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扈》 第一章 走东闯北的陆王爷 一柄刀锋干净利落划过敌人的颈脖,紧接着就像一头猿猴穿插到树林中的另一处,血腥再次上演,这已经是孟鸿下手的第三十一个。 树林的这一头同时也传来阵阵惨叫,撕心裂肺,庄雨蝶已经杀红了眼,因为有能够和东北黑瞎子单条不分伯仲的那个猛人在陆王爷身边,所以他不需要担心远在上海的陆王爷此时的安危,这一次日本越境过来的日本狗并没有在陆王爷的威慑下乖乖听话,虽然黑吃黑已经是潜规则,但在他的认知里只有陆爷可以理所当然的吃别人,而别人绝不可以大不敬。 解决掉对方一个小头目之后庄雨蝶迅速向他对面的方面奔去,之前的人员分派中那一边相对来说太过薄弱,只徒有一个孟鸿领头外加八个人和倭寇敖斗,而对面底线人数最起码要到40-50+,如果孟鸿出了什么事,即使这场本来就毫无悬念的丛林战赢了自己也没好果子吃,陆王爷铁定扒了他的皮。 孟鸿正蹲坐在树桩上悠哉的吞云吐雾,看见庄雨蝶过来了咧开嘴笑道庄哥,咋这么慢。 庄雨蝶看看周遍横竖躺着的尸体膛目结舌,伸出大拇指连连点头道几个? 孟鸿挠挠头,憨笑道一共四十七个,我做掉了三十一个,有点累的。 庄雨蝶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正在骂娘,不带这么讽刺人的。 一行人没有管那些躺在地上的尸体径直走开,日本人在他们的印象中本来就是即使死绝了也不会让人感觉到悲怜的人种,这些思想都是大愤青陆王爷给他们灌输的,用陆王爷的话来说,那就是‘巴掌大的岛国那么多人,死几个不影响生态平衡’。 陆宋正在和来历依旧神秘却格外醒人耳目的猛人喝茶谈笑风声,旁边坐着陆王爷的心腹赵辉明。 庄雨蝶和孟鸿已经换好了衣服,来到了陆宋房外轻轻敲敲门。 陆宋眉头挑了下,低头喝了口茶,道进来。 两人走进房门或都恭敬的唤了声陆爷,庄雨蝶道东北那边的事解决了。 陆宋点点头,笑道都坐,听说孟鸿这一次很出彩,是吗? 小心翼翼坐到沙发上孟鸿憨厚的挠头,没敢说话。 庄雨蝶笑道小孟真人不露相,昨天他一个人解决了将近四分之一。 坐在陆宋旁边的过江龙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抬起头轻描淡写撇了眼孟鸿,低下头继续喝茶。 陆宋笑了笑,又道乔七那边什么动静? 庄雨蝶喝了口茶,一脸气愤填膺,道他屁都不敢放一个,小日本这一次敢放肆就是他贪生怕死惹的祸,要不是这一次涉及到我们在东北那边的黑金市场,老子非得抱着胳膊嗑着瓜子看小日本怎么玩死他。 脸上笑容一直都很像弥勒佛的陆宋哈哈大笑,转过头拍了拍一直不动如山的猛人,道钦差,这一次得你亲自跑一趟,就像刚刚我跟你说的,配合你的老对头黑瞎子把乔七一窝端了,带上孟鸿,他能给你打下手,等结束了到时候产业什么的我们和黑瞎子都是对半分,别让黑瞎子以为我不在他就能肆意妄为。 钦差点点头,脸色依旧平静如水—— 上海是一座让人走进之后就感觉到耳鸣目旋的城市,对于一些小地方上来拼搏的人们它太过华丽恢弘,总让人心怀敬畏,所以很多的确曾经胸怀抱负的才俊们在这快寸土寸金的残酷社会夭折。有在商海的浪潮中溺水而死的,有在爬到金权金字塔中途时不慎失足摔死的,但一拨又一拨的淘金者却仍旧多如过江之鲫的前赴后继,因为残酷的淘汰制度和人才梯队数量上的庞大,所以导致了一个恶性循环,真正能成功的屈指可数,死掉的却数不胜数。而更多的普通打工者则更是不可能也不敢去幻想可以在此安身立家的,光是那高昂的生活必须品都能够让他们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过生活,更别说均价已经高达而17000的恐怖房价,或许这,就是社会和生活。 有很多平常人不为所知的硝烟战火无时不刻的激烈碰撞,从一开始团体与团体之间的战斗升华到逐渐开始影响到民生问题的轩然大波,它们无声无息的发生再到凶猛的传递到民众的耳中,所以很多时候普通老百姓只能扮演这些金权角逐竞争的牺牲品,无可奈何。 此时位于城市商业中心希尔顿不算高的38层行政酒廊18层一间普通双人间中一场硝烟正在弥漫烟火的味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房间内,三个人。 “陆董,什么意思?”这个乍眼看上去就像一个成功人士的中年男人咬牙切齿,神情狰狞,他就是看不惯眼前另一个身着普通七匹狼西装的男人历来淡定自若的神情,这个就像永远都是和事老的男人最为可恨,但也却最让人感觉到害怕。 正在把玩这手中一支手下刚从下面淘上来的鼻烟葫的年轻陆董茫然抬头,在看到坐在自己对面近乎疯癫的男人神劲质的一面后失声而笑,他沉稳道老李啊,玩经济就是赌博,既然一开始就打算好了投身这场无底黑洞就别一直埋怨别人,那没多大意思,有那能耐还不如自己回去多琢磨琢磨,然后等待下一次东山再起的机会,这道理我这种后辈都懂,再说了,虽然我们之间很熟但还真没熟到我一天到晚要做你狗头军师的地步,说到这里陆懂偏过头和坐在他身旁的另一个男人相视一笑,继续道我想整个中国还真没几个人有资格让我心甘情愿的整天去给他出谋划策,说实话,两只手数的过来。 “我就不相信这一次美国在货币上的利率调控你不清楚,要不然为什么鸿基集团在背后会大肆收购美元,而且瞒的一点都不透风声,我还真不信你真是直觉美元要升值,啧啧,好一个坐看潮起潮落稳坐钓鱼台,貌似是我们这一大帮子人都被你耍的团团转,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大面积抛售手中的股票以及公司股份兑换成人民币都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那帮美过鬼子就等着我们伸出头来一刀斩呢,你倒好啊陆总,在我们拼死拼活的时候赚个大流油,这一次加洲金矿又给你牟取了多少暴利?还有上次苏州相成区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的富际广场又为你烧进了多少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声东击西,想吃独食吃好了,可你也别把我们这群人往火海里推啊,你可真够心狠手辣啊,杀人都不待有声音的”老李终于受不了叫做陆董男人的八风不动,豁然起身恶狠狠道,那眼神足可以杀人。 陆董旁的男人内行人一眼看去就能发现他是一个擅于察言观色的角色,这时感觉到情势有点失控连忙站起身来连连笑道李总激动什么,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嘛,大家和气生财才是真,其实你如果肯把鸿基那7%的股份拿出来还是一样可以救活腾风的嘛,人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是这个理,您的腾风也就差这些钱来正常运营,至于您抛出去的那份子腾风内的股份对您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地啊,犯不着在这里干发火啊,伤了身体多不好。 “鸿基7%的股份交出来?那我他妈还不如直接申请腾风倒闭来的痛快,傻子都能看的出来如今鸿基如日中天正当高歌猛进,说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叫李总的中年男人暴跳如雷,但随即转过头看看了眼依旧躺在沙发上兴趣缺缺的陆董后顿了顿后,他若有所思,半响后如火上浇油般的勃然大怒,他道好你个陆宋,原来你一直都在给老子下套子,目前鸿基只有我一个人支手7%股份而其余的都是你陆宋的,你早就想把老子从鸿基赶出去好让你只手遮天拉?好一个白眼狼啊,你有良心吗,当年要不是我你还是腾风一中层混吃等死的小干部,老子不图你回报但你也别过河拆桥啊,该是我的那份我拿的都不让你舒心了?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说啊。 那位坐在陆宋旁长相标志的年轻男人轻挑眉头,准备起身。 斜视了一眼示意他身旁的男人不要妄动,陆宋笑道老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曾经在腾风大家都是各取所需,要不是我一朋友的父亲在中石扮演一个小BOSS的角色你也不会放手让我去做那个担保供应上海图腾广场的运输案子,之后你又误认为我大有来头肆意放权给我也都是你自己的小算盘,谁不知道你是一个吝啬到每一个员工的工资单上的一百快钱都要计较的主,那你无缘无故给我高薪高职位的位置我能不起疑吗?好吧,其实那时候我怕了,所以到最后我就留了个心眼,结果在好几次和政府部门混那些人的饭桌上你都拉上我我就心里有了底,也算我运气好,每每我到场的饭局总能把生意敲定下来,要不然你也不会让我过活的那么滋润,而我在独立门户并且做大后无条件卖给你7%的股份后也是报答你的知遇之恩了,可是谁知道你年纪越大活的越倒退回去,总是在公司兴风作浪,今天这件事也都是你硬逼我这么做的,哎,何必呢,大家都是混口饭吃,要瞄也别瞄我啊,不说上海那些个半国有化的大企业其他的很多民营企业都很有搞头,比如之雅木板,那可是真正一年能赚九位数的印钞机,那年他们像你伸出橄榄枝你硬是推脱掉了,非要在我这一亩三分地称王称霸,我不动手难不成等着你来动我?大家都是明白人,谁也别当谁是白痴。 陆宋说罢依旧风清云淡的研究手里的鼻烟葫,不动风声。 老李膛目结舌,脸色苍白,最后破釜沉舟道陆宋你别太过分,你就不怕我跟你玉石俱焚?最多我带着老婆儿子一起跳黄浦江,但老子也不会让你好过。 “李崇,有些话别说的太过了,陆董给你机会挽救腾风已经仁至义尽,别整天得瑟的像个什么似的,如今这天下再也不是你能折腾的战场了,还是早早回家顾养天年的好,有些事咱们不说也都心知肚明,就你手里那点人脉关系和金钱数量别说陆董这把牛刀,我赵辉明就能和你在台面上单打独斗,还有你别忘记了陆董现在才多大,他有大把的时间来修身养息,我可以这么跟你说,即使你在鸿基折腾出什么小涟漪那也是无伤大雅的大事,我们有时间恢复,陆董更有”陆宋身旁的年轻男人终于忍不住冷笑道,这是他自两年前那次风波之后第一次在陆宋没有示意的情况下自己发言。 “赵辉明,你算个球,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了?陆宋怎么教你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李崇额头清筋垒起怒吼道。 李崇突如其来的大吼平息后陆宋疲倦的揉了揉额头,苦笑道老李,何必呢,干嘛有路不走非要游泳,真的会淹死的。 “我宁愿被淹死也要拉你把下水扑腾,即使弄不死你也要让你伤了胫骨”李崇诡异笑道,继而豁然起身大步离开。 待李崇走后,赵辉明起身倒了两杯红酒,吐了口痰冷笑道“什么玩意”。 陆宋接过赵辉明递过来的红酒笑道辉明,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急噪,就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跟我打江山,现在才刚开始,以后路还长的很,我的野心不大,像宝洁宝刚那些商业航母的层次就行,所以现在才是起点,很多年轻人都很有才,但大多夭折,知道为什么吗? “陆董你说”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挥斥方遒优质金领形象的赵辉明此时颤颤巍巍,低着头讨好询问。 陆宋道就因为那些青年才俊功利心太强,太冒进,沉不住气,所以在很多大的浪潮中他们都会被大风大浪卷走,然后失败,你什么都好就是脾性这方向将来肯定要让你走不少弯路,多的我不多说,自己好好思考,要跟着我干就别老这付德行,还有,李崇这事交给你来办,然后钦差回来了你和他交接一下东北那边的事,近一个礼拜我有点事人不在上海,有大事。 陆宋说完就转身回到房间,客厅只留赵辉明一人品酒冥思。而刚刚那段风波却好似没发生过,一支烟的时间过后,赵辉明猛然抬头,望向他这辈子唯一崇拜过的男人的房门,眼神复杂喃喃道“什么事放到走东闯北的陆王爷眼里才能算的上是大事?”. 第二章 老人,男孩 一辆在此时的中国已经并不难见到的路虎一个彪悍的甩尾插进一条算的上是狭窄的巷子,通体的乳白的车身距离粗糙的墙壁只有毫厘之距,这款车头刻上绿色Rover标志的evoque外形从一如既往的狂野,到也可以略带一丝线条美仿佛天就生具有赚取人们视线的艺术品。车身戛然而止,从车上走下一个头带鸭舌帽怀抱一只袋子年纪大约27.8光景的男人,表面上醇和表情的他却让人感觉锋芒毕露,这是一种学校里的小屁孩怎么模仿都不像的沉稳和锐气,他不急不噪慢慢饶过evoque,先是朝那一群双眼睁的滚圆的小孩友好笑笑,分了完了手中袋子里从上海带回来的高级糖果后继而便径直朝着此地那栋极另类的两层小楼走去,一路面带微笑外带一点紧张。 一路上都有路人都朝他频频点头,而且都是非常真诚发自肺腑的那种友善,而他也很真诚的一一回礼点头,丝毫没有开着一辆价值150万的evoque之后的那种狗眼看人低。一个身着普通链子大衣的半老头看到他后咧开嘴哈哈大笑小跑到他身边道小陆回来看老陆了?半老头说罢递过来的五快钱一包的迎客松。 男人毫不犹豫接过来点着,这种烟即使是抽习惯了苏烟的他也照抽不误,神情上还惬意非常,轻笑道恩,其实我一直想回来,可就怕我爸打断我的腿。 半老头闻言后龇着一嘴的黄牙轻笑一声,丢掉手中本就已经快要燃烧到屁股的烟头重新点了一根叹了口气,沉思了半天最后犹豫道其实老陆还是想你的,还有小蒙…… 说到这里半老头抬起头看了眼男人,欲言又止。 他微笑摇头道没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即使那小崽子命再贱我也看淡了,您想说什么直说就是,您老也知道我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没什么不可说的。 半老头看见他至少表面上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便尴尬道呵呵,听老陆说小蒙一直在梦里叫爹,虽然你这不懂事多少年没回家了孩子也没见过你,但那孩子还是惦记着你的,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这筋呢,好了,老婆子在家等着我吃饭,先走了,回头来叔家玩。最后临走前老人微笑道小陆,你从小到大都得村里长辈门喜欢,村里人和别人闹矛盾你总是第一个跳出来,但不管如何,老陆你一定要对他好,做爹做到他那种程度上绝无仅有,最起码我做不到。 男人温和笑道好。两人分道扬镳。 距离两层小楼两米处,其实已经到了门口的他再也不敢往前再进一步,带有一点胆怯的轻声道爸,我回来了。 这一声爸之后院子里仍旧风平浪尽,没一点声音。 年轻男人苦笑一声,自嘲的摸了摸鼻子,从怀中掏出一包软苏烟,抽出一根点着,然后蹲上身子就这么傻傻的看着依旧紧闭的大门,一根,两根,三根,四根,五根…… 在男人第十七根烟点然之后和小楼极不搭调的两米半高厚重大门缓缓开启,一个瘦弱到貌似劲不起任何风吹雨打的老人就出现在男人的身旁,老人眉毛几乎倒立在眉头,眼睛有神到不像一个这样年纪的老人,他就这样居高临下面无表情。而原本蹲在地上的男人则也一直只仰着头看着老人,满脸通红就是不敢站起来,嘴唇哆嗦了半天想说的话也没说出来。 身穿一身整齐到让人汗颜的中山装的老人冷哼一声,横眉冷对淡淡道“逆子还敢回来?那年不是很雄赳赳气昂昂的甩门离家?怎么,现在翅膀硬了感觉可以和你老子对着干了就回来了?” 这个在上海近乎呼风唤雨的男人憋了一口气硬是没敢顶嘴,可怜巴巴的看着老人,一会垂下脑袋一会抬起头眨眨眼,也没表现出委屈的一面,就那么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蹲坐在老人的脚旁不敢动一分一毫。 其实父子的确是血浓与水的。 “蒙临在学校,估摸着一会就要放学,你去接他”半响后老人叹气,撇了眼身前的儿子怒道。 年轻男人兴高采烈,跳起嘻嘻哈哈道好咧,我顺便在十字路口那家的卤菜店剁只老鸭,回来咱祖孙三代喝一顿。 老人大怒,踹了一脚男人道蒙临才几岁,喝什么酒,你他妈给老子快点去。 男人嘿嘿一笑拍了拍屁股上老人留下的脚印,转身,几年不曾红过眼睛背对着老人的他眼眶中蓄满泪水,只因为老人只说了那个叫蒙临的孩子不能喝酒而不是浮浮沉沉脸上已经刻满了沧桑的老人自己—— 晚饭很简单,一碟青椒抄豆干,一碟红烧肉,一锅排骨汤,饭桌上年轻男人和那个叫蒙临的孩子各望各不顺眼,两人脸上都能看的出来那股子压抑着的火气,而老人则是一人自顾自的喝着闷酒,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父子两暗战。 男人气宇轩昂,孩子灵气十分,这一对活宝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这是我爷爷烧特地烧给我的红烧肉你凭什么吃”在年轻男人夹了一快块头挺大的红烧肉正往嘴里塞的时候长的异常漂亮的男孩怒道,就像一头发怒的小老虎露出尚为成熟的獠牙。 男人径直把肉塞进嘴里放下筷子调笑道咋了,你爹我吃快肉都不行了? 孩子继续发彪道你谁爹啊,我都没见过你,见过皮厚的没见过像你这么皮厚的,一见面就说是我爹,你到底有多少儿子? 因为老人的存在不敢发作的男人轻拍了下桌子怒道老子就是你老子,怎么,儿子还想不认老子不成? 孩子鄙夷一笑道看吧,恼羞成怒了吧,真不要脸,没事乱人儿子,你谁啊你。 男人气极反笑,望了眼丝毫动作都没有的老爷子索性放下心来,逮过小孩,揪起他的耳朵道你个小屁孩子,我不是你老子谁是你老子,老子这几年出去赚钱了你懂不,我不赚钱你将来拿个P来挥霍,别以为你能跟你老子我一样有出息,看你这娘娘们像就晓得你以为没大出息,你不着急我替我以后的孙子着急。 皮肤白净的小孩犹如一只发狂的小豹子蹦跳起来,像是男人触碰到了他的逆鳞,身体柔韧的跳离到离男人两米远的门前,他憋红了脸的吼道别以为你现在力气大就可以欺负人,将来等我长大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还有,别仗着自己有钱就在这装,以后我赚多你两倍的钱用钱砸死你,操。 面对小孩嘴巴里蹦出来的一些流行用语男人愕然,他下意识的转过头来看着依旧笑眯眯眼中饱含欣慰的看着孩子的老人,最后他脑袋发胀,颓然坐下,他知道,这小孩的刁转性格肯定是眼前这个像似平常老头的老人一手调教的,而这个世上自己唯一不敢忤逆的就是这个曾扬言看不见蒙临为我生的重孙就不进棺材的老人。 第三章 陆鸿基这三个字 敢让收藏来的更猛烈一些吗? 在刚刚被那辆众人眼里惊艳的路虎碾过的崎岖山路上,一个老头和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蹒跚前进。老头一身合体但颜色却略微褪色的军装,他肩膀上的星星格外耀眼,这也是当地人怎么也看不懂的精致东西,小女孩走在路上不哭不闹,乖巧温婉,一张此时便可以看的出将来是怎样祸国殃民的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眼睛转来转去炯炯有神。一老一少就这么走在已经迟暮的微黑的夜中。 老头看了看太阳已经完全消失的天,转过头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慈祥笑道仕芙,告诉爷爷害怕吗? 小女孩转过头来努力透过微弱的亮光看着老人的脸,一脸认真道爷爷,只要你在仕芙不怕? 老人温和小道仕芙真坚强啊。 小女孩低下头,用分嫩的小脸摩挲了下老人冰凉的大手,她稚嫩道爷爷你一定很冷吧,天都黑了,你腿上有风湿,不能受寒,可是仕芙的衣服爷爷穿不上呢。说罢她愁眉苦脸一脸泫然欲泣,如玉小手使劲扯着自己身上其实也并不厚重的棉衣。 老头开怀大笑,弯下身子把小女孩抱进自己即使已经老去但仍旧硬朗的怀里,温暖道仕芙有这个心就好啊,其实这样也挺好,把仕芙抱在怀里爷爷就不冷。 小女孩赌气般的撅起嘴巴,喃南自语道将来一定要买一辆大大的车给爷爷,好让爷爷不用走这么难走的路。 老人闻言微微一愣,沉默半响,他最后双眼有些潮湿模糊,轻声颤道仕芙乖。 “爷爷不哭”小女孩擦干老人眼睛里的泪水,泪流满面道。 “恩,爷爷不哭”老头狠狠亲了口小女孩爽朗道。 自此无语,两人一路沉寂。 前方隐约有灯火,老人打破一路的沉默,他道“仕芙,如果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不在你身旁你怕吗?” 小女孩转过头,清灵的眸子眨了眨,强忍住没有撇嘴,把头靠在老人胸前轻声道“只要有人帮你揉腿,爷爷,芙蓉就不怕” 老人哈哈大笑,强压下身影不肯颤抖,自己呢喃道仕芙,其实很多事你现在不明白,等你将来长大了就知道为什么爷爷肯把你带到这里然后丢下你自己一人独自离去—— 在好不容易把突然陷入极度暴躁的陆蒙临哄睡着之后陆鸿基从房内走到客厅,看到儿子陆宋把玩着手中的遥控器无聊发呆眼中欣慰一闪而逝,轻声咳嗽两声。 陆宋在发现到老人出来之后顿时站了起来手舞足蹈嘻嘻笑道爸,还没睡啊。 陆鸿基面无表情坐到沙发上冷冷看了眼陆宋道即使上海有棘手的事为什么今天回来,不能推迟个一天两天,你都九年没回来了,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吧? 勉强克制住内心的激动,陆宋这位如今权柄一方的鸿基集团年轻总裁顿时不知所措。 “别站那了,坐吧”陆鸿基撇了眼夸张的一脸惶恐的陆宋,沉声道。 陆宋咧开嘴。 “好咧”给了颜色就开染房的陆宋迅速调整状态,这是他多年来坎坷路途出练就的本事,拿过老人干瘦的手臂轻轻揉捏道。 陆鸿基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看透了,没必要再继续怪你,那时候如果换做是我也一样的疯癫和六亲不认,怪不得你。 陆宋突然安静下来,抽出一根烟点燃,然后将头埋在枭枭升起的烟雾里深沉道爸,说实话,这几年我也经历了不少的人情冷暖,但终归还是念着您的好,您是我爸,今天是,明天是,一辈子都是,您做的菜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安心的菜,什么希尔顿澳洲大龙虾,什么香雪海清蒸鲍鱼,拿到你抄的大蒜抄豆干面前都是他妈狗屁,不说好看不好看,就那味道就是我从小到大这小半辈子最安心的安定药,在外面这跌宕起伏的九年,我最盼的就是你这手。 陆鸿基显然也有些动情,掩饰的抹了抹脸实际上擦了擦眼后笑道出去几年别的本事没涨,倒学会矫情了。 陆宋陡然正襟危坐,看着陆鸿基的眼睛一本正经道爸,我没给你丢脸,我敢说我配做陆鸿基的儿子。 陆鸿基一愣,继而叹了口气,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你那用我名起名的鸿基集团的起家灰色成分太多,当然,你小时侯我一直说我不管你到底靠什么法子赚钱,只要没死我就没意见,可你也别太当真啊,现在的你太明目张胆了,别以为在省委认得几个人就一副天王老子你最大的,其实上面都看着你的,真到不能再忍的时候顷刻间你就飞灰湮灭,还有,你最近鸿基一个与云南那边人接洽的土基工程是在试探政府所容忍的底线吧?你TM是猪啊,你也不想想,这是在中国,当斩绝不车裂的政治氛围能容忍你这跳梁小丑去试探?你想一分钱也不花的拿下那快地可能吗?不说当地政府什么态度,就光是上面那些一直关注着你的那些一只脚快要踏进棺材的老头子门也不容许你这么蹦达,你这和玩火**没有区别啊。 陆宋脸夹上有一丝丝冷汗缓缓流下,他苦笑道爸,这些消息你哪来的? 陆鸿基没卖关子,直接了当道上面老朋友和我打电话聊天的时候无意提起来的。 把头埋在双腿间沉思,在手里那根烟烧到屁股后的那一刻原本有些胆颤的陆宋抬起头,微微一笑,恢复到之前的笑容满面,道爸,这些事咱们今天先不谈,你刚不是问我为什么这么急着赶回来吗?呵呵,您老啊,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怎么回事,明天可是您60岁大寿啊。 陆鸿基一怔,缓缓一笑道是啊,我都忘记了,老拉,没用咯。 在完全解开心中那份芥蒂之后陆宋一改方才的伤感,依旧嬉皮,最后贴近陆鸿基身旁神秘笑道爸,你要敢说没用那这世上还有谁敢说自己有用,当年在中南海那顿饭的阵容我可记忆犹新,小不懂事整不明白那顿饭前你为什么要在家打扮半天,那时候还以为你发骚,后来大了出去闯了后我才慢慢懂得,和你吃饭的那几个军区大佬任哪个都是跺一垛脚一方土地就要抖三颤的人物,而爸您,陆鸿基,在战火乱舞的当年,那可是完全可以跋扈于全中国任何一个角落的擎天大枭。 第四章 一个白脸一个红脸 敢不敢都收藏起来? 张灯结彩,气势恢弘,在当天凌晨三点陆宋一个电话打给不知名的某处后的二个小时后,一辆辆巨型卡车载着一些五颜六色的玩意呼啸而过,一至踏进地理位置处于安徽一个叫陆新的15万人口大镇,这坐村庄普遍姓陆,而且在改革开放后发展迅猛,虽然如今保持伪小康水准原地踏步走,但却也辉煌过,所以当时政府将它命名为陆新,顾名思义含义为陆姓为主从而大刀阔斧的前进改新。 当时赵辉明接到电话听到陆宋所说的话后差点尿没给紧张下来,紧接着一整夜都亲自在大上海忙活,找合适的草木,找能够完全符合陆王爷所说的宏伟大石师,找一一切过寿应当用的上的东西,就光那两尊大石狮就让他劳累奔波了三个小时,而且还是在用尽了一切人脉的情况下去进行的,即使是这样这位曾经南京的一线大少还惟恐那传说中的老太爷有什么不满意。 一直跟着赵辉明身后的上海某知名私企老板的儿子满头冷汗,最后终于忍不住弱弱的抬起头看着赵辉明说赵哥,谁的好日子?值得你来劳师动众? 赵辉明斜视了眼这个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发小,爆了声粗口,一脚踹到他看不出来的瘦小屁股上,凶道操,几天没见你小子又皮痒了,我没教你多做事少说话?你TM怎么老不长记性,脑壳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整天就知道趴在那些个臭婊子身上使劲挥霍你的身体仅有的本钱,就不能做看看多走走学点东西,没点脑子。 富二代欲哭无泪,转过头来看看周围无视他们的人,颓然坐在地上,抽出一根香烟点燃狠狠的吸了几口委屈说道赵哥,有脑子我还跟着你混什么,再说我也不想有脑子啊,就这样跟在你后面打打杂也挺好,我无所谓,真无所谓,你咋就这么折腾我,要是干完活夸我两句我肯定不会感觉累,要知道我是很受夸的。 赵辉明扑哧一笑,给了富二代后脑勺一个不重的耳光,笑骂道好小子,现在敢顶嘴了,你真混起来了,风生水起啊,要不要赵哥叫你一声哥啊。 富二代慌了,连忙摆手,紧张道哥,别闹了,你这不折杀我么,我哪敢啊,被我爹知道我还不被他弄死啊。 赵辉明道你爹那是在教育你要懂得察言观色,你以为人人都跟你赵哥一样可以跟在陆王爷后面混吃混喝?要不是上次内蒙狼王那件事我干的漂亮你以为陆王爷是废物收容所啊?可是很可惜啊,我让那些个想要看我笑话的杂碎门失望了,那件放在谁手上都棘手的事我办的是漂漂亮亮,这些都是要能耐的,你丫也只能坐吃山空败光你爹一辈子的辛苦钱,没出息。 富二代由心的笑了,他道就是,还是我慧眼如珠,五岁起就开始抱紧你这颗大树,为的就是这么一天我好乘凉快活。 赵辉明怒道你小子别想的那么美,你要玩不过你哥别想跟着我后面碍事,陆董最不喜欢的就是一无所用的人,到时候别说我不愿意,就是我愿意陆董也不肯,他如果肯我就不用呆在鸿基了。 富二代疑惑道赵哥,陆王爷真那么跋扈? 赵辉明一怔,继而肃然起敬,抽出口袋里随身携带的一瓶因为陆宋而喜欢喝起来的二锅头,抿了一口陷入往事,他轻声道我还记得去年和陆董去苏南,那时候南京的一个比我还要高一个等级的王八蛋想要给陆董下套子,正当我忧心忡忡的时候那家在南京军区都能说的上话的家长却带着那家伙来到我和陆董所在的宾馆,让我毛骨悚然当着我面的向陆董的陪笑道歉,而陆董却哼的丢下一句话,他说以后如果在南京再看到他儿子就没这么客气了,那家家长如释重担一脸笑着退出门外,注意,不是面朝门的走出去,而是是退,哎,要知道能让这种带有红色血统的家庭以礼相待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况且还是大家。 富二代膛目结舌,颤声道那陆王爷是真猛。 赵辉明撇了他一眼,继续道几个月前陆董收了个过江龙,来头很牛掰。 富二代小心翼翼道比你还牛掰? 赵辉明哧笑一声,道你哥我放到别人面前那就是蚍蜉撼大树,没可比性,你知道东北有个黑瞎子吗? 富二代震惊了,赵辉明在江苏是准一线大少,能量可想而知,能够把他比做蚍蜉的要有多生猛,而且一听到黑瞎子这三个字他小心肝就扑通扑通跳,乖乖,那可是连他父亲都敬畏三分恐惧七分的人物,他结巴道听说过,不会就是黑瞎子吧? 赵辉明摇摇头,道不是黑瞎子,但以前是能和黑瞎子分庭抗敌的大猛人,东北除去乔七就这两个人底子最扎实,据说这两人都是能徒手上山打猎还能打到野猪王非人类。 富二代这一次真是直接连坐都坐不稳了,往草坪上一躺,双眼无神,道这种人都能据为己用,陆王爷真跋扈。 赵辉明哈哈大笑,看了眼身旁的发小,脸上木然光辉顿现道何止是跋扈,陆王爷简直是通天。 富二代暗暗记下,那个未曾蒙面但却到处流传着他的传言的陆王爷到底是怎样的人物,能够让从小到大自己一直都奉若无所不能的赵哥去忠心折服—— 清晨七点,天色刚刚开启一丝亮白,太阳在东方只露出小半个脑袋,光辉捕撒到陆镇的每一个力所能及所能达到的角落,大地上批上一层鲜华的外衣。 喧哗的敲锣打鼓声惊醒了镇中心的还在沉睡中的大多人,一个个探出脑袋不明所以的看着炮竹声和锣声以及鼓声的源头,徒然见到昨晚还没有什么变化的陆老爷子二曾小楼两旁从天而降的标符,三个超大型的热气球将一对对联和一张横批铺撒下来,这是高中勉强混毕业后的陆宋写的。 上联:大浪袭,巍峨不动鸿天大福下联:东风吹,深扎陆镇根基坚厚横批:陆鸿基天寿。 八点,此时的热闹已经不能用非凡来形容,人头攒动的陆家小院被围堵的水泄不通,以二层小楼为中心的陆镇方圆一里路几乎是万人空巷,这种欢快的场面在在十年前就停滞不进的陆镇来说是盛况空前的。 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便知道了今天是陆鸿基的60岁生辰。 很多陆镇的人都心知肚明陆宋这几年在外面的飞黄腾达,所以脸上的笑容比原本应当表露出来的笑容更加灿烂,惟恐别人笑的比自己好看,其实人心隔肚皮,心里都怀揣着想要一荣俱容的美梦,要知道如今的陆宋即使是随便提携一下那么自家的儿子或媳妇都可以受用一生了。 随着各处祝福的声音陆续传来陆鸿基一身北京手工坊大师订做的唐装走了出来,老人家皱了下眉,不过很快换上笑脸,大声笑道乡亲门咋这么客气,今天我60岁生日,本来不想过的,可是儿子还算争气孙子也聪明伶俐,我这个吝啬了近二十年的老头子怎么地也要大方一次,今天摆酒,来者都能来吃,放心,不收礼,哈哈。 小院子一旁的赵辉明看到老爷子貌似还算满意就塌实了那一整晚都狂跳不止的心,抽了几口烟,瞄了眼从昨晚一直跟着他忙前忙后此时紧张的到左右摇头乱看生怕有敌情的富二代,轻笑一声道小辫子,等会我带你去陆董那逛一圈,记住别乱开口说话。 富二代憋红了脸,惶恐道哥,你别吓我,我没见过大世面,你一说陆王爷我就抖。 赵辉明笑骂道出息! 富二代愁眉苦脸就像打霜的茄子无精打采。 说曹操曹操到,陆宋在和老爷子聊了几句又跟自己从出生到如今就没见过的儿子斗了斗嘴便找到赵辉明,陆宋笑了笑道小赵,今天这事干的不错,老爷子看的出来的高兴,你小子还是有点用的。 原本就精神委靡的富二代在确定眼前这个三十岁光景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陆王爷后更是噤若寒蝉。 一直在富二代面前趾高气昂挥斥方遵的赵辉明低下头汗颜道陆董,你这不是笑话我么,您交代的事我只会用十二分力气去干而不是十分力气,老爷子高兴就好。 陆宋哈哈一笑,拍了拍赵辉明的肩膀,随即脸色渐渐摆正,陆宋沉声道小赵,有空让我见见你父母。 赵辉明猛然抬头,陆宋的这句话真正意味着他彻底打进了陆宋的心坎成为他的心腹,激动的无以复加一时间百感交集愣是红了眼睛。 富二代有些恍惚,擦了擦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难得矫情一回的赵哥,再看看那个传说中伟岸到不行的陆王爷,顿时不知所措。 陆宋显然注意到富二代的存在,揉了揉~转过身去偷偷擦眼睛的赵辉明的头,笑道小赵这是谁家的孩子。 赵辉明勉强转过头来,用红掉的眼睛看着陆宋道陆董,他叫卞变,父亲是上海东隆实业的董事长,和我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自从他父亲在我十岁那年奔到上海发展后就没怎么联系,也是前年才在偶然的一次机会下遇见的,你叫他小鞭子就行。 陆宋点点头,从口袋掏出那包软苏烟,递了根给赵辉明,又抽出一根递向此时还在神游状态下的卞变,笑容温和。 卞变终于反应过来,顿时就受宠若惊,两只手使劲的在裤子上擦了擦,然后规规矩矩两手接烟,就像在搞什么正规仪式。 陆宋哑然失笑,喃喃道有意思。 赵辉明精神大震,为发小锦上添花道门口那两尊石狮就是他弄来的,这种东西是有价无市的,额头上的两颗眼睛可都是实打实的云南翡翠。 陆宋脸上表情看不出变化,半天后平淡道看的出来。 赵辉明仍旧不死心,接着道陆董,这次你准备进军电子业或许他父亲能牵条线。 陆宋顿时皱眉。 赵辉明刹时冷汗直流,他看了眼卞变,心中祈祷道小辫子,能不能让你跃过龙门赵哥这把火可点上了,成不成就看你造化了。 卞变没想到赵辉明会如此的单刀直入,这是他出乎意料的,又看到陆宋不大好看的脸色更是无地自容,他现在只能脸色苍白的看着陆宋听天由命。 陆宋在烟抽到一半后丢到地上,卞辫赶紧跑上前去用手掐灭。 赵辉明目露喜色。 “有的时候要多给年轻人一点机会,小赵,老爷子寿宴办过之后叫小卞整理份资料给我”在卞辫屁颠屁颠的跑去扔烟头的时候陆宋轻声道。 赵辉明就差点没欣喜若狂。 当陆宋走后卞变一脸紧张的走到赵辉明的身旁,等待审判。 赵辉明揪过小辫子的衣领,狰狞道小辫子,你哥我把话撩这了,那天咱两一起去看的那辆兰博基尼三天内不送到我手上我跟你没完,就算卞叔护着你我也要把你弄成清朝故宫内的小辫子。 小辫子愣了一下,最后才反应过来其中的潜台词,蹦达一尺高兴奋道赵哥,两天就够了。 赵辉明笑骂滚犊子,别跟老子吹牛,三天看不到车我砸你家大门。 小辫子嘿嘿一笑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赵辉明居高临下撇了眼比自己足足矮小半个头的小辫子,看着院内忙忙碌碌的人们,叹息了一声,缓缓道小辫子,别说赵哥不帮你,你和你哥的事是你们家事,我不好插手也不能插手,要不然叔要恨我一辈子。 卞变收敛笑容,徐徐下蹲,转过头来仰视着赵辉明郑重的说道哥,从小到大如果是办不到的事我就绝对不会跟你说半个肯定,我知道从小你就一直帮衬着我,即使是在学校有人欺负我我都总是站在你的身后看着你在拼搏为我挨拳头,那时候我单薄无力不能反抗起到大作用,可这一次,如今,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赵辉明咧开嘴巴抬起头看着天空。 有些人,其实内藏磅礴大气,爆发时便能势如破竹,攻城拔寨,所向披靡。 陆宋站在二层小楼的拐角,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两人,他面带笑容,道:一个白脸,一个红脸。 第五章 能遮风挡雨的男孩和白莲花女孩 喜欢这本书或许有些期待这本书的朋友可以向朋友推荐一下,毕竟写作需要动力,人气一上来我动力就无限放大了。还是那句话,不求票票,只求收藏和点击,谢谢你们! 一天热闹下来传言酒良极佳的陆宋也摇摇欲坠,在酒桌上和他亲生儿子大放酒疯,两个人就像两头斗红了眼的斗狗,龇牙咧嘴各自目露凶相,要不是老爷子发话两人没准能够闹到天亮,最后不闹了的两父子各自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赵辉明恰好佳在两人中间,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富二代卞变一脸促狭看着赵辉明,那眼神要多龌龊就多龌龊。 陆蒙临吵完后完全不顾他爹在一旁虎视眈眈,拿起快子就往桌子上捣,塞的满满一嘴油腻还转过头来朝着赵辉明故作深沉的点头,他一付长辈看晚辈的眼神让赵辉明这个从小跋扈到大的南京大少欲哭无泪,这哪跟哪啊,你们父子两吵完你就拿来隔应我啊,冤枉啊!!! 陆宋冷哼一声,看着吵完架后还能对着桌子上的菜大快朵颐的陆蒙临狼吞虎咽,他忍不住冷笑道就知道吃,跟猪一样,老子怎么会生了你这个饿死鬼投胎的玩意。 老爷子听到后顿时不高兴了,筷子往桌子上一摔,朝着陆宋沉声道陆宋反了你,老子又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我孙子饿死鬼投胎你是什么?你不吃饭能长这么大吗?别在外面整的个人五人六就跑家里来放肆,在多罗嗦一句今晚给老子在院子里打地铺,谁都不能拉。 陆宋一下子偃旗息鼓,这个世上他唯一惹不起的就是这今天是60岁大寿的老爷子,苦拉着脸狠狠瞪着陆蒙临咬牙切齿却真不敢说话了,若老爷子真铁了心的让他睡院子他不敢不睡。 知晓陆宋冰山一角的赵辉明和完全不知道但听说过陆宋很多传言的富二代卞变两人哭笑不得,硬是将原本伸出去夹菜的手收了回来,两鬓处冷汗直流,两对眼睛朝着老爷子和陆王爷两人身上瞟来瞟去,吓的他们脸色难看。 陆蒙临哈哈大笑,给老爷子拿了一整只小猪蹄后就托着腮帮准备看着爷爷吃,那眼神忒纯净。 老爷子那个高兴啊,欣慰的摸了摸陆蒙临的小脑袋脸上灿烂,继而又转过头来看着陆宋阴阳怪气道还是小蒙临孝顺,这么小就知道疼爷爷,不知道有些人那么大了怎么都还一点都不懂事,不尊老就算了,爱幼这点道德常识都不懂。 陆宋敢怒不敢言,打算憋足了气也要等老爷子怒火消退再说。 陆蒙临却嘿嘿一笑老气横秋道爷爷,恐怕有些人嘴服心不服啊。 老爷子挑起眉头,身子向桌子前倾斜看着陆宋道小宋,我说的对不对? 陆宋咬牙切齿看了眼陆蒙临后连忙转过头来给老爷子斟满酒笑道爸,您说的能不对嘛,跟着您的步伐走准没错。 老爷子哼了一声又靠了回去闭上眼仰头喝光了小杯子中的白酒再不理他。 陆蒙临还不罢休,白了眼正朝着自己瞪眼的陆宋道爷爷,那人一付要吃人的样子让我好怕。 陆宋顿时差点没气背过去,翻了个白眼连忙替自己解释道爸,我喝完酒眼睛就这样,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 老爷子嘿嘿一笑,站起身没理这父子儿子,晃晃悠悠朝自己房间走去,关上房门老爷子透过门缝看着气氛仍旧剑弩拔张的两父子,被岁月雕刻皱纹班驳的眼眶缓缓落下两行眼泪。 “嘿嘿,浑小子你的保命副都走了还不赶快现出原形?爹饶你不死”等到陆鸿基彻底关上门后陆宋终于敢扬眉吐气插了跟牙签在嘴里凶恶的看着一脸无所谓吃着猪蹄的陆蒙临。 陆蒙临放下几乎比他小手还要大的猪蹄转过头一脸疑惑道我招你惹你了吗? 赵辉明和卞变两眼一黑差点没摔下去,他们看着陆蒙临嘀咕道这小子怎地这么无耻。 陆宋抬起头凶神恶煞道敢做不敢当是不是爷们? 陆蒙临“切”了一声,拿起抹布擦了擦手站起来不屑的看着陆宋道谁不是爷们,你有种来揍我啊? 陆宋冷笑一声后豁然起身准备开打。 陆蒙临突然迅速撤退到两米开外,一脸警惕道你要敢碰我我就大喊你虐待我,爷爷可就在房里。 陆宋怒道操,你有没有小~鸡~鸡,就知道拿你爷爷来护着你。 陆蒙临鄙视了一眼陆宋又沉稳坐回原位,重新拿起原先啃到一般的猪提狠狠的撕了一口慢悠悠道还大人呢,明摆着玩你都不知道,这叫阳谋你懂么? 陆宋为之气结。 赵辉明和富二代相视无语,两人看了眼处于爆怒状态中的陆王爷后就铁了心的准备偷偷撤退,根据两年的下来贴身跟着陆宋的赵辉明积累下来的经验来说,如果再不走自己那可是要被殃及鱼池的,而富二代卞变显然是仍旧还没适应陆王爷的庞大形象中,更是不敢多做逗留,待两人走出门都同时松了口气,相互又看了一眼,都同时暗暗念道以后千万要和这小太子搞好关系,要不然被下了套子都不知道咋回事,年纪这么小就玩死人不要命,张大了还不真要成一个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活阎王—— 宴席散去,此时已半夜三更,陆家两层小楼刚准备熄火时门外却走来两个奇异的老少,老人一身军装,虽然年迈却异常挺拔,倒立的眉毛下依稀可见当年的风流倜傥,小女孩则玲珑剔透,一眼望去就知道将来是根好苗子的温婉,典型的小桥流水姑娘,小女孩怯怯的看着刚和陆蒙临吵完架在门口气的大口喘气的陆宋,圆圆的眼珠略带恐惧。 陆宋在看到老人后大惊,顾不上生那小崽子气了,一步并两步走到老人面前,略带疑惑道是宋叔吗? 站在门口的老人脸上带着疲倦,笑了笑,点点头。 楼内,原本已经入睡的陆鸿基突然睁开眼睛,掀开被窝把刚钻进来的陆蒙临摇醒道蒙临,不准再睡,起来。说罢便批上一件外衣走向门外。 “鸿基” 在陆鸿基刚走到小楼门口门外的老人就温醇喊道。 陆鸿基猛然抬头双嘴颤抖着蹒跚走向门外的老人有些激动道宋哥。 门外的老人抹了把眼泪抬起头深吸了口气,继而低下头朝着小女孩说道仕芙,叫二爷爷。 小女孩很乖巧,立即看着陆鸿基轻声叫了声二爷爷,然后就立马躲到老人的身后手指头放在嘴巴里胆怯的看着和自己爷爷紧紧握住双手的陌生爷爷,小马尾辫在微风中一翘一翘。 陆鸿基饶过一身军装的老人走到小女孩身旁,蹲下来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轻声道冷吗,仕芙。 小女孩在确定了眼前陌生爷爷并不是坏人后展开笑脸甜甜一笑道二爷爷,仕芙不冷。 陆宋是知道眼前这个被自己叫做父亲的老人的底细的,他看了看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然后走到二老的身旁道宋叔,爸外面冷,屋里坐。 陆鸿基从喜悦和激动的心情中回过神来,看了眼陆宋连忙开口附和道对,宋哥,我们屋里说,在我这里天塌下来都别怕,虽然我这把老骨头没什么用了,可是你侄子在长山角这一代能说的上话。 宋姓老人看了眼陆宋摇了摇头道不,我马上就要回去。 老人说完这句话后陆宋就冷汗浸湿了整个后背,他一开始看到老人就心知不妙。 陆鸿基脸色一下子苍白无色,捉起老人的手颤抖道宋哥,真那么严重? 似乎从来话都很少的老人没有说话,艰难的抽出怀里的一包中南海点燃,整整抽完一根烟后沉默的点了点头。 在一旁的小女孩双眼浸满眼泪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爷爷,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陆鸿基低下头深吸了几口气后说道宋哥,这次来有什么交代。 老人掐灭烟头,答非所问道天塌下来了不知道能不能补的起来。 陆鸿基眼前一亮道小崽子帮的上忙吗? 老人又看了眼陆宋摇摇头,最后才犹豫道小宋还不够看。 陆宋瞳孔急收,俯下身来凑到老人耳旁道宋叔,前些日子我听说江家一派有动静难道是真的? 老人饱含深意的看了眼陆宋恩了一声。 陆鸿基焦急道宋哥,还能回天吗? 老人再一次沉默没有说话。 思考了半天,老人最终放开小女孩豁然起身,大步走向院门,走到门前停下身子没有回头,已经60多岁的年迈的他开口道鸿基,仕芙暂时先交给你,如果我回来了自然把他接走,如果我回不来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他,这算是老哥这辈子唯一一次求你,你答应也得答应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说完后老人就大步离开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很决绝,一米八三的宽实身材在夜风骤起的星空下显的异常孤单落寞,但他走路的姿势却一点都不歪斜,还是那付走了大半辈子标准的军步,就像一座耸立不倒的大山一样的宏伟。 陆鸿基缓缓闭上眼睛,心神错杂,有些人操劳了一辈子未必是真有好结果的,但如果真能跃过那道坎便真能龙飞九天滔天一世,这是磨难也是机会。 陆鸿基朝宋姓老人的背影大喊,道宋哥,你放心,闺女放我这我一定当亲孙女养。 小女孩看着爷爷渐渐远去,她从头到尾始终没有让眼里的眼泪掉落下来,坚强的咬着嘴唇站在大风下,小小的身影孤寂悲凉,那一束马尾辫迎风飘扬,就像一朵盛开在满池红色的莲花塘里的白莲花。 而此时,躲在小楼一楼客厅门口的某个男孩眼神坚定的看着小女孩的背影,他不懂一个和他一样大的同龄孩子为什么会这付表情,为什么会如此让一样还是孩子的他心疼的凄凉,最后犹豫了半天后他接下来做出了他爷爷和父亲都惊讶的举动,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院子里的小女孩,小小的身子猛然抱起小女孩冲向自己的房间。 小女孩被陌生男孩的举动吓糟了,可是等男孩关上门后小女孩看着眼前陌生男孩忍不住的放声大哭。 男孩擦干了女孩脸上的泪痕,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别怕,谁欺负你我揍他” 不住哽咽的女孩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眼,看到了男孩还略带稚嫩的倔强眼神,幼小孤伶的她竟真的有点相信眼前这个和自己如今就发育良好的身材一般大小的的男孩真能为她遮风挡雨。 第六章 周郎赤壁,小乔初嫁 人生就像一条弯弯曲曲的山村小路,有跌宕更有起伏,甚至还有万丈大坑。在这条路上总有人会不慎摔死,他们死的并不凄凉,只是太过懦弱,另外除去这大部分的人也有少数人会渡过人生的条条大河,然后跃过龙门渡劫飞升。当然,还有极少部分的幸运儿能够一路顺风到底,他们乘着祖上积下来的大德的东风,水到渠成一辈子光鲜荣耀。 已经位于高考的最后一个学期,陆蒙临每天有条不紊的上午八点准时进教室下午五点准时离开教室,在这个全校来说尖子生满地爬的A级班来说他很另类,从不爱好好学习,中间休息下课时间他永远不会像那些尖子生一样继续拿起厚重的课外习题大动干戈,甚至连晚自习两个小时他都欠奉,所以大家都对他是很鄙夷的,但却也不乏有人羡慕,鄙夷的是他即使到了最后这么一个学期仍旧不肯多动脑动笔准备应付高考这头洪水猛兽的消极态度,羡慕的是即使他整天无所谓都能在每个月的月考中年级总分处于上游,这对于英语总是徘徊在及格线上的他来说是非常不可思议地。 顺着家里老爷子的意思陆蒙临就读于陆镇上的普通中学,当时就为了这事后来再次离家的陆宋这个大孝子都特地回来和陆老太上皇红了脸,结果不言而愈,在两种原因下陆宋这头在又经历了九年大波折的华南虎也彻底没折。原因有二,一是老爷子淡淡的说了句话,他说是个金子放哪都会放光,如果真是个破铜烂铁那即使是把它外表打造的再华丽灿烂都于事无补,因为废铁就是废铁,它永远成不了金子,老爷子风清云淡的这句话就已经让本来理直气壮的陆宋半低下脑袋,最后关头陆蒙临又接着对他冷嘲热讽,这下才真正让他彻底死了心,结果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的他被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冒烟头也不回走出家门,那辆开了几年的陆虎发挥出最大极限的余热奔驰在崎岖的山路上,那时候其实他心里别提多畅快,这一次回来和老爷子较真也是为博老爷子一个笑脸和宽心而已,最起码表面上要让老爷子知道自己和那小兔崽子并没有是们深仇大恨。 如今17岁的陆蒙临早已在岁月中洗去了当年的张狂稚嫩,在几年前他就知道了这个世界很大,大到和自己从前的认知完全背道而驰的程度,他知道了原来并不是真正对谁好谁就一定对你好的恶心定律,他知道了口袋里有几乎不占空间的一快钱和有可以撑爆口袋的一万快钱的区别,他更知道了原来真的是谁拳头大理和法就站在谁的一边。人生啊,都会从天真走到现实,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最起码在生活面前他可以懂得如何挺起胸膛骄傲的看着它,他有骄傲的资格。几十年前响马大盗出生的爷爷,在那时候能够几乎纵驰大半个中国已经是个奇迹。还有如今现代版的土匪头子陆宋,在共和国的统治下仍旧风生水起到整个江浙沪马首是瞻,这些都是陆蒙临骄傲的资本,但可贵的是他从不盲目自大,因为他很难得的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父亲,甚至是爷爷的威风是不可能一辈子护佑着他的,要真想走出一条通天大道肯定必须要靠着自己的双手使劲的去挖,何况陆宋肯定给不要了他一条通天大道,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善事。 抬起头看了眼语文老师写下来的“念奴娇·赤壁怀古”,陆蒙临视线停留在“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和“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两句绝词上面,怔怔出神,最后反复自念几遍,不竟升起一股汹涌澎湃,他想起了远在北方的她。 当年在宋元魁走后的第二个月那个叫宋仕芙小女孩就被一辆军车接走,走时很念念不舍,但似乎天生就是倔强性子的宋仕芙却仍旧没有落下眼泪,即使眼泪已经在眼眶旋转了无数个圈圈她也死忍着咬着嘴唇直直的看着幼时的陆蒙临,一言不发的她在军用轿车启动之后向前行驶了三十米之后才终于忍不住扯开脆弱的嗓子喊道蒙临哥哥,你一定要来北京找我,不要忘了我们拉过勾的。 长大后在透过爷爷知晓了宋仕芙家世的冰山一角后他就大惊,也从而让他不声不响埋头了九年,即使是陆鸿基也猜不透小小年纪的他的心思。 北京,那是一座在中国真正意义上可以称的上卧虎藏龙的地方,而宋仕芙那长大后肯定胜过小乔的小脸总是挥之不去。 当年乱世如画江山时周郎赤壁小乔出嫁,周公瑾又是何等雄姿英发,谈笑间便能樯橹灰飞烟灭,而最终还不是也落的个被活活气死,而如今听说能够胜过小乔的越发出水芙蓉巾帼不让须眉的宋仕芙又要如何跋山涉水才能有资格安稳拥有—— 北京人大附中一朵锋芒的奇葩冉冉发光,自从升学以来每次期末考都能稳居前三的宋仕芙势头无人能挡,如今十七的她已经拥有一米七的高挑个头,海拔很高的鼻子上和小时候一样灵气的眼睛更多一分锋芒,但她却从不会去刻意收敛,这并不是她故意制造出来的气场,而是她的家庭从小到大耳闻目染的气质,仿佛天生就具备的一个带有侵略性的重武器,这是足可以秒杀任何雄性生物的女人。 今天她下身传统牛仔裤上身红色休闲耐克外套,趴在教学楼三楼护拦的她就那么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托着腮帮望着南方怔怔出神,现在已经让很多男孩子望而怯步的她此时满眼期盼,洁白如玉的双手交叉在一起,嘴里小声喃喃着别人听不到的话。 这时远处走来一个大多女生一眼望去就能产生好感的干净少年,无可挑剔的脸蛋,一米八二的均匀身材,怎么说都是灰姑娘心目中的白马公子形象。他彬彬有礼走到宋仕芙身旁,和宋仕芙反方向的靠在栏杆上,看着宋仕芙眼中充满不为人知的情素,他温和一笑道仕芙,上次宋爷爷说叫我去你们家和他下几盘棋,刚好我今天有空,要不放学我们一快走吧。 从头到尾就没看过少年一眼的宋仕芙面无表情,转过头来轻轻撇了眼身旁可以说的上是优质男孩子的少年,没有说话转身下楼走向操场。 少年不气不恼,先是朝着周围的看着他双眼闪光的女孩门谦谦一笑点点头,然后跟着宋仕芙走下楼,小跑到宋仕芙身旁道仕芙,要不等等你陪我去买点水果吧,我总感觉上门拜访空手不好。 “这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宋仕芙冷冷道,说罢转身离开,仍旧是面无表情。 这个跟着她来到了人大附中的他站在原地眼中阴霾稍纵即逝,但随即很快恢复正常。 已经走到校门口的宋仕芙停下身子,微微皱眉。 第七章 嘴服心服 20000字了,新书榜要冲了,兄弟们顶一下。 放学到家,门口的大狼狗飞扑到陆蒙临的怀里使劲撒娇,这条狗可重达40公斤,它的大小可想而知,此时它能和百兽之王媲美的狗尾巴可劲的摇摆,伸着的很长的舌头一个劲的往小主人脸上舔,陆蒙临没躲避,他和这条狗已经培养出了第三者无法理解的超级友谊,摸了摸摇头晃脑的狗头,轻声道沙龙,去。 狼狗用比扑来时候的速度更快的速度返回到自己的窝里,一点都不用去消化小主人所说的话,这对于一头畜生来说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这条沙龙老爷子在陆蒙临十四岁生日的时候抱回来给他的,那时候的沙龙还很小,只有一个多月大,刚能断奶,从小朋友就不是很多的陆蒙临当然如获至宝,捧在手里怕他冻着,含在嘴里怕他化了,喂奶都亲力亲为,老爷子想帮忙都不行。从那以后陆镇就会常出现这样两付画片,一个正当发育的半大孩子身后跟着一个小不点狗,三年后一个发育的很不错的少年旁边总站着一个双耳竖立的犹如标杆的大狼狗。 说实话,如果没有这条沙龙,兴许从小就被老爷子放羊试的培养的陆蒙临早已经没命了,十八条都不够。陆蒙临喜欢去山里打猎,是真正意义上的打猎,他从来没有像城里人那样提着火枪上山过,一般都是腰间别着一把瑞士军刀手里拿着一付弓背上背着一筒用钢头做的箭还有一条狗。 这样的脆弱组合到了安徽与河南交界的大别山里那简直就是畜生门的美食,什么狼啊什么野猪啊什么蛇啊的的一些大小形动物看见你可不会和你商量今天到底要不要碰你,只是照面看到了你就直接招呼不打奔上来就搞。 往往有大畜生出现的时候沙龙都会先按兵不动,弓起背,浑身上下黑灰夹杂的毛全部竖立起来,凶狠的看着对他们发出敌意的畜生,蓄势待发,必求一击得要害,此时陆蒙临肯定是第一时间拔下帮在腿间的刀插在腰上的刀套里,把纽扣打开,然后以山里的畜生为中心转圈,那当转到畜生视线盲点的时候迅速拿下背上的弓箭,然后拉弓,接下对准畜生,然后发射,这时候畜生的心里肯定也带一点惧意的,所以一开始肯定不会盲目乱动,所以就给陆蒙临创造了很多有力条件,这也是为什么陆蒙临还有出箭的机会的原因。一般箭射出去后说射中了畜生的要害那么沙龙将会毫不犹豫一个箭射跑上去死死咬住畜生的喉咙,怎么都不肯放开,如果说没射中畜生那么沙龙还是会奔上去,但绝不力敌,待等到适当的时候一个跳跃吸到畜生的后背上给主人争取时间,然后陆蒙临肯定是跃身而上了,是野猪的话短刀肯定第一时间插进它的眼球再立即跳开,再强大的猪,瞎了一只眼只要你没残废身体仍旧灵活就没啥怕头,是狼的话短刀就一定会出现在狼的前腿,然后沙龙开始和它正面搏斗,对付这种先天性敏捷属性超高的畜生只能照着它的优点下手了,所以看似弱小的一对屡屡得手,总之这一对活宝无所不用,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事情也绝对不干,而且陆蒙临打猎打的又非常勤快,所以弄的当地野生动物保护局工作人员整天颤颤巍巍跑到路老爷子面前埋怨。 滚回到了自己的窝里沙龙呜呜撒娇,耳朵依旧竖立在头顶上,尾巴仍然使劲在地上扑打,就连已经从小楼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快还带着很多肉的老爷子的叫唤它都视若无睹,仿佛它的眼里只有小主人。 陆蒙临挠了挠头笑道爷爷,今晚吃什么,我想吃你烧的肉沫豆腐。 陆鸿基开怀大笑,宠溺的看着陆蒙临道爷爷现在就去做。 看到转身走进厨房的老爷子个子已经有一米七八的陆蒙临由衷的感觉到幸福,他走进小楼客厅放下书包径直走到楼上,在一个朝南的房间门口停下,轻轻的敲了几下门,轻声道小爷爷,你在吗? 房里传出来一个很浑厚的声音,进来吧。 陆蒙临很乖的推开门走了进去,但却不敢说话,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偷看正在看报纸的老人。 老人抬起头看了眼陆蒙临随即又低下头去,头也没抬道今天打架了? 放学时的确放倒了一个恃强凛弱小校霸的陆蒙临心里有点小忐忑,他额头冒汗结巴道是的。 老人还是没有抬头淡淡道输了赢了。 原本已经准备好做仰卧起坐五百下的陆蒙临面露喜色给了阳光就灿烂道赢了。 一开始脸色正常的老人突然沉下脸来,他冷冷道院子里站两个小时桩,没站完别吃饭。 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小蒙临呆了,现在已经很有阳刚之气的脸顿时夸了下来,他暗暗腹诽:这啥跟啥,这个以前就喜欢让老子争强好胜的毛老头子怎么今天这么不可理喻,老子输了要仰卧起坐,老子赢了就两个小时桩?我戳你大爷。 只是陆蒙临没敢把这话说过口,若真说出来了不说这为到如今都不知道他名字的老头子会不会发飚,就光自己爷爷都能把自己生吞活拨了,这个据说当年爷爷如日中天时就和他有点渊源的糟老头,他是当年曾让整个北方都颤抖的黑脸大胡子,即使是如今桀骜如厮的陆宋都要对他恭敬相待,绝不会心存半点不敬。 陆蒙临哦了一声转身下楼,一直都不喜欢说话老人这一次很按常理出牌一句话都没说。 陆蒙临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这个比爷爷小一岁的奇怪老人自从他九岁走进两层小楼后就一直这样,平时绝不多说一句废话,即使是把他请回家的爷爷他都不会给以颜色,冷的让人发寒,而且手段极其残酷,已经被他虐待了八年的陆蒙临是最怕和他面照面单独接触的,陆蒙临最怕他说的一句话就是“去院子里站两个小时桩,动一下一棍子”,而此时间一向溺爱他的爷爷都不会插手,任由着这个即使老了但都能看的出他年轻时候魁梧身子的老人去折腾自己,不服倔强就要挨打,过肩摔的时候更不会手软,所以陆蒙临愣是被他打服了,即使心里不服嘴上也服。 晚上十点,上了床熄了灯,陆蒙临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发呆想着楼上那个房间的老人,那会被他罚站过的两个小时桩对他来说没多大影响,从九岁开始就被那个突然出现的老头开始调教,他一开始的确很不服,老人一开始也没多说话,直接带着他走进大别山瞎逛,连续逛了整整七天后终于遇见了一头估摸有三百斤的黑野猪,老人把他扔到树上的分叉树枝上,然后在他眼前上演了一场人与野兽的肉搏大战,最后一记重如泰山的直拳后老人有些气喘,而那野猪脑袋里的白色脑浆却流满了一地,那时候已经隐约懂事的陆蒙临目瞪口呆,也从那天起他对老人从嘴服到心服,因为那天那头巨大黑野猪被老人玩弄鼓掌的三分钟所发生的所有片段,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第八章 很久很久 收藏敢猛一点吗?红票要不要来两张呢? 陆蒙临坐在教室应对一道对于大多高中人无异于洪水猛兽的立体几何题,圈圈画画,面和线的重合再到八面体,十二面体,二十面体。已知正四凌锥ABCD-A1B1C1D1点E在凌D1D上,截面EAC//D1B:且面EAC与底面ABCD所成的角为45度,AB=a,求截图EAC的面积,求异面直线A1B1与AC之间的距离,求三凌锥B1-EAC的体积三个问题,旁边有一个正方立体形但却包含众多错中复杂的图,题拿到手已经四分钟过去,陆蒙临聚精会神就整整四分钟,就连数学组老学究数学老师也忍不住好奇这个懒散学生到底在做什么,从第二分钟开始就悄悄走到陆蒙临背后,接连着班里面的数学尖子也一起过来一起凑热闹,显然已经达到忘我境界的陆蒙临浑然不知,仍旧步步为营一丝不苟努力做题。 一开始老学究老头看到这道难题深皱眉头,心理纳闷真不应该来看这孩子捣鼓的东西,一开始杂乱无章的做作法简直惨不忍睹,但渐渐眉头随着陆蒙临的笔头开始渐渐舒展,最后不苟一笑的老头竟破天荒的勾起嘴角。 第五分钟,在密密麻麻的草稿上已经出现了题目的答案。一,小三角EAC等于二分之二次方又a的平方,二,二次方a,三,VB1-eac等于四分之二次方又a的三次方。 再又一种不寻常的线路走下这道题的陆蒙临深吸了口气,下意识的抬起头,结果不竟愣住。 十几二十双眼睛齐刷刷的对着他,就像看着一头怪物,而其中一个个头不很平凡一米六七但身段和长相都非常不凡的女孩子尤为好奇,她叫李苍苔,是数学课代表,沈阳人,但不知为何会来到看似很大实际很小的陆镇读书,但她的气质却和这个小乡镇一点都不吻合,少了分乡土朴实多了分城里人的凌厉气势。 数学课代表李苍苔厚重的流海下乌黑的眼睛使劲的猛瞧陆蒙临,一分种后终于好奇心忍不住道陆蒙临,这道题我做过,那一次用了二十多分钟,可是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更简单的做法去做啊,根本不需要这么繁琐,你这样做一般人根本是想不到也不会去做的,很容易把自己饶进去,要放在高考多有风险。 教数学的老头看着课代表赞赏的点点头,随即笑眯眯的看着陆蒙临一语惊人道蒙临,这道题至今为止你已经用多少种方法去解了,别告诉我你就会这么一种,其实大家通用的那一种你早已经心目了然了吧? 除去在大别山里和畜生搏斗很多年没散过王八之气的陆蒙临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在课代表渴望眼神的攻击下终于回到现实,他很快适应了这个奇怪的环境氛围,转过头来朝着数学老师笑了笑道这道题有六种解法,其实我也是无聊的时候玩玩,用各种不同的方法去解剖一道题特别是几何题最能锻炼人的思维扩展能力,这过程中肯定有吃憋的时候,就像上个礼拜四老师在黑板上写的那道三角函数我就只能想出第二种,其它的敖了半夜也没能折腾出来,今天作这个也是心里有股怨气,呵呵。 周围的同学哗然,接着一致向他抛来一个鄙夷的眼神,那道三角函数用一种方向做出来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他居然在这里装闭,大家都暗自嘀咕原来这小子一直是扮猪吃老虎,其实一直在一声不吭努力耕田,这三年来的烟雾弹可真是例无虚发啊,感情把大家当猴耍呢。 一直以数学成绩引以为豪的李苍苔雪白的小脸怒的通红,恨恨瞪了眼陆蒙临就回到位置上,然后趴在桌上对着那本习题卷大肆发泄,仿佛这几张纸就是欺骗了她而让她误会自己当之无愧第一了几年的陆蒙临。 数学组重量级人物老头子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离去,但转过去的眼神却有些变化,他暗自欣慰,我地学生还有这么卧虎藏龙的人物啊,果然是我的学生啊。 陆蒙临看着周遭不友善的眼神,无奈的摇摇头摸了摸鼻子,趴在桌上开始闭目养神。 接下来语文课,陆蒙临根本压根不听课,埋起头照顾隐藏在课桌上的小窗幽记。陆蒙临有一个习惯很尊重人,那就是无论他怎么看课外书都会适当选者,上语文课的课外书绝对是某国学厚重书籍或者是词曲诗等晦涩刊物,上生物课他肯定会捧着一本动物的解析图集,从没有一次越轨,所以在这些小技巧下也导致了那些任课老师看在他还算过的去上游成绩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到触碰他们底线的时候他们是不会为难一个即将面对高考的孩子的,一个成绩稍微好点的学生最后的成绩可是和他们的奖金成正比的。 读到《卷八奇》的开场白下面的“佞佛若可仟罪,则行管无权;寻仙若可延年,则上帝无主。达士尽奇在我,至诚贵于自然。”陆蒙临便若有所思,这几句话的潜在意思他很赞同,的确,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很正常,人心叵测,信佛的不见的真慈悲为怀,一些都是用丑陋的伪装来蒙蔽世人的眼睛,而真正通达的人言行举止肯定不会违背了自己真实的意愿,顺其自然才是真。就像十年前的陆宋和十年后的陆宋一样,十年前的陆王爷在大江大海的巨浪中有时需要强压着自己去挚伏,甚至有时也会看人脸色办事,但十年后如今的陆王爷却能够在遇到任何风浪都能发自肺腑的风平浪静,好比前些日子浙江温州一个当地有些分量的房地产大佬用不为人知的手段从赵辉明手里抢走了一快为于上海黄金地段的地皮,结果陆宋第二天就光明正大放出了话一个月之内这个大佬就铁定上门磕头道歉,结果那秃顶大脑在第八天当真带着妻儿来到陆宋的办公室磕头认罪,并且保证以后一定配合好鸿基集团位于温州关于房地产的一切业务,这件事就像一件离奇里出现的桥段,同时也让原本那些蠢蠢欲动的金权宠儿安安静静。这件事很遭陆蒙临鄙视,因为陆宋肯定用了一些不见光的手法,可是陆宋那敢做恶就敢承认自己是恶人的光明磊落倒备受他这个和他争锋相对了十年的儿子推崇。 “你在想什么”漂亮数学课代表歪着脑袋看着沉寂在沉思中的陆蒙临疑惑道。 陆蒙临一愣抬起头,看见了在这个极度缺乏优质基因美女的小镇高中能够是少数说的上是漂亮女孩之一的数学课代表,随即笑了笑道没什么,胡思乱想瞎想想。 因为陆蒙临平时就喜欢发呆的行经所以女孩没在这件事上深究,一开始眼光闪闪,她犹豫了一下,腼腆一笑脸上略带羞涩道我可以坐你旁边吗?因为之前那道题你所解析的过程我仍旧有些云里雾里,所以想和你探讨探讨。 说完后的小美人有狐狸吊角嫌疑的眼睛偷偷光艳动人,然后迅速收起眼中的不正常抬起头巧笑倩兮看着陆蒙临。 一心吊在北方的她身上的陆蒙临压根就没想过男男女女的情窦初开,所以也毫无顾及,他仰起相比小时候俊秀漂亮如今开始渐渐浮现出英俊刚硬的轮廓的脸温和笑道好的,大家都是同学,不用这么拘谨。 平和的讨论完那道复杂习题的复杂解答后原本陌生了将近三年的两人相处的也略为融洽一点,再聊完一个关于拿破论最后流放的野史背景后李苍苔显然很开心,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本就身材凹凸有质的她此时更独展风华。 陆蒙临毕竟也是一个正处与青少年期的发育成长中的男孩,情不自禁的撇了眼李苍苔在其他女孩子中很鹤立鸡群的高傲胸脯,那一瞬间的挺浮更是旖旎,正好这一瞬间就被心思细腻的李苍苔敏感捕捉到眼里。 两人的氛围刹时从火热陷入到异常的尴尬。 最后还是李苍苔打破寂静,她小脸微红,不自然的疑问道陆蒙临,听说你昨天和三班的龙政起冲突了? 陆蒙临也知晓李苍苔在为两人解围,没有犹豫接下话轻声道恩,打了一架。 李苍苔小声惊呼一声你还打架? 陆蒙临轻轻一笑没说话。 其实李苍苔惊讶的并不奇怪,此时陆蒙临的身板在和三班的龙政对比后的确不够可观,虽然个头也到了一米七八,但却不显魁梧,李苍苔这一些的迷惑都是怪陆蒙临隐藏在衣服内均匀的肌肉,这些东西,除了少数的几个人外那是不为人知的,除了住在二层小楼二楼的那个老头,谁都没见过陆蒙临徒手对狼的场景,如果给身在象牙踏的李苍苔看到,她肯定以为那是在拍戏。 好象感觉到刚刚自己的大惊小怪的确有点看不起人的嫌疑,李苍苔眼中有些歉意,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陆蒙临从小就很能懂得察言观色,第一时间注意到李苍苔的不对劲后就豁达笑道咋了李苍苔,怕伤害我幼小的自尊?别扯了,不相信那是正常的,毕竟龙政那纯体校体格任谁看上去我都不是他的对手,找他打架纯粹找虐是吧?可是啊,很多事都很不可思议。 李苍苔将信将疑弱弱道你赢了? 陆蒙临扑哧一笑,转过头看着李苍苔笑道怎么?聪明的你也有英雄情结?如果我说我赢了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李苍苔白了他一眼,娇怒道呸,打的过他了不起啊,我叔在部队…… 李苍苔说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接着急忙看了眼陆蒙临,就像做错了事怕被罚。 而陆蒙临似乎捕捉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陆蒙临笑道怎么不说了? 李苍苔摇摇头,一脸皱在一起紧张道没什么。 陆蒙临笑道既然没什么说说也无妨啊,反正也无聊。 李苍苔满脸通红矢口否认道真没什么。 陆蒙临循循善诱,他用手敲了敲桌面淡淡道沈阳,沈阳,沈阳,军区。 李苍苔猛然抬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疯癫,丝毫不顾及男女授受不亲跳向陆蒙临赶紧捂住他的嘴,紧张的看了看四周怒道你瞎说什么。 陆蒙临嘴角勾起,睁大眼睛看着李苍苔在看看四周,眼神有一点促狭,似笑非笑。 李苍苔顺着他的视线环绕四周扫荡一遍,恍然发现此时两人的姿势实在太过于暧昧了,双腿在一边斜靠在桌上,一只手托住陆蒙临的后脑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从陆蒙临后面看完全就是她坐在陆蒙临的身上,发现这一点后李苍苔惊叫一声像触电一样跳离陆蒙临身边,但为时以晚,此时周围的视线都已经非常的暧昧的在两人的身上转来转去。 陆蒙临耸耸肩一脸无辜。 李苍苔害羞的趴在自己桌上半天也不敢抬头。 放学铃响,陆蒙临看了眼仍旧趴在那里的李苍苔后便走出教室门外。 不知为何,在陆蒙临走后李苍苔情不自禁抬起头看向窗外,她看着陆蒙临逐渐远去的背影,白皙干净的脸上悄悄浮出一片红晕,她有些吊角的狐媚眼睛眼神此时格外迷离。 有一种感情叫‘暗恋’,它真的可以在很早前就埋在心里,然后很久很久。 第九章 家世 兄弟们很给力啊,今天加更,但爆发留在新书榜,今天先不要了。兄弟们,之前我说过,一个写手需要一个过程去成长,在此之前我只写过一本书但不是在纵横,有点幸运,上架了,但那个也是练笔,这本书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本书,烽火是我膜拜的神,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无论你们说我夜郎自大或者是好高骛远,我都会把烽火当做我的目标!谢谢你们,谢谢! 陆蒙临性格很偏执,很固执,说不和陆宋有半点瓜葛就九年来对陆宋不理不睬,每次都让赵辉明一帮鸿基高层BOSS心惊胆颤,深怕这个小阎王一怒之下殃及鱼池连他们也不待见,这对于整个鸿基集团都掌握在陆宋一个人手里的企业来来说是最让人头疼的。子承父业是最为正常的事情,所以都怕从小就性子就狠辣的陆蒙临以后掌权后不让他们过好日子。 整个鸿基赵辉明这一代曾经的青壮精英已经随着陆宋刻意低调渐渐退居幕后,权力逐渐放开让后浪折腾,这也就铸就了长山角这一带的一头凶狼的诞生。后五年来的一些激进少壮做事丝毫不顾及曾经打下这片天下的元老门的想法,果断,残忍,原本形象一直都很正派的鸿基开始渐渐改变面目,它在这帮子青年近卫军的操作下慢慢露出贪婪的嘴脸,在不犯法的前提下江浙沪一带没少有企业在他们手上吃亏。很多事都有好处也有坏处,这种冒进的做法导致了鸿基死敌以批量的庞大数量产生,同时在抛开利益的前提下也有很大一批在鸿基树阴下乘凉的企业们绝对的死忠。 这批年轻俊杰大多都和陆蒙临不对眼,每次见面都硝烟弥漫,特别是他们的头头女王,目前鸿基的总战略师兼总经理石延雪,外面传言这个女人据说是陆王爷早就准备好给陆蒙临做媳妇的女人,再加上她的手段雷厉风行为公司在浙江打下了一片又一片的江山,所以在鸿基内她的位置超然,就连赵辉明这个在鸿基曾一言九鼎和后来者居上的卞变有的时候都对她退避三舍能忍则忍。 果然人生如戏,二十四岁的强大女人和已经十七岁的陆蒙临犹如天生死敌,从来没哪次见面不起争执,一直以来在公司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淡定自若的石延雪也只有在和陆蒙临斗争的时候才会露出泼妇的一面,让人冷汗连连。 今天陆蒙临出了校门后就发现校门外停留着一辆妖艳大红的玛莎拉蒂Gransport敞篷,车身上斜靠着一个掖下夹着一个棕色文件袋的蓝色职业装的女人,气场强劲,高挺的鼻子上顶着一付大多学生都不可能认得的CHOPARD萧邦金丝边,她一身曼妙恰如其分的波涛汹涌,一米六六不算高的身材将S型展现到及至,她此时面无表情的看着走出校门的陆蒙临,眼中看的出来的厌恶愈来愈胜。 在陆蒙临发现她后脸就冷了下来,他其实并不喜欢和这头母老虎较劲,再怎么说和一个美女较真有点不爷们,虽然陆蒙临对男女之间的区别并不怎么在意但也没那么多闲心情跟她去怄气,但但凡为陆宋以效犬马之力的人除了现在在上海已经一手只天的卞变,其他人他都视为眼中钉。 虽然心里面咬牙切齿,但陆蒙临还是尽量往脸上堆满真诚的笑容,他走到女人面前淡笑道雪姐,有事吗? 雪姐并没有领他的情,冷哼一声,不冷不热道陆董叫我把这东西送给你。说罢把手上的东西递向陆蒙临。 虽然知道她今天过来肯定是陆宋的主意,但听说跟陆宋有关陆蒙临还是把原本和善的脸夸了下来,很突然的刻薄的冷笑一声道陆王爷又玩什么把戏? 女人一愣,在反应后来后发现有人对她的一直崇敬的陆董有不尊敬就坐不住了,本来一路就为陆董让她给他送东西有抱怨,加上此时陆蒙临的阴阳怪气就气不打一出来,她怒道陆董做什么事还不是你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况且还是为了你这不孝子,东西你要不要,不要我带回去,反正我人是来了,你不要不关我的事。 陆蒙临愣了愣,想不到一开场这个女人就如此的尖酸刻薄,一下子火气也冲了上来,他热嘲冷讽道石延雪你别把我当你的下属指使,老子怎么不孝了?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和说词,再说了,他找我能有什么好事?老子都被他玩了十七年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懂不。 被陆蒙临气的无以复加的石延雪这时如果手里有把刀她肯定毫不犹豫的把陆蒙临给剁了,她看了看没人的四周,为之气结道他找你有什么好事?他还不是因为陆老爷子为了你接下来要面对的高考特地卖了别人一个人情帮你弄了一份根本不可以用金钱去衡量的资料,还有,别以为你是陆董的儿子就上天了,我手下的那些年轻人都是靠自己双手打拼出来的血路,他们有资格去享受现在的一切,而你充其量只是个不懂的知恩图报的白眼狼。 陆蒙临冷笑一声,慢慢走到石延雪身边贴着她的耳朵温和但却有阴森味道的笑道那你呢?没有陆宋你是什么?好歹老子也是他儿子,还有血缘关系,可你呢? 石延雪在听到陆蒙临别有深意的一句话后原本自然雪白的脸刹时更白,她转过头来愣愣的看着陆蒙临,一个耳光落下。 声音很清脆,石延雪打完之后自己都愣住了,她没想到陆蒙临不躲不让就这么挨了一下。 这一幕的华丽刚好被原本打算回寝室的李苍苔看到。 做惯了母老虎的李苍苔莫名其妙的心中刹时就涌上来了一股股无名火,她小跑到陆蒙临旁边,看了眼身旁眼睛里已经有泪水的石延雪冷笑道这位小姐,我看你也是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还出手打人?而且还在这种地方?你的教养哪去了。 其实陆蒙临当这句话说出口后就有些后悔,对于外面那些传言隐隐约约的说石延雪是被陆宋钦点为儿媳妇的事情即使没十层也八层是假的,他说出了这些说几乎是否定了石延雪从小到大的坚持,这对于石延雪这种女孩来说无疑是一个最致命的打击。所以当李苍苔出现后他就感觉到不妙,李苍苔本来就身世神秘,从小到大说不定就一直娇身惯养,所以脾气有时肯定火爆,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阻止李苍苔就率先发飙,陆蒙临顿时欲哭无泪,心道姑奶奶没事你跑出来凑合什么,我都已经犯了一次错了你还要再来一刀。 而石延雪并没有理会突然冒出来就咄咄逼人的李苍苔,虽然有点过激但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含着眼泪的眼睛瞪着陆蒙临颤抖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并不是每一个人出生就像你一样有个好父亲好爷爷,你有比别人更高的起点,你和别人不一样,你可以趾高气昂,可是即使我出生贫贱,家里并不富裕,但我从小到大也没做过一次出过格的事,我都是靠自己的双手一步步走过来的,像我这种读书年代就要靠家教和奖学金来维持自己生活的穷人家孩子你当然不能够体会,但我也没奢望过你真能了解,可是你最起码也要懂得如何尊重别人,人生攻击是最懦弱的人才会做的出来的事。 这些话字字诛心。 陆蒙临默然,用眼神适意正欲理论的李苍苔,既然话都说出来了那么做什么也晚了。 他先走到石延雪的身边叹了口气,拿起石延雪手里的文件袋,随即拉起李苍苔的手,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回家的路走去,在走到玛莎拉蒂的屁股时他开口丢下了一句话:其实清者是真的自清,有些人放屁一阵风吹过就没了,你实在没必要这么认真,其实我自认也不是什么好人,一个打小就能和自己老子对着干的孩子你要奢望他有多好?那太奢侈了。 李苍苔抬起头看着陆蒙临,眼神复杂。 陆蒙临走后,石延雪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就这么靠着车身慢慢的滑下去,靠着车前轮捂着嘴巴轻声哭泣,哭着哭着竟破涕而笑。 因为早上出门前老爷子打过招呼今天他有事要出趟远门,所以晚饭就让陆蒙临自己去解决了,陆蒙临牵着李苍苔的迁细小手一时忘记放开,就这么拖着她走向附近的一家沙县小吃。 虽然这家小吃店他来过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老板却很清晰的记得陆蒙临,这或多或少和陆宋这个名字响彻了整个陆镇的“大企业家”有关联,笑话,一个随便一句话就砸下了将近小半个亿给陆镇镇中学的的传说人物想不知道都难。 在走进沙县前陆蒙临就嘴角泛起苦笑,他已经能够想象老板热情过头的样子。而身在一旁的李苍苔脸上却红的想个苹果,紧张做贼似的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有羞涩有兴奋。 老板是个典型的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一头乌黑光亮的头发绝对让人不想看见第二眼,那头上的油光苍蝇想要落角难度都极大,他看见陆蒙临走进店门之后就搓着手满脸笑容道哟,蒙临来了,然后注意到李苍苔的存在后眼神暧昧的看了眼陆蒙临,这时发觉老板眼神不对的陆蒙临才发现自己好象牵手牵过头了,尴尬的放下李苍苔的手笑着点菜。 李苍苔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从头到尾也没吃上一口,陆蒙临也没管她,两个人就这样很奇怪的在别人的视线下男的狼吞虎咽女的美目凝视的将一场晚饭结束。 吃完饭后两人来到学校附近的小山坡上散步,陆蒙临在前李苍苔在后,你一步我一步,陆蒙临不说话李苍苔也不说话。 在一处长有鲜草的土丘上两人坐下,李苍苔忍不住疑惑道刚刚那个女人是谁,年龄看上去比我们都大,为什么会跑过来打你?你怎么招惹她了? 陆蒙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她是我爸叫她送东西给我,我一开始没给她好脸色,再加上她很崇敬我那上梁不正的老子恰巧我又嘲讽了一番那个跟我同是姓陆的,然后就吵起来了,最后我又无中生有的说了句话,戳到了她的痛处,所以就那样了。 李苍苔愤愤不平道那她也不该打你啊,长的倒挺漂亮挺有气质,怎么也想不到她那么没素质。 陆蒙临奇异的看了眼李苍苔,他虽然已经能够猜到李苍苔的家世肯定不寒酸,但李苍苔只谈石延雪的长相气质却矢口不提石延雪来历还是让陆蒙临有些小惊讶,要知道石延雪那辆Gransport敞篷可并不是一般人所能接触的东西,那还是一次年总结大会上为了奖励她为公司建立了汗马功劳陆宋送的,起码也要四根手指头的价格啊,而她却如此理所当然。 李苍苔似乎看破了陆蒙临的心思,伸了伸小巧的鼻子促狭道你是不是在猜我到底是什么人? 陆蒙临很纯良的点点头。 李苍苔继续调戏陆蒙临,她笑道你猜。 陆蒙临就纳闷了,怎么自己遇到的女人都这么另类,他憋出一个自认为很迷人的笑容道我猜你爷爷是沈阳军区的司令员,你爸是某个在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红顶商人,你家人要么就是达官要么就是显贵。 李苍苔看着陆蒙临调皮的嘿嘿一笑,摇摇头轻声道不对。 陆蒙临没有说话,这些事问的太多并不好,况且两人并不是太熟。 李苍苔侧对着陆蒙临的脸突然泛起笑容,如暖玉的脸蛋不知是因为太热还是太冷浮上了红霞。 其实陆蒙临猜的的确不对,他的猜测是和现实稍有些偏差的。 第十一章 陇首 这更是加更的。鸽子我爱你。大家很给力,爱你们! 时间白马过隙,很快高考就结束了,陆蒙临不出自己意外大出校领导意料的考了个满堂彩,除去英语111分外,语文137分,数学150满分,,理科综合292分,卷面总分698分,全省榜眼。这张成绩单出来后不仅仅是最后发现陆蒙临这朵奇葩亮点的数学组组长数学老师笑不拢嘴,就连一直视陆蒙临为心腹大患的英语老师也兴高采烈到手舞足蹈,要知道一个英语成绩平时总是徘徊在及格线上的的孩子,在他高考时却拿到了111的高分那象征着什么,就为了这事校长还在年最终会议上大肆表扬了刚刚才做老师两年的英语老师,弄年轻老师轻飘飘差点没到九霄云外。 陆蒙临接到消息后没表现出多大的兴奋激昂,一路走在曾经被自己走过无数遍的校园小道,心里有些伤感,他本就是个怀旧的人,现在站在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是他从初中到高中生存了六年的环境,虽然朋友不多但那些平时被他当笑话看的道听涂说人文趣事仍旧不停徘徊在头顶,对于即将离开这里奔赴到上海的他来说,在接下来的几天将是他最为珍惜的时光,过完了这几天踏上了汽车之后他或许一年或者两年才能回来一次,而那时候的学校肯定早已物是人非。 数学组组长老人在看到食堂外对着天空发呆的陆蒙临后就背着手走向了他,对于经历了几十年人情事故的他来说陆蒙临六年来一声不吭刻意表现出来的平庸是有些奇怪的,因为人在年少时难免轻狂,就连他自己在当年也因为自己在数学的领域上有些见解而颇为锋芒,他很荒诞的想要弄明白关于陆蒙临的这个另类的问题。 陆蒙临其实早就注意到了教数学的老人的出现,看着他走向自己也知道再也不能装傻充愣视而不见,他温和的笑了笑道老师,吃饭? 心里有些腹诽的老人面目慈祥笑道不,来找你谈谈。 陆蒙临愣了有些好奇了,除去那天自己作那道几何题平时连几句话都没说上的老家伙有什么事能够拿出来和他聊的,不竟对这个连校长都对他格外和颜悦色的老人生出警惕,一脸疑惑看着老头道呵呵,李老师你说笑了,和我能谈什么,这一次考试我可真是发挥出超一流水平了,拿不到状元不能怪我啊。 六年前突然空降到陆一中执掌学校数学组组长六年的老头冷哼一声,斜看着陆蒙临道和状元分数距离就差那么三分,多做对两道英语选择题天平就倾斜了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肚子的小九九,我就弄不懂了,那年小赵老师让你罚站了一上午就值得你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来报复他? 陆蒙临愕然,虽然心里纳闷叽咕说道怪了,一直都不问事的李老头怎能如此神通广大?连这种小细节都清楚?可是嘴上却阳奉阴违道李老师,我知道您一向火眼精睛,可是今天你说的这事真的是子虚乌有,我犯的着为了六年前那小事来放弃我终身大事和英语组组长赵老师死耗嘛,这种伤敌八十自伤一万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 李老头没戳穿他的伪装,冷笑道去年放寒假的最后一天,是谁被一群混混围着还敢拿砖头拍人的,你小子那时候倒敏捷啊,一砖头下去连眼都不眨的,可最后你还不是被一群人提着刀追着砍了一条街?虽然你做不出伤敌八十自伤一万的事情,但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事你总干了吧? 陆蒙临顿时冷汗,频频点头敷衍道那天被逼急了,狗急还跳墙呢别说人了。 李老头两眼一瞪正气凌然怒道胡扯,明明是你先看人家堵在学校门口耀武扬威不爽找岔一样故意撞上别人的,一开始人家真以为你不是故意的也没说什么,可是你居然又连着撞了别人一下,这叫你被逼急了?我真想不通人家二十多个身高强壮的大青年你就一点都不怕? 陆蒙临厄了一声欲哭无泪,暗道这什么跟什么,我什么时候惹上这老不死的了,非要在今天找我毛病,早干嘛去了,靠。 李老头靠过来脸上写满狡猾嘿嘿笑道心里在骂我呢吧? 陆蒙临这一次是彻底败了,苦着脸几乎哽咽道李老师,你就别寒颤我了,我就不信你今天来就跟我说这破事。 看见陆蒙临服软的脾气古怪的李老头阴冷的笑了一声看着陆蒙临道承认了吧?他说话时的眼神分明是在说大胆小贼,遇见我再世包青天你焉敢不招。 陆蒙临感觉自己今天真倒霉透顶,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载柳成荫,原本想要报复的赵老王八蛋现在仍旧拿着工资喝着小茶日子过的滋润,结果却招来了个不知为何的黄雀在后的老狐狸,最后陆蒙临只好狠下心来抬起头看着李老头道那姓赵的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学校被他调戏过的年轻英语老师不在少数,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对啊,这些事他掩盖的很好,老狐狸嘛,这些手段都没还混什么,可是他也不能来惹我啊,老子不就不小心看见过一次他掀女老师的裙子,我也没大嘴巴满天飞啊,整天针对我有锤子用。 从陆蒙临听到赵老师滔天恶行李老头竟没表现出他想象中的一怒惊起,他竟然歪过头来看着陆蒙临好奇道小陆,你会说四川话? 陆蒙临这次是真遭了,如雷电击,他根本猜不透这头老狐狸的心事。 看到陆蒙临吃鳖李老头哈哈大笑,突然一改方才神秘西西,变成很像领家爷爷一样的和蔼可亲但也郑重其事道在高考之前我就能知道你这次的成绩肯定不俗,甚至我都能猜到你数学都有可能是满分,其实我一开始也没发现你是个外面批着一层青铜的黄金,还是那次你们月考时你在自己试卷旁的草稿上偷偷写下很多正确答案被我发现后我才恍然,原来是我眼瞎了六眼,不光那一次,就连这一次高考的英语试卷你自己也都做了手脚吧? 陆蒙临冷汗,没摇头没点头,太早主动承认暴露是最下乘的做法。 李老头没理玩心计的陆蒙临,叹了口气道哎,年轻是有资本,有魄力也是好事,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其他科目每一门稍微掉一点分下来都会改变你的命运?你是不是以为陆镇很大?很能满足你自己的抱负甚至是野心?其实啊,它不大,不仅不大而且还太小,等将来你走出了这头接那头连着的大别山走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后你就会有所发现陆镇的渺小,你也不小了,我这个糟老头子也不跟你说大道理,可是就凭你在数学领域有自己独特的心得这一点我就要出言提醒你,注意了这是好意,你要记住,仗义的前提要学会自保,连自己人生的方向都把握不了那还扯什么大义凌然,能成大事的都能学会隐忍,当然,我不否认你会隐忍,光从你这六年来的低调行事我就能看破你的深测心计,你不就是不想知道你的锋芒嘛,招人妒忌也麻烦是吧,可是在我这里沉浮了几十年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子眼里你太嫩了。 如果说之前陆蒙临的谨慎是碍于老人突然发作的羊癫疯,而现在陆蒙临是真的怕了,惊的整个后背都是冷汗,他看着老人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数学很拔萃,我之前也没表现的多凶悍啊。 李老头轻轻一笑道之前我都是将信将疑,经过两个月前你作那道几何题后的两个月我的观察,我发现了你有一个很异于旁人的作题习惯,往往别人作完一题便会立即转战下一题,而你每次都会在一道题目上死磕,而且每一次都能花满好几张草稿,说到这里李老头瞪了一眼陆蒙临,继续道虽然我老了,但我还真没痴呆。 陆蒙临在听完李老头的话后竖然起敬,他自己一直都是个注重细节的人,同时他也坚信细节是绝对一切事情成败的关键所在,很多曾经游刃于商海的企业家最后都是跌倒在细节这条看似细微但却宽阔的道路上。 陆蒙临深深的看了眼老人小心翼翼询问道那那个姓赵的王八蛋的干过的事你清楚吗? 刚刚还满脸微笑的李老头突然跨下了脸,他阴沉道中国是个**律的国家,法律是个讲证据的东西,在证据没有集全之下妄动只会打草惊蛇,既然要打蛇,那么就要打七寸,要不然让他有隙可寻那就得不偿失了。 陆蒙临冷笑,不屑的看了眼李老头道除了给他个处分还能有什么手段,这些事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赵老头的背景你我都明白,我爸叫陆宋,想查他不难。 李老头没因为陆蒙临的不敬眼睛而生气,他背着手抬起头看着天轻声道监狱。 陆蒙临皱起眉头,靠近老人身边道掀个裙子不至于吧?法律也无能为力啊。 转过头来看了眼鬼头鬼脑的陆蒙临,李老头突然哈哈大笑,笑毕他转过头来直直的看着陆蒙临沉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天气不热,可是此时陆蒙临却满头大汗,李老头此时身上突然迸发出来的独特气质他只有在自己的爷爷身上才惊鸿一瞥过,这是经历过真正战火纷飞的气场—— 和李老头结束谈话过后的陆蒙临就急冲冲的往家赶,老爷子今天早上在他出门前说过,晚回来一分钟一个小时桩,陆蒙临可不想在站到浑身发酸的情况下登上离开陆镇的班车。 刚走到小楼院门前陆蒙临就发现好象万家灯火闹春桥,门口的两个斗大红灯笼十里光相照,喜气非凡,诧异的退后一步看了看确定是自己家之后陆蒙临小跑到院子内没理会跑上前的大先殷勤,呼道爷爷,今天什么日子,弄的这么喜气洋洋。 陆老爷子闻言孙子回来赶忙从厨房走了出来,被岁月雕刻过而形成的道道鸿沟聚集在一起,他呵呵笑道虽然我陆鸿基没什么大学问,可我孙子都考上大学了,还是全国重点,出息了,我这个做爷爷的能不高兴吗?这不今天又是你小爷爷生日,所以就张罗了一下,你先进去和你小爷爷聊会天,还有两个菜,一会咱爷三喝点。 老脸子脸上的欣慰是那些因为陆宋而嘴上溜须拍马背地里阳奉阴违的旁人怎么也模仿不像的,从小就跟着陆老爷子的陆蒙临心里一热,扭过头擦了把脸,就转身走进小楼里。 走进客厅就看见罕见走出房间的小爷爷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陆蒙临跑上前去殷勤轻声说了声小爷爷生日快乐。 让陆蒙临非常吃惊的是‘小爷爷’居然破天荒的朝他点头笑了笑。 顿时受宠若惊胆大包天的陆蒙临想要尝试一下踩着鼻子往脸上爬的给点颜色就阳光灿烂凑进老人身边想唠嗑唠嗑,没想到前一秒还温和的很的老人突然毫无预兆的沉下脸来,眼神凌厉的看着陆蒙临指了指墙上的钟。 陆蒙临转过头来看了眼顿时跨下了脸,火急火撩的赶回来还是迟到了五分钟,心中叹苦道妈呀。 显然已经木已成舟,陆蒙临抱着今天是好日子的侥幸心理下破釜沉舟道小爷爷,今天数学组李老师跟我多聊了会,做晚辈的总不能失了礼数。 ‘小爷爷’没抬头淡淡说了句你上午九点钟出的门,现在一点,什么话要谈四个小时。 陆蒙临没话说了,已经准备好了吃过饭五个小时桩认命,这时陆老爷子端了盘小青菜慷慨笑道靖康,今天日子不一样,站桩就算了,以后机会多,只要你想以后他放假回来了你天天让他站。 靖康,这个名字是陆蒙临第一次听到,心里在若有所思就没能回神。 老人依旧靠在沙发上,斜着眼从下到上看了眼陆蒙临,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 气氛有些冷场,陆鸿基看不住解场哈哈大笑道好列,对了,蒙临,你刚刚说的那李老师叫什么名字的?人家在你临走前找你谈话也必定是为了你好,我改天要上门拜访去。 陆蒙临恩一声,没奇怪爷爷的兴师动众,从小只要关于他的事情陆鸿基都从没含糊过,他也没想过要去改变什么,有些事老人不做心里就老不舒服,偷吃了根青菜迷糊道他人挺好,说了些话我受益匪浅,名字叫李陇首,听说是个很有学问的老人,是从别的地方空降到陆镇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来这么个小地方。 陆鸿基放下碧绿可口的小青菜皱起眉头,转过头来看向正在看报纸的老头。 老头似乎也被陆蒙临刚刚的话所吸引,一时竟然愣住,连陆鸿基朝着他抛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他都不清楚。 第十二章 孙子 大家帮忙宣传宣传,叩谢! 这天天还没亮的透彻陆蒙临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刷牙洗脸,接着蹑手蹑脚下楼,打开小楼大门就径直走向沙龙的小窝,小木窝很厚实,看上去就很牢固,这是陆蒙临十五岁时执拗的一个人单独完成的东西。沙龙在陆蒙临靠着离它小窝最近的厨房刷牙时就已经发现了陆蒙临已经起床,那时候便竖起耳朵想要察觉一点小主人动静的它看到陆蒙临过来之后当然很及时的尾巴直甩,深怕它的小主人不知道它在讨好他,可是即使它如此舔~弄陆蒙临的衣服都没有大声嚷嚷,狗有的时候真的是非常通人性的。 陆蒙临发自肺腑的笑了笑,沙龙的眼睛在此时只有一点死鱼白的天空下会发出幽幽蓝光,一般人如果不经意看见肯定能吓掉半条小命,陆蒙临一直都不信邪,但曾经有一次却因为沙龙的这一双眼睛有些动摇了自己的信念。 在农村有一个说法是狗能够看到鬼魂,看到之后就会流眼泪哭泣,还会低声呜呜嚎叫,很凄凉的那一种,一般人听说后都会毛骨悚然,对此陆蒙临从小就不屑一顾,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唯物论者,牛~鬼~蛇~神在他眼里都是浮云,可是有一次在大别山狩猎回来~经过一片被遗弃很久的乱坟岗后他就有些信了。 那一次和一头不大的野猪崽子搏斗过后太阳已经完全落山,陆蒙临浑身力气已经快要在上窜下跳中挥霍一空,就连沙龙都累的低着头气喘吁吁,那时陆蒙临为了早些回家早就把老爷子的话抛之脑后,抄着小路就走到了乱坟岗里面,里面杂草茂密多半有人高,然而一路也都平常无事,但到最后的一个大坟时低着头的沙龙就突然窜到陆蒙临的身前,两只前爪八字形支撑住身子,嘴角冽开凶狠的盯着空旷一片的前方,示威的眼睛中很快蕴满浑浊液体,嘴角的口水也一滴一滴的拖到地上,陆蒙临其实在沙龙做出反应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到应该遇到什么邪门的东西了。 因为之前无聊之时没听老爷子唠嗑所以对这方面也稍微懂点,老爷子曾说过男孩阳气重,身上都有三把火,头顶上那一把总会被正对着的膀胱内的尿给压着,所以如果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干净放水升火,陆蒙临当时就当机立断,把从小野猪身上搜刮下来的皮和内脏以及尾巴和獠牙扔到一旁,赶忙照着依稀记得的老爷子以前说过的话把裤子脱了开始放水,因为当时紧张所以一下子愣是没尿的出来,陆蒙临只能物极必反的使劲的憋,就在水刚要到口头时沙龙就已经一步一步开始往陆蒙临身上退,眼睛通红但仍旧不选择放弃的死死守在小主人身旁,最终陆蒙临在逼出一个屁之后尿就随之而出,说来邪门,当陆蒙临放完水之后沙龙果真不像之前的如临大敌,低下头呜呜的呜咽了几声就靠在陆蒙临身旁。 这件事随着陆蒙临年长以后就弄清楚了各种原由,沙龙当时可能是看到磷与水或者碱作用时会产生磷化氢燃烧的‘鬼火’之后以为是危险事物就心怀敌意,但这事陆蒙临从头到尾也没敢和老爷子说半个字,那片乱坟刚他终究是没去过了,死去的人好不容易有个清净就别去打扰了,最不济也要给人家一个安静。 从头到尾摸了一遍沙龙陆蒙临眼中一片温和,那时候沙龙的不离不弃该多难得。 轻轻打开院子的厚重大门,一人一狗轻快闪了出去,饶着陆镇中心跑了整整三圈,陆蒙临边跑边看,似乎想多看几眼,沙龙也很奇怪的一路跑着都仰着头看着陆蒙临,似乎也是想多看几眼,深怕这一别以后就见不着了。 回到小楼后陆蒙临已经大汗淋漓,老爷子陆鸿基早就起床,甚至连早饭也都做好了。陆蒙临和老爷子打了个招呼后就满头湿发的走进自己房间洗澡,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楼上‘小爷爷’坐在饭桌的旁边帮他乘粥,他受宠若惊伸出手赶忙道小爷爷,怎么能让你帮我乘,我自己来。 捏住陆蒙临伸过来的手腕,‘小爷爷’脸沉了下来,轻描淡写一挥,练了几年臂力的陆蒙临竟然打了个咧跌。 在形势逼人的局势下陆蒙临不得不低头,老老实实享受陆宋有时都要给他乘饭的老人的服务。 一顿饭从头到尾陆蒙临都在老人脸色下小心喝粥,不敢有半点越轨的不礼,老人也满意自己刚刚出手的效果微笑着喝粥,相安无事。 因为今天是陆蒙临前往新学校的日子,所以吃完饭老爷子就要送宝贝孙子上车,可陆蒙临执意不肯,他美曰其名的说既然要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从这一刻就要学会自立,绝不能一开始就吃自己的败仗,所以一定要一个人从家门口走到车站。 老爷子知道自己孙子执拗脾气,在再三的强求下未果后就罢了,只是千叮呤万嘱咐小蒙临到了上海后一定要谨慎生活,学习可以放到一边,但绝不能为了学习熬坏了身子。 ‘小爷爷’在爷孙两背后朝着陆鸿基直翻白眼,一副鄙夷神色。 陆蒙临注意到了‘小爷爷’的古怪表情后也不禁莞尔一笑,不知道是因为快要离开小楼而胆子长了毛还是为什么,陆蒙临竟然第一次大摇大摆直挺挺的走到‘小爷爷’身旁,然后帮老人理了理领子笑道‘小爷爷’我不在时你注意身体,别老闷在家里,你不是教我站桩也是为了给身子打底子,其实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处,你多出来走动走动对你自己身体也有好处,可能这话说了你不高兴,人上了年纪血液循环肯定没年轻的时候畅快,身体机能也要下滑,所以我才让你多锻炼。 平时都板着张脸的‘小爷爷’愣了一下,明显能够看的出来他被陆蒙临的这些话感动了,他出奇的没有恼火陆蒙临的大胆“出手”,缓缓点了点头然后脸上可以摆出一片不耐烦的抬起头挥了挥。 陆蒙临很识趣,转身摸了摸脚边摇头晃脑的沙龙的头就朝门外走去,可是当他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回过头来朝陆鸿基笑道爷爷,你老注意身体啊。说完这句话顿了顿陆蒙临又越过视线看向‘小爷爷’,挠了挠后脑勺憨厚的笑了笑道‘小爷爷’我走了,昨晚我没敢喝多,下次回来孙子一定陪你老多喝几杯。 孙子这两个字的音他咬的格外重。 陆鸿基原本笑容满面的脸愕然呆滞,随后则是一脸安慰。 ‘小爷爷’整个人怔住了,缓和过来后他缓缓转过身去,魁梧的身子有些轻微颤抖,陆蒙临的这一句“孙子”对于一辈子未曾娶亲的他来说是拥有怎样的意义? 轻轻的笑了声陆蒙临就埋头走向那条如今显的格外清净的山间小道,一路上心里的滋味斑驳陆离,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这一走说似一年之后就能回来,可是对于心怀野心的陆蒙临来说似乎不止,甚至是远远不够,当年的陆宋如此,如今的陆蒙临更是如此,两父子就像一对棋手,而这天下显而易见的就成了他们的棋盘。 第十三章 潮男 被甩下来很多诶,兄弟们,给把力? 位于安徽北部的陆镇距离上海其实对于现代化交通便捷来说并不远,四个多小时就可到达,陆蒙临从汽车上下来之后抬起头看了眼被称作为钢筋混泥土的丛林城市,心中有一丝丝小小的雀跃和激动,从今天开始他要在这里深深扎根,然后就像美人娇的生命力一样在向四周繁衍,博得他心中的天下。 上海,我们见面了。 坐上公交车陆蒙临择选了一个中间靠窗的位置,现在天气微热,在上海来说的话一般气温的基数上还要加上几点,所以打开窗别的乘客也不会有意见,对于有些轻微晕车的陆蒙临来说那个不颠簸的位置是最合适不过的。 待到车子启动之后陆蒙临从包里拿出那本有些褶皱的《硬伤-中国式创业的软肋》静静翻阅,外面的风扑在脸上格外惬意。 一路上很多上车的都是被复旦录取的骄子天女,在邯郸路上来一个头带夸张红色鸭舌帽身穿一套嘻哈风格范思哲黑色休闲装的男生,手腕上带着一条水晶石链,眼睛上顶着一付厚重黑框眼镜,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向四周扫荡,弄的车上穿着有些露骨的MM毛骨悚然,深怕这一看就不像好人的潮男把自己拖下车圈圈叉叉掉,噤若寒蝉的为他让开一条笔直大道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潮男嘴角携带微笑,自认为很绅士很洒脱的朝各位MM点头致意,然后一手叉在口袋的朝里面走去,在走到陆蒙临身旁时不小心惊鸿一瞥到那本《硬伤》时就停下脚步,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自来熟道同学,你也是商学院的新生? 陆蒙临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有人在和他说话,还在旁若无人的认真看书,那样子颇有遁入空门一些都是身外之物的超然觉悟的高人风范。 潮男见陆蒙临没理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后转过头朝此时正在观察他想要做什么的MM憨厚一笑,顿时吓的已经如惊弓之鸟MM差点大吼叫司机停车,不能怪MM反应大的离谱,实在怪潮男兄的造型太过富有冲击力了,搭配成他那样,也算是地球的奇迹了。 潮男不死心,伸出手轻轻推了推沉浸在忘我境界的陆蒙临道同学,我在和你说话。 陆蒙临在潮男推他时他才感觉到潮男的存在,抬起头看着潮男兄一脸迷茫道你说什么? 厄……潮男兄语塞,周边有个别胆大的女孩子也是掩嘴偷笑。 “我是说你也是商学院的新生吗?”潮男兄道,那表情要多丰富就多丰富,他心里想这丫咋这么迟钝,看上去一付很精明的样子啊。 陆蒙临一脸纯净道你是说复旦? 潮男偷偷白了他一眼,表面上满脸春风的温和笑容彬彬有礼道是的。说完心里就开始深深鄙视,这条路线的大学也只有复旦一家而已。 陆蒙临继续低下头淡淡道是的。说完他就低下了头,此时正在研究《硬伤》中写到关于薪水涨幅这一快的权衡利弊,根本没心情鸟这以前一次都没见过的潮男。 潮男没想到陆蒙临态度这么突兀的冷淡,顿时又尴尬了起来。 陆蒙临在看完这一节之后终于有点良心发现,抬起头看了眼正在郁闷的潮男道你也是? 潮男很显然是个直性子,没计较之前陆蒙临的不冷不热,脸上重新堆满笑容道是啊,搞不好咱们两有可能在一个班呢,缘分这两个字可是很奇怪的东西,就在此时之前咱们还不是照样不认识? 旁边刚刚还被潮男吓的不轻的女孩膛目结舌,她压根没想到有人会这么无耻的在陌生人面前大谈缘分。 陆蒙临笑着摇了摇头看向窗外没有说话。 “这本《硬伤》我看过,里面的很多内容和现实都非常贴切,不虚,就像你现在看的这一快讲的就很真实,任何一个能够做好做大的企业在薪水上都不会苛刻对待自己的员工,比如南京烟草公司,他们一定是整个社会第一批涨工资的企业类型,撇开他们的低成本爆利不说,在员工薪资这一点上来看他们就已经站在别的企业无法企止的高度”潮男兄没理会陆蒙临的沉默喋喋不休在这一领域上大肆评弹。 周遍恰巧有几个MM也同是商学院的学生,听到潮男这么说讶异了一下,终于不在畏惧好奇的偷偷看了眼潮男,仔细看下其实潮男那张脸庞长的算是帅气,最难能可贵的是在白皙的前提下并不娘娘气,所以一时间好感顿生。 陆蒙临没有意外能够考上复旦并被商学院录取的他能够说出这样专业的评论,笑了笑点头赞成道恩,看来你对这一快也有关注过。 潮男咧开嘴嘿嘿一笑,道恩,我比较对这方面的东西感兴趣。 陆蒙临终于肯放下天生的那份警惕,伸出手笑道很高兴认识你。 潮男哈哈大笑,握完手后拍拍陆蒙临的肩膀道以后遇见什么棘手的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讨论,反正宿舍区都在一起。 陆蒙临笑道好。 公交车在两人的对商业浅淡的铺析下不知不觉就到了目的地,很自然潮男兄和第一次出远门的陆蒙临结伴而行。 站在复旦大学的门外,陆蒙临看着和其他高校行径相反的复旦大门,红色砖墙气势并不宏伟,就连大门都是普普通通,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熙熙攘攘很热闹,陆蒙临有些没有头绪的迷茫。 潮男在看到复旦后就已经开始表现出异常兴奋的神色,此时看到学校近在眼前就充满向往的朝着刚认识的陆蒙临道我的夙愿就是走CEO精领战略指挥人这一条道路,之所以选择复旦而不是留美哈佛就是因为我怕老外的那套理论在中国根本实施不起来,而复旦大学刚好给我扮演了一个非常好的介质载体,虽然我爸从来都是固执的像头水牛,而这一次却没能拗过我的性子,再加上我妈对儿子的不舍的推波助澜就导致了我成功来到上海的原因。 一路以来的交谈陆蒙临已经先暂时认同潮男的人品,所以这时已经不显得生疏,陆蒙临笑道你是哪里人? 潮男眨眨眼神秘道你猜。 陆蒙临白了他一眼小骂道娘们一样,还猜。 潮男哈哈一笑道北京,朝阳区。 陆蒙临精神一震,疑惑的看了潮男一眼道你在哪个学校读的? 潮男好象别人说到他最为得意的拿手好戏似的,他仰起头道人大附中。 陆蒙临眉头一跳,眼神闪烁。 潮男疑惑道怎么了? 陆蒙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低声道那你听说有一个叫宋仕芙的女孩子吗? 听到陆蒙临的话不知怎么潮男突然怪叫一声跳到距离陆蒙临两米开外处双手交叉紧张道你怎么知道有这号人。 陆蒙临皱起眉头有些不快,撇了眼潮男一声不吭朝校内走去。 潮男赶忙追上陆蒙临一脸怪异轻声道你认识她? 陆蒙临直接走不理他。 潮男把鸭舌帽的舌头转到后脑勺,摩拳擦掌了一番道她和我是一界的,同时也是今年进大学,听说好象去了人大。 陆蒙临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原本皱起的眉头更跌一层。 潮男似乎猜到了其中一二猫腻,贴近陆蒙临继续道其实清华北大凭她的分数线都可以垂手可得,只是有些人走的路跟别人都不一样的,距我所知她应该是纯正的红色血统,将来走仕途很正常。 陆蒙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恩’了一声。 潮男见他不愿意多说就没在自讨没趣,跟在陆蒙临屁股后面插上耳机悠哉悠哉晃悠朝新生报道处走去。 到了报道处潮男和陆蒙临一起进去,接待的是一个已过中年的雍容妇女,很客气的为两个人办好所有手续,陆蒙临因为要上一个洗手间就把东西给潮男先帮他拿着,潮男闲的无聊把陆蒙临填的单子拿过来看了一眼,原本只是随便看一样的潮男顿时惊讶的一张嘴长的很大,塞进一个鸡蛋估计都轻而易举。 陆蒙临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潮男兄黑框眼睛下都依旧可见睁到极限的眼睛,不竟有些纳闷,接过自己的东西问道看见美女了? 潮男摇摇头。 陆蒙临继续道拾到钱了? 潮男继续摇摇头。 陆蒙临烦了,怒道那你是抽风了? 潮男似乎在响应陆蒙临的那句抽风,手舞足蹈围着陆蒙临上下打量,最后眼神忽然变的狂热起来,他死死拽住陆蒙临的胳膊大吼道你就是那个数学满分物理满分化学满分的陆蒙临? 他这一声自己没察觉到,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啊,复旦是华夏大地骄子的聚集地没错,可是要真能在高考中拿到数理化满分那也不异于登天啊,周遍瞬间扫来无数诧异的眼神,很多MM都看向本就帅气的陆蒙临,顿时惊为天人,陆蒙临和她们想象中的形象差太多了,她们还都以为陆蒙临是个头顶像鸡窝形象惨无人道的书呆子呢,没想到长相也这么没天理。 一时间无数MM暗自倾心,各怀心思弄点啥意外让两人先认识认识再说。 陆蒙临恨不得撕了他那长大嘴,咬牙切齿的瞪了眼潮男扭头就走,心里纳闷道这丫典型一傻~B。 潮男在确认了陆蒙临的身份后就兴奋的更欢了,一点都不介意陆蒙临对摆着的臭脸,嘴巴里再一次滔滔不绝道陆蒙临,你可是我偶像啊,刚刚我看了,我们两是一个班一个寝室,我戳,我就说缘分啊缘分,原来缘分真的存在啊。 陆蒙临终于忍不住,怒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潮男没理陆蒙临的突然发飙,一如既往的热情汹涌,迅速跑到陆蒙临身边拉起他的手,激动道偶像,我叫冯真伟,你以后一定要多多提拔小弟啊,我真不知道你数理化是怎么考的,真特么牛掰,简直无法无天。 陆蒙临彻底无语,左手捂住额头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瞪着潮男兄。 潮男兄分明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危险,正准备转身就跑没料到陆蒙临的又一脚再加一个‘滚’字已经到来。 陆蒙临手插在口袋白了眼像个怨妇一样看着他的冯镇韦,大叹世界真大,什么鸟都有。 第十四章 世外高人 潮男冯真伟一脸幽怨跟着陆蒙临身后走进寝室像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媳妇,陆蒙临把东西放在铺位上后转过身撇了眼潮男兄,白了一眼就开始收拾床位,理都不理身后等待安慰的傻~B。 冯真伟更幽怨了,摇晃着不大的屁股晃悠到陆蒙临的身边,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故做妩媚状道偶像,你咋能这么对我呢,你就忍心这么伤害我脆弱的心灵?. “操”陆蒙临一怒未平一怒又起,又是一脚印在可怜的潮男兄的屁股上,踹完吐了口吐鄙视道丫跟一娘们一样,还兰花指,我吐你一脸口水。 此时化做伪娘的冯真伟白了一脸陆蒙临娇声道真不懂的怜香惜玉。 陆蒙临心念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他转身大步走向此时正在风骚无限的冯真伟,还没等发现不妙的冯真伟逃跑上去照面就拳打脚踢,一点都没有把自己拳头下面这个恶心牲口当室友的觉悟,边打边骂道我叫你作,叫你作,老子弄死你,搞的就跟夜店里的野鸭一样,恰好老子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只靠脸蛋吃饭的男人,老子今天让你作到一脸淤青。 伪娘兄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揍的嗷嗷嚎叫,那声音真叫撕心裂肺,而且还接连不断一波胜过一波,震惊的整栋男生宿舍楼都以为这间寝室发生了惨无人道的鸡~奸事件。 打累了陆蒙临就返回床位斜视冯真伟冷笑道你TMD继续啊。 其实陆蒙临真的被冯真伟这面人性震撼到了,说没心没肺都有点抬举他了。 伪娘兄那套价值3000多的一套范思哲已经破败不堪,他就像小白兔看见大灰狼一样躲在角落可怜巴巴的看着陆蒙临摇头道不作了。 陆蒙临看见他口袋露出了半个脑袋的烟盒,喘了口气道把烟拿来。 伪娘兄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道你说什么? 陆蒙临二话不说走到门前,拿起那把很久没用过的拖把径直走向伪娘兄,气势汹汹。 伪娘兄之前就已经见识到了陆蒙临的身手敏捷,那敢在感受一次那种曼妙的滋味,急忙从口袋掏出烟惊恐道给你,都给你还不成? 陆蒙临接过烟走向阳台,抽出一根才发现只在那次抽过几根烟的自己没打火机。 伪娘兄弟大献殷勤的时刻到了,一步并做两步走小跑到门口掏出打火机递给陆蒙临,看陆蒙临接过火机才冽开嘴谄媚道偶像,我对你的景仰可以如滔滔降水连绵不绝,绝不亚于那大海里的龙卷风啊,说到这里他突然脸色一正一本正经继续道注意,这烟不是你逼的,而是我心甘情愿奉献出来地。 陆蒙临扑哧笑道好啊,以后寝室的烟全部由你来提供。 冯真伟顿时如打焉掉的茄子,垂着脑袋小心翼翼讨价还价道能不能只给你一个人提供,其他人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啊,所以说关我鸟事啊。 这一次陆蒙临没咄咄逼人,点了点头轻声道好。 伪娘兄刹时心花怒放,开心道偶像,我就知道你厚道。 陆蒙临看了他一眼,最后笑了笑摇摇头道冯真伟别装了,在我面前玩扮猪吃老虎实在不适合,接下来有四年时间共处,要想关系弄好点也不待你这样的,多伤自尊,你我都心知肚明,刚刚那一阵打闹我压根没用劲,就你一个人在那可劲的叫唤,我都差点被你害的角色代入,虽然我不知道你动机是什么,但一个能穿一套范思哲的孩子家境肯定不会贫寒,是不是以为我是从安徽大别山爬出来的就认为我穷我伤我自尊?没必要啊,大家以后都是同学,根本犯不着来这套虚的,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以后千万别这样,不管对我还是对别人,你这样才叫真伤别人自尊。 冯真伟一怔,然后装傻充愣,挠了挠头憨厚笑道偶像,你说啥呢,我咋听不明白。 陆蒙临笑道好啊,还跟我装,要不要再来一次,这一次我绝不手下留情。 有些事浅尝辄止,冯真伟突然之间正襟危坐,借过之前反客为主的陆蒙临递过来的香烟点燃,眯着眼吐了个烟圈,动作老练熟悉一气呵成,他笑道我一直引以为傲能够拿奥斯卡小金人的演技咋就被你看穿了。 陆蒙临放下想要点着却又没敢点的烟轻笑道那会在公交车上的时候我就发现后面有一辆黑色宝马75跟在后面,一开始我还没怎么注意,但后来下车后发现那辆宝马居然停在路边,我透过玻璃隐约看见车里面坐着几个人高马大到头快要碰到车顶的男人,那是你爹妈给你派的保镖吧? 冯真伟没说话,抽了口烟后才笑道一群苍蝇是怎么甩都甩不掉啊。 陆蒙临笑骂道德行,身在福中不知福。 冯真伟苦笑道一辈子躲在父母翅膀的庇护下一辈子都不可能长大,没准遇见什么风浪就怂了,我不想做那种纯粹的富二代,我爸妈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不让我单独试飞,被束缚了十八年原本以为到了大学终于能够回归大自然,可是到了时候才发现原来想象永远都是美好的。 陆蒙临闷不吭声没接腔,各有各的想法,别人的人生他不怎么喜欢去指手画脚。 冯真伟典型一直性子,很快就恢复爽朗的笑容,他道陆蒙临,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原本以为考试能考到数理化满分的肯定是一典型的书呆子,没想到却不是,还是眼见为实的好啊。 陆蒙临哈哈大笑,最后道其实啊,我不穷。 冯真伟看了他一眼笑道之前以为你穷,现在也不那么认为了。 陆蒙临终于还是点着了手上的香烟,抽了一口看着冯真伟眯着眼睛道为什么? 冯真伟白了他一眼道能够把宝马75和贴身保镖从嘴上轻描淡写说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是一般人。 陆蒙临没心没肺的笑了,他笑到哽咽道这次你可真看高我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电影里比你这夸张的镜头多了。 冯真伟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道真的假的,光靠那破电影都能这么蛋定? 陆蒙临嗤了一声道废话,你真以为我有三头六臂啊。 冯真伟思索了一会,最后自嘲摇摇头,笑道是啊,TMD世上哪会有那么多世外高人。 第十五章 胭脂蒯鹏 帮忙宣传一下吧,谢了! 陆蒙临和潮男加伪娘冯镇韦两人在埋头吞云吐雾到第二根烟时宿舍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小的脑袋从门缝中伸进来,东张西望,然后退出去看看寝室牌再把头伸进来,看见阳台上此时正在深沉抽烟的冯镇韦时就眼神怯弱。 冯镇韦对于陆蒙临刚刚说的话若有所思了很长时间,他也感觉到如果刻意去为别人留自尊其实是最别人自尊最大的伤害,很多人即使贫寒但都有股子自己的执著放在胸口,往往这样的人才容易受伤,索性放开了和陆蒙临处,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之后他真发现自己之前盘算好对待一些特殊情况的人为人处事方式有些错误。 他从小应变能力就强,很多事在短时间内就能手到擒来,撇开他做人大方向上来说,和对的室友怎么相处他心里面已经有了个谱。 刚好有个貌似胆小的小家伙推开门正在看自己,冯镇韦纳闷了,哥就长的这么凶神恶煞么,不竟有些不满嚷嚷道喂,门口那小子,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别藏头露尾,躲什么躲,就你,出来。 陆蒙临看了眼门口的小脑袋踹了他一脚笑骂道去你的,别吓着新室友。说完探过头看向门口此时吓的站都快站不稳的孩子,长的很清秀,脸上干干净净白皙到快要胜过女孩子,陆蒙临愣了一下,最后温和笑道进来吧,他逗你玩呢. 看陆蒙临貌似不像坏人,长的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唯唯诺诺走了进来,憋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我叫蒯鹏,是被分到这个寝室的,你好,以后请多关照。 看他只和陆蒙临一个人打招呼冯镇韦就不乐意了,他挑起眉头斜视蒯鹏佯怒道这里就他一个啊,你当我是透明的? 长的像初中生的蒯鹏欲哭无泪,眼睛在陆蒙临和大恶人冯镇韦两人身上扫来扫去,站在门后硬是不敢动弹。 陆蒙临朝冯镇韦翻了个白眼低声道别闹了,这孩子一看就憨厚胆小,你这身造型太过夸张,小心真吓着他,那他在接下来的四年心里肯定有阴影。说完又对蒯鹏道没事,他跟你开玩笑呢。 冯镇韦嘿嘿一笑,摸下了下子然后冽开嘴朝着蒯鹏笑道跟你开玩笑的,你小子怎么这么不经吓 这下蒯鹏终于确定自己暂时没人生危险后才笑了起来,白皙的两腮上各有一个小酒窝相得益彰,一双眸子就像桃花眼,一看就知道这孩子将来是走阴柔路线,而并非正统文人那种儒雅的臭屁。 陆蒙临看到后有些恍惚,他突然想起当年那个怯弱的青年如今外界传闻跺一跺脚上海都要震一震的大内总管卞变,这个自己叫做卞叔的男人用十年的时间终于得到了陆王爷的信任,其中的唏嘘感慨任何人都不会真正理解。 陆蒙临自顾自的重新点上一跟烟,冯镇韦已经嬉皮笑脸跑到蒯鹏身边搂住他的肩膀,弄的刚刚才放松警惕的蒯彭受宠若惊。 陆蒙临皱着眉头问他干啥。 他美名其曰说和蒯鹏同学道歉,然后就捏着蒯鹏粉嫩的脸嘘寒问暖,就像派出所查户口,一点都不吝啬调戏害羞的小蒯鹏。 小蒯鹏没怪他,还抬起头傻呵呵的朝着冯镇韦冽开嘴,就像一只小白兔对着大灰狼说我肉很嫩,而且一点都不肥腻。 陆蒙临由心的笑着转过头看像楼下的操场,没在去管冯镇韦和蒯鹏的周瑜打黄盖,有些孩子一开始内心的确是可以很单纯很容易满足的,这个蒯鹏显然就是一个只要拥有了和谐的寝室氛围就能抛下一切矜持去恭维别人的胆怯男孩,这不是胆小而是天真和善良。(这句话真的希望大家可以看的懂,别辜负了你们真正的朋友,因为他们有可能是在你所剩无几的时候真正站在你身旁握着你手的人) 确定了312寝室就只有他们三个人,这个比所有宿舍都少一个人头的小家庭气氛融融,一片详和,几天下来已经完全不害怕的蒯鹏还直黏着冯镇韦乐呵,冯镇韦也高兴作为一个大哥哥带着小弟弟玩,而从小就性子冷的陆蒙临也破天荒的和两人打闹嬉戏,在这种温馨氛围下这三个来自全国城市坐标方向极端的大男孩感情急剧升温。 这天疯完后冯镇韦跑出去接电话的时候蒯鹏很轻的趴在陆蒙临身旁,看见陆蒙临在看一组苏州房地产走势图就顺倒在陆蒙临旁边不出声的研究。 陆蒙临轻轻小声道你也对房地产有研究? 缩了缩脑袋,蒯鹏低下头轻声道没有。 陆蒙临大笑道那你装模作样看个啥,这个线条和数据组合图你不眼花啊? 蒯鹏听了后有点恼羞成怒,他有点小激动道不懂也能研究啊,谁都不是一出生就是天才。 陆蒙临抿着嘴点点头,看了眼蒯鹏轻声道这话说的对,不过房地产在未来几年还是非常有潜力的,如果真有兴趣可以多琢磨琢磨。 蒯鹏兴奋了,他抓住陆蒙临胳膊说道你也这么觉得,我将来的愿望就是在房地产这一快出人头地,而且还是空手套白狼的那种大金融玩家,虽然很可能这只是一个遥远的梦想,但我一直在想。 陆蒙临深以为然点点头笑道有志向。 蒯鹏道你呢?以后想做什么? 陆蒙临沉思了一会抬起头说道怎么地也要整个世界五百强出来吧?而且还是自己手中有80%+的股份的那一种。 蒯鹏被陆蒙临豪言壮语雷的变成了雕像,长大嘴巴看着陆蒙临,半天后他才憋出一句对他来说很大胆的话,你丫今天肯定发烧了。 陆蒙临笑骂去你妹。 在两人谈笑间冯镇韦已经挂完电话从阳台上走了进来,挠了挠头,贼眉鼠眼的看了眼陆蒙临。 发现冯镇韦有点异常,而且还有点欲言又止的味道,陆蒙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有什么话直说,别扭的像个娘们。 蒯鹏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抬起头轻声道韦哥,说啊。 “我叉你妹,别叫我韦哥,操”冯镇韦毫无征兆踹了蒯鹏一脚,吓的小蒯鹏连忙抓住屁股下的凳子做守卫状态。 陆蒙临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真理解这两个字内里所蕴涵的意义后就开始捧腹大笑。 蒯鹏看到陆蒙临的突然爆笑有些无头绪,最后仔细想想后才恍然大悟憋红了脸用调侃的眼神看着冯镇韦。 冯镇韦怪叫一声‘啊’就张牙舞爪朝他冲去,脸色狰狞恐怖,不像獠牙的獠牙龇牙咧嘴,边跑还嘴巴里还念叨着哥今天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蒯鹏犹如惊弓之鸟迅速躲进厕所以最快的速度反手关上门,任由冯镇韦在外面使劲扑腾死不开门。 陆蒙临止住大笑,转过头朝正在用脚踹门的冯镇韦道别闹了,呆会宿管阿姨要来咱们寝室和你摆擂台了,说吧,什么事。 这时冯镇韦才悻悻然恶狠狠的瞪了眼厕所转身走向陆蒙临,搬来刚刚蒯鹏用来保护自己的凳子坐在陆蒙临身旁道蒙临,我一高中时的学长要为我接风,咱们三个都去。 陆蒙临看了眼一脸认真的冯镇韦,转过头来盯着手里的数据图皱眉道我们和他又不认识,去了尴尬,再说人家也是为了给你接风,带两个陌生人多扫兴,多久没见的朋友见面了总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去不合适。 跟着冯镇韦过来就出来的蒯鹏也附和道是的,我们去是有点不合适。 “去你大爷”冯镇韦又踹了一脚蒯鹏后转过头来朝着陆蒙临道我和他是纯粹的酒肉朋友,这家伙是把阴刀子,放血没声音,要不是两家家长关系密切我才懒的鸟他,所以说我和他没什么感情,而且一直都在暗地里争锋相对,再说了咱们三现在可是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你们总比他亲。 蒯鹏眨眨眼,有些感动道韦哥你真好,以后我在也不叫你韦哥了。 爬起来按住刚要暴跳如雷的冯镇韦陆蒙临笑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去看看,有吃的总比没吃的好,到时候我们只管吃,暗站的事就不参与了,你要是这顿饭都吃在下风我可鄙视你,你都把我们当自己人了我们总不能见外,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自家人在外面吃憋。 冯镇韦那颗原本躁动的心顿时心花怒放,连连点头道是地是地,你们就管吃喝就行。 蒯鹏在一旁不甘寂寞弱弱道那到时候吃不完可以打包吗? 陆蒙临和冯镇韦面面相觑,最后齐声道真是人才啊—— 冯镇韦那个发小并不痴呆,最起码在面子上是做的天衣无缝。包厢定在复旦不处的香雪海雪风厅,虽然四星级的酒店在上海的确是拿不上台面但一桌象样的起码也在4000+,这还是撇开一些大菜不说的价格。 冯镇韦走在最前面,陆蒙临这个表面上蛋定其实内里就是个土包子的家伙一脸安逸享受,蒯鹏走在最后,一脸忐忑不安,小心翼翼走好每一步,深怕把那些在他眼里估算成天架的东西给打碎了破了,所以显的特别拘束。 陆蒙临转过头来伸手揉了揉比自己矮半个头的蒯鹏的脑袋笑道紧张个什么,不就吃个饭么,难不成服务员还吃了你啊。 蒯鹏嘿嘿笑了笑,之后仍旧我行我素还是那付德行。 冯镇韦转过头来看了眼就不乐意的,揪过蒯鹏塞到胳膊下哀其不争怒其不备道你小子能不能有出息点,这点阵仗你就孬拉?丫以后上社会了还怎么混,你就当作这里是你家,爱咋地咋地。 蒯鹏很不争气的抬起头,眼身躲躲闪闪轻声道我学不来你那套啊。 冯镇韦刚想发作就被站在中年的陆蒙临拦住,他摇了摇头笑笑道谁也不是一出生就能适应各种环境,这是第一次,以后第二次,第三次他就会慢慢懂得。 冯镇韦想想算了,瞪了一眼噤若寒蝉的蒯鹏转身领头上楼。 蒯鹏眼神委屈的看着大哥哥陆蒙临,头顶灯光灿烂绚丽,此时他撅起嘴巴的那张脸却有些妖艳,且诡异的一闪而逝撇上一笔浓重的胭脂气。 陆蒙临不经意见看的怔住,最后抹了把脸转过头去诅骂一声‘TMD,大晚上的见鬼了’ 第十六章 叔 鸽子新企鹅加我。 三人来到二楼服务员在问清楚后就带着三人朝一条地板砖上安装了闪灯的走廊走去,陆蒙临没感叹它的金碧辉煌,早在很小时陆蒙临就被老爷子威逼利诱随着陆宋参加过一次在上海希尔登的高级宴会,那里的硬件设备相比这里就是牛刀和指甲刀,此外陆王爷也不是爆发户类型的有钱人,他有自己的私人会所和酒窖,会所坐落在江苏苏州宝带东路上的一个甲级写字楼顶端的三层楼,美名其曰的说是娱乐消遣性质的场所,其实就是陆王爷的个人办事处,如今南方的商业航母鸿基无论大小事物都在这里举行,算的上是鸿基的半个指挥中心,既然是这样那么内部的装修就不用多加揣测了,金碧辉煌几乎都不不能拿来形容这个陆宋花了天价打造的消金窟。 陆蒙临和这个场所的迅速融合冯镇韦没多大惊讶,之前已经嗅到陆蒙临身上冰山一角的一角,所以他在笨也不会以为联想到陆蒙临会被这点阵仗吓到。可是蒯鹏就不一样了,因为冯镇韦一开始的气场就够强劲所以对于他的家世背景他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二猫腻,但是一开始就很平常的陆蒙临为什么会如此平静,这就是他最大的疑问了。 在走到属于他们的雪风厅跟前的时候斜对面包厢的门被打开,里面传来一个中年大叔的高谈阔论的声音,听语气颇有一点指点江山的味道,陆蒙临随意寻声忘去,那个正在发言的男人背影消瘦,与高大魁梧绝对无缘,就连他的声音都带有一点阴柔的味道,一个身影从陆蒙临的脑海中滑过,他皱起眉头看着那个包厢忘记理会蒯鹏的催嚷。 本来已经走到包厢里面的冯镇韦疑惑的回过身来拍了拍刚准备朝对面的包厢走去的陆蒙临道蒙临,怎么不进去? 陆蒙临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转过身来,转过身摸了摸蒯鹏的头朝冯镇韦笑道没什么,好象遇到一个熟人,不过想想不可能,他应该没机会来这里吃饭。 冯镇韦哈哈大笑调侃道美女? 蒯鹏这一次和冯镇韦站在同一条站线,鄙夷的看了眼陆蒙临道蒙临哥,看到了美女你脚就走不动拉? 陆蒙临笑骂去你妹,等会我用东西塞满你的嘴叫你说不出废话。 蒯鹏作怯怯状道我好怕。 冯镇韦笑道走吧,别让别人等时间太长了,基本的礼术还是应该有的。 被蒯鹏气笑的陆蒙临瞪一眼原本怜惜如今想狂扁的蒯鹏狠狠道回宿舍我扒了你的皮,别以为只有韦哥会揍人,要知道你韦哥刚进宿舍都会被揍了。 听到‘韦哥’两个字冯镇韦笑容尴尬,哀怨的看了眼陆蒙临转过身恶狠狠的搂或蒯鹏,懂得审时度势的冯镇韦坚决贯彻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信念,弄不过陆蒙临就弄蒯鹏,可怜的蒯鹏只因一句话就被狠狠蹂躏。 在互相介绍过后陆蒙临知道冯镇韦的朋友名字叫庄寒,就读于上海外国语,目前大二,表面上这个人倒很和善,带着个金丝边眼睛,轮廓很符合韩剧中的男猪的外型,是一个放到大学就能够引起轰动的美男子的典型,而且说话拿捏有度风度翩翩,看上去就像个好说话的主,所以感觉上就很容易让人亲近。 恰好他对房地产这一快也略有心得,所以和陆蒙临很快就聊上了口,而且绝没有那种饭桌上敷衍交错的感觉。 冯镇韦在和陆蒙临谈到将来房地产走势时忍不住门外汉的插嘴道你们都把房地产将来的前景想的太好了吧?现在是网路的世界,最暴利的行业还是应该出现在英特网,你们没注意到现在国家出台的政策都是在打压房地产啊。 庄寒撇了眼门外汉冯镇韦,鄙夷道你真以为那些形同虚设的所谓的政策真能解决问题,你以为开发商都是白痴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懂不,中国城市人口有多少你知道吗? 陆蒙临笑笑,夹了根荠菜放在嘴里没说话静等下文。 冯镇韦夹了快鱼放到嘴里白了庄寒一眼道我没事去查这些数据做什么。 庄寒笑着摇摇头点燃一根烟,吐出烟圈后道门外汉了吧,我告诉你上海北京在加上苏锡常人口就要有将近三千万,你是不是以为这三千万怎么能和房地产扯上关系?说完之后庄寒询问的看着冯镇韦,表情促狭古怪。 冯镇韦强忍住给他一拳的**,鄙视了一眼庄寒阴阳怪气道毛的关系,几年没见你丫读书读傻了。 陆蒙临轻轻一笑,拍了下冯镇韦的后脑勺笑道你傻啊,中国城市人口有七层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而对于中国人来说房子又是一个刚性需求,没有房子就等什么都没,什么都是镜花水月,再深的感情都经不住权钱的打击,我给你打个恰到好处的比喻,就好比如现在的人要结婚女方第一个条件就必须是房子吧?那没房子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从银行贷款到开发商手里去买房子。 冯镇韦夸张的恍然大悟张嘴喊道哦,还是蒙临聪明啊,不亏是本大帅哥的室友。说罢看了眼庄寒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又道不像有些人不懂装懂啊。 他这句话说的是仰扬顿挫有摸有样,说完后还不忘记朝庄寒丢个白眼。 庄寒没在意冯镇韦的冷嘲热讽,转过头来朝着陆蒙临道我比你长两岁,叫你声蒙临不介意吧? 陆蒙临摇摇头道没事,看的起才不见外。 庄寒点头轻笑一声,拍了拍陆蒙临肩膀脸色顿时郑重其事起来,沉思了一会他抬起头朝着陆蒙临道在苏州房地产这一快我有一点路子,在我大一的时候我就有点蠢蠢欲动,可是没一个像样的盟友来跟我一起打拼终归还是没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今天遇见你我才又开始萌生了这个想法,等等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如果有兴趣以后毕业了一起干,资金不用担心,我老子什么都没留给过就留了点钱另外加点人脉关系中获得的权。 陆蒙临楞住,皱着眉头点根烟抽了一口,他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的庄寒如此直白,就算是中间有他和他有冯镇韦这层关系都透露着诡异,犹豫了一下,陆蒙临最后说了句不算拒绝也不算答应的隐晦的话,他道到时候看情况吧,也不一定,我也有可能走私募这条野路子。 庄寒点点头,没急着想让陆蒙临立即表出一个精确的态度,那只会物极必反,既然能够敢说出自己老子唯一留给自己的就是钱和权那么再傻从小都会被他父亲的环境耳闻目染,他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只是如果他知道了藏在陆蒙临胸口深处的那颗野心后肯定会痛骂自己的夜郎自大。 冯镇韦不舒服了,如果之前和陆蒙临没什么交集的话没准就不会有想法,但了解了一点后性质就不一样了,陆蒙临本来就是他的室友,有可能的话将来也会相互扶持,现在庄寒的一脚插他反倒成了配角,这样一来性格倔强的冯镇韦就忿忿不平了,他语气不善道庄寒,我可不是把他带过来给你挖墙角打工的,再说了,陆蒙临也不是给你打工的人,你似乎还没那资格让我室友给你去鞍前马后。 陆蒙临在桌下踢了脚还想大放厥词的冯镇韦,心里暗叹果然是个张飞式卤莽人物,一身无法无天的草莽气息。抬起头含糊笑着解场道庄寒,你们都是老朋友了应该了解他的脾气,别跟他一般见识。 不料庄寒很豪爽的挥了下手,不在意的笑道没事,我和他都是从小的朋友了,在加上双方父母都有交集关系也不错,所以我就把他当弟弟看。 冯镇韦刚想用刁钻刻薄的话反驳,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几个人面面相觑后发现之前上厕所去的蒯鹏居然还没回来,陆蒙临就皱起眉头说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吵。 冯镇韦站起来道走,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别把回来的小蒯鹏给吓着,这孩子胆子小经不住吓。 陆蒙临点点头两人就朝门外走去,打开门口就发现一幕让人愤怒的画面,一个体态臃肿的暴发户一个干净利落而且劲道强劲的耳光煽到在他面前显的格外瘦弱的蒯鹏脸上,之后蒯鹏就倒在了墙上,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片潮红,可是一向看似弱不禁风的他竟咬着嘴巴任由眼泪在眼眶打转,就是不哭。 陆蒙临怒了,正准备出手,一旁的冯镇韦就已经冲了上去,一个耳光加上一脚,同样也是不拖泥带水。 胖子脸上的肉剧烈的抖了抖,但没多大关系,这一巴掌力道不强,本就具备抗打能力的胖子自然能够承受,他缓过神来后看到打自己的居然是个小屁孩,顿时恼羞成怒的冲冯镇韦眼神近乎歇斯底里吼道小杂碎,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说完就拿起电话说了一句话,‘都给老子滚出来’。 蒯鹏眼神倔强的抓住陆蒙临的胳膊看着暴怒的暴发户。 陆蒙临转过头看着蒯鹏温和安慰笑道我们在这,不怕。接着看着胖子阴沉道谁动你都不行,天王老子也不行。 蒯鹏点点头,出乎陆蒙临意料的坚强。 刚没来的及出门就听到状况的庄寒拿出手机偷偷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从包厢走了出来站在三人的背后没有说话观察局势。 很快七个肌肉丰满的保镖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把他们三人围成一个圈,看向陆蒙临三人眼神不怀好意。 暴发户胖子等到自己人到齐后胆子似乎有壮实了很多,看着冯镇韦阴鸷冷笑道小畜生,如果跪下给老子磕三个响头在让老子打断你的那条腿老子就放了你们,怎么样? 冯镇韦没跟他废话,就冷笑一声吐了口口水骂了句‘我日你全家30岁以下所有女性’就又冲上去,可是这一次没刚才那样神武,胖子旁边一个从头到尾没说过话脸色冷峻的保镖向前踏上一步,左手迅速捏住冯镇韦伸出拳头的右手,往下一拽硬生生把他砸向走廊地面,然后抬起脚准备向他脑袋踩去,这期间动作缓慢实际上是在蓄力。 对方一看就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手,连健身房都很少去的冯镇韦不是他对手是正常。 陆蒙临发现到不对,这一脚如果下去肯定要脑震荡不成,他下意识如箭脱弦蹦射出去,快速出脚直击报表脚脖。 就在保镖落下的脚快要和从那一下就没爬起来的冯镇韦的脸亲密接触时保镖突然感觉到脚颈深痛,从脚裸一直延续到大腿根部那一根筋都在抽搐,疼痛无比。 没反应过来的蒯鹏和庄寒一脸惊异的看着刚刚不知不觉出手的陆蒙临,眼神就像在看一只怪物。 陆蒙临在他收腿和往下落下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保镖有点小能耐,所以在保镖收回脚正准备防守时陆蒙临就欺身而上,得理不饶人的狂轰滥炸。 因为一直把蒯鹏当小弟弟看,所以很生气的陆蒙临边打还边嘲你他妈就是是傻~逼,拿命跟人换钱,狗都不如的东西也敢耀武扬威。 保镖被骂的无语但又没办法,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证自己怎样去在这种永无止境的攻击下将伤害最小化。陆蒙临越打脸色越阴暗,在最后厚积薄发的一记直拳打在保镖左肾位置后就松开了保镖拉起冯镇韦,正因为放开他是因为陆蒙临已经能够确认现在的那个保镖应该没什么战斗力了。 可是现实都很出乎意料人们的想象,保镖在倒在地上后就站了起来,动作驾轻就熟,这个动作貌似已经重复过N遍了,他擦了擦嘴角的轻轻笑了起来,原本因为一时大意一直处于被动状态挨打实在没有办法,陆蒙临的永春黏打太缠人,被黏上后根本很难抽出身子。 揉了揉生疼的腰,保镖看着陆蒙临笑道呦,永春黏手,没想到年纪轻轻还是个练家子。 陆蒙临把冯镇韦交给后面的蒯鹏扶着转过头看着保镖眼神阴鸷,他冷笑道你可以再来试试。 保镖哈哈大笑了好一会终于停了下来,盯着陆蒙临一字一句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今天我让你知道死字的笔画怎么写。说完后就拉开架势,右腿向后缓缓下蹲,POSS有模有样。 陆蒙临冷笑,这种人跟大山里野猪一个德行,皮糙肉厚,耐打,只要捏到他七寸就必死无疑。 只是局势变化太快,没等陆蒙临照的他下阴猛塞一顿老天就开始造化弄人,当保镖终于要冲向陆蒙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肩膀上放了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异常有力,自己差点就不能动弹。 他心知不妙迅速伸出手向后抓去,不料伸出去的那只手又被另一只手牢牢捏住,怎么使劲都拽不出来,接着他的耳边就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 “就你也在我面前耍八极,被陈老爷子知道有人拿八极在我面前丢人现眼,那还不要把我剁了,你这种人,活着甚意思?” 保镖迅速转过头来,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粗糙且布满疤痕几近狰狞的脸,那张脸冽开的嘴露出一排洁白牙齿憨厚笑了起来,接着保镖就发现了自己从那张脸的主人头顶上腾空而飞,然后就和墙壁狠狠撞击,暂时思维能力肯定是没有了。 撇了撇鄙夷了一眼脑袋上流满了殷红的血的保镖在地上不段翻滚,然后他朝着陆蒙临傻笑几声之后就让开身子,接着从他身后走出来一个皮肤白皙到能够让很多女人都妒忌的中年男人。 陆蒙临正皱着眉头寻思着这人是谁,就看到这个突然出手拔刀相助的一米九汉子背后走出来的中年大叔,陆蒙临怔了一下,然后迅速变脸很纯良的挠着头憨厚的笑了,接着貌似很不好意思的笑着叫了声‘叔’。 第十七章 大内总管 恩,今天将近7000字,大家有朋友看书的互相宣传一下,谢谢! 暴发户胖子看到这个中性到像太监一样的中年男人后就慌了,再看到中年男人背后一脸不怀好意的雄壮男人更加不行到开始两腿颤抖的厉害,瞳孔都开始逐渐放大,只恨自己没长翅膀不能飞。 暴发户恐惧的看着对面正在一脸微笑看着他的上海巨枭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肥到漏油的脸上被硬吓的掉下几滴猫尿,但是那副画面怎么都不能让人联想到同情两个字,在上海除了陆宋,即使是如今如日中天的赵辉明,都不会没大原因,就试图去改变眼前这个不知道要怎么玩弄他的男人的想法,总管卞变这四个字,它的意义是象征着手握江浙沪陆王爷左手的存在. 陆宋曾笑着说过一句话“即使我不管不问,已经归纳到小卞手里的上海肯定都是固若金汤到金刚不败,即使是东北那头手眼通天的黑瞎子也不行”。 暴发户跪爬到卞变脚前声泪俱下,一边磕头一边大哭道卞爷,我真的不知道这孩子跟你有交情,如果早知道了你把我扔到黄浦江我也不敢动你的人啊,这纯粹是误会。 卞变笑笑,没理他,从左胸口袋掏出一包苏烟点燃冒了一口皱着眉头转过头来看着陆蒙临道蒙临,你想怎么玩?放心,上海这么大死一两个人不会掀起太大涟漪,只要你能解气就行,别怕给叔惹麻烦。 他这声音倒是温和的很,而且平平淡淡,不仅不凶神恶煞,反而透露着一种成功人士散发出来的儒雅,但听到暴发户耳朵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惊恐的转过头看着陆蒙临,他地小命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陆蒙临犹豫了一下,最后摇摇头,抬起头看了眼卞变笑道卞叔,我刚来上海不想这么早就结仇家,今天看到你是真高兴,你知道从小我跟你就亲,别扫了兴,今晚我不回学校了,醉了就让你破费一次帮我定个房间。陆蒙临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其实大多还是怕已经受到惊吓的蒯鹏雪上加霜,这孩子没接触过太过学校外的事物,如果过分了会在他心里留下阴影。 卞变挑了挑眉疑惑笑道真就这么算了?这可不像你蒙临,你一向睚眦必报的,陆董都被你膈应好多年了,今天怎么反常了?学好拉? 陆蒙临被卞变说的想撞墙的心都有了,哭笑不得道叔,你这不是拿我说笑呢吗?我和陆宋的恩怨情仇就不需要拿来说了吧。 卞变白了一眼陆蒙临,把烟放到嘴边嗅了一口,呼出道你爸在不好都是你爸,你有必要跟他这么记丑吗?马上自己都快带媳妇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 陆蒙临挠挠头笑道话不是这么说,都斗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地也要分个胜负,再说了,就算我放下了陆宋也不见的看见我过舒心日子,他那人你别人不清楚一起混迹了这么多年的你还不清楚,这人就是一是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能跋扈的人,整天一付天王老子我最大的样子,而且特专权,所以在我没低头前他也不会肯就这么塌实的过日子。 卞变左手托着右胳膊夹着烟愣了一下,继而苦笑道这话也就你敢这么说,如果是我们现在肯定已经在黄浦江折腾了。 这两人相谈甚欢,旁边的人就都大眼瞪小眼了,这场风波还没过啊,这两人咋就能这么聊起来了,特别是暴发户胖子才叫一个纳闷,自己就这么跪着听他们聊天打屁,而且还必须装做痛哭流涕的样子去听,这感觉太不舒服了,就像在演戏,还必须要无条件演好,关键是听到的内容太让人欲哭无泪啊,谁敢探听陆王爷家里的恩怨情仇? 身高一米九体形彪悍魁梧但名字胭脂气十足的庄雨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纯粹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关于陆王爷和陆蒙临两父子关系的话题要不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敢听的,而恰巧这两个人就拿陆王爷来夸夸其谈,表面上平静暗地里却腹诽卞变不厚道的庄雨碟比暴发户好不了多少。 陆蒙临摇头笑笑,继而道叔,教训过了就算了,我们喝杯? 卞变哈哈大笑道好啊,今天不让你尽兴那就是叔的错。 卞变说罢又转过头来,眼睛眯成一条线,朝着暴发户冷笑阴沉道今天我侄子心情好,你算是拾回一条狗命,但别异想天开以为这事就这么了了,那个躺在地上挨不过庄雨蝶一招的废物今晚十二点前打包好丢进黄浦江,要办不到我就把你丢进去,放心,黄浦江的水最近干净多了熏不晕你,绝对能让你慢慢窒息到死,还有,这件事办完明天去把家当盘点盘点,然后直接去红十字会捐掉一半,你那些钱我估计也都是不干不净,所以你肯定不会心疼,你说是吧? 暴发户呆滞了,把保镖扔进黄浦江他能做到,但要把他二十年来摸爬滚打的积蓄拿出一半来打水漂他还是不情愿的,所以一时间忘记答话。 卞变看他没答话就冷哼一声,蹲下身子,贴进胖子耳旁不容置疑的缓缓道那就再加上你一条胳膊。 暴发户大惊,慌忙抬起头哭道卞爷,我没说不答应啊,我捐还不行吗? 卞变面无表情转过头来看着他,一字一句铿锵道要么你自己剁掉一条胳膊,要么我收了你的命。 在卞变这几句话落下后暴发户脸色一下子刷的苍白,颓然瘫倒在地,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那副身架就像一团驮在地上的烂肉颤颤发抖,最后两腿间开始慢慢湿润,上海总管说过的话是向来都能成真的。 卞变因为还有点事就没和陆蒙临通宵达旦把酒言欢,象征性的稍微喝了点又和陆蒙临约好时间再聚后就和庄雨蝶走了,陆蒙临因为和庄雨蝶约定了有时间耍两个把试也没失望,可谓皆大欢喜就这么分道扬镳。 回到车上的卞变坐在后排座位,扔掉手里的烟头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陆宋,前前后后的具体情况都说了一遍,陆宋淡淡的说了一句“他死活关我什么事?”然后就挂了电话。 收起电话卞变眯着眼重新点燃一根香烟,等抽完一整跟烟才和庄雨蝶一同离开。 第十八章 蓝 来点红票,更新一直都很稳定,不知道在你们看来算不算给力。加存稿目前貌似有二十万了,最近思路很清晰,码出来的东西自己看了感觉还行。 当天晚上三人还是回宿舍了,一觉到天明。因为到了寝室有些安心再加上实在乏了,陆蒙临睡的不醒人世,甚至连冯真伟和蒯鹏出去买饭菜陆蒙临都一无所知,照样埋头大睡,等到两人回来了他仍旧在跟周公权术韬略,这时候别说是陆宋的BOSS仇家,即使是瘦弱如蒯鹏的角色提刀把他千刀万剐他都浑然不觉,只是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心思细密的冯真伟早已经在校外布好网,如果有动静无论对方有多势不可挡都可以让寝室里人知道。 蒯鹏提着麻辣烫回来后看到一只胳膊搭在窗沿的陆蒙临咧开嘴憨厚傻笑,陆蒙临昨晚义无反顾的挺身而出说不感动那都是放屁的话,如果没有后来半路杀出的那个中年人,这三个人兴许即使回到了宿舍也没好日子过,缺胳膊断腿太正常了,上海虽然有钱但有些地方治安是真不怎么样,而且真没背景的话或许三人当晚死了第二天都风平浪静没什么动静,草民终归是草民。 冯真伟放好手里帮陆蒙临带回来的那份麻辣烫,嘴里嘀咕道这家伙真能睡,恐怕睡了有十四五个小时了吧? 蒯鹏帮小心翼翼帮陆蒙临盖好被子转过头来轻声道十六个小时了,估计他是睡过头了。 嘴巴里刁着一根青菜,刚开始准备努力奋斗的冯真伟抬起头睁大眼道十六个小时了? 蒯鹏边拆开麻辣烫边笑着点头。 “啊” 冯真伟怪叫一声冲向陆蒙临,边咀嚼嘴里的青菜边伸出一双油腻腻的手猛摇陆蒙临,嘴里也还含糊不清叫蒙临蒙临。 陆蒙临正好在意~淫~和某MM在花前月下吟诗作对,正当和那MM要再进一步结束艰苦的处男生涯的重要关头自己就像被火车撞了一样不停翻腾,睡眼朦胧的睁开眼印入眼帘的就是冯真伟和他嘴上的一根青菜在眼前晃悠,上面隐隐约约还挂着一颗快要坠落的油。 陆蒙临清醒后顿时怒了,毫无征兆一脚踹到冯真伟的肚子,然后破口大骂:TMD,老子好不容易闲情逸致一次卖弄点风骚,而且怀抱一颗水灵小白菜,眼看就要到最后关头你把老子弄醒,还弄跟青菜在我脸上刷油,想死你直接说不就行了,这么麻烦你累不累。 蒯鹏捂着肚子不敢笑出声音的看着被踹回来的冯真伟,憋的满脸通红,然后剧烈抖动肩膀道韦哥,叫你老欺负我,报应啊。 蒯鹏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后对冯真伟有时刻意的面目可憎一点都不惧了,甚至还时常调侃,弄的想装魁梧有形都不行,人家小蒯鹏根本不吃这一套,而且全当笑话,所以冯真伟也不再去找他麻烦了。 白了眼蒯鹏,冯真伟朝着陆蒙临幽怨道下午我们有节商道,是数学老研究的课,不去肯定要被扣学分,你不是说你想做好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弄醒你还跟我来这么一出,我冤枉不冤枉啊。 蒯鹏也不笑了,似乎感觉到了冯真伟的滔天怨念,转过头朝着陆蒙临道陆哥,好象下午我们真有一节商道,是那个校长看到似乎都忌讳老头的课,不能缺,韦哥也是为你好,貌似是你错了,嘿。嘿嘿。嘿嘿嘿。感觉到陆蒙临锐利的眼神蒯鹏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陆蒙临性子倔,认死理,这是嚣张如厮陆宋陆王爷都无可奈何的事情,并且他和陆王爷有一个共同的性格特征,那就是即使是做错了面子上也不认错,其实这种性格是容易吃亏的,但到这两父子身上倒颇为受用,一个混迹了二十年金身不死,一个浑噩的长到了十七年依旧健康。 冯真伟大致已经摸清了陆蒙临的脾气,性子慢热,一开始接触肯定拒人千里之外,但真熟悉了就很好说话,如果真能玩到掏心掏肺的境界陆蒙临就绝对能够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他的猜测他不知道对不对,但即使错了也一定**不离十,虽然陆蒙临给人一种很虚幻飘渺的感觉,但在那座除去了金钱就冰冷至极的别墅是永远不会有人给予他这种感觉的,所以他就格外的想要珍惜这段时间还并不长的友情,那么陆蒙临偶尔爆发出来的暴力倾向他并没在意,只给自己一个自己倒霉的借口以作安慰。 陆蒙临看着冯真伟逼出来的傻笑有些内疚,穿好衣服下了床洗梳好后走到他身边轻声说了声‘谢谢’外带一个‘不好意思’。 冯真伟和蒯鹏面面相觑,最后冯真伟哈哈大笑大手一挥很洒脱道都自家兄弟,不必客气见外。 蒯鹏也附和道对,韦哥说的对,都自家兄弟,不必见外。 冯真伟这一次没介意蒯鹏的那声韦哥,挤眉弄眼朝蒯鹏竖起大拇指以示友好。 蒯鹏撇撇了趾高气扬抬起头标榜自己的机灵,那神情十足老公鸡。 陆蒙临笑着拍了下蒯鹏脑袋笑骂道又没踹你,你得瑟什么。 蒯鹏嘿嘿笑道没,没啥。 摇摇头,陆蒙临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蒯鹏又看了眼冯真伟道头有点晕,我下去走走,你们先去班里,一会咱们集合。 冯真伟蒯鹏齐声乐道好勒。 到了操场看着有些变脸而灰蒙蒙的天空,陆蒙临闭上眼伸出双手,胸口有些起伏,经过昨晚的事陆蒙临突然意识到这个社会一个人再勇猛都是好汉难敌双拳的,如果昨天不是卞变的意外出现三人现在没准是什么结果,那一个保镖陆蒙临兴许有把握应付,可对方如果一窝上这边肯定要被闷死,这绝不是危言耸听,拳头大就是道理。外面的社会和在大别山里与畜生都智斗勇是天壤之别,畜生除了极少数的群体动物外都不会抱团和玩阴谋,而人就不一样了,就连强大如斯的陆宋都有自己的班底,鸿基的管理梯队那是绝不逊色于上海宝钢的全国标杆金领团队,甚至还有隐隐凌驾于其之上的味道,所以说陆宋的成功这绝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笑话,有这样的人才梯队想不成功都难。 陆蒙临脑海里有很宏伟的蓝图,但他目前最缺的就是属于自己的团体,这个团队不仅要达到一定的水准还必须要绝对的死忠,而现在已经出现了两个,一个就是外表看似荒诞内里其实锋芒的冯真伟,能够把自己身后那位排的上海福布斯榜的老子隐藏的这么好就能看出他的这份隐忍,而且从不喜欢抢风头,这对于年岁不大的他来说不是一般的难能可贵。接下来就是蒯鹏,对于这个从一开始就故意示弱孩子陆蒙临怎么都想不到他这么优秀的,要不是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新生榜上他的名字陆蒙临一定会被蒙在鼓里一辈子,总分高出自己四十一分,东北三省状元,压过榜眼足足二十分。 陆宋有江苏蟑螂赵辉明上海总管卞变,而陆蒙临也可以拥有两个可以独挡一面的大将,在蓝图实现之前需要的只是时间的考验,信任与否陆蒙临自负只需一年就能知晓。 第十九章 商道 陆蒙临从操场跑完三圈回到教室后大家都一脸怪异的看着他,陆蒙临没理班级那些平时看他眼神就很傻X的傻X,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MP4开始看一则关于房地产黑色内幕的视频讲座,主讲师是人称大炮的任之强,这个人正因为被人们称做‘大嘴大炮’是因为这家伙不怕死,什么都敢说,房地产的内幕从不吝啬爆料,刚果的性格颇受陆蒙临欣赏. 陆蒙临很快就被任志强一些浅显直白的话所代入,班级里突然突起的喧嚣他都懒的抬头去看一眼,用他的话说就是别人没有至关重要理由的疯癫为什么我要陪着一起疯,有那时间我还不如翻翻脑残,最起码还能在郁闷的时候陶冶一下心情。 在任志强谈到国家政策利弊时冯真伟使劲的给陆蒙临刷眼神,可是明明完全可以看到的陆蒙临当他是空气一样理都不理,专心致志聆听’大炮‘兄的指点江山,最后感觉桌面上呈现出一片黑影陆蒙临才转过头来皱着眉头看了一眼。 冯真伟捂住眼叹息。 出现在陆蒙临身后的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头,一张瘦的只剩巴掌大的脸上密密麻麻布满褐斑,额头几缕白丝参差不齐,鼻梁上顶着一付一眼看去就能让人咋舌的高度老花镜,但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的盯着陆蒙临,板着的那张脸跟死人脸毫无区别。 陆蒙临心中冷汗,表面上强装镇定,抬起手腕看看表才发现原来早已上课,尴尬的看着老头笑了笑道对不起老师,我看的走神了,忘记了时间。 “哼”老头子背着手冷了一眼陆蒙临就朝讲台走去。 陆蒙临抹了把汗心道今天真J8倒霉,喝凉水都能塞牙,什么世道。 旁边的冯真伟小心翼翼传来一张小纸条,然后白了眼陆蒙临就转过头来正襟危坐看着讲台上对于学生门来说无异于洪水猛兽的老头,一脸虔诚学习的姿态,那做派典型一好学生,比高中时期A班的最尖子生都要专注,蒯鹏低下头用前面同学的身子挡住自己偷笑。 陆蒙临鄙视的看了眼冯真伟后拆开小纸条,看完后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不动声色把纸条撕碎塞进口袋,接着偏过头朝斜对面前面靠窗的一个比蒯鹏逊色一筹的小白脸式男生看去。这时恰巧小白脸也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和陆蒙临双目对接,发现陆蒙临在看他扁扁嘴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转过头去。 陆蒙临淡淡一笑,站起来径直走向小白脸。 卖相不错的小白脸看到已经到他面前一脸笑意的陆蒙临有些惊讶,最后又看到陆蒙临一付老实人的作态更加不屑,他道怎么,有事吗? 陆蒙临扯开嘴露出一排整齐地牙齿,表情醇和微笑道赵子昂,我们之前见过面吗? 名字叫赵子昂地小白脸微皱眉头,敢当着讲桌上那个老头面上课时间随便上下座位的人没有,而陆蒙临就这么大摇大摆在上课时间走到他面前,如果单纯的想要聊天那显然不可能,即使关系再好下课了也不耽误聊天啊。 赵子昂切了一声,道没可能认识。 陆蒙临揉揉脸,笑容不变,道我知道我们数学老师是学校主抓纪律的领头人。 赵子昂笑了笑,转过头来笑容玩味道你也知道? 陆蒙临低下头撇了眼赵子昂胳膊上那快淤青,叹了口气,道昨晚我们三个喝醉了酒在楼梯口撞倒的那个人是你吧? 其实看到冯真伟纸条上的内容陆蒙临就猜出了大概,昨晚三个人酒喝高了,楼梯口时又是勾肩搭背,狭隘的楼道难免显得吃力,当时刚好有个人下楼,三个人没当回事,没想到却把人家碰到了,当时陆蒙临正扶着两人,没听到什么响声就以为那人没什么事,所以也就带着两人直接回寝室了,没想到撞到的还是个睚眦必报的角色。 赵子昂愣了下,冷笑道还算有点教养。 他从小就娇生惯养,家境殷实,就像温室的花朵被父母使劲娇惯,所以从小就养成了一身目中无人的傲气,昨晚被喝醉酒的三个人撞得够呛,胳膊都脱掉一块皮,而陆蒙临他们理都没理就直接走了,赵子昂气的牙痒痒,爬起来一声不吭的跟着三个人记好寝室号码牌,第二天打听了一下里面三个人的名字,知道了寝室长是陆蒙临。 陆蒙临摇摇头,笑道有没有教养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昨天的事我道个歉,那会我还以为你没摔着,如果真撞到你摔着了我肯定把两人放下送你去医务室,最不济也问问你有没有事。 赵子昂挑了下眉头,道马后炮有什么用? 陆蒙临依旧笑了笑,道道歉的话我送到了,你也跟数学老师也就是坐在讲台上的教导主任打过我的小报告,虽然记打过不大可能,但一次警告肯定少不了。 赵子昂冷哼一声转过头。 两人谈话讲桌上的老头闷不吭声,一直冷眼旁观,时不时还抬起放在教材的视线看看进程怎么样,等到陆蒙临回到座位上后才慢腾腾的摊开备课本开始讲课。 下课后陆蒙临主动走到老头子旁边,轻声道老师,我要不要跟你去办公室走一趟? 老人瞪了一眼陆蒙临双手背在后面率先出门。陆蒙临临走前还朝冯真伟咧了下嘴。 走着走着陆蒙临就感觉到不对劲,貌似这个方向是教导处的朝向,擦了把汗心,陆蒙临暗暗道妈的不会直接记过吧。 踌躇了一会陆蒙临咬紧牙心一横,要死鸟朝上,这个想法萌生后陆蒙临就更挺直腰秆了。高深莫测的老头在前,陆蒙临不忐忑的在后,一副和谐地画面在校园定格。很多老师看到这一幕都摇头叹息这个能够考进复旦的孩子接下来悲惨的命运,而很多高年级的学生则一脸惊讶,其中有一个喃喃自语地说主任多久没领人进他小屋喝茶了?好象每一次进去过的人最后都每一个好下场吧? 进了主任办公室陆蒙临终于知道这个老人居然真的是教导处一把手,是整个学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在确定了这一点后他就从一开始的不忐忑到忐忑了,一改方才在班级内的英雄本色,低着头要多乖有多乖,就像一只小猫即将要面对老虎的训斥。 “别装了”坐在位置上看着陆蒙临的样子主任大人白了眼没好气道。 陆蒙临摇摇头笃定道没装。 老头喝了口茶奸笑道你刚不是很肆无忌惮吗?现在怎么眼里有我这个老不死的了? 陆蒙临装疯卖傻低着头道那会没看到你。 老头笑骂道扯淡,是你主动问我要不要跟我走一趟的。 陆蒙临冷汗流流啊,一咬牙抬起头看着老头道我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陆蒙临同学坚决贯彻打死不承认的政策,即使是刀架在脖子上这时也绝不低头。 老头捧着茶杯撇了眼陆蒙临,突然沉下脸来看着一脸警惕的陆蒙临冷笑道人家打你几个小报告你就记着了? 陆蒙临迅速低下头不说话,还时不时眼神乱瞟揣测老头的动态。 老头循循善诱坏笑道这么小心眼。 陆蒙临坚守阵地坚决不理会老头的一切糖衣炮弹,低着头就像雕像。 看着陆蒙临吃憋的样子老头忽然靠在椅子上哈哈大笑,最后道跟你爸当年真像。 陆蒙临猛然抬头看着现在脸上表情很慈祥地老头疑惑道陆宋你认得? 老头闭着眼点点头,轻声道当年商道,就是我领他进门地。 第二十章 跑车 刷分楼从现在开始每人限五贴,每增加250贴加更一章,红票每涨100多更一章,每日五更为上限。 老头子身份昭然揭晓,当年陆宋出走藤风之后横冲直撞时有一次差点没命,当时就是被一个叫白秋炎的老人救了下来,接下来不知为何陆宋本来艰辛的创业之路突然节节高升,很多人都认为这是那个叫白姓老人的手笔,可是最后在鸿基资产累积到一个亿后这个被人们称呼为实业操作鬼手的老头白秋炎就人间蒸发,就像幽灵一样再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陆蒙临心里举棋不定,想要试探却又怕被反过来将军,棋手最忌讳一个浮躁,陆蒙临最后任冷汗流到耳鬓,小心问道你是叫白秋炎? 老头子当然发觉到了陆蒙临对他说话语气的差距,姿势保持不变,把眼睁成一条缝隙温和笑道你相信吗? 实在对身份不明的老头心有余悸,陆蒙临思虑了一会没正面回答道当年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消失?要知道你对陆宋来说可是恩师,就算他在怎么白眼狼也不可能不让你享福下半辈子。 老头子哈哈大笑,接着不轻不重说道人活着本来就很造孽,要想活的比别人好那就要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去抢,你爸资力有,手段有,魄力也有,但当年的他缺的就是一个平台,那时恰好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初期的资本积累,而那时我本来就闲的无聊就顺便点拨了一下这个我救下的孩子,后来即使他开始渐渐露出一往无前的姿态,那么我也就没有必要在去替你们老陆家越俎代庖拉,至于享福,我还轮不到别人来给我。 果然是他,陆蒙临有点后悔之前的卤莽,发觉到自己刚刚的态度有点问题,所以赶忙献媚的跑到白秋炎身边帮他空了的茶杯倒满茶水,然后乖乖退到一边准备虚心接受教育批评。 白秋炎撇了眼装的一副好学生模样的陆蒙临,不满道怂了?刚刚的跋扈劲哪去了? 陆蒙临嬉皮笑脸抬起头咧开嘴尽量让自己微笑饱满,挠挠头腼腆道这不是不知道是您么?谁能猜到真这么巧陆宋找了十几年的白秋炎会被我遇上,难道真是人生如戏处处是缘? 白秋炎冷笑一声道这算不算恃强凌弱?如果是一般普通的老头恐怕你没这么快就偃旗息鼓吧? 陆蒙临心里是那个肉牛满面啊,但表面上一副镇定,坚决摇头。 白秋炎拿起茶杯没理陆蒙临,吹开杯面上的泡沫喝了一口重新躺回到靠椅上闭目养神,把准备接受教育的陆蒙临凉到一边当做空气,甚至比空气还透明的不理不睬。 等到最后的陆蒙临有些急了,看着闭着眼睛的白老头内里咬牙切齿,但形式逼人,他最后只好破釜沉舟就之前的话题回答道如果是一般的老头我肯定不会鸟他,对于你我最多的还是尊敬,要说惧怕那绝对没有,别说是您,就算是陆宋我都不会给他好脸色,也许二十年前或三十年前你可以只手遮天,但如今来说你还是没有独占鳌头了整个长山角陆宋能量大的吧? 听到陆蒙临说的话白秋炎眉头跳了一下,但一闪而逝,思考了一会睁开眼,看到陆蒙临不像之前的卑躬屈膝而是有些不卑不亢的模样,他半天后摇头叹道你和你爸还是不一样,小宋从来都是锋芒毕露敢作敢为光明磊落,而你做事却要先三思而后行,就好比刚刚的话题,是小事,但你一开始却没打算开口回答,其实要不是坐在这里的是我你到后来也不会去理会这种问题吧?或许还会狡兔三窟狡辩几句,哎,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驶得万年船,步步为营是好事,但男人有时候缺少了刚果决断也不见的是好事,你和你爸不仅不像而且是两个极端,知道说这些你也不懂,你的路也长,以后自己琢磨吧,我这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对你最感兴趣的不是你爸,而是你理科全满分的成绩,这份诡谲的成绩单几乎空前。 陆蒙临当知道老人的身份后就没在顾忌,在白秋炎说完后他就摇头轻笑用疑问的语气道陆宋为什么总是脱离不了长山角的束缚? 白秋炎一怔,手臂撑在桌子上抬头看着陆蒙临,眼神闪烁,道你知道为什么? 陆蒙临没回答他,很自然的笑了笑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他一字一句道楚霸王项羽死在乌江河畔这并不是偶然,而当年刘邦能得天下却是必然。 白秋炎眉头皱起,紧眯着眼,看着已经离去陆蒙临的背影,不胖不高不瘦不壮,但步伐在已经起大风的天空下却异常沉稳—— 陆蒙临从教导处办公室走出来后没回教室,既然已经知道了老头就是白秋炎他就更不必担心,在别人眼里老头形象的确凶神恶煞反面到极点,但陆蒙临敢肯定他绝对不会为难自己,如果真要为难自己也不会把他拉到办公室谈心喝茶,完全可以直接扣学分或者动用他自己在学校的巨大能量让自己卷铺盖滚蛋走人,甚至可以毫无声息的就能做到,但陆蒙临直觉上就是笃定自己仍旧安全的感觉。虽然他还不知道老头子对自己身份的发觉是因为陆宋已经找到了他,还是因为这个老奸巨猾的神秘老头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陆宋。 想到这双眼睛有可能在暗中观察陆宋十几年却未被陆王爷发现,陆蒙临突然感觉站在学校空旷的操场上,已经风起的天气有种扎进骨子里的冷。 冯真伟的确有做小弟的潜质,下颗铃一响就奔跑到教导处查看敌情,最后空手而归仍不死心满校园找陆蒙临,结果看到正在往宿舍楼走的陆蒙临,连忙发挥出极限速度奔去。 陆蒙临双手插在口袋偏过头看着他笑道你干什么? 冯真伟抬起头,嘴唇因为剧烈运动有些苍白,看到陆蒙临好象没事就愈发担心,往往在出事后表面越看不出东西的人那么事情就越大条,他紧张道被处分了? 陆蒙临哈哈大笑,看着很有意思的冯真伟摇摇头道没。 冯真伟都快要哭了出来,他结巴道该不会被记大过吧? 陆蒙临有些感动,这个社会包括学校能找到一个两个能够真心为自己担心的人不说难如登天但真的很难,而像冯真伟这样的不说没有但也一定如凤毛麟角,他走过去拍了拍冯真伟的肩膀笑道没事,老头子说叫我以后注意点,没办法,谁叫我理科成绩不正常的变态,他不舍得。 冯真伟听到后如释重担,扑通坐到草坪上才想起来自己缺氧,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抬起头看着陆蒙临笑骂道你丫不早说,吓死老子了,这里记大过记录可不是那么容易抹掉的,很有可能影响到以后的毕业。 陆蒙临哈哈大笑,看到远处渐渐清晰的黑点,有这样消瘦的身影不就是蒯鹏。 冯真伟看了眼快要跑到跟前的蒯鹏朝着陆蒙临又道你真不厚道,回寝室也不去叫上我们。 走到蒯鹏身边,阻止住一脸焦急想要开口小蒯鹏,陆蒙临笑着转过身,道走,咱哥三出去开开荤,食堂里的饭菜太难吃了。 蒯鹏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已经万事大吉,会心的笑了下,第一次敢亵渎在他心里犹如猛兽的冯真伟,他用脚踢踢还坐在地上的冯真伟笑道还坐着做啥,蒙临哥带我们去吃香喝辣的拉。 宿舍离学校大门有点远,中间隔着很大一快操场,看似身形单薄在篮球场上却异常灵活的赵子昂擦了把汗,朝周围刚刚打球时一直尖叫不停的MM们阳光微笑了一个,一场篮球打下来极耗体力,正准备去篮球架下拿水就看到陆蒙临三个人朝这边走来。 冯真伟对待陆蒙临和蒯鹏可以视如己出不分你我,但这不意味着他可以容忍任何一个人欺负到他的头上,他们走到这边后他也发现了赵子昂,一肚子火正准备上去教训一下赵子昂。 陆蒙临站在一旁拉住冯真伟,轻声道昨晚本来就是我们不对,算了。 冯真伟看了看陆蒙临,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收回脚步,他已经渐渐习惯配合或者说学习陆蒙临为人处世的态度,但肚子里的气肯定是发不出来了,就瞪了一眼刚好往这边看过来的赵子昂。 赵子昂刚好看到冯真伟被陆蒙临拉住,这孩子跋扈惯了,看陆蒙临拉住冯真伟那架势一时间把这三人定义为软柿子,可以随便捏,篮球场周遍MM众多,他当然不想放过这次耍宝的机会。 赵子昂走到三人面前,朝陆蒙临笑道被处分了没? 陆蒙临怔住,哭笑不得,道没有。 赵子昂听到也愣了下,他没想到一向嫉恶如仇的白秋炎就这么放过了陆蒙临,肚子里的火又冒了上来,他讽刺道看来你拍马屁的功夫不赖啊。 陆蒙临无语,他思索着除去昨晚的事什么时候得罪过赵子昂,咋这么大怨念。 一旁的冯真伟火气也上来了,他开口争锋相对嘲讽道小子,你爸能把你教育成这样估计你妈功劳不小吧? 赵子昂没想到冯真伟会还口,一时间愣住,他是独子,从小就娇生惯养,撇开那些上不了的台面的阴谋诡计小打小闹外和其他的纨绔一个样,加上家里的确有些权势,所以处事一直都是专横跋扈得理不饶人,被冯真伟讽刺了哪能受得了,他朝冯真伟刻薄笑道最起码我还有个妈,我估计你连妈都没吧? 那些因为赵子昂吹嘘自家身世有多显赫而暗怀鬼胎女孩子听到动静渐渐围拢过来,这些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都一肚子城府,懂得如何奉承男人更懂得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让男人更有优越感,目前的情势明显陆蒙临这一边在示弱,她们也愿意过来捧捧场让赵子昂春风得意一下。 陆蒙临脸色一变,放在口袋里的左手紧紧握住拳头,他按住来几乎就要冲出去暴揍小白脸的冯真伟,朝赵子昂道这件事就这么过了,昨晚的事的确是我们不对,办公室我也去了,也道过谦了,你说呢? 赵子昂在家的确一直不被老子待见,一直都是他那个妈护这他,被自己亲生老子烦厌一直是他和家里作对的根源,今天被冯真伟戳到痛处,当然随着性子肆无忌惮乱开火,再加上那些被他视为胯下玩物的女人又很默契的走了过来就更有力气了,他看着陆蒙临冷笑道不会是他不是你是吧? 陆蒙临原本因为那些懂得察言观色女孩皱起眉头,但听到这句话后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他转过头来看着赵子昂冷笑道你说什么? 赵子昂见陆蒙临来脾气就更得劲了,他叫嚣道我说你是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碎。 那些想要看笑话的女孩饥接下来都睁大眼睛。 陆蒙临毫无征兆迅速抓起赵子昂的头发向后轻扯呈45度面对自己,手臂抬起缓缓落下,一个耳光接一个耳光周而复始,陆蒙临每一次速度都不会很快,但打到赵子昂脸上后声音却格外清脆响亮,这寸斤拿捏的恰好,没一点视觉冲击力但杀伤力却极强。 小白脸连呻吟都忘记了去喊,就双目无神也忘记反抗的看着陆蒙临,他每一次挥下都被动的哼一声,打着打着发现自己鼻上有些粘稠之后才看见陆蒙临沾上血的手,看见血后赵子昂似乎变了个人,再也不肯任人宰割,想要奋起反抗。 陆蒙临鄙夷笑了一声,一拳把赵子昂抬起来的拳头砸下,接着迅雷不及掩耳重复之前的动作,继续蹂躏。 冯真伟站在一旁手插在口袋,点燃一支烟拿起电话,接通后道王叔,查一下上海几个比较有能耐的赵家哪家有叫赵子昂的小少爷。 陆蒙临放下赵子昂,擦了擦手上沾上赵子昂流下来的鼻血,冷笑道敢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吗? 赵子昂现在犹如惊弓之鸟,满脸生疼,哪敢再放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还是懂得,没说话,就这么直呆呆的看着陆蒙临。 陆蒙临站起来,叫上冯真伟和一直在旁没说话的蒯鹏,道先回寝室换身衣服,脏了。说罢搂着蒯鹏径直走开。 冯真伟临走前蹲下身子凑近赵子昂,面无表情道待会起来了去洗洗,想折腾事情前先打个电话回家问问你老子,上海冯家他惹的起不。 回去之后折腾了很长时间,陆蒙临慢腾腾洗个澡,洗完澡后陆蒙临笑道真伟,赵子昂这事麻烦你解决一下,我不想一进学校名声就臭了。 冯真伟叹了口气道蒙临,你不厚道啊。 陆蒙临疑惑的转过头,道我怎么不厚道了。 冯真伟白了眼他,没好气道跟我还客气,是兄弟吗? 陆蒙临怔了下,呵呵笑了声点点头。 兄弟,不是用嘴巴来说的。 三个人原路返回向校门前进,冯真伟和蒯鹏嬉戏打闹,陆蒙临看着前面你追我赶的两人心里温暖,陆蒙临从小就很孤独,同辈的就他一个人,这种包含亲情又包含友情的东西他没接触过,所以格外想珍惜。 一个人可以禽兽,但你绝不能昧着良心干活,没让你为朋友两肋插刀,可最起码要以诚待人,用心交心。 出了校门后突然。 一辆跑车疾风而临三人身旁,彪悍的甩尾急刹车下夹杂着轮胎与地面摩擦而发出的刺耳噪音响起,陆蒙临停下身子转过头,红色而妖艳,敞篷,宝马,从陆蒙临的角度可以看到车内方向盘上有一双精致洁白的小手在轻轻敲打。 第二十一章 牙齿 恩,今天将近八千字。红票别吝啬,记得收藏! 陆蒙临看着从红色跑车上走下来的女人和赵子昂嘴角勾起笑容,双手重新插在口袋歪着头直直的看着一身白色耐克休闲服的女人。瓜子脸,单眼皮吊角,齐流海马尾辫,眼珠如黑珍珠般乌黑,皮肤干净到足可以让任何化妆品代言人自卑,白的简直跟特仑苏没有任何区别,总体来说很有狐狸精的味道,在陆蒙临所处的狭小圈子内中唯一能够和眼前这个女人媲美的也只有在高考后就神秘消失的李苍苔。 冯真伟向前走两步,朝赵子昂冷笑道怎么?还不想了? 站在气质犹如狐狸精女人后面的,赵子昂以免气势落下风,刻意抬头挺胸,歪着嘴邪笑道真是异想天开,你以为这事就这么了了? 冯真伟摇摇头笑道还想挨顿揍? 赵子昂气得牙痒痒,但明显目前武力值没对面的高,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的陆蒙临揍起人来真特么信手拈来,他有点怕,所以只能英雄气短过过嘴瘾,他狠狠道等一会我让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陆蒙临站在一旁没去鸟赵子昂,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狐狸精MM身上,这个女人忒漂亮了,怎么地也不能把她和赵子昂的外援联想到一起,陆蒙临看冯真伟还想开口嘲讽赵子昂,出声道真伟。 冯真伟顿时闭上嘴,低着头玩味的看着赵子昂,后者浑身发毛。 从下车以来一直冷眼旁观的漂亮狐狸精眉头一挑,她还真没想到一身朴素的陆蒙临居然是三个人中的核心,一身光鲜范思哲的冯真伟反倒成了配角,原本有点忽视了陆蒙临,女人现在不禁对他开始产生了适当的兴趣,仔细看了看,体型修长,五官都很标准,身体看上去壮实却不显那种健美先生的夸张弧度,一眼看去就能知道他不是小白脸类型的花架子,身子骨肯定扎实,质朴的装着跟有钱人这三个字也八竿子打不着边,她再转过头来看看冯真伟和蒯鹏。冯真伟很英伦范,一套白色范思哲和他的气质相得益彰,这种与生俱来的气质绝不是一套衣服就能摆平的,蒯鹏倒是最平常,眼神闪闪躲躲,看见自己望去的一刹那就脸红了,这个孩子即使不是农村上来的也不可能是大富大贵,所以很快她就失去兴致。再看看陆蒙临,她笑了,这个社会,即使是在学校,有钱人的学生也是压过穷人家孩子一头的,倒是这种情况少见。 女人嘴角带着微笑,看着陆蒙临,眼睛里炯炯有神。 陆蒙临摸摸鼻子,在李苍苔之前他从没和哪个女孩子有过旖旎的接触,即使现在有了李苍苔他也一次都没越轨,目前标准处男一个,被一个水灵灵的大美女瞧着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他瞧瞧气场强劲的女人,道美女,今天这事我想你还是先弄清楚前因后果,别怪错了好人,我这人天生憨厚,一般的情况下绝对。 女人咧开嘴,笑容有些不正常,她道那轮到赵子昂身上这种情况就发生了? 陆蒙临语塞,他苦笑道我不擅长和女孩子争论,什么情况你让赵子昂跟你如实汇报就行了,到时候你如果还感觉我有错…… 女人接下话来道如果你有错怎么办? 冯真伟皱了下眉头,这女人有些不知好歹啊。 一旁的小蒯鹏目前勉强练就敢大声和男孩子说话,但绝不在能够男女通杀的范畴之内,此时的他一直保持沉默,看到女人咄咄逼人的姿态不禁为陆蒙临开始担心。 ‘呃’,陆蒙临愣住,接着挠挠头,憨笑道再来找继续理论被。 女人怔了一下,然后冷笑,道也就这点气魄。 冯真伟在一旁忍不住道难不成让你绑回去皮鞭滴蜡啊,这种活哥喜欢,别找蒙临,找我,不过拿道具的肯定是我,我这人不咋喜欢被动,只喜欢主动。 女人眼瞪着,吊眼角被拉开后别有一番风味,黑眼珠子好似一颗乾隆年间的夜明珠,玲珑剔透还明亮,但此时这颗夜明珠貌似就要喷火。 赵子昂差点没把肺气炸,从小就照顾他的姐姐一直都是被人想菩萨一样供着,那些富二代富一代,要么就是因为她的容貌,要么就是因为她家的钱权,全都是像条狗一样巴结着,今天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但他又实在怕说打就打的陆蒙临,只能继续忍气吞声。 小蒯鹏脸红的跟啥似的,弄的好像主角就是他一样。 女人冷哼一声,道刁民,嘴硬。 陆蒙临没说话,自顾着点起一根烟,抽烟。 冯真伟嘴一歪,笑道刁民?你很有钱?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阵汽车的声音,很快,一排黑色奔驰开到这几个人身边,走下来的一帮子人显然是保镖,黑色墨镜黑色西装,跟电影里一模一样,一个年岁稍微大了些的中年男人下了车旁若无人径直走向女人,他轻声道小姐,带走还是? 女人看着冯真伟笑道不算太有钱,但玩死你的权势还是有的。 冯真伟嘿嘿笑了声,没理女人,他看着女人身旁的中年男人道庞管家,还记得我吗? 中年男人循声望去,眉宇一跳,微笑的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接着不动声色低下头朝女人耳旁窃窃私语几句。 冯真伟看着眉头渐渐深锁的女人冷笑出声道上海就算是卞大总管也不能说玩死冯家就玩死冯家,你一个苏家还真能只手遮天不成,你父亲来我家坐过几次客,苏沫别把大家脸上弄的都难看,父辈的交情不是拿来给你糟蹋的。 陆蒙临喃喃道苏沫,好名字。 苏沫人脸色一变,但很快就隐去,她转过头来脸色出奇的平静,在已经接受家族企业事业后开始渐渐露出的锋芒此时也不在内敛,道我还真想看看冯家有多大能量,庞叔,把那边那个正在抽烟的带上车。 跟着苏家老爷混迹了二十多年见过大风大浪的庞叔有些举棋不定,他低声道小姐,这件事就留给苏爷来处理吧,苏冯两家关系不菲,不能为了一件小事坏了生意和交情。 苏沫双手环胸,靠在小宝上冷笑一声,道照做就是。 陆蒙临丢掉香烟,走到苏沫面前,揉了揉鼻子,道真伟人直口快,没坏心眼,你别介意,至于这件事你还是问清楚赵子昂,你看我也不像不老实的孩子,怎么地你也比我年长几岁,听说你们有钱人家的孩子对为人处世都滴水不露,所以以你的智商仔细想想你肯定能猜到一二了不是,当然,今天我是肯定不会跟你走的,我要走了,那以后也没脸见我这两个我视如手足的兄弟,你看是不是一人退一步,今天这事就算了。 苏沫脸色古怪,笑道这算是一人退一步? 陆蒙临点点头。 苏沫缓缓笑了起来,最后花枝招展身躯瑟瑟发抖,笑毕,她冷声道那我如果非要带你走呢? 陆蒙临也咧开嘴笑了笑道那我也不会跟你走。 苏沫被陆蒙临的市井姿态弄得为之气结。 冯真伟朝发出一阵阵汽车急速行驶时才能发出的声音的公路另一头看了眼,轻轻一笑,道苏沫,一人退一步吧,别得寸进尺了,既然已经知道了身份就不能将错就错下去了,刚刚对你说的失利的话我道歉,如何? 苏沫朝汽车发生声响的方向看了眼,显然是冯真伟的人,但她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人,所以没打算轻易退步,她指指陆蒙临道他我带走,明天你来领人,我保证他不少脚不少手,肯定还是一样很健康的出现在你面前。 冯真伟一开始看到女人的车就知道这丫来头不小,能够开着Z4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一般女人肯定不多,透过那晚在酒店嗅到陆蒙临身上有些不寻常气息的冯真伟没考虑道陆蒙临到底是什么背景什么身份,有些联盟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够水到渠成构架出初步规模,中间出去感情外肯定还有利益纽带绑在一起,韦心懿在他老子身边耳闻目染十七年自然懂得怎么做人,他没想过也没那野心能够让陆蒙临某一天为己所用,但无论于公于私自己这个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室友都不能在此时吃了亏,有些人,现在你不拿出姿态,那么以后你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现在出现在众人面前和对面苏沫那帮子人旗鼓相当的打手,就是冯真伟未雨绸缪在发现女人后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了自己家的管家带来的人。 冯真伟笑道现在两边排场差不多,你肯定讨不着便宜,一人退一步如何? 苏沫正在权衡利弊,如果真把两家的情分都段绝了那对苏家肯定是个打击,她不是意气用事的女人,懂得如何审时度势,而且拿下陆蒙临的最佳时期已经过了,况且人家态度也还不错,之前听陆蒙临说话语气就隐隐猜到赵子昂和自己说的话有问题,所以苏沫更加犹豫。 赵子昂恨陆蒙临恨的牙痒痒,此时看苏沫要放过陆蒙临的架势顿时急了,牙一咬跳出来,装作泫然欲泣道苏沫姐,这家伙骂我是野种,然后还打了我,不能这么放了他,妈的,敢打我,打断他一条腿先,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狐狸精苏沫皱了皱眉头,正想出口训斥赵子昂的出口成脏,那边的陆蒙临突然走了过来。 赵子昂看到陆蒙临和之前在操场上如出一辙的表情朝自己走来就慌了,刚准备逃跑就被一只手按住肩膀,顿时不能动弹。 陆蒙临在周围所有人的视线下骂了句,‘没出息的东西,打个J8架也拉家长,你爹生你没给你蛋’,然后骂完就开打,和那会在操场上的打法一样,连续的往赵子昂白嫩的脸上猛抽,原本已经被冰镇下去消肿的脸又浮了起来,最后陆蒙临一拳砸到赵子昂整齐的门牙上,赵子昂仰头到敌。 苏沫呆了,下意识的低下头看了眼,发现地上触目惊心躺着几颗带血的牙齿,狰狞可怖。 第二十二章 一辈子 我的书不一定很给力,但毋庸置疑,我的版主是最给力的。还是那句话,求红票,请动力! 陆蒙临揪住赵子昂衣领,冷笑道你妈不是让你拿出来糟蹋的东西,做儿子的不求你有多孝顺,但也别让家里家长在外面被人随口带上生~殖~器。 冯真伟知道今天事情不能善了,给了王叔一个眼神,让所有人秣马厉兵,小心戒备。 苏沫看了眼此时极有魄力的陆蒙临,脸上不动声色,只是朝庞叔淡淡道拿下。 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就能自成一个圈子,圈子有大有小有黑有白,财富金字塔顶端执掌一手江山的巨壁,财富金字塔下扑腾的小鱼小虾,或者是地下社会的流氓大枭,可是不管圈子大小圆扁它都会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即使貌合神离玩但表面工夫玩的永远都是滴水不漏。 很凑巧,当两边的人摆好架势准备开始各出法宝斗法斗勇双方的领头人都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过后都很一致的退到各自的小主人身边悄悄细语,端倪一看便知。 