哀愁所感染,看着银衣男子好像想起了什么,猛然转身退了出去。(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兄妹 那日过后,冷暖的日子便恢复了平静,张奕留在冷暖心里的疙瘩似乎也开始慢慢的被磨平了。凤娘偶尔会过来和冷暖说说话,多数时候却是不见人影的。温尔風和李堇风两人并没有像凤娘说的那样第二天就过来,甚至是八月份过完,也没有看到他们的人影。 凤娘虽然贪玩,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可对于刚刚出生不久的两个孩子还是很想念的,于是在某一天起来见他们两人还没有带着孩子过来,连招呼也没有和冷暖打一声就抓着沈洧走了。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尤其是那些从来不重视时间的人来说。等某一天冷暖回过神来,已经到了九月十二了。期间,夏启轩来过信,郭忠却没有派出来过,想必夏启轩也是知道,郭忠并不是很待见这具容貌太过的身体吧! 紫衣告诉她碧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八月份就回了万圣庄,在九月初八的时候成了亲。紫衣说那个男子老实憨厚,呆呆笨笨的,很是羞涩,常常脸红,紫衣虽然嘴上不怎么待见,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却带着浅浅的笑。看到紫衣如此,冷暖便知那个男子是不会太差,也觉得欣慰。 冷暖没有死的消息并没有透lou给碧衣,不是说不信任,而是没有必要,紫衣说她现在的生活很平静,即使如此,何必要打破呢! 过了初十,夏启轩依旧没有.来,冷暖那颗淡然的心便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一丝落寞。这种感觉比掉下悬崖见不到他更让她觉得难受。而紫衣也时常的见不到人影,似乎很忙。连冷暖让她查查那天跟在夏启轩身边女扮男装的女子的事情,这么多天了也没有消息。 外面打更的人敲了三下,而紫衣.还没有回来。随着夏启轩生日的临近,冷暖总感觉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却又不知道到底会是什么事,心里不免为夏启轩担心起来,今夜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在大厅里等着紫衣。 福婶见了上前来劝了好几次.让她先去休息,可冷暖都笑着拒绝了。 三更四点的时候,大门打开了。 两个人走了进来,虽然已经大半夜了,单单从那轻.盈的脚步便知两人依旧是神采奕奕。走在前面的女子并不是紫衣,而是一个身形偏瘦的女子,容貌让人看不清晰,哪怕是站在你面前,你也总是觉得有一层水雾隔着。不似冷暖美得梦幻不真实,她是实实在在的让人觉得隔了点什么,容貌虽说不是什么天人之资,细看下便会发现,似乎和冷暖以前的那张脸一样,所有的美丽都被掩藏了起来,需要细细的去挖掘。 虽然墨庄是紫衣的,住的全部都是自己人,冷暖他.们住的这间屋子也有其他的下人,福伯一家三口往日里便只需一人留下来守夜即可,今夜由于冷暖的原因都没有休息。众人一见到前面的女子,脸上立即lou出诧异的神色来,而后恭恭敬敬的上前去给她行礼。万圣教里面并没有行跪礼的规矩,都是抱拳。 女子站在大厅口,朝众人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而后抬眸扫了一圈,停在了冷暖身上。 冷暖在众人前.去行礼的时候就大概的猜出了女子的身份,能走在紫衣前面的人应该是没有几个的吧!鉴于尊重人,另一个方面自己这具身体现在被普遍的承认为圣女,怎么说对于送她进宫的尊使也该小心些,所以早早的就起身了。 紫衣没有介绍,冷暖也不上前去行礼,再说了,似乎尊使虽然尊贵,圣女却握着万圣教的权利,该怎么行礼那也是有讲究的。她不知道以前的圣女和尊使之间是什么关系,有着何种牵绊,她也不求其他,只要自己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里就可以了。 女子看了冷暖好一会儿也没有说话,见她从容优雅的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冷哼了一声,道,“这么久没有见,倒是有些长进了!” 紫衣有些紧张的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女子侧头看了她一眼,“放心!我难道还能吃了她么!” 她的话也肯定了冷暖就是万圣教圣女的事实,冷暖心里有些不悦,对于这个尊使她是没有多少好感的,同时也感觉到这个女子甚是不喜她。不过在保密方面不得不让人佩服,将圣女送进了皇宫这么久,却连保护她的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 女子上前来握住了冷暖的手腕,冷暖眉头皱起,毫不犹豫的大力甩开了去,女子抬头,冷冷的看着她。 冷暖对上她的目光时心里吃了一惊,那种目光里包含的神情似乎她是什么让她异常难堪的东西,满满的都是厌恶。再次回神想要看个究竟时,那目光又变得清澈了,淡淡的疏远,以及眉宇间透出来的异乎寻常的高傲,似乎那厌恶的神色真的只是冷暖看走了眼,可冷暖心里却明白,这个尊使很讨厌她,哪怕是用憎恶也不为过! 紫衣看着两人之间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的气氛,赶紧上前来解释,“圣女自从那次醒来以后便失了记忆,对于他人的触碰很是反感,并不是有意如此的!”而后有侧身对冷暖道,“圣女,尊使要为你把脉,还请你能多多配合!” 冷暖看紫衣一脸为难的样子便轻轻地点了点头,伸出了手去。 女子一直没有神色的脸上染上了一层薄怒,而后冷哼一声,甩开了冷暖的手臂,“真是和你爹一个样!” 冷暖揉了揉生疼的手腕,抬眼望着女子,对她的态度不甚在意,浅笑着问道,“难道尊使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她早就听紫衣说过自己在刚刚出生不久就被尊使给抱回了万圣庄,现在女子说她和她爹一个样,似乎在宣示着在很早以前就认识她父亲了。万圣教收养的都是孤儿,若是她有父亲,那么尊使又是如何将她带回来的呢?难道这具身体的父母亲在她出生后就死了,而刚好尊使路过,顺便就将她抱了回来? 她的目光虔诚,脸上虽然带着笑,声音里却带着淡淡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忧愁,那张稍显疲惫的脸在烛火中反而是娇艳欲滴,如同即将凋零的昙花。梦幻的脸以一种完全展示的状态呈现在冷清歌面前。 她愣了愣,当年的姐姐完全是没法和她比。她轻咳一声掩饰刚刚的失态,随后冷声道,“你进来!”便转身去了内院。 紫衣虽然有些紧张,却也知道尊使一向就是这个样子,便上前去轻声道,“暖暖,你去吧!不要太过介意了,尊使就是这个样子!我们好不容易才将尊使从离国给请了回来,你的所有问题基本上只有尊使才能解答,抓住机会好好地问!知道么?” 冷暖看着紫衣一副哄小孩的样子忍俊不禁,捏了捏她的脸颊,“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冷暖在外面交代了镜让他们撤远了些,只要她不叫他们进来统统不准入内,因为有很多的问题似乎不适合在众人面前展示。冷暖进了屋子还关上了门,刚刚一转身,掌风便朝着她的脸而来,她大吃一惊身形朝边上移去,纵使她在悬崖底部和野兽们搏击了这么长时间,无奈却怎么也躲不开这一巴掌,掌风似乎长着眼睛,一直跟着她,直到扇在了她脸上,掌风才隐去。 冷暖被打得一个趔趄,撞在了门沿边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那一巴掌带了内力,扇在脸上犹如刀在割,痛的几乎让冷暖晕厥,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女子又开口说话了,森然的声音里带着切齿的痛恨,让冷暖有种自己杀了她父母亲的错觉! “你真是让我丢脸!” 冷暖必须得承认,有那么一刻她被这个女子的一系列举动弄得发蒙呆滞了,人可以这么嚣张的么?就算是帮了忙,就算是对她有恩,就可以这样子的么?幸亏她垂着头,没有人可以看得到她的表情,嘴角不禁lou出一丝冷笑来,长公主也没有这么理所当然吧! 她抬手去擦嘴角的血迹,触碰到脸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紧紧地握着拳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吐出了一口血痰,她才觉得呼吸变得顺畅了些。冷暖眼眸变冷,眉尖挑了挑,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便从那水润的唇间溢了出来,开始很低,随后越来越高,充斥到屋子的每个角落里。 冷暖起身抬头望着站在面前的女子,似笑非笑的模样,带着一丝挑衅,一丝不羁,满脸的自信,还有笑容下面那些全然展lou出来的无所谓,“是吗?” 冷清歌气闷,满腹的怒火在看着她淡漠冷然的神情时却压了下来,她想起紫衣叫她回来的原因,瞧了冷暖一眼,讥讽道,“你想嫁给夏国皇帝?” 冷暖本就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尖酸刻薄的言语,鄙视唾弃的眼神,肩上刚刚的那一巴掌几乎打掉了她对路人的淡漠,生起了怒意,不过冷暖却是那种越生气心里越冷静,面上笑容越发灿烂的人。此刻对着这个称为尊使的女子可谓是笑得花枝乱颤,“是啊!难道你现在才知道么?” 女子没有像冷暖想的那样大发脾气,而是笑容有些诡异的看着她,和那一晚的紫衣颇为相似。良久以后上前来摸着冷暖的脑袋,竟然很是慈祥的说道,“其实嫁给他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反正你也是他的人了!”女子说后面一句话时,那种憎恶鄙视的神情倏然出现,并且久久的停留在脸上,让人想要忽略都不行。 冷暖冷哼一声,“那还不是拜你所赐么!尊使!” 站在冷暖对面的女子笑了起来,这是她进屋以来第一次笑,那种笑容很有些千娇百媚的味道,似乎和一个人很想,冷暖想着,却一下子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了!谁叫她在记人方面实在是差得让人不敢恭维。 “你这是在后悔么?可是明明是你自己求我让你进宫的,”冷清歌故作惊讶的样子,抱歉的说道,“哦!我忘记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可那幸灾乐祸的模样任谁都可以看出来。 冷暖有些反感的蹙了蹙秀眉,淡淡道,“那我为什么要进宫?” “你为什么要进宫,我怎么会知道!”冷清歌不屑道。 “那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冷清歌垂下了眼帘,有那么一刻的恍惚,而后抬头看着冷暖干笑两声,瞪大了眼,怨毒的说道,“我知道你和他是兄妹!”(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恢复武功 “兄妹?”冷暖浅笑起来,而后神情淡淡的问道。 其实她心里是震动的,甚至于心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不过很快的就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就算是只有尊使知道自己的身世,可她说的就一定是真的么?从她对自己的憎恶程度来看,也不见得吧! 冷清歌心里诧异,这对于一般人来说无疑是冬日里的雷声,她怎么可以这么冷静?难道这几个月在皇宫里面还真的长大了成熟了?不再是痴迷于武学的孩子了? 她收敛了神色,似是幸灾乐祸的笑着说道,“是啊,就是兄妹!现在你还愿意嫁给他么?” 冷暖看了她一眼,笑着反问,“为什么不嫁呢?他都愿意娶我!”刚才女子眼中一掠而过的愕然她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反倒是释然了,就算是兄妹又如何!再说了,她说的这一切不是太过离谱了么? 兄妹?真是好笑! 女子很显然是看出了冷暖的怀疑,挑一挑眉头,“怎么?你不信?” 冷暖也不和她客气,当即答道,“当然不信!” 冷清歌瞥了她一眼道,“那如.果我说当年的女子并没有死呢!”她也不等冷暖回答,或者说她说这话本来就没想过要冷暖来回答,继续道,“你在皇宫里呆了这么久了,该知道的事情也都知道了吧!” 冷暖心里一跳,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万圣教在宫里渗透的那么深入,要制造一起假死事故也不是不可以的吧!既然她都可以易容成蓝挽儿的样子进宫,那么,那个女子是不是也可以易容成其他人的样子回到皇宫呢!或者是以其他的方式接触到。 即使如此,冷暖将头一仰,依旧.浅笑道,“那又如何?我都说了我不在乎,哪怕是他妹妹,只要他依旧愿意娶,那我就愿意嫁!” “你……”冷清歌被她一噎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一.甩袖子很是孩子气的说道,“真是一群疯子!”而后气鼓鼓的坐在贵妃椅上,开始打坐,直到情绪冷静下来才对冷暖没好气的道,“上来,让我把你身体里阻断的气流打通了!” 见冷暖站在那里不动,似乎是打坐的关系,虽然依.旧狠厉,声音却还柔和了些,“虽然你先前留在外面的两层功力流失了一半,对你来说倒也没有什么大碍!按着你往常的状态,半年大概就可以补回来了!就是不知道你失了忆,在武学方面是不是还是那么有天赋!”冷清歌冷撇了她一眼,毫不掩饰眸中的嘲讽。 “哦!”冷暖见她是要给自己打通经脉,而且还有点.要教会自己使用武功的兆头,便应下走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屋.子里传出了吼声,让紫衣不禁担心冷暖的安全。 “你说什么,你居然连武功也忘记了?” 冷暖抬眸,淡淡道,“忘记了很奇怪么?你不是都知道我失忆了么!” 看着她不温不火的样子冷清歌就来气,看了这么多年,听说她失忆的时候她还想着是否会有点小变化,谁知比以往更甚了,讥笑道,“你怎么不把你名字也忘记了?” “什么?”冷暖有些疑惑,“名字?哦,这个啊,没办法就是记得!估计不是太恨就是太爱,也许是深入骨髓了吧!” 冷暖此刻不禁也有些气闷,难道这个圣女在古代的名字也叫什么冷暖来着?说这些话纯属只是调侃一下,却没有想到其他人听来却不是这么个味道。 冷清歌喃喃道,“深入骨髓?太爱?”她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幽幽道,“该是太恨吧!自己如此对她!” 冷暖转头看着她,“什么?” 冷清歌回过神来,笑着道,“没什么!既然你不记得了,那我就再教你一遍,反正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女子语气突然地转变让倒是让冷暖一愣,自己做过什么吗,让她一下子变得友好起来?名字,可是它有那么大的威力么? 女子很明显不想说,冷暖也懒得去问,其实最主要的是即使她问了也不见得有什么真实的事情从女子嘴里说出来! 接下来的两天冷暖都是在房间里度过的,背内功心法,学习运功打坐,还有各式各样的武功招式不停歇的闪现在脑海里。自从那晚尊使打通了她的经脉以后,身子似乎变得越发轻盈了。只是每每看到对面女子满脸苍白,冷暖的心里都会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感觉。 第三天一大早,冷暖从打坐中睁开了眼便看到女子呆愣愣的望着自己,神情复杂。冷暖眨了眨眼睛,冷清歌移开了视线随口问道,“觉得怎么样?” 冷暖点点头,刚刚的那一幕并不是她期待看到的,那种情感很厚重,会压得人喘不过起来,于是她便选择忽略掉,答道,“全身觉得很舒畅!” “那就对了,以后就像这样子练习,要不了多少时日,你的武功便会恢复的。” “谢谢尊使!”冷暖起身朝她鞠了一躬。 冷清歌摆了摆手,起身整理好了衣物,这才道,“我要走了!” “走?”冷暖看着她,旋即有些疑惑的问道,“去离国?你不多休息几天么?你身子似乎还很虚弱!” “恩!”冷清歌对于她后面的问题显然是满不在乎,看了冷暖良久,“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嫁了吧!”说着便走了出去。 “恩?”冷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后点点头,对着那离开的背影说道,“你能这么说,我觉得很开心!” 对于尊使出来后就离开,紫衣等人都觉得很平常,送走了她以后便直奔冷暖的卧房,紫衣拉着冷暖的手,让福婶上了些清淡小菜,“怎么样?都问清楚了么?” 冷暖看着紫衣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该问的是什么呢?其实她也不清楚,至少对于她的身份她是不在意的,要是硬说在意的话那也是依附在她身份上面属于她的那些责任。她吃了几口饭菜,而后放下碗筷郑重的对紫衣道,“我不想再当万圣教的圣女了,可以么?” 紫衣愣怔,看着答非所问的冷暖,“你说什么?”手里那碗刚刚给冷暖剩的汤洒了一半出去。 冷暖伸手接了过来,拿着丝巾替紫衣擦了,而后摆正了她的身子,宣布道,“我说,我不想再当万圣教的圣女了!” 紫衣皱起了眉头,起身望着她,“你知不知道你此刻在说什么?” 冷暖浅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紫衣抢过冷暖的碗筷,“你既然都知道,那还这么说?”她蹙着眉头想了半晌,而后看着冷暖道,“难不曾是尊使和你说了什么?难道就是让你不当圣女么?可是这对她有什么好处?”紫衣回过神来,见冷暖完全忽略掉她,气的跺脚,抢掉了冷暖手里的汤碗,大声道,“我说你不要吃了!!” 冷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上紫衣探究的神色,“我就是不想当了,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紫衣将信将疑的看着她,“那你都想好了么?万圣教里面的各种关系你也想好了?你退了位会在万圣教里面引起什么后果你也打算过了?还有对他的影响,你也考虑好了?” 冷暖耸了耸肩,老实的答道,“我没有想这么多!”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紫衣气得脸色发青,用手指着冷暖,而后有些赌气的一甩背对着冷暖坐了下来。 暖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好不好!她从来都是从大局出发的!无论是想问题还是做事情都是细致周到,严谨认真。可是怎么现在会这样呢?做出一个决定一点儿都不考虑后果!看她的神情估计是一点儿事情也没有从尊使嘴里问出来吧!她难道不知道让尊使从离国回来废了他们多大的劲儿? 冷暖继续用完了膳食,喝了口汤才淡淡道,“既然紫衣想让我继续当,那我就当好了!” 紫衣听了心里不禁一跳,声音冷漠的让人心颤,她回过身来握着冷暖的手,“暖暖,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我并不是要逼你!你做圣女完全也不需要管事的,……”紫衣顿住,这不就是在利用暖暖么!她于这些一点儿也不感兴趣的!可是权力之间的斗争少得了利用么? 冷暖浅笑着望着她,答了声,“我知道,你继续说啊!” 被那样一双干净明亮的眸子看着,任谁都无法继续说下去吧!哪怕是众人都明白的肮脏黑暗邪恶!紫衣不敢再接触这样纯白的目光,上前抱住她,头枕在她肩上,“夏启轩在万圣教里面只有这么一只队伍,你要是退了,万圣教就基本上不受他控制了!万圣教虽说不是很大,实力甚至是没法和金家相比,可是它的影响力却在那里!暖暖,这些你该知道的!” “是!我知道!”冷暖笑得万分苦涩,而后神情一转,问道,“上次在这里出现的刺客你该是查清了吧!” 冷暖见紫衣愕然,还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便打趣道,“难不成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说么?” “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所以,”紫衣赶紧解释而后又觉得似乎做得太过了,很有些嫌疑,便抬起头来看着冷暖,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不然不会拖到现在的!” “和夏启轩有关?”冷暖看她左右为难的样子,想了想问道。在这个世界能让冷暖注重的人除了紫衣以外便是夏启轩了。 紫衣想了片刻点了点头,虽然不是最主要的却也是很有关系,不是么?自己并没有骗暖暖! 冷暖道,“不方便和我说?” “到了时候我会告诉你的!暖暖,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紫衣歉意的看着她。 冷暖便笑着道,“好吧!既然你都知道是谁了,也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你要是觉得现在还不方便说那就不要说好了,没有关系的!” 紫衣听冷暖这么说,原本只是一点点的愧疚突然如山洪般涌了出来,她上前去抱紧冷暖,喃喃道,“对不起,暖暖!” 我总是说你自私,其实何止你是自私呢! 冷暖轻笑出声,拍着她的脊背,“没什么对不对得起的,谁都该有自己的**!”冷暖突然想起了什么,郑重的对紫衣道,“对了,你可以确认了,我的身份就是圣女!” 紫衣低头见她那么严肃认真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出来,捏了捏她的脸颊,“是的,我都知道了!圣女!”还忍不住小声喟叹,“真是舒服啊!” 本来冷暖还有些担心今天出来脸上会有痕迹,要是被紫衣给看到了,虽说不能上前去找尊使理论一番,心里也肯定会不好受的。趁着尊使离开的空隙照了镜子,没想到虽然还有点点疼,脸却一如既往的水嫩润滑。此刻被紫衣这么一捏,虽然没有用力,却还是很疼的,眉头便轻轻地跳了跳,冷暖本来以为紫衣不会注意到的,看到她倏然冷了下来的面孔便知道自己又该是要撒娇了! 她叹了口气,撅着唇,嗔了她一眼,“你弄疼我了!” 那表情做的实在是惟妙惟肖,就算是紫衣这种老手,陪着一张倾城倾国的脸也看不出什么来了! 紫衣立马放开来,看着冷暖关切道,“弄疼你了?” 冷暖立马点点头,见紫衣眨了眨眼睛,嘀咕道,“应该是不会啊,我又没有用力!” 她立马更加用力的点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只要紫衣再给予质疑,泪便会落下来。 紫衣不禁有些手足无措,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冷暖?就算是冷暖偶尔会在她面前撒撒娇,也不曾这样子啊!说不上几句话,动不动就哭那好像是柳衣的专利吧!难道崖底生活将她彻底的改变了!不仅仅是换了容貌连思维都换了?紫衣忍不住细细的打量起冷暖来,而接下来的婚礼则确确实实的让紫衣知道,虽然还是一个人,可现在的暖暖确实是和以前的暖暖不一样了! 她叹了口气,“你可别哭啊!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保证,以后我都不摸你脸了,好不好?” “好!以后都不准再碰我!”冷暖立马笑了起来,赶紧道。 紫衣吃惊的看着她的变脸速度,虽然知道暖暖对自己的面部表情收放自如,可,可,这个是不是太快了?刚刚还是一副潸然欲泣的模样,这一下子就喜笑颜开了!让她有种上了大当的感觉。 见冷暖目光斜睨着她,紫衣万分不舍的看着那粉嫩嫩的脸颊,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还差不多!”冷暖笑着点点头。 福婶推门进来,面带凝重的说道,“宫里来人了!”(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五十八章不变应万变 紫衣并不是很待见宫里的人,即使她是支持皇权的。对于他们前来而且是在没有提前通告的情况下,她更加不可能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迎驾的。慢慢吞吞的替冷暖整理了妆容,才携着她一同出来。 刚才报说到墨庄口的人此刻便端坐在大厅的主位上。可面前的人让冷暖很是陌生,她发誓,她绝对是没有见过的。不是因为记忆问题,而是确确实实的没有见过。 这个是……?冷暖在帘子后面停住,掉头望着紫衣。 紫衣见到来人也很是吃了一惊,她甚至是考虑过太后前来却没有想到过这个一向不问世事的太妃会过来。紫衣伏覆在她耳边轻声道,“是太妃娘娘!” “太妃?”冷暖疑惑的喃喃说道,而后带着探究的目光凝视着端坐在大厅中央的女子。 柔美而恬静!手里拿着串佛珠,慢慢的拨着,很是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大厅里面只有两个人,除了.坐着的太妃,还有一个站在她身后的嬷嬷,也是低眉顺目柔柔弱弱的样子,很是可人! 福婶说她总共也就带了四个人,.简装出行。两个骑马的侍卫,一个赶车的太监,加上跟在她身边的这个嬷嬷。太妃还真的挺低调的呢!可会在夏启轩寿辰前夕离开的人是不是低调的过于高调了? 门口的小丫头见紫衣示意便.ian开了帘子,因为太妃是平民装束,冷暖便也没有点破,她上前去微笑着行了个礼,大方得体又不失了她作为万圣教圣女的身份,“不知贵人前来,怠慢了,还请见谅!” 女子拨着佛珠的手停下,抬头看着冷暖,冷暖颇为.友好的笑了笑,她名义上是夏启轩的母妃,对于以前的事情多多少少该是知道些的吧!冷暖在心里想。不过对她微笑,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打心眼里喜欢!沉静美好的东西总是很受冷暖的青睐的。 见她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冷暖便也一直微笑的.看着她。 女子垂了眼帘,而后抬起看了紫衣一眼,摆摆手,“.不用多礼!都坐下吧!” 声音清雅,如一.缕徐徐上升的青烟!冷暖对她便又多了一份好感! 坐下以后,女子依旧不说话,目光毫不避讳的长时间停留在冷暖身上,可以说是惜字如金,冷暖倒是觉得和自己有些相像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女子才再次开口,“你和她长得可真像!性格也一样!” 冷暖已经接受过尊使的撞击了,本就强大的心里承受力早就变得更强大了,况且这句话虽然直lou,却也没有尊使当日直接。浅笑着问道,“不知道冷暖有幸像谁呢?” 女子又开始拨起佛珠来,闭上了眼,缓缓道,“既然早晚有一天要说的,按着现在这个情况也是可以说了,索性就都来了再说吧!” 女子的话刚刚落音,便有人来报说外面陆陆续续的来了大队的人马,看他们的方向都是往墨庄来的。 紫衣和冷暖对望一眼,前者爽朗的笑了起来,吩咐道,“都让他们进来吧!来者都是客吗!总要好好招待的。” 夏启轩是第一个到的,他从隐卫那里接到母妃从锦州回京来了墨庄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宫里的事情虽说下手快了些,效果不是很好,倒也不是失了控制。 “暖儿,你怎么样?”夏启轩下了马直奔进大厅来到了冷暖面前。 冷暖起身,倚在夏启轩怀里,撒娇似地蹭了蹭,而后才抬头望着满目急色的夏启轩笑了起来,“见到你我真的好高兴!”唇便吻了上去,薄凉微抿着的唇带着威严冷酷的味道,稍显苦涩,冷暖不满的撅了撅嘴,“我们在接吻好不好!” 夏启轩抱着冷暖微微呆愣,而后反客为主。 郭忠刚进来就看到这种画面不禁有些面红耳赤,见到上位坐着的太妃,似乎非常不情愿的轻咳,提醒的叫了声,“皇上!” 其实他心里是非常想要打扰打扰的,哪怕就是太妃不在这里,他也是可以找出其他的原因来的。郭忠目光掠过冷暖,避嫌似地垂下了头去,在心里碎碎的骂道,这个女子,哼,真是个狐狸精!居然还敢用蓝妃娘娘私下里的小名儿!不就是长得漂亮么!看你没有容颜还怎么受宠! 夏启轩虽然被中途打断了,可从他那不断上扬的嘴角也可以看出来他的心情实在是很好!搂着冷暖上前去给端坐在上位的女子行礼。 郭忠看到一边紫衣幸灾乐祸的笑,而后才知道自己刚刚实在是太危险了,很小心的擦了把汗,在心里庆幸,还好,还好,皇上心情似乎很不错,应该是不会怪罪自己的。 夏启轩不带感情,面容高傲决然,机械的唤了声,“母妃!” kao在他怀里的冷暖却知道他其实心里很紧张,而且他全身洋溢着莫名的欣喜,心跳也明显的快了很多,只是善于掩饰,面上没有表lou罢了! 女子闭着的眼没有睁开来,坐在椅子上缓缓地拨着佛珠,仿佛没有听见有人叫她。 夏启轩身子一震,那双载满了喜庆的眸子明显黯淡了些,紧了紧在冷暖身上的手。冷暖忍不住侧头望向他,很是担忧的低声叫道,“夏启轩!” 冷暖知道夏启轩面上淡淡的,其实对这个不搭理他的母妃非常的在意,也许是因为没有从她身上得到应该得到的母爱,所以就觉得异常的珍贵吧! 夏启轩握着冷暖的小手,放在嘴边吻了吻,笑着道,“没事!” 福婶上前来也不做作直接向紫衣道,“定王爷和太后也来了!” 紫衣皱了皱眉头,“有多少人?” 福婶道,“太后只带了身边的一个老嬷嬷,定王爷身边有两个侍卫。” 冷暖有些诧异的望着夏启轩,这都是怎么回事? 夏启轩线条分明,轮廓清晰的脸上带着自信,不需要阳光来衬托就已经炫目得让人不敢直视,朗声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不要担心,好么?没事的!” 冷暖便笑了,“我相信你!” 进门来的夏齐定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平和温馨暖意融融的画面,心里很是嫉妒。他忍不住撇头看向一边,为何同样身在帝王家却会有着这么大的不同? 太后感受到他的目光也朝他望了过来,那双充斥着高贵优雅的眸子里刹那间染上了哀愁,她那雍容华贵的容颜经过这几个月来的冲击,尤其是近段时间夏启轩采取的种种打压措施,已经完全的消散,此刻更是面如死灰,显得苍老而病态。 夏齐定克制着心里慢慢爬出来侵蚀着他的蛇信子,对于夏启轩的冷淡排斥有点诧异,上前去行了礼,“微臣来晚了!” 夏启轩脸色冷了几分,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夏齐定疑惑,“不是皇上让人叫微臣来的么?” “那太后呢?