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救药爱上你》 第一章 聂扬开着车,疾速地在大马路上驰骋。 他想,在这么炎热的天气里还得和客户谈生意,真是有点郁闷,所幸,一切合约都于刚才一次杲了,他终于可以到咖啡屋喝杯咖啡提提神了。 于是,在难得不塞车的情况下,聂扬来到他一向喜欢待的c0ffeeshop。 一进入里头,他便走到角落的老位置。他喜欢这里,由这儿他可以看见窗外所有的情景,行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聂先生,你来了!今天要喝什么?”一位男服务生朝他走了过来,客客气气地喊道。 “嗯!老样子。”聂扬串性地跷起二郎腿,对他洒脱哂笑。 “是,我马上来。”闻言,服务生立刻为他准备他最喜爱的蓝山咖啡。 蓝山喝起来虽不像摩卡这般香纯,也不及卡布其诺的浪漫,更不似拿铁给人的新颖滋味,可是品尝它时那种浓郁又带点儿沉的口感,一直是他的最爱。 就在等待中,聂扬无聊地四处张望,突然瞧见一位清秀佳人端着两杯咖啡,一一为客人送上。 他双臂环胸,眯起一双漂亮的眸往椅背一靠,仔细瞧着她那张清妍的容颜。 不错,挺不赖的,样貌、身材都堪称上上之选,若非他已有了佳佳,否则定会追求她。 接着,就见她朝自己走了过来,并端上一杯咖啡,轻声细语着,“先生,这是你要的蓝山,还有,这盘是店里招待的小点心。” 东西放下后,颜心蔷猛抬起眼,双眸与他的胶着在一块儿,心头亦感到一丝轻漾的感受。 她赶紧收回视线,对他轻笑了下,转身回到她工作的角落。 然而,他的视线却未从她身上撤离,那灼热的盯视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不自在,好几次都差点打翻桌上的茶水。 这时,聂扬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不禁蹙起双眉打开它,“喂!我是聂扬,哪位?” “是我!佳佳。”另一头传来女人娇柔的嗓音。 “佳佳?怎么手机上没显示你的电话号码?”聂扬疑惑地问。 “我的手机没电了,现在是在朋友家里。”林佳佳随即噘起小嘴撒娇着,“我这支手机真烂!一点儿也不蔷电。” “那就换一支。”他对女友向来不小气。 “真的?”林佳佳接着说:“我今天看见电视上有一款镶钻限量发行的手机,人家想要耶!” 他了然地笑了笑。“钱不是问题,你要车我不是一样买给你了?想要就去订吧!” “我当然知道去订就好了,可是……”她迟疑了一会儿。 “只是什么?”聂扬点根烟,并打开身边的窗户,朝外头吐了口。 “你也知道既是限量发行,一定很多人抢着要,我有钱可没人脉……不管啦!这件事你一定要帮人家办好啦!”她骄纵不已地闹着。 “行!这点小事难不倒我的。”他肆然一笑,对于所爱的女人的要求自然是有求必应。 “真的?嗯、嗯、嗯……给你呶一个。”林佳佳一直在电话那端发出暖昧娇吻的嗓音,让聂扬听得心神荡漾。 “太香了,手机弄到手再告诉你。”他仰首洒然一笑。 “太好了,darling。”林佳佳开心地又问:“咦?你现在是在哪儿呀?” “我刚谈完生意,就在我跟你说过的那家咖啡屋里品尝咖啡。”说着,他又浅啜了口蓝山,再配上一旁精致小糕点。’ 倘若说这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也不为过呀! “又喝咖啡!我就不懂那玩意儿有啥好喝的。” 林佳佳和聂扬什么都合得来,就是这点有着非常大的差异。林佳佳爱喝酒,有事没事总喜欢喝点洋酒助“性”,可又经常喝得不省人事、醉意醺然,但聂扬并不以为意,反而爱煞了她那抹酣醉的性感。 然而,她却极不喜欢咖啡的苦味,即便放再多的糖,她也吃不了那种苦,聂扬就常笑她是个吃不了苦的女人。 “这种滋味是你体会不来的。”他很认真地说。 “算了,咬文嚼字的,麻烦!我挂电话了。”再一个飞吻的打啵声后,林佳佳便收了线。 聂扬笑着抬起头,不意又看见那抹背对着他的忙碌背影。 不知她叫什么名字?为何总是这么缄默? 印象中,这家咖啡屋也曾换过几名女服务生,她们多半会趁老板不在时,围拥在他四周聊天,聒噪得不得了。 为何惟独她……这么的静、这么的无语,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眼看时间已不早,他得赶紧回公司看看才成,否则公司那几个女同事铁定又在座位上忙着打电话、补妆呢。 将最后一口咖啡一饮而尽,聂扬便到柜台付账,果真如他所料,前来招呼他的就是那位笑容可掬的女子。 “一共两百五十元。”心蔷微微一笑。 聂扬打开皮夹掏出一千元钞票搁在桌上。“剩下的不用找,算是给你的小费。” 心蔷一愣。“我们不收小费的。”她急忙打开收银机拿出七百五十元及发票放在圆盘内。“先生,希望你继续光临本店。” 见她执意如此,聂扬只好接过钞票和发票,对她帅性一笑后,便不再多言地转身离开。 心蔷愣愣地以目光追随他而去,直到他消失在门外,她才收回视线,手里仍捏着他刚刚给的一千元钞票。 她不禁摇了摇头,将它放进收银机内,继续她的工作。 然而,她的心里却一直充斥着他刚刚那顾长绝魅的身影,以及讲电话时所流露出的俊逸风采…… *** “哥!” 下班时间,聂扬的妹妹聂展跑到他的办公室找他。 聂扬闻声,意外地抬起头笑问,“怎么了?今天是什么风把我们聂大小姐吹来公司?” “东南西北风加上龙卷风啦!”聂展走到他面前。“哟!瞧你的样子,是不是不欢迎我呀?” “天地良心,我哪敢呀!”他赶紧举起双手澄清。 “聂晨小姐亲临本人办公室,刚刚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他那装模作样的滑稽表现,让聂晨忍不住掩唇一笑。“好啦!那么我就原谅你,不过……” “不过?”聂扬愣了下。“还有不过呀?” 她笑着抽掉他手上的笔。“你等下有空吗?” “等下?”他眯起眸。“很抱歉!等下、等下下……都没空。” “哥——”聂晨猛一跺脚。“你好讨厌喔!我知道你等下要去找林佳佳约会是不是?难道你的妹妹比不上你那个装模作样的女朋友?” “小晨,”聂扬往后一仰,笑脸变得深沉。“别无理取闹了,我和佳佳的约会是早就订好的。” “可是,人家需要你嘛!你就不能把约会取消吗?”她小脸一皱,一对星钻似的眼眸挤出了泪水。 老天!聂扬天不怕、地不怕,惟独怕女人的眼泪,尤其是他这妹子娇滴滴的眼泪更是让他抗拒不了,就连想假装没看到都难。 “好好好,别哭了,你说说到底有什么事需要我?”唉,没辙了!先听听她到底有什么要求。 “我跟人家有约,可是司机临时有事,我没办法了才采找你呀!”她扬起眼,直瞅着一脸无奈的大哥。 “那你是怎么采的?”他双手环胸,笑眠着她。 “是司机送我来的。” “既然司机有事,又怎么有空送你来呢?” “他本要带我过去,却在半路上接到他家人打采的电话,好像他儿子住院了,我也不好意思耽误人家,只好教他就近载我来你这里,让你带我过去。” “可是……”他迟疑地看了手表一眼,怕待会的约会迟到。 见状,聂晨气得鼓起腮帮子。“算了!要不是我不敢坐计程车,我也不会来求你!见色忘妹,哼!” 她拧起眉,对他吐了吐舌后便转身离开。 “喂!小晨,你等等!”聂扬连忙拎起外套往外冲去。 一直到办公大楼外面,他才终于追上了她,拦在她面前。“好!你要去哪儿大哥送你去总成了吧!” “你不怕约会迟到吗?我还是叫计程车好了。” 她故意赌气地说。 “你不是不敢坐计程车?”聂扬好笑的看着她。 这个妮子! “那也没办法,谁教我有个无情的大哥,若遇上计程车之狼,我就要让他愧疚一辈子。”对他抛了记白眼,聂晨伸手就要招计程车。 “够了!别再挖苦我了。”聂扬拉下她的手,将她带往车库。“你哟,算我怕了你,行不行?” “你才不会怕我呢,和那个林佳佳比,我还略逊一筹呢厂聂晨嘴里直咕哝着。 聂扬忍不住抚额大叹道:“小晨,行了!我不是答应载你一程吗?饶了我吧!” “哼!”聂晨别过头,偷偷笑着。 当车子开出车库后,聂扬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立刻打开收音机无线接话,就听见林佳佳的声音从喇叭中传出。 “扬,今晚我没办法去了。” “为什么?”他对着传声麦克风问道。 “恬恬找我去逛街……嗯!人家想想,好久没大采购了,所以就答应她了。”林佳佳以娇脆的嗓音撒娇着。 闻言,聂晨不屑地嘀咕着。“少来!上个星期才买了一拖拉库的衣服!” “喂,是谁?是谁在你身边?”林佳佳听见其他人的声音,连忙扬声查问。 “佳佳——” 聂晨却不让聂扬解释,故意捏住鼻子,喽声喽气地说:“扬,你跟她说,我是你的新欢嘛!” “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鸣……”林佳佳突然大哭起来,甚至泼妇骂街着。 “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竟然跟我抢男朋友?有种我们找个地方谈判。” “狐狸精?林佳佳你居然说本小姐是狐狸精!” 聂晨气得双手叉腰驳斥她。 林佳佳愣了下,这才听出是聂晨的声音。“是……是小晨呀!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不知道是你。” “没关系,佳佳,你要逛街就快去吧!”聂扬哪会不知道妹妹是故意找林佳佳麻烦,于是赶紧替她解围。 “好,那我们再联络。”林佳佳赶紧挂断电话。 林佳佳虽跋扈,却对聂晨有着三分惧意,毕竟她可是聂家千金、聂扬父母的掌上明珠,她当然也得巴结点。 聂扬的眸子不禁闪过一丝困扰。“小晨,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就算你不喜欢佳佳,但好歹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太咄咄逼人。” “哥,我真是不明白,你长得那么帅,又事业有成,为什么会喜欢上像佳佳那样的女人?如果你风流点儿也就算了,可是你却对她死心踏地的,让我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对你下了符咒?” 不能怪聂展这样想,因为她认为像聂扬这么优秀的男人,应该可以找到更好、更温柔的女朋友,为何要被像林佳佳那样虚浮的女子缚绑住呢? “算了!我不想再多说,感情的事本就是要两情相悦,你不会懂的。”说着,聂扬突然转首凝困着她,迟疑地问: “对了!我忘了问你,你今天是跟……男朋友有约?不是过几天就要转学到英国,这段感情怎么办?” “什么跟什么啊?才不是呢!”聂晨忍不住白了他-眼。 “因为要离开台湾了,所以我打算去看看我最好的朋友,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生,要比林佳佳好太多了——” “我不想听了!”聂扬烦郁的打断她。 望着他那张陡变冷峻的脸,聂晨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因为她很清楚要说服他对林佳佳死心是没办法的。 她还是放弃吧!免得为了那个女人破坏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 不久,车子便行至一处狭窄巷弄的眷村街道外。 聂晨挥手喊着,“就在那根电线杆下停车就好。” 聂扬赶紧靠边停车。“是这里吗?你约的人呢?” “她应该还在家里,我去找她。” 聂晨下车准备要去找人时,却被聂扬制止。 “等等!这巷子看起来这么阴暗,我陪你进去。” “哇!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聂晨取笑他。 “我本来就对你很好了,傻丫头厂揉揉她的脑袋,聂扬拉着她的手走进巷子里,远远的就瞧见一个女孩朝他们跑了过来。 “聂晨,对不起!刚刚家里有点事……是不是让你等很久了?”心蔷气喘吁吁地跑向聂晨,当发现她身旁有个男人时,眸子往上一瞧,整个人赫然傻住。 是他!是今天下午她在咖啡屋里见到的男人! 聂扬自然也认出她了,只见他双臂环胸,对她露出一抹独一无二的笑容。“看样子你还记得我。” “呃……你好。”心蔷赶紧朝他点点头打招呼。 “哥、心蔷,你们认识?”聂晨张大眸子,欣喜地问道。 “是啊!今天在她上班的咖啡屋见过她。”聂扬倚在墙边,以绝魅的两潭深泓直盯着心蔷。 “心蔷,你什么时候去咖啡屋上班了?”聂晨蹙紧眉追问。 “我今天才去的。”心蔷笑了笑。 “家教的工作你辞掉了吗?” “还是有接呀!只是我尽可能地把时间挪到晚上。”心蔷垂下双目,略感尴尬地低声说。 “老天!你接那么多工作做什么?”聂晨的眼中满是不赞同。 “我妈生病了,急需一笔钱,我……”心蔷突然意识到在场的还有另一个人,便赶紧转移话题。 “不好意思,让你们在这里罚站,要不要先去我家坐坐?” “谢谢,不用了。你们还要去哪儿?我送你们过去。”聂扬帅气一笑。 “我们要去育幼院。”聂晨代为回答。 “育幼院?!”聂扬眯起双眸,表情净是诧异。 “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那种地方?!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去育幼院,因为那种地方会贬低我的身份吗?“聂晨没好气地说。 “我不是……”. 突然,聂晨的手机响起,她拿起一看,小脸瞬间一红。“你们聊一会儿,我去接个电话。” 瞧她那副小女儿的害羞神情,聂扬揉揉鼻翼,敛眉浅笑。“看来,那丫头长大了,有男朋友了。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他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心蔷愣了下,然后才说:“呃!聂晨提过,可我没见过他。” “嗯!我想那丫头这通电话有得讲了,我们去那边走走好吗?”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空地。 “我们?呃,好。”心蔷点点头,随着他的脚步走到那块空地。 “你住在这里?”他回首笑问。 “对,我从五岁起就一直住在眷村。”她也不隐瞒。 “五岁?那之前呢?”聂扬顺口又问。 心蔷噤声,双眉轻蹙了起来。 “是不是我问错话了?我向你道歉。”聂扬看着她那张流露出沉痛表情的小脸,忙不迭地道。 “不!别这样说。”她抿紧唇,垂下脸儿娓娓道来。“我是个孤儿,在育幼院长大,直到五岁才被我现在的妈妈认养,搬到这个眷村。” 也不知为什么,她居然对一个只有两面之缘的男人说出这些事,以往对于自己的私事,除非是知心好友,否则她几乎不提的。 “你说要去育幼院,是为了看看那里的师长?” 聂扬顿然领悟。 “对,今天是院长的生日。”心蔷温柔一笑。 “既是这样,小晨去凑什么热闹?”他眯起眸,眼底滑过一抹浅笑。 “她只是想陪我去看看那里的小朋友,顺便陪他们玩玩,说说故事给他们听,难道不可以?”面对他这样的反应,她顿觉困惑,心中那股自卑感也油然而生,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他气宇不凡、潇洒磊落,一看就是属于上流社会的人,而她不过是个孤女,何必跟他说这么多 一想到这里,心蔷的心头不禁泛起丝丝后悔的涟漪。 “不是不可以,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认为小晨玩心重,你说不定是去办正事,她反倒会防碍到你。”观察到她眉头微蹙,聂扬便知道她误会他的意思了。 “不会的,她已不只一次跟我去育幼院,院里的孩童都很喜欢她,她很会带小孩呢!”心蔷垂着眼睫说着。 “可能吧!她自己是个大孩子,可能比较有孩子缘。”聂扬笑得迷人,闲适的笑声直叩着心蔷的心坎。 “没错!聂晨真是个孩子王呢!每次我们要离开的时候,院里的孩童都直喊着‘聂晨姐姐下次一定要来喔’!”说着,心蔷的双眸不禁笑弯了起来,那温柔的脸庞让聂扬看得有些失神。 随即,林佳佳的身影从他脑海中闪过,他猛摇了下脑袋,有意挥去方才不该有的幻想。 “怎么了?你是不是不高兴?”感觉到他神情涩然,心蔷忍不住问道。 “怎么会呢?你多心了。”聂扬撇撇嘴,眯眼看着她纤柔的侧面。“对了!你刚才说今天是头一次去那间咖啡屋上班?” “没错!今天是第一天,坦白说我很紧张。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服务得不好?”心蔷紧张地反问。 “没有什么不好,在我看来反而觉得你动作纯熟,不像是个新手,所以我才很意外。” 聂扬赶紧解释,随即飒爽一笑。“看样子,你真的是个很容易紧张的女孩子。” 他目光犀利地直瞅着她瞧,眼瞳深处似有若无地掠过几丝对她的好奇。 “没……没有啊!我只是不希望头一天上班就出纰漏,那样的话,我会很愧对那份工作的。”心蔷为自己澄清,可心底却不得不承认他观察得很仔细。 没错!一看见他,她全身的细胞便开始紧绷,潜意识里极担心自己在他面前乱了手脚,因为他给自己的感觉是这么的重要……可那份重要性她却又无法很确切地形容出来。 就在心蔷手足无措之际,聂晨跑了过来,直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我话太多了。时间会不会太晚了?我们赶快去吧!” “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也不带回来给大哥看一下。”一边走向车子,聂扬一边跟聂晨开着玩笑。 “哼!我都没带回去给爸妈看了,还带去给你看啊!”聂晨眼珠子淘气地转了转,一副自得意满的模样。 “是喔!下次你再有什么要求,就别来找我了。” 聂扬扬起下巴,蕴藏着调皮笑意的黑眸打量着她的全身。“我说小晨小姐,请问你那位神秘的男朋友有你老哥这么俊帅绝伦吗?” “呵!你以为你是这世界上仅有的帅哥吗?算了吧!在我眼里你只是蟋蟀的蟀!”对他皱皱鼻子,聂晨便拉着心蔷坐进车里。 聂扬只是摇摇头,也跟着坐进车里,向她们询问地址和方向之后,便踩下油门直驱育幼院。 第二章 林佳佳站在聂扬身后,温柔的为他按摩双肩,还不时偷啄他的嘴。“怎么样?舒不舒服?” “嗯……不错,只是力气小了点。”他开着玩笑。 “小吗?那这样呢?”她这回可不是双手加重力气,而是低下头狂野地吻住他的唇,还伸手探向他的胯下。 “你这个小妖精!”他压住她的手。“想挑逗我吗?” “嗯!你不是最喜欢我的挑逗吗?”她媚笑着,打算拉下他长裤的拉链,动作徐慢地撩拨着。 聂扬却抓起她的手,回头笑瞄着她那娇俏的脸庞。“等一下不是还要去看电影吗?晚上回来再继续吧!” “也好,晚上我一定会让你‘玩’得尽兴!”她笑中带着欲色,随即起身到衣橱挑了件今年的新款服饰。 “扬,你瞧这件漂亮吗!” 她大胆地在他面前褪下衣服,他则眯眼欣赏她更衣的美感。 “佳佳,你的身材愈来愈棒了。”聂扬赞扬道。 “真的!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看,我帮你买了什么!”她立刻秀出一件新衬衫。 “我的衬衫不是很多了!”说着,聂扬突然眼睛-亮。“我懂了,这件衬衫刚好可以和你身上的洋装搭配是吗?” “宾果!”林佳佳扑向他,在他颊上重重地印下-吻。“你真聪明,这就是情人装。怎么样?喜欢吗?” “当然喜欢。这么说,我也要换上了?”他挑眉笑了笑。 “嗯!我帮你换。”她暖昧地伸手解开他的钮扣,然后缓缓的将他的套头休闲衫拉起,并乘机摸了下他的胸毛。 “怎么,你吃我豆腐呀,”他抓住她的手回吻着。 “你迷人嘛!”林佳佳妩媚地一笑,又到衣橱前为他挑了条领带。“你看,我对你多好,都为你准备齐全。” “这是你的眼光好。”他仰起头,让她为他扣上衣扣、打上领带。 “好哕,”林佳佳挽着他的手,将他拉到镜子前。 “像不像一对俊男美女?” “光是俊男美女不够,还得要金童玉女才行。” 他宠溺地吻着她的额头。 这就是他所爱的她,一个对他极尽撒娇且深知他需求的女人,当然会让他渐渐坠入她的温柔陷阱中,不可自拔。 “是吗?可是你老爸愿意让我做他的媳妇吗?” 林佳佳乘机反问。 “这……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说服——” “别说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林佳佳先是板起脸,随即耸耸肩转移这个令她不开心的话题。 “我饿了,可以去吃饭了吧?” 聂扬沉吟了一下才道:“好吧,我们去吃饭。” *** “今晚想看什么电影?”坐进车里,发动引擎后,聂扬偏头望着林佳佳。 “嗯……我知道有部电影不错,就在东区那儿,你说好不好?”她眼珠子轻转了下,撒娇地问道。 “东区?那里不好停车,能不能换个地方?”聂扬的眉头轻拧了起来。 “可是别的地方没播映那部电影呀!人家想去看嘛!拜托、拜托啦!”她像个小女孩般一直拉着他的衣袖咛声求道,今他听得骨头都酥了。 “好好好,都依你。”因为爱她,他愿意迁就她。 “扬,你最好了!”不管他现在是不是在开车,也不管这样做是不是会危险,她开心的伸出双手更勾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你真是个小妖精!”聂扬咧开嘴,轻拧了下她的鼻尖。 突然,他的眼角瞥见那间他经常去的咖啡屋,便忍不住将车子停在路边。 “扬,你怎么把车子停下来了?”林佳佳锁住眉头问道。“你别忘了,我们吃完饭后还要去看电影呢!再不走会来不及的。” “我知道,你等我一下。”聂扬按下车窗,深幽的眼眸直朝咖啡屋的方向望了过去。 “你到底在看什么?”林佳佳一脸疑惑,忍不住顺着地的目光瞧了几眼,却看不出所以然来。 “我们就在这里吃饭吧!”聂扬说出这句话后,便将车头转了个方向,往咖啡屋开去。 到了咖啡屋,林佳佳看了下招牌,连忙叫道:“扬,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最讨厌喝咖啡吗?你还带我来这里。” “这里除了咖啡外,还有不错的餐点,你可以试试。”恍若着了魔般,聂扬径自打开车门走进咖啡屋。 林佳佳也只能没辙的随后跟了进去。 男服务生一看见是聂扬,立刻笑着迎上前,将他们带到他常坐的位子上。 “聂先生,还是蓝山?” “嗯!”聂扬笑了笑,目光却忍不住往柜台那儿游移,找寻那抹温柔芳踪。 “那么这位小姐呢?”