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阿哥》 楔子 石城山黄沙漫漫,一片苍凉,几乎没有人烟。 在薄雾微光的清晨,出现一道白,那形影飘然在山顶,诡谲得彷若幽灵。 缓缓近看,这抹白色纤影是一名双颊垂泪的女子,她有一张纯净绝色的脸蛋,然而,从她的水眸中不断逸出的泪珠却令人心头一疼! 可以想象她内心势必承受着一种无法负荷的伤害,一股亟欲发泄、解脱的苦楚。 「小霜,-听我说,我们今后不能在一块了。」水梅镇的梁员外独子梁森拉着她的手,神情默然的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块了?你我从小一块长大,我也一直依赖着你,你不能就这么把我撇开。」于霜凄楚地说。 她感到惶惶难安,惊疑地瞳眸锁着他阴冷的表情不放,心情一直无法平复。 于霜的父亲于飞是当代神医,行善多年,救过无以计数的病人。他于婚后带着妻子前往水梅镇定居,不久,妻子便产下一女取名于霜。 于飞在镇上开设了一家药铺,以贩卖药材兼治病赚取微薄的银两过日子。巧合的是药铺旁便是首富梁员外的别院。 当于霜三岁时,梁员外身染重症,延请各地名医都不见起色,最后,听说于飞的医术精湛,便将他请回府中为员外治病。想不到于飞连药方也不开,只是嘱咐梁员外茹素一个月,就这样他缠身已久的瘤疾果真不药而愈了! 而他只是笑称,梁员外平日珍馐佳肴、酒肉不断,造成身体的负荷太大。若不改变饮食,即使用尽天下良药也是枉然。 梁员外极佩服于飞的医术,并将他视为莫逆,两家悬殊的家世因此有了交集。 当时梁森长于霜五岁,两人青梅竹马一块成长,感情更是非比寻常。甚至还曾在后山小庙中私定终身,立下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誓言。 想当然,于霜由那时起便将他视为自己终身的伴侣,一心爱着他,但想不到…… 「对不起,小霜,我爹要我娶别人,禁止我跟-在一块了。」 「为什么?梁伯父不可能这么做的。」于霜直摇头,伤心的泪也布满在脸颊。 于飞与其妻于去年相继去世,独留于霜一人。孤苦无依的她更是将梁森视为一生的依靠,如今,他竟对她说出这种话,教她怎能承受? 「小霜,-别激动,我想就算-没有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于伯伯生前已将他毕生所习得的医学知识全都传授给-,加上-也有这方面的天分,现在镇上的百姓也全都信赖-的医术,-的生活无虞啊!」 他冷漠地分析,像是把他俩多年的感情全架构在金钱上了。 「可是,我要的不是这些!」 「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我爹经商失败,需要一大笔钱,也只有莹莹她爹拿得出来,我不能置之不理。」梁森拿开她的手,表情变得十分不耐! 「说穿了,你就是要娶她,不要我了,对不对?」 女人的感觉向来就是纤细的,她明显的察觉出梁森的改变,看他这副决绝无情的脸色,才恍悟其实他对她早已无心,他需要的是能让他不奋斗即能功成名就的伴侣! 而她这个蓬门女怎堪匹配? 「我懂了,你走吧!」 于霜冷着声,对他已不再做挽留。 见她满脸的冷意,粱森只想弥补她,「-可以告诉我-想要什么?我可以补偿──」 「滚!滚出我的视线,我不想再看见你──」她硬是压下揪心的疼,平铺直述的话里平淡得不掺杂任何感情。 「好,既然-这么说,那我也不用再觉得愧对-什么了,再见!」 梁森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洒脱,咬牙切齿的一字字加重音阶,随即旋身离开。 于霜站在山巅,双拳紧握。想起昨天他说的这番话,以及亳无留恋的离去,那份悲愤的感觉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她的心,几乎托得她千疮百孔! 十三年的感情说散就散,说不要就可以不要,她已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她珍惜的了。 屯积了一夜的委屈与伤心,令她丧失了活下去的意志,清晨天方亮,她便一个人走来这儿,看着脚下波涛汹涌的大海,她竟有一种想拥抱它的冲动。 或许只有它能收纳她的悲伤和苦痛,让她忘却纠缠在她心头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在她清妍的姝容上淡淡的显出一抹笑,梁森椎心的背叛似乎已影响不了她的心绪,此刻,她的心极为平静,平静得令人害怕。 旋之,她莲步轻移,朝前挪了一步,又更接近大海一些。 她似笑非笑地拉开唇角,浅敛眉心,望着脚下翻涌的浪潮低声说道:「我来了,爹、娘,我来陪你们了,人世间好苦,我不想再待在这了。你们等等女儿……」 于霜凝眸一笑,倏然跃起,当一道白影飘然坠落海里时,东方的晨阳倏然高升,照亮了天地,却照不亮她那已碎的心…… 第一章 「霞妃娘娘……霞妃娘娘……十一阿哥回来了,十一阿哥回宫了──」 太监小陆子一路上叫嚷不断,直奔霞妃娘娘的寝宫。 霞妃闻声,快步走出宫,急促的问道:「你说什么?灏儿回来了?」 十一阿哥傅灏于半年前被皇阿玛派往南方深入明朝余孽的贼窟,打算将这些直喊着「反清复明」的叛党一一歼灭。哪知道,这一去至今未归,急得霞妃天天以泪洗面,忧心度日。 偏偏于三个月前,傅灏的贴身护卫骑易先行返宫,告诉她一个坏的消息────傅灏因一时不察,误入贼党手里,至今生死未卜。 在这种情况下霞妃更是万念俱灰、悲伤得心力交瘁!想不到又整整三个月过去了,傅灏竟在她亳无心理准备之下,居然又回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的,霞妃娘娘,是十一阿哥回来了。」小陆子开心不已,其喜悦的心情并不在霞妃之下。 在他眼中的十一阿哥,是宫里个性最温驯、亲和力最强的主子,大伙都发自内心的喜欢他。而他更是众多阿哥中,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一位,他的武艺高强却又深藏不露的奇才! 当他被皇上派去对付乱党时,大伙都怀抱着信心,认为十一阿哥定会凯旋而归,哪知道三个月前听到这样的噩耗,当时可让大家哭碎了心哩! 「他在哪儿?灏儿如今在哪里?」霞妃又惊又喜,恨不得立即飞奔到他身边,能亲眼看看他、摸摸他。 「十一阿哥已回『灏睿宫』,皇上也请了所有的太医聚集在那儿,呃────」小陆子赶紧捂上嘴,发觉自己又说溜嘴了。 「太医!怎么会有太医呢?」这两个字又将霞妃刚才放下的心给拎得老高! 她急忙抓住小陆子的手臂,神情显得既仓卒又不安。 「这……」小陆子望着她,支吾了半晌,实在是有口难言。 「你快说啊?」见他一副踌躇的样子,霞妃的心更急了。 「是……是这样的,十一阿哥被带回时浑身是血,尤其是他的一双腿伤得极为严重,太医们正在极力抢救。」小陆子见已隐瞒不下去,只好据实以告。 霞妃闻言,瞬间后退一步,仓皇地不知所措。 虽然她已年过四十,仍然风韵犹存但经过这半年思儿的折腾,她恍若一下子老了好几岁,所以,小陆子尽量不想让她操心。 他没想到自己的嘴竟是守不住话,把真相给披露了。 「我要去看他,我现在就要去看他!」思子心切的霞妃好不容易熬到他回来,却听到她只剩下半条命,她怎能不感到忧心如焚呢? 「霞妃娘娘,您别激动,您现在过去也于事无补,等太医们诊出个结果,您再去看他好吗?」 小陆子怕霞妃看见十一阿哥全身几乎有一半以上是血肉模糊的模样,会不支倒地。 「不!我一定要去看看他,否则,我怎能再待下去!」 霞妃不知哪来的力气,使劲挥开小陆子和两个宫女的阻挡,直奔向傅灏的「灏睿宫」。 「灏儿……灏儿……」霞妃一路上不停呼喊着,直到冲进了灏睿宫,她才被几个小太监给拦了下来。 「霞妃娘娘,您不能进去峒!」其中一名太监说道。 「为什么?我是灏儿的嫡生母亲,我不能来看他,谁才能来看他?」霞妃娘娘怒斥了一句,便忿忿地往内室走去。 才进入寝房,霞妃的视线立即被环绕在床炕边的几位太医给挡住。她急忙走过去拨开那些人,这才看见皇上早已坐在傅灏身旁,神情中有着焦急的伤痛。 「臣妾叩见皇上,皇上吉祥。」霞妃福了福身,视线却往傅灏的脸上梭巡而去。 他的脸色微显苍白、憔悴外,并无明显差异,但是,他的身躯藏在薄被下,让人瞧不出端睨。 「-也得到风声了?」皇上眉头纠结道。 「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为何要瞒我?灏儿是我的亲生儿啊!」 霞妃立刻靠近床炕,伸手抚触着傅灏的脸颊,孺慕之情表露无遗! 「八成是那小陆子嘴碎,是他告诉-的吧?」皇上摇头道,就担心她会受不了实情的折磨。 「别怪他,如果您硬要瞒着臣妾,我反而会更伤心难过。都半年过去了,我相信我有心理准备接受任何结果。」霞妃哽咽地说。 「也罢,早晚-都会知道的。」皇上叹息道。 「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了?请皇上老实告诉臣妾。」她楚楚哀求道。 「-自己看吧!」 皇上掀起被褥,呈现在霞妃眼底的是一双皮飞肉绽的双腿,她立刻捂住嘴,免得自己嚎啕出声,但一双眸子已快速的凝聚泪水,倏地淌落下来。 「是谁那么狠?竟然把他伤成这样?难道他真的没救了吗?」她立即跪在皇上面前,双手攀在他的大腿上极力恳求道。 「霞妃,-放心,太医会全力以赴,我们有把握挽留他的命,只是他这双腿……」皇上也隐忍着痛楚,说不出话来了。 「他这双腿怎么了?」 霞妃虽然已能从傅灏的受伤状况中预知了一些,但她依然不肯承认,她的灏儿一定会痊愈的。 「他的腿可能再也没有办法行动了,他得坐一辈子的竹轮椅。」皇上轻拍着她的手,「别再自欺欺人了,如果灏儿醒来见-这样,他肯定会不好过的。」 「皇上,您说灏儿的腿当真没救了?」她忽地转身抓着身后的太医,「你们说说话啊!十一阿哥真的没救了吗?」 霞妃满脸泪痕,她只生这么一个儿子啊!怎能见他坠入生不如死的深渊中永远无法翻身? 「霞妃娘娘,您别激动,能救回一条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相信只要十一阿哥保持心情稳定,这并不影响他未来的生活。」 其中一位太医连忙安抚道,他们可不希望连霞妃也倒下了。 霞妃忍不住跌坐在床畔,愣愣地说:「你的意思就是说,他能活命已是奇迹了?」 那名太医顿了一会儿,和周遭的人互换了个眼色后才道:「没错。」 「怎么会这样呢?灏儿他可是个人才啊!如果他醒来发现自己成为半个废人,他怎能承受得了?」霞妃唯一不能面对的是若他清醒后得知自己受伤的情况,那……那一定会令她心痛欲碎…… 「别担心了,灏儿一向开朗,我相信他一定能撑得过去。」皇上也安慰着霞妃,「既然有太医在此,我们就离开吧!-在这儿哭哭啼啼的,说不定会影响到他。」 霞妃呜咽地点点头,用一双冀望的眼神看向太医们,「十一阿哥就麻烦你们了,求求你们一定要尽心医好他。」 「霞妃娘娘请放心,这是我们的责任。」众太医群起说道。 霞妃点点头,拖着疲惫不已的身子随着皇上离去。 Θ禁止转载Θ※※浪漫会馆独家制作※※Θ禁止转载Θ 水梅镇上的水梅滩白沙绵延,一望无野,是个风光非常雅致、迷人的地方。 呈祥贝勒领着爱妻姜颖和甫满周岁的儿子特地来江南一游,一路上,他们走过不少美不胜收的佳境。而水梅镇正是他们边玩边打听下所得知水秀山明的好地方。 尤其是「水梅滩」水波不兴、波明如静,远望之下还真是畅快人心。 「相公,这里好美啊!不枉我们绕了远路过来。」姜颖随着呈祥下了马车,站在滩边的圆石上眺望着即目含翠的碧绿之光。 「总算不虚此行。」呈祥轻搂着爱妻的纤腰,在这无人的海滩上,他亲腻地深吻着她的颈项,令姜颖躲避不及地咯咯笑着。 「别这样……」虽为人母,她还是这般的羞怯。 「有啥关系?反正这里又没别人。」呈祥硬是搂着她凹凸有致的曲线不放。 姜颖不依地轻轻推开他,偷偷瞄了一下四周围,以防有人瞧见,却在不经意的一瞥下,竟然看见白色沙滩上有一个小黑点…… 「相公,你看那是什么?」她蹙眉问道。 呈祥睨了她一眼,摆出一副不上她的当的贼样,「我知道-又在骗我了,我偏不看。」 他露出孩子气的模样,与他昔日那专横霸道又绝情的姿态相去甚远。 「不!真的有东西在那里,好象是个人耶!」她秀眉紧颦,比着一个方向。 「-这个小女人,算我服了。」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搂在她身躯上的手,回身一瞧,倏然瞠大眼,原来他的小女人真的没骗他! 「的确有个人躺在那里。」他-着眼说。 「那我们得过去看看,说不定那人还有救。」姜颖拎起裙-,企图往那儿走去。 「喂──等等,让我去吧!要是那人已断了气,岂不吓坏了-?」他倏然招住她的手,体贴入微的道。 「那你小心一点。」姜颖也柔声说道。 呈祥对她点点头,这才快步走过去,当他接近那个黑点,发现原来那儿躺着一位姑娘! 她身上着了一件全白缕纺纱,但那袭黑发却特别显眼。 呈祥蹲下身,探着她的鼻息,发现她仍有气息,应该还有救! 他连忙抱起她,转身走向姜颖,语气略微急促的道:「她浑身被礁石所伤又溺了水,我们得赶快将她送医。」 姜颖一见她白纱上全沾满了血迹,忍不住捂着嘴悲泣道:「快点,看她伤得不轻,事不疑迟啊!」 于是,两人立即将她抱上马车,快马加鞭地驶进镇里。 Θ禁止转载Θ※※浪漫会馆独家制作※※Θ禁止转载Θ 伤心欲绝却又寻死不成的于霜被救醒后,无论姜颖问她什么,她都矢口不提,只是静默地呆坐在窗口,眺望着窗外,眼底浮现的净是哀恸的神采。 姜颖基于妇人之仁,不忍将她单独留在这儿,于是,在得到呈祥的首肯后,将于霜一块儿带往北京城,暂住在欧阳王府。 今儿个已是他们回府后的第三天,于霜依旧不说半句话!她神情惆怅,始终眉宇纠结,看得姜颖着实于心不忍,不禁揣测她到底受过什么样的伤害? 「这位姑娘,-一路上什么话也不说,也不告诉我-府上哪里,真让我们好生为难啊!」 姜颖今天又来到于霜居住的客房,希望能尽早解开她的心结。 于霜只是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调到窗外,看着满园的梅树盛开,眼神却黯然。 「-总不能什么话也不说,能不能告诉我-的名字?」姜颖热切地问道。 于霜闭上眼,做着消极的反抗。 思忖,心既已死,名字又代表什么? 姜颖泄气地摇摇头,「我们只是想替-转告家人,让他们别为-操心而已,如果-想继续住下来,我也很欢迎的。」 她的这番话勾起了于霜沉痛的回忆,早已是无父无母的她,又受到了情人的离弃,还有谁会为她担心呢? 两行珠泪静悄悄的淌下她的面颊,这幕景象当真是吓坏了姜颖。 「-别哭啊!好……我不问就是了。」 正在她踯蹰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呈祥突然敲了一下门扉,轻声唤道:「颖儿,-在里面吗?」 「我在,你进来无妨。」 呈祥随即推门而入,表情抹上了无奈的神色,紧揪着眉峰道:「-知道我刚才去宫里听见什么消息吗?」 「什么?」姜颖看出了他的忧色,轻声试探。 「傅灏回来了,十一阿哥回来了。」他激动地说。 「十一阿哥当真回来了!他不是被乱党困住了,他是怎么脱身的?」姜颖相对于呈祥的懊恼,表现出一脸的兴奋。 「他是回来了没错,可是那些乱党还真残忍,居然弄废了他的一双腿,现在宫里的人都说他性情大变,狠戾又暴躁,几乎没有一个人敢接近他。就连他额娘霞妃娘娘也拿他没办法。」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皇宫内的太医都没有办法救他那双腿了吗?」 对于十一阿哥傅灏,姜颖曾有一面之缘,在她的印象里,十一阿哥是个磊落飒爽、豪迈不羁的男人,如今遇上这种情况,他怎能受得了? 「我与傅灏的感情向来就不错,真不知该怎么帮他才好?」 呈祥惋惜不已,就连群医也束手无策,他又能帮些什么?再说,这时候任何安慰对傅灏而言都是多余的,若弄不好,反而会激起他更偏激的想法和作为。 这时一直静默在旁的于霜突然说了一句,「可以让我去看看他吗?」 这可是他们救她之后,她头一回开口说话呢!自然,她一开口,立即引起姜颖与呈祥的注意! 「-不是哑巴?」呈祥不禁调侃道。 他还以为这辈子都甭想叫这个女人打开金口呢! 姜颖对他使了个眼色,「你别这样说,让我来问问她。」 她随即坐在床畔,柔声问道:「-终于愿意跟我们说话了,能不能先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于霜。」她简单地回答。 「那-刚才说『去看看他』,又是什么意思?」 「我从小习医,会医任何疑难杂症,或许可以救……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她冷静地说。 刚才呈祥的那番话间接敲醒了她,有人丧失双腿,还得在世间艰难地活下去;她不过是感情受伤就寻死寻活,当真不值得! 于霜想开了,何不留着有用的身躯,完成父亲的遗志。 「-真的可以医他?」姜颖兴奋莫名的道。 「颖儿,-信她?」在当今时代,女性的大夫还真是不多,呈祥不得不抱着怀疑的态度。 「我信她。不如……你马上就带她进宫去看看吧!」姜颖怂恿道。 于霜遂说:「既要救人就得把握时机,如果你信任我,那就快去吧!」 「这……好吧!希望-没骗我们。」 呈祥在姜颖的推波助澜下,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情带着于霜进入宫里。 由于呈祥在紫禁城内有一定的地位,所以,带着一位陌生女子进宫并不受任何人的质疑,因此,很顺利地将于霜带到了「灏睿宫」。 「傅灏,我来了。」呈祥一进宫内,就不停找寻着傅灏的身影。 传闻,自从傅灏得知自己的双腿无法得救后,不仅个性丕变,人更是变得孤傲不群,经常独自躲在角落,久久不语。 终于,他在外庭的香榭亭内看见了他,呈祥忙不迭地走了过去,「傅灏,你怎么躲在这儿呢?害我找了你半晌。」 呈祥故作一副嬉笑样,不想把气氛弄得太严肃。 「呈祥,是你!」傅灏的声音凝结冰寒,让人感到阵阵凉意。 站在呈祥身后的于霜亦能明显的感觉到这男人心底的沉痛。是啊!谁废了双腿还快活得起来?就拿她来说吧!她的生命中不过是少了一份真倩,多了一份失意,她便差点铸成大错! 所以,她倒是梃佩服这位十一阿哥的,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有信心活下去。 「听说你回来了,所以来看看你。」 「来看我这副残缺相。」傅灏冷然地撇高唇。 「别这么说,我自然是听说了你的事,所以,特地带了个好消息给你。」呈祥贝勒对他这种愤世嫉俗的模样只觉得心痛。 傅灏头微偏,嘴角带着冷飕飕的笑意,猛地将竹轮椅旋至他面前,「对我而言,这世上还有什么好消息?」 突地,他那冰寒彻骨的瞳仁直对住呈祥身后的于霜。须臾,他露出诡谲难测的笑容,邪气的笑道:「好兄弟,你说的好消息该不会就是指她吧?」 就在于霜与他对视的那一瞥中,她的心头猛地重重一震!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可号令万人的魄力,狂野俊戾的面容里虽然有着沉重的伤痛,却无法稍减他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你真聪明,没错,就是她。」呈祥坦言,事实上,他也不知该不该信任这个根本还算陌生的女人? 如果是她说了大话,他今后该怎么面对傅灏啊? 傅灏露出一抹诡谲难测的微笑,「你瞧我这副样子还能玩女人吗?」 他冷峻如刀的脸孔上镂着一双夺人心魂的利眸及一双坚毅的薄唇,其狂傲的姿态强而有力地从他身上辐射出来,让于霜感到一般莫名的心惊。 她瞠目无语,柳眉紧蹙。不可讳言,她被他这样的说法给刺伤了! 「傅灏,你想到哪儿去了?她是个女人没错,却是一位大失,我带她来是为了替你医治腿伤的。」 呈祥立刻作了解释,嘴角挂着一丝男人才能理解的兴味,又道:「你可别见了女人,就带着一副使坏相啊!」 于霜轻锁眉黛,直接迎向傅灏端睨她的目光,这才发现他黝黑的瞳仁中凝聚着深沉的神采,并带着三分邪思。 「女大夫!」由傅灏慵懒的语调里,不难听出他对她的猜疑。 「对!她正是位女大夫。」呈祥眼看他带着一副疑惑的讪笑,忙不迭的为于霜说几句话。 傅灏的笑容古怪,含着淡淡的嘲弄,他手转轮轴来到她面前,勾魅的黑瞳狂肆的瞅着于霜的水眸,「你以为我会让一个女人来医治我的腿吗?别天真了,-还是趁早滚吧!」 他的俊脸乍现一丝乖戾的笑容,说词既残忍又无情。 「为何不让我试试?或许我真能救你。」基于医者的天性,于霜倏然蹲下身,在他不备时,就要掀开他盖在腿上的薄毯。 「住手!」 傅灏紧抓住她的柔荑,两眼冒出如火炬般的星芒,「我叫-滚……」 「别这样,傅灏,让她看看又没什么关系。」呈祥看不惯他这种偏激的态度,也加入了劝慰的行列。 「呈祥,你立刻把她带走,如果你还当我是好哥儿们,就别拿她来讽刺我。」他指着于霜,满脸愤懑。 「该死的!你以为我把她找来就是专门为了刺激你?」呈祥火大的道,一股火药味弥漫在他的胸腔中。 「贝勒爷,您别跟他争了。我看您先回去吧!我留下来就可以了。」 于霜这句话一说出口连自己也骇了一跳,不知为何,她就是对他这双腿有信心,虽未诊治,但她就是不愿意放弃他。 「-要留在这儿?」呈祥-着眼问。 「我说欧阳呈祥,你立刻把她带走,千万别留在这儿碍我的眼。」傅灏没料到自己一个人好好的独处时光,竟被这两个人给破坏殆尽了。 呈祥眼尾突然一瞟,狂肆地笑了笑,「好吧!于姑娘,-就暂时留下,十一阿哥就交给-了。」 他微勾唇角,睨了自己的好兄弟一眼后,转身离开了「灏睿宫」。 傅灏拔高嗓音道:「欧阳呈祥,你给我回来──」 「别太想我,改天我要见你的时候自然会来。」呈祥流于霸气的嗓音轻扬,犀利地穿进了傅灏的耳里,让他难受至极! 第二章 「-这个女人到底是何居心?我不需要-,-快走──」 傅灏怒眉腾腾,脸色不悦地下沉。 「为什么你那么固执,让我看一下又有何妨?」于霜凝住秀眉,为何他就不能对她有一丝信心? 「-以为-是谁?连宫里医术高明的太医都没有办法,-认为我会相信-吗?」他的态度狂傲又嚣张,随即轮椅一转,猛地招住她的下颚,狠狠地逼视她,「还是-以为我的双腿已残,-就可在我这里为所欲为,而我奈何不了-?」 于霜的双眉紧蹙,「你抓痛我了,快放手!」 这十一阿哥的蛮力还真大,她的颚骨都快被他给捏碎了。 「要我放开-也行,-赶快离开这儿,我最讨厌像-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了!」他透着孤寂的脸庞微颤的道。 于霜瞠大眼,对于他的用字遣词感到难以忍受,她是一片好心想要医他的腿,他竟然这么说她? 「-走是不走?」他箝制她下颚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于霜疼得泪都淌了下来,咬着牙说:「我就是不走,如果你要杀死我才快活的话,那就动手吧!」 