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 孽缘 一 一 依凡生在农村，七岁时的一场车祸夺去了父母的生命，依凡便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依凡打小就非常懂事，敦厚诚实，也许是这样特殊的家庭，或许也有性格的缘故，依凡打小少言寡语，但依凡学习非常好，自从上小学直到初中始终是全班的第一名，并以全镇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县重点中学。就在全家人为依凡高兴的时候，爷爷、奶奶又因病先后去世了。依凡一个人觉得很孤单，但他已经习惯了不把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不管有什么不快、或者心里有什么痛苦，始终都是一个人默默忍受着。面对这样的境况，很多人都替他惋惜，人们都知道依凡如果有一个好的家庭，那么他一定会考一所非常不错的大学，而且进清华、北大也是有可能的。因为他的成绩不但在全镇第一，就是在全县也是排在前三位的。就在人们猜测着他无法继续完成学业的时候，他把家里的几亩田地承包给了邻居，一个人只身来到了县城，在一个建筑工地找了一份小工活，他要挣他下学期的学费。老板也是一个好心人，听说了他的故事后，便常让他做些轻巧一点的活，而且结帐时多给了他两百块钱。依凡虽然没有说什么感激的话，但他的眼神已经告诉那个工头，他会一辈子记着他的。 依凡上高中后并没有跟任何人谈及他家的情况，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凭自己的能力完成学业，于是每天他除了上学外，早晨经常批发一些日常用品到县城的早市去卖，基本上可以满足自己简单的生活，有时还能节余一些，便留做下学期的学费，而每个假期依凡都是雷打不动地找一份固定一点的工作，争取把一个学期的学费挣足，这样一来，对依凡的学习还是有影响的，所以第一年的高考，他只能走一个专科，他不满意，所以他放弃了去就读的机会，而是选择了复读，可是老天好象偏偏要折磨他似的，第二年考试时，也许是因为平时营养不良，在他最擅长的一科外语科考试中他竟晕倒了，结果这一科与他平时应该得的成绩至少差三十多分，成绩可想而知。难道他就这样放弃自己的学业吗？依凡天生也是个倔强的孩子，认准一条路一定是要走到底的，所以他仍然选择继续复读，这个时候老师早已知道了他的情况，所以一开学班主任老师就找他长谈了几次，要求他一心一意地复习，不要再去摆摊做生意，依凡也想这样，可是他知道自己的生活怎么安排。但他没想到班主任老师不但跟学校为他申请了免收复读费，而且组织同学年的学生给他捐了一些钱，依凡接受了免收复读费的照顾，但没有接受同学的捐赠，他说，这些复读费已够他一年的生活费了。班任老师知道不能再坚持，象依凡这样的学生自尊心是非常强的，所以他和其他老师商量，把同学们捐赠的那些钱暂时储存起来，以备他学习及生活急需，即使暂时用不上，上大学也可以用上，同时又跟学校申请免了他的住宿费。这样，依凡便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复习当中，这一年，他果然不负重望，考上了省内一所重点医科大学。 有了三年高中的独立生活的基础和那三年的磨练，五年的大学生活依凡并没觉得怎么辛苦，虽然每个假期仍得去打工赚学费和生活费，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同时，这样的生活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学习，他的专业课成绩在同学中一直是非常突出的。所以依凡毕业时如果有钱找路子，或者有熟人给说说话，凭他扎实的专业基本功本来可以留在省内大医院，但是这些外界条件他都没有，所以他回到了县医院，但依凡并没有抱怨，他从来到这里的那天起，就一声不响地扎扎实实地做自己的工作，而且他的工作很快得到了患者的认可，也得到了院领导的关注，不到三年的功夫依凡就走到了科主任的位置。很多人看到了依凡光辉灿烂的前程，依凡对自己也充满了信心。  孽缘 二 二 依凡毕业后，一直想在工作上干出一些成绩，所以不免在其它事情上就疏忽了一些。这样一晃就二十八岁了，他的特殊生活经历，使他没有机会象其他同学那样在大学就可以风花雪月，那个时期的依凡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可是现在他也想有个家，院领导照顾他，给他单独配了一间办公室，而且安了一张床，允许他把这里即当办公场所又当生活场所，他也想象别人那样有个家。医院里的女孩子挺多的，而且也不乏有意给他抛橄榄枝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依凡不想找一个跟自己从事一样工作的人，他在内心深处对学医的女孩子有种成见，自己看人的时候常用医学眼光去看，他不想自己末来的那个也经常用医学的眼光看自己，他觉得那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周围也不乏热心的人，可是介绍了好多个，不但依凡不动心，而且人家也嫌他没什么根基，也没什么钱，并且人不但岁数有些大，同时又有些木讷，所以依凡的婚事一直是高不成低不就，时间长了，原来那些热心的人热情也就减了下来。 大家都说：还是缘份没到。不知为什么，人们都相信缘份这个东西。难道在婚姻生活中真有缘份吗？ 生活中总会有些意想不到的巧事改变你的命运，依凡就是这样。 认识可人是一个很特殊的机缘，那天本不是他的夜班，可是同科室的一个大夫跟对象感情出现了危机，这天又恰逢未来岳母生日，所以他想趁机表现表现，以暖热未来媳妇的心。所以依凡便替他值班，将近十点的时候，有人重重地撞开了他办公室的门，一个体态娇小的女人吃力地背着一个女孩。 “大夫，快点看看我女儿怎么了。” 这个女人是祁原，她背上的女孩子就是可人。依凡没想到这次夜班的相遇会让他跟这对母女产生那种剪不断、理不清的感情纠葛。 那天可人的母亲祁原背着可人来看急诊，依凡象往常一样，帮着祁原把背上的可人放在床上，就在可人平躺在床上的时候，依凡发现眼前这张脸虽然因痛苦有些扭曲，但是并没有掩饰住那种古典的美来，依凡好象看到了一个古代仕女从一幅他珍藏了很久很久的画上走了下来。依凡第一次没有用医学眼光看眼前的病人，他小心奕奕地替可人检查了一遍，确定了病症后，回头对她母亲说： “得马上手术，如果再耽搁会有危险的。” 依凡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盯着祁原的，那个刚才还气喘嘘嘘的娇小的女人，这个时候已经平静了许多，依凡这时才注意到病人的母亲，她跟床上躺着的这个女孩简直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只是床上躺着的这个很清纯，而面前站着的这个眼角鬓边有些风尘。不知为什么，刚才还慌慌张张的祁原自从见到了依凡后，觉得心里踏实了很多，也许她相信，可人遇到了这样的大夫一定会没事的，所以当依凡跟她说要马上动手术时，她使劲地点着头。但当依凡让她先去办住院手续时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嘴嚅嚅着，依凡没听清她说什么。但依凡看出她是因为身上没有多少钱。于是依凡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钱递给祁原。 “先去办手续吧。” 祁原两眼充满了感激，接过了钱，然后补充道： “明天我就会还你。” “不用急，救人要紧。” 祁原去办理住院手续，这里依凡注视了可人好半天，好象要把她的模样刻在自己的记忆里，感觉到祁原应该办好了住院手续，依凡才忙着叫护士准备做手术。而自己仍不时地偷偷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古典美人，只是他没有感觉到可人这个时候已经越来越痛苦。  孽缘 三 三 祁原十八岁时认识自己生命中比较重要的男人，也就是现在的丈夫牛虎，牛虎比她大十岁，这是结婚以后才知道的，处对象时他说比她大六岁，虽然祁原的父母也觉得有些大了，但看着祁原渐渐隆起的肚子，也就不能再说什么啦，过后知道大了十岁，可是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何况是祁原自己愿意的。 那时牛虎在贸易局给局长开车，而祁原正是好玩的年纪，所以祁原认识牛虎后，牛虎就被祁原的美丽给深深吸引了，所以在局长不用车的情况下就约着祁原出去玩，而且祁原坐在局长的车上也觉得很风光，就这样玩了不到三个月，牛虎就在一次酒后，一半威逼，一半利诱，把祁原哄上了床。 祁原之所以跟他上床，也是打定主意这一辈子跟定他了，因为当时她觉得牛虎除了岁数大点之外，其他无可挑剔，工作给局长开车，可以说不能说不好，人长得高高大大的，也不能说不好，家庭虽然是普遍工人，可自己的家庭也一样，所以也不能说不算门当户对，而自己除了年轻、比别的女孩子漂亮一点外，也找不出什么优点，自己没什么背景，而且是个待业青年，所以当牛虎有了非常强列的那种要求后，她虽然还非常羞涩，但还是让牛虎如愿以偿了。在这之前，她虽然知道一些男女之间的这件事，但是没想到第一次会给她带来那样大的痛苦，那天她感觉到牛虎把他两腿间的那个东西伸到她的下面后，她本能地夹紧了双腿，牛虎好象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看祁原这样一副状态，知道小女孩还是一个处女，于是他用手拿着自己的那个东西，找准了她的山谷之间的入口，在那里温柔了好一阵子，弄得祁原心里痒痒的，而且下意思地往上挺着身子，这个时候牛虎好象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一下子把一根坚硬的木棒一样的东西插进了祁原的身体，祁原下意思地大叫一声，双眼立刻涌出泪来。好在牛虎也没坚持多久，动了几下便萎了下去。但自此后，祁原每次跟牛虎过夫妻生活时，开始都有一种惧怕感，直到结婚以后好长时间才卸掉这个心理负担。后来当祁原问他第一次为什么那么狠时，牛虎告诉她，说是朋友说的，如果遇见处女，一定要毫不犹豫地一下子钻进去，不然的话，第一次很难成功，有很多没等进去，便泄了。自此祁原知道，牛虎第一次就一个想法，那就是让她彻底破身，然后记挂着这个破了自己身的，比自己大了十岁的男人。 只是这个男人虽然给局长开车，但他的工作关系在贸易系统下属的企业，也正因为给局长开车，身上便不知不觉染上了不该染上的只有局长才应该有的毛病，所以他在单位的人缘不怎么好。车没开几年，局长退休了，原来的副局长接了老局长的工作，而他没有继续开车，虽然他也曾做过努力，想继续干，可是这个副局长因为原来牛虎总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有时想用他一次车那个困难就甭说了，好象是在用他自己家的车似的，所以不管牛虎怎么肯求，他也没有满足牛虎的愿望，而且也没让留在局里，眼不见，心不烦。牛虎便又回自己的企业干自己原来的工作，不久，企业也就在因为不景气开始永无休止地放假，接着是破产，全部职工买断，买断的几万块钱，维持了几年生计也就用尽了，现在牛虎开始给别人打工，给别人开车，搞长途运输。 不过，婚后牛虎一直对祁原挺好，可人上学以后，祁原也多次提出要出去干点什么，帮助贴补一些家用，可是牛虎知道她没什么社会经验，再说，祁原长得弱不禁风的样子，人们也不会相信她能做什么，象她这种人好象天生是享受来的，只是自己的命不好，一朵至今仍显娇艳的鲜花，缺少了很多有实际意义的呵护。对此牛虎也常常觉得有点愧疚，同时，性格也变得有些焦躁，不知不觉还染上的酗酒的毛病，祁原为这些事唠叼的时候，他还振振有词，说什么：十个司机九个骚，剩下一个大酒包。他说他就是九个之外的那个，问祁原是希望他做九个之内的还是九个之外的。这时祁原便不吱声了。  孽缘 四 四 可人已处于昏迷状态，祁原看着她这样，早已急得泪流满面。 “大夫，求求你，快点救救她。” “马上！马上！”依凡连说了两个马上，这时他也有些焦急，他很为这些磨磨蹭蹭的护士生气，这些人也许每天看习惯了生老病死，所以别人看来很着急的事在他们那里好象并无所谓，何况这已是夜里十多点了，她们夜班的工作已经结束，有的已经休息了，这个时候把他们一个个叫起来，难免心里有些不愿意。 在依凡的一再催促下，十几分钟后，可人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依凡每次手术时脑子里只有要去做的那个器官，但是今天他不时地看着可人的脸——那张绝对有古典美的脸，她现在已经用过了麻药，所以她不会有什么感觉，当护士给可人刮体毛的时候，依凡手术帽和大口罩之间的那双有神的眼睛忍不住看了看可人小腹向下的地方，仿佛凝脂的肌肤渐渐生出了一些卷起的葺毛，先是淡淡的，继而是浓浓的，把两腿中间的那条美丽的峡谷紧密地遮挡起来，让人不易产生邪念，只是偶尔想亲亲那里。其实对于依凡一个学医的人来说，那里本不神秘，而且这些年在手术台上也看过各种各样的女人的私处，他只不过是以一种医生的角度去看而已，可是今天当可人的那个地方暴露出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疼的感觉，不知为什么心也提了起来，他下意思地看了看周围的人，见只是几个女护士，而且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依凡的眼睛专注地看着那里，悬着的心方才落了下来。他看着那些护士不知轻重地在那里动着刀，很想提醒他们注意点，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说，所以只能任凭那些护士毫无感觉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当那个护士抬头看他的时候，他知道可以开始手术了，可是他看到可人那片被伐去森林的土地，很想在那些丘陵间的那座小山峰上摸一把，但他还是马上提醒自己不能走神，可人的可爱的身体此刻还在病痛的折磨之下，虽然她现在没什么感觉，那也只是麻药在起作用而已。护士感觉到了依凡的迟钝，但不知几个女护士是否注意到了依凡刚才的心理活动，不过真有一个护士抬头看了依凡一眼，以为他不知在那里下刀呢。当她看着依凡在看着病人的那个地方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一下，这让依凡很是尴尬，他知道自己今天真的失态了，背离了自己的职业习惯。依凡也明白了她笑的意思，但他也知道不能解释什么，有此事情是越解释越弄不明白的。所以他下意思地吞咽了口唾沫，然后全神贯注地做着自己的手术——他知道，他的每一刀都跟这个具有古典美的生命息息相关，而且他也觉得他在她的生命过程里正在描画着一幅非常精美的工笔作品，这个作品本身就是可人。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依凡没想到这个手术要比自己预计的难做了许多，他的每一刀都是小心翼翼的，尽管他知道可人现在已经全身麻醉，但他还是感觉到可人的痛——这种痛好象跟他连在一起似的。终于把病灶从那具可爱的身体里剥离了出来，依凡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时刚才笑依凡的那个护士用纸巾给依凡擦去头上的汗，小声说道： “今天的手术你做的太仔细了。” “我们每次都应该这样。” 听依凡这样说，那个护士又笑了笑。这笑让依凡脸烧了起来。 “可以理解，男人吗？” 依凡很想争辩点什么，但那人护士比依凡大，依凡嘴动了动还是没有说什么。 可人夜里十一点进的手术室，推出来时天已开始发亮了。 看着可人被推了出来，一直等在门外的祁原只看了一眼躺着的可人，然后双眼直视着拖着疲惫身体的依凡。依凡看出她想从他这里知道答案——关于可人的身体的答案。 “她没事啦！” 看着祁原的眼神，依凡使劲让自己脸上有一丝微笑，并且非常肯定地对她这样说。 “她很快就会好的！” 祁原听依凡这样一说，整个人一下子往下摊去，也许是这一宿神经过度紧张的缘故。就在她往下倒去的一刹那，依凡急忙向前一步抱起向下倒去的祁原，她就这样实实在在地躺在依凡怀里—— 依凡让护士帮忙把祁原安排在可人病房的另一张床上，她知道祁原没什么问题，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 孽缘 五 五 依凡默默地看着躺在两张床上的基本上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的母女，他犹豫着，不知是应该留下来照顾他们，还是任由那些护士去管，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两张古典仕女般的脸磁石一样地深深吸引着依凡，他忍不住多看了他们两眼，并下了决心留在这里，刚才已经有护士误认为他们是亲戚，索性继续让他们这样误会下去吧！依凡给自己找了一个充足的理由后，便在可人的床边坐了下来，仔细地研究着这张他在梦中不知见过多少回的脸，也不时地往祁原的床上投去一瞥，心想：他们是怎样的人呢？他们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依凡对他们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依凡对着可人那张脸的时候，感觉自己越来越亢奋，脑子里又浮现出了手术前他所见到的那道秀丽的风景。有人说：女人蒙上脸都是一样的。依凡不相信，尤其是现在他更不相信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可人的凝脂一般光滑的脸，在接触那层光洁滑腻的皮肤的霎那，他又迅速地缩回了手，好象怕碰破了那层美丽似的，同时他看了祁原一眼，感觉他的这个举动已经让她发现了。依凡站起身来来到祁原的床边，看她还沉沉地睡着，心里平稳了许多，祁原好象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身边似的，嘴里轻轻地哼了一声，但并没有醒来，嘴唇嚅动了几下，又沉沉地睡去了，依凡想她可能是太累了。 依凡不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他感觉自己现在是这两个梦中见过的女人的守护神，他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伟大，他好象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依凡不厌其烦地继续研究着面前的这两张脸，他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来没有这样仔细认真地去研究女人的脸，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两张脸好象跟他的生活有关，或许将来会发生一些事情，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伏在可人的床边睡着了，两只手握着可人纤细的小手。 “你一直在这里？” 依凡感到有人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捅了一下，他醒来一看，见祁原站在自己的身边。 “嗯。”依凡嘴里答应着，这时他发现自己握着可人的手，好象触电了似的一下子把自己的手拿开，脸“刷”地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祁原注意到了这一切，但她把脸别过一边，好象什么也没看到似的。 “不知该怎么感谢你！”祁原说的很真诚。 “谁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没什么的，你别放在心上。”依凡感觉到祁原很亲切，象姐姐的那种。 “我昨天晚上——”祁原也许想起了跌在依凡怀里的那件事情。 “没什么，你太累了。”依凡知道她要说什么。 “谢谢你啊！”祁原脸上有了一些笑意，这抹笑意让她显得很美。 “你太客气了。”依凡说着，忍不住多看了祁原几眼，他看着可人猜测着祁原应该比自己大十多岁，可是如果没有可人这个参照物的话，依凡想她可能只比自己大两三岁。 “昨晚多亏了你，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怎么办。”祁原说着，看了看可人。“她没什么事吧！” “哦，没事，她年轻，很快就会好的。”依凡知道可人需要住一段时间的医院，但他还是这样安慰着祁原。 “我们害的你一晚上也没休息好！”祁原说着往床的另一边挪了一下，意思让依凡坐下来。 “我们当大夫的，经常这样。”依凡理解了祁原的意思，但他没有坐下来，他又看了一眼可人。“一会儿她醒了，你叫我一声，我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另一头。” “噢，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 依凡说着，一步一回头地往病房外走着，祁原一直目视着他走出了病房，心里想到，这个大夫真的不错。  孽缘 六 六 可人毕竟年轻，麻药劲一过，虽然身体还不敢轻易活动，一动就会疼得直皱眉头，可是那一张纯静的脸，以及那一双不染灰尘的眼眸却是渐渐地恢复起年轻的朝气。 祁原看着可人的神态，知道她真的已经没事了，她想去告诉依凡一声，可是不知为这个事去找他是不是合适，而且了也可能正在休息，昨天晚上为了他们母女他已经熬了一宿，就在祁原为这个事犹豫着的时候，依凡开始了下班前的查房，他看到可人已经醒了，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可人虽然还在病着，但明显比昨天精神了许多，人也娇媚了许多，而且可人那双娇柔里带着一丝妩媚的眼神让依凡觉得他们好象前世就相识似的。 “你感觉好点了吗？”依凡走到可人床前低下头来轻轻地问。 可人点点头，算是回答，不知为什么，可人本来想说点什么的，却紧闭着小巧的嘴巴，而且一个劲地往上拉着被子，好象要把头缩进被窝里，可是两只眼睛又忍不住一眨不眨地看着依凡。她知道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给自己做的手术，他救了她的命，可是他也一定看到了自己的那里，因为她醒来后除了感觉自己的小腹上多了贴着纱布的刀口外，而且自己的下身的毛也被递干净了，她以前听说过做手术要递毛的，没想到这个事现在降到自己头上的，那么做这件事的会不会也是眼前这个男人呢？想到这个，可人的脸发起烧来 看到依凡进来，可人的母亲祁原从病房里的另一张闲置的病床上站了起来，冲着依凡说： “昨晚多谢你了。”祁原的眼里充满着感激。 “没什么的，再说这话你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依凡转身冲着可人的母亲，现在天已经彻底亮了，他可以非常清晰地看着这对母女，并在心里对他们进行着比较，他还真第一次发现母女两人会这样相像，如果没有人知道他们这层关系的话，一定会误认为他们的姐妹的。祁原看依凡盯着自己看，眼光不自然向远处看去，越过了依凡的头顶，可那眼光好象又停留在依凡的头上。 “钱我会很快还你的。” “我不着急用。”依凡可能也发现了自己的不自然，所以一边搭讪着一边向病房外走去。 “早晨你可以到医院的食堂给她买些粥喝，但不要一次喝的太多。” 依凡的话刚说完，人已经在病房外了，依凡觉得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不然的话自己那些罪恶的念头会继续涌来的，依凡从离开这间病房回到办公室的那一刻起，他的脑海里就想着昨天晚上他本来有机会的，但他立刻又想打自己一顿，他知道那样做是背离了医生的职业道德的。看着依凡已经走到了病房外，本来祁原想追出去，再一次说谢谢他的，但是她只是这样想想，脚并没有动，而且见他已经走了，便有些怅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可人也一直看着依凡，直到他消失在病房外，她也感受到了来自依凡的关怀，当她听母亲说，昨晚自己带来的钱不够时，余下的全是依凡给垫上的，尤其是母亲昏倒之后，是依凡把她抱到病房里来的，而且一个人默默守护了他们一宿，可人忍不住流下了泪来。 “他是一个好人啊！等你病好后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祁原说着，眼睛有些潮湿。她是从心里觉得自己遇到了好人，如果不是遇到依凡的话，她不知道昨天晚上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局。 