男服务生转而询问林佳佳。 “我不喝咖啡!”她口气不怎么好地回道。 闻言,男服务生不禁有些尴尬,最后还是聂扬解围道:“有果汁吗?” “有,柳橙汁还是苹果汁?” “柳橙汁好了。对了!我还要点两盘义大利面,和我昨天来时你们附送的那种小糕点。”聂扬文补充道。 “没问题,你们稍等一下,餐点马上为你们送来。” 当男服务生退下后,林佳佳便开始不满地在聂扬耳畔嘀咕着,“真是的!你到底怎么搞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跑来这里?” 说实在的,就连聂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刚刚经过这里时,心底就突生一种进来的冲动,很强烈的。 “这里的咖啡真的很不错,你可以试试,保证香醇可口,让你忘都忘不了。”聂扬扬起笑容称赞道。 “你喜欢可不表示我也喜欢。”她不以为然地撇嘴咛道。“这里有什么好的?普普通通的小咖啡座,也没什么布置,一点儿都不气派。” “喝咖啡是品尝它浓郁香醇的美味,可不是看排场的。”聂扬闭上眼,脑海、鼻间弥漫的全是咖啡一口儿纯浓的滋味。 “什么美味?就只有苦味而已,”林佳佳不屑地皱皱鼻尖。 “呵——你呀!就是不懂得欣赏。” 这时,一阵浓浓的咖啡香气从远方飘来,聂扬赶紧扬首望去,然而,他却失望了。 他还以为会是“她”端咖啡过来。 “您的咖啡和点心。”另一位女服务生笑容可掬地说道。 “谢谢!”聂扬淡淡回应。不知为何,他突然失去喝咖啡的兴致了! “不客气!” 女服务生走了之后,林佳佳才发标地道:“搞什么嘛!我的果汁到现在都还没有送上来,真慢!” “你别恼了!等吃完饭后,我就带你去看电影和兜风。”他笑着安抚她。 “真的?那你带我去淡水找我那几个手帕交,好不好?” 她最喜欢在她那些姐妹淘面前炫耀了,让她们羡慕她找到了一位又俊又帅的大财主当她的男友。 “又是去淡水?”他实在不喜欢她那些朋友。 “怎么了?你不愿意呀?”林佳佳不开心地抿紧唇。 “怎么会不愿意?我奉陪到底!”他伸手摔了拧她的鼻尖。 “哇!你最好了!放心!晚上我一定会好好为你服务的。”她开心地扑到他身边搂着他又亲又吻的。 “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笑着拉下她的手,要她回座位坐好。 这时,心蔷端着果汁走过来,“小姐,这是你的果汁。” 两人四目相接心蔷顿感胸臆间一阵冲撞,持杯的手一时不稳,果汁飞出几滴在林佳佳的衣服上。 “啊,你这个女人。”林佳佳举起手,“啪”地一巴掌往心蔷的脸颊甩了过去。 心蔷捂住脸,错愕地看着一脸跋扈的林佳佳。 “小姐,弄脏了你的衣服我很抱歉,可是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你还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我这套衣服有多贵?你一个月的薪水都买不起的!”林佳佳毫不客气地当着众多客人的面对她破口大骂。 “佳佳!”聂扬拉住林佳佳。“你太过分了。” “怎么连你也骂我?”林佳佳涨红了脸,气不过地又一把扯住心蔷的头发骂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我被扬骂,你知不知道他向来都顺着我,从来没有骂过我的。” “佳佳,我还是爱你的呀!好了,你别闹了,瞧!有这么多人在看呢!你也不希望把场面弄得太僵,让大家看笑话吧?”不希望成为众人的笑柄,聂扬也只能好声好气地劝慰着。 “哼!”林佳佳狠狠地瞪了一脸无辜的心蔷一眼。“算了!我不想待在这里了,穿着这样的衣服我哪还有玩的兴趣啊?你喝你的咖啡吧!我要走了。” “你要怎么回去?”聂扬急忙抓住林佳佳的手。 “我不会自己叫车呀!”林佳佳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往外头跑。 “佳佳,你等等……”聂扬着急地迫了出去,却只来得及瞧见她跳上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 心蔷也跟着追了出来,看见这样的情况不禁感到歉然不已。“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刚才应该小心一点才是。” “不关你的事,是她太骄纵了。”聂扬望着林佳佳离去的方向,向来清朗的眼神倏地黯了下来。 见状,心蔷的心好痛,她连忙道:“这样好不好?你告诉我她住哪儿,我去帮你追她回来。” “不用了,就算你去,她也不会听你的。”他闷闷地道。 “那你快去追她呀!”心蔷看起来比他还急。 “没关系,她一定会另外找朋友出去玩,以她的个性肯定不会乖乖待在家里。”挥去心头的阴霾,聂扬露出飒爽笑意。“进去吧!” “嗯!”心蔷点点头,随着他的脚步走进咖啡屋,觉得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好沉重! 看来,他真的很爱那位叫佳佳的女人,而自己对他陡升的好感,也只能永放心底了。 接下来的时间,心蔷一直躲在柜台后偷偷望着聂扬那张遥望着窗外蹙眉沉思的脸庞,更到天色已晚,店内客人渐少,她才走向他。 “我能坐在这里吗?”心蔷压低嗓音,轻声地问道。 “当然可以。”聂扬指着前面的椅子,客气地笑了笑。 心蔷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柔声地试探。“你很喜欢那个叫佳佳的女人?” “该怎么说呢?一年多的感情不是假的,况且,我对她可是全心全意的付出。”他拿起咖啡杯想喝,却发现咖啡已经冷掉了。 “我去帮你换一杯。”心蔷连忙拿过他的杯子。 “不用了。”他拉住她的手。 心蔷愣愣地看着他握住她的手腕,良久后才尴尬地抽回手笑道:“没关系,这杯算我请你。” “真的不用,我喝不下了。你坐下吧!” “呃……好。”心蔷只好坐下。 “想知道我是怎么和佳佳认识的吗?” “嗯,”她点点头。 “就在去年过年前,我去参加一个朋友家中开的party,佳佳也有去参加。她出色的外貌与毫不做作的风情立刻吸引我的注意。”他眯起眼,似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我看得出来,你们很适合。”敛下眼,心蔷涩然地说。 “她真的很活泼,也很会说话、很喜欢撒娇……你知道的,男人总是对会撒娇的女人没什么免疫力。”说到最后,聂扬的脸上不禁露出俊逸洒脱的笑容。 “我想也是。”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只好牵强的微微一笑。 “不过,她极爱挥霍,花钱如流水,也因为如此,我妹妹很不喜欢她,就连我家人也对她略有微辞。”他往后一靠,目光慵懒地瞟向远方。 “你可以跟她说你的想法啊!她若爱你,应该会为你改变。”心蔷将自己的愁容掩饰得很好,依旧带着温柔的微笑。 “改变?”他苦恼地深抽了口气。“难哪!” “为什么?”心蔷不解。 “本性已定,除非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他的语气中夹带着一丝明显的无奈。“但谁要我爱上她呢?也还好我有本钱让她挥霍。” “既然爱了,就放手去爱吧!”她笑了笑,然后看了手表一眼。“我得去忙了!不能陪你了。” “好,你忙吧!我也该走了。” 聂扬于是站了起来,与她一块儿走到柜台,当他准备付账时却被她阻止。 “不用了,是我不好,将你女朋友的衣服给弄脏了,你都没要我赔钱了,我怎能再收你的钱。” “咖啡是我喝的,与那件事无关。”他笑了笑,硬是将钞票塞进她手中。“我回去了,再见。” “再见。”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蔷的内心竟有种难言的失落感。 而踏出店门外的聂扬也不禁纳闷地想,他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将车子开来这儿,还破天荒的逼着佳佳进来喝咖啡? 老天,他究竟是怎么了? *** 聂扬回到家中时已是深夜时分,他累得瘫坐在椅上闭目养神。 这几年来,他的父亲渐渐将事业全部交给他,他不再有那么多玩乐的时间,肩上的担子也愈来愈重。 “哥,你回来了?” 聂晨穿着一件可爱的史奴比睡衣,轻快地从楼上奔下来坐在他身边。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聂扬笑看着她。 “嗯!我今天已经办好休学了,只等着去英国,所以我兴奋得睡不着。”她甜甜地一笑,随即又说:“爸妈定居澳洲后,把公司上上下下所有的事都交给你,我看得出来你很辛苦。” “没关系,我迟早要习惯这样的生活。”他宠溺地揉揉她的脑袋,然后站起来。“你快去睡吧!我也要洗澡休息了。” “嗯,我是该早点睡,因为明天一大早,我还得陪心蔷去应征工作呢!”说完,聂晨便转身上楼,却被聂扬给喊住。 “等等!小晨,你说什么?”他皱着眉走向她。 “你说的心蔷就是那位在咖啡屋上班的女孩吧?” “是呀!”聂晨点点头。“也就是上回你送我去会面的那个同学呀!才没几天,你没忘记吧?” “当然没有。”他爬了爬头发后又问:“只是我很好奇,她不是已经有工作了,为何还要找工作?” “唉!只能说她倒霉了。”她叹了口气。 “怎么说?” “咖啡屋的老板接到一通顾客的电话,向老板抱怨心蔷服务不周,还溅了她一身果汁,要心蔷负责赔偿。老板在询问过心蔷,确定有这么一件事之后,便扣了心蔷的薪水并要她走人。”聂晨皱皱鼻子,不服气地说:“哼!什么跟什么嘛!心蔷又不是故意的,道个歉就好啦!何必赶人家走。”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聂扬着急地抓着她的肩膀追问。 “前两天吧!”聂晨忍不住皱起眉头。“哥,你抓痛我了!” “呃!对不起!”他赶紧松开手。 他想,打电话去咖啡屋告状的人一定是佳佳了。 “心蔷有跟你说什么吗?”他眸光倏沉,幽炽的眸中掠过一丝黑影。 “没有,我问她得罪了谁,可她就是不肯说。” 聂晨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耸耸肩。“她就是这样的人,有什么委屈都净往肚里吞,宁可自己承受。” “我知道了。”他拢紧双眉,拳头握得死紧。 佳佳何苦这么做呢?心蔷又不是故意的,为何佳佳要将心蔷逼得走投无路? “哥,如果没事了,我要去睡-!”说着,聂晨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没事了,你去睡吧!”聂扬拍拍她的肩后便快步下楼,然后拿起车钥匙像风一样的冲出家门。 *** 聂扬开着车来到心蔷所住的眷村外。 他原本想替佳佳向她道歉,可他刚刚一急,竟忘了现在已近十一点,怎么可能遇得上她呢? 他用力地敲了下方向盘,懊恼地深叹了口气,然后走出车外,徐步晃到上回与心蔷一块儿聊天的空地。 意外的是,他居然看见心蔷坐在那里惟一的秋千上孤单地轻摇着。 聂扬蹙起眉头,缓缓走向她,在她身后轻唤了声,“心蔷。” 心蔷暗吃了一惊,连忙回过头,一见是聂扬,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会来这里?”她从秋千上站起,羞赧地看着他。 “我来是想向你道歉,却没注意到现在已经这么晚了。” 他的嗓音有如乘着晚风般轻柔,直让心蔷的心神荡漾不已。 “对了,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不怕危险吗?”他眯起眸,双眉微蹙地望着她。 “我在这里住了好多年了,眷村的人都很朴实,不会有坏人的。”她笑着解释,心底对他脱口而出的关切之情感到甜滋滋的。 “虽然如此还是得小心一点,以后就别那么晚跑出来了。”他深邃的双眼就着月光牢牢盯着她那张纤柔的容颜。 聂扬穿得一身黑,无形中流露出一股既狂傲又潇洒的气质,他那灼灿的眼光也直让心蔷一颗心狂跳不休。 于是,她慌得急找话题。“你刚才说要向我道歉,为什么呢?” “因为我害你被解雇。”聂扬的眸光倏然转黑。 “是聂晨告诉你的?” “嗯!所以我——” “这根本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好,若我当时小心点,就不会有事了。”她笑着安慰他。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佳佳不该打电话向你老板告状。” “你别放在心上,工作没了再找就行了呀!”她露出无所谓的笑容,希望能消除他心底的芥蒂。 “对了!”他突然一击掌。 “怎么了?”心蔷被吓了一跳。 聂扬终于展开一张如春风般的笑脸,双手攀住她的肩膀说道:“这样好了,你来我公司上班吧!我的秘书请产假,我正愁着该找谁来代替呢!” “什么?!我?”心蔷不禁愣住了。 “是啊!就是你。”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可是我不会,也不知道当个秘书该要做些什么事,而且我晚上还得上课,没办法陪着你去应酬。”在她有限的认知里,秘书的工作就是陪上司一块儿洽谈生意兼做纪录。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他轻绽出一抹恣意的笑容。“至于应酬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一向都是自己处理的。” “但是你公司离我家好远,我觉得不太方便。” 想了想,她仍觉得不妥,再说,她根本不要他弥补呀! “我听聂晨说你母亲正在住院,医院刚好也位在我公司那一带,是不?”他专注地盯着她。 “是没错,但那又怎样?”她都被他给弄迷糊了。 “我帮你在公司附近租个房子,不但上班近,要去看你母亲也很方便,这样好不好?”聂扬提议道。 “可是……” “若你担心房租问题,这你放心,由我来支付。” 他双手插进裤袋里,露出一抹率性不羁的笑容。 “我真的可以胜任吗?”心蔷对自己的能力感到怀疑,毕竟她还是个在学生,所学有限。 “当然可以,我相信你。”他认真地看着她,唇畔挂着亲切的笑意。 心蔷不禁被他的笑容给夺去呼吸,只能傻傻地望着他,愣愣地回答,“好……那我试试看。” “真的?那太好了。”他大方地握住她的手,不带一丝遐念,但此举却让她有着难言的悸动。 她怔仲地看着自己的手,直到他放开了她,她依然能感受到那股灼热停留在她的手心上,然后缓缓地沁入骨髓中。 自此,心蔷就仿似着了魔、中了蛊般,一颗心开始在他身上沉沦,再也收不回来…… 第三章 翌日,心蔷一大早就起来了,她站在化妆镜前,不断地拿着衣服在胸前比着,可她的衣服本就有限,一件试过一件后,总是不满意。 在她的印象中,秘书不是都得衣装端庄高级吗?她的衣服具备端庄的条件,可是高级……却一点儿也构不上。 但她也不想工作都还没做,就先得花一笔钱,况且,母亲下星期还要做一些自费的检查。 在这种情形下,她只好挑了件算是她最好的一件套装穿上,然后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进威扬企业的办公大楼。 才刚来到办公室门口,她就看见聂扬与一位小姐坐在角落,似乎在洽谈公事,她心想,他或许在忙吧!便静静地站在门外等着。 “小姐,你有事吗?”一位女职员眼尖的看见她,遂上前询问。 “呃……我是……我是来报到的。”心蔷一边说,一边朝聂扬看去,就见他对着那个女人露出飒爽的一笑,对方则是既羞又窘的模样。 唉!他就是这么迷人、有魅力,只要轻轻一笑,便能深深吸引异性的目光。 “报到?”女职员感到疑惑,并不客气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眸中有着嫌恶。 “难道聂先生没跟你说吗?”心蔷愣了下,也感受到对方那轻蔑的眼神。 瞧她身上那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套装,再看看自己身上这件地摊货,还有这栋豪华气派的办公大楼 心蔷的自卑感倏地冒了出来,想忽略都难,“后悔”两字浮上她心间,她羞愧得转身就跑。 聂扬一抬头正好看见这一幕,连忙丢下讨论到一半的公事追了出去。 “心蔷!” 终于,他在大楼外拦下她。“既然来了,又为什么突然走了呢?” “我觉得我不适合。”心蔷坦白地说。 “怎么不适合?” “因为……我觉得我没有资格当你的秘书。”扬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她直视着他。“请你另请高明吧!” “我说你可以就可以……不然,算是帮我一个忙吧!”聂扬诚恳地请求道。 见他如此认真,心蔷又怎能狠下心拒绝呢?她只好笑着点头。“嗯!那我试试看,若是不行,你一定得跟我说喔!” “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的厂他对她绽放出一抹阳光般的笑意,接着便带着她一块儿踏进办公室。 *** 经过刚才那场追逐,办公室里所有职员都对心蔷的身份好奇不已,绝大多数都猜测她是聂扬的新欢,因此,每个人对她的态度都有着牵强或是不甚自然的热情。 对于这一切,心蔷只能假装不知情,并尽可能以最真诚的心回应他们。短短一天下来,她也渐渐得到所有同事的好感,不再背对她窃窃私语了。 “你表现得很不错,第一天就笼络人心了。”聂扬将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笑着说。 “哪有?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也尽量不让他们对我的能力有所怀疑而已。”虽然辛苦,但能博得大家的认同,心蔷也觉得很欣慰。 “别不好意思呀!”聂扬故意糗她。 “我……你!”她跺了下脚,满脸羞涩。 “好了,不逗你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走向她。“这是你住的地方的钥匙。本来我应该带你过去的,可是我还有一大堆公事还没处理,所以……” “没关系,我自己去就行了。”他这么忙,她又怎好耽误他。 “真的很抱歉!”聂扬将钥匙交到她手上,又回座位将地址写在便条纸上后再度走向她。“这是地址。” 心蔷伸手接过,望着便条纸上苍劲有力的字迹,目光竟被它深深胶着住…… “心蔷!”聂扬轻唤她;却发现她愣愣地盯着那张便条纸看,不禁又喊了声,“心蔷,” “呃!什么?”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是不是对地址上的环境不满意?” 他很谨慎地询问。 “不是的。”心蔷尴尬地一笑。她心想,若是被他知道连他的笔迹都会令她如此着迷的话,他会不会取笑她呢? “那就好,那里的环境很不错,里面什么都有,就连厨房的厨具都很齐全,你放心吧!” “我从来都没有不信任你。”她突然对他这么说。 “这……谢谢。”聂扬闻言一愣,随即回到办公桌前办公。“那你先走吧!你不是还得回家准备一些日常用品?别弄得太晚了。” “我知道。”走了几步,心蔷又回头问道:“对了,你的晚餐要怎么解决?” “佳佳会帮我带来。”一提到心上人,他立刻眉开眼笑。 心蔷心一沉,勉强地笑道:“这样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你也别忙得太晚喔!” 她本还想问他是否有她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但一听到佳佳会来,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纷扰,她还是先走得好。 *** 心蔷提着昨晚就整理好的行李从原本住的地方走出来,伸手招了辆计程车,然而说出口.的竟然是公司的地址! 她在心中挣扎着该不该上去看看。 若是佳佳在,那她的出现不是会造成误会? 但若不上去,她心底又会有股前所未有的仓皇感受…… 哎呀!不管了!她就先在外头观望,若是听到佳佳的声音,她就会像风一般迅速地消失,绝不会带给他任何困扰。 于是心蔷提着行李来到公司大门外,小心翼翼地倾听里头有无声响,然而她观察了好久,仍是静悄悄的。 聂扬该不会已经和佳佳一块儿离开了吧? 心蔷轻叹了口气,然后垂头丧气地转过身,不料她的行李却不小心撞上了大门,将它撞开一条缝。 “奇怪,门怎么没关呢?”她好奇地走人,并直接往聂扬的办公室而去,赫然看见聂扬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本想上前唤醒他!可见他睡得这么沉,她又不忍心,只好拿起他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轻轻为他盖上,接着又替他收拾凌乱的桌面,最后便坐在沙发上等他清醒。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心蔷不自觉的也睡着了…… 十二点整! 聂扬突然被手表上的闹铃设定给惊醒,通常这个时间是他打开收音机,听他最爱听的广播节目的时间。 他用甩有些浑沌的脑袋,试着让自己清醒些,却瞧见沙发上一抹纤柔的倩影。 心蔷?他不是要她回去休息了吗?她怎又折回来了? 发现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后,他拿下它,然后走向心蔷,将它转披到她身上。 这个动作惊醒了心蔷,她突然张开眼,一见是聂扬就立刻坐直身子,关怀地问道:“你醒了?” “嗯,你来多久了?”他温柔地拨开她覆额的细发。 “我……”她低头看了手表一眼,然后低呼了声,“什么?!已经十二点了!” “是啊!没想到我小憩一下!竟会睡到这么晚。” 他站了起来,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你一定是累了。”心蔷也跟着站起,状似随口问道:“佳佳没留下陪你吗?” 此话一出,就见他垂下脸苦笑着。“她一听见我要加班,可能想……会打扰到我,便说要和朋友去看电影。” “所以她就没来,连你的晚餐也省了?”看着他脸上那牵强的笑容,心蔷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心疼。 