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计》 序 逐梦艾佟 前几天台湾有十二个县市下雪,听说连淡水都冷得快下雪了,对于白茫茫纯洁无瑕的世界,我总是有很浪漫的憧憬(这一刻,我总是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我最怕冷了。) 可是想赏雪得先有四轮的运输工具,而且当大雪纷飞的消息上了新闻媒体,就会有一窝蜂的人挤到那里赏雪,想在台湾赏雪对我来说恐怕是白日梦,说不定到北海道赏雪的机会还比较高,所以我给自己订了一个目标,有一天我一定要去北海道赏雪。 说到目标,我常常在订目标,譬如说,前阵子我就给自己订了一个很有雄心壮志的目标,甚至,我还鼓吹姊姊妹妹一起参与,那就是到英国自助旅行,上歌剧院欣赏歌剧。 不免于俗,我最想观赏的戏码是「歌剧魅影」,这个提议马上引起姊妹们的共鸣,虽然要省吃俭用拚命存钱,可是人生就是应该有梦想,有梦想可以追逐,生活才会更有动力,不是吗? 最近因为太冷了,老是希望春天快点到来(其实早就进入春天了,可是截至目前看不到一点春意。),暖暖的季节工作比较有干劲,不像冷冷的天气老想缩在被窝里面看书。 看书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尤其遇到很棒的书,可是时间有限,对于我这个看书总要慢慢来的人,一本书通常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像《达文西密码》,我就用了差不多两个礼拜的时间,所以书永远看不完。 「恋爱花园」的下一本是《偷心炼》,这个系列也快接近尾声了,可是快要结束了,我反而开始眷恋起来,真不希望就此告一段落,可是新系列已经成形了,「恋爱花园」确定会在《管家婆》的时候跟大家说拜拜,好了,-唆得差不多了,我们下一本《偷心炼》再聊。 ps:艾佟的e-mail:h660415@yahoo.tw,有什么话或是意见想告诉艾佟,可以让艾佟知道哦! 关于传说-- 传说,太平洋上有个传说之岛,传说之岛有个天然打造的「恋爱花园」,恋爱花园内藏有一座传说之泉,凡喝了泉水之人,将得到至死不渝的爱情。 关于传说之泉,众说纷纭,由于年代久远,故事的原貌早已走了样,不过,大概是如此-- 传说一位凡间女子爱上了天神,可是神与人没有未来,天神拒绝凡间女子的爱慕,她却依旧痴心等候,日过一日,她的深情终究在渐渐衰弱之中化成滴滴珠泪,最后汇聚成一座泉水。 看着年轻的生命就此消失,爱与美的女神阿芙萝黛缇(aphrodite)为之动容,于是赋予泉水生命,让其握有给予爱情的能力,凡是有缘喝上一口的人,将得着至死不渝的爱情。 这是真的吗?数百年来,听说有许许多多的人为她而来,可是究竟有多少人得到传说中的爱情,无人得知,因为在恋爱花园中除了传说之泉,还有好多座泉水,这其中的差异何在,没有人可以细说分明。 不过有此一说,传说之泉乃由泪珠汇集而成,故泉水是咸的,然而若没有饮上一口,这传说是真是假也只是一个猜测,时至今日,还未有人站出来证实。 据传,传说之岛原是意大利某个达官显要所有,几度变卖转手,最后落到英国贵族之后汉普顿家族手上,直至四年多前汉普顿家族最后一位男主人将她赠予远嫁台湾的独生爱女的四个子女--姚骆巍、姚骆艳、姚骆馨、姚骆云。 姚骆巍--gentiana,一如龙胆的紫色是大自然中最美最特别的颜色,恣意展现一种浓艳的美感,他就是这么一个狂烈放肆、非常自我的男人,喜欢握着相机捕捉鲜明的生命色彩,透过他的镜头,看到的是最真实也是最美丽的世界。 姚骆艳--gerbera,如同绽放着灿烂笑容的太阳花,她是一个属于红色、属于热情的女人,当她走上伸展台,她是观众眼中的超级巨星,一举手一投足,她闪耀的光芒连璀璨夺目的钻石都相形失色。 姚骆馨--agapanthus,百子莲又称爱情花,花语是「爱的信息」,散发着浪漫,花型高贵典雅,令人着迷,这就是她,一个集浪漫与优雅于一身的女人,诚如她所设计的珠宝,都是那么教人心动。 姚骆云--trachelium,就像细致轻盈的夕雾,他全身散发着一种蒙-的美感,轻盈飘逸而迷人,握着画笔,他能挥洒出最动人、最浪漫的艺术。 好奇吗?如果你想寻找至死不渝的爱情,不妨亲自来此印证吧! 第一章 寂寞的夜晚,男人低沉的声音凄凉的回荡在冷冷清清的空气中-- 「为什么-总是这么璀璨耀眼?为什么远远看着-,我依然闻得到-身上迷人的香气?为什么这么久了,我还是情下自禁的为-热血沸腾、为-悸动?为什么我就是放不下对-的爱恨痴嗔?为什么爱-这么痛苦,却又不能不爱-?难道,-是我的宿命吗?」 喀嚓一声,男人关掉手中的随身听,头往后仰,他的思绪又不知不觉的钻入极力想掩埋在记忆最深处的回忆--那是一段很甜蜜,却也很折磨人的爱情。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姚骆艳、gerbera,老是在玩落荒而逃的戏码? 回想起来,大约是一个月前,她总觉得有人在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她是个公众人物,狗仔队眼中的猎物,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她第一次有这种不安的感觉,那像是在监视她,又像是在寻找机会捉她。 每当那种不安的气息侵袭她周遭的空气,教她寒毛直竖,她就会不自觉的想溜之大吉,以至于最近参加的宴会,她几乎是半途离席,因此她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她要闭关自守,不过万万没想到,连待在家里都会出状况,换言之,这一回她是从家中逃出来的。 「-这个女人怎么老是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到人家家里?」双手在胸前交叉,李妍美瞪着笑得无比娇媚的大美人,老天爷真是偏心,同样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和一个嘴巴,为什么这个女人组合起来就是艳冠群芳? 「对不起,离开传说之岛的时候太急了,忘了先打电话通知。」她也不想三更半夜像个冒失鬼一样跑来按人家家里的电铃,而且这间十一、二坪大的套房住两个人稍嫌拥挤,其实她也不太习惯住在这么像鸟笼的地方。 「急什么?-是见到鬼啊!」 白眼一翻,她真受不了这个女人的嘴巴,「-说话能不能放干净一点?」 「不好意思,我看的书没-多,找不到更适当的形容词。」 双手合十,她摆出小媳妇的嘴脸,「拜托嘛,-先让我进去好不好?」 叹了声气,李妍美侧过身子方便姚大小姐拖着29-的行李箱塞进套房,「姚家在阳明山不是有别墅吗?我想那儿的视野和空间应该胜过我这里一百倍吧!」 「可是那儿交通不方便。」自从爷爷分了家产,与世长辞之后,他们和叔叔就很少有来往,谁教他们有个小气的婶婶,老是担心他们会去那儿白吃白住,为了避免人家误会他们是贫穷亲戚,他们宁可住在饭店,其实姑且不论爷爷分给爹地的财产有多少,就单是外公留给妈咪的财产就很惊人了,他们何必跑去那儿惹人厌? 「那饭店呢?饭店的交通应该比我这里更方便吧!」 「可是饭店的空气没有-这里自由新鲜啊。」 算了,她还是省省力气,总归一句话,她小姐就是打定主意赖在她这里! 「-的经纪人和助理知道-在我这里吗?」 「呃……我待会儿会联络她们。」真是的,她又把她们忘记了……唉!她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安份的公众人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经常四处乱跑,她的助理已经快被她搞得神经衰弱了。 「我想她们一定很受不了。」 「这是什么话,我可是很好伺候的。」 「是哦,-只是稍嫌有个性了些,耍起性子的时候根本无法沟通。」 饱满的红唇轻轻一噘,她理直气壮的反问:「哪个人耍性子的时候可以沟通?」 呃……无言辩驳,还是讨论其它的话题吧!「对了,-最好说清楚,-干么急着躲到我这里来?」 「我不是在『躲』。」严格说起来,她是「逃」到这里来。 「这不是重点,我要知道的是原因。」 「原因呢--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家里出了一个喜欢预言的女巫,吵得我耳根子不能清静,不来-这里透气,我能上哪里去?」说起来很呕,最近心情已经够乱了,agapanthus竟然还对她预言---的男主角出现了。这个女人的第六感实在很讨人厌! 「agapanthus吗?」 「除了她,谁会拿自己的第六感作文章。」其实,单单是agapanthus的预言,她倒也不至于慌得离家出走,而是在那个预言出现不到一天后,她竟然在恋爱花园喝到了传说中的泉水。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传说之泉?她从来不相信这种可笑至极的传说,可是那种咸咸的滋味一口就忘不了…… 错不了,那就是一直流传在传说之岛的神秘泉水,而她会一个失神栽进那座泉水全是因为agapanthus那只该死的宠物波斯猫,打从-挑衅的眼神盯上她,-就像设下陷阱的阴谋者,她则一步一步不由自主的被-引进恋爱花园,最后变成了落汤鸡……这是一场恶梦,借着她认为不存在的传说之泉来毁灭她平静的生活。 「她说了什么?」李妍美小学就认识姚骆艳了,她对姚家四兄妹当然是了如指掌,其中最令她崇拜的人正是姚骆馨,这个女人的第六感真是超神的! 「她说我很快就会栽在男人手上了。」 鬼叫了一声,李妍美拍手叫好,「这真是全天下女人的佳音!」 柳眉一挑,她皮笑肉不笑的反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人从此不必担心自己的男人会移情别恋啊!」 「-干么把我说得好像狐狸精?我不会那么没格调,我才不抢别人的男人!」 冷哼了一声,李妍美很实际的说:「-哪用得着抢?-随便一个媚眼,男人就会情不自禁的拜倒在-的石榴裙下。」 嘴巴张开了又闭上,她承认自己确实有迷惑男人的本钱,不过,这又不是她的错,如果人的心可以轻易改变,那就不是真心。 「不过,我想就算-死会了,恐怕还是有很多男人抢着掳获-的芳心。」 「未来一年,我不会为任何男人死会!」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把话挤了出来,好像这样就可以打破agapanthus的预言般。 「当爱情来临的时候,-就会知道大话千万不能说得太快,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算不准的,尤其是爱情。」 做了一个鬼脸,姚骆艳一副很潇洒的说:「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虽然今天她举办的party不是化装舞会,可是她的朋友当中不乏一些喜欢搞怪的家伙,不管什么性质的party,他们总是喜欢戴着面具出场,所以「他」的出现并不特别奇怪,直到她为了接手机而落单,最后被「他」困住了,她才意识到「他」的面具不是造型,而是要隐藏自己的身份。 「-还是一样娇艳动人。」他的声音很沙哑、很低沉。 还是?!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要蹦出胸口,「……你是谁?」 「-认为我是谁?」 不,不是他!他不可能出现在她面前,当她选择当个模特儿,她就注定走出他的生命,而且他的声音也没有这么沙哑。 「我没兴趣跟你玩猜谜游戏,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 「其实,-也没必要知道。」 「那么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我有抓着-不放吗?」 「你……」他是没有抓着她不放,可是他双手撑着墙壁挡在她身体两侧,他不退开,她根本动弹不得。 「用不着紧张,我只是想这么靠近的看着-,看看-这张迷惑男人的脸。」 「先生,请你不要污辱我这张脸,我长得娇艳动人不是我愿意的,而是我妈咪把我生成这个样子。」姚骆艳越说越生气,她讨厌他的态度。 「我不是在污辱-,-的确有一张迷惑男人的脸。」 「你……」真是的,她干么跟他废话那么多?她伸手想推开他,可是他却趁机把她扯进怀里,低头攫取她饱满柔嫩的小嘴,她惊吓得怔了半晌,随即抗拒的想逃离他霸气的掠夺,不可以,她的唇可不会随随便便沾上男人的味道,可是…… 「gerbera,-醒醒……gerbera……」李妍美轻轻摇晃她的身体。 清醒一点,这是不对的,她怎么可以为他的吻陶醉?可是为什么感觉是如此的熟悉?真的太像了、太像了…… 「gerbera,-怎么了?-醒醒啊!」李妍美转而拍打她的脸颊。 睁开眼睛,姚骆艳毫无意识的瞪着前方,半晌,现实的影像终于在她空白的脑海成形,柳眉轻蹙,她微微噘起小嘴,「干么?」 「干么?」李妍美像个泼妇似的双手-腰,「小姐,刚刚一直痛苦挣扎喊叫的人是-,可不是我,我更想知道-在干么。」 「我……有吗?」气势矮了半截,她不知道自己会说梦话。 「难道是我把自己吓醒的吗?」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已经把gerbera碎尸万段了,拜托,她的睡眠品质一向很好,从小到大,她只有被闹钟吓醒过。 姚骆艳不语,这种可能性确实比较低。 「我不像-可以睡到高兴才醒,我要上班。现在-可以安安静静的睡觉吗?」 努努嘴,她觉得自己很无辜,「我也不喜欢作这种梦啊!」 两眼陡然一亮,李妍美兴奋得好像听到什么惊人的八卦,「-作了什么梦?」 「我……被海盗掳走。」还好她的反应够机灵。 「真的还是假的?」李妍美瞪大了双眼,两颗眼珠子看起来好像快要掉下来似的,她对海盗一直充满了幻想,也许是电视看太多了。 往后一缩,她唇角僵硬的抽动了一下,她应该说强盗比较恰当,「真的假的有什么差别?不过是一个梦,-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噢。」李妍美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她的反应好像太激烈了。 「-不是要上班吗?再不睡天就亮了,不小心睡过头,全勤就飞了哦!」 「对哦,我还要上班,差一点就忘了。」几声乒乒乓乓的巨响之后,李妍美已经滚回自己的床位缩进被子里面呼呼大睡。 用不着照镜子,姚骆艳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好像脸抽筋,这个女人也未免太厉害了,说睡就睡,她真是甘拜下风。 曲起双脚,她把下巴枕在双膝上,今天晚上她恐怕要失眠了。 奇怪,她怎么老是梦到那个戴面具的男人?难道,她把他当成--姜雅隽吗?姜雅隽……六年了,为什么一想到他,她的心还会痛呢?她的心何时才可以对这个男人完全免疫?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gerbera,我出差的期间,-自己要小心门户,最重要的是,不可以开着我的爱车到处乱跑哦!」李妍美一边对姚骆艳唠叨,一边把自己的行李塞进后车厢。 「哪有这么奇怪的公司,一声命令下来,-就得立刻收拾行李去纽约出差一个月,如果-没有护照和美签怎么办?」最近,她真的很讨厌这种突发状况,好像人生从此会失去控制的样子。 「那就等护照和美签下来。还有,我们可能待上两个月、三个月,这要看实际状况决定。」李妍美显然心情很好,她不是高兴自己有出国的机会,因为这又不是第一次,而是可以跟自己最仰慕的上司在异国独处,这是多么浪漫的事。 蹙着眉,她真的觉得很郁闷,「-看起来满兴奋的嘛!」 「我不像-这个名模经常有机会在世界各国来来去去,出国当然兴奋喽!」 「我看不是这么单纯吧!」如果是一个人孤孤单单飞到异国出差,她就不相信她小姐还会笑得阖不拢嘴。 嘿……干笑了几声,李妍美不自在的说:「其它的都不重要。」 「是吗?」她倒觉得其它的比较重要。 「好啦,出差是次要,这样可以了吧!」 「我是好心提醒-,-是去出差,不是去度假。」 「用不着-提醒我,当我身在纽约分公司的会议厅里面,就算我想当自己去那儿度假,那种气氛也会教我改变心意。」 「这倒是……」又来了!全身寒毛一竖,姚骆艳又开始感觉到一股不安的气流在四周凝聚,深深吐了一口气,她尽可能故作轻松的左看右瞧。 关上后车厢,李妍美终于发现好友心神不宁,像在寻找什么似的,看过来又望过去,「gerbera,-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可是她还是不自觉的东张西望。 「不管了,我们动作快一点,我可不能迟到。」 「噢,上车吧!」甩了甩头,她绕到驾驶座钻了进去。 当她们的车子一上路,不远处一辆黑色奥迪后座的男子终于下了一道命令,「请他们采取行动了。」 「是,老板。」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她被绑架了吗? 严格说起来,她学过柔道,出门一定带防身器材,想绑架她恐怕不太容易,所以她会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那是因为她愿意跟他们来,当然,前提是他们看起来没有恶意,而且很诚恳的表示他们的老板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见她一面,他们很抱歉没有事先预约就跑来「邀请」她。 不过,更重要的是,她很想会会这个幕后的老板,她不想再动不动因为一些不安的感觉就落跑,这种躲在暗处观察她的游戏应该结束了吧! 按捺不住的站起身,姚骆艳试着转移注意力的东摸摸、西瞧瞧,既然不是绑架,她干么那么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她心跳得好快,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我吓到-了吗?」 身子一僵,她永远忘不了这个声音,曾经她爱得最深,如今却也怨得最深的男人--姜雅隽! 「我不是有意惊吓-,实在是想不到比这更方便的方法。」 姜雅隽说起话来很优雅,不过姚骆艳很清楚,这个男人骨子里是百分之百的大男人。 深呼吸了口气,她想故作轻松的转身面对他,可是现实和理想总是存在差距,她对他的情绪永远是特别强烈,「这是当然,因为你老是考虑到自己的立场。」 唇角微微上扬,他似笑非笑的道:「-的性子还是没变。」 「你应该不是『邀请』我来这里叙旧吧!」如果是好事,有必要用这种下太光明正大的手法吗? 「我是想请-当我家老头子的特别看护。」 「什么?」 「我家老头子很喜欢-,他指名要-当他的特别看护。」 我的天啊!「你是不是疯了?我是模特儿,不是护士!」 「我知道,我不会亏待-,酬劳由-来决定。」 双手在胸前交叉,她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最好清醒一点,你就是送我一栋价值上亿的别墅,我还是要当模特儿,不要当护士。」 「如果可以对-说一声合作愉快,我们两个就可以节省不必浪费的时间。」 「本小姐就是不想跟你合作愉快,你能拿我怎么样?」她挑衅的拾高下巴。 耸耸肩,他无所谓,「不怎么样,请-留在这里作客,直到点头为止。」 面颊涨红、双眼冒火,盛怒的娇颜美得像朵绽放的红玫瑰,「姜雅隽,你不要太过份了!」 无声一叹,老天爷太偏爱这个女人了,连生气的样子都令人心荡神驰! 「这句话-直接送给老头子。如果合作愉快,我们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摩擦,这应该也是我们两个都想见到的结果。」 「不要!」她就是不要顺他的心,这个男人应该学习尊重别人的意愿! 顿了半晌,他的眼神变得莫测高深,「我们怎么老是意见不合?」 咬着牙,她忿忿不平的说:「我也觉得很奇怪,我们两个是不是八字相克?」 「如果-不要有那么多坚持,我们就没有八字相克的问题。」 「你……真是的,我干么跟你说这些没意义的话?」烦躁的抓了抓头,她自嘲的一笑,如果不要生在这个时代,她不要那么讲究自我,他们应该可以恩恩爱爱一辈子吧! 显然,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他直接取走她放在沙发上的皮包,「-的东西暂时由我保管,我已经帮-准备好衣服和日用品,相信-在这里会住得很舒服。」 两眼圆瞪,她气得跳脚,他怎么可以来这一招?「姜雅隽……」 「我还以为-不想跟我废话了。」这一次换他挑衅的抬起下巴。 「我……我是想告诉你,我是个模特儿,除了衣服和日用品之外,我更需要保养品!」虽然她比较想跟他争出个高下,可是这种互不相让的情况下,他们继续兜着原来的话题打转,确实是废话。 「我都准备好了,进了客房,-再检查看看有没有缺少什么,我会让佣人出去帮-采买,还有,-的房间是饭厅旁边那间,-有自己的卫浴设备。」 「很好,我要回房洗澡睡觉了。」不管她有多么不甘心就此停战,现在的她更需要的是一个人静下来想一想。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这是一个很难入眠的夜晚,因为就在相距不到一分钟的地方,他最爱却也是最恨的女人就睡在那里,这种心情很复杂,是喜悦,也是痛苦,这或许就是爱与恨同时交织的滋味吧! 其实他们是不应该相爱的两个人,他们都太重视自我了,可是他们偏偏在巴黎大学相遇,一见钟情,从此不可自拔,明明知道爱对方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他们却义无反顾的投入,他们以为爱可以战胜一切,事实证明,他们想得太简单了,有时候爱得太深了反而会让人的心变得脆弱。 他永远忘不了他们最后的争吵-- 「为什么我不能当模特儿?」她没想到盼来的好机会竟然换来他的怒气。 「我不喜欢我的女人在别人面前搔首弄姿。」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不容许其它的人有机会觊觎她,当然也不能容忍跟别人一起分享她的美。 「模特儿的工作不是搔首弄姿。」 「这不是重点,我就是不喜欢让-在别人面前暴露。」 「哈!因为你不喜欢,所以我就必须放弃自己的梦想,你认为这样公平吗?」 「我不在乎是不是公平,如果-要跟我在一起,-就不能当模特儿。」 她无法相信他会说出这种决裂的话,「你是在逼我作选择吗?」 「-不想改变主意,而我不可能退让,-也只能作个选择。」 真是气死她了!「好,我来选择,我们分手好了。」 脸色一沉,他不相信她竟然如此轻率的作出决定,「这真的是-要的吗?」 苦涩的一笑,她的口气变得很轻柔、很淡漠,「我想,这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你不觉得吗?」 「没错,我们分手,从今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姜雅隽甩了甩头,他不能老是沉缅在过去,他要记住一件事--他们的分开对彼此都是一种解脱,放自己飞翔,同时也是放对方自由。 看了时钟一眼,已经凌晨一点了,他的娇客应该早就睡着了,她这个人一向很重视睡眠,不过,他还是去看看她好了,毕竟这对她来说不是一个安宁的夜晚,她很可能跟他一样睡不着觉,而且越晚人会越想作怪。 打开房门,他听见客厅传来——的声音,接着是很轻很轻的说话声,他打开电灯,不过,这对制造声音的人似乎一点影响也没有,她继续对着电话听筒另外一端的人说着话。 「……trachelium,我从来没有这么高兴听见你的声音,不过,我真的没时间陪你聊天,现在我有一句很重要的话必须告诉你,你听清楚,我被绑架了……」嘟哪嘟……奇怪,trachelium怎么突然切断电话?怔了半晌,姚骆艳终于发现目光所及的正前方有一只修长的大手。原来电话会突然失去通讯并非错在trachelium,而是因为姜雅隽。 抬起头来,她很理直气壮的问:「你干么不睡觉?」 回以一笑,他优雅的说:「睡觉之前,我总得要确定-有没有安份的待在自己的房间。」 「每到一个地方,我一定要跟我的家人联络,还有我的经纪人和助理。」开什么玩笑,难道他认为她会乖乖的不反击吗? 「这一点-不必担心,我会找时间跟他们联络,说明-现在的情况。」 咦?柳眉往上一扬,她刻意挑衅的问:「你会老实说你绑架我吗?」 「如果-的记忆力还算不错的话,-应该很清楚,我并没有绑架。」 呃……没错,严格说起来,她是自愿跟他派出去的属下来到这里,这的确不能称之为绑架,可是--「那我现在的情况应该如何说?」 「说是软禁,我想勉强算得上。」 「软禁是吗?可以。不过总而言之,我都不是出于自愿留在这里,你会把这种情况老老实实的告诉他们吗?」他想玩文字游戏是不是?没关系,她奉陪! 「我打电话联络他们的时候,-已经答应当老爷子的特别看护了。」 「你……你这个可恶不讲理的大男人!」 「虽然美容时间快过了,不过,-还是别太晚睡觉。」 美容时间……我的天啊!大惊失色的扔下电话听筒,她匆匆忙忙的跳下沙发,「今天到此为止,我们明天再来讨论。」 看着她惊天动地的冲回房间,他的唇角不禁往两边上扬,她就是这个样子,一急,就会立刻把最重视的形象抛到脑后……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即使她在模特儿界打滚了六年,她还是没有改变……老实说,他宁可她变了,也许对她的爱就可以慢慢消逝。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她被绑架了--这是什么意思?姚骆云已经想了好久好久,想得一双眼睛都快-成一条直线,眉头打了好几个结,可是他怎么也想不透gerbera到底想干什么,真是伤脑筋! 「trachelium,你干么抓着电话听筒?」看到他苦恼的表情,姚骆馨就觉得好笑,没搞清楚,人家还以为他迷路不知道如何回家。 终于见到救星了,他兴奋的跳了起来,不过手上还是紧抓着电话听筒,「agapanthus,我刚刚接到gerbera的电话,她说她被绑架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她被绑架了?」 「就是啊,然后她就把电话挂了,-觉得她是在玩猜谜游戏,还是在玩吓人的游戏?」 「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这跟一般的绑架绝对不一样,即使gerbera有办法打电话回来求救。怎么没有绑匪打来要求赎金呢?而且gerbera一向有能力保护自己,普通的绑匪恐怕动不了她一根寒毛。 「下次她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说说她,要她不要说那种让人家听不懂的话,我会很头痛!」 「好,我会告诉她。」 打了一个哈欠,姚骆云终于放下手中的电话听筒,「我好困,我去睡觉了。」 「trachelium,我先请吉娜帮你准备早餐,你用过早餐再上楼睡觉。」天亮了才要睡觉,这小子肯定会错过午餐。 摇了摇头,他像抹幽魂似的轻轻一飘就不见踪影。 姚骆馨伤脑筋的一笑,这小子想睡觉的时候,什么事也别想拖住他,她一定要告诉gerbera,遇到事情千万不可以找trachelium,这只会增加他的困扰。 第二章 一夜睁着眼睛到天亮的结果是什么?呜……她不想见人了,可是如今待在人家的屋檐下,她身不由己,用餐的时间到了,她根本别想安安静静的待在房里,所以当佣人来敲门请她出来用早餐后,她还是坐上餐桌。 「昨晚睡得好吗?」姜雅隽像个亲切有礼貌的主人。 厉眼一瞪,他存心气她是不是?他没看见她脸上的黑眼圈吗?除了他们分手那一天,她为了他痛哭了一场,一连好几个晚上没办法入睡,她就告诉自己,从今以后绝对不会在她的脸上看见熊猫眼,结果他一出现,她就功亏一篑了! 唇角微微上扬,他像在嘲笑她,却又带了那么点同情的味道,「看样子睡得不太好,这对-来说的确很难决定。」 「这个决定一点也不难。」 「很好,-考虑的结果如何?」 翻了一个白眼,她很不客气的说:「这还用得着问吗?如果让人家知道我这个名模沦为佣人,一定会笑死人了!」 「不是佣人,是特别看护。」 「我不管是佣人还是特别看护,对我来说意思都是一样。」这在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穷途末路,饿到没饭吃。 「真是遗憾,我以为经过一夜的沉思,-会想清楚自己的处境。」 「虽然你这个人不太讲理,可是这是一个有法治的社会,你不可以一直把我软禁在这里!」这句话是在虚张声势,其实她很了解他,他是一个很强硬的大男人,他们两个曾经战过无数回合,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赢家是他,她继续跟他耗下去可以说是很愚蠢。 「我不会一直把-软禁在这里,我想凭-的聪明,我们应该很快就会达成协议了。」 这个男人真的很教人生气!「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别人的立场?」 「我有我的立场,我也不想跟-耗在这里。」他宁可快一点把她送到老头子那里,他真的很讨厌把自己搞得像只笼子里面的狮子。 「总而言之,你就是要别人迁就你,大男人!」最后三个字她是咬着牙说出,有时候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她总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她可以容忍他的大男人长达两年?