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领域:无限大》 楔子 植物学家宛达仁二十年前带着妻子章芳华和五个孩子,来到美国的休伦湖旅游,他们在搭乘游艇之际遭人追撞,其中四岁的三胞胎却因而落入湖里,失去踪影,至今生死未卜。 二十年来,宛达仁四处找寻她们的身影,消息依然渺茫,却不知他那三个可爱的女儿就在澳洲雪梨接受着正常的教育,愉悦的生活着。而扶养她们长大、给予她们教育、开发她们潜能的则是位年近八十的老人──麦克爷爷。 如今已长得亭亭玉立的三胞胎又各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呢? 老大葳葳是三人当中最爱看书的,各种书籍都涉猎,甚至是过目不忘,一颗小脑袋相当于一整套的百科全书。 老二芯芯有着独特的音乐天分,从小无论哪种乐器,只要看着对方演奏一次,她便均能上手,因此在这二十年来的训练下,各式中西乐器已说是都难不倒她了。 可可是老么,长相最甜沁,所擅长的才艺也与她的外貌最相配,举凡烹饪、家政,对她而言只不过是小case一桩。 原本无忧无虑的生活就在麦克爷爷告诉她们身世的真相之后起了变化,他甚至还透露她们的家人可能遭遇到危险了。 当她们紧急赶往台湾之后,才发现他们已遭人挟持,对方还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如果要救出宛达仁一家人,就请将最新兰花培育研究配方交出来,否则后果自行负责。还有,可别报警,如果我们听到一点风吹草动,谁的命会先休,你该知道。 显而易见,他们亟需她们前往搭救! 但是,她们有的唯一线索便是那纸条上的「嘉氏」浮水印记,所以她们怀疑这这整件事与「嘉氏公关企业」有关。当她们更进一步查探时,才明白嘉氏从事的竟是八大行业,而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儿,又该如何救出二十年不见的家人? 第一章 二○○四年夏天,宛芯芯与几位好同学相约在「黄金海岸」的克里斯海滩玩沙戏水。「黄金海岸」可说是澳洲夙负盛名的度假胜地,绵延七十多公里长的白净沙滩与湛蓝无垠的海洋,是它的一大特色。非但如此,整个海岸还拥有二十八个海滩,可以想见人潮是多么汹涌呀! 「哇……大热天的,还是玩水舒服呢!」在沙滩上玩排球玩累了,流着满身汗的宛芯芯立刻跳进海里,快乐地在浅水处拍着水。 身上那件比基尼泳衣非常尽职地将她曼妙的身材展现无遗,只要是男人一定会先将目光定在她纤美的小脸上,接着是她浑圆的胸部,可再往下……没有人不掩面叹息,因为那儿多了个碍眼的救生圈。 同学们怎么也没想到,对音乐一把罩的她,竟然会有惧水症,她努力想克服它十多年,游泳也学了十多年,至今还学不会换气。 「说的也是,每年澳洲就这个时候是最热的。」她的好同学amy在她身旁说着,不过人家可没套游泳圈,而是很恣意地仰泳着。 宛芯芯看她这副悠哉样还真是羡慕,没想到有人可以躺在水面上,只动动双脚就可以移动,但她为什么一躺就一个劲的往下沉呢? 「amy,-教我游泳。」她走上前半撒娇地说。 「不要,-去找penny教。」不是amy不顾同学情,实在是每次教她游泳就会因为她的笨而气死了许多细胞,这些损失她找谁讨呀? 「penny她跟我说了,绝不再教我游泳,因为我上次一紧张就不小心扯下她的肩带,让她出了糗。」芯芯羞愧的垂下脑袋。 「什么?-扯下她的肩带!」amy吓得赶紧从水里站起,像是怕自己也遭到和penny一样的命运,不禁开始推托,「那-找威廉吧!」 「我上个礼拜才抓下他一块头皮。」芯芯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真的非常、非常对他不好意思。」 她吓白了脸,「那……那-找──」 「-干嘛这么紧张?我又不会扯-的……」 「还是不要的好,我去深一点的地方玩玩,-慢慢游喔!」amy立刻丢下她往另一边去了。 「哼!什么好同学、好麻吉呀!原来都是骗人的。」amy不在身边,她倒是连浅水处都不敢待了,只好拖着游泳圈步上海滩。 海滩上有许多人正在堆沙,有的则在寻找可爱别致的小贝壳,更有人躺在海滩椅上接受阳光的洗礼,做着日光浴。 芯芯皮肤嫩,向来容易晒伤,她只好披着浴巾来到一旁附设的咖啡屋,喝杯冰咖啡消消暑。 「小姐,请问这海滩叫什么名字?」突然一个年轻男人以流利的英文在她背后问道。 芯芯转身,这才发现对方跟她一样是个黑头发、黑眼珠的黄种人,不过他的身材高大颀长,五官也挺俊魅迷人,给了她很深、很深的印象。 「这里是克里斯海滩。」她笑着回答。 「天,我们来错地方了。」他抚额一叹,换成国语对他身边的女人说:「这里到处都是海滩,还真不好找呢!」 芯芯兴奋地瞪大眼,原来他来自台湾……就不知道台湾是副什么样貌。 「那怎么办?小乔她们在那里等我们呢!」女人嗲声嗲气地摇着他的手臂,那声音还真是酥人入骨,连芯芯都受不了的掉落一地鸡皮疙瘩。 男人轻吐了口气,又转身对芯芯说:「再请问一下,莫可亚海滩在哪里,-知道吗?」 芯芯朝右边一比,也改以国语回答:「你往海岸线一直看过去,有没有看见一束彩色汽球,那地方就是了。」在澳洲长大的她对这里的海滩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也是台湾来的游客?」男人好奇地挑起眉。 芯芯只是摇摇食指,并没有回答他。 男人身边的女人像是怕男友被拐了,立刻发出一声尖嚷,「哇塞!那个汽球好卡哇伊喔!」 这一声声尖锐的嗓音,还真是让芯芯叹为观止。亏这男人长得一副明星face,怎么挑女友的眼光这么马虎? 「那我们走吧!」他咧嘴一笑,又对芯芯点头致谢后,才与女友相偕离开。 瞧他们手臂勾着手臂也就算了,竟然还当众热吻! 天,虽然这里是澳洲,也不用这么热情吧? 芯芯叹口气,又拿起冰咖啡打算畅快的一口饮尽,哪知道杯中竟浮现刚刚那男人的笑脸……逐渐扩大、再扩大……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给吞噬了! 「啊──」 芯芯猛地从床上惊醒,看看这里原来是台湾一家饭店的房间,不禁轻吐了口气。 老天,她怎么又梦见他了,梦见那个一年半前因问路而邂逅的男人? 她用力抓了抓头发,烦躁地下了床,走到桌上看着那本商业杂志,上头的新世代人物专访的主角「嘉煜风」,不就是那个男人吗?「世界真是小」这句话是她经常听过的,却从没机会体会它的含义,可如今她终于懂了。 嘉氏公关企业,其下有三子接掌不同公司,老二嘉煜风主管「ktv」事业,当初三姊妹商量后决定由她来应付他。 芯芯看向窗外,天色渐渐转亮,右下角的那间店面便是他所掌管的「嘉音ktv」。当初也就是知道他的公司在这里,她才挑上这家极为昂贵的饭店当住处,为节省开支,她还是早点去查探,好尽快有个结果。 既然印象中的他是如此热情,可见也是个风流之徒,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她不刻意打扮一下是不行的。 于是,等到百货公司开门时间到了,她便前往购物,接着再去做脸、健身,回到饭店又洗了个香喷喷的泡泡浴后,已是晚餐时间了。她立刻换上早上采购的连身洋装、高跟鞋,又化了个绝美的淡妆,在镜子前比个胜利的手势之后,就打算「出征」去了。 临走前,她不忘在镜子前绕了圈,这件枣红色的绒布贴身洋装可说是将她的匀称身材完美地呈现出来,同色系的露趾鹿皮高跟鞋,更是让她漂亮的趾头、圆滑的脚踝加了分,她相信只要是男人,一定逃不过这样的魅力。 拿起dior小皮包,她便来到隔壁的「嘉音ktv」,才进门就引来不少人的惊叹声,更别说一路上引来多少异性的目光。 「妈咪,我好紧张喔!」芯芯看见一个年轻女孩紧偎着母亲,「不知道我等一下唱歌会不会走音破嗓?」 「不会,只要保持平常心就好了。」打扮艳丽的母亲直安抚着她。 芯芯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今晚这间ktv正在举办「歌唱大赛」,奖品似乎挺可观,难怪里头挤满了人了。 「请问一下,嘉老板在哪儿?」她不想花太多时间找人,于是问了一位穿着制服的员工。 「他不就在那儿吗?」他比向屋中一角,只见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烟,而目光却是放在她身上。 芯芯吓了跳,下一秒立即背转过去深吸了好几口气,好缓化急速跃动的心跳和双手的战栗。老天,他在注意她,他的眼神好像还凝注着她的背上,让她有种被火灼的错觉。 「嘉先生、嘉先生,钢琴手刚刚来电,说他生病不能过来了。」一位内部员工急急朝嘉煜风走了过去。 「哦!小吴还真会找时间生病。」 嘉煜风又附耳对该名员工说了几句话后,就见该员工走到前面,拔声问道:「请问……这里有谁会弹奏钢琴的?」 但没人回答! 这时宛芯芯正好站在钢琴旁,瞧着那名员工直在那吆喝着,却半天无人回应,眼看这场比赛就此胶着,于是她忍不住上前说道:「我会。」 「-会?!」员工笑开嘴,如释重负般地向她道谢:「谢谢-,-人真的太好了,帮我们解决一个大问题,那就麻烦-了。」 就这么,芯芯坐在钢琴前,代替了钢琴手,她看着前面的琴谱仔细弹奏着…… 隐约中,她却发现那抹透背的视线更灼热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她俐落的指法,毫不延滞地随着音符飘动着,那顺畅感宛似已练习了无数次,完全猜不出她是临时被抓上阵的替代琴手。 嘉煜风站在原地,一边浅啜着手中的酒液,一边观察着她弹起琴来那副愉悦自得的模样,优美的音律顿时响遍整个会场,即便所演奏的只是一些通俗的流行歌曲,却俨然成为这场比赛的主角,而那些参赛者所表演的一切倒变得不这么重要了。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事实上,就在她刚刚一踏进会场的瞬间,他就被她的气质与一份说不出的熟悉感所吸引,而现在他更加确定自己没认错人。 好不容易,上半场结束,芯芯也松了口气,不过她很自豪也很有自信的认为,自己刚刚那场伴奏绝对是无可挑剔的。 「嗨!」突然背后响起招呼声,她往后一看,竟看见嘉煜风勾着一张恣意的笑脸。 芯芯吓得赶紧转回琴面,盯着琴键,动也不敢动一下,老天……如果真是他抓走她的家人,那他会不会早就知道她是宛达仁的女儿,所以一开始就在注意她了,打算找机会把她也抓起来? 「-是不是爱上我,为什么老是闪躲我的视线呢?」他绕过她,将身子斜靠在帆船型大钢琴上,笑意盎然地瞅着她。 「呵呵……呵呵……」她发出滑稽的干笑声,心底的害怕倒被他这句话给压了下来,「没想到你还挺臭美的,我可是临时被抓来充数的,你这个做老板的难道连声谢都没?」 「咦?我没说我是这间ktv的老板,-怎么知道的?」他半-起眸。 「呃!」芯芯猛然一怔,找了半天的借口,「哎哟!你可是大老板耶!我一进门就看见有好多人直喊着你『嘉老板』,我要不知道都难。」 「哦!看来是盛名之累。」他抿唇轻笑,知道她在唬他,因为只要是他认识的人,都是以「嘉先生」称呼他,「那我现在就正式向-道谢了。」 瞧他突然朝她行个绅士礼,这般的彬彬有礼、道貌岸然,芯芯想,会不会是自己刚才反应过度了?不过,她向来看不起臭屁的男人,当然连他也不例外。 「不用客气了,下半场还有几位呀?我只想赶紧离开。」突然,她的肚子不识趣地叫了声,让她脸红的只差没找个地洞钻下去。 「-没吃晚餐?」他眼底闪过一道璀璨的奇异光芒。 「不用你管。」她是没吃,因为急着来这里探查,况且心情忐忑不定下,谁吃得下呀! 「-真的很像刺猬,这样过分保护自己,不太好吧!再说我又不会吃了。」他咧嘴一笑。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你我又不熟,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问这么多。」她鼓着腮,小脸掠过一丝惊慌。 「我们真的是第一次碰面吗?」他反问着,表情中却不失谑意。 「啊!」她猛地抬眼望着他。 「啊!」嘉煜风学着她的表情语调。 「你记得?」她发现喉头有些干涩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事隔将近两年,他还记得那次的邂逅。不,那次或许是连邂逅都不算,只能说是她正好被他问了路而已。 「太好了!听-这么说,-也记得-!」他仰首吐了口气,「刚刚我还在想,是不是我认错人了呢!」 「你真的记得?」芯芯猛地站了起来。 「克里斯沙滩。怎么样?」为了证实他还没到老年痴呆症的年纪,他索性说得更明白些。 「没想到……」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直觉地,她又想起这句话──世界真是小! 「对了,当初我问-是不是台湾游客,-跟我摇手,那-是住在那里-?」没想到,他就这么与她闲话家常了起来。 「嗯,我一直住在澳洲。」芯芯随意应和,毕竟对他她还是不了解。 嘉煜风-起眸,突地仰起头,绽放着狂野不羁的笑意,「-真的很有意思。」 「我怎么了?」她不解地看着他。 「-好像把我当成对-有所企图似的,我可不是大野狼,-也不像小绵羊,不用这么矫情好不好?」他诡怪的一笑后说:「下半场开始了,加油。」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她对他做了个鬼脸后,便转身准备着。 不过这回她的心情似乎更乱了,为的是他刚刚那几句话……他一直记得她! 约三十分钟后,有位打扮时髦的女人走进了ktv,来到了嘉煜风的身边,当她发现他的视线一直凝注在前面弹奏钢琴的女人时,脸色立即有了改变。 「煜风,她是谁?小吴呢?」 「小吴不舒服请假,她是临时替代他的,至于叫什么我还没问。」嘉煜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地解释着。 「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怎么就让她上场?」贺玉盈气的不是由谁来替代小吴,而是他刚刚看她的那副陶醉的眼神。 「要不-说,让比赛开天窗吗?」他微蹙眉峰地转向她。 「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帮忙。」 「谁知道-在哪儿。」贺玉盈向来贪玩,前两年他可以依顺她、随她高兴,只因他自觉亏欠了贺家,但现在他已经受够了。 贺玉盈还想说什么的同时,整个歌唱比赛恰巧结束了,就听见主持人以很愉悦的嗓音说:「谢谢大家参与,名次将在半个小时后公布,请大家小用一下点心。」 这对宛芯芯来说,可谓一大解脱,远远的她就闻到好香的香味,转身一看就见服务生已推来点心推车,上头全是香喷喷的餐点。 太好了,她简直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赶紧冲下去,她拿了盘子装了好几个小水晶饺、小煎包和一杯白酒,躲在一旁偷偷的大快朵颐着。就在她吃得津津有味、喝得醺陶陶之际,突然听见远远传来重重蹬地的高跟鞋声,抬头一看,是她……就是那个在澳洲沙滩上与他一路拥吻而去的女人! 「-是谁?」贺玉盈毫不客气地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她不想理她,低头继续享受美食,虽然好心情已大打折扣了。 「-怎么可以上台伴奏呢?知不知道-弹得一点都不好。」贺玉盈明知道她的琴艺不错,却无的放矢。 「我弹的不好?」芯芯深提口气,跟着告诉自己,她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要找人吵架的,「算了,门外汉的话,我不会当真。」 「-说我是门外汉,我才不是──」 没等贺玉盈继续说下去,嘉煜风便走上前对芯芯说:「为了答谢-的鼎力相助,我这个做老板的理当请-去外头吃消夜。」 「不用,我已经在吃了。」芯芯指指手中的餐盘,这么晚了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 「自助点心,太不成敬意,-就别客气,走吧!」他很霸气且自作主张的端走她走中的盘子,接着主动拉着她出去。 「嘉煜风,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没权利这么做!」贺玉盈气得追了几步,直在大门外完全不顾形象的叫嚷着,但是嘉煜风却全然充耳不闻。 毕竟这样的场面对他而言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直到嘉煜风的车旁,完全状况外的芯芯一头雾水的瞪着他,「你这是做什么?我没答应要跟你出去吃消夜呀!」 「拒绝一个人的心意,是很残酷的,-知道吗?」离开贺玉盈,才让他的心得到些许的平静。 「你端走我的餐盘那才叫残酷。」虽然吃了些有点饱足感,可是不满足感也提高了。 「那走吧!我要请-吃消夜绝不是随意说说而已。」他打开车门,「请进。」 说实在,就这么坐上一个陌生人的车有点突-和冒险,不过她这次来找他,不就是一次冒险之举吗?不多和他亲近,又怎能查得出家人的下落? 于是,她故作大胆地坐了进去,「我不怎么饿了,真的不想去吃消夜。」 「那么去喝茶?」于是他又一次自作主张地转了个方向,将车开到不远处的一家茶艺馆。 芯芯看着这间颇富中国风的店面,打从心底有了股好感,在澳洲除了在华人居住的地方,是很少看见这么古色古香的装潢呢! 坐在里头,嘉煜风叫来一壶茶,几盘点心,于是又问:「-怎么突然来台湾,有亲人在这里?」 他的这句话让她心生警觉,「你……你知道我有亲人在这里?」 「我是乱猜的,难道被我猜中了?」嘉煜风笑看她这种奇怪的反应。 「没错,我是回来看亲人,可是他们全都不在,让我很担心。」她故意这么说,看他会不会露出马脚。 但她仔细看了好久,却什么都没发现。 「-没事先告诉他们-要回来?」这倒是与理不合。 「没有,来不及说。」想起未曾谋面的家人,她就不禁眼眶泛热,但她还是强忍住了。 「这样吧!冲着我曾经向-问过路、-现在又帮过我的份上,在台湾这段日子,若-家人还没回来,我很乐意当-的向导,看-要去哪儿玩,我都可以奉陪。」他是发自内心地说。 「你没事对我这么好做什么?」她的话像根木棒,在他脑门上重重击了下。 是呀!他为何要对她这么好? 「对自己的归国侨胞友善,并不奇怪吧?」他笑得畅意,有意掩盖这种尴尬的感觉。 芯芯被他的话逗得一笑,「是喔!那你干脆天天拿着花圈为归国侨胞献花好了,保证忙死你。」 望着她甜美的笑靥,他不禁看得痴迷了,接着两人静默的吃着点心、喝着茶。半晌过后,他才说:「我要替玉盈向-道歉。」 「她真的是你女友?」芯芯半-起眸,「我真难想象你会喜欢……呃……没事,反正是各人喜好不同。」 「她不算我的女友。」他停顿半晌后回答。 「不算?」芯芯疑惑地皱起眉,仔细端详着他那副有点儿勉强的表情,「是现在不算,还是原本就不算?」 「原来就不算。」他勾唇一笑,「有差别吗?」 「-!」不屑地轻哼声从她嘴里逸出,「想当初你们在海滩热吻缠绵成那副样子,你还说她不是你女友?那我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了。」 「她主动吻我,我只是礼貌回应而已。」嘉煜风耸耸肩,表情中少了刚才善谈的笑容。 「礼貌回应?!」她本想再取笑他,可看见他一张僵化的脸孔,她知趣的打住,只说:「很好、很好,没想到台湾男人这么懂礼貌。」 「-在反讥我-?」嘉煜风不希望她误解他。 「怎么?你生气了?」她心头一提,真怕他拿出那种可怕的真面目对待她。 「我没生气,我只是……恨,恨命运捉弄人。」像是被戳破内心的黑暗处,他的口气突变暴躁。 「恨?!」芯芯果然被他那黯沉的表情吓得站了起来,「就算你要恨,也别恨我,我已经吃饱喝足了,谢谢你的招待,有缘……我们会再见面的。」拿起皮包,她没等他开口就立刻拔腿闪人。 「喂……」嘉煜风丢下几张千元大钞就追了出去,「-误解我了。」 「或许吧!但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去了解你,你……你不要再追过来,不要喔!」她警告性地望着他,紧接着退后几步,立刻闪过街角,在他眼前倏然不见。 直到现在,嘉煜风才恍然发现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她为何要这么防他、怕他呢? 付了帐,他回到住处,用力将房门关上坐在桌前疲累地揉揉眉心,跟着他打开手机,叫出一张相片,里头竟是克里斯海滩上那抹腰系救生圈的可爱身影。 还记得当初他用手机觅景时发现了她,见她可爱地在海中玩着狗爬式,青春的笑靥让人怎么也忘不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一年半之后于地球的另一边遇见她,而她就像那次一样,像风一般的消失了。 第二章 隔日天方亮,芯芯就被床头的闹钟给震醒了。 张开眼后她便开始呻吟了……「老天,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整晚的每个梦都有嘉煜风这个男人呢?」 梦里有他的好、他的翩翩外貌、他轩昂的体态、顽长的身材、幽默的笑语……尤其是在ktv时,他们时而出现的眼神交流,都不禁让她心神悸动。 如果说这就是一见钟情,她并不想否认。试想,有哪个女人可以拒绝如此绝色、伟岸、出众的男人呢? 只是,若他真与她家人的被挟持有关,她又该如何是好?还有昨晚他又怎么会突然变得义愤填膺,表情转为激动强硬,真是她说错了什么吗? 用力甩甩脑袋,她劝自己别再想了,还是先打通电话给大姊,问问她的情况吧! 拿起手机按下号码,不一会儿手机便接通了,她忙不迭地问道:「大姊,-那边的情形怎么样?」 「-怎么一大早就打电话来,吓我一跳!」葳葳压低嗓音说。 「怎么了?」 「还怎么了呢!我竟然无缘无故成为嘉祺天儿子的保母,现在就在他家里。」葳葳瞟瞟白眼,「我哪会带小孩,不过……那孩子倒是挺可爱的。」 「他结婚了?」芯芯疑问道。 「也离婚了。」葳葳叹口气。 「怎么会离婚呢?他有暴力倾向,还是他是个性虐待狂?」芯芯瞠大一双水亮的眼,问的问题也愈来愈劲爆。 「拜托,我们现在是在研究该怎么救回家人,谁管他的婚姻为何失败?」葳葳差点儿没仰首呻吟,「那-呢?」 「毫无进展,就好像在原地踏步。」她颓丧地说。 「别急,才刚开始,操之过急反而不好。唉!就不知道可可怎么样了?」葳葳更小声的说:「听说嘉氏老三在高雄,所以她去了南部,只是一直联络不上,我挺替她担心的。」 「那丫头-不必担心,傻愣愣的,就只知道做菜、织毛衣,天塌下来也没她担心的份,因为她常说她矮是幸运的,即便天真塌了也有高个儿顶着。」芯芯对小妹的未来倒是挺乐观的。 「但愿如此。」葳葳突然听见门外有走路的声响,急急又说:「我不多说了,我还得送那小孩上学呢!有时间再聊。」 嘟嘟嘟…… 芯芯看着手机,哇塞,挂得还真快哩! 摸摸肚子,昨晚她好像只吃几个水晶饺,连煎包都还没吃就醉晕过去,今天她非得好好慰劳自己一番,虽然还找不到慰劳的名目,但先吃了再说。 换上牛仔裤、毛线衣,再套上一件大外套,她快步来到楼下的餐厅吃早餐。 哇……居然客满耶!还好她来得刚好,看见仅有的一个空桌。但是就在她坐在位子上,被menu上头的价钱刺激了双眼的同时,突然对面有人说:「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你坐吧!」这家餐厅生意的确不错,她连头也没抬地比了比。 对面的黑影坐下,同样也拿了menu,半天才说:「-以为拿着它就会饱了吗?要不要我为-介绍几样?」 「不用,我……」不对,这声音……猛将menu拿下,她竟看见嘉煜风扯着一张笑脸,别有含义的睇着她。 