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任逍遥》 第1章 道爷好帅 大宋熙宁年间,永兴路兆京城一带,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因为临近东阿山,故名临阿村。 一个十分平常的夜晚,和过去的几十年来没什么不同,日落而息的人们大都已进入了梦乡。 圆月当空,清幽的月色下,一老一少两个人影出现在村头。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锦衣少年,面容清秀,身材修长。后面是一个老者,胡须花白,消瘦的脸颊,颧骨高耸,双目精光闪烁,神色却十分恭敬。 前面少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曲伯伯,咱们又要搬家啊?你不过就看到个臭道士罢了,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吧?” 那姓曲的老者恭敬的说道:“少主,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属下看那个道士好像极是注意我,应该早做打算。” 那少年停住脚步,神色很无奈的说道:“你不要这么称呼我好不好?白天咱们对着外人扮父子,到晚上就成了主仆,这叫什么事儿啊?” 曲老笑道:“为了掩人耳目,不得已而为之罢了,少主何必计较呢?” 那少年叹了口气,“我自小就跟着你,倒是像父子的多,我的身世真的需要那么秘密吗?为什么你总是瞒着我?” 曲老神色顿时肃然,“少主,时机未到,要是说出来,属下怕是走漏了消息,危及到少主的安危,属下可担待不起。” 少年顿时气哼哼的扭头就走,边道:“每次问到这里,你总是这么说,像我这样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曲老慢悠悠跟在他身后,耐心解释道:“少主现在叫王尘,别字离情,和属下王昌是父子,漂泊江湖多年,相依为命,等到少主修为有成,时机一到,就可执掌门户,所有的事情都会水落石出,少主的疑惑定会迎刃而解……” “你都说过一千遍啦!王昌老爹!我宁愿你是我亲爹,也不要这么不明不白的难受!”那化名王尘的少年一脸不耐的打断他脚下越走越快。[] 化名王昌的曲老微笑摇头,也不见他如何急促,不急不缓的在王尘身后跟着,始终离他几步之距。 两人闷声不响的走了一阵,渐渐走入一个密林中的小道上。王尘将斜在肩上的包裹整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说道:“老爹,我们总得有个去处吧?每次都这么漫无目的的乱走怎么行?” 曲老笑道:“要得就是这样,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去哪里,别人怎会猜到我们的行踪?” 王尘闻言愕然,停住脚步沉思片刻,说道:“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呀,你说来听听?”一个清越声音突然插嘴道。 “你考我啊?”他转身冲着声音来处看去,突然发觉这话不是身后的曲老所说,他盯着对面的斑驳树影,一脸惊诧之色! 曲老把他轻轻拉到身后,神色阴冷的盯着那里冷笑道:“是谁?藏头露尾的可不是君子!” “你们半夜鬼鬼祟祟的就是正人君子啦?”随着说话声,一个身影从树后闪了出来,月光散照之下,那人一身玄色道袍,头挽道髻,手持拂尘,背后插一长剑,面容清瘦,双目炯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王尘在曲老身后一看,小声问道:“老爹,是不是你白天看到的那个?” 曲老微微颔首,还没等他说话,那道士耳目灵聪,早已听到王尘的话,冷笑道:“他见了老熟人也不打招呼,半夜想偷偷溜走,太不仗义了吧?” 曲老冷冷看他,淡淡道:“我怎么对你没什么印象?你认错人了吧?” 那道士嘿的一笑,“大名鼎鼎的曲成先生,如何认得当年神宵派的小弟子?可惜,你名声虽然响亮,听说是因为诡计多端闻名,修为却是不怎么样,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结丹境,半点也没进步,贫道今晚看你怎么玩阴谋!” 王尘道:“老爹,这道士好像对你很了解,而且说比你厉害,看来我们今晚要倒霉。” 那道士笑道:“你这小魔头还有点眼力,识相的话,还是乖乖听道爷的话,束手就擒的好。” 王尘耻笑道:“这种事你在自己心里想着玩还行,说出来别人会以为你说梦话的!”手腕一翻,从身后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紧紧握在手里。 那道士冷笑道:“能让曲成这么在意的小子,你一定就是沈正宇和那个千年狐妖的孽种了,看来今晚道爷的收获蛮大的!你拿个破刀干嘛?想和道爷动手吗?一个没有筑基的小子居然这么猖狂?” 王尘一愣,问道:“曲伯伯,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的父母?沈正宇是谁?千年狐妖又是怎么回事?” 曲成淡淡道:“神宵派当年没死绝,到现在还是这么不知悔改吗?你惹到我们可是犯了当初的约定,可怨不得‘魔刀门’重现江湖了。”他一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竹笛放在嘴里,‘吱’的一声尖利的哨音划过夜空,林中宿鸟惊飞四起! 那道士没料到他突然传讯示警,看来这曲成还有帮手在附近,自己一时大意,只好先下手为强了!他踏步上前,剑指点出,身后长剑‘嗡’地一声祭出,悬浮在他头顶,阴冷的寒光闪烁,宛如一条冰冷的毒蛇盯着对面二人! 这道士出手就是道门降妖伏魔的法宝利器,杀机顿起! 王尘顿时感到一股逼人的杀气扑面而来!浑身一激灵,一股生死危机瞬间透进心底!他修为和那道士差距太大,立即产生一种难以抵抗的感觉! 曲成袍袖挥舞,一条黑索从身上突然飞出,急速对那道士缠去!及到那道士身前,忽然一条变两条,急速缠绕之下,变成一张黑网一般,对着道士罩去! 那道士嘴角上翘,隐含嘲弄之色,头顶的长剑急速旋转掠出,犹如一个寒光闪闪的剑轮,把缠绕的黑索瞬间绞的粉碎!黑索的碎片飞舞犹如偏偏蝴蝶,纷然四散! 曲成双手五指大张,对着道士猛地一挥,破碎的黑索碎片忽然化成点点尖刺,一窝蜂般向那道士刺去! 曲成把手一招,尖刺纷然从地面飞回,重新化作黑索抓在手里!他急速转身,眼前的情形令他心中一紧!顿时进退不得! 那道士犹如鬼魅般在王尘身旁一闪出现,一把抓住了他颈后要害! 王尘只觉得颈后一痛,生死立即陷入那道士手中,他头颈转动不得,嘴里叫道:“道长,你轻点好不好?把老子弄疼啦!” 那道士见他生死在自己手里还出言不逊,顿时恼怒,手腕一转,把他扳过面向自己,怒道:“你他妈给道爷闭嘴!” 王尘看他一脸黑气,嘻嘻笑道:“道爷,你好帅啊!” 那道士一愣,愕然道:“这还用说?道爷修行的就是神形兼备的功夫!” 王尘笑容满面,“道爷的皮肤好滑吆,我摸一把如何?”他伸手冲那道士脸上缓缓摸去! 那道士不由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一片,怒道:“住手!要不然道爷一把捏死你!”忽然肋间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王尘的另一只手攥着的匕首,正缓缓刺进了自己肋间! 由于王尘刺得极慢,事先毫无一丝征兆,又拿言语转移他的注意,顿时得手! 这时,密林间人影闪动,零零散散的出现了数十条人影,缓缓靠近两人,把他们围在核心! 那道士伸指在肋间急点几下,封住血脉,王尘留在他身上的匕首却不拔下,冷然盯着突然出现的人群,丝毫不惧,冷笑道:“我以为来的是什么高手呢,全他妈一群废物来送死的,道爷今晚和你们保证,要是让你们有一个活着走出这林子,道爷的脑袋拿下来给你们当球玩!” 那道士顿时一惊,他很清楚自己刚才那一掌的力道,就是一头牛也得死翘翘,何况他一个未筑基的小子?未筑基的修行人在体质上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自己一掌之下他居然毫发无伤,真他妈奇怪! 这小子没死,一定是胸口有什么法宝护住了,绝对不是靠他的真元之力抗住自己那一掌的!他想通关节,神色渐渐冷静,眼神阴冷的盯着人群中的王尘,冷笑道:“就算你侥幸逃过一次,今晚你绝对跑不出道爷的手心!” 曲成把手一挥,四下的人群顿时向那道士缓缓围拢过去,手中清一色的雪亮钢刀,在月光下分外耀眼! 第2章 软骨女妖 那道士剑指点出,身后长剑化作一道寒光,嗖地飞入人群之中!剑光对着一个首当其冲的人迅速绞去! 围拢的人群好似没看到同伴的惨状,依旧纵身扑来!剑光纵横飞舞,眨眼间绞死十几人!长剑虽然迅速,但人群四散,数量极多,转瞬间四人冲到那道士身前,钢刀舞动迅猛劈下! 兔起鹘落的瞬间,接近一半的人就死在那道人手里! 王尘看得目瞪口呆,这种残忍的杀戮首次看到,不由心中震惊!曲成一把抓住他手臂,拉着他纵身而走,身形闪动的极是迅速,眨眼就看不到林中的战场! 曲成漠然道:“那些人是门中死士,奉命协助我保护少主的,今晚是他们为我‘魔刀门’献身的荣光时刻,少主应该为他们感到欣慰才是。[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他一边说着,脚步丝毫不停,还不时回头观望那道人是否追来。 王尘听他说的冷漠无情,浑不在意那些人的生死不说,还说人家是死得其所,顿时不爽,“曲伯伯,你放开我来!” 曲成脚步不停,淡淡道:“少主,我们尚未脱险,属下恕难从命!” 王尘不禁气道:“你这会儿怎么肯对我说了,难道是你说的那时机到了?” 曲成道:“不错,一旦有修行人出手加害少主,就是我魔刀门重现江湖的日子!这是门主的遗命!” 王尘顿时一惊,“你说是门主的遗命?难道他,他已经死了吗?” 忽听身后一声长笑,“不错,那沈正宇早就死了,你那千年狐妖的老妈也不知所踪,多半也死翘翘啦!” 王尘见他追到,想到那些人定是凶多吉少,不由对这道人的残忍怒火中烧,骂道:“你这臭道士怎么如此残忍好杀?你说别人死了就死了?纯粹是放屁!” 那道人脸色狰狞,冷笑道:“道爷本来还想折磨你们一会儿,没想到你死到临头嘴里还不干净!找死的话,道爷就成全了你就是!”他剑指冲前点出,身后剑光一闪而至,瞬间就到了王尘咽喉要害! 他虽然从没见过老妈,但危急时刻最先想到的还是她老人家。[.超多好看小说] 王尘的惊叫声在寂静的深夜极是刺耳,刚坠入峡谷间不久,他瞥眼看见断崖上一个巨石平台站着一个女子,正一脸惊奇的看着自己急速坠落而下! 那女子看着王尘在身前眨眼而过,神色一愣之下居然纵身随着跃下! 王尘惊奇之下转头一看,自己身侧一个女人正笑吟吟看着自己,右臂高举,正提着自己的衣领悬空站立,说不出的诡异! 那女人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眉目如画,皮肤洁白细腻,身材修长,穿一身黑色贴身衣裤,包裹的腿股十分丰腴,胸前浑圆翘挺,纤腰盈盈一握,说不出的诱惑迷人。 王尘看得一呆,顿时把自己的处境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咕咚吞了口口水,笑道:“大姐,你好漂亮啊!” 那女人没料到他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顿时眉花眼笑,“你胆子够大的,这时候还有心思调侃老娘!” 王尘听她开口,心情更是轻松,信口开河的本性顿时控制不住,笑道:“大姐,你这自称很不好,你又不老,而且是未嫁之身,实在不合身份,还有,这种自称很容易让人误会你粗俗不堪,实在有损你花容月貌的形象。” 那女人笑道:“那我应该怎么说?” 王尘略微思索,沉吟道:“你应该自称‘妾身’或者‘小女子’再或者‘贱妾’什么的都行!” 谁知在堪堪落到峡谷顶上的时候,衣领一紧,那女人一把又将他提在手里凭空而立,对他耻笑道:“你现在还觉不觉得老娘这称呼贱?” 王尘顿时怒道:“你把老子抛来抛去的乱折腾,不是贱是什么?” 那女人媚笑道:“没想到你还真是个不怕死的,信不信老娘把你从这里扔下去摔成一团肉泥?” 王尘道:“你把我扔下去我信,可是绝对不会摔成肉泥,大不了缺胳膊断腿,老子照旧是一条好汉!”他身处险境,嘴里丝毫不落下风。 忽然谷顶闪出一人喝道:“住手!把这小子交给贫道!”发话之人正是追杀王尘的那个道人。 王尘见他一人立在崖顶,没有看到曲成的身影,顿时叫道:“臭道士!你把曲伯伯怎么啦?!” 那道人不理王尘,手中拂尘一扬,指着那女人道:“妖孽,听不到道爷的话吗?赶紧把这小子交出来!” 那女人怒道:“牛鼻子!这小子在老娘手上,你想要就给你吗?你算什么东西?敢跟老娘这么说话!” 那道士冷笑道:“贫道是神宵派王伯通,我师兄是冲和子王文卿,你这妖孽不会不知道吧?识相的赶紧把人交给我,我今晚可以不收你这妖孽,放你一条生路!” 王尘道:“道长,你这是在问别人要东西的样子吗?这种威胁手段对这位神通广大的仙子姐姐是没用的,你省点力气吧!谁知道你是谁呢?哪个又认识什么冲和子啦?一点都不可怕,怎么能威胁人?” 那女人道:“你说错了,冲和子可是极厉害,老娘确实有点怕他,看来只好把你交给这牛鼻子啦!” 王尘急道:“大姐?你是个什么妖?怎么这么没骨气?把我交给他对你有什么好处?我看还是算啦,咱们还是远走高飞,理这种不识好歹的人干嘛?”他衡量情势,落在身边的女妖手里还有一线生机,要是落在那王伯通手里,眨眼就会没命! 第3章 世风日下 王尘眼珠一转,忽然叹道:“真是世风日下啊!如今妖怪都和道士勾结陷害老子啦!神宵派居然不降妖除魔,妖怪还要给他们送礼,这他妈算什么玩意儿?” 王伯通闻言怒道:“闭嘴!你再胡说八道,道爷把你这小妖怪大卸八块!” 王尘转头对那女妖道:“你看,我们都是妖怪,何必相煎太急啊?” 女妖笑道:“你可不像什么妖怪,老娘还分得清,你们才是自相残杀,老娘乐得看热闹!” 王伯通冷笑道:“你这妖孽错了,这小子是‘魔刀门’沈正宇的儿子,他老妈是千年狐妖,地地道道的妖魔之后,和你一样都是妖魔!只不过我神宵派和他魔刀门有深仇大恨,自然是先杀他了!你要是再不交人,贫道只好连你一块杀!” 那女妖一脸惊奇,看了看王尘道:“你不是在骗老娘吧?这小子会是他们的儿子?修为怎会如此低劣?而且身上连点妖气都没有,怎么能确定是他们的儿子?” 王尘顿时汗颜道:“修为低劣我可以再练啊!大姐?没有妖气说明我善于隐藏啊!大姐?这么简单你都不懂?你还是信了道长的话吧!要是咱们自相残杀,可就让道长看热闹啦,你就没有热闹好看了。[.超多好看小说]” 那女妖将信将疑,神色不定的看看王尘,又转头打量崖顶的王伯通,委实难以决定。 王伯通神色不耐,耻笑道:“算了,道爷懒得和你们纠缠,今晚大发慈悲,让你两个做对同命鸳鸯,一起了结了吧!”说着,剑指一竖,就要祭出宝剑! 王尘急的一阵乱嚷道:“大姐,道长有心撮合我们,你看我们郎才女貌,情投意合的,如今有个臭道士要谋杀你老公,还不赶紧拔刀子和他拼命呀!”他话音未落,王伯通的长剑已经脱鞘飞出,急如电闪的对着他两个刺来! 王尘听她没有把自己抛下的意思,心中顿时放心,又见她躲避剑光游刃有余,更是大大放心,笑道:“只要你宰了这臭道士,老子的屁股你随便踢。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他心中却想,“你自称老娘,老子就自称老子,可不能让你占了便宜!” 王伯通见宝剑居然追不到那女妖,也是微微吃惊,这女妖身法速度极快,手里还提着王尘,要是她抛下王尘,全力进攻自己,那可大事不妙!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葫芦来,约有拳头大小,翻手祭出,大声喝道:“妖孽!看道爷的法宝!” 那女妖看似躲闪的轻松,实则十分的注意在剑光之上,突然听到王伯通的吆喝,顿时瞥眼看去,一道金光突然耀眼闪现,对着自己笼罩过来! 王伯通左手正高举葫芦,葫芦口散出的金光眼见把那女妖就要收进里面,右手一掌拍出‘嘭’的拍在扑来的王尘胸前! 那女妖头顶忽然一道白光一闪而出,急速闪到王伯通身后,嘭的撞在他身上!同时,金光带着女妖的身躯嗖地进入了葫芦中! 王伯通真元涌出的刹那,忽然王尘胸口传来一股吸纳之力,把他涌来的真元迅速吸入进去!王伯通顿时觉得体内真元随即脱体而出,源源不断的灌注进王尘体内! 他神色一变,“这小妖怪怎么会有这等吸人真元的妖法!”还没等他多想,身后巨震,女妖的阴神脱体后直接一掌拍在他后心之上,阴柔的真元好似尖利的毒针一般透进他体内!霎时间,他被前后夹击,都是从未有过的怪异手段袭体,眼看就要命丧当场! 王伯通立即当机立断,阴神从顶门一跃而出! 王尘只觉得他头顶一闪之间,半空中立即又出现了一个王伯通的身影,神色顿时奇怪无比,接着更奇怪的事又令他大吃一惊!明明进入葫芦的女妖从王伯通身后闪出身影,纵身向半空的王伯通扑去! 金光中的王伯通顿时一声怒吼,“妖孽,我要杀了你们!”他肉身被毁,不由勃然大怒! 女妖见他的肉身被宝剑刺入,噗通栽倒在地,高举的葫芦脱手而出,葫芦散出的金光偏离了王伯通的身影,顿时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瞬间,猛地扑到他身前,突然幻化成一条斑斓巨蟒,蜿蜒蠕动的蟒身约有数十丈长短,巨大的蟒首高高扬起,大嘴一张,一口对着王伯通阴神吞了下去! 王伯通顿时感受到生死危机,知道自己已然毫无取胜之机,要是再犹豫下去,说不定就会命丧此处,身影急速翻滚远掠,化作一道流光奔逃而去! 女妖化作的巨蟒蜿蜒扭动忽然变成一股黑烟,急速追了下去! 地面的王尘翻身坐起,看着天空电光火石的斗法转瞬结束,王伯通和那女妖一逃一追,瞬间不见踪影!他浑身酸痛,慢慢爬起来,首先看到散出金光的葫芦,过去把葫芦捡了起来。 这葫芦很是奇特,上面光华闪烁,刻满符纂,那些符纂不时有流光浮现,一条黄色细绳系住腰部,绳端系着一个木塞,木塞刻成一条盘旋扭曲的小龙,刻得栩栩如生,仿若翱翔九天而去!光看外表,就让人觉得不凡! 王尘把葫芦托在手掌上面,葫芦口散出的金光冲天而起,在夜幕下璀璨闪耀。他把木塞慢慢塞进葫芦口,金光消失不见。他把葫芦顺手塞入怀里,走到王伯通肉身跟前,把插在他腰侧的匕首拔出,塞回身后。 接着,他把王伯通身上细细搜罗一遍,收获居然颇为丰厚,丹药、符篆、金银还有三本经书,他俯身刚把东西包好,忽听身后有人笑道:“自己打算独吞吗?” 王尘一听就分辨出是那女妖的声音,不知道她追没追到那个王伯通,他头也不回的笑道:“大姐,你我还分什么彼此?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那个,当然还是你的。” 那女妖见他背对自己,毫不设防,不禁对他的大胆诧异。自己几次戏弄他不说,还把他当作兵器一脚踢到对手面前,完全不把他生死放在眼里。这小子不是胆大包天的不把自己当回事,就是傻啦吧唧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王尘手捧包好的东西缓缓起身,转身笑道:“这些东西是小弟的一点心意,大姐请笑纳。”他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说不出的和蔼可亲。 那女妖微微冷笑,“小子,别跟老娘耍花样,老娘修炼了数百年,不会把你这个狗屁不是的小子放在眼里的!” 王尘笑道:“大姐神通广大,我算什么?你随便两根小指头就能捏死我,我可不敢耍什么花样。”他把包裹轻轻放在女妖脚下,慢慢起身含笑看着她。 女妖越是看他毫无惧色,越是觉得可疑,冷笑道:“你胆子不小啊?修为低劣居然对老娘毫不害怕吗?那牛鼻子一掌拍在你胸口,你居然毫发无伤,到底怎么回事?跟老娘从实招来!” 王尘笑道:“我一见大姐就觉得面善,你我绝对不是仇敌,为什么要怕你?至于那王道长拍我胸口的事,我也不明白,说不定他手下留情,或者是突然手足无力,都有可能。” 女妖怒道:“你放屁!那牛鼻子恨不得杀了你,怎会手下留情?他修为深厚,连老娘对付他都差点送命,你还说他手足无力?你胸口定有古怪,给老娘把衣服脱了!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尘一把抓住自己胸口惊讶道:“这样不好吧?人家可是正经人,第一次见面就让人家脱衣服吗?羞死人啦!” 女妖眼露寒光,耻笑道:“你再这么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娘立即弄死你?别以为你是什么魔刀门的少主老娘就怕你,赶紧把身上衣服脱了!” 第4章 老子不会飞 王尘笑道:“脱衣服可以,不过,你要是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就不好啦!”他缓缓把手放到衣领之上。 那女妖全神贯注盯着他,冷笑道:“别废话!赶紧的!” 王尘看着女妖,笑嘻嘻的慢慢拉开外袍衣领,忽然大惊失色,叫道:“王道长,你,你怎么又回来啦!” 女妖一愣,转头看去,身后哪有什么王道长?顿时明白自己上当了! 她急切之下纵身而起,在半空中才转头看去!只见王尘手中拿着王伯通的葫芦,另一只手放在木塞之上,含笑对着自己轻轻拔了下来! 一道金光从葫芦口中闪出,直奔半空中的女妖照去!那女妖身形急闪,躲得甚是狼狈,金光覆盖的面积甚大,比刚才躲避王伯通的剑光还要艰难数倍! 女妖身影上下翻飞,围着王尘急速变换位置,躲避金光的照射。王尘手捧葫芦,将葫芦口不住的对准她的身影,嘴里叫道:“大姐,你跑得太快啦,我有点跟不上你了,你是不是慢点?” 女妖闻听,又气又怒,百忙中骂道:“你这诡计多端的小子,要是让老娘抓住你,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她刚才出手从剑光之下救了这小子一命,虽说是为了毁掉王伯通的肉身,但这狡猾的小子更为可恨,不由深深后悔。 不一会功夫,王尘气喘吁吁的叫道:“大姐,我不想玩了,咱们罢手言和好不好?累死老子啦!”手脚渐渐跟不上女妖的身影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女妖躲闪之间,压力倍减,顿时轻松起来,但她正在气头上,闻言怒道:“你这回儿求饶有什么用?等老娘把你累个半死,再慢慢折磨你,让你好好体会一下骗老娘的后果!” 女妖咯咯一笑,躲避着一边的金光,纵身掠到王尘跟前,笑道:“终于累倒你小子了,这回,老娘要亲自动手,看你胸口到底有什么古怪!” 王尘喘息着叹道:“你最好别那么好奇,你会后悔的。” 那女妖如何肯信?这小子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的机变百出,这次定是玩的虚招,“你越是威胁老娘,老娘偏偏就不信!”挥手作法,一阵疾风扑到王尘胸口,突然两边一分,宛如两手拉开一般,把他衣领‘嗤’的一声分到两边,顿时露出胸前肌肉来! ‘咦’得一声轻呼,那女妖盯在王尘胸口,脸露惊奇。只见他胸膛两乳之间有数根雪白的毛发,盘旋扭曲组成一个似符文,又似篆字的古怪图案。那毛发透露豪光,光华似流动,极是不凡。 王尘淡淡道:“几根毛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看够了吗?”他双手拉着衣领掩上胸口。 女妖耻笑道:“原来是个符印而已,靠这个来护住心脉,雕虫小技罢了,有什么好藏的?这回你耍不出什么花招了吧?”终于把这小子的底细摸透,她暗暗松了口气,准备慢慢折磨这小子出气! 王尘笑道:“我倒是没什么花招了,不过你的麻烦可不小,最好不要伤到我,说不定我还能帮到你。”他躺了这么一会儿,终于觉得舒服点了,缓缓抬起上身,坐了起来。 女妖耻笑道:“你修为狗屁不是,连筑基都没到,如何能帮到我?老娘几百年的道行还不如你吗?什么事还要你帮?” 王尘道:“虽然我修为低,但是我知道,你现在可是阴神出窍,要是不尽快回到肉身,真元会渐渐耗尽,慢慢消失在天地之间,和临死前没什么不同。” 他的意思很明显,你这女妖就是个快死的人了! 女妖怒道:“还不是你连累的我!老娘在这里隐居修炼招惹谁了?你小子半夜从天而降,老娘一时鬼迷心窍救了你几次,居然弄成这样!真是杀了你都不解恨!” 王尘道:“你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能把肉身弄出来吗?就算你能夺舍,再重新占据一具别人的肉身,但夺舍的后果你一定清楚,恐怕你修成正果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 女妖奇道:“你修为不高,知道的倒不少?” 王尘微笑道:“每天听曲伯伯唠叨,自然就记在心里了,不过,记得这些对我有什么用?我练得又不是这个。”他慢慢站起身来。 女妖警惕的看着他,问道:“你练得是什么?你真的能帮到我?”她看着一边地上的葫芦,神色惊疑不定,实在很难想像这个跟普通人没什么分别的小子,会能从那葫芦法宝中把自己的肉身弄出来。 王尘笑道:“给我几天的时间研究一下这法宝,应该可以把你的肉身取出来,这不过是个收纳的法宝,而且只对妖魔有收纳之力,你的肉身在里面短时间不会有事。” 女妖听他说的颇有道理,虽说信了几分,但终究还是对他的能力有点疑惑,皱眉道:“你最好不要骗我,你想多活几天不要紧,最好把老娘的肉身弄回来!只要你做到,前面的事我就既往不咎!” 王尘听她话里有商量的余地,顿时放松了下来,嘻嘻笑道:“就算我办不到,你到时候说不定舍不得我死呢!我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很自信的。” 女妖鄙夷道:“你这小子说话怎么这么奇怪?老是一副不知死活的嘴脸!” 王尘俯身把葫芦重新捡起来,淡然道:“我要是说话正常点,你早就出手要了我的命了,你心中好奇,自然舍不得我死。”女妖闻言,顿时无语。 他虽然背对女妖,那女妖还是全神戒备的看着他的动作,怕一不小心又被他暗算。那法宝是专门对付妖魔的,自己可不敢碰,只得任由王尘拿到手里。 王尘背对女妖把葫芦塞上,等金光消失才慢慢转身,看着女妖松了口气的样子,接着续道:“那王伯通你一定没追上对不对?” 女妖道:“你猜的不错,那牛鼻子跑得不慢,老娘心里又记挂肉身,不敢追得太远,这会儿恐怕是回去搬救兵了,马上就会回来寻仇了。此处已经不是久居之地,那牛鼻子本身就很厉害了,要是再来一个他那样的,我们绝对有死无生!” 她一心记挂着如何取回肉身,如今希望寄托在王尘身上,不由的敌意渐渐消除,话中不知不觉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王尘把葫芦重新塞进怀里,把手一挥,“那还等什么?赶紧逃命要紧!”拔腿就走。 女妖气道:“你走的到轻巧,老娘的洞府在峡谷底下,就这么不要啦!” 王尘头也不回,“等你取回肉身,躲过王伯通的寻仇,再回来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从出生就随曲成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对这种随时搬家逃亡的生活早就习以为常了。 女妖无可奈何,“那你等我把洞府封了再走!”她赌气飞起一脚,把王伯通的肉身踢落峡谷! 王尘远远笑道:“老子又不会飞,一时走不了多远,你尽快赶来就是!” 女妖无奈,纵身向谷底掠下! 王尘一路走,一边心中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冷不丁就看到曲成被王伯通所害的尸体。好在到了曲成和王伯通激斗的地方,没看到曲成的影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迹象,想必曲成定然性命无忧,心中安定不少。 他急速向原先密林赶去,看看那些死士是否有幸存之人,他对自己的身世刚刚开始了解,心中充满了无限好奇,自然不会放过任何线索。 王尘看到密林中尸首纵横倒了一片,有的肢残体破不成人形,鲜血飞溅的到处都是,宛如修罗过境一般的惨状,不由呆呆不语。这些人和自己素没谋面,只是因为自己是什么魔刀门少主的缘故,几十条人命转眼就葬送在这里!到底是自己连累了他们,还是那臭道士残忍好杀? 不知过了多久,俏立在他身侧的女妖忽然低声道:“有人来啦!” 王尘看了看神色肃然的女妖,淡然道:“王伯通的人不会这么快赶来的,要是曲伯伯逃出,这时候来的恐怕是魔刀门的人。” 正说话间,就听到嗖的一声,一人落入林中,身形闪动几下,眨眼出现在两人面前。 月光下,那人双目精光灿然,身材消瘦,面容英俊,约莫四五十岁的一个精明干练的中年人,神色平静的看着他两个,淡然问道:“你可是王尘?” 紧接着,这人身后一个个身影渐渐出现在他身边,瞬间来了数十人,全都目无表情的看着这边,冰冷的眼中,全是一片冷漠之色! 第5章 传功大使 王尘缓缓点头,看着那人道:“你是谁?魔刀门的吧?” 那人神色恭敬的道:“请少主出示令牌,属下‘传功使’沈武芳领四十‘香头’恭迎少主!” 王尘从腰间掏出一枚黑黝黝的木牌来,木牌边上刻着几行小字,中间一团花纹圈着一个古篆小字‘令’!他举起手中木牌对准那沈武芳,中间‘令’字‘唰’的闪出一道白光,刹那间光华大放,将沈武芳等人身躯笼罩在光华之下! 那沈武芳顿时感到犹如天威降临般的威压笼罩住自己身躯,身躯缓缓下沉,单腿跪地,抱拳道:“少主威武!”他身后的几十人随即跪倒,齐声道:“少主威武!”声音低沉,极是诡异! 一旁的女妖看看对面,又转头看看王尘手中的令牌,惊讶道:“你拿的是不是‘役魔令’,这是九天荡魔真君的法宝,怎么会在你手里?”她从见到这小子从天而降以后,这小子就处处透着一种古怪,不但神秘莫测,而且诡计多端,着实令人费解。[.超多好看小说] 王尘苦笑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只知道这令牌是证明我身份的信物,曲伯伯传给我时就是这么说的。” 他逃亡多年,于今晚遇险,一夜之间发生的事,都是自己毫不知情的事,也是自己一直以来最想知道的事,只是心中无比烦闷,自己也是莫名其妙。 王尘将令牌收起,塞回腰间布囊,光华消散,沈武芳等人却不起身,仍旧跪着抱拳道:“少主,属下等人在百里外一个山村落脚,请少主移驾过去,属下等人将为少主传功,以助少主修行,其他门人接到讯息之后,定会赶来和少主汇合。” 王尘道:“沈武芳是吧?”对面沈武芳立即点头,听他续道:“你赶到这里,是不是曲伯伯传给你的讯息?他现在怎么样了?对了,你们起来说话,这样子我有点不习惯。” 沈武芳拱手道:“曲先生身受重伤,已经移到别处静养,少主不日就可以见到他。少主是否可以启程了?此地不宜久留。”说完带头起身,后面众人也都随即站起。 女妖在王尘身侧暗暗观察良久,见那沈武芳气息沉稳,显露的修为境界不再自己之下,心中紧张起来,这小子如今人多势众,要是反悔起来难为自己,自己已毫无优势,这可如何是好?她心中发狠,暗道:“我只需不离你身侧,只要你露出反悔的苗头,我便立即取了你的性命!” 王尘对神色不住变换的女妖丝毫没去留意,对沈武芳说道:“咱们走了,这些死了的人如何处置?” 沈武芳道:“这些死士是配合曲先生保护少主的,一般在少主隐藏处十里之内,接到讯息,转瞬即到,只是这次遇到高手,他们全都为魔刀门尽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由于死士不是我门中核心组织,大可不必浪费精力。(.无弹窗广告)” 王尘顿时不悦道:“他们为我而死,就这么曝尸荒野?” 沈武芳忙拱手道:“少主,这些人舍身成仁,余下的皮囊有何可惜?门中法典记载的‘除却幻形,永正大道’之语,说的就是我魔刀门修行要旨,让我门中兄弟抛弃皮囊幻形,超脱于三界之外,不落轮回之苦,寻极乐之归宿!” 王尘越听越是生气,“我不过就是想好好把这些人葬了,你说这些我不懂的道理干嘛?你说魔刀门修行是为了什么‘超脱三界,不落轮回’,那么老子现在就气死了,是不是就立即寻到极乐之归宿了?干嘛还逃命,干嘛还修炼?” 女妖在他身侧,见他说着说着就声色俱厉,丝毫不把对面一群人当作一回事,心道:“你就算是人家的主子,可是一见面就丝毫不给人留情面,要是这些人一旦生出异心,你小子可就大大不妙了!” 沈武芳倒是顺从的很,说道:“既然少主执意要掩埋这些人,我照做就是,只是耽误了少主的时间,对少主的安全极为不利。” 王尘十分不耐,“你照做就是,我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从今晚出来开始,我就觉得自己命大的很!” 沈武芳把手一挥,身后的人立即纷纷上前,把林中尸体掩埋起来。 王尘回头对女妖笑道:“大姐,怎么称呼?咱们恐怕要相处一段时间了,总不能叫你老娘吧?” 女妖‘噗哧’一笑,想到自己一脚把他踢到半空的事来,嫣然说道:“我以妖为姓,取名姚依真,你叫我姐姐好了,能有你这么个狡猾的魔刀门少主做弟弟,倒也不错。” 王尘微微一笑,“好名字,配美女正合适!” 姚依真笑道:“那你为什么叫王尘?你不是姓沈吗?” 王尘嘿嘿一笑,“曲伯伯说我这化名是老妈取的,说什么‘王者入凡尘’的意思,实在好笑,我宁愿平凡为尘土,实在不想当什么王者。名字既然是老妈取的,只好凑合着用了,姓什么,叫什么,有什么好纠结的?”他神情语气透出一种落寞之意,和他的年纪极是不协调。 姚依真看着他,心中忽然涌出一种这少年其实很可怜的奇怪感觉。 沈武芳人数不少,很快把尸体掩埋完毕,催促王尘启程。 王尘求姚依真作法带自己跟着沈武芳飞去,余下众人不会飞行术,施展‘陆地飞腾术’在后面紧紧跟上。 百十里路程很快就到,一行人在夜色下,进入一个山间的小村之中,沈武芳率先凌空进入村中的一处极大的宅院中,姚依真摄着王尘紧随落入,后面的四十人先后鱼贯而入静悄悄不出任何声息。 沈武芳把王尘和姚依真分别安置在卧房休息。王尘一夜遭遇数次危机,疲累交加,很快沉沉睡去。 天色很快大亮,王尘一直睡到中午过后方才醒来。沈武芳吩咐端上准备好了的午饭王尘一边吃着,一边问一旁侍立的沈武芳,“怎么不叫姚姑娘一起吃饭?” 沈武芳回道:“姚姑娘阴神之躯,不适合阳气极盛的日间,也不能进食,所以没来,少主自己慢用。” 王尘恍然,又问道:“你说你是什么‘传功使’,怎么传功助我修行?修行多靠自己努力,别人怎么相助?” 沈武芳躬身道:“少主的‘凝魄分魂大法’练到第几重了?属下要根据少主的进度来逐步传功,还请少主明示。” 王尘把筷子一扔,黯然道:“什么破大法?我练了十多年,好像是还是第一重的样子,什么效果也没有,真不知道练这个有什么用!” 沈武芳忙道:“想必是曲先生为了保密,没和少主解释这大法的作用,此法练的是神识之力,和普通的练气法门大不相同,是历代门主必修的法门,此法入门极难,少主现在练到第一重,也是难能可贵,算是进步极快的了。” 王尘‘嗤’的一笑,“你说这是门主独修的法门,想必你没练过吧?” 沈武芳慌道:“属下哪有那个福气?” 王尘撇嘴道:“那你怎么知道我练得是极快的?练这种什么都不是的法门还是福气?要不,我教给你练练看?十多年练下来一无所获还他妈难能可贵,真是笑话!拍马屁也不是你这种套路,连点铺垫都没有,让人一听就觉得是信口开河!” 他不知为何,看着沈武芳就觉得不舒服,忍不住就出言讥讽。 沈武芳修养极好,也不生气,淡然道:“属下说的句句属实,没丝毫虚言,少主以后会明白的,要是少主用完饭了,我们这就开始传功如何?” 王尘起身道:“好吧,你想怎么传?在这里开讲不行吗?” 沈武芳拱手道:“请少主移步静室,属下去召集‘香头’,即刻传功!” 王尘奇道:“召集‘香头’?你说的是你领的那些人吗?找那么多人干嘛?办学堂吗?” 沈武芳道:“属下待会儿一边传功,一边对少主解释就是。”他引领王尘到了院中极其偏僻的一处静室中,外面大厅中聚集了四十几个‘香头’等在那里。 沈武芳请王尘盘膝坐在矮榻之上,细细说了行功要领,然后请他解开胸口衣服,露出胸前那个符印出来。 王尘看着自己胸口,说道:“我这符印与生俱来,到底有什么作用,是谁给我弄到上面去的?” 沈武芳道:“这符印是门主夫人亲自为少主作法烙印的,这传功之术也是夫人为少主在出生前就开始准备好的。” 王尘心神一震,自己的老妈原来是如此的眷顾自己,自己尚未出生就为自己计划修行之路,用心之良苦可见一斑,他轻声问道:“她现在何处?你可知道?” “夫人的行踪属下不知,但夫人神通广大,想必不久就会来和少主见面,少主不必牵挂。”沈武芳一边说话,挥手叫进一个人来,那人对着王尘一抱拳,然后盘膝坐在他对面,沈武芳冲他微微点头,那人伸出右掌,缓缓贴在王尘胸口符印之上。 王尘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胸前的手掌,奇道:“这是什么情况?” 第6章 一掌把自己拍死 他话音刚落,只觉胸前一股暖流缓缓透入,在胸前符印处郁结成一团,慢慢旋转起来。(.好看的小说过了约不到一刻钟,那人头顶出现一股白气蒸腾,慢慢散到上面,浑身微微抖动,汗如雨下,好似极其疲累的样子。 王尘看着他的样子,心中不忍,不由说道:“你要是觉得累,先不要做了,休息一下吧?” 一旁的沈武芳道:“此法一经施展,中间不可停顿,他的真元必须一次就传到少主体内,才算解脱。” “什么?”王尘顿时震惊无比,“他这是把自己幸苦修炼的真元传到我身上!” “正是这样!”沈武芳聚精会神的看着行功进展,“这四十人的真元传到少主身上,少主今晚就能筑基成功,这第一步传功就会圆满。” 王尘冷汗唰的流下,瞪大眼睛叫道:“这和强取豪夺的强盗有什么不同?此事万万不可!”他伸手就要把胸前的手掌隔开! 沈武芳屈指连弹,噗噗几声,用真元封住王尘经脉上的几处要穴,王尘顿时动弹不得!他淡淡道:“少主错了,这些‘香头’所练的真元对他们来说是一种煎熬,只有把真元传到少主身上,他们就可解脱,找到极乐之归宿,得偿所愿。” 王尘身躯不能动,只觉得此事诡异惊悚,骇人听闻之处令人极端厌恶,他大叫道:“你******胡说八道!这种事居然说的如此轻巧!赶紧给老子住手!” 沈武芳毫不理会他大叫大嚷,全神贯注观察传功情况。只见那人终于把最后一丝真元传入王尘体内,缓缓撤回手掌,脸上居然露出轻松愉悦的神色,嘴里轻声念叨:“千朝修炼,片刻解脱,得失之间,得悟因果,不入凡尘,超脱三界,不堕轮回,转生极乐!”慢慢头颈一垂,闭目而逝。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沈武芳把手一挥,门口侍立的两人过来,把那人抬了出去,紧接着另一个‘香头’进来,如前般模样,把手掌贴在王尘胸口传功。王尘惊讶的几乎神经错乱,大叫大嚷不止,沈武芳最后微微皱眉之下,挥手封住他的声带气脉,让他叫不出声来,静室才算安静下来。 传功的‘香头’不住的进入静室,四十人一直到天色昏黑,方才接近尾声,当最后一人把手掌撤离王尘胸口时,沈武芳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有惊无险,少主即刻把真元散入经脉,炼化后收为己用,根据属下所传的法门开始筑基,现在,属下先给少主破开封印。” 他伸手一指落在王尘胸口符印上方,轻轻一划,一道血线出现,鲜血随即流下,慢慢浸入符印。 王尘此时心里早已把沈武芳上下三十几代人都骂了个遍,正是理竭词穷之时,见他划破自己胸口,鲜血涌出,不由惊骇莫名,只见胸前符印毛发蜿蜒蠕动,似符似篆,光华突然大放,一股气息从其中突然冲进膻中气海! 那气息似一股滚烫的流水,瞬间充满气海,顺其经脉迅速下行,一下冲进小腹之中,丹田立即火热,那热流更不稍停,下入会阴,复延脊柱一路上行,王尘只觉后脑一暖间,热气已蒸腾到头顶泥丸,瞬而延面部如雨而下,只觉面上如蚁爬行,但觉口中津液满口,随即汩汩咽下,又回到胸口,几个周天往复,那气息渐又散入四肢,在他全身中冲突攻伐,如滚滚洪流,一浪接一浪,竟无休歇之相。 四十人十几年的修为,真元之丰沛实是出人意料,真元伐体,疏经拓脉,正常修炼的人逢之必定舒服异常,因为渐积之功和顺舒缓。王尘无任何根基,经脉淤塞未开,突然猛力拓展,全身如针刺刀剜,当真痛苦不堪。 忍痛间,王尘汗出如浆,身体越来越红,毛孔中一点点黑油油的东西排出来,浑身散发出一股腐臭难闻的气味。不一会的工夫,待到封印处的真元渐渐止歇,经脉中真元也慢慢平缓,暖流也不再灼热,浑身但觉得如浸温水般十分舒畅。 王尘只觉丹田中形成一个气团,缓缓旋转如水流,浑身充满精力,被沈武芳封住的血脉不知不觉中全都被破开。 王尘双脚着地,惊魂稍定,身边的疾风旋转着幻化出姚依真的身影来,她嫣然笑道:“传功结束啦?眨眼就这么厉害,太牛了!”她原本等到天色一黑就去寻王尘的,被人告知王尘正在传功,等到现在才及时出现,把王尘从嘴肯泥的窘境中解救出来。 王尘仿佛没听到她说什么,看着院子里四十具尸体整齐摆放,全都用白布罩起,夜色中,一股恐怖诡异的气氛弥漫,他浑身颤抖着大叫道:“沈武芳!你******给老子滚出来!” 沈武芳施施然从密室外的大厅门口走出,看着王尘淡淡道:“少主,你要是觉得属下做得不妥,现在就用曲先生传给你的近身搏击之术,来杀了属下就是。”他这次传功,半是强迫王尘,虽然是奉命行事,但终究是冒犯了王尘。 王尘急速止住身形,好歹没撞到厅前立柱上,闻言怒道:“我偏要出手快!把你这妖怪弄死放才解恨!你让老子白白害了这么多人,老子和你没完!”说着,纵身而上,这次手脚动作不觉就放缓,把曲成传授的武功一招一式的施展开来,对他疾风骤雨般攻了上去! 沈武芳凝神与他拆解,引导他把招式施展到极致,让他把刚刚炼化的真元慢慢协调。修行人施展武功和寻常武人不同,利用澎湃的真元摧动,杀伤力大增,身法速度又是快的宛如鬼魅,这种近身搏击之术仅次于法宝的威力。 王尘起初还不适应突然的修为大增,和沈武芳激斗中,渐渐越来越是顺手,两人斗到半个时辰,身影已经快速的犹如两股青烟,在院中盘旋往复,纠缠不休! 姚依真在一旁看得惊讶万分,魔刀门的这种传功方式实在是匪夷所思,处处透出一股诡异之气,但是这种速成之法极是奇特,想出这主意的人必定大不寻常! 她看着院中两人急速出手,沈武芳显然是在引导王尘把全力激发出来,偶然进攻也是适可而止。又斗了约一个多时辰,王尘已经渐露疲惫,沈武芳的身形突然一顿,垂首而立,止住身形! 王尘见他空门大开,毫不思索的大喝一声,‘嘭’的一拳击在他胸口之上! 两人激斗的身形顿时静止不动,沈武芳看着胸前的拳头,宛如未觉的说道:“少主,属下第一步传功完满结束,下一步是另一位‘传功使’来给少主传功,少主可以休息了。” 王尘原本想揍他一顿出气,但自己修为和他差的太远,不由收了拳头怒道:“还有下次?老子不陪你玩了,我也不做什么少主啦!都给我滚!要是再让老子害人,我先一掌把自己拍死!”他既然打不过人家,只好对自己下手了。 忽然,远处屋顶之上有人冷笑道:“你就是把自己拍死,这些人也活不过来了,魔刀门的妖孽果然残忍!实在都是该死!” 王尘等人抬头看去,只见远处屋顶之上负手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两道剑眉下一对虎目炯炯有神,相貌极是英俊,顾盼之间,正气凛然! 接着,屋顶上迅速又冒出几人,立在那青年四周,一起向这边院中望来! 第7章 掌心雷 屋顶上,算上那青年人,一共出现五男一女六个人。(.无弹窗广告)男装大同小异,都是长袍负剑而立。女的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穿一身鹅黄连衣长裙,乌黑的长发用一条红发带轻婉,肌肤如雪,两只大眼睛在小巧的俏脸上眨了眨,长长的睫毛随之闪动。这少女浑身透出一股小巧玲珑之感,偏偏眼睛大的出奇,如一个陶瓷娃娃般的玉雪可爱。 沈武芳微微皱眉,伸手把一个东西塞到王尘手里,小声道:“这人有点厉害,少主和姚姑娘先行一步。” 王尘虽然恨他,但沈武芳所做的一切,都是老妈一手安排的,人家谨守职责,要是都怨在他身上也于理不合,经过适才一番激斗,胸口的闷气也出了许多,就算还有怒意,也已经淡了许多。 如今看来的这些人,多半是寻仇的,说不定就是王伯通所在的神宵派的人物,大家已是同仇敌忾,不由说道:“我也不是怕死的人,如何在这种时候丢下你独自逃生?” 沈武芳一听,心中罕见的一暖,展颜道:“少主先行,不算背信弃义,那是门规中所允许的,遇到强敌,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王尘撇嘴道:“什么狗屁门规?见了强敌就跟兔子似的跑了,还算男人吗?”顿了顿又道:“要不,你先跑,我在后面跟着,那样心里还舒服点儿。” 姚依真在一旁听得好笑,这小子一嘴的胡话,不仔细听还真以为他是个男人呢!不对?他本来就是男人! 王尘高声叫道:“神宵派的朋友,下来屋里喝杯茶慢慢聊怎么样?” 屋顶上的人顿时交换了一下眼色,很明显是‘这小子怎么知道我们是神宵派的’之意思,只有那少女瞪大了眼睛奇道:“你怎么知道?你认识我们吗?”声音既甜且糯,说不出的娇柔好听。 王尘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最小的小师妹是不是?” 那少女眼睛瞪得更大,“你怎么知道?” 王尘肚子里暗笑,一本正经的说道:“咱俩很久以前就认识啦,难道你忘了?这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说的就是这件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那少女刚要开口,身旁一个中等身材脸色黝黑的青年说道:“小师妹,你别听他瞎说,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你最小嘛,他哪里是事先知道的?” 王尘由衷赞道:“你这瞎子好眼光!” 中间那身材魁梧的青年忽然大喝道:“闭嘴!”声音犹如春雷滚动而过!院内三人顿觉心旌摇动!姚依真身影颤动着强笑道:“这位真人好厉害的‘狮子吼’啊!” 那少女笑道:“你说错啦,大师兄使得是道家正宗的‘舌绽春雷’之功,可不是什么‘狮子吼’!” 沈武芳淡然道:“神宵派不愧是雷法正宗,随便说一句话都有雷霆之力,实在令人佩服!这位想必就是冲和子的大弟子,萨守坚萨真人了?” “你这魔头倒是个识相的,既然认识我们大师兄,一定知道大师兄雷法的厉害,还不束手就擒?”一个面容俊秀的青年说道。 他旁边另一人嗤的一笑,“安师兄,人家那是说的客气,没看到人家毫不在乎的样子吗?大师兄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在没露几手雷法轰的人家爬下的前提下,人家就束手就擒的道理。” 脸色黝黑的青年道:“高师兄言之有理,大师兄先把这魔头轰了,剩下的两个自然就束手就擒了!” 站在萨守坚身旁的一个青年长得甚是秀气,尖声尖气的说道:“何志平,这里是大师兄说的算,你们不要吵了!” 何志平怒道:“孙志常,你个死娘娘腔怎么说话呢?我好歹是你三师兄,师傅刚刚遭到大难,你就攀上大师兄的高枝啦?” 何志平尖声道:“你胡说,人家才没有呢!是不是呢?大师兄?”最后这句是转头对萨守坚所说,众人听得一阵肉麻,鸡皮疙瘩起来一片! 神宵派的四位高足,开战之前还未和仇敌动手,自己先已吵得不亦乐乎。 萨守坚脸色不渝,沉声道:“都闭嘴!王师叔肉身没找到,你们身为他的弟子,居然还有闲心斗嘴?真是不知所谓!” 王尘打了个哈欠,手拍嘴巴懒洋洋的道:“几位先聊着,我要洗洗睡了。” 对面那四个王伯通的弟子顿时对他怒目而视!萨守坚忽然迈步而下,轻飘飘地落地,连衣衫都没摆动丝毫。 萨守坚站到三人对面,余下的几人也急速掠下。 王尘嘻嘻一笑,“你们人多,你先说话。”他偷眼看去,余人还好,只有那个少女看着一院子的尸首,脸上露出惊惧的神色。 萨守坚道:“我王师叔的肉身在哪里?赶紧交出来!” 王尘笑道:“咱们是妖魔嘛?你王师叔的肉身自然是今晚红烧了吃掉了,这不是,因为肉一点都不新鲜,把这些人全都毒死了。”他说的轻描淡写,对面之人听得一阵恶寒,那少女脸色本来就苍白,这一听之下,差点没吐出来。 姚依真冷笑道:“臭小子,不用替老娘掩饰,是我把那牛鼻子的尸首踢到峡谷底下了,你们就是现在去找,恐怕早就被野兽吃得光光的了!” 众人只听‘咔嚓’一声巨响,闪电击在姚依真身影之上,巨大的轰鸣声震得大家耳鼓一阵嗡嗡作响。 姚依真的身影在消散的烟尘中无影无踪!原先她站立的地方,被萨守坚轰出一个丈许大的深坑来! 姓安的那人喝彩道:“大师兄好厉害的‘掌心雷’,把这妖孽轰得渣渣都不剩一点啦!” 王尘看着身边的大坑,心中莫名一痛,不由大声叫道:“老子和你拼啦!”身形爆射而出,攥紧的双拳如雨点般击向萨守坚! 其他人只觉得萨守坚身影一晃,王尘击出的数拳打在空气中,拳头划过空气,一阵急速的音爆哧哧而过!萨志坚躲过他的几拳,余人只觉眼前一花,他的身影出现在王尘身后,王尘也不回头,左腿一抬,脚尖向后如毒蛇吐信般点向他! 这诡异的一脚迅速而至,堪堪挨上萨守坚身形时,却又是一脚蹬空!萨守坚的身影在王尘右侧一闪而现,王尘左腿落地,右腿同时横扫,如一条笔直的长鞭扫向他腰肋之间! 王尘身形迅速,双手或掌、或拳、或勾、或爪!双腿或扫、或劈、或踹、或点!招式迅猛中透出一股毒辣,将拳技特点发挥的淋漓尽致!他追着萨守坚闪躲的身影犹如附骨之疽,一招紧似一招!招招致命! 萨守坚在王尘疯狂的攻击中,闪躲的游刃有余。他始终闪躲,无一式进攻。在王尘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下,他依然神色淡定,恍如闲庭信步。 短短的数息之间,王尘已记不得自己出手多少招了,连萨守坚一片衣角都没碰到!两人的功力高下立判,胜负就在萨守坚一念之间! 初始王尘被一股悲愤之气充溢,进攻虽然迅猛,但招招无功。渐渐他越打越是顺手,动作越来越流畅,心中悲愤之气渐渐宣泄,头脑逐步清明。萨志坚只躲不攻,倒似和他喂招的一般,令他对拳术的理解进了一步。 他久攻未果,招式放慢,身内真元流转,出招之间,拳脚已不是前般迅猛毒辣。但真元之力灌注拳脚之中,威力却大了数倍!萨志坚顿觉身形迟滞,躲闪已不如以前悠闲,禁不住‘咦’地一声,惊奇道:“你竟然在这短时间内有如此进境!实在是学武的奇才!” 一旁的沈武芳冷笑道:“我家少主自然是奇才,这个还用你来说?”他仔细观察着两人激斗,一旦王尘遇险,立即出手相助。 萨守坚游戏了半晌,渐渐兴味索然,冷冷道:“可惜啦,是个妖魔之后,我们神宵派和魔刀门是不共戴天的世仇,家师有命,见到魔刀门的人,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小子,纳命来吧!” 他话音未落,右掌急速一挥,眼看他掌心的白光就要闪出,一旦‘掌心雷’发出,王尘定然无从闪避,就要和姚依真一样,被轰得形神俱灭! 第8章 附体好玩嘛 眼看萨守坚一掌拍出,两人激斗的中间突然多出一人来,宛如鬼魅!那人一掌拦在萨守坚掌前,双掌拍在一起,顿时‘嘭’的一声巨响,人影乍分,原来是沈武芳在王尘生死之际突然插入,拦住了萨守坚一记夺命的‘掌心雷’! 沈武芳拉着王尘急速后退,借后退之力化解掌中所受的巨力。萨守坚也是后退几步,但身形缓慢,显然仍有余力。 萨守坚剑指当胸一竖,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剑指一挥而上!只见原本晴朗的夜空忽然乌云翻滚而来,月色转瞬消失,变得漆黑一片! 场中众人只觉一股天地肃杀之气突然席卷而至!浓烈的天威之力普天盖地沉重的猛地压了下来!沈武芳脸色大变,沉声道:“天雷!” 萨守坚一脸冷漠,“不错!”高举的剑指就要落下! 他一记‘掌心雷’就把姚依真轰得形神俱灭,这天雷乃是天地之威,比‘掌心雷’的威力大出百倍不止,就算沈武芳修为深厚,但是绝难抵挡这毁天灭地的天雷之威! 众人的眼光顿时一起向那少女看去!只见那少女纯真的俏脸出现娇媚之色,说不出的古怪。 “妖孽!放开我师妹!” “大师兄,快擒了这妖孽,她附在小师妹身上了!” “将这妖孽五雷轰顶!轰得渣渣都不剩!” “你胡说什么?那不连小师妹也轰得渣渣都一起不剩了吗?” “大师兄神通广大,只轰妖孽,小师妹定会毫发无伤!” “老子要是会五雷正法的话,先轰你个死娘娘腔!” 王伯通的四位高足一通乱嚷! 萨守坚皱眉怒喝道:“都给我闭嘴!”四人甚是听话,乖乖闭嘴,一言不发!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千奇百怪,心里定是还不住叫嚷。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萨守坚指向天空的剑指不动,显然还在控制天雷,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面比手掌略大的铜镜,那镜子边缘刻着纹饰,上面铜绿斑驳,古色古香,镜面如水,隐隐有光华流动,甚是不凡! 姚依真附在王姑娘身上甚是得意,“骗谁呢?我一离开她你就用镜子照过来吗?那时候这么两个人也不够你劈的!” 饶是萨守坚性格沉稳,也不禁对这狡猾的女妖无名火起!怒道:“妖孽!你到底要怎样才放过小师妹?”他一边遥控天雷,一边和姚依真斗智,顿时应付不暇! 姚依真笑道:“自然是你放过我们离开这里,我就会放了你这千娇百媚的小师妹咯。”她身形一闪,掠到王尘跟前。 王尘一脸惊讶的看着面前少女,“大姐,附体好玩嘛?” 姚依真媚笑道:“好玩啊,要不你来试试?”王尘望着她古怪的神色缓缓摇头。 萨守坚眼角一撇,忽见沈武芳神色有异,嘴里正念叨什么,心中一紧,喝道:“师弟!动手抓那小子!”他身后的四人顿时身形展动,向三人围上! 沈武芳忽然双手挥舞,嘴里喝道:“离魂大法!”院中一阵阴风呼啸而过,冰冷肃杀之气弥漫,四周白布下的尸体忽然诡异的在阴风中纷纷站起! 沈武芳双手十指大张,对着扑来的神宵四弟子猛的一挥,四十几具僵尸直直跃起,向萨守坚几人迅猛攻击!只见漫天僵尸纷纷而落,萨守坚上指的手臂再也不能犹豫,手臂一挥而落,嘴里大喝道:“天雷诛邪!” 只见天空一道电光蜿蜒闪动,瞬间万里!接着‘咔嚓’一声雷鸣,一道天雷自天而降!对着对面的三人当头劈落! 沈武芳刚把离魂大法使出,天雷已经落下,他大喝一声,四十具僵尸忽然聚集到自己头顶,汇成一道肉盾迎上劈落的雷霆!‘轰’的一声震天巨响,在雷霆笼罩之下,犹如毁天灭地一般,一股巨大的烟尘冲天而起! 等到烟尘消散,在淡淡的夜色下,沈武芳站立之处一个十几丈大小的巨大深坑出现在萨守坚几人面前!那些僵尸连同沈武芳本人俱都化为烟尘,连渣渣都不剩丝毫了! 一旁的孙志常忽然尖声大叫道:“大师兄,你把小师妹也一起轰没了!咱们怎么和掌门师伯交代?” 萨守坚转头道:“你没看到那女妖附在小师妹身上和那小子逃了吗?乱叫什么?” 孙志常尖声冷笑道:“大师兄天雷劈落的时候,可是丝毫没顾忌到小师妹的安危!” 萨守坚暗暗感到奇怪,这孙志常一向对自己极为尊敬,和他那三位师兄性情大是不同,如今为何一再出言挤兑自己? 姓安的那人说道:“孙师弟说的不错,我们是来寻回师傅的肉身的,不但让对头逃掉了,而且把小师妹弄丢了,怎么和掌门师伯说?大师兄,这次可是以你为首,可赖不到我们头上!” 萨守坚怒道:“安志希,你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要我一人承担吗?回去回禀师傅的时候,我自己全担着就是!不用你操心!现在先追上那女妖救出师妹要紧!” 孙志常冷笑道:“追上又怎么样?那女妖附在小师妹身上,大师兄再一道天雷把她轰得渣渣都不剩才心满意足是不是?” 萨守坚冷冷道:“我会那么不知分寸吗?” 萨守坚怒道:“我早就知道那女妖会逃出才劈下的!哪有你说的那样?我是想先把那魔头除掉,余下那女妖就好对付了,难道你没看明白吗?” 安志希冷笑道:“大师兄,这话你还是回去和掌门师伯慢慢解释吧,我们最好还是先回去的好,就算追到小师妹,你能不能把小师妹完整的救出来还是两说。”其他几人随声附和,都不愿再追。 萨守坚看着他们皱眉道:“你们先回去,我一人去追好了,等救下小师妹我就回山。” 孙志常冷笑道:“那可不行,大师兄不和我们一起回去,我们怎么解释的清楚这件事?” 萨守坚怒极而笑,点头道:“好,好,就依你们,等到回去禀明师傅,我再出来找小师妹就是,量那女妖也跑不出多远,我总会追到的!”他对自己的本事向来自负,如何被这件事难倒? 安志希道:“这样最好,我们这就回去,要是掌门师伯亲自出手,事情还更有把握些。”他显然不再信任萨守坚的能力,萨守坚微微冷笑,纵身而起,在夜空中急速远去! 王伯通的四大弟子交换了一下眼色,也纷纷纵身而起,紧随萨守坚后面而去,只有最后的孙志常忽然冲着王尘的去向诡异一笑,喃喃说道:“附体真的很好玩。”说罢,纵身追了上去! 第9章 烤野兔 姚依真附在神宵派的小师妹身上,拉着王尘急速而逃,匆忙间不及辨明方向,向西北处一路飞去! 他只觉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抓住自己手腕,劲风中飞舞的罗袖不时拂在手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风中一股淡雅的幽香丝丝飘来,说不出的舒畅。王尘此刻犹如漂浮如仙,和刚才凶险相比,恍如隔世。 约一个时辰后,天色放亮,姚依真终于力竭,停在一山腰丛林之中。 姚依真微微一笑,晨光下她娇嫩的小脸肌肤吹弹可破,被映照的宛若透明一般。王尘看得两眼发直,面对这娇小的美女,再把她想像成姚依真妩媚丰腴的样子,顿时觉得古怪无比。 “怎么啦?看傻了是不是?这丫头很漂亮是不是?”姚依真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王尘干咳一声,讪讪道:“那里比得上你?大姐才是千娇百媚颠倒众生的大美女,这小女孩如何能和你相比?” 姚依真被他的话说的心中一甜,虽说知道这小子说话总是信口胡来,但仍旧十分受用,微笑道:“你明知不是那个萨守坚的对手,干嘛还那么不要命的和他纠缠?” 王尘在一棵大树根下缓缓坐下,长出了一口气,淡淡道:“那小子一下子把你打的烟消云散,老子只好和他拼命啦!” 姚依真心中一动,“你是为了我才和他拼命的?你可是魔刀门的少主,如何这样不知珍惜自己?” 王尘撇嘴道:“别提什么魔刀门!我宁愿什么都不是!”他想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不由心中烦恶,对魔刀门种种手段说不出的厌恶。 姚依真见他脊背靠在树干之上,闭了眼睛神色不渝,不由暗暗觉得他可怜,幸亏这少年性情洒脱,要是常人遇到他这样离奇古怪的经历,还不得刺激的疯掉? 她不由说道:“你不愿做什么少主,悄悄离开就是啦,天下之大,哪里不可以容身?躲起来让他们找不到你就是了。”说完半晌没听到王尘回答,细细一看,那小子已经酣然入睡,清秀的脸庞仿佛纯净的婴儿,哪里有人人厌恶的魔刀门少主的丝毫样子? 姚依真微笑着摇头,见他对自己毫不设防,坦承相处,心中顿时轻松无比,呆呆看了他半晌,回身查看四周,复又纵身上树,查看远处情况。 山下极远处隐隐有一村落,早晨的炊烟袅袅升起,更是显得宁静平和。 她俏立树颠,忽然神色一动,纤手冲着树下一探,地上一颗石子飞入手中,对着前方嗖地扔了出去! 石子嗖地射下,草丛间一只野兔噌地窜出!还没等跑动,石子‘噗’地击在它脑袋上!野兔翻滚在地,抽搐几下渐渐不动。[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姚依真从树冠一掠而至,把野兔提在手里,回到王尘睡着的地方,从他腰间布囊中取出匕首,开始剥皮掏脏,收拾起来。神宵派的小姑娘身上带了取火之物,山间枯枝甚多,不一会儿功夫,剥好的野兔用树枝穿起便烘烤起来。 野兔烘烤的肉香钻进入定的王尘鼻内,他渐渐从沉睡中醒来,小腹处传来一阵肠鸣声。他看着不远处的姚依真盘膝而坐,正聚精会神的烤着野兔,不由大大吞了一口口水,慢慢站起走了过去。 姚依真转动木棍翻烤着滋滋作响的兔肉,头也不回的道:“饿了吧,一会儿就好。” 王尘蹲在她旁边,轻声道:“真姐,咱们放了这神宵派的小姑娘可好?你的肉身我一定想办法取出来。” 姚依真回头笑道:“怎么了?这样不好吗?有这小丫头在手上,神宵派必定投鼠忌器,倒不失是一个保命的好办法。” 王尘缓缓起身,道:“你附在她身上,我看了总觉得怪怪的。” 姚依真笑道:“你别转弯抹角的了,是不是舍不得这娇滴滴的小姑娘死在我手里?” 忽听王尘轻声道:“是啊,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一定要娶你做老婆,你答不答应?” 王尘笑道:“讨老婆这种大事,怎么会是开玩笑?真姐,你看我一表人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样子是不是配得上你?” 姚依真‘扑哧’一笑,“那我要是天天踢你屁股玩,你是不是也答应?” 王尘皱眉道:“你这爱好不怎么样,咱们再想别的好玩的好不好?你每次踢我屁股,我总是倒霉,还是换别的好了。” 姚依真回头娇笑道:“这个好说,你既然打算娶老婆,总得有个窝吧?你总不会让我跟你满世上乱跑吧?” 王尘道:“我怎么会让你跟我受苦呢?我首先要买一所大宅院,然后丫环仆人弄一群,你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装阔太太,我们出门有马车,身上有钱花,和别人没有任何恩怨纠葛,每天晒太阳,下下棋,闲来无事到处走走,给个皇帝也不做,神仙见了都眼馋,你看好不好?”他一边说,一边比比划划,兴味盎然。 姚依真一脸奇怪的看他半晌,淡然道:“你想的很好,可是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掉再说不迟!萨守坚这次被我们惹毛了,说不定很快就会追来,他的雷法你也见识过,要不是我附在这丫头身上,你我恐怕被他用五雷轰的渣渣都不剩了!” 王尘正想到美处,被一下子拉回现实,他玩心一起,学那何志平的声音道:“大师兄神通广大,只轰妖孽,小师妹定会毫发无伤!” 姚依真嗤得一声笑道:“别学那浑人说话!跟个傻子似的!” 王尘笑道:“那四个人挤兑萨志坚起来可丝毫看不出是傻子。” “活该姓萨的小子倒霉,摊上这么几个师弟。”姚依真道:“不过,咱们这次侥幸脱身,还得想办法对付他才行,可不能总是让人家欺负我们!” 王尘黯然道:“神宵派的五雷之术真的没什么好办法对敌吗?” 姚依真叹道:“诸法之中,威力最大的就是雷法。神宵派集天下雷法之大成,单论法术而言,很难有和五雷正法相抗衡的法术。” 王尘忽然眼露热切之色,“我要是学会五雷之术,是不是就可和萨守坚一搏了?” 姚依真道:“那倒是个办法,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只要掌握五雷之术,定能知道克制之道。” 王尘兴奋地说道:“那你教我吧。” 姚依真白他一眼道:“我不会!” 王尘颓然道:“那说的这么热闹有什么用?有没有别的办法?” 姚依真点头道:“有!” 王尘搓手喜道:“说说看!” 姚依真转了一下手中的兔肉,道:“正一教总领天下符箓,听说他们的天雷符和神宵派的五雷正法可以一较长短!” 王尘奇道:“你是说臭道士画的符?那个可以引天雷?就那一张纸,用红笔画几道就能引天雷?” 姚依真大眼睛忽闪几下,道:“很奇怪吗?一张正一教的雷符比一般法宝都好用,斗法之际,你扔几道符出去,比作法引雷快多了。再说,符箓的好处是,不要求施法者有太高的修为。” 王尘喜道:“这个好,弄几张试试!” 姚依真一脸崩溃的看他,“弄几张试试?这位大爷,你好大手笔啊!那可是只有张天师才画的出来的符箓啊!就是偶然流落在江湖之间,也不是你我能拥有的东西啊!” 王尘双手一摊,“又白说是不是?张天师又不是我亲戚,怎么弄来他画的符?” 姚依真掩嘴笑道:“虽说你不是他亲戚,不过姐倒有一张。” 王尘奇道:“你不是妖啊,真姐你是神啊!你哪里弄来的?” 姚依真笑骂:“臭小子别大惊小怪的!先让你开开眼界。” 姚依真小手一翻,也不知她从哪里取的,手中一张红色的符箓出现,上面用黄色画出符迹,中间四个大字‘天雷诛邪’! 王尘从她手上接过来,看着手中符箓,奇道:“怎么是红色的?” 姚依真解释道:“这是高等符箓,黄色的是最低级的。只有江湖中不入流的修真之人用低级的,这张符箓是不多见的。” “怎么用啊?就这样把它扔出去?轻飘飘地也扔不远啊?”王尘拿着符直挠头。 姚依真道:“简单,你口中念动符咒,意念锁定目标,等风起云涌,叫一声‘天雷诛邪’祭出符箓,那雷就劈出去了。” 王尘越听越是惊奇,没想到世上竟有这种法术。问道:“符咒怎么念?” 姚依真道:“你收了符,然后附耳过来。” 王尘依言把符收在怀里,低头伏向姚依真。姚依真在他耳边轻声传了咒语,叮嘱道:“作法之时可要集中精神,天雷反噬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尘只觉得她小嘴呼出的热气弄得自己耳朵痒痒的,用手搓了几下道:“知道了,不过我还明白一件事。” 姚依真见他说的认真,问道:“你还明白什么?” 王尘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和张天师有亲戚!” 姚依真啐他一口,嗔道:“胡说八道!” 王尘笑道:“那你哪里得到这符的?” 姚依真笑道:“这可不是天师符箓,是我从清微派一个弟子手里得到的,这是清微派的雷符。虽说不如正一教的厉害,但也是很难得的。”她嘴里说着,把烘烤的兔肉撤离火焰,吹了口气,撕下一条腿肉递给王尘。 王尘接了过来,浓郁的肉香勾的肚子又是一阵鸣叫,一口咬了下去,嚼了几下叫道:“好香!”姚依真笑吟吟的看他吃完,又撕下一条腿递给他。 王尘接过来道:“你怎么不吃?” 姚依真奇道:“我需要吃吗?要吃也是替这小丫头吃。” 姚依真似笑非笑的看他,“心疼人家就明说吗,还拐弯抹角的。” 王尘嚼着肉含糊道:“我哪有?”见她撕下一条肉丝送入小嘴,忙住口不说了。 姚依真慢慢吃着,神色若有所思,忽抬头对王尘道:“这小丫头是神宵派的掌门千金,你说她会不会知道五雷正法之术?” 王尘嚼动的嘴巴一停,“你想从她嘴里套出法术秘诀?” 姚依真正色看他:“不可以吗?” 王尘快速的嚼动,愤愤道:“太邪恶了!” 姚依真脸露狡黠之色,“我又不是严刑逼供,只要她自己心甘情愿的说出来,你也不许阻挠!” 王尘低声咕哝:“妖孽!” 第10章 五心朝天 姚依真忽然道:“实际上你想快速提高修为,你老妈的法子未尝不是个好办法。(.$>>>棉、花‘糖’小‘說’)” 王尘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她也是为了我好,可是这种传功的方式实在伤天害理,我宁愿做个平常人,也不要那样害人。” 姚依真思索道:“我看那些给你传功的人,都好像是心甘情愿的样子,传完功神色轻松愉快,好似临终之人再无遗憾的感觉,并没有觉得你害了他们。” 王尘不屑道:“沈武芳说他们修炼的真元是一种煎熬,只有传到我身上才能解脱,全是骗人的把戏!哪有这样的道理?那他们幸幸苦苦的练来干什么?就为了传给我?鬼才信呢!” 姚依真沉思道:“他说的大有可能,我听说过一种借体寄养的功法,就是施法在别人体内上种下真元之种,种子在寄养者体内生长,这种人就是沈武芳所说的‘香头’了,‘香头’一旦被下了种子,必须日以继夜的修炼,维持种子的生长,要是期间间断修炼,种子就会吸纳‘香头’的血脉精力,令‘香头’痛苦异常,所以,‘香头’为了摆脱痛苦,必须不可间断修炼!要想摆脱种子,必须等到采收的人,把种下的真元之种全被收去,才能解脱。” 王尘越听越奇,“你说的那是种庄稼,真元也能种?太邪性了!” 姚依真见他不信,说道:“那你怎么解释你身上发生的这事?” 王尘无言以对,黯然道:“我怎么知道?我从没见过老妈,怎会知道她到底是爱我还是故意害我。” 姚依真道:“这个你可以不信,但采补之道的双修功法你总听说过吧?” 王尘微微点头,“听曲伯伯谈起过,我觉得也是有点邪门,不过他说,有的双修之道可是互补有无的补缺功法,不是那种只是吸采别人精元的邪门功法。.” 姚依真道:“这种借体寄养真元的法门,比采补之道要高明数倍!听沈武芳的意思,你老妈好像给你备下了几道不同境界的‘香头’供你使用,要是你按照她的安排修行,也许不到一年,你就可以结丹、化婴、到达元神境成为绝顶高手,你要是拒绝,是不是有点可惜?” 王尘从怀里掏出一只竹笛,淡然道:“有什么可惜的?别人幸苦得来的东西,你随随便便就可以得到,还有什么趣味?更何况这种强取豪夺的方式,更是令人不齿!”他捏着手中竹笛,“这是魔刀门传讯用的,沈武芳塞给我,要我召集魔刀门的人!” 他说完,把竹笛扔进面前的火堆中,看着火舌舔到竹笛,很快就燃烧了起来,“从此,我不再做魔刀门的少主,要是能找到老妈,我就会问她,安排这一切是为了什么?要是找不到她,我宁愿一生平凡。” 姚依真心中震惊无比,每一个修行人都梦想早日成为绝顶高手修成大罗金仙,为达到目的往往不择手段,什么伤天害理,仁义道德都嗤之以鼻,这小子居然把大好的机缘弃之如敝屐,到底是他胸怀大志,还是沮丧颓废? 两人良久无言,一直看着面前火堆燃尽最后一丝木柴,一绺细细的青烟缓缓飘散在空气中,渐渐不见踪影。 王尘忽然道:“那沈武芳不知道现在怎样了,萨守坚那一道天雷他是不是能躲得过去?” 姚依真淡然道:“天雷之威你也见识到了,沈武芳就算修为不凡,躲过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你不是不想做魔刀门少主了吗?还关心他干嘛?” 王尘抬头长出了一口气,“他也算是个忠义之士,虽然身在魔刀门,行事有点邪门,但终究对我不错,要是他身遭不测,也是我连累了他。” 姚依真笑道:“我几次三番的害你,你不但不计较,还要讨了做老婆,人家对你那么好,你现在连魔刀门的少主都不做了,真是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王尘笑道:“你是美女,待遇自然不同啦!” 姚依真媚笑道:“你这臭小子要是想光靠耍嘴就让老娘嫁给你,你想也别想!除非你修到元神入虚境界,我才可以考虑。” 王尘忿然站起,“老子现在就练功,我就不信了,还搞不定你这老妖婆!” 姚依真嗔道:“臭小子,你再说句老妖婆试试?老娘很老了吗?” 王尘走到原先的树根地下,回头笑道:“你都是几百年的妖怪了,不是老妖婆是什么?就算你再漂亮,也是老妖婆!” 姚依真切齿道:“你妈是千年狐妖,她才是不折不扣的老妖婆!老娘和她相比还是小姑娘呢!” 王尘双膝跪地,手掌放在两膝之上,掌心朝天,慢慢摆着练功姿势,笑道:“你骂你婆婆,不关我的事,你继续骂就是。”他脊背挺得笔直,头顶端正,摆出一个极其古怪的练功姿势来。 姚依真看得奇怪,“你这是什么功法?架势怎么这么奇怪?” 王尘笑道:“没见识过吧?这架势叫做‘跪式五心朝天架’,顶心、两手心、两脚心为五心,是练习我独有神功的架势!” 姚依真只见过盘膝掐诀的修炼姿势,王尘这种姿势还是首次见到,起身来到他身边,围着他转了半圈,边打量边奇道:“你小子浑身是怪事,连个功法都不和人一样,也是怪的离谱!” 王尘刚要闭目垂帘,闻言睁眼忿然道:“给老子滚一边歇着,哪有这样说自己老公的?我要努力修行娶老婆,没功夫和你闲扯!” 姚依真奇道:“你练了多久了?” 王尘得意道:“有十多年了,连沈武芳都说我进境极快!” 姚依真奇道:“你胡说八道,老娘刚遇到你时,怎么没感到你体内有真元修为?你十多年的功夫都让狗吃了?” 王尘道:“你懂什么?这功法练得不是真元之力,修的是魂魄和精神之力!我现在是第一重功力,能察知身边三丈之内的风吹草动!神识散开,可以透物察知细微之处,你说厉不厉害?” 姚依真越听越是兴味盎然,“你怎么察知细微的?演示一下给老娘瞧瞧?” 王尘屏住气息,摆出一种运功的神色,过了一会儿道:“你看,我身后这棵树有什么异常?” 姚依真查看了一番,丝毫看不出有何异状,奇道:“哪里有古怪?连个窟窿眼都没有,长得很茂盛呀!” 王尘伸手指着树干一处,笑道:“这里往里三寸,有个空心,里面就有一条虫子,不信你就剖开来看看!” 姚依真将信将疑,纤手一翻,掏出一把匕首对着树干一划而过!树冠立即歪倒,断裂处的中心露出一个碗大的空心来,里面一只白色的小虫正在慢慢蠕动,和王尘所说一般无二! 她看着惊讶道:“你,你这小妖怪是怎么看到的?” 王尘得意洋洋道:“神奇吧?” 姚依真惊讶了片刻,忽然神色变得不屑起来,“这个有什么用?练来变变戏法哄小孩子还行,能和修行人斗法吗?能练出元神吗?能把元神练得与天地融合达到虚境吗?什么玩意儿啊?” 王尘正色道:“你还真的别那么说,这功法分为九重,练到最后,达到虚境还是顺理成章的!这功法就是为达到虚境而打下的基础,元神入虚境可是极大的瓶颈,有了这功法,自然事半功倍,水到渠成!” 姚依真道:“老娘要是信了你,就白活了这几百年了!” 王尘自信满满的说到:“不管你信不信,你这老婆我娶定了!” 第11章 识海留影 姚依真把玩着手中匕首,笑道:“那你刚才睡着的时候,为什么没发觉我从你布囊中拿了这匕首?你还说什么身边三丈之内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你的神识,是不是你胡说骗我?” 王尘奇道:“是啊?我怎么没发觉?” 姚依真忽然心中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他在我面前既然能酣然入睡,怎么还有提防之心?他没了任何杂念,自然就毫无所觉了,他,他居然心里已经把我当作最亲近的人!”她痴痴想着,不由心神俱醉。[.超多好看小说] 他渐渐沉寂心神,神识缓缓观照自己体内,原本极为可怜的一点真元,如今已是澎湃汹涌,当他的神识碰触到真元时,只觉得神识渐渐融进真元之内,犹如水乳一般迅速交融,原先练起来好长一段时日都不曾见到增长的神识,忽然剧烈的膨胀起来! 王尘心中欣喜,自然知道真元和这神识融合不是飞来横福,多半就是和沈武芳所说的那样,是一种相辅相成的两种功法。真元能扩大神识之力,神识融进真元,自己操控真元的能力会比普通的修行人大出数倍! 王尘玩心一起,神识顿时进入姚依真头部识海之中!神识一进入她识海里面,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影居然慢慢出现在这里,身边四周一个个晶莹闪光的东西漂浮不定,居然不下亿万! 他查看了一番,没瞅出什么名堂,身影随神识撤出她的识海,在离去的刹那间,一个淡淡的身影,居然停在了她的识海之中,永远留在了里面。 他又把神识融进王姑娘的识海,遇到的情形大体类似,当撤回神识的时候,也是留下了一个淡淡的虚影,等到他神识离开她们的身躯的时候,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王尘这次练功居然练到接近深夜才收功,一旁的姚依真居然连动都没动的一直看着他,呆呆发愣,只是觉得自己脑海里渐渐出现一个身影,越来越是清晰,最后居然变成了面前这臭小子的模样,再也不能把他从里面赶出去了。 当微微缺了一角的皓月升空,王尘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收功醒来,对着身旁的姚依真笑道:“我感到‘凝魄分魂大法’好像突破了,这是第二层的样子,看来,以后要想进境加快,需得加紧内丹术的修炼!离了魔刀门的邪法,老子照样能修炼成仙!” 姚依真忽然嗅了嗅,皱眉道:“你身上怎么这么臭哄哄的?” 王尘看了看自己身上,原本上次传功排除的黑黝黝的东西又出现了不少,粘在身上甚是难受,自己也皱眉道:“身上怎会排除这些废物来?” 姚依真想了想道:“这是你身上的杂质,你这功法对肉身的修炼也极是见效啊!实在不错。” 王尘懊恼道:“这未免也太臭了!” 姚依真掩嘴笑道:“这样你才名副其实嘛!臭小子!” “赶紧找地方洗洗干净,难受死了!”王尘站起身来嚷道。 姚依真笑道:“山下不远处有一条溪水,你去洗洗,等我去给你寻几件衣服来换。”两人纵身从山腰下掠,不一会儿就找到了溪水,姚依真又纵身而去,为臭小子找换洗衣衫去了。 王尘只见月下一条溪流蜿蜒流淌,深秋夜间已有一股寒意,他修为运转,浑身元阳之气充沛,倒没觉得十分寒冷。 他顺溪水找了一处水流汇聚的水洼,除了衣服,慢慢适应着冰凉的溪水走了进去。缓缓流淌的溪水如轻柔的小手拂过他浸入的身体,一股舒爽令他放松下来。 王尘心中大摇其头,多半姚依真那老妖婆依旧叫自己臭小子的多。想到姚依真千娇百媚的样子,和老妖婆实在没半点沾边,但在心里叫几声老妖婆,也算是对她骂自己臭小子的一种回报。他越想觉得越是有道理,不禁微微笑出了声。 “臭小子想什么呢?那么高兴?”王尘转头见姚依真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他停了一霎,奇怪的问道:“你回来多久了?” 姚依真随手把一个布包扔在地上,笑道:“有一回子了,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王尘大叫道:“大姐!人家在洗澡好不?你总得避一避吧?” “老……老姐,你在这儿我怎么出去啊?”王尘差点就老妖婆出口,幸好及时改口。 “我很老了吗?”姚依真纤手抚面媚眼如丝地望着他幽幽说道。 月光下,王尘看着她娇俏的模样,体内元阳真气剧烈波动,身体开始有了变化,不由急道:“真姐怎么会老?天上的仙女见了你还得叫你妹妹呢!” 姚依真眼波欲流,“我不稀罕什么仙女,那你叫人家一声妹妹来听,好不好?” 王尘顿觉浑身鸡皮疙瘩落了一溪水,求饶道:“好了,真姐,你别再逗我玩好不?我求你了行不?” “不行啊,你不叫妹妹我走不动的。”姚依真手托下巴笑吟吟看着他慌张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说道:“说不定,你一叫妹妹我就有了力气。” 姚依真‘啊’地惊叫一声‘嗖’地一声不见人影! 王尘赤身落地,迅速打开地上的布包,麻利的捡出里面几件衣服,快速的穿戴起来,嘴里不住嘟囔:“你个老妖婆,小爷我都不计较了,你倒跑得挺快!” 姚依真一阵风掠过一个慢坡,在一个岩石上慢慢坐了下来。 她一阵心跳,不由想起刚才去偷衣服的情景:那大户人家的小姐私会情郎,被姚依真撞个正着,那两人忙着卿卿我我,全没发觉半夜做小贼的女妖。 只听那牙床上传来小姐娇滴滴的声音:“江哥哥,你这回进京赶考必定高中,到时可要尽快来迎娶妹妹。” 那江哥哥喘着粗气道:“妹妹宽心,我不会忘记的!” 那小姐又道:“妹妹给江哥哥备好了盘缠,就在外面桌上放着,明儿早走记得带好。”紧接着听到一阵唔唔声,那小姐的嘴巴似被什么堵上了。 不一会儿,传出那小姐细细娇喘声,姚依真听的耳热心跳,暗暗啐了一口,取了桌上包裹,略略检视了一番,发现这小姐给情郎准备的甚是周全,衣服银两吃的都很齐备,倒是好像给自己准备的。 她心满意足正要晃身遁走,却听那牙床上传来那江哥哥的声音,“好妹妹,你略放开些,让哥哥好好疼你。” 只听那小姐娇喘道:“江哥哥,你再叫几声好妹妹我听,好不好?” 姚依真听到这里暗骂一声:“不知羞的小妮子!”一晃身卷着包裹而去。床上俩人儿正耳热情浓,丝毫未觉江哥哥的盘缠已不见踪影。 姚依真坐在岩石之上痴痴想着那小姐‘你再叫几声好妹妹我听,好不好?’的呼唤,没来由的想着王尘‘大姐’、‘老姐’的乱叫,一阵意乱情迷。 “真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姚依真闻言转身看去,月光下,一个锦衣少年在山坡上微微含笑,明亮的双眼如这夜空中的星辰熠熠闪光,清秀绝伦的脸庞一股出尘如仙般气质中人欲醉!不由痴痴说道:“你再叫几声好妹妹我听,好不好?” 第12章 神仙搭救 王尘看着一脸花痴的姚依真,顿时头大如斗!他不明白女人情窦一开,实是不可理喻。(.好看的小说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遇到感情一事,常常情绪反复无常,往往为了一句话就几天几夜反复思量如痴如狂。 姚依真虽说修炼数百年,但男女之情确是从未有过。凡人的七情六欲本是修道人所忌她离世而修,虽说人情百态知晓一些,但从没体验过两情相悦的男女之情。如今不知不觉被王尘的性情吸引,普通男女之情不可遏制的油然而生。 她见王尘看自己的脸色奇怪之极,猛然醒悟,“这傻小子怎会懂得别人心思?”涨红了脸慢慢站起道:“臭小子老盯着看什么?人家脸上又没长花!” 王尘讶然道:“我总觉得你回来后就怪怪的?” 姚依真嗔道:“不要那么迷恋姐,姐是传说中的妖怪!” 王尘如释重负的道:“这回子正常点儿了,趁着你正常还是赶紧找个住处去,咱们总不能露宿在这荒郊野外吧?”他不理姚依真在后面咬牙切齿,提了包裹转身朝山坡下行去。 谁知,两人还没走几步,不远处的山下村庄狂乱的犬吠声突然大作! 王尘愕然道:“这里的狗未免太厉害了吧?我这才走了两步就被发觉啦?” 他错愕的样子还没缓过来,紧接着,崎岖的山路上忽然奔出一队人马,高举灯笼火把,在夜色中蜿蜒犹如一条火龙,人喊马嘶之声在深夜中传的分外清晰! 不一会儿,山下村庄内杂乱的火光闪现! 那队人马瞬即冲进村里,紧接着呼儿唤女声,凄惨的叫声,凶残狰狞的狂吼,乒乓乱砸声,掺杂着家犬凄厉的惨叫,马匹的咆哮声,全都瞬间传来!房屋上窜起的烈火霎时映红了夜空,把刚刚还在美梦中的山村转眼陷入烈火地狱! 姚依真淡然道:“是强盗洗劫山村罢了,看来这群强盗真是饿急眼了,连这么个小村子都如此大动干戈!” 王尘居高临下看得甚是真切,摇头道:“这可不是强盗,哪里有出动数千强盗洗劫山村的道理?这些分明就是军队!可是,军队也没有洗劫村子的道理啊?” 姚依真道:“那我们改道而行好了,这里去不得了。(.无弹窗广告)” 姚依真想也不想的随他急掠而下!两人离山村约有七八里远,几个呼吸间便奔到村口,立即被眼前的惨状惊得呆住了! 只见村中在冲天的火光中亮如白昼,到处都是倒卧在血泊中的尸体,一群秃发的军士正在疯狂的杀戮尚在挣扎的幸存之人。战马不停地穿梭在街巷中,马后长索拖拽着半死不活的人发出凄厉的惨叫! 不远处,一名军士正挥刀劈向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那老妇身下紧紧压住一个大声啼哭的孩童!老妇怒目看着那军士,嘴里大骂:“畜生!你这没人性的畜生!” 王尘瞬间杀了两人,都是情急之下下意识的本能反应,等到面前的无头尸体噗的喷出鲜血歪倒在地上,从没杀过人的他顿时一呆,嘴里叫道:“老子杀人啦!” 他身边的老妇一呆,没料到自己死里逃生居然遇到这么个奇葩,杀个狗贼罢了,有什么好叫的? 王尘叫声刚落,那边正在屠戮的几名军士顿时望到这边,只见火光下一对少年男女宛如金童玉女一般突然出现,一起面面相觑片刻,哈哈狂笑着围了上来。 两个面目狰狞的军士挥刀劈向王尘,另几个奸笑着张开双臂扑向姚依真! 姚依真刚要动手,瞥眼看见王尘还犹如呆傻般的看着自己双手,尚未从初次杀人的惊骇中清醒,头顶的两把钢刀已迅速劈落! 姚依真回身嗔道:“杀个人罢了,鬼叫什么?”她嘴里说着,头也不回的反手一指,纤指又戳进一个扑到背后的军士喉咙,回手夺了那人手里的钢刀,塞入王尘手里。 王尘握着钢刀,见她轻松无比的挥手间连杀数人,忍不住叫道:“人家是第一次嘛?难免有点儿兴奋,这是可以理解的嘛!” 姚依真顿时无语,回身掠向扑来的几人,专用纤指戳人咽喉,干净利落的解决了面前几人。她身后的王尘正看得心旷神怡,他身侧的破门中走出一个军士,肩上扛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看着手持钢刀的王尘,立即停步。 那军士满脸横肉,秃发处刮得铮亮,显然是西夏军士的装束,王尘手中钢刀一闪!那军士的手还没碰到腰刀,胸口就插进刀来,立即倒地,肩上的少女滚到王尘身边! 王尘刚要伸手扶她,那少女宛如受惊的小兔,紧爬到怀中搂住小孩的老妇身侧,紧紧抱住她手臂,一脸惊惧的看着王尘手中还在滴血的钢刀,瑟瑟而抖! 王尘一声大叫,挥刀冲向扑来的军士,手中钢刀舞动,一刀砍进一个神色狰狞的夏军肋间,掠过的刀光后鲜血划出一道弧线,顺势一脚蹬在他的前胸,‘嘭!’的撞向后面几人! 此时,屠村的夏军从另一方已经撤出,人马呼啸而去,只留陷入火海的村落,凄惨无比的叫声乱作一团! 瘫坐在地上的老妇,一手紧搂怀中的孩童,另一只手搂住身侧少女的肩头,嘴里不住念叨,“菩萨保佑,神仙搭救,菩萨保佑,神仙搭救……” 姚依真瞬间赶上王尘,见他眼睛血红提刀疾奔,好似胸中一团怒火燃烧心智一样,浑身透出一股杀气!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放亮,两人并肩疾驰了约有八九里,前面早已燃起火光来,又一个村落陷入夏军的劫掠中。 两人迅速掠进村子,还没待杀得几个夏军,这村子转瞬便被洗劫一空!杀人放火的夏军显然做这等勾当极是顺手,人马走过之处,宛如修罗过境,一扫而过,片刻不留! 王尘提刀还要再追,被姚依真一把拖住,“小子!你追个什么劲儿?这种事不是我们该管的的闲事!你就算杀几个人又怎样?一样于事无补!” 王尘颓然止步,心中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只是心中隐隐一股恶气不出,说不出的郁闷。他见不得无辜之人遭受屠戮的惨状,义愤填膺之下,全是诛杀敌军的********。 他把手中钢刀抛下,气呼呼的道:“老子要去参军!” 姚依真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由好笑,“凭你现在的本事,做个冲锋陷阵的将军绰绰有余,你领着千军万马杀入敌阵,何等的豪迈!快去!快去!” 王尘听到此话,知道自己说的也是一时气话,魔刀门的少主参军啦!神宵派的人必定闻风而至,自己还做什么将军?嘴里却道:“你说的,咱们这就去找宋军营地去!”迈步便行。 姚依真喜滋滋的跟在他身后,“你要是做了将军,我是不是就是将军夫人啦?” 王尘头也不回的负手前行,“做我的老婆,先要心存社稷安危,百姓疾苦,不要总是挂念自己的一点虚名,将军夫人有什么好做的?等老子做了皇帝,封你个皇后当当?要是你觉得还不满意,老子杀上凌霄宝殿,把玉帝老头揪下来,问他个不明世间疾苦之罪,让你做天宫之主如何?” 他信口胡说,越说越是离谱。姚依真知道他在宣泄心中闷气,笑嘻嘻的不以为意。 第13章 我是妖怪你信不信 王尘一路诉说,把当世边界乱局,在嘴里讨伐了一番,心中好似出了口恶气,渐渐和姚依真有说有笑,信步走了几里地,发现前方远处出现了一座城池。(.) 两人脚下大路越来越宽阔,已经进入城池官道。走了不久,前面路旁一个酒肆的小旗漂浮,几间茅屋前搭建的凉棚里坐了几桌客人。 王尘远远看见,说道:“怎么看到饭店就觉得肚子饿了,咱们过去吃点好不好?不过,我可没带钱,待会儿你付账。”施施然走了过去。 姚依真气道:“我怎么觉得是我在养着你的样子?” 两人走到近前,吃饭的诸人都回头看来,见突然出现两个俊秀无比的少年男女,都是诧异万分,以为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出游,不禁多瞅了几眼。 王尘见座上全都有人,自己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回头道:“真姐,这里的生意好的很,大清早的就这么多吃饭的。” 姚依真笑道:“那我们不在这里吃了,进城里找间大馆子,反正是我付账,你不必心疼钱。”她这一开口,声音娇媚诱人,顿时有几人偷偷瞅了过来,见她生的清纯俏丽,偏偏声音这么媚人,实在古怪。 酒肆的店主夫妇二人经营小店,这么早就来这么多客人的情况,实在少有,见王尘两人过来,岂能轻易放走,于是上前躬身笑道:“这位公子,那边两位爷桌上还有两个座,您和这位小姐讲究一下如何?” 王尘顺着他指的桌子一看,一个相貌俊秀的中年文士含笑看着自己,他身旁坐了一个花白胡须的老道,正在慢条斯理的吃着一碗面,头都没抬。方桌另两边还有两个空凳。 王尘笑着上前,冲那文士拱手道:“打扰先生了。” 那文士笑着还礼道:“有幸和这么俊秀的公子同坐,实在是缘分,两位请便。”说话温文儒雅,令王尘大生好感。 姚依真随着王尘在桌边坐了,见那文士身前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尚未开动,她笑道:“店家,给我们来两碗馄饨。”她这一开口,四周的目光又望了过来,那低头吃面的老道忽然抬头四下一看,两道目光犹如闪电一般,透出一股逼人的气势,众人顿时心中一颤,全都转头。[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姚依真立即感受到这老道身上透出一股骇人的气息,只是这气息一闪而逝,转眼就觉得又低下头吃面的老道似乎又极是寻常,看不出有何异状。她心中一紧,不由和王尘对望了一眼,见他神色也是诧异万分! 王尘忽然笑道:“道长,面好吃吗?”神识慢慢冲老道蔓延过去,试着查看老道的深浅,不料刚刚触到他身前,便被一股浑厚的真元撞了回来,心中一阵急跳! 老道连看都不看两人,嘴里嘟囔道:“两个小妖怪最好安安静静的吃饭,不要来招惹贫道。”两人顿时心中一惊,这老道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那文士笑道:“道长不喜欢多话,不如在下和公子聊聊如何?” 王尘心里正在嘀咕,“老子流年不利,一遇到道士就要倒霉,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坏事了!”见那文士相问,随口道:“先生气宇不凡,一看就令人心折,不知先生是做什么的?” 那文士笑道:“在下粗通文墨,做个文职罢了,倒是公子相貌清奇,像是个做大事的才俊。” 王尘笑道:“难道先生会相面吗?怎知道我是个做大事的人?”那文士立即从相貌延伸到事业说出一番道理来,两人越说越是投机,笑语不断。 那文士说到高兴处,对店主道:“上酒!今天遇到这位小友,心里高兴,说不得来两杯助兴!”店主捧了一坛酒上来,倒了两碗放到桌上。西北民风豪爽,喝酒大碗倒满,一口喝干。那文士儒雅斯文,喝起酒来却和粗豪汉子一般,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王尘从未喝过酒,耐不住好奇,也架不住那文士能说会道,就着馄饨也喝了两碗,脸色顿时红扑扑的,像极了关帝老爷。 忽然,城池那边官道上来了一队人马,急速向这边驰来,眨眼就到了跟前! 那漠然不语的老道忽然抬头看了文士一眼,那文士微笑摇头,只做没看到官军的样子,继续和王尘说笑。 人马奔到近前,二话没说,团团将酒肆围在当中,长枪手把弓箭手掩在身后,张弓搭箭对准了正在吃饭的几桌客人! 王尘和姚依真都分外惊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群官军来的突兀迅猛,还没回过神来,就陷入了重重围困。 他们左首边的一桌上,一个极高的瘦子突然哈哈大笑着推桌站立,对着那文士喝道:“奸贼!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这时,王尘四周桌上的客人纷纷站起,把四人围了起来! 带领宋军过来的将官摧马上前,看着一群人神色古怪的围着一对少年男女,顿时不悦,对着那瘦高个叫道:“巫青云,这两个小孩子就是奸细?你这老小子骗我吧?” 巫青云正在发呆,听到他叫嚷,回头道:“司马将军,不是这两个,那奸贼突然消失不见啦!” 那姓司马的将军刚才被巫青云等人挡住视线,看不到那文士和老道的身影,如何相信他的话?他冷笑道:“巫大人,你是不是在消遣本将军?叫这么多人来抓两个小东西,自己怕丢了面子,还说什么人突然消失了,骗鬼啊?这太阳还没照到这里人就晒没啦?” 巫青云听他说的越来越难听,不由心中恼火,“司马言,你既然来了,应当遵从王珪将军的将令,配合我捉拿奸细就是了!” 那司马言见他用王珪来压自己,顿时也火了,他一向与王珪不睦,偏偏这巫青云和王珪都是振武军节度使、延州知州范雍一系之人,自然火气更大,说道:“你谎报军情,说什么奸细厉害,需出动军马配合捉拿,等我捉了这两个小贼,回去和王珪好好理论!如此劳师动众到底为了什么?!” 巫青云急道:“这两个是普通百姓,你怎么能乱抓人?简直胡闹!我不是告诉你那两个奸贼忽然不见了吗?我们这么多人看到呢!怎会骗你?” 司马言冷笑道:“你还想狡辩?那你说的两个奸细是人是鬼?还是妖怪?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消失不见?”他下马走到近前,看到王尘两个装束齐整,面容俊秀,实在不是一般的行路之人,顿时起疑。 王尘冲他笑道:“司马将军,你猜的差不多啦!”他见司马言上来就污蔑自己是奸细,忍不住想戏耍他一番。 司马言见他一个少年对自己居然毫不害怕,更何况在众官军列阵围困之下,连带兵的将军都会动容,这少年大不寻常!他按住腰刀,点指着王尘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尘笑嘻嘻的道:“我是妖怪你信不信?” 姚依真在一旁耻笑道:“你这样说他怎么会相信?不如你做个鬼脸吓唬他一下,说不定他就信了。” 王尘白了她一眼,“你能显出本相来,要不你来一个?我看你当初要吞王伯通的样子就够吓死这人的!” 巫青云见他两个说话古怪,不由也是起疑,他办案多年,新进才被调来专门捉拿边境奸细,练就一双识人的双眼,他对王尘道:“你俩是和奸细一伙的?” 王尘感激他刚才对司马言为自己辩解,于是拱手笑道:“巫大人是吗?你刚才是看见的,我和那两人也是初次认识,实在不知道他们是奸细,只是觉得那人气宇不凡,和他多说了几句话而已。” 他越是轻松,巫青云就越是觉得不对劲,对身旁的司马言低声道:“看来司马将军猜的不错,弄不好这两人也是奸细的同伙,捉了他们细细审问便是。” 王尘听他如此说,急道:“巫大人,刚才是我和这位司马将军开玩笑的话,你怎么当真啦?” 司马言闻言顿时怒道:“和本将军开玩笑?你这小子是活腻了!来人!给我绑了!”他后面几个亲兵掏出绳索就冲王尘过来了。 姚依真在一旁抿嘴笑道:“臭小子,再叫你喜欢胡说八道,这回自食后果了吧?” 王尘奇道:“老子刚才就想到,遇到道士就倒霉,没想到居然这么灵验!?” 姚依真笑道:“那你以后见到道士扭头就跑好了。” 那几人的绳索已经快要套到脖颈上了,两人还在谈笑风生,围着的一群人顿时觉得,莫非这两个真的是妖怪? 王尘要是猜到他们的想法,一定高兴:“恭喜你,答对了!” 第14章 牢狱的休闲生活 拿了绳索的军士几步到了王尘身后,双手一扬,绳索对准他头颈套下,使劲往后一拉!绳索勒紧王尘咽喉! 王尘把真元聚到喉咙处,运劲往外一蹦,绳索立即断为两截,身后的军士用力过猛,一跤坐在地上! 另一个去绑姚依真的军士甚是怜香惜玉,见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绳索套去也是轻飘飘地,慢慢后拉,只见绳索好似套进水里一样,顺着她脖颈一拉而过,什么也没套住!那军士方才急匆匆再次套落,这次倒是用力了,自己猛拉之下,绳索穿过姑娘的雪白脖颈,自己双手猛地拉空,攥着绳索,也是一跤坐在地上! 巫青云和司马言看着眼前奇事立即惊异万分,但要是让他们相信这两个少年男女是妖怪,单凭眼前之事,还是难以令两人信服。(.$>>>棉、花‘糖’小‘說’) 司马言喳地抽出腰刀,刀尖指着两人怒道:“原来是两个变戏法的!不用绑了,直接砍了四肢,看他们还耍什么花样?” 王尘顿时不悦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我正玩的高兴,你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来?要砍就砍你好了,我可不干!” 姚依真笑道:“军爷,看来他不会变把自己大卸八块的戏法,你别再惹他啦,他现在一身晦气,谁惹到他谁倒霉!” 司马言如何肯信?手中钢刀一挥,身边的军士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刀枪剑戟齐下,那里是斩断他俩四肢的架势,分明是把两个奇怪少年剁成肉泥的屠戮阵势! 众人只觉眼前两个少年男女身影一晃,斩下的刀剑把桌椅板凳砍得碎裂一地,两人却瞬间不知去向,急待众军士四顾时,司马言和巫青云两人颈侧各自驾着一把刀,陷入了王尘两人手里! 王尘手中正是司马言的那把腰刀,明晃晃的架在他颈侧怒道:“你身为带兵的将领,昨夜夏军洗劫了几个村子,怎么不见你们去救援?大清早的和我较什么劲儿?我不过是个普通百姓,偶尔经过这里吃顿饭罢了,你上来就污蔑老子是奸细,是不是想找死?” 司马言连自己的腰刀怎么落到他手里都没看清,又惊又怒,“你挟持朝廷命官就是造反!你既然是大宋百姓,赶紧把刀扔下,本将军可以既往不咎!”他为了保命,对这杀官造反的小贼只好网开一面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巫青云低头看着颈侧的匕首,不理姚依真一脸不屑的神色,对王尘喝道:“你看自己的样子像普通百姓吗?你说你不是奸细,为何来到这里就和那两个奸细喝酒畅谈?你说你是普通百姓,你姓什么?叫什么?哪里的人?到这里干什么?有官府签发的路引没有?”他每说一句,姚依真的匕首就逼近一分,待到他说完,颈侧已经隐隐渗出鲜血来,神色却是丝毫不惧! 众军士加上巫青云的十几个手下,团团把四人围住,只是两位领导都落入敌手,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嘴里吆喝着大声恐吓威胁两个少年,以壮声势。 王尘冲四周喝道:“闭嘴!”他没有萨志坚‘舌绽春雷’的功夫,怒气冲冲的神色也不吓人,连叫了四五声才让众人安静,他对巫青云道:“你问的也在理,我叫王尘,峡山镇临阿村人,流落到此间的,没有路引,不信你们可以去查,必须还我一个清白,我可不是什么奸细!” 他和曲成在临阿村住了数年,村里的人大都认识他们,要是到那里访查,多半落实自己普通百姓的身份。只是两人半夜偷偷搬家,以致生出变故,会不会因此查出自己魔刀门少主的身份,他可没去深想。 巫青云冷笑道:“你以为官府查案就这么简单?我们只是现在怀疑你是奸细,还要取得证据才能确定,只是你仗着自己会点武功就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太小看官府的能力了吧?就算你今天挟持我两个侥幸逃脱,以后的日子,势必难逃官府的通缉,这天下将不会有你丝毫的容身之处!” 王尘道:“那你想怎么样?” 巫青云道:“你现在是嫌疑犯人,只有随我进城,先羁押在狱中,等到我查明真相自然还你清白,你才可以堂堂正正的离开。” 王尘奇道:“这就把我关到监狱里去啦?我要是不去你会怎么样?” 巫青云淡淡道:“你不去就是畏罪潜逃,一样是通缉犯,你要是威胁我们而逃,或者是一刀杀了我们,就算你不是奸细,也触犯刑律,照旧天下通缉!”他深明律典,说的都是实情。 王尘颓然道:“你的意思无非就是惹到你们当官的就有无穷的麻烦是不是?” 巫青云道:“你可以那么说。” 王尘冷笑道:“我可不是什么怕麻烦的人,只是你们污蔑我是奸细,我可不同意!奸细的名头实在令人恶心,为了洗刷罪名,我权且相信你一次,跟你进城就是,你要是不还我清白,我绝不会放过你!”说完,把手中腰刀塞进司马言手里。 司马言没料到巫青云三言两语就把两个小妖怪赚到牢里去了,心中不由对巫青云的口才大为佩服,只是这两个是不是那么听话就两说了。 姚依真也撤回匕首,既然王尘想坐牢,那就去好了,监狱在她眼里和客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一个收钱一个不收钱罢了。 巫青云追踪那文士和老道已经数日,只是那两人行踪极是诡秘,有好几次从自己眼皮子地下就突然消失,他猜测两人极难对付,等到在这城外跟上了两人,就立即派人报知守城将军王珪增援。不料还是让他们跑掉,这两个形迹可疑的少年男女却成了替罪之人。 王尘和姚依真大摇大摆的随着巫青云等人进城,仿佛进旅店一样被关进羊牧隆城的大牢里。 司马言这次倒没再给两人上刑具,生怕再出什么怪事,只是一群官兵簇拥着两个俊秀少年男女进城,好似不是押囚犯坐牢,倒像是官军护卫小少爷一样,给足了王尘两人面子。 监狱里男女分开关押,但巫青云怎么还敢节外生枝?有意吩咐选了一间干净的牢房,把王尘两人连哄带劝的弄了进去。 姚依真看着简陋的牢房,奇道:“臭小子,到这里玩有什么好的?一个奸细的罪名有那么重要吗?犯得上这么委屈自己?” 王尘教训她道:“你懂什么?这里管吃管住不要钱,比荒郊野外强了百倍不止,神宵派和魔刀门万万不会料到老子会隐藏在这里,岂不是好玩的紧?”他上床躺倒,居然嘴里哼起小调,一副休闲娱乐的嘴脸。 忽然隔壁牢房中有人怒骂:“******,老子没有杀人,为什么抓我!快点把老子放了!那人是自己生病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快点放了老子啊!” 对面牢房内传出一个有气无力的苍老之声,“你省点力气好不好,你都叫了三天了,那些话在这里喊也没什么用,牢头又没给你做主的能力。” 隔壁那人嚷道:“我不喊他们怎么会知道?” 对面老人道:“你要是家中有能托关系走动的人,费点钱财疏通一下,或许还有可能到州府重审,要是没能力,就安心等着秋后问斩吧。” 隔壁那人叫道:“老子哪里有人相托啊?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老子,这帮千杀的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老子抓来了,老子到哪里说理啊?” 忽然又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叫道:“你他妈闭嘴行不行?吵得老子睡不着,找死啊?” 隔壁那人忽然乒乒乓乓的敲打起来,叫道:“老子正烦着那,你还睡得着觉!” 那尖声尖气的声音冷笑一声道:“你要是真冤,为什么招供?看你的样子也没受多大罪,一定是没用刑你就招了是不是?” 隔壁那人怒道:“你见过那刑具吗?你不招行吗?老子可不愿意受那份罪!” 对面老人叹道:“你既然招供了,还喊什么冤啊?还想过一遍堂,再上一次刑具吗?” 隔壁那人顿时声音小了许多,“我可不想再上堂了,那帮掌刑的孙子太狠了,光看着别人受刑就吓死我了。” 王尘越听越奇,这牢里怎么会有如此奇事?隔壁这人居然是个没打就招供的杀人犯,还说自己冤枉?可他一听刑具就吓得要死,就算冤屈也招供,这世上哪有如此怕疼不怕死的奇人? 隔壁又传来那人长吁短叹的声音,那老人和尖声尖气的人却没了声息。又过了一会儿,隔壁那人又小声咒骂起来,其他牢房忽然乒乒的敲打起来,那人的咒骂声顿时销声匿迹。 牢狱中什么样的犯人都有,屈打成招的,被逼陷害的,还有和王尘一样被别的案件牵扯进来的,什么情况的都有。 要是真的有罪,大多都是认命的犯人。可是那些受了冤屈的要是没人上下打点,在这牢里关到白头的也是大有人在。还有的被关的时间长了,都被官老爷忘记了,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看来,王尘的牢狱休闲生活还要过很久。 第15章 洗刷刷 起初两天,王尘不是打坐练功,就是和姚依真闲扯,除了牢饭不太可口外,其他的一切都还凑合。. 只是和一个娇滴滴的小美女关在一起,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王尘未免心猿意马,对着姚依真瞅个不停。 姚依真暗暗好笑,媚笑道:“小子,是不是看上这丫头了?要不把她收了就是了,这丫头是不多见的元阴处子之身,极好的双修鼎炉,便宜你小子了!” 王尘吓了一跳,摇手道:“不行,不行,怎么能随便害了人家?不要有这么邪恶好不好?老子定力十足坐怀不乱君子不欺暗室宁死不做鸡鸣狗盗之事。” 姚依真见他脸都红了,笑道:“没关系,姐不介意的,不用不好意思。再说,她是神宵派掌门千金,你和她生米煮成熟饭,神宵掌门立马成了你老丈人,说不定从此化敌为友,你这妖魔之后定会在江湖扬眉吐气,堂堂正正走天下,岂不是逍遥快活?” 王尘嘻嘻一笑:“你不用引诱我,我绝不会上你当,老子只喜欢你一个,别的女人都视为粪土,要不你放了这丫头,咱们马上拜堂成亲!” 两人这一耗就是三天。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姚依真见他每天不是打坐,就是吃饭谁觉,连看都不看床上少女一眼,她越来越是惊奇,“没想到这小子定力居然如此之强!”她完全没料到王尘已经笑的浑身抽搐,正强忍着看她如何出来的样子。 这晚,姚依真还躲在隔壁牢房顶部看着王尘这边动静,也不知身下这犯人中午吃的什么,一个个响屁不住的释放,牢房里顿时熏人欲醉,姚依真终于忍无可忍,闪身回到这边,站到王尘身前叫道:“臭死老娘啦!” 王尘终于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外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抗议声,等到王尘笑够了才沉寂下来。 王尘望着眼前如花的俏脸,顿时心跳如鼓,只觉口干舌燥,一声低吼,低头朝那红唇吻了下去! 双唇刚一接触,王尘就觉一股阴凉之气顺着喉咙进入体内,自己体内元阳之气如受到吸引一般,迅速被那阴凉之气勾起,顺着口唇宣泄而出。 王尘看着姚依真浑身光华闪烁,容颜肉眼可见的逐渐娇艳欲滴,禁不住目瞪口呆!吃吃道:“这是什么情况?你吃了人参果了?” 姚依真纤手拂过脸庞,意犹未尽的道:“傻小子,你这元阳真气真是太补人了。” 王尘恍然道:“怪不得双修之道那么吸引人,真是一举两得的好功夫!” 姚依真嗔道:“臭小子想什么呢!这种阴阳交合之事那有你想的那么不堪!男女媾精,顺则生人逆则成仙,这是修真之要。只是凡人沉沦欲念,不识神仙运用之法门而已。双修之道,需摒弃欲念,保持灵台清明方可控制真元运行,以阴补阳、以阳补阴,阴阳转换,成就金丹大道!你如今真元不固,稍一导引就倾泻而出,怎么能任意挥霍?” 姚依真娇笑道:“你就不怕我一口吞了你?” 王尘被她弄得百爪挠心,嘻嘻道:“我们现在就洞房怎么样?” 姚依真笑眯眯的道:“臭小子怎么猴急成这样子,我如今这样是不能行周公之礼的,除非你把我肉身取出来才行。” 看来,自己要是强行夺舍这丫头,王尘多半不喜,自己何必找不痛快?要是他把自己的肉身真的弄出来,岂不是皆大欢喜? 王尘苦思了两天,由于对这法宝一无所知,居然无从下手,顿时不耐烦起来,嘴里不住胡言乱语,咒骂神宵派的东西古怪。 姚依真劝道:“这也不是一日之功,何必那么着急?也许是什么关节没有想到,等到想通了,也许十分容易也说不定,先放一放再说。” 王尘只好暂时放手,立即又对这简陋的牢房不满起来,看什么都不顺眼,初进来的好处立即变得一无是处,吵嚷着巫青云办事效率极低,怎么这么多天都没动静? 姚依真奇道:“你要是住够了,咱们一走了之好了,有什么好纠结的?” 王尘道:“我奸细的罪名还没洗清呢?这样走的不明不白,走在路上和过街老鼠有什么区别?” 姚依真顿时好笑:“你一个妖魔之后,这么在意名声干什么?多个奸细的罪名有什么了不起的?” 王尘正色道:“老子可以不在乎自己是人是妖,可这奸细的名声实在太恶心人了,必须洗清!” 姚依真无奈,“你愿意洗刷就洗好了,随你便!” 王尘挠头想法子,心里一个劲儿的想着:“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唰,哦……” 第16章 你来宰了我吧 经过深思熟虑,王尘想到一个无比直接的妙招‘越狱’! 当然,这小子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名声的,越狱的主要目的是引出守城将军王珪来,把自己的事快刀斩乱麻,立即解决掉! 王尘非常谦虚的征求姚依真的意见,被一个白眼翻了回来,结论是:“你小子爱怎么闹就怎么闹,老娘恕不奉陪!” 王尘毫不在意她的态度,双手叉腰在牢门口大声叫道:“老子要越狱啦!” 深夜中,他的声音高亢洪亮,悠扬之声传的极远! 只听对面牢房中传出一声,“大半夜的鬼叫什么?说梦话这么大声干嘛?吵死人啦!” 隔壁那人顿时叫道:“谁要越狱啊?把老子也带上!”紧接着,牢里一阵乱嚷,乒乒啪啪的各种声音都一起响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五六十岁的牢头打着灯笼睡眼惺忪的出现在王尘面前,打了个哈欠道:“叫什么?” 王尘叉腰道:“叫王尘。” 牢头怒道:“老子是问你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王尘胸脯一挺,气宇轩昂的道:“老子要越狱!” 牢头一脸无奈的道:“你越吧,最好声音小点,别吵着别人睡觉。[.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转身提着灯笼就走。 王尘大怒,这老头居然怀疑自己?双手飞舞,真元运转之下,把牢门砰砰啪啪打的稀烂,断裂的木块散落四周,身前顿时空无一物。 牢头转身一看,大叫道:“我的妈啊!真的是越狱啊!快!快!快来人啊!有人要越狱啦!” 这时传来一阵人群跑动的声音,紧接着有人大声喝道:“吵什么!都他妈活的不耐烦了!” 另一人喊道:“什么人敢越狱?找死吗?”都是探讨生与死的问题。 空洞的牢门外涌出一群人来,四五个狱卒和七八个守卫手中提刀,高举两盏‘气死风’灯,看着空无一物的牢门都‘咦’的一声,又看里面的王尘在暗影之中正微笑着看着他们,情形大是诡异。 一个狱卒右手提刀指着王尘道:“小子,想越狱吗?老子现在就将你就地正法!”他左手一摆,示意众人围上去。 王尘笑容不改,道:“去叫王珪将军来见我!”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突然轰然大笑。 一个守卫拿手指着王尘边笑边说道:“不知死活的小子,你以为你谁啊?叫将军来见你?大白天说什么梦话?” 他旁边一人提醒他道:“哥,现在是夜里了。” 那守卫冲他怒道:“我那是比喻,比喻你懂吗?你没学问太可怕了!” 牢头看这事情有点诡异,忍不住对那守卫道:“李兄弟,这小子把牢门弄得稀烂,人却不跑,实在有点古怪,大家最好小心点!” 那姓李的守卫一撇嘴道:“张头,看了这么多年牢,看傻了吧?这小子明显是不敢跑好不好?我早说这牢门不结实你们还他妈不信!老子一刀下去,这牢门也他妈稀巴烂,有什么稀奇的?” 先前提醒他的守卫小声道:“哥,他手里好像没刀啊?” 姓李的守卫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他道;“他没用刀,就表示牢门非常不结实,这不是充分说明哥的话是有先见之明的对不?兄弟啊,看事情要像哥这样,不要只看表面,要多动脑筋!” 张头道:“我觉得还是小心点好,要不去个人禀报将军?” 姓李守卫责怪的看那张头一眼,道:“这么晚了打扰将军休息谁担待的起?我们当差的办事要有主见是不是?待我废了这小子,赶明儿回了将军,将军一高兴说不定赏哥几个一顿酒钱,那多好的事儿!” 众人佩服地望着李守卫,深以为此人见识高远,实不是一般人能望其项背。 李守卫得意洋洋转身对王尘道:“小子,你是自己滚过来,还是老子过去宰了你?” 王尘正看着他们斗嘴,闻言叹道:“还是你过来宰了我吧。” 李守卫冷笑一声,双目凶光闪现,“小子真是找死!”一个箭步上前,手中长刀挂定风声对王尘肩头劈下!那李守卫手底下有几分功夫,这一刀劈的甚是迅捷! 王尘明亮的双眼望着劈下的长刀,微一侧身,右手一探,五指抓住刀背,那劈下的钢刀嘎然而止! 众人一阵乱嚷,慌作一团!王尘道:“既然你们不去,我只好自己走一趟了。麻烦几位带个路好不好?” 众守卫被他气势所夺,持刀围着却无人再敢上前,王尘走出牢门,他们边围边退,神情紧张。 众守卫退出通道口的一排木桩门,慌忙关门落锁,王尘不疾不徐向外走着,任他们用铁链锁了木门。