也许是因为爱得太深太深了。 耸耸肩,他理所当然的说:「-应该已经习惯了吧!」 真是令人讨厌的态度!唇角抽动了一下,她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以为我会安安份份的被你软禁在这里吗?」 「我想-不会冒险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十二层楼,除非是奇迹,否则一定会摔死人,-不喜欢死得太难看吧!」他知道她最爱漂亮了。 「谢谢你警告我这里有十二层楼高,我不是笨蛋,我美好的人生还很长,我怎么可能想不开呢?你显然忘了一件事,除了逃跑,我难道就没有其它的事情可以做吗?」她是在威胁,可是听起来一点攻击性也没有。 一笑,他无所谓的道:「我们只好试试看谁比较有耐性喽!」 挺起胸膛,她当然不会输在这个节骨眼上,「好啊,我们就来试试看啊!」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无聊,她快无聊死了! 姚骆艳已经在沙发上窝了一个上午,她怀疑再这样继续下去,她可能会沦落到送进精神病院的下场,没办法,她是那种静不下来的人,而且她喜欢热热闹闹,像这样子闷着,简直是要她的命。 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外面有保镖,屋内有佣人,在两方人马的严密看守下,她是寸步难行,而她昨晚偷偷借用的电话也被剪断了,她就是单纯想找个人聊天也不行,难不成天要亡她吗? 其实她已经累得两眼昏花了,而且消磨时间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觉,但问题是她根本没办法入睡,这也难怪,处在这种情况下,她想没有人可以放松自己睡觉,这个时候她真希望姜雅隽在家,至少他可以陪她斗嘴打发时间。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突破重围,就算逃不出去,她可以耍得大伙儿团团转,这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总而言之,就是要大伙儿陪她热闹一下。 目光贼溜溜的对着四下角落转了一圈,她一副诡计得逞的咧嘴一笑,她最不擅长的也方就是厨房,相信在那里一定可以制造出一些效果来。 嘻嘻嘻……滑下沙发,她蹑手蹑脚的溜进厨房,老实说,她实在不喜欢厨房这种地方,进到这个空间,她就会闻到那股油腻腻的味道,不管整理得多干净清爽,这里仍是蟑螂的聚集地,或许这就是她学不会烹调的原因,泡面可以煮成稀饭,她的厨艺之烂可想而知。 事实证明,她在厨房果然很容易制造状况,她不过是随便弄一下,开瓦斯点个火,几分钟之后,厨房就乌烟瘴气警铃大响,然后她就听到佣人尖叫的声音…… 她的目的达到了,不过她自己也吓得全身虚脱,所以她根本搞不清楚接下来的场面是如何演变的,反正等她心魂全部归位后,姜雅隽已经站在她面前,而且看起来好像恨不得把她扭断脖子的样子。 「-应该很清楚,这里任何事都有佣人伺候,-就是想喝杯果汁,一个指示,佣人就会帮-服务,-用不着自己动手。」 「我知道,可是闲着也是闲着,我想还是自己动手好了。」 眉一挑,他很清楚她对厨房的恐惧症,「-最讨厌自己动手,至少-是不会让自己踏进厨房一步。」 「情况不同啊!」她又忍不住想起过去了,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经常下厨煮东西给她吃,因为待在国外反而越渴望吃家乡菜,一般的中式料理都难不倒他,每当他穿上围裙,那时候的他最温柔了,这大概也是他唯一不像大男人的一面。 「什么情况不同?」 「……就是情况不同嘛!」 「因为-想制造混乱是不是?」他懒得跟她拐弯抹角了,难道他会看不出来她在打什么主意吗?她就是不甘寂寞。 努努嘴,她一副很无辜的说:「干么说得那么难听?我是要增加生活乐趣。」 「-的生活乐趣可不等于别人的生活乐趣。」 「可是少了生活乐趣我会闷死,如果你非要软禁我,你就得让步。」换句话说,如果他受不了的话,他就认命的放她离开嘛! 「-跟我玩这种把戏是没有用的,-恐怕还来不及闷死,就会先喊救命了。」论及耐性,她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不过老实说,他一碰到她就没什么耐性,她的一言一行总是很容易挑动他的情绪。 张着嘴,她想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没错。 双手一摊,他很慷慨的说:「如果-想继续玩下去,我也没什么意见,不过,我们还是先说清楚,-若不小心把佣人吓跑了,-就得代替她留在这里煮饭洗衣。」 「你说什么?!」 「-最好学着安份守己,否则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这个男人真的是……」真是气死她了,害她连自己要骂什么都忘了。 「怎么样?」 「不怎么样。」 就在这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头显示的号码,不悦的皱着眉,他还是接起电话,「姜雅隽……我没有忘记,我已经着手安排了……你以为她是一般的女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搞定了吗?你再等个几天,很快就会有消息了……我知道,你用不着一直提醒我,我不跟你说了。」 手机!姚骆艳美丽的眸子瞪得好大好大,这个家伙可以剪断电话,却不可能停掉自己的手机,她想跟外面联络这下子容易办了。 「-在想什么?」 「我在想,看到你有麻烦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娇媚无比的伸了一个懒腰,她笑盈盈的说:「真是累死我了,我也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养颜美容喽!」 他知道,她一定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她喜欢玩,他就陪她玩,老实说他可舍不得她闷死。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有些人喜欢固定的生活作习,姜雅隽就是这样的人--早上六点起床,七点用早餐……晚上十点洗澡,十二点睡觉,他是那种规律到无药可救的男人,她相信这六年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改变,除非遇到某些突发状况,例如昨天晚上,不过为了预防万一,姚骆艳还是不着痕迹的向佣人确定他的习惯。 事实证明,他还是一个样,她不也是如此吗?她还是六年前的她,若说有什么改变,那就是对他的爱变成了怨,他恐怕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十点一到,她就悄悄的摸到他的房间,当然,她不会忘了故作礼貌的敲一下房门,没有响应,她立刻开门钻了进去。 竖耳一听,浴室传来了流水声,她总算可以放胆的在房里嚣张了。 晃了一眼,她看见他的手机随意的扔在床上,她不客气的爬上床,拿起手机打去传说之岛,几个声响之后,手机另一端传来的声音还是姚骆云。 「trachelium,我昨晚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 「有啊有啊,我还想了好久好久,想得头昏脑胀,可是我还是不懂。」他的口气听起来还是很迷惑。 这是什么情况?姚骆艳一时傻眼。 「gerbera,-说-被绑架,这是什么意思?」 「绑架就是绑架,哪有什么意思?你在跟我耍白痴啊!」真是的,气得她想口吐白沫,这个小子就不能像个正常人吗? 「-不要那么凶,我就是想不明白,如果被绑架了,-怎么可以自由自在的打电话回来?」其实他脑子很清楚状况。 呃……她还真的哑口无言,理论上来说的确是这么回事啦! 「还有,谁敢绑架-这个凶巴巴的恰查某。」他越说越小声,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含在嘴里,不过,凭姚骆艳的聪明自然可以联想到。 「你说什么?」尾音上扬,如果这个小子现在就在眼前,她一定会踩扁他。 「我不管-是在玩猜谜游戏,还是玩吓人游戏,-不要找我,我会头痛。」 「我……我有叫你接电话吗?你不要接电话不就没事了吗?」 「-不希望我接电话,-就别挑在大伙儿都跑去睡觉的时间打电话嘛!」他开始怀疑她的脑子装稻草。 「我也不想……」等等,她想起来了,台湾和传说之岛有两个小时的时差。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甩了甩头,暂时把她脑子里面混乱的思绪全抛到脑后,她得多用点心思把自己的处境塞进他的脑袋瓜里,「你听好,我不是在玩游戏,我很认真,你原封不动的把我的话告诉agapanthus就对了。」 「我说了。」 「你说了?」 「对啊,她也搞不懂-在干什么。」 青天霹雳,姚骆艳完全呆住了,这是在演哪一出戏? 「最近我有黑眼圈,我今天要早一点睡觉,我不可以跟-聊天了,拜拜。」喀嚓一声,姚骆云很潇洒的把电话挂了。 什么叫挫败,她现在真真实实的体会到了,她煞费苦心跟家人取得联系,他们竟然……咬牙切齿的把手机摔在床上,她诅咒这些薄情寡意的家人,他们一定不得好死……全身顿时一僵,她抬头的同时发现姜雅隽早就站在浴室的门口,他挂在唇边的笑意像是在嘲讽她,不过这并不是让她动弹不得的原因,真正的问题出在他那几近裸裎的身体上。 「看样子,-好像得不到家人的支持,真可怜。」他一副好同情的摇着头。 现在这件事对她一点也不重要,她比较在意的是--「姜雅隽,你暴露狂是不是?」 眼睛往下一瞄,他的重要部位围着浴巾,这应该构不上「暴露狂」三个字,他很有礼貌的反问:「我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你、你没穿衣服!」她突然觉得有点热,呼吸不太顺畅。 「这不能怪我,我不知道房里有客人,我好像没有邀请-过来哦!」 这种感觉真是讨厌,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知道我向来习惯这个时间洗澡,不是吗?」 「我早就忘了。」她好想立刻从这里消失不见。 「是吗?我倒是记得-所有的事情,譬如说,-睡觉的时候不喜欢穿内衣裤,还有,-尤其喜欢将玉足伸进……」 「姜雅隽,你想跟我翻旧帐是不是?」她肯定他接下来的话是限制级,如果她还想保住颜面,最好别放任他继续说下去。 「-不趁着我洗澡的时间作怪,我是不会跟-讨论过去的事。」 「我……如果是你,我就不相信你会乖乖的任人宰割。」 偏着头想了想,他很慷慨的点头,「这么说也有道理,我就不追究了。」 「我可以离开了?」 不过,她似乎一点移动的意思也没有,而且她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不时偷瞄他健壮的身体。 唇角微微上扬,他眼神闪烁着戏谑的光彩,「如果-想继续留在这里研究我的身材是否像六年前一样好,我倒也不介意。」 轰!睑儿瞬间红得像颗苹果似的,她几乎连滚带爬的下了床,然后低着头冲出房间,以前她最喜欢趴在床上看他穿衣服,欣赏他超棒的身材是她最大的乐趣之一,他还因此笑她是个色女……天啊!别想了,不堪回首的过往!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又是无眠的一夜,姚骆艳不得不作出一个无比沉重哀怨的决定,她实在很讨厌这种举白旗的滋味,可是经过昨晚的事,她觉得他们继续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实在是太危险了,她并不是担心他会饿狼扑羊,而是害怕自己会再一次沉沦,她的心还要再撕裂一次,太痛苦了,她不要! 可是她就这么无条件的投降吗?这未免太便宜他了,她多少应该为自己争取一些基本权益嘛! 「-会认床吗?」姜雅隽一副很关心的问。 「嗄?」脑子还忙着思考,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看-的样子,-昨晚又睡得不太好,我这里的床睡起来不舒服吗?」 她的脸抽搐了一下,她真想直截了当的一脚把这个男人踹出去,「你认为一个被软禁的人可以睡得很安稳吗?」 「-可以改变自己的处境。」 哈!「你说得可真好听,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会不会太自私了,为什么我得完全依照你的安排?说起来,你是在求我帮忙,我应该有资格发表意见吧!」 「然后呢?」 「什么然后?」她有点反应不过来的眨着眼睛。 「-不是想跟我谈条件吗?」 「……算是。」他的脑子未免转得太快了吧!她实在很讨厌这种什么都被他摸透透的感觉,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最懊恼的就是,她明明很亲近他,知道他大腿内侧有一个胎记,知道他吃到讨厌的大蒜会有何种反应……可是,她却总觉得自己看不透他的心思。 「-可以说说看。」 略微一思,她摆出就事论事的口吻,「你不能期望我为了当特别看护而抛下原来的工作,这一点你应该同意吧!」 「-想要求期限是吗?」 厉害!「每一份合约本来就会有期限。」 「我接受,-可以给多少时间?」 「我手头上还有很多工作,我最多可以排出一个月的空档。」 「这个我得跟老头子商量。」 「你用得着跟人家商量吗?」像他这么霸道独裁的人,他不是向来自己说了就算吗? 「见到老头子以后,-就会知道他有多么不喜欢别人替他作主。」 「原来你这点是从他那儿遗传来的。」虽然他不愿意多说什么,但是她知道他跟他父亲不合,因为她从来没听过他提到「父亲」这两个字,不过,父子终究是父子,即使他不想跟他口中的老头子扯上关系,血脉上的传承已经注定他们会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微微皱了一下眉,他却什么话也没说。 「我只能给一个月的时间,他不答应也不行。」 「好吧,我先代替他同意一个月的期限,至于酬劳,-想要多少?」 「酬劳嘛……我得仔细算算看,我可不会吃半点亏哦!」 「我不是个小气的人,这一点-应该很清楚。」 「是啊,那是金钱方面。」他是个富家子弟,他当然不会在金钱方面计较,可是除此之外,他的心眼小得要命,举个例子来说,他不准她问及他的父母,还有他对她的深情爱恋其实明明白白的写在眼里、行为当中,他却舍不得将「我爱-」说出口,对他来说,一句「我不能没有-」已经是极限了。 「难道-要金钱以外的酬劳吗?」 「这可难说,也许我就是不想要钱。」她的确很爱赚钱,可是特别看护又不是她的工作,她可不想把这件事跟金钱扯上关系。 他故作讶异的挑了挑眉,「我倒是挺好奇,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舍弃金钱?」 「等着瞧不就知道了吗?」 「好啊,我待会儿送-过去别墅,-先收拾几样简单的衣物,剩下的我会请佣人帮-整理,明天再请司机送过去。」 「我知道了。」他们终于可以说拜拜了,她应该觉得松了口气,可是她却觉得胸口闷闷的很不舒服。 张开嘴巴,他像是想跟她说什么,最后又作罢,他们还是到此为止比较好。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即使那两年,他们如胶似漆地缠在一起,她都没有此刻这种贴近他的感觉,因为这里是他绝口不提的地方。 「这里就是你家吗?」姚骆艳打量似的东摸摸、西瞧瞧。 「这是老头子的家。」姜雅隽的口气明显的说明他对这里的厌恶,像这种珠光宝气又冷冰冰的地方,有品味的人是不会喜欢的。 斜睨了他一眼,她的表情好像在告诉他:你的反抗太幼稚了。 「-大概会觉得这里比我那里舒服吧!」公寓当然比不上别墅。 「这还用得着说吗?我待在这里绝对比在你那里自由吧!」就连精神异常的人都不愿意被关在一个地方,何况她是个正常人。 「不过我要先提醒-,-是来这里照顾老头子的,可不是来这里诱拐他。」 「你说什么?!」两眼一瞪,她一副「你敢再说一次试试看」的狠劲,他很识相的转换一个角度说明自己的意思。 「老头子很喜欢-,-最好别对他太好,免得他对-胡思乱想。」 不过,她对他的说词还是非常不爽,「我看,恐怕只有你这种心思不正的人才会胡思乱想。」 「我只是想先跟-说清楚,-干么生那么大的气?」 厚!这真是太可笑了,「你可以容许别人随便污辱你吗?」 「我没有污辱-的意思,老头子并不知道我们两个过去的关系,他会认为我是砸了一大笔钱才把-请来这里。」其实他真正烦恼的人是老头子。 老头子和他都是那种很重视自己颜面的人,他们不会轻易在别人面前摆出低姿态,可是老头子却为了gerbera向他开口,他还会不清楚眼前这个女人有多么令人难以抗拒吗?六年过去了,他都还难以自拔,老头子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如果你担心我会诱拐一个老头子,那你干么还把我送到这里来?」 对啊,如果他真的担心,他就应该拒绝老头子的请求不是吗?老实说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也许是他没办法抵抗这种可以再见到她的机会,或者他是想试探她吧! 「如果他成天打电话骚扰-,-大概也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我经常接到仰慕者骚扰的电话,如果因此就要响应他们的请求,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忙着约会还不够用呢!」虽然她不是一个多有耐性的人,但是绝不会那么轻易受到摆布。 皱了一下眉头,他当然知道她现在是国际知名的模特儿,她的事业版图越来越大,喜爱她的人也越来越多,而这正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事,曾经,他希望她在模特儿界没有任何成就,这么一来,她就会乖乖地回到他身边,可是随着日子的流逝,看到越来越多关于她的报导,他才发现她只是离他越来越远。 「-从来没有后悔走入模特儿这个领域吗?」有时候他会想到这个问题,他多么希望她会因为失去他而痛苦。 顿了顿,她试着就事论事的说:「我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不管结果是好是坏,我都不能后悔。」 虽然她并没有正面回答他,但是她的答案还是令他怅然若失,他想听她说,她有一些遗憾。 「你不是嫌我这里铜臭味太重,那你来我这里干么?」姜老爷子还没现身,他的声音就先惊天动地的传了过来。 转身面对从转角走出来的人,姜雅隽冷冷的道:「你也知道这里的铜臭味很重,你就不能稍微改变一下自己的品味吗?」 「我的品味干你屁事啊!」 「你还是姜园集团的总裁,说话的时候请注意自己的用词。」 干笑了几声,姜老爷子一副大惊小怪的说:「哎唷,天要下红雨了是不是?你这个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我?」 「我是不想丢脸。」 「你有什么好丢脸,你又不承认你是我儿子。」 「可是我是姜园集团的执行长,表面上看起来你是我的上司,我不想跟你有所牵扯也不行。」 「喂,你们可不可以休兵了?」姚骆艳实在不想出声介入,可是两个大男人吵成这副德行,未免太难看了吧! 尴尬同时出现在两人的脸上,姜雅隽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我把你的特别看护带来了,我去公司了。」 他踏出大门不到一秒钟,姜老爷子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有先前任性的孩子气,此刻的他是个温文儒雅的绅士,「姚小姐,刚刚真的很失礼,让-看笑话了。」 她一直以为善变是女人的专利,没想到他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突然让她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其中好像藏了什么文章。 若无其事的绽放迷人的笑靥,她有礼的问:「我可以请教姜总裁一件事吗?」 「不要叫我姜总裁,-叫我姜伯伯好了,说吧!」 「姜伯伯为什么坚持要我当特别看护?」 「-不知道养病有多么沉闷无聊,我当然希望由自己喜欢的人照顾,有-陪在我身边,我的心情会很愉快,精神一好,健康状况自然会好转。」 这个理由名正言顺,找不出什么瑕疵,不过,她还是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他会找她当特别看护一定有什么目的。 「姜伯伯,我恐怕不是一个很称职的特别看护,如果做得不好,还要请您多担待。」既然她准备在这里待上一个月,她就静观其变吧! 「-只要陪我说说话就可以了,其它的事有专门的人负责,我先请管家带-到客房,那间客房视野比较好,不过,如果-比较喜欢空间大一点的房间,我可以再帮-换一间。」 「姜伯伯不必太客气了,我住哪里都没关系。」这一刻她真的不懂,为什么这么亲切的一个人会跟自己的儿子不合? 不再多说什么,姜老爷子招来了管家送姚骆艳到客房。 第三章 虽然这个晚上还是睡得不太好,可是比起前两天,姚骆艳算是渐入佳境,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当她回到原来的生活轨道,这一切就当成是一场梦,不管这场梦是快乐,还是悲伤,都不是她人生的主题,所以从现在开始,她面对任何事情也不必太认真。 不可否认,这里确实比姜雅隽那里舒服多了,因为佣人不会七点一到就跑去敲她的房门,而等她梳妆打扮完毕再下楼吃早餐,时间已经是八点了。 「洪妈,姜伯伯用过早餐了吗?」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伺候的厨妈,再看着孤零零的摆在她正前方的餐具,如果状况允许,她实在不喜欢一个人孤单的用餐,尤其坐在这么大的长方型餐桌上,这里至少可以容纳十二个人以上,感觉更是冷清得令人没有胃口。 「老爷子不吃。」洪妈显得很担心。 「早餐怎么可以不吃呢?」她不以为然的轻蹙蛾眉。 「就是嘛,可是老爷子说他没心情吃早餐,我们又劝不动他。」 「没心情?」一大早就没心情,简直比她还惨! 也许是很喜欢眼前这位小姐,洪妈忍不住打开话匣子,「其实还不是因为没有人陪老爷子用餐,一个人坐在这么大的餐厅用餐,总会觉得特别孤单寂寞,自然也就没什么胃口,如果少爷愿意在家中用餐,老爷子还会多吃一点。」 偏着头略微一思,她热情洋溢的说:「以后我会陪姜伯伯一起用餐,姜伯伯平时都是什么时候用早餐?」 「七点,可是老爷子不准我们吵醒小姐。」 「-就告诉他,我讨厌一个人坐在餐桌上,不过我会尽可能准时下来用早餐。对了,可以麻烦-准备一份早餐吗?用完早餐后,我再送去给姜伯伯。」七点?姜家父子还真像。 「是,小姐。」 十分钟后,姚骆艳端着早餐来到书房外,书房的门打开一半,她可以清清楚楚的从外面窥探里面的情况,可是礼貌上她还是得敲门提示对方,当她正准备举手的时候,一声重重的叹息声传来。 自从昨天见过姜家父子之间的对峙,她就一直在思考这对父子的关系,为什么他们父子关系会搞得这么恶劣?一个温文儒雅的绅士竟然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表现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知道人不应该太好奇,可是她真的忍不住嘛! 长长吐了一口气,她悄悄的探头一瞧,姜老爷子正专心的看着手中的相片,他的神情看起来很凄凉,这个他又不同于她昨天见到的姜老爷子。 因为隔着一些距离,她没办法看清楚相片上的人,那会是谁?他的妻子?他的情人?还是……stop!她不可以介入,她和姜雅隽早在六年前就结束了,现在她唯一的责任就是在未来的一个月内好好照顾姜老爷子。 悄悄一缩,她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重新举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姜伯伯,对不起,我可以打扰您吗?」 半晌,姜老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 将书房的门完全推开,姚骆艳端着早餐走进去,「姜伯伯,我送早餐给您。」 「-用不着这么麻烦,我吃不下。」 不理他,她把盛着早餐的托盘往书桌一摆,像个老师在对小孩子训话似的说:「如果姜伯伯要我当特别看护,您就得按照我的规矩做事,我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三餐要准时正常。」 「这么严厉!」不过,他却笑得像个小孩子,他究竟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暖呼呼的滋味了?太久了,他已经不记得了。 「没有正常的饮食,就不可能有健康的身体,所以早午晚一餐也不能少。」 「好,我以后会准时用餐,第二条规矩呢?」 「这个我得再想想看,现在请您先用早餐。」 点了点头,他拿起刀叉开始享用面前的早餐,然后闲聊似的问:「丫头,-怎么会当模特儿呢?」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很爱漂亮,从小我就特别爱看模特儿走服装秀,看她们展示各式各样的服装设计,我觉得那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当我有机会跟这个领域接触之后,我就很自然的投入这个行业。」 「结婚之后,-还会继续这份工作吗?」 「我还不想结婚,暂时不必考虑这个问题。」唯一让她想厮守一辈子的男人不要她了,如果她还想嫁人,恐怕得先把那个男人从心底根除。 「女人结了婚,还是要以家庭为重,否则会留下很多很多的遗憾。」姜老爷子已经走入记忆深处,他的妻子就是事业心太重了,一心一意想守护她父亲的事业,他们夫妻才会一步一步走入毁灭,甚至导致他们和儿子之间的裂痕。当遗憾种下,就很难回到最初了。 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她柔顺的应道:「我会谨记姜伯伯的教诲。」 显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回神整了整情绪,「对不起,我太唠叨了。」 「姜伯伯还是赶快用早餐,否则冷了就不好吃。」 再一次点头响应,姜老爷子终于安静的把心思摆在面前的早餐上。 老实说她越来越迷惑了,越是认识眼前这位长者,她就越不懂姜雅隽在跟他闹什么别扭,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故事……说到故事,她就觉得心慌慌的,故事很容易引人入迷,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其中,她最好保持距离。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特别看护到底要做什么事?一个上午下来,姚骆艳得到一个结论--发呆。 刚开始的时候,时间倒也不难打发,因为她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打量眼前这位绅士,可是没多久,她就发现姜雅隽长得跟他父亲有多么相似,差别在于姜老爷子睑上多了一份岁月留下来的沧桑,不知道姜雅隽到了他这个年纪,是不是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以前她总是会想象他头发变白的样子,他还会这么迷人,老是令她看得目不转睛吗? 终于结束手边的阅读,姜老爷子抬头看她,「丫头,-是不是觉得很无聊?」 「呃……还好啦!」她的回答未免太牵强了,因为她何止无聊,她甚至觉得自己快变成老头子了,真不敢相信,这种日子竟然要持续一个月。 像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似的,他两眼陡然一亮,「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寒颤,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没办法,她这个人最讨厌玩游戏了!咽了口口水,她问得小心翼翼,「什么游戏?」 「二十一点。」 唇角僵硬的抽动了一下,虽然这种游戏没什么危险性,可是会不会太过无趣了?「我没有玩过。」 「这个很简单,反正就是不能让自己手上的牌超过二十一点。」 她当然知道很简单,可是她觉得头好痛哦!「那……除了二十一点,没有其它的可以玩吗?」 「这个很好玩,我想一局一千就好了。」 怔了半晌,她傻呼呼的眨了眨眼睛,「什么是一局一千?」 「输家给赢家一千啊!」 「什么?!我们要赌钱?!」尾音激动的上扬,她这个人最痛恨赌钱了,没办法,因为她的赌运超烂,每到过年的时候全家坐在牌桌上,她一定是最后的大输家,就连trachelium那个看起来糊里胡涂的家伙都没她这么凄惨! 