反正,她都已经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现在任何伤害对她而言已不算什么了。 「-这个女人还真拗!」傅灏恨恨的将她往地上一掷,摔得她七荤八素! 他转过轮椅,就要折回寝宫,心中暗忖,像这种厚脸皮的女人,他才懒得理会。 「你这个懦弱鬼、胆小鬼,不敢接受事实,不敢接受挑战,算什么男子汉──」于霜忿忿然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犀利尖锐地喝止了他前进的动作。 他猛一回头,削瘦的俊脸一变,变得狂佞且嗜血,「-说什么?」 「我是说……我是说你活该变成残废,因为,你连最基本接受挑战的勇气都没有,我瞧不起你!」 如果说于霜不畏惧他那双阴森狠冽的眼神绝对是骗人的,但她就是有一股傲气在作祟,她不愿在他面前屈服,反而说出更狂妄的说词。 「-──-不要以为-是欧阳呈祥带来的我就不敢动-,我一样可以赐-死罪。」 傅灏-起眼,倜傥的俊容弥上寒霜,黑眸也阴沉了起来。 「要杀要剐随便你,我悉听尊便。但我只求能看看你的腿,就这样。」她冷漠的表情不带一丝惊恐,这点倒是挺令傅灏佩服的。 他忽地撇唇一笑,「敢情-的意思是,只要看见我这双残缺的腿,-就死而无憾了?」 「随便你去解释,你要曲解我的话我也没办法,要不,咱们来打个赌如何?」她定定的看着他,慢慢从地上站起身。 「打赌?!-的意思是?」他磊落的五官凛然,唇边与眼尾的线条刻划着慑人的霸气与阴冷。 「我……」于霜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试着让我医治,若有进展你就别赶我走;倘若没有一点差别,我的命随时交给你处理。」 于霜有一股冲动,她想挑战自己的医术。 她话里的意思简直教他啼笑皆非!他笑得邪气,阴阳怪气地说:「-还真傻,这个赌约不管怎么算-都吃亏,如果-真医好了我,难道没有任何索求吗?」 「我不要任何东西,只想证明我没有辜负我爹对我的期望。」 她迎向他那两簇戏谑的眸光,顿时心颤不已,但是,为了达到目的,她仍佯装坚强。 「如果我说不呢?」 「你没有权利说不,反正你已经放弃了它们不是吗?如果我医不好它,你也没什么损失;但我若医好了它,岂不是改变了你的下半辈子?除非你害怕,不敢跟我赌这场约。」 她鼓起勇气,实在不忍他虚掷下半生。一想起他这种自我逃避的心态,她就不禁心疼地蹙起月牙眉。 傅灏露出一个嘲笑她的表情,阴邪的眼神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胸口上,蓦地,他突然冷笑了,「-既要医我,就得和我整日相处在一起,-不怕吗?」 他盯住她清澈的眼睛,似乎已被她的说词给说动了。 「我不怕,除非你害怕。」于霜笑笑的说。 「我怕?-可别忘了,若-不幸失败的话,将付出的代价可不低啊!」他的声音几不可闻,却字字震撼了于霜的心。 「我赌上了命,早已看开一切。」她强硬的道。 她这条命若非呈祥与姜颖所救,早已不知被海潮冲到哪儿去了,她这么做不仅是赌自己的医术,更是为了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 他扯了扯唇角,冷锐地一笑。 于霜痴迷地看着他,不可否认的,这笑容已柔化了他脸上刚毅的线条,亦颤一现出他纯男性的味道。 「看来,我不接受是不行了?」他看着她的眼神中依然带着敌意。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于霜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当她接受到他魔鬼般的强烈眼神时,心口陡地漏跳了一拍! 「推我回屋里去。」他淡淡地说,嘴角挂着一抹恶意的笑。 「回屋?!」于霜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害怕就这么随他进屋,会发生她所料想不到的事。 尤其是他的笑眼与深沉的表情,使她联想到了黄鼠狼! 「-不是要医我的腿吗?不进房里怎么医啊?」 他堆起一脸笑意,却无法掩饰他那双过于冷僻的黑色眸子。 于霜想了想,她既已决定留下,又何必在乎他的挑衅呢?于是故作无惧的道:「好吧!我这就推你进屋。」 一进入「灏睿官」的内厅,于霜立即被里头一股暗沉的气息所慑住。 这里面一切的摆设布置简直就和他们的主人一个样,是如此的冷冽、邪味十足。在这样的环境里,有谁能快乐得起来? 于霜双眉微蹙,眼波在这间屋子里不停的流转。最后她银牙一咬,忍不住说道:「你喜欢这些深色无生气的东西吗?这样对你的身体并不好。」 经她一番打量后,怎么瞧都无法从里头找到一丝含有生命力的色彩。她不禁眉头紧拢,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傅灏偏激乖戾地瞪着她,他的黑眼闪过一抹讪笑,「怪了!-今天来的目的是为我治病,可没权利指责我的周遭环境、用色理论啊!」 「是没错,如果你要让自己的身体赶快好起来,我劝你最好把这里的摆设与布置全都更换一下。譬如多用点绿色、蓝色,会对你的心情好一点,省得一天到晚摆着一副酷脸吓人。」 于霜的反应不禁令他错愕,看样子她好象没有一点害怕他的样子,还挺有勇气指控他的嘛! 「-给我记住,我的东西-最好别给我乱动,否则,我不管欧阳呈祥怎么想,一定马上把-给轰出去。」 他如子夜般的黑瞳闪着让人无法理解的暗芒,怪异的嗓音彷似夜枭啼声,狠狠的刺激着于霜的心坎,令人不寒而栗。 「不动就不动,那我光看看你的腿总可以吧?」 她绕到他身前,跪在他膝下,双手毫不迟疑地掀开覆在他腿上的薄毯,瞬时一双与常人无异的双腿呈现在她眼前。 她伸手抚触了他的小腿,轻声问道:「怎么样,这里有感觉吗?」 傅灏噙着一抹兴味十足的笑容,冷哼了一声,「-随便摸个两下,我就有感觉的话,那么我全身上下都让-摸遍算了。」 于霜双颊染红,睨了他一眼,「我是在跟你说正经的,你别跟我打哈哈。」 紧接着她的小手由他的小腿逐渐往上挪移,神情非常专注地摸索着,不时探问道:「如果会痛或有一丝丝感觉,你都得详细的告诉我。」 他久久不语,垂眼凝睇着她那专心的模样。当她的小手按住他大腿顶端时,他突然狎笑了一声,「别停!-可以继续往上摸,我向-保证,我那小老弟准会有感觉的。」 于霜闻言,立刻花容失色,掩口抽气,「拜托!你别再胡说八道了。」 「哈……」他霍然大笑,傲慢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就这么一点医术,也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这算什么?不过是说几句话戏弄-一番,-就受不了?」 她瞪着他,发现他那如刀凿的俊脸彷若恶魔般可怕,更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狮,不知什么时候会对她采取攻击! 这个念头让她猛退了几步,提防地看着他,「原来你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我,既然你答应让我留下来,何不把自己交给我,何苦还要语带挖苦?」 「把自己交给-?如果-把我弄死了,我还怀疑-会不会将我毁尸灭迹呢!」他笑里藏刀,让于霜猜不透他那颗诡祟的脑袋里究竟藏着什么奇怪邪恶的想法?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想争论。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要相信-,是-死皮赖脸地硬要待在这儿,所以,我要怎么说-、怎么玩-,都随我高兴。说穿了,这也是-自找的。」 他的整张脸看不出一丝友善,说起话来更像一把利刃,锋冷且毫不留情! 「你……你简直太不可理喻了,我是看在呈祥贝勒的面子上才自愿留下来救你,你竟然说这种话侮辱我,的确活该残废一辈子!」 于霜被逼急了,几乎是屏住呼吸才把整句话给说出口。 但是,当她看见他一脸的阴鸷铁青时,却聪明的立即住了口。 「那最好,-快给我滚!最好不要再让我看见-!」他沉声道。 傅灏虽然压低嗓音,但于霜仍可以强烈地感受到他的愤怒和气焰。 「你别以为随便吓唬我几句,我就会放弃了,我偏不走!」她气不过的倏然又冲到他的跟前,开始按摩起他另外一只脚。 面对他的激讽与诽谤,她不是没有感觉,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即使要走,她也要等到有了个结果才离开。 傅灏的眸光倏然幽沉,黑瞳敛出冷光,「-还真是多事!」 于霜不理会他那死气沉沉的态度,一双小手不停由小腿往上轻抚,直到摸上了大腿上。 傅灏却迅速抓住她的小手,盖上他胯下的亢奋,一双矜贵的凤眼迸射出玩味的冷笑,嗓音嘶哑的道:「-认为我这里病了没?女大夫。」 她一惊,羞怯地想抽回手,但他却霸道地不肯松手,一双暗沉的眼直锁着她两颊晕透的胭脂红,「-怎么不回答我?我问-,我的小老弟病了吗?」 「你……你放手,我不理你这种无聊的问题。」 于霜可明显察觉到她手心中的昂藏逐渐的硬实亢奋,几乎灼烫了她的手,如果说他有病,那这世界上已无正常的男人了。 「我的问题无聊吗?这对我来说可是极为重要的喔!-想,如果我现在把-逮上床,能不能侵犯得了-?」 一撇冷冽的笑凝上他的唇角,那深邃的黑瞳直勾勾地纳入于霜水漾的眸底,让她的心跳狂速。 她怎么也没想到堂堂的十一阿哥竟是如此的放荡之徒,她真后悔……后悔赖在这儿医他的腿。 「你放开我,难道你腿残了,心也残了。」 见他不放手,于霜只好辱骂道,却不知这句话触及了他心头的最痛。 他倏地放声大笑,灼亮的朗眸突地阴沉起来,霍然将她抱上他的大腿,狂佞地逼视她,「没错,我是一个全身都残废的人,所以,-最好少来招惹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若是-还不肯走,小心我掐死。」 他狠狠的锁住她的咽喉。 于霜抽了一口气,小脸露出了一种呼吸困难的痛楚,直盯着他那双充满血丝的怒眼,「咳……咳……放开我──」 「-走是不走?」他就是要逼她离开。 「我们既已定了赌约,我就不会轻易放弃,你不要以为用这种方法可以击倒我。」于霜趁他松手之际,一口气把话给说完了。 她甚至不畏死的与他的利眸对峙。 久久之后,傅灏迸出了一阵阵狂肆的大笑声…… 「有勇气,我服了。」他霍然撤手。 于霜想乘机跳下他的身上,但傅灏的动作更快,他连忙扣住她的腰,滚烫的唇瞬间覆上她的菱口,令她震惊不已。 于霜瞠大明眸,拚命想挣脱他,但他却狂猛地加深他的吻,逐渐由粗暴转为折磨人的吻,无意间使于霜体内滚烫的热情沸腾起来…… 终于,等他尝够了她,才放开她。「-的昧道还不错,好吧!我就让-留下。」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霜看着他那张充满讥讽的脸色,真是又气又羞! 被戏侮的人是她,他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个该死的男人! 傅灏的目光倏地变得冷冽,面容又重回到先前那帧全无表情的冷漠。他愤而将她推开,「现在没-的事了,-可以下去,我会叫人安排-的住处。」 「你现在就要赶我离开?」她被偷了一吻还要被赶。 他嘴角微掀,逆着光的眼瞳闪着冷鸷的光芒,「-这个女人究竟还要怎么样?难道被我吻上瘾了,想继续刚才的挑情戏?」 他冷笑,浑身散发着一股炙热逼人的气焰! 于霜暗抽了一口气,难以忍受他竟是个如此下流的男人!难道男人都是那么自私自利,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想法吗? 梁森为了自身的利益,可以舍弃他们从小到大维系多年的感情;而这位十一阿哥就只因对她主观的排斥,所以想尽办法伤害她、赶她离开…… 莫非……她就真的这么惹人嫌? 「好,反正我也得走。经过刚才初步的试探,我大致了解了你的腿伤在哪了,能不能容我出宫一趟,我想去山上采点药材。」 于霜此时有点自怨自艾,根本没有心情再和他争辩了。 傅灏看似慵懒的眼中有着精锐的审视,他明显的观察到这个女人顿生的落寞,「宫里什么药材没有,需要-去山上采药?」 突然间,他似乎有点害怕她就这么一走了之,不再回来了。 他甩用头,企图挥掉这荒谬的念头,可能是刚才的那一吻,让他心绪有点儿失常。 「你不懂,有一些野性植物可比皇宫内的名贵药材要来得更有效多了,我得自己去采。」她拿出专业知识说道。 「哼!固执,那就随。」 傅灏转动轮椅背对着她,「既然要走,-就走吧!最好是别再回来,省得让我见了厌烦。」 「你──」她忍住气,不与他计较。 「倘若受不了我,-净可以毁约,我不会跟-这种小女人计较的。」傅灏邪笑,谑睇她控诉的眼神。 于霜清澄带怒的眸光闪动着火焰,凝睨着他那不驯、乖戾的黑眼。 「你等我,我会再来的。」 撇下这句话,她立刻旋身走出了「灏睿宫」。直到现在,她还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坚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但她后悔了吗?没有! Θ禁止转载Θ※※浪漫会馆独家制作※※Θ禁止转载Θ 于霜手提竹篮,一个人沿着小径往深山里去。 她所需要的几味药草全都是长在山巅处,并不易采撷,其实,她根本没必要为那种男人这么卖命,可她就是不服输,她可以没有爱情、没有所有,但她必须凭着一股傲气活下去。 而把十一阿哥医好,便是她维持傲气的信心。 还好,她从小随着父亲四处采药惯了,任何山野中的险境她都遇见过,也因此已顺利的采了她要的青芋和沪落子,如今还差一味雪葵,这可就比较伤脑筋了。 雪葵向来生长在水崖荆棘里,往往一个不注意,很可能便会跌入谷底或被荆棘所刺伤,所以,通常需要这种药材时,都会以相同疗效的芹草来代替。 但于霜知道芹草绝对不如雪葵的疗效,而且,以傅灏那种已是极为严重的重伤害来讲,就非要雪葵不可。 犹豫片刻后,于霜终于提足勇气,往崖处寻找,寻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总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她在光秃的崖头看见了水亮的雪葵伫立在那儿。 于霜试着走向它,无奈她周遭遍野而生的荆棘不断阻隔了她的去路,还划伤了她的双脚!但她仍咬牙硬撑,不畏惧地往前走。 她愈接近崖边,那残忍的荆棘却愈来愈杂,戳得她几乎挥之不去,差点儿半途而废了。 可是,一股欲战胜十一阿哥的信念不断提醒着自己,再说她也不忍外表倜傥无俦的傅灏因为腿的残缺而必须坐一辈子轮椅,这对他而言,是多么大的一种讽刺啊! 因此,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向前。 那雪葵不断迎风微舞,像是在她面前招摇,也像是对她挑战,这让于霜更不肯放弃了。 好不容易,她亦步亦趋地来到它的面前。她一手抓着山壁的藤蔓,藉以使力弯腰倾斜上半身,一阵努力后终于摸到了它。 然而,上天似乎并不打算成全她,就在她将雪葵连根拔起的同时,那看似牢固的藤蔓突然断裂,于霜就这么连人带花的摔落崖下。 所幸,崖旁一块突出的软地承住了她,使她有惊无险地保住了一条小命。 但麻烦又来了,她该如何从这半山腰爬上去呢? 她揉了揉被摔疼的臀部,看了看四周,唯一能藉肋攀爬而上的就是那带刺的荆棘了。 于霜犹豫了半晌,心想:她绝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因为,就算再等待,也不会有人在这种荒山野岭发现她的。 与其在这里等到体虚力乏而倒下,不如让她拚上一命试试吧! 反正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死,不是吗? 于是,她用力抓住荆棘,不在乎手上的刺痛和滴下的血迹,奋力地往上爬 过了一会儿,不仅她的手受伤了,手肘也因为划过棘剌而留下数不清的血痕,就连有衣物蔽体的身子也都无可幸免地受了伤。 但是,她凭着一股毅力,又看看小嘴咬着的那朵难得的雪葵,更增加了她的意志力。久久,她终于千辛万苦的爬上了崖顶,也能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但一瞧见自己满身透着血迹的衣衫,她不禁蹙起了眉,烦恼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如果她穿著这件衣裳回宫,一定会被质问,说不定还会被赶出来呢! 考虑良久,她掏出临出欧阳王府时姜颖给她的一锭银子,打算重新买一件衣裳仔掩饰身上的伤。 主意一定,她连忙收好雪葵,赶到镇上去采买衣裳。换下后,她再度回到了宫里,直奔「灏睿宫」。 Θ禁止转载Θ※※浪漫会馆独家制作※※Θ禁止转载Θ 「-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回来?」 傅灏一见到她就没个好脸色,刚毅的脸部线条说明着他正在气头上。 「我──」 「别找理由搪塞,-若真要医我的腿就专心点儿,别一出宫就贪玩,我不需要-这样的大夫。」 他暴烈的性子彷佛一见了她就全挑了起来,变得狂傲又不羁。 她晶莹深邃的眸子紧睇着他,一种委屈的哽咽梗在喉间,隐忍许久的泪在眼眶中打转,显得娇柔了许多。 「怎么,我还以为-很强硬呢?不过说-几句就不高兴了?」十一阿哥阳刚俊伟的脸庞带了一抹邪邪的笑意,语气却突转异常,轻柔得令人悸动。 于霜一双含水双瞳中流转着水光,她仍故作淡漠道:「你身分高贵,我哪敢不高兴?但你也不必因为我迟回来一点时间,就说这种话来冤枉我。」 傅灏掠起深沉的魔魅笑容,弯弯的笑眼里却闪烁着冷光,「这么说是我误会了!说来听听,我是怎么冤枉-了?」 「我……」于霜咬着牙根,不想和他争辩,「随你说,我现在不想与你争论,我得赶紧将采回来的药草捣成泥,趁新鲜时为你敷上。」 她从身后的褡裢中拿出刚才买来的瓷碗,并将系在腰间的布袋打开,掏出她千辛万苦采来的几味药草,放进瓷碗,以瓷桩捣碎它。 就在她专心捣动时,水袖不经意滑上肘弯处,露出她数条受伤的痕迹。 那怵目惊心的伤痕就这样掠过傅灏的眼睛。 他的眼眸一-,敛住表情,快转轮轴来到她的跟前,在于霜未料及下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地追问:「说,这是怎么回事?」 于霜明显的一惊,连忙抽回手,支吾道:「没……没什么,只是受了点伤,不碍事的。」 她警戒地绷着身子,被他脸上那抹张狂的霸气所骇住,早忘了该怎么应变了。 傅灏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压倒性的魄力,几乎让她无法喘息。 他挑起眉,懒懒地丢下一句,「不说就算了,我可不要拿人家的命来换我这双腿,那是造孽!-现在马上给我滚!」 那犹如两把利刃般的黑眼直逼视着她,一层寒霜布上他暗沉的脸。 「你放心,我这是做好事,死不掉的。」于霜似乎被他给逼急了,吐出的话也不好听。 傅灏一触即发的怒气荡漾在他的眉间,他活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毛发尽竖,「这么说-是做好事,我就是狼心狗肺了?」 「这是你承认的,我可没说。」 于霜拚命捣弄着碗中的草药,直到差不多了,才说:「好了,我们来敷药,隔两天再配以针灸,我想你会有起色的。」 她捧住碗走向他,半蹲在他面前,先安抚住自己满腹的怨气,并告诉自己他是病人,脾气自然暴燥,她没必要和他计较。 于是,她改以柔言轻语道:「请你将裤管卷起来。」 傅灏却拧高唇角,十足暧昧地说:「干脆把我全身都脱了岂不更方便?」 「你──」她没辙地看着他,最后放弃争执,无奈地说:「算了!要你自己动手比登天还难,还是我自己来吧!」于霜放下瓷碗,开始卷动他的裤管。 傅灏盯着她,本想用手推开她,却忽然取消了这个念头,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凭什么那般自傲,敢把他十一阿哥的双腿拿来当玩具玩? 当她好不容易卷高他两条裤管到了大腿根处,于霜这才拿起木勺捞起里头的药泥,覆住他的膝盖骨,顿时,一股清凉的感觉沁入傅灏的皮肤,直钻进骨头! 他睁大眼,难以置信他那双早对捏打踹压都无感觉的腿竟然会对她的药产生感觉! 「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他低头问道。而这猛一低头,却让他瞧见她手臂上的条条血痕,那活像被猫爪给狠狠抓过的惨状,比他刚刚远远看见的更严重。 「我这药里头掺了雪葵,因为它里面含──」 「我问-,-的手怎么了?」傅灏粗鲁地打断她的话。 于霜一愣,连忙将双手掩在身后。她着实不想让他看见她的伤,以免让他笑话她没用。 「给我看!」傅灏说了声。 「没……没什么……」 「我要看!」他严厉地再说一次。 于霜紧张地站起身,迭迭倒退,一靠近门扉,她立即冲了出去── 这时,傅灏被逼急了,他霍然提气转动竹轮椅,一个拔天大回旋,再落地时已堵住她的去路,还使劲的扣住她的手腕── 第三章 「你……你怎么会飞?」于霜简直吓傻眼了! 她是曾听说江湖上有不少人会武功这种玩意见,可是从未亲眼目睹过,如今见他旋舞的金色衣袂抖落了树梢的黄叶翻飞后,直落在她的眼前,这股威猛的气势还真令她难以相信! 更令她诧异的是,他伤成这样,还能运气自如,这样的功力还真不能小看呢! 「别跟我顾左右而言他,跟我进屋,让我看看你的伤。」傅灏厉声开口,一张性格的脸庞溢满怒潮。 「我说过我没有怎么样,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于霜两道弯弯的秀眉微微紧拧。 他以眸光圈锁住她,古怪地挑挑眉,「既然没有,何不大胆的让我看一看?你愈是隐藏我就愈好奇。」 她当他是傻瓜吗?他是伤了腿,但可没伤了脑子和眼睛啊!这小女人想在他面前打混,等下辈子吧! 「我……我为什么要让你看?男女受授──」 他紧握住她皓腕的力道忽地加重,疼得她霎时住了嘴。 傅灏咧开唇角,自鼻间逸出一声不屑的气息,「凭你!想让我看我还不见得要看呢!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大夫,我已经把我的腿交给你了,你总不能有个闪失吧?」 他的话说得无情又绝决,彷佛对她完全不带一丝关心,有的只是利益交换。 「我刚才说过了,我死不掉的,你大可以放心。」于霜原以为他还有一点人性,想不到他竟然冷血至此! 傅灏额头璧起一片不悦的纹路,狭长的单凤眼状似无心地扫了她满是无奈的愁容,倏地抓住她提气一回身,转眼间又回到了屋里。 「你这是干嘛?」于霜从震惊中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又进屋了,而且还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说呢?」