难不成也是朕让人叫来的?”夏启轩瞥了太后一眼,冷笑道。 太后扶着李嬷嬷的手从容上前,“确实是这样的!” “是我让众人来的!” 正在他们都觉得迷惘诧异的时候,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动过的太妃说话了。 “母妃这是为何?”夏启轩疑惑道。 她起身,扫了一圈屋子,幽幽叹了口气,“是时候说了!” 太后身子一晃,猛的抬头看着她,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尖利,“你要说什么?” 太妃看着她笑了起来,依旧是比这个世界慢上半拍的速度,甚至连她的笑容也是那样的,本来给人的感觉是她早就已经开始笑了,可是要看到嘴角扬起,展lou笑容来,却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她缓缓说道,“要说当然是说那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了,不然说什么呢?” 冷暖突然觉得其实太妃绝不是那么柔弱甜美,至少是有点点邪恶因子的。 太后面色苍白的斜kao在李嬷嬷身上,看了夏启轩和夏齐定一眼,面目死灰,而后喃喃道,“说吧,说吧,都说出来吧!” 夏齐定见状上前去扶着太后,疑惑问道,“说什么?” 太后抬起头来看着夏齐定,“定儿,我…我…” 不等她说完,一向是低调到让人觉得高调的太妃又说话了,“冷清歌,既然在为什么不出来呢?躲躲藏藏的有什么意思!” 一直跟在冷暖身后的紫衣听了,只当看客的紫衣也忍不住侧头看向她,这和尊使又有什么关系?尽管狐疑到了嘴边,当了这么多年的圣使还是管住了自己的好奇! 带着嘲讽意味的笑从门帘处响了起来,而后那个为冷暖ian帘子的小丫头走了过来,她道,“这么有意思的时刻,我怎么能错过呢!你说是不是,太妃娘娘!” 说着一条粉色的影子从众人眼前掠过,用手轻轻托了把太妃的脸又重新回到了开始的位置,期间也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足以见得女子的武功是多么的出神入化,而冷暖的功夫似乎比她还要高。 冷暖第一反应不是去看那个叫做冷清歌的女子,不是去感叹她的武功多么的高,也不是去庆幸自己的武功有多么的高超,而是抬头望向了夏启轩,只见他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身子很自然的绷紧了,蓄势待发的样子,目光冷淡而锐利,审视评判的望着女子,冷暖心里跳了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并不知道冷清歌是谁,因为紫衣并没有把尊使的名字告诉她。所以当那个粉衣小丫头转个身变成了早上在房间里说要离开的尊使时,冷暖有些诧异的“咦”了一声! 夏启轩侧头问道,“怎么了?” “是万圣教的尊使啊!难怪我觉得有点点奇怪呢!”冷暖看着夏启轩道,心里却想着,夏启轩该是容忍不下万圣教了吧!一个需要绝对权威的皇帝怎么能够允许这样一个渗透到各方面的组织存在呢! 夏启轩看着她那难得显出来的呆呆模样温柔的笑了起来,“是啊!难道紫衣没有告诉过你吗?尊使就叫冷清歌啊!” “那先皇的那一个妃子也姓冷么?”冷暖问道。 “恩?…”夏启轩倒是立马变反应过来,答道,“恩,是的!不过,这些你都不用去操心,准备做我的新娘就好了!”夏启轩知道冷暖在想什么,亲吻着她的额头安慰。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平静的,甚至于在所有人都反对的时候他也想过放弃,可一想到那浅淡的笑,那明媚淡然的眸子,要永远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心就开始止不住的疼痛。而后又在心里道,其实不娶也没有什么关系,两个人还是可以在一起,不是么?就是委屈一下冷暖而已! 不过最后还是坚持下来了,其实真的,很多时候总觉得做不到的事情,只要再咬咬牙,往前面迈上一步就可以看到另一条路了。 虽然有些暴力激进,会让一些人心寒,却也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和权力。说起来倒也不失为一个两全的办法! 福婶再次来到了紫衣身边,目光在大厅众人身上逡巡,神色凝重,小声道,“大批人马秘密的往墨庄方向来了!” 紫衣看了夏启轩一眼,见他神情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温柔的看着暖暖,心下虽然疑惑还是压低了声音道,“知道了,你去吧!注意着就行,只要是不伤害我们的人,我们就不要去cha手!” “是,属下明白!” 夏齐定等福婶冲冲离去,脸上浮现一抹冷笑和残酷,神情竟完全反差此刻的环境,闲适的往后退了几步。 注视着大厅中众人神色的冷暖特意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夏齐定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也望了过来,冷暖毫不吝啬的对着他一笑。 夏齐定愣了愣,这个女子,实在是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拥抱! 他们的举动被看在了夏启轩的眼里,鼻子里轻哼两声,而后很是有些别扭的用身子将冷暖遮挡了起来。 这么明显的动作冷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很不合时宜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扭的夏启轩真的好可爱!冷暖在心里想。夏启轩便有些恨恨的瞪了冷暖一眼。 最后还是郭忠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依旧是轻咳的方法来提醒夏启轩。 夏启轩携着冷暖一起坐在了上位,扫了众人一眼,神态高贵大气,无形中带着一种压迫感,“太后和母妃不是说有话要说么?怎么还不开始呢?” 太妃看了太后一眼,“太后你说么?” 冷暖见夏启轩自信满满的,因此无论情况变得有多么的糟糕,气氛有多么的紧张激烈,她也是淡然的样子。眨眨眼,很有些看戏的心态。紫衣似乎很是明白她的心思,在让人上茶的同时,还给冷暖上了些吃的点心果仁。 冷暖一边喝着茶,一边嗑着瓜子,吃着点心,一派悠然自得的景象!(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五十九章过往 太后听到她这样对自己说了一句,原本就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似乎覆盖上了一层酱紫色,李嬷嬷担忧地扶着她坐在了椅子上,轻唤道,“太后?” 太后愣愣的坐了好半天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对她轻摇了摇头,“哀家没事!” 她看了眼夏启轩而后掉头看着夏齐定,也确实是时候说了吧!自己也早就想要说了,这么些年来看着轩儿叫其他的女子母妃,和自己关系越来越疏远,心里头别提是多么的难受!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这个太后风光无限,威风八面,哪里却知道,自己连亲生儿子都不敢认呢! 她有些无力的招了招手,“定儿,你过来!” “太后可是有什么事情?”夏齐定上前,跪在了太后面前,抬头询问道。 太后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脸颊,嘴角忍不住lou出苦涩的笑,和先皇真的好像呢!倒比轩儿还要更像一些。只是轩儿却是更适合做皇帝的,他比先皇还多了一份冷然和决绝,不会显得优柔寡断,取舍不定!他会是个明君!她想到这里心里稍显欣慰,虽然依旧有些勉强的扯动嘴角,苍白的脸上却展现出一个雍容的笑容来。 “你不是我的皇儿!” “你不是我的皇儿!” 众人都睁大了眼看着同时.出声的两人,夏国地位最为崇高的两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不能不让人觉得诧异! 两人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同时说,.倒是相视笑了起来。 太后对面前的夏齐定说的,太.妃则是对一边的夏启轩说的。太妃见太后久久不说,便先说了,没想到竟然会撞到了一起。 郭忠在边上“咦”了一声,在本来安静的大厅转了个.圈重新传回了他的耳朵,他意识到自己的越距,立马上前跪下去,磕头道,“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 夏启轩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而后.看向太妃,扬起的嘴角绷着僵硬的弧度,“母妃这是在和朕开玩笑么?”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自己没有来过!袖袍下.面的手紧握成拳。 站在他们后面.的紫衣和郭忠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从夏启轩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怒气压迫感实在是让人受不了。紫衣很是有些悲哀的看了冷暖一眼,见暖暖依旧在悠闲地喝茶吃点心,时不时的眨眨眼睛,扫一圈大厅,依旧是看戏的状态,心里不得不升起一股佩服之情。 “我从不开玩笑,皇上该知道的!”女子又恢复了那种慢慢悠悠比世界慢上半拍的节奏。 “哈哈哈哈……实在是太好笑了!太好笑了!…我眼泪都流出来了!”冷清歌一只手捂着肚子在大厅里大笑起来,一只手擦着眼角,似乎真的有什么很好笑的事情。 冷暖突然就想起自己觉得她像谁了,像曾经那个易过容的自己。莫非……,她皱了皱眉头,可是这个可能么? 太妃看着他们继续道,“所以你们两个不能成婚!” “为何?”冷暖突然放下杯子,站起身来看着太妃,无比迅速的问道,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里面,仔细些会发现,它蕴含着讥讽。“因为我们可能会是兄妹?” 太妃对上冷暖的眸子时,不自觉的退了退,她低头拨动着佛珠,安稳着自己波动的情绪,而后道,“你们本来就是!” 夏齐定也回过神来,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蒋密,起身冷冷的注视着太后,犀利的眸光里带着狠绝和不甘,“那太后可以说说本王又是怎么回事么?” “你…我…”太后看着夏齐定突然发现早就想要说出口的话却总是说不出来,而后垂下了那重来没有在人前垂了来的头颅,幽幽的说了声,“对不起!” 夏齐定心下却已经明白,当下冷哼一声,藏青色的袍子一甩,嘲讽道,“难怪!难怪你会竭尽全力的让他当皇帝!原来是这样,本王还以为你真的多么公正无私呢!没想到,你才是最自私的那个人!” “我……”太后艰难的蠕动了两下唇角,看着那张脸上掩藏在愤怒之下的悲痛,声音噎在了喉咙深处。 大厅里原本消失了的笑声立刻又出现了,“实在是太有趣了!暖儿,你说说是不是很有趣?” 冷清歌突然把话题转到了冷暖身上,众人的视线便也跟着过来了,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的身份在众人眼里实在是过于诡秘了,就算她现在是有心藏起来也不会成功,另外,冷暖也不想藏。 冷暖见夏启轩也满是疑惑的望着她,心里很是不悦,赌气道,“怎么会不有趣呢!要是没有趣,您,会来么?”冷暖走过去,冷冷淡淡的看着她,幽深的眸子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敌视和反感。 “哈哈哈……确实是这样啊!”女子却大笑了起来,似乎完全没有听明白冷暖讽刺意味的话语。 冷清歌笑着,心里却闪过一丝难过,有一种完全失去的感觉,脸上那种虚无缥缈的笑容却发大起来。 太妃等着她不再笑了才又道,“太后只是让人把孩子调了包!”这话是回答夏齐定的。 冷清歌接着她的话道,“而后那人又将孩子给换了回来!哈哈哈……”她看着太后,“是不是很有意思?” 太后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冷清歌面前,“你说什么?” 冷清歌笑得越发的放肆起来,“我说什么难道你还没有听清楚么?我说,那个人又将孩子换过来了!也就是说,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冷清歌指着已经又退到了一边的夏齐定说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太后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一会儿看看夏齐定,一会儿又看看夏启轩,最后满是不相信的看着在她面前笑趴了的冷清歌。她突然大叫一声“不可能!”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冲到太妃面前,对着那闭目理着佛珠的女子道,“你说,是这样么?” 女子睁开眼来,笑着反问,“你觉得呢?” 冷暖便越发肯定太妃绝对是个布满了邪恶因子的柔弱美人。 太后绝望的垂下了头去,而后倏然抬起来盯着太妃,“你刚刚不是说轩儿也不是你的吗?” “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我有孩子!刚刚你就知道了,不是么?”太妃看了夏启轩和冷暖一眼,神情落寞的答道,随后幽幽的叹了口气,“他爱的人始终都只有那一个女子而已!即使她永远走了,他也要给予她的孩子最好的!” 夏启轩内心一凝,剑眉微蹙,而后冷冷道,“看来太后和太妃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呢?”他是皇帝,他可以容忍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出现,可是不允许有这么多关乎切身利益的秘密存在。 冷暖有些担心的看向紫衣,这怎么说也算是夏国的秘密丑闻了吧,这样子在墨庄公开来,夏启轩不会为此针对紫衣他们么?不过就算她说了,也不会有人听吧!她的身份似乎很有些尴尬! “清歌,你就听我说几句话,好不好?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富含磁性的男声从屋子外面传了进来,冷清歌的脸色变了变,朝门外望了一眼,而后冷冷的撇开了去。 紫衣神色间也有那么一丝疑惑,便跟着进来禀报的福婶出去了。 声音虽然很近,其实外面的人才刚刚到了墨庄的入口处,虽说众人来的时候都是单枪匹马的,除了那些秘密前往的大批军队,该来的人还是都来了,整个墨庄那也是围得水泄不通。加上紫衣一嗅到秘密的味道就吩咐人不再让人入内了,可是把内力如此深厚之人挡在外面似乎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反正今天这里的人也够多了,能够直呼尊使名讳之人会简单么?再多一个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的太大的问题! 男子伟岸高大的身躯如同一棵挺立的白杨树,面庞刚毅威严,可他接下来的动作实在是和他的形象非常的不符。 只见男子一进了大厅,扫了一眼然后就无视众人朝着冷清歌奔去,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她的衣袖,目光真诚,“对不起,我错了!” 恩?这是什么情况?冷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紫衣,紫衣上前来解释道,“那个男子是殷国的将军,叫独孤齐晖,在不久前刚刚向殷国的皇帝辞呈归乡了!”而后看了眼面前的景象,摇摇头,“至于这,我也不清楚!” 冷暖看着轻笑了起来,这个男子战略倒是选得好,无论情况怎样,先来认个错,总是不会有错的!女人嘛,都喜欢这一套! 果然,只见冷清歌在他一遍遍的承认错误以后,终究是受不住他的攻势,一直瞥向别处的脸掉过头来冷冷的盯着他,“你哪里有什么错!” “我当时不该丢下你和孩子的,你就原谅我吧!我已经辞官了,以后每天都会陪着你!游山玩水也好,行侠仗义也好,我都陪着你了,真的!”独孤齐晖立马道。(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六十章 儿女情长 冷清歌的脸色不禁有些动容,其实她对于这个男人的情感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个时候和他在一起不过是因为气愤嫉妒和满心的羞辱感。和姐姐同时遇到,为何他只喜欢姐姐呢!即使在姐姐死去那么多年后,还是念念不忘! 可在后来呢?似乎就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吧!即使当年自己生下孩子,他没有遵守诺言娶回自己,可十几年来他在暗处的关心和呵护,自己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呢!这次辞了官,从来都是以国家为自己家的他,是真的下了决心,真的在乎自己的吧! 冷清歌虽是这样想着,嘴里却冷冷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要等着你么?晚了!”她的骄傲不允许她立即低头。况且当初他义无反顾的离去,实在是让她很心寒!即使是在并不爱他的情况下。 男子一愣,而后起身抱着她,冷清歌挣扎着,拳头毫不留情的拍打在他身上,一直到她情绪安稳下来,独孤齐晖才道,“我知道,以前是我负了你!因为不想将来后悔,所以我来了,清歌,给我个机会好不好,让我来补偿!” 冷清歌静默片刻,而后抬头望向冷暖,对男子道,“你去问暖儿吧,她如果答应就……”冷清歌脸上闪现出惭愧,旋即又消失不见了,她皱了皱眉头,万分不解刚刚的举动。 冷暖站在一边本来在津津.有味的欣赏宫斗剧转变为爱情剧的,猛然的见尊使再次出现了早上那种充满了厚重情感的神色,她不由自主的往夏启轩身后躲了躲。 独孤齐晖看了眼冷暖,而后欢天.喜地的跑了过来,其实用飞过来更为确切,等冷暖回过神来时,夏启轩已经在原地和男子交上手了,将冷暖完全的藏在身后,他皱着眉头,脸色阴沉得吓人,那个男子看暖儿的眼神让他非常的不喜。 独孤齐晖接着招,目光却瞥向.冷暖,还一边感叹,“已经都这么大了啊!”而后一个旋身落在了大厅的中央,夏启轩也没想在这个情况都不明朗的时刻和他成为敌人,况且他也是个人才,如果不是他镇守着殷国的边疆,皇姑姑这几年在西南边上早就可以进攻了,他走了,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件好事,如果能够收为己用就更好了,想着这些,夏启轩便也没有再去追击。 独孤齐晖侧头笑着对冷清歌道,“清歌,我们的女儿.可真漂亮!” 那种笑容明亮得如同夏日午后的阳光,即纯白又.干净,让人的心不自觉的感到温暖,想要kao近。冷暖虽然惊异于他的称呼,却更加惊艳于他的笑容。而且先前脑海里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已经为此刻的答案做了很好的铺垫。 夏启轩疑狐的望向满脸诧异的太妃,见她皱着.眉头,拨动着佛珠的手抖了抖,同时滑过了四颗珠子,看来这件事情就算是当年的参与者也不知道了! 这种宫闱秘事.并不陌生,不是么?他在心里冷哼一声,站在一边默默地审视着众人。 太妃上前来,“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思,或者是你依旧痛恨着先皇,可是这样的事情于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冷清舞可是你姐姐!” 冷清歌头一仰,冷傲异常,“我为什么要骗你?她就是我的女儿!”她看了一眼神情冷淡面容自若的冷暖,心里苦笑,以前她非要认自己的时候,自己不认她,现在她不记得自己了,自己却又非要来在众人面前来认了,这是不是就叫报应?果然啊,一切加注在他人身上的罪孽苦果都是要返还的。 太后对这一段并不知情,况且她还一直都在想着当年的事情,神情恍惚,并没有在意此刻厅中的事情。她现在满心想的便是自己明明做得那么小心仔细,怎么会让先皇重新掉了包都不知道呢? 太妃冷笑一声,跟上了众人的速度,“我可记得当年冷清舞可是生了一对双胞胎呢?而眼前的这个人明明就是和冷清舞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就算是要将圣女嫁进皇宫,是否也不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紫衣听了半天,也基本上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当然是相信尊使的,孩子是她看着抱回来的,要说是尊使的虽说有些让人难以相信,不过她却觉得暖暖绝对不会和夏启轩是双胞胎,遂上前道,“如果是双胞胎,年龄上是不是相差太大了?” 太妃看了众人一眼,那双了悟凡尘的眼出现了怨恨,“年龄?万圣教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么?生了两个孩子,连整夜守在外面的皇上都骗得过去,还有什么做不来?” 太后却突然cha进来,直愣愣地看着她,“那你的孩子呢?我记得你是怀了孕的!我还让人亲自去验了,为何现在没见你的孩子?” 太妃怨恨的眼染上了先前的落寞,“是啊,我是怀了孕的!”她的手搭上了小腹,眸子温柔如水,轻缓的抚摸着,而后她看了眼夏启轩冷笑道,“为了保证他的地位,先皇开始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真的怀了孕,而后又亲手杀了他!他一点危险都不想要带给那个女子!” 冷清歌也不管他们的神色如何,上前来看了夏启轩一眼,对冷暖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真的想要嫁给他就嫁吧!你是我……不是她的女儿。” 冷暖看着她,“你一开始并不打算说出来吧!” 冷清歌毫不迟疑的答道,“是的!” 独孤齐晖上前来揽着她,冷清歌看了他一眼,报以一笑,全身心的倚在了他怀里,一直跋扈张扬的声音温和下来,“我突然发现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没有意义。说出来也算是这么多年来我弥补对你的亏欠吧!生了你,却没有养育你!不过你的出现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所以,…” 冷暖笑了,将她没有继续下去的话接着说了下去,“就当作是从来没有吧!反正我也不记得了!” 独孤齐晖诧异的看着冷清歌,他知道这也就是她将要说出口的话,可那是他们的女儿不是么?怎么可以说断就断了?而且,为何他们的女儿也这么说?是在责怪他们没有尽到作为父母的责任么? 不等他说话,冷清歌嘲讽一笑,转身望着大厅外面道,“是啊!反正你都不记得了!而且你现在也比以前要快乐!” 说这些话时,她的心里是痛的,无论她有多么的痛恨那段时光,痛恨那段辱没她一生的时光,那段让她羞愧难当的时光,这个女子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只是每次想要对她好一点,那不堪的一幕就会出现。本来一切都可以忘掉的,可是每次见到她那张和姐姐一模一样的脸,自己就会想起来,想起那个男子满是厌恶的看着自己冷冷的说出的话,就算是对着姐姐的一幅画也比看着自己强。奋不顾身得来的就是这个结果,深爱十年得来的就是这个结果!原来自己的身子就是如此的不受待见! 冷暖见她似乎想要离去,便道,“那个女子呢?” “谁?”冷清歌收敛了神色,回过头来。 “当年一起出生却不见了的另一个孩子!” “哦!她死了!”冷清歌答得很轻巧。 “什么?死了?” “你十岁的时候就死了!” 冷暖突然想到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具身体就进了宫?“所以我就觉得进宫来么?” 冷清歌没有回答,她静静地看着冷暖,而后笑了出来,张扬肆意,带着淡淡的悲凉,旋即转身离去,好半响传来了她的声音。 “我也觉得你该是她的孩子才对!如此相像!” 独孤齐晖看着冷暖,冷清歌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她是她自己的,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来!” 冷清歌见好半响都没有动静,不禁动怒,“你是为了孩子才来找我的么?那你也走吧!哼!” 独孤齐晖不禁有些慌乱,紧张的朝屋外看了眼,而后对冷暖道,“你喜欢跟你母亲姓也无所谓!” 冷暖看着他甜甜的笑着眨了眨眼,没有应答。 “我……爹我……我,” 他换了几次称呼,那张配着白杨树一样笔挺身子的脸透着好看的红晕,如秋日里的晚霞,染红了整张脸,丝毫看不出这个男子会是个在战场上指挥着千军万马的将军,倒更有些像做错了事情不知所措还未长大的孩子。 冷暖注意到他的手狠狠地握了握拳头,最后干脆省掉,直接道,“没什么好东西,当是给你做个纪念吧!”独孤齐晖解下身上的一块玉佩塞在了冷暖手里,而后急急的转身追了出去。 众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就这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于是都将目光询问似地投向了夏启轩。 他对于众人的目光丝毫不在意,搂紧了冷暖,静静地看着即将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帅气的剑眉扬了扬,薄唇微抿,没有说话。扬起的手在为冷暖整理发梢时,打了个特殊的手势,望着冷暖的温柔目光连闪动没有,黑暗中的人却已经顺着他的意思去做该做的事情了。 夏齐定上前来,目光犀利如炬,冰冷的扫过众人,“这件事情看来也大概清楚了,既是这样,乘着大家都在,那就让我们来讨论点其他的事情好了!”(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六十一章男人的方式 夏齐定话刚刚落音,蒋兢就从外面像鬼魅般来到了夏启轩身边,低声道,“皇宫里的事情都已经解决好了!墨庄外面也已经按着皇上的吩咐部属好了,现在只等皇上一声令下!” 夏启轩在来的路上一接到夏齐定调动兵马的消息便在他后面接着部属了,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将人马调来这里。他点点头,“好!你们继续守着,不要轻举妄动,看看情况再说!” 蒋兢躬身应下,再次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就连站在夏启轩身边的冷暖都只觉得过了一阵风而已,那些话语嗡嗡的直叫,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 夏启轩朗笑着道,“不知道皇兄想要说点什么?”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超乎预料了,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暖儿的身份都让人措手不及。可既然说开了,麻烦事情还是一起解决的好,要是留着,到最后总是要出事情的。 太后在一边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那个模样很是疯狂,李嬷嬷在一边担忧的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跟着她三十几年了,就算是万圣教派进来的又如何呢?面前这个女子也是自己的主子,这么多年来她又待自己不薄,自己对她怎么能没有情感呢!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夏齐定上前,冷淡中带着嘲.讽,“母后,你现在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呢?” 太后抬头看着他,而后慢慢的咧.开嘴笑了起来,“你想要虎符么?可是就算现在给了你,也没有用了啊!难道最近的一切是为了什么,你都不知道吗!朝堂上大批的换人,打压,轩儿又怎么可能只是为了迎娶那个女子呢!你太小瞧他了!” 夏齐定冷喝一声,“即使到了现.在你也觉得我不是你儿子是吧!依旧护着他。”他一指夏启轩,脸上是咬牙切齿的恨意和嫉妒。皇位他是想要,作为一个皇子,没有对皇位的渴望,那就是不合格的!就算现在是个王爷,有这个野心,也不为过吧! 不过,他登位这些年来,虽然时不时的会任性,做出.些荒唐的事情来,却也将这个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那时候自己常常觉得他是kao着运气,以及母后的帮衬和自己才一次次的在危险中过来的,可现在看来,似乎大错特错了!能将蒋兢那样的人治得如此服帖,又怎么可能是个任意妄为做事情不考虑后果的人?上次对离国出兵,他也不是莽撞行事吧!那怎么也查得不对头的粮草该是他准备好的吧!仔细想想,他该是多么的不简单呢! “定王爷这么说,是准备反了朕了?” 英挺的鼻翼,流线般顺滑的薄唇,眉宇间载满了自.信,从容不迫的王者气度中散发着绝对的权势和威严,夏启轩看着掩藏了三年终于lou出本意来的皇兄,带着笑意说道。本来相差无几的身高,站在同一高度,竟让人觉得有种居高临下睥睨天下的气势。 夏齐定被他看得很是不舒服,心里的寒意止不.住的扩大开来,虽然他脸上依旧是那种带着散漫不羁的笑,此刻在他看来却包含了千万种含义,且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眼眸微微收敛,不留痕迹的避开了那道直视自己的目光,冷冷道,“我只是来拿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夏启轩漆黑明.亮的眸子一转,倾泻了一屋的神采,反问,“什么东西,你觉得是属于你的?皇位么?”神态散漫不羁,可爱中又带着冷冷的杀气,整个人高立云端,无法触及。 别说是三年后,就是三年前,皇位,他也不会轻易地让出去。