「不赌钱怎么会好玩呢?」他觉得她的反应好好笑。 张着嘴巴半晌,她嗫嚅的挤出话来,「可是赌博是错误的行为。」 「没这么严重,小赌怡情嘛!」 她明明是来当特别看护的,怎么会变成赌友? 「-不会忍心拒绝我这个老头子的请求吧!」姜老爷子装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这个时候的他又像个小孩子。 「其实赌一把是没什么关系,可是让下人看了不太好吧!」现在她只能寄望他的身份可以阻挡他的玩性,虽然是在自己的家里,他还是姜园集团的总裁。 「没关系,他们有时候也会陪我玩。」 是吗?虽然她还是一肚子的不愿意,可是姜老爷子已经请佣人送来了扑克牌,她就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参与这场小赌。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再为她美丽的脸儿做了完善的保养,姚骆艳关掉明亮的日光灯换上床头夜灯,随即心满意足的缩进被子里,今天她的赌运真是好得太不象话,几乎是从头赢到尾,赢了将近十万块钱,不过她当然不能收老爷子的钱,万一不小心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她在骗取老人家的钱……其实他也不过五十几岁,根本还称不上老人家。 虽然她拒收赌金,可是姜老爷子也不想当个输不起的人,他说她可以从姜园集团手中拿到一份代言合约,这个可真不赖! 翻了一个身,她闭上眼睛准备找周公下棋…… 吓!因为床垫突然往下陷,她惊慌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不过就在她张开嘴巴企图喊救命的时候,对方伸手-住她的嘴巴。 「我不需要观众。」姜雅隽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疲倦。 怔了一下,瞳孔渐渐放大,她慢慢的看清楚眼前那张背光的脸孔,松了口气的同时,她生气的扯开他的手,「你在搞什么鬼?」 「我也正想问-在搞什么鬼?」 揽着眉,她觉得很迷惑,「我在搞什么鬼?这是什么意思?」 「-是来这里当特别看护,不是陪老头子玩乐。」 瞪大眼睛,她不可思议的大叫道:「因为我陪姜伯伯赌二十一点,你就跑来找找兴师问罪,你是吃饱撑着没事干吗?」 「-恐怕还没搞清楚状况,老头子的身体状况禁不起兴奋。」 「赌二十一点有什么好兴奋?」这一点她实在没办法认同,她是因为难得赢钱特别开心,可没有任何兴奋的感觉。 「-不觉得兴奋,老头子可不一样。」 「好吧,就算你说得对,这也不是我的错,如果姜伯伯不来找我,我根本不会想到玩这么无聊的游戏。」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怎么可以把责任推到她头上呢?更何况姜伯伯输了钱,怎么兴奋得起来? 「老头子不会对这种小赌博有兴趣。」除了工作,老头子唯一的兴趣就是玩女人,他是从来不碰赌博这种玩意儿。 「这是什么意思?」眼睛半-,她听似冷静的声音透着一股怒气,「你认为这件事情是我起头,罪魁祸首是我对不对?」 「除此之外,我不认为有其它的可能。」 对他,她不应该有太多的喜怒哀乐,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很生气,「姜雅隽,如果你真的那么担心的话,你可以把我辞退啊!」 「我不是这么大惊小怪的人,我只是希望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白眼一翻,她没好气的道:「这还不算大惊小怪吗?」 「我不能放任-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如果你对我有意见,麻烦你早上来,不要挑在人家睡觉的时间。」 「我只有这个时间有空。」其实他是刻意避开老头子,老头子这个时间一定睡着了。 「没有空的话,你直接打电话就可以了,干么亲自疱一趟?」他没有当面给她脸色看,他不爽是不是? 「电话里面说不清楚。」虽然他不愿承认,但事实上他是纯粹想来看她。他觉得自己又快沦陷了,他很渴望挣脱所有的顾虑跟她在一起。 哼!她嗤之以鼻,「你这个人不是很喜欢直接下命令吗?用得着说清楚吗?」 「-好像从来没把我的命令当一回事。」他下意识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就像过去一样,顿时,空气中的温度急速上升,两个人同时发现一件事,他们的距离似乎太过亲密了,不过谁也不敢移动,也许是害怕这会泄露自己还在乎对方的事实。 清了清喉咙,她试着不受那股亲密的氛围影响,「以后天大的事,也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睡眠……等等,你刚刚没敲门对不对?」 「我敲了。」只是轻了点,稍微不留神恐怕没听见。 难道是她忙着开心,因此没有听见?算了,这个不重要,「你可以走了吧!」 「我希望这个月,我用不着再为这种琐碎的事情来找。」 懒得再跟他争执,她只是对他吐了一下舌头。 他显得有些仓皇的起身快步离去,欲望来得又突然又凶猛,他再不赶紧离开这片女人的馨香,他可能会不顾一切的扑倒她,她说得一点也没错,他最好不要打扰她的睡眠,这根本是自找罪受。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可恶的姜雅隽!姚骆艳一边用着早餐,一边在心里咒骂,因为他的关系,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他把她的脑子搞得好混乱,不停的想着他,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好像一夕之间他们画上句点的关系又要生变了。 她讨厌这种感觉,好像她极力用怨恨压在内心深处的爱意又要冒出来了…… 「丫头,-怎么了?」姜老爷子关心的看着她。 「嗄?」她一脸呆滞的眨了眨眼睛。 「-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我,是吗?」她的思绪终于回到眼前的状况。 「我那个儿子昨晚跑去找-对不对?」 怔了一下,她有点难为情的问:「姜伯伯,您怎么知道?」 「我看见他的车子,他跟-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只是认为我不太称职,说了我几句。」她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但是她也不想增加他们父子之间的嫌隙。 「我这个儿子有个大缺点,表达事情的方式习惯用命令的,所以老是说一些不中听的话,惹人生气,不过这说起来都是我的错,从小我就没有好好教导他待人处事的基本礼仪,他是在佣人的纵容之下长大的,面对事情的时候难免会以自我为中心,-可别太在意。」 「我知道了。」这一刻她突然有一种领悟,他是深爱他的儿子,可是为什么他要在儿子面前表现出那种好像有仇的态度? 「从小这个小子就很好强,他不容许自己在别人面前掉一滴眼泪,他更不容许别人看出他内心的渴望,所以他总是习惯隐藏自己的感情。」 这段话好像跟前面的事情扯不上关系,他说这些究竟有什么用意? 「爱上他的女人很辛苦,可是如果可以拥有他的爱却很幸福,他对感情可是很有洁癖,一生,他只会爱一个女人。」 为什么她觉得这些话是针对她?可是姜雅隽明明说他父亲不知道他们曾经在一起过…… 「丫头,我们待会儿再来赌一把吧!」姜老爷子突然转了一个话题。 抿了抿嘴,她试着婉转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姜伯伯,我觉得赌二十一点实在没什么意思。」 「那-想玩什么?」 「这……」她一脸的为难,她可不是因为姜雅隽的关系才说实话,而是真的没兴趣再玩那种无聊的游戏。 「-想玩什么都没关系,如果需要很多人参与,我可以叫佣人加入,反正人多比较热闹嘛!」 看着他满是渴望的眼神,她挣扎了一会儿,终究没办法抗拒的点了点头,「我来想想看有什么好玩的游戏。」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这个投资案我会再评估,下个礼拜开会决议。」姜雅隽不是一个喜欢加班的人,通常过了下班时间三十分钟之内,他一定会离开办公室,如果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赶着完成,他宁可带回家,因为他不想跟他母亲一样变成同一种人,选择当工作的奴隶,最后无可避免的毁了一个完整的家。 「是,执行长。」 「下了班有约会吗?」 「老板有事找,我就算是有很重要的约会也会想办法排开。」私底下,凌伟岷总是称他为老板,他不但是姜雅隽的机要助理,也是他大学学弟,两个人因为喜欢撞球,经常有机会凑在一块,姜雅隽甚至带他一起进姜园集团的关系企业打工,从此他就老是叫他老板。 后来姜雅隽到剑桥留学,他们还是常常互通消息,两年后,姜雅隽又转到巴黎大学深造,他则是在姜雅隽的帮助下到了剑桥读书,两个人就此结下了往后成为工作伙伴的缘份。 「你越来越狗腿了。」 「老板真爱开玩笑,不狗腿怎么混得到饭吃?」 「原来你已经降级,变成需要靠狗腿来混饭吃啊!」 「你不要取笑我,如果我完全不懂得人情世故,你恐怕看到我就会想皱眉。」 「也许。我们待会儿去喝一杯。」话刚刚落下,他的手机就响了,用不着看上头的来电号码显示,他也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佣人都是这个时候打电话向他报告别墅的情况。其实更正确的说法是,佣人要报告的是姚骆艳的一举一动,因为她住进别墅之后,这种报告的动作才从一个礼拜一次改成每天一次。 「姜雅隽……」像是上了锁似的,他的眉头随着手机另一端传来的话完全锁在一块,「老爷子的情况怎么样……好,我知道了。」 看着他放下手机,一脸阴郁的紧抿双唇,半晌,凌伟岷才开口问:「总裁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那个女人不太安份而已。」她找老头子玩大富翁也就算了,竟然连佣人都拉进去凑热闹,还要求最大的输家必须请所有的人吃大餐,把气氛煽动得又紧张、又刺激,她存心跟他过不去是不是? 凌伟岷当然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是姚骆艳,身为他的机要助理,他参与的事不但有公事,还有私事,最重要的是在剑桥的时候,他每次圣诞节和农历过年都会在姜雅隽的安排下到巴黎过节,他自然认识那个把姜雅隽迷得昏头转向的女人。 「多了她,死气沉沉的别墅想必变得很热闹。」 「她去那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制造气氛。」虽然这么说,他却忍不住羡慕起住在别墅的人,有她在的地方,生活会变得有乐趣多了。 「你要回别墅吗?」 「不了,我们去喝酒。」 「万一她把别墅的屋顶掀了怎么办?」凌伟岷完全开玩笑的口吻,其实他一直很好奇老板对那个大美女是不是旧情难忘,他们分手之后,老板的感情就一直停留在空白状态,他甚至不曾对哪个女人多看一眼,每次看到有关姚骆艳的报导,他总会不经意的失神。不过不管他有多么好奇,他总是谨守界线,不让自己变成窥探者。 「不会,走吧!」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看着已经睡得又香又甜的女人,姜雅隽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脸,每次看着她,他总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不管何时何地,即使不上妆、即使脸上沾了泥沙,她还是可以这么的璀璨耀眼,教他百看不厌。 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不再爱她,也可以不再恨她,爱与恨不过是一把利刀的两面,无法舍弃其中的一面,他终究会受到伤害。 可惜往往希望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当他决定去找她的时候,他就已经再一次把自己推进漩涡中,现在他想若无其事的抽身,可能吗?如果他聪明的话,他应该离她远一点,偏偏他就是没办法抗拒送上门的机会。 当她宛如发光体般点亮他的生命,让他沉迷于拥有她的世界,他的心就被牵制住了,虽然她后来走出他的生命,但是她留给他的记忆却深深根植在他的脑海,无论他多么努力就是抹不去,最后他也终于认清楚一件事-- 即使他强硬的逼自己不要明明白白的对她说「我爱-」,那并不能改变他对她的爱已经超越自己的生命的事实。 也许是感觉到身旁有人,姚骆艳动了一下身子,睁开眼睛,当她看见姜雅隽时,她一点也不惊讶,只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你知道吗?你这样的行为很失礼。」他们已经不是情人了,他怎么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的进入她的房间? 「我本来不想吵醒。」 坐起身子,她一副很伤脑筋的说:「我可以拜托你吗?请你不要再三更半夜的跑来这里打扰我的睡眠,你应该知道我有多重视美容时间。」 「-应该先自我反省,为什么-就是搞不清楚状况?我不是在开玩笑,老头子不可以太兴奋,如果-害他的身体又出了状况,-是不是准备一辈子待在这里当特别看护?」也许威胁对她比较有用。 她忍不住蹙眉,「老实说,我真的搞不懂事情有这么严重吗?你会不会太大惊小怪了?」姜伯伯只是心脏出了毛病,又不是玻璃制品。 「这不是大惊小怪,而是不能冒险,-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不能区分其中的严重性吗?」 歪着头,她似笑非笑的瞅音他,那笑容彷佛逮到老鼠的猫咪,他顿觉全身上下都不自在。 「干么?」 她眨了眨眼睛,「其实,你很关心他对不对?」 「如果他太早死,人家会认为我虐待他。」 咦?她嘲弄似的挑了挑眉,「你什么时候那么在乎别人的想法?」 「我的形象会影响姜园集团,我不能不顾及别人的想法。」其实这也是他用来说服自己应该关心老头子的理由,可是事实果真如此吗?他不想深思,深思不过是唤醒更多想遗忘的伤痛。 冷冷一笑,她显然不相信他的借口,「那你干么不直接搬回别墅?如果你可以就近照顾他,这对你的形象不是更好吗?」 「我不想成天过着吵吵闹闹的生活,而且我还不需要沽名钓誉。」 耸耸肩,她无所谓的说:「我懒得管你们的事,反正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也不想跟-扯上关系。」他说得很无情。他不能不这么说,唯有如此才能藏住真实的自己,而这不也是他衷心的期盼。 她早就知道了,可是听他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有一种闷闷的感觉,她不自觉的反击,「那你就不应该把我带来这里。」 「……我不是来这里跟-吵架的。」他有些难为情。 白眼一翻,她好笑的说:「你以为本小姐就有力气跟你吵架吗?」 「我们言归正传,-最好适可而止,别给我惹出麻烦来。」 「你不要老是把矛头对准我,我愿意配合你,你父亲还不见得愿意呢!」其实她还真想惹出什么麻烦,如果可以把他气得跺脚,她会非常开心。 「-管好-自己就够了,他的问题我自然会处理。」 「怎么解决?吵架吗?」她唇角戏谑的上扬。 「-用不着知道。」失神的看了她半晌,他故作轻松的用指头扣了一下她的脑门,「我走了,晚安。」 当房里回到寂静的状态,姚骆艳有些无奈的叹了声气,她真的不想跟他们父子有任何瓜葛,可是情况的演变显然不是她可以控制的,她已经在不经意之间深深的卷入其中了。 虽然她跟姜伯伯相处的时间不到三天,但却足够让她发现一件事--他是一个非常害怕寂寞的人,说不定他坚持找她当特别看护,就是希望身边有个可以带给他热闹的人。 不过她想,他内心真正渴望听见的声音恐怕是他的儿子,如果今天他的儿子可以待在他身边,即使两个人从早到晚都在斗嘴,他也会很快乐,就是基于这层认知,她想冷冷的当个旁观者都会觉得良心不安。 她开始后悔了,她不应该来到这里,她想要平平静静的度过接下来的日子恐怕很难如愿,除非她可以狠下心来漠视姜伯伯的孤单寂寞,但她做不到,虽然她的父母一年到头都在研究死人的东西,可是他们把对生命的热情遗传给她,她看不惯人家的死气沉沉,她很想为他做点什么。 揉了揉太阳穴,她今天晚上恐怕又要睡不着了,她应该怎么做比较好呢? 第四章 「哇!今天的天气真是棒呆了!」站在敞开的落地窗前面,姚骆艳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经过一夜的思考,她得到一个结论--想太多反而会困住自己,倒不如顺其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人生会简单多了,而且这么美丽的天气教人不想有所行动,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这种天气最适合出去踏青了。」姜老爷子充满渴望地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身体健康的时候,他把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工作上,如今心脏出了问题,他进入了半退休状态,才发现他从来没有好好认识他所在的这个世界,太遗憾了。 回过头,她一脸兴致勃勃的问:「姜伯伯,您想出去户外走走吗?」 像是失去心爱的宠物又找了回来,他两眼瞬间亮了起来,真不敢相信她会主动作出这样的提议,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真的可以吗?成天闷在屋子里,人还没有老,骨头都散了。」 「我也是这么想,我觉得自己都快闷出病来,而且晒晒太阳,活动一下筋骨,精神也会比较好嘛!」 「就是啊!」他很用力的点头附和。 「姜伯伯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摇着头,他显得有些困窘,「我对玩的地方一点研究也没有,-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歪着头,她很认真的动动脑,「我来想想看好了……有什么地方不会太多人,又很适合享受阳光美景……对了,我们去北海岸喝咖啡怎么样?」 「-是说那种行动咖啡车吗?」 「对啊,我们可以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欣赏美丽壮阔的大海,世上的烦恼一下子烟消云散,这种感觉是不是很棒?」 彷佛已经站在岩岸上,他心旷神怡的说:「看着大海,这个世界一望无际,人变得好渺小,快乐和痛苦也不再那么重要了。」 「是啊,我们就这么决定了,我先去换衣服。」 「不行、不行!」管家老张终于控制不住的跳出来说话。 「老张,你在说什么?」姜老爷子微微皱起眉头。 「老爷子,您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不要外出比较好。」老张在这个家待了二十几年了,他当然很清楚老爷子不喜欢下头的人太多话,可是事关老爷子的安全,他又不能沉默不语。 「我会比你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吗?我现在最需要的是晒太阳、呼吸外头新鲜的空气,而不是待在这问笼子里面。」 用衣袖揩了揩额上冒出来的冷汗,老张试着稳住阵脚,「不然,我先打电话问一下王医师的意思。」 「不过是出去吹吹风,干么这么大惊小怪?」姜老爷子不悦的皱着眉。 「少爷知道了会怪我们没有照顾好老爷子。」 冷冷一笑,姜老爷子恶声恶气的说:「你不要拿那个小子来压我,他才不会在乎我的死活。」 「老爷子,其实少爷很关心您,他只是不擅长表达。」 「你用不着替他说话,反正我也不期望他会孝顺我,他不要惹我生气,我就谢天谢地了!」 张开嘴巴,姚骆艳想为姜雅隽说句话,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回去,这种情况下她实在不适合说话,而且她能说什么?老实说,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姜雅隽的心思,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们父子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老爷子……」 「够了!」姜老爷子的眼神转为严厉,换句话说,他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我不想再听你-哩巴唆,如果不放心,你就跟来好了。」 姚骆艳马上拍手叫好,「好啊、好啊,张叔一定没有去过北海岸对不对?」 「这还用得着说吗?他跟我一样,活像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哪里也没去过。」在她不着痕迹的转变气氛下,姜老爷子的心情又回到先前的开心。 「我看洪妈也跟我们去好了,难得有这种机会,大家一起出游嘛!」 「好好好,人多热闹。」他这下子更乐了。 就在这种情况下,原本的两人行变成四人行,外加一名司机,满满一车子的人装载了话语和笑声一路奔向北海岸。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随着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的过去,姜雅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女人是故意跟他作对,不过她就不能稍微节制一点吗?直接把人带出去外面玩,她是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还是想看看他会不会气得把她吊起来毒打一顿? 终于,他听见车子的声音,随后是嘻嘻哈哈的笑声传来,可想而知他们度过愉快的一天,这教他的怒火不禁烧得更盛。 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面,呼吸一口外头新鲜的空气,他一定要沉住气,千万别在老头子面前表现出任何异常,他不想让老头子察觉出他和gerbera有一段过去,他相信那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 转身迎接他们,他们正好走进屋内,大概是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大伙儿同时楞住了。 「今天玩得还愉快吗?』虽然想表现出轻松自在的样子,可是一看到他们全身脏兮兮,姜雅隽忍不住要皱眉,看样子,他们今天玩得非常尽兴,这又让他感到很不是滋味,胸口瞬间被酸醋淹没。 「我今天很累,没力气跟你吵架。」姜老爷子看起来确实很疲倦,不过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快乐,可见得他的心情好极了。 「我现在也没心情跟你吵架,我想跟你的特别看护好好『沟通』。」姜雅隽冷冽的目半直直的落在姚骆艳身上。 姜老爷子露出一脸的疑惑,不过或许是身体太过疲倦了,他没有追问下去,反正他也用不着替姚骆艳担心,他相信她绝对有办法应付这个小子,「丫头,我先去休息了,晚安。」 「姜伯伯晚安。」她优雅有礼的微微一鞠躬,彷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姜雅隽正用凶恶的眼神威胁她,直到姜老爷子消失在视线外,她才笑盈盈的面对他,「你今天来得可真早。」 不发一语的走上前扯住她的手,他半拖半拉的带着她往楼上走。 虽然没有挣扎抗拒,她却也不是一只柔顺的小绵羊,「喂!会痛呢!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你想干么?」 「-怕了吗?」 「我怕你?」哈!她嗤之以鼻的一笑,「你是猛虎还是野兽?」 「不怕-就安安静静的不要说话。」他可不想一路跟她吵吵闹闹的让家里的佣人看笑话。 「我干么听你的话?」她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神经,为什么那么想激怒他? 突然停下脚步,他的手随即用力一扯,接着她整个人被他压在墙上,这下子可吓到她了,她紧张的猛吞口水,她真笨,他已经很暴躁了,她还不知死活的刺激他,这是不是叫自找罪受? 「现在-还有意见吗?」 「没有。」她很不甘愿的扁扁嘴,这个可恶的大男人,就知道拿这种先天上的优势来欺压她! 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再一次拉着她走向她的客房。 当房门一关,两人终于可以毫无顾虑的说话了。 双手在胸前交叉,他眼神阴鸷,口气像是结了一层冰,「-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我想扭断-漂亮的脖子。」 往后一跳,她一脸戒慎的瞪着他,「最好不要,这可是死罪,而且本小姐今年才二八,美好的人生还很长呢!」 「-非要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皱了皱鼻子,她实在不喜欢他的说法,「我承认我有这种幼稚的念头,可是我还不至于这么无聊,我想我更关心的是姜伯伯想要什么。」 「-是想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他提议的吗?」 「不是,这件事情是我起的头。」 「这一次-倒是挺老实的嘛!」 「我做的事我不会否认,不是我做的事我当然也不会承认,而我会提议出去吹吹风,那是因为我知道姜伯伯很想出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变成他肚子里面的蛔虫。」 咬着牙,现在她也很想扭断他的脖子,「谁会喜欢成天闷在屋子里面?我告诉你,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有多么寂寞,外面的人羡慕他住在这栋大别墅里面,可是这里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冰冷的大笼子,也许在你看来这里对他来说最安全,其实这里正一点一滴的在消磨他的生命力,最后他不会死在心脏方面引发的问题,而是郁郁寡欢而死。」 「-对他倒是挺费心的嘛!」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有多酸,如果她愿意把心思花在他身上,她就会知道他多么渴望她留在他身边。 赏他一个白眼,他的反应实在令她啼笑皆非,「我现在是他的特别看护,我不对他用心,难不成对你用心吗?」 脸色一沉,他阴郁不语的瞪着她,似乎在考虑如何处理她比较干脆。 「我、我有说错吗?」情况不太对劲,姚骆艳很识相的放轻声音,人在愤怒的情绪下很容易失去理智,万一他真的冲动的动手掐她脖子,那可就不好玩了。 他还是不说话,不过他却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 心慌的连连后退,直到背抵着墙壁,再也无路可退了,她不得不开口问个明白,「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猛然俯身堵住她的嘴,他霸道的唇舌有着惩罚的味道,他讨厌这种为她心浮气躁的感觉,为什么她不能让他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呢? 这一刻的唇舌纠缠是那么天经地义,她无法思考的任由他贪婪掠夺口中甜美的蜜津,直到两人快要缺氧而窒息,因此不得不结束这记昏天暗地的热吻,她才傻呼呼的回过神。 大大的喘了口气,她看起来像一只迷路的小绵羊,那脆弱的模样是如此无助、慌乱,她的声音更像是风中颤抖的枝叶,「你、你怎么可以……可以这么做呢?」 「-不要逼我。」 这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惶恐。 不说一句话的转身离开,他不能继续待在这里,否则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事、说出什么话,他自己一点把握也没有。 当房门再度关上,她虚弱的顺着墙壁跌坐在地上,天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虽然pub热闹的气氛很难让人有沉思的空间,可是姜雅隽显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喝着酒,脑袋瓜子一刻也没有停下来,他觉得自己所努力的六年,在一夕之间全部毁了,不但如此,他一直试图漠视的问题也随着她的挑拨而浮出台面,他不能不懊恼,为什么事情会搞得如此复杂? 