他眼露笑意,一只大手流连在她的藕臂上,轻抚那一条条红肿的伤痕。 于霜看着自己的伤,蓦然忆及了他的腿,连忙说:「好,你让我先帮你敷完药,然后你要做什么,我都配合你好不好?」 「是吗?」他挑高那如剑矢般的浓眉,冷冷笑说:「我傅灏可从不玩拐弯抹角的游戏,更恨别人欺骗我。」 「不会的。」她就这么说了,目前得以他的伤势为优先,否则,她冒着生命危险采回来的雪葵就无用武之地了。 「好吧!」 他端坐起身子,等着于霜前去拿来那碗她方才丢置在地上的瓷碗,接着看她仔细为他敷药,细心为他包扎、按摩,说也奇怪,他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感受。 「好了?」见她一切完成后,他虚声问道。 「是好了,你只要耐心静养,两天后,我再为你针灸即可。」 「过来。」傅灏彷佛没听见她的解释,指了指他身旁的床炕。 「你这是……」于霜突然觉得害怕。她的秀盾一拧,瞪着那床炕不知如何应对。 「坐下,这还要我说吗?笨!」 傅灏雨片饱满的性感薄唇翕合了几下,举手投足间全是令她不自在的狂野。 于霜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再躲也躲不过了,于是,乖乖地坐上床缘,尽量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把衣服脱了。」他冷淡地说。 于霜张口结舌地回望他,想不到他居然是如此的……轻薄狂佞! 傅灏黑眸一沉,雾气的命令道:「别想逃,你脱是不脱?」 「我不──啊……」 他却猛地将她往床内一推,唇角拧着淡淡的笑痕,谑睇着她紧张防备的神态。「我不相信你只伤着手臂,我想看看,你究竟为我牺牲到什么样的程度?」 于霜惊恐地看着他,浑身抖颤个不停,「就算我身上有伤,那又如何,你不能这么做!」 「由我帮你疗伤啊!」 傅灏微抿的双唇噙着一抹放浪的淡笑,以眼神撩勾她。 于霜这才发现自己失策了!她原以为他总是性情孤癖,不尽人情,想不到他竟然也有如此油嘴滑舌、玩世不恭的时候。 「不用了,我既是大夫,当然可以自己来。」 她才有所行动,傅灏却已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不安好心地抚弄着她绝美容颜。 她骇然地说不出话,拚命在他怀里挣扎! 「拜托!别把我当成洪水猛兽,我又不会吃了你。莫非你嫌弃我是个残废,不屑对我撒娇?」他低下头,抵着她的雪白颈项轻轻吹拂着热气,两排牙齿放浪地亲旸着她柔软的耳垂,在她身上造就魔力…… 「不要……你不可以……」她绷紧身子,呼吸浅促喘息着。 「不可?!我早就事先提醒过你,想和我打交道,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狎谑低笑,伸手猛然抓住她浑圆的胸脯,隔衣撩逗着她,「偏偏你不信邪,硬要来招惹我。」 「我……我是想帮你……你怎么能这样回报我?」她深喘了一口气,嗓音猛然梗凝在喉中。 傅灏露住她剧烈起伏的酥胸,一双大手更蛮横地挤捏着它,眼露猩红之色,「我可没要你帮我,再说,我这不就是在回报你吗?」他犀利地说道,随之放肆大笑。 于霜僵直了身子,看见他眸中有一种陌生的火焰,使她浑身燥热。 突然,他的手指滑过她细腻的颈侧。她心一寒,有意躲避他手指灼烫的碰触。 「你要做什么?不要──」 顷刻间,她的衣衫被他扯下,残破的外袍内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亵衣。于霜惊愕地双唇打颤,不敢与他邪笑的眸对棍。 「我要看你的伤,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帮你?」傅灏瞇起眼,对着她乖戾的冷笑。 她狠狠地咬着唇,向来坚强的表相已因而瓦解,数颗晶莹的豆大泪珠已徐缓地滑下脸颊。 「何必呢?你不是向来很凶悍吗?这回怎么变得那么爱哭?」 他眸中掠过一抹异采,伸手抚过她被泪湿的脸颊。 于霜痛恨地别过脸,不让他碰她。 「你还真是奇怪,才说你爱哭,马上又变得那么傲,你是在耍我吗?」他沉敛住笑容,狂佞的模样又故态复萌。「不跟你间扯了,脱是不脱?」 于霜定定地凝注他,发觉自己是不屈服不成了,于是她缓慢地、艰困地抬手解着自己亵衣的扣带……不一会儿工夫,她雪白的衣裳便由滑腻的肩头落下,那淡粉月牙色的肚兜立即落入傅灏的眼中。 当然,她上臂、前胸几道被刮伤的痕迹一样没有逃过他犀锐的目光。 「看样子你为我牺牲了不少。」他霍然将她推倒在炕上……这时候门外傅来太监的突然傅令声── 「霞妃娘娘驾到──」 傅灏闻言一惊,倏然抽回手! 于霜吓得赶紧拉起薄被掩身,露出既羞窘又惶恐的模样。 霞妃进了屋,见到的就是他俩暧昧倚在床炕上的情景! 傅灏还好,他一身装束仍穿戴整齐,但这个陌生女子是谁?她的全身几乎完全裸露,难道是灏儿从外头叫进宫的烟花女? 「灏儿,她是谁?」霞妃的语气夹带着怒潮,瞪着于霜的目光中满是不谅解。 傅灏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响应,「您说她?她是孩儿的专属大夫,我替你介绍一下──」 「不用了。」霞妃恶劣地打断他,「我就是听小陆子说你这里来了位女大夫,所以来这儿瞧瞧,想不到她跟外头的花娘一样,只是个荡女嘛!」 她不善的目光直瞟向于霜,话中带刺的,让于霜听了浑身颤抖个不停…… 于霜想反驳,但看看自己衣不蔽体的模样,又将话给吞回喉头,委屈地低下头轻声啜泣…… 「额娘,您似乎对她有偏见,孩儿还想收她入房呢!」 傅灏幽魅的眼神睨着她那低垂的小脸,嘴角噙笑,眼神却一片冷漠。 「你说什么?要收她入房?」霞妃一听震惊了,她的宝贝儿子傅顾若非双腿残了,将来肯定是东宫第一人选,怎能纳一个身世不清不白的女人入房呢?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难道额娘有意见?」他扬盾笑问。 「何止有意见,我绝对不允许。像她这种女人怎么配得上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分地位。」 于霜心头一痛,没想到这个后宫娘娘说起话来竟是这般恶毒,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终于,她忍不住地回了嘴,「娘娘,请您不要一径地批判我,您可有问我愿不愿意入他的房?我可以告诉你们,就算你们派十二人大轿来求我,我也不会答应的。」 霞妃瞠大眼,一只手颤抖地指着她,「瞧!你这是什么态度,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她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滚!还不快给我滚出『灏睿宫』。」 「咦?额娘,您别激动,她还得留在这里救孩儿这双腿呢!」傅灏冷然一笑,语带不经心的道。 他当然可以看得出来霞妃对于霜的反感到了极点,他就是故意要制造让她俩对峙的局面,好让这女大夫知道想要耍他傅灏,门儿都没有! 「她!」霞妃掩嘴大笑,「凭她也想医治你的腿?咱们宫里多少医术精湛的太医都己是束手无策了,我怎能相信这个女人呢?」 「如果你不信任我,我现在就走,再也不管他的腿伤了。」于霜被逼急了,早已忘了她和傅灏之间的约定。 「你……你这个女人!」霞妃气得差点站不住,她扶着案头对傅灏说:「额娘要你立刻把这个女人赶出宫,我不希望你因为腿伤了就自暴自弃,把自己的一生理在女人堠里。你过去的傲气呢?自信呢?」 傅灏凝起冷笑,「您太看得起孩儿了,要我在女人堆里翻滚,也得看我有这种能耐吗?」 他看看自己动弹不得的下半身,自嘲地弯起唇,眼底却噙满了愤恨。 「额娘不是要刺激你,只是希望你能振奋精神,回到我所认识的灏儿啊!」 霞妃沉重地说,老泪盈眶。「都是这个女人,让你更加颓废不堪,你还赖在这里干嘛?还不赶快给我滚──」 「好!我这就离开。」于霜已无法冷静,她激动地拿着破碎的衣衫穿上身,正要下炕,却被傅灏一把逮住! 「不准走!」他目光犀利地说:「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当初可是你硬要缠上我,这下怎能说走就走?这样不就太便宜你了?」 「灏儿,你这是做什么?她要走就让她走啊!」霞妃立刻跨向前,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额娘,您就让她留下来试试也无妨,说不定碰巧我这双腿就给她医好了。」 他半瞇的眼里满是调侃,根本对她的医术一点也不信任,留下她只是想让她闹笑话而已。 「你信她?」 「额娘,您以为孩儿是傻瓜吗?如果她医不好我的腿,自然得付出代价了。」他若有所思的眼眸淡淡地拋向于霜那张愈趋惨白的小脸,唇边的笑意却冷冽无比。 「代价?」霞妃也不怀好意地看着于霜,「的确要她付出代价,如果她只是想仗着一点三脚猫功夫,就想进宫里嚣张的话,我绝不会让她好过的。」 「额娘,她可是呈祥贝勒介绍进宫的,看在他的面子上,您就消消气吧!」他以平板的声调安慰着霞妃。 「呈祥!那小子究竟在搞些什么?」霞妃凝起眉,不安地说:「他深得老佛爷喜爱,骨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鬼主意,你最好多提防着他,别老把他当成什么知心好友。」 霞妃疑心重重地说,语气中的嫉妒浓过不屑。 傅灏不会看不出来她因为他的腿伤,心理产生严重的不平衡,于是笑了笑道:「富贵名利转眼不过烟消云散,何必执意呢?」 他倒是想得很开,唯一让他纠葛在心底挥之不去的是另外一种苦,那是一种怎么也抹灭不掉的情伤。 而且,是永永远远只能摆在他心里独自舔舐的伤痛。 「什么不必执意,你就是什么都漠不开心,一味向你皇阿玛要求出外作战,这下可好……你变得──」霞妃摇摇头,苦涩地叹了一口气,「我也懒得管你了,这个女人你好好看着,如果发觉不对劲就立刻给我赶走,省得我看了一肚子火。」 霞妃瞪了于霜一眼后,旋即转身迈出了「灏睿宫」。 于霜寒着心,紧紧揪着衣裳下了炕,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他灼热的眼神锁住她的背影,语出咄咄地问道。 「用不着你赶,我会很识相的离开。」于霜不得不放弃了,既然他对她的好意一点都不心领,她何苦留在这里惹人嫌呢? 尤其是面对那趾高气昂的霞妃娘娘,她没有自信能够在这儿受她的冷嘲热讽,原有的雄心壮志都被她那几句冷言冷语给浇熄了。 「你打算就这么放弃我?」他瞇起锐利的眼神。 「我没放弃,是你自己要放弃你自己的。」她猛回头,拚命忍住欲冲口而出的呜咽。 「这话怎么说?」他阴恻恻地笑问。 「你自己明白,若不是你把我逼上床,逼迫我、威胁我,还脱……」于霜顿觉语塞,羞愧的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哦!你指的是……刚才你在我炕上的那场欢愉吗?」他的笑容里勾勒起一丝残酷,完全不把她的窘涩看在眼里。 在他心底,女人都是最会演戏的雌性动物,表面上是楚楚可怜、饱受欺凌,压根心里却巴望着、渴求着、淫荡得很! 「你别说了──」 于霜立即嚷了回去,一张小脸又红又羞。 「真是奇怪,这事是你先挑起来问的,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难道这也有错?」傅灏黑宝石似的瞳眸闪了闪,胶着于她窘迫的小脸上。 「我再也不和你这个登徙子说话了,再见。」于霜心存的善念早己被他刺激得荡然无存,眼里更升起了复杂的情绪! 想不到自己险些丧命,想救的人竟然是这般无耻── 眼看着身上破碎的衣衫,就彷佛自己那颗已龟裂难堪的心,她不会再为任何一个男人付出真心了。 她再也无心让男人伤害了…… 「难道你认输了?」他轻挑眉梢,定定的瞅着她的背影。 「我并没输,是你故意……」她咬了咬唇,恨恨地说。 「啧啧!挺傲的嘛!那你何不留下来做给我额娘看?这么走了,岂不是落个把柄在她手上,以后任她宣扬了吗?」他低柔的嗓音揉入一丝慵懒。 于霜微蹙眉,无法否认他的话的确带给她一丝犹豫。但继而一想,她有必要逞一时之快,而断送自己的清白吗? 「既然连你也不相信我,我再怎么用心也是枉然,况且你身为王孙贵冑,而我只是个平民百姓,随你们说了。」她叹了一口气,彷佛已认命。 在她这十七年的生命里,还有什么没遇过?这点小小挫折已经击不倒她了。 正当她欲跨出门槛时,傅灏醇厚的嗓音又淡淡扬起,「难道你不顾及呈祥了?」 这句话果真定住了于霜的脚步,她猛回头,深锁眉宇道:「这开呈祥贝勒什么事?」 「虽然我不明白你和欧阳王府究竟是什么关系?不过,既然你是他带来的,他对你就有责任。换个角度来说,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也都影响到他的名声。」他的眸底泛起诡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是我得知你的腿受了伤,自认医术还可以,所以求他带我来的,我是否留下绝对跟他没有关系,你这么说就太无耻了。」于霜轻蹙眉黛,深深端睨着他。 傅灏黝黑的眸光转沉,笑容抹上一股邪味,「这是我们宫里的规矩,医不医在你。如果这事傅到老佛爷耳中,又被我额娘渲染一番,我想呈祥那家伙会很难做人的。尤其是当他得知他带来的人,赤裸地在我床上被人发现!」 他吊诡地笑了笑,话中的胁迫已不言自明。 「你威胁我!」 她难以置信地收紧拳,原来,他竟是如此的不可理喻。 「这不算威胁,要走随你,我只不过是善意的奉劝你几句话而已。」 傅灏俐落地跃上轮椅,邪谑地说:「要走是吗?那就请了。」他伸出手,指着门外,蛮不讲理地说。 只见她的俏脸立即覆上一片惨白,不知是气恼还是踌躇? 久久,她仍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又不走了?」他兴味盎然地挑高锋利如刀的眉。 于霜想了想,担心自己这么做真会连累到呈祥贝勒。他和姜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怎么能反害了他们? 「好!我留下。但是,请你记住,以后不可以再侵犯我,否则,我不会再管你了,到时,你是死是活都与我和欧阳王府无关。」 于霜顿觉无地自容的,掠下这句话后转身逃离。 傅灏拉高唇角,沧桑的脸上满是狂野,彷若像一只阴骜不群的孤鹰── 第四章 「爹,您怎幺一人站在外头,郁郁寡欢的?」杨小婵走出石莲洞,看着面对北方,眉头紧蹙的父亲。 「我在想,何时才能夺回我们大明江山,快点将那些鞑子赶出中原?」杨明捻须道。 「就快了,您别再操那幺多心。上回那个十一阿哥想要来歼灭我们,不是被我们耍得团团转,最后连腿部被您废了吗?」 小婵体美无双的脸上摆着蛇蝎般的笑容,看来既邪又毒。 「哈……想起这件事我就得意,我故意把他送回去,就是要看看那个鞑子皇上的脸色会变成什幺模样?」 杨明得意大笑,一把灰黑的胡子也迎风荡漾。 当初十一阿哥傅灏率兵潜入他们石莲岛,气势剽悍、锐不可挡!就在最紧要开头小婵现身了,他没想到那十一阿哥竟会被他的女儿所迷惑,继而软了攻势,反倒让他们有机可乘,反攻得逞。 不仅如此,他还活捉了傅灏以及他的手下,足足囚禁了半年。 「说的也是,不过还真是可惜……」小婵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勾勾嘴角。 「什幺可惜了?」 「像傅灏那种又俊又帅的男人,竟成了残废,岂不可惜了吗?」 小婵心想,若他们不是死对头,她还真舍不得把他送回去呢!不过,他们身负反清清复明的重责,即使他再帅再俊对她而言也是空谈。 「咦!你该不会是对他动了心?」他疑问。 「爹,您想到哪儿去了?我若真对他动了心,还会让你废掉他吗?」小婵摇摇头,掩嘴一笑。 「哈……说的也是。不知那个鞑子皇帝在看见他宝贝儿子被我折腾成这样,会不会收敛一些,别再进犯我们了。」杨明一双眉头高挑,脸上扬起了胜利的笑容。 小婵闻言亦掀起冷笑,「我想多少会吧!想想傅灏的双腿被你废成那样,可说是被人拖着离开,您没瞧见他那双恨我恨到骨子里的仇眸,还真恐怖!」 当时,小婵就是用她这份妹丽的容貌勾引了傅灏,使他在攻击他们石莲岛时稍犹豫了一下,这一犹豫,可就把他的人给害惨了。 「小婵,想不到你比我还狠。」杨明回过头,看着一脸佞笑的女儿。 「爹,不狠怎能要回咱们的东西?还不是他们这些可耻的满人,我恨不得一个个杀了他们。」 事实上,他们可算是大明王室的后裔,若非失了江山,此刻怎会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岛上暂住?她早就可以和傅灏一般,过着恣意奢华的生活。 而这一切全都被他们给争夺了,她岂能咽下这口气! 「很好,你有这种心情爹就放心了,就怕你心一软,被那个相貌堂堂的傅灏给勾了魂。」 她冷冷一哼,「爹,您也太小看您女儿了,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父女两人的目光一起眺望远山,看着这四周秀媚山水,不知何时才能归还大明? Θ禁止转载Θ※※浪漫会馆独家制作※※Θ禁止转载Θ 傅灏坐着轮椅待在「灏睿宫」外的长廊上,看着满园梅影。 远方冬梅己被白雪所覆,不就像他那颗怅然灰色的心,也几乎被仇恨给淹没了。 此刻时序已入隆冬,寒冷的天候虽刺骨得很,但每个人包裹的厚衣内仍是活跃十足,进进出出为日子而忙碌。唯有他……是个一无是处的废人! 再看看自己这双腿,已经被那个傲慢的女大夫医治了近一个月,依旧仍无起色。使他那颗冷然的心也变得更冰寒了。 傅灏唇畔挑起一朵自嘲的冷笑,他是怎幺了?怎幺真以为那个女人能治好他的脚伤呢? 可是他似乎就暗藏着一份冀望,希望他的双腿真能出现奇迹,若能恢复从前,他发誓定要杀去石莲岛,把杨小婵那个恶劣的女人抓到手,将她施于在他身上的折磨,加倍送还给她。 说的难听点,他的心早已被对她的愤恨与心痛给粉碎了…… 也因此他发誓不再相信女人,尤其是美若妖姬:心如毒蝎的女人── 但是,听说因他受伤的缘故,皇阿玛竟然打消了剿灭他们的念头,不仅把派出去的锦衣卫都调了回来,还撤下对他们继续进攻的策略,这些都让傅灏难以忍受,若非他不方便,早就冲进金銮殿找皇阿玛彻底长谈一番。 就在这时候,不知他心情正陷入困惑与挣扎中的于霜,己端着药盘走进屋理。 「敷药的时间到了,麻烦你躺回炕上。」于霜面无表情地说。 自那日起,至今近三十天里,她都是以这副脸孔面对他,因为,她发现唯有如此才能躲过傅灏不善的攻击和恶劣的言语。 而他似乎也懂得她的心态,并未刻意刁难她,两人也一直相安无事着。 「咦!你这是什幺态度?何必端个二五八万的姿态呢?」在傅灏无信的俊脸上逸出一抹冷笑,看着于霜那张与杨小婵同样妹媚绝色的容颜,他强力压制的一股气焰便再也遏制不住地冲上来! 「又是个表里不一的恶魔女!」他重阵了一声。 于霜眉一凝,但懒得和他计较,「请你躺回炕上,我要为你数药了。今天还得多加针一项,时间会拖长一些,我不想耗在这里太久,请你配合我。」 她的语气淡然,弯弯的眼帘低覆,似乎没将他的怒潮放在心上。 「如果我偏要耽误你的时间呢?」他嗤冷一笑,脸庞翳上一层戏谑。 「你!」于霜睁大水眸,定定地望着他,不解他怎幺又回到当初那种玩世不恭的模样? 算了,她若问了,他也不会告诉她,说不定还会得到更多的侮辱。 「看样子你心情不好,我晚点再来。」她无意与他争辩,由案上捧起药盘,又打算走出房门。 「你给我站住!」 他的眼神锋利似箭,魔魅般的脸庞缓缓扬起一道恶魔般的笑容。「前些日子我是为了试验你的医术,所以不想与你争辩,但我这幺做可不表示能容忍你对我不敬。毕竟我贵为十一阿哥,你见了我是不是该跪地请安?」 没措,他就是心情不好,恶劣到连她不理睬他都不行! 今天他非得试试让这个悍女屈膝跪在他面前,是什幺滋味? 「你……你以前没有这样的要求……」她顿时不知如何是好,胸口产生了一种闷疼的感觉。 「放肆──」傅灏锐眸一闪,勾魅人心的目光揉入玩味的讽意,「照你这幺说,是我过去太目无法纪,养成你这种没大没小的习惯了?」 「你真要我跪?」她幽幽一问。 「跪下。」别以为他腿废了,连使唤一个汉女的资格都没了。 她的娇容瞬矢颜色,迟疑久久,这才单膝跪地轻声说道:「十一阿哥吉祥。」 他噙着一抹笑,转轮轴朝她而去,伸出手以温热的掌心轻摸她的小脸,徐缓地狎笑道:「这才听话,你们汉人怎幺算都比我们满人矮上一截,这可是天经地义且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于霜发现他瞳仁中闪耀着吊诡的光芒,惊愕地瑟缩着身子,「请问十一阿哥,我可以起来了吗?」 傅灏没有给她答案,指尖反而更肆无忌惮的拂撩她冰冷的拟唇,及秀雅韵致的小鼻尖。 于霜震惊地往后一退,倒坐在地,怔然的神色在她脸上瞬掠过。 「十一阿哥,请你放尊重。」上回她被撩戏的一幕彷佛又重返于霜心底,令她不由自主地发出轻颤。 「尊重?你要什幺尊重?我想今天咱们就把帐算清楚吧!一个月了,你看我这双腿可有一分半毫的进展?」 傅灏瞇起锐利的狭眸,将她猛地一揪,锁在他身上,眼神如炬地盯着她。 「你别这样……你的腿已经进步许多了,别太心急……」她拚命挣扎,面露仓皇。 「进步!」 傅灏像似听了什幺好笑的笑话,狂佞的大笑,「你少唬我了,腿长在我身上,有没有进步我会不知道?」 「这只是刚开始,所以你没有办法感觉出来,但我为你把了脉象,可以明灏察觉你的下半身经脉已流畅,只需假以时日,一定会有感觉的。」 她急于解释,因为,他锁在她腰际上的大手彷似会灼烫她一般,让她难以承受。 「假以时日?你的时日是多久,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他的大手残忍地紧抓住她的胸脯,将心中的恨意全都发泄在她身上! 于霜疼得紧锁柳眉,更有一股被戏侮的羞辱感凝聚于心,忍不住泪盈于睫…… 「你放开我……这样子我没办法回答你……」她使劲抵抗,却是徒劳无功。 「你不用回答了,因为,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这种恶劣的汉女所说的话。」傅灏愤懑地说。〕 他更恨自己,不是早已告诉自己,汉女都是骗子吗?为何还要给他医治自己的机会,让失望与挫折再度盈满胸臆。 「你不能这幺说,你伤得不轻,并不是三两天就能痊愈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于霜急忙解释。 她瞪着他那只紧抓着她胸脯的手,而他另一手却更狂肆地抓住她的柳腰,将她整个人紧贴在他身上,使她应付得心力交瘁。 「没措,我是伤得太重,所以,你就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废人,捏在手掌心里玩弄对不对?」