瞬间,她被他那绝魅的笑容给吸引了目光,竟忘了该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家饭店?」天,她居然不打自招呀!看来要说傻,她或许比可可还傻。 「我并不知道,而是正好我的ktv在隔壁,今天内部做部分装修,所以我一早来看看,就顺便绕过来吃早餐。」他笑得好得意,像是在取笑她的愚笨。 「原来这样呀!」她不说话了,只说:「我吃不下了,你慢用吧!」 嘉煜风压住她的小手,「还在为昨晚的事不高兴?」 「才没呢!我看不高兴的人是你吧!」她咬咬下唇。 「这样吧!为了昨晚的不欢而散,我郑重向-道歉。」他的笑容就是这么有说服力,让她想拒绝都难。 「算了,也是我太大惊小怪,你恨谁关我什么事。」她假装无所谓的又拿过menu继续研究上面的价钱。oh!光一顿早餐就要近五百,还真不是她能够接受的,「这样好不好,它的分量都好多,你我合叫一份。」 「当然可以。」 「我想吃这个,你呢?可以吗?」她指着其中一样新鲜鲑鱼制成的三明治餐。 「我都行。」把服务生唤来点了餐后,嘉煜风又说:「我想我不用自我介绍了,但是-呢?-叫什么名字?」 这次他可没忘了问她的芳名,否则他永远只知道她是「沙滩上的少女」。 「宛芯芯。」她再次看向他那张率性的脸孔、深邃的五官,一双沉瞳像闪亮的黑宝石般闪耀。她虽然知道不可以以貌取人,长相不能评断一个人的好与坏,可他真的不像个坏人呢! 「干嘛这么看着我?」他往后一仰,双臂交错在胸前,笑睇着她,「我看咱们就摊开浃说吧!-昨晚一进我店里好像就在找我,是难忘一年半前的那场邂逅?还是找我有其他事?」 「我……」宛芯芯想说什么却梗住嗓。 「有话-就直说,有困难我一定会帮。」嘉煜风的眼神毫不闪烁,一点都不像是敷衍。 芯芯叹口气,她又能说什么?说他就是她的「困难」来源? 「谁说昨晚我在找你呀!我只是在问老板在哪儿,我也想报名参加歌唱比赛。」她乱抓了个理由。天,这种烂借口,他会相信才怪。 看着她那张红通通的俏脸,就像是骗子在宣誓一样,不过他也不打算揭穿她,免得又让她溜了。 「那-住在这间饭店,就是为了方便参加比赛了?唉!我还以为-是为我而住呢!」他故意夸张地摇摇头。 眼务生这时候端来早餐,原本饿了的芯芯反倒是没什么胃口。想起自己刚刚一时心直口快说漏不少嘴,就觉得自己好笨。 「这次换你取笑我了?」她很不开心地鼓着腮。 「有吗?」他被她说得挺冤枉。 「你笑我自动招出住在这间饭店。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她扁着小嘴,心底很埋怨。 但她埋怨的是自己,明明很单纯的一件事,为什么她耍弄得这么凌乱呢? 「我的表情……」嘉煜风揉揉自己的脸,做成滑稽逗趣的表情,「这个表情像是在取笑-吗?倒是-可以笑我。」 本来一肚子不舒服的芯芯看他为了逗她开心,故意装出的鬼脸,还真是强忍不住笑了出来,「算了,我认输了,不过我已经吃饱了。」 「怎么吃得这么少?」他挑眉问道。 「早上不想吃太多。」 打开皮包,芯芯正想拿出该付的一半金额,却突然听见他说:「-这么做就是太看不起我了,起码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何况-并没吃什么。」 「既然这样,就谢谢你了。」她心情混乱地想立刻逃开,哪知道天不从人愿,就见到贺玉盈朝这儿走了过来。 「原来你们认识?」贺玉盈也见到他们,质问道。 「对,我们认识。」嘉煜风竟然这么说。 「你们认识多久了?」贺玉盈开始疑神疑鬼了起来,「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认识这么一个女人?」 芯芯揉揉眉心,着实不想留在这里看他们情侣吵架,纵使他说他们不是情人。「够了,你们慢慢争吵吧!我要走了。」 「等等。」贺玉盈喊住了她。 「还有事吗?」芯芯半-着眸看着她,想她或许与她天生犯冲,这才让她处处看不顺眼。 「昨天我说-弹不好,-好像很不以为然?」想她贺玉盈可是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去年才以钢琴演奏第一名毕业的。 「当然,-侮辱了我的琴艺。」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芯芯也不开心了。 「琴艺,-那也叫琴艺?」贺玉盈忍不住掩嘴一笑,「-是哪儿毕业的?说来听听呀!」 「我都在家里自修。」这才是她「高竿」的地方。 「-连正统的教育都没学过,也能说算是琴艺吗?倒不如说是买小孩子玩的电子琴回家当配乐吧!」她的口气充满讥讽,一点儿余地都不留给芯芯。 嘉煜风眉头不自觉地紧蹙了起来,一把拉过贺玉盈,「即便受过高等教育,也别这么损人吧!」 「是她太大言不惭了,」贺玉盈不服气极了,「你为什么要替她说话?」 「我只是就事论事,不管谁比较会弹琴。」他简直是受不了她的骄纵的个性,「我们回去吧!」 「等等。」这回换芯芯喊住了他们,「我的琴艺好坏不用你们给我打分数。」接着她又转向贺玉盈,「-贵姓呀?」 「贺,贺玉盈。」她骄傲地抬起下巴。 「好,贺小姐,既然-是出自于高级音乐学府,这么吧,我们来比赛怎么样?」芯芯微微笑着,脸上可是充满了信心。 「行,看-要弹哪种曲调、谁的曲子,我全接受。」贺玉盈说得一点都不谦虚。 「弹那些曲子得请个专业人士来评分,太麻烦,况且也考验不出一个人对音乐到底有多少认知。」芯芯脸上挂着的笑意倒是令贺玉盈心口一闷。 「-到底要怎么比?」 「找出世界各国的童谣、流行歌曲,然后用cd放过一次,听过后就要完整无误的将它演奏出来,怎么样?」她的嗓音悠悠扬扬,就宛似一道音乐,可以听出声音的主人是何其有自信。但,贺玉盈又怎能认输呢? 「好,我接受挑战。」虽然这并不简单,但她相信自己不会输给眼前的女人。 「好。你当裁判,关于场地、乐器也由你负责了。」芯芯转向嘉煜风,对他丢了这么一句话。 「咦?-们两个的雌性对决,关我什么事?」眼看她们是愈谈愈热烈,他干脆坐下继续吃她没吃的那一半早餐,免得浪费,却不知道也会有事落在他这个最无辜的人身上。 倒是芯芯看着他用她用过的汤匙喝她剩下一半的浓汤,还对准她咬过的痕迹吃她只吃了一口的三明治,心底居然起了一丝无法理解的骚动。 「煜风,你就把场地弄出来,再多找几个人来当观众,我非得要她好看不行。」贺玉盈像是火上了。 「玉盈……」他实在不喜欢见她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不过当他又看向芯芯,却意外看见她眼底亮出的自信光影,他倒是满想知道结果如何。 「好,我去帮-们弄乐器和场地。」拿出手机,他只好开始打着求援电话。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不到一个小时,嘉煜风已替她们找到了场地,是位于一个音乐教室内,至于听众就是他和音乐教室的老板大卫。 也由于是音乐教室,什么乐器都有,要哪一国的名谣或流行曲也较为齐全,大卫挑了约五首歌,当成她们的比赛曲目。 「怎么样?吓到了吧?」 贺玉盈眼看这样的阵仗,心想那女人一定会落荒而逃。 「小case罢了。」在澳洲,麦克爷爷为了训练她,可是让她参加了不少的国际性演出,那种气氛是音乐教室所营造不出来的。 「-还真不怕出糗,是什么力量让-敢向我挑战?」贺玉盈冷冷的看着一副态意模样的芯芯。 「我要捍卫我的琴艺。」芯芯抬起小下巴。 「真是这样?我想-是想捍卫自己的爱情吧?说,-是不是爱上煜风了?你们暗来暗去的又多久了?」贺玉盈瞪大眸子问。 「我爱他?!谁说我爱他?」就算……就算对他有那么一丁点好感,她也没必要让这么跋扈的女人知道。 「不爱?可我怎么看-就像是在说谎的样子。」贺玉盈咄咄逼人的。 「-真的很无聊。」芯芯拧起眉心,冲口而出,「就算我爱他又怎么样?-是该想办法守住他的心,不是急着除掉情敌。」 如果情敌每天换一个,看她还能化为多少分身去对付? 「我要怎么做也轮不到-来建议,既然-承认了,那好,我一定全力以赴。」贺玉盈火红着眼,眼里写满了决心。 「我承认了什么?」芯芯一听就觉得不对,「我可没承认什么,我是被-逼的……喂——」她话还没说完,就见贺玉盈气呼呼地走进她的音乐教室。 芯芯耸耸肩,也只好走向自己的教室,等待试题出现。 「那位是谁?」大卫问。比赛之前,两个男人坐在听众席上,看着萤幕上待在不同教室的两个女人。贺玉盈他认识,倒是芯芯却是完全陌生的。 「我只知道她的名字,过去曾住在澳洲,其他一无所知。」嘉煜风和大卫是好友兼同学,两人的心事是很少相互隐瞒的。 「我猜,你比较希望那个『一无所知』的赢,是不是?」不愧是好友,一眼就看出嘉煜风眼底的想法。 嘉煜风也只是咧嘴笑了笑,没说半句话。 「你既然不喜欢玉盈,又为何要被她牵绊着呢?」大卫拍拍他的肩,「欠他们的你也该还完了吧?」 闻言,嘉煜风也只是浅笑不语。但大卫记得,煜风曾经告诉过他,贺玉盈是他永远也无法解除的魔咒,即便他有多么的想疏远她。 「每次我一提这事,你就闷闷不语的,你……」 「嘘,两位主角已经准备好,主持人,该你上场了。」嘉煜风转移话题,开始催促着他。 「好吧!」大卫走到音响旁借着麦克风传送道:「两位既然要用这种即兴又有趣的方式比赛,我很感兴趣也很期待,所以仔细听-!」 按下按钮,喇叭缓缓演奏出来的是萧邦的「华丽圆舞曲」,这种曲子沉稳优雅,虽然演奏上并不困难,但要抓好每一个节拍倒是需要一些技巧。 由于两个女人是被分别安排在不同的隔音教室内,收发声音完全是藉由耳机;因此相互并不会干扰到。 贺玉盈扬起嘴角笑着弹奏,因为这首圆舞曲可是学校必学之曲,她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至于芯芯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旋律的诠释上一点儿也不输给贺玉盈,这倒是让嘉煜风与大卫颇为惊艳。 「现在是第二首了,英国名谣『伦敦角笛』。」大卫又按下y键。 这首歌节奏相当轻快,会弹的指尖可以像跳舞般在琴键上飞舞,不会弹或来不及跟上节奏的,就很窘迫了。 问题来了,贺玉盈虽然琴艺不错,可要在短时间内把所有音符都记熟可就不是这么简单,只见她一开始几个音节还好,可愈到后面就愈乱了;倒是芯芯只是闭上眼,连琴键都不看,指尖像蜻蜓点水般在上头快速跳跃着,音符连一个也不差。 接下来是美国流行新曲、台湾歌谣、日本演歌……芯芯完全驾轻就熟地弹奏着,让嘉煜风与大卫不禁对她更为激赏。而且惊叹不已;反观贺玉盈却愈弹愈乱,到最后完全听不出这是出自于茱莉亚音乐学院的高材生之手。 「我不弹了。」贺玉盈用力敲着琴键开始发泄。 「拜托姑奶奶,这琴可贵了。」大卫赶紧冲进去阻止。 「别闹了,-输了。」嘉煜风站在门边对她说。 「我不信,我才不信。」她冲了出去逼着大街放录影带给她看,果真宛芯芯是弹奏得这般怡然自得,而她却慌张的音符全乱。 她错愕的看向芯芯,「-骗我,-该不会是毕业于英国皇家学院的?」 芯芯走向她,又重叹了一声,「我不是,也确实没有上过这方面的进修课。」 她这话才一说完,立刻见贺玉盈猛地推了她一把,「骗子,我才不信!」 「我真的没有……」天,这要芯芯怎么解释呢? 「我不想听了。」贺玉盈气得猛跺了下脚,便朝外头奔去。 「喂,你不去追她?」芯芯见嘉煜风仍站在一旁,倚在门边态意地看着她,忍不住提醒。 「她没事的。」他撇撇嘴。 大卫望着他们笑了笑后,也安静地退了出去。 「她刚刚说『-爱我』,是真的吗?可别让我太过受宠若惊呀!」他悠哉地扬起嘴角。 「我……」芯芯的小脸忽而爆红,「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你怎么跟她一样的不讲理。」大概是她太久没说国语,怎么都说不过他们呢? 「ok,我不逗-了。」嘉煜风挑起眉又问:「-的琴弹得真的很好,昨晚已经让我非常惊讶了,今天……更是一种听力上的刺激,我好久没听过这么精采的演奏。」 「谢谢你的赞美。」听他这么说,芯芯倒是有点开心。她看看表,「这么晚了呀!唉!被你们这一闹,一个上午就快泡汤了。我得回去了,拜。」 「-说-住在那家饭店?」他突然问道。 「嗯嗯。」她回头一笑,「怎么?想来看我?少黄鼠狼给鸡拜年了。」 「要我去饭店看-?-这是在暗示我吗?不过也太暧昧了吧?」嘉煜风也不是省油的灯,很自然地挖苦回去。 「喂,你很不客气喔!」芯芯-着眸,双手叉腰地瞪着他,「不理你了,我要回去睡午觉。」 「不吃饭了?」他潇洒地跟在她后面。 「唉……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一遇上你,我就吃不下耶!」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真是这样吗?那我就太罪过了。」他跟她一直到门外,「那就让我送-回去当作赔罪,好女孩?」 「瞧你这么有诚意,就让你载吧!坏男人。」省省计程车钱也是必须的。当初她们三姊妹匆忙来到台湾,身上可没带什么钱,她不像葳葳会掐着钱过日子,更不像可可凡事都自己动手做,什么窗帘、桌布,连毛衣她都自己编织呢! 想着,她便跳上他的车,行驶中她试探性的又问:「你们嘉氏……是不是有一种浮水印的信纸?」 他好奇地看着她,「怎么这么问?」 「因为我看过那张信纸,满好看的。」找不到理由,只好随便说了。 「哦!那我明天送-两迭好了。」 他这句话倒是让她心底打了个闷结,「你的意思是谁都可以用?」 「它又不是黄金做的。」他叹口气,「好女孩,-的问题不知是太无趣还是太有意思了,我怎么觉得-别有用意?」他转过脸,对她勾起一抹半谑的笑意。 她心下一惊,开始支吾道:「才……才没呢!我又不认识你,哪有什么用意?」 「有话可以对我直说,不必防我。」姜是老的辣,他年纪虽不大,可是社会历练可要比她丰富多了,就连看人的准确度也向来精准。 他可以打赌,她的出现绝非巧合。 「哼!少自以为是。」她小脸一转,可是又禁不住心底的好奇问:「那……你们可有养兰花?」 闻言,嘉煜风的脸色突然转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兰花吗?」看了他的表情,芯芯明白自己已问对了重点。 「没错,我是有盆兰花,但是养兰花的人可不少,-会挑上我,总有个目的吧?」他-起眸,转首问道。 「我……我哪有什么目的?因为我对兰花的研究很感兴趣,这才顺口问问而已。」她仰起下巴,故作自在地说:「我刚来台湾,也得赚点生活费嘛!所以想凭自己这方面的专长找份工作。」 老天,说谎应该罪不及死吧!她只是想要查清楚家人的下落罢了。 「好吧!我那盆垂死的兰花正好缺人照料,既然-有兴趣也有研究,就让-看看它有救吗?怎么样?」他现在只能放长线了。 「你是什么意思?」她发觉他的笑容好诡异。 「如果-愿意也可以住在我那儿,专门照顾我那盆传家宝,反正有客房很方便。」他扯唇一笑。 「传家宝?!」 「没错。我们嘉氏三兄弟各有一盆兰花当成传家宝,很有意思吧?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刚好我缺乏照顾它的人才,-的出现正好。」他那盆兰花早已奄奄一息,不知请过多少专家看过都无法起死回生,既然她想研究,就让她试试也无妨。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一边探究她接近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疑惑地转过脸,「你……」 「别把我当成对-有非分之想的登徒子好吗?」他双眉一挑,笑容显得颇具魅力。 瞧他的表情中带着抹挑战的意味,她若不敢答应就太逊了,连大姊都跑到对方家当保母,她还怕什么? 深吸口气,芯芯于是点头道:「好,我就答应你,只不过……你那位贺小姐不会生气吗?」 「放心,她那边有我处理。」嘉煜风飒爽笑道。 「那就好,你一定要跟她说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免得她又拿我当仇人看,那很累的。」说到累,她还真累了。 「今天-就回饭店睡一觉,明天起来将东西整理一下,我大约中午过后去接-,对了,-住几号房?」 「几号……」迷迷糊糊的她哪记得几号,大多是柜-先生先认出她是几号房客,主动拿钥匙给她。发现他的手机就放在车上,于是她立即拿了起来,「我给你我的手机号码好了。」 说着,宛芯芯便直接将号码一字字输入里面……行驶中,两人都说不出心底那股怪异的感受,好像是一见如故又宛若相见恨晚。 第三章 第二天下午三点过后,芯芯的手机终于响了。 「喂?」她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接起它,无力地应了声。 「-怎么了?」嘉煜风听出她声音的不对劲儿。 「你不是说午后要过来吗?现在已经后后后……好后面了,你害我哪都不敢去,中午整理东西也忙得没时间吃饭。」 「楼下不是有餐厅?」 「楼下餐厅!那价钱……可以让我喊救命的。」她又不是跟自己的荷包过不去。 「-可以到附近吃,我不是有-的手机号码?等我打给-再约时间一块儿回到饭店不就行了。」他轻叹了声,没想到她脑子这么单纯。 「先生,你也知道这附近吃的,不是日本料理店,就是法式餐厅,我若不是要来监……我也不会住在这间贵死人的饭店,你有钱我可没有,我只想吃一碗一百元的牛肉面,可是没车……偏偏又不会坐公车……」天,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饿死在台湾。 「-等等,我马上过去。现在可以告诉我-住几号房吧?」唉!不知是不是她太会演戏,听在嘉煜风耳里,好像真的错全在于他了。 她拿起桌上的钥匙看了下,「5126。」 幸好他就在旁边的ktv监看工程,过去很快的,「等我五分钟。」他交代一些事情之后,便直接把车开过去,然后进入饭店登门找人了。 叮咚—— 五分钟一到,门铃还真的是准时的响起,芯芯懒懒的上前开了门,靠在墙边望着他,只见他立即道歉,「因为装修工程出了一点问题,一直摆不平,所以我就留在店里处理,直到刚刚才有个结果。」 她微微一笑,「坦白说,有你当男朋友一定很幸福。」 「怎么说?」 「你我什么关系也没有,可是你都这么殷勤尽责了。」 「那我可以在乖女孩找到男友之前替代一下。」他勾唇一笑,跟着行一个绅士礼仪,「不知在下有这样的资格吗?」 「才不要。」她走到床边拎起一只旅行袋。 「为什么?」瞧瞧自己,再看看她,嘉煜风佯装出一副无辜的脸孔,「我很好呀!自认挺潇洒多情的。」 「一、我没心情宠你;二、我没工夫对付你另一个情人;三、我对男人没信心。」看过太多好友被甩的经验,她不会非得要个男友不可,一切看缘分-! 「天,我真为全天下的男人叫屈。」他摇摇头。 她噗哧笑了出来,但脸色却泛着苍白,「好了,不理你了,这一笑又笑掉我太多体力,可以走-!」 「-还好吧?看样子不像是饿,倒像是精神不济。」嘉煜风上前,主动伸手抚上她的额头。 「你在干嘛?」她愣了下。 「没发烧。那会是怎么了?」瞧他念念有词的模样,芯芯的心头不禁一热,那是什么感觉呢?就像自己刚刚所形容的「幸福」吗? 甩甩头,她不容自己再胡思乱想,「我没发烧,只是浑身无力,还有……」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却见她小脸一臊,居然噤了声。 「既然没事,那就走吧!」与她一块儿下楼退房,然后坐在嘉煜风的车里,但很明显的,嘉煜风发现她很疲累,甚至还直抱着肚子。 女人会出现这种懒洋洋的情况莫过于两个时期,一个是生理期、一个是怀孕期。不过瞧她直搂着自己的下腹,应该是前者了。 「-的『好朋友』来了是不?」他突地一问,倒是震住了她。 「你……你怎么知道?」她是哪儿外漏了吗?这么一想后,她便紧张地往臀后与座位上直瞧着。 「别紧张,是我猜到的。」 「没想到你对女人还真了解。」说完,她又垮了身子,倚在窗边。 嘉煜风看她这副模样,没说什么,便用力踩下油门,加速回到住处。 一进家门,当管家江嫂见到芯芯,立刻笑问:「先生,这位小姐是?」 「她叫芯芯,昨天我要-打理客房,就是要让她住下的。」他帮芯芯提了行李进来,接着又问:「对了,-知不知道女人那个来的时候该弄些什么来喝,肚子比较不会疼。」 芯芯倏然转首,很诧异地望着他,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直接的问着旁人这种事?!天,这下更完蛋了,难道他非要她在所有人面前丢脸不成吗? 「不用不用,我很好。」她赶紧对江嫂说。 「芯芯小姐,-别对我客气。」江嫂握住她的小手,「以后-也和先生一样喊我江嫂就行。天……-的手好冰,气血不足喔!」 「是吗?」她觉得自己都一样呀! 「当然了,如果那个来了会疼,,就表示-的身子骨虚,待会儿我去买包中将汤弄给-喝喝就行了。」江嫂见她客气,也对她热络了起来。 哎呀!光看,这位小姐就比那个玉盈小姐要好多了。 「不用麻烦的。」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我这就去买。」说着,江嫂就穿了件毛外套,俐落地走了出去。 「真的不用——」 芯芯想追上,却被嘉煜风给挡了下来,「别在意,让她去吧!她跟在我身边好几年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勤奋。」 「啊!」她仔细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其中笑意多于责难,可见他对刚刚那位江嫂也是挺没辙的。 「要不要先去洗个热水澡,舒服些。」他褪下外套挂在椅背上,跟着走向另一间房,「这间房我已经让江嫂整理过了,看看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芯芯推开房门,发现里头还真是干净又清爽,还真是谢谢江嫂了,「这里什么都不缺,我很满意。」 「真的吗?」他也走进去看了看,「真难得,江嫂这人做事向来缺三丢四的,这次没想到可以准备得这么齐全。」像是该有的房间用品,她都摆放好了。 「江嫂回来我一定告诉她,说你说她坏话。」她放下旅行袋,转首笑睇着他。 「忘了告诉-,我不受要胁的。」他倚在门边,笑意盎然地说着。 「嗯,好个不受威胁。」她朝他眨眨眼睛,「我要换衣服-!如果你再不离开,我可要大喊你非礼了。」 「哇!没想到乖女孩还会耍阴招,那我认输了。」他咧嘴一笑,这才转出房间。 芯芯看着这间房,还真不赖,连客房都有私用卫浴,说要换衣服是骗他,她总不能在他面前打开旅行袋掏出自己的内在美吧! 在她进入浴室泡澡的同时,嘉煜风却在书房内写着电脑程式,为自己的事业而忙碌着。虽然一家连锁的ktv已够他累了,但这毕竟是老爸留下的事业,况且也不是他的兴趣。 咚咚! 突然他的书房门被轻敲了声,「嘉先生,你在里面吗?」 他赶紧将电脑萤幕关上,而后说:「请进。」 当芯芯将门推开,就听见他对她笑说:「能不能不要喊我嘉先生,这样听来育在是太陌生了。」 「你的意思是我还是喊你坏男人-?」她笑着坐在他的书桌上。 「坏男人我可承担不起,那种男人可是要万中选一的极品,才够资格呢!」他-起眸,看着她虽身着长裙的保守打扮,可半个臀却斜倚在桌边的坐姿,有着另一种诱惑的风情。 「在我眼中,你就是那万中选一。」她旋过身,托着下巴恣意对他妩媚一笑。 「哦!怎么说?」 「因为你姓嘉,在全世界姓嘉的应该不多-!」她此话一出,两个人都纵声大笑。 当笑过后,芯芯并没忘了她来找他的目的,「你不是要带我去看兰花?」 「对,我差点忘了,我这就去拿钥匙。」嘉煜风站起,走到旁边公事柜里找出一把钥匙。 芯芯则随意张望,突然看见桌上那一张张类似乱码的程式,隐约像是电脑的某种语言,于是问:「你在写程式吗?」 「只是写着玩的。」嘉煜风回头一笑。 「对你来说只是写着玩,对我而言可像极了无字天书。」芯芯站了起来,「可以走了吗?」 