对于皇兄,他该包容的已经包容了,该给予的也都给了,如果依旧不懂得收敛,那就不要怪他不顾念手足之情! 夏齐定一愣,是啊,到底什么是自己的呢?皇位是么?因为自己的大皇子,是皇后的儿子,这些身份如果不得到父皇的认可,便没有任何的意义,不是么! “不知道皇兄迟迟不动手是在等谁呢?”夏启轩冷冷的倪了他一眼,而后目光便像是粘住了,久久的停留在冷暖身上。他一手揽着冷暖的腰肢,一只手掳了一把她的长发在手里把玩着,放在鼻尖闻了闻,“真香啊!暖儿的味道!”那模样完全就是一个实打实的纨绔子弟。 冷暖嗔了他一眼,道,“在说正事呢!” 夏启轩薄唇一扬,邪邪的笑了起来,调侃道,“难道刚刚说的不是正事么?”旋即抬头,目光飘过夏齐定,虽然脸上依旧带笑,面色却已经很明显的冷了下来,带上了王者的压迫感和威严气度,“要是你在等林清远或者是冯德海,那朕告诉你,他们都已经在天牢里面了!至于袁祁和兵部侍郎林博,已经是朕的人了!” 夏齐定脸色一白,“这怎么可能!”他虽然极力的保持镇静,身子还是因为太过诧异以及愤怒而微微颤抖。 夏启轩见他如此的不相信,否定着自己的能力,心里小小的闪过一丝不悦,而后带点报复心里的笑了,不想再留什么情面,剑眉一挑,继续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也是夏国的士兵,只要定王爷知错,朕定会手下留情的!” 太妃早就已经恢复了那慢上半拍的节奏,手里拨动着佛珠,也不知道她是在劝解呢,还是在继续发挥她体内蠢蠢欲动的邪恶因子,上前道,“皇位早在那个女子怀孕时就确定了,先皇说过不管她生男生女,位置都传给她的孩子!你也不必如此执着!”她此刻倒是先前那种看透了世事,超出凡尘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就相信冷暖不是冷清舞的女儿,也不是真的就觉得夏齐定过于执着了,怎么说作为一个皇家人,皇位总是他们的念想。可现在的情形根本不给人以其他的选择。以夏启轩的聪慧睿智和倔强执着,他要是想做什么事情一般没有不成功的。她很早就知道,所以才会选择离开,她怕她接触他太多了,他会发现破绽。恨意掩藏得再好,在一些人面前还是不堪一击的。 夏齐定目光显得有些无助,内心里一直支撑着自己的东西轰然倒塌了,转而看向太后,其实根本就不需要问,“母后,是这样么?” 正是因为当初她知道了答案才会选择调换孩子的吧!只是那个承诺是对另一个女子另一个孩子! 太后看了他一眼,悲悲戚戚的笑了起来,可她在夏启轩身上费的心力哪里能这么快就转变过来呢!就算不是亲生,那些付出去的爱和期待,依旧在心底啊! 不是因为生育而有情,而是因为期待与爱而有情! 太后上前理着他的发,轻声劝道,“定儿,算了吧!你斗不过他的!作一个王爷替你父皇守着江山也没什么不好,不是么?” 夏齐定头一侧,避开了她的手,太后尴尬的顿住,苦笑两声,“随你们吧!反正你们都大了!哪里又还会听我的话呢!”她转身对李嬷嬷道,“兵符呢?他不是要么?给他吧!” 李嬷嬷看了眼紫衣,紫衣望向夏启轩,见夏启轩没有反应便点点头,李嬷嬷旋即便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小锦囊来递给了夏齐定。 太后道,“哀家累了,身子乏得很,决定去金元寺进香,休养一段时间!”而后便托着李嬷嬷的手转身离开了。 夏齐定看着手中的锦囊呆愣着,太妃也上前说道,“该我说的我也说完了,也是时候回锦州了!出来也没有说一声,福瑶也该着急了。” 夏启轩没有说话,算是默然了,等她们走后,夏启轩便示意紫衣将冷暖带回了房间,大厅里便只剩下夏启轩和夏齐定两兄弟。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即使是贴身保护夏启轩的庞寅也被他支开了。 等两个人走出来时,大厅里已经没有完整的东西,两人身上上好的锦袍也是破破烂烂的,蓬头垢面,全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满嘴的酒味,甚至还说着胡话。 第二日,外面包围的两支军队撤走了,该惩罚的人也被惩罚了,要放出来的也放出来了,而夏启轩该从在这件事情中该得到的,他也得到了。期间,最让人想不明白的,便是夏齐定真的获得了西北军的军权。也许也是能够想明白的吧! 夏启轩在很多情况下是无情的,可对待兄弟却还是很有情的!另外,他拥有一种强大的自信以至于他能够给夏齐定作为一个君王该给予的信任。 后来冷暖问夏启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笑看着她,温柔的不带**的吻着她的唇角,淡淡道,“两个人喝了点酒,打了一架!” 冷暖便只能在心里道,果然是够男人的方式!也够兄弟的方式! 事实上那天也确实就是这样子,甚至于那一整天里,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喝酒喝酒……打架打架……打架喝酒!随后俩个人似乎就觉得都明白了!然后事情就这样子解决了。 这件事情也再一次的见证了冷暖此前对于他们这个家族男人的理解,都很有风度!至于那些为了某些目的采取一定的手段,这在冷暖看来是必须的,尤其在皇家,这就更加不可少了。此处冷暖所说的风度,是在一般意义上对作为一个男人而言,他们是足够的。(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六十二章爱有多重 那日过后,夏启轩便回宫去准备婚事了,为了热闹,夏启轩和冷暖商量将三公主的婚事提前也跟着一起办了。 冷暖倒是不在乎热不热闹,不过夏启轩既然这么说了,她也就同意了。由于三公主那里该准备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又是太后亲自配备,规格都是最好的,夏启轩便吩咐人在那个基础上加了,将婚礼定于九月十六日夏启轩寿辰这天,事情倒也不匆忙。 “起来了没有?”紫衣大力的敲着门喊道。 冷暖在床上翻了个身,看着漆黑的天色气鼓鼓的瞪着眼睛,敷衍的说道,“马上,马上!” “还马上,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了?快点起来!都没时间上妆了!听到没有!”紫衣锤着门,“你要是不开门,我可踹开了啊?” “是我出嫁,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冷暖打开门,瞪着她没好气说道。 “就是你出嫁我才紧张啊!要.是我自己出嫁,……恩?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真是的!”紫衣将冷暖拉着坐在了梳妆桌前,朝外面招呼道,“都进来吧!好好地伺候,伺候好了,姑娘我定会好好地赏!” “是!奴婢遵命!” 喜娘媒婆都是夏启轩今早上从.宫里派来的老嬷嬷,别说紫衣说过这个话,就是没说,那一个个的也基本上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要是能讨得个娘娘喜欢,将来在宫里那也舒服多了啊!如果能将她们之中的一个带在身边那可就真的算是熬出了头了!她们里面哪个不知道这个女子是封了洛妃,赐住挽月宫的?皇后现在是形同虚设,这个女子进去了,那可就是她们的天!没听说过么?皇上为了将她娶进宫里去和太后都闹翻了!就是太后最心疼的三公主出嫁,都没有回来呢! “都好了么?”紫衣问道。她进来不.久便出去了一趟,冷暖在一边听着福婶说似乎是有什么人来了要她出去招呼,冷暖见福婶面lou难色便让她出去了,况且,这种事情,有专业的嬷嬷们来弄,紫衣在里面也没有事情! “都好了!就等皇上的轿子了!”喜娘中一个看似宫阶.比较高的嬷嬷上前道。 “恩!既然好了,那你们就下去吧!”紫衣说道,而后围着.冷暖转了两圈,点点头,“挺不错的!” “这于理不合吧!”那个嬷嬷继续道。 紫衣的话刚刚落音,两个小丫头便端着盘子进.来了,上面是大大的红包。 紫衣没有理会.那个嬷嬷,挥了挥手,两个丫头便挨个的发了下去,而后又悄悄退了下去。 紫衣道,“辛苦各位了!一点点小意思,以后还希望嬷嬷们能够多多照顾我这个妹妹!才进宫定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到时候能提点一下也是好的!” 有几个人打开来看了,脸上都lou出欣喜的表情来,连连点头说是。她们虽然进宫多年,可宫里每月的银钱就那么多,不跟上个好主子,哪里有什么钱财!而且就算这个女子再怎么不济,长得这样美丽,看着性子也好,就算皇上再怎么喜新厌旧,一两年总该得宠吧!到时候生个皇子公主的,那也就差不多了!她们要是真能跟着,倒也只会比她们现在的状况好而不会差了! “娘娘进了宫就是奴婢们的主子,奴婢们定是要好好伺候的,再则,今天皇上吩咐奴婢来做着等长脸的事情,那是奴婢们天大的福气,哪里还敢接姑娘的东西呢!” 倒是先头说话的嬷嬷再次开口,齐嬷嬷开始会和众人一起应下,主要是想着要说今天这事情是喜事,她们作为嬷嬷来伺候着,接了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可要是涉及到宫里面,那可就要好好考虑考虑了!她不同于这些从各宫里调来的人,是轩辕殿里面伺候的老嬷嬷了,可是所有人都接了,她不接实在是太过惹眼。可看到其他人脸上的喜色便知道手里的东西可绝非一般多,接是接了,到时候要人办事了可就不好说话了!说着便将手里的红包递了过来。 紫衣没有急着接,当然她也不会去接,不是说她有多么大方,钱多的花不完了!而是这些人她也知道些,都是从一些偏殿里面调来的嬷嬷,不牵涉各种派系,这些人虽然不会像碧衣那样忠心耿耿,可只要给了她们需要的,好好的对待,倒也会尽心地伺候着,以后自己不可能跟在暖暖身边,这次进了宫可就真的是只能kao她自己了! 她在宫里的人被夏启轩清理了一遍又一遍的,基本上算是没人了,埋得深的她也不敢再轻易动用了,况且挽月宫和轩辕殿里面别说是她的人没有,就是万圣教这么多年来埋下去的人也都被他给清了出来,真的想要帮忙也帮不到了!不过暖暖这么聪明,倒也是不太需要自己担心的! 紫衣笑着看了众人一眼,她们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心不甘情不愿的也跟着女子递了过来。 紫衣心下便清楚这个女子是她们中最大的那个了,便道,“嬷嬷们这是个什么意思呢?今天我妹妹出嫁,给众位准备这点小意思本来就是按规矩办的!难不成是觉得少了么?” 齐嬷嬷见她这样子说了,再不接就是自己过于做作了,便笑着应下了。其他人见了,喜不自禁的赶紧收了起来。 紫衣道,“你原来是那个宫里的?” “奴婢在轩辕殿偏殿里伺候!” “哦!是这样啊!”紫衣笑着看了冷暖一眼,冷暖知道她这是在为自己选人,便笑着点点头,紫衣便道,“好吧!你们都下去吧!我和我妹妹说说话,她进了宫以后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了,放心吧,不会耽搁太久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不就来了么!开始还可以拒绝,这现在这话怎么好说出口? 齐嬷嬷道,“那姑娘可要快些!错过了吉时,奴婢可担当不起呢!奴婢们在外面候着,有什么事情姑娘尽管吩咐!”众人便跟着她俯身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冷暖起身转了个圈,扶了扶高高的凤冠,这才对紫衣道,“说吧!是有什么事情,还是来了什么人了?” 紫衣有些无奈的苦笑道,“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暖暖!可这事情,真不是我所想的!” 紫衣微一侧身,便从外室奔进来一个人,扑在了冷暖怀里,而后似乎觉得不对头,又将冷暖搂在了怀里。 冷暖微愣,看了好半天也没有想起来抱着她的这个人是谁,对着紫衣一个劲的眨眼睛,紫衣叹了口气,“真是失策啊!” 男子这才端正了冷暖的身子看着她道,“暖暖!我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 “洛邑?”冷暖看着他头上的那根白玉簪子,过了好半天才疑惑的叫出了一个名字。 “是啊!是啊!我就是洛邑,我就知道暖暖不会忘记我的!不会忘记我的!”洛邑满是欣喜的抱着冷暖,头埋在她肩窝里使劲的蹭着。 冷暖瞪了紫衣一眼,紫衣讪笑一声,用手比划着,“我就是透lou了一点点!是洛邑自己猜出来的!” 冷暖看着眼前几个月不见已经迅速长起来的男孩,原本柔弱的手掌带上了力度,白皙的俊美脸庞黑了些,酒窝含着笑,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染上了丝丝沉稳,整个人显得稳重老练了些。 冷暖微微一笑,很是自然的拉开了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示意他坐在椅子上,“洛邑最近好么?” 洛邑倒是没有察觉,欣喜的语气里面隐隐的透着自信,他眨了眨桃花眼,“洛邑很好!暖暖好么?”他本来是想问为何一下子变成了这个样子,而后觉得不妥,便压了下去。 “我很好!”冷暖给他倒了杯水,缓缓答道。 洛邑接过来,直愣愣的盯着她身上的凤冠霞帔,闪亮带笑的桃花眼里蒙上了灰尘,那一直显现在脸上的酒窝也消失了,犹豫半响,吃吃说道,“暖,暖暖,一定要嫁么?” 冷暖摸了摸他的额头,笑着道,“是啊!都这个时候了,由不得我不嫁!” “可,可他有好多的妃子的!”洛邑垂下了头,半响挤出了这么一句话。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该说这种话,而且那个人是个皇帝,三宫六院,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心却止不住的想要说些什么来挽留暖暖,虽然知道这个理由不太可能成功,即使是成功了,自己现在也带不走暖暖,可即使是知道答案,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尝试。 冷暖的脸突然就垮了下来,冷厉的气息让洛邑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他抬起头来,望着冷暖的桃花眼里带着一丝惊恐,试探性的叫了声,“暖暖?” 紫衣当然感受到冷暖的变化了,不过却站在一边没有上前。她会让洛邑来见暖暖,正是考虑到这个原因,她可不觉得暖暖可以容忍那些女子!即使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可在她的内心深处,也许是她都不知道的一个角落里掩藏着一块这样的天地,只是被她忽略了或者说是正是因为知道无法改变所以自动的漠视了。虽说现在说这些是晚了,还是可以提醒提醒暖暖的吗!免得到时候见到他那些后宫嫔妃,一下子受不了刺激做出什么过头的事情来,恩,现在的暖暖,绝对有这个可能! 冷暖冷着脸起身,难怪自己总是觉得有点什么地方不对头,心里总有根针扎的难受,原来是这样!秀眉蹙了蹙,可这件事情是自己或者是现在的夏启轩可以改变的么?他也许可以,可是即将付出的代价他会么? 冷暖苦笑着摇了摇头,何必呢!长公主的事情就知道了,不是么! 她承认,夏启轩是爱她的,可是爱有多重呢? 抵不过江山社稷,重不过骨肉亲情!(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六十三章 婚礼 那么多人看着,明明是长公主将她推了下去,却全部咬定是她自己失足掉了下去。 她对此不置一词,只是问夏启轩相信么? 当看到夏启轩撇开眼去,说都过去了的时候,她真的很想笑着问,为什么不说是她不想活了,自己跳下去的呢?自己当时那个样子,别说他人看了害怕,自己看了还不是一样也会觉得害怕!不想活了其实也很正常! 是啊!即使他不相信,他还是听信了众人的话,不知道是说他重视证据呢?还是说他民主!亦或只因为那个人是他的皇姑姑!所以真相已经不重要了,不是么? 如果有一天,夏启轩有需要的话,她相信,牺牲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不记得洛邑是怎么走的了,也不知道凤娘来说了些什么,看着夏启轩带着大队人马,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大红的喜袍,一路上吹吹打打的,用一顶十二人抬的花轿来迎娶自己。坐进了大红的花轿里的冷暖依旧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喜悦定是有的,却夹杂着说不清的惆怅和恍惚。 等到大队人马离开了墨庄,.凤娘将孩子丢给沈洧,撅着嘴上前来指责紫衣,“你是怎么回事?这个时侯弄来这么一个小鬼,还说这些话惹得暖暖不高兴?今天她出嫁呢!就算是有什么话难道就不能以后再说么?搞得她心情不好!” 紫衣看了她一眼,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凤娘对着她的身影大叫,“哎,我还.没有说完呢,你走什么!……” 沈洧不得不上前去拦着她,“凤.娘,紫衣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又不是真的有什么恶意!你就不要再说了!” “本来就是嘛!明明知道改变不了,还来说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惹得暖暖不开心!”凤娘瞪着那双大大的眼睛,气鼓鼓的说着,接过沈洧怀里哭起来的洁洁,轻轻地拍着,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来说这些!……哦,刚刚娘亲吓着你了,好了,洁洁乖哦,不哭啊!是娘亲不对,吓着洁洁了,洁洁乖,不哭!” 沈洧看着低声细语哄着孩子的凤娘笑了起来,“我.们走吧!” 凤娘突然抬起头来环顾四周,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娇憨的脸上lou出疑狐的神情来,而后道,“张奕呢?” 沈洧温润的笑.着,一手揽着她的腰,“出去了!该是放不下吧!” “早叫他去见见,他不去,好吧!现在暖暖都坐在轿子里面了,他倒是去了!真是想要找罪受!”她眨了眨眼,娇憨的脸上有一丝丝的可惜,而后若有所思的道,“没有见到也好,要是他见了啊,估计心里更加不好受了!暖暖今天可真是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呢!沈洧,你说是不是?”凤娘侧头看着他认真的问道。 沈洧点点头,“是啊!凤娘喜欢的人怎么会不漂亮呢!” 凤娘轻哼一声,得意道,“那是!” 紫衣出来后上了墨庄边上的山上,那里的半山腰有一座凉亭,视野非常的开阔。看到迎风而立的张奕一点儿也没觉得诧异,放下手中的食盒,摆好了酒菜,举杯道,“要一起喝一杯么?” 张奕回过身来,看了良久,鸽子灰的眸子里散漫没有焦点,曾经还会溢出三色宝石般流光溢彩的光亮早已不不复存在,低声答道,“好!” 紫衣看喝的差不多了便道,“那个女子,你看是不是…” 张奕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还是这么关心她!” “你不也是么?心里还是放不下!” 张奕起身,望着那一条长长的往京都方向驶去的红色长龙,悠悠的叹口气,那张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变得浅淡却容颜依旧的脸lou出温柔宠溺的笑来,“是啊!明明都知道了,还是放不下!还是想宠着她!” 紫衣跟着起身,温暖干燥的秋风里还夹带着喜庆的音乐,她也笑了起来,“是啊!就是想宠着她!那你准备怎么处置?” 张奕见她又问了一遍,便道,“你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厉害了很多啊!”他顿了顿,“我已经将计划都撤掉了,至于这个女子,我也只是负责搭线,你也知道,瓦城太守的妹妹,身份并不简单!她母亲是殷国一个颇为受宠的公主,说起来倒也是殷国的皇室!处理起来并不容易!” 紫衣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抬头望着他,“什么意思?” “我早就将计划取消的消息传过去了,我也答应她会替她除去离国大皇子,只是那个女子并没有答应离开,反而请命留在他身边当了一个女官!” 紫衣仰头一口将酒喝了下去,而后看着她,“你是说她不仅仅想除掉大皇子?” 张奕看着她一笑,“谁说的清楚呢!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暖暖倒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人!她现在又恢复了武功,没有几个人奈何得了她了!”说完翩然离去,那一笑倒真显出他对暖暖确确实实是释然了。 紫衣一愣,而后自信道,“那是!暖暖这么点小事情难道还解决不了么?没了金家势力的支持,这个女子也不过很平凡而已!殷国公主的女儿?”紫衣不屑的轻哼一声,“就是殷国的公主也没什么大不了!能受到夏启轩多么不一样的待见不成!” 看到完全消失在天边的队伍,紫衣收拾好东西也下山去了,心里虽然想着冷暖可以处理,却怎么也不放心,还是跟进去看看再说吧!夏启轩不让她进去,难道就不会以其他的身份进去了?真是的! 碧衣走进来打发掉了守在外边的宫女嬷嬷,夏衣在内间疑惑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碧衣,快步走出来低声问道,“姐姐何时回宫的?” 碧衣道,“早就回来了,只是没有来挽月宫,皇上说挽月宫里封了新主子,让我过来伺候的!” 碧衣见夏衣一副疑惑的神色,故意问道,“妹妹难道不相信么?” 夏衣赶紧摇头,“夏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皇上说不用以前的人儿,看到姐姐在这里太过欣喜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姐姐不要见怪!” 碧衣听了一愣,不用以前的人?夏衣为何没有换掉,她可不相信,夏启轩会不知道她是自己的人!她上前拉着夏衣的手,故作神秘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蓝妃娘娘出了事情,怎么这么快皇上就封了新的主子?皇上对娘娘不是很痴情的么?” 夏衣神色顿时暗了下去,立刻捂着她的嘴,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的好姐姐啊,快别这么说了,以后蓝妃娘娘这几个词都不要提及!担心掉了你的脑袋!” “怎么回事?”碧衣掰开她的手问道。 夏衣叹了口气,“皇上为了蓝妃娘娘躺在轩辕殿里几个月,又岂止是痴情可以说的!只是娘娘走了,皇上总不能继续这么消沉吧!封个新主子倒也好!”说着往里面瞧了眼,口气有种说不出的落寞,“洛妃娘娘确实是很漂亮,难怪皇上会喜欢了!” “哦!是么?那我倒要好好去瞧瞧了!”说完便ian了帘子往里面走去。 “姐姐,这样子不好吧!”夏衣轻声劝道,见拦不住,便也跟着上前去了。 冷暖坐在床沿边上,呆愣的望着燃烧的红烛,红色的蜡泪滴在烛台上,似一滴滴女子望穿秋水的泪。她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离去,等看到碧衣突然出现时,还很是吃惊了一会儿,想起紫衣说碧衣已经送回了万圣庄,还结了婚,怎么可能现在在这里呢? 她仔细的盯着碧衣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明知故问的说道,“你是?” 碧衣福了福身,“奴婢碧衣,见过娘娘!” 冷暖笑了笑,对夏衣道,“你出去吧!本宫想要和碧衣说会儿话,没有本宫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夏衣咬咬牙,自己守在这里一天了,都没见过洛妃说话,现在碧衣一来,她就开口说话了,还赶自己走,心里便有些委屈!面上却是恭恭敬敬的俯身行礼退了出去。 碧衣立马上前搬了个椅子坐在了冷暖对面,责备道,“暖暖,你怎么把喜帕ian了?” “戴的我气闷!”冷暖道,她有些别扭的看着面前和碧衣一模一样的紫衣,她蹙了蹙秀眉,“你能不能换回来,我看着挺怪异!” 紫衣便笑了起来,“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觉得我演的挺像的啊!”说着拿出一张丝帕,沾了点从身上拿出来用瓶子装的药水,往脸上一抹,便恢复了自己的容易。 冷暖道,“你干什么还易容?” 紫衣不满道,“还不是因为他了,他不准我进宫!” “你同意了?”冷暖很是不相信,紫衣会这么容易就妥协,那就不是紫衣了! “尊使回来的事情他出了不少的力!”紫衣道,“况且你现在是洛妃了,我要是还在你身边,那些本来就有些怀疑的人定是更加怀疑,为了暖暖,以后我就委屈一点吧!” “哦!这样啊!”冷暖看着故作不满的紫衣笑了起来。 紫衣道,“都换走了,夏衣怎么没换?” “夏衣不是你的人么?”冷暖反问。 “那是你要求留下来的?”紫衣看着她不解道,上次坠崖,夏衣可是在边上看着呢,她却和长公主那些人一样,说暖暖是失足掉下去。留着这样的人在身边那还不如不留,就用夏启轩的人还保险些。 冷暖摇摇头,“所有的人都是夏启轩安排的,除了他牵着我下轿,到现在,我还没见过他呢!” 紫衣听了便打趣道,“哦!暖暖这是在抱怨了呢!” “哪有!”冷暖垂下了头,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的笑。 紫衣见了讪笑一声,“宴会这才刚刚开始,你也不要着急!” “我知道!你去吧,我没事的,你呆在这里也会让人起疑的!”冷暖点点头,淡淡道。 紫衣起身,握着冷暖的肩膀,刚准备开口说话,耳朵一动便听到郭忠的声音在宫门口传了过来。 “皇上驾到!” 紫衣吓了一跳,没想到这才刚刚开宴没多久夏启轩就会回来了,立马放开冷暖道,“暖暖,我今天就先走了啊,明天再过来看你!”而后一眨眼的功夫又恢复了碧衣的样子,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ian开帘子的时候回过头来,嘱咐道,“把喜帕盖上!” 冷暖浅笑出声,朝她挥挥手,“知道了!” 紫衣瘪嘴一笑,这才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稳的情绪 从屋子里急急走出去的紫衣却依旧没有顺利的离开,被快步走进来的夏启轩逮了个正着。 夏启轩喝了些酒,脸色微红,冷峻的容颜染着喜色,薄唇微扬,消抵了那高高在上的孤傲,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在夜色下带着浓重的温柔。 他轻瞥了眼和众人一起俯身请安的碧衣,停在了她面前,道,“你怎么在这里?”即使是突如其来,语气也是满满的自信,一丝不漏的展示着他作为王者的尊贵霸气和高傲凌然。 “是紫衣姐姐让奴婢进来的!紫衣姐姐怕洛妃娘娘一下子不适应宫中生活,让奴婢有时间就来陪陪娘娘!” 夏启轩不冷不热的点了点头,往屋子里走去,“即使这样,那你就陪着吧!” 夏衣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紫.衣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的,麻烦!上前低声道,“洛妃娘娘就是万圣教的圣女!” “啊?”夏衣张大了嘴瞪圆了眼看着她,“娘娘是圣女!” 紫衣点点头,“以后可要好好照顾.了,紫衣姐姐有事情不能进来了,本来还担心圣女身边没有人呢,没想到你还在!” 万圣教的规矩虽然不多,对待.下面的人也很好,可圣女尊使这些高层却不是人人都能见到的,像夏衣碧衣这样子的,别说她们很早就进了宫,就是不进来也只有很少的机率会见到。尤其是冷暖占据的这具身体的主人整天痴迷于武学,lou脸的时间就更加少了! 夏衣却没有这么容易的让紫衣过关,虽说是满脸.崇拜的样子,神色间的疑惑却很明显,“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紫衣在心里翻个个白眼,没想到这个小蹄子还挺.机灵的,只是可惜了啊!她笑着道,“紫衣姐姐告诉我的啊!她让我进来照顾圣女才说的!你可别往外面说呢!紫衣姐姐说这关系到娘娘的安危!” “夏衣知道,夏衣绝对不会随便说出去的!”夏衣起.誓保证道。 对于万圣教她.是心怀感念的,要不是万圣教的人将她们带了回去,哪里还能活到现在,早就死了!对于冷暖她也是愧疚歉然的,所以看到皇上纳妃,她心里很是难受,对这个洛妃娘娘并不待见。几个月前皇上还对蓝妃娘娘要死要活的,虽说这不是她乐于见到的,可是皇上这么快就变了心,重新纳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妃子,就算是将蓝妃娘娘风光大葬,她还是觉得难过,心里也升起了一种奇怪的念头,同时庆幸芊衣没有跟着皇上。 可是现在不同了,洛妃娘娘是圣女。还是她让皇上走出了阴霾,重新有些笑容,她人长得那么漂亮,而且早在她还没有进宫之前就听说过圣女人非常的好,她也早就想要报答万圣教的恩情,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当然是竭尽全力了。 紫衣笑了,看来夏衣倒也不是很大的问题,况且她机灵,放在暖暖身边也让人放心。“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娘娘!” 夏衣点点头,而后反应过来,疑惑道,“姐姐要去哪里?” 紫衣回过头来,“怎么了” 夏衣有些尴尬的说道,“挽月宫的屋子重新分配了,姐姐的屋子让人住了!所以,…”而后又急急说道,“要是姐姐想要继续住原来的屋子,我立马让人收拾出来!” “哦!这事啊!没关系,你随便给我安排一个吧!”紫衣无所谓的说道,旋即就挥挥手转身快步离开了。 紫衣出了挽月宫便去宫里的各个联络点收取这段时间的消息,然后还特地的去了趟凤仪宫,见一切都正常便回了挽月宫里准备睡上一觉,明天再亲自去查查离国三皇子和那个女子的事情。 她伸了个懒腰,看似散漫的走着,还没等她进凌云阁,便看到一些宫女围在一起议论纷纷,心下一凛,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身子也迅速的隐藏起来。挽月宫的人可都是夏启轩精挑细选出来的,自律性都比较高,怎么会这样子聚在一起谈论主子? 原本声音还很小,可说到后来所有围观的人都加入了,声音也就随之提高,大到紫衣便是不想听也不得不听了。 “我看到皇上很生气的走了呢!” “哪里,皇上明明就是很伤心!”另一个宫女说道。 “洛妃娘娘可就惨了!这才是第一天呢!” “是啊!哪里想到会是这样呢!看看今天这阵仗!