这个男人是这么无怨无悔地爱着佳佳,可佳佳又是如何回报他的?他是这么的优秀,无论是外表或内在,但佳佳为何不懂得珍惜呢? 倘若是她,她一定会将他牢牢地把握住,细细呵护照顾着他。 头一次听她这么大声说话,聂扬觉得有些诧异。“你怎么了?” “你只要告诉我你吃了没。”此刻她只关心他的身体,在乎他在如此辛劳下竟然连饭也没得吃的痛。 “还没。”他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我们走。”她提起行李率先往外走。 “去哪儿?”聂扬一脸错愕地愣在原地。 “我们先到二十四小时超商去买点东西,然后再到我住的地方,我煮消夜给你吃。” 她认真地说着。 见他一副迟疑的表情,她不禁想,会不会自己太一厢情愿了? “是不是不愿意?对不起,我没考虑到你的想法。”心蔷垂下脸,闷闷地说道。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有点儿义愤填膺,你在气什么?”聂扬扬起嘴角,细细地端详她。 “我……我气你不会照顾自己,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餐。”她转过身,不自在地嗫嚅着。 “哈!这是常有的事,不过,既然有人要煮丰盛的消夜给我吃,若我再拒绝,那可就说不过去了。’’说完,他大方地拉住她的手。“走吧!” 心蔷愣愣地看着自己被他握住的手。能触碰到他的手,感受到他的体温,让她心头觉得暖洋洋的。 不知道她还能这样靠近他几次呢?心蔷有些心酸地暗忖。 *** 心蔷望着这栋聂扬帮她找的房子,心中真是满意得不得了, 虽然是间小套房,可是样样俱全。前面的阳台还有座小花园,没事时可以撑起遮阳伞坐在阳台上看看书…… 一想起那样的情景,心蔷一颗心立即活跃了起来。 另外,她还注意到这房子洁净得一尘不染,可见得他一定派人来打扫过了,不禁因他贴心的举动而鼻醒起来。 “谢谢……真是太谢谢你。”她哽咽地说。 “别这样,真要报答我,就煮一顿丰盛的消夜请我吧!”他帅气地坐进小沙发上,薄薄的唇畔噙着一抹淡笑。 “嗯!我赶紧去弄,要不然天都亮了。” 心蔷对他笑了笑,随即提着袋子进入厨房,聂扬则仰首躺在沙发椅背上闭目养神着。 厨房不时传来利落的切菜声,看来她似乎对烹饪满熟稔的。渐渐的,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令他本来不怎么饿的肚子竟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他站起来缓缓步向厨房,望着心蔷那纤柔的背影,脑中不禁有丝离谱的幻觉——若这是他的生活,回家后有可口美食等着他,有个人也会温柔关心他,那感觉该有多棒呀! “如果佳佳肯为我这么做该有多好?”聂扬忍不住在心底喃喃自语着。 将一碗锅烧意面捧上桌后,心蔷抬头便瞧见聂扬伫立在厨房门外的身影,不禁羞赧地笑问:“怎么站在那里呢?” “我可是闻香而来。”他双臂抱胸,一双炯利的眼直盯着她瞧。 “真觉得香?”她暗暗在心底欢喜着。 “本来不饿的,现在肚子却叫得连街坊邻居都听到了?”他倚在门边笑着说。 “你真爱说笑。饿了就快来吃吧!”她向他挥挥手。 聂扬不客气地走过去坐下,才吃了一口,便扬眉赞许道:“真不错!一点儿都不比道地的台南意面差。” “真的?喜欢就多吃点。” 心蔷真的是很用心在煮这碗面,里面除了有丰盛的材料外,还加了她不少的爱心与关心,更有着浓浓的痴恋之情。 如今她才知道,她对他的爱竟是来得这么突然、这么无法逃避……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他便开始大块朵颐。 望着他那股起劲的吃相,心蔷的心底有说不出的感动。 自从母亲住院后,她已经好久好久没煮过东西让别人吃,也不曾得到如此大的激赏。 聂扬吃饱喝足后,满足地拍了拍肚子。“还好我没有天天吃你煮的莱,否则我一定胖得不成样。” “你就算胖也是个大帅哥呀!”瞧他笑得洒脱的模样,心蔷也跟着雀跃不已。 “当真?你见过肥得走不动的‘大帅哥’吗?或者你此‘蟀’非被帅?”他忽然想起小晨老爱用“蟀哥”来调侃他。 “咦?”心蔷不懂他的意思,但看见他噘起嘴,发出几声蟋蟀的滑稽叫声后,才恍然大悟地笑弯了腰。 难得看她笑得这么开心,聂扬不禁敛起笑意,眯起黑眸,直视着她那张灿烂的笑脸。 心蔷猛地抬起头与他四目交接,不禁被他那灼烫的视线给盯得满脸通红,于是她赶紧别开脸,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你那么幽默。” “在现在这个社会中,不幽默点是不行的,你们女人常将择偶条件挂在嘴巴上,而幽默风趣就是其中之一。” “你还需要担心这个吗?”心蔷摇头轻笑。“你若担心的话,那全天下的男人都得紧张得跳脚了。” “你真是太抬举我了。”聂扬爽朗地大笑,接着看了手表一眼。“哎呀!” “怎么了?” “快两点了,不好意思,打扰你这么久,我该走了。”聂扬连忙站起。 “别急!我还不想睡!”当这些话脱口而出时,心蔷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瞧她说了什么傻话啊!好像很不希望他走,要他留下陪她似的。 心蔷吊着一颗心,凝睇 “去山上?!”她不能说不意外。 “是呀!大半夜和一个男人上山得很有勇气喔!你敢吗?”聂扬低垂着眼,故意露出一抹轻浮的笑容吓她。 心蔷咬咬下唇沉吟一会,然后仰起下巴回道:“好!既然是你邀约的,我当然敢。” “难道不怕我对你伸出魔掌?”他做出一副色迷迷的模样。 “你不会!”心蔷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有佳佳了!”心蔷再次冲口而出,在看见聂扬明显的愣住后,感到后悔不已。“对不起!我……” “没关系,你如果觉得不妥的话,那就别去了,我也该走了。”聂扬拍拍她的脸蛋,拿起外套就要离开。 “等等!”心蔷的心揪了一下,不假思索地喊住他。 “还有事吗?”聂扬一手撑在门框上望着她。 “我跟你去。” “真的?”他讶异地扬起眉。 “当然是真的!你愿意带我去山上吗?我还不曾在半夜上去过呢!”心蔷柔柔地一笑。“当然,还得要你愿意才行。” “我当然愿意了!走吧!否则我们不是去山上看夜景,而是看日出了!”他随即走上前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心蔷一边走一边想,他可知道,她好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依附着他的感觉! *** 由山上往下看,可以俯看整个台北市的夜景,万家灯火如萤光闪烁般,再加上轻凉的晚风拂面,给人清爽宜人的感觉。 “嗯……好舒服喔!”心蔷双手扶着观景台的栏杆,深深吸了口气。 “我经常一个人来这里。”聂扬双手抱胸,闭眼闻着山上的味道。 “一个人?!”她讶异地反问。 “对!当我为公司的事烦闷,找不到解决之道时,就会一个人开车到这里,看看夜景,闻闻晚风混着山林的味道,脑子便会豁然开朗。”他转过身,帅气地靠在栏杆上,就着月光望着她那张专心聆听的小脸。 “我相信。”她笑了。“本来刚刚在车上我都快睡着了,可是一下车,接触到这里的清凉空气,立刻便精神百倍了呢!” “如果她也像你一样有这种感觉该有多好……” 聂扬眯起眸遥望远方。 “她?是谁?” “佳佳。”他轻叹了口气。“还记得我头一次带她来,她待不到十分钟就吵着要回去,直说这里阴森森的让她害怕。” “那你就带她离开了?”她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孤寂,可她不明白,他与佳佳的个性与生活观念差那么多,他为何还这么爱她? “没办法,她一直吵着,那份宁静感没了,不如离开。”他揉揉鼻子,虽然心底感到挫败,不过他向来不会表现出来。 “我……”她张口欲言,又觉得不妥而闭上嘴。 聂扬双手插在裤腰袋,微扬的唇畔带着抹浓浓的自嘲。“别安慰我呀!我觉得这样也好,彼此有不同的兴趣,你说呢?” “话虽没错,可是……”她深抽了口气,勇敢地将刚刚打住的话问出口。“可是你爱她吗?你真的爱她吗?” “哈——”没想到他回应她的竟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我当然爱她了!佳佳的出现可是让我的生命充满了活力。我承认,我们的思想上有着差异,但我想,爱可以弥补这一切的。” “喔!我懂了。”她垂下脸,颓然地说:“天快亮了,我想回去了。” “嗯,也该回去了。对了!明天你不用急着上班,等睡饱了再来。”拍拍她的头顶后,他便拉着她小心地走在山路上。 “啊!” 由于天色昏暗,心蔷一不注意就踩到了一个窟窿,整个人跌在地上。 “怎么了?”聂扬紧张地问道。 “脚……我的脚……”她抓着自己的脚踝低嚷着。“好痛!” 他连忙蹲下查看她的伤势,可惜夜色太黑,他根本看不清楚。 “我看,我还是抱你回车上吧,”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她忍着痛说道,因为觉得在大半夜里让一个男人抱着实在有点儿怪。 “别逞强了!”他蹙起眉心。 “我没有。”心蔷咬着牙站起来,可才往前跨出一步,她便忍不住蹲下身,直抚着脚踝。 “还说没有逞强,再这么固执的话,我可要用强的。”聂扬出声恫吓她,然后在她错愕之际一把抱起她,缓缓走下山。 这一路上,心蔷紧张得将他抱得紧紧的,因为这个山路极为难行,她怕自己一个晃动反而会影响他。 .“你还撑得住吧?”聂扬拼命加快脚步,并不时低下头关心地询问。 “我可以,倒是你,不用走得这么急,我忍得住的。”尽管脚踝已经痛得几乎麻痹了,但心蔷却不愿加重他的心理压力,于是故作轻松地说。 “真的是这样吗?你可别骗我啊,”话虽这样说,但他知道她又再逞强了。认识她的时间不算长,不过,他已能从她的言谈举止间看出她外表虽柔弱,可内在却极为坚强。 “我不会骗你的!你走慢一点。”心蔷一边说,一边痴迷地望着他刚毅强劲的侧脸,其中含带着几许他不自觉流露出的柔情,那份柔情对她而言,犹似一股挥之不去的强烈吸引力。 就在此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再也回不了原位了…… 为何佳佳不懂得珍惜他呢?他给予她的爱和情是这么的浓烈,可是她回报给他的却只是冰冷和无情!看着他那略显颓丧的表情,可知她心里有多难过? “到了到了,你再撑一会儿。”他隐约瞧见自己白色轿车停放的位置,于是又开始加快脚步。 “你别急呀,我没事的,你小心点。” 看见他这么关心自己,心蔷忍不住有些鼻酸,脑海中也浮现出这阵子与他相处的情景,他们之间有欢笑、有默契,惟独缺少爱…… 真不知道自己这样痴恋着他,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到了车边,聂扬用力地打开车门,极轻、极小心地将心蔷放进车内,然后再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赶紧下山。 心蔷发现他的车速愈来愈快,忍不住转过头看着他。“别玩命呀,夜色这么黑,你开这么快很容易出事的。” “我怕你会疼得受不了,得赶紧到医院让医生替你看一看。”说完,他撇撇嘴。“放心吧!我的车术是一流。” “唉!都是我不好,坏了你看夜景的兴致。”心蔷垂着小脑袋,一丝愧疚渐渐爬上心头。 “喂!你快别这么说,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才对,要不是我拖着你上山,你也不会受伤。”他紧张地反驳,莫名的不愿见到她难过的模样。 “我们两个都别说了,弄得场面都尴尬了起来,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心蔷微蹙起眉。 “我也不喜欢。ok!我们都别说了,嗯?”他偏过头对她微笑着,那炫目的笑容再次让她失神了。 第四章 经过近一个星期的调养,心蔷的脚伤已渐渐好转。 虽然如此!她这几天仍准时的上下班,丝毫不因自己的脚伤而懈怠,看在聂扬的眼中,他感到十分心疼,几次开口劝她回家休息,她总是不肯,在没辙的情况下,他也只好依她了。 这天,下班时间一到,心蔷便偷偷地溜到他身边,轻拍了下他的肩,俏皮地说:“总裁,下班了喔!” 经过这阵子的相处,心蔷已渐渐流露出她潜在的俏皮个性,为她荏弱的外表增添一抹可爱的气质。 “回家的时候要小心喔,待会儿我和佳佳有约。 想想,我跟她也好几天没见面了。” 聂扬的唇边挂着一抹笑意,心蔷知道他这个笑是针对佳佳而不是她。 “看你这么高兴,我也为你感到开心。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勉强对他笑了笑后,她这才背起皮包转身离开。 可才刚走到办公室门口,便听见聂扬喊住她。 “等等!” “什么事?”她眸子猛然一亮,迅速转过身。 “脚伤好点了吗?”他靠在小牛皮椅上,率性地对着她哂笑。 “好多了。”她动了下受伤的脚踝。“你瞧!是不是很灵活了?” “那就好!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扭伤了。” 他温柔地笑道,关怀之情表露无遗。 见他仍这么关心自己,心蔷感动得眼眶都湿了。就算得不到他的爱,有他这份关怀,她已了无遗憾! “嗯!我会的。再见了。”心蔷点点头,快步地奔出办公室,因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对他说出暗恋他的心情。 闭上眼,她沮丧地走出办公大楼,才刚要转向最近的公车站牌时,便听见有人在呼唤她。“心蔷!” 她猛地回头,看到的竟然是人事室主任林硕。 “林主任,有事吗?” 林硕在她的心目中算是个很斯文的男人,不过因为他很害羞,公司里几个女同事都很喜欢开他的玩笑,常常弄得他脸红通通的。 “呃……我是想问你……”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心蔷变起唇角,对他温柔一笑。 因她这一笑,将林硕刚才失去的勇气全找回来了,他深吸了口气,一鼓作气地把话都说出来。 “是这样的,我知道你每天下班都在前面的站牌搭公车,而你所搭的那辆公车的路线正好和我家的方向相同,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否让我送你一程?” 心蔷先是一愣,随即笑着摇头。“不用麻烦了,我搭公车已经搭得很习惯了,谢谢你!” “心蔷,我们都是同事啊!相互帮忙又有什么关系?” “这……” 见她犹豫了,林硕又赶紧说:“就让我送你一程好不好?” 他的态度如此恳切,心蔷实在不忍再拒绝,终于点头道:“好吧!麻烦你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去开车过来。”说着,他立刻像是拿到糖果的小孩子般,雀跃地进入办公大楼内的地下停车场将车子开出来,停在她身边。“上来吧!” 心蔷又犹豫了一会儿后,才坐进车里。“谢谢你!你真的是太客气了,不用这么麻烦的。” “不!一点都不麻烦,尤其……尤其是对你 ……” 闻言,心蔷着实吓了一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林主任,我——” “叫我林硕就可以了,你看我不是也喊你心蔷吗?”林硕赶紧打断她的话,十分希望能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一些。 “呃……好,那我就喊你的名字。林硕,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们只是同事,你这样做会引起非议的。” 其实,心蔷更怕被聂扬误解,虽然她跟他是不可能有未来的,但她还是希望他能够明白她的心。 杯预锁紧眉头深思了一会儿,微扬的唇瓣掠过一丝浓浓的自嘲。“我知道我比不过总裁。” “你这是什么意思?”心蔷心倏地一紧,提防地看着他。 “你别误会,我没有什么意思。你也知道以总裁那俊逸的外表、利落果断的处事手腕,还有爽朗豁达的个性可是迷乱了整栋大楼女同事的心,而且你又是他的秘书,成天和他在一起,说没有为他所迷惑我还真不相信。”林硕紧握着双拳,看来十分激动。 自从心蔷第一天来到威扬,他就喜欢上她了,却因她身为总裁的秘书而一直不敢有所行动。 但他想,总裁已经有女朋友了,应该不可能和心蔷有感情牵扯,他这才鼓励自己大胆地向她表白。 “你别误会,我跟聂扬……呃!我跟总裁根本没有事情发生,你千万别乱说呀!”她紧张地辩驳道,就怕会愈描愈黑。 “我知道,总裁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我才敢向你表明心意——”林硕紧张地望着她。 “小心车子!”心蔷突然大喊出声。 林硕赶紧转过方向盘,避开前方急速驶近的车子。 心蔷害怕地抚着胸口。就因为他一直望着她,才会演出这段惊险镜头,光凭这点她就不欣赏呀! “对不起!心蔷,吓到你了吧?”林硕懊恼不已。 “没关系,你以后要专心点。”见他急出一头汗,她也不好再责备他了。 “我一定会注意,绝不再让你受到惊吓。”林硕保证道。“这样吧!我请你吃饭,向你赔罪。” “不用了。”心蔷赶紧拒绝。“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面那栋大楼内,你在这里停车就行了。” “这样啊!”他显然有些失望。“我看还有段距离,我再开过去一点好了。”只要能和她多相处一会儿,无论时间长短,他都要把握。 “呃……这样也好。”心蔷勉为其难地答应。 “放心,这次我会小心的。”林硕咧开嘴开心地笑了,踩下油门朝目的地行驶。 然而心蔷的内心却乱得很,她当然瞧得出林硕对自己有好感,可是他对她的好就像她对聂扬的痴一样,只能无疾而终啊! *** “佳佳,今天怎么有空?” 聂扬带林佳佳到东区一家pub喝酒。他不喜欢喝酒,但佳佳喜欢,因为爱她,他愿意配合她。 “我才要问你这句话呢!”林佳佳拿起烟扯出一抹笑。 “问我?”他不解地挑起眉。 “这几天你都在忙,想约你出来,你老是拨不出时间。”点上烟,她深吸了一口。 “别抽烟好吗?”他蹙起眉头,一把抽走她手中的烟,将它捻熄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你这是做什么?”林佳佳怒瞪着地。 “女孩子抽烟不好你知道吗?”聂扬眼眸中燃着炽焰。 对佳佳,他已是够忍让、够依顺了,可惟一让他不能忍受的一点就是抽烟。 “有什么不好?我抽习惯了,不让我抽的话,干脆让我死好了。”说完,她又从皮包里拿出一根烟点上。 见她如此,聂扬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佳佳,你能不能为我改变一下?” “改变什么?”她拍拍不慎掉在身上的烟灰。 “把烟和酒给戒了!”他郑重地对她说。 “开玩笑!”她噘起嘴,不悦地挥挥手。“这是不可能的!”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辆新车?如果拿这个交换呢?”聂扬利诱道。 “哈!我以前要时,你为什么不买给我?”她一手托腮,对他娇媚地一笑。 “因为你那辆车才买不到半年,没必要换呀!” 他对她向来大方,可是过分的挥霍他也会阻止。 “哼!如果那时你买给我就好了。”她别开脸,又喝掉一杯红酒。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蓦地发现她脸上的笑容似乎有点儿变了,少了以往的热烈。 “告诉你吧!我有了新欢。”林佳佳又吐了口烟雾,一点儿也不在意聂扬诧异的脸色。 “你说什么?”他扣住她的双肩,激动地问道。 “你弄痛我了!”她锁紧眉头,咬着下唇瞪着他。 “说,”这是聂扬第一次对她说话这么大声。 “我……前两天我认识了一个男人,他不但送我房子、送我车子,还答应要娶我。”林佳佳无畏地直说。 “难道我没送你车子、房子?”聂扬气不过地大吼。 回忆起这一年多来,他为她做了多少牺牲!有好几次和老爸起争执都是为了她,就连小晨也常说他有眼无珠,居然会看上她,可他不在乎,因为他相信自己的选择。 他不断告诉自己,她只是爱慕虚荣,只要给她想要的一切,她就会死心塌地跟着他。没想到她居然移情别恋! “但是你不可能娶我呀!”林佳佳理直气壮地反驳。“你家的老头总是百般刁难,我哪有什么希望啊?” “我一定会争取的!” “不用!我不希罕,”她用力地推开他,拿起皮包走出pub。 “林佳佳,你给我站住!”聂扬扔下一叠钞票便追了出去。 “做什么?想打我吗?”她仰起下巴睨着地。 “我不屑打女人,只想问你要去哪儿?”他双拳紧紧握住,接着又放开,怒焰高张地看着她。 “找我的新欢。今天我来找你,就是要跟你说清楚,以后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还有,也别再来纠缠我,若是让他知道,他可是很会吃醋的。”她细长的媚眼一抛,火红的唇弯了个诱人的弧度。 聂扬浑身发抖地瞪着她。“当时可是你先来找我搭讪的。” “呵!笑话,若你不喜欢我、看不上我,我搭讪有用吗?”她发出一声佞笑。“算了,过去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今你就爽快地答应分手吧!” “我们过去这一年来的感情呢?”他觉得眼眶都热了。 “唉!你又何必死心眼?谁没失恋过嘛!再说,你又长得一表人才,还怕会找不到女人吗?”她那张无所谓,丝毫不带感情的笑脸,让聂扬看得心底直发寒,最后,他咬牙问道: “能不能告诉我他是谁?” “他?是指我的新欢吗?”林佳佳对他露出一抹甜笑。“江氏开发企业的老板。怎么,还不赖吧?” “什么?你居然找了个年龄大得足以当你父亲的老头?”聂扬错愕地瞪着一脸得意的林佳佳。 “嗯……他是老了点儿,可是肯娶我呀!又比你有钱。就这样哕!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再见,大帅哥。”对他抛出一记飞吻后,她转过身,扭腰摆臀地离开。 