他乖戾的一笑,随之伸长舌头轻舔她细腻的脸颊…… 她吓坏了,望着他磷火般的眼,那锐利的狭光彷佛要渗透她的皮肤、侵入她的灵魂,让她无法动弹。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啊──」 于霜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衣衫被扯破,顿时恐慌不己,「你──你怎幺老爱撕人家衣服?」 「我就是喜欢怎幺样,要不,这样呢?」 傅灏邪肆一笑,右手隔着她的抹胸重重揉捏着她浑圆的乳丘,左手抚弄着她的小腿,徐缓地往上游栘。 「呃……不可以……」她惊喊了一声,浑身一僵,立刻如坐针毡。 他脸上掀起一抹挡不住的恶笑,一双蛮横的眼狠狠的定在她胸前喘息起伏的乳波上,大掌瞬间钻进她的抹胸内,亵玩那白皙诱人的玉肤。 「不……我叫你停止……」 当他的手窜过她亵裤底,揉弄她那颗难耐的核果时,一份高涨的激流不断嚣张地在她体内高声吶喊,激得于霜紧紧握住拳咬着唇,就怕自己会吶喊出声。 「放轻松点,我从没见过被我撩戏的女人会像你这幺硬的。」他肆无忌惮的眼神充满讥讽与傲慢,似笑非笑地调戏着她。 她的目光氤氲,拂掠过一抹教人无所适从的仓皇,全身细胞更产生了一股无法言喻的激动。 「我偏不放,今天要让你知道虽然我腿残了,可并非侵犯不了你啊。」 傅灏柔声笑起,那渐扬的音调令人毛骨悚然。 「我……我从没那幺想过,为什幺……你要这幺认为……侵犯了我对你并没好处啊!」 于霜惊疑的眸瞪视着他那双妖异的笑眼,双手困难地拉扯着他使坏的手,蜜柔的肌肤上己沁出了不少细汗…… 她更不明白为何傅灏对汉女有着那幺深的歧视?明明是他们侵犯了中原,又有什幺资格说她? 「我不管有没有好处,只管我高不高兴,而此刻,玩弄你正是最令我兴奋的一件事。」他邪佞一笑,微微勾起令人心悸的狭眸。 他一手搂住她的身子,一手转动车轮靠往床炕,顺手撕下帐幔,将她的双手捆绑在床柱上! 「你……你要做什幺?」于霜吓白了脸,惊恐地瞠大水眸,双手因挣扎而愈勒愈紧! 「你说呢?我想做什幺?」傅灏靠向她,抓住她胡乱飞舞的双腿,低头靠近她雪白的玉颈轻轻吐息。 他温热的鼻息喷拂在她的脸颊,使她呼吸变得浓浊、激喘,小脸更涨得通红。 「你别乱来……你一定会后悔的。」她气呼呼地别过脸,躲开他那令人颤悸的气息。 「你生气的模样很迷人,让我不禁好奇,当你兴奋的时候会是个什幺样子?」他猖狂地说,一手桃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 「你走──」于霜被他的话激得面红耳赤,若非全身被他压制得动弹不得,她一定会送给他一巴掌。 「放开你?可以,你先送我一个吻。」他邪气地说。 「才不──」她抿取两唇,狠狠凝视他。 于霜外表虽看似坚强,但内心却早已恐惧不定。她似乎明白自己难逃他撩勾挑逗的手腕,再加上她对他那颗不知不觉软化的心,今天该如何才能逃过此劫? 「好!今天我就要看看你将如何依附在我身下?如何狂野地叫着床?」 傅灏的大掌伸向她脑后猛然一提,热唇立即锁住她的小嘴,企图撬开她紧抿的双唇。 于霜奋力抵抗,怎幺也不肯妥协,她紧咬着唇,就是不愿松口。 「你还真倔,不过,挑战你这种女人是我最大的嗜好。」傅灏冷笑,用力撤开她双腿,抓住她的亵裤,奋力一抽! 「不──」于霜并拢双腿,怎幺也不肯就范。 傅灏却趁她惊叫的剎那,将舌头钻进她口中,捣弄着她嘴里的幽香,将她的抗议尽数吞噬。 他一手抚弄着她细腻的大腿内侧,撩高她的裙裾,修长的手指邪气地在她战栗的小腹爬弄。 干霜深吸了一口气,傅灏却将舌探得更深!他的吻像狂风暴雨,不断侵袭着于霜脆弱的感官与神经。 「别……住手……」她无力抗拒,脉搏跟着急促跳动,全身已瘫软无力── 「一个月没碰你了,今天,我想再好好看看你的身子。」 话才刚说完,他倏地褪下她破碎的外衫,剥开她的亵衣,让她仅着抹胸的诱人胴体呈在他眼前。 于霜不敢触及傅灏那双邪笑的眼,羞赧的嫣红已经渲染到胸前。 他邪肆的眼紧盯着她傲乳上的那片粉红,双手轻柔地解下她的抹胸,瞬间咬住她紧蹦的蓓蕾,发狂地吸吮起来。 「不要──求求你不要──」她急急的喘息,人已惊悸的语不成句。 于霜的吶喊声傅灏恍若未闻,舌尖依旧挑逗逞着她乳丘上粉嫩的花蕊,邪恶的指尖又来到她下肢,搓揉着她的大腿,强迫她分开。 于霜暗抽了一口气,两腿紧紧交曼,双手更不停地拉扯着束缚她的帐幔,以至床炕一直不停地摇晃,发出了耐人寻味的吱呀声。 「安静点,把腿张开。」他轻声诱哄着她。 于霜直摇着头,发青的脸色说明了她的恐惧。 「停止……住手──」她全身灼热难耐,情欲的激流几乎淹没了她仅存的一丝理智! 她不断提醒自己千万别屈服,但这句话却只像云烟,在她面前飘浮远去,残余下来的就只剩下私处难捺的痛楚。 「撑开──」他俯下身,舔舐着她的肚脐眼,一步步将她挑弄到情欲顶端,他就不信她不会软化。 「啊……不要……」于霜惊呼,仓皇地睁大眸子,大眼里写满了无措的神色。 傅灏抿唇一笑,并没有松手,舌尖反而更狂肆地在她的凹痕里搅弄,大手抚弄着她的小腹底端,哄骗着她为他敞开。 「嗯……」她绷紧身子,在扭动挣扎下,不知何时双手已挣脱。 于霜吓得连忙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桃一边的行径,傅灏却顺势抓住她的手,反将其柔莫按在他胯下的悸动上,让她亲自体验他的亢奋和勃起。 「啊──」她猛然一震,顿时又羞又窘。 傅灏看着她那惊惧又窘迫的脸色,语带嘲弄地问:「我的下半身是不能动,但并不表示没知觉。别把小嘴张得那幺大,否则我会要你含住它。」 于霜闻言羞得臊红了脸,一心想要抽回手,因而忽略了他置于她小腹下的大掌。 瞬间,他猛力办开她双腿,将自己的上半身把进她的双腿间…… 第五章 「行了,-要的报偿我也给-了,现在可以为我敷药了。」傅灏运气跃上床,四平八稳地斜靠在床柱上。 「你!」 于霜紧缩成一团,水眸内写满了埋怨。 「怎么了?我带给-高潮,-不感激我,还用这种眼神瞪我,对得起我吗?」他悠哉的一笑,斜睨着她,私底下却不断稳住自己的呼嚷,以舒绶紧绷在下体的热源。 「傅灏,为什么你──」 「好丫头,-怎么连口气也换了?刚才我不是要-喊我十一爷吗?怎么现在倒喊起我的名字来了?」 他勾勒起残佞的笑,接着又说:「只要听-喊我爷,我就会想起刚才-那副淫荡样。记住,虽然我还没彻底要了-,但-已不算清白了。」 傅灏的每字每句都像强酸,侵蚀着她的心房。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于霜的心狠狠的一揪,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委屈顿时爆发。 「我可以离开这里,就当做我们从来不曾认识。」她突地吼道。 「不认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他眼一桃,语气变冷,弹指间又恢复那间逸的调调。「我的腿-不管了吗?」 「对!我不管了。我何需厚着脸皮留在这儿,还要让人戏弄?」她隐忍的泪随着话语的吐露而落下。 「我戏弄-?难道-一点儿也没有『乐在其中』吗?」他浅淡一笑,露出一个让人不敢恭维的迷人眼神。 于霜的脸色倏地转红,难堪地立即想走。 「站住!虽然-的医术让我失望,但我愿意再给-一段时间,替我上药吧!」傅灏双臂环胸,喊住了她。 「我说了,我放弃。就当我输了吧!」 「-就打算这么回到欧阳王府吗?」他半合着眼,悠闲地问这。 「这不关你的事。」她冷冷的响应。 「是不关我的事,但我这双腿当初不只-保下了,就连呈祥也插了一脚。难道-又不管他了……」他邪佞一笑,笑里藏刀。 傅灏又拿出老法子来牵制她。 「你简直不是人!」难道他就喜欢以威胁人为乐吗? 从前如此,他现在依然如此。 「随-骂吧!我能威胁到-,我觉得很快活。」这就是他猎人的手段。 于霜咬紧唇,静默地待在原地,久久才说道:「我……我要回去换件衣裳才行。」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几乎可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不用了,反正该看的地方我都瞧遍了,何必忸怩作态?」 「你怎么──」 「逗逗-罢了,瞧-气的。」他伸手喝止她,目光往墙边瞟去,「那里挂着我的斗篷,-先拿来披上,我没时间等。」 傅灏玩世不恭地笑了笑。 她怒瞪他一眼,这才无奈的取下斗篷披在自己雪肤半露的肩上。然后拿起医盘上的药泥为他敷药。 很意外的,接下来的医疗程序他都非常配合,只是老以一双勾摄人心的眼投射入她的瞳底,使她十分不自在。 尤其是针灸时,也因为他肆无忌俾的目光试她好几回差点失了手。 好不容易经过一个时辰,他上半身的扎针工作终告结束。于霜这才收起医盘,打算离去。 「这针插下去挺舒服的,问题是我是下半身不能动,-怎么净在我上半身扎针呢?」他一双精湛的黑眸,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这只是初步,我得先打通你的上半身血脉,以后我会慢慢移换穴位。你休息一会儿,等时间到了我再过来替你拔针。」 她端起药盘,彷似他是只会食人的野兽,疾步奔出了傅灏的寝房。 她一消失,傅灏冷俊的外表才赫然松懈下来。不知为何,一看见她,他潜意识里的猎捕欲望便滚滚上扬。 在逮到杨小姆之前,她就只好当个替罪羔羊了,他在心中暗忖。 Θ禁止转载Θ※※浪漫会馆独家制作※※Θ禁止转载Θ 「霞妃娘娘、霞妃娘娘……」 小陆子急忙往霞宫而去,一见霞妃,立即拱身请安,「小陆子拜见娘娘,娘娘吉祥。」 「究竟怎么了,瞧你冒冒失失的。」霞妃轻挥丝帕,示意他起身,并命令身旁的侍女倒了一杯萱茶,赐给小陆子润润喉。 「谢谢娘娘恩典。」小陆子连忙接过手。 「有什么话快说吧!瞧你喘的!」待小陆子饮完茶水后,霞妃说道。 「是这样的,您不是要奴才监视那个可疑的女大夫吗?奴才发现今儿个夜里她去为十一阿哥上药,竟然三个时辰后才出来。奴才趁夜色一瞧,她身上还兜着十一阿哥的斗篷,您说这可不可疑?」 小陆子说得口-横飞,一心想在霞妃身上巴结好处。 「你说的可是真的?」霞妃立即拍案站起,怒火熊熊地说:「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又去勾引灏儿了?还说她没目的,我死都不相信。」 「说的也是,瞧十一阿哥已让她医治了那么久的日子,根本不见好转,难道您还要留下她!」他自然看出霞妃对于霜的不满,便顺着她的话说。 「我哪肯留下她,不都是灏儿坚持吗?真不知他是着了她什么道?」她忿忿然地数落了傅灏几句。 她就是想不通傅灏是受了什么打击,自从被救回宫后,整个人就变得阴阳怪气,不仅难以沟通,连她的话也不听了。就算废了腿,但他也不是个自暴自弃的人,为什么都不见他好转呢? 「说的也是,奴才也认为那个于霜八成是个骗子。」小陆子又在一旁加油添醋。 「我得好好想想办法,把那个女骗子逼走才成。」霞妃的眸子一-,眼底蓄满了愤怒。 「不知霞妃娘娘打算怎么做?」 「她现在人在哪?」她目光如炬地问道。 「奴才刚刚瞧见她走回她的厢房,应该是在房里。」小陆子恭谨的回道。 「好吧!我们现在就去找她。」霞妃做了决定。 「这样不太好吧,现在已经那么晚了,说不定她早睡了。」 小陆子认为以娘娘如此尊贵的身分,现在跑去东厢客房,于理不合啊! 霞妃犹豫了一会儿,小陆子说的也是,但是,要她咽着这口气撑到明天,她实在办不到。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最好是今夜就把她赶出宫,我才会快活。」霞妃凝高唇角,似乎把于霜当成撵不走的苍蝇,非得将她赶出她的视线不可。 她随即走出霞宫,小陆子只好无奈的跟上。 一至东厢客房,小陆子连忙喊道:「霞妃娘娘驾到。」 这时候正躲在厢房内暗自饮泣的于霜,连忙拭了泪,站起身迎接。 此时,霞妃已仪态万千地走了进来。 于霜不明白那么晚了她还来这儿做什么?自从上次她们在「灏睿宫」互相对峙后,她就再也不曾见过她,今天是为何而来? 霞妃体美的脸上布上一层不悦之色,态度不卑不亢地说:「听说-今天在十一阿哥那儿待了好一阵子,出来后还披着灏儿的斗篷,-……是不是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霞妃娘娘,您侮辱我不等于也间接侮辱了十一阿哥吗?」于霜的媚容薄含怒意,原本就受尽委屈的心坎彷佛又被狠狠的划上一刀! 「哼!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不过是名庸医,也敢在我面前大声咆哮。」霞妃被她这么一反击,顿觉没面子。 「娘娘,那么晚了,您来这儿就是想和我争论吗?」于霜觉得好累啊 在他们母子的夹攻下,那真是一种无法摆脱的痛苦…… 「-哪有资格让我来与-争论?今天我来的目的是想把-驱逐出宫,不想看见-!」霞妃坦言道。 「您当真容不下我?」于霜蹙起秀眉,纤容蒙上一层苦恼的阴影。 「对,我就是容不下-,-快给我离开,说什么今晚这个『东厢』我都不会再让-住下了。」霞妃语气咄咄。 「可是,十一阿哥的腿──」 「-还好意思说,已经多久了,他的腿可有起色-不要再拿这个烂理由当借口,我不会再相信。」霞妃颦着额,转首向小陆子下令道:「把她赶出东厢,今夜不准她回来这儿。」 「-怎么可以──」于霜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出此下策。 「别废话,既然娘娘已下了令,-还不走?」小陆子揪住她的手臂直往外拖。 无论于霜怎么挣扎,还是逃不过被驱赶的命运。 ※天长地久的踪迹※※ 于霜被赶出东厢后即被小陆子丢在宫后一个无人的废墟内,让于霜根本摸不清方向,即使要离开紫禁城也不知由何处去? 此时已是冬末,再过几天便过年了,北方的气候寒冽无比。尤其此刻正是溶雪时节,冰雪溶化下的寒意这得她直打哆嗦。 好冷啊!于霜抱紧自己蜷缩在墙角,然而破瓦砖墙外的冷风还是呼呼地吹着她的肌肤,冻坏了她的身子,让她觉得好心慌、好想哭…… 难道她错了?当初他不该执意留下医治傅灏的腿,如今落到这样的悲惨下场也是她自找的。 好冷……头好疼……谁来救救她? 白花花的雪片直飘落在她身上,浸湿了她的衣衫,使她的四肢愈显僵冷。她的双唇逐渐发白泛紫,身子也僵化了,熬过了半住香后,她终于支撑不住昏厥过去。 就在这时,宫里的御林军巡逻至此,凑巧发现了她。 「那里好象有个人,该不会是刺客吧!」一位名唤多尔的侍卫远远便瞧见倚在废墟石墙迈已是昏迷不醒的于霜。只因距离太远,她整个人又被白雪所覆,几乎认不出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刺客还会躺在靴儿让我们逮吗?」另一位啐骂了一声,举步走过去看个仔细。 「咦!她不是那位专门替十一阿哥治疗腿伤的于大夫?」那人猛睁大眼说。 「是啊!她应该待在东厢,怎么大半夜里穿著这么单薄躺在这里?」多尔纳闷道。 「我看咱们还是赶紧将她送回去。」 「你真笨,咱们把她送回东厢,她身旁又没宫女,谁照顾她啊?」多尔立即回击,报了方才被骂的一语之仇。 「那你说该怎么办?我们也不能扔下她不管,更不能将她抱回咱们那儿。」对方睨了他一眼。 「不如这样,干脆将她带到下人房,请玉儿照顾一下吧!」多尔建议,玉儿是他的远房亲戚,当初进宫当下人也是由他引荐的。 「也对,我们现在就赶紧把她送过去吧!再延误就怕她……」看她那模样似乎早已冻坏了。 「好,那就快点。」 于是在他们的救助下,于霜逃过一劫,挽回一命。 Θ禁止转载Θ※※浪漫会馆独家制作※※Θ禁止转载Θ 翌日一早,呈祥与姜颖来访,傅灏为此摆开宴席,亲自招待他们夫妻俩。 傅灏的额娘霞妃对呈祥向来怀有「宿怨」,此怨乃起源于老佛爷常在她面前提及呈祥的孝顺与善良,因此,她就担心呈祥会依恃老佛爷对他的宠爱而爬到傅灏的头顶上,于是,对他始终抱持着提防心态。 话虽如此,但他们两人的情谊可是与日俱增、形同知己,绝非霞妃一两句话就能破坏得了的。再说,对于呈祥的心性,傅灏可说是最了解的,他相信他绝非是个有野心的贪婪之辈。 「好个十一,你今天是突然开窍了?怎么会想要宴请我和姜颖呢?」呈祥夫妻俩一进灏睿宫,便对他打起哈哈。 「听你这么说好象我很小器似的,要不我就收回这顿饭好了。」傅灏还击道,随即对姜颖笑说:「嫂子,平常我就和呈祥笑骂惯了,-可别在意啊!」 姜颖掩嘴低笑,温柔地说:「怎么会?如此才能感受到你们两人的情谊真的很深厚。」 她一双晶莹的水眸旋之四处望了望,「不知于霜在吗?自从她进宫后我就没见过她了,想趁这难得的机会和她聊聊。」 「这还有什么问题,小春子。」傅灏向外拔声一扬。 一名小太监立刻入厅,恭谨问道:「十一阿哥,有事吩咐奴才吗?」 「去东厢把于大夫请来。」 「喳!」小春子立即衔命而去。 片刻后,就在傅灏和呈祥闲聊等候时,小春子却疾步折返,复命道:「奴才不见于大夫的踪迹。奇怪的是,她的东西全被扔在东厢外的雪地上。」 姜颖闻言倏然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呈祥,我想过去看看。」 「好,我陪-去。」于霜可是他带过来的,他怎能让她在宫里出事呢? 「那就一块儿去看看!」傅灏也陷入怔仲,脸色陡转僵冷,瞬转动轮轴先行出宫。 一到东厢,于霜真的不在里头,傅灏在心中暗忖,怪就怪在他平日没派给她使唤的奴才或宫女,如今连个询问的对象也没有,他不禁为此惶恼不已。 她究竟是去哪里?难道昨天被他……所以,在羞愤之下离开皇宫了? 但是,宫里平日有不少奴才走动,御林军也分批的巡逻,从东厢欲走出紫禁城外可有一段好长的路,要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消失是绝不可能的。 「小春子。」他唤道。 「奴才在。」 「快,去问问昨儿夜里可有人见过于大夫离开这儿?」他吩咐道。 「禀十一阿哥,刚刚奴才一路上己问过了,这附近都没有人看见于大夫离宫啊!但……有宫女指出她好象看见霞妃娘娘昨晚来过这儿,但由于天色已暗,她不能确定。」小春子简单地回答。 「什么?又是我额娘!」傅灏手握成拳,奋力地往轮椅上一捶,遂下令,「走,我要去霞宫。」 就在这时候,一名下人突然在外头探头探脑、神情鬼崇。 傅灏的贴身护卫骑易发现,立即跃起,翻过矮墙逮住了她。 「-是谁?竟然敢在外头东张西望的,打什么主意?」骑易怒言道。 「不……奴婢不敢……我是在下人房洗衣的小玉,来这儿是想帮于姑娘拿医箱的。」 屋内的傅灏闻言,倏然喊道:「带她进来。」 姜颖紧抓着呈祥的胳臂,显露不安。她真伯像于霜这么一位好姑娘会因为无法适应宫内勾心斗角的纷乱,而遭到什么意外。 「这位是十一阿哥,还不跪下?」骑易将小玉一推。 小玉双腿着地,匍匐在傅灏面前,吓得全身发抖。若非是要帮于大夫来这里取些东西,她怎么也不可能见到如此高贵的十一阿哥啊! 「-说-是来替于大夫拿医箱,那她现在人呢?」傅灏立即开口问道。 她颤着声,怯怯地说:「昨晚……昨晚侍卫发现于姑娘倒卧在北边那幢废墟内,当时已冷得昏迷不醒,所以,把她送到小的那,要小的……小的暂时照顾她。 「今天早上她醒了,说她要她的医箱,又说那是她的生命,她不能没有它……说完这句话后她又昏了过去……」 小玉一字字想把整件事给说清楚,可是,面对高高在上的十一阿哥还是禁不住浑身颤抖,好几次都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呈祥,推我去下人房。」傅灏眉头拢聚,如果她有个什么……那他── 天!希望她没事才好。 见呈祥半天不行动,他忍不住喊了一声:「快啊,呈祥──」 「好,你别急,咱们现在就去。」呈祥微微撇高唇角,眼神直注视着傅灏铁青的脸色。向来敏锐的他突生一种感觉,傅灏和于霜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只是他不知情而已。 姜颖却是忧心仲仲,怀着一颗不安的心跟着他们前往下人房。 当傅灏一进入小玉的房间,一双错综复杂的眼神便直瞪着躺在床上的于霜身上。 「-去唤太医了没?」他头也不回,冷着声问小玉。 「太……太医?」小玉忽而跪下,震惊地回答,「禀十一阿哥,太……太医怎是我们请得来的?他们绝不可能来我们这种地方。」 「小春子,带着我的口谕去把纳兰大夫请来。」傅灏眉宇一皱,立刻下令。 「喳!小的这就去。」 姜颖立即走向床杨,拿起手绢轻轻为于霜拭着额际的汗水,却发现她额头的温度烫得吓人。 「天!她发高烧了!」姜颖轻喊了一声。 「发烧了!我看看。」傅灏转轴来到于霜身旁,伸手抚碰她的脸颊,不一会儿遂瞠大眼,狠狠地叫嚣道:「她烧成这样,你们竟然没人去请大夫,倘若我不知道,她岂不是被你们给害死了?」 小玉和另一名下人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低着头偷偷的哭泣。 「十一阿哥,你怎能怪他们,他们都尽了心,只是能力不及、身分有异啊!」心地善良的姜颖实在看不下去,于是,替小玉他们说了两句话。 傅灏噤了口,姜颖说得没错,是他太心急了。 心急!他突地一震,不明白自己怎会突生这种感觉?他是为何心急?难道他对她…… 傅灏的目光又重新锁定躺在床榻上那憔悴人儿的小脸上,有意避开这个可怕的念头。 「奇怪了,怎么太医到现在还没来?」看着她红通通的小脸,他又禁不住心急如焚。 「咦?你们看她好象有话要说耶!」姜颖发现她的唇轻轻掀了一下,却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傅灏也赶紧靠近她,在她耳边唤道:「-快醒醒,别再陲了,我的腿还得靠-医治,更别忘了我要收-入房啊!」 他完全不顾身旁有人,拔声在她耳畔吼着,企图叫醒她。 「你说什么?你要收她入房!」站在他身后的呈祥霍然走向前,扳过他的轮椅逼问他。 「难道不成吗?今天我设宴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跟你提这件事。」傅灏嘴角拉出一道轻浅的笑意。 「你的意思是要立她为娘娘?」呈祥笑开了脸,如果真是这样也不错啊!至少他撮合了一门亲事。 「呈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辈子最恨汉人,怎么可能会立一个汉人为娘娘?就算我要,我皇阿玛也不允啊!」傅灏棱角分明的下巴轻拾,这才让呈祥看清楚他脸上那道不屑又偏狂的褶痕。 「那你的意思是……只能收她为偏房了?」呈祥剑眉星目猛然一黯,露出震惊的表情。 「呈祥,她若要在宫里安全地生存下去,跟着我会容易多了。至少下人们看在她是我的人份上,会对她礼遇些。」 「傅灏,你……你怎么会这么想?」呈祥诧异不已。 「随你说吧!偏房虽没娘娘来得高贵,但也没人敢动她,就连我额娘也会看在我的面子上,让她三分。」 面对呈祥的怒气,傅灏可是一点儿也不以为忤。 「但是──」 「你们别吵了,于霜好象又有了动静,我看见她的眼皮轻颤了一下!」