「老板,你把我从睡梦中挖出来,不会是连一句话也不愿意施舍给我吧!」凌伟岷忍不住打着哈欠,他已经把自己手上的酒喝完了,可是他发现喝了酒之后,他的睡意更浓了。 还是默默的喝着酒,姜雅隽现在的思绪很乱。 「如果你不想说话,我也不勉强你,可是你不要怪我趴在这里睡觉哦!」凌伟岷毫不客气的趴在吧台上。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出声了,「你知道爱恨同时并存的滋味吗?」 呃……这是什么问题?凌伟岷困扰的皱了一下眉头,不过他还是很认真的坐直身子想了一下子,最后煞有其事的回道:「你把我考倒了,虽然矛盾常常存在于我们的生活当中,可是我的记忆中好像没有这样的经验,我顶多遇过讨厌的人,至于恨过的人应该是还没出现。」 「我比你幸运,我小时候就明白恨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他露出一个冷笑。 他恨他的父亲,他也恨他的母亲,只是他的母亲死在一场悲剧性的车祸下,他对她的恨完全转移到他父亲身上,因为那场车祸如果没有父亲的背叛当背景是不会发生。 然而他对他的父亲真的只有恨吗?孩子渴望父母亲的爱,这是从来到世上那一刻起就存在的需要,而他会想要一个人的爱,何尝不也象征着他是爱这个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老头子很寂寞?可是如果不是他先选择遗忘他这个儿子,他们今天的关系又怎么会是如此?他没必要同情他,没有必要…… 「……其实,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是很有个性,我没办法对太强烈的感觉产生共鸣。」伟岷试图用轻松的口吻缓和那股沉闷的气息。 顿了一下,他原本僵硬的肌肉放松了下来,「这一点,我应该跟你学习。」 凌伟岷夸张的吐了一口气,「太好了,我从来不知道没有个性也是一种好处,我以后再也不必为这个问题伤脑筋了。」 「谢了。」 「谢什么?」 「谢谢你从暖呼呼的被窝里爬出来,这种滋味很不好受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还得靠你吃饭嘛!」两道眉毛垂了下来,凌伟岷一副身不由己的软弱样。 「明天放你一天假。」他慷慨的给予补偿。 不过凌伟岷却重重的叹了声气,摇了摇头道:「老板,不是我爱说你,你真的一点诚意也没有。」 挑了挑眉,姜雅隽显然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这一次他转而揉了揉太阳穴,真是伤脑筋,「明天是周末,公司不用上班。」 呆滞了一下,他难为情的抓着头,「真糟糕,我竟然忘了明天是周末。」 「我看你恐怕不行了,你需要休假。」虽然老板不是工作狂,可是他也从不休假,除了有一回到美国出差,比预定的时间延迟了三天回来,而他始终不愿意透露神秘消失了三天是去了哪里。 「也许吧!」 「如果老板有心补偿我今晚损失的睡眠,那就让我连放三天假吧!」 「这个嘛……」他安抚的拍了拍凌伟岷的肩膀,「我会考虑考虑。」 「厚,我就知道。」这根本是拖延战术嘛! 「好了,我现在就放你回去睡觉,明天可以睡到中午十二点再起床。」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跳下椅子,凌伟岷伸了一个懒腰,「老板,麻烦你那位保镖司机送我一程。」 「没问题,走吧!」他丢下酒钱站起身,今天脑子已经塞了太多东西,他是该休息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是不是有人在敲门?姚骆艳全身无力的翻了一个身,惺忪的睁开满是睡意的双眸,脑袋空白了三秒,她又听见了。 「叩叩叩。」 「谁啊?有什么事?」她百般不愿的坐起身。 「小姐,不好了,老爷子发烧到四十度!」洪妈紧张的声音瞬间唤醒她。 惊吓得跳了起来,她慌张的边换衣服边问:「有没有打电话请医师过来?」 「医师来了。」 「我洗把脸就过去。」这还是她第一次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刷牙洗脸,而平常一定会仿造型的头发现在只能放它自由奔放,不过,这反而让她的美艳更加招摇。 看到虚弱的躺在床上的姜老爷子,她想到姜雅隽的警告,难道真的被他说中了吗?「姜伯伯怎么样了?!」 「别担心,小感冒而已,这几天别让他出去外头吹风。」姜家的家庭医师王医师跟姜老爷子的年纪相当。 「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带他去海边吹风。」她真的很自责。 「-没有错,他只是一直疏于照顾自己,现在的身体比较容易出状况,以后做任何事情记得适度就好了。」 「我知道了。」 「好了,我走了,有什么事情再打电话给我。」 「您慢走。」 老张送王医师离开,洪妈去准备早餐,房里只剩下姚骆艳和躺在床上的姜老爷子,她拉了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双手合十,她充满歉意的喃喃低语,「姜伯伯,我很抱歉,如果不是跟姜雅隽呕气,我可能不会这么莽撞。」虽然她是想带给姜伯伯欢笑,但是没有姜雅隽在一旁凑热闹,她还不至于把人带出去,毕竟她是个公众人物,她也不喜欢到处乱跑。 「丫头,-不要觉得抱歉,我从来没有像昨天那么开心过。」不知道何时,姜老爷子已经睁开眼睛,不过从他有气无力的说话声可以感觉得出来他很虚弱。 「姜伯伯,您要赶快好起来,否则我又要挨骂了。」 「他敢骂-,我就剥了他的皮。」 「不用了,反正挨骂又不会少一块肉。」她可不想害他们父子吵架。 「其实他舍不得骂-……」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原来他的眼睛又闭上了,看得出来他的意识急着想脱离现实。 怔了一下,她是不是听错了?皱着眉,她想了想还是算了,她干么为一个脑子烧到四十度的病人说的话而伤脑筋? 她帮他盖好被子,决定先去吃早餐,没有早餐她就没有精神,早餐是她的活力来源,可是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她发现房内还有另外一扇门,那是方便进出书房的内门,而这扇门此刻是打开的。 这一刻,她脑海不自觉的浮现姜老爷子看相片的那一幕,两只脚自动自发的就往里头走去。不对,她不可以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可是唯有如此才可以找出真相啊,上帝会原谅她的。 所以最后她还是站在书桌的后面,可是她应该去哪里找那张相片? 不到三秒钟,她就发现这个问题一点也不值得她困扰,因为梭巡了一眼,她就瞧见一个抽屉没有完全关好,由此判断,这个抽屉使用的频率比较高。 也许是心虚,她忍不住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后才弯下腰打开抽屉,果然,相片就摆在最上面,只是背面朝上。 就像电影上的慢动作,她缓缓的将相片翻成正面,那是一个年轻男子高高举起一个几个月大的小男孩,年轻男子脸上充满了骄傲和满足,小男孩咧着嘴笑得好开心,她一眼就看出那个年轻男子是姜伯伯,而小男孩想必是姜雅隽。 看样子他一定很怀念这段时光,所以才会一直看着这张相片,也由此可知他是多么渴望儿子的爱。 天啊!她真的不应该太好奇,她突然有一种再也无法抽身的感觉,她可以假装没看到这些事情吗?可以,就怕她做不到。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我知道你想骂我,你骂吧!」姚骆艳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般低着头,虽然没有向姜雅隽证实,但是她几乎可以肯定他在别墅里安排了眼线,否则他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清清楚楚?不过他自己也大概没有意识到,他的举动其实证明了一件事--他是关心他父亲的,然而就算他知道了,他恐怕也不会承认。 紧抿着双唇,他像是在盘算着如何惩罚她,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只是语带恼怒的说:「现在-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再认为是我故意吓唬-了吧!」 微微抬起头来,她无辜的撇撇嘴,「我又没有说你故意吓唬我,我只是没想到吹个风就会感冒。」 「-就是不肯承认自己错了是不是?」 「我没这个意思,我以后会节制一点。」 「节制一点?」这话听起来好像还没有受到教训。 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一次就由她来告诉他情况好了,「医师又没有说姜伯伯以后都不能出去,他只是说要适度。」 唇角好像抽筋似的动了一下,他皮笑肉不笑的道:「可惜的是,-根本不懂什么叫适度。」他太了解她了,一疯起来,她恐怕连天摇地动都感觉不到,而这也是她令他深深着迷的地方,他的生命就是因为遇见她的热情而不再阴郁沉闷。 「我……如果你不放心,你就直接搬回来就近监督啊!」其实她也挺有自知之明,接下来的日子她不敢保证不会出状况,既然如此,他与其每天往这里跑,还不如直接住在这里来得省事。 顿了一下,他像是随意的问:「-希望我搬回来吗?」 「我……这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那是你的问题。」老实说,他搬回来住只会带给她困扰,虽然只是短短的二十几天,可是一夕之间也可以改变人一生的命运,何况他对她的吸引力还是那么强烈,她再度沦陷的可能性还是会发生。 他冷笑一下,「这确实跟-一点关系也没有。」 就是这样子,这事到此为止……忍不住叹了声气,她实在没办法不帮姜伯伯说话,「这跟我没关系,但是跟你有关,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不愉快,他是你父亲,关心他是天经地义,你为什么不愿意坦承的面对他呢?」 「我和他之间的事,-最好不要插手。」 「他需要你。」既然已经说了,她可不会轻易罢手。 脸色一沉,他咬着牙说:「不要跟我说『需要』这两个字,当初我是那么需要-,-还不是为了当模特儿而遗弃我!」 张着嘴,她吐不出话来,为什么事情会扯到她头上来?而且当初是他逼她作选择,现在他凭什么指责她遗弃他?真是笑死人了! 「-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介入我们之间。」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露出最迷人的笑靥,「那就等我弄清楚状况,我们再继续讨论好了。」 「-非要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微微抬起下巴,她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这个可恶的女人!」双手握成拳头,他真想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狠狠的堵住她那张嘴巴,省得她惹他生气。 「你这个可恶的大男人!」她礼尚往来的奉送回去。 瞪着她半晌,他还是直接将她搂进怀里,霸道的封住她那张小嘴,这下子她没办法说话了吧! 她不但不能说话,还不能思考,相同的,他也是一样,除了彼此的唇舌和气息,他们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事物,此时此刻就让世俗的一切离他们远去。 第五章 「姜伯伯,这一次您可把我吓坏了。」看到姜老爷子恢复精神,姚骆艳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一病,他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她的情绪当然也跟着很紧绷。 姜老爷子慈祥的拍了拍她的手,「别怕别怕,姜伯伯的生命力很旺盛,-可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不带我出去玩哦!」 「这是当然,不过,以后我们去任何地方都得先征求医师的同意。」 「为什么这么麻烦?」 「免得有人嘀咕嘛!」她还是尽可能避免跟姜雅隽起冲突,他只会让事情变得很复杂,害她心神不宁,不时幻想他们两个有没有可能旧情复燃……她痛恨自己这么软弱,人家早就不要她了,她到底还在眷恋什么? 皱着眉,姜老爷子一脸不悦的说:「这是我的事,哪个家伙敢跟——哩巴唆,-叫他来找我。」 「是,不过,姜伯伯还是应该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 嘟着嘴,姜老爷子抗议的说:「-怎么也变得跟他们一样唠叨?」 纯真的眨了眨眼睛,她一副很困惑的说:「我有变吗?我不是一直都是很唠叨吗?记得在家里的时候,我总是意见最多的那一个,然后逼得大家一个接一个找借口落跑。」 姜老爷子很稀奇的瞪大眼睛,「我还以为-是那种最讨厌人家唠叨的人。」 「我是讨厌人家唠叨,不过,我喜欢唠叨人家。」说完,她自己也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逗得他也跟着哈哈大笑。 「丫头,如果-可以一直待在我身边,不知道有多好。」他满怀希望的说。 姚骆艳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她当然不会把姜伯伯的意思解读为他对她有意思,因为她感觉得出来,他一直把她当成女儿般看待,可是这是什么意思? 显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又连忙解释,「我是随便说说的,-有自己的事业,怎么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当我的特别看护?」 「以后一有时间,我还是会来看姜伯伯,除非姜伯伯不欢迎我。」可怜的姜伯伯,他一定是太孤单了! 「我这里随时欢迎-,我会帮-准备一间房间。」 咳!一阵干咳的声音示意他们有客人来访,不过事实上,姜雅隽已经站在起居室的门边观看了一会儿。 转头望去,两个人同时露出惊讶之色,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公司吗? 眉一挑,他语带嘲弄的说:「看样子,你的特别看护把你照顾得很好嘛!」 马上换了一张严厉凶恶的臭脸,姜老爷子恶声恶气的说:「丫头比你这个臭小子细心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可以请你的特别看护出去吗?」完全不看姚骆艳一眼,他像是刻意矮化她的身份,又像是在躲避她。 「我们两个应该没有什么话必须关起门来说。」姜老爷子存心跟他唱反调。 他忍不住要皱眉了,「你以为我喜欢跟你关起门来说话吗?」 「那你就别跟我说啊!」姜老爷子的嗓门越来越大。 眼看就要开战了,姚骆艳还是赶紧跳出来缓和他们之间的冲突,「姜伯伯,洪妈说今天要烤蛋糕,我去看看她烤好了没。」 点了点头,姜老爷子孩子气的说:「记得帮我留一块哦!」 「我知道。」 不到一分钟,起居室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两个人,姜雅隽也不想拐弯抹角的就说:「请你看清楚自己的状况,以后不要再惹麻烦了。」 「哈!太可笑了,如果我有麻烦,那也不关你的事。」 「你会不会一病不起,我个人倒是无所谓,不过姜园集团现在还得藉助你的名字,你也只能好好的活着。」 「你不是很有本事吗?干么还得藉助我的名字来稳住姜园集团?」 「不出三个月,我就可以全面掌控姜园集团,问题在于对外关系,这正是你存在的价值。」 「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翘辫子。」 「最好如此,我走了。」 张开嘴巴,姜老爷子很想唤住他,可是终究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自己的视线,一会儿后,他幽幽的叹了声气,他们父子难道要永远用伤害的方式来对待彼此吗?其实他早就不敢妄想他们可以当父子,对他来说,他只要能够像这样子常常见到他,他就很满足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为什么她老是把自己逼进这种情况里?姚骆艳很无奈的长声一叹,她不是有意偷听他们说话,她只是不放心的在门口多待了一会儿,他们之间的对话就传进她耳朵,然后她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接下来的反应,她守在门外静静等候姜雅隽,她觉得自己应该跟他好好「沟通」一下。 「-在等我?」表面上他是来这里找老头子说清楚,可是他心知肚明,他是为她而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见她,然后他就找了一个理由告诉自己,他必须来别墅一趟,接着他就请秘书把所有的行程挪开,拿着车钥匙跑了出来,当车子一路飙到这里,他都还有一种作梦的感觉,真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冲动。 「我们也别拐弯抹角了,我有话直接说,你对他说话能不能不要太刻薄?」她试着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她不希望老是跟他逞口舌之快,他们都是成年人,难道不能理智的就事论事吗? 左眉微微上扬,他的口气带着嘲弄,「-偷听我们说话?」 虽然理亏,可是她一点也不心虚,「这不是重点。为什么你不能对他稍微仁慈一点?你没办法待在他身边孝顺他,可是也用不着伤害他。」 脸色微变,他的声音隐隐透着一股怒气,「我很讨厌-为了他跟我争吵。」 冷哼了一声,她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以为我喜欢吗?如果你不要那么无情,我会很乐意当个视而不见的旁观者。」 「我无情,他就有情吗?」 平静下来,不要太心浮气躁,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她可以跟他讲道理。 略微一思,姚骆艳试着以客观的立场跟他分析,「我不知道过去发生什么事,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我知道你再不从过去跳出来,如果今天他不在了,未来的日子你都会生活在遗憾当中。」 「不要自以为聪明。」 笨啊,她根本不能对他期望太高,他真的是一个冥顽不灵的大男人!「我觉得自己至少比你聪明。」 「如果-真的聪明,-就不会惹出那么大的麻烦。」 「我……奇怪,姜伯伯都不跟我计较了,你怎么那么多意见呢?」这个男人存心找她的碴嘛! 「-在他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他疼-都来不及了,怎么会跟-计较?」他承认看到他们两个处得如此融洽愉快,他很不是滋味,她怎么可以对老头子那么好? 还有,老头子的态度更是奇怪,他对她的疼爱并没有异性之间的暧昧,反倒像是父亲对女儿……对于这一点,他的心情很复杂,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有酸酸的滋味,也有一丝丝的迷惑。 他是在暗示她极力巴结他父亲吗?忍着气,她暗含指控的说:「我现在是他的特别看护,如果我不多花一些心思在他身上,你岂不是要怪我失职?」 「这么说,我应该夸赞-很尽责喽!」 回以一笑,她很优雅的说:「相对于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儿子,我想我绝对值得夸赞。」 双手在胸前交叉,姜雅隽若有所思的瞅着她。 「看我干么?」她不自觉的摸着脸,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是怎么收买-的心?」 收买?这个男人的嘴巴真的很糟糕!「当你看见一个父亲只能孤独的偷偷看着儿子,如果你是个有同情心的人,你就没办法不对他伸出援手。」 「什么意思?」 嘻!她故意卖关子,「如果你愿意给自己机会认识他,你会有很多新发现。」 「他跟-说了什么?」 「姜伯伯用不着跟我说什么,如果不要视而不见,如果愿意用心静静思考,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自动会浮上台面,不过我想你是不会明白,你这个人只会闹别扭,根本不愿意用脑子。」 他嘲弄的挑了挑眉,「-确定-没有做了错误的解读?」 「你……算了,我不想跟你说了,我们两个根本不会达成共识。」 「这一点倒是事实。」他点头同意。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决定送他两个字便转身走人,「再见!」 他没有阻止她离去,他们确实还会「再见」,至少她待在这里的时候如此。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因为脑子太混乱了,躺在床上一个钟头了,姚骆艳就是睡不着,于是下床换了衣服,她干脆去花园走走,趁机让自己的思绪沉淀一下。 走下楼,她看到姜老爷子的书房透出明亮的灯光,谁在那里?姜伯伯吗? 迟疑了片刻,她还是走过去瞧瞧好了,过了一会儿后,她转往饭厅,因为她有喝茶的习惯,为了方便她泡茶,洪妈特地为她辟了一块摆放泡茶用品的地方,不但如此,还体贴的帮她准备了一些饼干点心。 可是当她再一次站在书房的门口,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沉默,而且说不定姜伯伯更希望一个人独处,毕竟这是他和他儿子的相处时间。 不过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姜老爷子显然察觉到有人来,他抬头望着门口,怔了一下,慈祥的问:「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觉?」 「原本我是想到花园散步,可是看到姜伯伯的书房还有灯光,我就忍不住转过来瞧瞧。对不起,我好像打扰姜伯伯了。」 「没关系。」他不着痕迹的搁下手中的相片。 「既然姜伯伯还没有休息,您介意陪我喝一杯茶吗?」 「进来吧!」 侧过身子弯下腰拿起先前搁在地上的茶点,她走进书房摆上书桌,目光不经意的落在那张背面朝上的相片,「我可以看那张相片吗?」 「-先拿张椅子坐下来吧!」 「是。」她立刻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他随即不发一语的把相片递给她。 虽然她早就看过这张相片了,不过眼前还是得假装是第一次,「姜雅隽长得较像姜伯伯对吗?」 「-一定很好奇我们父子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吧!」 「每个人都会有窥探别人的好奇心,不过姜伯伯用不着满足我的好奇心。」 不可否认,她当然很想知道,可是她也知道这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搞清楚状况的同时也意谓着涉入更深,如果姜雅隽只是个陌生人,她也许还可以维持平常心看待,偏偏他们有那么一段纠缠不清的过去……过去?真的过去了吗?她越来越怀疑他们根本从来没有结束过。 「我心里搁着一个故事很想说出来,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好听众,如果可以,-愿意当那个听众吗?」 她是不是应该喊stop?可是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落寞人,她却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我很乐意当姜伯伯的听众。」 顿了一下,他缓缓的道来,「我和我的妻子是企业联姻的标准范例,我们之间没什么感情,结婚之后依然各忙各的,直到她怀孕,因为有流产的迹象,她必须留在家里待产直到生下孩子。」 微微一笑,姜老爷子的目光和记忆已经走进时光隧道回到过去,「那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们夫妻为了还未出世的孩子有了更多的接触,我们的感情也在彼此的心里滋长,一直到雅隽来到这个世上。」 这个故事听到这里似乎是一个happyending,不过姚骆艳知道,真正的故事才正要开始。 「雅隽出生两个月后,我的妻子又回到公司了,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每天回家吃饭,可是没多久之后,她又回到工作狂的日子,对此,我非常不高兴,我认为她应该以孩子和家庭为重,她觉得我是趁机剥夺她的自由,我们因此经常争吵,她干脆留在公司过夜,而我也不甘示弱的效法她,开始不回家,两个人好像在比赛似的,最后甚至演变成事业上的比较,我们完全忘了我们还有一个儿子。」 从小就被冷落,她现在或许可以明白姜雅隽对父亲的怨恨如此之深的原因。 「这种日子过了几年后,我听到她和助理之间有暧昧的传闻,我非常愤怒,于是我开始玩女人,我想证明自己比她还厉害,最后甚至把女人带回家里,我想要向她炫耀,我想要激怒她,而我也成功了,可是却因此酿成一场悲剧性的车祸,她死了,死的时候面目全非。」 差一点失声叫了出来,姚骆艳连忙-住嘴巴,她明白了,姜雅隽把母亲的死怪罪在父亲的身上。 「我很后悔,尤其当我得知她后来拚命投入工作是为了稳住我岳父的事业,而她也从来没有背叛我,她的助理其实是我岳父在外头的私生子,我更加不能原谅自己。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看见自己的双手沾染鲜血,于是我几乎把所有的心思全部投入在工作上,不眠不休的工作,我不想让脑子有片刻的空白,我完全没有注意到雅隽一天一天的在长大,他早就有了自己的思想,而我已经把憎恨的种子抛在他的心田。」 面对这样的故事,她应该有什么反应?不知道,她觉得很混乱,她没想到他们父子之间的心结不是单纯由一个状况造成的。 「丫头,事业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曾经埋怨我的妻子,如果她不要那么在乎她父亲的事业,我们之间就不会有误解和冲突,但是我还是无法否认,我是一个很糟糕的丈夫,我更是一个很差劲的父亲。」 幽幽的叹了声气,他一脸深思的皱着眉,「我经常在想,我对雅隽究竟造成多大的伤害,表面上雅隽是在佣人的眷宠下长大,可是这正是扭曲他性格的祸源,身为他的父亲,我没有在一旁教导他,还给他最坏的榜样,现在我怎么能期望他尊重我呢?」 沉吟了半晌,她只能用正面的思考安慰他,「姜伯伯,过去的事没办法改变,可是现在和未来却是掌握在您的手上。」 「我也试着这么告诉自己,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我的儿子,过去的内疚一直是我心里挥之不去的阴霾,相同的道理,雅隽的心里不也是存在着一段他所认知的过去吗?」 「谁没有过去,谁没有错误,谁没有遗憾,可是每个人都是活在这一刻迎接着未来,如何让未来没有错误和遗憾,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他微微一笑,「丫头,我很高兴可以跟-分享我的故事,-让我觉得人生还有希望。」 「人只要活着都有希望。」 「说得好。」 两眼突然瞪得好大,她忍不住大叫,「糟了,茶都冷了!」 「很晚了,我们明天再找个时间喝茶吧!」 歪着头想了想,她点头道:「也好,不过姜伯伯得答应我,您会安安份份的上床睡觉,不会再想东想西了,可以吗?」 「我累了,我也想上床睡觉了。」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晚安!」姚骆艳起身带着那份冷掉的茶点离开。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姚骆艳在房间的阳台上摆了咖啡和点心,这可是她特地为姜雅隽准备的,没办法,她有求于他嘛! 喝了一口香醇浓郁的蓝山咖啡,他很喜欢这么轻松的跟她一起分享如此宁静的夜晚,可是他能期望太高吗?「难得-会主动打电话请我喝咖啡,我怎么会拒绝?不过,这倒是挺稀奇的。」 「如果你喜欢的话,从现在开始,我可以每天都打电话约你。」 眉一挑,她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他不能不怀疑她的动机,「我可是要去真正的咖啡厅喝咖啡哦!」 「真是抱歉,我现在不是自由之身,我只能在这里跟你喝咖啡。」 「我相信-出去几个钟头,老头子也不会怪。」 「虽然姜伯伯不会跟我计较,不过我们做人要懂得自己的分寸,不能因为别人待我们客气,我们就为所欲为。」 唇角僵硬的抽动了一下,他可没兴趣听她说这些废话似的人生大道理,她不直接导入主题,就由他开口好了,「-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出来吧!」 