可人使劲点点头，心里觉得跟依凡更亲近了一步。  孽缘 七 七 依凡从可人的病房里出来，直接去了医院我食堂，他想早一点吃过饭后，好好休息一下，昨天晚上虽然忙碌了一宿，但当时并没感觉到累，也许是还年轻的缘故，他在心里这样解释着。 他吃过早饭后，犹豫了一下，心想是不是给可人母女买点吃的，如果自己这样做，是不是让人感觉自己对他们关心的过渡，他们会不会有其它的想法，依凡最后还是没有买。不过从食堂里走出来的时候，他又有点后悔，因为他知道，祁原的兜里不会有太多的钱，或许已经没有了，不然的话昨晚给可人交住院费的时候，她也不会那么尴尬。依凡想回去买点，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他不想让他们感觉自己自做多情，也不想让别人产生更多的误会，昨晚上那个护士已经误认为他们是他的亲戚了。 依凡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满是祁原和可人的形象。他们怎么会长的那么像呢？这本来不应该有什么疑问的，长得非常相像的母女生活中也不少见，可是依凡这个时候却想不开这个问题。可人的父亲是谁呢？他怎么没来。他们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呢？看来生活状况也许不会太好？这一个个问题在依凡的脑子里转着。他想起来去病房看一看可人，他非常喜欢看她那张脸，那张具有古典美的脸，那张脸上的眼睛、鼻子、嘴也许单独拿出一个来并没有感觉到好到那里，可是搭配在那张脸上，便是再合适不过了，真有增一分嫌肥，减一分嫌瘦的感觉。 他喜欢可人看着他的那种眼神，娇羞里带着一种调皮。他也喜欢祁原的那种眼神，他想祁原年轻时的眼神一定跟可人的很相像，不过现在那里好象有一丝生活的忧郁，正是这种忧郁更加吸引人。 依凡终于把自己送进了梦乡—— 洁白透明的皮肤，发育良好的两座坚挺的山峰，山峰上镶着两粒粉红色的快要成熟的樱桃，纤细的曲线，平滑的小腹，依凡的眼睛又一次走到了那片年轻的森林的边缘—— “你看什么？”可人生气地看了他一眼。 依凡有些慌乱，他急忙把目光投向别处，可是心里非常想继续往下看去——渐渐隆起的丘陵，一只手在砍伐着那片还没有长成的小树，于是依凡听到了一条不曾见过阳光的山泉，在唱着儿歌—— “该手术了。”护士没有表情地对他说。 依凡又有些慌乱。 不过他心里也产生了一个疑问，这些护士真的对人的身体只有医学解剖上的感觉吗？他们不觉得这些身体虽然构造一样，可是搭配上不同的躯体会在不同的效果。都说异性相吸，他们在给男人做同样的事情，心里也这样静若止水吗？依凡知道自己此时的情绪是不对头的，上了手术台的医生，需要的是冷静，是对病人病灶的一个准确的判断，不然的话，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可是依凡的心里还是可人的那个美伦美奂的身体—— “我痛死了，你怎么总是看我啊！”可人好象更生气了，而且脸上的表情也更加痛苦似的。 “很快，很快，很快就会好的。”依凡嘴里这样说着，可是手却迟迟没动，他不知道在这样一付美伦美奂的身体上一刀下去会是怎么样的后果，他不要在这样的身体上留下那道疤痕。 “你快点啊！救命啊！”可人大声地喊了起来。 “依大夫，你怎么了。”护士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我没什么。” 依凡说着，终于下定决心在这个身体上下刀了，可是他的刀刚接触到可人滑如凝乳的皮肤的时候，可人就尖厉地惨叫起来。 “怎么没给她打麻醉yao。”依凡喊了起来—— 依凡感觉有人在推他，他睁开眼睛一看是一个护士，知道自己刚才在做梦。 “有什么事吗？” “昨晚做手术的病人喊痛。” “你给他打点止疼的药。” 护士出去了，依凡想起来去看看可人，当然他心里知道这是正常反应，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一天依凡没有去病房看可人，祁原他们也知道，昨天依凡是晚班，今天他应该休息，但他们不知道他就住在楼上他自己的办公室里。 孽缘 八 八 祁原对依凡是心存感激的，想不到自己在那样无助的时候会遇到他。但一想到还欠依凡的钱，她心里又有点犯愁，可是不管怎么犯愁，她这是要想办法的。 她想见到依凡，这个念头是在心里悄悄滋生的。她知道自己感谢的话已经说了好多，再说也没什么意思，可是她还是想见到他。而且从可人的眼里她看得出来，可人对依凡也挺有好感的，因为她看到每次护士查房的时候，她的清澈透明的眸子里好象都闪过一丝失望，而且她也问过祁原。 “大夫不查房吗？” “也查吧！”祁原真的说不明白医院里的这些事，但她感觉依凡不会不来的。 第二天，依凡还是没有来，查房的仍然是护士长，他们都有点怅然若失。 祁原看着可人精神已经好多了，所以在她睡着的时候，她出去给丈夫打了个电话，她昨天就想去的，尽管知道他也许不会有什么好办法，但毕竟他还是一个父亲。而且这个电话打的必要性还有就是：一个是女儿病了；二一个他应该是家里的依靠。现在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情，需要他这个靠山了。可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候他却不在家，而且电话里说，还得七、八天才能回来，有什么困难让她自己先想想办法。听他这样说祁原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最后她又一次问丈夫可人的住院费还不够，而且手术的费用还是一个大夫给垫付的，他能不能想点办法，让人给他们送来点以度难关，牛虎沉默了一阵子后，却有些不耐烦地让她回娘家先借点，等他回来再想办法。 祁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那个电话亭，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医院。其实她已经知道问他跟问自己一样，已经许多年了，家里一旦急需用点钱的话，都是祁原回娘家借，而很多时候都是有借没还，父母都是靠仅有的一点退休金过日子的，祁原感觉很对不起父母，当年如果听父母的话，自己也许不会跟大自己十岁的人结婚的，而且牛虎自从下岗后，不但没长本事，而烟比原来抽的更凶了，酒也喝的没有节制，祁原真害怕他开车时喝酒，可是每次不劝还好，越劝喝得越凶，喝多了还不时地拿她出气，不过一醒酒又立刻跟她赔礼道歉，有时祁原不原谅他时他就会双膝跪地，泪水滂沱，赌咒发誓。看着渐渐长大的孩子，祁原想日子就这样将就着过下去吧！好在牛虎还算顾家，并没有给领导开车时常找女人的那些坏毛病。其实祁原也知道，牛虎不知是因为年轻时用肾过度，还是其它什么原因，他现在这方面的能力挺差的，十天半月不做一次，有时祁原想跟他近面近面，在他也有兴致的时候，他们会做夫妻间的那门功课的，只是牛虎好象总是不了解祁原的心思，上来就是直来直去，还没等祁原兴奋起来，他已经不行了，弄得祁原心里猫抓狗咬般的难受，有时会自己偷偷地帮自己把问题解决了。牛虎也知道自己这方面的能力下降的太快，而祁原的要求还有，后来干脆推说跑长途开车太累，自己到另外一间房睡去了。时间久了，祁原也就随他了，但她知道，他们跑长途虽然累点，但是两个司机换着开，也累不到哪去。他只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行而自卑。 总不能因为这点问题，日子不过了吧！祁原心里苦恼的时候，就这样问自己，可是她总也不能给自己一个圆满的答案。只是每天看着可人渐渐长大，心里还有一点安慰，而且可人长得又跟自己非常像，总想自己少女时候没有实现的梦想，可人都会给自己实现的，而且心里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教导可人，不要象自己那样，年纪轻轻，还不太懂得男欢女爱的事情的时候，就让牛虎给引上了这条路。 她一定要让女儿好好享受年轻的生活，让她好好享受自己好象从来没有享受过的生活。 不知为什么，她在心里有点恨牛虎。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种阴暗的心里。可是一想到牛虎在电话里的态度，祁原忍不住眼泪又流了下来。 没有办法，祁原只能再回到自己的娘家，尽管心里十分不愿意，她还是得求助他们。 要这样的丈夫还有什么用啊！当她跟自己的年迈的父母张口的时候，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叫着：要这样的丈夫还有什么用啊！ 孽缘 九 九 牛虎接过祁原的电话，虽然把事情又一次地推到了祁原的头上，让她再一次向本不富裕的家里借钱，而且他也知道祁原的嫂子是很苛刻的，这些年为了自己家里的事祁原也没少受他气。想到这些，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是除了这样自己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他现在不过是一个下岗的人，如今不过是在给人打工，每天要看人家的脸色过日子。当初在局里开车的时候，他没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他曾经想过，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在自己家里也下岗！每每想到这些，他心里猫抓般地难受，只能靠着酒精来麻醉自己。而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看着风韵依然的老婆却没什么兴趣。而且他知道祁原还不到四十，应该是如狼似虎的时候，可是现在他不但不能给她一份平稳的生活，而且连那方面也满足不了她了。 牛虎想到这些异常地悲衷。有时他也把这些问题归究到自己年轻时——在遇到祁原之前太过荒唐。他曾经同时跟两个女孩子（现在叫什么玩P，那个时候虽然没有这些新鲜的说法，但牛虎确实做了）一起亲热，而且让两个女孩子**不断，想想那个时候——牛虎想着的时候，不知不觉有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他很想给祁原打个电话，问一问可人现在怎么样了，老婆有一天也许会成为别人的，可是孩子毕竟是自己的，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十分惦念着可人的。可是他也知道这个电话打也没什么意思，现在他给不了他们任何帮助，也许还会招来祁原的抱怨。他曾经似过跟老板先借点，可是前三个月他借的钱还没有还，当时说好十天就还的，现在根本张不开嘴，再者说来，他也知道老板的钱都压在货里了，得等货出手后才有钱，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听祁原说现在医疗费还不够，说是一个大夫给垫付的，既然有这样的好心人，牛虎索性不想这些事情了，反正可人已经做完了手术，借的钱慢慢再还吧！ 为难的话，现在也只能让祁原一个人为难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牛虎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他知道今天装不了货，所以不可能往回去，便约了一起开车的司机，找了一家小店，叫了两盘小菜和一壶小烧喝了起来。喝到高兴处他便又跟人讲起在局里开小车时的辉煌，那个时候怎么会想到今天要喝这壹块多钱的小烧。同他一起喝酒的人并没有反驳他，那是一个老实厚道的人，知道象牛虎这种人心里的不平衡，自己不比牛虎，自己原来就是靠开车吃饭的，最大的梦想便是有一天能拥有一台自己的车，而且他也正朝着这个梦想努力着，如果不是自己也好喝几杯的话，也许现在他已经有了。可能正是应了那句老话：十个司机九个骚，剩下一个大酒包。他媳妇宁肯让他成为剩下的那一个，也不愿他成为那个多数，而牛虎现在那方面不太行了，所以两个人便成了酒友。 牛虎总觉得自己那方面不应该不行，他也曾去医院检查过，从医学的角度没有查出什么毛病，大夫建议他去找心理医生，牛虎一直没去，他不知道找什么心理医生能有什么用，虽然他也曾在一些报刊上看到过“心理性阳萎”这种病，但他不知道自己是这种病。 牛虎今天没有喝多，喝酒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个计划。自己虽然快五十了，可是这方面就这么结束了，他心里有些不甘。 “今天喝这么点就不喝了。”跟他一起喝的酒友不解地看着他。 “今天有点事情。”牛虎怪笑着看着他。“想不想跟我一起去。” “去哪里？” “昨天咱们路过的那个洗头房。”牛虎没有隐瞒他。 “我不去。”酒友肯定地答道。 “你没看到那个女人的胸多大啊！”牛虎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画，而且他也感觉到自己的下身有些发热。 “你得注点意啊，别让公安的抓了，没准她们还是那些人放的鹰呢！”酒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可不跟你出去扯，还是回家跟自己的老婆做把握一点儿。” “他们真的会是公安放的——”牛虎心里也有点不托底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注意点就是了。”酒友说着，自顾自地喝起酒来，牛虎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试一下，他想要证明一个问题。 孽缘 十 十 一连几天依凡都没有到病房里来，可人曾问过护士，为什么依凡没有来，护士没说什么，而是看了可人好一会儿，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但祁原决定去找依凡，因为她必须把依凡给垫的住院费还了。 祁原打听到了依凡的办公室后，便上楼去找他。 依凡的办公室门虚掩着，她敲了敲门，依凡抬头已从门缝里看到了她，于是笑着说道： “进来吧。” 祁原进屋左右环顾了一下，见他办公室的靠南面放了两个单人沙发，显然是给客人用的，靠北是一张床，她没奔沙发去，而是轻轻地坐在床边上。两眼下意思地看着床下的两只皮箱，抬头不解地问。 “你家不在这里啊！” “嗯，我就一个人。” “那你的父母呢？” “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我没有什么亲人。” 依凡说得虽然很平静，祁原眼睛却有些潮湿啦。她想不到依凡这样好的人原来这么可怜。祁原的感情上的变化并没有逃过依凡的眼睛，看她这个样子，依凡知道她是为自己的身世而伤心，心里便又暖暖的。并开始怪自己，其实这些天他一直都想去看他们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好象有什么心里障碍似的，现在祁原亲自来了，他觉得自己以后可以去看他们啦。这种感觉真的是很特殊的。 “别说我了，可人怎么样。这两天我去省里参加一个研讨会，刚刚回来。”依凡说完脸有些发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但他偷偷地看了一眼祁原，发现她并没有注意他的表情变化。 “她挺好的，恢复的也挺快，她还经常念叼你呢！说是多亏了你救了她。”祁原说完不自觉地伸了伸舌头，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因为可人虽然跟护士打听过依凡业着，但并没有她跟前念叼过他。 “那是我们当医生应该做的。”依凡感觉心里越来越暖。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非常感谢你的。”祁原不知为什么好象突然不敢正眼去看依凡，而总是用眼睛的余光去看他，眼前这个医生虽然相一般，有些显老，而且她知道依凡要比自己小十岁左右，但他心地善良——祁原脸突然烧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我正看她这几天的病历，看来她恢复的挺快，一会儿我去看看她。”依凡觉得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看可人的合适的理由。其实这种理由他不用找的。 “你去了，可人会很高兴的。你们年轻人也能谈到一起去。”祁原没有说自己看到依凡也很高兴。她下意思地捋了一下散落在额际的缕头发，眼睛下意思地往依凡坐着的办公桌上看了一眼，依凡这个时候也恰巧在看祁原，祁原进屋后，两个人第一次目光真正的交接在一起，但只是一霎那，两个人便把各自的目光投到了别处。 正在两个人都有点尴尬的时候，一个护士也没敲门便走了进来，看到两个人这个样子，好奇地打量着他们。祁原急忙从床上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放在依凡的办公桌上。 “谢谢你啦！”祁原好象怕那个护士有什么误会似的，接着解释道：“那天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给把钱垫上，可人也不可能那么快做手术的。” “噢，这种事依凡经常做的，你们也不用放在心上。”这时站在地中间的护士插了一句。 祁原听护士这样说，伸手又把钱往依凡的面前推了推。 “你们没有就先用着吧！我暂时也没用。”依凡说着，把钱又往办公桌靠近祁原的一角推了推，几乎推到了地下，祁原看着他推过来的那叠钱真想再拿到手里，她知道为借到这些钱她吃的埋怨以及兄嫂的白眼，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那样做，所以她一面向后退着，一面说着： “我们有，真的非常谢谢你！谢谢你啦。” 快退到门口时，祁原转过身去差不多是跑着出的依凡办公室，出了那间办公室，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啦！她想起了牛虎，自己的这个男人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回来。 孽缘 十一 十一 祁原来过之后，依凡不打算再这样折磨自己了，而且自己在心里说，也许别人根本就没有看出什么，只是自己对这对母女太敏感而已。再说，他从祁原从办公室里出去的时候那回头一瞥时她的泪光中，依凡知道，祁原还自己的钱一定是经过了一定的周折才凑到的。而且自己现在真的不用它，所以他不想看到他们为了钱的事情这样受罪。依凡过过苦日子，知道苦人的生活处境，而且他真的很同情这样的人。 祁原母女是这样的人吗？他们本来应该受到很好的呵护的！那么他们身边应该承担这个担子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呢？依凡产生了一种好奇心理。 那天晚上依凡特意去医院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个果蓝来看可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平时，他从不接受病人送的红包，他知道在医院里，他做为一个比较优秀的主刀大夫已经很不容易啦，但是他理解那些病人的家属，他们的心里也并不是真得想送，而且这里的生活还远远没有达到小康，虽然前两年已摘掉了贫困县的帽子，但很多人都说这里更多的是现任领导为了自己的政绩，因此各种统计数据里难免会有永远都无法挤干净的水份。依凡不关心这些，他只恪守着自己的做人准则，他出生于贫困，他深深地体会那些人，所以每每接触病人时，他会很人性化的态度对待他们，给他们一些温暖，但是他还从来没向对待可人这样对待过病人，这一点他心里也明白，不然的话这些天他本可以大大方方地去病房里看她，他可以找任何借口，但是他就是找不到一个更合适的理由，总怕别人会窥破他内心深处的那点秘密。 这些天他也曾给自己这种情感挣扎寻找了一些理由：是因为她那张添一分嫌肥，减一分嫌瘦；多一份妩媚嫌妖艳，减一份温柔嫌平淡；是因为那张他梦里多次梦过的从古代工笔小画中走出的那个身影？是因为她那特需要人呵护，人们看到她也特别想去呵护的有着一样娇美的容貌，一样娇小身材的母女？但最后他还是说不清楚，内心还在痛苦中挣扎着，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这是自作自受，祁原母女也许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或者至少他们的内心不会像他这样。 医院里的病人不多，所以依凡凭着自己是科主任的权力，让可人始终一个人住着一个四人的病房（后来他也想过自己这样安排是不是一个错误，会不会引起别人的误解，不过当初这样安排的时候，他真的没想那么多），这样祁原可以不影响休息的情况下照顾可人，而且他们在病房里做饭（这是后来他知道的，是护士跟他反映的，而且又一次把他们当成了他家的亲戚，本来医院是不允许这样的，那个护士好像潜意思是在说，看在是你家的亲戚的份上，她没有阻止，依凡也没有辩解，不过他心里知道，自己又歉了那个护士一份人情），从这一点上依凡也猜出他们的经济状况也许不会太好，而且他始终没看到有男人来看他们，他也没问起过，他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去问，一问也许就是一个伤心的故事，他看不得别人伤心。 依凡进病房时，一眼就看到可人正专心致致地看一本书，脸上洋溢着一份童真的气息，也许她正在为那书中的情节所感动着，她并没有看到依凡。依凡没有惊动她，转过视线的时候，看到祁原坐在另一张床上望着窗外的一个地方发呆，而在依凡转过视线的时候，祁原也正朝他这面看过来，看到是他来了，急忙从床上下到地上，在这瞬间她脸上不自觉地升起一片红云，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感觉，她为自己下午在依凡办公室所表现的那种窘迫有些不好意思。至于有没有其它的什么意思，她自己心里也不清楚，不过她知道现在每次看到依凡的时候，自己的心里都很愉悦，许许多多不愉快的记忆都可以放在一旁暂时不用理它。 孽缘 十二 十二 依凡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病床旁的床头柜上，这时可人也看到了依凡，她从手里的书上抬起头来，冲着依凡娇羞地笑着，不知为什么，看到这笑依凡又想起了那天病床上他看到了那个不是医学意义上的美丽的**，他感觉到了自己所从事的职业的那份美好，如果不是自己的技艺，这个身体现在还能露出这种美丽的笑容吗？就在依凡陷入那种沉思的时候，他好象被两道电光击中了一样，浑身猛地一抖，这时他才发现，可人两只纯净的眼睛忽闪忽闪地一直看着依凡，好象有一种亲切不断地在那里流淌，从她的这种表情里依凡读出了一种温暖，一种暖彻骨头的那种感觉，在去买果蓝的时候，他还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他终于找到了答案，而且依凡心里也感到很安慰，他不但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了，而且他要的好象也就是这种感觉——这种在梦中的那种感觉。 “你来可人就很高兴啦，怎么还买东西。”祁原一面说着，一面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身子，意思让依凡坐在这里。依凡读出了祁原的意思，所以也没歉让便坐了下来，看依凡坐下后，祁原也就势跟依凡坐在了同一张床上。依凡坐下后并没有看到祁原那种不太自然的表情，他大胆地仔细认真地又一次打量着可人，而且越看心里越是疼爱有加。 “你的身子还弱，现在不适宜多看书的。”依凡从专业的角度对可人说。 “——”可人仍是冲他笑着，什么也没说。 “她怕课程落多了，回学校以后怕跟不上。”祁原有些无奈的语气。“我也没念多少书，根本帮不上她。” “上高几啦。”依凡转过头来看了祁原一眼。 “高三。”祁原说。 “再有七、八个月高考啦。”依凡自言自语道。 “可不是咋的。”祁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挺要强的，虽然不算十分优秀，可是成绩在班里也在中上游，她班老师说她如果外语能再上上考一个本科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我可以帮她补补。”依凡脱口而出。“我考学时外语成绩是全校最好的。” 依凡说完感觉自己的话说的有点唐突，双手搅在一起，使劲搓着，不知道怎么继续跟他们解释。 祁原和可人的眼睛几乎同时投向他，而且很快便有一种惊喜写在他们的脸上。 “真的。”可人在床上做了一个要跳起的动作。 