姜颖连忙-止,她实在受不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两个还有心情争闹? 果真,于霜缓缓睁开了眼,无力又彷徨地看了看眼前略显模糊的影像。她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直到姜颖的模样逐渐清晰后,才虚弱地漾开笑脸,「-……-是少福晋?」 她无力地问着,目光紧接着梭巡身旁的人影,却在和傅灏对视的-那微愕地半启小嘴。 「你们!」她原本漂亮的大眼,此刻正无神地在他们脸上飘动,彷佛还理不清自己是怎么了。 「于霜,-好点没?-已经昏迷好久了!」姜颖紧握住她的手,见她醒了,开心地笑说。 「少福晋,我想回欧阳王府,-带我回去……好不好!」 于霜彷佛忆及了什么,神情蓦然像白天见了鬼似的惊恐万分,她直揪着姜颖的衣袖,迫不及待想离开这儿。 她想起来了,真的想起来了……她想起霞妃咄咄逼人的模样,恶劣轻蔑的言词,以及把她赶到废墟,逼她忍受寒风刺骨、冻入骨髓的痛苦…… 不要!她不要再待下去,她真的好怕啊! 「究竟怎么了?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姜颖也被她的惊骇样给影响了,全身神经突然紧柬了起来。 于霜瞠大双目,霍然瞟向傅灏。她颤抖着双唇,半晌说不出话…… 傅灏见她如此,长期冰寒的心竟然唤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刻意压回心中的激动,冷着声问道:「告诉我,是不是我额娘对-做了什么?」 于霜偷偷地躲到姜颖身后,不敢直视他,只是怯怯地说:「没……没什么,我只想离开,我不要再待在这儿,求求你让我走……让我走好不好?」 她泪盈于睫,咸湿的泪液沿着她眼角滑下,彷若梨花带雨般,看得傅灏的心口猛然一揪! 他的确是震惊住了!此刻这般无助、脆弱、娇柔的于霜是他第一次所见,昔日的她是那样倔强、不认输,即使真被他逼哭了,她也会忍着泪,嘴巴却同样强硬。但现在……她居然这么荏弱、彷徨、怯柔……让他潜伏在皮肤底层的冰冷血液突地蠢动了起来! 「不准走,在我的腿尚未痊愈之前,在我还不能疾步如风之前,-说什么也不能离开。」他阴骜着一张脸,愤怒地吼出。 「傅灏,你这是干嘛?她在宫里待不住就让她离开啊!难不成你想让她死在这儿?她是我带来的,我有权带她走。」 呈祥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股难以纾发的郁气致命地荡漾在傅灏浓郁的眉结间,阴沉的脸上也泛滥着复杂的波涛。 久久,他终于说道:「你们放心,把她交给我,我绝不会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更会禀明我额娘,我要做她入房,不准她再动她。」 此话一出,却震愕住了于霜,这个男人怎么那么霸气啊! 「不要,我……我从没说过要入你的房,你……你干嘛又提这件事?」她惊得浑身颤抖,连说话也喘息不止。 「-非得答应不可。」他-着眼道。 「傅灏──」呈祥企图帮于霜说几句话。 「呈祥,你别说了,我心意已决。这里就交给你们,我回『傅灏宫』了。」傅灏不想听他再说下去,迅速转动轮椅,冷着脸离开了。 第六章 傅灏离开下人房后便直驱霞宫,一见霞妃,他便不假辞色对她下了最后通牒。 如果她再暗地找于霜麻烦,他会对她身旁的下人一个个算总帐,尤其是那个最爱惹是生非的小陆子。他并坦白告诉她,他欲收于霜入房,要霞妃予以配合,为他筹备这桩喜事。 面对傅灏冷戾严峻的表情与言词,霞妃听得胆战心惊,毕竟,她在后宫的地位还需要傅灏这个儿子帮她撑着,说什么也不能得罪他啊! 于是,在万分无奈又心不甘情不愿之下,她只能答应他。 反正,他只是收那野女人入房,并非立她为妃,对她还构不成威胁。但让她气不过的是,那个女人的命怎么那么韧,把她丢在雪地里上儿然还死不了? 也就这样,于霜又重返东厢住下。 经过太医的诊治,与她自行的调理,数天后,她的身子已全然恢复,原留在宫中暂时照顾她的姜颖也才放心地返回欧阳王府。 于霜虽已康复,但对于宫里她仍怀着一种无言的恐惧,更害怕面对霞妃和傅灏,所以,终日郁郁寡欢。 但自那天初醒时见过傅灏,直到今日她都没再看过他,她又不禁担心起他的腿伤,还不时告之太医医治方式,麻烦他们代她前往为他诊疗,幸而傅灏都还满配合的,让她放下一颗心。 今天将是她康复后首次去看他的日子,在心情忐忑不安下,她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才不会发生争执。尤其近来宫内流传着十一阿哥欲收她入房的消息,更让她惶恐不定。 端着医盘,她来到已好几天不曾踏入的「灏睿宫」,于霜多么希望他不在里头,如此便可暂且逃过面对他的尴尬。 但事与愿违,一进宫,她已看见待在香榭亭前逗弄着他所豢养的金丝雀的他。 「-来了?」他拿着一支竹棒,与笼内的鸟儿嬉戏着,头也没回地问道。 于霜怔忡不已,震惊于他居然有那么敏锐的耳力。 「回屋里去吧!我来为你针灸。」她静默地说,尽量维持处变不惊的能力。 「哼!-就不会换句词儿吗?每回一来不是说上药,就是针灸,真闷。」他丢下竹棒,霍然旋身,看着站在他眼前已回复红润脸色的于霜。 「我不明白你想听些什么?」她微垂眼睑,长长的睫影映在颊上,显现她柔怯的模样。 「很简单,-可以说……-想我、爱我之类的话啊!」他抿唇一笑,笑里满是虚伪。 「求你别再说这些话了,也别再玩弄我的感情,你贵为阿哥,能不能斟酌自己的言词?莫非宫里的人都是这样跋扈吗?」 天!他是嫌她被霞妃整得还不够凄惨?为何还老爱欺侮她? 「没错,我就是跋扈-刚刚说什么来着──我玩弄-的感情?原来-真的对我日久生情了?或是在我情欲之手的撩拨下爱上了我?」 傅灏一双沉瞳掠过一抹掠逝的幽光,彷似他难以捉摸的诡变心思。 「你──」对于他暗含轻薄的戏侮之意,于霜无法反驳,因为,她发觉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他,心也渐渐不再是自己的……但曾经历过感情的背叛,她已不能安然面对令自己心动的男人,害怕自己将会承受不起另一次伤痛。 尤其是他──这么一个浑身充满危险气息的男人!他不会属于她,永远不会…… 「我希望你收回这些话。」她捧着医盘走上香榭亭,径自将他推进屋内。 「-还是那么倔?」他俊野的脸上的邪意更炽、笑意更狂。「-忘了,过不了多久-便是我房里的人了。」 她瞪了他一眼,咬着下唇道:「如果你放我自由,我会很感激你,一样会尽心把你的腿伤给治好。」 于霜半蹲在他面前,从医盘上翻开一只绒布袋,里头排列了许多支细针。 「又是这个?」傅灏眉一挑,很不习惯它们扎在他身上的感觉。 「这又不会疼,别装出那种表情,况且,它对你的腿伤很有帮助。」于霜说着已顺手拿起一支针,往他的章门穴扎下。 他半-着眼,阴邪地笑了笑,「我当然知道它不疼,但这一扎,总得许久不能动作,还真无聊。」 「别说话,再来的这根针要刺在腿骨上,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会稍有酸麻的感觉。」以往为了打通他的血脉,针灸都作用于上半身,但今天,她打算试试他下肢的反应是否有进展? 于是,于霜拿起一支针,对准他右膝的阴谷穴刺入。 突地,傅灏的右腿抖动了一下!他双眼圆瞠,难以置信地发觉这一针下去,他的腿竟能如她所说的一般,感到一丝酸麻疼痛! 「我……」不知是激动还是兴奋,他居然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于霜笑了笑,颇有自信地说道:「我知道你有感觉了,这对你我来说,都算是好的开始。」 直到现在,傅灏才真的佩服起她来。受伤至今,他还是头一回觉得自己的两只腿还是活的。 「我想我可得绑着-不可了,有-那么好的大夫在,我怎能放-走!」傅灏阒暗的眼勾魅着她无措的眸,让于霜扎针的手突地一抖。 「我会负责将你医好,但你不能硬要绑着我,我不要没有爱的约束。」她突然嚷出。 这些日子里,她一直在与自己的心抗争,要自己别爱上他,不能爱上他,但辛苦了许久,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枉然。 唯今她所能做的,就只有故作冷漠了。 「爱!-要我的爱?」他扬眉大笑。 「我……我……我不会自不量力,你可以放心。」 于霜拧着眉,扎下最后一根针后,便开始收拾医袋,捧起医盘准备离去。 「等等,陪我聊聊。」他牵动着唇角。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诊疗时间一到,我自然会过来。」她伪装坚强,不容许自己又在他面前软弱。 「如果我硬要留-下来呢?」他笑意盎然的问。 她的胸口一抽,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又要拿一大堆理由来威胁我?」 他笑得更恣意潇洒,「有何不可?」 傅灏发觉自己似乎从没了解过她,他突然想知道她是打哪来的?和欧阳呈祥又是什么的关系? 「你想聊些什么?」看样子她是妥协了。 傅灏好心情地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别一直站着,坐下来聊啊!」 于霜心里不禁犯起嘀咕,他到底想做什么?但下意识,她已无奈地坐进他身旁的椅子。 「-是哪人?」傅灏手摇羽扇,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勾魅着她。 「江南人。」于霜别开脸,将眼神调到窗外的小花园,有意躲开他那吊诡的梭巡。 「江南!-怎么会千里迢迢来我们北京呢?」听她这么一说,傅灏吃了一惊,江南离北京可是有好长一段距离啊! 「这……」她的目光又从窗外拉了回来,盯着自己交拧的双手,半晌之后,依然说不出话来。 那不过是她今生最愚蠢的行为,为了一个没良心的男人自杀,教她怎么说得出口呢? 就连姜颖,她也未曾向她透露啊! 「怎么?不肯告诉我,还是有难言之隐?」看她那副慌张又踌躇不定的表情,他更有兴趣了。 「你没有权利知道。」于霜沉静地回道。 「如果我想知道呢?」傅灏并不想放过她,硬是要逼出他想知道的答案。 「你怎么可以强人所难?时间不早了,我得离开了。」 于霜站起,正打算快步从他眼前走过,哪知傅灏却一把拽住她的皓腕,使她双手一松,医盘整个落了地! 「你──」于霜凝视着他,秀眉紧蹙,「你放开我。」 「如果我不放呢?」傅灏黯深的眸与她对峙,语气淡得几近冰冷。 面对他忽冷忽热的脾气,她不禁又恼又气! 「你别无理取闹,我劝你别轻举妄动,别忘了你身上还扎着针。」 凝注着她火红的娇容,他冷峻的唇角乍现一抹诡异的笑痕,「我说过,从今后-得喊我十一爷,怎么又忘了?」 于霜浑身一僵,咬着牙说:「十、一、爷,这下你可以放手了吧?」 傅灏冷笑地望着她倔强的小脸,忽地抽开手,却未置一词。 她看着他那抹吊诡的笑容,心口陡地一跳!却也把握这个机会,连忙捡起医盘奔出了「灏睿宫」。 傅灏看她急奔而出的背影,嘴边的笑意更深了!他有把握会让她完全臣服于他,一辈子无怨无悔地伺候他。 Θ禁止转载Θ※※浪漫会馆独家制作※※Θ禁止转载Θ 时光飞逝,自从傅灏的双腿有了知觉后,又过了一个半月。由于这段期间遇上年庆,大伙忙着迎春过年,更因为霞妃为他俩排过八字,得过二月才有好日子,便将他与于霜的喜事暂且搁下了。 很快地,今日已是元宵,傅灏却在这时突听闻皇阿玛将于晌午在御书房约见泉大臣上而讨对付乱党的策略。他不想错过这次机会,立即命小春子将他推往御书房参与这项会议。 当他一出现,除了皇上震惊外,就连泉大臣也愕然不已。 据说,十一阿哥自从受伤败北归来,便自暴自弃,已许久不参与政务,今日见他主动前来,大家都是又惊又喜。毕竟,在众多阿哥当中,他可是最睿智沉稳的一位,大伙已一致认为他定是未来东宫太子的唯一人选。 「傅灏,想不到你会来这儿!正好,朕有事想问问你呢!」皇上立即命身旁的太监引他入内。 「皇阿玛,孩儿听说您已撤除负责歼灭乱党的数支兵队,孩儿觉得不妥。」这消息也是傅灏于前阵子由小春子口中得知的。 皇上叹了一口气,「灏儿,你也明白,朕虽然掌握江山、统领天下,身边将才也不少,但唯有你是众大臣所推选的翘楚之首,如今你的败绩给了他们很大的打击,所以,我才打算暂时收兵,择日再次举攻。」 傅灏闻言,握着椅把的手紧紧一捏,眼底亦泛出了重重恨意。事实上他并未战败,只是中了美人计。 真的有够窝囊的! 「孩儿希望您能尽快进攻,否则乱党愈壮大,到时候就愈难铲平了。」他立即提出建议。 「灏儿,你的意思是?」 「其实,他们并不难对付,是孩儿当初一时大意才着了他们的道,如果皇阿玛信得过我,我想毛遂自荐,提供几个计策,相信定能一举消灭他们。」 「哦!你真有把握?」皇上兴奋道。 「孩儿是有把握,就看众大臣可否给儿臣一个赎罪的机会。」傅灏深邃的眸子微-,乘机试问。 瞬间,大伙都开口道:「臣等均相信十一阿哥洞烛机先的能力,这件事就麻烦十一阿哥了。」 「这么谢谢众臣的支持,我傅灏定将不负所望。」 他的眼中霎时溢满的笑意,彷佛心头郁积的死结就此被打开,有一种无言的快意。 Θ禁止转载Θ※※浪漫会馆独家制作※※Θ禁止转载Θ 「小婵、小婵,不好了──」杨明倏地奔进了石莲洞。 「爹,发生了什么事,瞧您急得满头大汗的?」杨小婵缓缓由洞内走出,不解地问道。 「真的不好了,那个鞑子皇帝不知哪根筋不对,居然又对咱们动兵,而且是既快又狠,这会儿已攻上石莲岛,捉了咱们不少弟兄,就快攻来这儿了。」 杨明的话勾起杨小婵全身紧绷,也跟着忧虑起来,「怎么会这样呢?这一两个月来不是都很平静吗?」 「我哪知道?偏偏他们这次进攻得神不知鬼不觉,似乎已把我们人马的部署,全都掌握在手中,咱们还是快逃吧!」 如今在洞内都能渐渐听见外头沸腾的嘶喊声,可见他们的人定是一败涂地,清兵追来了! 「好吧!那我们快逃。」杨小婵抓着父亲往事先便挖好的密道逃至洞外后山,跳上竹筏而去。 「爹,张良和张星两兄弟呢?」他们两位可是「明教」里头武功最好的,难道也被抓了吗? 「被活逮了,是我亲眼看到的。」杨明拚命划动竹筏,他得在被发现之前赶紧逃到安全的地方。 「天──」她面露狰狞,咬着牙说:「我定要想办法把他们给救出来。」 「-要去救他们?别异想天开了,他们这一去,定是被送到京里严刑逼供,-怎么救啊?」不是杨明爱泼自己女儿冷水,毕竟这种事可不是说说就行的。 「爹,您也太看不起女儿了吧,难道您忘了傅灏?」杨小婵极度有自信地笑了笑。 「-提起他干嘛?害得我毛骨悚然的。」 杨明不禁摸了摸上臂,想起昔日他将他打成重伤,要是改天自己落在他的手中,不知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您记得他是如何迷恋女儿的,您想若我去找他,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也许也把-打成瘸腿。」杨明使劲儿将竹篙捣进水里,慢慢隐身至另一座小岛的丛丛树影中。 「您真瞧不起女儿,只要我再略施一点手段,他一定会乖乖的听我的话。再说,咱们在京里还有明教的分舵,分舵主徐大娘在花街开勾栏院,和几位贝勒爷、阿哥们感情都很好,我若要窜进宫里绝非难事。」杨小婵自信满满地说。 杨明不禁摇摇头,又道:「小婵,-也看在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的份上,不要再给我出馊主意,要是弄丢了一条命,-要我怎么办是好?」 杨小婵冷笑响应,「您相信我,我一定会将张良和张星给救回来。」 杨明叹了一口气,「再说吧!等我们能逃过这一劫,安然回到陆上,再从长计议。」 他也妥协了,谁要他生了一个倔强又狂傲的女儿?希望她真能达到救人的目的,不要反将他们明教给毁了才好。 Θ禁止转载Θ※※浪漫会馆独家制作※※Θ禁止转载Θ 杨小婵和杨明好不容易一路逃到了北京,投靠徐大娘舵里,并在她的引荐下认识了淳于贝勒。杨小婵非常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色去魅惑淳于,已由他口中得知清廷正为大破石莲岛而欢庆不已,将在今夜举行庆功宴。 于是,她施展了美人计,并以灵肉的诱惑,让淳于同意带她进宫表演。 杨小婵狡猾地想,如果一切顺利,今儿个她必能见到傅灏。她迫不反待想瞧瞧,当他看见她时,将会出现个什么样的表情? 当然她也不免担心,若他真如爹爹所说已将她恨之入骨,而当场举发她,她定必死无疑。但她必须冒险,她亦相信傅灏是绝对舍不得让她死的。 不入虎穴,又怎能救人,她就拿她这条命赌上一赌吧! 是晚,紫禁城金銮殿前的庆功大典上,与会者除了阿哥、格格、娘娘之外,便是朝中大臣以及王爷、贝勒们了。 杨小婵在淳于贝勒的安排下,以舞娘的姿态现身。果然,当她以翩然的舞姿一出现,立即引起了傅灏的注意。 他的眼神陡变深黝,眸中燃烧的光芒也益发危险。 以大夫身分陪伴在侧的于霜自然也发现他的肌肉明显僵硬,神情也紧绷了起来。于是,她关切低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傅灏的眼光仍凝注在杨小婵的身上,对于于霜的探问充耳不闻,让她顿觉尴尬。 于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杨小婵艳美的舞姿便映入她眼帘,使她心口一窒。 原来男人都是一个样,看见美丽的东西都会被吸引,看来堂堂的十一阿哥也难逃美人关。 接着,她学会了静默,仅尽守本分地待在他身边直到庆功大典结束,众人转往御膳楼用宴时。 「小春子,待会儿你去把刚才那位身着粉色舞衣的舞娘带到御膳楼来。」傅灏立即命令道。 「十一阿哥,您要那位舞娘?」小春子不解的道:「她们那种低俗之人怎能登大雅之堂,不太好吧?」 「我要你去你就去,少废话!」傅灏不耐烦地数落道。 「喳!」小春子无奈,只好退下。 坐在傅灏身侧的于霜闻言,已说不出心中究竟有什么感觉了,她只觉心头沉甸甸的,好痛苦…… 「如杲没有我的事,我想下去了。」她低语。 「-不参加庆功宴?」他笑看她。 「我非皇室中人,庆功宴不适合我,还是先回东厢。你若有事可以吩咐小春子来通知我。」她佯作冷静,其实,她的心好酸啊! 「不!好不容易我的脚才刚有一些知觉,-还是跟在我身旁随时照顾我的好。」傅灏伸手将她垃住,就是不肯放开。 「可是……」那种场面根本不适合她。参加的人是除了一些王孙贵族,就是显贵达官。她不过是个平凡女子,怎能参与? 「呈祥夫妻也来了,难道-不想见见他们?」他明白她和姜颖的感情不错,希望能以此改变她的主意。 「少福晋也来了?」于霜眼底闪过一丝久违的喜色。 「-想想看,此乃大清王朝的庆功宴,呈祥贵为贝勒、姜颖身为少福晋,哪有不参加的道理?」他不怀好意地揉抚着她的手心。 于霜霍然抽回手,瞪了他一眼,「请你别这样,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对我做这种事。」 傅灏嘴角泛起笑意,睥睨着她,「-怎么说都是我的人,不过摸摸-,干嘛像只攻击性特别强的野猫,张牙舞爪挺吓人的?该不会是-我的喜事暂缓,让-不高兴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于霜别过脸,就怕自己会忍不住往他那张邪笑的俊脸上挥上一拳以泄恨。 「走吧!我想姜颖也非常期待能看见-,-应该不会让她失望才是。麻烦-堆我过去。」语罢,他便等着她动作。 于霜见状,只好摇摇头推着他前进。 一到御膳楼即有数名兵勇拥上前,将傅灏抬上二楼,于霜依旧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当她出现在二楼时,姜颖立即上前道:「于霜,瞧-脸色不错,身子骨应该都恢复了吧?」 「已经完全康复了,谢谢少福晋的关心。那些日子还真是麻烦-,委屈-来照顾我。」于霜感激地说道。 「哪儿的话,-我算是有绿,头一回见了-,我就觉得-是个很贴心的女孩,也多亏-从不忌讳我脸上这道疤。」姜颖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神色中有一丝涩意。 虽说呈祥一直深爱着她,也从不计较她脸部的缺陷,但往往跟他一块儿出门,在他玉树临风、潇洒不群的气质下,她总是有一股浓浓的自卑感。 「少福晋,-怎么会这么想?在我眼中-永远是那么的温柔婉约、风姿迷人。」于霜从不知道像她们这种有钱有势的人也会有烦恼。 姜颖噗哧一笑,「瞧-把我说得那么好,让我连惭愧的理由都没了。」 「本来嘛!-刚才那些话要是让呈祥贝勒听见了,我想他一定会气坏的。」 于霜掩嘴一笑,目光突然飘向左侧,「-瞧贝勒爷在叫-了,还不快过去。」 「-也来啊!」姜颖连忙拉起她的手一块儿过去。 于霜这才发现这桌酒宴除了有姜颖夫妻,傅灏也在场,不知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自处了? 此刻,小春子已把方才那位艳美的舞娘带上了御膳楼,「禀十一阿哥,那位姑娘我已经带来了。」 「很好,你下去吧!」傅灏黝邃的深瞳沉冷地定住在杨小婵脸上。 他微-的冷沁光束直射进杨小婵的心里,让她略震了一下。但她随之恢复正常道:「小女子叩见十一阿哥。」 她福了福身,眸光始终胶着于他,嘴角还勾起一抹惯有的妩媚笑意。 傅灏优雅的长指轻支颚旁,慵懒睥睨着她,「我瞧-刚才舞得精采,累了吧?」 他轻柔的低喃满是疼惜,令坐在他对面的于霜呼吸急促了一下,却只能茫然以对。 「我说十一,你把一个舞娘带上御膳楼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怕皇上──」 傅灏伸手堵上呈祥的贲难之语,径自微笑地对杨小婵说道:「过来,来我身边坐着。」 「多谢十一爷。」杨小婵漾出了笑脸,雀跃地走向他,大胆地在他身旁坐定,彷似沾了蜜糖般紧黏着他,柔软的身子有意无意地磨蹭着他健伟的胸膛。 傅灏嘴角泛笑,越过众人将目光落在于霜脸上,淡吟道:「看见没?这才是我喜欢的女人,不用我教就懂得分寸,知道以爷来称呼我。」 于霜攒眉垂首,假装没听见,内心却沉重得像是灌了铅。她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只求能暂时麻木无感…… 呈祥看不下去了,「傅灏,这里是咱们大清皇朝的庆功宴,可不是花街柳巷,你行事端庄点儿行玛?」 「你瞧我这副半残的模样,怎么『装』也『端』不起来啊!」他喷出一记狂笑,笑眼中闪出慑人冷光。 他身旁的杨小婵闻言不禁浑身抖颤,隐约感觉到他和以往的不同,不禁怀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该不会真如爹爹所说,她已自投罗网! 花容失色的她立即为他斟上一杯酒,在他身旁娇笑探问:「十一爷天生气质非凡,外表嘱目,在小婵眼中永远都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小婵想问,如果有人曾经对不起你,可是,现在她后侮极了,你能否原谅她?」 傅灏-起笑眼,「哦!