走到近前,伸手拽住铁链,往回一扯!‘喀嚓’一阵声响,木门连同木桩被铁链拉断一片,断木滚落一地! 王尘从破损的门洞中迈步走出,众守卫如见鬼魅般的看着这浑身透出一股诡异的少年,顿时大乱! 此时,所有的守卫和狱卒听到动静都集聚过来,约有四五十人。灯笼火把照耀下,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在人群围绕中负手而立。 持剑的统领又招呼四人扑上!四人手中钢刀舞动,护住身形,不让王尘近身,从四面围上来,刀光霍霍,慢慢靠近。 他如法炮制,余下三人跌入人群后,只一个呼吸间,王尘身前整整齐齐插了四柄钢刀! 那统领倒吸一口冷气,手中长剑一指王尘,喝道:“一起上!”众人发了一声大喊,互壮声势舞刀涌上! 王尘清澈的双眼望着扑来的人群,身形暴起,依旧是那简单的夺刀摔人的动作,只不过比刚才更快了几分! 他移动的身影已看不出身形,如一股青烟般在人群中忽前忽后,忽左忽右。 那统领但见漫天人影飞舞,众守卫很快躺了一地!地上七零八落的插满被王尘夺下的钢刀,这么多人居然挡不住他丝毫! 那统领盯紧王尘身影一顿的刹那,手中长剑一招‘仙人指路’急刺王尘咽喉! 王尘但觉咽喉处肌肤犹如被一股针尖般的冷风一刺!浑身汗毛吱地竖起,忍不住叫道:“好快的剑!” 他半跪在地,手驻钢刀,双眼盯着那统领,沉声道:“该我了!”心中暗骂姚依真不出手相助。 众人见那统领几剑逼退王尘,王尘躲得甚是狼狈,不由轰然喝彩!那统领见王尘虽躲过自己的几剑快攻,移动迅速,反应敏捷,就是一流高手也不见得如此迅捷。 他于剑法浸淫数十年,深知自己已算一流高手,在高手内也处于顶尖层次。这十几岁的少年却轻易躲过自己凌厉的快攻,实属诡异! 这一刀,挂起一股凛冽的劲风,如一道闪电般,笼罩住那统领的身形,充满的力量如一柄开山巨斧般当头而落! 在这极致的速度下,那统领已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手中长剑本能一横,妄图招架住劈落的钢刀! 众人只听‘当’得一声脆响,长剑应声而断!劈落的钢刀却距离那统领头顶两寸处嘎然而止!刀锋带起的劲风‘嘭’得一声将那统领的帽盔一分为二,散乱的头发被刀风吹的向脑后飞舞,额头上一道伤痕中鲜血渗出,瞬间沿面部流下! 王尘双手停刀,架在那统领的头顶,望着他瞬间苍白的面孔,冷冷地道:“我不愿杀人,但不要逼我!” 第17章 卖国也轮不到老子 要知道迅猛下劈的刀产生的惯性相当大,王尘说停就嘎然而止,这说明他对自己动作的操控能力已出神入化,那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至高境界! 那统领强压心中的震惊,扔了手中断剑,冷笑一声道:“李某技不如人,要杀就杀!啰嗦什么?”神色之间,竟悍不畏死。. 王尘见此人极为硬气,不由心生敬意,随手也扔了钢刀,对他抱拳道:“这位大人,我只求见王珪将军一面,洗脱嫌疑,没奈何出此下策,还请大人引见!” 那自称姓李的统领冷笑道:“你勾结奸细,谋我大宋,巫大人早有交代,有什么好洗脱的?我已派人禀报将军,将军只会将你就地处决,还听你什么辩解?” 王尘奇道:“我确实是无辜被牵扯进来的,巫大人对此事知道的甚是详细,为何不听信我的辩解?” 李统领指着王尘骂道:“卖****子!人人得尔诛之!” 王尘怒道:“你胡说八道!老子一无所有,拿什么来卖国?” 李统领不理他,对四周众守卫喝道:“弟兄们,今晚拼的一死,也要拦住这奸贼!等将军调集人马,定将他碎尸万段!”他满脸血迹,乱发飞舞,神情激昂,一股悲壮之意令众人不顾伤势都纷纷站起! 王尘见众人受那李统领激励,产生一股以死相拼之意,不由皱眉,心知自己今晚如若伤人性命,就越发难以解释。他原本想用武力强行见王珪说明缘由,如今形势却越描越黑,实不是自己初衷。 就在他两难之际,围墙外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而后有大队人群奔跑的脚步声轰然临近! 李统领哈哈一阵大笑,“小奸贼!将军人马赶到,你这回插翅难飞了!”众人闻言,顿时声势大振! 但见两扇高大的木门缓缓开启,一对人马涌了进来。先进入一百多长枪手,手中长枪向前挺举,四散排开,枪尖对准王尘,把他围在核心。 紧接着一对约百人的弓箭手排在长枪手后面,个个弯弓搭箭,对准王尘。中间十几匹战马冲入,个个盔甲鲜明。一个手持一对镔铁锏,胯下一匹枣红战马的黑脸大汉催马上前! 那大汉神情不怒自威,行动间一股杀伐之气笼罩全场,顿时间数百人鸦雀无声! 他看着中间的少年眉目清秀,浑身透出一股出尘之气,面对数百人的围困丝毫不露怯意,不禁对这少年的胆色称奇。 李统领对王尘一声冷笑,“小奸贼!这位就是王珪将军,你有什么遗言可以说了!” 王尘闻言对那黑脸大汉笑吟吟的道:“今晚能得见将军虎威,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王珪勒住战马,手中镔铁锏一指王尘,“你就是巫青云捉拿来的奸细吗?” 王尘不悦道:“将军,我是自己进来的,那巫青云怎么说的?没告诉你我是冤枉的?今晚和你说明白,我就要走了。[.超多好看小说]” 王珪冷笑道:“巫青云已去查你底细,此事岂能听你一面之词?如今你竟然越狱潜逃,还说你不是奸细?” 王尘道:“将军明鉴,我要是想逃,大可一走了之,为何还要千方百计见将军分辨实情?” 王珪冷然道:“你自持有点本事,真不把本将军这大牢放在眼中吗?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王尘不由火往上撞,“将军大牢修的坚固,难道只为了关无辜的人吗?” 王珪喝道;“你是叛国大罪,宁杀错不放过!本想查明你底细再做处置,你既然自求速死,本将军成全你就是!” “弓箭手,准备!”四周弓箭手弓弦吱吱拉紧,单等王珪一声令下,就百箭齐发! 王尘见王珪动了杀机,不由怒火攻心,双目寒光爆射,盯住王珪道:“******!卖国也轮不到老子这种人!” 王珪手中铁锏一挥,“放!” 王尘但觉浑身汗毛耸立,一股生死危机刹那笼罩全身! 只听嗖嗖一阵细雨般簌簌声响,犹如蜂群般的剑雨扑向王尘! 噗噗!噗!的箭矢纷纷射入地面,王尘的身影一晃间在数百人的眼中突然消失! 王珪一愣神间,正在寻找王尘的身影,一把钢刀突然出现在肩头,明晃晃的刀刃逼住咽喉,钢刀的寒气浸入肌肤,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身后传来王尘淡淡的声音,“王珪将军!如今你的生死在我手中,是否该好好听我说句话了?” 众人只见王尘站在王珪身后马上,钢刀架在王珪脖颈之上,犹如鬼魅般突然出现! 这一下形势逆转,众官兵投鼠忌器,纷纷喝骂,却不敢动手。 王珪对颈间钢刀如视而不见,沉声道:“巫青云说的没错,你果然不是寻常之人,本将军一时大意落入你手也是异数!不过,你既有如此身手,奈何做贼?” 王尘冷笑道:“你们为什么就认定我是奸细?究竟怎样你才相信我是无辜的?” 王珪略一思索,道:“只有一个办法最快能够证明。” 王尘问道:“什么办法?” “你亲手把和你一起的那个奸细一刀杀了,用他的人头来证明你的清白!”王珪解释道:“除此之外,别无良策。” 王尘沉思片刻,冷笑道:“好计谋,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奸细人头,好向朝廷请功!要是我擒不住反被他所杀,你们又兵不血刃的除掉我,真是好主意啊!” 王珪沉声道:“事情虽然如此,但没有别的办法,你又不肯等巫青云查明事情原委。” 王尘怒道:“事到如今,要我如何能再相信你们?你难道不怕我一刀杀了你,一了百了?!”众官兵见王尘脸露狠色,顿时纷纷上前逼近! “我乃朝廷命官,身系一城百姓之安危!”王珪淡然道:“你若杀我,便是向西夏元昊投降的最好晋身之介,西夏蛮夷的荣华富贵你唾手可得,犹豫什么?动手就是!” 王尘再如何不懂事,但挟持朝廷命官已是大罪,如今骑虎难下,手中钢刀不由发颤。 众人见他神色激动,顿时紧张万分!只怕他一个失手,伤了王珪,谁也逃不了干系! 过了好一会儿,王尘才慢慢平复怒气,他沉吟道:“如若我擒了那奸细来,真的能还我清白?” 王珪道:“你擒了他来,就算你是奸细也不容于敌人,自然就证实你的清白。” 王尘思索片刻,道:“好!我就再信你们一次,等我擒了他们来,你们如若再骗我,我决不会饶过你们!” 忽然,一个将校手持一把偃月刀,提马上前叫道:“王将军,如此就放过这小奸贼不成?”王尘一看,正是司马言! 王珪道:“司马言,本将军的话你没听清吗?只要他擒来奸细首脑,自然平息此事。” 司马言微笑道:“将军岂能听信奸贼之言,如此放过他,恐怕将军落个贪生怕死的名声。” 王珪不动声色,道:“难道本将军的性命在司马将军眼里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吗?” 司马言正色道:“将军差矣,将军在我等眼里地位何等尊崇,如何能与这小奸贼相提并论?只是我等几百人捉拿一个小贼,却让他走脱,传出去恐怕对将军令名有损。” 王珪皱眉道:“嗯,司马将军所言极是,你有什么计较?” 司马言手中偃月刀一横,道:“我等拼的一死也要斩这小贼与马下!以全将军威名。”言中之意竟不顾王珪生死。 旁边一名将校怒道:“司马言,你不顾将军安危,胡说什么!” 司马言淡淡道:“陈德义?王将军如若贪生怕死,枉放奸贼,怎能做得羊牧隆城之主?”话中之意竟不再奉王珪为主帅。 那叫陈德义的将校指着他怒道:“你想造反吗?竟说出这等话来?” 司马言冷笑道:“你问过大家都同意和王将军一起背负私放奸贼的罪名吗?如果大家都同意,我司马言也不是贪生之辈,大不了和大家一起被朝廷问罪就是!” 王珪冷笑道:“司马言,你好像搞错了吧?如今不是我们要放人,是根本拦不住人家!” 司马言道:“这小贼虽古怪,但大家舍生向前,拼死一战,还不把他剁成肉泥?” 众官兵见他行动如鬼魅般不可捉摸,不由对这瘦小的少年生出畏惧之心,纷纷后退。 王尘负手微笑道:“我和你有何冤仇,你竟如此恨我?老子被冤枉你就是罪魁祸首!” 那司马言被摔的头昏脑胀,四肢犹如散了架一般,手脚抽搐着动了动,却难以爬起来。 王尘对王珪拱手道:“将军,希望你不要食言,在下告辞!” 众人只见一阵阴冷之风突然呼啸大作,卷着王尘‘嗖’地一声不知去向!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惊疑,这少年行动诡异,来去如风,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珪心里不禁对巫青云大是腹诽:“姓巫的把个妖魔般的少年投到我羊牧隆大牢,定是没安得好心,等报上范老夫子治他个失察之罪!” 抬头看着被亲兵扶起的司马言,冷声道:“司马将军,今令你追查王尘奸细一案,无论是否擒住奸细首脑,十日内带王尘来见我,违者军法从事!” 那司马言不顾伤势,抱拳道:“谨遵将令!不知将军给多少人马?” 王珪微微一笑,指着扶住他的两名亲兵道:“你二人随司马将军走一趟吧!”也不等司马言还有什么要求,王珪一摆手,提马带领众官兵撤离。 两名亲兵看着撤走的人马对司马言道:“司马将军为什么答应王将军?那奸贼跟妖魔一样,怎么擒拿?” 司马言冷笑道:“你两个懂什么?不尊将令,他立时便斩了我!这回是低估了那小奸贼,先领他将令,再慢慢图之!” 司马言休息片刻,虽说浑身疼痛,但无严重伤势,很快就行动自如。 他心中暗自盘算:“这次没把王珪拉下来,算那厮走运!不过,只要擒住那小奸贼,到时再鼓动众将,重提他贪生怕死,私放奸细的罪名!到时候,再联络京城王大人,就算范雍也保不了他!”心下计议已定,领着两名亲兵连夜出城而去。 第18章 妖界传说 姚依真一直隐藏着身形,等到王尘有了去意,弄出一阵风来,把他卷着一路出城,在不远的一座高山上停了下来。(.) 王尘站定身躯,心中极是愤懑,想到那文士和老道神秘莫测,那老道还是个高人,要想抓到他们,实在不是易事。 姚依真见他郁郁寡欢,伸出纤手把他散乱的头发理顺,柔声劝道:“你不用心烦,凡事都有定数,总会有解决的一天。” 王尘离她甚近,只觉得她吐气如兰,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娇俏的小脸满是似水柔情,和姚依真本来那柔媚入骨的成熟风韵截然不同。他呆呆看着,不由一阵意乱情迷,恍惚间,姚依真和眼前王姑娘的身影,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感觉。 姚依真见他发愣,纤指一点他额头,笑道:“看傻了?” 王尘吃痛,回过神来,讪讪地道:“你再继续附在王姑娘身上,恐怕我会忘记你本来的样子了。” 王尘急道:“你可不能害她,虽说神宵派几次害我,但终究和王姑娘无关,我们不可随便伤人性命。” 姚依真微笑道:“你急什么?我说说而已。你心存良善,对别人以德报怨,但别人可不这么对你。那萨守坚也可谓和你无冤无仇,若不是我们有这丫头做人质,还不是要除掉我们?人魔不两立,他们如此对待我们,我们怎还怀妇人之仁?修行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就算同样是人,他们为了一己之私,伤天害理的事也没少做。” 王尘虽觉得她说的是事实,但终究和自己所受的教诲大相径庭,思索片刻道:“别人怎么做咱们不管,我们以后行事还得谨慎,不能泯灭了自己的良心。或许世人因此改变对妖魔的偏见也未可知。” 姚依真撇嘴道:“你个妖魔行善,不伦不类的,恐怕妖界也容不得你,到时候做人做妖都两难。” 王尘奇道:“还有妖界之说?这世间妖魔很多吗?难不成还自成一界?” 姚依真道:“那有什么奇怪的,人间自古人、妖、仙、魔并存,后来秩序混乱,仙魔大战,才分成人界、妖界、仙界,此外还有幽冥界,那是世间凡人轮回之处。.” “既然分的如此清楚,大家各自在自己地盘逍遥快活,何必打打杀杀的闹个不休?”王尘觉得甚是不解。 姚依真道:“哪能分的那么清楚?人间修仙者,多如过江之鲫,这世上便有了不在仙界的神仙;同样,除去人类,世间万物皆有灵性,有幸者得了造化,就修成精灵鬼怪,成了在人间的妖魔。” 王尘顿时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道:“凡人飞升成仙,都有世间流传的故事。不过妖界却是第一次听你说起,是不是也和修仙那样,世间的妖修行到一定境界,就可进入妖界?” 姚依真叹道:“妖界可不像仙界那样,妖界是指那些被神和仙驱逐的妖魔,聚集在一起,渐渐成了一个区域界限,就被称谓妖界了。” 王尘奇道:“那不就是避难所吗?” 姚依真看他一眼道:“可以这么说,不过也不全对。有些妖魔神通广大,在妖界称王称霸,许多小妖在那里面也不是比在人间要好。” 王尘道:“就算那样,但还是强过在世间被人和神仙排斥吧?在妖界好好的,大家相安无事多好?” 姚依真笑道:“这凡人世界才是最诱惑人的地方啊,神仙舍不得飞升,自然妖怪也要闯进来了。再说在妖界,大家都是妖,有什么刺激好玩的?在仙界,大家都是神仙,你有什么优越感?还是在人间快活啊,凡人敬你怕你,你高高在上,连皇帝老子都敬奉你,还不够你臭屁的?” 王尘讶然道:“修行就为了这个?那神仙妖魔也无趣的很。” 姚依真歪头笑道:“那你觉得怎么才有趣?” “不做神仙不成魔,天地逍遥任凭我!”王尘悠然说道,只觉胸中浩荡,多日困惑的自身之身份,刹那间已无足轻重。 姚依真感受他言语中的豪迈,想像自己和这臭小子在这世间逍遥快活,不由神驰如醉,“真的能那样吗?那除非有个世外桃源存身才可以。” 姚依真突然近前一把拉住他,钻入树丛之中。 王尘见她神色郑重,轻声问道:“怎么了?” 姚依真拉着他在密林中慢慢穿行,轻声回道:“山下有人!” 王尘讶然失笑,“真姐,你怎么越来越胆小了?对那些法力高深的修行人也没见你如此在乎,如何怕了凡间之人。” 姚依真道:“你怎知是凡人?若是有修行人在里面,你我势必显露形迹,先看清什么人再说。”两人穿行一阵,悄无声息的掠上一颗高树,从枝桠树叶之间向远处看去。 两人修为有成,黑夜之中视线放的极远,细微的声息也逃不过他们比凡人灵聪数倍的双耳。 山下蜿蜒的小路之上,约有数十匹马缓缓而行。前面几人不时走走停停,手中马鞭指点四周,低声说话。 姚王二人运转真元,灌注六识,离山下之众约半里之遥,那几人的说话声已轻声入耳。 “此处山川环绕,树林密集,甚是适合伏兵,太师这次观察地势,实在选了一个极好的地方。”一人语声感慨的说道。 又一人道:“这次太师亲身布置,又多次亲身涉险打探敌兵虚实部署,若是取胜,皇上必定赏赐有加。” 一人慨然道:“我得皇上知遇之恩,虽万死不能相报,但愿此次谋划成功,助大军一臂之力,至于赏赐,皇上明察秋毫,自不会忘记各位的功劳。” 最后这人话语传进二人耳中,姚依真一看王尘,但见他满脸惊讶,两人同时轻呼:“是那奸细的声音!” 两人内心震惊,这厮居然是什么太师,果然不是一般的奸细。忙收了惊奇之意,凝神细听。 又一人道:“此处距离羊牧隆城已不足十里,听说那守将王珪甚是勇猛,若是驰援,太师可有良策拒敌?” 那太师声音传来:“王珪匹夫之勇,不足为惧。羊牧隆城守军不过万余人,能驰援者约四五千人而已。他不来便罢了,若是来了,放开口袋,让他自己钻进来,量他也插翅难飞!那样羊牧隆城岂不是唾手可得?” “即刻报知皇上,在这好水川一带设置伏兵,诱敌之军可以进攻了,等到韩琦人马到来,我们已经集结埋伏完毕,正好以逸待劳,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只是这地势复杂,伏兵如何确定进入的宋军位置?” “这个问题,皇上有一妙策,到时各位定会知晓。”那太师似乎胸有成竹。 在几人之中有一个道人打扮的人甚是突兀。那道人似无意间向姚王二人藏身之处看了一眼! 王尘只觉得那目光犹如利剑一般,刹那穿刺过来!浑身不由激凌凌的打了个冷颤!轻呼道:“是那老道!” 有四匹马冲出,马上之人扬鞭疾驰而去!余下之人仍是边走边说,一路指指点点逐渐去远。 等到那些人马去远,王尘长出一口气,刚觉得松懈下来,脊背之上竟凉飕飕的,刚才那老道一眼盯来居然令自己出了一阵冷汗。 姚依真也是脸色凝重,道:“这人比萨守坚还要厉害,不知什么修为?” 王尘问道:“他好像发现我俩了,怎么毫无动静?” 姚依真道:“我们这等不入流的小妖,如何在他这等修为高深的人眼里?只要我们不招惹他,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 王尘沉吟道:“听他们的意思,好像就要开战了,这战场似乎就设在这山谷之中,宋军被他们引入这里恐怕凶多吉少。不知带兵的是哪位将军,如何想个办法通知他才好。” 姚依真道:“你一介布衣小子,说的话未必有人相信,或许把你当作诱敌的奸细立时杀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尘想到自己遭遇那太师时,莫名奇妙的成了奸细,如今姚依真之言他也觉得大有可能。 只是身为大宋子民,明知敌人诡计,若是袖手旁观,实是和奸细没什么区别。他不禁左右为难,心道:“个人安危终究事小,此事关系两军胜败,千万人的生死存亡,无论如何得去传个讯息!” 第19章 大开杀戒 正当王尘决心冒险传讯时,姚依真急声道:“山谷那边是什么声音?”俩人分开枝叶,借微弱的星光看去。[.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远处山谷之间,涌进一队人马,只闻悉悉索索的行军之声,却无丝毫马嘶人语之声。初始进入的人马向山谷深处行去,渐渐谷口进入的军队络绎不绝。 夜色之下,黑压压的人头遍布山谷,不到半个时辰,约有几万人进入,后面还是有军队源源不断涌进! 此时王尘若是和姚依真出来,已是很难不让这么多人发现,何况先前那道人不知是否在附近,若是冒然冲出,恐怕立时就有性命之危! 俩人正迟疑间,队伍已开始散入两边密林之中。不一会儿,他们藏身之处也逐渐有军士进入,漫山遍野,人潮如蚁。王尘但觉头皮发麻,有生以来何曾见过如此多的人?就连俩人所处大树之下,都伏了数十人! 一小队人在谷底大路上放了十几个银色盒子,里面传来扑扑腾腾的响声。那队人放下盒子便匆匆撤进林中隐藏起来。不一会儿,山谷寂静,密密麻麻的人居然一个不剩!空气之中,一股诡异的气息飘散在山谷之中!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远处传来喊杀之声。天色渐渐发亮,不一会儿黎明将至,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喊杀之声逐渐清晰,谷口之处已有丢盔卸甲的西夏兵士狼狈退入。这队诱敌之军不过数百人,一路败退,沿途抛弃盔甲兵器,有的弃马而逃,迅速进入山谷之内。 紧接其后,人喊马嘶之声大振,一队宋军冲杀进入。当先一人黑马银枪,盔甲鲜明,疾驰而入!后面骑兵在前步军断后,紧紧跟随。 杀进的宋军约有两三千人马,当先那人直冲到路中那十几个银色盒子前才急勒马止住。此人乃是泾原都监桑怿,为宋军先锋,他勒马掩枪看着地上盒子,里面传出跳跃扑腾之声,不由大是奇怪。此时,败逃的夏兵已散入两旁密林不见踪影。 桑怿感觉事情诡异,令军士不得轻举妄动,等待后军将军将令。后军是时任环庆副总管的宋将任福,在张宗堡以南大败西夏部队,斩首数百。桑怿引领前锋追赶,任福紧随其后。 不一会,天光大亮,任福率军赶至,桑怿打马上前请示。任福传令,打开盒子查验。前部宋军围上银盒,手中刀枪齐下,一阵砰砰之声,银盒四分五裂。[.超多好看小说]一群鸽子从里面腾空而起,鸽哨之声在谷中大作! 姚王二人居高临下,看得甚是真切!王尘初始见夏兵布置银盒,知道定是诡计,只是难以猜测作何用处。如今见数千只鸽子在宋军之上盘旋飞舞,腿间必是绑了鸽哨,鸽哨之音响彻山谷,刹那明白了夏兵用意! 先前听李元章几人之语,有人说这里的地势复杂,难以确定宋军位置,进攻之际目标不明显。李元章说早有妙策,原来就是这数千只鸽子放出来,埋伏在密林中的夏兵只要抬头观望头顶的鸽子,耳中听鸽哨响彻之处,就是进入重围的宋军所在! 这种以信鸽当诱引让对方上当,自己开启以充进攻号令的缺德伎俩,实乃元昊原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山谷两侧呐喊之声如潮响起!夏兵居高而下冲向谷中宋军! 桑怿看着两面如潮水般涌出的西夏兵将,抱拳对任福叫道:“将军领兵布阵,桑怿先抵挡一阵!”回马持枪带领先锋部众迎着夏兵冲了上去! 刹那间两军接触,厮杀起来。 西夏军队毕竟是等候多时,准备严密,立刻派出铁骑轮番突阵,冲荡多时,终于把宋军阵型冲乱。宋军见势不妙,众将校还算稳重,各自指挥部众分头冲杀,想占据有利地形制敌。 突然,山上忽然树起西夏创制的命旗鲍老旗,左挥,左边伏兵起。右挥,右边伏兵起,西夏的埋伏军士皆凭高而下,宋军士卒顿时死伤惨重。 很快先锋桑怿就已战死,宋军形势危急。 王尘对姚依真道:“看样子我大宋军情况不妙,咱们在这中间迟早会被发现,倒不如趁着混乱,冲杀出去,这样也许能帮到大军一臂之力。” 姚依真摇头道:“这千军万马之中,添了你我二人实是微不足道,就算杀得几百人也是于事无补。” 王尘叹道:“若不是我从中阻挠,那太师或许被巫青云擒获,他的阴谋诡计定会被识破,也不会有今日战局。与其等到日后后悔,不如今日战死来的痛快!” 姚依真见他目中透出决然之色,她冲王尘微微一笑:“你即执意如此,姐修行数百年难道还怕了不成?莫说是这千万凡人,就是漫天神佛降临,姐也陪你杀个来回!” 王尘闻言豪气顿生,长笑一声道:“好!真姐真是不让须眉!咱们这就杀将下去!”纵身一跃,身形犹如一股青烟般从树顶向山下掠去! 姚依真喃喃道:“你想杀敌,我陪着你便是,可我决不能让你这臭小子死在这无意义的战争里!”随着王尘扑出的身影,她也急掠而下! 只一个呼吸间,王尘已扑到冲下山去的西夏兵身后。此处树林已是十分稀疏,已快接近山脚,王尘从上而落瞅准了一名士兵,左脚刚一落地,右脚如电飞起,踢在那士兵臀上! 正在向山下冲杀的众夏兵猛地回头,见一个锦衣少年,正弯腰拾起地上那飞走的夏兵留下的一柄单刀。 他目光所及之处,密密麻麻的士兵有几百人之多。如狼似虎的兵士,目光阴冷,仿佛一群饿狼看着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兔般。 十几个长枪手围着王尘散开,手中长枪同时刺出!一群夏兵眼睁睁看着,静等这少年下一刻就会变成一只刺猬。 忽然,一道黄影顺着夏兵人群一闪而过!这要变刺猬的少年身边突兀地多了一个黄衫少女! 那少女指着十几个长枪手笑道:“倒!”那刺出的十几杆长枪乒乒落地,持枪人喉咙间喷出鲜血,也随着落地的长枪噗通噗通的倒在地上,那少女伸出的纤指上一滴鲜血也随之滴落,显然那十几人是被她一指戳入喉咙而死。 众夏兵如见鬼般顿时呆住!这一对少年男女突兀出现,瞬息之间就杀了十几人,实在是诡异万分! 大军对阵,这种妖魔参入的情况千年不遇,这群夏兵首次碰到,何其有幸!定是祖辈 西夏士兵残忍好杀,在大宋境内掠,练就豺狼虎豹的心性,如何忍耐这两个看似诡异的少年男女?其中一人大喝一声,士兵顿时一涌而上! 姚依真纵身迎上,劈手夺下一把钢刀,一闪之间刺入冲在最前的一个士兵咽喉,接着回掠,贴着边上一个士兵颈侧划过,顺着刀式接着自下而上撩到左侧一个士兵的小腹,噗的剖开他胸腹,撩起的刀光一闪,自上而下劈向右侧的士兵头颅,那士兵头颅随着刀光滚落,刀光贴着无头的脖颈横扫,砍入右后面的一个士兵肋间,一掠而过! 她这一式刀法刺、掠、划、劈、砍五个转折,一气呵成,宛如行云流水,眨眼间五具尸体倒下,鲜血喷洒,肢残体破,头颅滚落!一股凌厉的杀气瞬时笼罩当场! 后面的夏军一呆,猩红的鲜血立即激红了双眼,呐喊着凶猛扑了上来! 姚依真刀光如雪,身影闪动,扑上的夏兵犹如收割的麦稻般纷纷倒地,残忍的杀戮立即令王尘紧张的心弦被奔腾的热血激化!他手中钢刀一挥,噗地砍进冲到身边的一个夏军颈侧,顺势一划而过,鲜血飙射! 王尘高举钢刀,大喊一声,“我要大开杀戒啦!” 姚依真身形一闪而至,出现在他身侧,一刀捅入一个扑到他身侧的夏兵前胸,怒道:“臭小子!鬼叫什么?小心点儿!”手中不停,又噗噗两刀将两个夏兵砍倒在地。 王尘叫道:“人家兴奋嘛!”他学着姚依真的样子,反手一刀砍进一个神色狰狞的夏军肋间,掠过的刀光后鲜血划出一道弧线,顺势一脚蹬在他的前胸,‘嘭!’的撞向后面人群! 两人渐渐杀入重围,身边的夏军犹如潮水般涌来,顿时杀戮变得凶残百倍!断肢残体不绝,飙射的鲜血普洒! 俩人在大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一攻一守,配合的妙到毫巅,向山下宋军之处冲杀而下,所过之处,人群如浪分开,千军之中,竟无人能阻挡片刻! 这边一乱,谷中宋军立即察觉。任福望向冲杀过来的二人身影,指挥几队精兵接应上去,抢占高点…… 这一下上下夹击,夏兵大乱,宋军抓住战机,占据山坡下一处高岭。姚王二人随之杀到,和任福在岭上汇集。 俩人冲出敌群,身形减缓,任福才看清他们面目。他见这一对少年男女不过十六七岁,男的清秀,女的貌美,在大军之中冲杀出来,不由暗暗称奇。 任福上前迎着二人,抱拳道:“两位是什么人,怎么到了这乱军之中?” 王尘忙还礼道:“将军,我是大宋普通百姓,无意间陷入夏贼围困中,只好杀出来和将军汇合,寻找脱身之策。” 王尘说的谦虚,但要任福相信他们是普通百姓,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打不死当然更不信了。在这千军万马中冲出来毫发无伤,怎会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高岭上宋军和谷中宋军呼应拒敌,虽是仍旧四面受敌,但局势大为改观,宋军已有了喘息之机。 忽然,谷口之处夏军一阵大乱,像是有军队从外杀入。一个传令兵飞奔到任福跟前禀报:“报将军,羊牧隆城王珪将军接应来了!”任福大喜,传令立即向谷口冲杀,内外夹击,顺势突出围困。 不料,还没等谷内宋军冲杀,夏兵在谷口的拦截之众迅速撤向两侧,外面的王珪人马不费吹灰之力,一下就冲进谷内。 岭上任福看到如此情景,顿足道:“愚蠢!接应之军怎么能轻易进入,这一下,多这几千人马陪葬吗?”他在这里唏嘘不已,王珪已集结布阵完毕,匆匆纵马赶到这里。 手持镔铁锏的黑脸大汉刚跳下马来,王尘一步上前拱手微笑道:“王珪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第20章 九箭连珠 王珪看着面带微笑的王尘,不由大是惊奇,“你怎么会在这里?” 任福看了一眼王珪,“怎么?你们认识?” 王尘笑道:“昨晚我还是王珪将军大牢之中的一名囚犯呢。” “啊?”任福不由奇怪,问讯的眼神看向王珪。 王珪苦笑道:“我那大牢怎会关得住你这种人?”他转头对任福简单说了事情经过,任福笑道:“如今这两人杀了这么多夏贼,是不是奸细,自然一目了然啦!” 王珪道:“是啊,小兄弟如此身手,现在正是杀敌报国的好时机,这次要是立下功劳,朝廷封赏指日可待。” 王尘道:“我可不贪图什么封赏,只要洗脱罪名就好啦,不过,我刚刚知道了那奸细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了!” 王珪道:“那厮是什么身份?” 王尘道:“我们两个偷听到他们说话,别人好像称呼他是什么太师,看来是夏贼的一个大官无疑!” “太师?”王珪和任福同时惊呼,面面相觑? 王尘望着俩人神色,不解地问:“怎么了?一个太师很厉害吗?” 王珪神色古怪的看着他,问道:“你知道西夏的太师是谁吗?” 王尘不解的道:“我怎么知道?” 任福一字一顿的说道:“西夏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张元!” 王尘顿时犹如被五雷轰顶,震惊之下喃喃说道:“大汉奸?你是说他是大汉奸张元?” “正是!”任福和王珪切齿道。 王尘心中又悔又恨,自己居然和这大汉奸称兄道弟,才被误会成奸细,此人如今定下诡计,把这一万多宋军围困在这山谷之中,随时都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姚依真上前拉了他手,只觉得他紧握双拳的手臂轻轻抖动,轻声道:“你也不必自责,咱们杀了那狗贼就是,两位将军也不怪你啦。” 王珪点头道:“是啊,只要你为大宋除此祸害,没人再认为你是奸细,我王珪以人头向你担保,怎么样?” 说活间,西夏军已然发动攻击。几人望着人潮如蚁的夏军,都刹那明白了夏贼为了今日早就预谋已久,今日看来凶多吉少了。 任福慨然道:“今日若是能活着突出重围,再说杀那奸贼的事不迟!”令王珪回归部属,即刻结阵迎敌,自己也提了四刃双锏,上马带兵将从岭上冲杀下去。 谷中杀声震天,天空中羽箭纵横,两军顿时陷入混战。 王尘远远看到成片的宋军倒在地上,西夏兵狰狞的面孔清晰可见,悔恨之情化作滔天怒火,大叫一声,身形如离弦之箭冲了下去! 姚依真紧随其后,俩人随手拾取地上的两把单刀,刀光如雪,杀入敌阵之中! 这番厮杀与前不同,王尘胸间犹如堵住一股火焰,仿佛只有凶猛的杀戮才得以舒展,手中钢刀,刀刀取人性命! 这场混战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王尘手中钢刀扭曲翻卷,已然换过数次,死在其手中的西夏兵将已不下千人,他只觉得手脚渐渐酥软,真元运转迟滞,竟有力竭之象。但数之不尽的夏兵仍旧如潮水般涌来! 此时王尘浑身浴血,面目清秀的翩翩少年已是满脸狠厉的杀神,只有姚依真的黄衫身影,瞻之在前,忽嫣在后,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在王尘四周排除潜在的危险,拨打时刻出现的冷箭。 就在这时谷口又闯来一股宋军,领军将军姓朱名观,奉命接应被困任福之众。西夏军故伎重施,退兵放朱观人马进入。 交战双方得以喘息之机,王尘两人也随宋军撤到高岭之上。见到了身中十余箭的任福,还有战马中箭而死徒步撤回的王珪等人。 这番混战,宋军伤亡惨重,万余军队折损大半。王珪、朱观等人力劝任福趁间隙突围,以保大将军安危。任福环顾诸将,道:“我身为大将,若是兵败,只有以死报国,怎能临阵退缩,自乱军心?” 任福挥手令医治箭伤的军医退下,顺手把身上尚未取下的羽箭箭杆折断,抛在地上,提了四刃双锏,对诸将道:“你等各归本阵,让这帮西夏狗贼见识一下我大宋儿郎的手段!”说完飞身上马,冲下岭去。 王珪也取了一匹战马,随之冲出。余下诸将纷纷散入各自部属,迎着围上的夏军杀声震天,混战迅速展开。 王尘把手中刀刃卷曲的钢刀扔在地上,望着漫山遍野围攻的夏军,一股杀之不尽的感觉油然而生。西夏军占据地利,人马又是宋军的数倍之多,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败仗无疑。 他看着两军混战的交界处忽然一小片夏军纷纷倒地,甚是突兀,紧接着又是一小片,接二连三的不断出现!他细细一看,一蓬急速的剑雨犹如蜂群一般,只是一闪就飞入人群,夏军随之倒下一片! “是有人射箭!”王尘对姚依真喊道:“这人箭术怎么如此厉害!” 姚依真一指下面,“你看,是那个人射的!”王尘顺着一看,高岭下方不远处,一个二三十岁的青年纵越如飞,手中一张长弓,不住的开合,王尘只觉得自己一眨眼功夫,他就射出了十几箭,以至于在这极致的速度下,连飞出的羽箭影子都仿佛看不到,“太快啦!”王尘心道:“简直就是神技!” 他冲着下面大声赞道:“好箭法!” 那人回头望了他一眼,转头又射出一蓬羽箭,纵身往这边而来,几个起落就到了王尘二人跟前。只见他身上挂了四五个箭囊,已经空了两个,整个人装束奇特,却有一股英姿勃勃之气。 那人看了一眼王尘抛在地上的钢刀,道:“前番看到两位在这千军万马之中冲杀,居然来去自如,一定不是寻常之人。”对王尘抱拳道:“在下李清羽,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王尘抱拳道:“在下王尘,这位是在下同伴,姓王。”他不愿透露姚依真身份,何况她现在是以王姑娘的样子出现。 李清羽道:“王尘兄弟有屠龙之技,是不是兵器不趁手?” 王尘黯然道:“是啊,这军中钢刀,不过杀得几十个贼兵就坏掉了。” 李清羽一把扯下自己腰畔的一口长刀给王尘抛了过去,道:“在下这里有一口祖传宝刀,以助兄弟杀敌建功!” 王尘伸手一把抓住,讶然道:“既然是李兄祖传的宝物,一定是极为重要,怎么能轻易送给别人?” 李清羽笑道:“虽说是祖传的东西,但是我族内却没有擅长使用的人,也不是太过在意,我家族之人善用弓箭,拿把好刀在手里也是装饰罢了。” 姚依真忽然插嘴道:“你是陇西李氏还是赵郡李氏的子弟?” 李清羽道:“在下是陇西李氏子弟,我李氏一族如今没落不堪,姑娘倒是见闻广博的很。” 姚依真道:“神箭李家,九箭连珠,例无虚发,已在江湖传了数百年,我怎么会不知道?何况你先祖李广威名赫赫,世上有哪个会不知道?” 汉代李广抵御匈奴,神箭之名历代相传,王尘自然熟知,不由大是钦佩,“李兄家学渊源,箭术不凡!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李清羽笑道:“刚才看你们杀敌,刀法武功都是一流手段,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不如咱们一起杀下去,看谁杀敌厉害如何?” 王尘慨然道:“好!就是这样才显露我们大宋男儿的本色!”右手抓住刀柄,喳得一声抽出长刀,刀身‘嗡’地一声清响,刀刃在阳光下流光闪烁,犹如一泓秋水! 王尘不由赞道:“好刀!”这柄刀比寻常钢刀刀刃窄了几分,却长出半尺,刀柄极长,适合双手握持。 王尘随手把刀鞘插入背后,双手持刀,一声呐喊,身形闪动,如箭般冲入敌阵!姚依真随之跃起,如影随形的跟着冲了出去。 李清羽只见俩人的身影到处,西夏兵将犹如融雪般纷纷倒下。鲜血飙射,断肢残体随之飞舞,一种残忍的杀戮之气震动心神! 王尘正在厮杀中,眼前夏兵突然噗噗的成片倒下,身上一支支羽箭插在前胸!回头看时,只见李清羽一人发射,出现的箭支犹如一群黄蜂般簌簌射入敌军之中,敌军中箭倒地,一倒就是一片!竟然无一支箭射空! 山谷之内,已是尸横遍野,无止境的厮杀仍在继续。李清羽弯弓搭箭,九箭连珠的神射之术不绝的射出,成片的敌军铁骑纷纷落马!这场厮杀有了这两人的疯狂杀戮,顿时令西夏阵营一阵慌乱。 第21章 越来越漂亮了 西夏军见情势不妙,迅速撤回。宋军得以喘息,也纷纷后撤整顿防御。 姚依真随着王尘退回宋军阵营,只见诸将围着浑身是血的任福都是神色黯然,漠然无语。 王尘看到王珪手中双锏已是扭曲变形,虎口处鲜血尚在滴落。任福脸颊血肉翻转,满脸是血,想是混战中被敌军一枪刺中。其他人也是个个有伤在身。 任福忍着伤痛问道:“刚才是谁射箭?”先前夏兵大乱,这阵没羽箭射的他们惊慌失措,他虽在激战中,看得却是真切。 李清羽上前拱手道:“回将军,是在下所射,李清羽见过任将军。” 朱观拱手道:“李清羽现在卑职帐下,他身份特殊,是夏知州亲自委派在军中历练的江湖中人。” 姚依真忽然对王尘道:“这李清羽有点古怪,他李家是名门望族,历代为官者不乏其人,怎么成了什么江湖中人?” 王尘道:“或许人家故意隐瞒身份吧?” 任福见此人是泾州知州夏竦所荐,箭术惊人,拱手道:“李义士身手不凡,今日之战,若是能有幸存的将士,还得多仰仗你神箭之术。” “还有王尘兄弟,三位虽不是我军中之人,今日杀敌不在任何人之下。无论我等将士生死如何,定要保全你们突出敌阵。”诸将听任福之言甚是悲观,不由唏嘘不语。 任福望着岭下山谷空阔之处,遍布战死的宋军尸首,沉声道:“这些将士,多年来随我出生入死,未尝有此惨败,今日中了西夏狗贼的奸计,被困于此,料是难以突出围困,诸位将军!今日当是我等以死报国之时,和西夏元昊不死不休!” 诸将齐声应道:“与元昊不死不休!”王尘见此悲壮之情,心中也是黯然。 任福对朱观道:“朱将军可领两千人马于谷口处拒敌,多挑选善射之人,会同李义士,在谷口废弃的民垣之内,阻止来援之军进入,免得无谓牺牲。” 朱观领命,带着李清羽、王尘等人点了人马奔谷口而去。诸将已知任福已抱必死之心,各自清点人马,整队待发。 四面西夏之军在山顶令旗挥动之下,缓缓集结完毕,一队队铁骑在号炮声中冲向宋军阵营,漫天剑雨如飞舞的狂蜂对宋军倾泻而下! 任福持锏飞身上马,大呼道:“诸位兄弟!今日就算埋骨青山,也和夏贼决一死战!”众将士看他须发激张,鲜血满面,涌出一股舍生忘死之情,随之大呼:“决一死战!” 任福一马当先冲入敌阵,后面将士呐喊声震动山谷,随之冲入,又一场舍生忘死的厮杀!这番交战,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惨烈无比。 朱观带领兵马向谷口冲突,谷口夏军如潮涌上。王尘双手持刀,从中杀出一条血路,很快占领谷口废弃民垣。朱观指挥弓箭手四面拒敌,借民垣掩体,迅速稳住阵势。 弓箭利于远攻,李清羽等箭如飞蝗,攻进的夏军没等接近,就被射的所剩无几,靠近的兵将,在王尘和姚依真如风似电的杀戮下,难以进入半步! 这场战争从黎明开始,不间断的厮杀了一整天。先后进入山谷的宋军已有数万,此刻已是伤亡殆尽,只剩几千人马。元昊采用张元诱敌之策,用十万精兵,对进入埋伏的宋军分而歼之,大获全胜。 任福抛下扭曲的四刃双锏,知道大势已去,抽出腰刀,自刎而死,宁死不屈为俘虏。王珪几次换马冲突敌阵,被乱箭射死。宋将武英、赵津等人相继英勇战死。 诸路宋军,惟朱观一部率千余人退保于民垣,凭掩护向四处射箭击敌,恰值日暮,西夏兵引退。此次战役,宋军前后损失任福等多名大将,士卒死伤七万多,消息传出,“关右大震。” 任福、王珪诸人,皆是以禁卫军官起家的大将,宋廷对阵亡将官各有赠谥,抚恤甚厚。 追究责任,韩琦先上书自劾。夏竦派人收拾宋军尸体,在任福的衣装中得到韩琦嘱诫诸将的公文,上表称好水川之役失败责任不在韩琦,“犹夺一官,知秦州,寻复之”。韩琦回军路上,阵亡将士家属数千人遮马嚎哭,抛散纸钱,向空中哀诉:“你们先前跟从韩招讨出征,现在韩招讨回来了,你们都死了,希望你们的亡灵也能跟韩招讨一起回来!”哀恸之声震动天地,韩琦本人“掩泣驻马不能进。”范仲淹闻此,也叹惜道:“此情此景,再难置胜负于度外!” 西夏军大胜后,元昊的军师张元看见好水川内遍布的宋军尸体,大喜。他趾高气昂地在界上寺墙壁上题诗一首:“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辇,犹自说兵机。”自得之意,溢于言表,并在诗后题言:“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张元随大驾至此。”七万多同胞的尸体,成就了张元的不世功名,可见汉奸是代不乏出,屡出“奇人”。 庆历元年秋,宋廷免去夏竦的西北统师之职,“分秦凤、泾原、环庆、鄜延为四路,以韩琦知秦州,王沿知渭州,范仲淹知庆州,庞籍知延州。”分别领兵命将,以抵御西夏的进袭。夏竦此人,“雅意在朝廷,及任以西事(西北抗夏),颇依违顾避,又数请解兵柄。”所以,宋廷让他改判河中府,他自己也乐得接受,其本意是复返汴京做执政。在西北三年,除了上奏“十事”之外,夏竦基本没有任何建树,而且外出巡边还在军营中带美婢玩乐,几乎导致军变。 范仲淹到庆州后,招抚诸羌,以诏书大行犒赏,“诸羌皆受命”,由于范仲淹曾为龙图阁学士,羌人敬称其为“龙图老子”。他又在庆州西北的马铺寨筑大顺城,并派遣其年方十八岁的儿子范纯佑与兵将前往,抵拒了西夏兵的数次侵扰。 深秋时节,兵强马壮之时,张元又撺掇元昊向镇戎军进攻,最终目的是经渭州长驱直入,进击关中地区,“东阻潼关,隔绝两川贡贼,则长安在掌中矣。”对于张元,元昊自然是言无不从,立刻又点集十万精兵,两路出兵,准备合师镇戎军。 经此一战,王尘终于洗脱奸细之名,只是心中无半分喜悦之情。他婉言拒绝了朱观邀请加入军队的请求,与姚依真在朱观的安排下在羊牧隆城一处民居定居下来。 李清羽随朱观回归防区,不时来王尘处走动。两人交情日重,大有相见恨晚之情。有时谈箭论道,各自觉得受益匪浅。 王尘几次归还李清羽所赠宝刀,李清羽坚辞不受:“你我兄弟,区区一口刀算得什么?若不是你有王姑娘相伴,我家有一小妹,定说与兄弟,做了一家人才好。” 王尘闻言莞尔,心道:“你与我交厚,也不用把自己妹子都搭上吧?”心中也甚是喜欢李清羽耿直爽朗的性情。 只是姚依真附在王姑娘身上,不便对李清羽明言。时间长了,对王姑娘名声甚是不好,总得寻个机会把王姑娘送回神宵派才是。 姚依真埋怨王尘,“你这傻小子怎不顺口答应娶了他妹子啊?他家可是名门望族,盼着和他家结亲的连皇族都排队呐?” 王尘笑道:“有你就够烦的了,搞那么多老婆干嘛?没事了看你们打架玩?”结果被姚依真一顿臭骂。 这日晚间,姚依真离了王姑娘身子,把她安置在厢房睡下,径直来见王尘。 姚依真近日附在王姑娘身上时间颇长,人家身上元阴之气被她吸纳不少,出落的越发娇媚。 王尘坐在桌边,看着一脸媚笑的姚依真笑道:“真姐越来越漂亮了,让人家看得总是情不自禁。” 姚依真白了他一眼,“你明知我阴神之体,没来由的说什么疯话?” 王尘讪讪一笑,“你肉身尚在那葫芦里,咱们总得想个法子弄出来才是。” 姚依真黯然道:“也不知那是个什么法宝,若是能炼化妖身,恐怕早就被炼的渣都不剩了。我要占了那小丫头身子,你又不肯,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成什么样子?” 王尘正色道:“真姐千娇百媚的样子,在我心中胜过天仙百倍,在我眼里别的女子如土鸡瓦狗一般,你变成别人的样子,叫我情何以堪?” 姚依真挨着他慢慢坐下,“你想放那丫头,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从今开始,我不再附她身子就是。可你为了想放那丫头离去,总是变着法的哄我开心干嘛?那小丫头生的俊俏,我又不是没眼睛,是什么土鸡瓦狗了?” 王尘被她识破用心,也不羞恼,只觉她比以前通情理了许多,笑道:“别人再俊俏,也及不上真姐万一,等我取出你的肉身,到时你我双宿双飞,岂不是逍遥快活?” 姚依真听得心驰神醉,喃喃道:“我有那个福气吗?” 王尘赶紧说道:“那怎算你的福气?”姚依真闻言愕然。 王尘忙到:“那是我的福气才是!我定是前世敲烂了一万八千个木鱼才修来的,今世才得与你相伴。” 姚依真嗔道:“臭小子贫嘴的本事倒有长进,哄的姐开心了好放那小丫头是不?” 王尘道:“咱俩好好的在此隐居,多那个丫头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多没劲?早早打发了她,我们好练习‘对嘴补气神功’。” 姚依真初闻这项神功名头,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红了脸骂道:“臭小子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了,那是什么神功了?” 她起身道:“我这就去把那丫头弄醒了,早早打发她去了,省的你成天说话疯疯癫癫的。”说完,身子一晃一阵风不见踪影,桌上茶盏被她风声带倒,滴溜溜的在桌上乱转。 第22章 天真无邪 第二十二章天真无邪 王尘伸手扶住茶盏,笑道:“你这才是真的疯疯癫癫呢,比我还急。” 他话音刚落,风声中一个小美女便出现在桌上,姚依真笑嘻嘻的坐在他旁边,“我来把她叫醒,看你怎么和她说。” 也不知她如何施为,王姑娘娇小的身子,盘膝坐在桌上,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垂下,似是熟睡一般。 姚依真持了她小手,真元送入。不一会,王姑娘睫毛一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睁眼一看面前两人盯着自己的样子,顿时一声惊呼! 姚依真放了她手,对王尘笑道:“你色迷迷的看人家,吓到小姑娘了。” 王尘道:“我是个极正派的好人,是你吓到人家才是真的。再说,我眼睛色迷迷的吗?我只有看你时才那样啊?” 姚依真笑道:“那你打算如何送人家回家?” 王尘道:“我正打算和她商量此事,待会儿你别捣乱好不好?” 那王姑娘忽闪着两只大眼睛,无比奇怪地看两人,甚是不解。自己身上酸软无力,不知中了什么邪法,真元不能运转,连动一下都不可,更不用说施法了。 可她还依稀记得和萨守坚等人围攻面前两人的事情,只不过大师兄一记掌心雷好似不是劈中面前女妖,倒似劈中自己一般,在那雷声中自己顿时就失去知觉。 如今醒来,面前仍是这俩人,确切的说是一人一妖。就算她再怎么天真,也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落入虎口,这一人一妖绝不是救了自己的善良之人。 她越想越是害怕,大眼睛雾光弥漫,豆大的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 王尘刚张嘴要对姚依真说什么,耳中听到簌簌之声,转头看去,王姑娘已是泪流满面,娇俏的小脸水光纵横,哭的梨花带雨却无半点声音。 王尘只体会过姚依真的凶狠泼辣,如何见过这柔弱可怜的少女哭泣?顿时慌了手脚,“喂,你别哭啊?又没怎么滴你?” 姚依真笑道:“那你想怎么滴人家啊?” 王尘正不知所措,她还不住调笑,不由粗声道:“你还不快帮忙哄哄王姑娘,傻笑什么?”他声音一大,王姑娘顿时小嘴一撇,哭出声来。 王尘被她哭的心烦意乱,恼道:“我很可怕吗?哭得什么似地。” 姚依真笑道:“要不你扮老虎吓她?说不定她一吓就不哭了。” 王尘学她白眼的样子,“滚远点,尽会火上浇油,也不出个主意。” 姚依真转头对王姑娘笑道:“好了,小妹妹,咱不哭了好不好,这臭小子要和你商量怎么送你回家呢?你哭的跟个小花猫似的,怎么回去见家里人啊?” 王姑娘抽泣着说道:“你尽会骗我,师兄们说妖怪是要吃人的,你们待会吃我的时候,可别把我弄疼了。” 姚依真嗤得一笑,“我们把你蒸熟了吃,保证不疼。”王姑娘闻言‘哇’得一声哭的更大声了。 王尘赔笑道:“她骗你的,你别当真。我真的是要送你回家的,你放心就是。” 相比姚依真,她还是对王尘信任一点,见王尘神色不似作伪,哭声渐止,大眼睛看着王尘,“你真的发誓放我?”长长的睫毛上兀自挂着泪珠,一脸的天真无邪。 王尘顿时被她满脸无辜的样子击败,“千真万确!我若是不送你回家,定死于你大师兄五雷轰顶之下!” 王姑娘终于破涕为笑,“信了你了,也不用发那么毒的誓。” 姚依真啧啧叹道:“看看,人家多体贴你?”王尘恨不得把她嘴堵上对她翻个白眼,表示自己很不满。 王姑娘皱了皱秀眉,“我动都动不了,可怎么回家去?” 王尘看着姚依真,“她怎么才能走动?” 姚依真摊手笑道:“别看我啊,我也没办法,只好等她自己慢慢恢复力气了。” 王尘无奈对王姑娘道:“那只好委屈你了,修养几天就好了。等你养好身子,我会托人送你回去的。” 王姑娘小心问道:“你要托什么人啊?我认不认识?”显然甚是惧怕陌生人。 姚依真笑道:“他托个人贩子把你卖回家去。” “啊?”王姑娘顿时大惊! 王尘闻听不由一阵抓狂,“她胡说呢,你别信她!” 王姑娘虽说天真,但终究不是傻子,和姚依真几次交言,知道她故意吓自己,对王尘点头道:“嗯,我不信她。” 王尘得意的冲姚依真一扬眉,姚依真满脸惊讶,“这么快就把我卖了?” 王尘笑道:“除了我,谁会买你?” 姚依真嗔道:“你说老娘没人要吗?” 王尘忙举手道:“是我抢着要好了,要不就被别人抢去了。” 姚依真媚笑道:“这还差不多。”王姑娘看着两人胡言乱语,有点摸不着头脑,正奇怪间,小腹处传出一阵肠鸣声。 三人离得甚近,都听得清清楚楚。王姑娘不由一阵尴尬,小脸羞得通红。 王尘干咳一声,“你饿了吧?刚才真姐做的饭菜还有一点。”王姑娘又羞又急,默然不语。 姚依真笑道:“小妹子不好意思了,这事还用问吗?还不快去拿?” 王尘忙起身去了。王姑娘见他走了,小声问姚依真,“我这样动不了,怎么吃东西啊?” 姚依真笑道:“让那臭小子喂你吃啊。”王姑娘大羞,脸红的更厉害了。 姚依真笑嘻嘻的看她,觉得这小丫头十分好玩。 王姑娘神色扭捏,沉吟半晌,料王尘很快就会回来,让他喂自己吃东西,那可实在太羞人了,忍不住道:“你...那个...这位姐姐...他...他怎么好喂我吃东西?”说到后面已是声若蚊蚋,细不可闻。 姚依真笑道:“什么你啊我的,我怎么听的这么别扭?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不好意思和那臭小子说,和姐姐说总可以吧?省的总你啊我的。” 王姑娘小声道:“那你可别告诉他。” 姚依真忍着笑,正色道:“咱们不告诉他。” 王姑娘小声道:“我名字叫诗琪,爹爹妈妈叫我琪琪。” 姚依真恍然状,“琪琪,好名字啊,王诗琪?很好听啊。” 王诗琪小声急道:“你别那么大声啊?让他听见怎么办?羞死人了!” 姚依真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咯咯大笑。王尘端了饭菜一步进来,看着她笑得呼天抢地,愕然道:“这是怎么个意思?抽哪门子风呢?” 姚依真忍着笑,手扶小腹,笑道:“笑死我了!你先喂你琪琪妹子吃饭,我还得笑会儿,缓过这口气再说。” “琪琪?”王尘闻言,暗道:“就算王姑娘叫琪琪,那有什么好笑的?” 王诗琪急道:“你说过不说的,你还那么大声?”姚依真顿时笑的几乎趴在地上。 王尘顿时明白她骗王姑娘说了名字,王姑娘定是害羞,怕自己知道,她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难怪笑的要死要活的。 王尘走到近前,把饭菜放在王诗琪身边桌上。姚依真还在伏桌大笑,娇躯颤动。王尘伸出手来,真元运转,在她浑圆翘挺的屁股上‘啪’地拍了一下。 姚依真直身嗔道:“臭小子!打我屁股干嘛?” 王尘佯怒道:“别笑了,你喂王姑娘吃饭!” 姚依真笑道:“还叫人家王姑娘吗?人家小妹子叫王诗琪,姐好歹帮你问出来的,怎么谢我?” 王诗琪暗道:“这下完了,她怎么全说了?” 王尘对姚依真道:“人家姑娘家名字怎好随便和别人说?你先喂她吃东西。” 姚依真纤手一挥,手掌在碗筷之中一晃而过,碗筷纹丝不动,笑道:“我阴神之躯,拿不得碗筷,怎么喂她?” 王尘知她搞怪,她若不动用真元运用法力,自己也拿她没办法。 王尘无奈,拾起碗筷对王诗琪道:“你我都姓王,你把我当哥哥好了,我喂你吃东西,也不算越礼。”他知道这小姑娘面皮甚薄,说的甚是和气。 王诗琪被姚依真作弄的一阵迷糊,顺口道:“谢谢哥哥了,我身子不便,有劳你了。”王尘用手中筷子在碗中挑了一小撮米饭,送到她小嘴边。王诗琪轻启朱唇,微露皓齿,就着递上的筷子把米饭含入口中。 王尘等她咽下,又挑一撮送入,中间夹点菜,好让她吃的顺畅。两人一喂一吃,都是聚精会神,半晌无言。姚依真笑声止住,看到两人样子,不由奇怪“这丫头怎么不害羞了?” 王诗琪吃的甚慢,一小碗米饭,就了半碗青菜,吃了半晌,还剩一点就小声道:“我饱了,谢谢哥哥了。” 王尘道:“我叫王尘,她叫姚依真,你不用那么客气的,她喜欢作弄人,但心肠不坏。”顺手又喂王诗琪喝了点水。 “什么叫心肠不坏?”姚依真叫道:“臭小子你给我说清楚了!” 王尘把茶盏放在桌上笑道:“真姐修行以来,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似这般慈悲心肠,自然不坏。” 姚依真嗔道:“你说的那是和尚,跟我有什么相干?” 王尘笑道:“那你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转世好了。” 姚依真啐道:“别拿菩萨胡说,小心遭雷劈!就算菩萨转世,也是这小妹妹一般的人物,怎会成了我这样?” 王尘忙对王诗琪拱手道:“菩萨见谅,小子有眼无珠,没认出您来,多亏真姐提醒才知道。”姚依真和王诗琪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咯咯一阵娇笑。 王尘望着笑靥如花的俩个美女,不由意乱情迷。姚依真妩媚,王诗琪清纯,两人春花秋月,各有千秋,都是世间少有的美女。姚依真几番和自己出生入死,虽说有时言语冲撞,但感情日坚。只是这王诗琪一个娇滴滴的小美女,不知会便宜那个幸运的小子? 第23章 多大点儿事啊 第二十三章多大点儿事啊? 姚依真见他突然发呆,伏在他耳边笑道:“是不是舍不得了?”王尘愣了愣神,道:“什么舍不得?”姚依真朝王诗琪一撇嘴。王尘方明白她什么意思,笑骂道:“你嘴巴抽筋啊?说话不着调了是不是。” 姚依真嗔道:“你才抽筋呢!把你抽成个大王八!” 王尘脊背一竦,笑道:“那得浑身抽筋,要不你抽一个我看看。” 姚依真转头对王诗琪笑道:“你是不是很想看这臭小子变个大王八?” 王诗琪没听到她前面说什么,奇怪的问道:“王尘哥哥为什么要变那个...那个什么?”她知道变王八是骂人的话,所以甚难出口。 姚依真笑道:“自然是因为你喽,你要是嫁了别人,他就会变的。”乡野之间,妇人偷汉,男人就被别人骂成王八。王诗琪如何懂这个?从小到大,所有门人对她如公主一般,见过的粗人在她面前也是收敛许多。姚依真如此说法,顿时令她如坠五里云雾,有点不辨西东。 姚依真见她忽闪着大眼睛,一脸迷惑,顿时意兴阑珊,“合着这个你不懂啊?” 王尘看她吃瘪,不由心怀大畅,笑道:“你也有今天!” 姚依真摆手气道:“你小子幸灾乐祸就是。” 王诗琪吃饱喝足,身子无力,又和两人笑闹半晌,顿觉困乏,小声道:“我有点倦了,姐姐可否带我去休息?再说,我坐在这里也不成样子,实在太没礼貌了。”她幼受庭训,斯文有礼,记事以来,头一次坐在桌子上吃饭,早就别扭的难受,这时实在忍不住才说了出来。 姚依真纤手在她身子上来回挥动两下。王诗琪见她手掌在身上透过,好似无物,顿时惊讶不已。姚依真笑道:“看见了吧?我不是不伺候你,这个我可真帮不了你的,还是有劳你的王尘哥哥了。” 王尘一脸鄙夷地看她,“那你怎么把她弄这儿来的?” 姚依真一脸奇怪,“不是你把她抱出来的吗?怎么赖我头上了?是不是琪琪醒了你就不好意思了?”她信口开河,神态逼真。 王尘急道:“我哪有?我.....” 姚依真立即插嘴道:“你既然没不好意思,还不快把她抱进去歇着?”丝毫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王诗琪顿时羞红了脸,王尘顿时觉得百口莫辩,面前的姚依真可是不折不扣的毒舌。他自己也迷惑,若是姚依真动不了,让他来抱,他自然毫不犹豫。可对这羞涩扭捏的王诗琪他总是难以适从。 姚依真对王诗琪笑道:“他抱你一次也是抱,两次也是抱,只不过是你醒着和睡着的分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不是姐姐在你们不好意思?那我先歇着去,你俩慢慢想法子就是。”她叽叽咕咕说了一番,身影渐渐消失,一会儿就无影无踪。 如今只剩俩人,场面顿时尴尬万分。王诗琪小脸已是红的滴血一般,连耳垂都羞红了,心中噗噗乱跳,“这可怎么是好?他既然把我抱出来,那还得他抱我去,这样耗着也不成啊?” 王尘干咳一声,“王姑娘,你这样子也不是法子,真姐又不肯帮忙,只好得罪你了。”他也不等王诗琪言语,一手扳着她肩头,另一手从她腿弯间穿过去,把她抱了起来,触手温软滑腻,娇小的身子轻若无物。 王尘心跳如鼓,急匆匆把她抱入厢房床上放倒,顺手把被子盖好,做贼似地急匆匆出屋而去。 王诗琪身子半点动弹不得,任他摆布,男子阳刚之气扑面而至,不绝进入瑶鼻,不由神色迷离,浑身燥热。恍惚间,自己已是躺倒在床,不见了王尘身影。 她羞涩难耐,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一时间哪睡得着?过了好一会才难敌困乏,沉沉睡去。 王尘回转正房,刚掩上房门,就发现姚依真盘膝坐在桌上笑嘻嘻的望着他。 姚依真嘻嘻笑道:“你也抱我去休息好不好?” 王尘走到她近前,挥手在她身上挥动两下,手臂透体而过,学着她刚才的声音道:“看见了吧?我不是不伺候你,这个我可真帮不了你的,还是别有劳你的王尘哥哥了。” 他说完,不理姚依真,径自去旁边床上盘膝入定。 姚依真看他双目垂帘,对自己不理不睬,也不着恼,笑吟吟看了半晌,心道:“臭小子如此还不动心?老娘还有的是办法,等我慢慢摆布你们。”她身影渐渐虚幻,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王尘老半天不见姚依真动静,悄悄把眼睛眯成一道细缝,看屋内已不见她的身影,不由大是奇怪,怎么就不闹腾了?他难得清静,收了心神,渐渐凝神定气,入定神游。 这一夜甚是安静,等到天光大亮,王尘缓缓吐出一股浊气,收功起身,顿感神清气爽,大有进益。 他活动筋骨,正准备去探视一下王诗琪。忽然听到厢房传来王诗琪呼唤的声音,“王尘哥哥,你快来。”王尘忙赶过去,见她躺在床上,俏脸涨的通红,秀眉微蹙,甚是难过的样子。 “你怎么了?”王尘打量一番,床上还是昨晚自己放好的样子,不像是被姚依真动过手脚。 “你让姐姐来,我有话对她说。”王诗琪细声细气地道。 王尘道:“她阴神之身,惧怕日间阳气,白天是不敢出来的,” “那可如何是好?我...我...”王诗琪语气急促,半天没说出个我什么来,脸却越来越红。 王尘奇怪的看着她,“你有什么不可以对我说的是不是?”王诗琪微微点头。 王尘搓手道:“你看哈,如今只有我两人,你不说,我也猜不出是什么,求别人?又没别的什么人,所以,你别不好意思,有什么话对我说了,我才好想办法,是不是?”他罗哩罗嗦地说了一大串,王诗琪神色更是着急。 王尘见她还是不说话,秀眉皱的更是厉害,忍不住道:“你再不说,我可要走了啊?” 王诗琪闭了眼睛,小声羞道:“女孩家的事,怎,怎么对你说?” 王尘思索片刻恍然道:“你是不是要解手?” 王诗琪眼睛闭的更紧,只是小脑袋微微点了一下。 “早说嘛,多大点儿事啊?”王尘一阵抓狂,一阵风出去把一个便桶提进来,伸手掀开她身上被子。 王诗琪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王尘正要伸手抱去,和她目光一对,顿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僵在那里! 王尘缩了手,讪讪道:“还真不是个事。”心思急转,没半点头绪。王诗琪紧蹙的秀眉显是甚是难过,呼吸渐渐粗重。 王尘在房中转来转去想法子,几次看她又闭上的双眼,哪有好办法?人家又不能动弹?忽觉得声音有异,看向床上,王诗琪长睫毛下眼泪滚滚而下。 “罢了罢了!”王尘上前不由分说,把她一把抱起放在便桶前,伸手解了她裙带,小声道,“可以了,你先方便,我回避一下。” 正要把她按在便桶上,王诗琪小声急道:“里...里面...” 王尘奇道:“里面怎么了?”略一思索,恍然大悟,里面还有小衣未解呢。伸手探进她裙中,寻小衣腰带。王尘手指触到她小腹之上,只觉得温软如棉,禁不住心神一荡,心中砰砰乱跳。 王诗琪觉得他手上一缓,不禁急道:“你...你快点啊...”王尘忙收拾心思,去解带子,只是从未解过女孩家衣带,弄了半天,方才松脱,王诗琪里面衣裤一松,顺着腿间一下子滑落,露出洁白粉嫩的一双腿来! 王诗琪‘啊!’地一声惊呼,王尘心慌意乱,一撩她裙子,把她按在便桶之上,噌地窜出房中,随手把房门‘砰’得关上! 王尘窜进院子,心中狂跳,“真他妈要命啊!” 院外街道之上传来一阵马蹄之声,到了院门之处止住,门外传来呼声,“王尘!哥哥来了,快开门!”正是李清羽之声。 王尘一阵苦笑:“大哥啊,你可来的真是时候啊!”他急忙到厢房门前低声叫道:“你好了没?有人来啦。” 王诗琪在里面急道:“再等一会儿!” 王尘一阵抓狂,“姑奶奶,你可快一点啊,门外那个可是个急性子啊!”院门已被李清羽拍得啪啪乱响。 好不容易听到屋里传出王诗琪,“好啦!”一声,王尘窜进房里,把在便桶之上的王诗琪一把抄起,也不管她衣衫不整,塞到床上,被子一盖,一阵风的又窜出去了。 王尘拍拍胸口,镇定了一下,把院门打开,笑道:“大哥,什么事这么急?门都被你砸烂了。” 李清羽看他神色奇怪,问道:“你干什么哪?这么久才开门?” 王尘笑道:“里面说话!”把李清羽引到正房坐了。 “王姑娘呢?怎么不见她?”李清羽问道。 王尘嗫喏道:“她身子不适,还没起哪。” “什么身子不适,她可是修行之人!”李清羽看王尘神色不对,思索了一会,指着他笑道:“我知道了!” 王尘奇道:“你知道什么?”李清羽哈哈一笑,“你和她是不是......” 王尘稍微一想便明白他的意思,恼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李清羽似笑非笑的看他:“我想的哪样啊?” 王尘结结巴巴地道:“就是...是...” 李清羽一摆手,笑道:“还不好意思呢?哥哥是过来人,不会猜错的。” “别说这个了,你今天找我什么事?”王尘忙转移话题,免得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 李清羽正色道;“哥今天来是跟你辞行的。” 第24章 高门士族 第二十四章高门士族 王尘闻言喜道:“哥,你刚来啊,何必急着要走?”他还以为李清羽要回宋军营地呢,正愁自己这里尴尬万分,忙有送客的意思。 李清羽道:“族中传来讯息,急招外出历练子弟回去,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王尘方才明白他辞行的意思,笑道:“莫不是嫂夫人和孩子想你了吧?” 李清羽摇头道:“那倒不会,族中外出之人历练未结束,家族内严禁干扰,从未有过中途召回的先例。所以我才奇怪,莫非有什么事情发生?” 王尘奇道:“既然是给你传的讯息,没说是因为什么事吗?” 李清羽苦笑道:“族中传讯之人从不废话,来信只两个字‘速归’,这才让我摸不清头绪。” 王尘道:“想必大哥在族中举足轻重,有事情和你商量也说不定。” 李清羽摇头道:“我哪是什么重要人物?李氏一族家族庞大,修习箭道的不过是其中一个分支而已。族中之事我从不过问,急着召回我去干嘛?这事实在有点想不通。” 王尘笑道:“想不通就不想好了,你回去不就知道了吗?大哥什么时候动身?” 李清羽不悦道:“你先别忙赶我走,我还有许多话没说呢?” 王尘忙道:“我哪是赶你啊?既然是你族中急事,你肯定着急往回赶嘛。”李清羽叹道:“我总觉得此次回去,好像有大事要发生,但绝对不是好事,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恐怕你我兄弟再难相见了。” 王尘奇道:“你凭什么有此感觉?没你想像的那么坏吧?” 李清羽不答,盯着王尘看。 王尘被他看得发毛,“我脸上没花吧?” 李清羽正色道:“你我相识不过几日,但我觉得兄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儿,心中把你当作亲兄弟一般,不知兄弟是否有同感?” 两人连日来甚是投机,但王尘从没见他如此郑重过,不由心中忐忑,强笑道:“合着我这几天的哥哥白叫了?” 李清羽一拍大腿,痛快道:“好!我就知道兄弟是个爽快人!别人相交都是歃血为盟,你我可不学那等繁文缛节。大丈夫一诺千金,你我一句话,那就是生死兄弟!” 王尘道:“大哥今日来此,不是只续兄弟之情的吧?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但说就是,只要我能做到的,万死不辞!” 李清羽道:“兄弟既然如此说,我也不再绕圈子了。你等听明白什么事再做决定如何?”王尘点了点头。 李清羽沉吟一下,方缓缓说道:“我陇西李氏源自于颛顼孙皋陶之后,世为理官,到了周代,出了个李耳,就是如今传说的道派始祖老子。其后是秦国的司徒李昙,长子陇西郡郡守李崇,李崇之次子瑶为南郡守,封狄道侯;其孙李信为大将军,封陇西侯。其子孙飞将军李广是汉朝时的重要人物。” “魏晋时期,陇西李氏在乱世中兴起,西凉王李暠是李氏第一位国主。南北朝时陇西李氏高官累世不断,门第高华,与赵郡李氏、清河博陵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并为中原五大高门士族。” 王尘不由肃然起敬,拱手道:“大哥是名门望族子孙,小弟失敬了。” 李清羽苦笑道:“那是以前,如今五姓七宗都已没落了。李氏历代先祖能人辈出,传到如今,只靠商贾之道维持,实在大不如前了。” “可各房长者怎会甘心家族没落?于是想尽方法培植子弟,以求重整李家声望。家父是陇西李氏西房之主,另外还有东、南、北等共十三房。各房主事培植子弟各有侧重,我西房李氏子弟多修习兵法武功,以求在战阵之上建立军功,再出个如先祖李信一般的大将军。” 王尘道:“以大哥的神箭之术,军功何愁?做个大将军不过是时间问题,这个不难。” 李清羽道:“族中子弟比我箭术高的还有数人,他们却都不许在军中,你道为何?” 王尘奇道:“那是什么缘故?难道你族中不再培植大将军李信一般的人物了?” “倒不是族中之意。”李清羽道:“是因为我西房子弟中出了一个箭术通神的人物,把这规矩给改了。” “啊?”王尘惊讶道:“他若是改了这规矩,怎么会被你各房之主认同?” 李清羽道:“家父原本不会做西房之主。在我祖父一代,出的那位箭术通神的人物,他是我大爷爷,也就是我祖父的亲哥哥。大爷爷迷恋箭术,把他房主之位传给了我祖父,专心研习箭术。祖父过世后,大爷爷没有子嗣,又传给了家父。” “大爷爷名讳上琦下山,是我族内不世出的聪明绝顶之人,二十岁上九箭连珠之技就已出神入化,又因他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在军中立下不少战功,年纪轻轻已是参将之职,前途未可限量。” “各房之主甚是喜悦,都觉得大爷爷定会不负众望。不料,在一场和契丹人的交战中,他遇到一个箭术比他高超的人物,险些丧命。于是他想到箭术必定还有更高境界,养好伤后,马上辞去军中职务,在江湖之中寻访高人,以求突破自己极限。” “李家九箭连珠箭术,传承数百年来罕逢敌手,在其他武略之中独树一帜,要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谈何容易?大爷爷十年江湖路一无所获。” “正当他觉得心灰之时,遇到了一个隐世修行的得道高人。” 王尘听他说到此处,忍不住长出一口气道:“这人定是箭术高手了?” 李清羽道:“当时听祖父谈起时我也是如此以为,谁知道,此人对箭法却是一无所知。” 王尘奇道:“那此人如何能指点你祖父箭术之道?” “那人对祖父说道,‘听说你李家神箭九箭连珠,从不虚发,你射我几箭试试’。祖父怕伤及无辜,百般不肯,那人说,你若是射中了我,天下就极少你射不中的。你若是不想胜过那契丹人,就此回家,不要再修习射箭之术了。” “祖父受他言语所激,就冲他一箭射去。不料,从不虚发的神箭竟然没能射中那人。祖父一时兴起,九箭连珠连弓而发,雨点般的箭矢射向那人,谁料仍是连那人衣角都没粘到半点。” “祖父终于心悦诚服,抛了弓箭跪求那人传授射术。那人说道,我双手从没拿过弓箭,如何教你?祖父道,前辈虽然不习射术,可我却射不中你,这不是说明前辈高明之处吗?只求前辈教我如何才能射中你的技艺。” 王尘听到此处,不禁失笑道:“你大爷爷怎么如此顽皮,竟然求人家教自己怎么把老师射杀的本事,教会了他岂不是自寻死路?” 李清羽笑道:“天下还真有这样为传道法不惜牺牲的高人。那人对祖父说道,你修习箭法多年,自以为到达最高境界了,心中已滞于形,以有形之箭射我不滞于形之身,怎会射的中?等你射出无形之箭之时,方可破除滞于形之心魔,那时就离大道不远了。” “于是祖父随那位前辈专心领悟,修习了九年,终于练成了无形之箭。我习射之时曾见祖父演示过无形之箭,他空弓引弦,飞鸟可落!” 王尘听得一呆,“你不会是说‘惊弓之鸟’的故事吧?” 李清羽耻笑道:“你认为惊弓之鸟的故事是真的?” “啊?难道会是假的?”王尘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李清羽道:“大雁高飞离地百十丈,能听到弓弦之声吗?它若是被弓弦响声惊动,旧伤复发掉下来,那么,放个屁就可以了,搞那么麻烦干嘛?” 王尘首次听他开如此粗俗的玩笑,不由一乐,“是啊,想吃肉了,打个喷嚏,掉下一堆大雁来,何等壮观!”两人顿时一起大笑。 王尘含笑道:“你祖父箭法学成,不知这回能否射中那位前辈?” 李清羽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那位前辈是得道高人,祖父说自己只是箭法刚入道而已,离大道还差十万八千里呢!如何能射中那位前辈?” 王尘奇道:“如此箭法还只是入门之技?那箭法修行之道,究竟到什么程度才算明悟大道,箭法通神?” 李清羽道:“那位前辈对祖父说道,你心中仍对那契丹人胜过你之事记在心里,心魔不除,难以再明悟大道。于是祖父拜别前辈,去寻那契丹人再决高下。” “两年后,祖父回到家中,教授子弟箭术,绝口不提与那契丹人决斗之事,却把李氏子弟在军中建功立业的规矩废除了,改成在军队之中历练箭术,体会箭道杀戮之气,不许再身入军队,接受朝廷之封。” “各房之主顿时不满,纷纷指责祖父乱改祖宗规矩。祖父道,我如此作法才是以保李氏宗族万年之基,功名富贵不过是过眼烟云,只有大道永恒不灭。” “李氏兴于魏晋,传承到如今,虽说有波折,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各房之主如何能信服祖父的话?东房之主领本代家主之位,总领李氏一族,下令孤立祖父的权力,凡跟随祖父的李氏子弟,族中不再提供庇佑,断绝一切供给,顿时,跟随祖父习练箭术的子弟,成了众矢之的,难为家族所容。” 王尘道:“想来大哥跟随祖父习箭,族中定是因此难为你了?你有什么事需要小弟相帮,但说就是。” 李清羽道:“兄弟说的没错,我确实有事相托。我已见识过兄弟本事,这件事对兄弟来说甚是容易,但是能免除我后顾之忧。” “我自幼崇敬先祖李广,对箭术痴迷若狂。虽说不及祖父少年成就,可大爷爷对我给予厚望,盼我能继承他箭术之道。此番族中召回定是与祖父有关,若是随祖父继续习箭,必须和族中再无瓜葛。” “我有一子,如今已经八岁了。虽说有家父照料,但武功修习之道缺少名师指教,我想让他拜在兄弟门下,万望兄弟不要推辞。” “啊?”王尘不由大是意外,“大哥,我自己尚且不懂武功,如何收徒?你太异想天开了吧?” 李清羽道:“我看兄弟修为在江湖之中罕有对手,令师必定是了不得的人物,你我兄弟相交,让犬子拜在你门下,也不至于乱了辈份。” 王尘苦笑道:“我压根就没师傅,要说师傅的话,真姐倒是可称得上。” 李清羽讶然道:“真姐,那是谁?” 王尘这才想起自己说漏了嘴,忙道:“就是王姑娘啊,我叫她真姐。” 李清羽更是不解,“王姑娘比你大吗?我还以为你比她大呢?” 一提王姑娘,王尘顿时有了计较,心中有了一个极好的办法。 第25章 刀随心动 第二十五章刀随心动 王尘突然想到了萨守坚,此人年纪虽轻,道法却极是高深,要是有王诗琪引见,他必定不会拒绝。神宵派是名门大派,比自己这半吊子一般的修为,实是天壤之别。也不至于让李氏子弟丢了面子。 同时也好把王诗琪安然送回,了却自己一桩心事,实在是两全其美。 想到这里,他对李清羽笑道:“王姑娘是神宵派掌门之女,不如让她引见,让小侄子拜入她门下如何?” 李清羽奇道:“王姑娘是神宵派之人?那是道家门派啊,道门武功比兄弟如何?”看来他对道家门派所知甚少。 王尘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弟与王姑娘的大师兄交过手,我打了半天,全力抢攻,人家不还手,我始终连人家身子都没粘到半点,只好知难而退,你说他道门武功如何?” 李清羽只善箭术,见过王尘在战阵中身手,对王尘武功甚是钦佩,如今听他说竟有比他还要高明的人物,不由大是惊奇。 他对王尘拱手道:“世上竟有如此人物,若是犬子能入此人门下,我也就没后顾之忧了。再说,兄弟和王姑娘如此关系,日后定是神宵派掌门乘龙快婿,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从此随祖父习箭,不管有什么艰难,定要成就箭术大道。此事就烦劳兄弟了。” 王尘苦笑道:“大哥?你怎么还记得这茬啊?我和王姑娘可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清羽笑道:“反正我这回是放心了,管你和王姑娘是不是真的假的了。” 王尘不愿和他纠缠王姑娘之事,心道:“你为寻道,不惜抛妻弃子,所求值得吗?你祖父和你族中恐怕冲突极是厉害,要不然也不用对我托付如此之事。”他不便明言,只好对李清羽拱手道:“小弟定会尽力!” 李清羽哈哈一笑,起身拱手道:“那我就告辞了,我回家后,立即着人把你小侄子送来。” 王尘道:“这边城兵荒马乱的,还是我和王姑娘去寻你家人比较好吧?” 李清羽拍拍王尘肩头,道:“我派人把他送来,就是想瞒过家族之人,免得生出变故。多劳兄弟了,他日我若是有所成就定会厚报兄弟。” 李清羽辞了王尘,出门上马而去。 两人说了许久,已经接近午时,王尘早饭还没吃。送走李清羽,自己才想到还没问过人家吃没吃早饭,实在失礼,好在人家是名门子弟,想来也不会和自己计较如此小事。 姚依真是指望不上了,只好自己下厨,搞点简单饭菜,还有那卧床不动的王诗琪也该开饭了。 他虽然看过姚依真怎样做饭,临到自己动手,却是一阵手忙脚乱。熬点米粥倒是简单,可他煎的几个鸡蛋却隐隐有股糊味。 他甚是沮丧,没奈何,盛了米粥,来到厢房之中。王诗琪瞪着大眼睛看他进来,见他脸上灰尘纵横交错,不由问道:“王尘哥哥,你怎么了?怎会如此狼狈?” 王尘苦笑道:“刚才和锅碗瓢盆打了一架,所以就这样了,恐怕还得连累你,吃点糊了的鸡蛋。” 王诗琪笑道:“没关系的,等我能动了,我做饭给王尘哥哥吃。” 王尘笑道:“既然你不嫌弃,我喂你吃饭吧?”他说着把手中粥碗放在床边桌上。 王诗琪笑道:“那有劳哥哥扶我起来。” 王尘伸手扶她坐起,把枕头靠在她身后。看她小脸微红,神色却不是十分扭捏,不由大感诧异,心道:“这丫头怎地不似以前那么害羞了?” 王尘端了粥碗慢慢喂给她。王诗琪两只大眼盯着他看,虽说脸红心跳,却是目不转睛。王尘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等到王诗琪吃完,王尘已是出了一身汗,不是累得,而是让她看得。 王尘借着收拾碗筷之机,出了屋子,心道:“这丫头突然变得有点古怪,不知道她一个劲儿盯着我看什么?” 他想到早晨之事,自己对她宽衣解带的,两人都是尴尬。怎的想个办法雇个丫头服侍她几天才好。他边想着事情,把剩下的米饭鸡蛋一扫而光,略微收拾,进了正屋。 李清羽所赠长刀斜倚在床头。王尘抓起刀来,心道:“这把刀虽是不凡,在军中杀敌尚可,若是和修行人交手,难敌别人法宝神通。”顺手把刀抽出刀鞘,刀身嗡地一声清响。 王尘看向刀刃,咦地一声轻呼。只见上面一道殷红的长线自柄至尖,他翻转刀刃,两面各有一条,颜色殷红如血。王尘十分诧异,这血线有点来的奇怪,当初使用之时可未曾见到。 王尘翻来覆去的看了半晌,瞧不出任何异常,只是平白无故出现了两条血色长线,整把刀透出一股诡异杀气。他随手挥舞几下,仍旧如前般迅捷流畅,只是刀光中出现暗红之色。 他握刀之手一紧,真元灌入刀身,只见刀身血线忽然红光大盛!王尘忙停住真元,红光渐渐暗淡,恢复如初。只是灌入的真元如泥牛入海,并没随之撤回。 王尘想到,这血线多半和前番军中杀戮有关,可见李清羽这祖传之刀从未饮过鲜血,是以没有出现血线。只是真元灌入,血线光华大放,可见此刀用真元操控必定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效用。 王尘想到这里,持刀前指,真元猛地灌入刀身!刀身上红光立刻出现,随着他真元不断涌进,红光越来越亮,整间屋子已是红彤彤一片。 真元涌进刀身的速度越来越快,后来王尘猛然感到自己不再意识操控真元灌入,真元仍旧如洪水般进入刀身,刀身之内仿佛出现一股吸力,把自己真元不断吸纳进去! 王尘心中猛然一紧,心道:“如此吸下去,体内真元被它吸干了怎么办?”他少年心性,不由升起一股怒火,心中发狠,“我就不信一把刀能把老子吸成人干不成?”操控真元源源不断迅猛涌入! 刀身犹如一个张开大嘴的恶魔,疯狂吞噬涌进的真元。一人一刀犹如搏斗般僵持起来,大约一个时辰过去,王尘在这疯狂吸纳之下,渐渐真元枯竭,已然开始力不从心。 王尘渐渐心中慌乱起来,此时满屋红光已经浓稠如血,渐渐他双目之中,满是红色,已经看不清屋内之物。他索性把眼一闭,心神沉寂,把神识融进真元,随着真元猛地浸入刀身之内。 当他神识进入刀身,恍惚间自己仿佛进入一个血色海洋,四周上下,全是无边无际的血色浓雾翻滚。血雾之中凄风呼啸,其中密密麻麻满是宛如人形的血色身影,那血色身影犹如阴灵,在他周围呼啸飞舞,传出一阵阵凄厉至极地嘶吼! 王尘只觉自身宛若实质,漂浮在这血色海洋之上。四周血色身影犹如发现他一般,忽然一起朝他涌来,将他团团围住,齐齐向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声! 王尘被这惊天厉吼一震,灵台一紧,他毫不示弱,对四周血影报以一声大吼!吼声震动这血色海洋,四周血影发出一阵惨呼,纷纷倒退!王尘吼声一止,四肢伸展,猛地吸了一口气息,天地四周血色浓雾,随着他的吸纳嗖地进入他身内! 王尘顿感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掌控之感传进心神,仿佛自己就是这片天地的主宰。他伸出一只手对着后退的血影猛地一把抓去,手掌之上红色浓雾呼啸而出,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大手,把满目血色人影一把握在手中! 王尘手掌猛地一捏,血雾化作的大手也随之一捏!随着一声声惨呼不断,渐渐声息沉寂。他手掌一张,血雾大手消散,一颗透出白光的圆珠漂浮在面前。圆珠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杀气,不停的旋转。 王尘感觉这圆珠似是与自己心意想通一般,他内心意念一动,圆珠便随之一动!王尘意指所向,圆珠浑然如意,在这天地间来回飞舞,竟比自己手臂还灵动随意! 此时,他在屋中握住长刀的身躯一动不动,宛如入定一般,浑身汗如雨下,身上衣服已经湿透。屋内红光忽然一闪而逝,时间刚好是他神识之躯在刀身内血雾吸进体内的一刹那! 长刀忽然一阵嗡鸣,刀身急速颤动几下,渐渐静止不动。王尘双眼缓缓睁开,一股冰冷无情之光透出,他吐出一口浊气,身子逐渐放松,眼光渐渐清明,意识回归身躯。 王尘顿感浑身乏力,好像刚刚经过一场大战一般。他握住刀柄的手无力的松开,长刀居然没有落地,一动不动悬空漂浮在那里! 王尘被眼前情景惊呆了片刻,仔细看着那漂浮长刀,心中意念一动,怎么不落?只听嗖地一声,长刀插入地上,一半刀身没入地面! 王尘吓了一跳,心道:“别碰坏了刀刃吧?”心念中刚想到看刀身是否有损伤,那地上长刀随之嗖地跃起,悬空漂浮横在他眼前!刀刃寒光闪烁,哪有半点损伤? 此时他已猛然醒悟,此刀已和自己心意想通,意念所至,刀随心动! 王尘顿时大是兴奋,混忘了浑身疲惫,心念一动,长刀寒光一闪,穿进对面墙壁之中!接着嗖地退出,在屋中化作一道流光,急速盘旋数周,忽地停住,接着突然唰唰旋转,形成一个急速旋转的刀轮!刀光闪闪,犹如一个刀齿组成的盾牌! 长刀随他心意在不停变换,屋子之中刀光纵横,王尘忍不住大呼小叫,忙的不亦乐乎! 王尘呼叫声中,掺杂着长刀破风的啸声,传出屋外,惊动了厢房床上的王诗琪,她听得声音有异,不由惊诧,娇声呼道:“王尘哥哥,你怎么了?”连叫了四五声,心神沉浸在指挥长刀飞舞中的王尘,恍然未觉。 这把长刀,成了与王尘心意相通的第一件法宝,怎不令他欣喜若狂? 第26章 女孩心事 第二十六章女孩心事 王尘折腾了个把时辰方才按捺兴奋之情,把长刀还入刀鞘。待听到王诗琪呼唤之声,那声音已略带哭音。 他忙赶过去,手中兀自抓着长刀,片刻舍不得离身。 刚一进门,王诗琪便哭出声来。王尘不明所以,问道:“你哭什么?是不是那个...又要方便了?我正想着给你雇个丫头服侍你的,刚才一忙倒忘了。”他还是以为王诗琪内急,因为羞涩而哭呢。 王诗琪道:“不是的,我听见你那边乱响,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一时着急,叫你这么久你也不应声,还好你没事。” 王尘这才明白,不好意思的挠头道:“刚才光顾高兴了,没听到,对不起你啦。” 李诗琪道:“没事的,王尘哥哥,你来帮我擦擦眼睛,眼泪在脸上痒痒地,有点不舒服。” 王尘伸手想用衣袖擦她脸上泪痕,他身上汗水未干,衣袖还湿着,忙缩了手,用枕上布巾在她小脸上轻轻将泪痕拭干。 王诗琪忽闪着大眼睛看着王尘认真地样子,不由发痴。这少年和自己年纪相若,生的眉目清秀,心地又极好,对自己细致温和,爹妈见了他必定不会讨厌。她只是奇怪他为什么和姚依真一个女妖混在一起,可那女妖也不是别人说的那样可怕。虽说她有时作弄自己,可没伤害自己啊。王尘和她如姐弟一般,可有时却不像,两人的关系自己有点弄不明白。 王尘见她发呆,轻声笑道:“王姑娘,你如今身上有没有觉得恢复点力气?” 王诗琪正在乱想,不防他突然提问,啊了一声道:“还是那样啊,浑身发软,我休息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没用?” 王尘笑道:“你修炼几年了?你是神宵派掌门千金,修为一定进步很快。” 王诗琪轻声道:“我从很小爹爹就教了,可我不是很用功,爹常骂我是懒丫头。” 王尘道:“你爹妈定是非常疼你,如今你受这般苦楚,他们定会不放过我这惹事的小子。” 王诗琪道:“我身子不适,怎么能怪你?爹妈是讲道理的人,你对我这么好,他们定会好好谢你。” 王尘心道:“傻丫头太容易信别人了,真姐几次骗她,她居然都深信不疑。”他一想到姚依真,顿时心中疑心大起,王诗琪身上无半点伤,为何总是动弹不得?说不定是真姐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他越想觉得越是大有可能。 王诗琪见他眼珠转动,不知在想什么,想必还在为自己身体担忧,忍不住道:“我定会好起来的,王尘哥哥,你不用那么担心。” 王尘道:“我总得想办法让你好起来才是,要不怎能送你回家?” 王诗琪细声细气地道:“其实你也不用那么着急,我觉得这也没什么。” 王尘道:“那怎么不急?我得先找个人照料你才是,这样方便一些。” 俩人都想到早上之事,不由都红了脸。 王尘干咳一声,道:“你我男女有别,有些事我不方便照顾你,再说,令你名声受损,那我可就百死莫赎了。” 王诗琪满脸娇羞,轻声道:“没什么不好的,爹爹有时候照顾妈,也是那样的。” 王尘笑道:“你爹妈是夫妇,自然没什么不妥,你我怎能不顾及?” 王诗琪声音更是细不可闻,“你对人家已经都那样了,还有什么顾忌的?” 虽说她声音很轻,王尘修为在身,仍听得清楚,不由奇道:“那样啊?” 王诗琪羞得闭了眼睛,嗔道:“人家身子都叫你瞧了去了,你怎么还。。。还顾忌什么?” 王尘啊了一声,顿时头都大了,“这...这是怎么个意思?” 王诗琪双眼紧闭,轻声续道:“你这样照顾我,我...我只觉得开心,就像爹爹对妈那般好。妈身子不好,常常躺着,爹爹总是亲自照顾她,从来不用别人,说别人照顾不好妈,我觉得妈很幸福啊,妈常笑着对我说,琪琪长大了可要找个像爹爹一样的人疼...” 她越说声音越低,王尘已经哭笑不得,心道:“这回好了,这打算赖上我了。你爹要是知道的话,以我和你们神宵派的恩怨,恐怕把我剥皮抽筋也不是没有可能。”想到神宵派五雷正法之术名闻天下,多半她爹用雷法的多,自己在神宵派掌门五雷之下,那还不得连渣渣都不剩? 王尘不由冲口而出,“不妥,这样大大不妥!” 王诗琪紧闭的双眼一睁,看到他神色不对,小心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好?” 王尘忙道:“不是,你好的很。” 王诗琪更是不解,“那你说什么不妥?” 王尘感慨道:“我主要是怕你爹啊!” 王诗琪顿时放心,嗔道:“我爹有什么可怕的?我和爹爹说去,他从来都顺着我的,我有什么要求,他从没拒绝过呢。” 王尘刚刚止住的汗终于又流了下来,“王姑娘,你是不是再想想?” 王诗琪双眼又闭上,“你怎么还叫人家王姑娘?” 王尘奇道:“那叫你什么?” 王诗琪小脸通红,嗫喏道:“爹妈都叫我琪琪,你...你知道人家叫什么还问?讨厌啦!我...我名字都和你说了,你...你还想怎样?” 王尘道:“叫你琪琪和叫你王姑娘有什么不同?你要是喜欢那样叫,我叫你琪琪好了。” 王诗琪小声骂道:“傻子!” 王尘越是说越是觉得两人如情侣般打情骂俏,若是和姚依真这般说话,王尘嬉皮笑脸恬不知耻不知会说出什么来。可和这羞涩扭捏的王诗琪怎地就是不自在,好像总怕一不小心伤到她,总是小心翼翼,言语丝毫不敢张狂。 反倒是王诗琪羞涩之意大减,仿佛捅开了那层纸一般,没了太多顾虑。 王诗琪方才担心王尘,紧张兮兮了大半个时辰,如今身心放松下来,小腹发涨,顿时一股尿意袭上心头来。她经过前番之急,已经扛过了最初的羞涩之意,如今又觉得自己和王尘说的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但终究还是有点害羞,又忍耐片刻,谁知道,越是加意克制越是难以忍耐。 她不得已,红着脸小声又道:“我又要解手啦!” 王尘顿时哭笑不得,“姑奶奶,你怎么这么麻烦啊?” 王诗琪被他逗得一乐,轻声道:“怎么了?难道你没有内急的时候?” 王尘道:“我可没你这么频繁,你还能忍会儿吗?我先去换换衣服去,这一身臭汗的,别把你熏坏了。”也不等王诗琪说话,一溜烟出门而去。 王诗琪见他急匆匆出去,心道:“人家被窝里裤子还没穿上哪,你倒去换什么衣服?我一个姑娘家都没害羞,你个大男人跑的倒挺快。” 好在王尘换好衣服很快就回来了,这次两人轻车熟路,虽然还是脸红心跳,但还是很快解决了。 天色渐晚,王尘忙忙碌碌准备了晚饭,和王诗琪吃罢饭时,天色已暗。这一日忙的错过了午饭,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烦。 姚依真也不知从哪里早就笑吟吟出来了。 王尘对她昼伏夜出的生活习惯早已习以为常,“你来的正好,我有话问你呢。”自己在椅子上坐了。 姚依真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暗暗发笑,“怎么?这是要升堂问案了?青天大老爷!小女子冤枉啊!” 王尘无力的白她一眼,“我还没问呢?你鬼叫什么?” 姚依真冲他眨了眨眼道:“青天大老爷是不是问你琪琪妹子为什么行动不便的事啊?” 王尘绷不住一笑,“我这还没用刑呢,你招的倒挺快,下面没得玩了,快说,是怎么回事?” 姚依真笑道:“我不过把她真元禁锢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人家对你以身相许了,你是不是高兴了。” 王尘道:“我有什么可高兴的?你这是给我惹了个大麻烦知道不?神宵派掌门千金跟妖魔之后有了瓜葛,亏你想得出来。” 姚依真掩嘴笑道:“哪有什么麻烦?有神宵派给你撑腰,天下修行人还不对你恭恭敬敬的?有我在妖界给你顶着,你还不是能混的风生水起?你这样想,天下还不任你横着走?” 王尘气道:“我属螃蟹的?还横着走,王诗琪什么身份?惹上她神宵派有什么好?那萨志坚一个掌心雷差点要了你的命,把我吓个半死,你也不长记性?” 姚依真见他生气,柔声道:“好啦,我和你说着玩的,那么认真干嘛?我这就去帮她疏通经络,打开禁锢,还你个活蹦乱跳的小美女就是。” 王尘随她来到厢房之中。王诗琪正瞪着大眼看着屋顶想着白天之事,一会儿甜蜜,一会儿羞涩,正在柔肠百转。 王尘笑道:“琪琪,真姐来帮你疏通经络,你不用老躺着了,很快就会行动自如了。” 王诗琪讶然道:“姐姐还懂得医术吗?那多谢姐姐了。” 王尘回头对姚依真道:“你看,你把人弄成这样,人家还得谢你。” 姚依真笑道:“人家可不像你那样,过了河就拆桥。”她来到床边,纤手飞舞,在王诗琪身上急点几下,真元透入,手掌贴在她胸口气海穴上,把她淤成一团的真元缓缓向四肢百骸梳理出去。 王诗琪身上顿觉一阵麻痒,四肢渐渐不再沉重,放在被子外面的纤手动了一下。又过了片刻,姚依真撤回手掌,笑道:“好啦,小妹子,躺了这么久了,也该下来活动下筋骨了。” 王诗琪手臂抬起,试着活动几下,道:“姐姐真的好本事啊,这么快就医好了。” 姚依真笑道:“傻丫头,弄得姐姐有点不好意思了。” 王尘闻言不由把嘴一撇,“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姚依真心中暗骂:“臭小子!新人还没上床,我这媒人就送上墙了?” 第27章 情根深种 第二十七章情根深种 王诗琪双手缩进被窝,窸窸窣窣整理好衣服,轻轻掀被下床,试着走动几步,觉得浑身没什么不妥,对姚依真福了一下,“谢谢姐姐了。” 姚依真笑道:“你先别忙着谢我,你王尘哥哥还没对我消气呢。” 王诗琪道:“王尘哥哥为什么对你生气?你医好了我,他就不用再伺候我了,省的那么累,他应该也谢你啊?” 姚依真道:“想当年吕洞宾被狗咬了时,那狗也不知道他一片好心啊?神仙都可蒙受冤屈,何况我一个小妖了?” 王尘被她气得一笑,“你就绕着弯的骂我就是。” 王诗琪对王尘嗔道:“不许对姐姐无礼!” 王尘一呆,这丫头好赖不分啊?姚依真神色得意的瞧他。 王尘故作没看见,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打开,里面三本薄薄的经书。他手抚经书说道:“琪琪,这几本经书你可认得?” 王诗琪上前翻看,惊讶道:“这是我爹的经书啊,怎么会在你手里?” 王尘缓缓说道:“这是从你王伯通师叔身上得来的,自从遇到你师叔,方才让我流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王尘就把自己如何遭遇王伯通,姚依真如何和自己逃亡,神宵派如何又派萨志坚追寻等事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 王诗琪越听越是惊异,及到王尘说自己是妖魔之后时,又是满脸疑惑,难以相信。她万万没想到神宵派和王尘有这许多恩怨,不但上代早就结下冤仇,师叔还差点被眼前之人所害。自己跟着师兄们出来,只是为了下山贪玩,哪里知道里面还有这么多恩怨纠葛? 想到自己和王尘相处不过数日,就莫名其妙的对他倾心,日思夜想的都是他的身影,好似自己很早就把他放在心上一般。爹爹若是知道此事,恐怕万难答应。可自己身子都被他瞧去了,那可怎么是好?自己以后怎会再嫁他人?可一想到爹爹雷霆震怒,说不定就会杀了王尘哥哥,不由大是心慌。她自小到大,事事顺遂,如今之事,好似都和自己过不去般,她思虑如潮,心中只觉悲苦万分,这几日的羞涩甜蜜顿时烟消云散,只是怔怔发呆,眼泪如豆扑簌簌落下。 姚依真和王尘看她发呆落泪,娇俏的身子瑟瑟抖动,不禁都心中后悔,不该当初把她卷进这是非中来。 姚依真忍不住道:“小妹子,你也不必想不开,虽说这小子和你神宵派有恩怨,但也不是化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上一代的恩怨咱们不去管他,你师叔也不是他故意伤得。只要你不计较他是妖魔之后的出身,慢慢和你爹妈商量,他们若是疼你,定会随了你的心愿。” 王诗琪沉默不语,听了她的话,似是觉得有点道理,只是还是隐隐觉得不妥,自己也搞不清那里不对,只是心中还是烦闷。 姚依真又道:“你大师兄不是对你不错吗?让他帮你啊,他不是对你很好吗?” 王诗琪轻声道:“大师兄恐怕这回难逃爹爹惩罚,那还顾得上我?” 姚依真转头对王尘怒道:“臭小子,这会子哑巴了,也不说句话。” 王诗琪轻声道:“姐姐别骂他,他,他又不臭。” 王尘道:“我送你回家,任凭你爹发落就是,你不必为难了。” 王诗琪拭了拭眼泪,道:“王尘哥哥,你不要说了,你容我再好好想想,我心里乱得很。” 姚依真和王尘面面相觑,姚依真张嘴欲说,王尘冲她摇了摇手。王诗琪慢慢爬到床上,伸手把被子拉上,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俩人知道此事全凭她自己怎么想,别人的话实在很难替她决定,于是轻轻退出,随手轻轻掩上房门。 王诗琪身子卷曲成一团,捂被饮泣,心如乱麻。她在极短的几日对王尘倾心,多是因为两人太过亲密,不自觉便产生好感。又加上和王尘肌肤接触,超越礼教之防,更是难以开解。原本只是朦胧的情感,遇到如此纠结之事,不禁愁肠百转。经过一夜的反复思量,不知不觉间,居然情根深种,再也难以自拔。 王尘一夜没睡,和姚依真坐到天亮,好在王诗琪那边没什么动静。两人一夜之间竟没说几句话,都是担心王诗琪万一分解不开,做什么傻事。 姚依真最初只是把王诗琪看做一具极好的处子元阴鼎炉,从没想到经过相处,居然内心已把这柔弱可爱的少女看做妹妹一般,再也难以忍心伤害。 若说王尘对王诗琪没丝毫男女之情,是他自己还不清楚而已。这段时日和她相处,多是姚依真附在她身上,身份交错的有时自己心神恍惚,仿佛王诗琪原本就该这样在身边一样。不知不觉间,心中便多出一个人来。他只是不敢想王诗琪知道真相后会怎样,但也不能总是瞒着她,如今虽然都已经说开了,不料事情更是麻烦了。 他想到自己妖魔之后的身世,虽说不把自己当作癞蛤蟆一般的人,但王诗琪绝对是名门正派中天鹅般的高贵身份。门第的对立,仿佛是横在两人之间的一条巨大鸿沟。 这一夜,三人各自心中百般纠结,难以成眠。 眼见天色渐亮,姚依真准备好早饭,悄悄隐身而退。王尘直等到日上三竿,王诗琪那边还是没什么动静。他忍耐不住,几次到厢房门前,都是伸手欲敲时生生止住,怕是一不小心惊动了她,不知会怎样。 原来王诗琪哭一阵想一阵折腾了大半夜,方才倦极而睡,等到醒来时王尘已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外转的不分南北间或夹杂几声长吁短叹。 王诗琪听到叹息之声,慢慢掀被下床,只觉头昏沉沉地甚是难过,还是强打精神开了房门。王尘听到门响止住脚步,门口王诗琪长发散乱,双目肿胀,想是昨夜哭了许久,娇俏的小脸甚是憔悴,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王尘轻声道:“琪琪,你没事吧?” 王诗琪心道:“我这样子像没事吗?”可又不知如何说起,默然不语,转身去里面床上坐了。 王尘跟着进去,小心问道:“你饿不饿?真姐做了早饭,我去拿来?”王诗琪仍是不说话。 王尘转身出去把早饭取来,放在桌上,轻声道:“你好歹吃点儿东西,不要饿坏了,身子要紧。” 王诗琪转了身子朝向床里,娇躯轻轻抖动,竟又哭了起来。 王尘手足无措,劝道:“都是我不好,令你受如此委屈,我这就想办法送你回家就是,你爹妈定会好生照顾你,时日一长,就会忘记如今之事,再也没了烦恼。” 王诗琪哽咽道:“王尘哥哥,你会忘了这几日之事吗?你会忘了我吗?是不是我不够好?还是你从来就没把我放在心上?” 王尘听她语声凄苦,心中怜惜之念顿起,道:“你这么漂亮可爱,谁见了也不会轻易忘记的。你回家后,我和真姐都会想你的,若是以后得空,我们定会去看你。” 王诗琪哭声一顿,哑声道:“原来是这样,你和姐姐在这世上逍遥快活,何必记得我这原本不相干的人?” 王尘觉得她语气有异,试着说道:“原是真姐掳你而来,你卷进这是非之中是我们对不起你在先。更何况让你受苦我也于心不安,只盼能让你早日离脱漂泊之苦,回家过你原本安乐之日。” 王诗琪转身盯着王尘,原本还肿胀的双目更是红的厉害,小脸泪水纵横定定说道:“你只是心中不安吗?可我怎么办?你在我身上做得这些,都当没有发生吗?你有没有替我想过这些?” 王尘一呆,喃喃道:“那,那不是迫不得已吗?” 王诗琪贝齿轻咬嘴唇,恨恨道:“是谁逼迫你了?你做了就是做了,还想耍赖不成?我一个姑娘家被你在身上那样,你,你,你教我如何,如何再,再嫁人?” 王尘苦笑道:“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就算我想要你,可你爹妈会同意吗?不说和你神宵派的恩怨,就是我这妖魔之后的出身,怎会能被你爹妈认可?那不只是门第悬殊,实在是门派对立,千古仇家,不是你情我愿就可以的啊。” 王诗琪道:“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清楚,我没觉得你出身有什么不好,我只是知道和你在一起很快活,要是从此不再见你,我还不如死了的好,我想了一夜,只是担心你不会要我,怕你赶我走,也怕爹爹伤了你,可要是爹妈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我便一生都不会快活,王尘哥哥,你和我一起去求爹爹妈妈好不好?他们疼我爱我,不会为难我们的,我们拼了命的求他们就是,他们总会答应的。” 王尘万没料到她情深如此,只觉此刻面前少女犹如溺水一般,紧张可怜地紧紧抓住自己苦苦哀求,心中堆积的理智轰然倒塌,上前双手扶住她双肩道:“好!我们便去求你爹妈让我们在一起就是,管什么神仙妖魔门派对立生死世仇,大不了一死而已!” 王诗琪听完,缠绵一夜的苦思难解之事,顿时烟消云散,浑身一松,身子扑入王尘怀中,双臂紧紧搂住他,喜极而泣。 第28章 聚妖壶 第二十八章聚妖壶 王诗琪心结一开,心情畅快,慢慢破涕为笑。王尘原本说话就风趣,心性又洒脱,不一会儿就把她逗得咯咯娇笑,一扫阴霾。 两人把早饭温热了,絮絮叨叨说着不相干的话,吃罢饭时,已近中午。 王尘出门上街,购置了几日衣食所需之物。王诗琪趁他出门,略作梳洗,揽镜一照,自己双眼红肿,形容憔悴,顿时心中惶急。 越是漂亮的女子,越是珍视自己容颜,王诗琪自然也不例外。她冷水洗了又换热水,又用湿布反复揉按,最后干脆动用真元在脸上来回疏通淤塞,方才渐渐恢复过来,等到王尘回来,她已是容光焕发,娇俏可人的样子哪有半点昨夜伤心欲绝的痕迹? 王尘看着她这样子暗暗称奇,对她心地单纯,无忧无虑的性情甚是钦佩,忍不住赞道:“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此言果不其然,我这一回头功夫,你就变个美人儿。” 王诗琪忙着把他买回的东西一样样归置,听他称赞自己,满脸娇羞,心中甜甜地甚是受用。 两人将蔬菜米面放入厨房,来到厢房之中,桌上那几本经书仍放在那里。王尘过去用布依旧包好,对王诗琪道:“你把这个收好,另外还有一件法宝本来也要一并给你的,只是真姐肉身尚在里面,这却如何是好?” 王尘说着把怀中掏出一个葫芦,正是王伯通所用神宵派法宝。 王诗琪从他手中接过葫芦道:“这是我派专收妖魔的法宝,叫做‘乾坤一气聚妖壶’,任何妖魔在此宝之下,莫不心惊胆颤。王尘哥哥,你把它放在身边,居然毫无惧意,你怎么还说自己是妖魔之身?” 王尘笑道:“我也不明白啊,真姐可是对它惧怕的很。” 王诗琪思索道:“想必是你身份特异,古往今来世间少有的缘故吧?” 王尘道:“我什么身份特异了?你没嫌弃我是人妖所生的异类,我已经是十分感激了。”他对自己身份还是难以释怀,王诗琪明知他是妖魔之后,还是对他情意不变,也是他对这丫头萌生情意的原因之一。 王诗琪是正道中天之娇女,得到她的认可,仿佛自己身份因之不会被别人看作是异类,而产生排斥心理。王尘更知道,这样的话,会给她带来无尽的苦难和烦恼,难道自己对她的情感还是有私心在内? 如果拒绝她,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实在令人心痛。可如今答应她,终究会面对正道中人的责难,潜在的危机如阴影般笼罩在王尘心头。也许把她送回家去,分隔久了,她会慢慢淡忘也说不定。那样也许是对她伤害最小的法子。 王诗琪道:“这聚妖壶是师祖传下的宝物,来历却从没听爹爹谈起过,爹说这法宝自成一界,专收妖魔在里面,历经数代持有者,其中妖魔数量必定惊人。可是从没有从里面放出的说法。” 王尘把聚妖壶从她手中拿来,反复细看,只见上面符文流光闪动,说道:“这上面符箓定是困住里面妖魔的关键,也许还有对妖魔的吸纳之力,只是你说里面自成一界,那是什么缘故?” 王诗琪笑道:“须弥可纳入芥子,一芥子可容三千世界,此宝名带‘乾坤’二字,就是说它里面广大之意,要不这小小东西,如何装得下那么多妖魔?” 王尘释然道:“原来是这样啊,我以前还奇怪,真姐肉身庞大,怎地会被它收去?如此看来,这法宝里面真是别有乾坤啊。可这法宝不知是什么高人炼制,既然能收纳,必定会有放出的法门。” 王诗琪道:“爹爹曾化阴神进入过此宝里面,说里面气息与外界不同,进入的妖魔都被气息困住,半点动不得。王尘哥哥,你若能阴神出游,定可以进入里面一探究竟。” 王尘喜道:“果真如此的话,定可得到弄出真姐肉身的办法。”他欣喜之色忽地一顿,丧气道:“我如今修为不够啊,怎能阴神出游?这法子有难度。”忽地眼前又一亮,“真姐是阴神之身,她自己进去不就行了。” 王诗琪笑道:“这法宝专困妖魔,姐姐进去,恐怕立时就被困在里面了。” 王尘苦笑道:“这个也行不通,那该如何是好?难道非要把它弄烂不成?” 王诗琪惊道:“那可不行,那样不但坏了宝贝,里面困住的妖魔定会都放出来的,那么多的妖魔一出来,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她一把抢过聚妖壶,双手紧紧抱在怀里,满脸警惕的看着王尘,生怕他立即就把聚妖壶弄个稀巴烂似的。 王尘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我不过那么一说罢了,你那么紧张干嘛?这是法宝啊,大小姐?要是那么容易弄烂,我早把它砸了,还留到现在吗?” 王诗琪小心翼翼的道:“那你可要好好想办法,可别老是想着把它弄烂。” 王尘笑道:“好啦,我答应你就是,要不要我先发个誓?” 王诗琪小嘴一撅,“不用啦,你是男子汉,说过的话怎会抵赖?我信你就是啦。”小心把聚妖壶递给王尘。 王尘接过来,顺手捏了她鼻子一把,笑道:“这可是你神宵派的法宝,弄坏了我可赔不起,何况还会惹你爹不高兴,他要是不高兴,怎么还会把他的心肝宝贝给我做老婆?” 王诗琪揉着小巧的瑶鼻,嗔道:“你那么用力干嘛?弄疼我了!” 王尘说完就隐隐后悔,不该如此逗她,只是自己信口开河的毛病一时难以控制,这丫头情窦初开,难免越陷越深。可看到她轻嗔薄怒地娇态,却是怦然心动! 王诗琪那知他心中这许多念头,红着脸道:“不许你说老,老婆,啥的,太难听了。” 王尘心道,“要是这么对真姐说,她早就笑的没鼻子没眼睛的了,可我不能再这么口无遮拦的了,要再惹你伤心起来,可别出什么乱子。” 王尘笑道:“你先歇息一会儿,我再想想能有什么别的法子。”王诗琪乖乖点头答应。 王尘拿着聚妖壶出了厢房,回手闭了房门,来到正房之中,除了鞋子,上床盘膝坐定,把壶放在身前,苦苦思索。 如今虽然知道可以阴神出游进入壶中,可自己修为难以达到,此路不通。姚依真曾对他讲过,阴神是丹熟化婴之后真元之气凝聚而成,具备人身之形,神识融入其中,便具备意识,好似自己在意识中离开.,阴神之体靠真元维持,阴神在外,消耗真元之力甚大,所以阴神不宜离开.太久,时日一长,真元耗尽,就会消散在天地之间,.成为一具空壳,处于无知无识之状,如同假死。 那既然阴神是真元和神识相合才产生的,自己这两样都具备,只是修为没达到吗?还是自己神识不能融入真元之中? 王尘思索了近一个时辰,仍是没丝毫头绪,心中烦躁,不由想到:“若是一刀剖开,事情就没那么麻烦了。” 他刚一动此念,床头斜倚的长刀嗖地出鞘,刀光一闪,咔得一声劈在聚妖壶上!王尘吓了一跳,心念一动,长刀又嗖地返回鞘中。他拿起聚妖壶,上面居然没半点伤痕。他心中砰砰直跳,自语道:“还好没事,再不敢动那念头了。” 他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看着床边长刀想到,自己前番神识进入刀内,方才把这长刀炼化的心随意动,自己真元也是随之进入刀身,不知这聚妖壶是不是也可以那样子,神识与真元透入进去? 想到这里,他双手把壶捧在手中,双目垂帘,凝神定气,神识锁定真元从手心缓缓碰触聚妖壶。真元在壶身接触,神识如同碰到墙壁一般,半点也难以透入进去。他反复几次,都是劳而无功。 王尘慢慢睁开双眼,看着手中聚妖壶,忽然一笑,“人急了就有点犯傻了,这法宝原本有孔窍进入,我却一味去碰壁,着实可笑。”他伸手把雕成龙形的壶塞拔下,一道金光从壶口闪出,屋中顿时金灿灿一片。 他闭了双目,再次凝神定气,真元涌动,神识灌入真元,在壶口略做试探,仿佛无阻,神识顺着壶口一涌而入! 王尘忽觉豁然开朗,自己已置身于一片广阔的平原之上。这平原之上满是一个个散发金光的球形光罩,里面隐隐罩住各种形状的东西,有鸟形,有兽形,有人形,有树形,有花形,有虫形,千奇百怪。密密麻麻的光罩犹如一个个巨大的鱼卵一眼望不到尽头,里面的各种形态之物寂然不动,仿佛静止一般。 上面天空金灿灿笼罩在平原之上。王尘心中顿时明白,眼前这些便是被聚妖壶收纳进来的各种妖魔了,看样子外面的光罩定是困住妖魔的关键之处,以至于令里面之物六识不动,如同静止,金色天空笼罩之下,好似一个巨大的牢笼,把这成千上万的妖魔封印在这里面。 王尘面前最近的一个光罩,约有数十丈大小,里面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形怪物,上身是人,下身如马,身上遍布鳞片,头上一个银色独角从湛蓝色的乱发中凸出,透出一股狰狞的凶残之意。 旁边光罩略小,里面一个须发皆白的小老头,脸上皱纹密布,身材犹如孩童,不满三尺,双耳颇大,上面满是白毛,在白发中突出甚是古怪。 这老头旁边光罩内是一只漆黑如墨的巨大蜈蚣,,密密的足趾仿佛蠕动般,看得王尘心中烦恶。蜈蚣后面罩着一颗缩小的沧桑古树,透出一股古老的岁月气息。 王尘试着在光罩之间移动,姚依真肉身定是在其中一个光罩之内。这么多的妖魔如同陈列般摆在眼前,王尘只得一个个顺着寻找,身处这仿佛没有边际的光罩中间,身前身后都挨个看去,要想找到其中一个谈何容易?不一会功夫,他就觉得眼花缭乱,就连面前的光罩中是什么都分辨不清了。 王尘心中一凛,难道这四周之物形状相似,有惑人心智的作用?他忙凝聚心神,不再查看四周,行抱元守一之决,随即心神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王尘灵台渐渐清明,再看眼前之时,光罩之中的妖魔已是甚是清晰。眼前光罩里是一只碧眼金雕,这金雕双眼透出寒光,双翼大张,双爪如勾,仿佛对他扑面而来! 王尘看了片刻,这金雕做扑击之状,定是在发出攻击时被收进壶中的,与其他静止妖类不同,此雕灵动之意显得与众不同。 王尘受它凶猛扑击的神态吸引,禁不住伸手摸去,谁知手臂竟然穿透光罩,直接摸在金雕抓上! 神识之中一个声音突然传进来,“小子,你摸我干嘛?” 第29章 血脉之力 第二十九章血脉之力 王诗琪在王尘参悟聚妖壶开启之法的时间里,在厢房中打坐休息片刻,便到厨房忙着准备晚饭。出人意料的是,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居然厨艺颇佳。 天色刚暗下来,一凉三热四个菜散发着浓郁香气就摆在了台上,掀开锅盖,雪白的米饭热气蒸腾。 王诗琪把米饭用筷子挑了一点,尝了尝,微微一笑,颇为满意。又看了看台上精心准备的四个菜,心道:“可以开饭了,待会儿王尘哥哥定会吃的把舌头都吞进去。” 她出了厨房,刚想进入正房唤王尘吃饭,姚依真突然出现在面前! 王诗琪被吓了一跳,手捂胸口叫道:“姐姐,你出来也不吱一声,吓死我啦!” 姚依真笑道:“我又不是耗子,吱一声做什么?那小子在干嘛?里面金光闪动,是不是开启了什么法宝?” 王诗琪看向正房,门窗上金光闪烁,显然王尘仍在参悟进入聚妖壶之法。她笑着对姚依真道:“他在想法子把你肉身从聚妖壶中取出来呢,想必是打开了壶盖,法宝散出的金光,我们进去看看。” 姚依真忙止住她道:“先别去,他这会子定是凝神定气,万一惊扰了他,可能会令他走火入魔。” 王诗琪一拍脑袋,“是呀,我怎么这么糊涂,幸亏姐姐提醒。可我做好了饭菜啦,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我瞧瞧去。”姚依真和她回到厨房,看她做好的饭菜正热气蒸腾,散发出阵阵香气。 姚依真不由赞道:“行啊,小妹子,厨艺不错,看得我都有点饿了。” 王诗琪笑道:“姐姐饿了尽管吃就是。” 姚依真摆手道:“现在我还没那福气,阴神之体吃不得东西,要是那臭小子把姐姐肉身真的弄出来,这点东西还不够塞牙的。”她此言不虚,若是还原巨蟒肉身,把一头牛囫囵吞了,也只是个半饱。 王诗琪还是被她饭量一惊,“姐姐能吃这么多?那王尘哥哥岂不是被你吃穷了?你还是这样子的好,像不食烟火的神仙一样。” 姚依真扑哧一笑,“你还没嫁给他就这么替他打算?看来以后臭小子衣食无忧了。” 王诗琪闻言羞道:“我哪有?姐姐总是取笑我。” 姚依真看她言语轻松,和前夜伤心难过的样子判若两人,笑道:“看来你和臭小子已经私定终身了吧?” 王诗琪轻声道:“王尘哥哥答应和我一起去求爹妈...” 姚依真奇道:“你俩就这么去?” “怎么了?爹爹什么事从来都依着我的。”王诗琪觉得没什么不妥。 姚依真叹道:“你们傻得够可以的,那小子若不是妖魔后人身份的话,还有的商量,可你神宵派一向以除魔卫道为宗旨,你爹怎会为了你改变?恐怕到时候,他白白为你丢了性命。” 王诗琪缓缓道:“倘若爹爹不答应,要是伤了王尘哥哥,我陪他一起死就是。”她神色平静,竟是丝毫没把生死放在心上。 “好一对苦命鸳鸯!”姚依真耻笑道:“这样白白死了有什么好?这世上还有那么多好日子没享受呢,你就舍得轻易赴死?就算你舍得,姐姐我也不舍得,我千方百计的撮合你俩,是为了臭小子开心快活,是为了让他变得更强大,可不是为了只是和你作对同命鸳鸯。” 王诗琪闻言,大眼睛顿时雾气弥漫,泪珠滚落下来,“我也不想那样啊,可是要我离开王尘哥哥,我便一世都不快活!除了一死,有什么好法子?” 姚依真道:“你那不是为情而死,你是笨死的!” 王诗琪那里是笨?她听出姚依真言中之意,有法子可以不用死就解决难题。她试了试眼泪对姚依真盈盈一拜,“求姐姐教我一个万全之策。” 姚依真摆手道:“我那有什么万全之策?只不过有个很笨的法子,你要不要听?” 王诗琪点头道:“不管是什么法子,我都要听!” 