聂扬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整个人无法控制地抽搐着,最后他恨得再度冲进pub内,毫无节制地灌下一杯杯苦涩的烈酒…… *** 被林硕送回大楼门口后,心蔷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另外塔公车到医院去看母亲,为她按摩身体,直到她熟睡后,心蔷才回到住处。 洗完澡后,她斜倚在床头,手里翻阅着一本小品文,可心思却没办法放在上头。 “唉!”喟叹一声,她不禁想着,聂扬现在和佳佳正在做什么?明天是周休,或许他们会去哪儿散心吧…… 愈想心头愈酸,她索性丢下书走到厨房,拿出一瓶矿泉水,大口大口地猛濯了起来。 冰凉的感受从食道滑进胃里,令她的胃猛地一阵抽疼,却无法消弭她心底沉闷的燥热,以及那份因思念成疾的晕眩感…… 思念?才刚离开他不过几个小时,她就犯起相思病了吗? 颜心蔷,你真是没用啊! 这时,门铃突然响起,心蔷愣了一会儿,然后才走到门口轻声问道:“是谁?” 这个地方除了聂扬知道外,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啁,况且都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找她呢? “开门!” 是聂扬的声音! 心蔷深抽了口气,立刻将门拉开,却被他给吓了一大跳。 她从来没看过这么憔悴的他…… “你怎么了?为什么喝得这么醉?”心蔷赶紧上前扶住他已快垮下的身子,将他往屋里带。 “你知道吗?我好恨、好恨……”聂扬紧握着拳头,说话间满是酒气。 “好了,别说了,等你酒醒后再说吧!”心蔷冲进浴室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出来,为他拭去额上的汗水,以及嘴角残留的酒渍。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我?”他抓下她的手,目光深幽地望着她。 “她?谁呢?”轻轻拉开他的手,心蔷对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你醉了,要不要在房间里躺一会儿?” 虽然她很想知道聂扬究竟是怎么了,否则他不会喝得烂醉如泥,但他已醉成这样,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我不要睡。心蔷,你听我说,一定要听我说。”心底深深的怒潮已泛滥成灾,让聂扬忍不住对她咆哮。 “你说吧!”她将他带到沙发坐定,并为他倒了杯热茶。 “你知道吗?她背叛了我。”他仰首闭目,伸手揉了揉眉心。 “谁?”想了想,她小声地问道:“佳佳吗?” 聂扬重重地点点头。“对!你是不是想笑我?” 他弯起唇,逸出一抹深深的苦笑。 “我怎么会呢?”她递上茶水。“喝点吧!这样会舒服些。” 聂扬伸手接过,一口气灌进腹中。 “小心烫呀!”见他这样不爱惜自己,心蔷心头不禁泛起深切的疼痛。 不知道佳佳是怎么对他说的,居然会让他如此颓丧! 聂扬只是紧握住温热的瓷杯。食道的灼痛又怎敌得过他心底的沉重?他只想借这样的痛将佳佳给忘了! 可为何一点儿也没用? “你没事吧?”抽出一张纸巾,心蔷轻轻替他拭了下唇角。 “没事。”他摇摇头。“谢谢你的关心。” 热浓茶果真有效,虽烫伤他,却让他不再有宿醉的难过。 “嗯……能不能告诉我,她怎么了?”心蔷小声地问,尽量不触碰到他的伤处。 “她有了新欢。”聂扬揉了揉太阳穴。“她离开我,是因为对方比我有钱!我恨、我好恨!”他气极了,不断地捶着自己的脑袋。 “别这样折磨自己呀!”上前抓住他的手,心蔷蹲在他面前劝道:“你喝了不少酒,快去躺一会儿,清醒后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原有的俊逸风采顿失,全是因为佳佳,由此可知,佳佳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了。 有了这层体悟,心蔷也只能揪着心,无言地叹息了。 “怎么可能要我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冷冷一哼。“我不是圣贤!” “我知道、我知道,不然你就当它是段无疾而终的爱恋吧!”心蔷将自己深藏在心底,却无法诉说出来的苦,借由这些话吐露。 聂扬摇摇头,猛抓着头发。“能忘得了吗?” “忘不了就慢慢来,也或许这段感情是可以挽回的。”她很认真地看着他。“可能她只是玩心重,等累了就会回到你身边。”在安慰他之际,她也不断折磨着自己那颗沧桑孤寂的心。 “她不会回来了。”想起她要的婚姻,聂扬就感到头疼不已。 “为什么?” “因为她过去的背景,我老爸不希望我娶佳佳。”他苦恼地一紧眉。 “原来如此。这样吧!我去跟她说说看。” “你?”他苦笑地摇摇头。“不用了,她怎么可能听你的话。” “我想也是。”她垂着小脑袋。“你还是先睡一会儿吧!别想这么多了。” 聂扬靠在沙发椅背直瞅着她。“不知道为什么,”遇上苦恼的事,我竟然第一个就想到你。” 闻言,心蔷脸儿一热,羞赧地说:“那表示你把我当朋友了?” “对!你不但是我最佳的事业伙伴,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他突然握住她的手,眼中闪着炽热的光芒。“真的很谢谢你!” “快别这么说啊!”听见他这么客套的语气,不知怎的,她却开心不起来。 “这样吧!我们做对莫逆之交好吗?就像哥儿们一样,无话不说,什么事都可以商量。”聂扬眸光晶亮地望着她。 “哥儿们?”这三个字让她爱他的心又蒙上一层灰。她多想告诉他,她不想做他的好朋友,她希望能成为他的亲密爱人,被他疼宠,被他深深爱着啊! “怎么,你不愿意吗?” “嗯!好。”他的目光像无形的绳索紧缚着她的心,让她只能落寞地掩下眼附和。 “太好了!”聂扬高兴得猛地站起,却因仍有些酒醉而感到一阵晕眩。 “你还好吧?”心蔷赶紧扶住他。 “我的头还是很疼。”甩了甩脑袋,他有丝懊悔地说:“我真不该喝那么多酒。” “要不要到房间休息一下?”她担心地问道。 “不用,我还是回去好了。谢谢你的热茶,喝了之后,我觉得舒服不少,也谢谢你当我的好听众。” “你还醉着,不能马上走呀!况且都那么晚了,你就睡在这里吧!”心蔷指了指沙发。“我想将两张沙发并在一起,应该够长了。” “可是……” 心蔷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为了除去他心底的顾虑,她于是道:“别忘了,我们是哥儿们。” 聂扬闻言也笑了。“对!我们是哥儿们。” 这晚,聂扬留下来,然而门里门外心思却不同。 第五章 为了不让聂扬再这么忧郁度日,心蔷毅然决然地去找林佳佳。 她一下班就到她的住处等她,可是她一直等到快九点,就连晚餐也都没吃,却始终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她泄气地叹了口气,正打算打道回府时,却在楼梯口遇见刚回来的林佳佳。 “林小姐!”心蔷上前喊住她。 林佳佳闻声猛然抬头,疑惑地望着她。“你是……咦?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面熟?” 心蔷深抽了口气,才继续说:“还记得聂扬常去的那间咖啡屋吗?” “咖啡屋?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被我打了一巴掌的女人啊!”林佳佳掩嘴大笑。 心蔷蹙起眉头,咬了咬下唇。“没错。” “怎么,是不是被我只打一边不过瘾,所以想送来另一边让我打?”林佳佳靠在楼梯的栏杆上。 她闭上眼,暗自抚平情绪后,才缓缓说道:“我是有事来……来拜托你的。” “拜托我?”林佳佳肆笑着,直盯着她那副勉强的模样。“呵!看样子这件事似乎挺麻烦的。”说完,她拿出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让楼梯口这个狭小的空间弥漫着刺鼻的烟草味。 “你能不能不要抽烟?”心蔷捂住鼻口要求道。 “没办法呀!受不了你就走啊!”她还故意对着心蔷的脸喷了一口烟。 “咳……咳……”心蔷蹙起眉,呛得猛咳不已。 “真没用!”林佳佳冷哼一声。 “别这样,我是真的有事跟你说。”心蔷抬起脸,目光里载满委屈。 “好吧、好吧!你说呀!”林佳佳又吸了口烟,然后毫不淑女地从鼻孔中把烟吐出来,让心蔷看得直皱眉。 “我是想求你……求你回到聂扬身边好吗?他是那么好的男人,你为何要舍弃他呢?”心蔷故作平静的眸中闪过一丝惟有自己才知道的痛楚。 “为什么?”林佳佳不解地反问。“我回不回到他身边关你什么事?如果你喜欢他,我离开的话,你不就有机会了?” “可是他爱的是你,我只希望他幸福。”心蔷激动地表示。 “哈——”闻盲,林佳佳像是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般狂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像你这种女人只有在电视的连续剧里才会出现,没想到在现实生活中还真的有爱一个人爱到没有自我的女人!’’ “随你怎么说都好,我只希望你答应我。”心蔷上前跨出一步,微蹙着眉看着一股自傲的林佳佳。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林佳佳好笑地睨着她。 “因为……因为……”心蔷支支吾吾的,竟然说不出个理由来。 “算了!我是不会答应的。你请回吧!”下完逐客令后,林佳佳便走到门口,拿出钥匙准备开启大门。 “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不会听,但如果……如果你提出条件呢?我可以答应你。”为了帮聂扬挽回林佳佳的心,即使林佳佳要她的命,她也会二话不说的给她。 “好!你要他立刻娶我,我就回到他身边。”林佳佳眯起眼,在心底暗笑她的愚蠢,因为她知道她根本就办不到! 坦白说,她也喜欢聂扬,他那潇洒的帅劲、幽默的谈吐、俊魅的肢体动作,在在蛊惑她的心。 况且,他又有钱又有势,哪个女人不喜欢呢?可她要的是安全感,与永远都享不尽的财富与荣华,而这些是他无法给她的。 “我……”心蔷不禁愣住了。这个她的确办不到啊! “不能是吧?”林佳佳抿唇一笑。“既然如此,那你就请回吧!” “难道没有其他方法?”心蔷无措地经扭双手。 “对不起!只有两条路给你走,一是立刻滚出我的视线,另一个则是要聂扬拿着戒指来向我求婚。”林佳佳两指拿着烟,一副风尘女子样。 见状,心蔷真的不明白聂扬为何会爱上她? “无话可说了吧?还不快滚!”林佳佳冷冷一哼,眼光净是不屑与鄙视。 吁叹了一声,心蔷这才无言地转身离去,自始至终都没发现到有一个男人就站在楼梯转弯处偷听着她们的谈话。 直到心蔷走到骑楼下,男人才跑下去追她,还大声喊道:“小姐,等等!” 她疑惑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你在叫我吗?” “没错!”他这一追,可流了不少汗,于是他拿出手帕拭了拭鬓边与额上的汗水。 “有事吗?” “小姐,你很面熟哟!”他收起手帕,露出一抹自以为很有魅力的笑。 他是来搭讪的吗?心蔷微蹙眉心。“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何必这么生疏?”见她欲往前走,他赶紧挡在她身前问着。“你也住在这栋大楼吗?” “不是。” “那是来找朋友哕?”男人还是带着过分热切的笑容再次问道。 “对不起,你未免管太多了吧?” 心蔷闪过他身边想离开,可他却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小姐,我有荣幸知道你的芳名吗?” 她惊愕地瞪着他。“请你放手!我是谁不关你的事!” “如果我告诉你,我可是在全东南亚百位最富有的男人中排得上名字的人,你还会这么说吗?” 他肆笑着。 “就算你是美国总统,我也不屑一顾!” 他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江亚夫这个名字你有听过吧!”他打算以他一贯的伎俩——用monney来泡妞。 心蔷先是愣丁下,然后才用力地甩开他的手。 “别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可不希罕!”丢下这些话后,她便再也待不下去地拔腿就逃。 像这种自以为有钱就想摆一切的人,她最看不起了! 江亚夫看着心蔷逃离的身影,眼中精光乍现。 十年前,聂靖无情地斗垮他的事业,让他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害他花了十年的时间重新东山再起,那些罪人的痛苦他一定要向聂靖讨回来! 既然目前威扬已由他独子接任,那么父债子还是很理所当然的事。不过,依他的观察,将佳佳抢了过来并没对聂扬造成打击。 不知道刚才那个女人对聂扬的影响力大不大?如果他再将她引诱过来呢? 反正只要是聂扬拥有的东西,他就一定要把它夺过来! *** 这阵子聂扬还是天天照常上班,在工作上他依旧表现得干练沉稳,让不知情的人压根儿瞧不出他的异样,惟有心蔷知道他是在强颜欢笑! 有时候抬起头看他,她会发现他眼底流露出浅浅的洒意,也会不自觉地叹息。 心蔷垂下了脸,愣愣地看着桌上的文件。 聂扬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忘记林佳佳?而她还要等多久才能换到他真心的相对? 就在恍神中,不知觉已到了中午休息时间,心蔷看聂扬仍埋首于公事中,都忘了要吃饭,便忍不住开口,“总裁,你不饿吗?” 聂扬抬起头对她笑了笑。“你喊我什么?” “这里是公司,我应该要喊你总裁啊!”心蔷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还是叫我名字好了,听见你喊总裁,我可是会浑身不自在呢!”他挤眉弄眼地回道。 “这样不好吧!我觉得应该要公私分明。” “你总是如此一板一眼,我们是哥儿们,不用这么客气。”聂扬摇摇头,又拿起笔批阅着桌上的文件。 见他如此专注于公事,心蔷知道他是为了忘记林佳佳,才将自己弄得忙碌不堪,而她又有什么资格劝他呢?就算开口也没有用吧! 她真担心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不会吃不消? “我去帮你买午餐。”这也是她惟一能替他做的事了。 “心蔷,那就麻烦你了,谢谢你!’’他抬起头对她一笑,然后又转身从他身旁的抽屉中拿出另一份文件夹。 看他这样,心蔷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暗自叹丁口气离开办公室。 *** 地下室餐厅 “心蔷,你也来了?”林硕见心蔷手上端着餐盘,便指着角落一张桌子道:“我们可以一块儿用餐吗?” 他热情的邀约让心蔷不好意思拒绝,便点头答应。 “也好。”她走向那张桌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o “我很少在这里遇到你,你都是在外面用餐吗?”坐定后,林硕开口问她。 “不是,我都比较晚下来,公事忙嘛!”她委婉一笑。 “我能理解,当总裁的秘书的确很辛苦,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工作狂。”林硕突然压低声音道:“这些话你可不能让总裁知道,否则我一定会被炒鱿鱼。” 心蔷摇摇头,会心地一笑。“我不会的,你也真爱开玩笑,总裁可不是工作狂,他只是对事情比较执着,没有圆满地解决或完成他就不罢手。” 林硕眯起眸豆睨着她,目光带着探索的意味。 “看样子,你非常了解总裁的心思。” “呃!”心蔷微愣了下,接着才道:“相处久了,自然了解他做事的态度。” 林硕点点头,随即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心蔷,我……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答应吗?” “你说。” “晚上我想请你吃顿饭,你肯不肯赏脸?”林硕腼腆地抓了抓脑袋。 “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吃饭吗?”心蔷不解地反问。 “如……如果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能不能答应?”林硕尴尬地低着头,不断地用筷子搅着餐盘内的豌豆粒。 瞧他那副局促的模样,心蔷不禁笑了。“早说嘛!好啊!今天晚上我就陪你过生日。” “谢谢你!”林硕开心地捧起饭碗猛扒了起来。 相对于他的雀跃心情,心蔷却有着莫名的哀伤。 林朔的心意她不是不懂,只是她爱的人不是他啊!而是那个一直把她当成哥儿们的聂扬! 她很想告诉林硕,她是不可能爱上他的!但今天是他的生日,她不愿让他伤心,毕竟爱一个人却得不到回报的那种苦楚,她再明白不过了…… 她是不是应该试着给林硕一个机会? *** 下班时间一到,心蔷便赶紧收拾桌面,打算趁晚饭前为林硕挑一份生日礼物。 从不曾见她这么准时下班的聂扬不禁好奇地挑起眉,笑问道:“怎么那么急?有约会?” “嗯!”心蔷也想乘机试探他对她是否有心。 “男朋友?”聂扬眯起眸,心头居然泛出一股异样的感受。 “也不算男朋友,不过希望我们可以发展到那样的程度。”她勉强地弯起唇对他笑了笑。“那我走了。” “等等,我能知道他是谁吗?” 心蔷背对着他,心里诧异极了。 他从不曾过问她的私生活,现在怎会…… 颜心蔷,你别傻了!难不成你以为他会为你吃醋吗? “人事室主任林硕。”背对着他说完后,她便冲出办公室。 见她匆忙离开的背影,聂扬顿时觉得有种难言的沉闷感积压在心头。 心蔷有男友了?而且还是公司的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怎么完全不知道? 知道她有了心上人,有了感情的归依,他应该替她高兴才是,但为何他却感到心口不断地紧缩着,完全无法专心在公事上? 当初佳佳扬言要离开他时,他只是沉闷地狂饮了几杯烈酒,那样的伤怀很快就远离他了,但心蔷有了男朋友的这件事,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惶然 不行!他不能再想这件事了,最近江氏开发企业老是跟他们争取代理合约,让他感到头疼不已,他得将全部心思放在公事上才对。 猛爬了爬头发,聂扬强迫自己别再分心了,但无奈的是,只要一盯着桌上的文件,出现的影像竟然是心蔷与林硕卿卿我我的画面…… 该死!他究竟是怎么了? 不能慌、不能乱,他绝不能乱了方寸,让江亚夫看他的笑话呀!江亚夫已经把佳佳从他身边夺走了,可不能也让他将自己的事业给毁了。 于是,聂扬努力集中精神查看桌上的盈余表,专心处理起公事。 *** 接下来的日子,心蔷都是中午一到就离开,不过,她都会为聂扬买午餐;下班也同样非常准时。 这样的情况维持了近半个月,今天,聂扬终于忍不住跟踪她,好奇着她与林硕在一起是怎样的情景。 他发现她和林硕交谈时,虽然笑容不是很灿烂,却有着一丝丝属于小女儿般的羞赧,看在他眼中,他觉得痛楚不已。 他得紧握住双拳,才能控制住想冲向前将她抢回他怀里的冲动…… 抢回他怀里? 哦!老天!他剐刚在想什么? 他疯了吗!被那些做不完的公事给彻底逼疯了吗!否则为何会有这样荒谬的念头? 都怪自己,干嘛说要跟她成为莫逆之交?还说两人就像哥儿们一样。 可是,他当初之所以会这样做,只是希望能与她自然相处,不让她产生压力,甚至他常去找她时,也不会被人说闲话。 然而如今!他心底竟有一股满满的、难以诉说的无奈! 难道他对她已有了男女之情,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聂扬忍不住跟着他们进了电影院,等电影散场后,又跟着他们走出来,然后是林硕将心蔷送回住处。 还好他并没有上楼!聂扬宽心地想着。 直到看见林硕走了之后,聂扬才上了楼,站在大门旁犹豫着自己该不该进去。 站在门后的心蔷则是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她之所以跟林硕这么频繁地在一块儿,目的就是为了要忘记聂扬! 她实在受不了他对她那种不带男女感情的好,那会让她陷得更深,且无法自拔。 唉!可是强迫自己和林硕在一块儿,她却一点儿也不快乐,反而觉得对他很愧疚…… “叮咚!” 电铃声蓦地响起,让心蔷猛地一震,思绪也因而被打断。 会是谁呢?聂扬吗?可他好久都没来找她了呀! 一定是林硕!不过,她从没让他进入她住的地方,为何他会突如其来地造访? 心蔷带着疑惑开门,一见是聂扬,她心中可说是又惊又喜! “你怎么来了?”她笑问,退开身让他进来。 聂扬走人后却一直不说话,直到坐进沙发,才抬头看向心蔷。“你刚刚去哪儿了?” 敛下眼,她尴尬地说:“我去……去……” “去约会?”他替她说出口。 “嗯!对呀!”她垂着脸蛋,不敢对上他那逼视的目光。 “和林硕?” 聂扬眯起眸,嗓音带着些许沉重,心底更像是被鞭笞着,有着间歇性的抽痛。 “没错!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心蔷始终垂着头,以至于没有看见他眼中的忧思。 “你们……发展得怎么样了?”清了下喉咙,他又问。 心蔷微蹙着眉,深吸了口气才道:“还好。” 她不懂,他为何跑来这里问她一些让她好难回答的问题?是基于她是他的哥儿们的心态,所以关怀地询问她的近况吗? 心蔷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一定是这样的! “那他对你好吗?我担心他欺负你。” 果然!他只是出自于“哥儿们”的关切。 “你多心了,林硕是个很温柔的男人。”她红着眼眶、热着鼻根地回道。 “哦?这么说他在床上也很温柔哕?”他眯起眸子,目光烁利地望着她。 “你!”心蔷闻言错愕不已。 “对不起!我不该来的。”他站起身,慌忙地往门外走去。 他哪有什么资格开口?是他自己说要将她当哥儿们的啊!