敢情是姑娘有这种疑惑?」 「是……是啊。」她胆战的一笑。 「我想如果那人是我深爱的人,我应该会原谅她的。」他拉长嘴角,意味深长地说道。 「十一爷,你真是个大好人!想必那个被你所爱的女子定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她吃吃一笑,音律中充斥着释然的喜悦。 呈祥忍受不了他两人这种调情的画面,「你们两个究竟在说些什么?打情骂俏也不要在我们大伙面前,再说你不是要收于霜入房吗?现在坐你身旁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吧?」 傅灏却突如其来逸出一阵冷笑,这笑声是那么地令人胆寒。 「已经没有收房之事了,事隔太久我也没了兴趣,现在我想要的女人就只有她。」他灼热的唇紧占着杨小婵的耳畔喃语,状似轻浮又狂肆。 于霜的鼻头忽地一酸,她根本没打算要成为他房里的人,只是,他瞬变的态度和语气又是何等绝情?彷佛她是一件物品,他要即要,不要就丢在一旁,从头到尾,她只是他的玩物而已。 呈祥闻言,霍然站包,极不苟同地咆哮道:「傅灏,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难道你一点也不顾虑于霜的──」 「贝勒爷,您别说了,之前我已经表态得非常清楚,既然我不曾答应过,就无所谓十一阿哥喜欢的是谁了,要的又是谁了。」 于霜阻止呈祥为她出头,旋即站起身,「你们慢用,我想回去了。」 她想趁自己的眼泪还没落下之前赶紧逃开,不愿让他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以及那颗对他动情的心。 「于霜──」姜颖朝她的背影喊了一声。「我看我还是追过去看看。」 才一会儿工夫,两个女人都离桌了,呈祥一双利眸直盯着傅灏,怎么也想象不来他竟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傅灏彷若未闻,径自与身旁的杨小婵调情嬉戏,对于于霜的离去一点也不以为意。 呈祥愤而站起,递给他一记无奈的眼神后,也转身离开。 「十一爷,你周遭的朋友怎么各个都那么小器,似乎都不太喜欢我耶!」杨小婵对着他撒娇道。 「别理他们,我俩之间的事他们又不知晓,-来得真好,我可是想死-了。」他噙着邪笑,手掌大胆的探索着她的娇躯。 不是杨小婵敏感,她只是觉得有点可疑,「我想问你,你当真都不恨我吗?若不是我的欺骗,你也不会落入我们手里,更不会因此而废了──」 她赶紧捂住嘴,深怕自己的话刺激了他的伤处,反而害了自己! 他的俊颜牵出一抹魔魅浅笑,波澜不兴的黑瞳直凝注她那张艳丽的容颜,「坦白说,当时我的确恨-,恨不得杀了。」眼看杨小婵浑身一僵,表情陡变,他随即恢复其轻佻的姿态,「但如今我不恨了,因为,思念一个人的苦比恨更难熬。」 傅灏冷笑地伸手至她衣襟内,使劲儿抓弄她的胸乳,「我从没想过今天能遇上-,只要-像-方才所说,已经改邪归正那就行了。」 「真的,我当真是后悔了,不只你想我,我也一直想着你,担忧着你的伤势,相信我啊!」 她立即附和,并拿出谄媚诱惑的本事撩勾他。 「当然相信,待会儿我就带-回『灏睿宫』,我们好好来重温旧梦。」 他潇洒一笑,暗地隐藏起讳莫如深的心思…… 第七章 翌日一早,「灏睿宫」内不断传来女子娇笑的声音,想当然尔,那一定是惕小婵正在和傅灏两人在炕上玩着情欲勾搭的游戏。 「我说小婵,我一直忘了问-,-是如何进入宫中的?」傅灏一手揽住她,轻声探问。 杨小婵神情一凝,故作轻松道:「还不是你们,派了大兵直攻我们石莲岛,害得我和我爹无路可去,只好逃到京里了。」 「哦?」他-眼应道。 「还好我自幼习了些舞艺,于是投靠这边的舞艺堂,好挣些钱养活我爹。就这么巧,我们舞艺堂被指定参与这次的大典,也就这样让我遇着了你。」杨小婵编着谎。 「哈……我想,绝没有人会想得到,-这个乱党居然已潜入宫内,还在咱们灭党的庆功宴上献舞技。」他笑里含刀的嘲讽。 杨小婵看到他阴情不定的模样,心中吓得直冒冷汗。傅灏从一开始就表情古怪、笑容诡异,她直觉得还是别再冒险待下,得及早查出张星、张良两兄弟的下落,快点儿救出他们才是。 但转念一想,如果她能将傅灏带走,这个计画就更天衣无缝了。到时候以他做筹码,就不怕那些鞑子不放人。 「十一爷,小婵难得进京,你是否愿意带我四处逛逛?」她正计画把他骗出宫,如此一来,她要下手就方便多了,再说他双腿已废,早已不是她的对手。 「可以,-想去哪?」傅灏锐眸半-,已料到她会这么说了。 「都可以,不过这宫里四处都是御林军,看得我好害怕,如果十一爷愿意,能否出宫,带我在京畿附近看一看。」杨小婵说出了她计画中的第一步。 「这还有什么问题,待会儿用完早膳,咱们就出宫。」傅灏泛笑,他正愁找不到他们明教的总舵。既然她要挟持他,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查出线索,看来,要将他们彻底根除已指日可待。 「十一爷,你真好。」杨小婵兴奋地献上一吻,整个身子俯趴在他身上,而后大胆地轻解罗衫,以柔嫩的胴体来诱惑他。 她心中不免大叹,当时爹也实在太鲁莽了!为何要把他伤成这样?否则,现在岂不是可以拥有他的身体,享受交欢的快意。 「-这个女人,就是那么的大瞻。」他目光轻轻一闪,猿臂立即圈住她火烫的身躯。 「难道你不喜欢我大胆?」杨小婵媚声说道,纤细的手指开始解着他身上的衣扣,有意无意抚弄着他的胸膛。 傅灏微震,这种感觉是如此熟悉,记得当时在石莲洞里她也是这么诱惑着他。但此刻他却没有当时的悸动,反而有一种深深的厌恶,他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种女人,简直是瞎了眼。 不过,他绝不会表现出来,反倒要这个淫荡的女人更加沉沦。他裤裆的玩意儿虽然无法作用,但他有自信一样能将她捧上天,激狂地为他-喊。 就像那个叫于霜的女人! 「-的调情技巧还是这般熟练。」傅灏狎近她的媚眼,突地撩高她的下-,爱抚着她的女性下体。 「呃……十一爷夸奖了……」她双眼微醉,迷乱地说。 他冷冷地勾起唇角,邪恶地撑开她的腿,「还记得这种感觉吗?在石莲洞里就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 传灏不停地爱抚着她私处的花蕊,让杨小婵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愉悦的呻吟。 「爷……我要……」杨小婵迫不及待地褪下自己的底裤,双腿环住他,似乎忘了他下半身的残缺,拚命地需索道。 他脸上敛去笑容,露出一副鄙夷的神采,霍然将手指插进她胯下的裂痕内。 「啊……」她放浪嘶喊,一点也不带女性的矜持与羞怯。 「还要是不?很舒服吧?」他的手指拚命抽柿,雪亮的眸勾魅她的眼,柔磬哄问。 「好舒服……再快一点……」她浪荡的叫声愈来愈狂野、愈来愈高亢…… 正端着医盘依时前来为傅灏扎针的于霜,在门外数步之远处便听见了这种暧昧的浪叫声…… 蓦然,她眼中浮现了一道赤裸裸的伤害,持着医盘的手不禁一松,落地声惊着了屋内那对男女。 于霜愣了一会儿,连忙蹲下身拾起东西,想赶紧逃开。 才转身,她便听见屋里的傅灏沉冷的嗓音说道:「-给我进来。」 她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心跳亦不由自主地加快,五脏六腑也发出阵阵难以忍受的绞痛。 「我说进来。」他冷戾的声音再次响起,让她绝望得几乎哀鸣,看样子她是逃不开了。 「她就是那位专门替你医治腿伤的女大夫吗?」杨小婵下了炕,垃拢好那件薄如蝉翼的睡衫,走到门边将房门给打开,还颐指气使地说:「-站在这儿干嘛?既然不愿意进去就滚啊!」 她才不希望于霜在这时候来破坏她的好事。 「小婵,什么时候-学会越俎代庖了?」傅灏凝眉说道,气氛-那间变得诡异又不寻常。 杨小婵忍住气,猛地一跺脚,不情不愿地让开身,不敢再插嘴。 于霜却仍站在门外,没有行动,才抬头却刚好捕捉到傅灏从屋内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 他唇角挂着冷笑,脸上带着一丝丝恚怒,见她神色萧瑟,语气依旧不含半点怜悯,「-不是要为我扎针吗?还愣在屋外干嘛?」 她娟秀的小脸被他残忍的话语折腾得炫然欲泣,在他嚣张跋扈的姿态下只能走进寝房来到他面前。 她呆立了一会儿,才静默道:「请你把腿放下。」 傅灏睇视她一张漠然的小脸,泛着冷笑道:「-还真看得起我,如果我真能行动自如,还需要-吗?」 于霜微抽了一口气,急忙道:「抱歉,我……」 她着实被他们两个调情暧昧的模样给伤透了心,才会忘记他两腿根本没办法动作的事实。 「无所谓,要扎-就赶紧扎一扎,待会儿我还要带小婵游北京城呢!」他热情的眼神瞟向杨小婵。 她也回他一记媚笑,「是啊!要就动作快,别耽误我们的时间。」 杨小婵走向傅灏,亲密地将他两腿摆了下来,彷似妻子一般地伺候着他。 「请-把他的裤管卷上去。」于霜咬着下唇说。 杨小婵微微扬起唇角,为傅灏卷裤管时,还以不屑的口吻说:「昨天我好象听说十一爷原本是要收-入房。十一爷,你怎么那么没有眼光啊!」 「那是因为当时没有-啊,瞧,-一出现,我不是收回这个主意了?」傅灏将她搂上身,不停抚揉着杨小婵足以令男人销魂的身子,并当着于霜的面攫住她的小嘴,吻得既狂又热。 于霜的心一坠,持针的手轻轻颤抖着,始终无法正确下针;泪水也渐渐模糊了视线,几乎快要看不清了! 最后,她她咬牙,强迫自己什么也没听见,以极快的动作一口气把所有的步骤针灸完毕,捧起医盘飞也似地奔出寝房。 这时,傅灏才推开杨小婵,面无表情地说:「我们现在可以出宫了吧?」 「可是,你身上的针?」杨小婵还陷入狂吻中意犹未尽。 「-放心,所谓久病成良医,约莫一炷香后,我再自己把它拔了就成了。」他轻缓地解释着,听来柔而无害。 杨小婵甜甜一笑,「既是这样,那我们走吧!」 眼看计画就要成功,她脸上不免泛出喜悦,连嗓音都变得雀跃。 她的得意又怎能瞒过傅灏,他假意的问道:「看样子-好象很兴奋我要带-出游是吧?」 「嗯……」她猛地愣住,尴尬一笑,「这是当然,难得要和十一爷出游,我怎会不开心呢?」 傅灏凝眉勾唇,「那就走吧!」 Θ禁止转载Θ※※浪漫会馆独家制作※※Θ禁止转载Θ 在杨小婵的劝诱下,傅灏并未带一兵一卒,就连护卫骑易也没让他跟在身边,就和她独自出了紫禁城,此刻正漫游在城西的篱水岸。 篱水岸再过去便是林地,那儿有个不显眼的大洞穴,就是「明教」在北京的据点。杨小婵将他带出宫,就是打算把他骗来那儿,好以他为饵救出张星兄弟。 「十一爷,您看这里的风景多美啊!」她不留痕迹地一步步将他推往靠近林地的方向。 「是还不错。我倒想问-,-不是对北京城不熟吗?怎会知道这么一处地方?」傅灏轻松恣意地说。 「这……」杨小婵差点梗了声、呛到喉。她立刻把脑子一转,凑了个理由,「是这样的,我刚到北京时,因一时无聊四处走走,竟让我发现了这里,所以,我想如此赏心悦目的美景一定要让你看看,就把这个地方给记下来了。」 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应变能力还算梃敏锐的。 「原来如此。」傅灏咧高唇角,瞳底两道冰冷的寒芒犀利如针,令杨小婵看得直打哆嗦。 却在此时,突闻他们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和傅灏同时转身,居然看见于霜站在数尺之遥,凝噎无语地看着他们…… 「喂!-怎么也来了?想追男人也不是这种追法啊!」杨小婵一见着她火气瞬间上扬。 倒是傅灏冷着脸,半晌不语,眸中掠过一丝森然。 于霜深吸了一口气,柔弱的眸对住他狂肆的眼,轻轻喃道:「我……我不是故意要跟着你,而是……刚刚离开后,突然想起……我少扎了一针,所以,特地追了出来,否则,之前的那些针灸都白费工夫了。」 她因为一直犹豫该不该打扰他们,所以才会愈跟愈远,一直跟来这儿。 傅灏斜睨着她的手,发现她掌心捏着针袋,她还真的是追出来要为他扎针的! 「好吧!-过来,扎完针后就赶紧滚开。」他蹙紧眉宇,亳不留情地命令她。 于霜深吸一口气,抽噎地说不出话来,幽怨的目光定定落在他身上。 她呆愣地朝他走去,机械似地拿出针器,为他下了针后,又无表情站起,回身打算离开。 「-给我站住!」杨小婵出声喊住她。 于霜背对着他们,委屈悲怆的泪已悄悄自眼角滑落,微颤的唇却逸不出半个字。 「小婵,让她走,不要让她那副模样扫了我的兴。」 傅灏是有目的随杨小婵而来,但他可不要于霜陪他一同赴险,故意落下狠话只为了激她走。 「哈……」杨小婵忽而大笑,眼中掠过一丝诡谲,「我说十一爷,我正想带你去个地方看看,既然这位女大夫也来了,那就让她一块儿去吧!如果可以把你的脚伤给医好,咱俩以后就有幸福可言了。」 她矫揉造作地,目光轻佻的放在他胯间的勃起上。 杨小婵怎可能放于霜回去?若是宫里发现十一阿哥不见了,她定会说出来曾在这儿遇见他们。徐大娘的分舵据点就在这附近,倘若鞑子皇帝派了大批人手来查看,这还得了。 既然要消失,就让他们一块消失吧! 「小婵,-的意思是──」傅灏话未说毕,却被她点上了麻穴和哑穴,使得他无法动作,也不能言语! 于霜目睹这一切,惊愕地抽息道:「-究竟对他做了什么?放开他──」她立即奔向傅灏,为他把起脉象。 「-紧张什么,他死不掉的,再说,我也不舍得让他死啊!」杨小婵以指尖划过傅灏的下巴,目光却狠狠地瞪着于霜。 她愈想是愈气愤,赫然抓住于霜的手腕,把她从傅灏的身上拉开。 「既是如此,-就赶快解开他的穴啊!」于霜极力想挣脱。 「该解的时候我自然会解,现在你们两个谁都逃不了,得跟我一块走。」 「走?走去哪?」于霜眼底闪过一道机警的光束,脸色也逐渐转白。 「你们马上就知道了。」杨小婵揪拽着于霜的手臂,一手推着傅灏的轮椅,直往林内走去。 傅灏无法言语,也不做出任何抵抗的动作,只能让杨小婵摆布。 倒是于霜,一路上不停挣扎,惹得杨小婵火冒三丈。 「-真是个麻烦!」杨小婵吼骂着,使劲儿将她往路边大树甩了过去。 于霜额头撞上树干,瞬间昏迷不醒。 傅灏暗自咬牙,但不能动弹一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小婵将于霜双手缚捆后,抓进树后头的一处隐匿的洞口。 这时,从里面走出两名大汉,杨小婵与他们交代几句话后,他们便将于霜带进洞穴。 当杨小婵又折回傅灏身前,便以俐落的手法解除他的麻穴和哑穴。 「你现在可以说话了,怎么样?有没有很意外?我之所以骗你来这儿,是想请你来做做客,你应该没意见吧?」 「我不懂,像我这种废人,-还挟持我干嘛?」 傅灏不怒反笑,对住她那张虚伪的容颜。 「哦?我骗你来这儿,你不生气?」对于他的表态,她有点意外。 「我一直念着-、想着-,一心只求能再见-一面,如果能让-我永远在一块儿,我还会感激上天的帮忙。」他柔情软语,骗取杨小婵的信任。 不愧是十一阿哥,说出的甜言蜜语足以让任何女人泥足深陷。杨小婵当然也不例外地娇嗲说道:「其实,我也很喜欢你,我爹伤了你还让我难过了好一阵子,但只能怪命运捉弄,谁教你我背景这么悬殊呢?」 「我们就把背景丢到一边,心心相守如何?」 「你当真愿意?」她扬眉一问。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他笑得洒脱。 「好,那我就带着你在身边,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医好你的腿伤。」杨小婵嘴角露出娇柔笑靥,并也将他往洞口推近。 「对了,-把于霜带哪去了?」他无意地问。 「你关心她?」她蹶着唇说。 「怎么会呢?-别忘了,我的腿还需要靠她呢!」他双手紧握,强迫自己忍住气,还以笑容响应。 「你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但我真的怀疑,像她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当真会医术吗?看你全身被她扎成这样,还真是滑稽。」杨小婵挑眉窃笑。 傅灏随即动手拔掉自己身上所有的针器,「这样的话,就不会让-碍眼了。」 他面带魅惑神采,将杨小婵的心唬得一愣一愣的。目前他得先得到她的信任,然后再找机会救出于霜。 霜儿啊霜儿!-突如其来的跟来,可知是我这项计画中的一大败笔。他在心中暗忖。 杨小婵将他推进洞内,「这里是我们的地方,我得暂时将你藏在这儿。」 一进入洞里,傅灏便冷静专注地观察里面的一切。 他绝没想到,外面一个小小的洞口,里面竟是这般的宽敞,光这堂口就可以容纳几十人。 「今晚我得在这儿过夜了?」 「你放心,我知道让你睡在这儿是委屈了你,绝对会尽早把你带离北京,到了咱们南方的总舵,你就可以舒服享受了。」 杨明昨晚已回总舵等她的好消息,等她把张良兄弟救出,就可以出发了。 出了堂口,他即看见有几个人在后面巡视,再往里一点,还有四、五间石房。 「十一爷,今晚就暂时睡这儿了。」杨小婵打开其中一间石房,推他进去后又锁上石门。 「-还防我?」他嗤笑,看着窗口外的她说。 「没办法,总得做给我手下的弟兄看嘛!」 「-不陪我过夜?」傅灏又暧昧的问道。 杨小婵就着窗说:「我得去办点事,明儿个才会回来,晚上一定会陪你温存一夜,别太想我喔!」 傅灏忽地哂笑,「我等。」 杨小婵对他-个媚眼,「我会尽快。」随即展现一抹极端暧昧浪荡的笑容后旋身离开。 傅灏-着眼听闻她离去的脚步声,神只般的俊美脸孔深深一皱,暗自盘算着该如何救出于霜?他早就命骑易跟着他,看来骑易应该也知道这个洞穴了。 突然,他听闻到隔壁石房传来了哭泣声,连忙转动轮椅来到彼此相连的墙面,轻声唤道:「于霜……于霜,是-吗?」 邻房的于霜突然拾起头,幽茫的眼直向四周找寻声音的来处。 「我是傅灏,就在-隔壁,能不能靠过来一下?」 他试着敲了一下石墙,评估一下其硬度是不是他能撞得开的。 于霜抹去泪,迅速走向那片墙,试着问道:「是十一阿哥吗?」 「是我,-让开一点,我发觉这里有几块石砖较松,我想试试看。」 她闻言,立即退了数步。 这时,傅灏问道:「可以了吗?」 「可以了。」 傅灏缓缓提起真气,以掌心抵住砖面,使劲一推,果真,那两块砖徐缓地移动起来,不久便落了下来。 「天!这是怎么回事?」于霜见了简直不敢相信。这两块砖刚才是那么密实的黏在里头,他是怎么知晓有问题的? 倏然,两人的视线透过洞口紧紧扣住。傅灏深邃的黑瞳蓦然一亮,「-行动较方便,可以钻过来。」 「我过去?」于霜迟疑了一会儿。 「对,快点儿。」傅灏又说:「别怕,我会帮。」 「不!我不过去,你和那个杨小婵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若弄不清楚,是不会过去的。」她总觉得他笑脸背后暗藏了抹捉摸不定的深沉,尤其是他与杨小婵之间的关系更模糊,明明他俩是那么暧昧,又为何杨小婵要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怎么固执的个性还是不改呢?真拿-没办法。」 他突如其来地站起身,在于霜还来不及会意的情况下已钻出石洞,来到她眼前! 「你!你的腿……」她已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这全是-的功劳。」傅灏隐隐笑说。首次以比她高的姿态与她对视,那绝俊的脸庞却更加邪魅。 原来他是那么高?于霜得抬起头仰望他才能将他五官上的总总变化看个仔细。 但她依旧摸不透他的心啊! 「你的腿早已痊愈了?」她有种被骗的感觉。既然他的腿已完全好了,为何他不早说呢? 「也不算太早,大约在半个月前已能行动,之后我趁着夜里努力练功,训练自己双腿的灵活度,终于慢慢恢复了。」 他说来虽轻松,但于霜知道这个过程一定艰困万分,若没有超强的毅力,根本是办不到的。 「为什么瞒我?」她揪着衣襟,颤抖地问。 「因为……」他突地向前一步,捧住她的后脑勺,「我舍不得让-走。」 「什么?」她震惊地想后退,却无法动作。 「别怕,我只想吻。」傅灏低下头衔住她的菱唇,先是温柔的吮吻,徐缓加重力道,舔舐着她的贝齿。 「不……这里会有人──呃……」 她才开口,却被他的舌头占据口中,邪肆地刺探她、掏弄她── 「唔……」于霜摇晃着脑袋,却用不开他恶意的纠缠!以前她推拒不了他,如今已如正常人矫捷的他,更是她抗拒不了的。 傅灏-起阒暗的眸与她对望,不在乎她的惊愕,继续扣住她的下颚,狂吮住她似水的唇瓣。 她睁大眸,不解他为何要这么做?难道他不怕待会儿有人闯入? 「有……有人──」她终于推开他,抽了一口气说。脸色已红如火焚,心口更是狂跳得厉害。 「放心,他们暂时不会过来。」他四周看了看,赫然看见角落一堆栈得老高的稻穗,于是将她腾空抱起,往那儿走去,将她搁在稻穗里头的小空地。「在这儿-可放心了吧?」 「可是……我们不是应该赶紧想办法逃才是吗?」她又羞又窘,直往门口看。 「反正逃不了,何必伤脑筋。」他嗤笑道。 事实上,他并非逃不掉,而是不想逃,他得等到完全掌握到他们的各个分舵正确地点才能离开这儿。否则,他何苦大费周章把自己送进这种牢洞,只是,她也陷入这儿是他没算计到的。 「但……啊──」于霜惊呼,「十一阿哥,你不可……」 倏然间,他的大手已爬上她的前襟盘扣,一颗颗解开了它们。 她不断眨巴着大眼,瞳孔露出怔忡与不安的颜色。 「其实,我早就想要-了,却得一直忍,-可别让我忍出病来。」若非为了利用杨小婵进行他的计画,他又何苦装成一副废人样? 「十一阿──」 「怎么又忘了?喊我爷。」傅灏嘴畔凝笑,眉头却不满地蹙紧。 「你的地位崇高,能不能放……放过我?」她爱他,但求他也拿出真心,不要前一刻才与杨小婵情意绵长,下一刻又与她花言巧语。 他眼一-,粗鲁地剥开她的上衣,「就如-所说我地位崇高,-敢不从?」 傅灏就是不爱她老把他视为怪物般,拚命想与他画清界限的样子。 「十一爷,算我求你。」于霜抓紧不整的衣衫,眼露祈求,如今已复元如初的他,杀伤力是更大了。 「求我什么?」他扯开笑痕,等着她接续的话。 「你喜欢的人是杨小婵,我想她也是喜欢你,或许是因为我的关系,让她对你产生了误会,你怎能在喜欢她的同时还对我做这种事?」于霜流下伤心的泪,凄楚带泪的容颜让他的心一动。 「-说我喜欢她?」 他脸色沉敛萧肃,于霜这句话勾起了他的回忆,想起以前,他的确是深爱着杨小婵,但得到的却是一种无尽的悔恨。 看着他凝沉的表情,于霜的小脸变得茫然,她知道她猜对了,也唯有深爱着一个人才会露出这种凄楚的神色。 唉!他的心里根本容不下她,她也该舍弃这份自作多情的情愫,将它深锁在心中。如果她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也将不再触碰情这个字。 「我说对了是不?既然你爱她,就该忠于自己的感情,别找上我这个代替品,我……我会承受不住的。」 她的秀颜覆上迷惘,眉尖忧郁地蹙紧。 「-还真会察颜观色,光看我的脸色就能猜出我爱的是谁?那么,我想知道-爱我吗?」他语气徐淡地逼问,嗓音虽温润醇厚,却让她惊愕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我……不爱──」 「嗯?」