姚依真道:“那好,我的法子简单的很:就是让你爹杀不了臭小子。” 王诗琪满脸雾水,“这算什么法子?我爹如何杀不了王尘哥哥?” 姚依真道:“若是你爹和臭小子势均力敌,或者臭小子比你爹修为更高,他如何伤害你的王尘哥哥?” 王诗琪喃喃顺口道:“是啊,爹爹不是王尘哥哥的对手,如何杀他?” 姚依真笑道:“对啊,就是这个主意,姐姐的法子高明不?” 王诗琪一脸奇怪的望着她,摇头道:“一点都不高明。”她仿佛觉得姚依真的法子简直是异想天开,“我爹爹是一派掌门,五雷正法之术神鬼皆惊,王尘哥哥如何是他的对手?” 姚依真笑道:“若是你王尘哥哥也学会五雷正法之术,你爹爹还有什么优势可言?凭那臭小子的资质,修为超过你爹是迟早的事,就算时间长点儿,难道你就没有耐心等嘛?等到臭小子天下无敌,谁人还能阻止你们?若是那臭小子连你爹都不如,你何必对他倾心?天下比他厉害之人若是多如牛毛,嫁给这样的人还不如一头撞死的好!” 王诗琪茫然道:“我可没想过让王尘哥哥做什么天下无敌,那怕他是个平凡的普通人也没什么,我只是想爹爹答应我和王尘哥哥的事而已。” 姚依真道:“小妹子,嫁人就要嫁给这世上的奇男子,你如此聪明漂亮,家境又是如此的好,一般的人你爹妈怎会看在眼里?所以,我们必须想法子让臭小子出人投地,他才能配得上你,这样才能让你爹妈无话可说。”她言语循循善诱,实在是无知少女的良师益友。 那个多情女子不希望自己意中人是盖世英雄?王诗琪悠然神往了片刻,很快就回到现实,“你我修为低微,如何帮王尘哥哥?” 姚依真笑道:“你不会神宵派五雷正法修行之术吗?” 王诗琪摇头道:“不会,五雷正法之术,那是天地间至刚至阳的法术,只传男子,女子修行不得,我对那个一窍不通。” 姚依真道:“那有没有修习的秘本记录?比如说那几本经书,虽然上面写的那些只是修心养性的功夫,我可觉得不太对头,要不然你师叔会宝贝似得带在身上?” 一语惊醒梦中人,王诗琪恍然道:“是啊,师叔绝不会连普通的修身功夫都不懂,他带在身上的东西必定不是寻常之物!我们这就去看看。” 两人来到厢房,王诗琪从枕下取出布包,放在桌上打开,抓起一本细细翻看。待到最后一页看完,丝毫未发现任何玄机,于是又抓起一本,仍是如此,等到三本看完,王诗琪顿时大失所望,“上面都是修身养性的功夫,丝毫没有五雷之术的影子。” 姚依真似乎毫不奇怪,笑道:“五雷之术是你神宵派顶级功法,如何随便现于普通人面前?就算这是记载的秘本,难道不可以用秘法书写?或者设定隐藏术法?你好好想想,有什么开启秘法的口诀或者术法之类的东西,或许能有什么收获。” 这几本书她和王尘已翻看数遍,用尽办法,丝毫没发现特异之处。但若是要姚依真相信令王伯通贴身秘藏的是一般的修身功法,打死她都不信。一般的修身之术,在神宵派没个几千几百本书,还叫什么大派?更何况是神宵派掌门亲笔所书,他闲的无聊到蛋疼吗? 正当姚依真满怀希望的看着沉思的王诗琪时,王诗琪却缓缓摇头,“从来没什么秘法和隐藏法术之说,爹爹从没对我提到过。” 姚依真顿时大感失望,“老娘费尽心思,还是一无所获!” 姚依真内心仍是念头急转,“难道那臭小子真的和五雷之术无缘?绝不会!要是说神宵派没有封印之术,老娘可不信!大凡解开封印,除了特殊的术法,血脉之力可是最为简洁有效的方式,王诗琪的血脉不知能否解开她爹的封印呢?管她呢?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想到这里,笑吟吟地对还在紧蹙秀眉的王诗琪道:“我知道一个破除封印之法,不知道妹妹可愿意一试?” 王诗琪听到有办法,喜道:“姐姐快说,什么办法?” 姚依真道:“破除封印需要血脉之力,你爹的封印需要你的鲜血才能解开。” 王诗琪奇道:“可以吗?那我试试。” 姚依真没料到她答应地如此痛快,一愣神间,王诗琪把手指伸入小嘴,银牙一咬,抽出时,纤指上鲜血涌出。 姚依真惊讶地看着这娇滴滴的小姑娘,把手指鲜血缓缓涂在书页之上,书页之间忽然豪光大放,一道字迹出现在上面! 两人同时兴奋的大叫道:“成了!” 第30章 尊贵的王爷 第三十章尊贵的王爷 壶界之中的王尘忽然心底传出声音,伸出的手臂一下缩回。声音顿时沉寂,面前光罩内的金雕仍是一动未动,还是凶猛扑击的神态。 王尘顿时惊诧万分,这声音来的突兀,好似面前金雕所发,自己手臂伸进去,定是接触到它,才和它心念想通。它如今被封住一动不动,对自己恐怕难以伤害,倒不必怕它。 想到这里,王尘又小心奕奕把手臂伸了进去,触在金雕爪上,声音立即从心底传来,“小子,还没摸够啊?小心老子剁了你的爪子!” 王尘心道:“你的叫爪子,难道老子的手也叫爪子?” 那声音传来,“那是当然了,你的也叫爪子。只有和本王一样尊贵的人才叫爪子,你周围这些不入流的东西还不配呢。你看看他们,人不人妖不妖的什么玩意儿?”这声音透出一股傲气,对周围之物充满不屑。 王尘顿时明白自己是在和这金雕神识交流,自己心中所想,它立时就会知晓。 他顿时大是兴奋,“你是说我的身份和你一样尊贵了?” 那金雕声音传来,“那是当然了,你是从外面进来的是不?像你这样进来不被封印的人物自然身份尊贵。” 王尘奇道:“这样也行?” 金雕道:“怎么不行?这简直太行了!你进来是不是找东西?或者是找人?找妖?” 王尘道:“对啊,你猜的不错。” “那你找我就对了,本王帮你找怎么样?你看看你周围,一个个死气活样的,哪个像本王这么英明神武?”金雕言语间充满诱惑,“本王找人,找东西的本事天下无双,在这里你找不出更合适的了。” 王尘笑道:“你吹牛吧?怪不得那人面牛身的怪物离你那么远,被你吹的吧?” “放屁!”金雕勃然大怒,“怎么说话呢?本王当年身处高空,千里之内,连只苍蝇都逃不过双眼,找什么还不是爪到擒来?” 王尘道:“那也说的在理,只是你困在这里动不了,如何身处高空帮我找东西?” 金雕声音突然转小,“你把我弄出去不就行了?” 王尘恍然笑道:“原来你是求我救你出去啊,怪不得不骂我了,还说我什么身份尊贵,原来都是骗我的。” 金雕叫道:“什么是我求你?本王身份如此高贵,如何求你办事?是你求我才是,你求我帮你找人,所以你把我从这里弄出去,是帮你自己,怎么算是我求你?” 王尘笑道:“既然如此,我不求你就是,我自己找好了,我挨个寻找总会找到的,不用麻烦你了。” 金雕冷笑道:“你虽然能进出自如,只不过你这小子有点古怪而已,就算你找到,你也没办法把这里面的东西带出去,到时候还不是再回来求我?” 王尘失笑道:“你自己都出不去,我求你有什么用?” 金雕傲然道:“本王知道把这里面的东西如何弄出去,当然也知道怎样把自己弄出去,只是还需要借助你一点点力量而已,你搞清楚了,只是一点点奥。而且是借用,你懂不懂?借了是要还得,本王可是从不欠别人,也不求别人的。” 王尘沉吟道:“你我素不相识,如何敢借给你东西?你要是不还我怎么追讨?再说借力量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金雕听他言语间似有松动之意,忙道:“本王向来说一不二,当年信誉名闻天下,决不会为此区区小事坏了名声。你第一次借东西给别人难免不习惯,但年轻人要勇于尝试嘛,别人也会对你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再说助人乃快乐之本,你不但能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愉悦,还可以得到本王的报答,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你如今唾手可得,何乐而不为呢?” 王尘听它言语中透出急切,不禁暗暗发笑,“你说的我好像有点动心了,不过,要想让我帮你出去,你必须把几件事说明白才可以。” 金雕语气兴奋,“你说,你说,本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尘笑道:“第一,你的来历要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这是谁炼制的法宝?你自称本王是什么意思?你进来多久了?你...” “等等,等等,你问的太多了,一个个来,本王有点晕。”金雕忙道。 王尘道:“你先回答这几个就是。” 金雕沉默了片刻,问道:“非说不可吗?” “非说不可!”王尘语气坚决,丝毫没商量的余地。 金雕无奈,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本王笑傲于天地之间,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别提多惬意了。有一天偶然间,本王捡到一粒别人遗弃的金丹,便吞了下去,谁知一个法力高强的家伙非说金丹是他的,污蔑本王是偷了他的,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如此尊贵的身份,他居然敢污蔑我,你评评理,那有如此不要脸的东西!” 王尘笑道:“他说的没错,你是偷人家的,金丹怎会无缘无故遗弃?你当我好骗不成?简单点,照实说,要不然我可要走了啊。” 金雕哼了一声,“算你猜着了,不过本王还是和他打了一架,没想到他居然用诡计把本王擒了,此人法力高强居然还使用下三滥的诡计?气死我了!” 金雕显得极是气愤,急促喘息几声,续道:“更可恨的是他居然要挟本王给他做牛做马,偿还他金丹的损失!老子如此尊贵,他居然把老子当使唤丫头,让老子给他做这做那没一刻清闲!最最可恨的是他给我取了个名字,叫什么‘雕儿’,居然和他裤裆里的那玩意儿重名!”说道这里,金雕的声音已是咆哮大吼了。 王尘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太有意思了!老大,我服了你了!” 金雕怒道:“有什么好笑的?不许叫我老大!和那家伙取的名字连起来就更难听了!”王尘一愣,心中一想,顿时纵声狂笑。 金雕吼道:“别笑了!你再笑本王就算再呆一千年也不出去了!” 王尘好不容易忍住笑声,问道:“你就那么在乎别人叫你什么吗?” 金雕气哼哼的道:“那当然了,名字彰显尊贵,本王姓名必须尊贵无比!” 王尘笑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金雕傲然道:“小子,你听好了!小心别吓着你,本王叫做‘纵横八荒横扫.古往今来天下第一英明神武羽界至尊大罗天王''!”说完,得意洋洋满心期待王尘充满敬意的回音。 王尘耻笑道:“这算什么名字?又长又不好记,这算称号而已,名字要短而响亮才行。” 金雕没听到他夸赞之声,反被贬斥的一无是处,顿时泄气,“那你给本王取个简单响亮尊贵的名字试试?” 王尘略一思索,“不如叫‘羽中王’如何?简洁、响亮、尊崇无比,又透出一股贵气,还包含一种普天之下所有带羽毛的都归你管的霸气!” 金雕顿时生出一种‘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唯有此小子’的感慨,“老弟,为什么?为什么老天没让本王早遇见你?从今以后你我就是生死兄弟,共享本王名字的尊贵,从此你就是‘羽中王二’了,和本王平起平坐!” 王尘干咳一声,“这个还是王爷您独享才是,小弟有名字了,叫王尘,尘土的尘。” 金雕鄙夷道:“这名字太俗了吧?怎么能和本王相提并论呢?” 王尘笑道:“王爷既然有了尊贵霸气的名字,是不是该继续回答小弟的问题了?” 金雕道:“这是自然,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说到你偷吃金丹,被人家用诡计擒住了。”王尘提醒它道。 金雕愤愤道:“对!就是说到这里!本王从此就过着被压迫,被奴役,被侮辱的悲惨生活!有一次,他和别人斗法,自己打不过人家,就叫我上,人家拿出这法宝,把我一下子装进来了。”说完,没了声息。 “这就完了?”王尘奇道。 “完了。”金雕轻描淡写,“难道要本王把最屈辱的生活细细说给你听吗?那你是不是太残忍了点儿?让本王把疮疤揭开让你...” “好了,好了。”王尘忙打断它,“你再说怎么帮我找人的事?” “是找妖吧?人是不会被这法宝收进来的。”金雕道:“你说说你找的妖长什么样子?这里除了几个比我早进来的,我都见过他们从上面掉下来,大体记得他们的位置。” 王尘道:“应该是最后一次进来的那个,是一条巨蟒,也许变化成一个女人。” “这个太容易了,就在我身后最边上那个就是。”金雕道:“你打算怎么把它弄出去?” 王尘道:“直接拖出去不就完了。” “你想的美!”金雕耻笑道:“看着上面金光了吗?先不说这光罩封印,你就是拖到上面,一下子还是被金光拖下来,出不去的。” 王尘奇道:“你怎么知道会那样?” 金雕道:“这里早就有好几人进来过,都尝试把里面东西带出去,可从来没有能办到的。除了一个人,就是把我装进来那人,他进来能把东西带出去,所以我知道怎么能出去,别的人不知道这个秘密。” “难道那些人进来没发现你?”王尘忍不住好奇。 金雕怒道:“他们压根就没把本王放在眼里!只留意这里面的法宝了!” 王尘恍然道:“原来他们都没摸过你。那么,装你进来的那人怎么把东西带出去的?” “这个我可以说吗?”金雕反问道。 王尘奇道:“怎么?不可以说吗?” 金雕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难道你不想想,我说出来会有什么好处之类的?”王尘笑道:“这还要好处?” 金雕语气更是不屑,“废话,没好处谁干啊?” 王尘暗暗好笑,道:“你说出办法来,要是真能行的话,我带你一起出去就是。” “完了?”金雕低声道:“没什么赠品什么的?闲置的法宝之类的也不送一些?” 王尘笑道:“小弟是个穷鬼,什么也没有,就这一条,带你出去,你想好了,爱干不干!” “好了,本王怕了你小子了,照你说的办!”金雕答应道:“看见你后面那家伙没有?他身上有个小布袋,你去拿来,把本王装进去,直接带出去就是,这金光对它没感觉。” “这么简单?”王尘奇道:“你不会骗我吧?” 第31章 意外惊喜 第三十一章意外惊喜 金雕仿佛受到莫大侮辱,咆哮道:“你居然不相信本王?气死我了!我什么身份?会对你小子说谎?” 王尘回头看去,光罩内是一个形同骷髅的老人,眼窝深陷,宽大的月白衣袍显得空荡无比,浑身露出的肌肤下,全是嶙峋的骨骼,光秃秃的头顶,两侧飘散屈指可数的几根白发,手中握着一根半尺长的枯木拐杖,腰间束袍衣带上挂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青色布袋,想必就是金雕所说之物了。 看着这老人,王尘不禁想起巫青云来,面前之人比巫青云还要瘦的厉害,给人的感觉就是传说中的皮包骨,巫青云和他相比,还算胖了许多。 他不理会还在喋喋不休的金雕,抽回手臂,走到那老人面前,伸手探进光罩,轻轻碰在老人身上。 王尘凝神定气,心底却没声音传来,丝毫没有异状。他平心静气又等了一会儿,方才确定这只是一具空壳而已,这老人不知是什么妖魔所化,修为必定不凡,身躯被聚妖壶收进,元神却逃之夭夭了。 王尘不费吹灰之力把布袋拿了出来,回头把手臂伸到金雕身上,“口袋拿来了,怎么用?” 金雕气道:“刚才还说本王骗你,转眼就来问我?” 王尘笑道:“少废话,你要是不说,把你留在这里不管你了。” 金雕忙道:“好了,告诉你就是,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用。” “那你还说不是骗我?”王尘怒道。 金雕道:“你急什么?让我慢慢告诉你嘛。” “有屁快放!”王尘有点不耐烦了。金雕半晌没动静,在纠结开口就是放屁,不开口这小子说不定一怒而去的两难之中。 王尘催促道:“说不说啊?” 金雕长出一口气道:“谁先开口,就算谁先放屁,你先开的口,本王才说话的。”王尘不禁哭笑不得,便不再言语,听那金雕如何解释。 金雕见他不说话,就当他默认了,方才续道:“这个口袋是装我进来的那人所用之物,本王亲眼看见,他用这口袋,把这里的法宝装了带出去。那你一定会怀疑了:那个瘦子是不是把本王装进来的那人呢?错了,那瘦子根本不是那人,他不知怎么弄到手的,自从这瘦子进来,就再也没见到那人了。你接下来一定要问:到底怎么用这口袋啊?实际上我只看见那人把口袋伸进光罩对准什么,什么就被装进去了,然后拿了口袋就走。所以这口袋怎么用,那人又没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我好在知道这口袋的作用,是不是?你把口袋伸进光罩对准我,说不定就知道用法了是不是?再说......” 金雕怕再落入王尘放屁的圈套,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全说出来了。 王尘把口袋伸进光罩,将袋口松开,对准金雕。袋口涌出一股青气,笼罩金雕身躯,青气一闪而逝,金雕顿时消失在光罩内,随着金雕消失的身影,光罩也化作一个个金色光点,消散而去。 王尘顺利将金雕装入,知道这小口袋果真具有储物功能,不知能否带出壶界,只有试过才能知道。他按照金雕所指方向,去寻姚依真肉身所在,不一会来到边界处,很轻松就看到姚依真身影在一个光罩之内。 他如法炮制,将姚依真肉身装进口袋,打量一下四周,兴奋万分,这里面数之不尽的妖魔,也有数不尽的法宝,有了这口袋,顺手带出去就成了自己之物,这下子发达了! 当务之急是验证这口袋能否带出壶界,若是成功出去,再回来就是。王尘凝神定气,缓缓向壶口退去。 正房床榻之上,王尘盘膝而坐的身子微微一震,手中聚妖壶金光闪了一下,手中突然多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青色口袋。 退出壶界的王尘慢慢睁开双眼,看着手中的小口袋,微微一笑,把壶盖塞入聚妖壶,金光消失,屋子了一片漆黑,不知不觉间,已是深夜。 王尘把聚妖壶收进怀中,正要起身举火燃灯,忽然屋内光华大放,姚依真手持一颗明珠,笑吟吟出现在他面前。 王尘起身下床,笑道:“你来的正好,有一件礼物送你。” 姚依真按捺住心跳,小心问道:“是不是取出了我的肉身?” 王尘微笑点头,把手中青色小口袋对她晃了晃,“就在这里。”他松了袋口,向外一倒,却没见任何东西出现,连里面金雕也无任何声息。 王尘奇道:“这法宝怎么都是只收进去不往外放啊?”他将小口袋冲下抖了抖,仍是没动静。 姚依真道:“这种法宝收进东西去用的是法宝自身之力,为防止里面东西出来,拥有之人定是设了禁术,须将禁术破除,方能取出里面的东西。” 王尘道:“你说的有理,只是我没发觉有什么禁术啊?该怎么破除?” 姚依真道:“禁术是用真元封印的结界,用真元强行驱散就是,没什么复杂的。”王尘依言运动真元向袋口涌进,袋口顿时有股力量迎面抵抗。 那股力量并不甚强,想是年代久远,残存之力已所剩无几了。王尘毫不费力就把它驱散开来,然后倒转口袋抖了抖,只见袋口青光一闪,先是飞出一只碧眼金雕‘哇!’地一声大叫:“可憋死本王了,终于重见天日了!” 金雕话音未落,姚依真肉身出现,接着稀里哗啦一大堆东西倾倒在屋中地上。这堆东西亮光闪闪晃人眼目,姚依真手中明珠顿时黯然失色。 这堆东西琳琅满目,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兵器,雕琢精美的玉器,还有金银珠宝,光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就有数十颗,此外,铜鼎,丹炉,宝塔,葫芦,如意,金锁,丹药,珠串...... 王尘望着这堆从没见识过的财宝,目瞪口呆,“发财了?” 姚依真也是看着堆积如山的法宝金银膛目结舌,连近在身边的肉身都忘了附身过去。 只有最先飞出的金雕,此刻双爪抓住椅背横梁,碧绿的眼中满是不屑,对这两人的神态嗤之以鼻,“看傻了吧?人家费尽千辛万苦收集的宝贝,你不费吹灰之力就据为己有,是不是很刺激?” 王尘自幼清贫度日,何曾见过如此多的金银珠宝,法宝兵器?听到金雕的嘲讽,方才回过神来,将手中青色小口袋对准地上宝山,袋口一股青气窜出笼罩过去,嗖地一声把地上宝物收的干干净净。 姚依真也从震惊中清醒,娇躯一晃,融进肉身之中,木然的肉身一震,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仿佛做梦般打量自己浑身上下。她舒展了一下身子,没有丝毫不适之感,修为好似比以前精进许多。 王尘把口袋收进怀里,对姚依真笑道:“想不到给你寻回肉身,还有如此意外收获。” 姚依真满怀喜悦,媚笑道:“你如今是大财主了,以后要养我啊!” 椅背横梁上的金雕忿然道:“他又不是叫花子,养条蛇玩给谁看?要是没有本王出力,你肉身还出不来呢,得意个什么劲?” 姚依真看着金雕,皱眉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也是从那里面搞出来的?法宝金银也就罢了,怎么还弄出个如此讨厌的玩意?” 金雕闻言大怒,双翼一展,高声叫道:“你这臭蛇!居然敢侮辱本王!老弟,告诉她本王的名头,吓也吓死了她!” 王尘干咳一声,“真姐,这位是‘纵横八荒横扫.古往今来天下第一英明神武羽界至尊大罗天王’之称的羽中王,多亏了他相助才带出你的肉身,你应该谢谢王爷才是。”他边说边对姚依真眨了眨眼。 金雕甚是得意,挺胸昂头等着看姚依真满脸惊惧,说着久仰大名如雷贯耳的样子。 姚依真撇了撇嘴,“一只会说话的扁毛畜生而已,装什么王爷?会变化人身吗?变一个给老娘瞧瞧?” 金雕怒不可遏,“变什么人身?本王这是保持本色!你懂什么?别以为你变个人样就了不起了,本王是不屑为之而已。” “切!还不屑为之,是不会吧?有什么神通使出来让我看看,你要是真有本事,老娘就服了你!”姚依真神色更加不屑。 金雕一声厉啸,双翼大张,抬起利爪对这姚依真抓去!利爪幻作丈许大小,笼罩姚依真身躯,大张的爪甲犹如寒光闪烁的铁钩,透出一股逼人的杀气! “哇!好大啊!吓死人了!”姚依真双目圆睁,表情夸张。 金雕幻出的利爪一闪而逝,双爪又抓在椅背上,挺胸蔑视,“知道怕了?” 姚依真手扶胸口,神色惊惧的连连点头,强忍大笑,肚子已经抽搐的快抽筋了。 王尘知她故意装模作样,戏弄金雕,不禁好笑,“真姐既然见识到王爷的神通,以后可不要无礼。” 姚依真欠身对金雕施了一礼,“王爷英明神武,小女子有礼了!” 金雕单翼一摆,神色倨傲,“罢了!老弟,你把那袋子里的珠串给她一条,本王赏的!” 王尘做戏做全套,对金雕一抱拳,“是!”却不忙拿珠串,对姚依真问道:“琪琪睡下了吗?晚饭吃了吗?我这会儿有点饿了。” 姚依真掩嘴笑道:“挺关心人家啊,她忙着给你准备一份大礼,刚刚才睡下,不要惊动她了,你若是饿了,她做好的饭菜还在,我去给你温一下。”说罢,转身去了厨房。 王尘看她万般妖娆的出去,收回目光对金雕道:“王爷,你也吃点东西?” 金雕单翅托着利嘴,狐疑的看着王尘,“老弟?你色迷迷的老盯着人家可不好!” 王尘哭笑不得,“去!那是我老婆好不好!要你管?” 第32章 有客自远方来 第三十二章有客自远方来 金雕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不过,你娶个蛇妖做老婆,实在是有.份,你可是本王认可的兄弟,别给本王丢了脸面。” 王尘笑道:“这话可别让她听到了,如今她取回肉身,厉害的很,把你一口吞了都说不定,她最喜欢吃带毛的了,大嘴一张,比你爪子大多了。” 金雕半信半疑,神色惊疑不定,想起幼时在巢中等待觅食的父母时,一条巨蛇冰冷的双眼看着自己,突然张开大口,凌厉的毒牙在阳光下寒光闪闪! 王尘见他默不作声,便不再理他,想着怀中的青色小口袋定是非同寻常之物。他已见识到口袋一般作用,就是有超乎寻常的容量。但是不知里面有多大,能装得下多少东西,这口袋小巧之极,携带东西甚是方便。但往外取出东西,绝不是一股脑全都倒出来,想必另有取物的法门,这个须得慢慢参悟琢磨。 正沉思间,姚依真端了饭菜推门进来,王尘邀请金雕一起宵夜,但金雕对素食不感兴趣,只好许诺明天给他另行采办,自己略微吃点,未饱即止,然后打坐休息。姚依真收了碗筷,去厢房和王诗琪做伴去了。金雕虽然还精神百倍,但无人相陪,只好也眯了眼睛,似睡非睡。 夜幕下的羊牧隆城一片寂静,只有巡夜的几队士兵在城头来回巡视。原先守城将军王珪战死沙场,新来的守将是韩琦部将曹英,王珪留守的旧部仍旧随军驻守。偏将陈德义奉命驻守东城门。 陈德义曾随王珪在大牢和王尘交过手,战后也曾和暂住在城中的王尘见过面,知道他确实不是奸细,还在战时立下战功。只是王珪派出捉拿王尘的司马言一去不还,至今尚未回城交令。 大战之后,边城守卫增强,战事却相对减少。陈德义身负驻守城门要职,日夜在城门当值,片刻不敢懈怠。手下军士对这个耿直憨厚的上司甚是尊敬,夜里硬拉着他吃了点酒,陈德义连日来甚是操劳,酒后睡的极沉,直到日上三杆方才起来。 陈德义边匆匆整理衣甲,边埋怨亲兵不早叫他,若是被曹英巡视发现,免不了问个玩忽职守之罪。等到来到城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出入有序,盘查路引的兵士也是尽职尽责,一切如常。 官道远处出现一辆马车,夹杂在来往的人群中甚是突兀。那马车渐行渐近,到了城门处,陈德义在阳光下微眯双眼看去。 这是一辆四轮马车,车厢宽大华丽,其时并不多见。大凡使用马车者非富即贵,像这样的马车更是不同寻常。一般这种马车出行,都前呼后拥带有众多随从护卫,彰显拥有者地位显赫。 但这辆车除了一个驾车的老汉,身边再无别人。 只有一件事是陈德义确定的,这马车必是经过长途跋涉到达这里,因为人和车马俱是风尘仆仆。 “站住!当城里是你们家后院啊?说进就进?”守卫军士拦住马车。 这马车虽然华丽,但没有什么排场,军士如何放在心上?驾车的老汉衣着朴素,相貌普通,偏偏架子大的出奇。他把缰绳一紧,停住马车,也不下车,两眼漠然看着几个军士,冷冷道:“守城的将军是谁?叫他来见我!” 边城士兵久历沙场,身上自有一股彪悍之气,对一个口出狂言的驾车老汉自然嗤之以鼻,“胡说八道什么?赶紧给老子滚下来!老子要检查车里是不是藏了奸细!”几个军士抽出腰刀,嘴里喝骂着围住马车。 老汉神色不动,依旧冷漠,手中马鞭紧了紧。行人见争吵起来,便围了上来看热闹。陈德义观察良久,怕出什么乱子,分开人群挤了进去,喝住吵嚷着要动手的军士,对驾车的老汉拱手道:“老人家,边城防务谨严,为防奸细混入城中,请容我们查验,方可入城。” 那老汉见他像个军官,说话极是客气,倒不好发作,不由踌躇起来。车厢中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福伯!把夏大人亲自签发的路引给这位将军看一下,我们进城寻人,待不了许多时候。” 那声音甚是娇柔,语气中却透出一股颐指气使的主子气息。 福伯回身对车厢微微俯身应到:“是!少夫人!” 他俯身时神色恭恭敬敬,等直起身子,又恢复了冷冰冰地模样。他从怀里掏出路引,单手随便递给站在车前的陈德义。 陈德义接过路引打开一看,不由大是惊讶。路引居然是泾州知州夏竦亲自签发的,知州的大印陈德义还是识得的。其时,夏悚仍是西北统帅,像签发路引之类的小事是不屑去做的,自然有专门负责的官员签发。由他亲自签发路引,可见这车上之人非比寻常。 陈德义细细一看,路引签的是陇西李氏李清羽的家眷,不由笑道:“原来是李清羽公子的家人,失敬了,想必是去城中寻找王尘兄弟的吧?” 福伯奇道:“你认得我家少爷?” 李清羽多次出入羊牧隆去会王尘,陈德义把守城门见到他自然不是什么奇事。好水川一战虽然惨败,但朱观、李清羽、王尘等人都是立过战功生还之人,陈德义对李清羽等甚是钦佩,也曾请李清羽讲过大战之时的经历,对李家神箭之技极是仰慕。他自己未曾参战,深以为憾。 陈德义哈哈一笑,“何止是认得,李公子和在下交情匪浅呢!那王尘兄弟可是个奇人,还没什么架子,好相处的很。” 福伯心道:“我家少爷是什么身份,和你个守城门的军官有什么交情?多半是你仰慕我陇西李氏的名头想高攀罢了。”他以自己身为陇西李氏的高贵出身猜测他人意图,自然对陈德义这直爽汉子的好意猜的大是离谱,他那里知道,人家压根就不知道陇西李氏有什么了不起的。 陈德义把路引还给福伯,还吩咐两名士兵给他带路,态度殷勤备至。更加使福伯认定猜测属实。 两名军士引领马车入城,穿街过巷来到一处民居门前停住。一个军士指着简陋的木门对福伯道:“就是这里了。”然后拱手作别,两人回转去了。 福伯看这民居甚是简陋,不过四五间房屋的一个小院子。原料想少爷结交的高人定是居住在深宅大院之中,最不济也是个几进几出的富裕人家。谁知道来到这么一个农居门户,难不成这高人如此贫穷? 以陇西李氏的观念,绝不会相信将相本无种的说法。要是让福伯相信鸡窝里能飞出个金凤凰,那纯粹是扯淡。 原先福伯心中对少爷所说的高人尚存一分敬畏,和这位高人又素未谋面,还存有一股神秘之感。如今站在门前,却感觉仿佛被少爷骗了一般,心中老大的不痛快。 “怎么了?福伯?不是到了吗?还不去叫门?”车厢中传出少夫人的声音。 福伯道:“少夫人,少爷所说的这位奇人住的地方简陋的很,不会是江湖骗子吧?” 少夫人道:“既然是奇人,行事自然与众不同,少爷亲眼见识过人家本事,怎会出错?你去叫门就是。” 福伯应了一声,下车来到门前,伸手拍打木门,里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声音:“谁呀?”又听她声音低了点道:“臭小子没什么朋友啊,这回子是什么人寻他?” 福伯听到里面门闩拉动,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女出现在面前,这女子身段风流,浑身透出一股诱惑,饶是福伯一把年纪,也是心中一阵急跳。 “姐姐,来客人了?”一个既甜且糯的少女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娇小的脑袋从那美女手扶木门的胳膊底下钻出来,忽闪着大眼睛,一脸的好奇。 这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正是姚依真和王诗琪。 福伯身在李家大半生,不是没见过美女,但眼前这两个堪称祸国殃民级别的,还是首次见到,连少夫人公认的美女都有所不及。这简陋之所暗藏春色,这个叫王尘的少年果真有点门道,少爷说他是个高人,看来多半有点本事。 王诗琪从姚依真胳膊底下钻出身子,对福伯施礼问道:“老人家,您找谁啊?” 福伯回过神来,拱手笑道:“请问,这是王尘公子的府上吗?” “是呀,您找王尘哥哥什么事?” “我家少爷姓李,名讳清羽,和王尘公子交厚。小老儿是护送少夫人和小少爷来此拜师的。” “是吗?没听过王尘哥哥要收弟子呀?不过满好玩的。你家小少爷多大了?可爱不?王尘哥哥要是不收,我帮你们求他,保证让你们不白跑一趟。人呢?在车上吗?快请下来啊!”王诗琪一脸兴奋之色,看着华丽的四轮马车迈步过去。 福伯跟在她身后来到车旁,躬身道:“少夫人,王尘公子府上的人迎接来了。” 车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面罩白纱的妇人从里面伸出一只纤纤素手,站在车前的王诗琪下意识地扶住伸到面前的素手,那妇人一手搭着她,另一只手零着裙摆慢慢下车。 那少夫人一身轻裘,包裹的身子甚是窈窕。其时天气渐凉,想必那少夫人身子娇弱,穿戴的都是保暖衣物。行动举止雍容典雅,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出身。 少夫人刚一下车,车厢门前闪出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生的眉目清秀,皮肤娇嫩,若不是穿了男孩的衣衫,简直就是个女孩儿无疑。少夫人双手伸到男孩腋下,把他轻轻抱下地来,对身边的王诗琪道:“烦请姑娘带路!” 姚依真倚着木门看着,微微冷笑,“好大的架子,这是来拜师的吗?” 少夫人领着孩子在王诗琪引领之下,迈步走来,看到倚门含笑的姚依真不由微微皱眉,“这女人怎的如此不自重?羽哥说是这里是王尘公子和神宵派王姑娘临时隐居之地,身边这个多半是王姑娘,那她是从哪里来的?” 刚走到大门前,姚依真伸手一栏,冷笑道:“对不住,王尘正在闭关,你们还是改日再来吧!” 第33章 豪门老奴 第三十三章豪门老奴 少夫人闻言一愣,领着孩子在门前停了下来。 王诗琪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一高兴什么都忘了,王尘哥哥正在用功,你们随我到厢房先等等吧,说不定他一会儿就收功了。” 姚依真笑道:“琪琪妹子,人家是名门望族的贵妇人,你叫人家在咱们的土窝里等,姐姐怕人家不愿意呢。应该给这位夫人定个像样的大客栈,梳洗一下,这回子该吃午饭了,最好再张罗一桌上等酒席给夫人接风洗尘才是。等夫人一行休息一晚解除旅途劳顿之苦,明天这个时候说不定臭小子就出关了,那时候再设家宴,有琪琪妹子亲自下厨,招待远来的贵客。琪琪妹子的厨艺可是难得一尝,到时我也跟着沾光了。” 这番话说的入情入理,少夫人和王诗琪面面相觑,看来今天这大门难进了。 姚依真越说越是高兴,“从这里顺街过去,拐个弯就是本城最大的客栈,麻烦夫人自己过去好了。我和琪琪还得给王尘护法,不能走远的。夫人是富贵之人,这房钱饭钱自然是小意思啦,所以我们就不跟着过去了。琪琪,还不过来?别在哪儿碍事了。” “哦!”王诗琪嘟着小嘴蹭着走进大门,边偷看姚依真脸色,见她笑吟吟的盯着少夫人,丝毫没有待客的意思。 少夫人对她微微欠身,“既然王尘兄弟不便见我们,改日再来拜访,不知这位妹妹怎么称呼?” 姚依真纤手一捂脸庞,佯羞道:“我是他没过门的妻子。” 少夫人讶然道:“我听清羽说过,这位王姑娘才是王尘兄弟的情侣,怎么没听他提到你?” 姚依真暗暗发怒,这女人心思缜密,言语间挑拨自己和王诗琪的关系,自己和王诗琪虽然不至于争风吃醋,但人家一眼就看出两个女人都和臭小子没什么名分,要是普通的情敌早就反目了。幸好王诗琪天真烂漫,自己又不计较臭小子有什么别的女人,只要臭小子对自己真心真意,管她是谁怎么挑拨。 姚依真笑道:“男人三妻四妾的也寻常的很,难不成李清羽就你一个老婆不成?是不是少夫人容不得别的女人和你共侍一夫?那李公子做男人也太没什么趣味了吧?” 这话说的十分恶毒,少夫人感觉如同被她指着自己鼻子骂是个妒妇无异,不但言语粗鄙,还丝毫不给自己面子。她娘家也是望族,自小家教甚严,一时间觉得面前貌美如花的女子面目可憎之极,自己却是不能和市井泼妇那般破口大骂。 她心中气恼,领着孩子的手不由微微发抖。 那小孩看着姚依真巧笑嫣然,忽然说道:“娘,这个阿姨好漂亮啊!” 姚依真一听顿时眉花眼笑,“唉呀!这孩子真会说话,是不是李清羽的种啊?这么有眼光!”这话更是夹枪带棒,不但怀疑少夫人的贞洁,还说李清羽瞎了眼娶了她这种妒妇,还不如眼前这不懂事的孩子。 少夫人顿觉锋芒在背,浑身发颤,强笑道:“小孩子不懂事,分不清好歹的,弟妹别往心里去。等王尘兄弟方便时我们再来拜会吧。”心中不由恼怒李清羽为何没提到王尘身边有如此一个人面蛇心的女人,没来由的受如此欺辱。 她拖着孩子疾步转身上车,福伯忙上前伸手相扶,被她拂袖挡开。 姚依真听她言语间似是不甘,笑道:“少夫人,我们这里方便就是出恭的意思,也就是拉屎撒尿,你要是在臭小子方便的时候见他,怕是熏坏了你吧?” 少夫人把车厢门重重关上,心道:“这世上怎有如此恶心的女子!”对外面大声道:“福伯,去客栈!” 福伯脸色阴沉,对姚依真怒道:“这位夫人,我家少夫人和你初次见面,如何辱人太甚!要不是少爷有言在先,你能承受后果吗?” 姚依真冷笑道:“你李家在唐代全盛之时老娘都不放在心上,现在都跟丧家之犬一般,还这么嚣张?李清羽虽然和王尘有点交情,但你们跑到这里摆什么大家之谱?要想进门的话,就给老娘把尾巴夹起来!” 福伯大怒,手中马鞭一扬! 姚依真双眼一翻,黑白分明的双眸顿时变成冰冷无情的竖瞳!残忍的毒蛇之眼如同利剑一般射向福伯! 福伯大惊失色,“啊!”地一声大叫,回身连滚带爬的上车,驾车落荒而去。 姚依真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双眼慢慢恢复成黑白之色,撇嘴道:“跟老娘斗?活的不耐烦了吧?” 王诗琪一脸惊讶,“姐姐,这,这是不是有点过了?人家可是客人啊?” 姚依真笑道:“客人也得分是谁,这种客人是会骑到主人脖子上拉屎的!不给他们点教训是不行的!” 王诗琪看着她回身把大门关上,不由恶寒,“姐姐,你说的好恶心啊!” 姚依真回身拉着她往里走,笑道:“那咱们说点不恶心的好了,你把那雷法都写下来了吗?”王诗琪道:“还差一点了,不知道王尘哥哥几时出关,他见了是不是欢喜?” “臭小子一定会高兴的,你这份大礼他正求之不得呢!”姚依真得意地笑道:“他再炼化几件法宝,再有神宵派雷法之助,还不是如虎添翼了?” 王诗琪看着王尘所在的屋子,喃喃道:“王尘哥哥尚未结丹,就能自己炼化法宝了,好厉害啊!” 姚依真笑道:“他身上稀奇古怪的东西多着呢!” 王诗琪惊讶道:“不会吧?那我怎么没看到什么?” “他炼化法宝可不是靠的修为,好像是靠神识,这臭小子神识很不寻常,不是一般人那样的,其神识已经堪比阳神顶级境界!” “还有这样的事吗?王尘哥哥好奇怪啊?” “他不止神识异于常人,还诡计多端,这小子是妖魔之后,魔刀门的少主,身体异于常人是应该的,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世人说杂种聪明,这话有道理啊,他是妖和人的后代,这品种不好求啊!” 王诗琪看着一脸感慨的姚依真,确定她不是在骂王尘是个杂种,不由小声道:“姐姐,你这样说王尘哥哥可别让他听到了,他听了会不高兴的。” 姚依真见她真情流露,关心自己,忍不住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道:“他不会生气的,这种身份只是给他带来好处,又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王诗琪道:“可是,别人知道了他是这样的身份,会不会伤到王尘哥哥?” 姚依真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笑道:“他现在拼命练功,以后能伤他的人只会越来越少,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你爹是个大麻烦,你这个小美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娶到家的!” 王诗琪听她调笑自己,却丝毫没扭捏之色,只是毅然道:“我绝不会让爹爹伤害王尘哥哥的,哪怕是赔上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姚依真暗道:“我要得就是这句话,小妹子,你到时可别让姐姐失望才好!” 福伯驾车一路急逃,心中砰砰直跳,“妖怪啊!”脑海中不时出现一双冰冷无情的竖瞳!车厢中的少夫人被颠簸的七荤八素,“福伯!你赶这么快做什么,快停下来!” 马车狂奔,路上行人纷纷避让,幸亏福伯驾车多年,为人又是极为老成持重,虽说被姚依真突然幻化的毒蛇之瞳吓的不轻,总算很快镇定下来,勒紧缰绳止住狂奔的马车,心中兀自砰砰直跳,和初见姚依真时那种心跳实是天壤之别。 少夫人在车厢中好歹搂着孩子没受伤,娇喘嘘嘘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福伯的反常她第一次遇到,立时便猜到有异事令福伯惊慌失措。 “少,夫人,那,那女子好像是妖怪!”福伯声音发颤,有点结结巴巴,“她,她两只眼睛突然就变得如同凶兽一般,老奴浑身毛骨悚然,有点失措了!” “这青天白日的哪来什么妖怪?你是老眼昏花吧?”少夫人被颠簸的颇为不快,又被姚依真气得不轻,心中恼怒,又碍于身份不便发作,“那恶女人做鬼脸吓唬你罢了,看你惊慌成什么样子?赶紧找客栈要紧,我们这次出来是不能回去的,如若不赶紧投到王姑娘神宵派门下得到庇护,恐怕很快就有追兵赶到,我母子能否活命可难说的紧了!” 福伯也是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还是刚才真的遇到妖怪了,不过这青天白日在人群如织的羊牧隆城中遇到妖怪实在有点骇人听闻。也许少夫人说的有理,不过是那女人做鬼脸吓自己罢了,自己一把年纪,让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吓得惊慌失措实在令人汗颜。 “是老奴的不是,老奴这就寻客栈落脚,安顿好少夫人后再去拜会王尘公子。不过,老奴觉得那好说话的小姑娘才是少爷所说的王姑娘才对,为何不直接求她,非得见王尘公子才成?”福伯心中渐定,思路立马活络起来。 少夫人道:“少爷说过,那王姑娘极是爱慕王尘,若是王尘求她一件事,她定会全力以赴,要是直接求王姑娘,她是否同意还在两可,就算勉强同意,也是不会出全力,要是她师长不同意,就会没了指望。那王尘和少爷交厚,已经答允了,不可在这关头节外生枝。” “少夫人说的极是,老奴明白了。”福伯恭敬的应到,向路人打听好客栈方向,缓缓驾车赶去,待到了客栈,要了几间干净的上房安顿好母子二人,让她母子少事休息,自己到掌柜跟前吩咐准备午饭,很快就恢复了自己名门豪奴的身份,极尽奢侈的点了最贵的几道菜式,在掌柜毕恭毕敬的侍奉下,福伯有点飘飘然,刚才惊慌失措的事早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34章 会说人话的鸟 第三十四章会说人话的鸟 福伯自幼在李家,几十年下来,其忠心得到李清羽一家认可,手底下又学得几分武功,所以少夫人母子此次离家,李清羽慎重交代于他,沿途护送。[燃^文^书库][].[774][buy].] 李家原是名门望族,历代显贵辈出,传承了一种蔑视一切的家风。就算是李家一介布衣,当朝显贵在其跟前也是毫不理睬。 隋唐时期是郡望身份制的社会,郡望世家大族在社会上享有崇高的威望和地位。在所有尊贵的世家大族中有五个姓氏最为尊贵。即陇西李氏、赵郡李氏、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其中李氏与崔氏各有两个郡望宗族。所以称之为七宗五姓、五姓七望。 这五个姓氏七支宗族于南北朝中叶形成,隋唐时期发展至顶峰,随大唐的动荡逐渐消亡,至北宋初年已经沦为普通商贾宗族。 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各宗族不甘心家族没落,极力想尽办法恢复祖宗基业,以求重现宗族辉煌。 五姓七家,“恃其族望,耻与诸姓为婚”,傲慢地进行着内部通婚,以保持其高贵的血统。 如按北魏以来的传统,清河崔氏与陇西李氏、范阳卢氏世代为婚姻;赵郡李氏则与博陵崔氏世代为婚姻;范阳卢氏与荥阳郑氏世代婚姻,陇西李氏与范阳卢氏世代婚姻,他们不屑与其他姓氏为婚。于是有盛唐宰相薛元超的一叹:“此生所遗憾者,未能娶五姓女!” 因此,当李清羽有意将自己妹妹许给王尘时,姚依真很替王尘可惜,连宰相都引以为憾的事,这臭小子唾手可得,却又失之交臂,尤为可惜。 李清羽的这位少夫人就是清河崔氏的一位小姐。 虽说如今各宗族没落不堪,但数百年来的积习早已根深蒂固,一时间怎能改变引以为傲的传统? 崔夫人母子和福伯在客栈暂时歇脚,第二天一大早,福伯就奉命前去询问王尘是否出关,以便母子俩持弟子之礼前去拜会。 不一会儿功夫,福伯就满脸不渝的回来了。崔夫人不用问就知道,王尘依旧闭关修炼,接待福伯的恐怕又是那个恶心的女人了。 无奈之下,在客栈闷坐了一日,等待时机。崔夫人对王尘心存好奇,丈夫说这少年是个奇人,只是这人未免有点年轻,是不是有点名不副实。 等待的时间过的无比煎熬,大人还好说,小孩子本喜好动,那小少爷已经数次央求娘亲出去散心。等到这日福伯仍是无功而返时,崔夫人耐不住孩子闹腾,便对福伯道:“我带筠儿出去散心,你在客栈好好看守行李。” 福伯道:“少夫人还是不要去的好,这边城乱的很,再说,这几日老奴心中老是有不好的预感,怕是有追兵要到了吧?” 崔夫人眉头微皱,围上面纱,领着筠儿对福伯道:“那我们到前面透透气去,不出客栈总可以吧?” 客栈前厅甚是宽大,排开十几张桌子,住店的和过路的在这里吃饭的人络绎不绝,倒也十分热闹。福伯不好再劝阻,引领母子二人来到前厅。 三人刚出现在大厅之中,门口一张桌边坐着一个年轻公子,把手中的茶盏慢慢放下,盯着崔夫人的脸笑道:“嫂嫂,你让小弟好找啊!” 那公子衣衫鲜亮,身边围了五个彪形大汉,个个腰悬刀剑。大冷的天,那公子手中却握着一柄折扇,折扇晶莹洁白,纹饰精美,甚是不凡。 崔夫人娇躯一震,双眸中满是惊异,“绍棠?怎会是你?你来此做什么?” 那叫绍棠的公子缓缓起身笑道:“嫂嫂,不是小弟到此做什么,而是嫂嫂领着筠哥儿到此地来做什么啊?” 崔夫人忽然咯咯一笑,“绍棠,你一路跟来就是问这个吗?我说是来这里会娘家表弟你信不信?”她把孩子的小手似是不经意的递到福伯手里。 绍棠耳中听到她银铃般地笑声,心中一跳,微笑道:“我不信,恐怕是嫂嫂背着清羽哥来这里会相好的吧?” 崔夫人忍着羞恼,笑道:“你说话怎么如此轻薄?嫂嫂是那样的人吗?我可是带着孩子来的,你嘴里放干净点!” 她神色不动,轻声对福伯道:“先带孩子走!”她面带白纱,看不见口唇动作,声音极轻,想来绍棠不会听到。 绍棠手中折扇在手心滴溜溜一转,玩了个花势,甚是潇洒,脸上笑容不变,“嫂嫂倒先别忙着分辨,李清羽虽娶了你,可没怎么陪你几天,我倒不信你这几年耐得住寂寞。想当初我爹爹也向你家提亲,你没答应我,却嫁了李清羽那不知怜香惜玉的小子,是不是有点后悔了?” 崔夫人冷笑道:“那是因为我崔家之人有识人之能,怎会看上你这不知廉耻的小子!” 绍棠也不动怒,笑道:“虽然你崔家和西房联姻,可家主之位还是没落到西房头上,你是不是有点失望?” 崔夫人冷冷道:“我嫁给清羽可不是为了什么家主之位,至于谁做家主,和我们有什么相干?你北房可是对家主之位垂涎很久了,就是这么多年也是劳而无功罢了。” “我只是不明白,放着好好的家主之位不争,大好的人间富贵不去享受,把你个娇滴滴的美人孤零零放在家里,却离世修习什么箭道!李清羽是不是有点脑残?”李绍棠越说声音越是激动,“我那里比不上他?他不过一介武夫,懂得什么情趣?他在战阵历练,难免会有生命危险,等到出人头地时,还不知有没有命享受,你跟了他有什么好?!我这么多年未娶,为的是什么?难道你还是无动于衷吗?” 崔夫人眼中现出不忍之色,“绍棠,你别这样好不好?清羽终归是你同宗的大哥,我们孩子都八岁了,你还对当年的事念念不忘有什么用?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我,我一直都把你当亲弟弟看待的。” “是吗?你可比我还小呢!”李绍棠道:“原本我是死了心的,可是李清羽违反族规,自己朝不保夕,你还跟他一样执迷不悟吗?族中传下号令,解散西房散入各房之中,你和筠哥儿来我这里好不好?我会照顾你母子的。” “你不用说的那么好听,无非是想拿我们母子要挟清羽罢了。”崔夫人冷笑道:“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李绍棠漠然道:“那好吧,只好强行带走你们了。”手中折扇一摆,他身后的五条大汉拔出刀剑围了上来。 大堂中的食客看见见这些人刀剑齐出,顿时一哄而散,出了大门远远围观。 “慢着!”崔夫人纤手一翻,手中多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比在自己颈侧,“你们若是过来,我立即死在这里!” 李绍棠双臂一展,阻住上前的五人,“婷婷,你这又是何苦呢?” “不许那么叫我!”崔夫人惨然一笑,“你放筠哥儿离开,我随你去就是。” 李绍棠摆手道:“好,好!我答应就是,你把刀子快放下来!” 崔婷婷缓缓摇头,示意福伯领着筠儿快走。 筠儿看到娘亲把刀架在脖子上,不由吓得大哭,“娘!你干什么?你不要筠儿了吗?” 崔婷婷眼泪滚滚而下,“筠儿,不是娘不要你,娘是不想让人伤到你,你跟福伯先走,娘很快就会来的。” 福伯急道:“少夫人使不得啊!你母子先走,老奴和他们拼了!” 崔婷婷摇头道:“福伯,你拼不过他们的,筠儿还小,以后恐怕要你多多照料了,我们来此什么目的你是知道的,快带了筠儿去,若是老天不让我死,还有我母子相见的时候。”她深知李绍棠对自己尚存情意,不会立即动手,要是不顾念自己以死相威胁,立时动手的话,三人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只盼福伯能领会自己深意,带着筠儿去找王尘,要是王尘真的如清羽所说的那般厉害,且能及时赶到的话,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筠儿不断哭闹,福伯犹豫再三,崔婷婷珠泪滚滚持刀之手微微颤抖,三人乱作一团。 李绍棠对身边的一个大汉施一个眼色,那汉子身形展动,突然冲出,一把向崔婷婷持刀的手腕抓去! 紧接着后面三个汉子随之冲出,两个扑向福伯,一个直奔筠儿,竟是同时进攻! 崔婷婷三人,一个是娇滴滴的妇人,一个是不满三尺的顽童,福伯倒是有几分功夫,但尚在六神无主之时,对方突然发难,顿时措手不及! 崔婷婷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的匕首被劈手夺去,身子被那大汉顺势推到李绍棠怀里,福伯身子尚未展动,颈侧已经逼上两把明晃晃的钢刀,顿时身子一滞,不敢动弹了,筠儿也被那人一把抢入怀中!短短数息,三人就落入魔掌,任人宰割! 李绍棠哈哈一笑,双手抱住崔婷婷,得意道:“婷婷,你们母子就随我去吧!”崔婷婷双手催在他胸口,疯狂挣扎,大骂道:“李绍棠,你也是读书人,怎地如此下流卑鄙!快放开我!” 大堂中李绍棠得意的笑声,崔婷婷怒骂之声,筠儿哭喊之声乱作一气! 一个声音突兀响起,“几个大男人欺负老弱妇孺,居然使用卑鄙的偷袭手段,无耻之极!气死本王了!本王生平最恨卑鄙无耻之徒,你们是马上自裁谢罪,还是让本王动手?呃?那个动爪!” 李绍棠等人闻言一惊,顺着声音看去,但见大门处空无一人,大厅内也就是自己这些人,不见半个人影,那声音一口一个‘本王’自称,心中下意识的以为是什么王爷领着一群人来,可眼睛迅速掠过四周,却不见这位王爷身在何处,几人不由面面相觑,有点摸不着头脑。 崔婷婷也是停了骂声,闻声欣喜,以为来了救星,急待看不见人影,顿时狐疑,催着李绍棠的双手略一用力,那李绍棠竟任由她挣脱而不觉。 李绍棠顿时疑心大起,叫道:“什么东西?装神弄鬼的不是好汉!给本少爷滚出来!要不然待会儿让你死的很难看!” 那声音立时骂道:“他妈的!你这小子看不见本王正英明神武的站在这里吗?有眼无珠的家伙,还口出狂言!” 这次顺着声音起处,众人一看顿时发现! 原先门口桌子旁边,李绍棠坐过的那张椅背之上,立着一只羽毛华美的碧眼金雕,侧着头满是不屑的神气!一只扁毛畜生,众人却分明的看出那金雕正如人类般透出一种满不在乎的倨傲神气! 众人顿时神色古怪,“这他妈的是妖怪啊!一只鸟都说人话了!” 第35章 金雕戏五魔 第三十五章金雕戏五魔 金雕很是满意众人的表情,单翼一展,傲然道:“你们几个赶紧放人!再跪在本王面前自己扇自己一百记耳光,若是本王觉得舒服了,说不定心情大好,放你们活着离开也说不定。[燃^文^书库][].[774][buy].]” 跟随李绍棠的五人,乃是江湖中大盗出身,武功极强,又过惯刀头舔血的生活,练就一副凶残毒辣的胆色,仅凭金雕的几句恐吓是难以震慑的。 其中一人心思极是敏捷,以他的经验,高手从不废话,想做的事情立马动手,绝不会给对手喘息之机。这金雕仗着会说几句人话,迷惑众人,就算是个妖怪,也是个光说不练的唬人玩意,没什么可怕的。 他想到这层,手中钢刀舞出一个刀花护住身形,蹭地一声向金雕扑去! 金雕‘哇!’地一声大叫!振翼飞起,一只数丈大小的钢爪突然凭空幻化出来,对准那人一把抓下! 那人眼明手快,身子刀光笼罩,贴地滚翻,从钢爪笼罩范围中滚了出去!虽然有点狼狈,但还是全身而退。他迅速起身,手中钢刀不住舞动护住身形,偷偷观察金雕去向。 金雕幻化的钢爪一把抓空,一闪而逝,金雕落在房梁之上,单翼指着那人叫道:“好小子,居然敢跟本王动手,活的不耐烦了?” 那人把刀一停,指着金雕冷冷道:“畜生,凭你个妖孽也在这青天白日的作怪?仗着个幻术就骗人吗?滚下来,老子一刀劈死你!今天就拿你下酒!” 余下那几个汉子顿时会意,一起哈哈大笑。 其中一人指着梁上金雕笑道:“老子们是‘川中五魔’,还怕你个扁毛畜生不成?老四,你轻身功夫好,把这妖拿住,今天晚上拔毛掏脏,炖了下酒倒也不错。” 那被称作老四的汉子人称‘飞天魔’,轻身功夫很是厉害,正是方才夺下崔婷婷手中匕首之人。 那‘飞天魔’身子一跃,轻飘飘落在房梁之上。他露出这手轻功,甚是潇洒漂亮。要知道轻身之术练得身轻如燕极是不易,和移动迅捷的轻身步法配合起来才是轻功顶级境界。 梁下几人纷纷喝彩。 ‘飞天魔’心中得意,却留了一分小心,手中长剑对着金雕一招‘仙人指路’刺出!金雕向下俯身,展翼飞避!‘飞天魔’一剑走空,身形随之扑下,手中长剑一抖,剑花闪动,竟是追着金雕刺去! 金雕一边躲避身后长剑,边叫道:“好狡猾的小子!本王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别以为本王怕你才躲避,本王尚有厉害的法术没使出来,要是惹得本王不爽,立时就取了你的性命!到时候你后悔可就晚了!” ‘飞天魔’仗剑急追,笑道:“是吗?你要是取了我性命,老子死人一个怎么后悔?”唰唰几剑手中丝毫不缓!根本就不理会金雕的威胁之言。 一人一雕在大厅之中快速游走,上下翻飞,一追一逃。开始时众人还看得清人影雕身,到后来,人影已是如一股青烟,雕身已经如同幻化出残影,飞的越来越快! 众人已是看得眼花缭乱晕头转向,后来渐渐分不清那影子到底是人是雕了。 川中五魔艺高胆大,见金雕不过会个幻术,心中轻松不少,不住喝骂。李绍棠与崔婷婷几人兀自惊异莫名,尤其是筠儿,小孩子对动物十分好奇,他见过家养的鹦鹉、八哥之类的鸟儿能说人语,不过是简单的几句学舌,这金雕不但和人对答如流,而且和几个大汉游走激斗,心中顿时大是羡慕,不知道是什么人养的宠物,居然如此强悍。 过了小半个时辰,‘飞天魔’身法渐渐迟滞,金雕的影子却是丝毫未露力竭之像。 筠儿忽然看到房梁之上仍然站立着一只金雕!那金雕见他发现自己,翼尖在钢勾似地嘴前一竖,做了个噤声的表情,还冲他眨了眨眼。 筠儿心中大是兴奋,知道是金雕逗弄那个追他的‘飞天魔’,仿佛自己刹那间变成金雕的同伙一般,缓缓冲金雕点头,表示领会了金雕意思。 李绍棠虽然惊异面前之事,但还是极是留意崔婷婷三人,丝毫没忘记自己的目的。他忽然看到筠儿神情有异,顺着他目光瞧去,顿时发现梁上金雕,不由惊叫:“梁上还有一只!快,梁上还有一只!” 梁上金雕见被他发现,顿时意兴大减,骂道:“你他妈就不能待会儿再叫吗?本王正玩的有趣,全被你扫了兴致!” ‘飞天魔’身形一顿,落在地上气喘吁吁。他追击的金雕影子顿时消散,自己追了半天的金雕不过是幻化之形,直接被金雕的幻术迷惑,就差在脑门上贴个‘傻逼’的纸条了。 川中五魔顿时纷纷怒骂上前,一起对金雕出手,他们出道以来,何曾受过如此戏弄?这次是收山以来改行做打手的第一次任务,要是被一个扁毛畜生戏耍,传出去如何在江湖立足? 所以,不管以后会不会改吃素,今天必须把这金雕捉住,煮了下酒! 五魔各展所长,金雕顿时感到闪避之间险象环生,短短几个呼吸间,就有好几次差点被刀剑劈中。 金雕连续幻出几个身影迷惑对方,本体向门口急速逃去。还没等他逃出,幻化的影子被五魔刀剑刺中破除,一起又向他扑来! 金雕顿时头大无比,这几人难缠的很,一不小心,恐怕羽中王的尊贵性命就会了结在此,不由大叫道:“王尘!你再不来,本王就大开杀戒了!到时候不给你留下个解闷,你可别怨我!” 大厅角落处一个懒洋洋地声音应道:“无妨,王爷尽管大显身手就是,小弟看的甚是热闹,一点都不觉得闷。” 众人循声望了过去,角落一张桌旁,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锦衣少年,面庞清秀,双眼明亮,整个人透出一股出尘气质,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亲近之意。 川中五魔停止进攻,满脸警惕地望着那被称作王尘的少年。 刚才那里明明空无一人,这少年是何时进来的?自己五人竟是毫无觉察,妄自称谓高手了。这少年显是极度危险,和这装神弄鬼的金雕必定不可同日而语。 崔婷婷和福伯闻言顿时喜形于色,这少年居然就是苦寻多时的王尘,这下终于有救了! 只有李绍棠看着四周之人神色不同的样子,觉得这少年毫不出奇,实在不值得这些人忧喜不定。而且,这少年左右别人情绪的做派令他非常不爽! 李绍棠点指王尘怒道:“那里来的野小子?敢坏我李家之事,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赶紧滚开!” 王尘见五魔停手,缓缓站起身来,对咆哮的李绍棠理都不理,冲崔婷婷抱拳道:“这位想必就是清羽大哥的夫人了?” 崔婷婷虽说面带喜色,但是面罩白纱,别人无法看到她神色,只见她微微点头。 “小弟王尘,见过嫂嫂,这两日忙了点,慢待嫂嫂了。琪琪和真姐在家中略备薄酒,为嫂嫂洗尘赔罪!”王尘说完对崔婷婷作了一揖。 崔婷婷福了福还礼,“不敢,幸亏叔叔来的及时,我母子如今受人挟持,万望叔叔搭救。”两人称呼亲切,一下子好似拉近了关系。 李绍棠越听越气,手臂冲五魔一挥,示意五人上前对王尘出手。 五魔受李家礼聘,怎能只拿钱不干活?就算明知面前少年危险,也不得不出手。 大魔人称‘通天魔’高墉,一马当先挥剑攻上!手中长剑一招‘苍松迎客’,对准王尘分心便刺!剑尖急速颤动,宛若毒蛇吐信,辛辣凌厉! 王尘看着攻到身前的长剑,心念一动,一道寒光嗖地出现,在他身前唰的一声旋转成一个刀刃组成的圆形盾牌,刺到身前的长剑在叮叮叮一阵急促响声过后,大魔手中只剩一个光秃秃的剑柄,剑身已被刀网绞的寸寸断裂,落了一地! 王尘右手一伸,刀网消失,手中多出一把长刀,微笑着看着川中五魔道:“不让你们动手,这位李公子想必不会死心,赶紧的,你们几个一起来吧,打完了赶紧滚蛋,别破坏了我这刚培养的好心情。” 大魔一招之间就被损去兵刃,只道对手不把自己等人放在眼中,仗着有一柄宝刀而已。自己身子毫发未伤,也不见得这少年有什么厉害招式使出来,心中原先的戒备之意淡了几分,挫败并没有令其惊惧,反倒激起大魔心中的狠厉。他冲几个兄弟使个眼色,要立即使出杀手绝技,取了王尘性命! 五魔在江湖中多次和高手对阵,摸索出一套联合五人之力的攻击之术,把五人各自绝杀之技柔和在一起,变成一种配合默契,攻守兼备,无往不利的大杀招! 一些武功高出川中五魔甚多的人,就是死在他们这种联击之下! 成天过着刀头舔血日子的五个魔头,如今能活到现在,岂是易于之辈? 他们故技重施,料想王尘绝对坚持不过五招就会被乱刃分身! 大魔抛下手中剑柄,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手腕一抖,剑身顿时笔直‘嗡’!的一声颤动,发出进攻的讯号! 四魔‘飞天魔’身子一跃,手中长剑婉出几个剑花,对准王尘当头罩下!另两个人一刀一剑左右冲上,左刀横扫,右剑点刺!大魔软剑分心急刺,余下一人贴地滚翻,使的是地躺刀法,专攻下三路! 五人进攻分先后,却是同时攻到王尘身上!等到刀剑加身,已经分不清主次先后! 王尘笑道:“有点意思,正好帮我练练刀法。” 大魔见他如此托大,心中一喜,仿佛感觉软剑已经刺进对手胸膛,马上就会从剑身上传来熟悉的进入.的感觉,下面紧接着就是对手的惨叫,再后来就是肢体乱飞,鲜血飞溅,一切结束! 忽然眼前王尘的身子扭曲,原本仿佛刺中的长剑从其腰旁一穿而过!其余四人的刀剑也都落在空处,大魔急忙变招,那四人也个个急速跟进出招,把王尘围在核心,斗在一起! 川中五魔越斗越是心惊,无往不利的招式连对手一片衣角都没沾上,这少年是什么样的高手? 王尘在五人身形交错进攻之下,闪避的游刃有余,手中长刀间或抵挡几下,甚是潇洒自在。围观的李绍棠几人却只见人影闪动,根本就看不清交战的局势,分不清到底是谁占了上风。 斗了一会儿,传出王尘好整以暇的声音,“你们再加快几分,我觉得有点没意思了。” 围观的几人这才知道王尘尚未出全力,正在游戏五个魔头! 崔婷婷这时方才长出一口气,紧张之心稍稍放松。李绍棠知道川中五魔定会凶多吉少,这下子形势逆转,事情发展对自己已经十分不利!必须立刻寻求脱身之计。 他见崔婷婷几人全神贯注看着场中激斗,随着闪避场中飞溅出的桌椅碎片慢慢后退。知道若是再不动手,等到川中五魔落败,自己就很难脱身了。 李绍棠从腰间偷偷拔出一柄匕首,慢慢向崔婷婷靠了过去。其余诸人全都毫无察觉,都被场中激斗吸引的目不转睛。 崔婷婷忽然觉得胸前一震,一股冰凉透进胸膛,低头一看,一柄匕首插进自己身上,身前闪出李绍棠狰狞扭曲的脸,不由发出一声惨叫! 第36章 本王不是宠物 第三十六章本王不是宠物 崔婷婷惨呼之声惊动诸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混战中的王尘,眼睛略微一扫,心中顿时后悔莫及,自己不该存游戏之心,以致生出如此变故,万没料到李绍棠一个文弱读书人,下手居然如此狠辣! 王尘心念一动,长刀脱手飞出,如一道电光闪过,李绍棠握匕首的手臂刚想拔出来时,手腕间一凉,胳膊一用力,抽回一个没带手的断臂,断臂口鲜血噗地喷出,崔婷婷顿时浑身被鲜血染红! 李绍棠惊恐地看着自己断臂,发出一声惨呼!左手抱住断掉的右臂,跳脚大声惨叫道:“我的手!我的手没了!啊!我的手啊!” 与此同时,长刀所化的寒光丝毫未做停顿,倏忽掠回激战的人堆,唰唰几下急闪,接着叮当乱响,川中五魔持兵刃的手臂也被长刀斩下,刀剑落在地上! 最倒霉的是大魔,阻在王尘的身前,被王尘一脚踹在胸口,身子如断线的风筝,飞到角落砰地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王尘一步抢出,眨眼间出现在崔婷婷身旁,扶住她即将软到的身子。[燃^文^书库][].[774][buy].]王尘运指如风,动用真元,封住她胸口血脉,胸前插着的匕首上,还挂着李绍棠紧握把柄的断手! 从崔婷婷惨叫发出,到王尘刀斩李绍棠等人手臂,踢飞大魔,扶住崔婷婷止血,时间不过一个呼吸间而已。余人这才反应过来,李绍棠第一声惨叫的声音尚未落下,就已经结束了战斗! 福伯看到崔婷婷胸前匕首,大惊失色,“少夫人!”疾步抢上,筠儿看着母亲软到在王尘怀中,浑身是血,吓得哇地大哭起来。 断臂的川中五魔,除晕了的大魔外,四人甚是强悍,居然一声不吭,各自撕下衣服下摆,裹住断臂,止血疗伤,手法甚是迅速。四魔最先处理好自己伤势,奔到大魔身旁替大魔处理断臂伤口。 其余三个处理好伤势,一个去相助四魔,另两个帮李绍棠处理断臂,趁着王尘关注崔婷婷伤势之际,互相搀扶,急速逃出大门,上了门前一辆四轮马车,飞也似地驾车逃窜! 王尘无暇顾及逃走的李绍棠诸人,唤金雕立即通知姚依真和王诗琪赶来,吩咐福伯照顾筠儿,通知掌柜的打扫大厅,自己把崔婷婷抱起,由福伯引领进入里面客房之中,把崔婷婷放在床上躺下。 崔婷婷面色惨白,呼吸急促,面上白纱已经染满鲜血,糊在口鼻之上阻碍呼吸,被王尘一把扯下,顿时一张俏脸出现在他面前:瓜子形状的脸上,双目如杏核,鼻子挺翘,下面樱唇颤动,少了一份血色,略显苍白,是一个极其俊俏的美人儿。 她眉头紧锁,显是极是痛楚,启唇颤声道:“叔叔,我,我是不是要死了?筠儿?筠儿呢?你,你答应过清羽哥的,你要好好照顾筠儿。。。”她一开口说话,牵动伤处,顿时痛得差点晕过去。 王尘见她忽然眉头大皱,知道是伤处被牵动所致,忙劝道:“嫂嫂不用担心,我答应过的事绝不会食言,你伤势有点重,还是先别说话的好,我已替你止血,待会儿真姐赶到,定会有法子诊治。” 匕首插在崔婷婷左胸,正在胸乳之上,王尘看得甚是清楚,若是自己动手处理伤处,十分不便。那匕首看样子不是甚长,崔婷婷胸乳丰隆,匕首虽说刺得甚深,不一定伤及内脏,不然她早就会出现内伤症状,大出血昏迷过去了。 想必是李绍棠行动时紧张,刺得不是很准,或者气力不够,前胸骨骼密集,穿刺极难,再或者他或许不一定对崔婷婷下的是死手,不过是制造混乱,想借机而逃罢了。 总的来看,王尘觉得伤势不会致命,所以先放了一半心。只是看到崔婷婷胸前挂在匕首上的断手,甚是觉得古怪,好像那大手抓在她胸乳之上一样,十分碍眼。 忽然一阵风掠进屋内,姚依真和王诗琪赶了过来。定是情急之下,大白天就动用神通,化作清风过来的。 王尘简单向姚依真说了伤势情形,姚依真令王诗琪留下帮忙,其余人退出房间,立即动手为崔婷婷取出匕首,处理伤口。 福伯抱着哭闹不休的筠儿随王尘出了房门,到大厅等候。 掌柜的正指挥人打扫大厅,见他们出来,忙上前躬身道:“这位少爷,那位少夫人伤的不要紧吧?” 王尘还礼道:“还好,没伤及要害,应该没什么大碍。今日令您损失了许多生意财产,都算在在下身上就是。”他从怀中取出几锭银子,递给掌柜的,权作赔偿人家损失。 掌柜的略微推辞谦让,收下银子,说道:“也要不了这么多。” 王尘笑道:“多出的权当在下赔罪了,令您担惊受怕也是不该。” 福伯见王尘出手甚是大方,不像贫穷之人,不知为何住在那样一个民居之内,以至于让自己产生错觉,怀疑他名不副实。 其实他不知道,王尘最近才得到口袋之中的宝藏,以前还真的是穷人一个。 这几日王尘忙着搞清小口袋有什么别的作用,闭关参悟,以至于错过崔婷婷一行。若不是姚依真看不惯崔婷婷摆出的大家贵妇气派,几次拒不接待,就不会发生这不幸之事。 王尘今日一出关,王诗琪便把崔婷婷来访的事说给他。王尘觉得慢待了人家,就亲自到客栈接人,还让两个美女准备酒饭招待崔婷婷一行。没料到到了客栈,正好碰到李绍棠已经拦住出来的崔婷婷,才有了后面之事。 筠儿仍是哭着要找娘亲,福伯连哄带骗,费尽口舌也没起什么作用。金雕早已回来,正趾高气扬站在一张椅背之上,听到筠儿哭闹不止,不胜其烦,叫道:“老头?连个小孩子都哄不了吗?吵死人了!” 福伯已经见识金雕不凡之处,知道这位和王尘关系不比寻常,赶忙赔笑道:“这位爷,您教训的是,小少爷吵着您了,在下给您赔罪了。” 王尘见金雕一本正经的摆着大爷的谱,暗暗好笑,心道:“若不是崔婷婷放不下架子,也不会惹出这许多麻烦,这死要面子的做派,还真是害人不浅。自己认识的人中,不乏带兵的将军,还从没见这把面子排场讲究得如此重要的人。单论自大一项,世上谁会比得上金雕这位羽中王呢?” 金雕几句话下来,就引起筠儿注意。小孩子对稀奇事物极是好奇,慢慢停止哭闹,不住的打量金雕。 金雕见他目不转睛的看自己,得意的道:“小娃娃,是不是觉得本王英明神武?”筠儿见金雕主动和自己说话,很是兴奋,忙不迭的连连点头。 金雕得到肯定答复,十分满意,“你小小年纪,见识居然如此不凡,实在令我惊讶,你说说,本王英明神武的样子主要表现在那里?说对了,本王重重有赏!” 筠儿小声说道:“你好厉害啊,一下子就说那么多话,比爷爷养的鹦鹉说的好多了!” 王尘正坐在那里刚要喝掌柜的送上的茶,闻言顿时噗地喷了一地,急速咳了两声,缓过气来,哈哈大笑! 金雕顿时眼神阴冷,“小娃娃,本王不是人养的宠物!本王是尊贵至极的羽中王!” 王尘忍住笑,“王爷,你不用解释了,小孩子不会懂的。”福伯在一旁也是讪讪的笑了笑。 金雕单翼托住勾嘴,做深沉状,看着筠儿道:“这孩子好好教导,还是很有前途的!” 王尘正待说话,大门外人群忽然一乱,远处传来一阵人喊马嘶之声,一对官兵很快冲到这里,把客栈团团围住! 领军的两个将军下马进入大厅,一眼就看到坐在桌旁喝茶的王尘,其中一人正是陈德义。 陈德义认识王尘,上前抱拳道:“王尘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尘并不认识陈德义,见对方认识自己,也不怠慢,起身抱拳道:“将军认识在下?我怎么不记得在那里见过将军呢?” 陈德义道:“我原是王珪将军帐下的,在羊牧隆大牢见过兄弟。兄弟武功不凡,又立下军功,哥哥佩服的紧。”他是个直爽汉子,自己和王尘也是神交,但一见面,哥哥兄弟叫的甚是自然,仿佛多年的交情一般。 旁边那个军官冷笑道:“陈将军,先别忙套交情,这个叫王尘的小子可是让人告了,说不定就是伤人的罪犯呢,别待会儿把你牵连进去了。” 王尘奇道:“什么人告我?” 陈德义道:“怎么会是你呢?一定是和你同名的人干的,兄弟是杀西夏狗贼的英雄,怎么会是伤了王丞相侄女婿的凶徒?” 王尘问道:“王丞相?他的侄女婿?是不是叫李绍棠的?” 陈德义闻言一愣,“是,是啊。。。你怎么知道?” 旁边军官冷笑道:“他怎么知道?他就是伤人的凶徒!” 陈德义一脸不可思议看着王尘。 王尘缓缓点头。 陈德义见他点头承认,喃喃道:“兄弟,你又惹麻烦了,这次可是大麻烦!”李绍棠摇身一变,成了当朝宰相的侄女婿,王尘断了人家手臂,恐怕羊牧隆守将都担待不起,何况陈德义一个小小守城军官? 宰相是什么级别?那可是一国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福伯在一旁小声对王尘道:“公子,太原王氏如今已经出了两位宰相,五姓家族如今以王氏为尊,北房李绍棠不知何时和王家结亲,这下子麻烦了!” 王尘微微皱眉,李清羽一事把自己牵扯到他家族争斗之中是始料未及的,但事到临头退缩也不是自己作风,只好见招拆解了。 王尘抱拳道:“两位这是要来捉拿在下吗?” 那军官冷冷道:“你倒是很识相,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尘摇头道:“现在可不行,里面正在救人,等到李夫人伤势稳定再说吧。”说罢不理两人,坐下来慢慢喝茶。 那军官顿时大怒,手按腰刀刚想发作,陈德义慌忙拉住他,急道:“朱将军且慢,这事要从长计议!” 那军官挣扎着叫道:“干什么?你敢阻我捉拿罪犯吗?你这是私纵罪犯,妨碍公务!那一条都是杀头的大罪!” 陈德义心道:“老子这是救你命呢,这少年是什么人?王珪之勇尚不是他一合之敌,羊牧隆大牢人家来去自如,如同自己家后花园一般,你是什么东西?赶着投胎也不急这一时啊!” 那姓朱的军官还待挣扎,抵不住陈德义力气比他大出许多,被连拉带拽弄出大门。 福伯见两人出去,撕扯着吵嚷了一阵,那朱姓军官似是明白了陈德义的意思,渐渐安定。他叫了几个士兵过来,低声吩咐一番,那几个士兵领命去了,显是对守城将军报知,增派援军去了。 福伯此时已对王尘万分钦佩,这小小少年,居然令这么许多官兵束手无策,就那么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纹风不动,丝毫不把官兵放在心上。 第37章 飞来横醋 第三十七章飞来横醋 福伯坐立不安,虽然王尘的样子看上去胸有成竹,但羊牧隆守城官兵万余人马,谁知道会来多少援军? 这少年纵然手段厉害,怕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面对千军万马的边城守军!再说,一旦打起来,自己主仆三人,一个受伤,一个是乳臭未干的小儿,一个是行将就木的老人,如何能脱身? 就算脱身出去,背负伤人罪名,天下追捕文书贴满大街小巷,到那里再寻容身之地?李家是富贵传家,何曾有过逃亡的应变之策? 福伯几次想问王尘,最后却还是把心一横,决定任凭这少年主持大局的好。[燃^文^书库][].[774][buy].] 王尘见福伯神色不安,笑道:“老人家,着急是没用的,等你家少夫人伤势处理好了,我们立刻出城。” 福伯道:“不知公子有何良策退去官兵?我们如何出城?” 王尘笑道:“我哪有什么退敌的计策?他们又不听我的。这么多官兵围着,要想出去的话,只能飞出城了。” 福伯‘啊’了一声,心道:“你既然没有退兵的办法,还这么沉得住气?想飞出去?那也得生出个翅膀来啊!” 王尘见他神色满是疑惑,笑了笑也不解释,看着金雕和筠儿渐渐相谈甚欢,不时发出笑声。 期间王诗琪出来要了几次热水,大半个时辰后姚依真出来,对王尘笑道:“行了,没伤及内脏,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福伯顿时松了口气,要领筠儿进去探视,姚依真道:“她现在睡了,身体虚弱的很,现在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最好别去惊动她。”福伯方才作罢。 王尘道:“真姐,李夫人伤势既然处理好了,我们须得尽快离开羊牧隆城了。” 姚依真奇道:“住的好好的又要做什么?”及到看见门外围困的官兵,心中顿时明白几分,她皱眉道:“不是因为这女人惹了什么麻烦了吧?” 王尘点了点头,说了事情原委,自己打算把崔婷婷一行送到神宵派安顿,顺便把王诗琪送回父母身边,了却一桩心事。 姚依真好不容易和王尘在羊牧隆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如今牵入李家家族纷争之中,不得不再次漂泊江湖,心中老大不痛快。 王尘瞅她神色不渝,赔笑道:“这次是我惹得麻烦,怪不得别人,等了却眼前之事,我想你的洞府应该还在,要是和神宵派消除敌意,咱们再回去那里,你说好不好?” 姚依真嗔道:“我可不去那里,那儿又小又简陋,如何住人?还谈什么修行?你如今又不是没钱,我要你买个大房子住!” 王尘笑道:“好,好,都依你就是。”自己为别人出头,麻烦缠身,心中觉得对不起她,自然千依百顺。 姚依真听他答应的极是痛快,气消了不少,还是忍不住训道:“如今我们当以隐世修行为主,不要引人注意出什么风头,别人的事少管为妙,等你自身有盖世神通无边法力了,我也不会拦你,可现在如此行事,一旦被修行门派盯上你这小子,后果不堪设想!每天被追得躲躲藏藏,怎么修行?你终究要寻你爹妈下落?没有实力,如何能面对曾经和你爹妈为敌的门派高手?我天天的为你设计打算,怎么想法子助你修行,你倒好,为了这么个势利女人居然招惹这么大麻烦,又得流亡江湖,值得吗?琪琪的事被你弄成这样子,搞得我都后悔当初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把这丫头卷进来了,她爹爹不见你还好说,要是知道你迷了这丫头的心窍,不把你弄死才怪!你有自保之力吗?就这么急着送她回去?我这几日担惊受怕的就是这件事,你这明明就是赶着去送死罢了,还说什么讲究一言九鼎,全都是屁话!被人家一巴掌拍死,谁还在意你是不是言出必行的男子汉大丈夫?你......” 她越说越是来劲,福伯见王尘受训,早躲到一边去了,这女人招惹不得。 王尘张口结舌听她说了一通,及到最后忍不住小声反驳道:“我不至于那么差劲吧?被人家一巴掌拍死?我又不是苍蝇。” 福伯远远看着王尘,一脸同情之色,心中不住感慨:多好的孩子啊!可惜摊上这么一个媳妇,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厉害了。刚才强贼围攻,官兵压境都从容不迫的一个人,居然这样低眉顺气的任凭训斥,那得需要多好的养气功夫才能做到? 姚依真一扬眉,“怎么,说你还不服气吗?老娘看那女人就来气,现在都后悔救她了!” 王尘道:“你没来由的和她生什么闲气?人家又没招惹你?” 姚依真怒道:“就瞧不惯她那摆贵妇人架子的样子!对了,你是不是觉得她比我漂亮?她不是脸上一直蒙着纱巾吗?是不是你扯去的?” 王尘顿时睁大眼睛,“不会吧?你想哪儿去了?大姐,人家是别人的老婆啊?我可是正经人,你就是吃醋也得顾忌一下老子的名誉!” 姚依真见他急眼,‘扑哧’一笑道:“算了,我也是口不择言,不过,你给那女人止血的手法不错啊,进步挺快的。” 王尘不好意思地道:“哪里,还不是你教导有方啦。” 姚依真似笑非笑的道:“她胸前是不是很大?摸着舒不舒服?” 王尘下意识的道:“当时情况紧急光顾止血了,没怎么注意,现在回想起来,手感应该不错。”猛抬头见姚依真神色不对,忙解释道:“我可没摸人家啊,你别乱想!” 姚依真冷笑道:“是不是比我的大?是不是比我的手感好?” 王尘头大如斗,嗫喏道:“你的我又没摸过,我怎么知道?” 姚依真怒道:“你没摸过我就去摸那女人?还说什么手感应该不错!?老娘再把她另一只也插上一刀,叫你再摸一遍?” 王尘顿时跳起来,大声叫道:“你吃的哪门子飞醋?她是李大哥的老婆,当初琪琪的事你怎没吃醋,还千方百计的撮合?” 他一说完,大厅之中忽然鸦雀无声,福伯,筠儿,金雕,正在忙碌的掌柜,店小二等,都是一脸古怪的看着王尘,还有正刚刚一步迈进大厅的王诗琪,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姚依真一脸羞色,嗔道:“臭小子,你作死啊?这么大声!” 王尘顿时尴尬万分,讪讪道:“没事,你,你们忙你们的,那,那个琪琪,李大嫂没事了吧?” 诸人顿时会意,各忙各的去了,王诗琪走了过来,小声问道:“姐姐和你说什么了,你发那么大脾气?这里面有我什么事?” 王尘讪讪道:“你别问了,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 王诗琪一撇嘴,“你自己是大人吗?姐姐,你看他,那么说我!”对姚依真撅起了小嘴。 姚依真意兴阑珊,悻悻道:“他正想着怎么去见你爹呢?第一次上门见老丈人,不知道带什么聘礼好,正犯愁呢!”她信口乱说,惹得王尘一个劲翻白眼。 王诗琪羞涩万分,红了脸小声道:“爹爹是修行人,对身外之物看得甚轻,不用带什么东西,。”这丫头是实在心眼,别人说什么都信以为真。 三人悄声说话,可急坏了一旁的福伯,门外官兵虎视眈眈,这里面还在打情骂俏,哪有这么神经大条的人啊?他坐立难安,不时看着外面,忽然看到那朱姓军官望着远处面露喜色,顿觉事情不妙。 果然,一阵军队行军奔跑之声过后,外面官军闪出道路,一对弓箭手在门前列队完毕,张弓搭箭对准里面,紧接着又一对官兵冲到门外,却是抱了许多柴薪堆积到客栈四周,不一会就堆的堵住门口。 王尘等人见外面官军不住堆积柴薪,开始尚不明白用意,姚依真毕竟是多年老妖,惊讶道:“他们要用火攻?” 王尘怒道:“这里街道房屋密集,官兵居然放火烧房?难道不顾四周百姓死活吗?”姚依真冷笑道:“死几个老百姓算什么?只要拿住你这魔头,对王丞相有了交代,才能保住头上的乌纱帽!当官的连这个都不懂怎么能混下去?” 王诗琪惊慌不已,“姐姐,那咱们这么多人,如何逃出去?” 姚依真没好气的道:“这得问你王尘哥哥,我对这些不相干的人不感兴趣。”她眼里只有王尘一人,别人有什么危险,自然不放在心上。放火嘛?小意思而已,自己带王尘一阵风就走了,就算杀几个官兵出气,捎带着也就办了,只是懒得动手罢了。 福伯上前急道:“王公子,这可如何是好?少夫人伤势严重,筠儿又小,怎么脱身啊?公子快想办法啊!” 王尘看向姚依真,她露出一股爱莫能助的神气,显然不想出力。他早已想好退路,也不着急,笑道:“我们只要离去,官兵定会失去目标,这火自然不会放了。” 王诗琪道:“我们怎么走啊?这么多人,老弱幼小还有个受伤的。” 王尘从怀中掏出小口袋,笑道:“这几日炼化这个法宝,小有收获,正巧用得上它,我带你们出去便是。” 这时外面官兵准备完毕,朱姓军官在外面大声喝道:“里面的人听着,只要王尘几人束手就擒,就放过尔等性命,再若拖延,老子要放火烧房了!” 王尘对外面叫道:“将军稍等,我这就出去。”手中口袋打开,只见一股青气出来,很快蔓延大厅,姚依真就听王尘喊一声‘收’,青气嗖地回到口袋,面前王诗琪、福伯、筠儿、金雕等一个都不见了,恐怕连客房中的崔婷婷也被装了进去。 王尘把手中小口袋冲姚依真晃了晃,笑道:“要不也把你装进来,我带你出去。” 姚依真惊讶道:“你炼化的这东西还真是不赖啊!” 外面朱姓军官大声传令:“点火!” “朱将军,王尘兄弟说是要出来的,你怎么还要点火?”传来陈德义的急声劝阻。 “那贼子武艺高强,出来了有谁捉拿?还不如一把火烧了带个死尸回去省事。”朱姓军官摆手推开陈德义,喝令军士动手。 陈德义还待要说,只听大门处‘砰!’地一声巨响,门扇连同外面堆积的柴薪四散飞扬,一道人影嗖地从里面掠出,接着噌地上房,几个纵越,随着一阵清风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 朱将军虽然反应迅速,及时令人放箭,但那人影行动迅捷无比,连样子都没看清,射出的羽箭纷纷走空。 朱将军大惊失色,没料到准备的如此阵仗,还让人犯从容走脱,如何回去交令?急忙命令人马顺着人影去向,追了下去。 第38章 夜深人不眠 第三十八章夜深人不眠 很快客栈内外就冷冷清清,虽然是多年以来,来人最多的一天,但是掌柜的认为是开业以来最倒霉的一天。[燃^文^书库][].[774][buy].] 终于送走这帮瘟神,掌柜的松了口气,吩咐打扫干净,整理门面,照常营业。虽说损失了一点,但王尘赔的银子还是有余。更何况,官兵还白送这么多柴薪,想起这些掌柜的就开心。 可是开心了没多久,追了半天没追到人的官兵,在朱将军带领下回到客栈,不由分说,乒乒乓乓一阵乱砸,以私通人犯,勾结奸细的罪名,把掌柜的和几名伙计锁了,带到营地严刑拷打,把他们认罪的文书上交复命后,直接送入大牢,若是没有贵人搭救,就等秋后问斩了。 亲朋好友上下打点,变卖财产,过了好一阵时日,终于救出几人,但所有财产变卖殆尽,全都进入当官的腰包,从此就一贫如洗沿街乞讨了。 王尘上房之后,施展‘陆地飞腾术’一路疾驰,姚依真化作一阵风紧随其后,很快就到城墙之上。城墙上守军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影子闪过,还没来得及反应,紧接着一阵风刮的身子踉跄,差点摔下去,站稳后大声咒骂,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两人出城之后,朝西南方一路飞驰。王尘这段时日也曾多次练习‘陆地飞腾术’,已经深得此术要领,蹿房越脊,登山涉水,如履平地! 此术是修习飞腾之术的基础术法。更妙的是能急速赶路,施展起来,比最快的骏马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真是追风逐电一日千里! 两人速度飞快,到傍晚时分,约莫已经逃出两三百里了,方才慢下脚步,来到一个城镇之中。王尘寻了客栈,包下几间上房,将诸人从口袋放出安顿好时,正是晚饭时节。 福伯出来时,知道已经脱险,恍如隔世之感,此时已经对王尘五体投地,这是什么样的人啊?简直就是神仙!只有金雕愤愤然不住抱怨,说自己有若.力,躲在那个玩意里实在憋屈。 崔婷婷依旧沉睡未醒,余人吃过晚饭,把睡着的筠儿母子一起安顿好,都聚拢在王尘房内商量对策。 王尘已经打听过神宵派所处的青城山的路径,距离此地尚有数百里路程。虽说山高水远,路途险阻,但若是王尘用小口袋再装下崔婷婷等人,倒也能在几日之间赶到。 姚依真不赞成这法子,前番这样赶路是不得已而为之。修行人不应随便使用术法,惊动常人,当从容不迫而行,顺道修养元气。最好是一路游山玩水,信马由缰,自在逍遥才好。 王尘苦笑道:“大姐,官府通缉捉拿罪犯的文书恐怕明天就贴满大街小巷,我们悠哉游哉的赶路,是怕官兵追不到,还是担心人家官府画影图形别人认不出我们?” 姚依真道:“这个容易,大家乔装改扮不就行了?” “好呀,好呀,姐姐先给我装扮!”王诗琪听了兴奋无比,第一个赞成。 王尘一脸崩溃,“好!就先给你扮,你眼睛那么大,干脆装扮成猫头鹰好了,把你的小嘴一捏,往下一弯就成了,最省事的就是你!” 王诗琪气鼓鼓地赏了他一脚! 姚依真笑道:“别的人都好说,只有你这臭小子难装扮。” 王尘奇道:“怎么还有这么个说法,难道是任何伪装都掩盖不住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绝世风姿吗?” 王诗琪嗔道:“姐姐,你看他怎么说这个也不脸红啊?” 姚依真笑道:“妹子,这个你就不懂了,这小子脸早就红了,只不过要等个把月才看出来的,这是他独有的本事,别人学不来的。” 王诗琪一脸惊奇,打量王尘,佩服地道:“王尘哥哥,你把这本事教给我好不好?”王尘挠头道:“她拐着弯儿骂我脸皮厚你都听不出来吗?” 福伯在一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这是在商量着逃亡的对策吗?这不是在看人家三人打情骂俏吗?自己在这儿就差把前面摆个木牌,上面再写俩字‘多余’!忙站起身来施礼道:“王公子,几位先商量着,要是有什么决定,我主仆三人任凭安排,时间不早了,我先下去了。”说完拱手而退。 姚依真瞅着他关门出去,轻声道:“不愧是名门世家的奴才,就是这懂事的样子也不是一般的奴才能做到的。” 王尘不悦道:“大姐,好歹人家一把年纪,你积点口德好不好?别一口一个奴才的乱叫。咱们和人相处,最好把高低贵贱之分看得淡些,是长者就得尊重人家,要不也不叫他来商量了。” 姚依真不屑道:“他能比我还大啊?老娘从出生到现在快一千岁了!你小子该尊重我才是,可也没见你怎么尊重我啊?” 王尘正色道:“是这个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祖奶奶,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惹得王诗琪在一旁‘咯咯’地不住娇笑。 姚依真媚笑道:“乖孙子,奶奶有点乏了,去打点热水来伺候奶奶洗个脚!” 王尘一脸惊喜,“真的?老子盼这一天很久了!”转头对王诗琪正色道:“琪琪,哥要给真姐洗脚,这是少儿不宜的场面,你是不是回避一下?” 王诗琪奇道:“洗脚罢了,看看怎么了,什么是少儿不宜?” 王尘看着她大睁双眼的娇俏样子,不禁道:“要不是还得见过你爹才能决定,今晚就先给你把脚洗了,你就会明白了。” 姚依真不由脸也红了,嗔道:“这小子满心思的坏念头,咱们不理他了,妹子!咱们歇着去,让他自己洗洗睡吧!”说完拉了王诗琪出去了。 王尘看着两个美女急匆匆走了,忿然道:“我自己洗脚有什么意思?”起身上床和衣而卧,不一会儿,慢慢睡着了。 隔壁客房中,床上盘膝坐着一个中年文士打扮的人,正缓缓睁开双眼,眉宇略皱,沉思片刻,又合上了眼睛。 忽然,床上人影一闪,一个和那文士一模一样的人负手出现在屋中,立在床边看了看床上盘膝而坐的肉身,然后向墙壁一步迈去! 王尘房中,墙壁上突然就出现那中年文士,一步走进屋子,看着床上睡着的王尘,呼吸轻缓悠长,俊逸的脸庞安静祥和,睡的甚是舒畅。 那文士站在屋中一动不动,甚是诡异。 过了大半个时辰,仿佛在思索什么的文士忽然身子一动,两眼精光爆射,看向屋外!紧接着一道流光从屋内一闪而出!原先立在原处的身影缓缓消散。 床上的王尘忽然觉得一惊,醒了过来,坐起来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异状,方才又躺下合眼调息,重会周公。 那道流光从屋子里闪出,眨眼间就出了城镇,追着前面一团黑雾,向东南方急速逝去。 前面黑雾翻滚,里面影影绰绰一个人影,身形甚是肥胖。黑雾一路行来,丝毫没发现后面有人跟踪。 行了小半个时辰,前面出现一座山,不是甚高,山脚下一片黑压压的树林,树林之中,在月色下,斗拱飞檐隐约出现,不知是寺庙还是道观。 黑雾掠进树林,顿时消失踪迹。稍一会儿,一道流光掠到树林边,文士的身影出现,向四周观察片刻,身形掠进林中。 这树林间有一条蜿蜒小路,杂草密布,显然行人罕至,里面的庙观香火定是不怎么兴盛。入冬时分,夜间甚是寒冷,那文士衣衫单薄,丝毫未见怕冷的样子,沿着道路慢慢深入树林。 那文士行动间无丝毫声息,看似缓慢,移动的身形却极是迅速。不到半盏茶间,前面一道山门出现在面前。 山门破败,顶上破瓦残片间生出野草,在夜风中摇曳。大门紧闭倒还齐整,上面匾额歪斜,月色下隐约看到斑驳的三个金字‘玉真观’。 文士丝毫不做停留,迈步上了石阶,到了门前,一步迈入,身子透入大门,在里面出现。这道观建在山脚之下,前面是一片树林,甚是幽静,极是适合修行人离世隐居修行。 山门内好大一片空阔的院落,正中一个巨大的石香炉,几颗松树在院子里零星散布,香炉后是几十级台阶,再往上,一座大殿在黑夜中如同一个庞然大物趴伏在那里。 大殿门窗之上漆黑一片,显然里面无人。文士拾阶前行,紧闭的门户宛如无物,身子透入而过,来到后面。 后面院落三面环绕的都是房舍,约有数十间之多。东面一排房子中,有一间透出灯光,里面人影闪动,显然在深更半夜还未休息。夜深人静,里面的人说话之声隐约传出。 “黑子,你这次功劳不小啊,不但打听到少主下落,还及时送来讯息,莫长老要是知道,定会好好奖赏你。”说话声透出兴奋之意。 又一人应道:“何先生,这是属下应该做的。要是寻回少主,召集各长老及其他部属,重振门派,我们这见不得天日的鬼日子也该到头了!” “是啊,十几年了?十六年了吧?少主可怜啊,不到一岁就流落江湖,也不知道曲成带着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曲成才是不容易啊!”那何先生甚是感慨。 那黑子道:“总算熬出头了,只盼少主也和门主他老人家一样,有惊世之才,把门派绝学发扬光大,让那帮自称名门正派的狗崽子们俯首称臣,那才是大快人心之事!” 院子里的文士听到这里,忍不住‘哼!’了一声! 屋子里灯光一暗,紧接着何先生一声大喝:“什么人!”房门一开,一道黑影嗖地直奔文士而去!同时窗口一开,两条黑影一前一后从里面窜进院子! 文士袍袖一甩,那飞来的黑影顿时‘嘭!’地一声四散飞扬,原来是一张椅子!想必是屋中人扔出来转移来敌的视线,然后从窗口出其不意的出来。 两条黑影一胖一瘦。月色下,那胖子竟然看不清眉目,只见些许眼白,想必面目极黑,此人定是被称作黑子的那人,果然名副其实。瘦子是个中等身材的人,长胡须在胸前飘拂,一身长衫,约有四五十岁年纪。 瘦子手中伶着一把钢刀,指着文士道:“你是什么人?敢到这里撒野,活的不耐烦了吗?” 文士冷笑道:“何可久,这些年你躲得可真是严实啊?我以为你死了呢!还好,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先师之仇须得你魔刀门死个干净才算报了,过来领死吧!” 那叫何可久的瘦子惊道:“你是冲和子王文卿!” 第39章 我是有钱人 第三十九章我是有钱人 冲和子冷笑道:“好记性!十几年了,难得你还记得我,你死的也不怨了!”话音刚落,他身形一闪,恍若鬼魅般突然出现在何可久身前,一掌拍向他顶门! 何可久大吃一惊,十几年前和冲和子交手时,对方不过二十几岁,武功道法和自己在伯仲之间。[燃^文^书库][].[774][buy].] 可是今晚,一个照面间就欺进身前,形如电闪,自己连人家身法都没看清楚,知道自己已经远远不是对手了。 何可久大喝一声,不理拍下的手掌,手中钢刀忽然舞出一片刀影如山,刀风中隐有阴风呼啸,鬼哭狼嚎之声夺人心魄!竟是拼命的打法! 冲和子拍出的手掌忽然光芒大放,一道白光闪出,与刀山‘砰!’地撞击,何可久的身子嗖地飞出摔在地上‘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冲和子只一掌就把他拍飞了! 黑子狂吼一声,肥大的身躯忽然‘噼啪’一阵乱响,身形暴涨,眨眼间就变成一个三丈多高的黑熊!黑熊一声大吼,巨掌如车轮一般对着王予道拍下! 冲和子身子不躲不闪,嘴角冷笑,任凭巨掌落下!巨掌落在他头顶,仿佛他身子犹如一颗钉子,居然穿出巨掌,巨掌击在地上,尘土飞扬,冲和子站在巨掌背上,左脚猛然一踏! 黑熊疼得一声大吼,把手掌猛地往回一抽!举到眼前一看,半边手掌已经被踏的扁平,骨骼扭曲,显然是手掌报废了。 黑熊怒不可遏,另一只手臂对着冲和子拦腰挥去,仿佛一颗巨木拦腰砸来,要是砸中血肉之躯,立即粉身碎骨! 冲和子仍是毫不躲闪,轮来的手臂在他腰间穿过,仿佛穿过空气一般。 何可久躺在地上叫道:“黑子!他是阳神之身,阴阳神转换变化,身躯时虚时实,你打不过他的,快跑,快跑啊!” 修行到阳神境界,阳神出窍以后,出现的是如同肉身的实质身躯。而阴神,是修行人在阳神境界前一个境界,阴神犹如一个影子,不具备实质身躯,如同意念出游,如同虚幻身躯。到了阳神境界,阴阳神能随心所欲的转换,应用到斗法之中,身躯时虚时实,令对手防不胜防。有时明明击中,突然化成阴神,攻击穿透而过,击在空处。 修行人每前进一个境界,对达不到这个境界以前的人,如同碾压,斗法毫无悬念。 何可久和那黑熊对阵冲和子已经差的不是一两个境界,就算是再来几十个相同境界的同伴,也伤不到王予道丝毫,对手已立于不败之地,何可久和黑熊的性命已被冲和子控制在股掌之间。 那黑熊已打出性子来,如何肯听?受伤的手掌也不顾了,双臂轮动,对着冲和子狂风暴雨般一阵猛扑! 冲和子魅影流动般的身法游走在黑熊四周,在黑熊背上一拳击出个大洞,鲜血汩汩而出,洒满地面。 黑熊甚是强悍,仗着身躯粗壮,对伤处置之不理,依旧咆哮猛攻,但随着血液流失,进攻速度越来越慢。冲和子在其胸口又添一个血洞,黑熊终于气力耗尽,扑到在地,身躯恢复原先正常大小,却不是人身,而是一头成精的黑熊,已经气若游丝,眼见不活了。 冲和子击杀黑熊,不过十几息的时间,回头向地上看去,何可久已经不见踪影。想必是趁自己和黑熊交手之际走脱了。 这种不顾同门生死,自己逃生的事,也只有魔刀门的人才做得出来! 而且,这种人妖不分,混乱修行的方式也是魔刀门所独有的。这也是为什么各大修真门派对魔刀门仇视的原因之一。 冲和子是神宵派掌门,原名王文卿,字予道,道号冲和子。神宵派和魔刀门的深仇已经结下十几年了,当年魔刀门崛起江湖,所收纳的门人不分人妖鬼魔,许多邪魔歪道投到魔刀门下,大多是因为躲避追杀才投进去的。 其中就有一个偷盗神宵派法宝的妖魔,投进了魔刀门,当时冲和子的师尊勃然大怒,对魔刀门大兴问罪之师,亲率门人弟子杀上魔刀门,拉开了天下名门正道围攻魔刀门的帷幕。 而另一个令各门派对魔刀门群起而攻的原因,就是魔刀门门主沈正宇突然修为大进,不但对妖魔道提供庇护,而且藐视修行界千百年来以降妖除魔为宗旨的戒律,与妖魔结亲,正大光明的娶了一个千年狐妖为妻,完全站立在天下正道的对立面。 经过数年的大小斗法,最后终于大战爆发,沈正宇被困龙虎山,传言被张天师诛杀,千年狐妖下落不明,手下门人徒众四散,魔刀门瓦解冰消。 这一切,冲和子全都经历过。师尊在大战中陨落,刚成立的门派重任落在他身上。这十几年来,他忍受各种压力,以常人不可想象的毅力坚持下来,不但神宵派名声大振,他的修为也是一日千里,进境神速。 不仅如此,冲和子还根据师尊遗留的典籍,整理独创了五雷正法修行之术,显示了冲和子在修行界已具备宗师实力,已经真正踏入了一派宗师的行列。 应该说,冲和子以前的神宵派,只不过是个毫不起眼的弱小门派。在冲和子修成五雷正法术后,神宵派才一跃成为能和正一教、茅山宗、灵宝派等名门大派相比肩的门派。 各派虽然都有雷法修行之术,但多以符箓为主。冲和子根据道家典籍,独创出以自身脏腑五行之气化为五雷的术法,吹而为风,运而为雷,嘘而为云,呵而为雨,千变万化。此法以自己内丹修炼为行法的基础,与其他各派之雷法截然不同。 另外,有了对雷法的独特认识,冲和子又对传统的五雷符箓做了改善,以天人感应、内外合一为宗旨,谓天与我同体,人之精神与天时、阴阳五行一脉相通,此感必彼应;而其基础又在于行法者平时的内修,行法者内修功行深厚,风云雷雨可随召而至。 据说,行此法可察见鬼神,诵咒书符,策役雷电,追摄邪魔,除害免灾。 所以,自古以来,五雷术法就凌驾于诸法之上,是修行界最为厉害的斗法利器!因此,当初姚依真才千方百计从王诗琪身上套取这五雷正法的修行之术。可见此法在修行界令人垂涎的程度。 冲和子不是别人,正是神宵派不世奇才,五雷正法的创始人,神宵派掌门大真人王文卿,也正是王诗琪的父亲。 以神宵派和魔刀门的渊源,一旦遭遇,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就是姚依真所担惊受怕的原因,王尘一旦和冲和子见面,后果可想而知。 当萨守坚几人回到青城山时,冲和子见女儿被掳走,顿时大怒!罚萨守坚后山思过三年,自己亲自下山寻找女儿。由于王尘行踪飘忽不定,冲和子又有琐事缠身,直到今日方才在这小镇追上。 正当冲和子半夜潜入王尘卧房,在动手之际突然犹豫时,忽然感应到深夜潜行的黑熊精,于是一路追踪到此,发现了魔刀余孽的踪迹。 由于动手之际没把何可久两人放在眼里,冲和子未出全力,以至于让何可久走脱。冲和子原本想留下活口,拷问其他魔刀余孽的下落的,没料到何可久决断甚快,抛下黑熊精独自逃生。 冲和子看着地上黑熊精慢慢断气,袍袖一挥,一道火光扑向熊尸,烈火燃起,熊尸很快就化为灰烬,被冷风一吹,地上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发生过事情一样,恢复原状。 这道观不是甚大,冲和子只用了几息时间就搜寻了一遍。在一个柴房内,发现囚禁了三个人,看打扮像是官兵的样子,其中一个还像一个将官模样。 冲和子随手毁去了他们的锁链,由于他身法太快,直到那三人逃出道观,也没见到救他们的人长什么样子。 这三人正是奉命捉拿王尘的司马言和他的两个亲兵。 原来三人一路追踪王尘,言语间引起黑熊精注意,被黑熊精捉到此处囚禁。黑熊精和何可久拷问三人,确定王尘就是失踪多时的少主,才四处寻找王尘。等知道王尘行踪时,却引来了冲和子招致杀身之祸。 冲和子阳神回到客栈,到客房中附到肉身上。他也不忙去见女儿,反正已经近在眼前,也不急于一时,而且看样子那小子对自己女儿还不错。 经过一夜休息,王尘一行都觉精神振奋,连姚依真原本郁闷的心情也大为好转。崔婷婷也醒转了,看到儿子无恙,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个来回,居然大难不死,心情也是格外的好。 姚依真一早忙着给个人乔装,着实费了一番心思,从相貌到衣衫,都是大动刀戈,不但改的连熟识之人都认不得了,连各人称呼身份都一一交代,以免被官兵盘问时出错。 王尘见她忙个不停,忍不住耻笑道:“亏你还是个成精的老妖,直接作法变化就完了,搞这么麻烦干嘛?演戏啊?” 姚依真见除了崔婷婷躺着不动外,就这小子闲的蛋疼,过去一把揪住他耳朵笑道:“找不痛快是不?姐都不叫了?赶紧去雇辆马车来,把你嫂嫂装了上路!” 王尘挥手弹开她手,揉着耳朵叫道:“我去就是了,那么用力干嘛?疼死我了!”逃也似的出了客栈,雇车去了。 不一会儿,两辆马车驶到客栈门口,王尘到里面一看,各人都收拾完毕,出门上车。崔婷婷母子占一辆,姚依真和王诗琪一辆,福伯和王尘驾车,金雕在车辕之上威风凛凛,一个个衣衫光鲜,如同大户人家家眷走亲访友一般。 姚依真在车厢里问道:“你雇车也不连同车夫一起雇了,怎么还自己驾车?” 王尘得意笑道:“小爷现在是有钱人,这车是买的不是雇的!” 姚依真撇嘴耻笑“既然是有钱人,直接买两个车夫就是,阔少爷驾车有什么好显摆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子,有钱也装不出阔少爷的样子,笑死我了!” 王尘怒道:“买两个车夫还得管饭,发银子,多少钱够花的?我这不是节省一点吗?过日子不都是这么精打细算吗?” 姚依真笑道:“所以你永远都不会像个有钱人!” 王诗琪奇道:“姐姐,有钱人什么样子?” 姚依真对着福伯一努嘴,“问他去,这小子在这方面还得跟那老奴才好好学学。” 王诗琪和王尘都十分惊讶,“这做有钱人还得拜师学艺?” 姚依真笑道:“有奴才的人才像有钱人,奴才才知道怎么让主子觉得自己有钱,这点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王尘和王诗琪看着福伯忙忙碌碌,崔婷婷母子在车上舒舒服服,一齐恍然大悟,“奥,明白了!” 王尘把马鞭递到姚依真手里,“出去驾车,少爷我是有钱人!” 第40章 狭路相逢 第四十章狭路相逢 姚依真纤手把垂下的一绺秀发挽到耳后,风情万种的笑道:“姐这么漂亮,出去驾车你能放心吗?” 王尘笑嘻嘻的道:“放心的很,我到现在还没遇到哪个比我胆子还大的,谁找不在啊?招惹你?” 他们一行人在客栈门前吵吵嚷嚷,客栈掌柜在一旁看得满头雾水,这是什么情况?昨晚住进两个人,今早出来一群,更夸张的是,原先住店的清秀少年居然忽然变了模样,成了一个小胖子。[燃^文^书库][].[774][buy].] 原来姚依真把王尘扮成一个胖子,连原本瘦削的脸也被她不知怎么弄得胖乎乎地。王诗琪皮肤原本娇嫩细滑,被化成一个满脸雀斑的黑丫头,连衣衫发式都是丫鬟装扮,福伯的胡须被弄得根根戟张,如同猛张飞般神态威猛。筠儿直接穿上一身女孩的衣衫,活脱脱一个可爱的女娃娃。 只有姚依真没化妆,她自己解释说,自己没怎么抛头露面,别人识得的不多。 这群人看去,显然是姚依真一个阔小姐,带了小厮、丫鬟、马夫、陪卧病的少夫人母女走亲戚的阵势。 姚依真笑道:“这身份也不对啊,你一个小厮和丫鬟坐车,我一个千金小姐驾车,让人一看就不对啊。” 王尘撇嘴道:“你不会说你是和小厮私奔的?你舍不得夫君太劳累,于是就亲自驾车了。撒个谎都不会,还得我教你!” 姚依真嗔道:“我怎么瞅着是小厮和丫鬟私奔,挟持小姐的样子啊?你这万恶的奴才!” 王诗琪嗫喏插言,“姐姐,你们别老说什么私奔什么的,好难听啊!” 王尘知道她脸嫩,不再纠缠,回到车前驾坐上,对后面福伯喊道:“福大爷,好了没?走了啊!”福伯应了一声,“好了!”两人扬鞭催马,马车顺着大道,蹄声杂沓出了小镇,往南方官道上迤逦行去。 一路上信马由缰,缓缓行走。可惜时近冬至,苦寒之地原本就极是萧索,路旁也多是枯树野草,实在没什么景致。 只不过马车上面的人对这景色却是兴味甚浓。王尘这段时间不是逃亡,就是隐居修炼,难得有此悠闲时候,更有两个美女相伴,一路说说笑笑,实在惬意的很。 相比他们一路欢笑的惬意旅程,昨夜终于脱身的司马言三人,可谓受尽苦处。在寒风凄切的半夜,三人离开玉真观,找了一个避风的土坡,互相搂抱着取暖,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才顺着官道往城镇方向赶去。 一路上司马言不停咒骂。三人被困多时,尚不知王珪已亡,身上的将令已是时过境迁,做不得数了。司马言大骂王珪为泄私愤把自己派遣出来,差点丧命,又骂王尘那小子牵连自己被玉真观的妖道折磨,受这无妄之灾,两个亲兵随口符合,添油加醋,司马言自然越骂越是起劲。 直到骂的口干舌燥,方才住口,这才晓得疲累交加,又饿又渴。三人在路边寻了块大石,坐下休息。路上行人见三人衣衫褴褛,打扮却是官兵模样,以为是战时被冲散的流军,都绕着避开。 老百姓深知这种军士,在战场上是脓包,对付老百姓可是勇猛的很,动辄抢劫财物,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烧杀奸淫甚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老百姓见了都远远就躲开,仿佛遇到瘟疫一般。 司马言见惯此事,不以为意,反倒觉得老百姓惧怕是大将军威风八面的缘故。只是这么久了只见走路的行人,连个骑驴的老百姓都没看到,实在是提不起兴致。正在不耐之际,忽见北面来了两辆马车,顿时来了精神,催醒昏昏欲睡的两个亲兵,“来车了,去看看,借辆车来!” 两个亲兵揉着眼睛,来到官道旁,看着马车缓缓驶进,顿时精神起来,喊道:“赶路的,快点过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尘一行,合着冤家路窄。王尘远远看见两人在路边叫喊,见两人虽是军士打扮,可是衣衫破烂,不像是追兵,另一个在路边大石上坐着,倒像一名将军模样,当下不动声色,把车赶到近前。 王尘拱手道:“军爷,唤小的何事?” 军士见这赶车的小厮是个小胖子,车厢内依稀是女眷在内,后面车上老头相貌虽然威猛,但一把年纪,一群老弱女流,顿时放心,觉得这车可以借。 一名军士点指王尘,“小子,你这马车被官兵征用了,赶紧下车,我们司马将军有紧急军情,快点的!” 王尘道;“这样不好吧?我家小姐急着送少夫人看病,车给你们我们怎么走?” 另一个士兵喝道:“少,少废话,不,不,不是还有一,一辆吗?”原来是个磕巴。 王尘忍着笑,故作不情愿的样子,“军爷,我家老爷可是镇上有名的大财主,你这样做可是不给我家老爷面子了,告上官府可就不好了!” 那磕巴军士刚要说,被身边那位一把拽住,抢先道:“小奴才,你他妈不长眼啊?老子就是官!还告上官府,还不是老子一句话的事?”他欺负老百姓没见识,虽然官兵官府都是带个官字,但是只说一个官字,就能把老百姓唬的一愣一愣地。 王尘心中急转,怎么打发这两个拦路的。路边行人虽多,但都是怕事的,一看这情形,躲都来不及呢。自己也不能在这官道上大打出手,打了官兵,说不定招来更多的官兵,难免暴露身份,要想再这么乔装赶路,恐怕就不好办了。 王尘赔笑道:“那这样吧,小的给军爷留下银子,军爷自己到前面镇上雇车怎么样?此处离镇子不过几步路,军爷行个方便?” 那军士见他服软,顿时来劲,“银子留下,马车也得留下!把军爷我伺候舒服了,有你小子的好处!” 姚依真在车厢内甚是不渝,自己原本想乔装慢行,拖延王尘到青城山的时间,路上想个应对冲和子的计策,如今刚一上道就碰到这么两个不长眼的东西,实在可恨! 于是,姚依真在车厢内偷偷使了个禁法,困住那两个军士口舌身足,催促王尘:“快走,别理他们!” 王尘见两个军士忽然呆立不动,口不能言,甚是古怪,知道姚依真动了手脚,忙催马前行,后面福伯正焦急观望,见王尘车马行动,自然紧紧跟上。 路边还在坐着的司马言看见马车前行,两个亲兵在那里忽然不动了,顿时觉得不对,噌地跳了起来,大喝道:“小子,给老子停下!” 王诗琪在车厢内惊呼道:“王尘哥哥,怎么还有一个?” 司马言忽听到‘王尘’二字,心中顿时一跳,是哪个‘王尘’?这段时间这两个字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所有的痛苦折磨都是由此而生,宛如清空响个霹雳般!当下毫不怠慢,大喝一声,一个箭步抢上,直奔驾车的王尘! 王尘猛地回头,见扑上来的司马言虽然邋遢褴褛,但神色凶猛,白面微须的样子隐有熟悉的感觉,顿时知道可能是对方认识自己,知道自己名字。如今行藏已露,他当机立断,身形一动,从车上一闪就到了司马言眼前! 司马言刚一愣间,还没看清身影,王尘一掌劈在他颈侧,把他劈的软倒在地,然后一闪回车,疾驰而去!后面福伯也是紧跟其后,两辆马车一路狂奔,尘土飞扬,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王尘走后不久,冲和子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晕倒的司马言身旁,漠然看了看,袍袖一拂司马言身子,然后一闪而逝。 司马言很快醒转,慢慢睁眼,一骨碌爬起来,两个亲兵还在那里一动不动。司马言已经确定那马车上一定就是王尘无疑,这行动如鬼魅的少年他可是印象深刻,自己在全神戒备下都被他摔过一个大跟头。要知道,能把自己打得如小儿般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至今就遇到王尘一个而已。 此时要是追上去,那是自寻死路。司马言为人极其大胆,但毫不鲁莽。他原先见这少年时孤身一人,行动犹如神龙不见首尾,要想抓到,实在困难。可现在却是两辆马车随行,五六个人一起出逃,而且随行的人却都是普通人。 那么这就好办了,只需调一队人马,制住其他人,这小子还不乖乖就范? 司马言脑海中想这些事情,不过是几个呼吸间就计议已定。回头看两个亲兵还在那里不动,多半是中了王尘的邪法,看来这两个人指望不上了。 要是回羊牧隆调兵,王珪多半会刁难自己,可这紧急时刻上哪里请求救兵呢? 就在他犯难之际,一对人马自远而近,马蹄声、步兵奔跑的脚步声,轰然作响,前面几匹战马跑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司马言跟前。 司马言见是宋军官兵,心中大喜,可是不知是谁带兵。要知道冒然拦军队去路,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正犹豫间,当先一骑忽然一勒缰绳,马上将官‘咦!’得一声,把马圈回,叫道:“这不是司马大哥吗?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怎么了?” 司马言定神一看,喜道:“朱兄弟,你怎会到此?万幸,万幸啊,可千万要帮哥哥一把!”原来是他旧识,算起来他俩人有同乡之宜。 这姓朱的将官不是别人,正是和陈德义一起奉命捉拿王尘的那个。今早接到飞鸽传书,发现要犯的行踪,一路追来的。 两人略作交谈,居然都是同一个目标,不由喜出望外。朱将军命一个小校给司马言腾出一匹坐骑,一起追赶王尘。 司马言指着路边还呆立不动的两个亲兵,对朱将军道:“我还有两个弟兄,中了那贼子的邪法,还望兄弟援手。” 朱将军早就注意那两个亲兵了,听到是中了邪,笑道:“这个好办!”他伸手一引身旁一个贵公子打扮的青年道:“这位是李绍棠公子,是王相爷的侄女婿,两位多亲近亲近!” 司马言忙拱手道:“久仰!久仰!”他看这位李公子相貌堂堂,只是一条手臂用布条挂在颈上,小臂处包裹起来,显然是受了伤。 李绍棠‘哼!’了一声算是回礼,心道:“我要不是王丞相的侄女婿,你还久仰吗?你从没见过我,也从没听说过我,说什么久仰?” 朱将军见李绍棠神色不渝,自己这几日见惯此人倨傲的脾气,也不在意,又介绍后面一个道人,“这位是茅山派的上仙,付真人!”他为司马言引见这道人时极是恭敬,笑容满面,“付真人法力高强,对付那贼子的邪法自然是手到擒来。” 那姓付的道人面色红润,皮肤细滑犹如女子,手持拂尘,背后一柄长剑,端坐马上,神态飘逸,稽首道:“将军过誉了!”神色十分谦逊。 司马言忙拱手道:“道长法力高强,可否出手解了在下那两个亲兵的邪术?” 付真人拂尘一摆,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只见他口唇蠕动,似是念了几句咒语,,左手剑指一指那两人,喝道:“破!”那两名军士身子顿时松动,软到在地。 早有军士过去把二人搀扶起来,妥为照料。 司马言顿时叹服不止,付真人笑道:“雕虫小技而已,他二人中的是极普通的禁法,休息一两日就会没事了。” 李绍棠看着他们几人,极是不耐,他不敢对那道人无礼,对朱将军道:“朱将军,我们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误了正事可不好交差吧?” 第41章 自古多情空余恨 第四十一章自古多情空余恨 朱将军笑道:“有付真人在,量那贼子插翅难飞。[燃^文^书库][].[774][buy].]”说完看李绍棠的脸色已是铁青,不敢再拖延,吩咐上马启程,加快追击。 李绍棠听司马言说王尘一行中,有一个受伤的妇人,猜到定是崔婷婷。自己为了制造混乱逃生,不得已刺了她一刀,事后很是后悔。想到那古怪的少年王尘,是没有对自己起杀心而已,要是那一刀不是斩断自己手臂,而是直接砍了自己脖子,这颗脑袋早就搬家了。 自己在王尘游戏川中五魔时,悄悄走掉,料想王尘定不会阻拦。自己制造混乱的结果是白白牺牲一只手,看来这自作聪明的事情还得三思而后行。 他催马疾驰,想到见到崔婷婷时该如何开口,才不让她反感自己,不由大费周章。 朱将军此次带领的军队是羊牧隆精锐之师,五百多人都是弓马娴熟的好手。可见为了追拿王尘,羊牧隆城守将曹英是志在必得。要不然,如何向这位王丞相的侄女婿交代?更不用说王丞相怪罪下来,也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人马行动迅速,只追了一个多时辰,就听前面司马言兴奋地叫道:“那贼子就在前面!这回看你往哪里逃!”众人向远处看去,只见远处路边隐约有两辆马车停在那里,相隔甚远。 隔了这么远,司马言都能一眼望见,可见此人对王尘愤恨之心有多强,他也是在这群人中对捉拿王尘最迫切之人。 众人精神大振,马上加鞭,不一会儿就到了马车跟前。 原来,王尘一阵疾驰,崔婷婷不堪颠簸,伤口崩裂,不得已停下来。姚依真为她重新敷药包扎,正在车上忙碌之际,后面大队人马赶了上来。 王尘和王诗琪还有福伯守在车厢外,早已看到追兵蜂拥而至,王诗琪急道:“王尘哥哥,追兵到了,这可如何是好?” 王尘苦笑道:“我说还用原先的法子赶路,可是真姐非得要一路游玩,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姚依真忽然在车厢内道:“臭小子知道什么?我费尽力气给你们装扮,自然有我的道理。” 