依凡第一次看可人那样兴奋，也许是兴奋的原因，有点抻到伤口了，依凡看到了她的在把双手举过头顶，身子也向上挺起的时候，眉头下意思地轻轻皱了一下，这一皱眉，让依凡觉得她更加妩媚，更有古代仕女图的那种工笔小画的韵味。 “如果真能这样，那就太好啦。”祁原也是满脸喜色，而且那份喜悦已开始在全身流淌。 依凡突然又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担子一下子重了起来。不过，看到他们这样高兴他的心里还是挺暖和的，而且对自己的这份承诺也真正地重视起来，并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把这件事也做得漂漂亮亮的。 听到依凡可以帮她补习外语，可人也兴奋起来，话也不知不觉地多了起来，看到可人跟依凡聊的很投机，祁原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不想也不忍心打扰他们，她喜欢这个时候他们脸上和心里流露出的那种快乐的不知生活愁滋味的表情。 时间过得很快，直到护士来找他的时候，依凡才知道已经在可人的病房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可是不知为什么，他们之间好象都没有刚认识几天的感觉，相反却感觉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好象上辈子就认识，只是上天才给他们这个相遇的机会而已。  孽缘 十三 十三 依凡离开病房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甜蜜在暗暗流淌着，虽然他当时没有感觉到这一点，但是有一点他的感觉是非常清晰的，那就是他现在浑身上下都非常轻松，以后他可以经常面对那个梦中见过多次的古典韵味十足的可人了。可是回到自己住的办公室的时候，依凡为自己刚才的鲁莽有些后悔，他本来不善于言辞，更没有给别人补过什么课，可是现在答应人家了，看他们母女的神态，他们对他抱有极大的希望，好象他一定能帮助把可人的英语成绩提上来，一定能帮她考上大学似的。可是他有这个能力吗？如果让他自己做某件事情，他也许还有把握，可是现在他只是一个外部条件，要让另一个因素发挥巨大作用，才能收到预期的效果啊。可是不管怎么说，已经答应人家了，就不能失信的。这是依凡做人的原则。 转而再想，依凡以后可以不用找任何理由就和这对母女有更多的接触机会，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这时，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你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想更多的接近这对母女，但你要小心啊，不要让自己陷入一种无法解脱的感情之中。但这个声音很快就被依凡压抑住了，因为他心里冒出的那份甜蜜已经遮住他的眼睛，他的智慧。不过他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依凡想着应该做些必要的准备，毕竟自己已经挺长时间没有摸过课本了，而且现在高中的课程也不知道改没改，不过按常理也许不会有太大的改动。依凡把床下的两个箱子都拽了出来，可是直翻到底部也没找到一本跟高中的学习生活能联系上的书。这时他才想起，自己觉得不可能再跟那个时代扯上什么关系了，所以那个时代所用过的书早被他扔掉了，他想扔掉的当然还有那段日子艰难的读书生活。虽然回忆起那个时候，他的内心里要感谢好多人，而且他始终也没忘记那些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并且在努力回报他们，但他还是不愿忆走进那段记忆。可是现在可人让他再一次重温过去的生活，这是他自愿的。 依凡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资料，索性什么也不找了，好在他的外语基础挺好的，尽管没什么当老师的经验，不过他想还是给可人讲一些实用的东西，因为现在考大学毕竟还是看你的分数的。 从第二天开始每天下班后，依凡到医院的食堂简单地吃点饭就会来到可人的病房，每次进屋的时候，他都会看见可人两只温暖的梦幻一般的眼睛正盯着门口，好象怕错过他出现的第一瞬间似的。而祁原好象也是，不过，她的目光往往在碰到他的目光后先是向别处望一望，然后马上转回来，笑呵呵地站起来，跟依凡打招呼，并下意思地把自己刚才坐过的地方用手扑打一下，示意依凡坐在那里，而可人的目光会一直追随着他，直到他坐了下来，然后冲他甜甜地笑一笑。这时祁原会给依凡倒上一杯白开水，放在依凡伸手能拿到的那个床头柜上，然后一个人默默地坐在一边，听着依凡和可人之间她永远也听不懂的对话。 可人说，依凡的外语水平比他们老师高多了。当然这只是可人的感觉，其实给可人补课，依凡并不知从哪下手，每天都是可人找一些问题问他，然后他答，他始终处于被动状态，但他对这种感觉挺满意的。 有了可人和祁原，依凡的生活变得很温暖，人也比以前开朗了许多。 祁原坐在一边看着两个人温馨的对话，虽然听不懂，但心里也挺温暖的，不知为什么，她对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大夫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看着看着就觉得他好象跟可人是很搭配的一对，继而又觉得自己是在胡思乱想，这怎么可能呢？因为依凡比可人大十岁，整整大一个年代，他们之间的思想会有区别的，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代沟”吧！再说可人才十八岁，哪里急着找对象啦。那么依凡跟自己？祁原这样想的时候觉得是一种罪恶，可是又控制不住去想，因为她感觉到了依凡对他们的那种亲切和依赖，可是自己要比他大十岁呢！再说——祁原把自己想的脸红心跳后，又自己笑自己，整个人每天净是胡思乱想，如果依凡知道了她的心里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会怎么样笑话自己？如果牛虎知道了她心里想的这些事情后，做为一个男人他会原谅自己吗？祁原看了一眼依凡，见他的眼神停留在可人的脸上，这才放心了，依凡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的那番心理活动。但是不管怎么说，有依凡给可人补课，可人的住院生活也不显得寂寞；有依凡的关照，能省的费用都给他们省了，祁原也没再为可人住院的问题上火这是真的。 孽缘 十四 十四 依凡一向都很准时地来给依凡补课，或者说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突然有一天，天黑了好久依凡也没有来，祁原看出了可人有些烦躁，一页书看了好半天也没看完，祁原知道她的心思此时没在书上。她给可人削了一个水果，递到可人手里后对她说： “我出去给你爸打个电话，看看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可人抬头看着母亲，没有吱声。 祁原转身走出了病房，走到楼梯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她并不想真的去给牛虎打电话，她知道打这个电话也没什么作用，他该什么时候回来也就回来啦。所以，她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向楼上走去，上楼后，正好看到依凡的办公室门开着，而且屋里的灯也亮着，她想他一定在屋里，走近门口时，她闻到了一股很大的酒气，进屋一看，依凡横躺在床上，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些着急，回手关门的时候，手稍微重了一点，那个门便“砰”的一声反锁上了，些时她已经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她来到床边一看，依凡果然是喝酒了，好象喝的很多，祁原急忙把他鞋子和袜子脱掉，她知道这样睡觉会很辛苦的，牛虎常常喝多，如果祁原不把他的鞋子和袜子脱掉，第二天醒酒就会骂她。 祁原试着把依凡顺过来，她这一动，依凡倒是挺配合的，他好象也不是醉得很厉害，是那种半醉半醒之间，所以祁原很容易便把他顺了过来，而且帮他把上衣脱掉了，就在她犹豫着是不是帮着他把裤子也脱掉的时候，她听到依凡嘴里轻轻地说着：水、水、水—— 祁原急忙拿来依凡平常用的喝水的杯子，给他到了一杯水，感觉有些热，她就找了另一个杯子，两个杯子不断地倒弄着，并不停地用嘴吹着气，好象这样水能凉得快一点。这时躺在床上的依凡嘴里还是说着：水、水、水—— 祁原的额上已急出了细细的汗。看着依凡这样，她觉得自己的心有点疼。她想不明白，男人为什么都喝酒，是他们肩上有太多的压力，还是喝酒才能显示出男子汉的气魄来。但祁原知道，依凡不是象牛虎那样喝酒的，因为这么天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依凡喝酒。再说，依凡还年轻，他一定有自己的社交活动，在那样的圈子里喝点酒是正常的，偶尔高兴喝多一点也是正常的。这样想着她的心里又释然了许多。 祁原用嘴试了试水的温度，感觉不太热的时候，她在依凡的床边上坐下，一只手伸进依凡的脖子底下把他的头向上抬了一下，依凡感觉到了放在嘴边的水杯，下意思地大口大口喝了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大半杯水喝光了，喝完水的依凡意思好象清醒了很多，睁开眼睛，看着自己靠在祁原的身上，嘴角向上扯了一下，冲着祁原笑了笑，祁原这时也感觉到自己的一只手还在搂着依凡，脸不觉得烧了起来，急忙把他放在枕头上，可就在她起身要站起来的时候，依凡的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而且不管她怎样努力，他都不放手。就在祁原看着他们这样僵持的状态不知怎么办的时候，依凡一用力，祁原一下子趴在了依凡的身上，她的嘴也碰巧一下子贴在了他的嘴上，她又一次感受到了男人那种深入骨髓、深入生命的不可抗拒。但她的头脑还清醒，她知道她不能继续向前走去，她知道自己有丈夫，尽管他已经快成为一种摆设，但她还知道她比身下这个男人大十岁，他们之间不可能也不应该发生什么故事的，何况她还有一个十八岁的女儿，而且她也看得出来，十八岁的女儿已经开始怀春了（当年她十八岁的时候已经怀着她了），而且身下的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那第一个走进了女儿的心里的人。想到这些，好使劲挣扎着，想从依凡的身上爬起来，可是谁知这时依凡双手已经把她紧紧搂住，而且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嘴在祁原的脸上没有目标地啃着，啃着啃着，祁原感觉浑身有些燥热，而且当他的唇碰到她的唇的时候，她也有一种好长时间都没有的那种冲动，很想把舌头伸进那个口腔，她想再次偿偿男人那里是什么滋味。想想自己好象也有个十年、八年没跟男人亲吻了，牛虎偶尔想做的时候，都是直入主题。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显然并没有亲吻女人的经验，祁原下意思地把嘴张开，并且引导着他的嘴与自己的嘴重合，在两张嘴重合的一刹那，发出了牙齿碰击的声音，接着祁原把一条仍然香甜的舌头伸进了男人那个深不可测的口腔里，并在他的舌头上轻轻碰了几下，依凡的舌头也很快传来了快感，两条舌头开始进行着一场激烈、炙热的肉博。 孽缘 十五 十五 依凡虽然意识并不十分清晰，但他感觉浑身上下正有一股强烈的电流在体内循环往复地流动着。他知道自己正在走进一个梦中，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正在走进的是一个玫瑰梦。 祁原的意识也渐渐模糊，好象也正在朝着一个梦的深处走去似的，她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代，她认识牛虎还没有多少时间，可是她不但成了牛虎的女人，而此刻牛虎又开始一点点教着她做这些男欢女爱的事情。 时间、空间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意义，而且不知什么时候，祁原已经躺在床上，依凡则是侧卧着在她的旁边，他们在热烈的亲吻的同时，依凡的一只手在她依然坚挺丰满的**上由轻而重地一下一下地揉着，直到揉得祁原自己解开了乳罩的扣子，依凡就在这瞬间，把头埋在祁原的两乳间，这不但让祁原心里异常地激动，而且刚才还有意紧并的双腿，不自觉地向外分开，并且感觉多年没有的那种感觉，顺着自己的心一直向下涌动着、涌动着——就在她感觉有一股热流要顺着自己的下面流出去的时候，她感觉到依凡正在解着她的腰带，而且就在她犹豫的刹那，依凡已经解开了她的腰带，一只手温暖地覆盖在她两腿中间那个令人响往的部位，她的心不由的向上提了一下，也许是第一次跟牛虎做的病根，每次跟牛虎做这件事的时候，她都是这种感觉，直到她帮着牛虎小心奕奕地插进去，在他轻轻动了几下之后，自己的那里也就湿润起来，这种感觉才会慢慢消失。就在她的神思飞出这张床的时候，依凡轻轻地叼起了她的一只**，然后再放下，再叼起，然后再放下，反复几次后，又开始轻轻吮吸起来，这让她非常激动，整个身子都好象要燃烧似的，这时放在她两腿中间的那只手也开始动了起来，起初在她两退交叉部位的外围活动，力量由轻而重，这时祁原已经不自觉地当他的手快要达到自己的重点地方的时候就向上挺一下，希望他的手能顺着那条渴望男人到达的地方进去，但依凡好象不知她的心意似的，就那样在快要到地方的时候，又把手移了回去，终于祁原整个身体沸腾起来了，她不但把自己脱的赤条条的，而且把依凡也脱的一丝不挂，这时，她再也不想其它的东西了，这个时候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两个十分渴望结合在一起的**，她用一只手握住依凡十分坚挺的**（她明显感觉到这个东西比牛虎的长，也比他的粗，但此时她已无法去感觉这个东西会不会把她弄疼，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冲动，好象比依凡还着急），帮助它找到它要去的地方，但是依凡只在那里轻轻碰了一下，就拿开了，接着又去碰，直到他再次去碰那个入口时，祁原咬牙向上使劲一挺，祁原轻轻“啊”了一声，一种久违的快乐差一点把她击垮。好象结婚这么多年来，每天睡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男人从来没有给她这种感觉。 两个人都感觉有些筋疲力尽的时候，祁原紧紧地搂着依凡的腰，依凡急速抽动了一会儿，然后两个人几乎同时快乐地叫了一声——整个屋子里洋溢着一种无比巨大的幸福。 依凡翻到一边呼呼睡着了。祁原仔细地打量着他，仿佛要把他刻在自己心底似的。她知道自己刚才的出轨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并不难过。好象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要发生似的。 祁原轻轻抚着依凡的脸，听他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后，知道自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里了，她起来穿上衣服，给他盖上被子，并在他那张略显憨厚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默默地瞅了他好半天，心想：这个男人真有力气，喝了这么多的酒，还让她感觉到了那样的幸福，接着她又有些怅然，不知道以后跟这个男人会不会还有这种快乐。她来到门口往外看了看，见走廊里空无一人，然后悄悄走了出去，回到可人的病房。 祁原一回来就发现可人正不眨眼地盯着她。 “妈，依凡怎么啦。” “哦，我也不知道，可能今晚有事吧！”祁原转过身去弄着床上的被子，她怕可人从她脸上读出什么。“你爸说很快就回来了。” 可人把书放在一边，用被把头蒙了起来，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挺伤心的，也许是因为母亲撒了谎，因为她感觉得到母亲并不是去给爸爸打电话，而是去找依凡啦。  孽缘 十六 十六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依凡就左右寻找，发现确实是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稍微平稳了一些，难道昨晚上的事只是一个梦？是他这些天那个很朦胧的想法？不过那许多细节还历历在目，他感觉到那条山谷的隆起，而且感觉到那片温柔的森林，以及在那森林里肆意徜徉的快乐，他感觉到那条狭小的山峡深处的响往，仿佛听到了远处而来的小溪水的叮咚之音，他让自己的整个灵魂在那里肆意地冲突着，浑身那种紧张而酥痒的感觉还叫他激动——他想这一切一定是真的，所以他又开始在床上左右寻找着，终于他在枕边发现了一个发卡，他拿起来，一眼就看出这是祁原的，他曾那样着迷地看着她用这个发卡夹起来的头发，他觉得只有她这样做，才显得那样美，那么昨晚上一定不是梦了。想到这里他一下子爬起来，看了看自己的内裤，知道自己昨晚确实跟一个女人完成了自己的另一个人生历练，可这是他自己想做的吗？ 依凡傻了一般的跪在床上，他想要回忆起昨晚的一切，可是越想思路越混乱，越想头越疼，他使劲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不知该怎么办。 他的眼前又浮现起那张工笔小画一般的脸，昨晚他去的地方，并不是那天手术他曾经看过的那个地方，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失望。而且也觉得自己并不高尚，想到这里，他又想起，昨晚是不是自己强迫人家做的，而人家为了报答他对他们的好也不好硬拒绝，这样想时他的心里有些怕起来。后来一回忆，昨晚他们好象都很幸福愉快，所以也许并不存在谁强迫谁的问题，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跟祁原发生这种关系不太妥贴。 依凡知道自己还要继续面对祁原母女的。所以他想借查房的机会跟祁原解释一下，为了能有更多一点的时间，他最后去查的可人房。当他快要走到病房的时候，脚步明显有些迟疑，但他告诉自己，他必须面对，这是他自小养成的习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一个人独立去面对。 快到门口的时候，依凡看到祁原正站在门口往外张望，他知道祁原已经看到了他，但他还是不敢抬起头来，祁原看依凡来了，往旁边闪了一下，依凡便从祁原的身边走进了病房。 “对不起，可人，昨天我喝多了，所以没来给你补课。”他这句话即是说给可人的，也是说给祁原的，意思告诉她昨晚我喝多了，为求她原谅铺个台阶。 “没事。”可人一看到依凡来，写在脸上的一晚上的不高兴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能喝多少酒，哪天你也教我喝。”可人调皮地看着他。 “哪有学这个的。我也喝不了多少，昨天没办法，大学时的同学来了，一定逼着我喝了两杯白酒，结果就醉了。昨天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干了什么也不知道。”依凡说着的时候，抬头看了祁原一眼，发现也正听着他和可人的对话。 祁原在一旁听着，心想：我又没有怪你，何必解释这么多呢！还才喝两杯，要不然昨天咋那么能耐呢！人说，酒虽能乱性，但有时也可以提高人的性能力。 依凡又跟可人聊了一会儿，便说有事要走，走时看了祁原一眼，祁原会意地跟了出去。依凡一直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祁原就在身后跟着，当祁原也进了办公室时，依凡回身把门关上了，祁原脸不觉又红了起来，想难道他现在还要做一次啊！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跟他做呢？但依凡并没有别的举动，从兜里掏出那个发卡，递给祁原。 “对不起，不知是否伤害了你！”依凡说得很诚恳。 祁原并没有接依凡的话，而是接过那只发卡，很熟练地别在自己的头发上。 “原来被你捡去了，我还以为丢在哪里了呢？”祁原虽然没有看依凡，但她感觉到他一直在盯着她，这样她多少有些不自然。“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想去给可人买点用的东西。” “噢，没有、没有，你随意。” 依凡一直盯着祁原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他知道她有意不想提昨晚的事，但从她的表情上看，并没有恼怒的味道，这让依凡心稍微安稳了一点儿，而昨晚的一些画面也在自己的头脑里渐渐清晰起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感让依凡觉得浑身都很舒坦。 孽缘 十七 十七 依凡这些天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他不能原谅自己对祁原做了那样的事，尽管是在酒后，他想男人是不应该总是拿酒来说事的，那天他不是一点意识也没有，虽然他的身体在那个时候非常需要，但是对象不应该是祁原，他觉得这对她是一种伤害，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去补偿她，尽管他不认识祁原的丈夫，他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还是那个男人——祁原法律意义上的男人，如果他知道依凡做了那件事后，会对他怎么样呢？他不敢继续往下想。这些天他一直注意在偷偷地观察着祁原，有几次他想再次提起那天晚上的事的时候，都被祁原巧妙地用话差开了，她好象不愿意再去说那件事似的，而且从她的表情上也看不出对依凡有什么责备的意思，这让依凡的心里稍微安稳一点儿，但他骨子深处还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情，他想自己以后尽可能地去关心他们，照顾他们，在多方面对他们进行一些补偿吧！而祁原生命中的那个男人显然对他们并不十分关心，因为这些天依凡一直没有见过那个男人的影子，也没听他们提起过，依凡当然也不好去问。 依凡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自己首先应该做好的就是给可人补好课。一个是这是他自己给自己找的活，他非常喜欢面对那张工笔画一样的脸，愿意看她那种调皮的眼神，另一个是这样做也许能让祁原心里得到一些安慰，对她的感情上也算是一种慰藉吧！而且依凡听说可人住院的钱是祁原费了挺大的劲，忍受了好多无法接受的言语才借来的，便把那些钱又找机会送给了祁原，告诉她自己现在真的不用这笔钱，祁原虽然一再推托，看依凡执意要这样做，便收下了，不过收下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依凡，而且一抹红晕从两边眼角升起，一直往两侧鬓角散去，依凡捕捉到了祁原表情这刹那间的变化，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想到了那天晚上那个柔软、性感、在自己的身下微微颤抖的**，他本能地觉得祁原也是想到了那天的事。 依凡突然觉得自己挺卑鄙的，因为他不能原谅自己把这些钱给祁原的时候会想到那些事情。祁原好象也猜透了依凡的心思，接过那些钱后，她急急地走出了依凡的办公室，直到回到可人的病房，她还有点脸热心跳。说句实在的，那天晚上的事她真的没有怨恨依凡，而且事后自己也在检讨，她觉得如果自己着意拒绝的话，那么那天晚上也许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当时她虽然沉浸在一种巨大的幸福中，但过后想想，自己已经是有男人的女人，而且孩子已经那么大了，尽管现在那个名义上的男人已经不能给她什么，可是自己并不是那种放荡的女人，可是自己那天晚上的行为跟一个放荡的女人又有多大的区别呢？祁原陷入一种巨大的矛盾之中。 “妈，你怎么了。”可人看出母亲的心情有些慌乱的样子。 “哦，没怎么，有点烧。”祁原下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感觉脸确实还很热。 “你没让依凡给你看看。”可人继续问道，而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祁原，她觉出了这些天母亲的神情有些古怪，尤其是在依凡面前的时候，她想像不出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 “不用，没什么的，一会儿我吃点药就好了。”祁原进一步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你刚才不是去依凡的办公室了吗？他什么时候来给我补课啊！” 可人的话一出口，祁原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你怎么知道。”祁原脱口问道。 “我在窗户上看到你往他的办公室那面去了。” 祁原下意思地往病房里那个玻璃窗上看了一眼，前几天自己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看来她每次去依凡那里，可人都知道了。一想到这一点，她的脸更加烧了起来，她知道什么事情都可以让可人知道，唯一不能让可人知道的就是她和依凡之间曾发生了那种亲密的关系。 “哦，我是让他给看看信院的费用够不够。”祁原一面假装着整理床铺，一面往别处引着话题。 “咱们是不是没钱了。”听母亲提到住院的费用，可人心里也有些着急，因为她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 “哦，这个事你不用管了，钱都是依凡给垫上的。等你爸爸回来咱们就把钱还上。”祁原说着站起身来。“我去你姥姥家一趟，依凡说一会儿就来给你补课。”  孽缘 十八 十八 祁原还没有走出病房，依凡便来了，她便没有继续往外走，不过祁原看依凡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种异样的感觉，但现在祁原已经把依凡当做自己的亲人了。依凡看祁原的时候，心里也有一种慌乱，但他尽量掩饰着，他不想让他们看出什么来。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不想多说什么，而是急着要给可人补课，可人却把手里的课本放在了一边，往床的里边挪了挪，一定要依凡坐在她的旁边，以前依凡都是坐在可人对面的，说实在的，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可人，依凡已经觉得挺幸福啦，可人突然让她挨着她坐着，他一时不知怎么是好，他下意思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祁原，她也没想到可人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可人的脸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她看到依凡没有拒绝她的意思的时候，便拿着一本习题，催着依凡： “你快点呀，帮我看看这几道题。” 可人这样一说，依凡便坐了下来，是啊，他没有理由不坐，他如果不这样坐，根本看不到可人手里拿的是什么题，他们好象都忽略了可人完全可以把习题递给依凡，然后他们可以互相探讨结果。但祁原看出了这一点，她凭着女人细密的心思，知道可人可能喜欢上了这个比她大十岁的大夫。难道是天道轮回，他们母女注定要找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的男人吗？现在她似乎明白可人昨天晚上情绪的不正常，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吗？想想自己跟依凡那番惊天动地的**（对她来说却实如此，虽然女儿都这么大了，她还从来不感觉到**原来是这样美好，这样让人上瘾），心底的那缕甜蜜渐渐地有些苦涩，看来这种美好的东西毕竟不是自己的，自己也没有权力再去拥有这些，自己最美好的东西已在很久以前被牛虎给毁掉啦。想到这，她的心里不觉有一些怅然，看着依凡和可人沉浸在一种追求、快乐之中，自己一个人悄悄地走出了病房，一边走一边祈祷着，可人千万不能知道她和依凡之间的事情，可人最好也别爱上这个人，那样以后她还有机会跟他重温那种幸福。说实在的，有了这一次后，祁原真想他们还会有第二次。 祁原并没有走远，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还是挂念着病房里的两个人，她潜意识里有种预感，依凡好象注定要走进他们的生活。不然的话自己本不是那样随便的女人，怎么会那样轻易地跟依凡做了那件事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她找不到答案，而且她此时已经不怕牛虎知道这件事了，心里那种罪恶感也减轻了很多，骨子里更多的是想再次拥有那种幸福，尽管知道那也许只是一种侈望而已。她站在走廊里，顺着病房的那个小窗她可以看到屋里的一切，而屋里的人并看不到她。 依凡和可人虽然都没有抬头，但是他们都感觉到了祁原离开了这个屋子，两个人的目光不自觉地交织在一起，这个时候，依凡的目光想要躲开可人的目光，却不自觉地看到了可人那宽大病服里面凝脂一样的胸部，而且看到了那条深深的乳沟，他想不到可人娇小的身体，这个地方却发育的这么好，不看则已，看了之后，忍不住又产生了在那上面摸一把的感觉，而且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可人躺在病床上等待手术时的情景，他又想起了她那平滑的小腹以及那片迷人的风景，不知为什么，依凡此刻非常想拥有那片美丽迷人的地方，这时可人也感觉到了依凡罪恶的目光，下意思地挺了挺身，在依凡的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一朵红晕由眼角升起，并很快向两腮散去。 “看啥呢？”可人抬头看着依凡，两只纯静的眼眸好似两个燃着火的深潭，依凡感觉自己就要在那里被融化了似的。 “——”依凡好象从一个玫瑰梦中醒来似的，正了正身子。“哦，没想什么。”依凡说着的时候，脸也不由地红了起来。他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确实够罪恶的，于是想站起来，坐到旁边去，他觉得自己继续这样坐着的话，勉不了还是要想入非非的，就在他想站起来的时候，可人的一只小手却紧紧拉住了刚才她轻轻拍打过的那只手，两只手握在一起的时候，依凡浑身上下向有一股强大的电流一样遁环往复地流淌着——依凡忍不住用了用力，他想就这样拉着这只手一直走下去。  孽缘 十九 十九 依凡这些天一直有一个问题困扰着，就是生活在这两个可爱的女人身边的男人是什么样的，他究竟是干什么的，但不管干什么，在这样关键的时候也不可能不出现啊！除非他——他忍了好几次都向问祁原，可是自从跟祁原有了那次亲密的关系后，虽然表面上他们都装作没事人一样，但是依凡知道他们谁也忘不了那件事，依凡便很少跟祁原面对面的说话，更多的时候只是用眼光在交流，而且他们往往在互相对视的一霎那，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但祁原还是没有跟他讲自己男人的任何信息。不知她心里是怀着对自己男人的一份愧疚，还是对自己男人的绝望。而这种事情依凡更不想问可人，看着她那双纯洁忧郁的眼睛，他不想让她受伤，尽管事情可能不像他想像的那样。终于有一天，依凡想见的那个男人露面了。 依凡第一次见到牛虎是在可人住院的第十天，那天他照例去查房时看到这个房间里多了一个男人，而且一看他就知道这是一个汹酒的人，因为从他昏浊的眼睛中他已经闻到了一股酒气。依凡来的时候，屋里的三个人好象都面无表情似的，可人在看她的课本，祁原则在那里整理那个本不用再去整理的床，而牛虎则坐在另一张床上，低着头，目光呆滞地看着地上，依凡感觉他们好象为什么事刚刚有过一些争执。依凡进来后，祁原笑了笑，她的眼角好象有还末擦净的泪痕。 “这就是依凡大夫，这次可人的命就是他救的。”祁原向呆坐着的那个男人介绍着。“这个是可人的爸爸。” 祁原的话音刚落，牛虎抬头看了依凡一眼，依凡感觉他的眼光好象是由下而上的，似乎有一种不友好的意思。依凡冲着那个男人点了点头，便开始每天照例的工作，其间依凡看了祁原一眼，心里还在想，她为什么要说这个是可人的爸爸而不说是自己的丈夫呢？ 牛虎似乎也觉得应该对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表示一点友好，毕竟在他们遇到困难的时候，他帮助了他们，或者准确一点说是帮助了祁原母女。所以依凡再一次回过头来，两个人的目光再一次相遇的时候，可人的爸爸站了起来，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来，并伸出手来，跟依凡握了握手。两个人目光交织的一刹那，依凡好象又看出了一种敌意。说实在的，依凡一进屋时就感觉到了他的身份，而且对这个男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反感，他想不到可人和祁原这样两个女人怎么会每天跟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跟祁原生出可人这样的女儿来？牛虎看到依凡时心里也“格登”一下，他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帮助祁原，现在还给可人补课，他心里想了好多种情况，但现在看到他满脸的诚实相，又把自己的想法否定了，他不知道，好多不可能的事情都是像依凡这些看似忠厚老实的人做出来的，而且他和祁原也确实体验了那种极致的快乐。在他跟依凡握手的一刹那，牛虎看到可人抬头看了依凡一眼，而且那眼神里有一种电光石闪的东西一掠而过，牛虎毕竟是过来人，可人的那一个眼神，他就看出了可人的意思。他心里马上肯定道：可人一定是被眼前这个明显比可人大很多的男人俘虏了。他突然觉得有意思起来，想不到这个大夫跟他当年一样，能俘虏比自己小很多的女人。说实在的，刚才他和祁原还在为可人住院的钱的事吵嘴，而且自己也深深知道理亏，对祁原和可人来说他他都有责任，有义务，但是他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可是看到依凡和可人的眼神，他突然有了灵感，虽然觉得有点卑鄙，但是这也许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于是不停地问依凡的一些情况。依凡虽然心里有些烦，但表面还是逢问必答，这时坐在床上的可人烦了。 “爸，你烦不烦啊！问这问那的，你查户口呢！” “依大夫，你去忙你的去吧！”这时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开口的祁原说话了。听她样一说依凡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祁原一眼，她还从来没这样称呼过他，所以他觉得有些不自然，而祁原这时又向他使了一个眼色，依凡明白让他马上离开这里。 依凡出去后，牛虎显得有些兴奋。 “这小子确实不错，不过，就是比可人大的太多啦。” “爸，你胡说什么啊！”可人没好气地冲牛虎吼道。 “你是不是又喝多了，说醉话，可人才多大，她还要考大学呢！” 牛虎并不管祁原和可人说着什么，他脸上出现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心里好象正在盘算着什么—— 孽缘 二十 二十 牛虎一天都呆在医院里，晚上的时候，她问祁原： “可人现在每晚是不是还需要有人来照顾。” “我每晚都在这里的。”祁原说着，心里没弄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其时可人现在可以自己理，只是她怕可人一个人呆在病房里孤单，而自己一个人面对那间冰冷的屋子也睡不着觉，所以她一直跟可人住在医院里。不过，牛虎毕竟是自己的男人，祁原内心深处还是有点觉得对不起他的。 “我没虽的意思，如果晚上需要人的话，我留下来陪陪她，你回家睡一个好觉，这些天你也没休息好。”牛虎解释着。 “不用你在这了，还是我在这里陪她吧！”祁原说着的时候，看了看可人，正好遇到了可人的目光。 “你们都回家吧！我现在也没什么大事了，如果有事的话，我可以去找依凡。”可人不想让父母替自己这样担心。 “他每天晚上都睡在医院里吗？”牛虎有些不解地问。 “可能吧！”祁原莫棱两可地答着，她在有意回避着关于依凡的所有问题。 “他没有家的。”可人说着的时候，眼睛瞅着母亲，她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不在父亲面前说实话。 “这样也好。”牛虎感觉到了祁原和可人都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是依凡没有家好，还是晚上他们都回家好，于是补充道。“我看他也是一个厚道的人，可人有什么问题就找他，我们也放心。”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祁原听他这样说，心里有点生气。“欠人家的钱你不是有办法了吗，不过他得抓紧还给他啊！” “我会的，这个事不用你管了。”牛虎有些不耐烦。 可人使劲把书扔在床上，祁原知道她不喜欢两个人总是为钱的事情吵吵闹闹，这样的事情可人听到的太多了，所以父母在一起一提钱的事她就心烦，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为了自己住院的事。她恨自己为什么要生病，生病了为什么又要住院。 “好了，咱们回家吧！”祁原说着，一个人先走了出去，在走廊里正好跟依凡走了个对面。 依凡看到祁原后，停了下来，他的眼睛似乎在问。 “你做什么去啊！” 祁原会意，走到依凡的身旁说： “今天晚上可人有什么事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 依凡点点头，接着他看到牛虎也从可人的病房里走了出来，他的心里不知为什么突然阴郁起来。牛虎走过依凡的身边时，冲着依凡挥了挥手，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来，依凡也不由得脸有些红，好象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跟祁原间发生的那件事似的。想到这里，他感觉到牛虎对自己不友好也是合乎情理的。 回到家后，祁原煮了点挂面，两个人吃完后，祁原收拾一下便自顾自睡下了，这些天在医院里虽然有一张空闲的病床给她用，可那毕竟不是在自己家里，而且祁原还有点闻不习惯医院里的那股味，再加上可人手术的前几天晚上需要人照顾，所以这些天她一直没有休息好，今天想好好休息一下，可就在她似睡非睡的时候，她发现门口一对火辣辣的眼睛正盯着她，把她吓了一跳，好半天，她才缓过神来，知道那是牛虎。 “你干什么？”祁原脱口而出。 “我来不行吗？”牛虎说着已经走了进来，他想起自己那天酒后出去的时候还在担心的那件事，不过没想到好长时间不能做的事那天他又做的痛快淋漓。想想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碰过祁原了，心里痒痒的。 “那你来吧！”祁原说着重又躺了回去，并且往床里挪了挪身子。她想牛虎也没什么过份的，夫妻之间的事情有时也是一种义务，何况自己——想到这件事，她就想今晚应该好好侍候侍候他，以此减轻一下自己内心深处的愧疚。 牛虎一挨近祁原火热的身体，心里立刻有一团火燃烧起来，他好久没有这种反应了，不知是不是因为长时间分居的缘故，或者是说有了那次经历后，自己某种心理障碍减轻了，不过牛虎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便是把这个属于自己的女人压在身下。 孽缘 二十一 二十一 可人出院的那天，牛虎一定要请依凡吃饭，祁原没说什么，可人当然希望他去，牛虎和祁原都看出了这一点，他们好象都知道可人真的是陷在了一种感情之中，这是祁原所不愿看到了，当然她的心里是非常复杂的，可是又不能对别人说，牛虎当然也看到了这一点，不过，依凡除了年龄大一点之外，他到觉得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心里自然有他的小九九，不过他没对祁原说过，当然也不可能对可人说，因为他心里想的那种东西是没法见阳光的。他知道可人马上考大学需要一笔挺大的费用，对他来说基本上是无力承担的，但他又不能说不让可人上学，现在看到依凡冲到了前头，他好象抓住了救命稻草。祁原也看出了牛虎这点小心思，而且他们现在欠依凡的钱还没有给，每次提起这件事，牛虎都大包大揽说这事不用她管了，而且牛虎话里总是有话，祁原总觉得自己跟依凡那件事他好象知道了，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她想不明白。只是有一件事她忘了，而牛虎没忘，那天晚上牛虎就感觉到了异样，因为以前牛虎刚上去的时候祁原的脸上都有一种好象挺痛苦的表情，他知道那是婚前留下的心理阴影造成的，可是那天晚上祁原的这种表情没了。牛虎便想到了这段时间她有可能被别的男人滋润过，而这个男人他怎么想也想不出别人。不过牛虎知道这件事没有证据是不能说的，说的话可能会捅马蜂窝。但他明显感觉到祁原从他回来后乖顺多了，有时竟有点低眉顺眼的味道，他更肯定祁原一定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啦。 “你去请依凡吧！”牛虎对祁原说。 “你的主意，你自己去呗。”祁原没有表情地说。 “还是你去吧！我去他不一定来。”牛虎说的是实话，但却在祁原心里无疑扔下了一块石头。 “我去他怎么就一定会来。”祁原心里虽然发虚，但她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跟他无所谓的样子。她知道自己对不起丈夫，但不知怎的，祁原竟没有太多内疚的感觉。 “你别瞎想，我没别的意思。”牛虎听出了祁原话中的意思。 “我就去呗。”这时可人说话了，而且接着附在祁原耳边又加了一句。听她说完，祁原在可人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嘿，真长大了。” 听祁原这样一说，可人的脸不由得又飞起两朵红晕。 依凡应约参加了他们这次家庭聚会，其实说心里话，也真是为依凡准备的，但他们不知道，依凡进酒店时已经把钱交给了柜台，所以当他们一经发现依凡结的帐时，祁原和可人都有点觉得过意不去，只有牛虎觉得这个小子还挺会来事的，并有点心安理得的意思。 聚会的气氛谈不上热烈，基本上听牛虎一个人在讲，而且他讲的也大多是市井俚俗的世情，这些依凡都不敢兴趣，他只是有礼貌的附合着，祁原也看出了在依凡面前，牛虎显然是另一类的人，而可人表现的是最热情的，她吃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而且充分表现出了那种孩子的天真，也许是这一段时间住院住的，第一天出院，对她来说真是让她兴奋，而更让她兴奋的是，今天陪她一起吃饭的还有依凡。 依凡虽然努力应酬着，但他感觉很累，因为多了一个男人，如果是祁原和可人，他想他一定会表现的非常好，可是今天不行，他即不能对祁原好，也不能对可人好，他要保持与他们有足够的安全距离，因为他还不了解面前的这个男人，当年他能把比他小十岁的祁原弄到手里，想必他也是一个十分有手段的人。在这样的人面前，依凡不敢掉以轻心。也许正是个人心中都有一番疑虑，所以这顿饭除了牛虎喝得有滋在味，而且毫不例外地把自己喝多了之外，其他人并没有吃出特殊的情趣来。 看着牛虎已经喝多了，而且还不断地教训起依凡来，祁原感觉很过意不去，于是她叫服务员结帐，当听说依凡已经把帐结了的时候，她深情地看了依凡一眼，也没说什么，想扶起牛虎回家，可是这个时候牛虎根本站不起来了，依凡于是站起来帮忙，两个人扶着他走出酒店门，堵了一辆出租车，这时可人拉了祁原的衣角一下，祁原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在把牛虎放到出租车上之后，回头对依凡说： “你能不能继续去我家帮可人补课。”祁原那种目光让依凡抖了一下，他也不想自此后与这个家天涯海角。“可人这段时间落下的课实在是太多了。” “行，没问题。” 听到了依凡肯定的答复，可人开心地钻进了车里，而后又打开车门，冲依凡做了一个鬼脸。 孽缘 二十二 二十二 依凡觉得自己应该沉吟一下的，不知祁原问他能否继续为可人补课的时候他答应的为什么那么爽快。他不知道祁原和可人会不会因此会小视他，因为他的语气明显会让人感到他对这对母女有点“那个”，他在答应祁原这件事的时候牛虎好象不怀好意似的看了他一眼，尽管那个时候他已经喝多了，可是依凡还是感觉到了他的那种不友好的目光。在这样的关系中两个男人注定是要成为敌人的，这也许是真理。好在依凡可以理解牛虎的敌意，他不想因为他的那份敌意而放弃与祁原和可人继续交往的机会，因为他觉得他的生命里已经离不开那张工笔画一样的脸了。尤其是可人一上车时冲他做的那个鬼脸，那个调皮的样子让依凡又是一宿失眠。失眠的时候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已经犯了一次非常严重的错误了，以后不能再犯，不然的话对不起可人。虽然依凡感觉自己跟可人的事情好象做梦似的，但他愿意把自己沉浸在这个梦里，而且永远都不愿醒来。他又想起了祁原在他面前多次为难的表情，不过是因为可人住院花他的那一点钱，依凡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已经告诉祁原那个钱不用还了，可是依凡这样说的时候，他见祁原的眼里好象有泪似的，而且面目绯红，转身跑走的时候扔下一句话：可人她爸说马上还你的。依凡一直不明白祁原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变化，而且牛虎一直也没有把钱还他，当祁原再次问依凡牛虎是不是已经把钱给他的时候，依凡便毫不犹豫地说牛虎已经还她了，听到了这样肯定的回答后，祁原眼角扯出一点笑来，而且笑得很心安理得。依凡突然想到祁原为什么听他说不用还钱的时候会有那种表情，难道她是以为是对那天晚上的事的一点回报？想到这里依凡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一直在心底深处想把那天晚上那件事忘掉，可是无论怎么努力都很徒劳。不过，想想以后还能继续与可人他们交往，依凡还是挺兴奋的。 自此依凡每天下班，匆匆吃过晚饭，就急切地等待着去给可人补课的时间快点到来，可人每天除了正常上课之外，还要在学校上一阵晚自习，大约晚上八点半钟到家，依凡看着时间，感觉可人快要放学的时候，就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等她，他不敢到学校门口，他怕给可人带来不好的影响。每天等到他们放学的时候，看着校园门口涌出的那群喷薄着青春气息的少男少女，依主的心里就被一种异样的情愫激荡着，而且他也很快就会在那密如蜘蛛的人群中找到可人，因为他感觉可人那工笔画一样的小脸太好认了，看着他与身边的少男少女有说有笑的一路走着，一路打闹着，他心里莫名地会有些醋意，而可人每每看到在那个岔路口等她的依凡，便匆忙与同学分手，从依凡身边匆匆面过的时候，瞅他一眼，虽然她不说什么，但依凡知道她心里很舒坦。依凡很想撵上去，像他的同学们那个样子，跟她一路说笑着，一路打闹着，甚至可以一路牵着手，但依凡也知道自己这只是一个幻想，至少在现在是这个样子。他知道什么事不能急于求成，现在只要可人不反对他每天在岔路口等她，让他充分享受等她的过程中的那种幸福，即使他们相遇的时候并不说什么，只是互想交换一下眼神，然后一前一后向可人家走去，他已经感觉很幸福了。因为依凡知道，他们在回家的过程中身边还有许多别的同学经过，而且他也感觉到自己在这个队伍里不太协调，如果说是家长来接孩子的话，他明显显得太年轻，所以，保持这个状态他们觉得很好。 有时祁原会觉得过意不去，这样做依凡会很辛苦的，可是依凡并不这样认为，不知为什么，自从遇到了祁原母女后，他的生活好象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太大的变化。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缘份，反正他想，这一辈子他离不开这样两个女人，当然他在心里时时刻刻呵护的是可人，他想跟她会有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但他又不敢想，他知道自己跟可人之间有太大的年龄差距，而且可人现在看来还是个大孩子，虽然她觉得自己懂得并不比大人少，可是她的情感变数也许会很大。