「我找你喝咖啡就一定有目的吗?」 「难道不是吗?」 张着嘴巴半响,她又闭上了,虽然很难启齿,但是终究要说,她何必拖拖拉拉呢?清了清喉咙,她提了一口气说了,「我希望你搬回来住。」 扬起一个冷笑,他语带嘲弄,「我就知道没好事。」 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她早知道自己不可能立刻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前她也提过了,虽然当时她是随口说说,不过他的立场很明白,可是她还是不喜欢他这种态度。「你还没回答我。」 「-的理由?」他反过来一问。 「你父亲年纪大了,你应该留在身边照顾他。」经过一天的沉思,她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父子俩继续闹别扭,没有人可以预料自己下一刻是否还安然待在这个世上,她不愿意他们任何一方抱憾终生,所以,她明知道多管闲事只是替自己招来麻烦,她还是决定-这个浑水。 「这里已经有很多佣人伺候他了,用不着我在这里凑热闹。」 「你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对他的意义不一样。」 「是吗?可是他对我的意义跟一般人没什么两样,还有我不希望-再管我们之间的事,否则-是要付出代价的。」 瞪着他半晌,她决定换一个方式跟他沟通,「怎么做你才会答应搬回来?」 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姜雅隽努力压抑住涌上心头的怒火,「老头子给了-多少好处,让-来跟我谈交易?」 「你的嘴巴就不能放干净一点吗?我不是那么龌龊的人。」 「我也希望如此,我就假装-刚刚的提议是随口说说。」 「我不是随口说说,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你答应搬回来住?」 「-非要激怒我是不是?」脸色阴鸷的一沉,他不懂她为什么一味的站在老头子那边,她应该试着了解他的感受不是吗? 「如果你非要这么固执,你就当我是在跟你谈判,你可以开出条件。」 紧抿着唇一会儿,他一副商人的口吻,「谈判是吗?好啊,-陪我一夜。」 「你说什么?!」她相信自己听错了,他怎么可能提出这种下三滥的交易?他不可能这样子对待她,不可能! 他阴冷的一笑,「谈判说穿了就是一种卖买,-卖,我就买,我们各自得到想要的东西,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两颊涨红,姚骆艳忿忿地咬牙切齿,「你王八蛋!」 「我哪里说错了?」 「我不是妓女,我不卖!」她气呼呼的站起身冲回房里,然后打开房门,「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他站起身转而面对她,不过却动也不动,他的口气彷佛结了一层冰,「是-自己要我开出条件,-有必要生那么大的气吗?」 双手握成拳头,她真的好想冲过去揍扁他,这个家伙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如果我把你当成牛郎,你还可以这么若无其事吗?」 「我可不像-,我不会拿自己来卖。」他的愤怒可是一点也不亚于她。 「你……」 「-可以考虑看看,我先走了,再见。」他故作有礼的一鞠躬,然后大摇大摆的从她面前走了出去。 砰!狠狠的随后把房门甩上,她抓狂的大声尖叫,这个可恶的臭男人!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匡啷一声,姚骆艳的手一滑,原本握在手中的玻璃杯立刻碎了一地。 「对不起!」她慌慌张张的蹲下身准备收拾地上的残局。 「丫头,坐好,那些佣人会处理。」姜老爷子沉稳的道。 顿了一下,她全身僵硬的坐回椅子上,半晌,她机械化的又强调了一次,「真的很对不起!」 招来佣人处理好地上的玻璃碎片,姜老爷子转为关心的问:「丫头,究竟发生什么事?」 咬了咬下唇,她像个小媳妇似的说:「没什么,我跟某个人吵了一架而已。」 「哪个家伙这么有本事,吵了一架就可以让-心神不宁?」 这叫她怎么回答?算了,她还是选择沉默好了。 「-说是谁,我帮-教训那个可恶的家伙!」 「姜伯伯,不用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挑了挑眉,他似笑非笑的瞅着她,「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吗?」 「真的。」下过她的口气显得心不甘情不愿。 彷佛不想再追究了,他抬头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一会儿后,他像是聊天的问:「-觉得我那个儿子怎么样?」 「他是我见过最霸道、最死脑筋、最会无理取闹、最可恶的大男人!」一气呵成,可见得她现在对他有多么咬牙切齿。 像是被吓傻了,姜老爷子一脸呆滞的瞪着她。 彷佛突然清醒的回过神来,她尴尬的一笑,「姜伯伯,不好意思,我的反应好像太激动了,其实他也不是这么糟糕,只是偶尔而已。」 沉默了半晌,他语重心长的说:「其实他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虽然他身边一直围着很多人,可是对他来说,他们从来都不属于他,所以当他拥有一样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的占有欲会让他筑起一道保护的墙,不准任何人窥探觊觎,当然也不准别人跟他一起分享。」 她终于明白了,当她走进他的生命,他终于拥有一个属于他的人,可是她却选择投入模特儿的领域,模特儿是公众人物,他害怕她会变成大家的,所以他逼她二选一,说到底,他就是不想让自己受到伤害。 他们两个都错了,错在他们的自我意识太强,爱情并不是单单只有热烈的爱就可以了,爱情还要有包容和舍弃,包容对方的自我,舍弃部份的自我,这样的爱情才能够天长地久。 这一刻,她突然有一个念头,她好想跟他重新开始,经过六年的历练,他们又成长了不少,在爱情方面,他们也许可以学习用更宽容的胸襟珍爱对方,不过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真是的,她不应该胡思乱想,昨晚他还把她贬低成妓女,她气得告诉自己,从此拒绝跟他往来,她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长声一叹,他很自责的说:「如果他是在父母关爱之下长大的孩子,如果身为父母的我们曾经教导他分享并不等于失去,他就不会变成一个霸道、不讲理的人,说来说去这都是我的错。」 「姜伯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您难过。」 摇了摇头,姜老爷子转过来安慰她,「傻丫头,这跟-一点关系也没有,有些事情虽然过去了,可是伤口还在,它会不断的提醒自己曾经有过的遭遇,所以忘了过去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能明白吗?」 「我明白,可是我也知道,新的记忆会盖掉旧的回忆,美好的未来会让痛苦的过去渐渐消逝。」 「-说得对,不过如果那小子又惹-不开心,-可要多包容他。」 有一道奇怪的念头闪过脑海,她很困惑的蹙着眉,「姜伯伯怎么知道惹我生气的人是姜雅隽?」 「昨天他不是来找-喝咖啡吗?」 原来如此,这是一个藏不住秘密的地方,她还以为姜伯伯知道她和姜雅隽曾经是情人呢!「姜伯伯,您是不是很希望姜雅隽搬回来住?」 「那个小子才不会搬回来住。」 「如果他愿意,您可以不再跟他吵嘴吗?」如果他们老是在吵嘴,他们就算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关系也不可能有太大的改善。 「……我也不想跟他吵嘴啊!」一丝丝的腼腆之色爬上他的脸庞,其实他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虽然他也知道这种举动很孩子气。 「如果姜伯伯保证不再跟他吵嘴,我会想办法劝他搬回来。」 也许是不敢相信,姜老爷子小心翼翼的问:「真的有办法吗?」 「试试看啊!」一夜而已,她又何必跟他计较那么多?不过她当然不能直接答应他,否则他真的会以为她很廉价。 难为情的抓了抓头,姜老爷子小小声的说:「丫头,麻烦-了。」 第六章 「老板,天气越来越冷了,睡一个钟头就得爬出暖呼呼的被窝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下一次可以麻烦你不要挑在这个时候找我好吗?」凌伟岷大刺刺的打了一个哈欠,虽然身处的环境噪音满天飞,教人快抓狂,可是一旦瞌睡虫缠上你,不睡觉真的好痛苦哦! 苦苦一笑,姜雅隽很无奈的坦白道出自己的心境,「如果人的心情可以轻而易举的受自己控制,我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找你出来。」 摇了摇头,他毫不怀疑搞得老板如此混乱的罪魁祸首是姚骆艳,「我就知道红颜祸水。」 「这一次不能怪她。」 「不怪她,难道是你自作孽吗?」凌伟岷的口吻是完全的开玩笑。 「也可以这么说。」他答得可真是爽快。 呃……下巴差一点掉下来,凌伟岷完全说不出话来,认识他那么久,他好像从来没有承认自己不对,这是什么情况? 「你觉得我应该搬回去吗?」今天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万一她真的答应他的交易怎么办?也许这是杞人忧天,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冒这个险,他不能让她变成「妓女」,所以他最好自己主动搬回去,不过这件事情不是单单搬回去住这么简单,随后一定会引发的纠葛才是令他困扰的原因。 这个问题转得有一点教人摸不着头绪,不过面对一个思绪紊乱的人,他就别太强求了。「这还用得着问吗?我一直很赞成你搬回去,总裁年纪大了,你还是待在他身边比较好。」 冷冷一笑,他残酷的点明现实层面,「我们两个一见面就闹得不愉快,我搬回去可能会提早气死他。」 「总裁是这么禁不起刺激的人吗?」开什么玩笑,总裁可是在商场上打滚了二、三十年的人,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 「也许是,也许不是,不过我们两个确实八字不合。」 摆了摆手,凌伟岷觉得这个问题根本没什么大不了,「你不要跟他八字不合,他就跟你八字合得来啊!」 这是什么理论?姜雅隽微微蹙起眉头。 拍了拍他的肩膀,凌伟岷对他可是非常有信心,「老板,你放心,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倒你。」 「多谢你的抬举。」 「我觉得你应该担心的是那个女人。」虽然没有亲口查证,可是老板这些日子的反常已经很清楚的表明姚骆艳从来没有离开他的心,看样子他的用情之深恐怕可以列入稀有动物一族……唉!那个女人根本是生来克他的嘛! 「她会把我吃了吗?」他还恨不得她把他吃了呢! 「你会再一次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再一次?他根本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石榴裙下。 「老板,你可要想清楚。」他倒不是不赞成他们旧情复燃,不过这两个人的个性都很强硬,真的适合在一起吗?经过六年,老板好不容易稍微冷静下来,如今再度陷进去,这些年的痛苦岂不是一点意义也没有……也许爱情就是这么回事,它会使聪明变成傻瓜,天才变为蠢才。 顿了顿,他若有所思的道:「有些事情想太清楚不见得是好事。」 「这是什么意思?」 「不清不楚,人生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决定;清清楚楚,人生反而由不得自己作主。」 沉思了半晌,凌伟岷还是一脸困惑的抓了抓头发,「老板,我还是想不懂。」 「我刚刚不是说了,不清不楚没什么不好,不懂就算了。」 凌伟岷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说得可真轻松,我脑子都打结了。」 哈哈大笑,他戏谑的斜睨着苦恼不已的好友,「你干么想得那么认真?」 「老板说的话,我哪敢当耳边风,听了就算了。」 「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说些你听不懂的话。」不过他却越笑越开心。 「你不要笑了,我会觉得自己很蠢!」凌伟岷这会儿连眉毛都打结了。 「好,我不笑了。」姜雅隽很爽快的说不笑就不笑。 「我们言归正传。老板,我看你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注定的事想逃也逃不掉,还不如乐观的坦然面对,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凡事往好处想,人生才会快乐嘛! 咦?他好笑的眉一挑,「你刚刚不是要我想清楚吗?」 「这是处于正常的情况下,不过我看你恐怕只会越想越混乱,那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歪着头想了想后,他拿起酒杯道:「古人说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我们干一杯吧!」 「好啊,干杯!」凌伟岷拿起酒杯一口气干了。 两人再聊了一下后便打道回府,回到住处,姜雅隽直接进入书房,坐进书桌后面的旋转皮椅,打开抽屉取出随身听,他按下录音键,沉思了一会儿后,他的声音缓缓的逸出双唇--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害-,我没有把-当成妓女的意思,-知道吗?-一直都是我最挚爱的女人,真的好想请-一辈子留在我身边,没有-的日子真的很难熬,-为什么不懂我的心?」 喀嚓一声,他关掉手中的随身听,往后一缩,整个人没入皮椅里面,他那位好友倒是说对了一件事情--注定的事情想逃也逃不掉,他投降了,明天一早他就搬回别墅。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今天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姚骆艳起床换了一套轻松的休闲服,接着刷牙洗脸,然后是下楼吃早餐,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的早餐桌上竟然多出一个人--姜雅隽,害她一时目瞪口呆反应不过来。 「丫头,-还站在那里干么?过来坐啊!」看得出来姜老爷子今天很开心,儿子终于搬回家住了,这比中了乐透还值得庆祝。 怔怔的回过神来,她机械化的坐了下来,迟钝的道:「早安。」 「早安。」姜家父子同时出声响应,差别在于一个是笑呵呵的阖不拢嘴,一个是闷闷的不苟言笑。 半晌,姚骆艳一时打结的舌头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今天的早餐真热闹。」 「这不是正合-的意吗?」姜雅隽冰冷的口气显示他有多么的不情愿,他的心思完全没有顾虑到在场的第三者。 「是啊,不过这还得靠你多配合。」她是转个弯在问他,他会不会今天出现,明天就转个身说拜拜呢? 抿了抿嘴,他不太乐意的说:「原则上,早餐和晚餐我都不会缺席。」 嘻!她笑得甜死人了,「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只有这句话要说吗?」 「其实你也不是真的那么……糟糕。」后面那两个字原本是「王八蛋」,不过她可没忘了还有第三者在场,前天晚上的话当然不方便原封不动的搬出来。 「女人果然善变。」 「这一点男人也不差啊!」他不就改变主意了吗?不过她倒是满喜欢他这次的善变,这可是让她松了一大口气。 「我吃饱了,我去公司了。」姜雅隽优雅的起身离席。 不到三十秒钟,姚骆艳也跟着站起身,「姜伯伯,我想拜托姜雅隽帮我处理一些事情,我出去一下。」 「没关系,-去忙吧!」 一会儿之后,她顺利的在姜雅隽上车之前拦住他,她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改变主意?」 眉一挑,他一副嘻皮笑脸的反问:「不好吗?还是-比较喜欢跟我交易?」 见她不说话的直盯着他,姜雅隽以为她在生气,连忙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他的态度转为正经,「饶了我,昨天-吵了我一个晚上。」 楞了一下,她的脑子实在反应不过来,「我哪有吵了你一个晚上?」 「-在我梦里又哭又闹,害我一个晚上都没睡。」他说得理直气壮。 呃……这么说起来,她的确是吵了他一个晚上,可是--「这是你自己心虚梦到我,又不是我故意跑到你梦里作怪,你怎么可以把责任推到我头上?」 「我就知道-会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 「我……」这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是她却无言以辩。 叹了声气,他很委屈的说:「原本我还期望-会送我一个感激的吻,看样子我太高估-了。」 羞答答的红晕染上了双颊,不过她的气势可是一点也不退缩,「你主动搬回来住,不会是因为想得到一个感激的吻吧!」 「如果是呢?」 再一次哑口无言,她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回应。 「怎么不说话?」 「……你真的要我吻你吗?」她看起来像个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小孩子。 唇角上扬,他弯起手指轻轻叩了一下她的额头,嘲弄似的说:「-干么这么认真?」 两眼圆瞪,她没想到他会这么恶劣,「你刚刚是故意耍我?」 「倒也不是,不过如果我想要一个吻的话,我自己动手也可以。」他随即俯身轻快的在她唇上啵了一下- 住嘴巴,姚骆艳懊恼的瞪着他,这个家伙吻上瘾了是不是? 「我没有时间陪-闲聊了,我今天早上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坐进驾驶座,他发动车子,接着把车窗降了下来,头探出车窗外,「如果-想跟我聊天的话,晚上我在床上等-,拜了。」 「王八蛋!」她气恼的朝着驶离停车场的车子踢了一脚,可是下一刻,她又觉得自己好像太大惊小怪了,那家伙是存心逗她的,她干么那么认真?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她知道人不应该太贪心,姜雅隽愿意搬回来住,这已经很了不起了,她怎么能期望他和姜伯伯重新学习当父子?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一次又一次,姚骆艳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可是到最后,她又会反问自己,真的不可能吗?奇迹无所不在,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不会创造奇迹?现在有她,她可以当他们父子之间的润滑剂,一旦她不在这里,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就好人做到底,想办法把他们父子拉拢在一起。 用完晚餐,她立刻向姜老爷子提出邀请,「姜伯伯,我们下盘棋好不好?」 「好啊,象棋?」 歪着头想了想,她一副很无奈的点点头,晚辈怎么好意思跟长辈讨价还价,不过却不忘嘀咕一句,「其实我比较擅长西洋棋。」 「-怕输对不对?」姜老爷子取笑似的对她挤眉弄眼。 即使事实如此,她也不可以在一开始就诅咒自己,挺起胸膛,她很有气势的说:「本小姐一定是赢家!」 摩拳擦掌,姜老爷子跃跃欲试,「我们走着瞧吧!」 摆上棋盘,姚骆艳却突然转头看着坐在另一端,像是在想事情又像是正准备看书的姜雅隽,「喂,你有没有兴趣下场跟我们一较高下?」 「没兴趣。」他的答复一点也不留情。 挑衅的扬起眉,她可不是那么轻易就罢手的人,「我知道你怕输对不对?」 他很优雅的对她咧嘴一笑,不疾不徐的说:「我不会输,因为我不会参加你们的比赛。」 摆了摆手,她无所谓的说:「算了,我们也不希罕你的加入,你就在一旁观战好了。」 别开玩笑了,他可不打算在一旁观战,不过屁股好像有自己的意识硬是要黏在沙发上,他根本动弹不得,就这样,他静静的待在一旁观赏他们下棋,偶尔他会听到这么一段话-- 「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走那里,我要走这里。」 「不行不行,起手无回大丈夫,走了就不能后悔。」 「我又不是大丈夫,这句话对我不适用。」 「起手无回大女人,-不可以这么赖皮哦!」 「我也不是大女人,我是小女子,我就是喜欢赖皮。」 「我从来没看过棋品这么差的人!」 「男人礼让女人是天经地义的道理,您不要这么爱计较嘛!」 「这跟男人或女人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攸关的是下棋的精神。」 「我们又不是专业的棋士,干么在乎什么下棋的精神?」 老实说,他觉得他们不是在下棋,他们是在耍嘴皮子,不过他们显然乐在其中,你一句、我一句,嘴巴就是不肯停下来,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也看得津津有味,这栋别墅不再是财富的象征,而有了一种热闹得像家一样的感觉。 家?他一定是太累了,否则怎么会有这种可笑的感觉?他不会承认老头子是他的家人,他不过是提供精子让他来到这个世上的男人罢了! 可是,当他的目光再度落在他身上,他却觉得老头子似乎不再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人,其实他离自己很近很近……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这就是他不想搬回来住的原因之一。 在床沿坐了下来,姜雅隽静静的凝视那张绝美的睡颜,他就是没办法抗拒自己靠近她,如果他们相隔一段长远的距离,他或许还可以强忍,可是当她离他仅仅只有几十步的距离,他真的管不住自己! 手指轻柔的爱抚她精致的面孔,他想唤醒她,因为他很想做一件事,没有她的参与,那就一点意思也没有。 一会儿后,姚骆艳果然在他的挑拨下睁开眼睛,脑子经过三十秒的空白,她终于有意识了,而且很快就掌握住眼前的状况。 坐起身,她娇嗔的瞪着他,那模样像在撒娇似的,「你这个人很讨厌,干么老是三更半夜跑来吓人?」 「嘘!」右手的食指摆在她的嘴巴中央,他示意她不要说话。 可是什么话都不说,这种气氛实在很暧昧,她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她还是不要保持沉默,否则情况会失控,「你不要搞得神秘兮兮的,这样子很吓人。」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女人把气氛全破坏掉了,「奇怪,我怎么看不出来-有被我吓到的样子?」 「这不是重点,而是我已经睡着了,你还闯进来,这样真的很没礼貌。」虽然这是他家,但是也不可以这么嚣张啊! 「如果-记得把门锁上,我一定也会记得应有的礼貌。」 「厚!你脸皮真的很厚,没礼貌就没礼貌,不用替自己找借口。」因为考虑自己在这里的身份,她不敢将房门上锁,当然,她也改变不穿贴身衣物睡觉的习惯。 耸耸肩,他不再替自己的行为辩解。 「先生,请问你究竟有何指教?」 「我突然想找个人聊天。」 发出一阵呻吟,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主意,「你别想打我的主意。」 「-没有权利拒绝我,-不要忘记了,请我搬回来的人可是-哦!」 眼睛微微一-,姚骆艳突然有一种无处可逃的感觉,「那又如何?」 一笑,他有条不紊的说得再明白一点,「因为搬回来这里,我失眠了,-难道不应该负起责任吗?」 「呃……又不是我让你失眠的,这怎么可以怪我呢?」什么事都想赖给她,她就这么好欺压吗? 摇了摇头,姜雅隽一副很伤脑筋的说:「我发现-越来越爱耍赖哦!」 张着嘴,她想为自己辩驳,不过想想,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无话可说了对不对?」 「我觉得你好像是来这里找我吵架的。」 「老实说,我宁可跟-吵架,不过我现在真的没有这种心情。」 真的吗?她状似挑衅的扬起眉,「如果我激怒你,你也不跟我吵吗?」 「-可以试试看,不过结果会变成什么样子,-可要当心一点哦!」 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突然加速,她感觉到危险已经逼近,清了清喉咙,她试着冷静下来,「你是在威胁我不能激怒你吗?」 「我是在暗示-,男人在夜晚时特别容易出状况。」 既然是暗示,那就别说出来,这下子他把她搞得更慌了!咽了口口水,她试着稳住阵脚,「你聊够了没?我真的想睡觉了。」 「我是想再多跟-聊聊,可是既然-想睡觉了,我也不勉强-,不过除了找-聊天,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并没有因为他慷慨的配合就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太熟悉他现在的眼神,就像猎人看到猎物般,而根据以前的经验,她这个猎物是绝对逃不出他这个猎人的手掌心,她的声音已经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什么、什么事?」 「我想吻。」 「你别闹了,你难道忘了吗?我们两个现在可是半点关系也没有哦!」不过她却紧张兮兮的-住嘴巴。 「可以请-今天晚上不要跟我争论好吗?」他的声音有那么点哀求的味道。 「我……」 「安静,然后闭上眼睛。」慢慢的,他不疾不徐的靠近她诱人的红唇。 「不可以。」她却没有闪躲的迎接他越来越接近的双唇,终于,四片唇瓣紧紧相贴,她不自觉的闭上眼睛,放纵彼此的唇舌浓情蜜意的纠缠。 原本这只是一个吻,可是情况的演变却是一发不可收拾,还好在最紧要的关头,两个人同时清醒的踩煞车。 「晚安!」姜雅隽不敢稍有迟疑的冲了出去。 缩进被子里,姚骆艳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别想睡觉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今天是周末,姚骆艳一早就缠着洪妈帮她准备野餐的食物,十点左右,当阳光已经为大地铺上一层暖和的气息,她便拉着姜老爷子来到花园,他们在草皮上铺上毯子,撑起一千万的遮阳伞,最后摆上下午茶式的点心,还有两罐装着咖啡和奶茶的保温瓶,感觉他们好像来到郊外踏青。 虽然季节已经步入冬天,可是今天的感觉却很夏日,坐在毯子上,没一会儿就可以把人全身晒得热呼呼的。 「姜伯伯,偶尔晒晒太阳很不错吧!」她对自己的点子实在太满意了。 「这种太阳让人想睡觉。」 「如果姜伯伯想在这儿小睡一下,我请佣人帮您准备躺椅和毛毯,这样子才不会着凉。」 「不用麻烦了,我是随便说说的。」 不过,她还是招来佣人为他准备躺椅和毛毯,以防不时之需嘛! 「丫头,我们两个吃得了那么多东西吗?」姜老爷子忍不住看着满满一地的食物对她说,洪妈以为他们两个是饿死鬼吗? 「姜伯伯别担心,待会儿会有客人过来帮我们解决。」她会请洪妈准备那么多点心,当然是有她的计划和目的。 「客人?」 「您什么都别管,只要放松心情好好享受,待会儿就知道了。」 十分钟后,姚骆艳突然跳了起来,她兴奋的朝二楼的阳台挥手,「下来啊!」 怔了一下,姜雅隽摇了摇头,他可没兴趣加入这种无聊的野餐。 赏他一个白眼,她不怀好意的企图激怒他,「拜托,你又不是小媳妇,窝在房里干什么?」 他还是坚持己见的摇着头,坐在自家花园的草皮上野餐,这种愚蠢的馊主意也只有她想得出来,他可不想跟着她瞎起哄。 「我这里有你最爱喝的蓝山咖啡哦!」她脑子转得可真快,这会儿改用诱惑。 「我这里也有。」 「我煮的蓝山咖啡跟你的味道可不一样哦!」她对厨房的事情也许一窍不通,可是说到咖啡,她可是很有品味,这一点他应该很清楚。 「谢谢-的好意,不过太好喝的咖啡很容易让人上瘾,我可不敢领教。」以前他最爱取笑她,进了厨房唯一可以端出来的一样东西就是咖啡。 眉一挑,她一副很稀奇的说:「没想到姜雅隽的胆子这么小!」 「错了,这不是胆小,而是谨慎。」他不愠不火的纠正她。 她懊恼的做一个鬼脸,「你这个人真的不太可爱哦!」 「如果男人太可爱,那就不像男人了。」 「放心,不会有人怀疑你是女人。」 「这倒是。」 「算了,我最讨厌勉强人家了。」姚骆艳很郁闷的坐了下来,而且故意背对着姜雅隽。可恶,这个男人比她预料的还难搞定。 「丫头,看样子-的客人来不了了。」姜老爷子故作轻松的对她挤眉弄眼。 「没关系,这种一点生活乐趣也没有的客人不要也罢,而且我们干么非要他来凑热闹?