王尘道:“你总是有理,把我扮成什么不好,弄成个胖子!琪琪一个美女,愣是让你画的黑不溜秋的,你也好意思?” 姚依真打开车门出来,嗔道:“舍不得了?把琪琪化成这样才显得姐漂亮嘛!要不是琪琪整天王尘哥哥叫的太勤,也不至于让那人发觉,以后还得让她扮哑巴的好。” 王尘回头对王诗琪拱手道:“恭喜,你以后不但又黑又丑,还又聋又哑。” 王诗琪笑道:“那我也不敢叫你王尘哥哥啦,就叫你小胖子!” 王尘一瞪眼,“哥这是胖吗?哥这叫丰满!懂不懂?”王诗琪‘咯咯’一笑。 福伯在一旁头大无比,他已经能看清跑在最前面的司马言面目了,终于忍不住提醒道:“王尘少爷,官兵到了!” 金雕正在好整以暇的梳理羽毛,懒洋洋的说道:“老头,你既然怕的要死,快跑啊!”福伯闻言心中生气,却不敢发作。他可见识过这金雕戏弄川中五魔的场面,只是不知道金雕用的是幻术,一直以为这金雕是个法力高强的妖怪。 只要是妖怪,普通人都心存畏惧,福伯当然也不例外。 王尘见金雕开言,笑道:“王爷,小弟见你法术了得,不如这次你来施法如何?”金雕顿时得意非凡,“看本王的!”双翼一张,风声大起,卷起尘埃,一阵黄雾把马车和人笼罩在内。 飞驰而来的司马言眼看就到马车跟前,忽然一阵狂风呼啸,尘土飞扬,忙勒住战马。一阵黄雾被风一吹而散,近在眼前的车马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后面朱将军等人很快赶到,都是大奇,“司马大哥,人怎么不见了?” 司马言神色沮丧,“刚才明明在这儿的,起了一阵风,我只不过一眯眼功夫就不见了,那贼子会妖法,会不会是使妖法逃掉了?” 李绍棠冷笑道:“有付真人在,那贼子插翅难逃!”朱将军想起自己说过这话,不由赫然恼怒。 那付真人微微一笑,“这不过是个幻术而已,人并没走远,待我破开幻境,保证妖孽立即现形。” 司马言喜道:“请真人快快施法!” 付真人左手剑指当胸一竖,口中念叨:“日月五星,北斗七元。合明天帝,敕下太玄。宣威三界,不得稽延。急急如律令!”剑指向前一点,喝道:“现!” 诸人只见前面忽然一震,眼前看到的画面犹如扭曲一般,两辆马车和王尘等人立即出现在面前! 司马言等人看得目瞪口呆,这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都不信这世上有如此奇妙的幻术,大白天看神仙斗妖怪啊? 幻术一破,金雕大叫一声,“好厉害的小杂毛,本王先走一步了,兄弟,你自求多福吧!”他双翼一展,嗖地一声飞走,眨眼间就无影无踪了。 王尘确定,这位王爷这次是真的飞走了,绝对不是使用幻术。 “婷婷!婷婷!你在里面吗?”最先发话的居然是李绍棠,他压根就不把付真人破除幻术的法术当作奇事,只是挂念车中崔婷婷是否还在。 李绍棠兀自叫道:“婷婷,我知道你在,都是我不好,不该刺你,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的手臂被付真人接好了,不信,你出来看看,你的伤要不要紧?让付真人给你诊治,他医术很厉害的,我断了的手臂他都能接上,你的伤他一定手到病除,不是,是手到伤好才是......” 他情急情切,已是语无伦次,旁边诸人都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车厢布帘缓缓拉开,只见里面一个女人斜倚在座子上,虽说十分漂亮,但神色憔悴,面色苍白,旁边一个小女孩紧紧抱住那女人手臂,满脸惊惧的盯着外面。 李绍棠看到里面崔婷婷母子二人,松了口气道:“谢天谢地,你,你总算没事,我不会再理会李清羽那个混账,只要你答应跟我回去,我一定好好待你母子的,你放心就是。” 崔婷婷轻声道:“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为何还要苦苦相逼?绍棠,我听说,你要娶王家的女儿了,是不是?” 李绍棠神色一愣,悻悻道:“当初你为何答应清羽家?我,我娶王家之女是爹爹的之命,我不得不听。” 崔婷婷道:“我也是我爹做得主啊,再说,清羽待我一向很好,你娶了王家女儿,也应该好好待人家才是。你刺我一刀,我不怪你,只要你放过我母子二人就好。”她向来要强,这次软语求人,实是情势所迫。 李绍棠脸色一变,嘶声道:“我刺你一刀,不是为了求你原谅我!我就是一刀把你杀了,也绝不会再和以前一样,让你投进别的男人怀里!你明不明白?” 诸人闻听,都是满脸惊奇的看着他,这儒雅的公子哥居然是个情痴,还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情痴! 最震惊的还属朱将军,他心中暗自嘀咕,“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老子在帮丞相侄女婿追情人吗?要是让丞相侄女知道,大吃飞醋,不但老子小命不保,就是曹英将军也是担待不起呀。” 崔婷婷也是一惊,她早就知道李绍棠为人偏执,没料到内心已经扭曲到如此地步! 她不动声色,轻声道:“要是我随你走,你能放过筠儿和这些人吗?” 姚依真忽然笑着插言,“吆,这是要我们欠你个人情啊?王尘和你夫婿可是好兄弟,你让他背信弃义吗?靠大嫂舍身换命,他可承受不起。” 司马言等人这才注意这女人。只见姚依真在那里娇怯怯站着,满脸媚态,玲珑浮凸的身子犹如弱柳扶风,说不出有多诱惑,有几人不禁心跳加快,呼吸粗重,脸色都红起来了。 王尘立即觉察,骂道:“你这么招摇干嘛?嫂嫂惹到这死变态就够烦了,你看对面那一群,好像要吃了你一样,老子可没活够呢!”手腕一翻,小口袋出现在手中,一股青气从袋口嗖地窜出,罩住诸人,王尘喝道:“收!”顿时身旁几人除姚依真外都无影无踪! 王尘一拉还在卖弄风骚的姚依真,怒道:“装什么啊?走了!”身子一闪,两人身形闪动,向路边旷野飞纵而去!姚依真咯咯娇笑,离得老远还传来她的声音,“臭小子,这么急干嘛?姐今天才知道我有这么迷人呢,你以前可......” 付真人冷眼旁观,看得甚是真切,当王尘取出小口袋,顿时心中巨震,“这,这是‘乾坤一气袋’!怎会在这小子手中?师傅说这法宝是上古奇珍,怎会在这里出现?“他内心一阵激动,没想到这次为王家占卜吉凶,算到王家女婿有血光之灾,王家小姐求自己前来破解,无意中碰到这等法宝,实在是自己和这法宝有缘啊! 他在马上一闪,身子犹如一道流光,向王尘去向追了下去! 司马言等人一愣神间,不但王尘等人不见了踪影,就连最大的依仗付真人,也是一阵风去了。路边空余两辆马车,两匹拉车的驽马不时打个响鼻,似是嘲笑这帮人是傻子一般。 李绍棠气怒攻心,叫道:“给我追!追到那小子将他碎尸万段!”他眼见崔婷婷已经答应,欢喜了不到一刻钟,就被王尘把人弄走,不禁恼羞成怒。 朱将军奇怪的看着他,小心道:“李公子,你动用朝廷军队帮你追情人,要是让相爷知道不好吧?再说,你和王家小姐还未成婚,王家小姐要是悔婚,你对家里的人怎么交代?还是三思而行的好。” 李绍棠原本对和王家结亲就不情愿,只是不敢违抗爹爹之命才答应的。自己也深深知道这场婚姻不过是两家势力的交易。可是,谁让人家王家这几年厉害呢?人家连出两位宰相,王家势力如今如日中天,能和王家结亲,不知惹来多少人羡慕呢! 可偏偏自己就没半点欢喜,当初爹爹也向崔家提亲,自己无意中见到崔婷婷,从此情根深种,不能自拔,那能怪自己吗? 怪就怪李清羽!他为什么也去提亲?为什么崔婷婷嫁他不嫁我?还有那该死的贼小子,不但斩断自己手臂,还几次坏自己好事,要是不结果他的性命,怎能消除心头之恨? 李绍棠面色铁青,对朱将军道:“这人我一定会去追,你既然不愿去,我也不勉强,能否借我点人帮忙?” 朱将军甚感为难,心道:“朝廷的军队是随便乱借的吗?你小子装不懂吗?”但人家怎么还算是宰相的侄女婿,又不好得罪,不禁为难起来。 一旁司马言对他拱手道:“朱兄弟,我对那贼子恨之入骨,和他不死不休,看在哥哥面子上,拨几十人来,我和李少爷一起追去!” 朱将军见实在难以推辞,只好分出五十人随他二人追击,自己带领剩余大部人马回转羊牧隆城而去。 司马言对李绍棠略一点头,两人心照不宣,带着士兵,纵马扬鞭,疾驰而去! 第42章 她爹来啦 第四十二章她爹来啦! 王尘纵身飞掠,姚依真在身边还在喋喋不休,“臭小子,你说姐是不是很美?那帮人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啦,可你到现在也没那么看过我,是不是你小子对我没那个心思了?” 她越是说声音越是娇媚,王尘不由觉得奇怪,回头看她,只见姚依真脸色红的犹如滴血一般,自己拉着她一路而来,她不使半分力气,身子软绵绵靠在自己身上,媚眼如丝。[燃^文^书库][].[774][buy].] 原来,王尘催动真元施展‘陆地飞腾术’时,元阳之气散发极是强烈。两人手臂相挽,肌肤相触,姚依真元阴体质极是敏感,顿时.被气息勾动,浑身娇软,身子就似挂在王尘身上一样。 王尘手臂一伸,把个软绵绵的娇躯揽住,生怕她慵懒的身子倒下去。谁知道,手刚揽在她腰间,只觉得触手滑腻温软,心中也是一阵急跳。 又奔行了一刻,王尘已经心跳如鼓,看到前面有一片丛林,便纵身窜进里面,寻了一处密密的灌木丛边,停住身形,再也按耐不住,把姚依真身子扳过来,紧紧搂入怀中! 他脸颊贴在姚依真粉面之上,柔软滑腻的触感更是让他心跳如鼓,嘴里却呓语一般说道:“大姐,我们是在逃命啊,你这么勾引老子,是不是想要老子的命?” 姚依真被他粗重的气息喷进耳中,更是意乱情迷,双臂搂住他脖子,媚声道:“好弟弟,咱不再跑了,谁想要我们的命让他拿去好了,姐姐只想要你,你要,要了姐姐吧?”饶是她机灵无比,.上头,也是难以控制自己,渐渐语无伦次。 王尘最后一丝清明被她绵绵情话蒙住,头颈一转,看着她红艳欲滴的双唇,再也忍耐不住,低头吻去。姚依真‘嘤咛’一声,婉转相就。 虽说两人以前也曾亲吻过,但那时侯姚依真是阴神虚身,怎比的如今真实的肌肤相触?王尘只觉温香满口,姚依真丁香细舌在自己口中搅动绕缠,顿时.蚀骨,仿佛天地消失,只余自己二人。 姚依真依然是紧身打扮,虽说天气渐冷,她似是不畏寒气,体态玲珑清爽。王尘只觉怀中曼妙轻盈的身子,仿佛是可任意揉捏的泥团儿。他掌底扣着纤腰,软腻脂弹地肌肤,有着无法形容的女子丰饶,紧身衣下颤动的身骨儿,好似糖饴遇热一般软化了。 两人水乳般交融,浑然忘我的亲吻,不知危险已经悄悄逼近! 王尘忽然觉得身子一震,浑身悚然,忙转头避开姚依真还要贴上的嘴唇,看到对面一个背插长剑手持拂尘的道士,正笑吟吟看着自己两人。 那道人见王尘抬头,笑道:“打扰两位了,你们继续,不必理会我。” 王尘气道:“你要是正在吃饭,旁边一个叫花子流着哈喇子一直盯着看,你还吃得下吗?”身子一挣,想要摧开怀里的姚依真,却是动弹不得,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中了那道人手段,顿时懊恼不已。 那道人笑道:“你吃你的,贫道不饿。” 姚依真头颈伏在王尘肩上,好似还在意犹未尽,忽然用一丝极轻的声息说道:“你用话稳住那家伙,我试着破开他的禁法。” 王尘心领神会,不动声色的说道:“你既然不饿,鬼鬼祟祟的看什么?” 那道人正是一路追来的付真人,他道.力高出二人,追踪的功夫又是极好,一路上竟没被发觉。等到两人耳热情浓之际,付真人悄悄掩上,使了个禁法困住两人。没想到王尘甚是机警,立即发现身边有异。付真人胜券在握,倒也不急着下手,只是笑嘻嘻的心存戏弄之意,看这两个小妖有什么本事。 付真人笑道:“贫道想借你身上一件东西,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所以跟来看看,等你心情好时,就跟你开口。” 王尘道:“你施法困住我,我就是心情再不好,也得顺着你的意思,变得很好是不是?” 那付真人一拍大腿,高兴的说道:“对啊!就是这么回事!你这小妖怪聪明的很,道爷喜欢!” 王尘一翻白眼,悻悻道:“老子可不是妖怪,你看清楚再说!”姚依真半天没动静,好似睡着了一般,他不由暗暗着急。 付真人笑道:“你是不是妖怪不重要,这个不忙分辨。你身上有个小布袋,可否借给道爷一观?” 王尘顿时恍然,自己在人前使用小口袋,被识得这法宝的这个道人见宝起意,引得他一路追来了。真姐几次告诫自己,不可在外人面前轻易露出法宝,自己总是不往心里去,这次引祸上身,追悔莫及。 伏在肩上的姚依真忽然轻道:“臭道士法力甚高,我有点力不从心,你度过一口真气助我!” 王尘闻言不禁哭笑不得,这道士好在是只禁锢手足,要是全身被禁住,岂不是临死和你亲个嘴也不能了? 他对付真人笑道:“借你干嘛?老子直接送给你就是!不过,我先得亲老婆一口,安慰她一下,免得她不同意。” 付真人冷笑道:“你尽管亲就是,道爷不怕你玩什么花招!”他想不通这小子为何这节骨眼上还有这心思,不过道爷法力高强,还怕你不成? 王尘别过头颈,姚依真侧脸相迎,四唇想接,一口元阳真气从口唇间缓缓度入姚依真口中。这口真元之气丰沛异常,姚依真元阴气息把它包裹融入自己真元之中,顿时身子微颤,浑身隐约光华流动,真元之力顿时大增! 两人身上忽然光芒一闪,一股气息从里往外猛地一涨! 付真人顿时发觉不对,叫道:“搞什么鬼!”反手抽出长剑,对准两人刺去! 姚依真猛地抬头娇呼:“开!”王尘就觉得束缚的劲道被猛地往外一分,身子一松,马上心念一动,长刀顿时飞出,寒光一闪,迎头对准付真人当头劈下! 付真人临危不乱,身子后仰,长剑反手上掠,当!的一声架开长刀!长刀突然翻转向下,从他裆部自下往上劈来! 就在这时,就听到‘嘭!’的一声,王尘两人四周尘土飞扬,禁法被姚依真破开,鼓荡的气息吹的落叶纷飞! 姚依真身子一解脱束缚,从王尘怀中噌地窜出,对着付真人张口一喷,‘噗!’地一口黑烟对准他笼罩过去! 此时,长刀在王尘意念控制下,左三刀右三刀对着付真人一阵猛砍!弄得他没有丝毫喘息之机,姚依真喷出的黑烟顿时把手忙脚乱的付真人笼罩在内! 付真人知道这黑烟有毒,忙闭住气息,凝神抵抗长刀。此时他心中后悔万分,早知如此,还不如趁着两人不备,一剑刺死的省事。他原先觉得两个小妖法力低微,不尽情戏耍,难以显示自己名门弟子的威风,没料想,这两个小妖不但法宝厉害,更是狡猾多端,自己反被弄得狼狈不堪。 姚依真看着手忙脚乱的付真人,笑道:“你别硬撑着了,老娘的‘柔情蚀骨烟’粘到肌肤就侵入,你闭了气息也没用的!” 付真人闻言,心中一紧,难道自己这次要阴沟里翻船不成?他长剑挥动已经感到吃力,身法也渐渐迟滞起来,这是中毒的迹象! 不过数息之间,付真人脚步已经蹒跚,长刀好几次就差点劈中他。落败是迟早的事,恐怕一不留神,性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姚依真得意非凡,忽然听到一声长叹,“唉!茅山派历代名人辈出,华阳先生也是名动天下,谁知道教出的弟子这么不济事,被两个小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可叹!可叹!” 姚依真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中年文士负手站在三丈外,看着手忙脚乱的付真人。这人何时到来,自己竟然毫无觉察,顿时毛骨悚然惊惧万分,此人看不出修为,定是个绝世大高手! 那中年文士身形一动,姚依真觉得眼前一花,他已出现在付真人身旁,左手袍袖一挥,右手一探,两指已经捏住王尘的长刀,随手一掷,插入地面,毒烟也被他袍袖挥散。已经脱力中毒的付真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长刀和王尘心念相通,被中年文士捏住插在地上,王尘就觉得自己心脏好似被猛地捏住一般,顿时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姚依真一声惊呼,抢上前去扶住王尘,只见他面如金纸,接着‘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法宝被破,反噬之力甚是厉害。 付真人喘息片刻,问道:“你是何人?既然认识贫道师尊,想必是正道中人,承蒙援手,贫道改日必定登门拜谢!” 那中年文士道:“你姓付,茅山派就一个姓付的弟子,你叫付希列是不是?” 付真人奇道:“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文士道:“我乃神宵派冲和子王文卿,和你师傅是老相识了。” 姚依真和付希列同时‘啊!’得一声惊呼! 付希列兴奋万分,“原来是冲和子前辈,怪不得如此厉害,弟子有伤在身,不能大礼参见,前辈不要怪罪。” 冲和子摆手道:“不用,你中了那妖孽的毒,时间长了恐怕有损经脉,我这里有一颗解毒丹药,你服了吧。”他手一张,一颗浑圆的丹药出现在手心里。 “这,弟子服用前辈的丹药,这样不好吧?”付希列神色迟疑,江湖上人心叵测,谁知道那是什么丹药?自己和他初次相见,他不但出手相救,连丹药也是不要钱似地立马相送,谁知他安得什么心思?他小心赔笑道:“晚辈身上也有解毒丹药,前辈的丹药定是名贵之品,还是不要浪费在弟子身上了。” 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丹盒,取出丹药,放入口中,一伸脖子吞了下去! 冲和子知道他心存提防,这也是人之常情,但自己和他虽然萍水相逢,可也总算是出手救过他,这就有点怀疑自己的好意的意思了。 他冷哼一声,,“你自己有药那再好不过了。”手掌一翻,手中丹药顿时消失。 就在他两人说话之时,姚依真附到王尘耳边轻声道:“快把琪琪放出来!” 王尘忍着苦痛,皱眉道:“为什么?大敌在前,她法力低微帮不上什么,难免陷入危险之中,还是在里面稳妥。” 姚依真低声道:“那人是琪琪的亲爹,不会伤害她的,倒是你我的性命堪忧,琪琪再不出来求情,她老子就会结果了你我的小命!” 王尘道:“这真是太好了,琪琪终于可以回家了,了却我一桩心事。”心中动念,真元运转,好一会儿功夫,他才低声一喝:“现!” 第43章 软语恳求 第四十三章软语恳求 冲和子正为付希列不识抬举暗自气恼之际,忽然一股青气从王尘身上窜出,接着几个大活人在面前凭空出现! 王诗琪刚一回神,就看到王尘倒在地上,姚依真正搂住他神色焦急。[燃^文^书库][].[774][buy].]她吃了一惊,抢到跟前,急道:“王尘哥哥,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王尘看到她满脸惶急,柔声安慰:“没事的,你爹来了,你就要回家和爹妈团聚了,你开不开心?” 王诗琪闻言一愣,“我爹爹来了?”她抬头四顾,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冲和子正满脸慈爱的看着自己,顿时呆住。 姚依真偷偷把一柄匕首塞进她手中,低声道:“记得向你爹求情,放过你的王尘哥哥,你可说过,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爹伤害你的王尘哥哥的。” 王诗琪正心潮起伏,姚依真的话半句都没听进去。手中下意识的握住匕首,想到自己离家这么久没有音讯,爹爹妈妈不知有多牵挂,自己实在是太不懂事了,老是害的爹妈为自己担心。 “琪琪,不认识爹了?”冲和子满脸疼惜,虽说自己跟踪王尘多时,但从没和宝贝女儿照面,先前只是偷偷观察,发觉那小子对女儿还算守信知理,要不然早就出手灭了王尘了。 冲和子招手笑道:“琪琪,到爹这里来。”挥手间,王诗琪易容的装饰一扫而去,恢复本来面目。 王诗琪猛然站起,纵身扑进冲和子怀里,紧紧抱住父亲,放声大哭!冲和子知道她喜极而悲,手掌轻拍她的脊背,轻声安慰:“琪琪乖,爹爹来晚了,让你受苦了,是爹爹不好,莫哭了好不好?”满脸宠溺的神色。 他是一派掌门,名动天下,但在宝贝女儿面前,他无疑也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虽说这段时日王诗琪跟随王尘,几历艰险,但是她少女情窦初开,初尝情之滋味,却是甜蜜多于伤痛。相比以前的小姐生活,这短时间的遭遇却令她刻骨铭心的体会到生命的乐趣。 王诗琪哭了一会儿,渐渐止住悲声,抬起小脸,忽闪着两只大眼看着冲和子一脸微笑的样子,轻声道:“爹爹,妈好些了吗?她骂没骂我?” 冲和子抬手擦去她还挂在腮边的眼泪,笑道:“当然不会骂你了,我家琪琪最乖了,你妈就是想你了。以后不许偷偷跑出去了,我已经罚你大师兄了,让他在后山思过三年,不许下山!” 王诗琪撅嘴道:“爹,你为什么要罚大师兄,又不关他的事,是我求他带我出来的,你不要罚他好不好?”冲和子和爱女相逢,心情大好,笑道:“好,好,你说不罚就不罚,好像你是师傅一样。” 王诗琪一伸舌头,扮个鬼脸,笑嘻嘻地道:“爹最好了!对了,还有一件事爹也得答应!”冲和子笑道:“鬼丫头,还有什么事?”他知道女儿一扮鬼脸,就有事相求,多是为犯错的师兄求情,他向来不会拒绝,所以,门下弟子对这个可爱的小师妹都疼爱的紧。 王诗琪笑道:“我自己做主给你收了个徒孙,给大师兄收了个徒弟,你答不答应?”冲和子微微皱眉,故作姿态,“不是什么人就入得我门的,那孩子聪明不?是不是适合修炼的可造之才?” 这段时间,王诗琪得知崔婷婷母子是来求自己引见,筠儿要拜大师兄为师,早已兴奋许久了,早就私底下让筠儿叫自己师姑了,当然这件事要挂在心上。 她回身指着崔婷婷身边的筠儿道:“就是他了,爹,你看看他是不是好苗子?” 冲和子看着一脸惊奇望着自己的筠儿,这孩子眉目清秀,男孩做女孩打扮,相貌俊雅中透出一股灵动,实在是难得一见的修道之才。 他点头道:“这孩子装成女孩子像的很,就怕成人后多惹情劫,到不失是一个修道之人,好,爹答应了!” 王诗琪一声欢叫,过去要拉筠儿过来,忽见自己手中握了把匕首,顺手插进衣带,拉着筠儿小手,过去拜见师公。筠儿极是懂事,知道面前之人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恭恭敬敬的叩起响头来,小脑袋触地有声,直叩了十几个还不起来,王诗琪笑着拉他道:“够了,你怎么叩起来没完了?” 筠儿忽然抬头道:“我拜了师公,多叩几个是有事要求师公答应。” 冲和子微笑道:“你有什么事求师公啊?” 筠儿双眼一红,道:“师公一定是很厉害的神仙,爹爹说过的,你比我要拜的师傅还要厉害,师公,你救救娘好不好?娘受伤了,她要离开筠儿了,筠儿不想做没娘的孩子。”说道这里,小脸之上,眼泪滚滚而下,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众人闻言,顿时被这小小孩童惊住,他尚还不懂拜师之意,这是为了救娘亲才做出的举动,王诗琪眼泪顿时也下来了,忙拉起他来,“筠儿,师公已经答应你了,快起来了。” 冲和子点头道:“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孝心,实在难得。你即入我门,你的事就是师公的事,好了,我保证你娘没事。”他轻轻拍了拍筠儿的脑袋,走到崔婷婷身边,见她双腿弯曲坐在地上,神色憔悴,胸前裹住的布帛隐隐渗出血迹。他伸出手来按在崔婷婷顶门之上,将一股浑厚之极的真元从她泥丸透入。 崔婷婷觉得一股热流从顶门灌入,迅速向下,在自己胸前伤处流淌,伤口顿时麻痒不止,不一会儿就疼痛全消,过了盏茶时间,热流慢慢消失,身子疲累之感大减,浑身似是有了力气。冲和子撤回手掌,手腕一翻,一颗丹药出现在手里,他用两指捏住,送到崔婷婷嘴边,微笑道:“吃了它。” 崔婷婷轻启朱唇,把丹药含进嘴里,那丹药甚是神奇,入口即化,满口芳香,咕的一声咽了下去。稍停,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在经脉中来回穿行,身子微微发热,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冲和子见她面色渐渐红润,知道丹药之力已经发散,笑道:“起来吧,不碍事了。”崔婷婷手臂撑地,缓缓站起,只觉得浑身舒畅,竟然比没受伤前还要舒服,忙对冲和子盈盈下拜,“多谢前辈相救!” 冲和子袍袖一卷,一股平和之力阻住她下拜身躯,淡然道:“不用了,你有一个好孩子,这就足够了。”筠儿见娘亲在这么一霎就站了起来,不禁大是惊奇,这师公太厉害了!忙抢到冲和子面前,噗通又跪下了。 冲和子笑道:“你娘已经好了,你还跪下做什么?” 筠儿抬头认真说道:“求师公教我这样的本事!” 冲和子哈哈大笑,“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王诗琪笑道:“爹爹,你收了这么好的徒孙,是不是很高兴?”冲和子微笑点头。王诗琪顺着说道:“那是不是我的功劳?” 冲和子点头笑道:“是你的功劳,你要爹赏你什么说就是了,不要费心思。”他知道女儿毫无机心,有什么心事全写在脸上,一看便知。 王诗琪郑重说道:“爹爹要先答应我才说!” 冲和子从未见女儿如此郑重过,不由奇道:“什么事这么重要?非要爹先答应?” 王诗琪顿足嗔道:“爹,你先说答不答应啦!” 冲和子笑道:“看你急成那样!好了,今天爹高兴,先答应你就是!” 王诗琪紧接着道:“不许反悔?” 冲和子摆手道:“不悔,不悔,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爹就反悔啦!” 王诗琪双手揪着衣带,小声道:“我要爹爹答应,女儿要嫁给王尘哥哥。” “什么?”冲和子双目一瞪,精光爆射,一股凛然之威猛地散发出来,在场所有的人仿佛面对洪荒巨兽一般,全都浑身发抖,在他这种绝世高人散发的强烈气息中,无人可以抵抗! 王尘也是一阵心跳,他一听到王诗琪说出来,就知道冲和子定会发怒,强笑道:“琪琪,你爹不会答应的,你忘了我吧,跟你爹爹回家。只要你好好的,怎么都好。” “闭嘴!”冲和子冲王尘喝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王诗琪眼泪滚滚而下,“爹,你是不是要反悔了,你可是先答应我的,你说过,答应的事是不能反悔的。” 冲和子当然知道大丈夫应该一诺千金,可是要把女儿嫁给一个妖魔之后,做爹的怎能不悔?那可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啊! 冲和子气道:“琪琪,你可知道,他是妖魔之后啊,你年轻不懂事,是受了妖孽的迷惑,等到你反悔,还不如现在爹反悔的好!乖女儿,你要嫁人,爹定会给你找一个少年才俊,包你称心如意就是!” 王诗琪已泣不成声,“爹,你知道女儿是不会反悔的,爹!你就成全了我们吧?我求你了!”她一声声哭喊,苦苦哀求,悲切的声音令人肝肠寸断! 冲和子硬起心来,雷打不动,“爹说不行就不行,你求也没用!” 王诗琪猛地拔出腰间匕首,抵在自己颈侧,凄然道:“爹!你不答应女儿,女儿也不想活了,你想看女儿死在你面前吗?” 冲和子又气又怒,“琪琪,你把刀放下!爹养你十几年,难道还及不上一个妖魔和你相处几天吗?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爹的苦心的!” 姚依真突然插言道:“前辈,琪琪妹子如此可怜,你难道没有恻隐之心吗?” 冲和子猛地盯住姚依真,冷笑道:“都是你这妖孽在作怪,是不是?你把匕首递到琪琪手中,就是让她以死威胁我,是不是?你以为只要我答应了琪琪就会放过你们,是不是?”他越说,声色越是凌厉,姚依真心中砰砰直跳,直觉告诉她,冲和子就要出手了! 冲和子左手忽然一伸,王诗琪手中匕首顿时脱手飞出,被他一把抓在手里狠狠一握!匕首顿时扭曲变形,成了废物。他随手一抛,右掌对准姚依真一掌拍去,凌厉的劲风犹如利剑一般! 他这一掌拍的甚慢,姚依真刚要躲闪,才发现身子一动也不能动,已经被冲和子掌风禁锢住身形!眼看着那夺命的一掌奔着自己拍来,自己只有等死的份儿! 那掌刚拍到身前,姚依真身前突然人影一闪,冲和子一掌拍中那身影!就听‘砰!’的一声,那人影搂住姚依真被拍出三丈多远,滚落在地! 等到人影止住,大家才看清原来是王尘抱住姚依真,用脊背挡住冲和子拍向姚依真那一掌。王尘“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脸如金纸,昏了过去。他身上伪装成胖子的垫衬顿时散落一地。虽然王尘受了大部分掌力,但冲和子那一掌何等厉害,浑厚的掌力透过王尘身子,还是有一小部分落在姚依真身上,姚依真也是喷了一口鲜血,受了重伤! 姚依真不顾重伤,一骨碌爬起来,身子却忽然一软而倒,气力竟然不支自己身躯!她手足并用冲王尘爬去,凄然呼道:“弟弟!” 那边,王诗琪也是同时惊呼:“王尘哥哥!”身子往前抢出!冲和子反手一掌,击在她颈侧,王诗琪顿时软倒在冲和子怀里,昏了过去。 第44章 绝境求生 第四十四章绝境求生 姚依真用尽力气,终于爬到王尘身边。[燃^文^书库][].[774][buy].]她坐在地上,把王尘抱在怀中,珠泪滚滚,却是哑然无声。 王尘嘴角血迹斑斑,口鼻似是没了呼吸。姚依真探他脉搏,尚且若有若无,手掌立即贴到他心口,把微弱的真元透进他心脉之中。 冲和子一步抢上,就要把他二人毙于掌下! 筠儿忽然抱住冲和子大腿,叫道:“师公!你绕过王尘叔叔好不好?他是好人啊,你为什么要打他?阿姨也是好人,她救过娘好几次了,你放过他们好不好?”在他幼小的心中,只要是善待自己的就是好人,怎会有正邪之分,人妖偏见? 崔婷婷和福伯顿时汗颜,王尘和姚依真对自己几次出手相救,他们这场横祸也是和自己有莫大关系,在他们生死之际,自己居然屈服于冲和子威势之下,连出口求情都不敢,尚且不如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崔婷婷和福伯忙上前跪倒在冲和子脚下,“求前辈放过他们!” 王尘被震击的经脉错乱,脏腑受损极重,体内真元涣散,难以运转。姚依真运真元护住他心脉,强行修复他受损的经脉。过了好大一会儿,王尘又喷出一口鲜血,方才醒了过来。 姚依真凄然道:“臭小子,你为什么那么傻?你若是死了,姐也不会独活的。” 王尘神志尚且模糊,断断续续的道:“真,真姐,你,你没事吗?我,我说,说过的,要护你周全,绝不,会,让人,伤到你,除非,我,我死掉了。” 姚依真泪如雨下,“你总是把别人的事挂在心上,我几次劝你你都不听,别人的事有那么重要吗?值得你豁了性命去做吗?你明知道琪琪的爹爹不会饶过你,可是你怕她伤心,非得要亲自送她回家,如今你觉得这值得吗?琪琪还是免不了伤心,你却白白送了性命,值得吗?姐不过是一个小妖怪,你拼命的护着我做什么?值得吗?”她一字一泪,宛如杜鹃啼血,声音凄切低沉,闻者无不伤心落泪。 王尘气若游丝,似是听不到她凄然的诉说,只是断续说道:“真姐,我,我怎么觉得,很,很冷?是,不是,天,冷了?”眼见他已是命悬一线,生机渺茫。 冲和子被筠儿阻住,他见王尘已是九死一生,眼见不活了,顿时顺着筠儿之意,不再出手,量姚依真一个小妖也成不了大患,要是强行出手,势必在筠儿幼小的心中种下残忍好杀之念,实是不妥。 他看了一眼已经驱除余毒的付希列,顿时有了计较,沉声道:“我要带女儿回山,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他眼神有意无意的向姚依真瞟了一眼。 付希列心领神会,点头道:“前辈放心就是,弟子定会办妥!”他心中大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冲和子一走,王尘身上的所有法宝定会落到自己手中,这次险中求胜,差点丧命也是值得了。 冲和子见他答应的甚是痛快,不由意味深长的道:“你是茅山高徒,切记不可太贪,虽然有时候富贵险中求,但有时候,贪婪也可以致命!你好自为之。” 付希列躬身答应,“前辈教训的是。”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冲和子半抱着女儿,使个摄法,将崔婷婷母子及福伯裹起,一阵风响起,顿时消失在原地。此去青城路途尚远,以冲和子深湛修为,也是不能把这数人一路摄回去,只好沿路雇车返回。他若是有王尘那种法宝,倒省了这许多麻烦。 他在暗处跟踪观察许久,知道付希列是因为垂涎王尘的法宝才身处险境,也明白那‘乾坤一气袋’是个难得的宝物。只是和一个后辈争夺,实在有.份。给付希列留一份好处,他定会为自己解除后顾之忧,那才是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姚依真运真元不住送入王尘体内,全靠她真元之力吊住王尘残存的一口气息。她见冲和子一行离去,王尘气息尚存,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旺盛的求生意志。 她早已注意付希列举动,知道冲和子一走,此人定会立即动手。此人已经吃过一次亏,这次定然不会大意,出手必定全力以赴。自己合王尘两人之力,在其托大之下,方才一举凑效。如今只剩自己一人与他相斗,自己还身受重伤不说,还得分心为王尘运送真元,实在是有死无生的局面。 付希列施施然走到姚依真两人近前,冷笑道:“妖孽!把‘乾坤一气袋’交出来,道爷定会让你死的痛快点儿,要不然,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姚依真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忽然抬头嫣然一笑,“道爷,你看我生的美不美?”这一笑,宛若娇花绽放,声音更是娇柔动听,充满诱惑。 付希列一呆,眼前的美女有倾国倾城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正对自己含情脉脉,极尽魅惑,心中不由‘砰砰’直跳! 姚依真脸带笑容,左手抱住王尘,右手一挥,一捧毒砂对准付希列发呆的面门扑面而去!紧接着,她纵身跃起,身子一晃,显出巨蟒真身,缠住王尘身躯,巨大的蟒首抬在半空,大口一张,‘哗!’地喷出一口毒雾,毒雾翻滚呼啸,扑向付希列!钢鞭似的蟒尾唰的回旋扫中地上王尘的长刀,长刀化作一道流光奔着付希列胸口而去! 这一系列的迅猛攻击,姚依真在刹那间就完成,当真犹如电光火石,迅雷不及掩耳!把个突然被美女迷住的付希列攻了个措手不及! 姚依真卷着王尘接着化作一阵狂风,向远处急速逃去! 付希列猛然惊醒,毒砂已经到了面前,他屏息急退,身子犹如溜冰般唰地向后倒退丈许,手中拂尘一挥,挥散毒砂!紧接着毒雾翻滚而来,长刀却是后发先至,寒光直奔他胸口而来! 付希列反手拔剑,嘡的一声架开长刀,他被长刀阻了一瞬,毒雾顿时把他笼罩进去!他急忙纵身跃起,一个筋斗翻出毒雾范围!总算是避过姚依真疾风暴雨的连环攻击,只是身子落地时,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软倒在地。 毒雾粘身,毒素已经浸入他身内。 付希列赶忙掏出丹药服了下去,运转真元催动药力,盏茶时分方才恢复过来。他连番两次被姚依真用计偷袭,心中羞怒交加,恨恨切齿道:“妖孽!道爷不把你斩成一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抬眼四顾,那里还有姚依真的影踪?他认定一个方向,向西北纵身追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姚依真抱着王尘突然在不远处出现。原来,姚依真料定付希列定会以为自己逃去,不会细细观察附近踪迹,这才用幻术隐藏身形,待到付希列追走而去时,她方才抱着王尘,急速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姚依真用尽全力奔逃,只是方才全力施为困住付希列的一霎,已经用尽了最后一份气力。只逃出几十里地,她就一头栽倒昏了过去,手中却仍是紧紧抱住王尘的身子,死都不肯松开。 姚依真奔逃之际,慌不择路。及到昏倒时,却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坡之上。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紧搂在一起的两人仍是一动不动。眼见天色不早,很快夜色降临,初冬的夜晚寒气极重,已经油尽灯枯的两人不免冻死在这荒山之中。 就在这时,山间小路上来了一个老者。那老者须发皆白,神态飘逸潇洒,脚步不急不缓,像是游山玩水的旅者。可这荒山哪有什么景致?只有稀疏的枯树和在寒风中摇摆的枯草罢了。 这突如其来的老者,一眼就看见山坡上躺倒的两人,也不见他脚步加快,只是轻松迈了几步就到了王尘两人身边。老者俯身查看,试了试两人呼吸,又在两人颈项摸了脉搏,都是虚弱之极,很明显是两个将死之人。 老者沉思片刻,伸手提起王尘腰间的束带,姚依真双臂紧搂着他,被老者一起提了起来。两人身重差不多有两百斤,那老者提在手里竟然宛若无物。 那老者看到紧搂的两人,摇头笑道:“情深如此,同命鸳鸯啊!”他提了二人,顺着山间小道继续行走。转过山坡,来到山南边向阳之处,小道旁几间茅舍建在山脚之下,此处环境清幽,原来是一个离群索居的山中老人。 茅舍四周遍植数十颗两人合抱粗细的大柳树,柳树错落有致,显是人工所为,只是横看不成行,竖看不成排,有点杂乱无章。 老者顺着小道,绕过柳树,竟走了百多步才到茅舍跟前。他伸手摧开柴门,进了茅舍,里面甚是局促,陈设也是不能再简单了,一桌一椅一床榻就满了屋子。 老者把两人放到床榻之上,将两人缠绕的手臂松开,仰面并排躺好,轻轻用棉被盖上。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打开盒盖,里面是一颗浑圆的丹药。 他把丹药剖成两半,又将一半分成两份,然后将这两份分别塞入王尘和姚依真口中,那丹药在口中立即化开,顺着喉咙流入腹中。老者看都不看药效如何,回身到椅子上一坐,将桌上纸笔取过,伏案书写。有时候瞑目沉思,睁眼时提笔书写几句后,又苦思冥想半晌。 等到天色黑下来,老者将桌上油灯燃起,来到榻前看两人。只见两人面色已现红润之色,呼吸居然甚是顺畅。老者微微一笑,极是满意药效。他把剩下的半颗丹药又分成两份,塞入两人嘴里,转身出了茅屋,过了两三个时辰方才回来。 老者进屋后,直接坐到椅子上,熄灭油灯,合眼端坐,不一会儿就神游天外。 一夜无话,等到天光大亮,外面传来鸟鸣之声,老者缓缓睁开双眼,忽地喷出一口气息,那气息细如发丝,宛如一条笔直的白线,一直碰到对面壁上方才散开。 床榻之上,姚依真忽然一声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一睁眼就看到顶上的屋顶,顿时神色一变,蹭地坐起,急道:“弟弟!”转身就看到王尘躺在自己身边,立即稍稍放心,及到细看王尘,居然呼吸沉稳,面色红润,早已脱离危险,心中大定,长长出了口气! “你不忧虑自身伤势,先关心情郎,倒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妖怪。”老者坐在椅子上看着姚依真的举动,开口笑道:“他虽然性命无忧,但真元涣散,经脉紊乱,已是废人一个了。” 第45章 巨柳法阵 第四十五章巨柳法阵 姚依真这才看到屋里还有一个人。[燃^文^书库][].[774][buy].]她关心王尘,早将自己安危抛之脑后,要不然怎么会在临到昏晕的一刻,还下意识的紧紧搂住王尘死不松手。 她一见王尘无性命之忧,心中顿时放松,脑筋立即活络起来。她试着起身下床,虽说身子沉重,但还勉强行动。她知道自己两人性命都是面前老者所救,下床后,立即盈盈跪倒施礼,“多谢前辈搭救之恩,小女子定会报答。” 老者任她下拜,端坐不动,手抚白须笑道:“老夫救你二人,不是贪图你们报答,只不过是不能见死不救而已。” 姚依真拜了几拜,起身道:“前辈知道小女子是妖类,也还是出手相救,想必前辈不是那种斩妖除魔的卫道之士了。” 老者笑道:“你问的是心中顾虑,也难怪你如此。大凡修道之人,多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只是老夫只为修道,不问正邪,求大道之真,何必分什么人妖?” 姚依真顿时浑身一震,是啊,人和妖,都同是修炼,都是求的大道之真,为什么就非得分出正邪,斗个你死我活呢?她原先听王尘就这样说过,只是自己耻笑臭小子无知胡说而已,从未当真。如今听这老者说来,却犹如醍醐灌顶,眼前豁然开朗。 老者见她若有所思,接着道:“人是万物之灵,修道是升华人的精神,修炼首先修的是心,心坚方能道成。畜禽兽类,秉天地之浊气,本身就难以闻道,大凡此类能修道化为人形的,除非有天大的机缘。可见妖魔类修行实属不易,为了修行,妖魔类便另辟捷径,难免巧取豪夺,做出有伤天理人道之事,于是就出现正邪之分。” “人和妖,正中有邪,邪中有正,此谓阴中抱阳,阳中有阴,合天地造化之道。”老者侃侃而谈,都是姚依真闻所未闻之道,“龙凤麒麟,本也是兽类,为何以神论之?既然此类可以成神,你为何就不可以成仙?若论正邪,人走正道为正,走邪道就是邪魔,人可为魔;那么妖行正道,可是怎么没有正妖之说?所以只要你修炼的无愧于天地,管你是人是妖?” 姚依真俯身拜谢,“多谢前辈指点!” 老者笑道:“我指点你了吗?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造化吗?” 姚依真恍然大悟,自己隐居修炼,数百年进境迟缓,遇到王尘后,进境却是迅速无比,自己受王尘影响,已经不知不觉中踏入修道正途。好像自己不是王尘修道的引路人,倒是王尘无意间把自己引入正途。 她要是以前听老者这番话,定会当作疯子论道,嗤之以鼻。如今她心境转变,听到耳中,自然字字珠玑。 老者笑道:“老夫兴致一开,便喜多言,今日对你所说,难免信口开河,你不必执着。凡事随心而为,方和自然之道。好了,老夫要出门访友,午后有你们旧识之人来寻,不必理他就是。你们安心在此养伤,痊愈后就可离去。” 他说完,起身出门而去,姚依真躬身相送。她立在柴门望着老者离去,心中百感杂陈,痴痴站了半晌,方才回身去看王尘。 王尘依然昏睡不醒,既然性命无忧,姚依真先放了一大半心。只是那老者说王尘真元涣散,已是废人,心中又是忐忑不安。那老者定是个离世隐居的高人,他既然这样说,必定不是虚言。 要是王尘醒来,得知自己再也不能修炼,将会如何?就算自己不计较他是普通凡人,那也不过是百年之期。想到他曾和自己信誓旦旦,成就万世伴侣方不会虚度此生。如今此志成为泡影,他是否能够接受事实? 若是臭小子百年之后,只余自己一人,就算自己修炼成仙,又有什么趣味?姚依真回想和王尘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由心神具醉。她在榻沿坐下,望着王尘清秀出尘的脸庞,痴痴发呆,竟一时茫然。 也不知过了多久,姚依真忽被外面一阵叫嚷声惊醒,“哪位前辈在此隐居?晚辈茅山派付希列求见!” 姚依真顿时一惊,这付希列居然寻到此处,他如此锲而不舍,定是恨极了自己。如今自己重伤未愈,王尘昏迷不醒,那位前辈又不知去向,如何挡他? 原来付希列昨天追出甚远都没追上姚王二人,突然省悟,那两人受伤极重,定然不会走远,又想到姚依真狡猾多智,定然用计引开自己,反其道而行。于是转回搜寻,直到今日方才在姚依真坠落晕倒之地发现踪迹,一路寻来此处。 姚依真正彷徨无计之时,忽然想到老者离去时曾说,今日午后有旧识来寻,莫非就是说这付希列不成?可是老者说不去理他,难道那付希列不敢进来吗? 那付希列对自己恨之入骨,怎会轻易放弃?他能寻到这里,多半知道自己二人在此,这茅舍四面空阔,如何能挡得住他这个茅山高手? 姚依真把柴门微开,向外望去,只见付希列在不远处仔细观察,仿佛对此处环境甚是疑惑,他不敢冒然而进,正在想对策。 姚依真见茅屋外的数十棵巨大柳树参差不齐,掩住小路,虽然能看到茅舍,但曲折环绕,隔得甚远。 付希列观察许久,又叫了几声,无人作答,试着沿路前行。谁知一踏入柳树范围,眼前小道居然消失不见。他赶忙后退,后面也不见小路踪迹,于是来回往复的走了几次,面前居然全是巨柳拦路,哪有什么路径?他又绕树穿行,越走越是迷茫,心内竟然一阵恍惚! 姚依真看到他来来回回的在那里走动,就是不知向前靠近,顿时知道这些巨柳是一个阵法,付希列已经被困在阵中。那老者说不必理他,原来如此。 她远远看着付希列在阵中犹如无头的苍蝇不住来回走动,步法越来越乱,走了段时间,眼神逐渐迷茫,脚步竟然踉跄起来。他跌跌撞撞的又走了几步,一跤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姚依真看到他跌倒,不由大是惊奇,这阵法居然还有迷人心智的作用!她此时对那老者充满好奇,那老者不但深谙修行之道,见识也极是与众不同。别人认为理所当然之事,那老者偏有独到之见。如今这眼前的巨柳阵法,多半也是那老者的手笔,此老对阵法之精通也是令人吃惊不已。 而且,自己和王尘所受之伤,特别是王尘,那可是要命的伤势!可那老者却是轻描淡写的就医治过来,也不见他用什么药物。此人之奇,令姚依真兴奋无比,虽然老者说王尘已成废人,可是,以这老者的本事,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她仿佛看到老者把王尘变废为宝,王尘转眼就恢复修为,功力更加厉害,和自己在天地之间逍遥自在。她想着想着,忽然噗哧一笑,定是想到臭小子和她嬉闹,想着法子的逗自己高兴。 幸亏身边再无别人,要不然,她忽愁忽喜的样子,和个疯子一样,怕是吓到别人。 她立在门旁,发痴半晌,见倒在地上的付希列没有动静,知道他走不进来,回身关了柴门,上了床榻,在王尘身边盘膝而坐,运转玄功恢复修为。 虽然阵法困住付希列,但她还是担心付希列是否能破阵而出,当务之急,能多恢复点修为,就多了一份自保之力。 第二日,姚依真从入定中醒来,身边王尘依旧未醒。那老者没在屋里,看来一夜未回。外面也是没什么动静,不知付希列是否还在?她下床推门看去,付希列在巨柳之间盘膝而坐,竟然还在那里。 她用了一夜之功,身子稍稍恢复,要想恢复如初,怕还得大半个月才行。在这茅屋内,虽说简陋点儿,却是安稳的很,可以放心疗伤。 她关门回去查看王尘伤势,只见他呼吸比昨日更加平稳,原本潮红的脸色恢复成正常颜色,看上去比昨日好了许多。照此看来,应该很快就会苏醒。 姚依真除了打坐恢复修为,就是关注王尘伤势,查看外面付希列的动静。一天很快过去,到了晚间,那老者还是没有回来。夜间刚交子时,王尘忽然一声呻吟,有了动静,姚依真立即从入定中惊醒。她关心王尘伤势,用功之时都留一半心思。 她俯身过去,王尘微微蹙眉,想是已经意识到伤痛。他双眼渐渐微微睁开一线,姚依真大喜,轻轻叫道:“弟弟,你可觉得好些了吗?” 王尘轻哼了一声,轻声说道:“真姐,我还活着吗?” 姚依真眼泪在笑脸之上滚落,道:“姐不许你死,你怎么能死得了?” 王尘双眼渐渐睁开,看到满脸是泪的姚依真,强笑道:“以前从没看到你流泪,我一直以为你从不会伤心,总是那么快活,如今这是怎么了?他手臂一抬,想把她眼泪拭去,身上却是一阵剧痛,手臂一举而落,疼得他嘶的吸了口气。 姚依真满脸怜惜的小声嗔道:“刚醒过来你就不老实了!” 王尘笑道:“你流泪的样子太美了,我一时间没忍住。” 姚依真别过头去,拭了拭腮边泪水,说道:“你总是这么油嘴滑舌的惹人讨厌。” 王尘见她别转身子,肩头急速抽动了几下,怎能体会到她心中疼爱、怜惜、甜蜜等诸般感觉一起涌上的滋味? 两人第一次共同面对生死之关,为了对方安危,都是舍生忘死的不顾自身。这情之一字,怎会如此折磨有情之人? 王尘笑道:“要是你不喜欢,我把嘴巴每天洗的干干净净,绝不会粘到半点油腻。” 姚依真回身嗔道:“你就知道光洗嘴巴吗?你这臭小子浑身都是臭的!” 王尘笑道:“你一骂我臭小子,我就无比开心,真姐,你说我是不是不光讨厌,骨头也贱,不让你骂我就不舒服。” 姚依真幽幽叹道:“就让姐这么骂你一辈子好不好?” 两人絮絮叨叨,尽捡些无聊的情话细细诉说,直到王尘在不知不觉中睡着。姚依真默默坐在他身边,痴痴地看了一夜。 天刚放亮,姚依真轻轻起身,到了另外一间茅屋内,寻着了米粮炊具,洗洗涮涮,淘米下锅,做了一碗香喷喷的米粥。她来回在两间茅屋内穿梭,忙碌的身影被巨柳阵中的付希列看到,冲着她大声叫道:“妖孽,过来受死!” 姚依真心情大好,冲他做个鬼脸,笑嘻嘻地依旧忙碌,理都懒得理他。 第46章 大道求真 第四十六章大道求真 王尘一觉醒来,先享受了一碗香喷喷的米粥,然后是全身细细的擦洗,最后还做了了一个全方位周身推拿按摩。[燃^文^书库][].[774][buy].]姚依真忙的脚不沾地,他躺在床榻上舒服的直哼哼。 “真姐,我有一个美好的愿望。”王尘感慨的说。 姚依真轻轻揉捏着他的肩头,笑问:“什么愿望啊?” 王尘舒服的呻吟一声,“就这样一直病着该多幸福啊?” 姚依真停手推了他一下,甩手走开,嗔道:“美得你!”转身出去不知忙什么去了。王尘双眼望着茅屋顶上,微微长叹,自己清醒的认识自身情形。原先体内澎湃的真元之力全都一无感应,好似消失了一般。他也曾试着凝聚真元,但丹田内空空如也。莫非自己已经成了废人不成? 不成!自己决不可气馁!重伤之下难免会这样,自己只要勤加用功,定会恢复如初。真姐也是没恢复呢,自己伤重,还这么着急干嘛? 姚依真从外面进来,见他眼瞅屋顶,沉默不语,笑问:“想什么那?”王尘目不转睛,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姚依真把老者相救的经过说了一遍,只隐去老者说他已成废人一事。 王尘淡然道:“老人家没说我伤得这样,有可能恢复如初吗?” 姚依真强笑道:“这个还用说?那位前辈如此高明,定然会让你痊愈。” 王尘笑道:“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很盼着见到这位前辈呢。真姐,你扶我坐起来好不好,我觉得身上舒服了许多。” 姚依真上前揽住他肩膀,轻轻抬起他上身。王尘胸腹间微一吃力,还是钻心的疼痛,他咬牙一声不吭,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姚依真顺势坐在他身后,把他靠进自己怀里,轻声问道:“还是疼得厉害吗?咱们稍坐一会儿,再躺下好不好?” 王尘摇头道:“我要尽快恢复,这点苦楚算什么?”姚依真心中一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稍坐了一会儿,王尘觉得疼痛轻了一点,试着把手臂慢慢轻抬,初始牵动身子,有点痛楚,在他咬牙坚持下,还是活动了几下。 看到这倔强的小子咬牙苦忍,姚依真顿时泪眼朦胧。好在他十分满意自己恢复的状况,很快就又躺下了,她才寻机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 王尘在这一天之中,不停的起坐活动,到了晚间,居然不用姚依真相扶,自己用手臂支撑就能坐起来了。他还试着做吐纳呼吸,像一个初学修炼的人一般,努力在体内凝聚一丝真元。 虽然丹田内空荡无比,他相信,只要用功,总会靠自己的努力恢复修为。 眨眼过了三天,老者依旧没有回来。付希列在巨柳阵内用尽了各种方法,还是被困在里面,这阵法实在令人抓狂。付希列怎么走都转不出来,向上飞跃,只跃起一丈来高就上不去了,仿佛上空封印住一般。他用剑去斩巨柳,试图摧毁阵法,但斩出的剑犹如进入虚无,丝毫伤不到巨柳。他用手去触摸,巨柳却又实实在在的在那里。 付希列把自己所学,尽情施展了一番,这巨柳阵遇刚则柔,遇弱则强,他犹如一拳击在空处,阵法完全无视他的力量。 茅山术法,博大精深。用一个‘博’字说茅山派的术法当真再恰当不过。付希列连续三天施展的法术,居然没几个是重复的。姚依真有时看他施展法术,也是饶舌不下,对茅山派术法之广博大是钦佩。 幸亏付希列辟谷之术也是造诣颇深,要不这几日,光是法力真元消耗,累也累死了他。每到精疲力尽时,就服用辟谷丹打坐恢复。这巨柳阵一时间成了他付希列的演武场,每天在里面手舞足蹈,砰砰啪啪响个不停。 在姚依真的悉心照料下,王尘恢复的甚快。这一日居然能下床扶着墙壁能走几步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正是好动的时候,一旦能行动,他就迫不及待的令姚依真搀扶着走出茅屋。 这几日,不断听到付希列在巨柳阵中作法呼啸,姚依真虽然对他细细描述,但哪里及得上自己亲眼所见?王尘在柴门前直看了大半个时辰,虽然付希列术法精奇,但他对这巨柳阵却大是佩服。数十棵柳树就能布成一个困住高手的阵法,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由此,王尘对救自己的哪位老者充满了好奇。这老者道法、医术、阵法都是如此高明,好似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此人之能令王尘不禁悠然神往,要是能得此人为师该有多好? 在姚依真苦劝之下,王尘才回转屋里,却怎么也不肯再上床躺下。他正兴奋异常,如何躺的下去?姚依真无奈,只得扶他在椅子上坐了。 王尘坐在椅上百无聊赖,看到老者书写的几页纸张散放在桌上,信手取过观看。只见上面字体迹圆润潇洒,透出一股飘逸的灵动之气。一般老者写字,多是规整苍劲,观之肃然,此人之书却是截然不同。 王尘性格活泼好动,性情又极是洒脱,对中规中矩的楷书向来不喜,尤其喜欢狂放不羁的草书,对犹如行云流水的行草甚是钟爱。这老者所书是他从未见识过的一种行草笔法,心中不由欣喜,由衷赞道:“好字!”对老者的敬仰又深了几分。 只见上面写到:“嗟夫!人身难得,光阴易迁,罔测修短,安逃业报?不自及早省悟,惟只甘分待终,若临歧一念有差,立堕三涂恶趣,则动经尘劫,无有出期。当此之时,虽悔何及?” 看到这里,王尘笑道:“真姐,你看过这个吗?” 姚依真摇头道:“哪里顾得上看?再说,前辈的东西,未经允许,如何敢动?”她对那老者不但深怀感激,也是尊崇备至,如何肯随便动他的东西?再说,她全部心思都放在王尘身上,连看都没看一眼桌上之物。 王尘慨然笑道:“这位老先生写的是劝人修道的言辞,看看不防。不知道他是否肯收弟子,要是能得此人为师,早晚听其教诲,虽死无憾。” 姚依真一愣,下意识地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王尘心道:“你只忙着照顾我了,如何能想的到?”他顺着字迹向下看去:“故老释以性命学开方便之门,教人修种,以逃生死。释氏以空寂为宗,若顿悟圆通,则直超彼岸;如有习漏未尽,则尚徇于有生。老氏以炼养为真,若得其枢要,则立跻圣位;如其未明本性,则犹滞于幻形。” “这?这是怎么说?”王尘大是惊讶,“这分明是说佛道不足,老子不明吗?这老先生是什么境界,居然怀疑圣者之论?” 姚依真见他惊讶,忍不住凑上前来看去,也是惊奇不已,“他说佛祖之论习漏未尽徇于有生,老氏之道未明本性滞于幻形,好大的口气!”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顺着向下看:“其次,《周易》有穷理尽性至命之辞,鲁语有毋意必固我之说,此又仲尼极臻乎性命之奥也。然其言之常略,而不至于详者,何也?盖欲序正人伦,施仁义礼乐有为之教。故于无为之道,未尝显言。但以命术寓诸《易》象,以性法混诸微言耳。至于《庄子》推穷物累逍遥之性,《孟子》善养浩然之气,皆切几之矣。” “好嘛!”王尘道:“连孔夫子都不及他了。周公、仲尼、庄周、孟子都是浮云!不过,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 姚依真笑道:“老先生有惊人之论,必然有过人的本事,说的有道理是理所应当的。你要是想弄明白,还是看完再说。” 这一页已经看完,王尘轻轻放下,小心取过下面一页,两人平心静气看去:“迨夫汉魏伯阳引《易》道阴阳交姤之体,作《参同契》以明大丹之作用,唐忠国师于语录首叙老庄言,以显至道之本末,如此岂非教虽分三,道乃归一。” 两人顿时醒悟,原来老者是提倡三教归一,以不足补有余,重述大丹之道。 “奈何后世黄缁之流,各自专门,互相非是,致使三家旨要迷没邪歧,不能混而同归矣!且今人以道门尚于修命,而不知修命之法,理出两端,有易遇而难成者,有难遇而易成者。如炼五芽之气,服七耀之光,注想按摩,纳清吐浊,念经持咒,噀水叱符,叩齿集神,休妻绝粒,存神闭息,运眉间之思,补脑还精,习房中之术,以致服炼金石草木之类,皆易遇难成者。已上诸法,于修身之道,率皆灭裂,故施功虽多,而求效莫验。” 姚依真顿时惶惑,“如他这样说法,我们以前所修都是错的吗?” 王尘也是觉得丧气,他入道是姚依真引领,见识还不及她,连她都惶惑,更不用说自己了。 只见下面写道:“若勤心苦志,日夕修持,止可避病,免其非横。一旦不行,则前功渐弃。此乃迁延岁月,必难成功。.一得永得,还婴返老,变化飞升,不亦难乎?深可痛伤!盖近世修行之徒,妄有执著,不悟妙法之真,却怨神仙谩语。” 王尘颓然道:“我也想悟妙法之真啊!可是妙法在哪里啊?不怨神仙谩语?难道怨我生不逢时吗?” 姚依真扑哧一笑,“妙法近在眼前,你不是正看着吗?” 王尘道:“可这是论述之语,妙法在哪里啊?” 姚依真忍着笑:“往下看,往下看!” 王尘手捧纸页,往下看去:“殊不知成道者,皆因炼金丹而得。恐泄天机,遂托名数事而名。其中惟闭息一法,如能忘机息虑,即与二乘坐禅相同。若勤而行之,可以入定出神。奈何精神属阴,宅舍难固,不免常用迁徒之法。既未得金汞返还之道,又岂能回骨换阳,白日而升天哉?” 王尘道:“闭息坐禅才只不过入定出神,这金汞返还之道是什么?居然能回骨换阳,白日升天。” 姚依真答道:“要是我所料不错,后面就是他所说的金汞返还之道了。 王尘放下手中业已看完的这一页,双手合十念叨:“我佛如来,道德天尊,孔老夫子,列位大慈大悲,解我疑惑,传我真法,行无量善,结大机缘,我与真姐,定焚香礼拜,叩谢圣恩!” 姚依真笑的肚子一阵抽搐,“臭小子总是爱闹,哪有这么念佛祈祷的?” 第47章 风雪困高士 第四十七章风雪困高士 王尘正色道:“心诚则灵,心诚则灵!我一片诚心,定然会感动满天神佛,列圣先贤。[燃^文^书库][].[774][buy].]”他恭敬的取过下一页,凝神看去。 “夫炼金液还丹者,则难遇易成,须要洞晓阴阳,深达造化,方能追二气于黄道,会三性于元宫,攒簇五行,和合四象,龙吟虎啸,夫唱妇随,玉鼎汤煎,金炉火炽,始得玄珠成象,太乙归真。都来片饷工夫,永保无穷逸乐。至若防危虑险,慎于运用抽添,养正持盈,要在守雌抱一。自然返阳生之气,剥阴杀之形。节气既周,脱胎神化,名题仙籍,位号真人,此乃大丈夫功成名遂之时也。” 这段话说的虽是修真妙旨,但晦涩难懂,而且多是丹道术语。王尘直看得如坠五里云雾,不明所以。他料想下面定会有细细解说,绝不会就这么笼统,于是,耐着性子向下看。 “今之学者,有取铅汞为二气,指脏腑为五行,分心肾为坎离,以肝肺为龙虎,用神气为子母,执津液为铅汞,不识沉浮,宁分主客,何异认他财为己物,呼别姓为亲儿,又岂知金木相克之幽微,阴阳互用之奥妙?是皆日月失道,铅汞异炉,欲结还丹,不亦难乎?” 王尘咽了口吐沫,皱眉道:“这老先生真是会作弄人,写了这么多,这个不行,那个也难,到底要怎样直接说了不就完啦,偏偏爱这么拐弯抹角的让人着急!” 姚依真比他看得快些,指着下面对他说道:“你看下面,他在说自己的事了。” 王尘顺着一看:“仆幼亲善道,涉躐三教经书,以至刑法书算、医卜战阵、天文地理、吉凶死生之术,靡不留心详究。”忍不住笑道:“有趣,这老先生为了修道,居然如此博学!要是自己再亲自生个孩子,连老婆都省了,这世上还有他不会的吗?” 姚依真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骂道:“不许无礼!” 王尘摸摸脑袋,毫不介意,含笑向下看:“惟金丹一法,阅尽群经及诸家歌诗论契,皆云日魂月魄,庚虎甲龙,水银丹砂,白金黑锡,离坎男女,能成金液还丹。终不言真铅、真汞是何物也。又不说火候法度,温养指归。加以后世迷徒恣其臆说,将先圣典教妄行笺注,乖讹万状。不惟紊乱仙经,抑亦惑误后学。” 姚依真道:“老先生说的不错啊,很多丹经道法都是说的晦涩难懂,就是有些解释的经书典籍也是胡说八道,叫人家怎么学嘛?” 王尘放下这一页,又取过最后一张纸,仔细看去:“仆以至人未遇,口诀难逢,遂至寝食不安,精神憔悴。虽询求遍于海岳,诸益尽于贤愚,皆莫能通晓真宗,开照心腑。后至熙宁己酉岁,因随龙图陆公入成都,以夙志不回,初诚愈恪,遂感真人,授金丹药物火候之诀。其言甚简,其要不繁,可谓指流知源,语一悟百,雾开日莹,尘尽鉴明,校之仙经,若合符契。因谓世之学仙者,十有.;而达其真要者,未闻一二。” 看到这里,王尘慨然道:“老先生求道之心,着实令人钦佩,既然他说金丹之诀其言甚简,其要不繁,想必简单之极,只不过知道的人太少罢了。可见修炼一途,须得名师指点,方能达其真要。” 姚依真道:“如此得道高人,须得有缘者方才遇到,你我若是能得此人指点一二,终生受用不尽。” 只见下面写道:“仆既遇真诠,安敢隐默,罄所得,成律诗九九八十一首,号曰《悟真篇》......庶几达本明性之道,尽于此矣。所期同志览之,则见末而悟本,舍妄以从真。时皇宋熙宁乙卯岁旦。天台张伯端平叔序。” 原来这是老者所著《悟真篇》的一篇序言。根据落款,此人姓张名伯端字平叔。这序言写了已经接近一年之久了。 王尘放下手中纸张,闭目沉思,良久后忽然抬头道:“我王尘此生势必拜在此人门下!”他心中此时豁然开朗,修炼一途终于得遇高人,怎能轻易错过? 此后两人日日盼着张伯端归来,闲时就议论如何恳求他收下自己。转眼间过去半个多月,天气愈发寒冷,两人都有伤在身,大多时间都在茅屋内躲避寒气。 巨柳阵中的付希列情形十分凄惨,身上所带的辟谷丹已经用尽,法力真元在不断的消耗,却难以补充。他不但要抵御寒冷饥饿,而且还要寻思出阵之路,十几天下来,形容枯槁,面目憔悴,哪里还有半点茅山高手的风范? 这日,天气甚暖,早上阳光晒的人甚是舒服。付希列已经连骂妖孽的力气都没有了,在阵中懒洋洋地晒太阳。王尘已经不用姚依真搀扶就能出入了,在门前舒展一番后,把椅子搬出来,坐在上面享受阳光的温暖。 姚依真这几日对里面遗留的几本杂书大感兴趣,多是医卜战阵之术。她对一本阵法辑要看得津津有味,不时观察巨柳阵对应书中所说,掩卷沉思,若有所得。 王尘见她勤奋用功,忍不住道:“真姐,你怎的对阵法有了如此兴趣?” 姚依真正看得如痴如醉,忽听到他出言询问,随口道:“这阵法一道,奥妙无穷,细细推演,其乐无穷。” 王尘笑道:“你如今说话都富有诗意,出口就是四言绝句,你干脆写诗算了,学那阵法干嘛?” 姚依真掩卷笑道:“这是书上写的,我怎会有那等学问?不过,你不是读书多年吗?怎么从没见你作过诗?” 王尘慨然叹道:“最近老是跟个老妖婆瞎混,以前的学问都忘得差不多了,老是跟她学什么修行,那还有心思作诗?” 姚依真切齿道:“臭小子舒服点了就皮痒痒了是不?今天你要是不作出首诗来,老娘就修理你!” 王尘撇嘴道:“这有何难?咱张嘴就来!你可听好了!”他略一思索,吟道:“寒山隐高士,柳阵困奇人。依真求妙法,尘心不足论!” 姚依真鄙夷不已,“什么破玩意儿?也不押韵,狗屁不通!” 王尘气道:“你不会欣赏就不要乱说!我这诗即时应景,还嵌进你我两人的名字,意境高远,对仗工整,曹子建七步成詩,我张嘴就来,这其中的差别,岂止是十万八千里?我这个要是狗屁不通,那李白、杜甫、白居易作得都是通了狗屁的詩了?” 姚依真被他的狡辩弄得哭笑不得,说又说不过他,只得道:“好了,算你过关了,你既然说‘柳阵困奇人’,是不是也承认这阵法厉害?” 王尘道:“就算厉害,可是学这个费时费力不说,对敌之时哪有术法来的便捷?” 姚依真看着柳阵中的付希列道:“此人术法之广博,你我如何能及?可他在这区区柳阵之内困了这么久脱身不得,你说阵法和法术那个有用?” 王尘想了想,道:“有道理,想当年诸葛孔明‘八阵图’可抵十万甲兵,可见这阵法一道,御敌保命,有其独到之处。” 姚依真道:“你明白就好,你我修为不高,应该多学一些保命的手段才是,要不然,再要遇到生死危险,难保还能像这次这么幸运。” 王尘道:“你继续用功吧,我不打扰你了。” 姚依真奇道:“你不想学吗?” 王尘在椅子上一躺,头向后一仰,眯了双眼懒洋洋地道:“有你会就行了,我就不用学了吧?” 姚依真忿然道:“我把你养的越来越懒了。” 王尘悠然道:“还是有些事我是必须亲自去做的,绝对不会用你动丝毫力气。比如,吃饭、睡觉、晒太阳......” 他正说着,忽然太阳黯淡下来,漫天乌云涌了上来。 姚依真慨然道:“苍天真的有眼啊,你这懒家伙晒着吧!”她起身进屋,屁股一扭一扭地甚是妖娆。 王尘翻了翻眼皮,微微皱眉道:“这老天真不够意思,这不是诚心让我好看吗?”起身把椅子搬回茅屋内,继续和姚依真闲扯。 午后,天上稀稀落落飘起了雪花,渐渐越下越大。等到傍晚,雪花漫天飞舞,整个世界顿时犹如银装素裹,天地一片苍茫。 等到夜半,雪停风起,寒风凛冽。姚王二人在茅屋中燃了木柴,里面甚是温暖,听着外面北风吹得呜呜作响,王尘道:“这么大风,外面那道士冻也冻死了,可怜他贪心我的法宝,竟落得如此下场。” 姚依真道:“这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关我们什么事?” 王尘沉默片刻,又道:“你说过,张老前辈救我们时曾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可见死不救,你还记得吧?” 姚依真往火堆添了块木柴,许久没说话,火光映红她神色不住变幻的俏脸。 王尘道:“这世上贪心之人甚多,也不是个个该死。也许有时是一时之迷,等到有一天或许幡然醒悟......” “你想救那道士是不是?”姚依真打断他道:“你虽然是琪琪的父亲所伤,依你的性子,自然不会记恨他,为了琪琪你可以不在乎自己。可要不是这臭道士雪上加霜,你我也到不了这步田地,对不对?可要是不救那臭道士,你今晚就睡不着,是不是?”她对王尘了解之深,连王尘自己都惊讶。 可她自己内心的矛盾却不是王尘所理解的,但她依旧还是叹口气道:“罢了,你想救就救吧,不过,那巨柳阵我也是一知半解,能否成功,就看那臭道士的造化了。” 付希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饥饿和寒冷已令他真元渐渐枯竭,他记起冲和子临走之时告诫自己的话来,贪心有时候可以致命,真的一点都不错。如今想来,要是今晚冻死在这里,就是多么逆天的法宝也都是身外之物了。 如今他精力耗尽,连阴神逃遁的机会都做不到了。一念之贪,把自己所有的退路都已封的死死的,此时心中已是万分悔恨。 他卷缩的身子渐渐麻木,意识越来越模糊,他仿佛觉得自己已不是那个修行有成的茅山高手了,自己就是一个即将冻饿而死的普通凡人。 即将消失的生命在那一刻显得无比的无助。仿佛天地之间所有的东西都抛弃了他。 第48章 吃人的妖怪 第四十八章吃人的妖怪 王尘笑道:“真姐这几日苦学阵法之术,对今晚之事想必是未雨绸缪,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燃^文^书库][].[774][buy].]你料事如神,定会大显身手,把臭道士手到擒来。” 姚依真嫣然一笑,“你呀,生就的一张好嘴巴,哄的姐高兴了,怎么被你连累死都不晓得了。”两人裹紧衣衫,一起出门。 柴门刚一开,冷风旋进屋里,王尘把披在身上的一件布袍罩在姚依真身上,笑道:“真姐,外面风大,你救得他便罢,若是不能解救也怨你不得,不可失了自己退路,为救别人把自己陷进去也是罪过。” 姚依真点了点头,向巨柳阵走去。王尘在后面远远看着,突然心中隐隐觉得有点后悔,只盼姚依真有惊无险。 雪地之上,除了姚依真踏过的纤纤足印,再无痕迹。数十棵巨柳矗立在四周,其间还能隐约看到付希列的位置,只是在那处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姚依真走到近前,仔细观看阵势变化。根据多日观看,对应书上所说,这个阵法看似简单,实际繁复无比。阵中采用阴阳转化之理,令中间的茅屋位置变换莫测。由内而外,先是利用五行生克制化布置五行阵,再一层,按照八卦方位分出生、休、开、惊、死、景、杜、伤等八门。此八门对应八方,往复交错,变化无穷。各门之中定是布置相应的法宝摧动阵法运转。一旦陷入阵中,种种幻境,层出不穷,神通术法,立失效力,若是不识此阵奥秘,实是有死无生。 王尘看着姚依真在阵前观看良久,迟迟不动,知道她无十分把握,就要忍不住想叫她回来时,忽然见她迈步入阵,连续走了十几步才停了下来。 在阵外的王尘看里面的人甚是真切,可是一步踏进阵中的姚依真眼前却是另一番景象。原先观察好的路径在眼前消失不见,仿佛自己前后左右都没了去路。稀疏的巨柳变得浓密如林,知道自己已经陷入阵法幻境之中。 姚依真忙收拾心神,抱元守一,先向左踏出三步,然后向右走了七步,眼前幻境忽然一变,莫说是柳树,就是连一颗杂草都不见,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人,站在一片广阔无比的原野之上。 她毫不慌张,心道:“根据镜像看来,此是休门幻境,当后退一步,前进九步,方可走出。”她依照阵法口诀,一步步走下去,当最后一步落定,眼前顿时一亮,足下是皑皑白雪,四周却是一片生机! 巨柳绿意盎然,四处草木丛生,鲜花盛开!姚依真笑道:“这生门果然生机勃勃。”她无心观看,心中依照口诀先是向左前方斜走了两步,站定后向右前方斜走了八步。当最后一步停住,眼前再次变化。 阵外的王尘看得提心吊胆,手心一直捏着一把冷汗。他见姚依真走走停停,不时停下思索,有时前进中忽然左转,有时一退转身,又斜行几步,走的莫名其妙。 那付希列的位置明明就在姚依真不远处,可她有时接近,又倏忽远离,曲曲折折,反复绕行,仿佛距离甚远。 在阵外感应不到阵中之人所处的幻境,自然莫名其妙。王尘看到姚依真越走越慢,有时停下来很久才动。他虽说不懂阵法,但也知道阵中绝对不是自己看到的样子。 姚依真思索的神态显是遇到难题,王尘自然看得出。所以,每当她停下,王尘就紧张无比。及到她行走几步,神色平静,知道她想通诀窍,又代她欢喜。 就在王尘心中起落不停间,姚依真终于一步踏到付希列身边! 她先是查看付希列情况,好在气息虽然微弱,所幸性命还是无碍。她将付希列提在手里,原路返回。回来和进去是反其道而行,虽然是逆行,但姚依真对走法已经暗记于心,所以走的甚快。回程犹如脚不沾地一般,她进退有据,回旋飘逸,走的犹如行云流水,飘然若仙。 这回令王尘大开眼界,及到姚依真笑吟吟提着付希列站在他脸前时,他吃惊的嘴巴还没闭拢。他来不及恭维几句,拉着姚依真进屋把付希列放到床榻上,盖上棉被。又取了热水给他灌了下去,把火堆拨旺,顿时屋内温暖如春,和外面天寒地冻的样子相比,简直是另一个天地。 姚依真这段时间恢复的甚快,已经恢复到原先七八成修为了。为了照顾王尘,牵扯了她大半精力,要不然她早就复原如初了。 她运真元把付希列周身气血关键部位拍打疏通,令其血脉运行顺畅。又不惜耗费真元运功催发他自身真元运行,这样,付希列自身有了恢复之力,应该很快就会苏醒。 两人一阵忙碌过后,都深深松了口气。看着躺在床上的付希列,不禁暗自感叹世事无常,此人不久前还追杀的自己差点丧命,这一刻却被自己救了性命。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有罪,法宝佐道,也惹来别的修行人觊觎,王尘从这件事深深体会到财不露白的真意。付希列身为茅山正宗弟子,垂涎自己法宝连下杀手,夺宝是原因之一,主要的还是自己和姚依真的身份是妖魔的关系,才令他如此毫无顾忌。 付希列到底是修为在身,又得到姚依真倾力相救,不长时间就醒了过来。 王尘见他缓缓睁开双眼,轻声笑道:“道长,你醒了?觉得怎样?” 付希列看到姚王二人,立时就明白是他们救了自己,他沉默不语,暗中试了一下自己修为,顿时大感沮丧,自己刚刚苏醒,真元运转迟滞,身体发僵,一时间动也难动。他闭了双眼,冷冷道:“为什么救我?” 王尘讶然道:“救人还为了什么?自然是不愿看你白白死了啊?” 付希列冷笑道:“你们救我肯定是别有所图,另有用心,就算你们不说,我猜也猜得到!我劝你们别费什么心思了,我是不会让你们如愿的!”他在巨柳阵中被困多日,及到脱身不得命悬一线,也是丝毫没有求肯相救,可见他极其硬气。 更何况,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一个茅山高手被两个妖孽所救,岂不是脸都丢尽了,那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再说,自己对这两个妖孽穷追不舍,意图夺取他们的法宝,差点取了他们性命,他们会好心救自己?他们肯定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好在自己这次走的匆忙,身上没带师门宝物,量他们也得不到什么东西!至于威胁之类的,哼!道爷是茅山高手,这点胆色还是有的!两个妖孽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就是! 王尘本以为他就算不是感激涕零的挣扎着爬起来冲自己磕头道谢,起码也得说声‘谢谢啊!’不料想这臭道士,对了,好像听琪琪她爹叫他付希列!这个叫付希列的臭道士居然怀疑自己另有所图! 姚依真顿时气得一声冷哼,耻笑道:“臭小子,咱们这是弄得哪一出啊?人家非但不感激,还说咱们别有用心,你好心什么时候能得个好报?” 不料王尘胸脯一挺,傲然道:“我王尘豪侠仗义,义薄云天,和这位付真人一见如故,今日仗义出手,施恩不望报!谁知这个臭道士他妈的不识好歹,居然怀疑老子图他什么,真是气死我了!” 他一口气说完,顿时气喘吁吁,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气得。 姚依真和付希列都是惊讶万分的看着他,开始还以为这小子自我标榜,猛夸自己的光辉形象,谁知后来居然破口大骂,一副泼妇骂街的嘴脸,两人顿时被巨大的心理落差弄得差点崩溃。 王尘看着他两个的神色,对他们的反应极是不满,冷哼一声道:“真姐,还等什么?赶紧的生火烧水,把这牛鼻子煮了宵夜!” “哎!”姚依真喜滋滋地答应道:“你是一起煮,还是把他分开煮?分开煮还好,盐巴还够用,滋味还好些。” 王尘叫她弄得忍不住要笑,绷着脸强道:“还是剥光了煮个整的吧,道长也显得体面一些。盐巴不够了好说,我最近倒是喜欢清淡一些。” 付希列惊讶万分,这两个妖孽居然要把自己煮了吃掉!他自然不怕什么严刑拷打刑讯逼供什么的,可自己堂堂茅山弟子,居然被吃掉!这他妈的算什么?那两个妖孽商量的还那么起劲,还什么盐不够了喜欢清淡的? ‘士可杀不可辱!’这两个妖孽不明白这个道理吗?他顿时冷汗直流,脸色原本就不好,这会儿更是面如土色。 只听姚依真脆声应道:“好咧!你就情好吧,清淡微盐的人肉鲜汤马上就好!”她一溜烟出去,‘砰!’的把门带上,接着外面传来她一阵狂笑之声。 王尘也回身背对付希列,捂着肚子,浑身抽搐。 付希列一脸大汗,浑身寒毛直竖,忍不住叫道:“吃个人肉而已,至于这么兴高采烈吗?” 忽然屋中一个声音说道:“他们和你玩笑而已,你不必惊慌。” 王尘闻声转身,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站在床边,含笑对付希列说道:“他们两个虽是妖类,可也算是心怀良善,对你以德报怨,实属难得。” 王尘惊讶万分,这老者突如其来,自己竟然没丝毫预感,他到底是什么人?王尘对自己的神识感觉向来都是很自信,又听老者之言好像认识自己和姚依真,顿时猜到这老者身份。 付希列惊魂未定,眼前突然又凭空出现这么一位老者,差点一口气过去! 外面姚依真听到里面传出老者的声音,顿时一喜,张伯端终于回来了! 她开门进来,冲张伯端欠身施礼,“先生,您回来啦!” 王尘见姚依真施礼拜见,再无怀疑,上前跪倒,“先生,王尘谢过先生救命之恩!” 张伯端回身笑道:“你这两个小妖,倒是顽皮的很!” 王尘正色道:“先生,王尘可不是妖怪。” 张伯端在椅子上坐下,含笑道:“可你也不再人类之中啊,你非人非妖,倒是奇怪的很了。” 姚依真道:“先生曾论,修道一途,存乎一心,不论人妖之别,小女子得您开导,受益良多,他虽然非人非妖,心中却是一片赤诚,想必瞒不过先生慧眼。” 张伯端笑道:“你这是帮他说话吗?这么在乎我的看法吗?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 王尘跪在地上,俯身道:“先生明察秋毫,我王尘万分敬仰先生道德修为,恳请先生收我为弟子,弟子能得早晚听先生教诲,死而无憾!” ... 第49章 冻死我了 第四十九章冻死我了! 张伯端道:“我从没收过弟子,逍遥自在的日子过惯了,实在没那个心思。[燃^文^书库][].[774][buy].]” 王尘急道:“先生救命大恩王尘还没能报答,只盼早晚侍奉先生左右,以报先生。要是报不得此恩,王尘一生不得安稳,先生于心何忍?万望先生答允!” 姚依真欠身道:“先生身怀圣贤至理,又有惊世神通,如何不收传人,弘扬道德?若是他日一旦先生飞升成仙,真法失传,岂不是先生的罪过?小女子以为,先生不但要收徒,还需开宗立派,广传道法,方不枉先生所学。” 张伯端笑道:“照你两个这么一说,我要是不收弟子,倒是我的不是了。” 付希列精神渐渐安定,忍不住插言道:“先生收徒无妨,只是收个妖孽为徒,恐怕日后连累先生声名,教世间信徒齿冷。” 姚依真朝他怒目相向,“你心怀贪念,还恩将仇报,简直就是人中禽兽!” 王尘忙道:“真姐,不可在先生面前口出恶言,显得咱们很没有教养。他是什么样的人,先生一目了然。” 张伯端笑道:“我把一身所学,行著文字以传道法,此处就是我隐居著书之地。我师傅说,法不可轻传,以免流入世间恶徒之手,教我隐喻传道。世间有识之士定会参悟领会,得我法脉。你二人也不必非得拜我为师,我只需传你典籍即可,能否参悟,就看你的造化了。” 王尘大失所望,小声道:“先生,王尘愚鲁不堪,怎能领会您无上妙法?还是先生言传身教的好。” 张伯端笑道:“不是我不想收徒,前日我去见师傅,请他为我斧正近日所著道书,师傅说我收徒时机未到,我也无可奈何。” 王尘神色沮丧,忍不住辩道:“师祖是没见到我,要是他见到我如此乖巧伶俐,早就令您老人家收下我了。” 张伯端不禁好笑:“你倒是毫不谦虚。刚说自己愚鲁不堪,马上就聪明伶俐了?” 姚依真忽然上前,紧挨着王尘跪在地上,伏在张伯端脚下,一声不吭。 张伯端看了看脚下,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先前说他已成废人,是说他经脉尽毁,靠他自身修行,恐怕再无可能。不过,要是有大修行人为他重整经脉,易筋伐体,或许还有一线机会。但是他要受尽常人不能忍受之苦,而且能否成功,也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姚依真哽咽道:“先生既然救了我们,又指给明路。就请先生好人做到底,送佛到西天,就出手救救他吧?要是先生不救,我们还是一生悲苦,岂不是生不如死?辜负了先生今日相救之恩?求先生可怜!” 刚才姚依真伏跪在地,王尘就觉得惊讶,如今听到自己竟然伤重如此,已经经脉尽毁,成了废人。真姐瞒着自己,定是怕自己伤心。他只听得前面的话,就已惊得目瞪口呆,后面张伯端所说解决之道,半点也没听进去,神色犹如痴傻一般,内心不住想到:“我废了!我废了!” 张伯端看着王尘伤心绝望的神色,不由起了恻隐之心,叹道:“罢了,老夫为你出手一次,权当救你这次算是圆满,至于收徒,以后看我们是否有缘吧。” 姚依真大喜过望,砰砰叩头,张伯端手一挥,她顿时飘然而起,全无抵抗之力。她见王尘还是痴傻模样,不禁生气,伸手按着他脑袋往地下触去,“傻小子,还不快谢先生!”只要王尘能恢复,对她来说,那就是天大的喜事,王尘自然得磕头称谢。 付希列见张伯端显露法力,知道这老者是个高人。在他眼里,自己的师傅可是第一高手,可眼前这个老者,给他的感觉犹如深不可测一般,他仿佛隐隐觉得,师傅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这两个妖孽要是真的拜这老者为师,日后可是心腹大患!他忍耐不住,叫道:“先生,你若是救了这妖孽,天下正道定会遭殃,你要是收他为弟子,岂不是和正道为敌?先生道德声名定会毁于此妖,千万答应不得啊!” 张伯端笑道:“什么狗屁正道邪道?人妖仙魔,只不过是一种称谓而已。人中有圣者,妖中有尊者,仙可超脱生死,魔能不拘于形,都是深悟大道之辈,何来高低贵贱?你倒是身为人类,可还是这么执迷不悟,你连这两个小妖都不如!” 他起身道:“罢了,和你说不明白,你还是回去问你师傅去吧,我可没有教化你的责任!”他走到床边,一掌拍在付希列顶门泥丸宫上! 付希列大惊失色,泥丸宫是修行人要害部位,一旦被击中,修为被毁就会成为废人,和地上跪着的那小子一样一样的。 正当他感觉自己要完了的时候,一股澎湃的真元像沸水一样从泥丸透入身体,只一息之间就在自己周身鼓荡流淌一遍,他惊恐大叫:“老头!你莫要害我!我师傅定不会放过你!”身子一跃而起! 张伯端看着他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吃惊,冲他笑道:“你可以走了。”他回头对姚王二人说道:“你两个送他出去。”,自己又坐了回去,毫不理会付希列精彩至极的表情。 王尘业已回过神来,立马起身应道:“是!师傅!”转头对付希列笑道:“道长,请吧?” 姚依真听到王尘口中叫‘师傅’,偷偷观察张伯端神色。张伯端已取过桌上纸笔,不知在写些什么?神色平静,好像没听到一样。她心道:“先生既然没有反对,那就有同意的可能。”自己赶忙随着王尘送付希列出门。 付希列一出茅屋,神色阴沉,对二人道:“今日贫道载在这里,是平生奇耻大辱,他日绝不会放过你们!” 姚依真冷笑道:“你这话还是晚点说好,要不然老娘再把你丢在阵里困死你!” 王尘笑道:“付道长,你还得仰仗她送你出去。这阵法你我又不懂,家师又不会亲自送你,所以,务必对她客气点儿。” 付希列悻悻道:“你们三番两次的戏弄道爷,总有一天让你们知道道爷的手段!” 姚依真站在阵前笑道:“道爷自然法力高深,要想出去,就把自己眼睛蒙上吧!” 付希列奇道:“为什么要我蒙眼?” 王尘撇嘴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这阵法出入玄机岂能让你知晓?你要是不想蒙眼,让她把你打晕抗出去也行。” 付希列修为已经恢复,眼前这两个妖孽自己在瞬息之间就可击杀,可偏偏不能动手,要想出阵,还得有求于人。他心中憋屈万分,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那锦帕颜色艳丽,显然是女子之物,他用锦帕蒙了双眼,道:“这总行了吧?” 王尘看着他蒙眼的样子,有点好笑,“道长,你这锦帕好漂亮啊!是不是你相好的送的?”想到这付希列年纪已近三十岁,要是娶有妻室,带着妻子的锦帕可能微乎其微,多半是什么年轻女子送的定情之物了。 付希列怒道:“你再要出言不逊,道爷拼得一死,也先把你们杀了再说!” 姚依真掩嘴轻笑,“道爷可别吓我们了,你把宝剑抓在手里,我拉你出阵可好?” 付希列哼了一声,“你拉着我手就是了?” 姚依真嗤得一笑:“那怎么好,人家可是正经女子,男女授受不亲,再说我也没有锦帕赠给道爷,还是用宝剑的好!” 付希列忿然递出长剑,剑鞘冲前,手中自己握着剑柄。姚依真笑道:“道长,你还是把剑调过来吧?小女子怕你不小心抽出剑来,割着我的手。” 付希列胸膛不住起伏,显然气得不轻。这妖孽处处刁难自己,实在该杀!他强压怒火,手中一颤,宝剑凌空一旋,倒转过来,虽然是蒙眼,但依旧手法干净利落! 王尘由衷赞道:“道长这一手极是漂亮,比我邻村的玩杂耍的李傻子强出百倍不止,厉害!厉害!”他满脸羡慕崇敬之色,可惜付希列蒙着眼睛看不到,有点自作多情了。 付希列冷笑道:“你这小子说话尖酸刻薄,早晚会招来祸患!” 姚依真抓住剑柄,拉着他道:“道爷,你别理他,先出去再说,要不然,先生改变主意,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付希列身子被她带动,迈步入阵。姚依真轻车熟路,身法轻盈灵动,在阵中绕树穿行。付希列心神锁住手中剑鞘,亦步亦趋,丝毫没费姚依真半点拉扯之力。 付希列只觉走了大约百多步,手中长剑忽然一沉,姚依真显然已经松手,他不知自己是否已经出阵,停住身子,心中一紧! 只听姚依真一声轻笑,“道爷,你可以把眼罩去掉了,小女子怕你怕的厉害,先回去了,你自己保重。” 付希列心中忐忑,把锦帕一把扯下,眼前白雪皑皑,已经出了巨柳阵。他松了口气,回身看去,姚依真步履飘逸,纤腰曼扭,早已去的远了。柳阵之中,茅屋闪出光亮,竟是出奇的宁静平和。 他心中百感杂陈,这连番遭遇,几度生死,深感世事无常。自己回山面见师尊,这些事该如何开口?今后当努力修行,提高修为,方能一雪前耻! 他纵身而起,身子急速远去! 王尘见姚依真摇摇摆摆回转,心中顿时松弛下来。他知道姚依真机灵多变,在阵中付希列定然不敢妄动。可是,只要出了巨柳阵,那付希列一旦脱身再暴起伤人,实是不可预料。 他上前拉了姚依真纤手,倍感她甘愿内心悲苦,舍生卫护自己的片片真情,轻轻说道:“真姐,可苦了你了。” 姚依真见他真情流露,实在难得这总是嬉皮笑脸的臭小子如此郑重其事的说情话,心中甜甜的甚是受用,轻声笑道:“只要你好好的没事,就是让姐立即形神俱灭,我也无怨无悔。” 两人双手相持,默默看着对方,良久无语。 忽然,一阵山风袭来,卷起地上雪花,围绕在两人身旁,漫天飞舞! 姚依真抬头嫣然道:“好美啊!” 王尘脖子一缩,道:“好冷啊!真姐,到屋里去吧,再这么看来看去的冻死我了!” 这臭小子总是那么大煞风景!姚依真气得抽回双手,在他腰间猛地拧了一把!转身向屋里走去,理都不理他。 “哎吆!”王尘一声大叫,“你想谋杀亲夫吗?那有你这样的!说翻脸就翻脸?好歹给人家一个暗示嘛!” 第50章 重塑经脉 第五十章重塑经脉 王尘紧跟着她进了屋子,一脸悲愤。[燃^文^书库][].[774][buy].]姚依真走到火堆旁加了几根木柴,火光晃动,映红了她的俏脸。 张伯端停笔抬头笑道:“你阵法之术学的不错嘛,比我预料的要好一些。” 姚依真起来躬身答道:“我根据先生著作自习,尚有许多不解之处,还没有请教先生呢?不过略知皮毛而已,不值得先生夸赞。”她暗暗觉得惊奇,这张伯端怎会知道自己学阵法之术,他果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张伯端笑道:“我这阵法,蕴含奇正变化,以五行生克为基础,以八方应八门,催动阵法,循环往复,变化无穷,有鬼神不测之机!你能进能出,在几日间学到如此地步,也算很好了。要是你掌握了全部阵法要诀,这里面蕴含一种神通之术,若是你能参透,危难之中可保你性命无忧。” 姚依真大喜,盈盈拜倒,“请先生传我阵法之诀!” 张伯端把手中写好的纸张递了给她,正色道:“这是秘传口诀,记熟后毁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传给他人。”姚依真双手捧过,眉花眼笑,“谢先生!” 王尘讶然道:“师傅?您老人家偏心的很,为什么只传她不传我?” 张伯端笑道:“你先别急,这师傅也不忙叫。你的来历我已知晓,要是收你为徒,其他修行门派定会找上门来。不是我怕他们,只是不胜其烦而已。天天的有人来说你这做得不对,那样不行,那日子还怎么过?既然我已答应为你出手一次,自然不会食言。等到你身体恢复,再传你丹法口诀就是。” 王尘顿时放心,笑道:“没外人的时候弟子先叫着师傅,那样显得亲切。” 张伯端知道他口舌伶俐,一笑置之,对姚依真道:“你准备几条布巾,我这就给他疏通经脉。”姚依真答应一声,欢天喜地的去了。 不一会儿,她把布巾,热水等应用之物都备得整整齐齐。张伯端令王尘上床把全身衣衫除去,盘膝而坐。 姚依真在一旁见这臭小子赤身露体笑嘻嘻的毫不在意,不禁羞红了俏脸。 张伯端含笑吟道:“视之不可见其形,及至呼之又却应。”双手齐出在王尘身上点、按、摧、揉,运真元透入他身上各条经脉。 王尘立即感觉,身上经脉中透入的真元顺经而行,却是极不顺畅。张伯端立在他身后,将双掌贴在他腰间,真元顺着他带脉冲进他体内。王尘的腰间顿时觉得滚烫无比,一股醇厚无比的真元顺着带脉缓缓注入丹田之中。 真元在丹田稍作停留,沿着任督二脉缓缓循行,到了郁结之处,猛烈攻伐,王尘心底顿觉犹如刀剜般疼痛,浑身汗水渗出,滴滴如流。旁边姚依真手中布巾一挥,将汗水吸去。 王尘刚刚觉得这刀剜般的痛感不甚难挨的时候,那疼痛之感忽然化作针刺一般,一点一刺,他浑身汗毛紧缩,头皮都疼得发麻。两种痛感却是不停交错,顿时疼得王尘心中烦躁,几欲抓狂。 王尘苦苦忍受,一声不吭。等到痛感一浪高过一浪不断冲伐下渐渐减轻时,忽然郁结一开,真元透过,顿时浑身暖洋洋的极是舒畅。 舒畅没过多久,真元运行到受损之处,修复受损经脉极是麻痒,仿佛千万只蚂蚁不停噬咬一般,痒得透入骨髓,令王尘恨不得把皮肉狠狠抓下,方能解痒。 王尘一动不动的忍受噬心透骨的麻痒,心中狂躁的几欲爆裂!他知道咬牙坚持过后,就是飘然如仙的舒畅,闷声苦苦忍受。 姚依真不停的用布巾挥擦他身上汗水,几条布巾轮换使用,用过的布巾用手一拧,汗水哗哗而落。 一条经脉之中,王尘就能受到疼痛和麻痒交错折磨数次,任督二脉疏通修复完,他已经对痛痒感觉有点麻木了,有随时都可能晕过去的感觉。 可是还有手少阳、少阴、太阳、太阴经脉,足少阳、少阴、太阳、太阴、厥阴等十二条经脉未曾攻伐,此外,还有奇经八脉...... 等待王尘的痛苦还有很多很多...... 王尘修炼多时,对身上经脉甚是了解,知道自己需要忍受的苦痛麻痒还要很久很久,也知道自己必须保持清醒,一旦昏迷,自己将会再次沦为废人。自己绝不做废人!他不住在内心呐喊! 他牙关咬的发酸,浑身却不敢紧绷,坚韧的心性却刹那间暴露无遗! 让痛苦来的更猛烈些!让麻痒再剧烈些!都来吧!让那些盼望我成为废人的家伙绝望吧!我要在剧痛中觉醒!在地狱般的折磨中奋起! 王尘都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但终于忍过了漫长的痛苦过程。当张伯端手掌撤回时,王尘的身子立即软到在床上,昏睡过去。张伯端顺手给他把棉被盖好,神色甚是欣慰。 姚依真看到张伯端神色轻松,知道王尘已经度过危险,终于重塑经脉,心中悲喜交加。她上前对着刚刚坐定的张伯端躬身道:“多谢先生啦!” 张伯端笑道:“这小家伙看似飞扬跳脱,一副心志不坚的样子,实则性格坚韧,能忍常人不能忍受之苦,不错,着实不错!”他连说两个‘不错’,显然对王尘极是满意。 姚依真看着神色安详沉睡的王尘,脸上满是怜惜的神情。 张伯端笑道:“你这样老是看他做什么?他须得睡上几个时辰,方能恢复体力,很快就会醒的,你大可放心就是。” 姚依真羞红了脸,“先生取笑了。” 张伯端道:“趁着他睡着,你把阵法口诀记熟,可以到外面柳阵中习练验证,有什么收获,就来问我就是,能否领悟其中的神通,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姚依真点头答应,取出阵法秘诀,暗暗记忆。不一会儿,她把手中纸张投入火堆之中,火舌一舔纸张,立时化为灰烬。 张伯端道:“都记下了?” 姚依真躬身道:“是!” 张伯端道:“你倒外面去。记住,进阵之时,不计门户,出阵之时,随心所欲。” 姚依真躬身退出,来到外面柳阵之前。她想了一遍阵法秘诀,对照柳阵,顿时许多不明之处豁然开朗。只是张伯端说‘进阵之时,不计门户’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就是进入阵中之时,不要想是从哪里进去的意思?那么‘出阵之时,随心所欲’就更好理解了,就是要练得在里面随便行走,去留随意的意思了。 总而言之,就是将阵法烂熟于心,犹如平常走路一般,不加思索的进出阵法里外! 她想通关节,立即进入阵中,开始时尚能看清她飘逸的身影,穿梭在巨柳之间,渐渐的越来越快,身影犹如一股青烟,在柳阵中盘旋往复,来去如风! 她练了半个多时辰,觉得自己已经用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在柳阵中进出自如了。她回到屋里,对张伯端躬身道:“先生,我已经进出随心了。” 张伯端顺手把一块布巾丢给她,道:“是吗?你用它把眼睛蒙住,再去练来。” 姚依真奇道:“先生,把眼蒙住,看不清阵法变换,怎么进出?” 张伯端笑道:“要用心去看,只有心中所见,才是真正奥秘!你还是没做到进出随心啊。” 姚依真满心疑惑,拿着布巾来到外面。她把布巾蒙在眼上,顿时眼前漆黑一片,不辨东西。她一把扯下布巾,气道:“什么也看不见,如何进出?要是我一头碰在树上,跟个傻子似的,那臭小子要是知道,岂不会笑的要死?” 她又想到:“先不管臭小子怎么看,就是先生这一关也得非过不可,如此良机,怎能轻易放弃?”她把布巾又蒙上双眼,心中沉寂片刻,慢慢收敛心神,脑海一片空明。过了良久,她向前踏了一步,渐渐心神相依,把记忆中的阵法融入心神,顿时豁然开朗,暗想:原来先生说用心去看,就是心中有阵的意思。 开始时,她一步一顿,心神试探阵法,有几次差点走错,吓得她冷汗直冒,好在她及时调整过来。渐渐越走越快,一个时辰间,她已能如散步一样在阵中走动了。 她出阵休息片刻,取下布巾,不由得意一笑,“原来,蒙眼也可以进出啊,先生倒没有骗我。只是要练得和睁眼时那样快速,还得练习许久。” 她又蒙了布巾,进入阵中,这次心神更加放松,走的甚是自如。自己渐渐加快步法,心神之念,已快如电闪!直到练得浑身被汗水湿透,她才又出阵休息。 这样反复进出,她越练越是兴奋,一连数个时辰,还是意犹未尽。直到她仿佛感觉自己蒙眼之时比睁眼之时还要快上几分时,才觉得自己已经大功告成! 她出阵兴奋的拉下布巾,顿时眼前一亮,不知不觉中,天色大亮! 她兴冲冲准备进屋见张伯端时,回身看到他正站在门前微笑着看着自己,忙躬身道:“先生,我练得是否可以了?” 张伯端笑道:“法术神通竟然让人如此迷恋,可见是诱人修道的绝好门路。很好,一夜之间,能有如此收获,极是不简单啊。你休息片刻,就可以修习下一步了。” 姚依真喜道:“先生是说,我可以领悟阵法神通之术了?” 张伯端回身进屋,长笑道:“早哪!你还是个急性子。” 姚依真拎着布巾随后进屋,先是看向床上的王尘,他依旧睡的香甜,居然还舔嘴唇?睡着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大孩子! 她心情放松,满怀喜悦,看什么都是好的,与前几日的心境大是不同。以前只觉得这世上所有人都和自己两人过不去似得,处处为难自己。这次置之死地而后生,却又因祸得福,实在是老天不薄! 她喜滋滋的烧水做饭,脚不沾地的进进出出一阵忙碌,那里还有半点昔日蛇妖的半点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居家的小媳妇。 张伯端微笑着看她忙碌不止,丝毫不知疲倦,对她的求道之心也是甚是欣慰。 姚依真侍奉张伯端用过早饭,收拾了碗筷后自己方才吃了点儿,又给王尘留了一份等他醒来再吃。她收拾完到张伯端跟前垂手而立,静等训道,一副毕恭毕敬的学生样子。 张伯端笑道:“看来我不收弟子是不会明白人家有弟子的好处啊,凡事都不用亲历亲为,省了不少麻烦。” 姚依真欠身道:“先生不吝教导,我这也是应该的。更何况先生对我们还有救命之恩,尚不知何以为报。” 第51章 幻影分神术 第五十一章幻影分神术 张伯端点头道:“我初看你的时候,还有妖气存身,如今神态举止,温婉贤淑,实在是你自己的造化,若是不因情痴牵缠,一心向道,必定成就正果。[燃^文^书库][].[774][buy].]” 姚依真慌忙道:“先生,王尘与我共历生死,几经磨难,如何能放得下?” 张伯端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又不是劝你两个分开,你急什么?但凡情痴,为了伴侣做事不计后果,不顾道德,不辨是非,怎能悟透因果,得成大道?以你现在的心境,你思想一下,以前你做的事是否现在想来极不应该?” 姚依真刹那间回想以往,深深觉得自己以前确实有点过份,就连对自己深信不疑的王诗琪也是多次相骗。所幸自己尚无大恶,和在山洞为妖时已是天壤之别。这一切都是遇到王尘之后才有的转变,自己遇到这臭小子真是天大的幸事。 张伯端见她时而蹙眉,时而微笑,知道她已经懂得自己的意思了,含笑又道:“我向来不反对娶妻生子的学道之人,我师傅就是个有家室儿女的人。在家出家,僧道俗家,有什么不同?世人所谓‘休妻绝粮,服气餐霞’就想结成金丹,无疑是水中捞月,痴心妄想,我向来不以为然。至于炼化草木金石以为金丹而服用的,更是可笑,渣滓废物也能修炼吗?除了第一代张天师练成过龙虎大丹,谁还曾炼出过能服用就成仙的金丹?”他侃侃而谈,言语之中对练气服饵的修炼方法嗤之以鼻。 姚依真听得一脸震惊,不知这位老先生是如何练成这般修为的,既不打坐练气,也不服用外丹,那是怎么修炼的? 张伯端见她迷惑,笑道:“好了,你现在想不明白,以后再说,趁着这娃娃未醒,再去练习阵法吧。” 姚依真听他称王尘为‘娃娃’,不禁莞尔,笑道:“先生,不知这次是不是还要蒙眼练习吗?” 张伯端笑道:“蒙眼习练是让你把心神打开,神与意合,意与力合,目的已经达到,再练无义,下面再练无中生有之术。” 姚依真奇道:“何为‘无中生有’?” 张伯端道:“柳阵存在,是为‘有’,若是没有柳阵,是不是就是‘无’?”他见姚依真还是一脸惶惑的神情,续道:“你寻一个四面空阔之地,心中存阵,实际无阵,这就是无中生有!” 姚依真顿时醒悟,笑道:“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在空阔处心中假想有阵存在,仍按阵法之道练习身形步法是不是?” 张伯端微笑点头,“你领悟的不错,就是这个道理。” 姚依真心中暗笑:“这老先生真会卖关子,说什么无中生有啊?这个还不简单。”她心中之话可不敢说出来,于是躬身退出屋子,出了柳阵,在阵外寻了一处空阔之处,进行练习。 临到开始,姚依真才知道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在柳阵中时,眼中有镜像,自然依照眼见之物,展开步法身形就是。可是,自己面前空空如也,顿时有股无从下手的感觉。她茫然站立,顿时苦笑。 她俏立良久,心中不住思索:“先生说要无中生有,这里空无一物,难道要我凭空造出个柳阵来吗?是了!就是心中有阵的意思!此时要是闭上眼睛,心中立即就会浮现出阵法情形,走来自然毫不费力。先生可是不让闭眼,可要是一睁眼,顿时被眼前空无所惑,心中阵法竟然凭空想像不出来了。” 她原本就聪明机灵,已经渐渐明白这无中生有的诀窍,她把心中所想象的阵法幻作镜像,慢慢的想像阵法出现在自己面前。但这种方式甚是损耗心智,不一会儿,就觉得心中烦乱,体内真元一阵乱窜! 姚依真一惊,知道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忙收敛心神,不去想阵法之像,调匀呼吸,慢慢把心中杂念滤除,心中一片空明。谁知,她在心灵空寂的一刻,眼前却突然明朗:在这旷野之中,阵法可大可小,可有可无。大时,此阵纵横千万里,小时,自己方寸就能施展;若让它有,它便凭空出现,若让它无,此身内外,皆都消失不见! 这就是无中生有了! 姚依真微微一笑,心领神会,转身回去,这个无需练习,只要悟透就是真谛。 张伯端在屋外负手而立,见她回来,问道:“你练了吗?” 姚依真笑道:“没练。” 张伯端微笑道:“看来你是想通了?” 姚依真笑道:“是的,先生,我想通了。” 两人像打哑谜一样,说了几句,顿时都笑了。 张伯端道:“你既然想通了,可是你想出这阵法中有什么神通了吗?” 姚依真摇了摇头,“这个没想。” 张伯端道:“是没想,还是想不到?” 姚依真顿时觉得已经到了关键之处,立即躬身道:“请先生指点!” 张伯端慢慢说道:“你练到此时,这神通说来,一点即通。当你对敌之时,以身化作阵法,就是破敌;以敌方为阵法,就是避敌而去,就是自保。以一身化作阵法,可以困住仙魔鬼怪,万千凡夫;以对方为阵,任凭对手有千军万马,此身犹如游鱼入海,不伤丝毫。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自然鬼神莫测。” 姚依真顿时心驰神往,刹那间知道了这神通的奥秘,忙俯身拜倒,“先生,您传我如此大神通,小女子感激不尽!此生当永记先生大德,绝不用此神通为恶!” 张伯端道:“你只要记住今天说的话就好。” 姚依真喜出望外,笑道:“先生,这神通有名字吗?” 张伯端道:“我给它叫‘幻影分神术’,此术脱胎于阵法,威力极大,取这样的名字显得虚幻一些,也是阴阳互补之道。” 姚依真奇道:“只是这名字好像和此术不符的样子啊?” 张伯端笑道:“你尚未练成,自然不明白其中的情形,一旦你能施展开时,就会觉得符合了。道理你已经知道了,修炼不是一日之功,勤加练习就是了。此术还有许多厉害之处,须得在练习中多加体会,只要你用功勤勉,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够你受用无尽的啦!”说完挥手令她起身。 姚依真心满意足,忽地记起王尘,问道:“先生,王尘是不是该醒来了?他睡了快十几个时辰了。” 张伯端笑道:“他早就醒了,正在运功,先不要去打扰他。我已经把丹法传给他了,他等待不得,早已练习开了,须得耗费数日之功。这娃娃因祸得福,常人费尽毕生之力想通开的经脉,被我给他全都打开了,实在是幸运。” 他自己不居功,竟然说是王尘幸运,姚依真深感他大德,不由肃然起敬。 张伯端续道:“我已把真法传下,你们修成怎样,全凭你们自己了。记住,在外人面前,切记不可说是我的弟子!不可用我传的道法胡作非为!要是你们一旦作恶,我会立即知道,定不会轻饶!”他说这几句时,声色甚是严厉,和一贯的慈祥和蔼大是不同,显然极是在意。 姚依真忙拜服在地,肃然道:“先生之言,句句在心,绝不敢忘!” 张伯端叹道:“我还有要事,不能在此久留,就此别过吧。你们在此愿意待多久都行,出去行走之时,莫要忘记我的话。” 姚依真闻听他要离去,不禁难舍,哽咽道:“先生相救在先,又传我二人神通丹法,此恩此德尚未报答先生就要离去,叫我们如何舍得?只盼着能早晚侍奉先生,能报的万分之一也是好的。” 张伯端道:“日后还有相见之期,你不必如此。唉!遇到你们两个,实是有不尽的烦恼啊。” 姚依真道:“先生,若是有我们做错什么,为先生招来麻烦,先生尽管责罚就是。”她说完,许久没听到张伯端回话,抬头看时,眼前竟然空无一人,张伯端早已离去,她竟无觉察。 她缓缓起身,心中不由怅然若失。 山中高人,可遇不可求。姚依真甚感自己和王尘如此幸运,能得到张伯端这样的大真人垂青,授以丹法神通,实在是旷世奇遇。 至于张伯端,居于山中之日甚少,多在人间俗世游历,四处访贤谈道。他一向反对离家出世修行,主张大隐隐于市,此处隐居著书之处也是友人相赠。他修为高深,和当世各修真大派高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具有一派宗师的实力。可他无意开宗立派,执意修书传道,属于神龙不见首尾的高人。 所以,王尘和姚依真能得遇不常进山的张伯端,实在是奇遇。 王尘正在紧要关头,屋内火堆已灭,已是寒气袭人。他精赤着上身盘膝坐于床榻之上,头顶一条白色气线笔直向上,冲到茅屋顶上淡淡消散。他浑身散发着炙热之气,很快就充斥小屋。屋内寒气渐渐抵不住他散发的热量,悄悄退出。 原来,王尘清醒之后,体内真元之气盈盈欲涨,他不但本身真元重新汇聚,又得张伯端之助把所有经脉打开,已经到了聚气成丹的最佳时机。 张伯端马上传他金丹秘要,令他即刻行功。此时,他体内真元在全身经脉之中汹涌奔流,不断的在丹田之中慢慢汇集。汇集的真元急速旋转,一个拳头大小的气团在他小腹中翻滚不止,越来越多的真元融入进去,使那气团蕴含的力量急速膨胀。 每当气团的能量壮大时,王尘就用神识猛烈地挤压、淬炼,使得它更加凝练、精粹、纯净! 当他全身所有的真元都融入气团时,那股汹涌的巨大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在翻滚,在淬炼,在升华!在等待金丹破开气团横空出世! 第52章 倒霉的兔子 第五十二章倒霉的兔子 王尘这次闭关行功甚是凶险。[燃^文^书库][].[774][buy].] 他自身的修为不断增加,姚依真却不能真正的指点他修炼的步骤,以至于令到了结丹时机的王尘浑然不觉,要不是突然遭到意外,王尘一旦继续盲目的修炼下去,澎湃的真元将无法得到凝聚淬炼,就会在行功中被真元爆裂经脉,成为废人。 那样可是真正的废人,就连张伯端也是无能为力。 侥天之幸,他先是被冲和子一掌重击,虽说差点送命,但在张伯端的丹药下,保住性命,也同时消除了潜在的危险。 只不过又陷入了另一个困境,那就是经脉损伤殆尽,沦为废人。 不料,张伯端为他打通、修复了全身所有的经脉,却是因祸得福。要知道,修行之道,打通经脉是循序渐进的。初练者只是凝聚真气,所需时日多则百日,资质低劣的人耗费数年时光的也大有人在。就这样的初级筑基功夫,但是能打通任督二脉的就如凤毛麟角。可一旦打开任督二脉,才是真正踏入修真门槛,筑基成功。 一条经脉就有如此的艰难修炼,要是全身的经脉尽通,发生在王尘这个十几岁的少年身上,实在是骇人听闻! 至于真元,王尘可从来都不缺。先是承纳了自己老妈安排的四十个‘香头’的修为,而后,他又是个勤奋的人,每天都在努力的修炼,大半年的修为再融入进去!然后,他还吃过金丹,虽说添加的真元不多,但那也是顶饭的豆包! 再后来,张伯端为他打通经脉时,他那么浑厚醇和的真元就不会有点儿残存在王尘经脉中?稍微的一点,就可以让他的真元变态膨胀。 于是,王尘万事皆备,只等结丹! 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姚依真在外面等到日落,也没听到王尘有任何出关迹象。 第二天,她吃过早饭,自己把新学到的‘幻影分神术’理顺了一遍,细细体会张伯端言中的深意。然后出了巨柳阵,来到前时练功的空阔之处。 她在心中反复咀嚼‘以一身化作阵法,可以困住仙魔鬼怪,万千凡夫。’这句话的真意。这种用自己的身体变成阵法的方式,和进入阵中破阵的方式,正好是反其道而行之的方法。 姚依真俏立在寒风之中,脑海不断演示自己布阵的身法。直到把阵法从头到尾全都部属完毕,方才把微闭的双眼睁开。 她突然身形移动,在雪地上急速变换身法,身子犹如一道青烟,辗转腾挪,上下交错,忽远忽近。既然是以身为阵,对身法的要求自然是:速度必须是极快! 而且,要快的给人的感觉仿佛不是面对一个人,而是一群组成阵法的人。姚依真不断的加快速度,身法越来越快!她现在施展的是阵法中一门的变化方式转化的身法。就算如此,她发挥的速度极致依然还是没有跟上阵法变化的要求。 此阵有八门,她必须分而练之,然后再融合在一起,方能算圆满。 一个上午时间,她练了数十遍,速度有所进益,收身回去。王尘依旧没动静,她忍不住把木门轻轻启了一道小缝看去,只见他依然端坐,宝相庄严,头顶的气烟蒸腾如雾,忙把门轻轻合上,松了口气后又出巨柳阵练功。 她来到自己练功之地,地上积雪已经被自己练功时带动飞舞荡然无存了,面前好大一块空阔处露出地面。 她身形刚要一动,突然发现一只野兔在不远处的一丛枯草中探头探脑。她童心忽起,奔着野兔一掠而去! 那野兔立即惊醒,从草丛中嗖的窜出去!姚依真却是后发先至,越过野兔,身形一转,阻住它去路。野兔反应甚快,疾奔的四足往前一蹬,身子也是一个漂亮的回旋,从她左侧窜去! 姚依真一声娇笑,身形展动,不知不觉中把上午练习的身法施了出来。身子向左侧一滑而出,又挡在野兔之前。那野兔扭身再跑,不住的变换方向。可是它面前的身影犹如附骨之疽,不让丝毫。 这野兔有点急眼了,可是要想咬这女人一口也得够得上人家的速度啊?它左冲右突,狼狈不堪。姚依真玩着玩着,忽然觉得自己身法已经犹如阵法一样,困住了面前这野兔,心中一动:要是把这野兔当作敌人困住,倒是练习身法的好办法。 她立即把身法变化融入自己的行动之中,这样刻意为之,身子移动的速度却是减慢了许多。野兔立即反应到她的速度减慢,变得更是狡猾,有时没等姚依真变换身法,他自己先改变了逃跑的方向。 起初姚依真困住野兔的范围极大,随着她越来越纯熟的展开身形,她忽然摸索出一个诀窍,那就是转变方向的时候不转身。无论前进后退,左移右出,身子犹如滑行一般,瞬间既至! 这样以来,省去转身的时间,移动的速度提高了不止一倍。她困住野兔的范围逐渐减小,到后来,那野兔已经在她三步之内都冲不出去了。 这野兔已经连续几次碰在她腿上,它的反应都已经跟不上了,最后终于精疲力尽,奔行的越来越慢,最后一下趴在地上,呼呼直喘,再也跑不动了。 姚依真笑嘻嘻的提了它的双耳,把它拎了起来,笑道:“今天倒多亏了你了,要不然还学不会这‘幻影分神术’的这么许多变化。” 她看着手中野兔,想了想,心道:“这野兔休息一阵,还能陪我练会儿,也许还有进益也说不定。”她拿定主意,把这可怜的野兔轻轻放在地上,慢慢等它恢复体力。 野兔伏在她不远处,三瓣嘴不住颤动着急喘,双眼警惕的看着姚依真。 姚依真也不理它看美女时灼热的目光,心里不住思索身法变快的诀窍。 过了好一会儿,野兔突然嗖地窜了出去,极速奔逃! 姚依真虽然在苦思冥想,可是身边的风吹草动都在她心神监控之下。野兔刚一动,她立即就觉察到了,心中笑道:“这小东西倒是十分狡猾,还懂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展身形追了上去。 野兔虽然休息了许久,但是已经黔驴技穷,逃跑的花样也是不能再翻新了。姚依真却是颇有心得,困住它的身法又快了几分。这时候,野兔仿佛感觉不是一个女人在抓自己了,眼前觉得一片全是这女人的影子,弄得自己都不想跑了,哪有这样的啊? 就在姚依真觉得越玩越是轻松的时候,野兔突然倒地,四腿一阵急速蹬倒,渐渐不动,死了。 姚依真顿时被它闪的一愣,停住身形去看那野兔。她俯身用纤手把野兔摧了一下,野兔一动不动,连肚子的颤动都看不出了,呼吸全无,死的透透的了。 姚依真叹道:“把你累死了,这可真是对不住了,原本想让你陪我练会儿就放了你的。”她练了这么久,身子有点疲乏,看到不远处有一块山石甚是平整,就过去坐了,略微休息。 她刚刚要坐下,圆滚滚的屁股还没等粘到山石,那边的野兔突然一跃而起,闪电般窜了出去! 姚依真看见,顿时骂道:“这小畜生居然装死骗老娘!”身子一闪而逝,出现在野兔前面,在那一刻,她忽然看到自己原处的身影居然还没有消散! 顿时,姚依真仿佛知道了‘幻影分神术’的极致速度下,可以出现幻影!她心中大喜,立时展动身法困住野兔。可是这次,她仿佛感到野兔在故意拖延时间,跑得跟乌龟似地,自己有时候还得等它一会儿才行,恨不得在它屁股上踹一脚! 她兴奋的情绪刚刚高涨,野兔却是越跑越慢,终于慢慢软到,伏在了地上。她又气又急,停住身子,纤足伸出,在野兔身上碰了碰,叫道:“你跑啊,别给老娘装死了,老娘正在兴头上那!别把老娘弄的这么不上不下的难受好不好?” 可是无论她怎么折腾它,野兔还是一动不动,连肚皮都憋了下去,身子慢慢僵化。 这回,姚依真终于确定它已经死了。 她一阵茫然,心道:“你舍命陪我练功,居然就这么活活累死了,实在可怜啊,我是不是对你有点过分了?应该让你休息一晚上也好啊,那样你也许就不会累死了。要是养着你,每天只陪我练一次也是好的。” 她心中歉然,把野兔放在一个小土坑内,用小石子把它盖住,做了一个小小的坟丘。她合起双掌,拜了拜,歉然道:“你好好安息,重生后莫要再遇到我了,对不住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把你累死的,你多多原谅啦!你多傻啊,跑不动就不要跑啊,我又不是真的要抓你?好了,来生托生个家兔,有人养着你,衣食无忧的多好?干嘛要做野兔啊?是不是?......”她絮絮叨叨的念叨了一番,算是给野兔做了场法事。 此时,天色已晚,姚依真回身往回走,走着走着忽然顿住,一阵风又跑了回去,把埋好的野兔又扒拉了出来。 她手提野兔的双耳,眉花眼笑的说道:“臭小子最爱吃烤野兔了!”喜滋滋的提着回身而去。 ... 第53章 茅山高手 第五十三章茅山高手 姚依真提着野兔往回走,心中不住盘算明天如何练功。[燃^文^书库][].[774][buy].] 