陆蒙临看到这情况后就靠在一边抽烟了,这种情况陆蒙临见的多,曾经赵辉明一小三和南京当时风光一时的贵夫人闹矛盾就是和平收场,不为什么,就是因为自己的男人恰巧与敌人的男人是一个圈子里有些交情的酒肉朋友,而往往大家都讲究一个打狗也要看主人更别说是女人,所以都愿意息事宁人,谁都不喜欢和自己处在一个等级的选手玩肉搏,两败俱伤不说曾经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豆腐渣友谊也随风而去,最好的办法就是随便哪家找个档次高点的酒店摆张酒桌,然后吃个饭喝个酒两个原本剑弩拔张的女人就能成为闺蜜,男人也和和气气称兄道弟。 只要大家诚心诚意,事就过去了。 公式套用,冯真伟那个能上上海福布斯前几名的有钱老子和这个开小宝的狐狸精MM的爹交情果真不菲,要不然双方拉来的打手保镖不会那么容易就收手。 苏沫从小就被系统教育,曾到哈佛商学院留过学,是一个极精明的商人。对她来说把爸妈除掉其他的人都可以牺牲在利益的屠刀下,刚刚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后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察言观色一番周边,最后只能决定暂时罢手。 等保镖啊,管家啊,都走了之后场上就只剩下之前的原班人马,苏沫从小宝小冰箱里拿出一杯KFC买的快餐咖啡,拆开,抿了一口。 陆蒙临靠在树上看着她,越看越发觉得苏沫长的水灵。 苏沫撇了一眼坐在一旁欲哭无泪的赵子昂,淡淡道还能走路就自己去医院处理一下。 赵子昂一肚子怨念,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离开众人视线。 苏沫转过头,朝冯真伟点点头以示再见,然后打开车门,坐进车子之前她转过头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靠在树上抽烟的陆蒙临。 陆蒙临咧开嘴歪歪头。 坐上车,苏沫喃喃嘀咕,这个比自己要小上几岁的青年从头到尾都是他们三个里面最镇定的一个,就像足够不畏惧大风的大树—— 事情发生后的一个小时卞变正在和一个生意上的朋友在茶管里喝茶,两人相谈甚欢时包厢门被推开,卞变身边一个近卫军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卞变一开始挑了下眉头,随后就开始哈哈大笑。 另一边那个在浦东区土基行有很大话语权雍容的中年男人在卞变手下走后就凑进他耳边笑着说卞爷,什么事这么开心。 卞变看了他一眼,撇撇嘴道一小辈踩了人,好象是硬岔。 平头男人听到后思索了一会,后来表情突然有些激动,捏紧茶被的手关节上都有些泛白,但脸上没表现出来,他急促道要不要我打听打听?有些事卞爷您亲自出面不好,**份。 这句话有潜在意思,对于中年男人的溜须拍马卞变不感冒也不反对,摇摇头喝了口茶道暂时还没大问题,他自己能解决,老让我们大人庇护着不是个事,有些事也要学会自己承担。 男人神情失望,垂着脑袋有些偃旗息鼓,但很快就调整好情绪,他抽出一支黄鹤楼经典递给卞变笑道卞爷,那有什么问题托人给我个信就行,不敢说赴汤蹈火但我一定尽力去办。 卞变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恩,要没事你先回去吧,等下我还有个酒席。 看卞变脸上没什么不愉快,中年男人坐在那里犹豫了一下,可最终还是不清不愿的给卞变道了个别就起身向门外走去,对于他这种层次上的人来说,上海总管的话是一言九鼎的,不管对错他都不敢也没那魄力去忤逆。 卞变抚摸着大拇指上的玲珑玉扳指,在中年男人走到门口时他抬起头开口道小孙,跟我在一起务实干事就好,别旁门左道,对我来说没多大用,你能办到我弹指一挥间就能办到,所以意义不大,只要你脚踏实地上海就有你一口饭吃,给你十二个字,老老实实做人,勤勤恳恳干活。 背对着卞变的小孙身子先是颤了一下,随后很快转过身来喜上眉梢喜不胜收道卞爷,我一定照您的意思做人。 卞变笑笑挥了挥手。 在小孙走后卞变歪过头朝自己得力干将笑道刘华军,帮我约下老胡,很久没一起吃饭了,有些恩怨也可以一并了了—— 没能在外面开荤三个人就到学校内的超市里买了一大堆鸡爪鸡腿,另外加上三扎啤酒,喝的不亦乐乎,蒯鹏第一个脸色泛红的爬回到床上,那张脸展现出只有女人才能呈现的独美,接下来就是冯真伟和陆蒙临大拼,最后还是没能玩过从小就喝二锅头的陆蒙临,在陆蒙临的笑骂中乖乖滚回到自己的铺位和周公下棋。 晚上十一点,陆蒙临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前面开头的像是外地的,接通手机陆蒙临‘喂’了一声。 “是陆蒙临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好听且带磁性的女声,这个声音似曾相识,陆蒙临原本混沌的脑袋一个激灵,迅速爬了起来握紧电话小声道李苍苔? 那头沉寂了一会没回答陆蒙临反而轻声问道你相信我喜欢你吗? 陆蒙临摸索的点了根烟,在黑暗中红色的烟头一闪一亮,他道相信,如果不喜欢你就不会记得我还给我来电话,但喜欢不是爱,你别混淆。 躺在床上的李苍苔收起露在被子外面圆润的小脚,蜷曲在一起道那你相信我爱你吗? 狠狠的抽了口烟,陆蒙临笑道不信。 李苍苔道可我就是爱了。 陆蒙临皱起眉头,道什么时候的事。 “高一” 陆蒙临咄咄逼人,“为什么” “从初一就开始注意到你,可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 弹掉烟头,批了件衣服走到阳台上抬起头看着灿烂星空,陆蒙临对着电话温柔道苍苔,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吗,是不是和那晚一样漂亮? 李苍苔看了眼窗外的星星把头蒙在被子里半天没说话,最后红着眼眶,使劲的点头道恩,一样漂亮。 陆蒙临咳嗽了一声,柔声道我给不了你什么的。 李苍苔咬住薄如蝉翼的剔透嘴唇,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她紧紧的抓住电话问道那你可以爱我吗? 陆蒙临笑道可以呀,但不能保证都给你。 李苍苔破涕为笑,娇憨道可以啊,我要五分之一就够了。 陆蒙临抹了把脸,沙哑道那就一辈子好吗?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但隐约可以听见一个女孩正在抽泣,陆蒙临心如刀割。 陆蒙临不知道,对于李苍苔来说,一句一辈子,抵的上整个世界。 第二十三章 给儿子铺路 长白山的狼,先谢谢你替我抱不平,但别骂了,我们要以德服人!大家红票能给两张吗? 第二天大清早陆蒙临电话就响了起来,这只陆家太上皇临走时塞给他的诺基亚声音格外嘹亮,震动的寝室两个人同时从床上爬起来,从睡梦中被震醒的蒯鹏抱个枕头左右扫描敌情,结果发现始作俑者原来就是陆蒙临的手机后才放松警惕,揉了揉迷糊的眼下床走到陆蒙临铺位,当事人还睡的像头猪一样,对分贝已经超标N多的铃声完全无视,似乎天生就具备抵抗噪音的超能力。 好不容易把陆蒙临摇醒,蒯鹏一脸幽怨的看着陆蒙临憋屈道蒙临哥,你怎么睡着了跟僵尸一样,一动不动,非要把额头那层符揭掉才能醒啊。 陆蒙临半假寐状态的拿起身旁边震动边尖叫的手机,白了眼蒯鹏接起电话,听着听着就越来越清醒,是卞变,显然昨天的事已经传到了总管的耳朵里,不然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卞变不可能这么突然就叫自己去他那座天价的纳伯尔湾别墅吃饭,要知道现在才七点不到,没事为什么这么急? 陆蒙临迅速洗漱完毕,然后和蒯鹏打了个招呼就按照卞变的话走到学校门外,看到复旦大门对面停着一辆白色奔驰s600,车旁靠着一个低着头抽烟的鸭舌帽的中年男人,身材壮阔,他身上的肌肉是纯粹爆炸型的,外面套着的宽松休闲服根本掩盖不了那身凹凸弧线起伏太大的肌肉,微黑的皮肤在初露光芒的太阳下有些发光,他抬起头看见了陆蒙临仔细的确定了一下后就朝陆蒙临跑来,脚步落在地上轰轰作响。 陆蒙临有些不习惯抬起头仰视别人,但仍旧掏出口袋的烟抽出一根递到中年男人面前笑道是钦叔好。 被他唤作钦叔的男人点点头笑笑,避重就轻道少爷,你怎么知道我姓钦,我这姓可很少人知道。 陆蒙临仔细看了下他的脸,粗糙,黝黑,一双讨人生厌的丹凤眼,左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就像一条小型的蜈蚣爬在脸上,一脸看上去就不是好人,他的脸是那种走在大马路上逛街都能引起警察注意的凶像。 陆蒙临笑眯眯的看着他,貌似人畜无害,道卞叔告诉我的,我还知道你叫钦差,是大枭。 钦差眉头一挑,但很快又咧开嘴,笑道上车吧。 陆蒙临坐在副驾驶座上闲不住问道钦叔,你怎么来上海了? 钦差似乎很吝啬话语,一板一眼道有些事。 陆蒙临没自作聪明去可以讨好,所以一路无话。 到了纳伯尔湾别墅前陆蒙临就径直下车朝屋内走去,管家把他领进去的时候卞变刚好在吃早餐,看到陆蒙临后他明显很开心,张开嘴爽朗笑道蒙临来拉,来,一起吃早餐,你婶早上刚起来做的。 陆蒙临没客气,叫了声‘叔’后就直接坐到卞变对面拿起油条开始大快朵颐,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看,边吃还边点评哪个好吃哪个做的不到位。 卞变眼神温和的看着陆蒙临狼吞虎咽,自己都忘记了吃,一直以来没有孩子的他从小就把陆蒙临当自己的孩子看,只可惜这孩子一贯和陆王爷不对头,所以自己和他接触的时间少之甚少,他更是极少数知道陆蒙临会耍八卦,八极,推手的人,所以就愈发喜欢陆蒙临,因为能吃苦耐劳的孩子永远都不可能被大人所厌恶。 这时从厨房走出来一位曼妙雍容的女人,已经三十岁的她一点都看不出年龄,典型江南女子的温婉典雅小家碧玉,皮肤也是吹弹可破,她走到陆蒙临身边揉了揉正在狂啃一个油炸狮子头的陆蒙临的头,母性的光辉此时毕露无疑,她轻笑道就不能吃慢点,每次都像饿死鬼头胎,婶做的早饭合你味口不? 陆蒙临头也没抬一边咀嚼嘴巴里的食物一边含糊不清道其他都行,就这狮子头有点太老了,啃多了伤牙。 卞变仰头开心哈哈大笑,他促狭的看着美少妇道呈像,吃鳖了吧?哈哈。 美少妇白了眼卞变,然后揪起陆蒙临的耳朵变脸咬牙切齿道既然不好吃你怎么还吃的这么欢?那就别吃了呗。说着她就端起陆蒙临面前的金黄狮子头转身就走,一点周旋的余地都没。 陆蒙临抬起头欲哭无泪,求救的看了眼卞变被无视后转身看着美少妇哀求道婶,别啊,好吃还不行么,昨晚我没怎么吃饭,都快饿死了,到你家来你不待这么虐待我啊。 美少妇没鸟他,端着盘子边走边哼着小歌慢悠悠走到厨房就在也不出来,陆蒙临望啊望看啊看都只能失望。 吃好早饭卞变擦了擦嘴手撑在台面上看着陆蒙临笑道惹事了吧? 陆蒙临嘿嘿傻笑没说话,继续啃面前唯一的一根油条。 卞变点了根烟靠在太师椅上笑道我查过了,是胡家的外甥。 陆蒙临抬起头茫然道哪个胡家? 卞变眯了下眼,抽了口烟笑道你说上海能有几个胡家? 陆蒙临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随即皱眉道去年全国福布斯93位的那个胡家? 把头从烟雾中抬起来,卞变点点头道恩,家主是野路子出生的枭雄,我跟他有过一两次交道,有能耐。 陆蒙临擦了擦嘴,喝口水漱漱口笑道比陆宋还枭雄吗? 卞变摇头冷笑,道上海这一亩三分地还用不着你爸出手,最起码我死之前是这个局面。 陆蒙临抽出一根烟,不避嫌的给卞变抛去,等卞变稳当接住后开口淡淡道那就不是大事。 卞变白了眼他不屑道和你爸比你还差的远,小毛孩子一个。 陆蒙临嘿嘿笑了声道这不还有你嘛叔,有你在,那上海对我来说就是安全滴。 卞变瞪了眼陆蒙临道靠别人不可能一辈子,要想一劳永逸就必须要靠自己。 陆蒙临笑脸道叔,我知道的。说罢悄悄坐到卞变身旁贼头贼脑道叔,钦差是怎么被陆宋匡过来的? 卞变怔了一下,随后桌子下的脚踢了下陆蒙临佯怒道不准直呼你爸姓名。 陆蒙临没理他这句话问道不会是把人家父母妻儿给绑架了威胁的吧? 卞变白了眼陆蒙临,摸了摸下巴的胡须道相反,陆爷是救了他全家的命,但他老婆孩子还是都死了,那天没来的及,但这个钦差还不算白眼狼,从那以后就死活跟着陆爷,说什么也不离开,最后陆爷没法子才留下了他,这几年很多大事都是他去解决的,包括前段时间跟重庆大鸟的火花也是他去扑灭的。 陆蒙临道听说那年东北黑瞎子和他光明正大单条了一次? 卞变撇撇嘴,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下衣服看了眼陆蒙临道恩,几乎不相伯仲。 陆蒙临皱眉道什么结局? 卞变微闭上眼,轻声道那头咬服了整个东北的黑瞎子胳膊脱了臼,而他脸上多了条疤。 找了个借口上楼拿茶叶,到了房间后曼妙少妇就坐在沙发上翻阅报纸,她看到卞变来了笑道怎么?要和胡家打架了? 卞变撇撇嘴,道打架说不上,吃顿饭应该就差不多了,小孩子小打小闹,老胡没那么不知好歹。 少妇放下报纸,笑颜如花的看着卞变,道陆王爷那次的意思你就是让蒙临自生自灭,你这么做就不怕被陆王爷一顿家法伺候? 卞变看了她一眼,重新点燃一根烟,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叹了口气,道我膝下无子,一直都把蒙临当自己亲生儿子,只要陆爷一天没明开来说,我都要为他铺一天路。 第二十四章 动作 先来一章。 卞变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报纸,偶尔余光撇一眼正在沉思的陆蒙临,眼神里明显有骄傲,这个从小就懂得不做二世祖的上进孩子和他没有一直都隔膜相处是他最大的安慰,除了他就算是更早跟了陆宋的赵辉明陆蒙临都是不咸不谈,能不打照面就绝不跑过来多说一句话,弄的每次陆蒙临和卞变在两层小楼谈人生谈梦想赵辉明就牙咬的‘吱吱’响,恨不得把如今在上海几乎只手遮天的卞变给千刀万剐,和陆蒙临的亲密关系在当年总能成为处处被赵辉明压一头的卞变炫耀的资本. 陆蒙临在一边思考,没注意到卞变的偷偷打量,把最后一点油条头塞进嘴里吞进肚子后喝了口牛奶陆蒙临抬起头看着正在认真看报纸的卞变道叔,是不是最近上海不太平? 卞变挑了下眉头合上报纸,一脸温煦笑容看着陆蒙临道哦?怎么说? 陆蒙临没大没小白了眼他道要不然钦差这尊大佛怎么无缘无故到了上海,千万别跟我说是来你这镀金的,叔你牛归牛,但还真没牛到让能和黑瞎子玩单条的钦差给你打杂,不是我看不起你,如果不是陆宋对他有救命之恩就算是陆宋亲自收服他都悬乎,虽然我一直和陆宋不对付但他的能耐我还是承认的,你总不会牛过陆宋吧? 卞变猛然起声一个耳光向陆蒙临后脑勺扫去,结果陆蒙临非常敏捷,偏了偏头就轻易躲过,能在大山里和野狼玩肉博的陆蒙临当然不是靠无人比拟的强悍体魄去硬斗,往往那致命的一刀都是靠第六感第一时间调出方向然后深深扎进狼的前腿,这手法其中的玄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而是出自两层小楼楼上那个沉默寡言的老人几年来近乎无情的调教。 陆蒙临跑到饭桌的对面看着卞变不满道说不过我也不待偷袭啊,叔,你现在越来越不厚道了。 “得瑟”卞变笑骂道,靠在椅子上感叹自己是真老了,虽然自己一直不是走武力值路线但这点距离还没打到是真说不过去,卞变郁闷了半天突然灵光一现想到陆家小楼的那个老人,最后恍然大悟笑道你小子,这几年长进倒不少。 陆蒙临嘿嘿奸笑,找了条凳子坐下笑道叔,别老把我当小孩,现在我最起码能在大杀手庄雨碟手上走60秒。 卞变对陆蒙临的话嗤之以鼻,不屑道别吹,什么时候敢叫小庄指点你几招我就服你。 陆蒙临很早就有一个心思,做短线,玩偏门,累积出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一直愁眉苦脸没原始资本,所以一直在想着法的打跟他关系很亲的卞变主意,今天来的目的也包括这个。 陆蒙临咋咋眼,一脸奸诈道叔,要不我们打个赌? 很明显就能感觉到陆蒙临的不怀好意,卞变警惕道赌什么? 陆蒙临哈哈笑道别紧张别紧张,我只是听说叔你的小金库里有点存货,我最近刚好想做点投资,你知道,我都大一的人了,总不能老用陆宋的钱是吧?所以也想自己去创创业投投资,但关键就是手里没原始资本根本运行不起来,空有一身抱负无处使啊,所以就找到你了,你给我钱赚了给你分红,怎样?这样天大的好事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 卞变听完后就火了,他怒道你小子原来惦记着我那点私房钱了,还说我不厚道,你就厚道拉?被你婶管着藏点钱我容易吗?你一开口就大义凌然说好机会,如果亏了我找谁要去,找你爹啊,你爹到时候肯定连看我都懒的瞄一眼,再说了,你爹的钱是钱我的钱就不是钱拉,凭什么问我要。 陆蒙临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若无其事喃喃道婶如果知道叔有小金库不知道到时候叔会不会睡厕所。 卞变惊愕,满脸呆滞一脑袋黑线,咬牙切齿怪罪自己多管闲事把这小祖宗给请了回来,当年那么多桩血淋淋的教训难道都忘了吗? 陆蒙临跑到卞变身边点根烟循循善诱道咱两什么关系,你可是我干爹啊叔,再说我办事你难道还信不过? 卞变白了他一眼怒道那你还威胁老子? 陆蒙临笑道有赚钱的路子给你我怕你不会把握时机失去掉,所以就提醒提醒你,这不是威胁啊,我可是秉承有福就和叔一起享有难自己当的好后辈,怎么样,动心了吧? 说完还得瑟的吐了个有模有样的烟圈,这是陆蒙临在寝室和韦心懿一起坚持不懈不怕艰辛困苦尝试了N遍后才功成名就的嘴上技术,偶尔也能拿来显摆显摆,但看在卞变眼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简直就是**裸的挑衅。 卞变有气没处发,只能自我安慰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瞪了一眼陆蒙临不快道二百万。 陆蒙临得寸进尺摇摇头打了个八的手势。 卞变起身大拍桌子狗急跳墙道你敲诈啊,直接问你婶要去。 陆蒙临愣了一下,随后满脸鄙夷看着卞变大惑不解道叔,你公司当时上市的时候那个资金的数据可是很庞大的,你别忽悠人啊。 卞变看了眼陆蒙临后重新坐下,垂头丧气低着脑袋郁闷道你婶是财务部门的一把手。 陆蒙临闻言后有点不相信,半信半疑道叔,婶真管你那么严? 卞变点点头道美其名曰说是替我理财,其实是怕我会入俗。 所谓的‘入俗’就是指男人有钱就变坏,陆蒙临不是不谙世事的孩子这些他当然懂,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但其实已经忍俊不禁憋红了脸呼吸急促道叔,没想到在外面你风光无限在家里却真是名副其实的‘妻管严’。 卞变本想反驳,但抬起头后就乖乖的闭上嘴巴,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陆蒙临一开始有些奇怪,但感知到背后冷风嗖嗖就觉得不妙,表情呆滞的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五官搭配非常和谐的脸,很漂亮,但她此时嘴角的笑却阴风阵阵,陆蒙临嘴角抽了抽又转过头来朝着卞变一付过来人的架势教导道叔,不是我说你,婶那也是为了你好,男人有的时候有钱的确会变坏,我坚决站在婶的那一边来抵抗你这个不老实的男人。 卞变无语,百口莫辩,嘴巴张成‘O’型看着陆蒙临,眼神羞愤交加,就像刚被市井中一群恶心的络腮胡子调戏过的良家。 陆蒙临身后风华绝代地女人卞变地老婆四川宫家的女儿此时略带怒气的脸芳菲妩媚,勾起嘴角邪笑的揪起陆蒙临的耳朵道小蒙临,以前你小时那小**婶弹起来特别带劲,现在你张大了的小**是什么手感婶还真想一探究竟,等等让婶怀旧怀旧? 陆蒙临‘啊’的怪叫一声落荒而逃,只留下可怜的卞变独自胆颤心惊面对母老虎宫呈象,跑到门口的陆蒙临隐隐约约听到宫呈象含娇细语的声音,软糯糯的,‘卞变啊,今晚厕所很干净,你抱个被子去厕所吧,还有你要记得,明天上午十点之前把你小金库地钥匙交到我的手上,本宫饶你不死’。 陆蒙临回到寝室后很心虚,一直注意着手里的诺基亚有没有动静,弄的韦心懿和蒯鹏两人一头雾水,都以为陆蒙临出去一趟中邪了,连续几次跑来对着他嘘寒问暖都被陆蒙临踹开,韦心懿还好,在经历了陆蒙临的N次爆踹后已经养成了抗打的能力,可是身子本就纤弱的蒯鹏就不行了,在屁股上挨了一脚后到现在都生疼生疼。 陆蒙临对自己的行为是置若罔闻,不理睬他们的哭天喊地,他在很早前就养成了在思考问题时不允许被打扰的习惯,所以韦心懿和蒯鹏只能说是刚好撞到了枪口,自己倒霉。 陆蒙临终于在备受煎熬到晚上九点的时候诺基亚响起,号码显示是卞变,深呼吸按下确认键,陆蒙临把电话贴进耳朵没说话,静等下文。 卞变在那头刚被宫呈象修理过,好不容易得到了宽恕就第一时间把电话打到了陆蒙临的手机上,在电话接通后没听到陆蒙临说话卞变就冷笑道怎么?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小子也怂了?做啥亏心事了? 陆蒙临继续不说话。 卞变不急不噪握紧电话又道别以为把老子拖下了水你就能明哲保身,你婶是记住你了。 陆蒙临依旧泰山崩于前我自悍然不动。 看陆蒙临这么有耐心卞变就火从心中烧了,狠狠的嗤了一口凶狠道你小子别给我逮着,要不然我弄死你。 陆蒙临终于说话了,他道叔,那没事了吧?没事我就睡了,就一直等你电话呢,你这句话说话我想也差不多快完了。 卞变听到后愣了一下,最后在那头暴跳如雷大骂道你个小王八蛋,我都快要被你婶拨掉一层皮了,你还在那说风凉话,你有良心没。 陆蒙临咧开嘴笑道叔,你这不还活的很滋润呢么。 卞变怒极反笑,花了老半天时间才把气给理顺了,他对着电话阴鸷道走着瞧,还有,你婶关照过了叫我赏你四个数,爱要不要,不过一年后必须还双倍,要不然她就亲自上门找你讨。 陆蒙临刚想开口就被卞变打断,这一次语气平淡,他道最后我提醒你一句,最近可能有大动作,这也是钦差来上海的原因,你自己注意点。 第二十五章 龙虎犊子 有陆王爷这座不可逾越的大山挡着,东北还有头据说冷血无情的黑瞎子,内蒙古,广东,云南,陆蒙临的路没那么好走,所以说,最后能成雄的陆蒙临当称真雄。这是一本结局喜剧的悲剧,能爬多高,陆蒙临他得自己咬口生姜喝口醋。今天已经六千字,你们能继续给力我就继续给力。 第二天三个人坐在寝室欣赏床上动作片,刚到一半陆蒙临就打开自己电脑窝到一旁。 冯真伟一脸迷糊,他道蒙临,今天转性拉? 今天为止第三次看这种小电影的蒯鹏也红着脸看着陆蒙临,一脸疑惑。 陆蒙临抬起头,笑道我想做点短线,大学里也可以边赚钱边读书,浪费时间是最要不得的事情。 冯真伟跑到陆蒙临身旁坐着,看见陆蒙临电脑上一条条弧线顿时明白,他道做短线? 陆蒙临点点头。 冯真伟笑道你有钱? 陆蒙临抬起头撇撇嘴,道,没多少,小打小闹,要不你把你私房钱拿出来一起玩? 冯真伟嘿嘿笑了笑,赶紧跑到*电脑旁,笑道不了,万一亏了以后我们寝室生活水准就降低了。 陆蒙临笑骂,‘出息”。 又过几天。 拿到卞变转帐过来的四百万陆蒙临就开始在电脑前紧凑筹备,盯着一条条错杂弧线的略微起伏陆蒙临渐渐放宽心来,一支妖股他已经注意很久,一个月内的涨幅浮动就有上下50倍,让投身其中的股友心惊胆颤,而就是这支股才激发了陆蒙临这头初出牛犊的小牛潜在内心深处的**,机会或许不只有一次,但但凡那些能够登上财富顶峰的人们,他们都不会是只靠一次机会就成功上位。 原始资本的积累是所有玩风投的人最艰难的一个过程,陆家两层小楼内的太上皇从就让陆蒙临耳濡目染一些奸诈的做人准则,有资源不利用那是把头插在两腿中间的傻逼才拥有的倔强,在建立在不和陆宋有面对面接触的情况下陆蒙临肯定犯不着为了点骨气和所有人驴唇不对马嘴,在加上这支妖股火上浇油的巨大吸引力才最终导致了卞变肉疼的四百万的流失。 睡了一觉过后发现指数又下降三点后陆蒙临嘴角勾起微笑,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对方是卞变为陆蒙临专门配备的专业人才,对方一接通电话知晓陆蒙临的来历后就开始滔滔不绝,这些话如果放到风投市场上绝对可以卖上一个好价钱,可是陆蒙临没理他的一切专业术语,虽然有时他们的意见足够精准,但因为那年第一次小试牛刀就已经习惯了独自玩肉搏的陆蒙临对他的那套理论根本不受用,只是让他照他的指示把卡内的400万全部砸了进去,可怜的上海业内小有名气的人才欲哭无泪,陆蒙临牛刀杀鸡的做法让他受伤不轻。 待一些手续都办好之后陆蒙临长吁一口气,靠在寝室内的椅子上点上一根香烟,一层不变的苏烟,这是他和陆宋唯一意见空前统一的地方。虽然这两父子一直犹如天敌但大致的脾性上还是大同小异的,都喜欢玩刺激,而且是在有把握的前提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那种不计后果,成则为雄败则为寇。 陆蒙临之所以一个人坚持到今天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证明给所有人看看,陆家除了有个枭雄了大半辈子的陆王爷,将来也会有一个不逊色一分的陆蒙临—— 卞变正在和道上流传背景神秘的宫呈像亲亲我我时那位刚和陆蒙临挂掉电话的专业人士很不识趣的电话过来,卞变毫无悬念顿时扳起脸把他臭骂一顿,他道什么事都给我来电话,我叫你辅助他那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别故作聪明想去锦上添花,你做好你本份就行。 卞变挂完电话躺在他怀里的宫呈像就咯咯直笑,她捏了把卞变的腰媚眼了一下道蒙临那小子拿那钱做什么去了? 卞变走下床喝了口茶,然后慢腾腾又爬回来,很难想象在外人面前形象阴毒睚眦的总管也有这样蹑手蹑脚的时候,他笑道做风投,股票,短线,很剑走偏锋的那种,其实他之前投注之后我就开始关注那支股,是今天上半年和光大银行首度携手的华趁宝马,属于国内代理的新兴商家,资力一般,但这不是重点,最关键的是他们拥有一套极完美的销售体系与售后服务体系,很多消费者都愿意去花一样的钱享受更多的优惠以及服务,这也是抓住了这一快的命脉。 宫呈像坐起来皱眉道妖股? 点点头,卞变道很邪门的一家,起伏太大,你是没看到,昨天我稍微研究了一下他们的走势图后就很迷糊,明显后劲不足的一支票,不知道蒙临那小子是怎么想的,即使是想走快线也没必要这么冒进,要知道这是一条通向死胡同的路,不成就死。 宫呈像不是一般人家的女人,这一点卞变比谁都清楚,在她面前这样说也是想知道一些内幕,因为陆蒙临一直以来的沉稳决定了他不会走一点把握都没有的棋,所以也勾起了卞变的求知欲,但面子上还是不好意思开口让自己女人去折腾自己的事,所以只能旁敲侧击。 白了卞变一眼,宫呈像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散发出成熟女性气息的身躯曼妙凸凹,她双指拈起枕头旁的手机拨了个号码,接通后就说了句帮我查一下华趁宝马最近的销售额以及下属的所有分销商的业绩,最好能够把他们今年所有的出入报表给我一份。 看宫呈像的表情就能发觉电话那头答应的很干脆,卞变没大惊小怪她的能量,当初娶她进门就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要不是最后陆宋一锤定音发了狠话这对鸳鸯铁定被残酷棒打。 大概一个小时的样子宫呈像手机就响了起来,卞变很配合的打开房间的电脑,登陆上宫呈像的163帐号直接跳进收件箱,空无一物的页面中显示出一分种前刚传到的一个邮件,标题“华趁”,对方似乎吝啬于一字一句,点开邮件印入眼帘的就是密密麻麻的一些阿拉伯数字和汉字所组合的庞大数据,精密到一定的底线程度,这几乎是对方企业最机密的资料。 宫呈像接完电话走到卞变身旁,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笑道刚刚我们都忽略了一点至关重要的东西。 卞变还在研究这份数据内的门门道道,宫呈像冷不丁冒出一句有深意的话他也是一愣,抬起头疑惑道什么? 宫呈像神秘一笑道光大银行。 卞变更糊涂了,他问道光大怎么了?在怎么地也不能左右股市吧?股市和实业可不同,实业可以被一些外在压力左右前进的轨迹,但玩过股票的再怎么白痴都知道其中每一个指数点都是股友砸进去的钱。 宫呈像叹了口气,看了眼卞变无奈道能够在四大银行存在的前提下苟存残喘的光大银行说明了一切,股市再无常或多或少都会被政策所影响吧,就比如矿业这一快,自从中央批发下的红头文件下来之后它们就一直很难熬,根本就是能用命悬一线来形容,但如果一个被政府扶持的企业在加上宣传和保障以及一些虚构的浮夸那么就很容易赢得消费群的信赖了,中国是什么,那是走在红色政权庇护下的社会,大家最信任谁?在社会构架没有崩塌之前人们最笃信的永远都是政府。 刚好看到华趁今年销售总额这一快的卞变转过头看着宫呈像道光大银行和政府的携手繁衍出了华趁? 宫呈像点点头道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够在长山角独现一枚旗帜的原因。 卞变点开走势图点燃香烟皱起眉念道这小子不应该知道这些内幕啊?我都弄不到。 宫呈像笑道我也这么认为。 卞变道陆爷给他信了? 宫呈像咬牙切齿掐了下卞变,她一直对卞变管陆宋叫‘爷’很反感,哪个女人都不希望自己男人比别人差劲,即使陆王爷有资格让很多枭雄奸雄都俯首称臣她都不服,因为她的娘家就有一尊大佛,是在广东能和陆王爷相互呼应甚至能够互相叫板的硬茬,所以这一点上她也固执到寸步不让到卞变无奈的地步,两人唯一的分歧也在这里。 卞变出奇的没像平时一样低眉顺眼,他蹬了一眼宫呈像,道别忘了,没陆爷我和你没准就被你爸棒打鸳鸯。 宫呈像咬着嘴唇别过头去。 卞变来到书房,打开电脑,然后开始研究陆蒙临的那支股,研究半天后他抓住桌子上的水壶猛灌了一口,喃喃道什么玩意,乱七八糟。 过了一会他忍不住又研究了一会,但没超过半个小时就颓废的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老陆家的种基因真好,要么龙好么虎,真特么龙虎犊子。 第二十六章 苍苔 看到大队长留言,我从朋友家骑车一路飙回家,兄弟们,我没断更,之前已经更了两章了,一章是在凌晨十二点十五,一更是在中午十一点半左右,一共6000字,好吧,现在送上4000,今天已经一万。数据敢给力点吗? 李苍苔来了,雷厉风行犹如天降神兵,她就那么亭亭玉立伫立在复旦大门口,本来现在就已经是初秋所以女孩子们大多都穿的比较清凉,她一身百合花斑点连衣裙在风中轻轻摇曳,已经大概齐腰的长发乌黑浓密,鬓发在风的推波助澜下溜到她的嘴唇上,美轮美奂。 陆蒙临在接到电话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下来,原本昨晚观摩了一晚上的知名操盘手操作讲解今天肯定不可能这么早起来,但听到李苍苔的声音后他就像打了鸡血,虽然很急但刷牙洗脸还是用去了五分钟时间,接着迅速套上衣服穿上鞋子‘轰隆’带上寝室门向外跑去,睡的好好的韦心懿和蒯鹏被这声巨响直接震醒,坐起来两人互望一眼一脸迷茫,最后蒯鹏半睡半醒喃喃说了句‘发克’后两人继续躺下睡。 不得不说这是一朵可以祸国殃民娇艳的花儿,大半年没见到她的陆蒙临差点没认出来,最后确定再确定后才大大方方走过去挠挠头一个劲傻笑,这厮心叹果然女人十八变,虽然一如既往走纯美路线但现在的李苍苔也太知青范了,脸上依旧不涂妆不抹粉,就在两片薄薄的嘴唇上稍微涂了一点润唇膏,好像画龙点睛更添一份纯情的妩媚。 李苍苔站在那里鬓云欲度香腮雪,粉白的脖颈浮现一片红润,整个人有一种独有的淡雅脱俗,她瞪了眼看着自己发愣的陆蒙临羞赧小声道刚下飞机就过来了,还没吃饭。 陆蒙临憨厚笑道附近有家沙县,去不。 李苍苔怔了一下霎时展开笑颜,双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俏皮笑道好啊,还吃你上次吃的那个猪蹄饭,外加一颗卤蛋。 陆蒙临笑的更欢了,他道好,给你加只猪蹄外带一个豆干。 李苍苔矜持笑着伸出手,乌黑的长发在骤起的风下飘散开来,她微翘着嘴看着陆蒙临。 这一次陆蒙临没犹豫,直接牵起李苍苔的小手紧紧握住。 李苍苔翘起来的嘴唇渐渐扁了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睛也有些泛红,她别过头借着整理头发的空挡倔强的把头轻轻仰起,在自己的手放进陆蒙临的手心之后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塌实,这是一种未曾有过的感觉,但却足可以让性格倔强的她卸下自己的外衣。 陆蒙临没急着拉她走,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脆弱,他不知道她这一次回去之后的大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坚信一个敢在高三分道扬镳之时说出心疼自己的女孩即使被生活压迫的再苦都不可能低头,因为他知道她本来就是一个不容易被屈服的女孩。 等到李苍苔终于转过头来的那一瞬间陆蒙临就已经径直向前走去,他没看她此时肯定已经红了的眼睛,不是他不敢,而是他不舍得去看一个女孩子隐藏在背后的猩红,既然暂时不能分担就不能一下子揭开这刀伤。 今天风水轮流转,陆蒙临看李苍苔吃,陆蒙临看的很认真,时不时帮她擦擦嘴角的油渍,而她则会抬起头满脸洋溢幸福的微笑,就像一个极容易满足的孩子,只需要一颗糖就能解决她所有的烦恼。 饭店里周围的人们对两人都投以善意的眼光,和那年在陆镇的沙县里场景似乎一样,陆蒙临也朝着那些人傻笑,脸上分明在炫耀某些东西,李苍苔发现后脸颊通红,赶忙低下头细嚼慢咽摆在碗里的两只猪蹄,时不时的偷看陆蒙临傻笑然后自己也跟着乐。 待李苍苔吃好后陆蒙临站起来抓住她的手,看了眼四周后很突兀的大声道媳妇,咱们回家。 陆蒙临的声音很洪亮,李苍苔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糟了,站在原地硬是没动弹,老半天反应过后来才发现此时陆蒙临得意的眼神,这才记得害羞强拉着陆蒙临的手低着头往外走。陆蒙临在后面看着一脸窘迫的李苍苔使劲的笑,这种未尝试过的感觉真TMD爽,他心中感慨这就是谈恋爱啊! 走了很远后李苍苔才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瞪了眼陆蒙临佯怒道不要脸,谁是你媳妇。 陆蒙临摸摸鼻子无赖道你想赖帐啊? 李苍苔赌气,她放开陆蒙临道我赖什么帐了? 陆蒙临抽出口袋里的香烟点燃,蹲在地上抽了几口后抬起头笑道我答应给你五分之一的爱了。 李苍苔想起那晚的电话,一下子就脸红的发烫,她站到陆蒙临的身边抱着肩膀,犹豫了一下轻声道真会一辈子吗? 陆蒙临低下头,点点头,夹在指尖的香烟枭枭生烟,一个女孩子到底爱不爱你不需要靠嘴巴来说,但如果她对你的所想会忐忑会不安那么就证明她是真的爱了,女孩都胆小,所以在握住爱情的那一刻时她们就越爱越害怕,男人要做的不是阳奉阴违的谎言,而是即使渺小也要努力付出的行动。 李苍苔红着脸笑着小声道那好,答应你做你媳妇。 逛了一会李苍苔突然说想去看电影,陆蒙临只有舍命陪君子带着她去电影院,择选了半天才敲定片子,《七十二家房客》,是陆蒙临选的,期间两人随大众随波逐流捧腹大笑多次,一场电影看的很尽欢。电影放完后两人携手走出来,李苍苔怀里还剩有进去前买的爆米花,任由陆蒙临怎么哄都不肯丢,看上去心情明显不错。 “怎么会选这个电影?其实也有很多其他好看的啊?”李苍苔兴致高昂动动陆蒙临的手问道。 陆蒙临抬起头看看,此时天已经微黑,就像当初在小山坡上一样,他有些恍惚,最后笑了笑,帮李苍苔拿过手上的东西笑道我是个悲观主义者,再不看点喜剧还不要得忧郁症了? 李苍抬十指交叉在小腹处低下头喜笑颜开道其实悲观主义者看事情更全面而已,做任何事都会留底线想后果,这不是坏事,而且对你来说谨慎一点总比其他人要好的多。 陆蒙临起皱眉头,看了眼站在风中的李苍苔裙摆晃荡下纤细窈窕的小腿,深思了一会道这句话别有深意吧? 李苍苔沉默了一会没说话,率先起身挪步向来时的路走去。 弹掉烟头,陆蒙临默默的跟着他一言未发,有些事到了该说的时候自然水落石出,他不想太过仓促的去知晓。 “宋仕芙吗?”走到一处公园门口时李苍苔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陆蒙临突然问道。 显然有些错愕,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陆蒙临夹着烟苦涩笑道怎么查到的? 李苍苔别过头去嘴角牵强附和着笑,她道以前我们的数学老师是我二爷爷,和你爷爷就旧识,她的事你爷爷浅说了一些,以前你也猜过我的家庭背景,其实啊对大多人来说是挺不简单的,家里有一个年岁快到70但却老骥伏枥手握重权的老人,还有一个可以压死一帮子大枭的中年枭雄,前者是我爷爷后者是我父亲,所以说如果连北京这一代太子党太子都钟情的女人都一无所知那就太假了。 其实对于李苍苔的背景或多或少陆蒙临已经猜到了**不离十,李苍苔胆大包天是以前整个学校出了名的,而且敢做敢当,浑身具备的军人气质浑然天成,做事颇有一付果断独立的思路,所以在结合下她身世的封密程度也就不难猜想了。 站起来握住李苍苔的手,陆蒙临笑道这些我都知道,我和她也是小时候有一些交集,最多也就是心底存在一些牵绊,其他的感觉最起码目前没有,你不用纠结她的存在,即使是某一天我做了你不愿意看到的是也会给你一个交代。 李苍苔既然能够打完一个电话就从沈阳飞到上海就已经证明了他对陆蒙临在心目中的位置定位,陆蒙临这几句话一般女人听了肯定接受不了,但她却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恋情她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反应而终结,一点点都不能,那样对于第一次谈恋爱并且愿意把身心都交给对方的她来说太不能接受,深呼了口气,李苍苔理了下思绪转过头来莞尔一笑,她指了指公园道我们进去逛逛吧,里面人也不多可以散散心。 对于李苍苔的不计较陆蒙临算是放下心来,男人最怕女人犯固执,但她又不想不说实话,如果李苍苔真那样纠结逼自己去给出什么承诺陆蒙临一定狠下心来把刚萌芽出爱情花火的关系给扼杀,抬起头轻轻来回摩挲李苍苔的脸,他温柔笑道最起码这五分之一的爱有效期是一辈子。 李苍苔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片红晕,瞪了眼陆蒙临狠狠道你说的,不准反悔。 陆蒙临哈哈笑道打死也不后悔。 李苍苔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红着脸转身径直走进公园,陆蒙临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声朝李苍苔赶上。 进去之后先是有一个长廊,李苍苔一边走一边玩里面的花花草草,一会这边一会那边,陆蒙临只能老老实实跟在后面,美其名曰是散步,其实就是陆蒙临被带着瞎逛,这两人哪有一点散步的风范,简直就是两幼儿园跑出来的小P孩踏青,而且还是在晚上。 卞变说的,有大动作,果然惊雷顿起。 公园里的路灯突然集体扑闪扑闪了几下熄灭,这时两人刚好走到长廊的一个拐角处,陆蒙临下意识护住李苍苔,因为长时间在大别深山里混迹,所以陆蒙临早已练就了反应敏捷度无上限的第六感,要知道在到处是都灌木丛的大山里面可是动辄则会有丢掉小命的危险,而就在路灯全部灭掉的那一刹那两人前面的拐角处发出了一丝微小的声音,所以陆蒙临就更加谨慎。两人的身份都不简单,无论是哪家的仇家只要敢上门寻仇就都不可能是小虾米,陆蒙临就从一进公园就保持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果不其然无论是倒霉还是巧合,第一次走夜路就见鬼了。 陆蒙临猛然把似乎已经察觉到什么的李苍苔拽到右边,就在动作完成的下一秒旁边的树丛内就突然窜出一个身影,陆蒙临下意识的一脚踹去,这是蓄力下毫无保留的一击,其中的力道可想而知。 但出乎意料对方一只手就接住了陆蒙临的一脚,只是后退了两步。 把李苍苔牵带着后推两米后站定陆蒙临才看清来人的样子,身高异常高长,最起码也要到1.90的变态海拔,一脸的黝黑下拥有一付肌肉均匀的身材,练家子稍微懂一点的都明白这种身体不偏科的体魄,只要有练过就是除了拥有强大的爆发力外还很有可能握有一定的高速敏捷的潜力股,或者是已经长成的杀人机器,但看上去一身迷彩服的陌生男人眼里并没有敌意,陆蒙临小心戒备,偷偷拉开八极的架势。 一直沉默没说话的李苍苔走上前摇了摇陆蒙临的胳膊摇摇头,然后转过头朝着魁梧男人道子惊,你怎么来了? 被李苍苔叫做子惊的男人没有说话,转过头看着拐角另一处,抬起厚重的手掌挡在两人的面前,嘴巴里发出浑厚的声音道小姐,你们先走。 拐角的另一边遮挡住所有人视线的墙角下窝蹲着一个身体异常壮实的身影,在黑夜中眨巴的眼睛权衡利弊。 李苍台没因为这个熟悉的男人莫名其妙的严肃而抱有任何疑问,她皱起黛眉拉起陆蒙临道蒙临,我们先走,子惊会解决。 陆蒙临点头,但脸色阴沉。 两人走之前陆蒙临越过像一堵墙的子惊,视觉停留在之前那声微小声音的大概位置,陆蒙临眼神阴鸷,他低沉道倘若你能侥幸讨得了卞叔,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第二十七章 荣耀和战斗 数据给力点……啊啊啊啊啊!另外群号:25221082都加一下吧 上海的夜晚很喧嚣,这和农村里八点就关门睡觉的习惯迥然不同。在这里很多人不到凌晨一两点死也不上床,夜生活也糜烂不堪,但却又是上海最吸引人的一部分。 璀璨的灯光下陌生的男男女女相遇,平常一点的认识一小时不到就可以奔向大床讨论人生的真谛,夸张一点的就是一个眼神就能天雷勾地动火,在暗香浮动的这一刻**的风气才浮现在世人眼前。 陆蒙临和李苍苔牵手走在外滩,经过一处档次不错的酒吧时恰好一帮貌似应该在职场上奋斗的女性从里面走出来,看见他们陆蒙临皱了下眉头,眼睛里的厌恶稍众即逝,但就这样微妙的一个动作却被心思慎密的李苍苔捕捉到。 其实这些女人看上去很像白领,典型良家,她们只是画了点淡妆,甚至连夜场女标志性的眼睫毛都没贴,李苍苔皱起眉头,酒吧或一些会所或许糜烂不堪,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习惯,如今上海的小白领压力有多巨大大多人都能清楚,在这个有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职场氛围下在没点业余活动放松一下自己的活动那就更枯燥了,没准就得个忧郁症玩玩跳楼啥的,她不想陆蒙临太过偏激的去对待某一件事情。 陆蒙临嘴角滑过一抹冷笑,他看着前方似乎是在自说自话道北京有个天上人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那里面用身体交换金钱的女人大多都是博士生车模知名演员还有这些所谓的白领,其实她们所赚的钱并不是不够花,之所以出来卖那都是攀比心虚荣心作鬼,工资不够挥霍了怎么办,那就去卖吧,通俗一点就是高档一点的妓女,而且卖过之后还要立贞洁牌坊,表面上一付拒人千里,内地下其实就是只要稍微砸点钱就能在你身下让你尽情纵驰并且还配合着婉转承欢的女人,女人小资可以,喜欢购物可以,但这一切也要建立在自己所承受的范畴之内才能去进行,不自量力只会让自己渐渐堕落,而她们堕落的唯一资本就是身体。我不排斥酒吧,我排斥的只是这群不懂得自爱的人。 李苍苔身躯一震,抬起头看着脸上轮廓刚毅的陆蒙临,低下头眼神歉意。 转过头看了眼李苍苔,陆蒙临眼睛闪烁了一下,叹了口气继续道因为你所成长的家庭或许在某些领域上你的大局观在同龄女人中足够优异,但社会下面的一些实际性的问题你却从来没接触到过,你误解了也没什么关系,可你要知道,一个女人如果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了那么她们就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就刚刚那几个着装端庄的女人,说不准前一刻她们就在某个满嘴黄牙的暴发户跨下娇~喘呻吟,她们那样的作贱自己又算的上是爱惜自己吗?这种人即使是被一大帮子老外玩弄至死我都不会施舍她们半点怜悯,那是侮辱我的良知。 李苍苔紧紧靠近陆蒙临,用力的挽紧他的臂膀,抬起头看着他,眨着黑白分明的秋水眸子轻声道对不起。 陆蒙临愣了下,不在意的哈哈一笑,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一些事情的本质,我可不想你这么个傻丫头以后到处被骗,那样我可是会很头疼的。 李苍苔不置可否,歪过头来笑道这么油嘴滑舌,复旦有多少MM被你祸害了?老实交代。 陆蒙临捶胸顿足大声喊冤道妞,你也太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我可是标准一三好老实人啊,从来不和女人玩暧昧,简直就快成行尸走肉了,难道我和自己老婆嬉皮笑脸一回也有罪啊? 李苍苔顿时面若桃花,粉妆玉琢的小脸通红,她偷偷抬起头看了眼陆蒙临,‘老婆’这两个字让她惊喜交加,在夜间黑白分明的眼珠格外明亮,紧紧抿着的嘴唇犹如一抹自然的胭脂红,说白了,撇开她的身世她的容貌她的各种优质,她也是个女人而已。 这一刻她颇有一副风华绝代舍我其谁的气质。 陆蒙临愣愣的看着此时倾城之后再倾国的李苍苔久久没能回神。 李苍苔害羞的低下头娇哼了一声摇了摇陆蒙临不好意思道大马路上呢,你直直的看着我做什么。 陆蒙临摇摇头目光呆滞喃喃道我媳妇太美了。 李苍苔更害羞了,她跺跺脚狠狠掐了下陆蒙临,在陆蒙临杀猪叫中幸福展开笑颜。 陆蒙临嘿嘿傻笑,之前在小公园内的睿智和神武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凑到李苍苔耳边轻声道刚刚那台杀人机器是你爷爷的人还是你爸的人? 还徘徊自己一个人粉色世界的李苍苔在听到陆蒙临大煞风景的一句话后小脸皱巴巴的垮了下来,哀怨的瞪了一眼陆蒙临后道有区别吗? 陆蒙临笑道当然有区别,毕竟你爷爷和你爸身份不同,象征的意义也就不同。 李苍苔叹了口气,双手环胸看着近在咫尺浑浊的黄浦江面,脸上抹上一层落寞和孤寂,她轻声道陈子惊曾经救过我爸的命,我爸一向待他相敬如宾,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跟着我来到了上海,一般情况下他只是跟在我爸身边不做其他事的,,所以今天充满了诡异。据我爸说他曾在四川名头很响,很多地下社会的大佬对他都敬畏三分恐惧三分再加折服三分,还有一份就是佩服。说到这里李苍苔又自嘲的笑了笑抬起头看着陆蒙临继续道之前公园里的那个人你也察觉到了? 陆蒙临走神看着跌宕起伏的江面,他想起那天卞变在电话里所说的话,今天那个神秘子惊的出现更加确定了一点,最近的上海恐怕是真不太平了。 --------------------- 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在陆蒙临和李苍苔刚走不远就站了出来,在夜间朦胧的光线下模糊的身影很宽实,但个头并不高,一身和陈子惊一样的迷彩服,宽松的衣襟下结实的肌肉仍旧可见,他手里拿着一根长型的未知冷兵器缓缓走了出来,在跃过小道围栏时一点都不费力气的轻松,看着对面拦在中间的陌生男人他脸上的表情沉静如没有涟漪的湖面。 陈子惊下意识的舔了舔因为气候原因而开裂的嘴唇看着对面的男人道要么你走大家相安无事,要么和我来场生死之战,不过首先要提醒你的是和我一对一的那几十个算是闯出了点名堂的人,下场都很可惜的死了。 黑暗中的背影冷笑一声,他嘲讽道我参加过越战,这条命在就应该在十多年前就没了,反正是拾回来的,丢了也不可惜。 陈子惊愣了一下,他哑然失笑道真巧,我也是。 这时路灯突然一齐亮起,陈子惊第一眼就锁定了一开始看不清楚他脸庞此时尽显无遗的男人庐山真面目,几乎扭曲在一起的五官第一眼看上去就让人不敢恭维,但他手上的那根似刀非刀的东西让陈子惊身体的血液沸腾起来,军刺,这是一把带有放血凿空的利器,一刀子进肚子里就很有可能一命呜呼,这款军刺是以前越战时顶尖特种兵的象征,曾经陈子惊也拥有过一把,但最后在一次犯了军纪后就被没收回去,从此再没接触到过。 面部狰狞的男人手里的军刺在昏黄的路灯下隐隐散发出阴冷的白光,他道成都军区17军杨百城,曾经代号杨无敌,我们算是半个战友。 陈子惊闻言后忽然瞳孔收缩,这个名字他听说过,越战时中国所有军队共有四大兵王,沈阳军区的王海北京军区的卓青水南京军区的自己,还有一个就是成都军区的杨百城,籍贯是四川的,苗族人,他有过一个人狙击凶悍的越南敢死队一个班的辉煌记录,熟悉的人都叫他杨无敌,这种荣耀并不是每一个军人都能够享有的。 陈子惊语气算是缓和了一点,他点头致意道南京陈子惊,想必你也知道。 杨无敌眉头一挑,军人和军人之间有时候都会有惺惺相惜的感情,特别是曾经站在统一高度上的兵王是更相互尊敬,军人,本就是一种荣耀,何况曾经在生死线上一起徘徊的战友?即使未曾蒙面那又如何,这根本阻挡不了这种友谊的生成。 陈子惊低下头叹了口气,他道不管如何今天我不能放你过去。 杨无敌眯起双眼看着前面的陈子惊道我的目标不是李小姐。 陈子惊摇摇头道那也不行,小姐明天早上就会回沈阳,过了今晚你怎么做跟我无关,但现在肯定不行。 百战百胜的杨无敌此时眼神踌躇,最后叹息了一声后开始轻轻解开纽扣,动作缓慢。 陈子惊眯起眼睛虎视眈眈,从杨百城脱衣服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两人一场恶战的衍生,尊敬和佩服是一回事,但自己首要的任务更是军人的天性,这两个早早就背负着荣誉勋章退出了铁血舞台的男人即使现在已经不是军人却也仍旧谨记,这已经成为一种人格。 第二十八章 枭雄 距离被甩开了,兄弟们,给吧力行吗?昨天一万字,今天又是6000,我这两天简直就是豁出去了,码的没发的快,存稿一天一天慢慢少,我……不说了,兄弟们,点击,我要点击!还有,如果感觉本书还可以,互相转告一下!!!!!!!!!!!!!! 两人手牵手在大马路上晃悠。 陆蒙临忽然道媳妇,我身上黏黏的。 李苍苔一头雾水,道你昨晚没洗澡吗? 陆蒙临摸摸鼻子,道忘记了。 李苍苔白了他一眼,道活该。 陆蒙临挠挠头,道昨晚喝多了,真忘记了。 李苍苔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道以后少喝点,伤身体。 陆蒙临点点头,道恩,可我现在真的很黏。 陆蒙临反复强调,李苍苔似乎猜到了什么,眼睛眨了眨,道那怎么办? 陆蒙临嘿嘿傻笑,道开房,洗澡。 李苍苔笑颜如花的脸渐渐变的妩媚,弄得陆蒙临心花怒放,可在最后关头,她顿时变得严肃,道不行。 陆蒙临愁眉苦脸,道为什么啊。 李苍苔很坚决,道就不行 陆蒙临死皮赖脸,走嘛 “不行” “保证只是洗澡” 李苍苔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道就洗一个澡? 陆蒙临郑重其事点头。 陆蒙临堪称厚颜无耻到极顶,用洗个澡就出来的理由连哄带骗把李苍苔诓到距离外滩最近的一家锦江之星,开房的时候陆蒙临大义凛然的要了一间豪华套房,其实对于陆蒙临和李苍苔来说价格不贵,一晚上一千二,这对于无论是作为鸿基小太子身份的陆蒙临还是身份依然神秘的李苍苔来说都可以忽略不计,可柜台漂亮服务员叫他交押金2000快钱地时候这犊子就突然掉链子了,他摸摸口袋半响后转过头来愣愣的看着身边脸红地像番茄的美人喃喃的说了句没带钱。 李苍苔懵了,好不容易用真的是进去洗个澡就出来的理由说服自己下定决心了之后才进来,结果这一脸人畜无害的牲口却跟她说没带钱,她认真的盯着陆蒙临看了半天后才真正相信他真没带钱,李苍苔几乎是带着哭腔骂道那你个混蛋拉我进来做什么? 周围扫过几道异样的光芒,这时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掉了矜持的李苍苔红着脸狠狠的低下头,心里把陆蒙临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之后提起自己小包迅速翻出银行卡,这张卡自从她妈给她办下来之后就一直没用过,她一直都是个勤劳又懂得节俭的好孩子,喜欢打零工,喜欢没事去图书馆翻翻书看看历史,没事还去听听戏,所以说铺张浪费奢侈消费对她来说是不远又很远的事情,而如今第一次刷卡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去进行的,无奈身旁的家伙好象没心没肺,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天花板,柜台小姐刷卡的时候一脸暧昧的看着两人,李苍苔差点没挖个洞直接钻进去。 走进电梯后陆蒙临道貌岸然的作痛心疾首状道哎,发誓一辈子不吃软饭,今天还是一不小心破戒了,善哉善哉! 李苍苔哭笑不得的看着使劲卖弄风骚的陆蒙临,别过头铁了心今晚不理他。 陆蒙临充分发挥出自己的厚颜无耻,一把搂过李苍苔厚着脸皮喋喋不休道苍苔,其实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所以我知道你肯定不介意的,但是我自己却有点介意,怎么办,你要不要抚慰一下我脆弱的心灵。 李苍苔暗暗咬牙切齿,但一下子被强拉着扑进他怀里闻到他身上有些熟悉的味道后又有些恍惚,差点就忘记了生气,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她抬起头小巧的舌头舔了舔下嘴唇,眼中有凶光的妩媚一笑道哦?那你想要我怎么抚慰你?嘴上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就已经开始,一把掐住某人的腰,虽然一上手抓不到肉但逮到一堆皮就揪起,直到当事人龇牙咧嘴哇哇喊疼才罢休。 这时电梯突然打开,未经人事的李苍苔没好意思和这混蛋揪扯,放开他看想电梯门口愣住,压根没人。 陆蒙临皱了下眉头,接着他挠挠头一脸无事纯良的笑了笑在李苍苔的尖叫中抬起手落下印到她只有质地清凉的裙子包裹住的挺翘臀部,轻轻的揉了揉看着李苍苔笑道这样就可以了。 打小就懂得审时度势的陆蒙临自然不会看不出来李苍苔已经徘徊在爆发边缘,只需要一枚小小的导火线就能轻易引爆,只是此时因为刚刚看到的一道熟悉的人影使他内心一颗躁动了许久的种子正在迅速发芽。 只是他忽然之间眼神就变的阴骘,电梯内邪气凛然。 李苍苔当然捕捉到了气氛的变化,她没像里那样事后的一脸泫然欲泣,其实她懂,爱情纯洁不错,但没有性的爱情那就是放屁扯淡,柏拉图谁信啊?李苍苔不信一个男人真能爱你爱到一辈子不碰你,如果真那样也只能证明别人对你一点兴趣和性趣都没,捧起来当宝沾沾自喜才叫可笑,可是即使这样她都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把自己交出去。 ‘嘘’陆蒙临竖起手指放在嘴边。 “是不是有什么情况?”李苍苔抬起头凝视近在咫尺的陆蒙临,此时她有些娇~喘,刚才陆蒙临突然之间的转变让他第一时间联想到几个小时前公园里的那一幕,虽然没看见对方的模样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但能够让自己那个站在山顶挥斥方遒的父亲都防备的角色肯定不简单。 陆蒙临没回答她,到了他们的楼层后直接牵着她迅速走到房间,关上门后陆蒙临径直走到窗前,点燃一根香烟,在吞吐的烟雾中解开衣服上的前两个纽扣,露出一片李苍苔所在的角度看不见的诡异,胸前竟有老茧,厚厚一层,有些甚至略带獠牙的痕迹,这些勋章除去那条陪伴陆蒙临多年的狼狗的见证者也只有陆家小楼二楼的那个老人才能知道来历。 陆蒙临双手撑在高居26楼的阳台俯瞰脚下,眼睛微微眯起。 李苍苔悄悄走到他的身后,轻轻搂住他的腰柔声道子惊能够解决。 李苍苔走向前与陆蒙临平齐,转过头看着仿佛不认得的陆蒙临,她不小心一眼瞥到他胸口让人心酸的一片,一双很好看的狡黠眼睛睁到极限,她捂住嘴视线停留在陆蒙临那触目惊心的胸口,突然之间心好象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血淋淋的疼。 抽了口烟,陆蒙临依然姿势不变的看着前方,吐出烟雾后他看着脚下一处阴暗角落的眼神阴霾轻笑道何为声东击西,跟老子玩调虎离山。 李苍苔颤颤巍巍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此时气质陡然蜕变的陆蒙临胸口的肋骨,她眼神迷离,摇摇头道我爸不会让我出事的。 握住李苍苔的手定格在自己的胸口,陆蒙临冷笑道神仙都会百密一疏,何况这个来头不小的家伙是陆宋的老冤家,在长三角敢和陆宋叫板的人都已经到阎罗大殿报道去了,我和陆宋不和外人根本不清楚,今晚这批人不是猛龙就绝不会过江。 李苍苔强忍住心里面的难过,她抬头笑道既然你爸在长三角能独占鳌头那想必我们就没事。 陆蒙临突然转过头看着李苍苔,抚摸她的下巴,眼神浪荡,他道除了些这些老茧我背上,腿上,都有,是一个近乎无情的老人和大山里畜生调教出来的成果。我十一岁开始每天站桩四个小时,俯卧撑从二十个到一百个到两百个。练八极,玩永春,射箭,镰刀,这些我都熟能生巧,渐渐大了,就一个人一条狗一把镰刀走进大别山,在深山总会遇到根本化解不了的险境,一次次和死神擦肩而过,可是你男人都熬过来了,而且一熬就是十七年,这些岁月很猩红,旁人都不懂,呵呵,怎么样,崇拜吗? 李苍苔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眼珠,摸了摸陆蒙临略有胡渣的下巴,她的心在滴血,可还是点点头强笑,看着表情有些狰狞的陆蒙临,道恩,很崇拜。 狠狠的捏了下李苍苔粉嫩的小脸,陆蒙临哈哈大笑,双手握住阳台的栏杆低下头看向已经开始有动作的黑暗角落,原本轻浮的陆蒙临脸上有了沧桑的味道,他姿态狂妄道那时候我既然能够一次次的在狼群的围剿下在野猪王的撵赶下带着沙龙涅槃成功遁离,那么今天我就可以在上海这块大庄园屠大龙。 李苍苔看了眼已经犹如炸雷的下面,眼神朦胧,此时陆蒙临给她的感觉,她曾在父亲,在爷爷身上都有惊鸿一瞥过。 她知道,她的男人将来是枭雄。因为蒙临,中国上下五千年在历史上敢称君临天下的蒙古人只有一个,其实这些李苍苔都懂,早就懂了。 第二十九章 跋扈 呵呵,五千字大章…… 冯真伟和蒯鹏在锦江之星对面的一条深巷蹲守,两人有一口没有口的抽着烟,小蒯鹏抽的断断续续,显然是刚被冯真伟这个大奸人拐上歧途的雏儿,没半分老道的样子,时而强忍着自己不咳嗽,而冯真伟这时一定会配合着抛过来一个鄙视的眼神. 这时斜对面的昏暗路口行驶过来一辆金杯,这款车不华丽,称得上庸俗和土气,但唯一的好处就是它可以拉普通轿车的两倍挤挤甚至能上几倍的人头数,在这种路段开这种车没特殊目的肯定不可能,所以它在上海最喧哗的这一带显的格格不入。 冯真伟第一时间就注意到这辆车,蒯鹏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冯真伟看着金杯冷笑一声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低下头朝蒯鹏笑道九千岁,你懦弱了十七年,敢胆大一次吗? “滚” 听到‘九千岁’三个字蒯鹏刚刚还带有怯弱的眼神一下子变的狰狞起来,这个外号是一个月前陆蒙临和冯真伟一次聊天讨论自己的时候诞生的,两人都一致认为他太胭脂气,一点都不像男孩子,反而更多的是女人该有的妩媚,一开始蒯鹏还不服,但有一次两把他的睡姿拍下来后才在铁证如山下承认。没办法,那五分钟的镜头连自己看都怎么看怎么像一娘们,而且还是在美女如云里大学内独具一格的范,用陆蒙临的话说就是妩媚,当时在他承认很娘后冯真伟就很无良的送了他一个他深恶痛觉了一辈子的外号‘,九千岁’。 冯真伟嘿嘿奸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了声‘动作’后转过头来道九千岁,相处了大半年了,从那时候新生开学一直到现在我们几乎没分开过,甚至连去年过年我们三都是在寝室窝着一起凑合的,说算是穿一条裤衩的哥们不为过,所以如果你现在要走我不怪你,蒙临更不可能责问你半句话,你做好孩子做了十七年,别在我们头上栽跟头,以后后悔了怪我们我们情何以堪。 蒯鹏怔了一下,但很快就白了眼冯真伟冷笑道你都能把陆哥的事揽到身上说成了‘我们’,同样是爷们为什么我会怕?虽然我在前面的十七年一直都是家长老师眼里的好孩子,但谁也不可能一辈子一层不变,循规蹈矩可以,但有的时候我更知道什么是朋友。 蒯鹏这番看似冲头冲脑其实热潮冷风味十足的话让冯真伟愕然,摇摇头手插在口袋摸了摸子苦笑一声冯真伟道那走吧,蒙临今晚要在大床上颠凤倒龙我们也把外面碍眼碍脚的杂鱼杂虾给踢了,免的扰人清净。 蒯鹏这一次没和他争锋相对,他抽了口烟皱着眉头道你也知道我们一直以来生活的的环境差异很大,我是那种只要管口饱饭就能茁壮成长的农村孩子,不娇贵,有时候懦弱了也是怕给家里面带来负担,所以不是我骨子里就不像男人,而是家庭不允许,你们的生活我不懂,但我一定能学,一天学不会两天,今天你做我学,绝不遗漏。 冯真伟摸摸蒯鹏的头咧开嘴傻呵呵的笑了笑,他拍拍胸脯道不管有什么后遗症都不会殃及池鱼到你家里,这一点你冯哥敢保证。 蒯鹏点点头,下意识的用牙齿咬住下嘴唇,在夜晚朦胧的夜光下白皙的脸衬托出一种病态的韵味,嘴唇红艳如一抹胭脂红。 王辰辰是九十年代末逃亡内蒙时被陈淡波所救,从此就一心一意为陈淡波舍身忘己,以心狠手辣为名,别人送了他一个外号叫独狼,意思就是单枪匹马玩肉搏的好手,陈淡波手里有三员出了名有魄力的大将,都是敢玩命的主,在内蒙名声曾显赫一时,其中一个已经在多年前陈淡波和陆宋神仙打架的时候就已经见了阎王,另一个则被陈淡波放到内蒙古狼王司马将军手里渡金,最后一个就是在陆宋的打压下和陈淡波一起亡命天涯的独狼王辰辰了。 这个人名字很女性化,但无论是长相还是手段和娘们背道而驰,典型的东北人体格,浑身散发着爆发力的味道,杀人从来眼都不眨,除去那一次和庄雨蝶单挑一次不敌外,他为陈淡波立下了汗马功劳。 今晚的行动就是王辰辰自己擅自行动,他气不过自己救命恩人四处躲藏的憋屈,所以毅然决定挺而走险想要活捉鸿基太子爷以做把柄威胁陆宋,这是大事,弄不好就身首异处,精挑细选才看中十三个大半辈子都活在刀口子舔血的亡命之徒,加上他十四个人,这个阵容他自负在如今强者林立诸多诸神佛像的地下王朝也能挤进二流。 金杯停在锦江之星旁的弄堂里,一行人下车后很整齐的换衣服带手套,还喷了一些未知液体在身上,这些微小的细节让在暗处观察的冯真伟啧啧称奇,这是去打劫银行呢?上次谈心蒙临貌似敞开心的说啊,这丫到底啥背景,就算是我针对我老头也不过如此吧? 一切准备就绪后独狼王辰辰和众人交换了下眼神,大家心领神会,都是玩这行的岂能不知道个中的门门道道,一行人统一弯身检查了一下脚上的鞋,这个部位最关键,关键时期哪怕是松了根鞋带都足以致命,所以大多杀手或者是玩手在执行任务前都会把这个留在最后检查,既安全又成了习惯。 其中站在王辰辰身旁长相优秀气质阴柔的狐媚男用像公鸭子的声音道哥,要不今晚直接把那小子一刀抹了,干净又没后遗症,毕竟这是在长三角是陆宋的底盘,他要查些什么轻而易举,到时候可被动了。 周围原本正在整装的人听到后都抛来鄙夷的眼神,嘴角撇撇一脸不屑。 王辰辰转过来看了眼阴阳男低下头叹了口气,然后又瞪了眼众人,拍了拍阴阳男肩膀道行儿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你别忘了,即使是我们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陆宋都会知道,之所以到今天他还没找上门是因为陈哥一直都在隐忍不做出格的事,如果真要把那小子弄死了那不仅是我们,就连陈哥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被他翻出来。 对于这个弟弟杀人能当饭吃的独狼是既恨又爱,笨的要死不说时常还一腔热血,整天没事找事,喜欢花钱找人来被爆菊,性格变态扭曲,别人说什么他都发表意见,但总是离题,要么就离经叛道,反正总着不到点,所有人也就只有他这个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哥才肯在乎他,可以这么说,要不是王辰辰的存在,这家伙早就死了不知道千八百回了。 王行歪过头呸的一声吐了口吐沫,然后冷笑道就凭他? 王辰辰皱起眉头朝他瞪了一眼道别夜郎自大,陆宋这几年就像悬在我们头顶的一把刀,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要不然陈哥也不会一直不准我们生事,这次出来要不是瞒着陈哥他铁定不放我们走。 阴阳人正想反驳,突然巷子另一头传来脚步声,十三个人连同王辰辰一脸戒备看着那个缓缓走过来的人影。 “呵呵,胆子倒不小,陈淡波白养活你们这么多年了,做狗都不会,你们活着还是什么意思?”淹没在黑暗中的人影声音柔和,但一听上去就知道年纪不大,最多二十岁左右徘徊,可语气里面的阴鸷却一览无遗。 刚被亲哥教训了心情不好正愁没地方发泄,声音主人的出现刚好给了王行一个发泄口,他骂道哪个傻逼鬼鬼祟祟,你行爷我送你一程? 突然,一辆中型卡车闯入巷内,前面的大灯打开,刺眼的光让这些一直隐藏在黑暗里习惯了的人一瞬间感觉非常的不适应,王辰辰强忍住没闭上眼,仔细打量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年纪很轻,二十岁估计都不到,前前后后所有的事他这时才瞬间明白,估计是被反伏击了。 这个人就是刚刚下楼的陆蒙临,他现在是一头的火,原本叫冯真伟最近安排好只是未雨稠缪,没想到真到了用武之时,欺负不到陆宋就来欺负他,跟大山里畜生都做好记号在睚眦必报的陆蒙临当然受不了,所以今天这事他没准备善了,从始而终都打定了主意让这帮子人永远留在这里,看着就像羊入虎口的一帮子人陆蒙临指着王行摇摇头笑了笑道说你太监都侮辱了太监,长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老子今晚给你准备好一百个猛男轮爆你的菊。 王辰辰压下准备冲过去的王行,接着抬起头嘴角拉扯冷笑道陆蒙临? 陆蒙临点点头,抽出一根烟也不点着,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专心致志,接着转过头打了个响指车后的棚子里就钻出了一下子数不过来的人头,其中有一小批拉着用木架支好的帆布档住巷口,其他人则都站在陆蒙临身后,清一色不花哨的西瓜刀。 王辰辰看了眼自己周围的人,这些可都是一起混迹了多年的兄弟,如果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都交代在这里下去了还怎么见人,他稳住心神看着陆蒙临道小子,果然虎父无犬子,不过做人留个底线日后好相见,你放他们走我保证以后他们在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留下来任你处置,怎么样? 王行转过头来惊讶的看着他哥,喃喃道哥…… 王辰辰身边的人都一起围上来激动道王哥,要死一起死,这么多年的同甘共苦,你知道我们不是怕死的人。 王辰辰叹了口气眼睛有些泛红,他猛然抬起头道活着比什么都好,以前你们都听我的今天也必须听。 陆蒙临看着这出戏心里冷笑,这些江湖上混的别的没有,愣吧愣吧的冲动劲不小,不过也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如果真到死的时候估计跑的比谁都快,什么义气不义气都是狗屎,有多少之前比亲兄弟还兄弟的人到最后为了钱不反目成仇,更别说只有一次的命了。 “都别争了,都得死”陆蒙临轻笑道,接着终于肯点燃手上的香烟,继续道“上吧,都小心一点,折了人我跟你们家老爷可不好交代” 陆蒙临前一句话是对王辰辰说的,后面一句话显然就是对冯真伟调来的人说的,这批人,是冯家老爷子身边最拔尖的一批人,同样都是身背数条命案,被冯老爷子花点钱动点关系救了出来,从此便为冯家效犬马之力。今天冯真伟能把这帮人拉来也是用了些手段的,要不然冯老爷子肯定不允。 毫无征兆,西瓜刀已经上去。 哗啦啦一群人犹如虎入羊群,王辰辰这边还没反应过来这边就冲了上来,他们还没习惯这种一上场二话不说照面就打的做法,之前陆宋是,谁能想到他儿子也是?简直一点都不讲道上的规矩嘛。 四十多个人对十四个人,这倒过来的数字其中的悬殊可想而知。一分钟不到对面就倒了三个,满肚子被直径十厘米的西瓜刀捅出来的血窟洞,这和电影里面不一样,血喷的没那么夸张,都是跟着刀一条弧线出来,然后会伴随着人的抽搐有条不紊的往外徐徐流出,一般人看见准会几个月做噩梦。 陆蒙临冷眼旁观,但内心有一股热腾腾的气流在不断往上翻涌,他自己也弄不懂这种只有在深山里和饿狼玩红眼时的感觉现在也出现了。 格挡开一个直拳,在乱斗中王辰辰手提一把迁细修长的东洋刀从人群中跑了出来,满脸鲜血狰狞无比,他阴毒的看着陆蒙临,然后撒开脚丫头朝这边狂奔。 陆蒙临从头到尾看到现在已经有些热血沸腾,这时王辰辰冲过来刚好给他做这些年站桩的试金石,所以毫不犹豫迎面向前冲去。 两人一接触就拳脚相加,搏斗到现在消耗了大部分体力的王辰辰有些疲软不堪,照面上肯定在陆蒙临爆发力下吃了点亏。刚一拳砸到他腹部的陆蒙临没停顿,拉过王辰辰向后仰的身子一个干净利落的肘击到他胸前,提腿膝盖猛然撞向他的大腿处。 王辰辰强忍住胸口传来的剧痛,厚实的手掌迅速探到大腿处挡住陆蒙临来势汹汹的膝盖,但手背仍旧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狠狠的贴上大腿,巨痛使他身子大幅度歪斜,他没想到陆蒙临还是正宗的八极拳练家子,一上来没做好防备吃了个亏后就满盘皆输,陆蒙临打法得理不饶人,损人损己,因为后劲肯定不足所以如果对想抗住了他这一波攻击那么到最后肯定是要吃大亏的。 在所有人的认知外躲在暗处的一道人影眯着眼睛看着陆蒙临的每一次打击,眼神有些欣赏的味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王辰辰刚刚是败在大意之下,借着陆蒙临那一膝击他滚到一旁,站起来后发现陆蒙临已经欺身而近,陆蒙临忽然发现王辰辰两跨之间距离的改变,冷笑一声,用尽力气把身子偏到旁边。 王辰辰弓起的背和陆蒙临擦肩而过,这一手贴山靠,若是被碰到,怎么地也要躺进医院几个月。 陆蒙临漆黑的眸子下的眼睛通红,他抓住这个空隙另一只手再一次迅速肘击到王辰辰的背部,‘轰隆’一声下目标轰然倒地。 趴在地上想要动弹但却始终徒劳无功的王辰辰转过头看了眼被按在地上使劲爆踹的王行闭上眼,轻声呜咽,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之前带上的身体已经超负荷,现在已经穷途末路。 陆蒙临抹了把鼻里流出来的血,伸出右手。 冯真伟上前一步,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刀出现在陆蒙临手上。 正当陆蒙临想要痛下杀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刹车声,巷口为了挡住极少数路过者视线的帆布架被揭开,缓缓走过来两个人,一个是如今坐镇上海的总管卞变,另一个人陆蒙临不认得,长相平平,个头平平,看到此时的场景就单单只皱了下眉头。 王辰辰吃力的抬起头看到来人口后就眼睛睁大,苦笑的叫了声陌生人‘陈哥’。 “蒙临,行了,这事你陈叔不知情”卞变皱起眉头不快道,但谁能能看出来他这表情是装的,陈淡波更是暗暗咬牙,但没办法,现在主动权完全在对方手里。 陆蒙临挥了挥手上的刀冷笑道叔,人家想杀我我揍他一顿怎么了?实话跟你说,如果不是你来了他早就断气了。 卞变看了眼陈淡波笑道陈兄,怎么跟你说的有点出入,这架势我看也像是拼命的。 陈淡波脸色有点难看,这叔侄两人不去拍戏真TMD可惜,小金人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探囊取物,咳嗽了一声陈淡波看着陆蒙临笑道小陆,是我家教不严,就算你给陈叔一个面子,饶他一命我回去了一定好好管教。 晃了晃手上的刀,陆蒙临卷起袖口歪着嘴笑道既然陈爷这么说我能有什么话说,饶他一命可以,但他要来杀我我总得留下点什么东西吧? 陈淡波听后愣了下,最后冷笑,他向前一步看着陆蒙临道怎么说? 卞变挑了下眉,脸样阴晴不定,陈淡波的面子要给,但要拿他当做亲儿子的陆蒙临来比,那就毛都不是,现在陈淡波态度让他恼火起来,他转过头朝着一个空无一人的方向怒道钦差,想要看戏到什么时候。 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人,身型魁梧。 陈淡波瞳孔急收,这个人他怎么可能不认得,当年钦差和黑瞎子把酒言欢的时候自己才是个小混混。 陆蒙临哈哈大笑,他提起王辰辰的左手看着陈淡波道陈爷,你看好,我就这么说。 手起,刀落,王辰辰一条胳膊从肩膀处和身子分道扬镳,鲜血很快就弄湿了地面,还有一部分溅到了陆蒙临的脸上,此时他一手提着王辰辰的胳膊一手拿着刀面无表情的看着陈淡波。 原本一身草莽气息的陈淡波脸憋的通红。 第三十章 谁不能让樯橹灰飞烟灭? 大家互相宣传一下,谢谢。 卞变能在关键时刻充当和事老,这一点是陆宋当年最为看重的东西,可以不要尊严,可以卑躬屈膝,也可以阴鸷如刁狐,总管这些年来一直做的就是两个字‘红脸’。陆宋自从把他收为己有之后就不管不问,能够在赵辉明不庇护的情况下在鸿基占有一席之地当然靠的不是他那张太监脸,而是适当温和与铁血的手腕,众所周知鸿基内除去陆王爷外就连赵辉明这只外界出了名的疯狗都不如他更有震慑力. 陈淡波不是傻子,他不可能立马就和陆蒙临兵戎相见,暴躁是兵家的大忌,虽然他没去挥斥方遵领兵打仗但在曾经也带过一批近乎死士的亡命之徒的日子熏陶中也学会了隐忍,小霸王,那是在内蒙狼王眼皮底下崛起的人物,除了本身拥有的实力外更有或多或少对大局的掌控能力。 左边是怀揣心思的卞变和庄雨蝶,右边是神情恬淡的钦差,这三个人没一个是好惹的鬼,就撇开辉煌一时的巨壁钦差不说,光一个在上海能够呼风唤雨的卞变就不是他目前在没有主场优势的情况下能够应付的存在,陈淡波深深的看了眼陆蒙临转过身边走边道果然虎父无犬子,不过年轻人还是收敛一点锐气比较好。 站在一旁的卞变笑及时打圆场道陈兄,这小子不怎么懂事你别见外,改明王辰辰我卞某人保证将他完完整整的送到你手上。 陈淡波停了一下身子,撇了眼躺在地上已经昏厥的王辰辰,道这样最好。 在陈淡波快要走时陆蒙临突然冷笑道杨无敌是你的人吧陈爷? 听到这句话后,原本表现的昏昏欲睡的钦差猛然睁开眼睛,卞变正在点烟的手也放了下来,身子佝偻,眼神毒辣凶狠,就像一条眼睛蛇凝视着陈淡波,只要猎物一个不听话就立即吞食。 陈淡波在次停下身子,心里隐约猜出了些什么,他苦笑道怎么,连他也栽在你手上了? 陆蒙临走到卞变身边也没经过别人同意就拿过他手上的烟吧嗒吧嗒抽了两口,道不知道死没死,估计可能性不大,陈子惊最多和他半斤八两,弄伤他可以,但真要弄死他恐怕戏不大。 好象松了口气,杨无敌对他重要他最清楚,可以这么说,如果杨无敌死了他铁定也活不成,而今晚发生的所有事他根本不清楚,一切都是王辰辰自发组织的荒诞行经,所以即使他们被人弄死他也没有办法,这个社会本就弱肉强食,何况他们这些底子不干净的人,得到陆蒙临的确认后陈淡波就没想过在在这里逗留,没在和陆蒙临继续纠缠,上车走人。 在陈淡波踩下油门前陆蒙临喊道不过今天他没死不要紧,以后我会亲手弄死他。 陈淡波双手紧紧捏住方向盘,指关节处泛白到丝丝血丝,他转过头看着陆蒙临冷笑道年轻人口气别这么大,你卞叔都不敢打包票能弄死他,就你还欠些火候。 一直压抑着肚子里火气的卞变扯松领口,走到陈淡波身边阴笑,他道陈兄,在上海我卞变弄不死的人还没出生,要不要我们试试? 庄雨蝶迅速跳到卞变身旁,这个搭档好长时间没发飙了,而每次发飙上海都能被他搅得个天翻地覆,最夸张的一次就是那次南下,差点没被军队给拉去枪毙,而从陆蒙临口中得知对方居然派出这么个BOSS来对付陆蒙临这个小辈卞变就已经开始不想顾及陆王爷打过的招呼,若武力值几乎是零的卞变在陈淡波手里出了什么事他也不用活了。 陈淡波深呼一口气,道卞兄,你认为颛孙鸿是我能够随便搬弄的大山吗? 卞变眼神闪烁,半响后冷笑道那陈兄能不能透露点小八卦,卞某人真想知道谁敢把注意打到陆王爷的头上来,而且还是他老人家唯一的儿子。 “陈淡波,听说前段时间你去了趟四川是不是?”钦差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走到卞变身旁,他中指和大拇指中间夹着一只刀片,阴深深的寒气谁都能感觉的出来。 陈淡波把手按在腿上那把军用匕首上面如临大敌,钦差可不是庄雨蝶,庄雨蝶他可以花点力气能放倒,而这个从来杀人神出鬼没的钦差大人他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武力值能和大变态东北黑瞎子平分秋色的怪物谁敢不小心对待? 卞变皱起眉头深思,最后他道陈兄走好,不送了。说罢一把抓住准备动作的钦差,脸上平静的朝陈淡波的点点头。 陈淡波鬓角处冷汗此时已经流了出来,得到卞变态度后才点点头,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在陈淡波走后陆蒙临‘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打小就有自知之明,陈淡波是没发飚而已,要真不要命了死磕如今的陆蒙临肯定螳臂当不了车,刚刚一直装着强悍的不得了其实也是很大部分依仗卞变和钦差在场,要不然他还真不敢那么潇洒的在陈淡波的眼前砍了别人亲如兄弟的手臂,这个巴掌任谁都受不了,更别说在遇见陆宋前一直久居高位的小霸王,所以这事的时候他心理也发虚,怕他一下子什么也不顾的扑过来就咬。 卞变走回来一个巴掌煽到陆蒙临头上被躲掉后冷笑道怎么?刚刚不是还很威武?咋怂了? 陆蒙临没好气白了他一眼,道要不这样以后还不是谁想欺负我就来弄弄我? 卞变哈哈大笑,朝陆蒙临竖起大拇指道不错。 经过卞变的首肯钦差把陆蒙临带到一处公园内,两人漫无目的随便走,都不说话,一开始说有事要和陆蒙临谈谈的钦差也就像哑巴,一身让人看上去就不舒服不协调的肌肉踩在地上竟然轻而无力,一点声音都没,配搭上两人走路的速度也慢周围的环境也静谧,所以气氛显的有些怪异。 走了三圈后陆蒙临有些不耐烦了,转过头看了眼还很耐性子的钦差道不会是突然看我根骨清奇想要收我做大弟子吧? 钦差愕然的抬起头看着陆蒙临,一脸怪异。 陆蒙临哭笑不得,挠挠头道不会真被我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上了吧? 钦差罕见的笑了笑,但牵动起脸上的那道疤痕后怎么看都不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配搭上那双讨人厌恶的丹凤眼反而狰狞可憎,他道看的出来你底子扎实,肯定是从小就有练过,但八极不适合你,它需要强悍的体魄来做支撑,显然你身子板并不厚实,所以趁年轻换个路子,但它也别落下,偶尔也练练就当锻炼身体,毕竟所有东西都是建立在健康之上的,练永春吧,小八卦劈腿都适合你,走技术线路,到最后你会发现受益匪浅。 陆蒙临看着钦差,这个当初第一次见面就很和蔼可亲的猛人今天这番话肯定出自真心,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适合玩八极,但小时候喜欢跟二楼老人唱反调坚决不打永春就没练,那时候还小不懂事,可长大后想要亡羊补牢才发现,当初的执拗真的是错的离谱,咏春可也是和八极一样需要多年熟能生巧藏孕一身内尽头才耍的好的东西。 钦差继续道就像浙江金华的钟庆城,他块头跟你差不多大小,甚至个头还要比你矮点,但咏春拳却打的不错,24岁小小年纪能在浙江金华那快地站稳脚跟并不是只是靠运气的,也就是说他的路都是硬生生打出来的,有多少练八极的花架子被他弄死。 陆蒙临玩味笑道这么牛?能玩的过你吗? 钦差大笑起来,好不容易停了之后道跟我肯定没的比,但最起码能和庄雨蝶不相伯仲,胜负仍在五五之间。 陆蒙临眯起眼,庄雨蝶虽然不能和钦差、黑瞎子这些大神相提并论,可是他也是站在陆宋身旁能让大多江湖豪杰身旁保镖胆颤的牛人,陈淡波要不是遇见陆宋那也是能够一手遮天的人物,庄雨蝶能和他打上几分钟已经证明了很多东西,而钦差口中的这个钟庆城居然能和庄雨蝶差不多,要知道他才24岁啊,陆蒙临自认为他到了24岁也没这成就,所以就有些不是滋味。 钦差笑道怎么?自卑了? 陆蒙临干笑几声,摸摸鼻子道有些事情事实胜于雄辩,容不得我反驳。 钦差道你想要靠自己去打去杀肯定不行,先天性的缺陷是什么东西都弥补不了的。 陆蒙临若有所思,最后苦笑道那能怎么样,我又不像陆宋有你有庄雨蝶还有一批随便一个拿出手都能震慑一方的神农架野人,我不靠自己靠谁。 钦差撇了眼陆蒙临,抽出一根烟,仔细看就会发现这根烟是当初第一次见面时间陆蒙临递给他的,点燃香烟后他笑道陆爷不也是一点都不能打,可他照样能够在中国任何一个地方横行霸道,就连金山角那些毒枭,俄罗斯那些越境的亡命之徒都不敢在陆爷面前做跳梁小丑,上次一些*份子就是在陆爷面前死的连尸体都找不到。陆爷杀人不需要自己动手,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行。 陆蒙临笑,他道就连你都能收服,杀人还要自己动手那才叫傻逼。 钦差皱起眉头,不满的看了眼陆蒙临又道台面上说是什么东北的那头傻忽忽的黑狗熊,内蒙那个不怕死的狼王能和陆爷平起平坐,其实陆爷真要下定决定动他们他们一个都跑不掉,陆爷的能量别说你不清楚,就连我这个贴身跟着他多少年的人都猜不透摸不着。 陆蒙临笑道那你还跟着他? 钦差笑道我条命都是陆爷的,不跟着他跟谁。 陆蒙临低下头,点上一根烟和钦差一上一下相互呼应。 掐灭烟头钦差笑道你小子有些狼性,能成大事。 陆蒙临答非所问喃喃道不知道如果我厚着脸皮问陆宋要你能成不。 钦差皱起眉头毫不犹豫摇摇头道陆爷答应了我也不会辅佐你,我只跟陆爷。 陆蒙临白了他一眼冷声道我也信陆。 钦差哈哈大笑,重新点燃一根香烟眯着眼睛郑重道不说你将来能够攀爬到什么位面,可我真想看看陆家能不能在出一个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怪物,中国这么大,那么多的青年才俊都很有数,我大多都清楚,可我依旧看好你,这和陆爷无关,只是混迹了这么多年仍旧能不死的我,那一点点可靠的直觉,不过在这之前你可以先跟着我练永春。 陆蒙临歪过头,笑道永春我也懂。 钦差走到公园中间的鱼池旁,双手抱肩,沉声道在中国打永春我是天字号招牌,就算是陕西那个老的掉牙还不肯进棺材的老头都难以望我项背,我不收徒,但我可以教你,十年后你如果在网罗一批同龄中的佼佼者就能够揭竿而起。 大风起! 不知为何,钦差的这番话让陆蒙临热血沸腾,他看着隐没在黑暗中不高却魁梧的身影暗暗咬牙,有一天我也能谈笑间就让樯橹湮灭。 第三十一章 值不值 咳咳。勒个……点击多给点行不? 陆蒙临最后仍旧没听卞变的奉劝,王行这小白脸的下场陆蒙临说到做到,当晚一百个不多不少的猛汉排队亵玩,那个场景真是波澜壮阔,一声声惨叫从跌宕起伏铿锵有力到虚弱近乎无声。能够坚持到第二天才死这已经是王行的极限,王辰辰在接到消息后悲痛欲绝,忍着痛谢绝卞变假意的送行独自离去,因为有些自己兄弟也伤了所以当时陆蒙临就站在医院门口,王辰辰忍辱负重的走出医院前眼里冒出的阴毒陆蒙临一览尽收眼底,但没动风声,这头独狼跟他的名字一样,能够蛰伏,可以耐心等待时机,然后一击致命,陆蒙临这一刻下定了决定要弄死他。 和冯真伟解决完一些事后两人就开始到处找蒯鹏,这孩子不知道咋回事,一大清早就没个人影,当两人差点翻遍整个医院后才在广场上找到了他,只是画面很诡异,蒯鹏双手握着拳头剑弩拔张,而大总管卞变则一脸有趣的表情看着他,边抽烟还边往他脸上喷,蒯鹏知道卞变的身份,所以一直不敢发作,只是那张白皙的脸涨的通红,显然他肯定是被无良大叔卞变调戏了。 冯真伟揉揉一晚上没睡而惺忪的眼嘀咕道一个老太监一个小太监,真绝配。 陆蒙临其实也很好奇这两个人在做什么,可听到冯真伟的说法还是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调侃道要被那老太监听到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冯真伟嘿嘿傻笑,道声音这么小他肯定听不到。 陆蒙临正想说话卞变忽然毫无征兆转过头来,冷了一眼冯真伟道冯家小子,你爹都不敢这么说我,你倒一脸正气,难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吃了熊心豹子胆? 陆蒙临心里暗笑,表面上冷眼旁观卞变对冯真伟反常的计较,双手叉在口袋坐到一旁昏昏欲睡。 冯真伟缩了缩脖子,弱弱道卞叔,我爸都老了,再过几年冯家肯定是我当家了,所以我爸和我做比较根本没可比性。 卞变挑了下眉头,他冷笑道怎么?稍微长大点就感觉翅膀硬了想谋朝串位了?你老子悲哀不悲哀。 冯真伟脸色一正,他轻笑一声,摸摸鼻子道卞叔,您这话说的不对,人老了就要颐养天年,什么事都没儿孙伴于足下来的更安逸,我爸辛苦了这么些年也不容易,我这个做儿子的总不能坐视不理,也算是我尽孝道吧。 陆蒙临忍俊不禁,他抱看戏态度去瞧着两人斗嘴,也图个乐呵。 卞变吁了口气,叹道老冯纵横商场几十年,最后还不是得死在他儿子手里。 冯真伟笑了笑,搓搓手道卞叔,话不能这么说,这也忒难听了,子承父业那是咱们中国的传统,很合常理啊。 卞变挑了下眉,转过头来朝陆蒙临饱含深意道蒙临,你这小朋友野心可不小。 陆蒙临愣了下,他撇了眼从卞变转过口朝他说话时就站到一旁老实本分的冯真伟,嘴角露出微笑朝卞变道叔,我们小孩子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都差不多是成年人,有分寸。 卞变冷哼一声,站起身道就你敢把王辰辰一锅端了也叫有分寸? 陆蒙临灿灿傻笑不说话。 卞变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小子从小到大就这副德行,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不想理你的时候你怎么挑逗都没用,卞变已经习惯了,他走到冯真伟身旁,道冯真伟是吧?恩,我这个做长辈的也不好给你们浇冷水,但你要记住,既然决定要和陆蒙临走下去就要做好心理准备,我这一卡不算,他爸,也就是名动全国的陆王爷,那才是重头戏,他是连你父亲都敬畏三分恐惧三分佩服三分加想要膜拜一分的人物,江湖不是小打小闹,蒙临以后走什么路子我们管不着,但有一点我敢肯定的是什么路都不好走,如果你们要真像真兄弟一样的处下去我们大人除了欣慰没别的,最多只能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多庇护你们几次,真到哪天老了也绝不会给你们扯后腿,昨晚的事你出了大力,但别以为一个王辰辰就可以让你们眼高手低,一步一步走总没错,你父亲的那点资源经不起你挥霍。 冯真伟低着头笑道卞叔,您是担心有一天我会反骨吧。 卞变看着他微笑不语。 坐在一旁的陆蒙临勾起嘴角。 冯真伟又道我和蒙临一辈子都是兄弟。 卞变眯起眼盯着他,点点头,笑道我老了。 陆蒙临乐了,他笑道叔你没老,只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大风大浪对人性看的比我们都透彻,只是你有想过没,既然你能对陆宋死心塌地,那我为什么不能有第二个关羽张飞? 卞变深意的看了眼陆蒙临,步履有些蹒跚的朝私家车走去,边走边道我相信你不会走错路。 陆蒙临在身后轻轻点头。 卞变上了车发现钦差就坐在他身旁,他笑道昨晚跟蒙临都聊了些什么。 钦差嘴角挂着苦笑,他摇摇头道瞎聊了些。 卞变心思何等细腻,道这小子很对你胃口? 钦差轻笑一声,道很有意思。 卞变来了兴致,他笑道怎么有意思了? 钦差从卞变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边敲打边说道他说他有一天要让陆爷服气”。 卞变仰头大笑,道这小子从来就具备野心,也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来。 钦差把烟放到鼻子上闻了闻,低着头笑道以后我来调教他,这是他主动要求的。 卞变点点头,道这也好—— 陈子惊腹部缠绕厚重的纱布,里面有大红鲜血参出,李苍苔看见他时还以为是幻觉,但见识了颇多大场面的她很快镇定下来,坐进车里,李苍苔微皱眉头道对手连你都不能轻易摆平? 陈子惊摇摇头,道以前未曾谋面的老战友,身手不俗,昨天一战酣畅淋漓,我们俩都受了伤。 李苍苔眼皮一跳,道他没死? 陈子惊苦笑摇头。 看向窗外,李苍苔喃喃道我还以为这中国就再没你的敌手,看来爷爷的那句话还是对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再大的菩萨都有摔跤的时候,有能耐的无论是枭雄也好英雄也好奸雄也好,他们谁也不能一辈子顺风顺水。 陈子惊看着自己暗中保护了几年的大小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的舔舔干燥的嘴唇道小姐,陆家的小子真值得你这么付出,北京江姓的那小子可不是一般纨绔,要真和他斗法估计没那么简单。 李苍苔回过神来,她冷笑一声道宋仕芙那么清高女人不管陆蒙临死活我做不到,况且,江家再有权柄还没到那一手遮天的境地,一个小小名义上的太子还真能翻天不成? 陈子惊欲言又止,黯然低下头道小姐,我看不出陆家小子有什么特别。 刚刚眼神还很凌厉的李苍苔在听到陆蒙临三个字后顿时软了下来,她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 陈子惊闭上嘴没敢打扰。 忽然李苍苔笑了起来,脸上洋溢幸福。 她翘起嘴角,温柔道值得,他不值得还有谁值得,一个一出生就没了娘的孩子要有多辛酸苦楚,他父亲对他不闻不问,有就跟没有一样,但他仍旧心怀不为人知的感恩,别人兴许不知但我却知道。对他爷爷他自己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尽孝,虽然很多桩苦手是他最大的屏障,可也是他最大的动力源头,你说,这样一个整日在深山里徘徊和畜生斗和自己斗的孩子能熬到十七岁是不是个奇迹,他还答应要给我五分之一的爱,子惊,你现在说,到底值还是不值。 陈子惊看着李苍苔眼神复杂。 她脸颊化开一道倾国倾城的笑容柔声道再说,龙成大形之前,它还不就是条满身腥臊的土蛇。 第三十三章 谈生意 天天收藏都在增加,心情很好,很爽,很安逸! 冯真伟捧上自己第一次泡的茶,眯着眼喝了一口好象大感安慰,他笑道蒙临,还是你泡的茶好喝,有味,不淡不浓,叶子稀烂程度恰到好处,茶香刚好能够露出庐山真面目,我这个就太献丑了,不过还好凑合能喝。 说罢笑眯眯的把桌上的另一杯递给陆蒙临,眼中明显有期待被赞扬的意思。 陆蒙临岂能不知他的小九九,接过茶喝了口哈了口气,故意道你小子就跟我整幺蛾子,你这茶跟白开水一样,说献丑都是侮辱了丑字。 冯真伟顿时愁眉苦脸,皱巴张脸幽怨道你丫能别这么直白不,违背良心一次又不会便秘。 陆蒙临顿时凶相毕露,毫不客气如第一次见面,这一脚不偏不倚还是屁股。 发泄完毕后陆蒙临重新躺回床上朝冯真伟道跟我说说看庄寒的情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和他交往不深,靠上一次见面的余温肯定揣测不了他的为人和背景以及一些有过人之处的手腕。 昨晚庄寒打了个电话过来,约他今天吃个饭,说是苏州有个商业地产项目,很烧钱也很赚钱的那种。这一快陆蒙临了解过,是新兴的朝阳投资,大多投资客已经开始把目光转移到商业地产上来。 陆蒙临的想法很简单,借着那小子在泸上苏州一带有些手段先淘得第二桶金,因为之前的股票所以此时腰包鼓鼓的陆蒙临也不怯场,谈的来就谈,谈不来就分道扬镳,没那么多顾及,生长在他这样一个家庭张大的孩子最不惧的就是心计和诡计了,而且,他也需要钱,很多钱。 冯真伟皱起眉头,坐到陆蒙临身旁,轻声道蒙临,这是个出了名过客拆桥的主,如果没大必要就别和他搀和在一快。 陆蒙临撇撇嘴,胸有成竹摇头笑道他掀不了天。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冯真伟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劝不回执拗如蛮牛的陆蒙临,这家伙决定的事别说八头牛,你就是开八架F12猛禽用手臂粗的绳子捆着他也别想拉回来一寸一毫,所以才忧心忡忡,他道他父亲是上海明星企业产业链集团的总裁,手握60%股份,产业链涉猎极广,其中有酒店有房地产有电子科技产品还是一些卖场的一手供货商,私人医院这些我就不说了,反正具体意思就是家里非常有钱,身价和我家老头不相伯仲,另外他外公是上海政委办公室的三把手,司空见惯中饱私囊,但上面始终拿捏不住那位他的把柄,刀就没法落下,一直逍遥法外如走钢丝,还有就是一些叔伯舅妈的在各个组织部门上都有位置,总之如果纠集起所有力量不可小窥。 陆蒙临点点头,一脸沉思道他自己呢? 抽出烟抛了根给陆蒙临,冯真伟目露鄙夷继续道这个人生性薄凉,光从男女关系上来看就是个人渣,被他甩掉的女人没一个不是怀过孕才丢的,而且喜欢装逼,表面上在校学弄了家广告策划公司,其实那也只是依附他爸的一个小产业,如果没产业链的庇护早就关门大吉了。 陆蒙临若有所思,道总归能有些本事,要不然不会在第一次示好后还来找我,昨天他的意思很明白,苏州那快地既然已经被拍了下来那肯定不是弄虚作假。 冯真伟皱起眉头,道这个我还真倒不清楚。 整整抽完一支烟,扔掉烟头,陆蒙临起床穿好衣服拍拍还坐在床上的冯真伟,笑道不管他是何方妖孽,今晚试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 此时表面上人模狗样一表人才的庄寒斜靠在他那辆纯黑奔驰S600上面静静抽烟,在他眼前的是复旦大门口,其实距离和陆蒙临约好的时间还差甚久,现在五点钟,而陆蒙临则是六点钟下课,虽然他已经等过去了半个小时,但这一个半小时珍贵时间对他来说却格外划算,所以没像等他商业场上的伙伴那么苛刻时间。陆蒙临,华趁那支曾经在他眼里是臭股烂股死股的妖股居然能被他一眼相中,这其中肯定存在大多股民都拥有的冒险精神,但他相信第一次见面就能够阐述出房地产很多业内精英人士才能知晓的专业概念的陆蒙临绝对不是纯粹在玩风险。 庄寒在一个人孤独抽烟的时候陆蒙临却和冯真伟躺在寝室的床上夸夸其谈,其实因为昨晚接到庄寒的电话后为了防止万一下午他们早已经和教导员请好假,只有好孩子蒯鹏才要坚持上完课在走。 等蒯鹏回来后三个人一行出寝室门,到了校门口庄寒先是跟冯真伟貌合神离的寒颤一番,再走到陆蒙临面前很职业化的伸出手,握过手后他看着陆蒙临笑道没想到蒙临真人不露相,四百万折腾到翻了四倍,才几个月时间啊,一开始听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太神了。 陆蒙临笑笑,平淡道没什么值得称道,运气好点罢了。 庄寒推推鼻梁上的眼睛,谦和笑道呵呵,谦虚了,上车吧,到了饭店坐下来谈。 冯真伟撇撇嘴,率先走到副驾驶开门坐在里面,陆蒙临和渐熟人情世故的蒯鹏相视一笑。 还是老地方,香雪海雪风厅,陆蒙临唏嘘感慨,上次来还是初来乍到上海,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着实不少,先是下定决心不在小打小闹投身股票,接着钦差大佛的莫名降临,李苍苔的上海之行,最后到几乎是和陈淡波一次浅淡的交手,这些东西都是常人无法接触到的事物。 等菜上齐大家将近酒足饭饱之后庄寒先是斟酌了一下,然后朝冯真伟笑道小冯,我和陆蒙临谈生意你不会介意我挖墙角吧? 陆蒙临拿着牙签剔着牙一脸平静。 蒯鹏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如今已经确定步入陆蒙临将来大军中的一员现在他正在迅速的充实自己,以前没机会接触到的现在逮到机会就拼命吸取,就下河水里的吸血虫,很生猛很不要命。 冯真伟心里嗤之以鼻,但脸上仍旧笑道我们谁跟谁,况且你和蒙临做点生意那也只会对蒙临有裨益,我绝没意见。 貌似真的很开心的哈哈大笑,庄寒畅快道那就好,否则我宁愿少一次赚钱的机会也不愿得罪我兄弟。 陆蒙临笑道赚不赚是另一种说法了,先看看具体情况吧。 庄寒点点头,道蒙临说的对,那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 陆蒙临笑了笑,道但说无妨,我洗耳恭听。 “苏州市区范围内以古城区为轴心周遍的住宅房产房价已经飙到了一个高度,加上国家所出台的红头文件,第二套开始就不准贷款,然后第三套就直接限购了,很多投资客都停滞不前,即使是没房子买房子都在观望,在这种情况下很多开发商都渐渐开始把战略目光投射在商业地产这一快,商业地产分专业市场和沿街商铺,我们现在筹划的就是一个城市综合体的一个沿街商铺,类似于苏州的万达和印像城,地址位置相对来说优越,坐拥四通八达的城市脉搏上,前景肯定有,我要跟你谈的是前期的入股”庄寒淡定微笑道。 陆蒙临皱了下眉头,半响后道银行贷款这一快解决了吗? 听到陆蒙临的话后原本心里还有些犹豫的庄寒大安了心,他笑道这是当然。 陆蒙临道是资产抵押还是企业担保。 庄寒笑道资产抵押,我爸之前上海青浦的金远花园被我暂借了一下,这一点你不需要担心。 陆蒙临又道具体的销售体系介绍一下。 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庄寒道总代已经确定下来,只浙江温州的创世纪,这家经销商历来信誉和业绩在业内都是首屈一指,连续三连登上浙江销售业前三甲,算的上是我们这个项目的另一个保障。 陆蒙临抽了口烟,呼了口气,他看着庄寒眼神玩味道最后,总投入多少,收益的分层是按股份制还是? 庄寒愣了一下,低下头整理衣服时眼中鄙夷一闪而过,暗暗腹诽陆蒙临果然是个纯粹的技术官僚,对待收益和投入这么小心翼翼,在他看来这是完全不需要去担心的问题,居然留在最后才郑重其事,抬起头他笑道总投5000万,你如果有兴趣到时候我把资料可以传给你先阅览一下,然后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现场实地考察一下在做定夺,至于收益的话是按传统的股份制,都是自己人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陆蒙临沉思片刻,最后确定可行性后才淡笑道可以,如果可以的话今晚我就要看到具体资料。 庄寒的小九九陆蒙临他怎能不知,以为他是门外汉,陆蒙临心中冷笑,曾陆家小楼陆老爷子说过,打狗时别作声,等到了它面前再当头一棒锤下,力求一击必中。 蒯鹏抿嘴轻轻笑了声,他就不信他蒙临哥真能在这皮囊上品的小白脸手上载跟头,陆蒙临此时的表情一般都是和自己在捉弄冯真伟的时候才会出现的。 庄寒当然察觉不到陆蒙临的心思,见到他点头了当然开心,他笑了笑点点头道好。 这件事就这么暂且拍板定了下来,吃完饭庄寒还是要充当一回司机,一行四个人下楼,当四个人走到大门口时背后走过一群衣裳光鲜的人群,一个女人带头,一批看似职场精英的男性尾随其后。 “陆蒙临” 原本脑子里在心思一些东西的陆蒙临愕然,慢慢转过身来,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但一身雍容华贵,精致这是所有人给她贴上的标签,刚刚清灵温和的三个字明显就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刚刚还把人精庄寒玩弄鼓掌的陆蒙临面露苦色。 第三十四章 打脸 陆蒙临心底大呼“蛋疼”,怎么这时候冤家路窄碰上这个自己的对头,心里默默祈祷今天她会大发善心不要去挖苦自己,要不然今晚苦心经营下来的形象可就江水东去再不能复返了,到时候还不在庄寒这狗眼看人低的小犊子面前丢了大丑.而且,就算她真指着自己鼻子大骂一通自己还真不能去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石延雪,如今在鸿基的举足轻重可比自己这个大少爷更来的有分量,况且自己和陆宋关系又格外僵硬,还不知道多少年少有为的冒进份子想要一厢情愿的把自己谋朝篡位。 光是站在这里就能让大厅内诸多男人在自己老婆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忘记进食的石延雪,也纳闷凑巧想要和手下的一批虎将挑个僻静的地段吃个会议晚饭也能够遇见他,不过心里又暗暗窃喜,其实因为那天陆蒙临自我讽刺式的安慰让她早已经化开心结,甚至对他开始刮目相看,能够同时在两个女孩面前毫不留情的挖苦自己这分勇气不大但绝对不小,再加上今晚手下的一名顶梁柱式大将在饭前就说过要和自己单独喝个咖啡好好谈谈,这名标准金牌金领人品好,长相好,出自书香门第,任一个条件都是一等一等,和自己谈能谈什么?不外乎是儿女私情,陆蒙临这个天降盾牌不多加利用那不可惜了。 陆蒙临被她突如其来的神采奕奕吓了一跳,心理忐忑不安这个每次见到自己都像债主一样的疯女人又想做什么,挠挠头,陆蒙临笑着小心道石总,真巧。 石延雪笑道是啊,很巧,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石延雪两眼弯如月牙,她看出来了陆蒙临的谨慎,暗道真没想到陆蒙临对自己还十分忌惮,想到这里顿时雀跃万分,不禁双手负后十指相扣歪着脑袋细细打量陆蒙临。 此时石延雪回归童年的纯真表情可让在场的大老爷们悬崖勒马了。石延雪背后的一众在外人眼里如通天神抵的白领们眼喷火球,在公司一向矜持如厮的总经理在见到这小子后怎会如此反常,想到自己无数个昼夜在夜灯下拼搏都难博美人一笑心里就忿忿不平,一个个表面上相当有风度的谦谦微笑,心里都在咬牙切齿。 陆蒙临一下子没找到话题,告诉自己要淡定,先不说石延雪背后的那群虎狼之才会不会看不起自己,这群一直对自己抱有敌意的渣完全可以无视,可首先就绝不能庄寒给看扁,有的时候人善被人欺,你越凶恶别人就越不知道你深浅不敢去探究。 这些想法都是陆蒙临步步为营久了的原因,其实庄寒现在心里别提多震撼,既然自己父亲能够在产业链近乎一手遮天,那就意味着他自己就绝不会是一只目光短浅的井底之蛙,鸿基的陆董事长已经退居幕后运筹帷幄,而台面上的女皇帝就是眼前这个看似婉约可人实际上手腕铁血的女人,一时间心思复杂,庄寒不知道接下来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和能够让鸿基石姓女人露出娇憨之态的陆蒙临继续交涉下去。 看陆蒙临没说话,石延雪有些急了,好不容易找到个救星能让自己脱离等等的纠缠哪能就这么放弃,思索一会,她下定了决心不再矜持,作娇羞状道蒙临,到了上海也不跟我说声,我还以为你考到上海是道听途说之道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爱慕总经理多久的那群儒士俊杰终于不在察言观色,原本强逼着自己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不见,一个个阴沉着脸看着陆蒙临。 陆蒙临性格阴鸷,偏执加固执,小时候隔壁村的一个骂他骂的最凶的小P孩就经常在大晚上的时候莫名其妙被揍,虽然陆蒙临隐约可以猜到石延雪今天的反常肯定有原因,但这群自从在鸿基爬到了一定位置就养尊处优的上进之士的举动还是让他发现,心里冷笑一声,表面上仍旧没撕破脸皮,他继续憨厚道哪里的话,我是不想麻烦你而已,这不正准备过几天到你那边去拜访一下。 石延雪眉头一挑,但随即很快又笑脸相迎,道你是不是还记恨着那次我到你学校去看你的时候忍不住跟你吵了一架?要真想到你这么记仇我肯定不为了那点小事和你吵了。 冯真伟转过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陆蒙临,一脸怪异,关于陆蒙临的事情他不知道的太多了,前些天的拥有大气之势的李苍苔已经让他刮目相看,而如今上海最炙手可热的女老板打工皇帝又能这样表现旖旎,单单这两个女人分量就不轻,显然之前寝室彻夜大谈时陆蒙临还是瞒下了很多东西,一想到这里冯真伟就格外难受。 可一向崇拜加敬畏陆蒙临的蒯鹏就不一样了,他满眼冒星星的看着陆蒙临,那眼神荡漾的一塌糊涂,都差点让呆若木鸡的庄寒以为他有断袖之癖。 石延雪身后的那帮人就痛心疾首了,这不明摆着两人已经开始恋爱了嘛,总经理都开始往别人学校跑着去看他了,看情况还是他占主动啊,想到这里原本就有怨念的军队就开始怒气滔天了,所以给陆蒙临的脸色更加不善。 一时间气氛怪异。 陆蒙临可郁闷了,好好的心血来潮想搞点投资都能遇见这档子不算艳遇但在别人眼里就是艳遇的艳遇,石延雪明显是个演技派,他郁闷道你还记得那件事啊,我都快忘了。 这群子傻逼吃干醋跟他没半毛钱关系,他才不管这群吃饱了没事干和自己怄气喜欢幻想的傻X们怎么想怎么看,他现在只想弄清楚这位一直不待见自己今天却非常待见自己的姐姐到底想干什么。 石延雪莞尔一笑,态度暧昧道那你就是前后矛盾了,到了上海也不找我。 陆蒙临崩溃,道准备这几天就去找你的。 石延雪撇撇嘴,笑道可是你就是没找。 陆蒙临无语,道本来想后天去找你的。 石延雪委屈的皱起眉头,道都几个月了也没见你来找。 陆蒙临蒙了,这妞到底怎么回事,以前见到我恨不得千刀万剐,就算今天有心想要拿我做挡箭牌也不待这么越过雷池,这不摆明了跟别人说我是你男人么,如果这个事实倒也算了,这群跳梁小丑的腹诽完全可以无视,关键是这不是事实,还没吃上天鹅肉就被扣上大帽子,太冤。 那批虎狼之才按耐不住了。 石延雪身后走上来一个眼带金丝边浑身具备儒雅之气的男人,显然是这帮子人的临时主心骨。 陆蒙临看着他脸上堆着笑容。 他走到陆蒙临面前温文尔雅伸出手,声音醇和道你好,我是鸿基人力资源拓展部主事人黄泉,之前听卞副总裁说过你,他老人家可把你夸的天花乱坠,今日一睹真人风采果真不虚。 陆蒙临笑容古怪,这个杀出来的皮囊优质的帅哥的这句话讽刺意味十分,对于他的挑衅陆蒙临当然不让,他笑道不光是我,你也不错,好名字,好皮囊。 黄泉脸色微变,他的名字是一个算命先生给取的,说是他命弱,必须逆流而行,故取了个在农村最要不得的名字,黄泉,黄泉之路后面的可就是奈何桥了,但多年的涵养还是没能让他隐藏在心底的阴暗原形毕露,他笑道小时候家里人迷信,这个名字我也无奈,至于皮囊一说我还是比不上你有立体感的轮廓。 陆蒙临叹了口气,无良道是啊,你那张脸娘们气味太重了。 黄泉膛目结舌,他没想到陆蒙临能够这么不讲情面,顿时脸色阴沉乍白,他咬牙切齿的看着陆蒙临,犹如一条毒蛇,可还是逼着自己笑道的确不如陆少来的五大三粗。 陆蒙临一笑,踏前一步到石延雪旁边,道五大三粗能干很多体力活,娘娘们就不行了,你说是吧延雪。 一表人才的黄泉冷笑道你说什么? 石延雪微皱眉头,陆蒙临的草率出乎她的意料,这对于他将来接手鸿基只有坏处,要知道这里的每一位可都是在鸿基举足轻重的人物。 摸了摸鼻子,陆蒙临没理那小子,做出一个让所有人惊呆的动作。 他牵起石延雪的手,柔声道延雪,我送你回家,这里气氛不好,我怕你不习惯。 石延雪呆了,犹如雕像半天没能动弹。 陆蒙临神情温柔,他牵起石延雪柔若无骨的小手,向门口一步一步走去,经过神色复杂的冯真伟身边陆蒙临顿了顿,咻了下鼻子,继续走出香雪海。 冯真伟眼神闪烁,脸上有些落寞,直到陆蒙临和石延雪与他擦肩而过。 蒯鹏似乎察觉到什么,紧紧握住冯真伟的胳膊,当冯真伟低下头看他时才发现,此时小蒯鹏的眼神格外坚定,他小声道陆哥一定不会骗我们,肯定是有苦衷的。 冯真伟皱着眉,头也没抬的点点头。 站在一旁忽然被冷落的黄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看向门口陆蒙临的背影,英俊的一张脸近乎扭曲,他咬着牙,眼神阴霾一片。 之前心里面还在耍小心思的庄寒眼神复杂的看着离去的陆蒙临,他想到,方才闲庭信步在鸿基小BOSS黄泉面前还当众几乎轻薄了石延雪的陆蒙临,这两次见面和他他得需多深的城府才能在他面前自降身份。 第三十五章 兄弟 今天凌晨的时候更了一章,昨天就一章三千字的,前天是7000字,所以这三天平均下来5000字每天还是有的。 陆蒙临和石延雪来到黄浦江边,两人一起看着翻腾的江面。 陆蒙临打破寂静,冷笑道我配合的不错吧? 石延雪低下头,眼神黯然,弱弱道我只是单纯的想要让你帮我挡一下黄泉,他在我手下干了很多年,为公司立下了汗马功劳,能够更好的办法我就不想用直接的方式去刺激他,拒绝,也是有学问的。 陆蒙临撇了她一眼转过头看着江面,道一个黄泉,还不至于对鸿基这座大山造成什么威胁吧? 石延雪点点头,神色可怜,道但毕竟这么多年了,我不想大家太难堪。 陆蒙临脸色阴沉,他道那就能让我难堪? 石延雪眼神闪烁,头低的更厉害,她轻轻道对不起。 陆蒙临没理她,双手撑着下巴不作声。 两人似乎角色对换,以前一向都是石延雪发难,如今却是陆蒙临主动。 袖口被人拉扯,陆蒙临皱着眉转过头来,看见石延雪雪亮地眼睛一闪一闪看着他,颇具灵气。 他心一软,道干嘛? 石延雪抿抿嘴,委屈道我想回家。 陆蒙临抹了把脸,拉着石延雪道我送你。 石延雪站在原地不动,看着陆蒙临。 陆蒙临转过头来疑惑道怎么了? 石延雪低下头眨眨眼,接着变做泫然欲泣状,道不要你送。 陆蒙临火了,把她手放开,没好气道那你自己回去。 长的很漂亮气质很高贵很倾城的石延雪突然笑了出来,她歪着头笑道我怕你摸到了我住处以后会来骚扰我。 陆蒙临愣了下,然后咧开嘴笑了起来,他道不光骚扰你,还有可能圈圈叉叉。 石延雪脸红了,她低声轻骂道轻浮。 陆蒙临手插在口袋,毫无征兆转过头,边走边说道那你就自己先回去吧,我兄弟还在那边等我。 石延雪膛目结舌,这人太木有风度了吧。 陆蒙临头也不回,姿态放~荡不拘,衣服被风吹的瑟瑟作响。 石延雪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走远,扯开喉咙喊道陆蒙临,我会给你你目前最想要的东西,我们做朋友好吗? 陆蒙临脚步停下,眼神变幻莫测,但还是点着刁在嘴上的烟,继续前行。 很多时候,女人的东西,男人不能要—— 冯真伟蒯鹏还有庄寒三个人在不远处等他,看见牵着石延雪离开的陆蒙临出现庄寒此时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 陆蒙临走到三人面前,朝庄寒笑道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庄寒苦笑一声,道没事,现在天又还不晚。 蒯鹏强忍住笑意,都凌晨2点了,还不晚,放在农村都睡下5.6个小时了。 陆蒙临笑道今天出了点小状况,下次请庄兄吃饭。 庄寒摸摸鼻子,点点头道好,那要不我先回去?待会还要把一些资料传给你。 陆蒙临道恩,最好详细一点。 庄寒如释重负,他笑道一定,那我先走了。 陆蒙临看着渐渐远去的庄寒,冷笑一声。 三人开始往学校方向走。 走了大概一公里的样子陆蒙临呼出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拿石延雪扯虎皮真是万不得以啊,幸好有黄泉那倒霉孩子配合着演戏,要不然想拿下庄寒还真不是弹指一挥间就能做到的轻巧事,现在离开了庄寒的视线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冯真伟和蒯鹏在陆蒙临的身后一直没说话,两人眼神内各有洞天。蒯鹏是一脸盲目崇拜,陆蒙临早已经被他当做了无所不能的大哥,这种畸形的崇拜连都自己有时都莫名其妙。站在一旁的冯真伟别过头,眼里明显有衰伤的痕迹,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一个被你完全信任的人竟什么都是在骗你,谁都无法立即接受这个事实。 陆蒙临看着冯真伟笑了笑,接着沙哑嗓子道真伟,我没故意骗你的意思,明天之后分道扬镳都可以,但庄寒这事麻烦你能守口如瓶,毕竟那笔个项目落成后所赚的钱对我意义非凡,还有蒯鹏以后还跟着我,这小子反正一穷二白一无所有,舍得一身剐才能把皇帝拉下马,你有家族事业,带着他肯定不方便,可蒯鹏跟着我决计不会比他自己按部就班过生活要有出息。 蒯鹏轻轻走到陆蒙临的身边,低下头扭捏衣角偷偷看着冯真伟,眼神歉意。 冯真伟苦笑一声,抽出一支烟点着,然后一人抛了一根。 这一次接烟蒯鹏径直点上。 陆蒙临抹了把脸,落寞道明天我和蒯鹏就搬出去住,是我对不起你,没理由让你来让我们。 陆蒙临搂着蒯鹏转身。 在两人走出几步时一直低着头的冯真伟突然抬头,道你年长我几个月,叫你陆哥不为过,我想问你陆哥,你有想过借我的身世上位吗? 陆蒙临身影停顿,笑笑摇摇头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谁都不能什么事都活在自私里,我最起码的良心还在。 冯真伟咧开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又道我们三个是在衣服全部脏了的以后可以轮流穿一条裤衩出去买酒,半夜没烟抽时共抽一根烟,一起喝下几瓶廉价红星二锅头的兄弟吗? 陆蒙临站在原地证住。 蒯鹏仰起清秀的脸期待的看着陆蒙临,眼神憧憬。 冯真伟蹲下身子,仿佛带有哭腔,他重复道是吗? 陆蒙临红了眼睛,使劲的揉揉额头,小跑到冯真伟的身边,一如初见时不留情的一脚踹出,他吼道你小子从哪学会了煽情,他妈的,长兄为父,老子今天废了你这头孽畜。 冯真伟抹了把脸,嬉皮来脸道偶像,你是我永远地偶像哇。 陆蒙临笑骂德行。 在一旁兴高采烈看大戏的蒯鹏跑到两人中间,出乎意料的说道陆哥冯哥,我想喝酒,是那种52度的小瓶红星。 冯真伟站起来揉揉肚子,喃喃道被这娘们一说真饿了。 蒯鹏顿时怒目相对,他低吼道你说谁娘们。 陆蒙临见不得一对活宝争吵,给他们一人一脚,道桥头的大排挡应该没关门,想吵想打等你们吃完了随便你们怎么整。 蒯鹏站起来瞪了眼冯真伟,慢慢走到陆蒙临身旁。 陆蒙临率先朝桥头走去。 冯真伟在路旁拔了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唱起让人听起来惨绝人寰的《兄弟》,不顾路人的指指点点毅然前行,跟着两人屁股后面晃悠晃悠。 大排挡络腮胡子老板很开心,这三个年轻人真给力,到了之后二话不说这这这点了一大桌子菜,最后还让他去超市买了几瓶红星二锅头,本来四快钱一瓶的酒冯真伟给了他五十快钱,回来之后直接说不用找了,大胡子老板把钱赚进口袋后心满意足的感叹现在的孩子脾性包罗万象,明明一身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着装,却到他这小摊子来喝红星二锅头,而且还能很豪爽的给小费,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自己家的孩子,他总不能在他老子辛苦赚钱的时候也跟这三小孩一样吧?想着想着就不对劲,立马一个电话打过去,结果被正在冲刺高考的儿子冲的一鼻子灰,这才心情愉悦的挂了电话。 坐的靠老板比较近的冯真伟,在老板挂完电话后抬起头朝陆蒙临笑道现在的家长难道真有受虐倾向啊? 陆蒙临撇撇嘴,不置可否,现在的家长的确有时关心则乱,往往很多都分不清是非黑白,儿子认真的疑神疑鬼,儿子不认真的却能被儿子认真的外表所迷惑到心里无比塌实。 蒯鹏笑了笑,今晚喝了不少酒的他抬起红艳的脸看着漫天星辰,想起了远在北方父母埋首在田地里苍老的脸,他最庆幸的是他能在前面的十七年每年都拿优,几乎隔段时间就能拿着几张鲜红的奖状回家换取父母欣慰的笑容,虽然他们笑的时候泛起的皱纹和年龄落差巨大。 陆蒙临看着抬起头眼睛里已经闪起泪光的蒯鹏,摸摸他的头,温和笑道蒯鹏,其实你父母最开心的就是你学业顺利身体健康,他们付出的时候都能幸福洋溢,人伦常理孝为先,以后不管如何,陆哥绝不会让你做个不孝子。 冯真伟灌可口酒哈了口酒气,拍拍蒯鹏的肩膀笑道每条路都不可能一直都很干净,但清者自清,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多造福老百姓就是好人。 陆蒙临眼神恍惚了一下,低下头玩弄起手上盛满52度烈酒的一次性杯子,眯着眸子道真伟,我是陆宋的儿子。 冯真伟愣了一下,笑道我也猜到你身世不浅。 陆蒙临继续道就是那个名动全国的鸿基掌舵人,大枭陆王爷,我和他不合,从来都是,这些事情我并不是想瞒你,只是怕太早让你知道怕你看轻了我,这个社会很险恶,我也不痴心妄想陆宋能为我铺路,如果跟你说了到时候你没准会以为我吹牛,所以我要一步一个脚印往下踩,若有一天跌倒了我会爬起来再走,但若朋友都看不起,那人活着就没多大意思了。 冯真伟眯着眼喝了口酒,毫无征兆站了起来,打断了陆蒙临的话,猛拍了下桌子,豪气冲云天道是兄弟。 陆蒙临撇了他一眼,怔了一下后哈哈大笑,笑到快要流出眼泪。 蒯鹏抹了把红透的眼睛,托着腮帮子像邻家少女看着两位大哥歃血为盟时的雀跃。 当晚,复旦门口有三个醉酒少年,互相搀扶的蹒跚走进校门,一起吼着惊天地泣鬼神的《兄弟》,带着一往无前之势秒杀了无数人的耳朵,可却让人感觉到温馨。就像是轮回,曾经上海的另一头,也曾有三个年岁略大意气风发男人,其中有两个在黄浦江边誓言征服长三角甚至若大的中国,另一个则眯着眼笑着静静抽烟。 第三十六章 会当凌绝顶 明天年假结束,要回公司上班了,以后更新时间定在晚上,但不排除其他时间会出新章。我会对更新做一个规划,争取隔段时间能小爆一次。还有,月初冲榜,成王败寇,冲进前十就意味着我离以后的封推更近一步,最近兄弟们可以不给力一点,但月初的时候我还是希望兄弟们可以帮我一把,让我也能一往无前一次。 石延雪失踪了,留了封信放在布满厚厚灰尘一片的总裁办公桌上,一个月前走的无声无息,就连她一直当做父亲的陆宋都没告知,结果鸿基高层才发现不对劲,总经理从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一个小时,何况是现在的一个月。她这几年的默默耕耘所付出的汗水整个鸿基商业帝国的人几乎全部看在眼里,除非真的身体不舒服没有哪一天会请假,不分昼夜的埋首办公室已经是她的生活习惯,这一次离奇消失别人不怀疑那才是天方夜谭。 当卞变接到消息后匆匆赶来,首先就径直走向久未有人呆过的总裁办公室,桌子上赫然摆放一个没人敢碰白色信封,他看到后顿时冷汗连连,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正在浙江陪陆宋谈生意的赵辉明,把石延雪辞职的事说了一遍,加重了语气说不要声张,若陆王爷知道了那还了得。 赵辉明借故跟正在专心喝茶的陆宋说南京有点棘手的事需要他去处理,躺在那就能散发出磅礴大气的陆王爷点头答应下来,可当赵辉明推开房门走出去后陆宋眼睛刹时变的阴沉,茶管包厢内的氛围温度急剧下降,原本就被经理关照过而忐忑不安的年轻服务员吓的差点把茶杯弄掉。 长三角都畏惧的陆王爷没介意,很和蔼道出去吧,我自己来。 如尤物的服务员诚惶诚恐退出包厢,脸色苍白。 赵辉明到鸿基后一开始大发雷霆,外号疯狗子的赵辉明当然被集团内人人敬畏加恐惧,所以没人敢搭腔,赵辉明没法子,爆怒下就令人查出石延雪辞职的原因。卞变则一脸焦虑,石延雪走了,陆王爷要真追究起点上海肯定立即风起云涌,所以两人商议了一下就打算先瞒着陆王爷,等找到了石延雪一切好说。 就在那群赵辉明培养了多年的情报贩子准备行动的时候钦差出乎意料的来到了公司,卞变心道不妙,急忙跑到钦差身边问道钦差,是不是蒙临那小子闯了什么祸? 钦差一脸无动于衷,没理卞变就自己倒了杯水先喝上几口。 赵辉明一头雾水,他疑惑道你问钦差蒙临闯什么祸做什么? 卞变急的直跺脚,所以没去理此时一筹莫展的赵辉明,走到钦差身旁坐下问道这几天我看蒙临经常去你院子里耍拳脚,然后他一走你人就没了,所以我就推断你肯定是怕四川那疯婆娘殃及池鱼来针对蒙临所以天天跟着那小崽子,这几天蒙临和小石见面没? 钦差白了他一眼,又喝了口水面无表情道蒙临是快好料子,这几天进步神速,能把八极和永春结合起来用,取长补短阴阳相互呼应,果真是个制敌的好法子。 赵辉明无语钦差对武力值的变态推崇和重视,是傻子也能从卞变的话里面听出什么来,虽然对于陆蒙临跟着钦差学手艺这等子大裨益之事很开心,但这种关键时候他却能夸夸其谈陆蒙临这几天如何如何进步神速,真是让人发指。 卞变脸上僵硬了一会,后来终于忍不住狰狞着脸怒道钦差,今天这事很严重,陆爷的脾气你知道,万一一个不测蒙临那小子的腿真要被打折了。 钦差放下茶杯,轻描淡写看了眼卞变道这一次我来求陆爷。 赵辉明膛目结舌,一直给他印象不爱说话的陆蒙临咋一折腾就能惊世骇俗,真是人不可貌相,这时候还有心情佩服陆蒙临的赵辉明没卞变那么紧张,他自己本来就是个爱惹事的主,已经被陆王爷鞭策习惯了,最多就是关在小黑屋里几天不给烟抽面壁思过,再不然就扔个难度系数极大的任务给他,可小命一直活的够滋润,所以他就格外好奇陆蒙临怎么能把一向专横跋扈的石延雪给逼走的,看来自己这几年一直担心的鸿基下一任当家人的事真是杞人忧天啊,才来上海几天啊,就把这群少壮的主心骨给整走了。 卞变瞪大眼睛,扑通一声坐在椅子上,他眼神呆滞的看着钦差喃喃道具体怎么回事。 卞变哪像赵辉明一样没心没肺,他打小就把陆蒙临当儿子看,所以就容不得陆蒙临受哪怕半点委屈,他唯一一次隐晦的反驳了一次陆宋的那一次也是为了不忍看着陆蒙临被陆宋不要命的去打,结果换来的是自己被当时还年轻气胜的陆王爷一顿拳脚,半个月都不能下床。 钦差看着脸色迥然不同的两人,叹了口气,陆爷的白脸红脸性格根本就是南辕北辙,这简直就是背道而驰的人性,真不知道这对搭档这么多年怎地没被陆爷气死。 咳嗽了一声,钦差把昨晚的事一字不漏的跟两人说了一遍,只是在事实的外衣下他又添加了一只围巾,说陆蒙临把石延雪带走后人就没了影子。可怜的陆蒙临就这么被钦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陷害掉了/ 钦差一脸欣赏笑眯眯继续道那女娃我看就是倒追的,一开始那小子根本就没想过来那出,结果被那女娃拖住后又没能忍住黄泉那帮子小辈的冷嘲热讽,直截了当把事情做干净了。 卞变和赵辉明对钦差说的话实在无语,两人共叹不知道那年跟黑瞎子单挑时这匹夫咋就没被弄死,最后还能和黑瞎子把酒言欢论英雄。 钦差把事情说完后就走了,只留卞变赵辉明两只无头苍蝇毫无头绪的想办法。 赵辉明狠狠连续抽了几口烟,掐灭烟头,皱起眉头朝卞变道要不直接告诉陆爷吧,爷还真能把蒙临给吃了啊? 卞变顿时跳了起来,大骂道老赵你脑子进水了,忘记了陆爷两年前说的话? 赵辉明愣了下,因为注意力转移没能注意到即使到现在对自己都尊敬有加的卞变目无兄长,满头冷汗,思索了一会他凑过来小心道那怎么办,小石人都没了,找人不亚于~大~海捞针,我怕没戏。 卞变憋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半句屁话,两人无语。 在外面叱咤风云的两人的小心翼翼还是没能瞒天过海,鸿基的爆动惊动了几乎整个中国商界,笑话,这样一个商业航母领头人突然失踪岂是玩笑,就光内部的人事*就不可能掩人耳目。 这晚正当两人在为了找石延雪满头大汗时陆宋一个电话打到了卞变的手机上。 卞变看到电话号码后和赵辉明对视了一会,最终还是很无奈的接起电话,心中忐忑不安。 电话那头陆宋开口简约道给你们两个一个小时出现在我的面前,要不然全部去黄浦江喝江水。 说完这两句话陆宋就挂了电话。 卞变拿着电话欲哭无泪,赵辉明弄清楚情况后吓的立马想找借口要去内蒙一趟,不料卞变加重语气说陆爷指明道姓说叫我们两一起去,赵辉明只能万千个不愿意的和卞变一起上路。 第二天。 卞变很正常的出现在鸿基位于苏州的指挥总部,传达了陆王爷的一个讯息。 鸿基所有员工想辞职的立即滚蛋,黄泉终身不得踏进鸿基,另外放出消息敢用黄泉的公司就意味着踩在鸿基的头上拉屎。 消息一出后原本信誓旦旦要为石延雪讨个说法的职场精英们个个偃旗息鼓,之前的冲动劲烟消云散,鸿基继续正常运作,这场风波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个社会,谁愿意为了正义或不可能成真的美梦放弃现实中触手可及的金钱?—— 靠在院子里喝茶的钦差得知后眯起眼笑眯眯喃喃道这小子,越看越有意思。 一生未曾想过收徒的他这一次破天荒的想破例一次,这要让那些靠拳脚吃饭的世家知道那要多痛心疾首,果然近水楼台先得月。陆蒙临,就这么被一个大枭当成了继承人,被蒙在鼓里的他,若真能如钦差所愿,是否能会当凌绝顶? 陆王爷,此时却和一个年岁不大的女人在安徽黄山顶上侃侃而谈,他眼神温暖,当真就像看待自己的女儿。女人时而娇笑几声,在父亲般的陆宋面前褪出一切伪装,就像领家女孩,时而俏皮,时而可爱,可即使她这样不顾惜一直以来的端庄仪态,她的女王气质也都如这座山峰一样,盛气凌人到让人不敢靠近,颇具一付会当凌绝顶之态。 第三十七章 另一个世界 你们很给力,我回到家后一看差点尿裤子……尼玛,太伤心脏了。 陆蒙临大清早上起来后感觉脑袋昏昏沉沉,昨晚三人喝的有点小多。因为是啤酒白酒混搭,所以都过了头,最后怎么回寝室的都一无所知。 起来刷好牙洗好脸,跑到镜子旁深呼吸,陆蒙临咧开嘴,自信笑道:“新的一天,新的开始,总会有新的收获”。 轻手轻脚打开寝室门,小心翼翼关好门后陆蒙临走下楼梯,到操场上先跑了几圈,站了大概两个小时桩才塌实。陆家二层小楼的那位小爷爷说的对,一个站了几年甚至十年桩的人,要有一天你不让他去折腾了,那反而会吃不好喝不香。 陆蒙临擦了把汗正准备去校门口买早点,却看到了一个很奇异的画面。一个单薄的身影跌跌撞撞在塑胶跑道上努力奔跑,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但他仍旧不肯松懈,咬着牙继续吃力的加速。 陆蒙临来了兴致,站在原地有趣的看着这个小男生,个头1.70左右,瘦,很瘦,就像伫立在野外的一根竹竿,孤单渺小,鼻梁上架这一副厚重的老黑眶,身上的衣服也显的老旧,一看就知道是个家境并不富裕的孩子。可是他即使已经开始乏力却仍旧拖着疲惫的身躯在跑道上慢腾腾的奔跑。 这让陆蒙临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一个人一条狗,在到了傍晚就鬼哭狼嚎的大山里像幽灵一样徘徊。那时候的他,死也不像命运低头,执拗的横冲直撞,一次次头破血流。 陆蒙临看着这个身影,眼神温暖。 等到他再一次经过陆蒙临身边,陆蒙临伸出手拦住他,提醒道道:“这样跑对身体不好,你不经常运动吧?”。 黑眶小男生怔了一下,看了眼陆蒙临,却没理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多管闲事的陌生同学,仍旧埋头继续跑步。 陆蒙临笑了声,起身,两步就跟他并排前行,陆蒙临又道:“如果是单纯的想锻炼身体,那么首先先别想着一口气吃成一个大胖子,循序渐进的来,总要给身体一个适应的过程,好了,我要出去买早饭,你继续吧”。 说完后陆蒙临就头也不回的朝校门口匀速一路小跑过去。 黑框男站定,看着陆蒙临逐渐远去的身影,怔怔出神。 陆蒙临出了学校向左拐,跑到一条弄堂口,上次无意间听说蒯鹏和冯真伟都喜欢吃这条弄堂口大妈做的三东煎饼,所以今天陆蒙临刻意舍近求远放心掉学校附近的早餐店,买了六个煎饼三杯现磨豆浆就往回走。刚刚小男生的插曲并没有在他心里面扎根,就像他小时候,也不是一样对任何人都刻薄尖酸,所以他允许一个陌生人拥有让人讨厌的倔强。 到了宿舍楼下面大概已经7点半的样子,现在的大学生都懒,即使是名牌府邸也不过如此,不到个8.9点太阳爬上山头绝不会想着早起,就像五点陆蒙临跑步的时候,操场上的人不出陆蒙临意料的寥寥无几,他一点都不感叹现在年轻人对青春的肆意挥霍,社会压力太大,在能够顺利毕业的前提下若在大学这最后四年的时间里还不能为所欲为一回,就太苛刻了。 陆蒙临上了寝室楼梯后他所在的宿舍楼拐角处出现一个身影,就是那个早上和陆蒙临偶然邂逅的黑框男孩,他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暗暗记下陆蒙临所在的宿舍楼牌。 已经上了楼梯的陆蒙临站在楼梯口,嘴角微笑。 到了寝室门口,陆蒙临抬起脚,毫不客气一脚把门踹开,还在和周公延续约会的蒯鹏和冯真伟猛然惊醒,吓的半死不活,看见一脸坏笑的陆蒙临后才欲哭无泪的倒头就睡。 陆蒙临放下早餐,拿起三东煎饼咬了一口,微笑道:“今天上午有白老怪的课,九点,现在已经八点二十,如果你们愿意旷课我是无所谓,一会我走了你们可以继续睡”。 冯真伟‘啊’的怪叫一声,爬起来惊恐道:“蒙临,今天上午有白老怪的课?”。 陆蒙临点点头,肚子里其实笑抽了劲,白老怪,也就是那天把陆蒙临拉去办公室谈心的白秋炎,在学生门眼里无疑就是头比洪水猛兽还让人忌惮的头疼人物,所以说陆蒙临这时把他搬出来绝对是比任何闹钟都有效。 等冯真伟赶快迅速的爬起来挤了点牙膏开始刷牙时蒯鹏才睡眼惺忪的把头钻出被窝,看着陆蒙临傻呵呵笑道:“陆哥,今天上午我们压根没课”。 已经开始用冷水往头上浇的冯真伟真呆了,他笑骂道:“蒙临,你亲妹子啊。啊啊啊啊。”。 后面的几个‘啊’是陆蒙临一脚踹出来的,相当扎实。 冯真伟果然在淫~威下屈服了,老老实实继续洗头。 陆蒙临掀开蒯鹏的被子,道:“蒯鹏,起床了”。 蒯鹏拉了拉被子,模糊道:“陆哥,我还想睡呢”。 陆蒙临脸色渐渐严肃,他道:“蒯鹏,不是和陆哥说好了不准落下功课的?”。 蒯鹏睁开眼,没敢在继续赖床,一个骨碌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向洗梳间。 冯真伟看着蒯鹏一脸胆怯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他调侃道:“哈哈,没被忽悠不也是乖乖的爬起来了”。 蒯鹏没好气白了他一眼,眼观鼻鼻观心。 三个人吃好早饭后有人敲寝室门,蒯鹏打开门。 出乎意料,以前胆子不大现在也不是很大的蒯鹏顿时剑弩拔张,就像刺猬受攻击时的样子,全身的刺全部竖立。 陆蒙临还有些好奇,伸过头看了眼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门口站着的之前被他抽掉两颗牙齿的赵子昂,显然还没来得及补,样子滑稽可笑,他连带着脸上的伤看上去活像一个小丑。 陆蒙临朝蒯鹏笑笑,道:“放他进来吧”。 赵子昂进来后颤颤巍巍,显然对陆蒙临还心有余悸,那天的几十个巴掌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实打实的猛抽,陆蒙临和大山里畜生打了那么久交道,即使身子骨再不扎实力气还是有的。 大清早洗漱好窝在床上看床上战争片的冯真伟看到赵子昂后也是一怔,一脸玩味笑容。 陆蒙临出于礼节搬了个凳子递给赵子昂,赵子昂接过凳子老实坐下,可并不说话。 陆蒙临等了半天没见下文,才笑道:“既然来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你来也不是为了就跑我们寝室坐一会吧”。 赵子昂看了眼不怀好意的冯真伟,犹豫了下还是没敢开口。 陆蒙临眯起眸子说:“有什么话直说,别吞吞吐吐”。 赵子昂一个激灵,最后咬咬牙道:“陆哥,我错了”。 冯真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以为他整什么幺蛾子,搞半天就跑来道歉一声。 陆蒙临挑了下眉,转过头瞪了眼隔岸观火的冯真伟,朝赵子昂笑道:“过去的事就算了,我也没打算记仇”。 赵子昂听陆蒙临这语气还以为他还不肯罢休,硬这头皮把上衣撩了上来。 这个动作把冯真伟和蒯鹏吓一跳,他们喃喃道陆蒙临不搞基的哇? 一条条淤青在赵子昂胸前纵横交错,有点小恐怖的,他带着哭腔道:“陆哥,我真错了,你看,这是我爸打的,我在也不敢跟你作对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一回,我以后给你鞍前马后”。 陆蒙临看了冯真伟一眼,某忙着欣赏艺术片的同志努努嘴,摇摇头。 顿时就明白了一个大概的陆蒙临强忍住笑意,一副道貌岸然,“哪里的话,我刚刚都说了,过去的事就算了,只要别人别在犯到我头上,我不是个记仇的人”。 赵子昂仔细看看陆蒙临,貌似不像开玩笑,顿时松了口气,一下子又活了过来,他笑道:“那陆哥,今晚我有个私人聚会,要不赏脸一起来吧,小弟给你正式的赔礼道歉”。 冯真伟和蒯鹏脸色不对了,这个给点阳光就满脸灿烂的家伙,有点不知好歹啊。 陆蒙临皱了下眉头。 赵子昂赶忙说:“陆哥你真别误会,我是诚心诚意的想要给你道歉,今晚都是我平时圈子里玩的比较好的,没外人”。 冯真伟眼睛朝陆蒙临直瞟。 陆蒙临没理鬼头鬼脑的冯真伟,点点头道:“好,晚上几点会合?”。 赵子昂兴高采烈了,他道:“九点菲比会合,包厢订好了都,陆哥一分钱都别带,今晚所有开销都我来买单”。 陆蒙临笑道:“那是自然,难不成还要我来付钱?”。 冯真伟怒了,他嘲讽道:“我们付不起钱吗?”。 陆蒙临微露笑意。 赵子昂连忙摆手,灿笑道:“没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有诚意,好了,陆哥,我先走了,晚上见”。 还没等冯真伟破口大骂,赵子昂就像落败的公鸡落荒而逃,对于他来说,身份不明的陆蒙临最多就是抽他一顿,可导致了他被老爹一顿猛抽的冯真伟可就没那么好惹了,他都怀疑,他老爹为了不得罪冯真伟家的那座大山,是不是都可以大义灭亲了。 赵子昂走后冯真伟不满道:“蒙临,这小子给点颜色开染坊,你鸟他个屎”。 陆蒙临楞了一下,最后摇头笑道:“今天他这个点子肯定不是他自己出的,年轻人,谁没份傲气和骨气,冲动劲马力肯定也十足,但他能憋屈的跑到这里来道歉还想约我一起喝个小酒,那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了,我估计啊,肯定是你爸动大力气了”。 蒯鹏凑到两人身边,笑道:“赵子昂倒能屈能伸啊”。 似乎嗅到点苗头的冯真伟嘲笑道:“屁”。 陆蒙临喝了口豆浆,抹了把嘴又道:“而且,我也想看看上海一线富二代的世界是怎样的五彩斑斓”。 第三十八章 所有控 今天5500字。昨天8000字,恩,很好。爱你们。 下午吃过午饭陆蒙临把刚躺下准备午休的蒯鹏拉了起来,道:“上次那本《狼道》你看完了?”。 蒯鹏低下头,眼睛里很慌乱,就像做了错事的小孩,他小声道:“没有”。 陆蒙临看着他叹了口气,道:“等一下我去图书馆,一起去吧,大白天的睡什么觉”。 提心吊胆的蒯鹏松了口气,赶忙爬起来,麻溜的穿好衣服系好鞋带,然后就开始等在阳台上抽烟的陆蒙临,他站在那里很乖,不乱动。 陆蒙临发觉到蒯鹏,扔掉烟头,说道:“走”。 蒯鹏自觉跟上,两个人下楼梯也一路小跑,直到图书馆。 到了图书馆找好位置,陆蒙临抽了本上次没看完的《拍案惊奇》静静翻阅,蒯鹏去找上次没看完的《狼道》。 过了好一会蒯鹏才拿着本厚重的书籍姗姗来迟,坐下后他笑道:“陆哥,我回来了”。 陆蒙临抬起头,看见有些气喘吁吁的蒯鹏,轻轻揉了揉他的头,温暖笑道:“管理员帮你找到了?”。 蒯鹏咧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摇摇头道:“不是,这是刚刚别人还回来的,这本书还是很热门的”。 陆蒙临轻轻‘恩’了一声,:“你运气倒不错,好了,看书吧,把上面一些重点的东西归纳出来,其实以你的底子和学习习惯还真轮不到我指手画脚”。 蒯鹏摇摇头,羞赧笑了,他说:“我喜欢蒙临哥管着我,就像我亲哥一样”。 陆蒙临笑骂,“贱命”。 蒯鹏边点头边嘿嘿傻笑。 到了傍晚,两人走出图书馆,陆蒙临站在大门门抬着头仰望星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拥有一张桃花脸的蒯鹏顺势坐在旁边的石梯上,托着下巴怔怔出神。 陆蒙临大逆不道的在图书馆门口点了根烟,重重抽了几口,坐到蒯鹏旁边,开口道:“你从小到大一直都在知识的海洋遨游,直到后来夺下东北三省状元,整个东北三省啊,那要在多少学子里面披荆斩棘才能熬出个头”。 蒯鹏乐了,他笑道:“哥,其实你也很牛的,理科大满贯啊,真拉风”。 陆蒙临嘿嘿笑了声,又抽了口烟,他道:“那也不带你那么凶残,尼玛,甩了我几十分啊,不待你这么变态的”。 蒯鹏更乐了,笑的前仰后倒,他就喜欢陆蒙临夸他,就像小时候拿了奖状回家后父母那样欣慰,那样会让他更有存在感,不知道为什么,陆蒙临,总能给他家人的感觉,这种味道就像妈妈做的手擀面,滑溜,不腻,还可口。 陆蒙临微笑的看着他,心里感叹终归还是小孩子性子,经不住哄的孩子。 蒯鹏笑停了,似乎有些累了,把头枕在膝盖上静静等待下文,好象他早就知道陆蒙临有话要说。 陆蒙临重新点根烟扔掉烟屁头,思考斟酌了一番,最后看了眼一脸期待的蒯鹏,笑道:“陆哥喜欢的是你的坚持,就跟我小时候一样,跟命运做斗争,不畏惧孤单和困苦,所以你要保持,别以为到了大学就真的功成名就了,一个复旦满足不了你的野心的,别松懈,我们一起在人生这条大路上奔跑,如果哪天你因为怠慢了跑丢了,我肯定不会回头找你,因为那时候的你就不是那个我印象中努力奋上的小弟弟了”。 蒯鹏抬起头,睁着眸子惊恐的看着陆蒙临,嘴唇哆嗦。 陆蒙临看着他轻笑一声,道:“当然,如果是因为你真的跑不动了而落下了,那哪怕是十万八千里,陆哥被折断了手脚,也找回去背着你爬”。 蒯鹏带着哭腔说道:“哥,我肯定不怠慢”。 陆蒙临看着一脸慌乱的小蒯鹏,笑着点点头,道:“我弟弟,哪能就这么输给了老天爷”—— 八点,赵子昂很准时拨通了陆蒙临的电话,等陆蒙临接起电话后他谄媚囔囔道:“陆哥,我在学校门口,出来吧”。 陆蒙临挂掉电话后叫了声刚洗好澡的蒯鹏,两人出门。冯真伟因为中午时老头子一个电话过来就屁颠屁颠跑回去,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今晚不回寝室了,叫他们晚上使劲的**,如果身子骨软了两腿走不动路了就打电话叫他,否则打死他都不出来。结果被陆蒙临在电话里恐吓了一番才乖乖偃旗息鼓,偷偷打开电脑登上网银,往陆蒙临工行卡里转了5000快钱,这是陆蒙临笑里藏刀时敲诈来的,钱来的容易,今晚用起来肯定也舒心。赵子昂说是不让陆蒙临掏钱,可陆蒙临还真做不出来这挡子没出息的事。 到了学校门口,印入陆蒙临眼帘的是一辆05款Scaglietti5.7,乖乖,这辆05年出来的法拉利可真赚足了眼球,尼玛,能不拉风嘛?配搭上一个稍微好点的牌照就能破630万的天价,这可是相当于很多中产阶级一辈子奋斗出来的成果。 蒯鹏暗暗乍舌,妈呀,这浑身漆黑的东西真漂亮,特别是那两个灯,贼拉风了。 赵子昂靠在车上,显然好了伤疤忘了痛,一个劲的得瑟。等一眼看到陆蒙临后却很不顾风度的小跑过来,一脸狗腿子像。 陆蒙临笑着唏嘘感慨,“你小子真准富二代啊”。 赵子昂看看陆蒙临身后没冯真伟,整个人就放松下来,他点头哈腰,贼眉鼠眼道:“陆哥,上车,那些小妞都在等着,有青春可爱萌死人不要命的萝莉,也有黑丝美腿还带黑框眼睛的轻熟姐姐,她们都想见识见识陆哥的风范”。 陆蒙临和蒯鹏边走边笑道:“呵呵,我是想见识见识什么叫夜场”。 赵子昂拍着胸脯一脸信誓旦旦:“陆哥,保管包罗万象”。 转过身赵子昂还没乐够就愁眉苦脸了,光想着和陆蒙临和好,忘记了这两Scaglietti5.7是只有两个宽敞大座的跑车。 陆蒙临看看他,他看看陆蒙临,最后赵子昂无奈苦笑,转身,站在大马路上两个手臂使劲挥舞,一辆罕见的夏利出租车嘎吱一声停下,他临上车前转过身来留恋的看了眼深蓝色法拉利,肚子里冒苦水的钻进出租车。 陆蒙临很久没开车了,加上这辆车又不是自己的,所以也没想到要去管蒯鹏死活,一心想着过把瘾,加足了马力往菲比奔去,蒯鹏紧紧的抓住安全带死闭着眼,心脏差点没跳出来。 好在菲比距离复旦不远,十分钟左右就到,这才结束了蒯鹏的生死悬崖之旅,下了车他在陆蒙临尴尬的眼神中捂着嘴跑到墙角,呕吐啊呕吐。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夏利才姗姗来迟,赵子昂下车后使劲拍打身上的衣服,直到陆蒙临说了句‘别拍了,人家车不脏’才憨笑的住手。 三人走进菲比,此时人还不多,但夜场的氛围就已经营造出来,果然如赵子昂所说,斑驳陆离各色各样的人都有,装饰也很符合夜场的定义,和其他小酒吧不同的是比较豪华,气场很强,灯光下暗香浮动。 陆蒙临一眼瞟去一个角落,有个长相清秀的女孩站起来朝这边使劲的喊,女孩身边坐着大概十来个人,却比例严重失调,因为只有两三个爷们孤单的坐在那里,还不敢靠近那群娘子军的架势。那七八个女人一扎堆,真晃人眼睛,其中真有黑丝姐姐真有可爱萌萝莉,另外貌似还有个身着香奈儿气质冷艳拒人千里的御姐,最后还有个成熟妩媚,一条修长滚圆大腿包裹在黑丝下的二十七八光景的大熟女。 这阵容,能满足所有控啊。 第四十章 狼性 再说明一下,现在已经正常上班,之前的年假已过,所以白天不可能传章节。今天先一章,一会晚点再来一章。 赵子昂四人虽然平时养尊处优,但这个时候却没把在各自家长眼里的千金之躯当回事,一窝轰上,明知道不是对方敌手,还送上去找虐。一开始是赵子昂那三个朋友先发现敌情的,都犹豫了一下,最后才一致边跑边喊的跑上去找踹,战斗力几乎是零。赵子昂最后一个,走之前迅速发了个短信,然后牙一咬,转过头看了眼陆蒙临就一脸一去不复返的凄凉架势冲了上去。 陆蒙临一口一口的喝着手中的黑啤,看向赵子昂的眼神似无动于衷。他曾亲眼目睹过一件事情,赵辉明的手下的手下从酒吧抓回来一对男女,关系应该是男女朋友,女的浓妆艳抹,男的挺标志白净,结果是女的被七八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轮~奸到昏厥,而男的为了阻止他们被打折了腿。陆蒙临后来得知女的是做妓女的,男的是做鸭的,这两个人合起伙来骗赵辉明手下一名不经转的小喽啰钱,一次,人家放过了他们,二次,混迹黑路子的小罗罗还是大发慈悲,三次,也就是那一次了,可即使是这样,陆蒙临也没减少对那帮赵派打手的厌恶。其实那天那个男人可以不用断腿的,只要眼一闭吞几滴眼泪就当是做平时的买卖就行,但他扮英雄了,总归付出了代价。 还有一点,关键的是此时陆蒙临还注意到一个人,那几个长的跟球一样的暴发户身旁有一个三十来岁正当意气风发时的男人,一身儒雅,看那打成一团的一堆人就像欣赏禽兽斗殴,外人看在眼里就挺有贵族范。可放在练家子眼里的陆蒙临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那个男人西装下不和谐突显出的快状物肯定不是衣服,而是实打实日积月累的肌肉。再配合几个和赵子昂四人打的不亦乐乎的胖子其中一个中间来到他身边点头哈腰了一番,陆蒙临就猜到了核心人物就是他。 酒吧内几个女孩惊慌失措,这种地方,在对方不知道赵子昂四人底细的情况下弄残个两个人很正常,武力值根本是两个极端的两个团体,此时碰擦起来完全是一边倒的状态,若是这几个发了点小财的中年男人不分好歹最后把她们也拖出去圈圈叉叉了,那也不是稀罕事。 一开始很活泼的陶瓷焦急的大喊别打了,可心存猫戏鼠的大叔们哪能管的了她,在很多时候在人前做狗的他们心理已经开始畸形,现在一心想要好好玩弄这四个突然蹦达出来的毛头小子,然后在把旁边此时表情诡异的异常镇定的女人带回宾馆放在床上轮流亵玩,想着想着都开始越发兴奋。 冷艳美女倒没显露出恐惧,仍旧有条不紊的慢慢喝酒,只是偶尔看向到此时还没打算动身的陆蒙临,眼神越来越厌恶,在她从小到大的18个年头,薄情寡义的男人见的太多,插兄弟两刀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在她生活过影。现在看到陆蒙临眉头都不皱的冷静样子,顿时更不满,她冷哼一声,再不看陆蒙临那张沉稳却让人恶心的嘴脸,她只想在等一会赵子昂的人来了之后赶紧离开,要不然多和陆蒙临呆一会就多一份恶心,她怕晚上睡不着觉。 陶瓷喊累了,灵动的眸子现在也已经哭红了,睫毛上还有露珠,最后无计可施下她偶尔一眼看到了坐在那里貌似不打算起身的陆蒙临,赶忙像救星一样跑到他身边,抓着陆蒙临的手臂哭道:“陆大哥,我们不需要保护,你去帮帮他们吧,他们快要被打死了”。 ‘啊!!!!’ 陆蒙临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她尖叫声打断,他顺着她惊恐的眼神转过头,在陶瓷尖叫的时候一只酒瓶落在了王式微的头上,血开始渐渐蔓延,瘦的跟猴一样的少年倒在地上又爬起来大吼一声‘**’又欺身而上,赵子昂说他阴险,但此时在陆蒙临看来倒有几分男人的担当。 陆蒙临身子忽然颤动了一下,但又被强行按耐下去。 蒯鹏坐在一旁,没有那次香雪海的颤颤巍巍,他转过头看了眼太阳穴处青筋爆鼓,手指关节处被握着的拳头挤压到雪白的陆蒙临,最后终于不忍,道:“哥,帮一把吧,干啥跟自己过不去”。 陆蒙临没回答蒯鹏,转过头眯着眼看着那个西装男。 被陆蒙临注意到的男人在听到陶瓷歇斯底里一声惊叫后也转过头来,和陆蒙临四目相对,可他的目光就在陆蒙临身上稍作停留后就转移到陶瓷身上,眼中异样一闪而过,挑起眉头,他轻轻微笑的走了过来。 刘佳丽似乎也注意到了,暗暗嘲讽陆蒙临装好人装不下去了,她转过头和身旁吓傻了的闺密冷笑道:“保护我们?我想是想独善其身罢了,对面人来了,我看他怎么收场”。 脸色苍白的女孩被刘佳丽一语惊醒,但很快皱起眉头,轻轻道:“人家没准真是好心想要护着我们,这里太乱了,而且都这样了,没个男人谁都不放心”。 刘佳丽还想出口刻薄反驳,西装男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到了他们包厢门口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 西装男脸庞英俊,是那种脱了衣服脸和魁梧身体极不协调的角色,如果到了冬天,衣服穿厚实一点,人家肯定以为他是某大学老师。 走到陶瓷面前,他尽最大可能笑容温和,低下头饶有兴致的看着一脸惊恐的陶瓷,温柔道:“这位小姐,赏脸一起吃个夜宵?”。 陶瓷惊恐的看着他,连连摇头道:“不要。你别过来”。 西装男咧开嘴笑了笑,此时他还是保持很有涵养的偏偏头,笑道:“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实在是因为小姐太对我眼缘,想认识一下,做个朋友”。 等陶瓷刚想继续拒绝,一个不速之客突然把她搂到身后,是那个一直被刘佳丽放在心里腹诽坐在旁边闷不吭声的青年,年轻人五官极端正,难得的是有别样的味道,隐隐有成功人士该有的气质,他角色调换似的玩味的看着西装男。 西装男一愣,点根烟轻笑道:“小兄弟,这不是英雄救美吧?”。 青年看着浑身风清云淡的西装男,给出一个很有爱的微笑,他道:“不好意思,这个包厢的女人今晚我包了”。 刘佳丽怔住,这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啊,应该是陆蒙临撒开脚丫子就跑才是。 西装男蒙了,他有兴致道:“小兄弟,怎么个说法?”。 陆蒙临挠挠头,指指包厢里的几个女人,道:“她,她,她,她,她你都不能碰”。 西装男顺着陆蒙临的手指一眼一眼看过,结果一愣,还有一个最角落的没数哇?他指着满脸错愕的刘佳丽道:“那她呢?”。 陆蒙临憨厚笑道:“要奸还是要轮~奸悉听尊便,我管不着”。 刘佳丽脸色苍白,怒骂道:“陆蒙临你他妈是不是男人”。 陆蒙临看了她一眼,转过头来朝西装男,道:“我不认得她”。 “你”刘佳丽被气蒙了,世上还有这种男人? “小兄弟,我喜欢你怀里这个”西装男摇摇头,可依旧满脸微笑,好象根本没有什么事值得他去不开心,对于闯荡了十几年江湖的他来说,弄死这个陌生青年,那是不在话下的。 青年笑道:“你试试看”。 西装男摇摇头,伸出手缓缓开始解开身上的纽扣,脸上笑容更加迷人,他轻声道:“我这套西装是老婆昨天给我买的,不敢弄脏,虽然几率很小,但以防万一,我还是先脱下来的好”。 那个叫陆蒙临的青年冷笑,蓄势待发。 在西装男卸衣服到袖口时他忽然一把推开陶瓷,就像猿猴单手撑着沙发,迅雷不及掩耳踹向西装男腹部。西装男毕竟不是吃素的,陆蒙临突然出手虽然出乎意料却也伸出还包裹在袖子里的手挡在腹部,这才缓冲了点力道,可仍旧后推几步,手生疼。 陆蒙临趁他惯性后退时就跟上,直拳击向西装男鼻梁。 已经快要站稳脚根的西装男冷笑一声,伸出终于摆脱袖口的臂膀挡在鼻梁眼睛一排,下一步,他就要活生生的把这个青年的胳膊给卸下来。 陆蒙临咧开嘴,就像在大山里和畜生斗红了眼的表情,似乎要发挥身体的极限,他想大山里的狼一样,全爪在攻击人的时候可以不可思议的转换角度,拳风急速下转,身子也同时小跑几步,带着大力道的拳头以千钧之势落在了西装男的喉结上。 西装男睁大眼睛用尽浑身力道把身体向左跳转,是差之毫厘,陆蒙临的拳头只是稍微带到了点边,可对于喉咙这个部位,只需要这么一点点就够了。 拥有强悍到变态体魄的西装男痛呤一声倒在地上。 落在地上的西装男那一刻就想要迅速起身,让人错愕的青年手中的黑啤酒瓶却先行一步已经呈一片黑影想他头顶压来。 包厢内尖叫四起。 陆蒙临眸子微眯,那双眼睛像大别山里的狼头,隐隐泛红,他用破碎的啤酒瓶抵住西装男沾满鲜血的脖子,沙哑道:“还要女人吗?”。 那个躺在地上从重庆跑过来上海游玩的过江龙听到这句话后,心有不甘的他透过满脸的血迹,却看到了一双让他惊秫的眼睛。 第四十一章 陶瓷黑丝 今天6000字更新完毕,谁敢说我偷懒? 在西装男近乎声嘶力歇下那六个暴发户胖子才意识到主角不在身后,朝这边来看一眼更是吓破了胆,都暗暗后悔。妈勒个B,今晚大老板临时有事飞去了北京就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他们拿,一点都没考虑到这条过江龙是不好伺候的主,这不,刚刚调戏黑丝MM事件就是他出的主意,现在倒好,连大老板口中能和浙江金华钟庆城玩单条没死的他都躺在地上,还被人用锋利的啤酒瓶戳的满脖子血,还打个屁啊,等着任人宰割呗。一想到这里刚刚打人打的很爽很欢乐的胖子就冒冷汗了,偷偷用眼瞟了瞟从小无法无天到大的四个小纨绔,一看差点吓的尿失禁。尼玛,人手一个啤酒瓶,一个个如狼似虎,那眼神恨不得把他们生吃活拨了去。 陆蒙临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十几分钟都没变过,手就中间稍微抖了一下,眼尖的陶瓷从惊慌中清醒过来看见陆蒙临手腕上那条深可见骨的血口子,连忙连滚带爬跑到陆蒙临身边。 陆蒙临抬起脚,一脚把她踹的老远,冷笑道:“不想死就别在过来”。 陶瓷看看躺在地上一脸阴沉龇着牙的西装男,才恍然大悟,她带着哭腔道:“你那手腕血流的厉害,再不包扎就要流血过度了”。 陆蒙临没理她,依旧保持那个姿势用啤酒瓶死抵着西装男,尺寸恰倒好处,能让地上的危险人物感觉到疼,但又再不进肉半毫。 西装男本想用手擦一下眼睛上的血,可刚想动作,陆蒙临那个开过锋的玻璃瓶就往自己脖子肉里进去一点,疼的龇牙咧嘴。 陆蒙临伸出另一只手,快速帮他抹了下眼,嘴角挂着醇和的笑容,道:“我们人来之前你别动”。 眼睛上没了血看东西能够看清楚了,西装男仔细的看了眼陆蒙临,接着笑了起来,他道:“如果我动了呢?”。 陆蒙临刹时沉下脸来,冷笑道:“你可以再试一次”。 西装男错愕,盯着陆蒙临看了半天后轻叹一声,闭上眼开始养神,有点听天由命的味道。 陆蒙临松了口气,可手上的利器还是没放下,一直双目炯炯有神盯着西装男,深怕他来一个猛虎反扑,那乐子就大了。 赵子昂救兵效率还是挺快的,在六个暴发户杀猪般嚎叫下闪亮登场。其中领头的一身草莽气息,大光头,人高马大,一米九多的个子走路时携带一身彪悍,在看清几个胖子后朝手下做了个手势,意思是痛打一顿,别伤了性命,显然是顾及到了几个胖子身后的那位‘大老板’。 赵子昂看到来人后满脸兴奋,很狗腿子的跑到他面前叫了声‘庞叔’,‘庞叔’是在上海能叱咤风云的大舅的开国功臣,初期时为大舅立下了汗马功劳,就是自己父亲看到他都要客客气气,别说自己。 白了赵子昂一眼直接忽视他,庞叔走向陆蒙临那一圈,先是朝陆蒙临点点头,然后蹲下来看了眼西装男,本来他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没想到看上去后就愣了,接着哈哈大笑,豪放的一塌糊涂,他拍拍西装男的脸,嘲讽道:“老仲,你什么时候随波逐流也混起人脉路子了”。 闭着眼睛的西装男猛然睁开双眼,看见庞叔后叹息了一声怔了一会,然后苦笑道:“怎么老子每次落魄的时候都被你看见?”。 庞叔呵呵了声,点了根烟夹在手上,道:“你命贱”。 西装男眼睛登的跟铃铛一样,怒道:“去~你~妈~的,不扶老子起来?”。 庞叔摇摇头,道:“你伤了我老板的人”。 西装男冷笑道:“怎么?想亲手弄死我?”。 庞叔还是摇头,“这得看我老板意见”。 说罢朝身后的小罗罗点了下头,人高马大的小弟绷着张脸,拉住西装男的手,一个使劲西装男就配合的站了起来。 陆蒙临抽回手,看着远去的两个人吁了口气,终于化险为夷,突然感觉到手腕处生疼生疼的,低下头一看才发现,好大一条口子哇。 一旁紧张陆蒙临半天的陶瓷早已经整装待发,等陌生人都走后一个凌空跃扑到陆蒙临身旁,熟门熟路拿起桌上的高度酒,往那条血淋淋的口子上猛浇灌。 突然之下疼的陆蒙临龇牙咧嘴,连忙道:“小姐你轻点”。 陶瓷手忙脚乱扔掉酒瓶,看着陆蒙临有点于心不忍,拿着从手臂上撕下来的布条踌躇不定,眼神楚楚可怜。 陆蒙临看他那样子心软了,牙一咬,声音柔了下来,道:“来吧包扎的紧点,要不然真得流血流死”。 长的很精致的小妞小心翼翼看了眼已经龇起牙的陆蒙临,轻声道:“那你忍着点”。 陆蒙临拿起桌子上一个毛巾放在嘴里。 陶瓷灵巧的在陆蒙临的手腕用棉布饶了几圈,最后闭上眼使劲一拉,原本徐徐流外流的血水戛然而止,出乎意料她并没有听到那声痛苦的嚎叫,所以愈发好奇,偷偷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布满汗水且几乎扭曲的脸,紧咬着毛巾的牙龈似乎也在出血,看到这一幕,平平淡淡安安静静没尝过疼痛的陶瓷心里突然一疼。 从小就在大山里挣扎在生死线上的陆蒙临能够适应这种剧烈的疼痛,缓过那口劲后叹了口气,朝陶瓷轻声道了声谢。 这时刚好赵子昂也送走绑着西装男的庞叔,火急火燎又跑回来,看着陆蒙临棉布下漏出血的手腕,眨眨眼,用手使劲的搓搓脸,大声道:“陆哥,前几天被你抽,不亏”。 陆蒙临撇了他一眼,笑骂道:“滚犊子,还想试试?”。 赵子昂倒没介意,豪迈笑道:“你要真想抽,等手好了给你抽就是”。 陆蒙临没理他,转过头看着挨着自己坐的陶瓷,道:“事都解决了,还不回去干啥?”。 陶瓷低下头,声音弱的像蚊子,她轻轻道:“我想送你去医院,毕竟你也是为了我们才受伤的”。 赵子昂眉头一跳,用一脸暧昧的神色看着发小陶瓷。 陆蒙临皱起眉头,不快道:“不用”。 陶瓷还想开口,陆蒙临指指蒯鹏道:“他会陪我去,你先回去吧”。 从小到大被当掌上明珠宠爱着的小姑娘委屈了,泫然欲泣,她赌气的站起来,狠狠的拽着一帮娘子军一步三回首,走时也没跟陆蒙临打声招呼。 一直对陆蒙临都冷眼相待的刘佳丽临走时破天荒的撇了眼陆蒙临手腕,脸上也没动声色,出了酒吧门都风清云淡,几乎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是她却鬼使神差的回过头看了眼酒吧深处。 等一帮女人走后,赵子昂一屁股坐在陆蒙临身旁的地板上,刁起一根烟,老道的点上,笑道:“陆哥,陶瓷怕是看上你了,你这招英雄救美用的毒啊”。 陆蒙临踹了他一脚,怒道:“一分钟不废话要死啊,真想找抽?”。 赵子昂咧开嘴露出一排大白牙,笑道:“别瞧不起人家陶瓷,他爷爷也是上海政委办公室的,但绝对比蓝盈曦爷爷还牛掰,据说在那个位置上已经坐了20多年,从没挪过,即使是上面点名要他去北京公干都不去,说是土霸王一点都不为过”。 陆蒙临若有所思点点头,一脸无所谓道:“恩,那是挺牛的”。 赵子昂还想开口,可看到门口那个跑来的灵动身影就闭上了嘴。 是去而复返的陶瓷,她气喘吁吁的跑到陆蒙临身旁,蹲下来,脸色严肃,她郑重其事对陆蒙临道:“我今晚是第一次来酒吧玩,以前也没去过什么夜场,是真的”。 陆蒙临愣住了,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 陶瓷巧笑靓兮一笑,就屁颠屁颠跑了,陆蒙临茫然看过去,背影靓丽,身材婀娜多姿啊! 赵子昂在一旁捧腹大笑,上气不接下气道:“陆哥,我猜中了,她真看上你了”。 陆蒙临回过头,面无表情,在赵子昂笑的正欢时毫无征兆一个耳光,那个清脆啊。扇完后就唤了声蒯鹏一起走出酒吧。 某赵捂着脸一脸幽怨。 陆蒙临走到酒吧门口,引发事端的黑丝姐姐坐在阶梯上拖着腮帮子怔怔出神,看到陆蒙临出来后站起来,看着他欲言又止。 陆蒙临冷漠的看了她一眼。 站在这里就能算是一道旖旎风景的黑丝姐姐心里一沉,她喃喃道:“小陆……”。 陆蒙临没等她说完就带着蒯鹏径直离开。 能够让人惊鸿一瞥的成熟韵味可以倾一城男人的黑丝姐姐看着陆蒙临歪歪倒倒的背影,皱巴张脸,嘀咕道:“老娘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第四十二章 考虑亲个嘴 终于在十二点完成了,下一章大概一点半,如果没上传明天就三章! 时间如白马过隙,陆蒙临的手腕愈合的**不离十。这些日子趣事不少。得知了那晚的西装男叫仲天,重庆人,这次来上海是和某位潜水在大海深处的老板谈生意,结果一时好玩阴差阳错的导致了虎落平阳,被陆蒙临伤的不轻,听说脖子上那倒参差不齐的口子快要见骨,是弱不禁风的脆骨。一般情况的依照他的脾气肯定想要找回脸面,可从草莽庞叔那得到了一些内部小道小气后也选择了沉默。 那天回来之后第二天冯真伟看到陆蒙临绷着一圈又一圈厚实纱布的手腕,进门时还兴高采烈的脸刹时阴沉,暴跳如雷下一边咒骂是哪个王八蛋一边准备打电话叫人抄家伙。当时蒯朋一头汗道冯哥,别折腾了,事都过去了。冯真伟一脸悲愤,他怒道你妹的,昨天你也在,是不是赵子昂给你们下套子了。蒯鹏白了他一眼无语道,人家赵子昂态度极好。冯真伟狰狞张脸骂道那蒙临特么的怎么包纱布包成那样。蒯鹏这次偃旗息鼓了,可怜巴巴的看着陆蒙临,陆哥昨晚跟他说了别和冯哥说。陆蒙临一直看着他们两闹着乐呵,看见冯真伟气急败坏不再忍心再去折磨他脆弱的心灵,解释道昨晚出了点意外,和赵子昂无关,要说有关那也是让我改变了一些对他的观点,这小子,虽然不耐打,但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冯真伟愣住了,半天后苦张脸道咋我一晚上不在就全军倒戈了。陆蒙临笑骂道你妹,咱们三个是兄弟,那小子是外人。蒯鹏也不忍看冯真伟一付这种怨妇表情,附和点头道就是就是。冯真伟仍旧垂头丧气。没办法,两人只能继续忽悠他,结果伤员陆蒙临和蒯鹏就像哄小孩,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抚平了冯真伟那颗满目疮痍的心灵。 除了这两件事还有就是那个可爱的陶瓷,不知道从哪搞到了陆蒙临的手机号,从此可怜的诺基亚基本上是隔半个小时响一次,弄的312寝室怨声载道,蒯鹏和冯真伟都抱怨陆蒙临为了泡妞不厚道,一点都不把寝室纪律放在眼里,对此陆蒙临都抱以苦笑,这妞的韧性太强悍了,神马矜持神马羞涩在她的字典压根没有,陆蒙临也打过电话过去叫她别发用短信轰炸,可是人家根本不鸟你,诺基亚每隔半个小时照样准时响起,比闹钟都要敬业很多,后来,陆蒙临就像打了手机疫苗,响起了也充耳不闻,但偶尔晚上躺在床上时也会回两条,经过一段时间两人开始熟络,陆蒙临调侃她给她取了个‘跟屁虫’外号,她为了报复陆蒙临就给他起了个铁蛋。 陆蒙临泡了杯茶坐到电脑旁边,刚按下开关纽电话就响了起来,他讶异了一下,拿着鼠标嘀咕道还没到半个小时纳?本来想如法炮制装木头人,我听不到听不到,结果渐渐发现不对劲了,诺基亚压根没想停过,掏出手机,呀,小妞索性直接闪电话过来了。 嘿嘿笑了声,喝了口茶,按下接听键,陆蒙临笑道:“有什么事吗跟屁虫?”。 对面的陶瓷咬牙切齿,嘟着嘴恨恨道:“臭铁蛋,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陆蒙临刻意‘咦’了一声,疑惑道:“你给我发信息了吗?没听见啊”。 陶瓷抽了抽小鼻子,冷笑道:“这理由找的真高明”。 陆蒙临把手机放在桌旁边,手重重拍了下三合板电脑桌,然后迅速拿起电话,道:“我是那种人吗?”。 苊……那声轰隆让陶瓷噎住了,转了转滚圆的眼睛,她傻笑道:“你手机是不是坏了啊?”。 陆蒙临憋住笑,一副道貌岸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坏了?你该不会是偷窥我们寝室吧?”。 陶瓷表面上呸了一声,在那头的她却偏过头掩着嘴偷笑几声,接着又拿起电话道:“今晚我去你们学校找你,你要敢不在我就……”。 陆蒙临一头汗,连忙道:“别,今晚我有事,你来了我人也不在”。 陶瓷顿时旁若无人在教室跳了起来,一点都不顾及形象的张牙舞爪对着电话怒吼把刚刚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你要敢不在我就在你们学校大门口说你抛弃糟糠之妻,就说你得了新欢就抛弃了我和孩子”。 她说完就啪的一声挂掉电话。 陆蒙临拿着电话呆若木鸡,电话挂断之前,他好象听到陶瓷吵闹喧嚣的教室在一瞬间安静的鸦雀无声。 情急之下挂了电话,长的像瓷娃娃一样的陶瓷握着小拳头朝手机晃了晃,可兴奋头还没过就发现周围氛围不对劲,转过头一看才发现一大圈子人看着她膛目结舌。 一个长的很清秀的女孩拽拽一脸春风得意的陶瓷,诡异笑道:“你男朋友啊?”。 “啊……”,到现在才发现丢大人了,陶瓷捂着脸边跑边叫唤道张丽,帮我跟老师请个假,我身体不舒服。 教室里又开始喧哗,但最多的还是讨论陶瓷那几句雷死人不要命的豪言壮语。 可怜的陶瓷,躲过了初一终归没躲过十五,中午被寝室里的几个姐妹拉着来到食堂,到了才发现原来是落入虎穴,还想转身就跑,结果被七八只手拽了回来。 一张长桌,三个女孩坐在一边虎视眈眈对面孤军奋战的另一个女孩。 其中一个坐在那里就能显出类拔萃海拔的女孩沉着张脸,冷漠道:“我们可爱的陶瓷小姐,你要明白,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陶瓷哭笑不得,她下意识缩了缩身子,看着一向凶悍的夏泳,结巴道:“我……我说什么啊”。 有交大貂禅美称的夏泳身旁的**头冷笑道:“陶瓷,你性格活泼大家都知道,是我们班最能搞气氛的积极好孩子,可是以前你可从来没和哪个男生搞过暧昧,这一次这个能让你不顾及一直维护地很好形象的男生是谁?不是你男朋友?”。 陶瓷头摇的跟拨浪鼓,解释道:“不是,昨天才认识的”。 **头身旁的学习委员睁大眼睛,惊恐道:“什么?”。 夏泳惊道:“你被一夜情了?”。 陶瓷嘴巴张成‘O’型,疑惑道:“你刚说什么?”。 看她的反应三个聪明的孩子就知道不是了,同时拍拍胸口,**头白了她一眼埋怨道:“死瓷瓷,吓死我了”。 陶瓷抓抓头,怒道:“我和他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比较投缘,而且这都还是我一厢情愿的,三个被社会风气毒害的死孩子,别把你们可爱的瓷宝宝想象的那么随便,你们敢不敢?”。 三个人灿灿齐笑,夏泳尴尬道:“那你刚刚在班上干啥宣言那么恐怖的台词?而且你涉世未深,酒吧那种地方龙蛇混杂,我是怕你被骗了”。 旁边的**头和学习委员连忙点头。 据理力争的陶瓷脸红了,她羞涩道:“我就一下子激动过头了,那小子老躲着我”。 **头眼神怪异,不信道:“他躲着你?他躲着每天稳定收到十封情书的你?”。 陶瓷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是拉”。 一向按部就班学习的学习委员一脸担忧道:“陶瓷,你千万别真被他一夜情啊”。 **头切了一声,道:“我们家瓷瓷可没那么幼稚,那种在酒吧里混迹的男生没一个好东西”。 陶瓷白了她一眼,摇摇头道“别一棒子把所有人打死,也有单纯去酒吧解压的,而且,一夜情这个词离我很遥远,根本不可能,我不会砌起一座没有地基的大厦,那样只会在微风轻轻一吹下就轰然倒塌的”。 三个闺蜜放心的点点头,低下头开始吃饭,其实得知那个男生和陶瓷是在酒吧认识的后就没有了探究的兴趣,如果是换在另一个场合,比如图书馆,比如体育中心,她们倒有可能抱有适可而止的好奇心,现在,未曾蒙面的陆蒙临早就被判了死刑。 原本以为事情平息,可陶瓷在她们津津有味啃着米饭地时候又说了一句话,她道:“如果他愿意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他亲一下嘴”。 第四十三章 野心 这一章字不多,才两千,但我相信能够帮助到部分兄弟在现实生活中想要做的单面领域的投资。很晦涩的一章,估计你们看的累,我其实发出来前也忐忑不安,怕你们骂我。这种章节你们喜不喜欢可以在书评区说一下,若大多不喜欢,以后就不写了。 挂掉电话后陆蒙临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又回到电脑旁边,打开QQ,一个头像跳起。点开,是那晚后消失很久的庄寒。 陆蒙临刁根烟,敲打几个字,“你好准,我刚上线你消息就过来了”。 庄寒显然打字很快,噼里啪啦一大窜道:“不是我准,是我守株待兔了好几天了,前两天一直打你电话一直没通,你换卡了?”。 陆蒙临冒口烟,烟雾缭绕,回过去,“没,前两天停机了,忘记交费,就没管它”。 庄寒打了一个‘日’,接着发了个抹汗的表情,道:“害的我等你等的好苦”。 陆蒙临一头雾水,回道:“等我?”。 庄寒,“传一份苏州那个项目的整体资料给你,我考虑了一下,近段时间可能会很忙,所以你要辛苦点了,案子全全由你负责,至于到时候钱的问题我就当诚心交你这个兄弟了,四六,我四你六”。 陆蒙临把烟头按在烟灰缸,眯起烟,没回他。 那边的庄寒这次干这挡子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比他还焦急,看陆蒙临没回话,急道:“施工团队是苏州七建,具体流程我已经交代好,只等你一纸合同签过来”。 陆蒙临松开握紧的手,掌心有汗水,回道:“你这个决定让我措手不及啊”。 庄寒终于松了口气,把文件直接发到陆蒙临邮箱,道:“别管为什么,文件已经发过去了,抽个时间来趟苏州,反正也不远,如果没车打个电话给我”。 陆蒙临回了个‘好’,然后QQ直接下线。庄寒今天无上限的妥协肯定是因为透过那晚石延雪的事查到了点蛛丝马迹,这一次算是无意中扯起陆王爷的虎皮占了个天大的便宜,所以他只是一开始揣测了一番,接下来才没拒绝。站在庄寒的角度来看,能够和商业战舰鸿基的太子爷牵搭上关系,就算是赔掉了整个项目血本无归到是天大的合算。 本来想开电脑杀两盘象棋,现在陆蒙临才没那个心思,特么的,触手可及的第二桶金,而且很有可能是第一次妖股的几倍甚至是十倍以上的收益,哪有那闲功夫去耍象棋。批了件外套,目标图书馆,陆蒙临知道,他现在要做的,仅仅是在签合同就把自己逼着一个半成品的行家。 图书馆回来,一本是刘瑛和乔宁合编的《房地产开发》一本是孙晓璐的《房地产经营管理一本通》,这两本书陆蒙临之前翻过,但临时有事不回宿舍就没拿回来。因为庄寒苏州的那个案子让对房地产这一快只略懂皮毛的陆蒙临急的抓耳挠腮,其实他对中国房地产只算是一个刚入门的学徒,没半点实践经验,除了大致框架外就毫无所知,现在只能临时抱佛脚,幸好他貌似天赋异禀,对于数据类的东西理解能力非常强悍,通常都可以旁征博引举一反三,近期内了大量涉及到房地产的书籍,对这扇大门后的世界也窥的一二,可是越这样就越一发不可收拾,就像一头饥饿的流浪汉,像无头苍蝇一样逮到书就乱看一通。 陆蒙临钻研出,商业地产是一种比较另类的投资,风险大,收益高,却和股票完全是两个极段,又和住宅地产背道而驰,一开始是很多目光短浅的散户永远不会想到的东西。查找了一些有关部门的文件,又结合了网上的一些公性质的文件,陆蒙临开始对苏州的商业地产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因为政府对住宅地产的打压,导致商业地产复苏,自上面红头文件批发下来后,苏州地区第二套房从首付提升了30%到直接限购繁衍了一批又一批的商业地产项目,为什么,因为投资客已经嗅到了住宅地产已经并不是曾经只要手有两房就万事不愁的香饽饽了,反而刚冒头的商业地产潜力缺远远超过住宅地产。好比苏福路的亿像城,园区的印象城,都是城市综合体形态的模式,原先是印象城带头,接着苏州的商业地产市场渐渐开始如春笋冒头,原先投资客的冷眼旁观也角色变换到趋之若附的争抢,接下来摇号模式形成,销控诞生,开发商的肚皮越发撑的滚圆。 对这些陆蒙临都啧啧称奇,大叹投资客散户的愚昧无知。摇号大多都是一个虚假的销售形态,商铺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位置好的店面怎么处理?后门,这是关键词,往往普通投资客花高价拿到手的商铺根本就是别人挑剩下的东西,还一个个可劲的乐,等以后开业了他们就会知道自己掉进了怎样一个圈套。销控这一快陆蒙临之前深入研究了一个通宵达旦,顾名思义就是销售控制,目的何在?那就是为了不让一些店铺呈现出真空状态,就好比一栋沿街柜台式商铺,开盘时肯定是先开楼上,除此之后顺序还要有讲究,一般的情况下一个楼层就要被贴到30%-50%,然后告知这里的已经被卖掉了,等被贴红牌外的店面全部销售一空时就是开发商举起屠刀的时候,同样的楼层,那些之前销控掉的铺子,以比原价高昂数倍的价格出售,新的投资客有可能还会沾沾自喜。 楼上的卖完了,这时开发商已经胸有成竹,不急不躁的揭开那层遮羞布,一楼开盘价格最起码是楼上的两倍或者还要往上跑,这就是黑心开发商玩的把戏。 如今,既然庄寒已经给予自己几乎是CEO的权限,那么现在在逐渐的饱和市场下陆蒙临能钻的空子就只留下价格和地段以及成本这三个空子可专了。 整整一天从早到晚,把自己最近所获取的信息咨询笼统的归纳在一起后,陆蒙临这头对知识无限饥渴的饿狼就开始挑战各方面最专业的理论知识和实践意味超浓的模型。 钱,总是能被勤劳的人紧紧握在手中的,陆蒙临知道,属于他自己的商业帝国,这才是起步而已。 野心,是陆蒙临自认为最珍贵的素质。 第四十四章 天理何在 第二章,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我卡文了,瓶颈了,每回媳妇大人来前几天我思绪肯定都会紊乱,天啊! 到了下午六点时,垂暮的日头终于落下,陆蒙临的耐性和大脑的承受极限也日薄西山,对于知识的吸收往往物极必反,太急于求成可能最后的结果于目的南辕北辙,所以准备去跑两圈站两个小时桩让大脑休息片刻。随便扒了几口冯真伟和蒯鹏带回来的饭,刚打开宿舍门,诺基亚突然响起,拿起电话一看,陶瓷。 接起电话,陆蒙临笑道:“不是说来学校找我吗?人呢?”。 陶瓷拿着电话依依呀呀道:“今天临时有事,不能来了”。 陆蒙临玩心顿起,摸摸鼻子,故意怒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好不容易把事情都放到一旁挤出时间等你过来,你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放我鸽子了?”。 陶瓷走在大马路上粉雕玉琢的小手边晃悠,心里欣喜雀跃,羞赧道:“真的么?”。 陆蒙临一脸大义凌然,怒道:“废话,我还能骗你这黄毛丫头”。 陶瓷嘟起嘴,眼神楚楚可怜,低声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嘛”。 陆蒙临表情促狭,但还是语气仍旧严肃,他不满道:“不是故意的也不行,你现在就过来,我饭还没吃呢,等你一起来吃”。 陶瓷急了,带着哭腔道:“我是真的有事,也是很急很急的事”。 陆蒙临叹了口气,作伤春悲秋状,道:“那我接下来五个小时干什么?”。 陶瓷眼睛争大,结巴道:“你有五个小时的空啊?”。 陆蒙临道:“特地为你腾出来的,看吧,我损失惨重啊,那么多事都还没处理完呢”。 陶瓷眼睛里狡黠一闪而过,站定,复旦大门就近在咫尺,可怜那头的陆蒙临还浑然不知。 陆蒙临垂头丧气道:“那我去图书馆消磨时间吧,哎”。 陶瓷嘿嘿笑道,站在熙熙攘攘的复旦大门口,手舞足蹈道:“那为了奖励你这么有心,现在你出来吧,我就在你们学校地门口”。 陆蒙临拿着电话,啊?……苊?……咦?……操!!!!! 陶瓷乐呵的很,撅起小鼻子嘻嘻道:“快点拉,我真在你们学校门口,刚刚是逗你玩儿呢”。 尼玛,什么叫报应!陆蒙临现在深有体会啊,根本不需要将来,前一脚作的孽后一步就应上了。 小跑到校门口,陶瓷孤零零的站在门右侧的一旁,现在是晚上,所以拥有一张灵动面颊的她并没有引来多大的浪潮声,陆蒙临看到后感觉到好笑,这丫头做事风格真雷厉风行,他有点相信她真能做的出捧着肚子边哭边闹演怨妇了。 同一时间陶瓷也注意到了走出来的陆蒙临,顿时满脸堆满笑容,兴高采烈小跑到陆蒙临身边,灿烂笑道:“嘿嘿,我不习惯放人鸽子的拉,刚刚逗你呢嘛”。 陆蒙临有点无奈了,但脸上仍旧要强颜欢笑,他点头道:“恩,是好习惯”。 陶瓷没察觉到陆蒙临苦涩的异常,兴致高昂道:“刚刚你不是说还没吃饭么?要不我们去市区的湘西菜馆吧,那家的湘菜很地道,也不贵,还好吃”。 陆蒙临转过头,目光呆滞,“啊?”。 陶瓷笑颜如花,一点都不生分的挽起摆着一张苦瓜脸的陆蒙临,边走边笑道:“走嘛,你不是说有五个小时么”。 陆蒙临哎…… 陆蒙临坐在车上迷茫了半路,最后才释然,既然出来了不如放开海吃一顿,然后回去继续刻苦做黄牛就是,时间嘛,就像飞机场女人的胸部,挤挤乳~沟还是有的。 菜上齐,陆蒙临大快朵颐,弄的陶瓷一愣一愣。 抹了把嘴上的油,陆蒙临看了眼今天才第二次见面的陶瓷,不知道算不算是朋友,但却能够一起在桌子上吃饭,孤男寡女,这是情侣才干的事。 陶瓷适应了他的风卷残云后也放开了,夹起一快铁板牛肉片,吞到肚子里后啧啧称好,接着也给陆蒙临夹了一快,陆蒙临不管不问,只要到了碗里就往嘴里塞,在他的概念里才没什么风度,有风度的人都是自虐。 陶瓷来了乐趣,陆蒙临吃她就夹,速度越来越快,陆蒙临在吞下一片牛肚下肚后白了她一眼道:“你想撑死我啊”。 陶瓷嘻嘻笑道:“你吃东西好帅,不做作,真实的男人才有味道嘛”。 陆蒙临脸红了一下,陶瓷这是在**裸的玩暧昧啊,他根本还没准备好呢。 玩弄着批肩的头发,陶瓷看了眼陆蒙临,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知道你是复旦的学生?”。 陆蒙临包着一嘴肉,抬起头含糊不清道:“废话,赵子昂说的”。 陶瓷摇摇头,笑道:“是我叫我爷爷调出来的,复旦有他的门生,我爷爷也是教师出身哦”。 陆蒙临一愣,道:“就是那个上海政委办公室坐在头把交椅上的爷爷?”。 陶瓷好象没心没肺,直接道:“我的祖宗十八代赵子昂都跟你说了吧?”。 陆蒙临一头冷汗,点头道:“是我问他的,不关他的事”。 这句话陆蒙临的确违心了,有一点包庇赵子昂的味道,自那晚以后,陆蒙临心中就有了一个尚未成型的计划,只要赵子昂肯配合,那一切就水到渠成,而且捂着良心说对赵子昂也没那么厌恶的,所以也愿意有的时候利用一下。 这一切陶瓷当然不知道,反而因为得知陆蒙临留意过她心里雀跃了一番,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虽然此时心理活动异常丰富,脸上却从容淡定,她轻轻应了一声,‘哦’。 陆蒙临无语,这语气和之前的活泼差异极大,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可为了不冷场也只能找话题,他道:“你在哪个学校?”。 陶瓷笑道:“交大”。 啃着猪蹄的陆蒙临接着问道:“什么系?”。 陶瓷笑的更欢了,“理学院数学系”。 陆蒙临被震住了,“这么强悍?”。 陶瓷乐道:“还行”。 陆蒙临又问,“高考多少分?”。 陶瓷这一次犹豫了一下,她一紧张说话就会结巴,此时,好象不会害羞的她脸红到了耳根,吞吞吐吐道:“我原名叫陶弱瓷,是我爷爷取的,可是我爸说瓷已经很脆弱了,一不小心就会破,再加个弱那还了得,但他又不敢忤逆我爷爷的意思,所以通常别人都是叫我他只给叫陶瓷,而我原名陶瓷却鲜少有人知道”。 陆蒙临瞪大眼,使劲的把嘴里的一大快肉囫囵吞枣,他记忆犹新,有次一逛高考网时上面出现过一个名字,陶弱瓷,上海人,07年理科状元! 尼玛,天理何在!!! 第四十五章 秣马厉兵 这是补欠昨晚的一章。 陶瓷姿态洒脱,不骄傲也不傲娇,在家里专横跋扈的她在陆蒙临面前刻意表现的邻家,其实她知道,对陆蒙临,她大多还是好感,最多也就是昙花一现间的想要飞蛾扑火,不明就理,没道理,有灯罩也想横冲直撞的那种,可是有冲动不代表真的会,现实与想法终归的天壤之别,她这点矜持还是有的。 陆蒙临咀嚼着嘴巴里的猪头肉,对性格开朗的陶瓷刮目相看,不得不重新审视。寝室里有个东北出身南方人体魄的状元蒯鹏,现在对面坐着一个夺得上海皇冠的陶瓷,一个比一个强悍,他这个安徽地榜眼除去理科大满贯外似乎就拿不出任何东西可以炫耀,陆蒙临夹了快肉,大叹人生就是这么狗血,跟小说里一样一样地。 陶瓷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笑嘻嘻道我数学满分的,其他都不是最拔尖,但很平稳,老师们都说我综合素质比较高“。 陆蒙临白了他一眼,疑问道:“你家应该是从政世家,走的都是光明大官道,为什么你会玩数学?”。 陶瓷托着腮帮子天真的眨眨眼,道:“其实家里人之前也强调过让我走仕途,可以我不愿意,我喜欢和数字打交道,喜欢很多像∑,{},的符号,它们就像精灵,充满活力和变数,一道错综复杂的高数题,很可能会耗去几十分钟,甚至一两个小时去解析,其中步步陷阱,一不留神就能全盘倒戈,所幸的是我历来数学成绩就很优异,再加上爷爷呢很疼我,我的想法他都支持,我爸妈也无可奈何我的决定”。 陆蒙临叹了口气,心道果然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啊。 陶瓷继续道:“我决定了以后毕业了不做关于理数方面的工作,那是我兴趣,要是让我去当做每天必须做的任务去做,我觉得会乏味,我害怕有一天自己会讨厌那些灵动在草稿纸上的符号和数字”。 陆蒙临点点头,道:“虽然有些浪费,但如果真不想做那还是别做,带着一股怨气也做不好”。 陶瓷提着手搅拌着碗里的汤,没抬头的笑道:“其实当我得知你的名字后就知道你是安徽那个陆蒙临,理科全满,说实话,我做不到”。 陆蒙临一愣,打了个哈哈,笑道:“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纯粹巧合”。 陶瓷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谁能瞎猫碰上死耗子能把数理化全部摆平,没实力只扯运气那都是骗你的哦,小朋友,你可不老实”。 陆蒙临成吉思汗,比他稚嫩很多的陶瓷是那种从小到大就被呵护在掌心的花朵,没受过日晒雨淋,若只单论两个人的脸反差就极大,年岁虽然一样,但给人的直觉却最少差距2到3岁,现在陶瓷一脸煞有其事的说他小朋友,有股怪异的感觉由心而起,他眼神怪异的看着陶瓷,批评道:“陶瓷同学,要懂得尊老爱幼”。 陶瓷反应很快,理解透了他的话后扑哧一笑,道:“你不是跟我同年的嘛”。 陆蒙临白了她一眼,郑重道:“没看见我比你老很多啊”。 陶瓷点点头,附和道:“恩,你是老头子了,铁蛋”。 陆蒙临突然抬头,笑着问道:“说说看,我这外号你是怎么想出来了,有什么推理或根据,我一直很好奇”。 陶瓷哈哈大笑,狡黠的眸子眯成一条线,她道:“我每天给你发那么多信息,可是你却只回个一两条,是不是很小气?”。 陆蒙临点点头,“的确少了点,但那是因为我的确很忙,可这和我外号有什么关系?”。 陶瓷嘿嘿笑道:“那就是了啊,小气就是吝啬嘛,吝啬就是铁公鸡嘛,可是你是男性,不能叫鸡,只能叫铁蛋了嘛”。 陆蒙临汗成瀑布啊,太邪恶了,现在的孩子,真是前卫啊。 陶瓷歪着头乐着问道:“那你为什么叫我跟屁虫啊”。 陆蒙临擦把汗,刚刚她的解释太震撼人心了,无法无天啊,他瞪了一眼陶瓷,道:“你天天每隔半个小时就是一条短信,从没间隔过,你说你是不是跟屁虫”。 陶瓷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委屈的很,泫然欲泣道:“人家无聊就找你了嘛,也没指望你回,可你就不能抽空多回几条啊,一个短信能用你多长时间”。 陆蒙临沉默是金,他懒的和这个一根劲劲的女人计较,尼玛,现在的年轻人都很彪悍,这是陆蒙临给陶瓷贴上的标签。 陶瓷笑眯眯的看着陆蒙临,没介意他的忽然沉默。其实陆蒙临不知道,陶瓷在交大,是一个人人畏惧的学会副会长,一直都锋芒毕露,从不懂的内敛,是大多老师眼里的优质学子,都喜欢去刻意培养她,而她,性格除了对闺蜜可以和颜悦色外,不熟的人甚至比那晚的刘佳丽待人还要冷漠。 吃完饭陶瓷没再纠缠,逼着陆蒙临以后尽量多回短信后就独自打车离去,上了车,她掏出手机,快速发了条短信,‘今晚我很开心,谢谢你’。收起手机,转过头透过玻璃看着站在马路旁还没离去的他,嘴角勾起微笑。 陆蒙临刚想转身离去诺基亚就叫了起来,他掏出手机,打开短信,看完后掏出烟,点燃一根,眯着眼看着影子渐渐模糊的出租车。 回到寝室,冯真伟大呼小叫质问陆蒙临去哪鬼混了,是不是把312当成旅馆了。 陆蒙临不鸟他,径直去洗澡。 冯真伟疯癫了一样在门外色俱厉道。 蒯鹏走过来怜悯了他一眼,“别折腾了,陆哥准是有事才出去”。 冯真伟痛心疾首,道:“这小子现在整天人不见影死不见尸,我是怕他哪天被人贩子拐了去”。 蒯鹏无语,也懒的去管他了,边往床位走边嘀咕骂道:“神经病”。 陆蒙临洗完澡还是不鸟冯真伟,打开电脑,开始浏览网页。 备受冷落的冯真伟看到柜子下面的电脑插头眼睛一亮,捏手捏脚蹲下去,肚子里暗笑猜测陆蒙临看着黑屏的表情,只是他刚伸出手,耳旁就响起一个声音。 “你可以拔掉试试看”陆蒙临双手叉腰站冯真伟身后,冯真伟最近幺蛾子整的频率太高了,正愁没理由抽他他就自动送上门来,不抽哪对得起自己。 冯真伟差点没被这突兀的声音给吓的魂都没了,他转过头,看见陆蒙临,灿灿笑道:“拔什么?我找钱呢,刚刚掉了一快钱”。 陆蒙临脸色愈发不对劲。 察觉到危险,飞速站起来,冯真伟边往自己床位连滚带爬边道:“不找了,一快钱而已,对我来说是浮云。。。啊”。 在爬上床的最后一刻被陆蒙临天外飞脚踹中,扑在床上欲哭无泪的冯真伟喃喃道:“我~他~妈真是找钱啊”。 陆蒙临冷笑道:“找你妹,最近没事就上串下跳,整一神经病疯子,在说话继续抽”。 蒯鹏捂着嘴偷笑。 