「跟我来,就在顶楼的花架上。」在他的带领下,芯芯搭上电梯来到位于三十楼的顶楼。这里的后阳台非常宽敞别致,除了有小花圃还有假山假水呢!而位于角落就是那满是花丛的花架了。 「为什么要将它搁在顶楼?」 「这里的光线较充足,蕙国兰喜欢阳光。」两人来到花架旁,他立即打开锁,「最上面那层就是了,我拿给。」 「小心点。」碍于阳台的格局与形状,花架的阶梯并不大,他一个大男人可不好爬上去。 「放心,我经常爬的。」他俐落地一步步往上爬。 「真的可以吗?」芯芯不禁担心地问,这花架贴近阳台外围,很危险的。 「我不是拿到了。」嘉煜风站在约莫五公尺高的花架上,小心翼翼地捧下兰花。 但就在他要下来的时候,脚下的梯子突然断了! 「啊——」捂着脸尖叫的是芯芯,眼看他就这么摔了下来,还真是让她惊得小睑发白。 突然,她见他紧急一手抓着门框,一手抱着兰花,对她说:「-退后一点,我要跳下去。」 「哦!」她急急退到一旁,紧张地看着他……现在的他可说是一半身子在阳台外,一半在里面,位于三十层高的顶楼,可是已吓出芯芯一身冷汗。 如果他怎么了,那该怎么办,都是她害的,是她害了他,如果她不要看兰花,他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就在她不断自责的同时,他已放开手,整个人直直跃下,由于下跃的冲力太大,让他踉跄了几步。 「你……你没事,你真的没事了。」芯芯激动地冲向他,忘情地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 「-干嘛跟我对不起?」见她这么关心自己,他的嘴角不禁上扬了,就连刚刚的惊骇都不复见。 「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该看兰花,我不该……」她不停抽噎着。 「不关-的事,就算今天不爬梯子,改天我还是会爬,说不定就不会有今天的运气了。」他疑惑地看着那梯子,当初就是担心发生这样的危险,他整座花架与梯子都用不锈钢制作的,怎么可能会断呢? 「会不会是有人要害你?」芯芯抬起脸,直觉的说。 「别想太多,这事我绝对会调查清楚。」他微微一笑地推开她,「我没事,倒是-一张脸都又青又白了,怎么了?可别真的吓倒了。」 看着他这张满带关怀的神情,不禁让芯芯的心神一动,她赶紧别开眼,气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因为他的温柔而心旌动摇? 说下定他对每个女孩儿都是这样呢! 「没有,只是胆子破了,可能需要缝补。」她回以幽默的一句。 「哦?需要我缝补吗?」他半-着眸,瞧着她那抹映照出霞色的容颜。 「你要怎么补?」她伸出手臂,大胆地勾住他的颈子。 他将兰花搁在一旁的石桌上,在这无人的阳台、微暗的天色,将她推抵在墙边,轻轻撩起她的长裙,抚上她如丝般柔软的大腿…… 芯芯的身子在发抖,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自愿让一个还不太熟的男人这般接触,何况他身边还有女友。 但她却不想停止……似乎这样的冒险很适合她…… 就在他的大手整个包住她的俏臀时,她简直有种尖叫出声的冲动,不过芯芯忍住了……却忍不住闭上眼、仰起脑袋……低哑地呼出女性的渴望。 「胆在这里。」他充满磁性的嗓音逸出,「我要开始缝-!」 嘉煜风的另一只手移到她身前,却未触碰她的胸部,只在胆的部位轻揉着,眼神如炬地望着她的反应,「-是不是就需要我这么补?」 「你很大胆。」她微-起一对水漾大眼。 「-也一样。」他勾勒一丝笑痕,下一步却放开了她,「所以我想-的胆子应该已经完好如初了。」 她定定的看着他,四周气氛顿时变得好诡谲,不一会儿她便旋身拿起兰花,「我们下去好了。」说完,她就迅速朝楼梯间的小门走去。 嘉煜风站在她身后,看着她逃开的身影,才发现这女人的个性和来意均是如此的捉摸不定。而他,眼底的璃光也更深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说也奇怪,一直到现在芯芯仍弄不清楚自己对嘉煜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心态?难道她会肤浅到被一个男人俊魅率性的外表所吸引吗? 不,应该不是,如果真要探究,或许她是被他眼底那抹隐藏得牢不可破的忧郁听及引。 既然是「牢不可破」怎么又会被她给看穿呢?这她就不明白了,或许她懂得读心术、懂得看透一个人的隐形外衣? 直到进了屋,芯芯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那盆再普通不过的兰花。真想不透,它到底有何魔力,家人被劫持,真是因为它吗?瞧它非但与一般兰花无异,更严格来说还有些营养不良,微微调萎着,不敢想象它的寿命还剩多久,看来「传家宝」的任务交给它,实在太沉重了。 嘉煜风靠着沙发椅背,率性的跷起二郎腿,「观察了这么久,它还有救吗?」 「当然有了。」她不得不这么说,否则她岂不没了工作,又得打道回饭店了。 「那我就把它交给-,-好好培育它吧!」虽质疑她话中的可信性,但他宁可给她机会。 「我一定会尽力的。」她笑着点点头。 「要不要去歇会儿,吃晚饭时,我再让江嫂叫。」 「也好,那我将花放到我房间的窗外露台喔!」 芯芯捧着花站起,才要进入房间又听见他问:「中将汤喝了没?」 她的小脸忽地一臊,心乱如麻地说:「喝了。」下一秒她立刻打开房门闪了进去。 而嘉煜风笑着摇摇头。这时,他突闻有人来访的电铃声,正在厨房里忙的江嫂立即去开了门,「原来是白先生和贺小姐,请进。」 「你们两个怎么一块儿来了。」嘉煜风走进客厅。 「我在街上逛街,正好遇见白毅在买领带,他问我要不要来看你,我就跟着来了。」贺玉盈一进屋就坐进沙发,将电视打开,转到摇滚音乐台。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嘉煜风望着白毅。 虽然他、白毅、大卫、和玉盈的大哥贺立安是当初大学时所组成的乐团「四面体」的成员,但是他始终觉得白毅这个人很诡异。 「你的语气好像不太欢迎我?」白毅笑了笑,「我知道我这人比较不拘小节些,从以前还在学校的时候,你就挺受不了我的。」 嘉煜风扯开嘴角,跟着摇摇头,「我的确很受不了你,就像现在吧,问你你不回答,净说些废话。」 「ok,我说就是。」他这才俯低身对住他的眼说:「想不想重温旧梦一下?」 「什么意思?」 「立安已经去世快三年了,还记得吗?」白毅提醒道。 「三年了!」嘉煜风眸子突地一紧,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眨眼已经一千多个日子过去了,如今回忆起来,还仿似昨日。 是那么的心痛、心惊,心伤。 「对,所以我想在他三周年忌日那天举办个小小的演唱会,虽然他人不在,但我相信你、我、大卫也能搞定,光凭你那精湛的萨克斯风演奏,一定会引起不少骚动。」他极其兴奋地说。 「等等。」嘉煜风打断了他,「骚动?我想立安若地下有知,要的也只是平静,而不是纷扰与骚动。」 对立安他是再熟悉不过,虽然他是玉盈的哥哥,两人的个性却是南辕北辙,完全不一样。 玉盈喜欢炫耀、出风头;但立安只喜欢沉静、淡逸。 「煜风,你干嘛这么固执,反正你这里就有乐器嘛!将那扇门打开,里头不都是以前『四面体』的回忆?」玉盈指着另一边那始终锁着的房间。 「别闹了!」嘉煜风摇摇头,「你们该知道我很忙,已不像以前当学生那么空闲,没办法陪你们玩这种游戏,再说立安地下有知,也不见得会高兴。」 「我是他妹妹,我可以代表他。」贺玉盈接着居然说到他的痛处,「当年可是你要他帮你搬家的,却在你住的地方发生爆炸,难道你连一点愧意也没?」 「愧意?愧意?」嘉煜风似乎被逼烦了,用力望着他们,「-能明白我这些日子里的痛吗?」 「煜风!」贺玉盈被他眼底的光束给震了下。「可是……我只是想怀念我哥。」 「好,看你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见他这样,贺玉盈才惊觉自己说错话,赶紧走上前嗲声嗲气地摇着他的手,「煜风,别生气嘛!人家跟你道歉,好不好?」 「算了。」他闭上眼,强迫自己不推开她。再抬眼,他看向白毅,「萨克斯风我已经好久没吹奏了,若要求我吹奏得好,就别抱太大希望。」 「没关系,只是一种怀念演唱会。」见他同意了,白毅笑着看向贺玉盈,「我想立安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的也是。」 贺玉盈还想再待下,白毅却将她拉起,「走,我们再去联络大卫,如果他也没问题,就可以找场地,至于乐器到时候再来你这里搬。」 「嗯,好吧!我们这就去。」贺玉盈走了几步又回头在嘉煜风唇上印上一吻,只见他仍淡漠的像根木头,她也只好气馁的离开了。 听见外头的嘈杂声,芯芯好奇地将房门打开一个缝,无意间听见他们谈论的内容,当然还有看到那个「吻」。深吸口气,她迅速将门关上,轻蹙眉心地闭上眼…… 数秒后,她便重重的、用力地、不顾一切地往弹簧床上一扑—— 滚开吧!讨厌的郁闷烦恼。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芯芯再度清醒时,就听见江嫂在门外轻喊的嗓音,「芯芯小姐,可以吃晚饭-!」 「好,谢谢-江嫂。」芯芯揉揉眼睛,慢慢爬了起来。 「我再去煮个汤就好,很快了。」江嫂说完后便离开了。 芯芯看看墙上的小时钟,她才睡半个多小时,可见之前胡思乱想多久了。一鼓作气地下了床,她赶紧冲进浴室洗了把脸,便来到厨房对江嫂说:「江嫂,不要称呼我小姐,就喊我芯芯吧!让我来添饭。」 「好,都依-,不过-是客人,怎么能让-来,我来就好。」江嫂笑着对她说。 「别把我当客人,我不知道要住多久呢!」在找出家人下落之前,她或许都会待在这里吧! 当然,若能证实嘉氏与这件绑架案无关,也是她该离开、往其他地方找寻的时候。 拿起饭勺,她帮着添了两碗饭后又问:「嘉先生呢?」 「他在角落的那间房里。」江嫂指着那头,「那间房一直是锁着的,这三年先生从没进去过,就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对那里感兴趣了。」 「那我去看看。」帮着将菜端到饭桌,芯芯便走到那间房门外头,看着里头摆放着一样样的乐器,地上全是泛黄的除尘罩,可以想见它们在这里摆放多少日子了。 「嗨!」她朝里头喊了声。 「是。」嘉煜风回头望着她,跟着自嘲一笑,「-一定不相信,我念大学时居然是玩音乐的。」 「的确不相信,看不出来。」她走过去,然后坐在钢琴前面,小手轻轻抚过每个琴键,「你会吹萨克斯风?」 「-?!」他微微一愕。 「别那副震惊的表情,是我睡觉时被一堆声音吵得睡不着,不小心听见的。」她靠在琴上,笑咪咪地望着他,「为什么不肯再吹呢?」 「它对我而言不过是种魔咒。」他打开萨克斯风的盒子,拿起了它。 「魔咒!什么意思?」她听得一头雾水。 「没……等会儿我得将它们全都整理一下,该试音的试音。」他决定这将是他最后一次玩乐器。 「我可以帮你,不过得先吃饭。」她说完便旋身走出房间,来到餐厅。 用餐时,她忍不住问道:「你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房子,不觉得太空旷吗?我看这里少说也有个两百多坪,光要找个人都不容易。」 「哈……瞧-说得真夸张。」无法形容的,他发觉只要和她在一起,心情就会特别好。 「我是说真的,刚刚若不是问江嫂,我还找不到你呢!」她扒了口青菜。 「-是在暗示我可以成家了,然后再生一窝孩子,房子就不会这么空了?」他的话差点儿让她被菜梗噎到。 「咳……我可没这么想,你别胡思乱想了。」她赶紧喝一口汤,「再说如果你真想成家,也不愁没对象。」 「-是指谁?」 「当然是那位贺小姐。」她偷觑着他脸上的表情又说:「我感觉得出来她很依赖你,也很喜欢你,她不但学历高、长得又漂亮,你难道连一点儿都不心动?不想赶紧把她占为已有?」 嘉煜风笑开嘴,直盯着她那张小脸,「咦?我怎么觉得有人好像吃了太多醋,每句话都酸得要命。」 「喂喂,你是什么意思?」芯芯被他说得脸红脖子粗了。 「如果-想嫁给我、丰富我家的人口,-可以直说,我可以考虑考虑的,乖女孩。」嘉煜风喝了口红酒,那笑容还真是邪魅勾人。 「你……你……」她鼓起腮,「每次在吃饭的时候你都要惹我生气,让我气得丢筷子,这次我不会再上当了。」 说完,她便更卖力地夹菜进碗里,大口大口的吃着,「再惹恼我呀!你愈惹我,我就愈吃。」 「喂,气胖了可不好。」他意有所指。 「嘿嘿,那很抱歉,我男朋友就喜欢我有点肉肉的。」她对他咧开嘴,故意胡诌着。事实上这些年她连研究乐器都没时间了,哪有空交男友,但可不表示她没人追喔! 「-有男友!」他-起眸。 「我……嗯。」迟疑了一会儿,她依旧重重点点头,似乎带点儿不想示弱的味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有男人爱我,很不可思议?」 「-不是说-不相信男人?」 「的确不信,但有个调剂生活的男友也不赖呀!」天呀!她怎么一个谎愈扯愈大了。 他微仰起下巴,看着她亮眼的笑容、多变的可爱表情,着实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女人。要说她没男友,他的确不怎么相信,「那我必须跟-道歉。」 「为什么?」 「如果我知道,刚刚在顶楼就不会——」 「你的意思是如果知道我有男友,就不会对我做出那类肌肤之亲的事?」她激动的抢下他的话。不知为什么,一听他这么说,她竟然好生气。 「-怎么了?」嘉煜风遗真被她这般激烈的反应给震住。 「我怎么了?我倒想问你,难道你……你那不是出自于情不自禁吗?如果是,又何必在乎其他……我……老天,我在说什么呀?」她愈说愈难过,也跟着难堪了起来,接着她再也待不住地奔回自己房间。 用力将房门关上后,芯芯这才猛然清醒,一想起自己刚刚所说的话……她只能仰天轻喟,「mygod!」 第四章 第二天嘉煜风请来警方鉴识人员来,当仔细鉴定后发现花架的确是遭到人为切割,且依表面的痕迹看来,应该是近一个月内的事。 一个月?!坦白说嘉煜风根本无法确定是谁做的,因为平常会来他住处的人太多了,但问题是谁拿过那把钥匙,爬上花架过,而且聪明的不留下指纹? 江嫂是绝对不可能,她担任老爸多年的管家,虽然有点儿懒散,对他倒是非常忠诚与关心、另外是玉盈,他曾经给她一把钥匙,好让她有急事时可以自行过来,但她一直很依赖他,不可能害他。 至于其他人……大卫、白毅与ktv内的高级王管……谁比较可疑呢? 也就在他理不出头绪的时候,突然屋里的电话响了。他接起一听,竟然是正在环球旅行的老爸嘉震东打来的! 「爸,是您。您和妈现在在哪?」他绽出一抹阳光般的笑容。 「怎么你跟祺天问的一样,那我也同样告诉你,是在一个风光明媚、有山有水的地方。」嘉震东开怀畅笑。 「看样子你们玩得很愉快了,其实我倒满赞成这样的做法,去哪里都别说,省得被找到,让一堆公事伤脑筋。」嘉煜风恣意地靠向椅背,一边按着滑鼠改正一些电脑程式,一边与老爸打着哈哈。 「自从将公事交给你们兄弟后,我已经乐得轻松-!」有这么优秀的三个儿子,对嘉震东而言已经够满足了。 「爸,既然放心就别常打电话回来查勤了,好像我们会把公司给卖了。」嘉煜风是三兄弟中最幽默的一个,也因为他总是面带笑容,让旁人无法理解他内心的孤寂。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怕你们想我呀!」 「我看是您想我们吧?哈……」父子俩就这么大笑出声。 「妈呢?我跟她说几句。」 「她正在做spa,等下我再叫她打给你。」嘉震东说到最后仍不放心地问:「ktv没事吧?」 「当然没事。」他没说关于芯芯以及花架遭人动手脚的事。心想老爸老妈难得这么悠闲,他又怎能拿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去打扰他们。 「那就好,我还是会经常打电话回来报告近况的,别为我们担心。」 「我知道,好好玩。」父子俩又闲谈了会儿便挂了电话。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听见外头传来琴声……并不是钢琴声,而是竖琴!他很疑惑地走了出去,来到那间放置乐器的房间。 站在门边,就见芯芯轻拨琴弦,曲子正是著名的西班牙国宝级盲人作曲家joaquinrodrigo所写的concertoserenade。这曲子时而轻快、时而温柔,更以热情做结束。 嘉煜风看着刚沐浴出来的芯芯穿着一套连身白色染纱裙,打着赤脚,身畔摆着那把竖琴,微湿的长发披在肩上,闭眼沉浸在这股清亢的音律中,整体看来是这么的性感而诱人。 当她拨下最后一个音符时,嘉煜风忍不住鼓掌,「真的太好听了,没想到-还会弹竖琴。」 她站了起来,指着这里所有的乐器,「信不信,这里的乐器我全部都会。」 「真的假的?」他讶异地挑起眉。 「要不然你考我呀!」她甜甜一笑。 两人都很有默契地绝口不提昨晚发生的那段插曲,谈笑风生中倒是暗藏了些许暧昧。 「那……考-吉他。」他走到一旁,将他花了一晚上好不容易调好音的吉他交到她手中。 「小case。」芯芯撇嘴一笑,然后坐下来,轻松地弹了首西洋老歌「离家五百哩」,「还想考什么?」 「可以了,因为我不能要-表演打鼓,否则肯定引起这里住户的抗议。」嘉煜风这才发现她与众不同的地方。 闻言,她掩嘴一笑,「现在你相信了吧?」 「嗯,的确相信,-是个天才。」他竖起大拇指,对她的感觉也愈来愈不一样。突然,他居然发现心底有种害怕她离去的愁丝。 「谢啦!」她拉开裙-,单脚点地,对他做个极可爱的答谢礼。 就在她站起身的同时,他猛地进一步逼近她,将她推至钢琴边无路可退的地方,用力地吻住了她。 芯芯错愕地张大眼,小脸瞬间发出醺热的酥麻,有数分钟她几乎呈现僵硬的状态,直到她想起她该抵制时,他的长舌已毫不延滞地侵入她的小嘴,狂热又带着些粗暴的啮吻着她的舌。 「呃……」她身子迅速燥热了起来,只好使出全力推开他。 芯芯微喘地瞪着他,没想到他却笑得这般洒脱开怀,那张倜傥俊容上还带了一丝诡邪。 「原谅我,我是情不自禁。」他抹抹唇上所印下的淡淡唇彩,态意一笑。 芯芯立即倒退一步,「我想你误会我了……」 「误会-?」嘉煜风挑起眉。 「昨晚我是胡言乱语的,你……你别在意,而我那么说并不是要你这么对我……」他这个吻让她觉得好痛心,他该不会将她看成一个巴不得他吻的女人? 看着她的泪水,他才知道误会大了,该不会是他口误闯了祸,「我想-也误会这个吻的意思了,我是——」 「你是什么?」 「我……」 「喜欢-」三个字他却说不出口,因为他有玉盈,即便对她没感情,但她这个包袱将永远都在。 「什么?」她含泪等着。 「我……」他扯出笑痕,把苦楚压下,语出轻浮,「看-,穿着这一身薄纱装,坐在这里弹奏竖琴,弄得这么浪漫迷离,岂不引人遐思,我想我是被-迷惑了。」 「你是指我勾引你?」她用力深吸口气。 「与其说勾引,倒不如说是相互吸引吧!」他说得理所当然,可是芯芯却完全不能接受。但她不想再重蹈覆辙,昨晚的叫嚣已让她丢尽了脸,这才会给他这样的错觉。 「你指的是『性』吗?」她苦涩地扬起唇角。 「-要这么想也行。」嘉煜风逸出一丝绝魅笑影,像是正欣赏着她脸上闪现的错愕。 如今芯芯才知道他那张俊脸有多么欠扁了。 她深吸了口气,跟着不说一句话便离开这间房间,直接冲往大门口,以极快的速度离开。 「喂,芯……」他恨得猛一握拳,气自己刚刚为掩饰心乱,胡诌的那一些话。 而芯芯孤独地走在这冬夜里,冷得直发抖,因为屋里有暖气,她才穿得轻松又单薄,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就跑了出来。 唉!自作孽呀! 不过她现在还不能死,父母兄弟都等着她们去搭救,她若冷死了,就只剩下葳葳和可可,她们会更无助的。 但她又不愿意折返,回去后虽然不会冷死,却会被笑死。然而,长夜漫漫,她该去哪儿躲过这阵阵寒风的侵袭呢? 好不容易找了张休憩椅坐下,她盯着前面的二十四小时连锁商店,里头一定有暖气吧? 突然,她肩上却多了件衣服。她立刻回头一看,却看见嘉煜风那张饱含歉意的脸孔,「穿上吧!生了病就不好玩了。」 「那不是我的衣服。」她转回脸,没再看他。 「别拗了,快穿上。」他的口气也转为强硬,还用力拉过她强迫她套上他的外套,甚至多事的为她拉上拉炼。 「你没事这么凶干嘛?以为我住在你那里就该什么都听你的吗?」她鼓起腮,「那我立刻搬出去。」 「-现在变坏-?」他深色的眼瞳倏然一沉。 「我从没说过自己有多好,也就是因为好才会被人欺负,你去找你那位没排在你花名册上的女友吧!我懒得跟你说话。」说着,她便在他出其不意下越过马路,走进那家连锁商店。 看着她的背影,嘉煜风叹了口气,也只好跟了过去,在她身后慢慢走着。 但就在这时候,贺玉盈正好要去找嘉煜风,开车经过这条路时意外看见了他们。于是她立刻将车停下,快步追上。 一进店里,她立刻找到他们,上前挡住芯芯,看着嘉煜风问道:「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说呀!你说呀!」 「-要我说什么?」他受不了的回应。 「说什么?你欠了我哥一条命,你也答应我要照顾我一生一世,你怎么可以不信守承诺?」贺玉盈大叫,一激动就又开始胡言乱语,「说不定还是你害死他的。」 「-说什么?我害死他!如果真是如此,我宁可去坐牢,-知不知道这些年来,-一天到晚拿这样的魔咒牵制我,-以为我真是没有神经、没有感觉,可以让-一而再的威胁?」嘉煜风气得顶回去。 「你……你变了,」她掉出泪水,然后指着宛芯芯,「是-,都是因为-的出现才让他这么对我,以前他不会的。」 任谁也没想到贺玉盈居然伸手拿下柜上的一只玻璃瓶,用力甩向芯芯。 「啊!」瓶内的水瞬间溅了四周,也溅湿他们的衣服,倒地的芯芯脸上更是满脸鲜血,吓得贺玉盈立即落荒而逃。 「芯芯!」嘉煜风赶紧扶起她,心急之际大声喊着,「快叫救护车!快——」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芯芯清醒了,她摸着还会抽痛的太阳穴,慢慢想起她昏倒前发生的事。 「老天!」这叫无妄之灾吗? 看看这房间,显然这里是病房,可看看四周却没半个人。唉!大概她被人遗弃在这里了。 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嘉煜风走了进来。一见她已转醒他终于笑了出来,「-醒了。」 芯芯点点头,抿着唇说:「我以为你嫌我固执,不理我了。」 「怎么会呢?」他连忙从手上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纸碗,和一碗细面,「确定-没事之后,正好嘉音那来电说出了些事,所以我急着回去处理一下,回来时买了这个,想-醒了一定会饿。」 「嘉音出了什么事?」她微蹙眉心,急急问道:「是不是黑道闹事,你……你没怎么样吧?」她听说那种地方常会发生这种事。 见她会为他的事而关心,他欣慰地笑说:「没事,只是有人赖帐,刚好经理南下,底下员工不知如何处理。」 「那就好。」闻到那香喷喷的面,她肚子不禁咕噜咕噜叫了,「我饿了。」 「来,我扶。」见她津津有味的吃起面,他才说:「我不知道玉盈的行为会这么偏激,我只能……」 「你别再为她做任何事!为什么她做错事,总是你替她道歉?」芯芯立刻阻止,「你是你、她是她。」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 「你是她的谁吗?」如今,她终于明白他所谓的魔咒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明白你和她,以及她哥之间发生什么事,我只知道人生须臾数年,要为自己而活。」说完,她又继续吃了起来。 「当初我正好要从原住处搬到现在住的地方,他哥和我是无话不说的老同学,我当然请他帮忙了。