如今她与林硕的感情稳定发展,就算他发现自己对她有不一样的情愫,也已经来不及了…… 第六章 眼看聂扬就要走出大门,心蔷忍不住地大步奔向他,从他身后紧抱住他结实的腰身。 “别走!” “心蔷……”聂扬定住身子,深吸了口气。 “别走,求你别走……” 心蔷将小脸贴在他的背后,泪水晕开在他的衣服上,熨烫了他的背,也令他心神一动。 他立刻转过身抓住她的手。“好,我不走。你想告诉我什么吗?” “我……我跟林硕没什么,我根本不爱他…… 因为……我心里已有了人。”她紧抿双唇,雾般的双眸直盯着他瞧。 “有了人?谁?”聂扬回睨着她,心在浮动。 “他是……”她想说,可一思及他想念林佳佳的心情,便再也说不出口。 “到底是谁?”见她迟疑地不开口,聂扬的心不禁急促弹跳着。 “可是他心里没有我,就不用说了。”心蔷闭上眼,泪水不断落在她细嫩苍白的颊上。 “哦?”他忍不住伸手触摸她的脸蛋。“你好像瘦了些,脸色也不好,是因为思念他的关系?” “嗯!我好想他,想他能轻轻地搂着我,想他能轻抚我的面颊,想他能爱我如爱她那般。”她情不自禁地倚在他胸前,聆听他的心跳声。 聂扬不是傻子,自然能猜到她说的是谁了,他的心猛地一震,连忙抬起她的下颚问道:“老实说!” “你心里还有她吗?”心蔷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眼眶渐渐热了起来。“如果我说我爱你,会不会带给你压力?” “心蔷!”听见她的爱语,聂扬说不出交织在心头的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一定要珍惜她。 以为他吓到了,心蔷连忙敛下眼,歉然地道:“对不起!我不该说的。” “不!你要说,你一定要说给我听呀!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或许我根本就不适合佳佳,她也不适合我,因为我们之间有太多隔阂,或许分开比较好。” “可是,你曾为她痛苦、为她酗酒、为她……”说到这里,心蔷便说不下去了。 “傻瓜!我和她交往了一年之久,若她离去我不伤心、不难过,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他拨开她垂在面颊上的发丝,腻笑道:“知道吗?当我发现你和林硕交往后,心中有多乱?” “是吗?你会在乎我?”心蔷不信地扬起眉睫。“你在乎我就跟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是一样的吗?” “我想是吧!只是我自己不明白,更不敢去承认对你的好感,否则我也不会请你来当我的秘书了。”他扯唇一笑,睇睨着她那双蔷满爱意的眼眸。 “那么……吻我。”她闭上眼凑上自己的嘴唇。 聂扬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知道吗!挑逗男人是最傻的,傻丫头,你这是在玩火。” “我不在乎。”心蔷很认真地表示,并趁他犹豫之际,用力地揽下他的头吻他的唇。 接下来又该怎么做呢?这可是她的初吻啊! 聂扬凝唇一笑,接着反扣住她的下巴,张嘴含住她娇软的唇,细细品味着她甜美芳郁的滋味。 心蔷全身抽紧;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整个人便被他推抵在长沙发上。 对于男女之间的情事,她可说一点经验也没,有,因此两人这么亲密的接触,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感受到她的紧张与纯情的反应,聂扬的眸中不禁掠过一道幽阉光影,他以低柔的声音问道:“还不曾与男人亲热过?” 心蔷闻言立刻等躁地别过脸,心脏不停地狂跳着,那激烈的跳动声连她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就不知他是否也听见了? 聂扬笑了笑,放柔动作,不再那么激进,免得吓坏了她。 他低首吻着她的唇角,右手解着她上衣的钮扣。 这个动作让心蔷的心重重地一震,不禁张大双眸看着他。 “要我停下来吗?”聂扬眯眼瞧着她,想给她考虑的机会。“要就喊停,否则就来不及了。” 心蔷深吸了口气,然后大胆地摇摇头。“我可以。” 聂扬闻言笑了,随即扯开她的上衣……〓♂〓〓♂〓 心蔷窝在聂扬怀里,感受着他拥抱自己的温暖,仰首看着他沉睡的容颜,她唇畔不禁扬起一抹笑。 他终于了解她的心了, 见他一会儿抿唇,一会儿皱眉、揉鼻,心蔷忍不住偷偷低笑出来。 聂扬的双眼突然张开一条缝,整个人转身压住她。“喂!小魔女,你很不安分喔!” “人家只是摸摸你,不可以吗?”她的小嘴一噘,不依地说道。 “当然可以,你不但可以摸我,还可以玩我。”他肆笑地抓住她的手,目光如火地瞧着她。 “谁要玩你?”她用力地推开他,然后翻身下床,赶紧找衣服穿上。 “哪有人这样的?吵醒人家就要逃了?”聂扬也跟着跳下床,一把搂住她。“听过没?通常早上是男人精力最旺盛的时候。” “你……讨厌!昨晚让人家一夜没睡,你还好意思说。”心蔷咬了咬下唇,低声咕哝着。 “可刚才明明是你把我叫起来的。”他做出一脸无辜样。 “那你快去睡吧!我得出去了。”她笑脸着他。 “你要出去?”他眉头一皱,直觉地想起了林硕。 “对。”说完,她冲进浴室,梳洗完毕后出来才道:“不好意思!今天是假日却不能陪你,我——” “你是要去陪林硕吗?”聂扬突然冒出这句话。 心蔷可以明显感受到他的怒气,但她不明白为什么。“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在昨天之前,你还与他交往着,我怕……我担心……担心你会……”他从来没有这样手足失措过。 她气得啄起嘴儿轻斥。“我才不是呢!你想到哪儿去了?” “那你是……”闻言,他不禁松了口气。 “不告诉你。”心蔷背对着他,抿唇窃笑着。 “好!如果你不告诉我,那我就只好在床上逼供了。”抓住她的肩头,他眯起眸,大手缓缓抚上她的腰际。 “啊!不要……”她尖叫了声,笑着推开他。“人家都已经打扮好了,不要弄乱我的衣服。” “那你快说。”他低下头,以额抵着她的。 “我是要去看我妈,一到假日,我都会拨空去看她。” “原来是这样。那我和你一块儿去。”想都没想,他立刻道。 “什么?你要和我一起去?”心蔷闻言心微微荡漾,却又有些顾虑地说:“可你要是去了,我妈看见你,一定会以为你是我的男朋友。” “笑话!我本来就是你的男朋友,要不然你还想让别人做你的男朋友吗?”聂扬非常认真地说。 “不是啦,而是我曾听佳佳说过,你父亲不接受她,那他会接受我吗?我无论是家境、身份都配不上你。”说到这儿,她不禁感到苦涩不已。 “放心!你跟她不一样。”他浅浅一笑。 “为什么?” “因为她曾在风尘中打滚过。” “啊?”心蔷诧异地张大了眼,难以相信他居然会喜欢上欢场中的女人。 “你一定很惊讶吧?”看见她的反应,他不难猜出她的想法。 “嗯!”她不讳言地点点头。 “也许我只是被她的美貌给迷惑了吧?”聂扬揉了揉眉心。“我们别提她了,好吗?” “好,不提她,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不会放在心上,只希望你以后能真心待我。” “那是当然!”他拧了拧她的鼻尖。“还不信任我呀?” “我当然相信啊!不过……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呀?时间快来不及了,我妈一定等我等惨了。”她一边说,一边将他推进浴室。“给你三分钟,快梳洗一下吧!” “真狠!才三分钟耶!”走进浴室的聂扬还不忘探出头抱怨着。 “对呀!因为现在我最大。”有了他的爱做后盾,她应该可以偶尔骄纵些吧? “是!大小姐,就请你宽限我十分钟吧!”说完,他便快速缩回浴室中,开始他的“战斗澡”。 听见他放水冲洗的声音,心蔷顿时觉得有股满满的幸福感弥漫在胸臆间。 希望这种甜蜜能、永远持续下去…… 〓♂〓〓♂〓 “颜小姐。” 心蔷才刚走出住处的大楼,就听见有人喊她。 她回头一瞧,发现是上回她在林佳佳那儿遇到的男人——江亚夫。 “颜小姐,你不会忘了我吧?”江亚夫扯着笑问。 “我当然记得你。江先生有事吗?”心蔷对他仍怀着某种敌意。 “那真的太好了!我还怕你忘了我呢!我刚刚还在想,如果你回我一句:你是谁,那我可是会伤心欲绝、痛哭流涕的。” 望着他那虚伪的笑容,心蔷的两道秀眉不禁紧摔了起来。“你到底要做什么?快说,我赶着上班呢!” “何必那么急呢?聂扬不是你的情人吗?迟到一会儿他应该不会说什么吧?”他双手环胸,笑里藏刀地说,那笑容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原来他真的压对宝了,这个秘书果然和聂扬有一腿。 心蔷倒退一步,讶异地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不但知道我的姓,也知道聂扬?” “因为我对你有兴趣啁!至于聂扬嘛!他这么有名,我想不知道都难。”江亚夫阴邪地看着她,脸上也露出垂涎冷笑。 “你对我……”心蔷直摇着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给吓坏了。 “别那么讶异,虽然我的年纪是大了些,可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他眯起眸,笑意盎然。 “谢谢你的抬爱,不过很抱歉,我没有办法接受你。”丢下这句话后,心蔷转身就走。 江亚夫怎会让她这么轻易逃离他的视线?他立刻追上她,抓住她的手腕。“别急着走啊!我不过是想请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心蔷怒瞪着地,猛地甩开他的手。“你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怎么,嫌我没聂扬英俊?”他邪佞地一笑。“没错,我是长得没他帅,但是我有你们女人想要的财富,只要你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闻言,心蔷的眉头整个都纠在一起了。 “你真可恶!居然用金钱收买女人!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不是你所想象中的那种女人,你就算再有钱也不关我的事。” 望着她那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江亚夫不禁大笑出声。“好!真难得,你是我认识的女人中最有骨气的一个,让我更欣赏你了。” “我再说一次,谢谢你的抬爱和青睐,但是我希望以后不会再看见你,可以吗?” 心蔷才刚要转身,便听见他发出狂肆的笑声。 “看样子,你很爱聂扬了?” 她猛地定住身。“没错!我爱他,无怨无悔地爱他,这样你满意了吧?” “很好,这么说来,你也就不会不管他的死活了吧?”江亚夫挑起眉,犀锐的眼神直盯着她。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闻言,心蔷不禁全身紧绷着。“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如果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就不会做什么,怕的是你一意孤行,那我可就没辙了。”他耸耸肩,表现出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 “哦?那我也要提醒你,不要跟我们作对,否则聂扬不会放过你的。”虚张声势的撂下这些话后,她便逃也似的离开他的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他这么说,她的心头居然会有股莫名的惊慌和急涌而来的愁丝…… 第七章 上班时,心蔷的心一直抽紧着,七上八下的始终不得安宁,总会不自觉地想起江亚夫那些威胁之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从来没得罪过他啊! 好吧!就算他要对付她,尽管冲着她好了,又为何要对聂扬下手?何况在不知道他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之下,她又怎能装作若无其事…… “心蔷,怎么了?看你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心事?” 自从两人的感情有了进展后,聂扬发现自己愈来愈少不了她了,因此,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能影响他的心。 原来他是这么的爱她啊!从第一次邂逅的悸动、第二次乍见她的诧异,与第三次莫名地踏入她上班的咖啡屋,不都在在说明了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吗? 而今天她的魂不守舍,以及一脸茫然的神情也让他担心不已。 问了她几句,却没见她回应,于是他便加重嗓音又唤了一声,“心蔷!” 心蔷这才恍然回神望着聂扬。“是你喊我?” “这间办公室里就只有你和我,不是我喊你会是谁?”他洒然一笑。 “对不起!我……我……”她踌躇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关系。我希望你有心事能跟我说,别一个人放在心里。”聂扬那双深邃双眸中含带着丝丝溢于言表的关切。 心蔷看着他好一会儿,正想开口时,他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打断她欲出口的话。 “喂!”他拿起话筒。 “总裁,我是齐良。”他是威扬在东南亚分公司的负责人。 “听你的口气这么急促,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聂扬微蹙着眉,明显感受到对方话语里的仓皇。 齐良深叹了口气,才道: “我们在东南亚的代理权已经被江氏开发企业抢走了,而且我们所租下的一些销售点若要退租,可能要花费不少的金钱。” “什么?”聂扬震惊不已。 这阵子他忙着计算成本!尽量将价钱压到最低!没想到还是被江氏开发企业给抢走了。 该死的!他们难道是想削价竞争? “总裁,我们在东南亚的代理权已经丧失了。”齐良又说了一次。 “嗯!我知道了。”聂扬紧拢双眉,揉了揉太阳穴。 “那我该怎么处理?”齐良又问道。 “我得好好想想,晚点再告诉你。” 挂上电话后,聂扬的脸上已经找不到先前的幽默与笑容。 “发生什么事?”这回换成心蔷关切不已地问道。 “我们在东南亚的代理权被抢走了。”他问上眼,淡淡地说。 “什么?我们公司的全部重心不是都在东南亚吗?这下该怎么办?”心蔷闻言也忧焚极了。 “没关系,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再说,最近我们也将部分业务转向美洲发展,也有不错的成绩。”聂扬笑了笑,不想给她不必要的困扰,这种事他一个人烦心就够了,不需要再拉一个人做陪。 “是这样吗?”心蔷疑惑地反问。 “真的,你不用担心,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他深吸了口气,笑着回道。 “嗯,我相信你。”她点点头,想安慰他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惟有信任他,给他信心吧! 这时,聂扬桌上电话又响起,他赶紧拿起话筒。 “喂!” “总裁,我是美洲代理权负责人罗汉斯。”对方操着外语腔调道。 “嗨!罗汉斯,你怎么有空拨电话回来?”一听是他的声音,聂扬的心中莫名地出现惊慌。 “有件事……我实在愧对总裁。”罗汉斯的语气有些迟疑。 “你说。”聂扬凛起脸色,已有了心理准备。 心蔷见聂扬正襟危坐的模样,也跟着心急地走向他站在他身旁,暗自担心着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我对这次的美西代理权有着十足的信心,对方也在口头上做了承诺,哪知他们今天竟突然悔约。”罗汉斯叹息地道。 “悔约?那我们可以告他。”聂扬直觉地回答。 “可那只是口头上的约定,我还没跟他们正式签下合约。”罗汉斯懊恼不已。“早知如此,我昨天就该逼他们先签下合约。” 聂扬闭上眼,一脸沉重地问道:“知道是谁搞的鬼吗?” “江亚夫。”罗汉斯斩钉截铁地说。 “又是他?”聂扬咬牙切齿地又问:“怎能确定是他?” “因为我最近发觉有些陌生脸孔不断在我身边徘徊,经过调查,才知道那些人全是江亚夫的人。” “这么说来,他早巳注意你了?”聂扬紧握着话筒,身体也跟着紧绷。 “对!而且同机而动很久了,然后趁我松懈时再来破坏我的计划。”罗汉斯烦躁地爬着头发。“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期望。” “别说这种话。”聂扬往后一仰,大叹了口气。 “我愿立刻自动请辞这份——” “我说你别再说了!” 聂扬猛地大吼一声,不但电话那头的罗汉斯被吓住了,连站在他身边的心蔷也被震住了。 聂扬深吸了口气,接着对着话筒道:“对不起!罗汉斯,我不是故意的。” “总裁,你快别这么说,” “别提请不请辞的事,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你们的帮助。” 聂扬交代了几句话后,才挂上电话。 他不发一语地将脸埋在手掌间,顿时,房间内变得异常安静。 “到底是怎么了?”心蔷双手撑在桌缘望着他。 “没事。”他摇摇头o. “你骗我!一定有事。” 他明明有事,为什么不肯说清楚?可知她看他这个样子心里有多慌? “心蔷,我现在心里很乱,你别说了……”聂扬紧锁眉心烦躁地低吼,却在望见心蔷那受伤的眼神后,才猛然察觉到自己的态度太过火爆了。他深深吸了口气,试着平静地道: “我不知道江氏开发企业的江亚夫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何老要跟我作对?” “江亚夫?”心蔷闻盲一愣。 “对!就是佳佳的新欢。我不懂,他抢了我的女友难道还不够?现在还要抢走我的代理权!”他又叹了口气,然后突然站起来,强打起精神道:“我得开个临时会议,你帮我通知一下各处室。” “好的,那你现在要去哪里?”见他急着往外走,心蔷紧张地问道。 “去资料室找一些资料。”说完,他便迅速地走出办公室。 心蔷立刻开始着手会议事宜,可脑海却不停想着江亚夫这个人,以及他早上对她说的那些威胁的话。 难道这就是他威胁她的手段?〓♂〓〓♂〓 一下班,心蔷便来到江氏,一颗心却在该不该进去间犹豫着。 如果不进去,要她眼睁睁看着聂扬近来为了代理权的事忙得灰头土脸,她于心何忍? 可是进去,她又得面对江亚夫的揶揄和挖苦,更是伤人! 在两相权衡下,她还是走了进去,然而就在玄关口看见江亚夫和他的秘书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想当然耳,江亚夫一看见她便笑弯了眼,迅速地遗走身旁的秘书走向她。“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原来你真的是蓄意对付我们厂心蔷眯起眸,眼中泛出寒芒。 “唉!别说得这么难听,我是喜欢你才这么做的呀!”他跨上前,伸手想抚触她的脸,却被她闪开。 “请你放尊重点!”她怒火飞扬地低斥。 “瞧你,就是这样。”江亚夫摇摇头,随即温柔地笑着说:“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怎么样?” “不用,要说就在这里说。”她是来找他评理,可不是来聊天的。 “那好,今后对你那位心上人,我就不客气了。”江亚夫的表情回复冷淡,转身打算离开。 他有信心她肯定会跟他走! 心蔷瞪大眼,眼看他就要从她面前消失,便迫不及待地喊住他。“等等!江先生,你别走……” “你喊我什么?”他停下脚步,转头笑昭着她。 她故意略过他的话,紧抿着唇,故作冷静地重复一次。“我说,请你别走。你要去哪儿谈?” “哈!你真有趣呀!”江亚夫走向她。“除了我的属下之外,从没有哪个女人是这么叫我的。” 心蔷别开脸,冷着嗓又问了一次。“请你告诉我,我们要去哪儿谈?” “楼下茶店如何?” “好。” 于是心蔷便随着江亚夫来到了大楼地下室的茶店。 这里算是个很幽静的地方,弥漫着阵阵茶叶的香气,只可惜对象是这个令她讨厌的男人!心蔷有些可惜的暗忖。 “你到底想怎么做,就请说吧!”心蔷非常无奈且不情愿地坐在扛亚夫的对面。 “想不想救你的情人?”江亚夫叫了三亚茶和两盘点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蹙紧双眉问道。 “我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你够聪明,就该为你的心上人着想。”他眯起眼,佞笑地看着她。“你应该知道他可是用了所有的金钱和精力在这两个代理权上,甚至是胸有成竹的在签定各个定点的卖场,你清楚这些钱有多可观?” “你的意思是……”她终于能体会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了,难怪聂扬在得知消息后会这么忧心难过! “我可以为了你退出。” 这时,侍者将茶和餐点送上,江亚夫为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喝口茶吧!我们慢慢谈。” 心蔷直摇头。“我不懂,真的不懂。我当然知道要竞争这些代理权得花不少钱,而我也听聂扬说你是在削价竞争,但你为何要这样做?” “还是那句老话,我是为了你!”他冷冷地对她笑,蓄意加重她心底的压力。只要她跟了他,他就等着看聂扬伤心欲绝的模样! 到时候他便可以在聂扬最落寞之际,并吞威扬。 “为我?”她倏然站起。“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可曾问过我的意愿吗?” “不用问,我当然知道你不愿意。”他喝了口茶,然后才道:“坐下、坐下!茶是要慢慢品味的,别这么急躁呀!” “请你马上停止这些行动。”