怎么要要宠上一段时间吧,第一天就失宠!” “…….” “……” 紫衣觉得头脑有点不够用,夏启轩来了又走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来的时候不是挺高兴的么?这怎么又是伤心又是生气的?而后怒火就止不住的往上升,她握紧拳头,在心里骂道,夏启轩,你可真不是个东西!第一天就把暖暖晾在一边,其他人会怎么想,你还真以为你挑出来的人就多好了么?还不都是势利眼!你还让不让她在宫里过日子了? 紫衣压下了怒气,走出去冷冷的喝道,“你们这还要不要命了?知道你们刚刚说的那些话已经够你们死上十次了么?” 众人吓了一跳,她们之中大多数还是以前的人,碧衣她们也都是认识的,转过身来看到是蓝妃娘娘以前跟前的碧衣,提着的心放下了些,其中一个上前来说道,“奴婢们只是说说!这洛妃娘娘……” 紫衣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喝道,“怎么还没有说够呢!” “不…不是…奴婢知错了!”她被紫衣一扫,浑身哆嗦,结结巴巴的说着,便要跪下去。 紫衣厌恶的挥了挥手,厉声道,“下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些话可不要再说了!要是还有下次,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是!奴婢遵命!”众人说完便哄一阵跑开了。 几个人跑远了些以后不免转身瞪着她,在心里骂道,现在都换了主子了,还以为是蓝妃娘娘得宠的那个时候,自己受宠,是半个主子呢!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 紫衣也知道自己此刻在众人面前说这些有些不合适,可又不能放任着不管,看来暖暖不会轻松了!她轻叹了口气,快步朝挽月楼走去。 “怎么这么黑?为什么不点灯啊?”紫衣看到站在挽月楼门口的夏衣问道。 夏衣用食指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模样有些委屈,拉着紫衣往外走了些才轻声道,“洛妃娘娘刚刚发脾气了!不让我们点灯!” “恩?你是说,暖、洛妃娘娘发脾气?你确定?”紫衣愕然,暖暖发脾气难道不是和夏天下雪一样的稀罕么?暖暖是个什么脾气,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就是你急死了,她那边还没个动静呢!要说大夏天的外面下雪了,紫衣还会相信,至于暖暖发脾气?实在是不敢想象! 夏衣点点头,胆颤惊心的说道,“是啊!洛妃娘娘在皇上走了以后就很生气,我也试着去劝过,被赶出来了!” “然后洛妃娘娘就让你们把灯都给灭了?”紫衣指了指屋内,不解的问道。 “洛妃娘娘说看着灯光不舒服!” 紫衣抬头望了眼漆黑一片的挽月宫,心里直嘀咕,暖暖这到底是生了什么气?怎么还是灯光惹了她了?“我上去看看!” 夏衣伸了伸手,没有去拉着,犹豫片刻道,“姐姐小心些!” 紫衣看着夏衣一副惶恐的模样,肚子里憋笑憋得难受,点了点头,侧过身子赶紧推门走了进去。要是暖暖看到有人怕她怕成这样,实在是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恩,紫衣想,暖暖也许会浅浅一笑,或者是依旧淡然!也可能会有其他的反应,怎么说会发脾气就实在是不像暖暖的作风。 紫衣敲了敲门,“暖暖,是我,紫衣!”见没有回答,她继续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我进去的?” “恩!” 紫衣推门的手顿住,这是暖暖么?如此悲凉消沉的声音会是那个嘴角永远挂着浅淡冷然笑容的暖暖么?她的心纠痛,快步走了进去,对着窗沿边上kao着的那团模糊不清的阴影唤了声,“暖暖?” 冷暖kao着落地玻璃窗盘腿坐着,漆黑的发浓重得如同泼了墨散落在四周,她抬了抬眼帘,朝紫衣望了过来,浅淡的眸子里是厚厚的嘲讽,嘴角边上依旧挂着笑,可那似笑非笑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疼不已。大红的喜袍凌乱的散落在地上,此刻身上穿着镶着金边的白色丝质里衣,月光下,乳白色的光晕笼罩在她身上,梦幻的脸此刻更是拖离了世间,如同这个季节天际上那些漂浮不定的浅薄云彩,只需一阵清风,就会立马消散得无影无踪。 紫衣愣了半天,最后还是问出了最差劲的一句话,“这是怎么回事?” 冷暖迷茫的眨着眼睛,头kao在玻璃上,呢喃道,“这是怎么回事?…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呢?”而后望着紫衣突然大声地笑了起来,声音悦耳动听,如同黄鹂鸟的叫声,“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侧歪着头,雪白的脖颈呈现着优美的弧度,甚至可以看清楚血液在她体内激烈涌动的样子。一下一下的眨着眼,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在阴影里投下来另一个浅淡斑驳的影子。神态可爱,模样纯真,如同一个刚刚出世的婴孩,还未染上世间一丝的污渍。(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六十五章 惊喜交加 冷暖坐在床沿上等了良久都没有听到推门而入的声音,而等到门打开以后随之而来的却是凌乱不堪的步伐,在外间度过来度过去,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没有节奏且沉重的步伐显示出度步者心里此刻极端的不安。 虽然夏启轩极力的放轻了,冷暖还是很清晰的听得到,喜袍下面的手无端的紧了紧,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放松随着脚步紧张起来的心,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也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紧张的呢!即使是加上了前面那些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形式,也没什么,不是么!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暖儿!”夏启轩走了进来,声音低压暗沉,尾音却有些颤抖,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低唤出了这么一声。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紧张,尤其是在这个时候紧张,虽说今天这种混合式的婚礼从来没有举办过,可纳妃对于他来说已经不下十次了。ian盖头,喝交杯酒,就像是走路说话一样的熟悉,或者说已经融入到他的生命中来。就算是暖儿,似乎也不该这个样子! 他又觉得自己好像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在紧张,还有点什么其他的事情,可到底是什么又总说不上来。 那些被冷暖赶下去,不知道.跑到那个角落里躲起来的喜娘媒婆一下子就都冒出来了,说着喜庆吉祥的话,夏启轩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然后挑开了盖头,和冷暖喝了交杯酒,就将她们再次赶了出去。原本喜气洋洋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身子带上了一抹凝重和伤感。 屋子里很静,烛火噼噼啪啪的声音很响亮。 夏启轩站在窗边,冷暖依旧坐着,.只是刚刚坐在床沿,此刻坐在了桌子边上。火红的烛泪观察起来倒是更加的方便了,新的覆盖在旧的上面,层层叠加的红泪纹理清晰流畅,内部还未凝结的蜡细微的流动着,犹如阳光下泛着光彩的红宝石。 终是夏启轩忍不住,他走过来.抬起冷暖的下巴,“暖儿,我很紧张!我实在是不敢想象,你不但没有死,还可以再次出现在我身边!” 冷暖望着他,晶亮的眸子璀璨夺目,长长地睫毛随.着眼睛一眨一眨的动作一颤一颤的,而后嘴角咧开,lou出一个随心所欲的微笑来,“我知道!”她主动的揽着他那瘦了一圈依旧结实的腰身,闭上了眼,低声道,“我也有点紧张!被你给带动的!” 夏启轩便笑了起来,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可真美!暖儿!” 冷暖痴痴地笑了起来,睁开来看着他的眼睛lou.出娇媚之情,一直柔柔弱弱温顺的依偎在夏启轩怀里的她突然一跃而起,抱住了他的脖颈。见夏启轩万分吃惊的伸手接住她,还心有余悸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放肆的大笑起来,“虽然这话不太像是夸我的,我也就勉强的接受了吧!” 夏启轩朗笑出.声,狠狠地在她脖颈上亲了一口,详装怒道,“叫你吓我!” 冷暖俏皮的眨眨眼,而后突然一歪头,夏启轩以为她又要干什么,吓得赶紧一手去扶着她的头,却见冷暖嘟着嘴抱怨道,“凤冠好重!!!” 夏启轩的脸迅速的阴沉了下来,抱着她的力度也重了些,箍得她的腰有些疼。冷暖见夏启轩似乎不太高兴,立马自觉地亲了亲他的嘴角,撒娇道,“夏启轩最好了!” 夏启轩紧抿着的唇扬了起来,“就你古灵精怪!”说着将冷暖抱到了梳妆台前,亲手为她卸下了凤冠,而后拿着梳子细细的替冷暖梳起了头发。 “梳头,绾发,描眉,烧菜,洗衣物,牵手散步看夕阳、聊天说心事……暖儿,我都记着呢!我会一件件为你做的!”夏启轩目光温柔如水的望着冷暖,甜腻得似乎要将人融化掉。 冷暖握住他的手,kao在他怀里,闭着眼睛道,“夏启轩,我突然想,要是就这样让时间定格,该多好啊!” “不用定格,以后都会是这个样子!”夏启轩反握住冷暖纤细的手指,坚定道。 冷暖睁开眼来,侧身抬头,眸子里全部都装着这个男子,也只能装下这个男子,她望着夏启轩幸福的笑了,“恩!” 夏启轩抱起她朝床边走去,两人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剑眉微不可查的皱了皱,身子也有些烦躁,搂着冷暖的手变得有些失去力度。 冷暖红着脸看着夏启轩,心里有些疑惑,夏启轩虽然热情却也不至于立马失控,后来想想又觉得正常,便没有往心里去。 随后又想到尊使对她说过的话,月圆之夜不宜同房,否则她身体里的武功会大部分的流向夏启轩。今天虽不是十六,似乎也不适宜!其实武功给了他倒也没有什么,可尊使说她练的武功阴柔,属寒,而夏启轩练的却是阳刚类的,如若混合,一开始也许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要是多了,就会出现反噬,对他并没有好处。冷暖便聚集功力自封了几个穴道,等冷暖回过神来时,夏启轩竟是满眼通红的瞪着她。 冷暖吓了一跳,拉了拉他的手臂,“夏启轩,你怎么了?” 夏启轩皱着眉头甩开了她的手,冷冷的哼了一声,“别碰我!” 望着冷暖的眼神阴冷疏远,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而且这个陌生人刚好又是他不喜欢的,带着点反感的情绪。 冷暖心里一惊,不敢置信的再次上前去拉夏启轩的手臂,却又被他冷冷的甩开,怒斥道,“朕叫你别碰我!你难道听不懂么?” 说这话时,他的眸子已经染上了深深地杀意,冷暖不敢保证,要是她再次上前,会不会立马被他拖出去砍了。那个时候的夏启轩很陌生,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随后夏启轩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大力的ian开了纱帐下了床,自行穿起衣服来。 这是怎么回事?冷暖也跟着起身,ian开了纱帐,探出一个头来,急急询问道,“夏启轩,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原本是想要下来的,可看到走进来的郭忠便又将身子缩了回去。 郭忠听到声响的时候已经进来了,只是立在外间,直到夏启轩穿衣服了他才进了里间尽可能减少存在感的伺候夏启轩穿衣。对于眼前的状况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皇上明明就是很喜欢洛妃娘娘的,不说那十二人规格的轿子,就是亲自去接,那就是天大的殊荣了,这可是连皇后也没有享受过啊!而且皇上进来的时候那也是很高兴的,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闹得这么僵了? 难道是没有伺候好?他的目光瞥向探出一个头来的冷暖,lou出来的洁白修长脖颈上是鲜艳的吻痕,看着那晶莹剔透的肌肤呆了呆,移开了眼去,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才没有再想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心下更是疑道,不应该啊!看样子也挺好的! 不过他却没有上前去劝说,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气的,想着整整她也好。别说这个地方本来是蓝妃的,现在全部都给了这新封的洛妃,就是蓝妃娘娘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啊!她凭什么享有呢! 夏启轩听到那焦急的声音,身子一震,僵硬的身子侧过来定定的望着她,心里很想要上前去抱着她,亲吻她告诉她不要难过,可心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自己离开,离开! 他双手抱着快要炸开来的头,缓缓地蹲了下去。 冷暖顾不得那么多,抓起床单披在了身上,跑到他身边,搂着他问道,“夏启轩,你怎么了?” 夏启轩抬起头来,晃了晃头,看着冷暖试探的叫道,“暖儿?” 冷暖憋着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使劲的点点头,“是我!我是暖儿!你怎么样?觉得头痛?”冷暖说着便摸着夏启轩的头,轻轻地按摩着。 夏启轩抓住冷暖的手,而后用力的摇了摇头,看到眼前熟悉的容颜,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他抚上冷暖的脸颊,擦拭着她的泪水,安慰道,“我没事!暖儿,你别哭!看着你哭,我心痛!” 冷暖轻锤着他的胸膛,抽泣着,“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以为你新婚第一天就不要我了!我……” 夏启轩俯身吻上了那滚落出大滴大滴泪水的眼睛,轻声细语的安慰道,“我不会不要你的!永远都不会!暖儿!不会的!” 冷暖搂着他的手更紧了,低嚷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似乎在呼唤着什么又或者是在要着什么承诺。 “夏启轩!夏启轩!……” 郭忠站在边上是上前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要是现在上前去吧,皇上和娘娘如胶似漆的,似乎实在是不太合适;可要是离开吧,皇上脸色苍白,似乎是病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可是拖不了干系啊! 就在郭忠左右为难之际,夏启轩再次将冷暖推开了去,起身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冷暖,满是杀意的说道,“朕不是叫你不要碰朕么?你是不是觉得朕在和你开玩笑?” 郭忠一愣,这个,…刚刚好像是皇上主动抱着娘娘的吧?这又是怎么回事? 冷暖愣怔的望着推开他的男子,这是在演什么?冷暖挑了挑眉,咧开嘴角笑了起来,挂在睫毛上未干的泪颤抖的坠落,融入洁白的长毛地毯上,无声的消失。 夏启轩冷哼一声,对着冷暖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郭忠看了眼坐在地上笑得欢畅的女子,又抬头去寻找疾步离开的夏启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即使他心里疑惑再多,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是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冷暖侧着头有些无力的kao在玻璃窗上。见紫衣呆呆的望着她,便朝她笑了笑。 紫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大力的摇了摇头,这,…这是不是太过蹊跷了!夏启轩,会这个样子么?(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六十六章 烛泪 紫衣挨着冷暖坐了下来。将冷暖抱在了怀里,安慰道,“没事的!你放心!我会查清楚的!”而后又咬牙切齿道,“要是他真的敢这样子耍着你玩,紫衣绝对不会放过他!” 冷暖回过神来,kao在她肩上,浅笑出声,“我知道!紫衣对我总是这么好!”旋即便不再说话,静静地望着窗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紫衣在冷暖说着事情经过的时候检查了整个屋子,可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头疼,满目通红,眼神还无法集中,有些涣散,…紫衣神色一凛,鬼门门主云重!可是很快又将这个想法压了下去,他都死了几个月了!怎么可能又来作怪呢! 那就是药了!除了他有,其他人也该会有才对!紫衣欣喜的站了起来,冷暖被她抱着便跟着站了起来。 冷暖侧头望着她,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是想到什么了么?” 紫衣点点头。放开了冷暖,再次在屋子找了起来,顺道将自己的怀疑和冷暖说了。 冷暖道,“找什么东西?”她顿了顿,淡然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带上了杀气,“你是说夏启轩可能是中毒?” 紫衣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又继续找了起来,“按着你说的症状,我猜着应该就是的!” “什么药?”冷暖皱了皱眉头。 紫衣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冷暖见她如此便道,“是不是我在崖底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紫衣点点头,轻咳一声,“他本来在你掉下去几天后就准备下去的,可发生了点事情!…”紫衣有些不自在的看了冷暖一眼,“鬼门门主云重将他带走了!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冷暖蹙眉,转身看向窗外。 “刚好沈洧当时进了宫,所以才没有出事情!” “你不是说鬼门听命于他么?” 紫衣将这个屋子翻了一遍,依旧没有收获,脸上不禁有些失望,她看着冷暖道,“哦!这个啊!暖暖还记得上次说过的话么?就是在墨庄说的!”她说完有些尴尬的干笑一下,而后继续低头找了起来。 冷暖脸上白了白,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了!鬼门门主当时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实在是太过复杂,充满了一个男子不该有的嫉妒和怨恨,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后转身看着紫衣淡然问道,“那是什么药?” “**香!”紫衣看了她一眼。撇开头去,“一种会致幻,让人神志不清的迷药!” “他不记得了?” 紫衣走过来给她披了件衣服,握着她冰冷的手,“沈洧在为他治疗的时候改动了一点点!” 冷暖苦笑一声,看着紫衣问道,“为何早不想起晚不想起,偏偏这个时候想起来?” 紫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冷暖也没想过真的要从紫衣这里得到答案,而后越过紫衣看着桌子上的红烛,淡淡道,“没有找到是么?” 紫衣有些沮丧的垂下了头,而后又重新充满了力量的看着冷暖,“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来了的!沈洧的医术我不怀疑,定是有人再次用了药,这才诱发了!”轻轻的抱了抱冷暖的身子,语气满是森然,“要是让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冷暖轻声笑了出来,目光从那红烛上移开来。淡淡道,“他既然敢做,那就已经安排好了,这段时间宫里这么混杂,就是真的顺着线找到了,依我看,也不是真的吧!” 紫衣诧异的看着冷暖,“这么说难道你知道了?” 冷暖摇了摇头,走过去将罩着夜明珠的罩子拉开,温和的光晕还是让她不适应的眯了眯眼,“是我太过粗心了,夏启轩那么明显的不对头,我居然都没有发现!” 紫衣立马反应过来,挽月楼里有夜明珠为何还要点蜡烛?就算是为了气氛,夏启轩应该是知道暖暖喜欢明亮的,夜明珠说什么也不会罩起来才对!她走过去,将烛台拿起来闻了闻,眉头皱了皱,味道非常的淡了,估计再过一刻钟,就算是温尔風这样钻研于毒术的人来也不一定闻得出来,计算的非常准确!这个人非同一般! 那会是谁呢?文语芯?梅妃,德妃,还是外面的人?或者是那个请命留在夏启轩身边叫顾诗雅的离国女子?哦,还有那个离国的三皇子也不是个可以轻易忽视的人! 紫衣凝神细想,而后抬头看着冷暖,“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让人灭了所有的灯?” 冷暖现在在黑夜中也能清楚地看见东西,点不点灯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区别。至于为何会让人将灯都灭了,她蹙起了秀眉,她也说不清楚,只是心里烦躁觉得灯火很碍眼,便有些发泄似的让人给灭了。她摇了摇头,“我没有!只是觉得碍眼!” 那就是任性了!紫衣一愣,在心里暗道,暖暖可真是够厉害啊,就是任性也和别人不一样呢!这真是够准确!要不是暖暖让人灭了,她也就找不到夏启轩出事的原因了,说不定还会认为他是装来戏耍暖暖的!哦,是一定会这样子认为的! 紫衣刚想说这件事情叫给她了,就听冷暖道,“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以后宫里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紫衣立马反对,“那怎么可以!我……”紫衣感受到冷暖周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改了口,“不放心的!” 冷暖重新拿出一套衣服穿好了,才淡淡道,“你又不能永远跟在我身边,这些事情我迟早都是要自己面对的,何必呢!再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你不用担心!” 紫衣叹了口气。“哎!我也知道,可还是止不住的担心啊!你想想啊,你一个人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叫我怎么放得下心来呢!夏启轩还这个样子,……哎,暖暖,你这是干什么?”紫衣被冷暖突然而来的掌风逼退了好几步,诧异的抬头望向冷暖。 冷暖轻抬右手,粲然一笑,“试试你的武功!” “什么?”紫衣大惊之下大叫出声,而后如同见了鬼魅一般从里间飞掠出去。用力的摇着头,陪着笑,“我武功很差的,不用试了!真的!不用试了!” 冷暖疑惑的轻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就是想试试我的武功!” “哦!这样啊!”紫衣恍然大悟,笑着走上前来请拍了拍冷暖的肩膀,自信满满道,“不用试了,你十二岁就没有人打得过你了!就算你忘记了,现在还不是很熟练,估计也没有几个人会是你的对手!” “真的?” “当然!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当上万圣教的圣女的!”紫衣瞧了她一眼。 冷暖道,“那你可以接我几十招?” 紫衣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冷暖疑惑道,“几百招?” 这问题让紫衣有些想抽人,因为过了练武的最好时机,她的武功是最为差劲的,现在暖暖还专门在这个问题上进行讨论,她白了她一眼,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不过十招!” “哦!这样啊!”冷暖还正式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紫衣在心里闷哼,看到暖暖这个样子她就是有再多的气也消失了啊!完全的询问事实,没有添加任何的情绪,纯白干净的让人泄气。 她走到窗边,推开了其中一扇比较大的窗户,“镜!” “属下在!” 黑衣男子跪在了冷暖面前,带进来一阵饱含阳光和青草味道的凉风,拂起冷暖的发,柔软的发丝扬起,遮盖住了她那双唯一还能让人偶尔看出丝丝情绪的眼眸。 冷暖抬头,抚平了发,眸子淡然而冷清,“你们两个过几招!” 紫衣还来不及说“不!”字,镜就应下欺身上前了,紫衣只得集中精力投入战斗。 夏启轩给冷暖的人。加上镜一共是二十一个,都是隐卫里面的高手。不过她现在也有武功了,夏启轩从来没有提及,她也就没有说,至于夏启轩知不知道那就不是她的事情了,她也没有向人报备行踪啊,习惯啊,爱好啊等等一些事情的习惯。夏启轩将这些人交给她的时候她就吩咐过了,不能打扰到她的生活,要离她有一定的距离,至于这个距离是多远,当然是不能听到她说话,看到她做事情了! 紫衣适宜于追踪逃逸,和人在狭小的空间里过招,是她的短处,不过五十招她便败下阵来,而镜也立马就收了功力,静静地立在了一边。至于为什么要他过招,他不感兴趣,也不会去问。而为何她身边会有一个身手这么好的的宫女,他更加不会多嘴。 冷暖若有所思的看了镜片刻,这才道,“你下去吧!” “是!”男子便像来时那样扬起一阵风消失了。 紫衣气鼓鼓的瞪着冷暖,冷暖看着她的模样笑了起来,上前询问道,“你没事吧?” 紫衣瞪了她一眼,侧过身子,“死不了!” 冷暖连眉眼都笑弯了,撒娇道,“好了好了!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子了!你不是不让我和你比武么?那我就只好委屈你和镜比武了!只此一次!真的!”冷暖搂着紫衣的胳膊摇了摇。 紫衣这才侧过身来看着她,疑惑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冷暖眨了眨眼,“这样子,我对我的武功也好有个大概的了解!” 紫衣只觉得有阵清风拂过,暖暖的身形便消失不见了,她大惊,而后跟在冷暖出去了。紫衣武功不行,追踪可是强项,况且冷暖速度并不快,不消片刻便追了上来,低声询问道,“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冷暖侧头看了她一眼,而后神情专注的直视着前方,紫衣望过去,看着出现在前面的高大殿宇,诧异道,“你要去见他?他可能会……” 冷暖点点头,打断紫衣,“我知道他现在不适宜见到我,我就是在远处看看!我会等的!等他……” 话语突然顿住,紫衣不解的掉头,寻着暖暖的目光望了过去,眼睛就瞪得圆圆的,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而后手握成拳,在心里大骂道,夏启轩,你是个混蛋!旋即就要往前冲去。(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六十七章 权 冷暖别开了眼,在心里不自觉的轻叹了口气。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似乎麻木了!她自嘲的笑了起来,拉着紫衣原路返回! 紫衣在挽月楼的卧室里大嚷着,“他明明就是在耍你!你为什么不让我上前去?” “你上前去干什么?”冷暖嘲讽道,“让他有个抓你的借口么?现在各宫已经落锁了!我们跑到皇帝的寝宫,准备干什么?” 紫衣张了张嘴,而后垂下了头,“我就是太生气了!一下子忘记了!” “还好你记得不能出声!”冷暖阻止紫衣说话,继续道,“你下去休息吧!很晚了!我也要睡了!” “可,……你真的没事么?”紫衣担忧的看着冷暖。 冷暖摇摇头,朝紫衣莞尔一笑,“没事!下去休息吧!” 紫衣道,“那我就下去休息了!”她握了握手,心里道,夏启轩,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冷暖瞧了她一眼,开始缓缓地拖衣服,“最好是真的休息!今天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你不要管!” 紫衣哂笑一声。见冷暖坚决,知道她不想自己cha手,也不会让自己cha手,便道,“我知道!以后没有你的同意我都不会cha手的!不过,你要是有需要记得告诉我,好么?”紫衣上前来接过她手里的衣服,深深的注视着她。 冷暖抱了抱紫衣,道,“我知道!”而后便径自躺在了床上。 紫衣皱起眉头,很是不放心的看向冷暖,刚刚她的身子在颤抖,她并不如她表面那么不在乎,那么淡然从容!不过答应了的事情自己就会做到,而且她也相信,暖暖会处理好的!紫衣放下了纱帐,将夜明珠罩了起来,这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冷暖在门关上后睁开了眼,泪水没有预兆的流了下来。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压制着随时可能会溢出来的哭泣,眸子里一片荒芜。 夏启轩,你的承诺这么廉价么?难道刚刚在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你的温柔,你的呵护,你的狠厉,你的杀气,你的苍白,你的决绝…… 如若有事。为何还能抱着其他的女子呢?为何?这是为何? 如果不是,那么,这一切都是你装出来的?这么千辛万苦,又是为何呢?我现在还有什么没有给你么? 