哪知道……」 他仰首蹙起双眉,陷入回忆,「那天我把钥匙给了他,要他先去屋里坐一下,而我转往附近超商买几罐冷饮,打算喝了再继续搬……就这么,住处发生爆炸,该死的人是我,他却成了替死鬼,临死前,他告诉我他不怪我,却一直放心不下玉盈,而她也一直喜欢着我……」 说到这儿,他却再也无法说下去了,因为接下来的三年,身陷地狱的是他。 「他要你娶她?」吃光了,她将空碗放在桌上。 「他没来得及说这么多就断气了,但我知道他的意思。」嘉煜风苦笑着。 「难怪那天我似乎听见她提到哥哥什么的,她经常拿这件事压你吗?」芯芯突然为他感到难过。 「算了,我已经习惯了。」他站了起来,将东西收拾好。 「那你查过那件爆炸案吗?」她的脑子开始消化这整件事,「还有那天的断裂梯子,该不会一直有人想置你于死地?」 「爆炸案的确是有人放了炸药,可找不到证据,就跟花架的梯子一样。」他的表情一如往常般平静,「无所谓,要对付我,就来吧!」 芯芯突然想:会不会抓走她家人的也是那个神秘人物呢?那么她该从哪儿着手调查? 「不行,我躺不下去了,我要出院。」她急着想去调查这件事,于是慌得站起来,却不慎动到脑袋的伤口,「呃……好痛。」 「-别乱动,小心自己的伤。」他扣住她的肩,「快躺下。」 芯芯看着他的眼,彷似看见他心底的愁丝,于是再也忍不住地抱住他,「我懂了,我知道你为何会这么对我,你只是要我不要对你有非分之想是不是?」 「芯芯!」他震愕地皱紧眉。 「如果……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就让我来解除你的魔咒好吗?」芯芯抽噎着,「你可以笑我,但我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她甚至不敢相信她会喜欢上一个本来要调查的对象。 「-……-不是有男友吗?」他倒抽口气。 「骗你的话你也信。」她破涕为笑。 「-这个小骗子。」 嘉煜风心头一紧,倏然吻了她,手掌覆上她的胸脯,感觉掌下的弹性与柔软。微露的襟口让他瞧见那隐现的双峰,竟是如此撩人。 当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腿窝,才想起她还是生理期,「若不是时机不对,我一定吻遍-全身上下。」 「煜风……」 她低哑地喊着他的名,张开双臂再次搂住他,柔媚一笑,「若不是时机不对,我也不敢撩拨你。」 「-还真是坏的彻底。」他着迷的眼直凝注在她脸上。 「那么就让坏女孩帮你解除魔咒吧!」芯芯不放弃地说。 嘉煜风用力叼住她的小嘴,一——地舔吮着,「-说-要怎么帮我?」 「用爱。」她是发自内心的,也间接表明了对他的爱意。 她的这句话让他泛冷已久的心突然沸腾了,但他还是不能接受,毕竟他欠立安太多恩情了,哪能说丢就丢。 「我劝-还是省点力气吧!我的魔咒绝对无人能解。」看见她的脑袋还包扎着,他不希望她才刚醒来就太累了,「-好好睡会儿,明天一早我再来帮-办出院手续。」 「你为什么要逃避,不相信我是不是?」她咬着下唇,自己都已经放下身段到这种地步,他还不领情。 「别胡思乱想,我不会把-刚刚说的话放心上,睡吧!」他强忍住内心澎湃的激荡,硬生生的回绝。 「你……」芯芯难受的哭了,「你真的不需要——」 「对,我不需要。」他佯装无情地又补了句,「不要太自以为是,行吗?」 他不是不需要,而是明白的清楚自己已经深爱上这个女人,既然自己无法自由,那就更不能绑住她的心。 「自以为是?我说这么多,只是自以为是!」芯芯悲痛地转过身,面对墙壁闭上眼,「你走吧!我要睡了。」 嘉煜风望着她赌气的背影,真不懂她那张天使的脸孔背后怎么会有这么拗的性子,但她终究累了、倦了,过不了多久就马上睡着了。 直到确定她睡着后,他忍不住伸手拂去她额上的几绺发丝,以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魔咒并不是这么容易解除的,傻瓜。」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夜深了,嘉煜风回到住处后,便拿着萨克斯风到顶楼吹奏……萨克斯风的音律一向给人沉稳的感觉,尤其在夜里,它优美的音符可以飘得好远好远……然而听见的人绝不会把它视为噪音,只是会仰首,找寻着这美妙的发声源头。 若不是再一个星期便是贺立安的忌日,也是他们要举行演唱会的日子,他想这辈子他都不会再触碰它了。更没想到的是,三年没打开萨克斯风的盒子,如今一打开,那熟悉感又再度回到心底、脑海,吹奏起来,毫不生疏。 这首曲子让他想起了一个过分热心的小女孩—— 「喂,你怎么了?我听玛莉说你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这样可不好喔!这样好了,我唱一首我最爱的曲子给你听好不好,这是我自己作的喔!」一个女孩曾在他紧闭的心扉外直喊道,企图冲破它。 「你也说说话嘛?你有心事是不?谁没心事呢?如果真有事,就是要说出来,发泄过后就好了呀!」 「好吧!就当本小姐善心大发,今天当你的垃圾桶,有话尽管往我这里倒,快点,我正在接收呢!」 「喂,你是聋子呀!告诉你喔!我昨天重感冒,声音都哑了,说了这么多话你还不应一声呀!可恶呢!」女孩停顿了会儿又说:「我想弹琴,可是这里没琴,我用唱的好了,直接唱给你听,你要记在脑海喔!」 接下来,她使用她重感冒的破锣嗓子哼出那首曲予,虽然声音真的让嘉煜风不敢恭维,但是旋律真的好美……似乎真能打破他紧闭的心。 那时候正是立安出事之后没多久,他难以承受这样的结果,调适好些日子仍无法释怀。只要一想到最好的朋友就死在他的住处,而自己却毫发无伤,虽然他也是受害者,可良心上,他却觉得自己是凶手,是扼杀立安性命的凶手,再加上贺玉盈不时的纠缠让他萌生想逃的念头,于是他便逃到澳洲莫可亚海滩度假木屋内。 本以为就此可以放逐自己,让他的脑袋能够空转一阵子,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却没想到会跑出这么一个女孩子。 不过至今,一直安慰他内心的就是她所哼出的那首歌,而他却连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后来,就在她烦了他三天后却突然消失了,经打听才知道她也是来玩的,却因为重感冒无法下水,只好成天窝在木屋内,她在无意间听见老板娘提起他这个怪人后,才陡升一股恻隐之心,花了整整三天来对他进行心灵改造。 嘉煜风待在顶楼发呆到天亮,眼看日出东山,他才下楼回到住处,却见白毅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了。 这时江嫂走过来说:「白先生一直要见你,所以我就让他进来等了。」 「没事,-去忙吧!」 嘉煜风将手上的乐器归位后,又回到沙发上坐下,「这么一大早就来找我,有急事?你看见了,我正在练习,不会坏了你们的计画。」 「『你们的计画』?难道你不是『四面体』的一员?当初之所以取这个名字,就是要提醒我们,虽然我们是四个个体,却缺一不可。」白毅忍不住说道。 「如今已经缺一了。」 「所以我们要补足这个缺口呀!」白毅拉住他。 「好好,我不跟你辩了行吗?」嘉煜风已不想再谈论这种事。 「可以,我们不说这个,那么说说玉盈的事,好不好?」白毅叹口气,「昨晚她跑去找我,哭得唏哩哗啦的。」 「她做错事,有什么好哭的?」嘉煜风火大的爬了爬头发。 「她说你移情别恋了,是真的吗?」白毅定定的瞧着他脸上闪现着一道道不耐的线条。 「你说我可能移情别恋吗?」嘉煜风仰首轻笑。 「如果你不喜欢她,何不直截了当的对她说清楚,免得她对你还心存幻想。」白毅不解的问。 「我欠立安一条命,就当偿命吧!我又怎能在他死后做出与承诺不同的事来,除非她找到自己的幸福。」他靠向椅背,对白毅轻轻一笑,「这样的解释可以了吧?所以你该劝的人是她,不是我。」 「我是劝过她,无奈她就是赖定你了。」 「ok,那就没什么好说了。」嘉煜风站了起来,「对不起,我还得去医院一趟,那个被玉盈砸伤头的女孩还躺在医院。」 「什么?她把人家脑袋砸了!」白毅好意外。 「她没告诉你?却只说别人的不是?」嘉煜风苦笑着,「我已经习惯她这种个性了。」 「对了,躺在医院的女人又是谁?新欢?」 「哈……白毅,你问得太多了吧!」说着,嘉煜风穿上外套,就要出门去。「要不要一起走?我先送你回去。」 「也好。」白毅耸耸肩,与他一并离开。 两人坐上车后,嘉煜风才说:「玉盈的眼睛八成有问题。」 「怎么说?」 「有个这么关心她的男人守在她身边,她却一无所觉,白毅呀!你该点点她才是,这么一来也可以救了我。」一道曙光突然从前方射进车内,嘉煜风拿出车上镜盒内的太阳眼镜戴上,让他原就神秘且俊美的侧脸变得更加魅力四射了。 白毅转首看着他,自叹弗如地想着:煜风怎么知道我没跟她表白?因为她说她这辈子是缠煜风缠定了。 他不安地看看表,突然说:「我想顺道去便利超商买包烟,可不可以绕个路等我一下?」 「没问题。」嘉煜风将车转了个方向,完全没瞧见白毅那双怪异的眼神一直凝住在时间上。 第五章 当嘉煜风来到医院,才知道芯芯已经自行出院了。 他心底一慌,立刻冲到护理站问道:「她走了多久?」 「大概十几分钟吧!」护士慢慢说着,眼神却一直黏在他那张超酷的face上。 「那我知道了,谢谢。」他想,该不会他昨晚的拒绝伤了她的心,让她不告而别了? 「对了。」另一位护士喊住他,「在她离开之前有个女人来看过她,那女人走了没多久,她也跟着办出院离开了。」 「女人!大概多大年纪?」 「两人年纪差不多,不过那女的头发是卷的,而且是超卷的。」两名护士边说边点头,相互应和着。 「是玉盈?!」他-起眸想了想,向她们道谢后就立即走出医院,快车前往贺玉盈家。 没多久,她终于看见在路边急步走着的芯芯,看她衣着还足这么单薄,他的眉头不禁狠狠皱拢。 吱—— 他急忙踩煞车停在她身边,对她说道:「-怎么出院也不跟我说一声,快上车。」 芯芯一见是他,迟疑了会儿才坐进车里,「我又不知道你的电话号码,怎么联络?」 「老天!」他轻叹了声,又望着她,「-要去哪儿?」 「我……你只要载我去个地方就行了。」她拧紧眉心,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找上他的目的。在这阵子的相处下,她感觉到他为人并不坏,况且连他自己都有危险了,哪可能还绑架她的家人呢! 「哪里?」 「一间空屋。」她顺口说。 「做什么?」嘉煜风观察到她面有难色的垂下脸,知道她又打算瞒他了,「不说,我就不载-去,-也别想离开我身边。」 芯芯挣扎地握紧拳,不得已才说:「我要去找我家人,有人告诉我我家人在一间空屋内。台北我不熟,身上也没多少钱,我得赶回去换件衣服,赶到那里去。」 「-要找-的家人!这到底怎么回事?」他皱起一双眉。 「先回去,我再告诉你。」她得整理一下思绪。 听她这么说,他立即加快车速赶回住处,一进屋内,就见芯芯回房换了件厚衣,出来之后递给他一张纸,「你看看,这是copy本。」 嘉煜风立刻拿过来打开一看,他先是震惊三秒,之后居然狂笑出声,「哈……哈……」 「你笑什么?」她很错愕。 「-这是哪来的?是不是黑社会电影看多了,还是得了妄想症,我怎么可能——喂,-要去哪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她绕过他朝大门走去。 芯芯知道自己如果再待下,肯定会狠狠甩一巴掌在他那张俊脸上,之后她就会哭得很惨……而她不想在他面前掉泪,她不得不离开。 「芯芯!」嘉煜风抓住她的肩用力转过来,却看见她已哭得像泪人儿,「-……」 「对,我是黑社会的电影看多了,我是得了妄想症,我是……你离我远一点。」她因为孤立无援又不信他会这么做,才索性将事情说出来,没想到竟得到他这样的反应。可恶! 「那是真的?」嘉煜风-起眸问。 「你还是不信?」她紧皱起一对柳眉。 事实上,她不是个爱哭的女人,只是近来压力太大,都还没时间接受自己瞬变的身世,就赶来这个不熟悉的家乡救人,而今又面临不知如何下手的窘境,她顿时觉得好无力。 他再次拿起那张纸看了看,「这笔迹我不认识,既然纸是我们嘉氏的,我当然不会视而不见,尤其是上面提及的兰花……难怪-上次会问我兰花的事,-不是什么研究专家对不对?」 芯芯缓缓点点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但我爸是植物学家,专门研究培育兰花的配方。」 「好,既然扯到嘉氏,我一定会帮-找到他们。对了,刚刚-说有人告诉-他们在空屋,是玉盈吗?」他搂住她的身子,给予安慰。 「贺小姐!不是,但她们两人的个子、发型差不多,我没见过她。」她难过地捂着脸,「看来已经有人知道我是谁了,可我却安逸的躺在医院。不行,我要去找我家人,否则我不能安心。」 「我陪-去。」 「不需要。」他既然不需要她的爱,她又何必要他陪伴。 「我非陪不可,谁要对方想嫁祸给嘉氏。」他另找着理由。 「那……随便你。」说着,她便不再理他地奔下楼。 嘉煜风赶忙跟上,开车去她所说的空屋。 「-抄的地址没错吧!」这一带哪有什么空屋,倒有点儿像废弃工地,自从921之后,台湾好几个地方都有这样的建筑物。 「没有,我不可能抄错的。」虽然她在澳洲长大,可从没荒废于中文的学习与书写。 「可是这里哪来的空屋?」该不会那人指的空屋就在这栋荒废的工地里? 芯芯也望向它,跟着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下车,朝这栋废弃的建筑物走去。她摸摸这墙,马上就有土块斑驳掉落,忍不住问:「看来这里已经很旧了,结构体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谁知道呢?爬上去就知道了。」他扶住她的肩,「-别靠太近,走到一定的距离外,我一个人上去就好,有什么发现一定会叫。」 芯芯的心窝突然漾起一丝浓热,但她随即摇摇头,他不可能是顾虑她的安全才这么说,她不能再「自以为是」了。 「这不关你的事,我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冒险,我自己上去。」她压抑住心底的波动,紧接着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上爬。 嘉煜风说什么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上去,也跟着往上走。 由于这是圆形建筑,直到二楼,两人决定一人搜寻一边,绕一圈后再会合。 「小心点,尽量不要随便触碰东西。」他提醒她。 「嗯,我知道。」说完她便急着往前走,两人碰面之后再一起上三楼……可一直往上走,两人的感觉也愈来愈怪…… 「芯芯,我想他们不在这里。」瞧这地上根本没有人走过的痕迹,若真有人被抓,至少得送吃送喝的来吧! 「我想也是,可她为什么要骗我?如果不是我当时还吊着点滴,动作迟缓,我一定会抓住那女人问个清楚。」 「别懊恼了,我们还是先下去再说吧!」这上头怎么看都危险呀! 「好吧!」于是芯芯只好回头往下移步,可就在二楼接近一楼的时候,屋子突然重大摇晃了下,一根长柱竟然从上面掉了下来!眼看它就要砸上芯芯,嘉煜风立刻将她往外一扑,两人就从二楼摔了出去。 幸好外面是块软草地,落地后两人均毫发无伤,只是嘉煜风为了护住她,手臂有些刮撞的痕迹。 「你……你没事吧?」芯芯赶紧爬起来,紧张地问着他。 「没事。」他笑着摇摇头,「总比被那么重的柱子砸到好。」 「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它很可能伤了你?」想到这里,她心都疼了,疼得发酸、发麻。 「我想……我大概已经习惯有人在我耳边不断唠叨,所以少不了-了。」他扬起笑,对她开着玩笑,「更怕-永远拿后脑勺对着我,那我会很寂寞的。」 「讨厌,事到如今你还有心思说笑。」她将他搀扶起来,「先别管这些,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你能走吗?」 嘉煜风起身后,立刻甩动四肢,「放心,我好得很,快走。」 见他没事,芯芯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两人快速坐进车里之后,她又说:「我的事你就别插手了。」 「为什么?」 「我不想伤及无辜,否则我会立刻搬出去。」虽然他的关心让她觉得温暖,但她又不能目睹他为她受到伤害。何况他拒绝她为他解咒,就表明心底没有她,救她并非爱她呀! 「-还真无情,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已经把我带进-的生活了。」他当然知道她的用心,但要他视而不见,是绝对不可能的。 「后悔了?我的生活就是这样,绑架、威胁。」她-起眸,「记得,在乖女孩面前,得做个听话的乖宝宝,这才是保命之道。」芯芯有找寻家人的义务,可他没有,她没必要将他拖下水。 他哼笑,跟着摇摇头,看样子是不予苟同,「那-打算怎么做?-不知道对方是谁?那女人又是谁?这事或许比-我想象的都困难。」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又问:「对了,我们有三兄弟,-为什么只找上我?」 「你以为就只有你有兄弟,我没姊妹?」她扯唇一笑。 「什么?」他双眸一瞠,露出一副震愕状,「-的意思是,-们也是三姊妹。」 「没错,而且还是三胞胎,为了尽快达到目的,我们决定各个击破。」芯芯说完又叹了口气,「本想问问她们的状况,可现在我不打算问了。」 「为什么?」 「既然有人找上我,就表示他们知道我的行踪,我不想连累她们。」她咬咬下唇,然后很天真地说:「我相信我一定有办法应付。」 「别傻了,我要-答应我一件事,无论遇到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他紧紧握住她的手。 望着他紧扣住她手腕的地方,那是种说不出的炽烫感,也让芯芯原本冰冷的心窝浸淫在一股暖流中。 「别不说话,到底怎么样?」嘉煜风的嗓音带着急促。 「你这是爱吗?」她痴迷地望着他。 「我……」他噤了声。 看他这么为难,她于是笑着化解,「那么就得看我当时的心情,何况我这人很自私,向来不喜欢别人来跟我争功呢!」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少跟我打马虎眼。」嘉煜风摇摇头。 「嘿,这就是我的厉害之处。」为转移话题,芯芯又问:「对了,你们哪时候要开演奏会?」 「-会去吗?」 「如果你邀请我的话。」一直以来她都想听听他萨克斯风吹奏的功力如何,可他总是不肯小小表现一下。 「好,那我现在就郑重地对-提出邀请,不过在那之前我想提醒-一下。」他半-着眸说。 「哦!你说。」 「我也没有学过正统的萨克斯风,在-这位音乐天才面前可能会献丑,到时候-可别捂着耳朵,伤我心喔!」他半开着玩笑。 「不会不会,我只会吹口哨嘘你。」她开起玩笑,那柔美甜沁的笑容不禁迷惑了他的眼。 当车子一到达大楼门外,嘉煜风倏然停下车,手肘靠在方向盘上,偏着脑袋-起眼望着她,「不知道怎么搞的,听见-的笑声、-说话的语调,总让我觉得好像认识-满久的,我们见过面吗?」 「你傻了?那年在黄金海岸,你不是带着贺小姐跟我问路吗?」她挑起一对漂亮的柳眉,反问他。 「不是,我指的是还要更早之前。」此刻他脑海里突地画过那个在沙滩木屋里,陪他整整说了三天话,还唱歌给他听的女孩。但他确定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因为那声音,至今还深刻留在他脑海。 她耸耸肩,「该不会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了,而你忘了喝孟婆汤?」 「若真是如此,那我宁可留在前世。」他情不自禁勾起她的下巴,热唇慢慢的靠近她…… 芯芯本欲拒绝,因为无爱的吻她不要,可是又排斥不了他这种如炽火般调情的吻,只好让自己堕落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数日后就是贺立安的忌日。 当初「四面体」的成员都来到他的坟前上香。每个人在献上花后,得说出对他的思念,其中最夸张的莫过于贺玉盈了。 她一跪在墓前就开始哭天抢地喊着,「大哥,我现在好可怜,没人照顾、没人爱,更没人关心。」 嘉煜风听在耳里,深吸了口气,又猛爬了下头发,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贺玉盈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看吧!我就说,你根本就是替人白死的,就有人说话不算话,有人——」 嘉煜风听不下去了,倏然旋身就走,大卫见了立刻说:「玉盈,-闹够了吧!感情的事是不能当恩情回报的,我若是他早就不甩-了。」 「你们……」她气得直跺脚,「过分,太过分了!」 「玉盈,别这样,-还有我呀!再说今天是-哥的忌日,我们说好要为他举办个小型演唱会,-说的那几句话只会坏了大家的兴致。」白毅看着离去的两人,不得不劝劝她了。 「可是我忍不住嘛!」 「我知道我知道,就算全天下的人都遗弃-,我也不会;-懂吗?」他笑着揽紧她,眼底闪过一丝诡火,「等下不要再闹情绪了,答应我?」 「白毅,幸好我还有你。」她笑着点点头,跟着白毅一起前往举办演唱会的地方。当然这场地不可能太炫耀,而是租了某百货公司门外的表演台。 坐在由大卫所开的休旅车来到这里,嘉煜风已看见下头聚集了些好奇的路人,当然芯芯也在其中。 远远的,嘉煜风对她眨了眨眼,而芯芯也对他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两人相视而笑,但这幕情景看在贺玉盈眼中,说不出有多刺眼了。 这时候主持人大卫到台前,拿着麦克风对着路人说:「我们不是歌手,会办这个演唱会,目的是为了怀念一位故友,所以今天我们所唱、所演奏的全是他生前最爱约歌曲。」 芯芯万万没想到第一个主唱者居然就是嘉煜风!她质疑地摸着下巴,直到听见他低沉中略带嘶哑的磁性嗓音响起后,她终于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拥有担任主唱的实力。 而演唱的歌曲又是「木匠兄妹」的精典之作「yesterdayoncemore」,原本女性的高昂音律,换成了男人的醇厚与扎实,又是另一番不同的味道。 一曲毕,立刻引起台下热烈的掌声,况且这里是闹区,今天又是星期六,来往的学生特别多,他的表演自然引来许多女同学的尖叫。 芯芯不停的鼓掌着,最后还将两指放进嘴,非常率性的对他吹了声口哨,起哄喊着,「encoreencore……」 她的热情像是会传染一样,片刻之后底下所有人都跟着高喊,顿时「encore」声不断,本来只打算唱一首歌的嘉煜风只好再度上场,这次唱的则是较轻快的乡村歌曲,当然所得到的结果依然是热烈不已。 芯芯站在台下,眼底所见的全是他绝魅的风采、挺拔的身材、独特的唱腔,她微笑的靠在远远的墙边,一颗心已跟着那优美的音律飘扬。 接下来则是大卫和白毅的时间了,由于白毅是发起人,所以他唱的曲子最多,演奏方面则是让精通各项乐器的大卫表现,至于贺玉盈也上台表演高水准的钢琴演奏,同样引来不少喝采。 这时候芯芯偷偷走到后台,「嗨,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嘉煜风正在擦拭他等下要表演的萨克斯风,一见是她立刻笑开了嘴说:「很高兴见到-终于来了,但是-也未免站得太远了吧?」 她偷偷往外瞄了眼,「难道你不知道我正在躲人吗?」 「躲……哦!-是指玉盈?」他语带幽默地说:「什么时候-也会怕她了?当初不是还想替我解除魔咒?」 