冯真伟苦张脸,摸摸屁股,瞪了眼蒯鹏,关灯,睡觉。 蒯鹏也很有默契的闭上眼睡觉。其实这两个人都知道陆蒙临最近在忙苏州的那个案子,也察觉到陆蒙临格外重视,蒯鹏是整天提着个心,经过这段时间了解他认识到房地产风险也很大,商业地产很有可能出现一个空售的现象,所以担心陆蒙临会倒霉的血本无归。而冯真伟更是知道,所以才动不动整点事出来,好让陆蒙临能够分心,要知道,专注某一项投资,心绪不宁很有可能会走火入魔,那时布局和计划肯定乱成一遭,真到那种局面,可就真的是寸步难行了。商铺,没有好的策划和宣传以及氛围营造,再好也难卖。 陆蒙临打开邮箱,仔细阅览一遍庄寒发过来的项目邮件,标题是‘苏州国际环球中心’,打开word文档,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宣传画,需要拖动滚动条或缩小才能看到全景。宣传画由六个建筑体搭建而成,其中层高度标志的一清二楚。这个城市综合体是以一个200米高度的摩天大厦为轴心,接着环成一圈均是8层大楼组成,从高空俯瞰能看到一付六角型的巍峨画面,奢华,这是看过这张图纸的人第一印象。 秣马厉兵,一份十多万字的文件陆蒙临开始圈圈点点,也手动整理出一些项目存在的纰漏和缺陷,然后建筑日期也从新规划,接着就是成本预算,从原本的基数上尽量下划,在质量不变的前提下大幅度让出空闲资金作为媒体宣传费用和这个行业专业的消费者心理评估。销售团队依旧保留,却用红笔提出一条,不再是全权受理,但仍旧给予销售策划最大权限,并且在项目顺利完成后给予原始收益上数目的百分之二十额外酬劳。再就是销控和捂盘,一个多月的研究成果终于可以放到实践战场,陆蒙临大动干戈畅快淋漓。 天蒙蒙亮,陆蒙临放下手上那本已经会聚了2万多字的提议和附件文本,泡了杯茶,走到阳台,看着起雾后朦胧的操场,思索半天,掏出手机,按下一窜号码,电话接通后,他道:“卞叔,我想申请9月份开始休学一年”。 还未关掉的电脑上的项目文件显示出这样一行字。 ‘苏州国际环球中心’,正式动工日期,2008年9月1号上午八点整。 第四十六章 将来的强大博弈 额,码字码忘记了,汗。 坐在车窗旁,窗外的人,事,物,匆匆而过,这一次陆蒙临走的很仓促,近乎雷霆万击蒯鹏和冯真伟。因为卞变在教育局那边的一些人脉关系首先为休学的事情铺好路,陆蒙临又不知死活的去找了次白秋炎,没想到这老头异常配合,不咸不淡的一句‘只准一年’就把心怀忐忑的陆蒙临打发走。 临走时蒯鹏恋恋不舍,虽然上海离苏州很近,冯真伟家里那一排排的车,最不济也能和陆蒙临见一次面,但他还是计较不能和蒙临哥天天在一个屋檐下一起睡觉,一起打闹,一起聊天,一起欣赏a~v了,一万个不情愿,陆蒙临费了好大劲才把他说服,终于忍住眼泪没流下来,男人做到这种程度,女人都会笑话啊! 冯真伟相对来说要洒脱一些,陆蒙临临上车前他手插在口袋,嘴巴里刁着根烟,笑眯眯道:“等苍姐姐复出了拍了大片你可没的欣赏了,小道消息说她最近正在筹划一部老师于学生,中间还有sm,其他的优质*还有松岛枫啊,波也多啊,小泽玛利亚啊,啧啧,一部部华丽的动作大片啊,先说好,你走了我到时候可不传给你”。 一幕幕温馨在脑海里过目,陆蒙临坐在大巴上傻呵呵的乐,这次去苏州他没什么不放心。和蒯鹏说好了,学习不拉下,每天都要坚持早上跑十圈晚上跑十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业余时间最好都泡在图书馆,最大幅度的扩充自己的知识量,不能一直做个井底之蛙,而且拿手科目蒯鹏也承诺在他回来后还能保持全院三甲。陆蒙临那是对他放一百二十个心,这样一个从农村努力攀爬到共和国骄子的顶尖学院,他从来都懂得如何不浪费时间和把自己的潜力压榨到极致。 至于冯真伟陆蒙临就更不担心了,这个整天不是a~v就是在窝在猪洞你砍红猪砍黑猪还砍蛾子的浪荡子,只要在学校别被人打死,陆蒙临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苏州这个项目原先的操刀人就是资产能排进大陆福布斯前一百名的产业链子公司的一个小boss,据说是个不多说话的主,喜欢用行动来阐述自己对每一件事的观点,年纪很轻,仅仅26岁就爬到了这个旁人需要仰望的位置,拿着500万-1000万的年薪加分红,谁也不敢说他是靠运气上位,因为在产业链档案室里的厚厚一叠个人资料和丰功伟绩就是他最好的证明。 无可厚非,每一个领导都会有一个以自己为核心的强大班底,那位未曾蒙面的金领男能成功就已经证明这个团队的团结与否,所以说对于突然空降的一个指挥官肯定排斥心理浓重,更别说是一个十八岁的毛孩。 接下来晚上的会议室是龙潭是虎穴陆蒙临都在揣测,别钱还没到口袋就已经先落了笑话,陆蒙临心理承受能力很强大他承认,但这不意味着他不畏惧自己心里会有阴影。 抬起头看着天,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儿飞过,陆蒙临暗暗咬牙,无论如何,第一仗不能未战就败,若这一仗都不能拿下,他拿什么去北京那个真正意义上卧虎藏龙的地方,朱敬仲,并不是只存活在家族萌阴下的京城太子,虽然死在他手上不可惜,可若在那个小时候和自己相濡以沫三个月如今已经成人的她面前狼狈倒地,那才生不如死。 ---- 北京某普通四合院内,三个年岁在20上下的年轻人坐在一起聊天喝茶,他们个子差不多,都是一米七五左右徘徊,甚至于穿的衣服价格也大同小异,都普普通通,几百快钱就能买到一身的安踏乔丹。 他们神态也很随和,就像邻家大男孩,阳光,积极向上,其中一个靠在椅子上手里在剥瓜子,鼻梁上带着黑框眼睛的青年扔了颗瓜子肉到嘴里,朝身旁拥有一双凌厉眼睛的同伴笑道:“白孤城,你小子在部队里混的挺有前途的,咋想起来回来和我们一起厮混?”。 身架不大,但衣服内却包裹着精密度极高肌肉的青年愣了下,咧开嘴自嘲道:“纪律太严,受不了”。 黑框眼睛男撇撇嘴,有意无意看了刚刚被他讽刺了一番的小时候玩伴,道:“该不会是被赶回来了吧?”。 白孤城眉头皱起,拿着茶杯面无表情看了眼镜男一眼,道:“不算,不过在部队这十来年,不亏”。 眼镜男怔了下,接着用不屑的眼神看了眼他,冷笑道:“不亏?你立了几个三等功?”。 白孤城虽然在部队与世隔绝,但不代表他不懂的人情世故,他斜视了一眼眼镜男,叹了口气,故作有些失落道:“功倒是没,就是能把每天跟在你后面的那个提前退役的侦察兵轻松撩倒”。 被反将一军的眼睛男爬了起来,喘气有些粗犷。 两人外的另一个耐克青年眉宇见透露出儒雅,透露出一股放在古时类似运筹帷幄帐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儒将风范。这时见两个人开始有出现争吵的趋势,他轻轻咳嗽了两声。 眼镜男本来想要发作,但因为对面青年发出了声响就强压着火气坐了回去,没有发泄掉怒火的他狠狠的瞪了眼白孤城。 在部队练就一身草莽野性的白孤城似乎也有些忌惮耐克兄,本来还想嘲讽的几句话也咽了下去,只是对在那干生气的眼镜男白了一眼就再不理睬。 气质温醇的耐克男摇摇头笑了几声,开口道:“从小吵到大,怎么两年多没见今天第一次见就忍不住,大炮不是我说你,少说几句话舌头真能掉了啊?还有孤城,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性格就阴阳怪气,别说你,就是我也老被他冷嘲热讽,我们从出生开始各自爹妈就老抱着我们坐在一圈,然后就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是正儿八经的发小,都各自让一步又怎么地,不会少快肉吧?”。 外号叫大炮的眼镜男别过头冷哼一声。 白孤城也朝着他冷笑一声。 青年苦笑一声,失掉了在劝架的兴致,喝了口茶,道:“孤城,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刚好太子和江家那小子恩怨开始一触即发,他们那帮子人里面有个叫陈驾的练家子,平时嚣张的很,你也知道我们不是你,动手从不擅长的“。 白孤城好象兴趣缺缺,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朱敬仲的事我不想管,也懒的管,你们找别人吧,刚回家,我奶奶一个人过了两年了,我要去陪她”。 青年眉头一挑,目送白孤城走路沉稳的背景离开,没出声阻拦, 大炮冷笑一声,自嘲道:“人家今非昔比了,有一身看家本事了,哪能和我们这些整天厮混的浪荡子同流合污”。 青年哈哈大笑,淡淡道“要有人说做出今年北大金融系j*a网易主题游戏模型的大炮是浪荡子,那谁才能是好学生“。 大炮塄了一下,接着咧开嘴,一脸朝拜笑道:“和太子比,我算哪根葱?”。 第四十七章 开战 今晚最后一章,凌晨两点的那章取消了,瓶颈真难受。对了,更新也还算稳定。兄弟们能顶一把么?求红票!!!!!!! 陆蒙临到了苏州,自己打了个车跟司机说直接奔到宝带路,在的士上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陆蒙临有点感觉像做梦,很不真实的那种。 到了庄寒事先给他的地址,掏出诺基亚,打了个电话给庄寒,很快马路对面的大楼里走出了一位气质雍容的男人,经过交谈才确认对方是自己要找的人。从交谈中陆蒙临得知,这个皮肤白净个子不高的男人就是原先负责苏州这个项目的产业链小boss,叫王爽,名字土气可人却不土,标准职业金领人,有战略师的风范和气场。 王爽人很客气,最起码从表面上瞧不出端倪,一开始先和陆蒙临握了个手,接着便找话题,都是关于项目的,并没有多余的闲话和废话,陆蒙临暗暗戒备,会伪装的狗比不出声的狗还要可怕,若是友,那无话可说,若是敌,他乘你对他放下戒备后咬你一口那绝对是相当的疼。 陆蒙临为人处事一直在观摩卞变的作风,然后总结出自己的东西,卞大总管沉浮了这么多年,总能让陆蒙临获得很多裨益的东西,等陆蒙临汇通后,最后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圆圆滑滑,能够超出同龄人不止一个层次。 到了大楼下面的门口,王爽思考了一下,最后帮陆蒙临推开门口笑道:“陆总别介意,这个办公地点是临时租的,等大楼正式动工就会专门建造一个售楼区”。 陆蒙临撇撇嘴,回笑道:“不会,我这人不讲究”。 王爽笑笑不置可否,到了电梯口处他背过身按下电梯按钮,嘴角翘起一个陆蒙临看不到的玩味弧度。 在经过办公集中地的时候办公室内噤若寒蝉,但却不是惧怕初来乍到的‘陆总’,而是一个个等着看好戏的嘴脸,窃窃私语的也有。 其中有一个王爽的心腹手下,一脸义愤填膺,他冷笑道:“这么个毛头小子,拿了点钱出来也想指挥我们,也不想想自己究竟几斤几量”。 另一个带着粉红镜框眼镜的眼镜娘也附和的冷笑一声,道:“不给他穿小鞋穿就算是给他面子了,识相的趁早走人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陆蒙临一边走一边听,置若罔闻。这些人的对话他都能听见,那他身后的王爽就肯定也能听见,但却没去阻止,陆蒙临心里冷笑,看来杀鸡儆猴是大大的有必要啊。 王爽把他带进一间办公室,门口挂着ceo门牌,进去后王爽倒了两杯水,递了一被给陆蒙临,道:“陆总应该来之前和我们这边联系一下,这么突然我真是措手不及啊”。 陆蒙临连忙笑道:“其实我好几天前就准备过来了,之前没你们的联系方式,就先跟庄寒说了”。 王爽看着他一脸奉承的样子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给陆蒙临递过一叠资料,神色突然变的轻蔑,他道:“陆总这些资料你放着,今天先休息一下,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谈,今天我很可能有点忙,所以就不能照顾你了,不好意思”。 陆蒙临眉头一挑,接过来翻了几页,原本笑着的脸顿时平静如水,他道:“这些资料我都看过了,也整理了一些弊端出来,休息就不需要了,上海到苏州也不是很远,今晚就开一个会议,我想把相关事宜和大家讨论讨论”。 王爽一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暗暗腹诽陆蒙临这么无意义的积极,他点头道:“好,那今晚几点开始?”。 陆蒙临低着头拿出自己整理出来的笔记,头也没抬道:“六点,叫大家早点吃晚饭吧,然后会议厅集合,到时候你来带路,我不认得”。 王爽愣住,点点头。退出办公室,在产业链拼搏了将近六七年的王爽关上门后皱起眉头,边走边念道不可能啊。 办公室内的陆蒙临在王爽走后,脸色渐渐阴沉。 会议厅人满为患,该到的差不多都到了,人人交头接耳,无非就是怎么贬低陆蒙临,一个比一个巧舌如簧,那三寸不烂之舍快要长成九寸。那些个在外面光鲜无比的白领此时把素质早已抛之脑后,什么王八蛋,什么小兔崽子信手拈来,一点都不生分,好象天生就是吵架的料子,反正陆蒙临也听不到,在互相表明立场的情况下当然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五点半时王爽来到办公室叫醒在办公室内置房间里午睡的陆蒙临,陆蒙临迅速梳洗后跟着王爽走向会议室。 会议室门打开,陆蒙临先进王爽跟在身后,到了里面后喧哗的会议室顿时无声,所有人很有纪律的站起来,朝着王爽恭敬道王总,可对一旁的陆蒙临却置之不理,这其中有几分玩味大家心知肚明。 陆蒙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径直走向大白版,拿起白版笔银钩铁画写上陆蒙临三个大字,力道泼辣,正楷,他转过身,面朝会议室所有人,没去管王爽的存在,笑着开口道:“我知道你们可能因为我年龄和陌生的年轻对我有排斥的心理,但请大家把工作和私人情绪泾渭分明一下,我不希望以后工作上和大家闹的什么不愉快,当然,如果大家有什么不满完全可以给你们的总公司打投诉电话,可我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敢跟我对着干,我不管产业链要不要你,首先这里,你就必须滚蛋,对了,我叫陆蒙临,白版上的这三个字”。 一石激起千层浪,任谁也没想到陆蒙临会不急着拉拢人心而是与全民为敌,会议厅一下子又喧哗起来,很多人都一付不共戴天的怒目陆蒙临。 其中一个刚参加工作两年但业绩不菲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冷笑道:“陆总,你这就叫共事态度了?”。 陆蒙临茫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是你领导,你只是个打工的,干的不舒服现在走人”。 年轻人被陆蒙临一句话堵的脸色苍白,他咬牙切齿看了眼陆蒙临,左右看看同样一脸惊愕的同事们,最后还是没下定决定拿工作开玩笑,他点点头,屈辱道:“陆总,知道了”。 王爽讶异的看着陆蒙临,竟然走神,清醒过来后迅速走向放有自己名字的座位,坐下来后他掏出口袋里的手绢,擦擦汗,可低着头的他眼神狰狞,放在桌子下的拳头也握紧到略微颤抖。 似乎受到了王爽的影响,会议室渐渐安静下来,很多人都想站起来怒骂陆蒙临一顿,但总归没这个勇气。 陆蒙临就这么不管不问的站在讲台上,会议室内气氛愈发紧张,大家都猜不清这个年纪轻轻的毛孩子到底要做什么,只能坐以待毙。 十分钟后,陆蒙临抬起头审视了一眼会议室里所有人,冷笑道:“好象还少两个人吧?”。 其实这两个人是王爽的心腹,算的上是得力助手,今天不来也是王爽刻意关照过的。 王爽连忙假意的站了起来,道:“今天他们不舒服,请假了”。 陆蒙临嘴巴张成‘o’型点点头,可那张得到答复后的脸一下子阴沉起来,冷哼一声,道:“不舒服就别上班了,通知他们去人事领工资,或者直接滚回你们的产业链总部”。 会议室人人大眼望小眼,哭笑不得,不带这么不讲理吧? 第四十八章 第一步 两章合一章,昨天欠的一章补上,今天算是第一章。5000字,兄弟们懂的,红票还不拿来? 这一群跟着王爽在产业链一路班驳泥泞爬过来的白领加策划层面的精英忍气吞声,决定暂避陆蒙临这头屠夫来势汹汹的锋芒,最起码面子上,不在明目张胆的跟他过不去了,毕竟总部已经发下了文书,说是讲台上这个18岁的青年已经开始接替王爽之前的权限,谁也不想拿自己好不容易拼搏出来的成果去意气用事。 陆蒙临看着一帮怂了的二货,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等等切入正题的时候说不准他们又群攻而起。 王爽率先恢复理智,叹了口气,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这事已经无力回天,即使把他们调派到总部去估计也不会接纳,被开除肯定是有原因的,产业链上层boss绝不是只会吃干饭数钱的傻子。 “之前我花了点时间看了下‘苏州国际环球中心’的企划书和发展方案,让我大开眼界,论质量来说在业内肯定是准一流的水平,我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你们呕心沥血下来的作品,也不愿意去改,可是没办法,第一,因为在进程和业态规划上的问题你们太过主观,还有就是一些细节描绘的并不到位,再来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没考虑到最大限度的节约成本,我跟你们说实话,这个项目的投入资金不多,别质疑,因为这一块就是我亲手把关,我绝不会多花一分钱到无意义上的事情”陆蒙临在寂静了十多分钟后重新开口,语气平静,面无表情,直指中心的否定了很多东西。 一开始下马威不成就示弱的王爽挑起嘴角,像逮到了把柄,开口道:“陆总,因为这个项目的地皮也是在两个月以前才拍下来的,所以说动工如果按照您提出的9月1号恐怕有些仓促,至于资金的话在我们被调派来苏州之前总部就已经决定拨下来了,之前我们也是按照原定的资金量来设定的框架,要做变动恐怕对后期影响很大,毕竟无论是建筑公司还是传媒宣传以及销售团队的策略都已经定型”。 会议室内的人精神一震,王爽的话看似在礼贤下士询问陆蒙临,其实是最刻薄的反击,陆蒙临看上去充其量二十来岁,不可能对盘根交错复杂到让他们头疼的房地产业有过深的了解和研究,更别说独特的见解。信心逐渐找回来的一群人又开始野心勃勃,一个个准备隔岸观火想要看陆蒙临怎么回答。 一位一身大红香奈儿套装的女人风骚的用大腿碰了下旁边的顶头上司,腻声道:“洪总,这纸老虎陆总看来要被王总好好戏弄一番呢,谁叫他一来就这么嚣张,他以为他谁啊,我们这群人都共事这么多年了,论默契也能玩死他呀”。 那名头顶冒着油光发丝脱落干净的洪总低下头,眼睛盯着自己女下属桌子下两条包裹在黑丝内的修长美腿吞了口口水,这个女人是个人妻,丈夫因为经常出差,听说她貌似耐不住寂寞跟很多男人在外面瞎搞,他老早就想要一亲芳泽,时常幻想着把她按在床上使劲亵玩的糜烂画面,现在因为肚子里本来就被陆蒙临搞的有火,再加上女人黑丝腿又主动挑起他的*,一时间血充脑昏了头,伸出肥厚布满老茧的手放在黑丝腿上。 女人一怔,下意识挺了挺胸,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洪总见她没反抗,逐渐放开胆子,在她腿上来回摩挲,还轻轻揉捏,边享受边道:“王总的道行哪能是这毛头小子应付的了的,那小子估计是因为自己参了点股所以才敢肆意妄为,刚刚威风头一过估计要很快被打回原型”。 女人妩媚一笑,转过头媚眼如丝瞪了眼正在把手往她短裙进发的洪总,娇声道:“就是,我看他接下来怎么解答王总提出的问题”。 洪总咧开满嘴黄牙笑笑,准备一鼓作气继续往上,探得那处桃园湿地。 在那条蕾丝小内裤拨开之前女人按下洪总的手,有些气喘吁吁。 洪总疑惑的转过头看着她。 女人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嘟起嘴道:“洪总,听说你缺一个助理?”。 洪总眉头一挑,随后会意,老道成精的他故作哀愁道:“是的,你要知道,我的助理薪资是很高的,可是正因为薪资高才需要更有能力的人来上任,哎,一直都在招人,可惜那些外面过来应聘的要么就是没能力,要么就是没经验,难啊”。 女人精神一震,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牵起洪总还停留在她内裤外的大手,轻轻避重就轻塞进那处冒着热气的淫~乱地,柔声道:“那洪总,您看。。。我行吗?您也知道,在上海买个房不容易,我和我老公累死累活还房贷,如果就这么下去还不知道何年马月,生活苦啊,所以我也在想怎样才能多赚点钱”。 洪总突然之后感觉到手指落进了一片温热的泥泞,他咧开嘴邪笑边扣动边道:“小华,我知道在上海生存不容易,这个让我考虑下,我也难做的”。 女人看他没一口答应有点急了,情不自禁伸出手握住洪总腻声道:“洪总,你就收了我呗,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一天二十四小时,什么时候加班只要你一个电话我随时到”。 她的‘收’和‘努力’三个字眼字音咬的特别的重,洪总眼睛一亮,低着头思索了一下,拍板道:“好,刚好我今晚手头上还有点事,一个人做估计要通宵达旦,要不你从今天就开始过来吧”。 华姓女人当然他说的是什么事,不过还是装做一付正经,开心点头道:“好,等等下班了我就跟你一起去”。 洪总目的达到,心满意足拿出上面沾上稠液的手,还特意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放进嘴里轻轻吸`吮。 女人脸夹通红,她妩媚的瞪了眼一脸淫笑的洪总,早已经把正在武汉出差的丈夫忘的一干二净。 陆蒙临冷眼扫视因为王爽一句话带起的浪潮,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他就不决定再做好人,不在和颜悦色,直接开口道:“两个月内开工的项目比比皆是,这一点我想你这个比我在这一行摸爬滚打多少年的前辈自己心里应该清楚,至于资金的话你可以再去询问一下你们总部,这一点我不需要解释,至于他们导致的后果绝对能够影响到将来的收益,不急,我会慢慢跟大家说细”。 王爽面带微笑,“但闻其详”。 陆蒙临轻笑一声,随后声音刻意变的嘹亮道:“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人都知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往往就是最成功的商人,商业地产今年才开始冒头,各个企业巨鳄都还没嗅到或者说还没腾出手来拿捏这一快,当然,也不否认他们已经开始着手,若是这样那么我们的时间就更紧迫,物以稀为贵,投资客不可能在商业地产完全成熟甚至饱满后还抱有一腔热血来投资,若真拖到那时候,铁定是亏的血本无归,再着,在商铺发展前阶段出来的产品肯定好卖,不需要去在销控上大费周折,我们只需要为了保险起见捂一些压轴盘,其他的也能火卖,你说是不是这个理,王总”。 王爽等人眉头轻轻皱起,陆蒙临所说的不无道理,商业地产在将来绝对是一个新兴的产业,因为之前也阅读过一些政府文件,所以了解住宅地产已经被政府的枪头瞄,而且政府又大张旗鼓发出红头文件要大力鼓舞城市化发展,这就意味着商业地产的大门开始缓缓开启,投资客在政策的压力下很有可能会把目光从住宅转移到商铺。 前后分析后所有人不禁开始渐渐摆正心态,不在一味把陆蒙临当做一个小p孩,而是用看一个同行人的眼光去审视他。 王爽虽然不愿意,但还是点点头,道:“陆总说的有理”。 陆蒙临勾起嘴角,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明知道苍蝇难吃还要让别人吃下去,这才是他的目的,咳嗽一声,他继续庖丁解牛,:“我们的‘苏州国际环球中心’比较特殊,它是一个大型的城市综合体,类似于这种纯消费性质的场所苏州只有观前,石路,等地才有,吴中区肯定没有,所以说我们应该借助这个优势一鼓作气早点拿下这个市场,然后在转移到另一个市场,直到苏州市场的完全饱和,饱和到商业地产频临淘汰局势我们在抽手,那样的话钱也赚到手了,也不用担风险了,何乐而不为”。 安静的会议室又出现窃窃私语的声音,但对于陆蒙临来说这一次是顺风声,因为一小部分的冒进热血分子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他们想要的就是这种征服的感觉,陆蒙临的野心引起了他们的共鸣,在苏州拿下一快另一快,赚到满盆钵提。 其中有一个年纪在二十三。四左右大学生模样的青年举起手。 陆蒙临远远看到,笑道:“有什么事起来说”。 青年自信的站了起来,率先开口,道:“陆董接下来是否就要说成本节约的问题”。 陆蒙临挑了下眉,点点头,努努嘴道:“对,你有什么见解可以直接提出来”。 青年淡淡一笑,胸有成竹道:“我们的项目把大量的财力规划到绿化这一快,可是我个人认为这一块并不妥当,第一,我们的项目位于吴中区宝带东路,这里并不算市区,原本路旁绿化就已经做的非常到位,没必要我们在去花大价钱买那些可供人欣赏的植物栽种,种下来了也只能是吃灰,时间长了一样不堪入目,我提议,绿化成本让出80%做建筑实体,前三楼全部换上刚化玻璃,这样让人第一眼就能赏心悦目,何乐而不为”。 陆蒙临眼睛一亮,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 全场哗然,青年的倒戈是很多人意料之外却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这个团体内部本来就分两派,一个是新进公司没多久有能力没能被重用的青壮派,一个是以王爽为中心的保皇派,而这个青年,属于前者。 青年下意识看了看死死盯着他的王爽,握紧拳头,他今天的背水一战胜率渺茫,但他仍旧不愿意一直蛰伏,站起来之前就已经打算好了大不了辞职,此时陆蒙临已经伸出橄榄枝,不兴奋那是假的,虽然他不能笃信陆蒙临能有多少底蕴可以和王爽对抗,但仍旧选择搏一搏,他道:“李晶晶,策划部三组组长”。 很多头偷偷笑了起来,李晶晶,这分明是女人的名字。 陆蒙临愣住,但很快笑着回应,道:“不错,很多东西我们都异曲同工,等等会议结束后来我办公室和我一起协商一下,然后最好给我份计划书,字数越多越好,放心,只要一经纳用,一定就能够落实,还有你放心,我身后有一支庞大且强悍的专业团队,是我从鸿基挖过来的骨干技术人才”。 这最后一句话就像重弹,落下来后就爆炸开来,陆蒙临要让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的目的,鸿基,那是比产业链还要生猛的商业巨舰,那里面的骨干岂能儿戏。 李晶晶脸通红的重重点头,然后坐下。 接着另一个处处被排挤的青年等不及举手就直接站了起来,开口道:“陆董,我也有个想法”。 占了上风的陆蒙临从容点头,笑着抬抬手,道:“但说无妨”。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成虎,和李晶晶同属一个部门。我想,传媒被说成是卫冕之王这绝对不是子虚乌有,任何领域的产品如果没有它的宣传那也只能默默无闻,因为我们做的是城市综合体,所以以后入驻的商家肯定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装修,我认为,我们应该把把中等装修改成简单装修,甚至是白灰毛皮,这些只需要和商家协商好就行,落实后把这部分节约下来的钱全部投入到媒体,让媒体帮我们狂轰滥炸,影响大了投资客就自然成型,络绎不绝下价格容易被抬高,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自称方成虎的青年一开口就滔滔不绝,唾沫腥子满天飞,但给出的方案却十分实用。 陆蒙临心里有些起伏,他笑道:“你所提的意见最终的目的并不是一味的哄抬价格吧?”。 方成虎和李晶晶身躯一震,眼神复杂的看着年岁不大的空降ceo,之前他们两个人就在私下讨论过公司决策层做出的一些错误的规划,如今,却被陆蒙临一个人全部看透。 方成虎刚刚只是随波逐流想要表明一下自己和李晶晶站在一条线上的立场,又被陆蒙临模糊的背景蒙蔽,而现在眼神竟多出了一点点狂热。 陆蒙临不管他们的神情变化,继续道:“媒体在帮我们打出广告之后我们的以后的项目就会有一个品牌效应,就像红星美凯龙,投资客都愿意把自己的钱交给负有盛名的企业去管理,所以以后的项目会更加好卖,再就是和媒体的老关系,只要以后有项目,他们就会比对待别人更不遗余力的支持我们,直到一条巨龙诞生”。 坐下去的方成虎激动的站了起来,嘴唇被咬的苍白,他道:“总裁虽然年纪不大,但腹有大韬略之才”。 陆蒙临哈哈大笑,笑停后他道:“我需要人才!”。 李晶晶也站了起来,和方成虎异口同声道:“若陆董相信我们,可以先试用我们三个月,等三个月后我们的答卷提交上去后您在定夺”。 陆蒙临缄默不语。 方成虎紧接着又道:“这三个月我可以不要工资”。 全场沸腾。陆蒙临搬住鸿基那座大山之后就意味着这场会议战争的天平渐渐倾斜,很多有理想有想法的人再也受不了被排挤,而且青壮激情排都受不了这种热血氛围的渲染,既然有了领头人带头发起,接下来就接着一个一个络绎不绝开始阐述出自己的想法,有三分之一的人在这一场会议中莫名其妙倒戈。 王爽脸色越发难看,保皇派仍旧不知死活对陆蒙临的煽动性话语嗤之以鼻。 会议结束,最后在陆蒙临颇霸道的态度下勉强达成共识。 临走前陆蒙临主动走到王爽身边,伸出手微笑道:“希望我们共事愉快”。 王爽和颜悦色站起来和他握手。当陆蒙临松开手后转过身去他脸色瞬间变的铁青。 背对着他走向门外的陆蒙临嘴角划过冷笑。 回到办公室,透过窗户看向外面一望无际的天空,陆蒙临微眯着眼。 一个以他为核心的团队雏形已经逐步形成,他知道,人生蓝图中的第一步已经阴差阳错下迈出了第一步。而早早就名动全国的陆王爷,当年,似乎并没有他这么水到渠成。 第四十九章 成了 三千字,今天一共是八千字,昨天七千,更新还算给力。求红票,求收藏,求点击!!!! 会议结束后李晶晶和方成虎就等不及的跟着陆蒙临来到办公室,一坐下后就准备挥斥方遵为陆蒙临指点迷津。 陆蒙临摇摇头,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变戏法的又弄了点花生米出来,笑道:“先别急着跟我说你们心里面的恢弘计划,咱们喝点小酒,你们都自我介绍一下,注意,要仔细一点,精确一点”。 两人同时一怔,相互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相视而笑。 方成虎性格豪爽,有北方人的风气,直言不讳开口道:“陆总,我是土生土长的哈尔滨人,毕业于浙大工商,两年前到了上海,开始在产业链拼搏,家里就我一个,独生子”。 李晶晶也跟着笑道:“我是上海人,和成虎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兼室友,也是独生子,至于工作经历的话和他大致相同”。 陆蒙临点点头,拿出杯子倒满三杯,给两人一人递过去一杯,笑道:“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方成虎豪迈的大手一挥,道:“陆总,直说就是”。 李晶晶也笑着点点头。 眯着脸眯了一口这瓶从冯真伟那讹诈过来的五粮液,酒气很大,度数很高,辣的陆蒙临脸色发红,呼出一口酒气,陆蒙临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扫,道:“你们两个之前在产业链倍受派系排挤吧?”。 方成虎和李晶晶相视一眼,一脸迷糊,弄不清楚陆蒙临想要说什么。 相对圆滑的李晶晶笑道:“陆总怎么这么说?”。 陆蒙临挑了下眉,道:“今天我和王爽几乎摆在台面上的干仗你们应该也看到了,那是时候你们做领头羊开始倾向于我时很多之前在大势下顺着王爽的人都一脸果然如此的看着你们,那绝对不是一天两天有恩怨才有的表情”。 对于陆蒙临来说,他需要的人才梯队除了各自拥有别人无法拥有的专长外,还要拥有被陆蒙临告诫自己无数遍的团结和绝对的忠诚,当然,这种东西不是一天就能建立起来的,而是需要在长时间的交往沉淀和拿出一切实际性的东西来征服他们才能获得,李晶晶到现在为止都对他抱有适当的不信任他能够理解,所以他愿意给他们时间来适应这个过程,毕竟认识才不到半天,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信任全部托付给一个陌生人,何况是个小p孩。 方成虎瞪了眼李晶晶,他一直都看不惯李晶晶做事风格的拖泥带水,见此时李晶晶还在犹豫什么就直接拦在前面道:“陆总,我们的确和王爽那老王八蛋不对眼,因为很多次公司决策我们具有建设性意见都被否决,理由就他~妈的是我们资历浅薄,还需多多积累经验才能在会议室里有决策权,他~妈~的,什么玩意”。 李晶晶看了眼义愤填膺的方成虎叹了口气。 方成虎瞪了坐在旁边的李晶晶一眼,一发不可收拾怒道:“我早就看不惯他的作威作福。。。”。 “所以你们就开始跟他们对着干,以至于到如今被排挤到最角落只拿工资没事干,你们是有野心和理想的人,工资对你们来说少一点或许没关系,但是如果在做事上忽略了你们却是你们最不能忍受的事情”陆蒙临突然打断他的话,一脸玩味笑容,其实他早已经拿捏住这两个人的脾性,方成虎大大咧咧,李晶晶具备上海人典型的滴水不漏,只要处理方式小心点,不是不能驾驭。 两人呆呆的看着陆蒙临,垂下头下同时叹气。 陆蒙临看着两人,拿起酒杯又喝一杯,眯起眼睛,道:“今天我在会议室说的话没有任何水份,我拥有鸿基总部的一支骨干团队,但没领头人,都是只讲技术的工程师,让他们干活可以,但若要决策这决策那他们办不到”。 显然这个话题对于李晶晶来说他更敢兴趣,眼睛一亮,他急忙道:“都具备什么样的资质?”。 陆蒙临眨眨眼,笑道:“学历大概都是博士生,也有野路子打拼上来的猛人,上海棚湾高级别墅区就是他们设计和监工”。 李晶晶一脸商家神色,有点激动,他连忙又道:“为你卖命能有多大的舞台,也就是说我们能做什么?”。 陆蒙临再喝一杯,反过来问道:“我能相信自己不养出白眼狼来吗?”。 李晶晶咧开嘴,第一次在陆蒙临面前哈哈大笑,道:“能让从鸿基那座纪律严谨到令人乍舌的机构人帮你干活,你还能害怕自己手下出那么一两个白眼狼,况且,我是军人世家的子弟”。 陆蒙临把手撑在台面上,道:“鸿基旗下月牙地产ceo做总策划,你们为副手,拥有调派任何一个专员的权利,够不够?”。 李晶晶一怔,恍惚了一下,最后眉开眼笑,笃定道:“成”。 一旁懒的去参合两人暗藏玄机见针插缝对话的方成虎抬起头,嘴巴里还在咀嚼着花生米,眼睛出人意料的炯炯有神,道:“成了?”。 陆蒙临闭上眸子,靠在老板椅上,轻吁一声,道:“成了”。 ------- 晚上八点,陆蒙临自己出去找了家烧烤店点了瓶啤酒,吃饱了喝足了就随便晃悠。苏州好,不仅仅是指它有园林有假山,也不是特指它曾经拥有唐伯虎式文人骚客,而是它真正适合现在化人类生活。比上海喧哗,却独具苏州所特有的小桥流水,有江南婉约苏州女子的韵味,虽然说如今苏州本土已经不在盛产玲珑锦秀长袖善舞,但那份味道,却始终保留了下来。 比起苏州还有偶尔的车水马龙,儿时少年时在大别山混迹的陆蒙临肯定算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有时大别山里几个小时的守候只为了和一只野山跳较真,这中间的多枯燥无味只有陆蒙临自己清楚,往往就是躲在杂草丛里纹丝不动到腿酸,那一下午的时间或许也只有和山跳后面关头的斗智才算热血和不乏味。 陆蒙临经常把被沙龙咬的遍体鳞伤几乎连头都不知道哪去的山跳扔在镇上乞丐王三家门口,这时偌大的陆镇人都说是傻子的王三肯定会咧开嘴口水流一地朝他嘿嘿傻笑,其实陆蒙知道王三不傻,傻的话就不敢把欺负过他的镇上一个恶霸家里的大锅都砸了,还特么缺德的往人家米缸里撒尿。 陆蒙临只知道王三是在他八岁那年莫名其妙的来到了陆镇,村长看他可怜就给了他一间别人废弃的茅草房子落脚。他当时就浑身邋遢,那么大的人还老流鼻涕,被小孩欺负时他都会傻呵呵的笑,大人们都说他是傻子,当他面时也这么说,可他只会傻乐呵。傻子心地很善良,如果有人家忙时打稻子人手不够的时候他都会去主动帮忙,每次都忙完了一声不吭的走人,主人家送去饭菜他都会拿出自己破旧但干净的碗盛下来,似乎怕弄脏别人的碗筷,这家伙极奇怪,别人给饭就吃可若是别人给他钱他肯定会死活不要,每当这时候陆蒙临都会哀其不争怒其不备的骂他傻帽子,此时他又会抬起那张黑糊糊的脸,流着满嘴口水朝着他憨笑。 整个陆镇的人看到王三的都是那张傻呵呵的模样,只有陆蒙临在一次机缘巧合下见识过另一个王三。 十三岁那年,有一天放学后陆蒙临习惯性的去王三家转一圈看看这犊子在做什么,走到他家门口时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小爷爷却从王三家走了出来,当时还怒气冲冲,可把他吓坏了,等小爷爷走远后他连忙跑进草房子里,看到王三抱着一个罐子在那哭,神情呆滞,被艰苦岁月雕刻的满目疮痍的脸布满泪水,乱糟糟的一堆头发上还有稻草,衣服上也有明显的脚印。感觉到有人来,才缓缓抬起头。 陆蒙临那时看到那张平时被污垢遮满的脸初露如山真面目,鼻梁和上嘴唇中间有一个圆形凹进去的疤痕,面积几乎爬满整个人中,抱着罐子的胳膊一块块肌肉凹凸有致,原先在破旧大衣下看上去不壮实的身躯也从胸口出窥视到两块硕大的胸肌,陆蒙临睁大眼愣住。 王三看见陆蒙临后没有像以前一样咧开嘴傻笑,而是一脸与他驴唇不对马嘴的肃穆。 后来王三就跟陆蒙临讲了一个故事,稀拉平常却包含了一个男人该有的骨气。 那天之后他仍旧每天傻呵呵的笑,陆蒙临也每天都怒骂。 只是陆蒙临知道,那个镇子里傻乎乎的王三再也不是从前的王三,他的原名叫王孤息,看上去要有三十岁的他其实才26,陕西一个山疙瘩里长大,全家死绝,那罐子里,就是和他相依为命十几年疯癫师傅的骨灰。 陆蒙临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他道:“三婶,我是蒙临,麻烦你叫你们家隔壁茅草房子里的王三接个电话,我等着,谢谢!”。 第五十章 感叹 十二点之前还有一章!没改就传上来了,星期六星期天伤了元气。。。。。瓶颈其实还没过。最后强烈要求兄弟们顶一下!!!!!!!!!!! 时间在稚嫩的陆蒙临和老道成精的王爽斗法中匆匆流逝。 第一个月,以王爽为首的保皇派极力阻扰陆蒙临所决议的提前开工,全员47个在产业链生存了十来年的骨灰一纸文书递交到产业链总经理办公桌上,总经理大惊,十分钟内这份字迹辛辣的反击宣言出现在产业链传说中的boosceo面前,笑看商场沉浮30年的产业链第二巨头轻描淡写画上两个大字,‘驳回’。陆蒙临对于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和苏州七建副总裁顺利达成共识,月中鞭炮响起,一排排重型卡车碾过柏油马路进发宝带路,吴中区政府官员亲自现身脏乱不堪的现场指导。胸卧大才的李晶晶和方成虎终于能够放开手脚,鸿基隆重出场的重量级人物只在一旁偶尔指点迷津,尽量让两个后浪励精图治。 第二个月,王爽以资金链紧张为由向产业链申请追加资金,产业链总经理不急不躁回绝,理由是要追加可以,必须得到‘苏州环球中心’ceo陆蒙临的亲笔签名,王爽,再一次败南。陆蒙临已经站在地面上俯瞰被挖土机掘出来的十万平米大坑,钢筋混泥土开逐渐填进,第一层地基已经完成。 第三个月,王爽亲自驾车奔向产业链,本来借用自己的老资格再加上以七建不配合甲方的理由向产业链申请停用ceo,没想到的是直接被保安扔了出来,总经理特地在他临走前意味深长的奉劝说现在工作在苏州,没事别老往上海跑,大半年了才回来过一次的王爽欲哭无泪,捶胸顿足大叹老天无眼。在王爽出尽了丑的时候陆蒙临已经站在层高正20公分的部分地基上瞭望来来往往的车辆汹涌澎湃。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鸿基也悍然出手,和产业链商议决定参资2000万,产业链巨鳄门看着平时一个个趾高气昂的鸿基高层们站在大门口都大跌眼镜。 因为首先和陆蒙临取得合作关系的庄寒,这位舍得壮实断臂的太子爷随后水涨船高,对于两个从未有过交集的商界大船,这两千万意味着突破性的合作,一时间长三角人人自危,庄寒更加受到产业链董事会赞同。 第四个月,大势已定! 第五个月,摩天大楼首先到达50米高度,其他分楼陆续达到30米。 第六个月,摩天大楼70米。 第七个月,摩天大楼100米,其他分楼陆续框架完成。 第八个月。九个月。。 第二年开春四月突然局势剧变,鸿基投入的人力物力陆续撤退,陆蒙临措手不及。 五月六月,每况愈下的大局被陆蒙临一个人苦苦支撑,这时冯真伟大逆不道在老爹的眼皮底下偷了2000万雪中送炭孤身来到苏州,看到黑了整整一大圈的陆蒙临一时间百感交集,抹了把红了的眼睛在工地上破口大骂陆蒙临整幺蛾子,当事人一脸笑眯眯说不要紧,再挺两个月就熬过来了,冯真伟二话不说拽着省吃俭用的某装大头的货跑到豪士顿酒店,陆蒙临一开始说别浪费少点少点,结果一大桌子菜被他一个人扫荡一空,弄的冯真伟一顿饭下来肚子空空如也。 走出饭店,冯真伟手机突然响起,拿出来一看愣了一下,接着转过头来朝着陆蒙临憨笑道:“蒯鹏来苏州了”。 两人来到华润大门口远远就看见蒯鹏,过了一年都长了一岁,蒯鹏的妖冶气味淡了不少,个子也长高不少,只比两人略矮一点,他看见冯真伟不要命的冲过来,完全忽视站在一旁张大嘴巴的陆蒙临,照着冯真伟就一阵拳打脚踢,虽然他怎么打都打不到但依旧打的很卖力。 冯真伟怒骂道:“你妹啊,老子不就把苍姐姐删了没来得及给你欣赏,用的着这么报复老子吗?”。 蒯鹏不甘示弱冷笑道:“别想给我打岔话题,来苏州咋不叫我?欺负我没车?老子打的来的,尼玛,300快钱你报销啊”。 冯真伟不跳了,安分守己傻笑企图蒙混过去。 陆蒙临在一旁捧腹大笑,咋才一年的时间两个人就本末倒置了,不禁大叹:“蒯鹏还是够狠啊,完全具备超越冯真伟自吹自擂那无与伦比的‘淫~荡’”。 蒯鹏这才注意到陆蒙临的存在,走到陆哥面前挠挠头笑道:“陆哥,在寝室还都是他欺负我,今天是他理亏”。 “尼玛,别放屁,上次谁在我洗澡的时候把我内裤里面放春药了”冯真伟一蹦三尺高,跳脚大骂蒯鹏歪曲事实。 蒯鹏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继续跟陆蒙临道:“陆哥,你瘦了哇,比以前更帅了”。 陆蒙临会心一笑,道:“都特么快成农民工了,帅个鸟儿啊”。 蒯鹏哈哈大笑道:“陆哥就是帅”。 蹲在一旁的冯真伟一脸幽怨,嘀咕道没天理,老子送钱来还倍受冷落。 晚上三个大老爷们每人一条裤衩窝在陆蒙临办公室内,聊天侃地,与世隔绝了一年发生了很多,先是陆蒙临走后蒯鹏成绩更上一层楼,期末考完成了本该是陆蒙临的任务,除去英语扣掉一分其他大满贯,甚至惊动了隐居在背后的老院长,接着就水到渠成入党,组团去北大学术交流,交流会上大放光彩,让被欺负了很多年的老头子喜上眉梢,老人家回来后边和学生们聊天边感慨道在别人的地盘上扬眉吐气真爽啊。另外除去蒯鹏在学习上的大放异彩外冯真伟也有不小进步,连带着白秋炎也对他顺眼许多。 蒯鹏听着两人聊天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这孩子旷课来苏州也着实不容易,还破天荒的打的来,估计他节约了一个月的零花钱又泡汤了,陆蒙临叹息。 冯真伟夸夸其谈向陆蒙临道来这一年来发生的许许多多事情,等说累了起身倒了杯水抽出根烟点上,吊儿郎当问陆蒙临这一年来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儿。 陆蒙临正听的津津有味,怔了一下,苦笑道:“天天守在工地上算不算?”。 冯真伟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创业真难”。 陆蒙临从他手上拿了支烟,点着,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怕吃苦,没定心,那我也只能步那些不得志却整天坐在家里无病呻吟啃老族的后尘”。 冯真伟烟刁在嘴上点点头,点到一半忽然眼睛一亮,爬到陆蒙临身边道:“对了蒙临,交大一个叫陶瓷的女娃三天两头跑来找你,真有韧性,也不怕烦,每回来了就一句话,陆蒙临回来没,三天来一趟,我算算明天她肯定又要来咱们学校了,她到底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陆蒙临一怔,转过头看向窗外的月圆,笑道:“阴差阳错下的缘分”。 冯真伟大笑,怒骂道:“狗屁的缘分,跟老子文绉绉,不过这妞看上去挺水灵,走路两腿抿的铁紧,肯定是个雏”。 “雏你妹”陆蒙临白了他一眼笑骂道。 冯真伟嘿嘿奸笑,笑完后神经质的倒下头,捂上被子道:“睡了,明天咱们再醉饮三千场”。 陆蒙临一个人坐在黑暗中默默抽烟,这时冯真伟鼾声向起,他转过头看了眼两人,眯起眼轻笑吐了口烟,心叹,兄弟,真特么不是嘴上说说的玩意啊! 第五十一章 红衣宝塔妖 今天第二更。求书评区活跃一点,求点击多一点,求红票,求收藏! 这些天陆蒙临带着两人满苏州逛,虎丘,拙政园、狮子林、留园都有留下他们的足迹。冯真伟很神通广大的弄来一只单反,震的蒯鹏一抖一抖地,结果吃饭时冯真伟不小心说漏了嘴,原来这个相机是从给陆蒙临的钱里面扣下来的,顿时遭的人两一顿猛打,不过还好,相机内留下了他们三个厚厚一叠的身影,有三个人勾肩搭背的,有两个人嘻嘻哈哈的,有故作深情对望的,总之斑驳陆离,算是对得起那一万两千快钱。 一张张被单反勾勒出的青春飞扬,他们欢语不断,笑声不断。在后来,他们还能念念不忘的拿出来看一看,瞧一瞧,才能确定曾经真的放~荡不羁过,肆无忌惮过。 第四天蒯鹏和冯真伟就老老实实滚回学校,临走时冯真伟往陆蒙临手里塞了张卡,说里面有两万快钱,是他这个月零花钱。陆蒙临问他为什么现在一个月才这么点了,他笑着说不知道他老子抽什么劲,一下子就把他的零花钱大幅度缩水,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听到后陆蒙临坚决不要,说你们在学校难道不用钱?这时旁边的蒯鹏站了出来,轻声说蒙临哥,我奖学金还没用呢,一万快钱,够我和冯哥挥霍了,冯真伟也开始较真,问难道看不起我?陆蒙临只能勉强收下,可心里总归不好受。 等两人车开走后,陆蒙临一个人独自回到房间,拿出手机,脸色难看。 拨了通电话,接通后陆蒙临问道:“卞叔,是我蒙临”。 那边还在吃早饭的卞变一开始还很讶异陆蒙临怎么会抽空打他电话,旁边成精的宫呈象眼睛眨了眨,卞变突然想到什么,拿起电话,道:“蒙临,你个臭小子,想起叔了?”。 陆蒙临强颜欢笑,压着一股火气道:“怎么会呢,一直都想“。 卞变笑骂,臭小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肉麻了。 陆蒙临避轻就重,刻意忽略卞变无关紧要的话题,单刀直入道:“叔,陆宋最近是不是在搞什么鬼”。 卞变愣住,捧着电话小心道:“蒙临,最近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陆蒙临解开上衣的前两个纽扣,道:“叔,别饶圈子,你就说是或不是”。 卞变叹了口气,语气语重心长,道:“蒙临,还是别走商道吧”。 “就因为陆宋他一句话?”陆蒙临冷笑,斗了十九年,也生闷气了十九年,他一开始还纳闷陆王爷怎么不折腾他了,原来是想瞧准好时机一棒子打七寸。 卞变脸色瞬间变的难看,他怒道:“老老实实毕业了上班不好吗?难道你爸以后的钱不给你不成?你非要整天整个幺蛾子做什么,就为了证明你自己有能力?你真以为你爸一手创建的鸿基是天上掉下来的?你知道要吃多少苦要走多少弯路才能在数以万千的商人中脱颖而出?蒙临,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等哪天你跌倒了就明白今天卞叔跟你说的这些话,社会并不是一个王辰辰就是最阴暗的一面,你要触碰到某个隐藏很深的大枭利益到时候想撇开都难,中国不只是上海有一个卞叔,你要明白”。 陆蒙临脱掉上衣,坐在窗户旁边,神情落墨,他轻声道:“叔,你不信我”。 卞变心头一震,道:“蒙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做大人的心疼你”。 “叔,从小你就跟我说人要自立根生,做男人更要经历一些沉浮,这些年我一直秉承你的话在活,我不当陆宋是爹,当你是我半个爹,所以有些话我敢跟你说,陆宋,有一天我肯定会把他踩在脚下”陆蒙临嗓子沙哑,他轻轻抚摩胸前的老茧,想到那些在大别山的日子,就像困兽之斗不段成长,他不是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只是陆宋这一次虎毒食子的太快了,让他几乎措手不及。 陆蒙临说完就挂掉电话,卞变对着挂断的线怔怔出神,最后雷霆大怒,碗筷全部砸光,连一向在家吃死了他的宫家女人都噤若寒蝉站在一旁不敢吱声,硬是看着他砸光了家里所有东西。 陆蒙临挂完电话后倒头大睡,到了晚上才想起来去工地上看看,如今‘苏州国际环球中心’已经耸立在宝带路顶端,和东吴塔相互呼应,将来这一带的经济核心地带肯定是以这里为中心向四周繁衍,陆蒙临一想到这里胸口堵着的不开心就一扫而光。 到了半夜陆蒙临从空荡荡的工地往回走,这里距离办公室所在的大楼大概五百米左右,不远,陆蒙临为了方便看工地所以就一直没搬到产业链派发的公寓楼去住,每天周而复始。 走到一条巷口,陆蒙临第六感突然警觉,感觉到背后冷飕飕的,强压着平稳的又走了十几步,陆蒙临拔开脚丫子就猛奔,身后隐约有跟着跑的脚步声,但声音极轻,就像练了水上飘。陆蒙临闭上眼发挥出极致速度奔跑,没敢回头看一眼,这场伏击肯定是预谋很久的事了。 忽然,在前方的拐角处冲出来一辆别克君威,横插在陆蒙临奔跑的非机动车道上,陆蒙临饶上人行道,脚步仍旧未停,这是在和大山里拱翻人不眨眼的野猪们一起玩你追我敢的逃命游戏时时常发生的事。 别克君威走下来一个瘦小精干的男人,年岁三十上下,他冷眼旁观正欲饶过君威的陆蒙临,在正在不要命奔跑的陆蒙临越过了那条与君威对齐的石版线后悍然动身,速度极快。陆蒙临一惊,下意识转过头来,刚好看见一只干瘦如材的手向他伸来,然后迅速抓住他的衣领,往下一扯,那只手下面的膝盖轰然砸像他的胸口,陆蒙临还没来的及做出反应又被另一只手狠狠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陆蒙临龇牙咧嘴睁开嘴,路灯下清楚的看到这个男人的模样,巴掌大的脸,眼睛往里面凹下去就像僵尸,他忍着疼痛道:“总要让我死个明白吧前辈”。 “主子想杀人了“男人面无表情给出一个让人崩溃的答案。 陆蒙临正欲开口看看能不能把局势缓和一点,那辆君威又走下来一个身影,陆蒙临瞳孔放大。 这是一个头扎大麻花马尾辫的漂亮女人,神情淡漠,她皮肤白皙,身材修长,肩批一袭妖艳大红衣。 红衣宝塔妖。 第五十二章 猛人 无论你们信或不信,这2600字,我花了三个小时。尼玛,后面一名快要轻柔抚摸咱们贼嫩的菊花,我今天不给力,难道你们也要不给力?顶啊兄弟们!!! 陆蒙临疼的龇牙咧嘴,眯着眼转过头仔细打量这个女人。是一个极漂亮的女人,目测下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只能比他稍微矮一点点,穿上高跟鞋甚至比他还要拔高出一个额头,一步一凌波,幻像步步生莲。只是这个女人此时出现的太过诡异,微显沉暗的路灯下那一身红衣极为刺眼,特别是那头如今鲜少有人在去费时间编织的大麻花,就像一根重如千斤的铁锁扣在陆蒙临心头。 那支干枯如材的手在女人出了君威后松开陆蒙临,退离到两人的中间,位置距离刚好,可以防备任何时机冥顽不灵的反击。 陆蒙临捂着生疼的胸口爬起来,瞥一眼脸面色沉寂如死水的男人,那张姜黄的脸古井不波。苦笑一声,转过头朝着拥有祸国殃民的脸蛋却要杀他的女人苦笑道:“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们”。 女人嫣然一笑,就像鬼魅单手搭上车顶,随后轻盈的身子骨吸到上面盘膝而坐,陆蒙临骇然,她光是这手臂力就能让他自惭形秽到死,刹时更是面若死灰。 “你没得罪我”女人启齿开口,声音冰凉,在夜深人静中格外幽怨。 陆蒙临咳嗽一声,吐出口被僵尸男那一膝盖轰出来的苦水,抬起头脸色阴沉,骂道:“那你是吃饱了没事干才来折腾我这种小人物的?”。 女人伸出修长手指弹了下被风刮到衣服上的树叶,保持姿势瞥了眼陆蒙临,眼神勾人魂魄道:“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才来玩玩你”。 陆蒙临一肚子邪火,本来最近就大不顺,现在又被个娘们欺负,但局势逼人,远处刚刚跟着他后面猛跑地身影也出现在三个人面前,和姜黄脸的那位不同,他皮肤白皙,将近两米身高的人高马大,一只胳膊直径能有15厘米,而且肌肉均匀,绝没有健身房里的那种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他走近后喘了口气笑骂道:“臭小子,跑起来倒快,怎么不跑了?”。 僵尸男终于开口,仍旧吝啬一字一句,朝着两米巨人嘲讽道:“你也有今天?”。 巨人大哥哪都大,那双如牛眼般大小的眼睛死死盯着姜黄男。 陆蒙临巴不得他们先窝里斗自己乘机逃跑,在一旁睁大眼睛观察局势,只要一有个不对劲就撒开脚丫子狂奔,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陆老爷子教育了他十七年,他自然还是懂的。 只是事实却不如他意,看似像大猩猩一样笨拙的巨人冷哼一声后就没在理睬僵尸兄,而是转过头朝着在陆蒙临看来更如洪水猛兽的红衣女子挠挠头,接着憨笑道:“姑姑,这小子现在杀了?”。 妖治到极致的女人目光始终锁定在陆蒙临身上,径直问道:“陆家小子,临死前说说还有什么没了的心事”。 陆蒙临低下头,眼睛转过来转过去,仔细观察僵尸男和巨猩猩之间的间距,僵尸男是站在君威和陆蒙临中间的位置,目的一目了然想要防止他不顾一切的擒贼先擒王,而巨猩猩却是随意站了个位置,和僵尸男并不呈包夹形式,暗暗记下那个空隙后陆蒙临缓缓揉着胸口。 文郱文尰 女人冷笑伺机而动的他,道:“别想着跑,文尰可比文郱速度快的多,保你一动身就被他能够扼死一头狼的手给打碎了胸去”。 被女人叫做文郱的大猩猩目露一丝不甘,握紧拳头像毒蜂一样盯着陆蒙临,决定等等在文尰之前先结束了陆蒙临的生命。站在一旁缄默的文尰瞥了一眼自己亲弟弟,仍旧没说话,好象他已经无喜无悲到了大圆满的境界。 被两个人视做已经握在掌中猎物的陆蒙临伸出舌条,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神阴鸷,一个时常在大山里玩畜生的人,现在被人当做畜生玩,再没点血性那就不符合常理了,他抬起头看着一直咄咄逼人的女人,道:“真不给我活路?”。 女人挑了下眉头,随后满脸笑意,很可惜的摇了摇头。 陆蒙临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块头巨大的文郱抱着胸一脸趣味看着有点神经质的某人。 坐在地上的陆蒙临突然腾起身子,直接三步寸跑近身大快头,一拳随风带了过去。大快头嘿嘿傻笑,捏住放到他手心显的渺小无比的拳头看着他,正想说话。陆蒙临眼神疯狂,整个身子诡异腾空而起,一脚铿锵扫向大快头文郱。大块头依旧憨笑,另一只手握住沉声道住刁钻一脚。陆蒙临再上,他再挡。 挣扎累了,陆蒙临认命的看着恐怖的不像人的大快头,又看向坐在车顶纹丝不动的女人,道:“认栽了”。 女人扑哧一笑,道:“不再抗拒生命的凋谢?”。 陆蒙临笑骂。“要杀要刮就速度,别跟我舞文弄墨,现在是时候吗?”。 像个死人的文尰也被这句话逗的差点忍俊不禁,微微扯开嘴角,想笑,但又憋住。 被四川重庆说成是女魔头的女人莞尔一笑,随后又幽幽叹了口气,道:“有的时候投错了胎会良成大错的”。 陆蒙临垂着头,冷笑道:“又一个被陆宋逼疯的丧家之犬,跟我玩弄这些门门道道有甚用?一刀抹了一了百了,侮辱人毛意思”。 女人出乎意料的没生气,只是抬起头露出白皙粉嫩的脖子,那张美到惊心动魄的小嘴轻轻吐露“杀了”。 一柄刀锋在微黑的夜空下出现,女人开口的下一刻块头巨大的文郱从腰间抽出这把匕首,迅速冲向陆蒙临。 在大山里被狼群包围了都想着法子脱离九死一生,更别说面对了尚且留有一丝人性的人了,陆蒙临好像回光返照,反方向冲向文郱,大块头一愣,似乎惊讶到这个地步这小子还想觊觎一点点生机。陆蒙临趁这个空挡提起膝盖,经过上次的教训再也不搞远距离攻击,直燎下阴。大快头注意到他的攻击方向眉头一皱,冷哼一声似乎怒了,直接用手拍下那记膝撞,力道巨大。陆蒙临膝盖剧疼,脸上的汗珠一下子都冒了出来,可文郱并没有就此罢休,痛打落水狗一个扫腿攻向陆蒙临双腿。 轰隆一声,陆蒙临差点被摔晕了过去,特么的心里跳脚大骂这还是人吗?整一个神农架跑下来的野人。 。陆蒙临膝盖剧疼,脸上的汗珠一下子都冒了出来,可文郱并没有就此罢休,痛打落水狗一个扫腿攻向陆蒙临双腿。 文郱朝女人偷偷看了眼,自嘲道:“没注意,差点阴沟里翻船,刚刚那下子要挨到了我下辈子幸福就毁这小子手里了”。 陆蒙临缓了口气睁开眼,大块头正在移动身躯向他缓缓走来,那柄雪亮的匕首下垂着隐隐发光,心里暗道不妙想要挣扎的爬起来,没想到胳膊一使劲就又倒了回去,浑身乏力。 文郱走到陆蒙临身旁蹲下,悻悻然的看了眼自己下体,抹了把冷汗,接着又看看深皱眉头的陆蒙临,叹了口气,道:“是快好苗子,可惜了”。 刀锋缓缓落下,冰冷到刺骨的感觉于陆蒙临毫厘之距。 千钧一发,就在匕首在陆蒙临脖子间划过之时一个身材中等的身影从暗处飞奔过来,昏昏欲睡的文尰大惊道小心。 不速之客伸出与他手臂不协调的手掌,修长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文郱那只刚刚还要置陆蒙临于死地的手腕,咧开一嘴腥黄的牙齿,笑眯眯道:“刘家的后人有点出息的”。 麻花马尾辫紧眯起双眼。 似乎受到感应,脸色俊秀的神秘人转过头笑嘻嘻的看着她,轻轻抬起胳膊,体重几乎达到100公斤的文郱向后倒去一屁股姿态潇洒的坐在地上。 “王三”陆蒙临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那张唯一瑕疵就在人中的脸,在晕厥之前微弱的吐出这两个子。 第五十三章 与生俱来啊 2500字送上,十二点前有一章!红票敢凶残一点么? 文郱并没有睚眦欲裂的要跑上去和眼前的神秘人搏命,从容的爬起来,一脸笑容揉了揉极疼的手腕。等浑身弄舒畅了,文郱抬起头直视这个个头比自己足足小一大截的中年人,他咧开嘴呵呵傻笑,眼里面有说不出来的玩味,就像一个村庄无敌的小孩再遇见别村牛叉到不行的小孩,一心想要拿下他用来立威。 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的文尰皱起眉头,那张像得了肺癌一样枯黄嘴唇出声道:“文郱,你不是他对手”。 “还没打呢怎么知道”文郱摇头晃脑笑道,左手握住右手的拳头,左右扭转活动筋骨,眼神里逐渐冒出凶光直盯盯的看着帮陆蒙临理气的男人。 大红衣女人还是坐在车顶上,除去刚刚一瞬间眼睛的张合,竟没有一点要下来的意思,她一脸玩味的看着看上去要有三十的男人,妩媚笑道:“陕西王家还没死绝?“。 已到而立之年的男人轻笑一声,在陆镇的傻笑此时退去的一干二净,他唏嘘感慨道:“没,就剩我这么条贱命被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的疯老头给收养了,整天啃着馒头就着青菜长这么大,倒是四川的颛孙姑姑咋地想起来大老远跑道苏州来,这里可不比四川来的生活惬意,听说生活节奏很快啊”。 女人摇摇头,抬起头眼神凌厉呢喃,“谁敢说陕西八极拳老祖宗是疯子那他就是傻子”。 男人憨厚笑道:“人都死了,骨灰没准都被那座大山的土壤肢解了,没那么悬乎”。 女人挑起眉头看了眼一脸憨相的男人,似乎被什么事挑起了兴趣,可是到说话时候很可惜的语调依然清冷,她道:“文尰被四川那群没个种的废物吹捧成四川八极第一好手,他师傅曾是你师傅的师弟,也算是师出同门,要不你这个做师兄的指点指点这个夜郎自大的师弟?”。 站在大风起让人怀疑会不会被卷上天的文尰猛然睁开从头到尾一直眯着的眼,战意盎然。 陆蒙临口中一直都没有散发出王八之气的王三把陆蒙临轻轻放在一处平坦的大理石上,转过身笑道:“好”。 之前能玩弄于陆蒙临鼓掌之中的文尰脱掉外套,伸出手正准备示意王三开始,谁知道这货优哉游哉的掏出一包迎客松,抽出一支点着,差点没把用心对待接下来博弈的文尰给气死。 似乎戏弄够了,潇洒的把烟屁股一指弹开,王三笑道:“来吧,刘家小子”。 吱,的一声划破宁静的夜下,刘文尰如脱了弓的箭向他射了过来,眼神阴鸷,动作前毫无征兆。 王三仍旧嘴含微笑看着越来越近的刘文尰,伸出手,看似漫不经心硬撼住刘文尰的勾拳,穿着步鞋的脚向前踏出半步,依旧是方才的两根手指,在刘文尰不知觉的情况下扣住他的锁骨,往下一扯,那一瞬间就像在大山里亲手扼杀死一只独狼。看看手,指甲间挂着一快5平方厘米的人皮,上面还略带一点血丝,他抬起看着满头大汗的刘文尰,憨厚一笑,膝盖迅速曲起,弓背,人影如老鼠转钻到刘文尰的腋下,满月弓如炸雷弹起。 刘文尰大惊,忍住锁骨处撕心裂肺的疼,竭尽全力把身子向左偏移十公分。 王三嘴角勾勒起冷笑,与刘文尰擦肩而过如铁石的身躯下的那条腿抬起,好象是轮回报应,刚刚刘文尰用在陆蒙临的那招马上被王三用在了自己身上,甚至比自己的力道还要大出不止一个层次,他承认那会对陆蒙临动手留了余地,但练了十五年八极撞了十五年桩的他来说,王三这看上去并不厚实魁梧的身子爆发力简直强到让人发指,几乎是他自己最佳状态下的全力一击。要知道,敢说跟钦差单条能有三分胜率的人,即使是必死无疑那也不容小觑。 君威顶上的红衣马尾辫挑起眉头,不适宜的露出一丝恬淡的笑容,显的有些慵懒。 刘文尰揉揉疼到麻木的胸口,五脏六腑就像全部被人搅乱,胸闷到让人喘不过气,他咳嗽一声,一小口鲜血溅射到地上,还冒着血泡带着热气。好在王三并没乘胜追击,要不然只要大红衣马尾辫不出手,那他就只能等死了。 过了老半天,刘文尰缓和过来后弯着腰抬起头看着似笑非笑的王三,苦笑一声,“看来刘某人这些年是真夜郎自大了”。 王三飒然一笑,瞥了眼高深莫测的马尾辫,朝刘文尰道:“是你未战先输了,要真摆开架势打,你不乱阵脚的话虽然不敌我也不至于这么不堪,起码能伤的了我”。 刘文尰站起来,枯黄的嘴唇张合道:“再来一场?”。 王三愣了一下,道:“不养好伤再来?”。 刘文尰摇头,姿态豪迈,道:“好不容易捧到个八极硬架子,今天错过了还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见面”。 王三呆呆的看向慵懒的把手撑在车顶的马尾辫,问道:“弄死了咋办?”。 姓颛孙地女人撇撇嘴,伸了个懒腰,却没回答他在她眼里幼稚的话题。 王三抹了把汗,低下头暗骂妖精。 刘文尰似乎等的不耐烦,朝此时完全忽略他的某人问道:“怕了?”。 王三茫然抬起头,看着他重复刚刚那句话,“弄死了咋办?”。 一旁的刘文郱走到两人中间,笑道:“我没受伤,我来,生死由命”。 王三又愣了一下,接着头摇的跟拨浪鼓,忙道:“不行不行,你打不过我”。 刘文郱握紧双手,龇牙咧嘴,一双眼睛瞪到了极限,刚刚王三一出场就让他在主子面前出尽了丑,本来还想等他哥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锤子,没想到从小到大打架除了在主子手上吃过亏的大哥也出了洋相,他本来性格就不成熟,偶尔玩深沉都能很快被人揭穿,这时候显然一付孩童模样,一点都不隐藏想要把王三大卸八块的念头,他怒道:“还没打呢就怎么知道我不行?”。 王三还是摇头,一付把别人的好脾气当透明,双手插在口袋潇洒道:“你就是不行”。 “你....” 就在刘文郱想要破口开骂的时候陆蒙临朦朦胧胧醒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挡在前面的身影,确定昏倒之前的确是王三后松了口气,突然感觉到胸口还是很疼,他低声咒骂几句抬起头看着王三道:“三,你一个能打他们三个不”。 背对着他的王三吓了一跳,转过头瞪了陆蒙临,见他没事才放下一颗心来,疑问道:“你刚说什么?”。 陆蒙临吐了口浊气,不厌其烦的重复一遍,“你能同时撩倒他们三个不?”。 王三听清后翻了个白眼,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这个大言不惭的小混蛋,尼玛,光是两兄弟一起上自己就肯定招架不住了,更别说在一旁冷管旁观之态的马尾辫,那可是能让整个四川加重庆的爷们都俯首称臣屁都不敢放一个屁的天字号大泼妇啊!你特么太看的起我了 陆蒙临皱起眉头,他曾经亲眼看过王三耍的一套把手,半大腿粗的桩子被他一撞一个倒,现在对他肯定抱有无以复加的信心,看王三此时表情不自然,他问道:“行不行?”。 王三老老实实摇摇头,道:“我会被打的连亲娘都不认得”。 陆蒙临捂住头,仰天叫了一声,纳闷道:“那你刚刚摆那么帅的poss做什么?”。 王三有点害羞,扭捏道:“与生俱来的本事,不经意间就能这么帅”。 等待接战的刘家兄弟嘴角猛抽搐。 第五十四章 隐忍 第二章。最近上传的章节都是没修改过的,是真没时间去改。。。哎。。。这个周末一定把状况调整过来。兄弟们,顶啊,爆菊啊!!!! 大红衣终归没那么多时间来陪他们挥霍,而如今能够看见这个位面的大枭或人雄都知道如今的马尾辫再也不是曾经的马尾辫,全中国,能够让她愿意出手的寥寥无几。 轻轻瞥了眼被文尰炸轰之后还能歪歪倒倒勉强站起来的陆蒙临,她嘴角勾起一抹娇艳的笑,在星夜中格外诡谲。 王三如挡在陆蒙临身前,如临大敌。 两条修长钎细的腿脚伸出轿车顶悬空,轻轻摇晃,丰盈下的大腿摇曳生姿,大红衣麻花马尾辫玩味道:“王孤息,年方二十九,陕西王家唯一幸存的独苗,在被司马大将军近乎灭了全家后被陕西一个躲在深山里一辈子的老头拾了回去,得以保住了性命,从此粗茶淡饭与世隔绝,据说那名老人也姓王,是也不是?”。 王三终于没再笑了,与生俱来的帅气也荡然无存了,一额头汗看着如眼睛蛇盯着他的大红衣,牵扯嘴脚僵硬道:“是”。 马尾辫撇撇精致到可以操刀子宰人的小嘴,继续道:“那名老人叫王铁成,五十年代曾是陕西一带出了名的大土匪,后来因为配合共产党打鬼子有功以前的罪名既往不咎不说还得了一身功名,那时候王铁成有两个拜把子大哥,是也不是?”。 王三背后湿透,点点头道:“是”。 女人转过脸,直盯盯的看着原名叫王孤息的王三,笑道:“老头子临死前把你送到了安徽,具体什么位置我也没查清楚,反正到了合肥一带就断了联系,我很好奇,这个在世上近乎举目无亲的疯癫老头能有什么样的好去处让你窝了6年?”。 王三愈发防备,死死盯着女人指了指陆蒙临道:“这个你不用管,今晚你放他一马,我们可以一笔勾销”。 刘文尰刘文郱一脸怜悯的看着王三,贴身跟了主子这么多年,除了那个跋扈到不行的陆王爷他们还真没见过能威胁主子的人,即使有那也不在人世了。 果不其然,透露出一身妖气的马尾辫掩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让在一旁揉着胸口的陆蒙临怎么听都起鸡皮疙瘩,就像电影里类似竹叶青一类的女人,伺机而动在暗夜,每每笑声响起就有一场腥风血雨。 陆蒙临歪歪倒倒低声咒骂死女人,等你以后生了女儿老子玩死她,玩完菊花玩滴蜡,玩完滴蜡玩皮鞭,还有针刺,反正只要够折磨人的都要让她和道具物竞天择。 马尾辫女王当然没能联想到陆蒙临脑子里的天马行空,但也轻轻看了眼陆蒙临,吓的后者一个激灵,心里慌道这娘们有透视眼啊? 王三铁青着脸,又道:“王某人欠你一个人情,行不行?”。 马尾辫置若罔闻,道:“只要你在刘家兄弟手里如果你能活下来今晚我就放了你们,否则别泥菩萨过江了还逞英雄”。 刘家兄弟默契向两人包围过去,刘文尰面色重归于平静,又回到了那个干枯僵尸的臭脸,而刘文郱则是跃跃欲试,一付马上就开打的架势。 就在刘家兄弟要一轰而上的时候,王三这个犊子发挥出他不为人知的天赋异禀,仰天怒吼道:“钦差,尼玛,再不出来就算打不过你我都要把你打成猪头”。 正欲欺身而上的刘家兄弟心里一震,保持一致退到主子身边,眼神警惕。 饶是被报国寺主持说做是红衣宝塔妖的女人也挑了下眉头,钦差,那是象征着东北黑瞎子内蒙古狼王一流的角色,在匍匐于陆王爷之前也是敢和黑瞎子摆开场子撕破脸皮的大变态。 好象从来都喜欢躲在暗处的某人挠挠耳朵,无奈起身,慢慢朝不远的一群人走去。 陆蒙临一开始以为深谙扮猪吃老虎的王三是炸敌之计,在刘家兄弟退回去的那一刻正寻思着从哪条路逃跑成功率比较高,却无意见真看到一年多没见的那个身影,肚子里一下子起来了无名火,转过头朝为了救他差点把命搭上的王三吼道:“你早知道他在为啥还装b到现在?”。 王三挠挠头,还是那付憨相,道:“我想试试我的演技能不能拿奥斯卡”。 陆蒙临满脑袋黑线,龇着牙狠声道:“那现在你感觉如何?”。 王三继续憨厚,道:“应该没大问题,最不济也能拿金像金鸡一类吧?”。 陆蒙临冷笑,“你可以去东北找赵本山拜师学艺”。 王三顿时感觉不好笑了,小心翼翼看了眼陆蒙临赶忙转回头,喃喃道这小子怎么还这付德行,老爱较真啊。 陆蒙临欲哭无泪,尼玛,对面的可是个逆天级别的大妖怪啊,谁特么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我这脑袋瓜子早就想着保住这条小命去了。 钦差走到在午夜站在马路上极扎眼的一堆人中间,歪过头看了眼刘家两兄弟,好笑道:“用你们四川话说就是你们两个瓜娃子,还不跟你家主子回去睡觉,大半夜的瞎逛个啥“。 刘文尰还好,刘文郱握紧拳头,就是不敢上前,可那眼神到颇具几分阴辣,如果眼神能杀人钦差早就被他秒了。 钦差没理他,转过头赤裸裸的看着陆蒙临不敢正视的马尾辫,笑道:“张不肖收了你这么个义女倒享清福了,什么事都让你去干自己却在家眯两杯小酒吃两快豆腐干,兴趣来了还能弄个人高马大的蒙古妞玩玩,你说你连在内蒙西部称王称霸的狼王都没啃下,来中原做甚?”。 经历了十多年的沉浮,杀过的人比很多人骂过的人还要多,拥有一双无双美腿的马尾辫终于肯跳下君威,但却不是要和同样深不可测的钦差玩肉搏,而是站在原地,一脸有趣的看着钦差。 钦差笑骂,“死女仔,叔叔老了,你勾引不动的”。 王三倒还好,好象很早就对钦差知根知底,完全免疫于他偶尔爆发出来的黑色幽默,而陆蒙临就混身冰凉了,骂这只女妖‘死女仔’,太猖狂了。 叹了口气,眼神里也没有不甘,多的只是感叹生活像演戏,好好的杀个小p孩也能整出这么多幺蛾子。 倾国倾城的马尾辫打开车门,转过头轻笑,笑声依旧冰凉,她道:“今晚先不杀你,先把小命保管整齐了。大人,你可看好了这个孩子”。 说完之后她就上车,刘家兄弟也跟着一步一步后退上车。 车子扬长而去后,陆蒙临眯起眼,刚刚马尾辫说的那几句话,前半段是对自己,后半段是对钦差,但无一例外说的都是要杀自己。从来都懂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陆蒙临当然不会傻到现在就要跑上去和她拼死拼活,但这不意味着他不想把这个臭娘们压在身子底下使劲折腾。所以在没有能力推倒她之前,陆蒙临甘愿做一个她眼里的窝囊废。 第五十五章 野心 晚了半个多小时,汗,我该死! 钦差其实一直都跟着陆蒙临,一年来都是躲在暗处,让陆蒙临最为感动的并不是他365天来不问风雨的紧绷着弦,而是他能够撇下仇敌众多且都是老妖怪的陆王爷于不顾来照顾来他,光是这一点就能被那些想着法要捉陆王爷小辫子的家伙们嬉笑嘲讽。陆蒙临是真有点感动,一直把‘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列为座右铭的他终归不是铁石心肠,所以,他也有点相信了钦差一年前说过要收自己做徒弟是真话。 咏春,钦差是山西洪家最拔尖的外门弟子,锋芒毕露,直到把手把手教他的师傅撩翻在地,之后才一鸣惊人功成名就。在中国,也的确如钦差自己所说,他是比洪吸水还牛掰的天子号宗师。 接下来一个月钦差说要手把手教陆蒙临几套把试,当事人欣然答应,只是陆蒙临没想到的是,世上还有比陆家小楼的二爷爷还残酷的训练法子。第一天,凌晨三点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被钦差不含水分的一脚踹了起来,神游下的陆蒙临被钦差拉着满苏州跑了足足两个小时,接着就是三个小时的咏春路子,钦差攻他守,一步退一步,浑身骨头最后差点散了架,钦差当时双手环胸看着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陆蒙临冷笑道这么点毅力也想学咏春?陆蒙临听到后不顾浑身乏力咬着牙爬起来继续,周而复始,一个严厉到苛刻的教,一个把命掰成两半来学,旁边的自称与生俱来就有帅气的王三都膛目结舌,天生一对活宝师徒哇。 就像开了外挂,陆蒙临学什么都有悟性,很快就摸着了要想练成一身通天能耐需要几十年磨砺的咏春大门口,接着他如痴如醉不分昼夜,钦差睡了他就一个人对着木桩练,饥渴万分的急切想要把钦差的手段复制过来,最后得不偿失,一次拉筋下躺在床上整整两个礼拜,大腿和盆骨交叉口处疼的就像万箭穿心。 钦差把原本的一个月时间扩展到两个月,第一是为了督促陆蒙临不要偷懒,第二是据说陆王爷在广东遇见的乱子暂时还没大干戈,能静下心来教导天生武痴。陆蒙临很卖力,咏春结合了外加拳和内家体魄的变态技能,若划分成十个等级他现在多多少少也到了三级,偶尔爆发出来的黏打和寸步连钦差都要花费小半分再分一半的注意力来应付。 离两个月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陆蒙临躺在床上扳指头,盼望着钦差赶快离开,尼玛,表面上自己一副学不会就誓不罢休的样子,可只有自己最清楚每天三点起床是多么痛苦的事情,这时房门突然有人敲,低声咒骂几声打开门,本来想批评批评扰人清梦地王八羔子,没耐何一看是特么钦差,两个月来没少被挨打的陆蒙临很见风使舵的往脸上堆满笑容,弓着腰让准师傅进门,一脸献媚的问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钦差往沙发上一坐,皮质极好的沙发发出吱吱的声响,好不容易从冯真伟手里讹过来这套行头的陆蒙临龇牙咧嘴,急忙道都快十二点了,明天三点还要起床,能不能先睡觉? 钦差低着头边掏烟边斜看陆蒙临道:“怎么?这么不愿意看到我?”。 陆蒙临肚子里火大的来,但还是要摆尽了低姿态,笑道:“哪里哪里,只是我看能睡觉的时间不多了,想抓紧时间,免的耽误明天练寸步”。 钦差好象看破他的心思,撇撇嘴不以为然道:“让你休息的时候不休息,不让你休息的时候硬着头皮上,走火入魔就是你这样的,别到最后本事没学上自己先撂屁,这玩意能是一朝一夕就能摸透的?我让你练的目的也是想让你摸清路子,没让你一口吃成大胖子度劫飞升到达大圆满境界”。 陆蒙临有些恼了,语气生硬道:“勤能补拙,我这是笨鸟先飞”。 钦差轻笑一声,那张让人望而生厌的脸在配搭上那对丹凤眼斜了一眼陆蒙临,道:“别飞到一半没力气了摔死了,那才笑掉大牙”。 陆蒙临怒道:“那你教我做什么?”。 钦差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道:“刚刚我不是说了,让你摸清路子,并没有让你一口气就能称王称霸,要真那样那不满世界高手爬了?”。 陆蒙临真想破口大骂娘西批,可是最后还是没敢,他怕钦差轻松的一个过肩摔加锁扣就让他疼到一晚上合不了眼,那种滋味,可真是百转柔肠,迂回的很啊。 见逗弄的差不多了,钦差站起来,吐了口烟,道:“今晚来是想跟你说声明天我就要走了,玩咏春别玩兴头,要持之以恒才能成大器,不过我不指望你五年内能和金华的那小子相提并论甚至不相伯仲,只需要循序渐进的来就行,也别落下,总会有好处”。 陆蒙临自动忽略后面的话,皱起眉头,疑惑道:“不是还有一个礼拜?”。 钦差抽出根烟,抛了给陆蒙临,道:“我什么时候走难道还需要你盖章批准?”。 接过烟,陆蒙临笑道:“那倒不用,不过这是做徒弟的该有的客气”。 钦差笑骂贫。 第二天陆蒙临醒来后钦差就已经走了,走前留了封信给王三交给陆蒙临,陆蒙临一头雾水,接过信,喃喃道这老小子整啥幺蛾子。 王三眯着眼,一脸玩味笑容,道:“先看看”。 回到房间,泡上一杯茶,心里嘀咕钦差这个大猿人怎么也学会了文绉绉,陆蒙临好奇的拆开信,字迹居然出奇的工整,只是格式错的一塌糊涂,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写过信的人。 蒙临 这一年来我是看着你熬过来的,的确是个在大山里成长成人的孩子,肯吃苦耐劳,也懂察言观色,更难能可贵的是大局观视野够广阔,这已经成为了你将来成功的基石。做人的大道理我教不了你,你只要记得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你爹陆王爷也是这么横冲直撞闯出来的,他一开始也没有能够让他展翅高飞的平台嘛。 我不知道你前面的十七个年头是怎么熬过来的,听庄雨蝶说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在大别山里混迹,那种地方我多多少少了解一点,里面的畜生大多凶悍,即使身架小点的也带有巨毒,一不留神就能和家人阴阳相隔,可你却活下来了,直到考进复旦。 其实啊,我年轻的时候跟你差不多,区别就在于我不用面对那些没人性的牲口,可人心叵测,作为一个外姓人在一个世家,总归受到的排挤要比别人多的多,甚至是常常被冷言冷语,我肚子里就憋着一股怨气,所以最后我临走的那一天,把处处堤防我的洪吸水给狠狠的抽了一顿,是当他徒子徒孙的面。 和你说这么多并不是要彰显能够猛抽陕西洪吸水的我有多牛掰,只是想告诉你,人,只要活着,他就该在胸口右边再长一颗心脏,名字叫野心。 这一次南下生死未卜,是陆王爷也是我们这帮子打手最大的考验,成了,陆王爷再也不会局限于长三角,败了,也就是我们几是小兵卒子丢了命,但陆爷还是能够平安回到上海的。 等我回来了,再教你弹腿,这门手艺,可是我除了咏春外最拿手的活了。 你的师傅,钦差留。 陆蒙临紧紧捏住手里那段像作文的信,神色紧张。 一旁的王三看着发愣的陆蒙临笑道:“怎么?这老小子整幺蛾子了吗?”。 陆蒙临皱眉,转过头问道:“他们遇哪个敌手了?能让钦差这么忌惮?”。 王三嘴巴里刁着根烟,玩世不恭吐出一段大八卦,道:“马尾辫和广东宫家联手,黑云压城城欲摧啊”。 陆蒙临怔住,喃喃道宫家,那可是卞叔的老丈人家啊,广东的土皇帝。那再加上个马尾辫,陆宋是不是疯了?想黑吃黑发财也不待这么疯癫吧?他死了不说,还要拉一大帮子人死。 王三剧烈咳嗽,好不容易停了后才白了眼陆蒙临道:“你以为你爹是省油的灯的,依我看,这一次鹿死谁手只能说听天由命,司马大将军在内蒙古被狼王牵制肯定是不能助马尾辫一臂之力了,东北黑瞎子也和陆王爷无冤无仇,所以啊,有的打”。 陆蒙临点着根烟,肃穆道:“那钦差这封信写的怎么这么悬乎”。 王三耸耸肩,道:“这些大人物的心思我摸不透,我就听说是广东那边也有个不出世的变态,据说是个年近古稀的老太监,会玩长枪,一身气功刀枪不入,正宗的满清后代,还特么正白旗”。 陆蒙临皱眉道:“和钦差有什么关系?”。 王三笑骂道:“猪啊,各守其职,钦差当然是为陆王爷挡下那杆无敌长枪的盾牌”。 陆蒙临埋下头,沉思不语。 王三撇了下嘴,邪笑一声站起来朝门外走去,边走边漫不经心道:“不知道是长矛厉害还是咏春夹手能捏住那柄重剑无锋的枪头”。 许久,陆蒙临抬起头,苦笑一声,走到窗前,仰头直视太阳,喃喃道你说野心,其实我更想说,要想扼住命运的喉咙,就要把自己逼成一条疯狗使劲攀爬。若你没死,回来之后我和你把酒言欢,若死了,这个仇我来报! 第五十六章 美人蕉 今天自我感觉下笔如神,笔走龙蛇在吉吉上,码完一章后来看书评区,冒出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花椒,有多少人在默默看书支持?能否给我一个机会拜谢? 到处都是硝烟和战争,产业链保皇派在鸿基刻意与陆蒙临撇开关系后渐渐重新抬头,高层心中的那架天平也在人性的使然下反方向倾斜,王爽往上海来回跑的次数日益渐盛,而产业链的大公子庄寒也从一开始赌徒搏命豪赢中的欣喜若狂中走了出来,几乎是腹背受敌的他开始重新布局,对他来说,陆蒙临这盘棋,该换个法子下了。 陆蒙临坐在房间看着一副八卦图表情诡谲,修长的手指从图中上盘滑到下盘,每隔一段凿距就停顿一下,直至360度旋转一圈至下盘才戛然而止。 自从来了之后就整天吊儿郎当的王三天天闲的蛋疼,可今天出奇的反常,一大早出去了就没了人影,不知道到哪去厮混了,焦头烂额的陆蒙临也懒的去管他,陆家老爷子曾在喝醉酒后说过,陆镇东面的乞丐王三,一辈子的狗奴才命,阿谀奉承信手拈来,弯腰弓背家常便饭,膝盖就是卸下来也找不到一丁点儿铜快,更别说黄幽幽的真金。有了老爷子这句话,陆蒙临当然不会担心王三会被苏州这头到处充斥着现代化洪水猛兽给生吞了,他自己也坚信,能屈能伸的人才更适合在人类扎堆的地方生存。 正在研究八卦图出神的陆蒙临被红木门发出的声音扰乱了思绪,皱起眉转头,嘴巴里刁着根狗尾巴草的王三傻嘻嘻的站在那里,一身到了苏州还不舍得脱的破烂衣服和装修过的房间格格不入。 王三千年不变的一脸憨笑,走到陆蒙临身旁,抬起头瞄两眼,‘嗤’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你在整什么幺蛾子,原来就看这破图,有那功夫还不如多琢磨琢磨怎么应付王爽那头被你逼疯了的狗,小心他趁你不注意的时候一口好咬,到时候你就哭爹喊娘去吧”。 “八卦图出自《河图》《洛书》,其中《河图》演化成先天八卦,《洛书》演化为后天玄奥八卦,偷天盗机,神算子的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陆蒙临没理他的好心提醒,出声轻轻反驳王三的偏见。 王三撇撇嘴不以为然。 陆蒙临面色沉静,继续道:“我爷爷说两仪生四象,四象演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命里,宿里,都缺不得阴眼两极,包括命数都由此繁衍而出,这八八六十四卦就是别人眼里的伏羲八卦,又叫先天八卦,很多人终其一身也摸不透看不穿”。 王三在他提到陆鸿基后肃然起敬,神情肃穆庄重。 陆蒙临斜看他笑道:“我爷爷还说,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这就是平日里大家常说的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乾字在天庭,其他七阵环绕成一大圈,中间有太极阴阳,晦涩,生僻,没人能真一一精通,寻常人能嗅得个三四五就已经是极限,我爷爷他老人家一位老朋友被说成是皖北第一算术子,早年时透露了不少天机半神人,也不敢说窥得六七”。 王三头皮发麻,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无异于听天书看黑书,简直就不是陆蒙临口中晦涩生僻聊聊两词能够阐述的东西,他灿笑道:“这些东西只能陆老爷子能弄明白,我这种整天只懂得吃喝拉撒的痞子哪能明白”。 陆蒙临嘴角翘起,轻轻道:“我自小在爷爷身边耳闻目染,也略懂我爷爷百八分之一的皮毛”。 王三脸色顿变,道:“这东西可常用不得,你爷爷就是因为年轻时犯了老天大忌才不敢走出大别山,只能窝在巴掌大的陆镇”。 这时的陆蒙临气质和以往迥然不同,单手缚后望着八卦图的他竟有儒士风范,他开口又道:“已经算了,王爽那老小子,大限将近”。 王三骇然,脸色苍白道:“算死人命是要折大寿的”。 陆蒙临低头黯然,坐回沙发上抽出根烟点着,把头埋在烟雾里,道:“我也不想,情势逼人,陆宋临走前还给我布下了解不开的局,既然大水已经冲进龙王庙,外敌又饶在家门前,我再不试着扎个深猛,那还不被活活冲死”。 王三冷汗已经流满整个脸夹,喃喃道:“怕要折杀掉5年阳寿”。 陆蒙临猛然抬头,眼神阴鸷,冷道:“不拼不搏我会死无葬身之地”。 王三红了眼睛,求生欲,谁不具备,如今的陆蒙临,已经是乌江畔尚未成型的霸王,不跳水,只能自刎。这个项目要真倒了,陆蒙临将来要面的是天文数字的债务,到时候即使不死,那也最起码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来修身养息。 叹了口气,王三要死不活的说我今天下午就走,一个人在这边万事小心,遇见了什么硬点子别硬抗,小心驶得万年船要切记。 陆蒙临讶异,问道:“不是刚来苏州吗?”。 王三内心苦涩,但仍旧灿烂笑着说道:“陕西终归还是要去一趟的,回来了再慢慢陪你,到时候教一点你师傅不会的东西,保证是绝品”。 陆蒙临点点头,下意识摸了摸长了些许的胡渣,笑道:“去吧,早点回来就是”。 “恩” 点点头,王三毅然转身,已经出了门外的王三眼神通红,一身杀伐之气,兴许很多人都不知道,王三,陆镇的那名乞丐,还有另一个名字,叫王孤息。 王三走后,陆蒙临习惯性的走到窗前,忽然想到现在不知身在何地的李苍苔,每每想到他陆蒙临就心里泛酸水,他自认为自己并不是真如表面上的那样拥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曾经在大别山里疼了也会抱着沙龙的脖子痛哭流涕,那时候沙龙兴许有点懂小主人的辛酸苦楚,但只能嗷嗷呜咽陪着陆蒙临一起哭泣。大了,遇见了本来应该轨迹搭不着边的李苍苔,她让他学会了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担当,陆蒙临后来就铭记于心习惯先学会坚强面对一切,不再懦弱内心,自强不息疯狂的吸取生存的技能,等到略有小成后这个女人又出现,她微笑的说,‘陆蒙临,他完全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在任何一个地方狠狠扎根,直到如美人蕉四处繁衍’。 第五十七章 祸不单行 在一章里面刻画两个人物,有点累的。今天6000字完成,陪老婆出去吃夜宵了。求红票,求收藏,求爆菊! 社会的腐朽程度在夜晚时能够毕露无疑在世人的眼前,世风日下已经没有了矜持和底线,就像此时在北京能和昔日繁华一时的天上人间相提并论的‘醉夜红彷’,里面群魔乱舞,气象让人望而生畏,男男女女犹如青白大蛇,纠缠百转。 醉夜红彷的设计无可厚非属顶一流,最奢华的重金属装扮,和如今这个时代相得益彰。 在这里无论是出自世界各地哪个酒庄的红酒只要你腰包够鼓,都有机会一亲芳泽。除去醉人的酒,还有那些在外面一付拒人千里的尤物。博士,硕士,大学生,模特,二三线明星,环肥燕瘦应有尽有,统一都具备让赚饱了钱下定决心来这里奢华一遍的中年大叔流鼻血的魔鬼身段,有傲视群胸的波姐,有眼镜知性娘,有吊带黑丝妹~子,还有特么的外面鲜少的未成年萝莉,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有钱,ok,今晚你带走,随便挑。 今晚据说因为大海另一边的某加洲顶尖dj现身,所以现场热闹非凡,空旷的舞池区早早十点就人满为患,离舞池很近的一个位置坐着一位一身黑色晚礼服女人,朦胧灯光下看上去极具韵味,就像第一开的大红泡,香味宜人却绝不腻味,她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最大帮凶就是胸前的那两颗凶器,无时不刻在吸引眼球,隐隐约约下面还拥有一双滚圆丰盈的大腿,却没随波逐流皮上那层薄薄的黑丝或白丝,就那么赤裸裸的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下,白皙,白皙,还是白皙,这两样可都是所有男人的大杀器啊,是天敌啊! 另一端,三个气质迥异的轻年坐拥在一起,各居一个方的两个人脸色不好看,偶尔彼此怒目相对,显然是有些恩怨被人拉到这里解决。稳坐中间的青年面露苦笑,一看就知道是电影里放的拉着两个仇家来化干戈为玉帛的老好人。 中间的青年笑道:“大炮,来给孤城道个谦,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哪那么多隔夜仇的,让别人知道还不笑话我们这三人帮?”。 大炮,孤城,一身儒雅的中间人,这三个赫然就是那座普通老百姓永远进不去的四合院内的三个发小。 大炮撇过头冷哼一声,道:“娓娓哥,不是我不厚道,我刚刚都低声下气敬他酒了,他什么态度?”。 白孤城冷笑,冷嘲热讽地说你那也叫敬酒,那头不知道撇哪去了,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你那猪脑袋被人切下来重新装上去的时候摆错了位置,诚意你懂不懂怎么写? 大炮瞪起眼,道:“那你教我怎么敬?我边敬你边欣赏美女也有错?”。 白孤城叹了口气,道:“你没错,我有错,今晚我就不该来”。 大泡不甘示弱讽刺道:“那你来干锤子?”。 坐在中间的娓娓就算是有再好定力也被这两个犊子给惹毛了,俊俏的脸都快要在扭曲在一起,终于忍不住大拍桌子骂道:“你们两个二货,他~妈~的就不能有点出息,抱团抱团,要老子跟你们说多少遍你们才能听的懂,真想被江家那帮子狗犊子瞧笑话?要真想特么的滚出我的视线,扰人清静”。 周遍原本对他还颇有好感的美眉都眨巴着可爱的眸子,一付不可思议的样子,心里想这位帅哥看上去很有涵养的一个人啊,一身书卷气息,虽然在这种场合有会有些在教育界略有名声的讲师或者教授来捧场,但绝没有这么年轻的帅小伙,一个个大叹果然夜场形形色色斑驳陆离,这帅哥都骂起人来这么利索,一点都不结巴的,都快成小沈阳级别的高手了。 大泡和白孤城一怔,一起低头缄默不语。 似乎察觉到这边的异样,另一头让以扇形半圈内的男人热血沸腾的黑礼服熟女看向这边,嘴角略带玩味。 娓娓撇了眼焉掉茄子的两人,不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喝了口酒道:“不吵了?”。 脾气暴躁的大炮像温顺的小猫,可怜巴巴道:“不和那犊子吵了”。 白孤城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凌厉能杀人。 娓娓抬起脚也不顾及形象了,破罐子破摔一脚踹到大炮身上,笑骂道:“就你喜欢嘴皮上讨便宜,人家孤城一只手就能把你摔成死猪”。 白孤城脸色渐缓,也不想再小肚鸡肠计较了,举起手里的酒瓶朝两人比划一下,仰起头咕嘟咕嘟整瓶下肚,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很有北方人的豪放意味。 娓娓淡淡一笑,碰了下坐在身旁的大炮,等愣头青心不甘情不愿拿起酒瓶才道:“这样不是很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另一个几个浑身上下名牌不是阿玛尼就是范泽西的二世祖相视一眼朝这边走来,这几个人和娓娓他们这一桌截然不同,浑身扎人眼睛的珠光宝气,让人看上去就感觉到气焰极度嚣张跋扈,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目中无人横行到行三人的桌子走来。 大炮感觉到什么,掀起眼皮撇了眼晃悠悠朝这边走来的几个人,冷笑道:“小江子的走狗来了”。 三个人的轴心娓娓一愣,随着大炮指的方向看了眼,笑道:“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小鱼小虾,别管他们,我们喝”。 白孤城轻描淡写瞄了眼晃晃悠悠走过来的几个人,静观其变,打架他从来不惧的。 “呦,陈少也在啊,以前不是一直对我们这些混迹夜场的二世祖嗤之以鼻的么?今天是来体验广大老百姓的生活还是?”说话火药味十足的是带头的一个瘦子,直接拿着以前这边讽刺过他们的话拿来膈应人。 一身瘦猴的孩子身边几个体形彪悍的二世祖符合哈哈大笑,其中有两个是某地方上武警部队来北京过过场站队的,这不第一天出来消遣就遇上能让自己得宠的机会,早就已经巴不得对面的几个人脾气能够臭一点再臭一点,也好让自己在自己像要攀附的人身边的人面前大显身手,终归有好处。 只是这两个孩子有些过于夜郎自大,他们都没弄清楚这三个看似气质优质的陌生人什么底细就直接掳起胳膊要上,果然是纯粹的武夫啊! 闷不吭声的白孤城轻描淡写撇了眼有些骨架的两个人,嘴角勾起一道弧度,那分明是发自心底的嘲讽。 习惯欺负人的大炮哪能让他们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更别说指名道姓讽刺他大哥了,站起来,外套一脱,大炮咧开嘴笑道:“马屁精瘦子,想死还是不想活?”。 瘦子下意识道当然是不想活。 结果说完后才发现不对劲,看见自己的同伴一脸尴尬,瘦子不竟跳脚大骂道:“大炮,你特么天天打~炮打到脑残的傻~逼,想打架?”。 大泡嘿嘿奸笑,就像一个市侩的商人得了天大的便宜,揉了揉手道:“就你这瘦巴巴的人干打的过谁?单条老子让你一条胳膊”。 瘦子哈哈大笑,跟大炮的奸笑相映成趣,有七分神似,他道:“单条?这年头只玩群架,不过陈大少我是不敢造次的,至于你嘛”。 瘦子故意把‘嘛’字音拖的老长。 大炮笑眯眯道:“至于我什么?”。 瘦子眼里精光一闪而过,原本和煦的脸顿时变的狰狞,他勒起脖子上的青经狠道:“老子绝对不手下留情”。 大炮头朝大门歪歪,道:“出去玩?”。 瘦子像是算定了大炮要被他牢牢吃死,也不在意换个场地,再说在这里面他还真有点估计酔夜红仿背后的那尊不知名的大佛,所以大手挥的无比潇洒,一边走一边狞笑道:“不出来的是龟儿子”。 大炮转过头,轻轻一笑,道:“娓娓哥,你们先喝着,打架我不秫的,再怎么说我也是北京军区七军六营六连出了名能挨打的沙包,对付这几个纨绔,绰绰有余”。 从头到位这个被大炮叫做娓娓被瘦子叫做陈大少的青年都未曾变动过神色,他笑眯眯摇摇头,嘴朝门口努努。 大炮转过身,一道身影已经朝门外走去,是白孤城。 暗骂一声狗犊子,大炮连忙跟上,生怕白孤城吃了亏,谁知道出来之后的剧情就狗血了,让他膛目结舌。 白孤城像大人玩小孩一样先把那两个在地方上武警部队混迹了几年的世家子地轻松放倒,前前后后两分钟都没,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招招是狠手,而且是那种表面上看不出来的内伤。 瘦子两个腿打颤的看着倒在地方吹牛b比谁都厉害的几个人,一脸欲哭无泪。 白孤城走到他面前,‘啪,啪,啪’,十几个耳光连续不段凑在瘦子只有巴掌大的脸上,声音很嘹亮,速度和角度都很和谐有爱。 大炮哭笑不得,连忙跑上去抱住白孤城肩膀,道:“表打鸟,再打就脑震荡鸟,他爹就要发疯鸟”。 白孤城撇了大炮一眼,最后还是送了瘦子一脚。 陈娓,也就是娓娓看见回来的两个人一脸恬淡笑容,胸有成竹道:“花了五分钟?不应该吧孤城”。 冷着张脸的白孤城刚开开启金口身后就传来一道调侃的声音。 “实际上只花了一分半钟,其余三分半钟是算在那十几个间歇性的耳光里的,哦,还有来回的时间” 陈娓眉开眼笑站起来,视线饶过大炮和白孤城,笑道:“禅心,怎么这么晚?”。 大炮也屁颠跑过来凑热闹,笑道:“太子,你可不厚道,这都快一点了,我还是偷偷溜出来的呢,回去了没准要被老头子抽”。 白孤城转过头,印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到让人阴阳不分的脸庞,嘴角挂着的笑容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攻击性,画点妆就能像个女人。这是一个仅看脸就能让人感觉到不舒服的青年,好象浑身就具备浑然天成的妖气。而他的身后,同时也站着一个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的中年男人,爆发力是白孤城第一眼看到他直觉上出现的词汇。 “临时有点事处理,晚了点,真抱歉了大炮,等等自罚三杯”青年一点架子都没的道歉,就好象跟老朋友一起出来聚聚一样,没半点隔阂。 陈娓挥一挥手,飒然道:“不打紧,你刚说的,先自罚三杯”。 点点头,适意身后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可以自由活动,男人点点头,转身,包裹在西装下的魁梧身躯走路时双臂竟然贴不进两边,呈现出一个八字形状。白孤城看到后紧皱眉头。 “好” 青年轻笑一声坐下来,豪迈的摆开三个杯子,倒满后一个接一个一口气,一分种不到三杯黑啤就没了,和白孤城刚刚吹喇叭时的风范有的一拼。 大炮鼓掌欢呼,好酒量。 陈娓撑着手靠近青年笑道:“禅心,忙什么到这么晚?不会去宋家了吧?”。 就像一把妖刀的青年苦笑的摇摇头,道:“不敢去,怕被她过肩摔,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她的强悍,是真疼”。 陈娓深以为然点点头,看着同龄人中唯一让他甘心败服的他,道:“的确,宋仕芙这样的女人,不知道谁能驯服”。 青年避重就轻躲开这个话题,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轻笑看着场中的莺莺燕燕,就像在俯瞰蝼蚁,眼神极度自负,他靠向陈娓笑道:“陆蒙临是个趣人,听说苏州的那个‘国际环球中心’就要大成,我就动了点手脚,所以才晚了点回来”。 陈娓一愣,轻轻撇眼身旁正眯着眼看着舞池的朱禅心,不禁脑海里冒出一个词汇,祸不单行。 第五十八章 自保 第一章。敢爆了大唐不? 王爽死了,产业链旗下医院里的法医鉴定为心脏病突发,死相难看,脸部表情扭曲成一团。人心惶惶的在听到检验出来的结果后纷纷松了口气,因为很多人已经隐约知道陆蒙临老子不干净的一面,所以生怕是这个一到苏州就杀鸡儆猴的小畜生被逼急了,现在大多都放宽了心,有些人私下还满脸不屑陆蒙临的身份是纯粹的以讹传讹。在一片松了口气的浪潮背后产业链高层眉头都拧成了结,王爽的死是心脏病发作没错,可是之前还好好的人怎么能说死就死,包括庄寒在内其实都知道,王爽尸体在送进火葬场前胸口有一个微小的针孔印。 在产业链苏州分部乱成一团的时候陆蒙临正在一家西山土菜馆,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鼻梁上架着一部金丝边的中年男人,两个人神情严肃,因为年纪的落差让人感觉这个组合极度的不协调。 陆蒙临双手十指缠绕放在桌上观察这头温州地产销售业出了名的老狐狸,掌心下布满汗水,今天是他约他出来的,现在的局势已经岌岌可危,要想自保就只能步步为营下找到能帮到自己并且可以共赢的人,‘苏州国际环球中心’并不是任何一家销售商都能单独吃下的庞然大物,仓促之下也只能继续选用创实际,索性的是创实际的老板是个唯利是图的人,跟庄寒以及他身后的产业链瓜葛并不太大,经过几句话的详聊之后陆蒙临已经确定只要尺寸把握好那么就没有问题,只是对面这头在房地产界摸爬滚打十几二十年的老狐狸,开始博弈之后陆蒙临才发现有多难缠。 因为产业链的态度已经开始大幅度转变,陆蒙临清晰的感觉到危机感,下定决心私下把大忙人创世纪ceo唐春华约了出来,一开始两人相敬如宾,但随着话题的深入唐春华的尾巴也逐渐露了出来,陆蒙临对他总结出七个字,人心不足蛇吞象。 陆蒙临眯起眼,下定决心摊牌,道:“唐总,预售在行业局势客观视角来看的话的确得不偿失,对你对我大致一样,但是随着亿像城的建起以及木渎的红星美凯龙的落成我们的市场并不如之前预测那么可观,而且今天我所提出的条件也足够丰厚,如果实在不行我宁愿付一点违约金终止我们的合作关系了,我不可能因为估计到营销策略这一快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到时候要真出了差错我可就不是只亏那么一点钱了”。 唐春华点起根烟,笑脸温和道:“苏州消费力还是非常强劲的,即使再多两个项目这种状况的发生几率都不可能太大”。 陆蒙临道:“可是我冒不起这个险”。 唐春华低下头喝了口茶,思索了一下,抬起头道:“陆总刚刚说的让利我能相信几分?你有这个权限?”。 陆蒙临桌子下握紧的拳头松开,笑道:“提成从原先的6%提升到10%,4%的幅度跨越,就像我之前所说,对你来说,并不亏,至于权限问题就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东西了,既然我敢把你单独约出来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 老道成精的唐春华并没有急着给答复,只是浅浅试探问道几个月的期限? 陆蒙临道:“三个月,必须销售一空”。 眉头一挑,唐春华有些讶异陆蒙临的言简意赅,不禁起了疑心道:“陆总最近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麻烦?如果有可以说出来,既然我们是合作伙伴在有必要的时候我们还是会伸出友谊之手的”。 陆蒙临一怔,肚子里冷笑他的冠冕堂皇,可面子上还是堆满笑容,他打马虎眼笑道:“能有什么麻烦,只是朋友给了我点小道消息,说上面可能要整顿一下”。 无心插柳柳成荫,陆蒙临这句搪塞之语对唐春华来说无异于惊天炸雷,吃这行饭的最关注的无非就是政策,大部队总会跟着政策跑,因为要想把业绩提升上去只能与时俱进,而且是被逼着这么多,如今的房地产营销企业如雨后春笋冒头,竞争力要有多强只有业内人士才能体会,明天都会有新的单位注册再倒掉一批资金链并不是那么强大的团队,弱肉强食,在这里得到了淋漓尽致体现。 暗暗擦了把汗,唐春华装做镇定道:“什么小道消息?”。 陆蒙临从来都注重观察细节方面的蛛丝马迹,唐春华的不对劲在他眼里毕露无疑,再结合出这句欠考虑的疑问,陆蒙临很快就推敲出一丝半点的猫腻,他笑道:“这个真不能说,因为牵扯的太多,我不能害了别人”。 唐春华一开始还有点将信将疑,这一次那些问号是真的都烟消云散了,但还是不死心抱着期望说道:“自己人,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不行啊唐总,很多规矩我相信你应该是知道的”唐春华仍旧不死心抱有一丝希望的问道,其实一开始还有点将信将疑,这一次那些问号是真的都烟消云散了,陆蒙临的态度太暧昧了。 陆蒙临肚子里面腹诽,叹了口气道:“真不行”。 唐春华有些失望的点点头。 陆蒙临勾起微笑,趁势就要攻城拔寨,道:“唐总,我的提议你们能不能接受?”。 唐春华从来都是个圆滑的人,形形色色的开发商他都接触过,很多时候也需要放手一搏,房地产,本来就是赌徒玩的游戏,陆蒙临最后的表现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他也在犹豫要不要赌一把。 陆蒙临笑笑,一脸自信胸有成竹,他乘胜追击道:“宝带路也属于黄金地段,周围无论是陪套还是交通都已经是上佳,说实话,我不怕卖不出去,我只关心的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卖出去,因为你知道,现在商业地产的大局势已经到了头顶,正当壮年,我要趁着这股势头再拿下几座城,那样才甘心”。 唐春华惊讶的看着陆蒙临,道:“这个项目结束之后还有?”。 陆蒙临眯起眼,轻轻点头。 “我现在回温州,今晚给你答复,如何?”唐春华连忙道。 唐春华眼睛里闪烁不为人知的光芒,这些陆蒙临当然看在眼里,刚刚最后的那就句话无非就是鼓舞他的信心,即使是口头承诺也无伤大雅,能起到作用才是王道。 陆蒙临答应后唐春华就火急火燎向外走去,透过玻璃陆蒙临可以看到那辆他开过来的凯迪拉克轮胎与地面摩擦出来的痕迹,靠在椅子上,陆蒙临自言自语道十万火急啊! 苏州的另一头,一个头带鸭舌帽眼带墨镜的男人从火葬场走了出来,掏出手机,按了窜号码,电话接通后他道针筒和针尖已经烧掉了,钱什么时候到帐?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思了一下,开口道:“今晚钱就到你帐户,拿到后明天中午十二点前消失在长三角”。 男人咧开嘴笑笑,道:“我会消失在人海里”。 电话那头恩了一声,挂断。 第五十九章 蜕皮 陆蒙临在房间里翻阅《货币战争2》,这本书从过目第二行后他就爱不释手,知识量庞大,主要是讲全球经济历史的发展,其中有对罗斯才尔德的霸权描绘,有对俾斯麦大相结合政治的运筹帷幄,高潮不断跌宕起伏。陆蒙临认为这本书最成功的并不是作者的阅历和见历使然,而是它可以以主线手法讲经济,副本小道写军事政治,经济言简意赅,军事政治浅显一笔带过,只要有些文字功底不至于看不懂,比那些让人捧起来头皮发麻的大著来说好太多了。 陆蒙临喜欢看书,一有空就看,看过的书可以用牛车去拉,说是学富五车不为过,但在他漫长的读书史来看能说的上是神书的只有寥寥几本,其中国学有晦涩难懂的《资治通鉴》,有让人望而生畏的《山海经》,有玄奥的《相术》,有小学生都知道名字的《唐诗宋词元曲》,这些东西都有一阶段坚持每天背一页过,可后来就不了了之,只是偶尔看到让人拍案惊奇的时候会刻意的多读几遍,甚至思虑几遍,却再也没背过。除去国学他还看散文,比如鲁迅,朱自清,郭沫若,这么多,独爱徐志摩的那首《再别康桥》,觉得特有意境,贼牛掰,他一直都期望自己有一天既能够在商界的金字塔顶端挥斥方遵又能用笔墨书写人生,做成像伟人毛那样千分之一的牛人。 陆蒙临一直是个实践派,不喜欢做口沫上的巨人,只想做行动上的坚持者,所以少年时会背着把镰刀带着条狗进山,而不是谋划在某年某月可以拳脚天下无敌心智坚硬如钢,《货币战争2》从某种意义上已经点拨醒他很多原本所执拗的客观观点,他审视自己一路以来的资本路,那会捉妖股的时候是不是可以滚雪球放手一搏,现在做房地产的时候能否真的可以壮士断臂?太多太多东西都等着他去思考,即使是时间不多情势雷霆万钧也妨碍不了他对自己的再一次升华。 为人处世到大妖怪级别的卞变认为,陆蒙临的人性没人能够揣测,阴鸷,开朗,睚眦必报,豪爽可深交,生活白痴,技术型潜力股,客观上的弱者,主观上的强者,这些两个极端都诡异的按在了他的身上,但绝非是医院里一纸诊断书精神分裂,而是变态到几乎让人乍舌的应变能力和学习能力,还有仙人掌的顽强生命力,这和他自己大致类似却又有天壤之别。曾经卞变给陆蒙临做过一道选择题,一道独木桥,桥对面有三只老虎,身后有一群狼,问他选择过桥还是和狼背水一战。陆蒙临先问了他两个问题,第一,独木桥的宽度老虎能通行不?第二,手里有刀不?卞变给他放宽,说老虎过不了桥,手里有把你经常用的长镰刀,陆蒙临沉思了好一会,卞变本来还以为一向沉稳的陆蒙临会给出一个最折中的法子,结果却让他膛目结舌,陆蒙临说,我会跑到独木桥中间,等着狼过来,一头一头把狼宰了,然后不过桥。 当时卞变就非常震惊,其实那个故事是当年陆宋给他出的,他当时回答的是就在岸边和狼群决一死战,而并非是陆蒙临的独木桥之战。 那时候陆蒙临才十三岁。 陆蒙临保持处事不惊的态度把今天该看的东西一丝不苟阅览完,整理出其中精辟的只字片语,这时唐春华的电话也过来了,陆蒙临接通电话。 唐春华说公司开会结果已经出来了,准备接受陆蒙临的提议。 陆蒙临回答说好,有些兴趣缺缺。 唐春华感觉到不对,忙道什么时候能签约? 陆蒙临依旧半死不活,说等你来了约个时间签吧。 本来第二天还有个项目要谈的唐春华都没考虑直接道我明天就过来,中午就在昨天的饭店签了吧。 陆蒙临讶异道这么急? 唐春华以策划为借口说签完和约后好安排专业的技术团队开始着手处理,既然是预售就没必要再等,越快把项目推出越好。 陆蒙临假装门外汉,说是这样? 唐春华连连点头,道是的,策划和销售的成绩关联极大,第一要联系媒体,第二要谋划造势,里面的头头道道太多,时间排的太紧只会引发出事端。 陆蒙临迷糊道哦,那等你来了我们详谈? 刚刚还在会议上用全力说服其他古董的唐春华暗暗咬牙,恨不得把由被动到主动的陆蒙临给吃,他道行,明天见。 陆蒙临恩了一声就掐断电话。 唐春华对着电话愣愣出神,最后反应过来才跳脚大骂陆蒙临王八蛋。 陆蒙临感觉到有些气闷,到了工地上转转,工人们忙碌穿梭,汗流浃背下还时刻处在危险之中。每一座擎天大厦里面除去了钢筋混泥土还有每一个农民工辛苦劳作下的汗水甚至血水,他们无非就是为了养家糊口,其他的还能奢望什么,一个农民工你要叫他在苏州买房子他肯定笑你傻了,其实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想,这些人已经被生活和现实压迫到连想象的力气和勇气都没了。陆蒙临有时会和他们一起坐在一起抽烟打屁,甚至晚上休息的时候也会跑到工棚里面和他们打打牌,陆蒙临不是闲的慌,毕竟除了监督工程进程外他还要业余充电,这是他一直必备的功课,陪他们聊天或打牌那是因为陆蒙临能够学到一些东西,比如坚持和怎样在困局中走出,他和他们相处后会想到思考这些人为什么能够在日晒雨淋下坚持下来,为什么又不能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而是一味的靠苦力赚钱,这些问题看似渺小到让大人物和富二代感觉到荒诞,其实是因为他们已经忽略了社会最底层所具备的道德品质和人性,某国家领导人说的对,老百姓的问题才是大问题,才是真理。 晚上回到房间陆蒙临开始研究最近的股市走向,和唐春华说接下来还会有项目是扯淡,接下来运气好的话赚到一笔钱后他还会做一些风投,这不一定非要是股票,也可以做新兴企业的参股和汇率差价的结算,资本,只要有心,那就片地都是。 凌晨一点,夜深人静,喝了口茶,陆蒙临盯着手指间不断旋转的圆珠笔,嘴里喃喃自语,蛇,应该每年都要蜕皮的吧? 第六十章 喝粥吃肉 有人说目前来看主角并不是那么太突出,配角却都很牛掰,我想说,能够驾驭牛掰配角并关键时刻能散发出王八之气的陆蒙临才是真正的人杰。今天7000字出头,任务完成,晚上这两章感觉质量还不错。感谢花椒、二花,你们两都很给力,特别是花椒,能多在书评区冒冒泡吗?群也加一下哇。爱你们。 冯真伟虽然整个没个正经,但从来都还是循规蹈矩,父母帮他铺路铺了十九年,他就不出轨偶尔小放肆的活了十九年,原本他自己也打算好毕业了顺理成章到家族企业拼搏,一开始可以从基层做起,做满两年直接跳到高层,然后水到渠成接替自己老爹的班底,成为华顺掌门人。 冯真伟有一个从小就被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这是连陆蒙临也不知道的千金,拥有和冯真伟门当户对的显赫家世,从小就刁钻跋扈,年纪小小就拥有一副女王姿态,幼儿园开始就懂得指使男生帮她跑腿买糖果,到了小学就有御用狗腿子,初中高中大学后就更不得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简直就是被泡在蜜罐子里成长成人的公主。 冯真伟对她不感冒,这是双方父母都知道的事实,要不是小公主要死要活打定了主意要跟陆蒙临恐怕这门媒亲早就泡汤,双方大人都很诧异各项条件都能无可挑剔的小闺女怎么就为了一颗树放弃整个森林,学校里愿意做她护花使者的男人可是能排成一条大长龙的,其中肯定不乏优秀的青年才俊,可是小丫头硬是一个都瞧不上眼,独倾心于理都不怎么理她的冯真伟。 绿地公园一品内的一处欧式别墅内气氛浓重,冯真伟沉着脸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一根接一根抽烟,一脸不快。在他旁边坐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孩,长相眉清目秀,是典型的江南婉约女子,那双水灵眸子犹如神来点睛之笔活灵活现,坐在那里斜摆着两条修长的腿映衬出她傲人海拔,这本来应该是放在学校被众人追捧的天生丽质,此时却梨花带雨。 他们的对面坐着一位雍容妇人,长相并不出类拔萃,胜在她拥有一身寻常女人难以望其项背的高雅气质,就像古时常伴君王脚下的宠妃仪态,远远看去就能发觉大家大气,她狠狠的白了眼冯真伟道:“有脾气朝人家佳儿发算什么英雄好汉,还男子汉,我看你狗屁”。 冯真伟白了眼胳膊肘往外拐了十九年的老妈,没好气道:“我那不是对她发脾气,是在教育她点醒她”。 “真伟哥哥,我不要你点醒”还没等贵妇人开口泫然欲泣的女孩就开口反驳,语气倔强执拗。 冯真伟揉揉额头,头疼道:“我马上都要休学了,也不在上海了,你真能等一辈子?”。 以后前途无量的美女听到这话哭的更欢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她的形象破坏殆尽。 贵妇人怒了,拍起桌子指着冯真伟鼻子大骂道:“反了你,养你这么大我容易吗?你今天给我来的哪一出?”。 冯真伟没回答,低着头摆弄手机,貌似手机里面的幼稚游戏远远要比这对看上去像母女的女人要来的有趣。 气场极度强劲的贵妇人气的浑发抖,怒道:“子不孝父之过,你爹没错,是我的错,从小到大就惯着你,惯的你一身我行我素,现在连老妈都能爱理不理是了吧?你翅膀是真硬了啊冯真伟”。 冯真伟终于肯抬起眼皮,无奈道:“老妈,佳儿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总不能一辈子把我放在你们的翅膀下庇护,那只会害了我”。 贵妇人才不听他的巧舌如簧,骂道:“放屁,我们大人还能害了你不成,你整天在学校都糊混了什么?休学,你上次只考到复旦我已经很不满了,怎么?是不是放过你了我就真能让你由着性子来了?”。 冯真伟想开口反驳,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他认为他一直和他妈有代沟,就算交流起来那也很困难,索性就不干吃力不讨好的事了,往那一躺眼一闭,专心等待正主的到来。 时间在压抑中度过,到了晚上大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以到不惑之年的中年男人和一个个子不高却能够看到他宽厚的身体的保镖,先进门的中年男人看看这阵仗一开始一愣,笑道:“怎么?今天佳儿也来了?吃了没你们”。 贵妇人冷冷道:“没吃”。 似乎察觉到不对劲,男人皱起眉头,一张本来不让人可惧的脸竟略带威严,他道:“怎么回事,吃火药了?”。 “妈不是吃火药了,是被我气了”冯真伟抢在贵妇人前面说道,看上去精神好了不少,不知道是在对面两个女人生闷气的时候自己偷睡的那觉功劳还是因为男人回来的原因。 把衣服交给身后的保镖,男人道:“说说看具体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贵妇人又失控了,眼睛开始慢慢流出眼泪,呜咽道:“真伟这死孩子说要休学,还说要离开上海”。 冯真伟唉声叹息的垂下头。 男人轻轻瞥了眼冯真伟,却没管贵妇人的怨念,径直朝楼梯走去,边上楼边道:“真伟上来一下”。 冯真伟站起来,看了眼自己老妈,摇摇头喘了口气,然后熟门熟路朝楼上书房走去。 房间内男人已经坐在椅子上了,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看见冯真伟进来指指旁边的凳子,道:“坐”。 冯真伟敢和从小就溺爱他的老妈吊儿郎当,却不意味着他敢和在外在家都极强势的华顺老板叫板,正襟危坐在凳子上等待暴风雨的降临。 男人抽了口烟,冷笑道:“真决定了?”。 冯真伟点点头没敢说话。 男人道:“说说理由”。 冯真伟道:“想自己闯一闯”。 男人冷哼,道:“就去给别人做马前卒?”。 冯真伟皱了下眉头,道:“不能这么说”。 男人道:“还想反驳?难道是你驾驭陆蒙临?”。 冯真伟斩钉截铁道:“不是”。 男人嘲讽道:“那不就是小卒子”。 冯真伟犹豫了一下,咬牙道:“就算是又怎么样,你不也一样叫陆王爷大哥”。 男人怔住,半响后回过神冷笑道:“知道陆王爷的天下是怎么打下来的吗?”。 冯真伟道:“知道,白手起家,从一个普通职员到如今鸿基掌舵人的大枭”。 男人道:“知道陆王爷屠了多少条大龙才图别人一声王爷吗?”。 冯真伟摇摇头,“不清楚”。 男人咄咄逼人道:“陆蒙临能和陆王爷比?”。 冯真伟摇摇头,道:“不能”。 男人道:“那你刚刚说的话不就是放屁?”。 冯真伟抬起头,眼神凌厉,他铿锵道:“现在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也不代表我一辈子比不了冯江章”。 男人愣住,过了好一会后才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最后哈哈大笑,语气猖狂道:“真是黄口小儿大放厥词,你真以为江湖那么好混?”。 冯真伟没理他。 男人诧异道:“不服?”。 冯真伟老实回答,道:“不服”。 在上海寻常大佬看见了都要毕恭毕敬唤声冯爷的男人盯着冯真伟看了几分钟,眯着眼道:“五年时间闯不出名堂就滚回上海”。 冯真伟惊讶的看了老爹一眼,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 名字叫冯江章的枭雄挥挥手,道:“要滚现在滚”。 冯真伟审时度势二话不说跑了出去,速度极快。 过了没一会哭的跟孟姜女一样的贵妇人跑了上来,扑到丈夫身上又打又闹,骂道:“你个老不死的,儿子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你就这么把他放跑了?出了事我也不活了”。 一般对老婆都客客气气的冯江章推开贵妇人,道:“孩子大了自然要让他闯闯,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个屁”。 贵妇人噤若寒蝉,默默流泪转过身。 冯江章望着妻子的背影叹了口气,接下来一个月准不能进卧房睡觉了,他走到窗前,看着刚出家门的冯真伟,眼睛有些模糊,在他脑海里回忆起冯真伟小时候骑在他脖子上的画面,如今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能一个人自力更生了,走前都没问自己敲诈点钱。 ---- 冯真伟好不容易摆脱名义上的未婚妻后直接拦了个的士,上了车后抬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陆蒙临,把事情始末都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正在看某企业一年内的报表的陆蒙临只说了两句话,过来了一起吃粥,以后一起喝酒吃肉。 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的冯真伟咧开嘴,在司机师傅讶异的眼神下哈哈大笑。 第六十一章 点拨 打小胃就会偶尔的疼一下,今天不知道是吃了让我水土不服的披萨还是什么原因,现在居然剧疼了起来,晚饭都没去吃,这一章也是熬着码出来的,兴许大家要说我皮厚不要脸,但我还是想5000字假,下周一到周五每天还一千字,不知道行不行,麻烦大家在评论区留个言,休息一个小时后我查看一下,如果反对多与赞同那我继续,不习惯欠章的。 自从王爽死或产业链保皇派安静不少,有些人也学着对陆蒙临开始笑脸相迎。到今天为止赚了不少钱的陆蒙临连一辆普桑都没来得及买,在接完冯真伟的电话后想去上海都没法子,大晚上了,总不能打的吧,那也太牛掰了,还不得把司机大哥给乐死或吓死,这年头,凶神恶煞的乘客把司机骗到荒郊野外打劫的可不在少数。没办法,陆蒙临只能硬着头皮窜门的借,李晶晶和方成虎工作没多久,连房子都没买的小白领哪能折腾出多余的钱玩车,好在陆蒙临去他们房间的时间还有另一个人,是产业链保皇派的老拥护者了,这一次见到陆蒙临却没有冷着脸,先是点头适意笑笑,在得知道他需要车后就滴水不漏的把车钥匙交了出来,陆蒙临拿起钥匙道了声谢就走出房间,关上门,轻轻一笑,果然宇宙虽宽,世途渺于鸟道。征逐日甚,人情浮比鱼蛮,树倒猕猴散,更别说已经腐朽长满爬虫的枯树了。 开着车,一年来的回忆像最初的影象在陆蒙临脑袋翻页,辛酸,艰辛,和最多的奋斗历历在目。一想到过不久就能见到冯真伟和蒯鹏陆蒙临心情就大好,对于这段友情他比谁都要珍惜,从小没玩伴,熟套不了同辈的人情世故,他只是一直以诚相待,最多的就是保留内心的最后一层底线,这层警戒线是什么没人知道,就连他自己有时都会迷糊。所幸的是冯真伟和蒯鹏与他一拍即合,臭味相投下的*,意志力上的定点跑步,阅读,学习,成长,这些都是他们最美好的记忆。 车开到校门口陆蒙临失望的发现校门已经关了,没办法,就近原则在学校旁边找了家七天连锁,开了个商务电脑房,有一部电脑,据说网速不错。 昨天晚上陆蒙临接到一个他怎么猜都猜不到的电话,白秋炎,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如今陆王爷的恩师。 老人当时电话来了一开口就言简意赅问,“小兔崽子最近是不是麻烦上身了”。 陆蒙临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防备道:“你是谁”。 老头子没给他时间思考,直接道:“房地产好玩不?”。 陆蒙临渐渐从记忆中找寻到这个声音的主人,咬牙切齿的说:“老头子,不带你这么讽刺人的吧?客观来说我还是你学生啊”。 老人‘嗤’笑一声,笑骂,“别跟我来这套,你小子滑头的很,在你那次来我办公室我就知道”。 陆蒙临思前想后揣测白秋炎突然给他来电话做什么,绞尽脑汁后才悲哀的发现一点都没,因为他跟那糟老头子根本是半点交集都木有,只能硬着头皮道:“老师,别逗了,我现在已经够焦头烂额了,你既然一开始问了肯定是知道我的事了,少折磨我一会行么?”。 顽固老头在电话那头得意奸笑,捂着电话道:“没能力解决?”。 陆蒙临翻翻白眼球,道:“勉强解决了,要不然我可就要背负天文数字的债务满中国流窜了”。 一向在学校刻板严谨的白秋炎来了兴趣,疑惑问道:“说说看”。 陆蒙临自认为在博古通天的死老头面前没b好装,也知道他不会害他,所以坦然的把事情事无巨细的跟我在复旦扮猪吃老虎的老怪物交代一遍,也没奢望他能给自己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只当聊段子。 结果白秋炎只沉吟片刻就按图索骥把陆蒙临大胆放手一搏的经过推理出来,把陆蒙临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最后只能抹了把汗以他是老妖怪为借口安慰自己。 老头子才不管他在电话那边大惊小怪,笑道:“这招剑走偏锋不错,典型的损人利己”。 陆蒙临朝着电话怒吼道:“老头子,你一分钟不损我就不舒服是不”。 躲在古旧书房内的白秋炎掏掏耳朵,呵呵笑道:“夸你呢,这是褒”。 陆蒙临没好气道:“就不能给我点建议?做后辈的容易么?”。 老人沉默了一会,出乎意料陆蒙临意料的给出一句话,“破釜沉舟,一鼓作气”。 陆蒙临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啊跳。 睿智的老人笑眯眯又道:“房地产别碰了,已经过了黄金时期”。 陆蒙临正襟危坐,小心道:“最近股市和新兴企业的参股我观察过,不景气,不做房地产我做什么”。 老人扑哧笑了一声,明知道陆蒙临是在套话却装做不明白,单刀直入道:“汇率可以研究研究,既然你对股市有点心得就应该也接触过”。 陆蒙临疑惑道:“汇率?”。 老人没准备保留,直接道:“等等我叫学生给你传一分资料,都是精华,我可是卖了老面子”。 陆蒙临迷糊点头,本来还想再多问几句,没想到那边雷厉风行挂断电话。等到半个小时后打开邮箱才发现一个名为‘国际外汇’的word文档,点开,里面字不多,三万左右,因为对这一快也有所涉猎勉强能够看的懂,里面大多都是业内最精辟的段子,分析了很多成功案例的前后,让陆蒙临大开眼界。文件里从三行投资外汇投资项目方案策划书大解析开始一层一层剥丝抽茧,怀抱琵琶半遮面的外汇市场真面目终于在陆蒙临眼前浮出水面,了解后陆蒙临才乍舌,原来看似不起眼的汇率浮动也有这么大的利润可言。 到了房间后陆蒙临先洗了个澡,这家七天不大,但好在房间内干净整洁,连锁的就是这点好,无论是在哪个地区服务质量和品质上差距都最多只毫厘之距,不会让人住进去浑身不舒服。 洗好澡陆蒙临坐在电脑旁边,把七天自佩的电脑网先拔下来擦进自己的联想,打开‘国际外汇率’后就开始老僧入定。 其实外汇也是一项风险产品,只是在行内拥有极好口碑的经营公司有能力在最少的风险控制管理下为客户赢得收益,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客户可以拥有每年5%到50的稳定收益,即使短时间亏了也不用怕,因为每一家能够做好做大的公司都会有自己严格的风险控制,大纰漏绝对不可能出现,但也有另类的个别客户会亏一些小钱,如果能咬牙狠下心来继续玩没准就能翻身,所以总体来说外汇是一项有风险的亏不大投资,一般只要手里拥有1000美金就可以小试牛刀感受一下。 外汇每天的波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像欧元的话就有200个点。欧元对美元的汇率大致在1.4680,其中最小变化单位是0.0001,如果说从1.4680涨到1.4690就是浮动了10个点,每天两百个点就是1.4880,如果安心想去弄懂也浅显易懂,只要不接触到深层次的专业术语就绝不晦涩,就像小学生做已经带上小数点的乘除,比如如果一万快钱的美金帐户交易一手的话赚了100个点,每个点的点值是10美圆,那这笔单的盈亏就是100*10*1得出1000美圆,也就是百分之10的收益,同理运用,如果是1000万美金的帐户就赚了10万,暴力不算,但绝对是最安全的大收益投资。 陆蒙临点起一根烟,在本子上画上一个个让人头疼的符号和阿拉伯数字,写了整整两张纸后才转站理论和发环境的博弈世界。 汇市可说是最“干净”的投机市场,投资者不用呕心沥血于每支股票的业绩,股市的每日巨额的成交量,使任何机构也没有坐庄的勇气,而汇率索罗斯、巴菲特所能了解到的信息,普通投资者一样获得一张透明的地图,全球的投资者和投机人都在相同的时间看着相同的报价和图形,数十家网络交易平台和几千家做市商将全球几千万投资者和投机人连接在一起。 陆蒙临吞云吐雾在电脑旁,眼神炙热疯魔。 大多人都经历了负利率、股票跳水、期货血本无归等等的现实,就算是如日中天的房地产,若作为投资保值工具也要打上问号,很多情况下房租可能抵不上按揭贷款利息。对目前国内投资者来讲,汇市是风险小而机会大的投资选择,特别是网络外汇交易,相对于实盘风险更小,甚至投资客可以自握生死大权,很多公司的投机者都拥有拒绝第三方操旁的权利,完全可以自己执舵玩盘,只要你不怕亏,ok,专业操盘手一边去,您亲自来。 关上电脑,陆蒙临闭目消化今晚所吸收的庞大信息和知识量,只是心脏却在不停的跳动,他是个实践主义者,汇率可以更适合小资金进出,也具备携带大资金的资产掠夺者一掷千金,其中惊涛拍岸的起伏外人不足道,因为这种虚拟模式的24小时交易模式在国内才刚引进过来,所以它的市场广泛到可以让任何一个资本弄潮儿怦然心动。另外使陆蒙临笃定的还有另一个理由,白秋炎的出手点拨,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遥遥无期的期望? ''苏州国际环球中心’的利润下,陆蒙临似乎也有理由不去浪费这一次的千载难逢。 第六十二章 称谁老子? 第一章。今天居然是分类大封推,我才发现。爱你们! 陆蒙临老习惯五点钟爬起来,从宾馆跑到学校再跑回来,前后用去了一个小时不到,回到宾馆冲个凉,气定神闲后从包里翻出一包上次冯真伟从家里偷过来的猴魁,将就着用开水泡上一杯子,第一口入肚清爽脾肺,三百六十个毛孔就要服帖的架势,陆蒙临打小因为家里的老爷子就喜欢喝茶,但却不喜浓茶,这猴魁偏淡,正合他刁钻的口味。 上次冯真伟把茶叶拿过来交给陆蒙临的时候还一脸肉疼,说这是安徽黄山一个老茶农抄的,限量版,当地一个在茶叶市场上有些能量的商人送给他爸的,他爸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开就被他整盒拿了过来,回去铁定要被老头子抽死。 对于冯真伟说的陆蒙临相信,黄金有价玉石无价,其实最无价的属茶叶,上好顶尖的猴魁起码得按克卖,几十万一斤不稀奇,就这盒里面估摸只有一两的茶叶最起码也要有个好几万,看成色就知道,猴魁与其他茶叶不同,叶子如被强行碾过,平展,颜色呈现暗绿,花纹班驳,根部圆润,连叶茎如一把尖锐芭蕉,滚水烫下去后全部竖立在杯中,根根相依,若是透明玻璃杯,光是那景色就非凡,别提那揭盖之后的香溢满屋。 陆蒙临拿着打印出来的‘影响汇率的基本因数’细细揣摩,烦躁了就抿一口猴魁,清香顿时便可弥漫五脏六腑,火气就降一分,还可定神。 茶其实也是火抄出来的,即使是蒸叶研磨也要个火头不是,通常老茶农抄茶都喜欢用平底锅,那锅子很奇特,散热性极强,抄好茶时绝不会有半点糊味外露。陆蒙临很早前看过一本书上有说道抄茶的精湛绝顶,黄山一名抄了五十多年茶的老人就是个怪人,喜欢用手来抄茶,哪怕再烫也不用铲子,即使给他金铲都不行,当然,据说那位名字叫‘钟伯山’的乡野草夫自六十岁后抄的茶一般人是喝不到的,偶尔能爬到省副级的牛掰人物也只得每年喝上几小杯,甚至还有些人没有。 陆蒙临不是没想过走实业路子,只是他嫌没有捷径,没大幅度的跌宕起伏,没有一夜倾家荡产的胆颤心惊,运气好也只能昙花一现激动片刻,过后就是人生寂寞如雪。要做事业茶叶就是条挺好的路子,但不是关系户大多也步履艰辛,茶叶和其他事物不同,它有保质期,保存方法也比较苛刻,一不小心就会坏掉耗掉,血本无归是时常发生的悲剧。 陆蒙临很早前跟李苍苔聊过这事,当时李苍苔倒是兴致盎然,一副跃跃欲试要给陆蒙临牵线搭桥的趋向,只是当时被陆蒙临拒绝了,说他胆小也好谨慎过度也好,陆蒙临总觉得,在没有足够强横的实力之前,要想抱上军部的大腿,即使有关系日子也不见的好过,条条框框太多了,一不小心自己这艘小船就要翻了去。可是李苍苔却对此却不屑一顾,好象陆蒙临的担心是多余的多余,陆蒙临有种幻觉沈阳军区是不是她家开的。 本来心情很好,天气也万里无云,晴朗的很,但陆蒙临在梳洗后来到学校就脸黑了下来,一个很戏剧性的画面,朝气逢勃的陶瓷,三个耳朵上盯着一排两元饰品店里买来的耳钉头发红黄绿的小痞子,显然陶瓷格格不入的站在他们中间并不是寻常的朋友聊天。 陆蒙临站在那里哑然失笑,陶瓷乍眼看上去并不是太扎眼的漂亮,可好在却拥有巧笑靓兮下的灵性,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她拥有与寻常美女截然不同的气质,就好象干净的栀子花,洁白清香,很容易成为一个小圈子聚会时的核心开心果,所以陆蒙临就更不认为她被人调戏是莫名其妙的偶尔,而是必然。只是眼前的玩笑在陆蒙临看来却一点都不好笑,以前陆镇隔壁村庄的一个霸户踹了沙龙一脚,陆蒙临还叫王三偷偷的弄死他家的两头猪家一头牛,可见陆蒙临那双进不得半粒沙子的眼睛有多狭隘。 陆蒙临走过去,笑眯眯的朝三个头发颜色南辕北辙的哥们问道:“哥三个干啥呢?”。 三位即将沦为难兄难弟的哥们把陆蒙临的怒从心中起当成了色眯眯,还以为是同道中人要来抱大腿的,个子最矮的绿毛兄一脸义愤填膺,刻意挡在两个大哥面前手插着腰眼睛看着天怒问:“关你屁事,一边去”。 “呃”,陆蒙临点点他,笑道:“我在这,不在天上”。 被人砍过也砍过人的红毛算是有点见识,是三个人的轴心,看陆蒙临随意的样子不竟起了疑心,决定先放缓把自己梦寐以求的可爱小美眉拖到宾馆圈圈叉叉的计划,拦住绿毛,他指指陆蒙临道:“兄弟是哪条街混的?”。 “我?”陆蒙临指指鼻子,一脸灿烂。 很低调的黄毛咧开嘴冷笑,道:“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陆蒙临看着他一脸迷茫反问:“那你们是哪条街混的?”。 脾气暴躁的绿毛‘操’了一声,指指身旁的红毛朝陆蒙临骂道:“小子,是老子大哥在问你”。 “哦”陆蒙临憨厚的点点头,低下头点了根烟,朝被三位奇毛怪围起来的陶瓷眨眨眼。 陶瓷一愣,针对三个流氓倔强的眸子顿时神采奕奕,可是慢慢那张小嘴就嘟了起来,好在那双有灵气的眼睛并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放的慢慢变红,陆蒙临的出现显然是让她很意外且惊喜的事情,整整一年隔三差五来复旦报告,从冯真伟和蒯鹏嘴里得到的话一直都是‘还没回来’,可是她一直都没开口去问冯真伟和蒯鹏陆蒙临在哪里,对于这一点已经被陆蒙临打过招呼别让别人知道自己在苏州的两人来说当然是矢口不提的。 陶瓷对陆蒙临那晚菲比内偷袭西装男的几个画面记忆犹新,格挡,勾拳,小跑两步突然爆发出来的寸斤。 陆蒙临朝绿毛笑笑,一张脸人畜无害。 年岁要大很多的红毛皱起眉头,隐约感觉不对,忽然眼前拳风忽起,他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就看到那道看上去消瘦并不魁梧的身躯朝绿毛冲去,出声道:“绿毛,小心”。 陆蒙临捉住绿毛还没伸回去的两根手指,右手腾出空来一个耳光扇过去,在绿毛哭爹喊娘的时候陆蒙临揪住他的衣领冷笑道:“称谁老子?调戏哪家的姑娘?”。 第六十三章 露珠 不想加水,今天等于是没还大家的字,5000是目前跋扈每天的基本更新,这一章我很用心在写,想写一些能够引发人们共鸣的东西,可是纯真太难描绘。陶瓷,你们懂的! 绿大侠被小抽一顿后红大侠没冒冒失失的冲出来两肋插刀,充分的发挥出这些年来挣扎在底层的本事,像他们这些小罗罗通常打起架来是不要命的,可那是建立在一边倒的局势上,那是不要命的砍别人,从没想过把自己的脑袋扎到裤腰带跑,提着白灿灿的砍刀为兄弟断路自己丢了性命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什么都讲钱,偏僻一点的城市像他们这种人有钱的老板随便丢两个就能养活一大帮。那些个冤大头心里也明白,让他们摇旗呐喊这是绝对没有问题的,造势肯定是乐意的,拼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真正有势力的牛人猛人绝对不会每每出场就一大帮子人群跟着出镜,而是身后只跟上那么两三个能打的心腹也就够了。 陆蒙临不咸不淡的斜视红毛的那副嘴脸,心底却并没有鄙视他,谁不是为了生存讨口饭吃,陆蒙临没把事情做绝,依旧和和气气扶起绿毛微笑道:“以后要想干坏事就去*去放火去杀人,但别抢孤苦伶仃穷人的钱,别往寻常老百姓家里放火,也别杀不该杀的人,更别干猥亵女孩子的勾当,那太不爷们了”。 “啊?”红毛愣了半天,没想到年纪轻轻的陆蒙临这么离经叛道,迅速捕捉到此时的局势红毛又哈腰弓背,那张年轻却已经布满皱纹的脸和之前的盛气凌人落差极大,他灿笑道:“一定,一定”。 陆蒙临轻笑道:“等我请你们吃午饭?”。 红毛马上会意,拉着即使不敌都冷着脸的黄毛和被抽气的发抖的绿毛干净撤退。 陆蒙临打发走这帮子有贼心没贼胆的小混混才发现陶瓷正小脸红扑仆的看着他,一双水灵眸子能滴出水来,一脸崇拜。自信拥有强悍心志的陆蒙临心神荡漾,小姑娘偶尔也会绽放出耀眼的魅力地。 鬼灵精怪的陶瓷显然也注意到了陆蒙临的异样,故意遵媚的眨眨眼,还把双手放在背后有意无意挺了内在规模恢弘的下胸脯,质地薄轻的衬衫差一点就防守不住最后一道防线让那对只应天上有地旖旎呼之欲出。 陆哥蛋疼了,试想硬要把圣女和夏娃结合到一起是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不竟暗暗把她的和李苍苔的放在一起对比,结果失望的发现根本没可比性,目测总是不精准地啊。 陶瓷眨眼看着他。 陆蒙临反应过来,憨笑道:“真巧”。 陶瓷羞赧低下头,小鼻子哼哼两声咬字清晰并且铿锵道:“真是巧啊”。 陆蒙临装傻充嫩,疑惑问:“怎么跑复旦来了?”。 陶瓷转转眼珠,歪着小脑袋垫起一只脚歪歪倒倒道:“你猜”。 陆蒙临笑道:“来复旦图书馆找书“。 “啊?”,陶瓷翻了个白眼道:“交大图书馆也拥有浩瀚的基数书籍好不拉?”。 陆蒙临摸摸鼻子,道:“那也肯定没复旦大”。 陶瓷皱着小嘴不服道:“就有”。 陆蒙临:“就没有”。 小母老虎发威,张牙舞爪狠声道:“就有!”。 某混蛋不甘示弱,双手插在口袋毫无风度反驳道:“没有,连复旦一半都不到”。 陶瓷还想据理力争,转了转眼睛,咬牙切齿的发现被这家伙饶了进来,她哭笑不得道:“陆蒙临你王八蛋”。 陆蒙临笑嘻嘻道:“那你定点三天来一趟复旦就是为了找王八蛋啊?难道美女你有养王八的爱好?”。 陶瓷睁大眼,脸颊刷的一声红了下来,她跺跺脚结巴道:“我才没来找你”。 陆蒙临咧开嘴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笑道:“我又没说你是来找我”。 “你。。。。”陶瓷指着狡猾的王八蛋欲哭无泪,一下子蹲了下去把头埋在膝盖上,呜呜道:“你是坏人,皮厚,无耻”。 陆蒙临捂着肚子笑抽了劲,这妮子似乎把所有词汇都翻了遍也只能找出这三个骂人的话。 陶瓷抬起红彤彤的脸大声道:“你还笑”。 陆蒙临知道玩笑不能开过火,立即刹住车,一脸正经道:“我这一年来很忙,在外地,以前在上海办的卡没用过”。 陶瓷嘟起嘴,一脸不满,问道:“换了号码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 陆蒙临朝复旦里面望去,转过头朝她眨眨眼:“去学校吧,坐在操场上再跟你慢慢聊,马路上的汽油味和灰我实在不怎么喜欢”。 陶瓷扑哧一笑,点点头。 陆蒙临坐在操场上看着一个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从眼前晃过,道:“这一年整个人一直绷得很紧,其实也想过要给你打电话,可实在腾不出时间,到后来就忘了”。 陶瓷哼哼道:“男人都爱始乱终弃”。 陆蒙临一头雾水,哭笑不得问道:“我怎么始乱终弃了”。 陶瓷理直气壮,挥了挥握紧的小拳头示威道:“说好给我发短信却一条都没发”。 陆蒙临下意识要敲一下陶瓷的额头,手伸到一半发现不妥,收回来白了她一眼道:“理科生女孩都是文字白痴么?”。 陶瓷窃喜笑嘻嘻道:“是啊,我就是文字白痴”。 陆蒙临笑道:“你倒洒脱”。 小丫头皱起鼻子哼哼。 躺在草坪上,陆蒙临唤她:“陶瓷”。 陶瓷扭过头,疑惑道:“什么?”。 陆蒙临拽了根狗尾巴草放在嘴里咀嚼,思索了半天后开口道:“我明天或者后天就要走,这一次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上海了”。 陶瓷一震,双手环抱双膝,睫毛颤抖轻声道:“不是说只休学一年吗?是转学吗?去北京还是香港或是出国?”。 陆蒙临摇摇头,在阳光下眯着眼道:“不读书了,在商场混日子,应该还在长山角这一带”。 陶瓷惊讶转过头,问道:“做商人?”。 陆蒙临点点头。 陶瓷雀跃道:“在上海也可以啊”。 陆蒙临好笑的看着她,道:“上海猛人太多,水也深,我怕淹死”。 “我可以叫我爷爷帮你走很多很多后门哦”陶瓷摇摇头,一脸灿烂,好象陆蒙临在商海搏斗就是为她赚钱一样。 陆蒙临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道:“革命的堡垒就这样从内部攻破了”。 陶瓷“唾”了他一口,脸红转过头眼神慌乱道:“才没有”。 “呵呵”陆蒙临笑道:“其实之前我的确是打算好今年开始边读书边在上海寻求出路,可惜中途出了些意外,现在我怕长山角都容不下我”。 陶瓷皱起眉头,再不谙世事她也是个在被奸诈圆滑氛围中孕育出来的孩子,陆蒙临的话她顿时嗅到其中的古怪,她道:“你在外面得罪人了?”。 陆蒙临叹了口气,道:“我这么老实的一个人还能得罪谁”。 陶瓷白了他一眼嘲讽道:”你老实那全世界就都是好人拉“。 陆蒙临出格的拽住她的辫子,摇摇道:“我名声被你败坏了”。 在陆蒙临的手指和她的斜扎的发丝触碰到一起后陶瓷就很敏感的发现,现在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唯唯诺诺说不出话来。 陆蒙临得寸进尺摸摸她的后脑勺,温和道:“好孩子啊”。 陶瓷招架不住,红着脸站起来拍拍身上灰尘,道:“我下午还要陪爷爷去市委开个会,老人家最近身体不好,老是咳嗽,我不放心”。 陆蒙临玩味道:“去吧,刚好我下午也有点事”。 陶瓷点点头,埋着头往校门口走,走了几步又走回来,扭捏道:“走之前一起吃个饭吧”。 陆蒙临潇洒道:“好,我请你吃大餐”。 陶瓷偷偷看了他一眼,轻轻‘恩’了一声掉头小跑出学校。 陆蒙临看着她的身影,站起来,嘴角苦涩。女孩子一有心思就能表现的很突兀,陶瓷更是如此,陆蒙临老早就发现她对他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情愫在里面,是不是爱情陆蒙临不敢妄自揣测,但有一点的是陶瓷一定喜欢他,这一点冯真伟也看了出来,就连小孩子心智的蒯鹏都嗅到了一二猫腻。可就因为这样陆蒙临才不敢和这妮子走的太过亲近,大义凛然的轻轻挪开远在沈阳的李苍苔不说,他自己就不是一个给不了承诺却硬要铸成大错的真小人,就像刚刚,他只是用大哥哥的神态轻轻抚摸她的脑袋,而不是暧昧的盯着一头青丝不放。 最后看了眼即将走出校门的窈窕背影,陆蒙临毅然转身,下午就要和冯真伟奔向苏州的他哪能真去陪美人喝一口润喉粥,美人在怀还能仗剑江湖那是小说啊。 已经出了校门的陶瓷悄悄折回,躲在大门旁偷偷远看向宿舍楼迈去的陆蒙临,眼睛里明显有露珠在浮动。 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可以为感情埋下一颗种子,是可歌可泣还是让人拍砖大骂如今尚未成型的陆蒙临不知道,被某个坐在中南海的老人说做能在仕途上能够璀璨绽放的陶瓷更是懵懂不清。或许将来在某个阴差阳错的路口会有阴差阳错的相遇,缘分,它是可以捏造出来的。 第六十四章 亲哥 书评区的活跃在哪里?红票在哪里?人气在哪里? 陆蒙临回到告别一年的寝室,那扇门似乎比一年前要老旧一些,记得刚来学校的时候可是刷的崭新的油漆,隔壁的风骚中分头还老没事站在门前照镜子,想想那段时间不长的青葱岁月,陆蒙临一肚子唏嘘感慨。 冯真伟正躺在床上看让人浮想联翩的《茶余饭后》,嘴巴里咬着跟中华贼安逸,正看到某村夫偷偷爬到某寡妇的房间里,下意识想要把手往裤裆里塞的冯真伟眯着眼一脸春意,突然寝室门‘轰隆’一声被踹开,差点没把冯真伟的jj给吓软了,尼玛,顿时怒火冲天,从床上跳上来吼道草泥妹~子,老子要太监了就割掉你全家男人的小jj。 陆蒙临笑眯眯的看着他,手里拿着根拖把。 冯真伟刚刚还气势豪迈,看见那根拖把就真痿为,一脸苦相道:“不知者不罪,你回来也不打个电话,我哪知道是你”。 陆蒙临笑容不变。 冯真伟心里大喊冤情,欲哭无泪道:“不给打脸,俺靠这张脸吃饭的”。 扔掉拖把,陆蒙临出乎意料没收拾他,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牛饮一番,朝眼睛睁地圆圆的某人笑道:“蒯鹏呢?”。 冯真伟感觉到转危为安,放下心来道:“在图书馆”。 陆蒙临挑起眉头,好奇问:“现在不是他一贯午睡的时间么?难道遇见了让蒯鹏春心萌动的女孩?” 冯真伟刚刚还在扮可怜,现在又生龙活虎,嘿嘿笑道:“不是,蒯鹏基本上一年以来就这么过来的,每天上点一线,早上起床跟我一起去跑几圈,接着有课上课,没课肯定是去图书馆,就连偶尔拉他去放松一下的机会都不给我,也难怪他把一条命掰开拼,在骄子如林的复旦商学院还能稳坐第一把交椅独占鳌头,那可不是普通的拼命就能做到的”。 陆蒙临刁起根烟赞成笑道:“蒯鹏的学习天赋不说百年难得一见,就说一个地方上能出这么个小变态就能让他高中时期的校长和班主任拿到厚厚一叠奖金,估计连任课老师都能沾光,咱们这些浪荡子难以望其项背”。 冯真伟坐在陆蒙临身边,憨着脸爆料道:“前些日子院长把他叫去了办公室,不知道搞什么东东”。 陆蒙临一证,喃喃道:“小娘们真要成紫禁城里的三德子了”。 冯真伟一头雾水,纳闷的问:“什么东东?”。 一脚踹到他的屁股,冯真伟列跌下又跑过去落井下石一拳,陆蒙临冷笑道:“几天没见整天东东东东,东你一脸”。 冯真伟咬着嘴唇,跑到阳台上没人道的悲鸣道:“苍天啊,大地啊”。 接这一大片男生宿舍楼就看到了一年没见到过的景象,希奇下一个一个起哄,口哨阴阳顿挫,节奏感强地很,可怜的冯真伟,被陆蒙临按在阳台上狠狠的蹂躏,就像疯狂地爆菊。 坐在图书馆正在认真看一本名字叫《高数》的厚厚巨型方快体,一名格子不高却能称的上小巧玲珑的女孩蹦蹦跳跳跑到他身边,笑道:“还在看这本书啊?”。 蒯鹏抬起头,看见是她才展开笑容,道:“这本书是我哥叫我看的”。 女孩坐到他的身旁,把背后的头发拉到前面用手指缠绕,嘟起嘴道:“你哥叫你干嘛你就干嘛啊”。 蒯鹏撇了眼一头乌黑浓密如瀑布的三千青丝,点头道:“我哥叫我干嘛我就干嘛”。 女孩显然没想到蒯鹏这么不怕折面子,一股无名火上来,语调不客气道:“整天你哥你哥,你哪天为了你哥迷失了自己?”。 捧着厚重书籍的蒯鹏皱起眉头,放下手里的那本《高数》,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颇有好感的女孩。 长相也小巧玲珑的女孩瞪起整个五官最大的眼睛道:“我就看不惯你这么听他的,一个大老爷们这么没主见,亏你还是我们学院综合素质最好的学生,他又不是你亲哥,你这么掏心掏肺有意义吗?说不定他还把你当外人看呢”。 “够了”蒯鹏铁青张脸低吼道,引来周围认真看书的学生一阵侧目。 女孩被吓了一跳,蒯鹏鲜少发脾气,应该说从没对她发过脾气,可今天自己还没骄横几句就已经被打断并且吼了声,顿时感觉到委屈,眼眶都红了一圈。 蒯鹏置若罔闻,就像铁石心肠继续研究手里的那本让人头疼的《高数》,可心里却不平静,这个女孩让他懂得了一点懵懂的感情,那是明显和友情性质完全不一样的东西,第一次见到她时曾让他心脏怦怦加速,接下来相处后女孩也对他关怀备至,就像陆蒙临和冯真伟对他,所以他倍加想要珍惜这份还没摊牌的感情,他也曾幻想过等到以后自己有出息了,能够觉得是光耀门楣的时候了,他肯定会把他心中的这个她当做糟糠之妻娶回家,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可是即使是这样,当她说陆蒙临不是的时候蒯鹏依旧没能淡定,一股子怒气莫名其妙在心里乱窜,这就说明了在他那颗从农村走到大城市的脆弱心灵,陆蒙临所扮演的角色是绝对的举足轻重。 类型与陶瓷相近的女孩鼓着腮帮子生闷气,可就是不走,愣是坐在已经被她在肚子里骂了十万八千次王八蛋的蒯鹏身边,不出声,很安静,却很生气。 蒯鹏继续老僧入定,陆蒙临曾告诉过他,你来到这个世上的任务就是拼命的学习,在小学初中高中的学习伺候好课本上的东西,到了大学你要吸取小社会为人处世的精髓和努力理解透每一位讲师的讲课从而百尺竿头,要有目标的去开拓,别气馁妥协,即使半路上有风景也只需要轻轻一撇后再继续钻研,对于这段话蒯鹏一直奉若警句,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所以才衍生出每天24个小时要学习十二个小时的学习变态。 陆蒙临威逼利诱拉着冯真伟一起来到图书馆,两人老远就看到蒯鹏,陆蒙临适意冯真伟别出声,两人悄悄饶到蒯鹏身后,百无聊赖下的冯真伟无聊的翻着白眼看着天花板,而陆蒙临则笑眯眯的站在蒯鹏看着蒯鹏痴迷在《高数》的世界里。 因为那为女孩心情不好所以也没注意到身后的异样,而蒯鹏自己又是个书痴,一泡进去就能一发不可收拾,所以也没发现陆蒙临两人。 好几分钟过去,陆蒙临很有耐心的看着蒯鹏在草稿上做笔记,偶尔也圈圈画画。 好象遇到一道比较有意思的难题,蒯鹏拿出草稿抄下来开始大动干戈,只是涂涂抹抹下竟然完全没有头绪的意思,可他还是很静心的继续与洪水猛兽肉搏。 二十分钟过去,零零碎碎蒯鹏已经画满了三张草稿纸,却离解答出答案遥遥无期。 冯真伟这头学习白痴似乎也察觉到不对,仔细揣摩了一会才发现蒯鹏碰到难题了,肚子里一阵幸灾乐祸。 这道题目陆蒙临一开始也纠结了一下,只是灵光一现下就像开了外挂一样有了清晰的条理,旁边的冯真伟又在兴风作浪,蒯鹏肯定就会很快发现两人的存在,陆蒙临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放在那道设有一快边成为a的正方形铁皮,从四个角截去同样的小方快,作为一个无盖的方盒子,问小方快的边长为多少才使盒子的容积最大,出声道:“先设小方快的边长为x,则盒子的容积为?”。 旁边的女孩这才发现蒯鹏被难到了,只是刹时感觉到不可思议,转过头看向陆蒙临,心里道这个长的很帅的人能解出蒯鹏也作不出的题? 蒯鹏身子一震,眼神闪烁,但仍旧克制住兴奋埋下头照着后面熟悉的声音解题,几分钟光景就顺藤摸瓜得出唯一驻点:x=a/6,这才开始一马平川,一鼓作气奋笔疾书,又满一张草稿,终于得出答案,即x=a/6为极大值点,也是最大值,所以小方快边长为a/6时盒子的容积才最大。 陆蒙临摸摸蒯鹏的头笑道:“玩数学别钻牛角尖,别老搞什么公式套用,牛掰的数学家都不兴那一套”。 蒯鹏站起来忽略掉平时克服难关后的喜悦,兴奋道:“哥”。 陆蒙临点点头,道:“我跟真伟要出去一趟有事,你就别去了,来只是跟你打声招呼,不能耽误你学习”。 蒯鹏欲言又止道:“可是。。。”。 陆蒙临打断他,说道:“别可是,可是你也只能在这老实看书,多钻几道奥数比出去逛一下午获得的裨益要大的多,别废话,六点过来接你,咱哥三吃个团圆饭”。 蒯鹏这才心满意足点点头,道:“好类,晚上我要喝二锅头”。 冯真伟翻了个白眼,嘀咕道:“那次血淋淋的教训还不够”。 蒯鹏扭过头,怒目金刚冯真伟。 冯真伟被他看的头皮发麻,灿笑道:“好,喝,喝,多喝点”。 陆蒙临哈哈大笑,道:“那就这么定了,先走了”。 临走前陆蒙临刻意看了眼能坐在蒯鹏身边的女孩,眼神古怪。 等陆蒙临和冯真伟都走了,蒯鹏又变成了那张死人脸,朝还在神游状态的女孩道:“刚来学校时我很胆小,看到谁都怕怕的,没办法,农村来的孩子总对大城市怀有敬畏,所以我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唯恐一不小心惹出麻烦让辛辛苦苦供我读书的父母担心,而我哥这时却朝我伸出手,初来乍到寝室时他人很随和,也很客气,吃饭什么的都带着我,让从小就没有朋友的我感觉到了友情的滋味,我以为我很珍惜,可是在他为了我放弃掉学院的保推中国科技院的名额笑着对我说这种机会应该给我后我才发现,其实不只是我在珍惜,换句话说,很多东西都是他教会我的,我当他是血浓于水的亲哥”。 女孩眼神黯然,歉意轻声道:“对不起”。 蒯鹏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他道:“我还忘记告诉你,我哥入学时理科满分”。 第六十五章 官场 今天6200,还了1200,就算1000吧,还有4000我不信还不完。兄弟们,书评区活跃度在哪里?你们都在干虾米?红票在哪里?是不是有点寒酸了?爱你们啊!!!!!啊!!!! 陆蒙临走在路上问道:“蒯鹏真谈恋爱了?”。 对刚刚那两个人挨做在一起的架势也一头雾水的冯真伟摇摇头,“应该不至于吧,那小子没动静啊?”。 陆蒙临沉吟片刻,抬起头释然道:“随他吧,也到了岁数了”。 冯真伟很狗腿的附和道:“就是就是,小蒯鹏长大咯”。 陆蒙临歪过头笑道:“你呢?”。 “我?”冯真伟指指自己,莫名其妙道:“我什么?”。 陆蒙临一脸意味深长,玩味道:“有没有钟意的姑娘啊”。 冯真伟扑哧一声,跑到旁边做呕吐状,大笑道:“有个屁啊,我就是个光棍命,对女人木有兴趣”。 陆蒙临一脸讶异,皱起眉头煞有其事道:“莫非你是基党?”。 呃,呃!呃~~~? 陆蒙临白了他一眼,骂道:“呃你姑”。 冯真伟扁扁嘴,一脸委屈道:“你不就上次偶然见过我姑一次,就念念不忘啦?”。 陆蒙临低着脸部抽搐,上次冯真伟小姑从北京来看他爸顺道来学校看他,本来大家都以为应该是个四十来岁的妇女,没想到特么的居然是个水灵的大姑娘,还贼有气质,虽然谈不上很漂亮但那海拔却够高的,穿平底鞋一米七八,跟陆蒙临站一快一模一样高矮,陆蒙临当时很自卑,这娘们要穿上十厘米的高跟鞋还让人活不,光有海拔优势也就勉强忍忍就算了,没想到的是居然是北京大学的高才生,还是学生会里的骨干,那眼神看他们这群孩子就像大人看小孩,一副让人不舒服的盛气凌人,陆蒙临想,兴许从小就能看见将来个子很高的宋仕芙才能勉强杀掉点她的锐气,那妮子小时候可就是个祸国殃民的主了。 冯真伟无奈道:“你不会真看上我小姑了吧”。 陆蒙临斜视他:“恩哼?”。 冯真伟带着哭腔道:“那不乱了辈分”。 陆蒙临摸摸脸,笑道:“你小姑那气场太特么强劲了,黑马靴一身紧松大衣,看我们就像带了有色眼镜,贼牛~逼的样子,我吃不消,你放心“。 冯真伟松了口气,叹气道:“幸好”。 陆蒙临踹了他一脚,道:“哥惧了你姑你得瑟了是不?”。 冯真伟摸摸屁股,嬉皮笑脸说了句让陆蒙临哭笑不得的话,他道:“我姑跟我没血缘关系,是我爷爷那时候收养的,要不是怕叫你姑父你把她拿下了也好,我还怕别的死男人把她给糟蹋了”。 陆蒙临崩溃,狠狠抽烟。 赵子昂自从陆蒙临休学后一直没消停,吵着闹着要让冯真伟引见一下以为正在闭关的陆蒙临,有一股若有若无想上一条船的想法,但果断被冯真伟掐灭,陆蒙临已经快要命悬一线,哪能再让人去折腾,不说他干不干,就是天天怕陆蒙临吃不香睡不好的蒯鹏也把他给生吞活拨了,再说冯真伟实在适应不了赵子昂瞬息万变的卑躬屈膝,这种人,一般是不甘寄人篱下的,即使是肚子里也会有些不为人知的小九九,这些他没跟陆蒙临直说,但却没忽略自己替他拒绝赵子昂觐见的事实。 昨晚冯真伟打电话给陆蒙临的时候陆蒙临顺口提了下约赵子昂出来一趟吃个饭,冯真伟马上就明白了些东西,刚好电话挂完之后不知道是缘分还是咋地赵子昂的电话就来了,一开始冯真伟装做和平常一样推推嚷嚷,不给个准头,最后在赵子昂要发飙的时候才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说陆蒙临明天回上海,一起吃个晚饭,那边的赵子昂兴奋劲立马上来,大声嚷嚷道好咧,结果冯真伟清晰的听见一位中年欧巴桑的声音,“赵子昂,你要死列,老娘不掐死你,大半夜的鬼叫”。 陆蒙临想在吃饭前去一趟陶瓷的学校,不论如何他总任何别人希望了一年应该给她一个交代,或者是残忍的事实,接受与否这就和他无关了,偶尔的铁石心肠是陆蒙临从小就苛求自己必备的素质,但对对他好的女人他总狠不下心来,小时候村里一个得胃癌已经过是世的外地人阿姨就一直对他和好,会给糖给他吃,会替代他从没见过一面的母亲给他讲故事,一直到陆蒙临十四岁才无疾而终郁郁寡欢的去世,陆蒙临当时倔强的要为他批上一身缟素,陆鸿基没意见,顺理成章第二天陆蒙临一身洁白,当那位至今都不知道名字的阿姨被推进火葬场的一瞬间,陆蒙临是真的哭了起来,不知道是纯粹缅怀这位阿姨种种的好还是在祭奠别的什么,陆蒙临总算肆意妄为发泄了一次。 李苍苔说陆蒙临是个只要想做就不会辜负任何一个人的真男人,这句话其实八九不离十的,无论是对她对那位阿姨还是对李苍苔天子号情敌宋仕芙,陆蒙临总会怀揣一份感谢和记忆,他也总默默无闻的去做,但嘴上却从来不说。 到了交大冯真伟舔着脸拉过无数个美眉问过才问清楚女生宿舍楼的位置,到了宿舍楼下陆蒙临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轻轻说了声下来吧就挂断。 还在寝室多愁善感的陶瓷一下子人来了精神,在室友惊讶的目光下一分钟穿好衣服,又花了一分钟在脸上涂了些婴儿霜,本就吹弹可破的肌肤更添一笔光泽,有些动人到无以复加的趋势。 冯真伟看到陶瓷后很自觉双手插着口袋看着天胡言乱语说要逛逛交大,踩好点以后来泡美眉,陆蒙临你慢慢聊,我忙的很,没空招待你。 陆蒙临强压住想要把喜爱献宝的冯真伟一脚踩死的欲望,朝陶瓷温暖笑道:“来看看你,明天就要走了”。 陶瓷眼神黯然,时间长久后在交大能别具一格小领风骚的她鼻子有些发酸,但强忍住,笑道:“以后可以多回来看看啊”。 陆蒙临没揭穿那层纸,点头道:“恩,有空一定来看你,毕竟朋友一场嘛”。 陶瓷个子不是很高的,好在身材窈窕,有玲珑意味,而且那双大眼睛也有灵气,让人看了就想要怜惜,她听到陆蒙临这么说就更难受了,道:“其实为什么要从商呢,以你的能耐毕业了到哪一家公司都是香饽饽,不也吃香的喝辣的”。 陆蒙临低着头,眼睛里有异样闪过,苦涩莫名其妙道:“人活一口气嘛”。 陶瓷看着他欲言又止,她能猜到陆蒙临是有故事的人,普通的孩子哪能打架那么厉害,哪能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非要弃了学业去拼搏还未知的世界,做生意有多难她是不知道,但想要从数以万千的生意人中脱颖而出到最后会当凌绝顶,能靠自己本事而并非靠家世走后门到交大读书的她来说是不难理解的,那是很难很难的,成功的永远都是那一小部分,很成功的永远都是那么几个人。 陆蒙临撇了她一眼,好笑道:“我脸上有花啊,看的这么认真”。 陶瓷张合小嘴,很不正常的灿烂笑道:“就有花,都是花”。 陆蒙临一脸正经道:“那你多看看”。 陶瓷认真点头。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晃神一个小时过去,陆蒙临看看时间,笑道:“不早了,还有些事”。 陶瓷黯然低声道:“你说临走时请我吃饭呢”。 陆蒙临愣了下,这才想起来那天的确有说过这么句话,他摸摸头,有些尴尬道:“以后回来再请不行吗?”。 陶瓷直直的看着他,眨巴着仍人望而生怜的眼睛,苦笑道:“那好吧”。 陆蒙临挑挑眉,道:“那走了”。 陶瓷轻声‘恩’了一声。 走了几步,陆蒙临学着陶瓷那天一样折了口来,笑道:“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陶瓷看他走回来就兴奋了半天,格外有精神道:“你说”。 陆蒙临道:“你以后想做什么?”。 陶瓷怔住,从小到大都很迷糊的她,从没想到这个问题。 “其实我认为你从政比较好,第一,你家本来就是个官宦世家,很方便,第二你具备那种带动节奏的领袖气质,有潜力”陆蒙临笑道:“好了,这一次真走了”。 接着转身,和那天一样决绝。 陶瓷出神的站在原地,半天后才缓和过来,有气无力回到寝室,翻出一本买回来很久却没碰过的官场小说,翻了几页,抬起头深呼口气,下床,泡了杯茶,捧着茶杯怔怔出声。 第六十六章 入圈子 我没存稿,所以我只能如黄牛一样更多少传多少,修改的时间都没有,每天下班后只要能码到5000我就绝不会码4999,可是我也是贪心的,我奢望书评区兄弟们可以指出书中的各种错误,但这两天的确冷清的不行,有点蛋疼啊。 因为就近原则,赵子昂怕陆蒙临感觉太远麻烦就选上了香雪海,却不是312三人光临过两次的雪风厅,而是颇具大气的商巢,内部装修一板一眼,红黄色格调被搭配的严谨刻板,符合它的名字,是个商场上玩博弈的优质战场,能够让人有很强的代入感,只是赵子昂来了后还是跳脚大骂要求换包间,说这种场合还不把陆哥给吓跑拉,哥是拉他过来培养感情的,不是特么的投资的。结果被跟他一起来的王式微狠狠鄙视,骂他傻x吃饭还要名字有气势。 到最后经理很抱歉的说已经客满,只有这个包厢,如果实在要换只能去青浦的另一个香雪海,他们会安排。赵子昂怒道我是顾客我是上帝,不换不行。经理察言观色多年,知道这个小祖宗不那么好惹,就打掉牙齿把血往肚子里吞去找其他客户协商,赵子昂刁着根烟很纨绔的跟在身后。一个大‘友’字的包厢被眼尖的赵子昂看中,拉住经理道就这个就这个。经理抹了把汗道我去试试。一开始里面漂亮的少妇还掐着腰不肯让,赵子昂笑眯眯的走到她面前,当少妇双手护胸准备骂流氓的时候某小王八蛋从小背包里掏出一跌厚厚的老人头,放在桌子上笑道阿姨,这些钱就当补偿你,换个行不?少妇看到那些钱两眼就放光,也忽略了赵子昂叫她向来讨厌的‘阿姨’称呼,边装做不好意思边把钱轻轻拿起来塞进那只lv,一脸春光灿烂道小帅哥,真懂事。 赵子昂抬着头一付得意,一旁的王式微一头冷汗。 等少妇把一帮子小接妹拉着盾出包厢后赵子昂就大手大脚让经理把菜单拿来,也不管好吃与否都尽往贵的点,什么贵点什么。 王式微在一旁肉疼道:“点这么多吃的完吗?”。 赵子昂撇撇嘴,一脸于年龄极不相符的意味深长道:“你不懂”。 “想进别人圈子也不待你这么急得吧?”王式微皱眉道,赵子昂在几个朋友面前一直大大咧咧,很豪爽也很义气,为女人插兄弟两刀没发生过,但也从不做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事,王式微跟着在政界混迹了三十年沉浮的爷爷身边长大,耳闻目染一些他这个年轻段接触不到的圆滑世故,可有时却也猜不透赵子昂,他觉得最能看透这个看似纨绔的同龄人的时候只有在一起去酒吧疯癫的时候,那时候的赵子昂绝对能够比谁都疯魔,酒大口大口的喝,烟整包整包的抽,还能时不时的拉几个陌生美女作伴,就像那次惊为天人的黑丝姐姐就是。 “你以为那次被他抽的事是我故意找岔的?其实那都是背后有人指着我打,家里长辈发话了我能不照做么”赵子昂刁着跟牙签笑眯眯道,一脸奸计得逞骂别人你丫上当的欠抽模样,这种冰山一角的爆料他是不吝啬拿出来和大家共赏的,关键的是他也想敲敲一向高傲王式微的惊钟。 王式微正在点烟的手一抖,抬起头道:“陆蒙临还有背景?”。 赵子昂扔掉牙签,笑道:“我还真不知道”。 “没背景你家那几个神仙人物就不会刻意关注了”王式微白了他一眼道,早就料到赵子昂玩太极,所以没抱希望,如此更是理所当然,没心里不舒服。 赵子昂倒了杯茶,五指大张笼罩茶杯撑在台子上,低头道:“王式微,今天带你来是当你真朋友,陆蒙临不光是有背景,他人也不简单,总体来说在如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社会,是难得的好汉,那晚他带来的蒯鹏你注意到了吧,别看当时那么乱,架子最小的他还就是临危不惧,他是农村上来的孩子,据说从小性格就温顺胆小,能够有那天的功力是为什么?完全是因为陆蒙临大半年的雕琢,知道那个蒯鹏在我们复旦是什么角色吗?综合素质状元啊,被院长老头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变态,前途不可限量,却整天把陆蒙临的话当圣旨,不可思议不?你还真先别急着惊叹,上海冯家不少,但能让我舅忌惮的只有一家,那位大老爷的儿子也是312宿舍的一员,照样前前后后以陆蒙临马首是瞻,我特么知道后也唏嘘感慨,以为是陆蒙临吃了狗屎运碰到了讲义气的不普通的富二代,其实后来想想,扯淡,凭什么,冯大少爷又不是傻子,说这么多估计你脑子里也可能搭建出一条清晰思路,冯大少待会也会来,你懂的看人,这是你爷爷赋予你的天赋,所以啊,你一会可以仔细看看,揣测揣测,陆蒙临到底凭什么能能驾驭冯少爷”。 赵子昂拿起茶杯牛饮几口茶水,兴许说了这么多有些口干舌燥。 王式微若有所思道:“那关你什么事?”。 赵子昂白了他一眼,道:“你见过我赵子昂雪中送炭吗?”。 王式微嗤笑一声,鄙夷道:“你只会干锦上添花”。 “那不就得了”赵子昂耸耸肩,手用轻轻摩挲下巴,道:“我想雪中送炭一次”。 王式微眉头一跳,道:“他遇上麻烦了?”。 赵子昂点点头,大叹道:“麻烦还不小啊”。 王式微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骤然抬起头,道:“你带我来是有目的的吧?”。 “恩”赵子昂语气瞬间变的严肃,他道:“你爷爷不是有门生在苏州么?就动一次人脉关系,将来决定不会让你得不偿失”。 王式微没说话,盯着手上香烟枭枭升起的烟雾。 赵子昂看他没反应,笑眯眯道:“如果你不想搀和进来现在就可以走”。 王式微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他真如你说有大能耐?”。 赵子昂冷笑:“没能耐能年纪轻轻拿下苏州国际环球中心,你真当有点小钱谁都能当开发商做大项目啊?”。 王式微没急着表态,轻声道:“走倒没必要,待会我见机行事”。 赵子昂靠在宽松椅子上,手指有节奏敲打桌面,肚子里念念有词道,这青蛙啊,果然是要用温水煮。 第六十七章 小摊牌 第二章,其实今天状态不好的,但欣慰的是第二章还是出炉了。兄弟们,红票,收藏,书评,一样都别少啊。对了,感谢一直以来一直支持跋扈的兄弟,你们都牛的。 冯真伟在路上边开车边和陆蒙临说了昨晚跟赵子昂通话的事,把最后赵子昂他妈那两句狮子吼说的绘声绘色的,还把方向盘放开双手插腰变做母老虎,结果被陆蒙临一脚踹的老老实实,一脸幽怨说好心没好报,陆蒙临举起手作抽状,他马上噤若寒蝉立即闭嘴,贼快贼快的。 蒯鹏好奇心比较重,疑惑道:“冯哥,赵子昂不是被陆哥打过么,我一直好奇他怎么能这么大人不计小人过,就算是我如果嘴上不说也最起码含恨在心啊”。 冯真伟轻笑一声,道:“他是狗屁的大人,能屈能伸的本事是有点,估计是他在上海金融圈子比较吃的开的父亲教他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有其父必有其子嘛,特么的,我也是文化人了”。 陆蒙临打开车窗,点根烟抽了口笑道:“就你谬论多,整天大大咧咧没个脑子,学学人家蒯鹏,现在也能玩城府了”。 蒯鹏小脸嫣然一红,小倾城啊! 冯真伟从后视镜看到那一幕差点没把方向盘从左打到底,惊魂未定后怒骂道该死的中性。 陆蒙临哈哈大笑。 “你说什么”蒯鹏因为效仿陆蒙临每天跑步锻炼,偶尔也和大家做做团队活动,比如打打篮球什么的,体质飞跃般的加强,比起整天不是a~v就是a`v的冯真伟,那是质的区别,所以现在也能在小宇宙爆发下去踢踢冯真伟的场子了,一闹起来就像小豹子一样得理不饶人。 冯真伟忙打个哈哈,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开车,专心开车”。 陆蒙临把两人玩闹当乐子看,落井下石道:“蒯鹏,他说该死的中性,其实陆哥一直感觉你是个男子汉,就这小子老说你像娘们”。 蒯鹏揉揉手,趴到冯真伟耳旁阴笑道:“是么?”。 “冤枉啊”冯真伟哀怨的转过头看着陆蒙临,凄惨道:“不带你这么捉弄人的”。 陆蒙临扔掉烟头,使劲的笑。 到了香雪海,冯真伟和蒯鹏自觉走到陆蒙临后面,一左一右,陆蒙临敏锐的察觉到这点,没戳穿,朝‘友’字摸过去,打开门,包厢内烟雾缭绕,赵子昂托着腮帮子无聊,一旁今天能够在场的王式微陆蒙临看到后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点点头适意,接着朝赵子昂笑道:“小子,很久不见了啊”。 赵子昂一愣,渐渐喜上眉梢,很狗腿的跑到陆蒙临身边上下打量,最后得出了让冯真伟想爆踹他的结论,他正儿八经清清嗓子道,陆哥,又长帅了! 陆蒙临挑了下眉,笑道:“别整幺蛾子,先上菜,我可饿了,吃不饱就嫩死你”。 赵子昂叫服务员上菜,一个接一个犹如长龙,蒯鹏吞吞口水,暗道好奢侈。 冯真伟白了他一眼,一脸鄙夷嘀咕道:“土包子,暴发户做派”。 陆蒙临倒是没什么异样,吃的很欢,不会只针对某一碟菜,而是上来一个新品就尝一口,一轮下来后竟有很饱的趋势。 都吃好饭上了果盘,赵子昂扔了颗小番茄到嘴里,吧嗒吧嗒几声笑道:“陆哥,满意不?”。 陆哥没跟他客气,直接拿走他面前的精品软苏,点了根眯着眼睛透过烟雾看着他道:“今天约我出来什么事?”。 赵子昂没反应过来,半天后才舔着脸笑着说:“陆哥,没事就不能约你出来吃吃饭了?”。 陆蒙临面无表情,神情呆滞,开口道:“那现在吃完了,该走了”。 王式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嘲讽的看着出糗的赵子昂。 冯真伟和蒯鹏相视一眼,心有灵犀都念道:“演技派啊”。 “呃”赵子昂蛋疼了,抹了把汗道:“有事有事,陆哥,你先坐下来”。 陆蒙临坐回椅子,煞有其事道:“具体什么事?我解决的了不?”。 赵子昂空口袋掏出张信封推到陆蒙临面前,笑道:“陆哥,我明人不说暗话,都说吃老本是最大的罪过,我想赚点外快,但自己没能耐,听说你会玩股,所以想是不是能麻烦你帮我一次?”。 赵子昂这话说的滴水不露,立功不受禄的说法,陆蒙临看着那张信封,皱了下眉头道:“多少本金?”。 赵子昂犹豫一下,开口道:“这里都是自己人,我直说了,这是我从小到大的小金库,能有2000万”。 陆蒙临双手交叉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子昂。 赵子昂苦笑道:“陆哥,帮不?” “亏了怎么办?”陆蒙临笑道。 “就当我赌钱输了”赵子昂手一挥洒脱道。 撇撇嘴,陆蒙临道:“你小子从不赌博的”。 赵子昂这下真不知道怎么下台了,陆蒙临这等于是直接拒绝了他,一旁的王式微眉头皱成一团,怎么滴也没能想到陆蒙临真能经受的起这笔钱的诱惑,这是2000万大洋,不是2000快,就算是2000快都能让很多好汉折腰,别说这个庞然数字了。 陆蒙临伸出手,把桌上的信封拿起来交给旁边的冯真伟。 骑虎难下的赵子昂总算松了口气,这是好兆头啊,刹时眉开眼笑道:“偶尔也会赌的,不过没赌过这么大的”。 陆蒙临斜视赵子昂,出乎所有人意料道:“这份情我领了,跟你说实话,我需要钱,要不是这一次遇上了点小麻烦你就算是砸两亿我都不会要,我这个人讲究一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一次欠你的,以后加倍还“。 王式微心里一抖,心里苦笑道还真是单刀直入啊。 赵子昂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陆蒙临也忒邪了,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摊牌了? 冯真伟把信封塞进口袋,打破寂静道:“赵子昂我也直说了,想必你也听到了风声,蒙临的确是遇到了些困难,今天你拿这笔钱出来,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都感谢你,不敢说以后有事就找我,但力所能及下我不会对你袖手旁观,不为什么,就凭你今天拿了这笔钱出来,不是给我,是给陆哥”。 ‘陆哥’,还在审时度势的王式微心头一震,抬起头看着冯真伟。 陆蒙临瞥了眼明显有变化的王式微,指指他朝不知所措的赵子昂笑道:“赵子昂,如果我记性没问题他叫王式微吧?”。 赵子昂不知道不知深浅的陆蒙临在想什么,机械的点点头,道:“他。。。”。 “我是想跟陆哥谈谈苏州国际环球中心的事”王式微打断赵子昂道,在冯真伟刻意坚定立场后王式微就打算来个无伤大雅的插曲,如果赢了,那么将来就多条出路,广交四海朋友总没错,如果输了,那他也不感觉到亏了什么,有冯家大少爷在前,即使是爷爷卖个人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陆蒙临眯起眼,如一头伺机而动的狼,冷笑道:“哦?怎么个说法”。 王式微镇定道:“苏州市政委办公室有我爷爷的门生,是五年前从上海调过去的,现在应该有些话语权,总能对陆哥手上的项目放宽些条件也好少走些弯路”。 陆蒙临道:“赵子昂的小心思我知道,但我跟你似乎不熟吧”。 王式微笑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子”。 陆蒙临下摸摸手指上的那快玉扳指,滴水不漏道:“看情况吧,目前没大状况。 王式微没失落,坐在那里就能感觉到不寻常海拔身子有些微微佝偻,他道:“有事跟赵子昂说声就行,到时候一定尽力的办”。 陆蒙临点点头站起来,看了眼赵子昂笑道:“赵子昂,我这个圈子不大,就这包厢里的三个人,要说能耐也不大,我最多就只能吃力的玩个项目,还是借着冯真伟一发小的东风才能一路坎坷的走过来,可即使是这样,你想要踏进这个小家庭,也还是不行的”。 赵子昂豁出去了,咬牙道:“陆哥,别一辈子都进不了就行”。 陆蒙临笑笑,带着冯真伟和蒯鹏走人。 第六十八章 驭人 今天就这么多,不算欠章,因为加班的确没办法,并不是我偷懒。感谢砖头,小五,鸽子,忧伤,江湖,花椒,以及月到天心等等一直支持《跋扈》的兄弟。我有野心,那就是在某一天能够让你们骄傲的对着别的书的书迷说,我是从《跋扈》一开始就追看的元老。 先把蒯鹏送会寝室,老套路费尽口舌,陆蒙临口干舌燥才把他搞定,念念不舍的蒯鹏一步三回头,边走边不望叫陆蒙临来上海看他,等他走后冯真伟苦笑道这孩子最听你话,你说话语气硬一点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他肯定乖乖一个人跑回寝室,大费周折啊。陆蒙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蒯鹏这小子很敏感,属于情商已经破上限的白痴,得用文火来熬。冯真伟笑道你什么时候成情感专家了。陆蒙临嘴上没回答他,用脚说话。 上了苏嘉杭后陆蒙临手机响起,冯真伟愣了一下笑道:“该不是蒯鹏来电话了吧,我记得这小子可是怕黑的”。 陆蒙临掏出铃声震耳欲聋的诺基亚,看了显示的号码玩味摇头道:“是赵子昂”。 冯真伟切了一声,边驾驭tt边道:“鸟他个屎,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他爸就是个出了名的奸诈投资人,当初浦发大劫的时候没少有那个男人的影子,这小子估计也继承了不少他爹的小人风范,只在暗处觊觎,时机成熟时就雷霆出手,商场上可是有不少大佬都在他爹走上吃过暗亏”。 陆蒙临笑笑,接起电话道:“什么事?”。 “没事陆哥,就是想看看你走了没”赵子昂回到家后翻来覆去睡不着,现在他可是纯粹的负资本家了,那两千万还是东拼西凑再加上自己的私房钱才凑成的,把钱交给陆蒙临也没后悔,只是忐忑陆蒙临以后会不会真能对他不再眼睛里揉不得半粒沙子,冯真伟说的对,他完全继承了他父亲高瞻远瞩的精准战略目光,也完全具备一个风险投资人的素质,胆大,敢搏,不怕输。 陆蒙临朝透过诺基亚极大音量听到话的冯真伟努努嘴,对着电话笑道:“你小子怎么知道我今天就走?”。 赵子昂在对面乐呵道:“那会吃饭的时候得到陆哥确认有麻烦后我就知道你在上海呆不住,以后我有时间了可去苏州跟你蹭饭吃,到时候不待不理我”。 陆蒙临拉开车窗,点了根烟道:“到时候来了跟我一起吃皱啃馒头,反正饿不着你”。 赵子昂爬起来翻箱倒柜,把藏在柜子里某暗盒里的黄鹤楼经典抽出一根,点着笑嘻嘻道:“陆哥,就算真吃粥啃馒头我也乐意,这绝不是虚话”。 陆蒙临揉揉太阳穴,沙哑开口:“这我相信”。 赵子昂试探道:“真可以信?”。 陆蒙临笑骂:“混小子,又欠抽了是不”。 赵子昂在房间里上蹿下跳,抱着枕头大笑道:“抽就抽吧,冯哥都被你抽,我被你抽抽又不少快肉”。 陆蒙临无语,他对赵子昂的变色龙姿态不是摸不清,是摸的太清,一开始放低身架的把关系缓和,再来一直密切关注自己的动态,估计这次苏州的事他老早就已经收到风声,到现在才把口袋这两千万交给自己也是因为冯真伟在中间搅局,要不然心智再成熟他也憋不住,话说到头他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比起从小就跟畜生作伴徘徊在生死线上的自己,那差的不是一个档次。 “陆哥,有些话我不吐不快”赵子昂忽然安静,狠狠的抽了口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的经典,脸色空前绝后的沉静,如果他那个在很多投资机构都很吃开的父亲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吃惊,那个从小就能偷着钱去买糖给女孩吃的儿子竟能有这副成熟的意味。 陆蒙临习惯性的在关键时刻解开上衣的两个口子,袒胸露乳,胡渣已经冒头很多,黑黑一片,把脚搭上tt的内扶手上,眼睛看着窗外,烟刁在嘴上,烟头垂直于脸,他没说话,静静等待下文。 正在开车的冯真伟好奇的转过头,他看到平时性子沉稳冷静长相虽然刚毅却也清秀的陆蒙临竟有让人望而生畏的匪气,转过头,认真开车的他心脏有些小加速,一只手掌控方向盘一只手从口袋摸索出一根烟,点燃,他又轻轻瞥了脸陆蒙临的侧面轮廓,嘴角勾起一个莫名其妙的开心弧度。 赵子昂当然没能发现这边冯真伟的诡谲表情,在那边有些伤感落寞,直到眼眶有些红了才说道:“第一次惹你是我大舅把我当枪使的,和你无冤无仇的我没事打你小报告做什么,我赵子昂从来都不是那种喜欢耍小手段的人,即使要阴也阴狠的,不会拿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来玩,后来还是你打发善心放过我,跟你说实话陆哥,一开始我不惧你的,我只惧冯哥,他爸很牛~b,是那种能让我爸忌惮的猛人,如果要为你报仇跟我玩我拿不出东西来做筹码,所以之后大舅就算再怎么威逼利诱我都不肯点头,再后来,我道听途说了你一些事,谈不上佩服,做朋友的心思是真的,再后来我隐约嗅到了你的冰山一角这种欲望就更加强烈,我继承了我爸的风险投资人的狡诈和心细,可我也知道一条长线投资远远比一个看似利润巨大的短线来的有价值,我们都还年轻,路很长,不可能一天就走完,那两千万除了想走进你的心窝就是一场投资,我琢磨着即使到时候不能和你坐在一条船上也能相敬如宾相互扶持着走,想透这一层后我就更不犹豫把那些钱砸出去了”。 陆蒙临中指曲起拉至大拇指中段,稍稍蓄力烟头就呈一道弧线飞出窗外,他道:“那两千万凑了多少家”。 赵子昂一愣,尴尬笑道:“陆哥,那是我私房钱,真不是凑的”。 陆蒙临抿抿嘴,道:“不说实话是不?”。 “五家”赵子昂挠挠头,开口笑道:“其中有1200万真是我私房钱,其他800万都是找狐朋狗友借的,不过你放心用,亏光了也不打紧,我又没写借据”。 陆蒙临笑道:“我看你也不像容易被冲动冲昏了头的混小子,这一次赌这么大真不怕血本无归?”。 赵子昂狗腿道:“绝对怕,如果陆哥到时候走在大马路上和我面对面时装做不认识我我就亏大发了,那才是我最怕的,钱嘛,这玩意不是个东西,倒真没怕过”。 陆蒙临看向窗外,任由大风刮在脸上,隐隐作痛,他淡淡笑道:“恩,你拍马屁的功夫炉火纯青,已到羽化飞升之际,继续坚持,或许真能渡劫飞生呢”。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如春雷炸响,正在开车的冯真伟吃惊的看着陆蒙临。 对面的赵子昂显然怔住了,反应过来后抱着电话大吼大叫发了几分钟疯,陆蒙临静静拿着电话听对面狼嚎。 强按捺住心里的起伏,赵子昂对着电话坚定道:“陆哥,我做你看”。 陆蒙临‘恩’了一声挂断电话。 冯真伟转过头来想要说话,陆蒙临挥手打断,靠着椅背手指轻轻敲打车窗沿边,出声道:“驭人,得先驭心,驭心,得先驭物,有甜头了,心就有了,人,也就随你拿捏了,就算大风起,他也心如磐石”。 第六十九章 咬死的 十五号第一更。第二更在凌晨四点之前。 冯真伟的这辆tt有些小家子气,其实适合女孩,更多男生更加喜欢宝马750,奔驰s600则是大叔们的最爱,tt论气场和身架都输给这两辆几乎是中国有钱人都爱的坐骑。宝马更注重气势,肥硕的骨架已经限制了很多它不能跑的道,即使性能极好也不能否认这个缺点,奔驰是太中庸,因为年代问题并没有太多凸显的亮点,反而不大受年轻人的喜爱,相对两类车型的劣势却是tt的绝对拥有的主场优势,因为体型小巧玲珑,提速时有优势,再拥挤的城市可以穿插在大大小小的街巷,并且还是双人座小跑,没大钱玩兰博基尼,玛莎拉蒂小富二代还是乐意接受的。 大半夜的高速上车不多,除了大部分跑夜路的货车外私家车寥寥无几,跑到嘉兴的时候两人到休息站放水,顺便每人买了几个肉粽子,买粽子的时候冯真伟蛋疼的要命,大骂尼玛,八快钱一个粽子,你抢啊。陆蒙临安慰他说总得给人家一个活路吧,小本生意啊,你老爹赚钱来那不是更不要人命?冯真伟颇为受意,点点头赞同道也对,我老子现在赚的每笔钱都能买成千上万甚至几十几百万的粽子了,哥才让他赚去六个粽子钱,恩,可以接受。陆蒙临翻了个白眼,笑骂道那48快钱还是老子掏的,你心疼个毛。冯真伟揉揉鼻子,傻笑道我身上只有银行卡,没现金,唯一的一百快钱还昨晚打的的时候装大款给司机了。陆蒙临踹了他一脚,怒目道你妹子,那你还叫嚷着48快钱的粽子钱。冯真伟摸摸屁股,哈哈大笑道给司机时有优越感,买粽子人人都八快,老子有毛的优越感啊。陆蒙临败退,嘀咕败家子。 再启程的时候陆蒙临执意要自己开开看,冯真伟疑惑问你行吗?结果换来陆蒙临一顿棒锤。两个人的位置颠倒,冯真伟坐稳后笑道其实我巴不得坐在这里闭幕养神,你以为开车好玩啊,那是最累人的活,注意力一点都不能分散。陆蒙临笑道那你看我多体谅你,代你受罪。冯真伟呕吐状,痛心疾首道明明是你自己想过过瘾瘾,体谅个jbbfb啊。陆蒙临系好安全带,扭过头疑惑问jbbfb是什么意思?冯真伟愣了下,接着不好意思结巴道就是鸡~巴~操~嫩~b~肥~b。纯洁处男陆蒙临无语,这斯太离经叛道了。 接下来就是冯真伟的地狱之旅,雏儿陆蒙临一点都不把自己当新手,码表直接拉到140,还有隐隐往上飙的趋势,他脸上倒满面春风爽歪歪,冯真伟可可怜了,窝在椅子上看着一辆又一辆巨型卡出的轮胎和自己毫厘之距擦肩而过,小心肝就差点没跳出来。车子重心一歪,冯真伟大叫操,小弯道还玩漂移,车速猛提,日,人家是法拉利跑车,时速轻松能到180的马路杀手,你跟人家较什么劲,有黑影覆盖视线,靠,你别往人家货车肚子里跑好不好。妈呀,我要跳车。这就是一路来冯真伟的写照,狼狈至极,陆蒙临根本就置若罔闻,管你会不会吓到尿失禁,直到进入苏州市区范畴才缓缓减下车速,还抽空点跟烟转过头来问满头大汗的冯真伟开的咋样。 欲哭无泪下小冯同学只能强颜欢笑道准职业赛车手的手腕。 陆蒙临眉头一挑,那掉个头再来回跑一趟? 冯真伟抽风了,啊!啊!啊!!!!!! 两人到了苏州就还住陆蒙临的小房间,好在卫生间厨房都一应俱全,就像一个单身公寓,冯真伟大显手艺半夜弄的满屋子烟雾煎了两荷包蛋,一脸功成名就后的得意,结果自己吃了一口就全吐了出来,跳脚大骂道:“操,怎么这么难吃”。 陆蒙临一开始就没准备上当,径直把荷包蛋丢进垃圾桶,笑道:“不懂装懂,生蛋都比你这有味道”。 冯真伟很受伤,撅着屁股去洗澡,临进浴室前被实在忍无可忍的陆蒙临踹了进去。 第二天陆蒙临生物钟定时响起,出乎意料冯真伟已经起来,陆蒙临知道这是冯真伟一年坚持下来的成果,两个大老爷们空腹饶东吴塔跑了一大圈,估摸有十公里路,回来后冲了个澡,吃了份叫来的外卖绿杨混沌,完事了一起到工地。 现在陆蒙临就是混日子,等到政府那边的预售证和温州创世纪准备就绪就来个先斩后奏,他不是不想管庄寒将来会不会在产业链难做人,而是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手头的资金已经全部砸了出去,加上赵子昂破天荒违反原则雪中送炭的那两千万,再加上冯真伟现在身上的两百万,也就只有两千两百万而已,再如今已经大势一定具备恢弘大气的‘苏州环球’来说只能是杯水车薪,如今苏州大大小小的专业市场和shoppingmall应接不暇的冒头,环球中心的优势就已经一天不如一天,如果在不抓住一点时间上的制高点那等待他的就是血本无归和一身的债务,怜悯人也要有个底线,陆蒙临是从不拿自己开玩笑的真小人,这一点他从不否认。 晚饭很苏帮味,一锅7+1买来的清淡小米粥,香气四溢,冯真伟食指大动,眯着眼喝了口粥夹了根油条咬了一口,笑道:“这粥好喝,不腻,比那什么皮蛋瘦肉粥好喝千八百里去”。 陆蒙临嗤笑一声,道:“你这大少爷是十指不染阳春水,从小山珍海味吃惯了,偶尔来点清淡点的当然就感觉到新奇,这和在城里呆一辈子的人头一次进山一样,看到那些个只有在电视里才出现的小动物,肯定比对待动物园的大象狮子都要来的有兴趣” “是这个理”,冯真伟轻轻点头,疑惑道:“蒙临,以前在寝室老听你跟蒯鹏说大山里的事,看你说的入木三分,难不成你真身临其境过?”。 