刚走到柳阵跟前,树上有两只喜鹊‘喳喳’地一阵乱叫。姚依真抬头看时,只见树杈之上有一个枯枝搭成的鸟巢,那两只喜鹊见她走到近前,顿时飞起,在树边盘旋。 姚依真灵机一动,笑道:“好了,我正在犯愁呢,你们倒提醒了我啦,明天就你俩陪我练功好了。” 幸亏那两只喜鹊不通人语,要不然马上就会大呼倒霉了。它们正看着的这女人手中的野兔,仿佛就是它们明天的命运。 她不疾不徐的穿过巨柳阵,来到茅屋前,放轻声息,怕惊动闭关的王尘。她先把野兔剥皮掏脏洗净,用草绳系了挂在屋前檐上。然后略微梳洗,吃过晚饭后在王尘隔壁茅屋内打坐运功。 一夜平静,第二天一早,姚依真出来看了看屋前的野兔肉,已经冻得.的了。她纤手一抬,食指点了一下,兔肉摇摆起来,她忽然一把抓住,侧耳听了听王尘那面,好在没什么动静,方才松了口气。 王尘闭关之时,要是一点意外的响动惊扰到他,都有可能令他走火入魔。是以,姚依真加倍小心,为他护法。这也是为什么修道之人寻求道侣的主要原因。故而,修行有大恐怖,须得结伴而行。 姚依真悄悄吃过早饭,出了柳阵去寻昨日傍晚看见的两只喜鹊。来到记好的那处位置,远远就看到了树上的鸟巢。 鸟巢虽然在,可是那两只喜鹊一大早就出去觅食了。这冰天雪地之中,食物甚是难找,那两只喜鹊看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姚依真十分沮丧,心中不住埋怨那两只喜鹊,这么早起干什么,也不多睡会儿。她却不知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硬道理。更何况在这非常季节,鸟儿会更加勤奋。 她暗暗蹙眉,眼珠急转着想办法,今天这‘幻影分身术’怎么练啊?昨天好不容易练出一个影子,可是那野兔最后跟不上自己的速度,白白错失了大好机会。 兔子已经累死了,要是有个比自己速度快的人陪自己练功就好了,那样会省下好多弯路,进步也快。可是,哪里去找这样的人呢? 姚依真正不住胡思乱想,忽然听到一阵群马奔腾的声音由远而近。 就在她大感惊异的时候,山脚处拐进一队人马,约有两三百人的样子,纵马扬鞭呼啸而来。马队过处,积雪飞扬,随风飞舞,仿佛冰雪王国来的天外骑兵。 姚依真站在巨柳阵边,静静看去。她和王尘曾经在好水川一战中经历过千军万马的厮杀,这区区几百人,还没放在眼里。 更何况,自己身后就是可以困住绝顶高手的巨柳阵,有什么危险,自己往阵内一退,任对手有千般能耐又能如何? 马队很快驰到她跟前,当先几匹马冲着她飞奔而来,眼看就要撞到她身上时,马上的骑手一勒马缰,战马咆哮一声,在她面前人力起来,发出一声声龙吟般的马嘶声,震动山谷! 姚依真悄然而立,站在那里一丝未动! 忽听一声长笑,马上一人叫道:“付师兄,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蛇妖吧?倒是有几分胆色,小弟喜欢这样的。” 马上另一人道:“赵师兄,你们清微派什么时候喜欢妖怪了,这口味可是真奇怪啊,我听付师兄说这蛇妖可是有相好的了,你可别破坏人家的好事啊?”说话的这人已经止住马匹,看着姚依真似笑非笑,神色甚是猥琐。 这人居然是姚依真和王尘的老相识,神宵派王伯通的四大高徒之一,人称‘一鸣惊人’的高志松。旁边是他的师弟何志平,只是不见他们的另两位师兄弟来。 在这两人旁边正是刚刚从这里逃出去的付希列,一脸阴沉的看着姚依真,眼中寒光闪动,对他另一侧的一个和他装束相同的青年道士说道:“大师兄,就是这个妖孽!” 这位大师兄一脸英气,神色中透出一股威严,像是这群人的领头之人。 大师兄尚未说话,他左侧的清微派赵师兄忽然怒道:“高志松,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清微派可不怕你们的‘五雷术’,别这么张狂!” 这些人是机缘巧合碰在一起的,赵师兄可不知道那高志松说话向来就是尖酸刻薄,得罪死人不赔命的一个人。 高志松正要反唇相讥,他旁边的何志平拉住他道:“二师兄,应该先听茅山派笪净之师兄的话才是,不要理他清微派的胡搅蛮缠。” 赵师兄刚要说话,中间的茅山大弟子笪净之摆手止住了他,说道:“你赵涉川是清微派大弟子,如何与小师弟计较这些小事?” 他说完,也不理赵涉川是否回答,把马前摧了两步,突出在众人前面,冲姚依真稽首道:“请问,这里隐居的老先生是否还在?在下茅山派笪净之求见,代师尊华阳先生问候老先生。” 姚依真见这五人居然汇集了茅山、清微、神宵三个修真大派,阵容强大,定是为付希列报仇来了。这付希列恩将仇报,贪婪成性,实在不可理喻! 这几人旁边居然是李绍棠和司马言两人,后面的两百宋军轻骑显然是他们的人马,居然和三派高足凑到了一块,一起来对付自己和王尘。 姚依真暗中耻笑这位茅山大弟子说话冠冕堂皇,什么拜见老先生?分明就是怕张伯端在这里就是,先问清虚实罢了。 她轻轻一笑,欠身还礼道:“先生访友去了,恐怕辜负道长美意了,小女子替先生谢过各位了。”她声音清越娇媚,翩翩若仙,面对这群名门高足毫无惧色。 她这几日经过张伯端悉心指点,经过刻苦修炼,已与早先的形容大是不同。原先妖气虽然没有尽敛,但是已经有股飘然出尘的气质,混合着一种别样的娇媚,散发出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美感。 笪净之深感这女妖不同寻常,笑道:“如此太不巧了,原来是想和先生讨教一番的,没想到失之交臂,可惜啊!不知老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姚依真笑道:“你们这么多人来找先生讨教,是不是想车轮战啊?”她言辞中毫不客气,对这位茅山大弟子的用心甚感可笑。 笪净之顿时心中暗怒,冷笑道:“我听付师弟说起过老先生的道德,对老先生尊重而已,可不是想和老先生动手,不是和你想的这么不堪!” 姚依真撇嘴道:“你怕就是怕,说的那么好听干嘛?虚伪!”她原先就是这么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倒没有什么改变。 笪净之哼了一声,冷冷道:“一派胡言,我们只是来此质问老先生为何袒护妖魔鬼怪,身为修道之人,如何善恶不分!” 姚依真咯咯一笑,“你不用问了,先生说了,这事儿你管不着,你们请吧,别在这里费功夫了。” 笪净之怒道:“妖孽,贫道可不是怕那老先生,只是不想和他为敌罢了!就算他在,我们今天来,也是要收服你这妖孽的!” 姚依真笑道:“早说吗?拐弯抹角的还不是这样?你想要除魔降妖,趁着先生不在,这大好的机会,可千万不要错过了!”言语中还是不住讥讽他乘人之危。 笪净之如何听不出,顿时大怒,他身为茅山大弟子,修为深厚,为人又极是小心谨慎,可不像付希列那么鲁莽。他虽然听付希列说过张伯端如何了得,但终究未亲眼见过,尚是怀疑付希列夸大其词,掩盖自己失手的丑事。可他到了这里,一看面前的巨柳阵,立即觉得师弟所言不虚,这老者定是个高人,这阵法,自己也没有把握破除。 他冷笑道:“你这妖孽不用言语相激,今天贫道非要擒住你不可!” 姚依真笑道:“好啊,你们是一涌齐上,还是车轮战?你们名门正道都是这样的,不用和我这么客气,我一个弱女子尚且不惧,你们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她虽然一再言语相激,心中却是不住的转念,王尘正在行功,可是惊扰不得,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挡在阵外。 她先盘算,自己能拖延一刻是一刻,要是拖延不得,再用巨柳阵阻住他们,他们就算能破除巨柳阵,自己也有时间把王尘从行功中小心唤醒。她知道那样要冒着王尘走火入魔的危险。但是如今情势所迫,只得冒险一试了。 她虽说有着最坏的打算,但是对巨柳阵还是有极大的信心,那可是张伯端亲手所布,岂是那么容易破除的?所以也不是很担心。 笪净之不知她心里这许多念头,只是觉得这妖孽胆大之极,嘿嘿冷笑道:“擒你还用那么麻烦?贫道一人足矣!” 姚依真笑道:“道长这话可算数?你们茅山派可别出尔反尔啊?” 笪净之怒道:“我向对谁说话都是一言九鼎,和你个妖孽也是一样!” 姚依真笑道:“道长这话说的有语病,你怎么就和我一样了?” 笪净之顿时对这伶牙俐齿的妖孽大怒,双目如电,冷冷看去!他目光犹如利剑一般,把姚依真看得心中一颤!她强笑道:“道长生气啦?和你开个玩笑嘛?不要那么认真好不好?” 付希列忽然道:“大师兄,这妖孽在拖延时间,不要中了她的诡计!” 姚依真笑道:“你大师兄这么精明,如何像你这草包一样,就是中了老娘的计也觉察不到?” 笪净之对师弟的提醒甚是不悦,当着这么多人,这妖孽用计自己还看不出来吗?要你提醒?这女妖说你是草包,倒没说错。 他看了师弟一眼,转头对姚依真道:“我在三息之内擒住你这妖孽,要是失手,我们立即转头就走,绝对不会再为难你!”他说的斩钉截铁,对自己的能力也甚是自负。他早就看出这女妖修为,不过阴神罢了,自己高出她许多,三息已是很给姚依真面子了,对于这种境界的妖孽,他从来就没用超过一息的时间就手到擒来。 他这样一说,后面的司马言忽道:“笪真人,您可有十足的把握吗?这女妖还有个同伴,那小子我们势必要捉拿,要不然在下无法回去交差啊?” 高志松笑道:“是啊,司马将军说的不错,笪师兄三息擒妖是不是有点托大,万一三息没能擒住她,我们这么多人掉头就走,传出去可是有损茅山派的名头。”言中之意十分明白,那是你茅山派自己丢脸,和我们可没有什么关系。 笪净之哼了一声,心道:“要是我三息都擒不住这妖孽,才是坠了我茅山派的名头,这姓高的仗着他神宵派的五雷正法术,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实在可笑!” 茅山道士降妖捉鬼,闻名天下已经数百年,岂是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神宵派所能相比的? ... 第54章 八臂哪吒 姚依真笑道:“看来,笪真人是做不了这些人的主啊?我看你们还是车轮战的好,即不显得你们倚多为胜,又能把我拖得精疲力尽擒住,你们声名无损,也不会累及自己门派声誉,实在是四全其美的好事。[燃^文^书库][].[774][buy].]” 高志松冷笑道:“你这妖孽不用拿言语挤兑我们,今天我们三派弟子每派出一个人,只要你胜过两人就算你赢,这样公平之至。我们也不欺你一人,连同那个王尘一起叫出来就是!” 姚依真笑道:“这位付道长知道我弟弟身负重伤,想必早就和你们说过,你让我叫他出来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想和我弟弟交手,好白捡一个便宜?”她狡猾多智,口才极好,高志松和她做口舌之争,如何能占到便宜? 赵涉川提马上前两步,和笪净之并排而立,说道:“我们三派弟子齐至,没有只让笪师兄一人出手的道理,高师兄的说法不错,我们出三人和你交手,你若是胜过我们两阵,就放过你这妖孽。”他是清微派大弟子,气势上也不能输给茅山派,让笪净之一个人出风头。 姚依真笑道:“看来这位赵真人想先出手喽?那么谁是第二个啊?”她知道难免一战,这些人也不会让笪净之独领风骚。要是一涌齐上,单单一个笪净之就够难对付的了,自己拖不过几息就会败退,还不如顺着他们的意思,三局两胜的好。只是,笪净之在这些人中是最厉害的一个,第一阵可不能先和他交手,要不然,一阵就落败,后面连打都不用打了。 所以,她先拿言语套住赵涉川,让他先来。自己就算胜不了他,靠着‘幻影分身术’最次也是个和局。至于第二阵,那也是至关重要的,要是笪净之出手,后面还是难斗。需得让高志松出手,才能拖得时间长一些。 赵涉川笑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们是谁先出手吗?我们排个顺序就是,要是笪师兄第一个出手,我们后面就不用动手了,那还有什么趣味?”他说道这里,看了笪净之一眼,众人一阵哄笑。笪净之被他戴了一顶高帽,也是面露微笑。 赵涉川接着道:“在下修为最低,先抛砖引玉。接下来是神宵派的高师兄,要是他不用五雷正法,你还能多活一时半会儿的,要是高师兄一阵技痒,施了出来,恐怕你立即就被轰得烟消云散,笪师兄就是想和你交手,都找不到你在哪里了。”众人听他说的有趣,顿时又轰然大笑。 姚依真笑道:“那好啊,你想怎么斗?拳脚、法术、法宝你想先斗哪个?不过,我可没什么法宝可用,你们想斗法宝,我可不能奉陪。”她知道各派法宝厉害,先让他们不好意思使用最好了。 高志松耻笑道:“对付你这妖孽,还用得上法宝?赵师兄用最不擅长的拳脚功夫就要了你的命,可能都轮不到我动手啦!”他听赵涉川高抬自己,不免也投桃报李,恭维赵涉川几句。众人十分凑趣,又是一阵哄笑。 赵涉川笑了几声,甚是感激高志松之言,清微派的拳脚功夫向来是各派中最强的技法,他这样说不但还了自己一顶高帽,还能令自己尽展所长,这人的嘴也不是那么讨厌啊? 他身子一闪,眨眼间就出现在姚依真面前,冷笑道:“妖孽,过来领教我清微派的‘五行通背掌’!”他行动犹如鬼魅,速度甚快。旁边的笪净之几人虽然没多大反应,但司马言和李绍棠等人,又加上两百官军,何曾见过如此身手的人物?顿时轰然大声喝彩。 几百人同时喝彩,声音震动山谷,甚具威势。赵涉川十分得意,显得孤身一人的姚依真更加柔弱可欺。 姚依真笑吟吟的道:“斗拳脚可以,我一个弱女子,和你贴身相搏甚是不便,不如我们换个比法如何?” 后面的宋军军士看着这几个道士和这漂亮的女子为难,俱都群情激奋,有几个粗鲁的顿时叫起来,“我们就爱看贴身相搏的,不能换!”乱嚷了一阵,众军士喊声稍停时,一个军士忽然高声喊道:“最好是不穿衣服的那种!”众人闻言轰然大笑。 赵涉川自然不能和这帮军士那么无聊下流,笑道:“你想怎么换?”众人听他答应,顿时嘘声一片,赵涉川微笑摇头。 姚依真笑道:“我的比法很简单,只要赵真人拳脚粘到我一片衣角,就算我败,如何?” 高志松冷笑道:“你是想光逃跑不打,就以为赵师兄奈何不了你是不是?” 姚依真笑道:“自然要划定范围啦,要不然我一阵风跑了,也够赵真人追几年的,这样好了,以三丈方圆为界,我若是出了圈子也算输,如何?”她身形一动,娇躯犹如一道流光,用纤足在地上画出一个圆圈,甚是规整,尺寸也是不错。 赵涉川见她身法也是极快,站在圈中微微笑着,神色轻松,丝毫不惧自己,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这女妖似是有所依仗,自己须得小心,不要在阴沟里翻船,给人留下笑柄。 他一步踏进圈子,抱拳道:“开始吧!”说完身子猛的冲出,拳脚犹如疾风暴雨般攻向姚依真! 众人见他拳脚施展开来,犹如八手八脚一般,急速的拳脚幻出无数个虚影,但那虚影凝实,分不出是真是幻,出拳似流星,穿掌如利剑,变爪像钢勾,扫腿赛铁鞭!他浑身犹如一个长满拳脚的圆球一般,滚向姚依真! 众人大声喝彩,笪净之也是微微点头。 只听姚依真一声娇笑,娇躯一扭,瞬间移到他身后,原处尚有她淡淡倩影留存。赵涉川也是紧跟其后,迅速扑到!他的拳脚要是碰到姚依真身上,就不单单是沾一下那么简单了,轻则骨断筋折,重则直接要了性命! 可是姚依真的身影无比奸猾,任他疾风骤雨的进攻,却是丝毫赶不上她移动的速度。众人看得眼花缭乱,那里还分得清姚依真的影子在哪里? 两人在三丈方圆内各展所学,瞬时间人影翻飞,带动周围气流,风声大作,枯叶飞舞!可是,直到半个时辰过去,赵涉川依旧没能碰到姚依真丝毫,他心中渐渐焦躁,拳法一变,身子追着姚依真直接一把抓去! 姚依真见他忽然停住拳脚,妄图追到自己,‘幻影分身术’顿时使出!她知道自己有言在先,只要对方碰到自己就算输。这赵涉川久攻无功,自然不再白费力气,只是追击过来,伸出手掌,只求一把抓住自己。 圈子里的两人顿时变成一追一逃,身影犹如风驰电掣一般! 姚依真的身法是按阵法变换,行动处奇正相生,蕴含诸多变化。赵涉川却是随着她的变化而变化,等于直接进入了姚依真的阵法圈套。 如此以来,姚依真顿时感觉游刃有余,身法越来越快,对这阵法之术的变化,又多出许多领悟。她把赵涉川紧紧困在自己身影幻出的阵法之内,越来越是兴奋,心中得意想到:“这家伙比那野兔强多了,要是每天陪老娘这么练几次,这‘幻影分神术’很快就会修成啦!” 赵涉川越是急追,心中越是焦躁,他眼前忽觉姚依真的身影虚幻起来,有一股眩晕的感觉。不知不觉中,姚依真的阵法显出.效果,令赵涉川心神一阵恍惚! 赵涉川马上一咬舌尖,尖利的疼痛立即令他清醒!他大吼一声,双手挥舞,身子‘噼里啪啦’一阵急促的爆响,身躯猛然向上一拱!身躯顿时暴涨,变得一丈多高,身上衣衫挣裂,露出的肌肤肌肉盘结,整个身躯犹如一个金刚力士! 众人顿时惊的张口结舌,这家伙居然会变成这样? 赵涉川咆哮一声,巨大的身躯却是灵动无比,身法拳脚展开,赫然还是一开始那套拳法,只是身躯巨大,身上犹如幻影般的拳脚虚影仿佛钢铁巨锤!密密麻麻的拳脚奔着姚依真而去! 笪净之忍不住大声喝彩,“好一个‘八臂哪吒’!果然名不虚传!”原来这赵涉川有这样一个绰号,倒也名副其实。围观众人彩声不断! 姚依真顿感压力倍增,心中一惊,顿时潜力激发,身形大展,一道道流光般的身影闪动,身后顿时出现一个个宛若实质的幻影!众人只见场中姚依真的身影化作数十个之多,个个犹如真身,围着一个拳脚狂舞的怒目金刚,在急速的变换身形! 众人顿时瞠目结舌,场上变换莫测的情势出人意料,众人看得连喝彩都忘记了。 姚依真在急切之下,‘幻影分神术’终于被激发到极致!幻出的身影在赵涉川眼前流动飞舞,把他深深陷进这犹如.般的阵法之中。 赵涉川这神通之术,虽是拳法变化,但已经是法术无疑,原先约定的斗拳法已经是到了斗法的范围了。他陷在姚依真.阵中,眼神渐渐出现迷离之色,手脚速度越来越慢,这变身法术又极其消耗真元,很快他就精疲力尽。 他在急速的挥舞几拳后,头脑一阵眩晕,顿时支持不住,两脚一软,巨大的身躯扑到在地! 姚依真一声娇笑,身子嘎然而止,俏立于圆圈之内,笑道:“赵真人,承蒙相让,小女子先胜一场!” 付希列高声叫道:“妖孽!你耍诈!你用的分明是.法术,讲好的比试拳脚的,赵师兄是中了你的诡计,这场不算!”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场中赵涉川的身子缩回正常大小,法身变回了原样,后面几个军士把他抬了回去。 姚依真冷笑道:“姓付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姓赵的变身才是用了法术,老娘从头到尾没出一个手指头,用什么法术了?你们茅山派输不起吗?!” 付希列怒道:“你这是狡辩!你用的是.术,赵真人变身之术明明是拳法,你不懂吗?在这里巧言狡辩!” 姚依真叉腰怒道:“老娘就是不懂!你想怎样?你让后面会拳法的军兵出来一个变个我瞧瞧,老娘就信了!” 付希列刚要张口反击,笪净之忽然喝道:“住口!输了就是输了,我们茅山派一言九鼎,怎能反悔?”他心中极是生气,自己这个师弟不但鲁莽,还为了人家清微派和个妖孽胡搅蛮缠,自己这大师兄被他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第55章 龙吟虎啸金丹现 第五十五章龙吟虎啸金丹现! 笪净之喝住师弟,对姚依真冷笑道:“这场算你赢了,你也不用得意,让你再见识一下神宵派的五雷正法!” 他转头看向高志松,沉声道:“高师兄,这妖孽狡猾,须得全力出手,不要给她喘息之机!”他先前看这高志松不住打量姚依真,目光热切,怕他被妖孽美色迷惑,忍不住提醒。[燃^文^书库][].[774][buy].] 高志松曾经见过姚依真在萨志坚一记‘掌心雷’下被轰得烟消云散,虽说被她侥幸逃脱,但她在这普通的法术下就如此狼狈,自己还没把这妖孽放在眼里。只是这妖孽生的如此千娇百媚,马上就要死在自己‘掌心雷’下,未免有点可惜了。 他可没有料到,萨志坚的修为何等深厚?同样的法术,在他和萨志坚手中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单凭修为而论,连他的师傅王伯通都不是这女妖的对手。 高志松自持深知对方底细,自己一方人多势众,自信心空前膨胀。他飘然下场,负手站在姚依真面前,笑道:“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只要你束手就擒,我替你求情,绕过你的性命就是。” 姚依真掩嘴轻笑,“难得高真人如此照顾小女子,只是我就算求饶,怕你是做不了茅山派的主,到时候难免一死。要是高真人手下留情,让我赢了这场,笪道长自然没有话说,就会放过我了。” 高志松见她巧笑嫣然,心痒难耐,笑道:“那样不好吧,还是你降了我,那样你就算是被我神宵派所擒,自然就由我发落。” 付希列叫道:“高师兄,这女妖如何发落还轮不到你吧?你要是怕死不想打,就赶紧滚回来,让我来!”他对姚依真恨之入骨,看着高志松和这妖孽眉来眼去的不由发怒。 高志松头也不会,笑道:“你懂什么?我这是怜香惜玉,舍不得出手罢了。”他向姚依真施了个眼色,小声道:“你小心了,我要出手了,给他们做个样子看看。” 姚依真媚笑道:“那你可得手下留情。” 高志松笑道:“这是自然,看好啦!”他嘴里说着,心里却早就念动真言咒语,浑身真元运转,凝聚在掌心内,当自己话音一落,右手忽然冲姚依真一扬,大声喝道:“奔雷掌!”他手心一道白光起处,化成一道闪电奔着姚依真当头劈下! 众人只见他突然出手,毫无征兆,白光一闪间‘咔嚓’一声巨响,紧接着姚依真站立之处‘轰’得一声,尘土飞扬!地上被轰出一个大坑,姚依真不知去向! 众人在一愣之间,忽听一声娇笑,姚依真的身影已经在高志松身后出现,纤手正抓在他颈后,正一脸的媚笑,“高真人,你这是手下留情吗?分明是想要老娘的命嘛!” 高志松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颈后要害被姚依真抓住,浑身冷汗唰得流下,自己费尽心思,出其不意,原是想在人前显圣,没想到一败涂地不算,还被这女妖制住了要害。 何志平纵身一跃,高声叫道:“妖孽休伤我师兄,否则要了你的性命!”他兄弟情切,抢先下场。 笪净之知道高志松要糟糕,没料到他一招之间就已落败。自己极是佩服神宵派的五雷正法,谁知到了高志松这草包手里,竟如此不堪一击。他却不知道,高志松只是修习简单雷法,对于五雷正法之术,连他师傅都不会,更何况他了。 那高志松不但说话刻薄,又是极好面子,自己的短处如何告诉别人?当世都知道神宵派五雷正法之术惊人,可是却不知道,真正会五雷正法的,只有一两人而已。外人只道神宵派弟子个个会使,神宵弟子也是从来不自曝其短,以至于令其他门派对神宵弟子礼敬有加,却是谁也不知道真相。 笪净之和付希列也纵身下场,与何志平一起,把姚依真围在核心! 姚依真见他们围住自己,冷笑道:“笪道长,咱们约定三局两胜,你们就放过我,现在看到败了就想倚多为胜吗?” 笪净之道:“你放了高师兄,我们立即放你就是。”他们结伴而来,高志松要是丢了性命,神宵派定然会找茅山派的晦气,一个见死不救的罪名就足以让两派结仇。 姚依真冷笑道:“你当我好骗不成?有这家伙在手里,你们尚且还有所顾忌,要是放了他,你们不要脸的一涌齐上怎么办?” 笪净之沉声道:“你要是不放,怎知道我们会不会放你?你先放人,我茅山弟子向来守信,定会言出必行!” 付希列顿时急道:“师兄,这妖孽放不得!你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了吗?” 笪净之冲他怒道:“住口!高师兄安危要紧,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可是,师兄......”付希列还待要说,后面的话被笪净之凌厉的目光吓了回去。 这时,围观的众官兵忽然聒噪起来,有几人大声嚷起来,“快看,那是什么?!”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只见柳阵之中的茅屋忽然闪出一道道金光,刹那间光华大放,山间被映成一片金黄之色! 笪净之神色一动,他看到姚依真满脸关切的向茅屋望去,抓住高志松的纤手微微抖动,正是她分神之际。 良机乍现!笪净之挥手使出一个禁法,紧接着纵身扑上! 姚依真忽觉身子一紧,手脚顿时迟滞无力,心头一惊,笪净之扑上的一掌犹如巨浪一样排山倒海般的拍在身上!只听‘砰!’得一声,娇躯像断线的风筝飞出数十丈远,‘啪!’得撞在一颗巨柳之上,软软滑落在地上。 众人闻声一看,姚依真地上的身躯勉力坐起,张口‘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笪净之紧追的身影立即出现在她身前,扬手抓向她的琵琶骨!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剧烈的生死危机令姚依真急速反应过来,她娇躯伏地一闪,扭曲如蛇,嗖地穿进柳阵之中! 笪净之的五指刚触到她身上丝滑的衣衫,她的身躯已经逃出了自己五指范围之内,心中大叫可惜,正要紧追之时,忽听付希列急道:“师兄,小心前面!”他立即省悟,妖孽已经进入柳阵之中。 何志平抢上去扶住高志松,急声道:“二师兄,你有没有事?” 高志松神色恍惚,这短短一刻,生死胜败转化的如此之快,几乎令他神经失常,口中语无伦次的不住喃喃道:“饶命,我没事,放了我吧,我没事。” 付希列看着他,脸现鄙夷之色,这高志松不但是个草包,胆小怕死,除了长着一张令人讨厌的嘴外,其余一无是处。 笪净之回身喊道:“司马将军,进攻!” 司马言手中青龙偃月刀向前一挥,高声叫道:“投掷!” 后面两百官军纷纷解下马侧的一个个竹筒,竹筒上系一条长绳,前队军士催马冲上,手中长绳抡圆,竹筒急速旋转,冲到柳阵跟前,手中绳索一松,一个个竹筒飞入柳阵上空,簌簌落入里面,前队军士扔完竹筒,向左右两边分开,闪出中间位置,后面又是一队冲上来,把竹筒投进柳阵。 一队紧接着一队,往复交错数次,轮番将数百个竹筒扔进了里面,巨柳枝桠上挂住许多,地上更是密密麻麻数之不清。 司马言大声喝道:“列队!” 两百官军纵马列队,四十人一字排开,整整齐齐排成五排! 司马言一马当先在最前面,手中偃月刀在胸前一横,喝道:“准备!” 众官兵纷纷摘下背后长弓,从肋下箭囊中抽出羽箭,搭在弓弦之上。旁边燃起火把,紧接着司马言喝道:“点火!”弓箭手手中的羽箭凑到面前高举的火把上,箭尖上燃起火苗,弓箭手将手中火箭向上扬起! 司马言手中偃月刀向前猛地一挥,大喝道:“放箭!” 他身后顿时响起簌簌的羽箭离弦的声音,一簇簇带着火苗的羽箭纷纷落入巨柳林中,只见里面瞬间燃起火来,一个个竹筒被火舌一舔,发出‘嘭’的一声声巨响,掀出一阵火雨,刹那间在巨柳阵内燃烧起来! 烈焰熊熊燃起,前番投掷的竹筒里面,灌满桐油等引火之物,令火势瞬间蔓延开来,这困住茅山高手的巨柳阵顿时化成一片火海! 付希列满脸兴奋之色,脸上肌肉抽动,狞声笑道:“大师兄,你的办法果然凑效,这阵法真的怕火攻!”原来,这火攻之法是笪净之的计谋,巨柳成阵,以木为本,木旺成林,以火乘之,果然凑效,瞬间破除了付希列引以为恨的巨柳阵! 笪净之却是没有他那么兴奋,眼光盯住大火后面越来越耀眼的金光,脸上一片凝重!他身后,看着大火燃起的众人纵声欢呼,声音震动山野! 忽然,一声长啸从茅屋之中传出,声音直冲云霄,宛若龙吟! 那龙吟般的啸声在山间攸然回荡,久久不散,渐渐的在茅屋四周引起一阵狂风,狂风回旋飞舞,越来越猛,卷起四周沙石尘土,形成一股猛烈的风暴! 风暴发出呜呜的怒吼,宛若猛虎出山般的一声声吼叫! 龙吟般的长啸,混合虎吼般的风暴声,盘旋交织在一起,向外猛地扩散! 满脸兴奋的众人顿时变得惊异不定,这突然出现的异象令他们突然浑身悚然,仿佛天地之威以排山倒海之势,猛地迎面扑来! 这群人大多是久经沙场的军士,可在这犹如天威般的气势下,也是双股颤栗,心底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惧! 只有笪净之一人,在熊熊大火的映照下,神色凝重的喃喃道:“龙吟虎啸金丹现!” ... 第56章 天雷诛邪 第五十六章天雷诛邪! 极速回旋的风暴,发出犹如虎啸般的怒吼,猛地扩散开来,迅速扑入柳林,熊熊的烈火在猛烈的风暴中,七零八落。[燃^文^书库][].[774][buy].]燃烧的枯枝碎块夹杂在风中像一条蜿蜒的火龙,对着目瞪口呆的官军急速卷去! 笪净之等人回身急退,一闪之间出去数百丈之远。司马言、李绍棠以及那两百官军却没有他们这般身手,人群突然一乱,人马正要奔逃,火龙猛地扑入人群,犹如风卷残叶般,一扫而过! 在远处的笪净之等人只见风暴以茅屋为中心,扩张出一个近百丈的巨大圆环,四周风暴突然腾空而起,飞散的火苗宛如璀璨的烟花从半空落下! 等到风暴消散,眼前到处是众官兵的马匹兵器,盔甲旗帜散落一地,两百军士折损大半,剩余的个个重伤倒地,不住惨呼,场面宛如修罗过境,刹那间成了人间地狱! 笪净之四人急忙在死伤的人群中寻找司马言和李绍棠,以及昏迷的赵涉川。 他们三人装束与军士迥异,很快就被寻到。幸好三人都无性命之忧,只是都是浑身是伤,特别是赵涉川,由于昏迷未醒,没有护住头脸,已是面目全非。 付希列惊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两个妖孽用了什么法宝?” 笪净之眉头一皱,“你难道看不出是什么吗?那是有人在结丹时出现的异象!” 付希列满脸惊异,“不会吧?这异象跟雷劫天灾一般,还有龙吟虎啸之声,这是什么金丹术法,竟然如此与众不同?” 笪净之沉声道:“要是我推算的没错的话,此事定然和你说的那老先生有关。这种结丹异象只说明一件事,此人金丹与众不同,金丹术法当世无人可比!” 付希列闻听,顿时大是羡慕,“师兄,这种金丹术法,定然是那老先生的神通,要是我们能得到他的丹法,以后岂不是修为不可限量?” 笪净之耻笑道:“我们茅山金丹术传承数百年,那里比人家差了?你不思努力修习本派正宗丹法,只垂涎别人的东西做什么?” 付希列肃然道:“师兄教训的是,是我道心不坚,让邪魔歪道一时迷惑了。”他心里却是想道:“你说人家的金丹术当世无人可比我才羡慕人家的,这会儿又说自己的好,怎么说都是你对,我永远都是错的。” 高志松小声道:“付师兄说这里就是那老先生和那两个妖孽在此地,如今老先生不在,那女妖又被笪师兄所伤,难道是那个小子正在结丹?” 笪净之点头道:“十有.是他。如今阵法虽破,可是我们损伤这么多士兵,司马将军和李公子受伤,可谓损失惨重,如何向曹将军交代?” 付希列道:“我们只要擒住两个妖孽,这点损失又算什么?师兄,乘着阵法已破,不如我们杀进去如何?”他反手抽出长剑,神情激奋。 何志平把司马言三人弄到几匹幸存的战马上,让几个负伤较轻的军士照看,忙完回身就听到了付希列之言,转头向茅屋那边看去。 断枝残叶的巨柳之间,犹有余火未尽,零星的青烟向上飘散。突然,烟火中闪出一个少年,面容清秀,身着锦衣长袍,右臂拦腰揽住一个妖娆美女,正从巨柳之间缓步走出。 何志平喃喃道:“付师兄,你不用杀进去了,他已经出来了。” 正在给司马言等人喂疗伤丹药的笪净之转身看去,只见王尘搂着受伤的姚依真站在巨柳之下,怒容满面。 “真姐,是哪个把你打成这样的?” 姚依真纤手抚在他脸颊上,柔声道:“咱们现在不和他们计较好不好,等姐养好身子,一起找他们算账好不好?” 王尘看着付希列,切齿道:“不好,老子现在就把这忘恩负义的贪婪之徒毙了给你出气!” 付希列狞声道:“妖孽!好大的口气!” 姚依真叹了口气,强笑道:“姐现在很不舒服,十分讨厌看到这些人,你刚刚结丹,也需要好好调理,先让他们多活几日就是,何必急于一时?” 王尘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担心我打不过那臭道士,白白牺牲了自己,是不是?你不用担心,有你在,我不会把自己的性命看得那么轻。” 笪净之道:“贫道不是有意偷袭,实在是为了救人,不得已而为之。” 姚依真淡然道:“笪真人,你觉得你的解释有用吗?你救人之后还不是紧追不舍,连下杀手?你明明就是想违背约定,治我于死地罢了。你和你师弟是为了我弟弟身上的法宝而来的吧?你枉为名门大派子弟,背信弃义不说,还和你这忘恩负义的师弟图谋我们的法宝,你的师傅华阳真人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吗?” 笪净之顿时作声不得,成日里降妖除魔,今日竟然被妖魔驳斥的哑口无言。 付希列叫道:“师兄,你别听这妖孽狡辩!和妖魔讲什么信义,他们懂得什么是信义?咱们把这两个妖孽除掉,那‘乾坤一气袋’就是我们茅山派的了!” 高志松越听越惊,对笪净之冷笑道:“笪师兄,你们兄弟俩约我们来降妖,原来是抢法宝来的啊?为什么不事先明言?是不是不想分给我们?” 笪净之叹了口气,道:“错了,这件事完全错了!” 高志松叫道:“你瞒着我们就是错了,应该事先和我们商量好怎么分才是!” 何志平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道:“笪师兄不是那个意思,二师兄,你误会了。” 高志松怒道:“你拉我做什么?他自己都承认自己错了,今天这法宝到手,有我们神宵派一份!还有清微派的赵师兄,也该分上一份,人家还蒙在鼓里就昏迷不醒了,相比我们,是不是太可怜啦?” 笪净之哭笑不得,这高志松刚刚差点吓死,这会儿居然精神奕奕的想分法宝,实在是个奇葩。趁人之危这种事,在他嘴里居然说的理直气壮,不得不佩服这人的口才。 付希列怒道:“高师兄,要不是你和赵师兄败给那女妖,我师兄也不会为救你们违背约定,弄得我师兄出手是不是,不出手也是不是,才落入那妖孽的口实!” 高志松一脸讥讽,道:“姓付的,你说绕口令吗?什么是,什么不是的乱说什么?今天,法宝有我们一份,我就说是!要是没有我们的,我就说不是!” 付希列怒极而笑,“好啊,你想分,我还不要了呢,有本事你们自己去抢啊,这两个妖孽就在眼前,你要是抢得过来,就都是你的!道爷一个也不要!” 高志松看了一眼满面怒火的王尘,指着付希列怒道:“你,你好......”他一向言语间从未吃亏,今日被付希列抢白的说不出话来,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何志平忍不住道:“付师兄,你这话说的有点过了,这两个妖孽要不是我们掌门师伯伤他们在先,你能如此轻巧的捡这便宜?再说了,我掌门师伯对你有救命之恩,他老人家不贪图这小子的什么法宝,不跟你计较,难道我们说句话都不行吗?” 付希列脸色一红,嗫喏道:“是高师兄言语挤兑的我狠了我才那样说的,不过,我为了此事,几次受这妖孽羞辱,怎能轻易放过?” 笪净之只觉心灰意冷,叹道:“师弟,既然如此,咱就不和神宵派的师兄们争了,我们走吧,这件事做得有点背离道德,难以向师傅交代了。”说罢转身就走。 王尘冷笑道:“你伤了我真姐,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嘛?是不是该留下点儿什么?!” 笪净之回身冷笑道:“我走可不是因为怕你,你以为自己结丹之后就了不起了是不是?今日不想杀你,是因为于理不合,他日再让我见到你,说不得要除妖降魔,取了你的性命!” 他说着忽然见到王尘口唇蠕动,似是在念动真言,马上惊醒,“这小子正在作法!”眼光四下一扫,又向上一看,顿时大惊,只见天空忽然乌云翻滚而来,黑压压聚集在头顶之上! “这小子在引天雷,他居然会雷法!” 笪净之左手伸进怀中,急忙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玄铁八卦来,疾往天空抛去,口中念动咒语,右手剑指一点天空,大声喝道:“乾坤日月当头照!护法天尊显神威!开!” 天空的玄铁八卦白光一闪,化作几十丈大小,快速旋转,把笪净之几人笼罩在下面! 与此同时,王尘怀中飞出一掌符纂,他剑指一引天空,对着笪净之点去,喝道:“天雷诛邪!”只见黑压压的天空忽然被一道万丈闪电一撕两半,紧接着惊天动地的‘咔嚓!’一声巨响,仿佛天空爆裂一般,一道巨大的电光从天而降,对准笪净之等人头顶八卦劈了下来! 众人只听‘嘣!’得一声巨响,顿时地动山摇,双耳嗡地一声,失去知觉! 悬浮在头顶的玄铁八卦‘嘭!’地碎裂,碎片四散而落,簌簌落入地面! 笪净之面色由红而白,又由白而红的急速转换数次,终于忍耐不住,脖子一伸‘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法宝和他心念想通,顿时反噬!他身子一晃,顿时要软到在地,身旁的付希列抢上去扶住他,急道:“师兄!” 王尘一步踏上,左手一拳捣出,浑厚的劲力犹如排山倒海的巨浪,扑向笪净之! 付希列左手搂紧师兄,身子一旋,将笪净之护在身后,自己迎面对准王尘,右掌运动全身真元,对着王尘拳头摧了过去!只听‘嘣!’的一声,付希列抱着笪净之一起被击出四五丈远,噗通倒在地上! 王尘见他两个倒地,眼光一转,落在高志松两人身上冷声喝道:“你们不是要我的‘乾坤一气袋’吗?过来取吧?” 正在魂不附体的高志松忽然惊醒,一把拉住身边的何志平,一阵风似得落荒而逃! 一瞬之间,王尘雷劈笪净之,拳打付希列,喝退高志松,身边四周再无站立之人。 第57章 天谴 readx;王尘环顾四周,心中愤恨稍稍平息,他对刚在地上坐起的笪净之道:“依你茅山大弟子的身份,对我能自称有错,也算是难能可贵,今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你们走吧。[燃^文^书库][].[774][buy].]” 付希列双臂支撑起身子,切齿道:“妖孽,你假仁假义,谁稀罕你放?你是不敢下手吧?我茅山弟子从今往后定会令你生不如死!” 王尘不理他,心中只觉这人不可理喻,回身看着面目全非的柳阵,几间茅屋仍在山脚下静静矗立,他对姚依真叹道:“师傅的隐居之地,因为我的连累,以至于被弄得不成模样,如何对得起他老人家?” 姚依真轻声道:“先生宽宏大量,区区小事,如何能怪罪你?你现在是大财主,给先生买个大宅子抵债也就是了。” 王尘展眉道:“是啊,师傅一向不喜欢隐居山林,说不定会喜欢。” 姚依真笑道:“他喜欢你这傻小子的多,要不然也不会传你丹法秘要,要是你再讨他欢喜,说不定还会传你神通之术呢!” 王尘笑道:“那我们这就去买宅子去,你还痛得厉害吗?要不要再吃一粒丹药?” 姚依真摸着他脸颊,轻笑道:“这一粒还没散了药力呢,你就是有钱,也不用那么浪费吧?” 王尘搂着她纤腰的手臂紧了紧,叹道:“要是能让你立即好起来,就是让我马上变成穷光蛋,我也毫不犹豫。” 两人双目交投,痴痴看了半晌。忽听付希列耻笑道:“什么玩意儿?没得让道爷恶心!”两人闻言相视一笑,也不理他,顺着山间小道,慢慢远去。 付希列见两人走远,刚要破口大骂,良久无声的笪净之神色一松,又喷出数口鲜血,神情顿时萎靡不振。显然,用法宝对抗天雷之威,无疑是螳臂当车。 付希列扶住师兄,神色慌急,从怀里掏出数颗丹药,不住往笪净之嘴里塞去。笪净之口唇紧闭,丹药哪里能塞得进?一颗颗丹药滚落在地,付希列一边塞着丹药,一边声带哭音的喊道:“师兄,你好歹吃一颗啊!”他一把丹药塞完,全都落在地上,又从怀中掏出一把塞去,直到怀中被一把掏空,神色顿时一愣,双手抱紧笪净之身子,放声痛哭。 他痛哭一阵,忽然抬头哭喊道:“王尘!你这妖孽,你说是放过师兄的!你他妈的不讲信用!我要杀了你!你还我师兄来!”他兄弟情切,惶急之间,方寸大乱。 忽听身后一人说道:“付师兄,你这样是叫不醒笪师兄的,先不要悲伤,救人要紧,要不我来施救怎么样?” 付希列回身看去,只见一人满脸伤痕,血迹斑斑,被烧伤起的水疱在头颈之间到处都是,甚是恐怖正是刚刚苏醒过来的赵涉川。 付希列差点没认出他来,神色一愣,木然道:“你有办法救我师兄?” 赵涉川俯身把笪净之从他怀里接过,把笪净之身子放平,从怀中取出一颗浑圆的丹药,用手捏住他下颌,稍微用力,笪净之微微张开了嘴,赵涉川把手中丹药塞进他口中,松了他下颌,丹药被含进嘴里。 赵涉川运真元在他胸腹自上而下推揉片刻,只听一阵肠鸣,丹药散入肠道,药力顿时发散开来。过了许久,笪净之忽然长出一口气,醒了过来。 付希列喜极而泣,道:“师兄,你可醒了,你觉得怎样?” 笪净之微微睁开双目,看见他惶急悲切的模样,不由怜惜,说道:“我没事了,师,师弟,你,你不用担心。” 付希列附在他身侧,又是欢喜,又是愤恨,说道:“都是王尘那妖孽害你,师兄,我一定为你报仇,去杀了那妖孽!” 笪净之瞑目内视自己伤势,只觉体内真元乱窜,经脉损伤极重,幸亏自己金丹已结,浑厚真元护住脏腑要害,要不然,肉身鼎炉被毁,此生再难修致金身正果,再无飞升成仙的那一天。 他见付希列神色不住变换,劝道:“师弟,你切不可去找他寻仇,如今他功力大进,你已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还有一个狡猾多智的女妖在他身边,你怎会有半点可乘之机?这件事就此作罢,你我先回山见师傅要紧,听他老人家示下,再做打算。” 付希列急道:“师兄,你不是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十年之中在山上也超不过一年,行踪不定,我们回去听他示下,那得多久?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养好伤势,再寻那妖孽报仇就是。”他见笪净之已无性命之忧,心中渐渐安定,思路也活络起来。 赵涉川也附和道:“付师兄言之有理,笪师兄,这仇可是不能不报!”他身遭惨败,面容被毁,对姚王二人恨之入骨,自己又孤掌难鸣,说不得,还得和这师兄弟两人合作。 笪净之满脸忧色,低声道:“那王尘性格坚韧,出手果断狠辣,斗法甚是厉害。他修为在我之下,尚能一举把我打成重伤,险些让我丢了性命,就凭我们,实在是胜算不大。要想报仇,除非另想别策。要是能找一个法力高深的前辈加入,或许还有一点胜算。” 赵涉川见他答应报仇,喜道:“我素来与正一教张天师的公子交好,何不请他出面,请张天师出手,灭了那两个妖孽?听说,那王尘是魔刀余孽,正一教当年铲除魔刀门时,张天师亲手毙了他老子沈正宇,两家有旧仇不说,正一教总领天下符箓,除妖降魔是当仁不让,定会出手相助。” 付希列也是脸现喜色,对笪净之道:“师兄,赵师兄的主意甚是不错,如今我们先去寻找地方养伤,再慢慢联系正一教就是。” 笪净之眉头一皱,说道:“你们两人先救治这些受伤的军士,把死去的好好掩埋安葬,把伤者送回羊牧隆城,然后再计议咱们的事不迟。” 两人唯唯称是,立即起身救治受伤的军士。来的两百多人,如今受伤最轻的就数他们两人了,毫发无伤的高志松兄弟,早就跑的不见人影了。 付希列和赵涉川一直忙到半夜时分,方才把事情收拾妥当。小道两旁突兀的多出一百多个简易坟堆,使这个原本是高士隐居的幽静之地,忽然变得阴气森森。夜深人静之际,仿佛游魂在四处飘荡,一片凄凉景象。 余下的数十人整理行装,准备返回羊牧隆城。笪净之心内沉重,意志消沉,暗道:“这些军士应该死在两军阵前,尚有他们伤亡的价值,如今在这荒山埋骨,他们的亲人连朝廷的抚恤能否得到都在两可,到底是王尘害死了他们,还是我连累他们而死呢?要是不听师弟撺掇,不去垂涎王尘的东西,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付希列见师兄呆呆看着那一片坟堆,轻声道:“师兄,我们走了。” 笪净之经过数个时辰的调息运功,伤势稍有好转,虽然不能轻易动用真元法力,骑马已是无碍。赵涉川见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行动自如,甚是钦佩他功力深厚,茅山大弟子果然名不虚传。 笪净之冲师弟微微点头,道:“回去先向曹英将军请罪,再拿了师傅名帖派人送到王丞相府上,为这些枉死的兄弟,请求朝廷的抚恤,以免让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心寒。”付希列点头称是,一行人簇拥着笪净之等人,一路返回羊牧隆城而去。 荒山之中终于恢复寂静,随着一场惨烈的斗法结束,徒留一片凄凉。冬夜的寒风在山间树林穿梭,仿佛在寻找游荡的魂魄,要把这离家的游魂,一个个吞噬在冰冷如刀的寒流内。 过了半月有余,将近年关的时候,一天夜间,张伯端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山间道上,他一眼看到山间情形,顿时止住步伐。 道路两旁一片新砌的坟堆,巨柳阵七零八落,只有那数间茅屋无声矗立在暗夜之中,他看着眼前一切,沉默良久。 突然,天空涌起一片乌云,翻滚蒸腾,瞬间布满天空,顿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黑压压的乌云压抑着天地之间的生灵,仿佛冥冥中一双凌厉的双眼,透过黑云看着张伯端屹立的身影! 张伯端看向天空,神色平静。黑云中一道电光蜿蜒游动,瞬间万里,一闪之间,仿佛撕裂这黑夜的天空一般!紧接着,‘咔嚓!’一声雷鸣巨响,一道天雷闪电般从天而降,奔着山间茅屋劈落! ‘轰!’地一声巨响,茅屋顿时被劈的烟消云散,地上出现一个深达数丈的大坑! 不一会儿,乌云渐渐消散,又是满天星斗,仿佛从来就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张伯端忽然轻声道:“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这老天居然不愿分辨,一律责罚,是何道理?” 他又呆立片刻,忽然又道:“老夫传法于非人,你就降下天雷相谴责,为何不直接制止,偏要事后而为?这样是不是有失公允?” 暗夜无声,能有何人作答?他转身飘然而去。 此处方圆近百里人家,在这隆冬之际,几次听闻雷声滚滚。人们都议论天降雷霆以示惩罚,冬日雷震,必有冤屈。为了避免灾祸及身,四处寻找天雷击落之处,终于在此地看到那个深达数丈的大坑。 于是,在大坑之上,百姓凑集善款,兴建了一所‘雷公祠’,从此香火鼎盛,善男信女不断。道路两旁的坟堆,被渐渐传成是雷公的部众。 据说,在风雪之夜上香祈福,灵验无比。 ... 第58章 福聚楼 readx;王尘搂紧姚依真,两人转过山脚,顺着山路信步而行。[燃^文^书库][].[774][buy].] 姚依真将头靠在他肩头,身心放松,心中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她轻声笑道:“你如今不但修为大进,与人斗法也是反应迅速,而且能扬长避短,实在是不简单。” 王尘笑道:“那怎么能和你相比?你一人斗他们几个高手,他们还靠偷袭取胜,你可比我厉害多了。那笪净之实力比我要高出许多,要不是手里有你给的雷符,想取胜也难,要是再遇到这样的高手,不知该怎么应对了?” 姚依真轻声道:“你到了如今,须得更加小心才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切记不可与人斗法,要是白白牺牲,你所受的苦楚就算白受了。” 王尘只觉她身子越来越重,竟好似全身都挂在自己身上一般,心中奇怪,低头看去,只见她靠在肩头的俏脸晕红,呼吸局促,脸上隐约有熠熠的鳞片闪现。 他一惊止步,把姚依真身子扳过,搂在怀中细细打量,“真姐,你觉得怎样?是不是很不舒服?” 姚依真初始紧张两人未脱险境,一直强力支持,如今两人全身而退,顿时松弛,伤势不可遏止的爆发,顿时就要有显露本相的样子,显然极是虚弱。 姚依真把头拱进他怀中,呓语道:“我只是觉得累了,你抱我在怀里睡一会儿。” 王尘双手搂紧她,手掌贴在她腰间,真元顺着涌进她体内。如今他已是结丹之境,真元浑厚精纯,与以前实是天壤之别,又加上他自身被张伯端打通经脉,不但修为大进,见识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真元在她体内略微探视,立即发现,她体内经脉伤损严重,脏腑也是受了极重的震荡,要想复原,只靠自己的丹药,实在是没把握。 王尘对丹药一无所知,丹药虽多,又不清楚哪是提升修为的,哪是疗伤的,哪是解毒的,此外还有辟谷丹,霹雳丹等,他一概不知,自然不敢给她胡乱服用。 笪净之全力一击,岂是等闲?姚依真伤势之重,令王尘措手不及。他心中极是悔恨,未能极时查验她的伤势,错过最佳疗伤时机。更何况,自己还和那帮人打了一架,虽说有惊无险,但还是拖延了时间,要是自己再受伤,如何照顾她? 想到她舍命保护自己,没日没夜的照料自己,自己如今脱险,她又被伤成这样,王尘不由深深自责。他俯身抄起她身子,横抱在身前,右掌贴在她腰间,真元透进她带脉中,顺势缓缓梳理她受损的经脉。 王尘自己体会过修复受损经脉的苦楚,知道真元攻伐的诸般滋味,在这荒郊野外,实在不是疗伤之地。他一边给姚依真输送真元,护住她心脉,一边施展‘陆地飞腾术’,几个纵跃,身子就如箭一般飞驰而去。 秦州城内最大的客栈‘福聚楼’坐落在繁华的城中街,街道两旁布满商铺,数不清的杂货地摊不停的传出摊主的吆喝声,川流不息的人群摩肩接踵,南来北往的客商在这里汇聚,使‘福聚楼’的生意日进斗金。 傍晚时分,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怀中抱着一个体态妖娆的女子,进入‘福聚楼’大堂,立即把里面的所有目光吸引过来。那少年抛给小二一锭银子,要了间上房,急匆匆随小二住进店里。 客栈掌柜是本地出名的‘铁算盘’,姓吴,取了个吉利的名字叫‘有财’。东家是秦州首屈一指的富翁卢柏川,在这秦州,那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掌柜吴有财接过小二递来的银子,看了一眼那少年进去的身影,满脸疑惑,对小二道:“来福,盯着这两人点儿,我怎么觉得不对头?” 小二来福笑道:“吴掌柜,看人家生的漂亮点儿,就老盯着人家也不太好吧?” 吴有财一巴掌拍在来福后脑勺上,骂道:“小崽子,你懂什么?这两人既不像客商,也不是走亲戚的,身上连件行李都没有,浑身透着古怪,小心点有好处。” 来福一咧嘴,摸了摸后脑,“吴掌柜,就算是人家是私奔的小两口,或者是拐带妇女的小贼,也不关我们的事,人家银子都给了,还那么多事干嘛?” 吴有财瞪了他一眼,“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来这么多废话?等会儿给他们送点水,顺便看看有什么不对,马上回来告诉我。” 来福撅着嘴应了一声,又接了几个客人,捱到掌灯时分,才端了茶水到楼上客房去。他来到那少年的房门前,刚要伸手敲门,忽听里面说道:“进来吧,把水放桌子上,出去时带好门。” 来福做惯了伺候人的事儿,听到别人吩咐,本能的顺从行事。他轻轻推门进去,里面一片漆黑,客房分内外两间,外间无人,那少年两人定是在里间。来福借着外面光亮,把手中茶具轻轻放到桌上,轻声笑道:“天黑了,客人怎么不点灯?” 里面那少年道:“知道啦,你出去时带好门,我没叫你时不要进来。” 来福忙轻轻退出来,把门轻轻关了,蹑手蹑脚的下楼。 吴有财正在楼下,见他轻轻下来,还不住回头向上看,问道:“看什么,跟做贼似的?” 来福一回头,吓了一跳,手拍胸脯白了吴有财一眼,“吴掌柜,拜托您下次说话先打个招呼好吧?这样会死人的!” 吴有财不理他要死的事,一把抓住他手腕,拉他来到柜台后面,问道:“你看到什么了,那么奇怪?” 来福道:“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没看到。” 吴有财骂道:“小崽子,那你是怎么进去送水的?” 来福道:“我刚要敲门,他就让我进去了,里面也没点灯烛,黑乎乎的就听到他的说话声,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吴有财奇道:“你刚要敲门?是不是没敲?” 来福奇道:“是呀,你怎么知道?” 吴有财冷冷的盯着他,“我怎么知道?是他怎么知道才是!” 来福下意识的道:“是呀,他怎么知道我在外面?”他说完,看着吴有财冰冷的目光,顿时打了个寒颤,颤声道:“他,他不会是鬼吧?” 吴有财白眼一翻,气道:“大白天见鬼,这样的好事会轮到你小子头上?我活了五十多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过呢!” 来福讪讪一笑,“吴掌柜,您可够倒霉的,这样的好事都没您的份儿。” 吴有财一巴掌轮过去,喝道:“滚!” 来福把脑袋一低,躲过吴有财的突然一击,连忙跑得不见踪影了。 一连三天,那少年和那女子躲在客房内,一次也没出来过。除了来福每天送两次茶水点心进去,都是房门紧闭,毫无声息。 来福忙里偷闲时,总是一脸奇怪的看着楼上那紧闭的房门。吴有财见这两人数日没有异常,反倒没有再问来福什么,好像忘了此事一样。 这天中午,来福像往常一样,把茶水点心送到楼上,他轻轻推门进去,把托盘轻轻放在桌上,就要转身要走的时候,里间突然传来那少年的声音,“小二哥,你稍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来福停步转身,只见里间门上布帘一掀,一个俊秀少年一脸微笑走了出来,看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可是人家气质飘逸,浑身透出一股出尘的意味,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和自己一比,不免自惭形秽。 来福躬身道:“不知公子有什么吩咐?” 那少年笑道:“我看这秦州风土人情不错,想在这城中买所宅院定居,麻烦小二哥和掌柜的帮忙留意一下,不知可好?” 来福笑道:“这个简单,我们东翁就是贩卖宅院的大商家,我和掌柜的说一下,很快就能给您回信儿。” 少年笑道:“这真是巧了,你家东翁有钱的很啊!开着客栈,还贩卖庭院,一定是个大富翁了?” 来福笑道:“那是自然,我家东翁在这秦州出了名的有钱,提到卢柏川三个字,没有不知道的。”他说的眉飞色舞,好像自己作为卢柏川的手下人也是无限风光一样。 那少年笑道:“那兄弟的事就请小二哥多多操心了,事情办成,少不了你和掌柜的好处,要是能尽快最好,我在这客栈极不习惯。” 来福笑道:“我这就...”他刚要开口,只听里间传来一声女人咳嗽,面前微笑的少年神色一变,身子突然一闪而逝,无影无踪! 紧接着里间传出他焦急的声音,“真姐,你觉得怎样,是不是疼得厉害?” 来福看着面前里间门口一动未动的布帘,惊得张大了嘴巴,心中一阵翻腾,“大白天见鬼啊?为什么总是我这么幸运?吴掌柜那倒霉家伙怎么一次都遇不到?” 来福精神一阵恍惚,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下楼的。 正在算账的吴有财抬头看见他神不守舍的样子,漠然道:“来福,甚么事儿啊?跟丢了魂似的?” 来福下意识的回道:“楼上那客人要买宅院,要我们帮忙。” 吴有财算盘一停,眼睛一亮,抬头道:“真的?他是全款还是分期?你没告诉他,要是全款的话,我们给他九九折优惠!还有赠品送,我们东家这买卖做得大,信誉有保障,他是明天看房吗?这得马上联系东翁,几万两银子的买卖啊,光我们的抽头就是个大数,要是有你小子的好处,你娶媳妇的钱就有着落了。我那俩马车也该换了,要不直接换轿子算了,坐着气派,可是官府严禁平民坐轿,这是他妈的什么规矩?难道我雇人抬轿是官府出钱吗?要不,先拿钱买个官做?......” 他一边说着,从柜台后面出来,手臂搂住来福肩头,嘴里还是滔滔不绝。 ... 第59章 平凡如尘土 readx;吴有财说了半天也没听到来福应声,方才发现这爱和自己顶嘴的小子一脸的痴呆状。[燃^文^书库][].[774][buy].]他右手在来福眼前晃了晃,来福直勾勾的眼神仿佛视而不见,自己刚才的话看来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吴有财搂着来福肩头的胳膊一抬,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骂道:“我这说了半天,全都对牛弹琴了!” 来福被他拍得一下回过神来,摸着后脑道:“吴掌柜,我又大白天见鬼啦!”他将刚才楼上情形说给吴有财听。 吴有财一边听着,一边吆喝,“来旺,把那桌子碗筷收拾了!来喜,把东面桌菜单送厨房去,回头赶紧出去买菜!”他耳中听着来福的话,不时用手拍拍他肩膀,说道:“你一定是听到要发财,精神恍惚看花眼了吧?这客人定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说不定真的像你猜的那样,和女人私奔跑出来的,身上少不了金银,你小心伺候着,我吩咐厨房上一桌好菜,晚上和他详谈。” 他两人在这里窃窃私语,惹得忙碌不休的来旺来喜等人不住的去瞅还在犯傻的来福,看来,来福这小子要交好运了,掌柜的对他青眼有加,不做事光陪掌柜的聊天了。 吴有财心中兴奋异常,没料到身边桌上一位客人对他俩的话已暗暗留心。 这人五短身材,长得极是普通,约有四五十岁年纪,桌上一凉三热四个菜一壶酒,旁边一个蓝布包裹,正在那里自斟自饮。 这人一边吃喝,一边暗中留意楼上。及到他吃饱喝足,结了酒菜钱,定下楼上那少年隔壁的客房,提着包裹随来福上楼。 等到来福出去,他把房门轻轻掩上,略微看了一下房内,进了里间,将手中包裹放在床上里手,倒头就睡。 半夜时分,这人突然坐起,侧耳倾听,静悄悄丝毫没有动静。他轻轻下床,把包裹放在桌上,慢慢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摆在桌上。 他轻手轻脚,不出丝毫声息。先把一块黑布用一个小瓶里的水液浸湿,蒙住口鼻,只余两只眼睛,又把一根细细的线香用火绒燃着,然后把一条绳索塞在腰间,顺手抓起一把匕首,蹑手蹑脚蹭到紧邻隔壁的墙边。 他先是耳朵贴在墙上听了听,手中匕首慢慢插进墙壁之中。那匕首甚是锋利,插入木墙时不出半点声音,犹如插进豆腐一般,轻轻透入墙壁。 他慢慢拔出匕首,将手中线香从墙上刀缝中慢慢塞进。 过了好一会儿,他侧耳听着隔壁动静,可是连那边睡觉的鼾声都没听到,静的仿佛无人在里面一样。他神色迟疑,看着手中线香渐渐燃尽,似是下定决心一样,用匕首顺着墙下缝隙切出一个狗洞大小的窟窿,把切下的墙块轻轻移到一边,俯身钻了进去。 他全身钻进漆黑的隔壁房内,伏着的身子一动不动,侧耳倾听。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大半夜的串门也不走正门,挖个狗洞钻来钻去的也不嫌麻烦啊?”接着,火光一闪,灯烛燃起,一个锦衣少年正坐在凳子上含笑看着他。 这人浑身一颤,刚要回身要逃,那少年一挥手,他腰间的绳索犹如长蛇一般活了过来,在他身上急速缠绕,瞬时将他困的结结实实,手中匕首落地,‘噗!’地插进地板。 那少年笑道:“既然来了,说句话再走不迟,何必急着要走?”他说着,屈指一弹,这人脸上的黑布宛若被锋利的刀削过一般,飘落在地,露出一张满是冷汗神色惊惧的脸来。 那少年笑道:“你那么害怕吗?我长得是不是很吓人?” 这人见他神色和蔼,稍稍安定,小心回道:“公子相貌俊秀,怎会吓人?小人有眼无珠,今夜打扰公子,实在是该死。” 那少年笑道:“你先说说自己的情况,该不该死就看你自己的了。” 那人冷汗不住滴落,小声道:“小人是临安人,常年做些没本钱的买卖,小......” 那少年忽然插言道:“什么是没本钱的买卖?” 那人一愣,以为这少年装傻不知道,又看他神色透出疑问,方知他不是作伪,于是解释道:“小人是个小偷,说的好听点儿就是做没本钱的买卖。” 那少年嗤的一笑,“贼就是贼,说的好听有什么用?等写书的给你立传啊?你接着往下说。” 那人唯唯答应,“是,是,公子说的极是,小人是个贼,临安人,这次一路追着一帮客商到了这里,得手了几笔买卖,正要往回赶,听到这儿的掌柜议论公子要买宅院,是个有钱的少爷,于是起了歹心,今晚不小心惊动了公子,实在是该死。” 那少年笑道:“你要是没惊动我岂不是让你得手了?那样你才真是该死了。” 那人急声应道:“是,是,公子说的极是。” 那少年脸色忽然一板,冷笑道:“你说了半天,名字也不说吗?是不是等进了衙门再说?” 那人慌忙道:“小人叫千百叶,不敢隐瞒公子,求公子放过小人吧?小人愿意把身上所得全部送给公子。” 那少年眉头一皱,奇道:“你这名字古怪的很,好像不是中土人的姓氏,一听就带着股贼气!” 千百叶慌忙道:“是有点怪,不过是我师傅取的,我也没办法,多年来一直用着。” 那少年听他说的更怪,笑道:“谁的名字不是都用一辈子?还多年来一直用着,难道你时不时换个名字不成?对了,你师傅叫什么?” 千百叶小声道:“我师父姓梁,叫做梁上君。” 那少年哈哈一笑,“就是梁上君子嘛,这不是明着告诉人家你们是贼吗?怪不得做贼的手段这么没用!好了,你想我怎么处置你?” 千百叶忙道:“我身上还有点财物,愿意献给公子,求公子放过小人这次。” 那少年笑道:“你说,我很缺钱吗?” 千百叶不明白他的意思,这世上哪有嫌钱多的人?只是这少年好似对自己的钱不感兴趣,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好,看着这少年的神色小心道:“公子是个有钱人,看样子不像缺钱的模样。” 那少年身子往椅子上一靠,懒洋洋的说道:“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要是不想进衙门,挨板子,钉钉子,就得依我一件事,办好了我就放过你。” 千百叶忙道:“公子尽管吩咐就是,小人愿意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那少年摆手道:“没那么严重的事。我和这儿掌柜的约好明天去看一所宅院,顺便买下,我有事脱不开身,你去替我走一趟。你看着差不多就买下便是,顺便把家丁丫鬟等一起买好,再找个像样的管家,只等我空身入住就行。银子我交给你,至于怎么砍价随你的便,剩下的都是你的,完事后放你离开,你看怎么样?” 千百叶一直忐忑他给自己出什么难题,听到原来是这么一件好事,顿时精神起来,“公子放心就是,小人保证给您办的妥妥的。” 那少年手一挥,千百叶身上的绳索蜿蜒回到他腰间,松开了他的身子。 千百叶看着眼前一切,两股发颤,心中震惊万分,却不敢问半句。 那少年在桌上一扬手,十几个金灿灿的大元宝出现在桌上,他说道:“这些金子足够了,剩下的是你的,小心办事,拿去吧。” 千百叶小心问道:“公子把这么多金子交给小人,能信得过我吗?我是个小贼,难保不起贪心。” 那少年笑道:“你问的好,原是想不告诉你的,随你怎么去做,如今你既然问了,证明你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你看看自己胸口有什么?” 千百叶拉开胸前衣襟,只见胸口偏左有一个铜钱大小的黑斑,漆黑如墨,透出一股诡异的气息,他颤声道:“这是什么?” 那少年笑道:“一点预防你的手段而已,只要你办好了事情,我立即给你除去,要是你起了贪念,必定活不过三天,你可记好了?” 千百叶顿时苦笑,原来自己一切都在他计算之中,这少年浑身都是神秘,手段如妖,心思缜密,遇到这样的人,那还有自己这种人的活路。 那少年道:“你拿了金子出去吧,明天我交代吴掌柜带你去办事。” 千百叶从怀中取出一块黑布,把桌上金子包裹起来,原先是想用这黑布包偷来的金银珠宝的,没想到被捉住还是派上了用场。 他转身要走,忽然停住,回身问道:“公子,小人为您办事,如何对别人称呼您?” 那少年笑道:“我姓王,名尘,尘土的尘,平凡如尘土的意思。” 千百叶暗道:“你要是平凡如尘土,我就连垃圾也算不上了。”他躬身退出,开门时又小心问道:“公子出手,不着痕迹,是不是仙术?” 王尘笑道:“我就是个变戏法的,哪里是什么仙术?” 千百叶满腹狐疑的掩门而去,心中暗想:“我宁愿相信你是个妖怪,也不相信你是个变戏法的。” ... 第60章 买房 readx;王尘把千百叶打发出去,暗暗叹了口气,起身进了里间。[燃^文^书库][].[774][buy].]他来到床边,姚依真面色雪白,正沉睡未醒。 他连日来不住用真元护住她经脉脏腑,只是阻住伤势恶化而已,却是丝毫没有起色。要想治愈伤势,除非用真元彻底打通修复她的经脉,再辅以草木药石,才会凑效。 这个办法极其消耗真元,王尘知道,以自己目前修为,需要三五日才能办到,而且,期间不能停顿,否则,不但前功尽弃,还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这客栈中,人来人往,嘈杂无比,身边又没有护法之人,所以王尘迟迟不敢行功。直到这日想出一个购买宅院的办法。不过,他自己又没有经验,都是听从吴掌柜的建议而为。 那吴掌柜浑身透着精明,连眼睫毛都是空的,王尘立即觉得此事还得亲自过问方才放心,可是姚依真这边时刻离不得自己,自己还要定时输送真元维持她的伤势不会恶化。要是自己亲自去办,难不成还要把姚依真再抱在怀里去? 可是今夜,偏偏千百叶自己送上门来,王尘顿时想出了这样一个主意来。 有了自己的地方,应该可以放心给她疗伤了吧?王尘侧躺在姚依真身边,伸手贴在她腰间,真元缓缓透入。 第二天,王尘开门出来,千百叶早就侯在门前多时了。 王尘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下楼而去,千百叶随后跟来。 楼下吴有财看见王尘下来,忙从柜台后出来,拱手笑道:“王公子,您早啊!我安排一下,这就带公子过去。” 王尘拱手还礼,笑道:“吴掌柜,我有事脱不开身,由这位千百叶先生代我去,凡事他可以做主,你们商量着办吧。”说完他一侧身,露出后面的千百叶来。 吴有财看着千百叶,满腹狐疑,这人怎会一夜之间和这王尘扯上了关系?他不敢多问人家的私事,要是惹得王尘反感,这买卖还怎么做?既然是这人代替王尘,那么这千百叶间接的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了,还得小心伺候着。 他对千百叶抱拳笑道:“千先生,您稍候,我马上就好。” 千百叶略微一拱手,木然道:“好说,你可赶紧的,别误了我家公子的事!”语气竟然好似王尘的大管家一般,实在和昨晚的小偷形象大相径庭。 王尘笑着摇头,说道:“吴掌柜,我没别的要求,还是昨晚商量的那样,地方必须清静。” 吴有财陪笑道:“您放心,那地方是秦州最清静的地方,再也找不出第二家来啦。”王尘笑道:“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拱手上楼而去。 吴有财把客栈杂务交代明白,带领千百叶出门而去。 近中午时,吴有财先回到客栈,向王尘回道:“千先生已经定下那宅院,先付了一半定金,他现在去买丫鬟仆妇下人,忙着收拾院落,整理家什,明日公子即可入住,要是公子住的习惯,三日后把余款结清就是。” 王尘原想看好就结账的,没料到千百叶还如此小心谨慎,倒也不错,就随他去了。 第二日中午,千百叶回来禀告王尘,“公子,宅院已经收拾停当,下人都安排好了,我擅自做主给少夫人多买了几个丫鬟,又问过测字先生,今晚酉时时辰还算吉利,公子和少夫人即可过去。”说完,把地契文书递给王尘。 王尘顺手接过,甚是满意,笑道:“做得不错,没想到你张罗这居家杂务倒是一把好手,比做贼强了很多。” 千百叶躬身道:“能为公子这样的高人分忧是小人的荣幸,正巧还没寻到合适的管家,是不是先由小人替公子跑跑腿?” 王尘见他态度诚恳,做事也不逊于李清羽家的福伯,心中也很是满意,笑道:“你既然把这差事自己留着,那你就先做着好了。”他发财以来,第一次体会有钱人的感觉,这千百叶虽然是个小贼出身,伺候的他颇为舒服,应对又得体,渐渐对他有所改观。 这日晚间酉时,千百叶早就备好马车在‘福聚楼’门口相侯。王尘把姚依真抱下楼来,出门上了马车,千百叶指挥马夫,仆从等五六人,小心伺候着起程,直奔买好的宅院。 秦州甚是繁华,夜间灯火犹如繁星一般,马车顺着街道悠然前行。清醒的姚依真在马车中靠在王尘怀里,轻笑道:“你如今买房置地,很快就是个有钱的大老爷了,这日子舒不舒服?” 王尘笑道:“你不舒服,我怎会舒服?这都是为了早日把你伤势治愈才买的宅子,只是没有护法的人,我还是有点担心。” 姚依真道:“只要你不在人前显露法术,我们定会不被别人注意,还可以躲藏一段时间,那些人在我们手中吃了那么大的亏,早晚会找上门来的。” 王尘道:“只要你好起来,什么事我都不担心,让他们来好了。” 姚依真见他一片心思全在自己身上,心中感动,沉吟了片刻道:“要是我出什么事,你就去寻琪琪可好?无论如何把她娶了做老婆,这样神宵派有所顾忌,你也安全不少,就算冲和子如何恨你,也不会对自己的宝贝女儿下手吧?” 王尘道:“你不用替我打算了,要是你不在我身边,我不会再要任何女人。”他们一起历经磨难,如何能一时开解?可是一提到王诗琪,他心中莫名一痛,不知她如今怎样了,或许在她父母的开导下,她已经对自己身怀怨恨了吧? 姚依真见他许久都没说话,神色抑郁,轻声笑道:“你给千百叶下了什么毒物威胁他,叫一个小贼如此害怕?你何时有了这等下毒的本事了?” 王尘笑道:“我用真元在他胸口烙上个印记罢了,就像是刺青一样,哪里有什么毒?我骗他的。” 姚依真眯着眼笑道:“你这小子太狡猾了,手段也是出人意料。不过,我觉得还是真的给他下点毒好,这人可不是那么可靠。” 王尘笑道:“他心里怕的要死,如何去怀疑真假?算了,不去管他,他又威胁不到咱们,只要他还有用,先留他在身边就是。等到你好了,那天看他不顺眼,打发他走就是。” 两人叽叽咕咕说了一路,走了大半个时辰,到了买好的宅院大门前。 王尘抱着姚依真下车,早有两个下人抬着软轿候着,王尘把她轻轻放进软轿,四个家人提着灯笼,在千百叶引领下,进入大门。 这所宅院面积极大,,进了朱漆大门,迎面是巨大的影壁,影壁前载满翠竹。转过去是第一进的院落,两厢是下人的住处,以及杂物堆放的地方。中间又一道大门,进去后先是假山池沼,小道用鹅卵石铺就,围着假山池环了一圈,通往四处厢房,中间宽道通往后面正院。 正院内是一座两层小楼,两侧配着耳房,边上一道门通往后面家眷起居之处。另一侧一道拱门,是花园所在,里面假山亭榭,甚是幽静。 王尘刚进入大门,就觉得似是有一股气息甚是古怪,及到进入正院,双目盯着小楼上面看了一会儿,只见一股淡淡的雾气笼罩在上面。 四周之人见他停住,也随着止步。千百叶见他望着天空一言不发,连忙上前道:“少爷,您哪里不满意?赶明天我吩咐人改正。” 王尘摆手道:“没关系,你我都是外乡人,这宅院的毛病人家是不会明说的,要不然这买卖怎么做?这些事我自己解决,先安顿好再说吧。”他说完示意家人把软轿抬进后宅,把姚依真在卧房安顿好,令下人们都去休息,只留两个丫鬟伺候姚依真。 千百叶上前请示王尘,原先备好庆祝迁入新居的爆竹该燃放了。王尘道:“算了,这天色太晚了,吵到邻居惹得人家骂就不好了。”见他还在那里不动,又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千百叶回道:“照例,搬进新居后,要大家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燃放爆竹后少爷要发赏钱的。这天色太晚,吃饭还是要吃的,只是下人们的赏钱,少爷是不是??” 王尘笑道:“要钱就是了嘛,还那么多名堂。赶明日选个识字的人做帐房,一起去支取就是了,以后这种事不用来烦我,你做主好了。” 千百叶还是躬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尘笑道:“你还有什么事?一齐说了!” 千百叶方才说道:“少爷,今天是第三天了,小人还想多伺候少爷几天,求少爷开恩。”他记挂着自己身上毒发的时间,如何肯离开。 王尘又不是真的下毒,这回子早忘得干净了,听他一说,暗骂自己糊涂,见他这几日办事不辞劳苦,他自己生死之事,还要放到最后才问,心中不忍,说道:“你身上那不过是个印记,没什么毒,我吓你罢了,你要是想除了去,我这就给你除去好了。” 千百叶闻言呆了半晌,道:“既然无毒,少爷就不忙除去了,有这印记在身上,好在能提醒小人不再做贼,说不定是颗福记,能让小人改过从善。” 王尘笑道:“随你吧,你想除去的时候再来找我吧。”千百叶这才躬身出去,放心和下人们吃酒庆祝去了。 王尘总算把他打发走了,这才进入卧房,让两个小丫鬟出去歇息,自己在床边坐了,笑道:“真姐,你看这宅院有什么不对吗?” ... 第61章 你是妖怪 第六十一章你是妖怪! 姚依真笑道:“你如今修为大进了,眼光也提高了许多啊,你先说你看出什么了?” 王尘道:“这院子我一进来就觉得好似有股气息不对,正院上面雾气缭绕,.原先宅院的主人,定是因为闹鬼才卖掉的吧?这么好的地方,一般人怎会舍得卖掉?” 姚依真笑道:“你看得不错,只是猜中一半,这儿闹得不是鬼,而是妖,鬼和妖在普通人眼里,很难分辨,但在我们修行人眼中,其中的差别可就大了。更何况我们是同类,闻闻味道就能分辨是鬼是妖了。” 王尘见她说话时,秀眉不时轻蹙,伸手在她腰间贴上,摧动真元进入她体内。不一会儿,姚依真脸色轻松了许多,她伸手轻抚王尘脸颊,微笑道:“这几日累着你了,你也要好好休息才是。” 王尘伸手握住脸上的纤手,笑道:“我浑身都是力气,哪里累着啦?原本想这两日就行功为你治伤的,可是这宅子不干净,还得把那妖擒住才好放心行功。” “只是不知这妖法力如何,一般的小妖,我们尚且不惧,要是修为高出你我,事情就麻烦了。”王尘想到自己刚刚搬进来,接着就被一个妖怪再赶出去,这算什么事? 姚依真笑道:“那有什么麻烦的,你身上有个法宝,还怕什么妖魔鬼怪啊?” 王尘眼前一亮,“你说的是那个‘役魔令’!” 姚依真笑道:“对啊,以你现在的修为摧动法宝,就算这妖的本事比我们高出一倍都不怕,还不让他乖乖投降?” 王尘一拍大腿,叫道:“怪不得我一点都不担心,原来咱们还有这么个好东西在手里!” 姚依真笑道:“你先别高兴的太早,妖怪好斗,卖你房子的人可不好斗。” 王尘奇道:“这是怎么个说法?难道吴掌柜骗了咱们不成?” 姚依真道:“他巴望着你买了这闹鬼的宅子,难道是按着什么好心不成?照我猜想,先把房子卖给你这个不知底细的外乡人,然后收了定金或者是全部房款,等到你发现宅子闹鬼,定然再回去找他退房,这样的话,你自己反悔,定金是要扣除一点的,看你的实力要是不强,说不定,一分钱都不退给你,等你被逼无奈,自己就搬出去了,他是地头蛇,自然想办法再低价买回去,然后再找一个你这样的人卖出去,如此,周而复始,财源滚滚。” 王尘越听越奇,怒道:“哪有这样做生意的,这不是坑人吗?” 姚依真道:“人家怎会承认坑人?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商人无利不起早,人家费尽心机,要是赚不到钱,谁还肯干?” 王尘道:“这也太不道德了,我们把妖捉了,房子不退,这样他就坑不到别人了。”他嘻嘻一笑,“我们做最后一个被坑的人就是。” 姚依真笑道:“你想得美!人家靠这个发财,你把妖捉了赖着不走,人家怎么发财?岂不是断了人家财路?那吴掌柜的东家岂能和你善罢甘休?” 王尘怒道:“让他来好了,我还怕他不成?” 姚依真笑道:“你能捉鬼降妖,人家就会知道你不同常人,可是,人家每天派人来不断的骚扰你,说不定还会装鬼吓你,让你住着不得安生,时间一长,你还不是不胜其烦?你总不能对一帮凡人大开杀戒吧?这样一来,你还是要搬出去。” 王尘思索道:“那样的话,这些人不是和那妖怪没什么两样了吗?甚至比那妖怪更可恨!” 姚依真笑道:“所以我说妖怪好斗,卖你房子的人难斗啊。有时候人比妖还要难斗。” 王尘愁眉紧锁,想不出有什么对策,忽然看到姚依真笑吟吟的不以为意,顿时叫道:“你对这些事了若指掌,想必有好办法对付,是不是?” 姚依真笑道:“算你这傻小子聪明,到时我定然会让他们得不到半点便宜可赚。” 王尘笑道:“有你这个女诸葛在身边,我还费那个脑子干嘛?你说我是傻小子一点都没错,就不用说什么算我聪明的话啦。” 姚依真掩嘴笑道:“你这臭小子总算有点自知之明了。” 王尘笑道:“那你就吩咐这又傻又臭的小子该怎么做就是了。” 姚依真道:“那好,今晚你先把那妖捉了。” 王尘奇道:“你怎么知道那妖今晚就来?” 姚依真笑道:“你想啊,一个妖怪占据个宅子干嘛?” “当然是住着了,还能做什么?”王尘不明白她的意思,一脸奇怪。 “既然是住着,咱们都住进来了,他住哪里啊?还不得赶紧把你轰出去?要是我的话,早就下手了!这会子没动静,我估计下半夜他就会动手,只是不知到他用什么手段而已。” 王尘笑道:“还有你猜不到的事?你说他会用什么手段?” 姚依真笑道:“我猜,他不过两种手段,先是装鬼吓人,或者制造点怪事恐吓住在这里的人,第二种就是直接出手灭杀,一院子全杀光,一个不留,只不过这个可能不大,弄出太离谱的血案,他也住不安生,我想,他用第一种恐吓手段的可能大一些。” 突然,窗外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你这小妖猜的不错,可是,怕不怕却由不得你!” 王尘和姚依真顿时大惊!以王尘的修为,方圆百丈之内,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这会儿,前面千百叶和下人饮酒吹牛的声音都清晰入耳,偏偏对窗外这人丝毫没有感觉,仿佛这人不存在一般。 两人同时喝道:“是谁?”王尘心念一动,怀中‘乾坤一气袋’中的‘役魔令’一闪出现在手里。 窗外那声音道:“你们正在说谁,我就是谁。” 王尘心中一紧,说道:“你是妖怪!” 窗外哼了一声,“我是妖怪,你能把我怎样?” 王尘紧张的喉咙发干,这妖怪修为一定极高,自己半点都觉察不到他的气息,嘴里却是毫不不服软,他哑声叫道:“我是降妖除魔*师,你说我能怎样?” 那妖说道:“你既然是法师,你自己面前的小蛇妖你怎么不降伏?” 第62章 我不是什么少主 第六十二章我不是什么少主 王尘道:“这么漂亮可爱的妖怪我怎么下得去手?我只对你这装神弄鬼的丑妖怪下手降服。[燃^文^书库][].[774][buy].]乐—文”他手中的‘役魔令’光芒一闪一闪,姚依真抵抗不住,娇躯渐渐颤抖起来。 窗外那妖说道:“你把‘役魔令’收起来吧,那个对我没作用。”他语气轻松,显然所言不虚。 王尘看着不住颤抖的姚依真,把‘役魔令’放回怀中,嘴里却道:“原来这令牌对丑八怪没作用,我倒没想到。” 那妖说道:“你看见过我吗?你怎么知道我是丑八怪?” 王尘道:“你躲着不敢见人,不是丑八怪是什么?你出来把人家吓跑,不是丑八怪能吓跑人家吗?我猜你一定长得丑,就不要出来丢人啦。” 那妖说道:“那我出来到底是吓人,还是丢人?” 王尘气道:“当然是出来吓死别人,丢死你自己的人啦!我看你干脆别出来啦,找个没人的地方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的好!” 那妖说道:“可我吓不死别人,光会丢人,就是把人从这里丢出去的意思。” 王尘刚要说话,姚依真忽道:“前辈,深夜造访,请进来说话。” 王尘急道:“你怎么让他进来啦?他不是说会丢人吗?把咱们丢出去怎么办?” 姚依真笑道:“这位前辈和我们是同类,言语间又无敌意,自然是友非敌,只好请他进来说话了。” 窗外那妖赞道:“好聪明的小妖,光听话音就能知道的这么多,不简单。” 忽然,人影一闪,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王尘大吃一惊,叫道:“怎么会是你?!” 那妖说道:“这个不是我!” 姚依真看着王尘和那妖,立即明白‘是你’和‘不是你’是什么意思了。 王尘奇道:“巫青云,巫大人,你半夜三更的扮妖怪吓死人啦!”他面前这骨瘦如柴的高个子赫然就是巫青云无疑,姚依真和王尘都识得他。 那巫青云却道:“你看到的这人可不是我,他的魂魄早就被我一口吞了,我现在是占据了他的肉身而已。” “什么?!”王尘更是吃惊,但巫青云有何本事,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绝对没有面前这人的修为,不由信了这人的话,问道:“那你是什么人?” 那人道:“我是妖啊,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 王尘奇道:“你就算是妖,为何吞了巫青云的魂魄?他招惹你了?” 那人道:“他倒没招惹我,可是他却招惹你了,还想害你,老子不巧遇见他,又看好他的肉身甚是适合我,于是就一口吞了他魂魄,占了他肉身了。” 王尘觉得脑子跟不上他的言语,吃吃道:“这是什么理由?我怎么越听越乱?” 姚依真道:“你听不明白,是因为你还不知道这位前辈是谁,他和你是什么关系的缘故。” 王尘一听,顿时觉得言之有理,于是道:“你到底是谁?和我什么关系?” 那人道:“老夫以前江湖人称‘银袍魔’,名叫幽不明,是魔刀门四长老之一,我和你的关系就不用解释了吧?”说完对着目瞪口呆的王尘倒身下拜,“幽不明见过少主!” 王尘闪身避过,摇手叫道:“你先别拜!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少主,咱们不是很熟,你可别乱认亲戚!” 姚依真也是颇为惊讶,但很快就释然,这小子是魔刀门门主之子,自然是他幽不明长老的少主了,于是笑道:“他没有乱认,你确实是他的少主。” 王尘摇手道:“你这人扮鬼吓人,又随便伤人性命,我可不敢认这样的亲戚,万一连累老子再进了大牢,还不知道再加上什么罪名在身上!” 幽不明奇道:“少主,哪个还敢诬陷你?这姓巫的被属下一口吞了还不是他们的榜样?有属下们替你分忧,你怕什么?” 王尘气道:“我怕的是你!哪有你这么做事的!如此草菅人命,怪不得人家称你们歪魔邪道!这巫青云虽说诬陷我,但也是情有可原,也不至死,你随随便便的就把人吃掉,如此一来,罪名还不是我的?” 幽不明俯身慌道:“少主教训的是,属下擅自做主,实在罪该万死!” 王尘怒道:“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少主,你还叫?魔刀门不是解散了吗?你还认我这个少主干嘛?好玩吗?老子可不陪你玩!” 姚依真见王尘声色俱厉,说话越来越不客气,就差点破口大骂了。这幽不明虽说是魔刀门属下,态度恭敬,但这人修为极高,脾气又猜不透,万一恼羞成怒,自己和王尘立时会有性命之忧。 她忙道:“你先别急吗?幽长老想必有理由可以解释,你总得给长老个解释的机会嘛!” 幽不明冲她看了一眼,甚是感激她的样子,转头说道:“门主当年有令,少主若是和曲成一生隐居慢慢终老,魔刀门就此解散,门人徒众不得聚首。可要是有人加害少主,少主打开封印成为修行人,在江湖出现,魔刀门就恢复祖制,尊少主为门主,重新聚拢,誓死保护少主安全!属下近日才得到何可久的传讯,得知少主已经出世,这才找到少主相认的。” 姚依真这才恍然,原来当年沈正宇定下这规矩,是为了保护儿子不受人加害而设。难怪以前不见有魔刀门的人出现,如今王尘步步危机,魔刀门自然遵循号令,重新聚拢,这天下将会再不太平了。 沈正宇舔犊情深,定下这样的规矩也无可厚非,只是魔刀门行事诡异,和名门正道多相抵触,势必将这小子陷入正道的围攻之中,也是始料未及的。 王尘心思又不笨,顿时也明白了原委。自己的亲生父亲虽说从未见面,但为了保护自己,做了如此安排,也怪不得幽不明等人。人家忠心有加,对自己这什么都不是的小子还是尽心尽力,自己哪有埋怨人家的理由。 王尘见幽不明还在地上伏着,心中虽然不愿做什么少主,但也不能老是让他这么趴在地上,于是道:“你起来吧,不过,我不会做什么少主的,你告诉其他魔刀门的人,最好不要来找我,我的生死安危,我自己负责,从此和你们再无关系,你走吧。” 第63章 自相矛盾 第六十三章自相矛盾! 幽不明顿时不知所措,他原想和王尘相认之后,这少主定会和自己畅谈以往之事,和自己计划魔刀门重兴之蓝图,完全没料到王尘一口拒绝,对这个少主身份不屑一顾。[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乐?文?他满怀兴奋,突遭拒绝,心中顿时茫然。 王尘见他呆呆的不起,烦道:“你还不起来?耍赖啊?” 幽不明听到这话,心中一亮,暗道:“我就耍赖,你待怎样?”于是俯身道:“你吩咐我起来,证明你承认自己是少主身份,属下遵命就是,要是你不做少主,就不能吩咐我做什么。” 王尘又好气又好笑,“那随便你好了,你愿意趴着待多久都随你,只不过别影响我们休息,你出去总可以吧?” 幽不明道:“少主有命,属下出去就是。”言中之意是王尘承认自己身份,他是领命出去的。 王尘气道:“你和我玩游戏啊?我现在就对你视而不见,你爱怎么的就怎么的!”他俯身把姚依真一把抱起来,向旁边卧房去了。 谁知,王尘刚把姚依真放在床上,一回头,幽不明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脚下伏在地上了。自己倒想对他视而不见,可他就是能让自己一眼就看到他。 王尘怒道:“你真是阴魂不散啊?这么做有意思吗?魔刀门早就解散了,你这么多年是不是逍遥快活的很?为什么非要做这奴才一般的事?你是不是有病啊你?” 幽不明道:“门主对属下有大恩,属下除了以死相报别无他选,门主托付的事怎能半途而废?求少主答应属下吧?” 王尘顿时头大如斗,几欲抓狂,在屋里来回疾走,对幽不明这死皮赖脸的办法一时无计。姚依真看着他转来转去的样子不由好笑。 王尘转到幽不明跟前,张嘴欲说,忽然又摇摇头,又转了几圈,突然又走到他跟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寻到我的?” 幽不明见他想问,以为他回心转意了,说道:“属下接到何可久的讯息,立即去寻找少主,谁知赶在了少主遇害之后,那冲和子把少主打成重伤,我才发现少主行踪的,我赶到时,只寻到少主用的这把刀。”说着,他反手一招,一把长刀出现在手中,赫然就是李清羽送给王尘的那把。 他把刀递给王尘,接着道:“我又沿着踪迹追寻,直到山间那茅屋外面,知道少主在里面,可是,属下无能,进不去那外面的阵法,只好在外面等着。不料,少主一待就是近一个月,那个隐居的老头发现了我,说你没事,让我不要在那里,我又不是他对手,只得回来。” “回来后,正巧别处门中兄弟传来讯息,说这姓巫的在访查少主行踪,意图对少主不利,我赶去料理了他,如今才回来,又恰好少主买了属下暂居的住处,这才现身相见。” 王尘听他说完,思索了片刻,问道:“你知道我身处危险,怎么不去救我?你怕那老者是不是?” 幽不明道:“是啊,那人修为深不可测,属下不是对手,只得逃了。” 王尘耻笑道:“你口口声声说保护我,为什么遇到打不过的人就逃了?” 幽不明道:“那是魔刀门的门规啊,遇到打不过的人时,要是不逃就违反门规了。” 王尘不由好笑:“这逃跑还有规矩可以遵循?” 幽不明道:“门规中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不智,以身犯险而轻生是为不义,我魔刀门允许遇到强敌逃生,是为了保存实力,不做无谓的牺牲,等到有绝对的把握时,才一击制敌。” 王尘大摇其头,不屑道:“你认我为少主是说要保护我,那么你遇到强敌还得逃跑。这么说,要是我被一个你打不过的人擒住,你是救我呢?还是先逃跑?” 幽不明一张嘴,忽然停住,顿时迷糊了,“是呀,我是要保护少主,可是遇到打不过的人怎么保护?要是以死相拼,势必违反门规,要是转身就逃,又辜负了门主重托,这可如何是好?”他跪在地上,脑子一片混乱。 王尘见他呆住,微微松了口气,心道:“总算把你难住了,累死老子了!” 他抱起姚依真回到原先卧房,这回,幽不明倒没有跟来,想必还跪在那里苦苦思索呢。 姚依真见他抱着自己来来去去的折腾,终于摆脱幽不明的纠缠,轻声笑道:“你原来口才这么好啊?这人空有一身本事,也被你难倒了。” 王尘笑道:“这魔刀门的规矩行事,多有不合道理的地方,随便找个理由,难倒他还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姚依真点头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位幽长老恐怕想到明天也不会有结果的。” 王尘笑道:“你说的不错,就是让他自相矛盾!” 他跳上床来,斜倚在姚依真身边,为她输送真元控制伤势,姚依真顺势倒在他怀里,轻声笑道:“这魔刀门的少主你做了比不做要好,起码我们现在急需有帮手。” 王尘温香软玉满怀,顿时口干舌燥,干笑道:“你现在可别勾引老子,那老妖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看到不该看的就不好了。” 姚依真身子被他真元抚慰的甚是舒服,懒洋洋的媚笑道:“他现在正在钻牛角尖,那里还顾得上你?” 王尘道:“这老妖算是暂时解决了,只是不知道那吴掌柜会不会来找麻烦?须得计划出五天的安稳时间来给你疗伤。” 姚依真纤手在他腰间轻抚,笑道:“你只要下个命令,叫幽长老为我们护法就行了,还管什么吴掌柜?” 王尘皱眉道:“要是那样,他还不立即蹬鼻子上脸,让我做什么少主了?” 姚依真笑道:“就算是为了我的伤势求他一次也行啊,大不了和他商量,我们出钱雇他做保镖,这样谁也不欠谁的,你也不用犯难了,他受你父亲恩惠,定会同意。” 王尘沉思片刻,道:“睡觉!明天再说!”燃着的灯烛无声而熄,房间一片黑暗。 第64章 解语 readx;第六十四章解语 王尘一早起来,两个丫鬟服侍他洗脸穿衣,弄得他不知所措,出了不少笑话。[燃^文^书库][].[774][buy].]他贫苦出身,何曾受过这样的奢侈?那两个丫鬟比他略小几岁,对这个不太严厉的男主人不但不怕,心中还暗自欢喜,不时掩嘴偷笑他。 用过早饭,千百叶过来回话,王尘把开支的银钱交付给他,吩咐自明日起,正院之后严禁出入,五日内他要为夫人疗伤,闲杂人等若是惊扰,严惩不贷! 千百叶连声答应,末了王尘道:“你昨晚玩的是不是很舒服?” 千百叶躬身道:“小人昨晚贪了几杯,不免有些忘形,求少爷责罚。” 王尘摆手道:“那丫鬟你娶了做老婆吧,以后收敛点儿,你这人也年纪不小了,过点安生日子吧。” 千百叶冷汗直流,唯唯而退,出去吩咐下人,做好王尘交代的准备事宜。 王尘瞅着他的背影叹道:“这修为提高了什么都好,就是这耳目比以前聪慧了许多,把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全都听到了,实在令人心烦。”说完施施然往后面走去。 伺候在身边的小丫鬟不知他说的什么意思,一脸奇怪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忍不住问道:“少爷,你听到什么了,那么不开心?” 王尘回头看她,眉头皱了皱,说道:“你还小,这事你不懂,对了,有些事也不是你该看到的,你不要跟着我了,你们两个到前面去,五日后再来。” 两个小丫鬟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道:“你自己很大吗?什么是我们不该看见的?弄得那么神秘?哼!”转身一扭一扭的到前面去了。 王尘一边走一边微笑摇头,先去看幽不明是不是还在。 他到了那间卧房门前摧门进去,只见幽不明在地上盘膝而坐,神色焦虑,显然想了一夜。 王尘笑道:“幽先生,你想明白了吗?” 幽不明思索道:“属下在想,只要把门规改正,这件事就会迎刃而解,我又不是什么怕死的人,当少主遇到危险时,定然会舍死忘生以报门主大恩。” 王尘闻听,心中恻然,这人是个忠义之士,虽说身属妖类,做事手段恶劣,但要是稍加限制引导,倒是个极好的帮手。可是那样以来,他就会不厌其烦的劝自己做什么少主,实在不敢尝试。 王尘道:“门规的事以后再说,幽先生,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你是否答应?” 幽不明道:“少主有话吩咐就是,不用和属下这么客气。” 王尘心中恨不得抽他一巴掌,这老妖话里话外打算赖上自己当这个少主了,这老妖修为极高可是怎么就一根筋呢? 他摇了摇头,笑道:“幽先生,在下想请你做几天护法,我要给真姐疗伤,凶险的紧,身边又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只好有劳先生了,事后我会厚报于你,金银少不了你的。” 幽不明奇道:“少主,你为那个小妖耗费真元实在不值,再说,用真元打通经脉危险的很,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轻则瘫痪,重则丧命,你如此做实为不智。属下想不通,你干嘛要这样做?” 王尘气道:“我怎样做要你管?你只说愿不愿意给我护法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幽不明道:“那小妖修为不高,又没有什么根基,少主只不过贪恋她的美色,犯不上这么赔上性命的为她疗伤。你以身犯险,实在是门规大忌,你...” 王尘越听越怒,“闭嘴!你再说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狗!从现在起,你要是对真姐有丝毫不敬,老子弄死你个死老妖!”他对姚依真是患难之情,听到他诋毁姚依真不由勃然大怒! 幽不明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激烈反应,自己之言,可是句句良言,这少主为何一句也听不进去?看来他被那小妖魅惑的极深,须得想个法子好好开导他才是。 王尘转身就走,边走边骂道:“你这老妖赶紧给我滚蛋!不要让我在看到你!否则,我一定让你好看!”他把房门‘啪’的一摔,怒气冲冲的走了。 幽不明木然道:“你让我好看我是求之不得啊,你老是说我是丑八怪,谁不想长漂亮点儿?” 王尘满脸怒色回到卧房。 姚依真自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他如此脸色,就是自己当初抓他的时候,也不见他这样子,小心问道:“你怎么了?干嘛发那么大火?” 王尘不知如何跟她说,嘴里一个劲的只道:“气死我了!” 姚依真不明所以,见他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多问,只是含笑看他,等他慢慢平复怒火。过了好大一会儿,王尘才渐渐安静下来,正要张口和姚依真说道时,突然,面前人影一闪,幽不明出现在面前。 王尘顿时又怒,指着他叫道:“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门’吗?你能不能正常点儿?大白天搞的跟鬼似的!” 幽不明躬身道:“少主,刚才属下一时没明白少主的用意,所以说话鲁莽了,求少主不要生气了,属下这就给两位护法,少主尽管放心施为就是,有属下在,万无一失。” 王尘听着他的话,怒气冲冲的脸色慢慢变得讶然,暗道:“这老妖刚才一定偷偷吃药了,要不然,怎么变得这么快?” 原来,幽不明是这样想的:少主不惜耗费真元,甘冒奇险为这小妖疗伤,一定是有所图谋,不外是等这小妖修炼有成,再吸纳她的真元作为己用,练功而已。这小妖是少主的一具鼎炉罢了,自己是一时没想到少主的用意,胡说了一通,少主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来,以至于产生误会了。 他怕耽误王尘修炼的大事,紧跟着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心情着急,哪里还想得到有‘门’这种对老妖来说可有可无的东西。 王尘要是知道他是这样理解的,恐怕立即就把他骂个狗血淋头,让这老妖半点法力都使不出来。 王尘见他自己认错,不好再说什么,自己还要指望他护法,搞的很僵也不是办法,于是说道:“你既然同意,就把密室收拾好了,我去把应用之物搬进去,今晚就开始行功。” ... ... 第65章 生财有道 第六十五章生财有道 此间的密室在墙壁夹层之中,这种密室对王尘等人来说,如同虚设,神识一扫立马就知道在哪儿。[燃^文^书库][].[774][buy].]原先建设宅院的是个普通人,建的密室也是防止普通盗贼而用。如今作为疗伤藏身之地,甚是不错。既然王尘都能发现,幽不明在此居住多年,修为又高,自然早就知道了,王尘一说,他立即就知道在哪。 王尘把应用之物放好后,把姚依真抱入密室,关闭机关。外面的幽不明用禁术密密布置了数层,跟蜘蛛网一般,又将两把小剑样的法宝祭出,悬浮在面前,他盘膝坐在密室隐藏的机关前面,做好护法的全部准备。 密室之中,王尘和姚依真面对盘膝而坐,身边伸手可及的地方放着清水、干布、丹药等物,不远处长刀斜倚在墙壁之上,也是准备齐全,开始运功。 王尘看着姚依真一脸娇羞的样子,吃吃道:“真姐,运功之前,需要把衣衫除去,免得被汗水浸湿衣衫,让寒气浸入体内。” 姚依真小声道:“这个我知道,先生为你打通经脉时,也是这样的。” 王尘心中‘砰砰’乱跳,虽说两人这几天耳鬓厮磨,情不自禁时也难免动手动脚,但姚依真伤势在身,不敢过于大胆。但是如今却是要赤身相对,还是头一遭。他伸出双手去解姚依真衣带,想到就要看到她隐藏在衣衫下面的身子,不由紧张万分。 他干咽了口唾沫,两手轻抖,衣带竟一时没有解开。 姚依真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不由好笑,轻声道:“你怎么到了最想做的事时这般紧张?” 王尘哑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最想这个?” 姚依真嘻嘻一笑:“你这臭小子每天贼眼乱转,当我不知道吗?” 王尘道:“那我验证一下,是不是我看到的和想到的一般好看。”他双手一抖,衣带解了下来,姚依真衣衫一分,顺着娇躯慢慢滑落。 过了一会儿,王尘道:“我们先疗伤要紧,这个先不忙做。” 姚依真吃吃笑道:“随你怎么做就是,可是你这般心思如何运功?” 又过了一会儿,王尘呼吸已经调整的缓慢悠长,方才把手掌贴在她丹田之处,真元缓缓透入,开始寻经拓脉,修复受损的经络。 姚依真这次的伤势比王尘上次要轻的多,但王尘的修为比张伯端差的太远,所以疗伤所需的时间也是有很大的差距。 在他们行功的第二天,吴有财掌柜已经迫不及待的登门拜访了,自然是收取宅院的余款而来,至于顺便知道点什么,就看王尘现在的情形如何了。 千百叶把他迎进偏厢客厅,连正院都没让他进,付清余款后,千百叶不住的拿眼色示意他离开,顿时令他疑心大起。 但是,拿了钱,也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了,吴有财磨磨蹭蹭的告辞出来,回头看看紧闭的朱漆大门,回去和东家卢柏川回话去了。 千百叶这几天过的甚是滋润。他没了做贼时的提心吊胆的感觉,心情放松,又受用了一个聪慧漂亮的丫鬟,王尘还赏了他做老婆,顿时精神百倍,觉得自己身份也不一般起来。 这王尘处处透着神秘,自己搞了个丫鬟他立即就知道了,弄得自己十分尴尬,虽说他没有责罚,可是和自己做贼时被抓住是一样的感觉。自从遇到他就一直贼业不顺,是不是自己老了,干不了这个了? 他不是没想过洗手不干,但做惯了这个一时也舍不得。如今虽然被迫停业,只好顺水推舟改行算了。由于他多在达官贵人富户巨贾家中走动,深明这些人的起居习惯和生活方式,所以做个富户的管家还是游刃有余。 这些年千百叶顺水顺风,在没有遇到王尘之前,积蓄已经颇为深厚。他可从未想过自己买房置地做财主老爷,要是花掉自己的积蓄干那个,实在无比愚蠢,比要了他的命还厉害。他从来都是用钱就现取现用,把积蓄深深埋藏起来,那样心里才无比的踏实。 千百叶人生的最大乐趣是把别人的东西慢慢变成自己的,那种事后的刺激感觉一直让他兴奋异常欲罢不能。 这次让王尘抓住,他现在丝毫没有挫败感,觉得自己还小赚了一笔。光买这宅子就剩下两个金灿灿的大元宝,折成银子得有两千两之多。搬进的头一天,就把丫鬟秋云弄到手里做了老婆,这也得近百两银子吧? 照此下去,要是把这个宅院也慢慢变成自己的,是不是很刺激?千百叶躺在摇椅上,微微眯着眼睛心里计划着宏伟蓝图。 “千爷,吴掌柜求见。”他微眯着眼睛看着下人德福过来小心说道。 千百叶眼睛一睁,奇道:“他又来做什么?” 德福欠身道:“他说有要事和千爷见面详谈。” 千百叶慢慢起身道:“叫他到偏厅候着,我马上来。”他伸了伸腰,活动几下,昨晚折腾的有点过了,自己这身板可经不起秋云那丫头不断的索求,还是悠着点儿好。 他先喝了几口茶,磨蹭了半晌,让客人等一会儿才出去,那样才显出自己的身份与众不同。他慢慢走到偏厅,一进门就见吴有财大马金刀坐在那里看着自己,连坐都不起,心中暗自不爽。 千百叶边走边拱手道:“吴掌柜,今天来有什么要事啊?咱们可是账目结清,两不相欠啦。” 吴有财冷笑道:“千先生,你看这是怎么回事?”他从袖中掏出一物‘噗’的扔在桌子上,是两块剖开的金元宝,只是断口处分成两层,外面是金子,里面却是银灰色的铅块。 千百叶脸色一变,一把抓起桌上金块,仔细看了看后,对吴有财道:“吴掌柜?这个好像不是我付给你的那些金子吧?你弄这个来是什么意思?想诬陷我家少爷作假骗你们吗?”他是小贼出身,对金银珠宝可是大行家,自己付给他的可都是十足真金,要是掺假,自己早就觉察了,还用的着吴有财找上门来? 吴有财冷笑道:“你倒是很会反咬一口,合着你们欺骗我还有道理啦?我告诉你,这件事你要是做不得主,就不要信口雌黄,赶紧把王公子叫出来,该怎么办给个痛快,我们东家还等着回话呢!” ... 第66章 白日见鬼 第六十六章白日见鬼 千百叶哈哈一笑,“吴掌柜,你先别急,我们慢慢搞搞清楚不迟。[燃^文^书库][].[774][buy].]” 吴有财嘿嘿一声,“千先生,你也不用白费心机,我们东家说了,一是你们立即加一倍房款赔给我们,二是我们报官告你们,只有这两条路,你们任选一条。” 千百叶眉头一皱,“吴掌柜,这还让不让人说理了?就听你一面之词,也不讲究真凭实据我们就赔给你们?那可是十几万两银子的大数目呀,怎能如此儿戏?我看这样好啦,就根据你的第二条路,不过,你们报官,我们也报官,打官司罢了,谁怕谁啊?” 吴有财忽然诡异一笑,“千先生,坐牢的滋味可不好受吆?你可想好啦?” 千百叶不悦道:“吴掌柜,你这是威胁我吗?凭什么就是我坐牢?官府也只听你的一面之词吗?” 吴有财脊背往后一靠,笑道:“你说的不错,我们东家一句话,明天官府捕快就立马过来抓人!不妨告诉你个好消息,这秦州府的大老爷和我们东家可是亲家!” 千百叶内心顿时恍然,人家这是明目张胆的讹人,是有备而来,或许早就计划好的,单等王尘上套罢了。他心中暗骂王尘,自己碰上他就不顺,这几天刚刚习惯这舒服日子,谁知道这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被赶出去了。 他忙赔笑拱手道:“吴掌柜,刚才在下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了,您别见怪。这么大的事我还得回禀少爷决定是不是?不过,我家少爷这两天要给少夫人疗伤,不便见客,您宽限几天如何?一旦见着少爷,我立马禀告给您回话,您看怎么样?” 吴有财见过王尘和姚依真的样子,自然知道千百叶所言不虚,王尘给夫人疗伤,不便见客也说的过去。关键是他们跑也跑不了,这宅子他们可带不走。就算他们想逃,只要再派人盯着,等到抓回来判他们个畏罪潜逃,他们所有的一切还不是都得拿了出来? 他想到这里,笑道:“那好,只宽限你们两日,两日之后不见你们回话,我可就报官拿人啦。” 千百叶赔笑道:“吴掌柜,三日后如何?我家少爷交代,三日后才见小的,早了我可不敢进去啊!我家少爷您可不知道,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敢违背他的话啊!” 吴有财冷笑道:“我管你敢不敢,就是两日,再啰嗦就改今天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噼啪’两声脆响! 吴有财觉得两边脸颊火辣辣一阵疼痛,很快就红肿了起来,跟个猪头一般。 千百叶离他有好几步远,正拱手赔笑,脸色渐渐变得古怪之极,显然不是他所为。 吴有财心底出现两个字‘有鬼’!他深知这宅院的底细,原先主人低价卖出的时候,原因就是这里闹鬼。当初吴有财力劝东家买下来,不是贪图便宜,而是想出了一个靠鬼宅发财的计谋。 这宅子第一次卖给一个丝绸客商,那人只住了一晚,第二天就找上门来嚷嚷着退房。吴有财扣了他一半银子给他退了,不但一下子赚回买宅子的钱,还有剩余。东家大喜,立即把剩下的银子赏了他一半。 以后接连几次卖出去,都是没能住到两天就退了。直到有一个峨眉山来的一个贩卖药草的客商买下来,那人居然连住七天都没退房子。吴有财便猜想这人有捉鬼降妖的本事,于是就用银子灌铅的办法讹诈了他一笔,那人见斗不过他这地头蛇,就立即转卖给他搬走了。 如今卖给王尘,见他已经住了五六天还没有动静,不禁按耐不住了,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可是以前都是买房的人见鬼吓跑的,吴有财可从来都没见过这宅子里的鬼是什么样子的。一般他们都是半夜见鬼,自己这么多年来,白天也没少来,从未像今天这样,大白天见鬼啊? 有时候吴有财满感激这宅院里的鬼,这鬼让自己财源滚滚,一直都没好好谢谢人家,今天是不是这鬼生气啦?是不是怪自己只知道发财,从来不上供啊? 他两手捂着脸颊,脸色通红,一言不发,逃也似的急速走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千百叶。 千百叶见他瞬间两脸颊肿了,只道是他突然良心发现,给了自己两记耳光。他深深佩服此人自责之深,竟然对自己下手如此之狠,换了自己的话,那可是下不了这么重的手啊! 就在他感慨万分的时候,耳边突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此人下次再来,立即杀了,填到后花园井里去!” 千百叶悚然回头四顾,身边哪里看得到半个人影?!他顿时寒毛耸立,颤声问道:“是谁?是谁和我说话?”他连坟墓都盗过好几次,从来对鬼神之说不太相信,这说话的必定是个修为极高的人所为。 只是那声音已经渺然无声,想必已经走了。他现在终于明白吴有财哪里是什么良心发现?分明是被这高人扇了两记耳光,吓跑了的。 千百叶不到半日功夫,心情起起落落的好几次,想开口骂几句又不敢,谁知道那高人在不在?万一一骂那人就出来再把自己扇上两记耳光,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心中忐忑不安的出了偏厅,来到自己住处,脸色铁青。秋云看着他的样子,问道:“你出去这一会儿功夫就撞邪了?怎么拉着个脸就回来了?” 千百叶正在心烦,闻言怒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小心老子弄死你!” 秋云杏眼圆睁,气道:“你想弄死我,也得有那本事才成,每次都弄得人家不上不下的难受,还有脸说啊?” 千百叶顿时崩溃,回来还得对付这个没脑子的女人,这他妈是什么日子啊? 吴有财捂着脸出了大门,上了马车对来福道:“走,快走!”来福看着他的样子,不由惊奇,“这家人真是大胆,居然敢打吴掌柜的耳光?”他扬鞭催马,疾驰而去。 来到‘福聚楼’门前,吴有财急匆匆下车,一溜烟躲进柜台里面,心中才稍稍安定,刚松了口气,小二来旺过来道:“掌柜的,那个道士吃饭不给钱,说是您请他来的,我可从没见您和道士有什么交往啊?” 第67章 老道行医 第六十七章老道行医 吴有财顺着来旺的手指看去,那边桌上,一个须发花白的老道挽着袖子,左手持杯,右手筷子,左右开弓,正在不停的往嘴里送,吃的不亦乐乎。[燃^文^书库][].[774][buy].] 桌子上杯盘狼藉,旁边还有一摞吃空的盘子,约有十几个之多。显然这老道已经吃了许久,看桌子上的状况,五六个壮汉的饭菜已经下肚了,他仿佛还是饿死鬼投胎似的吃个不停。 吴有财一看,立刻就发现这老道的与众不同之处,心道:“这家伙他妈的多久没吃饭啦?到这里来吃霸王餐?” 他心中怒火一冲,顿时忘记了刚才的惊惧,从柜台后面转出来,走到那老道桌子边冷冷的看着他,那老道头也不抬,照旧吃的风卷残云。气得他‘啪’!的一拍桌子,说道:“老道,你吃好了吗?赶紧的拿银子结账!” 那老道嘴里含糊道:“快了,就这几口啦,我吃完再和你说。”顿时手中加快了速度,令吴有财眼花缭乱,只看见仿佛桌子上有十几双手在不停的交错往复一般,一眨眼间,桌上酒菜就干干净净! 老道把手中最后一口菜汤喝掉,把空盘子往桌上一丢,那盘子在桌上滴溜溜转动,他手扶肚皮打了个饱嗝,舒服的往椅子后面一靠,道:“饱了!” 吴有财怒道:“饱了就赶紧给银子走人!” 老道看着他笑道:“对不起,贫道没带。” 吴有财本来就脸颊肿的跟猪头一样,这一下,气得连鼻子都歪了,“来福,你们几个过来,把这老道给我揍个半死扔出去!” 那老道笑道:“你大白天见鬼了,是不是有火发不出来啊?” 吴有财冷笑道:“你说的不错,我今天的火就出在你身上了!来福?还不动手?”来福几个伙计顿时扑上来把那老道从椅子上拖了出来,按住一顿拳脚招呼。 那老道任凭他们噼啪乱揍了一顿,笑嘻嘻的坦然受之,丝毫不见疼痛叫嚷,直到来福几个打得气喘吁吁,手脚发软,方把他抬起来,从大门扔到了街道上。 来往的行人围在大门口看热闹,这老道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棉布道袍上的尘土,对站在门前的吴有财笑道:“贫道吃了你的饭,只能顶一天,要是你再来找我,还得管饭,你可别后悔啊?”说完,钻进人群,走的不见人影。 吴有财气头渐消,隐隐觉得这老道好似话里有话,满腹狐疑的转身回来。 他进了柜台,把账本拿了过来,眼睛倒是看着上面,心里不住的犯嘀咕,“今天这事,事事透着古怪,到底是哪里出的古怪,实在是摸不清头脑。” 中午时分,客栈中人来人往甚是忙碌。来福几个正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忽然都大呼手脚疼得厉害,一个个跳脚乱嚷。 吴有财赶忙过去,只见他们几个手脚都肿的犹如熊掌一般,和自己脸颊不相上下。他顿时恍然,那老道必定不是常人,他今天来吃饭闹事,多半是因为宅院那边闹鬼的事引来的。道士捉鬼,自己怎么刚才没有想到? 那边宅院可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既然这里面的鬼对自己下手,王尘又住的安稳,证明这鬼肯定被王尘所用,自己再想靠它发财已成泡影,不如请这个古怪的老道把鬼捉了,再慢慢想法子把王尘赶出去。那宅院一年几千银子的进账,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可不能就此罢手。 他连忙把手脚没伤的来喜叫过来,命他赶紧去把那老道请回来。 来喜道:“掌柜的,那老道如今走的远了,你叫我到哪里去找他?” 吴有财气得一瞪眼,“哪来那么多废话?找不到人,你小子也别回来了!” 来喜嘟囔着出门而去,客栈里本来剩不了几个手脚好的了,来喜一走,顿时忙的乱成一锅粥。但只一会儿功夫,来喜就回来了。 吴有财见他一人回来,奇道:“不是让你找人吗?人没找到你回来干嘛?” 来喜道:“那老道并没走远,就在街东那里给人看病呢,我去叫他,他说正忙得很,一时半会儿的来不了。所以我就先回来了。” 吴有财道:“这老道奇怪,一会儿功夫就看上病了?你们先招呼着,我去看看。”他交代几句,出门奔街东而去。走了不远,就见那边围着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甚是热闹。 他挤进人群,只见那老道席地而坐,正在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把脉,旁边围着的人不时议论。只听那老道说道:“你这寒湿之疾已经多年,已从肌肤透入骨髓,牵缠于经脉之间,加上你年迈体衰,恢复之力竭尽,一般医者已是无能为力,我这里有丹药一颗,可抑制病痛,平时多注意保暖,远离寒湿之地,用温补之方调理,可慢慢恢复。” 那老妇人接了丹药,千恩万谢的起身离去。接着后面一人蹲到老道面前道:“老神仙,我气喘嘘嘘,一到冬天就喘的格外厉害,您给个去根的方子。” 吴有财见后面人群都在跃跃欲试,等这老道全都诊完,后半夜也没可能。他挤到跟前,拱手道:“道长,小的刚才多有冒犯,您老别见怪,是否随小的到店里去一趟,小的有要事相商。” 