「我……」她鼓起腮,秀眉微拢道:「你不用挖苦我,是你自己不愿意我帮你解咒的。再说脑袋被砸很疼耶!你要不要试试?」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吉他,作势要敲他的头。 「它可是大卫的宝贝,-砸了它我不知道-的小命保不保得住了。」他逗着她玩。 可芯芯却信以为真的把吉他放了下来,「我看你认识的朋友都没有理智。」 「-不也是其中之一?」他眼底漾出泛滥不歇的笑意。 「笑话,谁说我是你朋友了,我充其量只是房客的身分,所以我保证自己是相当有理智的。」 「0k,那我现在就赶紧把理智找回来吧!」外头的音乐乍止,他知道他们正等着他出场,「换我了,好好替我加油吧!」 对她勾唇一笑后,他就拿着萨克斯风走到前台,缓缓吹出了前奏…… 芯芯一听便认出来了,这不是萨克斯风大师stangetz的成名曲「falinginlove」!天,他简直是奇才,不但歌唱得好听,连这么难吹的乐器也能中气十足的将它表现出来。 她绕回原来站立的地方,看到观众们如痴如醉的欣赏着,她一颗心也跟着激起一层层激赏与爱慕的涟漪。 当一曲结束,回响有多大可想而知,而贺玉盈却趁这个机会冲到他面前,献上自己的吻,双手紧缠着他的腰不放;原以为只是一般的献吻,但她却不知收敛,反而以更火辣的方式吻他。 芯芯敛下眼,难过的垂下脑袋,原来……原来他爱的还是贺玉盈,那又何苦在她面前演戏,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再抬起头,他们依然难分难舍的,那年在沙滩上热吻的景像又浮上脑海,让她再也待不住的离开了。 而这时候,受不了的嘉煜风终于当着所有人的面推开她,再往刚刚芯芯站着的地方看去,却已不见她的踪影。 贺玉盈勾唇一笑,丝毫不在乎他冷峻的眼底所闪现的怒火,只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 演唱会圆满结束后,嘉煜风再也等不及地对他们说:「东西麻烦你们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拚命开车寻找芯芯,却意外看见她勾着一个金发男人的肩膀,两人状似熟稔地笑闹着。他赶紧将车停在路边走向她,「刚刚一下子没看到-,没想到-在这里。」 芯芯表情先是闪过一丝诧异,因为她没想到他会追来这里,而后她笑着介绍,「这位是我的高中同学,班上的风趣大王,没想到在台湾会遇见他,竟然还说了一口流利中文呢!」 「你好,我叫嘉煜风。」他朝对方伸出手。 「我叫杰生,来台湾三年了,一直都在高雄工作,难得来台北看看。」杰生的发音已经算是很标准了。 「欢迎你来台北观光。」嘉煜风客套地回应。 「那太好了,我可以当你的向导耶!」芯芯开心地绕到杰生面前。 「-有什么资格当向导?」她自己对台北都还没摸熟。 「你怎么知道我没资格?」她挑眉轻笑,「大不了买张地图,我和杰生就这样探险去。」 嘉煜风还想说什么,但却看见她眼底挑战的火焰,只丢了句,「那么随便-,自己小心点。」说完他立刻坐上车,火速驶离他们面前。 眼看他就这么离开了,芯芯难过地垂下双眼,还控制不住双肩的抖动,泪水就这么溢了出来。 「芯芯,-怎么了?」杰生见她哭了,可吃了一惊,「是不是我……」 「不,不关你的事。」她赶紧抹去泪水,「能看见你我真的很开心也很意外,那我们走吧!我知道有家经济实惠又好吃的西餐厅,我请你吃牛排。」 「太久没吃到牛肉了,好,就让-请。」杰生笑着点头。多年不见的两人就这么并肩向前走。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与其说玩了大半天,倒不如说胡乱走了大半天,眼看夜已深,芯芯才返回嘉煜风的住处。 一进门,很意外的,她居然看见嘉煜风就坐在客厅,独自喝着酒、抽着烟。 「好臭!」她赶紧走到窗边,将落地窗给拉开。 「好玩吗?」他半醉地-眼望着她。 「嗯,很好玩。」抽走他手里的烟,她用力捻熄在烟灰缸里,「以前没见你在家里抽过烟,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烟瘾犯了。」他不能告诉她,自从他离开她和杰生后,他一颗心就起伏不定,没能找到定点,烦郁得好像快要窒息似的,只好藉由酒精、尼古丁来麻醉自己。 「酒瘾也犯了?」她皱起眉,将桌上的酒也一并收拾起来。 「-这是做什么?」他扬眉冷冷的问:「-以为自己足谁,可以管我管得这么多?」 「我是为你的健康着想。」芯芯没想到,醉了的他竟是这么的不讲理,「当然,我什么都不是。」 说完,她就要回到房间,却被他抓住手腕,「-要去哪儿?」 「我回房间去。」芯芯瞪着他,「难道你醉了就可以发酒疯吗?可我呢?我悲伤、我难受,我所遇到的事都是能让我心碎的,我又该怎么办?」 像现在,她一无所有,甚至无能的连父母都救不回来,还苦无任何消息,她又该如何是好? 「-该怎么办?想不出办法就四处招揽男人吗?」几杯烈酒下肚,他虽未醉死,可也心乱了。 「你是什么意思?」她赫然一惊,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那个杰……」他甩甩脑袋,挥去醉意,继而想起,「那个叫杰生的,真是-的老同学?不是-在路上拦下的男人?」 「你当我是什么女人,哈男人哈到可以到路上抓吗?好,就算是,那你管得着吗?」愤愤的丢下这句话,芯芯便伤心地转身欲走。 「不准走。」也只有在醉了的时候嘉煜风可以忘了自己是谁,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不允许-再甩下我走人。」 「你凭什么?」 芯芯拚命想甩开他如铁箝般的大手,可是他完全强势地紧扣着她不放,让她根本无法脱离。 「凭什么?就凭-曾经说过想替我解咒,做我的救赎天使……」他半-着眸,忽地将她推倒在沙发上,强势又霸气地吻住她。 「不要、不要,你放开我……」她用力转动着脑袋,就是要挥去他的唇,可是他的大手就这么用力抓住她的下巴,在她动弹不得的情况下,愤而占有了她的红菱。 「唔……」喊救命的声音转为一丝呜咽,他的吻好霸道、好狂炙,简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直到他的狂舌粗暴的舔过她口中每个角落时,她的身子竟然频频颤抖着,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渐渐迷失在这种心悸的滋味中。 心迷乱了、身子迷乱了,就在这时候他好不容易离开她的嘴,而她张开眼看见的却是他嘴角挂着的那抹谑意。 「别装了,我知道-根本是乐在其中。」 他的话让芯芯受了伤,再也顾不得一切地愤而大叫,「江嫂……江嫂……救命、救命……」 「-叫吧!我顺便告诉-,她如果睡死了,即使是钟馗的吼声也吼不醒她。」嘉煜风似醉非醉地望着她震愕的小脸,下一秒竟猛地撕开她的衬衫,望着她性感胸罩内拢起的娇软。 第六章 芯芯一夜未眠,整晚她都在忙着收拾行李。 一切就绪,她来到浴室冲澡,当衣服褪下,看着身上的斑斑红痕时,忍不住地她心又酸了,尤其是胸上那被啮的痕迹、齿印,可见他当时有多粗蛮。 问题是他不像是这样的男人哪!为何会变得这么激烈? 摇摇头,她笑自己人都要走了,干嘛还替他说话?而他,又怎能明白她爱他的心呢? 梳洗过后,她换上一套便装,便提着行李走出房间。 经过那间放置乐器的房间时,她突然有股冲动,冲动的想弹奏一首曲子。不知为什么,他昨晚激烈的反应居然让她想起另一个男人。 虽然那男人太冷、太消沉,而且两人的反应不同,却给她一种相同的感触,那就是悲愤到最高点。 推开房门,她走了进去,将行李放在地上,慢慢坐在钢琴前,当掀开琴盖的-那,芯芯突然觉得心好酸。心酸自己的一事无成,甚至连联络姊妹的勇气都没有。 闭上眼,她的指尖缓缓在琴键上移动,每一个敲击都发出铿锵的柔美音律,它随着空气慢慢流动着,滑出门缝,一直传进躺在客厅沙发上的嘉煜风的耳中。 他蓦然张开眼,天,他是在作梦吗? 不可能,以往梦境都是那女孩哼出的声音,可这次却是钢琴的弹奏声,而且声音是很近很近! 嘉煜风赶紧坐起身,揉揉还抽疼的太阳穴,然后迫不及待地朝传出声音的乐器室走去。只见芯芯就坐在钢琴前,闭上眼兀自陶醉地弹奏出这首曲子……直到弹到副调的地方,他便拿起萨克斯风,接上音律,悠扬地吹奏了起来。 芯芯震了下,她立刻回头错愕地望着他,直到他完完整整地将曲子结束后,她早已忍不住问出口:「你怎么会吹这首曲子?」 「这句话正是我要问-的。」他拿下乐器,-眼看着她。 「这首曲子是我自己写的,我当然会了。」 「是-!是-作的?」他意外地瞠大眸子,直凝注着她那双清纯无垢的眼,确定她并没有说谎。 「你不相信?!」她苦笑地一哼,「算了,反正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不对,都是碍眼的。」提起行李,芯芯便要走出这间房间。 「-要去哪儿?」嘉煜风立刻喊住她。 「搬出去,回饭店住下。」她淡淡的说。 「我不许-离开,-知不知道-一个人会有多危险?」如果她再次被骗,一个人跑去救人,那可怎么办? 「我有危险?」她勾起一抹飘忽的笑容,「你会在乎吗?」 「-是什么意思?」 「反正我只是个会随便揽男人陪的女人,你还会在乎我的死活?放心,就算真有危险,我也会揽其他男人陪,不会再找你。」撂下这句话,芯芯便用力提着旅行袋往门口走去。 「三年前,-曾去莫克亚海滩的木屋住过吗?」他的话震住了芯芯的脚步。 她倏然转身,露出一副怔愕的神情,「你……你说什么?」 「-是不是那个重感冒到哑了声音,还挺多话又-唆的女孩?」他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近她,从她眼底讶然的神情看来,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从她手中抢过旅行袋,嘉煜风半-着眸望着她,「我没想到一个人重感冒后的声音会和正常时差这么多!」 「你就是那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足不出户,又不吃不喝的男人?!」她完全没料到绕了这么一大圈,她会再度和他重逢?更何况他们在这中间又因为问路的关系,又碰过一次面,这能说只是巧合吗?还是老天的恶作剧? 「没错。」他露出抹微笑,「别走好吗?」 芯芯敛下眼,无法形容内心激动的情绪,这样的巧合竟让她起了鸡皮疙瘩!「我不想留下,保持一点距离,我想会好一点。」 「虽然我醉了,但我依稀记得昨晚对-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还对-做了……我知道-一定恨死我了。」他用力爬了下头发,猛叹口气。 「我以为你已经不记得了。」芯芯忍不住红了眼,「你不爱我,就不用假意对我好,更不必留我,我的事我可以自己解决,就当作我不曾来找过你,把行李还我。」 看着她伸过来的手,嘉煜风摇摇头,还将她的旅行袋挪到身后,「不给,我不准-走。」 「我偏要走,还我。」她又跨前一步。 「当初-可以耗在我门外三天,说三天的话给我听,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他瞠着一对仍微微醺醉的眼,泛红地激荡出心碎的浓浊。 「你要我给你什么机会,昨天……昨天我看到贺小姐吻了你,而你连闪都不闪,既然爱她,又何必装模作样,我再也不想听你说这些了。」 她难受的湿了眼眶,双手紧紧握住,可他就是不肯把她的行李还她,还恶劣的往沙发上一扔。 「你好过分,就算你不给,我还是要走——」行李她不要了,立刻转身打开大门。 「芯芯……」嘉煜风冲过去将她拉了回来,关上门后将她紧抵在门板上,近距离地盯着她,「如果-说的话还算数,那就更不能走了。」 「我说过什么话?」芯芯定定的望着他。 「忘了吗?-说-要用『爱』为我解咒,-说-要做我的救赎天使?」他半-着眸,炽热的眸光与她晶莹的眼神交会着。 「你……你真需要我的爱?」她不敢相信地问。 「我非常渴望。」他的目光漾出一道让人无所适从的魅力。 「煜风——」芯芯赫然冲向他,紧紧搂住他的身躯,将小脸埋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那股酒味混杂着烟味的迷幻味道。 嘉煜风捧住她的脸,一双肆无忌惮的眼紧紧盯着她不放,「对不起,昨晚我太粗暴,现在我会尽量温柔的。」 他压上她的小嘴,舌尖先浅探着她的小舌,跟着滑进里头。 意乱情迷之际他已将她抱起直往他的房间走去。 一进里头,嘉煜风立刻将芯芯放下,让她贴紧着墙,从她的嘴、喉咙,一直吻下去……今天她穿的是件套头毛衣,他立刻将碍手碍脚的它往上一拉,脱离她的身子。 顿时,肆火狂焰立即漫天盖地而来,芯芯在他的调情下不停颤抖,一股难以言喻的欲望更在他的撩拨下,从沉睡的体内渐渐苏醒过来。 「煜风!」双腿的一阵凉意,让芯芯的情绪蓦然紧绷了起来。 「别紧张,喜欢这样吗?」他粗糙的掌心轻轻触及她,带给芯芯一股无法抵制的快感。 「呃……」她无力地靠向墙壁,浑身笼罩在一丝晕红之中。嘉煜风的挑逗让她忘了矜持,那轻颤的可怜模样,仿似正在祈求他的怜爱。 老天,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怎么会让她这般酥麻、难抑,觉得自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偷尝禁果的她,又怎受得了他的折磨,只觉得浑身像火灼,期待他出手拯救她。 嘉煜风半-着眼,笑望着她着迷的神情。 下一秒,他已将她整个抱起,放在靠窗的摆饰小桌上,由于桌子很小,又微微晃动,吓得她紧抓着桌缘,「你要干嘛?」 「-说呢?」嘉煜风勾起唇角,同时俯下上身与她身子隔开数公分的距离,眼对着眼、口对着口、胸对着胸,饶富笑意地问。 虽然他从头到脚都没有碰到她,可是这样的目光、这样的距离、这样的笑容,无不让芯芯心乱如麻,身子早已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嘉煜风眼看着她这份娇媚与怯柔,竟无由地紧揪住他的下腹。 芯芯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才想找机会逃开,哪知道才一挺起身,她正好触上他的…… 「啊!」她紧张地又坐了回去,这回却动也不敢动…… 这时他的手已放在她的腰际,眼底闪过磷磷火光,芯芯只觉得自己全身血液像忘了流动般,身子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狂野的欲火立刻烧焚她全身。 芯芯以一种惊疑不定的眼神瞅着他。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似笑非笑的揶揄,跟着摸上她发烫的腿间…… 她的小脸难耐的往后仰,心跳不停撞击着自己的胸口。她已经完全沉溺在这份既火辣又渴望的感官游戏中,再也回不了头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午后,马路上的喇叭声赫然一阵狂响,惊醒了床上的两个人。 躺在嘉煜风肩窝的芯芯张开了眼,「怎么那么吵?」 「通常下班时间都是这样。」他伸了个懒腰,直觉的说。 「下班?」她霍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空无一物,而且还和他裸睡在同一张床上,「老天!」 「干嘛这么激动?我要上班的人都不喊了。」他一手撑着脑侧,斜倚笑望她那娇羞性感的媚态。 「不是,因为我得送杰生去搭飞机呢!」她裹着被单爬了起来。 「搭飞机?」 「嗯,他今天要飞回高雄了。」她旋身望着他,「他真的是我高中同学你不相信吗?」 「我没说我不相信。」 「既然相信,昨天晚上我回来时,又为何要对我说那些话。」想起那些伤人的话,让她又难受了起来。 「芯芯!」嘉煜风坐了起来,从她背后锁住她的纤腰,「我知道我错了,之所以会乱了理智,全然是因为……吃醋。」 「嗯?」芯芯挑起眉,浑身蓦然一麻,当然,还有那丝丝暖流在心口荡漾着,「你也爱我?」 「笨蛋!」将她转过来,他轻啄了下她的嘴角,「早去早回。」 「我会的。」她也回吻他一下,接着笑咪咪裹着被单走出他的房间。 可没想到江嫂刚好从厨房走了出来,见到她这副样子,一张赫然大开的嘴已经合不拢了! 「江……江嫂,我……我没有做什么……我只是……」天,她在说什么,「我回房去了。」 一抹臊红从她的小脸烧到她的颈子,此时此刻,她只想逃。因此她话一说完,便垂着脑袋踩着羞怯地步子直往自己的房间奔去。 当她换好衣服再度出来一,就见嘉煜风已坐在位子上等着她了,而江嫂这时又从厨房出来,「先生,芯芯,你们早餐、午餐都忙着没空吃,我刚刚准备了下午点心,是不是要端出来?」 瞧江嫂一边说,一边还暧昧笑着,可让芯芯又羞又窘,简直无地自容了。 「不了,我赶时间呢!」她不好意思地说。 「可我已经烤好蛋糕了,吃一块吧!」江嫂走向她,拉她到嘉煜风身畔坐下,然后就笑着走到厨房端点心了。 「江嫂难得这么勤快烤蛋糕给我们吃,再赶也得吃一点,才不会伤了她的心。」嘉煜风漾起魅惑的笑意。 「好,我知道。」不久江嫂将蛋糕端了过来,还附上了咖啡,让「累」了一上午的他们吃得津津有味。 「江嫂,-烤的蛋糕好好吃喔!」芯芯舔着沾了奶油的手指,这动作对嘉煜风而言又是另一种诱惑。 「真的吗?以后-嫁给先生,我可以天天烤给-吃。」江嫂笑得开心,因为她很喜欢芯芯,却很讨厌贺玉盈。 「江嫂!」她看看嘉煜风,见他没说话,反而让她不知所措了,「我该走了,真的来不及了。」 「等等,我开车送-过去。」嘉煜风拿了钥匙,跟着她一块儿走了出去。 直到车上,见她沉默下语,他才说:「刚刚江嫂说得对,但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去找玉盈说清楚。」 「煜风!」她感动地望着他,「你是说真的?」 「当然了,-已经解除我的魔咒,现在是我该重生的时候。」他抿紧唇,得意一笑。 「嗯。」她也跟着笑了,「对了,我送杰生去机场,你怎么不阻止也不吃醋了?」 「因为-是要去送他,并非去接他。」他回头对她挤眉弄眼了番。 芯芯这才明白的掩唇一笑。 直到他依芯芯所说的地址停下了车,「到了,他就在那里等-呢!可不要忘了,我也在等-回来。」 「我一定快去快回。」她立刻将他抓到面前,狠狠的吻住他。接着她便推开车门,朝杰生挥挥手,往他那儿奔去。 嘉煜风从后照镜朝他们看了会儿,这才发动车子离开了这里。 「他是-的男朋友?」杰生笑问。 「嗯……还不算啦!不过我爱他。」她很诚实地说道。 「他长得很帅,上回我就看得出来他见了我很有敌意,说不定吃我的醋呢!」杰生是个喜爱开玩笑的男人。 「是喔!你还是一样臭屁呢!」睨了他一眼,她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快拦车吧!」 芯芯立刻叫了车,并帮着他把行李扛上计程车,直接搭车前往机场。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白毅,我发现煜风愈来愈不在乎我了。」当晚白毅前往贺玉盈家中,就见她一副不快乐的模样。 「我已经跟-说了好几次,-没有他还有我。」白毅笑着摇摇头,「又何必单恋一枝草呢?」 「可我就是喜欢他,我管不了这么多。」她很任性的叫嚣着。 「我劝-,不要逼他逼得太紧了,愈逼他,他只会愈想逃。」他搂住她的肩,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是这样吗?」她嘟着嘴,很倔气地问。 「听我的就没错。」 「那我该怎么做?」由于她的脾气不好,身旁的朋友已渐渐少了,如今只有白毅愿意关心她,所以对他的依赖也就变得更重了。 「他可以随意交女友,-为何不能?」他笑着反问。 「你的意思是?」贺玉盈不解地皱起眉。 「跟我交往吧!即使我知道-爱的不是我,与我也没有结果,但为何我们不能及时行乐呢?」他伸手抚触着她的小脸,眼神转为暧昧。 「及时行乐!」她随即摇摇头,「才不,我只爱煜风,不会和其他男人!」 「-骗谁呀?」白毅发出一声嗤笑。 白毅的这句话震住了她,她双眼立即闪过一丝戒备,「你是什么意思?我又骗了你什么?」 「嘉煜风不知道,但我却很清楚,这两年多来,-私下交了不少男友,而且还不仅止于纯友谊的关系。」白毅一字一字慢慢的说,给了玉盈一股怪异的战栗。 「你胡说什么?」她当然死都不能承认。 「好,就当我胡说吧!那么-可不可以将我列入考虑?」说完,他便强势地吻上了玉盈的嘴。 「你喜欢我?」贺玉盈不是不清楚白毅对她有超过友情的关心,本来她是担心他与煜风认识,不敢有所反应,可既然他已知道她不少秘密,她也不在乎与他来一场欢爱了。 「我想-若不是后知后觉,就是对我没有感觉。」白毅绽放出冷笑,单手勾起她的下巴,眼神暗暗放着电。 「那你希望我是哪一种?」她伸手圈住他的颈子。 「不管是哪一种,我只要-属于我。」他忽地蛮横的将她推在沙发上,粗鲁的摸尽她的身子。 「嗯……」贺玉盈仰首低呼,再也迫不及待地褪除自己身上的衣服,两具裸体就这么紧缠在一块儿。 也就在这时候,利用芯芯送杰生去机场的空档,嘉煜风来到了贺玉盈的家门外,打算跟她面对面谈个清楚。 可就在他正欲按下门铃之际,却听见里面发出阵阵暧昧吊诡的声响。 「啊……白毅,你真棒!」贺玉盈煽情的呻吟嘶喊着。 「-也是,身子好美。」白毅沙哑地说着。 站在门外的嘉煜风听到这里已经明白里面发生什么事了,照理说他是该离开,可他已经不想再等了,这时间正好可以让他把话说得清楚些。 因此,他拿出玉盈曾经塞给他,而他却完全没用过的钥匙打开门,看见正在沙发上缠绵到难分难舍、未着寸缕的两个人。 嘉煜风立即回开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只是我有话想对玉盈说。」 呆若木鸡的二人顿时找回说话的能力。白毅先行开口道:「那……那我离开。」 「不用,你好好待在原位,别让我坏了兴致,我只说两句话而已。」嘉煜风揉揉眉心,「玉盈,很高兴-找到了喜欢的男人,我曾答应立安照顾-直到-有了依靠为止,如今我终于可以卸下重任,而且有句话我得说明白些,我并不爱-,永远都不可能爱-,一对无法交心的男女硬要撮合在一起,实在太牵强,我要说的就这样了。」 他将钥匙放在玄关旁的桌上,退一步,就要合上大门…… 「煜风!」贺玉盈急急喊住他,哭哑了嗓说:「我爱你呀!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一点都不爱白毅,是他逼迫我的。」 嘉煜风叹了口气,摇摇头之后便将大门关上,不再听她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她拚命捶打着白毅的胸。 「贺玉盈!」他也气得抓住她的手腕,「-老实说,刚刚可得到满足了?我看得出来-早就被我整得欲死欲仙,又何必装模作样?」 「白毅,你怎么这么说?」她惊疑地看着他那愤懑的表情。 「本来就是这样,-忘了吗?那么我就唤起-的记忆。」他愤怒得用力一撞,再次捉弄得她娇喘连连,早忘了她刚才所有的抱怨。 白毅弯起嘴角,笑看她一副发浪的销魂样,渐渐加速、加深,他发誓他一定要得到她的全部—— 包括贺立安当初留给她的上千万保险。 第七章 这三年来,嘉煜风还是第一次感到心情是这般轻松。 离开贺玉盈的住处后,他便转往ktv处理了一些事情。晚上回到家,继续他未完的程式设计,虽然他对芯芯说,这些程式不过是一些电脑语言,可唯有他知道它有多么重要了。 新公司对嘉煜风非常重要,它几乎耗了他全副心思在上头。而新程式的开发更是起步之一,这些程式全是最高级的商用软体,包括买卖、成本,相对于现有的一些程式要来得更灵活、更准确。