陆蒙临一愣,显然没想到整天不是a~v就是a~v从不看动物世界的冯真伟竟对这个感兴趣,笑道:“从十三岁起就自己进山了,看过的比你在动物眼见过的都多,比开放试的野生动物园要刺激多了”。 冯真伟好奇道:“就你们老家那边的大别山?啧啧,那里可是曾经红军长征扎进的地方,应该有不少生猛畜生吧“。 陆蒙临咬了口小笼含糊不清道:“没那么悬乎,大畜生就数野猪最大,运气不好的药农就能死在三百斤的野猪王獠牙之下,那种大畜生正面和人玩就跟戏弄小孩似的,奔跑起来像火车头,力大无穷”。 冯真伟兴致勃勃,伸长脖子问:“大山里野猪长什么样子?”。 陆蒙临吞了口粥,笑道:“和动物园里的大体差不多,不过身上的肉肯定要结实的多的多的,一身黑毛如板刷竖立在身上,背心一溜格外的长,如公鸡头顶上被放大的鸡冠,发起疯来那毛就有点颤抖,再配搭上这畜生独有的低吼和獠牙的震慑,一般人看见了估计都被吓的忘记跑路”。 “不跑还不被直接掀翻碾死啊?”冯真伟吞吞口水,好象自己就切身体验过,想象着自己一个人孤单单的在大山里面对一头没有人性的大畜生,别说野猪王,就是普通野猪也能把他吓的双腿大颤。 “死的都是不跑和不会跑的傻~b”陆蒙临哈哈笑道。 “你们那真有被野猪弄死过的人?”冯真伟睁大眼睛道。 “每年都有一两个药农,普通老百姓不走运的走小道抄近也有挂掉的”陆蒙临咧开嘴玩味笑道,他想象如果真把冯真伟放到大别山里呆着,不知道这个自己认识之前有些城府的哥们能不能坚持一个白天,遇见了狼啊野猪啊会不会先找颗比较壮硕的树爬上去先避眼前大难。 冯真伟拍了下桌子,惊讶道:“你们当地政府不管?”。 “管锤子,政府明确说了大别山闲人免进,甚至还拉上了警戒线和电网,可是这些东西哪能经的住诡计多端的偷猎手去破坏,一根筷子粗的电网就能被一把批带厚重绝缘体的大钳子给弄断,这下不就便宜了老百性,有时也能进去弄点野味出来吃吃,什么野鸡野兔一大堆,全部都是原生态”陆蒙临吃好饭后坐在沙发上,仰起脖子望着天花板跟冯真伟解释,句句都是实话。 冯真伟抱有期望道:“蒙临,你弄死过大畜生没?”。 陆蒙临看了他一眼,哑然失笑道:“当然,野猪就有好几头,狼也有,不过有一次最凶残”。 冯真伟面红耳赤,扔下碗跑到陆蒙临身边,道:“怎么凶残了?”。 翻出一包未拆封的苏烟,抽出一根点着,陆蒙临眼神戏弄道:“我怕你晚上睡不着觉”。 冯真伟胆大包天,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大老爷们怕个鸡儿。 陆蒙临眯起眼,认真凝视手中的香烟,缓缓道:“是一头领头的狼王,要有50公斤重,那天沙龙的前腿都差点被那群畜生给废了,当时我有点失去理智”。 冯真伟仔细凝听,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陆蒙临摩挲下巴,道:“它是被我抱住脖子活活咬死的”。 第七十章 枯手黄脸 15号第二更。睡了,真扛不住了!16号更新照旧,礼拜天前把4000字还掉,欠债真不好受。 冯真伟虽然没事也会看看人兽大战,但那也是惊鸿一瞥过后还要恶心半天的,所以有点毛骨悚然的,摸摸胳膊,他灿笑道:“你猛”。 陆蒙临挑眉,道:“不信?”。 冯真伟试探性问道:“是真的?”。 陆蒙临抽口烟,一只眼闭上一只眼眯成一条线,笑道:“真的”。 冯真伟又啊~~啊~~啊满屋子乱跳说你丫真恶心,那么多~毛,身上还有寄生虫和无数病菌细菌,你也下的了口? 陆蒙临给笑咽死了,乐道:“谁跟你说是我咬的?”。 半疯癫状态的冯真伟还保持惯性又跑了半圈,感觉不对,停下来问道:“什么?”。 陆蒙临乐呵呵道:“不是我咬的”。 冯真伟怒了,这不是拿他当猴耍嘛,他色俱厉道那我刚刚重复问你一遍你还说是真的。 “是真的呀,不过我有一条狗,叫沙龙,单个玩两三个狼根本不够他啃,是属于那种放到部队里都是一顶一的军犬,我抱住那狼脖子它就很有灵性的扑过来了,当时那个凶残。。。。”陆蒙临眯着眼啧啧道:“看它那眼神就差不多要把老狼王给吃了,咬的咯吱咯吱响”。 冯真伟被他那陶醉其中的表情弄的哭笑不得,联想到那条叫沙龙的狗咧开嘴露出一排凶神恶煞的獠牙就打消了继续兴师问罪的欲望,那条沙龙撕咬那头狼的画面被他翻译到脑海里,顿里感觉到恶心,这可比上次陆蒙临弄人妖男要暴力的多,简直就是充斥满了暴力美学。 陆蒙临看看时间,想起来还要出去超市逛逛买些日用品,什么肥皂什么洗发水差不多都快弹尽粮绝,再不买晚上都不用洗澡了,而且夏天也要到了,就算是糊弄个两个月,冰箱还是应该有一个的,放放菜啊什么的能节约出不少时间供自己研究国际汇率,光是德国法兰克福市场,英国伦敦市场,美国纽约市场就让他感觉到任重而道远了,所以更不想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在别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了,他是一个从来都信奉时间就是金钱的人,在这一点上从没马虎过。 “别窝在那一脸楚楚可怜了,畜生打架不是很正常么,非洲大草原上那才叫弱肉强食,每天都在上演无数厮杀,我都估计非洲草原能长那么多草是不是畜生血把土地浇灌的够肥沃了”陆蒙临白了一眼抱个枕头在胸前的冯真伟,起身边穿衣服边道。 冯真伟苦着脸道:“我怕出去被狗咬”。 陆蒙临四处张望找东西,冯真伟一看就骨碌爬了起来,迅速穿衣,刚好走到门口就发现陆蒙临已经把拖把提在了手上,抹了把汗,冯真伟闪出去后嘀咕道真特么千钧一发。 到了超市看见人来人往,冯真伟渐渐走出阴影,又主动找陆蒙临开始攀谈在大山里的那些事,恰巧陆蒙临也有些兴致,就开始跟他长篇大论,很多地方听不懂的时候都能先举例在慢慢解析,懂得举一反三的冯真伟也能很快领会。 走到卖床垫的地方冯真伟问道:“你在山里一般有什么好玩的?”。 陆蒙临愣了下,笑骂:“好玩个鸡儿,整天就像着怎么跟畜生斗智斗勇,还玩,贪玩就得把小命丢在那”。 冯真伟皱张脸,失望道:“那多没意思”。 陆蒙临顿了一下,开口道:“其实好玩的也有,挺有趣的事”。 冯真伟又活了,道:“什么东西?”。 “抓野兔和野鸡儿”陆蒙临边挑了一个敲上去声音清脆的西瓜边道。 冯真伟还以为能有什么石破天惊的趣事,听到抓兔子抓鸡就委靡了,没好气白了眼陆蒙临道:“那有毛意思”。 陆蒙临冷笑一声,道:“用铁笼给野兔野鸡下套子是个技巧活,你以为山里的小畜生跟你家饭桌上的一样?一个是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环境下求生存的,一个是在温室里啃着饲料长大的,两者不可同日而语,野兔子跑的那速度真叫快,有时间路难走了沙龙都追不到,套铁笼你以为没技术含量?就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给你一百根铁丝你都编不出一只笼子,所以赶快哪凉快呆哪”。 冯真伟又来了兴趣,马屁道陆哥给小生指点一二迷津。 陆蒙临抬起头看着天花板,道:“叫声大爷来听”。 冯真伟识相叫大爷。 “编铁笼子是我爷爷教我的,说是那时候抗战时期没饱饭吃练就的能耐,需要三十二根刚丝,十条一米长,弯曲成正方弓行,再编制六条相得益彰的小弓形,用麻绳作十字架固定好,底盘需要十根六根,长度均为30厘米的需要十根,20厘米的需要六根,也是十字架构造固定,最后一步是整体框架固定,这样的话一个铁笼子就做好了,接着用草做保护色,让它们不要太多防备,扔点嫩草或者碎肉成功几率就很高”陆蒙临看他识相就没在计较,给他娓娓道来其中猫腻。 冯真伟啧啧称奇怪,笑道:“一般逮到了这些小东西都怎么办?”。 陆蒙临鄙夷了他一眼,道:“当然是吃了,野味可比市面上买的好吃多了,肉不嫩却香,嚼劲恰到好处,肥点的野兔吃的时候满嘴香味,却一点都不腻歪,你个土老冒是不懂的”。 “恩,我不懂”十四五岁就开始范思哲的冯真伟挠挠头笑道。 两个人结完帐说说笑笑往回走,上了电梯后冯真伟大呼腰酸背疼腿抽筋,回去了一定要大补一觉,谁拦他跟谁拼命。 陆蒙临摇头轻笑。 一条长廊通往产业链苏州分部ceo办公室,到了门口,陆蒙临掏出钥匙,旋转,打开门正想回头叫冯真伟一会去把席子洗了,不料领口一紧,人往黑暗中的房间摔进去。外面的冯真伟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边按下灯刚想问陆蒙临你怎么好好的摔倒了,是不是肾亏,结果却看到房间内有另一个身影,让他浑身上下的毛孔都不舒服到了极顶。 一双枯黄的手,那张脸蜡黄到就像吃多了鸦片正上瘾头,身材偏瘦且矮,可打架很生猛的陆蒙临却被他死死顶在墙上。 陆蒙临笑看着他,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陆蒙临。 第七十一章 指甲印 2500字被我捣鼓了三个小时,今天码的真不顺畅。 刘文尰有些讶异陆蒙临的镇定,稍稍松开枯黄却内蕴千斤的手,出声道:“现在钦差不在,王孤息也不在,而我杀过七十六个人”。 陆蒙临适意冯真伟别紧张,笑道:“要杀我用不着这么烦琐,凭四川大红衣的能耐捏死我还不就像碾死一只蚂蚁,我想是有事找我,我说的对吗?”。 长相如阎罗殿里催命鬼的刘文尰想笑,嘴角却挤出一个让人看了别扭的弧度,他玩味的看着主子第一次失手要杀的人,沙哑道:“人小鬼大的东西,不知道太聪明了不好吗?”。 陆蒙临靠在墙上咧开嘴,瞬间眯起眸子,早已蓄力的右手呈刀切形状扫向不速之客,力道无穷。 刘文尰伸出左手反翻伸向脖子,电光火石间接住陆蒙临那一击,手心生疼,有点惊讶的看着想要弄死自己的小子,道:“你真是钦差徒弟?”。 右手往后一拽脱离出刘文尰的控制,陆蒙临豪不讲情面的再次近身而上,咏春黏打是软派外家功兼内家功,是用刁钻的角度爆发出日积月累骨子里蕴涵的劲头,和八极几乎是两个极端,唐门拳有些近似,可真要打出出神入化的境界,两者就有天壤之别,就如钦差所说,除了清朝末年一名八极老宗师曾破过巅峰时期的咏春,其他在跨时代的代表人物间的切磋近乎无敌。 刘文尰皱起眉头,有些温怒,左右避开陆蒙临的黏打,最后伤敌八百自伤一千的和陆蒙临同时中拳向后退去。 “我师傅名字也是你配叫的?”陆蒙临揉揉胸口冷笑道,谁都想不到刘文尰那支瘦骨嶙峋的手臂能够潜藏了如此巨大的爆发力,表面上看似两人平分秋色,其实他知道自己是吃大亏了,现在胸内翻滚的燥热就是最好的证明。 刘文尰哑然失笑,道:“钦差还没勇猛到无敌的境界吧?你就这么盲目的崇拜?”。 陆蒙临茫然看向他,一脸欠抽道:“你敢跟他老人家单条吗?”。 “不能”刘文尰干脆回答,活了这么大岁数要真被陆蒙临微末即将法给气着,那就太不划算了。 翻了个白眼,陆蒙临没好气道:“那你装毛逼”。 刘文尰笑道:“我主子可以”。 “那个漂亮女人?”陆蒙临疑惑道,他能够想到马尾辫很牛~b,但绝想不到是个有实力和钦差一搏的boss,一开始还以为她手头有一批骁勇猛将,没想到本人也是个猛女啊。 刘文尰没理他的好奇,那张死人脸重新恢复到不近人情的刻板,开口道:“这次来找你的确有事”。 陆蒙临冷笑道:“该不会是被陆王爷逼入绝境来找我去求情的吧?”。 刘文尰愣了下,疑问道:“你真以为陆王爷到了广东也能呼风唤雨?”。 陆蒙临点根烟,斜睨刘文尰笑道:“虽然我和他不对眼,但他有多大能耐我想大家都知道,你何必自欺欺人,美女姐姐真的能蚍蜉撼大树扳倒把长山角握的固若金汤的陆王爷?我估摸着啊,这一次她能留条小命就已经该满足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神仙打架干我这小人物毛事,我也就在苏州讨口饭吃,没招惹你们,难道是美女姐姐看中我了?”。 不知是因为陆蒙临对自己服侍多年的主子称呼大不敬,还是因为陆蒙临说的话真戳中了他的痛处,那张本来已经缓和许多的脸阴沉下来,一直以来处事不惊惯了还胸口起伏不定,这一次广东之行震慑住整个四川的大红衣的确吃了不小的亏,谁都想不到宫家到最后关头却袖手旁观,结果局势就明了了。 “操,漂亮姐姐真香消玉损了?”陆蒙临吃惊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今晚刘文尰来肯定是要拼命的了,不禁暗暗防备。 “你死了主子都活的滋润”刘文尰咬牙切齿道,要不是留着他还有用他真恨不得把满嘴喷粪的陆蒙临千刀万剐了,跟在马尾辫身有隐隐有头号贴身保镖的他竟想要失态。 “哦。那就好”陆蒙临拍拍胸口,他还真怕刘文尰发起疯来什么都不顾,他媳妇都没娶也没孩子,还不想死,即使再苦都想要挣扎攀爬,对于这个家伙是真心生忌惮,他从不夜郎自大。 刘文尰看到陆蒙临的作态不竟好笑,问道:“你也怕死?刚不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猖狂?”。 陆蒙临摸摸头,尴尬笑道:“小命就一条,又打不过你,怕很正常”。 刘文尰眼神古怪,道:“你小子就是条变色龙,脸皮厚到极致”。 陆蒙临掀开眼帘瞥了他一眼,无所谓道:“这才适合生存”。 刘文尰眯着眼。 “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既然漂亮姐姐没出事你肯定不是来找我报复的,这我也就放心了,有什么事赶快说,明天还要早起,没时间和你唠嗑”陆蒙临才不管他纵横交错的复杂心事,他只知道明天还要监工,还要和创世界过来的人一起吃个饭商谈接下来的轩然大波,还要赚钱,名声赫赫的大红衣找他有什么事他都不上心,也没想过要跟她有什么交集去借势上位,他知道如果与那个整天一袭娇艳红袍的女人扯上关系就是与虎为谋,这对还没在任何地方站住脚根的他来说是一件让他防备的事情。 刘文尰冷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到陆蒙临面前道:“要杀你一瞬间的事,别不识抬举”。 陆蒙临接过来一看是一窜号码,类似与手机号码的组合,朝正向门口走去的刘文尰冷声道:“这是什么?”。 停下脚步,转过头,刘文尰恢复到历来的面无表情,就像把生死置之度外,他道:“主子的号码,叫你如果混不下去了就去四川,她给你条活路”。 陆蒙临笑道:“她真看上我了?想包我做小白脸?”。 刘文尰大怒,冲向陆蒙临不顾他先发制人的出击,抬起膝盖径直砸向他的肚子,本来伸出手想要遏止反怒中的刘文尰,结果导致平衡失调,根本无法防御刘文尰突如其来的拼命打法,拳头是砸到人家胳膊上了,可肚子上就像被火车撞了的肚子就受苦了。 刘文尰势如破竹再欲欺身。 看见挨了一拳好象没反应的怪物还要来,陆蒙临连忙摆手审时度势说:“开玩笑的,别当真,美女姐姐哪能看的上我”。 刘文尰停下已经爆发出杀意的身躯,收敛起气势汹汹,瞪了眼陆蒙临,朝门外走去。 陆蒙临捂着胸口皱着眉头肚子里骂娘,没阻止他离开,等到刘文尰消失在走廊尽头,打开房间内所有的灯,呼出一口气,感叹两个人的差距也太大了。扭过头看见冯真伟在一旁闷头抽烟,走到他身边,拍拍他肩膀。 冯真伟抬起头看着他,眼神似笑非笑。 陆蒙临苦涩道:“怕了吗?”。 冯真伟丢掉烟头,踩灭,笑道:“怕j8,刚刚我也没吓的掉头就跑,小命一条,死了拉到”。 陆蒙临咳嗽一声道:“真压韵”。 冯真伟大笑,道:“我是天生的诗人”。 陆蒙临白了他一眼,说了声洗澡就右手边揉胸口边走进浴室。 冯真伟靠在墙上,伸出舌头舔舔干燥的嘴唇,刚刚他清晰看到对任何事都胸有成竹淡定自若的陆蒙临,那张敞开的左手掌上刻有明显的指甲印。 第七十二章 特么的值了 四个小时捣鼓了三千字,哎,卡文真难受,不过我认为今晚码的质量都没下降,只是多花了些时间而已,先睡了,麻烦大家热闹一下书评区。最后求下收藏红票吧。 躺在床上把电脑放在膝盖上聚精会神,刘文尰的突然造访没能给陆蒙临留下持续时间太久的阴影,只是一开始紧张而握紧拳头导致指甲扣出来的口子沾上水后有点疼的,其他倒没什么,太早又睡不着,与其辗转反侧在床上还不如加紧功课,即使是短时间内不敢去碰国汇也要先把它吃透再说,不能到时候才临时抱佛脚,特别是自己的性子,爱钻牛角尖,怕过了时间淡了味道就不想在往这方面上进,所以愈发想要在有兴趣的时候勤奋。 冯真伟洗澡爬上床边擦头边看向隔壁床上的陆蒙临,这斯又在整幺蛾子,捧个电脑看一大堆文字墙,偶尔还能蹦出几个看上去就像某专业领域的术语,从小玩游戏都喜欢玩不费脑子的冯真伟那个蛋极疼,无语道:“又在搞什么东西,股市你还需要看这些肤浅的报告性质的文件?,你应该算是实践型的高手了吧?”。 陆蒙临睨了他一眼,微笑道:“文盲了吧,这不是股票,是汇率,我在研究usdx和黄金成负相关的文件”。 冯真伟一头雾水,尴尬道:“什么是usdx?”。 陆蒙临叹口气,道:“就是指美元指数,也就是在美国本土外的国家美元汇率情况的指标,也是用来衡量美元汇率变化程度的单位”。 冯真伟若有所思,愣了半点才恍惚点点头,道:“哦~那和黄金有半毛钱关系不?”。 陆蒙临乐道:“有的,之前我也不知道,接触到这一行后才发现别有洞天,汇率这东西要真玩起来和股票性质差不多,可以从模拟平台开始上手,因为这类投资国内基本上还没完全流行,部分公司会为投资客整理相关材料和专业知识的讲解,等你上手后自己决定到底自己去操盘还是交给公司去打理,不过有些牛~b的投资客自己操盘也稳的很,一般收益都在10%以上,更牛的甚至能达到80%,只不过寥寥无几而已” 冯真伟一个头两个大,哭笑不得道:“大致听懂了,但感觉意思不大”。 陆蒙临撇撇嘴,冯真伟这么认为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指指电脑,点根烟道:“意思可大发了,这东西24小时可交易,一般情况下变动幅度也不大,但如果要出现突发状况就不能保证了,好比日本如果地震那么他们政府肯定是要及时控制的,再比如黄金涨价了美指肯定是要跌的,不定时因数太多了,风险只比股票略逊一筹,有时甚至更加难琢磨”。 冯真伟不屑道:“有风险收益还不高,即使高也难如登天,玩的人都傻x”。 陆蒙临笑骂:“你丫指桑骂槐啊,信不信我抽你”。 冯真伟顿时满脸丢满笑,献媚转移话题的说:“别,其实我感觉还是有点意思的,对了,黄金怎么能和美指。。也就是usdx搭上关系呢?两个人简直就是路人甲和乙,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事情”。 陆蒙临还是跑过去踹了他一脚,最后才娓娓道来:“这里头文章可大了,第一美元是当前国际货币系统的柱石,美元和黄金又同为最重要的储备资产,美元的坚挺和稳定就消弱了黄金作为储备资产和保值功能的地位,就好比你有两个马子,如果你陪马子a的时间多了,那么陪马子b的时间就肯定少了,这是相对的,加减乘除你会吧?”。 冯真伟夹着烟一脸欲哭无泪,笑骂道:“你丫扯毛蛋,赶快把话说完了,别拿我寻开心”。 陆蒙临畅快笑了起来,一脸戏弄瞥了眼冯真伟继续指点道:“美国gdp仍占世界gdp的1/4强,对外贸易总额世界第一,世界经济深受其影响,可黄金价格一般与世界经济好坏成反比例关系,以此类推,就不难揣测两者相负的原因了,这里又能说到相对了,还是马子ab理论”。 没等陆蒙临说完冯真伟就怒了,义愤填膺道:“毛,凭什么老美对外贸易总额世界第一,中国还没排第一呢,他算老几”。 ‘呃’陆蒙临实在对冯真伟不分青红皂白的愤青无语,没好气道:“尼玛,那是事实,中国的确是还没取代老美成为全球第一,所以有这说法是正常的,就像世界黄金市场一般都以美元标价,如此一来美元贬值就势必导致黄金价格飙升,市场都是个循环,循序渐进下成立了一个体系,你呀,没文化真可怕,你特么能不能多看点书多学点东西?我现在是真怀疑你能进复旦是不是你老子用钱砸出来的”。 冯真伟似乎感觉到理不在自己这边,有点焉了,小声道:“哥大学是特么正儿八经自己考出来的,跟我老子一分钱关系都没”。 陆蒙临一只手捧着另一只手,嘲讽道:“明天给你丢一本书看不看?”。 冯真伟疑惑道:“武侠还是玄幻?”。 陆蒙临拍了下额头,仰天长叹,道:“是《市场分析》,一本比较小众的书,讲的是股票的一些浅显知识,容易懂,完全跟你那什么狗屁武侠鸟屎玄幻半分钱关系都没,我只是想让你多接触点东西,我们将来是要靠自己的,别到时候一问三不知”。 冯真伟握紧双拳看着天花板啊~大声叫了几声,接着就迅速丢下一句话钻进被子,他道:“别让我看那些天书,简直比让我高中时做几何题都头疼,吃不消了,小身子板不行了,困了,要睡觉了,晚安,别跟我说话了,晚安,真别跟我说话了,晚安,跟我说话你就木有小jj了,晚安”。 陆蒙临掀开被子跳到他床上,捂起被子就猛锤,边锤边咒骂道:“叫你作,作,作,老子作你一脸”。 冯真伟那个哭爹喊娘啊。 陆蒙临等他真睡着后继续看了几页word内讲述的有规律周期循环,关上电脑上了个厕所,刚躺下想要睡觉冯真伟就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吓了一跳,陆蒙临骂道:“装鬼啊,尼玛,大半夜的”。 冯真伟乐呵呵道:“睡了?”。 陆蒙临道:“睡啊,明天还是要起来跑步的,哥没偷懒的习惯,从来都是有坚持的好孩子”。 冯真伟沉默。 陆蒙临笑道:“有屁快放,憋心里时间长了会忧郁症的,我可不想让你从这里跳下去,以后会做噩梦的”。 冯真伟龇牙咧嘴道:“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歹俺也是跟着你潜逃到苏州来的从犯,一条船上的人啊”。 陆蒙临枕着胳膊道:“所以才让你有话就说,要不然真憋死了怎么办”。 冯真伟爬起来摸瞎抽出一支烟,爬起来把烟灰缸里倒了点水,点燃,靠在床背舒服的吐了个烟圈,这才开口笑着说:“就想问问你今天来的那人是谁,你之前没说我就没问,但我总感觉这人危险,让我不舒服”。 陆蒙临哑然失笑,道:“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好奇呢”。 冯真伟带着哭腔道:“好奇心害死猫,我到现在睡不着就念着这事呢”。 陆蒙临找烟没找到,问他要了一支,思索了一下,缓缓道:“四川有个牛叉到天的女人,大家都喜欢叫她大红衣,地位高一点的大枭兴许也敢叫声马尾辫,她是能够让整个四川地下社会男人乖乖做人的猛人,今天来的那个就是他手下,叫刘文尰,他还有个兄弟,叫刘文郱,却跟他两个极端,将近两米的个头,像神农架的野人”。 冯真伟乍舌,啧啧道:“你打不过他?”。 陆蒙临嗤笑声:“打的过个p啊,今天能碰到他两下也是人家对我没歹意的意思,要不然他一分钟就能把我撩倒,今天之前我就吃过他一次亏,一记贴胸膝击,差点没碎了我整张胸骨,你别看他弟弟那么人高马大,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透露着一股他比他弟牛的架势,不过这两人都是不善岔,陆宋手里也没几个这样的人物”。 “真牛,难怪你那会那么紧张”冯真伟是有见识的,他爸手下明面上暗地里都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高手,其中一个三米多高的墙一个十米冲刺就能轻松过去,落地还轻盈如叶落地,声音淡末,有了这些前车之鉴,他就不难想象陆蒙临口中牛的含义了,所以格外震惊。 陆蒙临狠狠抽了两口烟,苦笑道:“不在一个档次上啊,根本没打头,连试我都不想试,要不是你在这我准撒开脚丫子就跑”。 前脚还嬉皮笑脸的冯真伟手一抖,烟灰落的满床。 陆蒙临疑惑道:“抽疯拉?”。 冯真伟顺势灭掉烟头,笑道:“一不小心就掉抖了下,尼玛,不抽了,是真困了,明天还要一起跑步呢,睡了”。 陆蒙临愣了半天,没弄明白冯真伟咋突然神经质,笑骂一声‘二~逼’盖上被子。 冯真伟在黑夜里眨巴着眼睛,偷偷躲在被子里拿出手机,娘们做派,打开发短信的模板打上''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特么的值了'',把排好的信息又删掉,闭上眼,这一次却很快睡着。 第七十三章 天仙配 瓶颈还在。书评区能活跃一点么?给我点动力可以么?红票再来两张有问题么? 陆蒙临其实一直没睡,等冯真伟真正鼾声起来后才轻轻爬起来走到面朝东吴塔方向的阳台,掏出诺基亚,把声音调小,翻开电话簿,找到单独设置了一个组的李苍苔,犹豫了一下,按下确认键。电话一直没打通,没人接,皱起眉头,把诺基亚放回口袋,陆蒙临满腹心思往回走,恰好到门口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又悄声无息折口去,掏出手机一看是一条短信,上面写道一个小时后给你电话,我正陪我奶奶在报国寺祈福,已经整整一天了。 陆蒙临勾起嘴角洋溢起微笑,跑回房间把笔记本拿出来打开,坐在阳台上的小板凳上看黄梅戏,是一场‘二人戏’,王少肪严凤英独唱天仙配,是用安庆话语,谈不上字正腔圆,好在淳朴流畅,容易让人上口,绝不比国粹京剧来的拗口,陆蒙临半眯着脸靠在墙上用手指有节奏敲打膝盖,偶尔也跟着小声念叨几句,却走调的厉害,他没认真学过这东西,只是初期听时喜欢没事就念,结果到最后扎了根的缺陷就真改不过来了,从此黄梅戏要想在他口中若天籁传出更是荒谬。 说到黄梅戏有个趣事,陆蒙临当初跟跟李苍苔就琢磨过,结果陆蒙临大展歌喉时被李苍苔不留情的打断,说他唱的非驴非马,四不像的唱腔也敢拿出来卖弄,当时陆蒙临就不服了,逮准了李苍苔是沈阳出生的北方人就要让她出糗,让她也来一段,李苍苔那会撇撇嘴巴,不以为意说唱段黄梅戏还是会的,陆蒙临咬牙切齿叫她别只会纸上谈兵,然后李苍苔就散发王霸之气了,把陆蒙临足足给震住。一段‘今日回家身有喜,笑在眉头喜在心里,娇儿生下地两眼笑眯眯,董郎欢喜我也欢喜,谁人不夸我好夫妻’开始以轻快出场,刻意忽略前几段精髓之句,直接从高潮前的小铺子掐断捻起,如黄莺叽喳吟唱,爽人心脾,还没等人回味就接着‘父王命我回天庭,晴天霹雳起灾星!我愿做凡人不做神,要我回去万不能,我再把难香来烧起,拜求大姐快来临!’声音陡然攀升,颇具田园乡土气息的黄梅戏在这妞嘴里如水里的二十寸水蛇,缠绵扭弄腰肢后的厚积薄发,平和下竟气息从头到尾充裕,陆蒙临抹了把口水看向那双目炯炯韵色赛过小乔的李苍苔又声音急转如垂流三千尺瀑布,‘天牢’开始悲凄,直到七女天庭之上为董卓放下身段泪雨朦胧才渐渐低下,周而复始,三个段的调在她口中惟妙惟肖,最后竟让陆蒙临想到那个已经垂垂老朽的大花旦,真乃无双士也。 陆蒙临一直在想如果要让李苍苔来一段《霸王别姬》那该要多波澜壮阔,只是从高中后两人就只稀罕的见了一次面,哪有时间让这在北方不知道搅起什么风浪的呢子真去谱一段绝句。 陆蒙临昏昏欲睡听到第二遍开头的时候李苍苔的电话就提前打了过来,李苍苔朝身边的老人作了个鬼脸小跑出门灿烂笑道:“想我了?” 陆蒙临听到她声调里隐藏的很好的疲倦,心里陡升悲伤,温醇笑道:“恩,想了”。 李苍苔似乎听出他的情绪低落,温柔道:“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吗?”。 陆蒙临摇头,道:“就是想告诉你《天仙配》我可以不那么走调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然后清凉开口:“那给我来一段?”。 陆蒙临‘恩’了一声,把手机放到一旁,打开背景音乐,二胡声起场,他昏昏欲睡,终于在电脑声音降到最低时蓦然张口,‘恩爱夫妻难割舍,娘子不能把我丢’,声音温柔沙哑,却依旧走调,接下来那一句‘娘子啊’却返璞归真,如夜间独狼低吟,一曲《天仙配》落幕,他斟酌了一下,道:“怎么样?”。 李苍苔开心笑道:“很好听”。 陆蒙临嘟嚷几声,没好气道:“我自己都感觉走调了,好个屁”。 对面嘟起嘴巴,不满道:“我说好听就好听,你说了不算”。 陆蒙临哈哈笑道:“好,媳妇说了算,我说了不算”。 李苍苔捧着电话笑颜如花,明眸皓齿张合道:“可好长时间没给我来电话了,老实交代,有没有在学校泡mm,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陆蒙临憨厚笑道:“有,草民希望媳妇大人立即飞跃山河来到苏州将小的正~法,死在媳妇手下,不足惜”。 “贫嘴,你就会贫”李苍苔嘟着嘴,朝电话狠狠皱皱鼻子,道:“过些日子就去揪烂你的耳朵,看你还仗着一身好皮囊沾花捻草不”。 陆蒙临嘿嘿笑道:“真巴不得,我发誓”。 李苍苔别过头哼了一声。 陆蒙临拍马匹道:“我相信媳妇慧眼如炬,她看上地男人绝对不是一顶一的大柳下惠,沾花捻草什么的那是不可以发生的,所以媳妇大人务必安心,等小得飞黄腾达了就一定披荆斩棘杀向沈阳,就算是抢也要和你喜结连理”。 李苍苔眨眨眼,道:“恐怕很难哦”。 陆蒙临咧开嘴,笑道:“抱得美人归难度太小就不好玩了”。 李苍苔踌躇一下,轻轻道:“北京那边下手了”。 陆蒙临怔住,冷笑一声:“让他们放马过来就是”。 李苍苔松了口气,柔声道:“你以为是黑~社~会打群架啊,还放马过来”。 陆蒙临轻轻摸索胸口,曾几何时一个女人趴在这里美人难过英雄关,不竟一阵唏嘘感慨,他苦笑道:“只是你累坏了吧?”。 李苍苔愣了下,然后很开心很开心的笑了起来,捂着电话前所未有的放肆道:“别人要阻挡我相公奔跑在把我娶进陆家小楼的路上,我总不能冷眼旁观,一帮二世祖,自然拿下,还用不着我伟大地相公烦神”。 陆蒙临抬起头看看天,沙哑苦笑:“真的是普通的二世祖?”。 李苍苔蹦蹦跳跳在老槐树下,犹豫了一下,揉揉眉心笑道:“比普通的稍微好点吧”。 陆蒙临抬起头看看天,沙哑道:“苍苔,能看到满天的璀璨吗?”。 李苍苔勉强抬起眼皮,看到七星闪闪发光,回答道:“可以的,很漂亮”。 陆蒙临道:“以后我们是可以依偎在一起欣赏它们的”。 李苍苔扁起嘴点点头,却没吭声。 陆蒙临道:“早点睡吧”。 李苍苔说了声晚安就听话的挂掉电话。 陆蒙临依旧保持那个姿势凝视苍穹,喃喃自语道:“又一对天仙配”。 第七十四章 不死战士 忧伤是个好孩子。书评区,热闹点可好?本来就瓶颈啊!!!!!再没动力不是死人拉! 唐春华是头老狐狸,在商场上步步为营久了就身负与生俱来的狡猾,陆蒙临第二天起来后就接到他的电话,说是预售随便都可以开始,但是宣传人力物力以及提成必须在出售后的第一时间落实,美其名曰是现在日子不好混,公司最近资金链也紧张,其实是怕陆蒙临是个空壳司令,光说话没权限,合同的签署人是陆蒙临而不是产业链,这才是他和整个创世纪最大的心病。 陆蒙临只能咬牙答应,自掏腰包先把钱给垫付,也感叹幸亏赵子昂神经质的雪中送炭,要不然就凭冯真伟身上的那两百万肯定是不够的,即使是这样真到自己一笔一笔画出去的消费单子后他都忍不住蛋疼,一个礼拜内三百万就走腿,照这么下去如果两个月内售出的铺银行的贷款还没批下来就很有可能功亏一篑,所以越发火急火燎。 因为预售马上就要悄然开始,李晶晶和方成虎这两个已经彻底死忠陆蒙临的骨干渐渐开始露出獠牙,即使在鸿基撤出所有的知名技术型人才也游刃有余,大刀阔斧下自然死了一批产业链原先高姿态看人的白领甚至上级,一个个灰落落的在他们面前吃闭门羹,毕竟总部任职书还没下来,他们没权利去透知此时工程销售的预先准备,只能抓耳挠腮焦急期盼上海对陆蒙临ceo权限的裁决,只是他们失望的是通知书为什么还不肯来,差点就望穿秋水。 冯真伟这段时间被陆蒙临硬逼着看了很多房地产营销方面的书籍,据陆蒙临说开盘的那一天销控区就有他的位置,一想到面对满屋子大叔大妈的喋喋不休他就一阵头大,临时抱佛脚的挑精钻研,渐入佳境后也开始有了些兴趣的苗头,接下来一发不可收拾,就算是陆蒙临不提醒他也能抱着本以前嗤之以鼻的任志强商业地产解说,一副不把你搞死我就誓不罢休的架势,白天到工地上监工时看,吃饭的时候看,上厕所看,晚上临睡觉前也要不甘心的再翻两页,陆蒙临怕他走火入魔曾踹过他一顿,结果打不死的小强在他前脚走后脚就又把书抱起来啃,准不可思议的神经病一个,你把我书烧了扔了我就去买,你把我卡没收了我还藏了几百快钱,你不给我烟抽我就戒,总之油盐不进,甚至到了开盘的最后一个月天天拉着陆蒙临搞实战演习,一开始陆蒙临还兴致盎然心说这小子最近忙活看来不是装的,可渐渐就受不了冯真伟大侠的执拗了,每天三遍,谁受的了? 好不容易躲开了冯真伟的轰炸,陆蒙临狼狈的逃窜到办公室楼下,选一个偏僻通云的旮旯,蹲下点一根烟,长吁一口仰头笑看着天,想不到平时吊儿郎当的东西关键时刻能不掉链子,冯真伟的积极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表面上一副嫌他罗嗦嫌他不厌其烦,其实内心里还是挺赞赏这孩子的识大务,往往懂得在关键时刻化身饥狼的人性才能决定战争的成败,这句陆蒙临自己总结出来的座右铭,他认为在商场上也一样的实用。 此时冯真伟正对一篇销控区话术绞尽脑汁,手里的那根圆珠笔头被咬的稀巴烂,一遍又一遍重复对着空气自说自话,但眼神却凌厉万分,他自从开始身心投入后就对大受好评的一些书里面的精练段句反复揣摩,就如现在的精神面貌,就是一名知名业内人士的一句话导引出来的成果,他说,一个优秀的营销人员,你就必须学会把自己最佳状态的面貌展现给你的客户,从而带动他的思维。 冯真伟关于他自身的很多事都没个人提起过,陆蒙临曾逼着他说了出来,那是埋藏在心底十九年半的故事。冯真伟从小性格活泼,一直以横行霸道出名,在幼儿园时就是小霸王,使唤可爱女同学帮他揉肩敲背,威逼利诱同龄男孩帮他跑腿买娃哈哈,因为从小的他体格和如今的修长迁细是南辕北辙的健壮,男的不服就直接拳头说话,女孩子不服就撩裙子,反正电影里放的古时权贵家庭中的小纨绔就是他的原形,离经叛道到极顶,到了初中还要猖狂些,却再也不撩漂亮mm的裙子了,只是偶尔聚聚众斗斗殴,不赌博也不准别人赌博,成绩也很神奇的保持年纪名列前茅,是很多叛逆期女孩的大众情人,只是当时他也只是个p大的小孩,哪懂的女孩子胸脯的曼妙触感,更别说xx的酣畅淋漓,硬是错过了一次次大好的机会。高中依旧我行我素,到了高二下半年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导致他改头换面的事情,那件事放在普通人家也是正常,可对他来说却是无异于晴天霹雳,带他到大的爷爷死了,同时揪出父亲搞外遇了,对方竟是个只比他大几岁的大学生,长的极漂亮,可放在还沉浸在悲痛中的他眼里来说,那就是一个整天陪笑的婊~子。 从此以后冯真伟不在擅长于人谈笑风生,篮球场常客的人群已经少了这个身影,魁梧壮实的身子日也日益消瘦,到了高三更是让人无法忍受,整天除了看a~v就是玩游戏,曾有过一个月内在《传奇》里面砸下三百万人民币的辉煌记录,当时拿着把盛~大刚推出的的天龙圣剑在区里肆无忌惮,无论小号大号,见着就砍,一次次被人组织起来群殴,爆了装备也不吭声,反正他老子有钱,直接以市场价的两倍回收,出手豪放,隐隐有当区第一老板的风范,区里面再名声优质的mm也经不住这种诱惑了,一个个趋之若附想要结交,哪爬是做飞机飞到他所在的城市也要吊到这个金龟婿,可是那个区里面从不和人聊天的疯子大号每每都会回一句让人抓狂的话,婊~子,给你五十万,你让我家旺财在你体内内~射ok不? 这个疯癫的魔王就这么浑浑噩噩到下半学期,已经为他操碎了心的母亲渐渐开始绝望,好在这时那位在上海扮演不可或缺角色的枭雄父亲却低下了头,保证以后老老实实再不沾花捻草,并承诺陪他和他妈一起出去旅游散心,这才让他打消了些怨气,从而开始每天猛啃课本,本来稳居班级前十的成绩一跃到年纪前十,控江,那可是放在大上海都排的上号的重点中学,能够一路斩杀到前十甚至勉强挤进前五,进复旦,根本就能表示无鸭梨。 陆蒙临掐灭香烟,嘿嘿笑了声,掏出手机一个电话甩给楼上某人,接通后大声笑道:“大魔王,敢不敢跟老子去找个网吧找个f杀他个天昏地暗”。 楼上传来一阵东倒西摔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声巨鸣的关门声,还有就是对面吼过来的几句话,‘等老子,哥要玩战士,尼玛哥是刺杀跑位王子,曾经单条十二个战士立于不败之地的不死战士’。 第七十五章 小人物的偏执 有点不可思议,九点半没到第一章就出来了? 冯真伟相当有经验,拉着陆蒙临满苏州找网吧,才终于找到其实近在咫尺的浪淘沙,开机的时候和吧台眉来眼去,还风骚的自以为是帅到爆,陆蒙临一脸郁闷,他知道冯真伟口味不挑剔,可那也太无所谓了吧,对方明明是个一脸麻子的雀麻儿啊,硬是被冯真伟挑逗的摇摇裙摆,那含羞的神态,那气韵,一颦一笑都散发出强大的气场,直接震退靠近吧台的八方好汉。 果不其然跑到楼上后冯真伟直接奔向厕所,把门猛的关上,接着陆蒙临就听到了‘呕。。呕。。呕呕呕呕’的声音。 陆蒙临铁了心要疯三天,都不准一旁睁大双眼的冯真伟有意见,直接开机开始找f,冯真伟很快也找到了状态,在找f大网上迅速扫描,哪怕是一个名字不起眼的私服都能被他把登陆器下下来测试一番,终于在两个小时侯后两人进f,是最新仿真版本,元宝比例1:10,在私服中算是相当昂贵的绝品了,但出奇的是居然能熬过50个区挺到80区,放在如今成百上千的私服中也是一头战斗鸡了。 进f在里面砍了一个小时后冯真伟就受不了了,急忙拿出网银,像嗷嗷待哺的小孩打开元宝充值界面,陆蒙临知道他玩游戏有无理智砸钱的习惯,索性这是私服,即使真要砸也砸不了多少,可结果这畜生绝了,打上个一后面跟上四个零,点确定,尼玛,不是一万元宝啊,是特么一万rmb,能买十万元宝。后面站着一个估摸是整天在网吧厮混的污垢青年,被貌不惊人的冯真伟散发出的王霸之气给震道了,愣了半天都没能回神,最后才颤抖的说兄弟,你砸了一万?冯真伟满不在乎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咋了,哥好不容易玩次游戏砸一百万都是情理之中,才一万快钱你就两腿打颤了?没出息,要不你也来玩,哥直接给你冲一万元宝,跟在我屁股后面做小弟。大中午了双眼还惺忪的孩子不信道真的?冯真伟把口袋里的7字开头软中华网桌子上一摔,嘴巴上的香烟朝天垂直,皱着鼻子道你特么来不来,敢来老子就用元宝砸死你。青年开心了,赶忙打开机子扯破嗓子朝楼下吼道网管,帮我把卡号xxxxxx的会员开一下,哥今天要羽化飞升了。 陆蒙临一头黑线,站起来把在邋遢青年眼里拥有伟岸背影到不行的冯真伟拖到厕所,二说不说直接塞了一顿,临出门前揪着他的领子狠狠道:“你特么要敢再充一快钱哥就阉割了你,到时候还你跟蒯鹏谁骂谁九千岁”。 冯真伟委屈道:“哦,不冲了”。 陆蒙临率先走出去,边走边漫不经心丢了一句话:“等等元宝给我七万,其他三万你自己花”。 “啊?” 冯真伟一连哭相走到位置上,污垢兄殷勤跑过来给他点了根口袋里的劣质香烟,点头哈腰笑道:“大哥,要批马甲不?”。 “什么?”冯真伟刁着烟眯起只眼疑惑道,他玩游戏从来都是独行侠,而且是一个能顶十个的变态大号,从不懂小号们聚集到一起统一名字前的标志叫马甲,一头雾水。 陆蒙临在一旁开口笑道:“批吧,就叫名贱山庄xx”。 污垢男精神一震,道:“好名字,名剑山庄,好一把锋利的宝剑”。 陆蒙临乐了,欢快道:“是贱人的贱”。 终于在度娘上弄明白马甲是咋回事,冯真伟看着已经把帐号注册好的陆蒙临,名贱山庄の天贱,欲哭无泪。 终于区里面出现了三个穿着星王套的小号,名字可爱,名贱山庄の天贱,地贱,最贱。 因为这个版本没玩过,三个人一开始没花元宝去冲级,都清一色跟别人一样跑去新手地图打装备,为了熟悉操作更为了熟悉地图和玩法,三个小号打的正欢,一个刚冲了两百快钱把等级拉到一百的大号跑到他们跟前,感觉名字一样应该是一个网吧的,就很老板的开口叫他们跟他混,他保证罩好他们。冯真伟翻了个白眼,鸟都没鸟他,污垢青年也效仿他老大,只顾着拾地上的零散元宝,边拿边念叨不能浪费啊,都是药钱啊。陆蒙临则很和蔼,客气道不用了,我们随便玩玩。大号怒了,感觉对方不给面子了,即使不能做朋友那就敌人吧,游戏都这样的,几刀一下三个人全部回城。 一排黑白电视前的三个小伙子愣了,结果污垢男破口大骂道老子不发威就当老子是病猫,火急火燎重新进入到游戏界面,直闯专门升级的庆典殿堂,一包袱一包袱的刷蛋糕,自己和英雄的等级也蹭蹭的往上飙,一会就拉到了150,还特么剩了5000,只花去一半就到了那大号无法企及的高度,回城,点开消费积分npc,兑换了两套必杀加一颗麻痹戒指,顿时间天雷滚滚,区里面的小号门一个几一个的m他大哥,带我混吧,这孩子不知道是玩游戏怨念积压太多还是咋回事,刚刚还心疼老大不拾打到的药钱现在就买上了20元宝一个的千里传音,结果满区红屏了,内容道:战乱豪杰我操尼玛大血批,敢出安全区劳资就弄死弄死你,用劳资手里的黄金裁决爆烂你的菊花。名字叫战乱豪杰的英雄纳闷了,嘀咕道是不是gm的托的,不待这么玩人的啊,这才开区几分钟啊,就冲了500拉,世界上有比我还疯的疯子吗? 冯真伟斜刁根烟,摸摸污垢男蹭亮的头,还在他身上擦擦,笑眯眯道:“这个小弟我喜欢,嘴炮一个顶两,呱呱叫”。 陆蒙临笑呵呵道:“以后我们两pk你专门站在安全区当模特骂人,喇叭钱我给你”。 玉树临风的污垢男抹抹发光的头,笑道:“我号称传奇骂千人,曾一个人对骂全区”。 冯真伟踹了他一脚笑骂道:“来帮哥刷蛋糕练内功技能,这玩意我弄了头疼”。 其实玩游戏真从没发过威的病猫男屁颠屁颠的跟老大换了位置,老僧入定点进庆典殿堂,耐心的一个一个慢慢刷,系统红字刷的慢一些,慢一些,再慢一些,好象这样就能发泄他二十三年来玩游戏天天被人打的惨痛命运,有人来套近乎也装高姿态爱理不理,一副大人物的气派,战乱豪杰不知道是点错了还是怎么回事也进了庆典殿堂,看到一身三鉴主宰的‘地贱’后刚想灰溜溜跑开,结果在冯真伟面前是小弟在游戏里是大哥的污垢男笑着叫他过来,战乱豪杰以为能重归于好,那就不会被满地图追杀了,连忙小跑过来道嘿嘿,刚是误会,污垢男打了一窜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后‘地贱’同学愣了半天,才忿忿不平道我操尼玛勒个比,为什么这里是安全区。战乱豪杰立马回城。 陆蒙临和冯真伟相视一笑,小人物,也能拥有该有的偏执,只要到了突破口,就能如大江东去的浑水,喋喋不休,是畸形的心理,还是荣耀后一发不可收拾的跋扈气焰,谁都不能下了死定论去。 第七十六章 硝烟 数据可以给力点了。 这个区能开到今天绝不是偶然,gm公平公正,有开放试gmqq,绝不搞不平等待遇,也没种族歧视,小号举报大号开加速一样要降大号级,还奖励小号元宝,并守口如瓶告密者,到了午夜区里仍旧人声鼎沸,各地图穿梭人群络绎不绝中隐隐透露着杀气。陆蒙临和冯真伟得知了污垢男小弟的真名,和他长相背道而驰,贾玉,中间加个宝字就能是红楼中的某男了,这孩子最积极,去创会,‖名贱山庄‖赫然出现在80区,很多入会的小号又去重新取名字,说是为了号召行会名称,有骑着毛驴看贱雨,有贱到老家还要贱,有天生贱命,最雷人的是不带贱字的,叫风吹奶~子两边甩和举套问天我操谁以及掰b问地谁操~我,相得益彰的三兄弟,和此时浪淘沙里的三位一样,是一个网吧的游友。 陆蒙临和冯真伟喝着使唤贾玉买来的咖啡,边打装备边抽烟,有一句没一句聊着贾玉听不懂的房地产专业术语,贾玉忍无了忍才爆发大吼道两位大哥,小弟能不能求求你们专心点,有点专业素质好不好。冯真伟白了他一眼,陆蒙临也笑眯眯正经道好,一起去元宝地图打合终极必须要的材料吧。贾玉怂了,带着哭腔道不去那边行不行,200元宝进一次,二十快钱纳。陆蒙临二话没说拍了下冯真伟,咖啡被举起放在嘴边道再冲2000快钱,还有三天两夜的时间,老子奢侈一把。冯真伟乐道早就该这样了嘛,要不再充一万吧,2000哪够花,才两万元宝,你都300带200了,内功也到255满级了,我才190级出头,这像什么话嘛。陆蒙临撸起袖子,一脸似笑非笑看着他。冯真伟立马会意,道2000够了够了,我升到200就很牛了,第三名才160,内g估计也要比我低五十级。 冯真伟充好元宝后直接叫贾玉去庄园下单2000,被陆蒙临拍了下脑勺改口道5000,贾玉哭笑不得,慢腾腾爬到庄园下好单,心里念到这两位是哪家的富二代,2000快钱就跟我买菜市场一快钱三个的肉包子一样,眼都不眨的。 陆蒙临看出了他的心思,喝了口咖啡漫不经心道:“官网我不敢说,但若是私服我们的确是霸王形的猛男,就算是gm的托只要想赚钱也不敢跟着我们往上蹭,一怒他就没钱赚了”。 冯真伟似笑非笑撇撇嘴,对于他来说,除了陆蒙临和蒯鹏,能够让他那点怜悯之心出来亮相的太少了,他就是个在大家族下熏陶成长的腹黑孩子,因为是室友的关系开学时扮猪吃老虎,被揭穿后也保留一丝戒心,在最后的相处下对对方了解后才打开心结想要称兄道弟一把,直到如今的亡命天涯,而眼前的贾玉,注定了是他世界扔进心湖的一颗石子,涟漪,可以有,一夜游戏而繁衍的友情,那绝没有。 “有道理”贾玉笃定笑道,他已经见识过两位好汉的威猛,7字中华,一个破游戏十五个小时不到直接丢进一万二,之前在他的世界那都是遥远的传说,永不可能离他如此接近,如今还恍如隔世,以为自己真要踏入大道,从此架鹤直冲云霄。 陆蒙临点根烟,笑道:“以后玩游戏可以一起玩,你就当你的喷子,元宝可劲的花”。 被兴起而玩弄鼓掌的贾玉受宠若惊,惊道:“真的?”。 冯真伟歪着嘴心中冷笑。 陆蒙临斜视他,面无表情的说:“只要你别把我花钱买来的东西折价转卖给别人赚钱,那就是真的”。 贾玉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才咧开嘴笑道:“那倒绝不会”。 冯真伟在一旁伸了个懒腰,大声道速度下传奇宝地了,都别磨蹭,贾玉连忙跑到土城找npc,抽空下冯真伟本想和陆蒙临心有灵犀一下,结果发现陆蒙临已经低头认真游戏,他那双被镜框压迫了多少年的眉头轻轻一皱。 一晚上贾玉鞍前马后,值钱的东西毫不犹豫直接丢进两位大哥的包袱里,到了凌晨五点陆蒙临和冯真伟都传奇套了,他却可怜巴巴的老模样必杀套,可还是一脸其乐融融,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这两人,念叨已经很不错了,他以前自己硬砍砍到关服估计都砍不到一套必杀套,还特么冲到了190级,杀小号就是杀鸡啊,一刀切一个。 陆蒙临笑道“今天下午就给你整到250级,还能有两身五鉴主宰,保证把排在你头上的第三名杀的满区乱跑”。 贾玉客气乐和。 冯真伟一晚上没松开的眉头更深一层。 到了中午陆蒙临说要去找个宾馆洗个澡,问贾玉去不去,一身污垢恐怕一个礼拜没洗澡的贾玉抬起惺忪的眼笑道不去了,两位大哥好走,我给你们受魔王,一刷出来就干死,包准你们每人缺的一个传奇之心就出来了,网站上说了这准爆。陆蒙临挑了下眉头,从冯真伟身上掏出一包烟加一百快钱大钞扔给他,笑道去把会员充一会,刚刚你的界面提醒你的余额已不足。本来偷偷把那排黑字点掉的贾玉脸一红,拿起桌子上的钱和烟,说了声谢大哥。陆蒙临撇撇嘴,和冯真伟扬长而去。 到了宾馆两人洗完澡,躺在床上朝天花板发呆,冯真伟突然开口道:“蒙临,这小子你看上了?”。 正要进入睡眠被惊醒,陆蒙临怔了下,笑道:“不算,但是个挺好的人,如果能在大事上和游戏里和网吧里一样做人,那他就肯定不是一个单纯的只在网吧厮混的二溜子,可取之处不一定也有呢”。 冯真伟沉默,过了好一会又道:“我没看出来,我给他钱给他烟抽给他游戏里面的元宝,这样都不够他一晚上的殷勤?”。 陆蒙临斜睨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才道:“真伟,做人不能防备心太重,不是全世界都是豺狼和白眼狼,我知道我这个说法放在这个社会肯定大半的人嗤之以鼻,但我仍旧坚持认为,至于贾玉,我真没看中他,他没哪点能符合跟我打江山必须具备的素质,在苏州人生地不熟也没朋友,先当个朋友处吧,再不济也要当也纯粹的游戏里的玩友吧?”。 冯真伟点点头,道:“是我欠考虑了,你想事情一向周到”。 陆蒙临笑骂:“怎么,心里不舒服了?小样,这么娇气怎么跟我打天下”。 冯真伟仰起脖子大笑道:“屁咧,是关心则乱”。 陆蒙临恩了声,靠着墙吁了口气喃喃道:“现在我腹背受敌,近有陆宋,外有四川大红衣,还有北京那边不清不楚的势力,都是能够只手遮天的人物,要单凭的论战力,随便哪一边都能轻易将我捏死,我真拿的出手的除了你没别人,再不小心点,我怕我在苏州还没混出点名堂就死无葬身之地”。 --------------- 北京某大四合院中的一个雕镂窗房内,一名中年男人坐在老摇椅上笑眯眯的看着儿子,脸部五官中正平和,典型的浓眉大眼高鼻梁,隐隐藏有雷霆大怒。 前些日子还和发小一起在‘醉夜红坊’潇洒过的大泡颤颤巍巍站在一旁,一脸汗水,坐在面前的父亲是身着一身军装,胸口挂有三排紫色胸章,两肩处各有一条黄色肩章,还刻有五颗星边角处为金色纽扣的实权正团级,操练过的兵比他骂过的人都要多,大半个北京军区都知道622011特种大队有一个铁血团长叫郑鸣,狠到每年都跟新兵蛋~子一起度过新兵连三个月,他是真正打服了整个622011,到了他手上的兵,出来后书生都能徒手对狼。 军装呼风而过,坐在那里就有虎虎生威之气的男人站起来后更是让人凛冽三分,他拔出枪上好膛,死死抵在亲生骨头的额头,冷笑道:“你也敢和李家玩?嫌老子官当的太大了是不是”。 大炮差点没把尿下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道:“爸,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手指伸进扳机环,他笑道:“下次?信不信老子这次就毙了你?”。 情势千钧一发,貌似郑鸣并不是在和儿子说笑,身后的警卫兵看似不对劲急忙抓住团长地手,他是实打实的622011擂台王,一身刚硬唐门拳段子所向披靡,在整个622011也是唯一一个能光明正大制服郑鸣的猛人。 郑鸣抬起头,冷笑道:“怎么?造反了?”。 警卫兵连忙放手,低下头擦把汗道:“不敢,只是首长息怒”。 郑鸣站直身子,仔细的理了理军装,撇了眼儿子郑赵杨。 大炮下意识缩了下脖子,噤若寒蝉。 郑鸣向门外走去,到大门口转身,看着吓了一跳的儿子冷声道:“今天看你赵叔叔的面子,下一次老子不毙了你就是你儿子”。 第七十七章 能弯的脊梁骨 睡到傍晚七点陆蒙临才珊珊起床,洗漱好后一脚把冯真伟踹起,后者坐在床上东张西望,迷迷糊糊的,一头雾水问陆蒙临现在几点了?陆蒙临打个哈欠道七点了,估摸贾玉都吃过饭了,冯真伟点点头哦了一声就开始悉悉索索穿衣服。两人没没良心的不管贾玉死活,在沙县小吃一人吃了份鸡腿饭后还给他带了分,另外还带一笼蒸饺,沾有调料,到了网吧发现贾玉正聚精会神对着屏幕,不知道搞什么东东。 冯真伟嘀咕道:“是不是打到什么极品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陆蒙临看着他屁颠屁颠往前跑淡淡说了句话,让冯真伟愁眉苦脸,他道:“有极品也先给我带,你曾经在官方的时候已经出尽风头,谦让一次要死啊”。 两人满怀希望跑过去一看果真发现新闻,游戏里‘最贱’的身后跟着只一拿着两大锤的魔王,威风凛凛,冯真伟忍不住问道:“贾玉,这啥玩意?”。 “啊?”刚小心翼翼把无职业划分的超级魔兽合好,还没来得及兴奋当然对后身的声音置若罔闻,只‘啊’了一声就带着魔王跑到一boss汇聚的地图,自己人也不动,就看着魔王帮他清理战场,不过有药钱掉下来他还是会迫不及待拾起来的,如果有分量大的还能咧开嘴傻笑几声。 冯真伟怒了,把手里提着的鸡腿饭往台子上一扔,吓了贾玉一跳,他这才憨笑道:“你们回来拉?传奇之心我已经打到了,给你们把唯一缺的勋章也合好了,都是双传奇套,属性点翻倍,我拿陆哥号出去兜了一圈,所向披靡,能硬憾敌对小半个行会,牛b到顶”。 冯真伟指指屏幕来者不善道:“你身后跟的是啥玩意?”。 陆蒙临笑着拍了下冯真伟后脑勺,道:“人家玩个游戏为我们忙活一天一夜了,弄个魔兽玩玩你也眼红,有没有品”。 贾玉一愣,明白冯老大指的是什么了,不声不响站起来走到冯真伟和陆蒙临的位置上,把最小化的游戏窗口点开,之后就转过头对着两人嘿嘿傻笑。 冯真伟忍不住骂了句‘操’,两个屏幕上的‘天贱’‘地贱’身后也跟着魔王,只不过要比贾玉的那只大不止三倍,几乎占据五分之一屏幕,一身带光的深蓝色,霸气十足。 陆蒙临鄙夷瞥了眼冯真伟,一脸玩味。 贾玉笑道:“牛不冯哥,你们两个的每一只都花了我三个小时,风险极大,弄不好就亏500元宝一次,合的时候我都不敢乱来,只能每次都垫,总算把你们的雪王练到了顶级,现在一个能抵的上一个穿主宰套的英雄,硬是牛掰”。 冯真伟有点尴尬刚刚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为了弥补他大发善心拍拍贾玉肩膀和善道:“我们房间还没退,要不要去睡一觉?”。 贾玉一愣,哪能联想到冯真伟肚子里的心思,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说:“不去,我睡过了,你们走了之后我用椅子搭起来睡了一个小时,可是第一次玩游戏这么过瘾,硬是舍不得睡了,就爬起来帮你们合神兽了”。 陆蒙临笑着脸走过来,把房卡伸到贾玉面前不容置疑道:“去睡一觉,睡好了我们三个一起帮你把装备合起来,把桌子上的鸡腿饭和蒸饺也带走,吃饱了再睡”。 冯真伟满脸笑容点头,这一次显然比昨晚的笑里藏刀真诚的多。 贾玉还想推脱,但看到陆蒙临不容抗拒的眼神,知道拗不过他们,再说拼搏了将近二十个小时也有点困了,就顺水推舟嘿嘿道:“那好吧,陆哥冯哥,你们先玩着,内功技能都还一级呢,没事去砍砍人练内功技能等级吧”。 他这话说的牛皮哄哄的,网吧里玩传奇的哥们视线都向这边扫来,拿pk当练内功,还不得被人殴死啊? 陆蒙临坐下来,在土药看着魔兽把敌对打的满地跑,笑道:“这卑躬屈膝得要练到什么火候,跟真的一样”。 冯真伟点根烟,娴熟的吐了个眼圈,咧着嘴道:“他该不会是孤儿吧?自生没能自灭的强人,如果真是那样就不奇怪了”。 陆蒙临拿起烟夹在指尖,摇头道:“不是,他手机里有个号码名字是‘爸’,谁没事乱认爸”。 冯真伟呛了口,笑道:“你咋知道他手机里有个号码是‘爸’”。 陆蒙临白了他一眼,道:“无意中看到的”。 冯真伟努努嘴,故作高深的说道:“容易成功的小人物,他们的脊梁总容易弯下”。 这一次陆蒙临没抽他一顿骂他装逼,而是不置可否点着烟开始pk,似乎在撒怨气,杀人不问号大号小,只要不是本会人就一刀烈火下去,一阵血雨腥风,全区骂声一片,其余三个行会开始联盟,‖名贱山庄‖终于成为全区公敌,以‘天贱’为首‘地贱’为辅,风吹奶~子两边甩,举套问天我操谁,掰b问地谁操~我和各种贱纷纷来到土药支援,半个小时后局面竟然僵持不下,对方放弃联盟,集结于比奇大城,合会之后回马枪到土药,特地组成两组道团,组合技能只照顾‘天贱’‘地贱’,无敌如斯陆蒙临也不得不飞了n次随即和回城,冯真伟边打边低声骂‘我~操~尼~玛~比,我~操~你~尼~玛’,咬牙切齿对着屏幕,跟真人打架似的。 战火延续到午夜,冯真伟转过头睁大眼睛看着突然之间勇猛无敌的陆蒙临,笑骂道:“尼玛,不待你这么扮猪吃老虎的,野蛮用的跟外挂一样,你那烈火又那么牛,级低一点的法师你简直就是一刀一个啊”。 陆蒙临抽空踹了他一脚,边战斗边道::“老子小学的时候就开始玩盛~大江山无限,那时候为了抢练级底盘逼着和人pk,法师和道士讨厌死,就会远程攻击,野蛮用不好等级根本就练不上去”。 冯真伟讶异道:“你也有这段历史?”。 陆蒙临骂道:“屁话,小时候在农村毛线都没的玩,总不能下雨天也往大山里跑吧,只能玩电脑,索性老爷子疼我,那时候昂贵如如今小汽车的电脑是浮云啊浮云,我就随便说了声第二天电脑就在我房里了”。 冯真伟咧开嘴哈哈大笑,又认真战斗去了。 凌晨一点,陆蒙远听见老远的地方传来狼吼,贾玉听刚刚在陆蒙临和冯真伟身后观战的网管说那边在行会战,马上就不行了,激动的跟啥似的,连滚带爬跑到自己的位子,打开电脑一边看着陆蒙临放合击一边手痒痒,终于进了游戏后迅速熟练买药调好内挂,直接杀向土城,三贱终于合并,威力果然无穷,敌对原本勉强维持的平手局面兵败如山倒,渐渐鸟兽群散。 贾玉愤怒的站起来,一脚踹到沙发上,怒吼道:“操你妈,老子还没打半个小时,跑个鸡儿”。 陆蒙临跟着一起乐道:“对啊,这群傻逼看到‘最贱’就得夹着尾巴做人啊”。 贾玉哈哈大笑,道:“那是那是”。 冯真伟一身冷汗,这是网吧,公共场合,文明啊素质啊在你眼里都是空气?还有。。。冯真伟皱眉,他这才发现,他们三个人的位置周围方圆五座位没一个人在上网,他再抬起头看着已经疯癫了的贾玉,下意识又看向陆蒙临。 陆蒙临似乎有心灵感应,同时也看着他眼神闪烁点点头。 第七十八章 雏凤 数据要给力! 凌晨五点,陆蒙临突然说出去跑步,贾玉呆滞,然后缩缩身子,没说话。 冯真伟邪笑看着他,跑过去拍拍他肩膀,笑道:“你也一起去,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整天闷网吧身体什么时候垮了都不知道”。 贾玉惊愕的抬起头,苦笑道:“我就不用了吧?”。 陆蒙临道:“要的,一起去吧,顺便吃早饭”。 贾玉无奈,两比一下只能拖拖拉拉随两人下楼,然后气喘吁吁跟着两个能去参加长跑比赛地大哥歪歪倒倒,终于熬过了东吴塔五圈才得以休息,三个人坐在小公园里休息,边抽烟边聊天,这里环境确实怡人,绿葱葱草坪和一排排芭蕉树,像极园林内的摆设,而且空气也大好,吸上一口就让人神清气爽,这在污秽的城市是难能可贵的现象了。 冯真伟大口喘着气挥了把汗,笑道:“几天没跑今天跑一次真爽”。 陆蒙临喝了口水,道:“清晨跑步还不及傍晚,那时候才是运动的最鼎盛时间段”。 冯真伟点点头,明了道:“恩,这个我知道,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但那时候感觉离我太遥远,就没注意过”。 一旁的贾玉要死不活的躺在草坪上,真糊涂了,不清楚这两个人到底何方神圣,玩起传奇像疯子的人还能天天跑步不成,好奇下不竟脱口问道:“两位老大,你们是哪的人?做什么的啊?”。 冯真伟隐晦摇摇头道:“是秘密,你不用知道”。 贾玉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有点尴尬,道:“哦,知道了”。 陆蒙临动了恻隐之心,圆场笑道:“我老家是安徽的,他是上海的,家里都做些小生意,因为两家关系不错,所以经常在一起,这次我们来苏州也是为了进货”。 贾玉性子貌似很直,来的快去的也快,把刚刚的不顺畅放到脑后,啧啧道:“生意肯定不小了,怎么地也能是中产吧?”。 陆蒙临笑着摇摇头,有些后悔刚刚多此一举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冯真伟倒演上了,夹着烟垂直腰部道:“勉强算是吧”。 贾玉煞有其事点点头,道:“怪不得玩个游戏以万字为单位往里面填,你们这种玩官方都很牛的”。 曾经就是某区头号杀手加名人的冯真伟玩味道:“恩,应该差不多”。 贾玉艳羡的点点头,一脸向往道:“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 “别天天窝在网吧,寻个正经点的工作,把头埋下,掰命的拼搏,这一天离你不远的”陆蒙临眯着眼,发自肺腑给予了他一个忠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素未平生只相处过几天的贾玉格外看中,总觉得他有一股被压在心底隐隐不肯喷发的造化,这一点他以前在蒯鹏身上发现过,但那也是相处了两个月后的事啊,而和贾玉,只认识不到48小时。 贾玉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 陆蒙临反驳问道:“真努力过了?”。 贾玉也点了根藏在怀里的中华,若有所思看向前方,道:“不知道算不算,反正结果肯定不光彩,被兄弟坑了,后来就一直这样了,算是自暴自弃吧”。 陆蒙临冷笑,道:“一次挫折就能把一个男人砸趴下,那不是挫折太大,而是那个人太过”。 贾玉很诧异一直看似好说话的陆老大突然爆发出来的暴戾,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道:“认识你们前我准备这个月过完就去找个工作,也有目标,准备把没读完的大学读完,拿到属于我的证书,南京理工大学,我知道我说了你们肯定以为我吹牛皮,可我不觉得如果因为这样就跟你们打马虎眼那就是更不尊重了”。 陆蒙临继续不加以颜色,冷哼道:“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到了下个月你就会告诉自己再下个月吧”。 贾玉心头一震,惊讶抬起头,他的确如陆蒙临所说已经骗了自己将近两年,整天考在网上帮人解题赚点钱蹲网吧和吃饭,每每都会告诉自己今天就算了,明天吧,陆蒙临这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就像一壶最辛辣的土窖子,泼在心里火辣辣的疼。 陆蒙临突然气势溃散,拍拍贾玉的肩膀笑道:“走,回网吧吧”。 接下来两天又是昏天暗地的厮杀,只是原本比这两人还疯癫的贾玉经常对着屏幕发呆,冯真伟多次想问都被陆蒙临拉住。 最后一天的中午,陆蒙临和冯真伟把号直接在qq上丢给了贾玉,对方莫名其妙问他们发的一窜窜字母是什么。 陆蒙临笑道:“今天开始不呆网吧了,号跟装备都给你,我和你冯老大要办正事去了,这几天纯属发泄,幸亏有你这么个活宝作伴,话说回头还得感谢你”。 贾玉还没反应过来,被打的措手不及,结巴道:“不在苏州了?”。 陆蒙临笑道“在的,只不过这段时间肯定会很忙,没时间游戏”。 贾玉眼神有些异样,牵强笑道:“有时间就每天来耍两个小时呗,我一个人也玩不了三个号”。 “看情况吧,有时间就来,没时间只能以后有缘再一起玩了,对了,我号上还有三万元宝,加上我和冯真伟的四套终极,如果你愿意可以折价卖掉,这一次不算不违规”陆蒙临摇头笑道,扪心自问,若贾玉在他知根知底的情况下认识的,如果情况可以,他不介意多一个人拼命去拼搏,但事实总是事与愿违。 冯真伟心如明镜似的,拍了拍贾玉,语重心长道:“兄弟,可一定得把敌对的干部干退f,别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还有别忘了跟奶~子、套~子、掰~b说声,大哥不辞而别是我的错”。 冯真伟这话说的声形并茂,感情色彩丰富,把贾玉搞的哭笑不得。 两人已经走远,愣愣还没回神的贾玉突然想到什么,撒开脚丫子在和他熟套的网管诧异的眼神下狂奔,看到已经拦下的士的两位老大,他扯开嗓子喊等等。 冯真伟本来想笑骂别送了,陆蒙临却一脸有趣阻止了他。 贾玉一百米冲刺跑到两人跟前,喘了口气苍白张脸,犹豫了一下似乎下定决心,他道:“两位老大,其实我不叫贾玉,我身份证上的名字叫贾雏凤”。 三国小白的冯真伟一头雾水,而陆蒙临却笑意盎然,显然是开心到了极致,雏凤,那是能和卧龙先生行兵摆阵的神算子。 陆蒙临很小的时候就因为老爷子纵横交错的圈子而知道,这世上,的确有人能料人先机的,风水相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雏凤坠地,卧龙升天,得二者得天下,这一次,略逊诸葛孔明的大军师似乎又落了单。 ps:这一章不悬乎,都市就是都市,出不了幺蛾子。 第七十九章 母 这一章码的有多累你们无法想象,码完之后我竟然愤怒的发现缺了神韵,看来还是笔功不深,要加油看书咯。 两人一路神神叨叨,冯真伟前前后后追问雏凤是啥玩意,陆蒙临一脸神秘叫他去看四大名著。冯真伟一拍大腿,貌似恍然大悟,难道是那四本板砖内的某个牛掰人物?陆蒙临笑着点点头,配合道惊天动地啊。冯真伟别过头,翻了个白眼挥下手‘切’了一声。陆蒙临嘀咕今天咋不傻了。冯真伟怒目相对,攥紧拳头狠道一直都不傻。陆蒙临呵呵笑。 到了公司两人下车,刚准备上楼,陆蒙临不经意瞥到一个人影,大吃一惊下停下身子。 冯真伟好奇也随着陆蒙临视线看向大门口,眉头一跳,识趣把陆蒙临别在腰间的钥匙拿下,轻轻道:“慢慢来,我比较喜欢一个人睡一个房间”。 陆蒙临笑骂滚犊子。 门口那位不速之客雍容向陆蒙临走来,到了他面前手比比两人的头顶,不适宜她轻熟风格的巧笑靓兮道:“你又长高了,恐怕要有一米七八出头了”。 陆蒙临嘿嘿了声,道:“其实一直都是这么高,只是你这大人物没注意过而已”。 “是吗?好象是你一直和我争锋相对,我可从没要跟你针尖对麦芒,你不让我注意我有什么办法”她眨眨眼,两边脸颊有两个小酒窝,穿了一套生僻商街买下来的白色上衣和贴身七分裤,把她衬托高雅之外有一二分邻家有女初长成的青春气息,不但没有减弱丝毫风华,照样杀伤力无限。 陆蒙临‘切’了声道:“是你一心向着陆王爷不给我好脸色好不好?”。 女人没说话,不再和他辩驳,恬静的看着他,在陆蒙临发作之前才肯笑道:“还记得上一次我说过要给你想要的东西吗?”。 本来想要趁机耍流氓的陆蒙临一怔,疑惑道:“什么?”。 女人眼神变的莫名其妙的温柔,她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摩挲他的脸,柔声道:“早知道这些年你受了这么多苦,我就该多给你点笑脸,真怕我的形象在你脑海里留下阴影,你知道,那样我很心疼”。 陆蒙临脸色微变,似乎察觉到什么。 她笑容灿烂,只是眼睛有些湿润,继续道:“有些痛可以埋在心底很深,有些人可以执拗的在角落舔~弄自己的伤口,直到痊愈后才在人前亮相,但这绝不代表他是懦弱的,只怪那种痛,痛到骨髓,就算是亡命之徒也会惧怕,甚至会受不了,你说呢?”。 陆蒙临嘴角微抿,苦涩道:“陆王爷跟你说了什么?”。 她没去管自己脸颊上的水珠,只是轻轻擦拭眼前这张阳刚之气颇浓的脸,有略微的胡渣,但更多的却是滚烫。 陆蒙临握紧她的手,眼神哀伤,沙哑开口:“他都说了?”。 女人笑着流泪,轻颤道:“为什么那么小就能把自己逼到那么坚强呢?世界上还有比你更伪善的男人吗?扼杀了那么多生命却可以这么的无所谓,真是伪君子啊”。 陆蒙临鼻子发酸,强忍住某种冲动道:“若不是那样,我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吗?”。 女人愕然,仔细想想,抬头笑道:“是呢,它们都该死”。 陆蒙临手掌劲头越发的大,红着眼,脸部表情将近狰狞,咬牙道:“给我”。 “你要保证不准哭,最起码等我走了再哭”女人哽咽道,她拥有最小巧又笔挺的鼻梁和美到惊心动魄的眼睛,还有让所有胸控都谗言欲滴的傲娇胸脯,却只为眼前一人独展风华,让人莫名其妙的是这个人居然是她曾经的对头,明争暗斗了多少年。 陆蒙临沉默无语。 她小心翼翼从不昂贵的布包里掏出一个被棉布包起来的正方形体,不厚,足够大,又小心翼翼的把繁琐的棉布一层一层掀开,很轻,足够慢。 出现在陆蒙临眼前的是一架相框,老式的深黄色,看上去就让人感觉老掉牙的老旧,却出奇的干净。相框内的照片是黑白色,波浪线变,里面有两人个,男人意气风发,眉宇间隐隐有虎豹气,能让人感觉到他那时有多英气,在他怀里依偎着一个女人,当得风华绝当,一双眼睛神似另一个生命,她个头到男人的鼻尖,头刻意下垂抵着他的下巴,虽然是一头没做半点装扮的直发,却依然不影响她的轻舞飞扬。 陆蒙临靠着墙缓缓滑落,眼泪如磅礴大雨,那时候就算是曾经命在旦夕也没无此伤心欲绝,可即使这样也没有一点一滴的声息。 平常气场强劲的女人此时就像一个普通的女孩,蹲下来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使劲的捂着嘴道:“我也是偶然一次才从陆爷爷那里得知陆董还留着这张二十年前的照片,现在我拿来了,你欠我一个人情,是大人情,不还也不行的人情”。 陆蒙临转过头泛红的眼看着她,认真道:“这个人情我一定还”。 女人抿起嘴,略带湿润的微笑站起来,调皮道:“那我先走了,你不是说我是大人物吗?做了一年多的甩手掌柜总得回去面对现实,接下来可能要忙的昏天暗地,就没时间来看你了,多照顾自己吧”。 陆蒙临牵扯嘴角,很不爷们的边流眼泪边叫她慢走。 名字叫石延雪的女人毅然转身,走出大门后向左拐,决绝到没有回头。 等若大的大厅只剩他一个,压抑了十九年的陆蒙临终于哭出了声音,然后音量渐渐拔高,最后放声大哭,好象这个到处充斥冷眼旁观的世界和他与世隔绝,他不再是那个童年在孤独没有父爱母爱中度过的孩子,不再是那个只要阴雨天过后就徒手提刀闯进大别山的小孩,也不再是那个只要听到村头胡老爹拉起二胡唱起悲凉的慈母泪就一个人默默无闻躲进小黑屋的脆弱少年,他哭到嗓子沙哑还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妈’,似乎只要看着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念出这个字眼就能抓住在脑海里那份没有体会过也没有印象的亲情。 偷偷躲在大门边的石延雪转过身,贴着墙闭上眼,手捂在胸口,她知道她若不走,陆蒙临只能憋在心里不敢哭出声来,石延雪是真的揪心的心疼他,和当做养父的陆王爷深入交谈后才获知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这才发现在陆董口中命贱死不掉的陆蒙临有多苦,一种痛能埋藏十九年,没疯是善事了。 十九年前,医院产外一群焦急等待的人们,有胸口别有金勋的军人,有衣着华贵的赫赫商人,更有扎堆起的各地枭雄,部分人满怀期待,部分人心思复杂。 产房内一张因为怀胎十月而臃肿的脸,依旧倾城倾国,但狰狞起的额头上汗珠似乎不甘上帝赐给主人的容颜,斑驳在整张脸上让美隐去三分,在穿着白衣的医生指引下声嘶力歇下的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她在人们印象中一直都是和善的,九华山庙里的一位老主持曾就说过她有大佛气,是沾了尘缘还能濯清涟而不妖的观世音面相,轻易下百年难得一见清奇根骨。 她人好,镇上的孩子都喜欢她,她经常会买来一大堆的糖果让孩子们做游戏,谁赢了就给谁一颗,可是每一次都是不管谁输谁赢她都会给一颗,所以当时的陆家小楼就好似镇上的幼儿园,每天都有欢声笑语,除此之外她还能耐心的陪着村里面鲜少几个孤家寡人的老人静下心来聊天,一聊就是一个下午,老人们都叹息这孩子真有耐心,也不烦他们这群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不死。 照理说这么漂亮有善心又被皖北第一算术子说是大有灵气的女人是不该出现在渺小的陆镇的,每每路过的隔壁村乞丐都会真诚的朝她微笑,接过她白皙的手掌里握着的馒头,一边往回走一边念叨,她不得大福,老天爷那就真瞎了眼。 老天爷是真瞎了眼,手术室门被打开后那群中外享有盛名的专家们一个个脸色黯然,都不敢去看她家人眼睛,原本满怀欣喜的男人心里一突,但并没喜形于色,他略微颤抖的问黄叔怎么样了。领头的医生叹了口气,说孩子生下来了,很健康,大人。。。说到这里他就说不下去了,见惯了医院里生离死别的他也红了眼睛,终于在憋了半天后才颤抖的继续道看看清熙还有什么交代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男人愣了半天,回过神后疯了一样冲进房间,跑到病床前小心翼翼牵起女人的手放在掌心,没敢哭,他仔细的看着那张因为流血过度而苍白的脸,强颜欢笑的温柔道:“清熙,辛苦了,改明儿我们一起去敦煌旅游,你不是要去王母宫拜一拜吗?车票我都托人买好了,就等你做完月子再歇个个把月我们就出发,带上儿子一家三口,如果你不嫌弃还可以带上咱爸,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去王母像前求一生平安”。 好象很累了,闭着眼的女人吃力的张开眼,看见眼前的人勾起嘴角幸福笑道:“还有莫高窟呢,宋,我想看看那里文人骚客笔下的悲凉,看看如何在风沙下如何能够存活的孤寂,你说要在那里帮我拍照的,到时候可别担心风沙把我皮肤吹坏了,得由着我任性一回,不玩过瘾不回家,玩过了之后我们还要去海南,我想吃新鲜的椰子”。 男人低下头重重点头,却再也不敢直视女人,只任绝望在心头徘徊。 女人转过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修长的手轻轻抚摩趴在身边的男人,柔声道:“宋,孩子是儿子吧,就依爸的意思取名蒙临吧,男孩子应该有点霸气,不能像女孩子一样娇贵”。 男人还是点头,只是颤抖的幅度却渐渐变大。 女人感觉到被他捂在脸上的手心有温热,低下头宠溺的看了眼放在身边婴儿篮里被处理过的婴儿,那张苍白到如一张白纸的脸绽放出母性的光辉,她想试着去触摸一下那个粉嫩的脸庞,可是有心无力,似乎真的很累了,她只能舍远求近勉强抬起男人的脸,很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闭上眼睛,在最后可以看到这个世界前,她呢喃,宋,你要帮我看看我们祖国的大好河山,要好好看,也要让我们的孩子看看。 男人感觉到包裹在双手里的柔若无骨突然有了重力下沉的反应,先是惊呆了许久,接着开始大声呜咽,外面的整条走廊都在回荡着这个凄凉的声音。 男人两行泪,一行为江山,一行为美人,到如今都没在意过江山的男人,他的眼泪,或许只为了她。 门口的一位老人,一张被岁月雕刻成一道道鸿沟苍老的脸,曾经经历过真正沙场的他老泪纵横,只是不敢走进产房,硬是在在门口暗暗抹泪,周围人都心酸的跑过来安慰。 女人下葬后过了头七,男人脱掉一身洁白缟素,收拾起一个简单包袱,临走前偷偷看了眼正在酣睡的婴儿。 门口老人守着,看见男人后先是怒气冲冲一个耳光,老骥伏枥的他骂道:“不孝子,你要去哪?”。 男人擦掉嘴角的血迹,面无表情道:“她要我去看江山,我不仅要看,还要打下这片江山,然后再到她的坟头,让他知道这江山在我眼里和她比起真的是轻的多的多”。 老人挥手又是一个耳光,声俱厉道:“那蒙临呢?”。 男人刻板张脸,冷笑道:“小畜生害死他妈自生自灭去”。 老人一眨眼间来到男人面前,干枯的手臂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道,一拳几乎把男人震飞,紧接着快步跟上,一个膝撞在他胸口,看着趴在地上的儿子,怒道:“要是敢走以后就别认我这个老子”。 男人爬起来,苦笑道:“那谢您的养育之恩”。 老人怒极,正宗的八极架子,贴山靠下撞在墙上的男人吐出一口鲜血,却眼神执著。 老人见事以如此,闭上眼,叹了口气,道:“要走就走吧,以后再别回这个家”。 男人拾起行囊,走到老人面前跪下,老人眉头刹拧,一脚把他踢开,他又爬回来,老人再踢,周而复始十多次老人终于于心不忍再出手,只是紧闭着眼重重叹气。 男人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与青砖地面撞击发出的声音沉闷至极,磕完头后站起来,没去擦拭额头的血迹,一步一步走出小院,围在小楼外的一群人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离开,没人敢来阻拦他,那道萧索的身影就这么蹒跚到山间小道的尽头。 之后的二十年里,藏龙卧虎的上海出了一个名字叫陆宋的枭雄,大家习惯称呼他为陆王爷,因为传闻没有半点武力值的他曾闯过东北,去过俄罗斯,南下过云南,带着满身荣耀又回归,就算是已经发家多少年的东北黑瞎子和内蒙骨天字号巨壁的司马将军都对他欣赏七分忌惮三分,只是鲜少有人知道,这一些原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却是为了一个叫爱新觉罗??清熙的女人而改写的。 ps:求票,求收藏,求人气,求宣传!!!!!!!!!!!!!!!!!!!!!! 第八十章 胸有成竹 红票,收藏,书评区啊!!!!!! 陆蒙临回到房间后并没有异样,只是眼睛略为有些红,跟冯真伟打马虎眼说是那会跟石延雪皮的时候不小心被她指甲弄到了,冯真伟将信将疑,心道能跟职业打手王辰辰打架的牛人会被一女孩子指甲刮到?有点扯淡的嫌疑,不过又回头头想想陆蒙临没必要骗他,也就把这个话题一笔带过,倒是一脸凝重说刚刚庄寒来了个电话过来。 从楼下走进楼梯后陆蒙临就发现自己心底的思想潜移默化就像换了个人,有点脱胎换骨的味道,他归咎于解开了心结后的豁然开朗,就像小说里修道之人从渡劫末期突破到化神期,从此大道上一马平川修行一日千里。他这些年来除了对陆宋的埋怨更多的是被自己害死的母亲,那样大好的花样年华被狠狠凋零,凶手却是她的儿子,虽然陆蒙临没去溢于言表,可对于这一点陆蒙临从来都是自责到恨自己的。今天看到的那张婚纱照,应该是没见过一面的母亲已经怀上了自己时仓促拍的,脸略微有些浮肿,他在想,娘如果放在平常那该要多美,会不会比宋仕芙还美?那么美的脸笑的那么甜,想必是幸福的。陆蒙临没理会冯真伟在那边喋喋不休的骂庄寒混蛋,抬着头看着天,蔚蓝,隐约有一张笑脸正看着自己,他也傻呵呵的笑笑,哪个女人不是个护犊子的生物。 “真伟,咱们还是得靠自己,庄寒今天做到的这一步已经不错了,太贪心了不好,以后见了面还要客气相待,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强千八百倍,再说,他要真像你说的那么没人性,就会落井下石了,现在这种情况痛打我这头落水狗效果不是更好”陆蒙临等冯真伟消停了才转过头突然说道,其实他挺欣赏冯真伟对朋友的掏心掏肺,把后背留给别人不是傻,只要是合适的人,那就是大智若愚。 “啊?你说什么?”冯真伟正琢磨着趁着余威还在敲打敲打上海的那帮狐朋狗友,一人吐出一点也能暂时帮陆蒙临度过危机,两人如今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若有一天功成名就那就是在尸海里走出来的难兄难弟,说是手足,不为过。 “思绪飘到九重天旅游去了?”陆蒙临笑道,这孩子能想事情这样入神不多见啊。 “那帮犊子,是时候用那么一两颗棋子了,我爸从小教我下的这盘棋没想到这时候能发挥一点小作用,庄寒说产业链已经准备想要扼断了你的ceo权限,也就是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媒体宣传要加大,开盘后还要请托,预支创世纪员工提成,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是笔小数目,就光那笔提成就要有2000万有余,总不能把钱都花出去了我们两真啃馒头吧?”冯真伟正在翻手机里的电话簿,想要精挑细选几个能拿大钱出来的富二代,这些人放在以前他是爱理不理的,如今若雷霆一击下估计都要吃惊后在眉开眼笑,所以听到陆蒙临问他后才敢胸有成竹说出来。 “有钱不榨是傻~逼啊,你说的对,总不能真去啃馒头,怎么地也要留些钱出来以防万一,万一产业链找个理由率先掐断我们的布局再赖个皮那就真成穷光蛋了,要联系的话就迅速了,估计你脱离你家出来单干的消息也瞒不了多久,没不透风的墙啊,没准你们家养畜生的佣人在和别家用人聊天时把它当做段子说出来”陆蒙临是个有底线的坏人,可以冷血无情的去给和他不相关的人下套子,只要不是穷人和好人,他都敢下口,所以冯真伟的点子他没道貌盎然去说不要,而是举双手赞同。 冯真伟朝他偷偷噙笑,拨出一窜号码,等电话接通后清了清嗓子,威严道:“唐胖子是吧?”。 陆蒙临有点想捧腹的欲望,金马奖影帝哇。 “冯哥,找小弟啥事?”对面一开始似乎还愣了一下,老半天后才确定冯真伟真主动打电话给他了,顿时满脸欢喜,以前他想进那个圈子可是差不多削尖了脑袋,就差没不顾身份的叫他爹了,接到这个电话对他来说无异于带有褒义的晴天霹雳。 “最近看上了一个妞,说非要我开兰博基尼才肯跟我,你知道,我上大学后我老爸就刻意限制我的零花钱,兄弟我苦啊,哪有你唐老弟逍遥自在”冯真伟声情并茂,装的要多凄苦就多凄苦,还能边朝陆蒙临使劲眨眼。 对面马上会意,心理揣测幼儿园时就在他心里留下阴影的冯大菩萨到底缺多少,转念一想若借这个机会攀附出一条青天大道,那他提升的可就不是一个层次了,到这里意志就坚定了,咬一牙,横下心来献媚道:“冯哥,缺钱说嘛,兄弟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200万够不够,老弟全部家当还有220万,只需要留点钱抽烟吃饭就行,其他都给你”。 “呃。。这样不好吧?”冯真伟为难道,可特么看他脸哪有半点愁眉苦脸的样子,典型一相声演员。 陆蒙临伸出大拇指,用嘴型道虎b,十足的王八蛋。 冯真伟竖起中指口型回道靠!嘴巴上语气又急转,语重心长道:“唐胖子,真够意思,改天来我家做客吃顿便饭”。 对面刚刚还在心疼这两百万,听到这话利马精神抖擞,无所谓大笑道:“冯哥,你这就看不起我了,我唐胖子够义气在青浦是出了名的,兄弟过生日去ktv唱歌我都几万几万砸的”。 “呃。。。恩恩,我把卡号发给你,建设银行,记得汇的时候把手续费加进去,我到时候好刷卡,现在有点小事,很急,改天聊”冯真伟被他糊的头顶冒烟,急忙找个理由想要挂电话。 唐胖子很上道,很傻很可爱,他体贴道:“冯哥,有事你就去吧,钱两个小时内就到帐,你把卡号发过来”。 冯真伟‘恩’了一声,说道胖子改天一定记得来我家吃饭就挂了电话。 唐胖子把电话揣进口袋,吹着小调走出宅子,连平常他畏惧万分的老爸骂他又要去哪厮混都理都没理,还心中激动道等我进了冯家大门,凭我着马屁工夫和做人的察言观色,能成冯哥的心腹应该问题不大,到时候叫你天天笑着叫我。 陆蒙临终于忍不住,趴在沙发上上气不接下气哽咽道:“真伟,你真特么是奥斯卡影帝,汤姆??汉克斯啊,安东尼??霍普金斯啊,达斯汀??霍夫曼啊都是浮云”。 “为了不啃馒头,我只能豁出去了歪”冯真伟能联想到唐胖子此时肯定趾高气昂的神色,没准就要拉几个哥们聚聚吹捧一番,胖子说自己只有220万他相信,那孩子等今天可等了多少年了,龙门终于为他敞开一条缝他能不把肥油都割了挤进去?要知道苦尽甘来啊。 冯真伟再接再厉又打了好几个电话,看的出来对头都是有钱但不是爆富的富二代,百把万掏干净小金库或许有可能,再多点就不行了,其中有几个更是在冯真伟几近翻脸的情况下才迫于淫威委曲求全。两个小时的样子手机刚好也快没电了,电话簿能打的也差不多了,承诺下来的钱也大概有600万的样子了,是不少,可这种榨钱的机会是一次性的,用完了就永久报废,就像刚刚最后一通电话里面那小娘们娇滴滴说的,冯哥,这二十万都给你了,以后可别找我了。 陆蒙临似笑非笑看着把脸皮卖光的冯真伟,阴阳怪气道:“冯哥,以后别找我了,都给你了,再搞就要被你搞死了”。 “你妹”冯真伟狠狠白了他一眼,躺在床上叹了口气道:“我个人关系都已经卖尽了,这帮兔崽子要哪天去我家找我得知我现在的境况,那指不定要在我背后戳我脊梁骨骂我,特么的,敢骂我被我发现就敲碎他们一口牙”。 “以后咱们有钱了都得翻倍的还给他们,这也算是雪中送炭一次了,只是和赵子昂性质不同,一个主动一边被动,不过好歹也算是帮了大忙,不仅要还钱,还欠别人人情,哎,今天这笔钱真是意外之财,我现在都还没来得及欣喜”陆蒙临的郁结算了有些尘埃落定,创世纪那边的大开支终于能放开手买单了,多了600万,顺利的话就能多赚6000万,怎么算都是笔划算的买卖。 “用他们钱是给他们面子,以前他们可是争前恐后想跟我套近乎的”冯真伟翻~弄手机冷哼道,这斯就像别人给他钱是天经地义一样。 陆蒙临愕然,这才想到冯真伟的老子有多牛b,那可不是用富人就能解释的传奇人物,手下的产业窜连起来是一座隐藏在白雾中的庞然大山,论纯商业估计和外人不知深浅的鸿基不相伯仲,中国福布斯前一百名就已经难如登天,但若想进前十,可是要走一条比登天还难的艰巨路途。 “蒙临,有没有想过这个案子结束后怎么办?”冯真伟犹豫了一下问道,这种问题他还是斟酌好久才问出口的,明显小心翼翼。 陆蒙临没能适应他思维的跨越幅度,反应过来后笑眯眯道:“等这个项目赚到了大把的钱咱们就闪,去蒙古”。 冯真伟眉头一跳,惊道:“蒙古?”。 陆蒙临笑道:“去卖肉去”。 冯真伟一头雾水,道:“有路子?”。 “那晚揍我的那个鸦片鬼子的主子给我的,估计她这种人也不会平白无故就为了玩我叫刘文尰大老远来一趟,所以到时候我想先去看看”陆蒙临眯着眼笑眯眯道,去过一个电话给大红衣后一开始他自己也莫名其妙,后来才隐约猜到一二,只是是不是那么一回事就真不好说了,世事无常啊。 冯真伟喃喃道好家伙,蒙古出悍匪啊! 已经略显不同的陆蒙临摇头轻笑,胸有成竹。 王孤息,这不还没死吗? 第八十一章 有猛男自远方来 这一章是二十二号的更新。 陕西,王孤息锦衣还乡老家一趟,被司马大将军疏漏的旁支掩人耳目的换了姓氏,王孤息回来了除了几个儿时的密友,大多人冷眼旁观爱理不理,今天这个局面祸根就在于那时候王氏正统也就是王孤息他爷爷,当时是得罪了在内蒙古只手遮天的张不肖,从而几乎满门遇难,这一门仅存的王家就在事发当天的前一个晚上星夜匿藏起来,等风平浪静后才转身化做外地富甲重立门户,机缘巧合下避掉了灭顶之灾。 王孤息一开始踏进这个村子后感慨颇多,却没怨念滔天的怒气,跟着疯癫师傅辗转了二十余年,学会的最宝贵的东西就是看淡,这一点王孤息不刻意去执念,是自然而然悟出来的大道,当然,这是他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罢了,就像眼前的王家,就把他这种泰然处之的观点视为大不孝和异类。 气氛剑弩拔张,以往的王道泉如今的陈道德横刀立马在去路上,身后跟着几名脸色阴沉的中年男子,一个个虎背熊腰,绝非是大城市里健身房的花架子,每一个眼神都具备历练出来的杀伐之气,这个阵容,在如今世人眼里的陈家是最拔尖的,势必要拿下来带走家族几个尖锐后辈的王孤息。 王孤息看着昔日的长辈,心思复杂,试探道:“二爷爷,不能让我走的塌实一点?”。 “丢下甲龙和礼士,就算看在你死去的爷爷面子上你一个人走我绝不拦你”王道泉怒目相对,丝毫不想让步。 王孤息苦笑一声,道:“何必呢?他们两本来就是我堂弟,算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就忍心让我们兄弟分离?”。 “我抚养了他们将近二十年,以为背上个不痛不痒的白狼眼名头就能逍遥快活,那我不是太不值了?”王道泉脸色铁青,其实这也是逼不得已的,谁也不想养两个有能耐又不是嫡亲的人在身边,关键是现在的王家实在腹背受敌,左右都有不怀好意伺机待动饿狼,这两个人可谓是家中的标杆,祖上上留下来的唐门段子和八极都练到入木三分,方圆百里内颇有名气,一般想动王家的人都在等候老虎打盹,一个不对劲就很有可能欺身而上,存亡下当然不容有半点意外,上百年的世家,王道泉不想就这么最后毁在自己手里。 “先别扯白眼狼不白眼狼,如果我非要带他们走呢?”王孤息渐渐阴鸷,咧开嘴轻笑。 “那就不能怪我大义灭亲一次,你得留下小命”王道泉冷笑,身后的几个男人就一致站在他的前面,一个个目光穷凶极恶,好象一头饿极了的森林狼要吞噬人类尚未冷却了的尸体,内行人一看就知道点子过硬。 “小爷爷,我们欠你的恩一定会还的,但如果你愿意把我看成白眼狼那我没办法,我总不能逼着你说我不是,我也没那么忍耐,但今天肯定跟哥走,这一点您老就别劝了”稍微年长一些的礼士开口道,他今年二十六岁,八极苦练了14年,期间每天都撞人把,不知道坏了多少才练就了一身坚硬如刚的骨头,如今小时候最喜欢的哥来接他们,那就是不管是去刀山还是火海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可王孤息说别不舍得,这一次回来的目的就是要带他们去荣华富贵的。 “孽畜,那我还不如现在把你们了结了,免的出去丢人现眼”王道泉开口,几个能打的男人开始蠢蠢欲动。 王孤息怔住,没想到自己爷爷的亲生弟弟要把矛头首先指向自己和自己的兄弟,孤苦伶仃到大了再遇到现在的场景,难免辛酸,王孤息苦涩道:“就当小辈欠你一个人情,行不行?”。 “不行”王道泉眯着眼道。 王孤息愣了一下,接着低下头叹了口气,道:“那就怪不得晚辈大不敬了”。 原本一味放低姿态的王孤息向前爆射,首先借惯性一拳砸向三个男人里面穿红色衣服的大快头,手法刁狠准,是刚猛的八极,大开大合下力道自然大。大局势下明显占优势的红衣男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就发现有个人影已经近身,大惊下知道这是八极的架子,从膝撞的150度上提后还能拧转腰部改成鞭腿就能看的出来。王孤息看着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冷笑,八极是硬性内家功,招式绝不求花哨,只求实用,能够一击下制造出最大的杀伤力,贴山靠就是八极的极致,他曾听师傅说过,贴山靠要真到大宗师级别的内家功高手手上迸发出来,是可以一撞下死一头牛地,当时王孤息不信,结果到了陆镇后就信了,陆蒙临家小楼上的那位老人,当真能弹指间杀一头和小牛犊不相伯仲的野猪啊。 弯腰,弓背,王孤息背部大面积和王道泉手下得力干将腹部亲密接触。 王道泉大惊,急忙伸手想要挽救,只是低着头的王孤息已经玩起嘴角,突然满月圆弓陡然间拉直向上曲起,贴山靠爆炸开来,并不魁梧的身躯如战鼓擂鸣。 红衣男闷哼一声,连大声叫唤都使不上劲,倒在几米远的草坪上,刚刚他是凌空飞过来的,想要挣扎起来,却发现肋骨扎心的疼,是大内伤啊。 王道泉愣住了,喃喃道:“大哥没练成的八极他摸上了门槛了?”。 王甲龙王礼士发现已经再也不能把事情放在台面上说话了,同时动身,目标分别是王道泉身边的两位,两边刚准备放开手脚开打,王孤息却拦了下来,此时他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刚刚一发铁山靠的后遗症,虽无大碍,但起码也需要两天的调理才能恢复如初。 王孤息咳嗽一声,道:“二爷爷,甲龙和礼士对付他们两绰绰有余,现在的我对上你不敢说有大胜算,但我能靠着年轻的体魄和你打持久战,所以到最后你还是输,一人退一步海阔天空,以后若王家真有大劫难,我保证不袖手旁观就是”。 王道泉脸色阴晴不定。 王孤息伸出手用憋屈的姿势揉揉背,笑道:“其实那年你暗中给张不肖低了头我是知道的,你别问我听谁说的,总之我就是知道,我不怪你,人的命就一次,我爷爷固执,犯不着所有姓王的陪他死,他老了痴呆了,大家可都是明白人,所以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怪你”。 王道泉心头一震,竟不知道怎么接下话来。 王孤息带着两个堂弟和他擦肩而过,走了大概十几步,犹豫了一下道:“如果可以就别呆在陕西了,张不肖迟早能发觉的,现在他又收了四川马尾辫做干女儿,更是如虎添翼,比当时跟黑瞎子决战大兴安岭还得势,王家斗不过他”。 已经有了放人意思的王道泉沉默不语,直到三个人远远离开,转身,走在回去的路上他沉声朝着后面扶着红衣男的两个人道:“回去了之后就说他是打猎时一不小心被野猪给撞到了”。 两人哭笑不得的看着怀里昏迷的红衣男,念道:“他不像被野猪撞到的人吧?”。 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ˉ 树大招风,暴雨下独木难支,现在陆蒙临就面对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自产业链放出收权风声后苏州保皇派在没有头头的情况下起死回生,领头的是第一天陆蒙临发飙时调戏良家妇女手下的男人,名字叫洪涌,不惑之年握有重权,为人自私,阴险狡诈,生性薄凉好色,是王爽生前的挚友,不知谁给他支起的大旗气势汹汹,目标显而易见,直指陆蒙临。 冯真伟一脸阴沉坐在房内,闷不吭声抽烟,眼神阴霾。 陆蒙临置若罔闻看汇率,心如磐石屹立不动,好象那帮子满腹凶险的阴谋论者下午的聚会是浮云。 “被我逮到,看我不弄死他们”冯真伟龇牙道,目光略微狰狞。 “这才到哪,就急了?”陆蒙临斜视他道,似乎并不在意外面传言的谋朝篡位,专心致志研究世界汇率浮动受大环境的影响因数,很班驳复杂的东西,不集中注意力很有可能就过目就忘,需要深思后再浏览一遍才能勉强记住,而且不是占为己有的领悟。 “那一身油估计能熬成一窝汤,算什么东西,我要还在家,只要跟我爸稍微漏点对他不满的意思,庄寒他爸要知道了都要给他好果子吃,哪能让他在这蹦达,真特么虎落平阳被犬欺”冯真伟冷笑道,一脸忿忿。 “那你现在在家吗?”陆蒙临转过头看着他,表情不咸不淡的。 “那等我们有钱了砸死他丫的”冯真伟挠挠头憨厚笑道。 陆蒙临笑骂日你姐姐。 他道我没亲姐,有个堂姐,和凤姐一个级别的大美女,你要不? 陆蒙临还想找些刻薄词汇来洗刷他,诺基亚响起,依旧摧枯拉朽的高音。 按下电话,对面传来:“小子,在苏州老实呆着,哥给你带猛男过来了”。 第八十二章 留后背,不会害你 一直码到现在。23号6000字更新完毕! 陆蒙临笑骂:“一见钟情个屎啊?我看你是想把她拖床上去满足你这么多年没能发泄的欲望吧?”。 原本兴致盎然的冯真伟膛目结舌,好象被他刺中了要害。 陆蒙临点根烟靠在床头,笑道:“不就胸部大了点,还不知道是不是处女了,我对她都一问三不知不知根底,你今天跟人家头次见面就想发生点故事了?也太急了吧”。 冯真伟如痿掉的茄子,坐在华贵老板椅上愁眉苦脸道:“貌似真有电,蒙临,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喜欢玩弄别人感情,太畜生的事我做不出来”。 “刚刚好畜生的事你就能信手拈来是吧?”陆蒙临白了他一眼,冯真伟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今天恐怕是真来的感觉,但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打击他的兴趣也是因为怕他吃亏,他记得赵子昂说过刘佳丽背景不简单,又不能确定,如果说是寻常人家的女孩,陆蒙临不介意让冯真伟在感情的路上小试牛刀一次,可如果背景纠缠百绕,那惹上了身肯定一身腥臊,别好好的就毁了自己。 冯真伟摇摇头,脱掉外衣走向浴室,边走边叹气道:“你是不懂地,对于我这种雏来说新鲜又陌生的爱情是伟大和圣洁的,想尝试又不敢,很纠结,不过对她呢也只是点到为止的好感,电压不是太高,打不死人”。 “那就赶快把这份好感给掐死在生命的摇篮中”陆蒙临坐起来掐灭烟头沉声道。 冯真为‘咦’了一声又走回来,一头疑惑道:“蒙临,以前在学校你不是天天叫我找个妞给我洗内裤么?今天怎么回事?难道你从良俺也要跟着一起啊,那多悲催”。 “刘佳丽有背景的,不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女儿”陆蒙临玩弄手指里夹着的打火机眯起眼睛道。 “你跟我说说,到底什么来头”冯真伟爬到他身边抽出根烟点着,他现在有个习惯,那就是在思考问题和寻求问题答案的时候会点根烟,不知道是为了排忧解难还是纯粹的习惯。 “我也不清楚”陆蒙临摇摇头,借他没灭的火又点了一根,狠狠嘶进肺里,再吐出来淡薄稀疏的烟雾,道:“不过现在我们做事还得小心点,女人嘛多的是,要真想就去苏大猎一个好一点的,如果能适合做老婆的就更好了,只要没致命的大缺点差不多就行了”。 冯真伟点点头会意,然后去冲澡,从头到尾只问了一遍刘佳丽是什么背景,陆蒙临没说他就没问,这是盲目的信任还是还有其他他自己心里不清楚,但他觉得跟着陆蒙临一起打江山,可以放心的把后背留给他。 傍晚,李亮亮和方成虎敲开陆蒙临的门,进来后首先汇报了一下最近的工程进度以及和创世纪的秘密契合,工程已经还有四分之一就完全落实只等装修,这一快其实和陆蒙临关系并不在像以前那样的密切,进度缓和快对他没有影响,马上就要开始折现,这应该是产业链关心的问题,从另一个角度看其实跟他已经半点关系都不复存在。方成虎说创世纪那边人员配备已经完善,媒体也联系好了,把宣传定在本月中旬,还有开盘当天的500个托个以后每天固定200的托也已经确认下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陆蒙临叫他们最近留意一些,尽量和他别走的太近,以免产业链从他们着边开始下手雷霆万钧,两人点点头就起身离开。 两人走后陆蒙临坐在电脑旁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直到抽了大半包才起身和也一脸心事的冯真伟出去吃饭,还是去那家绿杨混沌点,每人点了一份牛肉砂锅,还算开胃。 “蒙临,我想了想,暂时的话我还是先不谈儿女私情,以后有点名堂了再说,不过即使找我也还是找那个刘佳丽,今天你是没看到,那个胸被她手臂挤的都快要爆炸开来,这要把衣服扒了还不把人眼给闪瞎了”冯真尾扒的满嘴饭鼓着腮帮子道。 “真伟,不是不让你谈恋爱,只是我们现在根基太薄,在没有对对方完全了解透彻的情况下小心为妙,牵一发动全身,万一她是个硬点子家族的掌上明珠,就这么被你供了,被发现了有我们小鞋穿的,他们这些大家族,都讲究门当户对,不兴自由恋爱那一套,当然,如果你现在还在上海跟你爸住同一个屋檐下那么今天的担忧肯定是不存在的,他爸再牛也不见得比你爸能牛多少,这一点我敢笃信,可关键你不是,人家一只手就能扼死我们,能不多留心吗?”陆蒙临放下筷子郑重其事,他是怕冯真伟对他的好心有心结,既然都能穿一条裤子了心里话就不该憋着掖着,有必要说出来共享,这样下去后才有可能困难时一起拼搏富贵后一起荣耀。 冯真伟加快速度刨饭,一碗白米下肚后他笑道:“就是这个理,我也是这么理解的”。 陆蒙临夹了根青菜到嘴里,会意一笑。 王孤息和两个从老家带过来的土包子在产业链所租的分部办公室大楼脚下,三个人一人一根烟,在已经黑透了的黑暗里格外扎眼。 王孤息瞥了眼两个弟弟,把烟头放在地上踩灭,说道:“把你们带出来是想把你们留在身边,不被外人欺负,我知道你们在王道泉那边日子过的肯定不舒心,他们都是一家人,就你们两外人,能开心才怪,虽然是这样,跟着我这不意味着你们就能开心,我是带你们出来享福的,三条血管里流的一个老爷子的血,和血浓于水的亲兄弟没区别,如果想过安生日子,每人给你们一笔钱,寻个地方讨个媳妇,好好过日子,记得多生点娃,别把王家这一脉给断了,话再反过来说,如果真想一直跟着我,前面的几个年头肯定勉不了吃苦,你们从小就皮糙肉厚,吃点苦也没啥,这才是我把你们带到这座城市来的原因,选择权在你们手里,要走,我这里有两张卡,密码都是668866,要不走,那就老实本份的干”。 王甲龙年纪略轻,血气方刚,沉声道:“哥,爹妈和爷都不在了,我们就你这么一个亲人,长兄为父,不听你的听谁的,我跟着你干”。 王孤息斜睨他一眼,笑骂:“矫情犊子”。 王甲龙挠头嘿嘿傻笑,模样憨厚,这个个子在一米八要往上跑的壮硕汉子脸庞格外粗矿,性子老实,很容易被人误以为好欺负的弱智,谁能知道他是唐门拳的好手?腿功、腰劲、臂力、桩功、平衡、跳跃、旋转、冲推、弹踢都具备最扎实的基本功,四击,八法都已经摸进门槛,只有十二型才闭关造车不得,可却一直还在努力。 王礼士轻声问:“哥,我们是帮谁做事?”。 王孤息愣了下,笑道:“是一个比你们都小的娃娃”。 王礼士一头雾水,道:“怎么地也有二十五六了吧?”。 王孤息咧开嘴笑了起来,道:“二十岁还差一点”。 王礼士微皱眉头。 王孤息看了他一眼,发现后冷笑一声,道:“怎么?感觉给他做事丢了你的身份?”。 王礼士摇头,道:“哥,没有”。 感觉到气氛不对,王甲龙躲到一旁噤若寒蝉,这位小时候带着他们掏鸟蛋的息子哥可不是昔日的黄毛小子,这一路上没少被他收拾,都快差不多被打怕了。 王孤息闭目养神。 半天后他道小小年纪就能把颛孙玲珑引到苏州,一个普通二十岁的小伙能办的到吗? 王礼士听到那个名字一震,抬起头满脸不可思议,还略带一份愤怒。 王孤息瞥了他一眼,又道 以后老老实实做事,哥不会害了你们。 第八十三章 两败俱伤 24号第一章。坚决不做2000党!!!!!!!!!!!!!!!!!!!!! 陆蒙临回来后要带王孤息三个人去吃饭,对方当然求之不得,一行五个人浩浩荡荡找吃饭的点儿,最后意见达成共识在吴中东路旁的大排档坐下,点了三箱啤酒一大堆烧烤。 冯真伟不认得他们,有点迷糊这是哪来的援兵,再加上王甲龙身躯也太过威武了点,浓眉大眼,神农架流的四肢,如水桶粗的腰,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他都能嗅到的暴力美感,一开始还有点胆颤这个大快头会不会一只手捏死自己,可接下来接触后才发现这人忒憨厚可爱,问他多大他就老老实实回答,问他有多重他就挠挠头说190斤多一点,是属于把他卖了还要帮你数钱的直肠子。再瞥了眼王礼士,就浑身不舒服,这家伙体积相对王甲龙来说要含蓄一点,不那么张狂,但也有一米八的个头,对比下比较瘦弱,神情一直都没带笑脸,眼神也阴暗很多,一直冷冰冰,只有王孤息和他说话时才会有点面部表情,冯真伟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即将成为战友的人。 陆蒙临察觉到他的疑惑,朝他解释道:“王孤息是我很早前的朋友,叫他王哥就行,以前我们关系可铁了,在陆镇是出了名的一个挖坑一个填坑的主,被我们整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是七八十”。 冯真伟尴尬点头,举起酒瓶跟王孤息适意一下喝了一口,道:“我和蒙临是大学同学,睡一个房间的兄弟,中间一起经历了很多,累积了一些现在年轻人之间很少有的真感情,不敢说真能互相为了对方两肋插刀,若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必须有的,是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王哥,我先喝一口意思一下,如果看的起来接下来吹一瓶”。 陆蒙临心里一热,也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是苏州人常喝的雪花,略微苦涩。 王孤息上一次听陆蒙临提起过他,知道他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娇贵少爷,拿起酒瓶没急着喝,只是轻声道:“我是看着小蒙临长大的,加上年岁比他大不了多少,一直其乐融融,感情深浅不好说,但他既然肯把你带着跟我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那就证明他是把你当自己人的,这一点对于向来谨慎甚至偏执的他来说是难能可贵的,这酒我知道,不贵,你喝的下我当然喝的下,可如果有一天喝够了,你得提前说一声,我不会怪你,但如果敢给从小就命苦的蒙临下脚绊子,我王孤息平生别的事没做过,唯一值得自豪的就是杀过几个人,不介意亡命天涯”。 一开始就剑弩拔张,这一针见血的直白太过横冲直撞,陆蒙临紧皱眉头。 冯真伟哭笑不得,这朋友太有意思了,抹了把嘴,道:“王哥,我这次出来是建立在跟家里闹翻的前提下才得以脱身的,太矫情的话我不会说,要说荣华富贵,我老子就能给我一辈子没太多荆刺的路,我跟着蒙临出来,除了看中他的潜力,另外附加的感情是必不可缺的因素,说这些不是彰显我有多伟大,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跟蒙临在一起,如果口袋里有十快钱,我会和他一人吃份五快钱的抄面,而不是一个人独食一盆肉丝盖浇饭”。 王孤息飒然一笑,重新拆开一瓶跟他碰了下,仰起头一瓶到底,一口气都没歇。 冯真伟也效仿,明显到了后半瓶吃力,依旧坚持下来,一瓶酒后满脸通红。 王孤息是极开心的,王甲龙看见大哥开心也自己独乐乐小口喝酒。 陆蒙临笑骂:“都说了不矫情,我看你们两都是娘们”。 冯真伟耸耸肩,故作深沉道:“这叫迅速建立同室感情,你不懂”。 王孤息赞同点头。 陆蒙临一人给了他们一脚,骂道:“两个欠抽的货,滚犊子”。 冯真伟是已经饱受摧残多年,早已经习以为常,摸摸屁股一脸怡然自得,还偷偷的整理了下衣服,王孤息却也跟他做同样的动作,这让王甲龙和对陆蒙临还心存芥蒂的王礼士丈二摸不到头脑,这打我们就跟玩似的大哥怎么今天这么怂,脑袋直白到无以复加的王甲龙更是对肯对他和颜悦色的陆蒙临好感直线上升,就差没抱住他的大腿叫大哥,以后我就跟你混了,我哥欺负了我你就帮我揍他。这话他没敢说出口,要真说出来了,今晚别睡觉了。 陆蒙临本来打算安排他们三个人去锦江之心先住下来,王孤息拒绝了说就挤在一起呗,地铺总能打吧,冯真伟和王孤息一顿饭吃下来有点臭味相投的意思,举双手赞成说在一起热闹,非把人家冷清清的送宾馆去干啥,对此陆蒙临没奈何,只能随着他们去。 晚上五个大老爷们窝在一个房间,王甲龙和王礼士睡床上,他们三个则在地铺上将就着,一开始王甲龙和王礼士兄弟两还不好意思在床上睡,结果被王孤息一顿爆揍后才得以爬上软绵绵地大床,睡上去神清气爽,根本就不是他们在陕西时的被褥能够相提并论的嘛,席梦思真好。 陆蒙临躺在床地铺上,问王孤息这趟陕西之行有没有什么趣事。冯真伟在一旁道要的要的,吃饭时陆蒙临把王孤息的经历大致概括一遍后冯真伟是兴趣极大,很好奇一个人怎么跟一个老头子辗转反侧过了那么多年,最后才在陆镇安定下来,以为陆蒙临的关系他已经开始对在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陆镇很向往了,盼望着哪一天陆蒙临能带着他一起去大别山撵野猪,思维天马行空。 王孤息思考了一下,笑道:“也没什么趣事,就是和以前我们那一脉情同手足的族人撕破了脸皮,类似于电视里清末时期的世家,很唐突的事情,一开始我也是想和和气气把床上那两个孩子带出来的,总不能他们当初为了生存低下了头我就要义愤填膺把人家吃了吧,谁知道我跟我自家人团聚都碍他们事了,就动了手,哎,以前偌大的王家就这么凋零了,有点不舒服”。 陆蒙临吁了口气,点头道:“即使事情已经过了就别不痛快了,你那点破事又不是一年两年了,这么多年了也该想开了“。 “世家?书香门第还是专门玩弄武略的团伙?这年头还有这东西?”冯真伟疑惑道,很讶异,在城市里呆长了只在电影或电影上看过那些东西,没想到现在还真的存在。 王孤息嗤笑一声,嘲笑道:“怎么会没有,除了陕西王家,现在硕果仅存的有云南陈家,文韬武略两面发展,讲究书生意气,大多脾气又臭又倔,南咏春更是炉火纯青,这一代的小阎王就是杰出的接班人,也是历来陈家唯一提出激进的发起者,不再按部就班祖辈画地为牢的圈子内,开始逐渐接触生意,总之野心不小。此外就是四川的洪家,主习小洪拳,是源于义和团操练的拳法,以气助威,步法极少,是内家功的极致体现”。 冯真伟大开眼界,兴致勃勃道:“这些人都靠什么过日子?”。 陆蒙临接过话题,笑道:“一般都会开些中医馆,也有武术学校,不过送进去的学生大多娇气,用不得他们本家的练习法子去操练,所以就导致了出来后非驴非马”。 王孤息撇撇嘴,嘲讽道:“如果个个头能成宗师,那内蒙古司马将军和东北黑瞎子就不能占地为王,早就被人掀翻了去”。 一阵沉默,陆蒙临知道王孤息和张不肖有过节,是大仇,就不好往伤口上撒盐,而冯真伟则是没一窍不通没发言权,再此之前他懂个p啊,哪能知道还真有洪拳,咏春拳的。 还没睡着的王甲龙却木讷开口,他道:“哥,上次陈家来陕西拜访,我和你刚说的那个小阎王点到为止的交过手”。 王孤息似笑非笑道:“哦?感觉怎么样?”。 “很厉害,我打不过”王甲龙挠挠头,憨厚笑道。 睡在他一旁的王礼士猛翻白眼。 冯真伟问道:“甲龙,你多能打?”。 王甲龙很害羞道:“不怎么能打”。 王孤息也笑道:“这小子就一大块头,别的功夫也都是初步摸到门槛,还早的很”。 本来以为能有多牛的冯真伟失望点头,又躺回去。 自此不语,因为天是也不早了,都差不多睡意十足。 等所有人差不多睡着,王孤息突然开口莫名其妙问道:“蒙临,你师父最近跟你联系过么?”。 刚要睡着,陆蒙临一惊醒了,道:“没有,陆宋不是没和宫家打成么,四川的马尾辫不是也回了四川?你一说我才想起来,他怎么也不跟我联系一下”。 王孤息叹了口气,头枕在胳膊上看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陆蒙临隐约感觉到不妙,急问道:“你能联系的上他吗?”。 王孤息摇摇头,道:“陆爷去广东的第一天钦差就和耍银枪的老头交了手,那以前都自负无敌的老头好象受了重伤,要不然宫家怎么会只为了卞爷放过这次机会”。 陆蒙临躺回原位,脑海里能想象出钦差和那名满清遗老的对持,过程跌宕起伏,最后是两败俱伤的血型结局。 第八十四章 暗潮涌动 坚决不做两千党!!!!这是宣言!!!!明天周一风云图推,敢给力不? 冯真伟大清早打开笔记本,坐在那里一个人喃喃有词,一群人被他弄的一惊一乍,到最后这斯才笑眯眯的对陆蒙临说都到帐了。陆蒙临马上明白,问他是600万?他挠挠头傻呵呵笑道650,还有50是一倒霉孩子后来东拼西凑借来的。陆蒙临无语,在那个圈子,看来冯真伟给他们造成的威慑力是真不小。 都起来后五个人一起出去跑步,又是一条靓丽的风景,可惜的都是大老爷们的袒胸露乳,而非苏州俊俏婉约女子已经早早在大马路上扎堆让人赏心悦目,加上五个人跑起来动静极大,王甲龙如一架人肉推土车行驶在路上,把早上起来锻炼不敢剧烈运动的老爷爷老奶奶吓的不清,一个个看到这帮子人就先站到一旁,等他们过去了才颤颤巍巍继续前行。 回到家后解决掉打包回来的早餐,现在冯真伟逐渐习惯普通一快五一袋的豆浆和一快钱一根的油条,曾经伴随在他生活中的现磨调和豆浆已经随风而去,好在这斯适应能力极强,一如当初的陆蒙临,肯憋着一股气慢慢攀爬,陆蒙临一直冷眼旁观,不嘘寒不问暖,由着他过不过的习惯,反正他吃什么冯真伟就必须吃什么,没什么好挑三拣四,冯真伟也从来都循规蹈矩,连主动去哪家饭店吃饭都是陆蒙临来订,绝不会废话两句,总的来说,陆蒙临认为一个养尊处优到这么大的孩子能够这份毅力,已经难能可贵,落差,是很多人都接受不了的东西。 王甲龙负责把垃圾扔掉,刚回到房间就有人敲门,进来的是一名长相白净的中年男人,指名道姓要找陆蒙临,还在看汇率报告的陆蒙临一脸疑惑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来人后先是一愣,接着就明了,递了根烟给他问他查得怎么样了。 中年男人笑起来脸上的肥肉会略微颤抖,就像一条笑面虎,他从怀里拿出一张信封递到陆蒙临面前,笑道:“卞爷吩咐我办的事,只能妥妥当当的办漂亮了,绝不能会出现差池的”。 陆蒙临点起烟,眯着眼,接过信封,里面厚实,显然是一份资料,但里面哪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只有这两人心知肚明。 男人并没有打算留下来吃午饭的意思,说了句告辞就走了,只不过临走时把外套脱了丢在陆蒙临那里,一群人差点笑场,这斯臃肿的体形原来是穿了两套外衣导致的。男人并没有介意他们不带恶意的嘲笑,憨厚如王甲龙跟众人点点头就走了,基本上一段距离停顿一下,陆蒙临刚出道不懂,以为他吃饱了没事干的这样走路玩,可在一旁的王孤息却一脸玩味笑容,就像看一头狡兔三窟的狐狸。 陆蒙临居高临下从楼上并没有看到他从大门离开,不竟皱起眉头,转过头朝在一旁抽烟的王式微问道:“王哥,你有看到刚刚那个人离开吗?”。 王孤息吐出口烟,笑道:“没有”。 陆蒙临眉头更皱一层,批上外套打开门准备出去。 王孤息道:“你去干啥?”。 陆蒙临摇摇头,道:“下去看看他怎么回事”。 王孤息笑道:“别去了,他铁定从后门翻围墙走了”。 陆蒙临诧异转过头,道:“你怎么知道?”。 王孤息看他一脸不惑道:“他们这一行不小心一点怎么死都不知道,刚刚他走一段停一段就是听声音,如果有不对劲就会撒开脚丫子狂奔,他们这种人,如果被人查出来了,活不过二十四个小时是一定的,谁也不会把自己小命不当一回事”。 陆蒙临看看手上的信封,好笑道:“怎么说?”。 王孤息嘴巴朝他手上的东西努努,道:“这肯定是某个人的家世背景或者是某个机构的机密档案吧?”。 陆蒙临惊讶道:“你丫未卜先知啊?”。 王孤息乐了,开心笑道:“这是经验,曾经我和我师傅满江湖的走,三教九流见的多,像他这种人也不乏,最关键的是他们和通常普通人是不一样的,找人绝对会先看一看环境,在他上来之前我就注意到下面有个人鬼鬼祟祟,然后进来之后指名道姓,如果对方回答没有这个人他会第一时间撤退,绝不会有半点犹豫,等安全离开后才慢慢的查”。 陆蒙临大开眼界,他从不否认自己的江湖经验不足,那时候年岁还小,和王式微聊天时很多东西都很费解,而现在大了,懂得了很多少年时不能懂的东西,到了上海玩股票的资源来源,到了苏州措手不及下被那个妖怪一样女人的狙击,才发现原来在大山里积累的和畜生斗智斗勇的经验拿到机械化的城市来说,那是完全行不通的,这才拼命的吸取,从卞变身上,从钦差那里,甚至是冯真伟的为人处事都精挑细选则优吸收,从而一步步慢慢成熟,今天无非又为他以后的路点亮了一盏路灯。 王孤息拍拍他肩膀,调侃道:“你小子要学的东西还多呢,不过好在你都能迅速消化成自己的东西,所以不用急,路都是一步一步走过来了”。 陆蒙临点点头,坐到沙发上拆开信封,仔细看了一遍,这才嘴角挂起微笑。、 冯真伟疑惑道:“你丫又想整谁了,我记得我每次洗澡时你这样笑你都会在我进了浴室后把我内裤给藏起来”。 王孤息哈哈大笑,批评道:“蒙临你小子还这么缺德,跟小时候叫我去王村那个霸户下砸锅一样,满肚子坏水啊”。 陆蒙临白了两人一眼,道:“有你缺德啊?往人家米缸里撒尿”。 王孤息老脸一红道:“还不是你这臭小子被欺负了,好心没好报啊,白眼狼”。 陆蒙临笑骂:“白你妹”。 “我没妹,有弟,诺”王式微正襟危坐,一脸正经指指在忙着研究电脑的王甲龙和王礼士道:“你可以日我弟”。 恰巧王甲龙听到他哥说他就转过头来朝两人憨厚笑了笑,陆蒙临头皮发麻,尼玛,这身架,完全可以搞残体重在巅峰时期的芙蓉姐啊! 陆蒙临一头汗败退。 中午吃过饭后刘佳丽准时出现,准备暂时不实施‘拿下’计划的前潮男冯真伟不潮了,穿了一身土老帽运动服,临走前很皮薄的问问美女大概几个小时能回来,看人家没反应过来又迅速补充道三个小时够不够,刘佳丽哭笑不得,昨天和今天判若两人啊。 冯真伟走后王孤息也说要出去下,陆蒙临问他做什么,他打了个哈哈说给这两个犊子买点器材,比如绑在腿上的沙袋,也给王甲龙选几个杠铃,大号的估计难找,买回来了每天让他推百把个,陆蒙临下意识看看一脸憨笑的王甲龙,联想到他粗如小树身躯的手臂在推杠铃时青筋必露的凶残,尼玛,简直和大猩猩一个样啊,忒原始。 陆蒙临等屋子没人后把今天上午刚送来的资料拿出来开始总结重点,洪涌,男,四十二岁,家里有年迈的父母,妻子,两个儿子,父母和妻子都在成都定居,两个儿子都在南开大学,成绩平平,属于入学时靠洪涌砸碎了门才能进南开的败家子,洪涌本人好色,贪心极重,曾借机受贿高达400多万人民币,从来都是现金交易,外面包养了两只金丝雀,一个是东北人高马大的妞,名字叫陈娟,身高1.76米,父母都在哈尔滨,唯一的哥哥也在洪涌的职能便捷下在产业链保安部做领队,属于拿薪水不干活的那一类,总结出来后陈娟现在的经济来源就是完全依附洪涌。另一个雀儿叫洪圆,传闻是洪涌的内门亲戚,属于三代之内的近亲。最后一个道听途说就是据说洪泉和他的秘书有过一腿,秘书是上海人,和丈夫辛苦打拼后供养一个房子不容易,只能委曲求全于洪泉的淫威之下。 陆蒙临点根烟,看着一手的资料眯着眼吞云吐雾,直到好几根烟抽完才起身,到了阳台拨了个电话给卞变。 已经从广东回来的卞变正和宫呈像闹冷战,接到陆蒙临电话马上精神来了,按下电话道:“兔崽子,这么多日子了才想起来给我来电话,有没有良心”。 陆蒙临早就料到他会来这手,嘿嘿笑道:“叔,这不是给你来电话了嘛”。 卞变冷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快点说”。 陆蒙临咳嗽一声,献媚道:“叔,苏州你有人脉不?我是指政府资源”。 卞变从沙发上爬坐起来,疑惑道:“你小子整什么幺蛾子”。 陆蒙临道:“叔,快点,真有急事”。 卞变犹豫一下,道:“苏州人脉有倒是有,但是如果动了你爸铁定知道”。 陆蒙临脸色一沉,轻声道:“哦,知道了,那叔我先挂了”。 陆蒙临说完就挂断电话,卞变还在喂喂喂,结果听到嘟嘟声后才失声而笑,自言自语骂道小王八蛋,和你爸真有不共戴天之仇? 挂了电话又抽了几根烟,又拿起电话,找出那个本来不想这么快就联络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抹了把脸,咬牙按下。 王式微正在家做乖宝宝陪老娘做饭,电话响了一看是陌生号码,就跑到外面接通。 陆蒙临开门见山道:“是我,陆蒙临”。 王式微很惊讶,不过还是客气道:“你好,是不是有什么事?”。 现在已经情势危急,陆蒙临也不顾及了,直接道:“你爷爷苏州的那名门生号码是多少?,是男是女,什么性格,有什么爱好?”。 王式微被他的不拐弯抹角震住了,许久后挂起招牌笑容道:“这么急?”。 陆蒙临抽口烟,道:“不是很急,但的确有事需要麻烦他”。 王式微点点头,道:“好,这些你都先别问了,我先给我爷爷去个电话,放心,赵子昂朋友就是我朋友,到时候那个人会主动给你来电话,只要是力所能及估计他不会推脱,如果在他活动范畴之外那只能抱歉了”。 陆蒙临‘恩’了声,笑道:“不管如何先谢了”。 王式微笑道:“客套什么,下次去苏州请我吃饭就行”。 “恩,到时候给我来电话,给你摆一桌” “哈哈,好,那没事先挂了” “再见” 第八十五章 大官人 第一章出炉。趁今天的人气推荐一本书,《纨主》,喜欢古玩的朋友可以去翻翻。另外求收藏求红票!!!!!!!!!!!!!! 第二天依旧跑步,只是和前一天不同的是王甲龙的造型太过嚣张跋扈,两条不修却长的腿上的沙袋从脚裸到关节处一溜,每条腿三个包裹起来,一个沙袋10斤左右,三个就是三十斤,两只腿加起来就是六十斤,他却还能均速不吃力的保持能和众人一致的节奏,本来在学校操场上稀稀拉拉人群中天天坚持跑步的冯真伟汗颜了,六十斤看似不多,但要真绑在腿上跑起来,消耗的体力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也难得王甲龙跟玩似的,这得要多少个日夜才能练就的功夫。 王礼士跟在最后,瞧见冯真伟大惊小怪,嘴角下意识撇了撇,不知道是恰巧还是怎么,刚好王孤息转过头来看到这一幕,还没等王礼士脸色变过来就被他捕捉在眼里,低声骂了句‘不知死活的犊子’就转过头继续跑,王礼士低下头,脸色尴尬略带别人不懂的畏惧。 跑完了后陆蒙临递给每人一根烟,笑问王甲龙绑着那东西累不累。王甲龙嘿嘿道不累,就是有点饿了。大家会意一笑,王甲龙一米九的个头200斤中,容易饿那是正常的,如果按照普通人的卡路里来算他几乎要翻倍,空腹跑没跑到一半就要吃就已经很好了。 冯真伟提议去吃汤包,说有一家没有招牌的店面里汤包虽没上海的正宗却也别有风味,一咬一口汁,还不腻人。王甲龙听说汤包里有肉后就猛咽口水,最后全票通过,一个让人忌惮的组合,两名巨人为两翼,陆蒙临被刻意挤到中间,冯真伟和王孤息如护卫,相当有气场,就想古惑仔里的某扛把子,小黄毛小绿毛们看到了都让的,生怕这几个汉子看自己五颜六色的毛不顺眼把自己揍一顿,要知道,这年头没事找事的人特别多啊,他们就在此行列的嘛。 到了地方,店面外面摆了几张桌子充当临时餐桌,陆蒙临考虑到王甲龙和王礼士块头的确不小就张罗大家坐在外面,一口气叫老板上了二十笼小汤包,冯真伟瞪大眼睛说能吃的完吗?陆蒙临下巴指指王甲龙,冯真伟还有些不相信,说我你王哥三个人一人三笼,还剩下十一笼,我算王礼士吃四笼,那大块头还能吃七笼?陆蒙临没理他,笑着指指率先上来的小笼问王甲龙能吃多少份,王甲龙害羞的笑笑,不好意思道一口能吃两个,起码能吃三十口,冯真伟膛目结舌加打死也不信,一笼也才八只啊,照他这么算他四口一笼,那他能吃七笼半啊?王孤息笑着摇摇头,石破天惊道估计甲龙还是含蓄了,起码也要三十五口到四十口吧?勉强只能咽下三笼还要撑半死的冯真伟直接晕厥。 冯真伟忙着欣赏王甲龙狼吞虎咽,王礼士不符合形象的在一旁细嚼慢咽,时不时提醒王甲龙别噎着,傻大个每到这时都会含糊的抬起满嘴油光憨厚点头。 吞下最后能承载的一个汤包,陆蒙临贴近当年的王二如今的王孤息道:“江湖上兴不兴祸不及家人这个规矩?”。 王孤息点点头,道:“兴的,特别是在东北,四川,云南这几处地方,混的再屎即使到死都不会想到要去弄人家家人”。 陆蒙临‘恩’了声,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王孤息疑惑道:“你小子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陆蒙临又问道:“如果只绑架不杀,或许只给点苦头吃算不算不道义?”。 “算”王孤息笑道“不过你要干,我支持你”。 陆蒙临挑起眉头,慢慢抬起头道:“我是真准备干,可能要麻烦你走一趟了”。 王孤息好象习以为常,坏笑道:“哪?”。 喝下碗里最后一口汤,陆蒙临说道:“先去南京,拿下两个南开大学的学生,听说都是混吃等死的窝囊废,不会费太多事,完事了就直接连夜去成都,拿下一家子老弱妇孺”。 王孤息放根牙签在嘴里,吊儿郎当道:“我说道上不兴这个不代表我不兴,以前跟我师傅那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干的多了去,出不了差池”。 陆蒙临不动声色道:“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对头肯定有人手护着,别不小心翻了船,那我可看不起你一辈子”。 王孤息歪过嘴道:“除非你叫我去捣了马尾辫的巢穴,否则问题不大”。 陆蒙临抹了把嘴,道:“那就好”。 “什么时候动手?王孤息低声道,眼神炙热,好象很久都没和这小崽子搭队整人了,想当年偷人家鸡的时候可是一个畅快啊。 “不出意外今晚,记得走之前先出去晃悠一圈”陆蒙临夹起一只汤包放在碗里捣弄玩,眸子漆黑。 王孤息看了他一眼,轻轻一笑,貌似当年的小p孩真长大成人了,不再是那个横冲直撞和野猪周旋的少年,是懂得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的小青年了。 回去的路上冯真伟一路大惊小怪,被陆蒙临踹了好几脚还念念有词说王甲龙真威武,吃完了七笼又叫了两笼才说刚刚好饱,一开始冯真以为他吹牛,王甲龙说练家子忌讳暴饮暴食,冯真伟得理不饶人嘲讽他,结果王孤息说了句甲龙今天不练了,偶尔休息下也好,吃给他看,最后大个子就猛了,又叫了三笼,囫囵吞枣给吞了下去,老板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冯真伟就心甘情愿败服了。 中午的时候陆蒙临诺基亚叫唤起来,是陌生号码,接通后对面‘喂’了一声,声音阴柔,让人能联想到清朝末年时太监清脆嗓子,可又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圆润的很。 陆蒙临猜到是谁,笑道:“是苏州政委办公室的?”。 对方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下后声音依旧温和,风趣道:“是个有意思的孩子,电话里不方便说,晚上八点约个地方一起吃个饭”。 陆蒙临笑道:“好,我来安排”。 “恩,手头还有点事,晚上聊”对方声音还是没有起伏,好似永远都是一锅温水,说完就挂了电话。 接受冯真伟的意见,陆蒙临稍微穿的正式一点,一件黑色双开,黑色中庸牛仔裤,鞋子也索性是那双黑色休闲耐克,站在镜子前自己都有点小尴尬,这身行头是从冯真伟箱子里翻出来的,穿上身上确实合身,还能拔高他平时几百快一套衣服所衬托不出的气质,只是陆蒙临还真没试过这种风格的打扮,问大家感觉怎么样,都异口同声说酷毙了,怒道问怎么样,大家保持一致道帅呆了,最后败北的陆蒙临只能无法拒绝就这样出门。 到了预先订好的73号概念酒店门口,冯真伟和王孤息呆上车上没下来,陆蒙临一个人缓步进了饭店,接受对面可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意见就在大厅订个位置,到了二楼就看到一个头带鸭舌帽看不清容貌的红外套男人朝他挥手,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比他还要早到。 到了近处陆蒙临心里就对冯真伟咬牙切齿了,这位大叔也太扮猪吃老虎了点,洗到泛白的红色上衣,一条上面还有油渍的牛仔裤,,这个人怎么看都像在工厂里拼搏日子的工薪阶级,哪有半点高级公务员的气派,简直浪费了自己一身辛苦装扮,不过最后审视下才松了口气,他好在拥有一张不让人厌倦白皙的脸,眉毛很浓,眼睛却呈一条线,脸上有些肉,属于福像脸,典型官场笑到最后的油条面相。 男人很随意,叫服务员先拿了两瓶啤酒上来,给两人一人倒上一杯,眯着眼笑道:“一般不喝酒,不过既然是王老的孙子的朋友我肯定不能折了他老人家面子,老人家面皮薄,如果被发现了还不得被他叫去上海思想教育,老人家马列主义是能倒背如流的”。 “都不说王爷爷不就不知道了,何况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可是能守口如瓶的”陆蒙临哑然失笑,被他的言谈风趣也弄的放松警惕,而且既然他这边肯定不知情就乘机拿王式微那尊在上海的爷爷扯次虎皮,‘王爷爷’,很模棱两可的称呼。 “点菜吧,我吃的已经点好了”男人饱含深意看了他一眼。 陆蒙临心一紧,不过仍旧笑着接过菜单点菜。 男人在陆蒙临点菜的时候看似不经意问道:“这么小年纪,还在读书吧?”。 陆蒙临放在桌子下的手拳头攥紧,脸上神色却一如方才淡定自若,笑道:“已经没在学校了,休学”。 “休学?这么年纪轻轻不读书能干什么?”男人一怔,弯起嘴笑道。 陆蒙临手越捏越紧,道:“来苏州淘金”。 “上海不是很好,来苏州淘金?”他挑了下眉,玩味道。 陆蒙临牙一咬,道:“上海混不下去,来苏州带着大家一起发财”。 “大家?”男人玩味愈胜。 “恩,大家”陆蒙临抬起头看着他,这一次算是孤注一掷了,如果他油盐不进那就真没办法了,他之前已经想到王式微给他找到个难缠的人物,谁能料到他能步步玄机。 男人终于没在在占据主场优势下作弄他,点根烟自顾自抽了起来。 一瓶酒在菜来之前就被两人消磨的差不多,菜齐全后就一滴都不剩,节奏一直都是苏州政委办公室出来的男人带动,很凑巧也很不凑巧。 吃饭前他朝陆蒙临说吃饭时不说话,什么事吃完了说。 陆蒙临没意见,谁没点怪癖,何况是在仕途上摸爬滚打多少年的官人,初期时被压迫被打压被排挤那肯定是家常便饭,长期压力下胸中那股气越积越厚,最后心理畸形一大批在外人眼里的确够光鲜的衙门官差。 男人进食很慢,细嚼慢咽,一般吃几口就要喝几口饭店里送的柠檬水,然后再继续。 陆蒙临偷偷观察到最后也失了兴致,这才低下头专心吃菜喝汤。 就在陆蒙临低下头的那一刻,男人轻轻瞥了眼他,眼神里有让人难以琢磨的五光十色。 如果李苍苔在这里,肯定会说此时他的眼神里有大官人独有的妖治。 第八十六章 华南虎 第二章出炉,再推荐两本书,一本还是《纨主》,另一本是《龙象》,有点嫩,不过可以一看。求收藏,求红票!!!!!!! 庙堂的阴谋韬略都是陆蒙临未曾接触过的东西,美轮美奂的外衣下总是步步惊心,陆蒙临没接触过政治,也没和在仕途上的人杰有过接触,可他依旧知道,能够有勇气从上海那快风水宝地挪到哪怕是经济飞跃的苏州也值得让人佩服的,没大魄力谁舍得离开共和国骄子的怀抱,断了财路是小事,断了晋升的机会才是大事。 聊天中眼前这个叫庄贤的男人没有明确跟他说自己在苏州是坐在什么位置,避重就轻说偶尔发个言也有用,陆蒙临揣测不清这个‘有用’到底是多有用,但无疑可以伸出一双手数位置的。 聊到最后抛开其他因素两人挺投机,特别是谈笑中国房地产风云轨迹,庄贤口水颇多,他说他零五年调到苏州,从零六年开始苏州住宅地产就渐渐抬头,零七年成为苏州gdp大头,有一副一往无前的势头,那时候嗅觉尖锐的温州炒房团早已经在苏州扎下根来,零七年正式张开血喷大口,蚕食起市场如巨无霸一夫当关,再到零八年金融危机,诡异的是当时苏州房地产创造了新高,本土开发商不再示弱于浙江财团,发起最凶猛的进攻,首先嘉宝的前三期大受好评,接着就是s半岛的初具规模,只是到最后被各地分化后就不再是那么纯粹,可是苏州开发商却没退让,结合起周遍江苏二三线城市,让地产片地开花,无锡,常州,包括南京触角也伸了进来,总归是一家人,抱团后的牛掰无以复加的强大,终于,偏居一偶的西山有了用武之地,太湖别墅,湖景房如沐浴春风,价格高到让人乍舌,一开始是400万,买的人多,好吧,翻一倍800万,依旧络绎不绝?那就1000万,直到最后来的1500万起价,层出不穷下导致了今天即使国家红头文件如卡车拉一样往下发都已经难以控制住宅地产的价格。 陆蒙临听的一头冷汗,没想到晚出生几年错过了这么多的美好风景,在庄贤绘声绘色下竟幻想08年大浪潮水中自己也是幸运儿之一,如果真是那样,如今自己还会守着一个‘苏州国际环球中心’死不松口吗?有了日进斗金的前提,什么困难都是浮云啊。 庄贤似乎说着说着来了兴致,叫服务员开了瓶红酒,八二年的长城干红,不是太贵,好在爽口,开启后给自己和陆蒙临都满上一杯,自己先干了一杯才吐了口浊气继续道:“那时候有人要拉我下海,我没答应,如果那时候舍得丢下头顶的乌纱帽,说不准我也是叱咤风云的房地产大鳄,这不,那小子现在身价已经在狂飙了,借助0708两年斩获下来的钱开始投身风险投资市场,股票,基金,全部都玩,可他就是不做庄,只愿意冷眼旁观,必要时出杀手锏,总能捞到不大不小的鱼儿,只让我干羡慕”。 陆蒙临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反驳道:“苏州的那些老板还不是要在政府的屋檐下仰人鼻息,其实最牛的还是手里有权的,钱是权的努力这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黄光裕为什么会进去?还不是因为攀附上了达官显贵被人拽住了小辫子,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这类的金手指在一旁指指点点他不见得能爬那么高,命啊,越高跌的越死”。 庄贤有意思的看着他,嗤笑道:“小子,年岁不大讽刺人来倒是一流”。 陆蒙临惶恐道:“哪里,我这还不是接下来要麻烦庄叔么,我一个项目都做的半死不活了,哪能不知死活的讽刺你,你这是讽刺我了”。 庄贤不介意那句‘庄叔’,哈哈笑道:“你小子果真有意思,王老说你激灵,看来没错”。 “是吗?”陆蒙临压根接不下话来,王老头这么说估计也是他孙子在他面前的抽象的形容自己,而且是很主观的那种。 庄贤晃着手里盛满红色液体的酒杯,有意无意瞥了眼陆蒙临,笑容玩味道:“能搬的动王老,你小子也不简单”。 “是真遇上了点麻烦,而且我也不敢太麻烦王爷爷,所以就问了下王式微,就把你给找出来了”陆蒙临含糊其辞,就是不把话题往王老头身上引,四两拨千斤下话题就渐渐上了轨道。 庄贤是修成了何等聪明圆滑的人精,马上就嗅出了一二猫腻,但不点破,笑道:“反也吃完了,酒也喝了,今晚我就以大欺小一次,你买单”。 陆蒙临义正言辞道:“那当然,总不能我请吃饭让庄叔付钱”。 庄贤伸出手腕,撇了下嘴道:“我时间不多了,还得回去给老婆放洗澡水,说说你要托我办的事吧,不过首先声明,要有个度,如果过了那还是别说了”。 陆蒙临精神一震,知道已经开始切入主题,他轻声道:“对你来说小菜一碟,帮我利用你的资源查几个人”。 “人?”庄贤怪异道。 “一部分是成都的,还有东北,需要把身份证号和具体地址摸清楚,这可能要动用到计生局和公安局的户籍系统,而且中间可能会遇见棘手的问题,对方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即使是一般的公安局干部都拿不下来”陆蒙临声音刻意压低,把事情说的简明化,一面庄贤会怕惹上一身腥臊拒绝。 庄贤笑道:“就这么简单?”。 陆蒙临咳嗽一声,继续道:“可能有一天晚上这两快地方周遍管辖的片警和公安局派出所电话能打不通”。 饶是镇定如庄贤也大惊,温怒道:“你小子想做什么?”。 陆蒙临贴近他,淡淡道:“不杀人,不*,不打人,不伤人,不放火,不强奸,不抄家”。 庄贤眯起眼盯着陆蒙临,脸色阴晴不定。 陆蒙临放在桌子下的手已经捏紧到苍白,背水一战道:“‘苏州国际环球中心’会为你准备一份观开盘礼的礼物,礼物里面会放一张信封”。 庄贤脸色一变,冷笑道:“知道贿赂国家干部的罪名吗?”。 陆蒙临抹了把汗,道:“数目巨大要杀头的,这个我知道,但我相信王爷爷的门生不会就这么轻易把我卖了”。 庄贤点根烟,狠狠抽了几口犹豫不决。 陆蒙临看情势不对,添上最后一把烈火,咬牙道:“我这里还有一个哈佛保送的名额,我留着没用,浪费了可惜”。 庄贤眼神变幻莫测,抽了整整两根烟,掐灭烟头,起身,临走前拿起桌子上的鸭舌帽弯腰时轻轻道:“把你想要知道的列好发到我的私人邮箱,邮箱地址问王老”。 语气依旧阴柔,像一刀冷水让人有冷侧心扉的感觉,却让陆蒙临心中的一快大石头落下,坐在位置上慢悠悠喝完剩下的干红,临走前把庄贤用过的筷子和碗全部收进准备好的袋子里,后续工作做到事无巨细,最后放了一叠钱在餐桌上起身离开。从头到尾,陆蒙临就如一个做了多年间谍的老手。 回到车上,王孤息和冯真伟正在抽烟聊天,陆蒙临回来后问怎么样了。 陆蒙临把装有碗筷的袋子递给王孤息,朝开车的冯真伟道开车先走南环饶一圈,再开到火车站,这段时间车速要快,大弯小玩都过急一点。 冯真伟点点头踩下油门。 陆蒙临转过头来朝王孤息道到了火车站附近僻静的地方车速会减慢,跳车有问题没? 王孤息玩世不恭摇摇头。 陆蒙临闭目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额头,说道下了车后就按原计划走。 跳下车,大风起,王孤息还没站稳,突然感觉到有东西向自己袭来,下意识转身,接过已经加速远去的车子上抛下来的东西,是一个袋子,里面有一副碗筷。 看着一骑绝尘的奥迪tt,扮猪吃老虎多少年的王孤息咧开嘴轻笑,仰起头看着满天星辰,喃喃道:“狡兔三窟终究要死在成了精的华南虎嘴里”。 第八十七章 陆王爷 这一章从六点半开始码,一直到现在,将近四个小时,却还没码出我想要的味道,悲哀! 整个长三角的商人都知道鸿基大老板是油盐不进的狡猾角色,一副从侧面看钢硬的轮廓无时不刻散发跋扈气焰,和走纯黑路线的莽夫们不同,他写的一手好字,硬钢笔,软毛笔,可谓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当他提笔凝神时容易让人误会成大孺士,或者是某个不出世的字道国手,身形不高不矮,是实在的外方内圆。 陆王爷也孜然一身近二十年,从未传出过桃色绯闻,即使在北京红色概念浓厚的80年代初一代的花魁想要小鸟依人都被他拒绝,果断的很,那个女人有点野心,年纪轻轻就想做比她只小一轮的陆蒙临后妈,可要单单的说权势她不缺,内行人知道,其实她,是那次在紫禁城时才被陆王爷彻底击垮,近乎疯癫,从北京到上海,再从上海到浙江,又辗转反侧到浙江,中间被暂时不想得罪他家人的陆王爷关在门外数次,吃闭门羹就像小孩吃糖一样,愈战愈勇,哪有什么廉耻可言,都差点被她爷爷给拉回去打死。 道听途说下江湖上或多或少都针对这两人有些传言,比如那姓刘的女人是被陆王爷不小心吃了,凑巧她又个个观念特保守的女人,所以就一心只嫁陆王爷。除了这个笑掉天下人大牙的无稽之谈外再比如还有说刘家现在日薄西山,需要借助一个有旺盛生命力的力量来支撑,渐渐名声鹊起的陆王爷就是个很好的接班人选,能撑大旗。对这些斑驳陆离的笑话‘声明大义’的陆王爷都会一笑而过,当年紫禁城大门前他的一个‘滚’字多有魄力,只有他身边的人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某个林姓男人是一家国字企业发言权最大的枭雄,当年一心想要和鸿基合作啃下福建一个海田项目,陆王爷不知道从来摸来的门路,竟然一个人全部拿下,姓林的晚了一步。项目开发前有一天陆王爷路过北京突发奇想要去住过24个皇帝的紫禁城看看,不料没见过面就杠上的林大枭雄也在,而且是陪一个出水芙蓉的姑娘。陆王爷起初看到他们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就忙着研究紫禁城的八角风水,林枭雄看见陆宋后来了精神头,年纪轻轻三十来岁就享有副部级待遇的他正欲上前攀谈,不料一旁本来就对他不感冒的红色血统纯正小公主埋怨他陪她不专心,因为她家长辈关系对她处处谦让的林枭雄不快道,刚刚那位是长三角出了名的大商客,我本来就想要和他会一会,最近更有一个项目想要跟他合作,是正事。姑娘怒道他算哪根葱?就长的有点人模人样,我怎么看不出来有那么牛掰,你不会是呆在位置上脑子带生锈了吧,我看那些个太子党都不被你拿正眼瞧啊。男人不想搭理他,丢给他一个白眼就朝陆宋跑去。 那位即使站在那就能让人联想到‘只应天上有’的姑娘冷笑腹诽终于有机会跟爷爷提出不要强行凑合他们两了,等爷爷一松口就自己开车去西藏跑一圈,三十岁前一定要跑遍全国,在她雀跃的想到入神,忽然听到寂静的大殿里有人淡淡说了句‘滚’字,她下意识抬头,本来是好奇谁会在这种地方这么没素质,却目瞪口呆,被爷爷格外器重的林孜被刚刚那位儒雅男人的保镖拦在两米外,那个他想要会一会的长三角枭雄却在说完那个字后就在不理他径直离开,完全不把他当回事。 姑娘心中的惊涛骇浪啊,林孜是谁,在北京混的没一个人不知道,那是表面上恭谦内地里睚眦必报的小人,好魄力啊,也不怕被他千奇百怪的法子整死。 结果让她跌破眼镜,叫林孜滚的男人安然回到上海,林孜躲在家里整整一个礼拜没出过门。最后,这本来可以成为让鸿基伤筋动骨的插曲,没想到的是在中国节能投资担任不可或缺角色的花旦不知经历了什么曲折,竟然辞去了让人眼红的职位投奔了鸿基,当时是掀起了一大阵的风波,可就算节能投资董事会怎么挽留都没改变这丫抽筋的决定。 林孜疯了那位姑娘也跟着疯了,天天在家思春,终于有一天没忍的住,雷霆南下,就闹出了那一桩一桩闹剧,不过还是足够可歌可泣地。 浙江。 已是不惑之年的林孜坐在青竹椅上来回摇动,怡然自得,坐在他对面的是十多年没变化的男人,曾经一度自负同辈人再无敌手的他追逐了十多年背影的人,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嘴角泛起苦笑,摇头道:“陆哥,再不让我出面敲山震虎一番,我怕江西煤矿那边几个不知好歹的角色要给小雪小鞋穿啊”。 “陆大哥自有分寸,你瞎操个什么心”他旁边坐着一名相貌中庸的女人,好在有多年富贵堆积起来的雍容,嘴角一粒不经意间就能撩人的美人痣。 林孜爬起来不正经的拍了下她屁股,怒道:“大老爷们说事,娘们一边去”。 “小林,你也就会欺负欺负小柳,当年对北京那位你怎么没这股子大男子主义,还不是每次都落了下风”‘陆大哥’调笑道,他眉宇呈倒立,鼻梁如铁棱,五官该属英气蓬勃却不失淡雅,就像他面前水壶里的碧螺春,旁人闻了十之八九都不腻味。 脸颊红润的小柳赞同点头,给‘陆大哥’倒满一杯茶,埋怨道:“他现在还老跟我说怎么怎么忌惮她呢,就整天捉弄我这个糟糠之妻,没良心”。 林孜扭扭身子,不介意笑道:“陆哥以前都一天到晚躲着她,别说我”。 ‘陆大哥’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那是投桃报李,他老彭家当初在东北时没为难我,我不习惯欠人恩情”。 林孜眼睛一亮,仰起头牛饮一杯茶抹把嘴道:“陆哥,说说你那年在东北和黑瞎子分赃的事,我可好奇很久了,你怎么能从一毛不拔的黑瞎子手里拿到这么多好处”。 ‘陆大哥’刁起一根烟转头看向屋外的田园,好象在忆往事,嘴里的烟也不拿下来连续吧嗒吧嗒,一根烟半分钟不到抽尽了半截,扔了烟头扁掉的软苏,站起来走到门口,背影不高大也不健壮却让林孜感觉到伟岸,他轻笑道:“乔七见得光的东西那头瞎子认不清,不愿意要,所以我就勉为其难全部拿过来了”。 林孜嘿嘿笑道:“没这么简单吧陆哥,可不待骗我”。 ‘陆大哥’哈哈大笑,转过身用手指点了点他,又坐回去,轻描淡写却石破天惊道:“被打服了”。 林孜愣了一下,乐道:“我就知道有故事,不过黑瞎子是怎么认栽的?钦差?他们两个不是半斤八两么?”。 陆大哥揉揉太阳穴,吁了口气,“被小兔崽子小爷爷给放倒的,只坚持了十分钟,哎,有点亏对老人家,这么老了晚年还要再受个伤,幸好没留后遗症,要不然我怎么对得起宗清”。 到这里生命乐观的林孜也低头黯然,他叹了口气道:“宗清要没进去,现在我们说不准都把司马将军给拉下马了”。 ‘陆大哥’喝口清茶,摇摇头。 林孜还想感慨些什么,突然手机响了,皱了下眉头,拿出来看了眼后怔了下,他朝‘陆大哥’挤眉弄眼一番接起电话,朝电话里道:“怎么样?”。 对头语气恭敬:“林爷,昨天上海小郑来了一趟,穿的怪异,估计跟他接触有什么交易”。 林孜勾起嘴角,笑意浓浓瞥了眼‘陆大哥’,道:“继续”。 电话那头语气依旧小心翼翼,“昨晚苏州市政府的一个官员跟他吃了个饭,目前身份还没查到,不过兄弟们都在努力”。 林孜撇撇嘴,淡漠道:“蛛丝马迹别放过,背景先查出来”。 那头卑躬屈膝道:“一定,一定”。 等他挂了电话。 ‘陆大哥’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睛微眯不咸不淡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他的事别管”。 刚刚还朝别人挥斥方遵的林孜心里一惊,额头隐隐出汗,这位‘陆大哥’不是没对自己人下过刀子,是太多次,往往都比对敌人来的雷厉风行,顷刻间连根拔起,就像没心没肺,再大的功劳只要有一次他不能忍受的罪过就会被判死刑,绝非是开玩笑,曾经就有一位鸿基开国元老被庄雨蝶沉尸黄浦江,人家也就是硬要坚持把鸿基上市,结果‘陆大哥’没搭理他他就把公司的一些机密全部泄露出去,还把鸿基的一些洗钱机构抖了出来,就死了,就算他临死前哭着喊着跪在陆哥面前认错也没用,黄浦江那晚终究为他折腾了一下。 “这一劫要过不去,估计要一辈子有阴影”林孜喝了口茶,满嘴苦涩。 ‘陆大哥’置若罔闻。 “陆哥,要不放只大山里逮来的三跳给你练练手?”感觉吃力不讨好,林孜小心提出。 ‘陆大哥’揉揉手指,嘴角轻微拉扯,“来三只”。 人前显贵的林孜像小二子一像钻进隔壁房间,不一会竹屋的另一侧跑几只野兔,身躯矫健,跑起来每一只跨越都幅度极大,显然是寻常猎手都很难捕捉到的玩物,这种情况下要用狙全部拦下来,那无非就是天方夜谭。 余光瞥道野兔的那一刻‘陆大哥’就豁然起身,从身后的箱子里抽出一把被查到要关进牢房的msg90,这把狙口径7.62,重量8.10,有四条精美绝伦的膛线,光是扳机力就需要1.5kg,技巧程度绝非是一般枪手能耍的东西。 眼看野兔隐隐就要跑进山林,男人举起枪,紧贴胸膛,娴熟摆好位置,当事人脸色沉静,眯起眼,三点一线,扳机扣动。 ‘砰砰砰’ 还没来得及跑出来欣赏的林孜看见满身鲜血的野兔,暗暗乍舌。 放下枪,名字叫陆宋的‘陆大哥’看着无一不是被自己爆头的野山跳,摸了摸被枪后挫力震荡了三次的胸口,轻声道:“你和卞变谁管他的事,我就打断谁的一条腿”。 第八十八章 微涩 第二章,好吧,又做两千党了。 回去之后照王孤息说的让王礼士也跟着过去,这丫平时对陆蒙临和冯真伟都冷冰冰的,只有谈及王二才会给出笑脸,对于这一点陆蒙临也无可奈何,有些人性子冷,这事与生俱来的,想要把他改过来,不亚于一个浩瀚的工程,这得需要慢慢的打开他的心门,一步一步蚕食他所具备的防备心。 冯真伟买完夜宵回来后喃喃道:“莫非王礼士在学校时是百米冠军,跑的速度也太快了”。 陆蒙临刚好洗完澡出来,接过冯真伟手上的麻辣烫递了两份给在一旁做俯卧撑的王甲龙,笑道:“刚刚王孤息打电话过来的,叫他立马去火车站,凌晨两点的火车,现在都快一点了,我估计如果打不到的他都能跑过去”。 王甲龙也不顾头上的汗滴在麻辣烫里,吃了口里面的贡丸,抬起头憨厚问道:“这里到火车站要几里路?”。 冯真伟掰掰手指算了下道:“应该有十五公里吧?”。 王甲龙疑惑道:“公里?”。 “就是30里,一公里等于两里路”陆蒙临解释道,他知道王甲龙所生活的环境和现在科学化城市是完全没有接轨的,特别是寄人篱下,有顿饱饭吃已经可贵,想要奢求太多只是痴心妄想,否则就不会如王二所说那户人家把他们就当打手养了,打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看门狗区别不大,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普通的打手要工资,狗却不要,王礼士现在的性格多多少少是被逼出来的,王甲龙还能保持这份质朴,撇开生理上细小的缺陷,剩下的都是珍贵。 王甲龙貌似懂了,又扒了口麻辣烫里面的泡面含糊不清道:“那我哥跑过去肯定没问题的,几年前我们还天天饶着大山跑,每天太阳还没冒头就开始,直到太阳完全冒出来我们才回去”。 陆蒙临心里微微悸动,把碗里的海鲜全部夹到这么大人还脸红的王甲龙碗里,轻声道:“以后你自己想跑就跑,就算是你大哥王孤息叫你跑都别鸟他,他敢不服叫他来找我,看我不抽他丫的”。 还没等王甲龙说话冯真伟就靠了过来,疑问道:“你能打的过王孤息么?”。 陆蒙临揉揉手,弄的骨头噼里啪啦响,邪笑道:“我能打的过你么?”。 冯真伟很自觉爬到床上,二话不说蒙起被子,求饶道:“好汉我错了”。 陆蒙临笑骂:“德行”。 庄贤速度极快,回去后就马不停蹄吩咐几个手下开始动作,不仅把陆蒙临所需要的东西挖了出来,就连每一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摸的清清楚楚,凌晨一点出头就发到陆蒙临的邮箱。 陆蒙临对着密密麻麻一页东西发愣,喃喃道这斯也太生猛了,就这么几个小时就获得了这么多有效信息?忿忿不平下最后只能归咎于人家人脉网广,不仅广还精,目前自己最缺少的就是人脉,以前还有冯真伟能在上海兴风作浪,现在天涯沦落人了也没了,卞变那边也指望不上了,陆宋发话,他不敢不听,所以现在做什么事都像黑眼瞎一样,无头苍蝇乱撞。 凌晨三点接到王孤息电话说已经上了火车,现在正在前往成都的路上,陆蒙临这才松了口气,开始挑夜灯和汇率大战,一直坚持到早上五点才回到床上睡觉,一觉到中午一点才起床,头昏沉沉。 起来后房间里没人,估计是冯真伟带着王甲龙去吃午饭了,无所事事下打开电脑登陆上很久没上过的qq,一个头像死劲跳动,点开后才知道是前不久才加上的陶瓷,对话框里是一个可爱笑脸,符合她的性格,活泼天真,即使长大了也能很小孩。陆蒙临回道这么早?那边的陶瓷很讶异,打了一窜点点点道都快两点了,还早?吃晚饭还早吧?陆蒙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睡到下午,费了老半天在qq表情框里找到尴尬表情,是一张红脸额头上滴了一大滴汗。陶瓷嘻嘻道你上次走的太急忘记请我吃饭拉,真坏。陆蒙临可以猜到这丫头在强颜欢笑,但没揭穿,笑着回复道下次再请,绝不食言。陶瓷迅速回了句哼哼,伪君子,肯定又在骗我。陆蒙临义正言辞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发誓没骗你。陶瓷这才发过来一个笑脸,道那我现在来苏州,晚上请我吃饭,中不中?陆蒙临以为她在开玩笑,没犹豫就发过去中,完全木有问题。陶瓷又不满了,哼哼道回复的这么快,肯定是在忽悠人,坏人。陆蒙临欲哭无泪,这妞太聪明了,不过只能继续装,回道不骗你,只要你来。那边的陶瓷消停了一会,不过过了一会就发过来一窜消息,说我马上就过来,先坐地铁去火车站,然后直接去苏州,你来接我吧,就这样,下了。陆蒙临对着黑白头像傻乐呵,这妞撒谎都不会啊。 三点的样子冯真伟和王甲龙才回来,回来之后拿了点钱跟陆蒙临说到他去游戏厅打游戏机去,陆蒙临无语问他会吗?冯真伟这家伙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只要我在,没有学不会玩游戏机的徒弟,神马九七,神马铁拳,我都能在短时间内把他调教成高手。王甲龙站在一旁挠头傻笑,粗矿的脸在外面太阳浇晒后更加显得黝黑。陆蒙临联想了一下,一米九的巨人王甲龙坐在游戏厅,某个白净的城里孩子坐在他身旁,两个人单条铁拳,不知道那孩子敢不敢赢他? 四点陆蒙临手机响起,以为是冯真伟他们要回来了,结果接起来一听对面没说话,好奇下看了下号码,这才知道是陶瓷。 陆蒙临笑道:“到苏州了?”。 站在苏州火车站广场上的陶瓷扁扁嘴,带着哭腔道:“你没来接我”。 陆蒙临一愣,感觉不对劲,貌似不是开玩笑,连忙道:“我刚去上了个厕所,拉肚子,刚刚已经是第二趟了,你在哪?我一会就来找你”。 陶瓷红着眼睛对电话说:“我在肯德基门口,饿了,先去买点东西吃,你要不要?”。 陆蒙临狂汗,笑道:“不用,你多吃点,我先挂了,等会见”。 陶瓷点点头挂断。 半个小时后,陆蒙临开着tt疯狂飙到火车站,找到肯德基,人山人海下看到那个手里拿着一个甜筒在痴痴守侯的身影,陆蒙临没由来眼睛微涩,走过去,从她背后握住她的手,轻声道:“现在肚子不疼了”。 第八十九章 汹涌 既然是小高潮嘛,呵呵,你们懂的。 陆蒙临是个乏味的人,陆镇时除了电脑哪接触过其他娱乐性质的东西,电影院那是天方夜谭。陆镇不穷,电影院那是绝对没有,看电影习惯了和老爷子坐在一起看黑白电影,战争片,《董存瑞》不厌其烦的看了多少遍,《地道战》的台词都可以倒背如流,至于刘德华是谁,梁朝伟是影帝,不晓得,陆蒙临只知道看到董存瑞举起炸药包大喊‘同志们,冲啊!!!’的时候会矫情的眼红,如今长大了偶尔回顾也是,而不会对流光溢彩的‘星世界’产生太大触动,李苍苔说他木讷也好他都无所谓,执我所执,喜剧片或许会附和一起哄堂大笑一场,过后就能十分钟全部忘掉。 两人站在新区金逸电影院门口,这是陶瓷为了惩罚陆蒙临迟到而临时捣鼓出来的‘刑罚’,陆蒙临本来打算带她去金鸡湖摩天轮乐园玩玩,据说晚上会很美,可人家陶瓷执拗要去电影院,还振振有词说以前每每放假时都会自己一个人去看,一看就是一天,大多都是一个人,唯一一次也是和闺蜜一起,还是勉为其难被她拉过去的,今天是第一次和男人一起,必须要让陆蒙临兴高采烈。陶瓷倒是兴奋了,陆蒙临只能干扯嘴角牵强微笑。 买完爆米花和饮料陶瓷去买票,陆蒙临捧着一大堆东西总感觉与氛围格格不入,这是他第二次来电影院看电影,第一次是上一次上海时和李苍苔约会,那时候只能用谈恋爱的借口告诉自己在这里看电影很好很爽,可是现在他仔细琢磨都找不到能让他跟那天一样奈着性子的理由。 陶瓷买完票回来神采奕奕跑到他面前挥挥手里的票,开心道:“我买到了《建党伟业》哦,今天首映呢”。 她笑起来脸颊上会有两个小酒窝,格外可爱,今天她是娃娃裙搭配白色皮毛夹袄,一双市场价格中庸的达芙妮高邦柳丁靴衬托出她笔直纤细的长腿,巧笑靓兮略带小妩媚,乍看下不出色的脸也变的有点光彩动人。 陆蒙临挠挠头,老实巴交道:“幸亏买的是这类的片子,要不然我还真看不下去”。 陶瓷垮下脸,能滴出水的眸子朝天看,嘟着小嘴不乐意道:“那你是不是不想看,不想看就算了”。 陆蒙临笑道:“既然买了就看,不看就浪费了”。 陶瓷泄气,这家伙根本就是不解风情,无奈下只能作罢闷闷不乐一个人朝放映厅走去。 出乎意料电影开幕词就让陆蒙临来了兴趣,感觉编剧很牛,台词都被高手雕琢过,能够从中正的角度阐述出历史的沧桑和艰难,故事的切入点也很高明,能从唯一不足的就是感觉开始出境的袁世凯不那么符合事实,太邪乎,根本就是一副运筹帷幄阴谋家的架势,哪有历史课本中的狂妄至极。 陶瓷淹嘴偷笑,揪着嘴喃喃道:“什么嘛,看的比我还认真”。 陆蒙临转过头,想反驳却看到她显的格外出彩的可爱和娇憨,导致语调也没那么底气十足,解释道:“那是因为我喜欢这种类型的历史剧,特别是战火年代的枪林弹雨和神机妙算,能引起我的共鸣”。 陶瓷小嘴张成圆型,不可思议道:“你喜欢历史剧?”。 陆蒙临点点头道:“是”。 陶瓷不信道:“真的?”。 陆蒙临哑然失笑,疑问道:“有什么值得怀疑?大部分人喜欢看阵容不代表我就必定喜欢,很多电影我都认为很肤浅,历史都是前人留下来值得反思的教训和标杆,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 陶瓷眼神焕发神彩,兴奋道:“那你会看《铁道游击队》那一类严谨又单调的吗?”。 陆蒙临苦笑摇摇头,陶瓷渐渐失望皱巴张小脸,他忽然抬头道:“如果我记的没错应该看了十六遍”。 陶瓷捂着小嘴,齐流海下的眼睛睁的圆圆,不敢相信道:“我也看了十多遍了呢”。 陆蒙临摸摸鼻子,狡黠笑道:“知己啊”。 陶瓷满足窃笑。 陆蒙临摇摇头,聚精会神看电影。 《建党伟业》没太多大的起伏,顺势而为于历史,从袁世凯出镜开始导引出扮傻装痴多年的蔡锷出走日本,与孙中山先生见面后的一段时间就转放到另一个镜头,年轻时的毛~泽~东和李大钊学习,陈独秀执拗坚持走激进路线,最后才懂的变通,陆蒙临和陶瓷时不时就当时的局势讨论一番,很和谐的气氛。 放映厅最上面的一排坐着一个造型奇异的男人,戴鸭舌帽,光坐在那里就能让人感觉到他波涛汹涌的胸肌,在他隔壁位置的小弟无聊时偶尔看到他耳朵上有一个小耳机,男人时不时自言自语,声音很小,妨碍不到别人。 电影院大门口外的路旁停车位停着一辆别克商务,里面坐着六个人,驾驶位上是一名嚼着口香糖头发染成金黄金黄的年轻人,时不时偏偏头双手交叉在一起弄出骨头咯吱响的声音,是属于那种站在大马路上十有八九老奶奶都会上前去教诲的异类,一个大老爷们,耳朵上一边挂着一只像牛鼻环大小的耳光,造型所富有的冲击力无以复加。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中年人,身材和青年截然不同,属于有爆炸式肌肉的猛男类型,打开车窗丢掉还有半截的烟头,抬起手腕看看手表皱了下眉头,声音浑厚夹杂山东口音道:“小三,六子进去这么久会不会出问题”。 外号古怪好笑的小三欠抽的偏偏头,不在意道:“不要紧,俺们家小六干活最有耐心,只有在大把握下才雷霆出手,出了手,那就肯定能成”。 “也对,小六当年都能一个人从金华跑出来,拔了钟庆城的毛还能安然脱身,一般人做不到的,那小子可是出了名的狠毒阴辣”中年人自嘲笑了笑,暗示自己是因为这次任务太重要所以关心则乱。 小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邪笑道:“六子是俺们山东出了名的现代小响马,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中年人哈哈大笑,赞同道:“那是”。 小三又笑道:“不知道大哥怎么想的,居然把二哥也叫来了,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嘛,就算在整个山东二哥也是有名地人物啊,对付这么个小角色用的找这么大题小做么”。 中年人轻笑一声,别过头看向窗外道:“小三,今晚的目标不是一般人,他爸就是那个吞了东北乔七爷的陆宋,在长三角也只只手遮天的人物”。 小三不屑道:“能有多牛?”。 中年男人反问,“乔七爷有多牛?那是乔四爷临死前定下来的接班人,没点能耐能混到那么大排场?可还不是被陆宋给一锅端了”。 小三冷哼一声,扭过头闷闷不乐不说话。 中年人又说了句让小三乐起来的话,他畅快笑道:“当然,名动中华的陆王爷要碰上了大哥,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定,兴许大哥还能略胜一层,毕竟论拳脚大哥可是相当有近代乱世时大响马的风范”。 小三这才把肚子的气通了出来附和使劲点头。 坐在后面的几个壮硕青年和这两个人不在一个层次上,插不上话,只有领头的这时趁气氛热闹轻松才小心翼翼道:“三爷,听说深爷是山东排的上号的大枭,兄弟们早已经仰慕很久,什么时候能让我们开开眼界?”。 小三转过头目带鄙夷瞥了眼这帮子一万快钱一晚上买过来的本土打手,冷笑道:“我大哥也是你们能见着的?不自量力的东西,不知道身份悬殊是什么?”。 在治安不错的苏州混的风生水起的青年脸憋的通红,却又不敢一巴掌把这份耻辱打回去,对面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应付的角色,那可是上海东爷嘱咐过伺候好的主,凭自还不够别人正眼瞧。 看他识相,小三冷笑一声别过头,嚼着嘴巴里的口香糖吹了个特大号泡泡,不料炸了贴满整张脸粘人的口橡胶,龇牙咧嘴臭骂绿箭越混越回去,质量越来越差. 坐在他一旁的中年人不置可否,轻轻一笑转过头继续关注随时可以瞬息万变的情况。 陆蒙临在放到学生浪潮时起身说要去上个厕所,陶瓷说要陪他被拒绝,进了厕所后他猛然回过头,确定没人跟踪才迅速窜进一间把门关上,仰起头死盯着天花板透过精光的壁纸扫视外面的动静,足足等了十分钟才掏出电话拨下一个号码。 对面接通后还没等陆蒙临说话就率先开口,“洪涌父母老婆儿子和情人都已经被我骗到了苏州,我和礼士现在已经在电影院,甲龙现在和陶小姐在一起不用担心,你待会出来后在镜子旁多待一会装做整理发型,厕所外面这个礼士来摆平,电影院外的商务车我亲自去,这么多日子了,今晚先把他们的老巢逼出来”。 陆蒙临收起手机,深呼一口气,旁若无人走到靠门的洗漱镜面前,透过镜子看到门外的拐角隐约有一个人影,和放映厅内的身形差不多,八九不离十。 第九十章 你不死谁死? 苏州本土的混子叫小弟去马路对面买了些烧烤,一大堆鸡腿中翅,回来后长相的确有够凶神恶煞的混子头献媚先让小三和中年男人挑,一头另类金毛的小三倒不客气,直接拿了三个鸡腿一罐百事可乐还白了人家一眼,中年男人比较含蓄,瞪了一眼有点狂妄有点过头的小三,随便拿了几根牛肉窜还道了个谢,和蔼可亲。 外号强子的混混头咧开嘴笑,他不介意小三的目中无人,摆在眼前的势力差距,人家不是猛龙不过江,自己一个芝麻大的小蛇还是别想螳臂挡车,这年头,有机会跟着一起混吃喝就吃喝,奢望点可以攀上大显贵得道飞升提升一个档次,他只是个打手性质的老大,远不如那些开着奔驰宝马的扛把子有底蕴和实力,所以才会拼命的削尖了脑袋想飞跃龙门。 小三撕了快肉嚼两口,嘀咕道:“一个洪涌,真值得花这么大力气吗?”。 中年人微皱眉头,教训道:“三子,深哥做事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小三低着头玩弄手里的鸡腿没吭声,这个中年人叫樊袭,是大哥身边的得力干将,不仅能武尚且能文,一手给人下套子的功夫登峰造极,山东不少混出头的人物是间接死在他的手里,都是无声无息,这样能够被大哥都格外注重的人物说出的话,自然不是他能反驳的。 中年人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浮躁浮躁,跟你说了多少遍要戒躁,这一点六子就比你强,什么事都量力而行,也会思量周全与否”。 “陆家小子,今天弄死你”似乎是在撒气,小三盯着方向盘,猛然举起手将一根纤细钢管插进去,龇牙咧嘴,脸色阴沉, 强子一群人吓了一跳,刚刚还存在一口吃成大胖子心里就开始埋怨实在不应该为了万把快钱来跑龙套,这人就像精神病医院里跑出来的疯子,一口咬下去就是一快血肉模糊。 中年人叹了口气,道:“等等别弄的太难看,留他一个全尸,免的把陆宋逼急了死查到底,到时候肯定不少麻烦上身”。 小三咧开嘴,阴笑道:“樊哥放心,最多先弄断他的两条腿再慢慢折磨死他,不会五马分尸”。 他这两句话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那嘴角泛起让人觉得冷到骨子里的阴笑倒让强子心脏再一次扑腾,连他这种人都觉得现代社会很文明,‘五马分尸’?应该是遥远的古时代才会出现的东西,却被他这么轻描淡写说了出来,亡命之徒也没这么阴损,把活人肢解了,死了之后能下十八层地狱。 中年人好象司空见惯,撇撇嘴眼神淡漠看着电影院入口大门。 陶瓷跟着面容一点侵略性都没有的王甲龙身后,左饶右拐如走迷宫穿梭在其实地形并不复杂的电影院,从小接受正规系统教育的她在爸爸妈妈爷爷的呵护中健康成长,心里的惊涛骇浪不小,王甲龙此时凝重的脸色就能看的出来,恐怕是有事发生,到了后门口,一辆奥迪tt早已经等在那里,驾驶室上坐着老熟人冯真伟。 看到两人安全出来,冯真伟终于松了一口气,扔掉夹在手指间忘记抽的香烟,挤出笑容说道:“蒙临临时有事,叫我过来接你”。 陶瓷眨巴眨巴眼坐上车,等车子启动后才问道:“你们是不是涉黑?”。 冯真伟愣了下,开口笑道:“我们算哪门子涉黑,纯粹的生意人”。 陶瓷指指身后的王甲龙,冷声道:“那他是谁,你不会说是你健身房里的教练吧?”。 冯真伟皱眉,一张笑脸阴沉下来,道:“别扯后腿,不是我们想惹别人,是别人想要蒙临的命”。 陶瓷本来也只是猜测,现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心里如翻江倒海,一下子没忍住就红了眼睛,焦急道:“那蒙临在哪,会不会有危险,你让这个大个子去找他好不好”。 王甲龙傻乐呵,挠挠头憨厚道:“我哥在,没有事”。 陶瓷转过头像抓住了救命草,急道:“你哥是谁,蒙临在哪”。 冯真伟脸色缓和过来,叹了口气,安慰道:“陶瓷,你对蒙临的心意大家都知道,你担心他,这无可厚非,可是今天这场硬仗是必须打,就算要逃侥幸真安全逃脱了,以后也是吃不好睡不香,那有意义吗?还不如背水一站”。 陶瓷哭道:“那把握大吗?只要安全了你们可以去上海,到我家去,没人敢去我家捣乱的”。 冯真伟犹豫了一下,违心道:“有十层把握,王甲龙的哥身手了得,上海武警部队的尖刀兵随便来几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胡乱抹了把脸,陶瓷扁着嘴道:“真的吗?你不要骗我”。 王甲龙打破两人的交谈突然道:“前面有人”。 冯真伟猛然抬头向前看去,七八个人影站成一排横插在马路上,手上都有家伙,而且看身型体魄都很强悍。 陶瓷得知陆蒙临没大碍后逼着自己强行镇定下来,从小耳闻目染的大局观此时悄然绽放,他看了眼三百米开外的一群人,让人乍舌道:“加速,撞过去”。 最毒妇人心,冯真伟冷汗看了眼还没成妇人的陶瓷心里面冒出了这句话。 王甲龙笑道:“给我一百快钱,冲过去后放我下来,我很快就能追上你们”。 “能行吗?”冯真伟踌躇不定,没见过王甲龙耍把式,心里面没底。 王甲龙憨厚笑笑,点点头。 还有两百米远,冯真伟咬牙准备掏钱,不料已经陶瓷已经把钱递到王甲龙面前,并且拿出手机道:“这个手机呆会你按两次确认键就能叫到的士,小心”。 王甲龙把钱和手机揣进装有拉练的大裤衩口袋里,点点头打开车门呈一条缝。 五十米,冯真伟眼神阴鸷,油门一次性踩到底,冲破对面暂避锋芒的几个人,滑行了十多米远后又猛然踩下脚刹并同一时间拉起手刹,惯性下手刹被崩爆的代价下辅助了脚刹成功止住了tt。 王甲龙打开车门滚了出去,顺手关上车门,停下身子后爬了起来,走到路中间,脸上依旧带有憨厚的笑容,气势却陡然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冯真伟毫不犹豫又踩起油门,提速功能不错的tt箭射出去,在极速行驶下,冯真伟转过头瞥了眼陶瓷,苦笑道:“在复旦见过不少出彩的女孩,但除了那个让我第一眼就自惭形秽的女人,我认为你配做蒙临女人”。 电影院门口一排排的车辆的侧面,王孤息弓腰迅速奔跑,像猿猴在尽头前一跃攀上奔驰上,脚步没停一步跨到奔驰前面的别克商务车顶,他右手紧贴肌肤上捏着一把锋利的长匕首,上面刻有的五角星泛出幽森的光,半空中举起手,练就多年八极的臂膀爆发出磅礴力量,匕首破开坚硬的钢板车顶,直插入内。 正在和樊袭偏着头讨论结束后找家夜场,寻两个顶尖小姐嫖一次霸王妓的小三眼前突然出现一把刀紧贴着他鼻尖,古朴黝黑的刀锋泛着冷冽,他勃然大怒。 一旁率先反应过来的中年人迅速反应过来,叫道小心把小三扑到在地。 就在这时别克的玻璃窗被砸碎,那只脚被收会,正当小三想拔出那把插在钢管时睁大眼睛,原本爬起来的身躯又倒了回去。 一个黝黑的枪孔正对着他,那把枪的主人正龇着满嘴黄牙,让人恨不得扒他皮抽他筋的似笑非笑,眼神就像在看宠物。 陌生人坐在车前盖上,手指插近扳机扣环内,轻轻道:“跑到苏州来做甚,水土不服了吧?”。 镜子前,陆蒙临用冷水冲了把头,外面已经传来轰隆隆的打斗声,似乎半斤八两,短时间内难分上下。陆蒙临脱掉外套擦了把脸,顺手丢进垃圾筒,拿起靠在一旁的铁臂拖把,脚踩在拖把头上右手使劲往上一提,一根质地轻巧的钢管出现在手里,他用手把一头弄成圆锥形,往手掌中心戳了戳,锋利程度刚好,能够像标枪一样将人射到透心而过。 走出厕所门口,看到王礼士嘴角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裳,眼神却疯狂依旧,战意滔天。另一个放映厅内头带鸭舌冒的健硕男人的鸭舌冒也不翼而飞,鼻子有点歪,殷红布满整张黝黑的脸。 两人都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各自擦了把血,挺身又扭打在一起,陆蒙临手提着临时做的标枪冷眼旁观。 两个人打到最后演变成了路边小混混常有的打法,拽头发,踹下阴,阴损的招数无其不用层出不穷,最后体力消耗殆尽后一起轰然倒地。 确定他战斗力不再如之前骁勇后陆蒙临眯着眸子走过去,舔了舔干枯的嘴唇,紧握着手里的不锈钢钢管,鸭舌帽男人看见他想要爬起来,却徒劳无功,陆蒙临咳嗽一声,标枪忽然迅雷不及掩耳向鸭舌帽男人刺去,金属和骨头的撞击声在肉内发出沉闷的声响,近看壮硕如牛的男人捂着大腿青筋垒砌,满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陆蒙临擦了把莫名其妙流出来的汗,拔出标枪,起手低手,这一次是另一条腿。鸭舌帽男人毅力没能硬抗下来,发出惨烈的悲鸣。 在只剩半口气的王礼士讶异下,陆蒙临又手起手落,直到鸭舌帽男人四肢体全部被洞穿之后才停息。 蹲在他的身旁,一屁股坐在地上,陆蒙临颤抖着手点着一根香烟,抽了两口看了眼因为疼痛到麻木而目光呆滞的男人,衰伤道:“我爷爷说做人要留得底线才能在死后不被炸油锅,我一直都谨记,所以我在大山里打畜生时它不惹我我就不会惹它,可谁都来逼我,混口饭吃就那么遭天谴?我想你肯定不是苏州的,那你大老远跑来作弄我有意思吗?你说说看,你不死谁死?”。 第九十一章 多省事 今晚还想来一章不? 房间里的拳击袋上被绳子绑成蚕蛹的小六似笑非笑的看着蹲在那低头抽烟的陆蒙临,他身旁站着电影院厕所门外突然袭击自己的王礼士,谈不上恐惧,在跟上深哥的第一天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出来混的,总归要还,命也大抵如此,阎王让你三更死,你就活不过四更,这些年他自认为造了不少孽,拐卖妇孺,烧杀抢夺,只要是深哥想做又不愿意做的,他都会在漆黑的夜晚无声无息办成,这才得到了山东出了名的响马大盗深爷的赏识,从最底层的小混混一骑绝尘吃香的喝辣的,这一切都是那个背影永远伟岸的男人给的,所以就算今晚被凌迟被车裂,他都不后悔,只是有些感慨,该玩的女人都还没玩个遍,济南大学里的一个自己真喜欢的嫩妹也没做成他的媳妇。 “只要你把在苏州的窝给交代出来我保你不死,别逼我,我这个人心脏不好,为了少受刺激多活两年什么狼心狗肺的事都干的出来”陆蒙临即使蹲在那里也是满头大汗,这帮子匪屠真能说的上是过江龙,说不紧张那是胡扯蛋,可既然做了他就不后悔,何况是别人近乎用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了,一向信奉如果野猪主动撵我就一定弄死它的陆蒙临,经历了荒凉的童年和少年,再来点刺激的调味料,对他来说也无伤大雅。 “活剐了我?割出一道道伤口撒盐巴?小伙子,我怎么地也比你多活个十来年,你这点伎俩,不能让我低头的”六子掀起眼帘看他,笑眯眯的,他现在倒有些佩服这年纪不大的年轻人,到了这个地步还能不乱阵脚把自己毁尸灭迹。 “你当老子不敢?”陆蒙临阴笑道,一路来这家伙就像油盐不进,威逼利诱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最烦这种人,就像大山里红了眼的独狼,只要你伤到了他,他就会暗暗的记下你一辈子,下次逮到了你,就照着你的脖子撕咬,非得啃出个血窟洞。 “哈哈,你这点道行,哪够二哥玩”六子仰头大笑,姿态豪放如古时沙场的末路将军,一股子悲戚,他好象激怒眼前往自己身上扎了四个血洞的年轻人就是他的初衷,面对或许随时降临的死亡能够坦坦荡荡。 “礼士,给他一刀”陆蒙临冷笑道,再猛的好汉也怕死,不怕死也怕疼,建国时期不晓得多少硬汉子在严刑逼供下交出能害死无数同胞的机密,这条人性与生俱来的弱点,他坚信到现在仍就实用。 喝了瓶葡萄糖体力恢复的不错,王礼士面无表情从怀里掏出一把刀,不轻不轻划在正死盯着他的六子食指,十指连心,指尖痛到深处,那是能让人放弃求生想咬舌自尽的。 陆蒙临重新抽出根烟,用烟屁股点着,听着健硕鸭舌帽男想喊又可以压抑的呻吟连续抽了几口,直到棉花嘴开始泛苦才肯扔掉,他朝疼劲过去已经恢复了神智的六子道:“说吧,你不说到最后还是要说,我比较宅心仁厚,等另一个兄弟来了他能把你屎都整出来,何苦把自己折腾的一身伤,我保你能到国外安逸的过完下半辈子就是,100万不够就200万,总能满足你的胃口”。 试着动弹了下手指,钻心的疼到满头汗,六子惨淡笑道:“十个亿我可以考虑”。 王礼士冷了一眼他,出声道:“蒙临,直接一刀抹了,毁尸灭迹后谁能猜到是你干的”。 “对,对,一刀抹了我,再放一把火,把灰倒进湖里,就太湖吧,水清,又大,倒进去涟漪都没有”六子赞同笑道,可是声音却不如之前浑厚,有些沙哑和矛盾的尖锐。 “要倒也倒在臭水沟里,太湖好水好鱼又好蟹的,你以为让你去享服?”陆蒙临刻薄讥笑,歪着嘴又点一根烟,抽了口眯着眼轻轻道:“礼士,他不是想要辣椒水吗?去整一天,转往那根手指上泼”。 随便站在大马路上都能让人胆颤心惊的六子脸色一白,怔了一会颓然低下头,苦笑道:“陆家小子,这么损阴德的事你都干的出来,下辈子你准是畜生”。 “畜生?”陆蒙临走过去抓住他的头发,略微抬头和他双目直视,笑道:“我只管过好这辈子,这辈子都过不好还谈什么下辈子?你把我当信命的那些老头子了?告诉你,我平庸人一个,为了生存会挣扎,逼急了也会兔子咬人,山东响马,好大的派头,今天老子一窝端了给你看”。 六子脸色剧变,惊恐的看着他颤抖道:“三他们?”。 “还活的滋润,不过你再不老实我一个电话就能死一个”陆蒙临咬牙道,其实他心里也没底王二有没有拿下电影院前的几个人,听王二的口气似乎实力都不弱,是硬岔,念到这里陆蒙临不知觉的握紧拳头,背后冷汗刮出来一层,他担忧从小就拜得好师学了一身本事的王二就这么挂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六子嘴唇哆嗦,想破口大骂又没了力气。 电影院一帮子人高马大的男人站在路边,屁股冒了一团白烟的商务车,眼巴巴的看着被如天降神兵的那个陌生人带走的过江龙,心里百感交集,人家混到那个位面不也一样被用枪指着头,哪行饭都不好吃,混江湖的饭,那是最不好吃,说不准就下地府去为阎王爷打杂。 领着这几个兄弟混了很多年的强子叹了口气,他们在苏州也打过架,干的最多的活就是为酒吧老板守场子,有人捣乱就出面,那些都是小打小闹,哪像今天还没开场就出了一把枪,还在大马路上直接把玻璃窗给轰的稀巴烂,硬生生一个人震住了一车人,那架势就跟电影里出然出现的金手指一样,秒杀全场。 强子下意识摸了下后脑勺的那道如蜈蚣的小的伤疤,心有余悸道:“拍电影呢吧?我们着帮临时演员片酬这么高?才几个小时啊,就一万快钱了”。 旁边几个小弟猛翻白眼,蹭上来一个道:“强哥,我们现在?”。 强子点了根烟,故作深沉:“回去睡觉,过了十二点又是新的一天”。 这几个每天在一条街上吃喝玩乐却没对老奶奶没对小弟弟摆过脸色的混混浑然不知,前一个小时前他们还被当做临时炮灰。 王孤息坐在别克商务后面位置的居中位置,两腿呈八字撇开,一只抵着樊袭的腰部一脚抵着金毛小三的腰部,手里面把玩着枪叼着烟一脸玩味。停在十字路口红灯时别人看似像三个朋友在正常的聊天,唯独只有驾驶员那头金毛比较让人侧目,而坐在驾驶位和副驾驶上的两人却知道,如果自己稍微有一点点动静,那么王孤息大头皮鞋上暗藏的锋利刀片就能轻易的划破他们的肌肤挑出体内的肾,还有那把无时不刻都可能走火的五四,这种枪生产量最大也是部队里最普及的装备,口径7.62毫米,全长196毫米,几乎没什么优点,但好在的是能够将子弹连续的爆在某一个脑勺上,准会脑浆崩裂到一塌糊涂。 “小蒙临那么命苦你们也来欺负他,都是大人了还跟一个孩子玩,你们脸皮也真厚”王孤息吐掉烟头,也不管在车里面会不会烧着,满嘴阴阳怪气,如果是同一级别上的对手玩过家家他不介意把它当做是陆蒙临的成长垫脚石,关键的是他还尚未成形,跟山东大匪玩那简直就是荒谬,以前在陆镇都是他跟那小子合起伙来欺负人,今天被人不声不息盯上了当然不痛快,就像一个屡次得手的强奸犯,一次不小心下被一群肥婆强奸那种愤怒是一个道理。 一向运筹帷幄的樊袭哭笑不得,他之前不是没试着想要糊弄这个猛人把枪放下好好谈,可是王孤息就是不鸟他,还警告他再说一句话就一个耳光,他没在意就说了两句,这家伙一点狗屎面子都不给,直接跑上来两个耳光,速度乍人。 “拿把枪装汉子,有种单条”开车的小三小声嘀咕。 “五个你也一样被撂倒”王孤息用脚尖轻轻摩挲他的腰,让三子一个激灵满头汗,这嵌在牛皮鞋里的刀片,冰冷冰冷的。 樊袭瞥了眼想要转过头来,结果被坐在后面那疯子脚挑一挑又不得不老实又转回去,苦笑道:“兄弟,要不各人退一步,要真把我们怎么样了你们也不好过,放了我们大家相安无事,你看怎么样?”。 王孤息微笑点头说好啊,我打个电话,如果他同意你们就可以走了。 两人眼神一亮,樊袭连忙加了句:“多个朋友多条路子,你先跟你兄弟说说看”。 王孤息纯良的答应下来,掏出手机,等接通后他道:“蒙临,我这边的两个小子说本来要把你逮到了生吃活剥的,现在被我逮到了,他们就说可以一人退一步,然后海阔天空”。 终于得到王孤息消息松了一口气的陆蒙临咬牙道:“操你大爷,滚”。 王孤息预先把手机拿到离耳朵远一点的地方,等对方挂了电话,他朝着前面两个被他气到七窍升天家伙笑眯眯道:“他不答应”。 在两人无语的同时后面他又加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到了目的地先打断你们的腿,实在撬不开牙得不到有用信息凌晨五点前就一人一颗子弹,多省事啊”。 第九十二章 价值 29号5000字更新完毕,呼。。。睡觉,明天加班完了后继续,小高潮貌似还没过诶。。。。恩,周末还有。 冯真伟载着陶瓷是朝上海方向开的,上苏嘉杭高速路口时陶瓷远远看见收费站,转过来死死揪住冯真伟胳膊也不顾车会从高架上冲下去,拼命喊要去找陆蒙临。她一开始就叫冯真伟立即带她到陆蒙临身边,冯真伟一路含糊其辞,没想到这妞这么彪悍,看这架势完全是如果不调头两人就要同归于尽。 一身冷汗把方向盘打回来,放慢车速,冯真伟欲哭无泪道:“姑奶奶,你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吗?别我没被敌人弄死就先被你弄死,这里是距离地面有三四十米的高架上,车冲出去就是大罗神仙也保不住我们”。 陶瓷揪着他的袖子不放,带着哭腔摇头道:“不行,你必须带我去他身边,我只需要看见他还是安全的就会立即走人的”。 冯真伟叹口气摇摇头,下了高架后方向盘急转,目的地从上海换做了目前陆蒙临的所在地。 到了老旧小区门口,tt车速降了下来,开到那栋楼准备拐进去的时候一道人影突然闪了出来,惊弓之鸟冯真伟大惊,立马倒车,等车子快要原路折回的时候陶瓷兴奋道:“是刚刚的大个子,他回来了”。 冯真伟愣了下仔细看看,可不是吗?这一脸憨笑就是他的招牌。 下了车,冯真伟问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王甲龙嘿嘿笑了声,趟开手递出一堆零钱给陶瓷朝他笑道:“打电话叫小轿车来的,67快钱,找了33”。 陶瓷不露痕迹接下那只够吃一顿好一点工作餐的33快钱。 “我是问你那群人怎么解决的”冯真伟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抓不住主要矛盾,那群人最起码有两三个是练家子,否则怎么可能负责拦路。 王甲龙还是笑,指指被树丛掩盖住的草坪,道:“有几个本地人被打跑了,带来了两个那帮人的团伙”。 冯真伟吓了一跳,警惕道:“他们在那?”。 陶瓷好奇下蹦蹦跳跳跑过去,想要看看谁想对付陆蒙临,走到一半却被王甲龙拦住。 冯真伟皱眉道:“见红了?”。 大个子点点头。 有点没心没肺的陶瓷笑道:“我不怕血,只是想看看到底谁想欺负蒙临”。 王甲龙不笑了,语调有些不符合他的形象:“死了,被我扭断了脖子,不好看”。 别说呆滞的陶瓷,冯真伟也惊了一身汗,跑到树丛那边透过缝隙看到草坪上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身形矮小,另一个则是与王甲龙不相伯仲的身高,眼睛还睁着,嘴角的血蜿蜒到胸口,整颗头不合常理的埋在有三寸高的青草上,他们的胸口,是正对着天的。冯真伟缓缓转过头看向又换上笑脸的王甲龙,手心冰凉,这个大个子是谈笑间杀人,比一剑封喉都要彻底。肚子里往上冒酸水的冯真伟暗暗骂道,难怪不准人家看,我~他~妈看了都要吐了。 踌躇下上面坐着王孤息的车也开进了小区,车停了后他坐在后面让樊袭帮小三把皮带绑在脚上,用嘴,枪距离脑壳只有四十厘米远的樊袭只能照办。一些妥当后王孤息带着只能用跳着走路的两人朝租的房子走去,到楼底下后发现王甲龙也站在这里,接着又看到陶瓷和脸色苍白的冯真伟。 弄清楚事情始末后王孤息没骂小巨人甲龙太暴力,而是拍拍他肩膀说好样的,驭人,王孤息不是不懂,只是从没钻研过,对待王甲龙和王礼士这两个弟弟,他都是随着性子来,做的不好,你讲的话再漂亮也要被抽,做的好,无论你再怎么谦虚他都不吝啬赞扬,王甲龙敬重他这一点谁都知道,废话,一个儿时才十三岁的孩子把一个十岁的孩子从河里面救上来,却付出了差点被淹死的代价,要这样都没感情,那这个世界就太炎凉了。 王甲龙乐和的跟着一群人屁股后面,两只胳膊下面都有一个人,是头颅和身躯扭曲成惨不忍睹的死人。 陆蒙临和王礼士一人吃了份泡面,六子身上的伤口血是老早就止住了,现在要预防的就是不被感染,这一点陆蒙临稍微懂点,以前在大山里混迹,擦破皮弄刀深口子是家常便饭的事,早就能够熟能生巧。 用双氧水帮他把四肢伤口清理了一下,再倒了点云南白药粉末,用纱布缠好,陆蒙临一边给纱布打结一边道:“跟你说实话,我没打算要跟你们结下死仇,所以没让我兄弟把你朋友给做了,不瞒你说,今天去玩他们的那个人,也就是我兄弟,是只略逊跟黑瞎子单条平分秋色的钦差一筹的练家子,一身八极配搭的内家功上了大境界,练了二十多年,撞倒的木桩没人能数清,所以你朋友栽了,那是应该了,不用想不开”。 六子盯着他讶异道:“陆王爷不是和你关系不合,难道是我们情报网错了?”。 陆蒙临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他论不到陆宋来管”。 六子眼神古怪的看着他,苦笑道:“你和陆王爷不合那是真的了,策划了这么久,却没发现你身旁跟着一位高手,真没想到啊”。 陆蒙临冷笑:“在电影院厕所跟你玩的礼士不算高手?”。 六子点头,道:“算,曾经在潍坊的时候,那么大的地能和我打平手的不多,就一个”。 陆蒙临耸耸肩,嘲笑道:“唐门段子你知道吗?”。 六子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点点头若有所思道:“知道,偶尔听说过是陕西陈家家族谱留下来的最正宗,练大乘之后能和咏春相提并论“。 陆蒙临笑道:“那我告诉你,其实还有一个大个子,现在估摸已经宰了你不少兄弟,他就是唐拳的好手,只是独辟了一条别人没走过的路,不那么中规中矩,打起来倒有些像泰拳,拳拳死角,拳拳伤人”。 六子噎住,今晚陆蒙临带给他的震惊着实不小,先是自己被反擒,接着听到小三和樊爷被一个牛到不行的神秘人拿下,现在又来了个杀人机器大个子,百感交集下他苦笑道:“那你呢?”。 陆蒙临放好药,坐在凳子上点根烟,靠在墙上笑道 能让这三个人给我卖命,你说我怎么样? 第九十三章 逼供 30号第一章。第二章已经码了700多字,问一下大家是想今天把第二章赶出来还是明天直接三章,因为现在有点困,怕码的话速度会很慢,看到的书评区给个说法吧。 陶瓷首先破门而入,看见倒在沙发上差点睡着的陆蒙临飞奔上去扑到他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贼可爱的呢喃坏蛋。 处于精神亢奋和紧张的陆蒙临被吓了一跳,这才低下头来看到的是趴在身上哭的稀里哗啦的陶瓷,皱着眉头看了眼冯真伟,这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欠抽表情,朝原本应该是大少爷的冯真伟瞪了眼提起拳头晃晃,把被他打怕的小伙子吓的随便躲进一个房间啪的声关上门。 低下头温柔的抚摸像小猫眯一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陶瓷,陆蒙临仰起头苦闷道:“妞,谁欺负你了,告诉大爷,我帮你去揍他”。 陶瓷抬起泪眼朦胧的脸,也不顾还有外人在场,嘟着嘴哭道:“是一个叫陆蒙临的王八蛋,他有危险了就把我踢到一边,明明是好人却老装恶人,口是心非,卑鄙无耻,道貌岸然,样貌奇丑的坏蛋”。 一股暖流在心间流淌,陆蒙临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柔声道:“前面的三点我还可以接受,口是心非是伪装,在这个社会生存是需要的,卑鄙无耻我也没意见,这样才能活的更好,道貌岸然更精辟拉,这是大奸雄必须具备的素质啊,只是最后一点样貌奇丑是不是有些过了,怎么说除了皮肤有些黑外我可是校草级别的帅哥,很多mm在排队的,一点都不吹牛”。 “你。。。你不要脸”陶瓷想骂他却发现脑海里找不到词汇,最后情急下破涕为笑,这个混蛋总能成功破坏殆尽你的泪泉奔涌欲望,还能时不时用他独有的幽默撩拨一下你的心扉,让人想恨都恨不起来,她以前看过一本书,说这种能够游历在你圈子之后外却能吸引并能让你牵挂的男人,是对于你来说最致命的毒药,陆蒙临显然不在她原本的圈子之内,所有的闺蜜和发小都不知道有这号人知道,陶瓷低头想的入神,毒药,他是吗?结果自嘲一笑,就算不是毒药那也是砒霜,都有毒。 因为王孤息等人都在场,再加上莫名其妙下产生的几个死对头,陆蒙临实在没心情这个时候去处理个人感情,轻轻拍了拍陶瓷后背轻声道你先回房间,有些事要解决。陶瓷一向乖巧,腼腆点头,站起来红着眼看了他一眼就走进冯真伟刚刚走进去的那个门。冯真伟也很自觉跑了出来。 三子瞧见满身伤痕像被畜生一样绑在那里的小六,眼睛通红的看着陆蒙临。 “想做了我?”陆蒙临打量了一下造型诡异的小子哑然失笑,他最讨厌这种不知审时度势,不懂的什么叫关键时弯腰做狗最没大出息,仓促下他已经给这个满头金灿灿头发的小三定义好了,最多是个稍微能打点的武夫,应该是对手的打手类型的伙伴,不包含在威胁名单之内,要说打,他这边就有几个能打的,陆蒙临自负集八极与唐拳于一身的王孤息一般的练家子还是应付不了的,毕竟中国也只有一个钦差这样在境界上执牛耳的牛人,那些旗帜很大的宗师,往往都能被外号王二其实叫王孤息的男人轻易挑倒。 三子没吭声,只是眼神愈发凌厉阴沉,小六和他感情好,是需要了就一起去玩女人,不开心了就一起背着包袱去越野,有危险了能毫不犹豫为对方挡下一刀的兄弟,如果真给他一个机会,没准他能狞笑的将陆蒙临一刀刀千刀万剐,可是现实事与愿违,一帮子人生死捏在对方手里,即使敢用眼神告诉本是自己要刺杀的陆蒙临他很愤怒,却不敢真试图不可能鱼死网破的撕破脸皮。 等陶瓷进去后王孤息到陆蒙临身边把情况大致说了遍,了解了大概的陆蒙临看着小三冷笑道:“真伟,去买几样东西,辣椒酱,炭炉和黑煤,砒霜,水银”。 樊袭进来后就没说话,想要先观察一下主角的性格,然后才好再接下来的谈判中怎么把优势扩大化,从而获得刺杀失败最小的代价,他玩酷刑已经玩成行家,听陆蒙临这么说就眼皮一挑,脸色骤变,对付敌人这几样东西能发挥什么样的作用他很清楚,如果一一试下来,心智再强的人也要受不了,轻则事情全部交代出来,重则没能咬牙挺住丢掉小命。 别说辣椒酱、煤炭这些逼人常用的东西不说,砒霜如果浇在被刀割成一条条的口子上,那种疼,火辣辣的,而且伤口还会逐渐腐烂。水银,这种液体金属要从耳朵灌进了脑子,是要让人满脸溃烂到死的,死相和死法都极为残忍,他的确知道有这种用法,但却没用过,偶尔会研究命理的樊袭怕太阴狠,对子孙后代有影响,他却没料到,书里面看到的东西,今天居然要让自己身先士卒了,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想沉下气来再看看陆蒙临是否真的准备彻底撕破脸皮。 