那老道抬头看他,笑道:“你每天的要事不少,可清楚哪一件最重要?可是你看这些人,他们最重要的事就是赶紧把病治好,我只好先把知道什么重要的人打发了,才好和你去。” 旁边之人起哄道:“对啊,道长让你先自己搞明白再来,你到边上让让。” 吴有财白了那人一眼,对那老道说道:“道长,这些人都是小疾,到那边医馆瞧瞧也就是了。小的这是大事劳烦道长,报酬优厚啊?” 旁边众人嚷道:“道长是老神仙,在这里看病可是分文不取,可不是贪图你什么报酬的人?你的什么大事关我们什么事?不看病的赶紧走!”不由他分说,几个力壮的把他挤了出去。 吴有财站在人群外火冒三丈,回头看着不远处的医馆,计上心来。 第68章 变脸术 第六十八章变脸术 他施施然走进医馆,只见冷冷清清两三个看病的,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孙大夫正无精打采的为一个病人号脉。[燃^文^书库][].[774][buy].] 吴有财拱手笑道:“孙老弟,生意清淡的很啊?” 孙大夫抬头看到他,奇道:“吴掌柜,你脸怎么了?肿成这样啦?快过来!兄弟给你瞧瞧?” 吴有财笑道:“你先别忙着瞧我,你这生意这么清淡也不找找缘故?” 孙大夫笑道:“兄弟这里就这样,一会子忙,一会子清闲,不像老哥那里一天到晚都是人来人往的。” 吴有财耻笑道:“哪里是你生意清淡,外面有人把你生意都抢去了,你还在这里做梦呢!” 孙大夫奇道:“还有这事儿?你们两个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两个伙计应声去了。不一会儿,伙计回来道:“外面一个老道正在免费给人看病,一大帮人围着,说是您治了三年未好的那个郑裁缝,他的老腰被那道士一粒丹药治好了,现在众人都把他当神仙一样,围着看病呢!” 孙大夫怒道:“哪里来的臭道士,敢抢我的生意?那郑裁缝的腰痛病还得治上三年才好,他一下就断了老子的财路,不想活了?你们几个,抄家伙把那臭道士给我轰出城去!这牛鼻子有官府发放的行医文书吗?就他妈的乱看病!” 几个伙计抄着门闩、木棍就嚷嚷着去了。吴有财和孙大夫随后紧跟着过去,几个伙计把看病的人群驱散,对那老道叫道:“臭道士,有行医文书吗?拿出来哥几个看看,要是没有,赶紧滚出城去,别在这里招摇撞骗!” 那老道看着人群散去,这几个伙计凶神恶煞一般,起身笑道:“这看病还要官府的文书吗?我可从来都不晓得,怪不得老百姓看病吃不起药啊,这里还这么多事。好了,我走就是,你们别赶他们了。”他看了不远处的吴有财一眼,转身走了。 吴有财对孙大夫拱手作别,紧紧跟在那老道后面。前面那老道走到街口一拐,等到吴有财追上去时,忽然不见了人影。 他看着来往的行人,不住的翘足瞭望,可是再也寻不到那老道的影子。 吴有财垂头丧气,这费尽心思赶走看病的人群,不但劳而无功,还让姓孙的占了便宜。不行,一定要像孙的出点血才行,我不能白给他送了信。 他转身回来,刚走到医馆不远处,只见孙大夫正在门前训斥几个伙计,“你们几个听好了,今天这事过去也就算了,从今天起,你们每天出来一人给我盯着,要是发现再有这样的江湖骗子到这里行医,立即报官,府衙秦捕头可是我的把兄弟,抓个人一句话的事儿!立即就把这种人整个半死!还有,我们医者当有父母心,不能让街坊们让江湖骗子给害了也不管是不是?让大家都到我们这种正规的医馆来看病抓药,是我们应该做得,对不对?所以,对待这种骗子,该打就打!该抓就抓!……” 吴有财远远听着,他不禁佩服这孙老弟,他不但这做生意的本事比医术高出许多,而且口才也极是不错。 吴有财打消了找孙大夫讨便宜的想法,无精打采的回到客栈。那孙大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如何在他手里能占到便宜? 他刚一进门,来喜迎上来道:“掌柜的,您怎么才回来啊?那老道又来了,您快去看看吧,他正一个劲儿的要饭菜呢!” 吴有财心中一喜,几步进去,看到来福几个正在围着那老道祈求。 只见来旺满脸堆笑,对那老道说道:“老神仙,我们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高抬贵手给我们治好了吧?” 来福在一旁赔笑道:“仙长,都是我们掌柜的不识好歹,冒犯了您,我们也是无奈之举,您行行好,等掌柜的回来,让他给您磕头赔罪。” 吴有财顿时变了脸色,过去一巴掌拍在来福后脑上,把来福打得一个趔趄差点趴在地上!来福回头看见是他,立即吓得面如土色。 吴有财瞪了来福他们一眼,然后对那老道赔笑道:“道长,小子们不懂事,没烦着您吧?你们几个!”他转头对来福等人说道:“马上吩咐厨房,给道长上一桌上等酒席,小心伺候着,要是惹恼了道长,小心你们的皮痒痒!” 他转头又对那老道笑道:“道长请稍候,酒菜马上就上来,你吃着喝着,咱们慢慢聊。” 那老道眉头一皱,说道:“你这脸变化多端,连我这修行多年的人都望尘莫及,看来,你自己的本事不小啊,我觉得没什么可以帮你的了。”他说完,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吴有财一把拉住老道手臂,紧紧抱住,噗通跪在地上,慌道:“老神仙,我遇到鬼啦,您老人家千万不要走,帮帮我吧?” 来福等人顿时呆呆的看着吴有财,这掌柜的是怎么了?一转脸变化的怎么这么快?来福听到他说遇到鬼了,顿时惊奇不已,原来掌柜的也是幸运之人啊?这次终于可以相信自己所言不虚了吧? 那老道被吴有财拖住,他看着吴有财满面惶急的样子,漠然道:“你是心中有鬼才招来的鬼,贫道就是相帮你也帮不了你,关键看你自己怎么做了。我看你这几天有血光之灾,你最好哪里都不要去。” 吴有财闻言一惊,哪里还肯松手,不住的叩头祈求,“道长,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吧?我定然重重谢您!” 那老道忽然附到他耳边道:“你既然要重谢贫道,可否把你卖的那宅院送给贫道?那样你就万事皆休,没了后顾之忧了。” 吴有财顿时呆住,“这,可这宅院不是我的,东家的东西我那里敢随便送人?” 老道起身道:“你已经卖给人家了,也不是你东家的,要想成为你的,你就必须把它再买回来。” 吴有财喃喃道:“我买回来,就是我的啦,然后再送给道长您,是不是?” 那老道点头微笑道:“对!就是这样!你还是很聪明的嘛!” 第69章 和尚降妖 第六十九章和尚降妖 吴有财噌地从地上起来,指着那老道骂道:“你看我像那么没脑子的人吗?是不是就是你这老家伙扮鬼吓我的?是不是你以为吓住了老子,老子就中了你的计谋把宅子白送给你们?老子今天就把你这装神弄鬼的老东西送到衙门去,一顿板子要了你的老命,你信不信?” “贫道有点信你了。[燃^文^书库][].[774][buy].]”那老道笑道:“既然你如此认为,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贫道赶紧逃命要紧!” 吴有财只觉得他身影一闪,顿时在眼前消失不见! 来福等人看得目瞪口呆,都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惊讶喊道:“神仙啊!” 吴有财也是一惊,很快脸色一变,骂道:“放什么屁?!这妖道装神弄鬼的骗老子的钱来的!你不招惹我还罢了,既然如此,明天老子请了法师再对付你们!”他原地转了几圈,叫道:“不行,今天就去!来人,给我备车,我这就上净土寺请智通法师去!” 来喜一听,赶紧出去把马车赶了过来,吴有财上车疾驰而去。 来福看着掌柜的远去,对来旺道:“兄弟,掌柜的发现这道士不可信,就改信和尚啦?难道和尚也会捉鬼?” 来旺嗤的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想当年法海禅师捉拿白娘子,白娘子水漫金山你听过没?那不就是和尚降妖捉鬼吗?” 来福白了他一眼,道:“还是你厉害,把戏里的故事都说成真的一样!” 来旺冷笑道:“你和掌柜的都能大白天见鬼,这戏里的故事是真的有什么稀奇?”他转身去了厨房,不再理会来福张口欲辩的样子。 吴有财这一去就是三天,等到他回来,也正是王尘给姚依真通脉疗伤出关的同一天。幽不明在这几天中,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守着,尽职尽责。 千百叶一直担心吴有财再次登门,对于这位吴掌柜的难缠,他是心有余悸。好在今天就可以进去正院,等到见到王尘,这个古怪的小子会怎么对付吴掌柜? 他正在摇椅上闭目沉思,不时微微含笑,这吴掌柜今天不来便罢,要是今日登门,看王尘怎么收拾他!想到自己在王尘手中吃瘪的情形,如今马上就能令吴有财尝尝鲜,他一想到就能笑出声来。 忽然,一声清晰的木鱼声传进耳中,紧接着‘梆梆’之声,不绝于耳,自己这刚培养起来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千百叶起身叫道:“德福,出去看看,哪里来的野和尚,一大早鬼敲什么?” 外面德福答应一声,不一会儿回道:“千爷,一个老和尚堵在门口,说是咱们宅子有妖气,来帮我们降妖来了。” 千百叶骂道:“这野和尚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住的好好的,哪里来的妖怪!走,出去看看!”领着德福怒冲冲出来,只见朱漆大门大开,门外台阶下一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站在那里,须眉皆白,慈眉善目,手中木鱼不住敲击,梆梆声忽紧忽慢,听着令人烦躁不安。 千百叶还未走到大门口,后院突然呼啸声大作,一阵狂风腾空而起!狂风之中两道闪电嗖地从大门中间电射而出,直奔那老和尚而去! 那和尚一声‘阿弥陀佛’手中拳头大小的木鱼往前一探,瞬间化作丈许大小,挡在身前!只听‘当当’两声,那电光被拦了下来,两把闪着寒光的短剑悬浮在他面前! 两把短剑停了一霎,忽然一闪,兵分两路,一左一右绕过木鱼,一闪刺向那老和尚两肋!那老和尚手中木槌左右一挥,几乎是同时击中了那两把短剑!剑光迅速回旋,绕着老和尚周身上下急刺,和尚手中木槌舞动,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护住身形。他身前那巨大的木鱼突然向大门急速冲进,直奔目瞪口呆的千百叶而去! 千百叶一把拉着还在犯傻的德福,噗的趴在地上,木鱼从二人脊背上嗖的过去!急速的劲风刮在两人身上犹如刀割一般! 前行的木鱼忽然‘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倒回,从二人背后一掠出了大门,当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个瘦骨嶙峋的大高个突然出现在门前,巨大的手掌张开,犹如一个铁耙一般一推而出,又是‘嘭!’的一声响,击在去而复返的木鱼之上! 霎时之间,这大门口,巨响不断,这瘦高个不住拍击飞来的木鱼,门前空阔处一个老和尚身形飞舞,和两道剑光斗得难解难分! 那瘦高个正是幽不明,他一连击出数十掌,木鱼冲击的劲力顿时渐渐衰竭,进攻的速度大不如前。他突然大喝一声,右足高抬,对着冲来的木鱼一脚踏下! 那木鱼咚的一声被他踩在脚下,噗的陷进门前铺地的青砖内!木鱼旋转腾跃不住挣扎,但被幽不明死死踩住,渐渐力竭不动,一闪之下,又变作拳头大小,被幽不明单脚踏在了鞋底之下。 那激斗中的老和尚忽然身子一颤,一口鲜血噗的喷了出来!法宝被制住,立即反噬自身,马上身受重伤,舞动的木槌渐渐散乱,在两道剑光围攻下顿时险象环生! 躲过木鱼的千百叶和德福早就爬起来远远躲开,看着眼前情形惊骇的两股颤栗,犹如梦境一样的呼啸斗法,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德福一个劲的自语:“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幽不明神色阴冷,喝道:“秃驴!你活的不耐烦了,敢到这里闹事?马上给我滚!” 他声音一出,千百叶顿时心中一明,这人原来就是那个让自己宰了吴有财填到井里的那个了!他原先以为是个武功极其厉害的高人,如今看此人显露的功夫,分明就如传说中的妖魔一般,那老和尚果然是来降妖的!只是这妖怪太厉害,和尚只怕要糟糕。 只听那老和尚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你这妖魔,依仗有些法力,居然敢占据别人家产,还装神弄鬼的伤害凡人,实在罪不可恕!罪过啊!罪过!阿弥陀佛!”手中仍旧木槌急舞,迫开剑光。 幽不明冷笑道:“这宅院是我家少主用真金白银买下来的,哪里是我们强占?你这秃驴定是被人利用,替人强出头吧?” 第70章 难言之隐 第七十章难言之隐 那和尚手中木槌叮当乱响,击开短剑,口中道:“你这妖魔不在山涧幽林处隐居,跑到这世俗凡人居处兴妖作乱,如何容不得老衲降妖除魔?” 幽不明耻笑道:“你倒是想要降妖,你也得有本事才成,眼看就要丧命,嘴还这么硬?你再要啰嗦,我可不客气了!”他见这老和尚在自己短剑之下,被迫的手忙脚乱,不由出言讥讽。[燃^文^书库][].[774][buy].] 那老和尚突然一声大喝,宛如狮吼虎啸一般,顿时浑身一震,万道金光闪烁,身躯暴涨,犹如金身罗汉临凡!手中木槌也随之暴涨成门闩大小,乒乓两声脆响,击在短剑之上!短剑被击的嗖地飞入空中,眨眼不知去向! 幽不明一声闷哼,身子退了一步,咧嘴道:“臭秃驴,倒是会隐藏实力!”那老和尚施展的正是佛门正宗的‘金刚不坏神功’,突然一出手就击飞了他的法宝,令他受伤。 那和尚又是一声大喝,宛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震得幽不明心旌摇荡,神色一阵恍惚,那和尚立即大步冲上来,对准他前胸一槌捣来! 幽不明身躯急速一转,身上诡异窜出一股黑烟盘旋冲上半空,突然呼啸之声大作,狂风四起,黑烟幻化成一个数十丈大的骷髅巨怪! 那骷髅缓缓抬起几丈长的巨臂,对着老和尚一掌拍去,正拍在捣来的木槌之上!只听‘嘣!’一声巨响后,老和尚身子倒飞而退,直出去数十丈远才堪堪停住。巨力对碰中间顿时飞沙走石,向四周纷然四扫,宛如一场风暴过境,直接把大门顶部屋瓦震得坍塌粉碎,一片狼藉! 忽然,一个声音叫道:“吵死人啦!是哪个混蛋搅了老子的好事?!” 千百叶等人躲在暗处,听到这声音顿时知道王尘出来了。 门前烟尘渐渐消散,两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倒塌的大门前,正是王尘和姚依真两个! 王尘看着一片瓦砾的大门,沉着脸对幽不明不悦道:“幽长老,让你护个法而已,不用连房子都拆了吧?何况我正在兴头上,你整出这么大动静来,我还有什么兴致?你这是成心的跟我过不去是不是?”他身边的姚依真满脸绯红,红潮未退,看样子早已疗伤完毕,只是谁知道两人刚才在干什么? 幽不明幻出的法身早已收了回来,他对着王尘欠身道:“少主正在行功,我怕这老和尚惊扰了你,所以出手猛了点儿,是属下的不是,请少主责罚!” 王尘转身看那老和尚,见他金刚法身渐渐消失,恢复成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他拱手笑道:“大师,不知怎么称呼?今天是来化缘的嘛?”他信口胡诌,自己和这个老和尚素不相识,先摸清来意再说。 那老和尚端详他半晌,眉宇轻皱,沉吟道:“小施主,老衲智通,看你年纪轻轻,居然一身正宗玄门功夫,不知尊师是那一位?为何与妖魔混在一起?” 王尘顿时恍然,又是一个除魔降妖的,他立即哭丧着脸道:“大师,不是我愿意和他混在一起啊?”他一指幽不明,说道:“这家伙半夜扮鬼吓我不说,如今居然赖着不走,我也是没办法啊?只好让他先给在下当个护院,混口饭吃罢了。” 他一副为难的样子,好像幽不明真的赖上他一样。实际上在如何盘算让这老和尚把幽不明弄走,有他在身边,太引人注目了,自己过点安生日子可真难啊! 智通稽首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不必为难,老衲今日擒住他就是,有妖魔作乱,如何还世俗凡人一个清静?”他对王尘之言深信不疑,居然以为他受幽不明困扰,更是坚定了降魔的决心。 王尘喜道:“多谢大师了,不过,你们最好到别处打吧?我这院子已经让你们拆了一半了,要是再来一场,怕是和城外垃圾场差不多啦!”他刚买几天的宅院就被弄成这样,心中暗暗不爽。 智通道:“这样最好。不过,你身边这个女妖和你关系好像极不寻常,小施主怕是被她迷惑,不如老衲先把她擒了,再和这骷髅妖魔相斗不迟。”他练就的金刚慧眼,看出姚依真身上有妖气,只不过气息极淡,想必是吸取了这位小施主正宗玄门真元才这样的。 王尘一口一个大师,叫的他心情舒畅,智通的慈悲心一起,当然先为小施主除去身侧的隐患才是。 王尘忙摆手道:“这个就不用劳烦大师了,刚才我就在忙着收服她,被你们打断了,这个我自己解决就好,你先把这骷髅怪降服,还世俗凡人一个清静要紧!”他话没说完,腰间吃痛,回头见姚依真笑嘻嘻的偷偷用手拧了他一把。 姚依真小声笑道:“你这小子一嘴胡话,这和尚忠厚老实,你骗他做什么?” 王尘小声道:“我要是不骗他,这和尚就变成抓白娘子的法海啦,咱们还没洞房花烛夜,你就跟和尚跑了,老子还不亏大了!” 姚依真在他腰间的纤指一扭,吃吃笑道:“你这臭小子什么都做了,吃什么亏啦?” 王尘疼得嘶的一声,刚要说时,只听智通道:“不是老衲不想先降服这骷髅妖魔,只是这妖魔法力高深,我恐怕很难取胜,这女妖尚可,老衲还是有点把握的。” 王尘闻言奇道:“大师?你这样做就不对了,你是有道高僧,怎么也做这种欺软怕硬的事?这样传出去,岂不是有损大师的声誉?” 智通稽首道:“阿弥陀佛,小施主怎么不明白事理呀?我这可不是欺软怕硬,这叫做量力而行!至于名誉,我们出家人从来就不放在心上,都是梦幻泡影罢了。” “大师,你怎么有点耍无赖啊?而且耍的这么理直气壮,那得多厚的脸皮呀!”他一脸惊讶之状,只觉得这老和尚的忠厚老实全他妈装的! 幽不明忍不住怒道:“秃驴,哪里由你挑肥拣瘦的道理?我先超度了你再说!” 智通脸色有点发红,双手合什,道:“老衲受人之托,当然要忠人之事,今天要是降服不了妖怪,势必很难交代。”他态度忽然变得扭捏起来,好似有很难说出的理由一般。 第71章 劝人向善 第七十一章劝人向善 姚依真突然笑道:“大师,是不是有人捐的香油钱不少,你就答应了人家来捉妖怪是不是?要是那个捐香油钱的人姓吴的话,我觉得你是上了人家的当啦!我们可不是强占人家院子的妖怪,咱们可是真金白银买下来的。[燃^文^书库][].[774][buy].]” 智通奇道:“你这妖怪知道的还挺多,不过,就算吴施主不捐香油钱,这降妖除魔的事,老衲也是义不容辞的。”他话音刚落,只听远处街道拐角处有人喊道:“智通禅师,就是这个道理!要是禅师除了这帮妖怪,我把香油钱加倍如何?” 众人看时,只见吴有财躲在拐角,不住的探头探脑向这边观望。 王尘一看,顿时明白了几分,对姚依真笑道:“看来,你料想的不错,只不过没料到这院子里的妖怪和我们是相识的。这位吴掌柜肯定在幽长老手下吃过亏了,于是就请了这和尚来捉妖了。” 他转头笑道:“智通大师,既然你是收了吴掌柜的香油钱才来的,那么,要是我出超过他十倍的香油钱,我是不是也可以请你降妖除魔?” 智通道:“当然可以,不过施主是不是先捐了银子再说?” 王尘心道,这老和尚怎么如此心急?不悦道:“大师,出家人怎么对这黄白之物如此热心?难道大师真的很缺钱吗?” 智通道:“阿弥陀佛,小施主所料不错,老衲最近要在麦积山塑一尊佛像,了却多年心愿,耗费甚大。小施主要是出资相助,这骷髅妖魔虽说厉害,老衲拼着一死也要擒住他!”他见王尘有捐钱的意思,言语间极其热切。 王尘笑道:“大师,你搞错了,我可不是让你擒这位幽长老,而是那边那个吴掌柜,你要是降服了他,你在麦积山的佛像费用,我一个人全包了。” 智通闻言愕然道:“小施主,这位吴施主分明是个世俗凡人,你出钱让老衲害人可不行,这不是戏耍老衲吗?”不但他这样以为,姚依真和幽不明也不明白王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王尘笑道:“大师,要是取他性命,我这位幽长老比你痛快多了,我何必出钱求你?我是要大师除去吴掌柜的心魔,这位吴掌柜心中藏着一个魔鬼,只有大师有办法不伤人命,用广大佛法除去他心中魔鬼。” 智通更是奇怪,“你怎么知道吴施主心中有魔鬼?只是这心魔是个人心境所生,外人如何能帮到他?” 王尘道:“这位吴掌柜用这闹鬼的宅院几次买进卖出,从中赚取不义之财,是不是心中有个贪婪之魔在作祟?大师是佛门高僧,一定精研佛经,对劝解世人向善的经典定然深有心得。大师当用经典佛法妙意把吴掌柜的心魔除去,让这世上多了一个一心向善的人,是不是一件无量功德?我觉得比大师在麦积山塑什么佛像的功德还要大出许多来。” 智通肃然道:“善哉,善哉,小施主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见地,老衲实在佩服,劝解世人向善之举,功德确实大于塑什么佛像,看来老衲流于形式,反倒把佛法的本意忘记了。小施主之言犹如当头棒喝,令老衲醍醐灌顶茅塞顿开,阿弥陀佛!” 那边吴有财顿时大急,这老和尚居然被王尘三言两语说的倒戈相向,自己哪里有什么心魔要除?分明是那王尘出钱比自己多了,老和尚见钱眼开,立即把矛头指向自己了。他立即叫道:“禅师,您可不能轻信妖怪胡言乱语,只要你把这群妖怪捉了,我愿意把你塑佛像的费用全部包揽,另外再加五千两银子添香油怎么样?” 智通转头对他合什道:“吴施主,这位小施主宅心仁厚,不但不念你有心加害,还请老衲化解你的心魔,你应该感激人家才是,不可再起歹心。” 吴有财顿时哭笑不得,自己这是请来的高僧降魔吗?这他妈算怎么回事?他脸色顿时狰狞起来,冷笑道:“这都是你们逼我的,你们可不要后悔!”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巧的竹管样的东西来,下面有一引线,他用火绒燃着引线,只听‘吱’的一声响,那东西居然是一只烟花,直接窜入半空,‘啪’的一声巨响,炸裂开来!烟花散在天空五彩斑斓,甚是好看! 这是江湖中传讯的一种方式,多是召集援兵之用。 这里的人大部分都识得这玩意,只有王尘不明所以,他惊奇道:“吴掌柜,你听到大师要为你除去心魔,感激的放烟花庆贺吗?这个先不要忙,等智通大师为你讲授几千几百卷佛经,你大彻大悟之后再庆祝不迟。” 姚依真一脸崩溃,“小子,人家在发讯号叫援兵呢,你看这人有悔改的意思嘛?” 幽不明道:“少主,要不我把他丢到后花园井里去?省的这奸贼老是来找麻烦!” 王尘白了幽不明一眼,道:“幽长老,大小是条人命啊!你怎么说的如此轻巧?就算官府拿不住你去打板子,可人家智通大师也不同意啊?免不了再和你动手,有意思吗?我们应当以理服人,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幽不明大是不以为然,心道:“等人家援兵到了,还不是要开打?什么狗屁‘不战而屈人之兵’?我要是不在这里,你们早就被老和尚擒住了。”他心里明白,但哪里好说出来?只怕自己一有那个意思,王尘立即就会赶自己走。不知为什么,他对自己的作法老是心怀抵触,总想法子摆脱自己,可是魔刀门复兴的希望都在这小子身上,自己不但要小心伺候着,还得完成门主重托,保护好他的安全。无论他想怎样,便由得他就是。 王尘训斥完幽不明,见他一言不发,有点意兴阑珊,对姚依真道:“难道这姓吴的叫来的援兵很厉害吗?你们怎么都显得很紧张的样子?” 姚依真道:“他请的这位智通禅师就如此厉害了,你看那人咬牙切齿的样子就知道,这是出狠招啦,起码比智通大师更厉害是肯定的了!”她见王尘一脸满不在乎,不由被这小子的无知击倒在地。 第72章 是我放的 第七十二章是我放的! 王尘沉吟道:“我看不见得,他一个世俗凡人,动用阴谋诡计可以说是厉害一点,要是找一个比我们所有人都厉害的对手来,我看他还没有那个本事!” 姚依真奇道:“你怎么会这样想?难道人家找的帮手会一个比一个差?那样的话,除非这人脑子坏掉了。[燃^文^书库][].[774][buy].]:乐:文:” 王尘笑道:“实际上我的理由很简单,你想,这位吴掌柜对我们一无所知,他如何知道什么样的人能对付我们?于是我想,以他的想法,他认为最可怕的人,对他来说可怕,对我们可不一定可怕。” 姚依真一脸茫然,“什么你想我想的?你在说什么鬼话?” 幽不明躬身道:“少主,你还是小心为妙,这世上能人甚多,不定什么时候出来一个,就令我们吃亏,待会儿还是由属下来应对好了。” 王尘冷笑道:“你怎么应对?来个人就把人家扔到后花园井里头?幽长老,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做妖做人都得讲道理,怪不得这么多年还跟个丧家之犬一样,做事这么粗暴,如何在这人世立足?” 他说完转身刚要和智通说话,忽然又慢慢转过身子,神色阴沉的对幽不明小声问道:“你老是说把人扔到后花园井里,是不是你以前把人扔进去过?” 幽不明躬身道:“属下从没有扔过,只是觉得这种凡人不值得动手,才临时想到这么个解决办法的。不过,就是扔个人进去也没什么了不起吧?” 王尘怒道:“没什么了不起?你他妈扔个死人到里面,还让不让老子喝水啦!”幽不明这才明白他的用意,忙躬身赔礼,神色甚是恭敬。 智通见王尘训斥幽不明这老妖时疾言厉色,那老妖居然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一点,心中大是钦佩,想到:“这位小施主虽然与妖魔混在一起,但是凡事和妖魔据理力争,这种不计自身安危,劝化妖魔向善之举,实在令人感动。” 他们在这里各自肚肠,吴有财却是焦急万分,自己讯号发出许久,怎么还没动静?难道东家这紧急救援讯号这么不管用?自己刚才狠话说的极足,表情也十分到位,要是援兵不到,这群妖怪还不把自己给吃了?他冷汗渐渐顺着脸颊留下,心中惶惶不安起来。 就在这时,街道远处几匹马冲了过来。到了近前,马上之人勒住马匹,五个彪形大汉清一色的黑色劲装,外罩大红披风,个个悬刀挎剑,甚是威武。 其中一人问道:“是谁放的紧急信炮?” 吴有财早就注意良久了,心道:“终于来了!看来这信炮还真管用!”他急忙上前喊道:“是我放的!是我放的!” 王尘嗤的一笑,道:“后面再加个‘屁’字,才更有味道。”姚依真听见不由笑了起来,又不好大声笑,把头拱在王尘背上,肚子一阵抽搐,好不难受。 幽不明看这几人不过是寻常武人,难道真的和王尘料想的那样,来一群废物不成? 那黑衣大汉道:“这不是吴掌柜吗?今天遇到什么麻烦了?三少叫我们几个先过来看看,要是不是极其重要的事,你可要小心了!三少刚才可是忙得很!” 吴有财上前躬身道:“这位兄弟,这所宅院是我们最近几天刚卖出去的,没想到他们用灌了铅的金子付账,我找他们理论,他们居然勾结妖怪害我,于是我去请了净土寺的智通禅师来降妖,没料到智通居然和这些妖孽勾结,意图加害我,我没办法,只好放出讯号求助,要是三少真的在附近,那么最好赶紧过来,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智通听他说自己和妖孽勾结,顿时忍不住上前道:“阿弥陀佛,吴施主,你怎么血口喷人呢?老衲和他们素不相识,哪里勾结他们啦?” 吴有财冷笑道:“禅师?我请你来是降妖的,可你见他出钱比我多,就立即翻脸助他们,是不是和他们勾结?没想到你一个佛门高僧,居然如此贪财!” 智通不悦道:“吴施主,你这话说的全是你一己之见,我只是答应那位小施主劝你一心向善,哪里拿他一文钱啦?看来你这心魔甚重,须得三万八千卷佛经方才能化解得了。” 吴有财气得七窍生烟,怒道:“哪个有空听你什么狗屁佛经?今天三少过来,把你和这群妖孽一起捉了见官,打板子,钉钉子,看你怎么说!”他深知东家在秦州的能力,有官府做后盾,怕谁啊? 智通道:“阿弥陀佛,吴施主说的这位三少,可是卢柏川的三公子吗?” 吴有财冷笑道:“怎么?禅师听到三少‘秦川霸王’的名头,是不是怕了?” 智通闻言,慈祥的面目顿时一阵抽动,“吴施主,那卢三少不过是一个仗势欺人的恶霸而已,也值得你如此推崇?” 那几个黑衣大汉一听,顿时怒喝:“秃驴!活的不耐烦啦!敢骂我们家三少!” 智通双手合什,“阿弥陀佛,卢三少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净土寺这几年收容被他所害的无家可归之人,已经不下百十人啦。要是老衲怕他,怎会管这俗人的闲事?” 一个大汉冷笑道:“怪不得我们老是找不到人,原来是你这秃驴做得好事!今天正好替三少除了你这不知死活的秃驴!”转头对同伴叫道:“动手!” 那剩下的四人顿时抽出刀剑,催马上前,对准智通光秃秃的头颅,乱刀砍下! 王尘见这一群黑衣大汉一言不合就刀剑齐出,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公然杀人毫不顾忌,比幽不明这老妖还要肆无忌惮,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智通见头顶刀光剑影笼罩而下,突然‘呔!’的一声大喝!宛如洪钟巨响,震的众人心旌摇荡,一阵恍惚! 那四个人离得最近,声音震动耳鼓,顿时头里‘嗡!’的一响,心神一颤,噗通通从马上全都栽落下来!刀剑扔了一地,人也昏了过去。智通立在趴在地上的四人中间,神威凛凛,四匹无人骑乘的马一阵凄厉咆哮,落荒而去。 第73章 卢家三少 第七十三章卢家三少! 剩下的那个黑衣大汉在马上晃了几晃,胯下之马恢恢直叫,不住倒退,他紧勒住马缰,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急忙从怀中掏出一支和吴有财哪个一样的信炮,匆匆点燃,吱的一声响起,在天空‘啪!’一声炸裂! 这只信炮虽然和吴有财所发出的响声一致,但是,天空显现的花式大是不同。[燃^文^书库][].[774][buy].]吴有财发的信炮,和普通烟花略微不同,成五彩之色,可是这只烟花在天空幻出一个巨大的圆形图案来,仿佛一个奇特的纹饰,在天空绚烂无比,久久不散。 单看这只烟花就极是与众不同,一定是出自良工巧匠之手,寻常人家连见都难得一见。看来,这位卢家三少光联络信炮都做得异于常人,其人必定不凡。 就在众人抬头看那烟花图案时,从东西南北四面天空之上,几乎同时又炸开四朵烟花,烟花组成的花式和最先燃放的一般无二,五朵烟花图案漂浮在半空,宛如一朵巨大的梅花,绚烂夺目! 紧接着,四面八方响起人喊马嘶之声,由远渐进。轰然的脚步奔跑声,马蹄声,人群的呼喝声响成一片,向这里汇聚而来,竟然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气势! 王尘听这声音就知道,涌来的人马不下四五百人之多,这卢家三少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居然一出动就是如此大的阵容! 大街两头,同时有几十匹马疾驰进入,马上全是清一色的黑色劲装的大汉,猩红的披风随风招展。两队人马围着站在街中的智通禅师,一阵交错盘旋,迅速的转了两圈,马蹄飞舞,尘土飞扬! 等到马队在两侧停住,尘埃落定后,又从街道两端进来两队步行人群,衣衫杂乱,像是一群刚刚聚在一起流民,约有两三百人。人群顺着马队,对着王尘这面形成一个月牙阵形,正中就是头顶大放光明的智通禅师。 一时间,这原本冷冷清清的街道,布满了黑压压一片人头!除了几声马匹的响鼻声,众人一时鸦雀无声,一股压抑的气息笼罩全场,都在等待一个重要人物的出场:卢家三少!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居然毫无动静,王尘不由撇嘴道:“整这么大的排场就图个热闹吗?人再不出来我要回去吃早点啦!” 他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静悄悄等待的人群中,显得极是突兀!他话音刚落,四周数百人一起对他怒目而视! 这群人有不下一千只眼睛,一起对着王尘喷出怒火,气势极是惊人,要是吴有财的话,早就吓得尿了裤子啦!可王尘是在千军万马中拼杀出来的角色,修为又是大增,以他如今的胆色,如何能把这群不入流的小虾米放在眼中? 王尘哼了一声,耻笑道:“一群没见过帅哥的乡巴佬!” 四周众人顿时强忍呕吐的冲动,努力保持着怒目而视的强硬姿态。姚依真为了忍住笑,不得不在王尘腰间又偷偷扭了一把。幽不明自始至终神色漠然,看着周遭的一切,一言不发。躲在后面的千百叶等人却是两股颤栗,不住的暗骂:“我的爷,您少说两句会死啊?这是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啊!” 被智通大师刚才一声狮吼震得半死的四人,已经被架入人群。老和尚见事情越闹越大,与佛家与世无争的处事原则大相违背,心中顿时不忍,合什道:“阿弥陀佛!” 这声佛号刚落,东面远处忽然传来一阵丝竹之声,曲调悠扬,悦耳动听! 声音越传越近,东面人群缓缓散出一条通道来,似是迎接乐队进入的样子。王尘顿时两眼放光,高兴道:“这是要唱戏吗?太好啦,我可有日子没听戏了!”回头对只露半个脑袋在影壁后的千百叶叫道:“去搬几把椅子来,大家一起来看!” 此时,来的人群所有的注意力全在东面音乐声那边,没人理会王尘这里。王尘拉着姚依真在千百叶等人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又叫幽不明坐了,回头看着千百叶等人又要回去藏身,顿时不悦道:“这不花钱看好戏的机会这么难得,你们不出来一起看?躲个什么劲儿?” 千百叶赔笑道:“少爷,你们看着,我们躲远点儿好,免得待会儿看到兴奋处叫好的时候吵着您。” 王尘顿时兴味索然,三人坐在椅子上,在一片破瓦残片中不伦不类,说不出的古怪。王尘看着中间街心的智通禅师形单影只,还不如自己这里呢,于是叫道:“大师,过来一起坐吧?这儿看戏敞亮!” 他这次声音极大,许多人都转头怒视他!王尘仿佛没看到一样,笑呵呵的招呼智通大师。智通回头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知道这少年玄门修为极是厉害,只是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修为,实在不凡。 智通稽首道:“多谢小施主啦,老衲还是在这里吧,恐怕这头一场,就是老衲的戏了,你看得好了,多多捧场就是。”他知道这卢家三少眨眼即到,自己恐怕是他第一个要对付的人,自己孤掌难鸣,总得小心应付。 王尘见这老和尚说话居然如此凑趣,心道:“这个智通大师倒是一个可以结交之人,不错,这人很不错!”他朋友极少,李清羽算一个,对萨守坚虽然很是敬佩,但敌对的矛盾难以化解,很难做朋友,如今他对智通的性情为人极是赞叹,忍不住露出结交之意。 智通回身向人群通道处看去,只见一对彩衣小童头前领路,后面是吹奏丝竹管弦的乐者队伍,再往后是一个华丽异常的十六人大轿,一行人缓缓进入月牙阵中。大轿停在当中,王尘这才看得清楚,这哪里算大轿,分明就是一张大床嘛,只不过多出两边的海碗口粗的轿杠而已。 这大床雕琢的纹饰甚是细腻精美,顶部雕琢祥鸟瑞兽,镶嵌着数不清的宝石熠熠生辉,垂下的幔帐挡住众人的视线,让里面之人平添了一股神秘。 奏乐的十几人分在大床两边,极是卖力的演奏,和垂下幔帐的大床相映成趣,像极了一出没有开场的戏台。 第74章 法宝的秘密 第七十四章法宝的秘密 王尘见乐声咿咿呀呀的奏个没完,那大床幔帐丝毫没有开启的意思,忍不住叫道:“喂,唱戏的,把幕帘拉开啊?老是这么遮遮掩掩的我看得不爽啊!”他冷不丁的一嗓子,乐师们都一愣,稀稀落落的停了下来。[燃^文^书库][].[774][buy].] 场中肃然一静,从幔帐里面忽然传出女人娇喘的声音,声音断断续续,透出一股*蚀骨的诱惑。数百人鸦雀无声,听着这靡靡之音顿时尴尬万分。 王尘张大嘴巴,惊奇不已,心道:“这位三少演的是春宫戏啊?要是这数百人一起观看,何等壮观啊?”他心念一动,一道流光从他身上一闪而出,在大床四周幔帐一掠而过!极致的速度快过了人眼的反应,除了幽不明智通等少数人能看清楚之外,余人都毫无所觉。 幔帐在众人眼前突然缓缓飘落,露出里面情形。只见一张大被高高隆起,不住起伏蠕动,被外散着女子长长的青丝,花花绿绿的衣衫到处都是,喘息声听得更加真切。这时,围着的众人大多都已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姚依真红着脸轻轻啐了一口,小声骂道:“太不要脸啦!” 王尘看得目不转睛,“我到现在还没看到脸呢!是不是把他被子也给掀了?那才看得过瘾。” 姚依真嗔道:“你敢掀了他被子?看我还理不理你!” 王尘回头看了看她羞红的俏脸,笑道:“我不过说说罢了,这么大冷的天,冻着人家可不好,看戏也要照顾人家演戏的情绪是不是?”说完,扭头又聚精会神的看去。 姚依真气得一脚踢在他小腿上,“你这坏小子,怎么对这个这么好奇?有什么好看得!” 王尘回头正色道:“真姐,其实,你真的不懂男人的心思。” 幽不明忽然插言道:“少主,你年纪尚轻,还算不得一个真正的男人,充其量不过是个大点儿的孩子罢了。”他说完,姚依真在一旁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 王尘气得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差点没翻过去,怒道:“我就是把男字去了,还算个人呢!你这老妖怪倒是一把年纪了,连个人都算不上!” 幽不明淡淡说道:“属下从不计较这些,有时候做妖比做人自在些。” 王尘刚要出言讥讽,忽然那面传来一声男人的低吼,转头看去,只见那大棉被忽然高耸,停了一瞬,缓缓落下,渐渐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一只纤细的小手伸出棉被外,不住的把衣衫一件件拖进被子里面,大被不住的蠕动,显然里面的人正在整理妆容。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大被慢慢推落,一个人拥被而坐,出现在众人面前。 王尘看那人有二十多岁的样子,生的眉目清秀绝伦,皮肤洁白细腻宛若女子,俊逸的脸庞显出一股妖异的迷人气息。王尘不由喃喃道:“幽长老,他比你长得更像个妖怪,要是以貌取人,不,取妖的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得很失败?” 幽不明道:“属下这是暂居在别人的肉身上,算不得本来面目,少主如何判定属下的长相好坏呢?” 王尘道:“你选择肉身附体,是不是就像别人选衣服那样,有自己的喜好吧?那么依你现在这肉身的情况,不难看出你本来面目,就是有差距,也是大同小异,所以,我就是没见过你本来的样子,也猜的*不离十。” 幽不明道:“少主,你说的只是片面之词,肉身好坏不在美丑,而在于是否强大。属下原来的肉身要是不被人家法宝收去的话,如今的法力神通可以增加一倍之力。” 王尘奇道:“你现在就够厉害的了,要是再厉害一倍,那还了得?不过,你如此厉害,怎么还把自己的肉身让人家法宝收去了?”他见过姚依真失去肉身的样子,知道幽不明所言不虚。 他边说着,边注意对面情形,只见吴有财和最先的那个黑衣大汉先后小心走到那卢家三少那里,战战兢兢的说着原委,那卢家三少明亮的双眼不时扫过众人,当看到王尘这边时,瞳孔忽然一缩! 幽不明道:“属下那时刚刚和一个对手斗法取胜,自己也是十分虚弱,被神宵派的掌门玉真子乘虚而入,突然用法宝控制住了,要不是门主及时出手,把玉真子一刀斩了,我恐怕连元神都难以脱身。好在只是肉身失去,并无大碍。” 王尘奇道:“神宵派的法宝?你说的玉真子是谁?是不是冲和子的师傅?” 幽不明道:“少主猜的不错,那玉真子就是神宵派的开派祖师,不过此人对法宝贪婪成性,别人的东西总想占为己有,以至于终因贪图我的法宝丧了性命。” 王尘心思一转,刹那间明白为何神宵派对自己恨之入骨了,原来他们的第一代掌门居然真的命丧在自己父亲手中,难怪王伯通当初对自己下手如此狠毒。 王尘一想到收取肉身的法宝,顿时灵光一闪,问道:“你的肉身是不是被神宵派的‘聚妖壶’收走的?” 幽不明奇道:“是呀,少主,你怎么知道?” 姚依真笑道:“他自然知道,我原先肉身也被那个东西收进去过,是他帮我弄出来的。” 幽不明顿时惊奇不已,“少主,你还有这等本事?属下知道,那法宝可是上古流传的奇珍,收进去的妖魔不下万千,可是从未听说有从里面出来的事情。所以,这么多年来,属下从未妄想寻回原先的肉身。” 王尘思索片刻道:“你是不是有个叫做‘乾坤一气袋’的法宝?” 幽不明更是震惊,“少主,你,你如何知道的?当初玉真子就是垂涎这件法宝,才因此丧命的。” 王尘恍然大悟,说道:“这就是了,这两件法宝凑到一起,才是真正的利器,这是一个大秘密,想必神宵派的玉真子定会知晓,所以才不择手段的夺取你的‘乾坤一气袋’,只可惜刚刚到手就丧了性命,连用都没用过。” 幽不明终究是千年老妖了,隐隐猜到了王尘的意思,他不禁心神大震,问道:“这个大秘密,是不是就是如何从‘聚妖壶’中取出里面的东西?” 第75章 我出名啦 readx;第七十五章我出名啦? 王尘笑道:“你猜的不错,就是这样。[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你想,像这样的一个流传数千年的法宝,里面就是一个无形的巨大宝藏,要是不能把宝藏取出来,拥有法宝的人必定寝食难安。你要是知道取出宝藏的秘密,如何还能坐等?” 幽不明这许多年来,已经对自己的原先肉身早已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可是,王尘说的这个秘密,却突然出现了一线生机,对他的震动可想而知。 幽不明颤声道:“少主,这两件法宝是不是都在你手里?”他听到姚依真说自己的肉身被‘聚妖壶’收走,是王尘取出来的,那么这两件法宝必定在他身上。 王尘笑道:“不错,你的肉身我也猜出是哪个了。不过,还不如你现在这样子好看呢,你要是确定要原来的肉身,那也不难,我帮你取出来就是。” 幽不明顿时激动的浑身轻颤,半晌说不出话来。 姚依真在另一旁忽然奇道:“既然这两件法宝对神宵派如此重要,为何冲和子在重伤我们的时候,对这两件法宝却是不屑一顾呢?” 王尘沉吟道:“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冲和子一定不知道这个秘密,那个王伯通倒是有可能知道,‘聚妖壶’在他身上就可见一斑,当初玉真子的秘密,一定是只传给了王伯通。” 姚依真道:“难怪付希列一见那‘乾坤一气袋’就穷追不舍,可见法宝越是厉害,令人垂涎的程度自然越高,我以前告诫你不可随便显露宝贝,你如今可是深有体会了吧?” 王尘笑道:“你说的不错,我也是误打误撞知道了这个秘密,如今这两件法宝虽然在我身上,但好像都不是我的啦,‘乾坤一气袋’是幽长老的,‘聚妖壶’是琪琪的,等我都还给他们,我就一身轻松了,何必再担心别人垂涎加害?”一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将‘聚妖壶’交给王诗琪,就已经和她差点生死相别,不由黯然神伤。 姚依真惊道:“如此法宝你居然都要还给人家,这可是别人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你居然毫不在意吗?” 王尘伸手抓住她的纤手,笑道:“要不是付希列垂涎咱们的法宝,如何令我们九死一生?这次也许是我们幸运,遇到了师傅他老人家搭救,那么,下一次我们还会如此幸运吗?我宁愿不要什么法宝,也要我们好好的不出什么事情。”他自然知道法宝厉害,但要是和玉真子那样,就算拥有也没命享受,还不如没有的好。 幽不明道:“少主,你刚才说错了,‘乾坤一气袋’并不是我的,而是你的,这世上要是论这件法宝的主人的话,只有你是最有资格的。” 王尘奇道:“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还和我有关了?” 幽不明道:“这‘乾坤一气袋’是门主夫人家传的东西,传到夫人手里已经不知经历了多少代了,是夫人交给属下保管而已,用来储备我‘魔刀门’的重要财物之用,被属下不小心丢失了,多年来我一直为此事自责。幸亏老天有眼,又让这件宝贝重新落到了少主手里。” 王尘恍然明白,心中对自己的老妈不禁好奇起来,刚想要幽不明细细说来的时候,忽听对面的卢家三少高声叫道:“对面可是王尘公子嘛,可否近前说话?” 王尘转头看去,只见那卢家三少拥被坐在大床之上,只露出脖颈以上部分,满脸笑意,只是倨傲的神色显露无疑,令王尘心中暗暗不爽,他不禁耻笑道:“对面是老卢家的三小子吗?你整这么多人到我门前,不是就为了说句话吧?” 他言语毫不客气,顿时令卢家三少的一帮手下怒容满面,但三少没有发话,却是一个也不敢多言。看来,这卢家三少律下甚严,约束手下的手段甚是厉害。 卢家三少眉头轻轻一皱,很快就展颜笑道:“这群小子不识得公子的厉害,冒犯了你,回头我一定好好责罚他们。这所宅院原本是我家的产业,既然公子喜欢,我就送给公子就是,来人!把公子的金子送过去!”只见两个黑衣人越众而出,手中各自捧着一个黑布包裹,向王尘这里走了过来。 两人来到近前,把包裹放在王尘脚下,解开结扣,打开布包,露出里面一堆金灿灿的元宝来,数量却是王尘购买宅院的两倍有余。众人顿时哗然,特别是吴有财,对卢家三少的举动浑身一震,立即感觉到自己已经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说不定立即就会令自己有杀身之祸,他想到这个关节,顿时浑身颤抖,大冷的天,冷汗森森而下! 王尘等人也是一愣,都对这卢家三少的举动莫名其妙。王尘讶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收买我吗?我可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值钱,你没事别献什么殷勤,我可不吃这一套。”他一脸欠揍的表情令卢家三少的一帮手下生出一股摩拳擦掌的冲动。 卢家三少哈哈一笑,道:“公子日前一招重创茅山大弟子,一句话就令神宵派两大高徒落荒而逃,大名已经传遍天下,我已是久仰的很了,如今见到公子,送上这区区薄礼,实在不成敬意,公子不妨收下,交了在下这个朋友如何?” 王尘笑道:“是吗?我原来这么出名啦?我自己还不知道呢?多亏你提醒了,看来我以后行事还得低调一点才是,免得让你这种人惦记!” 卢家三少不悦道:“王公子是说在下不配做你的朋友吗?”他先是下了重礼,言辞又对王尘极是恭维,见他还是出言不逊,不由暗自恼怒。 王尘笑道:“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三少的名头我虽然是初次见闻,只是今天光看这场面也知道,你卢家三少可不是随便就可以结交的人物,我恐怕还没有和你做朋友的资格。” 卢家三少笑道:“公子太谦逊了,你如此少年英雄,是我高攀了你才是,要是你不嫌弃,你我兄弟相称如何?”他打蛇顺杆上,言辞极是热切。 ... 第76章 怕老婆的主子 readx;第七十六章怕老婆的主子 王尘身子往后一靠,懒洋洋的说道:“三少,我惹的可是茅山派和神宵派两个大派,你和我结交可是把自己陷入了危险之境,这样可是得不偿失啦!”卢家三少越是热切,他越是觉得可疑。[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 卢家三少的一帮手下,见这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不但招惹了数不尽的麻烦,而且对自己的主子‘秦川霸王’毫不待见,虽然佩服他的胆色,但对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全都不以为然。 可是卢家三少却是越来越恭敬,他忽然长身而起,对王尘抱拳道:“既然王公子都不怕他们,我要是怕这些事情,是不是就没了和公子相交的资格了?我生平最好结交少年英豪,从来就不惧怕什么威胁,在这秦州地界,我还没怕过什么人。要是他们敢来找公子的麻烦,须得先经过我的同意。” 他这话说的颇为自负,恩威并使,神态虽然恭敬,但却透出一股藐视的姿态,要是不是他脚下露出的女子一双嫩白的大腿来,那些看得眼热心跳的手下定会叫起好来。 王尘不禁暗暗想到:“这个敢在大街上演春宫大戏的家伙,果然不是一般的富家少爷,看来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啦。”他起身拱手笑道:“看来,我要是今天不答应三少,就显得我不识时务啦?” 卢家三少哈哈一笑,拱手笑道:“兄弟真是个爽快人,咱们以后就是兄弟啦!今晚愚兄请客,邀请兄弟到愚兄家把酒言欢,如何?” 王尘拱手笑道:“卢兄盛情相约,恭敬不如从命啦!不知是邀请兄弟一人,还是另有他人?”他始终怀疑这卢家三少不安好心,莫不是他趁此机会邀集帮手对付自己? 卢家三少笑道:“兄弟可以带着家人一起来,都是自己兄弟聚会,热闹的很,保证兄弟玩的尽兴!对了,愚兄大名卢敬尧,尊敬的敬,尧舜禹汤的尧,你我称呼不必如此拘谨。” 王尘笑道:“敬尧兄取的好名字,只敬尧帝,好霸气啊!” 卢敬尧哈哈一笑,道:“名字是家父取的,让兄弟见笑了。既然你我说定了,愚兄今晚扫榻相侯啦!告辞!哈哈!”他大笑不止,把手一挥,和王尘拱手而别。十六人的大床轿缓缓抬起,在数百人的簇拥之下,浩浩荡荡的离去。自始至终,对站在街心的智通大禅师,连正眼都没瞧过。 霎时间,大街上众人走的干干净净,剩了智通一人站在那里茫然无措。他原料想卢敬尧最先找自己的麻烦,没想到人家理都不理自己,自己仿佛一拳打到空处,完全产生出一股无力的感觉。 王尘对他笑道:“大师,看来这位卢家三少短时间不会找你麻烦啦,不过,您以后可得小心在意,我觉得这家伙阴险的很,绝不会轻易放过您的。” 智通稽首道:“小施主既然知道这人阴险,为什么还接受他的邀请?难道不怕他加害你吗?” 王尘笑道:“就算我不答应,他也会想别的法子对付我的,倒不如答应了他,看他有什么伎俩使出来,见机行事就是了。” 智通见这个少年显露出不同常人的心智,甚是敬佩,单掌一礼,“阿弥陀佛,小施主气宇不凡,定会逢凶化吉,老衲告辞了!” 王尘道:“大师且慢,这些金子烦劳大师带上,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智通愕然道:“小施主,我原本就不赞成你收下那人的这些金子,你就是转赠给我,我也是不会收的。” 王尘一挥手,地上包裹肉眼可见的缓缓包拢起来,被他抬手一指,缓缓飘起到了智通面前。他手中边做,边笑道:“大师,就算你我都知道这金子不干净,不过,要是大师用于善举,应该是最好的处置办法了,大师不必推辞,要是您都不敢用,怕了那个卢敬尧,我也不强人所难。” 智通被他激的一笑,老和尚原本就是修炼的一切为空,如何在意这些?金子是王尘的也罢,是那卢敬尧的也罢,没什么不同,都看老和尚怎么花啦?他袈裟一挥,面前的包裹立时收走,又对幽不明缓缓伸出一只手来。 幽不明木然道:“你这秃驴好记性,这个到没忘记!”他把手一挥,拳头大小的木鱼又回到智通手里。 智通笑道:“这个只有我老和尚有用,你拿着干什么?”说罢,转头哈哈一笑,飘然而去,走到远处,传来他爽朗的声音,“小施主要是有空,到净土寺一叙。” 王尘叹道:“这老家伙真是大智若愚啊,我要是有空去找你玩,还不是等于告诉你卢敬尧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幽不明奇道:“少主怎么会这样想?难道那老秃驴的事你也要管吗?” 王尘白了他一眼,“幽长老,那个卢敬尧摆明了先对付我,要是我安然无恙的去找老和尚玩,是不是就说明卢敬尧倒霉了?那样的话,卢敬尧哪里还有机会去找老和尚的麻烦?这么简单的道理,那个看似忠厚的老和尚立马就想到了,你这个老妖怎么还想不到?真不明白,你这一把年纪是怎么混过来的。” 幽不明恍然大悟,对王尘不由佩服的五体投地。 姚依真在一旁掩嘴笑道:“看来,还是你这小妖怪诡计多端,不知道你如何去卢敬尧家赴那个‘鸿门宴’啊?”她见王尘自从结丹以来,事事透出一股不同寻常的行事方式,自己也有点看不透他了。 王尘转身带着两人往里走,说道:“这个我们进去慢慢合计。”他对正在招呼人搬椅子的千百叶道:“赶紧去找人把大门修好了,这才住了几天就搞成这样子?” 姚依真依偎在他身侧,把他一条手臂抱在怀里,笑道:“你越来越像个有钱人了。” 王尘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软腻脂弹,胸脯一挺,“你放心,没你的同意,我绝对不讨小老婆。” 千百叶在后面听到他的话,望着他们的背影咽了口唾沫,喃喃道:“这小妖怪还是个怕老婆的主?”他摇了摇头,吩咐完德福他们几件事,自己立即动身去找泥瓦匠修缮破损的大门。 ... 第77章 赴宴 第七十七章赴宴 等到大门处空无一人时,一个老道的身影渐渐出现在街心,正是戏弄吴有财的那个老道,他看着宅院深处,笑道:“好有意思的小妖怪,不但不畏强势,还不贪婪,看来,魔刀门要想死灰复燃,。”他说完,身影又渐渐淡化,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尘和姚依真依偎着一直进入后面内院,幽不明一路跟着进来。王尘忽然回头道:“幽长老,有什么事我们两个商量就好了,你在前厅等着,不许闲杂人等进来,免得泄露了机密。” 幽不明躬身道:“少主,属下也可以帮着出出主意,虽然那个卢敬尧没什么修为,但终究诡计多端,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王尘撇嘴道:“你除了打打杀杀,什么时候用过脑子啦?你去正院楼下客厅候着,什么人都不许进来!”他身子带着紧贴在自己身上的姚依真向卧房走去,忽然又回头对还在那里发呆的幽不明道:“对了,午饭我也不吃了,叫他们不用送过来了。”说完,两人进屋,‘砰’的把门关了。 幽不明愣了一下,转身到前面去了。 屋里的王尘听到他渐渐去远,紧紧搂住早就拱在怀里的姚依真,气哼哼的道:“这老妖怪怎么这么点眼力见都没有?还他妈想一直跟到老子床上来吗?” 姚依真吃吃笑道:“他哪里晓得你这小子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大白天的就不老实!” 王尘双手渐渐伸进她衣衫里头,笑道:“咱们早上的事还没完,又出去观摩了一下卢敬尧的春宫大戏,你叫我怎么还忍得住?” 姚依真满脸媚笑,“你这坏小子做这事也都找个这么奇怪的理由。”她身子渐渐酸软无力,被王尘一把抱起,向床边走去。 两人的双修神功从近午时分一直练到日暮,姚依真娇喘着道:“臭小子,我不来啦,被你闹死了!” 王尘道:“是啊,约莫着这会儿卢敬尧的人也该过来请了,我们回来再接着来。”他起身整理衣装,特意选了几件华丽的衣衫穿上,顿时一个翩翩美少年出现在姚依真面前。 他回头看姚依真还眯着眼慵懒的躺在床上不起,急道:“大姐,别赖着啦,赶紧的,要不然有什么急事,幽不明那老妖怪一下子进来怎么办?他可是连门都不知道用的。” 姚依真嗔道:“催,你就只知道催,没见人家没力气嘛?”她终究还是起身整装,第一次和王尘一起出门,虽然赴的是‘鸿门宴’,但穿着还是要讲究的,不能让臭小子丢了脸面。 王尘见她在妆台前不住的倒持,描眉涂眼影画嘴唇忙的不亦乐乎,忍不住笑道:“从认识你以来,第一次见你这么在意自己的容貌,再画的话,就更像个妖精啦!” 姚依真回身把手中的粉盒对他扔了过去,嗔道:“我忙这个还不是为了你!” 王尘一把抓住粉盒,奇道:“你整这么漂亮出去,那个卢敬尧本来就是个不着调的,还不用眼珠子把你吞了?那对我有什么好处?” 姚依真媚笑道:“人家见你有个最最漂亮的老婆,是不是都会羡慕你?那样才显得你有身份,是不是?要不,你带着厨房的张妈妈去试试?人家没开饭就吐得一塌糊涂,那样你小子就开心了?” 王尘闻言,顿时深以为然,“有道理,不过,光漂亮可不成,你还得显得雍容华贵才是。”说着,他手一招,从怀中飞出一串明珠来,鸽蛋大小的珍珠浑圆闪光,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珍珠长到这么大的,实属罕见,更难得的是这串珍珠大小相同,四五十颗凑到一起做成珠串,那可是世上罕见的奇珍了。 王尘把珠串戴到姚依真脖颈上,珍珠华丽的色彩和美人娇艳的容颜相映,顿时令姚依真原本娇媚的样子,平添一股雍容之气,光彩夺目! 虽然姚依真知道王尘‘乾坤一气袋’中有的是宝物,但他这是第一次主动送自己东西,心里十分甜蜜,她不由笑道:“好漂亮啊,你送我的?” 王尘呆呆看她,喃喃道:“不是,你这花姑娘伺候的大爷舒服,大爷赏你的。” 姚依真飞起一脚,踢在他胯上,嗔道:“滚出去!你这臭小子气死老娘啦!” 王尘揉着胯间,边往外走边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样子,就像第一次遇见你一样,总是那么叫人记在心里。”他缓缓开门出去,留下一脸痴痴的姚依真久久回味。 王尘来到前厅,只见幽不明早就侯在门口了,他知道卢家已经派人过来了,问幽不明道:“幽长老,他们派来的马车还是我们自己备车?” 幽不明躬身道:“少主,卢家派来两辆马车,不过,属下以为,还是我们自己备车的好,以防有诈。” 王尘笑道:“幽长老,你出门都是坐马车的吗?” 幽不明一愣,道:“属下从来不用,都是用飞腾之术行走的。少主问这个做什么?” 王尘气道:“这个你还不明白?你自己都不用马车,我们干嘛还自己备车?钱多的没地方花啦?我是看他们有没有诚意罢了。”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幽不明在他身后跟着往外走,心中不住琢磨:“这少主的心思怎么如此难猜?难道我真的是脑子不够用的?” 两人来到前院,王尘一见卢家派来的人,不由一笑,道:“吴掌柜?怎么是你啊?” 吴有财躬身施礼道:“公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几次冒犯了您,您千万不要见怪,三少说了,要是公子不原谅小的,就叫小的自己把脑袋割了,给公子出气。” 王尘笑道:“你把脑袋割了,谁领我们去卢敬尧府上?你家三少摆明了威胁我原谅你是不是?要是我今天不去了,就要你自己把脑袋割了,你是不是真的自己动手?” 吴有财顿时吓得噗通跪在地上,“公子饶命,我家三少不是那个意思!他让我一来迎接公子,二是对公子赔礼道歉,刚才我说话没说明白,公子千万别往心里去。” 第78章 狐朋狗友 第七十八章狐朋狗友 王尘摆手道:“算啦,我不过也是随口一说,你也不必当真,既然是到你家三少家去赴宴,打狗还得看主人的脸面是不是?以前的事就算了。” 吴有财这才惊魂稍定,心中暗骂,“你随口一说就想要老子的命,哪有这么容易的事?你小子不知道三少的手段而已,到时候老子也看看你求三少饶命的嘴脸!” 王尘吩咐两个小丫鬟去把姚依真搀出来,命千百叶守护门户,带着幽不明向外走去。 走到还未修复完的大门外,两辆马车停在街边,一辆四轮马车甚是豪华宽敞,想必是为王尘和姚依真两个准备的。另一辆略小,一定是吴有财乘坐而来的,看来,卢家好像就请王尘两人的样子,没有给幽不明准备车辆。 王尘对身后的吴有财道:“吴掌柜,你一会儿步行吗?怎么没给幽长老准备车辆?” 吴有财躬身道:“三少只吩咐迎接公子和夫人,没说要邀请这位幽长老。” 王尘冷笑道:“你家三少是不是管不起饭?嫌我们去的人多不成?” 吴有财慌忙道:“小的不是这个意思,这位幽长老要是去,和小人一起乘坐那辆车就是。” 幽不明道:“少主,我走路去就是,你不用担心我跟不上。 王尘无力的白了他一眼,对吴有财又道:“你家三少是不是不会管教奴才?你和幽长老一起乘坐?你是什么身份?一个奴才居然和我的长老同乘一辆车,你太抬举自己了吧?” 吴有财冷汗顿时下来,不住的作揖道:“小的错了,公子,你们上车,我走路跟着就是啦。” 王尘阴沉着脸对幽不明道:“幽长老,你现在明白了吧?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跟这种东西客气什么?愿意做奴才的人,你就得让他时刻觉得自己是奴才!” 姚依真正巧出来,闻言笑道:“你和个奴才生什么气?” 王尘笑道:“咱们要是打狗,就得先把狗爪子剁了!”他说的轻描淡写,一旁的吴有财浑身的冷汗被寒风一吹,顿时觉得冰冷刺骨,激伶打了个寒颤! 王尘搀着姚依真手臂,慢慢向四轮马车过去,车旁的马夫忙把车厢打开,垫脚的凳子早就摆好了。姚依真轻移莲步,踏着进了车厢,王尘随后进去。车夫把车厢关好,收起脚凳,上车坐到车辕前,扬鞭催马而行。 幽不明上了另一辆车,对王尘的作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位少主闹起来没完没了,自己也只能随着他的性子来了。 吴有财和四个随从跟在马车后面,终于稍稍松了口气,他原先对三少对付王尘的手段信心满满,如今被王尘三言两语就吓得魂不附体,不由暗暗觉得,三少惹到这个小妖怪未必是什么好事。 一行人马穿街过巷,走的极快,经过了城中河上的一座石桥,又走了约小半个时辰,来到一座巨大的门楼跟前。数丈高的大门上一个巨大的牌匾,上写着‘卢府’两个金字。两尊巨大的石狮子分在两边,神威凛凛! 王尘下车时,卢敬尧领着数人早已在门前等着了。 卢敬尧衣着光鲜,身躯修长,配上极是俊逸的笑脸,端的是一表人才。可他旁边的几位就长得就极为对不起爹娘,形容猥琐,偏偏是一副阔少爷的打扮,把卢敬尧衬托的越发出众。 等到艳光四射的姚依真从车厢中出来,这群阔少的芝麻绿豆小眼,一个个瞪得溜圆,哈喇子顺着嘴角直流,全都目瞪口呆。 卢敬尧哈哈一笑,拱手道:“兄弟来啦,愚兄恭候多时了,快快里边请!” 王尘拱手笑道:“敬尧兄,这几位仁兄也不给兄弟引见引见?” 卢敬尧笑道:“这几位是愚兄一起玩的好伙伴,都是这秦州有名的阔少,待会儿咱们席上慢慢介绍,先里面去再说,这大门外有什么好呆的?”他上前拉住王尘的手,迈步往里走,神态极是亲热,仿佛多年老友一般,对明艳的姚依真和一脸漠然的幽不明也是笑脸相迎,一个劲儿的往里让。 王尘不由大是纳闷,原料想他必定请帮手来对付自己,谁知道出来这么一群酒囊饭袋,和自己想像中出入极大,不由对卢敬尧的能力怀疑起来。 等到进了大门,王尘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做富贵人家。宽阔的宅院,满眼是雕梁画栋,回廊曲折环绕,假山亭榭无不透出一股优雅气息,曲曲折折的走了半天,仿佛这宅院永无尽头般的感觉。 等到进入一个早已布置的金碧辉煌的大厅时,中间一张巨大的檀木圆桌,山珍海味早就布满,酒菜的香气袅袅升起,四周墙角各有一个暖炉,通红的炭火令若大的厅堂温暖如春。 一群人涌进大厅,寒暄着坐定,丫鬟仆妇斟酒布菜一阵穿梭忙碌后,卢敬尧起身举杯道:“今晚我向各位好兄弟介绍一位少年英豪,这位就是愚兄刚刚结识的好兄弟,王尘兄弟!”他单手一引,王尘含笑起身,对在座的各位阔少点头致意。 众阔少纷纷微笑点头,眼角余光不时在姚依真身上扫过,王尘心中顿时恶心万分,心道:“还不如带厨房的张妈妈来呢,起码恶心对恶心,看着也般配。” 卢敬尧接着笑道:“王尘兄弟是个修行高手,曾凭一己之力,连挫茅山、神宵、清微三派高手,实在是厉害的很,这可是神仙般的人物,我等凡夫俗子有幸结识,实在是百年不遇啊,各位兄弟可得好好结交一下。” 王尘闻言,心中顿时一动,这卢敬尧对自己的事仿佛知道的不少,自己对他可是一无所知,这个看似寻常的家伙难道也是个高手不成? 几个阔少纷纷起来对王尘自我介绍,无非是什么富商的儿子,什么官家的公子之类,令王尘大是头痛,还不得不微笑点头致意,说着‘久仰’之类的面子话。 姚依真在一旁不禁好奇,这小子怎么有如此的耐心,和这帮不伦不类的家伙虚与委蛇? 卢敬尧见众人介绍完毕,笑道:“咱们和王尘兄弟共饮这杯酒,欢迎他在秦州定居,以后常来常往。”说完,把手中酒一饮而尽。 第79章 穷小子坐席 .卢敬尧等人一起看他,王尘笑道:“小弟从不喝酒,你们看我也没用。” 卢敬尧笑道:“大凡英雄豪杰,没有不饮酒的,所谓酒壮英雄胆,美酒赠英雄,就是这个意思,兄弟是个英雄人物,难道连这区区一杯酒都难住你不成?”他这话不住的把王尘往高出摧,一直摧到酒碗里。 王尘道:“你们有所不知,我此生唯一一次喝酒,喝完以后,我就突然变成了一个奸细,也是那次喝酒,我出手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以至于害死了数万我大宋好男儿,因为这件事,我从那以后,决定滴酒不沾。” 卢敬尧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事情,但意思却是明白,他是立誓不喝酒的,要想叫他喝酒,就是令他不守誓言。而令人破誓的行为,极是令人不齿的。 坐在王尘对面的一个塌鼻子阔少笑道:“王尘兄弟,你难道和弟妹大喜的时候,交杯酒也没喝过吗?”说罢,嘻嘻一笑,小眼睛促狭的冲别人眨了眨,说不出的猥琐。 众人轰然一笑,都道:“是啊,王尘兄弟自己的喜酒都没喝吗?”他们这群人,逛青楼找姑娘,就是露水姻缘也是交杯酒常喝,绝对不信王尘真得戒酒,而且,姚依真坐在那里,早已令这几个阔少心痒难耐了,怎么还忍得住出言调笑? 不料,王尘正色道:“还真没喝!直接就上床了!” 众人闻言一愣,完全没料到他说的这么直接。 那塌鼻子阔少把眼睛一挤,笑道:“那上床以后怎么了?”余人闻听,顿时都笑吟吟的听王尘如何回答。 王尘做思索状,眼睛看上面转了几转,一副想起来的样子,道:“好像是以后就有了你爹啦!” 他身旁的姚依真顿时再也忍不住了,伏在他肩头咯咯娇笑道:“死小子,我可没这么恶心的孙子!” 王尘看着对面一群不善的面孔,冷冷说道:“我也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下流的种!” 对面那塌鼻子阔少腾的站起来,满脸怒色,指点王尘,“你!”坐在上首的卢敬尧眼睛对他一瞅,俊逸的脸上忽然显出阴狠之色!那阔少眼睛余光一看,顿时颓然坐倒,呼呼直喘。 卢敬尧干咳一声,笑道:“既然王尘兄弟不喝酒,那么我们也不喝啦,来人,把酒杯撤下,换上好的‘金镶玉’来!” 王尘见自己如此折辱这帮骄横跋扈的家伙,卢敬尧还是不动声色,不由对他所谋大感兴趣,到底这卢家三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居然这么舍得下功夫? 王尘问道:“这‘金镶玉’是什么东西?” 卢敬尧奇道:“兄弟不会连‘君山银针’这种贡茶都不知道吧?” 王尘讪讪笑道:“小弟是穷苦出身,一向喝的是普通的沱茶,哪里知道这喝茶还有这么多名堂?” 众阔少闻言,顿时脸现鄙夷之色,心道:“原来是个穷小子,卢老三如此下功夫,也不知图他什么?难道是为了他身旁那小娘子?嗯,此事大有可能!” 卢敬尧笑道:“兄弟既然没有喝过,不知道也是常情,愚兄这里名茶倒有几种,待会儿给兄弟带上一点,慢慢品的多了,也就知道好茶的名堂了。” 说话间,丫鬟把茶奉上,王尘揭开盖碗,只见汤色碧绿,热气蒸腾中一股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神情顿时一爽,不由赞道:“好茶!” 卢敬尧微微一笑,“这茶产量极低,是当今贡品,愚兄好不容易弄到几斤,待会儿叫人给兄弟带上,回去慢慢品味,你不妨现在先尝尝,是不是合你的口味。” 王尘端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顿时觉得齿间留香,一股清气直透泥丸,精神为之一振!他连连赞道:“好茶,好茶!”把一盏茶不住的喝了下去。 众人也纷纷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却都是浅尝即止,不像王尘那样一口气就喝干了。 姚依真也轻轻喝了一口就放下茶盏,幽不明却是一口倒进嘴里,连茶叶都一口吞了。 王尘意犹未尽,问道:“卢兄,这茶这么好,一定价值不菲吧?” 卢敬尧笑道:“还算可以,不过三千两银子一斤罢了,当今皇上一年也得不到几斤。” 王尘笑道:“卢兄先是送兄弟个大宅院,如今还盛情款待,又送我如此名贵的贡茶,不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你要是单说因为我是什么少年英雄,只是想和我结交的话,我可不太相信,我自己多少本事我自己清楚,还不值得你下这么大的本钱吧?”他这话说的直白透露,已经渐渐不耐和卢敬尧绕弯子了。 卢敬尧淡淡道:“兄弟头一次上门做客,饭都没吃一口,我们就直接谈正事,是不是觉得我招待不周,有点不耐烦了?” 王尘等丫鬟把自己面前的茶盏续了热水退开,才慢慢笑道:“既然卢兄这么说,我正巧中午饭还没吃呢,就等这顿饭了,到现在还还留着肚子,那我就老实不客气啦。”他抄起筷子,略微一扫,就对着桌上大餐开始大吃起来。 众人见他手臂飞舞,吃的酣畅淋漓,犹如饿死鬼投胎般的狂吃海塞,不禁一阵愕然,他们见过不要脸的,实在没见过如此直白的不要脸的,不但明着告诉别人自己没吃饭就等这一顿,还旁若无人的只顾自己吃,连自己人都不招呼,哪有这样的人? 姚依真虽然知道这小子作怪,但也被他的厚脸皮弄得脸红起来。 卢敬尧笑道:“诸位别看着啦,王尘兄弟吃的如此香甜,大家该一起捧捧场才是,这位幽长老好像不太感兴趣的样子,是不是这么多菜都没有合您的口味的?” 幽不明眉头一皱,木然道:“我吃不吃没什么分别,既然少主吃的高兴,我也吃一点就是。”他取了筷子,在面前挑了几口。众人也都纷纷举箸附和,一桌人只闻咀嚼之声四起,全都开动起来。 不料大家没吃得几口,王尘筷子一放,往椅背一靠,说道:“饱了。”还恬不知耻的打了个饱嗝。 第80章 图穷匕见 第八十章图穷匕见! 一帮阔少愕然停住,好像再要吃下去,就和这人一样不要脸似得,。王尘扫了他们一眼,淡淡道:“卢兄,饭也吃完啦,下面该谈正事了吧?” 卢敬尧笑道:“没想到兄弟这么性急,大家都刚刚开始吃你就饱了,是不是故意扫兴?” 王尘懒洋洋地道:“你说的对,我今天来就是扫你们的兴致的。”他直言不讳,显然真的是吃饱了,而且撑的有点难受。 卢敬尧笑道:“我如此对你,难道你就不会顺从一点吗?咱们有事好商量,不用显得这么剑拔弩张的吧?”他依旧对王尘的挑衅毫不动怒,显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王尘不禁暗暗诧异,这人对自己底细摸的极透,看他如此轻松的模样,莫非真的不把自己三人放在眼里?他不禁有点烦躁,耻笑道:“你如此装模作样的不嫌累吗?搞个阴谋诡计还这么麻烦,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卢敬尧笑道:“既然兄弟等不及了,我就先给你引见两个朋友,慢慢详谈。”他扬手打了个响指,只见门口的两个仆妇把厅门打开,外面两人走了进来。 王尘一看这两人顿时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神宵派的两位高手啊!”进来的正是高志松和何志平两人。 卢敬尧笑道:“你们是旧相识,看来不用我介绍了?”高志松两人站到卢敬尧身后,一脸阴沉的看着王尘,丝毫没有当日吓得落荒而逃的样子。 王尘淡淡道:“还有谁?你既然清楚我的事,绝不会就凭着这两人就来对付我吧?” 卢敬尧冲他一伸大拇指,“聪明!不过,这位你可不认识,倒是这位幽长老有可能认识。”说完,他突然对身侧一拱手,只见一个人凭空出现在他旁边! 幽不明一看,顿时站起,惊道:“怎么会是你?” 只见这人一袭黑色长袍,须发漆黑,约四十几岁年纪,面容极是英俊,负手站在那里,浑身透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王尘奇道:“幽长老,这人是谁?你的老相识吗?” 幽不明道:“这位就是我魔刀门四长老之一的‘云中圣’易照天!” 那易照天对王尘躬身道:“易照天见过少主!” 这时,几个阔少忽见如此诡异的事情在眼前出现,顿时都惶然站起来对卢敬尧道:“三哥,你有私事,兄弟们还是改日再聚吧?” 卢敬尧见他们几个都变了脸色,把手一挥道:“你们今天就是走个过场,已经够意思啦,改天我给你们压惊。”几人闻听,如蒙大赦,急匆匆离去。 接着,丫鬟仆妇也被他赶了下去,大厅中只剩他们七人。 王尘看着易照天,笑道:“看来,你和卢兄好似结成一伙啦,我这少主你还叫的有意思吗?是不是你该称呼卢兄做少主了?” 易照天沉声道:“你这样说也对,卢三少虽然不是修行人,但心怀大志,属下跟了他也算是得偿所愿。”他不再称呼王尘少主,显然承认和卢敬尧勾结了。 王尘耻笑道:“一个在大街上演春宫戏的玩意也有大志向?你别逗了!一个心理变态的家伙值得你如此推崇,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幽不明又惊又怒,“易照天,门主待你不薄,你为何叛门?难道还想加害少主吗?你可想好了,有我在,你讨不到便宜的。” 易照天不理王尘恶言,对幽不明淡淡道:“幽长老,要是你法身还在,我也许还会怕你一点,如今你自身难保,还威胁的了我吗?你说门主待我不薄,这个我承认。不过,魔刀门可不是门主一人的,他凭什么说解散就解散?这么多年,门中弟兄东躲西藏,暗地里被除掉的不知有多少啦,要是我们聚在一起,何至于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幽不明冷冷说道:“你如此说就是违背门主之命,门规第一条,违命者受‘万魔噬心’之刑!” 易照天微微一笑,“你是刑堂长老,刑罚你自然清楚的很,不用对我重复,可是你没了权杖,如何行使刑罚?‘万魔噬心’虽然难熬,但已经成了空话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尘笑道:“你们如此处心积虑,目的是什么?难道卢三少想做魔刀门主吗?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虽然不待见什么少主,不过,也不会由着你胡来。” 卢敬尧看他依旧满不在乎的样子,冷笑道:“不知道你是胆大还是不识时务,你现在还不明白你们的处境嘛?” 王尘笑道:“我处境怎么啦?你觉得就凭这个易照天,就瞬间能对付我们三个吗?幽长老和他分出胜败,恐怕也得大半天吧?这段时间,够你们三个死十几次了,你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卢敬尧哈哈一笑,“你觉得我请你吃饭就这么简单?请好几个不相干的人陪着你,还把机会白白送给你?” 王尘眉头一皱,“你下毒了?我怎么没感觉到?不过,下毒好像是我老婆的强项,你们别班门弄斧啦。”他身边姚依真微微一笑,算是默认。 易照天道:“普通的毒如何能瞒得过幽长老?卢三少这种‘迷仙散’也不是什么毒药,只不过令你们的真元运转迟滞无力而已,这种药无色无味,掺在什么东西中都没有痕迹,你当然觉察不到。” 王尘脸色一变,慢慢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觉得浑身无力了。” 卢敬尧笑道:“你还有什么感觉?说出来听听?” 王尘道:“现在我的感觉不重要了,你们既然胜券在握,说说你们的目的吧?要是就这么简单的杀了我们,也不用这么多废话啦。” 卢敬尧笑道:“你不但聪明,而且痛快,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要不是你非死不可,我倒希望你跟我做事,有你相助,会省不少麻烦。” 幽不明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们是不是想得到少主手里的‘役魔令’?易照天,你真的想凭着‘役魔令’召集魔刀门的弟兄吗?你想做门主吗?” 卢敬尧笑道:“你猜的不错,等易长老做了门主,你是不是也加入进来?我保你以后定会成就不世功名!” 第81章 幽不明的法身 第八十一章幽不明的法身 王尘道:“想不到你真的志向远大啊,那这两位神宵高手呢?就没有什么要求?” 高志松笑道:“我们只要你的命,和你身上那个付希列梦寐以求的东西。[燃^文^书库][].[774][buy].]xs520。” 王尘笑道:“就这两个条件,你们就做了卢三少的走狗?”他看着猛地变了脸色的高志松两人,续道:“名门正派的弟子,也不过如此。” 高志松狞笑道:“三少,这小子到现在还嘴硬,我看他恐怕这会儿连拿出法宝的力气都没有了,干脆一刀杀了干净!” 卢敬尧笑道:“他如今对生死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这就杀了他有什么趣味?你们想想,有什么令这小子害怕的东西吗?我喜欢看临死的人苦苦求饶的样子,那样我才杀得高兴。” 王尘怒道:“你个死变态!爱好也与众不同!” 高志松嘿嘿一笑,道:“这小子最在意那个女妖,只要我们好好炮制这女妖,我相信他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卢敬尧笑道:“是吗?我正有这个意思呢,本少什么样的女人都试过,就是没试过女妖,看样子很不错啊?”他说完,看着王尘的脸色已经慢慢变得铁青,不由哈哈大笑。 王尘想着他在大街上演春宫戏的样子,不由一阵恶寒,对姚依真气道:“告诉你别整这么漂亮,你就是不听,我说这畜生没安好心,你这回看清楚了吧?” 姚依真笑道:“看清楚啦,我待会儿把他眼珠子给抠出来,你满意了吧?” 易照天闻听,顿时心中一紧,他见王尘两人神色不似中了迷药的样子,早就起疑,一听姚依真有出手的意思,顿时知道这几人绝对没有中了迷药!他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对着两人就扑上去!幽不明几乎在他一动的同时,抬脚‘嘭’!的一声,把桌子对他身影踢了过去! 易照天人称‘云中圣’,端的是身法迅捷,桌子刚起,他的身影就一转掠过,仍是对王尘两人扑去,但是经过这短短的一瞬,王尘和姚依真的身影顿时在他面前一闪而逝!飞起的巨大圆桌‘咔嚓’一声撞在厅门上!厅门哗啦烂了一地,圆桌去势不止,嗖地穿了出去,外面一阵稀里哗啦传来后,终于没了声息。 幽不明的嶙峋大手对着易照天一把抓去!易照天回身格挡,两人顿时斗在一处,竟然全都不动术法,同时采用贴身相搏之术!只见人影翻飞,两人已快的分不清人形,犹如两股青烟缠绕一般,急速翻滚! 魔刀门的两大长老,刚一见面,立即就生死相搏! 两人以快打快,很快就人影一分,两人身形显露,易照天站在厅心,身躯笔直如松,面不更色! 对面幽不明却是双臂折断,扭曲变形的小臂露出森森白骨断碴,鲜血不住滴落,滴滴答答之声甚是阴森恐怖。 短短数息,两人高下立判,易照天大占上风,幽不明已经肉身被毁,再要相斗,恐怕得用神通术法了。 易照天虽然暂时小胜,当他转头看到王尘正笑嘻嘻的站在卢敬尧身侧,单手抓在他咽喉要害之上,不由一愣。 卢敬尧面如土色,深深后悔自己计算不周,明知对方不同常人,还如此大意,自己在这种妖魔手中怎会有丝毫生机? 姚依真的‘幻影分神术’只施展一息,就把高志松、何志平经脉封住。两人栽倒在她脚下,只有干看着的份儿了。 王尘见两人分开,笑道:“易照天,你的主子被我擒住,你还想再打吗?还想要他的性命吗?”说着,手中一紧,卢敬尧就觉得咽喉上的铁爪般的五指仿佛要把自己脖子捏断一样,顿时疼得面容扭曲。 易照天神色淡然,英俊的脸上居然毫无动静,平静的说道:“等我解决了幽不明,你们一个也跑不掉!”言语间毫不在意卢敬尧的生死,他衡量情势,只有自己毫无顾忌,便是最大的赢家。 卢敬尧闻言,顿时满脸阴狠的望着易照天,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原本俊逸的脸膛上扭曲变形,说不出的诡异! 王尘见威胁不住他,转头看了看幽不明的状况,不禁皱眉道:“幽长老,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就算是肉身借来的,也要好好珍惜嘛?算啦,我送你一件,你可别让我失望啊!”说着,他怀中青气一闪,一道人影朝幽不明身边飞了过去! 幽不明顿时脸现激动之色,身躯中一股黑烟嗖地窜出来,扑入飘来的人影上,紧紧裹住,急速旋转! 黑烟很快散去,一个形同骷髅的老人出现在几人面前,不算宽大的月白衣袍显得空荡无比,浑身露出的肌肤下,全是嶙峋的骨骼,光秃秃的头顶两侧,飘散着极为可怜的数根白发,手中握着一根半尺长的枯木拐杖,浑身透出一股苦涩的古怪之意。 易照天一见,顿时大惊失色,颤声叫道:“你,你的法身!这是怎么回事?你原来没失去法身!你这个老妖怪!老骗子!”刚才的气定神闲立即不复存在,身躯渐渐抖动起来,显然极是恐惧! 元神重回法身的幽不明,身躯卡巴卡巴的一阵爆响,很快融入自己期盼多年的法身,一股久违的舒适感传进心底,不由幽幽叹了口气,道:“易照天,你看到的不只是我的法身,还有这个!”他手中的枯木拐杖一晃,“我的权杖!” 易照天大叫一声,身躯嗖地一声腾身而起,一道流光闪烁,立即不见踪影! 王尘一脸惊讶,喃喃道:“幽长老,你太厉害啦,把个枯树枝一晃,就把那家伙吓得屁滚尿流的跑啦?” 幽不明淡淡道:“他见过‘万魔噬心’的惨状,如何还有胆子敢在这里?”他刻意控制自己的激动,声音有点古怪,“少主,你对属下如此大恩,属下不知怎么报答才好?” 王尘渐渐回神,道:“今晚幸亏有你在,我才敢来赴这‘鸿门宴’,是我仰仗你的力量而已,你的法身原本就是你的,我只不过碰巧知道,帮你取出来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转头对卢敬尧笑道:“三少,你如今一败涂地,还有什么好说的?” 第82章 五彩人魔 第八十二章五彩人魔 卢敬尧神色慌乱,说道:“我没料到你们会破解我的‘迷仙散’,以至于功亏一篑,你们也不用这么得意。[燃^文^书库][].[774][buy].]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樂文小說|” 王尘笑嘻嘻的道:“不是我们破解了你的迷药,是因为我们压根就没吃没喝你的任何东西。我知道你不信,因为,这个‘障眼法’一样的幻术是幽长老的杰作,他的见识和法力都比易照天高出许多,你们如何能看得出来?我们虽然不知道你会请什么样的帮手,但是,只要幽长老取回法身,能是他对手的,这世上还找不出几个来。我要是没有十足把握,你觉得我会到这儿来吗?” 他话音刚落,忽听外面有人应道:“你这小妖怪果然诡计多端,我孩儿败在你手里也不算冤枉,只要你今晚答应归顺于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这声音渐说渐近,等到说完,一个气宇不凡的老人带着五六个奇形怪状的人从破损的门口进入大厅。 卢敬尧顿时脸现喜色,叫道:“爹,快救我!” 进来的正是卢敬尧的父亲,秦川首屈一指的大富豪,卢柏川! 王尘看着这人,神色微微一变。只见这人站在那里犹如泰山一般沉稳无比,仿佛就算天塌地陷,这人也能力挽狂澜! 姚依真慢慢靠在王尘身侧,神色紧张!她也感到进来的这些人,突然传给自己极大的压力,仿佛面对一个庞大凶猛的凶兽一般! 卢柏川被五人围在当中。这五人仿佛组成一个五行阵法,分占五个方位,隐隐把卢柏川护在里面,散发出一股惊人气息! 姚依真是三人中最为懂得阵法的。她细细观察之下,发现这卢柏川虽然气度不凡,但似乎并不是什么修行之人,这股惊人的气息好似这五人组成的阵法散发出来的。 她看到这一点,心中紧张稍稍放松。只要是阵法,自己凭借‘幻影分神术’的神通,虽说不能破除这五个高手的阵法,逃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可是,要是带上王尘一起开溜,除非出其不意,才能有一线机会。 幽不明冷冷盯紧这几人,忽然说道:“没想到,在这世上消失了数十年的‘五彩人魔’居然出现在这里!” 王尘闻言一愣,看着这五人顿时有点明白了。原来,卢柏川带来的这五人衣衫分为赤、白、黄、玄、紫五彩之色,这五人形貌奇特,分穿五色彩衣,更是显得诡异无比,这样的形貌,不是魔就太对不起人啦! 王尘淡然道:“卢老爷子,你的条件我可不答应,我是个自在惯了的人,从不依附任何人苟且偷生!今晚我要是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令郎只好给我陪葬了。” 他手中微微用力,卢敬尧咽喉剧痛,脸色瞬间苍白! 卢柏川笑道:“你这小家伙胆色不错,就算你以死相拼,难道也不替你身边的这两个想想吗?他们也得给你陪葬吗?”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卢柏川一语说中王尘的要害。要说这世上最让王尘在乎的人,如今恐怕是姚依真占第一位,他可以不在意自己生死,但不能不在意姚依真的安危。 王尘冷笑道:“就算我会在意他们又怎样?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我就是放过你儿子,你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卢柏川沉吟道:“看来,我不该放心让敬尧一人来对付你!这样吧,你放了敬尧,只要你把‘役魔令’留下,我就放你们三人离开,你看怎样?” 王尘缓缓摇头道:“不好,你们几次三番的要得到我的‘役魔令’,是不是对魔刀门有所企图?我虽然不想做什么魔刀门的主人,但也不想魔刀门的人落在你们父子这种人手里。” 他虽然不知道卢敬尧父子图谋什么,但魔刀门人毕竟是父亲的属下,堪比生死弟兄,如何让他们认贼作父? 幽不明顿时激动道:“少主,虽然‘役魔令’是魔刀门的传位令牌,但是你如今不顾自己安危,还要维护门中兄弟,就算没有了令牌,你仍旧是魔刀门的主人,有我在的一天,魔刀门上下,都听从少主一人之命!” 王尘苦笑道:“幽长老,你能打得过他们吗?” 幽不明正心中澎湃,不妨他如此一问,下意识的说道:“单论一个的话,他们没有谁是我的对手,‘五彩人魔’向来都是一起出手,我自保有余,没有任何取胜的机会。” 王尘奇道:“既然你没有胜出的把握,根据魔刀门的门规,是不是该立即逃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姚依真听他这么一说,皱眉低声对他道:“有幽长老抵挡一阵,我们还有一线机会,他要是先走,我们两个怎么办?” 王尘刚要分说,幽不明道:“刚才只顾记挂少主安危,属下突然间把这个忘记了,想必等到少主脱险,我才能慢慢记起来。”言中之意居然是绝不因为遵循门规,而舍弃王尘自己逃生。 王尘顿时苦笑,心道:“你也不逃,真姐更不会舍我而去,要是卢柏川突然发难,我真的要杀了这卢敬尧,拿我们三个的性命给这个死变态陪葬吗?” 他心神转移,手间松弛,卢敬尧顿时感到轻松了许多,喘息了几声,心中以为王尘已经胆怯,不由胆气壮了起来,狞笑道:“妖孽,我劝你还是听了我爹的话好,要不然,你们三个必定死的凄惨无比!这个我可以向你保证!” 王尘正在彷徨无计,心思烦躁,冷不防他出言威胁,不由怒道:“你给我闭嘴!” 卢敬尧以为他已经色厉内荏,更是鄙夷不堪,“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让我闭嘴?我看,你还是赶紧把爪子松开的好,说不定我会向爹求情,让你死的舒服一点。” 王尘神色阴沉的瞅他,卢敬尧神色更是不屑,耻笑道:“是不是想动手又不敢?我劝你还是不要拖延时间啦,要是等到我爹把我救了,你觉得你还有交换的筹码吗?你身边这娇滴滴的女妖要是落在我的手里,你猜我会怎么对她?你不是最在意她吗?我保证你想不到我会用多少办法来搞她!哈哈......” 王尘神色扭曲,冷声道:“没想到,你这么想死!” 卢柏川见王尘神色有异,不由急道:“敬尧!你给我闭嘴!” 第83章 保命筹码 第八十三章保命筹码 卢敬尧得意的笑声未落,看着王尘越来越狰狞的脸色,顿时变得恐惧万分,眼神中忽然出现一丝祈求的神色,但王尘狂怒的心再也令他看不到卢敬尧的恐惧,手中突然‘咔嚓’!一声,将卢敬尧的咽喉一把捏的粉碎! 卢柏川心神一震,他万万没料到卢敬尧会激怒王尘,更没料到王尘居然把手中唯一的保命筹码,一把毁掉! 卢柏川一声痛呼:“尧儿!”他身边的‘五彩人魔’顿时不待号令,一起出手! 赤魔一身血色衣袍,当先出手,向前一步踏出,右手一挥,一条火龙从袖口窜出来,蜿蜒的龙身烈焰腾腾,顶端的龙首,巨大的龙嘴张口吐出一个丈许大的火球,对着王尘疾射而至! 王尘挥手将手中的卢敬尧的身子对准火球摔了过去!身子急速一退!火球的烈焰‘嘭’的一声,包裹住卢敬尧的身躯,瞬息燃烧,一阵焦臭传出,不一刻就化为灰烬!片刻间,卢敬尧就消失的了无痕迹! 卢柏川看得睚眦欲裂,怒吼道:“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姚依真纤足急抬‘砰砰’两声,将高志松和何志平的身子踢飞,奔着扑来的玄魔与紫魔撞了上去! 扑来的玄魔,面容漆黑如锅底,冷冽的双眼精光爆射,右手凭空一抓,一根漆黑油亮的长棍出现在手中,对着飞来的高志松一棍砸落!‘啪’!的一声巨响,高志松的身躯顿时被砸的血肉模糊,立即毙命! 一袭深紫长袍的紫魔,满头银发飞舞,左手五指大张,,掌心涌出一股彻骨寒流,嗖地一声迎上飞来的何志平! 何志平惊惧的神色顿时被寒流嘎然冻住,身躯立即化作一块寒冰,紫魔伸出的五指猛地一握,‘哗啦’一声响,何志平的身躯顿时四分五裂,断肢残臂冻得如一个个铁疙瘩似地落了一地! 那边黄魔和白魔身形同时对着幽不明扑了上去! 黄魔纵身跃起,手中的一个半尺长的黄金杵,一晃间变得碗口粗细,丈余长短,对着幽不明当头砸落!白魔身躯原地急速旋转,顿时飞沙走石的狂风平地而起,一股龙卷风暴冲幽不明贴地卷去! 幽不明双臂大张,浑身突然闪出万道金光,亮光夺目一闪间,枯瘦的身躯竟然化作一个黄金般的骷髅!金灿灿的五指一握,犹如一个金疙瘩的拳头诡异无比,对着头顶的黄金杵一拳捣了上去!就听‘嘡’的一声巨响,黄金杵被击的飞荡回去! 骷髅另一只骨手中的枯木权杖一挥,一股黑烟嗖地一声窜了出来,迎着白魔的龙卷风暴,裹夹而去!黑烟中响彻鬼哭狼嚎之声,仿佛万魔降临,群鬼夜哭,将龙卷风暴一下扑的无影无踪,余势不衰,迅速扑向后退一步的白魔! 刹那间,巨大的厅房变成修罗战场,呼啸而起的斗法一瞬展开,三条人命烟消云散,余人各寻目标,施展浑身解数,斗在一起! 姚依真娇躯闪动,玄魔的长棍将她的残影一棍打散,百忙之中,她纵声娇喝:“卢柏川,你们杀了神宵弟子,冲和子必定和你不死不休!” 卢柏川脸色铁青,切齿道:“妖孽,死到临头还要挑拨离间吗?分明是你害死他们,想嫁祸给老夫可没那么容易!”他身边高人甚多,虽然不怕神宵派对自己下手,但冲和子王文卿的名头最近极是响亮,五雷正法之术不容小觑,惹上他甚是麻烦。[燃^文^书库][].[774][buy].] 说话间,赤魔挥出的炎龙对着王尘缠绕上去!蜿蜒的火龙是一条烈焰焚起的长鞭,鞭首化作一个狰狞的龙头,不时喷出炙人欲裂的火球,将王尘困在一个烈焰焚烧的牢笼之中! 王尘祭出长刀,飞速旋转的刀齿化作一个刀盾,将烈焰在身前迫开,但浑身被炙烤的疼痛不已,招架的险象环生!紫魔突然从他身侧一闪而出,大张的五指间一股彻骨冰寒犹如狂风般对着他身躯笼罩而去! 王尘前一刻还被炙烤的火热,忽然就犹如猛地掉进冰窖一般,彻骨寒冷!身躯不由迟滞一顿! 如此急速的斗法,岂容丝毫的闪失?更何况对阵的两人身手都在自己之上,随着紫魔的一招凑效,赤魔的烈焰长鞭一卷而至,眼睁睁就要缠到王尘身上,偏偏王尘身子已被冻得难以移动,长刀虽然飞舞的迅速,但却不能将长鞭全都搁开,只要长鞭碰到王尘身躯,他就难逃被烈焰焚烧的厄运,和卢敬尧一样,化为烟尘! 正在与玄魔缠斗的姚依真眼角余光一扫,顿时大惊失色,‘幻影分神’展到急速,舍了玄魔,对着赤魔的身侧张口喷出一口毒雾! 一旁的紫魔伸手催出一掌,寒冰之气把姚依真的毒雾迅速冷凝,丝毫没影响到赤魔击向王尘的长鞭。王尘看着堪堪及体的火鞭,心中一紧,暗道:“完啦!想不到我会死在这人手里!”心中顿时万念俱灰! 赤魔刚才把卢敬尧的身躯焚烧的烟消云散,心中对王尘极是愤恨!虽然卢敬尧已死,但他的尸首被毁,卢柏川多半不会善罢甘休,自己就算是被王尘陷害,但不免被卢柏川见责,他把满腔的怒火,全都释放到王尘身上。 如今见他终于无可逃遁,不由狞声笑道:“小子!拿命来吧!”桀桀的怪声,犹如夜枭啼叫,令人不由毛骨悚然! 此时,姚依真就算舍身抵挡,也是难以近身,更何况玄魔的长棍犹如泼风般对自己轮扫砸落,躲闪的也是狼狈不堪!幽不明也被白魔和黄魔紧紧缠住,丝毫脱不出身来,也是鞭长莫及!眼见王尘命悬一线,就要被赤魔一鞭毙命!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大厅突兀响起,“这小子的命还不能给你们,贫道还有大用!” 随着声音响起,一个老道突然出现在王尘身侧,一掌拍向赤魔!狂暴的真元之力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笼罩住赤魔,‘嘭!’的一声巨响,赤魔身子被震得向后蹬蹬急退了数十步,差点撞在后面的卢柏川身上! 那老道哈哈一笑,一把抓在王尘肩头,身子一掠飞起,百忙之中,还一掌拍退刚要出手的紫魔,转瞬化作一道流光,从破烂的大门处急速掠出,眨眼不知去向! 第84章 魔刀门的秘密 第八十四章魔刀门的秘密 就在这兔起鹘落,瞬息数变的一刹那间,趁着众人失神的一刻,姚依真‘幻影分神术’施展到极致,身子也是一掠而出,急速追了出去! 幽不明化作的金身骷髅,急速迫开缠住自己的两个魔头,身子一跃,犹如一颗巨大的流星,冲向屋顶,‘哗啦’!一声将大厅顶上撞出一个大洞,身子悬浮在半空之中!他身躯一转之间,收了金身法相,恢复成枯瘦老者的样子,对追出来的‘五彩人魔’阴冷说道:“你们记着,要是我家少主有任何闪失,你卢柏川一家定会鸡犬不留!你卢家所在之处定会寸草不生!” 说完,悬空漂浮的身躯慢慢淡去,不知去向! 紧跟着走出大厅的卢柏川站在院中,盯着漆黑的夜空,冷声道:“明天开始,对魔刀门余孽全力扑杀!不留任何活口!”四周散落的‘五彩人魔’躬身应道:“是!主人!” 卢柏川喃喃自语道:“我的丧子之痛,要用鲜血来平息。[燃^文^书库][].[774][buy].]” 姚依真掠出卢府,在高空之上急速追赶前面的一丝光亮。秦川大地绵延起伏,在她急速的飞掠中,飞快的在身后远去。 她内心惶急,那老道不知是敌是友,虽然不知道他抓王尘要干什么,但听他言语间的意思,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她‘幻影分神术’施展到极致,身法不可谓不快,但是前面的光影却是越来越小,说明自己和前面之人距离已经越来越远。追着追着,前面的光点渐渐消失不见,一股莫名的恐慌顿时袭上姚依真心头,仿佛立即感到和王尘已经生死相别一般,胸口犹如被一把尖利的刺刀急速刺入,一股尖利的刺痛传进心神!她飞驰的娇躯突然一顿,张口‘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从半空之中急速摔落! 不知过了多久,天光大亮,姚依真慢慢醒转,发现自己身子掉落在一片枯叶之间,四周是一片茂密的丛林,身躯酸痛无比,不远处,一个手握枯木权杖的枯瘦老者,背对着她站在那里,孤独沉寂的背影仿佛说明,在等她醒来的时间已经过了许久。 枯瘦老者正是幽不明长老,显然,他也没有追上那个挟持王尘而去的老道,只好寻到掉落在半道的姚依真,等她醒来,共商对策。 “你醒啦?身子有什么不妥吗?”幽不明看着前方,头也不回的说道。王尘突然失踪,他刚刚燃起的魔刀门兴复大计转瞬成空,对这位门中执掌刑罚的长老打击太大,语气中透出一股落寞。 姚依真忍着伤痛,慢慢爬了起来,轻声道:“幽长老,你认识抓尘弟的那个老道吗?他抓他做什么?到底有什么企图?” 幽不明回身道:“那个老道是茅山派的掌门真人,人称华阳先生,姓刘,大名刘混康,此人行事向来低调,不知为何抓了少主去。想来他们正教中人见了邪魔歪道,自然不会放过,少主落在他手里,绝对没什么好事。” 姚依真心中一紧,颤声道:“尘弟曾经用天雷劈过他的大弟子,差点要了笪净之的命,这老道定会为弟子报仇,尘弟岂不是危险万分!” 幽不明奇道:“少主还会五雷之术吗?” 姚依真小声道:“不是,他用的是雷符,我给他的。如今他身处险地,幽长老,我们该怎样救他?”如今她心怀大乱,原本的聪明机灵消失不见,不觉得就对幽不明依赖起来。 幽不明思索道:“依照华阳先生的行事方式猜测,少主一时还不会有性命之忧。他要是想杀少主,定然不会费这些周折,当时直接就会出手了,何必千里迢迢的带少主离开?我想,他一定会利用少主做什么事,所以必须把少主生擒活捉了去。” 姚依真听他分析的颇有道理,不禁对这个原本木讷的长老好奇起来,道:“幽长老,你见识明白,也不是没有心机的人啊?为何处处受尘弟的制约?” 幽不明道:“少主行事率性而为,谁都料不到他下一刻想做什么,如何能以常理猜度?他心怀坦荡,做事真情容易显露,在是非面前毫不含糊,嫉恶如仇却又性格暴躁,心思敏捷却又粗枝大叶,天性率直却又深明世故,你不觉得这样矛盾的东西都集中在一人身上,这人是不是很吸引别人?” 姚依真没料到他对王尘看得如此仔细,了解的如此精细,相比之下,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想过他性格行事怎样。自从自己和他被命运绑在一起后,只是一门心思的全在他身上,从没想过那么多。 姚依真道:“我虽然没你想的这么多,就算他吸引别人又怎样,整天麻烦不断,到处惹事生非,绝对不会是个好门主,你如此热衷于他,难道仅仅因为他是上代门主的儿子吗?”她听幽不明分析王尘尚无性命之忧,心情渐渐放松,心思立即敏捷起来。 幽不明叹道:“门主在时,对我有莫大恩惠,辅佐少主也是份所应当的事。不过,你说少主不适合做门主,是你一己之见,你觉得魔刀门是什么人就能做的了门主的吗?易照天痴心梦想着得到‘役魔令’,就以为能号令众兄弟,妄想着做魔刀门之主,他可大错特错了。魔刀门虽说在江湖风光了不到几年,但是由来已久,已经传了不下五代了,每一代门主都是先门主传给下一代子孙,从不传给外人的。因此,门主被困龙虎山之时,才传下解散魔刀门的命令。要不然,门中兄弟多的是才艺超群的人物,为何不选一个门主出来?因为少主幼小,不能接掌门户,勉强行之,只会让少主陷入危险之境,只有等到少主成长起来,魔刀门才能重聚,重现辉煌。” 姚依真奇道:“你说魔刀门是尘弟家传的门派?难道那易照天不知道这个吗?他居然会想做什么门主,此事大有可疑。另外,既然魔刀门已经传了五代,为何江湖间只有沈正宇一代有名头,其他几代为何不显露任何踪迹?” 第85章 劫持 第八十五章劫持 幽不明道:“魔刀门行事在别的修真门派中显得诡异无比,实在很难令正道门派认可,所以,历代都是隐居在外人很难寻到的地方,从不参与任何纷争,江湖间自然少有传闻。知道魔刀门由来的世上只有少数几人,易照天是后来入门的,这个秘密他确实不知道的。他是因为立下大功才被破例提拔为长老的,但是还没等到他接触到门中秘密,魔刀门就被迫解散,他经历了魔刀门最为风光的几年,后来被迫流落江湖,过的想必甚是艰难,他生出异心,也是情有可原的。” 姚依真耻笑道:“像他这种人,在别人风光的时候就摇尾乞怜,在别人落难的时候就落井下石,有什么值得原谅的!” 幽不明叹了口气,道:“你说的虽然是实情,但是想到他以前在门中的作为,实在是出众,如今想来,实在是很难对他恨起来。” “怪不得魔刀门会土崩瓦解,定然是容忍这种人在门里的缘故!”姚依真不客气的说道:“如此养虎为患,都是你们顾念情意,优柔寡断所致!” 幽不明似是不愿和她在此事上过多纠缠,叹道:“不说他啦,如今最重要的事是怎么寻找少主下落才是?” 姚依真奇道:“你不是说他被茅山掌门抓走的吗?当然是上茅山救人啦!” 幽不明道:“我看他的去向和茅山方向恰恰相反,我们到茅山去,可能不会有什么结果,这茫茫天地,谁知道刘混康会到哪里去?须得搞清楚他抓少主的目的是什么,才好猜测出少主的下落。” 姚依真渐渐明白,魔刀门崛起江湖实在不是一朝一夕之力,门中像幽不明这样的高手不乏其人,王尘的父母定是不世出的奇才,如此底蕴,令天下修真门派束手无策也是有其原因的。只听魔刀门的名字就知道,无论是修行方式还是门派组合,都与正统的修真门派大相径庭,其他门派不容他们,也是事出有因。 姚依真问道:“幽长老,你说,尘弟的父亲,你们的门主,他现在是生是死?既然魔刀门历代都是隐居修行,他为何引起天下修真门派的围剿?难道他是想称霸修真界吗?” 幽不明道:“这个不好说,门主一脉,从第一代就神秘莫测,和那把传承的魔刀大有关系。只有找到少主,再寻回那柄魔刀,才能解开谜团。门主的生死和魔刀的下落都是少主应该解决的事,我们做属下的,只能全力帮他。” 姚依真道:“既然如此,幽长老,你有什么打算?” 幽不明道:“单凭你我之力,寻找少主无疑是大海捞针,只有联络各地魔刀门的兄弟,共同寻找,才能尽快得到少主的讯息。” 姚依真知道他说的也是实情,自己无论怎样着急也是无用,与其自己漫无目的的找寻,不如采取幽不明的方法要好得多。 她对幽不明躬身道:“那就多多仰仗幽长老啦,一有尘弟的消息,定要及时告诉我。” 幽不明看着她道:“少主和你患难相交,对你极是在意,我看,那个卢柏川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此事,你一人寻访少主下落,危险的很,不如随我一起寻访门中兄弟,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姚依真黯然道:“也只好如此了。”她想起‘五彩人魔’的恐怖身手,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要不是刘混康把王尘劫去,事情还真的不好说会怎样。也许,刘混康劫走王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王尘正在绝望之际,被这突然出现的老道一把抓住肩头,急速飞掠而出。他心念一闪,把长刀召回怀中的‘乾坤一气袋’中,身子在那老道透入的真元控制下,却是半点动弹不得,任凭他带着自己飞快远遁。 临出卢府的刹那间,他看到姚依真急速追了出来,只是和她距离越来越远,渐渐看不到她的身影。这老道飞行的速度着实不慢,凛冽的寒风在王尘身侧刮过,衣衫被疾风拉的笔直如剑。 那老道单手抓着王尘,纵身疾驰,一言不发。王尘看着他宛如逃命般的前行,不由奇怪,刚才他一掌把赤魔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修为必定不凡,为何还这么不要命的疾走? 他张口道:“道长,你要带我去哪里?”谁知,声音一出,被疾风带的迅速无踪,半点也没传到老道耳中。 王尘见老道毫无反应,略微思索顿时醒悟,,这样说话他怎会听到?自己真元被他禁锢,身不由己,难以运用真元送出话语,一时间怎能相问? 又前行了一段时间,王尘忽然灵机一动,心道:“我只是被他禁锢真元而已,身上修为还在,居然还这么傻啦吧唧的毫不抗拒,任由他带自己不知要去哪里干嘛?”想到这里,他调动体内金丹真元,向老道透进体内的真元猛地冲了过去! 那老道单掌抓他肩头,真元在他少阴经、太阴经、阳明经三条经脉中透入,控制他的身躯,王尘真元首先从肺经猛地反击出来,顿时令老道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松手! 老道转头看着王尘,怒道:“小子,这么不老实,不想活啦!”他声音清晰入耳,看来疾风带不走他灌注真元的话语之声。 王尘道:“我哪里是不想活了?你总得告诉我要去哪里吧?”但看着老道一脸茫然的神色,多半又是没有听见自己的话。 老道虽然没听到他说什么,但也看到他不住张嘴,想必有话要说,于是笑道:“你稍安勿躁,到了前面我们下去再说。”转头又是向前疾驰。 王尘见他又不理自己,对这种挟持自己的感觉甚是不爽,不但不听老道的话,真元反抗的越发变本加厉起来。 老道立即察觉到他的反应,不由又惊又怒,但又不好伤他,若是任由他挣扎下去,难保自己一不小心松手,这小子看似不会什么飞行之术,要是从空中掉了下去,怎么还会有小命在?没奈何,老道急速落回地面,停到一处山梁之上。 老道稳住身形,放开王尘肩头,奇道:“你不要命的挣扎不休,到底想要说什么?” 第86章 被绑架啦 ?第一章被绑架啦? 王尘被他放开禁锢,身躯恢复自由,慢慢活动着酸麻的肩臂,回道:“我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老道不由哭笑不得,“就为了这个你就不要命的想挣脱?你到了不就知道啦,这还用问?” 王尘白眼一翻,气哼哼的道:“怎么不用问?我和你很熟吗?你要是个拐带人口的怎么办?把我卖了我再帮你数数钱你才满意吗?” 老道顿时一笑,“哪里会像你说的那样,我堂堂一掌......”他说到这里一顿,紧接着续道:“堂堂一个修行人,怎会干那种事?” 王尘怒气稍平,说道:“那还差不多,你又不是打不过那几个人,跑得跟兔子似地干嘛?弄得我现在都不知道真姐有没有脱身出来。[燃^文^书库][]`.xs520.” 老道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打得过人家?你小子是没见识过那五个魔头的阵法厉害之处,要是我走的慢了,被他们用阵法困住,别说救你出来了,就连我也是自身难保!” 王尘奇道:“那几个人真的这么厉害吗?看来,这个卢柏川倒是有很大的名堂,我宰了他儿子,他一定对我恨之入骨啦!” 老道气道:“你才知道自己惹到大麻烦了吗?为什么当时不留手就伤人家性命?” 王尘笑道:“他活得不耐烦关我什么事,那个死变态居然想侮辱真姐,不是找死是什么?” 老道奇道:“你居然为了个普通的女妖那么不要命,真看不出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王尘心中记挂姚依真,对老道轻视姚依真的话置之不理,问道:“道长,请问尊姓,该怎么称呼你?” 老道笑道:“贫道姓刘,你叫我刘道长就是。”他心里暗道:“我可不能告诉你我是茅山掌门,我华阳先生刘混康的名头,怕是你知道了就不怎么配合了。” 王尘道:“老刘,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华阳先生被他的称呼叫的一愣,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也不和他一般见识,说道:“带你去见一个人。” 王尘奇道:“见什么人?我认识吗?” 华阳先生笑道:“你不认识,那人也不认识你。” 王尘更是奇怪,“既然我们谁都不认识谁,你带我去见他干嘛?你也一把年纪啦,没事打打拳、喝喝茶、下下棋什么的,不会无聊到这么蛋疼吧?” 刘混康顿时被他满嘴胡话放倒在地,气道:“我带你去见他自然有我的用意,要不然我如此的大费周章干嘛?” 王尘顿时满脸警惕的看着他,小心道:“老刘,我要是不去,你会怎样?” 刘混康笑道:“自然是抓你去啦,还会怎样?你觉得还由得了你吗?” 王尘神色狐疑的看着他,心中越发惊奇,这老道如此费事的抓自己去见那人,绝对没什么好事!他突然大惊失色的道:“老刘,你身后怎么有只老虎,看样子要吃你啦!” 刘混康顿时一惊,回身看去,哪里有什么老虎?自己修为深厚,猛兽感受自己气息,躲都来不及,如何敢来?顿时一笑转头,只见王尘已施展‘陆地飞腾术’急速远去!他不禁好笑,“这小妖怪居然如此狡猾,你又不会飞行之术,跑个什么劲儿?” 王尘金丹已成,这‘陆地飞腾术’施展起来,比以往快出了数倍不止,但想到那老刘修为厉害,更是没命的奔驰,自然是快上加快! 他这样没命的奔驰,速度倒是快了,但是却不能长久。不到半个时辰,已是呼呼直喘,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忽然身边传来刘混康的笑声,“小子,加把劲,就这么一会儿就不行啦!” 王尘一转头,只见刘混康在自己身侧,双足不沾地的贴地御气飞行,正一脸嘲弄的看着自己! 王尘被他吓了一跳,‘啊!’的大叫一声,转身换了个方向疾奔,嘴里骂道:“老刘!你太不地道啦!想吓死我吗?老子可不是吓大的!”脚下丝毫不停,急速驰去! 他一边狂奔一边回头张望,只见刘混康的身影不动,在那里微笑着看自己逃走,渐渐离自己越来越远。 又慌不择路的快速奔行一阵,回头不见老道追来,王尘的心绪渐渐放松,等到感到实在跑不动了,喘息着停了下来,在一条山道旁边寻了一块大石,坐了下来休息。 他坐在那里,不时的四下张望,生怕老道不知什么时候就突然冒出来,那刘混康神通厉害,可不得不防。但是他要想追自己,自己怎会如此容易走脱?王尘不由暗暗纳闷,“难道老刘突然改主意了?不再带我去见那个什么人啦?” 他心怀忐忑不安的正胡思乱想,忽听上空有人笑道:“又跑不动啦?你的速度跟蜗牛似地怎么能跑的出去?” 王尘抬头看去,华阳老道正笑吟吟的悬在半空看着自己,不由大是气馁,气道:“老子不跑啦!你爱怎样就怎样好了!” 刘混康降身下来,落在他身旁笑道:“你一个劲儿的转圈圈,怎会跑得远?要不你再试试?” 王尘听他说自己转圈圈,不由打量周围,觉得甚是熟悉。赫然发现,原来刚才自己就是在这里发现他追到自己的,跑了这么久,居然是转了个大圈子,又跑回来了。 王尘气道:“你一定是施了什么法术对不对?在上面看老子傻子一般的转圈圈玩对不对?” 刘混康笑道:“你答对了,不过是个迷踪术而已,我看你还是别跑了,白费力气干嘛?这天也亮了,我带你找地方吃饭去?” 王尘这才注意到天光大亮,自己急着奔逃,居然折腾了大半夜。如今确定自己跑不出老道的手心,不由垂头丧气的道:“好吧,等吃饱喝足,老子再慢慢想办法。” 华阳先生见他事到如今还是嘴硬不舍放弃,心态实在难能可贵,可惜是个妖魔之后,要不然收了做徒弟倒是不错。 王尘起身道:“老刘,你再带着我飞会儿吧?我走不动了,要不你背我也行!” 刘混康顿时被他怠懒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自己这是抓人吗?这小子居然无力奔逃之下,还是毫不在意的折腾自己。 他上前一把抓住王尘肩头,纵身而起,气道:“你小子最好闭嘴,要不然贫道把你从上面扔下来!” 第87章 大爷喝不惯别的茶 第二章大爷喝不惯别的茶! 王尘笑道:“你才不会呢!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定是和那人约好带我去见他,要是带个死人去,人家还待见你的话,你早就把老子给弄死啦!” 可惜,风声又带走了他的声音,华阳先生半句都没听到。[燃^文^书库][].[774][buy].]`.xs520. 刘混康带着王尘一路疾驰,在一个巨大的城池上空停了下来,瞅着一个无人的空巷,两人急速降落下来。 两人在空巷之中等了片刻,见无人注意,便慢慢走了出来。只见大街之上人群来来往往甚是热闹,只不过衣饰穿着奇形怪状,与中原人物大是不同。 王尘不由奇道:“老刘,这是什么地方?这里的人怎么都这么奇怪?” 刘混康鄙夷道:“你从没到过这里,当然觉得奇怪了,这里是大夏国都城兴庆,第一次见识外国风光,是不是很开眼界?” 王尘惊道:“你这老道,把我弄到贼窝里来啦!” 刘混康气道:“你鬼叫什么?这里各族人等混居,汉人多的是,谁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哪个会理你?” 王尘冷笑道:“我不久前还在好水川杀过几千夏兵,你说,我在这里是不是自投罗网?你带我来这里是不是找人领赏的?没想到,你这老道看着像个人物,居然做卖国求荣的勾当!” 刘混康不由哭笑不得,“放屁!就你这样的在大宋随便一抓就一大把,能值几个钱?你这小妖怪居然还装的跟个个爱国人氏似的!” 