可是祁原呢？他们之间有过那种非常密切的肌肤之亲，而且一看到她，依凡就会想起可人，有的时候，他根本分不清哪一个是祁原哪一个是可人。他也常常为自己会有这种错觉而惭愧。 孽缘 二十三 二十三 依凡虽然精神上感觉很兴奋，但这样做毕竟也很辛苦，尽管他不说，祁原还是看出来了。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后，祁原怕依凡太辛苦，而且每次给可人补完课后已近午夜，所以就想留依凡在这里住。 “这么晚了，你就住在这里吧！” 听祁原这样说，依凡目不转睛地看着祁原，只见她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祁原也感觉到了依凡吃惊的样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留依凡在这里，也许这个念头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想了好几天了。 “你这样来回跑实在是太辛苦了，我们看着有些过意不去。再说你住在这里，每天早上也可以吃口象样的饭菜，家里总比食堂要好一些。” “可是——可是——”依凡嗫嚅着。 “我妈说让你住下，你就住下吗！”可人说着便拉着依凡往家里空着的那个房间里走去，祁原也在后面跟了进来，把牛虎用的被褥拿走，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进来。 “我住在这里合适吗？”看着祁原给自己铺着被褥，依凡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不过说得并不肯定，此刻他闻着被褥散发出的那股洗衣粉的味道，他觉得格外清香，而且他也闻到了祁原身上散发出的成熟女人的香气。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祁原肯定地回答。“你给我们家可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们不能一点回报都没有吧！” “那他——”依凡不知话该怎么说，不过祁原已经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 “哦，我跟他商量过了，他没什么意见。”祁原这样说着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神情显得有些慌乱。依凡知道她是在撒谎，从祁原收拾走的被子上依凡猜到了那应该是牛虎用的，因为他闻到了汽油味，那应该是开车的人身上才有的。他们为什么要分着住，他们的年龄正是好时候啊！依凡的心里又产生了一系列的疑问。 “你洗洗睡吧！”祁原说着，转身离开了这间屋，不知是走的时候有些慌乱还是有些激动，经过依凡身边的时候，她的身体碰了依凡的身体一下。不知她有什么感觉，依凡感觉全身的血一下子沸腾起来了。 夜已经很深了，窗外没有一点动静，可人的房间里的灯也熄了好长时间了，住在隔壁祁原根本就没有开灯。依凡躺在散发着洗衣粉香气的被子里怎么也睡不着，他睁着眼睛走进一个玫瑰色的梦里——不过他的意思非常非常的清醒，也许是墙壁太薄的原因，根本不隔音，他感觉到祁原并没有睡，他听到了她不断翻身的声音，接着祁原起来去了卫生间，他依稀听到卫生间传达来的声音，接着他顺着门的缝隙看到了一个娇媚可人的穿着薄纱睡裙的祁原一闪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依凡梦游似的，悄悄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他先是穿过客厅，在可人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听到可人的房间里传来了均匀的鼾声，知道她已经无忧无虑地睡着了，便又返了回来，他来到祁原的房门口时，他发现祁原的门不但没关，而且还留着一条缝，依凡曾经注意过他们家的房门的，睡前是可以插上的，应该说这道末关的房门给了他巨大的勇气，此亥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告诫自己不能再继续犯错误了，上，他已经感觉浑身象着火一样，他轻轻地拉了一下祁原卧室的门，也许是年久失修的缘故，没想到那个门发出“吱吱”的响声，依凡一下子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他正犹豫着是否继续往前走，这时，祁原“啪”一下打开了床头灯，一缕紫红色的光线迅速弥漫开来，把整个房间染得温暖起来。依凡却觉得十分尴尬，此时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嘴巴动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如果说那一次是酒后无德犯下的错误，那么今天他可是一点酒也没有喝啊！ “你有事吗？”祁原轻柔地问着。 不知依凡是感觉此刻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还是祁原的温柔和她躺在床上散发出的那种妩媚鼓舞了他，他什么也没说，抬起脚来往屋里走去，并且返身把门锁上了。他想，你如果不同意的话，那么我就说当初以为他留我住在这里会有这个想法。这样想着的时候，依凡感觉自己真的有点卑鄙，因为他不能想像祁原留他住在这里会有这种想法。 “你要干什么？”祁原往上拉了拉被子，把那两个要穿透薄薄的睡衣想要喷薄而出的**盖上。 孽缘 二十四 二十四 依凡好象已经没有理智了似的，直接奔床而去，而祁原虽然嘴上问着：你要干什么？可是眼睛却含情脉脉地盯着依凡，身子不由得往床里边挪了挪，这一举动给依凡很大的勇气，此时他也不想那么多了，刚才还在心头上与他温柔的可人现在已经跑在脑后，他急切地爬到床边，低下身来，在祁原的嘴上轻轻吻了一下，没想到祁原反响强烈地一下子搂住了依凡的脖子，依凡钻进被窝的时候发现此时祁原连那件遮不住风光的睡裙都脱了，他也急切地把自己脱得溜光，但他没有急于让两个人结合，而是给了她一个深长、持久的长吻，他们第一次亲吻时，依凡还显得非常笨拙，可是这一次却显得老道多了，这一个长吻已让祁原心旌摇曳，她知道，这一份情一定是她前世欠下的，不然的话，为什么在她快要不惑的时候给她送来依凡。 给了祁原一个长吻后，虽然依凡早已是热火中烧，但他知道女人此时需要的是什么，这些都是他从书本上学来的。他此时最想欣赏的是摆在面前的这具无与伦比的美体，他一下子把被掀掉，让祁原**裸地屋现在他面前，也许是祁原没想到依凡会突然这么做，所以她下意思地夹紧了刚才处于分开等待着男人的双腿，看到这个身体后，依凡的脑海里又浮现了那天手术台上看到的可人的身体，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如果说稍微有一点差别的话，那就是祁原的**显得更成熟，而且那上面的两粒樱桃稍大一些，小腹依然平坦，只是稍微注意能看到因妊娠留下的细纹，两腿中间隆起的山谷好象比可人更丰满一些，此外看不出还有什么差别——依凡在心里骂着自己，觉得自己实在是够卑鄙的，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 在依凡欣赏着自己依然美伦美奂的身体的时候，祁原努力配合着，她知道男人都有这个爱好，而且把自己完全坦露在这个男人面前，祁原一点也不觉得害羞。她想自己这个时候意思一定是不清了，可是又分明什么都清楚。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依凡，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她刚想用双手搂住依凡的脖子，再一次长吻，这时，依凡已低下头来，在她的两乳上敏感的部位一下一下地轻吻着，她想也许他是医生的缘故，每次亲吻的部位都会让她心里有一种痉挛的快感，他好象知道她想什么似的，就在她的下面有了被进入的**的时候，依凡的手已经移到了她的**，在那上面做了短暂的停留后，一根手指便很容易地进去了，一会儿是两根，又一会儿是三根，这三根手指让祁原有了一种涨满的感觉。她也曾经**过，牛虎长期不能让自己过上正常女人的生活时，她这么干过，尽管她很厌恶自己那么干，可是心里难受的时候她不是那么干了，虽然不能让自己享受到极致的快乐，也能解决一点问题，但今天依凡的手在那里的运动却让她体会着一波一波的快感，她十分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才没让自己喊出来，可是她那种急切的喘息声已经对依凡发出了信号，依凡一翻身把她骑到身下，第一次还是祁原引导着他，这一次他非常顺利地挤进了那片温柔之中—— 依凡无力躺在祁原身边的时候，祁原嘤嘤哭了起来。他急忙把她搂到自己的身边。 “怎么啦。”依凡关切地问。 “没什么。”祁原也说不出自己现在的心情，不知怎的，现在她就是想哭，这么多年来没想到要跟男人做，可是自从跟依凡有了那一次后，每次看到他都想跟他这样恩爱着，可是她也知道这对她来说可能是一种侈望，她也看出来，依凡更多的心思是放在可人的身上，那么他们现在这样是不是一种犯罪呢？ “以后，我们别这样啦。”祁原说着，往依凡的怀里拱了拱，心想，如果就这样天不亮该有多好。 听祁原这样说，依凡也觉得以后该控制一下自己，两个人刚才的冲动也许完全来自于动物最原始的“性”，可是细细想来又不完全是这样，他们的性好象又来自于一种“爱意”，可是扪心自问，自己爱过祁原吗？也许，但那可能是因为可人而爱的，是因为那张工笔画一样的小脸而爱的，是因为那个很久以前就在自己的梦中的那个形象而爱的，那应该是超越“性”以上的爱。可是不知怎的他又总觉得可人是个梦，而祁原是他现在能抓到了，是一个可以让他并且已经让他享受到无尽快乐的人，但她又是个有夫这妇，而且是可人的母亲，大他十岁——依凡也陷入了一种矛盾之中。 孽缘 二十五 二十五 祁原自从认识了依凡后，好象年轻了二十岁，虽然她时刻提醒着自己，跟依凡之间的感情不能继续向前发展，否则会很难收场，可是她现在就象陷入爱情这个泥潭里的孩子，她已经拔不出脚来了。她也想过，依凡对她也许不是爱情，只是一个从没有得到过母爱的大孩子，找到了他生命中曾经应该拥有的东西。 有一回牛虎回家时发现依凡住在家里，但没说什么，他不断地认真琢磨依凡和祁原的表情，也没发现什么，但他看出依凡这小子对可人的心思，心想，住就住吧，还有可人在家，他和祁原之间不会发生什么故事的，而且这段时间他每次回来祁原都能把他侍候的很好。老牛还喜欢吃嫩草呢？何况人呢？你小子既然陷在这里了，那你就替老子做点本该老子做的事吧！牛虎这样想着，以后跑长途的时间更多了，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祁原也不说什么，只是自此后不让依凡继续在医院的食堂吃饭了，让他每晚下班来家吃饭，家里的饭菜总比食堂要可口一点，而且单是家庭的那种气氛也让人增加营养的。 依凡听祁原这样一说，也就很听话的每晚回来，但他每次回来都是买些疏菜、水果，他说要给可人增加点营养，马上就要高考了，这个时候是最消耗体力的时候。祁原也没有阻止他这样做，现在她感觉依凡就是自己家的一个人，不管将来结果如何，她知道这个家只要有依凡在，就会有欢乐在。 依凡不用每晚去原来的那个地方接可人啦，可人坚持着这样的，因为有好几个同学问她每天在岔路口等她的那个男人是谁，虽然她都以各种借口搪塞过去了，但她还是会那些好事的同学会猜到一些什么，而且可人想，依凡应该知道自己心里对他的依恋。可人虽然不让他去学校门口等她，但依凡坚持着到楼下去接，因为有一段路很黑，他知道可人会害怕，以前这件事应该都是祁原做的，现在依凡要做，祁原也没反对，只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特别是可人回来之前，祁原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单独面对依凡，她常常会心猿意马，有时她穿着家居服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依凡不时地看她一眼，好象能从衣服外窥出什么，依凡来的时候，她已经告诉自己尽量不穿那些纱质的东西，可是这个夏天实在是太热了，而且从依凡的眼神里她也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对男人确实还有很强的诱惑力。 自从他们在清醒的时候做了第二次，两个人好象都在有意控制着自己，可是这天依凡终于熬不住了。 那天祁原正在厨房准备晚饭的时候，依凡突然从背后把她抱住。 “你干什么？”祁原无力地说着，此时身体已经有些发抖，她现在越来越不明白自己，以前男人的那个东西要进去的时候，她都会有些害怕，可是跟依凡有过第一次后，这种心理阴影竟然不知不觉消失了。 “我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依凡的一只手已经伸到了她两腿中间，并且感觉她那里已经泛滥成灾。 “我们不能再这样了。”祁原弯着身子，把两腿尽量夹紧，好象不想让他的手再往里走。 “可是我们的身体不听话啊！”依凡已经不管不顾地把祁原按在灶台边上，把自己的那个东西，从祁原的后面放进去，在祁原那条美丽的峡谷外面试探了几圈后，感觉那里有液体流下的时候，一用力，祁原“啊”的一声，好象快要到幸福的峰顶—— “我们上床吧！”祁原还从来没在这里做过，也没这样做过，她还有些羞涩，她想在床上那种，自己闭着眼睛，让男人在自己的身体里自由进出，直到两个身体达到**——这是依凡给她的。以前，她没体验过这种快乐。 “不，今天就在这里。”依凡第一次反驳她，他们的身体已经向两团燃烧的火，就要把整个世界点燃啦。 依凡快乐地叫了一声后，祁原也跟着快乐地叫了一声，于是两个人抱着头休息了一会儿，祁原推开依凡，看着祁原仍然潮红的脸，依凡心里升起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满足。看着祁原回到了自己屋里，依凡也跟了进去，看依凡跟了进来，祁原回过头来一下子吊在依凡的脖子上，四片嘴唇贴在一起，一阵惊心动魄的长吻之后，依凡觉得自己男人的力量又充分显现出来了，这一次他把祁原放在了床上—— 看看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祁原在依凡的怀里依偎了一会儿，然后推了他一把。 “你快回自己的房间吧！一会儿可人该回来啦。” 依凡听话的起来，拿起自己的衣服，快走到房门口时，他发现有个黑影一闪不见了，这个黑影吓了他一跳，他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心想也许是自己吓唬自己，此时房间里就他和祁原两个人，可人还没放学呢！ 孽缘 二十六 二十六 依凡穿好衣服便来到了楼下，他心里有些慌乱，所以也忘了看表，是不是已经到了可人放晚学的时间。他来到楼下的时候，急急走过那段很黑的甬道，站在平日里等可人的那个地方，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他的心里平稳了一些，他知道可人还没有回来，他想就在这里等吧！ 依凡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禁又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他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抽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卑鄙了。他心里明明想着可人，想着——可是他却抑制不住自己的那种**，一次又一次地与祁原发生那种关系，难道只因为自己感觉祁原不会拒绝自己，那自己这样做能给祁原带来什么，虽然他感觉到了祁原内心深处的那种寂寞，可是这个问题不应该由他来解决啊！ 依凡心事重重的时候，他不知道可人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可人看着他一个人在这里发了这么长时间的呆，便伸出双手蒙住了他的双眼，这一举动果然把依凡吓了一跳，但他马上感觉到了身后站着的是谁。 “可人，快放开手。” “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的手我一下就能感觉到。” “一点也不好玩。”可人说着，一个人转身往自己家走去，依凡一面在后面追着一面问。 “可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怎么这么快就放学了。” “你还没来接我的时候我就在这里等你啦。” 听可人这样一说，依凡一下子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难道刚才那个黑影真的是可人，她看到了他刚才和祁原在做什么？那么这个家依凡以后还能呆下去吗？ “你快走啊！”看着依凡离自己的距离远了，可人停下了脚步。“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的。” “为什么。”依凡脱口问道。 “我今天有点头疼，所以请假回来啦。” “哦，那抓紧上去，我给你看看。” “现在已经不疼了。”可人说着，抓住了依凡的一条胳膊，继续往前走着。可人虽然是无意间的一个举动，可是让依凡心里暖暖的。 依凡和可人进屋的时候，依凡又吓了一跳，他们看到牛虎一个人正在那喝酒呢！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依凡不禁在心里问着自己。也许是听到了开门声，祁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依凡迅速地看了她一眼，感觉到她很一静。 “先吃饭吧！” 依凡虽然心里有些慌乱，但他知道此刻不能表现出来。 “喝一杯吧！”牛虎抬起头来看着依凡，那眼神让依凡感觉挺讨厌的。“听祁原说这段时间你对可人照顾的挺好的。我得感谢你啊！” “没什么！没什么！”依凡这样说着的时候，身子下意思地往后抑了一下，牛虎最后那个“啊”字让他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你自己喝吧！一会儿依凡还要给可人补课。” 听祁原这样说，牛虎也没再逼着依凡陪他喝酒，可人吃了几口便下桌了，依凡便也紧拨啦了几口，把碗里的饭吃了下去，然后起身往可人的屋里走去，桌上只留下祁原和牛虎。 依凡一边给可人讲解着习题，一边注意听着外面的动静，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听到。当他给可人讲完习题再来到客厅的时候，祁原和牛虎都不在，只有刚才吃饭的桌子还在，而且那上面的杯盘也没有收拾，看来最后离开饭桌子的是牛虎。依凡站在客厅里犹豫了好半天，不知是走还是留在这里，如果走了，他怕牛虎误会，他不在家的时候他可以住在这里，为什么他一回来他就走，难道——依凡不想授人以口实，可是留在这里，他的心里又有点忐忑不安，他现在越来越感觉到看到的那个黑影是真的了，而且一不定期看到了他和祁原所做的事情，这个黑影如果不是可人，那么就是牛虎了。想到这里，依凡不勉有些后怕，他这样肆无忌惮地给牛虎头上戴绿帽子，他能饶过自己吗？虽然依凡知道牛虎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自己这样做不是也很卑鄙吗？依凡虽然想了很多，但最后依凡还是决定留在这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合衣躺在床上，这时他听到了隔壁祁原的房间有说话的声音，便认真听了起来，可是不管怎么努力也无法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依凡感觉到他们好象在为什么问题争论着，他们争论的事会和自己有关吗？依凡不知不觉出了一身的冷汗。  孽缘 二十七 二十七 依凡一直想弄清楚那天晚上祁原和牛虎为什么问题争论，可是他又没办法主动去问祁原，更不能去问牛虎，这段时间如果不是牛虎主动跟他说话，依凡是不会主动搭讪的，不知为什么，依凡感觉牛虎对自己一直有一种敌意，也许这是依凡自己主观的想像。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依凡没有看到牛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也许又去跑长途。不过，依凡也没在祁原的脸上找到什么有且的东西，她依然很平静。 依凡想自己还是应该留在这里，而且他觉得自己渐渐地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 依凡在给可人辅导的这段日子，确实下了很大的功夫，他甚至翻过了那些好多年没再碰的高中教科书，只有这样，他才能做到心中有数。可人经过依凡的辅导，成绩也有了很大的提高，一模、二模成绩出来以后，在全学年可以排到中上游，而且一次比一次的成绩好，应该说考大学没有问题，但是否能考上重本还没有把握，看到女儿成绩有这样大的提高，祁原当然高兴，她知道这里凝聚着依凡大量的心血。说实在的，现在她对依凡的感情真是复杂极了，一方面好觉得自己是她的姐姐，甚至有时很想给他一种母爱，可是他们又控制不住自己，一次次地检讨，但一次次地又犯，两个身体互相需要，虽然他们都有一种犯罪感，却又在不断地重复着做相同的事情，而且乐此不彼。 可人虽然知道自己的成绩提高了很多，但是仍然克服不了考前的那种紧张的情绪，所以，这些天依凡给她讲知识的事少了，更多的是教她一些考场经验。依凡有时也纳闷，自己并没有认真地去总结过什么经验，可是应对考试的那些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技巧，现在要全部倒给可人的时候，竟那样顺理成章地全部从脑子里流了出来，可人总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听着他讲，觉得她说得非常有道理。 感觉依凡讲累的时候，可人会去给依凡倒杯水，然后再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这样的感觉让依凡觉得很幸福。这些天，依凡开始给可人辅导的时候，祁原就会把自己的门关上，然后从里面反锁上，自从那晚上敞开门依凡顺理成章的进去之后，可人在家的时候，她再没给依凡机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牛虎已经开始怀疑她了，而且她还觉得可人好象发现了什么，而她知道自己和依凡之间的这种感情是不能见光的。依凡也理解祁原的良苦用心，他知道祁原陷在一种无法解开的矛盾之中，自己又何偿不是呢！面对着祁原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常常浮现可人的影子，就是在可人回来之前，他们让两个燃烧的**进一步燃烧的时候，他也会时常冒出一种荒唐的想法，觉得在自己身下轻轻懦动的**就是可人。 看着一边讲着一边陷入沉思状态的依凡，可人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她一下子坐在了依凡的怀里，把依凡弄得不知所措。 “你抱抱我，我好害怕。”可人那双纯净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依凡，好象要从那里捕捉到所有的变化。 依凡看着那张工笔画一样的脸，把她轻轻地搂在怀里，他感觉到可人那娇小的身体不断地轻轻抖动着。 “你亲亲我。”可人还是那样看着依凡。 依凡低下头来，在她薄薄的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接着又轻轻碰了一下，就在他要离开的一瞬间，可人一下子搂住了依凡的脖子，舔着依凡的嘴唇，好象那里有她期待许久、许久的芳香。见她这样，依凡轻轻地撬开了她的嘴，试探性地把舌头伸进了可人的嘴里，很快，两个热情的舌头就搅在了一起，他们感到了互相发热的身体，这时依凡理智地把可人放在椅子上。 “再复习一会儿，洗洗，睡觉吧！考试之前要保证好睡眠。” 依凡回到自己屋里，没有开灯，也没脱衣服便躺了下来，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知道，可人的吻一定是第一次，而他的第一次给了可人的母亲。他觉得自己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他狠狠打了自己一拳。