王孤息一脸玩味,陆蒙临骨子里的阴暗面他最清楚,以前在大山里碰到过一群猎手,无意中双方起了冲突,那一次还是王二的王孤息得饶人处且饶人没大追究,结果那群城里下来的猎手被陆蒙临预先下的套子给狠狠的钉穿了腿,一根被磨尖锐直径三厘米的铁棍洞穿人的大腿骨,而且是在荒无人烟的大山里,不折腾掉半条小命才怪。那一次那个猎人,只说了陆蒙临是个有娘养没娘教的野孩子。 冯真伟歪门邪道极多,一个小时不到就开车tt回来了,陆蒙临指名要的东西一个都没少,还额外买了两根鞋刷,说要帮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刷刷牙。 陆蒙临先把一袋子砒霜捏在手里有节奏的往天空抛,斜视六子道:“如果在你兄弟身上割几道口子,把这东西往上面抹两把,再给他灌两口,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啊”。 被堵住嘴的壮汉剧烈挣扎,眼神狰狞。 樊袭按住适意小三别呈口舌之快,微笑看着陆蒙临笑道:“小兄弟,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是不是过分了点?有些坏了江湖上的规矩吧?”。 陆蒙临挑眉,朝他笑道:“谁是你小兄弟?别老往自己脸上贴金,什么东西”。 樊袭脸色一白,不过还是强压下怒意,沉住气道:“那就当我樊某人自作多情了一次,只是这件事,就没商量的余地了?”。 看他还算上道,也像目前对方最有话语权的核心人物,陆蒙临让王孤息给他解开绳子,丢了瓶二锅头过去道:“有啊,怎么会没有,只要你们把苏州主事人约出来我和他单独聊聊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一旁的小三一瞪眼,急道:“樊哥,别听这小子的,万一二哥被他下套子可就坏事了,大不了一死,我无所谓”。 陆蒙临给了王礼士一个眼神,对方不动声色跑过来,‘啪啪啪’三个耳光,打完后陆蒙临冷笑道:“无所谓?你以为我会让你那么快活就去见阎王?怎么地也要让你预先享受一下十八层地狱的滋味吧?”。 樊袭阻止住正欲破口大骂的小三,抿了一口陆蒙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抛过来的酒,没忘记往坐在他身旁的小三嘴巴里倒上一口,他双手交叉在一起拉起膝盖,皱眉道:“这个不好办,万一你真跟三子说的来个套子,我们跟谁哭去?”。 陆蒙临笑眯眯的脸一沉,冷声道:“礼士,用最快的刀,在这金毛脸上划几条口子,再倒点砒霜,我想看看电影里放的跟真实世界里人的反应有没有区别”。 王礼士依旧不废话,直接提把刀朝还被绑的死死的小三走来。 樊袭大惊,起身想要拦住王礼士。 王孤息一笑,无声无息走上前去,在樊袭没注意下扯住他的领子往后一拉,膝盖猛提砸到他的腰部。樊袭窝在沙发上捂着腰,满头疼出来的冷汗。 陆蒙临让王礼士暂停一下,等樊袭又重新坐起来笑眯眯道:“说不说?”。 樊袭还在权衡利弊的挣扎。 陆蒙临抽了口烟,面无表情道:“礼士,给他们点面子,别扎脸,可以先在胸口来一刀”。 王礼士娴熟撕开因为愤怒把脸憋的通红的小三上衣,一刀又快又准斜刮在他的胸口,鲜血很快溢了出来,这一刀有点深可见骨的味道,饶是小三骨头再硬也没能忍住痛吟。 樊袭闭上眼不忍去看。 陆蒙临喝口酒继续道:“撒砒霜”。 “等等”樊袭突然开口。 “怎么?觉得这一刀不够?好啊,那再补几刀一起抹上这包砒霜”陆蒙临咧开嘴问道。 樊袭捏紧拳头死死盯着陆蒙临。 陆蒙临置若罔闻,又抿了口酒笑道:“还不能下决定?那我可真要下手了”。 樊袭呼出口气,好象败下阵来,旁边的三子睁开眼吼道:“樊哥,别说,我死了无所谓,二哥总能给我报仇”。 王礼士一拳砸在他的牙门上,鲜血迸射。 樊袭不忍再看,转过头盯陆蒙临道:“我可以给你号码,但是你必须要保证不为难我的兄弟”。 “好”陆蒙临眯起眼,隐藏在所有人视线外握紧拳头的左手悄然松开,谁也不知道他有担心如果对方宁愿去见阎王而不肯交代的焦急心理。 关联大家性命的事,做事喜欢精益求精的陆蒙临自然更不会含糊。 第九十四章 光头攻爷 31号第一章。求收藏,求红票,求拍砖!!!!!!!!!!!!!!!!!! 洪涌和眼前这个大舅子牵线搭桥的攻爷谈笑风声了将近六个小时,胆颤心惊的小心斥候,听道眼前这位爷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大舅子在让两人认识后就关照过他,这个人在山东潍坊一带影响力巨大,是仅次于某个独占一壁江山大枭最得力的助手,黑白两道左右逢源,和山东济南那头悍匪手下头号虎将并称山东双雄,且更多一份世故中沉淀下来的圆滑和处事不惊。 坐在洪涌对面的男人约莫三十四五的年级,眼睛不大皮肤白皙,身材也修长,不像混黑道的一脸张扬跋扈,反尔更多的是类似于《敢死队》中光头白种人的中国气质,是能够秒杀一切少妇的妇女之友的典范,但这不影响他坐在那里就散发出上位者的魄力和气势,揭开洪涌让那名会议室主动献身的女人为他泡的一壶碧螺春,美曰其名是今年刚上市的嫩芽,品上一口果然满嘴芬芳,点头赞赏道:“老早就听说苏州西山的碧螺春能有龙井茶的影子,今天喝上一口,的确有三份神似,我是个粗人,远不如我大哥那么有雅致,他老人家有个博士学位,还在济南大学里担任导师一职,学校里想要爬上他大床的少妇老师和年轻活力的学生海了去,境界多高我们都不懂的,我们是俗人啊”。 洪涌让一身黑色职业装的属下为他斟满茶,点起根雪茄,模仿道上的大大咧咧口吻道:“攻爷说笑了,要说俗也是我这种人俗,整天为了钱到处奔波,给人跑腿,哪像您,帮深爷照顾着那么大的一家公司,听说都要上市了,这样的成绩用日理万机来堆积一般人都是做不到的”。 攻爷撇撇嘴,捧起茶杯低下头轻抿一口,余光扫了眼职业装女人黑丝包裹下的大腿,浑圆修长,一看就是能在床上变着花样折腾的极品。 洪涌也注意到他的眼神,眉头不自觉的轻皱一下,不过很快释然,一个女人罢了,还是个少妇,说小三都不够资格,攻爷想要,那给他就是,换来接下来合作的坦荡,不吃亏。 “都是大哥指点的好,我就是他的炮,指哪打哪,那么大一家公司,要光凭我就算把我头上的一层掀掉都运转不过来,不过他老人家对我也放的宽,有的时候我这杆炮也是自己想哪就打到哪”放下茶杯,攻爷躺在沙发上盯着女人湾下腰时浑圆的屁股拨弄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温和笑道,那个‘炮’字音调咬的格外重。 洪涌对他肆无忌惮的眼神没揭穿会意一笑,点头道:“深爷的道行哪能是我们能仰望到的,根本不在一个境界下,没可比性的”。 说到深爷,独挡一面多年的罗攻也是打心里的折服,他冷哼道:“那是,你真以为成年的华南虎屁股谁都敢摸的?陆王爷的能量是你这个局外人不明了而已,当年东北那位就是栽在他的手里,连占主场优势的云京董事长都没在最后的盛宴中从他手上占到便宜”。 正在斟茶的女人身子一颤,到了洪涌的地盘还敢和他用这么语气说话,她不竟下意识转过想偷偷撇了眼他,恰巧与他盯在自己臀部的眼神接触,连忙转过头,女人脸一直红到耳根,心里还有一中畸形的快感。 情场老手的攻爷轻轻一笑,心里赞了声好一个诱人骚货。 一直在体制内混日子的洪涌眼睛一亮,笑道:“攻爷,跟我说说长三角这些年的风云大事?”。 攻爷一愣,喝了口茶摇摇头,道:“关于陆王爷的?”。 洪涌点点头道:“最好是深爷的,我以前在上海都能听说他的盖世气焰,不过如果不行的话说说传说中的陆王爷也好,毕竟我们这次是动他的儿子嘛,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是”。 摸摸大光头,攻爷笑道:“那就跟你聊几个华南虎的段子吧,我大哥的就算了,他不许我到处把他的丰功伟绩拿出来说事,说那是炫耀,我真想不通这怎么能算是炫耀,明明是货真价实好不好”。 洪涌重新换上一根九五之尊南京,嗅了一口一脸期待。 据说打服了小半个山东的攻爷眯起眼,似乎陷入往事,他开口出声:“起初陆王爷是不沾黑的,后来才慢慢转型,2000年的时候他才29岁,有一次因为上海不准卖药的事他只带着大打手庄雨蝶孤身前往云南,听说进了金山角后本土一个手里握有一个步兵连的将军让他吃了闭门羹,还让他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当时陆王爷没吭声,不声不响回到上海,期间也是风平浪静的,不知怎地02年的时候他又去了趟金山角,回来后不久就传出了那名土皇帝的死讯,当时深哥好奇之下托云南的朋友大厅了一下,得知后才知道将军是被一个满脸斯文的男人手下给活宰了,还是硬闯进他的军营里干的”。 不懂黑色地带风云起伏的洪涌满头大汗,他可是看过电影里面类似于将军那种人物的不可一世,绝对是可以开大炮跟你玩战争的疯子。 攻爷喝口茶,低声继续道:“还有个道听途说更轰动的,据说是在西藏的一次,陆王爷和那边的人谈牛羊生意时碰上了一群不似善类的少数名族,那群人看这个手下手里提着一个个金属密码箱的中原人的架势就估摸着有钱,就不声不响跟着,不知怎地他们真凑巧看见其中一个箱子里满满都是钞票,这就动了歹心,于是当天晚上就有十来个人想要去劫财,不料一个都没能走出他们兴冲冲爬进去的宾馆”。 洪涌早就听的热血沸腾,道:“然后呢?”。 攻爷冷笑一声:“然后?然后陆王爷和其中一个手下先上了飞机,不久新闻上就报道官方截获了一批*分子,出奇的是新闻上报道后的一天陆王爷留在西藏的其他人也都回来了”。 洪涌嘶了口气,不知道是哭是笑,结巴道:“这样的”。 攻爷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活动活动腰部点了根哈德门笑道:“怕了?”。 洪涌苦笑,道:“说不怕是假的,好在这次对这位大神仙儿子动手神不知鬼不觉,否则就算是真赢了钱到了口袋也没命花,西藏那些不要命敢和国家作对的亡命之徒都被他整到死死,我还不被他一个手指头给粘死”。 攻爷眼神古怪的看着洪涌。 洪涌尴尬道:“攻爷,有什么不对吗?”。 攻爷似笑非笑道:“你知不知道上海有个卞变?”。 看他架势洪涌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石破天惊的事,原来就是问个上海人都耳熟能详的名字,不竟松了口气道:“当然,卞大总管是上海出了名的九千岁,只要是在上海混的谁不知道他有多大能耐,二十四岁无缘无故从一个二线富二代迅速上位,踩下了一批批的青年才俊,他那个位置,是货真价实的,在上海,只要知道他的,都要多多少少给他点面子”。 攻爷瞥了他一眼,玩味道:“卞变是给陆王爷办事的你知道么?”。 “这个我真不知道”洪涌大惊,心里面悔到了肠子里,要是被卞总管察觉到他才不管你是谁,先把你全家丢进黄浦江里,道义在他眼里就是狗屎,当然,底线是不祸及小孩和真正年迈的老人,至于女人什么的,他要你死,你还能不死不成。 攻爷才不管他的惧怕,仔细观摩手指上的玉扳指火上浇油道:“我还听说他把陆蒙临当亲生孩子心疼”。 偏居一隅在产业链的洪涌哪知道这些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炸雷的信息,心里面犹如翻江倒海,脸色苍白。 煮好茶起身的女人看见洪涌的脸色吃了一惊,不知所措的不知道该不该帮他斟茶。 攻爷瞥了眼曲线窈窕的女人摇头轻笑。 洪涌反应过来后朝女人沉声道:“满上”。 女人听话帮他倒满一杯。 洪涌仰起头一饮而尽碧螺春,转过头朝攻爷道:“攻爷,我就依仗您这颗大树了”。 攻爷哈哈大笑,道:“要真被陆王爷发现,我也不顶用的,对于我来说这里毕竟没有主场优势,却又是陆王爷的地盘,靠上海又近,卞管更是能够雷霆万钧”。 洪涌脸色又白一分,哆嗦着嘴唇道:“万一失败了您可到我回山东混口饭吃,卞变有多变态您是不知道,我真的不想被他逮住”。 一旁的女人诧异看了眼让洪涌委曲求全不顾面子求他的攻爷,竟发现很有味道,她俏脸一红,颇有狐媚风骚。 攻爷满意的点点头,他就是要看见洪涌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这样才能让他脚踏实地帮自己干活,产业链,啧啧,如果安插一颗奸细进去,对京东的裨益要有多大他无法想象,想到这里他不竟心情大好,嘴上打哈哈道:“你要真愿意跟我去山东我没意见,只要舍得丢下现在油水丰厚的职务”。 洪涌咬了口牙,起身,道:“攻爷,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让小华陪着您,这妞没什么优点,就是任劳任怨”。 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小华脸皮通红,偷偷看了眼攻爷脖颈也连带着红透。 攻爷眉头一挑,看了眼正对自己坐着的华姓女人蜿蜒进黑丝内的蕾丝内裤,不动声色客气道:“你先去忙,别太担心,樊哥办事,就没失过手”。 洪涌松了口气,推开门径直出去,只留下房间内暗香浮动的一男一女,只要能苟且偷生时还能搏一把富贵荣华,一个质量不错的女人无所谓了。 第九十五章 未雨绸缪 卡文加暂时性忘词,你们懂的,3000字折腾五个小时,痛苦!求收藏,求红票!!!!! 陆蒙临拿到电话号码后没急着打过去,抽出根香烟,眯着烟塞进樊袭的嘴里,和善笑道:“如果我刚没听错你应该姓樊吧?”。 樊袭点点头,为自己现在的处境感觉到悲凉,他道:“是的,这个姓的人不多”。 陆蒙临歪过头一本正经道:“刚刚多有得罪还请樊哥别记在心上啊”。 樊袭脸色古怪,陆蒙临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光景,而自己都快35了,樊哥? 陆蒙临明白他在想什么,解释道:“道上混的不都这么说,电影里学来的,如果称呼错了你也别见怪”。 一旁的小三气的牙痒痒的,变脸速度也太快了,尼玛,这就是个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畜生啊。 “呵呵,没事,是不是先把我兄弟给放下来?就这么吊着也不是个事”樊袭苦笑道,他怎么会不知道陆蒙临的态度为什么转变的这么快,自己这群人死活都捏在他手里,苏州主事人的联系方式都被他拿到了,还有个屁的后顾之忧。 陆蒙临也不做恶人了,哈哈笑道:“王哥,把小六放下来”。 小三嘀咕道:“谁特么是小六,俺们家六子28了,是你一小p孩还叫小六,也不怕风闪了舌头”。 陆蒙临对他的冷嘲热讽不以为意,朝樊袭又笑道:“这个电话号码是谁的?”。 “老二的”樊袭揉揉额头,头痛的很,感叹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懂得经营圆滑,在他们那一代,他自认为已经是够狐狸的了,今天算是遇上个另类。 陆蒙临皱眉,眯眼瞥了他一眼,道:“你电话没给错?”。 樊袭怔住,哭笑不得。 小三忍不住咆哮道:“你特么还想见我大哥?你傻~逼啊”。 王孤息走过来就是两个力道不大的耳光,冷笑道:“看你还满嘴喷粪不”。 面子挂不住的小三还不敢还手,跟了深哥混到今天,学到最多的就是看形势办事,什么样的情况办什么样的事,就像给他一百快就只能吃抽二十快钱的烟而不是70一包的中华,再说,王孤息的身手还真未知,敌不动我不动啊! 陆蒙临慢悠悠喝口水,转过身怒道:“王哥,怎么能乱打人呢”。 王孤息挠挠头,就像曾经陆镇的王二一样傻笑:“手痒了”。 “这一次来苏州主事人就是老二,深哥没来”樊袭安抚了一下脾气暴躁的小三,白了眼白脸和红脸出声道。 陆蒙临不装了,望向王孤息:“深哥?”。 王孤息在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就拧了起来,喃喃道:“山东我只知道一个名字里有深的,叫李深,是赌场开始起家的人物,有些本事的”。 樊袭貌似来了底气,冷哼道:“只是有些吗?”。 王孤息皱眉道:“真是李深?”。 看到对方提到大哥有些畏惧,刚刚被打的一肚子火的小三不屑道:“还能骗你不成”。 陆蒙临若有所思点头,语调平淡,脸上更没起伏,轻声道:“那我是踩到硬岔了”。 樊袭眉头皱起,他见过不小起起落落的后起之秀,的确很多长江后浪推前浪,可初出道时要听到某个连同伙中佼佼者都感觉到有威胁的人,他们不是大吃一惊就是破罐子破摔硬到底,像陆蒙临这种看似平淡的着实少见,就怕内里暗藏狼子野心。 小三冷笑:“是很硬的岔,我大哥在整个山东也是排的上号的人,你一个小p孩懂个p”。 陆蒙临抽口烟淡淡道:“抽他”。 樊袭愕然。 王孤息是很乐意打人的,跑过去干脆利落两耳光。 陆蒙临笑道:“还狗叫不?”。 小三忍气吞声好汉不吃眼前亏。 樊袭苦笑道:“陆少真不是一般的与众不同”。 陆蒙临嘿嘿奸笑,大义凛然道:“这年头,什么事不创新都是死,做人也一样”。 樊袭思索了一下出人意料附和道:“是啊,我们那时候混日子哪有现在年轻人的狡猾,只要稍微有勇一点没谋也是无伤大雅的事,如今不行了,世道变了,个个都能肚子里藏刀”。 陆蒙临笑道:“樊哥是说我吧?”。 樊袭摇摇头,没在意那句‘樊哥’了,好象在回忆年轻时和深哥并肩作战的金戈铁马,七个人起家到如今偌大的京东,其中的坎坷不足外人所道,往事一一过目,樊袭不竟叹了口气唏嘘道:“我是指大部分”。 陆蒙临年纪轻轻哪能琢磨透他的心思,直截了当问道:“樊哥,说说看你们这次来的目的吧,为什么要来惹我”。 樊袭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疑惑反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动你?”。 那层纸已经被捅破了,陆蒙临也不用顾及,指指一旁的王孤息索性放开了说:“他发现的,我没见过你们嘴巴里的深哥,但若王孤息自己想要单干,早就成了名,哪能轮到我来对他颐指气使,所以说你们的小三摸点的功夫跟他比还是嫩了点,不到一天就被反侦察了”。 “是我们失误了”樊袭点点头,没太多感悟可惜,怪只怪之前没查的透彻这小子身边还有这几号人,如果是的话也不会就这么几个人跑来苏州了,还要花钱请炮灰,这叫什么事。 陆蒙临眯着眼又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樊袭一愣,神秘道:“洪涌你认得吧,是他的主意”。 陆蒙临咬牙切齿,喃喃道早知道把他给先宰了。 樊袭轻轻一笑,年轻人,终究还是年轻人,道行不够啊。 还没等他怡然自得过瘾一次,陆蒙临就给了道难题,他道:“你们老二武力值怎么样?”。 樊袭本来还想留个他一个出其不意,只要老二能摆平这个王孤息事情就好解决了,到时候以文武双全的老二不会想不到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然后人质交换,一切水到渠成,关键的是他对老二信心是十足的,他那双手打出来的威力,那是真具有深哥的响马风范的,远不是六子这种初登堂入室能够相提并论的。 事实难料,小三感觉得瑟的机会要来了不竟冷笑连连,道:“我二哥是山东出了名的能打,最起码也是和金华那个小白脸一个等级的,你说武力值怎么样”。 刚想用眼神给他个暗示的樊袭无语,叹息以前几个人真不该惯着老大不小却孩子脾气的老三,这下真惹出祸了。 陆蒙临转过头看了眼王孤息。 王孤息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道:“如果是李深要想拿下把握不大,但如果是其他人只要不比李深棘手就不可能从我手里溜了去”。 樊袭骇然,这斯何等目中无人,深哥徒手打下了一片家业,没身手早就翘辫子了,他玩不过那是正常,可除了深哥手下也是有不少猛人的,比如老二,他曾亲眼见过老二在地下拳场的彪悍,外表斯文,把西装一脱站在那里就是一头充满侵略性的野兽,会嗜血。 陆蒙临笑眯眯的拿起电话。 对于已经过了青葱岁月或者就不曾拥有美好年少的罗攻来说,优质的少妇无疑是最具诱惑力的,让小华两腿撇成w型耕耘了近一个小时才肯罢休,两人都精疲力尽,小华拉过被子遮盖住胸口那一抹让人欲血膨胀的旖旎沉沉入睡,罗攻瞥了一眼邪邪一笑,这一个小时陆陆续续靠自己无以复加的威猛从被玩弄到神志不清的黑丝少妇嘴里得知,她和她老公已经结婚三年,在上海买了一套130平米的房子,当时好不容易凑够首付,接下来结婚又花了一笔钱,所以供房开始渐渐吃力,不得不向一直觊觎她的洪涌屈服,她甚至被洪涌带着和同事们玩高潮跌宕的群战,那些个坐在办公室的斯文败类没一个好东西,什么变态玩什么,不把她当人,对于这些跟她有了一夜情的罗攻没有别的想法,社会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就像他,如果要在上海买套房子,那是肯定眨眼间就决定的事,况且一个被无数个男人玩弄并内~射过的女人,已经无关紧要到让他冷眼旁观的境界。 罗攻眉头紧皱,点根烟,樊哥到现在还没消息传回来,这次来苏州前他右眼皮跳的厉害,所以才担心他们会出什么差池,可是照理说樊哥在不可能出什么大问题,也就没太上心,现在几个人音讯全无,电话也打不通,就有了一丝忧虑徘徊心头。 电话响起,接起来后是一直守在下面的手下,罗攻转过身看了眼小华,低声道:“什么事?”。 “攻哥,吃夜宵不?”小弟嘿嘿奸笑问道,他是看见攻哥一个白净的男人以及一个穿黑丝袜的轻熟女一起上去的,那白净男人八点就走了,那一男一女在屋里还能干啥? 罗攻笑骂道:“夜宵是幌子,想听听这娘们的叫声才是真吧?”。 小弟咧开嘴大笑道:“攻哥,你真实诚”。 罗攻揉揉太阳穴,轻声道:“在下面好好守着,樊哥他们回来了这娘们就扔给你去玩,哪怕活活把她操~死都不要紧”。 在手下的感恩戴德中挂了电话,罗深点上第二根烟,刚抽两口电话又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显示为苏州地区。 第九十六章 祸害遗千年 下了风云还能保持日点击过千,很好了。另外今天就一章,瓶颈还没过,不过故事在脑海里,明天开始恢复更新(俺也要存点稿子了,哎)。求收藏求红票。 养着的朋友可以宰了,挺肥! -------- 陆蒙临心里是忐忑的,所以才会在按下拨号键后独自走进卫生间关上门,他根本不知道能被王孤息忌惮的深爷头号手下会是怎样出类拔萃的人物,会不会就像马尾辫手旁的那个枯黄男人,顷刻间就能随意碾死自己,那时的无力感充斥在胸膛,他从小就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在大山里被凶恶的畜生包围或者碾着跑,会惊的汗流浃背,会徘徊在树木丛中彷徨失措。 王孤息推开门,从不抽烟的他点了根软苏,看着拳头撰紧的陆蒙临,感慨万分,这小子真长大咯,以前才一米六的个头,现在都能比自己高出几公分了,那张稚嫩倔强脸也在渐渐被打磨的成熟,居然能这么快就跟山东响马对上了,真是物是人非。 “怕什么,不行杀了就是”王孤息靠在门上,抽口烟眯着烟道。 陆蒙临一惊,透过镜子看他。 “以前在陆镇不也是这么干的么,那个猎人最后还不是被我杀了,你心肠里还有一分仁慈,我是纯粹的狼心狗肺,所以让我跟着你混,不帮你多杀几个人就浪费了,要不然要我什么用,吃吃喝喝?笑话,装疯癫那么多年的王二从不怕死后下油锅,倒是你,别缺了那份良知,你是要做大事的人,跟我不同,我是这世上了无牵挂,连我面子上唾弃心里面敬重的师傅都那么早去了,一个光棍,爱死不死”说到这里王孤息轻笑一声,又道:“况且一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是谁都不见,你要见,没人脉怎么打天下,你真以为扳倒你爹那么容易?不怕打击你,陆爷是我这辈子第二个佩服的人,一个是住你们家的那老头,让他年轻十年,什么钦差什么黑瞎子,统统一分钟的事,宫家那位满清遗老的辫子就是被他按在地上割的,对于一个清朝皇族的人,割掉一根随了自己多少年的辫子是什么样的事年纪还小的你不懂,那个耍银枪的老人,即使现在因为身体老了日薄西山我对上他戏都不大,那你现在说说看,能被我看成和他一条水准线上的人,超越陆爷你要走的路有多远?可不光光是咬口生姜喝口醋吃大苦就能办成的轻巧事儿”。 陆蒙临把对方没接通的电话放下,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地,他总感觉王孤息罕见说了这么一大堆话的语调有些苍凉和悲恸,就像一个将死之人,没由来一阵心酸,别一天福都没享就把兄弟给折进去了,这世上他能有几个交心的朋友,能为彼此两肋插刀的王孤息算一个,因为自己放着大好荣华不要的冯真伟算半个,对自己唯命是从当亲哥的蒯鹏算半个,李苍苔则是女人更多一些,其他的,有吗?没有。 兴许是因为王孤息的落寞,肚子里一股滔天怨气冲上喉咙,陆蒙临拿起手机再拨,念道:“不行那就杀了,大不了一起亡命天涯,最起码还能去给马尾辫打杂,李深在牛也只是在山东,他总不敢去四川撒野吧?大红衣还不把他活剐了?”。 王孤息狠狠戏了口烟,让尼古丁在肺里面使劲翻腾,咧开嘴笑道:“这才是咱们家天不怕地不怕敢把野猪当马骑的小蒙临,在第二个人出现之前,王哥总会做你左膀右臂,阎王爷拉都不下去”。 陆蒙临瞪了他一眼,吼道:“死犊子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操!”。 “恭喜发展,万事如意,一帆风顺,吉祥如意”王孤息哈哈大笑。 陆蒙临这头电话也同时接通,心里面的那份烦躁不知不觉没了,他只冷冷道了几句不想你朋友死现在就到木渎来,到时候具体位置我会再通知你,注意,是你一个人,多一个人我就杀一个人。 “走,会会这头过江龙”挂断电话陆蒙临道。 王孤息耸耸肩道:“走呗”。 罗攻站在窗前居高临下看着完成浸在黑暗的夜幕,昏黄的路灯依稀朦胧,批了件外套在身上整整抽完一根烟,弹掉烟头,转身。 陆蒙临在车上问了很多王孤息关于李深的事,让人冷汗的是评价极高,只比独霸一方的土皇帝矮一线,可是就那么一线也是天壤之别,这才让做事谨小慎微的陆蒙临蛋定了一些,不过他不会傻到把人家当软柿子,能在任何一个地方站住脚根从黑到台面上表现出来的白不是练就了逆天功夫,本来实力差距就大,再盲目的轻敌那还是死快点的好。 王孤息似乎抽了次烟就一发不可收拾,刁着根烟有模有样,他玩味道:“樊袭口中的老二应该就是当年跟在李深身边的小青年,年岁跟我差不多,论拳脚在同龄人中绝对是佼佼者,据说他屁股上有一道疤,是被人用矛给钉出来的,更有人夸大其词说他拖着根毛还为李深宰了几个人,最后送到医院差点流血过度死亡”。 陆蒙临苦笑,转了下方向盘等车子稳了后道:“真j8倒霉,怎么牛人都能被我遇上,来个四川辣妹大红衣还不够,又特么出现个啃大蒜的山东大汉,老天爷不折腾死我不松口啊”。 王孤息嗤笑声道:“以前整天跟大黑野猪过不去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伤春悲秋,都是提起刀就和沙龙配合着下阴手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有一次我没去你和沙龙硬弄死了个小猪崽子,真不知道你从树上跳下来时怎么就一刀那么准割到它的眼睛,场面怪吓人”。 陆蒙临被他调侃的心情好转,笑道:“我是在逼自己进步,要不然还不被你偶像老头罚站桩给站死啊,这不,那次我带了两猪牙回去他就没让我做俯卧撑也没做仰卧起坐,连一年四季不间断的桩都放过了我,为了快活的多活几年,只能拿那些不长眼想我死的畜生开刀了”。 王孤息一脸享受吐了口烟道:“那就把罗攻当畜生练手,以前在大山里玩,现在跟人玩,玩到最后你也敢和野猪王对持,甚至还能升华到下几个套子把野猪王给弄死的境界”。 陆蒙临从野猪王联想到黑瞎子,蒙古的那头孤狼司马,还有让自己在把试上短短几个也就受益匪浅的钦差,以及那个几乎踩在自己脸上吐口水的马尾辫,不竟向往真有那天会是怎样波澜壮阔的场景,会不会也如陆宋一般冷哼一声就让长三角噤若寒蝉?还是像云南王帝一样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罗攻一个人晃悠在轻工业到虎丘的这条路上,肩膀上批有黑风衣,偶尔有人与他擦肩而过也频频回过头来打量,现在是初夏,很热,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嘴巴里刁根烟一步两步走。 有帮本土小混子远远看到他时还肯直视,越近就越心虚的低下头,走到到老远忍不住回过头看了眼才感觉这个男人走路的确有些怪异,呈八字型推进,肩膀向后微微拉开,背部笔挺的像根板,其中一个人也学着走几步,结果发现硬是别扭,一群懵懂的井底之蛙归咎于这个人是古怪人。 罗攻转过看了眼他们,嘴角带有笑意,他回想起当年和大哥的草莽劲头,可远比这些孩子要激流勇进,一人拧把西瓜刀就敢往当地的地头蛇家里跑,直接剁他个稀巴烂,完了还在他家里撒了泡尿,第二天这个地头就被他们接手,穷疯了的两人疯狂吸金,黑钱脏钱都要,树大招风,一次严打下两人又丢掉打拼下来的基业流窜,在大兴安岭躲了两年才敢回来,回来后新上位的潍坊领头人鸟都不鸟他们,当晚被他们打残了,就这样两个人靠着不差的脑子和好身手一路揭竿而起,在山东兴风作浪,短短十四年就混到了今天的位面,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 扔掉烟头刚点上第二根烟手机就响了起来,接起这个之前没说上话的号码,他率先开口:“在哪”。 陆蒙临腹诽果不其然是这股类似庄雨蝶浑厚声音,没好气道:“轻工业向南走的一家迪欧,你先进去坐下,到了给你电话”。 罗攻挂了电话,没生气这个据说年轻的陆家大少口气不好,他是过来人,也年轻过,知道年轻人会气血方刚,那会自己十五岁出道的时候比他还不尽人情,现在回过头来看看,一路沧桑没少是急性子惹的祸。 在停车场停好车,陆蒙临深呼口气道:“王二,这次你再上还是下”。 许久没听到他叫自己王二的王孤息摸摸脑袋,配合展现出在陆镇时的傻笑,呵呵道:“上下都我来,你在一旁看戏”。 “不到万不得已别和他撕破脸皮,能坐下来说话就坐下来说话,只要不再威胁到我的利益这件事就一笔带过”陆蒙临从停车场边往外走边说,到这里阴笑一声又道:“不过如果他真要死嗑,能杀了就别弄残,虽然我们还没根基,但光脚的还能怕穿鞋的,他们有基业在山东,打拼下来的东西还没享受完,真敢寻死不成”。 王孤息眯起眼点头。 出了停车场看到迪欧,在夜幕下让人森然,陆蒙临和王孤息并肩前行。 推开门,陆蒙临停顿了一下,说了句让王孤息为了掩饰眼红跳脚骂娘的话。 他说 一条裤衩穿到大的兄弟,你是兄我是弟,这辈子都不会变,一起阴过了那么多人,为了你也好为了我也好,你要祸害遗千年才是。 第九十七章 跟班 妹的,卡文痛苦。晚点来得及再来一章! 求票求收藏,你们懂的。 --------------------------- 王孤息跟着他进门,从后面看他的背影萧索落拓,就如晚秋的最后一片枫叶飘落在悲凉的季节,如有古时的文人骚客在此,定会以为是一尊看透了人情冷暖的陌路皇帝。几个人能懂在几乎被灭满门后压抑到现在的畸形心理,他六岁时跟着师傅满中国的跑,去过西藏,内蒙,东北,云南,甚至还爬过珠穆拉玛峰,一直晃荡到19岁疯癫师傅翘鞭子,中间的十三年阅历常人难以望其项背,八岁时开始撞木桩,同时还习唐拳,不比任何一个城市里的书呆字来的有时间,能够在三十岁不到就能和钦差过招还能认识几个大字,不仅仅是天赋就能铸就的。 那个大地批霜白银色的冬天瞎子老头把他丢到陆镇就一个人歪歪倒倒死在镇外的大河里,据说那条河通长江,等那名姓陆的老人出现在他面前后他才知道,曾经的邓公也在那里,得知后他还咒骂死老头人死心不死,都断气了还心藏野心,以前做过的春秋大梦到现在都不能醒。愤恨下他不明白那老头为什么能每天喝尽八两酒还能面不红气不喘闭着眼教他练拳,即使自己再怎么努力都能被他轻易放倒在地,每每完事后老人都会抚须怒骂不孝子不争气,那时候他不在意老人的苦口婆心,可真等人走了,他才期望能有人在他身后鞭策,只是中国还是那个中国,人却是一杯融在江水里注定掀不起半点涟漪的混水。 人生没了照明灯当然一片漆黑,装疯扮傻,迂回行走在自己的世界,那个在敦煌王母庙时敢和佛仙气超凡入圣的大僧人一争高下的青年如大江东水,世上多了个满头遭发的傻子,二十二岁时有个孩子闯进他走进黄昏的世界,从此多了热饭热菜,偶尔有山跳野味,一开始他像傻子一样冷眼旁观他的殷勤,想看看不求回报的坚持能持续多长时间,第五年时他首先落错了子,全盘大龙被横斩在七寸,又渐渐开始有了畜生不具备的人情味,这时死鬼师傅都要叫二哥的老头出现,捧着一罐骨灰,踹着一句话,结开心解后他想要的就是专心辅佐这个孩子,虽然他会没大没小的叫自己傻子,但偶尔也会叫哥的。 陆蒙临走在前面,上二楼楼梯时拳头撰的铁紧,背后不为人知的冒出一层汗,让外套下的衬衫紧贴在肌肤上,之前能够在出其不意下拿下看上去就知道深度不轻的樊袭等人,而这一次是光明正大共宴,如果没有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到了二楼扫视一圈,在角落里一个批着风衣的大光头格外扎眼,他的头顶就像能够反射光线,灯光下能够看到精光精光的青色,回过头和王孤息相视一眼,王孤息努努嘴点头,知道目标就是这个气场不小的人就是那条过江龙后陆蒙临强压下心神。 越走近就能越看清视觉停留在窗外的光头的侧脸,刚硬不失温和,表情不急不躁,根本没有因为把柄在别人手里该出现的焦躁,陆蒙临心又紧一分,肚子里嘀咕又是个大怪胎。 罗攻撩起眼皮看了眼眼前的年轻人,兴趣似乎不大,淡淡道:“坐吧”。 陆蒙临站在那里一脸怪笑看着他,没落座,请声道:“姓罗?”。 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的罗攻冷笑一声道:“想给我下马威?”。 确定了是他后陆蒙临这才坐下来,笑道:“哪敢,罗爷在山东那是响当当的,用安徽滁州话说就是杠杠的,我这种初出牛犊的嫩人哪敢给您下马威,倒是罗爷不要欺负后生是正经话”。 罗攻喝了口桌上价格不便宜口感档次偏下的龙井,瞥了眼他身边没坐下来的王孤息,飒然笑道:“陆大少该是做好了准备才来的吧?这位兄弟我看就不是随便哪都能找来的货色”。 陆蒙临冷汗他的慧眼如炬,不竟又谨慎一些,可仍试探问道:“哦?罗爷从哪看出来了他的与众不同,他跟了我有些日子了,连我都没发现他有三头六臂啊”。 罗攻不在意的又喝了口茶,笑道:“站桩时间长的人,大腿间弧度会比一般人要拉的开一些,大腿大多粗,小腿天生没谁能练出来,再来练长了内家攻的人腰部又和盆骨相得益彰粗细,绝不会瘦一分也绝不会肥一分,最后是练拳的人胳膊上小老鼠都会格外突出,特别是到了大气候的中高手都真如一只肥硕老鼠爬在肩膀头,你这朋友要放在山东,只要他肯干,我敢说他能很快出点小名”。 字字诛心,陆蒙临额头的汗又添上一层,而当事人王孤息却闭上了眼睛手抱着肩靠在沙发上,八风不动。 罗攻又喝一口,笑道:“我两腿平常走路时的距离比他要宽几公分”。 陆蒙林眼睛紧眯盯着他,就像一头饿狼饥肠辘辘了好几天逮住了一只羊,轻声道:“你是在告诉我你很能打吗?”。 罗攻打了个哈哈,道:“不是在告诉你,我是的确很能打”。 “有多能打?”陆蒙林揭开桌面的茶杯吹了口泡沫,哑然失笑,能打的他不是没见过,不说钦差,霸道如庄雨蝶就是一等一的好手,一米九的变态海拔加上敏捷的身手,给陆宋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打服了小半个山东,怎么地也算是个中高手吧?”罗攻没在意他的语气不善,山东能打既有心计的罗爷当然不是只是存活在李深萌阴下打手,早就能独当一面的他让多少人打心底的叫声罗爷,山东的汉子,最不惧的就是不要命,在人前低头,那是比要命还要有难度的事情。 陆蒙临表面一副泰山崩顶于前我自屹立不动,心里面却咚咚的,果然是个棘手货色,怕闹的太僵,陆蒙临一改刚才的阴阳怪气,恭维笑道:“罗爷果然有英雄本色啊,不是我这种毛头小子能比的,之前的事我想你应该是明白的,是你的人先想要我的命,为了保命我只能略施小计把他们先请到我那边去,这次约您过来也是想谈谈用什么法子才能心平气和的把事情处完,是那种之后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冰释前嫌,如果有契合点能合作是最好的啦”。 饶是老江湖罗攻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明白眼前的后生可畏玩什么把戏,不禁玩味道:“怎么个解决法子才能井水不犯河水?你把我兄弟请了回去就只是喝喝茶吃吃饭?”。 陆蒙临抹了把桌子,仔细打量自己的手指笑道:“罗爷这不是开玩笑吗?别人都想要我命了,我还能拿热脸去贴冷屁股不成?那个小三满嘴喷粪的,我就替罗爷管教了一下”。 罗攻把茶杯不轻不重往茶几上一放,有了稳固的基业后一直养尊处优,寻常人即使肚子里对他咬牙切齿,可面子上也都是弯腰弓背的献媚,今晚被这小子不声不响刺了两下,就是泥菩萨也有点脾气,他冷笑道:“那还想跟我谈什么冰释前嫌,直接摆开架势跟我干一场就是,如果你赢了连我都拿捏在你的手里,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王孤息向前轻轻踏出半步以防万一,罗攻毕竟是真打出了点名气,突如其来下陆蒙临很有可能就要吃大亏,这个角度,他能最大限度的防止他的攻击。 陆蒙临低下头,轻轻瞥了眼王孤息的脚,出声道:“如果山东没有一个李深,就光有一个罗攻,我哪能跟你废话到现在,早就把你也捉起来来个大屠杀,在我那边的那个樊爷典型就是一个江湖油子,跟他说话我都累,早就想把他给弄死,那个喜欢把生~殖~器挂在嘴边的金毛小三,我都想灌点春药把他扔进发了春的马棚里,他不是喜欢生~殖~器吗?那就让他死在生~殖~器堆里,罗爷你看,想象多美好,可是我现在还是坐在这里跟你东南西北的聊,不就是怕你的武力值和深爷的手眼通天”。 罗攻哈哈大笑,与本来静谧的咖啡厅形成巨大的反差,服务员纷纷望来,发现居然是刚刚那位和和气气有独特男人韵味的男人,他又拿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张牙舞爪道:“那就来试试一个罗攻够不够”。 陆蒙临下意识向后翻去滚到另一个沙发上,果不其然几乎同一时间罗攻动身。 王孤息闪电出手,扼住罗攻突然兵临城下的臂膀往左边轻轻一扯,大意下罗攻身体重心歪斜,随着王孤息的预期目的向中间的空地处倒去,王孤息出脚毫无水分的斜踢,小腿上蕴含的力道无以复加不花哨的击向罗攻头部,直指中心,能折断手臂粗小树的力量,要真和人的脑袋来个亲密接触,即使侥幸不死下半辈子也准要躺在床上安享晚年。 罗攻双臂上抬护头,鼓劲下还被踢了向后退去两三米,被他撞到的一张桌子也散了架。 王孤息欺身而上,下捞,劈手,粘打如狂风暴雨点击在罗攻的双臂。 在罗攻被他一记镗炮手打出老远后停手,嘴角勾起不屑,道:“这次你来攻”。 罗攻揉揉麻到将近失去知觉的手臂,惊骇的看着一开始其貌不扬的牛人,道:“兄弟叫什么?你的身手不该跟着这小子做打手才是”。 王孤息轻轻一笑,双腿成马步型,拉开架势,淡淡道:“陆少爷的跟班,王孤息”。 第九十八章 主角 2号第二章。卡文卡文。求收藏求红票! 罗攻喘几口气,咧开嘴姿态肆意狂放,道:“十八岁时来过山东的那个王孤息?”。 王孤息点点头,淡漠道:“怕了?”。 罗攻呵呵一笑,弯下腰,撩起裤子,一排排沙袋出现在王孤息眼前,他一个个慢慢卸下,起身笑道不怕,话音落后就猛然起步,左脚和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声音,人像炮弹一样轰向王孤息,一米处时身子陡然停止,双拳呈勾型下垂成黑虎掏心攻去。 王孤息轻笑一声临危不乱,面无表情粘住他的右臂,头和胸向后微仰,空出的另一只手轻轻一拍罗攻的攻击就又落了空门,放开罗攻右臂的左手松开,雷霆万钧一拳砸向他的胸口,实打实的亲密接触。 罗攻往后退两步,揉揉胸口似乎不畏惧疼痛,强忍住胸口的翻江倒海冷笑道:“再来”。 王孤息这次不等他动身就开始移出脚步,脸和他头擦肩而过,左肩力提千斤上提砸向他的胸口。罗攻也察觉到他接下来的动作,强行让身体向后撤去,总算摆脱了这次的肩撞,一直以来就喜欢用武力开辟疆域,他对战时是最懂得把握好时机,趁这个空隙想要展开反击,长拳的的百转柔肠渐渐浅显出来,正在用膝盖逼退眼前当年能和大哥玩上十几分钟的猛人。王孤息不去管他气势汹汹的膝撞,一只手扣住他的锁骨,往下陡然一扯。罗攻膝盖正准备上提时发现肩膀钻到骨子里的巨疼起来,还没来得及低下头去查看一下就发现王孤息不知道怎么回事又逼到了眼前。王孤息娴熟弯腰,如狡狐油滑钻进罗攻臂下,贴近他的胸口。罗攻大惊,想要后撤已经来不及了,王孤息如满月的后背猛然炸开,就像后羿站在大山颠峰射日时神弓平坦后的威武。 八极,贴山靠。 王孤息耍了二十年的把式,熟能生巧上的内家攻气力。 罗攻感觉自己就像被火车撞到一样向后飞去两三米才落地,躺在地来挣扎的爬起来,本来想要忍住的一口鲜血哇的一口吐出来,到了地上泛起一连窜泡沫,狰狞可怖。他认命的躺下,感觉到生活真戏剧,刚刚明明还胸有成竹,现在却像死狗一样被人蹂躏。 王孤息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点根烟插在他嘴里,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翼而飞,他刻板道:“长拳你比李深差太多了,力道和速度都跟不上,同样的招式如果让他来打我可就没这么轻松了,我记得我十八岁那年跟老头子去山东他想要拦住我们跟我大打一场,那时候他二十八,比我大整整十岁,今年他三十九,早就过了巅峰时期,而我是正在向上爬的太阳,一个欣欣向荣一个日薄西山,所以不光是你,你大哥李深现在也未必真能拿的下我,倒是你,这十年来一直都在原地踏步走,十八岁时什么样子还没变,那时候我就能单手玩你,现在也差不离多少,现在我问你,服不服?”。 罗攻苦笑一声,一张一直来认为快要敢上大哥而沉淀下来的脸庞比哭还难看,喃喃道:“山东汉子真不如你陕西不成?”。 王孤息摇摇头,自己重新点根烟抽了一口,眯着眼撇撇嘴道:“山东出大汉,响马自古山东多,抗战时一马一人一刀能够斩狗军连长于首级的世外高人不是没有,只是鲜少出现,一直都是闭关不出,那才是真正的响马大盗,有爱国心的盗匪,你?不算,李深?勉强算半个,那种怪物如果现在还有,我只够一照面被他揍趴下”。 罗攻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颤声道:“山东真出过这种猛人?”。 王孤息嗤笑一声,道:“如果有机会,你可以问问你大哥,山东汉子和满族满清正红蓝旗出过并驾齐驱的人物是真能一拳砸趴下一头野猪王,500斤,就跟玩似的”。 “我还真想知道,如果有机会一定得打听打听,老听人说广州宫家家主偶得一名耍银抢矛头的老怪物,是满清正中的遗老式人物,你既然说曾经山东人也出过这么牛掰的神仙,我想玩弄那遗老肯定也不在话下,怎么地也是山东人脸上有光啊”罗攻苦笑,他把视线又调转到天花板,双目无神忍着巨疼颤抖又道:“可是我还有机会去问么?”。 王孤息叹了口气,出声道:“本来我还以为你今晚布上了天罗地网,蒙临那小子年纪轻,初出牛犊不怕虎敢单刀赴宴,我不能看着他入虎穴啊,做跟班也得有个跟班样子不是,就算死也要身先士卒,就在我准备慷慨赴义的时候却发现还真被他赌对了,果然玩脑子的确不是我的强项啊,他比他爹都差不多有出息,而你也够气魄了,说不带人就不带人,李深没出现太出乎我意料了,不过也好,即使没机会我也能让你痛快一点,不至于被剥皮抽筋慢慢折磨”。 罗攻看这王孤息掏出的那把长匕首,叹息一声后缓缓闭上眼睛。 “不杀”陆蒙临喝尽杯子里的茶慢悠悠走过来,低下头轻声道。 王孤息收起刀,乖乖站到一旁。 本来等那一抹清凉的罗攻惊讶睁开眼,看到的是陆蒙临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陆蒙临双手叉在口袋,蹲下来给他重新点上一根香烟,眯着眼睛,就像一个经历过大沉浮又到了三十岁年龄的男人一样的神情,自己也点上一根烟,狠狠抽了几口。 罗攻讶异道:“不杀我?”。 陆蒙临摇摇头:“不杀”。 罗攻是输了就敢认栽的人,这小子这样他以为是在施舍怜悯,不禁怒了,道:“不杀老子也要杀了你”。 陆蒙临伸出手适意又提起刀的王孤息别动手,扔掉大半截烟又点一根,抽完后有接一根,就蹲在那里好象在思考什么,半天后像下定决心一样道:“樊袭,小三,六子这几个人我都还给你,明天你们退出苏州,你们跟洪涌有什么阴谋诡计都跟我交代清楚,咱们这事就一笔勾销,把你们几个弄伤就算是我为我自己报仇了,总不能被煽了脸都不找回场子不是?”。 罗攻愣了,疑惑道:“你不怕我拍拍屁股事后不承认?”。 陆蒙临一笑,沙哑道:“不承认行啊,可是我告诉你,既然我能捉到你一次就有第二次,到时候可杀的不是你一个人,都他~妈得死”。 罗攻久久没有言语。 陆蒙临拔掉他嘴上的烟头,换上一根软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慵懒道:“王哥,我们走”。 罗攻突然道:“你跟我大哥去说”。 陆蒙临笑着摇摇头没理他,径直朝楼梯口走去。 罗攻吃力的转过头,牵扯到伤口后疼的龇牙咧嘴,他看到陆蒙临年轻的背影,王孤息跟在身后不偏不倚,恍然大悟,王孤息终究是个跋扈点的配角,而主角,一直是今晚冷眼旁观的他。 第九十九章 血统 这一章或许离题,但我不怕被说成灌水。 今晚就一章。 票,收藏,书评区的活跃我都要。 ------------- 走出门外后往后看看,发现没人陆蒙临一屁股坐在石阶上,狠狠踩灭烟头,很没骨气的抹了把汗,仰起头看着天,发现计划里的劫后余生后星空格外灿烂,露出一个笑脸,他略微发抖的手仔细看都能看的出来。 从陆镇出来后气质就焕然一新的王孤息如标枪一样站在他身后,玩味道:“进去前不是跟你说了对付他没没问题”。 陆蒙临尴尬笑了笑,随后就变脸一样骂道:“进去的时候吓死人,你以为只有你联想到李深他们会过来?其实我也是在赌,操,真想不到就这么从自己想象中的龙潭虎穴走出来了,你说这罗攻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天生就愚笨,就跟灌进了浆糊似的,我如果是他肯定要张罗个十几二十个好手,再不济最起码也要保全自己吧,真j8滑稽,最后还是我赢了”。 王孤息站一笑,随即皱起眉头道::“我怕罗攻不见的能接受你的要求,他们这次苏州之行肯定是要捞大鱼的”。 陆蒙临怕被尾随出来的罗攻看见,站起来边走边说:“怎么说,没道理啊,怎么地他也欠我个大人情吧,人命关天,我等于是给了他一条命,他凭什么还要跟我撕破脸皮”。 王孤气低下头叹口气,小心酌词道:“这年头利益比人性值钱,什么道义,那都被人类丢进臭水沟里去了,义薄云天啊这些想法都别当真,谁信啊,我敢这么说,如果今晚没这次接触,李深一样会丢车保帅,或许跟我们玩了一晚上滑溜的樊袭能让他心痛议会,像小三和六子在大利益驱使下不当做弃子还留着拖后腿不成”。 陆蒙临坐进出里看着他,摇头道:“我不同意”。 王孤息耸耸肩坐进车里,启动起车子道:“你年纪还轻不了解李深这个人,2000年出头时山东地下世界大换血过一次,在这场盛宴中他是获利最大的弄潮儿,直白的说就是他忘恩负义白眼狼了一回,把出道时提携过他的一个大佬给窝里反了,篡位成功后才开始有了自己的根基,不错,他的钱和势力都是硬生生打出来的,可要说一点投机取巧都没,那整个江湖上的人都要笑掉大牙”。 陆蒙临点根烟若有所思,世风日下什么事没有,就说产业链王爽生前和洪涌的铁秆子交情,全公司都知道洪涌是靠王爽才能在公司作威作福,这些年王爽对洪涌在分公司人事部兴风作浪,他哪件事不知道,还不是睁只眼闭只眼看着他亵玩良家妇女,惯吧,这不,王爽人一翘辫子洪涌就原形毕露了,据说王爽年到四十还风韵犹存的老婆被他顺利接手了,就连生性活泼可爱的邻家有女初长成的女儿都听说被洪涌开~苞了,美曰其名是照顾兄嫂,明眼人都知道那是拿着借口享清福,不就花点小钱嘛,你用惯了没钱用可以,给你,反正我的职位油水多,只要你在我兽欲起来的时候摆出一副任君享受的姿态就行,偶尔也可以扮扮护士教师什么的,熟女加萝莉,什么花样都能轮着来的,别人天天对着电脑欣赏床上战争片,我直接亲自担任男一号,还可以拿出来帮自己在人脉路子上扩展做筹码用,狼心狗肺多好啊,仁义道德那是和尚和道士才整天念叨的东西,放在充斥满了金权欲望衍生的阴谋世界里,不实用的。 关上车窗,陆蒙临不禁唏嘘感慨道:“是啊,现在回过头来想想陆镇的人多单纯,我们给他们下了套子吃了亏了最多跑到广场上跳脚大骂一个钟头,夸张一点的妇女就是拿个砧板拿把菜刀边骂边剁,可那也是过过口舌之快,真要两户人家闹起来打起来,还是不会下狠手,都顾及一个乡亲们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点道理城市里人懂个屁啊,现在的人都说农民也变的狡诈了,那都是一棒子全部打死的谬论,常年在庄家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能有几个怀有狠毒心肠的,是,对的,的确偶尔会蹦达出几个恶霸,就像我们村头的陆金贵家,可村跟村干仗的时候人家也没含糊啊,砖头不也拿起来照摔,最后被打进了医院还坚决不让村里出医药钱,即使有虚荣成分在里面,我也敢说那是光荣”。 王孤息似乎也回忆起在陆镇时的点点滴滴,开着车嘴角勾起微笑:“是啊,听说陆金贵现在做上副镇长了,不再欺负村里人了,整天嚷嚷着要把大家步伐加快,走进真正的小康”。 陆蒙临是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听他这么说目中不禁流露出衰伤,喃喃道:“乡下人脚踏实地种庄稼要到何年马月才能真变成小康,一担稻子也才一百多快,几亩田收成再好也不可能到几千斤,城市里的畜生门多狠,小白领一个月稳定拿个7.8千的工资,还是税后的,这要让农民种多久的地,要流多少的汗,身上要被虫子咬出多少个疙瘩”。 王孤息撇撇嘴,他自认为是个大粗人,对陆镇人之间的善意嬉闹兴许会其乐融融其中,要再深点就联想不到什么大道理了,唯一让他心怀愧疚的,就是那名死在大河里的老头,他悔恨没能亲自给他买壶上好的古井贡他就死了。 陆蒙临有王孤息在身边没什么心理负担,不会怕有什么不长眼的跳梁小丑干出拦路打劫的事,也不会担心有人伏击,连罗攻那样的人都不能实质性的在搏斗中碰到他,这已经证明了那晚拦在马尾辫身前的王二有多牛叉,所以他就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出声道:“还是爷爷说的对,陆镇外的人,只比畜生多一个人的皮囊和诡计多端的心而已,走的时候我不懂,现在有点懂了”。 王孤息打开车窗,小心翼翼把握好方向盘点根烟,吁了口正襟危坐道:“老爷子说的话字字诛心,他往常教训你的时候我在他身边都会洗耳恭听,一般人根本得不到他的只字片语,别说忠告,那都是妄想”。 陆蒙临被他说的心情好了些,歪过头打趣道:“王哥,我就弄不明白你对我爷爷就这么的崇拜?我也没感觉他有三头六臂啊”。 王孤息一愣,接着摇头苦笑:“你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崽子懂个屁啊,你爷爷当年有多牛如果你听能我瞎子师傅跟你念叨几句你就会明白了”。 陆蒙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屁咧,你自己都总说他老发酒疯瞎扯淡,你以为我信么?”。 王孤息笑骂道:“逮到我把柄不放了是不?”。 陆蒙临切了一声,道:“要不你说点段子?”。 王孤息一怔,呼了口气回过头道:“来点热血沸腾的?”。 陆蒙临被他挑起了兴趣,向前攀过头道貌岸然道:“虽然你的语言组织能力很弱很苍白,但我允许你来转述一下你师傅对你说过的故事”。 王孤息哭笑一得,白了他一眼苦闷欺骗自己道:“看你这么诚恳,让你长长见识”。 陆蒙临兴致盎然点头。 似乎想仔细认真的把故事说一遍,王孤息把车停到路一旁,下车观察了一圈周围确定安全又回到车里,重新点根烟,皱着眉把头埋在烟雾里,沙哑道:“85年两山轮战时越南反抗程度空前激烈,越南军冥顽不灵,打到最后甚至是有些妇女脱光了躺在道上,解放军的车队多来看到有人总得停下来吧,一停周遍埋伏的敌军就一哄而上,让本来不想做的太绝的政府红了眼,84年开始从各军区抽调部队轮番上阵,一次老山时有一条羊肠小道夹在峡谷中间,谁先占地盘就能可谓一夫当关万敌莫开,当时越南先到一步,从此两军僵持对垒,连续了三个多月的时间都没能攻下,损失惨重,这时沈阳军区说来了一批非正常编队的兵蛋~子想试一下能不能来一次单刀直入切开敌人的皮肤,那时候很多老首长都拍桌子瞪眼说是胡闹,所以这件事就搁在了一旁”。 陆蒙临思维跟着内容在跑,到了这里出声赞同道:“的确危险系数太大,很可能一去不复返,老首长们也是对他们负责”。 王孤息勾起嘴角,抽口烟笑容玩味继续道:“有一次搞演习的时候这队歪兵里面出来了三个人跟着一起去了,首长们一开始还不愿意,后来看他们实在坚持就说了句要遵守纪律让他们试了一下,不试不知道,一试则石破天惊,这三个人骁勇啊,二十公斤负重跑提前半个小时完成,惊动了很多师级干部,接下来攀岩训练时又来了个惊雷,三个人就像远古时期的猿猴一样在高网上一跃一纵身就过,跟拍武侠电影一下,这下好了,几个老头子也来瞧热闹了,结果看他们年轻气盛的,一气下想捉弄几下这三个放在部队里能算是一顶一的兵王,让他们攀山,一人一根绳一个大钉,你猜怎么着?”。 陆蒙临激动道:“怎么地?”。 王孤息拍了下大腿,畅快道:“这三个人先到山前看了眼,都把绳子一扔大钉一丢,上衣脱的精光,捏住那一条条格外粗的藤条只靠两只手一会儿就爬到了二十米高处,还轻松的很,老头子们跌破眼镜,起了爱材之心,忙命他们下来,等他们着了地后问他们以前是干啥的,他们说只在大山里混日子的,老头子眼睛一瞪,其中一个人挠挠头说打过国军也杀过日本人,不过都是后来的一两个没能回去的散兵,老首长乐了,没想到还有这桩事,愁眉苦脸了几个月的老头子立马叫人去钝了锅粉条要喝酒,那晚喝的好晚,很多人记得如今只要在北京冷哼一声就能有蝴蝶效应的老头子最后带着哭腔哼起了京剧”。 陆蒙临看着一脸向往的王孤息,平复了一下随着他跌宕起伏躁动的心,疑惑道:“没有了?”。 王孤息笑道:“还想听?”。 陆蒙临怒了,正过瘾呢说没了就没了,叔也忍婶也不可忍,拍大腿骂道:“死犊子,早知道当年不给你饭吃饿死你,不待你这么欺负人的”。 王孤息乐道:“叫哥叫哥,叫的悦耳一点,要不然你把我剁了我都不说”。 陆蒙临压下怒火,默默告诉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才能有方圆,挤出笑容献媚道:“王哥,您老说”。 王孤息歪过头长长的‘恩’了一声。 陆蒙临咬牙,满脸春光光灿烂,腻声道:“王哥,我崇拜你,说吧”。 王孤息哈哈大笑,然后又满脸肃穆。 陆蒙临给他点根烟。 “第三天老头子就下了命令,让这支八十人编制的小团队去试试,但前提是要量力而行,实在不行就立即撤退,就这样以那三个人为首的八十个人消失在午夜的黑夜中,到了凌晨没消息,第二天没消息,第二天夜里还是没消息,就在第三天所有人以为他们不幸遇难而惋惜愧疚时山的那头竟传来了巨响,枪林弹雨里走过来的军人哪能不知道那是手榴弹的声音,老头子在帐篷里大拍一下桌子,眼睛一瞪,犹如怒目金刚当真让人不敢直视,二十分钟内各个连队都接到命令,直接挺进羊肠小道,破开敌人的防守线,为反击战拿下这场重要的战役”王孤息有点太多代如,声音都有些阴阳顿挫的过了。 陆蒙临噤若寒蝉,即使心脏就快要跳到嗓子眼里也不敢出声。 “让人心酸的是,等大军畅通无阻到了山的那头后印入眼帘的是一片人间地狱,歪歪倒倒的尸体,有敌人的,有自己人的,修罗场上站着几个被鲜血染透的六个人,其中一个瞎了,是那天扬名军部三个人里面的一个,另外两个也被血沾的看不透模样,还有三个人则是纯粹是靠毅力才站在那里,看见大军之后就轰然倒地”王孤息狠狠的抽口烟,颤抖道:“中间被人搀扶的一个人大步走向眼睛通红的老头子,到了他面前后站了个军姿,他胳膊上还有个血窟窿,却能大吼道报告首长,敌军四个连队一个正团被剿灭,我方损失七十四人,其中七十人尸体找回,四人被机枪扫射到面部模糊看不清”。 陆蒙临眼睛红了,他实在想象不出当时一堆人的心理活动。 王孤息转过头瞥了他一眼,扔掉烟头,继续道:“老头大声问他叫什么名字,那个用刀两天三夜手刃了将近三百个敌人的脸庞刚硬,他说陆鸿基”。 陆蒙临终于哭出声来,莫名其妙的。 王孤息摸摸他埋在膝盖间的头,轻声道:“那时那个叫陆鸿基的男人脸部表情,就跟你在大山里宰了一头想要撞死沙龙的野猪一样笃定,你能到今天不死,这是血统,谁都无法改变”。 第一百章 逃跑 今晚就一章,也是《跋扈》的第一个一百章! 明天恢复一天两章,不过周六还是要一章,情人节陪老婆,这是很重要的事,过了周六以后每天大致都保持在两章。 收藏,红票,书评区活跃在哪里? ------------------ 一路上王孤息陆陆续续说了很多,让陆蒙临感慨良多,没想到自家老爷子这么深谙扮猪吃老虎,几十年不是几天,这要多大的毅力才能让他老人家蜗居在陆镇,以前对老爷子偶尔的喋喋不休会退避三舍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现在是后悔了,很有可能老人语重心长和他聊天时说的一些对儿孙肺腑之言吸收了是有大裨益的。王孤息开车时说瞎子老头说过,那次战役后回到北京政局就来了次隐晦的大洗盘,一些人站错了队,落得个悲凉下场,一些人站对了地方,就飞黄腾达,当时陆家老爷子是鲜少要求默默隐退的,似乎不求功名只求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那一刹那的沸腾,走的干干净净,连补贴都没要,这才避免了大灾。 王孤息从后视镜看了眼低头抽烟的陆蒙临,欠抽道:“小子,玩深沉拉?现在明白当初你爷爷教诲你的时候只要我在听的就比你还认真的原因了吧,你爷爷也就是陆老爷子算是我师伯,少年时我经常听我师傅说起他的光辉伟绩,据说一身八极炉火纯青,还能飞檐走壁,有没有水分我不好揣测,毕竟老瞎子对他的崇拜比我还滔滔江水,但唯一我敢肯定的是,我这身小把式,到他手里,也只有被玩残的份”。 陆蒙临踹了脚驾驶座后背,郁闷道:“那你知道我小爷爷是怎么回事吗?你是没见过,我可亲眼目睹他玩死一头野猪王,五白多斤,徒手,硬是一拳一拳活活把它砸死的”。 王孤息憨厚笑笑,眼神璀璨开口道:“他老人家也是我师伯,可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听我师傅说他十八般武艺样样精听,八极、咏春、唐拳、长拳据说还会醉拳,他虽然只有主修的八极有点登峰造极外其他的功夫都很了得,放在兵荒马乱的时代也算是一顶一的好手,一手醉拳都能开宗立派,瞎子师傅老说他们年轻的时候他老被他揍,还揍的没脾气,实力悬殊太大啊”。 陆蒙临撇撇嘴不置可否,人瞎了一只眼能有多悬乎,就像东北大山里的真黑瞎子,有眼睛的时候的确东北虎都不敢随意招惹,但若瞎了眼,魄力大一点的豺狼都能扎堆起狼海战术把它拖死,他一点都不怀疑王孤息瞎子师傅有眼睛时候的跋扈,可也同样不否认当他没眼睛的时候实力要大打折扣。 王孤息貌似看透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不为人知的弧度道:“我师傅死前的一个月我兴致勃勃的跟他比划了两手,结果你猜怎么着?”。 陆蒙临听出了点弦外之音,疑惑道:“不会是平手吧?”。 王孤息锤了下方向盘,大笑,他说 我特么的在投机取巧欺负他没眼睛下还被打的半死,有一个礼拜都不能走路啊,人家还没用尽全力,你说讽刺不? 陆蒙临愕然,他回忆起野猪奄奄一息躺在老人脚边的那一幕,心里升起一个荒诞的想法,广东宫家的满清遗老能经的住这个无双高手玩弄不? 王孤息笑道:“古时很多这种高手,只是越到后来体术越被埋没,渐渐退出人的视野,现在的中国,这种人根本找不出三个,司马将军或许能算大半个,钦差能算大半个,黑瞎子也算,再多就没有咯”。 陆蒙临点根烟,沉声点头。 王孤息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想他陷入魔障就缓和气氛掉转话题道:“你猜现在樊袭他们是不是等着罗攻给冯真伟的那通电话?”。 陆蒙临在没有开灯的车内咧开嘴,有点张牙舞爪,包括王孤息在内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一个敢用命就搏的狠人,在大山里如此,到了城市更是,来之前他不是没想过如果自己输了会被本就脾气暴躁的小三讽刺,被心有一出出锦囊妙计的樊爷冷眼旁观,但最终是他又搏赢了,这无关传统意义上的赌博,只是为了求生被逼出来的倔强,他甚至现在就打定主意,借这次机会不仅和李深化干戈为玉帛还要攀上这头高枝,作为跳板,他不介意一开始示弱,和李深这种成了精的猛人交易,何尝不是又一场搏? 冯真伟睚眦必报,表面上和善骨子里阴鸷,他和陆蒙临创业关键这帮子人来捣乱,要不是王孤息有警觉说不定已经吃了个大亏,所以现在对这几个人可没这么客气,小三嚷嚷了一晚上,一气之下他就索性让王礼士把小三给绑起来扔进书房,樊袭和小六也跟着被关进去,没半点人情可讲,还让王礼士站门口盯着,一有不听话就饱揍,王礼士对冯真伟印象不差,也乐的接这个差事,这下好了,小三多嘴一句就被他不轻不重踹一脚,好在会疼而不会不会伤筋动骨。 原名周清的小三脸透过门缝看着躺在沙发上抽烟的冯真伟咬牙切齿,小声哼道:“等二哥把那小崽子逮到了我要你好看”。 樊袭苦笑一声,奉劝道:“最起码在那之前你消停点,别没等到罗攻来救我们你就被玩的翘辫子”。 被松开的六子抱着肩没帮他,赞同的点点头。 小三脖子涨的通红,却硬是找不到话来反驳。 樊袭瞪了他一眼,偏偏头朝大厅瞅瞅,小喊道:“年轻人,来支烟行不?”。 抽小三抽上瘾的王礼士咧开嘴,心道这下又有借口玩了。 冯真伟能听的出来说这句话的声音是那个师爷式男人发出的,犹豫了一下唤了声王礼士抛了包烟过去,这家伙接过烟愁眉苦脸明显很失望,冯真伟哑然失笑道给这包烟扔给他们,咱要有风度,不虐待战犯,性子冷的王礼士一笑,似乎对战犯这个词很满意,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推开门把烟送进去。 看着被缓缓掩带起的门,樊袭点根烟苦笑道:“不知道罗攻那边怎么样了,都这么晚了还没消息,不会出什么事吧”。 六子牵动下嘴角,他对二哥给予有盲目的自信,罕见主动出声道:“二哥拿下他们应该没问题,只要布好网那个王孤息再能打也好汗不敌双拳,二哥的脑子大家都知道的,不会有纰漏”。 小三嘿嘿附和道:“六子说的没错,二哥那年都敢往龚爷窝里跑,最后还能跑回来,怎么地也不会输给个毛孩子”。 樊袭皱了下眉头,提醒道:“别忘了那天我们是怎么被逮回来的,他们是双管齐下,三子,你还记得王孤息提着把装上消音器的五四指着我们的之前吗?一刀划破了别克的车顶,欧版车,出名的就是外壳坚硬,他能把笔受插那么深不仅仅是普通臂力大能做到的,我看啊,论拳脚罗攻玩不过他的”。 六子一惊:“真一刀捅破了车顶?”。 小三虽然不服气,但听樊爷这么说也只能郁闷点点头,武力值王孤息那家伙的确是个老变态啊。 六子擦了把汗,开始有点不坚定立场,想了半天才道:“那二哥不会失手吧?”。 被现实残酷打击的小三垂着脑袋无精打采。 樊袭皱着眉头摇摇头,道:“不一定,就像小三说的,只要罗攻布好局拿下他们应该不是问题,可如果罗攻傲性子上来了也单枪匹马赴会呢?”。 小三和小六相视一眼,黯然低下头,二哥的目中无人,那是在潍坊一带出了名的,就算到了济南也有人知道山东有这么号狂人,他的狂不是表面上肤浅的狂,而是那种从骨子里看不起弱者的傲,致命的。 樊袭伸过头看看外面,转过头来朝两个人竖起手指嘘了声,轻声道:“等下我试一下能不能拿下那个大个子和厕所偷袭六子的那人,有个女孩子在估计他们不敢太乱来,如果万一能真耗住了你们两就赶紧撤退,我有办法能离开”。 六子惊恐看了有按樊爷,颤声道:“樊爷,这妥当吗?”。 小三早就受够了这气,因为怕被樊袭骂才一直隐忍,现在来劲了,兴奋的白了眼六子朝樊袭道:“樊爷,你先帮我解开绳子”。 六子率先一步蹑手蹑脚移到他身旁把绳子一环一环解下。 樊爷缓慢移动脚步,走到门口时转过头朝在原地噤若寒蝉的两人做了个往外冲的手势,深呼一口气,壮硕的身子下胳膊猛然把门打开,趁王礼士惊讶下逮住他的胳膊就是一个强有力的过肩摔,接着就迅雷不及掩耳冲向昏昏欲睡的王甲龙。 冯真伟惊愕张大嘴,破口大骂道:“操你大爷,老子给你烟抽还跟我玩这套”。 王礼士这时反应过来,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冲向正准备朝睡着的王甲龙下手的樊袭,他真没料到这个言行举止透露出玩点子的男人也是个练家子,恼羞成怒下大吼了声还没醒的王甲龙,一个纵身朝樊袭扑去。 小三和六子探出头也很惊讶,小三喃喃有词道樊爷很久没出过手了吧。 六子白了他一眼,拉过他急道现在不走等着别人来抓啊? 这才反应过来的小三赶忙朝门口跑去,途中还踹了一脚想拦住他们的冯真伟。 大门钥匙孔穿来声音,绿色防盗门被打开。 刚跑到门口的小三和六子直接呆了。 第一百零一章 戏弄 潜水的兄弟可否都出来冒个泡给我点信心?(第二章凌晨两点前出) ------- 这情况的确有点尴尬,小三瞄了眼已经给他留下不可磨灭印象的王孤息,这家伙正斜睨樊爷,嘴角还似笑非笑,跟那晚拿着五四用黑洞洞的枪孔指着他们的神情一样,同样的运筹帷幄一切掌握在胸中,还带有戏弄的味道,就像非洲大草原上狮子逮住了落单的也够,不咬死,只用锋利的前爪玩弄于鼓掌。 陆蒙临看着房间里各人的架势眯起眼睛,冷笑道;“怎么?我对你们相敬如宾你们就在我头上拉屎?还打我的兄弟,良心都被狗吃了”。 樊袭停下正准备向王甲龙脸颊挥起的拳头,一脸前功尽弃的懊恼,同时也联想到既然这两个人安全的回到了这里,那就意味着罗攻的生死不明,浪荡了这么多年江湖,就像大海里浮萍一样漂浮不定却能安全上岸,樊袭不只是靠一身古时师爷的能耐爬到这么高的,还有除了李大响马几个心腹外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强悍手脚,李深曾经问过他近身战能不能放到罗攻,他当时说应该差不多,其实这句话不是没有根据的。 李深将潍坊地下末代皇帝拉下马的时候樊袭都还没出来,那时候李深年纪还不大,却能有那番成绩可谓意气风发高歌猛进,一般人当然不放在眼里,所向披靡下树立无数,明面上暗地里的刺杀者络绎不绝,这绝不是抹黑九十年代初的社会,仇杀一点都不稀奇。然而被李深弄到殃及池鱼家庭支离破碎的人多了去,有滔天怨恨的极端分子就会不安,不安就会杀人,比如试着去杀仇人李深。当时樊袭就算一个,频率频繁的很,李深爷渐渐从多如过江之鲫的人群里,终于李深摸准了他的习性后开始布下天罗地网,顺利擒拿,樊袭怒啊骂啊甚至吐口水啊,李深一开始也是打算好杀了拉到,可他总好奇有什么信念支撑这个体魄强壮的小伙子,就随口问了下,樊袭就大义凌然把原因说了出来,没想却发泄心头只恨的言语成了他的救命稻草,李深大手一挥放行,樊袭还不信,不知好歹说就算放了我我也会杀了你,李深只风趣说道我能拿下你一次就能拿下第二次,不信改天你再来,不过换个花样,别老守在我家一里外的坟地里到半夜,那么多蚊子你痒不痒。樊袭果然是个不识好人心的混球,没过几天又来了,不意外的被拿下,然后李深又放走,又来又放,来来回回李深六次拿下六次慈悲为怀后樊袭也心归曹营了,还特么知道个p死了n年的刘备,毕竟古往今来也只有一个心智大坚定的赵子龙,其他?在人情世故渲染下,该哭的时候总会哭该笑的时候总会笑,鲜少有人真的有良心到为死去的主子一辈子念念不忘,而作为能闯进李深大宅子的樊袭来说,拥有更高的平台,就意味着能放飞的更高。 快要作为山东头号军师的樊袭,在经过李深这把悍刀细心打磨雕刻后,就显的离成精的狐狸区别越来越近,相对来说宽阔的视野下就能看清很多东西。 王孤息除了当初一刀刺破车顶外还有一个别人不曾发觉的蹊跷,这一点被樊袭历历在目看在眼里,斜纵身从车顶翻跃到车前盖不难,但若想落地后不动摇半分稳稳坐在那里,还能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出最恰当的姿势不颤抖的握着枪,结合下当时的情况,对一般人来说无异于登天,这考究的就是扎实的基本功了,平衡和力的掌控到惟妙惟肖,最起码樊袭自认就做不到,所以他才会模糊定义王孤息绝对要比他和罗攻要能打。 陆蒙临轰然一拳砸向小三,在他仰头倒下后一脚踩在他的脸上,扯开衣领袒胸露乳,歪着头吐了口唾沫邪笑道:“都喜欢打是吧?王哥,全部给我放倒,别手软,打残了我出医药费”。 冯真伟落井下石笑道:“那个樊爷很能打,可以重点照顾”。 罗功尚且不是他的对手,樊袭因为不明状况又不敢还手,在他们眼里神赋绝技的王孤息就犹如猛虎下山,踹一脚六子煽一耳光小三,最后雨点一样的攻击全部集中在樊袭身上,这些手法不花哨,也不是任何一种成形的把式,都是最直接的把力量集中在手上,然后喷发,拳拳到肉,绝对的生疼。 陆蒙临躺在沙发上,像电影里放的老大俯视侵犯过他的小喽啰,拿起桌子上一瓶未拆封的啤酒灌了口道:“三个贱人,给点阳光就灿烂,真不晓得你们怎么在山东混到今天,不知道在老子没回来前消停一点?以为一个罗功真很牛~b啊?早知道就把他带来跟你们作伴,看你们还指望什么”。 樊袭靠在墙边坐着,不知在哭还在笑,原先的那点淡定自若也悄然无踪,脸色难看的很,他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都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只求你别太为难我们,痛快点没话说吧?”。 “罗攻死了,被我一枪爆头,死的时候都没来得及看到我长什么样子”陆蒙临没理他,猛灌口酒轻声道,说完后他低下头舌条舔舔嘴唇,就像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在审视被毒液麻醉后的猎物,只要有个不对劲,就立下口咬死。 樊袭愣了老半天,反应过来后没能再去管小三的暴跳如雷了,仰起头闭着眼,神经质的呵呵道:“小子,你是惹下大麻烦了”。 六子双手放在光头上使劲的搓,似乎想把烦躁像污垢一样搓尽。 陆蒙临歪嘴好笑道:“怎么说?我既然能把你们几个降住又能无声无息杀了罗功,失了左膀右臂的深爷还真是神仙不成,能大老远的跑来把我狙掉?还是他能像名声赫赫的黑瞎子一样单手伏少虎?李深,我打听下来后他也就是个投机取巧的莽汉罢了”。 樊袭知道自己人将朽木,摇摇头没作声,他现在最恐惧的不是自己会死,而是羞愧带了一批深爷的兄弟出来一个都没能回去,这作为专门为深爷出谋划策的他来说是最不能忍受的耻辱,他睁开眼看了眼眼神阴辣如狼的陆蒙临,哑然的嗓子又呵呵笑了两声,眼睛再次闭上。 小三就像回光返照挣脱开摁住他的王礼士朝陆蒙临冲去,王孤息冷笑一声一个侧踢把他送回原地。 小三红着眼哈哈吼道:“我们死了没关系,还有三哥四哥五哥和七弟,再加上如果大哥亲自过来,你小子就等死吧”。 陆蒙临冷哼一声,他最看不惯这个金毛整天的仗势欺人,就像以前陆镇隔壁村的恶霸,天天仗着家里有几个兄弟就横行霸道,连村长都敬他三分,在本村作威作福惯了还不够,就跑到陆镇来欺负人,一开始本村村头的恶霸还能为了本村的荣誉站起来和他对掐,后来几次人数劣势吃了大亏又也不肯在多吭声,那货也识趣,在王孤息出手前一直也不去惹陆姓霸王,只调戏调戏良家妇女,再就没事顺手牵羊捉只鸡回去做下酒菜,眼前的小三在山东估计也是个欺男霸女的家伙,一头金毛都竖在头上,跟电视里的小太保一个模样,看看他的金毛陆蒙临就来火,不禁怒道:“王哥,抽烂他的嘴”。 王孤息才不管这几个人此时有多悲恸,做足了小弟该做的事情,毫不留情过去连续抽了小三几个耳光,打完后还朝陆蒙临望望看看够不够。 陆蒙临眼中有异样色彩的看了他一点,其实他知道王孤息是要把他自己身架摆低给冯真伟和王家兄弟看,最难不过驯人,比畜生学问可大多了,只是他不知道冯真伟对陆蒙临有多死心塌地,王家兄弟又对他自己有多言听计从,绝不会出现反骨陆蒙临的现象,不过既然都这样了小陆同学不介意配合一下,狐假虎威沉声道:“再抽几个”。 王孤息会意一笑,立马下手再抽,这不过相比之前力道要小不少,他知道演戏时候的分寸,陆蒙临骗这几个人他现在还不知道那小子是出于什么目的,但绝对相信从不肯吃亏的犟种会做无用功,你要演戏?好啊,那我就是金马影帝,玩大的?感情好,奥斯卡一并拿了。 樊袭咧开嘴苦笑,他开始怀疑之前对陆蒙临的高估,这种义气用事的人能成大事?把他脑袋割下来他都不信,深爷虽然做事霸道,最懂得个积德,这小子是太损阴德,折腾将死之人,跟古时得了势的昏君有何两样,两者最后的下场都是被推翻被颠覆。 陆蒙临喝下瓶中仅剩下的啤酒,抹了把嘴吧嗒吧嗒几声,朝樊袭深深看了一眼,又朝其他两个人望了望,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嘿嘿开口欠抽道:“罗功没死,看把你们一个个激动的,脑子里都是屎,我就跟他喝个小酒,你们至于嘛?”。 “恩?” “啊?” “啥?” 站在一旁冷眼看戏的王孤息释然一笑,这是大戏弄啊。 第一百零二章 愿吗 第二章送上。明天情人节陪老婆或许更的有点晚。 求红票和收藏以及书评区活跃。 潜水的冒泡吧。 -------------- 小三和六子精神一震,貌似刚刚还没揍的像猪头现在都一点不疼。 饶是脑袋顶好使的樊袭也被弄迷糊了,这家伙前脚还跟真的似的,现在又说没死,弄不明白的情况下意识脱口问道:“没忽悠人?”。 陆蒙临挠挠头,纯良憨厚道:“刚看你们气氛低沉,想缓和一下”。 樊袭怔住,怒骂道:“你小子这么缺德小心将来生儿子没屁~眼”。 王孤息终于忍不住,感叹道老子就算是今年小金人得主也经不住你这么折腾啊,骗人骗到这境界,不亏是大雪天能把兔子诱出窝的狡猾犊子,简直跟跋扈上天的陆王爷相得益彰嘛,陆家的种真是稀罕货,老的少的都他~妈极品。 小三又不蛋定了,跳起来又想往陆蒙临身上扑,被王孤息踹回去嘴巴里嘀咕了一大窜叽里咕噜鸟语,看那眼神就知道不是好话,咬牙切齿的,配搭上金毛还面目可憎,惹的冯真伟都想上去抽他,这叫虎落平阳被犬欺。 陆蒙临拍了下头,哈哈大笑道:“骗你们的,他真没死,我还跟他聊的挺好,说好了今晚就放你们走”。 六子都怒了,想要不顾浑身的伤上去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这小子纯粹耍人,尼玛不厚道。 樊袭现在确定十有八九是真的,不禁皱起眉头道:“真能放我们走?”。 陆蒙临走到门口,打开门,歪着头笑着手摆出个请的姿势。 樊袭眼神适意小三和六子先走,他现在才没心情再去考究是不是真的,只要出了这个门,不管罗攻死没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死了他也能亲自报仇,现在潜移默化已经把先前眼中的小毛孩提升到能让自己正视的高度,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肯定会布局的跟缜密,绝非是上次缺乏重要情报下草率出动。 听到小三和六子出了门下楼梯的声音樊袭才小心翼翼向门口靠拢,出了门口他饱含深意看了眼陆蒙临道:“陆少,那就后会有期了”。 陆蒙临笑着点点头,也道了句别有深意的话:“希望下次见面能是心平气和的,这一次认识的场面太不完美的,简直有点操蛋”。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樊袭拧起眉头点了一下头就随着六子和小三的脚步下楼,但只走了一截在二楼等他的小三就让他有一股想杀人的冲动。 小三站在下面跳脚大骂:“陆蒙临,下次见着了看哥不砸碎你的蛋,再割了你的jj,让你想生女儿都生不出来”。 陆蒙临靠在门上,点起根烟嘴角带笑道:“王哥,抽他,顺道踹他裤裆一脚”。 王孤息箭一样冲出去,不一会就听到远处小三的杀猪叫,和樊袭大骂傻~b叫你得瑟,小三的声音那个凄凉,樊师爷的声音那个怒其不争。 回来后王孤息笑着问道:“蒙临,就这么等消息?可不像你,以前打畜生你都很主动的”。 陆蒙临抢过冯真伟手上刚想点的香烟,苦闷道:“那没办法,李深毕竟在山东的势力摆在那里,我宁愿多个朋友也不愿多个敌人,换句话说我又没事,就算还是做不了朋友也比多个敌人好”。 王孤息打趣道:“如果是陆王爷,肯定先把他连根拔起”。 一旁刚想要插话的冯真伟噤若寒蝉,以前在寝室陆蒙临父亲可是个禁忌,谁都不敢讨论,就算是陆蒙临极疼爱的蒯鹏也因为这事被揍过,更别说自己这张大嘴巴,所以现在只要做个眼观鼻鼻观心的哑巴就好,言多必失,失了就要讨打,这是312的铁律。 陆蒙临反常的没有强烈的抗拒,只是抽了口烟眯着眸子道:“谁叫我没他强横的实力,你以为我不想把那老小子弄死?混江湖的都心狠手辣,没准他就像罗攻说的打死不赖账,但几率再小我也要赌一把,因为苏州这个项目我知道我已经不可能完全吞下,就算洪涌不从中作梗产业链高层也开始下手,所以我要为我接下来的日子铺路,我现在除了你们几个就是个光杆子司令,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生活,难,如意的生活,难上加难,只能试着去抓住每一个机会”。 王孤息默契没吭声,他只能做做打手,关键时候出谋划策,陆蒙临如果真想从蛇蜕变成龙,那这条路还是需要他自己去琢磨,别人教的再好也不能一劳永逸,授之以鱼不如让他试着自己学抓鱼,这个道理是很浅显也是很深奥的。 陆蒙临进主卧室帮忍不住睡着的陶瓷盖好被子,这妮子还吧嗒吧嗒嘴巴轻哼几声,煞是可爱的紧,陆蒙临心一暖,情不自禁想要低下头去吻一下她额头,就在嘴唇快要接触他肤如凝脂的雪白脑袋时被那抹温热和清香惊醒,起身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打开窗户,默默抽掉四五跟烟又起身,把被子往下拉拉遮住陶瓷伸出来指指如圆润玉珠的小脚,然后转身走到阳台,仰起头看着满天灿烂的星辰。 房间里睡着的陶瓷偷偷睁开眼,眯成一条线看了眼背对着她站在阳台的陆蒙临,嘴角噙有温暖笑意重新闭上眼,这一次是真的很快就睡着,这个小时候冬天看到乞丐会红了眼睛的好孩子,好象只要能够站在陆蒙临身后默默守候就很知足,大无畏到让人心疼。 陆蒙临把阳台的门关上,犹豫了半天掏出手机,又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照着上面的号码拨出电话。 “有事?”电话被接通,对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凉,就像一座融化不开的冰山,让人望而生畏。 “有”陆蒙临尽量让声音正常一点。 “说” “你给我这个号码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我斗胆再找你帮个忙,当然,如果不行也不勉强”陆蒙临下意识摸出根烟点上,跟这个强大到无法无天的女人说话总会有一种压力导致胸闷,就像一座泰山压在头上,想不弯腰弓背都不行。 “想做小白脸?” “我够资格吗?”陆蒙临苦笑道。 “不够” “那不就行了”狠狠嘶了口烟,尼古丁在肺叶里翻腾,火辣刺激下陆蒙临胆大用调侃的语气道。 对面沉默。 陆蒙临猜不准她在想什么,硬着头皮道:“是山东的李深,这些天有些过节,不过今晚我算是给了他一个大人情,想让你再说句话,起码能让我和他站在同一条线上,暂时性的结为盟友”。 “咯咯咯。。。”女人笑容在夜晚里犹如脆铃,让人生出恐惧,电话那头的她轻轻抚摸了下嫣红的嘴唇,冷笑道:“凭什么?李深那个家伙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卖这么大一个人情我图什么?”。 陆蒙临思索了一下,下定决心咬牙道:“李深死后他见不得光的黑金和资源都归你”。 女人似笑非笑,轻轻叹道:“不够”。 陆蒙临将手上的烟全部抽完后扔掉烟头,用力的搓搓下巴,目光陡然伶俐,他道:“你难道不想看到有一天陆宋的亲儿子跟他上演一场父子大战?”。 “等我消息” 女人干净利落挂掉电话。 陆蒙临对着手机怔怔出神,疲倦的揉揉额头苦笑转身,走到陶瓷的床头蹲下,轻轻帮呼吸平稳的她理了下额头的发丝,颤声道你也能如苍苔一样,即使我穷困潦倒一败涂地也不舍不弃与我生活在这个物流横飞人情薄凉的社会颠沛流离吗? 第一百零三章 有野心的配角 好久没睡这么爽了,一直到下午三点半才醒,爽!(关键是昨天白天走太多路了) 这一章四点钟开码,除去中间半个小时吃饭时间,三个小时,今天有点不在状态,脑子里很空白。 收藏票票在哪里?书评区活跃一点,今晚撒精! ----------- 陆蒙临出来时冯真伟一脸打趣竖起大拇指往房间内指指,那表情就确定了陆蒙临干啥偷鸡摸狗的勾当,连脾性一条肠子的王甲龙也不好意思的瞄了眼他,意思就是你进去不干好事了。 陆蒙临冤啊,大怒下一巴掌抽到冯真伟头上,笑骂道:“想哪去了,人家是好闺女,我进去帮她盖被子了,就你这脑子整天想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刘佳丽那天怎么敢跟你单独去约会的”。 理顺被打乱的头发,冯真伟坏笑道:“哦。。。,帮人家盖被子顺便也躺一会是吧,真是聪明人啊,一箭双雕,理由都找好了,只是我怎么看都有点幼稚呢”。 陆蒙临脸红的看了眼惊讶瞪着他的王甲龙,低骂几句,起身就朝冯真伟走去.这孩子也机灵,看有不对劲就赶紧爬起来,速度快啊,只是家兔哪能跑的过在野外要靠自己寻食物的野兔,饶沙发还没跑几圈就被摁倒,后来就像被鸡~奸一样发出惨叫。王孤息司空见惯躺在椅子上点根烟看他们折腾,王礼士和王甲龙就没那么淡定了,讶异于此时一向有点形象的冯真伟被按在那里狂揍,那个凄惨简直就跟平常判若两人嘛。 这厮的欠抽是别人无法体会的,只有陆蒙临能够了解到,那时刚进复旦的第一天就被他活宝击败,然后接二连三搞怪,哪能半点正常人家孩子的模样,陆蒙临咬牙切齿挥拳落拳,力道把握到位,不会伤到他也能感觉到疼,势必今天要好好帮他理理筋骨,免的时间一长就要作,他最头痛冯真伟的搞怪,明明这么大的人了还没个正劲,一点都不像中国人的中庸居中。 这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别人琢磨不透的愿挨,一场闹剧就这么落下帷幕,刚入睡的陶瓷被他们弄出的动静吵醒,打开门瞪着水灵的圆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两人,陆蒙临看他出来了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口水压压情绪,然后尴尬笑道:“你知道的这小子经常皮痒,今天忍不住就帮他松松皮,把你吵醒了?”。 陶瓷虽然是个单纯美好的纯洁孩子,但不代表她不聪明,小跑到桌子旁拿了瓶水拧开小喝一口,灵巧道:“不是,我是渴了,想喝水”。 陆蒙临白了她一眼,刚刚冯真伟刻意夸大其词发出的叫声要吵醒隔着薄薄木板门的陶瓷根本不是难事,陶瓷的懂事他一直都是知道的,撒谎都不会,但介于她出发点是好的所以没揭穿,转过头瞪了眼始作俑者冯真伟,陆蒙临转移话题说:“一开始我打算带大家一起去吃个夜宵,可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又不放心,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一些东西你也知道了,现在既然醒了那就一起去吃点东西吧,忙活了一晚上估计都饿了”。 陶瓷展开脸巧笑靓兮,善解人意接下话:“好啊,刚好饿了”。 王孤息站起来拍板道:“就吴中路的那家小抄吧,我每次都看客源人来人往,应该不错,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回头客”。 说到吃冯真伟就好了伤疤忘了痛,来劲道:“就那家呗,上次我和甲龙出去跑步的时候下午去吃过,味道还不错,特别是几道招牌私房菜,不比一般大酒店里烧的差劲”。 陆蒙临挑起眉看着他点点头,接着二话不说跑过去踹他一脚,冷笑道:“好啊,现在学会吃独食了,还偷偷吃,你出息你”。 冯真伟抱头憋屈嚷嚷:“毛,上次是大个子饿了,我怕他撑不住才去的,尼玛,花了我口袋最后七十快钱啊,我吃了10快钱的菜量都不到,我还没找你报销呢,冤枉人不待你这样的”。 王甲龙在一旁不好意思挠挠头,歉意的瞥了眼冯真伟立马~眼观鼻鼻观心,嘀咕好象那天自己真吃了很多,一盘红烧肉几乎被自己一个人全部扫荡干净的,至于其他的什么青椒肉丝油焖茄子什么的量太小,自己就直接往碗里倒了。 陆蒙临知道王甲龙食量大的恐怖,也知道冯真伟说的假不了,可就是不想给他好脸色看,没好气又踹一脚笑道:“你总归是吃了吧?”。 冯真伟幽怨的看着他,憋屈不说话,打了了主意我坚强,我阳光,我是好人,我可以忍。 陶瓷掩嘴偷笑,她偶尔下也见识过这两个活宝的相处方式,就是一直弄不明白正当血气方刚的冯真伟怎地就逆来顺受了陆蒙临,主动权就不说了,如果人权都快没了,那就不是稀罕事了,陆蒙临和冯真伟当真是周瑜打黄盖?她想探究,但又不想探究,男人之间的事,就像她在政府大衙内混了十多年的父亲说的,女人是猜不透的。 一行人到了小饭店,点了几个家常小抄,有陆蒙临从小就爱吃的青椒百叶,也有草莽王孤息喜欢的红烧蹄髈,陶瓷则点了个比较清淡的水晶虾仁,至于冯真伟就真没人权了,菜单都没来得及到他走上就被陆蒙临抽回,说是为了惩罚他上次一个人吃独食,这一次让他随大势,大家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不爱吃可以去买泡面,对王孤息言听计从到睡觉时间都被规定的王甲龙和王礼士玩味的看着他,本来还想这家伙爆发一下看点戏,可没想到这孩子还真逆来顺受了,狠狠的逮着一瓶酒死不放手,不喝酒的王甲龙抹抹汗,乖乖,那可是一整瓶洋河大曲,要给喝一口就成红脸关公的自己喝,还不得来个胃出血。 菜上齐后冯真伟对着满桌碟子大快朵颐,化悲愤为食欲尽情消灭食物,一点都没给大家留一点的觉悟,中间被实在看不过去的王孤息拧出去思想教育了一回,最后才慢慢进食直到肚子里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但每一口都分量十足,就是改变了个方式把食物塞进肚子里,数量还是一样一样地。 酒足饭饱后几个人压马路,对于恨不得把时间掰开用的陆蒙临是很破天荒的,陶瓷到是兴致盎然依违在他身旁小鸟依人,安安静静,似乎天生就与世无争。 逐渐逐渐几个人形成一个梯队,陆蒙临和陶瓷在最全面,二十米后是王氏三兄弟,再后面十米就是说的好听点是遗世独立说的难听点是被大众抛弃的冯真伟了,可怜巴巴的跟在一群人后面,沧桑地抽着烟,眼神忧郁的看着前方,加上那几根胡渣,的确有点流浪人的落寞。 冯真伟盯着前面的陆蒙临和陶瓷,咧开嘴轻轻一笑,想到陆蒙临和王孤息孤身一人赴会见罗攻,啧啧,听说那个是光头的男人在山东是闯出了名气的,虽然跟他主子李深不能相提并论,但也能是个距离枭雄不再那么遥远距离的人物了,就在他意气风发时却碰到了陆蒙临,任何人都会压罗攻赢的两军对垒,没想到是陆蒙临不声不响拿下了大局,从被动到主动,这个从高考后未见人却闻名的青年到现在他还看不透,就像一池许久没被人发现的池塘,深不见底下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冯真伟端详了眼自己修长的手指,又荒唐的回想起那天和刘佳丽漫步在虎丘别致竹林的下午,看似冰冷其实接触久了却很能聊的来的丫头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以后她嫁的人要怎样优秀才能拿的下这尊注定要走女王系一路的女人,陆蒙临说他对刘佳丽有悸动这是真的,他心里并不否认,因为她和他小时候认识的一个女孩真的好像,就像如出一辙的一个人。若说那天之前只是悸动,那在她能够把苏州虎丘从立古以来来过的文人骚客一一指时的一脸向往后就是心动了,一个女孩偶然能知一二知识面不稀奇,稀奇的是她能够把敦煌把西藏把丽江的历史悠久轻描淡写的描绘出来并且读过大部门关于她向往所在地的书籍,对于如今到处都是无病呻吟玩弄文字的人而存在的社会,这不伟大,但可以说的上是这个女孩曾是真用心过,他在上海扮演举足轻重位置的父亲说过,最可怕的女人不是拥有七窍玲珑手腕霸道行事的武则天,而是能躺在周幽王怀里外在冰冷到昏君甘心为他烽火戏诸侯的褒姒,谁真能猜到藏在她心里的真是只单纯的祸国殃民,还是想借天下大势去灭杀强大到不容抗拒的周幽王,如果真是那样,那迎合周幽王脾性不动声色承欢的褒姒那是真用心了,不管如何,历史上周幽王的确是失了民心和臣心而失去天下的。 一时间心里如五味瓶被打翻,冯真伟苦笑喃喃道:“爸,谁说配角永远都是配角,若我能和蒙临打下江山后悄然隐退,那我是主角还是配角,您是欣慰还是失望?如果我再告诉你,做配角只要一样能够名动天下,我宁愿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臣子,您是想说我没出息还是赞我一句大智若愚?”。 第一百零四章 脸红若灿花 今日7000字完毕。 收藏红票我都要。 大家迅速留言,十一点五十开始撒精! --------- 逛到最后冯真伟带着王家两兄弟先回小窝,王孤息按部就班跟在陆蒙临身后,距离保持的恰到好处,既能在有危险时第一时间出手相救又听不到前面暧昧不清的两人说话,嘴巴里刁根烟,王孤息对如今的生活越来越满意,血腥味,激情,不枯燥,这些东西已经很多年没在他身上出现过,硬要算的话也就是年纪还小的时候瞎子师傅带着他走南闯北,偶尔遇见有人作恶多端在他眼里睿智的老人会让他点到为止的教训一下,并没像小说里一样见人就说杀。有一次王孤息因为太气愤就把殴打妇孺的一个*犯给折掉了右腿,瞎子老人把他打了个半死,说做人要安分守己,别昏了天的想做天罚,这种人自然会有政府去管。当时王孤息不服,说如果法律能够解决一切,就不会出现那么多没上台面的贪官污吏,老百姓的日子也会在质上面做飞跃,老人当时给了他一拐棍,斜睨他说只要做了恶事总要被惩罚的,如果现在还没有,那也只是时候未到。王孤息那会认为瞎子老头在装~逼,整的煞有其事,后来看到一个个腐臣被拉下了马吃了枪子,他就渐渐明白老头子那句话说的还不是全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古人诚不欺我也。 陆蒙临边走边规划接下来的路怎么走,这盘棋显然才是刚下手,近在眼前有‘苏州环球国际中心’,李深,妖艳强悍马尾鞭,这前几手都不能出半点差池,一踩雷就要被炸的粉身碎骨,他才20岁整,还不想那么早就下阴曹地府和阎王老爷作伴,所以才要考究怎样在产业链出手前尽最大努力拿下环球中心最大限度的利润,产业链的商业鬼才多如过江之鲫估计都有可能,首先这场仗就是场硬仗。运气好等累的半死半活搞顶产业链后还要想尽办法攀附上半路杀出来的李深,听王孤息说李深在山东有几处大赌场,每一家吃红利日进帐十万,好在每年除去谨慎国家打严外一共开放时间才共大半年,但也要有几千万上下收入,这还不光是想象中虎背熊腰有张扬气焰男人唯一的收入点,他还有正经的钢材二手转卖公司,也不知道从哪搞来的货源规模是极庞大,再加上零零散散的其他行业,比如房地产,网站入股等等才铸就了如今即将要上市的京东,面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陆蒙临不敢掉以轻心,死在李深手里的人海了去,他再盲目自大也不会在那家伙面前拖大,能混到今天,如果只光靠拳脚,是天方夜谭,所以他要面对武力值强悍到未知智力上能运筹帷幄的李深才会未战气势先逊半分,否则以他的性子罗攻早死了,不可能活到现在。 最后最关键的是马尾辫,这牛叉到变态的女人本来陆蒙临是不想招惹的,可是在发展的路上陆蒙临低下了头颅,让她在李深那头牵线搭桥一句话两句话不行的,到时候还得要拿出最实际的利益出来,否则就算熬到了最后她也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用诱人的小嘴儿操起刀片杀人,想想陆蒙临就不寒而栗。 这时旁边一辆装有几十方泥土的土方车从旁边经过,还按了下喇叭,陆蒙临惊醒过来后下意识转过头看看陶瓷,见这妮子正神采奕奕的看着自己,不禁好笑道:“美女,看啥呢?”。 被他发现陶瓷别过头小脸一红,小声道:“没什么,就是看你想的入神猜你在想什么”。 陆蒙临好笑斜她一眼,笑道:“那你猜到没?”。 陶瓷头低的更厉害,有点局促不安紧张道:“没猜到”。 陆蒙临挑起眉,带疑问恩了一声。 陶瓷连忙摇摇头,紧张道:“真没有,我哪能猜到你心里面想什么”。 本来只想逗逗她,见她莫名其妙的这么紧张疑惑了,陆蒙临迷糊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陶瓷见他有点不正常更怕了,颤声道:“没有”。 陆蒙临继续道:“那我鼻子长歪了?”。 陶瓷眨巴着眼睛摇头。 陆蒙临怒道:“那你怎么了”。 “你别逼我”陶瓷带着哭腔看着他,眼神那个幽怨,神情那个楚楚可怜。 “那你是到底怎么了,到底是神马东西让你像着了魔”这一次论到陆蒙临欲哭无泪了,这个冤不是一般冤,我什么时候逼你了? “你。。你。。” “我?我?” “啊。。。。。你刚刚认真思考问题的时候好帅”陶瓷走投无路,闭着眼睛捂着耳朵,好象这样就能掩耳盗铃,可见天真程度有多不一般。 陆蒙临呆滞,顿时捧腹大笑,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她你你你,你个没完就是说不出话来。 反应到丢了矜持的陶瓷刹时手足无措,又看到这牲口的模样,急的眼泪吧嗒吧嗒连窜往下掉,人本身看上去就属娇小可爱容易让人怜爱的类型,这时更如一尊落了凡泪的精灵,让人哭笑不得的可爱。 陆蒙临感觉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又没哄女孩的经验,顿时憋屈当初李苍苔咋不能脆弱一点嘛,也好让他练练手啊,这玩意肯定就像玩篮球投蓝一样,熟能生巧啊,这不,这时候是完全没折了,只能跑过去问她是不是崴到脚了,见人家没反应就是吃坏东西肚子疼了?还没反应又道想家了? 陶瓷被这家伙弄的破涕为笑,捂着嘴带着撒娇意味骂道:“你是坏蛋,欺负我,我要告诉我爷爷,叫他把你这坏蛋扔进黄浦江”。 “好好好”陆蒙临一头冷汗,只要你别哭哭啼啼神马事都木有问题。 陶瓷见他逆来顺受就更来气了,赌气锤了他一下就往前跑,速度很快。 陆蒙临肚子里骂娘,现在是非常时期,就不能少添点乱啊,嘴上是畅快可还是无可奈克跟上,既然他自己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就不可能放任陶瓷一个人乱跑,即使是没有和李深那头有恩怨他也不放心一个女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瞎逛,所以只能劳烦他地一双脚咯,好在经常跑步已经能免疫长途跋涉了,他听说女人猛起来那个脚力可是举世无双地,一骑绝尘下男人只能难以望其项背。 王孤息脑子开了个小差回过神来就发现三十米远的两人都快变成了两个黑点,吐掉嘴上的烟头拔开脚丫子边跑边骂道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娃子,不知道地球很危险不能乱跑,哥哥肠胃不好,跑快了会把吃的东西吐出来的,那多浪费钱,我今晚可吞了四只猪蹄两碗盛满排骨的排骨汤啊,要给老瞎子他能喝整整两斤烧酒下去。 回去后冯真伟已经洗好澡在打听看电视,带着王甲龙一起欣赏《猫和老鼠》,身形一大一小的两人傻呵呵的对着屏一会笑一会闹,王礼士受不了他们,到厨房找了瓶矿泉水猛灌。 陶瓷率先一步进门,赶快跑到之前睡够的房间关上门,陆蒙临跟进来后气喘吁吁,感叹道女人发起飙来脚力果然不是盖的,刚好电视屏幕上放到那只老鼠戏弄猫的桥段,冯真伟哈哈大笑,陆蒙临转过头,气势汹汹横眉冷对。 好好看个电视也能有无妄之灾降的冯真伟被揍过之后抱着傻笑的王甲龙哀怨,神经迟钝的大个子也受不了他,轻轻一挥把他甩出来远,还嘀咕道我不搞基,再来就直接摁在地上打。 冯真伟仰头大哭,尼玛,天理呢? 被陶瓷这么一折腾陆蒙临徘徊在心头的凝重减轻不少,第二天大清早把大伙拉起来出去跑步,陶瓷也未能幸免,只是拉低了大家的速度,从原先的一个小时跑完到现在的两个半小时,最后半个小时还是陆蒙临背的,大家都没看出来这孩子耍赖皮的功夫这么高深,找了快干净点的草坪一屁股坐下来,死活不肯走,陆蒙临么的办法,只能背。 跑完后一起去那天的生煎包子店吃了个早餐,胃口都很好,饥肠辘辘下二十几笼生煎轻易被消灭,陶瓷震惊于王礼士的食量,可后来又看到王甲龙狼吞虎咽才知道,原来真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六笼和十二笼的差距可不仅仅是两倍的意思,那只要活生生多塞进去六笼,这胃要有多大?陶瓷第一次后悔自己怎么没去学医,到时候就能研究研究胃最大伸缩程度是多少了。 回去后各人各忙各的,陆蒙临临进房间前陶瓷跑到他面前扭扭捏捏,陆蒙临不知所谓,疑惑问她怎么了。陶瓷好象很容易脸红,低着头不肯说话。急着要把那份创世纪提交上来的销售策略计划书囫囵吞枣一遍的陆蒙临白了她一样,没好气道又想犯昨晚那样的错误了?多尴尬啊,说吧,这次是不是又感觉我玉树临风了。陶瓷脖子索性红到底了,垛垛脚瞪了他一眼,又想想抬起头,豁出去道今天是七夕,你总不能把我一个人丢进房间玩电脑吧? 在一旁隔岸观火的王孤息和冯真伟终于空前的达成共识,笑到肚子抽筋。 陆蒙临嘴角抽搐。。。。。。 陶瓷先兴致勃勃拉着他去看电影,挑的是刚上映的《哈利波特之死亡神器》,广告标语是哈利波特最后一战,似乎是终结篇,看完之后出了电影院陆蒙临哈哈大笑说别人追它追了这么些年,我就是当初刚出来时看了第一部就没看过,今天又看了大结局,总算比别人划算。陶瓷脑袋瓜子没转过来,疑惑道为什么。陆蒙临眨眨眼,笑道别人花了那么多时间去等去看,我却前前后后只花了五个小时不到,你说我划算不?陶瓷恍然大悟,张着嘴哦。。。可是你中间的情节又没看,怎么也没别人得到了欢乐多吧。陆蒙临飒然一笑,道又不好看,欢乐个p。陶瓷撇撇嘴,这个家伙固执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过来,也就没想要去和他争论。 晚饭是吃火锅,陶瓷见识到了陆蒙临对食物的博爱,各色各样的菜点了一大堆,还偏偏每样他都能频频夹筷,她自己则是意思一下每样吃了一点就大饱,咽下最后一口金针菇后陆蒙临也终于放下碗筷,还打了个饱嗝。 陶瓷掩嘴偷笑,打趣道:“撑了吧,叫你吃那么多”。 陆蒙临咧开嘴笑笑,道:“点了那么多总不能浪费,要知道我们在火锅店点的菜,即使是蔬菜也够农村人将就着一顿,我在陆镇的时候,有些穷人家连饭都吃不上”。 陶瓷赞同点点头,笑道:“我经常跟爷爷一起去老家,回去之后都是粗茶淡饭,农忙时我也插过秧苗呢,厉害吧”。 陆蒙临起身结帐,回来后道:“能吃点苦是好事,但这不能说厉害不厉害,我们应该去体验,懂吗?”。 陶瓷抿抿嘴,有点失落,但还是选择仰起头重重恩了一声。 两人边往外走时陶瓷边问:“你喜欢吃的东西倒挺多”。 陆蒙临愣了下,哑然失笑道:“其实那不是喜欢,但我不喜欢去偏爱某一样食物,如果我不爱吃就不吃的话那那些大多人不爱吃的菜是不是就该不种了呢?就像做人一样,中国人讲究一个中庸,这不是没道理的,不偏不倚方成大事,这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话”。 陶瓷眨巴着眼睛,乐道:“那的确哦,恩,是应该博爱一点”。 陆蒙临边推门边点点头。 跟在身后的陶瓷站在原地偷偷看了眼他的侧脸,在路灯下映衬着属于男人的绝美,不似阿波罗那样的花哨,只是单纯到让人心跳,陶瓷鼓起勇气,脱口而出道:“其实人于人之间的相处也一样,你愿意去试着了解一个人更多一点吗?”。 陆蒙临转身,在他背后是对面刻在美罗墙壁上的大屏幕,画面中刚好是莫小滢唱到那句“iloveyouineedyouimissyou,ilikeyou”。 陶瓷倔强的凝视他,脸红若灿花。 第一百零五章 护主子的狗 四千三的章节一口气下有点累的。 听说神仙姐姐要打架了。 今天票太少了吧? ------ 回去之后难免被众人一脸暧昧打趣,陆蒙临皮糙肉厚,双手叉在口袋姿态潇洒,睥睨的斜视大家,就像手握五指山,泰然的很,一点都没感觉出来客厅内陡然爆发出来的火药味,还淡然地从冯真伟口袋抽根烟出来点上,喷了人家一脸眼还要翻别人白眼。倒是看似大大咧咧的陶瓷被臊的不行,此地无银三百两说就看了场电影吃了顿饭你们别乱想,就躲进被夹在王家兄弟和陆王冯三人中间的房间,关门的时候看那模样如惊弓之鸟。 等陶瓷关上了门冯真伟阴暗怪气道:“不够兄弟,还说我吃独食,看电影吃火锅都没我的份,有木有天理?”。 陆蒙临斜他一眼,掐灭烟头说:“要看电影现在也可以去看嘛,你昨晚钱包掉下来的时候我看见里面还有张大团结,够去金逸买张哈利波特入场卷了,还能剩十快买瓶可乐,多爽”。 冯真伟双眼无神看着天花板,喃喃道:“我那张团结咋就被你看到了,我心不甘啊”。 陆蒙临笑骂:“甘你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留着那百把快钱想去买苍姐经典大碟的,区区一个容颜巨~乳就能让你这么不可自拔拉?”。 冯真伟义愤填膺了,312寝室时整栋楼都知道他对苍姐姐的迷恋到无以复加的恐怖状态,整天念叨苍姐姐巨~乳一出神马后起之秀波岛野结衣都要退避三舍不能遮起锋芒,还有姜还是老的辣什么的,现在陆蒙临竟敢以这么轻蔑的态度去说苍女神那对凶器他怎能不忿忿不平,顿时也不怕被揍了,怒道:“苍姐姐那是货真价实的大波波,看过她碟的人都知道那是可以波涛汹涌到在男人手里兴风作浪的,你这么说难道就不怕被广大狼友众矢之的,你。。。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陆蒙临倒没去弄他,嘿嘿笑道:“十万一晚上苍姐姐给你随意亵玩一夜你干不?”。 一直看戏的王孤息也来了兴趣静等下文,想看看这小子会不会被精~虫冲昏脑袋。 没想到冯真伟果断摇摇头,坚决道:“苍姐姐只可远观不可玩亵,再说你知道的,我有洁癖,她被那么多鬼子压过再让我去压,那还不降了我身价,也恶心啊,我的洁癖不允许我这么做”。 王孤息一怔,乖乖,刮目相看啊,感情这小子把兴趣爱好和现实分的这么开。 陆蒙临撇撇嘴,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哈口气道:“幸亏你还有底线,如果真什么都顾把钱扔到她脸上就上那你就能滚回上海了,虽然我知道让苍姐姐给你日那是不可能地,据说她早就从良了”。 冯真伟两眼泪汪汪,悲惨道:“我消息这么落后,人家都从良很多年了,现在都开始搞慈善了,不再卖肉咯”。 陆蒙临诧异道:“你以前不是说苍姐姐那是在把床上战争演绎成艺术吗?怎么这回说卖肉了”。 冯真伟愁眉苦脸叹口气,仰起头自认为玉树临风道:“随着我心智的愈发成熟,就渐渐的看淡的,她就是卖的,而且是价格很高很有欣赏价值的战斗鸡,同时也是夫妻两的教科书,所以我要把我的精神状态升华起来,不再一味从艺术角度去观摩她的眯眯,要彻底的以客观视野去对待她”。 陆蒙临哭笑不得,骂道:“不会造句就别造,都知道你是理科生上的大学,不会舞文弄墨又没人怪你”。 冯真伟恨恨拿起桌子上的二锅头灌了一口,最后b没装成呛了一口,差点送了小半条命。 中午陆蒙临说要去工地上看看,冯真伟跑的比兔子还快说昨晚没睡好下午必须补好觉,不然晚上就不能精神饱满的去欣赏苍姐了,门一关,连陆蒙临说要拿衣服都不肯开门。 王孤息主动要陪他一起去,陆蒙临点点头,说刚好有点事要跟你商量。 两人留下王礼士和王甲龙以防万一就顶着太阳跑到工地上,巡视了一圈确定工程进度没问题后找了快阴凉地两人盘膝而坐,也不怕地上的灰尘,偶尔会有工人灰头土脸经过他们也会抱以善意的微笑,还扔根烟,弄到最后工地上工人有事没事经过一下这里,不知道是真有事还是想混一根就算能成功在黑心工头手里结到钱也不舍得买的中华,工头看见了酸溜溜说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三字开头的软中华没抽过啊?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工人们两眼放光,感觉这家伙话音里似乎说这烟很不错,也不在意他的尖酸刻薄了,一个个跃跃欲试想要去跟大老板混支烟抽。 陆蒙临哭笑不得,他和王孤息两个人身上的两包中华就这么如江水滚滚而流,速度快的让人肉疼。 赶紧把最后一根烟塞进嘴里,冒口烟王孤息感叹道:“这中华就是要比十快钱的贵宾迎客松来的好抽,七倍的价格啊,这要给抽惯了安徽老光明的烟农抽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每天一根扣着抽”。 陆蒙临挑眉道:“你还别说,真有可能,你还记得咱们家隔壁的陆老三不?”。 王孤息愣了下,接着哈哈大笑,道:“那每个月走路去城里嫖一次的陆光棍嘛,谁不知道”。 陆蒙临把烟固定在嘴上含糊不清道:“记得有一次我爷爷去成里办事带了包不知哪弄来的九五之尊回来,经过他家时看到他坐在门口晒太阳就顺手递了根给他,当他知道九五之尊的价格后硬是把烟藏着不舍得抽,还是一次偶然下我看见他心疼的把被潮气浸湿的放太阳地下晒,举着手老半天确定干了后才小心翼翼点起来抽,其实他抽的时候烟已经没味道了,不知道会不会给他带来好烟不好抽的阴影”。 王孤息一笑道:“他就活该那个命,玩回女人就够一包烟钱了”。 陆蒙临摇摇头道:“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了也没个老婆,能不憋到强~奸妇女就已经是大善事了,还不准人家嫖一会,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嘛,男人上了岁数长时不射可是要得前列腺炎的”。 王孤息吐掉烟头哈哈大笑。 陆蒙临差开话题,笑问他:“礼士和甲龙从哪弄来的,事情比较多一直都忘记问你”。 王孤息掏掏裤裆变戏法变了包烟出来点上,眯着眼道:“都是我内门兄弟,一个爷爷,这两个犊子小时候是从两岁被我打到六岁的,那次王家出事后就分离了,不瞒你说,把他们弄过来是为了能帮着你点,更多的是我想照顾他们,这是作为一个兄长我的责任”。 陆蒙临抢过烟,瞧见是迎客松抽了他一下,因为民工起哄到现在只抽一根烟早就瘾来了,点了根舒服的叹口气道:“这不过分啊,我认为很应该,我们两谁跟谁,还在乎一张嘴吃饭不成,再说了,就凭那晚他们近乎卖命了,就算吃垮我都不待有半点怨言的”。 王孤息恩了声道:“这我相信,你小子做不来白眼狼的”。 陆蒙临没说话,问心自问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做白眼狼,接下来如果能顺利和李深搭上关系就要找机会做回不要脸的,成王败寇这是古今中外都不会被淘汰的词,他陆蒙临长这么大琢磨出一个道理,做有底线奸雄要比英雄枭雄都要痛快的多,没什么大顾及。 王孤息抽口烟道:“是在想马尾辫帮你牵线搭桥的事呢吧?”。 陆蒙临仰起头闭上眼点点头,叹道:“那娘们不知道有没有把这事上心,我还等着她消息呢,要只靠罗攻的一面之词我估计李深不见得真和我结盟,更别说做买卖了”。 王孤息摇摇头道:“这个你倒是担心的有点多余了,大红衣那种女人,要么就一口回绝,只要她稍微松口了就代表事情成的几率比较大,如果她明确答应了那就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据你跟我说的我分析了一下,现在颛孙姑姑估计已经差遣人去山东了,没准都到了在跟李深喝茶呢”。 陆蒙临思索片刻点点头,自嘲道:“希望是我杞人忧天吧,也是,人家都爬那么高了,何必跟我玩虚的呢,想捏死我趁你不在的时候雷霆出手不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动脑子嘛,跟玩似的”。 王孤息笑笑,他就喜欢陆蒙临这种先把自己的位置定义精确后再谋后而动,往往爆发出来的潜质是能掀起大波浪的,绝非是丝丝涟漪。 潍坊贵宾楼顶好的包间,大八仙桌上山珍海味俱全,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无一不有,里面只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刚从苏州回来的罗攻,他原先让人感觉到无论何时都能八风不动的沉稳并没有被王孤息破坏殆尽,一脸和煦笑容,颇有大家风范的尽招地主之宜,眼前的是远在内蒙不能赶回来的李深格外嘱咐要好好招待的男人,巨高的海拔,胳膊犹如一般人小腿粗,小老鼠处巍峨壮观,李深说这是四川大红衣身边的打手,只是这打手可比一般打手分量要重的多的多了。 “文郱兄今天来了真是蓬荜生辉,这贵宾楼虽然在潍坊不是最顶尖的酒店,但我敢说这里的菜是最好吃的味儿,敢保证能符合文郱兄的胃口”罗攻谈笑风生,没表现出一点比别人矮一头的姿态,这是他跟在李深后面十几年打磨出来的心理素质。 刘文郱是大粗人,这一点他自己都从不否认,抓起桌子上的一根红烧鸡退撕了快肉咀嚼,含糊不清道:“弟弟客气什么,随便把我塞进个大排档也行啊,带我来这么高级的地方还不够啊,要高档一点我都吃不安稳了”。 罗攻淡然一笑,不动声是把称呼改过来道:“哥哥这是怪小弟招待不周了?”。 刘文郱斜看他一眼止住了不断张合的嘴巴,也不说话,气氛有些冷场。 罗攻怔了下,随后大手一挥道:“菜全部换掉,这些东西都不合哥哥胃口,跟老板说声,再不来点好的可别怪我不给张爷面子,今天我就砸了着栋金字招牌”。 刘文郱似笑非笑咧咧嘴,阻止胆颤心惊的服务员,突然豪放笑道:“不妨碍,哥哥说了能吃大排档就肯定是不对吃的东西讲究,只要有肉有酒就行,什么品味的那是我主子才会去琢磨的东西,我们这种下人,只能认真好好每一件琐事尽量让主子不多操心,我看这桌子菜很好,再多加两瓶烧酒就行,别换了”。 罗攻点点头,朝服务员笑道:“去抱几瓶五粮液上来,今天把刘爷伺候好了有打赏”。 刚刚还吓的小心肝差点跳出来的服务员喜上眉梢,屁颠屁颠跑下楼去拿酒,伺候这种不知是黑是白的人素质好一点还好,如果是泼皮无赖一类的不被打就已经阿弥陀佛了,断手断脚都有,今个有赏还能不麻利点难道让客人骂啊。 刘文郱瞥了服务员背影一眼,歪嘴道:“弟弟想把我灌迷糊掉啊?”。 罗攻一惊眉头,故意惊道:“哥哥这是说的哪的话,叫他多抱两瓶这不是怕哥哥喝不好么?到时候颛孙姑姑还不怪罪我没招待好哥哥,李爷也扒了我的皮啊”。 刘文郱脸一沉,无厘头的语气不善道:“谁跟你说你能叫主子姑姑的?”。 站在罗攻身后的几个小手下眉头一皱,不禁都摆开架势准备随时开干,这么多年,还真没人敢和罗爷这么说话。 刘文郱斜睨依仗罗攻在场的小瘪三一眼,还没等罗攻呵斥这群看不清场合的小喽啰他就站起来,走到一个离罗攻最近的魁梧大汉面前,不顾铁青着脸的罗攻情面拍拍这小子的脸,阴森森道:“怎么?想跟你刘爷干一场?”。 罗攻这名已经修炼到有些修养的被他巨大的身躯震的思维停顿,冷汗从两鬓处缓缓留下。 罗攻哪知道这家伙看上去憨厚其实性格这么扭曲,看情势快要失控就咬了口牙,站起来举起酒杯朝刘文郱笑道:“哥哥别跟跟这群没心没肺的小玩意较真,回去了我收拾他们”。 刘文郱看了他一眼,狠狠捏了下喽啰的脸,拿起桌子上的白酒瓶跟罗攻碰了一下,然后气吞山河的一口喝尽。 抹了把嘴,刘文郱打开包厢门,转过身咧开嘴露出一排牙朝罗攻阴笑道:“主子下个礼拜就会亲自过来,麻烦你跟李爷说一声,还有,如果以后我再听到你嘴巴里吐出哪怕对主子半点不敬的话来,就算李爷护着你,作为主子身边一条狗的我,也会毫不犹豫撕烂你的嘴”。 罗攻阴沉看着刘文郱下楼的背影,其实真要打起来他和刘文郱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而且久居高位今天在兄弟们面前出了大丑的他竟忍住了没和刘文郱来个扳回面子的生死仗,这是何等稀奇。 大红衣的名声,似乎已经能够让罗攻弯腰做人。 第一百零六章 策谋 今天仍旧一章,有一章存稿,但不发,因为明天开始出差周六回来,怕断更,所以今晚我必须再码两章才能撑到周六,当然,如果出差晚上可以去网吧的话我一定会不吝啬的吧稿子发出来,加章也木有问题嘛。 天灾人祸不是我的错。 ------------------ 资金链到帐后创世纪已经马不停蹄张罗开来,从广告策划到落实宣传都把每一分钱花到刀刃上,公司内部宣布提成提升到一般商业地产基础上的四个点,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本来质量在同行内就是佼佼者的创世纪营销层开始枕戈汗马,势必开盘第一天人均50万销售业绩,这一点创世纪高层也相当重视,提出只要业绩突破到一定上限就可有十万元额外的奖金,可谓是用心良苦,哪会在这些花消上动手脚,只狠陆蒙临给的钱不够用自己要贴上一点,但却信心十足。‘苏州国际环球中心’卖点良多,一是黄金地段已经满足了大部分投资客的需要,二是价格定位上很适中,在苏州商铺五六万每平乱飞的大局下四万可是一个大亮点,最后最关键的第三点就是历来能说经历了多次大浪潮的创世纪销售基层已经兵强马壮,否则想独占鳌头于人才倍出的长三角,何其难哉。 陆蒙临和王孤息回去后洗完澡就接到了唐春华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苏州,希望晚饭可以一起吃,陆蒙临随口就答应下来,创世纪不来找他他还要去找他,现在来那就更好,多一点主动权是一点。 吃饭地点还是那家西山人家,见面后先客套了一番,唐春华就开门见山说:“直接说?”。 陆蒙临看看旁边的冯真伟和王孤息笑道:“尽管说,这两个兄弟都是我自家人,没得关系”。 唐春华先递了份资料给他,喝口水道:“现在已经万事俱备,我们是准备下个月月初就开盘,从明天开始造势,你说怎么样?你做这一行前应该了解过商业地产,要刮起大风卖起来才顺手,中国人都跟风,再加上商铺的商业价值在那里,50万平我坚信三个月内全部都能卖光,这还是建立在价格每个礼拜都递增一次的前提下,如果按你的计划价格一直不变那两个月创世纪自负足够,可是我想你做项目也是为了赚钱,卖出来的钱除了40%作为税收交掉这一快就让我替你肉疼,当然,如果你坚持己见我没问题,我们已经准备好两个方案在做,创世纪位于江苏浙江所有分店都停下了手头上所有项目,只等着月初打响一炮“。 陆蒙临看了眼在地产界混迹多年的唐春华,道:“一共五十万平的铺子的招商进度怎么样?”。 唐春华飒然一笑,自信十足道:“早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五十,其中品牌服饰皮革类有范思哲、proda、香奈儿、christiandior、gucci、瓦伦蒂诺、lv、爱马仕,食类有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还有其他种类的大小是商家都是一头头具备能够引起冲击波的猛兽,把他们的广告标语打在建筑物上,投资们一看到就肯定会有骚动”。 对品牌迟钝的陆蒙临是有点云里雾里,一旁的冯真伟就目瞪口呆,不声不响赶紧给陆蒙临一个眼神,冯家财团不是没做过大型商业项目,招商也不是没有创世纪做到全面,但绝对没有一次只花了这么几个月时间就已经入驻这么多的一线品牌,不禁嘀咕道果然是专业干这行的,人家的入驻引资路子已经构成了固定的框架,基本上每年都是在原有的回头客上不段递增品牌,所以只有可能他们筛选掉渐渐不合市场的商家而绝非是商家挑他们。每一个国际一线品牌再要开张新加盟或者是自主经营的销售点时挑选位置是很特别的讲究,而这一点创世纪已经替他们提前做到了,时间长了信誉和品牌效应就出来了,这才会铸就了今天的创世纪。 陆蒙临皱眉道:“照你这么说的话招商肯定是没问题的,可是时间是不是仓促了点?一个月时间宣传效果我认为达不要预期效果,一般的情况下通过城市高架海报以及报纸传单和路道灯罩来进行,并不能及时让所有人获知,特别是外地投资客更不可能获知这个消息,唐总,如果只靠苏州的消费市场是很满补给的”。 唐春华饱含深意看着他轻笑,直截了当道:“你难道忘记了无冕之王?”。 陆蒙临恍然,笑意爬上眉梢道:“媒体?”。 重新倒了杯水,唐春华神色自负,他缓缓道:“创世纪的品牌最硬的不是销售体系这一快,而是我们可以整合出所有入驻商投放进更广泛的广告宣传,比如爱马仕,这种高端品牌针对的人群只是一小部分,如果你不告诉他们能够消费的地点他们就不知道去哪消费,这样一来就会出现商家新店不能及时输出消费者无法购买的局面,苏州我调查过,能够架起这一类国际一线品牌专柜的商场屈指可数,地域上的弱势就浅显表现出来,比如老板满地爬的盛泽,他们消费则更愿意去上海嘉兴,而不是距离甚远的苏州市,所以我们就可以钻空子了,当已经签定入驻合同的大商家出现在媒体镜头时让他们加上一条项目的信息,只是多花点钱罢了”。 陆蒙临再不谙这种产业模式被他说的这么白也懂一点了,握着杯子的手下意识加了把劲,精神一震道:“你的意思就是除了我们投入的黄金档时间广告其他的时间也会陆陆续续昙花一现?”。 唐春华如沐浴春风,得意道:“即使是昙花一现可反复出现在别人的视野有心人也会下意识的去关注”。 陆蒙临转过头,冯真伟轻轻点头。 陆蒙临双手捧起来搓搓脸,抬起头朝对面成了精的狐狸道:“唐总,如果能够在下个月月初开始出售,一个月内你能卖出多少?”。 唐春华皱眉,缓缓点根烟,吹出个枭枭升起的烟圈,摇头道:“第一个月还真不好说,不过我敢肯定前面两个礼拜一定火热”。 陆蒙临盯着玻璃杯道沉声道:“你就告诉我能卖多少”。 唐春华把夹在手指的烟抽完,抬头道:“十万方是极限”。 陆蒙临上身前倾,眼神伶俐道:“唐总确定?”。 唐春华一怔,不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鬼,下意识问道:“陆总怎么只问一个月的销售成绩”。 陆蒙临轻轻一笑,盯着他道:“这个唐总不需要管,你只需要告诉我确定否?”。 虽然好奇,但在和创世纪利益没冲突下就没必要思考那么多,唐春华稍微思索了一下就答道:“确定”。 陆蒙临点点头,朝经过身边的服务员道去拿几瓶啤酒,要冰的。 唐春华哭笑不得,这人小鬼大的孩子要整什么幺蛾子。 陆蒙临接过送过来的酒,开了盖子后给唐春华倒上一杯,咧开嘴笑道:“祝我们开门红唐总”。 在酒桌上走了很多年都没出过差池的唐春华爽气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大笑道:“我很早就说了陆总是英雄出少年”。 陆蒙临笑笑没说话,心里嘀咕英雄个p,产业链最多只会让我卖一个月就要强势出手干预,要不是担心他们会提前开刀我傻啊不等所有事情都落实好答应你这么快卖,到时候你拿的钱更多我却更少了。 冯真伟和王孤息自然不是不懂场合的人,就算再不屑唐春华的嘴脸样子还是要做的,每人都尽职喝了一杯,浅尝即可,绝不会出现三个人都酣醉的情况,这种关键时刻,一个不注意会把小命丢掉的。 告别了唐春华三人出来后并没有打车回去,而是三个大老爷们煞风景的压马路,各人嘴里刁根烟,幸亏长相都还算老实,要不然没准就吓坏好孩子,这poss,跟古惑仔里一模一样嘛。 “真伟,感觉唐春华说的话可信度有多少?”陆蒙临瞥了眼冯真伟问道,他对冯真伟的实业操作还是放心的,再不懂在他爸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也比寻常人懂一点,最起码的是条条框框都很清晰的刻在脑海里,不会像他一样只会看大环境对细节却模糊不清。 “百分之七十应该没问题”冯真伟考虑了一下道:“之前我研究过创世纪做过的一系列大项目,在我们这个项目前杭州上海几个金融焦点城市都有过他们的足迹,都是全案,可谓经验老道,只要他们没和产业链暗中苟合那就是百分之百了”。 陆蒙临吁口气,放心道:“那就是百分之百了,创世纪从头到尾都是我在接触,他们根本没机会插手”。 冯真伟点点头,道:“那就好,就怕这两边大鳄会朝我们张开血盆大口,随便哪一家都不是我们能承受的起的”。 陆蒙临叹道:“是啊”。 王孤息撇撇嘴,沉默了一晚上都快疯了,后来只能无奈归咎于自己是大文盲,什么‘全案’什么‘投放市场’都没概念的,拿什么来插话。 陆蒙临观察功力细微,察觉到王孤息的寂寞如雪,碰了下他道:“王哥,如果事情顺利过段时间可能你要陪我去趟山东,是龙潭虎穴啊,我就怕去了就回不来”。 冯真伟听到他说这事就皱起眉头,担忧道:“去了会不会真有危险”。 “会有”陆蒙临点点头,又咧开嘴笑道:“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王孤息哈哈大笑,这种类似于在大山里搏命的游戏,他和陆蒙临自然晓得有多刺激,成则王败则成一杯黄土啊。 第一百零七章 军人的子女 黑土地上有朝日蓬勃,一排壮硕的汉子弓着腰蹒跚爬在铁丝网下的泥泞中,即使满身黑浆被晒干像面具一样贴在脸上都不能动摇他们半分,身为39集团军的一员,即使身在至高点哪怕天上下暴雨闪大雷都不会退却,生死是在命令之外才会考虑的东西,荣誉,是鲜血和汗水浇灌出来绚烂的花朵,是一次次和死神擦肩而过后的勋章,这些人才是随时为祖国做好准备抛头颅洒热血的硬汉。 两个小时后站在一旁臂膀上带有虎头臂章的黝黑男人一声惊吼,粗壮的臂膀也随之落下。 趴在那里整整两个小时即使身上巨痒难耐的壮士门争先恐后,五百米铁丝网如箭一般迅速完成,被扯动的网罩在他们全部脱离出来后还仍旧颤抖不止,一群人没管身后毫不停滞拖着一身黑泥百米冲刺向高网,以最快的速度翻越,其中一个个头比较小的南方人一时失力在半空中掉下来差点摔死,恢复神智后仍旧强撑着身子继续向前面的大山奔跑,身旁的战友会抱以关怀的眼神,但绝不会去哪怕是拉上一把,那被视做一种侮辱。 个头只有一米七五的黝黑男人静静看着自己的兵渐渐没入大山,有些人晕厥后被拖着跑都没能在他心里激起半点涟漪,他拥有两枚臂章,一枚五角星上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猛虎,就像一个王者在昭告天下这是他的领地,另一枚是一把利器横贯中国版图,名字叫神剑,发出的光芒就像普照大地的太阳一样璀璨。小心翼翼擦拭臂章,男人牵扯干枯到裂开几条血淋淋口子的嘴唇,脸上带有骄傲的笑容,拥有这两枚臂章的军人被称为‘东北虎’,是接近军人最高荣誉的部队,他是五个月前才空降到这里的教官,离开队友之前他们所有人曾把臂章拆下来叠放在一起,然后宣誓,接着抱头痛哭一晚上后相处了几年的占有分道扬镳。 他到这里五个月将近,把一群不服北京兵王的他全部撩翻在地,先用强硬的手腕震住所有桀骜不训的优秀兵蛋、子,再在业余的时间用拉近和手里兵的距离以德服人,渐渐把一批本就拔尖的步兵连拉到与尖锐更靠近的位置,即使是在39军现在也稍有名气。 转身,毅然跟着大部队方向跑去,他曾经野外集训时吃过虫,咬过蛇,渴了会挖开潮湿的土地把头埋在里面吸收潮气,也曾在执行刺杀任务时大腿处中过一颗流弹,一切的现在人看来不可思议的遭遇对他来说那么司空见惯,他知道,东北虎向来都代表着最优质军人的精神,而组织赋予他的任务就是培养出一批又一批类似于他的军人,担子重如泰山。 空旷训练场边缘的大树下一位满头银丝的老人和一名女孩静静观看,老人眉目银钩铁画,英气逼人,一头银丝不仅没能让他显的苍老反而更加精神抖擞,他看着那名东北虎的背影露出由心而发的笑容。 长相清秀靓丽的女孩看平时日脸色刻板的老人脸上竟出现了罕见笑容,不禁捂嘴轻笑道:“赵爷爷,今天心情这么好啊?”。 老人哈哈大笑,就像看待自己孙女一样慈祥摸了下女孩的脑袋,佯怒道:“你个小丫头,就会拿我这个遭老头子寻开心,是不是感觉赵爷爷老了就没事想来欺负欺负?”。 女孩撒娇抱着老人的胳膊道:“赵爷爷,您是老当益壮老骥伏枥,我哪敢啊,还不被你到我爷爷那里去告状,到时候我又要挨训斥了”。 老人眼睛一瞪,有怒目金刚之威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小心眼,不就是上次你捉弄了一回北京郑家小子我不小心说漏了嘴,结果你爷爷那老驴子冥顽不灵找到你了,我说那老小子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是不开窍,小孩子过家家他管甚?还是老团长对我胃口,就算人现在九十岁了都脾气倔强,现在我看见他还犯嘀咕后怕”。 女孩嫣然一笑倾国倾城,红着脸道:“赵爷爷,您就这么怕太爷爷啊,都四十年没做他老人家的兵了吧?” 老人怒道:“混帐丫头,老团长一天是我团长一辈子都是,我永远都是那个给他提水壶的兵,就算那时候他肩膀上被挂上三颗金星了我看见了也一样喊老首长,就看不惯那群趋炎附势爱拍马匹的家伙一口一个司令员喊,现在看到了都还喊,都是忘本的白眼狼,一个个混的有模有样就像生分,一群什么东西,爬的再高老首长一个屁都比他们有用”。 女孩偷笑,巧笑靓兮道:“是,赵爷爷说的都对,我说的都不对,好了吧”。 老人开怀大笑,心情极好,连早上被老婆子骂了一顿的气也烟消云散。 女孩搂着老人胳膊边走边小声道:“赵爷爷,看样子你挺喜欢刚刚那个中校教官的”。 越南反击战立下赫赫战功的老人点点头,出声道:“这小子叫陈国强,跟你爷爷以前的警卫兵陈子惊是一个姓,放到那时候也属于一流的侦查兵出生,在东北虎呆过两年,参加过袭*围剿,有大毅力,热兵器用的好,枪神,都不会看,只凭感觉发射,百发九十九中,还有一颗是稍微倾斜,北京军区投放这么个宝贝给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就资源利用,让他去带一批最不服管的兵,还真是乖事,这群整天见了上级爱理不理的兵蛋、子还真被他收拾过来了”。 女孩低下头抿抿嘴,沉思道:“都是一个个好儿郎啊,听说他们训练都很苦呢”。 老人扁着嘴点点头,道:“何止是苦,每天早上起来万米跑,不定时集训和野外生存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有的时候我们这群一只脚要踏进棺材的老头子也会心疼,你想啊,一个个下海训练都会泡出耳炎,驾驶飞机各项技能都必须精通,不吃大苦能行吗?”。 女孩轻声道:“赵爷爷,听说老首长门看自己的兵都像看儿子呢,你是不是啊?”。 老人沉吟片刻道:“恩,可是国家需要真正被磨练过的军人,再心疼我们都只能咬牙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走下去”。 女孩轻轻点头,抬起手将被风挂到嘴角的鬓发理到耳后,搀着老人再不说话。 老人瞥了她一眼,问道:“会客厅不是来了个北京的女娃吗?不去见见?”。 女孩一愣,眼神落寞,咬咬嘴唇道:“陪您走完这一千米”。 老人好象被她这句话逗乐了,笑道:“去吧,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陪的”。 女孩摇摇头。 老人仰起头哈哈大笑,白须在根根如刺,他盯着女孩笑看着。 女孩有点不好意思,摇晃老人胳膊撒娇道:“赵爷爷,您干嘛这么看我”。 老人轻轻推开他的手,双手背在身后向前大步走去,龙行虎步十米远的样子停住,朝身旁他看着张大的孩子饱含深意道:“孩子,我是在老伴三十岁那年死后就没再去寻思结婚的老顽固,没子女,总喜欢把你当作我的亲孙女,有些话老头子不吐不快,就权当一个爷爷对孙女谈心了”。 女孩皱起精致的脸庞,红着眼睛喃喃道:“赵爷爷”。 老人看着她强硬摇摇头,继续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哪能跟我们那一代比,一顿没吃上肉就要叫嚷个半天,我们那会吃粥都是好的,有的时候草根树皮都吃,现在呢?别的我不知道,但最起码我看到的大院里的孩子都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经不起大的风吹雨打,如果真遇上什么事还真难说能不能扛的住,哎,这也不能怪他们,如果把你们这一代的人丢到我们那一代去也能浑身骨气,可是再怎么说我们总不能失了精神气是不?”。 女孩重重点头。 老人慈爱的敲了下她的额头,转走阻止她的跟随,朝前边走边道:“所以啊,你尽管去折腾,打架赵爷爷没怕过谁,这一次除非老首长把我拉出去枪毙,要不然我怎么地也要和宋老头吹胡子瞪眼一回,谁没爷爷啊,你只要记得,李苍苔是赵爷爷一手教出来的好孩子,是优秀军人的子女,别的事都不用去操心”。 名字叫李苍苔的女孩咬着嘴唇盯着其实走路有些不再那么稳的老人,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才往回走。 收拾好心情,转过身,那一刻她方才宁静的气质似乎消失的一干二净,取代的是曾摧枯拉朽震慑住一帮京城太子党的气质。 第一百零八章 宫斗 这一章本来想多花点时间细细雕琢,但你们知道的,跟老板一起出差,我能有多少时间?仓促间花两个小时码三千字,亏的我今天手感好,否则估计明天又要顶着黑眼圈。 收藏来一点,红票多一点。 ------ 李苍苔进来时候客厅里坐着一位一眼看去就能发现海拔相比普通女性有压倒性优势的女人,用清水芙蓉这个词形容她太过苍白了,她光凭容貌就可以在头顶上按上只会出现在男人身上的‘国士无双”,是典型能压过一江海棠的梨花皇后,绝美,冷艳,盛气凌人。她是在初中时期就身具浑然天成不做作的女神风范,能够让北京被最看好也最不让人生厌的两个年轻人拜倒在石榴裙下,这是何等道行大多只会肚子里腹诽的同龄女孩是不会了解的。 李苍苔只是朝坐在那个女人对面的中年男人甜甜一笑,却没有对她和颜悦色,反尔尖酸刻薄冷笑道:“宋大小姐怎么也大驾光临这荒凉之地,气候不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找家能够找个地洗个干净的热水澡都难,以你金贵的身份,莫不是抽风了绝不会跑这来受罪”。 随她一起来沈阳的中年男人哑然失笑,轻轻瞥了眼年纪轻轻就能让他刮目相的女人,发现被冷嘲热讽过后竟出奇平静,又摇头瞪了眼李苍苔,却被这丫头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给顶回来,不禁苦笑心叹也就这两个孩子到一起才能差不多的平分秋色吧。 “抽风倒不至于,就是想见识一下让就算是在北京也能称的上头号疯狗的大炮心甘情愿低头的同龄人,当然,如果她是仅仅靠家里的权势玩了次四两拨千斤我是肯定不会来的,她这一记破釜沉舟,恰到好处,可我就不明白,值得吗?”长相颇具杀伤力的女人如泰山崩顶~我自岿然不动,倾国倾城暗暗扳回一城,不多不少不逾雷池,让人无从发火。 那名在辽宁黑龙江一代有大威望的中年男人笑意盎然,下定了决心隔岸观火的同时细细观摩。 “大老远就说这么些废话?”李苍苔依旧不近人情,她对这个女人的滔天火气何止是一星半点,简直可以燎原。 “就这么怪我给他使了个绊子?”女人淡淡微笑,就像和偶尔赌气的闺蜜聊天。 “你这种白眼狼还能懂什么人情世故不成,赶快回去继续玩弄你的阴谋权术,否则我还真怕呆在着把你憋坏了变成女魔头,宋仕芙要真没了人性,那到时候要祸害多少人,这罪名我可担当不起”李苍苔铁了心要用扫帚把客人扫地出门,一双对任何人都能抱以善良微笑的眼睛冰冷至极,就算和她有大仇恨。 终于被她唤出名字的宋仕芙叹了口气,低着头拨弄手腕上的那根银镯,上面花纹张牙舞爪,细心看下就会发现是一副百凤缠绕图,却不是依偎在一起的大福像,而是互相撕咬且还是能看到仙羽的地狱状,诡异万分,衬托的她身具佛气又有邪门歪道妖气,她抬起眼帘深深看了眼她,哀愁意味道:“李苍苔李苍苔,那时候刚听到这个名字时就有些耳熟,前思后想后我才终于记得,那不是我小学时候的一名同学么,可是想想又不对劲,那时候她应该是一直与世无争的好孩子啊,学校唯一一个拿奖状比我多的,怎么可能和恶名昭彰的郑大炮联系到一起,让人听了就感觉到荒谬,没想到今天一看还真是你”。 李苍苔冷哼一声没接腔。 宋仕芙也没在意她的冷漠,看相窗外眼神有些惆怅继续道:“谁说我就一定要作弄他呢,毕竟我还有个让普通人望而生畏的家族在身后,他是有一个其实老骥伏枥又被困在安徽的爷爷,还有一个不念他死活的跋扈父亲,可除了这些,他又有什么?未成气候的冯家大少爷的两肋插刀?还是被上海九千岁细心培养的蒯鹏,又或者是扮猪吃老虎了十几年的八极瞎子嫡系传人王孤息,有时想想我就感觉作弄他是不对的,因为差距太大了,或许我狠下心下轻轻一拨,他就真的倒了”。 李苍苔勃然大怒,冷笑道:“你真自负,别忘了,你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别以为一群不入流的公子哥围在你身旁就能无法无天,在我眼里除了江家的彭家的两个其余哪个不是跳梁小丑”。 宋仕芙淡淡瞥了她一眼,摸摸圆润的耳垂叹道:“你说我自负,其实你才是自负,北京卧虎藏龙,你真以为个个如外在徒有其表?就是姓江的和姓彭的也都低调做人,这次若不是我想借刀杀人了一次不至于让他们这么费心,他们都平时不出风头了,所以肯定也有不少像他们一样的年轻人在做韩信”。 李苍苔避开她话题的着重点,嘲讽道:“说好听点你是有点人缘,说难听点你就是一个习惯利用资源做手脚的伪善女人,容貌才情,这不都是你的武器,否则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年轻人怎么会为你兵戈相见,都那么多年和和气气处下来了,我不信他们真为了某件事去翻了脸,就像你说的,他们都是有人脑的人,不是满脸浆糊的猪脑”。 一直在旁享受两个同样出类拔萃后辈一教高下乐趣的中年男人刚提起茶杯小酌一口就扑哧喷了出来,刮目相看被自己视为侄女的李苍苔,说彭江二人是人脑并非猪脑,一般人还真没这个魄力。 宋仕芙起身,喧宾夺主抢了李苍苔的活帮中年人重新倒满茶,用纯粹后辈的语气礼貌道:“古叔叔向来习惯于养生强生闻名,就算不是武夫也有常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好身体,能被激出一口茶水,也是苍苔妹妹的本事了”。 古姓男人欲哭无泪,这孩子刚承认自己借刀杀人现在就玩起来挑拨是非,还是这么赤裸裸,一点都不拐弯抹角的直白,想想自己跟着李爷也经历了不少风浪,对人性的拿捏比别人要高上一筹,像这两个孩子一样的人物还真少见,宋仕芙这么说,明显是首先示弱了嘛。 李苍苔没被她刻意摆弄出来幼拙的伎俩给激到,而且还静下了心,喝了口茶笑道:“别妹妹妹妹的,谁大谁小得先去公安局查查户口本,现在盖棺定论你也不怕风闪了舌头,再说,我也没答应要跟你姐妹相称,就算要多一两个妹那也不是你,跟你,我会起鸡皮疙瘩”。 古姓男人微微皱眉,首次出声道:“苍苔”。 李苍苔赌气别过头,再愤怒她也不会迁怒与他,这个看上去一身书卷气息的中年书生是她实打实尊敬的人,也是寥寥几个能让她曾经有崇拜心理的人。 宋仕芙站起来,脸上笑意不减,窈窕身段约有一米七六,个子谈不上高的男人到她面前只能‘仰其鼻息’,她轻轻道:“真没聊下去的必要吗?”。 李苍苔眉头一挑,这一次没果然开口,沉吟片刻道:“你真要继续纠缠他?”。 宋仕芙戴上一直捏到手里的金丝边,竟有不食烟火的气质,就算同为女性的李苍苔也微微失神,她笑道:“那我再问你一次,这么护着他,值吗?”。 李苍苔不假思索铿锵道:“这个还需要回答吗”。 宋仕芙盯着她看了一会,缓缓道:“那我也回答你,需要回答吗?”。 饶是有定力一直隐忍不发的李苍苔也真的怒了,大拍桌子道:“宋仕芙,没想到你是这么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别以为我是个只会说不会做女人,女孩子的贤良淑德我不懂,真到一定程度我连你也不放过,宋老爷子是个为国家付出过很多的优秀军人,我敬重他也对他抱有三分畏惧,也觉得太没资格对他老人家指指点点,但这不代表我会一味忍受他的孙女对我的男人不断的放冷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要真信你能把我玩弄于鼓掌之中那也是你的本事”。 宋仕芙仰起头凝视窗外的天空,对她的过激言语好似波澜不惊。李苍苔也耐着最后仅存的性子盯着他,犹如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蟒蛇,只要敌人有个不对劲就想要一口吞尽。 许久后,宋仕芙面带微笑看着她,笑道:“你真爱上他了?他凭什么?”。 李苍苔强压下火气,冷笑:“爱上了,最起码我敢面对我自己的内心世界,而你呢?其实我最遗憾的就是没能和他青梅竹马,可谁又能想到青梅竹马就是头在暗处蓄势待发的母狼,满肚子违背良心的心计,说你变态真不过”。 “想知道我为什么现愈发坚定要成为他的绊脚石吗?”宋仕芙脸上的笑没了,摩挲手腕上的银桌也变的力道加大,不知是嫉妒李苍苔的敢爱敢恨还是心头平白无故多出来的气恼,呢喃道:“我就是不喜欢有你在他身后默默掌舵,小白脸凭什么让他做,李苍苔的能耐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帮他稍微打点一下人情人脉铺点路肯定是没问题的,那有了你那他还有什么坎坷迂回,你现在发觉不了,等时间长了就会明白,娇惯和宠溺会让一个原本上进的男人变的面目全非,贪婪和堕落接踵而来,最后被淘汰在众多冒出尖头青年才俊中被淹没或淘汰,现在你可能听不进去,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作为李爷参谋的古爷手一抖,水溅满地。 第一百零九章 破而后立,失之后得 毫无疑问这一章又是急急忙忙码的,没修改。 收藏没涨哇? 明天回到家后后天恢复更新速度,如果明天到家早就明天,没意外情况了,想食言估计都难。 ------- 项目紧锣密鼓张罗开来,创世纪第一批企业骨干到达苏州,案场也在唐春华商场上的八面玲珑下敲定,陆蒙临晃悠在用最低成本装修近乎金碧辉煌的大厅暗暗乍舌,500平面积的装修只用了20万,这不仅仅是靠节约原料成本就能办到的事情,更不是因为人脉关系折扣掉人工成本后的成果,不得不说唐春华在这一行的确有点通天,也不得不承认创世纪确实是长三角业内雄居前三甲的先驱者,能让装修公司献媚的从浙江赶过来做赔本买卖,这不是实力是什么。 唐春华瞧见陆蒙临就先放下了手头上的事务,先问他:“感觉怎么样”。 陆蒙临苦笑摇摇头:“都到这程度了我就不乱说话了,免的唐总要说我不知好歹,不过是够霸气的,如果配搭上开盘时的场外活动肯定就震慑住一帮投资客”。 即使是再圆滑的人也会被别人对他工作的认可而开怀,唐春华哈哈笑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陆老弟你是不知道,光是那批斑驳玛瑙图案的古典天花板我就花了大气力,几乎是卖尽了老脸,当然,能在开盘时创造一个创世纪的新高,我还是愿意这一次的倾尽全力的”。 陆蒙临一呆,忽略了他把称呼自动升级为‘陆老弟’,疑惑道:“唐总所说的新高是?”。 唐春华拉着他先找了个相对舒适的沙发坐下来,点燃一根香烟,眯着眼睛:“09年时我们在上海突破了行业另一个强劲对手的纪录,‘我的家’在零八年是崛起为一匹房地产界的大黑马,上海中信大厦时更是刷下了一个恐怖的成绩,一个月销售额一个亿,那个项目地理位相对偏远,而且他们还是处于分销位置上完成的这项成绩,或许我说了你没什么概念,简单的说就是那个项目的商铺均价为10000整,一亿就是10000平,是咱所有分销商总比例的10%,你说中信大厦一个月内销售了多少?”。 乖乖龙滴东,陆蒙临乍舌道:“在那时候就10万平了?”。 唐春华深吸一口烟,似乎陷入了往事:“那年上海商业地产出现了罕见的萧条,特别是郊区的商铺根本卖不动,第一是金融危机后人人自危下不敢轻举妄动,二是口袋里的钱实在是买不起天价商铺,就这样造成了销售的停滞,很多项目老板都没坚持到最后卷钱跑人,而不幸的是刚好中信的诞生恰巧就是在那段时间,这对于我们地产销售界来说无异于打一场硬仗,那个月创世纪只做成了5000平,这对于如今在销售业投足就具备老大气概的公司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 陆蒙临托着下巴点点头:“09年我在安徽看报纸时获得过一些讯息,当时认为本地区报社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也就没当真,果然真有这事”。 唐春华撇撇嘴:“媒体有时报道中兴许有水分,但关注房地产他们一向都是说实话的,这一点作为有点资历的我有点发言权,比如前些年经常出现的焦点话题---地王,那些就是媒体披露出地价的高度而导致房价飙升的部分原因,所以换个角度来看媒体还是很公正的,涉及到民生的问题从不含糊”。 陆蒙临点点头,陷入沉思,现在他每走一步就需要经过大脑分析再分析后才能得出让自己满意的结果,步步为营下自然养成了针对任何一条信息去衡量某件设身处地的事务,如果苏州今年出现了这种情况,那恐怕就真的血本无归了。 唐春华见他眉头紧皱,不竟哈哈大笑,拍了下他膝盖道:“陆老弟别紧张,今年的苏州市场还是非常可观的,这一点我敢保证,最起码半年内市场绝对不会有大关,除非是政府突然批发下什么毁灭性的文件,要不然你就等着收钱就是,能拿下这快地就已经代表钱到了口袋,时间问题”。 陆蒙临前思后想一会才稍微放下点心,不禁哭笑道:“唐总,我可是第一次做地产,不求开门红但也不能亏本吧,担心那是人之常情”。 唐春华‘恩’了声,似乎烟瘾不小,又重新点起一根,道:“别太担心,这一次我也是下了血本,你真以为满苏州路灯罩可公交移动电视广告不是钱砸出来的?你给我的钱根本不够用,除了交给电视台剩下的就寥寥无几,那些多出来的花销啊,都是我自己掏的腰包”。 陆蒙临汗颜,赔笑道:“唐总不是不知道,这个项目前期我投入的太多,将近一个亿,近乎是小半的积蓄,其他的资金已经早就有布属,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是不愿意去动的,还请谅解”。 陆蒙临说完之后自己脸都红了,这牛~b吹的,简直就是没上限的,p的上亿啊,充其量几千万,还是要死要活玩股票赚来的,哪来的另一大半的积蓄?胡扯淡反正不犯法啊,扯吧扯吧,只要能把他忽悠住就万事大吉,只不过臊的有点坐不住了,想找借口离开,咱可是不撒谎的五好青年啊,现在撒谎的良心不安的说。 唐春华摇摇头,饱有深意瞥了他一眼道:“我说的重点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想告诉你既然我都敢不惜用钱来堆了,那你就别怕有什么风险,你要知道我们这一行是要处处在意名声的”。 陆蒙临笑笑,道:“这一点我还是相信唐总和创世纪的,否则我不会一直坚持选择你们作为总代来代理我这个项目,风险这么大如果不抱有太大信任我犯不着以身试险”。 忽然手机响起。 陆蒙临歉意朝他点点头接起电话,皱眉道:“什么事?”。 对面道:“我马上到案场门口,你出来一下”。 挂掉电话,陆蒙临笑道:“我先出去下,一会再聊?”。 唐春华点点头没去纠缠他,挥挥手道:“去吧,刚好我要和公司的几个策划研究一下初期销售战略,我们向来都不打无准备的仗”。 陆蒙临临走前给他递了根南京,唐春华笑着接过来点燃,然后才向会议室走去。 大门外王孤息刚下出租车,气喘吁吁跑到陆蒙临面前道:“马尾辫来消息了,有情况”。 陆蒙临心头一震,王孤息会上气不接下气肯定是少见的,而且这可是个天大的消息,关系到自己下一步往哪走的重要转折点,一有个不如意肯定要全盘打乱,急忙道:“具体什么情况?”。 王孤息苦笑道:“她不愿意跟我说,叫你给她去个电话,你个死犊子,没事把我手机带走把自己手机丢房间里干什么”。 陆蒙临接过手机走到墙角,王孤息被临时当做了望风的小喽罗,等陆蒙临出来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还没等王孤息开口询问情况陆蒙临就抢先道:“上次叫你调查的事情结果出来没?”。 王孤息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他指什么,摇头道:“今天下午出结果,我那朋友也是要托人办的,急不来”。 陆蒙临道:“确定下午能出来?”。 王孤息道:“最迟晚上八点”。 狠狠抽口烟,陆蒙临望着川流不息的马路道:“帮我约一下那晚一起吃饭的苏州政界宠儿,然后立即去买到济南的动车票,我有点事处理”。 王孤息是对陆蒙临的话完全执行的,答应下来马不停蹄拦下刚好经过的出租车,绝尘而去。 陆蒙临转身重新走进案场,让人把唐春华叫出来,等唐春华从刚刚才开始会议的会议室出来后他道:“唐总,案子能确保下个月月初正式开盘吗?我是说确定”。 唐春华莫名其妙这家伙整什么幺蛾子,不过仍旧道:“确定”。 陆蒙临扯扯领口,顺水推舟把称呼也改了过来:“唐老哥,如果项目第一月真的能够如你所说刷新一个新高,到时候我给你个人200万现金奖金”。 对于担任创世纪总经理一职的唐春华来说200万并不是一笔小数目,不禁一惊,道:“这个不合适吧陆老弟”。 陆蒙临飒然一笑:“老哥这话见外了,既然你敢自己掏腰包陪我赌一场,我不能赢了之后还乐享其成两个人风险所换来的成果,这事就这么定了”。 唐春华还想推托,陆蒙临没给他机会转身就走道我现在有些急事,要月底才能回来,到时候再聊,接下来就麻烦唐老哥了。 唐春华看着陆蒙临迅速离去的背影喃喃道:“难道世道变了?现在的年轻人都长出良心来了,在我年轻的时候可都已经开始人吃人了”。 陆蒙临握紧拳上了一辆出租车,闭着眼睛默默回忆被王孤息视作伟岸高人老爷子说的话。 那时候罕见一醉的老爷子醺醺道 一开始的失败没有关系,关键的是你要敢去落实下你所想像出来的东西,即使暂时多付出一些也没关系,以后的收获自然翻倍,这叫破而后立,失之后得,成大事者,不得无大丈夫骨风,背水一战时破釜沉舟方成王道。 第一百一十章 我爱你 祝‘传说中的修罗’生日快乐。 明天恢复更新!后天来三章还是四章? 回到住所后冯真伟在打电话,看到陆蒙临刻意躲到阳台把双玻璃门拉上,显的神秘兮兮,叽里咕噜老半天,他的表情光陆蒙临看到的就有十几个变化,深沉啊,愤怒啊,开怀啊,丰富的一塌糊涂,最后在笑眯眯中挂掉电话。 进来后冯真伟打哈哈道:“蒯鹏又说要来苏州,被我训斥了一顿,这小娃娃忒没定性了,这才几天,那万一以后我们出远门了那咋办,真是的,越过越回去”。 陆蒙临笑意盎然拿起电话直接拨到他为蒯鹏买的号码上,在冯真伟膛目结舌中道:“做什么呢蒯鹏”。 “哥,我在图书馆看书呢,就你上次叫我琢磨的《模型论》,这j*a语言还是有点难度的”对面已经被卞变收为关门弟子的蒯鹏显得格外开心,有p的前一秒想要来苏州的感觉,冯真伟脸一红,因为陆蒙临打开了扬声器,那只声音巨大的诺基亚发出的声音能够保证在这个房间内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这谎言拆穿的太不留情面了。 陆蒙临斜了眼他,朝电话笑道:“你刚打电话给小冯同学没?”。 冯真伟巨汗。 “没啊,怎么了,冯哥找我有事吗?”被人当挡箭牌了还不知道的蒯鹏当然一头雾水,语气很惊讶。 瞪了眼冯真伟,陆蒙临对电话转移话题道:“没什么,本来叫他打个电话问问你最近怎么样的,不知道他打了没自己就拨了过来”。 “哈,哥,最近我一直在看j*a纳,你不是说叫我毕业了先找个金融机构实习嘛,而且还是要那种后台软件操作编辑的技术型,只能现在恶补拉”蒯鹏乐道,他是最喜欢和陆蒙临交流地,哪怕是被教训都能很开心,是个只要认定了就偏执到让人头疼的孩子。 “这东西你也是刚接触,别太心急,总要循序渐进,我咨询过很多业内的专业,需要日积月累的历练,把每一个特定代码牢记于心,这才能打下扎实的根基”陆蒙临善意提醒,蒯鹏喜欢钻牛角尖,这一点放到学习上是比他自己都要固执的,所以不想他太急于求成,免得以后想改都改不过来。 “恩啊哥,现在我每天都用你给我买的电话和publicclasstestx/accpschool以及int、string为伍,连睡觉做梦都快要梦到这些单词了,不过好在熟练程度差不多了,我也在注重基础的”蒯鹏笑道。 “恩”陆蒙临应了声道:“那你先试着自己上手,如果需要专业老师辅导打电话给了,咱不省这个钱”。 “哥。。。。。”蒯鹏又伤感了。 “行了,快去,要耽误了学习我可饶不了你”陆蒙临赶紧挂掉电话,一是也怕的慌蒯鹏伤春悲秋,二是也实在不想耽误蒯鹏学习,这孩子几乎一无所有,以后如果跟着自己混也就罢了,但若他想过的平淡一点那他肯定不会心里有疙瘩,他是真当这孩子是小弟弟,绝不带半点投资客的眼神去像对待一支潜力股一样,如果所有感情都需要细心打理那就没意思人,一个人没个一两个撇开还能永结同心或心怀感恩的朋友也是个操蛋的人生,所以他才会不遗余力的去栽培或者说支持蒯鹏,只希望那个从小就被贫穷压迫,但没被折弯脊梁骨的孩子有一天能靠自己的能力改变自己的一生。 冯真伟傻呵呵笑,模样天真像个二傻。 陆蒙临这一次倒没跑上去抽他,只是刁根烟打趣道:“可以啊小冯同学,现在学会搞见不得光的活动了”。 冯真伟装疯卖傻道:“没啊,哪有,绝对没有”。 陆蒙临揉揉额头,眼神滑过温暖,苦笑道:“又去借钱了吧”。 ‘苊’冯真伟缩缩脖子,把沙发上枕头抱起来搓,好象这样就能欲盖弥彰他的心理活动。 “现在还不是那么太缺钱,而且也不能一直靠你借钱来过日子,上次是万不得已所以我才没拒绝你好意,这一次不同,项目也快开盘了,到时候钱自然滚滚而来,再说句市侩的话,你以前在你圈子里建立起来的威信也不能立马就全部透支,或许以后有大用处,什么东西都得慢慢花消,特别是人脉这东西,用多了就不管用了”陆蒙临回来后看他表情就大概猜到了一二,昨晚冯真伟从王孤息提过现在资金有点紧张,这不以陆蒙临的脑子一结合就得出了答案。 冯真伟郑重其事点头:“我知道了,不过今天这位冤大头既然已经答应了就先等他钱汇过来再说,以后尽量不去动这条路子”。 陆蒙临松口气,摇头没好气道:“知道就好”。 冯真伟感动地昏天暗地啊,陆蒙临木有抽他,真是人犯贱起来没天理,有受虐倾向就是不可理喻。 陆蒙临紧接着说了句让他喷水的话,他道:“答应给多少钱?尼玛如果太少了抽他啊”。 冯真伟一头黑线,如实道:“两百万,一开始模棱两可就是不答应,是我威逼利诱出来的,差点没搬出老头子吓他”。 陆蒙临无奈道:“够用了,又一场及时雨”。 冯真伟点点头正襟危坐看之前打开的电影《变3》,余光偶然少一下陆蒙临,其实到底够不够用他心里是最清楚的,巨型工程想要这样紧迫的开盘,并通过各种手段达到开盘后一个月内恐怖的交易额,不花钱是不可能的,这才导致了他死不要脸跟老同学借,跟勉强算的上狐朋狗友借,这都是想帮陆蒙临分担一些负担。陆蒙临瞥了眼刚刚偷偷看过来现在又装老实的冯真伟,乐的一笑,兄弟这两个字,不是如写上几笔就真能成兄弟的。 刚睡醒的陶瓷探出小脑子偷看外面有没有人,刚好被陆蒙临逮住,跑过去像拧小猫一样把她塞进去,没半点男女授受不亲,自从那晚后两人心照不宣有了默契,可以适可而止的做一些情侣间才能做的事,对陆蒙临来说是乐的接受,对陶瓷来说则是半推半就,就如现在陆蒙临无理取闹戏弄她让她梳一个最美的马尾辫,陶瓷只能可怜兮兮白了他一眼无果后拿起梳子细心打理,天知道这家伙怎么会有马尾辫情结,端是一个蛮横无理的马尾辫控,而且需要是那种自然的高扎,有一缕青丝直垂后背中心线,说那样才会有天仙的范。 “天天马尾辫,我头发批肩才好看拉”陶瓷不满嘀咕,心疼这一头能无风飘动的发丝,暗暗诅咒陆蒙临以后看到的女人都是马尾辫,让他有一天能有视觉疲劳。 “怎么?非要剪成脑残波波头才安心?挺水灵聪明的一个妞,怎么看都不像脑残哇”陆蒙临打趣道,勒个斗嘴有时也很爽的,这两天他就有点上瘾,没事就捉弄捉弄陶瓷,当然,这是建立在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情况下才能进行地。 陶瓷翻起眼皮,一股无力感徘徊心头,闷闷道:“今天我就要走了,请的假假期过了,爷爷也问我怎么回事一跑就没人影了”。 陆蒙临点点头,他能够体会到一个女孩子突然消失后的难处,就笑道:“下午我送你,我还真怕你被人拐了”。 陶瓷仰起头闭上眼长叹,抓狂怒道:“你就不能挽留一下啊,怎么一点男子汉样子都没,每次都需要我一个女孩子主动”。 陆蒙临哑然失笑,没想到她想到这一出,解释道:“常来玩就是,反正上海到苏州挺进,上了苏嘉杭一个小时就到,如果是动车的话半个小时就到拉”。 陶瓷脸色微微好转,哼哼道:“以后我每个礼拜都来,烦死你烦死你”。 陆蒙临双手抱在脑袋后面,吁口气道:“来吧,烦死我吧,不烦死我你就是两个鼻孔超级大的小母猪”。 陶瓷转过身张牙舞爪扑过来,陆蒙临同志坚持抵抗,一场攻坚仗就此展开,最后发展到枕头棉被轮番上阵,撕心裂肺声此起彼伏,房间内如群魔乱舞,惨烈惨烈! 苏州新火车站有一星半点飞机候机厅的味道,空旷,现在化,装修也独道,陆蒙临站在这里把自己设想成普通男友送别女友,竟入了神。 陶瓷眨巴着秋水眸子盯着他,看呀看这人都没发现,不禁怒道:“陆蒙临,是不是不想送我”。 陆蒙临惊醒,憨笑道:“木有木有,我哪敢,刚刚是在天马行空想一些东西”。 陶瓷兴致盎然摇摇他:“想什么?透露透露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陆蒙临摸摸了,装作不好意思道:“我皮薄,不好意思说”。 陶瓷好奇心被完全地释放出来,破天荒的撒娇道:“到底是什么嘛,说说看啊”。 陆蒙临看看四周,确定没人能听见才俯下身贴近她耳边轻轻道:“我在想旁人看我们两会不会在想这对小夫妻好生俊俏,会不会感悟咱两真有夫妻相”。 陶瓷脸红到脖子根,如晚霞天边火烧云边,能滴出水的眸子眨巴眨巴。 陆蒙临打趣看着她。 等广播开始提醒剪票陶瓷也没说出一句话,抢过陆蒙临手里的包就冲进人海。 陆蒙临愣住,半响才笑着喃喃道:“这妞可真害羞,跟苍苔比差距不是一米两米嘛,都快赶上长城了”。 陶瓷上了车坐好后快速掏出手机,心跳好象还在保持,颤抖的发出一条短信后把手机丢进包里,把头埋在胳膊间,久久没能抬头。 上了的士的陆蒙临掏出手机,署名为瓷娃娃的一条短信这么写。 我爱你,我从政。 陆蒙临撇过头看向窗外,眼眶微涩。 第一百十一章 斗嘴 第一章奉上,第二章凌晨两点之前。 求红票求收藏! 明天万字更新吧,我调休。 ------------------ 窗外的景色被流穿于高架桥上,偶尔会透过间断的塑料护栏浏览一片苏州城市建设,有喧哗的,有具古风小桥流水的,斑驳陆离,能成两个极端。陆蒙临心境也随这些景色变幻,其实他自认为是一个能够自醒的人,一些给自己的警句也不曾忘记,就如现在他能删除掉陶瓷发过来的所有短信,好象心如磐石,脑子又还是负荷运转如今的棋盘。 走阳光大道的官人个个都心腹有八面玲珑,庄贤能在短短时间内在苏州站稳脚根还能在关键时刻一言九鼎,并不是完全沾了他恩师的光,本身具备的实力就不可小窥,只是他错在对儿子太多溺爱,又不能明目张胆用自己的职权去在台面上谋私,这才被陆蒙临捏到了软肋,一个哈佛留学名额或许对有权势的人不值一提,但对走仕途爬到位置敏感又高处不胜寒的人来说除非是孩子真争气,否则要靠自己去弄,那还不是被政敌给抓住了小辫子,能够爬到现在这个位面,知道一个轻重的,不可能失大我得小我,可能会更能懂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在国内也不见得不能成材嘛。现在陆蒙临明说了要给他一个名额,能够在不动声色下办到的事来交换他当然不会拒绝,所以才铸就了现在的合作关系,看似有王式微那一头的牵线搭桥,其实脆弱的经受不起任何摧残,陆蒙临不急着想点子难不成等着火烧屁股再去毫无把握的去求人家,最关键的事庄贤这步棋至关重要,可以说是有天大用处的,这就能不允许陆蒙临马虎对待了,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张罗。 再就是和马尾辫最后的利益分割,这个女人可不是仅仅用母老虎就能简单概括的,心计和手腕她哪样没有,陆蒙临没夜郎自大到能和她任意玩小心思,怕最后伤的还是自己,到今天都能记忆犹新她面对钦差时的不卑不吭,普通凶悍一点的女人,哪有胆子跟钦差装老,听王孤息说她曾用嘴一刀抹了重庆一位有名的红袍哥,陆蒙临绝对相信,所以才再联想到她在杀了人后身沾点滴血迹还笑颜如花的诡异的画面会惊的一身冷汗,这绝对不只是忌惮了,而出发自内心的恐惧,这一次她能够把那名听说近乎有三头六臂的深爷反敌为友,恐怕就不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做到的了,人家深爷毕竟也是山东一代的大响马,不可能真就惧了马尾辫,更不会出现看在大红衣面子上就和陆蒙临既往不咎还做朋友,天方夜谭嘛。 思前想后下陆蒙临拿出手机拨通王孤息电话,这家伙在对面接的可迅速了,一开口就说现在已经在去上海虹桥机场的路上,恐怕要晚点才能回来,陆蒙临一边摩挲手腕上的一窜玉石珠一边道你已经上大巴了?王孤息道没呢,刚上车还没开,陆蒙临翻翻白眼,怒道苏州不是有售票点,你跑上海去做什么,而且到山东做动车就行了,买个p的飞机票,王孤息苊了声,脸红道还有这么回事?那我马上去火车站,陆蒙临崩溃道我们住的地方旁边不是有售票点,你就不能多花五快钱买啊,王孤息老半天没说话,最后杀猪叫一样啊。。。。。。。。我呆大山里呆乡下呆傻了,都没弄明白,陆蒙临抚摸额头,无语道去买吧,王孤息道立马去。 陆蒙临摇摇头,只怪自己没跟王孤息多说一些城市里的基本常识,让放到钢铁森林中变成生活白痴的王孤息如无头苍蝇乱撞,如果自己没打这个电话他肯定就已经在前往上海的路上了,忒猛了,不过陆蒙临想到王孤息提着把五四指着狡猾如狐樊袭额头就释然一笑,这家伙除了在武术方面天赋羚羊挂角外对社会大框架的吸收能力也是极快的,一般的小事根本难不倒他,而且关键是最近一直都很忙,都没来得及让他多去摸索接触,否则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错误。 把手机塞进口袋,陆蒙临眯着有按看向窗外,他很期待如今精神和身体都远没达到颠峰状态的王孤息对阵山东深爷的画面,一个是浑身匪气的响马,一个是自小就跟着名师浪迹天下的浪子,这两个人若碰擦出火花,那也绝对是精彩的。 回到住所后冯正伟狐疑道:“陶瓷走了?”。 陆蒙临点头道:“半个小时前上的动车组,现在应该到上海了”。 冯真伟抱着头躺在沙发上啧啧道:“也不知道是现在大家的观念都开放了还怎么回事,她还真能追到苏州,如果被他古板的爷爷知道估计你要被扒掉一层皮”。 矿泉水瓶丢过去,陆蒙临笑骂:“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月初就要开盘了,你还不赶快加快你的学习步伐,否则到时候到了销控区起不到作用拖后腿我弄死你”。 冯真伟稳稳接住里面还满水的瓶子,示威挥一挥:“放心,到时候一定一鸣惊人,没准创世纪就要想把我挖过去做金牌销售”。 陆蒙临理都不想理他,一个劲的打击:“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以为看点书弄几场模拟对练就能成神拉,人家是经过数以万计的实战历练才能做出让别人侧面的成绩,你啊,当天能够敲定一套我就很欣慰了”。 冯真伟苦张脸,憋屈道:“不会吧蒙临,你对我这么没信心,我可是21世纪中国第一青年才俊,虽然我未曾露面和那些什么年轻企业家争名头,但也是响当当的实力派,绝非是中看不中用只有一副好皮囊的绣花枕头”。 陆蒙临扑哧一声笑场:“你还好皮囊?啧啧,你让我们这些真帅锅情何以堪,难不成要天天戴着面具才能避免刺痛你脆弱的心灵?”。 冯真伟强烈抗议,张牙舞爪道:“尼玛,亏的是兄弟,你少讽刺我一天要死啊”。 陆蒙临摇摇头,坚决道:“一天不打击你我要死”。 冯真伟阳~痿,认命坐回原位委屈道:“遇上了你是我上辈子造下了大孽这辈子来还”。 陆蒙临努努嘴,语重心长道:“孩子,你要认清,我是被佛主派下凡来感化你的,你是举世无双大魔头,除了我别人都不肯来救赎你,所以你要感恩,我牺牲很大很大的”。 冯真伟使劲抓头发,抬起头沮丧道:“你是如何修的今日嘴皮功夫的?我怎么感觉你比菜市场大妈都能吵,而且还是被升华到能把对方说到无语的地步,举世无双我不敢当,但你吵架绝对是无敌的”。 陆蒙临不以为意,淡淡道:“我跟你吵架了吗?我是在教育你,况且,往往理站在谁的那一边谁就能占优势,只能说明你的确是错了”。 冯真伟彻底疯癫,逃到洗手间洗澡,再辩下去他估计要被送到广济医院精神科,他还年轻,不想那么早就和一群疯子相处。 陆蒙临哈哈大笑,泡了杯茶后回到沙发上手机就响了,打开信息是陶瓷,说已经到上海了,正在做地铁回家。陆蒙临喝口茶一字一句回道刚刚没遇见流氓想吃你豆腐哇?对面的纯真孩子过了半天回过来一个发怒的笑脸,道就你狗嘴吐不出象牙。陆蒙临乐呵呵又回那多失败,连调戏你的人都没,这从侧面应证了你的魅力值很低哇。这一次她回的很快,一连窜省略号,最后才是一个害羞表情跟上我在学校很受欢迎的。陆蒙临点根烟眯着眼一切的妖魔鬼怪到了哥的面前都是浮云,让他们随风而逝吧。陶瓷说就你皮厚,我们学校帅哥可多了,比你帅的也不计其数。陆蒙临笑着飞快打出昧着良心说话可不是好习惯啊,我们要做诚实好孩子。 接下来短信石沉大海,陆蒙临估计她恐怕是到家了,就收起手机去洗个澡。 冯真伟急急忙忙冲干净身子跑了出来,等陆蒙临关上厕所门传出淋浴的声音后他才跳脚大骂道:“陆蒙临你欺人太盛,哥洗个澡洗到一半都被你逼出来,你有人性没”。 浴室里传来陆蒙临的声音:“你都洗了快一个小时了,也不怕洗掉一层皮啊”。 冯真伟疑惑跑到房间拿出手表,看了之后勃然大怒,狂敲浴室门吼道:“操,才二十分钟,你下次说谎能不能先打一遍腹稿,这样低水准的谎言你忽悠小孩呢?”。 陆蒙临反问他:“你刚去看手表了?”。 冯真位铿锵有理道:“我不看手表怎么知道被你忽悠了”。 浴室里的人哈哈大笑,抽搐捂着肚子道:“那你一开始不是信了?你是小孩?”。 冯真伟丈二摸不着头脑,愣神了半天反应过来后一脸欲哭无泪,感情被他文字游戏了一把。 第一百十二章 獠牙 明天没突发情况必定万字。 求红票求收藏。 书评区淫~荡起来哇! ----------------------- 晚上王孤息手里拿着两着火车票,胳膊夹着一跌资料急冲冲赶了回来,这时刚好暗中护送陶瓷的王礼士也才刚回来,几个人就结伴一起去吃饭,陆蒙临一直都是个念旧的人,所以饭店还是之前的那一家,大家随便点了几个小抄,冯真伟老样子吃到最后收拾残局。 回到了住所已经六点出头,王孤息从房里拿出费了大力气弄来的一跌纸张递给陆蒙临。 接过来静静翻阅,陆蒙临道:“没偏差吗?”。 王孤息苦笑道:“偏差肯定存在,就靠饭后遗漏下来的东西就算再高科技都不可能太周全”。 陆蒙临皱着眉点点头,吁口气道:“你那位在亲子鉴定所工作的朋友可靠不?”。 王孤息抽口烟,点头道:“这一点不用担心,曾经我跟瞎子老头满中国转悠的时候救过他的命,这件事之前我调查过他,家世清白,为人中正,不存在大奸大恶,我也问过他准确率大概是在多少,他说保守估计70%,应该错不了”。 陆蒙临敲打手上的打火机静静沉思,许久后盯着茶杯道:“王哥,你那天去南京取庄贤儿子的东西有留下小尾巴没?”。 王孤息已经习惯他的防微杜渐,笑道:“这个肯定没有,那天我是制造了一点意外,没把他弄伤到什么程度,就刮破点皮,稍微取了点血,事后医院出来给他塞了一千快钱,败家子也乐的接受,从一开始凶神恶煞到和我称兄道弟,转变快的跟拍戏似的”。 旁边的冯真伟窃笑道:“没想到老子有能耐儿子这么不争气,不是有虎父无犬子这么个说法,咋到他们家身上就不灵验了”。 王孤息白了他一眼,朝正在低头想事情的陆蒙临道:“你是从哪得知他儿子可能不是他亲生的?照理说这事很紧密,那天吃完饭之后你让我查我就很想问了,只是时间太急就没来得及”。 陆蒙临抬起头枕在沙发靠背上,仰着脸道:“是介绍我和庄贤认识的那个人,看来他还真没骗我”。 冯真伟震惊,惊讶道:“真是王式微?”。 陆蒙临‘恩’了声。 “赵子昂介绍地小王八蛋很上道嘛,会不会是赵子昂私下跟他说了些什么?”冯真伟笑了,一想到当初陆蒙临抽小赵同学就感觉过瘾,就像抽猪一样哇。 “估计我是又一次不经意间拿陆宋扯了次虎皮了,要不然从小在他爷爷带大的情况下王式微不该这么掏心掏费,毕竟庄贤也是他爷爷的老部下,不看僧面要看佛面不是”陆蒙临哑然失笑,想想也只能是这个原因才能说明王式微那次挂电话前补充的这一句动机,陆宋若和王家联手,那上海可就风卷云涌了。 陆蒙临一提到陆王爷冯真伟就偃旗息鼓了,也不乐呵了,缩回去要多老实就多老实,就像小时候偷偷做错了事被老爹逮着。 “有这个可能”王孤息撇了眼噤若寒蝉的冯真伟,不禁好笑陆爷的影响,这根本就是只要懂得他名号的人就没一个敢大不敬的,这不,连冯家大少爷都这样了,还想怎样变态嘛。 “蒙临,有这个把柄你是想做礼物送他还是做小辫子威胁他?我怕庄贤不一定会老实,毕竟是混体制的,多多少少都圆滑奸诈”冯真伟弱弱转移话题发表意见。 陆蒙临闻声怔了下,点根烟皱着眉道:“还是做礼物送他,毕竟这一次能翻出洪涌的家人他帮了不小的忙,马上接下来起到的作用会很大,不能把事做的太绝,万一我们把这个事实传播开来了,他是肯定要狗急跳墙的,那还不是像疯狗一样乱咬了”。 王孤息从茶几上拿了只苹果,暗暗点头。 陆蒙临灌了一大口水,起身整理了下衣服道:“我们一起去找一趟洪涌,到今天不动他已经够客气了,最好能今天把他拿下在产业链搅些风浪动静出来,然后我们浑水摸鱼能捞多少是多少,我现在是不奢望能从头到尾把‘苏州国际环球中心’卖光了,所以尽力吧”。 “我去开车”冯真伟起身道。 陆蒙临道:“速度点,开到楼下大门等我们”。 “恩”冯真伟迅速转身下楼,其实做起事来,他还是不含糊的。 陆蒙临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接通后一改刚刚的凝重语气温和道:“式微,谢了,有空来苏州一起吃个饭”。 对面显然讶异陆蒙临会此时给他来电话,反应过来后打哈哈客气道:“言重了,不过到了苏州我一定给你去个电话,总不能帮你一个忙还要让好不容易旅游一次的我自己掏钱住旅馆吧”。 陆蒙临呵呵笑道:“那一言为定”。 那头王式微‘恩’了声说没事那先挂了,陆蒙临说好,对面电话毫不犹豫掐断。 一直在旁的王孤息嘴角轻扯,轻轻道:“这个王式微就是介绍你认识庄贤,他爷爷是上海某该官的朋友?”。 陆蒙临应道:“是的,和我年纪差不多,只见了两次面,不过看上去应该不是一张在温室张大的白纸,多多少少有些内容”。 王孤息嘿嘿笑道:“有你内容多嘛?”。 陆蒙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全中国能有几个比我有内容的,你真以为现在是野人时代啊,天天跟野猪野狗打交道”。 王孤息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傻地憨厚憨厚地。 王甲龙因为骨架太大所以和王礼士一起留在住所,陆蒙临以及王孤息轻装上车,三个人启动起车子向目标进发。 开到一半王孤息突然道:“蒙临,准备等等来硬的还是?”。 把一直停留在窗外的视线转移回来,陆蒙临咧开嘴泛起阴森道:“不听话只能拿他喂鱼,要不然我们几个都要大江南北浪迹天涯”。 第一百十三章 老骥伏枥 第一章4100字送上!求红票收藏! 王式微爷爷位置显赫且是实权部门,想要深交的人就肯定是不计其数,100平公寓里几乎每天访客不断,王式微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一直冷眼旁观那些或多或少心怀小心思的叔叔伯伯辈,大部份都属于跳梁小丑类,带上要多贵有多贵的礼品,甚至有些想直接塞钱,知道个p拿捏,小说里的出现的每个人都圆滑到顶的桥段在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可能出现,很多都是吃饭时在酒桌下偷偷塞钱,哪有那么多百转曲折送钞票的,烦也要烦死。 夏天老爷子除了工作时在家一般都是很随意的尼龙衫,手持一把上了年数的芭蕉扇,为了养生所以不开空调,就算是工作在办公室也不开,这在整栋大楼都是另类的,一排排空掉外扇唯独就是他的不转,很多人戏言王老是为人廉正,就连国家一分钱的电费都不想浪费,对此类善意恭维的玩笑老爷子都一笑而过,甚至还会附和打趣两句,六十好几的人,唯一的兴许爱号也就是在弄堂里和几个老友下下象棋,有微风拂面,有香茗陪伴,还能有多大的火气怒气,可这不代表他真的没了威严,而是类似于老骥伏枥低调行事的返璞归真。 今年来了位相对对王式微胃口的大叔,在青浦区政府担任头号管家一职,是老爷子一次酒桌上无意中提携起来的一个后辈,这个家伙懂的知恩图报,把滴水之恩当涌泉想报发挥到极致,而且做事往往都还不露痕迹,帮王式微处理了不少上不了台面的小麻烦,也不贪功,从不跟后来的恩师请邀,大多都不声不响,可见在官场上历练不是无用功。 王式微坐在一旁充当为两人斟茶倒水的小二角色,静听两位在政治道路上已经有一定阅历的人去交谈。 “陆汗啊,说说接下来要走马上任政府大楼的感想吧”政界的庙堂沉浮几十年的老人喝口学生带过来的碧螺春,坐在阳台上享受微风,微眯着脸和煦可亲,哪有半点身居高位的风范,乍眼看上去别人还以为是普通的老爷爷。 “哪有什么感想,老爷子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要不是你还坐在十三楼的那个办公室,没准我就真拒绝上调,老老实实在青浦把这辈子混完也就得了,懒的再去计较一些是是非非”名字古怪叫陆汗的男人苦笑,他一身雅致西装,700快钱上下价格,不显的有多昂贵,恰倒好处的舒服,穿着上不讲究他是效仿眼前这位老人的,人家多大的官自己多大的官,人家能穿几十年订做200快一套的中山装自己穿700的西装已经够了,再说他怕被老爷子训斥 “你才三十五六,这么年纪轻轻就这么消极,哎,难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没上进心了,叫我怎么说你”放下青花瓷杯,老人口吻有些感慨,遥想起当年自己的冒进,再和陆汗对比一下,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啊。 “老师,您这话说的就让我汗颜了,学生也不是安于现状,只是真有些厌了,不过想法归想法,做还是要去做的,毕竟我一直是拿您的背影做楷模的,怎么滴也要在有生之年爬到比您高的一个阶位,这样才能在老了的时候有脸再到您家来蹭饭吃蹭茶喝还蹭烟抽”陆汗丝毫不介意老人的失望,而立之年已过的他反尔调皮起来。 “贫嘴,果然是做秘书时间长了,嘴皮子功夫也八面玲珑,敢在我面前卖弄灿莲之舌,该不是很长时间没拉你过来喝茶你就皮了去”老人嗔怒笑骂道,他那么多门生,寥寥几个能让他到现在还上心,眼前这个就算一个,是纯粹的农村爬上来的孩子,却没有成功后那份该有的狰狞,一直平平淡淡,自己该做的事一丝不苟,不会只玩纯粹的表面功夫,老人瞥了他一眼,又慈祥笑道:“小陆,有空多教教式微,这小子长大了反尔跟我有代沟了,不乐意再去跟我在书房里讨论几个小时《论语》,有问题想到的第一个人也不是我了,你跟他年岁差距相对我来说还不算大,应该可以沟通的了,加上你为人处事一直都是我最看好的一个,所以把他教给你啊,我放心”。 王式微翻翻白眼,没好气道:“爷爷,有你这么埋汰亲孙子的嘛,昨晚还跟你一起下了三个钟头象棋,被你杀到只剩一字整整三盘,还能有比我孝顺的孙子了?”。 老人哈哈大笑,丝毫不介意孙子的顶撞,反到乐在其中一口接一口喝茶。 “式微,跟老师多处处只会对你有好处,你陆叔叔我都巴不得天天能和老师泡在一起,就算偶尔闲聊也能从老人家的人生履历中吸取到有裨益的东西,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等你以后长大到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现在没珍惜是多错误的事情”陆汗瞪了眼王式微爽朗笑道,直到现在他还嘀咕一米七出头的老师怎么能有这么高的孙子,坐在那里都能感觉到海拔啊,就是瘦了些,像竹竿经不起风吹雨打。 “陆汗,听说你最近和高老头有点不对路,甚至擦出了火花是不是?”老爷子忽略了两个人的谈话插嘴道,一脸玩味。 “高老路线走的不对,完全不考虑到民声,我不能不提醒一下,谁知道他火头那么大,直接把我从他办公室撵了出来”陆汗打哈哈道,很早前他就对青浦区前几号高姓掌舵人不满了,整天中饱私囊,上海这快地方谁都知道,就算再偏远也有油水,捞没关系,可他也太胆大妄为了,近乎摊开牌来整,如果上头真追究下来,他这个政府管家免不了被殃及池鱼。 “然后你接下来怎么做的?”老人拨弄那盘只下到一般的玉质棋盘,斑驳的发丝奇异显的他格外精神,没办点迟暮之年该有的日薄西山。 “还是按部就班处理手头的事务,他不对人民上心,我总要尽自己的一点力,虽然绵薄但总比不做的好”陆汗叹道,似乎心有不甘。 老人斜看他,道:“真这么做这么想?”。 陆汗哭笑不得,纳闷道:“我骗谁也不会骗老师啊,您这话说的”。 王浮仓老人站起身子道:“呵呵,小陆,走,跟我去楼下走走,有些事跟你说”。 王式微眼皮一跳,七上八下的心顿时稳了下来,今天陆汗能到这里也是因为爷爷一个电话叫过来的,原因无它,王式微做事一直都很谨慎,这和他的成长环境有关,也和他所在的圈子有关,对于帮助陆蒙临这一事,他想做的更彻底一些,让陆蒙临能欠他一件人情,这才会在以后出现理想中的效果,所以就跟自家老爷子说了,能不能让熟悉的几个门生中挑个出来和苏州的庄贤通个气,老爷子不能明目张胆的说,也可以通过第三方通一下气嘛,一开始老爷子不答应,谁知道一晚上过来就把这尊大佛给请来了,上海人事调动上可几乎是拍了下版要上调陆汗,一口气跨了三个阶梯,这是鲜少有政客能办到的。 三个人下楼,虽然王浮仓身子骨依旧硬朗,但陆汗却执意要搀扶老人,好象不这样帮老人省点力气心里就过不去。 王浮仓饱含深意看了他一眼,抬起头看着小区公园内远出的花花草草,出声道:“这些年我一直不声不响不是因为我真的没精力去折腾了,而是想多做点让大家顺心的事,以免他们对我的老部下穿小鞋,我一个一只脚踩进棺材的糟老头子还能爬什么,一辈子住过最大的房子还是这套我儿子结婚买的房,以前都是窝在四十多平米的公寓里面将就,领导也曾适宜动用点工款给我弄个稍微好点的住所,可是我不乐意,那些可都是老百姓血水钱,用了我怕下地狱要进油锅,有了这一个前提我才会一直跟你们强调做事要有底线,千万别和百姓作对,那是自寻死路,其中大部分做不到,所以哪怕他们提着我最爱喝的大红袍上门我都不让他们进家门,其中有怒气,但更多的是失望和寒心,当然,这一点你们几个硕果仅存的人还是做的很少的,其实我知道你也贪,可都是小贪,成不了大祸害下你还为老百姓做了不少实事,这才是我一直不拒绝你上门蹭我老头子饭吃的原因”。 “老师教诲的是”陆汗低头汗颜道,他最敬重的还是老人两袖清风,说不贪就真没贪过国家一根针一根线,给他树立起的绝对是一副正面形象,他才不会走错路,他会感谢的不是老人曾对青浦区一把手赞赏过他,而是老人孜孜不倦教诲中的人生真谛。 王浮仓老人突然停下脚步,冷哼一声道:“可是我不出声别人就以为我真的已经有退居幕后了,才会有人敢去欺负我的学生,别以为那个姓高的是谁指使的我不知道,你不想让我多操心我知道,但你们几个我都是当半个儿子看的,做老子的哪有不护佑儿子的,高雄章的所有违纪记录和证据都已经在我的桌子上,一个月内他就要下马”。 陆汗一个大男人红了眼睛,颤声道:“老师教诲的是,学生谨记,可是真要动了姓高的,估计风波不小,您老。。?”。 “还能翻天不成”一直留给后辈铁血身影的老人冷笑道:“我已经跟各个部门通过气,以迅雷不及掩耳毙了他,到时候人死茶不就凉了,这种祸害还留着茶毒百姓不成”。 尾随两人身后的王式微心头一震,偷偷打量眼前面的老爷子,心里百感交集。 陆汗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恩师,他又何尝不知道老师是怕他自己下了后那些人会给他下脚绊子。 “陆汗,我的意思是你还留在青浦,姓高的位置总要有人接替不是,况且你一直走秘书路线下去也不好,人要有变通,什么舞台适合你你要清楚,等再过个几年你坐稳了,那时候我也要退了,离开政府大楼前再给你花个力气直接转到上海市政府,多水到渠成,保准没人说闲话,哎,我这糟老头子也就这点用了”王浮仓一改方才充满血腥的语气道,神情恬淡,就像在讨论今天的菜价。 “老师。。。。”陆汗哆嗦嘴唇红着眼道:“您如果这么说我们这些勉强能让你满意的半吊子要怎么办,做到您这份上,亲爹也不过如此”。 王浮仓负手哈哈大笑“小兔崽子,学会矫情了,小心我让你师娘今晚不做饭给你吃” 岁月雕刻下的脸庞鸿沟累累,那是年轻人无法逾越的高度,像他这种老人,要么死于无名,要么就死饿太轰动,而他,显然属于前者,只是在垂暮之年他这一手妙棋,谁有魄力敢下? “那可不行,您不能这么干,我好不容易才能尝一次师娘的手艺,如果真不给我做了,那我多亏”年纪到这个岁数肯定不会一直沉浸在喜悦带来的感动中,迅速调整好状态的陆汗反驳道,一脸陶醉的神情好象已经被一盘饺子勾出了馋虫,有点迫不及待的味道。 后面的王式微细心消化刚刚两人的对话,老爷子今天又给他上了一课,这份财富将是他接下来细心吸收的精华。 逛到了尽头,陆汗又重新搀扶王浮仓往回走,小心翼翼。王式微屁颠屁颠跑去买酒,是老爷子指名要的八快钱洋河大曲。 晚饭到最后阶段,王浮仓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看《蓝精灵》的孙子,摇头道:“这么大人了还有童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陆汗正享受在一旁名叫侯云的师娘一停筷的饺子中,抽空抬起头笑笑又埋头苦吃。 一顿饭四个人吃的其乐融融,做了大半辈子贤良主妇侯云从房间拿了两条烟出来,是他儿子买来给王浮仓抽的,她一直都竭力控制老头子的烟瘾,所以家中的烟就堆积如山。 王浮仓放下酒杯喝口茶,朝王式微挥挥手道:“你不是有事要跟你陆叔叔说,去吧,到点的黄梅戏要开播了,就不拉着你们陪我受折磨了”。 王式微起身,随着已经心里有谱的陆汗一起出门。 第一百十四章 小生猛 第二章3000字,今天能否爆出一万,你们懂的。 洪涌虽然不知道罗攻怎地忽然人就没了音讯,他还是活的好好的,一直认为有了罗攻的口头保证,加上那晚小华后来阐述的欲仙欲死,这两点就足够不会让计划受到任何影响,可是当几天不出门的他收到手下的消息看见陆蒙临活的好好的就慌了,那是传说中陆王爷的儿子,只要稍微走漏点风声自己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刚被洪涌折腾了近一个小时的华容玉端着盘子走出来,看见他正坐在那里皱着眉头大口大口吸烟,先踌躇了一下,整理好衣裳勉强逼出点微笑,走近他身边把盘子上的茶水端到茶几上,开口问道:“洪总,怎么有心思啊?很少见你这个样子的”。 洪涌被她的说话声惊回过神,咧开满嘴黄牙用力拍了下她的丰满臀部,黑丝袜下的触感美妙,想想刚刚在房里的巫山云雨刚刚的烦恼就慢慢退出,他眼神贪婪的游走在被他额令只允许穿黑丝的华容玉全身,下身渐渐浴血膨胀。 华容玉敏锐的发觉到他的变化,装做柔软无力坐在他的身旁,腻声道:“说啊,也许我能给你分担分担呢”。 其实说完这句话后华容玉就恶心的想吐,要不是有自己摆出各中不堪入目的裸~照在他手里,加上的确能够额外捞到不少油水,她才不愿意让自己娇嫩嫩从来没帮丈夫口~交过的嘴伏在他两腿见吞吐,那比吃馊掉的菜还让人恶心。 “那晚你跟罗攻玩的怎么样?”洪涌犹豫了一下问道,眼神包含阴鸷的暴戾。 “苊”华容玉脸一红,嗔怒掐了他一下撒娇道:“你就希望看到我躺在别人床上,难道不吃醋吗?人家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看你还很乐意哦”。 洪涌愣住,随即大笑道:“我这不是怕你被欺负了心理有委屈不说出来嘛,如果憋坏了怎么办,我会心疼的”。 华荣玉‘啐’了口,没好气道:“都能把我让给别人压了,还心疼我,这话说出来你不脸红啊”。 洪涌打了哈哈道:“那不是让你体验不同的刺激,我老早就听说人家罗爷下身功夫不错,你就别跟我玩假正经了,我还不知道你,那一亩三分田一天不开垦就慌的很,典型一小荡妇嘛,说,那晚玩的怎么样”。 华荣玉白了他一眼,爬起来坐进他的怀里,笑吟吟道:“人家可比你强多了,能足足两个小时不停歇,功夫的确是了得,那晚我高潮了四次,每一次都欲仙欲死”。 “那么说你们很尽兴了?”洪涌虽然心里不是个滋味,但却急切想要知道那晚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罗攻无声无息就没了,也不给他个消息,他已经隐隐猜到罗攻走的很不正常,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得知不是因为华荣玉才有意无意松了口气,如果真是这娘们把罗大爷惹恼了,他就要赶紧准备才是。 华荣玉在他身边这么久,知道洪涌有些变态心里,喜欢看到她淫~荡无度的样子,索性附和他,吹了下他的下巴妩媚道:“是,我的大老爷,那天罗爷很开心也很尽兴”。 洪涌下意识探出手放在她波涛汹涌的胸口,眯着眼喃喃道:“那不可能啊,是不是哪出了问题”。 华荣玉疑惑道:“洪总,怎么了?”。 洪涌低下头,刚好看见他歪斜靠在自己身上挤压出来的乳沟,深不见底,这一抹糜烂旖旎的刺激下渐渐加大那之首的力道,嘴角勾起坏笑道:“想要把你抱到大床上狠狠的操一顿,就这么了”。 被他已经横要抱起的华荣配合惊吓道:“洪总,不是刚刚才做的吗?我身体吃不消的”。 洪涌肆意张狂大声笑道:“吃不消也得吃得消,改明儿今年年终奖给你翻个一倍,只要我懂点手脚那是没问题的”。 华荣玉含羞的丢给他一个白眼,断断续续道:“那你轻点”。 洪涌淫~笑道:“轻了你不就不能一晚上四次高潮了,你放心,今晚我肯定喂饱你”。 接下来满屋春光。 楼下一辆雪佛兰内,一个青年摘出耳朵里的耳机,怒骂道:“操,这个老王八蛋又和那骚娘们玩上了,比老子还要生猛”。 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个青年惊讶道:“又干起来了?不是才干过吗?”。 “你听听”青年把耳机塞到他的手里让他自己听,心里嘀咕这娘们也太耐玩了,简直就是怎么玩人家都泰山崩顶她自岿然不动。 “尼玛,这简直神了,真是一对没底线的狗男女啊”另一个青年汗颜道,想想自己最高纪录也才一夜三次,第二天走路做还有些歪歪倒倒,双腿勒个酸啊软啊,一开始不信别人说男人做多了会腿软现在也信了,都拜这对整天在房间依依呀呀的男女所赐。 一开始的青年抢回耳机塞紧耳朵,笑道:“刚好我无聊,就当听情~色电台了”。 旁边的青年狠狠竖起双指鄙视他一眼。 这对青年,就是已经被陆蒙临成功收入旗下的李晶晶和方成虎,原本两个应该做在办公室里做小白领的高材生现在却沦落到窝在小区做眼线,天天啃馒头啃汉堡,几乎都要发霉了还没有怨言,还一口一个陆总好,即使他们是才入社会时日不长,但也也从侧面证明了陆蒙临的驭人之术似乎略有小成。 