他并且已准备申请专利,预估日后将带来的利益是非常可观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见外头出现开门和走路的声音,不一会儿就见芯芯推开书房的门,探进一张小脸笑嘻嘻地说:「我回来得够快了吧?」 「不,少了-简直度日如年。」心情愉悦的他,双臂抱胸,开起玩笑。 她掩嘴一笑,睨着他,「没想到你还真会逗人呢?看样子你今晚心情不错喔!」 「-真懂得看人哪!」他起身走向她,「我说了。」 「说了?」 「-走了之后,我就打算去找玉盈说清楚,-猜怎么了?」嘉煜风勾起唇,卖起关子。 「怎么了?」虽然看得出来结果一定不错,可芯芯还是忍不住紧张。 「白毅在她那儿,两人还在沙发上亲热,我就趁这机会告诉玉盈,我并不爱她,也很高兴她找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他攀住她的肩,「当说出口之后我真的很轻松,有着从没有过的轻松感。」 芯芯急急抱住他,「真的太好了,你终于解开这个魔咒,不必再被它缚绑着。」 「其实我能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嘉煜风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弧,「-是我最大的力量。」 「哦!那你说你要怎么感谢我呢?」芯芯抿唇甜笑着。 「-说,只要我办得到,我一定做到。」他拧了拧她的脸颊。 「真的?其实我要的不多,来到台湾都没好好逛过,等我找到家人后,你负责带我环岛旅行。」她的小手绕过他的腰,可爱地偏着脑袋望着他。 「不用等到那时候,现在就可以。」他允诺。 「现在!」芯芯泄气的摇摇头,「现在我哪有心情呢?就不知到底是谁抓了他们?而他们现在又过得如何?天气愈来愈冷了,我真怕他们被关在某处,吃不饱、穿不暖。」 「不会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孤军奋斗,懂吗?」看着她红润的眼,做心疼、的将地紧紧腾进怀中。 「嗯,我知道。」她赶紧释出笑意。 此时,门铃声响起。 不久,江嫂敲了敲书房说:「白先生来了。」 「他来做什么?」嘉煜风眉一蹙。 「可能是怕你『误会』,或是不想失去你这位好友。」芯芯指着外面,「去跟他谈谈吧!我也想洗个澡早点休息了。」 「那-早点睡。」拍拍她的肩,他便迅速走出书房。 到了客厅,嘉煜风就见白毅垂着脑袋说:「对不起煜风,我特地来找你,是想向你解释清楚,我对玉盈……对玉盈……」 「我知道你喜欢她,上次不是提醒你要尽快表明吗?所以我一点都不怪你,你不必来跟我解释什么。」嘉煜风扯唇一笑。 「但是玉盈逼着我来找你。」 「你何必事事依她,该怎么做就去做,你不是一向如此?」嘉煜风的眉头微微一拧,质疑地看着他。 「但是既然爱上了就没办法,你应该知道这种感觉吧?」他瞄了眼偷偷从书房溜出来的芯芯。 「不要转移话题,说吧!难道你来是要劝我回到玉盈身边?」他坐了下来,一双炯然有神的眼直瞅着他的眼神深处。 「当然不是啦!不过你也知道让最好的朋友撞见这种事总是怪,何况那女人还是他的……女友。」 「玉盈不是我的女友。」嘉煜风斩钉截铁地说。 「好,就算不是,但她爱的男人还是你,所以我来看看你,想知道你的感觉也无可厚非。」白毅尴尬地抓抓脑后。 「我没什么感觉,你尽管去追吧!」他烦郁地吐口气。 「真的?那就好。」白毅状似松了口气地看看他,闲聊般地问:「你最近还在写程式吗?写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在做最后测试。」嘉煜风起身,倒了杯酒给他。 「听说这套程式相当活用,且准确度极高,已有不少商界大公司向你订购了!」说起这事,白毅的眼睛就熠熠发亮着。 他咧嘴一笑,「我要的不是金钱,而是一种成就感。」 「太棒了!我能看一下吗?」白毅笑着试问。 「当然可以,进来吧!」于是嘉煜风将他带往书房,又打开电脑,粗略地示节一下程式给他看,「怎么样?」 「好神呀!不但好用,就连介面也漂亮、醒目,更好的是可以一目了然。」白毅对他这样的才能倒是敬佩有加,更有着一丝丝的妒嫉。 「谢了。」嘉煜风举起酒杯,「来,祝我的事业能够开发得顺利,你的爱情也能甜蜜进行。」 「谢……谢谢,我一定会加把劲儿的。」白毅也赶紧举杯,笑得好虚伪,没人能够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第二天午后,嘉煜风开车载着芯芯前往ktv,看了看公司状况。再晚点,他们将赶赴医院,确认监视器上的女子,是否是上回向芯芯谎报家人所在的怪异女子。 在车上,他可以发现芯芯有些紧张地抱着自己,就连话也少了。 「别紧张,就算确定是她,但要找到人还得靠警方呢!」他握着芯芯的手,柔声劝慰。 「我知道,可是……那人说不能报警,可我们该怎么对警方说呢?」她好怕自己的错误决定,会威胁到父母兄弟的安全。 「不报警就只能等着对方行动,时间拖愈长,对-家人愈不利。」他回头对她一笑,「相信我,他们不会有事的。」 「嗯。」虽不安,但听他这么说,她心底才好过了些。 一直到了ktv,他与她一块儿进入,才走进大门,就听见里面吵吵闹闹的!嘉煜风赶紧推门而入,就见贺玉盈在里头疯狂咆哮。 「他怎么可能不在这里,我刚刚打电话去他家,他管家说他来这里了!」贺玉盈指着经理喊着。 「可是老板真的还没来。」经理每每看见她就头疼呀! 偏偏她又像是老板的女友,害他只能闷着头不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种跋扈又嚣张的女人。 「我就在这里,-到底要做什么?」嘉煜风走到她背后,沉着嗓说。 闻声,贺玉盈立刻转过去,往他怀里扑,「呜……你终于来了,人家找你找好久……你到底去哪儿了?」 「有什么事吗?」他微蹙眉心。 「我要跟你解释,我根本不爱白毅,是他逼我的……我爱的还是你。」她紧贴在他胸膛开始撒娇耍赖。 芯芯站在旁边,直觉自己的立场有点儿尴尬。 嘉煜风推开了她,非常郑重地说:「昨天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我并不爱-,对-有的也只是责任,现在-已经成熟、长大了,我认为-该懂得感情是勉强不来。当然对-我有亏欠,我也愿意照顾-一辈子,但是与感情和婚姻是完全两码事。」 「不,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对我,以前不会,现在又怎么可能?」她可是把女人耍赖的绝活全用上了。 突然,贺玉盈眼睛一瞟,看见站在门口的芯芯。她立刻推开嘉煜风冲到芯芯面前,又要挥出拳头。 可芯芯这下已有了心理准备,在她出拳时已闪到旁边,就见贺玉盈的拳头硬生生捶到墙上,痛得她放声大哭。 「玉盈,不要耍脾气了,-知不知道这样子-累我也累。」他上前翻开她的手查看了一下。 「可我不怕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她知道煜风还关心她,只要她加把劲儿,他会爱上她的。 「-要我怎么说,-才懂呢?」他叹口气,又摇摇头,「收回-的心吧!我的心已经有了人。」说时,他回头与芯芯含情脉脉地一望。 「你们……你们就会欺负我。」贺玉盈气得甩开他的手,含泪瞪着他,「我不会罢休,绝对不会!」说完,她便朝大门外急奔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芯芯这才明白为什么煜风会这么痛苦了,因为这个魔咒实在是太深太深……深得已经是入骨三分。 「你还好吧?」芯芯走近他,伸手抚乎他眉间的皱痕。 「没事。走,跟我去办公室,把一些公事处理完之后我们就一块儿去医院。」嘉煜风摇头一笑,搂着她的肩一块儿上二楼。 进入办公室后,他便埋首于公事中,企图以忙碌挥去心底那块不知名的沉重压力。坐在沙发上翻阅杂志等待他的芯芯凝眉望着他,知道他还为刚刚那件事而心生忧烦。 放下杂志,她走到他面前,习惯性的坐在桌上望着他,「老把眉头皱得这么紧,很难看的你知不知道?」 「是吗?那请问-可有被我忧郁的气质所吸引?」知道她为他担心,他蓄意开她玩笑。 「哦!你怎么知道我一颗心完完全全地为你着迷呢?」她-起眸,笑意盎然地说着。可才说完,她就拿起桌上的文件做势要敲下他的头,「人家好心安慰你,你还寻我开心。」 「傻女孩,我知道-是为我好,不过-放心,我这辈子还没有这么愉快的时候,因为我有。」他出其不意地将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 「真是这样吗?那你怎么一进来ktv之后就不笑了呢?」她才不信他没有被贺玉盈影响到情绪。 「-真要我笑,那我就笑,嘿嘿、嘿嘿,这样帅不帅呢?」嘉煜风难得在她面前扮鬼脸,果然逗得她大笑不止。 慢慢的,他收起笑容,看着她那绝美的容颜,「知道吗?最近真正少了笑容的是-,为了-的家人,-天天忧心,只是不愿让我知道罢了。」 「煜风!」她深吸口气,跟着用力亲了他一下,「我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但你放心,我没关系了。」 笑了笑,芯芯便推开他站了起来,「赶紧办公吧!和医院约的时间就快到了。」 「嗯,我马上就好。」对她柔魅一笑后,他便低头专心处理着一堆堆的文件。虽然ktv看似娱乐事业,但是一些帐务与公关事务也是挺繁杂的。以前他总是视它为一桩伤脑筋又浪费时间的工作,可现在身旁有了她,感觉已完全不一样了。 偏首看着芯芯一眼,看她无聊地趴在沙发上翻阅杂志的可爱模样,嘉煜风嘴角的笑容也更深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前往医院指认了那个女人之后,但芯芯还是不肯报警。为此,嘉煜风只好依她的意思,而改请征信社来调查这个女人。 不过一连数日过去,消息依旧渺茫,使得芯芯对未来愈来愈没有信心了。 「别急,一定会有消息,因为我们只能给征信社相片,其他什么资料都没有,一定得多耗些时间。」嘉煜风下班回家后就见芯芯窝在乐器室里猛弹琴,他知道这是她正企图压抑内心的忧焚。 「我知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在自得其乐吗?」她双手瞬停,回头望着他,「你去忙你自己的事,不用管我,我又不怕无聊。」 「我的事都忙完了。」他笑着步进房间。 「哦?可前几天我见你常把自己关在书房,以为你急着写那些程式呢!」她笑觑着他,「该不是骗我的吧?」 「我何必骗-,现在我就要和-分享一些喜悦的事。」他惬意地靠在钢琴旁,看着她眸光好奇的亮起。 「什么喜悦的事,快说。」芯芯转过身子,眨着大眼等着。 「相不相信,等我将手中的程式申请专利之后,我猜测未来十年内,我将有非常可观的金钱进帐。」 「这么好!那我是不是要想尽办法缠着你了?」芯芯没想到,智慧所创造的财产是这么的可观。 「好,就让-缠一辈子。」他的眼神盛满着深情,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那你可要小心,我不但会吃,还崇尚名牌喔!」她将钢琴盖放下,回首对他媚笑着。 「就让-买名牌、买车、买房子。」 嘉煜风抱起她轻放在钢琴上,双手圈住她的腰,「看-要买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养-一辈子。」 「你对女人都是这么好吗?难怪会被贺玉盈缠着不放。」芯芯张开双腿,将他挺窄的臀部夹在腿间。 「不,我只对像-这么大胆的女人好。」他的手来到她肩上,将她的细肩带缓缓滑落,露出她优美的肩部线条。 「那我是不是该更大胆一些?」她半-着眸望着他俊逸的容貌,伸手到他衣领间解开他的衬衫。 嘉煜风微笑地等待着,想看看她大胆的程度可以到什么地步? 衬衫褪掉,接着她竟然抽掉他腰口的皮带、解开他西装裤的钮扣。可他居然压住她的手,磁性的嗓音像极了一股魔力的爱抚,「现在我欲火焚身,撩拨我-可得要承受得住。」 上次亲热过后,他忙他的程式,她则忙着找人,见面的机会不多,他可早已储备了一堆热能在体内。 她的小脸先是一愣,跟着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是故意吓我的。」 「那-继续呀!」他放开手,眼底泛着挑衅的光影。 「你以为我不敢?」芯芯优美的唇弯起一道弧,跟着用力拉下他的长裤拉链…… 「呃……」嘉煜风轻喟出一口气。 她得意一笑,小手轻轻搓揉,只见他的气息愈来愈急促,眼眸也跟着泛红,激出一条条红色血丝。 「怎么样?你好像快受不了了。」她瞅着他。 「我才没那么没用呢!午餐吃了虾又吃了蟹还喝了龙血酒,等会儿-就知道我有多强悍了。」说完,他就将她推倒在钢琴上,从她的小嘴直吻到她的领口,丝软的长睡裙因而下滑,他这才发现刚沐浴过的她并没穿上胸衣。 「原来-早就计画好了。」他勾魅一笑,笑容带着野性与优雅,让她的血液莫名翻涌着。 「才不是……我是因为弹完琴就打算睡了……呃!」她的解释未尽,他的热唇已贴住她的柔软,瞳孔中的欲火正恣意流窜着。 两个人的体内都有着滚滚沸腾的岩浆,她头一次感受到对他身体的渴望。 嘉煜风的眼底闪着炽野的火焰,室内没开大灯,几许阴影在他邪魅的脸上闪动着,使他的深瞳益发闪亮,里头有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光影。 「煜风……」她娇软地轻喊了声,扭动的躯体摆明了她已经被他眼底那道激情的光束所迷惑。 可跟着,他居然握住芯芯赤裸的小脚,缓缓抚上她匀称的小腿,这样暧昧的撩拨,不禁让她涨红了睑。 「不……不要这样。」她不是不喜欢,而是怕自己被他挑逗得更加难耐,那是很丢人的。 「怕什么?既然有双美腿,就该让人欣赏。」 他的目光慢慢沿着她的小腿往上移动,当她的玉腿一览无遗地纳入他眼底,他的目光也变得更深邃了。 一双灼烫的大手缓缓往上移动,带着一股邪恶的火苗,炙烫过每一处他所触及的地方。 天,这对她而言,简直是种无言的折磨! 芯芯水媚的模样、激情而晕红的丝滑肌肤,无不刺激着嘉煜风的感官,让他再也无法控制地以更狂烈的手法,吻至她的腿窝…… 她快不行了,现在她的身子每一寸都变得很敏感,只要他稍一触碰,她就浑身酥麻。 望着她身子泛出红嫣嫣的美,他下腹的亢奋也变得愈来愈狂猛。 突然嘉煜风身上的手机响起,他从口袋拿出接听,芯芯原以为自己可以稍稍缓口气,哪知道他…… 天!芯芯想喊却又不能喊出声,迷醉的脑子里听见的净是他恣意地与店内经理谈着公事。天,他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 看见她眼底冒出的火花,嘉煜风笑着-起眸,关了手机,夜还很漫长呢…… 第八章 隔天江嫂请假,早餐便由芯芯打理。 虽然她和葳葳一样不太会做菜,可看多了可可在厨房忙碌,再怎么笨也做得出简单的吐司夹蛋呀! 「我没骗你吧!我还会煎蛋呢!」将香喷喷的蛋放在嘉煜风眼前,芯芯立刻露出抹得意的笑靥,「请用。」 「还真香,那我非得尝尝不可啰!」拿起它咬了口,他立刻鼓掌叫好,「真是太厉害了。」 「讨厌,你就会取笑我,我再也不做早餐给你吃了。」小女人老羞成怒,端着餐盘就走进厨房。 「你不吃?」 「我等下出去吃就好了。」 「你要去哪儿?」他走到厨房外,不放心地问道。 「我想回家看看。」她擦干手,回头望着他,「说不定我可以找出更多的线索。」 「我陪你去。」 「不用了,今天ktv不是有什么会议要开,你去忙你的,我又不是不认得我家怎么走。」靠在流理台上,芯芯对他巧笑倩兮说着。 「那好,到了那里给我一通电话,无论我有多忙,我都会接听。」他只是纯粹担心她。 「好,那我走啰!」褪下围裙,她走到客厅拎了皮包就要离开。 这时嘉煜风忍不住喊了声,「要搭便车吗?」 「一点都不方便,你我根本不同方向,你还是快准备去开会吧!」对他嫣然一笑后,她便走出了大门。 下了楼,她来到大马路上打算拦车,可是今天真奇怪,路上车子不少,就是没看见「小黄」。好吧!那她就绕到前面再等等看。 走到下一个路口等着红绿灯的时候,她突然惊觉身后又传来那熟悉的蹬高跟鞋的脚步声,才转身她果真看见一双可以射出千刀的仇眸正瞪着她。 「你要做什么?」芯芯往后退了几步。 「放心,我今天不会再动手了,只想跟你讲道理。」贺玉盈仰起脸,一副绝对有理的模样。 「讲理?」你还会讲理?当然,这是芯芯在心底补充的。 「对,我就直接说了,我希望你能离开煜风。」贺玉盈又朝前跨出一步。 「离开他?」芯芯摇摇头,「不可能,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他。」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他,还有你自己?」贺玉盈见她这么固执,忍不住大声嚷道。 「什么意思?」芯芯以为这只不过是她恐吓她的手段。 「老实告诉你吧!姓宛的和姓嘉的,天生『冤家路窄』,以前两家老祖宗就曾立过誓,绝不能相爱、通婚,否则会带来噩运。」这些全是贺玉盈听白毅说的。 「呵……这个谎你未免掰得太可笑了?」芯芯完全不相信她。 「你不信我?」贺玉盈愤怒的握紧拳,「那你就是拿煜风的性命开玩笑。你自己想想在和他相遇之后可曾发生什么危险的怪事?」 「危险?怪事?」的确,花架的事,和上回废弃工地的事,难道那不是有人计画性的想设计他们?或者,贺玉盈跟这些事有关? 「看你的表情,就是有,对不对?」贺玉盈注意着她的表情。 「但我不相信那是因为这个缘故,告诉我,是不是你动的手脚,我父母是不是在你手上?」芯芯一慌,忍不住急问道。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贺玉盈蹙起眉。 芯芯看她那副不解样,不像是装出来的,莫非她说的全是真的,「我……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坚信爱可似阻挡一切,假如那是真的话。」 「好、好,那我就等着,等着你们一个个遭遇危险,甚至丧命好了。」狠狠瞪了芯芯一眼后,她气得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芯芯不禁叹口气,怎么搞的?本来好好的心情却因为她的一句话弄得心乱如麻。 「『宛嘉』路窄!这只是巧合吧?」她犹豫地喃喃念着。 好不容易看见一辆计程车,芯芯立刻搭乘回家。一进家里,和她离开时并没差别,看样子没人回来过。她想,或许当初她们忽略了什么线索,她一定要再仔细搜查一遍。 很快地,她找到了小时候的相片,看着爸爸、妈妈、哥哥、弟弟,还有她们三个小女孩,幼时的模糊记忆似乎又慢慢凝聚了起来,也同样凝聚了救出他们的决心。 她继续不停的找,每间房的柜子、抽屉都不放过,就在她找着父母房间的暗柜时,突然看见一个泛黄的纸袋。它非常的不起眼,照理说根本不会激起她一探究竟的欲望,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打开它,抽出里头的几张纸。 除了祖训之外,还有一张纸,上头写着: 宛嘉两家世世代代不能联姻、相爱,否则将有不可预期的可怕后果,殷鉴有案,还望子孙们切记。 纸缓缓从她手中滑落,芯芯无力地坐在椅上望着前方的白墙,又想起贺玉盈所说的那些话,一颗心竟慢慢垮了! 「这一切都是真的了?煜风不知情吗?」她喃喃念着,忍不住落下泪,眼眶也不禁红了。 「如果是真的,我又怎么能再缠着他呢?」紧蹙秀眉,她深吸了口气,「我该怎么办才好?」 捂着脸低泣了好一会儿后,她要自己暂时忘了这件事,努力找着她需要的线索或证据,突然她看见玄关的柜子上有封在他们被绑前几天寄来的「讨债信」,署名是一家「伴游中心」,上头还写明父亲欠了他们五千万?! 奇怪的是,她们上回来这儿怎么没发现这封信,而它就这么明显的放在大门入口的地方?! 将它偷偷放进口袋,或许她该找机会去看看,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她不会遇上的全是绝境的。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芯芯在街上转了好大一圈,漫无目的的逛到好晚才回到嘉煜风的住处,只是她没想到他还在客厅等着她。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手机也不开,知不知道我有多急?」她事前没告诉他她的家在哪儿,否则他老早冲去找人了。 「我!」她愣了下,游走的心好像还没回来。 「你怎么了?怎么精神涣散的?」嘉煜风立刻来到她面前,急急扶着她的肩。 芯芯摇摇头地推开他,「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是不是不舒服?」他拉住她,探探她的额头,「还好呀!」 「煜风,我是瘟神,我是你的瘟神。」看着他温柔的脸庞、关怀的神情、沁心的言语,让她控制不住地说出口。 「你胡说些什么?」他抓住她的肩,观察她眼里不正常的阴影。 「煜风,我该离开你。」芯芯闭上眼说。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你快说呀!」一股寒意赫然从他的脚底钻起,在胸口凝窒。 他不停端视她这副悲伤、无心的模样,可知他有多焦虑、多愤怒。 「我……没事,我要休息了。」她能说什么呢?说了他一定和她原有的反应一样,不相信的。 「芯芯!」嘉煜风用力抓住她的身子,不让她离开,「不管你听到了什么我都不允许你走,我希望你把话说清楚。」 芯芯被他牢牢箍在双臂中,早已迷失了一颗悸动的心,但也因为爱他,她不能随心所欲呀! 「我只是太累了,所以乱说话,你别在意了。」 轻轻推开他,芯芯绽放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别紧皱着眉头。看,我不是笑得很甜吗?」 「你没骗我?」他质疑地看着她。 「嗯。」她重重的点点头,「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去睡了?」 嘉煜风这才放开她,但眸光仍未从她的笑容上抽离,「今天回家可查到什么了?」 她隐瞒了「伴游中心」的事,「什么都没有。」 「那就别急,等征信社的消息吧!」 「我知道。」微微一笑后,她便转身进房间,这样怪异的态度,怎能让嘉煜风不怀疑? 而芯芯进入房间后,躺在床上想了好久,最后她决定离开这里、离开嘉煜风。明知道他不会答应让她走,但她却不能不走。 起身打开衣橱,好笑的是上回她要走没走成,所以一些衣服还在旅行袋内,仿佛正预测着她有天还是会离开。 将旅行袋搬了出来,再看看客厅的灯光已暗下,她才打开门,打算不告而别。 看了眼嘉煜风的房间,内心纠葛的是一种紧窒的疼,她无法形容那种被强力分开的不舍是有多么沉重! 吸吸已湿润的鼻子,她猛一咬牙,就提着行李走出去,当来到大楼门外,却意外看见嘉煜风的车就停在对面的街灯下,而他则靠在车上潇洒地抽着烟。 「要去哪儿,我可以载你一程。」他半瞇着眸,俊逸无俦的轮廓在街灯的照耀下更显深邃。 「你!」她当真吃了一惊。 「不是说没事吗?怎么可以走得这么洒脱?」他生气了,芯芯可以从他的黑眸中看见充斥的危险阴影。 「我……我不能再待下。」深吸口气,她避开他灼热的眼神。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她咬着下唇,不想再说了。 「总有个原因,是不是?」嘉煜风深邃的双眸瞇起一条线,那黑白分明的利眼几乎要攻破她的心防。 「反正我们是不应该在一起的。」她拚命摇头,「把我忘了吧!」才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往前走。 谁料嘉煜风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愤而将她往车里送,「你给我坐进去。」 