心蔷不得已地坐下。 “何必这么心急?”他肆笑。“有话慢慢说。” “我没有办法慢,请你赶紧给我一个回复。”要她坐在地面前已是用尽她毕生最大的耐心了。 “好,你要回复,我就给你回复。”他搁下茶杯,开门见山地说道:“要我收手可以,但我要你跟着我。” “你!”她明显一愣。 “我、要、你!”江亚夫笑变了一双黑白掺杂的眉。 “不可能!”心蔷震惊地回拒。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你已经有佳佳了,为什么还要我?”她冷眼瞧着他,怎么也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跟佳佳不同,她会跟着我是为了钱、为了地位,可你却是付出真心地对待自己喜欢的男人。我相信你会答应的。” 心蔷紧蹙双眉,身子微颤着。“你真的要我?” “对!我要你!有了你,我可以把钱像水一样的拨出去不要了。”他逼近她。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逼我?”她捂住脸,大声哭了出来。 他可知这些话足以将她逼人地狱啊! “我没逼你呀,你可以不答应,不过,你就等着看你的心上人一生的心血全都付诸流水。”他冷笑地等待着她的答案。 “能不能给我几天考虑的时间?”她脆弱地开口要求。 “好!看在你是我喜欢的女人份上,我就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这是我的名片,我等你的电话。”江亚夫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 三天……三天后,她究竟要给他什么样的答复才好?心蔷迷网极了。〓♂〓〓♂〓 这几天,心蔷总是见聂扬一大早对下属交代了几句后,便再也没有进办公室。她知道,他是为了那些代理权伤神和忙碌着,而她却帮不上一丁点忙。 她问过这阵子跟着他东奔西跑的助手,他们全告诉她结果并不理想,这个代理权似乎是争不回来了。 今天已是第三天,也是江亚夫给她的最后期限 她若答应了扛亚夫,就会失去聂扬,从此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她可以忍受吗? 可是她爱聂扬!并不是嘴上说说,应该实际行动呀! 扪心自问,确定自己不会后悔后,心蔷终于拿起话筒,看着江亚夫的名片,按下电话号码。 “喂!江先生吗?”她的嗓音带着空洞的茫然。 “我是。你哪位?”他似乎没听出她的声音。 “我是颜心蔷。”她挣扎半晌,还是说出口。 “哦!是心蔷啊!呵——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打这通电话。”江亚夫得意不已地笑了笑。 “我们之前所谈的那件事还有效吗?”她无情无睹地问着。 “当然,只要你答应跟着我,我立刻放弃代理权。” 心蔷闭上眼,心一横。“好!我答应你。” “当真?不后悔?”虽然有把握她会允诺这件事,可是当真由她口中听见时,还是让江亚夫意外。 “对!既然已答应了你,我就不会后悔。” “很好,哈哈——我真的太高兴了。”江亚夫爽朗地大笑。“不过,我希望你别将我们这次的交换条件说出去,我不想让聂扬知道。” “为什么?”心蔷嗓音饱含苦涩地问道。 “我要让他恨你,彻底的忘了你,如此一来,你才会把心放在我身上。”惟有让聂扬恨她,丧失斗志,他才可能赢得胜利,就算先砸一点儿钱也不可惜。 “你!”她一双小拳头紧紧握住。 “不肯?你想想,如果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阻止你,让你左右为难,你愿意这样吗?”他冷冷地说。 闻言,心蔷的心不禁充斥着混乱与忧焚交织的苦楚。 江亚夫接着又道:“我知道你们很恩爱,要你这么做实在是很残酷。” “既然知道,你又为什么要破坏我们?”她感到胸臆间有着狂风巨浪在冲击着。 “话可不能这么说,就算他对你再怎么好,也不及我对你的爱啊!”江亚夫挑起眉笑着。 “爱”这个字若是由聂扬口中说出,她会觉得甜蜜,可从他嘴里吐出却令她感到怄心极了。 她捂住耳朵,深抽了口气。“你不怕我反悔,不怕我目的一达到就回到聂扬身边?” “哈——我在商界混了那么久,会不懂得防吗?”江亚夫眯起眸子,讪讪地说:“我只会先签一年的让渡权,一年后再看你的表现了。” “你真的很可恶!”她咬紧牙根地进出话。 “可你现在却恳求我这个可恶的人啊!”他邪恶地大笑。 “够了、够了,求你别再说了……”她内心拼命挣扎着,抖着声说:“你能不能再给我几天的时间,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她不知该如何跟聂扬开口提辞职,况且,她也无颜再见他了。 “当然可以,我就再给你三天的时间。”目的达到,江亚夫不禁再次开怀大笑。 “不行!三天不够!”心蔷紧张地反驳。“能不能再多给我几天时间?求求你……” “看在你难得求我的份上,好!这样吧!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不能再延了。”江亚夫端正脸色,表明他坚决的立场。 心蔷只有无奈地点点头。“我明白。” “那就好。你只要好好地跟着我,我绝不会亏待你,就连佳佳我也会一脚踢开,只爱你一个。” 江亚夫的声音是如此邪佞,令心蔷浑身发毛。 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一个星期之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模样?但是她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替聂扬解决问题,巩固地创立坚守多年的事业,她这点牺牲算是值得了。 “我不在乎你身边有没有其他女人,你也不用特意驱离佳佳。” 既然不爱他,哪管他身边有多少女人呢?最好是愈多愈好,然后渐渐把她忘了。心蔷暗自在心中期望。 “怎么,你一点也不会为我吃味?”江亚夫冷哼着,嗓音里有着明显的愤怒。 心蔷微微愣住,但仍坚持己见。“这已是我所能做的最大极限了,你别再逼我。” 江亚夫愤怒的眸光蓦然放柔,接着笑道:“不错,很有骨气,当初我看上你的不就是这一点吗?” 相信聂扬会喜欢她,也是欣赏她这份真性情。 “既然该说的话都已经说清楚,那我是不是可以挂电话了?”心蔷根本没有心情再继续和他交谈下去,现在的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大哭一场,发泄一下。 “好,我不勉强你,希望你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江亚夫怎会不知她满心的不情不愿,可只要是聂扬喜欢的人事物,他都会想尽办法将它们夺到手! 心蔷正要挂上电话时,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说:“你答应我的事也别忘了,如果你在二十四小时内没有做出任何让我满意的动作,那我们的约定就不算数。”对他下了最后通牒,她才迅速将话筒挂上。 江亚夫闻言,不悦地拧紧了眉。 他发誓总有一天,他定要让她对他百依百顺、服服贴贴! 第八章 当晚心蔷一夜无眠,以至于第二天到了公司!她仍是疲惫得不得了,一脸憔悴。 答应了江亚夫之后,她该用什么样的心情跟聂扬告别?或者不告而别才不会将彼此的心伤得更重0巴? 她撕下一张便条纸,写下短短数句:爱你、念你、想你,一生不变;愿你、望你、求你,勿忘了我。 接着,她走向他的办公桌,找出月报表夹在里头,她知道聂扬月底都得统算营缺,一定会打开它的。 而当他打开时,她也已经撤彻底底远离他了 自幼身为孤儿,是妈妈不嫌弃领养了她,如今又能得到聂扬对她的眷顾,她已了无遗憾,只希望他别太恨她、别太怨她呀! 相对于她的憔悴,聂扬可是精神奕奕地来到公司,还没进办公室便开心地大声喊道:“心蔷,你知道吗?我的问题已经完完全全解决了。” 一听到他的声音,心蔷赶紧将月报表塞进档案中,然后走回自己的位于。 “昨天东南亚与美西两边的代理商都告诉我,江亚夫愿意让出一年的代理权,问我愿意承接吗?”他扬起笑容道。 “那你愿意吗?” “我当然不能随意答应,不过在问明原因后,才知道是江亚夫近来资金周转不灵,而我们原本就有据点,所以该地的经理才愿意再让我们承接一年。” 聂扬认真地思考着,随即又道:“我算过亏损,若我拒绝,损失会更多,不如就接下,到时再说了。” “那你答应了?”她柔声地问道。 “嗯!所以我才说我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他攀住她的肩,眼底有着释然。 “那就好,恭喜你了。”心蔷提吊着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既然江亚夫依照约定退出这场竞争,那么她也该依约行事。 “心蔷,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聂扬这时才发觉到她不对劲,只见她双颊苍白如雪。他又抚了下她的额头,居然还轻微的发烫着。“天呀!你病了!” 他蓦然想起数天前她的魂不守舍,该不会从那时开始她就身体不舒坦了? 都怪他最近为了公事而忙,压根儿没好好关心她,真是委屈她了。 “走!我带你去医院,瞧你病了自己都不知道。”说完,他立刻将她拉出座位,强势地要带她去医院。 心蔷甩开他的手。“不用了,我一点也不觉得不舒服。” “真的?可你的皮肤这么烫、脸色这么红、气色又极差,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他懊悔得不得了,不知道她病了多久?如果他早点发现就好了。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说完,她便坐回位子上,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始终不敢抬起来。 他对她的好只会让她感到心痛啊!因为一个星期后,她就不能再和他在一块了,也将永远离开他。 “心蔷,你到底怎么了?有心事就跟我说啊厂聂扬双手撑在她的桌上,炯烁的目光丝毫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种情绪。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到我还有一堆公事还没做,抽不开身。” “傻瓜!公司是我的,老板也是我,我可以任意放你几天假,所以别再给我拖时间了,否则变成大病就糟了。” 见她仍动也不动地坐在位子上,他便威胁道:“再不去医院的话,我就把你抱出公司,让全部的同事都看见。” 心蔷闻言脸色一白,只好依他所言,跟着他一块到医院就诊。〓♂〓〓♂〓 经过医生诊断后,心蔷原来真的感冒了,打了支针、拿了些药,聂扬便将她送回住处。 “我没事了,你快去上班吧!” “真的没事吗?”他蹙起眉头,看着她仍红通通的脸蛋。 “嗯!你快回去吧!”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每面对他一次给予的温柔,她就愈心痛。 “你看起来像是有心事,快告诉我。”他狭长的眸中掠过一抹幽光。 “我没——” 突然,他的唇放肆地吻住她的菱口,猛力地深吮、细腻地舔舐着。 心蔷一惊,连忙想推开他。 他疯了吗?难道他不怕被传染? 聂扬却不肯罢手,依旧专注地以牙齿咬灯着她唇上粉嫩的柔软,品尝那如蜜般的滋味。 管他会不会被传染,他现在只要她,只想她说出真心话! 直到尝够了她,他才略微松开唇,睨着她那如红霞般的脸蛋,不知是不是发烧的关系,这时的她看起来更为俏艳、柔美。 “你真傻!干嘛要这么做呢?”她抿紧唇,心突然一阵重撞。 他对她是这么体贴,她若背弃他,会让他多么心痛啊! “因为我爱你,不忍见你郁郁寡欢。”他伸手拂过她细嫩的双颊,黑瞳灼灼地望着她。“有心事就告诉我。” “没……没事。”她别开脸,不敢瞧他那双深邃的眼。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对她微微一笑,又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他便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 心蔷突然喊住他。 “你愿意告诉我了?”他回过头走向她,紧握住她的手。 “你陪我好吗?”她闭上眼,用力地搂紧他,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闻着他身上那特有的男人味。 她不能告诉他这件事,只能自己承受,不过在进入地狱之前,她只想好好再拥有他一次、再抱他一回。 “好,我不走。”他笑着掬起她的脸蛋。“要我陪你我就陪你,你快去床上躺好,我去帮你倒杯热茶,然后把药吃了。” “不要!”她拉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我要你吻我、抱我、爱……爱我。” “心蔷!”他眯起眸,盯着她那不寻常的表情。“你这是做什么?是不是发烧过度了?” 当他伸手要抚触她的面颊时,便被她的另一只手给握住。“我已经好了,我现在只要你陪着我,然后爱我。”说完,她便勾下他的脖子,用力吻住他的耳窝,细滑的小丁香舌不断在他的窝穴内舔舐搔弄着他。 聂扬低吼一声,立刻抱起她走向房间,然后以粗犷的身躯压缚住她,并退下她的衣衫。 这时,心蔷单薄的身子在他的激情爱抚下,如同在冷风中颤抖的柳絮,是这么的荏弱,让人爱怜。 “既然你要,那我就给你。”他捧着她的小脸,用力在她的香唇上印下一个吻,双手也开始急切地在她身子每个敏感带摸索。 “扬……”她埋在他的颈窝处深深叹息。 “怎么了?”他感到她身子的酥软。 “好舒服……” “原来你是只小野猫啊!” “对!再野也就这一次。”她含泪地笑说。 他闻言蹙紧眉。“你这是什么意思厂 心蔷心一凝,笑着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想要你。”〓♂〓〓♂〓 “你——”林佳佳张大了眸,直瞪着江亚夫。“你说你不要我了?”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你开个数吧?”江亚夫点燃烟斗瞄着她,丝毫不在乎她极度错愕的反应。 “当初是你信誓旦旦地说要娶我呀!我甚至跟我那些手帕交报告这个好消息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咬紧牙根,冲动地上前拉住他的双臂。“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 “行了,别再哕嗦了。”江亚夫用力地推开她,让她踉跄地后退数步。 “你……你好狠!我只是要一个理由,你也不肯给我吗?” 他不耐地皱起双眉。“好,你要原因是不?那我就给你。” “你快说。”她气得不停喘息。 “因为我已经看上其他女人了。”江亚夫吸了口烟。 “谁?” “颜心蔷。”他挑起眼笑睨着她。 “什么?是她?”林佳佳浑身一震。 “对!就是她。” “不可能!就算你要,人家也不见得要你,她可是有聂扬爱她呢!你不过有几个钱而已,哪里比得上聂扬?”林佳佳气极了,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 “是吗?那你呢?不也是臣服在我的金钱之下?”江亚夫勾起嘴角,眯起一双老花眼道。 “我……我本来就爱钱,没钱我过不下去,可是那个颜心蔷一看就知道是个死心眼,她怎么可能会因为钱而依附你?”对于自己爱钱这一点,林佳佳可是很勇于承认。 “哦?很不幸的是,她也是为了钱,才膜拜在我的脚底下。”他肆笑了几声,以一副自以为帅气的模样吸着烟。 “你说她也是为了钱?”林佳佳困惑地拢起经过精心描绘的眉。“这怎么可能?你唬我的吧?” “我说的是事实,信不信由你了。”他冷眼看着她。“我劝你还是去找那个大帅哥聂扬吧!他现在少了女人肯定心灵很寂寞,况且他与你曾有过一段情,你现在去找他正好。” 林佳佳眼珠子轻转了下,抿了抿唇道:“好!我这就去找他,或许他真的会再次接受我也说不定,不过我劝你,别老拿钱玩弄女人,总有一天,你会阴沟里翻船的!”丢下这句话后,林佳佳便在江亚夫的怒视之下离开了。〓♂〓〓♂〓 来到威扬企业后,林佳佳压根儿不在意其他人诧异的眼光,直冲进电梯按下聂扬所在的办公楼层。 一进聂扬的办公室,见他连头也不抬的奋笔疾书写东西,她便轻咳了两声,引起他的注意。 “咳……咳……” 闻声,聂扬这才抬起头,一见是她,脸上却没有特别的表情。“佳佳,你怎么有空过来?” “我想你,所以来看你。”她拨了下秀发,故作妩媚地走向他。 “你想我?”他搁下笔,帅气的往后靠向椅背,撇撇嘴一笑着。“我在你心自中似乎没有比money迷人。” “没错,我眼中是只有钱,不过有人似乎与我志同道合。”她的目光刻意瞟向心蔷的位子。 “咦?我的‘接班人’怎么没在位子上呢?难不成是算准了我今天会来,所以躲起来了?” “她请假去看她母亲了。”聂扬双手抱胸,没好气地看着她那副做作的姿态。 他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会看上她这么虚荣的女人! “哦?我还以为她回去搬东西了呢,”她笑着坐在心蔷的位子。“这个位子不错,看来它的主人以后就变成我了。” “林佳佳,你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聂扬已是耐性尽失。 她软下声音望善他。“扬!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凶?我不过是想与你重修旧好啊!” “重修旧好?”聂扬突然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尖道:“你够了没?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有心蔷了,现在请你马上离开她的座位。” “哈——”林佳佳发出一阵狂笑。“你以为她还是你的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眯起一双狭眸,聂扬的五官明显地浮上一层厌恶之色。 “你真的不知道吗?你的心蔷已经被江亚夫给拐走了!他为了心蔷抛弃了我,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同病相怜?” “林佳佳,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造谣生事!给我滚,你给我滚远点!”他指着门口用力地吼着。 “以为我在骗你吗?”林佳佳气得站起来走向他。“若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去问江亚夫呀厂 “我……”聂扬还真的被她那副坚决的口吻给震住。 “说不定她根本没去看她母亲,而是与江亚夫约会呢!”林佳佳火上加油地道。 “你再胡说,我可不放过你。”他用力地拉住她的衣领威胁着。 “好痛……你要勒死我了。”他强劲的力道快让她喘不过气了。 他猛然松开她,眯起一双利眸道:“好!我这就去求证给你看!若你下回再在我面前胡言乱语,我可不单单勒死你而已。”语毕,他便冲出办公室,独留下林佳佳一个人气得直跺脚。〓♂〓〓♂〓 的确,心蔷并没有去医院,而是回到住处收拾行李。 看着这里的一切,有他的影子、他的气味,两人从平淡到浓烈的感情……说真的,她真的舍不得走呀! 但是为了他,她必须牺牲,因为爱他,她无怨无悔。 她拿起行李准备离开,突然电铃声响起,让她吓了一跳。 原以为是聂扬来了,可当她胆战心惊地打开房门时,看见的竟是江亚夫! “你怎么来了?”她说过不希望他在这里出现啊! “反正你已是我的人了,我来看看你不行吗?”江亚夫未得到她的允许便径自走进屋里。 “请你出去!”心蔷指着门外,不想让这个只有聂扬来过的小窝被他给污染了! “何必这么凶?我只是进来坐坐呀!”他扬唇笑着,主动坐在沙发上。 “我不是已经跟你约好时间,你就等着我去找你不就行了?”难道她仅剩的一些自我空间与时间也要被他所剥夺? “唉!只差几个小时罢了,何必这么计较呢?”他笑着伸手触碰茶几上的相框,那是心蔷和聂扬亲密合照的相片。 “你不要碰它!”心蔷冲上前,夺下他手里的相框。 “怎么!我没资格吗?”江亚夫狠狠地一笑,然后趁她不注意之际一把搂住她,让她坐在他大腿上。 “啊!你放开我。”她拼命捶着他的胸膛,用尽全力挣扎,亟欲摆脱他。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让我抱抱有什么关系?”他笑得邪佞,并动手抚摸她柔软的颈项。 “住手!”心蔷急得都快哭了,用力地想推开他。 江亚夫的年龄虽然大了些,可是力气却不会输给一个小女人,他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狠狠地撕开她的衣襟。 “不……走开、你走开!”眼看自己就要被污辱了,她不停地踢他的身体,以求得自身的清白。 “你这个臭女人!” 他狠狠地制住她的双手,正要低头吻她的脸颊时,房门突然被撞开,一个绝不会在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人居然站在大门口,张大一双火焰似的眼瞳直瞪着他们。 听见碰撞声,心蔷赶紧推开江亚夫站起身,乍见聂扬的身影,心猛地一窒,她又惊又慌,在他一步步地逼近之下更是无所适从。 她明显的感受到他全身被很意充斥着,而她只能不断地流泪,却说不出话来。 “好个浪女!”聂扬厝症着嗓音嗤道。 “我说聂总裁,心蔷喜欢我,与我做爱,你看不过去吗?”江亚夫拨了拨垂在额前几丝已半白的头发,故意挑衅道。 “你胡说,扬,不是这样,是他——” “住口!” 聂扬喝止住她的解释之词,因为现在的他已被刚刚那一幕给蒙闭了心,根本不想仔细判断真伪。 心蔷噤口不语。是呀!她为何要解释呢?当初既然选择帮他,就要有被他误解的心理准备啁! 