我们还有其它的客人可以邀请啊!」看到他们热热闹闹,那个家伙一定会后悔自己太别扭。 「老张和洪妈?」 轻轻摇着手指,她有更好的主意,「我们把所有的佣人全部找来,反正厨房就在旁边,我们用不着担心食物不够。」 「丫头,好主意!」 「我现在就去把大伙儿找来。」她笑得好像偷吃到鱼儿的猫咪。 姜雅隽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还站在原地,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想看看她在玩什么把戏,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他应该把眼前所见到的景象抛到脑后,退回房间忙他自己的事情,可是…… 接下来,他看着他们从两个人的野餐变成七个人的小派对,他不得不对她竖起大拇指,她就是有本事把气氛搞得很热闹,有她在的地方,绝对不会太冷清。 其实看到他们和乐融融的样子,他还真的有点羡慕,不过他可不会因此就投降了他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以为他愿意搬回来,她就可以继续操弄他。 看这种情形,他最好跟她沟通一下,有些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她还是安安份份的把她自己的事情做好就够了。 第七章 泡完热呼呼的澡,姚骆艳已经全身软绵绵的想往床上一瘫,不过走出浴室,那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已经坐在床上等她了。 看到这种情况,她忍不住皱眉,想来就来,他真的一点礼貌也没有! 「你今天来得可真早。」不过,她却当作他不存在,自顾自的爬过他面前滑进被子里,折腾了一天,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争执。 「-玩得很愉快嘛。」姜雅隽也很后悔自己这个时候造访,她沐浴后的娇态比起她睡着的模样更令人热血沸腾。 嘻!她笑得好甜美,「你嫉妒吗?」 脸色一沉,他可没兴趣跟她嘻嘻哈哈,「-以为我不知道-在玩什么把戏吗?我劝-最好认清楚状况,省省力气,-只是白费工夫。」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一脸困惑的眨着眼睛。 「-知道我在说什么,如果-非要跟我装傻,我倒也不介意再说明白一点,-仔细听着,不要再企图拉拢我和老头子的关系,我愿意搬回来这里住,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摇了摇头,她不以为然的说:「你知道吗?极限是人害怕改变的借口,如果你愿意给他机会的话,你会发现自己还可以超越。」 这一次换他摇头了,他在嘲笑她的天真,「-还是不懂,我根本不想超越。」 手一摊,姚骆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如果不想超越,你就不必在乎我有什么企图,我玩我的,你继续冷眼旁观,我们皆大欢喜啊!」 其实她会有这种响应并不教他意外,她从来都不是那种轻易妥协的人,否则他们也不会以分手做收场,不过他就是想不懂,她为什么硬要为了老头子而跟他对立?「-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做我认为对的事,如果因此惹你不开心,我也没办法,取悦你可不是我的责任。」 紧抿着嘴半晌,他最后只能挤出一句话,「-真是一个令人生气的女人!」 「关于这一点,你也毫不逊色。」 「女人果然是祸水。」从一开始,这件事情就错了,如果他没有去找她,这一切的麻烦就不会发生。 「啊哈!如果这是赞美,我接受。」女人没有本钱的话,哪能当得了祸水? 他真的被她打败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好稀奇,她一向有能力摆布他,即使他很不愿意……唉!这个女人肯定是生来克他的!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们说好了明天去钓鱼,如果你闲闲没事干,欢迎你加入我们的行列。」对他,她还是别太性急,他们父子之间的鸿沟存在已久,她又怎么能期望在短短数天之内就可以让长期的隔阂消失呢?不过不时为他们制造机会是绝对不能省略的,没有机会,他们没办法接触对方,那么一来连努力的空间也没有了。 皱着眉,姜雅隽对她的馊主意实在很困扰,「大约一个礼拜前,他才因为感冒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怎么全忘光光了?」 「我没忘,我们已经向王医师询问过了,姜伯伯可以出去钓鱼,不过不可以太劳累,还有要注意保暖,我已经确定明天的天气很好。」她可是有备而来,她早猜到他这一关不好应付。 「王医师真的答应了?」 「这是当然,适度的休闲活动对身体的健康绝对是益处,而不是害处。」 「王医师肯定不知道,-这个人的字典里没有『适度』这两个字。」 「如果不放心,你就跟来啊!」 她以为他会这么轻易上当吗?别开玩笑了,他有的是方法对付她,「如果他出了状况,-就一辈子留在这里当他的特别看护。」 威胁她?哼!他以为这样子就可以逼她打退堂鼓吗?省省吧! 「我想你的话应该说完了,我不送你了,晚安。」拉高棉被蒙住头,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自己滚蛋吧! 我们走着瞧吧!姜雅隽不悦的定出房间。 门一关,姚骆艳的脑袋瓜立刻从被子里面钻出来,她有预感,不管他有多么死鸭子嘴硬,他是真的关心姜伯伯,总有一天,他们会成为真正的父子。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这种天气有鱼可以钓吗?他很怀疑,可是他竟然跟他们一起出来钓鱼,这不是很可笑吗?姜雅隽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没想到最后妥协的人还是他,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来都来了,他也就认了,可是她竟然睡着了! 看着她,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画面如果让她的fans瞧见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不过她也只有这个时候最柔顺了。 「你也觉得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是吗?」姜老爷子显然捕捉到他投注在姚骆艳身上的目光。 迎接他老谋深算的眼光,姜雅隽冷冷的问:「你想说什么?」 彷佛没听见似的,姜老爷子自顾自的又说:「就像太阳一样,她总是充满了朝气和活力,光只是看着她就会让人精神抖擞,不过也正因为像太阳一样,她太过灿烂和耀眼了,总是让人害怕直接面对。」 「你对她花了不少心思嘛!」 「你忘了吗?她可是我最崇拜的偶像。」 「你以为自己是年轻小伙子吗?」 「法律上有规定,只有年轻小伙子才可以崇拜偶像吗?」 哑口无言,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反击。 「奇怪,这么美丽的女人怎么没有男朋友?」姜老爷子的表情充满困惑。 「我怎么知道?」其实他也很好奇,这六年来她为什么没有再交男朋友?他知道她的追求者很多,报章杂志上偶尔也有她的绯闻,不过她一概否认,对外界的人来说,她的否认也许是不想让恋情曝光,可是他很清楚她的个性,如果真的谈恋爱,她不会不承认。 「奇怪,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全都瞎了眼吗?怎么没有发现她这颗光彩夺目的稀世珍宝?」姜老爷子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怎么知道?」微微皱着眉,他这个样子像不像鹦鹉? 「可惜我年过半百了,否则我说什么也不会放弃这么令人心动的女人。」 好像被电到似的,姜雅隽全身一僵,这句话刺痛了他的心,曾经他有过一个念头,如果重来,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弃她,但是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又很清楚时光即使倒流,他还是会冲动的跟她分手,因为躲在他内心深处的不安会如影随形的纠缠着他。 害怕失去她的恐惧早就让他为自己筑起一道保护墙,不想受到伤害,他就必须把她从心里割除,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当他为了保护自己割舍她的同时,他已经受到伤害了。 「但爱上这样的女人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她太灿烂耀眼了,不时会有讨人厌的苍蝇在她旁边飞来飞去,如果度量太小的男人一定会受不了。」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冲着他来,不过老头子会说这些话应该是巧合吧! 「还好你没有爱上这样的女人。」 「什么意思?」 「你的度量那么小,你可以忍受她的光芒如此耀眼吗?」 他的确没办法忍受,但老头子有必要跟他说这些吗? 「你会不会觉得这很矛盾?」 他又忍不住皱眉了,老头子干么一直扯着这个话题不放? 「一个女人的美丽因为她的光彩耀眼,一个女人的罪恶也是因为她的光彩耀眼,这是不是很矛盾?」 虽然不清楚老头子的用意,可是他的话却刺中了他的心,她会吸引他的目光是因为她的光彩耀眼,而她激起他满腔怒火的根源却也是因为她的光彩耀眼。 「我干么跟你说这些?你又不是丫头的男人,你用不着担心这个问题。」 很好,老头子总算搞清楚状况了,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很不是滋味?因为他不是gerbera的男人吗? 姜老爷子沉默了下来,姜雅隽的心情却越来越乱,他和gerbera分手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到当另外一个男人取代他的位置,他会有什么反应,可是从现在开始,这个问题恐怕会一直困扰着他。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他就知道,今晚他绝对得不到安宁,没办法,他的脑子无可避免的回荡着那个问题--如果gerbera有别的男人怎么办?越想他就越心浮气躁,他无法容忍任何男人碰触她,她只能属于他。 不过,当他清楚自己的心意,思绪终于脱离混乱转为清晰,老头子的话突然闪过脑海,虽然老头子极力掩饰自己的动机,可是他的每一句话却又针对他,以此推断,老头子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些话,他一定有什么用意。 当初老头子指名要gerbera当特别看护,他就觉得不太对劲,但因为老头子很喜欢她,再加上他存有私心,所以他并没有细细深思,如今回想起来,他突然有一种掉入陷阱的感觉……陷阱?难道这是老头子的阴谋? 走下门廊前的台阶,姜雅隽深吸了一口夜里的冷空气,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自从读大学以后,他就搬出去住了,老头子怎么可能知道他和gerbera的事情? 「少爷,你怎么还没休息?」老张刚刚带狼犬们四处巡视回来。 「好久没有欣赏这里的夜色了。」他伸手摸了摸狼犬们。 「少爷可以搬回来住真的是太好了。」 他回以淡淡的一笑,无意解释自己搬回来住是出于无奈。 「其实老爷子一直很关心少爷,少爷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少爷跟什么样的朋友来往,老爷子都很清楚。」 「是吗?」 「真的,老爷子只是不知道怎么向少爷表达他的关心,」 等等,刚刚张叔说了什么?老头子一直……眼睛微微一-,他一副满不在乎的道:「老头子总不会连我交过几个女朋友都知道吧!」 「这是当然,老爷子很关心少爷的终身大事。」 「他担心我一辈子都不结婚吗?」 「少爷是姜家唯一的孩子,老爷子当然很担心少爷不结婚。」 看样子答案已经很清楚了,老爷子从一开始就在设计他了。 「少爷,我带-们回去狗屋,你早一点休息,晚安。」 「张叔晚安。」那个可恶的臭老头,他想证明什么?他很了不起,他有本事操纵别人吗?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姜老爷子通常天还没有亮就起床了,一直到早餐之前的这段时间,他都会待在书房,这是大伙儿都知道的生活习惯,姜雅隽当然也不例外。 「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吗?」姜老爷子一脸惊讶的挑着眉。 压抑了一个晚上的怒气这会儿完全管不住,姜雅隽一开口就是气势逼人,「你想证明什么?你可以轻易操弄我的人生吗?」 「我年纪大了,脑子反应得比较慢,你说话可以有头有尾吗?」姜老爷子还是一派的从容不迫。 瞪着那张比他还强硬的面孔半晌,他不得下妥协让步,他可不想浪费时间跟他兜圈子,「你一直都知道我和gerbera之间的事情。」 「我知道了又怎样?这很重要吗?」姜老爷子似乎早就准备好这一刻的到来,天底下没有永远的秘密,他的计谋当然会有东窗事发的可能,何况这个小子不是笨蛋,如果他肯静下心来追究,他一定会发现事有蹊跷。 「你别妄想介入我的人生。」 一笑,姜老爷子缓缓的反问:「我有介入你的人生吗?我是强迫你必须跟她在一起,还是逼迫你必须跟她结婚?」 无言以对,严格说起来,老头子不过是给了他们再度重逢的机会,只是这个机会毁了他平静的生活,这么说起来,是应该怪老头子多管闲事,还是怪他自己走不出这段感情的纠缠? 「如果她对你而言真的变成过去式,你又何必在乎我做了什么?」 不管如何,老头子没有设下陷阱,今天他也不必再一次面对痛苦。 「你不要替自己的行为找借口,说穿了,你就是想操纵我的人生,我告诉你,你不过是在白费工夫!」 叹了声气,姜老爷子的口气变得很沉重,「为什么不承认你还爱着她?其实你很后侮自己放她走,对吗?」 「你不要自以为聪明!」他想假装平静,可是他做不到,他恨透这种被他掌握得一清二楚的感觉,老头子以为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就可以摸清楚他的心思意念吗? 「因为你的不安,你必须舍弃深爱的女人,你认为这样子值得吗?」 「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双肩垂了下来,姜老爷子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的眼中隐隐约约闪烁着泪光,「你母亲死后,我一直活在后悔中,因为我误解了我深爱的女人,更因为我间接害死了我深爱的女人,我的生命从此有了一辈子也无法弥补的遗憾。」 这是老头子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脆弱,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种场面。 「我曾经错过,我甚至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一辈子生活在孤单当中,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样,这种滋味太苦了。」 半晌,他硬生生的挤出话来,「我不会跟你一样。」 「你不想跟我一样,可是你却一直活在我的阴影下,你已经不知不觉落入跟我一样的遗憾当中。」 「老头子,我从来不知道你的想象力这么丰富。」 「比起我,你幸运太多了,我已经无法挽回,可是你深爱的女人还活生生的在你面前,如果你及时抓住,你可以不要留下遗憾。」 「我跟gerbera就算有什么,那也是过去的事情,过去是不可能重新来过。」 「人只要活着,没有什么不可能。」 再说下去,他只会更心烦,姜雅隽转身就想走人。 「你可以生我的气,但是别因为生我的气就放弃自己的幸福,请你静下心来想一想,你真的舍得把她拱手让给别的男人吗?」 身子微微一僵,不过他还是大步的走出书房。 姜老爷子忧心的皱着眉,眼看他的「美人计」一步一步朝着计划前进,那个小子却在这个时候发现他的计谋,难道说好事总是多磨吗?如果只是好事多磨,那倒也无妨,就怕这么一来他反而把gerbera推得更远,真正成了一场悲剧。 现在他只能求老天爷张开眼睛,别再让这对年轻人因为逞强而错过彼此。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这两天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是有一股强烈的渴望从他内心深处急速涌上来--他可以把gerbera留在他身边吗?严格说起来,他们是意气用事的情况下分手的,如果他们各退一步,两个人是不是可以重新来过?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再度陷入感情的漩涡全是因为老头子的阴谋……真是该死! 如果他选择顺从自己的渴望,从今以后,老头子等于掌握住他的致命伤;如果他一心想跟老头子对抗,他就必须付出彻底失去gerbera的代价。 虽然他和gerbera早在六年前就分手了,可是她没有一天离开过他的心,而她也一直孤孤单单一个人,所以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失去她,如今…… 为什么老头子要卷入他和gerbera之间?他不想一辈子受老头子摆布,可是他也不想看到gerbera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真是可恶! 「老板,你喝太多了,」凌伟岷已经好几次从他手中夺下酒杯,不过最后还是被他抢回去,他的力气一点也不输他的个性。 「不要爱上女人,她们会让你痛不欲生。」姜雅隽说话还是很清晰。 顿了一下,凌伟岷显得很困扰,「这恐怕来不及了。」 他很懊恼的皱了皱眉头,「你不是说红颜祸水,怎么可以爱上女人?」 「呃……我是这么说过没错,可是就是因为红颜祸水,男人才会沦陷啊!」男人不爱女人,难道男人要爱男人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没出息呢?」 抓了抓头发,凌伟岷好无辜的说:「这样就很没出息吗?」 打了一个酒嗝,可是他却一脸慎重的抓住好友的肩膀,「女人只会让你变成任人摆布的傀儡,你千万不可以爱上女人。」 「有这么严重吗?」老板是不是喝醉酒了?不过老板喝醉酒的时候通常是倒头呼呼大睡,老板的酒品可是很好的,可是这种死缠着一个话题不放的说话方式实在不像他平常的作风。 「你要相信我,就是这么严重。」 停了三秒钟,凌伟岷忍不住要问:「老板,你是不是醉了?」 「我还真希望我醉了。」他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说他没醉,他的脑子现在热烘烘的一团混乱,说他醉了,他又很清楚书他如此痛苦的原因何在,处在这种好像醉了又好像清醒的状态中实在很难受。 「我看你也喝得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回去了?」即使没醉,也差不多了,他最好趁着老板还处在半清醒的状态时,赶紧把人送上车,否则等到醉得不省人事,他不但要送他上车,还得送他到家,折腾过后再等他自己回家,他还有时间睡觉吗? 「不急,时间还早得很。」他还有条不紊的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不早了,明天可是要上班。」 「我一天睡三个小时就够了。」 「可是我至少要睡六个小时。」 「你又不是女人,睡那么多干什么?」 「这跟性别有关系吗?」 皱着眉,他的脑子因为好友的-唆头痛得快要爆炸了,「你的话真的很多哦,你可以休息一下,安静的喝酒吗?」 「不行不行,再喝下去,我明天就没办法上班了。」 「那你看着我喝就好了。」 双手合十的摆出哀求的姿态,凌伟岷觉得自己越来越无力了,「老板,不过是一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再喝了。」也许他不应该劝老板搬回家,老板一碰到姚骆艳怎么可能不出状况? 「你说得没错,如果只是一个女人,确实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她不单单只是一个女人,她是他深爱的女人,这其中的意义可差多了。 「你想开了?」这表示他这个作陪的得救了吗? 「我有想不开吗?」 「呃……」回答不出来,老板又没有说要跳楼自杀,确实不能说是想不开。 「如果你真的想回去,我们就走吧!」不过他似乎一点移动的意思也没有,手上的酒杯更是没有松手的迹象。 叹了声气,凌伟岷很哀怨的说:「算了,等你喝够了,我们再走。」 十分钟后,他就后悔自己没有坚持到底,因为他必须护送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回家,好惨哦!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坐在门廊前面的台阶上,姚骆艳凝视着像一片黑色布幕的夜空,今晚没有柔和的月色,也没有宛如宝石般灿烂的星星,今天晚上似乎特别孤独冷清。 双手圈着并拢的双脚,下巴搁在膝盖上,她无声的一叹,她是怎么了?她有必要为了姜雅隽没有回来吃晚餐,就把自己搞得如此心神不宁吗?昨天他是自愿跟他们去钓鱼,又不是她拿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就范,他应该不会为了这么件事跟她闹别扭吧! 就在这时,她看见车灯远远的从大门那边射过来,她很自然的伸手挡住刺眼的光线,一分钟后,车子停在屋前的空地上,她立刻起身走下台阶。 前座两边的车门同时打开,走下驾驶座的人是姜雅隽的保镖司机,而另外一边是凌伟岷。 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姚骆艳,凌伟岷怔了一下,不过他很快的回神,礼貌的对她点头打招呼,「姚小姐,好久不见。」 「你好。」她倒是一点也不惊讶看到他,她早知道他一定会帮姜雅隽工作。 「我送老板回来。」他转身打开后座的车门,帮忙司机把姜雅隽扶出车子。 「他喝醉了?」虽然隔着一小段距离,但她还是很清楚的闻到那股隐约的酒精味。 「我劝老板不要喝了,可是-也知道老板很固执,我根本说不动他。」他知道她很不喜欢老板喝醉酒。 「他干么喝酒?」 「我不知道。」一边要应付眼前这个女人,一边要抓紧不太安份的醉汉,他显得有点手忙脚乱。 「他什么都没说?」 「说了,可是又多又乱,我听得糊里胡涂,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姜雅隽突然睁开眼睛,非常专注的看着姚骆艳半晌,他挣脱凌伟岷扑向她,她连忙伸手抱住他。 「老板,我扶你回房。」凌伟岷试图把姜雅隽拉回来,不过他很坚持赖在姚骆艳的身上不走。 真是伤脑筋,他怎么连喝醉酒都这么霸道?她还是认了吧!「我来就可以了,你们赶快回去休息吧!」 「老板就麻烦-了。」 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他们何时离开,她轻轻拍打着靠在胸前的那张脸庞,「姜雅隽,你可以自己走路吗?」 这句话根本是多余的,他非要自己走回房间,因为她绝对抱不动他。 虽然醉得一场胡涂,但他倒是非常合作,乖乖的跟着她移动脚步走回房间。 终于把他弄上床,姚骆艳坐在床沿喘着气,不过下一秒,她却已经躺在他的怀里,而且他双手紧紧圈着她的腰,嘴里发出梦呓般的低语,「陪我睡觉。」 有一瞬间,她以为他们回到了过去,即使喝醉酒,他也会这么坚定的抱着她,叫她陪他睡觉,感觉就像小孩子缠着母亲不放。 甩了甩头,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她可不要忘了时间是无法倒流,「姜雅隽,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吗?」 「我们睡觉了。」他的声音最后几乎含在嘴里,可是他圈住她的手并没有放松的迹象,一如过去,她只能静静的倾听他的心跳声,直到他全身的肌肉真正松弛下来,她才可以挣脱他的牵制。 接下来她必须脱掉他的上衣,然后进浴室弄来热毛巾帮他擦拭脸和上半身,她最讨厌这种臭醺醺的酒味。 处理完毕,她应该回房间休息了,可是也不知道是出于习惯,还是放心不下他,她终究选择在床边的地毯上坐下来,凝视着他,在不知不觉当中任由睡意夺走她的意识。 第八章 睁开惺忪的双眸,姚骆艳脑子一片空白的看着前方,半晌,意识缓缓的苏醒过来,思绪倒流填满了空白的记忆,这里是姜雅隽的房间,他喝醉酒,她留在这里照顾他,最后却睡着了。 不过她原本不是待在床上,这一定是他早上醒来发现她趴在床沿睡觉,于是抱她上床,就像过去一样,不同的是,他不再躺在身边紧紧的搂住她,凝视着她走出梦境回到现实。 动也不动,她的大脑很自然的搜寻记忆,点点滴滴的景象彷佛就在眼前-- 「对不起,昨晚喝太多了。」每次喝醉酒醒过来的隔天早上,他一定会立刻表现他的愧疚感,这也是他最会装无辜的时候。 「我最讨厌你全身都是臭酒味。」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昨晚泰迪被女朋友三阵出局,我不能不陪他喝一杯。」这就是朋友的用处。 微微挑起两道漂亮的柳眉,她轻柔的一笑,一副很有礼貌的询问,「你是想告诉我,你只有喝一杯吗?」 「原本是想喝一杯,可是泰迪一直喊干杯,我不忍心让一个刚刚失恋的人难过,不知不觉当中就多喝了几杯。」虽然没有半句谎言,他却冒冷汗。 「不知不觉?」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起来阴森森的让人寒毛一竖。 干咳了几声,他很慎重的举手发誓,「当时的情况真的没办法控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喝那么多。」 她状似可以理解他难处的点了点头,可是下一刻,她马上问出一个让人害怕的问题,「你知道昨天晚上是谁送你回来的吗?」 「呃……泰迪?」他们没有邀请其它的人参与,更没有找辣妹作陪,所以在两个人干杯的情况下,酒醉的人可以安然回到家,那就表示另外一个人是清醒的……这下子麻烦大了! 歪着头,她一脸困惑的请教,「这就奇怪了,失恋的人没有喝醉酒,你这个听众反而醉醺醺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酒量比我好嘛!」这绝对是事实。 双手在胸前交叉,她半-的眼睛射出锐利的光芒,「姜雅隽,如果你不跟我说老实话,未来一个月你别想碰我一根寒毛。」 无辜的眨着眼睛,他企图软化她的咄咄逼人,「-要我说什么?」 「你为什么喝得醉醺醺的?」他平时不沾酒,而且只有在一种情况不会喝得如此没有节制--心烦气躁的时候。 「……我昨天、心情不好。」 「然后呢?」 「……我看见了,昨天-跟一个戴墨镜穿得流里流气的男人坐在路边喝咖啡,-还对他笑得花枝乱颤。」他最痛恨承认自己打翻醋坛子,这种感觉很没出息。 昨天?戴墨镜?脑子经过三秒钟的搜寻,她哇哇大叫的瞪大眼睛,「你竟然说gentiana穿得流里流气,那个家伙可是超有品味的!」 「呃……gentiana这个名字听起来还真是熟悉……」表面上看起来像在沉思,其实脑子已经开始忙碌的运转,看看有什么法子可以帮助他脱离眼前的窘境。 「他的中文名字叫姚骆巍,你记得了吗?」她笑得好像准备逮住老鼠的猫咪。 他没有忘记过,虽然他没见过姚家的人,不过对他们可是非常熟悉,gerbera经常在他面前提起她的家人。「呃,-怎么会遇到他?」 「gentiana来巴黎,他怎么可能不来看看我这个妹妹过得好不好?」 「你们两个一点也不像。」 「谁规定兄妹一定要长得像?」 嘿!他傻笑,这件事不能怪他,说起来巧合,他为了她心浮气躁,好友又碰巧失恋,他难免会胡思乱想,其实他也不愿意把自己搞得这么痛苦。 瞪着他,他以为这样子敷衍她就没事了吗? 「我的小女人,今天晚上我当-的家庭煮夫,-想吃什么?」他开始对她毛手毛脚,这一招总是有办法消除她的怒气。 在他火热的攻势下,她果然没一会儿就化成一摊春泥,原本想说的话全部变成无助的呻吟呢喃,欲望成了他们此刻共通的语言。 这一幕景象瞬间从眼前消失,她又跌回现实中。 坐起身子,她拍了拍热呼呼的面颊,试着让自己清醒一点。 虽然他们之间经历了一段六年的空白,可是曾经有过的一点一滴始终完整的珍藏在她的记忆中,有时候她会怀疑他们的分手只是一场梦。 长声一叹,她还是承认吧,他们两个并没有真正结束,至少对她来说是如此,他从来没有一天离开过她的生命。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他的爱已经被怨所取代,可是没有爱,哪来的怨?