原来你并不是对着我的时候才会有温柔,对着其他的女子你也一样温柔如水,情意绵绵! 那么你对我说过的诺言又对多少女子说过呢?多到你自己都不记得吧!所以才会如此廉价! 第二日,冷暖起来的时候已经晌午了,没有人敢来催她,太后和太妃不在,皇后被软禁,她是后宫最大的主子,就算昨夜夏启轩突然离开,显示出可能并不宠她的信息,可她作为挽月宫主子的地位一下子改不了! 夏衣本来是想上去看看的,可又觉得不妥,想着要和碧衣商量一下,谁知道一上午也没见到她的人。 “娘娘,好了!”夏衣cha上最后一只珠花,轻声道。 冷暖轻瞥了一眼,起身朝外走去,淡淡道。“午膳备好了么?” “回娘娘,已经备好了!”夏衣快步走到冷暖面前替她ian开了帘子,犹豫片刻道,“各宫的主子都在楼下等着,娘娘要见么?” 冷暖侧头看着她轻笑,“为何不见?” “是!奴婢知道!”夏衣跟在冷暖右后方一步的距离,弓着身子轻声答道。 “把所有的衣服都换成白色的!” “恩?”夏衣愣了下,望着前面突然出声的女子,皇上明明说娘娘喜欢艳色尤其爱红,这是怎么了?不禁问道,“都换成白色?” 冷暖侧头看了她一眼“是有什么问题么?” “没、没有!夏衣马上就让人从新为娘娘置办衣物!”夏衣垂下了头,赶紧答道。 “这就好!”其实冷暖不是一下子不喜欢红色了,而是红色将她衬得太过娇艳妩媚;而素淡的白色倒是能将她的梦幻更多的表现出来,相对而言可以让人比较容易忽视掉她! “哎呦!臣妾以为是谁呢?居然比梅妃还起得晚?昨天很累么?” 满满的嘲讽让那原本清脆可人的声音失了神采,使人在不自觉间就带上了厌恶感,冷暖站在门口往里面瞧了一眼,而后也不理会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不用想,会在此刻说出这种话来的人除了容妃,冷暖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至于林昭仪,她在生了个小公主以后,就升了宜妃,性格倒也跟着收敛了很多!可那并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改过来的,于是她见冷暖淡淡的没有回答,便也笑着附和道,“洛妃娘娘昨个儿肯定是累了啊!这么娇小的人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捂着嘴痴痴的笑了起来。 众人听了也都撇了撇头,用帕子捂着低笑起来。 夏衣正在指挥着下面的人上午膳,顺道端了两盘小点心过来,看到众人如此蔑视自家主子,心里很是生气。她偷偷地用余光打量着冷暖,心里疑惑,为何都不见她不高兴呢! 冷暖喝了一口茶,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蹙,又是野玫瑰蜂mi花茶,随即便展开来,捻了块点心细细的吃着,而后又相继的吃了几块这才擦了嘴,道,“这有什么好笑的!皇上不就是中途走了么?想笑的就大声笑出来,本宫看着你们这样憋着都难受呢!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还要请太医用药的,得花多少钱啊!笑吧!笑吧!别憋着!” 冷暖在心里冷哼,不就是夏启轩半夜走了么?你们来的这么齐不就是想要看我笑话么?如是这样,那就尽情的笑吧!她眸光带笑的扫过众人,似笑非笑的继续道,“况且,笑一笑对人体有好处,可以多活好多年的!” 众人一惊,咧开的嘴角僵硬的合拢,摸不清楚为何这个女子会在此刻说这种话,笑一笑对身体好?可以多活好多年?这、这……是不是太过离谱了?而后都不自觉的在她的注视下打了个冷战。众人再次诧异,女子明明就笑得灿烂。明亮得晃眼的笑容为何却让人觉得很冷呢! 她们不得不再次重新审视这个连新婚之夜也留不住皇上的女子,够美丽,够独特,够骄傲,也够地位。万圣教的圣女,就是殷国的公主也不一定比得上她的尊贵吧!难怪皇上即使是得罪了太后也要将她纳进宫来了! 德妃上前行了礼,而后让人将账簿递了上来。德妃一直以来就帮着太后和皇后管理着后宫,皇后出了事情以后,梅妃又怀了孕,太后这些年也不太管事,基本上就是她在管。现在将这些交到冷暖手里倒也合理。 冷暖只是看了看,而后朝夏衣摆了摆手,夏衣便上前收了过来。 德妃微愣,不是说她不管事么?这又是怎么回事?就算是要收权,那是不是也该和自己客气一下?这么直接的么?直接到让人受不了! 冷暖朝饭厅瞧了眼,而后才对呆站在大厅中央的德妃道,“德妃是还有什么事情么?” 德妃回过神,抬头看了眼女子,娇俏的脸庞,水润的唇,晶莹剔透的肌肤,加上那双流光溢彩细看下又冷然无比的杏眼,奶白色的高腰束身长裙让她整个人泛着淡淡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纯白光晕,梦幻而不真实!她在心里道,这个女子并不单单是美丽可以来形容的!她应该是个精灵!她福了福身子,笑着道,“臣妾无事!” 夏衣便道,“娘娘,午膳准备好了!” 冷暖起身,众人也跟着起身站在了大厅中间准备行礼离开,她扫过神色各异的后宫女子的脸,目光久久的停留在梅妃的肚子上,而后走了过去。众人都直直的睁大了眼睛盯着她,随着冷暖离梅妃越来越近,冷冷的抽气声在屋子里响起。 夏衣吓了一跳,赶紧上前,道,“娘娘,午膳准备好了!” 冷暖侧头看了她一眼,而后朗笑出声,道,“我确实是饿了!”那种盘旋在冷暖周身死亡一样低沉黑暗的气息这才慢慢的散去。 梅妃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看到冷暖侧身笑起来时,心里长长地出了口气。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依旧搭在莺歌胳膊上,而莺歌的脸憋得通红,眉头紧紧地纠结在一起。 就在众人都以为冷暖要去吃饭的时候。冷暖突然回身伸出手继续朝梅妃走了过去。 梅妃惊恐的抬头望着她,脸色刷的一下子全都白了,抓着莺歌的手,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后退去,嘴角上下开启着,极力的想要说点什么,又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呈现出喃喃的样子。 “娘娘?”夏衣上前一步,急切的唤了一声。 冷暖没有理会,目光专注而认真,直直的盯着梅妃八个月像一个皮球一样的肚子,一小步一小步的跟着梅妃往前移动着,甚至是一点儿也不少一点儿也不多的紧紧地跟随着梅妃的步伐,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原先的距离。 后面的人都自动的站在了两边,给她们腾出了一条宽敞的通道。 梅妃继续往后退了一步,后脚跟抵在了门沿上,她抬起头来,惊恐的看着冷暖,而后有些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六十八章 探望 冷暖的手朝她鼓鼓的肚子伸去。碧衣从屋外进来,拦住了她的手,浅笑着道,“娘娘,您没有怀过孩子,下手不知道轻重的,到时候伤了梅妃娘娘,可就不好了!” “恩?这样么?”冷暖疑惑的看着碧衣,碧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不就是看这个孩子不顺眼么?真是的,又不愿意母子俩真的出事,就知道吓唬吓唬! 她道,“当然!你这样子会吓着梅妃娘娘的!”而后转身对满脸苍白的梅妃俯身歉然道,“洛妃娘娘对这些不甚清楚,如若是惊了娘娘,还请梅妃能原谅!” 梅妃倚在莺歌怀里,无力的摆了摆手,艰难的蠕动着嘴唇,“没事!” 女子身上那种气场实在是太过可怕了,比起皇上生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冷风嗖嗖的直刮!全身上下都被一种死亡的气息所笼罩着。你会觉得自己似乎掉在了地狱里面,被定了死刑。完全的无处挣扎。 “一百二十步!好远呢!”冷暖看着碧衣,比了比梅妃的肚子,眨了眨那双泛着流光溢彩的杏眼,模样可爱而纯真,对梅妃道,“你带着它走的很累吧!我看着还是早点生下来得好!免得你跟着受罪!” 梅妃赶紧道,“臣妾不遭罪!” 冷暖却已经转身离开了,夏衣和碧衣也跟着进去伺候了,留下一屋子的后宫嫔妃面面相觑,德妃往饭厅瞧了一眼,而后有些尴尬的道,“要不大家就散了吧!” 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一致的摇了摇头没有动。 容妃来的是最晚的,不过也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了才等到冷暖起床,她见冷暖一个人去吃饭将她们都丢在这里,心里虽然摄于冷暖刚刚散发出来的黑暗低沉的气息,还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带着香荷走了。 夏衣这才出来道,“各位娘娘请回去吧!洛妃娘娘今儿没有准备什么吃食,就不留各位娘娘在挽月宫用午膳了!况且,梅妃娘娘怀了龙嗣,娘娘也不敢留膳!”她说完也不等众人说话就福了福身子重新回了饭厅。 众人这次很有目标的看向了梅妃,而后结伴着相继离去。 梅妃的脸色变得愈发的苍白,她捂着肚子,整个身子任由丫头们扶着,自己得罪过她么?为何如此针对自己? 其实冷暖没有什么意思。她就是看着不舒服,加上昨天晚上的事情,心里郁结,也就一下子全都发泄到梅妃身上了。她喝了口汤,轻擦了擦嘴角,对夏衣道,“你去和皇上说,梅妃娘娘似乎身子不太好,让太医去看看吧!” “谁身体不好啊?不但要洛妃来亲自吩咐,还要皇上出面?”长公主迅速的扫过众人,而后落在了坐着的女子身上,笑着道。 她一愣,额头上青筋暴起,居然又是一个和冷清舞长得一模一样的狐狸精!轩儿竟敢瞒着她!“哟!真是够娇贵的!睡到晌午了才起来!” “难道不行么?皇上都同意了!长公主难道还有什么要指教的地方么?”冷暖眼帘微抬,略略瞥了她一眼,而后继续吃着东西。 长公主怒,指着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冷暖突然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笑着道,“臣妾能有什么意思?蓝妃娘娘的教训可在哪里呢!任谁见到了长公主那也是只有躲得份!” “你……” 冷暖扬了扬眉,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她继续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右手轻轻地朝她摆了摆。 长公主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呆呆的望着女子,一直到冷暖朗笑出声,她才回过神来,指着从容坐在椅子上的女子,惊恐道,“你是谁?”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长公主莫不是什么事情做多了?”冷暖侧头对她粲然一笑。 长公主脸色白了白,旋即镇定下来,“她没有死?” 冷暖看着她大笑起来,起身围着她转了两圈,发出惊叹,“啧啧啧……长公主果然是不一样啊!”而后脸色一冷,“她死了!不过,能死得那么惨烈倒也不错!你是不知道,那尸体……” “不要再说了!”长公主大喝一声,旋即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碧衣看着她的身影大笑起来,冷哼一声,“自作自受!” 冷暖道,“跟本宫上来一下!交代你的事情可办好了?” 碧衣知道冷暖是在替她一上午不见人找借口,利索的答道,“是!奴婢已经办好了!娘娘请放心!”她快步上前去扶着冷暖,手轻轻地揪了她一把。 冷暖侧头瞪了她一眼,满眼的笑意。 碧衣关上了门,而后将妆卸了下来,她舒服的叹了口气,“还是看着自己舒服!” 冷暖道,“你是不是对长公主做了点什么?” “没有啊!我怎么能对她做什么!她可是住在紫薇居里面呢!那里面到处都是机关,就算我真的想要做点什么那也是有心无力的好不好!”紫衣一副挫败的小女人模样。眼睛里却明明是算计成功的喜悦。 “真的?” 紫衣上前去拉着冷暖的胳膊,“哎呀呀!真不是我做的,我就是提了下意见而已!真的!”紫衣保证的举起一只手来发誓。 冷暖心往下沉了沉,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一句,“我知道了!” 紫衣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提到了不该提及的人,哂笑一声,望着窗外道,“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啊!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冷暖看了良久,似乎在观察天气是不是真的很好,紫衣忍不住道,“你放心,今天天气是真的很好!” 冷暖点了点头,道,“我知道!那我就去看看夏启轩吧!” “恩?”紫衣侧头细细的注视着她,“你是说,你还要去见他?” 冷暖好笑的对她道,“难道我就永远都不再见他了?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呢!我可是和他拜过堂成过亲,经过上天见证的!”她看着紫衣,想了想道,“长公主的事情,你答应了他什么?” 紫衣很是委屈的看着冷暖,“不就是要我不再进宫来找你么!暖暖。他真的很小气!” “我走的,你去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 “那你就准备这样去?” “啊?哦!等等我!” “洛妃娘娘到!” “奴婢(才)见过洛妃娘娘!娘娘千岁!” 郭忠偷偷瞧了眼坐在龙椅上批着奏章,明显心不在焉的夏启轩一眼,随着声音的临近,他试着走了一步,见皇上没有反应又走了一步。就在他以为让洛妃进来的时候,夏启轩抬了抬眼,道,“朕有些乏了!让洛妃回去吧!” 郭忠立马躬身应下,“是!奴才遵命!” 起身的空挡。他偷眼瞥向闭着眼斜kao在龙椅上的皇上,心里很是不解,这洛妃娘娘,皇上明明就是很喜欢的啊!怎么才进宫就失宠了?而后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就叫天威难测!圣心难断啊!洛妃娘娘从进宫第一天就失宠可真是够凄惨的!就算是万圣教的圣女,即使是住在挽月宫里,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奴才见过娘娘,娘娘千岁!”郭忠上前,一脸谄笑的向冷暖行礼,而后很自然的挡在了冷暖面前,“皇上歇息了,要不娘娘改天再来?” 碧衣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天,道,“睡着了?” 郭忠早就注意到她了,碧衣跟在冷暖身边的时候,郭忠和她就常常见面,碧衣性子好,郭忠和她关系倒是不错!见她询问便看了她一眼,而后继续将目光投向冷暖,满脸的笑意,“睡倒是没有睡着,可娘娘您也知道,皇上昨夜里不是很舒服,今儿还不是很畅快呢!这好不容易上床歇息了,奴才也不敢上前去打扰!要不,娘娘先回去?”他打着哈哈,推辞着。 不提昨天晚上还好,这一提到昨天晚上,紫衣就来火,也顾不得她此刻是个什么身份,对着郭忠冷冷道,“你还好意思提昨天晚上?” 郭忠疑惑的望了她一眼,洛妃娘娘长得漂亮,那也不用这么快就成了她的人吧!难道你就忘记了蓝妃娘娘了?郭忠见她这样冷冷的瞧了她一眼,在心里腹诽,皇上昨天晚上走了怎么了,难道不喜欢还不能走啊!就算不是皇上。寻常人家还能呢!真是的!这样想着,他声音也就拔高了些,“碧衣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 冷暖目光淡淡的扫过雷火样的两人,两个人顿时觉得大雪过境,失了一切言语,别说是火气了,就是一点点不满都被浇灭了! 她望着房门紧闭的大殿,眼睛里酸涩难当,她仰起头来望着瓦蓝瓦蓝的天空,突然就想起了刘若英的一辈子孤独里面的歌词,天空越蔚蓝,越怕抬头看。她扬了扬嘴角,无声的笑着。那是因为还不习惯黑暗和光明强烈的在面前交织吧!如果一颗心可以装下一切的黑暗和世间最闪亮的光芒就敢了吧!就能了吧!可是这样子的人该是无情的,又怎么会去抬头望天做这种有感情的人才会做的事情呢! 她自嘲一笑,对郭忠道,“你去告诉他,要是他想像这样子的话,不想再见到我,那好,只要他一句话,我就立马消失,”她顿了顿,将目光投向了远方,淡淡口吻,没有情感,“永远消失!” “大胆!洛妃你怎能对皇上如此说话?” 郭忠愣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冷喝一声。那一刻的洛妃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女子。浅浅淡淡的笑容,冷然的眸光,不远不近的距离,偶尔也会闪现出温暖光芒。(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六十九章 梅花 蘸满了红色朱砂的毛笔应声落在了洁白的宣纸上。夏启轩看着那大大的红点,剑眉皱了皱,他试着想要将它擦干净,可因为手法不对,越擦反而还越脏,痕迹越大,一直到一整张纸全部破烂掉。 夏启轩呆呆的望着下面那张也沾染了朱砂的宣纸,没有任何的擦拭,虽然那一点朱砂很明显可它的范围很小,随便在边上填上几笔就可以画出一朵梅花来,整张纸并不算废! 他递给边上站着的顾诗雅,“你看看,能在这张纸上面画出一幅梅花图来么?” 顾诗雅上前一步接过来,细细看了,虽然她很是疑惑为何皇上要在这张脏了的纸上画画,可既然皇上要求了,那就试试吧!她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困难,可还是能行的!奴婢可以试试!” “那你去试试!画好了拿来给朕!”夏启轩kao在了龙椅上,单手扶额,说完挥了挥手。 “是!”顾诗雅收起了宣纸。俯身行了礼,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 碧衣一看到她也不顾郭忠刚刚在呵斥着什么,很是不善的看了她一眼,立即对郭忠道,“你不是说皇上睡了么?她怎么还在里面?” “这……”郭忠瞧了眼顾诗雅,这人怎么这样啊!不在里面好好伺候着皇上,这个时侯出来!真是的!他神气自若的说道,“皇上睡觉总是需要一个人在身边伺候着吧!” “哼!”碧衣冷哼一声,撇过了头。 郭忠心里嘀咕,这碧衣怎么了?她性子一向温柔,为何今天如此厉害? 冷暖扫了眼女子手里的东西,敛了敛神色,对郭忠道,“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郭忠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些人给弄糊涂了,反正是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并走进去报给了夏启轩。看着皇上一动不动的坐在龙椅上,时间越久,他的心也越冷,觉得自己完全是老了,这种事情怎么可以答应了呢!真是的!吃力不讨好! “皇上?要让洛妃进来么?”他低着头,试探的问道。 夏启轩睁开眼来,没有回答而是道,“你去看看顾诗雅的画画好了没有?好了就拿过来。” “是!”郭忠虽然不知道为何此刻要去拿画,可那是谁?那是皇上啊!说一不二,天一样的皇上!他没有任何质疑的应下走了出去。 “怎么样?皇上同意娘娘进去了么?”碧衣见郭忠出来立马跑上前来问道。 郭忠拉开了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往后退了一步。碧衣见了在心里冷哼一声,郭忠道,“皇上让娘娘等着!”说完就走了过去。 碧衣气得直咬牙,指着那紧闭的大门气鼓鼓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她一甩手准备上前去推门,冷暖坐在石阶上,也没有回头,淡淡道,“坐下消消气!他还没有想清楚吧!没事的!再等等好了!” “等等等,你就知道等!要我说啊,干脆离……”紫衣挨着冷暖坐了下来,余光瞥见冷暖目光冷冷的,后面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她讪笑一声,抬头望天,“天气真好啊!这样子坐着倒也舒服,是不是,暖暖?” 冷暖倒是难得的点了点头,眯着眼睛kao在柱子上晒着太阳,一副闲适的模样。 轩辕殿里伺候的宫女内监们听了她们的对话更是冷汗涔涔,这都是什么事情啊!有板凳居然不做。坐在地上!不禁在心里道,果然是乡野女子,没有教养! 夏启轩在殿内,心里也不平静,他时刻都在注意这外面,只是心里有一堵墙隔着,让他无法走出去。不需要见到,只要一想到暖儿,那些不堪的画面就排山倒海的涌过来,沈洧,蒋兢,庞寅,都知道,却惟独将他这个经历过一切的当事人给瞒了起来。而且还早不想起来晚不想起来,偏偏在昨天想起来!沈洧的医术,他是知道的,可他一回来就让庞寅去查了,却什么都没有查到,这不得不让他感到诧异! 当听到暖儿说永远离开的时候,他是多么想跑出去抱着她,告诉她,不要走,永远都不要走呢?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昨天他突然离开会让暖儿成为宫里人的笑资呢? 可在另一个男子身下的一幕他忘不了,那让他感到羞愧难当!是的,暖儿说的对,他还需要时间!可同时他也感觉到,暖儿永远都是独立自主的,她其实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人,即使是紫衣也不需要! “皇上!梅花图画好了!”郭忠推门进来轻声道。 夏启轩闭了闭眼。收敛了一切的神色,而后起身走下殿来,声音威严道,“打开看看!” “残梅?”夏启轩挑了挑眉头,看向展开画卷来的顾诗雅。 顾诗雅准备俯身,夏启轩摆了摆手,“免了!” “朱砂侵染上的红色并不均匀,而且处于下方,奴婢认为残梅会是最适合的!” 碧衣伸长了脖子,听到她这么说虽然赞成,可还是不由自主的“切!”了一声,冷暖听到后,不禁说道,“难道你认为她说的不对么?” “不就是一副梅花图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显摆来显摆去的!”碧衣翻了个白眼。 冷暖笑道,“刚刚是你自己要看,她才拿出来的,怎么成了显摆了?” “你的画可比她好多了!”碧衣道,“画这种梅花图算什么啊!” 冷暖微愣,旋即一笑,“碧衣忘记了么?我都不记得了!” “那有什么关系,你连武功都可以重新恢复,其他的算什么呢!”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画了啊!”冷暖俏皮的眨了眨眼。她本是无心,随口而说。而且她对于右手并不在意,又不是真的残废了,反正现在是做基本的事情都没有大碍,画画弹琴,她也都不会,右手不能如初,倒是解了她一个大问题! 碧衣的脸色立马冷了下来,目光不善的瞪着欣赏着梅花图的夏启轩,嗫嚅,“当初就不该那么早下结论!哼!把暖暖害成这样!谁知道下次会不会更厉害!” “你放心吧!以后不会有这种事情的!” 碧衣吓了一跳,诡异的望着暖暖。“你有读心术么?”她摸了摸脸颊,“还是说我表现得过于明显了?我明明就很小声的?” 冷暖只是一笑,其实那件事情是自己做得不对!是男人都受不了的吧!她并不觉得自己右手受了伤有多么大不了,只是不能接受张奕跟着出事,还好凤娘说治疗及时,张奕现在没有事情了! 她看了碧衣很久,而后道,“紫衣,你真的该嫁了!” 紫衣恼怒,面上通红,反过身来捂着冷暖的嘴,“你这是说什么呢!这么多人!被人听见了怎么办?”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明明就是在讨论她和夏启轩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就又扯到了她的身上? 冷暖笑了,再一次的将紫衣惊呆。 “紫衣,你恋爱了吧!” 紫衣拉着冷暖,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呢!我、我怎么可能是恋爱了呢!” 她撇过了头,脸上更红了,冷暖看到她的耳根子都染上了红晕。往常就算是冷暖开着方面的玩笑,紫衣开始的时候还会觉得不好意思,可后来基本上就习惯了,再怎么说得过分也就是红红脸,紫衣控制好,一下子就会消退了,哪成像过今天这个样子? 冷暖抿嘴而笑,心里越发肯定自己是蒙对了,“就算是没有恋爱,也是有个喜欢的人了吧!” 紫衣没有反驳,想起了那个作为质子依旧意气风发的离国三皇子来,嘴角不自觉的扬起,见冷暖看着她,不好意思的撇开了头去。 冷暖揽过她的肩膀,轻声道,“真好!” “你们出去吧!”夏启轩背过身子,微仰着头,望着那匹腾空而起的五爪金龙。 “那洛妃娘娘呢?她还在外面等着呢?”郭忠收起画卷,稍显迟疑的问道。 “让她进来吧!”夏启轩闭了闭眼。睁开来朗声说道。 既然同意沾染了红色朱砂的宣纸都可以有两种结果,他和暖儿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为何他要这么轻易地放弃,如了云重和其他一些人的愿呢! “夏启轩!”冷暖走过去,轻轻地环上了夏启轩的腰身,头kao在他那挺立的脊背上,柔柔唤道,包含了思念与担忧。 夏启轩身子微颤,而后强迫自己忍下推开暖儿的强烈冲动,他缓缓的转过了身子,看着泪眼婆娑的冷暖,心里柔软,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我……” 冷暖捂住了他的嘴,“不用说了!我知道的!看到梅花图的那瞬间我就明白了!我昨天不该那么粗心大意!连你有事情都没有发现。” “暖儿?”夏启轩抱着她,满是愧疚,暖儿永远都是这么的善解人意! 冷暖笑了笑,抬眼望向夏启轩的身后,散漫而慵懒,璀璨带笑的眸光变得深邃而不着边际,“他只是爱你罢了!”(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七十章 逝 她知道此刻她不该说这些。可心却止不住,那双蛇一样阴冷潮湿的目光该是多少日夜才可以酿造出来?多么深厚的情感才能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她该是有些明白的!虽然和她对衡水的情感不太一样,却还是相通之处的! 毫无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处于黑暗里面,被整个世界遗弃,那个时候只能选择死亡! “你?”夏启轩呆愣的望着她,而后轻叹了口气,拥在了怀里,重重的似乎要将冷暖整个人都压进了骨子里去,“为何呢!你为何会是这样的呢!” 冷暖浅笑,望着他的眼睛里倒映出一个轮廓分明,阳光而又不失霸气的俊脸来,在心里道,因为那种感觉我也体验过!她依偎在他怀里,而后突然想起那个女子来,冷冷的推开夏启轩,“昨天晚上那个女子是怎么回事?” “恩?女子?”夏启轩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昨天回来以后向蒋兢和庞寅了解了事情经过,而后就喝了很多的酒,具体做了什么事情他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我昨天喝了点酒,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了。真的!” 冷暖见他不是假装的样子便道,“真的?” “真的!我保证!”夏启轩说着就要举手发誓,一边拿眼看冷暖。 冷暖便道,“好了好了!既然你不记得就算了!” 其实她早就在外面核对过了,具体情况也确实就像是夏启轩说的那样子,不过不是喝了一点点酒,而是很多。几乎快把宫里的酒都搬来轩辕殿了,至于那个女子,郭忠当时在,冷暖走后,夏启轩就将她推开了。 这天,夏启轩和她一起回了挽月宫,用过晚膳就宿在了挽月宫,自动打破了洛妃娘娘一进宫就失宠的谣言。 夏启轩对她依旧温柔,也同样将她放在平等的地位上,可冷暖总觉得他似乎有一点不一样,可具体有什么不一样了她又说不清楚!她想着,也许是这件事情在他心里的阴影有些大了,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好吧! 九月二十日,也就是冷暖进宫来的第五天,早上起床时见到好几日不见的紫衣,她本有心打趣,可见她面色凝重,况且冷暖也不擅长于这个,便直接道,“怎么了?” “梅妃早产,诞下一位公主。血崩,当场就死了!”紫衣简洁的说道。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冷暖疑惑的从镜子中抬头望向紫衣。 “你忘记了?那天早上说过的话?” “我说过的话多了,哪里还记得是哪一句呢!”冷暖接着梳头,不甚在意。 “我的老天!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得下心来将你一个人留在皇宫里面!”紫衣急得拍大腿。 冷暖起身接过她手里已经冷了的帕子,细细的擦着脸,而后淡淡道,“紫衣,你真的该嫁人了!你现在的情绪已经很难一丝不漏的控制好,实在不适合做你要做的事情!” “我知道,这件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的事情,别扯我的!”紫衣没好气的夺过冷暖手里的毛巾。她也感觉到自己是不适合再做这个青蛇圣使了,不仅仅是面对暖暖的时候她会情绪失控,还有很多其他的时候她都也会!早在暖暖第一次说她该嫁了的时候她就开始着手培养可以接替她的人了! “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要是真想算在我头上,那我也没有办法!可是,你觉得会么?”冷暖瞟了她一眼,开始穿衣服。 紫衣愣了愣,上前去替冷暖将丝带系了起来,担忧道,“现在所有的人都是指着你的呢!都说应了你的话。” “夏启轩不会相信的!他又不笨!要是他相信了。那我就不用再呆在这里了!”冷暖在大镜子面前转了个圈,整理着衣服,淡淡说道。 赶走了后宫嫔妃,挤走了长公主,再加上在轩辕殿那日将夏启轩抱着的那个女子贬到了冷宫,她也算是在宫里面出了名儿的嚣张了。可无论她在其他人面前是怎样的嚣张跋扈,在紫衣面前还是她原本淡然的模样。时时刻刻都要伪装起来,即使是习惯了,要说不累,那肯定是假的。 紫衣点点头,“那倒也是!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夏启轩会伤心,那是很正常的,要是他一伤心,一心情不好,就来随便的乱找我出气,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要是时常这样子,我是不会忍着他的!”冷暖说完话题一转,看着紫衣道,“你怎么还在宫里?