只是,他来得太突然了,今她无法接受,她才发现!不管花多久时间,她的心里永远也调适不了。 “你什么时候跟了他?”聂扬眯起狠戾的眼指着江亚夫问道。 “已……已经有一段时日。”心蔷强迫自己不能掉泪,但声音却哽咽嘶哑得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她真的能不在乎他的误解,扮演好一个负心女吗? “什么?”聂扬痛苦地望着她。 “唉,聂总裁,你这是做什么?感情的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她不爱你了,改投进我的怀抱,你就该摸摸鼻子走人才是,别破坏我们的好事了。”江亚夫口出秽语,巴不得他赶紧离开。 “你给我滚!”聂扬猛地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抓起来丢向门外。 江亚夫的额头差点儿撞到了墙,本想还击,可是又畏于他的气力,只好道:“行!就让心蔷好好跟你说,让你死心吧!”接着,他便转向心蔷。“我的女人!别忘了晚上的约会呀!” 丢下这句足以令聂扬误解的话后,江亚夫便扯着邪笑离开了。 “你真要跟着他?”他望着心蔷搁在角落的行李箱。 “对……所以我要搬离这里。”心蔷转过身,洒然地说:“本来我是想晚点再打电话向你请辞,哪知道——” “你要请辞?”他厝症着嗓,干涩地问。 “没错。”闭上眼,她咬紧下唇地道。 “你以为跟着那种人会幸福?” “我……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她深抽了口气回过身,对他大声吼道。 “你自己的事?”聂扬欺上前,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忘了我是谁吗?我是什么样的身份了吗?” 她闭上眼,不愿对上他那双仇慰的眼,心底却备受煎熬。“你是什么身份?我怎么不知道?” “你……你这个女人,我是你的男朋友!”他将她狠狠地拉向自己,利眼逼视着她。 “若非刚才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你和佳佳竟然是同一类型的女人!” “对,我跟佳佳的心态一样,因为他说要给我一切我所想要的。”她深吸了口气,冷言冷语地道。 可知道要强迫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她有多么不愿,但是时势比人强,她不得不向环境低头。 “你是不是因为见我近来为了那些代理权的事弄得灰头土脸,就以为我将穷途潦倒?以为我很差劲、很孬种?”聂扬紧扣住她的双肩,大声说道。 “不……不是的……”她的肩窝被他拧得好疼呀!可肩上的疼根本比不上她心上的疼于万分之一。 “别否认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错了!你选择错了对象!”他心痛地将她用力一推。 心蔷往后一退,望着他那双愤慨的眼神。“无论如何,我选择正确与否,都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他激愤地一字一字说着。 “对,就是与你无关,请你离开我。”她压抑住满腔的委屈,指着屋外大声地对他吼着,可她心底却不停喊着:扬,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实情,什么都不能跟你说,只好让你恨、让你误解我…… “你……”他跨上前,用力攫住她的下颚。“你厉害,真是厉害!” 想当初,佳佳的离去背叛,都没让他这么痛苦,不过几杯酒就淡化了他心底的恨与埋怨。 然而心蔷不同!她的一举一动深深撼动了他的心,也让他对爱情有了新的诠释,如今他才知道他爱佳佳只是爱她美丽的外表,可是爱心蔷却是爱她的全部! “你抓疼我了。”她蹙起双眉,心中某处已然龟裂。 “疼?可有比我的心还疼?”聂扬焚了心。 见她那痛苦的面容,他极力沉淀自己那过分狂乱的心,理智和忧焚不停交战着。 为什么她要这么对他? “聂扬,既然我们无缘,就别再说了好吗?”她抓住他的手。为了让他死心,她不得不如此说:“我……我已经不爱你了,你就不要再逼我了。” “真的不爱了?”他的脸瞬间和阴影混成一片。 “对,不爱了。”她觉得气虚,被他火热的双眸逼视得差点忘了呼吸。 “好,那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忘了我的一切!”他扬唇冷笑,接着一把揪住她的手将她推向她身后的墙面。 “不!你不要这么对我。”心蔷吓得脸色都发白了。 为何眼前的聂扬会变得这么狠戾、那么可怕,就跟江亚夫一样? “你怕什么?以前你不是最爱依偎着我,总抓着我不放?”他肆笑着,随即用力掀高她的衣服,眯着眸紧盯着她。 “对不起,刚刚扫了你们的‘性’,现在我就还给你!” “不要……不要这样……”心蔷抓住他的手阻止着。 他紧抓住她,不让她逃脱!并用大腿压住她的身体。“你说,要我怎么对你,用哪招伺候你?” “不……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心蔷捂住耳朵,不停地摇头,泪水早已控制不住地淌落下来。 她觉得心好痛啊!痛得难以抑制。 “你不想听,可我偏要说。”他拧起眉,怒意飞扬地瞪着她。“还记得前晚我是怎么抚摸你的?” 她仍是拼命摇头。“扬,你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我每每都看错人,所以这次我想将你看得透彻些,好给自己一个警惕。” “既然不爱我,那我也不必怜香惜玉了,从今以后,你我相见再也不相识厂他撂下断情的话语,表情是铁了心的漠然。 第九章 聂扬走了,就这么怒意勃发地走了!浑身带着怒气,最后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地离开。 心蔷好想追出去跟他说个明白,然而江亚夫的警告言犹在耳,让她踏不出任何一步。 无力地嘘叹了口气,她顿时觉得身上的担子好重好重,几乎要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不过!她并不怪聂扬,他有生气的资格,就算他拿刀子宰了她,她也不觉得意外。毕竟自己突如其来的背叛确实让他无法承受、无法相信,何况她又是和佳佳一样走相同的路。 强忍着急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心蔷回到房里换了件衣裳,当衣服退下,肌肤上出现方才聂扬留下的点点印记,心头的疼更是无以复加地在胸口翻搅着。 最后,她还是提着行李离开,虽然她住在这里的时间并不长,可是这里却装满了她幸福喜悦的回忆,也是她惟一能带走的东西。 坐上计程车,心蔷来到和江亚夫事先约定好的餐厅,经询问下,她才知道他已特地为她包了个包厢。 走进餐厅后,她漠然地坐在他对面。 “交代清楚了?”江亚夫率先开口打破沉寂。 她重重地点点头。 江亚夫接着又勾起一抹残酷的笑。“看样子他已经深深误解你了,也彻底和你做了断了。” 心蔷猛抬头,怨恨满满地瞪着他那阴邪的眼。“你明知道我不爱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逼迫我?” “哦?是吗?我逼迫你?”他无所谓地笑了笑。“你爱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就可以了。” “不!你这根本不是爱,而是霸道地占有,只因为我不爱你,所以你想摧毁我。” “哈——你这个形容词说得很好,我很喜欢。”他挑起眉,邪恶地望着她。“随便你怎么说,不可讳言的,你现在已经在我身边了,不是吗?” “哼厂心蔷别开脸,连看他都觉得不屑。 “别这个样子。把东西吃完后,你就得随我回去。” 心蔷霍然张大眼,激动地站起来大喊,“什么?那么快?” 这时,跟朋友来这儿用餐,恰巧经过包厢的林硕好奇地定住脚步,他心想,这里头女人的声音怎么和心蔷那么像? 为了一探究竟,他便在门外伫足了。 “别喊得那么大声,这里虽然是包厢,可是音效不好,你不怕引起人误会?”江亚夫低俗地说着。 心蔷一双拳头紧紧握住,强自镇定地问道:“能不能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 她实在没有心理准备和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只要一想起他压在她身上的感觉,就会让她作怄。 “你别太得寸进尺!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诡计?难道你不怕我再次将你的聂扬逼上绝路?” “我好久没回家了,想回去看看,顺便去医院陪陪我妈,难道这样也不行?”事到如今,心蔷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原来如此,我待会儿可以请司机载你过去,我也可以奉陪。”江亚夫这才松了口气地笑了笑。 “不用厂心蔷匆匆地顶了回去。“我想在医院多住几天。” 江亚夫猛一拍桌,方才脸上莞尔的笑意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残佞可怕的颜色。 “我对你已是用尽了天大的耐心,你别再激怒我,否则我一定会让聂扬好看!所以你仔细想想看,你反抗我没好处吧?” “你……难道你真的连半个月也不愿意等?”心蔷蹙起眉头,甚至因为害怕而颤抖着。 “你……你白天的行为吓到了我,我得给自己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你应该不希望将来抱着的是一个冷感的女人吧?” 老天,她真的不敢跟这种男人生活在一起,尤其想到夜里还得与他同床共枕,她就浑身发毛,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为了聂扬,她又不能不妥协,所以她只好拖延了,尽其所能的用计拖延了。 江亚夫瞧着她那怯柔中又带着坚定的容颜,不禁嘘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谁要我现在正宠着你呢?别拿那副苦瓜的脸给我瞧。笑一个,我就多给你半个月,不过半个月后,我得要一个最热情的女人。” 反正那么多日子都等了,他也不在意多等些日子,因为他要的是这小女人的心。 “那……那你不会再找聂扬麻烦?”心蔷抖怯地看着他。 “我的代理权不是早让给他了,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吗?只要你乖乖的,我绝不会拿钱压他。”江亚夫不耐地说。 扯出一抹万分难看的笑容之后,心蔷便拿起桌上的刀叉吃起东西,好掩饰自己混乱的心情。 站在包厢外的林硕意外地张大眸。原来公司能突然拿回代理权完全是心蔷牺牲自己的关系! 当初他追求心蔷的时候便知道她无心于他,即使约会,她也总是心不在焉的,后来才知道她心里爱的人是总裁。 情敌既是总裁!他也无话可说,毕竟人家长相俊逸、身家又好,他也只能默默祝福她。 可他没想到,她居然爱得这么深,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挽救总裁的事业。 总裁知道这件事吗?唉!心爱的女人离开自己,想必他会懊悔不已吧?〓♂〓〓♂〓 聂扬变了! 自从那天离开心蔷住处之后,聂扬给同仁们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那个对下属从不摆架子,都会回以微笑的聂扬处事手腕开始变得霸气果决、独裁独断,他甚至开始筹画一切、用尽心思,打算全面打击江氏开发企业。 只是大家都很诧异,他运用的大笔资金是从何而来?由于都不是小数自,绝不是说调就调得来的。 大伙儿只知道他这些钱是由国外汇人,却不知来源在哪。 今天,聂扬在经过人事室时,正好瞧见林硕在办公室内与其他同事聊天,以往他绝不会在意这些,只会摇着头从旁边经过,可今天他却怒意飞扬地大步跨进人事室,劈头就对林硕道: “你可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 “总裁厂林硕赶紧站起,被他那张怒颜给骇住。“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 聂扬瞅着他,良久才转身步出人事室。 林硕先是愕愣了会儿,随即冲出去喊住他。“总裁!” 聂扬定住脚步,回头瞪着他。“什么事?” “是这样的……”林硕犹豫了会儿,不知道该怎么把他想说的话表达清楚。 “你到底要说什么?别在这里支支吾吾的,我可是很忙的。”他板起脸色。 自从心蔷离开他之后,这几天来他从没笑过。 林硕吞了口唾液,然后才鼓起勇气抬起头。“数天前,我看见心蔷了。” 聂扬闻言眉头紧紧一拢,沉冷着声道:“别跟我提那个女人!” “总裁,你误会她了。”林硕激动地表示,原本的骇意也在刹那间消失无踪。 “哦?看样子你很关心她?不过你这份爱意放错了对象,她根本不屑你的爱,我劝你还是把这份心思用在别的女孩身上吧!”说完这几句话之后,聂扬便转身举步离开。 眼看他就要消失在眼前,林硕不禁大吼道:“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 聂扬霍然定住身,拧了心,久久才哑着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心蔷会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帮助你!”林硕深吸了口气,继续道: “还记得前阵子你不是为了代理权的事伤透脑筋吗?心蔷就是不忍心你陷入那种困境中,所以才答应跟江亚夫在一起。” 闻言,聂扬突然回身瞪着他,一字一字地从喉中进出话,“你说她是为了我,才与江亚夫交往的?” “没错!正是如此。”林硕认真地点头。 “你是从何得知的?” 聂扬心头顿时乱了。若林硕所盲属实,那么他不就误会她了?而且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她不就在江亚夫那儿承受百般煎熬了? 林硕想了想,才道:“好像是在十天前,我在一家餐厅与几个朋友聚会,在经过一处包厢时赫然听见心蔷大叫的声音。” “什么?”聂扬着急地盯着他。“你说什么?她大叫?是不是江亚夫对她怎么了?” “不……不是吧?我想可能是他们发生争执……”林顿发着抖,望着聂扬那激情的表情。 “后来呢?”聂扬眸光束紧,看起来骇人极了。 “后来心蔷好像要江亚夫给她半个月的时间陪她母亲……由于餐厅十分嘈杂,我听得不是很清楚……”林硕一边说,一边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陪她母亲……半个月……”聂扬沉吟了会儿,随即看了下表上的日期。“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我这就去找她。” 说完,他便飞也似的冲出去,徒留下一脸茫然的林硕。〓♂〓〓♂〓 为母亲擦拭好身体,心蔷便捧着脸盆进入浴室,换了盆干净的热水,又为母亲热敷身子。 好几次她想开口跟她老人家说,她再陪她的时间已不多了,以后她要来见她也没那么自由,可当看见她那张殷殷企盼的脸孔,这些话她硬是梗在心底,怎样也说不出口。 见母亲已熟睡,心蔷打算趁这个空档到楼下再帮她买一条干净的毛巾。 才走出房门,她便看见聂扬站在门外,以一双幽邃又可迷乱入神志的眼睛直凝瞠着她。 经过上次他残酷的对待后,如今见了他仍是余悸犹存,她害怕地抚住胸口躲回病房。 “心蔷广聂扬急忙喊着她的名字。 “你走!我求你赶快走!”她将门反锁,闭上眼,无助地颤抖着。 不可否认的,再次见到他除了害怕他身上那股霸气外,更多的是喜悦……但这时候还不能告诉他实情,绝不能! 万一江亚夫派人在她身边监视着,如此一来岂不是害了聂扬。 “心蔷,我知道你恨我。”他深蹙着眉,双拳紧紧握住。若非这里是医院,他肯定会破门而入。 “不恨了,你快走吧!”她贴着门,心碎地说。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聂扬痛苦地沉吟。 当听见他说出这句话时,心蔷心头霍然一惊,征仲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误解了你,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聂扬哑着嗓。“让我进去,我有话想跟你说清楚。” “不用,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不想听,我真的不想听。”她急忙捂住耳朵。她的心此刻是束紧的,好难过、好难过…… 她也想出去见他,可又怕自己会承受不了他那双深邃多情的目光,而软化了这些天强力支撑的坚持。 如果现在她退缩了,那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毁于一旦,江亚夫若采取行动,聂扬绝对斗不过他的! “心蔷。”聂扬激动地吼道。 “你走,我求你快走!我妈才刚睡着,你不要吵醒她。”她只能先驱他离开。 “你不见我,我是不会离开的。” 心蔷闭上眼,涩然地说:“你这是何苦?我是跟定了江亚夫,这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心蔷,我不需要你为我牺牲,而且也根本不需要!”忍不住心底的激奋,聂扬的嗓音又不自觉地拔升起来。 “我没有,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霍然将门打开走了出去。“别再说了,我求求你快走。” 他愈是多留一秒,她的决心就会崩溃一分,所以一定要赶他走才行, “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他不明白地望着她。 心蔷一愣。老天!她该怎么承认?又要如何承认? “没有的事,你要我如何承认?”心蔷冷冷地一笑,故意想逼他走。“在你这么残忍的对待我之后,你还想要我怎么相信你?” 闻言,聂扬心头猛地一撞。“心蔷,我可以解释——” “不用了!”她背转过身。 “你坚持,我更坚持,要撑是不?那我陪你。”他不再多言,就站在病房外头,与她无言相对。 这样的画面倒是让许多护土在一旁窃窃私语着,甚至还有人认出经常出现在各大报上的商界新贵聂扬,于是低语声也渐渐变得高昂了起来。 看见这样的情况,心蔷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只好说:“我们去楼下庭院里谈。” 见她急促离开的仓皇身影,聂扬忍俊不住地勾起俊魅的嘴角。 他相信她离不开他的, 到了楼下庭院后,心蔷终于忍不住大声说道:“聂总裁,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说完后就可以走了吧?” “我的目的就是要带你走。”聂扬眯起眸子,眼眸深处有着决心。 “办不到,我不可能跟一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在一起。”她深吸了口气,每一句话都是为了驱赶他而说的。 既然已经做了,没道理在这时候收手,否则不但帮不了他,反而会激怒江亚夫,弄到得不偿失的局面。 再说,聂扬的问题暂时已经解决了,她不想再掀起什么风波,又弄得草木皆兵。 “是吗?原来你还恨着我。”聂扬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看样子,我是真的吓到你了,但那是因为我心痛,因为我无法承受那样的事实,当我用尽生命去爱一个女人的时候,才霍然发现她的背叛,你说,我能不恨吗?” 见她没有回答,聂扬又说:“直到那时候我才明白我心底真正爱的人是谁,也终于了解我从来没有爱过林佳佳。” 闻言,心蔷的身子隐隐颤动着,喃喃说道:“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说了……” “我偏要说,我还想问你,你能够忍受夜里抱着你的是江亚夫、抚摸着你的是江亚夫、进入你的身体的是江亚夫?”他每问一句,便靠近她一步,让她无处可逃。 心蔷的神色乱了,脸色也变得惨白,想到他说的这些谘,也不禁僵住身子,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忍受。 其实这些天里,她所忧心的不就是这件事吗?她无法想象日日与江亚夫生活、夜夜与他同床共枕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显而易见的,你也受不了对不对?”他扬起绝俊的笑容,那笑容具有瓦解她一切决心的魔力。 不!她不能让他迷乱自己的意志,况且这已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若她临时反悔,一定会带给他很大的伤害。 “你错了,我喜欢江亚夫,我爱上他了,能跟他生活在一起我开心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害怕呢?你走,不要在这里再说一些废话,否则我会请医院的警卫赶你出去。”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对他恶言恶语。 聂扬先是蹙起眉心,然后点点头。“好,我走。对了,你和江亚夫的半个月的期限到哪天为止呢?” 他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心蔷又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她蹙起眉,忍不住反问。 “你别管这么多,只要告诉我哪一天。”他脸上出现非常浓厚的报复之意,当然这是针对江亚夫。 “聂扬,你到底要做什么?不可以乱来!”