有怨,正表示爱不曾消失。这短短的半个多月不但证明他从来没有走出她的生命,而且还让她更进一步走入他的内心世界,重新认识他。 说起来真是可悲,虽然他们在一起两年,她对他的认识却是少之又少,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影响他人生的故事,她才知道他的内心并不像外表那么刚硬,原来他会有不安,他也会有害怕。 如今她还有什么好疑惑的?她应该看清楚了,这一辈子她只想握住他的手,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不能对他让步?至少她可以为他做到在接任何工作机会之前,先征求他的认同,因为她深爱着他,她可以为他舍弃部份的坚持。 不过,她愿意为他调整自己,那他愿意吗?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下了班回到别墅,姜雅隽就一直躲着姚骆艳,他的思绪还陷在难以抉择的拉锯战中,他根本没办法平心静气的面对她,而另一方面姚骆艳她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只是单纯的认为他心情不佳,所以她很有耐心的等到夜深人静,然后学他一样当个不请自来的访客。 「有事吗?」他显得相当不自在,对于她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来找他,他真的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完全没有发现到他的异状,她只是关心的问:「昨晚为什么喝得醉醺醺?」 有那么一瞬问,他想抛弃所有的挣扎,想将她抱进怀里,想疯狂的爱她,可是他终究咬着牙忍下来了,他试着让自己的态度带着一种疏离感,「这个问题我没有必要回答-吧!」 怔了一下,她还是没放在心上,依然很热切的说:「你有什么心烦的事可以说出来聊聊,也许我可以给你意见。」 「不必了,我的事用不着一个外人来关心。」她不应该对他这么好,这只会逼他自己对她更残酷。 这是怎么回事?他几近冷漠的态度令她困惑不已,「你什么时候开始分得这么清楚了?就算我们两个下再是情人,我们总是朋友吧!」 「-不是我的朋友。」 她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你说什么?」 「对我来说,-现在什么也不是,-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身体摇晃了一下,他是有意伤害她吗?如果是,他成功了,可是下一刻,她又忍不住劝自己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他的伤害一点道理也没有。 缓了一口气,她尽可能叫自己冷静下来,「姜雅隽,你是不是在说气话?」 「我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吗?」 不,他看起来很冷静,也许应该说冷酷比较恰当,可是她还是觉得疑惑不解,「你的意思是说,这是经过大脑三思后才说出来的话?」 「这是当然,我可以再说一遍,-现在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请-不要自作多情老是想管我的事情,这让我很困扰。」一字一字,他好像害怕她听不清楚似的说。 颤抖的倒退了一步,这一次,他真的成功的击垮她的平静,「姜雅隽,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痛恨你!」 「我无所谓,-的观点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王八蛋!」 「我是王八蛋,那又如何?」 苦涩的一笑,他说得一点也没错,她真的太自作多情了!「我本来以为我们可以重新来过,看样子我错了。」 心一震,他差一点失控的冲过去抱住她,但是他还是强忍住欲望的撇开头。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自讨无趣的插手管你的事,我也不在乎你们父子是否会抱憾终生,很高兴我跟你连朋友的关系都没有了,我真正解脱了。」转过身,她挺起胸膛走出房间,可是眼角却悄悄的溢出泪水,她肯定是世界上最笨的女人,竟然为他心痛了两次。 门一关,姜雅隽颓丧的跌坐在床上,他证明自己不会受到老头子的摆布,可是他的心却痛得快喘不过气来,他是不是错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隔天一早起床,姚骆艳就迫不及待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别墅,她连一刻都待不住了,她再也不要见到那个男人,他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笨蛋。够了,他带给她的痛苦应该结束了吧! 为了避开姜雅隽,她直到九点才下楼用早餐,用过早餐,也就是她跟姜伯伯说再见的时候,她知道他会难过,因为她说好了在这里待一个月,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一定会谅解。 「姜伯伯,我很抱歉,我决定今天回家。」虽然她的皮包还在姜雅隽那里,不过她的护照放在好友的套房,所以只要有机位,她随时可以离开台湾。 「发生什么事了?」姜老爷子显得有些紧张。 「没什么,我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赶着要回去处理。」 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他已经猜到事出何处,「雅隽知道-今天要离开吗?」 「我又不是他的特别看护,我想用不着向他报告。」原本是就事论事,可是翻腾的怒气实在难以压抑,声音不知不觉就转为高昂激动。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生气?」 「没有。」 「丫头,我知道-一定受了什么委屈,我不能同意-在这种情况下离开。」 神情黯淡了下来,她强硬却不失婉转的表明自己的决定,「姜伯伯,请容许我的任性,我很坚持今天离开。」 「多留一天也没得商量吗?」 「我会再来看姜伯伯。」 现在应该怎么办?姜老爷子正伤着脑筋时,老张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老爷子,不好了!」 「什么事情不好了?」 「有一大批记者媒体守在大门外。」老张不安的看了姚骆艳一眼。 姜老爷子困惑的皱着眉,「记者?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一直追问姚小姐是不是住在这里。」 警铃大响,姚骆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们怎么知道我现在住在这里?」 「这……」老张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 「老张,你不要吞吞吐吐的,说啊!」 「周刊报导……」老张突然想到手中的周刊,连忙递给姜老爷子。 一看到封面,姜老爷子的脸色就变了,他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这是哪来的垃圾周刊?」 「这是洪妈刚刚上超市买东西瞧见的,就顺道买一份回来。」多亏洪妈早一步把这份周刊买回来,否则他们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呢!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当上周刊的封面女主角,她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她总要知道报导的内容究竟有多么糟糕吧!「姜伯伯,我可以看吗?」 「没必要让这种胡说八道的鬼东西沾污-的眼睛。」姜老爷子急忙的把周刊藏到身后。 「姜伯伯,我不可能永远躲着不面对外面的世界,如果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我才可以想办法应付啊!」身为公众人物,她是不可能摆脱八卦的纠缠,她早就准备好随时面对各种批评和攻击。 略一沉思,姜老爷子无奈的把周刊交了出来。 看到封面上的内容,姚骆艳就知道自己为什么有幸成为八卦的女主角,没想到她带姜伯伯去北海岸喝咖啡竟然被狗仔队逮个正着。 她翻开内容一瞧,这上头的报导可真是天花乱坠,几乎是瞎编胡扯,她不但成了姜伯伯包养的情妇,而且还有可能成为姜雅隽的后母,这真是教人啼笑皆非。 「丫头,-没事吧!」姜老爷子很担心的看着她。 「姜伯伯,您用不着替我担心,我虽然很有个性,但我还不至于为了一篇莫须有的报导就冲出去大骂那些记者。」她试着用轻松的口吻打趣道。 见到她还笑盈盈,姜老爷子总算松了口气,「我看-今天是走不成了。」 「是啊,我又得留在这里打扰姜伯伯了。」 「丫头,-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怎么处理?老实说她是来这里当特别看护吗?这恐怕会给记者更多的想象空间。她为什么愿意来这里当特别看护?单是这个问题,她就必须扯出她和姜雅隽的关系,而她和姜雅隽之间的烂帐正是记者最有兴趣挖掘的八卦,现在她只想跟他划清界线,她不希望把事情越弄越乱,所以也许什么都不要说比较好。 不过她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静静的听着姜老爷子吩咐老张不用理会那些记者,大伙儿还是像平常一样各做各的事,全部的人改由车库的小门进出,如果不小心遇到记者,一概保持沉默,他预测不出三天就会让这件事情恢复平静。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进了办公室,姜雅隽就一直埋首于工作,直到凌伟岷敲门进了他的办公室,他才抬起头来,「可以准备开会了。」 「是,可是,」顿了一下,凌伟岷还是干脆把手上的周刊往他的办公桌一放,「老板,我想你还是先看看这份报导吧。」 目光往下移,他的眉头因为周刊的封面而紧紧纠在一块,拿起周刊,他迅速翻开阅读内容,看完后,他恼怒的将周刊甩回桌上,…坦是哪来的垃圾?」 「今天出炉的八卦周刊。」 站起身,他急忙取下衣架上的外套,「取消会议,我要回别墅一趟。」 「等等,我建议你现在最好不要有任何行动,我敢说记者现在已经躲在暗处等着逮住你,希望从你的口中挖到一些新闻,你想好了如何应付吗?」 「我不需要找理由应付他们,gerbera是我的朋友,我邀请她待在台湾的时候住在我家难道不行吗?」 虽然他的反应已经很快了,可是凌伟岷还是必须泼他冷水,「你好像忘了一件事,你搬回别墅算起来连一个礼拜的时间都没有,你以朋友的立场邀请她待在台湾的时候住在你那里,那她应该是要住在你市区的公寓吧!」 「可恶!」 「还有,即使你很有诚意的说出真相,记者也只是得到作文章的机会,这对姚骆艳更是一点帮助也没有,所以你最好想清楚再决定要如何处理。」 没错,没有周详的说词,他不宜跟记者接触,可是--「现在别墅那边恐怕已经挤了一大堆记者,我得回去瞧瞧。」 「总裁会应付。」 姜雅隽终于静下心来,其实他担心的人是gerbera,这篇报导想必已经对她造成伤害了,他想待在她的身边,他想告诉她,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 「老板,如果你放心不下,你可以先打电话回别墅问问看现在的情况。」 是啊,他真是急昏头了!姜雅隽连忙拿起电话听筒拨回别墅。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当姜雅隽回到别墅时,时间已经很晚了,不但别墅外头的记者都散了,整栋别墅也静悄悄的进入睡眠状态。 洗去一天的疲倦,他很自然的来到姚骆艳的客房,此刻她拱起双脚坐在床上,下巴搁在膝盖上,看起来无精打采,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她。 「gerbera。」他轻轻的出声呼唤。 她像个木头人似的,完全没有反应。 「gerbera我知道-很生气,-想说什么就说出来,不要闷不吭声。」 依然动也不动,她摆明不想跟他说话。 「我们谈一谈好吗?」他在床沿坐了下来。 不要,她跟一个连朋友都不是的家伙还有什么好说? 「我知道-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我道歉,当时我心烦气躁,因此说了很多没大脑的话,我求求-开口说个话好吗?」 半晌,她的目光总算有了反应,瞪着他,冷飕飕的声音可以冻死人,「你很高兴毁了我的事业对不对?」 「我可以向-保证,这并不是我的计划。」老实说,如果因此毁了她的事业,他会很高兴,她终于可以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 「我想,你一定认为这是我自找罪受对不对?」如果她不要自作聪明带姜伯伯去北海岸喝咖啡,这场灾难就不会发生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虽然是事实,但是他总不能在这个时候火上加油。 「我今天会待在这里全是因为你的关系,你当然没有资格说什么。」她几乎是用吼的,压抑了一天的愤怒此刻终于爆发开来。 他极尽卑躬屈膝的点头道:「我知道。」 「可恶!」她忍不住扑过去捶打他,他则静静的任由她发泄一肚子的委屈,直到她累了,全身软绵绵的瘫在他的怀里,他才伸手将她紧紧的圈住。 过了一会儿,他低声的说:「我很难过害-受那么大的委屈。」 沉默了大约三十秒,她撒娇似的嗔道:「如果我的事业毁了,这一辈子我跟你没完没了。」 「好,如果-的事业毁了,-的一辈子就交给我。」这一刻,老头子的阴谋对他来说已经无足轻重,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永远守护着她,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宝口。 这是什么意思?她身体倏然僵直,漂亮的双眸瞪得好大好大。 清了清喉咙,他刻意用很轻松的口吻道:「我想,我绝对有本事养-一辈子,不但可以让-吃得白白胖胖,还可以让-天天打扮得漂漂亮亮,-一定也同意当个贵夫人不会比当模特儿差吧!」 张着嘴巴半晌,她勉为其难的挤出话来,「这听起来好像求婚的台词。」 「如果-喜欢把它称为求婚,那就是求婚吧!」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曾经幻想过他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求婚,也许是一片花海当中,也许是满天星斗之下,也许是飘着白雪的圣诞夜,也许是相拥迎接晨曦的黎明时分……反正她什么都想过了,就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处境下,「你这个人根本一点诚意也没有,你认为我会很开心的接受吗?」 「一辈子对我来说可是很严肃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为了安慰-就随随便便脱口而出?」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状况下许下一辈子的誓言,可是如果不是碰到这种事情,他也不会认清楚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比见到她开心来得重要。 不可否认,她想嫁给他,想了好久好久,可是她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 抿了抿嘴,她还是先转移话题,「我怀疑你故意害我穷途末路。」 「我很抱歉,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我很认真,我会照顾-一辈子。」 「是吗?你不会今天说了,明天就忘了吧!」其实她是想逼他收回承诺,可是说出口的话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握住她的肩膀,他一脸严肃的问:「-要我发誓吗?」 她突然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不,不必了,我可不想要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人对我负责任。」 「我看起来像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吗?」 顿了一下,她说出自己的结论,「我不知道,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她当然知道他不会拿一辈子来开玩笑,可是就算他害她事业毁了,他也没必要赔上一辈子吧! 真是的,当她下决定对他彻底死心的时候,他却许下最令她心动的承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下子这样、一下子那样,她都被他搞胡涂了。 走过来又走过去,姚骆艳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他真的很讨厌,他还不如还给她宁静的生活,免得她如此心烦! 郁闷的甩甩头,她却在这个时候听见手机来电的声音。手机?奇怪,她的手机不是在姜雅隽那里吗? 循着声音而去,她看到茶几上面有一支手机,可是这并不是她的手机,那会是谁的?还有,这支手机又是什么时候摆在这里的,她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暂时搁下这些问题,她走过去接听电话,「喂?」 「gerbera,-还好吗?」姚骆馨温柔的声音像出现在冬天的一道暖流。 一层水气蒙上双眼,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动得想放声大哭,此时可以听见家人的声音真好!「agapanthus-怎么会打这支手机?」 「-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只好打电话给姜先生,他给了我这支手机的号码。」 「姜雅隽吗?」 「我刚刚使用的称呼应该不是姜老伯,而是姜先生吧!」姚骆馨相信自己说话清晰不含糊,「还是说,姜家有另外一个姜先生?」 「agapanthus,-今天好像特别幽默哦!」 「我只是觉得记者一定弄错对象了,-的情人当然是姜雅隽,怎么会是他父亲呢?」这就是姚骆馨会直接打电话找姜雅隽的原因。 「可是记者拍的照片是我和姜伯伯。」说起来真的很呕,他们身旁明明还有两个跟班,狗仔队为什么没有一起拍进去呢? 「-讨好未来的公公,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虽然这不是事实,可是-真是我的好妹妹。」听了agapanthus的解读,她突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原来转个弯,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咦?姜老伯难道不是-未来的公公吗?」 迟疑了一下,她只能回答,「在我还没有结婚之前,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这倒是,结婚戒指没有戴上之前,-绝对有权利更换新郎。」 顿了顿,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agapanthus,我好想回家。」 「我知道-现在承受很大的压力,不过-相信我,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了,黎明来临之前一定要经过黑暗,-明白吗?」 「我明白,可是如果我的事业真的毁了,我是不是要回传说之岛当米虫?」 「trachelium说,他决定邀请-当他的模特儿,-的事业不会毁了。」 「trachelium真好!」那个小子老是说她没办法激起他的创作灵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对她伸出援手,他终究是她的弟弟。 「gerbera,-一向乐观积极,这么一点小事绝对不会把-击垮。」 「-说得没错,我怎么可以因为一篇不实的报导就一蹶不振?」 「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记住一件事情,-有我、爹地、妈咪、gentiana和trachelium,我们会一直支持。」 笑容终于在她脸上绽放开来,她很用力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好了,我们随时保持联络。」 「好,再见。」结束通话,姚骆艳顿觉全身都轻松了起来,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第九章 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三天了,姚骆艳完全不去想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也许是因为静下来之后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在乎事业,她热爱舞台上的工作,如果能够赢得掌声,她当然会很开心,可是总不能为了得不到注目,她就否定自己对这份工作的执着:也许是因为她身边围绕着很多关心自己的人,她觉得自己不是孤孤单单的面对外界,她相信所有的风风雨雨一定会过去。 这个时候,姜老爷子派洪妈请她过来起居室。 「姜伯伯,您找我有事?」这两天,她都没有看到姜伯伯,问张叔和洪妈,他们都不清楚姜伯伯在忙些什么。 「-过来这里坐。」姜老爷子指着他斜对面的长条沙发。 虽然很疑惑,但她还是顺从的在指定的地方坐下。 「洪妈,-帮小姐准备一壶茶。」 「是,老爷子。」 这会儿她更胡涂了,不过她还是静静的等着姜老爷子说明白。 「五分钟之后,-把电视打开,看完电视之后,-来书房找我。」一句多余的废话也没有,姜老爷子起身离开起居室。 看电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抓了抓头发,她迫不及待的拿起前面的遥控器,可是下一刻她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姜伯伯会表示五分钟,这绝对有他的道理,她还是捺着性子等吧,反正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嘛! 过了一会儿,洪妈送来了一壶茶,她看时间差下多了便跟着打开电视,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是糊里胡涂的,因为看到的是广告,她根本不知道姜伯伯要她看电视的原因何在,没多久后她就明白了,原来是要她看一个知性的专访节目,而今天受访的主角就是姜伯伯。 她知道这个专访一定跟八卦周刊的报导有关,所以她目不转睛的认真盯着画面。 「姜总裁您好,很高兴您愿意上我的节目接受专访。」 「主持人好,我很荣幸能够坐在这里分享我的人生。」 「姜总裁,关于几天前某家周刊的报导您有什么话想说吗?」 「对于某家周刊的报导,我感到非常失望,记者以捕捉的画面编撰不真实的内容,这实在有违记者的道德和良知。」 「姜总裁是说那篇报导全是不实的谎言?」 「除了gerbera带我去北海岸喝咖啡,还有她现在住在姜家之外,其它的事情都是记者天马行空编出来的故事,老实说,这样的故事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我很冒昧请教姜总裁,gerbera为什么会住在姜家?」 「这个故事说来话长,其实gerbera是我儿子的心上人,他们曾经是一对很相爱的恋人,因为工作的关系两个人不得不分开,这六年来,我看到我儿子一直对gerbera念念不忘,身为父亲,我怎么能无动于衷? 「而且我年纪大了,儿子再不赶快娶妻生子,我怎么在有生之年抱到孙子?我想必须制造机会让他们重逢,于是假藉身体不适的名义拜托gerbera来当我的特别看护,gerbera因为我儿子的关系不忍心拒绝我的请求,便答应充当我一个月的特别看护。」 「我曾经听到有人质疑姜雅隽先生的性别倾向,原来姜雅隽先生是忘不了旧情人,不知道他们在姜总裁的安排不是否又复合了?」 「这是秘密,我想暂时保留。」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听到他们的喜讯?」 「我跟-一样也希望赶快听到好消息。」 「姜总裁真的不能稍微透露一下吗?」 「-可以直接问我儿子,也许他会给大家更满意的答案。」 「我一直想邀请姜雅隽先生上节目畅谈他的经营理念,可是他拒绝跟媒体有任何接触,姜总裁可以请姜雅隽先生接受我的访谈吗?」 「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不过gerbera肯定有办法帮。」 「gerbera现在拒绝面对媒体,我一直没有办法跟她取得联系。」 「某家周刊没有追究真相就把她编写得如此不堪,她觉得很难过,我原本是想直接告上法院,可是gerbera很体贴记者的难处,身为公众人物,她知道自己的举动难免会引来大众过度的臆测。」 「gerbera身边始终没有固定的男伴,大家对她的感情世界一直很好奇,每个人都想知道何方神圣可以掳获大美人的芳心。」 「这个我明白,美女的感情世界总是特别令人好奇。」 「嗯……」 姚骆艳关掉电视,她知道姜伯伯要自己听的专访到此已经足够了,她整整在起居室发呆了三十分钟才起身前往书房。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敲了一下书房的门,姚骆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她在距离姜老爷子大约十步距离的地方停住脚步,一句话也没说,她静待姜老爷子自己说明白。 「丫头,-都看完了吗?」 「差不多了。」 「-有什么事想问姜伯伯吗?」 「我想,还是由姜伯伯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点了点头,他从头道来,「虽然我和雅隽一直没有往来,可是并不代表我不关心他,我也很担心他会遇到一些只想利用他的人,于是他搬出去独立之后,我就暗中派人注意他的生活和交友,他的表现从来没有让我烦恼过,-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还很高兴他找到一个好对象,我也开始期待为你们筹备婚礼,可是你们最后却以分手作为收场,接下来差不多像我接受专访所说的,我看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于是想了这个计划。」 难怪她会产生那种奇怪的感觉,认为姜伯伯知道她和姜雅隽的过去。 「可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姜伯伯不用其它的方法?当时姜雅隽并没有跟您住在一起,我就算是当您的特别看护,我们两个见面的机会也不多,您这么仿也许一点意义也没有。」 「对一个渴望找回儿子的父亲,不管有没有意义,我都要放手一试。」 她懂了,姜伯伯是算准她会介入他们父子之间。 「还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雅隽一直深爱着-,我相信他最后会舍弃内心的挣扎重新把-找回来,而我也会因为热情善良的-找回儿子,因此我称这个计划为『美人计』。」顿了一下,他很抱歉的问:「-会怪姜伯伯利用-吗?」 摇了摇头,如果可以帮他们父子合好,她求之不得。 「其实姜伯伯花了不少时间来调查-,因为我想知道如何让-介入我们父子之间,这一件事,我也必须向-说声对不起。」 「我可以体会姜伯伯的心情,可是我还有一点不太明白,这六年来你们并没有住在一起,姜伯伯怎么会认为姜雅隽还对我念念不忘?」 「他是我的儿子,我很了解他。」 「也许我会令姜伯伯失望。」姜伯伯接受专访,她的名誉得到保全,她的事业也保住了,姜雅隽当然也不必履行承诺了。 「不会,如果他再让-从手中溜走,他就是个大笨蛋!」 姜雅隽恐怕不会这么想,对他来说,决定他们还有未来的真正关键,应该在于他能否克服内心的不安,除非他对她的爱足够战胜那股强烈的不安,但有可能吗?老实说她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如果事情那么简单,他们当初又怎么会以分手作为收场? 「姜伯伯,既然周刊的风波平息了,我也该回传说之岛了。」 「-非要离开吗?」 