王尘白眼一翻,“不许说脏话!亏你还是个修行人呢?老子爱国怎么啦?你也爱一次试试,有胆就把我放了!” 刘混康气道:“我就是把你当个屁,我就是不放,憋死也不放!我看你有什么办法使出来!” 王尘歪头看他气呼呼的样子,不由笑道:“你老憋着也不是办法啊?这屁憋着也不当饭啊?你不是请我吃饭吗?赶紧的,别废话啦!我肚子饿的咕咕叫了!” 说罢,转身顺着街道就走,刘混康气得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怒道:“叫你欺负道爷!贫道先扁你一顿出气再说!” 王尘被他踢得一个趔趄,回身笑道:“你修为虽高,斗嘴的功夫差的远啦!”哈哈一笑,转身就走,刘混康在他身后跟着,不由大是头痛。 街道两旁店铺招牌多是西夏文字,奇形怪状的王尘也不识得,顿时困惑不已。等走到一座酒楼前,里面传来高声报着菜式的小二叫声,饭菜的香气散到街上,王尘驻足看去,不由赞道:“这里好!就在这里吃啦!” 刘混康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楼前牌匾上居然写了三个汉字‘醉仙楼’,在这异国他乡,一股亲切感顿时涌上心头! 刘混康顿时了然,“这小子说这里好,不过是看出这酒楼是汉人开的罢了,言语沟通方便,省却不少麻烦而已,倒不是这地方好他才中意的。” 王尘昂首阔步走进酒楼,大声叫道:“小二,给大爷找个好位置,先来壶上好的‘金镶玉’喝着,慢慢点菜。” 一个小二上前躬身笑道:“这位小爷,您几位?要不上楼上雅座,您说的‘金镶玉’是什么?对不住啦,小店没有。” 王尘不悦道:“我自称大爷,你叫我小爷是什么意思?成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小二赔笑道:“不敢,不敢,您是大爷,小的看你年轻就随口说的,您别见怪!” 王尘神色稍缓,道:“你们居然连‘金镶玉’这种名茶都不知道,还开什么酒楼,客人一来都喝什么?” 刘混康在他身侧看着他一副欠揍的嘴脸暗暗生气,“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皇室用的贡茶?这小妖怪成心找茬,想制造混乱,好浑水摸鱼罢了。即便混乱,你还能跑出道爷的手心?实在可笑!” 小二笑道:“大爷原来说的是茶啊?我们这里有上好的龙井,要不给您来一壶?” 王尘摆手道:“算啦,除了‘金镶玉’,别的茶大爷喝不惯,先找个位置吧!上楼,上楼!”说着,迈步顺着楼梯往上走。 刘混康在后面气道:“小子,你很有钱吗?喝个茶还喝那么贵的?!” 王尘回身笑道:“不是你请我吃饭吗?我有没有钱有什么关系?这个喝茶来说,我就知道这一种,还是昨晚刚刚听说的,现学现卖而已。”他看着刘混康慢慢脸色铁青,转身笑着上楼而去。 从楼梯口一上来,王尘就发现靠窗的位置有一套桌椅抹擦的甚是干净,位置极佳,但边上几桌坐了客人,独独闪着这桌没坐。他二话不说,直接奔着就过去了。 小二疾走几步挡住王尘,赔笑道:“大爷,这儿您可不能坐,要不您到那边去如何?” 王尘奇道:“这里有人定下啦?” 小二笑道:“那倒不是,这儿是为了纪念本朝的一位大人物专门设的,只供参观瞻仰,不招待任何客人。” 王尘更是奇怪,“还有这等事?是什么大人物到你们这里吃饭啦?就是留这么一张破桌子有什么意义?”他见人家不让坐,再好的桌子也破烂不堪了。 小二笑道:“看来大爷是第一次来,小店就是因为这个才在这兴庆扬名的,说起这事来,还有一个典故呢,许多人都是冲着这个来的。要不您那面坐着,点了酒菜吃着喝着,听小的慢慢对您说?” 王尘大是好奇,随着小二的引领,在另一张桌边坐了。刘混康也在他对面拖过凳子坐下,看这小子如何折腾。 王尘道:“你们这里有什么拿手好菜?报几个上来!” 小二忙报上菜名,不过是酱鸡腊肉烤鸭烧鹅之类的招牌菜,王尘毫不客气的点了十几道,丝毫不看刘混康的脸色。 刘混康奇道:“你怎么不要酒?这么多菜没酒怎么吃的了?” 王尘漠然道:“我从不喝酒,要想喝你自己要好了。”刘混康无限郁闷的让小二给自己上了壶酒,等着下酒菜上来。 这‘醉仙楼’上菜极是迅速,不一会儿功夫,两人面前就满满上齐了一大桌。刘混康提了筷子,一阵风卷残云,吃的不亦乐乎,把王尘看得目瞪口呆,何曾见过如此吃法? 第88章 大人物 第三章大人物 王尘一脸同情的看着刘混康,“老刘,你几顿没吃啦?饿成这样子?” 刘混康左手酒杯,右手筷子,不住往嘴里送着,含糊道:“贫道吃一顿能顶数天,你点的这点菜,还不够我一个人的,要是不快吃,你待会儿连汤都没得喝了。[燃^文^书库][].[774][buy].]乐-文-” 王尘一把抄起筷子,气道:“老子吃顿饭还遇到个吃货!”手中快速和他争抢起来,一旁的小二早就看得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道:“要是一天来这么几桌客人,我们的生意该好成什么样啊?” 不到小半个时辰,刘混康把最后一口菜汤倒进嘴里,把盘子在桌上一扔,袖子一抹嘴角的残渍,打了个饱嗝道:“吃好了。” 王尘刚吃个半饱,气得把筷子一扔,道:“小二,重样的再来一份!” 刘混康拦住小二道:“你上一只烤鸡就行啦,这小子吃不了那么多,待会儿贫道结账,可不是这小子掏钱。” 小二答应下去,不一会儿把烤鸡端上来,王尘慢条斯理的吃着,道:“小二哥,你刚才说的典故是怎么回事?” 一提到这个,小二顿时眉花眼笑,道:“数年前,从东京来了两个书生到这里吃饭,鲜衣华裘,都是一表人才,在小店一吃就是数日。每当他们吃酒到了兴奋时,就吟诗作对,真是狂放不羁,细问之下,原来是两个久试不第的读书人,他们想投靠宋朝边境献计献策立功名,一直不受重视,在大宋郁郁不得志,胸中文韬武略得不到施展,气愤之余,就到了这里。” 王尘奇道:“就算不得志,到了这里就得志了?” 小二笑道:“那两位借酒浇愁,也是没想那么多,直到有一次喝多了,在这墙壁之上题写了自己的名字,冒犯了当今皇上的名讳,惹来了滔天大祸!” 王尘看着墙壁一片雪白,奇道:“那字呢?你们要是留着,岂不是比桌子更有意义?” 刘混康不屑道:“你这小子不懂就别问!既然是冒犯皇帝的名讳,谁还敢留着?等着杀头吗?” 王尘道:“既然是惹了祸,为何又成了大人物了?” 小二笑道:“事情奇就奇在这里,那俩人在这里题的名字嵌入了皇上名讳,被人告发,被官家捕获,直接押到了皇上那里,被皇上亲自责问道:为什么冒犯我的名讳?你猜他们怎么回答?” 王尘咬了一口鸡腿,含糊道:“我怎么知道?” 小二含笑续道:“这两人虽然被捆得和个大粽子似地,却是毫不畏惧,对皇上说:你连自己姓什么都不在乎,何必在乎名字呢?皇上大惊,亲自给他们松绑,说,多亏他们提醒,于是和两人言谈甚欢,他两人以后就成了皇上的左膀右臂,都做了大官!” 王尘道:“你等等,为何皇帝听了这句话就大惊,他怎么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在乎了?” 刘混康道:“这夏国皇帝,在唐时被赐予‘李’姓,到了大宋开国后,又被赐予‘赵’姓,所以说他对自己的姓氏不在乎,原本就是说他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意思。说到这里,你也该猜出这两人是谁了吧?” 王尘心思急转,暗想:“元昊,元,昊,难道是汉人张元、吴昊这两个奸贼!”他惊问道:“是不是张元、吴昊两个!” 刘混康缓缓冲他点头,道:“你猜的不错。” 小二笑道:“大爷是个聪明人,一猜就猜中了,小的这典故讲过不知多少次,能猜出的人却是极少。” 王尘心中震惊,咬牙说道:“要不是边城之人,对这两个奸贼做得恶事自然不是很了解,能到了这里的,有几个是心存家国的忠义之士?” 小二惊道:“你怎么骂当今太师?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尘怒道:“我还没问你是什么人呢,你倒问起我来了?你一口永兴一带的方言,怎么这里就成了你的家国啦!还对元昊那厮一口一个皇上叫的那么亲热?” 小二大惊,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这是,是,大逆不道!竟,竟敢辱骂,当,当今皇上!”他自幼在此地生长,虽说是大宋那边过来的后人,但久居此地,自然以大夏国做自己的故园,如何认同王尘的说法? 王尘冷笑道:“我不但要骂,还要把你这酒楼拆了,你留张桌子纪念张元吴昊,老子先给你砸了,看你怎么念!”他心念一动,祭出长刀,犹如闪电一般的一道寒光闪过,在那边纪念张元的桌椅上来回穿梭几次,嗖地飞回怀中,接着,桌椅哗啦一声散落一地,成了一堆废柴。 楼上客人突然见刀光闪现,顿时吓得一哄而散,小二惊得大声叫道:“不好啦!有人要造反啦!”声音高亢洪亮,极是刺耳。 王尘怒道:“滚出去!”小二连滚带爬的从楼梯口下去了。若大的地方,眨眼就剩他两人在座,其余都走的干干净净! 刘混康从他面前的盘子里撕下一条鸡腿,慢条斯理的笑道:“没想到你这么一闹,贫道的这顿饭钱又省下了。你要是吃饱了,我们这就走了,要不然待会儿要来人捉你这反贼啦!”他居然又要吃白食,压根就没想付账。 王尘气得把手中鸡肉扔进盘子,怒道:“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走什么走?他们不来倒好,要是来了,老子要大开杀戒!” 刘混康笑道:“你可别小看这大夏国,这儿藏龙卧虎能人不少,要是来个厉害人物,你小子的性命就留在这里啦!” 王尘不屑道:“这蛮夷之邦会有什么厉害人物?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刘混康奇道:“我怎么怕了?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而已!贫道正事没办,可不想惹什么麻烦。” 王尘道:“你倒是不想惹麻烦,老子看你就是最大的麻烦!你到现在都不说要带我见什么人,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给你找点麻烦怎么啦?” 刘混康笑道:“我带你见的那人绝对不会伤害你,这点我可以保证,说不定对你还喜欢的不得了,要不是为了讨好他,我千里迢迢的送给他这份大礼干什么?” 第89章 你垂涎我的法宝 第四章你垂涎我的法宝? 王尘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轻松不少,献媚笑道:“老刘,你早说嘛?吓得人家的小心肝噗通噗通的。》乐>文》.” 刘混康一阵恶寒,“你别这样子说话好不好,老道鸡皮疙瘩满身都是了!” 王尘起身笑道:“那赶紧走吧,还等什么?” 刘混康笑道:“你一听性命无忧就高兴了?也不大开杀戒了?” 王尘正色道:“老刘,你一个修行人怎么如此说话?上天有好生之德,怎能随便杀人?那是要遭天谴的!看你一把年纪,怎么如此残忍?” 刘混康顿时苦笑,“反正都是你有道理,你小子斗嘴的功夫果然不凡,老道甘拜下风,服了你了!” 王尘笑道:“既然如此,我把这嘴上功夫传给你如何?以后你就是我王尘的第一开山大弟子了,以后闯荡江湖,就报我王离情的名号!”他语气豪迈,一边说一边看着刘混康胡子一撅一撅的生气,不由大是开心。 忽听楼下吵嚷之声大了起来,有人高声叫道:“反贼在哪里?来人,把酒楼围住,不要让反贼跑了!” 王尘皱眉道:“来的这么快?我这顿饭吃了三次还没让我吃饱,真是烦死人了!” 刘混康伸手抓住他肩头笑道:“那就别吃啦,赶紧赶路要紧!”身子一动,真元运转之下,带着王尘从窗口一掠而出,向上纵身而去!大开的窗扇在他们出去之后,忽然自己慢慢闭合,仿佛有人悄悄关上一般。 楼下来的捉拿反贼之人定是扑空,回去细细研究反贼不翼而飞的奇事不提。 刘混康提着王尘迅速出了城,顺着西北方飞去,不过十几里的距离,眨眼就降落下来,所处之地原来是一座不高的小山丘之下。山丘上树木茂密丛生,里面隐现斗拱飞檐,好似一座道观模样。 王尘活动着肩背,打量着四下环境,奇道:“老刘,到了吗?这上面是不是道观?难道那人也是道士吗?是不是和你有亲戚?” 刘混康展开自己的左手掌,正在凝神细看,理都不理他。王尘奇怪的凑到他跟前,往他手上看去,笑道:“老刘给自己看手相啊?是不是觉得抓了我流年不利啊?咦?这,这是什么?”他大是惊奇,看着刘混康掌心出现一个圆形光圈,出现一副流动的画面,宛如自己在看异地的风光一样。 画中出现房屋庭院,殿堂楼阁,不时见其中有道士走动,及到画面一换,忽然转入房间之内,各种陈设布置显然是道家内室的模样,或有道士在打坐修行,或见有写字者等等不一。 忽然,画面又是一变,出现山石树木,枯草野地,一座残破的石门坐落其间,形状诡异,上面满是奇怪的浮雕纹饰,有一股沧桑的岁月气息,显然是年代久远之物。 王尘越看越奇,“老道,这是看的哪里?你这是什么法术?太好玩啦!能不能教我?我出一百两金子换你这法术如何?你要是觉得少,咱们还可以商量。” 刘混康还是不理他,沉思了片刻,仿佛自语道:“看来,姓路的不在这里。”将手掌收了起来。 王尘一脸羡慕的看着他收回的手掌,道:“人家既然不在,我们改日再来拜访就是,老刘,要不咱们先说说这法术的事儿?”他只觉得老道这手掌显影的法术十分好玩,要是自己学会,闲来无事用来解闷的话,实在太刺激啦! 刘混康道:“姓路的不在才是最好的时机,要是他在,我们反倒机会不多了。”他不理王尘抓耳挠腮的急切样子,只是一个劲儿的想着自己的事情。 王尘见他老是不理自己,立即不悦道:“别说我们!我和你又不是很熟,套什么近乎?” 刘混康听到他不满的反驳自己,笑道:“这是个小法术罢了,你这么想学啊?你用金子换的话我可不愿意,贫道从不缺钱。” 王尘见他有传授的意思,连忙道:“好说,好说,道长一看就是个大财主,怎会缺钱?你觉得我拿什么交换好?我的刀是朋友送的,给你有点不合适,要不我给你这个?”说着,手掌一翻,从怀里出来一道青气飘进手中,现出一个丹炉来。 刘混康一看,笑道:“贫道又不炼丹,你给我这个有什么用?”王尘忙又换了个玉如意,刘混康笑着摇头,他接二连三的换了七八种宝贝,依然没能打动老道的心。 王尘顿时不耐,气道:“老刘?你一个连饭钱都耍赖的穷道士,这也不要那也不要的,是不是成心难为我?” 刘混康笑道:“要不,你把怀里的‘乾坤一气袋’送给我好了。” 王尘顿时一惊,满脸警惕的看着老道,“你这老道怎么如此贪心?给你个鸡蛋就够了,你却要连鸡都抱走?”他心中却是忐忑不安,这老道怎会知道自己的法宝底细?看来真姐说的不错,法宝真的不可随便显露,要是这老道出手抢夺,自己可半点抗拒之力都没有。 刘混康耻笑道:“看你怕的这熊样子,贫道不过说说罢了,你就是白送给我,我都不要!那玩意是个不详之物,谁拿了它谁倒霉,我可没活够呢!” 王尘听他如此说,顿时细细想到以前‘乾坤一气袋’的历代持有者:金雕是见识到最早的那个主人,如今下场已经不可考证了,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以后是老妈家,再后来是幽不明,无不倒霉连连;冲和子的师傅玉真子刚刚到手就被杀了;付希列不过垂涎就差点送命;最后是自己,从得到这玩意到现在,没过一天舒心日子,每天的东躲西逃不说,还差点送了老命,这老刘的话看来不无道理。 王尘半信半疑,“老刘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我怎么觉得总是走运的不得了?” 刘混康笑道:“信不信由你,你要是真要想学我的法术,只要配合我把事情办成,我就传给你,不用任何东西交换。” 第90章 我隐身啦 第五章我隐身啦! 王尘笑道:“你早说嘛?不就是见那个喜欢我的那个人吗?你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好了,。顺便问一下,那人是男是女?要是个年轻女子,我觉得凭我的相貌,把握会大一点。”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 刘混康一脸崩溃的看他,“你以为贫道是个媒婆还是个拉皮条的?还年轻女子?告诉你无妨,那是个千年老妖魔,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你听了是不是很高兴?” 王尘顿时惊讶,“老刘,你吓死个人了啦!” 刘混康不理他故意大惊小怪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两张黄色符箓来,把其中一张贴在王尘胸口,只见符箓忽然闪烁白光,慢慢的好似融进他体内一般,消失不见。 王尘看着胸口,奇道:“这是什么符箓,你不问我能否有福消受就下手了?” 刘混康把另一张贴在自己胸口,也是闪出白光慢慢消失,他笑道:“这是‘隐身符’你是不是没见过?” 王尘指着他笑道:“什么破‘隐身符’,你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他话音刚落,只见自己伸出的手臂忽然慢慢转淡,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忙往身上一看,哪里还找到自己的身影?又抬头看刘混康,老道笑吟吟的身影正慢慢淡化,也是很快消失不见。 两人的身影虽然消失,但王尘意识可没消失,看着四处空空的山坡密林,顿时觉得诡异无比,慌然叫道:“老道,你去了哪里?老子什么都看不见啦!”惶惑间,忽然觉得眼睛部位一阵清凉,好似被一根手指轻轻抹过。 王尘下意识的身子往后一退,眼前顿时渐渐出现了刘混康的身影,待往自己身上看去时,身躯也是慢慢的出现了。 刘混康笑道:“怎样?我的‘隐身符’是不是很奇妙?”老道得意之色甚浓,显见对自己的符箓甚是自负。 王尘奇道:“不错,只是你刚才在我眼睛上抹了什么?这么一眨眼就又看见了,不会是你抹得东西起了作用了吧?” 刘混康笑道:“我给你抹得是帮你开眼的符水,要不然,你我谁都看不到对方,如何行事?”他心中暗自觉得,这小妖怪心思细密,凡事都能猜对几分。 王尘顿时觉得无比好玩,道:“这样是不是我们能看到自己,别人就看不到我们了?”他一向对异术极感兴趣,当然要问个明白。 刘混康冲他点了点头道:“待会儿我们到上面,可得小心在意,不可弄出声音来。这道观里有个极厉害的人物,最好不要惹到他,免得多费手脚。” 王尘被他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弄得心痒不止,笑道:“老刘,咱们商量一下,你这‘隐身符’还多不多?送我几十张怎么样?”脸上满是渴求之意。 刘混康不由好笑,“你可真够贪心的,刚才想要‘圆通术’,现在又要‘隐身符’,要是贫道把法术都施展一遍,你都想要吗?” 王尘搓手兴奋喜道:“那样最好不过啦。”一副受之无愧的模样! 刘混康顿时转身就走,气哼哼的道:“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家伙!” 王尘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老刘?你还有什么好玩意儿?再施展几样瞧瞧如何?”这位茅山掌门一时间在他眼里和个变戏法的没什么不同。 刘混康不胜其烦的顺着山路走去,对他的纠缠十分无奈。不一会儿,远远看见前面道观的山门出现在眼前。 他回身冲王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悄悄的奔山门而去。及到近前,山门牌匾上的金字在初阳下熠熠生辉,却是‘敕建无极观’五个大字,下面是西夏文字,虽然两人都不识得,猜测也会知道,应该和汉字的意思差不多。 大开的门前,两个小道士刚刚打扫完毕,正在闲聊,对走到近前的两人视而不见。 一个手驻扫帚的圆脸道童说道:“师兄,你说师傅这次进宫怎么去了这么久都不回来?” 另一个黑脸道童伸展双臂,活动着酸胀的腰身,懒洋洋的道:“还不是宁明太子练气走火入魔的事给耽搁了?你说,这太子也真是奇怪?大好的富贵不好好享受,练什么气啊?” 圆脸道童笑道:“自然是想修炼成仙啦,帝王家什么都有,除了长生不老,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黑脸道童撇嘴道:“真是人心不足!都是如此身家了还要得寸进尺,这修炼成仙是那么容易的?要是我的话,才不要修什么仙呢?每日寻欢作乐,花天酒地,才是逍遥快活!那样的日子,我只要过上一天,就是死了也甘心。” 圆脸道童不由好笑,“师兄是投错胎了,你这愿望恐怕下辈子才有可能实现。” 王尘听得奇怪,见两个道童对近在眼前的自己毫无所觉,不禁玩心大起,他忽然伸手在黑脸道童眼前一晃! 只见那黑脸道童眼睛都没眨一下,说道:“恐怕就是下辈子,这样的好事也轮不到我身上!这世上哪有像我这么苦命的人啊?到现在还这荒山混日子,半点做人的趣味都没享受过!” 王尘见他一脸的颓废,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牢骚?忍不住将伸出的手对着他的鼻子,一把捏了过去! 正当他快要得手的时候,后领忽然一紧,身子不由自主被刘混康拖着进入了山门。眼瞅着四下无人,刘混康松开他衣领,低声怒道:“小子,你不想活了?被人发现还要不要命了?” 王尘笑嘻嘻的不以为意,小声道:“你手脚麻利的很啊,完全不像个老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刘混康顿觉无力,颓然道:“好吧,我把‘隐身符’给你三张,你不要闹了好不好?”说着,从怀里掏出符来递给他。 王尘笑道:“说好的是三十张,你给我三张?打发叫花子吗?” 刘混康双眼一翻,气道:“哪有那么多?我出来时就画了十张,已经用了两张了,好了,就给你五张,你要是再得寸进尺,贫道只好把你弄晕了带进去啦!”他从怀里又掏出两张来一并递给王尘。 第91章 你证明老子是妖魔 第六章你证明老子是妖魔! 他这连哄带吓的手段丝毫没对王尘造成影响,王尘笑道:“这符的用法和开眼符水你还没交代呐?另外,刚才说的‘圆通术’是不是也该给个秘籍什么的?” 刘混康无奈,只得把符水给了他,又把‘隐身符’的用法说了一遍,好在‘圆通术’的习练方法甚是简单,他只说了两遍,王尘就牢牢记在心里,心满意足之下对老刘连连称谢。[燃^文^书库][].[774][buy].]章节更新最快 刘混康用了大半个时辰方才搞定这小妖怪,稍稍松了口气,引领着他往里走去。两人穿过一座座大殿,不时碰到观中道人,都是漠然无觉。王尘见刘混康似乎对这里甚是熟悉,转弯抹角走的毫不停顿,一路前行。 王尘走了半晌,没料到这不起眼的小山上的道观,居然规模宏大,占地极是广阔,曲曲折折的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他满心好奇的想问,但已经拿了刘混康的东西,不好意思再给他惹麻烦,闷声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两人越往后走越是偏僻,路上碰到的道人越来越少。前面的刘混康神色却是越来越凝重,仿佛进入了最重要的地域一样,完全没有了在前面那好整以暇的轻松样子。 王尘感受到他凝重的气息,不由也是小心奕奕起来。只见前面的刘混康忽然冲着一道围墙走了过去。王尘大是诧异,前面脚下无路不说,那里也没有门户,难道这老刘走的着急了要翻墙不成? 他正在琢磨不透的时候,刘混康已经走到墙边,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指在墙上画了起来。 王尘看得莫名其妙,起初还有点兴趣,不到一会儿,看着空空如也的墙壁,顿时兴味索然,在他身旁小声道:“老刘,你要是想从这里出去,翻墙就是了,还做什么画啊?” 刘混康不胜其烦,小声怒道:“闭嘴!”手指不停,一会儿上下挥舞,一会儿点扫勾挑,画的极是用心,就是墙上毫无痕迹,弄得王尘一时摸不着头脑。 他画了片刻,先双足平开,摆个架势,然后手臂挥舞,好似口中念了几句咒语后,手指对着墙壁突然一点,顿时墙上忽然光华一闪,一道门户出现在两人面前! 王尘看得一呆,感叹道:“老刘,你要是做贼,什么都拦不住你。” 刘混康伸手轻轻一推,小门缓缓无声开启,他迈步向里走,把还在感慨的王尘顺手一把拖了进去。 王尘随他进入门户,一步迈出,放眼一看,眼前一片荒凉,山石野树,枯草满地,不远处一个破烂的石门甚是突兀,却是似曾相识。他惊讶道:“这,这是你作法看到的那个石门?” 刘混康看着不远处的沧桑石门,缓缓点头,神色更是肃然。王尘不由受他感染,心中忐忑不安,回身去看身后门户,只见墙壁平整无缺,哪里有什么门户? 王尘不由紧张起来,小心道:“你说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妖魔是不是就在这里?难道那个石门就是门户?” 刘混康点头道:“你猜的不错,贫道要作法招他出来,你不可胡乱走动,这里到处是禁法机关,碰触不得。四周上下,被法阵笼罩,那里都出不去。” 王尘奇道:“那你再画道门啊?我们好留条退路,要不然只有把墙砸掉了。” 刘混康道:“那墙也是法阵的一部分,我作法在上面开了道缝隙,只能维持几息时间,早画也没用。只要悄悄把事情办完,想必不会惊动旁人。”说完,他席地盘膝而坐,双手不住掐诀,一个个繁复无比的法诀对着石门打了过去。 王尘见那石门约有三尺高下,沧桑古拙的纹饰透出一股诡异气息。刘混康不断打出的法诀仿佛一道道焰光,落在石门的不同位置,要是留心记忆,宛若一个符文的印记一样。 刘混康的手法越来越快,渐渐的出现一道道手诀的残影,焰光流动之下,石门上的符文印记逐渐清晰起来,及到后来,符文忽然光华大放,一道白光闪现,四周顿时为之一亮! 王尘正看得新奇,那白光闪过之后,却是嗖地消失,石门恢复原状,刘混康也停住双手,缓缓站起身来。王尘望着丝毫没有变化的石门,奇道:“老刘,这就完了?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啊?” 刘混康道:“我只是传出讯息,要是他能收到,很快就会出来了。”原来他只是作法传讯,并不是要打开石门。 王尘道:“那个石门打不开吗?为什么不直接过去?” 刘混康道:“我们进不去那里,法阵一旦触动,会立即运转,自动反击入侵之敌,以我的真元修为绝对无法抵抗。” 王尘惊讶道:“什么法阵这么厉害?难道就没有办法破除吗?” 刘混康道:“这个法阵叫做‘九龙御天封魔大阵’,以九件顶级法宝组成,无论神仙妖魔到了这里,要是没有与之相抗衡的实力,绝对不敢轻举妄动。想要破除,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王尘顿时惊奇道:“这么厉害的法阵困住一个人是不是有点浪费?” 刘混康看着他缓缓道:“你觉得很浪费吗?这里困住的可不是一个妖魔,是成千上万的妖魔!” 王尘浑身悚然,道:“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个石门是怎么回事?” 刘混康神色肃然,道:“这个石门便是妖界的出入门户!进去,就是妖魔的世界!出来,就是凡世俗尘!这法阵就是分隔两边的枢纽,阻挡妖魔乱世的堡垒!” 王尘手心冷汗直冒,小心道:“你带我到这个地方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把我关进这里不成?” 刘混康冷冷道:“至于你进不进去这里,这个你自己可以决定,不过,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能会自己就会千方百计的进入里面,绝对不会听别人的半句劝阻!” 王尘大怒,“你这老道胡说八道,这么恐怖的地方,打死老子也不会进去!你觉得老子是妖魔吗?我自己怎么就不觉得自己是?我哪点看上去是妖魔?你告诉我!你不要找借口害我!有本事拿出证据来证明老子是妖魔!” 第92章 这妖怪真美 第七章这妖怪真美! 一想到进入这个地方,就会和自己熟知的世界迅速两隔,凡世的种种历历在目,自己牵挂的人和事都在已知的凡世。[燃^文^书库][].[774][buy].]。要是被老道弄进这自己毫不知情的妖界,宛如阴阳两隔,和死了有什么分别?他不由精神大乱,渐渐语无伦次。 刘混康见他神色大变,恐慌莫名,顿时心软。自己和这个小妖怪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总觉得他毫无妖魔的残忍暴烈,反倒如同一个顽皮的小徒儿一般,令自己又爱又恨,不由生出一股恻隐之心。 刘混康干咳一声,缓声道:“你也不必太激动,相比这人世间,那里面对你来说,反倒更安全。更何况,里面有个人已经等了你十几年了,难道你真的不想去见她吗?” 王尘惊惧未消,忐忑道:“你说的是谁?” 刘混康平静的道:“千年狐妖胡月娇。” 王尘大吃一惊,“你,你的意思是说......”他一听‘千年狐妖’几个字,顿时浑身一震,这老道莫非说的是自己的老妈? 刘混康冲他点头道:“不错,就是你的生身之母!当年她进入里面的时候是我亲眼所见,你如今知道她在里面,还想不想进去?” 接二连三的一个个惊人讯息在王尘脑海来回穿梭,瞬间令他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妖界入口,有去无回!亲生母亲,近在眼前!面前这老道带自己来的真正用意到底是什么?但是,比起母亲的讯息来说,刹那间突然显得毫不重要了。 他自幼在一个无母的家庭环境长大,心中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的母亲会是什么样子。但随着他一点点知道自己的身世,对见到父母的渴求之心,一日比一日强烈。数不清的谜团摆在他的面前,有时候,他想知道真相,可是又莫名的惧怕知道真相,自己有时候对这样的心态也是惶惑莫名。 也许,对姚依真的依恋之情,或许稍稍寄托了他对母亲的幻想。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想躲就躲得过的!当现在确切的消息摆在眼前之时,他再也不能逃避,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简单的选择:见或是不见? 选择见,就意味着和身后的凡尘俗世就此永诀!也许,再也见不到姚依真,也许,再也见不到王诗琪,也许,再也见不到是生是死的曲成,也许,连也许都会没有。。。。。 要是选择不见,也许,会终生见不到自己的生身母亲,也许,自己会后悔一生,也许,自己再也解不开自己身世之谜,也许,真的会有那么多的也许吗? 王尘的思绪刹那陷入一个十字路口,每一个方向的选择都令他心痛不已! 他呆呆的看着不远处那个沧桑的石门,仿佛感到那岁月的气息飘散进自己的思绪,仿佛把自己带倒一个极遥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 一旁的刘混康见他神色不住变换,知道他心中万般念头齐涌心头,正是天人交战的紧要关头,当下难以开导于他,只好由他自己悟透缘由,做出决定。 正在这时,那面的石门忽然出现了变化!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白气慢慢从石门的缝隙飘散出来,白气出来却不是向上飘散,而是在石门前慢慢汇聚,随着飘散的丝丝白气越来越多,白气渐渐在石门前聚集成一个人的身体形状! 人形慢慢清晰,变成一个相貌极其俊美的男子,那男子看上去极是年轻,给人的感觉却又极其沧桑,两种极端矛盾的东西居然完美的在这人身上同时出现,显得无比诡异! 就在这男子身影幻出的一瞬,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闪出一道道光华,在天空上纵横交错,不住闪烁,化作一张巨大的罗网,笼罩在上面!一股恐怖的威压铺天盖地的向下逼来! 那男子嘴角挂着一丝嘲弄,向天空淡淡瞟了一眼,对正在盯着自己的刘混康道:“老杂毛,还没死啊?” 王尘大是奇怪,问道:“老刘,他能看得见我们两个?” 刘混康微微看了看天空,低声道:“那符早就失效了。”接着大声对那人笑道:“托您的福,贫道还硬实的很,今天约真君相见,是为了十几年前的约定而来,不知道真君的东西带来了吗?” 那男子不答他的话,看着他身边的王尘道:“这个小子就是月娇的儿子?” 王尘看着这个诡异出现的男子,也是奇怪不已,“这是个什么妖魔?怎么生的如此俊美?他认识老妈?难道他就是老刘所说的那个喜欢我的人?不对,怎么看不出他有丝毫喜欢我的样子?” 刘混康笑道:“不错,正是!贫道寻访了十几年,总算不负所托。” 那男子淡淡道:“把他胸口衣服拉开给我看看。” 刘混康一愣,旋即明白,这王尘胸口定是有什么印记作证,他把手一挥,王尘只觉胸口一凉,上身顿时露出了大半肌肤,心窝之处几根白色的毛发长在上面。王尘急忙把衣服拉回胸口,遮掩起来,惊叫道:“干什么?你这死妖怪是不是只兔子!居然要看老子的胸?恶心死我啦!” 那男子英挺的眉毛微微一皱,说道:“不错,是他!” 刘混康笑道:“既然真君看明白了,那么,贫道的东西也该拿出来了吧?”他多年的心愿就要实现,心中不由激动。 那男子左手在身侧摊开,一本古书凭空出现在他手掌之上,他淡然道:“你想怎么交换?” 刘混康脸现激动之色,声音竟有点发抖,“你我各自作法,把东西传给对方就是。” 那男子忽然一笑,俊美的笑容顿时令这荒凉的环境宛如突然变得璀璨无比!他缓缓说道:“你我作法传递,你不怕触动法阵嘛?” 刘混康干咽了口唾沫,道:“贫道等这一天等得太久啦,就算触动法阵,也是在所不惜!怎会因为一个‘怕’字放弃?要是真君没有异议,我们这就交换如何?” 一边的王尘越听越是惊奇,禁不住叫道:“老刘,你先等等!你难道用我来跟那个死兔子换那本破书不成?” 刘混康怒道:“那可不是什么破书!那是我祖师亲笔的道书,是我茅山至尊典籍!” 第93章 玄冥圣君 王尘一听‘茅山’二字,顿时怒道:“原来你就是付希列的师傅,华阳先生刘混康啊?怪不得如此对我,还不肯说自己名字,原来一直骗我!你是不是要给你大徒弟笪净之出气报仇来了!” 刘混康气道:“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我才懒得管小辈的闲事呢!贫道只是一心寻回门派典籍罢了,哪来那么多念头?” 王尘被他呵斥的颓然道:“老刘,咱们不换好不好?我怎么觉得这妖怪不像好人?” 刘混康苦笑道:“他本来就是妖界圣尊‘玄冥圣君’,赫赫有名的陆垂衣连人都算不上,何来好人之说?圣君是你母亲的好友,绝对不会亏待你的,除非你不想去见你的亲生母亲,何必怕他呢?” 王尘看着石门前的‘玄冥圣君’道:“我不是怕他,这人太诡异,看上去一副想害我的样子,你们不会是合伙骗我的吧?我母亲真的在这妖界吗?这妖界是在这地下吗?我要是真的进去,还出得来吗?” ‘玄冥圣君’陆垂衣淡淡道:“没想到,你这小子如此胆小怕事,顾虑前后,婆婆妈妈的没一点男子气概!实在让人看不起!” 王尘道:“我虽然不打算让人看不起,但你是妖怪,看不起就看不起,和我有什么关系?”他神色黯然,显得极是沮丧。[燃^文^书库][].[774][buy].]乐+文+.xs520. 陆垂衣没料到他如此回答,顿时一愣,气道:“你小子狡辩到有一套,可是你知道你母亲现在正在为你受苦吗?你难道从没想见到她吗?你要是如此不孝,如何容于天地之间,别说世人会看不起你,就是做妖也是令妖界众妖瞧不起你!” 王尘心中只觉无比烦闷,好似这世上之事都和自己过不去一般,他黯然道:“我不是不想见到妈,我只是不知道见了她又如何,不见她又该如何?别人瞧得起我又怎样?瞧不起我又怎样?难道能让我这该死的身世简单一点吗?我哪怕是做一个平常的人也罢,只要没有这么多烦恼就好了。” 他絮絮叨叨的语无伦次,刘混康和陆垂衣都听出了他自相矛盾的心思,这少年原本善良无知,却被这错综复杂的身世之谜弄得烦恼不已,两人俱都心中恻然。 陆垂衣道:“算了,你到底要不要来你自己决定好了,我把书给了华阳就是,不用交换了。”他知道,就算让这小子勉强进来,他是不是真的起到作用也在两可。与其让他为难,不如让他自己决定来的好。 刘混康听到他居然如此决定,心中顿时放心,对王尘道:“圣君既然让你自己拿主意,你就自己决定吧。要是你不想进去,贫道再带你离开就是。” 不料,王尘毅然道:“我也不是什么怕事的人,这妖界有关乎我的事,我就走一趟好了。道长,谢谢你救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了。” 刘混康见他突然决定进入妖界,不由也是生出一股不舍之感,勉强笑道:“我救你也是存了私心的,不用谢我了。你要是能再回到世间,就来找老刘叙旧好了。” 王尘道:“那好,你们还是交换吧,这法阵如此厉害,你们最好小心。” 陆垂衣道:“你小子良心不错,居然关心我俩。” 王尘道:“我可不是关心你们,是要你们小心别伤着我而已,你太自作多情啦!” 刘混康闻言顿时无比开心,这陆垂衣得到自己门派典籍后,要挟自己用这小子来交换,如今看到这小子作弄陆垂衣,心情自然无比畅快。 他想到一路上王尘令自己无比头痛的作为,如今这陆垂衣马上就要享受到如此待遇,心中的超然之感,实在不足以对外人道也! 陆垂衣一呆,气道:“我怎会让你受伤?你以为我在乎这个破法阵嘛?华阳,作法!把他给我扔过来!” 刘混康等待此刻已经许久,如何还按捺的住?伸手掏出一把符纂,双手飞舞,瞬间贴满王尘的全身,口中咒语不住念叨不休,忽然剑指一点王尘,大声喝道:“混元一气金钟现!” 只见王尘浑身的符箓光芒一闪,化作一个金光闪闪的巨大金钟虚影罩住他的身躯!刘混康剑指化掌,在金钟之上猛地一拍!金钟‘嗡!’的一声巨响,宛如实质真实一般,带着王尘的身躯,向陆垂衣那边一闪而去! 那边陆垂衣见金钟飘来,手上的古书对着刘混康抛去,一股青烟裹住古书,飞飘得极是迅速! 瞬时之间,金钟罩住王尘和古书交错而过!流动的真元之力立即触动法阵,天空忽然金铁交鸣,呼啸之声瞬间大作!就在两人快要得手的一刻,两把数十丈长短的金光大剑自天而降,对着分向两边的王尘和古书猛地劈落! 几乎同时之间,刘混康和陆垂衣立刻出手! 刘混康祭出的是一个玄铁八卦,仿佛和王尘见到笪净之用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在他祭出的瞬间,化作数十丈方圆,比笪净之施展之时大出数倍! 玄铁八卦在他头顶急速转动!散出一股强大的防御气息!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墙壁!阻挡一切毁灭之力! 陆垂衣抛出的是一面玄色小旗,顺风化作丈许大小,对着劈落的大剑裹缠而去!大剑虽被旗子裹着,但落势丝毫不减,噹的一声砍在王尘身外的金钟之上,玄色旗帜顿时四飞破碎,宛如片片飘飞的蝴蝶,煞是好看! 钟内的王尘只觉震得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晕了过去!好在金钟没有破碎,顶住了大剑一劈之力,只不过金光暗淡了许多,恐怕抵不住大剑的几次劈落! 刘混康那边也同时用玄铁八卦顶住一击,震击令他心神巨震!但也顾不上这些了,古书才是主要的!他伸手一把将古书抓在手中,反手一震书本!一页页的纸张在他眼前迅速翻过! 他看着翻动的书页,忽然间脸色大变,大声叫道:“陆垂衣!你这妖魔!在书上乱写的是什么?!”只见书页上朱笔点画,或者涂抹,或者注解,一本书上,竟有大半被改动涂抹的痕迹! 第94章 妖界怎会是这样 陆垂衣看着重新扬起的大剑就要再次劈下,伸手一挥,破碎的玄色小旗碎片忽然重新飞回,重新组合化作大旗,对劈落的大剑裹去! 他边一边作法,嘴里淡淡说道:“紫虚元君的这本道书多有谬误,我给你修改指证了几处,你不用谢我了。[燃^文^书库][].[774][buy].].c|”语态潇洒,好似天经地义一样。 刘混康气得七窍生烟!立即大怒,“你这该死的东西,祖师的亲笔道书居然被你弄得如此污秽不堪!贫道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老子要杀了你这杂碎魔头!”他盛怒之下,全然没有了道家掌门的风范。 他千方百计的讨回道书,并不是因为道书记载的东西有多么重要,术法早就传承数百年了,抄本更是多的是!关键是,这本道书是祖师遗留的东西!存在的传承价值,远远大于术法神通了! 陆垂衣的批注,就像把祖师侮辱一样!刘混康如何不怒?恨不得将这魔头碎尸万段,方才解心头之恨! 就在这时,宛如罗网般的天空忽然传来一声断喝:“什么东西,敢闯封魔大阵!”紧接这一个个身穿紫色八卦衣的道士在天空纷纷出现,手中持着宝剑,凌空向下观看! 一个中年道士长剑一挥,指着陆垂衣大声叫道:“妖魔,胆敢硬闯封魔大阵,活的不耐烦啦!各位师弟,摧动法阵,把这妖魔斩了!” 这时,天空已经聚集了数十个道士,纷纷掐诀作法,瞬时间一把巨大的神斧出现在天空之中,仿佛遮天蔽日一般,天空之上的道士和神斧一比,宛如蚂蚁一般。 那神斧宛如有灵性一样,斧刃上一道冷冷的寒光一闪,好似一个惊天蔑视苍生的意味出现在神斧之上,狠狠的盯住下面的陆垂衣! 陆垂衣原本淡然的神色顿时一紧!他突然对着王尘外面的金钟下方闪电般一脚踢出,‘嘭!’的一声把金钟居然踢得飞入天空,奔着巨斧砸去!他身子诡异的伸展开来,化作白色雾气把显露出来的王尘猛地包裹起来,嗖地钻入身边的石门缝隙之中,眨眼消失不见! 被陆垂衣旗子裹住的大剑迎着飞来的金钟劈落!噹的一声后,金钟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中,破碎的旗子碎片纷然飞舞,化一只只蝴蝶顺着石门缝隙飞了进去! 天空的巨斧顿时又把目标锁定了玄铁八卦,不停旋转的巨大八卦已经抵住四五次大剑的劈砍,已是强弩之末,下面暴怒的刘混康渐渐无力控制八卦,他把古书迅速塞入怀里,身子急速一转,嗖地一声钻人脚下地面消失!同时,天空的巨斧已经猛地劈落,气势犹如毁天灭地一般,‘咔’的劈在玄铁八卦之上! 玄铁八卦应声而碎,碎片四散飞扬,刘混康无影无踪! 天空之上的道士见法阵内的目标全都消失,渐渐散去,不一会儿就恢复原状,除了地上零星的痕迹,很难看出刚才有场激烈的斗法发生在这里。 又过了好一会儿,刘混康的身影慢慢从地上冒了出来。为了躲避那柄神斧,居然做了一回土地爷! 刘混康不由苦笑,转眼盯着石门,心中怒火又浮现,“陆垂衣!你这妖魔!他日老道飞升仙界,一定会找你算账!”他在围墙之上又画了道门户,隐身出去,不知所踪。 王尘在金钟巨震中好歹没晕,被陆垂衣摄进石门之内,正在惶惑间,忽然眼前一亮,他看着眼前一切不由一呆,说道:“这就是妖界吗?怎么会是这样?” 陆垂衣在他身边闪现,闻听后奇道:“怎么了?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子?” 王尘道:“应该是黑雾弥漫,草木不生,阴气逼人寒透骨,腥风扑鼻味钻心。” 陆垂衣气道:“你说的那是十八层地狱!这妖界在你想像中居然如此不堪吗?真是莫名其妙!”他居住妖界,对于人世间对妖界的看法,还是首次听闻。 王尘看着眼前广阔的天地,犹如做梦看到奇境一般震撼!只见远处丹崖怪石林立,数不清的削壁奇峰,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山桃垂果,修竹藏云,涧壑上藤萝密布,峰崖上瀑布飞流而下,分明就似世外桃源! 王尘感慨叫道:“这做妖怪未免太舒服了吧?居然住在这么好的地方!我决定啦,把真姐接来这里,安家落户了!” 陆垂衣漠然道:“那你在外面时还死活不肯进来?” 王尘笑道:“你没说这里是这样子的啊?要是你说明白了,我早就收拾行装搬来啦!这么好的事,被你搞的神秘兮兮的和下地狱一样,你故意的对不对?” 他判断失误,当然是别人提供的消息不准,一大半都赖在了陆垂衣身上。 陆垂衣顿时无语,转身向前走去,看似轻松无比的几步,居然瞬间就出去极远。 王尘真元运转到极致,堪堪跟上他,急速道:“咱们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陆垂衣道:“到了你就知道了,别问那么多!”显然不愿多说废话,只是一个劲儿急速赶路。 王尘随在他身后,走了这么许久,倒也没落下几步。见前面山势忽然险恶起来,崖壁陡峭,隐隐透出一股凶恶之气。 前面的陆垂衣忽然一停,身子嘎然而止,事先毫无征兆,王尘急速的身形收势不及,在他身侧嗖的向前窜出老远才止住身形。 王尘被闪的一愣,正要发作,忽然林间一声惊人的咆哮声传了出来,紧接着,只觉头顶之间一暗,一个巨大的怪兽对着自己猛地扑了下来! 这怪兽浑身生满尖刺,形似猛虎,两只巨大的前爪犹如铁钩一般闪着寒光,瞬间就接近王尘的面门! 王尘浑身汗毛耸立,身子急速后仰,右足顺势闪电般踢在它腹部!‘嘭’的一声,把这比自己大出三倍多的虎形怪兽从头顶踢飞过去! 那怪兽沾地跃起,回身又扑,王尘心念闪动,长刀寒光一闪而出,噗地刺进它咽喉之中,顺着咽喉自它胸腹一掠而过,顿时开膛破肚,五脏呼啦淌了一地!怪兽一声悲鸣,扑出的身躯摔在地上。 第95章 我会飞啦 第十章我会飞啦! 王尘一把抓住掠回的长刀,回身看向一边的陆垂衣,见他神色漠然的站在那里纹丝未动,不由气道:“你故意引我来的是不是?你早知道这里有凶兽是不是?” 陆垂衣淡淡道:“是,你杀这普通凶兽居然用了两息时间,实在太慢了。[燃^文^书库][].[774][buy].]” 王尘气道:“快慢有什么关系?你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我有个准备?” 陆垂衣迈步向前走去,漠然道:“你遇到的敌人都是事先和你交代清楚怎么杀你嘛?你记好了,以后遇到的更出乎你的意料,你能活着走出这片山林再发牢骚不迟!” 王尘跟在他身后叫道:“你让我杀这凶兽干嘛?这样的凶兽有什么好杀的?”陆垂衣不答他的话,很快走入山间丛林之中。 王尘疾步跟进,见他在前面的树间身影闪动,走的极快,自己施展到极致的‘陆地飞腾术’还慢了许多。 前面的陆垂衣忽然道:“你金丹已经结成,为何不练飞腾之术?” 王尘不好意思的笑道:“就是我想练也得有人教啊?要不你传一个术法给我?” 陆垂衣一听,止住身形,回头道:“那好,等你练会再走也行。” 王尘几步来到他身边,笑道:“陆先生,你的飞腾之术快不快?我适合修炼吗?” 陆垂衣既然是妖界圣君,神通术法一定广博的很,但他自己本身所修习的术法,才是最厉害的,这个道理,王尘用脚指头想,也是清楚的很! 陆垂衣摇头道:“我的术法你学不了,不过,适合你练得术法我也知道,先从御气开始练习,应该很快可以掌握。” 王尘喜道:“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吗?那你说说看?” 陆垂衣道:“你控制真元向下面各条经脉中顺行,自脚掌各气穴缓缓释放,另一部分真元令身体内青气上升,悬于泥丸宫,两路真元维持到一种平衡状态。” 王尘依照他的方法调动真元分两路运行,听起来简单,但实际运行起来极是不易。真元分两路运行,犹如分心二用一样,难免顾此失彼,又要使两路真元达到平衡,更是困难。 王尘聚精会神调节真元,初始从丹田处分开时,还算平稳,等到下行的真元运送到脚底之时,心神中急于把真元从脚底气穴释放,忽略了上行真元的悬浮之力。 他猛地把真元从脚底一涌而出,顿时身子腾身而起,身躯瞬间翻转,头上脚下,心中一乱间,真元顿时失去平衡,噗地摔在地上! 一旁的陆垂衣顿时耻笑道:“笨死了!” 王尘面红耳赤的爬了起来,罕见的没有出言反驳,自己镇定了一会儿,便又开始调动真元重新练习。 陆垂衣见他不住的反复摔落几次,渐渐的越来越有稳定的趋势,终于,在练了三四个时辰后,王尘终于控制住平衡,身子在脚下释放的真元摧动之下,缓缓离地而起,漂浮起来。 他小心控制,不断的在起落间慢慢体会其中的真元运用诀窍,及到后来,身子竟然能猛地起到数丈之高!顿时兴奋大叫道:“我会飞啦!”只听‘嗖’的一声身形向上掠起,接着‘呼’的一声又急速掉落,‘啪’的摔在地上! 原来,他兴奋之余,冲起时把真元平衡打破,顿时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陆垂衣顿时莞尔,心道:“你飞得越高,摔得的就越重!” 王尘讪讪爬起,“陆先生,让你看笑话了,我再重新练过。” 陆垂衣笑道:“先别练了,欲速则不达,你先打坐恢复一下,我去搞点吃的来。这里还算僻静,你不要到处乱走,我很快回来。”他说完,只见他纵身一跃,背后忽然嗖地张开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黑翼一扇而起,向高空腾身而去,眨眼不见踪影! 王尘看得张口结舌,惊讶的喃喃说道:“好大一个鸟人啊!” 他感慨了一阵,又猜测了一番陆垂衣是个什么样的妖魔,怎会生出一对黑色的翅膀来?想到他本身若是鸟身,生出翅膀来也不是什么奇事。只是不知是什么样的鸟能有这样的修为,居然修成妖魔中的圣者。 他找了一株大树,背靠树干盘膝而坐,将长刀祭出悬浮在身侧护法,双手掐诀,入定恢复体力,真元运转间,神识渐渐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息传进心神,王尘微微垂下的双目忽然猛地睁开,眼神凌厉的看向远处! 树林一片异常的寂静,王尘仿佛只听到自己气息的缓缓出入之声,寂静越来越压抑,仿佛有种窒息的感觉,一股危机感传进王尘心神,他顿时心中一紧! 只见前方十几步之处,一个凶兽从树后缓缓走了出来,生着三个好似狼头般的脑袋,裂开的血盆大口中,利齿闪着残忍的光泽,嘴角的涎丝滴滴而落!迈动的利爪牵引着浑身蕴含惊人劲力的肌肉在全身滚动,漠然的眼中闪着冰冷的绿光,死死的盯住王尘! 一人一兽对视了瞬间,顿时同时向对方猛地扑了上去! 长刀一闪先至,对准中间的狼首劈落!凶兽的三个头颅猛的大吼一声,一股爆裂的凶残之气迎刀而上,跃起的兽身伸展开来,巨大的爪甲对着长刀轮去,‘噹’的一声脆响,长刀被击的偏离,贴着它身侧一闪而过! 王尘长身跃起,召回长刀一把抓在手中,双手紧握刀柄,对准中间的狼首再次凶狠劈落! 中间的狼首摆动,居然迎着劈落的长刀一口咬了上去,旁边的两个头颅,血盆大口对准王尘的身躯露出了森森利齿!顿时令王尘仿佛感到陷入了围攻之中,有了一种顾此失彼的危险。 此时,他身躯已经跃起,仿佛落下之后,正巧进入对方的利口之中,转瞬变成它口中的美餐!危机之际,王尘体内的真元忽然顺势而下,从脚底气穴中急速涌出,身躯嗖的掠起,起到半空之中,堪堪悬浮在上面! 他生死之际潜力涌现,反复练习的飞腾之术被激发出来,居然腾身而起! 第96章 你抢得到吗 第十一章你抢得到吗? 悬于半空的王尘控制激动的情绪,慢慢体会悬浮的奥妙,试着缓缓摧动真元移动身躯。[燃^文^书库][].[774][buy].]下面的三首凶兽巨大的狼首扬起,盯着在天空的王尘,看着他身子慢慢的移动起来。 开始移动的王尘小心万分,及到慢慢掌握了诀窍,移动的速度渐渐加快,真元摧动越来越是纯熟,身影在天空飞快的掠行起来。 在三个狼首仰望的眼中,只看到他身躯忽左忽右,急速的来回移动,一时迷糊起来,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它可不明白王尘居然在这个时候练起了飞腾之术,而且越练越是兴奋,竟然有种乐此不疲的感觉。 天空急速掠动的身躯,晃得三首凶兽头晕目眩,仰望的三个狼首忽然一声咆哮,嘶吼中猛烈凶残的气息对着天上的王尘涌了上去! 王尘渐渐纯熟的身法慢慢止住,在天空悬浮着看向下面,笑道:“没想到,被你一番惊扰,倒练成了这飞腾之术,你可是个大功臣,我可以给你一个奖励,让你选一个舒服点的死法,如何?” 三首凶兽摇头摆尾不知所谓,它是一个未开灵智的凶兽,如何明白王尘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它要是真的明白王尘的话,对这奖赏还不勃然大怒? 王尘看着它的样子无比开心,手中一招,怀中青气一闪,一个乌木令牌出现在手里,正是‘役魔令’!他把令牌一举,对准下面,真元涌进令牌,顿时一道雪炼般的白色光华从令牌中放射出来,自天而降,笼罩住三首凶兽的身躯! 光华中宛如天威降临般的气息,连姚依真数百年的修为都无法抗衡,这普通的凶兽如何能对抗?三首凶兽立即一声悲鸣,身躯附在地上,转眼间变得如同一只乖顺的小猫一样! 王尘得意洋洋的看看手中令牌,心内暗爽,“有了这法宝,杀这种凶兽还不是手到擒来?只不过没有挑战性,太不刺激啦!” 他从空中掠下,手中长刀挥舞,卡卡几声把凶兽的三个脑袋毫不客气的斩落在地,顿时心怀大悦! 忽然,身后一个声音冷冷说道:“这有什么可高兴的?不过一个普通凶兽罢了,要是遇到开了灵智的凶兽,这令牌的作用可就不会这么厉害了。” 王尘转头一看,陆垂衣在不远处淡然看着自己,手中提着一只羽毛幻出七彩光华的鸟,好似传说中鸾鸟的样子。 他把令牌收了,讪讪道:“就算是普通凶兽,个头可比你手里那鸟大多了!” 陆垂衣嗤的一笑,“凶兽可不是以大小来衡量的!这鸾鸟虽小,比那三首狼妖还厉害百倍!我给你弄到这个吃,费了不少手脚呢!” 王尘惊奇道:“你说是去找吃的,就弄这么个东西来?” 陆垂衣道:“你什么意思?” 王尘道:“要是吃肉,咱们弄个烧烤什么的,我杀了两只凶兽了,一顿两顿的也吃不完,你出去抓鸟干嘛?贪图这鸟好吃,还是显得它肉多?” 陆垂衣气道:“你知道这是什么鸟吗?这可是‘七彩鸾鸟’!这种鸟在妖界可是不多见的,不但味道鲜美无比,还能提高真元修为!连神仙都垂涎三尺,居然被你看得一文不值,真是不知所谓!” 自己一番幸苦,被这小子如此轻视,陆垂衣暗暗摇头! 王尘顿时赔笑道:“我不是没吃过嘛?听你说的这么好,那赶紧烤来尝尝好了!不过,这么小的一只,也不够咱俩吃的啊?”他过去接过陆垂衣手中鸾鸟,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不到半斤重的肉,忧心忡忡。 陆垂衣悻悻道:“你自己一人吃好了,我又不吃,你担心什么?”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受气包,这小子转眼就要吃独食,还说的委婉不已,让自己顾全面子,一点都不能分享! 王尘不好意思的笑道:“你真的不吃吗?那我去烤了,你可不要后悔?”他喜滋滋拿到一边,开始收拾起来,手脚干净利落,不一会儿就堆起枯枝,起火烧烤起来。 他翻转着手中的鸾鸟,火苗舔在焦香四溢的肉脯上,不时狂吞口水,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急切的想吃东西,而且绝不是因为太饿,而是急切的想验证陆垂衣所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陆垂衣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微微摇头好笑,自己寻了一块干净地方,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王尘忙碌半天,终于把鸾鸟肉烤的外焦里嫩,撤离火焰,深深闻了口香气,然后心神陶醉的慢慢送到嘴边,张开大口,猛地咬了下去! 只听‘嘎吱’一声响,王尘一口咬空,上下牙齿格的生疼,差点咬住舌头,手中的鸾鸟肉不翼而飞! 他抬头一看,陆垂衣在不远处手中拿着木棍,上面插着刚刚烤好的鸾鸟肉,正神色挑衅的看着他! 王尘怒道:“你不是说你不吃嘛?”这家伙神通厉害,自己一番幸苦,转眼成了别人的美餐,不由不怒! 陆垂衣淡淡道:“我是不吃,但是也不会让你吃的舒服。”想到这小子老是挤兑自己,他禁不住也想拿他来开开心。 王尘恼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是不是小时候心里有不好的记忆产生了阴影?还是受什么刺激了没吃药?”这家伙虎口夺食,虽然打不过他,言语上必须占点便宜,这是王尘的一贯传统! 陆垂衣不理会他满嘴的胡话,淡然道:“只要你能从我手里抢得到,你才可以吃,要不然,我只好吃了,而且,你只有三个呼吸的时间,好好把握吧。”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王尘忽然浑身涌出一股青气,瞬间犹如浓雾一般瞬间蔓延过来!陆垂衣身形急退,不妨间头顶之上忽然金光一闪,万道光芒笼罩而下,犹如天罗地网一般,对他当头罩下! 金光一出,和浓雾般的青气突然混在一起,一道闪电突然蔓延,狂暴的气息顿时呼啸大作!一个以王尘为中心的龙卷风暴顿时平地而起,急速的向外扩散,把陆垂衣的身影瞬间淹没! 第97章 三宝齐出 ?[燃^文^书库][]第十二章三宝齐出! 王尘对眼前的景象不由目瞪口呆,他对这两件法宝用的极少,特别是‘聚妖壶’,总觉得是王诗琪家的东西,轻易不愿动用,如今急切之间,把它和‘乾坤一气袋’同时对陆垂衣出手,没料到居然出现如此效果! 这两件法宝同时使用,居然产生这种意想不到的惊人奇效,连陆垂衣这样的惊世妖圣都躲不过去,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只是在情急之下,毫不思索的把法宝乱丢而已,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王尘心神一愣,看着眼前蔓延中的风暴,就要把树林摧毁的架势,忙收了两件法宝,风暴顿时消失,他看着手里的法宝,又四周看了看,没找到陆垂衣的身影,看来已经被法宝收了。 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两件法宝也许是同时使用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原先这两件法宝定会在同一人手上,或者是同一人炼制而成的一种混用的逆天之宝! 他忽然想到,要是再配合‘役魔令’控制妖魔的行动,这妖界之中还有什么妖魔躲得过?他心中‘砰砰’乱跳,实在不知那样会出现怎样的惊人效果! 过了好一会儿,王尘才在震惊中清醒,重新记起鸾鸟肉的美味和陆垂衣来,神识在两件法宝内扫过,顿时明白了取出之法。 当然陆垂衣还得待一小会儿才放出来,要不然会影响自己品味鸾鸟肉的兴致。当他把烤好的鸾鸟肉重新拿回手里的时候,不禁暗暗感激陆垂衣,稍微又闻了一下香气,立即开始放怀大嚼! 王尘吃着这从未享受的美味,顿时觉得陆垂衣所言不虚,这鸾鸟实在是太好吃了!当他把最后一块骨头扔掉以后,一股意犹未尽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连忙把陆垂衣从法宝中释放出来,没等他缓过神来,迫不及待的道:“陆先生,这鸾鸟哪里搞的,再去抓几只怎么样? 陆垂衣忽然一闪欺进他身前,一把抓向他脖子,在他极致的速度下,王尘哪里躲得过?咽喉要害顿时被他一把捏住!陆垂衣怒道:“小子!以后不许使用法宝!” 王尘奇道:“为什么?你不是说,敌人从来就不和你说如何进攻你的吗?法宝和神通有什么区别?” 陆垂衣抓在他脖子的手紧了紧,气道:“这就是区别!你法宝还没来得及用命就丢了,要法宝有什么用?!” 王尘不屑道:“这算什么?大家都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罢了。” 陆垂衣见他不信,松了手道:“你既然不信,那我们再试几次好了,直到你信服为止,怎么样?” 王尘点头道:“试就试,谁怕谁啊?” 陆垂衣恼怒的退后几步,道:“好了,开始!” 王尘大叫,“慢着!总得有个距离限制吧?你离我这么近,像敌对之人应该有的距离吗?这分明是朋友聊天才这么亲近的模样嘛。” 陆垂衣无奈,又退了几步,烦道:“这回可以了吧?” 王尘叹道:“你还是魔圣呢?怎么这么不知道谦让呢?再退退!” 陆垂衣怒道:“我退到你姥姥家还和你斗什么?干脆伸着脖子任你砍好了!” 王尘笑道:“那你现在就出手好了,别那么认真好不好?” 陆垂衣这才神色稍缓,身子立即向王尘冲去,一闪而至的极致速度令王尘只有一个动作的时间,他要是同时使用两件法宝,几乎是不可能的! 几乎在陆垂衣伸出的手堪堪离王尘的咽喉有数寸之际,一道白光在他眼前大放光华,顿时令他的身躯一滞!白光透出的威压沉沉压在他身上,稍稍令他缓了一缓,也就是在这一缓之间,前番出现的景象再次涌现,青气混合金光后突然呼啸,风暴带着陆垂衣惊奇的神色,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尘大手一挥,风暴消散,慨然道:“老子三宝齐出,天下无敌!” 当王尘再次把陆垂衣从法宝中释放出来时,陆垂衣脸色铁青,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只是面容太过俊美,丝毫没有威严可言。 王尘赔笑道:“陆先生,这次我事先没告诉你,多加了一件法宝,令你措手不及,实在抱歉。” 他语气神色极其正经,一改嘻嘻哈哈的顽劣形象,道歉甚是真诚。 陆垂衣神色稍缓,道:“你对敌之时心思机敏,也是难能可贵,这个无须解释,只是你身怀如此厉害的法宝,修为却太弱,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身为妖界圣君,他连翻两次中了王尘的法宝取巧的陷阱,不但没有羞恼,反而好言相劝,胸襟极是宽大,不由让王尘肃然起敬! 王尘拱手道:“陆先生教训的是,我虽然得到过高人指点,但是仅仅是金丹术法,修为神通都没什么进展,先生有垂教之意,我王尘又不是傻子,心里明白的很,我定会跟先生好好练习,方才不辜负先生的美意。” 陆垂衣见他终于露出诚意,心中极是欣慰,展颜道:“你吃过的鸾鸟如何?现在可是运功炼化的最好时机,可别错过了。” 这种鸾鸟,蕴含的东西极为奇特,在规定的时间内,不尽快运功炼化,那就跟普通的食物一样,很快消失作用,成为渣滓废物。 王尘早就觉得自己体内真元有增长的势头,看来陆垂衣所言不虚,这鸾鸟确实有提高修为的作用。当即在陆垂衣指点下盘膝而坐,运功炼化。 数个时辰过后,王尘运功醒来,觉得浑身舒畅,好似又进步许多,对陆垂衣未免十分感激,好话自然不费什么力气,絮絮叨叨的奉承许多! 两人行走的这段险恶山间密林,明显是陆垂衣刻意在历练王尘的修为。越是深入丛林,遇到的凶兽也越来越难对付,陆垂衣又不允许他使用法宝,杀起来极是艰难。但是,王尘觉得每一个凶兽一旦倒在自己脚下,自己的修为似乎都在悄悄的提升。 陆垂衣一路之上,不断给王尘弄到各种稀奇的异兽做食物,大多都是味道鲜美,极少有些味道古怪的东西,但在提高真元进境方面,效果更是出奇的见效。 第98章 绣球塔 ?热门推荐: 第十三章‘绣球塔’ 王尘对他这种猛烈灌输的手段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是陆垂衣一番好意,自己再要是搞怪作弄他,实在是不识好歹了。 这段丛林两人用了四个多月的时间方才走到尽头。及到出来,王尘仿佛觉得自己有一种脱胎换骨般的感觉,和初入之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充满狂暴的劲力,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精力急需得到宣泄。原本看上去秀气出尘的脸上,出现了一股坚毅的气质,纤细修长的身躯已经布满结实的肌肉,显出一种强健的男子气概。 两人站在一个两山夹持的谷口,身后是刚刚走出来的密林,前面一片空阔,一条大道远处,隐隐是一座城池坐落在群山环绕之间,和人世间的风光极是相似。 王尘道:“陆先生,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吗?” 陆垂衣摇了摇头,淡然道:“这是我家,欢迎你到我家做客。”说完,纵身跃起,身后黑翼呼的一声展开,一扇之下,向城中掠去! 王尘随即跃起,紧跟在他后面腾空而去。经过数月的磨练,这飞腾之术也是进境迅速,在他身后丝毫没被落下。 眨眼间飞到接近城池上空,王尘俯身下望,只见城外驻扎着一支军队,约有数万之众,枪戟林立,人头攒动,在这平野广阔之处,一眼望不到尽头。 两人飞的不是甚高,军队早就远远望见他们,忽听一声大喊:“城主回城!”接着,数万军队忽然齐声大呼,“恭迎城主!”呼声震动天地,宛如惊涛骇浪一般! 王尘暗暗惊异,这陆垂衣不但是什么妖界圣尊,如今还是这座妖城的城主,身份透出一股神秘之感。若是陆垂衣和老妈是好友,老妈是什么样的家世,才能和这个陆垂衣相提并论? 前面陆垂衣黑翼扇动,瞬间掠进城中。王尘紧跟其后,在城中央一座巨大的宫殿前面降落下来。 这宫殿和王尘见过的截然不同,每一层都有数十丈高,门窗也是高高耸立,十几层的样子,一层比一层缩进,最上面一层就犹如直插云霄般,已经望不到顶部。 陆垂衣拾级而上,顺着殿前石阶走进高耸的大门,王尘随着进入,眼前顿时震撼不已,宽广的大殿约莫能容纳数千人,中间居然无一根支柱,上面穹顶成弧形笼罩下方,雕满各种奇怪的纹饰,黑白两色的装饰极是清亮,令人不禁心怀为之一宽! 大殿之中早已有一群人在等待,男男女女装扮的甚是奇特,男装或紧身甲胄,或宽袍束带,女妆或巍峨高冠,或长裙布袍。众人见陆垂衣进入,全都躬身下拜,“恭迎城主!” 陆垂衣走到一个高冠艳妆的女人面前,伸手扶起她来,淡然道:“都起来吧。”后面众人纷纷起身,他引着那女人转身面对王尘,道:“夫人,我给你引见一位客人。” 那女人笑道:“可是小狐狸的儿子?我们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了。” 王尘一看这个女人,顿时奇怪不已,只见 她皮肤犹如奶蜜一般雪白,眼睛透出一种碧蓝之色,秀发金黄卷曲,修长的身躯,丰满动人,从骨子里透出一种高贵气质,仿佛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一样,艳丽的令人不敢直视。 他愣了一下,方才躬身施礼,“王尘见过陆夫人!” 陆夫人‘咯咯’一笑,道:“怎么姓王了呢?不是姓沈的嘛?”听她的意思,看来深知王尘的身世底细。 王尘道:“我自幼用这名字,一时不好改口,夫人凑合着叫吧。” 陆夫人对陆垂衣嫣然一笑,道:“夫君,这孩子倒是蛮有趣的,名字都能凑合着用,不知道咱们说过的事能不能凑合?” 陆垂衣淡淡道:“等他过了‘通天玲珑塔’那一关再说罢,毕竟是艾莉丝提出的条件,我们做父母的应该尊重她自己的意愿。” 王尘在一旁听到他们的话中都是关乎自己的事情,可是自己却浑然听不明白,正在迷惑时,陆垂衣道:“白山君,你带王公子下去休息,妥善安排,不要怠慢了客人。”一个身着紧身甲胄的大汉躬身答应,上前引领王尘出殿。 王尘听陆垂衣几次提到自己‘客人’的身份,言语间虽然客气,但他总觉得犹如生疏了自己一样,心中不由甚是不快,也不道别,转身随白山君出了大殿。 后面隐隐传来陆夫人的笑语:“你自己的宝贝女儿你还不清楚?要是她一不高兴,把这孩子当早餐享用了也做得出来。” 王尘远远听见,心中暗道:“这妖怪真的会吃人?不会吧?自己认识的妖怪也有几个了,怎么从没有见过他们吃人?那个陆夫人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想吓唬我啊?小爷是吓大的?” 白山君见他若有所思,走的极慢,引领道:“王公子,您这边请!” 这白山君长相甚是威猛,身材魁梧高大,一看就是个勇猛之士。 王尘对他抱拳笑道:“白大哥,看你形容相貌,一定是个带兵的大将军啦!失敬!失敬!”他有求于人,马屁乱飞,毫不吝啬! 白山君见这位城主的客人对自己甚是恭敬,不由大生好感,笑道:“公子太客气了,你眼光不错,我是这君府禁卫统领,也算是个将军了。” 王尘不由好笑,什么叫也算?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有什么好纠结的?他笑道:“白大哥既然是大官,一定知道什么‘通天玲珑塔’了?那是个什么东西,大哥能不能说说?” 王尘一声‘大哥’叫的白山君心里暖洋洋的甚是受用,他嘿嘿一笑,边领着王尘向左侧通道走去,边道:“说起那个‘通天玲珑塔’可是大大有名,这塔有个别名你猜是什么?” 王尘笑道:“我初来乍到的怎么能猜到?” 白山君神秘兮兮的小声道:“这塔别名‘绣球塔’!” 王尘奇道:“怎么会有这么个别名?难道那塔造的跟个绣球似地?”83k,最佳阅读空间:欢迎经常来看书并向你的朋友推荐本站,本站需要有您的支持! 第99章 圆通显影 第十四章圆通显影 白山君带他走进一个角门,转身笑道:“你猜的真是好笑,塔造的跟绣球一样还叫塔吗?那不成了肉丸子啦?”王尘不由被他逗得一笑。[燃^文^书库][].[774][buy].] 白山君续道:“那塔分作十九层,每一层都有不同程度的考验,记载各种魔神神通之术!要是修炼成功,据说可以称霸妖界!成为至尊!厉害吧?可越是往上难度越大,能全部通关的找不到几人,最难的就是最后一层!多少人在那里止步不前,功亏一篑啊!所以,城主设置一个奖励,来激发闯关者的兴头!最上一层那个奖励,你猜是什么?” 这白山君让别人猜谜的兴致极高。 王尘顿时苦笑道:“大哥,你这叫别人猜谜的兴致挺高啊?能不能别卖关子,一口气说完好不好?我的心都被你提到嗓子眼啦!” 白山君哈哈一笑,“你这兄弟也是个急性子,这么说不是有趣嘛?我对你明说了吧,那塔最后一层的奖励,就是咱们城主的掌上明珠艾莉丝小姐!” 王尘惊讶道:“啊?奖美女?” 白山君笑道:“这回你猜对啦!艾莉丝小姐可是咱们这里的第一美女!城主夫人你是见过的,艾莉丝可是她的亲生女儿,不但生的千娇百媚,修为也极其厉害,所以发誓非英雄人物不嫁,所以,她提出的第一个条件就是,必须闯过十九层玲珑塔!” 王尘笑道:“所以那塔就是她抛出的绣球了,自然就有了‘绣球塔’的别名了?对不对?” 白山君笑道:“你又猜对啦,兄弟,你真是聪明,怪不得城主高看你,亲自去带你来这里。” 王尘心道:“你说的这么明白,我要是猜不到才是傻子呢!这陆垂衣真有意思,把我接到这里,先和他宝贝女儿来个比武招亲,什么意思嘛?美人计?不像啊!人家这‘绣球塔’看来早就有了啊?” 王尘忽然有个清醒的认识,“这陆垂衣一定是着急做老丈人了,女儿生的未必和白山君说的那么漂亮,依照白山君的性情,他说的千娇百媚多半不实,这个叫艾莉丝的小姐肯定很难嫁,或者没人要,着急上火的就赖上我这冤大头了!一定是这样!” 白山君极是健谈,一路上喋喋不休,王尘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城中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客房离着大殿甚远,等两人赶到的时候,白山君已经和王尘勾肩搭背,熟络的如同亲兄弟一般了。 安顿好王尘,白山君又啰嗦了一阵,方才告辞离去。王尘掩上房门,数月的紧张历练如今一旦放松下来,有种无所事事的感觉。他打量了一下房中情况,和人世间的房子区别也不是很大,只是形状有点改变而已。 至于这城中情况也是和人世大同小异,这妖界怎么如此平常?就算是遇到的人物,不过形貌和衣饰有点出入,其他也看不出特异之处来。但越是显得平常,王尘越是觉得怪异,这表面的东西定是隐藏着什么,绝对是自己看不到的。 他忽然想起刘混康传的‘圆通术’来,那种神通用来探查秘密很是方便,不如趁着现在悠闲,修炼一番,也许就能派上用场。 他上床盘膝坐好,依照刘混康传授的方法练习。这‘圆通术’的练法甚是奇特,先要把真元汇聚到掌心,旋转运化成镜,当掌中真元之镜出现,和普通使用的镜子一样,能照出自己的影像为止,叫做‘掌中成镜’,是练习‘圆通术’的第一段。 王尘将一股真元汇聚到左掌之中,试着缓缓旋转,慢慢的加快速度,只见掌心出现一团浓白的雾气,渐渐急速旋转起来! 雾气随着急速的旋转,渐渐颜色转淡,浓白之色逐渐变得透明,很快就变成犹如一块圆圆的薄冰形状。王尘右手剑指一并,在薄冰一般的真元圆镜上轻轻一抹,心中默念咒语“万法圆通,镜中显影”! 手中圆镜顿时亮光一闪,自己的面容在掌心镜中慢慢出现,逐渐清晰无比,发丝鬓角,纤毫毕现! 王尘微微一笑,暗道:“也不是很难的样子啊。”刘混康说自己练这一步用了数月光景,自己只是顺手而为,立即就做了出来,老道多半是故意夸大难度,显得这术法奇特而已。他可没想到刘混康当时初练的时候,和他如今的修为差的极远,自然不如他练得快。 ‘圆通术’第二步分成三个阶段,分别是神识显像、神通显像和通神显像。神识显像是初级运用之法,就是把自己神识探查到的区域显现到掌中圆镜之中,和当初刘混康使用时他看到的那样,把身躯未到的地方,显示到镜面之上。 至于神通显像,是借用神通的术法之力,把万里之外的情况,呈现在掌中,成为察见万里的奇术。而通神显像更是奇特,作法时犹如和神灵沟通天地奥秘,能让过去未来之事在掌中之镜出现! 王尘现在练得是神识显像,能出现的景象和他的神识之力大小有极大的关系。 他修炼的就是神识之力,‘凝魂分魄**’已经到了两重境界,在炼化长刀之时,就已经显示出他神识的与众不同之处,又经过进入‘聚妖壶’和炼化‘乾坤一气袋’这两样法宝,神识操控已经出神入化。 这种神识显像主要的诀窍就是,以神识寻目标,把掌中镜灌入心神,即以心为镜之意,目标进入心神,立即显于掌中之镜。王尘根据诀窍,缓缓把神识向四周散开,心神和掌中镜面相对,缓缓试着把心神融入进去。 神识是人的视、听、嗅、色、味等感觉产生的识别之力,修行到一定境界,感觉比普通人传的更遥远,察知的更为广阔,堪称神技,故曰神识。王尘神识首先蔓延到房中前方,眼中不见之处,心神在和掌中镜融合的刹那,手掌镜中慢慢出现了一个高高的木门,墙壁雪白,一个矮凳在门边放着的景象,正是前方的房门之处。 第100章 你女儿是不是很丑 第十五章你女儿是不是很丑? 当这景象出现在掌中,王尘顿时感到,‘圆通术’已经初步练成,能否查探的远近,将区别于自己神识的探查范围了。[燃^文^书库][].[774][buy].]他试着把神识蔓延出房间,掌中景象随即慢慢改变,先是门外的长廊,长廊两侧的雕栏,栏外种植的奇花异草,一一在镜中出现。 他试着把镜像向远处移动,还没到长廊尽头的时候,两个手捧食盘的侍女出现在长廊之上,一路走来,像是到自己这里的样子。 这两个侍女长得甚是俊俏,都是对襟小袄配着葱绿长裙的打扮,额间一条蓝色抹额丝带,摇摇摆摆的缓步而来。王尘看着手中镜像,一路随着她们两个,直到自己门前响起敲门声,方才把手掌一握,道:“进来吧,门开着呢!” 接着,房门轻轻开启,两个侍女走了进来,把食盘慢慢放在桌上,对王尘欠身道:“公子,请用午餐。” 王尘笑道:“谢谢两位姐姐啦!” 两个侍女嘻嘻一笑,欠身退出,掩上房门而去。王尘把握住的手掌一伸,手中镜面出现那两个侍女背影,只听一个说道:“这个公子满俊俏啊!” 另一个笑道:“再俊俏也轮不到你享用,那可是城主专门给小姐选得,羡慕死你了吧?” 王尘看着两人摇曳多姿的飘然去远,自己神识一时追不上去,渐渐听不到声音了,手中镜像也渐渐模糊,忽然,旁边有人淡然道:“这种小术值得你浪费精力吗?” 王尘一惊,向旁边一看,陆垂衣不知何时站在床边了。 他起身下床,不悦道:“陆先生,这房间是不是有门啊?你这样不声不响的进来,会吓死人的!”心里暗骂这陆垂衣和幽不明一个德性,放着好好的门不用,老是搞的神神秘秘的!这样就显得自己是高人啦?切! 陆垂衣不理他大惊小怪的样子,淡淡道:“经过几个月的历练,你如今正是再进一步提高修为的时机,趁着在这里条件好一点,你的金丹术可以再进入下一步的修炼了,如果能达到化婴之境,你便多了条性命,才能在这妖界有自保之力。” 王尘道:“我正有此打算,不过,陆先生,那个什么‘通天玲珑塔’我可不可以不去?我实在没兴趣。” 陆垂衣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必须去,没得商量。” 王尘小心道:“你就这么着急嫁女儿吗?我可是有老婆的人啦!” 陆垂衣淡淡道:“那又怎么样?我有一百多位夫人了,在这妖界也平常的很。” 王尘急道:“可是,你也不能强人所难的霸王硬上弓吧?你女儿要是丑陋不堪,脾气极坏,我可消受不了。” 陆垂衣不由笑道:“你看我和我夫人的样子,生出的女儿会丑陋吗?你看我的脾气会极坏吗?真不知道你怎会这么想?那‘通天玲珑塔’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里面有一种传承之术,你必须得到!至于你和艾莉丝的事,只是我和夫人的一厢情愿,能不能成就姻缘,我是不会强迫的。” 王尘顿时放心,笑道:“只要不是非得娶什么艾莉丝,这个我就答应啦!” 陆垂衣笑道:“又不是你一个人去,也许还轮不到你呢?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 王尘始终认为那个什么艾莉丝绝对不是千娇百媚的美女,要不然怎么如此奇怪的搞出个‘绣球塔’来?只要少了这个顾虑,什么‘通天玲珑塔’,还不是小意思? 陆垂衣说明来意,转身出去,这次是规规矩矩的开门而去,甚是尊重王尘的意愿。 送走了陆垂衣,王尘担忧之心终于放了下来。陆垂衣说的确实是有道理,自己修为在这妖界立足实在堪忧,在密林杀凶兽都感到十分吃力,要是面对真正灵智已开的妖魔,更是毫无把握。 自己的法宝虽然厉害,但是碰到陆垂衣这种行如鬼魅的急速攻击,丝毫没有优势,他嘴上不服,心中却是暗暗担忧,不如趁此时机,把金丹术更进一步,丹熟化婴! 简单的吃过午饭,那两个侍女来收拾了食盘,王尘略作准备,上床盘膝运功,开始催化真元,促使金丹成熟,等待元婴破丹而出的一刻! 王尘打坐一下午的时间,将数月积累的真元融入金丹,金丹在内视之下,璀璨的金黄之色渐渐光彩流溢,在温养足够的时间内,寻找化婴的契机。 这种化婴之机,单靠庞大的真元,是不行的。化婴,需要掌握火候,在丹熟化婴的瞬间,必寻具备契机!掌握这种不老不嫩的火候,才能一蹴而就! 傍晚,那两个侍女又送来晚餐,等她们把吃完的餐盘收回的时候,天色已经大暗,王尘刚要上床继续运功,忽然冒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隐身符’,在自己胸前一帖,念动咒语,身躯慢慢淡化,消失在房间之中。过了一会儿,房门自动缓缓开启,又缓缓关上。门外的王尘把‘开眼符水’在眼睛上一抹,自己的身躯才慢慢出现在眼前。 他缓缓松了口气,叹道:“这隐身之后,连自己都看不到自己,感觉是有点郁闷,怪不得还要这开眼的符水,自己能看到身躯,心里安稳些。” 他顺着长廊悄悄前行,这长廊曲曲折折不知通往何处,走了许久,竟然有种没有尽头之感。长廊两侧是数不清的房子,都大同小异,高门穹顶的建筑,和整个圣君府的风格十分协调。 有的房前还有守卫在门前守护,不知是什么人物居住在那里面,对悄悄而过的王尘,守卫漠然,毫无反应,显然对隐身的王尘一无所觉。 王尘走了许久,发现这开眼符水居然还有暗夜视物的妙用,以前虽然能看清夜间之物,可是不像现在这么清晰无比。 又经过几道没人看守的门户,在这府内转悠了许久,竟然丝毫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暗夜之中,府中静怡无比,府中之人都已经闭门休息。 王尘渐渐不耐,纵身跃起,身子腾空四下观望。 第101章 无相魔瞳 第十六章无相魔瞳 此时在高空细细观看这玄冥城,只见绵延约有数百里,楼台殿阁在城中星罗棋布,低矮建筑更是成千上万的密密麻麻。身下的圣君府占地极其广阔,居然在这城中占了十分之一的样子。 怪不得自己转悠了大半天也没走到几个地方。王尘看着身下不由苦笑,要是一个个的细细搜寻,恐怕得用上数天的时间。在圣君府远处,一座高塔耸立,居然比圣君府大殿高出一倍不止,塔顶一道红光直通天际,在暗夜之中甚是醒目! 王尘心中一动,那就是什么‘通天玲珑塔’了吧?走,过去看看! 他身躯一晃,急速向高塔方向掠去! 等到了近前,王尘方才感叹这高塔的宏伟。面前这塔拔地而起,直冲天际,顶上的红色光柱伸展到云层之中,仿佛与天相连,有种接通天地的感觉。 塔基约有数千丈宽阔,四周是一片空阔的广场,一层层挨着向上看去,高塔逐步缩小,最上一层约有一间房子大小,接着是红色光柱上冲天际。 王尘身子一掠而下,来到塔基第一层的门户之前,顺着敞开的大门往里一看,顿时目瞪口呆,“这,怎么这么多的人啊?” 只见里面大厅之中,灯火通明,约有数千人聚集在里面,里面的人或坐或立或三五成群或低声细语,熙熙攘攘宛如集市一般热闹。 王尘大摇大摆的从塔门进去,身侧之人对自己视而不见,不由觉得十分好玩。看来,跟刘混康弄得这‘隐身符’少了点了,如此好玩的事儿只能干五次,实在是缺憾。 他在人群中穿梭看去,只见大部分的都在看墙壁之上的一副影像。那影像是一个面目凶恶的独眼怪物,浑身肌肉坟起,筋脉蜿蜒盘曲其上,充满狂暴的力量感。一只独眼睛绘在脸部中间,细细一看,居然是两个瞳孔在里面! 独眼影像旁边有四个字迹,王尘细细分辨,写法甚是怪异,不过能勉强看出是‘无相魔瞳’四字。四字下面有一串小点儿的字迹,和那四字写法略同,分辨之下,只见是‘以目之极,以左就右,重之为瞳,以无相魔意,令右瞳左移,重耳视之,可洞晓天地不察之机。’ 这分明就是一种术法,看来这塔中之人都是在这里修炼法术,难怪夜间不寐如此用功! 王尘看完影像,又打量四周练习之人,只见一人盘膝而坐,眼神向左看去,又慢慢向右回看,来回的看个不停。他又看旁边之人,也和此人一样,不住的看来看去。 正看得奇怪的时候,忽听一人兴奋大叫道:“我练成了!我练成啦!” 王尘转头看去,只见那人身材矮小,长相十分滑稽,尖嘴鼠目,嘴角胡须四翘,正兴奋的手舞足蹈。旁边一人道:“叶少君,你练给我们看看!”四周之人纷纷围拢过去,聚在那叶少君身边。 只见叶少君面露得色,缓缓运转眼球,众人看着他的两眼瞳孔慢慢向里移动,两个黑眼仁都聚在了中间!王尘不由一笑,“这不是斗鸡眼嘛!这些人居然都他妈在练这个玩意啊!” 王尘好悬没笑出声来,而四周之人看着叶少君却是满脸羡慕之色,仿佛是看着中了大奖的人一般。旁边有人道:“叶少君,你能看到门在哪里了吗?今晚可以进第二层啦?” 只见叶少君在人群中踮起脚尖,瞪着斗鸡眼四下看去,忽然朝左前方一指,叫道:“在那边!”说完,分开人群走了过去。他几步间走到墙壁前,忽然回身一脸得意的冲众人摆手致意,身子慢慢融进墙壁,眨眼不见踪影! 王尘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第一层的人练这个斗鸡眼,是为了看到进入第二层的门户!他忽听身边一人低声不屑道:“得意个什么劲儿?你就是到了十九层,艾莉丝小姐也不会嫁你这死老鼠!” 王尘看着这人一脸妒恨交加的模样,不由失笑,心道:“你自己练不成也得恶心别人一下!不过,这些人也真是奇怪,斗鸡眼有什么难的?老子三岁就会玩了!”他小时候自己烦闷,学邻家小子斗鸡眼的样子玩儿,发现自己两个黑瞳都凑到里面的时候,看到的东西就多出一个来,无聊时常自己做斗鸡眼看东西玩耍。 正常的眼目做斗鸡眼的样子甚是困难,像王尘这种能把黑瞳控制自如的,也是万中选一的天生异禀。正所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他试着做斗鸡眼的样子,向四周看去,直到围着墙壁看了一周,也没发现门在哪里,不由奇怪,“那叶少君是怎么看到门的?”他看向墙壁上的影像,心中细细体会‘以无相魔意,重耳视之’的意思。 无相的意思甚是容易理解,一作无形之意,一作眼看为空,不着形迹之意。王尘试着心神空明,进入一种无欲无求的状态,再用斗鸡眼向四周看去,这回,那边墙壁之上,立即出现一道小门,可供一人进出大小,正是进入第二层的门户! 王尘悄悄过去,从门中一闪进去,只觉得身子一轻,宛如飞行一样,当眼前一亮的时候,自己出现在和第一层类似的一个地方,只不过面积略小,人数也少了许多。这便是第二层了! 在自己前面进来的叶少君正在仰头看墙壁之上的一副影像,只见影像绘成一个身躯和第一层影像差不多的一个凶恶神灵的形状,只是两眼精光闪烁,不是独眼之像。那恶灵一样的躯体做冲击之状,右手握拳向前捣出,神态威猛无比,仿佛一拳之下,有股无可抵挡的气势! 旁边也有字迹,王尘远远分辨,仿佛是‘魔神重杵’四字,不知是什么意思。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玩性大发,运用刚刚学到的‘无相魔瞳’对着前面的叶少君看去! 斗鸡眼刚刚凑到一起,王尘就看到眼前的叶少君形象慢慢改变,居然是一只大老鼠的模样出现在眼前!他惊讶万分,急伸手捂住自己嘴巴,差点叫出声来! 第102章 我什么都没看见 第十七章我什么都没看见! 王尘转头一看,斗鸡眼转为正常,面前是一个相貌威严的老者,正严肃的看着自己!他讶然道:“你看得见我?” 那老者奇道:“我凭什么看不见你?”他忽然脸色一变,双目立即变成斗鸡眼的形状,对着王尘看来,紧接着怒吼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闯到这里来!你不是我族之类!” 他这么一喊,众人都齐望过来,王尘看着众人表情,立即醒悟:‘隐身符’失效啦!被这么大一群妖怪盯着,王尘不由心中发毛,笑嘻嘻的道:“我路过这里而已,你们不必紧张,不必紧张!” 那老者怎会相信他是路过的?忽然大喝一声:“魔神重杵!”一拳冲王尘胸口捣来!拳头忽然膨胀,宛如一个锅盖大小的铁锤,以开山裂石的气势,凶猛的击向王尘! 王尘毫不思索的一掌迎了上去,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自己的身子被老者一拳打得飞了起来,向后急速撞去!后背撞到窗棂之上,咔嚓一声,窗棂粉碎,王尘的身子宛如流星般嗖地远去! 老者没料到他借着自己的拳力逃遁,顿时一愣!忽然,远远传来王尘心有不甘的叫喊:“我一定会回来的!” 王尘虽说是借着那老者的一拳之力逃遁,但是这‘魔神重杵’可真不是盖得!自己急如流星的后退,不但没化解多少力道,胸口一震之下,气血翻涌,身子顿时不受控制,从空中急速而落! 暗夜中不知掉到什么地方,只觉身子嘭的跌在屋面之上,接着‘哗啦’一阵乱响,穿透屋顶,身子噗的落在地上! 王尘疼得呲牙咧嘴,手撑地面缓缓起身,骂道:“摔死老子啦!” 他抬起的身子忽然一顿,只见面前一个少女正赤身站在面前,手中拎着一块浴巾,正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 那少女身躯修长,曲线犹如波浪起伏,细滑紧致的肌肤如同奶油般洁白柔亮,金色的宛如浪花般的秀发似流瀑一样垂落肩头,一双幽蓝的眼眸好像大海一样柔情似水,脸上的表情却是惊讶万分! 王尘眼神落在她胸前殷红的两点上,咕咚吞了口口水,嗫喏着说出一句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来,“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那少女回过神来,把手中浴巾急速裹住娇躯,又羞又恼的看着王尘一脸意犹未尽的神色,秀眉微蹙,怒道:“你,你这该死的小贼!”声音娇嫩清脆,这种骂人的话以这样的娇声说出来,又有什么威慑力? 王尘讪讪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在下这就告辞,改日再向姑娘赔罪。.”他宛如不请自到的样子,爬起来就转身想走。 那少女怒目圆睁,纤手一招,忽然平地狂风大作,卷起房内一张圆桌,对着王尘的脑袋狠狠砸落! 王尘浑身一紧,顿时从旖旎的情绪中惊醒,身子顺势贴地倒退,圆桌在他闪过之处‘嘭’的一声砸成碎片!他立即急声叫道:“你干嘛?我又不是故意的!碰巧而已,干嘛发火啊?” 那少女满脸羞红,娇躯一拧,纤手顺势挥出,两道寒光突然急如闪电的奔向王尘!王尘身形急闪,两道寒光追着他的身影上下飞舞,如影随形!他练成飞腾之术后,身法快了许多,但终究不如法宝来的迅速,几个来回之间,就有几次堪堪被寒光刺中,顿时险象环生! 他身处险境,上窜下跳的恼道:“住手!你再这样,我要还手啦!”那少女更是愤怒,娇声喝道:“你还手就是,难道你还想活着离开吗?!”摧动法宝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王尘见情势不利,心中动念,长刀一闪而出,对着寒光迎了上去,就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两人各凭法宝斗在一起! 那少女见王尘长刀抵住攻势,自己优势顿无,纤手一招,两道寒光掠回她身前停住!王尘这才看清,那原来是两把纤细玲珑的小刀,寒光闪闪,甚是精致!还没等他细细欣赏,那少女双臂一展,纤手在面前小刀上一挥而过! 只见两把小刀,宛如不住的分化一般,一把变两把,两把变四把,四把变八把,眨眼间,王尘面前的小刀就如蜂群一样,密密麻麻的变成一片! 王尘头皮顿时发麻,叫道:“你来真的啊!老子不陪你玩啦!”身子嗖地一闪,奔着窗口撞了出去!对面犹如蜂群般的小刀群,宛若根根毒刺,‘嗡’的一声顺着他的身影追了过去!他身前的长刀急速旋转成一个巨大的刀盾,叮叮当当的挡住一部分寒光,脊背撞破窗棂,‘哗啦’一声中,身子冲出屋子,一掠腾空而去! 他身后的刀群追出,在他身后急速刺来,又随他急速降下,在屋间小巷中来回穿梭躲闪几次,方才追不到他的身影,渐渐掠回消失。那少女却没有追出来,想必是衣衫不整,就算在暗夜之中,也是甚是不便,令王尘终于逃脱! 王尘惊魂稍定,仔细辨认了一下,自己慌不择路间,竟然是落在圣君府里,好在自己记下了住处的标志,在确定那少女没有追来的时候,纵到空中辨明了自己住处的位置,急速回到房间。 过了好一会儿,王尘才逐渐平静下来,他躺在床上不住的猜测那少女的身份,想到她既然在圣君府中住着,一定和陆垂衣有莫大的关系。陆垂衣说自己有一百多位夫人,难道那少女是他的夫人之一?不对!看年纪也不像!可是,陆垂衣这老妖怪看上去也不是很老啊? 他心中不由纠结万分,不禁暗骂陆垂衣老妖怪居然如此花心,娶那么多老婆!只觉得那少女要是陆垂衣的老婆的话,真是一朵鲜花插在那个啥上!他闭着眼睛回想那少女的样子,满是一脑子少儿不宜的画面。 过了许久,他静静平躺的身子猛地坐了起来,心中古怪想到:“那少女的样子,和见到的那陆夫人极是神似,都是金发卷曲,眼睛碧蓝,莫非?莫非她就是那个艾莉丝小姐?” 第103章 把好事给搞砸了 第十八章把好事给搞砸了! 他越想越是觉得大有可能,看来,艾莉丝小姐千娇百媚的事情真的属实!他想着那少女赤身的样子,浑身燥热难当,不住的念叨,“我已经有了真姐了,不可再对别的女人动什么念头,这样太对不起真姐了!实在对不起啦!” “可,可是,这艾莉丝生的实在是太美啦!和真姐的样子大不相同,人家陆先生又着急做老丈人,我是不是该成全人家?人家对我不错,做人要知恩图报,为了报答陆先生,要不答应了他?”想到艾莉丝的绝世容颜,他难免自欺欺人。[燃^文^书库][].[774][buy].] 他颓然躺倒,“不妥,这样大大不妥!我王尘是什么人?这样做好像重色轻友,真姐和我经历生死患难,不可以对不起她!”他不住的坐起躺倒,难以成眠,心中混乱无比,哪里能睡得着? 等到天光放亮,他才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的刚要入梦,那金发少女正对着自己轻嗔薄怒,身披浴巾,弄得自己神魂颠倒之时,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金发少女立即不见踪影,他顿时坐起怒道:“谁?一大早的敲个鬼啊?” 门外立即沉寂,过了一会儿,一个声音小心问道:“公子还没起吗?该吃早餐啦?”声音温柔婉转,正是那两个侍女的音调。 “进来吧。”王尘没好气的答应。 两个侍女摧门进来,把食盘放到桌上,偷偷打量王尘一脸不渝的坐在床上,神色憔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两个侍女交换了一下眼色,偷偷吐了吐舌头,悄悄向门口走去。王尘双眼看着她们的背影,忽然运起‘无相魔瞳’看去,只见两个侍女在眼前慢慢变成两只小鹿的样子,心中一跳,“这妖界果然名副其实,全是怪物啊!” 他看着两个侍女出去后,把门轻轻带上,呆坐半晌,忽然觉得自己在这妖界有种举目无亲的感觉。陆垂衣说是带自己找老妈的,可是到现在也不见他有那个意思,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自己是妖魔之后,可是偏偏没半点妖怪的样子,和姚依真相处久了,对妖类也不是很排斥,可是真正的身入妖界,自己身边不见一个人类在身边,还是不由惶惑起来。 正在乱想的时候,房门上突然又传来敲门声,王尘心中烦闷,不悦道:“还没吃呐,这么急着收拾吗?”他以为是那两个侍女来收餐盘,谁知道房门一开,陆垂衣走了进来。 王尘一愣,赶忙下床,笑道:“陆先生,您来了?坐,有什么事叫我过去好了,您怎么亲自来啦?” 陆垂衣见他神色恭敬,微微有点奇怪,淡淡道:“还住的惯吗?练功有什么进展?” 王尘折腾了一晚上,哪里有什么进展?强笑道:“昨晚没睡好,今天就开始加紧修炼,我想闭关几天,争取早日突破到化婴境界。” 陆垂衣点了点头,“也好,你需要什么东西?我吩咐人给你准备?” 王尘忙道:“不用准备什么了,只要别人不来打扰就行了,最好这里不要让人靠近,我出关的时候再知会您就是了。”他心中有鬼,自然不希望四周有人。 陆垂衣点头,又沉吟了片刻,道:“你昨晚是不是出去过?” 王尘心中立即忐忑起来,偷偷看他脸色,见他云淡风轻的神色漠然,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一般,但终究还是不愿撒谎,只好小心回道:“我一时好奇,就出去转了转。” 陆垂衣看着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气,叹道:“你转来转去的就转到艾莉丝的浴室去了?你是不是不惹点麻烦出来就不自在啊?” 王尘听到这话,心中猜想立即得到证实,那少女果然就是艾莉丝,这下子麻烦大了!这陆垂衣是来问罪的?他连忙赔笑道:“陆先生,我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掉进那里的,不过,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天太黑了,一场误会,一场误会而已。” 陆垂衣淡淡一笑,“看没看见什么的不重要,只是艾莉丝还不知道是你,但她很快就会猜到的,你们的事看来有点不好办了,正巧你也不是太满意,我看就这样算了好了,只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遗憾。” 王尘听着,心里忽然莫名一痛,“让老子把好事给搞砸了!” 想到艾莉丝的绝世容貌,王尘心中一阵绞痛。原本是天上掉下来的美好姻缘,自己一错再错,竟然令一心撮合的陆垂衣都放弃了,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他完全没料到一见钟情这样的怪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刚刚燃起的激情突然就被一瓢冷水浇灭,心中犹如掉进了冰窟,心神犹如被突然冻结一般,整个人呆呆的愣住了。 陆垂衣看着他发呆,只道他心怀歉疚,不由宽慰道:“没事的,过一阵大家都忘记了就好了,你还是加紧练功要紧。”他见王尘犹如没有听到一般,一个劲儿的发愣,笑着摇头去了。 王尘傻呆呆坐了一天,不吃不喝犹如泥雕木塑一般。两个侍女进来收拾完餐盘,又送来清水,肉脯等物,以供王尘闭关修炼所用。见他对自己两人毫不理睬,不由看着他的样子感到奇怪不已。 等到夜深人静,王尘呆坐的身子忽然一动,长长叹了口气,自语道:“缘分天注定,半点不由人啊!”起身伸展身子,好似想通了一样,浑身放松。 他略微收拾一番,上床盘膝运功,开始闭关突破! 根据张伯端传授的丹法要诀,王尘很快就进入行功状态。丹田中的金丹光华越来越璀璨,到了这一步,金丹全靠温养之力,等到丹熟化婴的一刻,全凭温养火候的掌握,时机要掌握的恰到好处,方才是不老不嫩的下手时机。 这一夜,他盘膝而坐心神沉寂,神识略略观照体内金丹,缓缓运功催化丹熟,直到第二日晚间,金丹上忽然出现一道淡淡的裂痕,渐渐的裂痕越来越是明显,在神识观照之下,忽然裂痕布满金丹,苏然脆裂,一个约有指甲盖大小的婴童赫然出现在丹田之中! 第104章 佳人夜行 第十九章佳人夜行 王尘神识继续观照,婴童渐渐张大了几分,顺着任脉缓缓上行,一直顶到头顶泥丸宫里停住!婴童垂目抱手,浑身荧光闪烁,在泥丸宫静静盘膝而坐。[燃^文^书库][].[774][buy].]《乐〈文《. 王尘神识突然猛地冲进婴童体内,那垂目盘膝的小小婴童顿时双目一睁,盘膝而坐的身子纵身向上一跃而起! 房内,端坐的王尘头顶之上忽然闪出一个小小婴童身子,那婴童身子一动,一闪就到了王尘身躯的对面椅子之上,看着盘膝而坐的自己的肉身,那婴童忽然一笑,道:“原来这就是身外有身的意思了。” 王尘仔细看了看自己这具婴身,不过寻常婴儿的一半大小,实在看不出出奇之处。根据丹法秘要所说,此时的婴身还很脆弱,须得在泥丸宫温养足够,才能千变万化具备神通。 但他一经化婴,心中全是兴奋之意,那里还注意什么危险?小小的婴身长长伸了个懒腰,身躯一挣,顿时长大了几分,看上去,约莫有六七岁的孩童样子,齿白唇红的甚是可爱。 王尘伸出小小的手臂在椅子上一把抓去,小手穿过椅子,丝毫没有留滞,宛如椅子仿佛是一个虚影一样。他奇道:“这身子还是阴神之躯,穿透实物如同透明,实在太好玩啦!” 他身子对着墙壁一下冲去,从墙壁另一侧闪出,回头看着墙壁,不由对幽不明等人放着门不走的作风了解了几分,心道,这么方便,谁还愿意走门那么麻烦啊?可是他们身躯都已经练得不滞于外物了,比自己阴神虚体可高出很多,不可同日而语。 要想达到幽不明那种境界,须得先把婴身练养成元神之体,再把阴神化为阳神实体,等到阳神练到顶级,才能把自己的肉身淬炼成金刚之躯,肉身方能超凡入圣,掌握千变万化的神通。 王尘又在墙壁来回穿梭几次,体会了一把阴神不凡的妙用,忽然纵身一跃,起到空中!身子在天空急速飞掠,只感到犹如风驰电掣一般,比肉身飞行快出不知有多少倍!看来,要是遇到危险,这阴神逃遁,极少有能追得上的。 修炼到这一步,方才超脱凡躯,有了阴神离体之术,不但多出一个躯体,神通也是结丹境界的数倍!到了此时,王尘终于超脱了凡人的身份,在修真一途,踏出了关键一步,迈入了成就仙道的门槛。 他在空中玩耍了一阵,兴奋之意渐渐冷静下来,刚想回到身躯的时候,忽然看见下面自己撞破的屋顶,那个大窟窿尚未修复,在夜色中仿佛咧着嘴偷笑自己一般。 王尘停在天空的婴身看着那里,心中又浮现出艾莉丝千娇百媚的身影,心中不由一阵急跳,这艾莉丝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是闯进她浴室的那人了?她到底会不会恨我?她是不是现在正在想怎么找自己出气呢? 自己当时身不由己,这事实在是一种巧合的误会,要是自己能和她解释清楚,是不是她会原谅自己?她要是原谅了自己,以后,会不会?...... 王尘想着想着,顿时犹如鬼使神差一般,身子对着那里一掠而进! 到了这间被自己撞破的浴室里头,看到里面一片狼藉,打斗的痕迹已经换成修复屋子的样子,各种建筑用的材料散在地上,只是头顶上的窟窿尚未开工修补。 王尘看着上面,不由苦笑,我这是把好好的事捅了一个大大的窟窿啊!他摇头自嘲,出了浴室门口,刚沿着走廊飘行了几步远,忽然,走廊外传来一阵‘喀嚓喀嚓’的细碎声响,他小心隐藏着身子,循声潜行过去。 他在走廊外的一丛花后面缓缓探出头来,只见前面一株花树前,一个娇躯修长的少女站在那里,正用一把纤细精致的小刀,一刀一刀的把花树枝桠斩断,地上细碎的枝条已是一大堆,看来,已经斩了许久了。 王尘看着那个玲珑剔透的背影,从满头金发的样子立即看出,正是艾莉丝无疑!他不由奇怪,这小姐怎么半夜不睡觉,做起花匠来了?居然半夜修理花树,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在这里正一厢情愿的胡思乱想,那边的艾莉丝忽然叹了口气,幽幽自语道:“你这该死的小贼!为什么变成了月娇姑姑的儿子?爹爹不让我找你出气,难道就这样算了?气死我了!”手中小刀对着花树又是一阵乱砍! 王尘顿时恍然大悟,她哪里是在修理花树,正拿花树出气呢!自己惹下的事让这株花树代替自己受罪,实在是太对不住花树了!等到过了此事,一定给这花树多浇点水,算是自己道歉好了。 不一会儿,艾莉丝身前的花树已经渐渐成了一株光杆,忽然她纤手一扬,一道寒光闪过,连最后的光杆也一刀两断!她娇喘着怒道:“就算你是月娇姑姑的儿子又怎样?我还是要出了这口气再说!”娇躯一扭,匆匆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里去了。 王尘看着断掉的花树,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这,这花树要想长回原来的样子,老子要是浇水,也要浇上一两年啊?你这臭小娘怎么下手这么狠呀!? 忽然,艾莉丝的身影从房里一闪而出,居然换了一身黑衣劲装,包裹的修长娇躯更是窈窕诱人。浮凸的娇躯看在眼里,王尘的心中不由又冒出前晚的情景,顿时,一大口口水充满嘴里,好在是阴神婴身,那咕咚一声的吞咽,也不是很明显,艾莉丝丝毫未觉。 王尘看着她双手拎着那两把小刀,俏脸满是嗔怒之色,说不出的娇俏可爱,对她将要半夜拿刀去干什么丝毫没去想。 艾莉丝提刀急行,王尘远远看着,在她身后紧紧跟随,夜色下看着她曼妙的娇躯在前面不住跳跃扭动,心中大是满足。只见她在廊间屋后,不住隐藏着身子躲开守卫的耳目,顺利前行。在自己家里做贼,那可是做得轻松无比,守卫如何能发现得了她? 王尘跟在后面,渐渐发现走过的地方慢慢熟悉起来,忽然,心中一动,她难道是要到我住的地方去吗? 第105章 你看这血流的哗哗的 第二十章你看这血流的!哗哗的! 他的想法很快就得到证实,自己的住处在前面不远处出现。艾莉丝到了这里却是突然迷茫起来,四周的客房大都相同,她只是知道王尘住到这里,具体到哪一间就得大费周章了。 王尘看着她提刀四处观察动静的样子,顿时明白了她的意图,心中不由又惊又怒,“这臭小娘居然要谋杀亲夫?!”不过,看她的样子,不知道自己住在哪一间,要想找到自己,还真是不那么容易! 但艾莉丝很快就采取了一种最笨也最有效的法子,她开始一间一间的开门找寻。这里就住着王尘一人,找起来既不会惊动别人,早晚总会找到,就算是打草惊蛇,也是甚和艾莉丝小姐的本来意思。 找的就是你这小贼!你还不快给本小姐滚出来! 王尘见她紧挨着一间间搜寻,这样迟早会发现自己的肉身,要是这臭小娘把自己肉身毁掉,自己刚刚练成的元婴阴神,回去连个窝都没了,岂不是大是糟糕?! 他趁着艾莉丝进入一个房间的空隙,身子急速透入自己的房间里,向肉身顶门上一跃落入!盘膝而坐的肉身,双眼猛地睁开,从怀中掏出一张‘隐身符’啪的拍在胸口,念动咒语,身子慢慢淡化的瞬间,只听门口轻轻一响,艾莉丝灵巧如猫的身影闪了进来! 艾莉丝仔细观察屋内,一股直觉令她紧张起来,仿佛感到那小子就在这房里,只是屋内空空不见人影,这小贼去了哪里? 屋内算是极黑了,隐身的王尘看着艾莉丝的表情好似看得见屋内的情形似地,知道她具有暗夜视物的本事,当下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平心静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娇媚少女,实在是平生奇遇! 忽然,他看到艾莉丝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下,满是狐疑之色,顿时顺着她的目光向下看去,只见自己身下的褥垫之上,清晰的显出一个凹下的痕迹,好似有人坐过的模样,不由心中暗骂自己粗心!忙控制身躯缓缓飘起,刚刚离开床褥一瞬,艾莉丝手中的小刀宛如闪电一样,咔!的插在自己刚才坐的地方,利刃穿透床板! 王尘头皮发麻,心中骂道:“臭小娘下手太狠了,老子要是稍微犹豫片刻,就立马断子绝孙成了太监啦!你这臭婆娘定会守活寡,怎么半点也不顾惜老子!” 艾莉丝见小刀插在床板上丝毫没有异状,纤手伸到床褥上一摸,触手生温,显然刚刚有人坐在这里,绝不会离开太久!她心中一紧,急回头看向角落的一个衣橱,纤手一挥之间,手中的小刀‘嗡’的幻化成数百把之多,只听急速的破空之声乱响,寒光闪过衣橱,那衣橱瞬间‘哗啦’一声成了碎片! 此时,王尘就悬浮在她头顶之上,看着她果断狠辣的急速出手,浑身冷汗直冒,“这小娘看来对我恨之入骨啦!全是要命的杀手之技呀!我滴个老佛爷亲娘祖奶奶啊!”他此时看着身下的窈窕少女,仿佛看毒蛇猛兽一般,哪里还有半点欣赏的心思? 艾莉丝见一击无功,丝毫没有怠慢,两只纤纤玉手来回急舞,身边顿时出现密密麻麻的一片小刀,把她的娇躯包裹起来,犹如一只生满尖刺的刺猬一般! 她身躯一旋,密如蜂聚的小刀,纷然四射,叮叮当当的一阵爆响过后,四周墙壁上顿时布满了尖刀! 王尘看着她在自己身下不住的出手,心中不由恼怒,“老子不过碰巧看到你身子罢了,不用这么赶尽杀绝吧!”他忽然灵机一动,生出了一股恶作剧的心思,张嘴在她天鹅绒般的颈侧喷出了一口气息! 艾莉丝只觉得颈上一股热流扑在自己温凉的肌肤上,顿时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一惊而跳,娇躯一闪就窜到房门边!不由又惊又怒,娇声怒道:“小贼,我知道你在这里,有本事显出身来,和本小姐大战三百回合!”她终于确定王尘就在房里,可是自己怎么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王尘看着她受惊的娇俏样子,刚才的愤怒顿时跑到爪哇国去了,忍不住笑道:“要是我一现身,恐怕你就舍不得下手啦!” 他话音未落,艾莉丝纤手突然一扬,插在四周墙壁上的利刀顿时一窝蜂的循声射去!叮当响过的声音未歇,她耳中传来王尘的怒吼,“臭婆娘,老子不过看了你一眼,不用这么赶尽杀绝吧!” 艾莉丝听到他的话,心中更是愤怒,射空的刀簇紧紧追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击杀过去!隐身的王尘一边躲闪,嘴里不住的怒骂,哪里还有解释误会的诚意? 艾莉丝紧咬银牙,一声不吭,王尘声音突现的方位一经确认,闪电般的利刃就如蜂群般急速刺去!一时之间,满屋的东西瞬间成了碎片,墙壁之上也是千疮百孔,渐渐把王尘追得险象环生! 突然之间,王尘一声惨叫,“啊!!我死啦!”接着声息全无,艾莉丝听不到他的怒骂声,立时失去目标,挥手召回两把小刀紧握在手里,满脸警惕的侧耳倾听。 屋子里突然静怡无比,飘散的墙灰烟尘弥漫,纷然破碎的被褥棉絮缓缓落地,艾莉丝静静倾听了许久,丝毫感受不到王尘的声息,忍不住小声气道:“小贼,我知道你没死,躲是没用的,赶紧给本小姐滚出来!” “我已经死啦!浑身都是血窟窿,你看这血流的!哗哗的!”王尘夸张的叫道。 艾莉丝板着的俏脸顿时一缓,嗔道:“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听不到声音?” 王尘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道:“听不到就听不到好了,我都是要死的人啦,你还计较这个干嘛?”声音中气十足,哪里有要死的样子? 艾莉丝气道:“你都要死了,声音怎么还这么大?你故意骗我是不是?” 王尘忽然幽幽叹了口气,“我这是死后的鬼魂在和你说话,我的死尸就在你脚下,你看不见吗?”他声音悠长低缓,房间里气氛本来就诡异万分,这几句话一说,顿时显得阴森起来。 第106章 妖怪怕鬼 第二十一章妖怪怕鬼? 艾莉丝听他说完,不禁一跳躲开,看向脚下空空如也,哪有什么死尸?颤声嗔道:“你故意吓我的!我又没刺中你,你哪里就变成死尸啦?” 王尘又叹了口气,说道:“你没看到你前面的两个无常鬼吗?他们挡着你,你怎会看见我的死尸?他们来用铁链锁我啦,你要不要一起去?”声音阴气森然,房里立即显得冷气飕飕,加上这一片狼藉的场面,产生了一股诡异恐怖的气氛! 艾莉丝缓缓后退,脊背靠在房门之上,颤声道:“你自己去好了,我,我不去...” 王尘幽幽道:“可是我自己去多寂寞啊?我会时常想起你来,以后每到夜里就去看你,好不好?” 艾莉丝满脸惊惧之色,颤声道:“不好!你,你别来!你,你....”她再也难以掩饰惊惧之意,身子一闪一阵风出门逃了,房门在她身后不住的摇摆几下,瞬间不见了她的踪影! 过了一会儿,王尘的身影慢慢在房中出现,他一脸奇怪的看着大开的房门,喃喃道:“这年头怪事特别多,一个妖怪居然怕鬼怕的要死。” 他看着一地狼藉,想着刚才艾莉丝急速狠辣的出手暗自觉得侥幸。要是自己不是突破到元婴境界,身法速度大增,像她这样的急速攻击,躲得过去才怪! 这间房子已经报废,已住不得了,好在房间有的是,王尘随便选了一间凑合着休息到天亮,找到守卫带自己去见陆垂衣,准备状告艾莉丝深夜谋杀亲夫,这臭小娘实在太过分了! 守卫对他甚是恭敬,昨晚发生的事守卫丝毫未觉,原因是陆垂衣交代不可靠近王尘住处,虽然外围守卫极多,但相隔极远,昨晚幸亏王尘没出事,要不然伤到城主的贵客,谁也担待不起。 王尘在守卫引领下到了圣君府大殿外,守卫进去通报后,只见白山君一脸严肃的迎了出来,走到王尘跟前道:“你怎么才来啊兄弟?出大事啦!” 王尘奇道:“我初来乍到,出什么事啦?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山君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关于艾莉丝小姐的事,你觉得和你有没有关系?城主的意思大家都知道了,你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王尘不由心中一跳,“难道昨晚艾莉丝一不小心被自己给吓死啦?那我这算是来恶人先告状,还是自投罗网来了?”他心中紧张,小心问道:“白大哥,艾莉丝小姐出事了?” 白山君伸手拍拍他肩头,道:“兄弟,你猜测事情的准确性越来越差了,艾莉丝小姐会出什么事?是有人来和你抢老婆啦!” 王尘一脸惊讶,“你是说有人来和城主提亲?要娶艾莉丝?” 白山君点了点头,一副你猜对了的神色,道:“妖界六城,来了五个提亲的,再加上你,正好全到齐了!” 王尘愕然,“六城?” 白山君道:“除去玄冥城外,还有北海罗刹城、赢东城、南明焚天城、轩辕城和极乐城,此妖界六城除了本城外,各城来的不是城主的少爷,就是各城极为重要的人物,相比之下,兄弟的实力实在堪忧。” 王尘愕然道:“来了这么多不怕死的?我滴个乖乖!” 白山君奇道:“兄弟,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吗?这么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王尘一边跟着他往里走,一边道:“我说的是你家小姐,看一眼就要命啊!要是娶回家里?”他摇着头啧啧赞叹,“天天看着好是好,就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他只不过看了一眼,就差点送命,自然感慨万分。 白山君深有同感的说道:“艾莉丝小姐的绝世风姿真是迷死人不赔命啊!” 王尘心道:“你可真会猜,这要命的事可是和她的美丑丝毫没有关系。”他懒得解释,信步随他进入大殿之中。 空阔的大殿人数可着实不少,陆垂衣居中而坐,高高在上,他身边坐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就是艾莉丝的母亲,另一个也是个美女,只不过不如陆夫人那么妖艳,想必也是陆垂衣的夫人。台阶下面两侧坐满了奇奇怪怪的人,他们身后站着的人数更是不少。 陆垂衣见他进来,笑道:“你来的正好,我给你介绍几位咱们妖界的少年才俊认识。” 王尘躬身答应,心中不屑:“什么少年才俊?能化成人形的妖类哪个不是几百上千年的老怪物?” 他却不知道,这妖界中老妖的后代可不是从兽形一步步修炼的,年纪轻轻就从先辈的血脉中继承了不同寻常的法力,又加上后天的努力,实力都是不容小觑。 