你不是说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处理么?” 紫衣有些别扭的掉开了眼去,轻咳一声,而后笑着道,“我这次的事情就是处理宫里一系列的事情啊!况且,圣女都在宫里面,我怎么可能走得远呢!那么多大事情都是要请示你的!” 冷暖扬了扬唇角,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是么?” 紫衣赶紧道,“当然是啊!”而后上前去ian开了帘子。“走吧!早膳都为你备好了!哦,对了,”紫衣走了两步回过头来,“你要不要去看看?” “看什么?” “梅妃啊!”紫衣看着她疑惑的表情相当无语。 “我就不去了!反正我现在的形象都差不多给定下了,何必去呢!没有必要!还不如借着这件事情将我的形象深化一下!”冷暖耸了耸肩,轻松笑道。 “随便你!”紫衣瞪了她一眼,大步走了出去,在门口碰到刚刚预备推门进来的夏衣,她赶紧放慢了脚步,躬身等着冷暖,而后道,“娘娘请!” 冷暖走过紫衣身边时见她牙齿咯咯咯直响,止不住笑了起来,夏衣满是疑惑地用余光瞥了两人一眼,却依旧是低头俯身恭敬地请安,旋即跟在冷暖身后下了楼去。 紫衣见了不禁佩服,确实很有自己的风范了,不得不承认,暖暖说的是对的。 至于冷暖身边的用人,紫衣也为她筛选过了,其实夏启轩这次放在冷暖身边的人都很不错,精明能干,懂得看眼色。实在是不需要重新去挑了,可总是觉得有一比较自己的人放在身边要放心些,作为喜娘的齐嬷嬷也就被调了过来。在选人这一块也很是充分的显示了冷暖的高调和跋扈,基本上是看上了的就调过来,当然是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了,也不管这人是哪里的!连太后和太妃宫里也没有放过,挑选了一遍,调来了几个不怎么受重视却很是不错的嬷嬷。 这件事情做好以后就将德妃递给她的东西重新给了德妃,替夏启轩管理后宫,她可没有兴趣,别说是她真的不喜欢。就是喜欢她也不会去揽这种活。权利虽好,却不适合她。或者说她不愿意将自己适宜于权利这个圈子。 梅妃的丧事办得并不寒碜,可以说是除了挽月宫之主以外,夏国历史上葬的最风光的一位妃子了。后宫很多人为此感到不满,甚至还特意的跑到冷暖这边来说,最后还是冷暖发了威将几个人赶了出去,这才停歇。她不明白,人都死了,就算是葬的再风光,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为何这些人连死人都要计较?那么她们对自己的恨意恐怕是整个胸腔里都是吧! 梅妃出事情以后,太后就以侍奉为名将容妃招去金元寺了。此后,也就再没有人敢来挽月宫了,因为谁都知道,新封的这个洛妃娘娘什么事情都敢做,最重要的是皇上还不怪罪! 按着夏启轩的意思,小公主本来是准备过继到冷暖这里的,可无论他怎么说,冷暖都死活不要,夏启轩无法,想着他们过不了多久也会有,也就没有太过强求。可是对于冷暖怀孕生子这一块也通过这件事情缓了下来。夏启轩的母妃是难产而死,现在又是一个梅妃,就算是有人为因素,对于夏启轩来说,风险还是太高了! 太妃一听梅妃产下公主死了,就派人来接了,说是要将小公主带到锦州去亲自抚养。夏启轩对当年父皇为了自己亲手杀死了她腹中胎儿的事情,觉得抱歉,况且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当她是自己的母妃,就算她冷淡,夏启轩还是有着一份很特殊的情感的,于是也就同意了,将小公主过给了皇后封了宜安公主! 其实对于梅妃会死,冷暖还是比较诧异的。从很多方面都可以看得出来夏启轩对梅妃非常的照顾,派到她身边的宫女内监也都很机灵聪慧,而且冷暖还察觉到夏启轩给她身边派了个隐卫,几乎是贴身保护着她。而那天晚上梅园来人说梅妃不舒服时。夏启轩急急忙忙的穿了衣服就赶过去了。 而梅妃也确实是回去以后就有些不舒服了,可以说冷暖白天的举动是真的将她吓着了,不过照成早产的原因绝对不是冷暖。她那时候还真的是有些担心的,因为在医疗设施落后的古代,很可能早产就会要了两个人的命,所以冷暖在夏启轩上朝去了以后也去了趟梅园。那时候梅妃的气色已经很不错了,要是真的计较起来,反倒还比以前任何时候的气色都要好。也就是说冷暖白天的事情对她所造成的影响在夏启轩的安抚下已经没有事情了。 不过,血崩吗!人力不可控因素!也许还加上那么一点点人为的因素,这些谁说的准呢! 生命其实真的是很脆弱的!冷暖不禁想到了悬崖底下那个兽一般的男子,只是稍稍推了他一把,很不碰巧的撞在了石锥子上面,一个可以战胜狮子老虎,称霸森林的王者就那样无声无息的走了!(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交锋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迎来了轩庆五年的冬天。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安静。也特别的温暖,都已经过了十一月中旬了,还没有下过一场雪。 夏启轩和冷暖过得很不错,因为两个人的相互努力,虽然日子平淡,在冷暖看来,每一天却也甜mi而温馨。她对外依旧跋扈嚣张。容妃跟着太后在金元寺里呆了一年,似乎也被感化了,即使是见了冷暖也不再挑衅,会恭敬温顺的行礼。而长公主在宜安公主满月被送去锦州的时候就跟着一起走了。在幽宁宫和凤仪宫里,听到最多的是木鱼声;挽月宫里,只要夏启轩不在,基本上是处于无声的世界,皇宫里倒也显得安静和平。 冷暖在这一年多来除了恢复武功,另一件事情便是将地宫的所有路线都走了一遍,她准备再下去一次,全部都走一遍弄清楚每个机关的确切位置以后,便画出来,作为新年礼物送给夏启轩。地宫的图早就已经遗失了,她想夏启轩要是收到一份这样的礼物,到时候肯定会很高兴。 而紫衣也依旧是以碧衣的身份进宫来看望冷暖。时间很是频繁,时常会带些文书来给冷暖看,请示她的意见。她也会象征性的翻翻,不过从来不看,因为她知道紫衣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只是来她这里走个形式而已。 至于原因,冷暖也猜到了一些,却从未点破。而这一段时间,越来越频繁,基本上是每隔两天她就会进宫来一次。似乎她们都知道将来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所以全部都选择沉默。 一个需要绝对权威的封建帝王,怎么能够容忍一个那么有影响力的组织存在? 可即使是这样,冷暖每次见到紫衣,她的脸色都很不错,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过多的影响。她知道紫衣对离国的三皇子起了心,可冷暖并不喜欢那个男子。不是他作为质子,冷暖瞧不上他,而是没有缘由的不喜欢。好几次冷暖特意的为了这个事情和紫衣找了时间坐下来谈,可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冷暖知道,感情这种事情别人说不来,栽下去了就栽下去了,总是要等到被伤透,甚至是伤透了死了也未必能够看明白。而她,在这方面并不擅长。 冷暖在心里道,各有各的命,只希望紫衣能够如她所愿吧! “娘娘,太后来了。在挽月楼下面等着!”夏衣上前来给冷暖加了件衣服,躬着身子轻声道。 冷暖抬头望着那缓缓升起的太阳,嘴角弯弯,而后回头看了她一眼,越来越有规矩,圆滑老练,进退有度,似乎和曾经自己醒过来不久,所要求的紫衣一个样了!冷暖浅浅的笑着,起身道,“那就走吧!” 太后坐在上首,目光有些游离,看到冷暖在下面行了礼,招了招手道,“坐上来吧!” “谢太后!”冷暖俯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轻移着步子,优雅落座。在这个比狐狸还精怪的女子面前她不需要装,任何伪装都会被她那双食骨剥皮的眸子给拆穿了。 太后端着茶,盖子一下一下的拂着水面,目光一直停留在对面从容自若的女子身上,为什么这个女子能够这样安然?永远在嘴角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难道就不会累么?这样的女子陪着轩儿是可以让人放心的,如果她能诞下皇嗣,为皇家开枝散叶,那么,自己也就不会强求了。可是一切都不如人意!哎!虽说夏启轩是皇帝,可她也是希望他能够做一个快乐的帝王,哪怕现在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儿子。 在金元寺里每天伴着钟声入眠,听着木鱼声,一年来,有些东西倒也是明白了。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拿出丝巾擦了擦,轻咳一声,有意无意的瞟了眼冷暖,“皇上已经在连续在挽月宫宿了三个月了!” “是!整整三个月!”冷暖喝着了口野玫瑰蜂mi花茶,看着完全泡开来有些萎靡的花朵,微微皱了皱眉头,淡淡答道。 “各宫的嫔妃最近情绪不好,时常会出些让人闹心的小事情!”太后端起那杯重新换上来的热茶,看着冷暖道。 冷暖浅笑,温顺谦恭道,“太后治理后宫三十几年,井井有条的,从未出过差错,就算皇后现在不理事,德妃能力这么出众,太后只需稍稍提点,定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太后皱起了眉头,端起来的茶杯遮住了她的表情,皇后不理事。作为挽月宫的主子,基本和皇后持平的人——洛妃,她是该出来打理后宫的,可是自己不是说的这个意思,她明明是知道的,不是么? 太后垂下了眼帘,看着沉沉浮浮的茶叶,轻叹了口气,满是落寞的说道,“哀家很高兴你能让轩儿走出蓝妃的阴影,重新的振作起来,为此,轩儿要立你为妃,为挽月宫的主子,哀家也没有反对。就算你以前不知道,那么现在你也该是知道挽月宫主子所象征的地位,那是一个连皇后也比不上的位置!”太后侧目看了冷暖一眼,声音转冷,威严雍容不带情感,“你该知道在这个位置上该做些什么!” 冷暖在心里笑了笑,这才是太后吗!可是你没有反对么?不对的吧!是你反对也没有效果最后逼不得已才答应了吧!她浅笑着,低声答道,“我知道!” 太后没有计较她的越距。挥了挥手示意众人下去,继续道,“他是皇帝,你该知道的。我不反对他有所爱的人,无论是蓝妃还是你,只要是真心实意的对他好,我都不介意!我也希望他能够快乐幸福!可是在这个基础上,他该是一个皇帝!你知道吗?”太后说完,眼神带着哀伤,扫了冷暖一眼。 冷暖放下了茶杯,神情自若的弹了弹身上直挺的衣裳。告罪道,“皇上要去哪里又岂是臣妾可以左右的?臣妾的本分是好好伺候皇上而已!就如太后所说,臣妾是一个山里出来的不懂规矩的妇道人家,哪里能明白这么多呢?” 太后脸色冷了下来,“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妃子?皇上今年已经二十有八了,可膝下却只有两个公主,本来你要是能够诞下皇嗣,哀家也不会来找你,一年多了,你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冷暖嘴角一挑,lou出带着嘲讽意味的笑来,最近是缠得有些紧了呢!不过,你担心什么呢?夏启轩不久就会给你抱来大胖孙子了吧! 太后对自己确实也够宽容了,一年多了,现在才来找自己,冷暖余光瞥了她一眼,太后对夏启轩实在是不错啊!她起身朝太后福了福,“谢太后这么久来的抬爱!是臣妾不争气,让太后担心了!” 太后听了,面容稍霁,扬手让她起身落座。 冷暖却话锋一转,进来以后就低着的头这才抬了起来,目光淡然坚定的望着太后,“只是皇上要去哪里实在不是臣妾可以左右的,要是皇上去其他宫里,臣妾也定是不会说上一句话的。要是其他嫔妃为皇上诞下了皇嗣,臣妾也定是欣喜的!” “你……”太后一怒,手中的杯子就要朝着冷暖扔去,上好的瓷杯碰在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来,溢着清香的茶水晃了出来,缓缓地滴在了那洁白的长毛地毯上,太后用力的握着杯子,最后还是克制了下来,压抑着怒气唤了声“李嬷嬷!” 李嬷嬷推门走了进来上前扶着太后的手,太后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冷冷的看着冷暖,“哀家好好的来和你说。你却不听,别真的就以为你有了皇上的宠爱就可以这样目中无人了!哀家既然还是太后,就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若不是怕出现蓝妃的事情,……”太后冷冷的眸子里带着意味不明的深意,轻哼一声,往外走去,“你自己好自为之!” 冷暖俯身送了太后出去,而后静静的坐在暖榻上,蓝妃?今天出现的次数可真是多啊!不过,太后却不知道现在的洛妃就是当年的蓝妃呢!想要自己吃醋么?可是失策了! 是啊,不知道的谁能够想到当年的蓝妃没有死呢?不但没有死,那张能够将天不怕地不怕的长公主吓晕的脸还变成了一张绝世容颜?从一个歌妓变成了万圣教的圣女?蓝妃身边有个忠心护主的紫衣,而洛妃身边只有一个类似于紫衣的夏衣;从前喜欢鲜艳尤其爱红色的蓝妃,现在只喜欢素淡颜色甚至是偏执于白色的洛妃;以前是安静淡然永远让人忽略的蓝妃,现在是张扬肆掠神采飞扬永远是焦点的洛妃。 哪怕冷暖的出现是有些蹊跷,也没有一个人会质疑甚至是联想到现在的洛妃就是落下悬崖的蓝妃。那群跟在冷暖身边和冷暖生死相连的隐卫不会说,蒋兢虽然不喜欢冷暖却也是知道分寸的! 在独自一人的时候,那双神采张扬甚至是带着跋扈的眸子还是会lou出浅浅淡淡的光芒,会带上那种让人不自觉安宁的感觉。如果足够仔细,便可以发现那容纳下世界却什么也没有的眼眸,依旧冷然。 也许这两个都是她,也许两个都不是!(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举得男 那日,太后刚刚走。夏启轩便到了,不用问他也知道太后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他抱着冷暖,手掌无意识的抚摸着她的肚子,没有问题啊!为什么就是怀不上呢?暖儿也不小了,现在生孩子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可要是迟迟的怀不上孩子,他确实是没法向太后太妃,以及众臣交代。 冷暖垂头看着他移动的手,张了张嘴,没有说话,闭上眼睛埋在了他怀里。 宣庆五年的除夕,他们没有能够在一起,而冷暖为夏启轩准备的礼物也没有送出去,因为确切的知道了那个女子的存在,以及那个已经成型的孩子的存在。 为了这件事情,冷暖将夏启轩挡在了挽月宫的门外三个月,除夕和元宵也将他拒之门外。冷暖当然没有依着夏启轩的话乖乖呆着挽月宫里假装怀孕,而是关上了挽月楼的门,从地宫出了宫。可是,三个月又怎么样呢?就算是将他挡在宫外三年,六个多月以后。还是会有一个属于他和其他女人的骨血降生,甚至是更多。而后又怎么办呢?自己又不是真的就决定永远不再理会他了! 最后冷暖还是接受了,也许是因为她本就淡薄无所谓的性子吧!也许是因为她自己不准备为他生孩子,所以觉得愧疚吧!她不生,那么总该要有人为他生的,总不能让夏国没有继承人吧! 当然,接受了是一回事,真的生出来了还放在自己身边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当冷暖听到夏衣说那个女子生了个小皇子的时候,她呆立良久才回过神来,直愣愣的望着阴沉沉的天空,说了句,“还不错吗!一举得男!” “轰隆”一声,阴沉了一天的苍穹随着雷鸣声亮了起来,雨哗哗哗的落下,被强劲的风吹斜,大滴大滴的打在玻璃窗上,让站在玻璃后面的人觉得生疼! 冷暖斜睨着女子怀中的孩子,满是不在意的笑着,心里却是波涛汹涌,端起茶杯遮住了自己即将溢出来的寒意,轻啜了一口茶,道,“和你还真是很像呢!” 女子俯身,“奴婢不敢!” “哦?你不敢?”冷暖瞥了她一眼,而后起身围着她转了两圈,站定在女子前面。看着她道,“你有什么不敢呢!连孩子都生出来了!” “皇上是为了娘娘好!” “是么?那你是为了什么?”冷暖伸手食指挑起女子垂下去的头,浅浅的笑着,语气森然,“不要钱也不要封赏,只求跟在孩子身边做他的奶娘?本宫不得不说,可真是够伟大啊!” “哇……”睡熟了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也感受到了冷暖的戾气,大声哭了起来,冷暖蹙了蹙秀眉,走远了些,孩子哭泣的声音然让她觉得心慌难受。 “奴婢别无所求!只求娘娘成全,让奴婢伺候着小皇子!”顾诗雅一边轻轻的拍着孩子,哄着入睡,一边谦卑的回答。 冷暖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接过夏衣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重新坐在了暖榻上,没头没尾的说了句,“你可是比你哥哥聪明多了!” 顾诗雅脸色一暗,谦卑的语气带上了冰冷,“奴婢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 “真的不知道?”冷暖看着她莞尔一笑。邪恶的笑容带着娇媚,整张脸泛发出一种不真实的白色光晕。 “那就让我来说说吧!皇上这么做,我当然是知道原因的,所以,你才能够继续站在这里,没有被我扫地出门!至于这个孩子,”冷暖视线一转,望着那个毛发还曲卷着,眼睛都没有打开来的孩子,“你觉得他长大以后是会和你这个将他带大又是他亲生母亲的奶妈亲近呢,还是和从不抱她的宫妃亲近?你不要封赏,执意来挽月宫做一个奶妈,其实这一招很高,不是么?” “至于我能不能容得下你们,那就不是你需要来考虑的问题了,因为有人会替你来解决!上次能赢了离国,你哥哥出了不少力,皇上绝对不会亏待了你!更加是不会让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情,如果我真的不顾一切,哪怕就是费劲千辛万苦的最后真的杀了你,我和皇上之间恐怕就会有严重的危机了吧!” 女子垂着的头动了动,终是没有抬起来。 冷暖继续道,“因此,一般而言呢,为了皇上,我不但不会杀了你,还要好好的保护你,就像保护你怀里的孩子一样。呵呵……等到孩子长大了,只要我还能坐稳挽月宫。那么他就一定会是太子,将来就会是皇帝!你觉得,到时候你们两个哪一个会放过我?”她说完定定的看着女子,目光含笑,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冷暖见她要说话便轻抬了下手,阻止了她,“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我此生不会要孩子,只要皇上没有其他的孩子,而他不是很差劲,那么皇位定会是他的!” 顾诗雅听了冷暖的话惊讶的抬起头来,冷暖笑笑,“看看你的算盘打得多好啊!另外,你的医术定也不差吧!到时候让我怀不了孕,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顾诗雅此刻已经无法再用震惊来形容了,那完全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惊骇不已! 顾诗雅看着她,她傻了么?在自己面前说这些话?如果说前面的那些话是在向自己示威,那么将自己不会要孩子的事情告诉自己又是为了什么?拉拢自己?就算是忽略掉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森然语气,这个女子会么? 答案是肯定的,她不会!那她这么做是干什么? 杀人灭口????顾诗雅想到这里,脸色一下子全白了,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满目不可置信。就算真的杀了自己对她并没有好处不是么?可是,她本来就奇怪诡异,会做出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来,这么做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况且,她还说,一般而言不会杀,那就是会有特例的,不是么? 冷暖看着女子苍白的面容邪恶而舒畅的笑了起来,憋了很久很久的闷气,似乎消散了不少,她走过去。手再次抚上了女子的面庞,捏着女子的下巴,蛊惑而阴狠的说道,“你这是在害怕么?娇滴滴的模样可真是让人心疼呢!” “你这是在干什么?” 夏启轩怒气冲冲的走进来拉开了冷暖的手,冷喝道。 暖儿身上刚刚居然是一股杀气,柔柔弱弱的女子,居然会有比云重还要重的杀气!他几乎是站在殿外就能够感觉的到!这个事实让夏启轩惊骇不已!暖儿性子淡然,这两年对外虽然有些嚣张跋扈,可还是善良乖巧的,不是么? 他忘记了,冷暖一直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能够狠心一下子为他除掉挽月宫里面所有的细作,选择杖毙,就已经足以证明! 冷暖抬头看了他一眼,抬起刚刚捏着女子的那只手来瞧着,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似乎过分了。她握了握那只修长美丽的手,心里道,真是遗憾啊!再用一点点力,那个女子的脖子就可以被自己扭断了呢!而后有些自嘲的扬了扬嘴角,走到一边渡着步垂头自顾自的笑了起来。神情迷茫虚幻,身上溢出一股悲凉的味道来。并未挽起来,已经长达脚裹的发,不经意间形成了一个保护圈,将所有的人都隔绝在了外面。 夏启轩突然就觉得心里纠结的难受,可又不想上前去哄她。他最近的事情够多了的,西南地区已经半年没有下雨,而北方却雨水不断,一个大坝决堤,冲毁了大片村落。据史可洧来报,随处可见淹死饿死的人。那些地方官员克扣灾银粮饷,让那些原本从灾难中活了下来的百姓给活活的饿死。 想到这里夏启轩就满腹怒气,那些可是自己选出来的人,他知道这种事情无可避免,可这件事情自己是下了死命令的,他们居然还敢和他玩这一套!他瞥了冷暖一眼,冷冷道,“朕在问你。你刚刚在干什么?” “抬起头来!”夏启轩见她自顾自的笑着完全的忽视自己,怒斥道。 在一边的夏衣吃了一惊,顺着就跪了下去,“皇上请息怒!” 快要两年了,皇上什么时候这样子狠厉粗暴的对娘娘说过话?就是对蓝妃娘娘的好,那也是及不上对洛妃娘娘的十分之一啊! 冷暖轻笑出声,而后依言抬起头来看着夏启轩,眸子里的冷意让夏启轩浑身发抖,可他紧紧地捏着拳头,忍住没有上前。 冷暖收敛了神色,自从上崖来第一次在夏启轩面前行礼,虽然低眉顺目,可浑身上下无处不是傲气嚣张,她俯身答道,“臣妾没干什么,皇上看到是如何就是如何!” “你……”夏启轩咬了咬牙,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转身对顾诗雅道,“跟朕去紫薇居!”旋即便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夏启轩就后悔了,可他是一个帝王。作为一个帝王,该有帝王的尊严,所以他强迫着自己不要回头。 他走得很慢,他在心里道,只要暖儿叫住他,甚至是只要暖儿随便出一声,他就会立即停下,然后走过去抱住她,告诉她不要生气,要是她不喜欢孩子,自己也可以不要的!(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七十三章 赦免 冷暖起身,无所谓的看着大群离开的宫人。直到那袭明黄色的身影不见了才低声浅笑着转身上楼。她想过要叫住夏启轩的,甚至是上前抱住他,不让他离开。可最终,她还是没有,她的心很乱,她需要清醒一下,好好地理一理自己的思路! 夏启轩紧了紧拳头,心里满是说不出是失落还是伤心的情绪,亦或是掺杂着丝丝喜悦的,可此刻夏启轩没有那个心境,体会不到这份微小到不足以让日理万机的皇帝感受就会消失的感觉!出了凌云阁,夏启轩一直沉着的脸越发的阴冷,全身散发出摄人的气息,迈出去的步子开始大了起来。 暖儿也没有上前来叫住他!他一直以为,暖儿该是明白自己的!可是暖儿居然没有来叫住他! 郭忠往边上退了退,擦了把脸上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热流出来的汗水! 冷暖皱着眉头,水润的唇角微红,依旧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却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哭还是笑了。重重的脚步凌乱的踏在楼梯上,倾斜在把手上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往上移动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日出前后月湖的美丽景色,极力的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可即使是不想。也止不住胸口的疼痛,闷闷地,钝钝的疼,全身无力,整个人都是虚无的。 泪,无声的流了下来,她关上门,瘫软着倚kao在门上,泄坐了下来,在空气里猛烈的挥动着双手,极尽疯狂的拉扯着头发躺在了地上,在这个完全封闭的隔音室里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啊……” 她刚刚居然真的想把那个女子给杀了!她总觉得自己可以接受,可现在呢?看到其他女人为他生了孩子,心里面难受得要死。 要说那个女子为夏启轩生了个孩子,她可能是会很难受,可因为自己的原因,她会慢慢的选择接受,甚至是将自己的角色扮演好。可她却感受到夏启轩对那个女子似乎有种有别于后宫那些嫔妃的情感!第一次在墨庄见到她也好,还是那次去轩辕殿找夏启轩,见到她也好,都可以感受得到一种不同寻常! 那种情感让她惊心! 冷暖知道自己很多地方都做的不好,她不会安慰人,不喜欢说话,没有学会做人,有些话明明知道不合时宜会惹得夏启轩生气还是会说;即使是在有了夏启轩以后,她还是喜欢呆在自己的世界里。那是一个完全独立于这个世界的气场,任何人都进不去;她不喜欢诗词歌赋,不会弹琴跳舞,不会画画,不会下棋;更加不喜欢去理会那些生死存亡的国家大事,偶尔提出点建议,也不一定是有用的。 是的,总的说来,那就是她没法替夏启轩分担。 夏启轩知道,所以很少在她面前提及这些,可并不是不提及,他们之间缺少的东西就会不见了。 这些不是淡然温婉的性格,独特迷人的气质,优雅从容的姿态,美丽妖娆的容颜,火热迷人的身体可以弥补的! 而正好,那些她所没有的,那个女子都拥有! 而现在这个女子又做了件自己本来可以却拒绝去做的事情——为夏启轩生个孩子!她相信,沈洧该是有办法让她怀孕的吧! 她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里除了疼痛没有其他的感觉!是的,夏启轩是个帝王!在那一刻。她充分的意识到了自己爱的男人是个帝王!一个强势到不容许任何人违抗的帝王!并不是如他所说,自己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的!他是个明君,不是昏君,不会为所欲为,更加不允许其他人为所欲为! 两年来自己龟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来不去理会外界,可夏启轩是个帝王啊!他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除了勤政爱民,延续子嗣也是他的责任! 是不是该生个孩子呢?冷暖在心里问自己,如果将来孩子也想要皇位,那自己就替他去争好了!如果他不喜欢,那就请命让夏启轩提早封了闲散王爷,也是可以的吧! 她睁开眼睛,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的,为什么要将夏启轩这么容易的拱手让出去呢!那是自己所爱的男人!跨越了时间和空间才能遇到的男人,为何要在要不要孩子这件事情上就将关系弄得如此之僵呢!况且自己现在是有能力保护孩子的,到时候就算是出了事情也不会让他太过凄惨的,不是么? 她打开了隔音室里的一个密道,回了卧室,唤了声,“镜!” “属下在!” “你去找凤娘,告诉她我想要孩子了!”冷暖坐在梳妆台前理着乱了的发,淡淡道。 镜心里一跳,黑色面巾覆盖下的脸上满是诧异,他是知道的,冷暖不想要孩子的决心是多么的坚决,无论是皇上还是她身边的宫女提到,她都是笑着然后再不着痕迹的带过去。此刻居然会主动地要孩子?不过无论他有多么的好奇,还是面不改色的沉声应下,“属下遵命!” “越快越好!” “属下明白!” 冷暖起身kao在窗沿上,抬头看着雨后那格外美丽染红了半边天的晚霞,嘴角挂着说不清是讥讽还是迷茫的笑。 “碧衣呢?有没有看到?”夏衣担忧的瞧了眼楼上关了一整天的门,问进来的齐嬷嬷。 “我也不知道,从昨儿起就没见到过呢!”齐嬷嬷想了想,“会不会是娘娘让她去办什么事情了?以前不也有这样的事么?好几天都不见人影的!” “恩!”夏衣应了一声,随后和她商量,自己上去看着娘娘,而她则到凌云阁去看着,来了人就挡下了,别让人进来了。虽然经过这两年来,没有冷暖的允许,没有人敢进来挽月宫,可是不能排除万一不是么!要是万一太后派人来了,起码也好有个准备不是?两人对望一眼,点了点头,旋即分头行事。 自从传出冷暖怀孕的消息以后,众人都被隔离在了挽月宫之外,可太后还是不一样的,为了验证消息的可kao性,特意带了自己信任的太医过来查验。以后便是隔三差五的就派人前来询问,至于为什么会没有查出来,冷暖不感兴趣,也许是夏启轩给她吃的那个药很特殊,或者是那个太医实际上是听夏启轩的话的! 夏启轩安排了顾诗雅以后便没有再过来,他有很多政事需要处理,还有一个后宫需要安抚!冷暖等待着凤娘和沈洧的到来,心里并不安稳,也不想在此刻见到夏启轩,两人便这样别扭的耗着,谁也不上前来第一个低头!即使心里满满的都是思念。 他们都可以等。可冷暖肚子里应该在这段时间出生的孩子不能等!早就过了预产期了,孩子还没有一点点要出来的动静,太后不禁着急了,冷暖生着气,在那晚夏启轩没有来挽月宫以后便下令将宫门关了,太后进不来只好去找夏启轩。 夏启轩也知道这样耗着不是个办法,况且这件事情确实是自己做得不对,不该在酒后乱性,跟一个如此复杂背景的女子发生关系,还让她怀了孕! 早知道会引起暖儿这么大的反应,说什么那一刻也会将这个孩子打掉的!而不是想着这样会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和利益! “暖儿!”夏启轩推门进来,望着如同往常一样倚在窗边的女子,轻唤道。 冷暖缓缓地转过身子,眸子晶亮,嘴角微挑,扬起一个笑容,“你回来了!” 语气是那么的平和自然,仿佛是妻子等待着出了远门归来的丈夫。 夏启轩上前去握着冷暖一年四季都冰冷的手,满是歉然,“我不该冲着你发脾气的!那个孩子……”他顿了顿,拿眼看冷暖。 冷暖敛了敛神色,轻笑道,“没想到我已经是一个母亲了!”而后越过夏启轩对外道,“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夏衣在外面答道,“回娘娘,都已经备好了!” 