「我想我们都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姜老爷子很无奈的点头道:「也对,-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姜伯伯可以派司机送我回朋友那里吗?」姜雅隽已经归还她的皮包,她只要回到妍美的住处拿行李和护照,她就可以回家了。 「没问题。」 「谢谢姜伯伯,下次回来的时候我会再来看您。」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得到老头子接受专访的消息,姜雅隽顿觉自己计划好的脚步一下子全被打乱了,他甘心乐意为gerbera许下承诺,可是他并不确定自己可以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在舞台上绽放光芒,他愿意做适度的退让,但问题是他的容忍度有多大,这对他来说还需要一段思考。 不过他没想到,他一回到家就听见姚骆艳已经离开了,一时之间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整个人就像被撞傻了似的。 「我们聊聊好吗?」现在的姜老爷子完全一副父亲的口吻。 沉默了片刻,姜雅隽淡淡的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如果因为我的关系而放弃幸福,那你就太笨了。」 不耐烦的皱了一下眉头,他意兴阑珊的说:「这个问题我们好像谈过了,如果没什么新鲜的话题,你还是别浪费口舌。」 「你若放弃她,你就放弃了自己的幸福,也放弃了她的幸福,这一点你可曾想过?」姜老爷子依然故我的继续说。 怔住了,他从来没有站在gerbera的角度思考。 「她深爱着你,你是唯一可以带给她幸福的男人。」 她还像过去一样深爱着他吗?刚开始他并没有这样的信心,可是当她像过去一样守在身边照顾酒醉的他,他就知道她还是爱着他。 「我已经年过半百了,也许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你为了跟我生气而不愿意坦承面对自己的心,这不是很可笑吗?」 心弦彷佛被人用力一扯,激荡得颤抖,他从来没想过老头子有一天会闭上眼睛永远醒不过来,他一直以为他会长命百岁……这一刻,他突然有一种恐惧,如果再失去父亲,他岂不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两个人可以相爱,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好啦,我想跟你说太多也没用,如果你就是那么死脑筋,说什么也不肯转弯,那我也没有办法,你的未来是掌握在你的手上,我能做的就到这里,剩下来的得靠你自己了。」话毕,姜老爷子落寞的转身回房。 当gerbera面临难关的时候,他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永远守护着她,难道她现在渡过难关了,他就不想永远守护着她吗?不,当然不是这个样子,他想一辈子陪伴在她身边,不管是痛苦的时候还是快乐的时候,道理很简单,因为他是这么深爱着她。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比见到她开心来得重要,他已经认清楚这个道理,他还有什么好犹豫不决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明明深爱着gerbera,他却选择放开她的手,他明明深爱着老头子,他却选择跟他斗气,他怎么老是跟自己过不去呢? 老头子说得没错,如果他再死脑筋的固执己见,他会一辈子生活在孤单当中,他不能失去gerbera,没有她,人生就没有色彩,他要重新找回她,而她将成为他们父子重新建立关系的灵魂人物。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虽然是冬天,传说之岛的太阳依然娇艳动人,不过这么美丽的天气对姚家的人来说似乎一点帮助也没有,因为总是带给大家活力的泉源变得死气沉沉,其它人的心情难免会受到波及。 「最近气氛太闷了,我们办个小型的party热闹一下好吗?」虽然姚骆馨很有礼貌的询问另外两个人的意思,但事实上她已经筹备好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办party,她终于发现这份差事会害人白了好几根头发。 「我是没什么意见。」姚骆云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没兴趣。」姚骆艳一脸意兴阑珊。 略一沉吟,姚骆馨有些担心的说:「gerbera,-应该回复到正常的生活了。」 「下个月我就会开始工作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心会比六年前还痛苦,难道说,其实她很渴望他的承诺可以变成真的吗? 「这不是要不要工作的问题,而是-要不要振作的问题。」 「工作以后,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无精打采。」 轻声一叹,这个女人根本搞不清楚重点在哪里,「为什么要等到工作以后?-应该现在就开始调整自己的心情,否则只会把-的工作搞得乱七八糟,那还不如待在这里当米虫。」 「我回来还不到三天,有必要急着调整自己的心情吗?」她无辜的噘嘴。 「-不要为自己的委靡不振找推托之词,如果-有心好好过日子,-现在就会振作起来。」 「如果-想开party,那就开party吧!」争不过人家,那就妥协吧! 揉了揉太阳穴,姚骆馨觉得自己好像在跟一个未开化的野蛮人讲道理,「我并不想勉强-,我反倒希望-能够回去找他。」 「我不能。」 「为什么?」 「我不可能完全放弃事业。」她喜欢站在舞台上,这对她来说是某一部份的自己,他若是爱她,就应该连这一部份的她都要接纳,这个道理他必须想通,否则即使她愿意为了爱他而退让,他们以后还是会碰到其它的问题。 「也许他现在愿意为-舍弃部份的坚持。」 「如果他愿意,他自然会来找我。」 「-直接找他问清楚不是更省事吗?」姚骆云忍不住插嘴说了一句。 顿了一下,她烦躁的说:「你不会懂啦!」老实说她对他一点把握也没有,有时候他好像还爱着她,有时候他似乎又离她很遥远,她想这是隐藏在他内心的不安在作祟,如果他没办法克服,他们依然回到原点。 撇了撇嘴,他很老实的说:「我是不懂。」 「gerbera,-一向很乐观积极,-坚持不回去找他,那总可以抱着希望等他来找-吧!」 「……好啦好啦,我会尽量让自己保持愉快的心情。」 「我们就这么说定了,这个周末办个小型的party。」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一转眼,周末就到了,姚家一片灯火,热闹的人声好像把整个地方都挤满了。坐在凉椅上,姚骆艳忍不住皱着眉,这是小型的party吗?她觉得岛上的居民好像全部跑来这里凑热闹,不过这也不能怪agapanthus,她邀请的对象一定是岛上的居民,而邀请这个,又不能不邀请那个,否则会引起误解。 「二小姐!」她的身旁不知道何时站了一名佣人。 微微抬起头,她懒洋洋的问:「什么事?」 「有位客人请我把这张纸条交给二小姐。」佣人将一张对折黏上贴纸的便条纸交给她。 「什么客人?」她好奇的看着手中飘着香味的便条纸。 「我也不清楚,他戴着面具。」 「面具?!」她失控的跳了起来。 「那是一个金色面具,看起来很尊贵。」 是他,那个前一些日子老是出现在她梦中的男人,也是让她忍不住跟姜雅隽连想在一起的男人! 「我知道了,-去忙吧!」打发掉佣人,她连忙打开便条纸,上面写着「我在老地方等-」,署名是「金色面具」。 这个家伙到底是谁?她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慌乱,万一「他」不是姜雅隽呢? 不管如何,她一定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一步一步,她定向那个阴暗的角落,三十秒钟后,「他」落入她的视线,「他」背倚着墙壁,目光直勾勾的向她射来。 距离他十步的地方,她停下脚步,「你到底是谁?」 「-希望我是谁?」 怦怦怦!她的心跳好快好快,这个声音是姜雅隽?!「你真的是两年多前那个戴面具的坏蛋?」 「坏蛋?我知道自己当时的行为很唐突,不过还不至于落个坏蛋的恶名,而且-也很享受那个吻。」他为了这个吻可是生了很久的闷气。 「那是因为……」她不能说出来,如果他真的是姜雅隽,他一定会得意扬扬,取笑她是个笨女人,竟然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因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一个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老实回答我,我就让-看我的真面目,如何?」 她几乎可以确定「他」是姜雅隽,却不能得到证实,这种感觉就像被吊胃口,不舒服极了……算了,说就说嘛!「因为你身上有姜雅隽的味道。」 他的唇角往两边微微上扬,可见得他心情很好。 顿了一下,她颤抖的伸手取下他的面具,她终于确定「他」的真面目了,眼泪也哗啦哗啦的滚了下来。 「-不高兴是我吗?」姜雅隽微微皱起眉头。 手一松,面具滚落在地,她抡起拳头狠狠捶打他,「你这个男人坏透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吓我?」 「我很抱歉,我会给-满意的答案。」 「什么满意的答案?」 「-很快就会知道了,我有一份礼物要给。」 「礼物?」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像机器人,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打结了,这个情况完全教人摸不着头绪。 「我已经请佣人送到-的房间,等-看完礼物之后,-再来旅馆找我。」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这是什么意思?姚骆艳傻眼的瞪着他离去的背影,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送她礼物吗?他不是因为想清楚了才来找她吗?可恶,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他就不能干脆一点的说清楚?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望着摆在梳妆台上面的木制珠宝盒,姚骆艳的眉头都打结了,这个盒子看起来很旧,而且很普通,一点也不像送人的礼物,要不然他至少包装一下,他送这个礼物是什么意思? 算了,最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这里面放的究竟是什么?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她慎重其事的打开盒子。 「录音带?」她惊讶的瞪大眼睛,这又是什么意思? 怔了半晌,她才想到把录音带放出来听听看就知道了嘛!于是她随便拿起一卷录音带冲到床头音响前面。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很紧张,先来了一个深呼吸,她才打开音响播放录音带,经过了十秒钟的等待,姜雅隽低沉的声音略显冷清的响起。 「今天我在电视上看见-的广告,感觉-又离我更远了,可是我对-的渴望依然如此强烈,我真的没有办法不爱-,因为-从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我生命中的太阳。」 接下来是喀嚓一声,随身听被切掉的声音,不过一会儿之后,他的声音又传来了。 「看到-穿上婚纱的样子,我想象着自己站在红毯的另外一端等着-,可是走到一半,-却突然丢掉手中的捧花,大声的说-不要我了,我的心好痛好痛,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 又是喀嚓一声,再经过几秒钟的等待,他又说话了。 「我讨厌情人节,情人节会让我想到-,-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人陪-度过情人节?我打开电视,想看看新闻有没有-的消息,可是看遍了所有的节目,就是找不到-的身影,我松了一口气,我开始抱着希望,也许此刻-也是坐在阳台上望着远方,思念着我。」 这一次喀嚓一声后,经过了很久,录音带都没有传出声音,她干脆按下stop键,直接取出录音带,这才注意到录音带上面标示着日期,九十二年八月。 如果说,他是借着录音带向她表白,这个日期似乎又太过遥远了……先别管这些,再听听其它的录音带好了。 跑回梳妆台前面,她把手中的录音带往旁边一摆,再重新从木制珠宝盒里面随意挑选一卷录音带播放。 「今天我应该搭飞机回台湾,可是我却来到了传说之岛,我甚至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否待在这里,我真的是疯了!」 等等,她知道了,这卷录音带的时间是他两年前以面具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 「我生病了,躺在床上孤零零的一个人,我觉得自己变得好脆弱,回想过去我生病的时候,-是如何守候在我身边悉心照顾,我告诉自己,如果可以见-一面那该有多好!」 闻言,她觉得好心疼,他并不是一个懂得照顾自己的人,他老觉得自己是男人,抵抗力比较好,万一不小心感冒发烧了,他又爱面子的不愿意去看医生,害她不得不用各种秘方帮他治感冒。 现在,她总算知道为何那一天他的声音不太一样。 「我怎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就因为想见-一面,我戴上了面具,像极了一个小丑,最后还忍不住诱惑的吻了-的嘴,-这个可恶的女人,-怎么可以让一个陌生的男人吻-?这一刻,我真的好恨-!」 听到这里,她完全明白了,其实这是他的「心情日记」。 这卷录音带接下来是一片空白,姚骆艳再一次取出录音带摆回梳妆台,然后直接把整个盒子搬上床,她要一卷一卷慢慢的听,倾听他的心情、倾听他的心声。 现在她终于可以触摸到他的心,原来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距离,他们只是被一张名唤「自我」的面纱遮住了双眼,其实这一点他们早都知道了,然而单单只有知道,却认为「自我」的存在是天经地义,不曾想过要跨越这道界线,那跟不知道并没有什么两样。 第十章 一早,姚骆艳就捧着木制的珠宝盒来到旅馆找姜雅隽。 「我以为-中午才会过来。」他还穿着睡袍,那模样看起来性感极了。 呼吸微微一乱,她连忙走到阳台让清晨的空气保持她冷静的思绪,「我没有睡到中午的习惯。」 「-要咖啡吗?」 「我喝过了,还有,可以请你换衣服吗?」他们要谈论很严肃的话题,他这个样子会害她没办法专心。 轻快的一笑,他很爽快的说:「-等我一分钟。」 趁着他进浴室更衣的时候,她思索着自己应该如何开头,她知道他还爱着她, 但并不清楚他是否已经跨越了自己的障碍,如果他以为说出自己的爱意,她就会事事迁就他,这绝不是她所期待的结果。 「这里的四季好像不太分明。」他已经换上一套休闲服来到她身边。 「是啊。你喜欢传说之岛吗?」 「虽然我还没有机会细细品味这里,不过,我想我应该会喜欢这里,这里有一种脱离世俗烦恼的味道。」 「没有工作的时候,我喜欢待在这个地方,唯有这里可以让我无忧无虑的抛开自己的身份,可是,」顿了一下,她转头面对他,「我还是会回到现实,因为那也是我的一部份。」 「-想告诉我什么?-不会放弃模特儿的工作吗?」 「对,因为……」 「这是-一部份的自我。」他主动帮她接下话。 她怔住了,他真的懂了吗? 「-是不是还想告诉我,如果没了自我,-就会变成一个讨人厌的黄脸婆,难道我希望-变成黄脸婆吗?」 完全说不出话来,她只是很用力的点头,他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吗?这可是她想了一夜,好不容易想出来最具有说服力的说词。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的确,我怎么可以狠心看-变成黄脸婆?」 咦?她眼睛瞪得好大好大,这表示他可以接受她继续当模特儿吗? 「可是,我也不太喜欢-成天在大家的面前搔首弄姿。」 马上换了一个表情,姚骆艳眉头紧蹙,这表示他还是无法容忍她当模特儿吗? 像在琢磨,又像是故意吊她胃口,过了一会儿,姜雅隽才很无奈的说:「虽然我不太喜欢,但是我会试着欣赏-当公众人物的时候。」 眨了眨眼睛,她有没有听错? 「-也知道我这个人很爱吃醋,我没有办法保证自己会表现得很好,但是我会努力看看,经过六年,我处理事情的能力应该长进了不少。」 再也忍不住了,她雀跃的冲过去抱住他,「我爱你!」 圈住她的腰,他觉得自己好像刚刚结束一场马拉松,总算可以松口气了,「这表示-愿意跟我一起努力对不对?」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将你永远排在第一位。」 「这么说,如果我真的不能容忍-接受哪个工作机会,-会拒绝是不是?」 「这是当然,爱是要互相包容,爱也是要舍一部份的自我。」 「我爱-,qerbera。」 闭上眼睛,她甜蜜的细细咀嚼他的表白,虽然昨晚在录音带里面听了好多次,可是他亲口说出来的感觉就是特别令她心动。 半晌,她缓缓的说:「现在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我们还可以更幸福。」他随即抱起她。 「你要干什么?」 「-知道的。」他色迷迷的对她挤眉弄眼。 她立刻羞红了脸,不过下一刻她却主动的对他采取攻势,偶尔要压制一下他大男人的气势,他才不会气焰太过高张。 当春色成了室内唯一的色彩,大男人也好、大女人也罢,他们都成了欲望的俘虏,无助的喘息和呢喃是他们共同的语言。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虽然还没有套上戒指,她却已经住进姜家,因为姜雅隽没有办法容忍他们分隔两地。 结束经纪人的来电,姚骆艳兴奋的从阳台冲进房内,手机扔到床头,接着往床上一扑,圈住姜雅隽的脖子,「隽,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两眼二兄,他把手中的书随便扔到一旁,满怀期待的问:「-怀孕了?」 「没有,我们两个还没结婚,如果怀孕恐怕不太恰当吧!」虽然这年头多得是先上车后补票,可是她实在不想让她的孩子向她质疑出生的问题,这会害她很难教育孩子。 「那是什么好消息?」他一转眼又变得兴致缺缺了。 唇角忍不住往两边上扬,她很慎重的宣布,「我有机会上大银幕了!」 「什么?」 「有个导演邀请我参加他的电影,虽然我只是二分之一的女主角,可是这个导演很棒,他是……算了,我说名字你也不知道他是谁。」 皱着眉,他显然很不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可是他并没有马上反对,「这部电影在哪里拍摄?」 「美国。」 「不行!」 瞪着他,她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他怎么可以拒绝得这么干脆? 看到她的表情,他的口气马上缓和了下来,「-没有待在我身边,我会觉得心慌慌的很不踏实。」现在他不会再吝于说出自己的感受。 一个眨眼,她的气消了,她怎么还不了解他的心情呢?她当然不能期望他的不安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人往他身上一黏,她一边对他毛手毛脚,一边娇滴滴的说:「隽,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人家会挑上我,是因为我融合了东西方的血统,还有我的身手很不赖,否则我这个从来没拍过戏的模特儿哪会有这种机会?」 「不可以。」不过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 「我保证每天都会打电话给你,还有,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去看我,仅只一次,下不为例。」 他根本没办法说话,他的思绪已经被她的魔掌搞得乱七八糟,她越来越懂得运用己身的优点来诱惑他,虽然他也知道不能受她摆布,可是就是抵挡不了她的攻势,女人真的是祸水! 「隽,谢谢你!」为了答谢他如此爽快的同意,她越来越热情的施展魅力。 呃,他还没有答应,可是这个时候他根本没力气纠正她,他现在只想沉沦在她的挑逗下……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半夜,姚骆艳悄悄的溜下床,她取出姜雅隽放在抽屉里的随身听,然后拿了一卷空白录音带放进去,她又缩回被子里面。 凝视着身旁的爱人,她按下录音键,「隽,我喜欢看你睡着的时候面带笑容,这让我感觉到你是幸福的,我希望你幸福,因为你幸福,我就会幸福,我爱你,我要永远守护着你。」 喀嚓一声,她轻轻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她知道自己飞到美国拍电影,他一定会很不安,所以从现在开始,她每天晚上都要录下一段爱之语,她要让他明白,不管她在镁光灯不是多么耀眼光彩,她都是属于他的--永永远远。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以前,他绝对不会相信他们父子有一天可以并肩坐在阳台上的凉椅,虽然一个喝的是茶,一个喝的是咖啡,看似不同调,气氛也相当别扭,但总是个开始嘛! 「你幸福吗?」姜老爷子出声问。 「我很幸福。」姜雅隽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温柔的笑容。 「那你是不是应该结婚了?」 「我也有这个打算,我想在gerbera去美国拍电影之前把婚事办一办。」 咦?这可是个大新闻!「你要让gerbera去美国拍电影?』 清了清喉咙,他不自在的说:「她一直缠着我,我不答应也不行。」 虽然隔天一早醒来,他想赖帐,不过她撒娇的黏在他身上不准他上班,他还是乖乖的弃甲投降,反正距离拍电影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足够他筹备婚礼,既然可以顺利在这之前把她送上红毯,他也没必要那么斤斤计较。 「这样子吗?」姜老爷子的表情半信半疑。 「女人一发挥缠功,没有一个男人吃得消。」他不知道自己干么解释那么多,而且好像有那么点越描越黑的感觉。 「聪明的女人。」姜老爷子掩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他大概猜得出来那个丫头用什么方法逼他儿子就范。 送上一个斜眼,他没好气的说:「这有什么好笑!」 「没想到你也会被人家治得死死的。」 顿了顿,他终于挤出那句一直搁在心里的话,「老爸,谢谢你。」 转过头,姜老爷子瞪大双眼,他不敢相信他听见儿子喊他老爸。 姜雅隽又沉默了下来,这种感觉真是别扭! 「你们在说我坏话对不对?」姚骆艳突然从背后圈住他的脖子。 回过头,他宠爱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别开玩笑了,哪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说-坏话?」 「那你们在说什么?」 「老爸说我们应该结婚了。」他完全没意识到「老爸」这两个字越说越顺口。 老爸说?!她惊讶的张着嘴,他叫姜伯伯「老爸」吗?! 「怎么不说话呢?」他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在想要办多盛大的婚礼是不是?」 「我不在乎婚礼的大小。」她是替他高兴,他又往前跨出一大步了。 「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婚礼说什么也不能马虎,我马上请专人着手帮你们筹划。」姜老爷子很识趣的把这里留给他们两个,今天他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而他相信未来的日子里他们父子会越来越好。 贴近他的耳边,她很轻柔的呢喃,「隽,我最爱你了。」 伸手一勾,她转而坐在他的腿上,抚着她的脸,他满心感激,「如果不是因为-的关系,我就不会拥有今天的一切。」 「那你要好好奖励我哦!」 「-要什么奖励?」 歪着头想了想,她试探性的说:「我看这样子好了,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会参与他的生活,譬如陪他下棋,或者陪他打高尔夫球,可以吗?」其实真正的功臣是姜伯伯,如果不是他的「美人计」,他们现在还分隔两地。 这对他来说可是很难跨出的一大步,可是当初他也没想到「老爸」这两个字会从自己的嘴里喊出来,不是吗?「好吧,不过-得陪在我身边哦!」 点了点头,她不再言语的窝进他的怀里,倾听他的心跳声。其实只要有心,人和人之间没有跨越不了的距离。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看着姚骆艳在媒体前面曝光的婚纱照,姚骆云突然脱口一问:「agapanthus,接下来是不是轮到-了?」 「什么事情轮到我了?」姚骆馨忙着帮姊姊设计结婚首饰,她根本没有心思关心他正在上网看什么新闻。 「他们都结婚了,接下来难道不是-吗?」 微微抬起头来,她觉得很好笑,「没有人说结婚一定要长幼有序,说不定下一个是你哦!」 「是吗?」那双如梦似幻的眼睛突然瞪得好大,他脸上写着极度的渴望,他好想知道未来的另一半长什么样子,「-的第六感有感觉到我了吗?」 「目前没有。」她很抱歉的说。 「那-自己呢?」 「我?」 「-的第六感对自己不灵吗?」 顿了一下,她耸耸肩,「这个问题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因为截至目前为止,我对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 歪着脑袋瓜,他突然笑了,他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古怪,「agapanthus,我真的很想知道-会嫁给什么样的男人。」 柳眉轻轻上扬,她不懂他干么对她特别好奇,「这很重要吗?」 「如果-这么浪漫的人嫁给一个一板一眼的男人,那不是很好玩吗?」他单是想象那个画面,就觉得很有趣。 「那我可要小心一点,免得变成你的笑话。」她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在自己左脚踝上的链子,链子上镶满了钻石,这条链子有个名字,叫「偷心炼」,它是一个男子在五年多前为她戴上的。 「-不是常说,当爱情来临的时候是无法防备的吗?」 咦?她稀奇的笑道:「我还以为你糊里胡涂,怎么把我的话记得这么清楚?」 「我有糊里胡涂吗?」他只是对自己不在意的事情少那么一根神经,说他糊里胡涂?这个罪名未免太严重了吧! 「除了画画,这世上好像没有什么事值得你关心。」她当然知道他不是真胡涂。 「我很关心-啊!」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就好了,他们两个都不在,我下个礼拜又要回台湾,旅馆那边你别忘了抽出时间过去转转。」 皱着眉,他对商业化的事务最没兴趣了,不过非常时期,他不想管也不行。 「需要请个帮手吗?」 摇摇头,他却显得很迟疑,「我应该应付得来。」 「那我祝你好运。」 忽地,有一阵冷飕飕的强风袭来,姚骆云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此时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不祥的预感,他的日子惨了! 【全书完】 别错过其它传说之泉赐予幸福的爱情故事-- *言沁欢与亚德曼-费蒙里欧的追心情缠,请看艾佟花园春天系列025恋爱花园之一《缠上瘾》 *蓝君纱与瞿影风的霸气追恋,请看艾佟花园春天系列026恋爱花园之二《囊中物》 *沈亚意与项淮日的缠心暗恋,请看艾佟花园春天系列032恋爱花园之三《坏心眼》 *柳净蓝与克维斯-雷蒙的诱心狂恋,请看艾佟花园春天系列041恋爱花园之四《卖身契》 *尹若橘与官聿颢的偷心痴恋,请看艾佟花园春天系列046恋爱花园之五《设计你》 *梁浼浣与韩拓人的落跑姻缘,请看艾佟花园春天系列053恋爱花园之六《小逃妻》 *严星亮与风似阳的挑心追恋,请看艾佟花园春天系列058恋爱花园之七《财神爷》 *姚骆巍和殷海蓝的揪心缠恋,请看艾佟花园春天系列081恋爱花园之八《寻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