芯芯被他突发的怒焰给灼了心,扁着嘴睨着他,「你干嘛这么凶,我说我们不能在一起就是不能,你问这么多有什么用?」 「我不是傻瓜,可以任人耍着玩。」他发动引擎,以飞快的速度向前冲,幸好现在夜深人静,路上没啥行人,否则肯定肇事。 「你不能这样,我只不过想保有一点秘密,你为什么要我陪你死呀!」照他这样的速度,能活到明天一定是奇迹。 「秘密!你的秘密严重影响到我,你若不说,我就这么一直开。」他猛踩油门,以更快的速度往前冲。 「你疯了?!」 他回头笑睇着她,「或许吧!」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如果出了事,那就应验了那件事,我不要它应验,我不要……」她像是受了刺激,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叫。 「哪件事?」见她这么激动,他不忍地缓下车速,慢慢停下。 「就是……就是……」芯芯难过的扑进他怀里,抖着声说:「我们两家不能联姻、不能相爱,否则会有灾难。」 「这么荒谬的事是谁告诉你的?」这一定不是她平空想象出来的。 「贺……贺玉盈。」 「她的话你也信。」嘉煜风摇摇头。 「本来我也不相信,可是回到家后竟看见我家的祖训,里头夹着这么一张纸。」她将皮包打开,递给他。 他立刻打开车灯,看着那张纸,神情如芯芯所想象一般的变得凝重。 「你不能不相信了吧?」芯芯难受得捂着脸。 「这不会是真的!」天,他也开始犹豫了,不过他怕的不是自己会有什么后果,而是芯芯。 「你确定?」她凝目望着他颇受煎熬的侧面线条,「不要勉强自己,我知道你已经有点迟疑了。你一定跟我一样,不想害了对方是不是?」 「芯芯!」他猛抓了下头发,「我不能……可又不愿意相信,老天,这该怎么办才好?」 「让我离开,这是最好的方法。」她转首看着他,「放我下来吧!」 「你要去哪儿,总得让我知道。」 「知道了不就失去我离开的意义?」苦涩一笑后,芯芯便打开车门,拖着行李下了车。 「假设……假设你别爱我,只让我爱你,如此一来你就没事了。」他冲出车外,难过地望着她。 「你还真傻。」她忍不住又哭又笑,「如果真能这样,那我宁可你别爱我,让我爱你。」 他痛恨地重重吐了口气,「就不能让我知道你去哪吗?你要回家?」 「我不会回家,我会让你找不到我。」芯芯的声音带着哽咽,说完后便不再逗留吔往前直走。 嘉煜风无力地坐回车中,凝目瞧着她慢慢的走远,直到消失不见。他用力敲了下方向盘,忍不住猛扯着头发,只希望在绝望中找到出口。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在接下来的时间,嘉煜风完全像个行尸走肉般活着。ktv他不去,就连程式写完了也懒得交货,身边的手机声响不停,他几乎是拒绝接听,只知道窝在屋里发呆。 今天,他终于被吵得不耐烦地按下手机,「喂。」 「嘉老板,我终于找到你的人了,你不是说今天要让我测试程式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 对方这几句话才让他恍然梦醒地看看桌上的日期钟,「老天!」 「到底怎么样了?」对方直催促着。 「好,等我一下,我马上拿去给你。」说完后他就切断电话,先是抱着脑袋痛楚地想将那段回忆给甩出脑海,这才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可等了半天都跑不出程式!非但如此,就连整个程式系统也全部损坏了。 顿时,他浑噩的脑袋霍然清醒了。 当初他就是担心程式被窃,因而动了手脚,只要未输入密码进入的话,它立刻执行自我毁灭装置。这么说来,真是有人潜入他的住处,打算窃取它! 会是谁?对了,有他屋子钥匙的除了江嫂之外就只有贺玉盈了。 主意一定后,他又急步往门外走去,开车前往贺玉盈家中。 「煜风,你怎么来了?」贺玉盈被他急促的电铃声吵醒,一开始口气并不太好,当发现是他,立刻震醒了!她慌张地奔进客厅将桌上乱七八糟的点心、蛋糕给收进厨房。 「你是不是又约了一堆朋友到家里开party?就不能过点规律的生活吗?」嘉煜风不想管她,可是见她这么不懂得爱护自己,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规律,在我眼中这已经很规律了,至少我没有加入他们吃摇头丸。」她抓抓头发,见他一来就训她,整个人不舒服了起来,「我想你也不是为了看我而来,说吧!有什么事?」 「我给你的钥匙呢?」他瞇起眼。 「什么钥匙?」 「我住处的钥匙。」嘉煜风大声地吼道。 「现在有了新欢,连钥匙都想拿走?」她不愿还给他,因为给了之后,就等于他们之间全完了。 「到底给不给?」现在他完全没心情跟她解释太多。 见他黑了脸的模样,贺玉盈瞪着他说:「就会对我发脾气,给就给,你以为我没有你就活不下去了?」 说着,她便走进房间拿出自己的皮包,可是怎么翻都看不到那把钥匙! 见她翻成这样,嘉煜风已经知道答案了,「不见了?」 「我从没丢掉它,怎么会不见了呢?」贺玉盈也乱了。 「告诉我,有谁可以拿到它?」他急切地抓住她的肩。 「你干嘛这么紧张,只不过是一把钥匙,你不放心的话就换锁嘛!」她被他抓得好痛,眼泪都流出来了。 「重点不在于换不换锁,我只想知道是谁拿了它。」或许这个人就跟花架梯子事件有关,他怎能放过那个人。 「白毅。」她微喘口气,「只有白毅知道我有你住处的钥匙,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他拿的。」 「白毅?」嘉煜风深锁眉心,「会是他吗?」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直要问钥匙的事?还有,你现在还跟宛芯芯在一起吗?我劝你不要,你和她——」 「我知道了,你不必再照本宣科一遍。」他脸色一僵,不再带有任何颜色,「我离开她不是因为你,而是不想伤害她。」 「既然你已经离开她,可不可以回到我身边,我——」 他无奈地摇摇头,转身专注地看着她,「玉盈,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就不要再执着了好吗?不管我爱的是谁,但永远不可能是你,你在我眼中永远是个妹妹,代替立安照顾着的妹妹。」 贺玉盈扁着唇,「你真的……一点点都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但无关爱,有谁欺负你你尽管来找我,我还是会为你出头,但是收回心吧!去找个真正属于你、爱你的男人。」苦口婆心地说了这一串话之后,嘉煜风便离开了这里。 贺玉盈还想说什么,可是见他已经失去了宛芯芯还不愿回心转意,就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嘉煜风离开之后,就直接前往白毅的住处,但是按了半天门铃却不见有人回应,他不死心地待在门外直到天黑了,才见他姗姗回来。 「煜风,你在这里等多久了?」白毅一见了他,脸色瞬变。 「半天了。」嘉煜风从楼梯上站起,以上往下地睥睨着他,观察他神情中所显现的些许不自在。 「这么久了?你怎么不打通电话给我?」他很惊讶。 「不要装模作样了,告诉我,你要拿程式做什么?」嘉煜风板起脸色,直截了当地问出口。 「程……什么程式?」 「本来我只是怀疑,可现在我更确定了,你几次去我那里不就间接探问程式的事,现在还装作一副无知样!」他发出一声冷噱。 白毅被他那烁利的目光盯得再也演不下去了,他冷笑了几声,「没想到你会想到我,没错,就是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嘉煜风虽然不欣赏他,直觉他阴阳怪气,可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么偏激的事来。 「我不服气,我气我自己到底哪点比不上你,同学数年,女人看了你就像蜂沾了蜜一样的急拥而上;我呢?就好像牛粪,从没人注意到我。」白毅红了眼,冷冷的说出这几句话。 「所以你就想对付我?把花架的梯子给动了手脚?」嘉煜风想这也一定与他有关。 「哈……聪明,但我没想到居然摔不死你,还引来了警察。」他跟着狂笑,「所以我发誓一定要夺得你所有的东西。」 「这才对我的程式下手?」嘉煜风双臂抱胸地望着他。 「程式只是其中之一,当然还有玉盈!」 「所以你不是真心爱她,这一切只是你心理不正常下所施展的手段?」他倒吸口气,真难以想象白毅的心病竟然这么重。 「那是当然,否则谁愿意伺候那种大小姐,哈……她呀!只不过是我对付你的一个桥梁、一个幌子,就算娶她也不过是要立安留给她的那笔遗产。」白毅在被激怒之下已口不择言,「可是你……你居然在程式上动了手脚。」 「就是为了防范像你这种人。」 「但我不相信它就这么完了,你一定有备分对不对?」白毅逼近他一步,两个男人近距离地对峙着。 「我没必要告诉你这么多。」嘉煜风仰首挑战他。 「你就是不肯说?」白毅气得朝他出拳,而嘉煜风早有心理准备的往旁边闪过,让他扑了个空。 「别动手,论打架你是打不过我的。」在学校他们全是拳击社的团员,白毅就从没赢过他。 「打不过,我也要打,除非你把它自动奉上。」说完,他又重重的往嘉煜风的身体撞了过去。嘉煜风却轻松的一手抵住他急冲而来的身躯,愤而将他推倒在地上。 「别开玩笑了,白毅。」嘉煜风咬紧牙,「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个程式,是为名?还是为利?但我想告诉你,凡事要靠自己的能力去做,看在你我是老同学的份上,这次我不跟你计较。」 丢了这句话,他立刻离开了白毅的住处,一颗心却已揪得死紧。 为什么?为什么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这么的势利又白目呢? 第九章 「老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请自来,而是我……我看见了宛小姐。」 ktv店经理小陈终于明白嘉煜风为何这阵子会变得郁郁寡欢,原来是宛小姐离开了他,至于原因他是不明了,但他真的不希望老板继续这么下去。 不知是不是老天帮忙,今天他路过一个地方,竟看见宛小姐走进里面! 「你说什么?」才从白毅住处回来,正拿酒麻醉自己的嘉煜风这才集中焦距看着他。 「我在一家伴游中心看见她,只是……我没进去,因为不想让人误会我是个找女人玩的男人。」店经理是个老实人,一说到这里脸都涨红了。 「伴游中心!」嘉煜风本来已经说服自己不再与她碰面,也劝自己要慢慢忘了她,哪知道这四个字把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决心全给毁了。 「没错,就是那个地方。」 「地址给我。」他倏然站起,一反刚才那副颓废的模样。 「呃……是在……」店经理赶紧把他要的所有资讯说了出来。才刚说完,嘉煜风已等不及地火速冲了出去,开车直接前往目的地。 到了那里,经打听之下才知道芯芯已经与客人出游了,那种气恼的感觉差点儿让他将这间中心给翻了! 耐着性子待在那里等待,直到天黑之后才见芯芯被一个男人送回中心门口,而她则走进柜-报到,经柜-人员指点,她迅速回头一看—— 她完全没料到,会在这地方遇见煜风,内心有喜也有忧,而嘉煜风则是铁青着张脸回睇着她。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她走上前,心情好悸动,除了喜忧外还有一丝丝的疑惑。 「想来看看-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他火大了。 芯芯蹙起眉心,「你火气干嘛这么大?吃错药了?」 「亲眼看见-随随便便跟不认识的男人出去玩,我的脾气能不大吗?」他万万没想到,她离开他之后会跑来这种地方! 她被激的仰起下巴,「我做什么不用你管,反正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这男人也不问个清楚,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对她发飙。想对他解释清楚的心情,这会儿全没了。 「-一定是隐瞒了我什么,对不对?」他冷着声问。 「我没有,即使有也是我的事。」她立刻回头往外面走去。 「-要去哪儿?」他加快脚步追上她,紧拉住她的手腕,一对炯迫有神的目光丝毫不放过她。 「当然是回去休息了。」 「别忘了我可是-的客人。」嘉煜风拿出身上的牌子,这表示他已经付钱给中心,而她必须履行合约陪他。 「算了,那……那走吧!」她率先走了出去,在他车前站定。 「-想去哪儿?还有我可以和-玩些什么?」他按开遥控锁,两人很有默契的一块儿坐了进去。 「你是客人,当然由你决定。」她仰起下巴。 「是这样吗?」嘉煜风的眼底暗藏着丝丝怒焰,缓缓说道:「那么去宾馆开房间,-说怎么样?」 芯芯瞪大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伴游小姐不都是如此吗?」说时,他的脸庞掠过一丝抽搐,「难道-离开我就只为了干这行?或者是身上没钱花了?-可以跟我说呀!」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你要养我吗?」芯芯难得见了他,内心的喜悦可想而知,可为何他要用这种态度对她说话? 难道伴游小姐就不是人? 「我早说过,就算养-一辈子也成。」说着,他立即发动车子,离开这个地方,「通常-都是陪哪些男人玩?」 「只要付钱,我什么男人都陪。」她气得顶撞他。 此话一出,立刻让嘉煜风更火大,「-说,-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离开这里?」 「我不能走,至少我暂时得留在这里。」见他的表情变得这么痛楚,芯芯的理智也回笼了。她知道他会乱了心、乱了言语,全然是为了她。 嘉煜风回头与她对视了一眼,「我就知道-有原因,告诉我,我想知道。」 「你根本不该来找我的,既然要分手、既然要遗忘,又何必藕断丝连,我不会说的。」虽然目前她什么都没掌握到,但她不想放弃。 「宛芯芯!」他受不了地吼了声。 「拜托你停车好不好?如果你不想去玩,我真的累了,要回去休息。」她捂着脸,心头瞬间变得混乱不已。 「好,如果-不肯说,我就不逼。我们去玩吧!」他又转了个方向,往他住处的方向行驶。 似乎察觉他的意图,芯芯惊愕地问:「你要带我回去你那儿?」 「没错,我要-搬回去,要是-真的怕会发生意外,-就别出门,乖乖待在家里,我就不信这样还会出事。」他冷着嗓说。 「你要软禁我?」她吃惊地问。 「有何不可?」 「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不能回去,若是你把我绑起来、关起来,那你呢?不是一样有危险。」芯芯完全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做。 「我比-聪明,动作也比-敏锐,不会有事的。」嘉煜风很果断地说。 「好,很好,那我就看你能不能关得住我。」她双手环胸,头一撇,不再说话。 「该生气的是我吧!坏女孩?」见她鼓红着两个腮帮子,嘉煜风眸子一凝地说。 「才怪!」她不服气地一哼,「那咱们就走着瞧。」 虽然这小妮子的表情看来太诡异,但嘉煜风可不会认栽,他非得将她关在他身边不可。 然而就在他将车开向一条小路时,正好与另一辆车交错,车速稍缓下来。芯芯见机不可失,立刻打开车门冲了出去,直奔旁边大楼的管理室,「大叔、大叔,那个男人心怀不轨,想要囚禁我,你快救我。」 嘉煜风没料到她会这么做,才下车要追上去就见管理员拿起电话颤抖的说:「先生,你不要过来,否则我就要报警。」 「我不是……」嘉煜风想解释,却见那可恶的女人笑着对他吐吐舌头后,便从那栋大楼的后门开溜了,「该死!」 「先生,我还不想死,你不要做傻事。」管理员一听见死这个字,浑身已忍不住发起抖来。 嘉煜风紧拧双眉,狠狠的望了管理员一眼便回到车上,气得扬长而去。 没想到他当真被她给摆了一道,或许他的手法是偏激了些,难道她就不能体谅他的心情吗?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白毅从他们一离开「伴游中心」就一路跟着他们,直到芯芯跳车离开,他也跟着掉转方向,直追她而去。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第二天,嘉煜风又来到伴游中心找芯芯,可里面的人却告诉他芯芯没来上班,问他们她的住处,他们却说从不留女郎的地址,只留手机号码而已。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突然从里面走出一个陌生男人,一开口便问:「你是嘉煜风先生是吗?」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宛芯芯在哪里。」他坐在椅子上,跷起二郎腿,一副黑道大哥的横样。 看来他是这间伴游中心的老板。不过对于这种调调的男人,从事八大行业的嘉煜风早已是见怪不怪。 「她在哪儿,你把她怎么了?」他镇定如仪地问。 「她在一处非常美的地方,佳洛水海岸处,要去找她可以,把程式带着。」这时从屋里走出另一个女人,笑着搂住那男人的肩。嘉煜风一眼就认出她就是上回医院录影带中的女人。 原来他们与白毅老早就串通好了,这么说来芯芯的家人也在他们手上了! 嘉煜风直望着他们,眼底有着了悟的颜色,但他没空继续问下去,「你们别太得意,我一定会救出她。」说完,他便旋身离开。 「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报警的后果。」那男人站起身,扬声提醒他。 嘉煜风却连头也没回地走出大门,一心只想快点儿将芯芯给救回来。 搭了飞机赶往屏东,辗转来到佳洛水时已是午后三点,由于今日并非假日,而且气候满炎热,大家受不了南部的艳阳高照,所以游客并不多。但是芯芯人呢? 「煜风……」 突然,他听见芯芯尖锐的喊声,回头一看他竟看见芯芯被白毅架在一座游艇上,而游艇正挑衅的在他面前飞掠…… 「白毅,你到底要做什么?放开她,东西我带来了!」他用手圈着嘴,对他喊道。 「不要,你不能给他,那是你的心血呀!」芯芯哭喊着。 眼看这片汪洋,不禁唤醒了她小时候跌落水里的景像,虽然不是这么的清晰,可是那骇意却牢牢的占据心头,让她全身抖瑟不已。 如今她才明白为何自己这么怕水,怎么都学不会游泳。老天,她好怕再摔进水里,那种海水冲到鼻头的呛意,实在是很难受……很难受…… 突然,白毅停下游艇,与嘉煜风遥遥相望着,他将芯芯拉到面前,冷冷大笑着:「看见她在我手上,是不是很担心?」 「你到底想做什么?」嘉煜风喊了回去。 「现在好像涨潮了,海水汹涌呢!如果我让她游过去跟你拿,这样好不好?」白毅扯着邪恶的嘴角。 芯芯闻言,整个人猛地震住,半晌不能动作,一双大眼直瞪着波涛汹涌的海面,她已经吓傻了! 「不行,你不能让她过来,她不会游泳。」嘉煜风心急地大喊。 此话一出口,芯芯不禁诧异地望着他,他怎么知道她不会游泳? 「哈……就是因为不会才有意思,你说是不是?」白毅将她往前一推,又拉住她的手臂,故意吓她。 「啊!」芯芯的小脸已苍白。 「白毅,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是的话就不要做这种欺负女人的事。」嘉煜风被他这动作给吓得冷汗直冒。 「在你面前我向来是孬种,从没人当我是男人。」白毅勾起邪恶的嘴角,在嘉煜风错愕的眼神下做势要将芯芯往海中一推。 「不……」嘉煜风大声阻止,跟着说:「我把东西拿给你。」 说完,他便将外套一脱,奋而跃入海中,朝他们直接游去,虽然浪涛不断,但对泳技不错的嘉煜风而言,还可以应付。 等嘉煜风游到了游艇边,白毅-起眸说:「程式在你身上,你居然跳进水里,那块cd还能用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还在海中的嘉煜风把身上湿掉的cd丢在他脚边,「如果不能用我也没办法了,当初防范被窃,系统已自动毁掉,这是我唯一copy下来的。」 「真的假的?」白毅吃惊地拿了起来。 「这是防拷档,你应该很清楚才是。」嘉煜风忧心地看向芯芯,「现在你是不是可以放开她了?」 「好,我这就放开她。」白毅邪恶一笑,接着高举球棒,打算往嘉煜风头上砸下,芯芯见了,立刻用被缚住的双手绕过他的颈子困住他,但她终究力气小,不一下就被绊倒。 「芯芯,小心!」嘉煜风立刻跳上游艇,重击了白毅一拳,将他揍得七荤八素的。 突然,声声警笛趋近,他们回头一看就见警察的汽艇慢慢开了过来,「嘉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你们怎么会过来?」嘉煜风并没报警呀! 「你不是请征信社调查一个女人的下落,他们查出对方是警方寻找多年的通缉犯的情妇,所以通报了我们,我们循线追查到这里。」 「谁?」嘉煜风又问。 「陆洋,目前是一间伴游中心的老板,而白毅则是他的同伙,更是主使人。」警方跨过游艇,将倒地的白毅给抓了起来,并铐上手铐。 「哈……嘉煜风,你完了,你因为爱她,竟牺牲了自己研究多年的程式,你完了、你彻底完了。」白毅眼看大势已去,忍不住狂笑着。 「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白毅指着他的脸,「你会得到报应,你们不能结合、不能相爱,可你却深陷了,我会等着,等着看你们走上绝境。」 「你也知道这件事,那么是你告诉贺玉盈的?你是不是知道我家人在哪儿?」芯芯冲上前紧抓着他的领子问道。 「芯芯,别激动。」嘉煜风抱紧她,将她手上的绳索解掉。 「宛小姐,-母亲现在很平安,她也是被那位通缜犯所囚,已经被我们找到了。」警方适时开口。 「什么?真的……找到我母亲了!」芯芯又惊又喜又不敢置信,「我要去见她,我要去见她。」 「好,我马上送-过去,别急。」见她的家人终于获救,嘉煜风也松了口气。 芯芯窝在他怀里,「谢谢,谢谢你。」当看见落在游艇上的程式cd,她立刻捡了起来,「你真的没有备分?」 他笑着摇摇头。 「那怎么办?」她觉得好心痛。 「只要-平安就好,走,我们先去看-母亲吧!」如今一切对他而言都只是身外之物,唯有她才是真的、才是他触摸得到的实物。 看着警察将白毅给带走后,他们也随后离开。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可以想见,当章芳华见到芯芯时又有多么的讶异! 她不停抱着芯芯,多年来的思念终于有了代价,她除了感谢天还是感谢天。 「真的?葳葳和可可她们也好好的!」这些消息对她而言是最好的礼物,这些天所受的惊吓也早就不算什么。 「嗯,她们都很平安,不过她们也去找-和爸了。」 「我相信她们一定可以把他们救出来,就跟-一样。」章芳华不停拍着芯芯的小手。 「我也相信。」芯芯和章芳华不停聊着天,愉悦的声音也感染了前座的嘉煜风,虽然他都没说话,可表情的幸福、嘴角的笑意是毫不隐藏地展现出来。 「芯芯,前面那位先生是谁?」章芳华笑问着。 「他……」说起他,芯芯有些矛盾了,「他只是一个朋友。」 「朋友?!」嘉煜风深提口气,眸心随之一紧,「我们只是朋友吗?」 「本来就是,只是无关紧要的朋友。」芯芯咬咬下唇又道:「我和我妈是不会住你那里,请你送我们回家。」 「-还真是……」他紧握方向盘,内心虽激动,但又不能在她母亲面前对她咆怒。 「妈,-跟他说,我们要回家。」芯芯推推章芳华,希望她能替她说几句话。因为她看得出来就是因为妈在,嘉煜风才压抑着不敢跟她吵架。 「可是……」章芳华觉得有些不对劲。 「没有可是,好不好?妈。」她强忍着不舍的心情,轻轻推着母亲。 「这样呀!