冷暖抬头望着夏启轩,“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暖儿……” 冷暖抬头捂住了他的嘴,“我想清楚了的,这个孩子还是放在我身边最好!她母亲是殷国的公主,父亲是离国的将军,就算他们都已经死了,她的身份在此刻的云岭大陆也是一件很好的盾牌呢!” 夏启轩笑了,抱着冷暖,亲吻着她的脸颊,“我就知道你都明白的!” 冷暖笑着,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 轩庆六年。六月二十七日申时一刻,洛妃冷氏诞下皇嗣,当晚,干旱了半年之久的西南地区下了一场大雨,此地的旱情得以缓解!轩帝喜,大赦天下,而软禁了快三年之久的皇后也被放了出来。 “暖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文语芯也被放出来了?”紫衣第二天早上在夏启轩上朝去了以后便冲了进来,质问道。 冷暖起身,慢慢吞吞的整理着,好半天才抬了抬眼帘,望了她一眼,答道,“那你难道想要关她一辈子么?夏启轩都不计较了!大赦天下,当然是所有人都放了!” 其实这不是她能够阻止的,太后能够说出那样的话来,总是有理由的吧!纵横后宫三十余载,怎会简单?夏启轩已经要隔上一两天才能来挽月宫了,要不是她这段时间怀了孕,现在又诞下皇子,恐怕还有更多的事情吧!比如说上次梅妃早产致死,估计最后还是要怪到她头上来的。夏启轩可能一次不信,两次不信,可众人最后都这样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哪怕夏启轩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有疙瘩的吧! 紫衣一愣,而后急道,“这不是他计不计较的问题,是你的问题啊!她要是出来了,那你……”紫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暖暖的眼神让她难受,忧愁,缠绵,贪恋,不舍…… 冷暖笑望着她俏皮的眨了眨眼,刚刚紫衣所看到的一切便消失在那双浩瀚无垠的眸子里了,余下的只有浅浅淡淡看不出喜怒哀乐的笑。 静默半晌,冷暖看着紫衣,“你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七十四章条件 紫衣一愣,而后跪在了地上。暖暖不是别人,她可以看穿人心的,不是么!紫衣相信她一定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紫衣求你能够答应!” 冷暖扶起她,转身望向窗外,浅笑着说道,“没想到会是现在!”她顿了顿,回过头去看着她,而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你知道的,这件事情我办不到的!” 紫衣上前来拉着她的手,满目哀求,“你可以的!暖暖!我知道你可以的!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你就帮我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 “别说你现在有武功在身,就是以前你也可以做到的,不是么?你可以走出挽月宫的阵法,可以找到隐秘的别有洞天,那你就一定可以帮我的!” 冷暖定定的站着,看着紫衣,“你真的爱他么?” 紫衣呆愣,焦躁的脸上lou出甜mi的笑容,重重的点了点头。“是的!我爱他!” “那他呢?”冷暖继续问道。 紫衣笑了起来,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神采飞扬,冷暖见了,眼中莫名的酸涩,是啊,这种情感是不需要回报的,就像紫衣对自己,她扬手止住,道,“我知道了!” 紫衣回过神来看着她,依旧有些呆愣,“这么说你答应了?” 冷暖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脸颊,温柔的笑着,“我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呢!看到你能这么开心,我也觉得高兴!” “我…暖暖,对不起!”紫衣垂下了头去,小声的道歉。 暖暖没有答应的时候就紧张她会拒绝,可现在答应了,才静下心来想到,要是暖暖这么做了,夏启轩会是多么的生气呢!那可是离国的质子啊!就算夏启轩再宠爱暖暖,他也不一定可以容忍的吧! 冷暖轻松地笑着打消了她的疑虑,“你放心吧!夏启轩就算是再生气,最多也就是关上几年!至于我,住在哪里都无所谓的!你不用担心!” 是的!夏启轩对暖暖的宠爱是超越了权利得失的,他应该不会把暖暖怎么样的!紫衣在心里道。 “你要是真的跟着他走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幸福!”冷暖笑着。凝视着紫衣。 “我会的!” “准备什么时候走?” “孩子满月那天,可以吗?”紫衣试探道。 冷暖点点头,心里轻叹了口气,浅笑着道,“没问题!” 其实如果动用自己在皇宫里的势力,带出去一个人不是什么大问题,可问题是这个人是质子,还被夏启轩关在了挽月宫的三座小楼的中的一座——摘星阁里面。现在万圣教各处都在被夏启轩打压,要是自己一动用,那么万圣教在宫里这么多年来埋下去的暗线就要全废了,而且成功的可能性还很低,如果有百分之五十,她也不会来麻烦暖暖的! 她也知道最近暖暖和夏启轩之间因为孩子的事情,关系不太好,要是再出这么一件事情,暖暖可能会出事情的。可她更加不想看着那个男子就那样渐渐地消沉下去,他该有一个可以展示的舞台才对,而不是在夏国作为一个质子这样消逝掉一生。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孩子满月的日子,因为西南地区的干旱已基本解决,而北方受洪涝灾害影响的地区也因为史可洧的治理开始恢复。夏启轩便借着这个日子大宴群臣。 如若是往常,冷暖定是会出席的,哪怕她不喜欢,在这几年里,也没有一次大型的宴会是缺了她的。冷暖这次推拖身子不适,没有前去,夏启轩以为她是因为孩子的事情还在闹别扭,况且自己这次还将皇后也放了出来,想着暖儿心里肯定也不是那么好受的,便轻轻的抱着她,温柔道,“那你等着,我就去lou个脸,然后回来陪你!” 冷暖倚在他怀里,久久的不说话,夏启轩觉得奇怪,握着她的肩膀唤道,“暖儿?” 冷暖闭了闭眼而后抬头望着他轻笑,“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到你这次要一个人前去,觉得有些别扭!你说你没有我陪着你会习惯的吧?” “傻瓜!”夏启轩捏了捏她的脸颊,朗声笑道,“我们又不是以后都不能再见面了!”而后轻轻地咬了咬她的耳垂,“没有你陪着,我会觉得很无聊的!” 冷暖笑了,推了推,“去吧!时间差不多了!” 在外面徘徊了几十次的郭忠立马走进来,眼观鼻,鼻观心,躬身道。“皇上,时辰到了!” 夏启轩在冷暖脸上落下一个吻,“乖乖的,睡上一觉我就回来了!夏衣,好好伺候娘娘!” “是!奴婢知道!”夏衣在外间答道。 “我知道了,你去吧!”冷暖看着他,嘴上这样说着,揽在夏启轩腰上的手却没有放下来。 “怎么了?”夏启轩抬头温柔的理着她那被风吹乱的发,疑惑道。 郭忠在一边是汗如雨下,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太后都来催过五次了,为何这么多话呢!皇上啊,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娘娘其实也很想去的么!可是他又不敢出来说,皇上都说了让娘娘等着了,此刻这么说不是和皇上对着干么! 冷暖呆愣的望着夏启轩,手抚上了他轮廓分明,阳光而又不失霸气的脸,柔柔的叫了声,“夏启轩!” 冷暖用那几乎是从未有过的痴迷眼神凝视着夏启轩,这种目光让夏启轩难以抑制的激动起来,他心下一软,刚刚抽离开冷暖发间的手就着搂上了她的腰。低头吻着她柔软水润的唇,旋即便不想再出去了,低声唤道,“暖儿!……” 郭忠轻咳一声以示提醒,洛妃今个儿是怎么了?往常是有些嚣张跋扈,可那也是识得大体的啊!现在可是满朝文武,加上太后都在御花园里等着呢! 冷暖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夏启轩的怀抱,她抓起夏启轩的手,细细的抚摸着他手上薄薄的茧子,而后放开,道。“你去吧!别让他们等太久了!” 夏启轩邪邪的笑着,手开始不安分的移动,“反正也等了,再多等会儿也不要紧!” 郭忠知道自己就是咳哑了嗓子也没有用了,于是很识相的走了出去。等夏启轩出来,已经又过了一个时辰了,郭忠早就安排好了步撵,等夏启轩一出来坐上去就急急的指挥众人奔向了御花园。 “太后娘娘回宫了!皇后娘娘借着身子不适也跟着一起回宫了!” “刚刚开始了歌舞表演!” “离国三皇子不胜酒力也回去了!” “后宫嫔妃也陆续的回去了!” 夏衣派出去的人接二连三的回来禀报。 “好了!不用再来禀报了!过去好好看着,跟着郭公公左右伺候着皇上就行了!本宫累了,要休息了!” “是!”夏衣带领着众人行礼退了下去。原来娘娘是担心后宫嫔妃啊!夏衣在心里松了口气! 门一关上,紫衣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冷暖问,“都准备好了?” “恩!都好了!现在在摘星阁你说的屋子里等着!” 冷暖点了点头,打开了一个密室,紫衣跟在冷暖身后走了进去,密室的门在紫衣进来后自动的关上了。她侧头看了一眼,冷暖道,“你跟紧了,这里面有很多的机关,具体是怎么使用,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最好的便是不要去触动!” 紫衣表示明白,旋即便仔细的跟在冷暖身后,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冷暖便在一面墙上按了一下,一个门打开了,紫衣先是将冷暖护在身后探头看了一下,见到李擎天,脸上一喜,飞奔了过去,道,“你好么?” 李擎天看了冷暖一眼,有些疏离的对紫衣说道,“很好!如果好了,就走吧!” 冷暖见了很是不悦的蹙了蹙秀眉,而后走了进去,也不管他们焦急的目光径直坐在了椅子上。冷冷道,“我带你出去是有条件的!” 李擎天笑了笑,“当然!否则你不是太亏了吗?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李擎天能做到绝对不会拒绝的!” 冷暖抬了抬眼帘,倪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李擎天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点了点头,道,“当然!” 什么都是可以答应的,先回到离国才是最重要的,到时候要不要实现就要看自己的心情了!他在心里想,而后情不自禁的夸奖道,洛妃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人间少有的美人儿!夏启轩倒还真是有福气! 冷暖轻轻的笑了起来,“如若你没有做到,那么,”她顿了顿,瞥了紫衣一眼。 紫衣道,“既然擎天答应了,到时候如若反悔,当然任由暖暖处置!” 冷暖点头,声音陡然转冷,“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紫衣有些不敢置信的瞧了眼冷暖,而后拉了拉李擎天的手,“擎天会遵守诺言的!”她侧头看着他,“是不是?” 李擎天目光灼灼的望着冷暖,道,“当然!” “好!既然你也答应了,那我就告诉你,”冷暖起身,“在十年内,你不得发动战争!无论是对夏国还是对殷国,而且你得要保证,不但你不能发动,其他人也发动不了!殷国就算了,起码离国,你要保证不会在十年内发动战争!” 李擎天看了她一眼,而后道,“本王保证不会发动战争!至于离国其他人,本王就不能保证了!” 冷暖冷笑一声,转身就要离去,“要是你不能保证,那么,你还是继续呆在这里吧!这样比较安全方便!”(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七十五章密道 李擎天瞧了她一眼。道,“那要是其他人主动发起呢?比如说,夏国皇帝!” 他此次如果真的可以回去,那么就算是想要发动战争,也没有这个能力了,上次打战消耗了他太多的兵力,需要好好地修养整顿。而且父皇身子每况愈下,朝堂上的争夺越发的激烈了,而大哥似乎快要掌控局势了,否则自己也不会这么急着回去,比如说留在夏国可以多笼络一下人心,甚至是拿到夏国地宫的地图!…… 紫衣上前去抓住冷暖的手臂,“暖暖!” 冷暖回过头来,没有去回答而是看着李擎天继续道,“你能么?” 女子身上的那种强大的自信让他有些不自在,紫衣已经是他见过最为自信的女子了,没想到一直嚣张跋扈的以美貌和夏启轩的宠爱自称的洛妃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气场。 他思索片刻,旋即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说完冷暖率先走进了原来来的那个密道。 三个人静静地在地宫的密道里走着,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冷暖停下来转身看着他们,道。“把衣物都拖了!” “什么?”跟在后面的两人同时叫了出来。 冷暖掉头看了男子一眼,冷冷道,“你耳朵聋了么?我叫你把衣服都拖了!” 紫衣上前来拉着冷暖的手臂,“一定要这样么?我们不会耍花招的!” “你不做什么动作不代表他也不会!”冷暖淡淡的看了紫衣一眼,而后对李擎天道,“紫衣看上的男人可不会差到哪里去!我答应了送你们出去本就不对了,要是还将地宫的路线泄lou,…”冷暖皱了皱眉头,“紫衣,你该是知道的!” “我知道!对不起!”紫衣垂了下头。 冷暖笑着摇了摇头,“紫衣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为了我做了多少,我现在不过是帮紫衣一点点小忙而已!” 李擎天右手运功,这么麻烦,抓住了就由不得她了,到时候夏启轩定也舍不得的! 紫衣在他一运功便上前来拉住了他的手,恳求似地摇了摇头,冷暖盯着李擎天的右手,略带嘲讽的笑了起来,“你要是动了手,那么我可以毫不夸张的告诉你,你绝对会困死在这里面,因为我是不会带你走出去的!况且,我劝你在动手前还是先惦念惦念,你是不是打得过我!”望着男子的目光冷了几分,随地盘腿坐了下来,静静的等着两人。 李擎天推开了紫衣的手。运掌朝冷暖袭去,冷暖浅浅淡淡的笑望着他,“你可以试试!我不介意!” 手终是被紫衣拦了下来,“你要是这样做,我会恨你的!”紫衣神色一转,笑了起来,“不过我们死在一块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李擎天冷冷的瞥了眼镇定自若一直带着浅笑的女子,冷哼一声,背过了身去。 冷暖睨了眼背对着自己的男子,冷冷道,“还不拖么?你的时间可不多了!我可不能保证,你再在这里耗一段时间,外面的出口不会被堵上!” 紫衣上前去拉了拉他的衣角,“擎天,我们先出去好么?这种小事情你又何必计较呢!” 是的!像他们这种皇家子弟,都会有几个近身伺候的宫女,赤身**面对一个女子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可问题是,现在是被人逼迫,总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 冷暖重新拿了两套衣服出来给他们,而后又从一个房间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李擎天。冷冷道,“这是秦嬷嬷的骨灰!我想她是想要见见你的!” 秦嬷嬷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因为她是李擎天的母亲,夏启轩一直用昂贵的药吊着她的命,加上一开始沈洧替她看了配了药,虽说好不了,倒也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秦嬷嬷也是用毒高手,任何药,只要是改变一下就可以成为剧毒,在李擎天抵达京都的前一天她服毒自杀了! 冷暖事后知道便让人将她烧了,本来是预备将骨灰给沈洧的,因为沈洧叫她师娘,那似乎可以和他的师傅合葬在一起的吧!可一直以来事情不断!而沈洧他们又总是行踪不定的,一直就拖到了现在。 李擎天是她的儿子,冷暖明白,能够支撑着秦嬷嬷在宫里三十几年,还和自己所爱之人分离的便是他了,所以将骨灰交给他,就算是秦嬷嬷估计也是愿意的吧! 李擎天一愣,而后接过来绑在了身上,冷冷道了声,“真是要谢谢你的好意!” 紫衣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劝道,“别这样!” 李擎天低应了一声,掉开了头去。其实他对于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并没有多少情感,甚至是几年也见不到一会面,用陌生来形容实不为过!不过听到她因为自己的到来而自杀,还是很震动的!她是很想再见一见自己的吧!出事之前她写了不下十封信给自己,想要和自己见面!自己都拒绝了。谁曾想到,十年前的那一次见面便会是最后一次呢! 大约又走了一个时辰,冷暖才再次打开了一扇门,走出去又饶了一段路程,冷暖才停了下来,转身淡淡说道,“到了!” 紫衣往四周打量着,惊喜的发现他们已经在京都郊外了! 她侧头望着李擎天,拉着他的手,满是喜悦,“我们出来了!” 李擎天很是难得的笑了笑,将她抱在了怀里,“是啊!出来了!” 冷暖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紫衣赶紧上前一步,叫住她,“暖暖!” 冷暖侧头,朝她笑了笑,月色下,梦幻的脸庞泛着淡淡的奶白色的光晕,白衣黑发随风飞扬,整个人飘渺的如同会即刻消失。她挥了挥手,“去吧!我没事的!” 在冷暖微笑的注视下,紫衣愧疚的垂下了头。喃喃道,“对不起!” 李擎天瞥了冷暖一眼,而后上前一步抱着紫衣,劝道,“走吧!时间来不及了!” 紫衣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猛的挣开了他的怀抱,冲上前去抱着走得有些远了的冷暖,“暖暖,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 那一刻,紫衣没来由的担心。暖暖会离开! 冷暖摸着她的头,安慰道,“当然!你放心!我会的!”旋即掰开了紫衣紧紧抱着自己的手指,毫无留恋的运功踏风而去。 “暖暖!!!”紫衣往前追了几步,大叫道。可那原本就融入到整个世界的飘渺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李擎天上前来抱着她,“走吧!她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你不用担心了!走吧!” “真的?” 李擎天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她那么聪明,你觉得呢?” 紫衣便噗嗤一声笑了,仰起头来满是自信的说道,“那是!暖暖可是最聪明的了!” 冷暖回来的时候走的近路,而且也没有绕圈,只要了一个时辰。她打开了密室的门,满是疲惫的进了卧室。 夏启轩背对着她站在冷暖往常kao着的地方,听到声响回过身来,盯着她,半晌冷笑道,“好一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冷暖心里一紧,夏启轩已经知道了!是啊!夏启轩怎么可能在过了几个时辰以后还不知道呢!她走上前去,拉着夏启轩的袖子,解释道,“夏启轩,你听我说,我……” 夏启轩厌恶的皱起了眉头,森然道,“朕的名讳是你可以叫的么?”而后手臂一扬,往后退开了,冷暖没有防备,被他一个大力ian倒在地上。 冷暖一愣,抬头望着他,而后垂头敛了敛神色,此刻夏启轩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他也不会听的,只会觉得自己是在狡辩,还是让他冷静一下好了!于是起身,朝夏启轩福了福身子,躬身答道。“请皇上息怒!” 夏启轩看着冷暖,满是讥讽的冷哼,这种立志不坚定的女子自己怎么也会喜欢!!善变到让人不知道哪个才是她! 夏启轩叹了口气,上前去扶着她,理着那乱了的发,“你啊!哎!算了,放了就放了吧!反正过一段时间,我也准备将他放了的!” 冷暖满是疑惑的抬头,就这样?可能吗?她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夏启轩凉薄的唇便附了上来,霸道而凶猛,一边扯着她的衣裳,一边低唤道,“暖儿!暖儿!……” 冷暖本有些迟疑,觉得今天这件事情还是早早的说清楚了的好,可见夏启轩如此热情,又不便打断,也开始回应。因为担着失去的心情,显得格外的热情! 夏启轩抱起冷暖,轻柔的将她放在了床上,仿佛他手里抱着的是一件易碎的陶瓷。瞳仁里幽黑深邃,带着痴迷和狂热!遒劲有力的手掌覆在冷暖光滑洁白的脊背上,带着薄茧的有力手掌,重重的摩挲着,引起一阵阵混合着疼痛的酥麻感,那常年冰凉的肌肤透出诱人的红晕。 冷暖搂紧夏启轩的脖子,轻声呢喃,“对不起!……” “暖儿,”夏启轩温柔的唤了一声。 冷暖抬起头来满是疑惑的看着他,亲了亲他的唇角,笑着问道,“怎么了?”(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七十六章 乔迁 夏启轩一直温柔的脸突变。深邃的眸子里盛满了怒气,毫不怜惜的用力的捏着冷暖的下巴,冷冷的望着冷暖,嘴里说着不符合他形象的话语。白皙粉嫩的下颚立马透出浅紫色来。 “你和你母亲当年一样贱!难怪父皇会不喜欢!” 旋即夏启轩从冷暖身上起来,明黄色的衣服往身上一披,不带一丝眷恋,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梅妃真的是暖儿弄得早产的,不但如此,居然还想要将母子二人都杀了,要不是接生的嬷嬷受不了良心的惩罚,主动的承认,自己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吧!那一天要不是自己来的及时,顾诗雅她其实也是想要杀了的吧! 实在是想不到,暖儿居然是一个这么心肠狠毒的女子!夏启轩握拳,心里的愤怒如同喷涌的火山,怎么也压不住,他相信依着暖儿的聪慧,她也一定知道离国三皇子对自己的重要性,可是她居然将他放走了!正是因为暖儿现在依旧是圣女,自己对于万圣教已经很手下留情了。两年来都没动过,暖儿还是不满意么! “洛妃冷氏,触犯天颜,即刻起,打入冷宫!” 有力的步伐在外间顿了顿,语音刚落,旋即又载满怒气似乎很是沉重的走了出去。 混合着淡淡脂粉味的风在封闭的空间里久久不散,冷暖吸了吸鼻子,而后自嘲的笑了起来,眼眸里除了悲凉和落寞,再无其他。 她知道今天将三皇子放走,夏启轩会生气,会愤怒,可对于紫衣的请求,她无法拒绝!况且放三皇子回去对夏启轩也不全是坏处,离国越混乱,对夏启轩越有利的不是么?为何他都不听自己解释一下呢!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居然是用那么一个不堪的词汇来形容啊! 冷暖不会想到夏启轩居然真的会像紫衣所想将一切的一切都归咎到她头上,如果真的知道了,她只会越发的心寒!她信任那个男人,可是他并没有给予她同等的信任! “镜!” “镜?” 冷暖叫了两声,见没有人出来,这才想起,这个跟在她身边的男子已经被她派出去寻找凤娘了!多么讽刺!嘴角微挑,lou出一个讥讽的笑。她一只手覆盖上那被捏的生疼的下巴,另一只手扯了块丝被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 她摸了摸心口,真好!这种疼痛已经有感觉了!原来有准备了。习惯了就会好了!他,也不是不可以忘记的吧!虽然会花一点时间! “冷娘娘,走吧!皇上特意吩咐了,既然娘娘喜欢别有洞天,要在今天就要你住到别有洞天去!”郭忠ian起帘子走了进来,躬身在床前冷冷道。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洛妃会将离国三皇子放了?皇上对她如此之好,给予了她如此崇高的地位,她到底还想要些什么呢? 可皇上眼中的不舍难受痛苦,他是有看见的,是的,皇上舍不得啊!! 冷暖睁开眼来侧头看着他,粲然一笑,“别有洞天啊!那里很美丽呢!” 纤细雪白的脖颈上赫然出现的紫痕突兀诡异,配上她那原本迷人梦幻却生生给人无数距离冷然的笑脸,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郭忠呆愣,这值得高兴么?娘娘莫不是疯了呢?以前那些娘娘被打入冷宫的时候,疯了的可是一大把呢! 他忍着想要离去的冲动,上前一步,细细的看着冷暖,试探的叫道。“娘娘,你没事吧?” 冷暖笑得更是欢畅,大力的摇着头,“我当然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情呢!”她顿了顿,指着自己,“郭公公可以出去一下么?容我穿件衣服!” 郭忠拍了拍手,夏衣便拿着衣服进来了,郭忠指着对冷暖道,“冷娘娘,你以后只能穿这个!皇上特意吩咐了的!” 冷暖起身,接过夏衣递过来的衣服,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可以!” 郭忠明显一愣,抬起的头呆呆的看着冷暖,直到冷暖再次让他出去一下,他才回过神来,躬身退了出去。很明显皇上并不是真的不喜欢娘娘了,只是想要打压一下娘娘的气焰,希望她能够更多的像后宫的嫔妃一样的依赖皇上。就算是皇上这次再怎么生气,也没有将娘娘赶出挽月宫便可以证明!无论是将娘娘关在别有洞天,还是不给她任何的食物、宫女,穿最粗糙的粗布麻衣,只是想要让娘娘明白皇上才是她的主子吧! 郭忠将冷暖领了过去,带着冷暖熟悉屋子。屋子里还是像上次冷暖进来看到的一个样,只是所有东西都换过了,全部都是最为劣等的东西。就是皇宫里最差的宫女内监也不会用。 冷暖站定在那幅画前,“为何不将这画收起来呢?不怕我搞坏了么?” 郭忠道,“皇上吩咐了,娘娘每天必须对着画诵经一个时辰!” “哦!这样啊!”冷暖看着那模糊不堪的背影。而后又看了看自己,呢喃自语道,“这也能看出相像之处来么?这些人可真是厉害呢!” “娘娘是有什么问题么?” 郭忠见她小声说话,以为是有什么事情,便问道。这两年来,他还是比较喜欢这位娘娘的,也越发明白皇上为何这么宠爱她了!她和实在是和蓝妃娘娘太像了!虽然她表面上那么嚣张跋扈,和蓝妃相左。可那双眼睛安静的时候是一样的,浅浅淡淡的,有时候眸子深处会带着温润平和的光芒。 “没有!郭公公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冷暖回头浅笑着问道。 “那奴才就走了,冷娘娘在这里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娘娘如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和门边上的侍卫说,奴才如果能够办得到定是竭尽全力!”郭忠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皇上和娘娘闹矛盾,最苦的人定会是自己! 冷暖浅笑着道谢,郭忠很是无奈带着众人离去,期间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冷暖几次,这洛妃娘娘可真是怪胎啊!和蓝妃有的一拼!难不成就不知道叫自己传个话什么的么?皇上不见她,现在在生气,过一段时间气消了,自己稍稍提醒,不就可以回去了么!自己都说得这么明显了! “怎么样?”夏启轩坐在龙椅上,对着走进来的郭忠冷冷的询问。 郭忠上前一步,躬身道。“已经按着您的吩咐安排好了!冷娘娘没有什么不满!” 夏启轩冷哼一声,“她能有什么不满!只要给张床她,她就会满足了!”旋即便很是烦躁的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郭忠余光瞥了眼上位坐着的帝王,娘娘只要一张床就够了么?恩,他想了想,其实任何人不都是这样子么? “那,真的不用给娘娘送吃食么?娘娘……”郭忠停了下来,侯在一边等着夏启轩的命令。 他剑眉一挑,蘸满了朱砂的金色毛笔被砸在了桌子上,郭忠骇了一跳,跪了下去。“奴才该死!请皇上息怒!” 夏启轩原本升起来的怒气被郭忠这样一说,倒也熄灭了,望着窗外漆黑的一团的夜色,幽幽的叹了口气,kao在宽大的龙椅上,疲惫的挥了挥手,“招容妃来侍寝!” 郭忠不敢再多说什么,应了声,“是!”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自从冷暖被关入别有洞天以后,夏启轩每日都会找人来侍寝,下半夜又会将人送回去,雨lou均分倒还真的做到了,太后原先还很是满意,可接着三个月,后宫所有的妃子都轮了个遍,却没有一个怀孕,她心里不禁又开始着急起来。还特意为了这事找了郭忠。 郭忠也很希望皇上能够早日有皇子,正想着没有机会将这话说出口,这机会便来了,他几乎就差拍着胸脯保证,表示会向皇上转达她的意见了。 今日见皇上心情不错,郭忠便很是含蓄的将太后的意思说了! 夏启轩听后沉默半晌,放下奏章,走到窗前望着瓦蓝的天空,幽幽的叹了口气,状似无意的问道,“她怎么样?” 郭忠知道皇上嘴里说的‘她’指谁,皇上定又是想到娘娘了吧!第一天还那么生气,第二天才醒过来就传人上来询问,以后更是日日询问,直到十天下来完全一样的安排才惹恼了皇上吧!娘娘那么聪慧的一个人儿,怎么就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低下头呢! 他答道,“冷娘娘依旧是很晚起床,在别有洞天里寻找吃食,中午会午休,醒来后会熬上一下午的汤!天气好的时候,夜晚就会在外面散步。不好便在佛堂里度过!” 夏启轩剑眉微蹙,三个月了,还是一样!一点都没有学乖呢!他冷哼一声,转身道,“庞寅,交代你的事情都做得怎么样了?” “都办好了!” 男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出来,说完以后便又不见了,黑色的身影即使在白天也依旧来去无踪。 夏启轩挑了挑眉头,高傲而决然的笑了起来,独自一人朝挽月宫走去。 郭忠很是疑惑的擦了擦眼,环顾四周,怀疑刚刚听到的那个声音是自己的幻觉,不然庞寅是从那里出来又是从哪里消失的呢?虽然早就接触过这一批隐卫,他心里还是怀着一种奇特的探讨意味。