陆蒙临让王孤息再一次确认了亲子鉴定结果,答案还是老样子,一颗躁动的心这才安分下来,吃过晚饭都坐在客厅沙发上,因为王孤息已经忘记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洗的澡,被陆蒙临逼去洗了把澡,中间时间就有一条每一条回陶瓷的信息,这妮子谈不上粘人,每一句信息最后一行都会加上如果现在比较忙可以不会,很善解人意,陆蒙临看到了就会有些心疼,然后就一条一条的回复,很用心的想一些有趣的段子逗弄对面的陶瓷开怀畅笑,而她也会很可爱的发一些东西过来,比如两个人会讨论为什么现在有些人都把猪当成宠物养了,陆蒙临会说因为猪有了特异功能,它把那些人的智商拉到和它同一个水准线,然后将人打败让他们为它们赚钱买食物,这时陶瓷会很配合的说因为猪已经被人类的屠刀逼迫到不想长大,小小的猪很可爱,人们就舍不得吃了,这才会出现人们被虚荣冲昏脑袋,为猪卖命。陆蒙临也陶瓷收到信息后都会大笑,接着再同时发出一条讯息,居然一模一样,这是人类向愚蠢跨近一大步后的号角,他们将会继续愚蠢下去。 “陶瓷是个好女孩,不论怎么样别辜负了人家”陆蒙临回信息回的不亦乐乎时已经化成幽灵的冯真伟忽然在他耳旁说道。 陆蒙临吓了一跳,转过头笑骂道:“如果你能正经一点说我会认为你长大了,可是以这种情势来跟我说这些富有真理的话,我实在有点不适应”。 冯真伟白了他一眼,哼哼道:“哥不鸟你,哥去和王哥洗鸳鸯浴”。 然后冯真伟刚说完话进了浴室陆蒙临就听到一阵一阵跌宕起伏的惨叫,立即坐直喃喃念叨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所有事情准备妥当过后,住所留了下王家兄弟,陆蒙临、王孤息、冯真伟三个人挤在那两tt里往郊区驶去。 “蒙临,今晚会见红不?”冯真伟握着方向盘转过头双眼莫名其妙的炙热。 “有可能,咋突然问这个?”陆蒙临讶异道。 “让我练练手呗,每次都只有看的份,我想亲手体会一下那种快感,毕竟以后免不了这种场面,不想每次都临时强制性让自己适应不拖你们后腿”冯真伟说出这句话时少有的镇静,一照面下不能给人难以磨灭形象的侧脸也散发出男人独有的气质。 做在后排狭小空间的王孤息咧开嘴,笑的肆意张狂。 陆蒙临愣住,疑惑道:“你刚说什么?”。 冯真伟努努嘴,不厌其烦重复一遍道:“我说如果今晚有暴力画面我来做导演”。 陆蒙临笑骂:“我怕给你造成阴影,毕竟你跟我不同,从小一直鸡都没杀过的孩子不好跟我比的,或许你有所不知,以前在大山里几乎每次都会有生命凋零在我的手里”。 冯真伟不以为意摇摇头,铿锵道:“什么事没一个开始,一次都没去试谁也不能说我就学不会,我不信你是从一出生就能拿着你那把传说中的镰刀宰畜生天赋异禀的猛人”。 陆蒙临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哑然失笑道:“你特么这是什么狗屁比喻”。 冯真为耸耸肩,突然又专注于开车。 陆蒙临哭笑不得的转过头朝王孤息道:“你第一次动刀子能这么镇静哇”。 王孤息笑道:“不能”。 陆蒙临奇怪的看了眼冯真伟,心里感觉到不对劲,不禁喃喃道 怎么今晚看这小子的确有点小生猛。 第一百十五章 枪 第三章,15号一万字肯定有了! 大胆的求收藏和红票!!!! --------- 李晶晶和方成虎将就着啃中午吃剩下来的面包,肉松加果酱地,津津有味。方成虎刚咽下最后一快面包拐角处就有一辆车拐进来,相比下这辆雪佛兰就寒酸的多,奥迪tt,没开远程灯却也蹭亮。 李晶晶骨碌一声爬起来跑下车,等陆蒙临下车后屁颠屁颠跑过来搓手说:“陆总你怎么来了”。 陆蒙临看着从典型喋喋不休精打细算上海男人慢慢转变成沾染上方成虎北方人独有的豪迈风范,递根烟给他笑道道:“你们两辛苦了,亏的你们,要不然还真不放心让别人守在这”。 方成虎也下了车,听到他这么说大手一挥道:“没有的事陆总,就是我想问你个事”。 李晶晶瞪了他一眼,转过头朝陆蒙临眉开眼笑道:“陆总,那老王八蛋上去了就没下来过,都好几天了,之前也没见他买很多东西回来啊,真搞不明白这些天他吃些什么,窝在里面也不会闷死啊”。 “和小命相比,这点透不过气还是能忍的下来的,洪涌这家伙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历来未雨稠缪,谨慎的老狐狸嘛”陆蒙临轻声一笑,又转过头朝方成虎道:“老方,你刚想问我什么事来着?”。 李晶晶应了声就安静下来,倒是方成虎大大咧咧,也不怕吓死街坊邻居嚷嚷道:“陆总,咱们这是在打家劫舍还是想要玩绑票啊?”。 李晶晶一头黑线,暗中踹了一脚还愣吧愣吧的方成虎,咬牙切齿低声骂道:“你少说两句话会死啊?”。 方成虎好生生被踹了一脚顿时火了,怒道:“我问咋了,靠你,踢我做什么”。 一旁的冯真伟表情变幻无穷,这哥们也太太生猛了,就连王孤息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陆蒙临在黑暗中眯了下眼,随后笑道:“两样都是”。 这次没把方成虎吓着,倒是把李晶晶给吓的张大嘴巴,颤声道:“陆总,你说啥?”。 陆蒙临道:“真是打家劫舍加绑架”。 李晶晶苦笑道:“陆总真会开玩笑”。 “知道开玩笑还问个毛”没等他说话,旁边的方成虎抓住时机,一脚踹到李晶晶身上,又转过头朝陆蒙临道:“陆总,今天来和洪涌那小崽子谈判了?我也说嘛,这种人就得先给他点颜色,要不然他要上天,害的我们苦守这么些天,真累也累死”。 陆蒙临和王孤息冯真伟相视一眼,苦笑道:“你们先去吃饭吧,然后直接回去睡觉,这几天估计都没睡好,下个月月初就要开盘了,精神得饱满些”。 李晶晶被他分散掉注意力,皱眉道:“下个月月初?太急了些吧?不是原定计划三个月后吗?怎么一次性提前了两个月,很多工作估计都衔接不上”。 陆蒙临轻声‘恩’了声,说:“突发情况,没办法的事情”。 李晶晶稍微思考就明了,道:“也行,只要广告投放和招商都跟的上就不会有问题,卖点关键还在房价和地段,期房不期房反尔不是大多投资客要考虑的东西”。 陆蒙临点点头。 李晶晶似乎察觉到这三个人今晚来肯定不只是和洪涌聊聊天喝喝茶,如果是那样不可能让他们守这么多天,他们是有家的人,只想靠自己努力多赚些钱,让家人多享点福,不想牵扯进太多的是非,既然陆蒙临在这种敏感时刻让他们走,那就走,他抢在正要说话的方成虎前面道:“那我们先去吃一点了,那点面包的确不够塞牙缝,再加上也困了,就不陪你们上去了”。 方成虎一脸奇怪的看着他,正想问为什么今晚吃了那么多面包还说饿就又被陆蒙临打断。 陆蒙临道:“快去吧,明天早上一起开个晨会,很多细节要跟你们说,接下来是一场硬仗,都会很苦”。 李晶晶应了声就强拉着方成虎朝小区外走去。 等他们走远了王孤息笑道:“这个李晶晶很聪明嘛,都能看的出来今晚我们来者不善”。 陆蒙临回过身道:“只要不碍着我聪明是好事,人家也是想讨口饭吃,要一个能够让他们展翅高飞的平台,就算猜到什么为了避免麻烦上身走了也无可厚非,就像我想抢银行,总不能逼着他们一起去吧?”。 王孤息点点头道:“也是,能一起共患难的人没那么容易就碰上哇”。 冯真伟赞同道:“王哥这话说的对,很多人一起享富贵容易,但要一起面队大难就不见得会那么坚定不移了,就像我爸以前商场上的一些个老兄弟,再一次我爸公司出现危机时不也是没伸出管用的援助之手,大多都是意思一下,后来我爸挺过来了,他们想要贴上来都被一脚一个踢老远”。 陆蒙临抽了他一下,笑骂道:“办正事了,别感悟鸟”。 王孤息打开车门,拿出一个东西别在腰间,冯真伟在如此黑的夜里眼睛还是雪亮地,跑到他身旁献媚道:“王哥,这玩意给我装哇”。 王孤息疑惑道:“你要这个做什么,我是想等等谈不拢拿出来吓人的”。 冯真伟舔着脸道:“要吓也给我吓嘛,也让我散散王八之气,看看能不能让洪涌小儿屁滚尿流到跪地求饶”。 陆蒙临瞥了他一眼,道:“王哥,那玩意给他吧,你的身手根本不需要这东西”。 王孤息没异议,今晚又不是什么大局面,还不用去讲究用枪的门路,所以就随手把东西抛给他。 冯真伟稳稳当当接住,嬉皮笑脸把它塞进口袋。 两人走了老远后方成虎终于忍不住道:“小李子,你咋回事,今晚你明明吃了6个面包,我的那两个都让给你了,你还不够塞牙缝?你嘴有那么大吗?”。 李晶晶没好气道:“你没感觉今天他们三个有点不对劲?来势汹汹的,没准真是杀人越货”。 方成虎切了声,道:“你傻啊,还真杀人越货,现在是法制社会,在我们那村跟村干架都不会轻易搞出人命,因为如果对方死了一个终归要在我们找一个替死鬼上去的”。 李晶晶贴近他,低声道:“我刚刚看到了奥迪tt里面有枪”。 方成虎震惊的膛目结舌,颤声道:“你没看错?”。 李晶晶懒的解释,又道:“否则如果是普通的公司内部竞争,你认为陆总可能要让我们在这里守几天吗?他的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方成虎两鬓冷汗流下,哆嗦嘴唇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李晶晶抽出根烟点着,蹲在马路旁狠狠抽,一根烟完了后站起来,他道:“照旧上班,任何人问我们我们就说不知道,只要眼观鼻鼻观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再大的麻烦也牵扯不到我们”。 直性子方成虎恍惚点点头,颓然坐到路旁。 洪涌打开门口脸色刷的苍白,陆蒙临正一脸笑吟吟看着他,双手插在口袋悠哉悠哉。 “怎么洪总,不请我进去坐坐?”陆蒙临盯着他笑道。 “苊”洪涌让出身子让三个人进门,关门时快速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付,果然是老狐狸,很快就镇定下来,转过身看着已经很自觉坐下来的三个人,不咸不淡道:“陆总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坐坐,受宠若惊啊,您可是当前炙手可热的ceo”。 “没有,就是听说你好几天没去上班了,来看看洪总怎么了,究竟什么事能让你这么长时间连公司门都不进一次”陆蒙临不在意他的不善语气,人家都是穷途末路了,就不想太折腾了。 “哦?呵呵,好象陆总还没权限管我自由吧?”洪涌翘起二郎腿玩味笑道,他表面上看上去跟没事人一样,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才能够知道那种紧张,罗攻无声无息的没了声音,他都担心该不会是被陆蒙临给黑吃黑了,只是想想又没道理,陆蒙临怎么可能能和混迹多少年黑~道的罗攻相提并论,这才给了他强制镇定的理由。 刚洗好澡的华容玉批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看到客厅的陆蒙临吓了一跳,赶忙又躲回房间。 陆蒙临呵呵一笑,瞥了眼这两个人刚刚天雷勾动地火的房间,淡淡道:“洪总好品位,只是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你的秘书吧?还是个有家室的人”。 洪涌脸色铁青,不客气道:“这和陆总没关系,我的私生活就更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陆蒙临点了根烟,看了眼冯真伟,又转过头盯者洪涌,如一头伺机待动的饿狼,眯起眼,他轻轻道:“真伟,不是想拿他练练手吗?试一次”。 还没等莫名其妙的洪涌弄明白怎么一会事,看似像大学生的冯真伟突然跃过沙发,大步跨在茶几上跳到他面前,掏出早已蓄势待发的五四,直接插进洪涌想要说话的嘴巴里,冷笑道 这些日子我跟你陆总的朋友学了不少本事,拳脚上都有长进,可就是从没玩过枪,听说枪容易走火,这我倒不怎么清楚,你知道吗洪总。 说到这里他的食指刚好摆进扳机扣里。 第一百十六章 虎子 书评区如此冰冷,说不灰心那是骗人的。 现在才十点就四千章出来了,今晚的更新你们懂的。 这种事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无法接受,一把通体漆黑的枪到扳机扣处全根没入在自己的嘴里,对方还随时都有可能扣下那根致命的铁条,也许生命就在短暂一刻就完全凋零,洪涌自认为在产业链这些年中饱私囊利用职权给别人走后面捞了不少油水,家有年轻他十岁的娇妻静静等候,还有而立之年好不容易生下的儿子,没有一般奋斗阶段年轻人的负担,家人都健康,这是如何圆满的人生,他才四十岁,还有很多人生的美好没有去享受,所以就更不想死。 冯真伟一瞬间变的狰狞恐怖,就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陆蒙临也大吃一惊,他龇牙咧嘴抽了洪涌一个耳光,阴森道:“你猜我敢不敢杀你”。 一时间因为惊讶洪涌竟忘记了答话,哆嗦着嘴唇浑身大汗淋漓,他不能确定这个只是偶尔看到会和陆蒙临聚在一起的年轻人会不会扣下扳机,他只知道眼前的冯真伟就如一头饿极的野狼,忽然看到一只肥硕的羔羊,迫不及待就纵身压上,而他此时就是那头羊崽子,近乎任人宰割,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于那颗獠牙之下。 “蒙临,杀了他对计划有影响不?”冯真伟死死的盯着洪涌没由来冒出一句话,吓的洪涌一真抖,浑身肥肉乱颤。 陆蒙临抽出根烟横放在鼻尖细嗅,淡笑道:“有点影响,可能要多花个百把万”。 洪涌顿时松了口气,只是还没等他享受一下劫后重生的喜悦,陆蒙临就如恶魔靠近的声音响起。 “不过以咱两的关系,百把万算个屁呀”。 洪涌刹时面如死灰。 冯真伟咧开嘴,一张脸也变得温和起来,轻轻道:“胖子”。 洪涌赶忙接腔:“恩?”。 “想不想死?”冯真伟就像给颗糖后立马就下棒槌,语气急转直下,由和煦到冰冷连过程都几乎省略。 “啊?”洪涌欲哭无泪,尼玛这是演的哪出戏,没看过这样的电影啊。 “我大哥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如果能把他整满意了你裤裆那根鸟还能多飞几天”冯真伟枪依旧插在他嘴里,脸色淡漠。 “好,我一定配合,你先把枪弄开,这玩意真会走火的”洪涌带着哭腔道,终于有机会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洪涌当然不会放过,对于他来说狡兔三窟能不死才是王道,哪怕等等回话时说个八九不离十就不给个准头也无所谓,归根结底还是一句话,先保住命再说。 冯真伟毫无征兆下一拳砸在他的牙门上,顿时血迸射出来,徐徐流在满脸。 洪涌一时间被打蒙了,不知道又怎么惹到这个小煞星了,索性放开了声哭道:“小爷,又怎么了,我不是说了配合吗?”。 冯真伟冷笑道:“既然知道我是小爷,那你说移开这东西小爷就真拿开了?你tm算老几?”。 洪涌下意识求救看向陆蒙临,心里嘀咕这丫典型就一刚从广济精神科放出来的疯子,大爷你谈判也不能带着这么个人啊,万一他一个失手把我杀了,你想要的东西还不是泡汤了,虽然刚刚听他的意思有我没我就百把万的区别,但百把万也是钱,我不是听说你最近手头紧嘛。 和王孤息一起玩了那么些年白脸红脸,陆蒙临早就能信手拈来,微微一笑,轻声道:“真伟,先把枪收起来,我先跟他聊聊,看他有没有诚意,如果人家洪总真想合作呢?总不能不给别人一条生路”。 洪涌头快点飞了,连忙道:“陆总说的对,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你们想知道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总成吧?”。 冯真伟有点太入戏了,学着电影上小喽啰一惯会出现的片段,随手又给了一个耳光给洪涌,随口骂道:“娘西批,敬酒不吃吃罚酒”。 可怜洪涌这张连就快整变形了,敢怒又不敢言,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等冯真伟站到身后,陆蒙临起身拿了瓶洪涌酒柜里的红酒,其实他也不懂什么狗屁酒庄的,只挑了个最精致的瓶子,酒倒还没喝到嘴里就感觉到这玩意像艺术品。坐回来后就翻过来茶几上的两个喝茶的青瓷杯,满上后递过一杯给已经被打的像猪头的洪涌,温和道:“洪总,真不好意思,我没管好手下,这杯先给你赔礼道歉”。 洪涌本来还在心疼他咋这么识货,随手一拿就把自己最贵的马爹利给糟蹋了,现在又听到他这几句话差点跳脚大骂,当然,他是不敢这么做的,只能敷衍笑道:“没事,年轻人嘛,火气胜是正常的事,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不过到最后能好好谈就好好谈嘛”。 陆蒙临点点头,叹口气道:“洪总有所不知,今天来我也是逼不得已想要麻烦你,还望你别介意”。 洪涌眼神一亮,见他先一步示弱原先的弱势心里就渐渐扳平,不禁开始有点不懂得审时度势,装做不在意哈哈大笑道:“你说就是,跟老哥还客气什么”。 陆蒙临摇摇头,狗改不了吃屎,这种一朝得势就忘乎所以的东西永远都是狗命,举起酒杯朝他适意一下小抿了一口,入口后硬是感觉这酒涩嘴,根本就是连三快钱的雪花都比不上,包装这么好有毛的用,不过他哪有心思往酒上面深思,转回主题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希望洪总别觉得唐突才是”。 已经找回了点主场优势感觉的洪涌手一挥豪爽道:“哪里的话,你尽管说”。 陆蒙临不露痕迹撇撇嘴,笑道:“洪总知道最近产业链有什么动作吗?,我是说对房地产这一快有没有什么大刀阔斧的战略性目标,你也知道我现在就在他们手下下一快讨口剩饭吃,不想有什么对我不利的因素我不清楚,早知道就早有防范嘛”。 洪涌眉头一跳,为难道:“这个。。。”。 陆蒙临双手抱着膝盖,飒然道:“洪总不是要定居国外吗?我保证你想的钱一分不少就是,你就当段子给弟弟说两句,皆大欢喜多好,我是真不想弄的双方都难看,有什么意思,你无非也就是想捞点钱,另外就是想帮王爽出口气,不过别怪我把话说的太白,他那年轻老婆味道不错吧?你玩的不是也很舒服,难道这一次就不能为自己再考虑一次,不就产业连一个经理嘛,你干十年能拿到500万吗?我相信这比在我身上撒气肯定要划得来吧?”。 他说的是轻描淡写,身子一点修饰都不在,洪涌可听的是步步心惊,硬着头皮强颜欢笑道:“不知道陆老弟这些道听途说都是哪听来的,我洪某人可不是这种人”。 陆蒙临笑着摇摇头,垂着头道:“那我们不谈这个,爽快点,你直说,完事了钱半个小时到你帐户,一点都不待作假”。 “陆老弟这话当真?”洪涌叹一口气,看到似乎已经不能再有回旋的余地,不如就放手一博,或许博赢了自己原先想要的不就都来了,无论是输是赢,只要有奖励那对他来说就是赢,谁手战场上失败者没有奖励,他现在有些不信。 “当真”陆蒙临笑容真诚,哪有半点城府可言。 “那我就只能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希望你能遵守现在的约定”洪涌抬起眼帘看了眼坐在那里不悲不喜淡定如山的陆蒙临,他有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扑到沙滩上晒死的错觉,这一刻才想起来的确该正眼相待眼前这个一直玩弄于生前好友王爽于鼓掌中的年轻人。 陆蒙临递根烟给他点点头,脸上波澜不惊加了句:“最好能够事无巨细”。 洪涌苦笑一声,愣了老半天神,免不了肚子里唏嘘感慨,最后蕴量好情绪后点起那根烟,势头很猛的抽了几大口,开口道:“要不先听我跟你讲讲我跟王爽的故事吧,就算你说我虚情假意也要但我实在是想解释一下”。 陆蒙临没显得不耐烦,努努嘴道:“但说无妨,不过速度最好快一点,我没时间听你唠叨”。 洪涌点头,抽完最后一口烟夹着烟头也不仍掉,陷入往事:“我和王爽是十五岁就认识的发小,可以说不比你跟你朋友感情来的浅,我和他都是孤儿,一开始日子很苦,被人欺负了不能还手,因为打伤了人我们只能蹲局子,根本没钱给人医治,记得有一次我们被一个小痞子实在逼的受不了的时候一人提起一个砖头把他砸趴了下来,你猜到了警察局怎么着?”。 陆蒙临眯着眼道:“继续”。 洪涌惨笑了几声,就像日薄西山后的悲凉:“原先怎么都不被他们待见的痞子安然无恙出了局子,我和王爽被整整关了十五天,警察的伪善面具我是看透了,什么痞子强盗,只要有钱就万事大吉,你一个乞丐再可怜又怎么样,没钱就算被人砍断手脚都只能忍着,还不能声张,你说这些个都是什么狗~逼玩意”。 陆蒙临递给他一根烟帮他点上,没吭声静等下文。 洪涌笑看了他一眼,吞云吐雾中继续道:“后来出来了我和王爽就开始发愤,中间五年的岁月有多猩红哇,每天从工地上下来后就去废品收购站卖废品,稍微有钱一点了就开始猛充电,深怕时间不够用,就这样一年又一年熬下来后我们发现我们成功了,居然买起了洋房开起了豪车,每年稳定的20万年薪怎么看都相当不错,我们很珍惜这份成果,结果你猜怎么着?早我们刚进产业链不久时王爽的老婆居然跟董事会的一个老头上了床,哈哈哈,世事真弄人,王爽阻止住我想提刀宰了那老东西的念头,静观其变,后来在他的隐忍下那老头心里过不去了,就开始提拔他了,接着我们就更上一层楼了”。 陆蒙临愕然,真没想到这对难兄难弟还有这么个经历,真有点惨无人道的味道,就连一向对待外人薄情的王孤息也眉头挑了一下,更别说冯真伟没心没肺的捧腹大笑了。 “难道王爽的老婆被你玩本来就是他本人的主意?”陆蒙临哑然失笑道。 “哈哈哈哈”洪涌仰起大笑,伸出大拇指朝他比比,赞叹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你说那个被王哥从婊子窝里救出来的臭婆娘现在这么个下场不是应该的吗?我没整死他已经有够仁慈了,难不成还想让我感恩戴德把她供着不成,老实告诉你,这短短几个月她已经堕了两次胎,医生说再来个一次她这辈子就别再想做娘”。 陆蒙临躺回沙发,面无表情静静看着这一刻人性的丑陋和悲虐,没有多余的感慨,那是真正的自食其果,他一点都不同情有可能接下来会被玩的更惨的女人,只是感觉一个人死的没好下场都是生前做恶太多,中国老古话说的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怨不得别人。 洪涌瞥了眼陆蒙临,似乎下定决心,在灯光辉煌下叹息道:“年轻人,今天输给你是我大意了,不过我希望你真能守约”。 陆蒙临定下心来,手缓缓探到衣服里似笑非笑:“你说”。 又要了根烟,洪涌没察觉到他的细微动作,道:“老实跟你说,产业链已经准备三个月后朝你动手,当然,这也是我道听途说来的,不过是准确性比较高而已,不会有太大偏差,我说的意思你也应该明白,要早做准备”。 陆蒙临挑眉:“就这些”。 好不容易吐出了实话的洪涌哭笑不得道:“你以为呢?难道我还能跟你说一晚上?那就都是废话了嘛”。 陆蒙临眸子成一条线,陡然起身,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匕首,让人丈二摸不着头脑一股气扎进他的大腿,尺寸掌握的刚好,不会伤到筋骨,但那种疼绝对是撕心裂肺。 鲜血溅射开来时,陆蒙临犹如疯魔一般,咧开嘴盯着被痛苦淹没的洪涌狰狞道:“你以为说点让人怆然泪下的段子,就能欲盖弥彰你的一两句至关重要的谎话,真当老子是二百五了?”。 这一刻就连王孤息也被他整蒙了,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不禁仔细看了眼蹲在茶几上的陆蒙临,难道真的是虎父无犬子? 第一百十七章 张牙舞爪 第二章3300。今晚一共7400,速度不错。 真喜欢这本书的朋友收藏一下赏点红票。 谢谢! -------- 不管不问大腿处快速流出来的鲜血,陆蒙临转身打开房门,容貌有典型少妇风韵的华容玉瑟瑟发抖,如受了惊的白兔窝在墙角,直定定的看着挥刀如切菜一样的年轻男人,生怕他迁怒于她,她这么个生活中追求精致的女人,可经不住从三楼上被摔下去的难看死像折磨。 陆蒙临面沉如水,唤她道:“先帮他包扎一下,再出去药店买些消炎药,内服外缚的都要,还有双氧水,最好再能弄些吗啡”。 华容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陆蒙临冷笑道:“不去等着我叫人来把你先奸后杀?”。 如惊弓之鸟的华容玉赶忙也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泪珠,小跑到客厅,蹲在洪涌身旁硬用蛮力撕开他那条阿玛尼西裤,帮他用布条包扎时一双没干过家务活的柔嫩细手能清晰看到一条条口子,边整理边朝站在她一旁如催命鬼一样的陆蒙临,胆颤心惊下一个没把握好力道食指扣进了洪涌的伤口,本来好好昏厥的洪涌倒霉了,硬是被痛醒,咬牙坚持了老半天又被痛昏过去,弄的华容玉手足无措。 陆蒙临等她弄的差不多就提醒道:“你可以出去办事了,记得快一点回来,别让我失了耐心,还有,如果等等我看到警察什么的,到那时候我可不管你目前在成都出差的丈夫还有在海定读书的儿子,我这个人丧心病狂,虽不至于去迫害你八岁的儿子,但把一个无辜的男人弄死的心还是狠的下来的”。 走到门口还想去报警的的华容玉身躯一颤,捂着嘴泪珠颗颗落下打开门冲了出去,下了楼了直接本向自己的马六,用平生仅此一次的速度在大马路上到处找药房和诊所,她不怀疑能够前一步还谈笑风声后一步就把刀子插进别人大腿里的陆蒙临会真如他说的那么干,她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感觉自己死了反倒无关紧要了,关键的是不能让一直爱她如初的丈夫有什么意外,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学习成绩很好的孩子。 冯真伟记时了一下,华容玉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就把一大堆东西抱了回来,好笑的是她居然是用大塑料袋装的,满满一袋子啊,医生做个手术还用不了这么多东西。 陆蒙临让她给洪涌清洗一下伤口,已经染红一大截裤子的大腿哪有那么容易就洗的干净,跟上了洪涌就养尊处优的华容玉一边哭一边用双氧水帮他擦洗,整整用去了大半个小时才完成,接着又上药包扎,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完成这个浩瀚的工程,她斜靠着沙发盘膝坐在地上,看着被包扎到好好的伤口处,竟然号啕大哭起来。 陆蒙临让她先回房间里呆着,她倒好,先浑浑噩噩去卫生间洗了个澡,然后批着浴巾露出满身旖旎走出来,冯真伟愣了半天才大笑道:“你弄成这样是想让我们轮着玩你?就这么喜欢把自己身体当本钱,今晚就算我们玩尽兴了你也得不到半分钱的”。 脸上的淡妆早就被泪水冲净了,加上又洗了把澡,现在等于是素面朝天,竟不让人觉得难看,她带着哭腔道:“我不要钱,只要你们放过我家人,求求你们,别伤害我爱人”。 冯真伟缓缓收起笑容,冷笑道:“这么在乎你丈夫你还在外面勾三搭四?就这么个年薪只拿20万加外快最多50万的傻~逼能给你多少好处,被你男人知道都不用我们动手,他自己就该跳楼自杀”。 华容玉一时间噤若寒蝉,那会冯真伟掏出枪时的跋扈她是偷偷见着的,这种疯子对于她这种弱女子无异于洪水猛兽。 陆蒙临皱眉,淡漠道:“你先回房,完事了自然叫你出来,我说过只要你办好事听话点就不会碰你家人一根寒毛,这句话一直生效”。 楚楚可怜的华容玉如释重负,一下子感觉到委屈如潮水袭来,站在那里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 冯真伟捂着额头长叹。 陆蒙临眼神一冷,声色俱厉:“不进去?”。 华容玉吓了一跳,赶忙打开门冲了进去,贼快。 等他进去后冯真伟赞赏点头道:“蒙临乃虎将也,男人通杀的猛士”。 刚刚好不容易摆出威严的陆蒙临笑场,骂道:“少说句话你要死啊”。 冯真伟不以为意歪着头:“浪里格朗浪里格朗,锵锵咚锵锵咚”。 陆蒙临懒的跟他计较,这活宝没准弄到凌晨都还活蹦乱跳,走到到现在都一直闷不吭声的王孤息身边指指洪涌道:“王哥,有办法把他弄醒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事”。 王孤息低着的头不小心瞥到陆蒙临刚敞开的手掌心,一怔,竟布满汗水,不过还是没动声色,笑道:“这点事就能难的住我了?就算他死了我也能让他回光返照先活过来再说”。 接着没能让陆蒙临和一脸期待的冯真伟大开眼界,他就去厨房弄了条湿抹布,呈滴水状态,然后简简单单往洪涌鼻子和嘴巴上一搭,半分钟不到洪涌就昏昏沉沉醒了过来。 张开眼睛印入的就是最后印象恐怖的陆蒙临,洪涌感觉到大腿发麻,他有点绝望意味的直直看着他。 陆蒙临点染根烟插在他嘴里,淡淡道:“你的伤口已经都包扎好,血也止住了,现在感觉到发麻是因为给你上了些吗啡,放心,量不多,是怕你太疼,你疼死了没关系,但要坏了我的事你就得要被千刀万剐了”。 洪涌垂死挣扎苦笑道:“陆老弟这是什么意思,之前我们不是说好的,怎么就对我动刀子了,这就是江湖道义?”。 陆蒙临啐了口,阴笑道:“道义?骗老子你也敢跟我说道义这两个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玩什么小九九,你心里是想到时候拿到了我那五百万就抽身举家走人是吧?既拿到了钱也替你死鬼兄弟王爽出了口气,我的死活关你p的事啊”。 因流血过度而脸色苍白的洪涌更加面如死灰,惨笑道:“真不相信你才20岁,不知道什么样的老子才能教出你这么个儿子,有如成了精尝尽时间百太的老人,一双眼睛精明啊”。 陆蒙临抽口烟,继续道:“我还猜到你想借产业链的刀子让我大赔一次,最好弄到最后屁股后面一大批债务,流落街道恐怕你就更高兴了”。 洪涌认命的一小口一小口抽着嘴上的烟,好象已经猜到了接下来自己该要面对什么,格外镇静道:“现在打算怎么办?把我剁碎了喂狗还是干脆一抢毙了扔到荒郊野外,我怎么都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你放过我”。 陆蒙临笑道:“你这些话说的不就想再给自己讨个活路,理由?肯定是有的,不过先要给你看几张照片再说,别太激动”。 王孤息伸进怀里拿出一张灰色信封,抽出两张照片平放在茶几上。 洪涌好奇他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等看到摆在茶几上的照片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暴跳如雷,挣扎在王孤息如铁钳的双手下双眼通红,他惨烈骂道:“陆蒙临,你tm不得好死,祸不及妻儿家人,你爹没教过你?刚刚老子的那句话收回,你爹就是个狗杂碎,你也就是个小杂碎,哈哈哈哈”。 陆蒙临没理他的漫骂,指指一张全家欢乐的照片上笑道:“这应该就是你的全家吧,恩,老太太看上去身子骨很硬朗,儿子也很健康,老婆还很年轻,就是不知道到时候都死了你会怎么想”。 洪涌几乎咬碎了牙瞪着他,刚想要再破口大骂就被王孤息的拳头塞回去。 陆蒙临斜一眼他的垂死挣扎,摇摇头指着另一张照片道:“这一张里面应该就是你的小密了吧?恩,北方女人就是人高马大,玩起来也一定够狂野,想必你艳福不轻,能有这么个女人做你小三,家里还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你还在这里藏个极品少妇,难道是传说中的金枪不倒?”。 洪涌嘴角流血,这一次没再口出狂言,道:“放过他们,怎么玩死我都无所谓,你想知道我都告诉你,这一次绝不骗你”。 陆蒙临低着头把玩打火机,嘲讽道:“我还怎么相信你?”。 洪涌怔住,半天也接不下话来,最后躺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看着天花板,叹道:“年轻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都这个时候了,我没骗你的理由,也骗不起,你可以先别放了我的家人,等我说的事情灵验了再兑现诺言,至于我,等我说完该说的你就一枪崩了我或者一刀抹了我都随你遍,这一次总该信了吧?”。 陆蒙临思考了一会,抬起头出乎洪涌意料并没有凶神恶煞,只是淡淡笑看着他。 洪涌渐渐有种毛骨悚然。 在他最后崩溃一刻陆蒙临人畜无害展开笑脸,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之前我说的话依旧生效,你不会死,你的家人也不会有半点安危”。 洪涌一惊,觉得不可思议,爬起来诧异道:“当真?”。 陆蒙临眯起眼点头。 洪涌知道这一次机会再也不能不珍惜,赶忙强打起精神事无巨细道出他从高层得知产业链内部决策的动作,足足说了有十分钟。 所有事情弄明了后,陆蒙临让冯真伟打开带来的笔记本电脑,五百万直接划到洪涌抱出的帐号,可谓是顶讲信誉的商人。 洪涌查实后还沉浸在大起大落的落差中陆蒙临已经转身。 走到门口时陆蒙临道:“你的家人等事情结束了自然会放,这一点你放心,他们现在好吃好住”。 洪涌哪有理由再不相信他,只能咬口牙应承下来。 下了楼后陆蒙临仰起头,看着月中时的皎洁满月,经过了一晚上沉沉浮浮的他咧开嘴。 从王孤息的角度刚好能够窥视到他的笑,简直张牙舞爪。 第一百十八章 浑身金黄甲盔 陆蒙临能够能最后跋扈滔天? 红票,收藏,全部砸过来! ------ 王孤息靠在车的椅背上,看着陆蒙临不动如山的背影,恍惚中想起初来乍到陆镇的第一年中的一天。 十一岁那年,有一名放在封建时期可说是权倾朝野的老人光临过陆镇,低调朴素,只一辆即使是陆镇人也司空见惯的红旗,车子相貌普通,谈不上大浪气场,相反放到有钱人家奔驰面前要显的寒酸许多,所以很多人就没太注意这个外地来的访客,只当是陆老爷子年轻时的旧友,还垫起脚尖想看热闹,因为陆家二层小楼明天的来客是不计其数的,大多都被陆鸿基拒之门外,并非老人家生性淡漠,只是人上了年纪,就爱上了清净,不想再惹上是是非非多多少少。 那天斜靠在大门前扒饭的陆蒙临看见过一骨碌爬起来,农村人兴许不知道那张京字开头的牌照以为着什么,可在陆鸿基刻意的社会主义理论知识教育下延伸话题闲谈时陆蒙临还是略有耳闻的,这才会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恐慌。当时一头乌黑浓密发丝的老人瞥到目标门牌号的大门前的小孩溜进去的背影时怔了下,然后才站在门口踌躇一会后大步踏了进去。 陆镇引发了不小的轰动,陆老爷子居然亲自走到门口去接,都开始暗暗揣测这位其貌不扬,分量却似乎比上次来吃了亏闭门羹的县长要重的老人是何方神圣,一个个交头接耳,怕个鸟的堵在门口对他们怒目相待的孔武男人。 陆蒙临从小对外人都会抱有谨慎态度对待,是天生的防微杜渐,就像那时他靠在爷爷腿旁虎视眈眈盯着看老人,似乎老人与生俱来逼人的英气不能撼动他半分,稚嫩下一如既往的沉默。 本来已到迟暮之年的老人开始没多注意他,这时才发现这个孩子的特别,不合常理没先和老友叙旧,倒是一脸好奇走到陆蒙临身旁弯下腰,牵起陆蒙临的胳膊‘咦’了声。 陆鸿基脸上挂有笑意,拍拍孙子的肩膀自得道:“怎么样老彭,不比你三岁能识三千字的孙子逊色半分吧?”。 老人仔细盯着因为陆鸿基适意而放松警惕的陆蒙临一张小脸,半响后站起来背着手苦笑道:“都快二十年了,还记恨我?”。 小抿一口自酿高粱酒,陆鸿基吧嗒着嘴眯着眼一脸享受,像听戏一般摇了遍头,咧开嘴大笑:“我说不恨你信不信?”。 老人坐在桌子旁的樟木椅上,抬起头仔细打量估摸是被老友亲手布置的横梁,一条条红绿交加的彩带,犹如庙寺里的装扮,他唏嘘叹口气:“凭什么就老宋能讨你欢心,当年我也对你不薄,最后何必自讨苦吃”。 陆鸿基微睁开眼,犹豫一下道:“从没恨过你,待在陆镇我也算落叶归根,老祖宗的家训里留着一条要回到大别山里,能如愿,还得谢你”。 老人讶异抬头,哆嗦着已经泛黑的嘴唇在警卫兵内心波涛汹涌中抹了把脸,颤笑道:“那就好,咱哥两还是不记仇的好,要不然等过些年我进了棺材都不塌实,这辈子我没欠过谁东西,却欠你一户八条人命”。 陆鸿基低头斜了他一眼,叹气道:“老彭,这又何必,非要来见我一面做何,各自等老了死了投胎了就忘了,这才应该是你大智若愚的性格”。 彭姓老人没回答他,而是颤颤巍巍蹒跚到门口,挥手拒绝了东北虎出生的警卫兵搀扶,站在大门口转过瘦弱的身躯爽朗开口:“陪我去走走?也让我这等坐井观天的一叶障目之辈监视一下什么叫世外桃源”。 陆鸿基点头,代替那名警卫兵搀扶起老人,两人一步一步朝门外走去。 傍晚时两人回到二层小楼,被急到满头大汗的警卫兵大步走到老人身边,埋怨道:“您老可回来了”。 陆鸿基在一旁摇头轻笑。 在北京一手文墨就能有定天下直力的老人朝警卫兵努努陆鸿基,神秘笑道:“有他在我身旁,就算有五个你也休想近身”。 放在尖刀连都有王者之风的警卫兵骇然,他没白痴到老人会为了为这位老人哗众取宠而骗他,所以才不禁无形中放低姿态让开道,然后默默走到门口当起他的门神,五个他,那是能气不喘面不红和五位兵王玩丛林战的恐怖实力。 晚饭彭姓老人执意要让陆鸿基亲自下厨,他被逼无奈下只能苦笑走进厨房的,一会儿几个味儿独特的小菜亮相,对突然造访的老人敌意减退半分的陆蒙临失望透顶,那是一盘小青菜,一盘四季豆角,一盆面糊,清清淡淡,抄菜里面甚至连油星都见不得几飘。 老人倒兴致昂然,不客气拿起筷子夹了根青菜放在嘴里,眯着眼回味半天才道:“这个味道想了快二十年,现在终于能如愿,就算明天回到了北京立马翘鞭子了也都不遗憾了”。 陆鸿基笑笑,不知什么时候称呼改变:“彭哥你是二十年一层不变,脾气还是很臭,但好在念旧,是重感情的人,也不枉我这糟老头子一直惦记”。 本身戎马的老人拿在手里的筷子一抖,那根四季豆啪嗒掉在地上,回神后他佝偻起腰向下弯曲。 陆鸿基扶住他,摇摇头。 老人苦笑一声,拨开了他的手,用手捻起浑身青绿的四季豆放在嘴里,等咽下了肚子才抬起满脸泥泞的模糊道:“做人不能忘本,当年能吃的现在我也能吃,当年我认的兄弟,只要他还记得我,那就是进了骨灰盒下了阴曹地府都还是我的老兄弟”。 陆鸿基咬着牙哽咽重重点头。 这时站在一旁的陆蒙临眨巴着灵动的眸子,如玄音道:“可以出死报食马得酒之恩矣,遂溃围,穆公卒得以解难,胜晋,获惠公以归”。 老人惊讶转过头,赞道:“妙极,好一个知恩图报典故” 陆蒙临被他有一惊一乍吓了一跳,嗫喏道:“我前些日子看书看到的”。 老人双手握住陆蒙临肩膀问道:“你几岁?”。 陆蒙临依旧怯弱:“十一岁”。 老人点点头起身,自顾自喝了一大碗高度高粱酒下肚,眯着眼,醉醺醺道:“好一个十一,你比我家那小儿多一份仁慈和善心,是好事,陆鸿基这辈子有万夫莫开之用却无大谋,我自负运筹帷幄下即使他手段通天也逊我三筹,你倘若能赢得我家犬儿,我送你一冠当代金顶”。 陆蒙临张罗起脑海里的词汇,咧开嘴乐呵道:“还要浑身金黄甲盔”。 这时,就算是定力再好的陆鸿基也脸色大变。 第一百十九章 明天 第二章今天5300,有点卡文的情况下不错了。 明天星期四加班,你们懂的,肯定就一章了。 ps:推荐一本贼嫩的书《花无衍》至于来历。。嘿嘿 ---------- 陆蒙临瞄了眼后视镜,发现王孤息竟睡着了,轻轻拍了下冯真伟竖起手指放在嘴间,等他会意后才轻声道:“王哥睡着了,开车慢点,拐弯的时候缓一点”。 冯真伟应了声转过头继续开车,眼神炯炯有神看着前方,照陆蒙临的意思照葫芦画瓢,回到了小区后让车自然滑行停下车,这样就不会出现刹车时形成的惯性,这一点对滑翔消力作为初中物理能时常拿90+的冯真伟来说不难。 陆蒙临轻手轻脚下了车,抛给跟着下车的冯真伟一根烟,笑道:“你小子越发机灵了”。 冯真伟仰起脖子,如骄傲的公鸡:“那是,我是谁,冯真伟是也,如今中国同辈除非和陆家天才分出胜负外其他都为我手下败将,怎能不霸气”。 陆蒙临瞪了他一眼,吁道:“你一天不吹牛我就相信彗星会撞地球,乔丹该打乒乓球,姚明都是花式游泳冠军”。 冯真伟停后顿时萎靡,苦笑不得道:“哥有那么大能量吗?”。 陆蒙临笑眯眯道:“必须有”。 “好吧”冯真伟悲哀低下头,忽然想起来今晚跌宕起伏的事,忍不住疑惑道:“怎么真给洪涌那老王八蛋钱了,这不像你啊,平常只要占你一点便宜骗你一回我都要被追着打半天的,今天对个外人这么大发慈悲,合适么?”。 陆蒙临没立即回答,而是沉思片刻后道:“我也在赌,产业链可能并不只是如洪涌说的那样肤浅,若大一个集团公司,说没几个智商布局变态的智囊打死我都不信,我这也是未雨绸缪,这把大刀只要一天悬在我头顶~我都不能不小心对待”。 聪明如冯真伟吃惊道:“你想让洪涌做007?”。 陆蒙临眯起眼,快速旋转手里质地轻巧的香烟:“玩一手道中有道,洪涌既然能够获知产业链下下个月月初就要开始召开媒体发布会宣布‘苏州国际环球中心’所有权,想必他上面有人,所以我考虑了两点,一是如果做绝了,恐怕就要打草惊蛇,万一对方来个撕破脸皮吃亏的还是我们,第二点就是我想让洪涌慢慢套取产业链的一些内部决策,这算是窃取企业机密,但对我有大动,马上不是快要和山东深爷见面了么?光靠大红衣面子让人家给我们条财路那是不可能的,我必须多掌握一些筹码,有点把握也好给承诺,到时候就当交易,谁也别欠水,给我欠线搭桥的女人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欠的,能少一点是一点”。 冯真伟皱眉道:“洪涌能甘心做玩偶?”。 陆蒙临勾起嘴角,笑容狡诈:“我今晚那一刀不是白刺下去的,你身上那把五四亮相也不是无用功,黑或许不畏惧黑,但老实本分偶尔只会多玩几个女人的男人,对一个下刀跟玩似的神经病和一个明目张胆把枪塞进别人嘴里的疯子的恐惧,那是无以复加的,特别是在他手里还有点小钱,对生活的乐趣还没玩腻的时候,这种心理只会更加不可动摇”。 冯真伟恍然大悟,坏笑道:“你丫真不厚道,最后还玩一出慈悲戏码,500万砸下去眼眨都不眨,你倒是无所谓,我可是心疼的要骂娘,我到处借债容易嘛我,一世英明就这么毁鸟”。 陆蒙临哈哈大笑,豪爽道:“等咱有了钱,给你买两辆宝马,一辆自己开一辆给佣人开,别墅给你整两套,一套你自己猪,一套给猪住,上市公司给你开两家,一家挤跨另一家”。 冯真伟满头黑线,对陆蒙临偶尔爆发出来的幽默表示吃不消。 陆蒙临见他无语,哈哈大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点起香烟,坐在草坪上仰头看着天道:“很快就要见到你一直想见的那个女人了,到时候别吓的尿裤子,我可真会说我不认识这个人的”。 冯真伟无语,撇撇嘴道:“瞎侃,一个娘们还真能是恐龙时代的母霸王龙,如果真是那我宁愿死在她的獠牙下,最起码全世界几十亿人还没人见过真恐龙呢”。 陆蒙临嘿嘿笑道:“她不是恐龙,相反是绝对地国色天香,啧啧,虽然哪晚路边光线不好,但我还是能笃定她那张俏脸铁定祸国殃民,特别是背后的一根粗麻花,配搭上她一身猩红袍子,放在大马路上能形成一道冲击波,秒杀无数怪蜀黍和未经人事的好儿朗,再杰出的青年裁决都避免不了心动”。 冯真伟看他说的比唱的好听,狐疑道:“真的假的,别忽悠我哇,我可是天真善良美丽娇弱需要人疼爱的美少年”。 陆蒙临爬起来提起脚踹去,笑骂道:“别说我不警告你,到时候你要被迷住了就算忍也别盯着她看,说不准她就把你的眼珠给扣下来,这娘们杀人如麻的”。 冯真伟经常听王礼士说四川有个了不得的女人曾去过陈家,简直被他描绘的如妖魔化身,现在经陆蒙临这么一说不禁有点想冒冷汗,讪笑道:“这不还有王哥么,他地功夫你总得相信吧,就像是邋遢版的黄飞鸿,就长相和衣着有点区别,其他都应该半斤八两”。 王孤息靠着睡本来就浅,加上又是练家子,所以很容易就能被吵醒,刚睁开眼就听到冯真伟这番似褒似贬的说法,嘴角抽搐,脸上表情开始狰狞扭曲。 陆蒙临刚想教育他,抬起头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王孤息,话锋一转道:“你王哥不见得帮你哇”。 冯真伟怒道:“怎么可能,王哥就算长的丑你也不能说他不讲义气,再这么说我跟你拼了”。 陆蒙临偷偷看着王孤息被气到发青的一张脸,肚子几乎笑抽了筋,勉强稳住别让声音颤抖,解释道:“我怕在那之前你就已经被王哥给剁了”。 冯真伟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家伙搞什么鬼,不满道:“为什么这么说”。 陆蒙临忍不住终于笑出了口,一发不可收拾,红着脸指指他的身后学着命令道:“向后转”。 冯真伟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转过头,印入眼帘的是一张他此时想不到地脸,一吓下赶忙转过头,想装做没事人一样溜之大吉。 王孤息哪能让他跑了,拧住他领子冷笑道:“我丑我有错?”。 不断挣扎的冯真伟带着哭腔嚷道:“王哥哇,不是我的错,是蒙临给我下套子让我钻的,我本来想说你玉树临风的,可是这家伙硬要说你张的丑,你知道的,我打不过他,只能威武就能屈了,事情就是酱紫地,你别揍我,揍我也别揍脸,我是靠这张帅到近乎无敌的脸吃饭的,小心凤姐和芙蓉姐姐午夜来找你”。 王孤息冷张脸,手臂缓缓上提。 陆蒙临跑到还没被打就哭爹喊娘的冯真伟面前,鄙视道:“你还真威武必须屈拉?”。 冯真伟感觉到背部被王孤息的另一只手抓的生疼,又看见始作俑者出现在面前,怒道:“蒙临你不是人哇,你害我哇,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哇”。 陆蒙临刚想说话的嘴闭上,白了他一眼无语道:“刚想帮你求情,既然这样的话被打死得了,世界上又少一个活该,王哥是为民除害”。 王孤息力道愈发变大,在陆蒙临话音落后阴笑更恐怖。 都洗好澡后陆蒙临来到阳台,泡一壶红袍茶,香气四溢,直到熏的满屋都是茶香才肯罢休,这点大红袍是陶瓷带过来的,说是他爷爷门生送的,没舍得喝反尔被她盗了过来,陆蒙临当时笑道这叫革命的堡垒从内部突破。 冯真伟在房间里让王甲龙给他推背,因为那会装~逼拔枪时两腿跨越的弧度太大,一下子没站稳,强稳下有点扭到了背,索性不严重,也就疼个一两天的事,可好端端的他又去惹王孤息,被他折磨后现在要从一两天涨到一个礼拜了,简直比现在菜市场里的菜涨浮速度还快。 王甲龙一双大手如芭蕉扇,练惯了长拳和八极,自己扭伤时劲道可劲的大,他给冯真伟推时也是用的那力道,结果把冯真伟弄的哇哇大叫,哭爹喊娘叫他轻点,别把他脊梁骨给弄断了,憨厚老实的王甲龙还就真慢的,只是力道还是有点大,在冯真伟的指示下换了十多次轻重才调节好。 大个子王甲龙心里泛嘀咕这叫啥子推拿,简直就是用他的手摸背。 王孤息洗好澡出来后来到阳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舒爽道:“这大红袍还是有几分味道的”。 心疼的陆蒙临忍不住笑骂:“你那牛饮能品出毛线味道,好差都被你糟蹋了”。 王孤息耸耸肩,仰起头一口饮尽杯中的茶,在陆蒙临肉疼中掏出一支点着,扑哧扑哧抽了几大口就掐灭烟头,还留有一大截。 陆蒙临低下头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笑道:“真怀念在陆镇的时候,多无忧无虑”。 王孤息轻轻一笑,道:“明天干什么?”。 揉揉眼睛,陆蒙临站起来伸个懒腰,和其实早已经心知肚明的王孤息相视一笑,叹道:“农民多憨厚淳朴,商贾是狡诈阴险,仕子则圆滑通达,明天咱们就会一会最刁钻的大官人呗”。 第一百二十章 歹毒阴狠大官人 庄贤对时间的观念一如既往的重视,这次两人见面不是之前的75号东概念酒店,而是在苏州一家僻静的茶馆,陆蒙临没来前他就一个人喝着西山的碧螺春听小调儿,入了迷,苏州的古筝和二胡都是出类拔萃的,一曲阿炳的《二泉映月》,奏得大好清晨家清月冷,更有一股夜半时念想起忐忑一生的悲恸,臂膀一提一放下都有想抬起头咬牙坚持的意念。曲毕,将近昏睡中的庄贤睁开闭上许久的眼睛,招来服务员,让他请来那名江湖艺人,掏出钱包,抽出一张一百元整扔进盘子,之后见老人还在摇头观望视,这才发现老人家是双目失明,不禁心头一阵酸涩。 正当他惆怅时木制楼梯传来脚步声,来人连连击掌,赞道庄主任还喜欢这个调,实在是没想到,也难怪,这老爷子拉的的确有七分神似,就缺了一份华彦钧对一路走过来满是泥泞的人生那份浑然天成的感悟,但能做到这一步就已经很不错了。 庄贤轻声让发现盘子里体积不小的钞票而激动的老人先离开,转过头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年轻人,这才第二次见面,他感觉与之前是判若两人,成熟不少,也从容了很多,他开口笑道:“小陆也懂二胡?”。 陆蒙临叫住转身离开的流浪艺人,盯着官人道:“要不给庄叔拉上一曲?”。 庄贤闻言眼神炙热,诧异道:“你会?”。 陆蒙临不言不语,走到老人面前礼貌打了声招呼,征得他同意后接过二胡,盘膝而坐评弹台上,先将琴桶呈四十五度角斜靠膝盖,左手平稳扶琴轴,右手执弓,闭上眼,许久后才缓缓恢复清明。 庄贤暗暗点头,看上去不像滥竽充数,基本功应当扎实,不可能是临时几天甚至是一个月临时抱佛脚的人就能拥有的自然。 接下来更让有一丝对遇上志同道合者欣喜的庄贤震慑。 陆蒙临捏弓右手腕如笔走龙蛇轻婉,突然大起大落,轻柔相得益彰,调调从低往高走,如登山初时的兴致盎然,他左手拨弄千斤线,前后左右捏搓揉,猛然间忽然轻缓摇摆的头戛然而止,曲风悍然急转,犹如万马奔腾在辽阔草原,有龙吞虎啸之势,这时右手频率加速,曲子渐渐向最高峰冲起。 庄贤忍不住破坏殆尽一直克制下的烟瘾,潮红着脸点燃香烟重重抽上几口,又抿了一口早春雨时留下的嫩芽,随着音乐闭上眼,开始准备接受这首黄海怀颠峰之作《赛马》的苍鹰鸣叫。 陪陆蒙临一起来的王孤息早就已经斜靠在有古风古色的梁上,跟节奏起眯起眼摇头晃闹。 在一小段低鼓最后一刻,陆蒙临微微一笑,手腕弧度刹变,声调开始婉转柔和,拉长的音符一拖到底,就在最后关头时缺忽然停止。 庄贤身躯一震,睁开眼满脸疑惑,但看到保持姿势神态不变,甚至是有一点点皱眉迹象的王孤息他似乎明白什么,重新合上眼皮,考练一个人的底蕴的时刻马上就要开始拉开那层黑布。 坐在一旁的老人微笑着睁开浑浊的眼,下意识抚了把白须,心中默念,好一个后生可畏。 果然,在似乎弓弦似乎压抑到快要承受不了的时候陆蒙临右手大提,一声清响嘹亮奏起,高潮喋喋不休,攀登冲破云霄,马蹄开始一阵一阵落在大草原上,节奏从舒缓到灵巧,一切水到渠成,正如那句‘余音绕梁当真三日不绝’,让人有一股鲁迅先生笔下白黑二妞的大家风范,陆蒙临关上眼帘面露浅笑,音调再一次走下坡路,清灵开始淡去,沉重接踵而来,就像赛马时最后关头的全民欢呼鼓舞,这时皮鼓剧烈抖动,调子又一次如海东青冲击云海,比前一次更甚咄咄逼人。 二胡停,曲终,看似莫名其妙。 浸淫此道十多年的庄贤忍不住大赞道:“好一个曲儿,我记忆中的《赛马》只两人胜你尔”。 陆蒙临放下二胡,淡笑道:“可是祖师黄海怀和安徽流浪人二胡子秦怀?”。 庄贤哈哈大笑道:“不错,就是这两个人,黄海怀就不说了,我一次偶然机遇下曾有幸听过秦怀拉过一次《赛马》,只比你胜一筹”。 陆蒙临转过头看向窗外的小桥流水,哑然道:“比老师只逊一筹,这已经是天大的赞赏”。 坐在一旁默默无闻的茶馆老人猛然一怔,别过头摘去墨镜,身躯竟略微颤抖。 庄贤当然没能发现那位老人的不对劲,只沉浸在震惊中,他近乎结巴道:“你二胡是秦老师教的?”。 陆蒙临能够体会庄贤的大惊小怪,秦怀,虽然鲜为人知,但是只要听过他拉曲的老人甚至是中年人青年人,那都是会由心折服的,曾有一名业内大家笑言过,倘使秦怀入得世,定能于阿炳王者争锋,这是何等高的评价年纪小时陆蒙临不懂,等大了,他就明白了。 阿炳,就等同于中国文坛泰斗鲁迅郭沫若一流,是一根标杆。 陆蒙临笑道:“我八岁时他曾来过陆镇,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来找我爷爷,不知怎地我爷爷是他的老友,就在我家住了段时间,大概六个月零七天,他来的第二个月时我整天不懂事抱个二胡摆弄,那时候年纪小,哪懂半点音律,又不是生在这一行的世家,所以那东西的吸引力自然都是小孩子的好奇心做鬼,然后就学着天天清晨会拉上几曲儿的秦爷爷拉弓,竟真被我瞎猫碰上死耗子拉对了几个弦音,老人家就讶异哩,加上和我爷世交的关系,就一时兴起收我做了徒儿,从此的几个月可苦了我,天天被折腾,除了自己玩耍的时间就都扑在了二胡上”。 庄贤从不可思议中回神过来,苦笑道:“你可真是踏破填写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知道当年我为了再听他一曲几乎跑断了腿么”。 陆蒙临显然没想到他迷恋二胡到这种地步,失笑道:“有机会跟我去陆镇住上一段时间,老师一般每年过年都会来我家一次,只待三十晚上一天,过了大年初一中午十二点就一刻不留立马走人”。 庄贤有点迟疑,忐忑道:“这样可以?”。 陆蒙临扑哧一笑,道:“当然可以,这没什么大不了,老师人其实挺好,只是对陌生人比较冷漠,只要处熟了后就会一马平川如履平地,深交后更能经常听到他拉的曲儿,他老人家还是挺喜欢卖弄的,就是嫌现在的人太浮躁,不懂得欣赏二胡,都被西洋乐器糜烂了脑子”。 看庄贤疑惑,陆蒙临解释道:“他说小提琴就是盗版二胡,还理直气壮说无非就是变了调的尖锐,还把架在腿上该成了肩膀上,非驴非马”。 庄贤苦笑,只能归咎于世外高人脾性都古怪生僻,都不好想处,但这不妨碍他追求二胡极致的狂热,就算是天天被脾气古怪的老人家骂也都无所谓哇。 陆蒙临瞥他一眼,踌躇一会贴近庄贤道:“我帮你办了一张银行卡,里面存了些钱”。 庄贤白了他一眼,叹道:“煞了风景,你怎么不被秦老给训”。 陆蒙临哭笑不得,感情这仕途顺当的哥们还沉浸在二胡的世界呢。 庄贤又叹口气,道:“准备了多少来收买我”。 陆蒙临一愣,心道这家伙怎么转了性,上次不还是对钱无所谓论吗?也很谨慎的,今天咋就这么放的开了。 庄贤斜他一眼,见他还不知趣,冷笑道:“都能把我师兄给拉拢了,你本事还真不小”。 陆蒙临莫名其妙,一头雾水道:“你师兄?”。 庄贤喝口茶,提醒道:“跟你一个姓”。 陆蒙临愈发迷茫:“谁跟我一个姓?”。 庄贤疑惑抬起头,盯着他看了半天不像作家,转念一想才明了,不禁又苦笑:“你到底给王老吃了什么药这么护着你,竟然能让陆汗也来向着你说话”。 陆蒙临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涌起一股对王式微的感激之情,不论他处于什么目的,这一次如果自己在没有即将要送给庄贤的礼物的情况下,他这份动作可是要起到大作用的。 庄贤笑道:“陆汗,上海青浦大管家,现在已经被市政府拍板即将上调到市政府,官职只能升不能降,相比我,他前途不可限量,是以前我们一帮人最拔尖的两个其中之一,大出息啊”。 陆蒙临点根烟,无奈道:“可能是老爷子比较喜欢我的忠厚老实吧”。 庄贤笑骂:“贿赂国家公务员叫忠厚老实?能想的起来要给我塞留学名额叫忠厚老实?”。 当他提到留学名额陆蒙临就没附和他,而是莫名其妙突然低下头沉默不语。 庄贤笑道:“语塞了?”。 陆蒙临埋着头朝王孤息伸出手,拿过一个信封推到庄贤面前。 庄贤低头瞄了眼信封,皱眉道:“该不会是别墅钥匙和产权证吧?”。 陆蒙临皱着眉吧嗒吧嗒抽烟,似乎再考虑是不是该帮他揭开那道被蒙骗了二十多年的伤疤,烟烧到尽头后他抬起头看着庄贤,在对方疑惑下出声道:“我知道很多事情让人难以接受,但有的时候我们却必须要去面对,这一点我想多吃了几十年饭的你比我清楚,这张信封里的东西你看了后就很可能会接受不了,可无论是站在你是王老学生的角度上,还是站在商人追求互利才能长久的角度上,我都要把它给你”。 说完后陆蒙临就起身,在庄贤疑惑不解的神情下下楼离开。 吃过晚饭,陆蒙临接到一个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我已经跟规划部门打过招呼,‘苏州国际环球中心’重点扶持,另外,以后在苏州如果有事就来找我,这一次是发自肺腑,留学名额的话就算了,不需要了”。 陆蒙临坐在沙发上抽口烟道:“那对母子怎么处理的?”。 对面迟疑了一会,然后沙哑又阴森道 丢进监狱,那里面龙蛇混杂,每年都会死几个没有人去关心的人 陆蒙临骇然,大官人,真有如此歹毒阴狠?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将军 第二章晚点。 陆蒙临曾没少听卞变谈论过一些政客嘴脸和心思,大多混上位的都能八面玲珑,你来我往更是绵里藏针,别说什么以诚相待,相互扶持爬上去的最后关头别插兄弟一刀就万事大吉,傻不拉吉诚诚诚这么干的都在监狱里关着,严重的就只能坐在秦城围墙里看一辈子巴掌大的天,永远都别想出来。这些人在外面时风光无限,权势的外衣被他们发挥到淋漓尽致,到最后过了头,想回过去老老实实坎坷崎岖本分的再走一把已经晚了,铁手铐都挂在手上了。其实进去的人谁肚子里没本明帐,都只能怨自己时气不好,因果循环罢了。 有那些活生生的例子做前車之鉴,陆蒙临虽然震惊看似文雅书生的庄贤心狠手辣,却也不会太去讶异他会这么做,平日里在政府大楼都勾心斗角了,冷不丁被自己娘们插了一把刀,而且是纯粹的血淋淋,没疯癫到动用手头关系一枪把这对狗母子毙了都是善事了,最起码也没充昏头的找个理由丢进监狱,对他来说,丢一两个人进去还不是如翻掌便捷,之后呢还能赢个大义灭亲的美誉,那么人们的暗暗腹诽就无伤大雅了,起码组织上还是褒奖的嘛。 王孤息坐在他旁边,玩味道:“这个位兄弟可真彻底,就这么迅速丢进去了”。 陆蒙临抬起头盯着天花板,久久没能言语,唏嘘感慨啊。 “这家伙够干脆,做没有利益冲突的伙伴最合适了”冯真伟靠在旁边呵呵笑道。 “对我们来说是福是祸都不好说,我都怀疑我现在是与虎为谋,后悔了今天把那叠资料送给他”陆蒙临瞪他一眼,叹口气,这种人连相处了二十余年的老婆都能眨眼间直接六亲不认了,说没人性兴许过了,但成分不多那是一定的。 “我就怕他现在没亲没挂会利用职权瞎搞一通,到时候严重了层层下来我们难免要被折腾掉一层皮,严重点甚至都要跑路”王孤息眯着眼抽烟,行走了这么多年江湖,他比陆蒙临多的不只是多吃几年饭积累下来的睿智和见识,而是更多对大局上前后观望的那份细心,陆蒙临想要短时间内在帷幄中和他比肩,他自己都感觉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事。 “应该不会”陆蒙临抚摸发拇指上李苍苔上次带来的玉扳指,晶莹剔透,绿青交加乍眼看下就知道不是次品,李苍苔临时走对他说要时长把这个东西待在身上,人可养玉,时间长了就能养活,那时候玉里面就会出血丝,能辟邪,陆蒙临当时傻呵呵答应,就养成了每当思考时都会拨弄它的习惯,就像一个老人。 “何以见得,一个男人被带了20多年绿帽子,而且还是有了结晶的终极帽子,不发疯都是好事了,过分点情有可原”冯真伟反驳道,他感觉出现后就给他无与伦比强大背影的王孤息说地是很有道理地。 “如果真这么容易被逼疯,他就不会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一个被挫折摧毁的男人会让上海王老爷子上心?大家应该都知道,王式微爷爷可是沉浮了几十年的不倒翁,靠的不就是锐利的眼光和魄力,能被他上心,我就不去操这个心了”陆蒙临摇头道。 冯真伟双手抱肩,没好气道:“那你说毛的‘与虎为谋’,搞的就像有大灾难一样,吓死人你偿命啊”。 陆蒙临起身,唰唰唰给他几拳,怒道:“你个人性小白,不懂死远点,从现在开始你没发言权”。 冯真伟哆嗦嘴唇,扮悲戚戚道:“哪是没发言权,简直就是没人权”。 陆蒙临笑骂:“信不信哥让你自由权都没了,直接用铁链子绑起,没事还用冰箱里的水泼你下体,让你一辈子都不能人道,那样才够无人道嘛”。 冯真伟不寒而栗,赶忙屁都不放个跑回房间,锁好房门后嚷道:“尼玛,你是惨无人道”。 陆蒙临不理他,泡杯茶来了阳台,朝尾随而来的王孤息轻声道:“王哥,冯真伟不是如表面上那么肤浅”。 王孤息愣了下,随即哑然失笑,道:“其实我知道这孩子不笨,相反是太聪明,刻意压制自己,不想在某个方面盖过你的风头,这也难怪,他根本就没见过你跟陆老爷子下象棋时的模样,那时候的你才是最有儒士风范的,单个论谋略不输给黑瞎子一流的秦怀老先生不就说过,你要放在大清朝,肯定是相宰一流的硬笔杆子,这些话不是空穴来风,依我看啊,你还懂点武略,而且一直都在不断的进步,别人不信你有一天能胜过已经成王成霸的陆爷,我信”。 陆蒙临苦笑,他不想这个时候妄自菲薄。 王孤息斜他一眼,道:“你掩盖的好,冯真伟雾里看花很正常,跟你道一句实话,现在有时候连我都看不懂你”。 陆蒙临摇头,转移话题:“王哥,好象没下过象棋了,要不陪我来一盘?”。 王孤息脸色剧变,摆摆手道:“哥才不给你机会虐我”。 陆蒙临纳闷道:“曾经我们可是一盘棋杀了三个小时的,实力很旗鼓相当啊”。 王孤息白他一眼,怒道:“好意思说,上次要不是陆老爷子告诉我,谁能知道你是故意放水,你个家伙不是个东西,跟王哥还玩心眼”。 陆蒙临挠挠头,没想到被他拆穿,尴尬道:“俺是怕伤了你自尊哇”。 王孤息大怒:“自你妹,放水才叫伤自尊”。 陆蒙临立即信誓旦旦,双眼炯炯有神:“今晚来一盘,保证不放水”。 王孤息吃了称砣铁了心,别过头不鸟他。 陆蒙临沉下脸来,面无表情道:“今年过年我回家过,你想不想喝我爷爷一壶极品毛峰?”。 装腔作势的王孤息扭过头,喜上眉梢道:“真滴?”。 陆蒙临‘切’了一声,没好气道:“什么时候骗过你”。 王孤息‘蹭’的一声跑回房间,又蹭的一声跑回阳台,边摆开象棋边道:“能喝上老爷子一壶茶,被你虐死我也瞑目了”。 陆蒙临张大嘴看着他,笑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王孤息歪过嘴,阴谋得逞意味道:“你来上海之后我天天死皮赖脸缠着老爷子,棋力大增,孰强孰弱还得下了再说”。 陆蒙临作了个请势,道:“嘴皮子功夫算什么英雄好汉,真本事拿出来再说”。 王孤息阴笑。 陆蒙临执帅王孤息执将,黑子先走,王孤息迫不及待先上马,很老套的的步骤,可也最实用,正所谓一个‘日’子潇洒走天下,想要行兵布阵拿下那头老匹夫大帅。陆蒙临微微一笑,下象棋除了对阵爷爷他从来都是先礼让三分,所以上一兵没半分暴戾。黑子冷笑,炮跳五格直接虎视眈眈红子居中大兵,红子从容淡定,跳马黄雀在后,只要黑炮一伸头,那就要做好被斩于马下的心理准备,黑子走两步后步走就慢了下来,他对红子的阴谋诡计太熟悉了,吃他炮是小事,关键的是在于红子旁边的車就能直捣黄龙到他大本营了,虽然有数枚虎将在家他一颗子还掀不起多大风浪,要若泼的自己一身腥臊尿水那就得不偿失了。 陆蒙临气定神闲,王孤息步步为营,一盘棋已经下至中盘,其中红子家虏获黑子一車一马一炮一象三卒,收获斐然,黑子家却降将寥寥四枚,其中不能如車马炮起到大作用的兵就占据了两枚,另外就是一炮一車,相比红子的势如破竹寒酸不少。 王孤息摩挲手心里的雨花石棋子,冷汗道:“你又长进了”。 陆蒙临轻轻一笑,提手扣子,黑家军一枚兵又在拥有主场优势的红家地盘壮烈牺牲,收起那只死的凄凉的兵,陆蒙临抬头道:“认真下棋”。 王孤息眼神一凌,又专心投入到还不知鹿死谁手的棋局,他盯着棋盘思索,红子所胜兵力有一車一马一炮在自己家场地上打防御战,独一只马铤而走险走钢丝在大将眼前,东袭一下西袭一下,反倒拖慢了他将帅的步骤,思考了一下,咬牙上車到尽是猎物的红子家,大有一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气势。 陆蒙临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淡定自若走炮躲过他黑車的追杀,顺手还一箭双雕扼住炮的喉咙,让它不得不咱避锋芒退避三舍。黑子一直被拐在内角的马来救援,刚好跳到红子車的攻击点上,蓄势待发。红子毫不犹豫放弃車,一马当先挺进黑子家,此时呈现出双马逼得将死角的局面。黑子似乎有些急过了头,撤回炮想要救援将军。红子如花蛇一口咬下马脖子,一头相,又成功俘获了一匹马。 黑子从此局面如大江东去,再一次豁出去的情况下一車一炮包夹红帅被暗中早已伺机待动而回撤的炮土崩瓦解,这时江河日下的黑子已经大势已去。 王孤息不服气的临时挣扎吃了一颗红車。 陆蒙临笑着提起马,缓缓下投。 石质棋盘啪嗒一声。 将军!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安稳 王孤息看着残留下来的黑子喃喃道:“就这么输拉?”。 陆蒙临白他一眼,道:“难不成是我输拉?”。 王孤息皱眉,自言自语道:“没道理啊,上次跟老爷子下还很厉害来着”。 陆蒙临一头黑线,毫不客气的打击:“不用猜我也知道是爷爷让你了,否则就你这技术,悟性高的十岁孩子就能稳操胜券赢你”。 王孤息若有所思点头,可想想不对劲,抬起头笑骂道:“小犊子,信不信哥一个炮膛拳把你轰下去,敢冷嘲热讽我”。 陆蒙临嘿嘿傻笑,识时务者为俊杰保持沉默,被他打一炮膛拳可不是好玩的,根本一点喜感都没,不好笑,他都是天天撞木桩的老变态了,普通人不待跟非正常人士计较的,太吃力不讨好。 王孤息没真想跟他计较,起身活动了下关节,问陆蒙临要不要出去跑跑,陆蒙临无语,想起了曾经在陆镇两人大半夜跑步的时光,但昨日重现的那一抹温馨并不会让陆蒙临这时生出陪这突发奇想的神经病去溜圈,他干脆利落拒绝。 王孤息没折,转身道:“那先回去睡了,那壶毛峰你要一直给我惦记着”。 陆蒙临一头汗,感情这家伙压根没被输棋打击到,完全是为了茶而战斗,抬起头看着一夜璀璨星空,陆蒙临咧开嘴,喃喃道一如既往的坚强和屡战屡败却越败越有精神啊。 陆蒙临是个感性的人,很多人都说他念旧,李苍苔说这是重感情,虽然力求于真能心如磐石,但陆蒙临绝不会拒绝念旧或者是重感情这个词出现在他的身上,他总觉得一个人得有点人情味才叫人,像混黑色地带混到一定境界就六亲不认没人能真正走进他们心里,晚上睡觉都要做噩梦,这有何苦,折腾自己而已,再比如一些贪到肥得流油的政客,贪下的钱又不敢用,之后就不相信任何人,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直到有一天被关进了局子才追悔莫及太少关注过家人朋友。有这些可以醒脑的例子,所以陆蒙临一直要求自己要有感情,不能冷酷无情。 念想到刚刚那盘棋,陆蒙临回忆起曾经爷爷对他说过的那句话,‘宁可气定神闲三个钟头也别争一时爽快’,经过了两年岁月的稍微打磨,陆蒙临愈发觉得这句话用到现实生活中也非常贴切,对老人家曾经说过的话就愈发想要努力去翻读一遍,只是没有谁能记忆永恒,他自己是个人,哪能把小时候老爷子对他说过的话都记得一清二楚。 陆蒙临很想从出来后就没联系过的爷爷了,一开始是意气之争,觉得既然出来了就应该独立些,觉得经常躲避停靠在爷爷的怀里是永远成不了气候的,所以就一直忍着不打电话,甚至连信也不写一封,老人因为他到了上海换了号码是不知道怎么联系,这才出现爷孙两将近两年失联。 这中间陆蒙临曾数次提起电话想要给老人抱个平安,在发自肺腑的询问一下爷爷的身体状况,这世上除了从小就当他是快无价之宝的陆鸿基就再没有他一个亲人,陆宋完全是被忽略不记的,所以他才格外想要给陆鸿基争口气,用事实扇陆宋一个响亮又清脆的耳光。 犹豫了一下,点染一根香烟,关掉阳台上的灯,陆蒙临掏出手机,又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拨过去了电话。 等电话接通后陆蒙临轻轻唤了声‘爷爷’。 陆鸿基此时已经入睡,被铃声吵醒后本来脾气不好,可听到对面因为久违没听到过自己而焦急的声音就安静了下来,老人在黑暗里欣慰的笑了,颤声道:“蒙临,你怎么也不回来看看爷爷”。 陆蒙临抹了把已经红掉的眼睛,强笑道:“爷爷,身子骨还好吗?”。 陆鸿基怔了下,语气还是不能四平八稳道:“我还想抱上我们家蒙临给我生的重孙,你说爷爷身子骨好不好”。 无论到了多大年纪,陆蒙临都坚持认为到了溺爱自己的爷爷面前自己都是小孩,听到老人哪壶不提开哪壶不禁学起小时候的撒娇,道:“爷爷,还早呢,你得多保重身体,这才能坚持到革命胜利”。 陆鸿基因为两年来的担心这一刻被陆蒙临简单的几句话就击的支离破碎,所以心情大好,听到孙子这么调侃开怀大笑:“早什么,上次苍苔不是来看过我,这小丫头挺好的,讨人欢喜,懂礼貌也识大体”。 陆蒙临被他的滔滔不绝口若悬河震惊了,忙问道:“什么?苍苔去过咱们家?”。 陆鸿基‘咦’了声,疑惑道:“你不知道?”。 陆蒙临擦把汗,想到肯定是李苍苔代自己去看老爷子了,又不想让老爷子觉得自己不懂事,一定说是自己叫她去的,陆蒙临忙解释道:“知道,上次就是我叫她去了,我跟她说要想进咱们家大门就得让你满意,这不,她就屁颠屁颠跑过去了”。 陆鸿基哪能想到苏子在玩小九九,没在意的在房间里哈哈大笑道:“满意,非常满意”。 陆蒙临抚下额头,暗道幸亏蒙混过关。 以前陆蒙临在陆鸿基身边时,老爷子除了让他跟着那位直接用拳头砸死野猪王的老人练把式外都是非常溺爱的,这两年也不知道宝贝疙瘩过的好不好,就先问道:“蒙临,这两年过的怎么样?”。 陆蒙临笑道:“挺好,就是时常挂念你,就怕你老不准时吃饭还多喝酒”。 老人家心里暖暖的,眯着眼道:“不喝酒,我现在只等着喝孙子给我买的酒,都戒酒有年多了”。 陆蒙临心头一酸,道:“还要记得多锻炼,别老窝在家里看报纸,老人家缺钙容易骨质疏松,你要多在饮食上注意,也别吃的太油荤,现在高血压人群特别多,你得等我给你生了重孙帮我带,我以后可是挺忙的,没时间带的,小孩如果没大人带容易学坏,就像我小时候,还不是得你逼着我去学习”。 老人家连连点头说好。 陆蒙临马不停蹄道:“你跟小爷爷两个人也多去和村里的老人活动活动,打打麻将什么的,别老整的像世外高人”。 陆鸿基笑着道:“孙子真长大了,都会教爷爷怎么去生活了,爷爷很满足”。 陆蒙临无语,抬起手腕看看手表,这才发现时间不早,急忙道:“爷爷,明天我再给你去电话,今晚你得先睡觉才行”。 陆鸿基有些不愿意,道:“这才说几句话啊”。 陆蒙临寸步不让道:“如果现在不睡觉,以后我可都不给你打电话拉”。 陆鸿基向来都吃陆蒙临这一套,连连摆手道:“好好好,我先睡,你明天要记得打给我,爷爷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陆蒙临窝心道:“肯定打,记得明天起床了去走走”。 陆鸿基应了声,挂了电话后高高兴兴把手机先放着去充电,然后回到床上闭上眼躺好。 这一晚,老人家睡的格外安稳。 第一百二十三章 伤感 挂完电话陆蒙临接着又和李苍苔你浓我浓,直到凌晨两点才得以罢休,又洗了把热水澡就睡觉,到天明。 第二天上午九点光景就有政府人员造访,这都归功于庄贤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陆蒙临感慨若庄贤跟他说处理那对母子的时候别那么惊世骇俗,那么庄贤的确是个非常理想的盟友,有真材实料,做事干脆,从不拖泥带水,最关键的是人家所在的位置,的确是对他有大帮助的实权部门,说的上是拥有他陆蒙临就可以在苏州这一亩三分地上如虎添翼,从此任何正当商业竞争他都不会吃亏,当然,如果要说不光彩的恶意掠夺,陆蒙临也坚信敢随便把枪顶人别人脑袋上的王孤息肯定是能够摆的平的,再怎么说苏州也算的上是治安良好的城市,虽然这是在和其他城市对比的情况下才有的美誉,那些和南京这些重地的黑色地带相比,这些简直就是小混混,能够让山东樊袭吃亏的王孤息能对付不了?凭武力值来说那也是拥有无与伦比优势的哇。 来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随和客气,健谈的很,一开始并没有和陆蒙临直接切入主题,而是由庄贤的关系先和陆蒙临打开话匣,谈天说地一翻,聊民生,聊敏感的政治,还能聊到菜市场蔬菜价格的千变万化,就像两个许久没见过面的老朋友,见着了总会有很多话说。 陆蒙临极力配合,脸都快被皮笑肉不笑折腾到僵掉,聊天之余对这位出生衙府正当义气风发的秘书尽力招待周全,茶水香烟都拿最好的,爷爷曾说过,王侯将相贩夫走卒无论差别有多大他都有血有肉,而不是冷血的爬行动物,你敬人一尺,人家即使敬不得你一丈最起码也会回敬你一尺,最起码不太可能会加害于你。陆蒙临凭这二十年的浅薄阅历也认为,老爷子的这句话和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是大同小异,差不了多少,这才会让他对人先礼貌三分,绝不会唐突到就像跋扈到没边的富二代,让人生出厌恶,这也是他做人聪明的一处。 名字响亮叫候相将长相和气质都属阴柔,不类似于卞变能在前一秒还笑脸相待后一秒你丢你进黄浦江的暴戾,而是就像弥勒佛万事好商量的善笑堆满脸,能够无论你说错了什么话他都避重就轻一笔带过给你留一二分颜面,对于这一点陆蒙临就很服气,制怒,不动如山,这些东西对侯相将来说简直太容易上手了,聊天说到妙处都能略带职业性含蓄的笑。 “陆总,这里面的东西包括到政府对‘苏州国际环球中心’绿化上的主动支持,上午八点时我们的相关部门已经去现场实地考察了一番,一些规划计划都已经概括在这叠资料里面,你今天可以空抽看一下,如果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给我来电,反正刚刚号码已经给你了,别怕麻烦我,我这人最烦没麻烦”候相将递给他一个大信封,上面有苏州规划局盘踞,震慑力拿到任何一个房地产开发商来说都不小,但他却轻描淡写,还刻意转移忠心牵扯到人情关系。 陆蒙临接过信封,斟酌一番笑道:“侯秘书这么帮忙真的很不好意思,对了,月初时我们会开盘,到时候别忘了来出席剪彩典礼”。 陆蒙临这句话一语双关,一是到时候你要来给我撑场面,二是你来了不会空手而归,我这么大的项目,难道开盘典礼一个红包不送不成。 候相将抿了口杯中的金骏眉,颇有一二陶醉意味,听他这么说淡淡一笑,道:“有空一定会来,但如果领导恰巧那天派送了任务给我那可不是候哥不给面子,先给你提前招呼一声”。 陆蒙临了然,笑道:“那不打紧,候秘书到时候尽量,如果不来跟我提前知会一声,我好安排”。 虽然他目前是想把所有人脉关系打点好,可有些事情也急不来,就像初次和庄贤见面,人家不也是态度暧昧给不了一个准头,所以这一次,也是坐定了姜太公钓鱼的准备,愿者上钩。 候相将忍不住又轻酌一口红茶,叹道:“金骏眉以前都一直只听传言,这一次有机会能喝上一口是今天来的最大收获了”。 陆蒙临眉头一跳,试探道:“候秘书,我这还有几开,反正我这人对茶也不太喜欢,感觉和喝白开水没啥两样,要不给你到回去?这也算给它一个好的归宿嘛,放我这实在糟蹋了”。 为人处事谨慎的候秘书显然有些心动,思索半响迟疑道:“这样可以?”。 陆蒙临起身,拍他肩膀一下,嗔怪道:“候秘书太见外了,有什么不可以,我给你去拿”。 候相将苦笑,一些尴尬之前拒绝了陆蒙临对开盘典礼剪彩的邀请,拿人手短就是这么个理啊。 陆蒙临在房间里随意翻了一遍就把茶叶拿出来,然后折回房间交到苏州市规划局秘书小头目的手里。侯相将把东西掂量到手里那张脸就更愁眉苦脸,这哪是tm的两开,根本就要有斤把重,这种上品的金骏眉都是按两卖的,就这么点东西起码得要一万,刚刚自己又表了态,现在拒绝又不好,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这人情还就硬要收下了。 陆蒙临坐下来提醒道:“金骏眉需70度水冲泡,一定要是新鲜开水泡出来才有味儿,你烧好开水后先歇个2分钟左右再让茶叶下水,这样的火候才是最上乘的”。 候相将皱在一起的眉头刹那松开,诧异道:“你小小年纪还懂茶道,今天不会是忍痛把这茶割爱给我了吧?,如果是这样我可不能夺人所好”。 陆蒙临肚子里暗暗腹诽他的狡猾,嘴上却洒然解释道:“我爷爷从来都爱茶,我小时候就每天做他茶童,一直都是给他泡茶,今天要不是有客人来,这点临出门被老人家硬塞的茶准要霉掉不成,所以哪算是君子夺人所好嘛,候秘书尽管喝,不够了再来拿就是”。 候相将苦笑一声,再找不出理由再去辩驳,只能收下,但却拒绝他的好意道:“够了,好茶只能去品,不能牛饮,就这些茶我也只能每天喝上一开,再多就要变味了”。 陆蒙临点点,肚子里嘿嘿奸笑,面子上仍旧道貌盎然:“那好吧,只要不够就来拿,只要我有就不会皱眉头”。 侯相将吁口气,靠在沙发上瞪了眼暗藏玄机中占了上风的陆蒙临。后者似笑非笑摇摇头。 一切两人心知肚明。 送候秘书出门后陆蒙临朝朝他竖起大拇指的王孤息作了个相当风骚的表情。 双手按在裤裆处,小腹震啊震抖啊抖。 接着又作擦汗状道:“走官场特别是走秘书路线的,都滴水不露啊”。 王孤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骂道:“不也被你下了个套子”。 陆蒙临无辜耸耸肩,道:“人家要往里面钻关我鸟事,他如果不给我机会我难道追着他送茶啊,我有那么傻~b么”。 王孤息回到房间,轰隆关上门,直接强制性忽视。 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冯真伟不知死活嘲讽道:“哈哈,你也有今天,特么的被人无视了吧”。 他这句话刚落刚关上的房间门又被打开,王孤息和脸色阴沉地陆蒙临异口同声威胁道:“挑拨是非是吧?”。 冯真伟看这两个人一人把鞋脱下来捏手里一人慢慢把手放到椅子上吓了一跳,立马回身往房间里跑,可惜速度有些慢,被有神机妙算未卜先知的陆蒙临猜到了他的动向,接下来就是一阵鸡飞蛋打。 陆蒙临跑到阳台凝视了一会前方,想起来给陶瓷打个电话。 对面的妮子接到电话显然兴奋指数飙升到满星,雀跃道:“今天终于有空拉?,还算有点良心嘛,也不枉我为了你跑遍十条街买了只手表,哼哼,还算值得”。 陆蒙临好笑道:“手表?”。 陶瓷不乐意了,批评道:“男人怎么可以没有一支手表,这象征着男性从稚嫩到成熟蜕变的标志,你现在又不是整天混迹学校的小男生了,还想装嫩啊?”。 陆蒙临知道女人不讲理起来是不可理喻的,知趣不反驳,笑道:“好吧,现在牢记”。 陶瓷笑颜展开,嘻嘻道:“中午准备吃什么?”。 陆蒙临正把玩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入神,下意识答道吃你,可说完之后就发现到不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后连忙亡羊补牢:“吃你上次说好吃的火锅”。 陶瓷捂着电话白皙的小脸红扑扑,喃喃道:“什么嘛,前后矛盾破绽百处,大色狼”。 陆蒙临赶忙挂了电话,皮厚如斯的他也小心肝扑通扑通跳。 五分钟后诺基亚收到一条短信,上面是一个笑脸,后面的一句话却是极不符合对方的开朗性格,似有似无一股悲恸气息。 陆蒙临收起手机,眯起眼自嘲道 陆蒙临,你何德何能? 第一百二十四章 风雨欲要来 第二章。 因为接到通知下周要出差,所以存稿中,我就不打肿脸充胖子多发了,稳定才是王道嘛。 苏州吴中区市政府旁边停着一亮依维柯,里面坐着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车里面在高谈阔论,有一股少数山东人独有的匪气,彪悍而又狂野。 依维柯最后排坐着一名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从始发地到这里他都一副冷眼旁观,走之前跟相处了十多年的主子争执到脸红脖子粗,最终还是没能挽回主子聪明一世却糊涂的这一回,兴许有点烦躁,扯开领带扔在一旁,窗户打开一条线,点根烟,一个人闷头抽了起来。 驾驶室上坐着一个身高约在一米八的大汉,格外粗的臂膀,左边刻有狰狞的青龙,右边刻有下山觅食的猛虎,精短的头发几乎贴着头皮,一脸横肉,看上去就不像是个好货色,他从内后视镜瞥了眼最后一排男人,没吭声。他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还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他只是一个非常能打的打手,运筹帷幄什么的离他太遥远,主子只需要管他饱饭再给他玩女人的钱就行,别的什么都不奢求。 副驾驶室上有一位一头金黄色头发的年轻人,造型怪异,从开始到现在都保持一脸狞笑,就像逮着了杀父仇人后畸形心态迸发出的心态。 “樊爷,这小子真如您说的那么难对付?”倒数第二排的光头嘴角略带不屑,他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后面的沉默男人。 ‘樊爷’看向窗外的眼神转移到他脸上,怔了会后低下头把捏成拳头的手靠在嘴前咳嗽一声。 一直作威作福的光头以为他理亏了,嚣张跋扈的咧开嘴讽刺道:“我早就说过樊爷只适合做师爷玩玩脑子,玩命这些粗活只能让我们这些下人来干,您当初非不听奉劝,好了,后来铩羽而归了,丢了面子了”。 ‘樊爷’起身,双手搭在他肩膀两边的靠椅上,眯眼道:“你认为该怎么做?”。 光头没在意他略带不善的口气,哈哈笑道:“宰了那小子被,总不能像您这样就这么回去,深爷能对您脾气好可不见得会对我们脾气好,到时候还不被他扣掉今年的零花钱啊,您还是别操~我的心了,歇歇吧”。 ‘樊爷’冷笑一声,双手迅速拢成一圈勒住光头的脖子,用力往后一带把他砸在自己椅子和前面椅子的缝隙中,掏出一把刀抵在他脖子上,唾了口唾沫在他脸上,笑脸温和,嘴巴里迸出的话却阴森至极:“连我都防不住,你还想跟别人玩?知道性子好强的罗攻上次为什么要主动提出离开吗?是因为输在一个和他年轻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手上,你倒说说看,你跟罗攻比你算个啥?”。 光头眼睛通红的盯着他,脖子上的青筋垒起,眼神都快能杀人。 ‘樊爷’脸色愈发阴沉,握刀的手腕不禁多了几分力气沉下去,咧开嘴阴笑道:“怎么?不服?有能耐你就跟我说声‘樊袭你有种剁了我’,我保证毫不犹豫把你这颗肥头大耳的猪头给切下来,保证你都不会有太多时间感觉到疼,你樊爷可不只会玩脑子,也能动刀子,不信你试试,我樊某人从不吹牛”。 光头愤怒的死死看着他。樊袭见他态度一不好力道就多个一分,很快锋利的刀锋就切破了皮肤表皮,有一星半点的血缓缓参出来。 终于看似体格占据极大优势的光头低了头,紧崩的身体松懈下来,闭上眼老实道:“樊爷我错了”。 樊袭咧开嘴冷笑几声,用刀拍拍他的脸夹道:“做人别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打杀杀,动脑子不耻辱,耻辱的是有一颗动不了脑子的猪脑,只能放在餐桌上任人宰割”。 副驾驶上的金毛感觉到动静,转过头瞥了眼后面,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道:“郭扬,别以为跟着深哥后面跑了趟内蒙古就无法无天,我和樊哥跟大哥一起打天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最起码也要懂个长幼之分,别忘了礼仪”。 被樊袭松开的光头面无表情回到自己的车椅上,闭目养神,童空说的其实没错的,他跟樊袭放到深爷面前哪个分量更中一点他心里面也清楚,所以才不敢一下子撕破脸皮,这才选择了忍气吞声。 绰号三子的童空叹了口气,翻过座椅弓着腰外后面走去,在经过光头郭扬身边时停顿了一下,掏出烟扔给他一根道:“大家都是帮深哥办活的,换句话说就是自家兄弟,争强好胜别拿到这里来,牛~b应该给敌人看,自己人还是算了,我相信你事情利害关系你应该是清楚的”。 郭扬仍旧没睁开眼,但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童空坐到樊袭的身边,道:“樊爷,你说今晚我们有多大把握能拿下陆家小子?”。 樊袭思考一下,苦笑道:“我还真说不准”。 童空见一向运筹帷幄的樊爷一脸不乐观态度心里也发寒,上次那个嬉皮笑脸的哥门太生猛了,能拿把五四顶在他们额头上都还没反应过来,想到这里童空就更信心不嘉,疑惑讪笑:“这次加上停在苏苑中巴车我们一共来了30号,中间有几个也是很能打的,加上前面开车的老七,对付一个王孤息应该不难吧?”。 樊袭转头过看着他,道:“上次我们不也觉得来了四个人对付一个小毛孩不难吗?”。 童空被他堵的语塞,极力想要反驳一下又找不到理由。 樊袭见他沮丧,安慰道:“其实应该没问题,我只是担心四川那个女人,深爷这等于是放她一回鸽子,照她睚眦必报的性子以后肯定要明里暗里为难我们,哪怕是杀到潍坊来我都不奇怪,江湖上不是都说她是疯子”。 童空更噎住,脸上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结果内心挣扎无果后只能认命的叹口气,他道:“这些事根本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连续两次来捉一个二十岁的小子,我都感觉到丢脸,大哥估计心里面也有气”。 樊袭头靠在椅子上盯着车盯,喃喃道:“陆蒙临,我前两天冥思细想后才发现,他跟陆王爷,真像”。 童空一听这话就欲哭无泪了。 两人谈话期间,依维柯旁,一个模样蓬头垢面经过这边听到里面有吵闹才想看热闹的青年在得知谈话内容后心里大惊,接着无声无息缓缓弓着腰退去。 第有一百二十五章 狠和生存 这一章码的时候还是比较累的。 求次票和收藏吧。 ------ 陆蒙临在阳台上抽了整整十根烟,非常纠结,他一直都在对和陶瓷之间关系的处理很谨慎,甚至说的上是小心翼翼,先前他是想用最怀柔的方式让她渐渐萌生退意,谁知道这孩子韧性强的让人心叹。一想到李苍苔那边就更心乱如麻,深怕被她误会伤了她的心,现实生活中处理男女关系哪有小说里那么容易,虎背一震各个女人就愿意共侍一夫?这种天方夜谭的好事就别太异想天开了。 这些烦人的事只会越想越纳闷,为了不影响心情陆蒙临自觉选择忽略,打开电脑又开始捣鼓汇率和黄金的关联对比。这期间他逛论坛时加了个群,里面菜鸟老鸟应有俱全,中间结识了一位自说其话是已经做汇率十多年的资深人士,两人互相加了qq,陆蒙临一开始疑惑前十多年似乎并没有真正成型的汇率结构公司,就随口问了句你十多年前是托付哪家公司操盘的?那位‘资深’人士立马了然他的质疑,解释说刚开始是把业余的钱拿出来自己琢磨,从购买英镑开始做到美元,完全是自己自发形成的个人战争,中间有亏有赚,但因为投入资金没过于庞大就无伤大雅,总的算下来也稍微赚了点,可若说大钱,那是绝对没看见过。陆蒙临哭笑不得,心道这就是‘资深’人士?对方看他只发了个滴汗的表情,继续道现在的市场不同了,意外情况时有发生,一些能够影响到汇率的天然灾害也时有出现,还有国和国间的政治调控,这才孪生出汇率一行的热火朝天。他说的这一点倒和陆蒙临产生共鸣,白秋炎老头就叫自己以后要特别关注国际大情况,以及纽约等几个交易额特大的交易点动态,陆蒙临点根烟,并没有深谈下去的欲望,随便找话题问道你对股票有过涉猎没?对面显然没想到他话题的跨越横泾这么大,一下子没回过神来。陆蒙临笑道就是买进卖出的货源式买卖,不是大型的融资活动。坐在电脑前的金领大叔接过秘书递来的咖啡灌了口,咧开嘴笑着回复如果我说我就是靠这一行吃饭的你信不信?陆蒙临巨汗,这哥们越吹越远去,和他交流的兴趣渐渐淡了下去,态度转弯极大的敷衍道我还有事,有空再聊,木有问题吧?大叔哪能猜不到他的腹诽,也被他那句木有问题弄的乐开怀,洒脱和这后生说了声好就率先下了qq。 陆蒙临下了qq后继续奋战在汇率细表的海洋里,有一大堆资料等着他去攻略,然后消化,再就是运用。这些东西不是看小说,一些营养价值不大的可以一目十行后就能弄明白故事大致的发展,就光说‘三行投资外汇投资项目’陆蒙临就觉得吃力无比,里面谈及到ikom集团一些惯用的操盘手段时那种晦涩外人无法能懂,打比如交给你一道算数题说日本地震前汇率是中美汇率是7:1,那么造成了300亿的亏损后日美的汇率浮动大致在什么范围内,这种业内人士兴许简单能算的出来的题目给刚接触的新手,那是毫无头绪的。 陆蒙临玩股票时就注重风险与赢利的评估,是个好习惯,现在套用到汇率上来也特别行的通,外汇市场交易的风险相比股票、期货等市场的风险更有弹性,即当风险控制到位时,投资风险比股票和期货市场的风险要小得多,同样,若投资者不去控制风险或不知道怎样控制风险,那投资所面临的风险将会被无限量的放大。在理论上,杠杆式外汇保证金交易存在一夜之间获取翻倍的可能或暴仓的可能,至于结果怎样就取决于投资者的风险控制策略。作为一个有资质的操盘公司,他们将为客户的投资项目制订一套严格的风险控制策略,将投资项目的风险严格控制在客户所能接受的风险范围之内。 一般公司针对风险都会做出大概四点操作准则。一是严格有效管理,这里就是指每一次交易资金都必须要在总资金的20%以内,而持仓总量所要保证的就是在总投资资金的30%以内,这样一来就会出现即使输了一局也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机会。二是坚决执行止损的原则,一个公司的单量取决于他的信誉和能够给投资客所创造的效益和安全性,所以能够做大做强的汇率公司一般都会在价格波动到止损价位时,他们不会去管接下来的局面,而是立即平仓结束此次交易,并把损失控制在交易金额的30%之内,少部分的损失就可以在后期的博弈中攻城拔寨回来,否则你想要做一个亡命的赌徒,那也只能会像澳门赌场净身出门的富豪,一夜情一无所有,这一点当机立断还是非常符合陆蒙临行事风格地,零和博弈,大抵如此。陆蒙临看小时候爱看小说,很多书中都出现过‘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字眼,可在这里就是第三点操作原则中的‘宁可错过,不可做错’背道而驰,没有好的产品供你去选择,陆蒙临总结出的是那么即使资金发霉都不要轻易下单交易,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可不想将来狠下心来做汇率第一笔钱就兵败如山倒载在产品上面。最后就是服软性了,那次看到这里陆蒙临就自嘲的笑了笑,在大山里他跟畜生都是很计较的,你主动偷袭我一次我逃了下次就要弄死你,可当他阅览完整个操作准则后就知道那时候的行事风格是绝不能强加到汇率交易上面来的,不忤逆市场,这才是有大智慧的投资客会做的选择。 陆蒙临在做苏州这个项目前如果牵线人不是庄寒他就绝不会贸然出手,虽然他之前赚的钱来的并不辛苦,但要做无谓的横冲直撞他还是宁肯把钱放到银行吃利息,比较安全妥当,所以在接触汇率的一开始他就格外注意风险以外的盈利分析与评估。外汇保证金交易作是国际上最炙手可热的投资工具之一,它可获得的收益率居所有风险类投资工具之首。若投资者的操作水平非常拔尖,其在外汇市场中获取的收益是无法估量的。一般来说,一个非常优秀的职业操盘手在整个交易过程中,其下单的准确率可达到70%以上,而牛~逼公司的的操盘手下单准确率一般在60%以上,以操作一个1万美元的账户为例,如果6个月的交易量为60手,而下单准确率为60%,所有交易单中的亏损和盈利都是30点,则6个月后收益为60*60%*30-60*40%*30即360点(经常性~交易货币点值约8至10美金),收益率可达36%,而且一般来说所有单中平均盈利点数是要高于平均亏损点数的,这里就是说,如果你陆蒙临投放了1个亿到市场,或许在一个周期内你就能捞到3600万巨款,这是何等暴利?当然,除此之外也有传说中的牛叉过做到过收益大于总投资资金,乍舌啊。 陆蒙临在那里聚精会神几乎废寝忘食,到吃晚饭的时候都浑然不知,王孤息也知道他是在干正事,就没打扰,拉着不满而神神叨叨的冯真伟以及王家兄弟一起等他,谁知道这家伙忒不自觉,他们无聊从六点等到八点都没发现陆蒙临想要离开电脑前的举动,最后王孤息在冯真伟无限怨念的眼神加捂着肚子极度可怜的表情下,被逼无奈打断了沉浸在ikom集团案例和日常流程中的陆蒙临思绪。 陆蒙临抬起满脸憔悴的一张脸,下巴略带胡渣,让人以为他要走颓废书生路线。 王孤息被他弄的哭笑不得,提醒道:“咱们该吃饭了”。 陆蒙临呆滞看看电脑上的时间,发现的确到点后才浑浑噩噩站起来,处于神游状态向门外飘去,吓的冯真伟一大跳,尼玛,这孩子该不会在学校读书没读疯出来了充电给逼疯了吧。 一路上众人发挥出浑身解数才让陆蒙临在到饭店前恢复正常状态,陆蒙临还算有良心,给大家多点了几个菜。 吃饭时王孤息善意道:“蒙临,别为了折腾一个虚拟的东西把自己身子累垮了,想成功不是你这样了,我已经不止一次见你这么拼了”。 陆蒙临抬起包了满嘴饭的脸,展开笑脸含糊不清道:“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股票风险太大,不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不想接触太多,万一来个大崩盘那就得倾家荡产了”。 冯真伟一开始还感动在陆蒙临终于要给大家改善伙食了,谁知道他自己就像龙卷风一样扫荡,这时就落井下石讽刺道:“扯淡,这东西就没风险了?”。 王孤息不懂,所以就不再发言。 陆蒙临瞥了他一眼,道:“风险肯定是要小很多的,不论怎样我的本金都在,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就是建立在这种情况下博弈的得于失而已”。 冯真伟说了一两句发泄一下就见好就收,他可不敢在陆蒙临这个太岁头上动土,到最后吃亏的也是他自己,这就也学王哥不发表意见了。 陆蒙临扒下最后一扣饭,夹起快个头大的红烧肉放到王甲龙碗里,又朝憨厚的大个子笑笑,轻声道:“汇率和股票异曲同工,在大方向上我是我绝对优势的,而黄金价格又和它有千丝万缕断不了的关系,我就想,将来站住脚根后能不能整合出一个公司,将这两个项目相辅相成,利益不就双倍了又能风险折扣了”。 能读商学院的冯真伟当然不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惊讶张嘴半天,他最后苦笑一声,你狠。 陆蒙临轻描淡写道:“不狠怎么生存”。 第一百二十六章 剧变,插翅难飞 求票求收藏! 近来对陆蒙临无论是态度还是相处上都要亲近不少的王礼士怔住,下意识看了眼从容淡定的青年,恰巧这时王孤息又朝他饱有深意的笑了声,他忽然荒谬的感觉陆蒙临真的不只是个安分守己读书上进好孩子能比的小青年,很多时候他说出的话都极不符合同龄人的言行举止,这一点在他眼里的冯真伟兴许只比还在象牙塔内的学生要圆滑一些,可以把不为人知的心思埋藏在心里,就像会嬉皮笑脸和陆蒙临的诡异相处方式,但就算有这些,也只是稍微成熟的点的男孩而已,陆蒙临却不同,他具备相当强的调配能力,三分与王孤息相似的大局观,还有一点就是另类的剑走偏锋,就像他肯放走山东响马罗攻等人,那是建立在赌博基础上才形成的博弈,可如果就靠这一点说他草率轻狂又不合适,就像他此时会淡淡说出这句‘不狠怎么生存’,放到社会上这六个字是非常使用的,但年仅二十的他凭什么有这份感悟?最多也应该是想给自己创造一个前程似锦而努力的青年,却不是现在心怀贪婪和谨慎的野心家。 王礼士是个没多大见识的草民,这一点他从不否认,可撇开这微乎其乎农村人的经历他也是个小时候就几近家破人亡而含恨成长到有一身能耐的的草莽,在叔伯家被人嘲讽戏骂是家长便饭,有时甚至还会动手,他都拉住时常会失控的兄弟按兵不动,其实即使叔伯一家不当他们是人看,他不照常靠儿时父亲留下来的东西自习的顺风顺水,平常要跟邻边后冒起的杂门杂户争执起来,他和王甲龙就是当之无愧的先锋,要不是念在有一口饱饭吃,以他肚子里睚眦必报的阴鸷性子,哪能甘心带着真发起怒来能有王霸之气的王甲龙受人白眼,就凭这些隐忍,他就认为已经足够比大多城里人能看透人性,这才会在经历过一系列的事情会对陆蒙临刮目相看,他把陆蒙临视做和自己是一个类型的人,这才会渐渐的真心接受。 王孤息斜了眼同流一脉血水的堂弟,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笑道:“现在你还敢说哥说的话十有八九都是假吗?”。 王礼士摇头苦笑,道:“恐怕是我一开始看走眼了,前两天就发现不对劲了,从小到大都没赢过哥你,现在看来样样还不如你,就连看人的眼光都不能比”。 王孤息轻轻一笑,夹了一筷皮蛋豆腐,别有滋味。 吃饱喝足的陆蒙临有意无意瞥了眼王礼士,仍旧不动如山。 冯真伟曾戏言现在他们所住的地方是陆蒙临的凶宅,结果被一帮人群呕一顿,此时乌鸦嘴终于灵验。上楼时还平安一路,现在却被一大帮人两边堵截,一边是守株待兔在房门前手拿西瓜刀的大汉,一边是尾随他们上楼清一色钢管的不速之客。 王甲龙紧皱眉头,一个闪身挡在陆蒙临身边,憨厚的脸消失干净,取代的是一夫当关碗底莫开的霸气,他两米高的巨型身高给予对方的震惊着实不小,虎背熊腰的,胳膊如小树主枝干粗细,根根青筋垒起,懂的人都知道那是日积月累练内家攻才会平白无故不怎么使劲就会出现的东西,看着眼前的大个子,守在房前握着西瓜刀的一群人手心渐渐冒汗,要被他逮捉,轻易下脖子可就被捏碎了。 王礼士小人一个,在叔伯家阴损勾当干了不少,偷偷把大表嫂的内裤丢进二表哥房里引起家乱过,往没上桌的汤里放过尿过,甚至还把一个整天骂王甲龙傻子的二叔得意弟子一刀抹了扔进大山埋了,这些事情都是他劣迹斑斑的证明,这样一个该杀千刀的混球却对能够大老远把他们兄弟连接出来的王孤息言听计从,他冷笑一声,自觉走到另一头拦住前脚后脚跟他们上来的一帮人。 陆蒙临抬起头看了眼走廊窗外的月亮,脸上不知道是哭是笑:“王哥,他们目标是我,你和甲龙礼士带着真伟离开,然后直接去找陆宋,替我跟他说声父子一场报个仇应该不算过分”。 王孤息冷哼,视线从两帮人身上转移过来:“我王二是当年你一碗饭把我不当个乞丐看的,老瞎子死后我就感觉我无亲无故,遇上你后我就不这么觉得,怎么?你想让王哥到最后还弄个晚节不保隐退江湖?这档子畜生干的事我玩不来”。 冯真伟虽然惊的一声冷汗,但仍旧悄悄把手伸进腰间,找到那柄五四之后似乎松了口气,玩味笑道:“打从决定跟你一起来苏州厮混我就没想过一个人狼狈的离开,我丢不起那个人像落水狗一样跑到我爸面前,到时候还不被他冷嘲热讽到死,蒙临,你说说看,浪荡了二十年的冯真伟能这时候做缩头乌龟吗?”。 陆蒙临心里百感交集,要几辈子行善积德才能结交到这帮朋友,他也知道既然他们这么说今晚就肯定不能走,那他就更不能让他们折在自己手里,掏出那把惯用随身携带的匕首,他冷笑道:“那就拼个你死我活,杀一个不亏本,杀两个赚了” 在他们面前的两帮人,总数约在27个。 这时楼梯口方向的一帮人后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一个金毛,以及一个一米八个头的文身男,那个中年男人一脸苦涩笑容。 看到这一幕陆蒙临咬牙切齿到眼球布满血丝,阴笑道:“樊爷果然够江湖道义,我感情是做了回放虎归山的蠢事?”。 樊袭被说的脸皮挂不住,咳嗽一声,尴尬道:“你跟我们走,这四个人可以离开”。 王孤息抢在前面道:“怎么?被爷打怕了就来个缓兵之计,想先从精神上攻破我们?”。 陆蒙临凌空比划一下匕首,寒光凛冽:“老子在大山里被畜生害了从来都会再找到它,然后生拨了它,因为有些畜生看似没智商,其实它们是最懂得狡兔三窟,上一次我破天荒错了一回现在快要害的我兄弟陪我丧命,这一次你认为老子还会信一个畜生第二次吗?”。 樊袭苦笑一声:“陆老弟就别再逞强了,我们这么多人,身手都算深爷身旁的悍将,你们跑不掉的”。 ‘嘭嘭’ 不知道什么时候冯真伟掏出了枪直接朝樊袭胸口来了两下,干脆利落,让人措手不及。 全场骇然,被力道震倒在地的樊袭捂着胸口满地呻吟,巨大汗珠在脸颊滚滚而流。 刚开完枪的冯真伟阴阳怪气道:“枪里面还有六颗子弹,能领你们六个人的命,谁来领了?”。 这边没人说话,金毛小三一张白脸憋的通红,紧捏的拳头关节处吱吱作响,他恨不得把二话不说就开枪的冯真伟从这里扔下去一了百了,哪有谈判还没结束就直接动手的人,跟上次作风简直如出一辙。 陆蒙临哈哈大笑,略带嘲讽意味大声道:“真伟,干的好哇,直接弄死个头目头腿子”。 周遍的人无一不被气的肺快爆炸,却又忌惮那个疯子手里的枪,想要将他乱拳打死又想按耐住等别人耗了子弹再去,生死攸关,谁没份私心。 上楼后一直站在樊袭身边的纹身男面无表情蹲下来,扶起从呻吟到剧烈咳嗽的樊袭,道:“樊爷,没事吧”。 这一次是轮到冯真伟惊愕的合不拢嘴了,尼玛这玩的是哪出戏。 纹身男的一句话无异于惊雷炸在这一方脑海里,僵了半天后陆蒙临才恍然,他苦笑一声,有绝望有不甘,‘苏州国际环球中心’下个月月初就要开盘,时间也就是半个月光景,他还不想就这么去见了阎王,可是对方有避弹衣,是万事具备后才来的,他们的境地说是插翅难飞也不过份。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取首级? 本来想码两章,但码完这章都已经尽力,人在外地,昨天又发了点小高烧,身子骨吃不消,回去了再努力补更吧。 求收藏求红票啊! 苏州灵岩山上,举目望去大半木渎尽收眼底,隐隐有一份会当凌绝顶的意味。 冯真伟不知什么时候鬼头鬼脑凑到王孤息身边,鬼鬼祟祟道:“王哥,蒙临该不会是刺激太多一时想不开吧?”。 王孤息一头黑线,挥手拍了他的脑袋,笑骂道:“你想不开蒙临都不会想不开”。 冯真伟耸耸肩,埋头抗议道:“什么话,我很坚强的,小时候被老爸揍的半死赶出家门都没想不开,简直就跟蟑螂一样,是想不开的人么”。 王孤息点根烟,嘲讽道:“你那叫屁的坚强,蒙临一个人在山里泥潭里跌跟头的时候你还在家里地毯上打滚,是一星半点的差距吗?”。 冯真伟精神一震,也不和他逗嘴了,兴致盎然道:“王哥,说说蒙临以前的丰功伟绩吧?老听你们念叨就是没听过有准头的事儿,让我开开眼界?”。 王孤息摇摇头,道:“蒙临不大乐意别人知道他以前的事,别问了”。 冯真伟不死心,眼波流转一番,乐道:“我估计你们是吹牛,要不然为什么不敢说”。 嘴巴里咀嚼狗尾巴草的王甲龙笑道:“我哥从不吹牛”。 冯真伟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就老被你哥骗”。 王甲龙皱下眉,低下头认真思量他说的话可信度。 冯真伟掩嘴偷笑,大个子忒可爱嘛。 看着王甲龙被戏弄,王孤息猛踹他一脚,骂道:“能不能别欺负小孩?”。 王甲龙抬起头,嘿嘿的憨厚傻笑。 冯真伟一蹦三尺高,揉揉生疼的屁股,指着大个子抗议道:“他身高有两米,算p的小孩啊”。 王孤息白他一眼,找快石头坐下继续抽烟,眼观鼻鼻观心。 无奈下冯真伟只能服软,慢腾腾挪到危险人物王孤息身旁,嗫喏道:“王哥,说个段子嘛,哪怕就唠叨一个让人惊心动魄的插曲也好啊”。 王甲龙和一直闷不吭声的王礼士抬起头,连带着也一起竖起耳朵。 冯真伟借势而为,火上添油道:“你看,他们两也想听,你就满足一下我们地好奇心要死迈?”。 一听他这么说王家兄弟就别过头去,就跟没事人一样,刚刚的精神头消失的一干二净,哪有半点的好奇心,完全就是把好奇心杀死猫当成真事一样的。 冯真伟肚子里狠啊,腹诽这两人的道貌盎然。 王孤息看了眼表情各异的三人,哭笑不得,叹口气:“要不就跟你们说个?但要保密,被蒙临知道我就宰了你们”。 王家兄弟迅速扭过头来,雷厉风行的很。 冯真伟蹲一旁阴阳怪气道:“不是木有兴趣嘛,反应这么强烈你们中了五百万啊?”。 王孤息似笑非笑:“小冯?还要不要听?”。 冯真伟正襟危坐,认真道:“要”。 王家兄弟才不会在意小冯同志嘴巴的尖酸刻薄,秉承有乐子就要消受的宗旨滴溜溜围坐到王孤息身旁,就相90年代初农村有戏班子唱戏老人们早早就开始围观一样,比小学生上课装出来的认真还认真。 王孤息丢掉烟头重新点一根,神情悠远,好象陷入往事:“记得我24岁也就是蒙临15岁那年的一个夏天,正当‘梅花’末尾,有一天我陪他上山,中间时忽然大雨磅礴而下,如倒水一般,打在身上像针扎一样疼,在深山里根本没遮蔽大雨的地方,我和他只能窝在一颗大树下尽量让雨到身上小一点。当时天黑的跟晚上似的,吓人的紧,然后因为大山里都有个规律,大雨后畜生门都会出来觅食,小兔子一些小动物就引出了豺狼野猪一些大畜生,所以我跟蒙临准备雨停了就折回去,万一碰上了大东西那可就倒霉了,如果是野猪还好点,只要不是野猪王一级别的巨无霸都好应付,但若要碰上狼群,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九死一生了”。 冯真伟正听的入神他就突然停顿,身上浮出一片鸡皮疙瘩,疑惑问道:“该不会真碰上狼群了吧?”。 王孤息摇摇头,叹口气继续道:“那倒没,是在回去的路上遇上了一批不想出本钱就想发财的药商,老林里面稀罕药材多,城市里懂的人都会去找好药,比如野外人参就是顶好的东西,根本不是市面上的养殖人参功效能比的,泡在酒里那叫一个养人”。 冯真伟听到这里就兴趣缺缺,纳闷道:“就碰上一群药商,这叫p的趣味段子,难不成你们还杀人拉?”。 王孤息眼神古怪看了他一眼,道:“杀人倒没有”。 冯真伟切了声,没好气道:“你这不是废话”。 王孤息笑眯眯道:“那你还要不要听?”。 王礼士从小生活在遭人白眼的家庭,比冯真伟对人性自然要看透的多,所以不等冯真伟开口就捂住他嘴巴,看着他哥王孤息一脸精神。 王孤息嘿嘿笑了声,又道:“陆老爷子好象是曾经捞下了病根,关节老疼,恰巧那天我们在回去的时候见着一颗灵芝,个头贼大,一眼望去就知道是上了年数的宝贝,蒙临当时就兴高采烈了,他是个只要对老爷子有裨益的东西他都是能把仁孝体现到淋漓尽致的好孩子,所以就围着那颗灵芝周围用刀细细挖掘,中途怕伤到了它,就小心翼翼,花了有一个半小时才把一颗灵芝完整的从土壤里掏出来”。 冯真伟捂着额头,天啊,这哥又断了。 王甲龙急的挠头,道:“哥,然后接着呢?”。 王孤息回过神,冷笑道:“然后?然后就一群药商恰巧路过就看到了,总共七个人,就见财起意仗着人多想从我们手里硬强过去,我们当然不肯,我们跟他们讲道理毛用都没,一个个都被白花花的票子蒙蔽了眼睛,哪管你,直接亮出白闪闪的刀想吓唬我们,我们还是不给,最后他们就一群人招呼上来了,再确定了他们只真想杀人的时候我和蒙临就带着沙龙在老林里面跑了,他们跟着后面追,接着就有三个人跌进了蒙临老早设下想抓畜生的陷阱,被里面的大夹子给夹住,那几个夹子里都有暗锁,一般人除非把它切开,否则别想硬掰开,就剩下四个了,我们当然不能再扮猪吃老虎,一分钟全部撂倒”。 冯真伟听着听这就对这群该死的药商很气愤,听到王孤息说到他们下场才重拍一下大腿龇牙咧嘴阴笑道:“这群人就该死”。 王孤息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沙龙见这群人对小主人起了逮意早就心有不满,一开始是跟着我们跑才跑,现在情势戏剧化扭转了,它就跑上去,一口咬在其中一个被夹住脚腕而哭爹喊娘的脖子上,顿时鲜血溅满地”。 冯真伟目瞪口呆道:“不会吧,一个犬儿这么猛?”。 王孤息咧开嘴:“一个畜生懂什么,主人不阻止就硬把那人给咬死了,一根脖子血肉模糊,就连着一张皮,我看了都胆颤心惊”。 王礼士额头冒出冷汗,提出至关重要的一点:“蒙临这么看着沙龙折腾?”。 王孤息摸摸头顶,畅快笑道:“一直都是冷眼旁观纳,那群比畜生还没人性的东西不早点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早晚一天会有无辜的人死在他们手里,如果那天换做是是平白老百姓不就被他们害死了?”。 王礼士若有所思点点头。 心理有一定畸形的冯真伟可没那么多同情心,陡然又重拍了下大腿,颇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道:“舒畅,不过蒙临没错,毕竟这帮子人想要他命,可王哥就不厚道了,你怎么说也是旁观者,都不劝劝‘哮天犬”,好逮也多咬死他们几个哇”。 刚刚听了段戏的王甲龙一头汗头,转过头怜悯的看了眼小冯同学。 果不其然,王孤息立马起身奔向还在得意的冯同学,双目阴狠毒辣。 冯真伟嘿了声,他说这句话前就早有防备,所以一溜的人就跑开,一如既往的速度。 双手蜷曲在胸前蹲坐在旁边的王甲士挠挠头,看着两人你追我赶,傻呵呵乐道:“我感觉我哥揍你是应该的”。 王孤息愣了下,停下脚步捧腹大笑:“连甲龙都说你该揍了,你这不是遭天谴么”。 冯真伟得以喘息就气喘吁吁了老半天,然后无语跑到王甲龙身边,脸一沉,怒道:“你个小p孩懂个p,大人说话小家伙别插嘴”。 一旁鲜少出动说话的王礼士站起来,提醒道:“咱们动静还是小点,蒙临就在不远处,心情本来就不好,肯定有怨气憋在心里”。 刚刚还嬉皮笑脸的冯真伟不笑了,不知被什么事突然触怒,脸上变的阴沉,照着王孤息这些日子交给他的手法把匕首狠狠~插进惺忪土壤,他咬牙切齿道:“我爸说最信不得的就是女人,我看这句话用在你们嘴里有通天本事的狗屁大红衣身上也一样生效,什么掉东西,那么能耐的人也会给我们这些小人物下套子,操”。 王孤息摇头苦笑无法反驳,抬起头下意识瞥向站在远处老半天没有动静的陆蒙临,扼腕叹息。 “你说谁?” 几个人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冰凉的女低音,软软糯糯,整一腔江南女子该有的温润嗓音。 冯真伟转过身,印入眼帘的是一袭鲜艳大红袍,一头垂胸麻花麻花马尾辫,再看她一张悄脸,当得倾国倾城,只是嘴唇如一点樱花,显的太过诡异,可即使如此也不能把她和一个杀人如魔头的天字号女王牵连到一起,冯真伟感觉他前面二十年对女性的观念完全颠覆。 王孤息看到她怔了下,接着苦笑一声,道:“你既然能到这里就证明你没骗蒙临,那就是山东深爷骗你了”。 穿着怪异的女子没理睬他,直定定的看着直哆嗦的冯真伟,饶有兴趣道:“你就是上海冯家大少爷?”。 冯真伟强加底气,不过声音仍旧不太正常:“是的,怎么?”。 女人沉下脸,冷笑:“当我不敢杀你?”。 冯真伟听到‘杀’这个字眼突然没了提心吊胆,昨晚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个毛,他争锋相对道:“你敢杀,而且你现在就能杀,但我敢肯定的是就我一个独生子的老爹肯定会扒掉你一层皮”。 妖艳女子手指缠绕发丝,神情妖气,抿嘴轻轻淡笑。 在他旁边的一位枯黄男人猛然动身,一个纵身跃起侧鞭腿直接扫向冯真伟的脖子,如狮子搏兔。 正当冯真伟想要不自量力用沾满泥土的刀削掉他脚的时候王孤息动身,卸下枯黄男人的一记重如泰山,接着借力把他甩的老远,转过头看着女人涩道:“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 女人淡淡瞥了他一眼,好象没打算继续追究,问道:“他在哪里?”。 王孤息松了口气,指了个方向,轻声道:“他现在心情不怎么好,你看情况忍让些”。 听到他这句话女人神经质掩嘴轻笑,又迅速冷下脸道:“一个男人需要女人忍让,你王二倒说说,他算什么男人”。 王孤息肚子里憋一口气,但又指望着她有大用,就闷不吭声忍了下来。 倒是王甲龙腾的下站了起来,双手握拳朝三人虎视眈眈,硕大身躯给人的压迫感比女人身旁的一个光头都要绰绰有余。 女人转过头,饶有兴致看着他,喃喃道:“古有莽夫拥提三石之力,大致就是形容你这种天赋异禀的张飞一类莽汉,不过也对,若你这种人还有点脑子,那岂不是天下大乱”。 王孤息瞪了眼好不容易有主见却不分场合的王甲龙,陪笑道:“颛孙姑姑不去看看他?”。 收回视线,女人果真没再计较,轻轻移步,渐渐没入浓密树林的身影,犹如步步生莲。 一快形状嶙峋斑驳巨大石头上,雕刻班驳晦涩经文,它成倒三角型,有天生鲜红条理印痕,陆蒙临站在它身上俯视300米脚下,轻眯眼睛。他左手持有的瑞士军刀,朝下自由垂立,上面隐隐有未曾褪去的血迹,弥漫在空中有鲜艳的血腥味,再配搭上他胳膊上缠绕着厚厚纱布下还参透出的血迹,诡异骇人。 忽然听闻身后杂草丛中有声音,他扭过头,看到红袍拖地身型轻盈的女人,咧开嘴,笑道 取我首级? 第一百二十八章 转折 等等要上火车了,午夜才能到家,现在在火车站旁的网吧,五快钱一个小时,尼玛,一章花了我二十快钱,不过值了。 不就意淫嘛,我写就是。 不就惊心动魄一点嘛,我写就是。 可是你们的红票和收藏纳?下周就要开始恢复更新了,给俺打点气哇? 一盘棋积聚杂乱错章毫无头绪,原本定下的计划也被一一打乱,陆蒙临心里面有股滔天怨气不假,但真要说被逼上了粱上那肯定是不可言的,挫折不是没经历过,比这一次更生里去死里来的趟数数不胜数,大别山深处的危险普通人不得而知的,那里有除了危险大野猪外和东北虎齐名的华南虎,浑身金黄的毛发,虎脸也真如那句虎虎声威,王霸之气散发出来既可让一座山头的畜生噤若寒蝉。这畜生看上去漂亮,可你真要跟它照面碰上头,就有手机赶紧打个电话回去和家人作最后的告别吧,就像陆蒙临,即使有矫健强硕如犬王的沙龙,和如今都没在人面透露过深浅的王孤息,他都被橙黑相交的百兽之王差点一口撕碎,虽然华南虎隐伏技能很好,可若说没半分实力就能不声不息靠进陆蒙临,是天大的笑话。 事后,王孤息曾对他说过,那只老虎,应该是那头山的主人。 王孤息自从大红衣来了之后就没心情再和他们捞屁,一根接一根的抽从山下带上来的芙蓉王,烟雾味道清香悠远,也解不了徘徊在众人心头的阴火气,他看看大家,没折,只能埋头继续抽烟。 王甲龙从一身红衣的漂亮女人到这里开始就保持高度警惕,除了王孤息和王礼士即使是陆蒙临也不知道他的把式是能和王孤息过招十分钟的,特别是一门初入大堂的八极,一只手环绕粗细的树,他不是没撞断过,而是撞断过无数,陕西剩余下来的王家居中在群山环绕的中心,最不值钱的就是树木,每每夜深人静他都会偷偷摸下床,直到撞断一更树后才肯回来,这一些他引人耳目的做了二十年,接下来的几十年,他还会继续,可是却和往常时的截然不同,有了在路数上有所建树的王孤息指点,说不定他哪天就能和东北黑瞎子一样,以八极蛮力证道,为陆蒙临撕出一条血迹斑驳的大道。 冯真伟没了惯有的嬉戏打闹,窝在一旁周而复始练从王家兄弟手里套出来的刀法,自认为是半吊子他就不奢望能够像王家兄弟三人一样走武道了,追求的是能够在特定环境下最大限度的自保,今天大红衣以俯视姿态对他挥斥方遵很大程度上激怒了他,每一刀不是划在石头上带起一阵火花就是刺入树壁,力道强劲,被游客抚摸或坐到圆润的石头变的面目全非,绿荫充裕的大树也遭到了无妄之灾。 王礼士习惯性坐在他哥身边是蜷曲姿态的,双手交插在肚子上窝着,看上去可怜巴巴,他看了几近疯癫的冯真伟,问道:“哥,现在怎么办,我们这边完全处在下风啊,万一谈不拢炸了我们倒是能跑,蒙临和犟牛一样的冯真伟可能就要折了”。 王孤息放下烟瞥他一眼,忍不住笑道:“你一开始不是和他们不对路吗?怎么今天倒关心起他们死活了,不会中间有什么曲折迂回吧”。 王礼士挠挠头,思索片刻道:“陆蒙临这小子还是不错的,肯把手下当兄弟看,能一起穿一条裤衩,虽然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我敢肯定这种主子肯定少见”。 王孤息打趣道:“那冯真伟呢?怎么又被你看上了”。 王礼士嘿嘿一笑,道:“投脾气,不想他就这么没了”。 王孤息感到诧异,疑惑道:“就这么简单?”。 王礼士张开嘴露出一排牙齿,笑道:“就这么简单”。 王孤息勾起嘴角,大拇指和食指夹起香烟送到嘴里抽了一口,平静道:“放心,蒙临不会让我们出事”。 王礼士抬起头,犹豫一下:“哥,你就这么信一个二十岁的孩子?”。 “信,比信我自己还信”闻言怔了一下,接着王孤息便眼神坚毅,不容置疑的笃定。 王礼士顿了下,又埋下头不言不语。 王孤息笑着解释道:“他不是一般的二十岁年轻人,至于到底能不能如我想象力拔山河,那要得看他接下来怎么走,我无亲无辜,算是欠他一回知遇之恩,还有就是类似于你们又不像的手足之情,所以,遇到危机关头,你们可以走,我不走,要说死,死过一次的王二是不怕的”。 前半段王礼士似懂非懂,到了后半段他就满脸悲戚了:“哥,咱们兄弟三个,既然聚一起了,那就要死一起死,我最怕的不是下地狱会进油锅,照老一辈的说法死在我手上的畜生人那么多早晚死都会进,我最怕的还是下辈子我们就做不成兄弟,你老说大千世界,大千世界有多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当在一个城市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那才是最可怕的”。 王孤息叹口气,这孩子和从小还是一模一样,小时候对自己唯命是从,大了就赴汤蹈火。 脾气其实很不好的王礼士双眼看着前方,自嘲伤感道:“活这么大,除了小时候咱们家没出事的时候模糊的记忆,就数这段时光是最舒服的,虽然中间有过玩命,但那句我来说也是常事了,说不上什么波澜壮阔,话说回来能过这些段安生日子,撇开所有一切我和甲龙都不后悔跟你来到城市”。 王孤息怔了下,眼神温暖,摸摸他的头,沙哑道:“是哥不好,没早早去接你们,让你们遭了罪”。 王礼士低着头,手指下意识紧紧捏住那根王孤息递给他的香烟,半天后才红着眼睛呜咽道:“哥,我想咱爸妈了,还有爷爷和大伯,现在如果他们都还在,那该多好”。 “等蒙临站住了脚跟我们也被他一起带着飞黄腾达的时候,我叫他带着你们两回到老家,让那一群曾经受过我们家天大恩惠的杂碎给我们磕头”。 “哥,这算是衣锦还乡吗?”。 “算”。 “好”。 远处已经起身惊世骇俗用身躯撞树的王甲龙突然停下身子,背对着众人眼神锐利如鹰,哪有半份憨厚模样,更别谈别人未曾提及过的痴傻。 他悄悄掩人耳目翻越过面前的大石垒,抓住一根藤条后向下滑行,等落下山野路后巨大身影渐渐末入茂密树林。 -------- 一只随时张开血喷大口的母狮虎视眈眈一只兔子,近十年内流行起来的一句话叫再狡猾的阴谋诡计放到绝对实力面前,那都是可以脆弱到不堪一击的。 大红衣颛孙姑姑一如既往以俯瞰姿态审视没成气候的陆蒙临,强横无理。 大光头文郱在他放出大逆不道之言后一言不发冲向面朝悬崖的陆蒙临,直接是霸道无匹的膝撞,这是他杀人惯用的手腕,他享受于用自己身体中最坚硬的骨头撞碎别人肋骨二插进心脏一瞬间呻吟的快感,有人扫了主子颜面他就会如他大哥一样直接扼杀别人的生命。 陆蒙临淡淡看了站在原地不发表任何意见的大红衣,在文郱近身的最后一米处冷笑一声陡然抬起臂膀,直接刺向因惯性而冲向自己的文郱胸口处,不闻不顾可能会轰自己下山的巨大膝盖。 刘文郱大惊,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勾当竟被他顺手拈来,这小子竟打算伤敌八百自伤一千,他无奈下只能止住身体。 陆蒙临因扑了个空必须要用左手撑住膝盖才能保持平衡,用力下被牵扯到的伤口再次裂开,本来只有一丝丝血迹的纱布上迅速汇集满粘稠的血液。 马尾辫看着额头汗冒起冷汗的陆蒙临,勉强站直的身躯颤抖不止,但眼神却仍旧坚毅,她原本平淡无波的眼神渐渐有了光彩,直到神采奕奕。 阻止住还想继续完成擒拿的刘文郱,马尾辫笑道:“肋骨断两根还能到这种地步,能勉强算是半个男人了”。 陆蒙临咧开嘴,上面盘踞有血丝,是被震荡到肺腑而冒出来鲜血:“照你这么说在你眼里半个男人应该是很荣幸了?那刘家兄弟呢?或者是你已经夜郎自大到全中国已经没男人了”。 马尾辫恢复到刚刚平淡无奇的神情,好象是在自言自语:“曾经有一个我亲眼见过,可现在我是看不到了”。 陆蒙临刻意嘲讽:“让你两次吃亏的陆宋呢?”。 马尾辫怔了下,接着哈哈大笑,她道:“他?一个只懂得玩心计的男人粘染上的阴鸷气简直比满清时期宫里的太监都要旺盛,我看他还不如他的儿子,最起码你还能徒手杀狼,也能站在这里和很多四川能手都畏惧的刘文郱协力反击,比他要好太多了”。 陆蒙临一震,听出来她话里似乎有弦外之音,所以斟酌一番不再一味的想要激怒她而获知这一次被伏击的答案,就飒然笑道:“照你这么说我还算不错的了”。 马尾辫提醒道:“也仅仅只是不错”。 陆蒙临道:“不错你还给我下阴刀子”。 马尾辫眼神古怪看着他,道:“给你下阴刀子的是不是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你三更死你就活不到五更”。 陆蒙临反驳道:“上一次我不也活下来了,这一次我仍旧活下来了”。 马尾辫冷笑一声,好象到这里就是为了能跟他废话几句,没弄个所以然就转声向来时的路走去。 陆蒙临看着已经走到3米开外的她,内心挣扎一番,咬牙道:“我们的交易还算不算数”。 马尾辫头也不回淡淡道:“洪涌已经被我伏下,丢在彩香路上,我会让人告诉你具体地址,再提醒你一次,山东那帮人还在你们以前的住所里守株待兔,如果不怕死你可以去找找他们晦气,不过别奢望我能在你生死关头援你一把,在没有绝对利益的情况下你那是痴心妄想” 陆蒙临目送渐渐远去的大红衣,等她身影完全消失后才肯松开手,手心能够滴水,是疼痛还是心理活动造成的,连他自己现在都很茫然。 第一百二十九章 凶悍无匹 一直等到只知其姓不知其名的颛孙姑姑下山扬长而去的身影后陆蒙临才肯佝偻起身子,坐在巨大石壁上抬起头望着好象能触手可及的天,从口袋摸索根烟点燃,今天妖艳大红衣的到来对他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从她话的意思里面不难揣测她到底是不是因为陆宋的关系而牵连到自己,如果真是那么回事他早就被刘文郱从这里扔下山去,所以这一点肯定排除在外了。 陆蒙临谨慎,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算是胆小,大红衣的主动示意消除不了他的种种疑虑和顾及。他活这么大仅仅有几次只被人阴过,一次是在大山里被野猪王骗进过狼窝附近一次,那一次被一群狼追着翻了两个山头,差点没把他累死,简直就是九死一生。还有一回就是这次被山东‘深爷’上了趟‘道义是狗屁’的哲理课,现在回过头来看当初的做法的确有欠缺,能总结出经验,可那也是用命换来了,自己胳膊上深可见骨的刀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两次惊魂都是让他吃了大苦头的前车之鉴,他不想再有第三次。 回到大伙暂时落脚的庙宇后首先看到冯真伟憋着一股气在那使劲折腾一颗树,站在远处的一本科学历和尚痛心疾首,实在弄不明白买通主持的这伙人到底是犯了什么病,特别是这个时不时用刀砍砍这砍砍那的年轻人,他现在削皮的可是从安徽移植过来的松树,值很多钱的,都快被他从两边削到中间了。 陆蒙临跑过去踹他一脚,怒道:“这树跟你有仇?”。 冯真伟转过身看见是他,本来想破口大骂的脏词咽了下去,也不砍书了,扑通一声坐在脚下的石头上,埋着头闷闷不乐。 王孤息在窝里听见陆蒙临回来了就小跑出来,贴近他轻声道:“那女人怎么说?”。 陆蒙临面带微笑瞪了眼冯真伟,回答道:“洪涌已经被她拿下,不至于跑掉”。 王孤息皱眉道:“还有呢?”。 “山东杂碎鸠占鹊巢坐了我们的窝,我们还是好欺负啊,这是他~妈的赤裸裸藐视”陆蒙临苦笑一声,念想到樊袭那张脸就心生怒火,近乎是把他全盘计划全部打乱了,差点送了自己小命不说,都快把财路断了,人为财食鸟为食亡,财,对于现在想要往上攀爬的陆蒙临来说,分量和泰山平分秋色。 “蒙临,要不我打个电话给我爸,用人数的堆积高度碾死这群王八羔子”冯真伟脸色狰狞,他从上海跑过来后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被一帮子人玩,第一次尚好还有王孤息察觉后的先发制人,这一次那晚都快全部玩完了,所以他真有一股冲动放下身段给他那位在上海有大权势的老爹求个援,脸皮算甚,在自己没能力前能解口恶气也不错。 “认输了?”陆蒙临笑眯眯看着他,从认识开始再到后来的生死结交,谁说这种能在茫茫大世界可以一起誓死如归在路上的友谊来的容易。 冯真伟别过头,眺望密林深处,沉默不语。 王孤息直接忽视掉他的突发奇想,把马尾辫带来的消息思前想后一遍道:“首先我们先要和洪涌取得联系,让他和产业链不能断了联系,他是以后发展至关重要的一颗棋,关键就是怕马尾辫给我们下个连环套,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和洪涌见面被她瓮中捉鳖”。 陆蒙临回过头来,皱眉道:“不如虎穴焉得虎子,即使冒险都要先把洪涌弄出来和我们绑在一起,要不然我吃饭不香睡觉不甜”。 王孤息抽口烟,眯起眼,眼角那道疤略显狰狞:“我先去准备,你这边也快点准备妥当”。 陆蒙临点点头。 看着王孤息进屋,冯真伟突然出声道:“蒙临,我刚没开玩笑,刚刚王哥在我不想说太多,怕被他看不起,但不矫情的说你,就我被这群王八羔子间接逼到这种地步是真快忍不住了”。 陆蒙临早料到他有话说,轻笑一声,蹲下来坐在他身旁,叹了口气:“真伟,还记得你来之前我跟你承诺过的吗?”。 冯真伟被眼睛摧残多年的眼睛闪了下,想到了两人一路来的点点滴滴,一股暖流在心间游走,叫窝心,他笑道:“记得,你说一起吃鱼吃肉,实在没钱就一起喝粥”。 陆蒙临拍拍他肩膀,道:“如果你今天给你爸去了电话,对,的确不错,一帮山东人被打跑了,可是这是我们的初衷吗?”。 冯真伟看着他欲言又止。 陆蒙临咧开嘴,笑道:“据我所知你爷爷就是一普通的知青,回到城市后比本地人要寒颤许多,那时候你爸手里有钱还是有权?你爷爷根本一分钱一线权也没留给他啊,所以他没,可他如今高处不胜寒是谁给予的?还不是他自己,一拳一脚,硬生生走出一条别人难以望其项背的路,这样的成功才有乐趣,不是吗?”。 冯真伟闷不吭声。 陆蒙临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他,就像在审视另一个自己,曾经年少时会哭鼻子找爷爷的稚嫩孩子现在已经随风而去啦,青葱如白马过隙走了就不再回来,纯真和天真保质期能再生效几天?这些无非都是一个人一条路一辈子中需要去经历的风景或者是坎坷,不需要唏嘘感慨。 冯真伟半响后似乎想通,大笑道:“我跟我爸说过要混出个人模人样给他看的”。 陆蒙临没好气白他一眼,道:“那还唧唧歪歪个屁,咱们老实一步一步塌实走下去,只有底子后了别人才不敢不用正眼看我们,到时候看谁不爽踩死就是”。 冯真伟不知什么时候刁起一根烟,神情乐呵乐呵。 陆蒙临夺过烟抽一口,道:“快去准备下,马上下山,这两天估计都憋坏了,下去后接过洪涌找个饭店享受下,再吃素估计都要没力气走路了”。 冯真伟念念不舍望了眼唯一一根芙蓉王,嗫喏道:“烟给我我再去”。 陆蒙临笑骂:“想让我把你一个人留下来继续吃青菜?”。 冯真伟脚低抹油,迅速朝屋内跑去,哪管个屁的烟,下山后什么烟买不到嘛,要中华有中华,要苏烟有苏烟,还在乎区区一根芙蓉王就天大笑话了。 陆蒙临等他跑到门口时叫住他,沉吟片刻,道:“真伟,如果这一次还输,你就回上海,如果赢了,以后我们就不至于再沦落到这个地步,到时候我肯定有大底气让你留下来个我一起天天鱼肉”。 冯真伟停顿身躯,没回过头,只是颤声骂道:“老子不是贪生怕死的鬼”。 山东潍坊。 罗攻和一名脸庞粗犷身材却略显瘦弱的男人坐在客厅喝茶,一直都是聆听教诲,客厅内站着一排西装革履人士,没有一人敢反驳这个男人对罗攻以俯视态度训斥的男人,只是上次一同去苏州侥幸回来的小部分人胆颤心惊,深怕这位看上去像成功商人其实是徘徊在黑与白之间的大枭结束了他们的性命。李深,是在胜出响马的山东仅次与济南黑瞎子之流东爷的擎天柱。 中年男人身高大概一米七冒出的样子,这一点并不出彩,一张刀削脸狭长,皮肤被香烟残害的漆黑,长相实属不入流的一类,只是他具备一种即使是坐在那里也给人阴鸷气的恐惧,又和上海卞变截然不同,中间搀杂不少匪气,他瞪了眼大光头弟弟,冷声道:“妇人之仁是应该出现在你身上的地方吗?别人不知道陆宋的能耐,跟我后面也见过陆宋几眼的你难道也不清楚?真是荒唐,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如果那小子一直在和陆宋是演戏给一帮子对鸿基虎视眈眈的人看,我看你怎么收场”。 罗攻皱眉,反驳道:“大哥,我们山东人讲究一个仁义,不能别人放了我一命我还要反过来去阴人家一把,这挡子皮厚事你以前是不准办的”。 李深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怎么?想替外人教训我?现在怎么办?老樊小三小七已经带人过去了,老樊来电话说陆家小子跑掉之前胸口被划了一刀,现在生死不明,难不成要他死了我还要去阎王那把他抢回来?”。 罗攻憋着口气隐忍不发,直截了当道:“大哥,我不是只针对这件事,我杀过的人不在少数,死了肯定没好下场我也知道,但我们以后不该这么做了,太损阴德”。 李深喝口茶,阴阳怪气道:“多烧点钱给阎王老爷就不损阴德了”。 罗攻叹口气,站起身‘哦’了声朝门外走去,他知道现在大哥已经变了,不如以前的说一不二,也不像曾经能提刀和他一起砍过八条街的豪气,变的太过计较权衡利弊,他知道已经改变不了,所以才不想多说,起身回屋准备酣睡三千场。 李深没去阻止他目无兄长,等他走后掏出震动起来的手机,接起电话道:“颛孙姑姑,还是照之前在内蒙说的,产业链人脉归你,我只需要陆蒙临的小命”。 对面没说话就挂了电话。 李深吁口气,扭过头看向窗外幽怨小道,满脸忧愁。 -------------- 已经到了晚上。 木渎一条鲜少有人经过一名有两米巨高的大汉像捷豹一样奔驰,他的腰间别着一个被层层塑料纸包裹起来的球状物,跑动时胳膊上持续不断有血流出,隐约可间几个角度一不的枪孔,一张粗犷的脸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可怖至极。 陆蒙临等人在苏州一直栖息的办事处,一个男人的身躯躺在浑浊的血泊里,散发出另人作恶的气味,奇异的是,这个山东李深身边多年的得力助手,名叫樊袭的男人,尸体上竟然没有头颅。 蹲坐在墙边的一个金发男人,满脸呆滞。 那晚他第一次见面觉得有些憨厚的傻子,居然如此凶悍无匹。 --- 总算赶出来了。 求票求收藏,若有钱地,可以小小打赏一下,谢谢。 第一百三十章 闹剧 一本书太严谨刻板不好,第一次用这种手法写作,很诙谐,很让人蛋疼。 黑夜降临灵岩山,蛙虫鸣叫,本应该是大好静谧,此时却人声鼎沸,有一大帮留寺值班的假和尚被冯真伟随便扔的一些红钞票满山打癫,其中也包括花钱买人寻人的钱主和王礼士,王甲龙不见了,当时这六个字眼出现在众人脑海该多荒谬,陆蒙临是打死也不信,平时吊儿郎当的冯真伟也大呼这个世界怎么了。 所有人懵懂无知中,王孤息以为小时候就爱打野味儿的弟弟应该是看到什么在城市里算是稀奇的玩意跟了去。 而王礼士,跟大个子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亲哥,却眼神阴霾,隐约能够猜到一二。 找了半天没人无果,因为洪涌那一边至关重要,所以陆蒙临和王孤息就先下了山,没开冯真伟那辆藏匿起来的tt,而是直接打个的直奔彩香路,火急火燎。 和尚们寻累了,跑回来带着哭腔跟金主商量说能不能把钱退了放他们回家休息,可以想象,一排和尚,每人手里捏几张大团结,一张颓废脸,有多滑稽可笑。 冯真伟因为错过了出去兜一圈的大好机会本来就满腹牢骚,刚好和尚们撞上了枪口,冯少爷的出气筒出现了,他把烟头放在脚底踩灭,冷笑道:“拿钱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我估摸你们在这和尚庙里一个月最多三四千快,我一次性给你们几个每人一千相当于你们十多天的工资,这都不愿意拿?再说,你去自助餐饭店吃饭听说过吃到一半叫老板退钱的吗?”。 一群和尚被这公子哥的凶神恶煞冲的没话说,其中一个平时应该是领班一类的和尚头站出来不满道:“冯施主这话说的有误差,去饭店吃饭,哪怕是自助餐,它吃到了一半最起码还有东西下肚子,老板也亏损了些原料,而你今天又没损失什么,如果硬要说也是我们花了时间去找,那是不是应该我们只需要退给你一半钱?”。 周围和尚听的直点头,感觉头头说的头头是道,有大道理的,不自觉都潜意识挺直腰杆,还暗暗算计等等只退五百留五百的美梦。 冯真伟一愣,乖乖,这和尚牙尖嘴利嘛,但他冯真伟好歹曾经小学时也是能和小姑娘吵架平分秋色的好战份子,这怎么能罢休,不禁两手插腰,有王八之气外泄,道:“你说的的确有理,可我问你,如果我报警了,把这钱全部给领队的,你说他们能不能帮我们找到人?难道他们效率比你们低?”。 和尚们无语了,这家伙典型一泼皮无赖,有理都说不清的,眼看局面又被扳回去,就都把头扭向一开始出来‘伸张正义’的头,希望平时论舌战总能独占鳌头的他能来个凌厉反击。 领班地也有点哑口无言,被周围目光逼着想了半天硬着头皮反问道:“那你怎么不报警?我们不要你的钱,这钱你拿回去,然后报警好了,大晚上的,人我们是找不到了”。 本来打定主意想要照着他先前的话吞下500快地假和尚听他这么说就失望了,一个个唉声叹气,还时不时嗔怪看他一看,弄的领班尴尬。 冯真伟痛打落水狗,点根烟坯气道:“这不是看你们天天青菜想给你们一个赚外快的路子,谁知道你们这么不识好人心,况且,你们是这头山的主人,人没了不找你我找谁去?”。 领班欲哭无泪,看了眼周围地同胞,道:“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冯真伟头一扭,傲气道:“继续找”。 ‘啊’众和尚望望漆黑的夜,这么晚在山里转碰到了大点的蛇找谁去。 领班也算认命了,知道说不过他,就挪到他身边带着商量的口气道:“能不能明天?现在实在太晚了,就算找也找不到,山里面到了晚上稀奇古怪的东西多,如果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冯真伟趁胜追击,不容质疑道:“不行,我兄弟如果出了事怎么办,这是你们的地盘,人没了你们不找我找谁去”。 一群好说话的和尚怒了,中间一个跳出来指责道:“你这小娃娃怎么这么不懂事,大山里没轻没重的畜生多,你朋友是人我们就不是人了?有钱了不起,有能耐你自己去找,如果再继续逼我们我就报警了”。 冯真伟一挑眉,呦呵,还是个东北跑到苏州来假出家的和尚,他阴阴一笑,掏出手机,马不停蹄拨出一个号码。 和尚们以为他要打电话报警说他朋友没了,一颗颗迫切想要回家地心也落了下来,只要能回家,现在也不要钱了,万一一个不走运就是有钱没命花哇。 “恩,王局啊,恩,‘内港’哦,这个这个是这个样子的,‘恩倒’苏州有座山啊,上面的和尚还收旅客地钱,不是啊拉给不起钞票,就是气不过的哇,这个这个,啊拉大老远从上海跑过来本来心情很好,现在都被‘里倒’搅的一团糟,‘恩倒’苏州的风气这个样子我怎么好叫阿拉爸来投资的拉,啊拉要向你们上面反映的哇”冯真伟开口就阴阳顿挫,说的跟真的似的,其实他电话对面的人是他一狐朋狗友,这两犊子曾经小时候老爱贪玩,一晚回家就要挨打,所以老早就编会了这种唱双簧,可说是练就的炉火纯青,糊弄几个和尚应该问题不大。 果然,几个苏州本地和尚就犯嘀咕了,这王局王局的肯定是某司法机关没错了,至于他说的收钱他们的确是收了,这小子话说的的确是没错,可是深究之后明这里面意思几个人大惊,连忙也不施主了,直接道:“小伙子,有什么话好好说嘛,我们也不是强制性收你钱啊,是你要我们帮忙找人的报酬嘛”。 冯真伟抬起眼帘扫他一眼,转过头朝电话继续道:“王局,内港这事怎么处理的拉,还要不要啊拉父亲来投资的拉”。 对面的哥们真配合,刻意扯开嗓门道:“哪座山?我带人过去,这是赤裸裸的敲诈,你刚刚说的对,这种风气怎么行,把苏州搞的乌烟瘴气,不过冯老板别担心,不要介意,前两天招商引资部门说地话绝对生效,我们一定会拿出最好的苏州风貌给你看,让你放心投资,我这就带队人过来,抓到了我们明天早上就送到经侦科去审查,完事就直接递交到法院开始走立案程序,这怎么得了,敲诈一毛也是敲诈,要判劳改的”。 一堆和尚包括刚刚还有胆子说两句的领班脸色苍白,谁能料到这家伙还是有大背景的人,双腿都开始打哆嗦,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哇,如果没了他们这跟顶梁柱,这个家可就完了。 冯真伟这缺德鬼差点笑背过气,打了个意思是好样的暗语给他朋友就挂了电话,背对着众人收拾了半天情绪,等颤抖肩膀也不耸动了,脸部表情也不扭曲了才转过身来,瞬间变的道貌岸然起来,淡淡道:“你们苏州公安局副局长马上要过来,要不你们先回屋里去等?”。 众人哑口无言,中间一个年纪比较轻刚结过婚的弱弱道:“冯施主,我们可以去继续找人吗?”。 冯真伟眉头一挑,看看眼神表示赞同的众人,又转过头看着他狐疑道:“你一个人找能找到么?别被没轻没重的畜生伤了哇”。 周围和尚纷纷附和,大义凛然道:“我们都去找就该很快了,就不麻烦公安了,警民合作是应该的,我们要为他们多分担些才是”。 冯真伟装十三,牵扯他们的神经低着头认真思索,半天后半天等他们如热锅上蚂蚁时忽然抬头,喃喃道:“好象你们说的也是,老麻烦公安就不好了,这种事还是我们能解决就解决的好”。 那名年轻和尚看他肯松口,哪给他反悔的机会,撒开脚丫子边跑边道:“我先去西面山找,你们去别处看看吧”。 和尚们鸟兽群散。 冯真伟瞪大眼睛,尼玛,这速度也太快了,一眨眼人全蒸发拉。 ps:书评区可以活跃点吗?今天红票才七章,是不是太寒颤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算术子贾雏凤 今天第二章! 一群人流浪儿眼中的贾玉,笔画繁琐的姓氏配搭上女儿脂粉气的玉,怎么地也没人猜的出他是个男儿身,还跟一群年岁相近到城市里拼搏无果的年轻人一起睡过桥墩,吃过菜市场一快钱三个的肉包子,看似生活没一点上进意味,简直就是个社会上人人可以口诛笔伐的浪荡子。他世上只剩一个爹是亲人,村里其他视他为异类,从来都是不走大路的他有大半村里同姓门里人都只闻其名未见过起人。他从小孤僻,不和同龄人玩耍套近乎,小时候干的最多的事就是捧着本老爹丢给他的一本泛黄无皮书,每每蹲在门口都如此如醉,他没了一条胳膊的老子整天都醉熏熏的看着他,好象对于他来说他儿子只要弄懂那本老旧的书籍即使是在学校考试天天鸭蛋都无所谓,那本他让儿子读的书原来的名字好象是叫《黑书》,里面讲的大多都是邪门歪道算数天像,又与传统《奇门遁甲》迥异,各中有匠术、木术、钱术,样样离经叛道,即使是瞎子扎堆的书乡都视它为大不逆,可却是他们祖传下来的瑰宝。别人眼里的贾玉稚嫩时却对《黑书》中的晦涩玄奥极有悟性,能够顺藤摸瓜自己折腾出一些小算术,就好比钱术,他就能在用科学解释不来的情况下算出一人的时辰,也就是死的时候,他中间暗暗算过几次,八九不离十,可见天赋异禀。 贾玉,一心想要上个完整又正常大学的青年,因为《黑书》有一项不成文的规矩,看《黑书》的不能给自己算命,不能为了私欲去为非作歹,只可受人恩惠时才能派上用场,看似荒诞不经,可是老祖宗代代相传下来有几百年,他也不敢违逆,深怕真遭了天谴,这一次,名字不叫贾玉的贾玉,找到了终于可以受于恩惠的对象。 无论是阴差阳错也好,还是狗屎运也好,破了个血光之灾得了辆车,救下了两个有过三天相处的朋友。 贾雏凤,好牛哄哄的名字,陆蒙临一直嘀咕他这名字是谁起的,也不怕折了性命,一般农村都很讲究的,都想取好名字,可又不敢太过拖大,怕撑当不起,一不小心就爆了肚皮,结果是惨死,这才都格外谨慎,而贾玉这真名就真悬乎了,三国时曹丕一代的军魂人物,和周公瑾如出一辙能与孔明卧龙行兵布阵,上可算天道下可知地理,部分大局观上甚至隐隐跃过诸葛亮一筹,雏凤卧龙,雏凤,这名字都快顶破天去,哪个疯子敢给一娃娃取这名? 进发彩香路的车上,陆蒙临驾驶,王孤息仍旧坐在后排老位置,而副驾驶上是一名头发简短的小青年,脸色苍白,看上就有点营养不良的味道。 陆蒙临点根烟,朝身旁的青年笑道:“这几天在山下守着挺辛苦吧?”。 青年干笑两声,道:“不算,以前再辛苦的事都经历,这点苦算个屁”。 陆蒙临又接着笑道:“上次都没来得及问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哪的?”。 青年嘿嘿道:“跟踪的”。 前脚还满脸灿烂后脚陆蒙临脸就一沉:“贾玉”。 青年被他刻意提高音量吓了一跳,吐吐舌头,双手举头,苦张脸道:“我说就是,你还记得上次你打的那辆的嘛?”。 陆蒙临皱下眉,点头道:“记得,那天早上就在那我们分开的”。 仔细看长相算做清秀的青年咧开嘴,笑道:“随后我打出租车公司电话以我东西落在车上的借口询问了下那辆车那个时段所去过的地方,然后筛选了一下,就猜出来了”。 陆蒙临哭笑不得:“你还特地把车牌号记了下来?“。 青年道:“是滴”。 陆蒙临疑惑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有人要阴我的?别跟我说你是打114查的,我是不会信的”。 青年尴尬挠挠头:“这说来话长,等把事办完了回去了我跟你细说”。 陆蒙临撇撇嘴,通过车内的后视镜扫了他一眼,嘴角玩味。 那天贾玉路过吴中区政府准备到桥墩下面阴凉阴凉睡个午觉,阴差阳错下却听到了关于传奇玩友的东西,好奇下就停下脚步偷听,这一听就乍舌了,感情是来寻命的。其实当时贾玉没想做这个大头鬼去帮陆蒙临一把,几万个元宝加几个终极帐号,放在私服里再值钱能够多值钱,跑了老远后饶到桥墩下面闭上眼却怎么也睡觉不着,陆蒙临的身影也总挥之不去,他是知道一个在游戏里一掷千金的两个富贵人家小伙子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不可能是普通做生意人家的孩子,如果是做生意那该多大的生意才能对几万快钱视若粪土,上千万的身价如果无缘无故没了几万快钱也要肉疼吧?必须这不是一千快钱和几快钱的差别,而是多了几个零。 就这样一直纠结到傍晚也没能放下这快心思,感觉肚子饿了就起来想用口袋里仅有的几快钱去买两包子吃,到了菜市场买包子时被一个骑捷安特的小孩溅的一身脏水,那孩子没家教,直接忽视蓬头垢面的贾玉,一个刹车在战斗鸡门口,掏出百元大钞,买了一大堆几排,付钱姿态那个豪爽,那个干脆,看的贾玉一阵心酸。 去网吧的路上遇上个臃肿胖子,开奔驰,脖子上带着像狗链一样粗的黄金链子,一个农村爬出来的孩子自卑感由心生出,本来想饶几米跃过胖子的贾玉在距离他三米位置时怔了下,突然灵光一现,然后低下头看看手里馅不知道是淋巴肉还是死猪肉的包子,牙一咬,毛推自荐跑过去跟胖子罗嗦半天口水,一开始胖子很不耐烦,以为他是传统的江湖骗子,可渐渐被他一套一套悬乎玩意整的晕头转向了,看相的谁没个三寸不烂之舌,能混迹到今天胖子还不知道干了多少缺德事,恰巧贾玉说的很多东西虽然不完全一致却意思都差不多,就不禁有些狐疑了。 贾玉跟他说,你立即下车,否则五分钟后会有血光之灾。刚从旁边酒店出来的胖子准备还想在车上休息一会抽根烟,听他莫名其妙说这么霉头的话当然大怒,满嘴粗口叫他滚。贾玉没在意,抱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心孜孜不倦奉劝他,为了说服他就说他面色姜黄,肺肯定有问题。胖子烦躁的心就咯噔一下,前几天做体检还插出来自己肺开始有炎症迹象呢。贾玉抹了把汗,看他有几分相信就继续说你嘴唇发黑,人中又比平时略凹一分,是不是?胖子被他整的玄乎吓的一愣一愣,语气好了下来说小师傅你懂看相?因为要抓紧时间,没那么多时间拿来耗,贾玉说这个你不用管,已经过去两分钟,三分钟内你再不下车就只能完蛋。胖子被他糊弄的一惊一乍,思索片刻颤抖着身躯跑下了车,想看看到底能有什么事发生。 贾玉在他下车后关上车门的一瞬间,下面的脚不动声色轻轻挑了下。 身后没有栏杆凸出来的停车位下是九米的高坑,奔驰车缓缓向后滑落。 那一瞬间的‘轰隆’让油光满面的胖子脸色苍白。 手刹没拉的情况下,车停在向后倾斜的停车场上,如果没有一快预先准备好的石头垫轮,只能遵循牛顿定律向水平线靠拢。 ps:求红票求收藏! 第一百三十二章 身先士卒 今个没灵感,折腾到现在才一章,别等了,明天更。 有些得理不饶人的味儿,一群和尚满山跑,一个小时后回来集合发现人还没找到,跑的满头大汗的冯真伟虽然知道这不是他们的错却也不放过机会的把各人咆哮一顿,把一个个想打悲情牌装可怜的和尚又逼回到那条寻人路,整座灵岩山鸡飞狗跳,一会东边有手电筒亮光一会西边有灯亮,可谓民声载道。 王礼士没学着众人在山上跑,悄悄掩人耳目跑到后山入口处站着,一根接着一根抽烟,索性他被陆蒙临等三个烟鬼培养成了气候,不用担心被区区几根苏烟就熏倒的地步,所以一直能保持警惕和充沛经历老僧入定在一条长石砖上,快要入冬,这时的石头是冰凉的,他也不知怎的就不知道冷,有风也岿然不动。 不多时,果然如他所料,在他身旁不远去有枭枭升起的烟火,王礼士冷笑一声跑过去,一点都不像正在忙的满头大汗的和尚们一样心急。 被大家差点掘地三尺都没找到的大个子转过头憨笑对着他哥,手上凭空多了个田鸡,显然是被洗拨干净后才放在铁丝上烤的,香味一阵阵袭来。 王礼士做到他身旁,面无表情拿过田鸡放在火上翻滚,两人就这么不说话的盯着火苗,情景诡异。 等倒进一半田鸡肉到肚子里,大个子王甲龙起身准备上山。 从头到尾没问过他去了哪里的王礼士忽然出声,道:“杀了几个人”。 王甲龙转过头,脸上挂着笑容,憨厚伸出一只手翻了两翻,道:“十五个,其他的都不在”。 王礼士冷笑道:“现在你都敢擅自拿主意了?真张大了”。 王甲龙挠挠头,他有经验,类似于这种情况就是保持沉默才能不被挨骂。 王甲龙一只脚跨在上四个阶梯,另一只脚支撑全身重心,王礼士坐在那一动不动。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王礼士败下阵来,叹口气道:“以后做事小心点,最好能跟大家商量下,如果照顾不好你,以后下去了我怕被爸妈打断了腿”。 王甲龙沉声道:“恩”。 ------ 三个人下了车,朝前走去老远的王孤息发现不对,转过头看见陆蒙临停在下车点原地不动,旁边蹲着那晚莫名其妙就冒出来的贾玉,他若有所思。 陆蒙临扭过头看向扬尘而去的的士,再看看和大众帕萨特所匹配的城市灯光和高楼,嘴角忽然泛涩,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腰变的略微佝偻,好象一个人被遗弃在大草原面对无边浩瀚,年纪轻轻的他貌似身上压上的担子太重,就算走路也想蹒跚一些,省劲一些,这些让人看了空有心酸。缓缓走向旁边体育场的台阶上,陆蒙临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心里莫名伤感,曾几何时,他和沙龙孤军奋站在深山老林,和死神擦肩而过,玩命的跟命运赛跑,那些都是一幕幕让人不忍张开双眼的猩红,是城市里在温室里成长的同龄人不能想象的事情。 原名字贾雏凤的贾玉跟在他身后,接过他抛来的香烟点着,眯着眼看着前方,没多说一句废话,谁敢说他真的只是一个没读过大学的打工仔?能够把《黑书》摸透三分,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王孤息知道陆蒙临有心思,现在这种诡谲情况老早是老发生的,陆蒙临站在悬崖峭壁旁仰起凝视前放,他坐在身后防范未然有畜生出没。 “王哥,你说人死了能看到活着的人在做什么吗?”陆蒙临把头埋在圈住栏杆的手臂里,清冷微风下声音显的沙哑,此时整值下班高峰期,车流马龙下他遗世孤立到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一个可能刚放学的重点高中女学生,经过这里时刻意转过头凝视他一番,连她都觉得这个只比自己大一点点的男孩肯定是心情不好。 王孤息抽口烟,想说的话噎在嘴里,最后叹口气摇摇头蹲到另一个,歪头呸了一口吐沫,骂道:“狗~娘~养的老天爷”。 陆蒙临苦笑一声,这种问题要被维物论者听到没准就要大骂自己迷信迂腐了,就算是信这东西的人也不好给出自己答案,人死了不就成了一堆灰,还能装模作样看到什么。 一路上沉默寡言的贾玉坐在地上瞥他一眼,犹豫一下道:“都说人在做天在看,所以人肯定也在看,我们活着的人总要好好活,让死掉的人能安心或者气愤,这就是最大的孝道和报复”。 陆蒙临咧开干枯的嘴唇笑道:“你还说的头头是道,不过的确,是这个理,不算是离经叛道之语”。 贾玉轻笑一声,没做声。 陆蒙临皱巴张脸,神情僵硬又认真,他道:“可如果活着的人做的和死去的人想法背道而驰,你说这算不算大不孝”。 贾玉道:“如果是亲人那肯定算”。 陆蒙临眼神有波澜,像在平静如镜的湖中掷下一颗石子,涟漪渐渐扩大,他涩声道:“那如果目的是想尽孝道呢?”。 脸色在平日里就显的有些苍白的贾玉摇摇头:“不是这个说法,在我们老家有个说法叫人死了就要让他安生,他们在下面都要吃苦,阎王老爷的小鬼哪来的?除了一些个邪魔外道被收了去剩下的大部分还不是一个个冤魂充当临时替补,所以这时他们面对阳世的亲人都会很淘气,甚至说苛刻,而你不顺他心了他就不能安生,你说这算不算不孝”。 陆蒙临惊讶道:“还有这种道理?”。 一旁王孤息插了句道:“我们那边也有这个说法,其实安徽也有,只是老爷子没跟你提起过,所以你才不清楚”。 兴许被烟呛到,贾玉突然咳嗽起来,停了后脸色潮红,比没咳之前要好看很多,最起码有正常人的样子,他补充道:“你别不信,遭天谴的人不少,这就证明很多科学解释不来的东西或许真的存在,不瞒你们,我们家代代都是摸爬滚打这一行,比起一般算命瞎子能算成精的”。 陆蒙临被他把话题牵引到另一边陡生的伤感淡了些,诧异道:“你家搞算命的?”。 贾玉感觉到他语气腔调不对,白了他一眼才点点头。 陆蒙临又强调一遍道:“就是世道上的江湖骗子那种?”。 也略懂一点这行门门道道的王孤息有点无语,暗叹这孩子平时老道成熟,做事也滴水不露,怎么今天改了性,念叨最后实在想不通只能安慰自己说人嘛,难得犯一次错可以原谅,可以原谅。 贾玉没理他,不小心瞥到脸色不对的王孤息,歪嘴笑道:“王哥也懂这个?”。 陆蒙临吐吐舌头,感觉到贾玉语气不对时才发现刚刚自己着实说错了话,什么叫人家是江湖骗子嘛,换做一般人不跟你急啊,想通这一头陆蒙临不好意思讪讪朝他干笑声,坐到一旁自我反省。 王孤息双手抱胸,皱皱眉道:“懂一些,以前跟自家老爷子后面听说过一些趣事儿,都是关于《奇门遁甲》,不过绝不是市面上印刷出来的那种谁都能看懂的东西,而是一卷卷手抄青本,有些历史”。 贾玉没像陆蒙临那样惊讶,出人意料点点头淡淡道:“《奇门遁甲》里面遏制住的东西比较多,我们家不是”。 王孤息一挑眉,讶异道:“不是《奇门遁甲》那是什么玩意?该不会是类似周易的浅显书籍吧?可那也最多只能供看风水用,要说放到其他,难,不会有大作为,又或许不是那一类入门手艺,而是别家我不知道的东西?”。 贾玉确定他是内行人,而不是如他口中只稍微懂一点的雏儿,内心挣扎一番,最后咬牙道:“不是,我们家代代一直传的是两本,都是书写好用油泼好的,看几十年都不会坏”。 王孤息兴趣愈浓,问道:“两本?”。 贾玉脸色恢复苍白,轻声道:“一本白天看,是属于你说的浅显易懂的入门,还有一本是晚上看,见不得光,只能点煤油灯”。 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王孤息陡然一惊,随后眼神复杂的盯着贾玉看,苦笑道:“原来是那个‘贾’”。 贾玉点点头,然后开始保持沉默。 陆蒙临被这两人一惊一乍诈唬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地,等了老半天见两人不说话才问道:“你们两说的好好的怎么就停了?这不是让人云里雾里折腾么”。 两人置若罔闻,王孤息自顾自哒嘴摇头神神叨叨,贾玉则是盯着来来往往的车一一审视。 最终憋不出,陆蒙临笑骂:“两人都哑巴拉?”。 王孤息转过头看了眼陆蒙临,道:“刚又想你娘了?”。 陆蒙临一怔,转回头盯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久久没有应他。 沉寂了大概十分钟,中间时间漫长,一个个都怀有心事,都不轻松。 陆蒙临突然哈哈大笑,踢了贾玉一脚朝王孤息道:“王哥,走了,不跟你们腻歪了,办正事”。 贾玉撇撇嘴,站起来拍拍屁股,斜叼着烟道:“等等我还是把守要点,就不陪你们吃正餐了”。 走到两人身边的王孤息斜他一眼,眉头渐渐松开。 陆蒙临点点头,率先下了楼梯,朝还要徒步步行三里路的目的地,洪涌就被关在那边的一个小区内,是龙潭还是虎穴没人能够透知,可是他依旧身先士卒。 ps:求票求推荐求收藏! 第一百三十三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出差中,一天一章。 冯真伟看到大个子后就灰常地激动,抱着他张罗回和尚们,给张笑脸让他们回家,一群和尚一肚子郁闷,哀怨的看了眼海拔让他们心跳的失踪人士,连忙头也不回消失在夜幕中,对于他们来说,有钱又有权的金主是他们招惹不起的人物,家上有老下有小,不为争一时之气去以卵击石,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卑躬屈膝忍气吞声未尝就一定是蝇营狗苟喜欢钻营之辈,有的时候,做无理智的硬汉,是活遭罪。 因为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在微弱的灯光下冯真伟是发现不了王甲龙胳膊上狰狞的,大大咧咧下猛拍一下大个子胳膊,笑灿灿道:“幸亏回来的还算及时,走,带你下山去吃肉”。 王甲龙定力好,可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被他一巴掌拍下去牵扯到伤口也会疼,所以才会在这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面前龇牙咧嘴,却始终努力保持憨笑,硬逼着自己说出了一个‘好’。 冯真伟奇怪道:“甲龙,你丫没事吧?”。 他说完之后还拿出那只拍他肩膀的蹄子,喃喃道:“莫非我一时之间就力大无穷,有提九石之力?”。 “蒙临他们还在办正事,我们得先赶过去”跟着王甲龙后脚上山的王礼士白他一眼,看看弟弟没什么致命的大碍就松了口气,虽然他表面上冰冷苛刻,可他也是打小就懂得把自己的饭分一半给食量天赋异禀弟弟的好哥哥,这种心疼,往往家里只有一位独生子女的孩子没机会体会,也不能理解。 “在哪里?”王甲龙转过脸,盯着他哥脸色一沉,本来身高给人的压迫力就无与伦比,加上他陡然间转变肃穆的气质,让冯真伟有一种鲜少看三国时到张飞镜头的错觉,有一股是长板桥上一夫当关万敌莫开的飞扬跋扈气焰。 被吓了一跳的冯真伟嘀咕了一句‘王家没正常的’,就跟两人打了个招呼说下山开车,等他走后王礼士转过头看了眼弟弟胳膊上大小不一的血孔,皱眉道:“要不今晚你别去了”。 王甲龙脸色依旧难看,他摇摇头,向蜿蜒到山脚的石板桥走去。 王礼士叹口气,小跑跟上去关怀道:“能扛的住?”。 王甲龙扭过头,张开粗犷脸上干燥到裂开口子的嘴巴不在意道:“还能有掀翻一头野猪的力气”。 王礼士点点头,这才放心下来。 王甲龙所说的能掀翻一头野猪,那指的可是单手,而不是全身性攻击。 只手硬生生捏断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毛竹,恐怕也只有这个四川大红衣空中的莽汉才能做到的事了。 ----------- 队形不变,王孤息首先探进小区,身形就像黑暗里舞动的精灵,翻越在一栋栋高楼的一层和地面之间,灵活无比。终于在b区十三撞浏览时发现六楼上一间房内发射出一点红心到对面的墙上,跟着世外高人老瞎子后面辗转二十余年,杀过人放过火,干过见不得人的勾当,王孤息肯定不算是一个善类,偷鸡摸狗他肯定能算是好手,刚好这到屋子的防盗门里面并非装上猫眼,多年来培养出的敏锐就能断定这是间还没正式交付或者是没有正式住人的屋子。 他轻轻从口袋取出一张刀片和铁丝,埋下头把铁丝轻轻插入钥匙孔,试探一下后发现不是高强度防盗门,这才放开手脚开始捣鼓,刀片配搭上铁死,就像锁匠手上握有专业器具,不大一会门就被轻轻推开。 “深爷养了我们这么多年,总算有用武之地,心里也终于少了点愧疚了”房间里一个身穿清色体恤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的青年轻声道。 “少废话,盯好下面,如果这事我们的事办砸了,那就不永深爷说话,我们自己也可以滚蛋了”清色体恤青年身旁站着一名上身赤裸的中年男人,体态瘦弱,不像是能够散发出王霸之气的虎将,但如果要仅仅只看一个人的身材壮硕与否就断定他的实力,那么这位手里握有一柄还未正式生产的雷明顿msr狙击枪的中年男人一定会给你一个响亮的耳光。 usso,半自动式狙击枪,它在在12点钟正上方位置加装皮卡汀尼导轨,导轨上装有su-232/pas等夜视装置,安装了机械瞄具,在3点钟和9点钟位置也加装了皮卡汀尼导轨,上面安装有激光指示器,它还强大于系统光学瞄具安装牢固到受到撞击时光学瞄具的零位不受影响的恐怖性能,以及最重要的射击精度方面,无论抵肩射击还是有依托射击,在300~1500m之间10发一组的精度都维持在1角分。 这样一架家伙,要放在顶尖狙击手里,那简直就是一把有生命的杀人机器。 青年撇撇嘴,将头继续凑进自己面前的mk46,似乎不满他手里的东西已经即将落伍,所以狠狠捏了它一把以泄心头之恨。 中年人瞥他一眼,转过头,盯在瞄具下的脸部表情毫无波澜,他是一名足够有资格说自己是狙击手的男人,而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就在相隔只一米的两人发现一个可疑人影在小区内乱窜想要确定目标时,中年男人忽然感觉脖子上一凉,是一把冰冷到刺骨的刀片,他清晰的感觉到从脖子间传来的疼痛感。 “别动,否则都死” 王孤息笑吟吟的看着他们,凭他的眼神哪能分不清主次,明显这个中年男人相比略有浮躁的青年要来的老道,所以只能擒贼先擒王了,关键是他实在没什么把握同时秒杀两名李深培养出的狙击手,这才容不得他装~逼,要不然依他性子一刀两个一起抹了才叫痛快。 年轻小一些的青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突然有一个人站在手身,顿时冷汗留得满脸,这个人一只手提刀架在能够折服他的前辈脖子上,一只能举把五四正对着他,黑洞洞的枪口就要牛头马面,一个不顺意就带你去见阎王。 “你们是谁”王孤息直截了当问道。 “你又是谁?”中年男人刚开始也是惊的满身汗,不过很快他的职业素养就充分的发挥出来,冷静,这是他救赎自己最好的法子。 王孤息阴笑,加重拿刀左手的力道,原本只轻轻划破中年男人的匕首顷刻就入肉四毫米有余,这是他计算好的,不会不小心割到至关重要的动脉。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后果你能承受的了吗?”旁边的青年从恐惧到恼羞成怒,李深给他的背影已经太过伟岸,矮又瘦小的身躯下却是能让半个山东俯首称臣的跋扈,这一份成就,若大的中国也没几个能够做到,这才给了他盲目的崇拜,不禁想起了深爷这张具有震慑力的底牌。 “你们是谁”王孤息对一旁满脸扭曲的青年置若罔闻,不管不问中年男人脖子上的血迹,手上的力道又加一分,脸上的阴鸷气越来越胜。 “山东深爷的人,敢问我们和阁下有什么怨仇?怎地让你这时间来找我的晦气”中年男人强忍住疼痛道,他抬起手适意旁边的后生稍安勿躁,目前的局势不明了,不能妄动,否则可能会伤敌一千自伤八百,只要趁身后这名能够悄身无息不注意时把他逼退离自己身体两米远,那一切就能尘埃落定,提起狙正面作战,他能有把握将眼前实力强悍的敌人一枪爆头,即使是仓促下也绝无偏差。 “这就对了,找的就是你们”王孤息冷笑,果然是李深安插在这里的钉子,看来大红衣还是做了回偷鸡摸狗的事,弄明白这一点的同时王孤息也对陆蒙临再一次刮目相看,今晚循序渐进的步骤是他临时决定的,目的就是防备李深和马尾辫连成一气,这防微杜渐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的未雨稠缪简直如神机妙算嘛。 中年男人背着王孤息给了旁边轻年一个眼神,心里算好的两人心里默默倒数。这是他们两合作多年的默契,当遇到突发情况时会打个配合,只是似乎天算不如人算,在他们想偷袭一下身后男人的时候居然又进来了一个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可也让他们耽搁了一次机会。 来人走到王孤息身旁,声音相对来说稚嫩,他道“王哥,已经确定了这两人的身份?”。 王孤息点头,却还是死死把持着两个想要黄雀在后的狙击手。 “哦” 名字叫陆蒙临的青年轻声应了下。 被他突然到来吓了一跳的两人松了口气,原来还是个年岁不大的青年,对计划影响不大。 这两人眼中可以视若无睹的青年,不动声色靠近中年男人,忽然手臂上扬,速度雷霆万钧。中年男人大感不妙正想偏头,可还是没快过那只手臂上的刀芒,陆蒙临脸色沉静的一刀割破中年男人的嗓子,冷冽刀片深深插进他的喉咙。 王孤息在他下手的第一时间将匕首掷向李深培养多年,此时想要把枪头转移方向的青年,与陆蒙临下手如出一辙的位置,正中脖子中心的喉结,匕首尖锐刀头从他脖子后面穿体而过。 陆蒙临眼神冰冷,刚刚解决掉一个生命的双手却微微颤抖,他转过头看着王孤息道:“就怕别人会兵不厌诈”。 王孤息被他简单一句话惊的大骇,似乎自己刚刚已经命悬一线。 ----- 坐在客厅的李深接了个电话,完事后给坐在他身旁已经几个小时却还没让他适应的红衣马尾辫女人倒满茶,轻笑道:“已经请君入瓮,就等瓮中捉鳖”。 马尾辫听后一刹那失神,回神后她轻酌一口上好大红袍,却感觉入了嘴的红泡茶略微苦涩,鲜少多愁善感的她轻叹一声,不知是惋惜还是怜悯某个已经落入九死一生圈套的孩子,淡淡道:“你那两个花了不少银两收拢的人才就直接当了诱饵你也不心疼?”。 李深瘦到干枯的脸皱到一起,大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苟且偷生溜过一场,我就相信他是名动全国陆王爷的亲生儿子“。 马尾辫不以为意,轻轻瞥了他一眼继续喝茶,低下头眼神里轻蔑意味十足。 ----- 此时三香路的那座小区,已经黑云压城城欲摧。 ps:还是不知恬耻的求票求收藏! 第一百三十四章 九死一生 这章肯定是在水平之下的。 明天会好的。 陆王爷旗下玩弄文韬谋略运筹帷幄类型的谋士有上海的九千岁卞变,和整天全中国乱跑号称‘疯狗’的赵辉明,甚至还有个隐藏极深的林孜。卞变执掌上海多年风平浪静,中间不是没有野心勃勃的人想要谋朝串位,可都是计划才刚开始就家破人亡,九千岁有多牛?这根本不需要解释,那些尸沉黄浦江的冤大头兴许知道一点,可即使他们腰包再怎么鼓,也没机会去享受这花花世界了,九千岁,出了名的喜欢斩草除根。赵辉明,整天就在蒙古司马将军和狼王眼皮子底下调皮,还能安然无恙,逍遥自在在大江南北,乐的接受所有人赐予他的不雅昵称,这些年勤勤恳恳,对敌人是心狠手辣,甚至匹配他外号的过激手段应有尽有,就是没出过什么岔子,他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智若妖罕见给人评定的陆家老爷子就说过他有中庸风范,这一点,是卞变都不曾有过的可自豪的东西。至于大幕僚林孜,有心人知道他和北京一位彪悍到爆的女人一起喝过茶谈笑过风声,也是不靠家世年纪轻轻就坐上中国节能投资高位的大儒,能在中南海进出,其他根本毫无头绪,神秘一词恰当不过。 至于武力值方面陆王爷就更具备优势了,名字秀气可人却一点不大家闺秀的庄雨蝶,江湖上后起之秀孟鸿,这两个任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主,何况还有一个压轴戏钦差,这可是首当其冲的猛将,是一点都没水分能和黑瞎子平分秋是的野人,就光这三个人,震慑力也无与伦比到一般跳蚤不敢叫嚣,更别提还有些隐藏在水面下的势力,都张罗出来估计要吓死人。 虽然不可能有陆王爷那般飞扬跋扈只手遮天,可李深加上马尾辫,就算是陆宋也要不得忌惮三分。 陆蒙临和王孤息进展不顺,不顺到一下楼就有两个红点在两人身上转悠,要不是反应的快一颗头早就被爆了,一轮亡命赛跑下来两人累的气喘吁吁。 靠在一面背在所有楼层的一面墙上,陆蒙临抹了把汗,咬着嘴唇道:“王哥,刚刚算下来大概几个?”。 王孤息扭过头看着他,伸出大拇指和食指,龇牙咧嘴,狠不得扒了李深的皮:“加上刚刚解决的两个,一共八个”。 陆蒙临唾口唾沫,仰起头看着天,笑道:“我也数的是八个”。 王孤息冷笑道:“李深估计是下了血本了,我真好奇他是怎么喂饱吃人不吐骨头马尾辫的,他~妈~的,自己引狼入室都不知道”。 陆蒙临龇牙咧嘴,喘着粗气:“要不分头行事?争取把所有狙都端了,这玩意太歹毒了,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不合算啊”。 王孤息一惊,否决道:“不行,这一次可不是玩过家家,动辄小命就没了,你在我身边我放心些”。 兴许是因为剧烈运动拉扯开刚刚愈合起的伤口,陆蒙临抬起胳膊擦汗时不轻不重的疼了下,很凌厉刺骨:“王哥,不记得我们在大山里打畜生拉?那些东西可比人没人性,逮到了就下口的,可是我们不也挺过来了,还记得有一次一群狼吗?就那次我带着沙龙用百米冲刺速度下山的那次,你蹲树上的那次”。 王孤息不为所动,照旧摇头:“这不能比的,畜生咬了一口可能没大碍,你要被人用刀子或枪弄那么一下,想不死都难”。 陆蒙临沉默片刻,仰起头笑道:“别忘了这是在苏州,能运进来八秆狙就已经是天大的本事,再想多你认为可能吗?他李深再牛我不信能比政府牛,只要避过了狙,偷袭下我有把握搞定常年只玩枪械的呆子”。 王孤息眉一皱,感觉他说的不无道理,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陆蒙临点了根烟,抽两口果断道:“哥,对面比我们优势大太多,我们只能运用单兵作战能力强悍的优势,否则肯定会全部交代在这里,现在拼时间我们也拼不起,别再想了”。 王孤息仔细想了想还是放不下心来,摇头道:“不行,这样风险太大,我们两还是一边一边来比较妥当”。 陆蒙临闭上眼,双手紧紧握住那把寒光凛凛的刀,适意他别再浪费口舌,轻声道:“哥,如果真出事了,这也是命,我不怨谁”。 王孤息大惊,转过头正想语重心长奉劝一番。 陆蒙临深呼吸,深深看了眼生死与共多年的王孤息,就像做出了某个抉择,猛然动身,他那一刻扔出闪着红光的烟头,人朝反方向朝另一栋之前已经勘察好有敌情的楼梯口奔去,他几乎是发挥出自己身体的最大极限,中间甚至回想起曾经快乐悲伤种种,人似乎在生死之间都脑海里都会出现一段段记忆犹新画面,就像真的是回光返照,这种感觉以前被一头几乎成了精的野猪王撵着跑的时候就出现过,那时候命悬一线,被激怒的野猪王发了疯的想至他于死地,没折,他只能从有四米高的峭壁上跳下去,摔到地上的时候双腿都麻木掉,也幸亏他有底子,否则在那种情况下一个姿势不对就要摔死,终归是逃过了一劫。 ‘砰砰’ 陆蒙临被两声轻微的却刺耳的声音惊醒,这才发现身体已经被自己丢进了那栋单元楼楼梯口,陆蒙临下意识扯了下衣服,早就已经被冷汗浸湿的汗衫紧贴后背,冰凉冰凉。 虽然从没经历过,但陆蒙临还是坐在地上缓了口气,等情绪稳定下来后才站起来,脱掉鞋子,从口袋掏出两双袜子套上,试了下能确认走路实在没声音才小心翼翼往楼上走,攀爬楼时他一颗心始终提在嗓子眼上,生怕突然冒出个类似之前那两个的好手,被爆头的滋味,谁都不想尝试。 陆蒙临现在已经能肯定山东大枭李深联合马尾辫给他布下了天罗地网,再联想到给他下套的两个人,今晚几乎是九死一生。 第一百三十六章 虎狼定乾坤 今天7200字,完成今天的承诺。 陆蒙临只休息了一会就起身下楼,要思考也不是现在,最起码也要在保证安全之后再慢慢推敲,这是他历来的行事作风,小命最重要,何况现在还不止他一条命,从少年时坑人起就一如既往跟着他的王孤息,还有从上海几近离家出走的冯真伟,再加上王家两兄弟,这些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能为他卖命那就是天大的恩情,恩人的命有四条,加上自己一共要算起来那就是五条人命,他不敢赌,只能尽全力去实打实拼搏一把。 第二个点陆蒙临解决的也并不轻松,和第一个单枪匹马搞定的是半斤八两,都是抗把狙远距离就牛b到爆的狠辣角色,小心翼翼下提心吊胆被他们一枪被崩了,那就得不偿失了,脑壳上开朵花,能有多美? 陆蒙临放下那根从对方手里夺下来的东洋刀,斜睨地面躺着的两个尸体,吐了口唾沫冷笑道:“东洋鬼子也敢来中国撒野,不杀你杀谁,老子最狠的就是把乱~伦当荣耀的畜生,一个个除了逼就是逼的王八蛋”。 原来这两个狙击手是李深临时花钱雇来的高手,在日本是一等一的名将,只是运气不太好,遇上了跟畜生打交道习惯了的陆蒙临,恰恰他杀人不敢说多娴熟,但要谈宰畜生,一般人还真顶不上他的速度,陆蒙临就是那种会把主动咬人的畜生直到弄死为止的强人,就算刚刚剩下的日本人跪地求饶裤裆里冒黄水都软不了他瞬间的铁石心肠,一刀抹在脖子上,畜生清凉他也清凉,最后清凉都转移到小鬼子身上了,就是尸体冰凉。 陆蒙临双手颤抖,下楼时他甚至迷茫为什么今天杀起人来竟这么水到渠成,一点都没有下不了手的胆怯,更别说小说里写的杀完一个人就跑一旁去剧烈呕吐,他只是能够比一般人更理智的去感觉刀子与对方肌肤摩擦的阻力,还能看见有液体从对方脖子上冒出来,之后还能隐隐有兴奋的意味,这才让他有个股站在十字路口的感觉。 兴许他不知道,他爷爷和他爹在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也没有一般人恐惧的心理,都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时间很珍贵,所以它很值钱也很牛掰,非逼着你跟它塞跑,直到你累死为止。陆蒙临现在宁愿是被累死也不愿意被人弄死,所以他更愿意要去和它赛跑,而且一定要跑赢才行。 当他到了第三个点时,被眼前的一片狼藉惊的目瞪口呆,目前为止聚集人群最多的屋子满地残肢,有胳膊大腿分家的,还有头颅支离破碎的,照痕迹看并不像被器具割下来的,而是有人用蛮力硬生生撕开来的,残忍到让人无语。 陆蒙临蹲下来仔细观察,发现这些尸体都是日本人,每一个胸口都有一个胸章。他双手碾了碾沾上的血迹,想到李深和一群日本人做在饭桌上相谈甚欢的场景,没想到这名山东汉子竟戏剧性转变成和日本人同流合污害自己人的败类,他不竟怒从心出。 陆蒙临临走时发现一个断了的手臂上紧紧握着拳头就停下了急吼吼的脚步,好奇蹲下把拳头掰开,是一片从衣服上撕扯下来的布料,他一摸上说就知道不是王孤息的套头布衫,而是近乎扎手的麻布。陆蒙临蹲上地上久久没有起身,最后勾起嘴角轻笑一声,转身朝先前说好的聚集地奔去,他已经确定狙击手被连根拔除,现在要做的就是攻下洪涌所在的那栋单元楼,靠他一个人肯定是杯水车薪,只有集合起王孤息和扮猪吃老虎这么久的家伙力量才能有把握,想到那个憨厚的大个子,陆蒙临下楼时不竟笑出了声。 这叫如虎添翼。 陆蒙临到了实现说好的小屋旁,一看人都齐全的站在那,只是冯真伟和王礼士搭档围着刚刚残忍灭杀一组人的王甲龙不知道整什么幺蛾子,一念想感觉不对,忙道:“甲龙受伤了?”。 在一旁抽烟的王孤息点点头,道:“五个枪孔,都在胳膊上”。 冯真伟当发现王甲龙的伤后就一直脸色不好,阴沉的吓人,可碍于现在还没这个实力去报仇雪恨只能一直隐忍,此时兴许是被‘五个枪孔’刺激到了,狠狠抽根烟:“蒙临,今晚弄出洪涌之后,有朝一日逮到了樊袭我要弄死他,你可别为了点小便宜就拦着我,要那样到时候兄弟都没的做”。 陆蒙临一愣,从王孤息手上拿过烟头吸了口,落墨深沉。 王孤息扔了烟口,不悦道:“真伟,怎么说话呢,蒙临上次也是为了我们长久的打算才放手一搏,不能说是贪小便宜”。 陆蒙临抬起手阻止还想说话的王哥,苦涩道:“真伟,上次是我干的不妥当,这一次甲龙的伤可以说完全是因为我才造成的,这个责任我推卸不了,谁叫我当时看错了人,也算是终日补鹰被鹰啄瞎了眼”。 王孤息眼睛一红,道:“蒙临。。。”。 “王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叫我别自责,可是没把兄弟们带好的确是我的错,你们的命丢我手上我就要对你们负责,这不是一起抽烟打屁有福同享就算是兄弟,兄弟是要给对方挨刀子的,你是一个本来大好前途的人被我耽误到今天,真伟则是放着好好的大少爷不做跟着我厮混,而礼士跟甲龙为我卖命就更莫名其妙了,说句心窝子里掏出来的话,我承受不起”陆蒙临挥手打断王哥笑道,只是脸上布满悲恸。 “你是个爷们”王礼士帮王甲龙系紧最后一个纱布平静道,他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做到岿然不动,即使是天塌下来也能平平淡淡的跟你说天塌下来了,陆蒙临一直不知道该把他归类到什么样的人性,说理智他冲动起来就如那次在电影院洗手间门外如野兽一般缠斗体格有绝对优势的小六,说他疯狂又经常会淡定到让人抓狂,一个人就像有双重人格。 陆蒙临苦笑,摇头道:“或许”。 冯真伟也感觉到刚刚的话有些重了,摆手强笑道:“你丫别乱想,我只是说以后要小心,可没怪你的意思,再胡思乱想我可怒拉”。 陆蒙临拍拍他的肩膀,眼神坚定:“每一个掌舵人就必须学会舍和取,第一次我做错了,但这不意味着接下还会错,总得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能就犯一次错组织上就把我拍死,这不公平,可话又说回来,你们是肯定会给我机会的,不为别的,我信兄弟这两个字,我和陆宋不一样,他能把心事藏在肚子里谁都不说我不能,坦白说,以后我还会坚持取舍,但一定是建立在能给兄弟们周全的前提下,否则一起就算一败涂地了咱们亡命天涯就是,死了还十八年后还是条好汉呢”。 冯真伟会心一笑,站起来盯着陆蒙临伸出手。 陆蒙临哈哈大笑,也同时伸出手,两手紧紧相握。 “首先今晚我们得杀出一条血路,樊袭不用你说,我已经打算好活剐了他,”陆蒙临咧开嘴抬起手臂,他扭过头看了眼朝他憨厚傻笑的王甲龙道:“总不能让我兄弟白挨了子弹就这么过去了,不紧紧是樊袭,李深我都要弄死他,没实力看见他我咬都要活活把他咬死”。 憨厚无比的王甲龙低下头假装系紧包扎的沙布,二十多年来除去全家被灭门的那一次哭过外,今天是第一次酸了眼睛。 王孤息瞥了大个子一眼,退到一旁闭上眼养神,嘴角却带有笑意。 边缘人贾玉突然站出来咳嗽一声,笑道:“我算了一卦,今晚是吉相,应该都不会出事”。 陆蒙临转过头,玩味的盯着他。 贾玉有点浑身不自大,尴尬笑道:“有什么问题?”。 陆蒙临眉头一挑,作疑问状道:“真打算好了跟我们一路走到底?”。 贾玉双眼炯炯有神,背部下意识微微佝偻,欲言又止。 陆蒙临又忽然飒然一笑,道:“先别急着回答,我可以容你慢慢想”。 不等贾玉回答,王孤息睁开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打断两人道:“事不宜迟,打仗要打顺风仗,先把洪涌弄出来再说,毕竟还要靠他项目才能在开盘时真正高枕无忧,要不然做什么都没意义了”。 陆蒙临轻笑:“贾玉不是说他算了一卦说今晚咱们吉相,我倒要看看雏凤到底准不准”。 王孤息也一笑,蹲下来在地上把那栋单元楼的大体格局有模有样的画了出来,道:“待会我跟礼士打头阵,力争一次性突破到五楼,只要你们把下面的小鱼小虾全部搞定了攻到六楼就没有问题,不过我估计进了房间后才是真正的恶战,必须要出其不意掩其不备雷霆出手,在第一时间放倒一片后才能有把握势如破竹”。 陆蒙临提起贴身有些时日的匕首,道:“那就出发吧,真伟和贾玉还留在这里,二十分钟后真伟打个电话给卞叔,在苏沪这一代就算是李深也要忌讳他三分,最不济短时间内我们没性命危险”。 冯真伟皱眉:“我不去?”。 王孤息打趣道:“你去了也没多大用,还不如在这里以防万一”。 陆蒙临一只脚跨出门外,眯起眸子看着杂草丛生的废墟,冰冷道:“走吧,是时候先讨点利息了”。 王孤息、王礼士、王甲龙,一群壮年虎豹尾随穿行向最后一座碉堡,杀气腾腾! ------ 当年北京报国寺老方丈说出那段‘五殿一门,红衣宝塔妖’后,四川沉寂几十年的颛孙家就刹时名声鹊起,出了一龙一凤。 龙以武证道,痴迷唐门拳,不问旁政,乃川渝一带第一练家子,只是早年死于非命,被霸占云南的土皇帝给暗算残死。 凤则醉心于权术韬略,武道这一快也没忘记落下,一张樱桃小嘴夹起一张刀片,那就是一场腥风血雨,手段了得。她凭一己之力收得杨百城杨无敌,彪悍如斯刘氏两兄弟,外人传言她是得了内蒙只手遮天司马将军的好处才能有今天成就,只是知情人却明白,司马将军是对这名干女儿又恨又惧,总之两人关系是极其微妙。 颛孙玲珑,年方二十六余,容貌倾国倾城如夜间一抹猩红触目惊醒,一头拖腰粗马尾辫更是惊为天人,再加上一身终日不变的大红衣,让男人胆颤心惊。 这样的女子却有两种性格。 她居家时不喜旁人进厨,能烧得一手好鲫鱼,高兴了还能应允整天为他卖命的手下一起尝上一口,完事还会煮茶去除嘴里的鱼腥味,照理说该是贤惠女子,可再看另一面都要唏嘘感慨了,在外时他就人如奇名,跟贤良淑德绝对无缘,古时一根白绫无非就是赐你一死,到她这,就是同理。 夜冰凉,一辆奔驰s600停靠在三香路上的一处荒无人烟处,车顶上斜坐着一名让路过的男人怦然心动的女人,她一身红袍,赤裸圆润脚丫垂直于车窗前,修长的小腿冰肌如水,脚指头颗颗如玉,更画龙点睛的是左手缠饶的马尾辫,可再细看下看见她的手指就突然触目惊心,根根红如血滴,黑暗中妖艳如魔。 车旁站着一名闭目养神的枯黄男人,瘦弱到让人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被路过的一辆卡车汽笛声闹的睁开眼,转过头看了眼女人,犹豫下道:“主子,要不先回宾馆歇歇?”。 女人摇摇头伸出手。 枯黄男人递过一盏紫砂壶。 她接过来或猛灌一口,笑道:“你别以为时间长了不动手我就真老了,杀一个李深还真不值当我伤筋动骨”。 枯黄男低低眉顺眼道:“那是,主子要杀的人,从没有能活下来的”。 她听罢掩嘴轻笑,一瞬间又皱了下眉:“文郱怎地现在还没回?”。 手指瘦如干柴的男人低声道:“他如果回不来那就是他该死”。 女人夸张大笑,笑毕:“你们这兄弟两,真让人头疼”。 男人也一笑,轻声道:“主子说笑”。 女人显然今晚是极开心,仰起头喝完了壶中浓茶,还回紫砂壶轻轻柔柔擦拭下小嘴,她突然眼神陡然一冷,道:“陆家小子的进展如何?”。 男人眼神复杂,沉吟片刻小心斟酌词句道:“一群年轻虎狼如平地起,眨眼间就定了乾坤”。 极美又极妖艳的女人没觉得意外,她抬起头看着满天繁星,喃喃道 果真是已经略有锋芒刀锋?那雕刻过后呢,是否在最后能和完全吃得下司马将军的陆王爷来一盘定天下大棋局? 这一刻,让人觉得营养不良的枯黄男人猛然睁大双眼,被她轻描淡写的这几句话惊的一身冷汗。 ps:还没修改,改天再改。 第一百三十六章 峰回路转 第二章晚点,书评区活跃一点可以不可以?????????????????真快疯了! 陆蒙临和王氏三兄弟穿梭在小区内,达到目标单元楼后王孤息和王礼士打头阵,如履平地杀向楼上,陆蒙临和身负伤势的王甲龙则在后面扫尾,有多大能耐干多大活,在这一点上陆蒙临不盲目的打肿脸充胖子来以表对兄弟的在乎,只要能把后面遗漏下的尾巴扫干净,那么就能保证他们可以没后顾之忧,这就是陆蒙临给自己今晚多订下来的任务。 武力值要减去一大半的王甲龙依旧生猛如虎下山,不出陆蒙临所料杀起人来极为蛮横,一般都是生生扯断对方的手骨或者腿骨,而且每每解决完一个后都会扭过头朝陆蒙临憨厚笑笑,可是平日里看上去豪无城府的笑容到这时候就让人头皮发麻,让本来已经有心理准备的陆蒙临暗暗乍舌,有点心惊肉跳。 这栋楼今晚很出奇,居然一个居民都没有,发觉到这一点陆蒙临脸色就愈发难看,如果不是众人有备而来,就这么一个天大的陷阱,保管没得到这里就已经被狙击手给狙了,即使侥幸到了这里估计也要被打个措手不及,陆蒙临肚子里火冒三丈,下起手来就没了轻重,往往都是一刀到要害,一点不给对手翻盘的机会,遇见扎手的点子就避其锋芒让机器人王甲龙玩纯肉搏,两人搭档相得益彰,如虎下山下势如破竹,一阴一阳好象互成互补,一路下来很快就追上了王孤息和王礼士两人。 一栋楼就像网游里的某个塔,越往上一层难度就越大,堆积起来的小怪或小boos就能成扎堆形式出现,依照一开始制定的方案王孤息就不得不留下部分余孽交给后面的人去打理,毕竟楼层和楼层之间距离不远,隔音效果也不好,怕打草惊蛇下只能这样。这样一来可苦了大个子王甲龙,陆蒙临单条兴许可以,可要让他好汉敌四拳貌似有难度,所以天生肯吃小便宜的他也就屏弃了本来就没有的私心,以一敌众,万人莫开的威武。 陆蒙临身上的衣服几乎都红透了,带着王甲龙到了顶层后王孤息正在开门,用手擦了把脸,抹下来的不知道是汗还是血水,总之腥气让人胸闷。 王礼士转过头看到两人愣了下,这两人灰头土脸,模样看上去狼狈不堪,这才了然,因为要求速战速绝他和他哥就没在小罗喽身上浪费时间,而是借助多年积累下来的底子想尽办法灵活往上跑,可陆蒙临和王甲龙就承认主要阻力,这才造就了两人现在的没头没脸。 陆蒙临张开嘴露出一排白灿灿的牙齿,竖起中指放在嘴边适意王礼士别出声。 王礼士会意点点头,转回静静看这王孤息还在捣鼓的锁。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这煽门明显是经过了特殊处理的,即使是经验老道的王孤息也弄到额头出汗,当弯成钩的铁丝勾起暗门一声极微弱的脆叫时众人闭住呼吸,那把露在外面铜色的钥匙孔犹如地狱的接口朝他们张开血喷大口,森然恐怖。 王孤息手放在扶把上,抬起头环视大家一圈,五指张开在空中一挥。 陆蒙临三人立马分开,如电影里所放的刑警逮捕犯人又怕被反偷袭而做出相应的准备。 王孤息深呼口气,猛然拉开门,顿时屋内普通灯泡昏黄的光窜了出来,刺人眼睛。 王孤息看清里面的情况怔住,陆蒙临一个斜纵窜进房间,等稳定当后才发现里面竟空无一物。 空城计! 陆蒙临脸色阴沉,冷笑道:“好一个大红衣,感情连诱饵都是假的”。 另外三个人走进来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叹了口气,王孤息面无表情道:“估计是临时撤出去了,看地上的眼头很新鲜”。 陆蒙临眯着眼道:“在我们合计的时候?”。 王孤息点头道:“应该差不多,你看,这根烟头上的湿痕都没干透,想必走也没走多远”。 陆蒙临陡然起身,脱掉身上经过一轮争斗下来湿哒哒的衣服,盖棺定论轻声道:“那楼梯上的那些人就都是专门为拖延我们时间才摆设的了”。 这时一旁的王礼士抬起头观察客厅里的布置,突然发现里面一煽松木门关的铁紧,上面还被房主粗心大意的挂上了钥匙,王礼士顿时心生警惕,缓缓走到门旁。大家自然也发觉到了,不竟都心脏扑通扑通跳看着那煽门。王礼士满脸的汗,伸出手轻轻扭转钥匙,确定了门锁已经被打开了后回过头朝大家看了一眼。陆蒙临点点头,悄悄拿出口袋的匕首,慢慢贴进房门。 房间内果然是别有洞天哇。 当王礼士打开门后里面就伸出了一秆通体漆黑的枪孔,是正对着他的头。原本打算好只要发生什么突发情况就扑进去的陆蒙临也眼睛通红,在他的方向,也有一支枪远距离的指着他。 很显然,被成功的反攻击了,从里面走出一名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平头男人,他胳膊格外的粗壮,左右还刻有青龙白虎,昏暗的灯光下格外狰狞,他张开嘴貌似纯良道:“有客人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准备下酒菜哇”。 陆蒙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警惕的看着他,毕竟对方手上还有人类根本无法抵抗的枪支,这时候装~逼不是找死是什么。 “七哥,还跟他们废话什么,其他的都杀了,只把这姓陆的小子留下带回去交差就行”旁边冒出来一个脸色狰狞的男人,他盯着弄给弄伤楼梯口那么多兄弟的陆蒙临等人没好脾气,恨不得杀而后快。 平头男人一皱眉,不悦道:“这里什么时候有你指头划脚的份了?我做事还需要你来教不成?”。 狰狞男欲言又止,想反驳又不敢,最后只能一一瞪了眼陆蒙临等人才悻悻然缩回去。 平头上下仔细打量眼前的青年,在他眼里这个孩子无非就是眉清目秀一点,充其量就是身体扎实一点,比城市里的孩子强壮许多,乍眼看看不出来像有什么三头六臂通天能耐的主,可是怎么避开藏在小区的十六名狙击手的呢?靠他身后奇形怪状的三个人?显然也不可能,其中一个他知道,叫王孤息,是个估计能和大哥平分秋色的高手,对上他自己没戏,肯定不会逞英雄跟他来单条的,不过也就他棘手,旁边两米高的大个子并不能给他有多大的威胁力,他又不是没跟两米的人打过,记得那个俄罗斯野人一样的东西还不是被他潦倒,那撇开了大个子另外一个呢?脸色苍白一个病秧子,不足大患吧,最多稍微费点功夫也就变成一滩烂肉了,但若说他们没能耐也忒不正常了,二哥罗攻同样也是好手,甚至是大哥手下头号猛将了,除了自己就是无敌,还加上足智多谋的樊爷呢,还是不输了回去, 平头男忽然觉得如果再过十年眼前这个脸色平静的孩子兴许能赢过大哥,不过随后他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哪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如果有还不早就飞黄腾达了,哪能论到他来找他们晦气。 