他挑起她的鹅蛋脸,舔着她秀气的耳蜗,「别又净对我说些口是心非的话──」 「我就算说了,又能如何?」依然不能拥有他啊! 「至少上语我知道-的心意啊!」他以温柔的声音诱哄她。 「可……」 「什么?」他笑意盎然地问。 「你不会在乎。」她垂下晕红的粉颊。 「-又怎么知道我不在乎?说说看啊!」他的拇指揿住她纤柔的小下巴,勾抚又轻撩…… 「我……我……」她还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以往的情伤至今未愈,让她对爱情产生恐惧,在这样的心态下她又如何剖心? 「那么就让我也察颜观色一下,如何?」他声音放柔。 「你?」他能看出什么吗? 「-很爱我,已爱到无可自拔了对不对?否则,-也不会在我额娘的胁迫下仍愿留在我身边为我疗伤?」他嘴角漾开轻笑,揉入一抹慵懒的邪气。 于霜怔怔地望着他,双颊微赧,「我的表现那么明显?」 「我又不是瞎子,更不是木头。」傅灏扬眉,扩深笑痕,眼底更泛起一丝丝炙烧的烈焰。 于霜猛然察觉出他全身所泛出的侵略气息,连忙蜷起身子,急促说道:「就算我爱你,你也不能胁迫我……我──不当杨小婵的代替品。」 「谁要-当她的代替品?-不是──知道吗?我也喜欢-,说得更详尽点儿,我似乎有点儿爱上-了。」 他的话引起于霜心口的狂跳,久久不敢相信! 十一阿哥说他爱她,会是真的吗? 第八章 「你好象不相信我的话?」 傅灏凝着一抹笑,大胆地对住她波动的眸光。 「我……」于霜直摇头,无法面对他的面孔。 「既知我爱你,何妨把自己交给我?」 她在他的眼里看见了一丝深邃难测的情丝。「那小婵……」她迟疑地问。 「她什么也不是,我的眼中、心里只有你。」傅灏沉敛一笑,潇洒自若的表情直让于霜见了心动。 傅灏终于解开桎梏在心中的柳锁,坦诚心中的真正心意。深陷此境,计画能否成功仍是未知数,但他只想乘此机会让她明白他的心意。 「十一爷……」她动容地说。 他突然探出舌,舔舐着她的粉唇,品尝她的幽香与甜美。 「唔──」于霜小手直揪着他的衣领,发出无言的抗议。 傅灏并没有结束这个吻,唇与舌不断流连探索着,一手探进她原就敞开的衣领…… 于霜一再痉孪、抖瑟,嘴里不断吟出荡人心扉的吟哦…… 「灏……我爱你……」她娇喘吁吁地对他吐露心声。 傅灏微掀唇角,温柔地抚触着她的芙蓉面,「乖。我喜欢依顺的小女人。」 他虽面带笑,但她依稀察觉他眉宇轻凝,彷若有什么心事?但她好累……好想睡,已无心去探究原因── Θ禁止转载Θ※※浪漫会馆独家制作※※Θ禁止转载Θ 翌日凌晨,杨小婵即回到洞内。 这时,傅灏已回到他原来的地方,并将石块重新搁上,于霜则因为与他交欢多次,太过疲累而一下子已沉沉入睡。 杨小婵进入傅灏石房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已经以飞鸽传书给我爹,今晚子时我们就离开京城,带你到南方去。」 「什么?今晚就走!」他不免一惊! 「对,我担心宫里一发现你出宫后就没回来,会出来找你,到时候咱们要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看来张良兄弟得让这里的人去救了。 傅灏神情一凛,能尽快到他们明教总舵是他求之不得的。但问题是,她将怎么处置于霜? 「我很乐意跟你走,但是我的大夫呢?」他瞇眼试问。 「当然是除掉了。」她隐隐一笑。 傅灏眉一挑,掩不住神情的震惊,「你若杀了她,那我的腿岂不……」他还不打算让她知道他的腿伤已痊愈。 「你放心,我就不信中原这么大,非得靠她来医治你的腿。放心,我定会找到比她医术更精湛的大夫。」 杨小婵又怎么不担心傅灏的心会被那位动人绝色的女大夫给迷惑呢?否则,他当初也不会要收她入房啊!想想,也只有除掉那女人,他才能完全属于她。 他又倒抽了一口气,「不能留她一命?」 「你又舍不得了?」杨小婵冷言问道。 「我?」 蓦地,他耳扇一动,隐约听见隔壁房里传来走在稻穗上的声音,莫非……莫非于霜已经醒了?正贴在墙壁听他和杨小婵的谈话。 傅灏皱了一下浓眉,思考了会儿,才说道:「我怎会舍不得她呢?以往若非得靠她来医治我的腿伤,我才懒得留下她,她的黏腻真是让人烦透了。」 他的话的确是传到隔房的刚转醒的于霜耳中,其实,她并非有意要偷听,只是想找寻方才与傅灏缠绵时掉落在墙角的发簪,却无意让她听见了! 她傻住了!他……他怎能这么说她? 那他之前搂着她所说的亲昵话语全是假的了?为的只是要骗取她的身子?掠夺她的心? 「既是这样,为何阻止?」杨小婵不信道。 「好歹她也跟过我,我总不能做个铁心郎君吧!我看就放了她,从此我和她不再有交集。」 他冷漠地与于霜撇清关系。 「这怎么成?她一走岂不是把我的地方给泄漏出去?」杨小婵可不笨,她才不会自投罗网,「莫非你还喜欢她?」 「你真爱说笑,这怎么可能?难道你忘了,我的心里只有你,就算因你而被废双腿也从没怨过你,一心只求能初你在一块。而我之所以想收她入房也是因为她的容貌与你隐约神似,你懂我的心意吗?」他撩起她的发丝,狎语道。 「你……贫嘴。」杨小婵娇柔地坐在他腿上,暧昧问道:「告诉我,她在床上可把你弄得开心?」 「这种事你也要问?」傅灏挑眉,笑得愈发邪魅。 「我不管,人家想知道嘛!」她妖娆地勾住他的颈,将唇贴着他的下巴,故作勾引。 「她?她哪儿能跟你比,只不过是个青果子,笨得很。」他一双幽邃的深瞳由沉转青,释放出一抹朗光。 「哦?我不信。」她的小嘴往上爬,直接印上他的。 「那我就做给你看,看我比较爱谁了?」 傅灏邪诡一笑,猿臂紧紧地将她扣入怀,一手探进她衣襟内…… 贴在壁旁的于霜,已泪流满腮,她不愿听下去,扑在稻穗上狠狠哭了起来。 原来,他自始至终都只是玩弄着她的感情,他真正深爱的人只有杨小蝉一个…… 他们早就认识了,而他等待的女子也只有她,即便是她曾深深伤害了他,他还是只爱她一人。 那她呢?不过是杨小婵不在时的替身,他所对她说的所有情话也不过是说给杨小婵听的。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她已破灭的心又当如何缀补? Θ禁止转载Θ※※浪漫会馆独家制作※※Θ禁止转载Θ 午后,杨小婵为子夜带傅灏离开京城之事,又出洞与明教同伴商讨计画。 乘此机会,傅灏又再次潜进于霜的石房,所见到的居然是她一双哭肿的眼睛!但他刻意压下不舍的心结,冷硬地说道:「你赶紧离开这里吧!」 于霜微抬起睫,望向他沉如点漆的黑瞳,「我走或不走与你何干?」 「是与我不相干,但看在你救好我这双腿的份上,我才想救你一命。」他狭长的凤眼微瞇。 「那就让我死吧!」她冷冷地又说:「当初坚持救你已是我错误的第一步,既然错了,就继续错下去吧!」 「我不是跟你闹着玩,等小婵一回来就会杀了你?」傅灏气她的固执。 「从一开始,你不都是在与我闹着玩吗?一心戏弄我的感情?」她纤逸灵韵的小脸蓄满凄楚。 「我……我是喜欢小婵,早在昔日身陷石莲岛时就与她海誓山盟、约定来生,你算什么?能让我十一阿哥宠幸,已是你的福气。」傅灏故意以恶劣的言词逼她走。 「你当真这么无情?」她瘖值厣ひ羧嗤戳怂的心。 「我的情爱早给了小婵。」他强迫自己这么说。 「那昨晚……昨晚你对我说的甜言蜜语又算什么?」于霜只想知道在他心底是否有她的一席之地? 「哈……你还真是蠢,男人在干那种事时说的话岂能当真?」 傅灏锐目一湛,细细审视她被他言下之意所烙伤的瞳眸。 于霜陡然愣住、双唇微颤,白皙的粉颊变得更是惨淡,直到被热泪灼痛才猛然清醒,沉溺在虚幻爱情中的心也醒了。 「你……你既从没爱过我,又为何说爱?」她细细嘤咛。 「说爱,只为哄你这个小可怜。」傅灏极尽对她冷言冷语。 「天!」她倒退数步,直到背脊抵在冰冷的石墙上。 「你还是走吧!我可不希望你死后,冤魂纠缠着我不放,我只希望能与小婵恩爱地过上一辈子。」 傅灏狠下心,又加上几句残酷的字眼,残忍的刨刮着她深爱他的心。 「原来你是怕我的纠缠?」于霜萧索冷笑,眼神变得空洞。 她怎会让他鄙视到这种地步?昨晚他的温柔话语又是怎么说得出口?为何她真心托付的男人都是这般? 在她好不容易从强自冰封的心墙中软化,得以收纳傅灏这个男人时,怎么又让她发现他的狠与诈? 「既然明白,就别再执意留下,早点滚出我们的视线。」 他的黑瞳掠过星芒,清冷地直投射在她的灵魂深处。 「我……我想知道,若是杨小婵不再出现,你会不会真心待我?」她的问句颤抖不已,却仍企图从他的答案中得到一丝安慰。 傅灏的俊脸勉强扯出一撇讪笑,「你说呢?在我周遭可曾少过女人?即使是在我的腿仍废着的时候。」 她心碎神伤地逸出一串破碎的笑声,「何况此刻的你已完好如初,更可拥有数不尽的女人?」 「再说,你是汉女,跟着我最多只能是个侍妾的身分,难道你也愿意?」他加了几句狠话推波助澜。 「杨小婵也是啊!」 「就因为她也是,所以我自愿舍弃阿哥之尊,随她去做个平民百姓。现在你该明白我爱她有多深了?」 傅灏眸子微合,忧郁的眼瞳映着她的泪眼。 他在心底不停喊道:对不起小霜,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你……」一股抑制不住的悲伤,令她热泪盈眶。 「你到底走或不走?」他担心再这么延误下去,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她这一走,就再也见不着他了。 「难道你是想留下再与我温存一次?」他低沉的轻笑声在她耳边划过,刺激着她的耳膜! 「你怎能说这种话?」他这种陌生的笑容让她难受极了! 「难道不是?那又为何不走,你当真是想纠缠我一辈子,做了冤魂也不打算放过我?」傅灏的脸一下子冻成寒冰,用极其嘶哑的怪腔怪调说道。 「不要!不要再说了……好,我走、我走──」 于霜捂住耳朵,他的话无异是火上加油,焚烧着她一颗忧伤的心。 「好,那我就带你出去。」话语方落,他突然往上一冲,推开房顶的一块巨石。 他早在来这后便勘察过地形,发现这个石洞因年久失修,许多石块都可挪动,于是,他很快地看出哪些石块已松动,并顺利移开可供一个人挤过的洞口。 「跟我上去。」傅灏跃下,拉住她的手再次拔身腾起,顺利将她送了出去,直到紫禁城外才放下她。 「快走吧!」他冷着声指着紫禁城的方向,「往那一直走就能回宫了。」 于霜强忍着泪,摇摇头,「我不会再回宫了。」 「那你要去哪儿?回欧阳王府吗?」如果她愿意回呈祥那儿,有姜颖照顾她,他也可放心。 「我也不会回去那里,我要离开京城。」这里已不再有她留恋的地方,除了伤心留下又有何用? 「什么?你要离开京城!」他没想到她会这么打算。 于霜回首,以泪眸定住他的眼,「我走了,永别了……我将不再阻碍你,也祝福你和她──」 她掩住口鼻防止自己又软弱地哭出声,便往前飞奔而去。 「霜──」傅灏收住了口,当初既已决定这么做就不能后悔,但他有信心等明教歼灭后,就算天涯海角也要把她找回来! Θ禁止转载Θ※※浪漫会馆独家制作※※Θ禁止转载Θ 「她怎么不见了?」 杨小婵一回石洞,竟发现于霜突然失踪,吓得惊慌失措。 「这我就不清楚了。」傅灏镇定道。 「你不清楚?!你就住在她隔壁,怎会不知道?」杨小婵心慌了,这下就怕那女人把这个地方给泄漏出去,看来这里是不能再待了。 「如今我这个样子,只能算是半个废人,就算知道又能如何?」他还不忘自我嘲弄一番。 「你!」杨小婵气得一跺脚,「不管她是自己逃的还是被人救的,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才行。」 「反正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傅灏亲昵地说。 杨小婵仍觉有异,「问题是她没功夫,应该是被人所救,既然她被救了,怎么你还在这儿?」 她语出咄咄,质疑的眼神直在傅灏身上打转。 「你的意思是怀疑我啰?」他的嘴角漾出轻笑,凝敛的神情里瞧不出他诡秘的心思。 「我……」 「好吧!既是如此,你就动手杀了我好了。依我现在这种情况已是生不如死,活着也没多大意义。」他倏然车转轮椅,凝着怒容道:「来!杀了我,我绝不会怪你的,小婵。」 「哎!生气了?人家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你这是做什么嘛?」杨小婵换上笑颜,迂回地解释道。 「我是说真的,要杀就杀吧!」傅灏眸光矜冷地扫着她的脸蛋。 「不!我怎么舍得杀你呢?算了,她逃了也就逃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以后你只要专心养伤就行了。」她直望着他那张俊美阴沉、魁梧英挺的模样,心神也被他所撩勾。 傅灏这才扯开笑痕,薄唇也因而轻扬,「你打算先带我去江南吗?江南风光迷人,我已恨不得飞去那儿了。」 「咱们先去南方的两广总舵与我爹会合,等一切安排妥当后,我一定带你游遍任何一个你想去的地方。」 杨小婵的粉唇弯成了一个迷人的弧度,随即坐上他大腿,主动献上自己的吻,不一会儿,小小的洞穴中已充满了意乱情迷的因子,不时传来她高唱的吟哦声…… 第九章 于霜离开傅灏后,就一直徘徊在紫禁城外,她想回宫拿回自己的医袋,那是她爹遗留给她的东西,她不能丢弃啊! 但她又不想再回去目睹那曾经有他的地方,要回东厢必定得经过「灏睿宫」,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砖无不勾起她这段惨痛的回忆。 原以为梁森的无情已带给她最深的伤痛,想不到傅灏的狠几乎是夺去她的呼吸,让她深受剜骨割心之痛。 她已不知自己的未来还能靠什幺活下去?天…… 就在于霜决定放弃回宫拿医袋,却也还来不及离开,就被正在紫禁城外巡逻的御林军撞见! 「你不是于大夫吗?」 其中一位便是上回在废墟内救了她的多尔。 「她是?」该队副统问道。 「她就是专门为十一阿哥医治腿伤的民间大夫。」他赶紧解释道。 「哦!原来你就是和十一阿哥同时间失踪的女大夫。说!你把十一阿哥带到哪去了?现在整个宫里乱成一团,就为了找寻他。」副统拔剑抵住她的喉头逼问道。 「我……我……」于霜完全没想到会遇上这种情况,紧张得都愣住了。 「副统,她不是这种人啊!」多尔忙不迭的替她说话。 「你别废话,带她去见霞妃娘娘。」副统下令道。 「可是……」霞妃娘娘会更狠啊! 「你再啰唆,我就撤了你侍卫之职。」 多尔抽了一口气,无奈只好领命行事。 当他将于霜带往霞宫时,立刻引来霞妃疯狂的举动!她迅速抓住于霜的衣领,严厉逼问道:「说!你把我的灏儿带到哪儿去了?」 于霜无畏地与她对视,「他并非我带走的,而是杨小婵。」 「杨小婵!你是说那个舞娘?」霞妃眉目一沉,随之阴恻恻的笑了笑,「你以为我那幺好骗吗?十一阿哥会随便与一个舞娘擅自出官,谁会相信?」 「我说的完全属实,信不信由你了。」于霜冷漠地回答。 「你──好!就算灏儿真的和她出宫,那他们是去了哪儿?这个你总该知道吧?」她咄咄逼问。 博灏至今已离奇失踪了三天,她可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怎能让这个女人随便几句话就给唬弄过去? 「我……」于霜扪心自问,能说吗?既然深爱他,不就是要成全他? 傅灏深爱着小婵,之所以赶走她就是怕她继续纠缠他,如果她说出了那个地方,岂不成为他眼中的坏女人? 「我不知道。」她的表情依旧淡漠。 「你怎幺还是死鸭子嘴硬!我就看你能硬到几时?小陆子,掌嘴!」霞妃气呼呼地瞪着她。 「喳!」 小陆子迈向于霜几步,卷起绸袖便啪啪用了她几个耳聒子!疼得她掉下了泪,双颊也变得又肿又红…… 「你说是不说?」霞妃扬起冷笑,又对她节节逼问。 于霜抬睫看着她挣拧的脸庞,泪又再度涌出,灼痛了她发肿的面颊……但她仍旧非常有骨气地说道:「不知道。」 「什幺?」霞妃嘴上的冷笑一寸寸化为乌有,「再掌嘴──」 小陆子连忙上前,又甩了于霜几个巴掌,直到她唇角淌出了血丝才赫然住手!「娘娘,不能打了,再打下去会闹出人命的。」 「这……」霞妃瞇起眼,站在她面前,「上回为了你我让灏儿责怪了一顿,你还真厉害啊!如果你告诉我他的下落,我可以饶过你,将过去恩怨一笔勾消。即使灏儿要收你入房,我也会照着礼数来,怎幺样?」 于霜秀眉蹙得更紧,好象告诉霞妃,傅灏不会再要她了。 「他不会回来了,你就别逼问我,我什幺都不知道。」这依旧是她的答案。 「你说他不会回来了?为什幺?是不是你害死了他?」霞妃顿时像疯掉了般,紧扣住她的双臂,用力之猛彷似想捏碎她! 「不要……不要……好痛──」于霜啜泣抗拒着。 「快说!你是不是害死了我的灏儿?」霞妃仍不肯放过她,改以勒住于霜纤细的颈子。 「咳……咳……我没害……害他……」于霜的小脸已泛紫,就快窒息了。 「娘娘,不可以这样,我们还没问出十一爷的下落,她还不能死啊!」小陆子连忙阻止道。 霞妃倏然松了手,满是阴霾的双眼直盯着她,「把她押到寒牢去,她一天不说就一天不放她出来。」 所谓寒牢是专门囚禁一些不守妇道的妃子与宫女的地方,小小的牢房外围绕着地下冰泉,若住在里头过久,就算命大不死,也将因浸身寒气过久,而去了半条命。 「寒牢!这不太好吧!」小陆子吓了一跳。 「有何不可?她非但没将灏儿的腿伤治好,还不知把他弄去哪儿,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关在寒牢已算是对她宽宏大量了!」霞妃已气得满脸通红,早已管不了后果会变成如何了。 小陆子心想也对,如果不这幺做可能也永远逼不出她的真心话,于是带着于霜便往寒牢而去。 于霜不停抚揉着被霞妃掐红的颈子,并在他的拖垃下,来到位于官廷北方的阴森寒牢。 「进去!」她直接被推进一间牢房,里头果真寒冽刺骨,飕飕冷风不知从哪儿窜入,比上回她被丢弃在废墟的感觉还更难受。 于霜颤着双唇,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捱过这一刻? 她的身子冰寒,一颗心已完全冻结,完全感受不到生命的热力…… 于霜不禁含泪凄苦地念着:傅灏──你可知你在外享受着情爱的滋润,而我却身受蚀骨的寒冷,公平吗? 所幸,她身上放着为追傅灏时所带出的针器,她拿出几支针扎在几处重要的穴位上,好维持身上的温度与体力,但能熬到几时她已不敢去想?甚至不知道还会有谁肯来救她? 她却不知多尔此刻一直站在寒牢外,正在要不要救她之间举棋不定,陷入两难的困惑中。 其实,自他将于霜送进「霞宫」后,就躲在外头不敢离开。当小陆子将于霜送去寒牢时他也偷偷尾随着。 记得他曾听玉儿说,上回于大夫在废墟受了风寒,不仅十一阿哥表现得忧心急躁,就连欧阳王府的呈祥贝勒与少福晋好象也和她挺熟,纷纷赶到下人房看她。 甚至为了上回那件事,十一阿哥还去找霞妃大吵一架!看样子这位于大夫的身分还真不能小看。 完了!如果等十一阿哥回来,得知于大夫是被他逮去霞宫的话,他岂不是吃不完兜着走了?这下可怎幺办是好?他总不能亲自动手救人,若让霞妃知道,他一样难逃悲惨的命运啊! 对了!去欧阳王府把这件事告知呈祥贝勒,那幺他既不会得罪霞妃也不会得罪十一阿哥了! 一思及此,多尔连忙离开寒牢,出宫倏往欧阳王府。 Θ禁止转载Θ※※浪漫会馆独家制作※※Θ禁止转载Θ 呈祥一得知此事,怒意勃发下就打算直奔后宫找霞妃理论,却被姜颖给劝阻了。 「颖儿,你为什幺不让我去?」呈祥浓眉纠结地看向她。 「你去了就有用吗?霞妃娘娘一向视你为死对头,你去了说不定会让于霜更遭殃啊!」不愧是女子,心思较为缜密,顾虑的也较多。 「那我该怎幺做?你也听说过寒牢,那地方简直不是人待的啊!」呈祥愤懑难安地重捶了下桌面。 他对于霜含有份亏欠啊!当初若非是他将她带入宫中,她也不会碰上宫中险恶,甚至还要丧命在那儿。 都是傅灏,那家伙究竟把于霜当成什幺,他对她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的? 「于霜是只是个平民,这件事我看皇上或老佛爷是决计不会插手的,只好等傅灏回来了。」姜颖幽幽一叹。 「等他回来?那该是多久以后的事,到时候于霜早就冻死在里头了。」 「这……」姜颖锁眉颦额,忽而说道:「要不,我去求霞妃吧!同是女人或许比较好说话。」 呈祥想了想,「也只好这样了。」 蓦然,屋外突有风吹草动,在呈祥发现时却飞来一支飞镖!他立即推开姜颖接下它。 「祥,是谁闯进王府了?」姜颖吓坏了。 「不!这飞镖是宫里的东西,上面还有字条,是有人传信给我。」呈祥打开一瞧,突然变了脸色。 「上面写些什幺?」她发现他神色有异。 「这是骑易传来的,他说杨小婵其实就是明教总舵主之女,他的主子已随她前往南方总舵,沿路他会留下暗号,要我带大批人手尾随。」 好家伙!原来他的失踪是有企图的,连他这个好弟兄也被蒙在鼓里! 「你真要去?」姜颖担心起他的安危。 「放心,我会小心的。」呈祥搂住她,纵容一笑。「如果能因此将乱党一一制伏,也算是大清朝的喜事一桩啊!倒是于霜的事就拜托你了。」 「我一定尽力。」 Θ禁止转载Θ※※浪漫会馆独家制作※※Θ禁止转载Θ 傅灏的骁勇善战加上呈祥的英猛果决,及大批兵勇势如破竹的进攻下,明教之人根本来不及防备就已一一就范。不过数日,明教总舵也彻底毁灭,甚至还活捉了杨明与杨小婵父女二人。 当然,在杨小婵得知傅灏的双腿早就痊愈时,大为震惊又懊恼,但却为时已晚。 在回京的路上,呈祥斜睨了傅灏一眼,「你腿伤早好了居然瞒我?若非当时急于对付明教,我早就逼问你了。说!是什幺时候的事?」 「已有一阵子了。」虽然胜利了,但傅灏心中却有着很深的失落感。 「于霜知道吗?」呈祥又问。 「她……知道。」他萧瑟地说。 「这幺说她也知道你的去向了?」呈祥这下可震惊了!既然她知道,又为何不说?非得害死自己不可! 「她知道我将随杨小婵而去,但不知我的目的。」傅灏幽幽一叹,等回京呈禀皇阿玛后,无论天涯海角,他一定将找到她。 呈祥突地恍然大悟,「莫非她以为你是喜欢杨小婵,才会随她而去?」 傅灏抿紧唇,点点头。 「难怪……」呈祥叹了口气,「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是有关于霜的。」 傅灏坐在黑亮骏马上的身子明显一僵,「她……她怎幺了?」 「她不知为何竟落入你额娘手上,在你额娘逼问你的下落未果下,居然将她关进寒牢,至今已近月,可想而知她可能已……」 「你说什幺?」傅灏赫然拉住缰绳,马儿吓了一跳,嘶呜地骚动。 「我不明白她既知道你的去向,为何不肯对霞妃招供?不过,在我来找你之前已让颖儿进宫求霞妃高抬贵手,成不成就不得而知了?」呈祥耸起眉峰。 「该死!快一个月了……你为何不早说?」 「我担心影响你的心情,对你而言,收服明教不是比什幺都重要吗?」呈祥有意调侃他。 「我!」傅灏哑然无语了,他的确曾因杨小婵的欺骗,将明教视为今生最大的敌人,却未顾及到于霜的心情。 可是现在呢?在他心愿已达成的同时却要失去她,这教他怎能接受? 如果时光可重来,他一定会选择她,只要能与她共度晨昏、朝夕相处,他什幺都可不要! 「我一定要去救她出来,如果来不及,我也会去陪她──喝──」 他猛然一声急喝,立即快马加鞭往京城直奔! 他心头不断呼喊:霜儿,你不能有事,绝对不能出事! 等我……一定要等我…… 经过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快马奔驰,终于抵京。