但他的心里还是觉得非常非常地甜蜜。 孽缘 二十八 二十八 可人高考的那几天，依凡特意请了假，不过当祁原问的时候，他却说这些天他休假，当然也没有人一定要对这件事认真。不过，依凡能在这几天陪自己可人显得很兴奋。自从那天他们接吻后，差不多每天在依凡讲完课的时候，可人都期待着依凡吻自己一下，不知怎的，可人好象很喜欢依凡嘴里的那种味道，但每一次依凡都有点犹豫，他每次要这样做的时候都有一种犯罪感，可是看着可人那个样子，他又忍不住地把她抱在怀里，真想把一生的千种怜惜，万种缠绵在那一刻全部给她，如果那个时候可人真的需要依凡做出某种牺牲的时候，依凡会毫不犹豫的。 看着可人和依凡一起离开家门，祁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但是她知道可人有依凡陪着，他们没什么不放心的，而牛虎现在在外地，他好象从来没有关心过可人考大学的事情，祁原越来越猜不透牛虎是一种什么样的心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跟依凡的事情，那天跟依凡做完那件事，依凡前脚出去，牛虎后脚便进屋了，祁原虽然尽量掩饰，可是后来还是发现自己的头发有些零乱，不过，那天晚上祁原带着一种负罪感让牛虎兴奋了一把，后来他们争吵是为钱的事情，牛虎好长时间也没往家拿钱了，这段日子都是依凡往家里买日常用的东西，祁原很过意不去，可是牛虎却好象心安理得似的，祁原非常看不过去。但是当牛虎气呼呼地说：我把人都舍出去了，他花点钱算什么！祁原一下子哑口无言了，过了好半天，祁原才小声地问道（她知道自家的墙不隔音，而住在隔壁的依心此刻也许没有睡着）：“你什么意思？” “他不是在跟可人搞对象吗？” 听牛虎这样说，祁原悬起来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亏你想得出。” 祁原说完翻过身去，不再理会牛虎，可是那一晚上她也没有睡着。快到天亮的时候，才有点迷迷糊糊地要睡着，可是牛虎的手又按在了她的**上。 “你还干什么？”祁原有些不耐烦。牛虎好长时间做这件事不太行，可是最近不知怎的，能力好象突然间恢复了很多，而且也懂得用手做做前戏，不象以前那样单刀直入了，不过祁原感觉他还是没有依凡能让自己那么快地进入境界。 “我这次走得一个月。”牛虎说着已经把祁原的睡衣脱了下来，一只手直接插进了那片森林—— 祁原困意袭了上来，而且牛虎的手在她身上没轻没重的掐、捏、挖着，让她心里有些反感。 “你快点吧！” “着急了！” “你现在好象变了。” “怎么变了。” “能力强了。” “你也变了。” “我哪变了。” “我进去的时候，你不皱眉头了。” 听牛虎说了这句话，祁原心跳一下子加速了，她自己也有这种感觉，但没想到牛虎也看出来了，而且她知道那种心理障碍是跟依凡做过之后才渐渐消失的。 祁原有意夹紧双腿，牛虎很快便瘫在了祁原的身下，歇了一会儿，牛虎起来穿衣服的时候，在祁原的下身拍了两下。 “我走以后，要把这个地方看好啊！” 祁原没说什么，不过听到牛虎说了那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一惊，并且不断地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跟依凡做了。 牛虎穿好衣服后，在地上站了半天，祁原知道他在看她，而且好象还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开车注点意啊！” 祁原背对着牛虎说了这样一句后，感觉牛虎往外走了，她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又紧张起来，她想，一定是在跟依凡做的时候被他撞见了，那么是在厨房里的时候，还是在卧室，应该是在厨房，如果在卧室他们能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如果他知道他们在做这种勾当，那为什么没有当面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呢？祁原百思不得其解，一般来说，男人是容不得自己的女人给戴“绿帽子”的。如果三个人真的面对面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祁原越想头越疼，最后还是告诉自己不要陷得太深了。 孽缘 二十九 二十九 可人回身关上防盗门的同时，一只手牵住了依凡的手，这段时间她非常喜欢这样牵着依凡的手，当然人多的时候她不会这样做的，但是她不会放过任何别人看不到，而自己又觉得非常温暖的这种牵手的机会。开始的时候依凡还有点不太习惯，可是渐渐地也喜欢上了把可人纤细柔软的小手牵在自己手里的那种感觉，每每这样，他的心里就会痒痒的，很想把可人揽在怀里，尽情地亲吻一番，当然如果能进一步的话他也不会放过机会的。他是他没这样做过，他告诉自己要做可人喜欢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的，可人毕竟还是一个小姑娘（依凡总是想要把她往大里想，可是想到他们之间有十岁的差距，他又不得不相信，相对于自己而然可人确实还是个小姑娘），他不想也不能强迫她做自己还没有准备的事情。 出了楼，走过那条僻静的小路时，可人松开了依凡的手，很依恋地看了他一眼，依凡又牵起了她的手，并且用了用力，好象要给她某种力量似的。 “别紧张，有我呢！” 依凡小声地说着，他感觉到可人的手心里正不断地有汗沁出，他知道这是临场前的紧张造成的。 可人用力点了点头，仿佛确实从依凡那里得到了某种力量似的，其实这段时间有依凡帮她充电，而且最近几次的模拟，她的成绩都非常理想，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可人的成绩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走到往前接可人放学的那个地方依凡停住了。 “你到门口等我呗！”可人有点撒娇道。 “好吧！”依凡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可人之所以让他这样做，那么说明她已经不在乎会被别的同学知道他是在等她，那么她也不在乎跟同学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啦。只是依凡不知道如果真的有同学问她的时候，她会怎么解释呢？说他是自己的表哥？或者是亲戚？应该不会说他们是男女朋友吧？ 可人一面往考场走，一面不断地回头看依凡，依凡冲她挥着手，意思告诉她不要紧张，只要正常发挥，会有一个好结果的。 考场门口挤满了考生家长，看着可人消失在考场里了，依凡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他不希望有人打扰，不过还是有认识的人不断地打着招呼，并且问他是陪谁考试，他则顺嘴说是陪表妹的，只是不知道那些人是否相信，其实这时人们的注意力也不在他究竟陪谁考试，而是在自己要陪的人身上。 第一堂结束了，依凡看着可人随着拥挤的人流往外走的时候，冲她挥了挥手，然后往前走去，可人撵上他的时候，一下子抱住了他的一条胳膊。 “紧张死我了。” “没事的。” “你怎么知道？”可人好奇地问。 “看你是自己走出来的。”依凡故意装作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坏死了。”可人挥起小拳头在依凡的后背上连打了好几下。 “小心，道上这么多人。” 可人听依凡这样说，左右看了看，真有一些人正在看他们呢，她下意思地松开了依凡的胳膊，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忘形了吧！”依凡笑着回过头来，看着有点发窘的可人。 “我才不怕呢！”可人说着，又大方地拉起了依凡的手。 “咱们回家吧！”依凡争求着可人的意见。 “不，我要你请我去饭店。”可人又撒起娇来。 “你妈会等急的。”依凡解释道。 “我不管，我一定要你请。”可人坚持道。 “好！好！好！你想吃什么，我都请。”依凡没想到可人会愿意一起在外面吃饭。这等于把他们的事情公开了。 可人听到依凡爽快地答应了自己，心里非常高兴，今天上午发挥的很好，所以心情也格外地好，让依凡请她在外面吃饭是刚才想起来的，她没有想到这样做的后果，所以也就无忧了。 到了饭店以后，依凡还是给祁原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不回去吃饭了，并且告诉她可人上午考的很好，不用担心的。祁原最后想说什么，可是又没有说。不过依凡心里一下子明白了，那就是他们这样在公开场合出双入对的，一定会引起别人的猜疑，而且这种猜疑也许会给他们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孽缘 三十 三十 依凡这些天来一直挺烦闷的，他多想可人永远不参加高考，可是这只能是一种愿望，高考已经结束好多天了，依凡没有什么理由再去可人家，他真得很想给自己找个理由，现在他已经非常习惯出入那里，甚至把那里当成了家。可人高考结束的时候，依凡做东请他们一家吃了一顿饭（当然牛虎没有参加），那顿饭本想吃得快乐一点儿，可是确是异常的沉闷，他读出了祁原眼里的那团忧郁，也读出了可人眼里的那种不舍。 依凡陷入一种极度复杂的感情纠缠之中，他自己曾经试图把它缕出个头绪来，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做到。他很想还象以前那样，下了班便去可人家里，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可是现在可人的高考结束了，不需要他再去给可人补课了，他找不到理由再住在那里，而且他知道祁原也不便再留他住在那里，从她的眼神中他看出祁原一直在回避着什么，她一定是怕自己再跟依凡发生那样的关系，而且要继续留依凡住下去的话，对牛虎也应该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虽然牛虎也看出了依凡对可人的那种感情，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公开，他们也不便留依凡继续住下去的。 依凡又住回到办公室了，又开始了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只是现在他已经不习惯这种生活了。可人前几天来过一趟，给了他一封信，依凡本来想让她多呆一会儿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可人在把那封信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便脸红红的逃出了他的办公室兼宿舍。依凡已经意思到了信里的内容，但他没有去叫住可人，而是急匆匆地打开了那封信，果然跟他预料的一样，他没想到可人会主动给他写情书，这是他希望的，因为虽然收获了可人的初吻，可是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主动跟可人说：我爱你。现在事情真的象他预料的那样发生了，可是他又有些退缩了，他又清晰地看到了他们之间年龄的差距。他不知该怎样答复她。下班半天了，可是依凡情绪懒懒的，根本没有什么心思给自己弄饭吃，他偶尔一抬头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可人已经站在门口了。 “你来多久了。”依凡看到可人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我看你半天了。”可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忧郁，这是他以前没有看到过的，看来这个女孩子多了份心事。 “过来坐。”依凡把堆在床上的书往里推了推。 可人没有坐，而是走到斜躺在办公椅子上的依凡面前，低着头站在那里，依凡知道她想知道什么，但他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看着可人那付样子，依凡有些心疼，小心地拉起她的手，一份纤细、一份温柔让依凡心里有点疼，这样的女子，依凡梦中的女子他能不要吗？就在依凡拉起可人手的一刹那，可人梦一般的眼睛里流出了两条晶莹的小溪，依凡不在犹豫，一下子把可人拉到怀里，用嘴轻轻舔着可人的泪—— “我看了你的信。”依凡好象要梦里一般。 “你家写了差不点一宿。”可人眼睛盯着依凡的眼睛，想要从那里找到什么答案似的。 “我看出来了。”依凡肯定地说。 “你别笑我，我是女孩子吗！”可人写信的时候也曾经犹豫过，但她似乎能理解依凡的那种埋在骨子深处的顾虑。 “我非常高兴你给我写信。”依凡低下头来在可人的粉嫩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你这样做，我就知道自己该怎样做了。” “真的吗？可是你还没答复我。”可人撒娇道。 “还用说吗？”依凡又一次低下头来，轻轻地吻着她的唇。 “我一定要你说。”可人把依凡的头推开。 “不用说啦。”依凡浑身酥麻，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象火一样在燃烧，他再一次用舌头撬开她的嘴，近乎贪婪地在可人的香甜的小嘴里左突右冲着。 “不吗？我一定要你亲口说。”可人用舌头与他交接了几次之后，然后在他的舌头上轻轻咬了一下，依凡感觉到疼的幸福。 “我爱你，小可人。”依凡附在她的耳朵上轻声说道。于是两个人紧紧地吻在了一起—— 孽缘 三十一 三十一 可人把自己与依凡交往的消息告诉父母时，他们都没有觉得意外。 “他比你大十岁呢？”祁原那双依然迷人的眼睛里若有所失。 “爸比你也大十岁呢？”可人辩白道。 “可是你看我们现在幸福吗？”祁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女儿说这样的话。 “你们不幸福吗？”可人确实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她觉得爸除了好喝酒之外，对母亲一直挺好的，当然有些事情是她所不懂的。 “你考上大学的话，得念四年，他还得等你四年，这四年都能发生什么事啊！你想过吗，你可不要误了人家啊！” “他说他等我，他一定等我的！” “我相信。”祁原的眼神更加迷离了。她相信依凡的人品，他会等可人的，可是自己怀疑什么呢？是怀疑可人年龄小，不定性，将来也许会误了依凡。可是话说到这个地步，祁原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她把目光转向了牛虎，是期待着他能说说可人，让她放弃这段感情？ 母女对话时，牛虎一直在低着头喝酒。这时他感觉到了祁原正盯着自己看，于是插了一句话。 “哪天把他请家里来吃顿饭。”牛虎头也没抬。“可人啊，你已经十八岁了，有些事情自己能做主了，也应该自立啦。” 可人愣愣地看着父亲，她好象没明白牛虎的意思。但祁原似乎明白了，她的心里一阵疼痛，可是她知道牛虎就是这样的人，她又能怎么样呢。但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说点什么。 “你怎么跟孩子说这个，她现在能自立吗？”祁原听出了牛虎的话外音，于是抢白道。她不知道牛虎现在怎么会变得这样，难道这就是她当年爱过的人吗？ “她现在有了个依凡，可以不用我们操心啦。”牛虎依然不管不顾地说着。 “爸，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可人终于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祁原扔下这句话，急忙上可人的房间，可是可人把自己关在里面，不管祁原说什么，都不肯开门。 “你不用管她，哭一会儿就好了。”牛虎仍然在低头喝着酒。 祁原站在可人的房门外，不觉腮上有两行泪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今生让她遇到这样的男人。 “你哭什么？”牛虎借着酒劲大声呵斥道。 “你管我！”祁原没好气地说道。 “我不管你，我再不管你，你还不得上房揭瓦啊！”牛虎似有所指的说道。“记住你的身份，将来你是要做丈母娘的人。” “你什么意思！”祁原听牛虎这样说，不知不觉有些心惊肉跳，突然觉得牛虎可能发现了什么。 “我没什么意思。”牛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说清楚。”祁原不知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好象长期以来积郁在心中的那些怨气，都要在今天发出来似的。她一个箭步窜到牛虎面前，抢过他手里的酒杯，顺手一扔，只听“啪”地一声，酒杯应声而碎。牛虎一下子傻在了那里，他从来没看到过祁原发这么大的脾气。“我让你天天喝！天天喝！说不上哪一天就喝死你。” “你这么希望我死啊！怎么，现在忒着急是不是？”牛虎表现出一付无赖相。 “你无赖！你混蛋！”祁原看着他那个样子，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听到父母在外面吵了起来，可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们别吵了！” 牛虎和祁原果然目光都转移到了可人的身上。 “妈——”可人拉着祁原的手，一下子扑到了祁原的怀里。 祁原疼爱的搂着可人，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抚摸着，她感觉可人确实长大了，可是她真不想可人这么早地就陷入感情的漩涡里，可是自己早已经看出了她会跟依凡发展到这个地步的，自己早时并未阻止啊！而对于牛虎的那种无赖想法，她也是早有觉察的，她也没有扼制啊！现在最不应该发生的就是自己跟依凡之间的那些事情，祁原在深深地责怪自己！ 孽缘 三十二 三十二 祁原不知道依凡和可人的感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她问过可人，可是可人不告诉她，她也不好把问题问的太直白了，可人毕竟是个孩子，而且她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祁原知道怀春的少女一旦陷进感情之中，那种状态是什么样的。自己当年就是这样被年虎轻而易举地弄到手的。她知道依凡不是牛虎那样的人，但她不知为什么，还是觉得依凡和可人的这段感情好象有点虚开飘缈的那种感觉，总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就象自己跟依凡一样。祁原有的时候真的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跟依凡发生过那种亲密的关系？ 祁原想亲自找依凡谈谈，可是又不知谈什么，但她的脚还是不由自主地向依凡那个即是办公室又是家的地方走去。 依凡有些意外，自从可人高考结束后，他有半个月没看到祁原啦，今天看到她的脸上满是忧郁，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且这件事情一定与自己有关。 “你怎么啦？”依凡关切地问道。 他如果不是那种十分关切的状态，祁原也许还能控制住，他这样一问，祁原心中所有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而且显得有些站不稳的样子，好象马上就要倒下去似的。依凡急忙走上前去把她搂住，并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闻着祁原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诱人的香味，依凡的心里不但升起了千般爱怜，而且不安份的心又开始燥动起来，他的脑袋“嗡”的一下，好象进入了一个完全忘我的世界，更是忘记了可人的存在，依凡几乎是急切地、不容拒绝地把舌头插进了祁原的嘴里，祁原虽然迟疑了一下，但刹那间也好象进入了一个忘我的境界，两个人又热切地吻了起来。当依凡的手习惯性地伸进祁原的神圣领地，准备进一步行动的时候，祁原好象从一场梦中一下子醒来似的，一下子把依凡推到床上，整理着自己有些折皱的衣襟和零乱的头发。 “不行，不行，我们不能再这样做啦。”祁原好象告诉自己，也好象告诉依凡。 “——”依凡颓丧地坐在床上，低着头，没有说话，他也好象刚清醒似的，好象刚刚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可人的母亲，是他准备关爱一生的那个人的母亲，也就是他未来的岳母，他们之间真得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啦。 “你和可人的事，可人已经跟我们说了。”祁原平静了许多。“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要是觉得住在这里不方便的话，还是来家里住吧。”祁原本来是想谈谈他和可人之间的事情的，但没想到出口却是这样一番话，话里已经明确告诉依凡，他们认可他和可人的关系。 依凡抬头看着祁原，他也没想到她会跟他说这些，心里有一种惊喜很快地便在全身流淌开来，而且祁原也看出了他表情刹那间的变化，急忙补充道： “你别往其他地方想，我只是看你一个人生活、吃饭、洗衣服都是一个负担，住在我那里你也能方便点。” “可是——可是——”依凡想说住到那里后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他现在说不清楚自己是爱可人，还是爱祁原，或者是因祁原爱可人，因可人而爱祁原。虽然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以前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就应该从记忆里抹去，但是他始终无法忘记跟祁原这个娇小可人的**结合在一起的那种欲神欲仙的滋味。 “以前的那些事都忘了吧！”祁原好象猜出了依凡在想什么，她的腮上不由得升起两朵红晕，而且这红云迅速向耳边散去。 “我也想忘了！可是——”依凡说着的时候眼睛紧紧盯着祁原，而且祁原感觉到依凡的眼睛里有两团欲火正越烧越旺，她想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不然的话—— “我走了。”祁原听出了依凡“可是——”之外的话，她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她没有仔细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依凡选择了可人的话，那么他们之间——可是依凡曾经给了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所以当她独自面对依凡时，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能控制住自己，这些天没见到他，确实有些想他，这感觉是真的。 祁原急急忙走了，她知道如果继续呆下去，没准他们又会热烈地滚在一起——她不能再这样做啦，她在心里一个劲地警告着自己。 孽缘 三十三 三十三 那天可人来找依凡的时候，依凡还在床上躺着，昨天夜班的时候来了两个急诊，差不多忙了一宿，可是看到可人来了，他还是挺高兴的，想从床上爬起来，可人听说他昨晚忙了一宿，让他再躺一会儿，可是依凡想了想，还是爬了起来，并且简单地洗了洗脸。 “今天怎么想起上这来了。”依凡一边擦脸一边说着，他想可人应该顾忌常来这里，会被人说些闲话的。 “你好长时间没去我们家了。”可人说着眼睛有些潮湿。她不知道感情这个东西会这么折磨人，更不知道想一个人，尤其是这个人明知道近在咫尺，而有不能刻刻相见会是那样的痛苦。依凡也不知道这些，但依凡毕竟大很多，而且还有一点抑制力，而且他心里还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除了祁原），所以他总觉得自己跟可人的交往是一种犯罪。 “这段时间一直忙。”依凡想把这个话题搪塞过去。 “那你以前怎么不忙。”可人不依不饶。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行不行。”依凡说着，轻轻抱了抱可人。没想到可人一下子粘在了他的身上，没等他反应过来，两片香甜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那条越来越灵活的香舌已经跟依凡的舌头短兵想接，依凡回应了两下，又忙把可人推开。 “门还没关呢！别让别人看到。”依凡说着转身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可人脸红红的坐在了他的床上。依凡知道不能再继续刚才的活动了，心里稍微有一点遗憾。 “我爸让你去我家一趟。”可人幽幽地说。 “有什么事吗？”话一出口，依凡觉得这话问得很笨。 “我也不知道，你去问他啊！”可人不知怎的，脸更红了。 “那好吧！”依凡虽然不愿意面对牛虎，可是自己心里也知道，该面对的总应该面对，他想，他这所以今天找他，事情可能跟可人有关系，而且依凡也觉得应该早一点面对这件事，他心里知道祁原不会有什么意见，可是牛虎他心里没数。他讨厌牛虎的原因还有一个，他知道自己对不起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还是他梦中女孩子的父亲。 “你来了。” 依凡和可人进屋的时候，牛虎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他们进来，说了一句话之后便又低头喝着茶水，依凡看他面无表情，也没有搭讪，只是冲着他笑了笑，他想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奇怪，因为笑的时候他感觉有点痛苦。 可人看出了依凡的不自在，便拉着他往自己的房间里去，依凡在可人的房间里呆了一会儿，知道祁原在厨房忙着，便不由自主地想去厨房帮忙，他没有注意他在往厨房走的时候，牛虎一直盯着他，他刚到厨房就被祁原让了出来，依凡想一想便退了出来，虽然他也常在厨房帮忙，可那都是牛虎不在家的时候，现在牛虎就在客厅里坐着，而且今天是他约他来的，不知道他究竟要跟他谈什么。 祁原很快炒了八盆菜，而且色、香、味俱佳，可是四个人吃得却有点沉闷，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心事，而且大伙儿好象都在看着牛虎，牛虎则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给自己倒完的时候，便把酒瓶子推给依凡，依凡看着他推过来的酒瓶子，什么也没说，便给自己也倒上了。 “你自己喝吧！”祁原看依凡好象有点多了，当牛虎再把酒瓶子推给依凡的时候，便对牛虎说。“他喝不了多少酒的。” “男人的事你知道啥啊！倒上。”牛虎使劲挖了一眼祁原，祁原的心不觉又慌了起来，这段时间她一直想表现出自己跟依凡是有一定距离的，可是她又总觉得牛虎一不定期是知道了什么。 依凡也怕祁原尴尬，拿过酒瓶子给自己倒上了。 “我没事。”他这话即是对祁原说的，也是对牛虎说的。 祁原默默地离开了饭桌，可人这个时候早就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去了，她知道父亲也许要跟依凡谈自己的事情，所以她不想在场听。 两个女人都回到屋里后，牛虎端起酒杯。 “来，干一个，以后你就把这里当家吧！” 牛虎说着，一仰头，把一杯酒倒进了肚子里，依凡跟着也把面前的那杯酒干了，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酒太辛辣，他的眼泪都出来了。喝完后，依凡给牛虎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依凡不知什么时候倒在床上的，他是被隔壁床铺的巨大响声弄醒的，黑暗中想了半天，才想起这是在祁原家，发出响声的房间是祁原和牛虎的，他用棉被把头蒙上，可是那个响声却一直在他耳边缭绕—— 孽缘 三十四 三十四 可人的成绩出来以后，大家都很高兴，因为她远比估计的要好，而且进入了一表重本分数线，虽然只比线高出十几分，但如果志愿填好了，还是可以走重本的，重本和普本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可是在毕业找工作上却存在很大差距。可人填志愿的事完全委托给了依凡，自从牛虎和祁原都认可了他和可人的关系后，依凡又经常出入这个家庭，而且在祁原第三次提出要他住在家里，照顾他方便的要求后，依凡也没有拒绝，他也不想拒绝，他这个时候觉得自己确确实实离不开这个家庭了，而且这个时候，可人也深深地陷入一种玫瑰色的爱情之中。她每天看到依凡就会跟他粘在一起，并且一有机会便让依凡抱着她，亲着她，依凡也乐得这样，他感觉到可人唇齿间的那种芳香已经深入到他灵魂深处啦。 只是依凡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也会想到祁原，特别是看到自己每每走进可人的房间的时候，祁原便把自己关在屋里，依凡心里也会为之一动，祁原也不知道依凡是否看出了她脸上写着的那些忧郁，她想依凡也许看不到的，因为她看出依凡和可人已经陷入热恋之中，这个时候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根本不会关心周围发生的其它事情的。祁原也在心里一次次地为他们祈祷幸福，她不想再打扰他们的幸福。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时候，她能想到依凡此刻在和可人做什么，她有时忍不住会有些嫉妒可人，她想曾经拥有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她的造化，但她的这种心里一露头，她就责骂自己，她知道不能在侈望依凡什么啦，只希望他能很好的对待可人，能给可人她想要的爱情，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冥冥中总有些不安，总觉得可人和依凡之间的感情好象是在梦里才能发生似的。 祁原一直矛盾着，一方面觉得依凡跟可人的感情这样发展应该是自己高兴的事情，可是自己不知为什么又平凡完全高兴不起来，他真的不想跟自己的女儿吃这个醋，可是又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好在可人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这个时候祁原一个劲地在告诉自己不能再错下去了。 可人的录取通知书来了，录取她的学校就是依凡曾经读书的那所大学，省内一所最好的医科大学，可人的志愿都是依凡给报的，而且报的都是医科院校，为什么这样报，依凡也说不清楚。不过，依凡觉得学医相对来说就业容易一点。可人对是否学医并没有自己的主意，觉得依凡现在挺好的，所以依凡给她报医科她也没有反对，只是后来听说学医挺累的，多少有一点后悔。 可人把录取通知书给依凡看的时候，依凡非常高兴，因为她能在重本线上录取，应该说他所填报的志愿还是很准确的。依凡笑着把通知书递给她的时候，感觉可人心事重重的。 “怎么啦，应该高兴啊！”依凡搂着可人的肩膀，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 “——”可人没有说话，眼泪却流了出来。 “怎么啦，考上大学也不用高兴成这样吧！”依凡搬过可人的身体，让她面向自己，可人没有看他，眼睛看着自己的脚，这多少让依凡有点意外，因为他还从来没看到过可人为什么事情这样心事重重过，在他的印象里，可人一直是无忧无虑的，而且在她这个年纪的人好象不应该出现这种情绪的。 “我不好意思跟你说。”可人吞吞吐吐地，而且话没有说出口，眼泪已经流了下来，这更让依凡有点害怕，他想也许这个家庭真的发生了更加严重的事情。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依凡发自肺腑地说着，他虽然没有考虑那么多，但这个时候，他想不管有什么事情，或者什么困难，他一定要走在前面，不管是为了祁原还是为了可人，他都责无旁贷。 “妈妈不让我跟你说，可是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人的眼泪流得更快了，依凡见她这样，心里也更加焦急了，但他还不得不顾做非常镇静的那种。 “说吧！”依凡从兜里掏出纸巾，在可人的脸上擦拭着。 孽缘 三十五 三十五 依凡看着可人哭得楚楚动人，心里不禁升起一股爱惜之意，想也没想便反可人搂在自己的怀里。 “别哭了，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依凡轻轻地在可人耳边说着。 可人非常乖巧地拥在依凡的怀里，抬起头来，张大眼睛注视着她。 “爸爸——爸爸让我跟你要学费。”可人好象费了很大的劲，终于把闷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说出后人也轻松了许多。 “唉，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这个事他不说，我也会给你的，以后你上学的全部费用就由我包了。你们家的条件我也不是不知道，供你念书确实有困难。” 听依凡这样一说，可人一下子又高兴起来，双手搂住依凡的脖子就热烈地亲吻起来，依凡也很快进入了角色—— 两个人亲吻了好长时间，可人走到门边把门反锁上了，依凡感觉要有重大的事发生，因为以前可人跟他亲吻从不锁门的。锁上门后，可人又搂住了依凡的脖子，那条香艳的舌头积极主动地在依凡的口腔里做着各种各样的运动，原来依凡觉得从祁原那里学来的口功足可以应付可人啦，想不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可人亲吻的活做得这样好，只是短短的一两个回合，依凡的下面就有些控制不住了，今天也是一样，他的下面早已经坚硬如铁，他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跟可人保持一定距离，勉得碰到可人敏感的地方，可是今天不知怎的，可人一个劲地往他身上贴，他隔着薄薄的裙子，依凡觉得自己的那个东西顶在可人的两腿中间，而可人有意无意地晃动着身体，随着身体的晃动，依凡浑身上下热血喷张，他突然抓住了可人的**，他看到了可人从眼角处升起两朵红云，但她并没有后退，而且让依凡抓住**后，很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只是舌头还在依凡的口腔里做着各种各样的运动。依凡解开了可人的胸罩，一片白光在他眼前一闪，他好象看到了非常熟悉的**，他立刻就想起来了，这对**跟祁原长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上那两料红樱桃小了一些。 可人拉着依凡挪到了床边，两个人于是躺在床上，依凡开始在她那发育的非常好的**上亲着——渐渐的，他的手挪到了可人最敏感的地方，他感觉到可人身体抖了一下，但他没有犹豫，一只手伸了进去，发现可人没有反抗的意思，他于是解开了可人的裙带，把一个娇嫩可人，散发着凝脂一样光芒的身体**裸地展现在眼前，应该说，做为医生的依凡，差不多每天都会看到各种不同的**，但在他的眼里，那只不过是一具医学上的**而已，但是看到可人的**后，他的身体的荷尔蒙会很强烈地释放出来，可人还不习惯把自己这样坦白地展现在依凡面前，她下意思地把被拉了过来，但依凡接着又把被掀开，继续贪婪地读着可人身上的每一寸地方，可人闭上了眼睛，下意思地夹紧了双腿，她的这一举动，让依凡更加激动，他开始在可人的两腿中间轻轻揉按着，只一会儿功夫，可人那里已经泛滥成灾，这时可人伸手从枕头底下拿出一盒东西，递给依凡，依凡一看是一盒安全套。他想一定是祁原给她的，他在祁原的床头看到过这种牌子的安全套，她也曾让依凡用，但依凡不喜欢那种感觉，所以祁原也就任由依凡怎么做了。 “你在哪弄的。”依凡附在可人的耳边故意问道。 “你别管。”可人轻轻咬了依凡的鼻子一下。 “我想知道，不是你妈给你的吧！”依凡真怕是这样，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么有些问题可能就复杂啦。 “不是，我在她床头拿的。”可人实话实说。 “你已经想好了。”依凡说着，已经拿出其中的一只套在自己下面那个东西上。他知道可人不同于祁原，他们确实要有些防范措施。 依凡继续亲吻着可人，感觉到她已经很激动的时候，他用力一挺身子，可人轻轻地“啊”了一声，双手紧紧抱住依凡的腰，两个人彻底地结合在了一起—— 依凡看到可人身下的那朵桃花时，又把可人搂了起来，长时间地亲吻着——只是吻着吻着，依凡泪流满面，可人不解地看着他。 孽缘 三十六 三十六 依凡泪流满面的时候，可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好长好长时间，看着看着自己也轻轻啜泣起来，这一下可把依凡吓坏了。依凡的流泪是非常复杂的，只是在他的眼里可人还是一个孩子，有好多事情是不能对她说的，而可人的流泪她认为也是复杂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做出这样大胆的决定，虽然同年龄的女孩子私下里也曾经谈论过这件事，而且说某某已经跟男人做过什么的时候，也不会像过去年代的女孩子那样害羞，也没有人也自己是不是处女当作一件天大的事情，可是自己朦胧之中做出这样大胆的决定，而且好象在自己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把自己给了一个男人，而且她并没有感觉这件事情有多么难。 依凡紧紧地把可人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轻地安慰着她，说了很多海誓山盟之类的话，过了一会儿，可人笑了，依凡以为她是听了他那些海誓山盟，其实不是，因为从可人咬着他的耳朵说的那一句话，又惊出了依凡一身的冷汗。 “你留着这些话跟别的女人去说吧！” “难道当初他跟祁原说类似的话的时候可人听过？”依凡心里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不过可人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考虑问题，而是大胆地把手伸到了他的命根处，不消一刻的功夫，依凡又觉得自己雄姿英发—— 祁原听到了可人屋里传来的轻轻的啜泣声的时候，她悄悄地走到了门口，后来感觉可人不再哭了，便想回到自己屋里，可是又忍不住心里的那种好奇，她没想到他们之间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以为也就是拉拉手，亲个嘴什么的，及至听到床的“吱吱嘎嘎”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她轻轻地推了推门，见门从里面反锁着，心里想到了发生了什么事，她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可是也知道这件事情是迟早都要发生的。 依凡从可人屋里出来的时候，祁原已经做好了饭，她看到依凡好象要出去似的，便头也不抬地说。 “留下来吃饭吧！” “——”依凡停下了穿鞋的运作，忍不住抬头看了祁原一眼，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我出去给可人买点东西。”依凡想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点，可是怎么也做不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自己跟可人在屋里的时间太长了，也许祁原猜到了他们都在做些什么。 “可以让她自己去的，不要太娇惯她了。”祁原不紧不慢地说着。 “噢，我知道了。”依凡说着，但还是穿上鞋走了出去。 依凡没有看到他在和祁原对话的时候，可人一直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看着他们，祁原看到了。 “我说的不对吗？”依凡走出去的时候，祁原对仍然站在门口的可人。“他对你好的话，你也不要负了他。” “妈，你说什么呢！”可人拉长了声音一下子扑到了母亲的怀里，她感觉自己的脸象火烧一样，从母亲的神态里感觉到她已经知道自己和依凡之间发生的事情。 “我说的是真的，依凡是个好人，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 “我知道。”可人幸福地依偎在祁原的怀里，祁原抚摸着她的头，心里有万般情绪又涌上心头，强忍着没有再次让泪流下来。 “只是你还太小，有些事情你还不太懂。” 可人抬头看着母亲，好象不太理解她这话的意思。这个时候依凡从外面回来了，祁原便又忙着安排吃饭的事情，可人拿着依凡给买回来的东西，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顿饭三个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吃的都挺幸福的。吃过饭后，祁原早早到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依凡迟疑着往哪个房间里去的时候，可人拉起了他的手，他也不想错过这个美丽的时机——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一出可人的房间，便看到祁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客厅里坐着呢，看到他从可人的房间里出来也没说什么，只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面往厨房走着，一面对依凡说： “早饭我已经准备好了，趁热吃吧！” 依凡紧跟着进了厨房，心里想着要跟祁原解释点什么，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说什么呢！不过他没有从祁原的脸上找出一丝不快来，这让他心里稍微好过一点儿，不过他也在心里暗暗地想：今后一定要对他们好一点儿，而且要更好一点儿。 孽缘 三十七 三十七 依凡顺理成章地跟可人住在了一起。 他非常感谢上天对他的眷顾，在他将近而立之年的时候，给他送来了这样一朵满含露珠、含苞欲放的鲜花，这朵鲜花正是他梦中渴望得到的那朵，有时他真怀疑自己是在梦中，可是看到怀里的可人时，感觉到了真实的存在。依凡也感谢可人父母的开通，他们不反对他们的恋爱关系，但是对他们住在一起也采取默许的态度。他似乎也曾经从牛虎的眼里看到一些异样的目光，但他并未有什么表示，依凡感觉到他知道了他决定帮助可人读完五年大学（应该说可人五年念书的费用也真不是他们这样的家庭所能承受的，而且依凡看得出来，可人并不是那种能吃苦的孩子，而且这个家庭虽然生活并不富裕，可是他们好象并没有亏待过她），虽然依凡骨子里有点瞧不起牛虎这样的男人，但基于他们的这种特殊关系，他还是想把彼此的关系搞的好一点，毕竟他曾经对不起这个男人，现在的依凡应该说是幸福快乐的。他没有想到，应该说依凡虽然是学医的，但他脑子里的传统思想还是有的，但见他们一家人已经把他当成了他们家的一份子，他也乐得这样，有一个家，他也乐得能跟可人象夫妻一样享受自己的天地，一段时间以来，他们差不多每个星期用一盒避孕套，依凡知道这样有些过了，会伤身体的，可是他又怎么能控制住自己，而且可人在他的滋润下，越发显得光亮可人。 在依凡与可人如胶似膝的时候，依凡也注意到了祁原一直在调整着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他们的角色变了，所以两个人心里都知道原来的一切必须改变。依凡调整的挺快，因为他现在每晚有可人的陪伴，他基本上是乐不思蜀，但是祁原晚上一个人百无聊籁地看着无味的电视节目，尽管把声音调得挺大，房门也关得挺严，但总好象能听到可人房间里不时传出的那种幸福之声，这样的声音她也发出过，但不是牛虎给她的，也是依凡给她的，但这一切都离她而去，而且她必须把这些渐渐地淡忘，要当曾经的那些都不曾发生过。自己能吗？祁原有时也会在心里这样不停地问着自己，但答案始终只有一个：能！可是过后她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达到那样的境界。 在这个家里唯一不需调整心态的就是牛虎，现在他在依凡的面前更是以一个老岳父的身份指东指西，依凡也想做得让他满意，他对这个男人虽然谈不上喜欢，但是他觉得自己应该那样做，而且一段时间过去后，牛虎也觉得依凡做得很让自己满意的，也许是因为依凡学会了投其所好，他不知道是自己骨子里有这份天才，还是觉得自己必须低下头去讨好这个男人，每次牛虎出车回来，依凡都很主动地去买酒，并买一些他喜欢吃的下酒菜，而且自己没有吸烟的习惯，所以病人家属送的一些烟，他全部拿来孝敬他。 看着这两个男人在这样一个空间里彼此融洽地处着，而且牛虎再也没问让祁原有些尴尬的问题，渐渐的祁原觉得牛虎也许只是在试探自己，他那天根本没发现什么，现在看到依凡跟可人已经成了这种关系，当然更不应该再怀疑她会和依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尽管那种东西是存在的。祁原的内心虽然还是挺苦闷的，但是她想，只要可人幸福她也就不祈求什么了。 牛虎打心里乐得事情这样，他心里有他的小九九，他想，女孩子早晚都要嫁的，现在找一个能替自己分担的男人也是一件好事，而且依凡这段的表现也确实让他心里挺满意的。因此牛虎偶尔也会让依凡陪他喝一点，只是一般的时候依凡都拒绝，他真的不太喜欢那种东西，而且他也怕自己再喝醉了会有什么不妥的举动，他告诉自己现在在这个家里自己应该谨慎处理一切事，虽然现在得意，但绝不能忘形。只是有的时候依凡觉得有点不好拒绝，便陪他喝了起来，只是他的酒量不好，醉了几次，这样一来，牛虎再让依凡陪他喝酒时，可人便会站出来，有可人说话，依凡觉得有台阶可下，而且可人一说，牛虎也就不强迫依凡了，依凡也乐得这样，即可以不用喝那种他不喜欢的东西，而且还有更多的时间跟可人厮守在一起，她马上就要开学了。 孽缘 三十八 三十八 可人开学的时候是依凡送她去的，可人希望这样，依凡也愿意这样，牛虎根本没什么意见，因为可人临要上学走的前几天他出去跑长途，走的时候说是可人上学走的时候能回来，可是到现在也不见他的人影，反正大伙也没人提他，祁原心里虽然生气，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她想牛虎可能是觉得把可人上学的事情全部推到依凡身上，自己心里或许有那么一点良心发现，可是他又非常愿意抓依凡这个“大头”，所以即使回来也许也会躲在什么地方，等可人走后才能回家。既然依凡愿意送可人去上学，祁原心想这样也好，依凡毕竟是从那个学校出来的，对那里的一切都很熟悉，而且在她看来依凡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再说自己现在也只能按牛虎的意思，可人上学的一切事情托付给依凡一个人，可是可人毕竟第一次出门，祁原还是有点不放心，可是看着可人跟依凡两个人亲亲热热的样子，又觉得自己跟着去似乎不太妥当，何况她心里还埋藏着跟依凡之间的那段龉龌之事。依凡看出了祁原的心事，便对她说道： “要不，你也陪着去吧！”依凡似乎怕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又补充道。“我去给她办入学手续的时候，你也可以陪着她，办那些手续挺复杂的。” “这——”听依凡这样说，祁原沉吟着，但心里已有些想要去了。 “妈，你就去吧！”可人抱着祁原的一条胳膊撒起娇来。 祁原终于答应跟依凡一起去送可人，上了火车可人就腻在依凡的肩上，依凡几次看坐在对面的祁原，见她都装作假睡，但依凡知道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于是依凡小声地附在可人的耳边说道： “好好坐着，你妈在对面坐着呢！” “你都干过什么，我妈都知道的，你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啊！”可人笑嘻嘻地附在依凡耳边说着，而且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发出的响声让祁原下意思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两个人这个样子，祁原站起身来，假装要去卫生间离开了坐位。 