心蔷忧心地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因为我还想和你长相厮守。”聂扬眯起眸,再次问道:“快告诉我到哪天为止。” 听着他那柔情似水的低语,心蔷不醉也难,于是她脱口而出。“还有五天,这个星期六中午我就要跟他走了。” 看出她神情的落寞和苦涩,聂扬深情地将她锁在怀里。“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他好看,也一定会让你没有任何顾虑地回到我身边。” 他给了她柔情的一吻后,才在她错愕地瞪视下转身离开。 心蔷傻傻地站在原地,想呼唤他的手才举起一半又静止,想说的话方到嘴边又吞下。 不知道他这一走,她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 还有,他怎么知道她与江亚夫所订的半个月期限?又怎么知道她是为了他才答应江亚夫的要求? 心头顿时涌上一团混乱,心蔷只好闭上眼,强压住跃动混乱的心,告诉自己,事到如今就别想太多,只要能帮聂扬解决困难,让他生活无虞,那么她的牺牲也就值得了。〓♂〓〓♂〓 自从那天和心蔷分开后,聂目便开始着手运用各种关系,只为了打击江亚夫的事业。 外人并不了解威扬企业只不过是他们聂家企业的一部分而已,父亲当年除了成立威扬企业外,尚有五家大企业,由于不愿让外人觊觎,因此,聂扬全以母亲娘家人的名义成立。 也因此在众人眼里,威扬企业就是他的全部,只要一失去它,他整个人也就完了。 这几天,他调来其他公司所有可周转的资金全力对付江亚夫。 此刻,江亚夫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不禁感到错愕不已。 “该死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公司所有的货都被退回来了?”他猛地拍桌叫骂,使得来报告这件事的下属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报告董事长,因为……因为对方削低价格,我们没得竞争,所以我特来请示董事长,我们是不是也要跟着降价?”他全身颤抖地问道。 “降价?再降我们就要破产了!难道你不知道前阵子我为了争取东南亚和美西的那些代理权花了多少钱?”他握紧双拳,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可是……可是对方的手段很积极……” “说!是谁?是谁要我好看?”江亚夫狠厉地眯紧眼。 该死!他等会儿还要去接心蔷,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些事情?还真是让他头疼得不得了。 “是……是聂扬。”下属支吾地说。 “什么?”江亚夫眉头紧紧皱起,完全不敢置信。那个得靠他施舍代理权才能将公司经营下去的聂扬居然有本事打倒他? 怎么会这样?难道十年后,他又得再一次栽在聂家人手上? “你没搞错吗?这不可能的!绝不可能!”江亚夫仍想做最后挣扎。 “董事长,我确定就是聂扬没错。”眼看江亚夫垮下肩,重重地坐回椅子上,双眼无神地凝视着前方,下属不禁忧急地问:“董事长有主意了吗?” “我还能有什么主意?干脆跟他拼了,我就不信他有多少资本可以这么玩!看谁先输!”江亚夫目光净是凶狠,让看到的人莫不感到一阵骇意和愕然。 “董事长,这么做不好吧?刚刚你不是说我们已经没什么钱了。”现在公司财力已不如当初,如果还硬要拼命的话,肯定血本无归。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非得跟聂扬拼个你死我活,我也绝不会让心蔷回到他身边——”江亚夫蓦然张大眼,急促地说道:“快!快陪我去找心蔷,今天说什么我也一定要把她带回来!” 第十章 聂扬得意地坐在椅子上接着一通通报佳音的电话,可见得江亚夫这次是输掺了,顺手翻开手中的月报表,他打算记录下海一份佳绩时,却发现从里头掉出心蔷事先夹着的字条看着上头充满浓情的一字一句,聂扬的眼眶不自觉地湿热了起来。 心蔷一定在等着他去接她! 手上捏着字条,聂扬立刻冲出办公室直奔医院。 当推开心蔷母亲病房的门时,却不见心蔷的身影,只留下一位看护在照顾她的母亲。他快步地上前问道:“请问这位病患的女儿颜小姐去哪儿了?” 女看护着迷地看着他。 “大约半个小时之前,有一位先生来将她带走了。他好凶啊!颜小姐不肯走,他还甩她一巴掌呢!”她笑了笑,又说:“不过,那男人可没你英俊……” 此刻,聂扬完全听不进女看护这些恭维的话,只是不停揣测着到底是谁将心蔷带走。 “再请问一下!你可知道对方是谁?” 他急促的眼光又让女看护心动地红了脸,小声害羞地说:“我记得颜小姐好像喊他江什么的,全名我忘了。” “果真是他!”聂扬捏紧拳头,转身就要冲出去。 “等一下!”女看护追了上去问道:“先生,你是否姓聂啊?” 聂扬张大了眼,倏然回身望着她。“没错!我是姓聂。” 女看护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字条。“这是那位先生要我拿给你的,他说你一定会来。” 聂扬赶紧接过打开一瞧,瞬间,他眯起了眸,咬牙切齿地说:“他居然敢挑衅我?那就等着瞧吧!” 用力地将字条一捏,他怒意勃发地冲出医院。 接着,他开车来到约定的地点,半路上他打了通电话给他的助手,告诉他他将要去的地方。 “别报警,我不希望心蔷发生危险,但得派人过来。” 挂断电话后,他依照地址,来到台北市郊极为偏僻的一间别墅。 他缓缓下了车,环视这一带,虽知这里是虎穴,但心蔷就在里头,再怎么危险,他也必须进去。 一思及此,他便无畏地往前走。 当一开启别墅大门,里头的阴森让聂扬开始怀疑会不会中了江亚夫的计?会不会心蔷根本不在里面? 幸好他来此之前已通知他的助手,即便江亚夫想搞鬼,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模着墙找到开关,才要按下,却突然想到这该不会是触动炸药的开关吧? 他连忙收回手,等眼睛适应室内的一切后,竟看见屋内聚集了不少人,而江亚夫就坐在其中的一张沙发上,至于心蔷则双手被捆、嘴巴贴着胶布地蜷曲在角落。 这下,他再也不必怀疑地按下开关,客厅瞬间亮了起来。 江亚夫眯起眼冷笑着。“你胆子不小。” “我胆子是不小,不过,跟你这种绑人胁迫的手法比起来还有一段距离呢,”聂扬反讽着。 “聂扬,你还敢要嘴皮子?不怕我杀了她?”江亚夫猛然站起,伸手指向瑟缩在角落的心蔷。 “据我所知,你从没杀过人,何苦为了我犯下这种错?”聂扬摸摸眉毛,故作悠哉样。 “只要能对付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是你把我逼得走上绝路,我绝不会让你好过的!”江亚夫仇视着地。 “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像是有天大的仇恨一样?”先是拐走佳佳,现在又劫走心蔷,这分明是针对他而来。 “你可以去问你父亲,看他以前是怎么对付我的!”江亚夫咬牙切齿道。“我努力了多久才又恢复今天的地位,我绝不能再取在你手里!” “既然是上一辈的仇恨,可以,那你就只对付我,放开心蔷。”聂扬逼视着江亚夫,丝毫不畏惧在场的还有他五名手下。 “哈——你以为我是傻瓜吗?她可是我最佳的筹码,只要有她,你就会听我的。”江亚夫大笑着!然后走到角落一把抓起心蔷。 “呜……”心蔷无法说话,却一直对聂扬摇着头示意他赶快走,她不希望他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聂台深吸了口气,才道:“放开她!既然是要对付我,那就和心蔷无关、你先把她放了,我留在这儿,咱们好好谈。” 江亚夫摇摇手。“no、no、no,如果没有她在我手上,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你一定不会答应我的条件。”说完,他还蓄意将心蔷拉近自己,淫秽的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轻舔了下。 “你这个王八蛋!”聂扬气不过地想要冲过去。 这时,江亚夫的手下立刻上前堵住他的去路,并亮出手中的家伙。 江亚夫见状直发笑。“别傻了!你再厉害也敌不过子弹呀!” “说出你的目的。”聂扬站在原地监看着他。若他再对心蔷做出过分的事,他就是死,也要与他同归于尽! “别那么凶,去沙发上坐着,我们好好谈。”江亚夫这才放开心蔷,率先走过去坐定。 聂扬撇撇嘴,也跟着坐下。“你说,你要什么?” 江亚夫掏出一纸合约。“把这张合约和这张本要签一签,我就让你把她带回去。” “这是……”聂扬趋向前,拿过那张合约打开一看—— 蓦地,他笑了,那笑容却让江亚夫忍不住瑟缩了起来。 “好狠!居然要我手上的威扬公司,还得附加一亿美金?你以为我有那么大的身价?’,‘ “依据我的评估,你能够吃掉我那么多生意,一定得有这么多的钱,我想,你应该不会那么吝啬吧?” “我是不吝啬,但是……我签了之后你真会放了她?”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被捆绑在角落的心蔷听闻他们谈话的内容,拼命地摇头,可是嘴上被贴了胶带无法开口,然而聂扬却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他对她安抚地一笑。“心蔷,没关系,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我却少不了你。” 闻言,心蔷心一动,泪水也狂流而下。 “哈——真感人啊!你不怕我吃味,将你们全宰了?” “宰了她,我肯定会毁约,即便要吃上官司,若宰了我,这纸合约的定约日期就在我失踪当天,你以为警方不会怀疑你?”此时此刻,聂扬只能赌了。 江亚夫铁青了脸,拳头紧紧握住。“聂扬,你真是狡猾啊!” “没办法,在商场上混久了,不得不如此。既要跟我斗,就得拿出真本事。”聂扬收起笑容,镇定地喝道:“快放人!我现在就要带她走。” “可以,看在这张本票和这张合约的份上,你们滚吧!”江亚夫一挥手,他的手下便将心蔷用力推给了聂扬。 聂扬迅速且温柔地撕下她嘴上的胶带,并解开她手脚的绳结,关切不已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我不值得你这么做,让你牺牲这么大……”此刻的心蔷不禁自责。 都是她在未搞清楚状况之前,便答应江亚夫的要求,没想到聂扬原来这么有钱,根本不需要她的牺牲呀! 现在聂扬又被江亚夫拿走威扬企业和一亿美金,这对他来说是何等的打击啊! “不要再说了,我有你就足够了。”聂扬紧握住她的手,缓缓地朝门外走去。 这时,江亚夫却突然说道:“等等,别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亲热,这样可是会激怒我的。” “你也不用表现得太过霸道,如今心蔷已回到我身边,要不要我叫我的人进来?”说完,聂扬便踢开大门,便见外头围着一群人。 江亚夫突然站起来指着地。“我不是告诉你不能报警?” “他们不是警察,而是我临时请来的一些弟兄,他们可是比警察还狠,你是要乖乖拿着那张本票和合约赶紧滚,或是跟他们恶斗?” 江亚夫眸子一闪,随即一挥手,和他的手下迅速地从后门撤走了。 心情一松懈下来,心蔷便身子一软地倒卧在聂扬怀里。 “心蔷!”聂扬见状,吓得直拍着她的脸庞,可她双颊苍白如纸,完全没有回应。 他脸色瞬变,立刻抱起她冲出别墅,跳进自己的车子中,将她轻放在后座,心急如焚地开车直奔医院。 “心蔷,你千万不能有事啁!心蔷……”他不停喊着她的名字,并在心中恼火地想,倘若江亚夫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那他绝不会让他快意地过日子!〓♂〓〓♂〓 原来聂扬早巳将威扬企业结束,留下的只是一具空壳罢了! 想当然耳,当江亚夫一听见这个消息时,差点儿气得中风,最后心神俱疲的回到香港休养。 于是,聂扬的生活也恢复平静,这几天他日日夜夜都守在心蔷身边,专心地照顾她。 心蔷因为近来压力太大,饮食不正常,营养失调才会昏倒,医生特别交代一定要她留院观察,注射营养剂,等身体完全恢复才得以出院。 “扬,我不想再躺在这里,也不想再打营养针了,让我出院好吗?”躺了一个多星期,她全身都快躺僵了。 “不行!你都不好好吃东西,我怎能让你出院?”聂扬在一旁为她削苹果,无奈很少做家事的他,一颗苹果竟被他削得惨不忍睹。 “还说我没吃,你不是请人炖鸡汤、熬补品,猛喂我这个、那个,等我出院后,我非得减肥不可。” 事实上她已经好多了!而且体力也恢复了,偏偏聂扬坚持听从医生的建议,铁了心不让她出院。 “减肥?你没开玩笑吧?我可不准你再踏蹋自己的身体!”聂扬瞪大眼,削了片苹果塞进她嘴里。 她不依地噘起嘴。“讨厌!” “不可以吐出来,看我削得那么辛苦,得吞下去呀厂聂扬扯着笑道。 “人家要是变成大胖子,你还会要我吗?” “要定了!我会当你是杨贵妃,而我是唐玄宗,疼你、爱你一辈子。” “人家才不要呢!杨贵妃薄命得很,还被赐死呢厂她瞠大了双眼,开始与他杠起中国历史。 “呃……这样啊!”想他从小在英国求学,对中国历史只知皮毛。 “哼!不懂还要酷。”咬咬下唇,心蔷忍不住笑了。 “哎呀!我也只能对你要酷呀!你就行行好,让我神气一下嘛!”他做着鬼脸,刻意逗弄着她。 心蔷凝眸望着他,良久,眼角突然泌出了泪,哽咽地说:“扬,我怎会不明白有多少女人爱慕你,为何还要这么说?你对我未免太好了!” “咦?你怎么哭了?一个会把女人弄哭的男人是最糟糕的,你怎么会说我好呢?”他赶紧抽出桌上的面纸盒,替她拭了拭泪。 “你为我牺牲那么多,我怎能不感动?” 这话她好久之前就想说了,可他总在她面前嬉皮笑脸地装傻,她知道他是故意不让她说的,可今天她再也忍不住了,见他这么关心自己、这么宠溺自己,她不过是个平凡女子,何德何能拥有他这么深浓的爱呢? “我哪有做什么?是你无怨无悔地为我牺牲,甚至宁可独自忍受被我误解的委屈,我的爱及不上你对我的爱万分之一呀厂聂扬双手握着她纤细的双肩,眼眶不禁湿热了起来。 然后,他又掏出那张字条交到她手上。“看!这是你偷偷塞在月报表中的情书,我一直留在身边,这个可以证明你有多爱我,即使是这么大的牺牲也愿意为我付出。” “你看到了?”天!她都忘了有这张字条了。 聂扬笑看着她那染上绯色的脸蛋。“爱我就爱我,羞什么?”他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在她耳畔柔柔软语。 “你不用把我说得那么好,是我笨,我的自作主张反而害了你,害你损失那么多钱。”一亿美金呀!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帮了倒忙。 “那根本不算什么,就当给江亚夫一点儿钱买零食吧!”他耸耸肩,漾出一抹无所谓的笑容。 “什么?”她错愕地看着他。“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多有钱?” “呃……我……”他竟不知怎么算了。 “那你告诉我,除了威扬企业外,你还有几家公司?我不懂,它既然已成了空壳,你为何还那么有钱?”心蔷并不笨,在抽丝剥茧下,她心中的疑问也愈来愈重。 “这……”聂扬叹了口气里着她。“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我当然要知道,这对我而言很重要!”她想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着多大的距离。 他迟疑了会儿才说:“还有五家企业。” “五家!”心蔷眉头紧紧一蹙。“原来你的背景这么雄厚,而我却不自量力——” “我不准你说这种话!我爱你,真心真意地爱着你,以后不能再这么伤我的心了。”坐上床沿,他盯着她紧蹙的秀眉瞧。 “聂扬,我——” “别再说了!”他眉心一插,随即低首含吮住她的小嘴。 心蔷震愕地浑身一僵,望着他那双半闭的眼,想说的话却被他全数堵住。 看着她那憨傻的表情,他忍不住撇唇一笑。 “小傻瓜!怎么老是喜欢张着大眼勾引我?’, 心蔷这才缓缓地闭上眼,爱意顿时充塞她整颗心,她大胆地搂住他的后颈,认真地回吻他。 他的长舌探进她口中,在她贝齿上游走,汲取她的甜美。“对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的。” 他想起他误解她的那天,竟用了最激狂的方法对待她,而她不但不恨他,还对他深情地付出,为此,他心底便激动不已。 同样也忆及他那天行径的心蔷,不免一阵心悸,身子赫然抖了下,她怯柔地看着他,喃喃低语,“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么对我,我好怕,真的好怕……” 聂扬更是百般自责,紧紧地缚锁住她的身子。“sorry,蔷,我发誓再也不会了!“〓♂〓〓♂〓 三天后,心蔷终于出院了。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闻着外头不含药水味的空气。 真搞不懂聂扬在想什么,她明明已经好了,还硬要她留在医院调养身体,吃营养师调配的三餐饮食。 “瞧,人家都胖了。”心蔷对聂扬指指自己的腰。“裙子都变紧了。” “这样才好,有哪个男人喜欢夜夜抱着一堆排骨睡觉!”他亲昵地贴着她的唇,根本不在乎现在是在医院外头。 “讨厌啦!”她推开他,双颊都红透了。 “我好饿哦!我们去吃饭好吗?”快中午了,聂扬忍不住摸摸肚子。 “你就是这么贪吃。”她抿唇一笑。“嗯,我们走吧!对了!就去我家路口那间牛肉面店,味道很不错喔!” “啊?”他一愣。 “怎么了?” “那么远,不要啦!”聂扬拉住她的手。“我已经很饿了。” “这样啁!那就在附近随便找一家面摊吧!这几天我老吃那些调理过的营养食物,还真怀念牛肉面的味道呢厂心蔷想着那香喷喷的味道,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晚上再陪你吃面,我已经在餐厅订了位子,别这样嘛!”他半带撒娇地对她笑着说。 “你已经订好餐厅了?怎么也不问问人家?”她不希望他再花钱呀! “你出院我开心嘛!别说了,快走吧!”聂扬拉住她的手!快步朝停车场走去。 坐上车后,立刻疾速地往前方开着,像是在赶时间似的。 “扬,不是已经订了位于,干嘛还那么急?”她不解地问道。 “呃……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他撇嘴一笑,笑容里暗藏着几许神秘色彩。 心蔷疑惑地看着他,却看不出所以然来。 很快地,餐厅到了,聂扬将车子交给泊车小弟后,就抓着心蔷的手快步走了进去。 “天!你订那么豪华的餐厅呀!”心蔷有丝不解。“不用这么浪费的,我说我只要吃牛肉面——” 她话还没说完,聂扬已将她拉进一间包厢内,里头的情景不禁让她吓了一大跳,更令她意外的是,聂晨居然在里面。 “聂晨,你回国了?他们是?”心蔷望着在座的一对看似夫妻的年长者,并对他们点点头。 “我是昨晚才回来的,至于他们……是我的父母,也是你未来的公婆哕!”聂晨偷偷地对聂扬眨眨眼,可见得这出把戏是她想出来的。 “什么?”心蔷暗吃一惊,连忙转向那对夫妻行礼。“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我叫颜心蔷,并不知道……呃……” 糟!她说话怎么老结巴?完蛋了!肯定会给他们很不好的印象。 “我们早就听聂扬与聂晨提过你,所以一直很想看看你,我们这样突如其来地出现,一定让你手足无措了,真抱歉!”聂父扬起笑容,对这位准儿媳可是愈看愈满意。 别的不谈,就拿刚刚她进包厢前说的话,就可以证明她是位很勤俭的女孩子,如今再仔细一瞧,她那份纤柔的美更不在话下,难怪会让聂扬如此着迷。 况且他也听聂扬说了,江亚夫居然在年纪都一大把的情况下还记恨当年的事,找聂扬报复。 事实上那时候并非他蓄意斗垮他,而是商场上本就无情,若退守一步,则再也没有前进的机会,只能说他的运势比他好些。 而心蔷所做的牺牲也太大了,这样的女孩子可是打着灯笼都很难找得到,他一定不许聂扬辜负人家! “快别这么说,是我不好,还双手空空地来。”不但如此,就连头发也没特意整理,衣服还是牛仔裤和普通衬衫。 “我们是专程来看媳妇的,至于什么见面礼的就免了,你别挂在心上。”聂母也笑了,言下之意也是承认她了。 心蔷呆愣地立在当场,眼眶也湿了。 “我可以叫你心蔷吗?快坐下,东西已经上来很久了,再不吃都凉了。”聂母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我们常年不在国内,以后我们聂扬就托你照顾了,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你,你对聂扬的爱让我们全家都好感动呀!” “伯母,我……”心蔷没想到连他们也知道那件事。 天!她做的可是蠢事呀! “还喊伯母?快改口叫妈呀厂古灵精怪的聂晨赶紧贴在心蔷耳边提醒她。 “我……”心蔷愣了会儿,疑惑地看向聂父与聂母。 “快喊呀!我等这声爸爸,可是等好久哕!”聂父还装模作样地叹息着,终于把心蔷给逗笑了。 她抿去挂在眼角感动的泪水,并接受了聂扬鼓励的眼神,兴奋开心地喊着,“爸、妈。” “哈——这样才乖。等会儿,我们还得去医院向你母亲提亲,我计划将她送到澳洲疗养,那里的环境比较好,而且我们也可以就近照顾她,你觉得呢?”聂父征求她的意见。 心蔷不禁震愕不已。“爸、妈,你们对我太好了!可是我——” “会想你母亲是不?”聂父畅意地笑了笑。“你若想她,可以随时来见她,等她病一好,就可以回来与你见面,不是吗?” 眼看他们细心地为她安排一切,而且还不嫌弃她单薄清寒的家庭背景,心蔷的眼眶又顿生一股湿意。 “谢谢、谢谢……”说好不哭,却还是喜极而泣。 聂扬紧握住她的手,温柔软语道:“我父母很喜欢你,你看得出来吗?以后又有我的爱围拥着你,你该笑才是。” “嗯!”她重重地点头,然后与聂扬相邻而坐。 用餐中,他们不时以眼神偷瞄着对方,互递情爱,这样的温暖氛围顿时漾满整间包厢,让聂家父母与聂晨看了也不禁相视而笑。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