这一路上,傅灏完全忘了疲累,仅在驿馆替换快马时喝了口水,又策马离去,一心只希望能尽快赶到于霜身边。 一进宫,他便直接前往寒牢,但令他诧异的是,那里头根本没有于霜的影子! 难道她已经……不!不会的── 旋即她又快速赶往「霞宫」,想不到他的额娘也不在,只剩下数字宫女。在他盘问下,才知额娘去了老佛爷的「鹤宁宫」。 傅灏已捺不住性子等她回来,直驱「鹤宁宫」。 才进宫,他却被老佛爷身旁的小崔子给拦下,「十一爷,老佛爷现在正与霞妃娘娘商量有关霜格格的婚事,不准任何人打扰。」陡地,他眼睛一亮,「您……您的腿……已经好了?」 傅灏根本没有心情谈腿的事,「别管它,我要知道谁是霜格格?」 霜!难道是她?但不可能啊!「她是老佛爷刚收的民间义孙女。听说她原来是你们东厢的人,所以,老佛爷才找上霞妃娘娘,想将她许给九阿哥。」小崔子细细道来。 他赫然一惊,心底已有数。那个霜格格肯定和于霜脱不了干系!「让我进去,我要见见那个霜格格究竟是什幺人?」 「哦!她不在宫里。老佛爷将她安排在『枫桥苑』。」小蚩子可照着老佛爷的吩咐,一字不差地说着。 傅灏双眸半阖,蓦地一甩袖,立即转往枫桥苑。 才到苑外,他便听见一阵阵悠扬的乐音,让他顿住了步履!他徐慢靠窗而去,由帘布飘起的缝中窥见了正在弹曲儿的佳人! 她一身格格装束,精致柔美的打扮,将她原就纤丽的容颜妆点得更是绝艳,美得不可方物! 霜儿!果真是他的霜儿! 傅灏再也忍不住了,他立刻推门而去,急促的脚步声震惊了正在拨动琴弦的人儿,才扬睫她便怔忡了! 他……他怎幺又回来了? 「霜儿……」他快速走向她想搂住她,却被她闪过。 「十一爷,请你放尊重些。」她福了福身,做出防备的姿态。无论他为何回来,但绝非因为她,再留恋也是徒然。 「你!你要我放尊重?!」他简直是啼笑皆非,倏地抓住她的细肩打算欺上自己的唇。 「不──」于霜极力推开他,「我……我已将是九爷的人了,就将成为你的嫂子,你不能乱来……」 「嫂子!」傅灏简直快气疯了!他狠戾地瞇起眼,抓住她的细腕道:「说!你已是谁的人了?」 「我是奉老佛爷之命,由她老人家主婚,你放开我……好痛……」她疼得又溢出泪来,没想到她思念了一个月的人儿对她还是这般残忍! 「难道你没告诉老佛爷我与你的关系?」他一辈子都不会放开她。 「我……我和你没任何关系,你放手啊!」于霜咬着唇,泪已泉涌而出。 「你说什幺?没有关系!」傅灏气急败坏地吼着,眼底、心里都辐射出强烈的怒意。 她被他责备得好委屈,故意撇开他的怒目,忍住泪冷冷地回道:「和你有关系的是杨小婵,我算什幺?为了怕自己再继续纠缠你,我已决定嫁给九阿哥,听说他温文儒雅,会是个好丈夫。」 「杨小婵不是我的……天!我问你,你见过我九哥吗?」他抓住他皓腕的巨掌始终不曾撤掉。 「没见过。」 「一个没见过的人,你就放心把自己交出去。」一股深刻的震撼飞入他的鹰眸。 「见过又如何?同样会托付错了对象。那我宁愿找一个没见过的人嫁了,就算不幸福,也不会那幺痛苦。」她说得轻松,但心窝却像被万头蚁囓咬着,疼痛不堪! 于霜每一句指控都很狠敲击着他心头最刚硬的角落,满心怨恨也逐渐燎烧成炽热的渴望。 「你是嫁定他了?」傅灏冷声一问。他怎能承受当自己劳累的就快虚脱,风尘仆仆赶回来所得到的第一件消息就是她要嫁给别人了? 「没错。」 「好,那幺就在你大婚之前,我再让你痛苦一次。」他狂怒如豹,精锐的眸光已呈涣散,忽尔扣住她双臂,狠狠狂吮住她微启的娇唇。 「唔……」她涨红了双颊,拚命想避开他的攻击。 「你生气时,小脸俏红的模样真迷人!」他邪佞地笑了笑,狂妄地将她搂在胸前,「再和我缠绵一次,我就放了你。」 「不!」她的唇紧抿着,却换来他更霸道嚣张的触碰。 傅灏熠熠发亮的黑眸灿如繁星,直定住在她彤晕滟滟的娇容上;健硕的上半身紧抵住她柔软的胸脯,熨烫了她的肌肤。 他的身体好热,热情烘暖了她的欲望,令她不自觉头晕目眩了起来,根本忘了要抗拒。 「别忘了,以前的你是多幺兴奋地在我身下呻吟啊!」 傅灏先是轻轻吮吻她的唇,而后加重力道,紧抓住她小巧的下巴,惩罚似地狂猛吸囓着她的柔嫩。 于霜愕愣地吸了一口气,却给了他趁隙而入的机会,突地将舌塞进她檀口内,强悍且霸道地翻搅着她的丁香舌…… 「呃──」 于霜的柔荑轻抵着他胸膛,但他那不肯罢休的舌仍以一种强势的力道占有着她。 他灼热的大掌撩起她的衣衫,抚遍她光滑如缎的背脊,最后来到她的臀部,揿向他肿胀的下体。 「在你嫁给傅澐之前,我就天天占有你、亵玩你,看看到时候他还要你吗?」傅灏不断以他发烫的男性躯干紧缚住她娇弱的身子,以他的勃起恶意在她胯间摩擦旋转── 「不……不行……啊──」他的一连串爱抚与磨蹭让她意乱情迷,一股股狂炽的热潮在体内乱窜,引发她一波波无法克制的颤抖。 他尚不满足地将她抱上琴桌,并用力掰开她的双腿挤身进去制住她,猛力剥开她的锦袍、亵衣……倾身含住她的乳峰,狂野吸吮起来…… 第十章 狂炽的云雨渐歇,然而,傅灏身下的啜泣声却惊醒了他,天!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霜儿──」他反转过她,这才发现佳人已是满脸泪痕。 「走!我永远也不要见你!」于霜羞愤地推开他,急急拉好残碎的衣裳。 傅灏自知理亏,只好抱紧她,尽可能的哄她,「别哭……是我错了,知道你要嫁给别人,我急坏了!」 「你已经有了别人,为什么还碰我?」她抿了抿唇,苦涩地说。 「自从有了你后,我从来没有别人。」傅灏叹了一口气。 「那么杨小婵呢?你不是和她一块儿去了,还……还怕我妨碍你们。」说到这儿,她已哭泣得语不成句。 「我问你,当时我若不这么说,你会离开吗?」他无法容忍她到现在还视他为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我……我不会。」她坦言。 「是啊!你不走,那就只有等着被杨小婵害死的下场,所以,我不得不这么说,好把你气得赶紧离开!」傅灏挑起眉,深阒的眼瞳紧紧攫住她的视线。 「那你又为何不走?」她这才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无奈,抬睫懵懂地问道。 「我不能走,因为,我得藉由杨小婵找出明教乱党的总据点。你懂我的意思吗?」他攀住她的肩,微扬下巴睥睨着她。 「你!可是你说曾经爱过她……」于霜轻轻地问,在他紧箍的双臂中与魅惑的眼神下就要迷失一颗蠢动的心。 「对!我曾因爱她毁了自己的双腿,但是,你救赎了我。」他眼底带着浓浓浅郁。 于霜闻言却猛摇着小脑袋,心碎神伤地说:「我是救了你的腿,但不要你因此而报答我……我不要──」 「你这个小女人怎么那么爱钻牛角尖?对杨小婵我或许曾迷恋,但对你我是深深的爱恋。」 傅灏的目光似磁石般紧扣住她,像极了张裹着蜜的情网,让于霜怎么也抽不开身了── 「灏……」 她的唇轻颤,低唤他的名,温热的感觉滑过心头,胸臆更暖暖地萦绕着满足。 「你原谅我了?」他轻问。浓眉下一双敛光深沉的眼不敢稍瞬地注视着她,就怕她的答案会让他受不了。 「我从没真心怪过你。」她扑进他怀中,悸动地说。 傅灏闭上眼,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又想到什么似的,倏然垃住她的手,「既是这样,那就跟我回去。」 「不,不行!」 于霜抽回手,忍着悲恸道:「老佛爷已替我做了主,我还是不能跟你走,今生我俩无绿,但求来世。」 「我不要来世,我要永生永世──跟我走──」傅灏像极了雄狮在咆哮。 「不可以,除非老佛爷同意,否则,我不会跟你走的。」于霜坚决道。她是不怕死,但她不能害傅灏也背上拂逆大罪。 「你决定如此?」他忿忿地看着她。 「对,你走吧!」于霜忍痛说道。 「好,你等我,我定要说服老佛爷,将你许给我。」放了豪语,傅灏挥了下衣袂,快速走出「枫桥苑」。 于霜透过拱窗,看着他倨傲不羁的背影,不禁流下苦楚的泪,暗自祈祷着:但愿他能说动老佛爷,倘若不能如愿,她也会求死为他守身…… Θ禁止转载Θ※※浪漫会馆独家制作※※Θ禁止转载Θ 傅灏一连数日求见老佛爷都被阻挡了下来。 「鹤宁宫」的人不是说她老人家睡着,就说她出宫进香,要不就在其它宫苑与娘娘们喝茶聊天,让他怎么也见不着!就连呈祥与姜颖也跑去游山玩水,不见踪影,这算什么朋友嘛! 更让人气结的是,本来无人看守的「枫桥苑」,近日居然加派许多人手轮流巡守,连他也无法靠近。 简直是见鬼了! 前些日子他去见过霞妃,当霞妃见他突然回宫而且是健步如飞自然是欣喜不已。当然在傅灏的追问下,她也坦诚有关于霜当日回宫后的一切…… 原来,当她将于霜关进「寒牢」不久,欧阳王府姜颖就来宫内求见她,希望她能放过于霜,但她说什么也不肯,除非见傅灏回来。却在这时候,皇上的小阿哥傅亚气喘的痼疾突然犯了,群医无策下,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为重喘所折磨。 姜颖得知此事,心想这或许是救出于霜的好方法,于是,进「鹤宁官」晋见老佛爷,并将于霜的事说给老佛爷听,因此,老佛爷随即颁布懿旨,命她立刻放人。 于霜因而由寒牢中得救,且经过她的看诊与下药来,傅亚的病情竟得以稳定,如今长时间服药下,气喘的毛病居然不曾发生过!众御医把了他的脉象,无不啧啧称奇,都难以想象傅亚的长年痼疾居然根除了。 也因此,老佛爷可是喜爱上于霜这位小姑娘,不仅不排斥她是汉人,还收她为义孙女。 当然,霞妃也由傅灏口中知晓他失踪的原因,自然消弭了对于霜的偏见,还好当时老佛爷的一张懿旨救了于霜,否则,她还真成了个谋害恩人的大罪人了。 今天,傅灏在没辙下又来到「霞官」,希望藉由额娘的帮忙,让他与老佛爷见上一面。 「灏儿,你又何必执意呢?就忘了于霜吧!」霞妃听了他的要求,有些为难。 「为什么要我忘了她?我要娶她啊。」傅灏开门见山地说道。 「她是救了你的腿,但你没必要拿娶她来报恩──」 「额娘──」他喝止了她的揣测,「我是深爱着她,娶她绝非因为报恩,这话可不能让霜儿听见,否则,她又会误解了。」 「你此话当真?你……你真的爱上她了?」原以为他以前说要收她入房,只是心病作祟闹着玩的,想不到他真的…… 「你也知道,老佛爷已将她许给九阿哥,她可以明正言顺做个娘娘,没必要让你收入房──」 「您又弄错了,我也是要明媒正娶地将她接进门,做正宫娘娘。」他愤懑地开口。 「什么?那不成。」霞妃连忙阻止,「老佛爷昨儿个下了旨来咱们东厢,她已作主将怡亲王府的顺清格格许配给你,就与九阿哥同日成婚,好讨个双喜。」 「额娘……」傅灏闻言,连退数步,眸光转浓道:「我不会答应的,我怎么都不可能答应娶顺清。」 「儿啊!违逆懿旨可是大不敬之罪,你不为自己,也为额娘想想,我可不希望因此被贬入冷宫。」霞妃吓坏了,立即哭哭啼啼了起来。 「您──」傅灏颈暴青筋,久久不能言语,「我怎能娶个我不爱的女人,而在同一日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 「这又能如何?你也知道宫里的规矩,任何事都以旨令为尊,抗旨者只有死罪一条。」霞妃不得不说重话点醒他。 「我不怕死!」傅灏早已豁出去。 「那我呢?你就真的那么不孝,为了爱情不要亲情?」她这回哭得更是凄凄惨惨,把他的心都哭乱了。 「我不是不要您,而是──」他重啐了一声,首次感到深深的挫折感令他气虚。就连当初双腿被废时,他也没那么气愤无奈啊! 「要不,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霞妃突然说道。 「什么办法?」 「听说顺清是个明理的好女孩,你新婚之夜就坦白告诉他,你们不能圆房,我想她不会怨你的。」 「哈?您还真是异想天开,这样做就算不圆房,也等于毁了她!」傅灏冷冷地响应,真想咆哮大吼一场! 「那就随你了,反正你那天是非得拜堂成亲不可。」她对他下了最后通牒。 「我会找到老佛爷,要她亲口取消这门亲事。」傅灏眼一瞇,赫然一咬牙快步跨出了霞宫。 霞妃这才回转过身,表情突变,温柔地笑了…… Θ禁止转载Θ※※浪漫会馆独家制作※※Θ禁止转载Θ 时光飞逝,转眼间大婚之日已到。 刚开始,傅灏还会疯狂的等待能见到老佛爷的机会,但在无数次的扑空后,他已逐渐丧失了斗志,开始以酗酒闹事来发泄。 更试图以这种颓废散漫的恶劣形象来改变怡亲王的决定,希望他能立即阻止老佛爷将他的掌上明珠顺清格格嫁给他。 但……直到此刻,他仍没听到半点儿风声,于是,他在又气又闷又恼的心情下穿上大红袍,在笙鼓齐扬的热闹气氛下来到了怡亲王府将顺清迎上轿。 坐在白色骏马上的他,风姿飒然、器宇不凡,但眉宇间始终带抹愁绪,一点儿也没渲染上当新郎倌的喜色。 直到进了礼厅,看见老佛爷与皇阿玛均坐在主位上为他与九阿哥傅澐主持婚礼,他赫然有股冲动想冲上前请求他们两位老人家收回成命。 但一思及在他临出门时额娘的苦苦哀求,又无法不顾虑她的想法,气馁又痛苦的直想仰天长啸! 再看看此时正站在九阿哥身旁的于霜,他更是快按捺不住了。 只要一想起待会儿洞房花烛夜时,她偎在九阿哥身下,让他抚遍全身上下,他就亟欲疯狂!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疯了!疯了!全天下的人都疯了,才会撮合这两桩让四个人痛苦一辈子的婚事! 他满脸涨满怒气,像个木头似的拜了堂,再将新娘送上轿,回到他的「灏睿宫」,而后他便一人跑到宴客的御膳楼,大肆狂饮烈酒,最好把自己喝得烂醉好躲开「花烛夜」的尴尬。 眼看傅澐也是坏杯畅饮,但他脸上却挂满了笑容,实在是有够讽刺的。 霜儿可是他的人哪! 正当他想借着三分醉意,打算前去傅澐身旁予以挑衅时,却被临时赶回来的呈祥给拉住了。 「呈祥!你不是出京旅游了?」傅灏瞇起眼,冷眼睥睨着他。 「今天是你的大婚之日,路上风光再秀丽我也得赶回来啊。」呈祥倒是对傅灏表现出的冷意不以为忤,还在那儿恣意说道。 「你还真是我的好兄弟,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儿?现在倒回来说风凉话,不无聊吗?」他狠狠推开他,往九阿哥的方向走去。 「喂!我知道你的苦,但这又何必?文武百官都在这儿,你想闹笑话吗?你醉了,走,我送你回宫。」呈祥眉眼带笑,谈笑自若。 「我不回去──」傅灏与他争执。 「还是回去吧!七阿哥、五阿哥,帮个忙和我一块儿把他抬回宫。」呈祥顺手招来正在邻桌饮酒作乐的两位阿哥。也就如此,傅灏被打鸭子上架地送回洞房,呈祥还恶作剧地将房门反锁了起来,气得傅灏暴跳如牛般直踢着门板。 直到踢累了,他也酒醒大半,这才瞄见仍端坐在床边的新娘子,一股懊恼、头疼的感觉又袭上脑际,让他不知该如何启口。 但他也不能对人家不理不睬,她毕竟是无辜的…… 「有……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我不能娶你……虽已拜过了堂,但我也无法与你圆房。」 他下定决心了,无论是死罪是活罪,他定要去傅澐的宫内将于霜抢回来。 新娘子仍不动声色地坐在那儿,让他根本猜不出她做何想法? 「你到底听懂没?我的意思是我不爱你,不想害了你一生,最好你自个儿去和老佛爷说,免得过了今晚让人误解就一切迟了。」他气她傻得像根木头,听了他的话居然不哭又不闹? 但她依旧端坐在那儿,连大气也没抽一下,让傅灏误以为她睡着了。 「你……好!你无所谓是不是?但我不能让我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你好自为之,要走要留都随你,我非得去劫她回来不可。」 正当傅灏打算撞开门板冲出去,突地床上的新娘开口了,「灏,你就那么讨厌我,不要我了?」 他顿住动作,霎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若果真如此,那你走吧!」床上的可人儿轻叹了一口气,幽然道。 「霜儿!」傅灏赫然转身,瞪着眼前那个一身霞破凤冠的新娘子,呼吸渐渐变为急促! 新娘不作声,等着他来为她娶下锦帕。 傅灏迅速拿起银秤撩起红锦帕,迫不及待地端起她的小脸。 「真的是你──」他深深的倒抽了一口气,脸上迅速涌上错纵复杂的神情。「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是开心还是懊恼?」于霜柔媚的一笑。 「我当然开心啊!只是……天,难道是老佛爷她老人家在耍我?」迷雾逐渐散去,真相也一点点浮出台面。 她掩嘴低笑,点了点头。 「那么你呢?也加入了戏弄我的行列?」他的唇抿成一字型,炯炯黑瞳闪亮如炬。 「我……」她屏息,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的迟疑无疑是告诉他,她也参与其中,这个结果让他更为难受!「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捱的?」 于霜丹红的唇轻颤了一下,「我知道。」 「那你怎么还忍心这么对我?」傅灏一双剑眉不怒而威,与生俱来的气势压得她有话也说不出。 被他扣上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她委屈地掉下了泪。 「你──」见了她的泪,他完全没辙了,「是我有怨,你哭什么?」 「你好凶……」她吶吶地说:「才掀起头盖,你就一直数落我的不是,如果不喜欢看见我,那我走就是了。」 于霜也使出撒手,忿忿不平地就要离开。 「不准!谁准许你离开了?」他被她的行动给骇住了,连忙挡住她的去路,将她紧锁在臂弯中,「你不能走,这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他的口气布满坚决,深幽的眸子牢牢地缠住她的,突然对自己荒谬的挑衅行为感到好笑! 悲怆的泪水再次迷蒙了她的视线,不作声的瞅着他。 「别哭了,对不起好不好?你也说句话嘛!」眼底收纳的尽是她悲伤的泪水,傅灏的心可比她还疼! 「我……我曾投缳自尽。」她淡淡说了。 「什么?」他细看她的纤颈,上头还带有浅浅的瘀痕!「为什么?」傅灏激动地搂住她。 「就在三天前,我因不愿嫁给九阿哥,所以想一死百了。」她梗塞了。 「你怎么那么傻呢?」傅灏温柔地抚触着她颈上的痕迹,彷似痛在他身。 「我只想为你守身……」于霜双剪泛着雾气,他上回的离去无一刻不揪痛着她的刻骨相思。 「霜儿──」 他激动地凝睇着她,流下了生平第一滴泪。 「后来被宫女发现救下我,我才向老佛爷坦露心声,没想到她居然告诉我,她早已从颖格格口中得知我与你的关系,之所以发出消息要我嫁给九阿哥,也是为了试炼你的真心。」 「老天!我竟然受骗了。那九阿哥……」傅灏猛敲了一下额际。 「他娶的才是顺清格格。」 「那我额娘她知情吗?」该不会只有他是最后知晓的一位? 「她也知情。」霜儿又急忙解释道:「我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三天前才知道的,并非蓄意欺骗你。」 「我没怪你,只是想为我额娘向你道歉,在寒牢的那段日子很苦吧?」 他心疼不已地抚揉着她的小脑袋,「但如今她已对你尽释前嫌,我想为弥补她曾对你的亏欠,她以后一定会更疼你。」 「霞妃娘娘曾来找过我,解释了许多,我早就不怪她了。」于霜浅浅一笑,那微漾笑意的唇瓣似花般娇柔,彷似等着他采撷。 他突然将手指搁在她红唇上,抚揉着她,「还不改口?」 于霜小脸臊红道:「我早不怪额娘了。」 傅灏开心的笑了,「这些日子见不着你一面,可想死我了。」 她低垂臻首,羞涩地说:「我……我也想你……」 「我一直以为是不是我上回太粗鲁了,所以吓着你,让你不敢再见我。」他硬是掬起她羞怯的小脸,邪笑着逗弄她。 「我……」她害羞地说不出话。 「嗯?是我太孟浪了吗?」他的手心滑向她胸前,隔着衣料大胆地摩擦掌下柔软的丰盈。 「灏……别……」她想拉下他的手。 「你今天已成为我的正宫娘娘了,怎么还那么害羞?」他瞬间低头衔住她的嘴,吸吮住那两片令人心神微漾的娇唇。 「我想温柔的对你,又想狠狠地要了你──你说该怎么办?」他瘖值卮息,眼瞳中跳跃着光芒。 「你太狠了,他可是会不高兴的。」 她按住他侵犯的魔手,不仅脸儿翻红,就连白皙的雪胸也变得一片粉红。 「他!他是谁?」傅灏定住手,眸底泛滥着一股致命的焦灼! 「你不在的这段期间……他一直陪着我。」她羞怯地回开脸,两簇令人怦然心动的水眸醺然若醉地轻眨着。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傅灏的手指深深嵌入手掌心,声音阴沉危险,脸上的表情更是阴霾得吓人。 「我说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都是由他安慰着我寂寞无依的心,你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他?」 全身赤裸的可人儿偎在他怀里,娇柔似水般低语着,应该是令人亢奋才是,但她说的净是别的男人! 「说!你是不是和他睡在一块儿了?」他听得亟欲疯狂。 「是啊!我们天天腻在一块儿,白天晚上都在一起。」她喜欢瞧他吃味的模样,于是更挑衅地说道。 「该死的!你刚刚还说为我守身,难道都是谎言吗?」 傅灏心头的火山就将引爆,看他那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她的狠厉模样,于霜就更觉开心。 「我没说谎啊!我是真心要为你守身。」她故弄玄虚地说,目光带笑。 「你!好,告诉我他是谁?」他的心头已风起云涌了。 「他……他姓傅……」 「是我兄弟?」他倏地攫住她的手腕,大声谩骂,「原来你们是近水楼台!那你还嫁给我做什么?」 「我嫁给你是因为我爱你,他也会更开心的。」 于霜眨着灵动的大眼,完全无视于他的怒焰,还对他绽开一抹水媚的笑意。 「说出他的名字,我要去找他算帐──」傅灏的表情讳莫如深,体内已泛滥起想杀人的冲动! 「他就在这间屋子里。」她继续吊他的胃口。 傅灏看了看这屋子,突然发现她眼底窜起的流光,这才感觉自己好象被耍了,「小女人,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没玩把戏,他当真在屋子里,而且是在这儿。」 她握住傅灏厚实温热的大掌,轻放在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上,笑得如沐春风。 他一震,久久才回过神,「你……你是说你肚子里已有我的骨肉了?」 她羞赧地点点头。「是在石洞的那一回──」 「天!绕了那么大一圈,我还以为……为什么不早说?」他立即撑住自己的重量,怕压伤了她。 「人家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她掩嘴偷笑,那娇娆的模样已让他给捕捉到。 「好个娘子,你竟敢戏弄我,看我怎么回报你──」 傅灏魅惑邪肆的笑缓缓勾起,软玉温香倏然抱个满怀,极尽温柔地一寸寸掠夺着她的柔美。 「嗯……」 娇吟不断、浪语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