下车的时候天刚刚亮，依凡领着祁原和可人就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个地方每人吃了一碗杨州牛肉面，然后便在站前广场上找到了学校的接站车，几个人一起走上接站车的时候，不知是因为祁原和可人长的出众还是三个人的搭配问题，惹来了挺多的目光，依凡看到了这一点，祁原也看到了，只有可人还是陷在那种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兴奋之中，依凡下意思地把目光投向祁原的时候，正巧祁原也在看着他，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的时候，依凡从祁原的目光里似乎读出了一种歉疚，在别人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的时候，祁原就意识到了自己决定来送可人也许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一般人都应该看得出来，自己跟依凡不可能是可人的父母搭配，那么依凡与可人之间一般人也想像不到他们是恋人的搭配，有时候年龄就是这样，陷在某种感情中的人也许意识不到，但局外人也许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秘密，祁原觉得自己有种把心底最**的那种东西放在太阳底下晒的那种感觉，好在可人对这些还不敏感。 三个人离开了车上那些好奇的目光之后，依凡让祁原跟可人找了一个凉快一点的地方先休息，他拿着可人的所有报到手续去办理交费等一系列必须办理的手续，忙完这些下来已过去了一个小时，可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因为她不知道这些手续会这么复杂，看到依凡回来了，老远就嚷道：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慢啊！” 可人的声音又招来了旁边人好奇的目光。祁原拉了一下可人的手。 “走吧，别在这里嚷了。” 依凡忙走上前去拿起可人的行李箱，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办什么手续都得排队的，没想到，现在上学收这么多的钱，可是这些人好象排队在抢似的。” 听依凡这样一说，祁原没有说什么，可人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你是不是觉得我花了你一点钱有点委屈，告诉你就算我借你的。” 祁原和依凡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可人，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火车上还娇娇可人的可人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依凡不知所措的解释着。他还从来没见过可人发脾气的样子，今天是第一次。  孽缘 三十九 三十九 当把可人的一切都安顿好了以后，依凡跟祁原准备坐车回去了，这个时候可人也不管母亲祁原还在场，便又依依不舍地抱住了依凡的一条胳膊。 “刚才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心里那么急，而且总有人好奇地瞅我们。” 听可人这样一说，依凡长长出了一口气，说实在的，他也感觉到了三个人在一起呆着是有些别扭。 依凡和祁原一起坐火车回来的时候，一路上两个人基本没说什么话，但两个人知道对方的内心深处都在做着一种挣扎。 回到家里后，牛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依凡对他笑笑，说是要搬回医院去住，祁原说还是住在家里吧，牛虎也说，既然已经是一家人啦，也就不必那么客气了。 其实牛虎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小九九，自从依凡住进家里后，家里的费用基本不用他花费什么，一切基本都是依凡包了下来，而祁原也再没因为钱的事跟自己闹过. 祁原本来就是一个生活平和的女人，所以她要求拥有的日子也很简单，只是牛虎有时连最起码的生活也无法让家人满足，而且自己又有吸烟、喝酒这些不良习惯，自己的收入很大一部分都花费在这上面啦。 更叫牛虎高兴的是，自从依凡住了进来，他每次回来，祁原总是主动想跟他做，虽然他知道，好多好多次祁原都非常不满意，这些年汹酒，已经让自己的这方面能力下降许多，何况自己又比祁原大十岁。 尽管这样，他心里还是非常高兴，因为祁原这样做，证明她心里还有他的存在。 只是他没想到这里也有祁原对他感觉到愧疚的那一面。 既然牛虎和祁原都坚持让他继续住在这个家里，他也没坚持搬回办公室去，不过这样一来，家里大多数时间就依凡和祁原两个，两个人话都很少，这个时候就更不多了，祁原只是默默地为依凡打理着生活上的一切，依凡心里的那种感激只能用更好地照顾这个家，或者说更好地照顾祁原以及可人的生活来表达。 依凡仍然住在可人的屋里，每天看着这个小屋，他的脑海里不时闪现可人那娇小可爱的影子，两个人每周一封信，每周通两次长途电话，以此慰藉双方心中的那份相思之苦。 那天依凡跟几个同事出去喝酒，不知不觉喝多了一些，也不知怎么回到可人家的，回到家之后一下子摔在门口，坐在客厅里的祁原见状，赶忙把他扶起，扶到床上. 然后给他沏了一杯浓茶，用两个杯子互相倒了一会儿，偿了一口，茶已经不烫了，于是把一只胳膊伸进依凡的头下，把他的头抬起一点儿，把一杯茶都给他喝了下去. 也许是茶水的作用，依凡刚躺下，就急忙抬起头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祁原想找东西接一下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任由他吐得满床都是，看他吐得平息一点儿后，又给他倒了一杯凉开水，看着他喝下去后，把他从床上又扶了起来，然后把床单卷起，送到卫生间. 祁原回屋一看依凡横躺在床上，屋里弥漫着一股酒臭味，没办法，她又把依凡拉起，差不多是背着他把他弄到另一个房间，当把依凡的弄脏的衣服也脱了下来，并把他弄到床上后，祁原已经气喘嘘嘘，她疼爱地看了看醉梦中的依凡，转身想离去的时候，依凡一伸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 “可人，你别走。” 听他这样一说，祁原更是用力地往外拉自己的胳膊，可是刚才了一阵忙碌，她好象累的有些虚脱了似的，所以依凡基本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她拉到了床边。 “依凡，你别这样，我不是可人。”祁原无力地说着。 孽缘 四十 四十 这时依凡不知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三下五除二便把她身上所有的衣服一件不剩地脱了下去，那只熟悉的温柔的手习惯地在那块不应该属于他的领地由慢而快地开始运动着，当祁原感觉全身向火烧灼一般的时候，她不再挣扎. 两个人疯狂了近一个小时后，祁原彻底虚脱了，躺在依凡的身边无力地流着眼泪，也不知流了多长时间，看看依凡又睡了过去，于是默默地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心里盘算着给依凡准备点哪些吃的东西能让他的酒醒得快一点儿—— 那天酒醉之后的事依凡不敢确定是否发生过，第二天醒来后，他曾努力想从祁原的脸上找上蛛丝马迹，可是祁原一脸的平静，他心想，难道是在梦中，可那一切确是真真切切的. 难道真是在梦中与可人结合？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早晨醒来时明明发现自己浑身**，而且褥子上还有欢爱之后的污物，那一定是—— 他想自己一定是把祁原当成可人了，他们除了年龄有一点差异之外，都是一样的娇媚可人。如果说还有一点区别的话，那就是祁原的身上多了一些生活的苍桑味，而可人却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干净。但如果在床上，应该说还是祁原更让他性趣浓厚，这一点他是有切实感受的. 在祁原那里他可以尽情挥洒，而且她也会很努力地配合着他，让他们一起走到**的峰巅，而可人他却要时时照顾着她的感受，而且还要有许多顾忌，那天也许是太激动了，一下子把套子弄破了，两个人担心了好长时间，同时，可人也好几天没让他碰她。 “我想我还是搬回去住吧！”吃早饭的时候依凡一面喝着粥一面对祁原说。 “——”祁原用小勺搅着面前的粥，什么也没说，头也没抬。 “我不想——”依凡停住了，他知道现在有些话不能继续说下去，有些事还是当做没发生的好。 “你回去住也好！”祁原长长出了一口气，好象突然从肩上卸下一个沉重的包袱似的。“不过，以后要常回来吃饭。” 依凡看了祁原一眼，他没想到祁原从那眼神里似乎看出了一种深情，因此两个妩媚的眼睛有些潮湿，但不管怎样依凡听到祁原这样说，心里好象轻松了一下，他不想再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了，他知道自己那样做既对不起可人，也对不起祁原。 可是看到祁原总在自己的面前晃，他真的会把持不住自己的，依凡不知为什么自从遇到这对母女，自己的定力一点都没有了，脑子里满是他们的影子，心里的那种占有的**也一天比一天强烈。 依凡又回办公室去住了，这次祁原没有强留他，从这一点上看，依凡也证实了那天发生的事一定是真的啦，依凡又一次告诫自己，他们以后必须尽量避免发生这样的事，这种事，他和祁原之间的这种非常理的恩爱一旦让可人知道将是多么尴尬，就是让牛虎知道，他也没法再来这个家啊！ 但不知怎的，依凡总有一种错觉，牛虎好象知道他和祁原之间的事，而且是在他还没有与可人确定恋人关系的时候。但他为什么还这样待他呢？ 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一拳，觉得自己这些天一定是没休息好，竟在那胡思乱想，天下没有哪个男人喜欢戴绿帽子的，而且戴绿帽子的时候，又主动把自己的女儿也献上（依凡这一点确定，牛虎如果稍微阻拦一下，他也不会那么顺利地与可人住在一起，他只不过是为了逃避对可人应尽的义务，也许他现在确实是没有能力供可人念书，所以当依凡出现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根救生的稻草，但他不知道，他在家中的地位也就此失去了）？ 依凡虽然有些畏惧牛虎，在他的眼里他觉得牛虎跟那帮在社会上瞎胡混的小混混没什么区别，他的许多言谈还停留在那个时候，只不过现在年纪大了。 有时看着祁原，他真有点为她可惜，他不能想像当年她怎么会跟他？不过，人都说，好白菜只有给猪拱；鲜花必须找堆牛粪去插。 孽缘 四十一 四十一 看着祁原和牛虎，他相信这句话啦。 依凡搬出来住以后，有时还去祁原家，每次去还是会买许多东西，他知道牛虎不会往家里买什么东西的，他不想让祁原生活的太苦（不管从哪个角度，都是这要），祁原好象知道他的意思，所以她也不再拒绝. 依凡来的时候，她会下厨房弄一些依凡喜欢吃的饭菜，但从不主动给他酒喝，她在努力克制着自己心中那股早已泛滥成灾的感情，并且在依凡面前努力掩饰着. 只有夜深人静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才会放开地大哭一阵，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能好受一点儿。 这样的日子里，只有可人放假的时候，才是他最快乐的时候，那个时候，依凡和可人又恩恩爱爱地住在了一起，尽诉别离之意，相思之苦；尽偿鱼水之欢，人间极致的快乐！ 可人习惯大学的生活的同时，也习惯了走在学校的甬路上好多同学，尤其是男同学对她行的注目礼。可人虽然知道自己遗传了母亲的美丽，但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也许是上了大学的同学更加注重发展男女之间的感情，所以可人的美丽很快被发掘的缘故，可人也很快成了一些人梦中的影子，程成就是其中的一个。 程成也是一个帅哥，而且现在的身边也有一个女孩子，但是自从与可人在一个班里学习以后，觉得自己高中的这个同学简直就是一只土鸡，他甚至怀疑自己当初怎么会那样痴迷地爱上她，可是他也知道女人一旦粘到身上想要甩下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可人弄到手里，何况他的父亲就是这所大学的校长，这也是他在自己身价上加的一个砝码。现在唯一让他高兴也能感觉轻松一点的就是自己的“前女友”（他已经在心里这样称呼那个女孩啦）考到了一个很远的城市，他想自己总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就象他相信自己总有办法跟可人牵手一样，他现在对可人的迷恋已经超越了自己的想像，他已经认定可人是自己今生的最爱。 而且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得可人身边是不是已经有心仪的男友，象他这样的男孩应该想像得到可人的身边好象不会缺少男友的。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好象没有什么发现，便开始大胆地追求起可人来，而且没有多久班级里的同学便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如果说这也是程成的一个策略也不算过，因为程成的一次一次爱的攻势都没有什么效果。其实他还不了解可人的心里感受，在多少个不眠的夜里可人也曾在心里不断地反反复复地把两个人放在一起作着比较，虽然天平往往会偏向程成这一边，可是她又不知道如何对依凡说，她在心里也不断地问着自己，自己曾经认为要一生跟定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要被另一个男孩取代？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爱，可是当初自己义无反顾地把一切都给了依凡的时候真的不曾怀疑过，可是面前的这个男孩将来能给她的一定很多很多—— 可人使劲伪装着自己，伪装着自己心里深处的那种不安。但是她也不否认自己越来越对程成有好感了，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果不是单独与程成在一起，她会赴程成的约会的，在那些约会上可人的心越来越靠近了程成，她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但她已经管不了许多了—— 不知什么时候，可人已经开始单独赴程成的约会了。有了这样的发展后，程成也就不再约其他的同学，而是把许多温馨浪漫的时光留给了两个人。 孽缘 四十二 四十二 散步、聊天、看大片、玩游戏——可人在程成的牵引下渐渐地走进了程成的生活，这个时候她发现了另外一个世界，可人觉得这个世界才是属于自己的，而自己先前的生活也许是上天故意安排给她让她经受什么磨炼似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没有这种感觉。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谁都不提自己的从前，这是程成的约定，因为这个时候他的“前女友”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可人也乐得这样，因为这个时候她的心底的一个空间还是依凡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程成与可人一样一面与“前友”保持着必要的联络，一面互相愉悦着，而且不知从哪天开始两个人不但开始了牵手，而且在校园深处的那片杨树林里也深深地吻过了。 吻过之后，两个人都深情地看着对方好长时间，好像互相询问着：这是你的初吻吗？不会吧？ 终于有一天，在可人已经多次去程成家作客之后，在两个人又一次长时间的热吻之后，在程成一遍一遍地在可人耳边海誓山盟之后，在程成一遍又一遍地承诺将来他父亲一定会把她留在省城，两个人一定要建一个全世界最温馨最幸福的家庭的时候. 程成一刻也没有停止的手已经把可人的衣服脱得只剩下一件胸罩和一条蕾丝的三角裤头（这是她念大一的时候第一个假期专门为“依凡”买的，当依凡看着她那种娇小可人又十分性感的样子，他真的兴奋的了不得）. 可人的意识好象突然陷在了一种浑顿之中，当她恢复意识的时候，自己的身体里已经多了一条滚烫的东西在快乐地运动着，她刚想把程成从自己的身体上推下来，告诉他这样不行的时候. 程成已经在她和身体外面喷射了（程成没有射在她的身体里，让她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体贴，不然的话她又会担心好长时间，因为这天正是她的危险期。这还是依凡教她怎么算的。） 程成疲惫地躺在可人身边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有点沮丧，嘴里喃喃着，你处过朋友！？ 可人没有理会他，不知不觉已经流出了眼泪。 看她这个样子，程成马上爬起来，伏在可人的身子上安慰着她，直到两个人再一次热烈地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两个年轻的心才轻松了下来，而且两颗心也紧紧地结合在一起了。 因为他们此时心里都在重复着一句话：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计较那层东西。 可人念大学的几年里，有一件事让依凡耿耿之怀，这期间依凡多次去省里开会或者学习，每次去他都想去学校看她，但是可人都不让他去，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她不想让同学知道她有对象啦。 依凡觉得可人是不是觉得自己年龄大了，怕同学知道她找了这样一个对象嘲讽她？ 她如果有这样的感觉，那为什么还要同他住在一起呢？直到后来，依凡觉得才找到真正的原因啦，只是这个原因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他不知道事情会是这个样子，也不相信事情会真是这个样子。 那已是可人大学的最后一年，可人在省医院实习的时候，那次依凡去省里开会，顺便到省医院看自己大学时的同学. 当他把可人介绍给自己的同学时，同学满脸的惊愕让他十分诧异，当他们独处的时候，在依凡的不断追问下，那个同学才告诉依凡. 他们都知道可人在跟他们院长（同时也是这所医科大学的校长）的儿子处对象，他们是同班同学，好象处了好几年啦，而且他们毕业后都会留到省医院。 听到这个消息后，依凡无疑听到晴天霹雳，他找到了可人，恨恨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知说什么好。可人从他脸上的表情上看出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啦，这个一直让她困扰的问题终于可以有个结果了，可人反倒显得非常轻松。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依凡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想自己这些年的感情投入以及物质投入，最后换来的竟是这般。 “不为什么？”可人低着头，嚅嚅着。“感情是没什么理由的。” “那当初你对我算什么？而后来你还和我——”依凡没有说出“上床”那两个字，他使劲压抑着自己的激动，他知道自己还得给自己和可人留点面子。 孽缘 四十三 四十三 “当初我也是真的。”可人辩解道。“至于后来——后来我觉得应该报答你。” “你就这样报答我？”依凡仍然无法平息心头的怒火，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能这样的愤怒。 “我知道对不起你！”可人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眼睛已经潮湿了。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依凡多么想听她说是刚刚开始，是她为了自己下一步能留在省医院所下的又一步棋，此时此刻，依凡真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想不到自己三十多岁的人啦，会在感情的问题上跌这样一个大跟头。 “大二的时候，他就狠命地追我。”可人非常坦白。“但是，我是一年前才答应跟他相处的。” 依凡应该想到，象可人这样的女孩子在大学里身边一定是围着一帮男孩子的，而且可人不肯坦白她已经有对象了，所以不会缺人追的。 “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说。” “我不知道，依凡，我知道自己很对不起你，这些年如果没有你，我的书真的没法念，不过，你放心，这些年来你在我身上花的钱，我上班后会尽快还给你的。” 依凡抬起手来，真想狠狠地打她一个耳光，可是看着可人哭得楚楚可人的样子，举起的手还是没有落下去。 依凡觉得天塌地陷了一般，他急急忙忙办完了事，就回到了县里，这两天可人一直跟着他，当然这其间依凡也看到了那个男孩，高高大大、清清秀秀、文质彬彬，凭心而论，他觉得这个男孩跟可人还是很相配的。 可人告诉他依凡是她的表哥，他相信了，所以这两天只是跟依凡见了一面，再没有干扰他和可人。 依凡平静下来的时候，也替可人想过，他知道她一定是很矛盾的，因为可人在答应与那个男孩发展关系的时候，她在假期还跟依凡过着夫妻一样的生活. 这时依凡也能解释为什么最近这个假期可人总是神情晃忽的样子，而且其间还去同学家住了挺长的时间，现在想来那个同学该是这个大男孩啦。 依凡回到县里的时候，可人随后也跟了回来，并且到县医院找到了依凡，她想把问题说清楚。 依凡说没什么好说的。 他显然还没有从被愚弄的那种愤怒中醒过来。 只是他没想到这段感情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畸胎，很难有结果的。 可人让依凡与她一起回家一趟，依凡没有拒绝。 孽缘 四十四（大结局） 依凡同可人回到家里的时候，牛虎和祁原好象在专程等他们似的。依凡不知道牛虎是可人打电话让他回来的，并且可人已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牛虎. 这个时候，可人觉得还是爸爸在场更好些，不然的话她怕自己与母亲应付不了这样的场面。 她也觉得自己一家人对不起依凡，而有些话他们是没法说出口的，牛虎也许能说出来。 依凡和可人一坐下来，牛虎就开腔了。 “依凡，这些年来我们一家人感谢你，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就不用再缠着可人啦。” 依凡觉得自己很委屈，现在到头来是他缠着可人，难道当初是自己逼着他们一家人的吗？ “可是我付出的实在太多了。”依凡感觉心里闷得透不过气来。“物质上的，感情上的。” “我们付出的也很多。”牛虎盯着依凡的眼睛，毫不示弱。 “你们付出了什么？”依凡下意思地问了一句。 “可人是个黄花姑娘，这些年来跟你睡了多长时间。” 可人听他父亲这样一说，哭着跑回了自己的屋里，使劲把门关上。依凡没想到牛虎会说出这样不中听的话来，他没想到牛虎接着的话更让他震惊。 “你跟我老婆的事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牛虎的声音很小，但依凡还是听到了，好在这个时候祁原没有在旁边，她去了可人的房间想必是安慰她。 “你——你——你——” 依凡不知再说什么，牛虎的嘴巴好象打开的闸门似的，瞪着斗牛一样的眼睛对着依凡吼道。 “你——什么？你要是识相的话，就乖乖地从这屋里走出去，从此我们两不相欠。你如果再胡搅蛮缠的话，我还想跟你要赔偿呢？” “跟我要赔偿？” “难道你不应该给吗？”牛虎的眼里这时喷出了一股火，但片刻就消失了。“你睡了我老婆，接着又跟我女儿谈对象，你想我把这事跟你们领导说一下吗？” “你混蛋！” 不知什么时候，祁原站在了牛虎的身后，依凡看着祁原的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他没想到自己会遇到牛虎这种没廉耻的人. 他说了一句粗话，然后毅然地走出了这个曾给他带来无心快乐，带来无尽幸福的小屋，他再也不想回来啦！ 不久后，县里传着一件很大的新闻，说是县医院那个医术很好，马上要升为副院长的大夫失踪了。 但是人们不知道，跟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一个女子，这个人就是祁原。 也许是因为她的无足轻重，所以人们不记得她。只是多年以后，有人在南方某小镇的一个诊所里看到了他们，还有一个很健康、活泼的孩子——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