那……那个……」 「伯母,我姓嘉,叫嘉煜风。」他说了芯芯一直不愿替他介绍的名字。 「什么?你姓嘉?!」章芳华瞬间变了脸色,转向芯芯,就见芯芯朝她点点头,眼底全是难舍的泪。 「那我懂了,嘉先生你还是送我们回家吧!」章芳华自然明白宛、嘉两家的忌讳,只能帮着芯芯了。 「好,我明白。」嘉煜风又能说什么,为避免自己的固执伤害了芯芯,便同意带她们回去。 也就因为如此,车内的气氛赫然凝滞,原本的欢笑声也不复见了。就在快要抵达宛家时,芯芯突然说:「你就把车停在这里好了,我和我妈自己散步回去。」 「为什么?」他绷紧着声音。 「既然要断,就断的彻底些,不要再有牵扯了。」白毅那些话仍不时回荡在她脑海,一想起他可能因为爱她而出事,她就不能不狠下心。 吱—— 他突然重重踩下煞车,发出一声很锐利刺耳的煞车声,「请下车吧!」 章芳华看看女儿,摇摇头地先行下了车,跟着芯芯也走出车外,对母亲说:「妈,-去那张休憩椅上坐会儿,我有话跟他说。」 章芳华拍拍她的手,转身走到不远处的休憩椅坐定,回头再看看芯芯那张布满复杂情丝的脸蛋,这才发现孩子真的长大了,已经懂得为情所苦。 「煜风,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你难过,我更难过。」芯芯站在窗口,对着他哑声说道。 而他只是闭上眼,从双眉微微蹙起的皱折,可以看得出他有多么不甘了。 「既然要断得干净,就什么都不要说了。」他转过脸看着她,眼底漾着一丝薄沁的浓雾,模糊了他的视线。 「可是我……」见他如此,她再也忍不住掩住脸,泪水从眼眶溢出。 「知道吗?我从来不迷信,认为事在人为,可是这回我却莫名其妙的信了。」嘉煜风深吸口气,自嘲地笑了,「我居然真的怕那样的毒誓会灵验。」 芯芯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也带着相同的心情,对吧?」他咧开嘴角,苦笑着。 她依旧拚了命的点头,泪水跟着她的动作狂涌。 「那……多保重,好好照顾自己。」说完后,他用力扳动车档,在她面前呼啸而去。 「煜风……」芯芯目送他离开,内心可说是百转干回。 这时章芳华走上前,轻轻将她抱住。 「妈,我好难过。」她俯在母亲的肩上抽噎着。 「我知道、我知道,但这也是没办法的,我们还是先回家吧!好久没回去了,不知道家里变成什么样了。」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芯芯。 「好,我们这就回去。」芯芯无力地点点头。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芯芯和母亲一块儿回到家中,才惊觉家里已有明显的改变! 整齐干净、一尘不染,和她前阵子离开时有着极大的差距,该不会是葳葳或是可可回来了? 都怪她前些日子为了躲避嘉煜风,把手机号码给换了,或许就是因为如此,让她们都联络不上她吧? 「芯芯,好像是-爸爸回来了。」章芳华似乎闻到屋里留有丈夫的气味,更重要的是他的书桌摆设,不像好一阵子没人动过。 「爸回来了!」她眸心一扬,「真是爸回来了吗?」 她心底突然翻涌几许激动,想她与父亲分开这么久,若不是从相片中寻回记亿,她早就忘了他们的长相。如今她就要一个个与他们见面,怎么还能故作平静? 「我猜是,可是他去哪里了?」屋子里要比以前干净表示一定有人回来,但是人呢? 「或许他出去买东西,很快就回来了,我们就别干着急。」芯芯笑着安抚母亲的情绪,「-先回房休息一会儿。」 「也好,我想好好泡个澡。」章芳华拍拍她的小手说。 「我陪-上楼。」于是芯芯扶着母亲慢慢走上二楼房间,看着床头放着的几本书以及阳台晒着的衣服,让他们更加确定是宛达仁回来了。 「-爸他到底去哪了?」章母心急如焚地问道。 「别急,若不是去买东西,就是出去找我们了。」芯芯替母亲找出换洗的衣服,「妈,-先去洗澡、好好睡一觉,明天爸若还没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章芳华也只好同意她的说法,拿起衣服走进浴室。 看着母亲脸上布满着担忧,她赶紧拿起电话打给葳葳和可可,但她们全都没接电话,还真诡异! 芯芯烦郁的走出母亲的房间,来到起居室。她看着窗外的星星,内心复杂得有如交错阡陌,怎么定都走不出内心的迷宫。 「煜风,你会恨我吗?」她烦郁地抓抓头发,猛一抬头,看见透明橱窗里藏了几瓶酒。于是她偷偷开了一瓶,拎着它走到阳台,独自啜饮着。 「就不知道哥哥、弟弟他们好吗?如果真是爸回来了,是不是连他们也平安了?」她每喝一口就自问一句。 突然,她发觉眼中的星星一直晃动着,醉了的感觉让她直想找张床躺下。回到起居室,芯芯扔下酒瓶便扑向里头唯一的一张单人床。 抱着枕头,她顿觉心口好酸,彷似无法负荷肩上的压力,让她痛哭出声……哭了好一会儿,她真的累得睡着了。 当章芳华在起居室找到她,又闻到她身上满是酒味儿,忍不住摇摇头,为她的苦而难过。找来被子为她盖上,她希望她能忘掉所有让她悲伤、痛楚的事,还有「那个男人」。 第十章 天方亮,芯芯突然张开眼,这才发现已是翌日清晨。 她揉揉眼睛,走出起居室,已闻到楼下传来的饭菜香。 「妈。」快步走到楼下厨房,她看见母亲在里头忙碌的身影,「别忙了,就我们两个,吃不了这么多。」 章芳华回头,露出笑容,「-忘了,-爸回来了呀!」 「说不定那只是我们的猜测,毕竟到现在还没看见他的人呢!」芯芯不希望母亲活在幻想中。 「不,他一定回来了,一定。」章芳华想了想又说:「昨天在卧房我看到他动过一些东西,以及在浴室里还放着一本他最喜欢的武侠小说。」 「可能它一直都在那里。」她不想泼母亲冷水,但更希望她能冷静下来,毕竟他们回来了没有仍是个谜。 「这……」章芳华无言了。 「妈,-别急,千万要冷静。」她抱紧母亲,附在她耳边小声说:「有-在感觉真的好棒,-至少还有我。」 「我知道。」章芳华点点头,尽管心底有着千万期待,但芯芯说的也没错,她不能抱着太多欣喜,就伯一切落空自己会承受不住。 早餐后,她们一块儿合力将家里再次打扫干净,直到中午,果真没有半个人回来,母女俩只能静静的面对面坐着吃午餐,但心底的落寞可想而知了。 「妈,要不要出去走走?」芯芯想让母亲开心点,「虽然台北市我不熟,但-熟,可以带我去逛逛吗?」 「可我现在哪有……」 「妈,我知道-没心情,可是闷着也没用,不是吗?」她眨着眼,露出一副极为期待的眼神。 「这……也好,我就带-到附近百货公司走走,-长这么大,妈还没买过一套衣服给-,我们吃饱就走。」 「好。」芯芯笑着继续吃饭。 吃完饭,准备就绪后,母女俩便打算出门。 当大门一打开,巧的是外头站的竟然就是章芳华等待已久的宛达仁! 「芳华……-也回来了!」宛达仁率先激动的抱住妻子,「-没受到什么伤害吧?」 「没……我很好,你呢?」章芳华笑看着自己心爱的丈夫。 眼见这幕情景,不禁让芯芯动容不已。 「我也没事,放心吧!」宛达仁这才看向芯芯,笑着问:「葳葳,-什么时候回来的,已经和-妈见过面了?」 「爸……我不是葳葳,我是芯芯。」芯芯看着宛达仁,印象依旧不深,可泪水已止不住的淌落。 「芯芯!」宛达仁赶紧扶住她的肩,仔细看着她,「真像……-们姊妹像极了。」 「你还真是老糊涂,她们是三胞胎,当然像了。」章芳华笑出泪来,又忍不住念他几句。 「对对,-们是三胞胎,我还真忘了。」 「爸,你见到葳葳了,她现在在哪儿?」芯芯也好想大姊。 「唉……她呀!现在正在嘉家做努力呢!就不知道克不克服得了那个诅咒。」宛达仁叹口气,跟着又说:「听说嘉氏有三盆祖传兰花,它代表着他们现在的运势,如今它们一个个凋零垂死,只要能以爱救活它们,便可破除诅咒。」 「爸,你说的可是真的?」芯芯内心突然涌起一线希望。 她记得上次见过那盆兰花,的确是病恹恹的,早知如此,她肯定会将它捧在怀里供着。 「不知道,葳葳还在努力中。」 「那我怎能输给大姊,爸、妈,原谅我暂时不能陪伴你们,对不起。」芯芯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芯芯,爸有配方给-,照着上面做,知道吗?」宛达仁赶紧走进书房翻出他研究多年的培育配方,「拿着,尽人事听天命。」 「嗯,谢谢爸。」芯芯拿着它便离开家门,直接来到嘉煜风的住所。 到了大门外,她按下电铃,就见正在睡午觉的江嫂前来开门。当她一见是芯芯,立刻笑开嘴,「芯芯,-来了,真的太好了!」 「煜风呢?」她一进屋里,就往内探过去。 「先生他出去了,昨晚回来不久又出去了。」江嫂叹口气,「我头一次看见他这么颓丧过。」 「那我能不能留下来等他?」芯芯问道。 「当然可以,快请进。」 「对了江嫂,-知道煜风有盆兰花……好像是蕙国兰,它放在哪儿?」他应该不会再放回顶楼吧! 「就在前阳台,怎么了?」 「能不能让我看一下?」她祈求的眼光让江嫂不忍拒绝,要不然先生曾交代过那是传家宝,不能随意交给别人。可她就是弄不明白,谁会拿花当宝?! 「好。」江嫂到前阳台端来给她,「那-慢慢欣赏……呃,说实在它快死的样子也没什么好看的,那我先去忙了,今天睡得太晚,地都还没拖呢!」说到这儿,江嫂还俏皮地吐吐舌。 「好,-去忙。」见江嫂离开之后,她便端着兰花来到她原来住着的房间,才发现里头完全没改变,像是嘉煜风随时等着她回来。 打开父亲给的配方,上头载明了培育兰花的方法,她立即依照步骤细心施肥照料,接着又放在窗-,让它接受阳光的洗礼。 「花……-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绽放,拜托。」她一直看着它,眼睛是眨也不眨,专注的模样相信连老天都动容呀!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芯芯,-不去睡一下,已经很晚了。」江嫂看着墙上的钟,正敲着整整十二下。可她还坐在沙发上等着嘉先生,就不知道他今天回不回来。 「没关系,我再等会儿,如果还没等到人,我就回房睡去。」她微微一笑,手里翻着一本在房里找到的散文集,「瞧,我不会孤单的。」 「好吧!那可别太晚睡了。」江嫂劝不动她,只好折返回自己的房间。 芯芯看着手上的书,不知道是不是它太枯燥乏味,还是这两天没睡好真的累了,耳闻时钟刚敲过两点,接着她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大门终于发出钥匙开门的声响,当嘉煜风拖着疲累的身躯推门进入的-那,顿时震住。 是芯芯!他没看错吧? 走近她,见她手里的书已落在脚边,而她身上却没盖上半点东西,他赶紧抱起她走进房间放在大床上,为她盖上被子。 望着她甜美的睡颜,嘉煜风冷了一天的心终于染上一丝暖意,表情也有了笑容。 虽然他不知道她为何回来,但是能看见本以为再也无法碰面的她,他内心有着说不出的狂喜。 或许是他温热的鼻息喷拂在她的脸上,那份搔痒吵醒了她,芯芯突然张开眼……一见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俊容时,她笑了。 「你终于回来了!我真的好怕、好怕你气得不回来了。」 「这是我家,我不回来能去哪?」嘉煜风轻抚着她的脸,反问。 「去澳洲,去找另一个女人救赎你。」芯芯咬着唇,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我发现我根本离不开你。」 「离不开我就别回去了,我们一起为未来奋斗。」他弯起唇角,「或许我可以执行上次未完的计画。」 「什么计画?」 「当然是囚禁-的计画。」他勾起笑痕。 「你敢。」她笑睨着他,跟着握住他的手,「走,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 「很重要的一样东西。」芯芯拉着他走进她所住的客房,指着窗-,「你看,就是它。」 「兰花!」嘉煜风的眉头微拧,「是什么事又跟兰花扯上关系了?」 「我们的幸福。」她将宛达仁告诉她的事情转述给他听,「你说玄不玄?难怪它会成为你们的传家宝了。」 「-说-父亲回来了?」 「嗯,是我大姊找到他的,而我大姊和你大哥也深深相爱着,他们有决心克服诅咒,我当然也不会认输。」她瞬也不瞬看着他的眼,很认真的说。 「-说我大哥和-姊……」嘉煜风听得摇头轻笑,「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为女人动心了,看来我得打通电话给他,好好问问他了。」 「先别问,不要给他们压力,时间到了就会知道了。」 「那-真打算把我们的幸福交给它?」不是他没信心,而是瞧这花,一副凋萎的样子,要起死回生有这么容易吗? 「我相信有爱就可以。」她极有信心地说。 「好吧!那我们一块儿努力。」今晚,他就索性睡在她的床上,两人面对面,什么都没做,只是这么相互看着。 「噗!」芯芯被他盯得噗哧笑了出来。 「-笑什么?」 「笑你呀!干嘛这么看着我?」她偏着脑袋靠在枕头上,微笑地看着他。 「因为我一直以为要见-会变得很难,好不容易见了-,我怎能不多看几眼?」真难想象命运的安排让他们几次重逢,可他却都任她从他生命中消失,这次他绝对不让她再离开他了。 「你真傻,既然我回来了,我就有信心可以永远跟着你,让你实现诺言,养我一辈子。」她甜沁一笑。 「我在想,如果那一年在莫可亚海滩的木屋里,-遇到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男人,-是不是一样这么热心?」他-着一双幽魅的眸,勾慑着她的眼。 「嗯……或许喔!」她俏皮一笑。 「那我一定会嫉妒死。」如今嘉煜风最后悔的是,当时他居然没理她,让她就这么说了三天的话。 「还说,那时候我自己都生病,难过死了,你居然连一点反应都没,还真狠。」她噘着小嘴,小声抱怨着。 「如果我早知道那可爱的小女人是-的话,早就把-捆进房间,不让-走了。」说着,他已圈住芯芯的腰,大拇指有意无意的在她敏感的腰间绕着圈。 她微微轻抽口气,「我常想,我这么想尽办法要跟着你,不知道是你的幸还是不幸?」 「怎么说?」 「若不是我,你就不会损失那个程式,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正是坐享其成的时候了。」她窝进嘉煜风的怀里,换她在他胸前画着小圈圈。 他握住她作怪的小手,抵着她的额笑说:「那片cd救成功了。」 「真的假的,被咸透的海水侵蚀过,它还能用?」她惊喜的抬起脸看着他。 「照理说很难,但我用的是高级磁片,又认识这方面的高手,昨天一天不在家,就是央他帮我处理了。」他的表情中有着松了口气的恣意,「不过相对于-的不在,当时我想,若cd能换-回来,丢了它根本没关系。」 「怎么可以这么说,那可是你的心血。不过……能听你这么说,我很开心。」芯芯兴奋地坐了起来,握住他的手,「至少有一项恼人的事解决了,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解决最困难的一项。」 「看-这么有信心,我也要提起精神不可-!」嘉煜风喜欢这样的芯芯,充满热情、希望,就像三年前那个声音沙哑的女孩。 「那是当然了。」芯芯笑开嘴,望着他眼底那份深情挚爱。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对了,那天我被白毅挟持在游艇上,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游泳?」 「呃……这么嘛!」他有意回避这个问题。 「你快说,不要想蒙我喔!」她俯下上身逼视着他。 「因为我看过-……」拿起手机,他把她上回在海滩套泳圈的滑稽照片找出来给她看。 「这……」芯芯瞬间红了脸,捂着嘴,「你……你怎么有这张照片,好可怕!」 「我偷拍的。」他笑得可开心了。 「偷拍!」她大声喊道:「你居然偷拍我……就算要偷拍也拍好看点的嘛!怎么可以……哇!难怪你一副看过我身材的模样。」 瞧她又是拍额又是叹息,表情动作十足,嘉煜风忍不住抱住了她,将她压在身下,「好看一点的画面一直留在我脑海,不需要拍照。」 「那……那你把这张删掉。」她嘟着嘴说。 「不可以,我还要留给儿子看呢!」他咧嘴大笑。 「可恶!呃——」她尖嚷的小嘴赫然被他衔了去,芯芯要理论的声音也在他热情的施予下化为声声嘤咛,两人的爱恋藉由他霸气的抚触,不断升华。 窗-上的兰花,顿时羞红了脸儿,原本黯然失色的花瓣也突然艳丽了起来,连绿茎也活化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bb*** 「煜风,你看、你看,花……花……」 隔日一早,当芯芯张开眼,本想向兰花打声招呼,哪知道眼前那娇艳媚笑的花儿居然让她看傻了眼! 「怎么了?」他张开眼,就看见芯芯那副吃惊的模样,沿着她笔直的手臂看过去,顿时也怔愣住了!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嘉煜风赶忙揉揉眼睛。 「该不会有人偷换了它,一定是江嫂。」她溜下床,打算去问江嫂。 「等等。」嘉煜风将她给揪了回来,扣在怀里,「别这么紧张,它本就是一株很奇特的花,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未免也太神奇了!」他又不是「杰克」,她也不是「珍妮佛」。 「-看到的这盆花就是原有的那个,这盆兰花可是独一无二,不会有人无聊到换花的,它是因为我们的爱而复活了。」他紧搂着她的娇躯说。 「可我昨天才加进配方的。」 「配方只是辅助,主要是-我的爱。」他又开起玩笑,「早知道我就把它放在房间,让它天天看我们做爱,它一定会长得更旺。」 「你……你怎么这么说!」芯芯顿时臊羞不已。 「逗-的,我就喜欢看-脸红的样子。」他拧拧她的脸颊。 「你真讨厌。」她咬唇偷笑,「我想端花去给我爸看,看这样可不可以,你要去吗?」说着,她已迫不及待起床将衣服穿上。 「-还真急。」嘉煜风也只好答应了。 当两人都整理好之后,便一块儿出门,开车来到宛家。 按下电铃,不一会儿宛达仁前来开门,芯芯立刻将嘉煜风拉到他面前,含蓄地说:「爸,他就是煜风。」 「嗯,和你大哥一样,都是这么的俊逸逼人。」宛达仁满意的点点头。 「宛伯伯,谢谢你。」嘉煜风礼貌性的一笑。 「进来里面坐吧!」当宛达仁将他请进去之后,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了,你们怎么可以一块儿出门,太危险了。」 芯芯与嘉煜风相视一笑,接着她将兰花捧到他面前,「爸,你看,这样是不是可以了?」 「天,它开得挺好,-是怎么办到的?」宛达仁接过手,仔细端详着,实在难将它与芯芯之前说的几乎凋零、枯萎的模样联想在一块儿。 「还不是爸你的配方起了效用。」芯芯笑说。 「还有我的努力。」嘉煜风补了句。 「这个不用说啦!」芯芯红着脸,用手肘撞了下他。 「什么事情不用说?」宛达仁倒是被这两个小冤家的一言一语弄得满头雾水。 「爸,你别理他,他就会乱说话。」难道真要将他们昨晚做爱的事说出来吗?打死她,她都不要。 就见嘉煜风噙着一抹可恶的笑容,芯芯这才知道原来他是故意的。哼!这男人就是这么惹人厌。 这时候章芳华也从楼上奔下来,「刚刚我在晒衣服,就听见你们说话,是不是有结果了。」 「妈,我想我成功了!」她露出欣喜的笑容,指着宛达仁手上的兰花,「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确定。」 「你们的确成功了。」突然门口出现了一道老沉的嗓音。 嘉煜风回头一看,立刻诧异地挑起眉,「爸、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一阵子了,一直以为你大哥有事都只为他担心,哪知道你也……」嘉震东笑了笑。 原来他们是煜风的父母,芯芯蓦然红了脸,但仍不忘礼貌的称呼,「嘉伯父、嘉伯母。」 「-就是芯芯啊!」嘉母看着她的小脸,「和葳葳长得一模一样,同样漂亮呢!」 「谢谢伯母。」芯芯害臊不已。 「别这么说,是我该谢谢。」突然问有了两个漂亮的媳妇,嘉氏夫妇心底可欢喜了,「对了,还有一位是可可吧?」 「没错,她是我小妹。」芯芯睁大眼,「莫非她也……」 「应该是,-想有哪个男人能逃过-们姊妹的魅力呢!」嘉母抿唇一笑。 「嘉兄、大嫂,留下来吃顿午餐吧?」宛达仁立即道。 「对、对,我这就去买菜。」章芳华也道。 「不了,我来这里只是要告诉这两个孩子,他们可以安心在一起了。现在我得赶去南部看看我小儿子,改天一定来叨扰你们,而且要六个孩子都在场。」嘉震东上前和宛达仁紧握双手后,便急着离开了。 「既然没事了,你们就留下吃饭,我打电话让葳葳和你大哥也过来,我好想看看他们。」章芳华对嘉煜风说道,心底更期待着可可他们的爱也能战胜一切,还有她另外两个儿子也能平安。 「那我陪妈去买菜。」芯芯立刻说。 「不用、不用,-好好陪陪煜风,屋子前面有个小院子,还有-们小时候最爱玩的秋千,你们去那聊聊吧!老伴,你跟我去。」章芳华转向宛达仁说。 「我……我还有实验要做。」宛达仁急说。 「你陪老婆去一次市场会怎么样?不管,就跟我走。」她勾起丈夫的手臂,硬是把这个老灯泡给带走了。 「-父母真的很有意思。」嘉煜风笑望着他们依偎离开的甜蜜情景。 「你父母不也很浪漫吗?」她斜倚在他胸前,望着桌上那盆含笑的兰花,「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是个孤儿,现在突然拥有了父母,还有你的爱,我真的好开心。」 「可不只这些,-还有我父母的爱呢!」他揉揉她的小脑袋,笑容里净是温柔与爱意。 「嗯,我知道。所以我想说我现在是最幸福的小女人。」芯芯握住他的手,「走,我们去荡秋千。」 两人走到前院,芯芯站在秋千上,用力向前荡出去……直到最高处,身体都和上头的横杆平行了,她还止不住大笑道:「哇……我头一次荡的这么高耶!真的好刺激。」 倒是嘉煜风在一旁看得心惊胆跳,「快下来,-荡得太高了,危险。」 「才不会呢!」她现在正开心,什么都不怕,「你不知道我胆子可大了,没有什么运动难得倒我。」反正说大话又无罪。 「真的?那-别荡了,改天我们去比赛游泳怎么样?」这臭男人,居然挑她的弱点攻击。 突然,芯芯想到了一件事情,慢慢的减速停下,「对了,你能不能教我游泳?」 「当然可以。」终于让她停下来,这只母蛮牛,没想到她还真野。不过,他不就是爱上她这种时而顽皮、时而温柔的个性吗? 「真的,那实在太棒了!」她开心地紧搂住他的颈子亲吻着,「终于、终于有人愿意教我了。」 「-的意思是,过去都没人肯教-?」这倒是奇怪,像她这么可爱美丽的女人,吹个口哨就一堆异性自愿充当老师了。 「嗯。」芯芯难过又委屈的点点头。 「怎么可能?」他挑起眉。 「因为……我一看见水就会紧张……」她偷觑着他那张等待答案的表情,「往往都会扯掉人家的泳衣。」 「什么?」他瞪大眼,「如果对方是男的呢?」 「当然就抓掉他的泳裤。」见他变了脸,她的声音变小了,「还会扯对方的头发,就有一位男同学被我扯秃了一块头皮。」 「天!」嘉煜风脸色瞬变,「呃,我看学游泳的事还是暂时搁下,我们先学别的吧!-不会溜冰吧?我可以教-……」 「嘉煜风——」她双手叉腰,气得大喊,「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因为我不想成为众人眼里的暴露狂。」他皱眉解释道。 「那我不拉你裤子嘛!」 「可是我更不希望自己变成秃头男。」他直摇着脑袋。 「我答应你,不扯你头发。」她上前一步。 「虽然这么说,可是很冒险的,我看我还是陪-荡秋千吧!」他跳上另一个秋千,开始摆晃。 「你以为我会输你,那就比赛吧!」芯芯也跳了上去,用力摆动腰力。 顿时,欢笑的声音响遍了这条平静的街道……左右邻居皆忍不住探出头张望, 看见这幕溢满幸福的情景,都不禁跟着笑了出来。 【全书完】 编注:玫瑰吻182《恋爱习题: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