(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七十七章 机不可失 冷暖今日起得很有些早。找了很久才在别有洞天里面找发现一点可以吃的东西,秋天了,能够供她吃的将会越来越少!为个问题她想了很久,不是说真的会饿肚子,而是她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活下去,其他人会怎么想?会不会殃及无辜?她已经将地宫所有的出入口都弄清楚了,别说是在皇宫里找点吃的就是出宫去,对她来说那也是易如反掌。 这样一想事情,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看到那袭远远地立在一边背对着自己的明黄色身影,冷暖眼睛酸涩,抬头望着屋顶,好半天才将情绪压了下去。她起身走了出去,俯身请安。 夏启轩早在听到声响时就转过身来了,目光一直停留在冷暖身上,跟着她向前移动,看到那直挺挺的脊背,手不自觉的握了握,似乎在回味着手掌抚摸在那光滑洁白冰冷的脊背上的触觉。 冷暖垂着眼帘,眸光冷然平静,直视着地面。水润浅淡的唇微扬,带着浅浅的笑,身子半蹲,长长的头发随意的挽起,大把发丝泄落在肩上,粗麻薄衫紧紧地贴合着身子,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迷人身材。 夏启轩原本想等着冷暖不耐烦了抬起头来看自己,没想到她居然一动不动的就那样像一尊雕像一样的蹲着,一直到天色黑了下来,她也没有换过动作,似乎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到最后还是夏启轩觉得不耐,挥了挥手,“起来吧!” “谢皇上!” 低眉顺目,恭顺谦和,收敛了一切不属于她的光芒,也释放着一切不属于她的光芒。 听到这个称呼,夏启轩剑眉不自觉的皱了皱,而后嘴角一扬,上前去搂着有些站立不稳的冷暖,以为她有多厉害呢,再过一会儿估计就撑不住了吧! 冷暖也确实是撑不住了,笔直挺立的蹲着,就算是有武功,也是很难让人忍受的,不过至于为了这种事情低头,向夏启轩求救冷暖却是没有想过的。也许以前她是会的,可现在她不会了! 夏启轩低笑着在她耳边暧昧的温柔道。“爱妃永远都是这么出色!” “谢皇上夸奖!”冷暖不着痕迹的侧开了头,淡淡道。 夏启轩瞥了她一眼,深邃如黑曜石的眸子暗了暗,染上了点点赤色,他报复性的搂紧冷暖的腰肢,直到冷暖不能呼吸,蹙起了秀眉来。夏启轩看着,笑了起来,手松开了些,另一只手理着她散落在肩上的发,温柔道,“走吧!朕带你去看一件有趣的事情!你一个人呆在这里这么久也该是闷了吧!” 对于夏启轩的温柔,冷暖心里虽然震动,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尤其是听到夏启轩的自称后,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别扭的情绪。可 她想要俯身去拒绝,可夏启轩却紧紧地搂着她,虽然不至于不能呼吸,却紧紧的贴在夏启轩身上,不能再动分毫!那颗强健有力的心在猛烈的跳动着,一下一下。显示着生命的活力。那双带着薄茧的温暖大手依旧习惯性的握住纤细冰冷的手掌,冷暖呆呆的望着那双强劲有力的覆盖着自己手的大掌,就是这双温暖厚实的手温暖的自己,可是,就如他的温柔一样,又有多少女子曾经被他这样握在手里呢? 她敛了敛神色,低头淡淡道,“臣妾乃是戴罪之身,怎敢出门!” “朕让你去的,有什么敢不敢的?”夏启轩停下来脚步,直直的盯着从他进来就一直冷然的女子,虽然依旧温柔,眸光却明显的冷了下来,语气微微高扬,“难不成,你是不想去?” 冷暖道,“臣妾不敢!” “哼!那就行了!” 冷暖看着面前面目全非的人儿,那双原本还会闪烁出微微暖意的冷然眸子倏然暗了下去,整个人冷淡到感觉不到任何的气息。那双原本还透lou着情感的眸子,最后只余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不真实的浅淡笑意,无论你多么的努力,再也看不到那双冷然眸子里的任何真实情绪了! 冷暖微微一用力就挣开了夏启轩紧箍着的怀抱,冷冷的倪了他一眼,走上前去。 不知道是夏启轩原本就松开了,还是冷暖的力道太大,亦或者是夏启轩那一瞬间闪了神,这才让一个弱女子挣开了去。他低下头来,也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空空的怀抱,眸子触碰上那冰冷的目光。心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 抬起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后悔了,他怎么能够带暖儿来这里呢!就算那两个人并不是暖儿的父母,可他们也连着血肉啊!他走上前去想要再次抱着冷暖,冷暖右手一扬,掌风随之而来,夏启轩没有准备,不得已只好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继续尝试着想要上前,可错过了第一次,便再也近不了冷暖的身子了。 庞寅在暗处看着,心里诧异,虽说早就知道万圣教圣女的功夫很好,可现在看到,心里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皇上的武功并不弱,居然连她的身都近不了,万圣教也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吧! 冷暖左手运功,将真气输给奄奄一息的尊使和独孤齐晖,两人艰难的撑开了眼皮,看到是冷暖,都笑了笑。 尊使伸出手去握住那双颤颤巍巍递过来的血手,笑望着独孤齐晖,而后对冷暖道。“求你…杀了…杀了我们吧!” 似乎这句话用尽了冷暖刚刚传递过去的力量,那双耷拉着的眼皮再次垂了下去。 冷暖秀眉微蹙,她侧头看了眼夏启轩,而后道,“好!” 冷清歌笑了起来,脸上虽然被血渍所染,可那和冷暖一模一样的容颜还是清晰的展lou出来,冷暖呆住。多么讽刺,居然是双生花,她侧头瞧了夏启轩一眼,难道不知道么。还是知道也觉得无所谓呢!或者在他的心里只有锦州那个女子才是他的母妃? “不要!!!”夏启轩大惊,突然强烈的意识到那两个人不能死! 掌风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在那一刻,似乎拥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还没有扬起就已经朝他们的命脉袭去,冷清歌张了张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冷暖懂了,尊使最后对自己说的话是,‘对不起!’ “暖儿?我……” 冷暖转身,挡开了夏启轩的手臂,摘下了手上的那个金色镯子,递给了他,嘴角微扬,满是讥讽的味道,“你不就是要万圣教的信物么?你该是来找我的,一直都在我这里,如果早知道你喜欢,” “你不要这样说,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要,……”夏启轩上前去抱着冷暖,满是恐惧的说道。 冷暖没有挣扎,目光虽然在夏启轩身上,却没有任何的焦距,身上的讥讽和冷然让人发颤。冷暖轻笑出声,见夏启轩不接,手指一松,纯金质的镯子从白瓷般细腻的纤手上,缓缓滑落,划过粘稠阴冷的空气,掉在潮湿坚固的密室地板上。清脆的声音搅乱了那一室污浊似乎冻结了的空气。镯子在地板上不停地晃动,折射着烛火跳跃的动态,以及那两个带笑离开的人儿。 “我早就给你了!” 夏启轩抱紧冷暖,亲吻着她的嘴角,“不要这样,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不追究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冷暖浅笑。目光游离,没有焦距,原本就淡然的气息越发的冰冷遥远,喃喃自语道,“不是什么都可以重新开始的!”她侧头看着夏启轩,“曾经就有过一次了,我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夏启轩!” 夏启轩看着她扬起来的右手,眸子倏然转冷,他推开那具在自己怀里没有任何气息的身体,冷喝道,“朕有允许你杀了他们么?” 冷暖握了握双手,上面还停留着薄茧划过的触觉,脸上的笑容隐去,整个人不再有任何的表情,“是!你没有!” “你……” 冷暖扬起头颅来看着那载满威严和怒气的伟岸男子,淡淡开口打断道,“我随你怎么处置!” 夏启轩心里惊诧,上前去挑着冷暖光洁翘挺的下巴,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的说道,“是么?” 冷暖没有回答,只是敛了眼帘,闭上了眼睛,冷暖这一举动更是刺激了原本就处于盛怒之下的夏启轩,他手腕一转,用力的扼住了她的喉咙,森然道,“那朕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这么无谓!” 冷暖眼角跳了跳,没有睁开,夏启轩气极,原本还留着力道的手猛然加力,那张白皙水嫩的脸迅速染上了红色,而后又变成了猪肝色。冷暖没有丝毫的挣扎,只是本能的大张着嘴。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着,显示着她正在忍受着窒息带来的痛苦。 庞寅呆愣,这个女子根本就不想活了!!!他犹豫着是否要上前去,这么久以来他是看得到皇上对这个女子的情感的,那种情感是让人惊心的,他害怕着皇上会为了这个女子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来,这种情感在他看来,不是一个皇帝该拥有的! 这次三皇子被放走就是最好的例子!虽然三皇子按着他们的打算也是要放走的,可绝对不是这个时侯,需要堆积起更多的筹码来,可就因为这个女子的自作主张将这么久来的计划都打乱了,皇上却只是将她关了起来,而且还是加上了梅妃的事情!虽然他个人并不相信那个女子会做这种事情,即使是有证据证明他也不相信,因为那个女子如果要做话绝对可以做到很干净,而不是过了这么久,还能放出一个人来告密,可现在出来了,不是么!(全本小说网 )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结局 看着瘫软在自己手里的女子。夏启轩傻了眼,失了帝王的威严,大惊失色的叫道,“暖儿?暖儿?” 夏启轩的目光撇过屋子里双手紧握,微笑着死去的两个人,顿时全身失了力气,轮廓分明的俊颜上惨白如纸,望着冷暖绝望而呆愣的往后退着,满是不可置信。 冷暖的身体因为失去了支撑,缓缓地往后倒去。 在冷暖倒地的那一刻,夏启轩回过神来,接住了她瘫软的身子,自己则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闷哼一声,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紧紧地抱着冷暖的身子,唤道,“暖儿,你醒过来啊!醒过来啊!”而后摇摇晃晃的起身,抱着冷暖往外走去,嘴里无意识的说着。“我们回去!我们回去!回挽月宫去,对,我们回去!……” 太医已经在挽月楼里候着了,看到夏启轩抱着人走了过来都跪了下去,夏启轩没有理会直直的抱着冷暖上了楼梯,众人互相对望,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办! 娇憨可爱的声音载满了与其极不相符的愤怒从外面传了进来,连带着准备上楼去请示的夏衣也转过身来望着门口,等了好半天,一个女子才冲了进来,嘴里还不停的说着,“我告诉你,要是暖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沈洧很是无奈的跟在她后面,夏衣是认识沈洧的,看到他来了便朝围过来的侍卫挥了挥手,立马上前躬身道,“皇上已经将娘娘抱上楼去了,沈神医请这边来!” 凤娘瞥了她一眼,瘪了瘪嘴,而后跟着走了上去。当然不是她不想快点走,而是她进来以后就大吵大闹的,已经引来了众多侍卫,她现在是想要走也走不掉了,沈洧又不会带着她乱闯,只好停了下来。 “怎么样,怎么样?”凤娘见沈洧收回了手立马问道。 沈洧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凤娘便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拉着他的胳膊,轻声道,“怎么样?没事吧?” 夏启轩刚才见沈洧进来,他便极力的稳定着自己的情绪,面上倒也是基本恢复了冷静,坐在暖榻上面悠闲地喝着茶水,可这么久以来除去那晃出来的水,一点儿也没有动过!听到凤娘询问,再也忍不住的伸长了头,并不是听不到,只是一种本能! 沈洧摇了摇头,夏启轩心里一惊,起身走了过来,压抑着情绪,“如何?” 凤娘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抓着沈洧转个了方向,“到底怎样?” 沈洧温柔的望着她,“她的意志很薄弱,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 凤娘听了转身直直的瞪着夏启轩,重重的哼了一声。“要是暖暖有什么事情,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沈洧将凤娘护在怀里,“皇上不要见谅,贱内不懂规矩,有什么唐突的地方,还请你能原谅!”沈洧虽然说得恭敬,可神情却冷淡。 夏启轩看着冷暖无力的摆了摆手,“没事!沈神医可有什么办法?” 沈洧摇了摇头,“娘娘很奇怪!在下也没有办法!如果她愿意醒过来的话就可以,如果不行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沈洧说完,在一边瞪着的凤娘再次冷哼,沈洧道,“凤娘,你有什么办法么?” 凤娘撅了撅嘴,“我能有什么办法?” 沈洧道,“真的没有?你都敢背着我做这事,就该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的吧!” 凤娘一听,那张神气带着怒容的面色顿时垮了下来,可怜兮兮的拉着沈洧的手一边摇晃着,一边点头保证,“我不是故意的!真的,而且就这一次!你就原谅我吧!” 沈洧不说话,严肃的看着她,凤娘目光躲了躲,而后直起来倔强的看着他,原本是很强硬的语气却全是撒娇的意味,“那又怎样呢!我这是第一次!” 沈洧心里微软,不过脸上依旧带着严肃的味道,“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然后就是第三次!” 凤娘嘟嚷着嘴角,哀求的看着他,发誓保证以后绝对不再做这种事,沈洧这才道,“那你和她说会儿话吧!” 夏启轩听得糊里糊涂的,沈洧看出他的疑惑不过没有解释而是道,“也许凤娘有办法!” “出去,出去!你们都出去!”凤娘很是不满的赶着。 夏启轩点了点头,深深地望了冷暖一眼,走了出去。 “暖暖,我错了,你醒过来吧!好不好?”凤娘听到外面门关上,便扑到了冷暖身上。 “我不该将你带来的,不该不经过你的同意就将你带过来的,可是我只是想让你快乐而已!我没有别的意思的!暖暖,真的,你不要出事好不好?好不好?……”凤娘连着说了好几个‘好不好’,乌溜溜的大眼睛砸吧砸吧的,滚动的泪水掉了下来。 “我知道你都听得到,你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我以后都不会贪玩了!都会好好听沈洧的话,好好的教导滔滔和洁洁,你不是说。你不要孩子的吗,我都已经和他们说了,你可是他们的干娘呢,你不能连他们的面都不见一下吧!!” “还有张奕,文语琴你知道吧,就是很喜欢李堇风的那个,现在她每天都缠着张奕,你就不想看看他以后幸不幸福么?” “还有我,我舍不得你的!哦,还有,还有紫衣的。她也一定不想你因为她出了事情,要是这样,她定会后悔内疚一辈子的,你不想她这样的吧!还有碧衣,你知道吧,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很开心呢!你就不想去看看?暖暖,别这样,这个世界事实上还是有很多很多值得留恋的东西的!别呆在自己的世界里好么?” 冷暖眼角流出了晶莹的液体,凤娘伸手替她擦掉,欣喜道,“这就对了吗!你可一定要醒过来!你还有很多的事情都没有做呢!”她伏在她耳边,闭着眼睛呢喃道,“一大片一大片的竹子,竹屋,清澈的溪水,欢快悦耳的鸟叫声,棉花糖样的云朵,瓦蓝瓦蓝的天空,还有恩爱的夫妻!暖暖,你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完呢!” 冷暖倏然睁开眼来,声音沙哑,如同割断开上等丝帛,“是啊!我还有好多的事情都没有做呢!要是就这样走了,岂不是枉费了凤娘的一片好心了么!” 凤娘瘪了瘪嘴,乌溜溜的眸子亮了起来,抓着冷暖的手,“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她看着那深紫色的掐痕,心里疼痛,本就断断续续的泪此刻却是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冷暖看着她的模样笑了起来,冷然死寂的眸子里闪着让人心动的光芒,只是依旧埋得很深很深,让人难以察觉! 当日冷暖便回了别有洞天,将张奕给她的东西金家信物——白玉扳指,可以让她消失,即使是夏启轩也找不到的东西给了凤娘。而那些隐卫冷暖也当着夏启轩的面全部让他们走了,她是知道的。这些人跟了她从此就是她的了,如果退回去,那么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并不是她多么善良!只是她现在不需要权势,也不需要人,她需要的,只是时间! “暖儿,留下来,好么?” “出来告诉你答案!” 夏启轩站在高楼上一动不动的望着渐渐隐没的身影,眸子里带着淡淡的伤悲,随着身影的远去,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变得冷寂深沉! 暖儿走了,而他,留不住!皇后,怀孕了!真正面对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语言是那么的匮乏,能够说的只有这么一句而已!得不到困在身边也是好的吧!他想。 出来再告诉自己么?他知道,暖儿如果出来便是永远离开自己的时候吧! 冷暖再次从那里面走出来,已经是十年后了! 十年,是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足够让一个人干干净净的忘记一个人,从此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也足够一个人经历一段刻骨铭心,从此终生无憾! 挽月宫里有了新主子,到处都充斥着孩子嬉笑的声音,处处彰显着生活的气息,那是她永远没有办法比拟的!冷暖半眯着眸子,看着那群嬉戏的孩子! “冷娘娘?” 夏衣睁大了眼睛,满是诧异的看着出现在挽月宫花园里的女子,十年了,十年来这个女子一步都没有出过别有洞天!可她一丝一毫都没有变,那张梦幻迷人的脸依旧如同十年前,水嫩白皙,晶莹剔透,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晕。即使身上只是穿了件粗布麻衫,她的光彩也缤纷夺目。 冷暖侧头,看到已经长大,成了另一个紫衣的夏衣,“我叫冷暖!” 夏衣愕然,张着嘴看着淡然疏远的冷暖。 “雅妃娘娘千岁!” “母妃!” “……” 顾诗雅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快步走了过来!她听说十年来没有出过别有洞天的女子出来了,她真想看看处在一个人世界的她是不是已经变得痴傻! 夏衣上前行礼,诧异的神情收的干净利落! “你出来了?”顾诗雅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而后看着冷暖道。 “你很厉害!”冷暖毫不避讳的和她对视,目光扫过她的身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而后抬头,半眯着眼睛望向那苍翠欲滴的苍天大树。 顾诗雅挥了挥手,一大群的嬷嬷便分别将孩子抱着往挽月楼走去,直到众人离开了,她这才放肆笑了起来,“原来你还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不会了呢!” 冷暖皱了皱眉头,“真吵!”旋即便转身往外走去。 顾诗雅大怒,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给本宫站住!” 冷暖身形顿都没有顿一下,继续缓缓地走着,如同这十年来每天早上都要在别有洞天里散步一样,神情闲适淡然。 跟在顾诗雅身边的人见了,很是自觉地跑过来追上冷暖,挡在了她面前,“娘娘在和你说话呢,你是怎么回话的?”一个嬷嬷说着便要扬手朝她打来。 冷暖只是微微抬了抬眼帘,扫了众人一眼,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嬷嬷们便集体失了声音,傻傻的站在一边不敢再动了。 顾诗雅气恼无奈的跺了跺脚,冲着那越来越远的身形道,“万圣教早就没了,你已经不是什么圣女了,也更加不是当年进宫的十六岁妙龄少女,你已经二十八了,真不知你还得意什么!” 顾诗雅的话语刚刚落音,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已经快要消失不见的女子就出现在她面前,她吓得猛的往后一退,伸手往四周抓去想要抓住往常在她身边的嬷嬷们的手,可她显然不能如愿,那些远在一边的嬷嬷们别说还在呆滞中,就是清醒着,也不能赶过来接住她。 顾诗雅很是不雅观的重重跌坐在了地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指着冷暖,大叫道,“啊!…鬼…鬼…啊!” “万圣教和你有仇么?”冷暖没有理会,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顾诗雅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呆呆的望着冷暖,眸子里戴上了已经模糊的恨意,结结巴巴的答道,“他们…他们杀了…杀了我父母!” 冷暖了然的点了点头,冷冷道,“原来如此!”话刚刚落音,人便再次消失了! 顾诗雅见了,大张着嘴,纤纤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冷暖消失的方向,原本就已经是极限的心脏在这样的一个刺激下,很是干脆的晕了过去。 夏启轩听到消息,急急遣散了正在激烈讨论的众臣,赶了过来,看到的便是挽月宫众人手忙脚乱的样子,他喝退上前来禀报情况的众人,快步朝月亮湾掠去。 十年前,冷暖进去的时候告诉他,她要是有一天出来,会在月亮湾等着他! 夏启轩在亭子外面停了停,女子的发已经拖在了地上,很简陋的白玉簪子,简单的绾了个髻,一袭白色的粗麻布衣,暖风下,衣袂飞飞!她身边站着一个高大挺立的男子,有距离却带着呵护!那个身形他很熟悉,只是那张脸很陌生,平淡无奇,很容易淹没在人群里,让人忽视!即使此刻只有两个人,如果不极力的将目光放开来,也不一定会注意到他。 夏启轩双手紧握,走上前去,唤了声,“暖儿!” 冷暖转过身来,看着他冷然而疏远的笑着,从身上将三色宝石摘了下来,递过去,“夏启轩,东西还给你!”即使是再阴狠毒辣、绝情的话从那带着浅笑的嘴里说出来你都会觉得一切理所应当! 夏启轩没有去接,威严高傲的眸子里带上了狂热,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冷暖。冷暖只是浅浅的笑着,夏启轩伸出手去,握住那双已经十年来没有碰过的纤手,“你……”好么? 才开口的话生生咽了下去,一个人被困在别有洞天,能够过得好么? 冷暖手腕微动,便从那带有薄茧的温暖手掌里退了出来,三色宝石则挂在了夏启轩的手肘上,闪烁着淡蓝色光芒的三色宝石暗淡了些。 她转身望着远方,淡淡道,“我该走了!” 夏启轩一愣,目光沉寂了下来,他垂下头看着手上挂着的三色宝石,此刻是真正的结束了吧!暖儿说过,在他们的日子里,她会永远的戴着,而现在她已经取下来了!黑曜石的眸子变得越发的深沉,暗的让人发颤,他扬了扬眉,旋即便恢复了一个帝王该有的高傲和气度! 冷暖转过身来看着他,而后轻笑着道,“谢谢!”虽然夏启轩没有允许,可她能够感受得到,夏启轩是同意自己走的!而且是活着离开! 十年,十年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了! 看着离去的人儿,夏启轩依旧只能站着,目送着她离开,此刻的自己更加没有资格去挽留了! 江山社稷与暖儿孰轻孰重?以前也许还会掂量,可现在,已经不能相比了!他放不下夏国的百姓,父皇的梦想,众人的期望!或者说是自己的野心吧! 如果是其他国家的人来夏国,除了京都,有三个地方是绝对不可以错过的:一个是云州,那里的绸缎闻名整个云岭大陆;一个是灵州,那是四季如春,是花的海洋;还有一个便是锦州了,在这里可以看到云岭大陆最美丽的海和最壮观的日出。即使是站在锦州最远离海岸的街头,也能够从那迎面而来的风里,嗅到淡淡的海腥味。 “紫衣,你小心点!挺着个大肚子还非要出来,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怎么办?” “哪里会那么容易出事?再说了,还有一个月呢!”紫衣挽着冷暖的胳膊,笑着道。半年前,李擎天打败大皇子当上了离国的皇帝,而能够成功的原因是娶了离国大将军的女儿,并封她为后。紫衣当时已经怀了孩子,并没有说出来,她一直笑着看他走进洞房,然后才默默的离开。 陪了他十二年以后,等来的却是他人的婚礼,可冷暖却清楚,紫衣并不后悔!她要的并不是婚礼!她享受着其中的过程! 冷暖无法,瞪了她一眼,“你就是不相信我的眼光是吧!非要自己给孩子挑衣物?” “暖暖,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紫衣举着双手,委屈道。 “好了,好了!快点回去吧!东西也买好了!” 紫衣望着冷暖皎洁一笑,旋即和跟在她们身后的男子点了点头,“知道了!你真是越来越婆妈了!还说我!” 冷暖侧头望着她笑道,“是啊!老了吗!人老了就是这样的!” 原本笑得欢快的冷暖,笑容突然变得坚硬,有些别扭的掉开了头去,“走吧!时间不早了!” 身后的男子倒很是心细,立马便察觉到了异常,上前道,“怎么了?” 他说完目光扫视了一圈,而后那张平凡普通的脸上带上了一丝愁容,身子一侧,将冷暖掩在了自己高大的身躯下面。 紫衣还一个劲的说着刚刚在布庄里遇到的搞笑的事情,见两人都不回答自己这才疑惑的抬起头来,“怎么了?我说的不好笑么?” 冷暖敛了敛眸子,淡淡的笑着,“还好!你忘记了,我刚刚也在那里!” “哦!是的哦!”紫衣一拍脑袋,笑着道,“我忘记了!看我现在丢三落四的习惯!” “你现在不是怀孕么!等你生下来就好了!”冷暖垂头,低声道。 “哇塞!好漂亮精致的人儿啊!”娇滴滴的女声带着惊叹的意味,在正午人迹稀少的大街上却也引起了原本慵懒的众人的注意。 女子抬头望着揽着她的男子,一手指着低垂着头的冷暖,问道,“夏启轩,你说是不是?” 夏启轩迅速抬眼,目光定在了那袭玫红色的女子身上,依旧冷然的目光,浅浅淡淡的笑,阳光下雪白的肌肤晶莹剔透,闪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拖地的长发剪到齐腰,对上那双眸子时,夏启轩愣住,手不自觉的收紧。 那陌生疏远的一瞥将唇边的呼唤淹没在了胸膛里,原本是无心出来的,只是抵不过宫妃的纠缠,便答应带她出来,自己也顺便体察一下民情,谁曾想到,会在锦州遇到暖儿? 据说,两年来,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山林!看到紫衣隆起的肚子,心下了然。 自己曾经是否答应过,以后会和暖儿一起来锦州看海,到灵州看花呢? 冷暖侧身对舒翼道,“我们走吧!” 玫红色的身子从夏启轩身边擦身而过,风中余下阳光和青草的味道,曾经久久停留在她身上的玫瑰花的味道早已经消失。 他们之前的一切就如玫瑰花的味道,真的已经完全消散了吧,他想。 “从此以后,我们形同陌路!”淡淡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感,无悲无喜,平静冷然!在别有洞天十年后,她从那复杂的阵法里走出来对自己说。 原来,这,便是她口中的形同陌路! 原来,自己以为可以困住她的东西,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不是她走不掉,而是不想走。紫雾林里,凤娘说过,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困住她,不是不想走,而是还不愿意走!暖儿其实也是一样的啊! 原来,暖儿给了自己十年的时间,可这十年,自己却让她用来忘掉自己!何其悲哀呢! 俊朗英挺的眉目已经烙下了岁月的痕迹,曾经脸上的阳光和不羁早已经被威严冷峻所替代!他的脸上再也没有真实的情绪,无论对着谁! 他们都不再年轻!夏启轩垂头,对有些诧异的女子温柔的笑着,一只手摸了摸她那隆起来的肚子,道,“是很精致,不过比不上你!” 女子眉头轻扬,小巧的唇咧开笑了起来,埋头依偎在夏启轩怀里,满脸羞得通红,很是幸福甜mi,脚步轻快的和他一同走进了布庄。夏启轩回头,望着那袭消失在玫红色身影, “暖暖?”紫衣很是担心的望着冷暖。 冷暖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见到觉得有些别扭!”她侧身主动握住了那紧握在一起骨头都快要被握碎了的手,“我现在是舒翼的妻子!此刻的这种生活,我觉得很好!” 男子紧绷的身子很明显的放松下来,稍显停顿,反手握住了那纤细的手指,他望着冷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微微用力,传递着自己的信念! “我今天不想这么快回去了!”冷暖望着他一笑,冷然的眸子里带着暖意,浅笑着满是撒娇的意味。 冷暖早就明白,爱情和生活是很不相同的,有没有爱情并不影响生活!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即使不相爱,也可以幸福。他们之间会相互牵绊着一种哪怕是爱情也无法比拟的丝线,不是惊心动魄,不是温情脉脉! 男子一顿,抬头望着闻香聚,而后道,“我们在外面吃了再回去,如何?” 紫衣立马道,“我同意!” 冷暖看着他们两人便笑了,轻轻点了点头! 全文完!(全本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