陆垂衣伸手一引他左首边一人,笑道:“这位是北海罗刹城的文斯夫少将军。” 王尘走到那人近前,只见此人高鼻深目,头发卷曲,眼睛湛蓝,皮肤白皙,甚是俊秀,抱拳笑道:“少将军有礼。” 文斯夫起身还礼,笑道:“有礼,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请圣君明示!”他转头看向陆垂衣,脸上神色极是恭敬。 王尘见他不直接问自己,反而转头问陆垂衣,心中顿时不爽,笑道:“陆先生要是不明示你,你是不是就不愿知道我的名字啦?那好,我把你‘稳死夫’三个字也忘了就是。”他肚子里早就暗骂不止,文斯夫立即就‘稳死’了。 陆夫人咯咯一笑,“你这小鬼,怎么这么没礼貌?文斯夫可是我娘家来的,他父亲是罗刹城第一高手,我爹手下的得力猛将文图列,不许这么说话!”她显然听出王尘‘稳死’两字咬的极重,知道了这小子的用意。 文斯夫微微一笑,对陆夫人躬身道:“公主,我今天是来提亲的,可不想用这关系占了别人的便宜。” 王尘听他称呼陆夫人为‘公主’微微感到奇怪,神色中便显露出来,被陆垂衣看到说道:“夫人是罗刹城妖皇的掌上明珠,是北海的公主。” 王尘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啊!陆先生娶了罗刹城的公主,这次罗刹城的少将军再来把玄冥城的小姐娶回去,大家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两不吃亏的好事情!‘稳死夫’恭喜!恭喜!在座的来提亲的都可以回去洗洗睡了。” 第107章 挑拨离间 第二十二章挑拨离间 他这话一说,满脸堆笑的文斯夫顿时变了脸色,其他几个来提亲的也是对他怒目而视,大家都是千里迢迢赶来的,岂能为了这么个理由就放弃? 陆垂衣苦笑摇头,“王尘,不许胡闹!”虽说是呵斥,但神色间显露出对小辈的宠溺样子极是明显,顿时令来提亲的诸位少年才俊神色不渝。 王尘笑道:“是啊,我怎么忘了?艾莉丝小姐说过,要想娶她,可得先闯过‘通天玲珑塔’才成,想必‘稳死夫’少将军对闯那宝塔丝毫没有困难吧?” 文斯夫面沉似水,冷笑道:“那当然!” 王尘释然道:“那还是啦,其他人肯定没你这么有把握了,还是得回去洗洗睡了。” 他身后五短身材的一个青年顿时忍耐不住,腾的站起来怒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把握?”他这一站起来,顿时一个浑身红色衣袍的青年也站起,神色凛然的看着王尘,也是一副‘你这哪里来的小子胡说八道’的意思。 王尘转了一圈,看着他们义愤填膺的样子,微笑道:“这么说各位都有把握啦?”诸人纷纷点头,都是‘这还用问’的神气。 王尘顿时愁眉苦脸的对陆垂衣道:“陆先生,这可有点麻烦了,您有几个女儿?” 陆垂衣笑道:“三个女儿,不过,没出阁的就艾莉丝一个了。” 王尘皱眉道:“你就剩这一个可不成,这几个都有把握闯过十九层高塔,您一个女儿到底要许给谁?难啊!您和夫人赶紧再生几个吧?” 陆夫人咯咯笑道:“你这没大没小的小子,胡说八道什么?现在生也来不及啦,人家上门提亲的都到了。” 王尘道:“既然如此,几位有什么好办法把自己显得与众不同?让艾莉丝小姐非你不嫁吗?” 那个五短身材的青年道:“我赢东城可是势在必得,你们有谁不服的放马过来就是!”王尘看着他的样子,身穿一身宽大的衣袍,形容瘦削,两撇小胡子留在嘴角,比在塔中见到的叶少君更像个老鼠,忍不住好笑,立即想起塔里那人的话来,‘你就是到了十九层,艾莉丝小姐也不会嫁你这死老鼠!’ 王尘冲他抱拳道:“这位赢东的朋友好气魄,我要是来提亲的,为了这句豪气干云的话就立马放弃了!” “胡言乱语!归敬二,你赢东城这么厉害嘛?我南明焚天偏偏就不服气!要不我们先打一场,分个高下!”那个浑身红色衣袍的青年起身嚷道。 那被称作归敬二的正是赢东城主的二公子,个子虽小,声音却极是洪亮,冷笑道:“炎少卿,你也不看看自己黑不溜秋的样子,艾莉丝会看上你?切!” 王尘看了一眼那炎少卿,果然肤色黝黑,但眉目间颇为英俊,比獐头鼠目的归敬二看着还顺眼的多。归敬二居然取笑他的相貌,实在有点没有自知之明。 一个素白衣袍的少年懒洋洋卧在椅子上,嗤的一笑,“归敬二,要是单以相貌论输赢,你可是最不占便宜的一个,不用和炎少卿比了,干脆自己一头撞死的好。” 归敬二指着那少年怒道:“游晓瑶,你都三个老婆了,还来凑什么热闹?你们极乐城就这么不要脸吗?你这懒虫又有什么好的?” 眨眼间,五城中的三城来提亲的就吵作一团,大有不开打就解决不了的架势,王尘心中暗爽,嘴角不由微笑起来。 文斯夫旁边那轩辕城的青年一直冷眼旁观,忽然鼓掌笑道:“很好,各位先挣个你死我活,我们轩辕城正好坐收渔人之利,太好了!赶紧开打!” 正在争吵不休的三人闻言顿时住口,心中各自一惊,心道:“如今先出头的必定成为众矢之的,,最后的反倒会占到便宜,我怎么如此沉不住气?” 王尘看着那轩辕城的青年笑道:“这位大哥相貌堂堂,修为高深,想必不会做乘人之危的事,就算他们决出高下,等到胜者恢复体力,阁下也有取胜的把握是不是?” 那青年面容清秀,一表人才,修养也是极好,含笑对王尘道:“你反复的用言语挑起我们相斗,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你也是来提亲的?” 王尘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陆先生和夫人的意思,原本想把艾莉丝嫁给我的,没料到你们今天来了这么多人,所以说话多了点儿,你别见怪。” 来求亲的五个人顿时把目光投向陆垂衣,心道:“这小子居然是他们夫妇早就看上了的,那我们还来提什么亲?” 陆垂衣笑道:“我和夫人是有这意思的,不过,你不是说自己放弃了吗?” 王尘笑道:“我现在反悔行不行?” 陆垂衣和夫人对望一眼,顿时哭笑不得,哪有这么不要脸的小子,以为自己的女儿真的没人要似的。 文斯夫更是不屑,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算话,算什么东西?!” 王尘笑道:“我是人,当然不是东西,你不是人,当然算东西了,所以,你是东西,我不是东西。” 文斯夫顿时奇道:“你是人?到我们妖界来凑什么热闹?你到底是什么人?给我说清楚了!” 陆夫人笑道:“他是轩辕城主的宝贝女儿胡月娇的儿子,既是人,也算妖,我夫妇当年受过小狐狸的恩惠,有心想把女儿嫁给她儿子,了却一桩心事,没料到这小子不领情,说我女儿人长得丑,脾气又不好,给一口回绝啦!” 她话音一落,满大殿的人仿佛看怪物一般的都看向王尘! 王尘道:“你们都不用看,这里就老子一个正常人,你们全都是妖怪!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 文斯夫耻笑道:“一个杂种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王尘闻言大怒,“你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狗?!” 他声色俱厉,浑身杀气弥漫,一股冰冷的气息散发出来,顿时令文斯夫一怔,心道:“这小子居然敢在妖界撒野,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他冷笑道:“你仗着圣君的宠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艾莉丝绝对不会嫁给你这杂种的!” 第108章 不许用法宝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手机版m.zhng阅读最新内容。乐—文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手机版m.zhng阅读最新内容。当前userid:22130945 当前username:jiefen126第二十三章不许用法宝! 王尘脸色顿时扭曲,切齿道:“是你自己找死,可别怨我!” 他伸手入怀,刚想要动手,就听陆垂衣喝道:“王尘!你要是敢动手,绝对不会再见到你妈!” 王尘扭头一看,只见陆垂衣俊逸的面庞神色冷峻,以往的和颜悦色没了丝毫,不由哑声道:“路伯伯,难道你也允许这狗东西侮辱我吗?” 他这一声‘路伯伯’一叫,陆垂衣的神色顿时恻然,以往这小子总是叫自己‘陆先生’的,何曾这么亲昵叫过伯伯?他淡淡道:“好了,你既然想娶艾莉丝,你们公平竞争好了,但你不要依靠外物,凭自己的真本事才行!” 王尘闻言,转头看着文斯夫,冷笑道:“听明白了吗?你不用去闯什么塔了,咱们现在就决个高下!我绝对让今天在场的各位看到你的尸体就呕吐!我要让你老子后悔给你取的名字,你今天就‘稳死’!” 文斯夫刚要发作,就听陆垂衣道:“今天到此为止,明天‘通天玲珑塔’前,各位英才一决高下,胜者进塔闯关,过十九层者将迎娶艾莉丝!”他把手一挥,续道:“迎宾使送各位去客房休息一晚,到明日正式比试之前,严禁私斗,违者取消入选资格!送客!”说罢,袍袖一甩,转身出殿而去。 陆夫人等人随即鱼贯而出,走到王尘跟前时,忽然笑道:“你这小子,跟你妈一样狡猾!”说罢,扭身摇摇摆摆的去了。 文斯夫冲王尘做了个鄙视的表情,在迎宾使引领之下,率领随从出殿,其他人也都纷纷离座而去,只剩轩辕城的那青年含笑看着王尘,坐在那里闻风未动。 王尘冲他嘻嘻一笑,“你是不是等着认亲戚?” 那青年笑道:“你要是月娇姑姑的儿子,算起来得叫我表哥。” 王尘从未接触过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如今面前这人是和自己有姑表之亲的兄弟,胸中不由一热,低声道:“表哥!” 那青年起身离座,把王尘一把抱进怀里,慨然道:“好兄弟!”伸手在他背上拍了几下,然后双手扶着王尘两肩轻轻摧开,双目微红,说道:“哥哥叫胡英,欢迎你回家!” 王尘一听‘回家’两字,顿时心头巨震,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家,哪里还忍耐的住血脉中流淌的亲情?顿时潸然泪下。 胡英抬手轻轻为他拭去眼泪,强笑道:“男子汉怎能轻易流泪?在这妖界,有哥哥在,绝不会让人欺负了你!”说罢,搂住王尘肩膀,边向外走边道:“咱们兄弟初见,得好好叙叙,走,陪哥哥喝一杯去!” 白山君看着两人手挽手出去,心中这才明白城主的这位娇客的来历,胡月娇的儿子是什么意思?自己可太清楚了,那可是昔日妖界第一美女的儿子! 胡英拉着王尘来到自己住处。王尘见他住的地方比自己那客房大了许多,胡英的随行之人也散在周围客房。兄弟二人初见,说不出的亲昵,胡英先问了王尘的经历,感慨了一番。每说到紧要处,两人就举杯痛饮,也不见相劝。王尘虽然发誓不再饮酒,但在见到亲人激动之下,早就忘得一干二净,这时只盼一醉方休。 王尘听到胡英介绍轩辕城的情况,方才知道,自己有三位舅舅,两个姨妈,表兄弟六个,表妹表姐三个,赫然是一个大家族。但胡英却不知道自己母亲的下落,外祖父轩辕城主胡烈,对自己的母亲极是挂念,要是见到自己这从未谋面的外孙,不知会是如何的惊喜。 胡英又对他说了妖界六城的情形,分别介绍了此次来提亲的各城少年才俊的实力,仔细分析了应对之策,胡英正说的兴起,王尘忽然问了一句,“哥哥也和我抢老婆吗?”胡英笑着刚要说话,这小子已经醉的伏在桌上呼呼大睡过去了。 胡英看着他沉睡的样子,良久未动。这个小表弟虽然外表极是松懈,实际上心细如发,处处设防,孤身一人进入妖界,难得有一个值得信赖的亲人守在身边,此刻心神放松,自然酣然入睡。 王尘睡到中夜,忽然惊醒,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床前一人站在那里正含笑看着自己,正是陆垂衣。 王尘起身道:“路伯伯,您怎么来了?我这是在哪里?” 陆垂衣笑道:“你们兄弟相见,一定喝了不少吧?” 王尘这才记起,这是胡英的住处,忽然皱眉道:“我原先发誓不饮酒的,怎么这次喝了这么多?”他后脑隐隐昏晕,极是不舒服。 陆垂衣道:“这妖界六城的实力,胡英都和你说了吧?” 王尘揉着后脑,“说啦,南明焚天城善于控制离火,修行以火为主,不难对付;赢东那个矮子,一巴掌就能拍个半死,不用理会;罗刹城的文斯夫据说可以化成巨妖,有点法力,不过,他自己取名‘稳死’,想必看不到明天的日落啦,非常遗憾;就是极乐城的那个游晓瑶不知底细,有点摸不透,表哥说胜他的把握还是很大的,叫我不必担心,他会料理那小子的。”说道这里,他打了个哈欠道:“路伯伯,您这回放心了吧?赶紧回去再睡会儿吧?” 陆垂衣讶然道:“你兄弟俩就是这么合计的?太不把人家放在眼里了吧?” 王尘笑道:“要先在气势上蔑视他们,这样才能无所畏惧,发挥出自己最大的潜力,给他们致命一击,这是最好的法子啦。” 陆垂衣摇头道:“真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会这样处理事情?” 王尘笑道:“这帮阔少在先辈的翅膀下呆的太舒心,也该受点挫折啦。” 陆垂衣看着他轻松无比的样子,淡淡道:“我知道你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原因,也许你会怪我白天的时候呵斥你,不过,有件事你必须要知道,你的法宝虽然厉害,但在这妖界,最好不要轻易动用,特别是明天,绝对不可使用!”当前userid:22130945 当前username:jiefen126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手机版m.zhng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手机版m.zhng阅读最新内容。 http:/♂/♂ 第二十三章不许用法宝!网址:.html 第109章 可怜的艾莉丝 第二十四章可怜的艾莉丝 王尘深知自己的优势,身上的三件法宝是对付妖魔的最佳利器,所以才对这些少年才俊嗤之以鼻,连陆垂衣这样的妖界巅峰人物都躲不过去的逆天之宝,那帮小子如何能和自己抗衡?所以吃得香,睡得着,轻松无比。 如今听到陆垂衣居然不许自己用,不由奇道:“为什么?路伯伯,舍己之长而不用,不是傻子吗?” 陆垂衣淡然道:“你的法宝是人界带来的,是专门克制妖界诸生的利器,在人界使用自然天经地义,可是在妖界,你拿出这种对他们极端忌讳的东西,会立即引起公愤,大家定会对你群起而攻,谁也不愿意看到一种令自己时刻感到有生命危险的东西存在的,这是常识,你必须清楚!” 王尘顿时明白他为什么几次告诫自己不要用法宝的原因。自己身怀利器别人不知道尚可,要是一边把玩,一边逛街,别人还不敬而远之?要是这个手持利器的人是自己的敌人,任谁也是寝食难安,自然全都欲除之而后快。 可是自己凭着有绝对把握的东西不用,还能胜的过那帮阔少吗?胡英说的甚是轻巧,那是他站在自己角度的看法,要是换成自己,在不动用法宝的前提下,是否还那么轻松就在两可之间了。 陆垂衣见他沉默不语,接着道:“在妖界,斗得是法力修为,比的是神通,虽然也有法宝,但是从来都不依赖。靠外物傍身,毕竟不如自身实力来的便捷,所以渐渐形成一种风气,凭法宝取胜的会被人瞧不起的。妖界众生敬佩实力强横的人物,要想服众,必须要有通天彻地的强横修为才行。” 王尘淡然道:“我观察过他们的修为,比我强不了很多,要想只凭修为胜过他们,虽说困难,也不是没有可能,明天我不用法宝好了,照旧会胜,没什么可担心的。” 陆垂衣听他直接承认和别人有差距,还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不由奇怪:“难道你还有别的厉害神通?” 王尘古怪一笑,“路伯伯,你还是不要问了,说出来就没惊喜了。” 陆垂衣不由好笑,这小子对自己还卖关子,微笑道:“既然你有准备,就不枉我今晚来这一趟了,好了,你休息吧,明天可要小心在意。”说罢,转身要走。 王尘忽然问道:“路伯伯,我妈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你现在还不告诉我?” 陆垂衣背对王尘,淡然回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以你的性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去了。月娇临去的时候交代我,等到你通过玲珑塔的时候才能告诉你。你不要问了,安心对付明天的事情吧。” 王尘刚要张嘴欲说,陆垂衣的身影一闪而逝,在面前消失不见。 陆垂衣越是不说,王尘越是觉得事情诡异,好似自己面前处处都充满神秘。老妈好似只信赖陆垂衣一人,她到底是去了哪里?居然对自己的外祖父都隐瞒行踪? 陆垂衣看似对自己很好,难道他在自己身上就没有半点利用之心?王尘想到自己进入妖界以来,所遇到的事情,仿佛都是在陆垂衣计划好的一样,按部就班的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对自己忽然产生这样的感觉有点奇怪,但好在确定陆垂衣对自己没什么恶意,所以也没去深想,当务之急还是把明天的事应付好再说。 那个侮辱自己的‘稳死夫’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自己可得想个万无一失的办法,才能令他‘稳死’不生! 天色刚亮,胡英就来叫起王尘,一起吃了早餐,率领随从在迎宾使的引导下,奔‘通天玲珑塔’而去。 路上,王尘问胡英道:“哥,这么多人来争艾莉丝,要是争到最后,她不同意了怎么办?” 胡英笑道:“你觉得嫁给谁还由得她自己说的算吗?在这妖界,娶老婆不过是为了拉拢关系罢了,谁能娶到艾莉丝,就是和玄冥城结盟,威胁其他各城的实力而已,这个你还不明白吗?” 王尘惊讶道:“这么说,艾莉丝就算不愿意也得嫁人啦?” 胡英笑道:“那还用说?陆城主娶了百多位夫人,都是为了这个原因。真正让他在意的夫人,不过一两个而已,有些老婆娶过来,多是放在那里看着,当摆设罢了。” 王尘越听越是惊讶,“这妖界的女子嫁人怎么这么悲惨?要是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或者自己不喜欢的,岂不是一生孤苦?”他想到艾莉丝千娇百媚的样子,若是孤苦一生,实在是暴殄天物,不由一阵恶寒! 胡英笑道:“你在人世间的情况也和这里差不多哦,那些国家之间也是用和亲来拉关系,和咱们妖界用的都是一样的手段。这妖界六城和人世间的六国差不多,明里和睦,暗里却是互相争斗,要是有谁势力大了,必定会把其余的城吞掉,独霸妖界!” 王尘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原来,你们不是因为艾莉丝生的漂亮才来提亲的。” 胡英嗤的一笑,“包括你在内,都是听说她长得漂亮罢了,有谁见过她?主要还是为了和玄冥城结盟的原因!至于艾莉丝的美丑,现在谁也没放在心上,等娶回家看了不就知道了?” 两人正说话间,路上遇到了其他几城的人马,文斯夫等人都是互相不屑,还没正式比试,就在目光中开始交相厮杀了一番。 王尘默默看着这群牲口,怀着阴谋来争抢艾莉丝,不由替她悲哀,想必她也自己明白这些事情,‘绣球塔’的由来也是无奈之举吧?他心中想到:“与其让这群牲口亵渎了艾莉丝,不如自己把他们一扫而光,救美女于水火之中!这种英雄救美的光荣壮举,自然由自己一力承担!” 胡英忽然看到他两眼看天,挺胸抬头,一副不把妖界众生放在眼里的派头,不由一阵好笑。 走出圣君府没多久,早已远远望见高塔矗立在城中,王尘虽然夜里来过,但这次堂而皇之的来到,看得分外仔细,那高塔更是显得宏伟壮观,气势冲天! 第110章 包藏祸心 第二十五章包藏祸心 等到了近前,高塔已经仰望不见其顶,直入云霄的气势不愧‘通天’二字! 塔前四周空阔的广场早已人山人海,应该说妖山妖海更恰当一点,王尘居然看到有许多兽形的妖类也掺在人群之中,和奇奇怪怪的人混做一堆,无比的和谐。他想到自己孤身一人混迹于群妖之中,立即觉得自己卓然不群,超然于物外! 塔门前正中搭建了一座高台,方圆约四五十丈,一人多高,四周围看的人群正好仰头观看,此处正是为来提亲的几路阔少提供的竞技台,当然是胜者得到进玲珑塔的资格,等闯过十九层,就可以把美人抱回家了。 陆垂衣在高台右侧搭建的临时草棚中,高高端坐,旁边侍卫两厢站立,陆夫人一脸媚笑的坐在他旁边,看着缓缓进入广场的各城娇客,由迎宾使引领,进入为他们早就准备好的草棚中。 围观的众妖约有四五千之多,熙熙攘攘宛如集市一般热闹。 忽然间鼓乐齐鸣,一个礼官走上高台,朗声说道:“各位,安静一下,先听我说!”他声音低沉悠扬,穿透力极强,若大的广场居然每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显然此人修为不凡,广场之中渐渐静下来,听他续道:“今天,是本城小姐艾莉丝成年大典选婿的大日子,各城都派来了候选人,城主为公平起见,设下这座高台,由各城来的佳客竞技,胜出者将进入对面的‘通天玲珑塔’,只要是通过最上面的十九层,将会成为城主的乘龙快婿,迎娶艾莉丝小姐!” 礼官话音未落,只听一人高喊道:“为什么只允许这些人竞技参选?艾莉丝小姐可是说过,任谁只要通过十九层高塔,就有机会获得她的芳心,你们这样做我们不服!”这人一喊,台下顿时聒噪起来,妖声鼎沸,乱作一团! 礼官好似早就预料到这局面一样,双臂伸展,往下一压,等到聒噪声小了点,续道:“城主有命,本次竞技选拔,不计人数,谁都可以参加,竞技为期六天,坚持到最后的那个,才是万中选一的英雄!咱们玄冥城的艾莉丝小姐选中的夫婿,一定是力敌万人的盖世英豪!”他说道这里,台下顿时掌声四起,各城的提亲阔少顿时一阵茫然,心道:“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六天竞技选拔?这陆垂衣搞什么名堂?难道让我们和街头的小毛贼也开打吗?就算赢了也丢死人,不,丢死妖啊!” 王尘顿时一笑,“这不是活脱脱的比武招亲吗?看来这妖界也和人界差不多嘛,都是无聊透顶,搞个选秀的玩意儿,一群妖怪就跟打了鸡血似地兴奋起来了。” 胡英正坐在他身边,看得津津有味,笑道:“这陆城主真是不简单啊,一个女人让他利用的如此充分,实在是高明!” 王尘愕然道:“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胡英道:“你昨天在大殿做的事是什么意思,这陆城主也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比你用的更巧妙罢了。” 王尘奇道:“我昨天不过是看他们不顺眼,想激起他们相互争斗,出口闷气而已,路伯伯让这些人争斗的目的可不同,人家可是为了给女儿找个好夫婿,除此之外,他还能有什么目的?” 胡英笑道:“依照陆城主的神通,什么人在他眼里还不是一看便知?还用得着比试吗?我猜他的目的不外乎令各城争斗中,出现一些不可调和的仇恨,他就能坐收渔人之利了。” 王尘又不是笨人,如何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奇道:“你是说路伯伯有意激起妖界各城的仇恨,引起纷争?可是他这样不会把自己也卷进去了吗?纷争一起,由不由的他也是两说啊?” 兄弟俩正在窃窃私语,台上那礼官不知说了什么,雷鸣般的掌声忽然响起,等到掌声消停下来,那礼官又道:“台上争斗不免死伤,城主特别交代,最好点到即止,分出胜负即可,不可随便伤人性命,以免引起仇恨。要是闹出不必要的争斗,就不是城主举办这次大典的初衷啦!” 胡英笑道:“你听,他这不是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了?要是失败报复,你就是两城开战,也和陆城主没关系了,人家可是有言在先了。” 王尘半信半疑,说道:“你说的意思我明白,可是路伯伯不像是那种野心勃勃的人呀?难道他想独霸妖界?他有这实力吗?” 胡英笑道:“论起心思计谋来,这妖界能比得上咱们轩辕城的可不多,这陆城主是妖界唯一被爷爷夸奖过的人物,说此人善于隐忍,看似波澜不惊,实则胸怀大志,要是不鸣则已,一鸣定会惊人。妖界已经多次争斗,此人都能置身事外,和其他五城关系处理的极是融洽,从原先最弱的一个城主,如今变得任谁都不敢忽视他,你说,此人隐忍的功夫厉不厉害?” 王尘很难想像着把陆垂衣看成一个野心极大的人物,神色间还是狐疑不定,被胡英看着笑道:“你现在也不必急着搞清楚,看着事态发展就会慢慢明白的。只是要小心在意,自己莫要卷进去就行了。” 正在王尘琢磨胡英的话时,台上礼官开始宣布比试的规则,无非就是一对一决斗,胜者可以休息再战,神通法术概不忌讳,只要取胜,就有成为城主乘龙快婿的机会。看来,今天的比试,显然是陆垂衣计划已久的,各城的阔少今天都是奉命而来,要想置身事外,半途而废,可是有点身不由己了。 这么多人看着,要是任何一方提出放弃争夺,就是示弱的举动。在这妖界讲究实力为尊,你要是自己承认自己比不过人家,和故意说自己在等死没什么不同。 为了妖的面子,也得上台争个你死我活,艾莉丝只不过是最后的彩头罢了。 那礼官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终于交代完毕,宣布比试正式开始,早有两个按耐不住的跳上台去,一言不发就动起手来。 第111章 群魔乱舞 第二十六章群魔乱舞 王尘运‘无相魔瞳’看去,是一个狼形妖和一个熊形妖,斗的是技术含量颇高的蛮力,乒乒乓乓的一阵响声过后,狼妖被一拳打到台下,在四周响起一阵嘘声之下,低头钻入人群消失不见。 紧接着,又一个虎形妖上去,没等站稳就被熊妖一脚踹了下去!那熊妖又接连胜过几个,在台上张臂挥舞,显得不可一世,大有老子长胜不败的风度。 王尘没料到以这种局面开场,看得莫名其妙,向陆垂衣那边望去,只见他含笑看着台上,居然颇为开心。 又看了几场,王尘打了个哈欠,对胡英道:“哥,咱们回去睡会儿吧?我实在撑不住了。” 胡英看得却是大感兴趣,对他笑道:“这陆城主选婿的法子开妖界之先河,有他的独到之处,慢慢看着吧,虽然头两天没什么看头,等到气氛被激化,后面会越来越有趣,再说,陆城主搞这么大场面,咱们不给面子可不行。” 又坚持看了一会儿,王尘就谁的面子也不给了,在座子上伸展四肢,仰面朝天响起了鼾声,比左首草棚中,正蜷在座位里的游晓瑶还要舒服。 看着他睡的如此香甜,胡英连午饭都没舍得叫他起来。等到午后,王尘被胡英突然摇醒,睡眼惺忪的不悦道:“天亮啦?” 胡英兴奋的叫道:“快看!好戏上场了!” 王尘揉着眼睛,向台上看去,只见归敬二的两个随从站在台上,都是赢东宽大袍服的打扮,一人正在对台下说道:“已经比了这么长时间啦,大家是不是看得有点恶心?都是他妈什么玩意儿?在这台上丢尽了我们妖界的脸了!下面由我们兄弟二人,为大家呈现一场别开生面的比试,保证让所有在场的各位大开眼界!” 他身旁的那位兄弟大袖一挥,高声道:“我大哥每次说到这里,一般都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台下一阵哄笑,都非常凑趣的报以掌声。 先前的那人等到掌声稍息,说道:“在下兄弟二人,在赢东小有名气,对舞技有独到的研究,下面为各位表演一番,提提大家的兴致,免得大家看打架看得都睡着了。” 他兄弟在台上一唱一和,归敬二的十几个随从都挤到台前,和他们遥相呼应,呐喊助威。 台上两兄弟忽然扭扭捏捏的舞动起来,双臂上摇摆动,脚步一颠一颠的宛如抽筋,动作整齐划一,正是赢东独步妖界的妖舞! 台下的十几人也随他们大喊大叫,嘴里还打着节拍,忙的不亦乐乎。 王尘看得张口结舌,讶然叫道:“我太阳!” 胡英笑道:“是不是很好玩?等一下,看谁最先沉不住气!”他话音未落,只见台上忽然掠上一阵狂风,一个浑身血红的怪物身影一闪出现在那兄弟俩身后,巨大的脚掌‘砰砰’!两声踢到二人屁股上! 赢东的两位舞林高手顿时腾空而起,身子像风筝一样飞下高台,跌入妖群之中,等到众妖看去,只见那两个舞者还是一副扭身掐指的舞姿形状,显然事先被那台上的血红怪物禁住了身形所至,跌落后,舞姿居然保持的完好无缺! 王尘看着台上那怪,浑身血红的长袍,连须发肌肤都是红的,只有眼睛尚且黑白分明,站在台上,犹如一团烈火一般! 这显然是南明焚天城的装束,炎少卿的手下最先忍无可忍了! 那红人面向归敬二所在的草棚,冷笑道:“老子看着这帮赢东的龟孙子捣乱,心里就有气!有本事上来,看爷爷怎么把你们的龟壳敲烂!” 归敬二一把按住身边就要想上台的两人,盯着台上那红人冷笑道:“一个小喽啰就这么嚣张吗?藤原一!你上去陪他玩玩!” 原先台下乱舞的十几人中,走出一个少年来,对着归敬二哈腰道:“是!”也不见他直腰,身子倒纵,一闪就出现在台上那红人的面前! 焚天城的红人反应倒是不慢,挥手间一条长索出现在手里,长索一端是一个剧烈燃烧的火球,长索一抖,火球冲天扬起,对着面前的藤原一猛地砸落! 藤原一瘦小的身躯突然趴伏在地,一个圆形的钢盾一闪出现在后背,落下的火球‘嘭’的一声巨响砸在钢盾上,火花四溅,宛如烟花般灿烂! 落下的火球还没等再次挥动,钢盾下一道寒光自下而上一闪而出!从红人的身子中间一掠而过!藤原一身子一闪退到台边,手里已经多出一把滴血的长刀!看着突然静止的红人,身子噗地喷出鲜血,从身体正中分作两片,噗通倒在台上! 这藤原一从上台到把对手一刀两片,不过眨眼之间!强大的防御和狠辣的进攻结合的妙到毫巅,残忍无情的血腥之气瞬间布满全场!一下子震慑住了那些想要跃跃欲试的小角色,广场之中,忽然鸦雀无声! 那边草棚中的炎少卿看得睚眦欲裂,挥手令一个随从掠上台去,那人也是一身红袍,飞掠上台的身影犹如一朵红云般冉冉向台上飘去,半空中袍袖一甩,一条蜿蜒的火龙咆哮而出!对着藤原一的面门迅猛扑去! 藤原一身后钢盾再次闪现,身子急速旋转,钢盾在身子的带动下,居然旋成一个巨大的圆球!圆球迎着火龙撞击而去,汹涌的烈火噗地裹住圆球,瞬间变成一个燃烧的球体,迎着下落的红衣人一跃而上!火球中一道寒光突然闪出,对着飘落的红衣人当头劈落!一闪而下! 半空中的红衣人身子一分两半,嘭的跌在台上,飞溅的鲜血瞬间洒满了高台!急速旋转的火球在高台面上突然‘嘭’的一震!燃烧的烈火顿时熄灭!化作一绺气烟飘散,藤原一瘦弱的身影闪出,犹如一颗钉子般站在高台中心,长刀向下斜指,一滴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滑落到刀尖,血滴慢慢下垂,滴落而下! 藤原一以急速的身手,瞬间连杀两人,都是迅雷不及掩耳,一刀毙命! 第112章 高台争雄 第二十七章高台争雄! 还没等炎少卿发话,四个红衣人腾身而起,悬于半空,分占四方,把高台上的藤原一围在核心! 红衣人尚未出手,忽听一声大喝:“住手!倚多为胜,违反规则!赶紧退下!”只见白山君跃到高空,手中狼牙棒指着四个红衣人!四周玄冥城的守卫掠起百余人,在红衣人身后团团围住,手中长戟指着红衣人后心,单等白山君一声号令,就将红衣人刺落半空! 炎少卿长身而起,对着高空叫道:“白统领!这狗东西连杀我两人,他们只是围而不攻,真正出手的是别人!你可不要搞错了!”他身边一个红衣人缓缓站起,冰冷的眼神犹如凶残的野兽一般,朝高台缓步走去,身形渐渐拔高,一步步悬空走上台去! 藤原一看着走上来的红衣人,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惧意!这人冷酷的眼神露出嘲弄之色,杀机迸发,浑身的血红之色居然透出阴冷的气息,巨大的反差令此人看上去骇人无比! 红衣人右手一伸,手中射出一道笔直的火线,火线吞吐蜿蜒,红色的火焰渐渐凝实,变成一把血红的长刀,长刀的火焰尽敛,竟然冒出一股冰冷的气息! 台下观看的众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此人控火之术已经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能把火焰随意化形,而且还能将烈焰化出冰冷之气,这种物极必反的效果,显示此人的能力已经达到极点! 归敬二见势不妙,顿时叫道:“我们赢东城要换人!”他叫声刚落,红衣人已经一步踏上了高台,手中血红的长刀居然不是劈砍横扫的刀法招式,犹如长剑一样急速刺向藤原一! 藤原一在巨大的压力下,身形顿时迟滞,躲闪是来不及了,身后钢盾腾的幻化出来!身子急速旋转再次化作一个钢球!意图抵御刺来的血刀!只听‘扑哧’一声,血红的长刀无视钢球的坚固,一下子刺进钢球之中,直没至柄! 红衣人冷笑松手,任由血刀留在钢球上,缓缓后退,身前的钢球忽然‘腾’的燃起烈焰!熊熊烈火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烈焰焚烧了不过一息,钢球纷然四散,一道青烟飘起,藤原一顿时被焚烧的烟消云散,无影无踪! 这场比斗,自藤原一杀死第一人开始,已经掀起了决斗的残忍之气,等到他被红衣人烈火烧尽,比斗的层次也逐渐升级,已经不允许任何想上台的人,不得不先考虑自己的实力,先把生死放到第一位! 悬空漂浮高台四周的红衣人,返身掠回炎少卿所在的草棚,白山君挥手撤回守卫,高台上只余那个红衣人,决然而立,冷冷的盯着归敬二! 归敬二身侧的一个身形干枯的老者缓缓站起,对归敬二躬身一礼!身子倒退出棚后方才直身,转身一步踏上高台,站在那红衣人对面! 那干枯老者宽大的衣袍笼罩住身躯,说不出的古怪滑稽,仿佛一阵风就把他吹走的样子,面对着杀机犹如刀锋般的红衣人,他神色淡然,从袍袖中掏出一根银针来,两指捻住,轻声道:“你不该杀藤原一,那样会使你死的更惨的。” 王尘看那老者居然拿出根针来,他第一次见有人用这么小的东西做法宝兵器,不由奇道:“这老头是裁缝出身吗?怎么不用剪刀,用起针来了?” 胡英笑道:“你别小看这银针,越是奇形怪状的东西越得小心在意,大凡使用这种东西的,性情必定阴狠毒辣,出手也是刁钻古怪,防不胜防!” 王尘不屑道:“这种东西看着就上不了台面,阴险小人的玩意儿,登不了大雅之堂!这赢东城不是乌龟壳,就是绣花针,什么东西?!”刚才藤原一连杀两人,虽然干净利落,但残忍狠毒的手段暴露无遗,又不是深仇大恨,手段如此恶毒做什么?他连带着看赢东城的所有人都不顺眼了。 胡英笑道:“赢东和南明素来就积怨甚深,对方看谁都不顺眼,一有机会就拼个你死我活,这算是正常的了。”他察言观色,立即就猜到王尘的想法。 说话间,台上两人已经动起手来,红衣人这次用火焰凝成一对峨眉刺形状的兵器,紧握在双手中,身形展动,快速绝伦,台上只见红影翻飞,围着那枯瘦老者急速快攻!他显然看出对手的银针必定是阴狠路子,意图用急速的攻击迫使他没有**之机,将危险消除在萌芽状态。 但那老者身形飘忽,在红衣人急速的纠缠中看似移动缓慢,可是往往一闪之间就不见了踪影,显是未出全力,等待对手攻势衰竭的一刻,就是他出手之时! 台下众妖大多都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见红衣人一路抢攻,那老者丝毫没有反击之力,又加上刚才赢东城几人的举动张狂,早已引起众妖的反感,如今看到赢东的老者好像要倒霉,不由都轰然为红衣人喝彩,恨不得一涌齐上,痛打落水狗! 王尘看着台上,忽然对胡英道:“赢东的老头杀机内敛,比锋芒尽露的红衣人显然要高明,你觉得这个南明焚天城之人能坚持多久?” 胡英道:“要是赢东老者等到红衣人气势衰竭后才出手的话,恐怕要等到天黑才成,看这老者沉稳的样子,今天这是最后一场了。” 王尘慨然道:“这红衣人控火之术极是好玩,就这么死在那老头手里未免有点可惜了。” 胡英笑道:“没什么可惜的?像他这种修为的,南明大有人在,死伤一两个根本不算什么!你没见过控火之术吧?真正的玩火高手可是比这个厉害多了!” 王尘顿时精神起来,“哥,你说说这南明的控火术有什么神奇之处?” 胡英道:“说起这南明控火术,和他们所在的地方大有关系。南明地处一个火山频发的地带,气温极高,那里妖界的精灵对环境已经习惯,对火焰的高温早已习以为常,其控制火焰的能力与生俱来。从最初的简单控制火球,到把火焰凝聚化形,只是初级的控火术。像台上那人,只不过是初级阶段的高手罢了。” 第113章 玩火自焚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燃^文^书库][].[774][buy].]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 当前userid:22133785 当前username: 第二十八章玩火* 王尘愕然道:“怪不得,真是什么样的地方就出什么样的怪事!那么,赢东是不是地处大海?” 胡英奇道:“你怎么知道?赢东就是地处大海!” 王尘嘻嘻笑道:“这两个地方的见面就掐架,不就是水火不容的架势吗?南明既然是控火,不难猜出赢东就是水域了。” 胡英摇头笑道:“你这种猜法我还是首次听到,不过,好像有点道理。但赢东却不是会什么控水术,有点牵强附会了。” 王尘笑道:“那老头原身是只大乌龟,他在水里游啊游,不是控水术了吗?这赢东的妖类大多都是水族类的东西吧?” 胡英顿时好笑,“你这么一解释,哥哥我算是茅塞顿开了,你小子太能搞怪了!” 王尘一拍脑袋,“咱们不是说南明控火术吗?怎么转到老乌龟身上啦?” 胡英奇道:“不是你把我带沟里去的?刚才我说的正起劲,你一句话就进大海找乌龟了!” 王尘不好意思的挠头道:“哥,你老是这么淡定干嘛?接着说!” 胡英笑道:“你一打岔我都不知道说哪儿了?” 王尘低头想了想,“好像说完南明初级控火术了,那高级的会怎样?做饭还用的着生火吗?” 胡英气道:“基本不用,你直接把人抓手里吃就行了!到了第二阶段的高手,浑身都是散出的三昧真火,都是‘熟人’,还是上好的烧烤人肉!” 王尘咕咚吞了口口水,“以前只吃过烤妖兽,这种成精的妖兽不知道好不好吃?有机会一定弄个尝尝!” 胡英一听,汗毛直竖,“你不会一高兴把我也烤来吃了吧?” 王尘看着他,愕然道:“你烤来好吃吗?我怎么没想到?” 胡英气呼呼的道:“实在是没天理!妖怪被人吃了,传出去谁信啊!”他立即被这小子的胡搅蛮缠击败,原先坐的笔直的身子,也陷进了座位里,脊背靠到椅背上。 王尘忽然叫道:“那老乌龟要出手啦!” 胡英翻眼朝台上看去,淡淡道:“老乌龟出的是爪子,哪来的手?”他见台上那老者突然间身法加快,宛如鬼魅一般急速闪动几下,身子嗖的退到高台边缘处,一动不动! 王尘和胡英顿时都‘咦’的一声轻叫!只见那红衣人自己仍旧狂舞不休,丝毫没感觉到对手已经脱离战团! 台下数千妖界看客,都莫名看着独自奋战的红衣人,狠辣的招数层出不穷,就是没对准身后的对手,自顾把周身上下护住,红光飞舞!泼水难进! 红衣人狂舞了半个时辰,终于力竭,渐渐慢了下来。台下这才看清,他原先凌厉的双目流下两道血线,神情惶惑,双眼业已被枯瘦老者用银针刺瞎,什么都看不到了! 台边的老者微微冷笑,身形刚要扑上去给他致命一击!只见那红衣人忽然大喝一声,手中的峨眉刺对着自己的胸口猛地刺入! 那老者身形一顿,看着红衣人胸口插进血红的利刃之后,神色居然轻松无比,好似解脱了一般,胸口火光一闪,全身‘腾’地燃起烈火,熊熊燃烧! 王尘讶然叫道:“哇!这才是真正的玩火*啊!” 他叫声刚落,红衣人身上的烈火居然越烧越旺,炙热的气息瞬间散布,靠近台边的众妖,顿时抵受不住纷纷后退!红色的火焰摇摆蒸腾,仿佛正在燃烧的躯体是催化烈焰的燃料!令火苗越来越炙热,火光在燃烧中忽然变得惨白起来! 当惨白的火焰出现,炙热更加强烈!火团却是逐渐变小,给人的感觉不是在熄灭,而是在压缩!一种把炙热的狂暴能量在慢慢凝聚的恐怖感觉! 很快!那惨白的火焰逐渐压缩成一个圆圆的球,一个宛如拳头大小的圆球,被缭绕着的淡淡白火包裹,悬空漂浮在高台中央,诡异无比! 忽然,草棚中的归敬二长身而起,对台上叫道:“快退!” 台上老者也是突然惊讶,似乎也是没料到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形,就算归敬二不喊,他也早已觉察到了危险,没有比他更能体会面前火球所蕴含的恐怖了!可是,就在他刚想要纵身掠下高台的时候,中心的火球已经‘嗖’得射入他胸口之中! 台下众妖早已见识过枯瘦老者的身法,极致的速度宛如神出鬼没,但以这样的身手都没能躲过射来的火球!可以想像那火球的速度有多快!仿佛就是意念一闪之间,那火球就嗖地没入了老者的胸口! 老者惊讶的看着自己胸前突然多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却是一滴鲜血都没有!他满脸的不可思议!但转眼之间就变得大惊失色! 随着老者神色的变化,忽然!‘腾’的一声闷响,老者浑身燃起烈火!熊熊的火焰仿佛无中生有般突然出现!把他包裹了起来,刹那间就烈焰蒸腾,火焰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众妖看着高台,心中忽然觉得那高台刹那间变作烈焰地狱,正在把那老者焚成飞灰,回归虚无! 燃烧的老者,惨叫声还在空中飘散回荡,那燃烧的火团嘭地一声四散飞扬!燃烧着的火苗散入空中,宛如璀璨的烟花,在即将黄昏的天空纷然下落! 等到烟火消散,高台之上已变得干干净净,连原先被藤原一刀劈两半的尸体都焚烧的无影无踪!仿佛刚刚的几场生死搏斗,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也许,这几场惨烈的搏杀,只能留在台下数千看客的心中,每当夜深之时心悸不已时,才能体会到杀戮的可怕! 南明焚天城的炎少卿纵声大叫道:“归敬二!你这小乌龟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焚天城的勇士!就是死,也要取你们的狗命!你可敢跟我一战!” 归敬二怒火万丈,点指炎少卿道:“来吧!小心你也玩火*!” 王尘看着剑拔弩张的两边,叫道:“两位老大!老子赶着吃晚饭啦,你们就是想死也得等明天再打吧?” 文斯夫在那边一声冷笑,“就让你这杂种临死做个饱死鬼,我明天会成全你的!”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 第114章 分身之术 (猫扑中文)**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 当前userid:22133785 当前username: em> 第二十九章分身之术 游晓瑶懒洋洋的躺在椅子里,笑道:“看来,坐收渔人之利的是我了,胡英少城主这次可没机会啦!” 胡英看着眨眼就吵做一团的各城阔少,转头对王尘淡然道:“看来,陆城主的目的很快就达到了,只是不知道最先倒霉的将会是哪个?” 王尘笑道:“管他是哪个,他总不会把我也算上吧?我孤身一人,对谁也造不成威胁,也帮不上他,就算最差,也就把我当作路人不理不睬罢了。”他分析了一下,就算是陆垂衣计划这次比斗,目的是引起各城战乱纷起,好浑水摸鱼,但是自己可是局外之人,于是对这事兴味索然,丝毫没有兴致。 胡英气道:“我好歹是你哥,咱们轩辕城也算你家,你怎么能置身事外漠不关心?纷争一起,轩辕城必定受到牵连,月娇姑姑要在,绝对不会独善其身,连家人都不管了!” 王尘道:“你急什么?只要你放弃比试,谁也不得罪,陆城主也不会对你怎样,轩辕城不就安然无忧了?我现在觉得奇怪的是,陆城主还没有绝对的实力和能力,为何急于挑起纷争?他一定还有更充分的计划没有显露,最好静观其变!要想置身事外,这艾莉丝不娶也罢,这是最好的选择!至于其他几城,他们现在是一时迷惑,你能觉察的事情,他们也会慢慢明白,绝不会按照陆城主的计划而行。” 胡英觉得他分析的蛮有道理,正沉吟间,忽听玄冥城的礼官上台宣布比试暂停,明天一早继续。各城阔少方才停止争吵,各自带领随从随着散场的众妖离去。 胡英虽然继承了轩辕一脉的狡猾多智,但在王尘一番话中,却是觉得事情越来越是复杂,自己这小表弟处处透出古怪,有时好似笨的不得了,有时心思机敏起来,自己都猜不到他是怎么想到的。 王尘自己却是清楚,随着修为的增长,自己一直坚持修炼的‘凝魂分魄*’已经渐渐显示出作用来了。每次自己修炼上前进一步,这功法就会随之增长,几日前自己突破到化婴境界,神识探查的范围急剧扩大,对自己身边四周的风吹草动无不了然于心。 他更是体会到自己神清目明,心思活络,好似自己什么事稍微思索就会马上明白的样子。看来,魔刀门一脉相传的特殊功法,有一般功法所不具备的特殊之处。 他感到这功法练到现在,已经出现料敌机先的能力了,因此他才对文斯夫几个毫不在意,有了这这种功法,任何对手的进攻,自己都先一步察觉,自然能事先做出应对之策,立于不败之地! 文斯夫几人修为堪比阳神顶级境界,比自己高出一个境界,但自己有事先察知的神通,可以弥补修为上和他们的差距,而且,自己身边有专门克制妖类的法宝,连陆垂衣都束手的东西,用来对付文斯夫等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至于陆垂衣告诫自己不可轻易动用法宝的事,王尘暗地里自然嗤之以鼻,“凭着最厉害的不用,你当我是傻子吗?切!” 不过,法宝虽然好用,但要用在关键之处,才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反正这妖界可没有垂涎自己的法宝的妖怪,自己的法宝妖类避之还唯恐不及,哪里还有想据为己有的?就算自己双手奉送,他们也不会要的! 和胡英匆匆吃过晚饭,王尘找了个借口躲进房间,上床盘膝而坐,元婴从泥丸顶上一跃而出! 这两日行止坐卧,就连在睡梦中,王尘都没停止对元婴的温养功夫。张伯端传授的丹法确实神妙,行功不分时间地点,端的的随心所欲,比一般的修行人多出数倍的修行时日,进步极快。 跃出的元婴身形一晃,就变作一个和肉身一模一样的王尘身影来!他现在已是真正的阴神境界了。化婴之后的修炼,主要分阴神和阳神两个层次,从初级阴神到阳神顶级,修炼的难度也是以往的数倍。 等到把阳神练到通神,达到元神境界,就能脱离肉身的依赖,在天地之间才不会因为维持躯体而消耗真元。元神境界才是真正的身外法身,真元凝实的躯体已经完美无缺,不垢不病,无惧生死,超脱轮回,有千变万化之神通。 王尘阴神之躯,看着盘膝而坐的肉身,想到:“要是达到元神境界,这原先的肉身已经微不足道了,难道除了埋掉一途,就没有别的用处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肉身成圣,白日飞升的境界,但自己能否被仙界接受还是两可,就算修为达到又如何?肉身和能融入天地虚无的元神还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东西。 要是肉身也能具备灵智,修炼到和元神一般的神通就好了。 王尘忽然灵机一动,“这妖界的修炼方式,好像主要针对自己的肉身修炼,从强悍的肉身中激发的法力,比金丹之道修炼出的法力毫不逊色!要是把肉身用妖界修行之道淬炼,是不是就可以把肉身练到极致,达到和元神并驾齐驱的境地呢?” 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经产生了一个前人从未有过的疯狂之念!那就是同时修炼两种不同的东西,两种以往水火不容的修炼之道!一种是仙道!一种是魔道! 要想使肉身具备灵智,就好像自己除却元婴以外,平白的把自己的肉身变成分身一样!自己好似同时具备两具身体,那才是身外有身的真正含义! 王尘这种念头一旦形成,就开始思量如何把肉身具备意识。要想使肉身留下意识,出窍的元婴就得把融入的神识一分为二,一半留于肉身,一半容于元婴之体,说穿了不外乎分心二用的方法,只不过比简单的分心二用更复杂,更神奇,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他在想着怎么把自己一个人凭空的分作两个!肉身不再是一具躯壳,而是和元婴一样的具备神通的另一个自己!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 ...猫扑中文 第115章 再探玲珑塔 第三十章再探玲珑塔! 实际上,以他现在‘凝神分魄*’的境界,分离意识已经不是什么难事。 王尘阴神之躯盘膝坐在肉身对面,平静的看着自己的肉身,缓缓闭目垂帘,神识涌出,向对面的肉身融入进去。 神识融入自己的肉身,仿佛回到家里的感觉,一切都那么熟悉。当慢慢将神识试着充满肉身,自己的肉身已经不再是一具空壳,神识操控肉身的感觉和自己还在肉身没有元婴出窍的感觉略同,阴神和肉身相对,宛如在照镜子一样,两个都是自己,两个都有自己的意识存在。 阴神的双目平静的盯着肉身,对面的肉身轻闭的双目忽然缓缓睁开,和面对的阴神之躯四目相对,两个王尘同时微微一笑,同时说道:“不是很难嘛。” 阴神之躯起身下地,肉身同时做出同样的动作,伸手抬足,丝毫不错。王尘肉身先抬手,阴神也是随之一动,阴神迈出一步,肉身随之迈步。他顿时醒悟,自己虽然操控着两个身躯,但意念还是一个心思,心中想到怎样做,两具躯体都会做出同样的举动。 这样可不行,肉身虽然能动,只是有样学样,和一具傀儡差不多,应当两具躯体各行其是才是。要想做到各自做自己的动作,须得分心神,一心两用,各自操控不同的身躯,做出不同的动作来。 原先练习飞腾术的时候,他已经运用过分心二用操控真元之法,但是控制两具躯体做出不同的复杂动作,分心之术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 但简单的分心之法王尘还是很容易就做出的,比如,让肉身抬左手,让阴神抬右手。当两具躯体做出自己分心而指的不同动作时,王尘不由心怀一松,看来,自己的想法可以实现,分心二用虽然困难,但多加练习,定会纯熟。 他反复的令两具躯体做出不同的动作,由简入繁,曲臂伸腿,表情各异,越练越是加快速度,两个时辰后,两具身躯已经能简单的做出对攻的动作来,这分神分身术算是初步掌握了。 王尘又练习片刻,阴神缓缓融进肉身,重新化作一处,这功法实在奇妙,短短的时间,自己就觉得修为好似提升了许多。两身分别修炼,融到一起时,是不是修为就会成倍的递增呢?这个还需要慢慢摸索。 此时,已经夜深人静,王尘白天睡的挺足,到此时仍旧精神奕奕,对修行人来说,行立坐卧,吃饭睡觉,时刻都是修行。 一旦放下暂时的修炼,王尘又开始思索自己的处境。到妖界的日子已经不短了,自己还是丝毫没有老妈的消息,陆垂衣百般推辞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费尽心思把自己弄进妖界,难道真的只因为是老妈的至交那么简单?为什么他始终要求自己闯过‘通天玲珑塔’,那塔里看样子都是修行术法,难道陆垂衣只是让自己提高修为吗? 要是陆垂衣真的那么做,对自己可真是煞费苦心了,自己应该感激他才是。不过,王尘始终觉得事情没那么好,这塔里到底还有什么?难道里面有陆垂衣想得到,又不能得到的东西,需要假手自己去做吗? 一切答案是不是就在那十九层的高塔中? 王尘决定,今晚再探玲珑塔,定要搞清楚,到底那塔里有什么秘密! 王尘悄悄出了房间,掠入高空,急速向玲珑塔而去! 高塔转瞬即到,他这是第二次深夜来到,环境已不陌生,高塔在夜色中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只是空阔的广场多了几个草棚,一个巨大的高台。从第一层一直往上,窗格中都透出光亮,深夜修行术法的大有妖在! 只是到了十几层往上,却是漆黑一片,没有丝毫动静,看来,越是上面的术法越艰难,闯关的众妖大多都在下面几层中止步,难以闯上更高的层次。 王尘身躯停在高空,仔细观察了片刻,身形一动,直接奔最高的十九层而去! 第一二层他已经进入过,里面的术法各自不同,想必这十几层都是那个样子,要是从底下一层层修炼着上来,到达十九层还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日。 王尘可没有那么多耐心,学术法固然是好,但他似乎觉得对那些术法毫无兴致,那些术法厉害又怎样?关键是不好玩!更何况这次只是想弄明白高塔的秘密,自然对下面不屑一顾,直接向最高处而去! 等到了十九层近前,王尘轻轻落到窗前,神识先蔓延进去查探,确定无人后,伸手把窗扇轻轻一推,窗扇慢慢开启,随即闪身进入! 当他轻轻掩上窗扇,回头看时,顿时惊得呆住了! 面前是一个身高十几丈的青面獠牙的凶神恶煞!瞪圆的双眼足有自己的脑袋大小,闪着残忍狠毒的利光,裂开的血盆大口中,嘴角露出一对惨白的獠牙,鼻孔朝天,血红的乱发无风飞扬,双手背负,正凶残的盯着渺小的自己! 那魔神凶光中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势,紧紧笼罩在自己身上! 王尘刹那间觉得自己在这魔神面前没有了丝毫抗拒之力,身上的修为丝毫提不起来,被对方的威势压制的死死的,脚下犹如被粘住一般,难以移动半寸,连逃跑的勇气也没有! 过了许久,那魔神只是盯着自己,却是不言不语,没丝毫动作,王尘强打精神,勉强笑道:“大,大哥,深夜造访,有点,那个,仓促冒昧,您,您别见怪,要是您没什么吩咐,小,小弟改日再来如何?” 那魔神仍旧怒目而视,仿佛没听到似地,毫不理睬。王尘冷汗森森而下,强笑道:“既然,那个,您不反对,那么,我只好,告,告辞了。”他语无伦次,想要返身回去,但脚下没丝毫力气,哪里走得了? 又过了片刻,王尘实在支持不住,颓然坐在地上,泄气道:“好了,你想吃老子尽管开饭就是,不用一直盯着老子啦!老子豁出去了,小心别把你的牙崩掉了!”他觉得自己落入这魔神手里,难以逃脱被吃掉的命运,索性仗义一点,也许对方吃自己时,下嘴利落一点,自己可以少受点苦楚。 第116章 役魔之令 合母儿匹昵养许刻养儿代心里许合母也定心功外刻功也格昵母更刻里讲格昵养更刻里讲格昵养更王尘首先想到的是这雕像蕴含着怎样的一种神通? 要是和下面几层那样,这雕像必定是显示什么东西和修行有关。[燃^文^书库][].[774][buy].]但他看来看去也没发现任何关于修炼的东西。 合国秀格摇母减合养儿格价功外持母也量逗功许考养也定昵母许刻母秀格昵功寓刻母秀格昵功寓他浑身冷汗直流,完全没有意识到周围的迫人威压已经消失,自己修为已经运转无碍,只是有一个古怪的念头, “我要死了吗?那光团是魔神雕像所化,难道要用这种方式把老子弄死吗?”复功也匹昵里番刻养秀量心养更刻养讲定价里许刻功讲格摇功外复里儿量逗养番复里儿量逗养番到底是在哪里看见过呢? 他绞尽脑汁的苦思冥想,一时之间,越是熟悉的东西,仿佛就在眼前一样,可是偏偏就想不起来。 直到他紧盯那印记的样子时,忽然灵光一闪, “这印记怎么和‘役魔令’的形状丝毫不差!”复养儿量心母番复养儿匹摇母外刻里儿量摇国寓考功睡量逗里番考母也匹昵母减考母也匹昵母减要是陆垂衣当初就知道‘役魔令’在自己身上,他是如何知道的? 当自己使用这令牌时,他为何丝毫不以为意?而且,为何只是不断的告诫自己不可轻易使用法宝? 复国也匹逗国许刻国秀匹价里番持功讲代心里寓合里睡代心国更合国也格逗养寓合国也格逗养寓他越看越像,心中忽然觉得这雕像好似是和自己有莫大的关联! 陆垂衣几次要自己闯过高塔十九层,莫非就是为了只有自己身上才有‘役魔令’的缘故? 难道这令牌才是这十九层的关键?这令牌,这妖界中,能拿在手里运用的几乎没有,所以,陆垂衣只有让自己来,才能解开这雕像的秘密! 复母讲格昵养减刻里睡定心功外复国秀格昵国减 第117章 秘密 ?刻养儿格摇里更刻国睡量心母寓刻国睡量心母寓王尘越想觉得越是可能,胸前的力量是当初那四十个‘香头’加起来的千万倍不止,自己要是想把力量引入体内,瞬间就会被狂暴的力量把经脉爆裂,身躯立即灰飞烟灭! 合国讲定逗国番字迹笔法张狂,笔画纵横交错,透出一股蔑视众生的威严,王尘震惊万分,这妖魔真是好大的口气! ‘纵横妖界’,想必是他在妖界中再无敌手的意思,‘唯我独尊’就是说他是这妖界唯一的至尊! 当初定是称霸妖界的唯一魔神至尊!复功睡格价功许王尘刚刚觉得心绪平静了一点,忽然,一个声音淡淡说道:“你回来了?”合养秀代心养减合养秀代心养减王尘心中‘砰砰’直跳,好似自己把高塔最重要的东西偷走一般,面前的高塔没了十九层的雕像,已经显得极为不重要了。 [燃^文^书库][].[774][buy].]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他隐隐觉得自己胸口的东西,关系极大!应该是这妖界不为人知的大秘密! 王尘奇道:“既然大家都知道,千年之间也没有人寻到破解的办法吗?”持国秀代昵国减考国秀匹心里更复母睡定心功更 “妖界各城虽然都有来闯关的,也有把塔里的神通全都学会的,但是丝毫发挥不出神通的威力,用起来还不如自己本来的神通,大家都兴味索然,慢慢的也就放弃了。”王尘笑道:“看来还是路伯伯最聪明,知道反其道而行,想必只有你自己看出雕像的秘密了?”合里讲匹价母许听陆垂衣说到自己的母亲,王尘心中一颤,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是不是我妈和你分享了这个秘密,然后你们共同制定了一个破解之道,是不是?”陆垂衣叹了口气, “要是这玲珑塔不在玄冥城,月娇绝对不会和我合作的!当初玄冥城的出现,也是为了这玲珑塔而建的。” “我和你妈很小就认识,她几次来到这里,探寻宝塔的秘密,直到四十多年前才看出那雕像的封印印记是破解的关键!于是和我商量,由我守住秘密,她出界寻找破解封印的那个东西,就是你身上的那个法宝。”合母儿定价养外 第118章 坐享其成 考国也格摇功寓考母也量摇养番王尘听他忽然问自己,哑然道:“我明白什么?你起码有两件事没有说明白!”陆垂衣淡淡道:“哪两件?”考养儿代昵里更考养儿代昵里更五心被禁法禁住,阴神出窍也毫无可能,真元不能运转,经脉全部封住,要是气血再不流通,恐怕早就死翘翘了。 王尘折腾了大半天,终于无计可施,颓然放弃。刻功儿匹价养外陆垂衣淡然道:“你怎会这样想?那魔神的力量不是你所能驾驭的,你胸前的符印只能暂时储存而已,一旦冲进你的体内,你全身经脉就会尽毁,身躯爆裂而死,你不会感觉不到吧?而且,依你现在的修为,储存的时间也有限,绝不会超过一个月,所以,得尽快的转移到别人身上才行。”合母儿量摇功外刻母秀定摇里许复养睡代逗里外复养睡代逗里外老妈为了魔神之力,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算计,难道她也是为了称霸妖界而不惜一切的? 王尘对这个始终没有见过的老妈不由气恨交加,自己到底算什么?一个受人和妖随便摆布的棋子? 还是陆垂衣和老妈合伙利用的工具?合母也量心母番持里秀代昵国寓合国讲定昵国番复功秀定价里许陆垂衣挥手封住他经脉,将他真元禁锢,五心施加了禁法,令他丝毫没了逃脱反抗的机会,方才淡淡道:“你以为,凭你就能对付一个修行千年的妖魔吗?”合母儿格摇养番王尘哑口无言,刹那间只觉得自己笨的连头驴子都不如! 持国睡定心功许考国儿格昵国许考国儿格昵国许五心被禁法禁住,阴神出窍也毫无可能,真元不能运转,经脉全部封住,要是气血再不流通,恐怕早就死翘翘了。 王尘折腾了大半天,终于无计可施,颓然放弃。密室静怡,全身受制的王尘开始试着破除陆垂衣的封印禁法,一个千年老妖的法术岂是等闲? 任凭他绞尽脑汁,使出所有的办法,始终连手指都动不了丝毫!合养也定心养番老妈为了魔神之力,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算计,难道她也是为了称霸妖界而不惜一切的? 王尘对这个始终没有见过的老妈不由气恨交加,自己到底算什么?一个受人和妖随便摆布的棋子? 还是陆垂衣和老妈合伙利用的工具?考养秀匹逗功寓王尘不知自己心中转过了多少念头,只觉得时间漫长而煎熬,就当他感到渐渐麻木时,陆垂衣进入密室,看着无神的王尘,微笑道:“今天着实不错,焚天城的炎少卿被赢东的归敬二弄得神形俱灭,两城冤仇已经结下,不用多久就会开战啦!”考里也格昵母外考养睡代摇国寓王尘原先就听过胡英这样分析过陆垂衣的用心,如今听到他直陈其事,丝毫不感到奇怪,当下漠然不语。 考养睡代摇国寓琵琶骨受制,任何神通术法都施展不出,真元运转受制,王尘生死立时落入他手, “原来,你一直都隐藏实力!”陆垂衣心情极好,丝毫没介意,自顾说道:“你那轩辕城的表兄极不合作,表现的很不积极,妄想置身事外,哼!哪有这样的好事?只要他们到了这里,我怎么会让他们毫无收获?”持母睡格逗里更考养睡代价养番陆垂衣负手而立,笑道:“我想让文斯夫暗中把他解决掉,再嫁祸给极乐城的游晓瑶,你看怎么样?” 第119章 小姐你真聪明 第三十四章小姐,你真聪明!陆垂衣听他完全猜中自己的心思,叹道:“要是你不是解开魔神传承的关键,凭你的心思计谋,做我的臂膀实在是极好,可惜啊!可惜!”王尘冷笑道:“你不必假惺惺的这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罗刹城是不是早就和你勾结了?你连自己的盟友都算计在内,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不对!你说的可不是鬼话,是妖话才是!”陆垂衣神色阴冷的盯着他, “不识好歹!我原先计划六天才能让他们斗的你死我话,没想到三天就大有收获,看来,再过一天就成功了,你不会等太久的,你先为自己的性命担忧才是,你若是好好合作,说不定我会留你一命!”说完,拂袖而去! 王尘刹那觉得心如死灰,陆垂衣一旦把妖界大战搅动起来,他就会把魔神传承之力取走,自己能否活着看到他称霸妖界的哪一天,也成为了一种奢侈。 此时,他已经极是后悔进入这妖魔的世界,自己要是在人世间,就算是和姚依真东躲西藏,也强过如今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当初自己怎么就心甘情愿的到了这里?王尘木然的神色一动, “看来,你的谋划也不是那么顺利,别人也不是傻子,怎会任由你随便摆布?”陆垂衣冷笑道:“你觉得我怕吗?有了魔神传承,就算其他五城同时和我开战,我也毫不在乎!大不了把他们全都灭了就是!”王尘淡淡道:“你最好先别急着杀胡英了,把他抓在手里,说不定还能要挟轩辕城主饶你一命!”陆垂衣阴狠的盯着他, “明天就开始,只要先把魔神传承掌握在手里,你觉得我还会在意什么?”他发现这小子到如今丝毫没有惧意,心中更是愤怒,事情的突然变化,更让他决定不能再等了! 先把魔神传承炼化到自身才最稳妥!以免夜长梦多!他心底突然出现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的做派怎么和陆垂衣以前的样子仿佛,宛如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淡然面对生死。 陆垂衣见他躺在床上,闭了双目,对自己不再理睬,冷笑着转身离去。 他默默回想和姚依真在一起的点滴,苦涩的心中生出一股甜蜜,这世上真的在乎自己的,也就是她一人而已,只有她对自己是真心的疼惜爱怜,除她之外,再无别人! 痴痴发呆的王尘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密室中微风飒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面前! 他讶然道:“你怎么来了?来看我的笑话吗?我没有鬼哭狼嚎的痛苦求饶,你是不是有点失望?”艾莉丝神色顿时奇怪,气呼呼的道:“你这小贼胡说八道什么?上次你故意扮鬼吓我,居然躲在这里装死!这次看你还往哪里逃!”王尘心中一动, “这臭小娘还不知道她老子的计谋,太好了!只要骗她把自己杀了,魔神传承之力定会随之消散在天地间,自己就是死,也不能让陆垂衣这老妖得逞心愿!”他脸上却是神色肃然,说道:“我练成了一种极其厉害的法术,封印在胸口之上,要是突然发出,定会伤及无辜,路伯伯为保险起见,只好把我禁锢在这里,他去想办法解决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你可就再也没机会了。”艾莉丝将信将疑,伸手在他胸口一探,顿时大惊失色,澎湃的魔力令她急速缩手,对王尘的话不由相信了几分。 她完全没想过,凭着王尘的能力怎会炼出那种能毁天灭地的魔力?她惊讶道:“你这个倒没骗我,这法术真的很厉害的样子。”王尘气道:“那你还不抓紧机会?等老子得脱自由,把你一刀宰了?”艾莉丝杏眼圆睁,怒道:“你这小贼死到临头还嘴硬!”一怒之下,伸手抓住他腰间束袍带子,提起他身子向外掠出! 原来,她这几日听说王尘不但没死,而且还活蹦乱跳的参加什么选秀,赢了自己还得嫁给这小贼,顿时又羞又怒,遍寻王尘不见,直到这两日看到父亲形迹古怪,这才暗中跟踪,终于发现了王尘的所在。 陆垂衣布置的禁法结界,对外人来说,破除不是那么简单。但艾莉丝是他的女儿,陆垂衣的法术她可是清楚的知道破解的方法,于是,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王尘找了出来! 第120章 玄冥开战 合养也量逗功更刻功秀量逗养减复功讲代价功外复里睡量价里更合母儿代昵国寓合母儿代昵国寓焚天魔君刚要张口,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从空中渐渐显出身影,朗声笑道:“陆城主,你女儿真的那么抢手吗?居然令妖界六城大动干戈?”刻里秀代心国许考母秀匹摇功番合母儿格心母减刻里儿匹昵里减持国儿匹摇里许持国儿匹摇里许陆垂衣淡然道:“焚天魔君,深夜带兵前来,有什么企图?”持功秀格摇养番考养睡定逗母寓合养秀格摇养更刻国睡匹逗国减合国秀格摇里减合国秀格摇里减王尘看着四周的情形渐渐熟悉,奇道:“你带我去哪里?不会是去你的住处吧?”合母秀格逗国减复里秀定价养减考国也格昵功减持母也量逗里更考母秀格摇功番考母秀格摇功番陆垂衣淡然道:“胡英就在这里,老城主尽管带走就是,至于您的外孙,前日已经不辞而别,他听说我女儿不愿意嫁他,心中气愤,不知到哪里去了。”复养睡代价里寓复功儿格心功番合养秀匹昵养外合养睡匹心养更刻养儿量心养寓刻养儿量心养寓王尘看着四周的情形渐渐熟悉,奇道:“你带我去哪里?不会是去你的住处吧?”持国讲定昵母减考功睡量逗里外合里儿格昵母番复功儿代心国许持国睡量昵里外持国睡量昵里外王尘看她举动奇怪,不由也是紧张起来,他修为被封印,连带神识也不能探视周围情形,他凝视着艾莉丝曼妙的侧影,心中‘砰砰’直跳! 持里讲代价功减合国儿定逗母许刻国讲匹摇功外复母也定价母番复国睡定心功外复国睡定心功外第三十五章玄冥开战 《三界任逍遥》第120章 玄冥开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1章 臭小娘下手可真狠 ?[燃^文^书库][].[774][buy].]第三十六章臭小娘下手可真狠! 王尘愕然看着天空风云突变,转瞬就要大战爆发,不由道:“原来,陆城主不止一个计划,处处机心,让人难以捉摸,不愧是千年老妖!”他说完,没听到身边的艾莉丝有丝毫回应,转动眼珠看她,只见她望向高空的模样极是奇怪,娇躯不住轻轻颤抖,好似极其害怕的样子! 空中,焚天魔君眉头紧缩,他万万没料到千里奔袭会遇到这种局面,但他身为妖界一城之主,打架可不怕任何人! 陆垂衣是什么东西?一个多年来的缩头乌龟罢了,仗着和各城拼命交好才苟延残喘混到今天,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吗? 他脚下一踏火龙,数十丈的巨龙昂首而起,巨大的龙首张口长鸣,嘹亮的龙吟响彻夜空,在玄冥城上空久久回荡! 胡英眼见双方立时就要开战,早就引领属下飞掠到胡烈跟前,低声道:“爷爷,现在该怎么办?”胡烈神色凝重, “等等看,我觉得这事不是这么简单,咱们轩辕城暂时无恙,看看热闹总行吧?”胡英顿时觉得好笑,这老爷子居然这么有雅兴,看别人打架在一旁袖手旁观,等着看人家谁倒霉吗? 焚天魔君脚下火龙长吟,正是进攻的讯号,他身后的焚天部众,齐声咆哮,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手中火焰纷纷射出,凝聚成各种血色兵器扬手挥舞! 扬起的龙首巨嘴大开,对着面前的文图列和陆垂衣喷出一个巨大的火球! 火球宛如地狱岩浆,散发出一股焚毁气势,急速向对面扑去!文图列忽然身躯一拱而起! 魁梧的身躯刹那间暴涨,瞬间化作数十丈高!全身肌肉盘结坟起,面目变得狰狞可怖! 扬起的手掌五指叉开,犹如巨大的车轮,对着飞来的火球猛地拍下!‘嘭’! 的一声巨响,火球被拍的转而向下,嗖地落入城中!击落的火球‘嘭的’砸在城中一处瞭望塔上,瞭望塔纷然四散,火焰焚烧处发出的惨叫声在城中瞬间传播,城中立时大乱! 高空的文图列大手急速伸出,一把抓向火龙的头颈!焚天魔君一声冷笑,脚下一踏,火龙冲天而起,蜿蜒的龙身烈火蒸腾,瞬间飞到文图列头顶,再次对准文图列化作的巨妖,张口喷出火球! 随之而来的是双方妖军瞬间陷入混战!天空中呼啸大作,火焰纵横飞舞,兵器寒光闪烁,箭矢如雨! 玄冥上空惊天大战,终于拉开帷幕!陆垂衣趁着文图列缠住焚天魔君,双翼扇动,急速掠入焚天妖军上方,忽然俯冲下来,犹如鲲鹏滑翔,冲入妖群,伸出的双手同时抓住两个焚天妖魔的头颈,一握之下! 两妖顿时毙命!尸身被陆垂衣挥手摔入妖群,接连撞到几妖,浑身欲火向下坠落! 王尘在下面看着陆垂衣犹如魔神一般在群妖中冲突往来,遇到的焚天部众无一合之敌,焚天妖众的尸身犹如雨点般纷纷坠地! 焚天部众顿时大乱,被罗刹部众和玄冥部众分隔成数块,在天空中陷入重重围困! 焚天魔君脚下一沉,火龙忽然咆哮一声,向玄冥城内急速俯冲而下,一个个火球急速向城池中落下,城中顿时到处燃起大火,浓烟滚滚而起,散入高空! 天空中的浓烟遮挡了罗刹部众和玄冥部众的视线,焚天部众却是用熊熊烈火推开浓烟,丝毫没受影响! 当下,焚天部众在浓烟中如鱼得水,将陷入混乱的其他两部妖众的围困冲突开来,渐渐集结在一起,忿然反击! 顿时形势逆转!陆垂衣忽然一声长啸,双翼暴涨成百丈长短,急速扇动,狂风瞬间四起,对着浓烟急速卷去! 滚滚浓烟顿时被狂风压制,在低空中消散远去,天空中妖众混乱的战场顿时清晰,惨烈的混战继续展开! 王尘见瞬息数变的战况,不由大是惊叹, “这妖界的战争比人世间的战场更加惊心动魄,天上地下,无所遁形!”天空不断纷纷坠落的尸身,不时的落入城中! 城中大火蔓延开来,扑救的妖众在城中穿梭呼喊,犹如末日降临!正慨然间,他觉得一滴水珠滴落在自己手上,接着又是数滴,奇怪的转眼一看,艾莉丝娇躯抽动,竟是在哭泣的样子! 王尘大奇,轻声道:“你怎么啦?死的又不是你老爹,干嘛那么伤心?”艾莉丝转头怒视,俏脸在战火中忽明忽暗,泪水纵横,纤手一抬,挥手给王尘一记耳光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把王尘打得眼冒金星!王尘大怒, “臭小娘!有种就把老子弄死!再打你老公,我可要发火了!”艾莉丝毫不客气的反手抽了过去! 王尘另一边脸颊立即‘啪’的一声脆响,两腮顿时红肿!接着听到一声娇喝:“闭嘴!”王尘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这臭小娘下手可真狠! 要是再出言不逊,难保她把自己的俊脸打得跟猪头一般,那样,就是立即死了变鬼,也是个丑鬼无疑,当下默不作声。 艾莉丝伸出衣袖在脸上一抹,一把抓住王尘腰带,娇躯急闪,沿着小巷左转右拐,瞬间逼近城墙,纵身向上飞掠,将城墙上两个阻住去路的玄冥妖军一脚一个踹下城墙,一下跃出城头,贴地疾奔,急速向战场外奔去! 天空上,文斯夫正在厮杀中,忽然瞥到艾莉丝的身影!他是为数不多的见过艾莉丝之人,对她极是爱慕,所以对这次提亲不遗余力,不惜让自己的父亲和陆垂衣合作,来当作筹码,促成这门亲事。 他想都不想,撇了对手,急速向下掠去,紧跟艾莉丝的后面追了出去! 就在他离去的刹那,远处天空忽然一只火麒麟急速飞奔而来,麒麟上的人红衣打扮,显然是焚天妖魔,急速掠到焚天魔君不远处,大声叫道:“禀魔君,赢东和极乐城联军入侵我焚天主城!请魔君即刻定夺!”焚天魔君正手持一张火焰巨弓,一支支火箭射向文图列,配合火龙喷出的火球,把这个罗刹第一高手压制的死死的,忽然听到自己后院失火的讯息,刹那间明白了陆垂衣的奸计! 第122章 和亲工具 第三十七章和亲工具罗刹城和玄冥勾结,把自己引来这里,死死拖住,趁着自己本城空虚,赢东和极乐城顿时乘虚而入! 妄图把南离焚天城消灭在今晚!妖界四城,同时对南离焚天城伸出了魔掌,想在一夜之间将南离消灭瓜分! 焚天魔君刹那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手中火焰长弓一挥,化作一柄长剑,反手朝文图列投掷过去,血红的长剑在飞去时越变越大,等快要接近文图列时,已经有十几丈大小,急速的呼啸破空声令文图列化作的巨妖瞬间后退! 就在他后退的霎那,焚天魔君脚下一扭,火龙顿时猛地咆哮一声,龙身蜿蜒反转,对着陆垂衣直扑而去! 巨大的火球一个接一个冲他喷出!陆垂衣双翼一展,腾身而上,暂避其峰,滚滚浓烟顿时遮天蔽日的涌动起来! 混战中的三方妖军立时混乱!焚天魔君趁这间隙,驾驭火龙冲开围困的罗刹妖军和玄冥部众,将手下部众归拢,急速向来处疾驰而去! 陆垂衣见他要走,知道他定是回援本城。[燃^文^书库][].[774][buy].]这时,就算他赶回焚天城,也是一个残局,当下也不十分紧迫他,佯追一段便收住部众,撤回玄冥城,处理残局,整顿部众,犒劳罗刹来的友军。 甩掉追击的焚天魔君,带领还剩大半的本部妖军急速回撤!中途忽然灵光一闪,止住队伍! 焚天兵将顿时不明所以,全都心急如焚的看着火龙上的焚天魔君!他们的家园危在旦夕,任何一个都归心似箭! 焚天魔君沉声喝道:“左右将军出列!”两个浑身红色衣甲的威武妖魔,推动脚下火兽,冲出妖众,停在焚天魔君火龙之前,拱手道:“魔君!”焚天魔君负手站在龙身,沉声道:“你两个各领一半部众,分别袭击赢东、极乐两城!不惜任何代价,坚持到他们袭击我城的大军返回,方可撤军!撤回的军队立即赶回玄冥城与我汇合,将玄冥城一举拿下!”他在中途忽然分析了局势,此时就算撤回本城,也是一场殊死搏斗,胜负在两可之间! 倒不如趁着两城精锐尽出,趁虚进攻他们本城,令他们不战自退!那样自己的焚天城危机解除,趁着四城以为自己元气大伤的麻痹,急速回攻玄冥,杀陆垂衣个措手不及! 他瞬间想到这个计策,一经发出号令,手下的两个将军顿时明白了焚天魔君的意图,都是敬佩不已,当下分兵而去! 焚天魔君看着离去的部众,脚下一推,火龙一声咆哮,急速向焚天城飞去! 他决定回去打退两城的进攻之后,将倾巢出动,和陆垂衣决一死战!玄冥城上空,胡烈看着急速撤军的焚天魔君,思索了片刻,忽然道:“英儿,回去告诉你爹,令他带本部大军急速进攻罗刹!让你爹记住,只可伤敌,遇强则退,保存实力!”胡英奇道:“爷爷,咱们不是不参与吗?为何要进攻罗刹?”胡烈揽须微笑, “如今妖界已经大乱,谁都不能置身事外了,咱们先下手为强!还有,让你爹变作陆垂衣的模样,去和罗刹开战,让他们互相猜忌,搞不清是敌是友!”胡英不禁大是佩服, “爷爷,还是您老谋深算,这下子,他们狗咬狗都不知道冲谁下嘴啦!”胡烈翻眼怒道:“小崽子!怎么跟爷爷说话呐?”胡英吓得一哆嗦,忙躬身一退,带着手下急速远去! 胡烈看着下方的玄冥城,战火燃起的狼烟已经逐渐熄灭,城中人潮如蚁,正在做战后恢复,他微笑道:“陆垂衣,你太小看焚天了,论诡计,你还比他嫩点儿,你会受到教训的!”说完,他在空中的身影淡淡隐去,不知所踪。 艾莉丝手提王尘,在城外贴地飞掠,上空打得如火如荼,又加上狼烟四起,丝毫没有让上面的陆垂衣看到,实在是万幸。 王尘一路上心中感慨,这艾莉丝果然守信,说是要把自己弄到城外杀了埋掉,果然信守诺言。 虽然最终自己还是死在他们父女手里,但魔神传承就此消散,陆垂衣称霸妖界的梦想定会成空,心里顿时生出一股苦涩的快意! 艾莉丝很快脱离战场范围,暗夜中身影渐渐模糊,瞅着四下空阔,她纵身跃到空中,犹如闪电一般急速而去! 飞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已经离玄冥城极远,艾莉丝俯冲而下,停在一座高山之下。 山势极是险峻,高耸入云,天色渐渐发亮,两人所处,四周已逐渐清晰,山脚一条小河蜿蜒流淌,水流哗哗。 艾莉丝走到河边,把手里的王尘扔在地上,跌得他‘哎吆’叫了一声! 艾莉丝在河边慢慢蹲下,坐在草丛之上,双手抱膝,看着流水,呆呆发愣。 王尘躺在她不远处,头颈不能转动,眼珠斜视,方才看到她窈窕的侧影,见她双目露出迷离之色,好似心中有极大的心事,不由觉得奇怪,出声问道:“你怎么啦?有什么不开心的?陆城主不是已经把你许给文斯夫了吗?用不了多久,你就做新娘子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艾莉丝忽然把头低垂,伏入双腿间,娇躯轻颤,好似又哭泣的样子,令王尘大是奇怪, “你哭什么?我转眼就要死了也没怎么伤心呢!难道你不舍得我死?”艾莉丝顿时抬头哽咽道:“你不是好人!你们都不是好人!就知道欺负我!”王尘顿时摸不着头脑, “我眨眼就要死在你手里了,好不好还有什么重要的?我就是想欺负你也没机会啦!”艾莉丝忽然放声大哭,抽抽噎噎的哭了一阵,忽然又道:“为什么让我嫁人?为什么想让我嫁哪个就是哪个?为什么不顾忌我是怎么想的?我难道连个普通的器物都不如吗?相送给谁就送给谁?我不愿意!我不愿意!”王尘顿时明白,她这是不满意陆垂衣把她当作一种和亲的工具,这样被随便的送来送去,哪还有一个父亲对子女的爱怜之情? 第123章 花言巧语 第三十八章花言巧语虽说艾莉丝几次要杀他,但他一见到她千娇百媚的样子,立即就把恨意扔到爪哇国那个地界去了,当下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娇怯模样,怜惜之意油然而生! 王尘眼望上空,淡淡道:“这有什么好伤心的?比我身陷绝境,死的惨不忍睹强上百倍不止,要是让我现在嫁人,就是头老母猪,我也认了!”艾莉丝哭了一阵,心中宣泄的差不多了,忽听他说要嫁给老母猪,顿时忍不住‘扑哧’一笑,愁云刹那消散,嗔道:“你这小贼就爱胡说八道!真要是让你嫁老母猪,你就不愿意啦!”王尘转眼看着她转悲为喜的娇颜,不由痴痴道:“要是老母猪长得你这么漂亮,让我死上一万次也无妨。[燃^文^书库][].[774][buy].]”忽听一声冷笑, “你这杂种死上一次就足够了,不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艾莉丝抬头一看,小河对面,文斯夫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正一脸嘲弄的看着王尘! 艾莉丝漠然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她以前见过文斯夫,对他没什么感觉,听到父亲把自己许给这人,为的是和罗刹城结成联盟,心中正对他烦恶,这人居然毫不识趣的跟踪而来,哪里有什么好脸色给他? 文斯夫赔笑道:“艾莉丝,我看你带这杂种出城,不放心你,所以跟来看看。”艾莉丝淡然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赶紧给本小姐滚!”文斯夫身为罗刹少将军,何曾受过别人呵斥? 就是这满面赔笑的样子,也是极少做,如今居然热脸贴上冷屁股,顿时恼羞成怒,但他爱极了艾莉丝,还是忍着强笑道:“你是我未婚的妻子,什么事还分你我?”王尘听到艾莉丝对文斯夫冷冰冰的无丝毫情意,禁不住心怀大畅,笑道:“你要真想讨老婆,就要乖乖听她的话,赶紧滚了的好!”文斯夫顿时目露凶光,俊脸上满是恨意, “我先将你这杂种宰了再说!”他身形一闪而至!单手冲王尘的咽喉一把抓去! 眼见他就要取了王尘性命,忽然浑身一阵毛骨悚然,一股杀气临体而至! 他想都不想,撤手翻身上跃,嗖地又跳回小河对岸!落地时,看见艾莉丝纤手一招,两道寒光掠回她手里,变作两把纤细精致的小刀。 显然是她刚才出手,阻止自己杀王尘!王尘看着心中大叫可惜,这臭小娘把杀自己时的十分之一的力气使出来,这文斯夫定然‘稳死’无疑! 显然是她手下留情,故意让文斯夫躲了过去。文斯夫见她维护王尘,顿时妒恨交加, “你为了护住这杂种,居然对我出手?”艾莉丝淡然道:“这小贼只有本小姐可以杀他,谁都不许抢!”王尘立即赞道:“有道理!我王尘今生只愿死在艾莉丝手里,其他人要想杀老子,老子绝对不同意!”此话说的大义凛然,斩钉截铁! 艾莉丝耻笑道:“死在我手里是你罪有应得,要是别人厉害,抢在我前头得手,我也认了,你不用拍马屁!”文斯夫冷笑道:“这话是你说的,可不要反悔!”艾莉丝长身而起,淡然道:“你不就是想亲手杀这小贼吗?既然要和我争,拿点本事出来吧!”王尘愕然,实在是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生死居然在面前两人的争斗中决定由谁掌控,难道自己突然之间,就这么抢手了? 他还没意识到,要是他身上的魔神传承被人知道,恐怕妖界定会群起而争,就算陆垂衣不挑事,也是免不了一场大乱! 文斯夫心中愤恨,让你这贱人知道我的厉害!等我收拾的你服服帖帖,还怕你飞出我的手心不成? 他身躯一拱而起,全身‘噼啪’作响,眨眼化作一个数丈高的巨妖!左手一柄钢叉,右手一把鬼头刀,俊逸的脸变得狰狞可怖,一副罗刹恶鬼的凶恶嘴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身躯虽然高大,但不像他父亲化出的巨妖那么肌肉盘结,凶猛魁梧,却是极是瘦削,,显得尤为高大诡异,纵身一跃之时,两条瘦腿一蹲而起,宛如蛙跳一样,跃到艾莉丝身前! 艾莉丝半点都没犹豫,手中小刀寒光一闪,一左一右奔着他两肋急速射去! 文斯夫刀叉齐挥,左撩右磕,‘叮当’两声脆响,小刀嗖地飞入天空,眨眼不见! 艾莉丝丝毫没料到文斯夫妖力狂暴若斯,幸好她的小刀是用法力控制,要是通灵之物,和心神相连,定会被受损的法宝反噬自身! 她纤手一挥,刚要召回小刀,一柄闪烁寒光的三尖叉已经顶住咽喉!狰狞的文斯夫俯视着她瞬间苍白的俏脸,不屑道:“我的本事如何?你以为凭着这点小玩意就能阻止我?”他另一只手里的鬼头刀慢慢扬起,对着王尘的脖颈,一挥而下! 文斯夫早已看出一动不动的王尘已被禁锢,劈落的鬼头刀下落极慢,残忍的期待着王尘脸上露出恐惧求饶之意后,才一刀将他头颅砍下! 王尘望着落下的大刀,突然叫道:“你要是杀我,陆垂衣定会要了你的性命!”劈落的鬼头刀嘎然而止! 文斯夫冷笑道:“你死到临头还想骗我?”王尘笑道:“你明明看出我身上的封印是陆垂衣所为,他不杀我肯定有大用,你要是一刀杀了我,我还落个痛快,只不过,你坏了陆城主的大事,他定然不会放过你!”他虽然没有尽吐实言,但也说的是实情,要是陆垂衣得不到魔神传承,知道是文斯夫坏了事,那还不把他碎尸万段? 几十年的谋划,眼看就要成功,可想陆垂衣有多么在乎,他愤怒之下,多半就把文斯夫弄死! 只不过这话说的模棱两可,文斯夫虽然怀疑,但难以尽信,此刻只有三人在此,弄死这杂种,然后再收服艾莉丝,谁知道是自己杀的? 对付艾莉丝,文斯夫自然充满自信,一个女人而已,多么难对付的女人自己没见过? 到头来,还不是都臣服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想到即刻就要对面前的美人儿下手,心中邪火上涌,再也不犹豫,鬼头刀又扬起,狞笑道:“你的花言巧语,跟鬼说去吧!”说完,挥刀劈落! 第124章 不死之躯 第三十九章不死之躯艾莉丝突然将脖颈后仰,娇躯一扭侧掠!纤足同时飞起,踢在鬼头刀侧面,将劈落的钢刀踹的侧划而过! 刀尖在王尘胸腹划破衣衫,一道浅痕留在肌肤上,鲜血顿时流出!就在艾莉丝后仰的刹那,文斯夫手中的钢叉本能的往前逼近! 艾莉丝身躯侧滑,叉尖在她脖颈上顿时划出一道伤口,深达数寸,肌肉翻转,血淋淋的伤口在白玉般的脖颈上突现! 文斯夫心中大悔,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眨眼就要命丧自己手里,实在可惜! 王尘也是瞪眼看着艾莉丝脖颈上的伤口,仿佛下一刻就看到鲜血飙射的凄惨情形,对自己胸腹的伤处一无所觉! 艾莉丝在两人一悔一惊的表情中,纤手在颈上一抹,手过处,伤口居然忽然消失不见! 白玉般的脖颈半点伤痕都没有!她看着文斯夫不屑道:“你的废铜烂铁也伤不了本小姐!”王尘一脸惊讶,文斯夫狰狞的脸上却是毫无表情,沉声道:“你继承了陆城主的血脉,居然也是不死之身,真是不错!你这老婆,我一定要弄到手!从此,我文斯夫一脉,也是不死之躯!”艾莉丝秀眉微蹙,纤手一招,两柄小刀自远处一闪而至! 她双手一挥,小刀急速变换,眨眼变成密密麻麻的一群,嗡地一声如蜂群一般扑向文斯夫! 文斯夫高瘦的妖身急速旋起,手中刀叉舞动,泼水难进!‘叮叮当当’的脆响不绝于耳,一阵手忙脚乱! 艾莉丝纤手急速挥动,控制刀群把文斯夫围住,两人顿时斗得难解难分,全都全力以赴,生死相搏! 王尘正惊讶万分的看着两人相斗,忽觉胸前一震!眼珠向下低看,胸前划破的衣衫分开之处,鲜血慢慢殷到豪光闪现的符印之上,光华顿时大放,一股汹涌之力从胸口急速涌进气海,刹那间在经脉中串流,这力量的强大,宛如有爆裂自己的身躯之势,凶猛异常! 他立即明白,鲜血已经破开符印的封印,魔神传承之力涌进体内,这魔力强大无匹,不是自己这躯体所能承受的,可以想像的结果,就是自己身躯爆裂,浩瀚的魔力消散在天地之间,不复存在! 王尘体会着魔力攻伐身躯的痛苦,心中顿时绝望,好在终于把这鬼东西消灭,令陆垂衣梦想成空,心中的快意掩盖住痛苦,倒也不是十分难熬。 [燃^文^书库][].[774][buy].]:乐:文:魔力冲突攻伐,遇到被陆垂衣封住的经脉,瞬间就把封印破除,奔涌的毫无障碍,等到魔力充满身躯,一股前所未有的爆裂感传进王尘心神,他立即意识到,自己粉身碎骨的下场已经降临,只等承受不住的那最后一刻到来! 绝望中的王尘忽然灵光一闪,要是自己利用魔力,把顶心的封印冲开,阴神离体,就可暂时逃出生天,日后再夺舍一具躯体,再次重生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想到了逃生之机,原先等死的无奈顿时换做旺盛的求生意志!由于经脉的封印已经被魔力破除,他强大的神识之力顿时解脱,神识立即锁定奔突的魔力,令魔力在经脉中向下汇聚,在丹田中不住的压缩凝聚! 涌进气海的魔力被他不断的控制着进入丹田,一个蕴含巨大魔力的气团在丹田出现! 王尘神识清晰的看见气团把涌进的魔力不断的吸纳进去,慢慢膨胀!等膨胀到一定极限,王尘就利用神识把气团猛地压缩,令魔力更加凝聚! 就这样,吸纳,凝聚,再吸纳,再凝聚!王尘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那魔力的气团颜色顿时变得乌黑明亮,隐隐有种成丹的迹象! 激斗中的艾莉丝瞥眼看见,原先一动不动的王尘身躯忽然急剧轻颤!露出的肌肤下,一道道黑线蜿蜒蠕动,仿佛一条条蠕虫爬在他身躯上,极是诡异可怖! 及到后来,他脖颈头脸上也爬满黑线,纵横交错,令艾莉丝瞬间毛骨悚然! 她心神震动,顿时手底迟缓,操控的刀群被文斯夫一阵急速拨打,四下疾飞,眨眼间就被打得消散无踪! 被攻的手忙脚乱的文斯夫终于松了口气,轻松之下怒火蒸腾,手中刀叉挥舞,对着一时错愕的艾莉丝狞笑着扑了上去! 忽然,王尘身躯猛地一震,一股巨力澎湃扩散出来!刹那间狂风四扫,他周围的草丛噗地被压平在地! 猛烈的冲击之力把文斯夫高大的妖身平平退出数十丈!艾莉丝却是娇躯飘然而起,在空中几个翻滚,出去了近百丈才落地! 两人好不容易止住身形,一脸错愕的看着王尘一跃而起!身躯上‘噼啪’乱响,蜿蜒的黑线不住的在他头脸上扭曲,浑身上下飘出丝丝黑烟,修长的身子忽然膨胀起来,先是手足伸展,接着身躯拔高,肉眼可见的急速变大的身躯,比刚才文斯夫化成妖身时还要诡异恐怖! 王尘变大的身躯很快就超过了文斯夫的妖身,身上的衣衫被挣裂,露出的肌肤肌肉盘结,仿佛蕴含毁灭天地的狂暴劲力,原本清秀的面庞,犹如怒目金刚,凶狠的盯着远处的文斯夫,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 文斯夫顿时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王尘已经一步跨到他身前!数十丈的距离眨眼就到! 犹如车轮般巨大的手掌对着他的头颅一掌拍下!文斯夫手中的鬼头刀反手掠上,对着巨掌砍去! 王尘的手掌‘啪’的拍落在刀刃上!鬼头刀从文斯夫手里跌落,扭曲变形,成了废铁! 王尘的另一只手攥成拳头,对着他胸口猛地捣出!文斯夫在危机袭体的刹那,迅速撤身,钢叉对准巨大的铁拳急速刺出! 捣来的铁拳无视钢叉的锋利,文斯夫只觉钢叉宛如刺到坚固的墙壁一般,立即从中扭曲,弯作蛇形,丝毫没阻住铁拳冲来的势头! 文斯夫抛下钢叉骇然后跃!王尘紧跟而至,对着文斯夫手足齐下,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殴打! 第125章 扑朔迷离 第四十章扑朔迷离艾莉丝在远处看着突然出现的情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本任人宰割的王尘突然变得犹如魔神现世!对不可一世的文斯夫正在狂殴! 不错!这才是真正的狂殴!文斯夫刚刚迎上的胳膊,在王尘一拳之下,‘嘭’的折断! 看着的艾莉丝仿佛断掉的胳膊是自己的一样,小嘴一撇!文斯夫另一手一挡扇来的巨掌,手臂‘咔嚓’就断做数节! 软软垂下!艾莉丝看着,俏脸上左眼一闭,脑袋右侧一闪,好似要替文斯夫躲避一般! 王尘一掌打在文斯夫的脸颊上!把他的头颅打得在颈上转回身后!艾莉丝看着,不自觉的就后退一步,娇躯急速后仰! 到了后来,艾莉丝的表情已经跟不上搏斗的惨烈动作,只是不住的挤眉弄眼,呲牙咧嘴,美女的表情越来越古怪。 [燃^文^书库][].[774][buy].]狂殴持续了有大半个时辰,已经看不到文斯夫的身影是否还站着,但艾莉丝发现,王尘巨大的身躯正在慢慢变小,等到逐渐变得和原先一样大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王尘恢复原身,仰天呼出一口气息,一股黑烟从他嘴里喷出,向天上冲出老远才消散,然后,听他感慨长叹道:“爽!”艾莉丝看着衣衫破碎的王尘缓缓转身看向自己,清秀的脸庞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璀璨无比,身上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魅力! 她心中紧张,后退一步急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她怀疑眼前的一切不是真实,忽然记起王尘装鬼吓她的事来。 王尘微微一笑, “我当然是人,不过,文斯夫已经‘稳死’不生,这妖怪已经彻底变鬼了。”艾莉丝掠到他身边,看着他脚下,文斯夫已经被他一阵狂殴,变成一团肉泥,妖身早就消失,身躯扁平,血肉模糊,哪里还有人样? 她看着文斯夫的惨状,不由心中恶心,忙转头不看,悄悄退后几步,盯着王尘,小心道:“我不信,你,你一定是鬼!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变的这么厉害?”王尘看着她一惊一乍的娇俏模样,忍不住好笑, “随你猜好了,老子心情不错,不但死不了啦,而且还把这讨厌的家伙弄死,真是奇爽无比!”他刚才在绝境中求生,万万没料到魔力爆发下,竟然把陆垂衣的禁锢封印全部破除,而且自身被魔力激发,化作魔神之躯,身上狂暴的力量要赶紧宣泄出来,才不至于在身上爆裂,正巧把文斯夫一阵狂殴,不但泄出邪火,而且平复了身上的狂暴劲力,浑身说不出的舒畅! 劫后余生,令王尘心怀大畅,更令他兴奋的是,自己的肉身在魔力的攻伐改造下,居然不惧刀剑,变得宛如金石,实在又是一件意外的惊喜! 如今静下心来,发现胸前的魔神之力还在,只不过稍稍减弱,封印恢复,魔力不再冲进气海。 王尘明白,刚才定是鲜血破除的封印,只是维持了片刻,涌进身中的魔力只是一小部分,要是全部涌进,自己就被爆裂身躯,比文斯夫惨上十倍不止! 看来,封印解除和鲜血的量大有关系,要是阶段性的解除封印,把魔力一点点释放,自己定会把全部的魔力炼化,完全把魔神传承变成自己的,原先不可能的事已经变得可能,又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大好事! 相比这幸运的小子,玄冥真君陆垂衣现在可是没有丝毫战胜的喜悦,他分派人手在城中做战后恢复,在圣君府设宴款待文图列和归敬二等人。 席间,他隐隐觉得自己有点操之过急了,在没有万全准备的情况下,焚天魔君就来袭击,实属意外! 他原料想焚天魔君一两日之后才能来到,所以没立即把王尘的魔神传承炼化到自身。 他原本预定在今晚动手,谁知提前引发大战,幸亏自己早做后手,与罗刹结盟在先,文图列早就提前带妖兵来玄冥城埋伏,单等焚天魔君上钩,避免了自己单独面对焚天的进攻,稳操胜算! 和文图列等稍微喝了几杯,陆垂衣再也忍耐不住,嘱咐夫人招待好他们,自己起身离席,直奔密室! 看着空空如也的密室,陆垂衣又气又怒,仔细观察下,立即就怀疑到女儿身上! 转身先去艾莉丝的住处,问下面伺候小姐的几个小妖,都说小姐已经很久就不见了。 陆垂衣沉着脸出来,展开双翼,冲上天空,一掠出城而去!酒席上,正在和陆夫人低声谈笑的文图列,仿佛没听到四周的喧闹声,不时对陆夫人的如花娇颜露出迷离之色。 陆夫人原是罗刹公主,文图列当初也对她素有仰慕,阴错阳差下,公主嫁给了陆垂衣,早有妻室的文图列只好息下心中的念头。 这次儿子想娶陆夫人的女儿艾莉丝,文图列想起公主来,立即全力相助! 正当文图列被眼前的陆夫人弄得不知是真是幻的时候,一个手下悄悄走近,附耳说道:“将军,陆城主突然出城去了!少将军还是没有找到!”文图列转头不悦道:“知道了,赶紧找少将军!”转头又面对陆夫人,笑逐颜开。 归敬二和游晓瑶不时过来敬酒,令文图列不胜其烦,但不得不虚与委蛇,笑脸相迎,陆夫人巧笑嫣然,对文图列轻声抚慰,更加让他生出暧昧之想。 这酒宴持续的极长,席间许多妖将醉倒,丑态百出,正在得意忘形的时候,外面急匆匆进来一个罗刹妖兵,在文图列跟前跪禀, “将军,大事不好!陆垂衣突然袭击我罗刹城!妖皇令将军即刻带军返回!”文图列神色一变,还没等他说话,陆夫人起身奇道:“这不可能!城主他现在城中未出,怎会进攻我罗刹?”文图列冷然道:“陆城主早就出去了!夫人还不知道吗?你可是我罗刹公主,难道和陆垂衣合谋我罗刹吗?一个在这里迷惑老夫,一个偷偷进攻,配合的天衣无缝!” 第126章 利欲蒙心 第四十一章利欲蒙心!陆夫人急道:“将军,这一定是敌军的阴谋,莫要中了奸计!”忽然,外面又疾步进来一个赢东妖兵,对归敬二禀告:“焚天城进犯赢东主城,请少主即刻回城!”话音刚落,一个极乐城妖兵进来,对游晓瑶报, “少城主,焚天攻我主城,请少主马上回去!”文图列听着一个个消息,顿时感到:“妖界真的大乱了!”宴席上的各方妖众顿时乱作一团,一起向外面涌去,等到出了大厅,正要动身返回的时候,天空之上红光大闪,一条火龙蜿蜒飞至,火龙之上,焚天魔君负手站立,俯身下望,大声喝道:“陆垂衣!老夫今天要和你决一死战!”他身后,焚天妖众铺天盖地蜂涌而至,约有数十万之众,在天空密密麻麻排开阵势,虎视眈眈的望着脚下的玄冥城! 杀气滔天!艾莉丝纤手一招,两柄小刀重新飞回手中,她满脸警惕的看着王尘, “你这小贼古里古怪的,离我远点儿!”王尘看着自己身上破碎的衣衫,随口道:“我这么纯真善良,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从怀里‘乾坤一气袋’中取出一件长衫,套在破衣外面,好歹解决了在美女面前衣衫不整的尴尬。 [燃^文^书库][].[774][buy].]艾莉丝见他穿了长衫,顿时显得精神抖擞,不由道:“你哪里善良啦?文斯夫被你打成这样,你还有脸说自己善良?”王尘沉吟片刻,黯然道:“你老爹把我差点害死,你也几次想要我的命,我对你始终没有恨意,你说,我不是太善良是什么?”艾莉丝听他提到父亲,一脸茫然道:“父亲想让我嫁给文斯夫,如今你把他打死,是不是觉得爹爹会如你所愿?”王尘奇道:“你爹会如我什么愿?”艾莉丝忽然俏脸一红,轻声道:“你没听到爹爹对轩辕城主说的话吗?你心里怎么想的以为我不知道吗?”王尘略微思索,顿时醒悟,气道:“你老子胡说八道,他故意骗我外公的!”艾莉丝顿时怒道:“原来是这样!我在你们眼里就从来不算什么!想送谁就送谁,把我当什么啦!”王尘见她突然发怒,愕然道:“你这话还得去问陆城主。”艾莉丝顿时大叫道:“我不见他!我不见他!”转身跑开,几个起落,就离王尘数百丈远! 王尘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正出神,忽然神识中传进一股危机,转头向天空看去,不由苦笑道:“你不想见也得见,你老爹可真是阴魂不散!”远空一道人影转瞬而至,黑翼扇动,飘然而落,正是陆垂衣! 王尘淡然道:“恭喜陆城主大获全胜!”陆垂衣阴狠的盯着他,看了半晌方道:“你居然释放了魔力还没死,真是造化不浅啊!”王尘淡淡道:“还行!你不要再妄想抓我了。带上文斯夫的尸体,和你亲家文图列慢慢解释去吧!”陆垂衣忽然阴沉一笑,身躯一闪而至,对着王尘一把抓来,嘴里耻笑道:“你不过得到一小部分魔力,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王尘身子侧滑,陆垂衣一把抓空后,随即转身,双手齐出,迅疾扑上! 两人一追一逃,在小河两岸来回穿梭,犹如两道青烟,盘旋飞舞!王尘淡然道:“陆城主,你捉不到我的,要是前次你不事先骗我,也不会轻易得手的。”他短时间内功力大进,神识也是随之增强,陆垂衣虽然厉害,但他已经料到先机,躲闪已不是难事,所以才有恃无恐。 他神识的修炼,是魔刀门不传之密,随着修为增长,‘凝魂分魄**’终于显示出巨大的威力来。 陆垂衣暗暗冷笑,急追的身影忽然纷然四散,化作一群黑色怪鸟,密密麻麻宛如一朵乌云,向王尘的身影嗖地笼罩而去! 王尘没等鸟群围拢,身躯忽然渐渐淡化,一下子消失了踪迹!飞舞的鸟群唰地聚拢! 重新化作陆垂衣的样子!他侧耳倾听,丝毫感受不到王尘隐去的位置,冷笑道:“我看你能躲多久!”王尘没有回音,陆垂衣心中忐忑,这小子要是隐身遁走,再要找他可就难了,魔神传承他已经知道炼化之法,要是被他全部吸纳,定会成为大患! 他忽然叹道:“王尘,你不要躲了,我答应不再伤你就是,你我联手把其他几城拿下,你做妖界之主怎么样?我一向对你不薄,你可不要忘恩负义!”王尘依旧没有声息,远处的艾莉丝发现这边的陆垂衣,慢慢过来,忐忑低声道:“爹爹,你来啦!”陆垂衣心中正在急躁, “你来的正好,帮我劝劝王尘,让他赶紧出来,对了!”他忽然高声道:“王尘!你不是喜欢艾莉丝吗?我答应把她嫁给你就是,你我翁婿联手,定会称霸妖界!魔神传承我也不要了,咱们成了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艾莉丝忽然叫道:“爹!你怎么能这样?我不嫁!我不嫁他!”陆垂衣四处观察,烦道:“闭嘴!哪里由得你!”艾莉丝眼泪唰的流下,抽噎道:“爹爹,你就这么不顾忌女儿吗?你只是为了用我去换东西才养我的吗?”陆垂衣怒道:“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用?你不帮爹实现愿望,我养你干嘛?”艾莉丝闻言一震,心中万念俱灰,嘶声叫道:“我不会帮你的!我谁也不嫁!你就当没我这女儿好啦!”陆垂衣计划了几十年的魔神传承,眼看到手之时,被王尘逃脱,心中正恨意滔天! 艾莉丝虽然是无心放走王尘,但她是破坏计划的罪魁祸首,陆垂衣心中恼恨可想而知! 他原本就是冷酷无情的枭雄之辈,对艾莉丝哪里还念什么父女之情?陆垂衣顿时怒火攻心,俊脸扭曲变形,飞起一脚踹在艾莉丝心口之上! 艾莉丝没料到父亲会下杀手,娇躯被踹的躬身如虾,向后平平飞出!‘嘭’! 的跌出数十丈远,几个滚翻,张口‘噗’的喷出鲜血! 第127章 虎毒食子 第四十二章虎毒食子!陆垂衣紧随而至,狞声道:“我杀了你这孽障!”一脚抬起,对着软到的艾莉丝胸口,一下踩落! 艾莉丝倒地的娇躯忽然平移,陆垂衣踏下的脚顿时踩空!眼见她的身躯悬空飘起,向远处急速掠去! 接着传来王尘的骂声, “陆垂衣!你简直禽兽不如!”陆垂衣狞笑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她!”纵身跃起,黑翼急扇,急速追了下去! 隐身的王尘怀抱艾莉丝的娇躯,急速遁走!他万万没料到,陆垂衣为了逼他现身,会对艾莉丝下毒手。 他原本有足够的机会逃生,等到把魔神传承完全炼化,陆垂衣定然不再成为威胁。 可陆垂衣怎会给他机会?他料到王尘定会出手救艾莉丝,当即对女儿痛下杀手,把隐身的王尘逼得显露形迹! 王尘怀抱艾莉丝,速度大打折扣,陆垂衣转瞬凌空而至,身躯在空中纷然四散,化作万千黑鸟,向下方嗖地笼罩下来! 降落的鸟群,犹如一张巨大的罗网,堪堪要把艾莉丝凌空的娇躯笼罩进去的时候,忽然,艾莉丝的身影逐渐淡化,一下子消失不见! 纷落的鸟群落地汇聚,重新化成陆垂衣的身影!他没料到王尘居然连艾莉丝都能隐藏,顿时失去目标,心怀大乱! 狂吼道:“王尘,你给我滚出来!”隐身的王尘小心收敛气息,急速向山间密林中掠去! 他知道‘隐身符’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自己身上还剩最后一张,已经不足以再次隐藏两个人了,必须找到一个藏身之处,让陆垂衣短时间内不会找到自己才成。 密林一直蔓延到高山之上,王尘渐行渐高,怀中的艾莉丝娇躯软垂,声息皆无,不知是死是生。 他不敢掠上高空,生怕显露形迹,紧贴地面疾奔!山高林密,找一个暂时的藏身之处应该不难。 奔行间,突然发现前面一个山洞,洞口处巨树参天,要是从天空下望,必定不会轻易发现! 王尘心中一喜,正要纵身进入,忽见洞口趴伏着一只妖兽,约有数丈大小,毛发极长,头顶一只独角,双目微眯,正在打盹! 他刚想祭出长刀,把这妖兽斩了,忽然灵光一闪,抱着艾莉丝,把气息紧紧收敛,从妖兽身侧慢慢绕过去! 那妖兽丝毫未觉,王尘慢慢向洞里走去,还没等他走得几步,空中一道黑影飞掠,传来陆垂衣大声呼喝:“王尘!我看见你了!看你这次往哪里逃!”王尘一惊止步,身后的妖兽顿时惊醒,腾身爬起,巨大的头颅仰天咆哮! 咆哮声中,陆垂衣身影急速降至!王尘看着他的神色,顿时连骂自己愚蠢,他哪里是看见自己了? 分明是用言语诈自己出来罢了,忽听着身后妖兽冲陆垂衣一声低吼后,腾身扑了过去! 陆垂衣背后双翼交错挥舞,扑来的妖兽身躯被绞成数块,噗噗落地,鲜血喷洒! 他神色阴沉,低语道:“这妖兽盘踞在这里,看来那小子没躲进里面,要不然早就把这妖兽杀了。”双翼一展,复又纵入高空,盘旋而去! 王尘冷汗直冒,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顺手除去妖兽,要是陆垂衣发现妖兽死亡,定会立即发现自己进了山洞! 他急忙向洞里疾行,越往里,洞内越是宽阔,满目怪石嶙峋,走了数十丈,洞里出现几个小洞口,全都幽深无比,不知通到那里。 王尘挑了一个较小的洞口钻入。光线顿时昏暗,但他暗夜都能视物,又用符水擦过双目,看得甚是清晰,又向里走了大约百丈,心中方才渐渐有点放松。 他寻了一块平整点的巨石,把艾莉丝轻轻放落,神识立即扫入她身躯,顿时大吃一惊! 王尘神识顿时发现,艾莉丝心脉已经尽毁,血脉不通,生机所剩无几,眨眼就要香消玉殒! 他毫不怠慢,伸指急点她胸口几处,真元透入,先将受损较轻的细微脉络疏通,令血脉暂时缓流,维持生机不绝。 然后把她扶起,盘膝而坐,自己坐于她身侧,双掌一前一后贴到她前胸后背,真元透入,强行把损毁的经脉修复! 陆垂衣下手之狠,令王尘震惊,心脉的修复极是复杂,不像其它经脉那样一蹴而就,而是先梳理脉络归位后,再将损毁的经脉重新激发生机,一次次的不断用真元温养,直到完全恢复如初。 说来简单,王尘单是梳理脉络,就足足用了一天时间!陆垂衣在这一天里,搜寻的宛如奔命一般! 他在空中飞掠,围绕王尘逃脱之处慢慢向外搜寻,逐渐扩大范围,丝毫不放任何可疑之处! 正寻间,忽见红光大放,焚天部众遮天蔽日的奔玄冥城而去!他远远看着头前火龙上的焚天魔君,思索再三,当务之急还是寻到王尘,把魔神传承夺回,才是最重要的! 玄冥城有夫人坐镇,又有文图列鼎力相助,赢东、极乐两城少主还在,那两城也不会坐视自己的少主落入焚天魔君的手里,一定会呼应相助! 玄冥城暂时无忧。只是这王尘无比狡猾,自己寻了这么大的范围,居然还是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等到他第三次来到斩杀妖兽的洞口,看着幽深的洞穴,沉吟片刻,一下掠入! 王尘在魔神传承淬体之下,神识的增长也是突飞猛进,已经步入细致入微的境界,陆垂衣刚掠进山洞,立即就被他觉察。 此时,为艾莉丝梳理心脉已经接近尾声,要是陆垂衣突然进入,两人正是丝毫不敢妄动的时候,只能任由他宰割。 王尘一边行功,神识一边锁定陆垂衣。他运用神识极是巧妙,丝毫让陆垂衣觉察不到,宛如在一旁冷冷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陆垂衣很快发现里面的几个小洞,首先进入了中间一个,及到他返身回来,王尘始终担心的事,终于发生! 神识观照下,他盯着最小的洞口,慢慢走入!陆垂衣极是谨慎,六识蔓延四周,小心向前走去,洞内逐渐宽大,蜿蜒伸展,仿佛极深。 走了不到数十步,刚一转身间,前面巨石上两个盘膝而坐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正是王尘和自己的女儿艾莉丝! 第128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四十三章置之死地而后生他终于松了口气,淡然道:“没想到,你连个死人都想救活,真是用情良苦!”他立时看出王尘正在紧要关头,自己可以毫不费力的抓住他,这次,他连隐身的机会也没有了。 陆垂衣身形刚要闪进,忽然白光一闪,洞中光华大放!他的身躯顿时觉得迟滞无力,紧接着,一道金光混合一股青气,呼啸之声在洞中大作! 狂风凭空旋起,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被风暴一卷而入!等到风暴消散,一个身影从洞顶飘然而落,正是王尘的阴神之躯! 他看着身前漂浮的‘聚妖壶’, “幸亏你不知道我已经练成分身之术,这次,我可不会再放你出来了。”他挥手把三件法宝收好,阴神从端坐的肉身顶门一跃而入! 静坐的两人又过了一会儿,艾莉丝苍白的俏脸浮上晕红,轻微的呼吸逐渐出现,紧闭的双目终于动了一下,轻轻睁开! 王尘缓缓撤回手掌,艾莉丝身躯一歪,倒在他怀里。恢复意识的艾莉丝顿时明白,是王尘救了自己性命,她虚弱的轻道:“为什么救我?”王尘感受到她语气中的绝望,不由叹道:“我在人世间的时候,是个人人厌憎的妖魔之后,有一次被人重伤,眼看就要丧命,被一位高人搭救,他对我说,无论对谁,都不可以见死不救,哪怕他是你的仇敌!”艾莉丝泪珠滚落,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王尘搂住她肩头,感受到她被自己亲生父亲伤害的绝望,轻声道:“我不想让你死,你就不许死!”艾莉丝感受他话里的坚定和霸道,仿佛刹那间有了一种坚实的依靠,心中的诸般委屈和无奈顿时宣泄,滚落的珠泪,滂沱而下,打湿了王尘胸前的衣襟。 王尘紧搂她轻颤的娇躯,默默无语。艾莉丝身子虚弱,哭了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王尘从‘乾坤一气袋’中取出褥垫,在巨石上铺好,把艾莉丝轻轻放倒,将自己的备用衣袍取了一件,盖在她身上。 然后取出‘聚妖壶’,阴神从打开的壶口嗖地进入!壶里的情形,王尘已经了如指掌,很快就找到被光罩困住的陆垂衣,见他还是一脸阴沉,伸手探入光罩,神识传进,道:“我妈到底在哪里?”陆垂衣先是沉默,回道:“你不会找到她的,除非把我放出去,我带你去才行。”王尘淡然道:“你还是想明白再说的好,我还会再来问你的。”阴神闪出,重回肉身,思索片刻,丝毫没有头绪。 过了两三个时辰,王尘把沉睡的艾莉丝唤醒,运真元为她疗伤。艾莉丝在清醒的时候,配合王尘的行功,可以加快伤势的恢复。 行功耗费的时间极长,王尘把陆垂衣这个大患解决掉,放心不少,运功心无旁骛,比初次行功轻松了不少。 令他诧异的是,艾莉丝被文斯夫所伤的时候,伤势瞬间即愈,文斯夫说她是什么不死之躯,为何这次伤及心脉却是一点都没有恢复之力,全靠自己治疗。 行功完毕,艾莉丝精神好了许多,王尘将她放倒,忍不住问道:“你不是有不死之躯吗?为何伤得这么严重?”艾莉丝沉默了许久,慢慢道:“心脉是不死之躯的命脉,要是伤及,半点自己恢复的能力都没有。”她说着,俏脸别转,神色黯然。 王尘心中恍然,陆垂衣自然深知这躯体的弱点,他对亲生女儿女儿下此死手,残忍无情令人发指,艾莉丝想到这点,怎能不伤心欲绝? 王尘观照胸口,符印的魔神之力仍旧澎湃汹涌,自己只是炼化一点,便在陆垂衣手里有了自保之力,要是全部炼化,在这妖界,将再无对手! 陆垂衣为了这横行妖界的魔神传承,所用的手段,自然无所不用其极! 此时,他深感陆垂衣的话不错,要想在这妖界立足,须得有强横的修为才行! 这魔神传承,就是契机!等到艾莉丝睡着,王尘拉开胸前衣襟,露出胸口符印,将食指轻轻咬破,把渗出的鲜血缓缓涂在符印上,澎湃的魔力顿时冲进气海,开始逐步炼化! 接下来的十几日,王尘一边给艾莉丝疗伤,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炼化魔神传承上,经过数十次的反复炼化,符印中的魔力终于越来越少,炼化进入了最后阶段。 此时的王尘,肉身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身上蕴含的力量连他自己都想像不出有多强大,他只是感到,自己身处的这座高山,要是想毁掉,也是在翻手之间! 艾莉丝也逐渐的感受他的变化,只觉得他身上透出一股迫人的威势!令人不自觉的就难以生出反抗之心,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他脚下! 当她知道了父亲正是为了王尘身上的魔神传承才做出伤害自己事情时,忽然觉得,在这种强大力量的诱惑之下,父亲的所作所为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又过了半月有余,艾莉丝终于痊愈,王尘在给她疗伤的过程中,真元不断的消耗补充,修为不但没有退步,反而因为反复的行功,有了迅速的增长,阴神之躯已经能凝实,进入了阳神境界! 有时候,他阳神出窍,艾莉丝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王尘,也是惊奇不已! 而且,这两个人居然能各自为是,宛如一对双胞胎一样。近一个月的隐藏,妖界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 等王尘手携艾莉丝走出山洞,一股再世为人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看着身边的娇美少女,顿时感到造化无常,不久前还是性命相搏的两人,居然已经亲密如斯。 王尘低声问道:“我送你回家好不好?”艾莉丝轻声道:“等看过妈妈,要是她安然无恙,你到哪里去,我就到哪里。”王尘笑道:“先去玄冥城,把十九层玲珑塔通关,完成你的心愿,才能心安理得的带你走。”艾莉丝想到以前自己发下的誓言,不由一阵羞涩,满脸红晕密布,任由王尘拉着自己腾身而起,直奔玄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