双方一时居然僵住,陆蒙临一边是忌惮那一把把肯定装了子弹的真枪实弹,平头男是忌讳能够让赫赫有名四川马尾辫上心的年轻人的手段。 陆蒙临已经看到房间最里面被捆的像个粽子的洪涌,显然吃了不少苦头,脸上青一快肿一快,头发也凌乱凌乱,要多狼狈就多狼狈,陆蒙临心底犹豫了一下,终归开口:“为什么非得逼我?”。 平头男一愣,被他问的云里雾里,反应过来后暗骂了自己太过防微杜渐,一小毛孩子怕什么,这不已经被自己的枪逼的不敢动弹了,还能玩出什么幺蛾子不成,想到这里他胆气就足了些,歪开嘴轻轻抚摸刻有白虎的那条胳膊:“我们都是混饭吃的,上面叫我们打哪我们就打哪,况且,我的命都是我大哥给的,你让他不痛快了,我不对付你对付谁”。 陆蒙临看看近在咫尺的枪孔,苦笑道:“我怎么让你大哥不痛快了,上一次罗攻来苏州不也是毫发无损的回去了,我这也算让你大哥不痛快?”。 平头男被他说的语塞,论道理来说这一次理的确是不站在他们一边的,索性就闭上了嘴,都煮熟的鸭子了也就没必要再跟他浪费口舌了。 陆蒙临见他不说话,试探道:“我们可以合作的,我不贪心,苏州这个项目只要收回成本再赚一点,以后的人脉路子我不要,包括洪涌这个朋友都让你们交”。 平头男玩伟的看着他,摇摇略带感慨意味的笑了起来。 这时,平头男身后传来一个让人生厌的人妖腔调。 “我跟你合作” 房间里其实有两帮人,一帮是李深按进来的骨干,个个都有些长处,算是在山东他们的中坚力量。除了这一半人还有另一帮说话操着四川腔调的男人,实力和山东这边势均力敌。 此时在平头男满脸怒容的情况下用枪指着他头的,是另一半说四窗话人群里的头儿。 第一百三十七章 血红 陆蒙临被弄的一头雾水,等大体看明白后就一直冷眼旁观,估计是大红衣来了次谍中谍,果真是把李深给黑吃黑了,他在看看平头男,不竟对生出怜悯,可怜的娃啊,你大哥都快没戏了,你还在这蹦跶什么哦。 李深手下有一名擅长打自由搏击的强人,名义上是结拜兄弟最小的老七,是属于王甲龙一类的彪悍蛮人,打小膂力过人,与人对战习惯先打断对方的双腿,也不弄死,而是猫戏老鼠慢慢玩。这家伙平常人看上去很正常,坐在那不动的时候都沉默寡言,给人一种会按图索骥的沉稳感,有时办事也能击鼓传花一瞬间精彩,可一旦到了晚上就另类的要死,被他玩上的小姐基本上两个礼拜是没多大可能下的了床,整人的法子应有尽有,平常自家兄弟都会调侃他是疯子,双重人格,这人也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话也不多,干出来的事往往都让人为之侧目。 这种人往往都是最极端份子,看事情比较认死理,此时被合伙人用枪顶着脑袋当然受不了,睚眦欲裂,双目痛红强暗愤怒道:“曹雪辰,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用枪顶着谁的脑袋?就不怕被颛孙姑姑给你按个吃里扒外的罪名?”。 陆蒙临眼中的白净男人阴阳怪气冷笑道:“主子也是你能叫姑姑的?一个脑壳里装满猪屎的东西,也只配给自认为有脑子的李深做狗,不像咱们,做狗都做的有尊严,最起码还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担心被主子摘了脑袋,你呢?李深那王八蛋似乎时时刻刻都防备着你们吧?”。 似乎因为被揭开了伤疤,眼皮颤抖,想到李深这些人跟大家刻意的疏远,难得有个把次和兄弟们一起把酒言欢的时间,这种落差是他们几个一直回避的失落,想起当年初出茅庐时,兄弟七个一身不怕虎的莽撞劲头,杀人放火都是一起去干,绝不存在不放心把后背留给兄弟的这种顾虑,没钱的时候可以七个人抽一根烟,有钱了一起下馆子,那才是真正的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而现在是金钱和地位就是两把锋利程度不同的杀猪刀,让兄弟几个再也回不去从前。 和樊袭是亲兄弟的樊老七愤怒加羞愤下闭上眼,咬牙狰狞道:“曹雪辰,老子不弄死你就誓不为人”。 曹雪辰对他的恐吓不以为意,调侃道:“别泥菩萨过江还要逞能,今晚看你装深沉一晚上了,早就他~妈~的被你整的蛋疼,我还想弄死你呢,快点,给老子把枪放下,陆少可是我主子指名道姓要包周全的人,虽然主子平日里对我们不薄,可她吩咐的事,我们总要尽心的投桃报李不是?这和你为李深卖命都是一个理”。 樊老七放下枪,却仍不死心警告他:“别拿个假圣旨就要装公公,你主子跟我大哥是协商好的,你这么偷鸡摸狗就不怕我大哥把你给剁了?”。 曹雪辰猖獗的笑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尖锐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一栋楼内显的格外刺耳,他道:“刚老子已经接到消息,你大哥已经去下面跟阎王老爷下棋拉,亏的你还想要等他给你伸冤,老子说你是猪你还不信,你不是猪你是什么?”。 对李深死心塌地到近乎愚忠的樊老七如五雷轰顶,他似乎不相信耳朵里听到的东西,颤抖问道:“你说什么?”。 曹雪辰冷笑道:“我说李深已经死了,死了,死绝了,哈哈哈哈”。 陆蒙临皱眉盯着姓曹的,这家伙似乎有点过分了,有必要这么幸灾乐祸么。 王孤息咳嗽一声,盯着陆蒙临轻轻摇头。 陆蒙临自然了然他的意思,他自己也没那么傻,不可能现在去和姓曹的起冲突,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大红衣若真没骗他他也算是欠别人一个情,更不好去对别人手下去指手画脚了,只是他这人做喜欢一是一二是二,干净利落点才是爷们,玩心计也不是体现在这时候挖苦别人上面的,所以才对姓曹的男人行事作风有点不敢苟同,但要说厌恶是绝对没有,每一个人的人生履历上的内容都不一样,五光十色什么样的都有,有些人的确是先被生活逼疯的。 这时一旁的王甲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挠挠头朝陆蒙临道:“对了,刚我有个事忘了跟你说”。 陆蒙临皱眉,道:“什么事?”。 王甲龙看了身上纹有纹身的樊老七,憨厚道:“上次骗咱们的那个人也死了”。 陆蒙临心里面惊涛骇浪,疑惑道:“樊袭也死了?”。 王甲龙点点头,又退到王礼士身后,低着的不为人知的闪过一晃而过的狡黠。 言者无意闻者入耳如惊雷起,陆蒙临等人还不知道身份的樊老七面若死灰,比之前的语气更要苍凉,就像要哭一样问王甲龙:“他真死了?怎么死的?谁害死的”。 这三句话一句音量盖过一句,到最后几乎是在咆哮,樊老七说完之后已经泪流满面,满脸懊恼徘徊在脸上,一个亡命江湖的歹徒就像一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小孩,总是让人感觉很诡异的,只是谁又能知道,从小没有父母的他是哥哥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亦是兄亦是父,血浓于水的亲人就这么没了,再铁石心肠也要经不住这种打击。 陆蒙临从震惊从清醒过来,似乎猜到了什么,所以转过头看着王甲龙想要寻出答案。 王甲龙傻笑一声,回答樊老七道:“是我杀的,被扭断了脖子,还有一个金毛腿给我打断了,就是为了让他给你们人抱个信,没想到你们的人没跟你说”。 樊老七先是愣神片刻,随后纵起身发了疯一般向杀兄仇人王夹龙冲过去。 王甲龙嘴角轻微拉扯,这一点小小痕迹没有人能够发现,他迅雷不及掩耳身躯猛然爆射,攻其不备钻进樊老七的下掖。近乎失去立志的樊老七现在只知道要杀了对方,根本没料到这一出,不留神下结结实实挨了个贴山靠,直接撞击到墙面缓缓而落。 知道樊老七姓氏的曹雪辰了然,掏出枪对准樊老七额头,冰冷道:“那么仅存的一点利用价值也没了,你可以去死了”。 ‘怦’ 墙壁上刹时血染开一朵火红的花朵。 ps:求个收藏!求红票!求书评区活跃! 第一百三十八章 几枚铁骨铮铮 曹雪辰收起枪朝手下撇撇头,后面几个手握枪械为制衡李深这边的余孽的人依旧未动,而是走出来两个个头比较小却格外壮实的男人,一边一个搭起樊老七的胳膊像拖死猪一样走向门外,就这样前几分钟还吃定陆蒙临一行人的樊老七死了,死的迅雷以及掩耳更莫名其妙。 陆蒙临捏紧拳头,眯着眼盯着姓曹的,笑道:“这位兄弟是什么个意思,明说了也好让我明白不是”。 曹雪辰手插腰斜睨他一眼,并没有想象中的好脸色给他,冷声道:“主子要留你一条命阎王老爷都拉不走你,区区一个在山东始终被人压一头的李深算个球,别说我没警告你,你小子以后要敢恩将仇报,就算你老子是陆王爷我都要跟你同归于尽”。 陆蒙临哑然失笑,这家伙也真是个趣人,这不是给了别人好处还留不得好印象,如果顺水推舟客气一点,以后办事万一遇上和他有冲突的事还要留三分薄面,要知道江湖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没准哪天就真冤家路窄了就头疼了,所以如此这样也好,彼此都落个心安理得,你帮我那是你主子的意思,我陆蒙临不欠你半分人情,要欠只欠你那风华绝代的头头。 陆蒙临脸上略带笑意,道:“这也要看什么情况,你主子如果要拿着刀指定了把我头砍下来呢?”。 曹姓男人轻蔑瞥他一眼,不屑道:“要杀你也是我们这群打下手等死的货,还用不着我家主子跟你神神叨叨”。 陆蒙临虽然还未成气候,可能够绑起洪涌全家性命来威胁那铁公鸡就证明他本来就不是个善男信女,听他这么说了,脸色一沉,玩味道:“口气倒不小,以前李深的头号手下罗攻也这么说,后来他灰溜溜的滚回山东了”。 曹雪辰闻言后愣了下,接着好象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我主子比他主子牛,虽然我不是主子最得力的兵,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的道理你都不懂?一个顶用的二流子,是能宰了一个外强中干的草包将军地”。 陆蒙临盯着已经弯下腰帮忙捆一群将死之人的曹雪辰,他眼脸平静,只是隐隐的怒火就快要夺眶而出,他这句话是一语双关,李深能玩他于鼓掌之中,能玩李深的大红衣岂不是他奔跑一辈子也追赶不上的高山。 帮忙绑好李深留下来的余孽压着开始朝外面走去的曹雪辰转过身,一张白皙的脸在灯光下愈发妖艳,颇有九千岁卞变的风范,他冷笑一声道:“十四岁就杀人的曹雪辰从不吹牛,这是整个成都甚至重庆都知道的事,用的着跟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吹牛皮?这不是折了我的身份”。 王礼士眼睛一瞪,身形晃过来。对动作超凡警觉的王甲龙默契站起来。 气氛剑弩拔张! 曹雪辰冷眼个子让人乍舌的王甲龙,冷哼一声转身,身影投入黑暗。 陆蒙临拦住想要动手的王礼士,不动如山的看着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他终究忍下了怒火,只是双手关节处被握紧的拳头挤的苍白,年纪二十一的他知道,逞一时之勇是匹夫作为,听卞叔说如今权柄滔天的陆王爷年轻时都察言观色过,他又为何不能忍气吞声一回,再说人家毕竟是救了你的命。 王礼士从楼上亲眼看着曹雪辰一行人的车走了很远后回来道:“走了,想杀他还来得及,夜里除非他们时时刻刻手里拿着枪,又或者是曹雪辰能变态到和我哥一样,否则我和甲龙能让他们全军覆没”。 陆蒙临晃荡一声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仰起头看着只有四十瓦的灯光,显的落寞孤寂,就像一条受了伤的独狼一样悲苍,他揉揉额头苦笑道:“杀了他们倒是出气了,可接下来呢?马尾辫又有谁来应付?我们几个?怕不够人家塞牙缝吧,哎,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吧”。 王礼士看着他心里难受,他和王甲龙几乎是一文一武,脑袋自然没生锈,也当然知道陆蒙临是舍不下他们的死活,否则就把那帮人弄死了再跑到上海谁能动他?马尾辫亲临黄浦江都不见的能够玩的过卞变那条会游泳的地头蛇,何况加上个陆王爷的显赫背影站在旁边冷眼旁观,这样的阵容,马尾辫联手黑瞎子又有几分胜算?心思复杂的王礼士看了眼陆蒙临,欲言又止。 从头到尾没吭声的王孤息睁开闭目养身的眼睛盯着王礼士,冷笑道:“别把在山里的那一套拿到社会上来,好好跟蒙临学学,他虽然年纪比你小,但社会阅历比你铁定要丰富的多,你以为你小时候每天打个几个小时桩他就没了?要比吃苦,蒙临只见的比甲龙少,却显而易见比你多”。 陆蒙临挠挠头,尴尬道:“王哥你可别这么说,谁不知道礼士对你言听计从,天天巴望你夸夸他,你这么一对比虽然说的是有几分理,可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万一礼士恨上了我哪天我洗澡的时候把我内裤扔了,我找谁哭去”。 王孤息噎住,尼玛这思维跳跃性太强悍了。 王礼士努努嘴不以为意,现在的他,是真正把陆蒙临当做了自己人。 陆蒙临仰起头眼神温暖看了眼如高塔杵在自己旁边的王甲龙,轻声道:“还疼吗甲龙”。 王甲龙我行我素,管你拍砖骂娘,我就是一憨子,他咧开嘴傻笑,道:“不疼,就像弄锅肉吃,要辣一点”。 陆蒙临皱眉,训斥道:“身上有伤吃个毛的辣”。 前脚还满脸春光灿烂的大个子拉下脑袋,满脸失落,好象一锅香喷喷的肉放在面前又被人端走,心痒难耐啊。 陆蒙临缓和下脸,就像大冬天来个床棉被,让人浑身暖和,他补充道:“不过两锅蹄髈清炖还是有的,尽找肉多的买”。 杀人如麻又残忍的王甲龙看向他,一脸由衷的兴奋,好象对于他来说,两锅肉就能弥补他连续一晚上的生死挣扎,哪像让樊袭临死前都怕到了极点的杀神。 陆蒙临瞥了眼房中性命犹在的洪涌,点起烟,刹时烟雾缭绕徘徊眼前,他淡淡酌笑。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荟萃,只赋我几枚铁骨铮铮好儿郎,定得天下。 一樽还酹江月,忆人生如梦! ps:《跋扈》也能拥有几枚铁骨铮铮好儿郎否?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运筹帷幄 冯真伟按照几天前的计划就已经在别处重新找了个居住地,位置一点都不偏僻,出了小区就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人来人往人山人海,黄金地带才一共花去了6000快,是付三压一,也亏的这孩子能拿下,整整和房东师傅唠嗑了三个小时,另外搭进去一包中华烟,最后中年大叔才感觉这孩子实诚,加上生活不容易,稍微松动下就签了半年合同,签完之后走出屋才恍然大悟被灌了迷魂汤,牙咬的杠杠的,活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谈那几根烟整整损失了1800,原本他是租价是1800的,现在成了一千五,半年下好不多不少亏了1800,这一点足以证明,冯真伟地香烟,还是不怎么好抽的,那抽的是血,不是烟。 “大哥,你说嘛,我脸上是不是开出璀璨的花朵了”贾玉对这位曾经地‘大哥’实在无语,已经整整围着他转了一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头晕不晕,到现在还神经歪歪的研究他,就像研究员里的老学究,逮到一个课题就死不罢手,非要整出个一二三来。 冯真伟白他一眼,鸟都不鸟他,继续转,小时候为了泡妞他学踢沙包,一踢可就是一下午,也没见他自己盯着一个小玩意几个小时头晕过,如今的小阵仗,当然视作浮云。 “大哥,我求你了,改天搞f我帮和打一套皓月成不?热血新装备,属性点全部刻上五星再鉴定出麻痹重生属性,保管你全服所向披靡斩无敌,哎哎。。。你别盯着我屁股看行不行,操!你是基友啊,还用手指戳,还戳,我戳你妹啊,呜呜呜呜。。。。大哥,我错了,求你了,正常一点吧,我还是黄花少年,被人看见了我以后怎么活下去,这世风日下的,名声可坏不得啊”贾玉本来就因为脸色苍白加上从小整黑书整多了书卷气息浓,被他这么一折腾声形并茂下活像古代俊俏少年被娈童络腮汉调戏的苍凉场景,这家伙还你越喊他就越带劲,就是那种你哭哭啼啼也阻挡不了我猥亵你的脚步。 冯真伟抬起头白他一眼,站起来双手缚在身后,老神在在道:“臭小子,老实交代你上次是怎么扮猪吃老虎的,别撒谎,老子最喜欢折腾神棍,曾经有个街口骗钱的江湖就被我掀了摊子,年纪轻轻不靠双手去挣钱尽整幺蛾子,如果你是他那一类就算蒙临拉哥都要把你打成猪头再逼你改邪归正”。 贾玉欲哭无泪,无语道:“我算个屁的江湖骗子,哥从没拿这玩意赚过一分钱,一向都是带着一颗善良地心行走江湖,要不然凭我的本事还能睡桥墩不成?你当我有自虐倾向啊”。 冯真伟将信将疑,疑神疑鬼:“那你那天怎么骗来一辆车接应我们的?还有,刚刚蒙临他们临走时你说什么算了一卦是吉相,真当老子这么好忽悠?”。 贾玉被他搞火了,怒道:“只有你这智商才不明白,我不是跟你们说了,那个暴发户的车是我头偷偷把垫胎石踢开的,一开始是他被我糊弄的把拉上来的手刹没按下去,这又没了手刹又没了垫车石斜坡他车不掉下去那地球还有引力吗?”。 冯真伟噎住,加上他气势汹汹就有点信了,不过喜欢在嘴上讨便宜的他哪肯就此罢休,方才的气势陡然又回升过来,反讥道:“那那会你算的那卦是怎么回事?别告诉老子你是诸葛亮在世,也别告诉我是三国里雏凤转世,要你回答这两项,我现在就把你揍成猪头”。 贾玉抬起苍白的脸,直直的盯着他,直到冯真伟头皮发麻才叹了口气,无力问道:“你有妹吗?”。 冯真伟这时候不谙世事起来,一时半会弄不明白他想干什么,还以为他想给自己家人算个命以示他的算命能力,好奇下小声道:“木有”。 贾玉双目无神看着他,喃喃道:“有姐吗?”。 冯真伟嘿嘿冷笑,老子有没有姐都算不出来还装逼,不禁胆气有足几分,大声道:“木有”。 贾玉抓抓头,道:“有表姐表妹堂姐堂妹吗?”。 冯真伟看他有点走投无路的意味,已经准备好犀利言辞来教育他,兴高采烈道:“也木有诶。诶。诶”。 贾玉拳头紧握,在冯真伟自以为是要揭穿他时抓狂道:“那老子想~操~你妹也木有,想~操~你姐也木有,老子操谁去?”。 冯真伟怔了半天,眼看着贾玉撒开脚丫子跑了老远才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就咆哮道:“我~操~你妹,给老子下套子呢,玩文字陷阱,哥爆烂你的菊花,别跑,给老子别跑,老子在学校参加过一百米,你再跑逮到你老子就生吃了你”。 (最近更新的东西氛围很严肃,这一段算是让大家脑袋松一松了,劳逸结合才是王道) 陆蒙临亲手帮王甲龙洗了遍伤口包扎好纱布这才放心,心里对他的愧疚也少了几分,人家一跟你非亲非故的,为你卖命卖到这程度也算是你天大的造化了,五个枪眼,虽然都避开了要害,但要完全复原还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这段时间要受的罪可不少,一想到这些陆蒙临就愈发纠结。 大个子低着头傻笑,陆蒙临用棉球帮他洗枪眼时愣是没吭一声,硬汉一个。 王孤息将一幕幕尽收眼底,大感欣慰,一开始担心臭脾气王礼士和王甲龙来了苏州会水土不服,现在看来就是白纠结了,同时也松了口气,对他一就一条命其他什么都没的流浪汉来说,一团和气就像一家人,就算是哪一天输了被逼到山窝里,每天啃馒头吃榨菜都比山珍海味要来的鲜美,这就是他二十多年来最大的奢望和期盼,当然,如果说陆蒙临哪一天功成名就了,跟他老爹一样叱咤风云甚至跟感手眼通天了,他也不介意搭个顺风车装装~逼,毕竟有福同享还是要的,兄弟不能只一起共患难的嘛。 陆蒙临灿烂笑着从口袋里掏了根乡巴佬鸡腿扔给王甲龙,又给王孤息和王礼士丢了根烟,一个人走进洪涌所在的房间。王孤息静静带上房门,点燃香烟,笑眯眯朝王礼士道:“我们只管做打手擦屁股,安分踏实一点总归没有坏处,人可以聪明但绝不能过了头,就像你,小聪明是有,但要把你投放到商海里,哼哼,不是我看不起你,三个月不到你就要背上一屁股的债”。 王礼士对他哥的绝对服从是没话说的,应承道:“哥,我知道,这不也在磨合期么,离合体不远了,快了快了”。 王孤息被他逗笑,骂道:“跟真伟呆一起时间长了学坏了哇?搞基都能理解了”。 王礼士嘿嘿笑道:“天赋异禀天赋异禀,何足挂齿的雕虫小技,在哥您眼里就一跳梁小丑”。 扮猪吃老虎到一定境界的王甲龙憨厚地抬起粘上油的满脸,边咀嚼鸡腿边傻笑。 王孤息斜他一眼,笑骂:“就不能有点吃像,饿死鬼投胎啊”。 王礼士为了讨他哥欢心,也违背良心道:“就不能吃慢点,饿死鬼投胎啊”。 王孤息一个耳光到他后脑勺,龇牙咧嘴道:“老子能说你也能说?那老子以后一龙战二凤你是不是也要搞双飞甚至姐妹花?”。 王礼士作思考状,半天后深沉点头,道:“好注意”。 他的‘大逆不道’当然惹来了一顿棒揍,顿时客厅鸡飞狗跳。 被解开绳子和封口的洪涌出奇的安静,一点都不像他以前贪生怕死的性格,听到外面打闹的声音,他苦笑道:“现在我是不得不佩服你们,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嬉闹,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呢?我都被绑架了,你不知道绑我那时候有几把枪顶着我脑袋吧?七把,七八漆黑的枪管,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当时看见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就肯定是像电视里放的黑社会了,当场就尿了裤子”。 陆蒙临掀起眼帘瞥他一眼,点根眼眯着眼抽一口:“尿裤子是正常,那是你没遇见过这种阵仗,而我们能到现在很淡定就不奇怪,从小生存的环境造就的,我说了你都不信,我十多岁都敢跟一头狼或一头野猪对着干,那才是血淋淋的猩红岁月”。 洪涌似乎对陆蒙临手上夹着的烟有些有些嘴谗,哒哒嘴道:“信”。 陆蒙临笑道:“哦?为什么?”。 洪涌仰起头靠在墙上,盯着天花板喃喃道:“因为你有匪气,像亡命之徒”。 兴许这句话他自己都感觉好笑,说完之后就开始大笑起来,直到抽不上气。 陆蒙临看着他,叹了口气,把手上大半截烟递到他嘴里,道:“知道你苦,可我比你更苦,大老爷们的哭什么,如果信的过我以后就帮我干活,飞黄腾达了自然少不了你的一份,但有句话放在前头,你要指望我把你当外面那几个一样看待,不可能,我只能说有肉吃的时候给你赏口蔬菜,有菜吃给你一碗米饭,服气不?”。 洪涌低着头贪婪抽烟,一大口一大口,直到整根烟全部抽完,他低着头颤抖身躯,似乎心有不甘 “我答应你”。 陆蒙临眯起眼,玩味道:“答应我什么?”。 洪涌哭出了声,格外凄凉 “替你卖命!” 陆蒙临咧开嘴哈哈大笑,肆意张狂,一如陆王爷当年掀翻第一位大佬时的豪气纵横。 房外,靠在松木门上抽烟的王孤息笑出了声,喃喃道:“礼士,运筹帷幄,还是蒙临能独占鳌头”。 ps:稳定更新了虽然累点,但真的很舒服! 第一百四十章 倾国倾城大红衣 书评区活跃一点吧。 上一任云南土皇帝名字叫程秀丽,看似秀气下却是个年岁近半百的络腮大胡子,胸口那遭黑毛更为张扬跋扈,他的脾气跟他的长相倒相得益彰,云南本土的一些奔蛇走虺都对他敬七三瞻仰两分留一分底线,他和金山角大毒枭将军结拜兄弟,两人沆瀣一气蛇鼠一窝,在当时算是一时无两大奸雄,这样的猛龙如果只安心盘踞在云南,那就注定了他这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只是晚年后不知是糊涂了还是野心庞大到能撑爆自己,为了一批货宰了一位生僻姓氏的后起之秀,后来的确是因为死了一个人他赚了不少,却只开心过了两年就死于非命,据说杀他的是一名身着红袍的年轻女人,长的绝色无双,只一长素面朝天就可让无数井底之蛙只懂得争芳斗艳的仕女名媛自惭形秽。 被当初云南土皇帝做掉的男人和倾国倾城的女人是一个姓氏,都是复姓颛孙。 苏州吴中区苏苑饭店档次放到上海的确不高,可在苏州本土特别是曾经赫赫有名的吴县如今的吴中是一枝独秀,因为早年经营的好所以底子浑厚,就算到了今天斑驳陆离的概念酒店开始横行霸道它也经久不衰,颇具正房正坐军中帐冷眼小三作跳梁小丑的大家风范。 三楼一间雅致却不昂贵的标准房a,价格只在1127元,里面坐有三个人。 其中一个个头庞大的光头坐在那里随意拨弄握在手心的核桃仁,他一顶光头绚烂无比,妖异而慑人心魂,曾测量下他一拳下去发挥到最大限度时是400公斤,足可以掀翻一头体态不算庞大的深山野猪,因为体能天赋异禀,再加上不懒惰,更为川渝有名的打手,能够让这样一个亡命之徒折腰的,当然只有那名风靡一时的妖治女人了。 在他旁边的是一位皮色姜黄色的中年男人,骨瘦嶙峋,谁能料到他那只干枯的手臂能爆发出让陆蒙临这种疯子都觉得无力的力道,此时他昏昏欲睡,本来就小的眼睛眯起来后更是只能隐约瞧见一条缝。 坐在这对兄弟对面的是一名看向窗外发呆的女人,她今晚诡异的没有穿上以往日日身裹的红衣,而是一条将她完美身躯体现到淋漓尽致的白梅花旗袍,修长的大腿圆润又白皙,这双美腿,如果穿上黑丝走到大马路上,不上到八十下到八岁通杀才怪,这样一副独美的风景坐在他对面的两个在四川能稳当当说的上是红袍哥的男人却不敢哪怕多看一看,不是他们不想,是不敢,怕被戳瞎了眼,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绝美女人点起一根苏烟,吐出枭枭烟雾后又换了个位置盯着外面,好象那里有她放不下的心事。 枯黄男人和大光头坐如针张,别别扭扭不敢动分毫,哪有心思去欣赏美女,深怕被主子一个不高兴就从四楼扔下去,只盼望着姓曹的王八蛋能快点回来交代完事后他们好撤,简直就是心急如焚啊,不知道暗地里把那狗日的骂了多少遍,害的他们好苦,在这里坐着他们宁愿去和俄罗斯边界的黑手党玩偷袭去。 这样一个奇异的组合,除了四川马尾辫和天字号打手刘家兄弟肯定是别无分号了。 敲门声突然响起,生性好动的光头一个激灵,咧开嘴盯着主子用眼神询问能不能开门。 大红衣回过神来,哈口气后伸了个让对面两个雄性牲口冒冷汗的懒腰,她此时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腴美,是男人都抵抗不了,亏的刘文尰和刘文郱还有点恐惧压着,要不然肯定就要立马缴枪。 马尾辫瞥了两人一眼,轻轻道:“不开门?”。 刘文郱飞似地冲过去,先打开猫眼莽撞的瞄了眼,这才打开门。 曹雪辰本来想给近来一直教他把试的刘哥一个熊包,没料到背对着房内的刘文郱咧开嘴冷笑的给他一个暗拳,正中肚子,疼的那个撕心裂肺,好不容易喘口气扭曲着脸带着哭腔问大哥我怎么得罪你了,没想到人家刘文郱搭理都不搭理他,只丢了句打击人的你太慢了就回到房里坐着。 理了下头绪恍然大悟的曹雪辰才明白那句你太慢了是什么意思,尼玛,跟主子单独相处就是让人蛋疼啊,特别是两到三个人的时候,人多的时候还给你点面子,人一少她可是一不高兴就给你一个过肩摔的,一百八十度砸到地上,那种滋味别谈多难消受,他也搞明白主子一个柔弱女子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只知道肯定硬悍的话不输于刘文郱大光头,最关键的是人家手段在那里,没力气也能让你生不如死的。以为这中间刘文郱被主子修理了一顿,曹雪辰肚子里的忿忿不平渐渐烟消云散,反而心坏愧疚惶恐不安小心翼翼走进去,先朝漂亮主子憨笑一声,再找了个沙发角坐下。 马尾辫哧笑声,冷笑道:“这么胆颤心惊,难道连扫尾都没扫干净?”。 为了晚上不挨打,暗中给刘文郱传递歉意的曹雪辰闻言一惊,哪管你狗屁刘文郱,忙道:“冤枉啊主子,保管干干净净,一点蛛丝马迹都寻不到的”。 马尾辫轻轻点头,刚刚的女王气质一瞬间烟消云散,她又转过头盯向窗外,不言不语,神情不咸不淡。 曹雪辰一头雾水转过头用眼神询问刘文郱,光头姥白他一眼,一副我哪知道的表情,没折,他只能硬着头皮讪笑道:“主子,我跟着他们回到了他们之前的住处,被神秘大个子留下来只剩奄奄一息的金毛被他一刀抹了”。 马尾辫一怔,好象念头被打破,转过头来饶有兴趣道:“这叫斩草除根?”。 曹雪辰一直自负他有神机妙算,也一直都叹息自己强大无比的脑袋怎么都跟不上主子的思维,见他对一个毛孩子这么上心不禁有些不是滋味,苦笑道:“的确有够毒辣,临时前拿李深从金毛嘴巴里骗了点山东赌场的资料,然后就过河拆桥把人家抹了,他这不是白费尽么,主子你拿下了李深难不成成果还给他人做嫁衣裳不成,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小子的做法也不地道啊”。 马尾辫双手互相轻轻摩挲,低头轻笑:“文尰,给我泡一壶顶好的毛尖”。 死气沉沉的刘文尰站起来,木讷走出房门,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有服从主子和供主子差遣,绝没有第三样事物。 等刘文尰走出房门,前一步还让气氛缓和一些的马尾辫突然又冷笑一声:“这年头地道都给狗吃了,想地道就别活着,活着就别地道”。 曹雪辰噤若寒蝉,偷偷抬起脸看了眼主子,感叹道这样一个体态雍容的女人,应该是呆在家里相夫教子良家才是,可却谁能料到她是一只杀人不见血的毒蜘蛛,真活应了那句黑寡妇,曾经她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痕斩云南土霸王程秀丽于刀下时多巾帼不让须眉,给这样一个女人卖命做狗腿子,他曹雪辰乐意。 刘文尰把茶端进来后马尾辫就让众人鸟兽群散,他们当然不敢忤逆,反而生怕跑慢了,一个个像脚下抹油一般滑溜。 回到了三人的集体标准间,曹雪辰第一个藏不住心思道:“刘哥,今天主子咋回事,我怎感觉有点不对劲”。 刘文郱撇撇嘴,脱条衬衫露出满身纹身,瞥了一眼满头大汗的曹雪辰,道:“主子的想法不是我们能揣测的,我这种榆木脑袋都懂这个理,你这么个聪明人怎么反倒糊涂了?”。 曹雪辰嘟囔道:“这不是好奇么”。 大粗人刘文郱瞪他一眼,道:“好奇也得闭嘴,被主子晓得我可不救你,让你个王八羔子自生自灭去”。 一直都胆大包天的曹雪辰焉了,道:“欺负人打不过你哇,你有种跟大哥去打”。 本来躺下的刘文郱听他这话一溜爬起来,三步并两步走把他按在地上揉了一顿,下手没轻没重,把细皮嫩肉的曹雪辰弄的哭爹喊娘,等过完手瘾后刘文郱怒道:“还跟我装~逼不”。 曹雪辰别谈多憋屈,冤枉道:“坚决不装,可我说的是事实啊”。 直肠子刘文郱转过头死死盯着他口中的‘大哥’也就是自己的亲哥,冷笑道:“刘文尰,敢出去打一架么?我们好象都还没分出胜负吧?今天来个了断怎么样?”。 被压在身下的曹雪辰眼睛一亮,神采奕奕,他知道刘文郱肯定不是看似弱不禁风病秧子刘文尰的对手,就兴高采烈在旁边煽风点火:“对,大哥,你们两是时候分出个胜负了”。 刘文尰白了两个白痴一眼,直接走进浴室洗澡。 等他进去后绝望的曹雪辰自然还是继续被大快肉蹂躏,苦不堪言。 只是刘文尰进去了三分钟不到又折出来,盯着两人石破天惊道:“主子叫我给山东黑老虎去个电话,潍坊一代的场子让给陆蒙临”。 房间内,大红衣提着茶壶坐在窗上,此时她大麻花马尾辫已经放下,一头乌密浓发如三千尺瀑布直下三千尺,姿态容貌当得天下无双。 她一双狭长又好看的眸子静静俯瞰楼下偶尔的人来人往,放下电话,轻笑一声便启齿 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 这一次,唱天仙配的大红衣不杀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 谋划 陆蒙临带着王家三兄弟加上冯真伟和洪涌贾玉,在确定李深这座算不得大厦的高楼彻底倒塌,还亲手宰了最后一个金毛小三后才得以安心,至于马尾辫就更不需要去在乎,她要动他,陆蒙临相信,今晚曹雪辰那出戏演的就太多余了,他相信能在四川占山为王的一个女人,如果没点脑子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光靠手下有几个武力值蛮狠的变态?好汉难敌双拳的。 现在风平浪静的,除了原先住的地方死了不少人满是晦气外陆蒙临心里面半个疙瘩都没,一行人走在冯真伟新找的套房小区附近,刚好遇见家香雪海,陆蒙临看着三个大字唏嘘感慨,当初在上海不就是和庄寒第一次见面,再经历了不少曲折从庄寒手里近乎抢过来的‘苏州国际环球中心’,一眨眼一晃神将近两年就要过去,中间发生了不少让普通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为了缅怀一下,陆蒙临和冯真伟一致通过进去搓一顿,当然,王家三兄弟洪涌和贾玉是无所谓的,在哪吃都一样,就更不勉为其难了。 一桌六个人,很诡异的关系连接,除了已经迅速融合成为一个能同舟共济团体的陆蒙临冯真伟以及王氏兄弟外,贾玉和洪涌都是不尴不尬,聊天打屁都不知道如何切开话题,特别是洪涌,刚刚才寄人篱下,难免情绪上有些抵触,陆蒙临年纪足足比他小上两旬,就好象父亲听儿子话,多别扭。 等酒到中旬喝的差不多的时候洪涌才打开话匣,问道:“陆蒙临,你接下来真准备月初开盘?”。 陆蒙临歪嘴笑了声,道:“不然还能怎么办,产业链没一个省油的灯,我只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能捞多少就捞多少了,毕竟这是作为我发家的第一桶金,可不想陪的要去卖裤衩”。 洪涌既然已经打算好了帮他暂时性的做事就准备好老老实实踏踏实实,就不打算打着幌子干事,他皱眉道:“可也捞不到多少,只要总部等你这边先斩后奏开盘后肯定在一个月内暂停你的职权,到时候他们理由可就多了,之后你就一分钱也拿不到也不是没可能”。 陆蒙临摩挲酒杯,心里面松口气,洪涌这算是真的想要弃暗投明了,虽然可能是短暂的,但对于他来说眼前这名以到不惑之年身材发福的男人是接下来最至关重要的棋子,只需要渡过这一个月最艰难的岁月,接下来即使他想要各奔东西他陆蒙临都有大胸怀放他在,还能临走前给他点钱,安顿一下父母孩子,毕竟一个男人有了权势之后还能顾家,本就不罪该万死。 洪涌见他没反驳,轻笑一声,商场上多年沉浮下来的通达流露,他老成道:“只要你放心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最起码能延迟半个月时间不让总部察觉,当然,这中间肯定是要有花消的,不可能天上白掉馅饼给你”。 陆蒙临身体靠在椅子上,笑道:“洪总直说就是,多个人多个主意,团队的意义不就在这里,也别管有什么能说的,只要可取我就敢做”。 洪涌眯口酒,道:“在地产销售上有一路独特的法子,叫认筹,是建立在开盘前一个月就可以实现的东西,当然,一时间全额付款肯定没有,只能拿到一个认筹金,每一户论大小1到5万不等”。 陆蒙临一挑眉,想到一次上海纳波湖湾卞变书房的夜谈,九千岁曾提起过房地产的种种内幕,上层的空手套白狼事无巨细,也谈及到销售底层的光怪陆离,房地产总体来说就是一大猫腻,从上到下几乎都有空子可钻,世面上说的是房产税收是高到让人乍舌,其实归根基地房价高也是因为各个环节的收益累积起如今的天价,就拿认筹来说它无非就是让人有一种vip荣耀感,因为认筹过后到了开盘时就会有一个对房源的优先选择权,一时冲动下就很有可能交了认筹金,而交了认筹金初次投资客就意味着他有80%的可能在开盘当天会购下这套房源头。气氛,价格,权利,这三样代名词就像充满诱惑力的妓~女站在一个一辈子没尝过女人的乞丐面前,她不但不厌恶满身臭气熏天的乞丐,还朝人家勾勾手指,就算是长相有点不尽人意也足可以让平日里只有可能躲到厕所玩手`炮的乞丐缴械投降。 陆蒙临盯着一桌子菜发起了呆,从来都已经习惯了思考事情都会从前到后慢慢来,如今的大事他当然不会仓促决定,什么事都是物极必反,认筹也并非如想象中的美好,这里就涉及到一个后期交付款的问题,因为根本不能保证所有投资客都已经准备好了大量的现金对地产市场虎视眈眈,那么贷款银行的批复就成了最大的问号,对于开发商来说也是挺铤而走险的一件事。 深呼口气,陆蒙临斜看他问道“关键的是往往认筹金交付后他不见得一个月内就能把房款全部交纳,到那时候如果出了差错房源房源也没了钱钱也没了,还不更得不偿失,毕竟认筹过后他们挑选的位置肯定是最好的,而且你别忘了,我们开盘是不摇号的,没歪门邪道去整,要死可就死绝了,一点后路都没”。 坐在他对面的洪涌飒然一笑,显然预料到他的担忧,只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他如果只是仅仅提出法子而没周全的方案,那不是笑掉了大牙,他手指有规律敲打桌面,笑眯眯道:“如果说交付方式可以供投资客选择的话,大部分人肯定是要过两个月的周期才能拿到银行的贷款,到那时我们的确是已经在总部眼前见光死了,但是你别忘了,谁才是这场游戏的制造者?还不是我们,我们认筹前加上一条前提不就行,就写开盘后十天内不能交付全款的当取消他的认购权退回已经交付的款项,不过认筹金没收,就当违约金,我想只要这样的政策出来了,那些兜里面没现成rmb的投资客是万万不敢瞎买一通地,毕竟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几万快钱也是钱嘛”。 陆蒙临除了对类似股票市场的金融操作天赋异禀外对房地产嗅觉也是格外敏锐的,洪涌说的大致不用消化就已经明白,可是人一旦步步为营久了就有了惯性,他抬起头皱眉问道:“好象这一点没有先例吧?我怕会引起投资客的潜意识排斥,认为我们是有针对性的变相压榨投资客,做房地产,名声可是很重要的”。 洪涌愣了下,似乎有些失落,他叹口气道:“那随你吧,其实照你之前的法子走也可以,最起码除了捞回成本外也能赚些钱,只是赚的数目不多而已”。 一旁的冯真伟拧起眉头,刚刚洪涌在阐述认筹优势和后患解决方案时他对照了一下冯家财团涉及到房地产领域的手段,可以说的上一点矛盾都没,据他的意思来看认筹就是一个绝对自由开放式的一个活动,那么它的优先选购权就已经满足了大部分想要位置上风的投客的心理,然而如果这个时候附属一条有时间限制的交款方式,这也无伤大雅,如果不想冒那个险大可以正常开盘时来购买,只要有50%的首付款对开发商也就是陆蒙临来说基本上是没有影响的,这样一来得出的结论就是认筹可行性非常高,而且为了预先套取资金完全有必要把它推向银幕,毕竟产业链和陆蒙临的利益瓜葛下因为先前庄寒给产业链所传递的顾忌下,双方没有签定一个字面上能被法律生效保护的合同。 低头吃菜的陆蒙临察觉到冯真伟的异样,手上动作没停把那根炒青菜放在嘴里,赞道:“这青菜抄的不错,有我爷爷三分味道,就是太油腻了,吃起来总归没那么舒服”。 王孤息对房地产也略懂一些,只是停留在当年和瞎子老头东南西北跑时候的早期春芽时代,不如现在近乎畸形的市场那么复杂,所以虽然能够感觉到各个人的意见不同,却也没有想要去搀和一脚,听陆蒙临提到小抄,吃过陆家老爷子几顿饭的王孤息就哈喇子差点流出来。陆老爷子小抄蔬菜的手艺那绝对是杠杠的,有幸吃过的都会念念不忘,王孤息情不自禁也夹一筷塞进嘴里,扁嘴道:“老爷子做的菜在再大城市的饭店也吃不到的,那可是一举,一般人模仿不来”。 陆蒙临帮洪涌满上酒,嘴角噙笑打趣道:“上次偷吃我爷爷一盘菜被我小爷爷揍的满地爬忘拉?我就弄不明白,一盘菜真能让你舍身取义?”。 王孤息哈哈大笑,引来大堂内靓丽服务员的频频侧目,这厮还不在意,只管大快朵颐,风卷残云,比平时的矜持可张狂多了。 满桌人除了陆蒙临大眼瞪小眼,能让马尾辫身后枯黄男人都望而怯步的王孤息被人揍的满地爬?这不是天大的笑话? 淡笑夹了快红烧肉放在嘴里,陆蒙临今晚徘徊头顶仅有的阴霾消失殆尽,脸上一片祥和。 ps:还有一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调戏跟豆腐 当陆蒙临看到这个女人时差点没一跟头栽死,直感叹世界真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过去了将近两年两个毫不搭界的两人居然偶遇在苏州的某个街头,还是个可以让小学生瞧见了就有冲动要跑进厕所撸管子的轻熟,长相倒是一般,只是那双包裹在黑丝袜下的美腿杀伤力太大了,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如蛇蜿蜒缠软,连清心寡欲的王甲龙也情不自禁多瞄了两眼,然后若无其事又继续拌憨厚,有这方面嗜好的洪涌就对陆蒙临羡慕的一塌糊涂了,这种尤物,应该是活在书里面的才是。 她一如既往像第一次一样一套得体职业装,加上一双她的招牌装备黑丝袜,只是在精致的鼻梁上多了副黑眶眼镜,即使放在如今这种装扮横流泛滥的苏州也亭亭玉立,这种魅力绝没有一般女人的那种庸俗,也不比大红衣马尾辫的触目惊心,而是类似于近乎被神化的妲己那种妩媚。 陆蒙临见着她本来想充耳不闻饶过去,他一直对自己强调不能种马不能种马,在这种情况下自然联想到避重就轻能不邂逅就不邂逅,否则被小母老虎苍苔小姐知道,岂不是天下大乱拉,只是你无人插柳柳却成荫,人家黑丝姐姐眼睛可毒辣了,在人头攒动的街头你陆蒙临怎么躲都躲不掉,一瞧一个准,于是乎就大大咧咧走过来了,嘴角噙笑的朝二愣子伸出手。 陆蒙临低头看着这枚手如柔荑精致又好看,额头三条黑线,旁边还挂上一滴斗大的汗珠,在洪涌鄙夷的目光中不情不愿抬起头尴尬笑道:“你是谁?我认得你吗?”。 轻熟姐姐不气不恼,一脸玩味盯着他,也不说话,如一朵摇曳在池塘里的绚烂红莲,在一池白莲花中如此鹤立鸡群,她显然是耐心十足的,你小子一分钟不给我答复我手就这么伸一分钟,我还真不信你这么没风度的扭头就走,如果是那样,老娘认栽咯。 洪涌肚子里痛心疾首哇,暗叹苍天无眼,这么个极品放到那小子手里不是暴遣天物,应该让他好生保管才是,如果真给他个机会,他一定把什么豪爽东北妞什么四川辣妹什么人妻小华都抛到九霄云外,就专心致志斥候这位让他失魂落魄的尤物。 陆蒙临小心翼翼瞥她一眼,正见她眼睛挑衅的朝自己挤眉弄眼,动作细微,以至于角度不同的众人没能察觉,陆蒙临想要仰头大叹怎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位上一次惹上大麻烦的姑奶奶怎么突然从天而降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嘛。 冯真伟何等机灵地人哦,拉着王家三兄弟和一步三回首的洪涌自觉退出,临走前朝陆蒙临玩味地笑笑,作了个晚上回家再严刑逼供的手势,就不管陆蒙临求救地眼神了,置若罔闻的坚决回头,消失在风波平息的路口。 “还不记得我么?”轻熟姐姐撇撇嘴,不过那姿势是铁定不会变的了,铁了心要跟你耗到底的。 陆蒙临被逼无奈,耸着脑袋道:“记得了”。 轻熟姐姐嫣然一笑,风情万种瞪了眼不知趣的他,嗔道:“那你还让我把手这么悬着?虽然我的确是每天都做瑜伽才能保持好身材的,但这里终归不是瑜伽馆,再多一阵子我们两可就要被围观咯”。 陆蒙临欲哭无泪,伸出手跟她轻轻一握。 轻熟姐姐眼里的玩味愈胜,小手渐渐合拢。 陆蒙临怔了下,手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原本本来是想象征性的碰一下就松手的,可感觉到触碰到的那抹柔软竟力道不小的粘住自己,稍微用点劲头还抽不出来,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 女人饶有兴许看着他,眼里的挑逗意味让人心痒难耐。 陆蒙临心念阿弥陀佛,上一次不是没见过这娘们的媚功,如果不是最后自己把持的好说不准就把他带酒店里开个大床房折腾,现在他是必须要做坐怀不乱柳下惠的,不想在大街上跟她拉拉扯扯起来,问道:“你死抓着我做什么?”。 轻熟姐姐出人意料鼻子娇哼,道:“是你主动调戏我的,还不准我拉着你一起去公安局报案嘛?”。 陆蒙临一个头两个大,无语道:“你不是要握手吗?你要握我不就配合你握一次了么?这好象不是我调戏你吧?准确来说应该是你吃我豆腐吧?”。 脚上穿了双细针高根海拔隐隐和陆蒙临持平的女人另一只手抵在下巴作思考状,强烈的成熟气息中略带小女孩的俏皮可爱,她似乎是在纠结陆蒙临所提出来的问题,是该选择取把他丢进公安局呢还是舍把他放了呢,这个取舍貌似有点难的。 你叫陆蒙临去捣鼓股票可以,叫他做大部分人视作为洪水猛兽的房地产他也折腾起来了,叫他去研究生僻行业的汇率精算买进卖出他也在吃力的临时抱佛脚,貌似这些大多想要的成功男人都想要触及的东西他都能懂个一二,可要说让他和女人打交道,压根不比这三件事加起来难度要小,这时呈被“逆推”状态的陆蒙临以为他说到了点子上,不禁得意起来,趁胜追击道:“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轻熟女轻轻点头,不过接下来几乎是在陆蒙临欣喜若狂中给他泼了喷大凉水,就像在北极圈陆蒙临赤~身`裸~体,冷不丁又被人从头浇灌一盆打破冰岩捞上的水,那种冰凉,怎能用一个蛋疼就能够阐述的? 轻熟姐姐拉过刚好经过他们身边的个男孩,男孩脸上稚嫩,看样子应该才读初中,被这么个只会出现在他意~淫的海洋里的女人拉住,显然要比同班女同学叫他一声亲爱的要来的惊心动魄,他顿时手足无措,小脸刷滴一红,紧张又害羞道:“请问什么事”。 轻熟姐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撩拨了一下浑圆的大腿,刹时如游戏里的终极技能狂轰滥炸向男孩,在他意识完全处于紊乱时,她腻声道 小朋友,你看姐姐和哥哥这个姿势,应该是这位哥哥调戏姐姐还是姐姐吃他豆腐呢? 被后一脸好奇她要干神马的陆蒙临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大骂一句 操!!!!!!! ps:没收藏的兄弟可以收藏起来了吗?还有票票可以给力一点吗?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佛手 刚下班回家,虽然加班但今天依旧两章,这是存稿。 十四五六的孩子被这位模样让人口干舌燥的姐姐吓的仓皇而逃,未经人事只打过一次手炮的他哪是这为狐狸精的对手,脚上像按了两轮子,比捷安特慢不了多少,边跑还边摸摸口袋有没有卫生纸,得赶紧找个干净点的厕所解决一下生理需要,尼玛,作为孩童你伤不起啊! 陆蒙临这一次是真败倒在她的黑丝下了,就快要口吐白沫:“姐姐,你能不能不雷人?吓着我没事,但想刚刚的那孩子可是我们祖国的花朵,你就不怕遭天谴?”。 细高根黑丝姐媚他一眼,不知什么时候靠进他的手不轻不重掐了下他的腰,感觉到肌肉扎实,很有弹性,就更得劲了,她腻声道:“就算被雷劈我也要拉上你呀,你总不能眼睁正的看着我遇难吧,好歹也英雄救美一次,姐姐肯定以身相许的”。 陆蒙临浑身鸡皮疙瘩,挣脱开她道:“得了吧,我没小牛吃老草的喜欢,怕嚼不动反而嗑坏了牙,那多悲催”。 轻熟姐姐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厚颜无耻道:“可是姐姐有老牛吃嫩草的习惯丫,况且姐姐还是很嫩的,虽然不是处女了,可比一般学生妹有味道的多哦,你想要什么有什么,护士装我手到擒来,扮老师也一顾倾人城,你看我丰~臀瘦腰的,多好的身材,皮肤又白,完全可以每个星期每天不同的花样,保管把你伺候的一天都离不开我,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打雷的时候当回英雄?”。 陆蒙临对这只见过两次面的女人实在无语,他咬牙切齿:“作为一个女人你有点矜持要死啊?难道现在社会风气真这么乌烟瘴气了,刚刚我说嗑坏牙我后悔了,我感觉你就一变态,而且是有特殊癖好的女流氓”。 轻熟姐姐若有所思点点头,不咸不淡道:“很多人巴不得我这么对他,你这小子倒好,伪君子卫道士这些词用你身上简直就是熨帖到极致,无耻啊无耻”。 陆蒙临冷笑:“那些都是精~虫上脑的下半身思维动物,能跟人类比吗?”。 轻熟女讶异看他一眼,眼神古怪道:“感情我遇上人类拉?”。 陆蒙临扭头,大步离开,再呆下去他怕会动手打女人,可不想在她身上破了小时候发过的誓,打女人那是要被火车撞的,当然前提是除了社会上某个极个别贱到家的贱货,要不然他陆蒙临还是做个男人比较好。 轻熟姐姐不惧你跑的,细高根咋了?咱晃悠起来速度还是挺快的,除非你在大马路上为躲一个女人百米冲刺,否则劲走姐肯定能巾帼不让须眉。 走了老长一段路的陆蒙临依稀感觉后面还有细高根嗑在地上‘嗒嗒嗒’的声音,不禁加快脚步心想总能甩开这神经大条的女人吧,可是走了老远后他终于停滞下来,仰起头叹了口气,这高根鞋的声音就像鬼片里如影随形的女鬼一样,粘的就像被嚼过的口香糖,任你风吹雨打,任你山崩海啸,它都岿然不动。 不甘心下陆蒙临咬牙又继续走,突然前面柳暗花明又一村,居然是正在修路的石子路,陆蒙临此时恨不得插腰仰天大呼天助我也,脚步就更快了,本以为这种路您一位看上去就养尊处优的姐姐穿高根鞋不能走了吧,所以心情渐渐愉悦,看来不种马的人生还是有可能继续延续的。 ‘嗒嗒嗒’ 陆蒙临翻了个白眼,这女人典型一疯子,意志力强悍到近似非人类,尼玛,这种路也是你筷子粗细的细高根能走的?就不怕崴了脚肿到像个包子,感觉您应该是个懂得保养更懂得爱护自己的女人啊,也像是个靠男人吃饭地天生丽质,怎么就能跟我这名不起眼的从山里爬出来的农民较真呢。想到这里陆蒙临一直压抑的火山终于爆发,豁然转身,走向尾随自己将近三十米的女人,心想非得臭骂她一顿,气势汹汹的陆蒙临一往无前哇,可等靠近她五米内后那股气就烟消云散了。 她真崴到脚了。 “还能不能走?”陆蒙临试探问她,当然希望得到的答案还是能走的,否则可就苦了自己。 “不能”受了伤更添风韵的轻熟姐姐嘟起嘴,显然在生闷气。 “我扶你?”陆蒙临看着她微肿的脚裸心一软,她不像是在装腔作势,明显是真扭坏了脚,一瞬间就头疼了,就象征性的问她一句。 “不要”轻熟姐姐瞪他一眼,满眼幽怨。 陆蒙临大喜,刚想问她是不是勉强还能走。 “但是我要你背我,我脚不能使劲了,刚刚就是鼓着力气身着你后面走的,要不然你以为我走不过你啊,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参加过5000米劲走,还拿了冠军”轻熟姐姐给他当头一棒将他拉回到现实,语气可怜兮兮,意思就是你还是接受现实吧,心甘情愿的让姐姐吃回豆腐。 “只扶,不背”陆蒙临狰狞着眼,近乎咆哮,这也太不把脸皮当回事了,老子跟你很熟啊?第二回见面就想肌肤之亲,做梦吧你,咱们家的小苔苔还没能让我破功,你算老几,顶多是个长几岁的少妇,也只能糊弄糊弄那些个有御姐情节的孩子了,哥是金刚不败之身,任你三千年道行也灭不了我三万年的修行。 “呜呜呜,哇哇哇。。。。。。” 来势汹汹,她就这么下起了大雨,哭的迅雷不及掩耳,眼眶说红就红。 “苊。。。”陆蒙临遭了,这种情况没遇到过啊。 ‘哇哇哇,呜呜呜。。。。。’轻熟姐姐如一人站在野外的狂风暴雨下楚楚可怜,哪有半点御姐的风范了,就哭的一声盖过一声,撕心裂肺。 陆蒙临望望空旷的周围,头皮发麻,这要被人看见还不知道两人为了什么事,今晚回去了还有很多事要等着他去张罗,可没时间陪她干耗,陆蒙临狠狠瞪了她一眼,走到她面前蹲下来。 “你干什么?”轻熟姐姐泪眼婆娑装糊涂。 “背你”陆蒙临牙咬的咯吱咯吱的。 “哦”听他松口了她果真不哭了,毫无征兆的那一种。 陆蒙临心里可把她宰了多少遍了,娘们真折腾人,老子要不是为了保住处男,非特么把你拉大床上嫩死。 “你是不是在想把我带到酒店恨恨的报复我?最好是扒光我的衣服玩最近网上流行词的sm?”脱掉鞋子提在手里放在陆蒙临胸前晃悠的轻熟姐姐在他耳旁坏笑吐息呵兰。 一股温~湿清香在耳旁环绕,陆蒙临强定心神,告诫自己这个女人是神经病,要稳住稳住,一定不能大意失荆州,咱还要做好工作等待领导来苏州检阅,不能被一时迷惑。 “不就是想嘛,虽然你年纪轻轻,可终归也是男人,我就不信我这么个身段气色都上佳的女人摆你面前你不动心”轻熟姐姐不怕挫折继续挑逗。 “。。。。”陆蒙临坚决眼观鼻鼻观心,不做一点点越轨的事儿,脑袋也不给想。 “想就说呦,姐姐一定成全你的” “。。。。” “丫,你的背好象刻意外后面靠了靠哦” “。。。。” “你有没有听我再说话啊?” “。。。。” “靠,你木头啊” “。。。。” “性无能?” “到了,你下来自己打车走吧”到了柏油路上陆蒙临恶狠狠道,说完之后就把她扔了下来,然后头也不回就走鸟,这一次他肯定不会再管她死活了。 回想到刚刚,好不容易终于把这条路走到了尽头,陆蒙临这一公里走的比任何时候都要艰苦,思想上的挣扎是最累的活,特别是一个身材曼妙带着体温贴近你的时候,想要让弟弟不举,那只能装聋作哑,好在噩梦已经结束,这位姐姐的道行太深了,根本不是他这种小妖能够抗衡滴丫,只能以后见到她就撒开脚丫子逃跑了,否则肯定又要轮回过来遭罪。 刚刚满嘴不正经的轻熟姐姐却没再跟着陆蒙临,等他走了好远后才忍不住捧腹大笑,黄莺般的笑容回荡在空旷的大街,一如商纣王旁那名妲己,果真如她所说一顾倾人城。 远处有几个本地流氓刚吃饱饭经过这边,见有一个体态这么好地女人在这,深更半夜的不调戏调戏也太对不起自己了,就满嘴哈着酒气朝目标进发。 一道极耀眼的远光灯从几个地痞身后射来,他们转过头一看吓了一跳,一条在黑暗里长如火龙的车队正朝他们开过来。 为首是一辆张扬跋扈的迷彩色悍马,骨架庞大到让人乍舌,轮胎近乎媲美重型土方车大小,前面挂有白边红字牌照,南o开头,它碾过泥土势如破竹扬起灰尘于他们擦肩而过。 接着本想饱暖思淫~欲一下的流氓看到了让他们双腿发软的一幕。 那辆巨大悍马在身材妖娆的女人旁边停下,接着就见她上了车,几个混混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朝来时的那个狗洞又钻了回去,速度极快。 悍马上一位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玩味看着女人:“怎么?是哪家的通天大神能让你在苏州逗留片刻?”。 气质妩媚的黑丝姐姐毫不客气白他一眼,颐指气使道:“关你屁事,先对付完上海苏家再说,一件破事纠结了快两年都没敲定,这并不能证明苏家家大业大,能说明的只是你就是一窝囊废”。 男人撇撇嘴,似乎对她的尖酸刻薄习以为常,他偷偷从内后视镜瞥了眼她,脸上爬上淡淡哀伤喃喃道:“琼楼,嫁我多好呀,全苏南都知道我成出塞是快好料水,怎的就不入你法眼呢?”。 女人转过怔怔出神盯着陆蒙临消失的方向的眼睛看着他,冷笑道:“等你哪天成了整个江苏的土皇帝再说,如果没被赵辉明活撕了,你再来找我也不迟”。 叫成出塞的男人揉揉额头,叹口气扭头看向窗外。 当背对着她的的时候,被一为古稀老人说是‘年少为豹中年可为虎“的他一瞬间眼神锐利,盯着方才从这里离开的年轻人方向,用食指在巨大方向盘下写了遍江苏,眼神冷意。 南京,无人不知成家出塞。 第一百四十四章 巾帼 周四还能更出6500字,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突破了。 陆蒙临哪能想到有过两面之缘的黑丝姐是大有来头的花旦,一路上心情都不好,这倒霉简直倒到家,‘苏州国际环球中心;即将拉开帷幕,前续的准备工作可说的上是一场大浩瀚,对他来说不亚于抗战时期装备悬殊下我党打一场小规模的战役,今晚浪费的那点时间就是造孽,还是纯粹的无用功。 陆蒙临不是黑丝姐姐口中所谓的性无能,反而是只要把媳妇抱在怀里兄弟就能虎虎生威的猛汉,处男这个让人尴尬的字眼,是男性青少年时期最懵懂也最亢奋的时间段,第一次没坚持几分种就趴在娘们肚皮上喘气的哥们大有人在,还不是因为兴奋过了头,要换做情场上老练的鸟,首先得先跟你玩半个小时调情带动起节奏吧?然后再滑进温润纵驰沙场,留得白沫耀武扬威。 陆蒙临下意识回味了一下方才背后的那耸翘立柔软想起那张狐媚脸蛋就不寒而栗,瞧瞧四周没人偷偷摸摸摸了下养精蓄锐只等开门一炮的兄弟才松口气,处男,还是得留给小苔苔的,说句不做作的话,别的女人就是再想,那也要等到他在李家大小姐身上破功之后才能见识他可能如打架斗殴一样威猛的战斗力。 从仅有三根烟的南京烟盒里抽出一根点上,头一口抽的有点太急导致肺部辛辣,禁咳嗽起来,金南京其实力道不大的,一般人都能抗的住,就算是初出茅庐的雏鸟也能没事刁上一根,头也不会晕,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经历的跌宕起伏太过眼花缭乱外,之后又突然大风落,如湖面一切平静,陆蒙临还有点没有适应这个过程还是怎地,心绪就格外缭乱。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今后的人生里,注定了要多多少少烙下四川女王马尾辫印章,被蒙在鼓里的他更不知道,潍坊的赌场,可是只需要坐着数钱的买卖,毕竟经过力深十几年的打点已经名声在外,加上有大红衣‘臭名昭彰’笼罩,一般的魑魅魍魉绝不敢冒大不违去想要分上一杯羹的,最起码也要等到陆蒙临赚得一批钱别人恍然大悟背后大老板是一毛头小子后才会有变数,到时候风波是大是小无从得知,能够越来越如虎添翼的陆蒙临或许能见招拆招,不见的就不会羚羊挂角。 就在苏福路大润发附近晃悠的陆蒙临不知不绝来到了河畔,带有微腥的湖风扑面而来,原本被酒精浇灌到的浑浑噩噩也被这把风的凉爽惊醒。 陆蒙临坐在和边的石雕护栏上,望着在苏州罕见的宽的湖面怔怔出神,等一跟烟结束后本来想伸手再掏出一支,但脑海里突然浮现李苍苔一长皱起的小脸就悻悻然放下,陆蒙临苦笑一声,喃喃道:“丫头,要娶你过门,不见得就比让现在已经接近名动京华的宋仕芙臣服要来的容易吧?”。 突然感觉到危机感,王孤息又不在身边,陆蒙临心里大惊,翻下护栏快速翻过身体朝向一脸警备。 如天降神兵出现在他面前复姓颛孙的女人盯着他笑容玩味,那一抹红衣一如既往烧人眼球。 今晚温度不低,她竟只批一件红袍任两条白皙修长的腿暴露在外,沙沙大起来的风让红衣襟摆动不止,连带着一头没扎起麻花马尾辫的乌黑浓发也随风起舞,即使随意时的装扮,她依旧风华绝代。 陆蒙临松懈下来,尴尬的挠挠头笑道:“怎么来了也不出声,对我来说现在可是风声鹤唳,也不怕吓着我”。 大红衣鄙夷瞥他一眼,不理他的转过身步步生莲走到他刚刚坐过的地方,轻轻坐下,两片衣领交叉于粉脖间,宽松红衣被收拢在怀,她仪态端庄,鲜少的学起陆蒙临盯着湖面出神。 陆蒙临叹口气,终究还是抽出了一根烟点上,坐在邻近她隔壁的护栏随着她的目光凝视前方,似乎是在钻研她在在意什么。 “给金毛小三那一刀时你怎地没想到接下来可能会滔天巨浪,别以为我发了一次慈悲就会送佛送到西,李深的确是死了,接下来的连锁效应我想你没苯到忽略吧?”许久后大红衣开口,说话期间又瞥他一眼,本来对人对事都凌厉的眼神稍微温和一点,可说到最后还是眼神如赢又折回湖面,大红衣有的不仅仅是在四川不可一世的地位,还有随时随刻都准备杀人的杀伐决断。 陆蒙临扭过头盯着她,莫名其妙道:“我只知道你姓颛孙,却不知道你名字,你叫什么?”。 饶是大红衣也被他的天马行空出乎意外,忍不住嘴角噙笑:“年轻真好,可以不知死活,也可以不计后果,真应了那句初出牛犊不怕虎?还是破罐子破摔想要逼陆宋为你破一次戒?”。 陆蒙临顺应她‘不知死活’白她一眼,嘟囔道:“扯他干嘛,我是我他是他,如果我命大说不准有一天还真能和他狭路相逢,嘿嘿,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么?”。 大红衣斜他一眼,眼神瞬间冰凉,冷笑道:“别做了一回小白脸就上瘾,说不准今晚我陪进去的东西以后你要双倍的还我,四川那些个旁人眼里只手遮天的大枭可都暗地里说我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毒蜘蛛,现在对你,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陆蒙临眯起眼沉默不语,任湖风肆意刮略脸庞,竟老态龙钟起来。 察觉到这一点今晚不马尾辫的马尾辫玩起嘴角,轻轻淡笑。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沉寂片刻后陆蒙临忽然沙哑开口,不知是无意还是别有深意,只一曲开头不悲凉的天仙配却已经被他带入中场的苍凉,韵味十足。 “你耕田来我织布”听得入神的大红衣再他唱第二遍这里时启齿附和,调韵迂回,尖锐清晰,当大家风范。 “我挑水来你浇园”陆蒙临勾起嘴角,当仁不让。 “寒窑虽破能避风雨” “夫妻恩爱苦也甜” “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今日回家身有喜,笑在眉头喜在心里,娇儿生下地两眼笑眯眯,董郎欢喜我也欢喜,谁人不夸我好夫妻” 。。。。。。 “董郎昏迷在荒郊,哭得七女泪如涛,你我夫妻多和好,我怎忍心董郎夫啊……将你丢抛将你丢抛!为妻若不上天去,怕的是连累董郎命难逃,树上刻下肺腑语,留与董郎醒来瞧,来年春暖花开日,槐荫树下啊,董郎夫啊,把子来交,把子交不怕天规重重活拆散,我与你天上人间心一条” 到这里大红衣戛然而止,这最后的女声独唱被她演绎到淋漓尽致,一旁的陆蒙临目瞪口呆望着她清冷的脸庞,被陆家老爷子熏陶黄梅戏十多年的陆蒙临的记忆里,也只有大家严凤英当得绝唱,如今,又多了一袭红衣。 陆蒙临大逆不道伸出手,眼有衰伤怜惜,想要触碰一下不知为何独爱《天仙配》的女人。 马尾辫眯起的眼睛猛然睁开,冷冷盯着想要冒犯的陆蒙临。 陆蒙临奇异的竟不晓得畏惧,伸出的手一往无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冷哼一声,大红衣赫然转身站起来,本想一走了之又突然想到什么停滞脚步。 陆蒙临低头,苦笑道:“原来你也苦”。 “李深潍坊一代的黑金市场都留给你,我只要靠近济南能够那头真响马争锋相对的落脚点,至于以后能否被盘活,得看你自己的能耐” 马尾辫丢下这句话后就伸出白嫩小脚朝来时的路走去,步伐依旧缓慢均匀,那一袭大红衣依旧已经成大风中轻舞飞扬。 陆蒙临点燃最后一根烟,使劲拼命的抽完,将烟头弹进水里,看着它被轻浪卷走后他才起身走向王孤息他们所在的落角点,脚步沉稳,眼神阴鸷。 其实并没有走远但已经坐进刘文尰充当司机的车子里的大红衣静静看着陆蒙临离开,当他背影消失在小风小浪旁时想起刚刚他与自己近在咫尺布满老茧的手,威慑川渝的大红衣一瞬间脸颊微红。 ------- 南京军区。 在所有人惊叹和惋惜中正式入伍的宋仕芙静静坐在一位身穿尼龙衫的老人对面,两人中间一盘棋,复杂晦涩。 被军训时太阳晒过的脸即使不如已往白皙水嫩也挡不住她的绝代风华,宋仕芙轻轻落子,平五进三,炮上马下,两头象忠心耿耿蜗居棋盘死守,不让对方虎狼之军肆意妄行。 老人嘴角带笑,按下了一步被他编制起大陷阱的关键一子,以为大局已定。 不料宋家女人波澜不惊,好象早已准备守株待兔,狮子搏兔一般拿下对方的一条马,迅雷不及掩耳。 肩膀上带有金星的老人皱眉,棋局又回到紊乱不堪,这要下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两人酣战时,进来一名被老人熟知的中年男人,得到老人允许后他径直走向宋仕芙,俯下身在她耳庞窃窃私语一番。 获知一场惊涛骇浪的宋仕芙在老人玩味的眼神又下了一颗子,淡淡道:“再探”。 第一百四十五章 股海 深夜陆蒙临才回到住所,这时大家都早就睡了,蹑手蹑脚经过客厅时甚至都能听到王甲龙房间里传出来的鼻鼾声,震耳欲聋的,盯着传出呼声的那扇门,陆蒙临笑容衷心浮上脸,大个子还就是个有耐心能蛰伏的人,是韬光养晦还是剑走偏锋的漠然世界?用一个居高临下的角度去俯瞰人生百态?这些幺蛾子只有他自己清楚,可最起码陆蒙临就不难猜的出来王甲龙并不是如别人所看到的憨厚甚至说无稽之谈的傻,真傻就不能一个人偷偷摸摸爬到樊袭一窝人中间,还能空手套白狼几乎掀翻全部人,好汉还难敌双拳呢。 轻轻打开房门探了进去,陆蒙临看向自己床隔壁的另一张床,不竟一愣,王孤息的铺子上居然空空如也,正嘀咕这家伙跑哪去了,这时恰巧屋外防盗门传来钥匙开的声音,陆蒙临才了然,冯真伟不可能会这么晚还在外面晃悠的,王甲龙和王礼士又在睡觉,那么答案就肯定是王孤息了,因为冯真伟当时租下这个三室一厅后就立马配了四副钥匙,陆蒙临一副王家兄弟一副王孤息一副,那么王孤息不放心自己而暗中跟着保护的可能性就很大了,有钥匙,完全可以预先陆蒙临到家一步嘛。 想到这里陆蒙临心里咯哒一下,从不粗心大意的王孤息难不能最后关头还能功亏一篑不成?这不就摆明了告诉自己我王孤息大半夜的回来就是为了担心你出事,很明显老王没这么无聊的,难道李深在苏州还留有余孽没能解决? 陆蒙临还没来得及开灯的情况下房门被推开,先是探进一个脑袋,瞧见房间里站着一个人影,缩头缩脑的王孤息一怔,继而咧开嘴笑道:“这么晚还没睡?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蒙临打开灯,盯着因为一时间不能适应灯光而眯起眼的王哥,眯着眼道:“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刚刚我回来的时候没察觉到啊,况且我跟四川那女人刚分开,不见的有人敢摸老虎屁股吧?”。 王孤息见他慧眼如珠,也不欲盖弥彰了,坐下来灌口水哈了口气,直截了当道:“李深暗中还留了一手,估计也是以防万一我们跑了,不过我看那几个小子表情不像已经得知主子翘辫子”。 陆蒙临松口气,还以为是哪路神仙又要来折腾自己,回首看看这两年走过的路,说崎岖迂回都太讽刺中间的波涛汹涌了,都快已经习惯时不时被人放声冷枪,然后就捂着屁股亡羊补牢。 揉揉额头,兴许真的有点累了,陆蒙临疲倦道:“威胁越早浮到水面越好,今晚你解决的那几个也算除了快大心病,要不然就算他们不出现我也肯定要提心吊胆老一阵子,蛋剧疼,不过话又说回来,别说那几个想要摸清咱们据点的王八蛋,就是我也没想到大红衣回给李深来个回马枪,说动手就动手了,雷厉风行的很啊”。 王孤息咧开嘴笑,泼冷水道:“你现在是出了狼穴又入虎口,跟马尾辫沾上关系你还是趁早做准备,省的被吃人不吐骨头的娘们给生吃了,到时候哥可不救你,我只会玩同舟共济,不喜欢两男vs一女,而且还是一让人头疼的棘手角是,还是多活几年来的好哇”。 陆蒙临抓起床上的枕头砸去,笑骂道:“一天不损我你就心里不舒服是不,真有能耐把你29年国宝级初男给破了,随便去找~妓还是泡个清纯校园妹,凭你这长相这身段,加上那身让人妒忌的肌肉,我对你是相当的有信心,还不虎背一震王霸之气外泄美眉全数臣服啊,咋样,啥时候把嫂子带给我瞧瞧诶?别掖着藏着,如果真那样就忒不厚道了”。 王孤息顿时摆长哭瓜脸,指指眼角那道随时扒出来都能显的狰狞疤痕,嘟囔道:“这还长相,早破相了,我看现在是你在寒颤我”。 陆蒙临撇撇嘴,不以为意道:“忒多傻逼还喜欢纹身纹在脸上呢,你纯自然的还比人工的不好的多的多,美眉又不是天天盯着你那道疤看,你以为人人就跟你一样有恶趣味天天对着镜子瞧那道早八百年就痊愈的口子,现在的小美女可有品位多了,小白脸是被大部分人淘汰的,都喜欢沧桑感强劲地大叔,总以为那才是魅力”。 王孤息坏笑见缝插针:“你家的小苔苔也这么看哇,难道会对你死心塌地,原来是被你的一脸‘沧桑’给迷惑了”。 听他这么说陆蒙临掏出钱包,抽出那张被她强行塞进钱包的相片,她笑眼弯如月牙,咧开的一口白牙里有一颗俏皮可爱的虎牙格外引人注目,当时她很专心很专心塞进这张照片的时候说过,要让所有对他你不良新眼的女孩望而怯步,看谁能在本大小姐无限美好中还能顽强抵抗,当时陆蒙临就溜须拍马乐道绝对没有,就算是满复旦找也再找不出比我媳妇更水灵的妞了,接着她就含情凝睇了,那一刹那欲迎还休的风情,是百媚丛生的。 陆蒙临眼神温暖一笑,白一眼王孤息道:“咱们家的苔苔青春可爱地很,是已经脱离你想象力范畴的脱俗,所谓凡人不可云不可云”。 王孤息瞥他一眼,忍不住笑道:“恋爱中地女人智商为零,恋爱中的男生也不见在爱情的催酵得智力无双,看吧,都成仙了”。 陆蒙临又抓起另一只枕头,这一次却没扔出去,显然要不把这家伙砸死不罢休。 王孤息‘啊’的怪叫一声,窜进浴室锁上门,悠然哼道:“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飞啊,飞啊。。。。”。 陆蒙临在门外捶胸顿足晚了一顿,咒骂道:“出来了哥用冰凉里最粗的西瓜爆残你的菊花”。 音讯传到里面石沉大海。 等王孤息洗好澡睡了陆蒙临才开始洗漱自己,完事后批着条浴巾没啥风光外泄好怕各个房间转了一圈,期间帮冯真伟盖了下被子,帮王甲龙把悬挂的头拖到了床上,还准备帮王礼士做点什么,却发现这家伙两腿伸的笔直两只头搭在胸口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若不是还有点温度,陆蒙临都以为他挂特了。 晚事了躺在床上半天没能睡着,信奉不浪费一分一秒时间的陆蒙临索性下了床,打开电脑,链接网络后准备想观摩一下汇率市场最近可有羚羊挂角试的挂牌出牌,可突然跳出一个刚下好的迅雷里的广告窗口,对于他来说这些窗口写的东西陆蒙临都不大感兴许,因为除了一些时事新闻就根本豪无营养,无非就是一些大八卦,还有近乎袒胸露乳所谓的名模和不知廉耻在公共场合卖弄私事的娱乐圈魑魅魍魉,还有就是男人稍微感点兴许的名车了,大多人看的起买不起的遥远玩意,不崇尚奢侈度日的陆蒙临也就果断忽视了。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财金那一栏里赫然摆出一个大红标题,‘中国标杆性的风投标向’,对陆蒙临来说挺轰动的,因为国内风投市场一直都是处于不温不火状态,除去一批大佛手偶尔的力挽狂澜外大多都籍籍无名,水平也的确和他们的成就成正比,一些兴起玩私募的资本家,兴许真本事真有点,可遇见大涛大浪还是要尸沉海底,而今天却能出这么个大新闻,是炒作还真的是隐藏在角落潜龙在渊的金手指手笔? 进去看过后陆蒙临就真膛目结舌了,这篇新闻讲的是是一名散户通过频繁的换手率挂进挂出,从原本的小额投入滚雪球一直到庞然大物,玩家代号‘红鹰’的家伙外界传闻他一直是那家新兴能源企业的普通股,却能翻到如今执掌该公司20%有话语权的大股东,一直保持普通股种类,多次拒绝把分红和除息前获得的利润换做绩优股,其资本操作手法诡异。 该企业的确如一头猛龙势如破竹,无论是总产值和市场价值都一路节节攀升,从开始上市以来就有一马平川,直到涨幅到一个临界点后才开始出现溃散现象,从优到劣,这是非常正常的投股心理,跌的太高了要往下掉的时候能赚到肚子大又园的股民哪管你什么狗屁市场分析,直接抛了把钱赚到手再说,至于以后怎么办看得看市场,然后在浪潮下黑马股大跌,不少高价收进的投资客都赔的倾家荡产,黑马股也眼看变做死股。 中间这名叫‘红鹰’的家伙表现一直都很不咸不淡,好象无论赔跌都与他无关,俨然一幅泰山崩塌我自岿然不动的大气派。 终于在无数人翘首以盼的年中第一次分红来临,当时比起那些初期赚了两三倍的投资客来说他比较还酸,只是赚了一翻不到,可接下来却执拗的像不撞南墙不回头,收线后也不怕钱打水漂,冷眼旁观如过江之鲫散户放股,在所有人不看好的情况下突然雷霆出手,散户挂出多少他就买进多少,只要保持在20快钱一股票以内就照单全收,这样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毕竟资本圈的疯子太多太多,今天嚷嚷生起一颗星星就会有一尊大佛陨落。 在大家嘲讽的眼神中年末来临,居然石破天惊,该公司的生产总值竟涨了300%,这个消息让无数金融玩家坐在电脑旁哭笑不得,生产总值的涨浮意味着什么如果还不明白就不用玩股票了,去玩纸飞机好了,而他们之前急着挂出的股票,也就像一叠叠红色钞票被自己扔到水里一样,除了懊恼还有什么? 那名中国散户的敖斗结果是:20元每股的票票无限恐怖飙到了400,空前绝后的浮动差距。 文章末尾写道,保守估计‘红鹰’如果此时卖掉手上所有的货源,便可以净赚20亿,也就是说,这个一开始看似不起眼的小户,在年中后就已经一掷千金了2个亿。 陆蒙临关掉网业,查了些该公司这一年半来的发展轨迹,直到凌晨才浏览完毕。 陆蒙临合上电脑,吁口气,犹如打了场艰难的攻坚战疲倦,他转头看了眼朦胧亮起的窗外,愣神许久后他拨通正在熟睡的洪涌电话,道:“认筹活动已经敲定,介时你和李晶晶方成虎全权策划”。 挂掉电话,陆蒙临闭上眼,静静沉思。 第一百五十六章 付账 能不能给点红票吖? 让洪涌一个常年置身人事部的软笔杆子来操作灵活性和应变性巨大的策划外人看来的确是有些勉为其难,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居然完全胜任,中间过程把他从事人事这一快的经验按部就班搬过来,其实两者还是异曲同工的,紧凑周密是最大的关键所在,也是有可能覆灭掉项目前期含辛茹苦的造势,只要认筹活动出现了纰漏,那么毫无疑问,原本被投资客虎视眈眈的‘苏州国际环球中心’不仅不可能升值,还会把正面形象毁于一旦,洪涌李晶晶和方成虎可谓呕心沥血,吃住都在案场,只因为三人往往站在销控区为一快黄金地带的划分而争执和讨论,在这一点上三人倒是珠联璧合,洪涌常年日积月累的大局观和从容淡定,李晶晶和方成虎年轻的高歌猛进,当细腻的步骤配搭上大魄力,俨然就构架起了一个简单的高层机构。 陆蒙临在这中间来过两次,之后就再没来冒过头,属于完全放权,刻意让他们大刀阔斧,也不担心会被暗中篡权,就连睁一只眼闭只一眼都不算,完全是两眼一闭抹黑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被他发挥到巅峰造极了都。 产业链苏州办事处之前的保皇派最近变化挺大,分成两个派系,一边是惯性试与陆蒙临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的死硬派,一边是随着洪涌潜移默化临阵倒戈的新兴派系,这派系因为有洪涌这名即使放到总部也能有一二说话余地的领头羊,事事自然压过对面一头,不过也不敢太多肆意张狂,洪涌说过,小事情上别计较太多事事非非,大事上要从客观去看事情,理在手里不惧的。这样一来倒好,新兴派系好象找到了后盾,开始愈发咄咄逼人,寒心下死中死硬派成流辞职,一时间苏州办事处掀刮起了辞职浪潮,一个个前赴后继,似乎曾经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工作现在已经一文不值。 这一些陆蒙临是知道的,可是一直冷眼旁观,不想去对洪涌指手画脚,对商业嗅觉似乎与生俱来的冯真伟也抱着看戏的态度去观摩,看洪涌如何左右逢源拿下渐渐僵持不下的局,如果苏州办事处真辞了一半,那么就算是产业链高层也不得不去刻意关注了,只要有所察觉,那么在一个月后不仅仅是拿‘苏州国际环球中心’做文章了,而是直接拿这个人公司人事部的一把手直接开刀,到那时候就有可能是大风波了,毕竟曾经王爽和洪涌的上面依附的是谁,谁都是雾里看花的,干大事的不都计较一个权衡利弊,高层的派系斗争,就不可能那么容易撕破脸皮咯。 项目的认筹几乎是等于一预先开盘,只是付款方式有所变动而已,那么客源在哪里,在隐藏于人海中某个默默无闻小角落,挖掘出这些人才是最大的业障,所以陆蒙临约了许久不见的大官人,有政府政策支援,电视台那变也能宽松不少。庄贤没摆谱,因为下班临时有事就让原先收了陆蒙临一斤金骏眉的侯将相先来和他汇合,地点是在吴东路上的香雪海,听说口碑不错,里面的菜色香味俱全,也不是该概括在内,只是往往有一两道色泽看似不唬人的招牌让人吃进嘴里会惊起惊艳感,这对有名食府来说应该成了一个定义试的模式,镇店镇店,就镇在这里。 侯将相依照老上级吩咐率先抵达香雪海,快陆蒙临一步择好包厢,还丢了一笔钱给饭店,为的就是防止到时候陆蒙临会一掷千金,毕竟项目开盘将近,大家都有点心知肚明的意思,庄贤要帮陆蒙临可能会有,但绝不想一直是受人好处以后再仰人鼻息,总有一种不畅快感,已经习惯了别人求他办事的庄贤,显然是最受不了这一点的。 陆蒙临到了之后见侯将相在这里讶异了一下,何等精明的秘书笑着解释道:“我和主任私下关系不错,他是我的老上级”。 陆蒙临了然,点点头尴尬道:“我还以为走错了包厢,还想问问你今天怎么也这么巧到这边吃饭呢”。候秘书一如既往不露痕迹,道:“不是,是主任让我先过来把包厢订下,免的晚了没位置,听说这家香雪海生意很不错,早就对它食指大动,今天可是沾了你的光了,否则凭我一月薪四千多一点的小公务员还真舍不得来这包厢,就算来了也只能坐大厅”。 陆蒙临诧异道:“包厢和大厅难道价格上还有区别吗?”。 一身儒雅气息的候秘书靠近他,脸上笑容恬淡:“这个包厢最低消费三千,不过是加酒水算进去的,如果是菜的话我宁愿大逆不道替主任做个主换家店吃”。 陆蒙临眉头一挑,在苏州这种地方,只要没被评上星级的三千的饭局都算少见,如果仅一般饭店的话也是最顶尖的菜肴了,他当然不会傻到以为庄贤是想要故意宰他,三千快钱比起今天要办的事,其实真的不算多,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庄贤想做东,这怎么可以,求人办事还让人请客不笑掉人大牙。 陆蒙临转过头朝随他一起来的王孤息使个眼神,后者立马会意,打开门准备去柜台先把钱垫上。 候将相看着两人表演哑戏,在王孤息打开门时哈哈笑道:“陆总,钱我已经付过了,这是庄主任的意思,你还是别叫你朋友再跑了”。 陆蒙临皱眉,试探道:“候秘书,这是?”。 侯秘书摇摇头轻笑,他是那种长相清秀气质阴柔如幕僚,可能三言两句就是一个坑,让人跟他在一起种感觉可能会被算计。 “放心吧陆总,主任该帮你的总会帮,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来都可以了,不过今晚主任还是会来的,你就别瞎操心了”候将相轻轻道。 陆蒙临点点头,点根烟想事情想到出神,眉头几乎扭在一起。 苏州小管家候秘书借夹花生米的空挡轻轻瞥他一眼,笑容淡然。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风落 哎,没人说话,没劲头,凌晨的章节大家还要么? 之后陆蒙临跟候将相聊了些‘臭味相投’的东西,大抵都是说茶论道,其实陆蒙临对茶不是那么太讲究,只是没办法,遇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这是他从陆镇出来后学到最珍贵的东西,字面上可以形容为趋炎附势的一种,就是把身子骨给捏软老,别人应什么你就说什么,最起码求别人办事,为人出力是居高临下者,他当然有引领话题的特权。 茶痴候将相说曾经听一位老朋友说过黄山有一种顶尖毛峰,叶儿内翻形,是卷成两个半圆,无论是色是香都首屈一指,能和杭州西湖龙井比肩的极品,甚至光谈味醇就能隐隐压过一头,即使是以清香著名的龙井也不见得在它的专长领域翻一盘毛峰的局。 陆蒙临低头一直仔细听着,待他说完就已经断定他所说的茶品种,应该是早春时最鲜嫩也是初的一批嫩芽,抄时法子讲究,只能用手,且不能抄熟透,要先过一边湿气再放太阳下面稍微晾晒三到四个小时,这才正儿八经入锅,锅子不是铁锅,而是不知用了多少年的砂锅,上面大致是如被油刷过,光滑无比,可以保证茶不会被抄糊,也能让里面仅剩不多的水气均匀抄干,一张叶子左右上下不可能出现一点点别样,这种茶市面上是不可能见着的,大多产出之后就直接递到了上面,拿古时的话就是贡品 这种茶,光是娇笑可爱的模样和碧翠新鲜颜色就能让人食指大动,可也是万金难求的货源,陆蒙临听他这么说心里骇然,问道:“你朋友有没有说茶叶泡出来后会在水里面翻滚?而且是老半天都停不了的那种?”。 侯将相伸出大拇指,赞赏道:“看来陆总对茶道的见识的确不一般,对头,他的确有这么说过,还说泡开之后蜷曲起的叶子会完全展开,色泽绿荫,看上去有种水灵的意味”。 陆蒙临刹时了然,确定就是那没取上名的极品毛尖,千丝万缕下陆蒙临不竟对苏州小管家开始刮目相看,瞧他一脸眉飞色舞,他颇有深意道:“候秘书,你朋友位面可不小”。 候将相一愣,尴尬道:“不能这么说,应该是他也见了他家老头子的光”。 陆蒙临心里有了个大概,苦笑一声,手捧香雪海外形好看的瓷杯怔怔出神许久后道:“起码也得省副级吧,你说的这种茶我知道,每年的产量都保持在2吨左右,世面上是看不到的,一般都是直接运到北京,然后层层发放,政府各部门各地区执牛耳者,军队手眼通天者,除了这些,就算是市书记也也是没有这福利的”。 之前只当那茶是稀罕品种的候将相一惊,道:“真这么少?”。 陆蒙临点点头,抽出根烟犹豫了下又想放回烟盒。 候将相见他有顾忌就拦住他,笑道:“给我也来一根,都是抽烟的大老爷们,不怕被二手烟祸害的,你接着跟我说说那茶的来历”。 陆蒙临笑着给他递一根,帮他点燃后自己点着,深吸一口后眯起眼:“听我爷爷说有些历史了,应该是清时乾隆时期才被发现,当时文韬武略好游历山水的乾隆曾经过黄山时机缘巧合下喝过这茶,是一家老农自家产的,不做买卖的那种,每年都会弄一点,也弄不了多少,整片山就几亩田的地产的出来,都是在陡峭悬壁上,生长环境得天独厚,朝阳好,露水好,各种好后就成了好茶,可每亩其实也采不了多少,就每年头一开才算的上是,当时乾隆老爷就大赞,跟当地知县招呼过每年都给他送上一批,临走时还增了老农万两黄金,可谓龙心大悦,只不过这些也都是道听途说,被流传了几百年,不变味才怪”。 候将相下意识舔舔嘴唇,喃喃道:“就算是假的也该有个原形不是,能成贡品那还了得”。 陆蒙临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安徽茶文化斑驳陆离,各品种都是争芳斗艳,在全中国也是首屈一指一流,对于候秘书的格外推崇自然就不会有太多惊奇,喝了口相比那茶简直不能入口的劣质碧螺春,陆蒙临继续道:“这茶最娇气,不能用水煮,一煮就烂,烂了味道也就变了,变得青涩气太重”。 候将相讶异道:“还有这说法?”。 陆蒙临看他一眼,笑着解释道:“嫩芽嫩芽,被锅都已经沥了一遍,再经不起折腾,这茶抄前叶子是最嫩的,手指甲轻轻一碰就会出一个印子”。 候相将狠狠抽口烟,苦涩道:“原本还想什么时候也弄点品一下,就算再贵被那小子说的神乎奇乎我都要咬牙忍痛一次,今天被你这么一说算是绝了我的指望,得,省的藏着掖着用钱了”。 陆蒙临斟酌一番又问道:“候秘书,你朋友绝不是从商吧?”。 候将相心思何等细腻,只一言他就知道陆蒙临想知道什么,不过没点破,只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说:“我小时候的发小,他们家世代从政,直到他这一代断了后,他老爷子没少拿着事膈应他,有一次被气的大年三十还不准他回家呢,这小子不知悔改,一心想要在商海扑腾,前些日子还在龙蛇混杂的深圳一试拳脚,也算是有些收获,可深圳终究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水深不见底啊,这不,知难而退下前两天来找我,说是想在苏州古玩市场分一杯羹,我能有什么能耐去拉他一把,自己都是个零花钱不够用的月光族了,就差没啃老了,呵呵,头疼啊”。 陆蒙临轻轻点头,候将相不想说他犯不着再问,再继续就是落了下乘。 听他说是月光族,陆蒙临咧开嘴道:“候秘书是两袖清风,否则还能真成月光族不成,政府工资其实不算太高,像你这种的月光也很正常,用不着自嘲,毕竟苏州生活水平相对国内大多城市还是较高的,当然,这里不含看不起公务员认为他们穷的意思”。 候将相摇摇头哈哈大笑,习惯于为人处世留一线的他心情莫名畅快,刚好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接完电话后说庄主任他们已经来了,我下去接一下。陆蒙临想要起身被他按下,打开门笑道不用,主任不喜欢太假的东西,听我的没错。陆蒙临道了声谢坐下,不再自作主张。 包厢门被打开,出乎意料庄贤还带着一个人,是一名年纪三十五上下的风韵妇女,身上没什么珠光宝气,最多就是手腕上的玉镯比较眨眼,剔透碧绿,煞是好看。 庄贤给陆蒙临介绍道:“这位是宣传部的钟主任”。 陆蒙临听到‘宣传部’这三个字精神一震,连忙站起来双手伸出和她轻轻握了下手,笑道:“钟主任你好,我是吴中区‘苏州国际环球中心’的投资方,叫陆蒙临,幸会”。 年纪轻轻就爬到市宣传部一把手位的钟姓女人在有心理准备下还小吃了一惊,不过是稍纵即逝,她温和笑道:“陆总你好,早就久仰大名,刚刚听庄主任说你才二十出头我还不信,现在信了,真够年轻的,我姐家的孩子也跟你差不多大,跟你比起来就没出息太多了,到现在还在读书”。 “行了,客套什么,快坐下,小侯去催下菜,都快要饿死了”庄贤白一眼道,转过给陆蒙临和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孤息一跟抛根烟,以前的谨慎一下子消失不见,态度上有了质的变化,他朝陆蒙临道:“钟主任是今天刚好下班后一起办事和我都没吃,就带她一起过来了,不介意吧?”。 让了下身给小侯出去,陆蒙临忙道:“怎么会,钟主任能来我当然高兴,多个朋友多好呀”。 庄贤点上烟,似乎被烟熏到了眼睛,情不自禁皱起眉头,在陆蒙临毫无防备开门见山道:“小陆,钟主任跟小侯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等等小候来了就直说,你这项目的事光靠我一个人肯定办不成,得要钟主任点头才行,还有人小鬼大的小侯你别小看他,苏州政府跟我不对路的偶尔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市委里很器重他,不出意外就这两年就要调去南京,这也是为什么上次我让他代我去你那里的原因,让你们交个朋友,以后有必要的小事就找他,我也省心”。 推门进来的小侯听见他这么说尴尬道:“主任你就老寒颤我”。 钟姓女人也苦笑一声,似乎对庄贤的不见外已经习以为常。 庄贤瞪他一眼,道:“我告诉你小候,就算办公室老家伙天天跟亲的跟兄弟一样你都是我的人,别给我整幺蛾子”。 候大秘书低眉顺眼连连点头:“我哪敢啊”。 所有人被平时严谨的他怪异表情逗的哄堂大笑。 一场饭到结尾气氛甚欢,特别是对陆蒙临来说收获巨大,年轻轻分量却不轻的钟姓女人已经隐晦表态,这就是一剂最大的定心丸,最关键的是还获知了庄贤的真脾性,有野心的政治家,不缺乏手腕和魄力,只要混熟了就是根不错的保护好人。 庄贤开车送名字叫钟淑真的钟主任回家,陆蒙临和候秘书送他们上车直到车子启动才转身各自拿车。 在三叉路口分手前陆蒙临拉住侯将相。 不明所以的候秘书道:“怎么?没喝够还想喝?你以为我怕你?”。 陆蒙临尴尬道:“不是,是想跟你说你今天说的那茶,我们家每年都会有一点,不多,大致在五两的样子,你要喜欢改明儿我给你带一两,这时候茶刚好新鲜”。 候将相一惊,摆手道:“不能,上次喝了你的金骏眉就已经太不好意思了,哪能还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时候王孤息已经把车开到两人跟前。 陆蒙临拉开车门,坐进去笑道:“候秘书如果这么说就太见外了,今晚吃饭的时候庄叔不是说了不客气,就这样改明给你松去,先走了”。 陆蒙临拍拍王孤息大腿。 奥迪tt扬尘而去。 在苏南底蕴其实非常不俗的候将相坐进车里久久没发动引擎,不知是醒酒还是怎么,盯着窗外发了会呆后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和陆蒙临真的因为茶而相投有了做知己的心思,还是因为陆蒙临却有他自己所言只有省副级才能享受到的顶尖毛峰的潜台词,他发了一条短信,这么写 茶叶改天我自己来拿吧,顺便聊聊。 陆蒙临打开手机看了遍短信后就直接删掉,头依在后背椅上叹了口气,喃喃道 大风落啊。 凌晨(将近五十万字的感言) 一路蹒跚走来,除去上个月有一个礼拜更的断断续续外自认为更新的还算不错,有一点我敢保证的是我写的这四十五万九千三百六十个字没一个字是灌水的,如果中间有感觉不满的地方也只能归咎于我的水平有限,绝不存在我乱码充字数,没入v,充了字数对我也半点好处都没,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入了v我也不敢灌水,每一个读者都是最珍贵的资源,往往你让别人寒了心就会如江水东去不复返,每当读者看完我的书会引发共鸣时我会很欣慰,那是因为我用我的指尖拨动了他心里面的心弦,作为一个网络写手,我认为这是最值得骄傲的事了。 这本书一路来出现过很多的身影,特别是我的三个版主,是最累最憋屈的,比做任何一本书的版主都要悲催,冲新书榜时鸽子打广告被群里管理直接t掉,砖头帮我打广告时是经常被骂,小五就开不同的小号帮我刷广告,一天一千个是什么数字?你们可以试试,很恐怖的,所以说如果我不感动,是该遭雷劈的,甚至我不忍中间叫他们别再去打广告,记忆犹新鸽子是这么说的,‘没事,我习惯了’,呵呵,好一个习惯。 然后呢就是一些读者了,最老的一批当属最后一行忧伤、传说的修罗、长白山上的狼、月到天心以及一些石青峰群里兄弟的坚持不懈,直到如今的轩云修了,再多我说不出来,不可能写个感言一个一个去找名字吧,总之这些人给予我的鼓舞,都是最关键性的动力,无论你们是走了还是一直都在默默关注,我都谢谢你们。 现实生活中不自负的说我算是个有点小能力的人,月薪最高记录是16000,一般都保持在5000左右,除非换了新的工作环境前期可能不那么给力,平常都不怎么会低,说这些不是想跟你们说我有多牛多牛叉,而是想告诉你们,除非我成神了,否则写书每个月几百快钱对我来说根本是可有可无。大家还记得上个月我一直连续出差吧?有一次是断更了一天,第二天本来老总还想让我跟他一起加班的,我没答应,他有点不高兴,我就开玩笑性质的说我写网络小说全勤能拿3000,你给我3000快钱我就留在这,老总知道后还算有点良知,放我去了网吧,然后那天我码了章四千字大章,很仓促的,文字上没作什么大的修饰,只管把故事阐述出来,可码完之后就松了口气,我认为这是我尽最大努力对你们的交代,毕竟生活很难,在苏州买房并不是一件轻巧活,不拼命,我只会跟理想背道而驰越来越远。 其实这些东西不该拿出来说的,但今天看到轩云修的那条忿忿不平的留言,一瞬间眼睛微涩,有感而发就写出来了,毕竟,能够在有一天能够有一个读者去心疼你,我很幸运了,即使是他今天看我的书明天就不看了都很难能可贵。 以上的算是跟你们的一次交流吧,可以看到是最好,看不到明天新章节传上来了也省的烦心,接下来谈这本《跋扈》。 开局时步履艰辛,很多人都说过《跋扈》框架太大,这句话不假的,现在我自己码起来才发现有多难驾驭,光谈如今出现的角色就斑驳陆离到让人头疼,小小年纪就已然有女王风范的李苍苔,准女神宋仕芙,纯洁无瑕的陶瓷,天子号花旦大红衣,北京牛轰轰太子党,上海九千岁等等等,这些和主角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他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故事,从侧面将他们的故事代入情节这个难度不亚于初中时期叫我背一大窜英文单词,有时甚至棘手到想要砸电脑,这个也就算了,我自己还非要折腾自己要写什么有一点真正营养的东西,比如股票啊,地产啊,汇率与黄金啊,这些东西都是我比较关注的,也是我认为作为21世纪人类应当去了解一点的东西,所以我就写了,每每写到时都是跟自己战斗,也算是自己找罪受吧,为啥不写点意淫的东西呢,在大学可以装逼的东西太多了,可我偏偏跳过大学直接不读了搞起了地产,还要让主角玩一次白眼狼勾当,唏嘘感慨。。。。。。 五十万不到写太多感言我写不出来,词穷了,现在是凌晨四点二十八,困了,就先写到这里。 最后还要搬弄起曾经说过的这么一句话,《跋扈》,它写的不仅仅是主角的故事,而是所有至关重要配角的人生百态,陆蒙临的路有多跌宕起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他要踩下无数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枭雄后,再跟他不可一世的老子陆宋来个巅峰之战,而且结局是喜绝不是悲。 《跋扈》,它就是一本结局喜剧的悲剧! 感谢坚持到今天的你们,鞠躬! 第一百四十八章 弧度 今天可能是一章,因为接下来是一个转折难度比较大,这一章小悬念先送给你们。 项目的认筹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可谓一场金财的掠夺战争即将拉开维护,在这最关键的灵魂人物却带着一众人满苏州城逛,主要目的地都是一些园林,例如苏州园林无冕之王拙政园得天独厚好假山好水的虎丘都没放过,从早上八点就开始,因为前晚陆蒙临不知不绝陷进了股海神奇又充满危险的浪潮中而通宵,加上昨晚敲定了在他脑海里算是纷繁业障的项目宣传和政府扶持事宜,一快大石头也终于落下,所以他昨晚睡的格外香,睡眠质量自然而然大大提升,他是爽了,有力气不要劲的逛一天,跟在他后面的冯真伟和贾玉就作孽了,这两孩子最烦的就是没事在外面晃悠,可以说是标准的宅男,最多区别就是冯真伟以前宅在自家旁人目测下该有5000万往上跑的豪宅里,而贾玉宅的就是充斥各种气味的网吧了。 夕阳西下,几人从曾经被晋朝《闲居赋》描述说‘筑室种树,逍遥自得。灌园鬻蔬,以供朝夕之膳。此亦拙者之为政也’的拙政园出来,陆蒙临似乎还回味于中圆内的千条红鲤争前恐后拥簇舞蹈的奇观,站在门口竟老态龙钟眯起眼凝视红透天的夕阳,心想只要不让他带根鱼竿来钓鱼那下次就能带小苔苔也来耍耍,毕竟有美景有品质不错的香烟外再有个美人,就更锦上添花了。 冯真伟回过头看看排成长龙要出来的游客,再瞧瞧一时半会不打算走的陆蒙临,郁闷到一额头冷汗,给身后一位化妆浓到掉粉的导游说了句不好意思,他戳戳前面这家伙,怒道:“你以后这在你家啊,就算我们留下来陪你那我们不走还不打算给别人走?”。 陆蒙临一愣,回过头来瞄了眼人头攒动的出口脸一红,尴尬道:“废你妹的话,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我只是想站一会晒晒太阳,这就走”。 冯真伟跟着他走下台阶,跟先出来的王孤息回合后嘀咕道:“扯淡不是你这么扯的,现在都快六点了,还晒太阳,全地球就你晒太阳在晚上晒,把月亮当太阳,色盲”。 陆蒙临脸一黑,转过头把头搭在看他过来就一脸防备的冯真伟胳膊上,手不知不觉攀上了他的肋骨,迅速大拇指和食指并拢呈圆形状扣住他,冷笑道:“你抬头看看天上红红的东西是什么玩意?”。 冯真伟顿时感觉到锁骨处万箭钻心的疼,龇牙咧嘴道:“你轻点,轻点,快断了,靠。。”。 陆蒙临稍稍松了点跟同龄人相比力气大到让人发指的手,仍旧语气不善:“回答我,那是什么”。 冯真伟白他一眼,盯着太阳道:“那是太阳,你火星来的吧?不对啊,火星来的也应该认得太阳才是”。 陆蒙临嘿嘿阴笑,道:“你那会说谁是色盲?”。 冯真伟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遭来的报复,差点悔青了肠子,这家伙他是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不对,是骂的过打不过,骂赢了要挨打,所以不敢骂,那还是打不过也骂不过,他见风使舵速度快的很,连忙打个了哈哈:“说我自己,我小时候老分不清太阳跟月亮谁是太阳谁是月亮,刚刚听你那么说就有感而发,呵,呵呵”。 王家三兄弟和贾玉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这哥们太有才了,看那斯可怜巴巴的表情,简直搞笑恒古第一人啊。 王孤息笑到肚子抽筋,哽咽道:“蒙临,咱还是先找个地方吃饭吧,都快要饿死了,今天就先放他一马,下次如果再犯不等你揍他我先把他扔到太湖去”。 一旁欲哭无泪的冯真伟见有转机立马来了精神,连忙附和:“对对,先吃饭,就这附近有个新开的味庄,听说味道应了名字,很不错很地道,关键还是价格便宜,经常有优惠大酬宾,走过路过千万不能错过”。 原本走出老远想放过他一马的陆蒙临折回来,逮住就是一顿爆踹,完事了揪着他衣领狰狞道:“你丫一天不耍宝要死啊?”。 这时王孤息就是眼观鼻鼻观心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这上自作孽,自然就不可活了。王甲龙和王礼士假装走到一小滩旁,王甲龙道哥,这是什么?王礼士白他一眼,没好气道鞭子,是农村里抽驴用的,不知怎地这里怎么会有。 说者无意闻者有心,冯真伟怪叫声撒开脚丫子跑了,边跑边喊我先去订位置,太晚就抢不到鸟。 陆蒙临倒没真的想要跑上去把他摁倒在地再来一遍,而是嘴角勾起很单纯的微笑。 王孤息瞥他一眼,把手枕在后脑上叹道:“这孩子能做朋友啊”。 陆蒙临哑然一笑,道:“能做兄弟”。 王孤息撇撇嘴,阅人阅事什么杂七杂八都见过的他没表态,但沉默大致就是承认了。 此时正是吃饭人声鼎沸的时候,找到了冯真伟口中的味庄里面已经人山人海,在左边靠窗的位置却单独坐着一个人,陆蒙临稍微看一眼就知道是活宝冯真伟,也讶异他怎么拿到的位置,带着几个人走过去直接坐下,几个人在冯真伟刻意留下的单子上补了几道菜。 因为客多,所以菜来的比较慢,老半天也不见一道菜上来,无聊下陆蒙临就问冯真伟能不能透露点冯家财团在房间产上留下的一些丰碑试建筑。 冯真伟自认为是一个小鼻子小眼睛的小人物,只要你陆大少不计前嫌什么事都好商量,想也没想开口道上海外滩有一座呈四角形状的摩天大楼就是冯氏名下德康与摩根士丹利联手打造的,一楼到五楼是综合购物中心,往上都是办公楼,里面有很多世界排的上号的企业坐镇,全部拖出来的话阵容近乎豪华和壮观,当初为了打响品牌德康是花了大力气的,光是一到五楼的招商就填进不少票子,更别说拉拢那些国际大鳄入驻办事。 陆蒙临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种项目不可能是他目前能负荷下来了,苦笑道:“我就叫你随便说个,没必要拿大家伙来吓我吧,我这人胆小,就光一个‘苏州国际环球中心’就已经让我几乎白了头发,要把那种规模的项目给我,那还不压力到我要精神分裂才怪”。 冯真伟似乎对他的话有些不以为然,道:“其实关键还是没门路,如果真要把国外一些投行的路子摸清楚了,再大的项目也能啃的下来,他们地钞票简直就不当钱用的,动不动就甩个几亿几十亿,眼眨都不眨,不过人家只要肯砸钱就证明项目肯定有搞头,不然他们养的那些顶尖市场分析是吃屎的啊?咱们以后有钱了也有照这个模式走下去,能触类旁通激活其他领域投资的”。 王孤息听闻平时吊儿郎当的小子滔滔不绝说出这么一大窜,不竟有些刮目相看。 冯真伟注意到王哥的异样,白他一眼继续道:“你应该知道在国外往往一个商界的弄潮儿背后都拥有一个强有力的财团做后盾的,就好比曾经依附罗斯才尔德塞米欧也就是著名的老布雷施劳德在柏林银行中的脱颖而出,那时候他就是靠拿罗斯才尔德家族的佣金过生活,还不是赚了个饱,别人眼红都来不及”。 陆蒙临笑道:“这话是不假,可十九世纪兵强马壮到影响整个欧洲经济的罗斯才尔德家族已经没有了,如今的金钱圈哪有这么牛~b的执牛耳者,不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倒是可以考虑让别人给我卖命,当一回中国版罗斯才尔德”。 冯真伟撇撇嘴,想说一句现在是大晚上别做白日梦没敢说出口,临到最边转移话锋道:“你怎么突然又决定认筹了,不是说担心资金链链接不上吗?我觉得你说的在理啊,而且照洪涌说的风险的确太大,毕竟前面没哪家地产公司有这个个先例”。 陆蒙临沉默了一下,发现这桌的菜好象有一个已经好了,道:“后来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可行的,只要认筹时把规则注明,我想没能力短时间内筹到大比资金的投资客也不会以身犯险,对于普通家庭来说,上百万毕竟不是小数目,我们规划的柜台是商铺可都是大面积,针对的就是高端投资人群”。 冯真伟皱眉,忧心道:“万一到时候有个别人出了差错呢?”。 陆蒙临盯着端菜上来的服务员视线转移过来道:“真是极个别的话把钱退给他也无所谓,毕竟我们不可能做到项目结束,我只管前面一个半月的口碑,后面的即使是泄露了风声也和我风马你不相及的”。 冯真伟点点头道:“这样也没什么大关系,听你的”。 等服务员摆好第一道菜后后来的菜就全部接踵而来,原来这里是一桌一桌上的,看来味庄的厨房是真的不小,味道也还不错,对得起味这个字,各人算是吃的不亦乐乎。 陆蒙临夹快东坡肉放到最里刚咀嚼两下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打开来一看是消停很长一段时间的赵子昂发的,原本心情不错的陆蒙临以为赵子昂又发骚嚷嚷要来苏州玩,本想回信息时调侃他几句,可等他打开信息后那张笑脸就阴沉下来。 和陆蒙临朝夕相伴多年的王孤息第一个发觉不对,问道怎么了? 陆蒙临阴霾张脸把手机递给冯真伟。 活宝好奇的看了眼短信,一惊一乍跳了起来,脸部肌肉抽搐,显的略微狰狞,他怒骂道娘西批,谁敢欺负我嫂子? 陆蒙临忽视周围传递过来夹杂讶异和不满的眼神,起身直接把他从位置上拽出来,边走边道高速上你最多能开到多少码? 冯真伟龇牙咧嘴道210没问题。 陆蒙临嘴角勾起,弧度相比那晚放手一搏掏出洪涌还要阴冷刻薄。 ps:我码东西喜欢势如破竹,如果今天因为卡住了只一章,明天就一定是三章或四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幼虎 首先祝大家中秋佳节快乐!!!第一章奉上! 除非是吃软饭习惯了的小白脸,否则任何一个男人对于自己女人的安危肯定是全部揽下视为己任的,特别是从小就没了母亲的陆蒙临,打小就告诫自个将来一定得多疼自己女人,如果让他选择老婆怀孕生完小孩就要去世,那他肯定毫不犹豫断了老陆家的根也要努力和爱人白头偕老,全中国那么多姓陆的,根本不缺他一家,既然能够把后根都排在女人后面,可见对于自己的女人陆蒙临有多护犊子。 赵子昂发来的短信内容是陶瓷被陌生人盯上,在上海来说是比他还要高一个档次的纨绔,后台通天,因为不知道陶瓷背后根深蒂固上海的势力突然肆意妄为,放学时强拉着陶瓷上了车,目前去向还在核查,一定尽快找到,大哥你快来!!!!!! 后面这几个醒目的感叹号就证实了事情的危机度,陆蒙临当时看到就怒火冲天,心里格外难受,恨不得扒了不知是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蛋的皮,这才有了饭局才刚开始就把王孤息等人丢下的局面。 冯真伟曾经也玩过改装车,高速上最高记录飙到过220,那是被激红了眼玩命的情况下实现的,到后来他就一直没敢这么玩过,当时的轮胎发飘车子略微飘一直都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目前在苏沪高速上以均速度210行驶奥迪tt的冯真伟一头冷汗,一旁的陆蒙临时不时泛着阴冷气息说一句快一点,这辆车一路上都被警示排警告过很多次请不要超速,也提过了多少次牌照沪xxxx已经超速多少次,被陆蒙临态度强硬的催命下还不敢减速,一直穿插在川流不息的车来车往间,精神保持高度集中,这速度,哪怕出了一点差错两人也要一命呜呼。 人家玩车的人不怕车子太快,坐车的人总是提醒吊胆,陆蒙临望着被极速下的tt冲撞的前方,百米间距也是眨眼间一晃而过,却不如冯真伟这个驾驶员一样的紧张,表情平静甚至肃穆,平放在下面的两手攥仅的拳头把关节处勒的苍白。 在超过前面一辆体格巨大的长车后前面一公里内没有任何车辆,冯真伟抽空瞥了眼陆蒙临,双手紧握方向盘道:“蒙临,别紧张,陶瓷爷爷在上海能算的上是前三甲老人了,不见得对方就真的敢对她怎么样,可能不知道她的家世背景是小,我怕是来了次挟天子令诸侯来针对你,到时候可别乱了阵脚,你现在身份很敏感,关系到太多人的利益,你想想有什么人可能会在这时候对你下手,毕竟见不得光的势力在马尾辫的阴影下暂时还不太会敢对你怎么样的,那只有白道上的人了”。 陆蒙临牵扯嘴角,眼前出现陶瓷活泼俏皮的朝自己吐着舌条的画面,苦笑道:“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冯真伟语塞,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太多祸事连连,已经被折腾的凭临不耐烦的边缘,终于忍不咬着牙猛捶了下方向盘,顿时汽笛大作,在这一段车辆极少的路上格外嘹亮,他咒骂道:“妈的,那会是谁,操,我们怎么就这么背时,才消停两天就又出了事,这一次还更阴险,直接把矛头指向了一个女人”。 这时诺基亚响起,陆蒙临翻出手机看了眼是赵子昂的,接起电话首先开口道:“在哪里,是什么人,什么背景,具体是有预谋还是纯粹的纨绔行径”。 电话那头的赵子昂显然是在追踪中,不敢大声说话,轻轻传来:“查到了,是王中,他大伯是经济委办公室副主任,有实权,年纪六十三,膝下无儿无女,一直视王中为亲骨肉,这家伙就是一直在他人脉网广泛的大伯庇护下一直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你们在苏州的事我有些耳闻,所以不敢肯定他是一时被色字冲昏了头还是有计划的行事,现在时间段太敏感,所以目前我只能想办法把这个消息隐晦的传递到陶瓷家里,至于能有多快我不知道,你还是赶紧来的好”。 陆蒙临眯起眼,点根烟抽了一口:“你现在吊在他们尾巴上呢?”。 赵子昂对他的地方性语言一时没会意,想通后赶忙道:“是的,现在我在车里,他们把车停在青浦区的一个锦江之星门口,陶瓷没被带下车,有几个人在下面守着,王中应该是。。。”。 听到锦江之星这个关键词陆蒙临脸色阴沉,道:“你能供给我的资源有多少?”。 把头缩在车门下面而遮挡住他人视线的赵子昂轻声道:“刚刚我已经联系上以前高中时代的几个哥们,都是经常一起打架闹事的好手,不过人不多,就十来个,不知道能不能应付的来,不过陆哥你放心,在你来之前我就是被打残了也给你拖住,绝不会让嫂子被他们害了”。 陆蒙临声音沙哑道:“谢谢,四十分钟后到”。 赵子昂语调又摆低了几分,回道:“可以,我先挂了,离他们不远,如果被发现就不好了,最不济也要打草惊蛇”。 陆蒙临直接挂了电话,看到前方有一处服务区,转过头盯对冯真伟说:“到服务区停一下,换个位置我来开”。 冯真伟捏了把尽是汗的手心点点头。 把车停进服务区,冯真伟直接翻到了后排座位,陆蒙临直接在车内移到了驾驶室上,没做停留就踩下忧闷。 冯真伟紧紧抓住车顶上的手把,此时正是吃饭的高峰期,所以停在服务区的车辆极多,陆蒙临驾驶的tt一开始就不顾停在服务区的车和人,气势汹汹,码表往上猛弹,就这么穿插在服务区大大小小的车辆间直接奔向高速。 上了高速的tt一发不可收拾,直接飙到220,一刹那就超了数十辆的车。 掌控方向盘和油门的陆蒙临盯前方,眼神平静毫无波澜,与奥迪的轰鸣声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冯真伟闭着眼权衡利弊到了上海要不要联系一下在商界翻云覆雨的父亲,睁开眼后又从前面的后视镜看了眼陆蒙临的脸部表情,莫名其妙联想到未曾见过的陆王爷,脑海里猛然迸出一句话 幼虎小试牛刀,微浪起。 第一百五十章 抢人 第二章送上。一直再追看本书的朋友,即使你是手机党也麻烦你收藏一下吧。 赵子昂活这么大干过很多坏事,初中时就开始调戏小妹,高中时期打架斗殴,成绩一直走在上游,却不是出类拔萃的那种,就算是上了复旦也是家里花了不少钱才进去的,加上长的又是小白脸皮囊,没干过一件出彩的事,就被他在金融圈有一定话语权的父亲说做是成不了气候的魑魅魍魉,恨不得撵他出家门。他那护犊子的妈是对他娇惯的不得了,身体一有个风吹草动就大动干戈,纯粹养的不是儿子而是小祖宗,没钱花了是吧,来,妈这里有几万快私房钱,你先花着,等下个月私房钱出来了妈在给你,就这么一个四十多岁整日衣着华丽的女强人,再优秀她也终归败给了他的儿子。 赵子昂,今年二十岁出头,十六岁前自称不成气候想要安于现状过完安逸一生的败家子,没什么大理想和野心,终日徘徊在学校酒吧家里的豪宅四点一线,节假日喜欢和一些驴友自驾旅游,曾经最高记录是几个人从上海奔驰到东北大兴安岭一带,风尘仆仆下草草玩了几天又奔回来,从那以后他就再没自驾出去游山玩水过,跟朋友们诉苦说那不是人干的活,明天要开将近十个小时的车,一天还都到不了,这不是,自驾游就改成了酒吧一类的会所,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场所呢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有官二代有灰二代,唯独没有黑二代,即使你含糊其实游离在灰黑之间他都有兴许跟你喝上一杯,不过到了结束后第二天还是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期间不是没有女孩子想要倒贴,可他就是始终坐怀不乱,喝酒归喝酒,要跟我去开房,可以的,你是处女不?不是的话那我就再降一个档次,你先去医院做个体检,特别是下身给我好好查,如果没问题第二天再来找我,我可以考虑一下,这中间还真有人去做过,可第二天去了就找不到他人了,一打听原来那哥们是朋友过生日来玩一次,他其实不是这个区的,是另外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区的。 赵子昂,自己说自己虽然时常干些偷鸡摸狗的小勾当却没大坏心眼的人,真正要饭的老人和孩子他会慷慨解囊,只要出手就不会低于一个大团结,当然,如果你是专门靠这法子赚钱的,不好意思,钱没有,我可以羞辱你一顿,直到你灰溜溜的不敢来这条街的程度。赵子昂他就是个矛盾综合体,很讨朋友们喜欢又很讨陌生人讨厌,时而蛮狠无理的张扬跋扈,时而又善解人意为朋友两肋插刀。 赵子昂,十八岁后渐渐成熟,不再幼稚的认为只要混到毕业任家里安排找个不错的工作,再平静过一辈子就是精彩的人生,他开始隐隐有想要与人生下一盘棋的野心,张罗属于自己有潜力的人脉关系,郑重其事关注各个日薄西山和正当壮年的企业和行业,让视他为无药可救的败类的父亲刮目相看,开始重视起儿子无形中的蜕变和成长,这就繁衍出了和揍他的陆蒙临短暂交集后持续联系的事情,有他父亲的首肯,一个其实并不合格的负担生就有了底气和耐心。可即使他已经从良了习惯却仍旧没改,依旧喜欢去酒吧或私人会所,只不过喝的酒从让人畅快淋漓的啤酒换成各个极富盛名酒庄流出的红酒,身边的人也从以前占大部门比例的玩友变成了大多被自己家族刻意培养的潜力股或有潜力飞长枝头的凤凰男,相处的人和事的改变,也让他自己本来产生了质的变化,一路节节高升到如今在亲戚家的公司实习。 赵子昂,终于洗掉了大人们眼里没长进后生的形象。 他心里对陆蒙临定义的位置很模糊,连自己都不晓得是因为陆蒙临让人仰视的父亲,还是小小年纪就张罗起一个引导一个二线城市一个区消费导向的庞然项目的陆蒙临本身,他就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想要混进那个狭小的圈子,所以今天他也莫名其妙的窝在停靠在锦江之星脚下的车里,搞笑的是竟为了一个女人。 对手很强大,在真正证实到消息后他一开始还有些动摇,可是那一幕陆蒙临留在他脑海里的‘来苏州一起吃肉’又让他咬牙坚持下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打破了就太可惜了,咬咬牙就打定了主意大不了输了后脱掉一层批,不至于让他们家伤筋动骨,这才敢破釜沉舟。 王家小太子王中到锦江之星里面大概要有三十分钟了还没出来,赵子昂因为顾忌开发动机怕引人注目差点没被憋死,这热就不说了还闷人,又稍微等了一会王中还没出来倒是他的朋友陆陆续续都赶来了,那些个车他都认得,都是高中时期小纨绔们的坐骑,大多都是到了大学之后换的车,有放在城市里不搭调的悍马,有中庸的奔驰e系列,也有貌不惊人的帕萨特,都很默契的停靠在锦江之星,也不打开车门,只和赵子昂保持手机短信联系。 第四十分钟王中终于现身,长的有几分人模狗样,但可能是因为混迹多了就有一股匪气,他一出大门看到马路上凭空多了这么多整齐车辆不禁皱了下眉,他在上海跋扈了这么多年根本没遇到过什么铁板子,曾经有一次最棘手的浙江人还灰头土脸滚回了浙江,连在上海的生意都没来得及收拾。 有家里给他摆平的无数战绩做后盾,所以他也没大在意这些车,自负如果有突发情况也完全可以摆的平。 他走到车旁轻笑一声,看着被弄晕掉的美女下身不禁有了感觉,本来今天俘获的这妞是他一江苏朋友的主意,好奇下他就真去踩了下点,一见之下就真中意了,这是从来都没吃过的类型,所以觉得格外新鲜,不像玩其他女人一样没趣,战意盎然,幻想把这妞放倒在大床上使劲蹂躏,还准备好了很多情趣道具,下定决心要让她纯情女变成豪放女,在兴头上的他只顾着接下来的好戏,却忘了中国有句古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王哥,今天怎么转性了?喜欢玩清纯美眉拉?”守在车旁一个长相不俗的潮男接过王中抛过来的烟献媚笑道,读书只读到高三就和学生生涯无缘的他生长在一个生活最底层的工薪家庭,父母待遇都不高,所以儿子成绩不好也不高兴花钱让他去读野鸡大学,读书来又没用读了有什么意思,索性就直接辍学在家呆着,你不学好不上班也不给你钱花,总有一天把你逼上正途,殊不知两位含辛茹苦的可怜父母算是想错了,他依旧我行我素整天在外面晃荡,很老实的不向他们要钱,也恶不死,抽的烟比他老子的还要好,这中间的坑坑洼洼后还没饿死无非就是这位同龄人赏的饭吃。 “人嘛,不能太单一,要我整天对着那些只懂得在床上取悦你的骚娘们我早就腻了,今天换一个我来取悦她,应该很有成就感”王中瞥了一眼自己花钱养着的草包,转过头眼神轻蔑,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其实他哪把他当人看,纯粹的就是一条狗,你没钱用我给你钱,没女人给你钱去泡去嫖,总之只要是跟钱有关联的东西都不叫事,但也别朝我张开血盆大口,平时小钱是有的,大钱肯定没有,还有,我小钱也是钱,不可能跟你非亲非故白给你钱花,那么就这样,我干坏事的时候你为虎作伥,这不,为了一时间的挥霍就做起了狗腿子。 “不上去?”头发用定型胶打理的油光满面的潮男低眉顺眼问道,在他的理念里早就等不及把这个平时肯定是装的无限纯洁美好的娘们拖上床了,哪能等的了现在。 “等高哥来了再去”王中邪笑道。 “今天节目花样多哇王哥,嘿嘿”擅长于溜须拍马潮男立马会意,他岂能不知道王中的小名,恶趣味让人发指,喜欢玩三p,而且必须是两男一女,绝不玩一男两女,他都怀疑王中是中看不中用,但这是万万不会说出口地,这年头愿意做狗腿子的人大有人在,但愿意花钱养狗腿子的人就少的可怜了,这个社会人愈发精明,大多都不愿意养一些只徒有其表其实没内容的瘪三了,所以要想要找到这么个金主,不容易啊。 一辆宝马760飞驰而来,直接刹车到他们的车旁,王中扔掉烟头打开宝马车门,里面钻出来一个人高马大的胖子,一米八五的个人120公斤的体重,一旁的狗腿子看到心里冒冷汗,嘀咕这高哥鸡~巴好使吗? 王中哪能料想到眼前小人物的心思,转过头朝他淡淡道:“再精彩也没你的份,帮我看好车子”。 刚刚还暗暗腹诽的狗腿子潮男连忙点头哈腰算答应,那表情动作简直太天衣无缝了。 王中和胖子高哥寒颤几句架起昏睡中的陶瓷,之前在锦江之星的几个人也出来做掩护,几个人饶到后门进去。 扔掉烟头,忽然感觉有点冷,幻想也能插上一脚的狗腿子只能被留在下面孤零零的对着车,格外悲凉。 赵子昂等王中等人身影全部淹没在大门后连忙点根烟,狠狠抽几口后也不怕把车垫烧快就扔在了脚下,兴许是被散不出去的烟雾呛到,又兴许是王中拉来的体形巨大到和陶瓷娇小身躯形成了巨大落差,他双眼通红掏出手机来了个群发,内容都一致是三个字‘抢人’。 第一百五十一章 小虎上山 第一章3691个字,还不不加到4000了。洗个澡继续码第二章。 赵子昂打架是个不会拿捏技巧的人,当看到这几个人旁若无人扶着陶瓷将要进屋的那一刻就愤怒了,歇斯底里奔跑过去借着惯性飞起一脚,纵使‘高哥’有240斤的重量也在不留神下载倒在地,头砸到门板上后窝在地上捂着头,王中被打的措手不及,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疑惑刚刚跟经理不是还通过气,怎么生出了事端。赵子昂可不管他,掏出怀里短短一截袖珍木棍,转过头狰狞盯着后面的同伴,怒道现在不打等着被人踩?都他~妈~上啊,说完转过头马不停蹄一棍子照面王中头上砸去,他手上这东西份量不重,不会出现什么脑出血重度脑震荡,所以他愈发敢下手,胳膊甩飞了,哪有半天被陆蒙临抽的不敢还手的模样,简直就换了个人,典型的小地痞。 赵子昂可就爽了,温习了下曾经高中时期放~荡形骸日子才干的事,边打边骂口不择言,发泄自大学以后墨守成规做好学生憋出来的怨气,好不畅快。一时间没注意到被砸到失去重心倒在地上的王中就作孽了,抱着口啊啊直叫,尼玛被这小棍揍了的确不会揍出事来,可他也是肉长的,不可能没半点知觉,这不,倒不用担心下辈子做脑瘫了,就顾着挨疼了,心里面哭爹喊娘念叨呆会完事了铁定一头包了,晚上还约了吊了好久才有松动的富二代mm,身材和脸蛋都是出类拔萃的,都这样了还怎么落实,暴遣天物啊。 双方愣神的片刻,赵子昂找来狐朋狗友被他今天爆发出来的勇猛怔了下,在他咆哮后才反应过来,高中时期就经常打架斗殴他们当然不会陌生揍人,现在连那时候最喜欢最后一个上的小赵都一马当先了,他们再光看不动就太说不过去了,开始都争先恐后挨个扑上王中这边的几个瘪三,顿时走狼传来一阵阵狼嚎。 赵子昂一派七个人,王中一派5个人,巨‘高’一个算两个才六个,同龄人人数上的优势再稍微加点泼辣的狠劲局势就渐渐明了,因为赵子昂在他们来之前发了话,不来的不是兄弟,以后大马路上见到头甩一边视而不见,叫我爹都没用,当然,如果来了可以,证明以前高中留下的感情并不是别人所说的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的没正经,这兄弟肯定比以前更铁,同舟共济也没了顾忌,不过也别担心打出了事会被家里老头扣零花钱,一切责任我扛了。这帮平时唯恐天下不乱的犊子被他的豪言壮语说到这种地步,就算是想从良也不能从良了,索性不用自己扛,也就来了,当真打起来乖乖个龙滴东,爽的一塌糊涂,这就往死里打了被,手里面没东西不代表就不能打架了嘛。 赵子昂再解决完王中确定他暂时没战力后气喘吁吁,本来想转过头看看这边是什么状况,不能就自己先发制人成了这帮狗日的掉链子了,那最后还得变猪头回家跟老爹解释,当他担心的同时看到眼前巨‘高’被两人摁在地上猛砸脸的时候赵子昂膛目结舌,一骨碌站起来跳脚大骂:“操你娘别往眼睛上弄,瞎了就大发了,你们真以为老子扛就能为所欲为拉,他那满脸肥肉你们给老子揍他满连淤青就行了,整个屁的眼睛的,还打,打打打,打你妹啊,超子,我日你仙人板板,住手!正主还没来呢,你也留事给别人干,东北人都跟你一样缺心眼儿啊?”。 在他骂人耀武扬威的时候王中不声不响从他背后站起来,眼睛上有一屡新鲜红艳的血从脸上留下,显的格外诡异,他眯着肿起的眼摸索起被赵子昂丢掉的家伙,颤颤巍巍举起手。 被赵子昂骂醒的超子看看胯下的巨‘高’咧咧嘴,心叹这人怎么被揍的这么惨,谁这么缺德,心里面在给自己掩耳盗铃的同时他抬起头,原本是想要跟小赵同志道个歉自己不该下手这么重。赵子昂白他一眼,因为顾忌走廊上估计有摄像头,准备说把人都拖进去再说,可他发现原本自己预料中要开脱罪名的超子话倒没说出来却大吼一声向自己扑过来,以为这家伙抽风就下意识闪到一边想要让开,却迅雷不及掩耳下突然发现自己肩膀生疼,是被东西重击的那种火辣辣。 在东北是很忌讳小人伎俩的,大部门老爷们都大大咧咧,偶尔几个学南方人玩阴阳怪气的另类都是被人不待见的,被赵子昂拉来的超子就是土成土长的东北爷们,父亲是一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性子却不温和,想当初一个外地商人来他们那收牛羊皮出低价就被脾气火爆的老子给海揍一顿,就算说话顶管用的村长出面都没一点情面可讲,可见遗传了他父亲一言不合就枕戈待旦的超子就更不是好料水,仗着身子骨扎实一跃过赵子昂把好不容易爬起来的王中压在地上,暴躁操着东北腔调大骂一句‘偷袭的小b赤佬’后拳头如雨点飞坠,整张脸管你是眼睛还是鼻子,只要能受力的地方一该不放过,东北人的豪迈不只是体现在大碗喝酒上面的,挥拳头也一样不落下风。 隐隐猜到这帮人跟自己掳回来的清纯小妞有关系,张扬惯了的王中本来心里就火,现在又近乎被侮辱的被人骑在身上拳脚交加,都快被整疯了,一直以来的高傲和横行霸道被人活活扒了去,感觉就像被人摁在床上玩爆菊,愤怒和耻辱程度无以复加的王中趁正揍自己这小子落下拳头抽回去的那一刻,忍住了疼一把把他推开,跌跌撞撞想要从另一头跑头,哪还管身后几个兄弟的死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因为超子不顾自己安危救下赵子昂另外对付王中朋友的几个人如红了眼睛,都不要命的拼了起来,抱着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的心理,昏头红眼后的不要命起到了作用,势如破竹下就拿下被他们吓破胆的牛头马面。 赵子昂揉揉胳膊,猛拍超子后脑,怒道:“这b养的跑了!”。 超子是死要面子的,这家伙跑了等于是当众煽了他的脸,这又被赵子昂催了下,立马像吃了春药跑向还没走十米远的王中,摁倒就又是一顿饱揍,拳头不留情不留情。 等超子将王中提着想拖死猪一样拖了回来,赵子昂歪过头吐口唾沫,龇牙咧嘴道:“都扔进房里,他不是喜欢在房里玩吗?今天老子帮他开~苞后~庭~花,保证他不虚此行”。 超子咧嘴嘿嘿阴笑,二话不说玩下身两只手一只搭在王中的上衣领上一只搭到他的一条腿上,直接靠蛮斤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此时被突如其来下偷袭的王中已经没力气去反抗了,一只脚拖在地上一只脚被提起到了房了,斜躺着的身子下是眼睛通红死死盯者赵子昂,狠不得用满清十大酷刑给他轮流玩一遍。 赵子昂瞥了眼已经被这牲畜放到床上的陶瓷,一股火气又冲上头来,再加上王中不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眼神,就爬起来毫无征兆朝他大腿上踹了一脚,力道强劲几乎没有保留。 王中包起大腿撕心裂肺大叫,他这一脚刚好踩到了那点穴脉上,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赵子昂没鸟他,歪过头朝他身边的一脸上沾有几点血迹的哥们果断道:“小杰,去开个房间,我们把这丫头抬走,等一会有人来了可能会有点血腥,让女孩子看到了容易留下阴影”。 名字叫小杰其实瘦弱不堪刚刚打架却格外灵活的青年二话不说走出门外,他和赵子昂曾经在学校搭档的次数最多,也最习惯服从赵子昂的调遣。 赵子昂关上门,端条椅子坐到满头血迹看上去狼狈不堪的王中面前,冷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交大那么大你非得挑她,你这不是找死”。 王中浪荡子归浪荡子,倒是浑身骨气,瞧他这么说不甘示弱吐了口牙龈里冒出来的血水,笑道:“小赤佬,今天你不把我弄死,老子就让你老娘跪下来给我吹萧”。 拦住又想动手解心头之恨的超子,赵子昂阴笑站起来,蓄力一脚踢在他的肚子,接着把脚搭在他的头上恨恨踩着阴冷道:“你今天能活着爬出去才是真的,别到时候就算小命保住了却丢条腿丢条胳膊的就悲剧了,那张狗嘴还是留点口德,没准等等哥就不落井下石了”。 王中知道现在要顶嘴有的苦头吃,索性闭上嘴闭上眼,你打你骂我都岿然不动,你总不能无聊到把我从这里扔下去吧? 赵子昂见他不再说话就停止了刻薄讽刺,免的说过了漏出了马脚,就得不偿失了。 tt上的导航把路线标注的事无巨细,屏幕上的五角星下是青浦青赵路城中北路开业两年的锦江之心,距离目前两人的的位置已经只有十公里路,陆蒙临脸色依旧不咸不淡,似乎只有近乎被他踩到底的油门才能从侧面描绘出他频繁的心理活动,冯真伟死死抓住车顶的扶手不敢松手,一路上的惊心动魄已经把他折磨到大汗淋漓,万一突然冒出个土方车怎么办,他不想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终于tt被陆蒙临一个摆伟刹车停在锦江之心门前的路旁,下车后陆蒙临敏锐的发现一名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正和一辆轿车旁边的某个小白脸交谈什么,看表情似乎十万火急。 等经理折身回到宾馆后,陆蒙临径直走向那辆小车。 刚钻进车里王中的狗腿子就发现不对,驾驶室旁边窗户怎么一片阴蒙蒙? 陆蒙临在他转过头的一瞬间拉开车门把长相不俗的小伙子拖出车,二话不说提着衣领一个膝撞向他腹部,力道无可匹敌,顿时这家伙就如大虾米弓在地上。 陆蒙临完事了也不抽回脚,就踩在他身上弯下身子,从背后摸索出一把匕首抵在他的喉咙,温和道:“王中开的房是几零几?”。 狗腿子只想混吃混喝混点好日子过,哪能想到半路冒出个一句话都没说就直接亮刀子的狠角色,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一次估计是踩到了硬点子,立马不敢逞强,断断续续吃力报出房号。 “真伟,看着他,不听话就弄断一条腿,我们手上也不止一条人命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陆蒙临是笑眯眯的盯着被吓破胆的狗腿子说出的这番话,更显的他不阴不阳,拿到亡命之徒之流相比倒是相得益彰几分。 冯真伟点点头,一屁股坐在狗腿子身旁,这家伙哪赶动弹,小命最重要,还是学会言听计从的好。 陆蒙临和冯真伟点头示意又瞥一眼他没作逗留,疾步走向锦江之心大堂,没坐现在还停在三楼的电梯,直接跨起脚步走楼梯,每一步都如跳跃试的跨满五个阶梯,强劲且后劲有余。 他眼神毒辣。 这叫小虎上山! 第一百五十二章 左膀右臂是也 加上这三千五今天就是7100,很不错的码字状态,也码出了我想要写的故事,当然可能手法上有欠缺,不过没办法,时间少嘛。 我爱你们,最近收藏在涨,我知道,潜水的你们不曾离弃。 冯真伟坐在颤颤巍巍胆小怕死的狗腿子旁边也不嫌地上脏,抽掉手里夹的香烟后中指一弹烟头呈一道有弧度线路坠落,他瞥了眼被他吓了一跳的小白脸,好奇心起来想要知道这家伙为什么父母给他一副人模狗样的皮囊却要跑出来当炮灰,想想又感觉自己想多了,他随口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狗腿子防备盯着他,紧张道:“胡富,古月胡,富贵的富”。 冯真伟哑然失笑,打趣道:“名字倒不错,富贵呈祥的,怎么干的事这么下作呢?强行掠拐少女?你知道这项罪定下来要多大吗?第一要判你个绑架,第二要加你个强~奸未遂,你算算这两样加起来要判你几年”。 没读过几年书的胡富当然不知道这其中厉害关系,就一纯粹的法盲,他只懂跟着王中后面在上海就不可能有多大的事,况且他是帮凶又不是主犯,不禁有些怀疑这手里眼花缭乱玩一柄匕首的哥们话里真伪比例是多少,缩缩脖子,他狐疑道:“是王中的主意,跟我没关系,我只管帮他看车的,难道看车也有罪?”。 冯真伟没理他给替他自己开脱,又点根烟眯着眼玩味道:“那丫头不是普通人,加上她家里的背景,我给你个心理准备,估计没个十来年你是别指望再看到外面的花花世界了,这是最起码的年限了,你要想再减一点,除非你家里有人能在上海白道一言九鼎,否则你就等着进小黑屋吧,哎,可是呢,等你出来了你也和这个社会脱轨了,早就个格格不入了何谈生存,好不容易养活你长大的父母老了改怎么办?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倒霉的是你父母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爱惹祸的小畜生,哎,你也别指望会把你定性成从犯了,话说到底,这年头谁拳头大理就在谁那,人家说你黑你就是黑,绝对白不了”。 冯真伟因为从小生长的家庭环境不同,整日耳濡目染身边大人们含沙射影的交际,自然真想要装~逼就能演的三分入木,近一年来又整天跟小小年纪就好象成了精的陆蒙临泡在一起,老早就对说话的拿捏有了大进步,今天他这几句话说的虽是轻描淡写,可给人的冲击力不小,特别是工薪阶层挣扎在温饱线上的胡富家庭,他自己是最清楚自己父母的能耐的,要真判了,二老也只能一夜白了头发在外面哭,想捞他?跟中五十倍大乐透几率差不多,所以他一时间就被吓遭了,怎么那女人还没大背景?之前王中怎么也没跟我说? 二十二的大老爷们一下子惊慌失措起来,他结巴道:“大哥,你这话说的是真的吗?”。 冯真伟抽口烟,淡淡道:“骗你天上掉钱给我吗?”。 胡富被他无所谓的表情弄的更心虚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竟哭了出来,呜呜呜的让人生厌,他哽咽道:“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她的,我只是想弄点零花钱所以才让王少爷使唤,如果早知道是这种结果我死也不会干啊”。 冯真伟弹弹烟灰,一张脸沉下来,刻薄尖酸道:“傻~逼一个,被人阴了吧?”。 再不懂事的二十几岁人也能听明白他这句话的潜台词了,胡富惊愕道:“你是说王少爷早就准备好干这事如果真出了乱子拿我当替死鬼?”。 冯真伟转过头,刻意摆出一副惊讶嘴脸拍拍他的头,道:“呦,小子怎么一下子开窍了?这还需要问我?用你自己的狗脑袋想想不就行了?人家凭什么没事就给你点小钱花花?你以为人人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啊?你凭你每次在他快活的时候守着车?一个守车努值这么多钱吗?”。 胡富被他的答复弄呆了,老半天不知道怎么接腔,怔怔的看着地面冯真伟丢下的烟头上枭枭升起的白烟,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时对他虽然态度一直居高临下其实生活上还是不薄的王少爷居然一直都在拿他当替死鬼,一时万念俱灰下就心灰意冷,他突然想起了家里天天守着自己回家的父母,眼泪又冒了出来,这一次是如洪水绝提一发不可收拾。 冯真伟点根烟塞进他嘴里,喃喃道:“趁现在有时间还是多抽根烟吧,到了那里面能活着走出来就不错了,也别指望将来身上没病,人说黑社会黑社会,其实监狱里啊,那是最黑的,哪天没老人虐待新人的事发生,就你们常说的爆菊爆菊,到了那里不见得就一定是传说”。 胡富抽着烟嘴唇哆嗦,坚持半天后终究忍不住嚎啕大哭,声音嘹亮,引来远出路上过路人的频频侧目,这丢人的哭法要放在平时他肯定不会这么干的,可马上天都要塌了,还要尊严有个屁用。 冯真伟又点根烟,胡富低着头可劲哭的时候嘴角勾勒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似乎感觉敲打的力度已经足够,他单刀直入平淡却又石破天惊道:“人说上帝都是有爱的有爱的,他会宽容世人所犯下的所有罪行,只要你真心想要被救赎肯定能够得到上帝的谅解,这话其实放在我们周遍也能行的通,只要你真想回头,我能保证你屁大的事都不会出”。 胡富还在旁边哭的带劲,没能听清他想什么,就含糊其辞道:“如果信上帝有用我立马就信上帝去,还能去当牧师”。 冯真伟翻个白眼,骂道:“你以为人人都能当牧师?你汉字能认识几个?还当牧师,去养牛养马好了当牧师”。 胡富擦把眼,脸上污渍班驳,他带着哭腔道:“如果养牛养马就能不坐牢,我就去养牛养马去”。 冯真伟无语,耐心被他磨光了,干净利落一如陆蒙临抽他给了这小子一个耳光,怒道:“老子就问你,你想不想坐牢”。 绝望下胡富原本想要下意识回答‘废话肯定不想了’,可稍微思维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就不可思议抬起头,几近语无伦次:“当然不想,大哥你救救我,我要走了我父母以后怎么办,我真的不想坐牢,你有办法你就救救我,我给你当牛做马,成不成,成不成”。 冯真伟最看不惯这种事到临头才会惶恐的嘴脸,嗤笑出声:“现在想起父母了,以前干什么去了?”。 早就把自己尊严自愿放在别人脚底下使劲践踏的胡富毫不犹豫起身正对着可能救得了他的同龄人面前,重重磕了几个响头,砰砰的适应很实在,能够听的出来只真用力气了,他边磕头边哭道:“大哥,求求你,救我一回,我真的不想去坐牢”。 冯真伟冷笑一声,道:“你敢不敢打官司的时候做起诉人的证人吗?敢不敢在法院发誓说出真相吗?你敢不敢揭露王中以前干过的伤天害理的事吗?如果敢就能不坐牢,这不是我救你,是你自己救你自己”。 胡富愣住,他没想到是这法子,王中的底细背景他是一清二楚的,在上海来说是准二线大少,多少有钱人家的纨绔在他手头上吃了大亏,何况是被他依附的他的家庭?他胡富就是个一穷二白的无业游民,就算侥幸躲掉了法律的制裁也讨不了在上海势力滔天的王家接下来的手段,而且王中也不一定就摆不平这件事,如果到时候还没到司马程序这一道事情就大起大落了自己率先表态不是两头都受罪。 冯真伟瞥他一眼,心里冷笑,他当然知道眼前死到临头都不知道的小子在想着,也不说话,就等着他接下来怎么答复。 短时间内复杂的心理活动让胡富好象忘了再掉猫尿,他颤颤巍巍道:“我怎么知道刚刚你说的就一定能够发生?你能不能证明给我看,我看那丫头也不像有大背景的人,她甚至连一点盛气凌人都没有,富家千金还有小姐脾气呢”。 冯真伟挑下眉,摇摇头叹口气:“原本跟你说这么多白说了,好了,就当我没说,你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我也懒的再跟你费口舌,浪费老子口水,不知好歹的东西”。 胡富是最不希望见到他这模样的,被他弄的一时间又举棋不定,连忙亡羊补牢:“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我生长在一普通家庭,怎么能玩的过王中他们那种权贵,只有被宰的份,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我才怕”。 冯真伟听他这么说又摇摇头,叹道:“前怕狼后怕虎,好了,不说了,你还是老实呆在着别动,一会他们下来了警察也到了,你跟着王中一快走吧,到时候他大摇大摆出了局子你一个人慢慢蹲,别指望你会有个伴,你呀,就是一个不值钱的泡灰”。 胡富又快被他逼哭了,道:“大哥,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你帮我想想法子,以后我给你做牛做马,真的,不糊弄你”。 早就把局势环环紧扣的冯真伟斜视他,见他一脸悲戚看着自己非常认真真诚的眼睛,扑哧一声笑场,道:“老子败给你了,给你吃颗定心丸,如果呆会王中跟没事人一样走出来带你走了,你就当我说的这些话是放屁,还可以把它当笑段子说给王中听,可反过来说到时候你和王中真的进了局子要上法庭了,你就照我说的做,完事了我给你一笔钱,不会太多,但足够你带着父母在其他二线城市买套房子隐姓埋名,我还帮你打掩护,如何?”。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胡富也不好再说什么,再想想平时王中每每都会先让自己去跟那些他看中的女人搭讪也怀疑他一直是拿自己当替死鬼,胡富咬咬牙,点头道:“大哥,就照你这么说的做,要真上了法庭,他以前干过的事我都事无巨细全部交代清楚”。 冯真伟点点头,抛给他一根烟,仰起头看着天空蔚蓝,笑道:“早这么说不就行了,害我跟你浪费这么多口舌,你一小鼻子小眼睛的小人物,我还真不把你摆心里”。 胡富因为事情的转机看到了曙光心情好了不少,惯性的拍马屁道:“那是那是”。 冯真伟突然收回视线转过头盯着他,脸色刻薄阴冷,他语调极转冷漠:“但你到时候要整幺蛾子,我保证你活不了开庭的第二天”。 胡富看着他阴沉张的脸,不知为何背心阴凉阴凉。 冯真伟,左膀右臂是也。 第一百五十三章 狐假虎威的赵子昂 往楼上爬的时候陆蒙临背后已经湿了一片,倒不是因为消耗了这么点可以忽略不计体力累的,而是担心那位心灵离纯洁如此接近的丫头真的预到什么不测,这倒不是担心她真的会被猥亵,如果在紧紧盯住的情况下赵子昂都能出这么大个纰漏,就只当开始稍微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的陆蒙临瞎了双眼,最多就是直接剁了姓王的带着王家三兄弟亡命天涯几天,暗中等待东山再起。 和陶瓷照道理正常说充其量只能算是单纯的朋友,陆蒙临能够清晰记得自己没给这孩子承诺过什么,就算是过了头的暧昧话语都是只字不提的,他这一切的心如磐石归功于沈阳李苍苔在他心目中的影响力,只想一辈子游荡在三千溺水只取她一飘饮的世界,但现实与想象的美好有偏勃,心理活动不在人类收放自如的范畴之内,陆蒙临也阻止不了不敢承认的微微悸动,当听说陶瓷被人强行领走了后,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宰了那个王八蛋,再把他扔到他家大人面前,扇他父母两个耳光,让他们教子不严。 到了通往目的地门派好楼层的走廊,陆蒙临深呼吸,原本的烦躁好象消失殆尽,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房间步伐沉稳,哪有半点遇到大事的慌乱和不安表现,就跟到外地旅游开了个宾馆玩够了回宾馆睡觉一个模样。 赵子昂看到出现在被敞开的房间外的陆蒙临松了口气,溜须拍马跑过来笑道:“陆哥,你总算来了,这王八犊子被我擒住了,还有他几个合伙人,都一个个是眼睛张屁股上的东西,不拉屎的时候眼睛一闭就是个瞎子”。 陆蒙临瞥了眼地上被七七八八散散落落捆起来的年轻人,最后视线停留下靠在墙上正对刚来时看到赵子昂坐的位置的青年,本应该勃然大怒的脸上没有表情,竟然直接忽视王中问道:“陶瓷在哪里?”。 赵子昂何等精灵古怪,他肯定不会相信当初抽自己就跟玩一样的陆哥会放过王中这小犊子,他伸出手递给他房拉低眉顺眼道:“在隔壁,陆哥,今天我可是完璧归赵了一回,嫂子还跟以前一样冰清玉洁,那时候她还在昏迷状态里,我抬她的时候都没敢直接用手,而是用被单裹住弄过去的”。 陆蒙临接过钥匙,点点头转身,走到房门口时停顿一下,背对着赵子昂道:“这帮人看好了,房门也关上吧,别太张扬,节外生枝了就坏了好事”。 赵子昂听到‘好事’两个字眼睛一亮,他就知道陆哥一定是睚眦必报的真小人,不可能就这么放过这小子嘛,他朝陆蒙临竖起个ok的手势道:“陆哥你放心,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别说一个大活人能跑的出来,刚刚我已经打过电话,外援正在路上,怕甚?”。 陆蒙临没心情跟他贫嘴,转身打开隔壁房门,轻手轻脚身影没入没开灯的黑夜,小心翼翼,深怕惊醒了梦中人。 “子昂,刚刚那位兄弟是谁?尼玛怎么你变成了他小弟?”超子纳闷道,在他印象中赵子昂朋友名单里应该没这位‘陆哥’才是,这才忍不住问出了声。 一众人因为那张一样年轻的脸庞出现而大惊小怪的小青年早就想要一探究竟,现在超子刚好要替他们解惑,不约而同连连同头道:“是啊是啊,子昂,那人是谁,这么牛掰?咱们帮了他这么大忙也不先说声谢谢?就这么走了?”。 赵子昂合上房门回过头白他们一眼,嘴里恶狠狠振振有词道:“不该问的别问,没好处,你们只需要知道他是比躺地上这狗日的还高好几个等级的大少就行,而且还是个脑袋比你比我都灵光上不少的大少,再多我也不清楚”。 超子一脸狐疑,喃喃道:“该不是你糊弄人呢吧?想上人家妹子就来一次英雄就美,再找个二愣子来顶泡,让地上这家伙去找他寻仇,然后你倒杯可乐点根烟笑看风云”。 因为见着吭他的主事人王中稍微清醒了些,恰巧听到几个人这段对话发现阴自己这小子的性命,又听到他被自己人嘲弄一把,不禁咧掀开眼皮透过血迹模糊看着他阴笑道:“你叫赵子昂?就父亲在工行农行都有身份的那位?不就一小小金领的倒霉孩子,你自己人不服你是应该的,要钱没大钱要权简直就渣都没有的货”。 超子在大方向上不会让人误会,听刚刚还装死的小子活过来就来这么一出挑拨离间顿时就火了,跑过去猛踹一脚,咆哮骂道:“叫你妈~了个巴子,爷爷们说话孙子什么嘴?你家大人没教你要尊老爱幼?我这么个粗人都知道是非对错,可我估摸你个整天只知道玩女人的下流胚子肯定不懂,你就是个没脑子的猪”。 赵子昂不知怎地没去计较乱说话而被人利用上的超子刚刚的失言,而是不改方才不动王中的宗旨,跑上去就几个响亮耳光子,一张白净小脸狰狞起来道:“这屋里的都是跟老子一起摸爬滚打从初中就窝在厕所一起抽烟的哥们,你想挑拨就挑拨?”。 王中想说话,结果被他一耳光又抽回去,几近变态的赵子昂狞笑道:“从现在开始你说一个字老子抽你一个耳光,看你嘴快还是老子手快”。 王中不知死活,先是憋了口气,然后毫无征兆开口道:“比老子高好几个等级的大少?哈哈,上海肯定没有吧?去北京找你?你滚回你娘胎里去吹吧”。 以超子为首的小青年近卫军怜悯的看着他,连他们这种只懂得打架吃喝泡美眉的傻子都知道赵子昂是找到了依仗才敢再出手,怎么你这看上去聪明的孩子就闹不明白。 赵子昂果然言出必行,啪啪啪啪四十个耳光,只是力道不大,不会给人冲击太大。 差不多就跟在大街上被人甩耳光侮辱的王中抬起头狠狠的盯着他,出声问的问题却让人哭笑啼非,他道:“你~他~妈多抽了老子四个耳光,我只手了36个字,你个狗日的,这也算利息?”。 赵子昂扯住他领口,近距离和他双目对视,笑道:“你以为标点符号不算字?”。 王中怔住,茫然朝着屋里几个忍俊不禁的家伙看看,猛然转过头朝他咆哮:“操你姥姥,你吭老子”。 赵子昂点根烟坐回到椅子上,怡然自得吞云吐雾起来,眯着眼盯着王中嘲讽道:“操你老娘,老子吭你怎么了?”。 那些个被赵子昂小兄弟绑起来的王中同伙闭上眼,这一幕也忒惨不忍睹了。 赵子昂瞧他那样哈哈大笑,张狂道:“想不挨嘴巴子就乖乖闭上嘴,老子知道你的底细,今天敢弄你就不怕你上门报复,话说回来,你报复你要本钱不是”。 王中果然不说话,改成试图用眼神秒杀这杀千刀的,恶狠狠地紧。 陆蒙临不知道的是他偶然扯陆宋一次虎皮竟让赵子昂因为他来了底气就更足,认为黑锅也不用自己背了,有陆王爷当靠山还怕个鸟,别说你上海二线大少,就是一线大少你也得请你爹妈出来跟人家喝个小酒事情一了百了,所以刚刚不敢干出格的事自然手到擒来,这就是赵子昂方才咄咄逼人的依仗,压根不惧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宰了你 今日5500字更新完毕,咱明天再战! 陆蒙临打开房里的灯,蹑手蹑脚走到床边,陶瓷衣服整齐躺在床上,眉头微锁,显然这丫头思维还停留在被人捂嘴的一刻,陆蒙临怜爱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指尖传来光滑温热,他仔细的凝视她,近乎肆无忌惮,这是不曾有过的认真。陆蒙临感受她脸蛋上的细腻,感叹这她肤如凝脂的白,且真的是滑~嫩无比,能算的上是顶好的皮肤了,即使是和李苍苔比也毫不逊色,关键的是五官乍看下并不出众却耐看味儿很足,就像大雪天里一只毛茸茸的白兔,惹人爱惜。 陶瓷还是适合走纯粹的可爱萌路线的,想到这里陆蒙临咧开嘴无声轻笑一声,回忆到在苏州她跟他一起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也总能引起怪蜀黍们的频频侧目,那时候她会假装很害怕的往他身边靠,就像一个找到了依仗而不怕黑夜的孩子,执著自己的信念,从头到尾都是心如磐石,即使陆蒙临委婉表态也都一如既往的坚决。 锦江之心隔音效果素来好,这是全国各地连锁酒店不曾具备素质,这时隔壁却隐隐约约传来动静,陆蒙临皱了下眉,两只手轻轻护在陶瓷耳旁,深怕佳人被一天内第二次惊着。睡梦中的小丫头皱了皱鼻子,似乎不喜欢旁人在她睡觉的时候碰她,轻微的摆了摆头试图甩掉陆蒙临粘在她耳旁的手,动作煞是可爱。陆蒙临哑然失笑,一股冲动想捏捏她小巧的鼻子,斟酌一番后终归按耐住欲望,刚好这时隔壁也风平浪静起来,他就收回手,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呆,老半天后扭头看了眼仍在酣睡的陶瓷,犹豫一下起身打开窗户,一阵凉彻心扉的风扑面而来,陆蒙临又转过头看她一眼,从烟盒里抽出支烟,因为怕把陶瓷熏到就把头伸向窗外点着,几个小时的紧张后终于能松懈一下深吸几口烟解解乏,猝不及防下尼古丁在肚子里使劲翻腾,嗓子眼巨痒,陆蒙临强忍住想要的咳嗽,脸憋的通红,等平息了过后一根烟也烧到了大半,这才又抽了起来。 陆蒙临看向那片黑土地方向,内疚徘徊心头,今晚过后,就算自己再铁石心肠也不可能有勇气和这丫头划清界限,总会存在一些不该有的旖旎暧昧,这对身在远方甚至有可能为自己和北京一帮二世祖斗法的李苍苔不公平,也对身后的陶瓷不公平,新中国成立后法律规定一夫一妻制当然不是政府的信手涂鸦,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人类对感情的真诚度和有限度去设立的,男人,你爱一个女人不难,爱两个女人恐怕就不只是吃力那么简单了,毕竟性格不一致的使然决定了人感情所能够承受的基数,过度透支也会让人麻木不仁,陆蒙临自认为不是大罗神仙,也不是处处留情的情圣,所以才不敢草率跟陶瓷去玩擦边球。 这时的陆蒙临才恍然发现,原来被他憎恶十几年的陆宋是有大可取之处的,最起码到现在他都没听说过集权势和钱势于一身的陆王爷传过什么花边绯闻,而且听说偌大个鸿基有一项不成文的规定,无论是高层还是低层干部的秘书,无一例外必须都是同性,关于这一点陆蒙临坚持不相信会是鸿基内的干部都是不近情色之人,至于理由,除了黑白灰通吃的陆王爷,谁能让他们如绵羊被驯服?所以陆蒙临现在才会认为,陆宋对他妈的感情,是绝对能够经的住任何无情岁月摧残的。 毕竟对待一份已经逝去的爱人能够执著二十年,那不是坚持,是生命中的信仰。 陆蒙临忽闻身后有些声音,转过身才一愣,陶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正站在自己身后不确认的眨巴眼睛。 陶瓷在确定是陆蒙临后那双原本灵动狡黠的眸子一瞬间湿润,不顾及现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危险,直冲冲扑到在她被人偷袭的那一刻脑海里滑过的那张脸的主人怀里,放声大哭。 陆蒙临抬起手轻轻摸她后脑勺,眼神温柔:“这一回知道全世界不全是好人了吧?上一次在苏州我出了点小差错就借机会跟你提过一次,怎么老不长记性,今天幸亏赵子昂通知的及时,否则你岂不危险?以后还听不听话?还要不要乱跟陌生人说话?”。 陶瓷现在小脑袋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惊吓和惊喜搅成一窝糨糊,只顾着把脑袋埋在他胸口使劲摇头,呜咽个不停。 陆蒙临轻拍一下她被包裹在牛仔裤下紧绷起一条弧线的臀部,问道:“现在人有没有感觉不舒服?乙醚虽然对人的生命没什么威胁可是有些人也会不适应的头晕的”。 陶瓷被他狼爪突然袭击下身躯一颤,也不敢再哭了,颤声道:“不晕,人也没有不舒服”。 陆蒙临点点头,冷不丁道:“陶瓷”。 陶瓷抬起头疑惑道:“恩?” 该拖出去杀千刀的陆蒙临咧开嘴,摆出最憨厚的架势说道:“你的屁股好有弹性,很圆很翘很有肉”。 陶瓷一愣,理解后脸刹那间红下来,一直蜿蜒到脖间都没肯停止。 陆蒙临眼神炙热,都有一股冲动干一件王中没干成的事,扒开她的外衣仔细欣赏那一抹抹滑~嫩挺翘,然后再肆意进攻城池,直到攻城拔寨到敌方完全沦陷。 陶瓷还住他腰部的手勒的愈发紧扣,从没被开发甚至被异性碰过手的她身躯颤抖的厉害,深怕这个坏人一时间冲昏了头在不适宜的时间不适宜的场所干很适宜的事。 陆蒙临盯着她的紧张,刚刚还被*吞噬眼神里的邪火一下子土崩瓦解,双手撑住她的两肩,盯着她抬起来和他四目想对的眼睛温柔道:“我出去办点事,一会过来接你,要乖乖的不要乱跑”。 陶瓷心里一下子就明白是什么,看着他欲言又止。 陆蒙临趁机又伸出手拍了下她的臀部,相比上一次力道大了许多,陶瓷连忙松手护手被侵略的部位,眼神幽怨的看着他,陆蒙临轻轻一笑,捏捏她的鼻子朝门外走去。 等门被关上,陶瓷坐在陆蒙临刚刚坐过的椅子上,盯着门外,满脸幸福洋溢。 赵子昂透过猫眼瞧到是陆蒙临连忙开门,笑道:“陆哥你来了,下面要不是我那在公安局某差的小兄弟挡着估计老早就冲上来了”。 陆蒙临给他一个笑脸,径直坐到赵子昂转椅上,直定定的盯着满脸肿起来的王中,他想看清楚这个色胆包天想要打陶瓷主意的家伙到底有三头六臂还是七十二般变化,不过观察了许久除了他能吃人的眼神比较有杀伤力外并没发现什么。 “听说你爷爷是经济委的大佬?”陆蒙临低下身子,说话时语气客客气气,像是摆足了低姿态。 赵子昂的几个哥们一下子没搞清状况,这在小赵嘴里很有来头的公子哥怎么自己女朋友被绑了都还没一点脾气,就因为对方家里有点背景?想到这里几个人就闷闷不乐了,但没言表其外,可多多少少眼神从一开始的好奇和敬畏已经带上了不屑的色彩,连带着赵子昂也受了好几道白眼。 赵子昂也纳闷,怨念的纳闷今天陆哥咋这么好说话,这种事都能忍? 王中看看众人表情,以为眼前这个被赵子昂吹到多牛b多牛b的家伙一贯来就是个软柿子,遇到不可匹敌的权势就会委曲求全,他冷冷一笑,道:“不错,想做生意?我倒可以给你条路子,政府扶持嘛,一句话的问题”。 陆蒙临依旧如弥勒佛笑眯眯看着他,表现出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的确想做点生意,只是上海水太深,不怎么敢”。 赵子昂眼神一亮,不动声色看了眼自己几个面带憎恶的哥们,莫名其妙目中涣光起来。 王中一听有戏,不知哪来的力气将自己姿势调整了一下,飒然道:“这没问题,只要我爷爷一句话,你就是死的也能做成活的”。 陆蒙临不声不响双手交叉于腹部一块鼓鼓的地方,好象有些遗憾:“可是你动了不该动的女人”。 王中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表情格外惹人生厌:“哥们,你没搞错吧?一个女人就想断了自己财路?你知道有多少人求我我都不松口,今个我只需要你把我放了一切就都能实现了,你还顾忌什么,如果我是你,铁定把那水灵小妞送到你手里,只要你给我出力就成”。 陆蒙临直起腰板,轻轻说了声‘哦’,盯着此时脸上笑容张牙舞爪的王中,两口烟的功夫下他猛然起身,虎下山下被扬起的手一道晃人眼睛的光亮扫向房内的所有人,然后大家就在他迅如闪电的动作下听到王中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陆蒙临手里握着已经插进王中大腿匕首的刀柄,面无表情轻轻问道:“你猜如果宰了你我能不能安然走出上海?” ----------- ps:看到陆陆续续有老朋友出现,我码这章的时候手都有些颤抖,兴许是因为情节,但我敢肯定的是,也是因为你们。 第一百五十五章 照片 一直把别人当傻子其实自己就是个傻子的王中在疼痛感微轻后才恍然发生了什么,他捂显然已经被陆蒙临拔出刀狰狞在那的血窟窿,茫然用眼神询问他,整整几个小时倔强居高临下对人的他竟然撇开嘴哭了起来,泣声格外凄惨,这辈子被长辈娇宠灌在手心的他哪吃过这种苦,那帮护犊子到不讲理的亲人怎么可能容忍让别人在他身上占上便宜,可今天算是把这辈子的罪都受一遍了,完事了不算小命却仍旧捏在别人手里。 陆蒙临重新坐回到欧版皮质椅上,想要从口袋掏烟却苦闷发现最后一根早就刚刚在隔壁抽完,还被浪费了半截,有点小失望,这时候要来上一根烟就是快活似神仙,电视上都这么放的,装完逼后点根烟坐下来俯瞰栽在自己手下的跳梁小丑,要多拉风就多拉风,至于后果,触犯到陆蒙临底线的事情,就跟大山里畜生一样,活该被剐掉一层皮,他才不管最后雷大雷小,狼窝都捣过,别说你区区一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的人,敢跟我接二两三犯忌讳,不给你点颜色对不起家里老爷子的那句‘恶有恶报,若天不报,人一定要报’,沉浮一辈子的老人从来都相信人可以收拾人。 赵子昂兴奋之余见他动作就知道陆哥要干什么,殷勤给他送上一根烟,还亲手点燃,满脸的神采奕奕,今天过后的陆蒙临,陆哥。在他心中本来就有点生猛的形象注定了要拔高到千丈之余,臭屁的小赵同志给自己点上一根没鸟自己的小兄弟们,反尔一人丢过去一个白眼,脸色难看的很,意思就是叫一群丫不张眼睛,知道什么叫牛掰了吧,往常你们谁敢把比自己高一个级数的公子哥一刀刺破大腿,这可是实打实的不找点的扎,弄不好点错了地方就一条腿废了。 超子一帮人尴尬讪笑,郁闷不已,谁让这赵子昂口中的‘陆哥’扮猪吃老虎的境界已经大成,跟金马影帝似的,太入戏了,害的他们这些观众也被角色代入进去。换了个心境的他们有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神秘来客,有一丝丝小崇拜,年轻人嘛,都有偶像情节,总会格外推崇有人干自己干不了的事。 陆蒙临起先和王中交谈时就发现了赵子昂拉来的一帮人神情变化,倒也没大在意,而是大度的转过头朝众人和煦一笑,立马沉下脸道:“子昂,这几个哥们怎么不派烟?让别人知道还以为你陆哥是舍不得一根烟的吝啬鬼,他们可都是帮了我大忙的,再不张眼睛我就抽你,几天不给你点脸色你就开染坊了”。 赵子昂心里猛然一颤,转身很快就把流表出来的怪异神情收敛,倒是给几个人的脸色稍微缓和一点,可语气还是有点生硬,一人发了支烟后道:“慢点抽,别呛死,老子没钱送医院”。 超子等人接过烟鸟都没鸟他,处了这么多年再不能习惯小赵的脾性就白做兄弟了,就算是狐朋狗友经几年一过也摸清了对放底细才是,超子挪两步到一来就散了把王八之气的同龄人面前,由衷的朝他竖起大拇指,赞叹道:“陆哥,你算是让我开了眼界,以后再也不敢夜郎自大天下我最大,万一哪天不走运碰到个跟你类似的角色,大腿上留个血窟窿可不好受,不过你今天这做法就让我感觉一个字,爽”。 陆蒙临摇摇头轻轻一笑,撇了眼眼神涣散的王中,扭过头对他道:“叫超子是吧?带着几位兄弟暂时回避一下,这事可大可小,我不想把你们扯进来,今天你们能来已经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今晚聚聚,赵子昂请吃饭”。 自居大粗人的超子其实现实生活中真不是个粗人,心思有时也能很细腻的,他点点头把几个人领出去,领出房门时探进脑袋直接无视对他虎视眈眈的兄弟赵子昂杀人眼神朝陆蒙临笑道:“那陆哥今晚来吗?”。 陆蒙临一愣,大笑道:“一定到”。 超子心满意足带上门,不敢再有半点废话,其实最后那句问号,也只是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孩子起了攀附权势的念头,人嘛,总要活在上进的路上,固步自封终归不好,说不准一个小小的天灾人祸你就避不了躲不开,有能耐才是保命符,至于才相处不到十分钟的‘陆哥’,他相信圈子内赫赫有名狗头军师赵子昂的眼光。 房门一关陆蒙临刚刚的温和就消失的一干二净,站起来走到王中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在他抬起头的那一刻一脚踩那条被扎过的腿上,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伤口,他张牙舞爪咧开嘴冷笑道:“操~你~妈~个~逼,真当老子是病猫?一个在经济委办公室干二把手几十年都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老头子就能在上海只手遮天了,做生意?你以为你爷爷是上海市市长还是书记,在上海做生意有你们家说了算?市长还不敢妄下这个定论吧?还有,照你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我给你笔钱你就能把你妈连骗带哄领到这房间里随便我玩滴蜡皮鞭针刺?女人是你的玩物,你不是说你妈你是说谁?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本来前途无量,乖乖听你家人安排以后的人生路别出来乱咬人谁没事给你放药,可你就是个贱货,没事欠抽,说吧,今天你动了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女人,两条胳膊三条腿你想让我废了你哪条,别跟我谈条件,逼话多就直接都给折了”。 被一系列让人措手不及的刺激伤到的王中盯着他连哭都不敢哭了,这家伙就是一个神经病,有你这样打了人还这样口无遮拦骂的吗?我这条腿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真要切下来血淋淋你才过瘾啊? “不说话意思就是叫我全收?”。 陆蒙临旋转手里血迹未干的刀片,眯着眼道:“赵子昂,去浴室拿条毛巾捆个球塞他嘴里,别等一会好戏刚开始就把我耳膜给刺破了,我从小就习惯给畜生肢解让他疼的技巧还是有的,首先从表皮切起,划开一条条肉~沟,再找准了关节接口处,一刀挑破那根筋,不用费劲的,所以啊,不费事的东西今个就玩个尽兴,也能让他知道将来躺在床上哪都不能动的滋味,我倒要看看到时候没了那玩意的他还怎么耍花样”。 赵子昂嘴角抽了抽,这尼玛也太血腥了,他讪笑道:“嘿,陆哥,我是好青年,少儿不宜的东西我看了合适吗?”。 陆蒙临直接把没被弄灭的烟头朝他头上砸,讽刺道:“别跟我装纯洁,快给老子去,不然先拿你开刀”。 赵子昂晃荡一声钻进浴室,速度贼快,抽出一条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的毛巾,使劲正儿八经揉成一个团后才走出来,出来后傻忽忽的看着陆哥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陆蒙临比划着手循循善诱:“先把他的嘴撬开,再用蛮力把你手上那玩意塞进去,之后你就可以搬个小板凳欣赏剧情了,只需举手之劳就能看到现场直播大片,不感觉你赚了?”。 赵子昂不情不愿朝被吓蒙的倒霉鬼走去,心里暗恨超子一群王八蛋不仗义,都跑出去享福等吃饭,这挡子让人头皮发麻的事却让他一个人干,怎么地也应该拖下水两个才过本,要做噩梦一起做嘛,这就叫之前召唤他们的时候说的那句同舟共济。 王中突然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在他头顶迟疑不定的毛巾好象变成了一把收割人命的镰刀让他毛骨悚然,把事情前后都理清了后他才终于发现,眼前这被他们叫做是‘陆哥’的青年压根就没想过弄他一刀就了事,看来他刚刚撬骨的说法是真想变成实践了,这浑身上下的器官他怎么可能舍得说丢就丢,他家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还没找到个水灵到爆的媳妇回家结婚生子,这哪能甘心小弟弟也没了,他看着现在在他眼里和恶魔如出一辙的陌生人,其实骨子里很懦弱的他顿时就鼻涕眼泪一起来了,畏惧道:“大哥,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放我一回,要干什么我配合你,保证不会找你报复,那会被我领来的姐姐我给他磕头认罪,也跟你磕头认罪,就放我一回行不行?”。 冯真伟在这里就会惊讶的发现,这家伙怎么和他的狗腿子一个德行,果真应了那句兵熊熊熊一个将熊熊熊一窝?什么样的主子就什么样的狗?主子盛气凌人狗就能感觉自己血统高贵。 陆蒙临后仰头扁起嘴盯着手里的刀尖摇摇头,道:“不行,必须得留个东西,否则我心里面憋着的一股子气散不掉,怕留下后遗症”。 王中绝望瘫在地板上,心理防线被他惊世骇俗二话不说就动刀的举动和后来现在轻描淡写逼真的话语完全冲破,他呜咽道:“放我一回,我去自首,我去坐牢,行不行?”。 陆蒙临示意赵子昂稍等片刻,盯着王中撇撇嘴道:“你家老不死的老头子那么权势,哪家公安局敢收你,这不是抽你爷爷那张老脸么,就照你这模样照葫芦画瓢也能知道他不是好人,那以后抓你的人还有好果子吃啊?”。 王中爬起来也不顾腿上剧痛了,似乎看到了希望,眼中透出兴奋:“我可以先打个电话跟公安局说我强~奸未遂,公安局电话都有录音了,我的手机号也是身份证登记过的,他们一核实就能从科学角度确定是我的声音,到时候就算我爷爷再权势也不可能还能护短,挨几年牢狱之灾只要没生命危险他就不会太大动干戈,毕竟现在国家抓的紧,他也有顾忌,大哥,这也对你有好处啊,如果你就这么废了我,到时候我爷爷肯定会查到是你干的,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陆蒙临移开放在刀尖的视线盯着他,眼神凛冽:“你的意思是我怕你们家?”。 王中望着他欲哭无泪,连忙道:“不是,我是怕给你惹上了麻烦,最起码也得惹一身腥臊吧?毕竟我爷爷也在政坛上坐了这么多年,门生还是有的”。 陆蒙临若有所思点点头,倒也没急着回他话,而是掏出手机拨出还在楼下冯真伟的手机,接通后对面第一句话就是‘搞定’,陆蒙临不声不响挂了电话,又转过头看着颤颤巍巍紧张要命的王中,漫不经心问道:“你腿上的伤怎么办?”。 刚刚有点偃旗息鼓的王中又来了精神,好心替陆蒙临出谋划策:“就说我用刀威胁那位女士,然后一不小心被她推了一下倒在地上的时候扎到的”。 陆蒙临皱皱眉,摇头道:“你还是不能确定你会这么做,万一你打电话的时候突然吼了一句你被绑架了我不是有理说不清?到时候不是你进局子而是我了,你说我有这么傻吗?”。 王中心里的苦水翻腾的可劲,心叹这家伙怎么这么难缠,没办法只能问道:“我说这不是说那也不是,你说怎么办?你说了我照做就行”。 陆蒙临沉思许久忽然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道:“有了”。 比他还着急自首的王中忙道:“什么?”。 陆蒙临吁口气,没回话走到身边蹲下来翻出他手机按好110,再放到他手里,然后在王中眼神亢奋时缓缓抽出刀身通红的匕首抵在他脖子间,往地上扔了几张照片,嘴角似笑非笑:“你先看看照片,我身上不只一条人命,只要你敢说话时出半点差池,这把刚从你腿上拔出来的玩意就会穿透你的喉结,到时候大动脉一断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王中低下头瞥一眼上面还附带干枯掉血迹的照片,刹时在打好小算盘的想法下万念俱灰。 这些照片,都是拍下来前段时间李森一众人的死相,森然恐怖。 ------------------------ 这是星期四的更新,十点半到的加,现在12点半,吃饭用了五分钟,码字用了2个小时,4000字,速度还不错,最近状态挺好,不过星期四肯定就这一章了,再多我码不出来,很累很困。晚安兄弟们,最近收藏涨的可起劲了,看来《跋扈》只要稳定更新还是很多人愿意看的。 ps:记得多留言,书评区一热闹我动力就来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自首 王中纨绔归纨绔,但没到杀人越货那个境界,也不敢,平常没事看人不爽了最多纠集起一帮人,操起粗点木棍可以混战一场,也打出事过,是他哥们无意中废了一位没家庭背景的好学生一条腿,最后权钱下那户挣扎在上海最底层的父母只能摸泪作罢,不敢声张,怕把对方惹火了就是灭顶之灾,其实他们担心是多余的,王中家里就有人在相关部门工作,他不可能是个法盲,相反比一般人对一些基本法律知识掌握的更牢固,所以闹起事来才会有分寸,不敢肆意妄为欺男霸女,就连这一次没成功反尔被人拿捏住的迷奸都要偷偷摸摸,这还是在另一个人鼓动下才拿定的主意。 眼前这些照片一看就不像p过之后印出来的东西,实打实的货真价实,王中瞥了一眼后差点没晕过去,照片里一个比他身材要魁梧n倍的男人脸色乍白躺在地上,脸朝天眼也没闭上,看上去稀松平常,没一点给人惊秫的味道,但要仔细盯着琢磨一下味道就不一样了,那家伙脸是朝天的,可是整个身子却是趴在地上不能动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不知被什么东西硬扭断了脖子,发指到与身躯扳到了180度,那么他眼睛睁着也只有一种可能了,是在脖子被扭断时头部大量充血的情况下而没能闭上的。 陆蒙临心叹幸亏了王孤息为了诱导金毛拍下了这组东西扔在车上,他也是在来时的路上无意中看到后才灵光一现,再看看王中,不用看也知道这孩子现在是什么表情,养尊处优到这么大他哪能见过这种画面,除非是在电视里还差不多,陆蒙临手上劲道稍微加了点,冷漠道:“是准备让我废了你还是乖乖打电话?还是想在打电话的时候耍点小心思逼我一刀戳破你的大动脉?如果是这样我保证你一个小时不到就见了阎王,你是没见过,我可知道从脖子上放血的速度有多快,根本就是一会儿你身上就流干了”。 收回视线,打好小算盘的王中是骑虎难下,又不敢违逆他的意思来,深怕就变成了照片里这哥们一个样,死相难看不说还肯定痛的一b,况且他不想死啊,想想家里虽然怒其不争的父母天天骂自己,可在生病的日子也终归是宝贝疙瘩一个,要真为这件小事和他们阴阳相隔,那他还不如他鼓起勇气让这小阎王弄断自己一条胳膊,顶多以后行房~事把主动权交给女方嘛,念想到没了一条胳膊也能活的滋润何况是就坐几年劳改?好象豁然想通,心境也就轻松了些,可还想挣扎一下的,他就苦涩张脸学赵子昂叫了声陆哥,轻微把头朝后面扭了点道:“能不能咱们私了?”。 陆蒙临不以为意,果断断了他的后路:“把你全家女性都拖到动物员里跟黑瞎子交~配一遍我就干,你干不干?”。 王中早就料到阴沉沉的‘陆哥’不会善罢甘休,刚刚他也是只稍微试探一下,果不其然这个声称背上不止一条人命的哥们就用他不可能做到的事堵住他的嘴。 王中放下手机,叹了口气,悲苦的表情好象已经下定了决心,他道:“陆哥,要不你要了我一条胳膊吧,我宁愿废了也不想去坐牢”。 陆蒙临冷笑,眨眼间提起他的一只隔壁,另一只手高高扬起,电光火石之间就要手起刀落胳膊掉。 王中差点被被他吓死,使出全身力气挣脱还攥紧在陆蒙临手中的胳膊,歇斯底里嚷嚷:“陆哥陆哥,等等,你稍微一下”。 陆蒙临放下握有匕首的手,仍旧没松开他的胳膊,任他怎么挣扎都无事于补,他疑惑道:“还想用这胳膊撸次管子?你小子可真怀旧啊,不过不好意思,这个要求我不答应,你还是老老实实闭上眼,免得呆会看到自己胳膊掉在地上溅满身血吓破了胆翘辫子,现在你还不能死,得等我离开了上海你哪怕是跳楼自杀都跟我无关”。 王中恐惧的望着他。 陆蒙临嘿嘿笑着用刀在他脸上擦了把血迹,阴阳怪气道:“这就叫不在场证据,懂不?”。 说完之后陆蒙临就又故伎重演,一把寒光凛凛的刀片重新上升到高空。 王中反应过来大吼道:“我打电话自首”。 陆蒙临不声不响把手放下来刀抵在他脖子上,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叹口气,变的语重心长:“不是我说你,要早打了这个电话不就折腾不出这些多余的事了,浪费你时间也浪费我时间,你赶紧打完进局子,我也等你进了局子好办我自己的事,忙的很啊,不像你个大少爷,整天除了吃喝玩乐屁都不管一个,我是需要自己养活自己的,你懂么?”。 王中才了然刚刚一直被他当猴耍呢,扑在地上又号啕大哭起来,没玩没了,这事放以前都是他做给别人看的,怎地想到如今轮到自己头上,果然是因果报应。 陆蒙临让赵子昂帮他点根烟,吞云吐雾起来慢慢等,现在他倒是不急了,煮熟的鸭子飞不了,等王中哭的差不多没力气了用刀拍拍他的头,不耐烦道:“快点吧,赶时间呢”。 等王中爬起来,陆蒙临手上的匕首又归原位,王中拾起电话后他还提醒一句:“呆会跟警察叔叔说话的时候别紧张,也别断断续续,我如果听不顺耳了你小命还是玩完”。 王中一刹那感觉很委屈,又呜咽了几声平复了下心境才拨通110。 陆蒙临盯着他,咧开嘴凶神恶煞。 电话接通后王中被逼无奈道:“我自首”。 电话那头似乎有些讶异,不过很快镇定下来:“你在哪里,做了什么犯罪活动”。 王中苦张脸道“我诱拐了一名女大学生,是用药水把她捂昏的,然后和宾馆经理窜通好后把她带进了锦江之心,现在人在青浦锦江之心四楼403,在对她想要施行强~奸过程中被她推了一把,手里原本用来吓唬她的刀扎进了腿里,麻烦你们带我回去治疗,流了很多很多血,要死人了。。呜”。 他这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哭着吼出来的。 --------------- 非常让人抓狂的卡文,好在明天休息今晚时间多,第二章多话点时间慢慢雕琢吧,总不能乱写水分来糊弄你们。 第一百五十六章 角逐 没想象中的风声鹤唳,赵子昂某个小兄弟在公安局某差的副局长亲自跑过来拿人,才不管是不是我区域里发生的罪案,摆明了只要是犯罪份子出没的地方就是我现身的地方,管辖这片区域的派出所没折,拿不出理由反驳,况且这种案子不可能轮到他们捞油水,所以顺其自然让他们去折腾,省的清净和烦琐,最后等他们回到了局子大概几个小时后才冷汗连连,暗暗庆幸人没被他们带回来,否则别说是他们,就算是一所之长也得很快下台,人家后台都是市级的干部,你一个蚂蚱试的角色没资格登台表演的。 小风波在后台隐身运行,接手的公安局不知为何先局长先是批评一通副局后就低眉顺眼起来,一改之前摇摆不定的态度,坚决贯彻以打击犯罪份子为己任,不徇私枉法,号称就算你后抬再大我都要把你送进劳改,而且还是我能看到的地方,一有个想要用私权减刑就坚决阻扰,维护法律尊严。 废话,那位姓张的局长再畏惧经济委的关系网也不敢和实权部门的陶家作对,千载难逢站队机会,只要是想往上爬的都没理由放过,于是在间接权利与直接执行命令部门之前他选择了后者,经侦科提前把这手案子审理完毕递交到法院,不知为何法律也雷厉风行第三天开厅,速度迅雷不及掩耳,连让王家做好准备的机会都没有。 开厅时旁听客做满堂,有商界跑出来的淘金者,有上海政潭上的上位者,政治委办公室二号老人姓王,出人意料也现身厅区,引来不少议论,老骥伏枥的老人坐在哪里纹丝不动闭目养神,出奇的平静,不带一点点涟漪。 陆蒙临坐在脸色苍白的陶瓷身边,期间多次紧紧握住她的手,毕竟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沾染上强~奸这个词,即使没未遂也太伤名声,所以他理解这丫头现在的心情,一如小时候有同龄人不谙世事骂他野种时候的忐忑和悲伤,正因为这样陆蒙临才会那天在王中被带走之后立马约王式微出来,个子巨高浸淫权术的王式微很干脆应承下来,回去之后就和自己爷爷协商,毕竟推倒一颗大树的恩情,对于陆蒙临来说是巨大无比的,王姓老人当时只问了孙子一句值不值,而王式微回答的是现在不值,以后不知道值不值。 一个已经过了六旬的老人坐在下面中间一个位置默默无闻,时不时拍拍孙女陶瓷的小手以示安慰,大多时间是脸色难看的坐在那里,不声不响,周围熟悉老爷子脾气的老熟人都不敢这时候来献殷勤,他们都知道老人越老脾气就越古怪,弄不好弄巧成拙就碰到了马腿,与其一鼻子灰还不如先做好表态表决自己的位置来的好。 法官和陪审团就位,各个角色扮演者都各司其职,接下来比拼的仅仅是表面上的底蕴,陶老爷子从头到尾没发过话,也没私下联络过什么关系,他今天来就是要看看如今的法律到底是中正平和人人平等还是苟延残喘在权势之下,如果是前者倒是万事大吉,如果是后者他不介意为了孙女破例动用一下沉睡了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门络,到时候牵扯到的可不只是简简单单一件强~奸未遂加持凶伤人事件,注定了是一场波涛汹涌的浪潮。 老头子稳坐上海市政府那个位置二十多年,自负两袖清风贤良,不曾受过贿不曾谋过私,在得意的门生你也得靠自己的力气攀爬上去,想要开个小后门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这样一个不徇私的做官准则下,他的学生自然出了不少往往在政界凤毛麟角的贤臣,凭真本事造福一方,也不惧你歪门邪道,官场上的虎狼一群,因为老爷子发过话,在政治问题上,只要不危害老百姓做人都随和点,但要有人要不顾后果去剐老百姓的血,那么你就给我狠狠的敲打,出了事你直接来上海市政府大楼找我,天塌下来老头子顶着。 等所有人行过礼后陆蒙临捏了下陶瓷柔软无骨的手,转过头看着她目光坚毅:“别怕,如果在这里出了差错,我总有法子治他,不用担心他依旧逍遥法外”。 陶瓷扁起嘴点点头,反握住他的手,好象这样就能躲在避风港享受风平浪静。 陶老爷子撇过头轻描淡写这位年轻人一眼,清正廉明深恶黑势力的他没怪年轻人的明目张胆,只是轻轻看了眼后这位政界不倒翁就重新关注起场内,眼神依旧没有波澜,如果大江里起浪时一伫八风不动的铁塔。 王中的父母今天都来了,相貌平平,待人也很温和,跟他们的亲生儿子差距不止十万八千里,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照里说同根同种,什么样的根就有什么样的种,王家往上推几代即使是旁支都鲜少有王中这类纨绔到出类拔萃的败类,也不能怪王中他爹也就是如今在浦东区纪委办公室上下班的中年男人对他不待见,简直视为仇敌,就像他此时都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在座有多少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僚,以后的日子这张脸该往哪搁。 王中爷爷因为忌讳到陶家老爷子在场就没来,但不代表没有他的嫡系在场,就比如坐在最左边的一名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儒雅男人,有点行政秘书味道,看上去就是个人精,这不,陪审团里就被他插进去了一个关系不菲的兄弟,一般的案子只要从中作梗都不难把原本的判决标向给稍移一点,可见王中的爷爷早就有后手,除了金丝边眼镜男插进了势力,就不见得没别的站在王家一系的政客也掺和一脚。 似乎风雷动,有暴风雨降临。 金丝边眼镜男人隔壁的隔壁,坐着接下来很有可能成为上海市政府大楼宠儿的男人,陆汗,以严谨为著名,魄力与能力并驾齐驱,曾青浦多个重点项目都是由他亲手策划,颇受很多上海政界执牛耳者欣赏,年纪轻轻可谓前途无量,他今天一身简单穿着,七匹狼体恤衫,森马深色牛仔裤,一根带了不少年代的手表,称的上朴素。在金丝边眼镜男悄悄发出一条短信的时候,他淹没在人海里的眼睛瞥了他一眼,继而玩起嘴角,尖酸刻薄加阴冷。 ---------------- 说好两点之前传的章节码到现在,实在卡文卡的厉害,这不,折腾几个小时就两千字,当然,中间因为受不了耍了两个小时游戏。 ps:明天7000字,这是在质量不变的情况下必须有的数量。 第一百五十七章 初露锋芒 双方辩护律师口枪舌剑,总能拿出一些不合实际却让人哑口无言的辩论词,被告辩护律师更是无耻至极,直接咬定王中是被陶瓷所劫,被逼无奈下只能打电话报警声称‘自首’,其实是被迫于那把已经让他吃过一回苦头的瑞士军刀,在不得以的情况下为了自身安危只能委曲求全。这段荒谬理论被大堂让不少人忍俊不禁和愤慨,但又不好反驳,毕竟的确不完全是胡言乱语,虽然这中间一个柔弱女生成功劫持住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那么的不可思议,但总有微乎其乎等同纳米大小的可能性。 王中父母在这一瞬间差点没冲动直接走人,他们父亲两也安分守己不少年了,从来都是循规蹈矩去拼搏,不曾用过家里的职权迫害老百姓来收敛钱财和上位的机会,今天自己这边律师的这番说辞无异于甩了他们一个耳光,火辣辣的疼,已到中年的男人望向被告台上的儿子咬牙切齿,那眼神就恨不得让他直接去坐牢来的好。 被告律师在原告律师保持沉默时得意一笑,他名叫龙清水,儿时生在四川,是德阳人,年少的贫寒到如今在律师界略有名气的过程中性格被扭曲的厉害,打官司不讲道义,只要能够拿钱就算你是打家劫舍之流我也帮你竭尽所能,中间更是用了不少不可告人的手段,王中的爷爷就是在他律师生涯中最落魄时候拉了他一把,从此不讲感恩戴德但老爷子只要一句话就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出手,这一次小少爷有难,他当然不会袖手旁观,首当其中站了出来,接到消息后就到了现场极力找出一点点有助于王中的蛛丝马迹。 陶瓷脸色苍白,紧咬的嘴唇似乎充血,她怎么也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无耻到这种境界的人,根本就是指鹿为马强词夺理,只要是傻子都不会相信他的言辞,在女孩子最重要的名声被波及后又来了这么一出,她如果再不动怒就真奇了怪了。 陆蒙临用力握了一下她的小手,表情倒是不以为意,只是另一只手拖着下巴嘲讽道:“果然狡兔三窟,可是再狡猾的兔子在被一把锋利程度足可以秒杀一头牛的利刃面前也是苍白无力,丫头你怕什么,你且看他能蹦达到几时,先让他们吃点甜头也好,到时候败诉的时候打击就更大,游戏不是更好玩”。 稳坐中军的陶老爷子挑了下眉,转过头看了眼早有耳闻的年轻后生,第一次开口道:“年轻人,怎么说?”。 陆蒙临没像电视小说里说的遇上大人物就诚惶诚恐,家里面就有两个不知深浅的老人,早就有了免疫力,最关键的是这位政界不倒翁也是陶瓷的爷爷,他就更没理由畏惧,飒然一笑,陆蒙临将头稍微靠拢老人一点,即使不胆颤心惊还是摆尽了晚辈的姿态,他低声自负道:“陶爷爷,我是持弓人”。 寥寥五字‘我是持弓人’带给了周围有意无意听到的人不小的轰动,如梅雨季节第一炮响雷,震慑力不小,都不禁开始另眼相待这位从一开始就坐早陶家掌上明珠的年轻人,倒是怎么想都猜不出他有什么把握能在这场高位面角逐中插上一只至关重要的脚,有些人期待,期待因为陶老爷子的另眼相待上海政坛是否能再出一个类似于陆汗的风云人物,有些人却目露不屑,不屑于一个毛孩子跳梁小丑作为。 老人闻眼后轻合上眼,闭目养神,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是在闭上眼的那一瞬间,他一个轻微的点头动作成功的掩人耳目。 刚刚看到爷爷这一个小动作还萎靡不振的陶瓷顿时神采奕奕,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革命的堡垒就是从内部攻破的,她之前很多次跟爷爷提及过能不能破例扶陆蒙临一把,在她从小就娇惯无度到能在众目睽睽下任她揪胡子的老人总是不声不响,一回都没表露过姿态,这一次似乎有了转机,犹如豁然开朗一片新天地,这一次若真的能够成为陆蒙临的契机,那么已经把他摆到无可替代位置的陶瓷宁愿受一次委屈,哪怕王中得以逍遥法外都无关紧要。 陆蒙临察觉到她的异样立马了然,嘴角带起一抹温暖的笑意,旁若无人轻轻摸了下她的后脑勺,贴近她耳旁轻轻道:“这么急着帮我铺路?小心我会偷懒,到时候可就换了个模样了,整日吃喝玩乐无所事事”。 陶瓷缩起脖子俏脸一红,白他一眼嗔道:“我才不信你会变”。 陆蒙临嘿嘿窃笑。 坐在这一排后面的一些个看热闹的的人见着他和她的亲昵姿态眉头直抽,一个个其实已经混的挺体面的男人心里发酸,暗道这家伙吃软饭到这种境界也是上辈子功德无量了,太让人心碎了,我们拼死拼活到今天才混的不上不上,你泡个妞将来就一马平川了,老天爷还有没有天理。 这边发生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小骚动没影响到辩论台上的斗智斗勇,原告律师转过头瞥了眼陆蒙临,又看看今天的对手龙清水就显的笑容玩意,不再在方才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倒是起了嘲弄之意:“龙律师真是比厚到能和大地母亲比肩,陈某甘拜下风,不过光凭你说的这些离经叛道是不可能让我们的陪审团原先运行在固定轨迹的思维出现偏差的,你还是省点心,接下来也可以保持高昂的精神状态接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案子,混吃口饭吃嘛”。 龙清水刚想据理力争反驳,带着后重老花镜片的法官扫了眼周围捧腹大笑的人群敲敲小木锤,沉声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陈律师似笑非笑瞥了眼被一股气憋的通红的龙清水,作叹气状摇摇头,从侧面讽刺他也只是个只会搬弄是非没职业道德的小人。 替陶瓷做状词的陈律师名叫苦甘,经历和他的名字如出一辙,小时候家境并不宽余,前往哈佛法学院留学时都是靠打零工补给自己的学费和用费,从不肯让远在太平洋对面的二老操心,因为刻苦钻研,对法律这一快又有别具一格的思维方式,回国后很快就在竞争强烈的律师行业脱颖而出,他带领的律师团队曾处理过很多国际上的大案,比如一次中东伊拉克石油开发时不小心泄露后对旁边邻国造成的污染纠纷,那一次算是打了一场漂漂亮亮的仗,除了这些丰功伟绩外他还和陶家有些交集,秉承君子之交所以也只属被浅薄纽扣牵扯到一起的联盟关系,这一次他是自告奋勇站出来的,为的就是看不惯而去乘法辱了他一辈子精神支柱的律师这个职称的败类龙清水,还有就是若有若无想要加强与陶家的进一步往来,老爷子知道他为人清高,所以一般时候也不会可以去敲打这个后辈,这一次他突如其来的出现倒是大大出乎老人家的意料,原本陶家都已经找好了知名大律师来接手这个案子了,他来了也就顺水推舟了。 在法官准备说休庭讨论的前一刻陈苦甘温文尔雅开口:“法官大人,我有第三方证人可以举证王中的种种恶性”。 这句话犹如石破惊天,原本失望没好戏再看的人群再次沸沸扬扬。 法院微微低下头,锐利的眼光扫过陈苦甘与龙清水二人身上,沉默片刻后道:“传证人”。 大厅厚重的金属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几个造型放这里显的诡谲的年轻人,还有几个身材微微浮肿的中年男人,跟在他们最后面的就是已经消失了一天的冯真伟。 陆蒙临转过头与他相视点点头,坐直身子,笑道:“好戏拉开帷幕咯”。 在陶瓷的好奇的眼光中进来的一批证人已经拥簇到证人台上,待法官批准后冯真伟首先开口:“在这里我要向上帝发誓,我所说的一切呈堂供词都完全属实”。 哄堂大笑,很多人窃窃私语这哥们倒挺懂规矩,一来就像给老法官一个好印象,不错不错,前途无量。 那两片接近五厘米厚度的老花镜下是一双看破无数真伪或起伏或跌宕的眼睛,这时被他这么小搅和也忍俊不禁,稍微抬抬已经干枯的手,示意他继续。 冯真伟冷眼扫了一圈笑的格外欢的人,暗暗记下他们的脸谱,对他来说,道不同不仅不相为谋,有一天飞黄腾达之时还要一个个的踩死,这才能不给敌人有机会翻盘。 冯真伟缓缓道,说话腔调平稳有力,底气十足:“被告王中向来就有犯罪史,只是因为他的家庭特殊所以一次次讨过法律的制裁,28号上午被告人王中差遣我身旁这位名叫胡富的证人以问路线为由将受害人诱骗到交大门外,并用沾有乙醚纱布将受害人迷晕,随后窜联青浦锦江之心经理将受害人挪进宾馆准备加以侵害,过程中被陶瓷的一位朋友发现,这才能得以及时救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证人供词”法官低头看着记录出公安局递交上来的经侦档案头也不抬道。 胡富就算是提前打好了预防针此时还是忍不住双腿打颤,他诚惶诚恐朝平时离他甚远的人物一一望去,心里除了无以复加的敬畏外就是格外担心自己的处境,他不知道现在做的对不对,但他能够肯定的是如果自己不这么做父母就要在外望着牢房每天以泪洗面,所以即使不对,为了父母为了自己也要豁出去干到底,想到这里他的胆怯顿时淡了不少,也渐渐有了底气,将事件娓娓道来:“27号晚上我陪王中一起去青浦菲比陪他一个南京来的朋友,聊天时无意中那个人提到了当日他经过交大时偶尔看见陶瓷就惊为天人,就打听了一下名字,晚上喝酒喝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就拿出来跟王中调侃,当时估计人家是随口一提,王中就上心了,第二天大清早就打我电话把我弄醒,接下发生的事就是冯真伟刚刚阐述的过程,全部符合”。 “任何人都可以信口雌黄,你有什么证据?”龙清水胜负心极强,突发情况下除了措手不及外他仍旧想要垂死挣扎,所以说这句话里面有威胁的意味,这个胡富他见过一两次,属于过去小二式的角色,怎敢到这里揭发东家? 胡富看也不看平时见着自己就要低眉顺眼的龙清水,自第一次开口后就愈发镇定,敢说的不敢说的都倒竹筒子一吐干净:“我身边的就有菲比27号晚上值班经理,还有被王中威胁的锦江之心经理,以及被王中叫过来威胁着帮他行凶的几个一起玩的人,法官先生可以与他们核对” 真相初步大白,王中一派到来助阵的人无一脸色苍白,陶家一派的则是个个阴阳怪气冷笑连连,好一点的也是笑里面蕴藏尖刀,两个不对路的派系很有可能已经斗争了很多年,积压下来的怨气当然滔天,这时候不落井下石就太说不过去了。 接下来就是陈苦甘与一个一个证人的对话,几乎是把王中几百年前所干的坏事都扣了出来,而且只要给到充足的时间样样都能寻到证据,一点余地都不留,法官和陪审团商议后决定休厅讨论最后的决议,在后台发生了一个有趣的插曲,被王中爷爷门生插进陪审团的一位仁兄在提出自己偏袒王中的观点时被他的上司冷声问了一句你有何证据?人家是上司,见他不痛快他不作罢还能干啥,只能一鼻子灰看他们讨论,至于插嘴那是更不敢的。 下午三点时开厅宣判结果,老法官摘下眼睛,露出一张格外消瘦精神的脸颊,肃穆宣读:“王中,中华人名共和国户籍,汉族人,1988年出生,因多次故意伤害罪,恐吓罪,强~奸未遂罪情节严重,本厅宣布,判刑九年零六个月,于10月10号开始执行”。 王中的父母那一对中年夫妇面若死灰,败诉的龙清水双目通红,所有的一切都回天乏术。 这件事从头到尾的谋划者陆蒙临在法院宣读完结果后就第一个起身,在所有还坐着的人群中显的格格不入,他从容淡定的让出出口,脸上静若止水到犹如吃了顿家常便饭。 其他人倒没太注意到他,而是忙着哗然,九年零六个月,这个期限是估计是王中所犯下的事应得到处罚的最高年限,一些被蒙在鼓里的人一身冷汗,都有意无意看向从头到尾沉默寡言的陶老爷子,这场高级别的斗争中,花落谁家已经真相大白。 散席后陶老爷子率先起身从小后生让出的道出走来,到门口的时候特意停下脚部伫立,在周围人好奇的目光中陆蒙临出现,居高权重的老人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和蔼开口:“小陆,有时间来我家坐坐,听说你泡茶功夫了得,老头子就号这一口”。 陆蒙临会意,弓腰恭谦点头,他真诚堆满整张脸:“一定,陶爷爷您注意身体”。 老人点点头,给身旁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性秘书一个眼神,服侍老人很多年的秘书立马会意,搀扶着铿锵耿直的主任缓缓朝外走去。 原本察言观色的众人带着若有所思正准备转身离去,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突然青浦政府大管家陆汗莫名其妙出现在陆蒙临面前让他们停下了脚步。 陆汗脸带微笑伸出手。 当事人陆蒙临一怔,不过还是在不明所以的情况和他轻轻一握。 陆汗放开手后笑道:“陆汗,和陆先生臭味相投的一个人,对资本操作都有兴趣,只是因为所处于的位置不同不能像陆先生一样自由翱翔在股海之上,希望有机会可以讨论一下” 陆大管家的城府和手腕已经让太多人吃过暗亏,所以还没从刚刚陶老爷子刻意向陆蒙临示好带来的波浪中走出来的人们更是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暗暗揣测这个脸蛋陌生的年轻人是什么人物,能够同时让为国家奉贤出赫赫战功的陶老爷子和后起之秀陆秘书同时关注。 陆蒙临当然早就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如今扯虎皮的机会当然不肯放过,立马就利用起来,他装做客套又熟悉的神情道:“都姓陆,500年前是一家,有问题一起切磋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要陆先生不介意择日就去”。 陆汗玩味用手指点点他,摇摇头孤身一人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陆蒙临擦了把汗,正想转身去找陶瓷,不料又一个出人意料的人唤了声蒙临。 陆蒙临移过视线,印入眼帘的是一位个子巨高却瘦弱无比的同龄人,王式微,他搀扶着的是一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精神抖搂。 “会下象棋?”走到他面前不等陆蒙临说话就有人口开,这一次不是已经算是陆蒙临朋友的王式微,而是他身边如今依旧老骥伏枥重权在握的老人。 陆蒙临脑袋如糨糊一番,不过还是连忙应承,背后冷汗一片,低眉顺眼道:“略懂一些”。 老人说话腔调不冷不热:“正好今晚我有空,你跟式微是朋友,不嫌弃的话晚上来我们家一起吃顿粗茶淡饭,顺便与我对弈两局,让我看看一个后生能厉害到什么程度,被以讹传讹到近乎神化”。 陆蒙临肚子里苦笑一声,王老爷子给他孙子铺路铺的精啊,不答应又能怎么办,虽然以后跟王式微关系肯定是千丝万缕了,但终归拿到了震慑一帮子眼睛泛着绿光豺狼的效果,所以也就心甘情愿了,陆蒙临保持基本的后辈礼貌,道:“如果不打扰晚辈准备到,刚好很久没下过棋了”。 老人‘恩’了一声,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刻板的脸上浮现出难得出现的笑容,他转过头朝孙子道:“式微,回家”。 王式微连忙道了声好,接着嬉皮笑脸和陆蒙临打个招呼扶着爷爷朝门外走去,连一句其它话都没留下,只有最后的玩味眼神有着不可告人的意味。 此时因为碍于陶老爷子王老爷子陆汗一类彪悍人物最后出场的人们都才到外面的大厅,这一幕自然都历历在目,一个个惊疑不定的看着一场接一场平时根本见不到的戏剧画面,大多人不敢驻足匆匆离去,只是在不间断的脚部上的脑海里,他们都记得了一张生涩的脸庞,还记下了这个脸庞的主人好象姓陆。 站在远处和熟人扯家常的冯真伟瞧见这一幕幕后笑的肆无忌惮张牙舞爪。 因为这一日,大半个大上海都会知道一个年轻人的名字,他叫陆蒙临。 虎啸龙吟,初露锋芒。 ------------------ 5600字算不算大章? 你们的票票还想吝啬吗? 你们还不收藏吗? 你们想不想陆蒙临更牛b一点?大声的告诉我!!!!! 第一百五十八章 推手 因为刚散的原因陶瓷只能跟她日理万机难得有一回空的爷爷回家,陆蒙临坐在车上给她去了个电话,说后天会上门做客,小妮子倒欢喜的很,在那边拽着老人胳膊一跳一跳明目张胆说好呀好呀,我等你说,哼哼,到时候不准只给我爷爷泡茶,我也要的。陆蒙临对她的俏皮很无奈的,只能应承道没问题,正宗功夫茶,有十三年的功底,只此一家别无分号。陶瓷小脸红扑扑,全然忘记刚刚还被牵扯在一起强~奸未遂案子里做女主角,一蹦一跳跑到一旁防止爷爷偷听,小嘴翘起,你说的,不许反悔,不然到时候我叫我们家小灰灰咬你,它可凶悍了,怕不怕。玩狗玩到大的陆蒙临哑然失笑,好奇问道有多大?什么品种?陶瓷好象很骄傲,语气近乎傲慢,一本正经优哉游哉说是贵宾犬,前些天给它称体重是九斤重,怎么样,大吧?陆蒙临头疼的揉揉脑袋,苦笑道九斤重很大吗?只都喝顿小酒。陶瓷眼睛一瞪,大声嚷嚷喂,你说什么呢。哈哈大笑的陆蒙临终于扛不住,肚子抽搐道你知道我养的一条狗有多重吗?陶瓷听他语气好象联想到一条凶神恶煞的大犬,疑惑道多重? 陆蒙临点根烟,吹了口烟雾到挡风玻璃上,脸上批上一层落寞,道:“四十五公斤,站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小,正宗军犬后稷,血统纯真,它名字叫沙龙,比起你口中凶悍的贵宾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它敢跟我一起去深山里撵黑瞎子,敢同时单条三条吃生肉张大的狼儿,有一次偶然下见着华南虎都敢与森林之王对持不肯退半步”。 陶瓷被他吓的脸色苍白,小心翼翼道:“真的假的?”。 陆蒙临扑哧一笑,打趣道:“骗你你又不给我糖吃,我敢这么说,你那只条玩具要给我的沙龙耍,只需一口就一命呜呼,连跟你喊救命的机会都没”。 陶瓷联想到自己的宠物被他那条大到可怕的狼狗摁在抓下,不禁一阵胆寒,连忙摇头否决,道:“不要不要,坚决不让它们见面,会把我家小灰灰吓坏的”。 陆蒙临哈哈大笑,道:“你家小灰灰公的母的?”。 陶瓷可怜巴巴道:“母的”。 陆蒙临捂着电话笑容玩味:“我的沙龙是公的”。 这才听明白潜台词的陶瓷‘啊’尖叫一声挂掉电话,引派在车上等他的陶老爷子一脸古怪,最后她闷闷不乐的坐回到车里,腮帮子像塞了两个馒头。 陶老爷子转过头直视前方不看她,在外人能让人心惊肉跳的老爷子知道,每当这时候弄的不好他可是要受罪的。 果不其然,陶瓷瞥了眼老人身上的中山装,抓狂揪起爷爷的胡子,小虎牙露出来道:“爷爷,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这件衣服的颜色不好看,你怎么还穿,怎么这么不听话”。 陶老爷子欲哭无泪,我这是哪门子出气筒,你被那小子欺负了就来找我撒气啊,无奈下老人只能把一切罪过归咎到陆蒙临身上,计划好了陆蒙临去他们家时要好好刁难一番。 陶瓷恨恨转过头看向窗外,想到陆蒙临的那条大狼狗身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她理了把鬓角喃喃道:“不行,我得去买个铁笼子,不能让那条大狗得逞”。 到而立之年却仍为成家的陶老爷子私人秘书坐在驾驶座上,偷偷从后视镜看了眼后排面色悲苦的主任,又看看在家里有小魔女之称的陶瓷,一刹那感觉到头皮发麻。 在陶瓷绞尽脑汁想要保护小灰灰的同时,陆蒙临正满脑子龌龊的坐在车上翘起二郎腿幻想起那条贵宾犬躺在沙龙跨下呻吟,笑的很奸很奸。 冯真伟这时好不容易摆脱掉和他父亲有不轻关系的熟人,来到车里见陆蒙临这副神是吓了一条,疑惑晃了晃他,问道:“蒙临,你怎么回事?怎么一副精~虫上脑的下作表情”。 陆蒙临清醒过来后直接拍了下他脑袋,前下手为强把理子占了,反而怒道:“关你屁事,你一个处男懂个p的精~虫”。 冯真伟对着镜子假模假样理顺头发,不以为意道:“你不也处男”。 陆蒙临吹了声口哨:“哥虽然已经是处男但哥的处男已经有人预定了,不像你,你们家的刘佳丽还不知道在哪个十万八千里呢”。 冯真伟听到他说梦中人顿时就萎靡起来,无精打采道:“她昨个打我电话没接到”。 陆蒙临从车椅上坐直来了精神,不怀好意道:“你们两到哪一步了?”。 冯真伟白他一眼,照葫芦画瓢把他刚刚的话还给他:“关你屁事,你一个处男懂个屁的精~虫”。 陆蒙临又抽他一下,笑骂道:“你妹啊” 冯真伟把头移到镜子前,弄了两把后风骚的一扭头,道“理顺头发因为是个细致活,所以很费力气” 陆蒙临起身想揍死这丫的,居然跟我玩兰花指和凤姐试一扭头下死一头牛,就在他想快速出头一面冯真伟逃跑时手机铃声响起,瞪了眼已经在铃声掩护下成功盾出车外的冯真伟,低头一看号码居然是王孤息打过来的,不禁好奇是不是有什么情况,按下接听键陆蒙临道:“王哥,我和真伟两天后的下午到苏州,你这边有没有什么突发情况?”。 王孤息问道:“也没什么突发情况,只是第一期大后天就要开始认筹活动,洪涌叫我问你一下当天剪彩能不能赶回来” 陆蒙临笑道:“没问题,大后天我肯定在苏州了”。 王孤息恩了声,小心问道:“事情解决了?”。 陆蒙临回忆了一遍今天开厅时胡富交代过的过程,有一处旁人没多大在意的细节被他悄悄记在心地,他眯起眼:“还没完全解决,不过没什么大事,影响不到我们的进程”。 王孤息哦了声,见他不方便说话就匆匆又交代几句挂了电话。 听到两人对话的冯真伟从外面爬在车门上伸进脖子,好奇道:“不是解决了吗?王中也被判了啊,该出的气也出了,你总不能想靠一己之力把王家给踩平了吧?”。 陆蒙临因为在想事情没大听清楚他说的话,只是若有所思道:“真伟,想办法联系一下27号晚菲比酒吧的值班经理,再问一下胡富当天王中晚饭是在哪边解决的”。 冯真伟平淡无奇道:“跟他们较劲干啥?”。 陆蒙临视线还是停留在原先因为想事情而集中的前方,摇摇头道:“是叫你查一下跟王中一起吃饭和去酒吧的男人是谁,这一次的幕后推手可能是他”。 冯真伟仔细从脑海里翻阅出这两天发生的事,在回忆到今天最后证人供词时忽然想到胡富口中和王中谈及到陶瓷的男人,他脸色一变,道:“另有其人?”。 陆蒙临沉思坐在那里,如老僧入定。 ----------------- 17号第二章,虽然迟到了三个小时,但因为卡文,所以大家原谅一下。 18号也就是星期天依旧保持数量和质量。 求收藏和红票!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盒棋 完事了陆蒙临让冯真伟先找个宾馆回去等他,等看似吊儿郎当的二世祖走后他自己一个人满大街逛,浏览的地段几乎全是带有古色古香有一段历史的建筑物,今晚就要去王式微家和那位老人面对面第一次交流,变数有多大陆蒙临没把握揣测到,只能步步为营扎实的走下去才能保证不出纰漏,曾经卞变对他说过一句话,跟当官的特别是老道成精的打交道,关系再好都先别表明立场,即使有目的时机不到也要宁愿烂在肚子里,哪怕失去了一次机会也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这几句深思后就能了然的大道理陆蒙临一直铭记于心不敢忘记,走前人走过的路,如果有前辈在冷眼旁观时会抽空指点你一下,走的弯路要少的多的多,那么他陆蒙临既然想找机会再回中国这座骄子城市蓬勃发展,首先和王家的关系就要尽量修好,毕竟在这座城市那位老人已经到根深蒂固的地步,庞大而纵横交错的关系网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预料到的,陆蒙临也自觉认为自己不行。 另外王功凉老爷子和陶家老人为人处事风格背道而驰,就算是伯仲之间的政绩也是用迥异的法子达到目的。陶家老爷子擅阳谋或是直接的那种盛气凌人,按着自己预定的路线走,不同意见者你说出来可以,但说完之后就得烂在肚子里,想该变我注意用你的路子付诸行动是痴心说梦,所以从这一点可以看的出来,陶老爷子是不容置疑的为官准则,目的就是驾轻就熟为老百姓谋福,他也不是光说不练,近年来关于上海房地产价格的问题他就没少花心思,可谓真如为民请命,只要是上海市居民的事他就任劳任怨,老骥伏枥到如今这个岁数,建下了无数功德,可谓一生清廉居正,两袖清风下正气盎然。相比下手段层出不穷的王功凉就不那么光彩了,黑白灰通吃,每一个阶层都有瓜葛,只是他手段极为高明,从不露半点蛛丝马迹,加上为老百姓也做了不少实事,上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他的只手遮天,毕竟要轻松换下一个在上海能进前五甲吃了四十多年公粮的官员,并不如表面上随口一说那么轻松,要真追究到底往上推演,估计要到那一圈红的让人发紫的府邸才能罢休,谁有如此魄力? 陆蒙临所逛的这条街是一条类似专业致力于古产品的专业时常,光怪陆离的东西应有尽有,比如在外头已经消失多年的糖人,手工帆布小风车,在这里都可以看到。经过一家装修古朴沉拙的老店,门不大,顶多一米半开,陆蒙临驻下脚步,好奇下进去一看究竟,原以为只是个普通卖有点历史玩物东西的店面,想到进去后豁然开朗,足足有一百平米的大小,在上海这种地段一百平米的沿街商铺,可不是一个钱两个钱就能买到,听冯真伟说过靠进外滩的地段,商铺价格是最高能飙到百万的,这何等威武?那显然即使地段稍逊这里也不可能太便宜,这就叫半斤八两。 陆蒙临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摆满古画古筝斑驳陆离的若大店面,啧啧称奇,他在走到一副仿清明上河图旁时发现坐着店里仅有的一位老人,眼睛上带有一副老花睛正低着头看他,陆蒙临先是一愣,继而笑道:“老爷爷,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年代比较悠远一点玩意,比如象棋等等,如果不行围棋也行”。 老人看上去就能发现年纪已经不小,脸上有斑斑点点,最起码也要在85往上数,陡然有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来这里,他显然有些讶异,加上可能耳朵不好使,分神下就没能听明白他说的话,他侧过耳朵,用沙哑含蓄不清的嗓子道:“啊?”。 陆蒙临能够体会在老人家上了年纪后的种种困难,所以很干脆面带笑容弯下身子贴进老人耳旁,大声道:“我说老爷爷,我想买些上年代的象棋或围棋,成色要好,象棋最好是用上等橡木手工雕刻的,围棋最好是选南京雨花台雨花石打磨的,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 老人听闻后没回他话,而是低下头继续浏览手里上午买的那份人民日报,当看到关于钓~鱼~岛的类容时咬牙切齿,嘴里还咬牙切齿喃喃不知道念叨什么。 陆蒙临毫无头绪,被老人搞的哭笑不得,他又大声道:“老爷爷,有没有啊?我赶时间”。 这回老人有了反应,但回应的却是让人出乎意料,他瞪了眼眼前的年轻人,冷哼道:“我又不是聋子,谁叫你说话这么大声的?”。 陆蒙临苦张脸,这老家伙原来是个脾性古怪之人,至于是不是世外高人他就不得而知了,眼前总得先想办法把陶家和王家的礼物选好,正因为这个他才会踏足到这里,否则他闲的蛋疼没事瞎晃悠啊,苏州一大堆事要等着他干,只愁没分身术分开来干了。 老人见他没回话又抬起头直定定的盯着他,冷笑道:“没理了吧?”。 陆蒙临嘴角抽搐,这老东西还得理不饶人了,碍于沟通有障碍只能转身走人,继续磨下去也是被骂的份,人家年纪都这么大了,总要尊老一次,得,玩不过你我走行了吧。 老人盯着给他第一印象其实不错的年轻人,在他背对着他走到门口时忽然出声,语气却是嘲讽意味十足:“就这么点耐心好东西给你买去也是糟蹋了,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个比一个没出息”。 陆蒙临心里一怔,本来已经跨出去的一只脚收回,深呼吸又折回去,老人见他又会来了就低下头继续看报纸,对于他的存在置若罔闻。 刚刚出去的时候听老东西这么一说陆蒙临就知道他这有好货色,所以决定忽略他的性格,转换成低眉顺眼,类似于武侠小说里太极练到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的境界,陆蒙临轻轻笑了声,道:“您老要不把东西先拿出来我看看,有生意上门您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有生意肯定打开门迎客的”老人将报纸翻了一业,抬浑浊的眼睛瞥他一眼,摇摇头道:“可是我不知道客人要我拿什么东西出来给他看”。 陆蒙临依旧笑容满面:“象棋,或围棋”。 老人显然对眼前的客人不上心,心不在焉道:“什么象棋?什么围棋?”。 陆蒙临笑道:“我看您这里卖的东西大多都不是当今产的潮流货色,所以只能是想淘点有纪念价值的了,刚刚我说了,要成色好一点,最好还能有点历史”。 老人终于肯再次看他,抬起头斜他一眼嗤笑一声,道:“送人的?”。 陆蒙临怕做这行生意的不喜欢沾染上利欲,果断道:“是送我爷爷的,他老人家一个人无聊,闲暇时就会与我下棋,也算是给他老人家解解乏燥”。 兴许是因为陆蒙临的孝心感动,老人终于肯起身,但态度仍旧不好,冷声丢下一在这里等我就朝内阁走去。 陆蒙临看着他的步履蹒跚,心中突然升起一位老人的日薄西山悲凉,他想起了还在陆镇的爷爷,老人家一个人走在迟暮的日日夜夜,想必也是寂寞的吧。 很快还不知道姓名的老人就端着几个木盒走出来,低头头爬在柜台上朝陆蒙临招招手,等年轻人来到面前后他把东西往柜台上一搁,道:“自己挑吧,都是清末时期的,这几个盒子里的棋子上雕刻上去的字体有瘦金有章草有行草,都是好东西”。 陆蒙临一一打开观摩,第一个里面装有满排棋子的章草字体,棋身呈虎斑纹蜿蜒曲折,通体发苍白,一般人看了肯定会猜做是经历在一段不短的岁月中才被磨白的,可是对古玩也略懂一些的陆蒙临一乍眼就看到了小门道,这颜色虽然苍白却有一股娇艳味道,显然是被药水泡出来的,陆蒙临失望叹口气,摇摇头放下棋子,他还不敢拿假冒伪劣产品去糊弄老狐狸王攻凉,买盒普通的都比这个要显的成心的多。 爬在柜台上的老人见他放下棋把盒子推倒一旁后眉头一挑,却没吭声,静等下文。 陆蒙临将这些盒子里的东西挨着遍看过去,无一例外每一次都是抱着期待最后是失望,在他满脸萧索放下最后一只盒子时老头子终于忍不住骂道:“没一个你满意的?这么挑剔你是买回去陪你家老头玩的还是买回去做买卖的,还说你说不是送人,现在露马脚了吧?”。 陆蒙临终于忍无可忍,你现在也没东西能卖我了,就算有也是些不堪入目的破烂玩意,就白他一眼没好气道:“送人也不在你这买”。 老人怒了,猛拍一下柜台道:“你的意思是老头子这里没好东西?”。 陆蒙临一挑眉:“你有吗?”。 老人用手点点他,气的嘴唇哆嗦,满脸铁青转身又跑进内阁。 陆蒙临眼睛一亮,乖乖,这老家伙还有压轴的,不错不错。 等老人回来后只见他手里捧着一只比之前盒子都要大的多的松木盒,盒子被油漆刷过,暗淡无光的那一种,他先轻轻放下肯定是装有价值不菲事物的盒子,抬起头朝陆蒙临冷笑一声,道:“瞎狗眼的东西,自己看去”。 陆蒙临看到那一颗颗棋子后就忍不住惊叹一声好家伙,字体是乾隆时期的馆阁体,清晰明了,棋身布满微细白色裂痕,用朱红刷成的字样也有略微褪色,只是平白无故让人有一股爱不释手的味道,陆蒙临对棋本身不讲究的,今天却是大开了眼界一把,他惊疑不定抬起头问道:“老爷子,这个怕是乾隆时期的真品吧?”。 老人好象要故意刁难他,哼哼道:“是地,是我年轻时候偶然一次有幸得到的,你要买起码5万快钱,否则立马放下东西给我滚蛋”。 陆蒙临暗喜,这玩意买下来怎么也不吃亏的,但是又担心表态太果决会引起老人的怀疑,故耍了个小心思,他为难道:“老人家,太贵了吧?就算是乾隆时期的东西咱们也要看是不是稀有品种,否则拿到市场上卖也卖不了接个钱的”。 老人根本不鸟他,胡子翘上了天:“没钱就滚蛋”。 陆蒙临咬牙切齿,似乎在天人交战。 老人怡然自得捧起茶壶眯一口,笑眯眯的,你慢慢耗被,老头子有的是时间。 最后陆蒙临妥协,飞快跑出去娶了五万快现金跑回来,直接把钱塞进老人怀里,埋怨道:“要不是为了我爷爷我才懒的花这么多钱买这玩意”。 老人钱到了手才不管他,只顾着用验钞机数钱,等他确定五万快现金没问题后才回过身瞥了眼珍藏多年的棋子,有为难之色。 陆蒙临敏锐的察觉到,深怕他反悔,抱着棋盒就跑了出去,速度飞快,果不其然,等他大概奔了一两百米的样子隐约听到身后一个苍老声音扯开嗓子的叫唤 “年轻人,这东西我不卖了,钱还给你” 这东西可是至关重要,陆蒙临只能昧着良心当没听到,嘀咕着以后飞黄腾达了再来报答老人,现在还是把东西拿来救急的好,一想到这里他就跑的更得劲了,堪比刘翔。 老店中。 老人在完全瞧不见他人影后前一脚还焦急万分的脸上浮现出莫名其妙的笑容,他冷眼路上众人,不顾及他们诧异的眼神中回到屋里,躺在跟了他有二十五年的摇椅上,眯起眼盯着雕刻花纹的天花板,神情似乎追回到五十年前:“小伙子,就凭你大拇指上的一环嘉庆年间大玉扳指也算和那盘棋子有缘了,这才是老头子肯把别人出200万都不卖的东西5万快卖给你的原因,你啊,还得谢谢我的老首长”。 ------------------------ 今天我学聪明了,凌晨码完那一章推手后立马睡觉,中午一点起床,吃过饭后2点半开始码字,这不,码了将近四个小时四千字,你们说周末卡文有多蛋疼? 先去吃饭,吃过饭回来继续码,今天尽量早点传第二章。 求收藏和红票,其他话就不多说了。 第一百六十章 千岁千岁千千岁 陆蒙临跑了老远才气喘吁吁坐进一家茶室喘口气,随意要了杯碧螺春酣饮一番,刚好冯真伟这时来了个电话,说胡富所说的27号晚和王中一起疯了大半晚上的男人刘彪,是王中打小的玩伴,可怀疑概率几乎为零。陆蒙临捧着杯差拨弄盒子里的棋子,扑鼻而气味是棋子所散发古朴气息,他眯着眼,一个纨绔照理说不会真有策划性的去弄一个学生妹,对他来说还不是稍微用钱砸一下有点姿色的姑娘都要跟着他跑,这家伙长的也不惹人厌烦,所以说这一次没通过他惯来的正常途径而是直接绑了陶瓷绝不是恰巧作为,背后如果没人陆蒙临打死也不信,只是如果说有另一个只暗中推波助澜那么究竟会是谁? 冯真伟没得到他回应就继续道:“不过我也打听了一下那家伙,父母都是商人,是十年前从外地搬迁到上海,听说曾经夫妻两底细都不干净,应该是踏足灰色地带后跑上海来漂白的,你说会不会是。。。”。 “不可能”陆蒙临眯眼,因为想事情入神而旁若无人在禁烟区点了根烟,果断否决他的猜测,道:“如果说他父母十年前到上海的目的是作为漂白的,那就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漂白是什么?要在政府不揍你的情况下才能进行下去的,他父母既然能呆在上海坚持十年,就证明家业一定不小,打算是慢慢消化完后他们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接手,绝对不会就要大成的时候去招惹官家,否则就是搬起石头砸脚了”。 冯真伟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就笑道:“那就是我果断了,现在怎么办?这条线索放弃?”。 “继续查,着重查刘彪,他父母暂时还是别去招惹,谁能保证能让自己儿子一掷千金的这对夫妻是善岔,说不准就要打草惊蛇”陆蒙临掐灭烟头,事情前因后果的确有些蹊跷,也明白一下子肯定翻不出他假想存在的那么一个人,只能慢慢搜了,还在经过这件事后陶瓷的家人一定会对她安全更加在意,要想出事情还是比较难的。 冯真伟沉吟片刻,道:“好吧,那我去了”。 “等等”在他挂电话前陆蒙临唐突出声。 冯真伟讶异道:“怎么了?”。 “切记步步为营,先看看刘彪最近和哪些人接触过,如果遇到难度大的障碍可以直接跳过,以后慢慢来也不迟,一定要记得小心行事,别漏了风声让人得知我们对这件事还不善罢甘休”陆蒙临揉揉太阳:“我把对方是有针对性的,我后天去陶瓷他们家的时候尽量探探口风,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死硬派政敌”。 冯真伟顿了下,低沉道:“好的,我小心行事就是”。 陆蒙临扯开嘴哈哈一笑,解释道“不是说我不放心你办事,只是有的时候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如果现在咱们就跟陆宋一样,我肯定明目张胆的放出风声去查,可关键我们不是陆宋,没那个资本面对可能是巨鲸的角色”。 冯真伟哑然失笑,道:“你还跟我顾忌这个,抽你丫的,我心里有毛的疙瘩,行了,你就别多心了,我去了”。 陆蒙临恩了声挂掉电话,犹豫了一下又点根烟,直到全部抽完才摁在烟灰缸熄灭,起身小心捧着从那位高龄老人手里收过来乾隆年间遗留到如今的棋子下楼,出了茶馆后直接招了个的士跟的哥说去纳伯尔湾别墅区,很久没跟卞变联系过了,如果被他卞叔知道他到了上海也不去他那坐坐,估计被他逮到机会肯定要肯收拾一顿,陆蒙临坐在车上看向窗外脸上带有淡淡的笑,卞变和他,比陆宋跟他是更像父子的,都擅长于阴阳怪气的阴谋,偶尔也能豪放的摆一巨阳谋大阵,两人在一起时能聊的话题也好象数之不尽,但大多时候都是从十三岁开始和他建立起友谊的大叔夸夸其谈,年幼的他似懂非懂认真专注的听,就算卞变对这一快很有自豪感,陆蒙临也不会因为他的臭屁去认为已经二十二岁的他有这个资格去不屑卞变教诲的孜孜不倦。 陆蒙临到纳伯尔湾卞变正在自家花园打高尔夫,是模拟起来缩小形球场,一米七出头个子的男人带个鸭舌帽,总让人感觉是个很温和的大叔,谁能想到他是执掌上海鸿基的一名大枭?小看他的无论是商场上的弄潮儿还是地下世界霸一方风云的大佬,无一例外都死无全尸,卞变要么不整你,要整你非得逼到你跳楼吞枪子,阴,毒辣,绝情,这些都是上海九千岁的标签。 管家小跑过去在卞变耳旁多了几句,站在远处的陆蒙临没顺风耳听不到是什么内容,但从卞变转过身咧开嘴笑容灿烂中就可以猜到年纪大概在60岁上下的管家是说他来了。 卞变瞧见许久不见的小家伙壮实很多个子好象又窜上来个把公分显然很开心,拍拍他的肩膀一如既往为老不尊:“你个混小子,怎么这么久不给我来电话?也不关心关心我老人家,这人老了手脚就不利索了,万一哪天两腿一蹬就一命呜呼了呢,到时候见不到我哭死你”。 陆蒙临满额头黑线,见他不顾长辈身份了也不打算跟他客气,直接白他一眼恨恨道:“卞叔你老人家身子骨硬朗的很,准能活到个八十,就被老怨天尤人了”。 前段时间苏州发生的事卞变都有所耳闻,现在对他这话又格外受用,不禁仔细打量了一下陆爷懒的雕琢的小家伙,唏嘘感慨孩子是真的大了,有一股自己这片前浪被后浪推到岸边的感觉。 卞变脸上快要笑开了花,找了个放在遮阳伞下面的椅子坐下,这一次没像往常一下跟他斗嘴到底,感慨道:“蒙临大了,很多事都不需要我们大人指手画脚了”。 陆蒙临拿起桌子上的饮料灌了一口,没好气道:“也不见你什么时候为我指点过,都是两眼一抹黑让我自个闯的,别老往脸上贴金”。 卞变怒道:“放屁,你小时候每回过年谁给你的红包最多,老子哪次不是起码五万快钱打底,都要每次吃年夜饭的时候光明正大的塞一个2000红包,结束后你还会很自觉跑到我房间来,你说你哪次来了空手而归了?”。 陆蒙临焉了,总管这回说的是事实,容不得他反驳。 因为刚运动做胳膊有些不适应,卞变两手交叉搭在高尔夫球杆上,斜了一眼他道:“你爸最近对我们管的紧,我都快要忙死,今天还是好不容易逮到空闲”。 陆蒙临知道他话里的含义是什么,咧嘴憨笑解释道:“卞叔,我知道,刚刚不跟你就随口一提瞎扯淡么,你为我做的我都记得,这不今天到这里来就是跟你打个招呼我来了,大后天我还得回苏州”。 卞变瞪他一眼,道:“还算你有点良心”。 陆蒙临挠挠头,笑道:“叔,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晚上约了人吃饭,是王家,你这么神通广大估计应该知道我跟王家小孙子是朋友,他爷爷不是一般人,我得掐准时间”。 卞变眉头一挑有些惊讶,随后皱眉:“王老爷子出了名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至于你跟他们家的事我就不乱点谱给你出谋划策了,总之吃饭就吃饭,多吃菜少说话,言多必失”。 “恩,叔,我有分寸”陆蒙临心里暖和,卞叔对他是真好的。 卞变瞪他一眼,道:“有分寸还把李森一锅端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四川那女人最近频繁联系,我不管你们勾搭到一起做什么,总之你记住,她跟你爸是不对路的,你也总归是陆家的种”。 陆蒙临一头汗,感情这事他也一清二楚,他深怕被擅长洞察人性的卞变看透他和大红衣的约定,陆蒙临忙道:“叔,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天快黑了”。 “急个屁”卞变淡淡道:“送你几句话,要不要听?”。 陆蒙临一头汗,低声道:“叔,你说”。 “亲兄弟折箸,璧合翻作瓜分,士大夫爱钱,书香化为铜臭,以后能成多大事业我不管你,但取舍你要有分寸,做长辈的,不求你能有多飞黄腾达,平平安安我们也就心安了” 陆蒙临愣住,一时间想不通卞叔这几句突然说出的肺腑之言是什么意思,他满脑子云里雾里。 卞变揉揉额头挥挥手道:“去吧”。 陆蒙临满头雾水的走了,一路上都在琢磨他说这几话的目的何在,走路在想上了的士仍旧在想。 待他走后,原本坐在那里如寻常生意人的卞变猛然坐直身体,眼睛清澈如一湖净水,锐利万分。 叫老管家拿来电话,上海大总管九千岁拨出一个号码,等接通后语气平淡道:“上次在苏州你是慢了半拍才把消息送到我这里,这一次小小王家的小畜生再摆不平你就可以带着你老婆一起跳黄浦江了”。 ------------------ 总算在一点前将18号的第二章赶出来了,今天7000字完毕。 还是那句让人生厌的话,求票求收藏!!!!!!!!! 第一百六十一章 毒蛇,毒蛇 卞变和陆蒙临通过电话后扯了扯身上粘哒哒的衣服,一皱眉,今天天气不冷,甚至有种回光返照剧热,没想到挥了几秆子就近乎大汗淋漓,大总管苦张脸,皱眉苦脸喃喃道:“难不成年纪的时候私生活没个节制现在肾亏了?”。 老管家送完陆蒙临走到他亲眼看着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主子身旁,笑道:“卞爷,洗澡水早放好了,要不先去洗洗吧?”。 卞变放下电话,索性脱到批在身上的外套,皱眉道:“老庞,不是跟你说了别叫我卞爷,你这么大岁数管我叫爷我别扭,都处了十几二十年了,叫我小卞就行”。 管家老庞脸上笑开了花,轻声道:“好的,卞爷”。 卞变朝他翻个白眼,知道自己扭转不了他对自己称呼的执拗,眼不见为净朝屋里走去,怎么地也要先洗个澡把身上汗腥味洗去。否则去娘家探亲今晚就要回来的老婆大人可不会给他上床,没准直接关到院门外。 老管家双手抵于小腹跟在他身后,一副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家仆的身份,十几年如一日的忠诚。 卞变边走边道:“老庞,这么些年跟着我也不想个法子找个老伴,等真退休了怎么办?我说你啊,就是该死的固执害了你,年轻的时候死了老婆就非要给他忠贞一辈子?当年你这么大的能耐,我卞变目前在上海混的算是风声水起,但我还是不能确定凭你的能耐如果不是你心甘情愿我卞变还能不能在当初驾驭下你,这段漫长的日子你为我做了很多,我打心眼里感激,所以你什么时候想出山只需要跟我说一声,放心,我心里半点疙瘩都没有,甚至会为你扯次虎皮,陆爷对你还是挺满意的,有他的名声给你打掩护,大上海不超过二十个人敢跟你唱反调,那你还怕啥?”。 老管家苍老的一张脸又笑了起来,缓缓道:“卞爷,我老头子早就二十年前就不打算折腾了,年轻的时候只顾事业,等老婆子走了才恍然大悟我失去了很多,而且都是拾不回来的东西,当初要不是你在街头给我拾了条命,我老庞不早就下去陪她了,不过既然你把我救下了,那老庞不能当白眼狼,只要活一天就要为你卖一天命”。 卞变停下脚步,伫立在大门口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想起二十五年前左右传闻山东有大盗一枚,走路时虎虎生威,雄壮到能一手将当时山东第一大枭给摁死,是直接提起脖子掐断的,后来又在风起云涌的山东折冠为王,只是似乎天妒英才,在他不惑之年正当意气风发死自己女人死于大风大浪,于是原本如狼似虎的庞太君就一蹶不振,一路迂回来到上海,曲折中有好几次差点被仇家做了。 卞变瞥了眼老人,感慨谁能把如今习惯佝偻着腰的老人和那位大枭联系到一起,恐怕要让人笑掉了大牙。 老管家见他神情好象飘到九里之外,提醒道:“卞爷?”。 卞变回过神来,叹道:“我真怕折煞阳寿”。 老管家这才理会到他刚刚在想什么,眉开眼笑道:“卞爷你老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卞变吁口气,白他一眼直接上楼,老管家则是到天台帮他收下他严格要求几十年必须用日晒的衣服。 卞变接过衣服关上门,进浴室前怔了下,似乎想到什么,打开房朝刚转过身的老管家道:“老庞,今天来的那小子你感觉怎么样?”。 老庞显然没料到主子问自己这么个问题,先是没反应过来,接着布满褶皱的皱在一起哈哈大笑:“卞爷,他临上车时给老头子递了一根烟,如果不是我人老了眼睛花了那他口袋里就是两包烟,一包是苏烟一包是中华,递给我的是前者,好心思细腻的孩子啊”。 卞变眉开眼笑,这才心满意足知会老管家下楼安排晚饭。 关上厚重的防盗房门并反锁,卞变哼着小调进了浴室后打开蓬头,急流的水滑过从不袒胸露乳在他人面前而不为人知的背后,是一条张牙舞爪的眼镜蛇竖起头对前方虎视眈眈,口中腥红的芯子被红墨水染的格外另人醒目。 眼睛蛇毒性犹猛,被盯上一口不及时救治就一命呜呼,而这条蛇的主人,显然与它如出一辙。 ------ 陆蒙临一路上都在思考卞变临走时刻意送给他的那几句‘亲兄弟折箸,璧合翻作瓜分,士大夫爱钱,书香化为铜臭’,冥思苦想最终也不得而终,最后弄火了就索性不想,反正卞大叔的言论大多离经叛道,很少有不以最谨慎态度去看人的,要真学他,陆蒙临怕没成正果前就要疯掉。 因为已经下了车,还有几步路就要到王式微家,这是一个有些年代的小区,贴的是深红瓷砖,所以看上去才不显老旧,只是攀爬满一栋楼整张墙的爬山虎格外引人瞩目,在这个干净的小区格格不入,陆蒙临倒也没大在意,准备直接走过得了,爬山虎这东西又不稀奇,陆镇时几乎能天天看到,可是就在他打算快点到前面那栋王式微短信里写的其中一幢时爬山虎中间的草坪地带有一个小男孩哇了声哭了起来,把他吓了一跳,转过头一看就更不可思议了。 站在小男孩面前的是一位年纪看上去就要比他小的小女孩,粉雕玉琢,有三分灵气,此时的poss是手插着腰老气横秋藐视作为男孩还哭鼻子的他,小男人抬起头看看她,哭的就更凶了,连眼泪都不待擦的。 陆蒙临来了兴趣,小时候跟他玩耍总拿他没妈来说事的小畜生就没少被他整过,每一次都被他弄到鼻青脸肿哭着鼻子回家,然后家里老爷子就一夫当关站在家门口,别人家长找上门来不是凶悍的先发制人,大多都是用最真诚的态度给别人道歉,可道歉归道歉,就算当时别家家长再怎么凶他也不会把陆蒙临提出来作戏,陆蒙临张大了其实就知道了,老人家那是不想磨了自己该有的锐气,况且陆镇根本没一个人敢对老爷子大声说话的,就算找上门来兴师问罪的也都客客气气,不像是来寻仇的,而是来聊家常的。 陆蒙临找了处小区里靠近那快草坪的石凳子坐下,此时见着这么一幕不禁想起了自己十岁前,就想回味温习一遍,也好在脑海里昨日重现一下当初的天真无忧,毕竟如今的生活几乎是每天都在拼命透支和压榨自己的价值,有屁的功夫跟别人一起出去走走逛逛,就算有那也是被逼无奈的,在正常情况下他是恨不得把时间掰开当两份用的。 一开始态度很强硬的小女孩见身份男同胞还比自己稍大一岁的男生居然大有继续哭下去的趋势,不禁有些胆怯,怕对方家长来了自己会被骂,小孩子心理就是这样,一有什么担心的就会被无限延伸,她伸出白嫩的小手碰碰他,不像刚刚那么凶了,而是尽量温和道:“喂,你别哭了好不好,不就是不小心打了你一下嘛,我都没哭呢”。 小男人怒了,抬起一片模糊的脸,幽怨道:“你有什么好哭的?”。 “恩。。。恩。。。”小女孩似乎正极力的想要找个理由,最后灵光一现道:“打了你我的手会疼啊”。 陆蒙临忍俊不禁偷偷窃笑,这年头的小孩果真这么蛮横无理? 小男孩愣了下,然后哭的更凶了,边哭边抽泣道:“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我妈妈,我要告诉她你打我”。 小女孩耐性不怎么样,她都开始哄他了他还喋喋不休,顿时恼羞成怒,又恢复到之前的母老虎模样,恶狠狠道:“明天我到幼儿园告诉所有同学你哭鼻子,还哭了一下午”。 兴许男性从小就都会有一股自己比女人要强的原始骨气,小男孩见她这么说果真不哭了,改成了可怜巴巴望着他。 小女孩见他可怜模样不禁起了恻隐之心,蹲下牵起他的手嘟着嘴道:“谁叫是我把你弄哭的呢,那我允许你今天跟我一起玩荡秋千,这就算我道歉,行不行呀”。 小男孩跟她玩斗智斗勇几乎是从三岁就开始,没一次赢过,也知道自己耍小心思不是她对手,现在又有秋千做诱饵,就把骨气抛到九霄云外了,立马灵活爬起来,牵着她的手乐着点头道:“好啊好啊”。 陆蒙临笑着抽了根烟,原本以为没戏看了,乐子也欣赏过了,心情也大好了,就准备转身去办正事,可没想到走几步就又听到身后哇了一声穿来哭声。他嘴角抽搐,一个男生被一个女哇欺负到这地步,也算是境界了,想当年不懂事时他是男女照抽的,管你美丑,装~逼就要挨打。 他转过头举目望去,正好听到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她道:“你真傻,这个秋千昨天就坏拉,是我们家隔壁大黄哥哥为了怕家里陪钱把它硬接上去的,呵呵,你刚刚屁股摔到地上时候的表情真好玩儿”。 陆蒙临转回头冷汗,边走边嘀咕真是悍妇的养成要从小就抓起啊,已经不敢再欣赏如今祖国的花朵从小的心计,刚好天色也真晚了,还是赶紧的把正事办了。 只是走了几步陆蒙临猛然停下身躯,这一次不只是因为两个稚嫩孩子调皮捣蛋而有些无语心理描述的冷汗,而是豁然想通九千岁的那几句话。 ‘亲兄弟折箸,璧合翻作瓜分,士大夫爱钱,书香化为铜臭’,不就要教人不要贪图眼前利益,那么小女孩送给男孩的那根秋天不就是大红衣舍给他的山东潍坊大赌场?卞变的最后一句取舍的弦外之音又是什么? 本来很家常也挺温馨的两个孩子闹矛盾让陆蒙临茅塞顿开,他站在人来人往的小区人行道上,整个人如遭雷击,久久不能回神。 ------ 新的一周新的一天这么冷清,我绞尽脑汁码字你们也给我支持好不?潜水的兄弟就不能冒个泡?真有这么难吗? 好吧,我激动了。 第二章休息半个小时继续码。 第一百六十二章 登门 陆蒙临把棋盒捧在胸口坐在路边,方才小男孩到现在仍旧持续的哭声他似乎早已经充耳不闻,他把从一开始到现在发生的经历的事情理了一遍,又重新换了个旁观者的角度审视山东这一块,中间得出一个一个结论又被一一推翻,在抽完第四根烟时才起身,却还是没有理出头绪,好在他这时候脸色已经恢复如初,不再如刚刚弄懂那段卞变的警句而诚惶诚恐,低头看看脚边的烟头,陆蒙临吁口气,就满小区转悠,直到找到一家山寨可的才停下脚步,跑到其实除了装修风格雷同事实只是一个小店的‘可敀’买瓶农夫山泉加一条绿箭,付账时都不用扫条码,直接掏现金找零,可的可不是这么干的。 今天气温急促下降,根本原因自然就是风来了,陆蒙临出来后拧开水灌了一大口,在嘴吧里漱两口就吐掉,又罐一口才咽下去,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凉的水配搭上凉风自然是格外让人醒脑,他用力眨眨眼,等完全适应这时候肚子里因为温度的落差而引起的不适,又接着把剩下的水全部喝完,这才抽出一片绿箭放到嘴里,边嚼边朝王式微家走去,到了楼下哈了几口气,确定没浓重烟味后才上楼。 开门的是一位年岁大概在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扎个高马尾辫,有略微吊眼角,陆蒙临差点慌神,这不就是年少化的大红衣。 小女孩嘟起嘴巴,显然是不乐意一个陌生人这么盯着她看了,语气不善道:“你是不是按错门铃了?”。 陆蒙临也感觉是不是走错了,就后退几步抬起头看了看门牌号,发现的确没错后才尽量挤出迷人的笑容,道:“王式微家是不是在这里呀?小妹妹”。 女孩家十三四岁是刚刚懵懂有对男女之分的时候,陆蒙临长相上除了微黑外其他都能在她心目上够着九十分+的彪悍值,况且她又是那种特立独行的女孩,反尔感觉黑一点是有阳刚之气,还稚嫩的她早早就开始排斥一个大老爷们像个娘们一样白嫩,忒让人心里堵的慌,这不,陆蒙临的礼貌和客气让她误以为之前他盯着她看是在欣赏,换了个角度后就态度就大不一样了,刹时笑脸如花,道:“是的,他是我哥哥,你找他来是一起探讨他的辩论题材的吗?”。 陆蒙临瞪大眼,疑惑道:“哥哥?”。 小女孩眨巴双秋水眸子:“是地,亲哥哥”。 陆蒙临一头冷汗,怎么没听这家伙说过,也太守口如瓶了吧?难道是因为他妹子长相比他高不止一个境界的原因?怕我起了逮意?我勒个去,哥没顶多只好轻熟这一口,小萝莉还真从没打过歪主意。 两人你来我往交谈下在书房里的王式微察觉到动静跑了出来,一米八五的个头竹竿一样的身材,每每都能让陆蒙临心里起腻歪味道,他瞧见是真是这家伙,哈哈笑道:“你丫这么晚来,早就等你吃饭了”。 陆蒙临回过神,汗颜道:“路上耽搁了一下,这不立马飞奔过来了,你们都在等我呢?”。 王式微给他扔了双新拖鞋,撇撇嘴没好气道:“你可别跟我假客气啊,千万别跟我说‘那你们怎么不先吃啊’之类的话,恶心巴拉”。 陆蒙临笑嘻嘻道:“我有这么庸俗么?”。 王式微左手抚住额头,叹息道:“你不庸俗,你是潮流份子,我落伍了”。 陆蒙临正想接下话时厨房里走出一位中年妇女,手里端个八仙青花瓷盘子,里面装有刚抄出来的小公鸡,香味弥漫,她路过客厅时瞧见这陌生孩子就猜出个大概,应该就是公公叫他晚上一起回来吃饭的那位了,妇人小跑到餐桌前放下菜,又折口来,也不怕唐突直接牵起他的手,笑道:“你就是蒙临吧?来来来,马上就要吃饭了,就等你呢”。 陆蒙临更无地自容了,破天荒的脸红一回,尴尬道:“阿姨,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 妇人笑的可乐了,点头道:“没事没事,就在家里吃个便饭别那么拘谨,早就听式微提起过你,小小年纪不得了,是在苏州做了一个房地产项目吧?”。 还伫立在门口的王式微翻个白眼叹口气,和妹妹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时耸耸肩膀,显然已经对老妈的待客之道早就深有体会,司空见惯下也多次抗议过,可是谁叫她是老妈,她不改你能怎么办? 陆蒙临小心将棋盒放到桌上,道:“是的,不过那是玩票性质的,当不得真,呵呵”。 长相其实很有婉约气质妇人拍了下他的手,一副市井大妈风范歪起嘴,神态于她人格格不入,道:“真谦虚这孩子”。 王式微无奈,几近呻吟道:“妈,你锅里的鱼糊了”。 “啊?”妇女紧张站起来,朝陆蒙临道:“你先坐着,我把鱼弄上来就可以吃饭了”。 陆蒙临庆幸幸亏是王式微救援的及时,否则还真受不了她的热情。 “嘿嘿,胆怯了吧?真以为咱们家饭这么好吃的啊”王式微搬个家常凳子坐到他旁边,坐着就要比他高出十几二十公分的他‘居高临下’嘻嘻道。 陆蒙临白他一眼,小声道:“你丫就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个懂得尊重你朋友的妈还嫌弃,真该遭雷劈”。 王式微曾听闻赵子昂说过陆蒙临母亲因为难产而死,避重就轻跳过这个话题,道:“苏州那边怎么样?听说前段时间不定当?”。 陆蒙临倒没在意他的天马行空,苦笑道:“暂时是解决了,就是项目到最后能捞多少钱还是个未知数,我现在就祈祷它别亏了”。 王式微皱眉,边端来倒给他的白开水边喃喃道:“据我所了解商业地产除了40%要交上去做税外利润还是挺惊人的呀?怎么到你这边就变成了定时炸弹?该不会是你空手套白狼用了不光彩的路子全额贷款的吧?”。 陆蒙临摇摇头,一脸苦相,道:“不是,总之是一言难尽,不是有什么要瞒你,改天找个机会在跟你慢慢说吧”。 王式微了然点点头,在他家的确有些事是不能摊开来说的。 在两人结束了短暂的话题后妇人端着盘红烧鱼骂骂咧咧走了出来,道:“你个臭小孩,哪只鼻子闻到鱼糊了?这不好好的?”。 在陆蒙临忍俊不禁的神情下王式微装作回房拿东西,表情就是我没听到我没听到。 妇人转过头朝陆蒙临尴尬道:“别介意,这孩子就是性格叛逆,不好管教”。 “谁说式微不好管教的?”在陆蒙临刚想回话的时候王家老爷子从房间缓缓走出来,道:“我感觉我孙子比谁都服管,这么听话了还挑三拣四怎么得了”。 陆蒙临站起来,点头笑道:“王爷爷好,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老人朝他压压手示意他坐下,转过头盯着媳妇道:“小孩子要给他一个宽松的环境成长,这是一个可以影射到整个社会的性质问题,将来你就懂了”。 王妈妈显然还是有些畏惧高处不胜寒多年的公公,没直接顶撞,而是撒娇埋怨道:“爸,式微就被你惯的,上次偷偷跑出去飙车你忘拉,照我说就该好好训斥他,否则他还会再犯”。 王老爷子眼一翻:“怎么?现在需要你来教我了?”。 妇人立马噤若寒蝉,闷闷不乐坐在桌旁沉默不语起来。 陆蒙临左右为难,心叹老家伙也忒霸道了,果然跟外面的传闻一样,是可以为利益和任何人翻脸较真的狠角色。 王家当家人老人见他这副表情,瞥了眼桌上的棋盒,道:“这是你带来送给老头子的?”。 有机会打破尴尬氛围那还不赶紧的,陆蒙临连忙点头,笑道:“是的,以前放家里的,因为时间长了没人动也就旧了,您今天说叫我陪您下几局我就先猜测您老喜欢象棋,这就自作主张带过来了”。 “送礼就送礼,整什么一套一套的,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肚子里有墨水了?”老人冷哼道,好奇下打开棋盒,棋子印入眼帘时先是一怔,继而很快风平浪静和平常无异,淡淡道:“东东,把棋子拿我房里去”。 名字和性格迥异的妇人脸一红,嗔道:“爸,您也不客气两句”。 “有什么好客气的?”老人斜他一眼,道:“后辈孝敬点东西给老一辈的也要让我客气?那我那么多学生每回过来都提点水果什么的我都客气我就不用干工作了,直接去摆张桌子慢慢客气吧”。 妇人知道说不过他,叹口气把棋子抱起来。 在她临走时老人出声道:“小声点,有些年头的珍藏品,可别碰坏了”。 陆蒙临一惊,心里面直抽搐,感情这老家伙还识货,尼玛大意失荆州了。 王式微的爷爷顾名思义姓王,名叫功凉,功德的攻凉州的凉,他借拿起杯子喝茶时瞥了眼陆蒙临,沾满白色胡须的下巴努了努,含义深远。 -------------------- 十九号第二章。 求收藏和红票! 第一百六十三章 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当晚王式微目前在做生意的父亲因为要和一个客户在希尔顿谈事就没能回来,不过一顿饭还是其乐融融,因为王式微母亲夏东东的热情而格外热闹,频频给第一印象不错的小伙子夹菜,惹来王式微兄妹一阵白眼。王老爷子在一旁静静吃饭,入口时菜和饭的比例都别样讲究,菜总能保持在米饭的四分之一,并且每一口都会耐心的嚼上十几二十下才咽进食道,不急不慢,一顿饭从头到尾都没和被自己拉过来的后辈说过一句话,让陆蒙临有些如坐针毡,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老人,恐怕要比成了精的老怪物只差毫厘道行,他一个初出牛犊不怕虎的愣头青再胆大包天也不敢放肆,所以在温馨的氛围下本来味道一错的饭菜也如同嚼蜡。 吃过饭后王功凉老人惯例要出去走半个小时,临走时只给陆蒙临丢下一句等我一会就下楼,哪管客人心理舒服不舒服,端是霸道无比。 王式微人到中年的母亲夏东东在老人走后满脸堆笑陪不是,说老头子几十年的脾气了,对谁都一样,叫他别介意。陆蒙临礼貌笑道阿姨,没关系,老人家就该出去走走,况且王爷爷这不是脾气坏,而是在工作中必须具备的素质,他站的那么高,不放点威慑力出来下面的一些魑魅魍魉不是要翻了天。夏东东开怀大笑,很开心儿子能结识到这么善解人意的朋友,不像其他的一些猪朋狗友,尽会闹事不学好,即使对此王家家主公公对此都是默认的态度,儿子也没真不学好,可做母亲的,总归是想儿子越来越好的,现在有了小陆,她就念叨着儿子就应该多跟他接触接触,不仅长了视野,也会多份责任心,虽然这份对陆蒙临的信任有些莫名其妙,但她仍旧不愿意去否认自己知觉这年轻孩子所具备的责任心。陆蒙临倒是真不介意,肚子里也腹诽我有资格介意吗?今天能来这吃顿饭,就已经是无数人做梦都盼望着实现的好事,我如果再贪心那就不是野心了,而是不知好逮。 王式微也不忍陆蒙临被他老娘折磨,就拉着他妈说去小区旁边的农工商买点生活用品,说家里洗发水肥皂什么的都没了,本以为这十有八九都能成功的谎言可以成功达到目的,不了夏东东白他一眼,嗔怒道洗发水我昨晚才摆进去的,你还用了,肥皂我是今天中午拆的,你那会还拿起来洗手了,现在都没了?你是吃肥皂喝洗发水长大的啊?倒霉孩子一个。 王式微整张脸都在抽搐,陆蒙临忍不住低声笑出了声,没办法,谁叫这对母子如此活宝,不笑得要憋死。 不过什么事都是峰回路转的,夏东东因为他说到的生活用品想起来家里的抽纸都用的差不多了,就拉上儿子晃悠出去了,临走时让女儿王雨顺好好招待陆蒙临,她放心的很,就不怕孤男寡女小陆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王式微的妹子叫王雨顺,很俗气的名字,意思就是风调雨顺,显然她和她的名字是两个极端的存在,性格叛逆,十三四岁出落个隐隐有二十三四后绝色无双的架势,是不少同班同校甚至是别校男生的暗恋对象,只是小孩子们都顾及他在外有点震慑力的哥哥才迟迟不肯下手,加上王雨顺本人也对早恋实在没什么兴趣,就到今天还孜然一身在学校亭亭玉立,会上课调皮捣蛋,会前一步出办公室后一步就拿数理化一百分,也绝不会去接下某个同样优秀又胆子大些的腼腆男孩的情书,都是潇洒转头,送别人一句姐姐已经是别人指腹为婚的媳妇了,你们这些跳梁小丑还是省点心去骗骗其他姐妹,她如此这般绝情下,就真再也没人敢给她送情书了,都咬牙勤奋学习的想要百尺竿头,这叫曲线救国。 老哥和老妈走了小丫头就闲不住了,把手足无措的陆蒙临拉到沙发上,一只胳膊搭在扶手上歪斜着身子审视这位爷爷第一次主动叫回家的后生,一脸好奇:“帅哥,你叫陆蒙临是吧?”。 陆蒙临汗颜,这~他`妈共处一室是她有危险还是我的人生安全没了保障,他勉强挤出笑容,道:“是的,你读几年级了?”。 美人胚子王雨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动了下小小年纪就凹凸均很的身躯,极不淑女的白他一眼:“切,马上都初中毕业了,还几年级”。 陆蒙临倒没注意到她目前就发育不错而有些规模胸部,眉头一挑,开始对她刮目相看,乖乖,这么小的年纪就要初中毕业了,还是有点实力的嘛:“十四岁?”。 王雨顺发现他并不像其他男生一般此时会盯着她的胸口谗言欲滴,她看着他好看迷人的眸子,有些怦然心动,心不在焉下就下意识纠正他:“十三”。 陆蒙临狐疑道:“你一岁读幼儿园四岁读一年级?”。 王雨顺回过神来愣了下,荒唐的在宽敞的沙发上打起滚来,也不怕春光外泄,她上气不接下气道:“我哥还说你考到复旦是数理化满分,怎地这么笨呀,没听说过跳级啊?姐姐我一年级的时候读了不到一个礼拜就没了兴趣,就直接到二年级啊,又上了一周课发现这些东西都是我读书前自己已经自学过的,就更没挑战性拉,索性直接跳到四年级,我还记得啊,那年我七岁,接下来的小学生涯呢我就一直稳坐全校第一名字,直到升入初中”。 陆蒙临膛目结舌,原来这小魔女是跟自己一个级别的大猛人啊,真会扮猪吃老虎,他试探问道:“最不擅长的是哪门功课?”。 “英文拉,一连窜的字母我天生就排斥,就像看天书一样”王雨顺眨眨眼,俏皮道:“不过我的数理化是跟你一样哦,鲜少有不拿满分的,哼哼,吃惊了吧?”。 陆蒙临哭笑不得,喃喃道:“我英文拿及格就跟我数理化不拿满分难度一样的,初中和高中时没少挨英语老师的板子”。 王雨顺又被他弄怔住了,许久后‘啊啊啊啊’大叫爬起来在沙发上手舞足蹈,幸亏这真牛皮沙发韧度不错,否则哪能受的了她毫无征兆的癫狂,她疯道:“我们两一样一样地,真好真好,平常哥哥的朋友都是些看到数学就望而怯步的蠢驴,我都感觉寂寞如雪啊,现在好了,总算有人做伴了”。 陆蒙临呵呵傻笑,虽然有些惊讶,但他实在提不起兴趣跟一个小p孩一起去疯癫,就保持沉默了。 王雨顺没疯够,蹲下来抓住他的胳膊神秘道:“你的英语老师是不是穿职业穿加黑丝的眼镜娘啊?”。 陆蒙临脑海里翻出那位身材火辣的身影,嘀咕这孩子难道会算卜,这感情好,能和不爱说话的贾玉有共同语言。 王雨顺从他的表情中就得出了想要的答案,在他警惕的眼神中嘻嘻道:“问你个问题哦”。 陆蒙临皱眉:“什么?”。 小魔女凑近他,娇小殷红的嘴巴在他耳旁呵气如兰:“她揍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想把她拖到小黑屋扒掉她的职业装,然后直接撕开她的黑丝袜提枪就上啊?”。 陆蒙临双目呆滞,崩溃,爬起来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王雨顺一该方才的乖巧,在身后蹦蹦跳跳手舞足蹈:“大~色~狼,大~色~狼,被姐姐说中了吧,哈哈哈哈,看你还怎么跟你妈装好孩子,姐姐一会就去告密去”。 陆蒙临蹲在下面的走廊边享受小魔女的鬼哭狼嚎边狠狠抽烟,心里嘀咕尼玛,这九五后太凶残了,多快没人性了,我这纯洁的小处男哪受的了。 陆蒙临不上去她就一直嚎叫,就像大山里的母狼,最终因为被威胁到只能乖乖就范爬到楼上单独面对这头小洪水猛兽,一脸苦闷。 王雨顺见他上来了,哼哼道:“怎么上来拉?你下去啊,下去啊,姐姐现在还不稀罕调戏你”。 陆蒙临总感觉一个小p孩在自己面强自称姐姐很对不劲,苦笑道:“我刚承认了吗?”。 王雨顺指指自己的眼睛,狠狠道:“姐姐我乃是火眼金睛”。 陆蒙临坚决不承认,义正言辞道:“我的英语老师是男的,而且是秃顶的怪蜀黍”。 王雨顺被浇了本冷水终于消停下来,陡然间就不疯癫了,而是很淑女窝在沙发上,振振有词低声道:“姐姐才不信,你骗人”。 陆蒙临被她性格起伏的落差弄愣住,不过仍旧嘴不死:“不信也没用,哥说的是事实,还有,你个小p孩别老说姐姐姐姐的,毛都没长齐的小哇哇”。 本来陆蒙临是随口一说,不料王雨顺仰起头目光灼灼盯着他,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变的楚楚动人,她神情倔强道:“我才不是小孩子,你是坏人,你走,你滚,你别呆我在家里”。 陆蒙临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状况,这小妮子怎么地就红了眼睛要哭了,他手足无措。 在王雨顺此时的眼里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小魔女变幻无常又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狠狠道:“哼,还说不说我是小p孩?”。 陆蒙临嘴角抽搐,老不哭就万事大吉了,如果被你那护犊子的爷爷见着还不知道我把他孙女怎么了,他低眉顺眼起来,道:“不是不是,我是小p孩,行了吧?”。 王雨顺嘟着最抹把眼睛,眼泪是没了可眼睛还是有点红的,这是她神经敏感的原因。 这时楼道中传来伴随着微弱京剧声的脚步声,他和她都隐约猜到老爷子回来了。 王雨顺反应过来后大惊失色,赶忙从书包里翻出一本数学试卷,不矜持的在她严谨刻板的爷爷进门一瞬间轰到陆蒙临身旁,可因为惯性太大没把持的住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她敏捷爬起来转过头看看脸色一瞬间黑下来的爷爷,硬着拖皮把试卷递到陆蒙临眼前,正气凛然道:“蒙临哥哥,这道题怎么做?”。 陆蒙临低头看看一道高二才会出现的函数题,再抬头看看脸色铁青的老人,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尼玛,这算不算跳进黄河我都洗不清? -------------- 第二章凌晨一点前。 求规矩求票求收藏! 第一百六十四章 血性 深夜,一场将性命交给上帝暂管的角逐斗争在沪宁高速上激情上演。 一辆法拉利458穿插在大大小小车辆的中间扬尘而过,引擎撕心裂肺的轰鸣声响彻南京市城外三十公里处的原野,不少靠在高速公路的农家都打开灯拉开门伸头张望,遗憾的是这辆光是价格就要以百万为单位的纯白458已经一骑绝尘500米远,只能勉强看到仍在急速行驶在高速上的跑车尾灯的光亮,所幸就在众人兴趣缺缺想要关门睡觉的时候接踵而来一辆比较温和的奔驰e级双门轿跑,放在普通老百姓家一样让人觉得光耀动人,只不过好戏还是没维持多久,显然它也不是一个会老实在此段高速限制130码匀速行驶的善辈,同样以惊人的速度一闪而过。 村里顶漂亮的一栋三层小楼内一名青年关上窗,恶狠狠道tmd,不知道又是哪家富二代在烧钱,他想想自己刚被送进修理厂的改装马六,一想起当晚翻到水沟里的惊心动魄就不寒而栗。他下意识抹了把冷汗,嘀咕道操,你成家大少爷跟我这种小人物较什么劲,你倒是好,一辆法拉利被刮花了稍微喷点漆就行,我那辆小六子可就完了。想到这里他感觉到有什么不对,接着猛然一惊,回想起刚刚将自己从睡梦中闹星的声音是如此熟悉,这才恍然大悟苦笑一声,奔驰e级双门,你能把小命保住见到明天的太阳就不错了,别痴人做梦想赢了,当初哥也是被他这么坑了一会,尼玛,平常站在神坛的人物,怎么就想起来玩我。 后仰靠在458上快要到而立之年的青年肯定是想不到有个曾经自己偶然来了兴致耍那小鬼一回的小人物正在咒骂他,他依旧恬淡运用纯熟的驾驶技术在这条不知道跑了多少回的高速上奔跑,男人都喜欢征服,他很喜欢驾驭这辆看似线条柔美可一但开动就狂野无比458的感觉,更享受能够在十秒内提速到120产生的人类对位置的落差,自从三个月前在香港某个地下赛车场拿下锦标赛季军后他已经整整三个月没再这么疯狂过了,谁能想到挑起他与死神赛跑欲望的居然是一个女人。听到熟悉的引擎声,他微微抬起头,从后视镜中他能够看到那辆比他晚一分钟启动的奔驰e级双门轿跑逐渐开始拉近与他的距离,他心里一痛,是那种血淋淋的狰狞,可是从小就良好的家庭教育和足够让人扩充眼界氛围已经让他具备了一种比别人更能镇定的素质,这也注定了他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歇斯底里的成功男人。 他在超过一辆长卡后抽空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带上蓝牙耳机,在嘟嘟声中眸子从一开始被速度激发出来的兴奋慢慢变淡,直到略有悲恸的衰伤,电话接通后他犹豫一下,沙哑道:“一个小屁孩而已,你才见了两次面就怦然心动,那我这个和你青梅竹马十几年的男人呢?”。 对面沉静如一湖死水,他已经习惯了她不开心时的沉默寡言,从小就这样,当她的棒棒糖被力量与他悬殊巨大的同龄人抢手时就会这样不说话,直到他拼的鼻青脸肿用不要命的玩法将那位胖子吓跑后也不会吭声,男人回忆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心里剧痛无比,他苦笑道:“对不起,我乱分寸了”。 奔驰轿跑上的女人这时突然出声,语气冷意:“赢了我我就死了这条心,否则你这位比我年岁要长4岁的大哥哥还是老老实实做你的兄长,别再胡思乱想”。 男人放下电话,他脸色落寞,过后就是几近猩红的张牙舞爪,眼睛里泛起鲜少有人知道转属于他的疯狂,右脚猛然往下一沉,法拉利的性能的优势再一次被淋漓尽致发挥出来,那辆就只剩下二十米就要与它并驾齐驱的奔驰e级双门渐渐被它甩到老远,就算是这样他似乎认为还不够,码表上的指针已经轻松的过了230却仍旧还要往上跳的趋势。 奔驰轿跑内是一位妩媚如妲己的女人,今晚她上身是别致熨帖出她傲人胸围的紧身黑上衣,下身则是一条香奈儿百皱裙,赤裸的大腿一如既往被包裹在一袭诱人犯罪的黑丝袜内,修长又绝美,其实这样的魅力下她只是穿着的很简单的。待挂掉电话后,女人放慢车速打开窗户,将那只用了三年的诺基亚扔出窗外,嘴角牵起一条尤为刻薄的弧度,她冷笑一声,在窗口的玻璃片完全合上的一瞬间踩下油门。 胜负,还有200公里。 上海外滩,两辆车并停在黄浦江畔,车旁分别斜靠着一男一女。 男人不英俊,但有一股能够让一般良家自甘堕落的魅惑,一般到了他这个年轻,已经谈不上什么帅不帅了,吸引女人的更多是纯粹的气质,显然在太多波涛汹涌的岁月中他已经获得了别人没有机会获得的东西。扔掉手指间被自己仅用一分钟抽完的烟头,他斜视一眼后面不算倾国倾城的女人,班驳陆离形形色色的女人他见识过不少,真真爬上他大床的却一个都没有,因为他始终认为后面发小的魅力远远要比那些名校校花更容易征服男人,他自己就更当然是其中之一了。 望夜景快要半个小时了,女人伸了个懒腰,曲线玲珑的身材让人尽收眼底,她瞥了一眼对面的他,道:“前几天陶家小公主被人劫持是你在背后捣鬼吧?”。 男人愣了下,装糊涂:“现在是法治社会,可别给我乱扣帽子,要被陶老知道跟我爷爷告状我又得挨批评”。 频频引来周围下到十来岁少年上到四五十岁中年男人侧目的女人冷笑道:“成家可从来都是敢做敢当,怎么?到你这里就要败坏家风了?那些说你是盘踞紫金山长龙的长辈感情都瞎了眼睛”。 男人尴尬挠挠头,转移话题道:“你这辆车被改过,今天比赛不算,你赢的不光彩”。 女人讶异打量他一眼,调侃道:“又多一个耍赖皮了是吧?”。 男人扭过头盯着江面不再说话,斗嘴哪次他这位比她多吃四年米饭的哥哥赢过,纯找虐啊。 女人冷哼一声,也懒的再用言语讽刺他,皮厚的跟铜墙铁壁似的,说也是白说。 许久许久后,男人再次收回视线,怔怔出神道:“那小子哪点比我强?就那副白一点就能提去做鸭的脸蛋?年纪轻轻在苏州弄了个规模还算可以的项目?股海里昙花一现美后又消失的黑马?还是他能只一把刀一条狗就进山撵畜生的魄力?要说这几样,除了第一项我比他稍微差点外哪点没他强?我二十二岁不也早早就用j*a写了个股市里的智能挂下牌模型?我二十二岁在南京军区不也一分钟内摔倒一个小兵王?如今我二十九了,赤手空拳打下的基业足够让很多人眼红到抓狂,我就是搞不懂,我哪点比他差,你能说出个理由我就死心,否则这条沪宁跑一百遍我都心不甘情不愿”。 女人歪着头,疑惑道:“人家十多岁就进山了呢”。 男人一脸苦闷。 女人望着他的执著叹了口气,眼波定格在微卷浪花的江面,轻轻问他一个问题:“你敢为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就和实力很可能悬殊不少的对手玩命吗?”。 男人一路走来能算是满身血腥,几乎就是在尸骨累累里揭竿而起,在苏南一带独霸一方,做事肯定是要量力而行,就算想要打肿脸充胖子也要权衡利弊一番,圆滑和变通就是他行事的座右铭,所以女人问出问题后他就好不犹豫道:“那要看是谁,如果是你哪怕是陆王爷我都要和他斗上一斗,但如果是别的女人,呵呵,就算是南京范放一辈我都懒的付出”。 女人没对他近乎绝情的回答而讶异,只是叹息下眉梢上多了一份失望。 男人见她这副表情不悦道:“我这样有什么不对,整个苏南都知道我成出塞金刚不败,二十年后很有可能就是第二个陆宋,唯一的破绽也只有你而已,这样不好吗?当年曹操挟天子令诸侯宁与天下人为敌只为一己私利,如今不也被那些上位的腹黑论者备受推崇,取和舍注定了会成为每一个男人成功路上的万丈大坑,跃过去了就功成名就,若失足了就变成一堆烂泥,我这些年的风光并不是光用嘴皮子和拳头闯出来的,而是用脑子玩回来的”。 女人不为他的高谈阔论所动,果断拉开车门,在南京成出塞陡然收缩的瞳孔下一个原地旋转,她将轻轻向后倒车,直到坐在驾驶室中的她和他成并排才停下。 年轻大枭成出塞眼神闪烁,插在口袋的拳头紧紧相握。 女人不屑瞥他一眼,冷笑道:“我对他的感觉一直都是你一个人在一厢情愿,你就整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阴谋家,永远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人,好呀,你玩你的权术韬略好了,我管不着,可首先我要警告你,在陆蒙临没上升到和你一个台面前,你戏弄戏弄他可以,我就当算做他人生中的磨练了,但你要玩真刀真枪,除非你真能确定完全有把握拿下我赵琼楼,否则你就安分守己慢慢琢磨怎么对付开始对南京虎视眈眈的赵辉明,别想再打他的主意”。 意气风发成出塞低下头,五官扭曲在一起,心痛到快要滴血,他在她踩下油门前垂死挣扎道:“既然已经判了死刑,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终年黑丝的赵琼楼回想起当初就在这座城市的一家菲比内,陆蒙临用被砸碎的酒瓶死死抵在西装男人脖间,他那张尚且稚嫩的脸庞坚毅还坚强,接着又在最后毫不领她情的决然背影,不伟岸不高大,却格外让人安心。 她嘴角浮现出一丝温暖又幽怨的笑容,回答道 他有你不具备的血性。 -------------------- 哎,20号第二章又迟到一个小时,不好意思。 这一章是我埋头苦码4个小时的成果,有多累就不说了。 今日6500字完毕,惯例求票求收藏!!!!!!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有子养于深闺 安徽滁州一带有南方人少见的彪悍民风,村对村打架在八九十年代都是常有的事,往往都会死上一两个人才会息事宁人,完事了村里面就会头对头窝在一起凑钱,再找个把类似死了老婆娘亲老爹只带一个孩子艰难度日无牵无挂的光棍汉顶上做冤鬼,这些钱也就都是拿出来赡养那位唯一亲人也离去的孤儿,吃饭外还要读书,这些都会在村长很负责的带领下一一落实,只要孩子愿意就可以常年住在现任村长家里,直到下一任村长诞生再象征性的挪个窝。 陆镇就有这么个可怜孩子,命苦,和陆蒙临一样都是自己的到来害死了娘,他是生于两千年大年三十晚上,当初他老爹都不知道是该办红事还是白事,就跪在村头放声大哭,一个三十岁出头晚得贵子的男人在本该是皆大欢喜的节日下背影格外苍凉,村里慈悲的老一辈不少都暗暗站在远处抹眼泪,很多个好心的大妈都念在500年前都是同根生上去劝他,他不闻不问,在那村里饮水的内河畔足足呆了三天才起身,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省城买了一大堆玩具奶粉,玩具是价格贵到让一般农村人都会望而怯步的电动汽车,奶粉则是当初名胜还没被搞臭的三鹿,村里人都认为这名叫陆兴旺的男娃铁定要被他老爹惯成一个小太岁爷,果不其然,他父亲也就是那个连哭了三天口渴了只喝一点水的男人每日每夜的做小工,什么活挣钱就干什么,不怕苦不怕脏,只要钱能准点交到他手上就算是扒粪都毫无怨言,而赚的所有钱,几乎都砸在了他宝贝儿子身上,每每年幼的儿子要妈的时候他都会放下男人的尊严跑到村头求那户死了男人的寡妇扮一会,起先他唠叨着给钱才能把貌美如花的寡妇请到家里安抚儿子,结果一二再再二三下寡妇也就习惯了名字土气的却长的漂亮的陆兴旺,两个礼拜不见就心发慌,这种情况下不懂事的孩子哪能经受的了两个大人的演技,就兴高采烈茁壮成长。 只是命运弄人,陆兴旺的好日子就维持到了四岁,陆镇和隔壁村因为三头母水牛被毒死引发了自九三年后第一次极大的冲突,陆镇之所以能赢个镇的称号也是因为是当地最大的一个村,人多对人少的局势下劳动力们血气方刚,法律知识又薄弱,哪受的了这种气,就一家一家操起锄头菜刀冲到王家村,把王家村砸的个七零八落,陆镇一位二十岁出头小青年因为下手不知轻重弄死了王家村一个人,这是在结束后才发现墙角有一个躺着一具奄奄一息的人,后来当时还叫陆家村的民众回村后聚集到祠堂一起合计,没办法啊,人家小伙子才二十来岁,三代单传,都没结婚生子,总不能人家为了村里利益而丧这人家乡火,最后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在了陆兴旺父亲的脸上。 男人苦笑一声,幻视了一圈众人,只说了一句话,他脸色平静道只要每户凑一千快钱搁鸿基老爷子那收着,这颗枪子我就吃了。 村长一户一户问了个遍,花了快有三个时辰,罕见的是即使家里没啥继续的人都决定了把畜生卖了凑足一百快,这也就注定了这个好父亲的男人活不到明年的春节。 陆鸿基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太阳,孙子在外头也稍有出息了,这就是他老人家最大的希冀,现在他整天就优哉游哉,替陆蒙临溜溜沙龙,田园里种点小菜,都当作强身健体的项目了,还不用花钱,放在一些大城市里,像沙龙这类狼犬还不准养,更被扯有什么地能给你去种种瓜果了,所以啊,沉沉浮浮一辈子的老人很安逸,一点都不羡慕城里同龄人看着液晶电视吹着空调,还会膈应他们老了要得白内障要骨质疏松,其实他就没有想过,他们这一辈人,已经老了。 到院子里躺下有两盏茶的时间,陆家二层小楼大门被推开,是常年除了每天固定站桩练拳外就窝在二楼的小爷爷,手里还牵着一个肤色黝黑的十来岁孩子。 陆鸿基微眯开眼,打量两人一眼又躺下,笑道:“靖康,这么快就回来了?”。 兴许是因为巧合名字才和北宋时‘靖康之耻’吻合的老人即使面对几十年手足情的老大哥也不冷不淡,只是道:“我说了是你的意思,村里二娃家再有权有势也不敢说出一个不字”。 陆鸿基胡须颤动,瞥他一眼叹口气:“他们不是惧我这个老头子,是惧那逆子,你呀,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来个意气之争”。 小爷爷脸皮有些松动,漠然道:“小宋抵不上你半分,只能勉强算是虎父无犬子”。 陆鸿基哈哈大笑,起身拍了拍手,道:“靖康,上楼有事要问你”。 小爷爷有些讶异,不过还是跟着大哥脚步上楼,老老实实,当年他被陆鸿基一脚踹进茅坑都一声不闷跑河里洗干净回来给他做饭,别说如今岁数大了,就算是到了下面他还是他大哥,这个事实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陆鸿基率先进了他的卧室,寻个凳子坐下,等陆蒙临小爷爷进来后开门见山道:“这两年你也差不多拿捏透了,是朽木是璞玉总要有个说法了吧?”。 小爷爷沉默片刻,等思考要有十分钟了才出声道:“如果有大毅力坚持下来,二十年后未尝不能是另一个钦差”。 陆鸿基紧眯起眼:“此话当真?”。 小爷爷一怔,罕见的笑了起来,道:“不假,这才是我让他叫我师傅的缘由” 陆鸿基从口袋洒了把铜钱在桌上,待钱都静止后才板下了脸,很多年都没出现的威严出现在他已经花白的脸上,他喃喃道:“当年晋察冀老革命根据地地区屠杀残留下来的鬼子你不如张高军杀的多,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吴靖康还有脸进棺材前再输他一回不?”。 被陆蒙临喊了声小爷爷名字叫吴靖康的老人身躯一震,半响后扑通一声跪在大哥的脚边,他老泪纵横:“大哥,三弟再也不敢给你丢脸了”。 陆鸿基叹了口气转身下楼,他知道,如果不给他一次机会,恐怕就算进老兄弟们都闭眼了他三弟还会对那件事耿耿于怀,既然这样,再放纵他一次又如何,反正那孩子在他算术里的命硬的很,经的起折腾。 下了楼,当陆鸿基看到还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的少年心情才不那么沉重,向他招招走,等少年到他跟前后笑道:“兴旺,今天和二娃打架吃亏没?” 少年想说又不敢说,欲言又止。 陆鸿基见他这模样就笑着敲了敲他的额头,道:“放心,以前你蒙临哥哥在的时候护你就像母狗护小崽子一样,那蒙临哥哥的爷爷就不可能有什么坏心眼,有什么想说的就但说无妨,不过如果输了你还是别说了,我会忍不住罚你站桩,谁叫你平时不努力现在又来丢人现眼”。 少年见陆爷爷没生气,这才咧开嘴露出一排牙齿道:“赢了,把他头给打破了”。 陆鸿基故作惊讶:“真有什么悬乎?”。 少年见最尊敬的陆爷爷居然不相信他,连忙急着辩解道:“是真的,我揪住他头发撞石头的,他头砰砰的,最后就流了好多血”。 陆鸿基没像一般家长一般会警告孩子以后不准打架,而是和蔼慈祥道:“恩,赢了是好事,没丢脸,不过以后还是别打架,也不是不让你打架,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别冲动,你蒙临哥哥从小就得饶人处且饶人,没真把他逼急了都不会动手,能忍才能干大事,所以啊,他比你有出息,你要跟他学”。 少年眼神一亮,兴奋道:“蒙临哥哥真地从不打架?”。 陆蒙临摇摇头,缓缓站起来又躺回到摇椅上,闭着眼:“谁说的,他还杀过人”。 这一刻将陆蒙临当作一辈子榜样的少年也被吓的脸色苍白,他颤声道:“蒙临哥哥真杀过人?”。 陆鸿基恩了声,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那几个在深山里想要伤天害理的畜生是该死,所以你蒙临哥哥他没错”。 少年低着头,拼命的想要不经历成长的过程就跨越到成人的世界,这样他才能明白如今自己不能明白的道理,就如陆爷爷说的,蒙临哥哥只是杀了该杀的人,这没错,可是在他稚嫩的世界观里,杀人的都是要下地狱的。 陆鸿基眼睛睁开一条缝斜这皮肤漆黑的孩子一眼,笑骂道:“练字去,上次叫你写的《念奴娇·赤壁怀古》抄十遍,就当罚你今天砸破了别人脑袋,不然以后你天天给我惹是生非,老头子岂不是被你烦死?”。 少年嘿嘿一笑,迅速跑进房里拿出几张干净白纸和一纸毛笔,铺开在专门用来练软字的茶几上后开始聚精会神,虽然他还没弄明白自己心里面的疑惑,但他终归是个十岁的孩子,很容易被分神,况且叫他练字的还是蒙临哥哥的爷爷。 一刻钟后一张狂草出现,笔势相连又圆转,狂放多变的字型张牙舞爪,若有书法行家看到,定会惊叹这少年的功底,这可是一般人一年两年甚至几年日积月累下才能写出来的东西。 陆鸿基稍微伸伸脖子看了一眼狂草字,头仰对着天,头一个二十年是悍匪后一个二十年便陡然戎马的他微笑道 有子养于深闺,是蛰伏是养气,十年后便能厚积薄发,再看他如何飞扬跋扈! -------------------- 今天就一章了,等更的兄弟别等了。 老习惯:给点票票和收藏被。 第一百六十六章 早恋 陆蒙临出了王式微家门,送他到楼下的是王雨顺,到了楼下陆蒙临转过头笑道:“上去吧,不用送了”。 小美人胚子下楼后就不安分起来,总感觉这位哥哥朋友和其他的不一样,但他在她眼里就绝非是母亲眼中的好好先生形象,而是是个懂得控制的坏男生,有和哥哥别样的成熟味道,有比哥哥更耐看的脸蛋,有比哥哥更变态的学习成绩,这个男生,哦不,应该算是男人了,他是优秀的,可是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让刻板爷爷把他将进书房谈上有半个小时,平时那些衣着或光鲜或低调过头的朴素大叔们都没这个待遇呢,要知道虽然她年纪小,但因为从小的视野窗口的宽阔已经注定了她的早熟,况且她还整天被说是冰雪聪明,就更不难理解那些大叔可都是商场官场的能手,却还是败在了陆蒙临的手下,饶是他再优秀也难以让人琢磨啊。 陆蒙临准备转过身跟她客气一样叫别送了,没想到吓了一跳,这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拽住他的衣角,扁起嘴,陡然间泫然欲泣,莫名其妙的。 小学就代表学校参加过市级比赛并拿到不错名词的小萝莉颤声道:“以后还来不来了,我还有很多不懂的数学题要请教你呢”。 陆蒙临嘴角抽了抽,这演技纯粹就是为了冲击下一论奥斯卡准备的,虽然知道可能是这位小魔女又想玩什么花样,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都已经摆好架势了,万一她顺水推舟真来个决提发洪水不就完了,毕竟还在人家楼下,就算是王功凉老头子慧眼如珠进门时只是训斥了一顿王雨顺胡闹,可一二再再而三下肯定会有可能真给他按上个年纪轻轻就品行不正的标签,那将来的计划不又要打乱了阵角,所以为了以防万一,陆蒙临选择委曲求全,反正忽悠人又不犯罪,小孩不都爱忘事,他笑眯眯的,摆足了大哥哥的形象,道:“一定常来,你可以把不懂的东西归纳到一个本子上,到时候我一次性帮你解决”。 小萝莉王雨顺眨眨漆黑的眸子,狡黠又天真道:“你如果骗我我就跟爷爷说你摸我胸,放心,爷爷肯定会相信,因为我从小对这方面就很保守,不会为了诬陷你毁了自己清白”。 陆蒙临低下头看看他的胸,一脸欲哭无泪,这就跟飞机场似的东西,简直就是一马平川,我在上面开飞机啊?送给我我都没兴趣。 王雨顺见他眼神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不禁刻意挺了挺不伟岸甚至说的上渺小的胸脯,哼哼道:“大家都说我是发育晚,你看我个子都不怎么高的,别以为我就是矮个子,我爸爸和我妈妈都很高,我以后个子一定也会长很高,所以别看现在很小,等我到了十八岁就长到d罩杯,恩,那个叫傲视群胸,还有修长美腿,到时候让你天天对着我馋涎欲滴”。 陆蒙临脸都黑了,被她雷的里嫩外焦,现在他只想赶快走人,再跟这只有十三岁年轻但有十八岁思想的孩子闹下去自己准要进精神病医院,他赶忙点头连连笑道:“是是,你傲视群胸,你修长美腿,你还华山论贱,我现在已经败在你的石榴裙下了,以后真到这规模了一定让我看看,否则我遗憾终身,今天我就先走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办,都挺急的,走了走了”。 王雨顺死死拽住他衣服不给他走,可怜兮兮嘟嘴道:“真的可以d罩杯,你不相信我,我现在就要上楼告诉爷爷你摸我胸”。 陆蒙临都想给她跪下,这姑奶奶古灵精怪的谁知道她到底想什么,陆蒙临前十多年大山里什么野兽没见过,就是没遇上过这种近乎极品的角色,他丧气道:“我真相信,你要我怎样才能相信我相信?”。 王雨顺还是紧紧拽着他,多了许久在他凭临崩溃钱才出乎意料松开手,扁嘴道:“好吧,相信了”。 陆蒙临松了口气,但仍旧处于防备状态,小心翼翼道:“我现在可以走了?”。 小萝莉喃喃道:“要常来”。 陆蒙临保持耐心:“恩”。 小萝莉又想哭了,抿嘴道:“每回来的时候要给我带哈根达斯”。 陆蒙临忍不住咬牙切齿:“虽然贵点,但一定带” 小萝莉又抬起头看看他,缓缓转过身,衣服被夜里的风稍稍撩起,她道:“那我回家了”。 陆蒙临保持沉默,为了不让她有借口再发神经,忍住用插上火箭的速度奔跑出小区的念头,直到她上了楼听见关门声才要多快有多快跑向小区出口。 在他跑了有一百米的光景,已经到了自己房间的王雨顺把头伸出窗口,看见他奔跑时瘦弱却让人感觉到魁梧的背影,茫然失神,随后又破涕为笑,她嘟着嘴喃喃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慌张,是因为那时候我才十一岁吗?还有,如今懵懂懂得一些儿女私情的我,会想到当初你救起小猫时的可爱,会想起那时瞧瞧躲在角落看着你帮满身伤痕的流浪猫清洗身体最后送到救济站,会想起你在走出救济站时仰起头看着蓝天的阳光,那我问你,这算是小小的暗恋吗? 王雨顺直到他的身影全部没入黑夜后才慢腾腾走到房内抽屉旁,口袋变戏法似的抽出一张照片,她把它放在台灯下仔细端详,半响后鬼鬼祟祟往照片上烙上一个蜻蜓点水的轻吻,又赶忙脸红的把照片收进只珍藏有纪念意义的匣子里最里面一层暗箱,她拖着下巴一个人嘻嘻傻笑,在想如果他发现钱包里他自己的照片没了会惊讶还是会愤怒,或者是怪自己不小心的那种懊恼? 此时心急如焚要赶去处理很多事的陆蒙临已经上了冯真伟停在小区旁的奥迪tt,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硝化很多至关重要事项的他没料到的是,许久的五年后,一位在他大学初不知情的情况下偶然与他擦肩而过却不曾邂逅的小女孩,在她亭亭玉立的十八岁那年,会轻描淡写阐述出她作为十八岁成人礼惊世骇俗的致辞 王雨顺,一个终于拥有修长美腿和d罩杯胸脯的女人,她最大的骄傲不是足以傲视所有同龄人的学习成绩,也不是她绝色无双的脸蛋,而是那一个足够让她追随一辈子的伟岸背影,就算注定了毫无结果,她也将它当作是她最伟大的梦想,一切都仅此而已。 或许有一天,当我们在忙忙碌碌的人生中回眸一望,可能第一眼看见的不是你意气风发后的高歌猛进,而是在最纯洁的童年时发生过的事,比如会遭到社会抨击但本身却是美好的早恋。 ----------------- 这一次是大瓶颈,如排山倒海袭来,还没缓过气,第二章晚点! 第一百六十七章 承诺 回到冯真伟选择的香格里拉,出乎意料王孤息和王礼士都在房间里,早已等候他多时。 陆蒙临进门后先喝了一大杯水,和那位老谋深算的老人在一起压力足够大,所以除了一开始进门时王式微他妈给他倒了杯水稍喝几口外肚子里就没见着过水,所幸他们家吃菜是随波逐流大上海,偏向于清淡,否则陆蒙临真不敢保证在王功凉书房内会跟他抢茶喝,就这样已经够口渴了,在车上就忍到现在。 “怎么?去和洪水猛兽打仗了?都渴成这样拉,我手上还有点二锅头,就是和杯子有点驴唇不对马嘴,不伦不类的”王孤息似笑非笑看着他,摇晃手里的精致高根玻璃杯,他总觉得他手里捧着这杯子比二锅头配它还要不对称,放下装满浓烈酒的高根杯,暗叹自己果然不是适合过好日子的命。 陆蒙临白他一眼,恶狠狠道:“你以为我去和地痞流氓打交道呢?那是在官场上起起伏伏多少年的老狐狸,一不小心就要陪了夫人又折兵,如果不是将来是真的有必要,我宁愿今晚是去和地痞流氓在路边摊喝酒高谈阔论也不愿吃他们家多少政客想吃都吃不到的饭菜,多吃几顿我阳寿就要减几年”。 冯真伟扑哧一声笑出来,朝王孤息道:“王哥,我到小区后五分钟蒙临出来的,上车时他是大汗淋漓加气喘吁吁,估摸是真遇上洪水猛兽了”。 陆蒙临直接脱了脚上的跑鞋给他砸过去,怒道:“净说风凉话,哥去找根钢管爆你菊花,让人天天对朝镜子唱菊花残”。 冯真伟接过鞋忙不迭扔在地上,一只手捏鼻子一只手煽风嘀咕道:“怎就这么臭,几年没洗脚了”。 陆蒙临朝他伸出中指,道:“靠”。 王孤息见着这一幕比较窝心,本来一开始弄清楚陆蒙临因为什么才从苏州急冲冲赶来上海后他还担心,怕这家伙来个没理智的闹个天翻地覆,陆蒙临的脾性冯真伟兴许可能只有一知半解他可不是,他对陆蒙临是最了解不过,这小子和陆镇老爷子如出一辙的护犊子,没道理可言,曾经隔壁村一同龄人趁夜黑时用小石子砸了下沙龙,其实也没什么事,狗都没吭一声,但被陆蒙临追上发现这户人家有狗后当晚就把别人家狗给弄死了,还寻到了狗贩子用最贱的价格卖了出去,可谓毒辣到极点,那么对狗都如此对人就更不用说了,陶瓷那小丫头他知道,如果没有李家那孩子珠玉在前或许小陆就要被她感化两人撮成一对,试想这两人有这曾朦朦胧胧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算陆蒙临到了上海直接把风波的始作俑者废了都不稀奇,何况是大腿上扎上一刀,简直就是轻的了。 冯真伟为了避免挨拳头很精明的转移话题,陡然摆出严肃的架势,皱眉道:“先别闹了,说说看王老头拉你去他们家做什么?是王式微的主意还是怎么回事?”。 王孤息点头笑道:“赞同,我想看看到底是把你整成谁都没的喝的德行的老头是如何如何生猛”。 陆蒙临叹口气,索性把另一只鞋也脱了,爬到床上盯着天花板,道:“事情没什么跌宕起伏,人家根本也没给我什么压力,用官方手段恐吓我就更不存在了,但我仍旧不觉得我是无用功的紧绷神经,姜的确是老的辣啊,老家伙干事思维跳跃性太强了”。 冯真伟是不敢再刺他了,怕被他从床上一个纵跃摁倒饱揍一顿,他就用眼神扫扫王孤息,想让王哥撬开他的嘴,否则好奇心害死猫,今晚他铁定睡不着觉。 王孤息顺了他意,笑道:“那就说说看呗,让我们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也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陆蒙临斜他一眼,回想到王功凉在他措手不及喊冤的情况下出现在门口,还黑着张脸,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如果不是老人脑袋还没老糊涂,这本来好事要变坏事了,被按上个色狼的罪,这对于他个人而言倒还没什么,清者自清,关键是当官的忌讳的事能不多?他能料想到其实你在我家是不敢怎么样怎么样的,但你小小年纪这点自制能力都没有还谈屁的大事。 陆蒙临越想今晚被那小妮子整出来的事就越觉得悬,心里拔凉拔凉的,他哭笑道事情挺简单,具体是这样的。。(尼玛,这种写法貌似我曾经见过。。。。) 王功凉进门口一眼下便知道肯定是平时就爱惹点小祸的孙女搞的鬼,他脸色不好看是真的,却并没有草率把罪过推给陆蒙临,而是训斥王雨顺不好好去复习明天的功课又在捣什么乱,别以为成绩好就能无法无天,才初中就想一劳永逸了,以后你不就是另一个《伤仲永》。小魔女性子好象天生天不怕地不怕,但唯独畏惧她在外在内都一贯威严的爷爷,所以老人训她也不敢有半点怨言,更别说是反驳,而是乖乖的拧起书包进了房里,又很自觉把课本全部摊开,虽然目前课本上的东西对她来说完全是小儿科,可她还是把最认真的姿态摆了出来,这才稍微消了动怒的老爷子怒火。 王功凉把孙女房带好以防她哥和她哥回来会影响到她,虽然表面上足够苛刻,但老人对这个孙女抱有的希望还是挺大的,甚至超过三代单传唯一的孙子。 再确定好王雨顺的确是在认真学习后王功凉直接把陆蒙临带到他的书房,拿出他今天带回来的那盒棋,把棋子颜色分割好后掀起眼皮只说了一句话:“摆上,下三盘,你如果输了就直接走人,赢了的话老头子就有几句话跟你唠叨,现在先静下心来,机会只有一次”。 陆蒙临惊叹老家伙的霸道蛮横,表面上还是不动风声见他所执的黑棋摆好,犹豫一下,抬起手示意老人可以下先手。 王功凉没矫情,直接执红子跳马,是于自家最左边兵下方的位置,可谓剑走偏锋。陆蒙临沉思片刻,惯例走炮单刀闯敌营,与红炮并驾齐驱楚河汉界之上。老人又出车,看似简直就是小孩子下棋,毫无章法可言,他似乎下起棋来就会把官威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好棋者的恬然,有点儒风的味道。陆蒙临悄悄咧开嘴笑了声,想到了曾经路边摊看到的一个死局,出自一位大家之手,未能钻营十年甚至二十年别想破开,这还得要看你有没有悟性,现在终于确定王功凉并非一般业余爱好者,而是有能登堂入室的实力,幸好他小时候和打遍周遍方圆百里的爷下惯了棋,这才没乱了阵脚,他镇定掷下与之前大~跃~进的炮所属一边的马,想要来个后发制人。王功凉轻笑一声,接下来眼神便陡然一变,步步快棋,让人应接不暇。 第一局,陆蒙临败。 第二局,在陆蒙临第一手就布下一个惊天大局的情况下将大帅瓮中捉鳖,是双炮将军,在后方炮没生命危险之前,对方是必死无疑。 第三局,棋局一开始时两人下的还是不温不火,到中后期后就开始有狂风扫落叶之势。黑子马四退五,马五进三,马三退四,马四进六,马六进八,马八进七,一连窜跳马下终得吃了一颗红士,接着又替换下另一颗喜欢单刀直入的车开始凌虐。红子不甘示弱,先来个险兵走帅空步,然后马七进六,马六退四,兵临城下,在付出两名兵的代价下啃掉黑子一颗守江山的大象。此时,红黑两色都已只剩余将/帅、卒/兵三颗、马一只、炮一架、象/相一头、士一对。又是一阵一阵的猛攻和坚守,到后期更是绞杀惨烈。最后,陆蒙临得一空隙后开始力挽狂澜,隐藏在咄咄逼人下的是凶猛的潮水攻击,终于能够将卒从456路下,一步杀立马车,红棋,死! 王功凉盯着残局端详半天,眯着眼端起紫砂茶壶喝了口儿子买回来的上好龙井,突然赞了声‘好’,声音嘹亮,刚刚赢下了他还惴惴不安的陆蒙临吓了一跳。 王功凉瞥他一眼,笑道:“小陆,你这手艺跟谁学的?”。 陆蒙临下这三盘棋时就打算没隐瞒,直截了当道:“我爷爷,他老人家比较好这口,以前我在家时每天就喜欢在课余时拉我下棋”。 王功凉点点头,叹道:“你爷爷该是个高人,今天最后一盘你死局不是谁都可以解开的,最起码当做兴趣浸淫此道的我一时半会也不行,有时间领我见见你爷爷?我得请教请教”。 陆蒙临笑道:“没问题,大别山风景也不错,您老如果有空我可以安排您去度假什么的,虽然有可能硬件设备跟不上上海,可重在环境养人”。 王功凉显然真开心了,仰起头又喝口茶,低下头后就像邻家老爷爷一样和蔼的带着笑脸收拾棋子,头也不抬道:“我还能在位大概六到八年,这还是要在我死皮赖脸不肯下来的情况下才有可能的好事,式微他父亲坐的都是小本买卖,我知道出息不了,可式微将来肯定是要照我安排走仕途的,也没个哥哥姐姐,他这以后的路啊,难啊”。 陆蒙临紧眯起眼盯着一颗一颗被收拢起来的棋子,头一回不带敬语语气和这位老人说话,他道:“曾经有一位和您年岁不相伯仲的老人给我算过一卦我爷爷怎么都不肯去做的铜板图,让我免了一场大灾,算是救了我一命,我打心眼里的感激他,所以在他死后被烂在湖边棚子里没人管没人问时是我用木板把他拖出来埋在了后山,坟头是我请人用砖头砌的,花的都是我过年时的红包钱”。 王功凉笑看着没继续说下去的年轻人,道:“然后呢?”。 陆蒙临将他收拾剩下的最后一颗棋放进棋盒,道:“陆蒙临,可能这辈子会干一些伤天害理下了地狱要被进油锅的事,因为很多事都不可能如意,所以为了生存他要不折手段,甚至会让人觉得面目可憎,但撇开这些他这个人就是个不信邪的无神论者,可又矛盾的信命,王爷爷,中国有句老话说人在做天在看,那么您以后看,白眼狼,注定这辈子和他无缘,他也不敢去过河拆桥,怕下辈子投胎阎王老爷惩罚他当猪当狗给人屠宰”。 在政涂上出了名强硬的王功凉哈哈大笑,他起身蹒跚把棋盒塞进柜子,背对着他道:“以后常来这里转悠转悠,式微有些东西也是要跟你学习的,同样这句话也可以用在你身上,互相学习才能进步”。 从一进门后就紧绷神经的陆蒙临松口气,似乎已经尘埃落定。 ------------ 迟了十分钟。 真困了,睡觉去了。 最后求个票和收藏吧! 第一百六十八章 后浪 陆蒙临把事情经过说了便又喝了一杯水,躺回到床上像几天没睡过觉一下懒的动弹,就嘀咕问他们是不是感觉不过瘾,一点激情都没有。王孤息不大懂政治上博弈的圆滑手腕,自然不予置评,冯真伟倒是因为他有个牛轰轰的老爹接触到不少走仕途的达官显贵,懂得的比王哥多的不是一星半点,在听完陆蒙临看似波澜不惊其实内藏汹涌的阐述后苦笑不以,自嘲道会下棋还是有好处的,很多老人都喜欢也比较信任有定性的年轻人,我估计你棋力不是一般的好,否则老辈几乎都喜欢耍象棋你怎么可能赢的了他。 陆蒙临撇撇嘴,翻了个身对着他们,笑道:“其实第一盘我是故意放水的,估计他也是察觉到后从我下棋中看出了我的意图,我摆明了就是要告诉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第一盘不就是先给他享福了,第二盘我又赢回来,这算是在避免风险的情况下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至于第三盘就是我不得不赢了,人家都跟你说明白了,如果他赢了你就立马滚蛋,那我还能眼睁睁看着他屠杀我地将不成”。 冯真伟膛目结舌,最后只能苦笑一声,这家伙下几局棋都能整出幺蛾子,难道真的是小时候苦头吃多了被逼出了满脑子适者生存的阴谋诡计,早晓得读小学那会就天天捣乱逼老头子把他流放掉,说不准世态炎凉下也能多几个心眼,叹口气,他自己就一容易疲软的货,需要鞭策才能前进,现在万事大吉了就不想再跟他废话,说不准又得挨几个拳头,贼疼贼疼,还不如早早回房歇息比较好,也可以晚上约几个狐朋狗友免费的适当的爽快的放松下嘛。 陆蒙临见大家都不轻松,最近事也挺多,想必都累了,就道:“要不先回去睡吧,明天还有一大堆事等着要去干,王哥和礼士改明儿还是回苏州,我和真伟大后天就能到,那边没人看着我不放心,特别是洪涌,这个人现在还不是太安全,要多注意他接触的人和事,如果他想整什么坏心眼直接先别跟我说,拿下再说,毕竟关键时刻放松不得,一有个风吹草动就要风声鹤唳,咱们小心驶得万年船”。 冯真伟巴不得他放人,赶忙边朝外走边道:“那我得先去睡了,得补补觉,困的不行,诶,我这美好的皮肤啊,被不良睡眠折腾的又干枯又油腻,该肿么办呢”。 陆蒙临笑骂:“鸟人”。 王孤息乐的看他批评批评小冯同学,等他走后也站起来跟陆蒙临道:“睡好,不过这个宾馆貌似半夜也会有美女敲门求服务,你也可以选择睡不好”。 陆蒙临猛翻白眼,王哥从陆镇出来后经常和冯真伟呆一起学坏了。 第二天清晨七点陆蒙临准备起床,一个鲤鱼打挺灵活跳下床,刷牙洗脸用去十分钟,再喝一杯昨晚冷好的白开水,才感觉到人舒服不少,感叹如果天天能有这么充足的睡觉该是多幸福的事,这时王式微大来电话,显然这是个生活起居规律很科学的孩子,陆蒙临呵呵一笑,接起电话道:“昨晚跟你爷爷下几盘棋后我就先走了,他老人家叫我没事鞭策鞭策你,嘿嘿,你现在是不是该喊我声大哥?”。 本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王式微见他反将一军气的跳脚,笑骂道:“用北方汉子的话说你丫就一不厚道的犊子,昨晚还想找你一起出去喝点小酒,你丫就没了人影,靠,待不待你这么恶心人的,刚跟我家老爷子达成共识就能狠心一脚把我踹开拉?”。 陆蒙临打马虎眼道:“昨晚有朋友从苏州过来,这不先跟他们会合么”。 王式微翻翻白眼:“有朋友来一起带过来呗,难不成多几个人吃饭我就能让你讨钱拉?”。 陆蒙临呵呵道:“行了,吃饭的机会多的是,跟你说个正经的,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查一下那晚和王中一起在菲比的家伙,看看他最近有没有和什么官场或者是大势力的代表人物有过接触,我感觉这事有蹊跷,王中进去并不能一劳永逸,我还是想把事情彻底解决,否则老感觉有人背着我盯着那丫头,我心里窝火”。 王式微听他提到这事也严肃起来,走到一快僻静的电话皱眉道:“这也是我这么早给你打电话的原因”。 陆蒙临一震,道:“是不是老爷子收到什么消息?”。 王式微恩了声,道:“似乎是南京方向的势力把爪牙伸到了上海,再多就查不下去了,你知道,很多东西都盘根交错复杂的紧,我爷爷毕竟是在上海谋职,要想深入到南京就算是花大力气肯定也要掀起一阵风波,所以无论对方是走仕途的还是在商海翻云覆雨的大枭,都不能轻举妄动,真要牵扯起来,估计要引出一大拖人”。 陆蒙临骇然,照理说对方如果是和陶家政治路线不对路是万万不可能的,陶家老人在上海在怎么政绩斐然也影响不到江苏的南京,完全可以说是风马牛不相及,难道是因为陶家一些个不安分的旁支在外面闯了祸?陆蒙临沉下脸,真是这种情况的话那么他就算不被待见也要跟陶老爷子把事情说明白,这种亲戚或好友,不早点弄清楚关系,早晚有一天又要被牵连到。 王式微以为他对陶瓷担心的紧,怕他接下来会不折手段的乱来,王中上厅时呈上的大腿伤口照片时他就看到了,一道六七厘米深不见的口子,泛红肿起来的肉向两边卷起,让人恶心作呕,所以实在是被陆蒙临的先下手为强搞怕了,就表面上关怀其实是在提醒道:“你也别太担心,毕竟这次事闹的比较大,当时开庭可是去了不少政府大楼的吃厚皇粮的高官,对方就算再胆大妄为有这阵仗摆在这他也敢再乱来,他再怎么和陶家有仇也得顾及到大局吧?这种人既然敢不声不想对陶瓷下手,就肯定不是一个不考虑到牵一发动全身的门外汉”。 “这个我会慢慢查,也不急的,总有一天能有个水落石出”陆蒙临当然听的出来他在顾虑,心里面有些小波动,就算是被利益捆绑在一起,但能够设身处地为你着想的人也肯定能算是朋友,陆蒙临是感激他的,笑道:“谢谢”。 听他应承下来王式微就放心了,才想起来还有桩事找他,道:“今晚我和我几个朋友有点小聚会,都是拔尖的同龄人,要不要出来聚聚?还有目不暇接的环肥燕瘦哦”。 陆蒙临愣了下,没犹豫就答应下来:“好的,到时候你把时间地址发到我的手机上来,我安排一下时间”。 王式微满意道:“你丫还算给面子,我跟我几个朋友说要给他们介绍一个猛龙过江的角色,今晚你得深沉点,别让我牛~b吹破了”。 陆蒙临忍俊不禁,笑骂道:“你大爷的,感情拉我过去给你撑场面的,交你这么个朋友老子也是倒大霉le”。 王式微捧腹大笑,也不跟他斗嘴了,立马电话挂掉收线。 陆蒙临把诺基亚插上充电,走到窗前看着已经开始忙忙碌碌一天的大上海居民和外来务工者,胸口没什么波涛起伏的喃喃道:“后浪总能推前浪的”。 青浦太阳岛高尔夫球场,一片空旷绿荫地上,仅仅有三个人侃侃而谈,其中一位个头比较眨眼的青年就是刚刚挂完电话的王式微,在他身旁的两个中年男人,意气风发,有久居高位者独有的王霸气势,抽的都是南京卷烟厂生产的九五之尊,对于真正的有钱人来说一百快人民币的香烟不算高档,但他们抽的只是这种香烟的烟盒,有腾飞九天蟒龙戏珠,金黄色下的闪闪发光有磅礴大气. 在太阳岛值班经理的目光中,一位脖子上挂有一窜手指头粗细黄金项链的男人随手将烟头扔在草坪上,他抬起头看向被鸭舌帽遮挡住的前方,潇洒挥秆,也不管结果如果,转过头朝好友的儿子笑道:“式微,陆宋的儿子?”。 王式微不明白这位在西北手眼通天的伯伯怎么会问这么一出,疑惑道:“陈伯,是的”。 王式微他爹是个人到中年却保持不发福身材的男人,名字在江西一带可以让人如雷贯耳,王桀,风度偏偏,是罕见的没被香烟糟蹋到满脸污垢的人,他手指夹着香烟笑容恬淡,道:“式微和小陆很早前就有交集,是赵家小公子搭上的线”。 此时在场中明摆占优势的陈姓大枭疑惑道:“陆家小公子是不是昨天在青浦中级人民法院名动大上海的那位?”。 王桀皱眉,因为昨天刚从外地回来,紧接着又招待多年的好友,连家都没回,所以还没收到消息。 王式微忍俊不禁,言语里有自豪道:“是的,这家伙是个能搅混水的人物”。 陈伯连连啧啧,又挥一秆,见球没进也不懊恼,转过矫健身躯接过球童递过来的毛巾擦擦脸,风淡风轻道:“我们那一帮子人整天嘀咕鸿基掌舵人手天通天的陆宋该如何善终,看来想看的笑话是一场空了,王桀,你说这是不是有点老子牛掰儿子更牛掰的味道?毕竟陆宋在他儿子这么大的时候也只是一不上不下民营企业的中层干部”。 能够在打严时期在陕西拉起一个庞大矿场的王桀手一抖,原本笑眯眯的脸陡然变色。 ------------------ 哎,下周又裸奔,我很冤也很懊恼。 来点推荐和收藏给我打点气吧,真想跑大街上骂一句‘王八蛋’。 第一百六十九章 凶相 和王家父子谈笑风声稳稳占有主动权的男人叫陈出枭,人如其名盘踞于西北一代称王称霸,是唯一一个能和司马将军在酒桌上指点江山的人物,别看他一身与生俱来上位者的气势,其实论打并不能打,和江南的陆王爷如出一辙为儒将,手下倒有一名类似钦差的天字号保镖,只是平常比较内敛,不如钦差和东北黑瞎子平分秋色来的名号响亮,暗地里不知道为陈出枭摆平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今天他能站在上海这快宝地没被占主场优势的仇敌赶尽杀绝,不是半点底气都没有的。 王桀一改平时对事对人淡然风格,陈老哥对陆蒙临的评价可给他惊讶不少,他试探道:“陈兄,只是摆平了一个经济委的少爷,你就这么高看他了?”。 陈出枭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像王桀这种笑面虎的心思都看不透半分早就该被人五马分尸,他将嘴咧的老大,唏嘘道:“光是一个经济委做后台就敢动陶老先生的孙女的?那我陈某人第一个把他家给端了,陶老曾经对我有恩,要不是他这么些年我可能就不如现在这样的顺风顺水,欠人家那么大一个恩情我这次都没出个头,说不寒老人家心是假的”。 王式微听父亲说过眼前陈伯人脉网极为广泛,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收到消息,见父亲一脸不解王式微主动出声道:“爸,是南京有势力参透进来搞的鬼,具体是谁倒不清楚”。 王桀听亲生儿子这么说了就没再怀疑什么,只是咦了声,皱眉道:“南京哪家有这魄力?”。 王式微摇头苦笑,家里老爷子都差不多动用了一只手的上海有用的老旧部,也就只能查到南京一带断了联系,可见对方绝对不只是一条过江蛇,很有可能是龙。 陈出枭再挥一秆,球仍没进,他冷笑道:“南京除了成家出塞谁有这本事?”。 “怎么会是他?”王桀一惊,成出塞这个名字他不是没听过,是短短几年就迅速崛起的后起之秀,比他大概小上十二三岁,但要凭能量来说,在南京几乎是土皇帝的成家比他优势要大的多的多,如果把他们两放到一快针尖对麦芒一回,一向自负笑里藏刀就能运筹帷幄的王桀也没把握能稳赢。 陈出枭摇摇头,又点起一根烟,几秒钟左右就把烟头咬的个稀巴烂,似乎因为平时不怎么动身子骨今天运动有些累了,他叹了口气,盘膝坐在地上拔根青草不嫌脏的放在嘴里,道:“我也是听南京道上一落魄朋友说起的,给成出塞跑腿的家伙是我朋友以前的跟班,属于心腹,后来从他倒了之后也一直忠心耿耿,希望主子能有东山再起的一天,这不,成出塞这事一捣鼓出来他就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刚好最近他也有点事要麻烦我,就当料子念叨给我听了”。 王桀缓和过来后才了然陈出枭为什么没急着出手报恩,原来是有所忌惮,他似笑非笑,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他笑道:“那这次陆家小子可遇上对手了,连赵辉明一时半会都找不到地方下口的人物,他一个初出牛犊的孩子能打多久的持久战?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 王式微略微皱眉,可还是按下心中的不满没有吱声. 陈出枭扭过头瞥他一眼,平静的又转过身去,道:“听说陆家小少爷有几个很不错的小弟,首当其冲的是当年和我瘪三手下黄天狼打成平手的王孤息,还有一个就是冯家独苗少爷,王老弟,你可别忘了他们,都不是吃素的主,再说,以你我走到今天的经验来看,陆蒙临如果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能驾驭的了这两个人?”。 王桀愣住,不是知道该不该继续笑下去,一张如今还看的出来有味道的脸哭笑不得。 陈出枭喃喃道:“年纪小不一定就代表不成大事,当年二十岁就挑司马将军的花蛮儿不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偶然去过一躺东北的王桀嘴角抽搐,不知道是因为陈出枭的惊世骇俗无迹可寻到有些雷人还是因为他口中的‘花蛮儿’,在东北,黑瞎子那是丰碑式的人物。 -------------- 陆蒙临挂断电话后看看时间还早,惯例先下楼去跑了一圈,大概五公里左右,满身大汗回到宾馆,冲个凉打开宾馆内的电脑,上网浏览了一遍一些实事新闻后快到十二点,到各人房间轰隆隆巨捶房门,把冯真伟和王孤息吓了一跳,以为本~拉~登复活后突发奇想袭击中国,结果清醒了才发现是偶然发一次神劲病就让人抓狂的陆蒙临。 陆蒙临把冯真伟彻底弄的没睡意了就到王哥这边闹,幸好王孤息从小习舞已经习惯了保持睡觉较浅的习惯,起身开门后第一句就是你妹的,想吓死人啊,这门幸好结实,要不然今天就烂了。陆蒙临装傻憨厚笑笑自觉进门,本来想提醒一句已经十二点了,可见着抬头看自己一眼又埋头打呼噜的王礼士就一头雾水,道礼士怎地这么能睡?王孤息边朝卫生间走边打趣道因为他昨晚一龙战二凤,怕是累坏了。陆蒙临哈哈大笑,他正想也附和调侃几句,可打呼噜正起劲的王礼士突然抬起头,委屈道昨晚明明是我哥躲厕所连打了两炮,我可是纯洁的。陆蒙临石化,跑到厕所找纸篓,果然发现里面有几张扭曲在一起的卫生纸,顿时满脸诡异。 中午四人在所在宾馆餐厅草草结束早饭加午饭,照昨天说的王孤息和王礼士先回苏州,因为车子陆蒙临还要用就留了下来,可怜巴巴王家两兄弟灰头土脸打的去火车站。 因为今天已经和卞叔约好,陆蒙临让冯真伟开车把他送到纳伯尔湾就答应允许他今天自由活动,冯真伟可是乐开了花,忙殷勤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来电话,虽然哥现在已经江河日下,不过如果你想开开荤想要黑丝白丝什么的还是能解决的,只要是女人和钱能办到的事,都不叫事,陆蒙临直接送他一脚,冯真伟才乖乖瞥着嘴驾驶着奥迪tt屁颠屁颠离开。 陆蒙临随老管家带领下进了屋子,年纪已经很大的老管家弓着腰朝上次临走前递给自己一根苏烟的年轻人道:“卞爷在上面看电视,也是刚刚回来,这不你就到了,我去帮你叫下,你在这边坐一会”。 陆蒙临客气点头,道:“那麻烦您了”。 老管家满意笑了笑,愈发看这个孩子顺眼。 老管家上来时卞变正在看一道节目,叫下先下去后却没有打算起身的打算,而是认真收回思绪继续观看这挡《商道》,专门讲一些企业崛起和陨落的跌宕起伏,他偶尔惊鸿一瞥到妙处时也能延伸出他平日里打理鸿基的动作思维,往往可以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实用效果极好。虽说节目的确不错,但给一般人看效果也真没那么神乎其乎,关键还得看吸收到它鲜少精华的人怎么样,谁敢说卞变只是个玩黑~道好手的九千岁,他在经营这方面的天赋也是很多人拍马难及的,毕竟能在上海这快即使是风水宝地也是人才辈出卧虎藏龙的地方能站住脚根并且愈发强大鸿基,这些年来他的成绩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不乏一些新兴的民营企业效仿他别出心裁的羚羊挂角。 陆蒙临在楼下足足喝了半个小时茶水卞变才姗姗来迟,见着小伙子一脸火气他笑道:“怎么?又想不尊老了?”。 陆蒙临白他一眼,懒的跟他计较,无聊道:“来是跟你说一声,明天我就回苏州了,接下来会很忙,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再来看你,您老还是保重身体,天气凉了别冻死了去,否则我过年的红包可就没着落了”。 卞变配合他演戏,一脸悲痛道:“你个小王八蛋,原来只惦记我红包,我命怎么这么苦,居然有你这么个侄子”。 陆蒙临眼观鼻鼻观心,充耳不闻他的伤春悲秋,道:“您老人家还是别叫苦了,我比你苦,接下来还得空手跟各色各类的人玩贴身肉搏战,说不准哪天就一命呜呼了,到时候你红包想发都没下家收”。 卞变莫名其妙怒了,道:“你就这点出息?出事了就给老子往上海跑,到了这一亩三分地阎王爷也拖不走你,只要你小子别逞能学上次想要以卵击石把李森一锅端了那样莽撞,别以为每次运气都那么好”。 陆蒙临心里一暖,一改话锋不跟他顶嘴了,笑道:“一定一定,过年还得来找你要红包呢”。 “你不还这点出息么”卞变无语,想到上午收到的消息,没等他回话接着皱眉道:“陶家小丫头出事有点不对劲你发现没?”。 陆蒙临心一紧,脸色阴沉下来。 卞变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口茶,道:“我查出来了,应该是南京那边的”。 陆蒙临眯起眼:“我知道”。 卞变瞥他一眼,没意外他已经得知这个消息,九千岁嗤笑道:“你别乱了阵脚,我先跟你赵叔通个气先,毕竟江苏那边一直都是他在打点,查个人应该不难”。 陆蒙临点点头,想起今晚还要再赴一个约,起身道:“这个我清楚,不过麻烦卞叔如果查到了跟我知会一声,我顶多现在不动他/她就是”。 卞变低头喝茶,挥挥手。 待他转身后,卞变抬起头,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望着长大的青年,笑容意味深长。 陆蒙临朝门外的脸上,龇牙咧嘴,凶相毕露。 ------------- 23号第二章。 汗,一直码到现在,用了将近四个小时,头晕晕的,水准有偏差。 第一百七十章 男人是苦 陆蒙临出了纳泊湖湾发现冯真伟竟还在原地没走,就有些狐疑,难道这家伙转性学好了?他以前不是有的玩白玩白不玩的么,走去过敲敲车窗才发现这孩子是睡着了。 冯真伟正做着春秋大梦,梦到和冷艳美女刘佳丽手牵手逛马路,正计划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她带到酒店,然后就可以干那男女苟合之事,一切都水到渠成,多美啊,不料的是,在他刚想开口说要不要开个房休息休息同时美人也欲迎还羞时车窗被敲的杠杠响,他头靠在窗上,声音传递到他耳中就格外的大,这不就被吓了一跳,惊醒后看到陆蒙临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就了然,怒道:“你就不能晚来半个小时?也等我解决完终身大事再说啊”。 陆蒙临怔住,知道这家伙又做了什么少儿不宜荒诞不经的梦,他捧腹大笑道:“你又梦到哪家黄花闺女了?你丫放过去就是一大淫~棍啊,整天变着法的意~淫,就你这思想不去论坛上写色~情小说度日太可惜了,哎,淫坛又少了一位足以执牛耳的牛~逼人物”。 冯真伟白他一眼,咬牙切齿等会开车跳河里去,反正他水性好,不惧的。 陆蒙临已经被他经常出现的报复想法正到司空见惯了,率先开口调侃道:“这一路没大湖,即使有到时候我也死死抱住你,你水性再好也得被淹死”。 一直被他死死吃定的冯真伟萎靡了,坐在驾驶座上唉声叹气,喃喃道:“哥这处男生涯啥时候是个头哇,蛋蛋快要憋爆掉了”。 陆蒙临打趣道:“啧啧,只要有钱,路边发廊里的环肥燕瘦还不是让你可劲的挑,别怨天尤人了,是你自己眼界高,怪不得老天爷”。 冯真伟转过头盯着他狰狞道:“现在什么梅~毒淋~病肆意横行,艾滋病都开始大面积发展势力了,你是想把你兄弟推向不归路啊,小陆同学,你是不是太歹毒了些”。 陆蒙临无所谓耸耸肩,道:“那就木有办法了,总不能让我帮你硬抢个女朋友回来,劫持是触犯我国刑法的,要被判刑地”。 冯真伟嘴角抽搐,晃荡一声把头砸在车椅背上,双目无神道:“我都不求后宫三千佳丽了,就要一枚可为我长袖善舞十指染上阳春水美人都不行吗?”。 陆蒙临郑重其事拍拍他肩膀,用无奈又悲苍的口吻道:“当年红军长征了两万五千里,你这才走几里路,革命地道路很遥远,同志你要给给力,况且我估计刘佳丽他们家也不会太简单,单反当玩具玩的,就算没权也有钱”。 冯真伟怔怔看着他,一脸倒霉哭相:“老子家也有钱,大上海能找几个出来比我家有钱的?”。 陆蒙临点根烟,晃着二郎腿,神情吊儿郎当道:“那是你老子的钱,你自己就一穷光蛋,唯一的私房钱都砸给我了,还是借别人的,所以说你没钱,你是负资本价,有一屁股债等着你去还”。 冯真伟被他一连窜打击到崩溃了,埋头大声哭喊,就是那种装腔作势不够逼真,否则真能吓坏经过这里的花花草草。 五分钟后陆蒙临揉揉额头,一把提起他衣领,怒道:“装~逼也要有个度,能不能把这种持久力放到将来的床上?现在赶紧给老子开车,去复旦,看看蒯鹏,顺道晚上带他去个小聚会”。 冯真伟果真恢复正常了,疑惑道:“蒯鹏还不知道我们过来?”。 陆蒙临叹口气,望向窗外碧绿清水绿山:“一来就马不停蹄开始忙活了,哪一环不是千钧一发?不是不跟他说,是真来不及”。 冯真伟轻轻点头,踩下油门没再多说。 车子高速行驶,出了纳泊湖湾后,本来闭上眼开始昏昏欲睡的陆蒙临睁开眼,犹豫一下道:“真伟,刘佳丽只要不是个水性杨花的货色,如果她能够等的起,如果她愿意等,不久的将来她就是你的囊中之物,我是说一定,不是说可能,除非我们这帮初具规模的小团队都死绝了,否则就肯定能有成功的那天”。 冯真伟把车速减慢靠边行驶,苦笑:“这段路该有多长,我们现在是腹背受敌,多少人见我们有油水了就开始羡慕嫉妒恨,红了眼睛的畜生总归是老想在我们背后捅阴刀子,有时候也难保防不胜防”。 陆蒙临面无表情看向窗外,快速倒退的绿化代绿荫葱葱,他道:“兵来将来水来土掩,我就不信持续如此狼狈,山东就算是龙潭虎穴我都要硬啃下来,只要心态放平,大不了也就是把小命搭进去,我们除了命就再没有东西给别人有机可趁了,那还怕什么?况且我总以为,男人,儿童时不努力可以理解为生性贪玩好乐,少年时不努力可以解释为年少不谙社会世态炎凉,青年时若还不想加倍努力吸取儿童时少年时错过的东西,到最后他除了那句古话老来徒伤悲还能做甚?”。 冯真伟精神一振,似乎被他的话语渲染到,猛锤了下方向盘,tt汽笛大作,他咧开嘴豪放笑道:“这话对头,尼玛,不就是一个女人,到时候直接收过来就是,万一她已为人妇,我买个纯金的大佛送到她家好了,临走时还要说一句,tmd,看老子多大气,不等老子是你损失”。 陆蒙临弯起嘴角,系好安全带,望着一马平川的前方,淡淡道:“加速”。 蒯鹏的生活是枯燥无味的,每天准点起床,该上的课一节都不落下,该看的书一个字也不会漏了,陆哥跟他说过,只要能读的下去,就算是读到博士博士后也要咬牙前进,怕没学费?怕读书时间太长家里望儿望到望眼欲穿的老人享不到福?没关系的,陆哥哪怕是每天吃五毛钱一包的榨菜咬一快钱四个的馒头都给你把钱省下来,你需要做的不是前怕狼后怕虎,而是逼出你十二分的潜力,能学多少真本事就吃多少苦,实在不行就死记硬背,到了肚子里的货还怕消化不完?请几个知名讲师给你补习就当马丁令好了。 蒯鹏打小家境贫寒,来上海读书还是父母卖光了家里牲口给送过来的,如果不是遇上陆蒙临他就只能全指望奖学金交学费,要不然就得和大学生涯再见,陆蒙临对他好,他知道,所以他愿意把陆蒙临当亲哥哥去看,也希望有一天可以同舟共济在一条船上,哪怕到那时候他的世界与他的人身轨迹格格不入也没关系,只要把父母安顿好了,命不要都可以,农村里爬到城市前受过无数白眼和看破不少人情冷暖的孩子,总是最容易感恩的,毕竟他们不是畜生,只是在飞黄腾达之前没有条件去感恩戴德,蒯鹏现在把一条命掰成两半的努力三分之一是因为家中父母,三分之一是因为怕糟蹋了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砸下来的钱,还有三分之一就是想在有一天能够好好报答一下这位扮演着他亲人和恩人双重身份的同龄人。 从图书馆里走出来,眼睛略微昏花,连续八个小时的充电下他还要带一本厚中的《原子理论》回寝室钻研。在拐角处坐着一位个子不高走可爱清纯路线的女孩,衣着光鲜,尽是普通大学生难以触及的香奈儿爱马仕,总共算下来就要有两万快钱出头,这位富家小公主就是上次和陆蒙临阴差阳错下发生口角的孩子,她看着蒯鹏单薄的身影出来后却不敢上前,连打个招呼都不敢,因为上次的原因不知道为什么对她和颜悦色的蒯鹏开始对她的态度生硬,疏远,她一开始也不以为意,可顾着在自己的世界做精神女皇的她一个月后开始茫然失措,那个可以说是她一见钟情并且又勤奋刻苦的男生真的和她行途陌路,今天,已经时隔很久很久,她终于鼓起勇气想要做最后的挽留来到这里。 蒯鹏显然看到了她,可惜的是她被他当做空气忽略,准备与她擦肩而过。她看着他,脸上带有泪痕,陡然抓住他的手。 蒯鹏皱眉,不悦道:“干什么?”。 女孩依旧倔强,哽咽道:“你为什么突然就不理我了?就因为我和你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摩擦了几句?”。 蒯鹏刻薄冷笑:“一个不懂得尊敬别人和只懂得狗眼看人低坐井观天的女人,你认为我和她交集下去的意义何在?”。 女孩愣住,好象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空,她几近咆哮:“为了和你毫无血缘的哥哥你就把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你还记不记得你对我说过你要在毕业典礼以最锋芒的姿态去会见我的家人?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你要用你自己赚的钱买一颗钻戒亲自套在我的手上,这一切你都忘了吗?”。 蒯鹏一颤,已经长到一米七三个头的他为之动容,眼神复杂。 看见他的怜惜,她声音放轻下来:“因为陆蒙临?相比我们的海誓山盟他算哪更葱?蒯鹏,如果他为你花了钱我们还给他就是,你现在没有我有,我先帮你垫上,和他断了联系吧,一个好好的大学都没读完的人,他能有什么大的报复和志愿”。 原本想要抬起手为她轻轻擦拭眼泪的蒯鹏眼睛突然血红,他决然收回想要为她擦拭眼泪的手。 女孩如遭雷击,只差一点点她就能挽回他的心,忙道:“如果你不舍得也可以的,我不会管你交朋友的,不会的,我们先和好好吗。。。。”。 蒯鹏无视她的喋喋不休,拨开她死死拽住他胳膊的手,眼神冷漠。 她抽泣剧烈摇头的瞬间,他转身,离开在被傍晚夕阳铺满的青石砖路上,绝情又孤独。 第一百七十一章 将来,金手指 蒯鹏回到寝室后严格遵循陆哥的交代,就是即使在心情最低落的情况下也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胃,他拆开从门口可的买来的梅菜扣肉饭,因为他在如今的复旦冉冉升起的一颗星星,倍受许多领导的期望,加上平时不问校务的白秋炎白主任破天慌开了口,所以这间现在只有蒯鹏一人入住的312特例允许使用微波炉,他热好饭后热火朝天吃的一粒都不剩,这是他从小到大养起的好习惯,家境贫寒,想糟蹋粮食,那是被被天打雷劈的,这不需要父辈的嘱咐他就能够做的很好,一如他高中时期做习题总是别的同学三倍以上的恐怖量。 因为从下午一点一直看书看到现在,足足有六个小时没能休息,所以现在眼睛泛酸,他知道,这是长时用眼的后遗症,时间长了对眼瞳有大害处,为了避免年纪轻轻就成瞎子,他就只能调好闹钟倒头大睡几个小时了,然后准备十一点起床再奋斗两个小时,现在六点,那么他可以奢侈的睡五个小时,再从十一点到一点看书两个小时,这期间的效率肯定是事半功辈的,兴许别人不知道,但自己清楚,在他精神饱满的情况下,对知识的营养吸收是惊人的高效率,这一点或许也只有理科变态的陆哥能够与他相提并论了。 事与愿违,他躺在床上怎么都入不了眠,想到那位在他青葱岁月第一个以蛮横姿态出现的女孩,在相识后主动为他打饭,为他洗衣袜,能干的她都不嫌脏不嫌累,每每都会轻轻擦拭额头汗柱,然后仰起醉人的微笑,在阳光下总是那么温暖,终于,她的用心将他的心理堤坝彻底冲毁,从此他也懵懂谈起了恋爱,只是好景不长,她,这位公主与生俱来的傲气,加上学习成绩也有为拔尖,就心高气傲的和他生命里除去父母最重要的陆哥开始不对付,蒯鹏对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好感一落千丈,谁知道她死不悔改,完全浑然不知道她的错误在哪里,这就更加打击到蒯鹏想要原谅她的想法,直到如今被他摊开手心的分道扬镳。 蜷曲在被窝里,即使因为个子窜到了一米七三可依旧瘦弱的蒯鹏揪住胸口的衣服,一阵阵钻心的疼,他睁开眼,望着对他来说已经是顶漂亮的天花板,双眼迷茫,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知道他还没到意淫小说里入大道的修为,也免不了纷纷扰扰儿女情长的俗气。 在坚持了整整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蒯鹏终于能够昏昏欲睡,只是刚睡着他放在枕头旁当闹钟的手机就大作起来,连带着陡然出现的震动把他吓了一跳,发现是手机在响后才松了口气,以为是那女孩打过来的,蒯鹏冷笑一声,把手机捂在棉被下,充耳不闻,不大一会竟打起了呼噜。 -------------------------------------------- 复旦大门外,冯真伟恶狠狠盯着手机屏幕,骂道:“小总管现在混大了,连哥电话都不接了”。 陆蒙临钻出车外,皱眉道:“没人接?”。 冯真伟把屏幕对着他,道:“连续打了六通了,每通都坚持响道45秒自动挂断,他就算是大便也该好了吧?我看他是记恨我上次没送他回苏州,啧啧,小娘们也敢有脾气了”。 陆蒙临踹他一脚,已经开始动身朝校内走,道:“该不会是看书趴台子上睡着了,这小p孩,怎么老不听话,也不怕着凉”。 冯真伟不情不愿跟在他屁后,酸溜溜道:“也没见你对我这么关心,差距啊”。 陆蒙临停下脚步,转过头笑道:“你多积极向上啊,你多乐观啊,你是一只要有吃有喝晚上就能睡大觉的滚刀肉?蒯鹏能跟你比吗?”。 冯真伟没好气白他一眼,没接腔,怕被逮到借口挨一顿饱揍,陆蒙临有暴力倾向是他几年来观察得出的结论,假不了。 因为曾经经常和门卫保安一起抽烟聊天,所以大门这一关并没遇上障碍,只是说来和老师交代一下快要重新入学的事,年轻保安很爽快,乐滋滋接过冯真伟递上来的软中华大手一挥,豪气放行,冯真伟从校门口一路吹嘘自己有多居功至伟,说如果没有他今晚想进校门非得爬墙头不可,被陆蒙临连连白眼还不停歇,最后挨了几个实打实拳头后才乖乖闭嘴。 到了宿舍楼,恰巧今晚没值班老师,可就坏在这一点,今晚是传说中终极母夜叉大妈把关,见两个小青年这么晚回来就要求他们出示学生证,他们两个都离开学校这么久了,就算有也不可能随时带身上,满脸横肉的大妈就知道了,原来这两个家伙是校外人,还想浑水摸鱼进宿舍楼?她立马一夫当关,有万敌莫开的气势。 陆蒙临腿到冯真伟身后,笑道:“真伟,能说会道一向都是你的强项,总不能让我这个非专业生去挑战高难度的习题吧?不厚道啊”。 冯真伟一听就苦了张脸,转过头悄悄道:“日,老陆,你又不知道这位大妈在我们叱咤风云的当年就已经靠狮吼功一战成名?我一小鼻子小眼睛的人物哪敢挫她锋芒,怕被直接震到七窍流血啊”。 陆蒙临把头别到一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局外人姿态。 冯真伟咬牙切齿看着他,心一横,转头,傲然踏步向前走,到了大妈面前一瞬间形象大跌,卑躬屈漆的狗腿子模样让人乍舌,他开始滔滔不绝了。 陆蒙临看他和一开始一脸防备到满脸笑容的大妈套近乎,趁机溜到一旁‘休’的身闪上楼梯,再转过身看看唾沫星满天飞的冯真伟,心里默念阿弥陀佛,施主早登极乐也是妙事,妙极妙极! 蒯鹏正睡的香,房门却传来轰轰的声音,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幻听,抹了把嘴又继续睡,但这敲门声也太惹人厌了,简直连绵不断啊,醒过来后,他疑惑这是谁来找他,他这间宿舍自从陆哥和冯哥搬出去后就再没人来过,走到门口,没敢直接开门,道:“谁?”。 “牛顿” 门外传来答非所问且还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蒯鹏精神一震,一张小心翼翼的脸立马笑到开花,他打开门,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庞,道:“任意两个质点通过连心线方向上的力相互吸引,该引力的大小与它们的质量乘积成正比,与它们距离的平方成反比,与两物体的化学本质或物理状态以及中介物质无关”。 陆蒙临哈哈进门搂着他胳膊哈哈大笑,这是他们两的规矩,每次见面陆蒙临就会说一位历史名人的名字,蒯鹏就要把这个人的代表作品或者能够标志他的东西念出来,否则就要被陆蒙临罚跑操场十圈。 蒯鹏显然是开心至极,道:“哥,下次也出个难点的题目”。 陆蒙临摸摸他后脑勺,露出对外人不层展现过的真实笑脸:“很多事都要从基本功看起,任何高难度的东西都是被一个简单的东西延伸出来的,别以为万有引力就很简单了,当年牛顿发现它也是经历了不少曲折迂回,最终还不是偶然下才推理出全世界鼎鼎有名的万有引力”。 蒯鹏乐呵呵点头,对他来说,从来对他都真心实意的陆哥说的话都是对的,就算错也是对的。 陆蒙临摇摇头,道:“就不能有点主见,我真希望你有天能反驳我一次,那证明你真的大了”。 蒯鹏给他搬来凳子,边倒水边笑道:“陆哥说的都是在理话,我反驳也是自找没趣,和自己作对多没劲”。 陆蒙临被他逗笑,一大一小就这么其乐融融聊了起来,压根没半点大半年没年后该有的生疏,大部分时间都是陆蒙临问,蒯鹏就像回答家长和老师问题的小学生事无巨细给出答案,这两人相得益彰,倒真像一对亲兄弟,有血脉相连让人温暖的味道。 中间陆蒙临听他讲一些学习和生活上的事时都会聚精会神,在外面那些纷繁业障自动被抛到九霄云外,他只是想不带任何负担和不良情绪和蒯鹏去交谈,以免本就细心的他会察觉到什么学习会分心,演技倒也不错,蒯鹏把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几乎都说了个遍,好玩的不好玩的,他都能用惊人的记忆力回忆起并阐述出,陆蒙临看在眼里,窝心在胸口,他认的弟弟,终归不是个一无事处或一有点小聪明就不上进的草包,只是欣慰之外在听到关于上次那位女孩的琐事时他紧皱起眉头。 蒯鹏见他哥好象不怎么开心,兴高采烈就偃旗息鼓了,怯怯道:“哥,我说错什么了吗?”。 陆蒙临没要装做隐瞒心中的不快,直截了当训斥道:“为什么要为了我去和那丫头闹矛盾?还闹这么大?”。 蒯鹏不知他错在哪里,委屈道:“可是她背着你在我面前说你坏话”。 陆蒙临本想大怒,但看到他这副柔弱表情就于心不忍,叹气道:“人家也是因为在乎你,你这样的思想是非常偏激的,万一哪天我走错了路成了千夫所指,你不能为了我一个人就成了全球公敌吧?我是真想让你塌实的过一辈子,没打算过让你上我这条船,你不是最听我话,所以这一次也别例外,老实点,安静点,读完大学读研究生,如果还想读可以继续读博士博士后,钱陆哥有,别怕上不起”。 蒯鹏哭出了声,那张一到夜晚就格外妖娆的脸庞略显苍白。 陆蒙临起身,有些事还是需要他一个人仔细琢磨透了才能有成效,照目前的情况看他发现自己对蒯鹏的影响已经巨大到一种不能再发展的程度,他就更不想在他的人生中做过多的指手画脚了,今晚来的目的已经达到,看见他吃的香睡的好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接下来还有两个约会等他去唱花旦,无论是否是有效益付出都是未知的,完事之后还要奔赴苏州,一个项目的开盘兴许对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来说不需要大惊小怪,但对于陆蒙临来说无异于是一场艰苦的闪电战,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大的效益的同时堵住政府投资客的嘴何其难,何况还要掩人耳目于产业链,难度就更上一层楼,假如侥幸苏州这边收益不错了,很乐观了,他又要马不停蹄赶往山东,潍坊那一快大蛋糕,就如他对冯真伟所说,是势在必得,硬啃都要啃下来,这也就算了,可山东之后呢?又有多少龙潭虎穴等着他一一以身犯险?他陆蒙临啊,一生下来就注定了是劳碌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奔波的脚步欣赏风景。 蒯鹏等他走到门口时咬着嘴唇止住了哽咽,出声道:“哥,我一定好好读书,将来做你的左膀右臂”。 陆蒙临背对着他嘴角泛起苦涩,转过头目光炯炯看着他,灿烂道:“我坚信小总管能够成为一个让别人仰望的天字号凤凰男”。 语毕之后陆蒙临就投身与没有灯光的走廊,这以后,或许他只会负责给蒯鹏寄钱,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见面了,陆蒙临叹口气,这个自己当做亲弟弟的孩子,应该会一鸣惊人吧。 蒯鹏看着他消失后外面空旷的走廊破涕为笑,但他依旧眼神坚毅如钢。 深夜三点,合上厚重的《原子理论》,蒯鹏望向窗外黑到透彻的夜空,想象起有一天他哥挥斥方遵的意气风发,他嘴角不自觉泛起暖暖又璀璨的笑容。 小总管,如女儿家一般倾国倾城。 谁能预知到,那位能够按上一颗良心去雕琢出一名功成名就凤凰男的男人,在将来的某一天,会成为别人世界多通天的金手指? --------------- 第一章送上!!! 第二章晚点。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口角 下楼后和刚刚才摆平宿舍管理大妈的冯真伟迎头碰,陆蒙临上下打量他一眼,促狭道:“是不是牺牲了色相宿舍楼阿姨才肯放行的?”。 冯真伟望着他走下来,一脸莫名其妙,答非所问道:“蒯鹏不在寝室?”。 陆蒙临收敛笑容:“在的,不过别上去了,该交代的我交代完了”。 冯真伟立即闭嘴,和这家伙厮混这么多日子,再一都他的心思都揣测不透不让人笑掉大牙,他隐约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按捺住好奇心跟在陆蒙临身后,直到穿过面积极广的操场出了校门都没再吭声。 上车后陆蒙临把菲比地址报了下,冯真伟这名地道上海人哪需要导航仪,从小就喜欢乱逛大上海几乎每个大街小巷都留下了他的足迹,陆蒙临所说的青浦那一家菲比路线自然一清二楚,这就避免了会饶圈子浪费的时间。 到了酒吧,陆蒙临打了个电话跟王式微确认一下人有没有到,没想到的时候他们早在六点出头一点点就已经待在酒吧磨刀霍霍,扬言今晚要把陆蒙临灌到吐,陆蒙临倒不是惧,今天特地带上个帮手,就算倒了也不用担心没人开车,而且对于今晚和王式微默契达成共识的聚会陆蒙临也是信心在握,冯真伟放到上海只需要有点手腕就能跻身名副其实的一线大少之流,拿出来不仅可以挡酒还能装装~逼,扯虎皮的机会陆蒙临一向是能不浪费就不浪费的。 本以为应该起码有个六七个人才敢放言要灌倒自己,没想到和王式微一起待包厢的一共才三个人,王式微见他们来了起身笑骂道:“尼玛,咋搞到现在?”。 那天在高尔夫球场姓陈的西北王给予陆蒙临的高度评价让他信心倍增,加上家里老爷子有意无意的提醒王式微就更加重视在无数盟友中终于脱颖而出的陆蒙临,毕竟就算那些见了面和和气气称兄道弟的朋友,他们的老子或者是爷爷再或者是太爷爷再牛~b也没见陈出枭格外提醒过自己什么,陆蒙临却不声不响的入了外号丞相的陈大枭雄的法眼,这也就是他如今比以前更加不刻意注意措辞拉近彼此距离的原因了,热络,往往就是拉近两人距离最好的手段。 陆蒙临朝另外两人点头致意一番,笑道:“你们上海最出名的不就是堵车,一堵就是三四个小时,现在才八点多一点,我四点多就开始往这边赶了”。 王式微白他一眼,道:“吹牛皮让人发现马脚,你演技不咋地”。 陆蒙临撇撇嘴:“比不得你金马影帝的头衔”。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一开场的氛围不错,这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这是陆蒙临第一次和王式微坐在台面上明目张胆培养感情,自然少了不少忌讳,彼此相互介绍朋友的时候陆蒙临才认真注意了一下他带来的两人,其中一个文质彬彬,鼻梁上架了一副看上去不太昂贵的普通眼睛,低调内敛,另一个则让人望而生厌了,坐在那嬉皮笑脸,属于街头混混一流。 王式指指给陆蒙临印象不错的一位,微笑道:“我发小,叫童乐,和同乐齐音,只是人不如名,平时是个闷葫芦,不过可别小瞧他的闷骚,他是外国语现任学生会副会长,才大二,进大学后就是备受瞩目的耀眼星星,自然就少不了各种mm的各种表白,不知道是有断袖之癖还是什么原因,一直孜然一身,也不知道他怎么受的了能讲一口流利他国语言mm们如潮水般的攻击”。 陆蒙临朝童乐伸出手轻轻一握,惊讶道:“这么强悍?改明儿给我介绍几个能说会道的mm,要腿长,要胸口饱满,以后等我做大了做我生活秘书也好哇”。 长相平平气质却不俗的童乐苦笑道:“陆兄就别寒颤我了,式微这家伙一天不臭我他心里不痛快的,不过既然你开口了,改天来外国语转转,我找一大堆mm过来,至于能不能弄到手就是你的本事了”。 王式微哈哈笑道:“乐子你别小看蒙临,我听赵子昂说这家伙曾经在复旦也是炙手可热的害虫,因为理科近乎无敌又有一长桃花脸,还不知道多少不谙世事的小美女对他暗自倾心,这都不算,我还听说啊,两年前有一位从黑土地跑过来的彪悍美女来复旦找他,啧啧,光是仅仅穿一条碎花裙子就气场强劲的不得了”。 到这里冯真伟也点头赞同,李苍苔给他的印象就是不刻意散发王八之气却自然流露有王八之气的女人,他隐隐能够猜到俘获陆蒙临的李苍苔来头不小,可一直都拿捏不准在什么位面,是官家还是商家?是红到发紫的血统还是长辈中有平步青云的牛人? 童乐看见跟陆蒙临一起过来的朋友也点头,不禁相信了几分,有兴趣道:“真的假的,沈阳的还是?”。 王式微得意一笑,好象是别人来找他的,道:“对头,沈阳地”。 陆蒙临汗道:“喝酒喝酒,被发现我在她背后拿她出来讨论我又要没好果子吃”。 众人相视一眼,都自觉拿起酒瓶,他们小年轻喝酒一入场喝肯定要来猛的,先是一人一瓶一口吹了,在众人还在咕嘟咕嘟和黑啤奋斗的时候那位被打岔忘记介绍的男人已经早就一瓶下肚,他喝完之后靠在沙发上玩味盯着进包厢后没说过一句话的冯真伟,目光太直接了,有些让人接受不了的赤裸裸。 冯真伟显然发现这一点,立马不悦起来,他从小在上海横行霸道习惯了,也只有后来被陆蒙临折腾的没了脾气,可对别人还是照旧该往你脸上吐唾沫就吐唾沫的,再说这里是上海,他有主场优势,就更胆大妄为了,他咧开嘴,看着同样不是善岔的二溜子阴阳怪气道:“王式微,这位朋友你好象还没介绍吧?”。 陆蒙临发觉到不对,正想弄清楚怎么回事,那位年纪相比他们略大一点的男人笑嘻嘻开口道:“钟庆城”。 陆蒙临眼皮一跳,心里一惊,该不是浙江金华那一位? 冯真伟因为顾及到陆蒙临和王式微的关系,尽量挤出笑容,道:“刚刚一直看着我难道是因为我们以前见过?”。 “是的”钟庆城点点头,接着在此时和气氛围下突兀的夹杂讽刺意味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冯家大少爷,就是那个读高中时玩传奇砸下几百万的那个小纨绔嘛”。 --------------- 25号第二章。 晚是晚了点,但我还是赶出来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很能打? 童乐脸色一变,今晚钟庆城是他带来的,其实王式微并不认识,只是他父亲在浙江金华的生意受过钟庆城不少的关照,在商场上,大多人都只是想多赚点钱,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去沾染上不干不净的是是非非,有了钟庆城另一重的身份的保驾护航,这些年他们家金华地区的买卖自然顺风顺水,基本上就没出过什么乱子,这次钟庆城来上海旅游,说要看看~中~国骄子城市的辉煌,刚好童乐父亲又不在上海,那么做向导的担子也就只能交给他了,刚好王式微今天约出来喝酒,就把他带来了,可是谁知道一开场他就莫名其妙想要给陆蒙临两人来个下马威,童乐真悔青了肠子,早知道这样今天就找个理由推脱了,现在反尔让大家难堪,他还不好对他发作,一时间陷进两难之地,原本气质风雅的童乐狼狈不堪。 陆蒙临靠在沙发上用后仰的角度看着他,嘴角带有笑容,钟庆城这个人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年纪轻轻就能被钦差收在眼里,此外卞变偶然一次谈及他也是目露欣赏,说是这些年赵辉明一直想要收拢过来的能力,别看他不壮不高的架势,武力值堪称变态,和他年岁差不多大小出生于武道世家成长于武道世家的王礼士跟他单条靠不上边,可能没几个回合就要躺在地上,陆蒙临玩味猜想,不知道钟庆城跟习惯扭断别人脖子的甲龙单条起来孰强孰弱,一个属八极以蛮力证道,一个用路子花哨的咏春投机能手,要真打起来,肯定热闹非凡。 今天钟庆城碰上了上海富二代冯真伟,要说靠拳脚的话陆蒙临自认为他跟冯真伟加起来也不够别人看的,但他选择相信,冯真伟从小到大对为人处世的阅历,足可以在嘴皮子上不落下风,最多到最后钟庆城恼羞成怒了,他们尽量仗着天时地利人和拖延一时半刻,等能稳胜大红衣身旁枯黄男人的王孤息一来,他还得夹起尾巴乖乖偃旗息鼓,别人不清楚王孤息的实力,亲眼见他玩弄刘家两兄弟于鼓掌之中的自己还能看走了眼? 王式微脸色难看,现在属他最为尴尬,被夹在中间,一边是能够互相扶持还不怕被桶阴刀子的发小,从小学到高中都是每天一起上学放学,是那种关系好到不能再好的兄弟,而让人头疼的是,另一边是将来的潜力股陆蒙临,家世显赫到让平时眼高于顶的他也不得不重视的地步,这是很有可能让王家在老爷子退下历史舞台后维持持续辉煌的依仗,他不得不小心对待,今天这事该怎么善了他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个所以然,竟愣在那里。 出乎意料的是当事人冯真伟并没有没想象中的勃然大怒,他转过头朝陆蒙临耸耸肩,让人疑惑的灿烂笑道:“你既然知道是我这话就太不内行了,几百万?就算是几千万扔水里对我家也掀起不了波澜,钟先生跟我们一起可以坐井观天,可千万别和外人这样,别人会笑话你穷酸的”。 陆蒙临轻轻一笑,举起手里的酒瓶朝王式微和童乐示意一下后轻轻抿了口,王式微终于松了口气,豪爽的喝了一大口度数相比普通啤酒要高上不少的黑啤,看来陆蒙临还没有意见,敬他们酒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他们两慢慢玩去咱们坐山观虎斗,哪家死了哪家拖回去。 童乐犹豫一下,等挑起事端的钟庆城给他个安心的眼神才拿起酒小喝一口。 陆蒙临瞥他一眼,转过身看向开始有群魔乱舞迹象的舞池,眼神悠远。 “呦,感情你还真打算纨绔一辈子啊?你老子挣那么多钱也不容易,你撒钱的时候可拧轻点,别辛苦了老一辈拼搏回来的成果”钟庆城貌似是个口角和拳脚不相伯仲的角色,被数落一番自然要反击回去,只不过他的口气里多多少少带有居高临下的味道,混黑混了这么些年,让人畏惧的王霸之气还真练就了一些,再换句话说,他已经厌恶了金华一亩三分地除了几个有些老资格的家伙外所有人对他的阿谀奉承,总感觉到恶心,今天终于碰到个敢和自己顶嘴的家伙,不论他是不知者胆就自然大还是什么原因,就像平常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来点家常小抄,总会让胃口大增的。 冯真伟波澜不惊,脸上伪装出来的真诚笑容没减半分,他玩下腰双说交叉放在膝盖上,故作皱眉道:“好象我再怎么挥霍等将来留给我儿子的钱也比你一辈子奋斗下来的多,所以我不担心的,做一辈子纨绔就一辈子纨绔好了,总比别人家的儿子天天东奔西走的好”。 冯真伟这一席话说的有点重了,摆明了说人家是个劳碌命,还是那种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悲凉角色,任谁有三分脾气都会怒起来。 钟庆城眯起眼睛,凶光毕露,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最大的遗憾就是他爹妈临时前都念着他要学好,可是他双眼一闭一黑还是走到了今天不干净的路子,在金华你不服可以,只要你能征得我拳头的同意,否则就给我乖乖的趴在地上,要么就是摇尾乞怜,今天冯真伟的这些话无异于解开他的伤口还在上面撒盐,要照在金华时的一贯脾气,眼前这小伙子恐怕就得下辈子躺在床上过日子了,要你的命?不会的,麻烦太大了,砸的钱也比断手断脚多,后者还能让你在长久的岁月中漫漫煎熬,比前者要毒辣百倍。 冯真伟寸步不让,冷笑连连盯着他,只要他一有个不对劲,电话设置的快捷键5号键就会立马拨出去,到时候就算偶然一次陆蒙临口中牛轰轰到不行的钟庆城再牛也要被活生生弄死,他只需要对电话说一句话,那么在上海多年只顾着埋头赚钱的冯大老板就会毫不犹豫一掷千金用钱把他砸死。 就在双方气氛陷入格外危险快要凭临爆发的时候,闷不吭声欣赏舞池中各个别出心裁妖艳舞姿的陆蒙临转过头,他直定定看着金华小霸王,问道:“听说你很能打?”。 ---------------- 认真看的其实能看的出来最近依旧瓶颈,不过放心,脑子里的故事自然跑不掉,不至于断更。 一直在坚持的兄弟,无论潜水或不潜水的,你们好样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爆发力 钟庆城冷笑连连,现实生活中哪会有年纪轻轻就练成无敌秘籍的故事,要说一个年轻人从小就肯刻苦那么底子好还很正常,像他今天的手脚也是足足练了20年的,这一点都不浮夸,从六岁开始练基本功,十三岁开始接触套路,加上师出太原柳家咏春帮子,算是名门,就更有捷径可走,这里所指的捷径不是如何如何偷懒,而是说在同样的时间内用不一样的路子更科学的落实到身上的每一快肌肉,这样日积月累下才能从根基扎实走到不俗境界的地步。钟庆城一直到21岁都一直是被他师傅死死压着练,直到出师后到金华一展拳脚后五年,也没一天落下过本行,咏春他能算是小宗师,属于只会比钦差那个大变态弱两个层次的能手,现在陆蒙临的意思就是要不自量力单条了,他能不开口大骂而是低调嗤之以鼻已经是给很年轻人面子了。 陆蒙临笑眯眯一张脸,让人觉得人畜无害,他撕破最后一层薄纸:“要不出去走一个?就当是互相切磋了,点到为止怎么样?”。 钟庆城盯着他没接腔,他在权衡利弊,其实这小子他是知道的,如今在上海大出风头的陆家少爷他还不清楚就白来上海混几天了,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动手就是因为畏惧人如其名的陆王爷,那可是动不动就要抄家灭门不怕法纪的家伙,家里没人就扒坟,总之也没人去管,陆王爷手腕通天,虽然他自负金华拳脚第一,但还真没幼稚到想要试着和陆宋八仙过海一番,外界传闻两父子关系一直不好,他以前也没留意过消息的真伪,现在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如果陆宋真的恨自己儿子恨到骨心里去他立马就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手给折了,让他一辈子也别想对人用拳。 陆蒙临哪有他想的这么复杂,他只是纯粹的想钟庆城应该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留给童乐和王式微,所以被逼无奈就赌了一把,总不能未战先败,给王式微留下个胆小怕事的负面形象就得不偿失了,此时见他没着声就松了口气,想要借着机会息事宁人。 世事难料,在陆蒙临算好小九九开口前钟庆城出声了,似笑非笑道:“要不就热个身?刚好今天天气不太热,还有点凉快”。 陆蒙临见他表情就知道不对劲,肚子里跳脚骂娘,念道既然要打你~他~妈刚刚怎么不快点应承下来,让我白高兴一场,b也装到头了,心里那个悔恨啊,刚刚说个毛的走一个,当喝酒呢?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作孽了果然有报应。 这一次倒是他想多了,钟庆城只是气不过,一直都奉行人活为口气的他就单纯想稍微给点苦头让他吃吃,否则自己被挑衅到头上了岂不是太落面子。 王式微望望两人,一脸欲哭无泪,尴尬道:“这就不用了吧?多伤和气?”。 冯真伟冷笑,他不知道金华钟庆城的能耐,但对陆蒙临几斤几两倒是有信心的很,尼玛,好歹我也是跟王家三兄弟学了将近一年把试的好手,还不是被他想怎么摔就怎么摔,你一个外地跑来的愣头青不被揍成猪头就邪门了,想到这里冯真伟似乎看到了钟庆城满脸淤青的模样,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一夫当关挡住想上前调解的王式微,豪爽道:“蒙临,下手轻一点哇?”。 陆蒙临脸一黑,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他咬牙切齿偷偷瞪了眼雄心壮志的冯真伟,没回他话,硬着头皮跟已经率先出门的钟庆城身后。 冯真伟被瞪的莫名其妙,一脸茫然看看愁眉苦脸的王式微,结果遭来连续几个大白眼,人家用眼神膈应完之后就跟着陆蒙临前脚朝外面跑过去,王式微都无语,这就开始动手了,才说几句话,难道懂点架子的人都这么不可理喻,可也太迅雷不及掩耳了吧,酒还没喝几口呢,说打就打。 童乐得知冯真伟身份后临出门时倒没给他脸色看,只是与他擦肩而过后走了三米远低声骂了句‘戳货’,耳朵极灵的冯真伟站在原地嘴角抽搐,纳闷自己怎么就成全民公敌了。 出了门,陆蒙临感觉和钟庆城说的挺吻合,不仅仅是凉快,因为起了风还让人觉得有点冷,看看站在远处等他的钟庆城,他低声骂了句‘死犊子’就赶鸭子上架了。 等人全部出来后,钟庆城玩味的看着陆蒙临,对于打架他认为自己还是挺有品的,因为陆蒙临年纪的确比他小上好几岁,又认为他和自己不一样,就算有点货也都是花架子,远不如自己的咏春来的正宗,就想让他先动手,免的以后传出去自己以大欺小被人笑话。 陆蒙临见他迟迟没动也不表态就了然他的想法,可钟庆城讲道义不代表他也是个有侠气骨风的人,有便宜不占是要被天打雷劈的,他一直把这个当作人生中的座右铭,所以他招呼也不打的动了,一上场就是蛮横的八极架子,大开大合,所有攻击全部照脸,憋着一口气想要一鼓作气拿下,全然不顾刚刚酒吧内所说的点到为止,把小人的含义发挥到淋漓尽致。 钟庆城措不及防下被打愣了,嘴角挨了几拳后又被他硬生生闯进怀里来了个满月弓炸雷,他顿时感觉被地下黑拳拳手打上去都不会有多大感觉胸口隐隐作痛,是从内而外的蔓延的那种痛楚,让人格外难受,他越打越惊讶,原本以为陆蒙临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没想到拳拳夹带劲风干净利落,没一点外行人虚浮的架势。 陆蒙临打起架来就红了眼,贴山靠后就近身转换成未成气候的咏春,完全忘记了眼前的对手就是玩咏春玩到研究生级别的猛人,终于,在黏打时被钟庆城钻了空子,接下来就是单方面凶狠的残杀了,你来我往,陆蒙临稳稳处于下风,只离毫无还手之力差之毫厘,脸上,肚子上,屁股上,无一处不被攻击到,或被脚踢或被拳塞,他苦苦支撑。 钟庆城越打越起劲,不过下手仍旧保持力道在恰好之间,他现在倒是有些欣赏这家伙,毕竟现在大多都是生活在温室下的小孩如他这般的功底已经寥寥无几了,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凤毛麟角。 陆蒙临在被他一个过肩摔后躺在地上不得动弹,缓和许久后才咧嘴道:“不打了,金华小霸王这名号不虚,真打起来我没还手的余地”。 钟庆城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没痛打落水狗用言语去讽刺,却走到他身边蹲下,抹了把刚开始被偷袭时挂彩的嘴巴,接着扶起他,笑道:“很不错了,只要还能坚持,不一定一辈子都打不过我”。 陆蒙临多说一句话都疼,他龇牙点头道:“有机会咱们再切磋,今天是不行了”。 钟庆城眯眼道:“好”。 两个小时后的黄浦江畔。 钟庆城望着卷起浪花的黄浦江面,扭头看看鼻子还在持续流血的年轻人,咧开嘴笑道:“小子,你对我胃口”。 陆蒙临白他一眼,还在记恨他刚刚饱揍自己一顿,怒道:“哥不搞基”。 钟庆城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疑惑道:“啥?”。 陆蒙临大声道:“哥。不。搞。基”。 钟庆城貌似懂了,哦了声道:“年纪轻轻找个女朋友呗,搞什么鸡,有毒的”。 陆蒙临看了眼钟庆城的肿起来的嘴巴,这是刚开始自己占尽优势时留下来的,想到这里心理稍微平衡一点,他抚着额头,呻吟道:“你特么是火星人啊”。 钟庆城收回视线,迷茫道:“为什么这么说”。 陆蒙临败了,点根烟狠狠抽。 又半个小时后。 钟庆城扭了扭已经望江两个半小时的脖子,起身拍拍屁股,道:“小子,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来切磋,不过今晚你输了也别灰心,毕竟我吃的米饭比你多,对了,你以后耍咏春拳可以注意一下巧劲,别把八极的那套搬过来,只会弄巧成拙”。 陆蒙临没好气道:“你这叫猫哭耗子假慈悲”。 “等哪天你真经历了生生死死后就会明白,人的爆发力是无穷尽的”钟庆城摇摇头,这是他今晚第一次收敛起玩世不恭,丢下这句话后他就沿着江慢腾腾朝大路上走去,嘴里哼着十八弯,背影放~荡不羁。 陆蒙临眯眼看着江面,回忆起第一次在大红衣手里苟延残喘,第二次被李森设计陷害,他神经质笑了起来,那都不算经历生生死死那还有什么遭遇能算是?可我还不是差点就被人玩死,有屁的爆发力。 --------------------------------------------------------- 这算是哪天的章节?我自己都迷糊了,汗。。。。。。。。。 第一百七十五章 俺来了 王式微送童乐和钟庆城上了车,临走时差点没被吓死,冯真伟居然胆大包天说啥时候牛掰了非要把小过江龙钟庆城摁在地上使劲的踩,刚刚好不容易老钟还和陆蒙临和好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一直提着心的王式微也总算松了口气,可现在这王八蛋又挑事了,这不是找死么,他不知该笑还是该哭的转过头看着准备弯腰做进车里弓着背愣住的钟庆城,所幸让将近一米九个头的他松口气的是钟庆城只是回过头来咧开嘴不在意笑着说如果真有这一天你经管来,看是你气吞山河把我活吞了还是我一如既往居高临下把你给弄死。王式微松口气,总算语气还好点,冯真伟这一次也没过分,只是顾面子的冷笑道你丫不吹牛嘴巴长疮啊,啥时候我对你高山仰止了?还居高临下,靠,钟庆城翻翻白眼,跨进车里的一只脚迅速缩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踹了嘴巴不喜欢积德的小兔崽子一脚,紧接着关上车门车窗,冯真伟捂着被踢到骨尖的屁股,边疼的直流汗边龇牙利嘴在已经绝尘老远的车子后面跳脚大骂。 黄浦江边,陆蒙临在和他畅快淋漓干了一架的钟庆城走后依旧老神在在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王式微和冯真伟送完那两人后就回到江边找他,见他想事情想的怔怔出神两人没好意思打扰,都安静坐到一旁,尽量把打火机点火时的声音折腾到最小,又每人点起一根香烟,吁吁吞云吐雾。王式微把眼睛眯成一条线看着越来越高深莫测的陆蒙临,想起同样让人觉得深不见底的陈伯那句儿子比老子更牛掰,他不禁感叹一向不带人干好事的赵子昂总算做了件算是人干的事,王式微想到以后和陆蒙临在利益捆绑下各取所需后的飞黄腾达,开始有些感谢当初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将两人拉到一起相识的赵子昂,想到今晚压根就没怎么吃喝玩乐,就灵光一现想要拉他出来几个人再喝一顿,毕竟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不会存在什么芥蒂,也好借机会给赵子昂表个态,让他也能更加笃定的站好队,一荣俱荣方成王道,几个人互相扶持,总比一个人埋头往前猛冲要来的好。 冯真伟在吐出一个烟圈抬头观望时间趁机再一次偷偷打量眼前的大个子,肚子里到现在还在腹诽,这孩子个头到底怎么长的,就跟打篮球的一样,还瘦的像根竹竿,要来台风了会变成风筝被卷到天上去么? 王式微发现冯真伟咧嘴露出两排白牙盯着他,不禁暗生警惕,小心翼翼道:“兄弟,你干什么?”。 冯真伟一愣,见他害怕表情一头雾水,心想要怕也该是老子怕你啊,个子这么高体形却不对称的像根竹竿,不会是有病吧?只不过这种讲出来伤人的话他是不会说的,可也情不自禁摸摸脸,皱眉道:“你怎么就根见着了动物园跑出来的老虎,我脸上有东西么?”。 王式微确定他没坏心思才松口气,苦笑道:“没啥,刚见你盯着我看就想问一下你干啥,不过想必是我弄错了,没事没事”。 冯真伟一脸狐疑看着他,眯眼道:“真没事?”。 王式微哈哈道:“真没事”。 “哦”冯真伟转过头,看着陆蒙临持续盯着江面的背影,忽然安静下来,喃喃道:“如果有啥事就直说,不打紧”。 王式微苦笑,这家伙太喜怒无常了,不过也正常,家里有个那么牛b的老子,是谁谁都会骄傲,有资本就是要牛,再说了,也不可能人人跟他一样低调做人低调做事,纨绔,在21世纪的如今,不缺的,何况人家还并非是一无事处。 又是一阵安静,快到深夜的江边晃荡的人很少的,王式微低着玩手机跟赵子昂发信息,一开始这小子说晚上要和新把上的mm聊天喝茶看星星,哪有空鸟你这么个注定一辈子大光棍的家伙。王式微拿着手机看着对面仅用二十秒不到的速度发过来的信息哭笑不得,他抬起头看看一片漆黑的夜空,猝然低下头咬牙切齿回道蒙临也在,不来我们就先去了,带你我还嫌烦,要不是看多年好友的份上,你就趴在哪家夜场红牌妓身上加油耸动吧。果不其然,这家伙不计较他的冷言冷语,神经质直接打电话过来,在那头抽筋道在哪在哪,今晚老子做东,谁都别想跟我想,否则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王式微一头汗,给他报了个地址收起电话。 冯真伟大致听明白了通话内容,皱眉道:“这么晚了到哪去吃饭?要不早点散场吧,蒙临明天还要去陶瓷家,别让他顶个黑眼圈过去,让人家觉得他做人不够严谨”。 王式微‘啊’了声,皱脸道:“咋不早说,我都把赵子昂叫上了,这家伙你是不知道,如果今个没见着蒙临铁定要把我手机打爆,他报复心很重的”。 冯真伟来了兴趣,挑眉道:“就那小白脸?”。 王式微有些迷糊,问道:“什么小白脸?”。 “赵子昂啊”冯真伟调侃嘿嘿笑道:“就他那张皮囊不是小白脸是什么?典型的嘛”。 王式微冷汗连连,感觉不怎么是个味,他挤出笑容道:“为什么这么说?”。 冯真伟点根烟刁在嘴里,因为被烟熏到所以只能眯着眼,白他一眼,意思就是你是白痴:“赵子昂嘛,皮肤白净,扒光了就算扔到娘们堆里也是首屈一指的,还有五官也不爷们,除了眼睛哪都小,根本就是给女人准备的脸,他这类型的是最讨富婆喜欢的,不信你哪天叫他去做小白脸试试,肯定生意兴隆”。 王式微抽搐一下,疑惑道:“就这样?”。 冯真伟点点头,斜视他一眼问道:“不然你还想怎样?”。 王式微扭回头干笑:“没怎样没怎样”。 冯真伟奇怪的打量他一眼,不知道低声嘀咕了几句话就没了声讯,他念叨着,既然是赵子昂要来,那就来呗,这不就有人去付房钱呢?230一晚的如家商务房伤不起啊。 二十分钟左右,正天马星空瞎想乱想的陆蒙临被几声嚎叫差点吓掉进喝里,他转过头。 赵子昂把车停在这附近的停车场后就以百米冲刺速度奔够来,到了江边近乎口吐白沫,他四肢乱挥喊道:“陆哥,俺来了”。 ------------- 危机!危机!危机!!!竟然大卡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狗腿 陆蒙临在沉默不语的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缅怀自己的小时候,那时候多无忧无虑,没有如今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心底萌芽的野心,更不会有太远大的志向抱负,那时候的他,会为了背诵老师布置下来的《晨读》而伤透脑筋,从学校学习完《十里长街送总理》后回来稚嫩又天真询问爷爷关于这位共和国伟人的光辉事迹,他会为了总理的辛苦和辛酸而泛红了双眼,他就这样生活在爷爷的溺爱中茁壮成长,接着开始渐渐懂事,明白了自己和父亲的恩怨情仇,再大一点就学会了憎恨,开始和大别山进行深层次的接触,固执的一次次死里逃生。 曾经的小时候,尽管吃的苦头比大多人都要多,可陆蒙临一直都不为此耿耿于怀,只会偶尔抬起头倔强的看着天空,继而败在仍旧纹丝不动存在的蓝天白云下低下头,委屈的小声说为什么不给他一个可以为他织毛衣,为他做上一桌子丰盛的晚餐然后站在大门口扯开嗓门叫他回家吃饭的母亲,那时候的他太小,不懂事,但也会去责怪老爷天因为没有给他一个母亲而繁衍出的种种不是。 现在大了,成年了,陆蒙临不再一味的埋怨和憎恨,而是尽努力的去奔波于各个斑驳陆离的世界。和王式微,赵子昂等等一批将来盟友试的角色把酒言欢聊天打屁,和唐国华一类钻到钱眼里的生意人打马虎眼耍心计,和庄贤之流深谙官场上步步生莲的大官人与虎为谋,最后还要没底气也要装做牛轰轰的和让人望而生畏的大红衣来一个正面接触,这些一切的一切对于他这个年纪甚至是到而立之年的岁数的男人没几个敢说比他做的周全,他做的这些,始终都是围绕一个话题,那就是平淡无奇的做人二字。 做人做人,睿智的老人陆鸿基不止一次的对陆蒙临说过,这世上最难做的就是人,做好做妙做一个完美的人比你挣回口袋一百个亿都要难,一开始陆蒙临似懂非懂,感觉那太空洞,现在经历过算是有过个把回大风大浪的陆蒙临,隐约有点懂了,做人,不就是舔着脸守下最后的底线尊严去圆滑周围,卑躬屈膝,趋炎附势,经营韬略,这些都是常常从人们口中堂而皇之说出来的做人,陆蒙临开始敬畏,开始郑重,开始鼓起勇气在时机尚未成熟的情况下去了一趟王家,只为了王功凉万分之可能性的点头,在陈出枭眼里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陆蒙临,说白了就是个悲哀的可怜虫,天天费尽心思想要往上攀爬,或许有一天一不小心手没抓稳,他就要被摔死,但若有一天他侥幸爬上了山顶,那么可怜虫不就果真翻身成龙?或许那一天的陆蒙临,真的可以与不可一知的陆王爷一较高下,到那时候,必定是风卷云涌,看那惊涛拍岸如何定下乾坤。 赵子昂出现的不是时候,陆蒙临做事一向稳扎稳打,不可能第二天要造访不亚于王家凶险程度的陶家前一晚还通宵达旦,可也没有像对冯真伟那样因为他一惊一乍过于夸张的举动而赏他几脚,只是从思绪中回神过来后拍拍他的肩膀,把他拉到距离王式微冯真伟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轻轻道:“谢谢”。 被他拉到角落不知干啥的赵子昂不明所以,问道:“陆哥你今天怎么一见面就跟我说这话,又要回苏州了?”。 陆蒙临摇头笑了笑,道:“明天才回,今天这么晚了你看我能回吗?”。 赵子昂疑惑了,道:“那你跟我说什么谢?这趟来我又没请你吃饭喝酒,更没请你玩小姐”。 陆蒙临扑哧一笑,‘小姐’这个词从年纪轻轻长相不赖的赵子昂嘴里吐出来他总感觉味道不一样,就像一个三岁小孩会对脱光了身子的美女动心一样让他觉得讶异,他盯着他撇撇嘴道:“要谢你的可多了,我要谢你当初介绍我和王式微认识,虽然你没说但我能够猜到到最后你在大个子面前说了我不少好话,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帮我牵线搭桥庄贤那种牵一发动全身的角色认识,我苏州这个项目,包括这一次上海无意中先造起来的势,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都是因为你才能拥有的,所以你说我该不该谢你?,你也别跟我假惺惺客气,陆哥最讨厌这套,总之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你陆哥,他都知道”。 赵子昂长长哦了一声,不好意思挠挠头笑道:“陆哥真见外,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效果,之前也只是单纯的想要把我的朋友介绍给你,赵子昂说话一向算数的,想跟你混总得拿出点诚意,让你了解我更多更明细的情况,别的想法倒没有,我不可能神机妙算到今天这个局面,所以啊,你别谢了,今晚一起吃个饭就行了,咱不醉不归,今天我口袋鼓,随便是希尔顿还是香格里拉,可以尽管点贵的吃”。 陆蒙临摇摇头,道:“今晚肯定不行,那天陶瓷出了事你应该是知道的,开庭散庭时她爷爷叫我明天去他家坐坐,你总不能为了一顿饭让我精神状态很差劲的去丢份吧?”。 赵子昂一脸失落,不过没得寸进尺非要让他做陪,就笑容难看道:“那陆哥,改天我去苏州你可得管我饭吃,否则我就在大马路上哭啊”。 陆蒙临忍俊不禁,道:“以前不就说过你随时来么?都说了我吃什么你吃什么,你不来怪谁?”。 赵子昂嘿嘿笑了声,从口袋掏出一包估摸是偷的他老爹的特贡中华,帮陆蒙临点上一根后自己又从另一包普通软中华烟盒里掏出一根点上,深吸一口,这才开口说道:“是不好意思去打扰你,我知道你在苏州肯定很忙”。 陆蒙临瞥一眼他手指间夹着的烟,玩味错开话题道:“怎么递给我一根又抽别的?是不是道听途说了些什么现在跟我摆明立场不想跟我同流合污了?”。 赵子昂慌神了,急忙丢掉手里值三快钱一根的大中华,重新点上一根和陆蒙临一样的精致小中华,苦笑道:“陆哥,你这不是吓我么,我胆小,经不起你连番打击,你要信不过我明天就带我回苏州,我跟着你后面做小弟摇旗呐喊,保证不比冯哥做的差劲,做牛做马也愿意”。 陆蒙临被他逗笑,头一次以没有距离的姿态揉揉他的脑袋,笑道:“这不逗你玩呢,真当真了,没出息”。 赵子昂叹口气,道:“我知道的,总有一天你能够功成名就,没根据可言,但我的直觉就是这么告诉我的,这不,我就赶忙想要跟你套近关系,现在我们两就算说不上是兄弟也能算是好朋友吧?这就行了,我很知足,哎,其实我是真想跟你一起去闯的,幻想哪一天携带王霸之气杀回上海,让那群暗地里冷嘲热讽我没出息的狗屁亲戚们乖乖闭嘴”。 陆蒙临歪着身子斜睨他,笑道:“希望如你直觉一样吧”。 赵子昂犹豫一下,嗫喏道:“陆哥,要不明天带我回苏州?上海没意思,我想跟你们一样有点出息,别总生活在父母的翅膀下,有一天我怕我都残废了”。 “不行”沉默片刻陆蒙临扁嘴拒绝,沙哑的道出石破天惊:“你得留在上海,等有一天我杀回来的时候与我里应外合”。 这一刻盯着又一脸苦相的赵子昂的陆蒙临,眼神锐利,气势陡然突变。 就像猛然在沉淀多年的湖水里掷下一快标准砖,一席话如惊雷炸响,前一秒还落寞到想跳进黄浦江扎猛子的赵子昂陡然神采奕奕,这真算是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心腹吗? 赵子昂平静下情绪,道:“成,陆哥你说我该怎么做?”。 陆蒙临转过头望着有大风在上肆意吹虐的黄浦江,如古时运筹帷幄的将军,儒风纯粹,隐隐有四分陆宋当年发家时步步惊心时的风范,他淡淡道:“尽全力笼络起属于你的关系网,要忠诚度固若金汤的那种,然后尽可能的组织起属于自己的资源管理以及或实业或金融业的产业,倘若有一天我回来了,这些东西都是要派上大用处的”。 赵子昂了然,嘿嘿奸笑:“陆哥放心,我爸近年来对我很待见,做实业我没把握,但做金融,我有个专门搞这行并且在上海有一定话语权的老爹,总比别人要轻松的多吧?”。 陆蒙临掏出口袋里的苏烟,递给他一根,再凑近帮他点上,笑道:“这样最好”。 蕴藏暗涌,预谋,算计,步步为营,一条露出獠牙正欲撕开血路的狗腿。 --------------------------------------- 求红票,求收藏,求书评区活跃!!!!!!!!!!!!!!!!!!!!!!!!!!!! 第一百七十七章 盟友 得知情况后王式微也自觉没再坚持,只是固执的留下了赵子昂,一个满腹心思一个满腹牢骚送陆蒙临和冯真伟上车,等两人走后他们两就又回到江边,一人点根烟吧嗒吧嗒吞云吐雾起来,因为王式微不习惯带烟,所以烟抽的自然是赵子昂的,可他却没那好福分抽到关系极好的朋友口袋里那包特贡中华,而是普通的软烟盒,不知情下倒也抽的来劲。 站了许久,王式微双手抱肩向下瞥了眼一脸心不在焉的赵子昂,嗤笑道:“真有金丝雀在某酒店大床房里的大床上等你翻云覆雨?”。 赵子昂白他一眼,神情中再也没有和陆蒙临在一起的趋炎附势,他吐掉刁在嘴上的烟头,冷笑道:“哥标准的一个处男,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喜欢花钱玩女人?我如果想要,复旦里的mm排队的等我”。 王式微额头三条黑线,微怒道:“不就去年在希尔顿点了个66号小姐,你用的着记到今天吗?是不是要拿这事挖苦我一辈子?”。 赵子昂嘿嘿奸笑,突然变脸的脸色一沉,道:“哥就要挖苦你一辈子,不仅挖苦还要讽刺,对你地人品,我从来都不抱信任”。 王式微无语,知道说不过他,就坐到一旁抽闷烟,这家伙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滚刀肉,耍泼耍横首屈一指,简直就是个泼皮无赖。 赵子昂瞥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过头摆弄手里前两天拿到手的小米,咬牙切齿,这玩意简直太假了,宣传的时候那架势简直就是能瞬秒苹果四,结果才用几天啊,掉漆,卡机,说是八百万的像素拍出来的东西却不堪入目,他那个悔恨自己的好奇心啊,这手机能出的毛病它都有,白白浪费了一千九百九十九快钱的大洋。 王式微见他离奇的不趁胜追击好奇抬头看了一眼,紧接着眉心抽搐,这家伙居然把*下到手机里面欣赏,难怪他老半天都没发现赵子昂有动静,感情带着耳机已经开始聚精会神起来,王式微不禁心里真不痛快了,扯掉他的耳机骂道:“总有一天你丫要看到精尽人亡,还下到手机上来看,难怪昨天在qq上跟我抱怨说小米不好,处理速度慢,压根就是被你搞中毒了,操”。 赵子昂正看的起劲被人严重打扰了顿时跳脚大骂:“你妹子,老子看*关你毛事,总比你真人表演好吧,操,跟你相比哥还特么是纯洁的”。 王式微也上了火头,狰狞道:“本来想请你一起吃个饭喝个酒,看来是我傻~逼了,请你这么个滚刀肉我还不如到街边去拉个乞丐,最起码人家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我请别人吃一顿还得感恩戴德,省的在这里遭你白眼”。 赵子昂见他怒了反而乐起来了,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一晃一晃:“那你就去请呗,只要你受的了那气味还能吃的下饭”。 王式微和他吵架就没一次占过上风,今天也不例外,知道再吵下去也没结果,说不准这家伙还要发神劲跟自己干一架,平息一下怒火,冷声道:“那你他~妈去不去?”。 赵子昂切了一声,道:“不去,改明儿再说,今晚哥没空,待会要回家看书”。 王式微今天算是受到的打击是自己这辈子最多的了,自己放低了身架又被冲了一次,一头的火,起身道:“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吹江风欣赏你的*,呆会再晚点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你还可以撸撸管子,不过万一冻坏了以后别来哥面前哭”。 赵子昂笑眯眯道:“谢谢你地提醒,是个好主意,不过冻坏了那不可能,我小弟金刚不败”。 王式微一刻也不想再待,理都没理他直接闪人。 两人也算是不欢而散,谁能想到表面上和和睦睦的两个家伙背地里这么水火不容,简直就是一山不容二虎啊。 ------------- 出租车开出老远后,和陆蒙临一起坐在后排的冯真伟朝后面看了眼,接着嘀咕道:“蒙临,今晚咋就输了,那家伙我也没见有什么三头六臂啊,身子骨也不是那么太扎实,我就看见一开始你势如破竹的,那时候我还挺兴奋,谁想到一转眼你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了”。 陆蒙临不置可否,苦笑道:“把试这东西你不懂,咏春比较计较内家功,外面的躯壳上看不出名堂很正常,钟庆城这个人你有机会可以问问你们家保镖之类的人物,在浙江金华来说在浮出水面的那些人里面算是最能打的,骨头里有力气,肌肉里也有力气,这就算是内家功了,通常一般人靠不得身的”。 冯真伟大开眼界,乍舌道:“那你算是内家功还是外家功?我见过你两次外别人怀里钻然后一贴一靠就有了吓人的力道,应该也算是内家功吧?”。 陆蒙临把头靠在后椅上,叹息道:“应该算是内外结合吧,八极拳大多还是有先天优势的人练了才会生猛,能徒手和黑野猪玩肉搏战,蛮力惊人的,所以书上写的武松打虎未必就一定是假的,再往前推一两百年,中国有把试的人都挺多,特别是内家功,基本上是练家子人人必须要懂一些练几年的东西”。 冯真伟有些似懂非懂,忽然想到了什么,兴致高昂道:“听说中国义和团就有功夫,你估计是真是假?”。 陆蒙临笑道:“当然是真的,否则他们凭什么就靠为数不多的人就掀起那么大的风浪,小说里说的飞檐走壁很悬乎,但义和团里肯定有人能把一堵三四米高的围墙不当回事的翻过去的猛人”。 冯真伟张大嘴巴,许久后回过神才啧啧称奇。 陆蒙临轻轻一笑,冯真伟是在城市里长的孩子,很多不切实际的东西没见过也很正常。 接下来就是一路无语,直到两人到了宾馆后,分手在两个房间门口时,陆蒙临忽然出声道:“真伟,以后和赵子昂打交道就当是朋友交往吧,别老给别人摆脸色看,总要给别人一个机会不是?”。 冯真伟先是愣下神,接着咧开嘴,笑道:“最近这小子做的我都看在眼里,只是一时间没改过来这个态度问题,以后一定注意”。 “恩”陆蒙临推开房门,进去前道:“也算是多了一个盟友”。 ------------ 恩,第二章,卡文都能保持一天两章挺过来,我其实很生猛的,几乎跟黑瞎子一样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锋芒 陆蒙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吁口气,原本可以让人眼花缭乱的今夜再无波澜,钟庆城和他打了就打了,很有道上混的骨风,不耍阴刀子,可要说明了搞你就一定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这种人,要么混到不可一世,要么就很有可能在一次小风波里就英勇就义,陆蒙临欣赏他作为男人的果断和谨慎,但绝不会感谢他今晚的手下留情,毕竟他再也不是一个因为瞧你可怜给你一颗糖你就会感激的小孩了,陆蒙临,每天都在不断的蜕变和强大,这种轨迹,是每一位上位者碌碌无名前都会经历的一个过程。 兴许是因为宾馆外头的星光太过灿烂,陆蒙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想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被李苍苔执意设置的两人大头贴,陆蒙临情不自禁抿嘴温暖笑了起来,他还依稀记得这张照片是在一次吃够沙县后李苍苔硬拖着他去拍的,因为从小就不上照,当时陆蒙临就有些不情不愿,小妮子不依不饶就发挥出女性的独有优势,不外乎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被威胁一天不给抽烟陆蒙临才悻悻然被她拖去,拍照时她兴高采烈很兴奋,他就有些兴趣缺缺了,所以即使店老板开店时间再长,经验再丰富,这张照片也都是格外的不和谐。 他神情略微木讷,她笑脸灿烂如花。 陆蒙临拨出电话簿那个很久都没有打出去的号码,不意外嘟声在三声内就被接起,对面是让他心低塌实和柔软的声音,她道:“怎么还没睡?”。 陆蒙临对着电话傻笑,就是不说话。 正在替她父亲和一名四川红袍哥谈生意的李苍苔讶异了,找个理由暂时支开那位在四川唯一一个敢对大红衣说不的道上枭雄,待人把饭店包厢门关上后她才皱眉道:“蒙临,怎么了?打电话过来也不说话”。 陆蒙临犹豫一下,罕见的有些害羞,道:“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你有正事呢是吧?那我改天再打吧”。 “不”李苍苔果断拒绝,心里乐开了花,小女人姿态道:“什么事都没你重要,要不明天我坐飞机过去看你吧,待会挂完电话我就让子惊去订机票”。 陆蒙临摇头道:“不要,你还是忙你的,以后得空了我去看你,老让你来找我我都愧疚”。 李苍苔捂着嘴灿烂笑出了声,嗔道:“两个人在一起非要计较的那么多吗?要不这样,等我办完今天这事过几天就过去找你,行不行?”。 陆蒙临呵呵傻笑起来,显然是愿意的,但他总不能就因为想她了就让她从千里之外奔过来,就装严肃道:“不听话了是吧?小心老公家法伺候”。 李苍苔缩起脖子,脸颊通红,哪有半分和与他父亲都能坐在一张台面上把酒言欢的上位者时出现的冰冷,她咯咯笑道:“别吓我哦,你又不在我身边,我才不怕你这个大色狼动手动脚呢”。 陆蒙临大感挫败,叹息道:“哎,连媳妇都震慑不了了,我还怎么带小弟们闯江湖,现在社会上的生意人可都是如狼似虎,我还不被吃连骨头都不剩啊”。 李苍苔终于笑出了声,因为脸上的笑容太多灿烂而少了不少端庄,站在一旁的陈子惊故意眼观鼻鼻观心看着房顶,一副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的架势,停止了笑后李苍苔不好意思看了眼曾经的兵王,对电话嗔怒道:“都怪你,我好不容易竖立起的形象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陆蒙临乐了,捧着电话笑道:“咱们家媳妇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优雅如仙子下凡,做神马女王根本是毫无压力,哪有毁了形象一说?”。 李苍苔心里愈发美滋滋,轻声道:“最近是不是很忙?”。 陆蒙临想打马虎眼,正襟危坐起来:“没有,一点都不忙”。 本来应该没什么的一句话让李苍苔皱起眉头,她道:“你一般遇到不好的事都很很正经的跟我说反话,说,到底忙不忙”。 陆蒙临额头有冷汗,暗暗叫苦,这丫头牛起来是真有女王气味的,他只能服软嗫喏道:“有点小忙”。 李苍苔脑海迅速翻出前些日子那叠资料里近段时间和陆蒙临有交集的人群,除了李森那次她强行按住让自己不要插手外就没什么大事了,想到这些天因为忙于和今天一起吃饭这位位于陕西一家大矿场的所有股权买卖洽谈,因为太忙所以就忘记了关注,想到这里她心里咯哒一下,不过对着电话时语气倒滴水不露,她柔声道:“记得要多多注意休息,别把身体累垮了,什么事都得慢慢来,不可能一口气吃成一个大胖子”。 陆蒙临恩恩道:“一定一定,我还是非常推崇劳逸结合的,保证不透支革命的本钱,争取将来能够强势播种,让咱们家的小苔苔为老陆家生一个篮球队,哦不,是足球队”。 李苍苔被他口无遮拦荒诞不经的言语惊的心脏扑通扑通跳,赶忙捂着电话小声道:“我现在正在和别人谈事情,要不晚点我打过去给你行不?”。 陆蒙临很乐意看到这个效果,刚好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要说,本意就是像他原先说的想她了想听听她的声音,刚好现在也比较晚了,明天还要去陶瓷家登门拜访,就顺水推舟嘻嘻笑道:“那给亲一个”。 李苍苔撅起嘴抗议道:“你欺负人”。 陆蒙临无赖无良道:“我就欺负人”。 拿他没辙,李苍苔只能委屈求全,她偷偷看了眼持续保持抬头姿势的陈子惊,脸颊滚烫,急忙对电话‘吧唧’了一口,接着带着哭腔道:“总可以了吧?”。 陆蒙临哈哈大笑,道:“恩,可以了,媳妇晚安,我也要睡了”。 李苍苔轻轻恩了一声,挂断电话。 通完电话后李苍苔盯着手里的茶水怔怔出神,许久后回过神来,她板起脸,朝能做天字号打手的陈子惊冷声道:“细查一遍最近和他有过冲突的人物和事件”。 陈子惊终于能放下已经酸到不行的脖子,皱眉道:“这个。。”。 “怕什么”李苍苔冷笑道:“就算是在四川量他也没那个雄心豹子胆”。 陈子惊知道自己再怎么极力反对也是无效的,小主子比主子更加的果断,具备一名男性枭雄才能有的杀伐之气。 他轻轻退到包厢门口,打开口倒退出去。 如果此时很多知道陈子惊这个人物的人在场,一定会大惊失色,杀人面不改色的陈子惊,他是退出去的。 --------------------- 第二章十分钟后上传! 第一百七十九章 忘恩负义,坦白不杀 上海有一家地道的农家菜馆,是属江西口味,饭菜的味儿自然是重口味,咸、辣,这两个放到注重养生人生活中是最要不得的字眼,可这家牌匾龙飞凤舞刻有招味的饭店却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直都被这条街的其他类似饭店眼红。 江西菜不见的就一定好吃,但如果是那种早就名声鹊起的大厨掌勺,吃起来的口感肯定不一样,显然这家招味的厨师非池中之物,外人都传言一直是老板亲自下锅,很多人想道听途说些什么,总是真真假家,作为拥有让很多人不敢造次的招味,自然是让别人只能猜想的。 半夜三更的大厅内,只摆了一张酒桌,只有两个男人落坐对饮,他们身后是饭店装修特色假山和养有青鲤的小池,不知道是用了什么高科技手段居然能够徐徐升起白雾,让人身临其境深山野林中,心境舒畅。 南京成出塞轻抚旁边的雕有百花齐放镂空栏杆,啧啧称奇道:“上次龚老板来南京与我在酒桌上说你这家招味别的不敢说让我满意但装修一定是精辟中的精辟,起先我不信,现在得一见,果然开了眼界,可我就纳闷,龚老板你是山东人,怎就开了家江西菜?难不成是挂羊头卖狗肉?”。 面有福像肥肉大耳食指和拇指捏着一枚景德镇出路青花瓷杯的龚老板微微挑了下眉,他经历的大风大浪不少,但对于眼前这位年轻人还是颇为忌惮的,所以只是面不改色依旧不动如山的笑笑,倒是他身后一位魁梧却白皙一直没有落座的保镖略有不满的皱起眉头。 成出塞哈哈大笑,靠近三十岁的一张本来不俗的脸格外英俊,他紧接着笑道:“不过曾经有一次我吃过一位江西本土大厨做过的饭菜,还比你这里的要逊色三分,要知道那位我好不容易让他动手切菜的老头子以前是江西有名的厨王,信州腊肠、原笼船板肉、浔阳鱼片、炸石鸡这几样无一不让我惊叹,所以这才是我疑惑的地方,龚老板?你在哪请来的高人下厨?我是个好食的人,不介意让我见一见高人吧?”。 身躯坐在那里就给人压迫感的男人牵扯脸皮苦笑一声,摇头道:“成老弟,上次我还跟你提过,我爱人是江西人,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成出塞有意无意扫了眼眼前笑面虎身后的保镖,感叹道:“那真可能是我记性不好了,龚老板还是别介意的好,不过既然是嫂子那就算了,省的大半夜拉你陪我喝酒要给我脸色看”。 “小王,去把老板娘叫下来”龚老板转过身朝保镖使唤一声,又扭过头朝成出塞不介意摆摆手爽朗笑道:“一个女人家有屁的主张,她这手艺也就凑合,以后有机会你跟我去她娘家,让她弟给你做上一道南昌狮子头,那味道才入了髓,满口余香”。 “这么晚了还喊嫂子下来,哎呦,都怪我多嘴”成出塞苦张脸道,隐藏高深演技下其实在心里冷笑他的大放厥词,谁不知根基在潍坊的龚月乐是典型的笑里藏刀,他身后的那头母老虎更是能有毒寡妇的称呼,他现在倒说成了妇道人家没人权了,这不是心怀不轨或者不交心还能算什么? 龚月乐举起酒杯跟他碰一下,不在意道:“不是有句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么?刚刚你到这边你嫂子她刚好在洗澡,这会应该弄好了,马上下来了你尽管让她自罚三杯,我保证站你这边”。 成出塞是被家族从小就开始培养起来的角色,因为聪慧过人,继承了爷爷和父亲的圆滑面具,知道他在演戏,他自己演起戏来也更不输于老江湖龚月乐一筹,他表面上苦笑一声,仰头干净利落喝尽杯中的白酒,哈口气摇摇头。 不大一会,一名和大多电影里描绘的老板娘形象有很大出入的中年妇女从楼上款款而来,穿的是很大胆的半透明蕾丝睡衣,头发被盘在头顶,一张脸看不出来她已经有三十六岁的年龄,挺精致挺狐媚,徐老板娘风韵的她下楼梯那一刻起就边埋怨自己道:“你看看你看看,小成来了我都没能及时赶出来,真失礼真失礼”。 成出塞是让人瞧不出端倪的皮笑肉不笑,他轻描淡写看了眼她能够清晰看到胸罩纹理的丰熟身躯,摆手装客气道:“哪能呢,嫂子日理万机的,因为上海没认识的朋友,所以我也就来这趁个饭吃,真不敢劳你大驾,来,我敬你一杯,算是陪罪我造访的唐突了”。 女人显然也是个游历各种场合的老油子,老道捂嘴魅笑朝他抛个眉眼,娇道:“行行行,就你会说,嫂子陪你喝完这一杯还得上楼,小娃娃才八个月大,没人照看不行”。 成出塞知道他们今年生了个男孩,所以就没多大惊讶这两人加起来都要七十多的人了还有孩,他只是皱眉道:“怎么也不请个保姆?”。 女人愣了下,接着变脸多愁善感叹口气,面容好象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事,她念道:“你现在年轻是体会不到,我们也算是老来得子,外人哪能放心的下呢?”。 成出塞了然,附和点点头,笑道:“这倒是,那嫂子你赶紧忙去,不用搁这照应我了,有龚老板作陪就好”。 女人点点头,桌子下的手却捏了下自己男人大腿,继而朝成出塞不好意思道:“那我去了,小成你以后多来,不碍事的,都是自己人嘛”。 成出塞打马虎眼呵呵哈哈:“一定一定,嫂子都发话了我敢不从吗?”。 放到妓~院里都能当一品~鸡的风~骚~女人这才心满意足,起身提起拖到脚根的情趣睡衣风姿卓越上楼,临到拐角处抽空转过头朝不经意间抬起头的小成妩媚一眼,成出塞一愣,接着嘴角有意无意勾起不为人知的笑意。 自己老婆下来后就自觉一句话没说的龚月乐苦笑一声,道:“成老弟,这女人不懂礼数,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成出塞摇头道:“这倒不至于,我还没这么小心眼”。 龚月乐和他你知我知相视一眼,都畅快笑了起来。 等酒过三巡后,太极的火候也差不多了,成出塞捻了颗花生扔到嘴里,道:“龚老板,那天我拜托你的事落实下去了吗?”。 龚月乐一愣,恍然后才明白他说什么,道:“恩,就今晚动的手,你不是说只是试探一下吗?我就拧了个嘴巴严实的后生过去,就算陆蒙临再没用他也不会失了分寸,都是遵循你意思去办的”。 成出塞点点头,闷头喝口酒:“那就谢龚老板了”。 龚月乐没表现出帮人办成事后的喜悦,而是尴尬笑了笑,犹豫了一下,借着酒劲看着他道:“成老弟,你知道的,我现在有了个儿子,想多过几天太平日子,以前的是是非非也都当过眼云烟了,就算是被仇家找上门甩我两个耳光我都不会吱声,你年轻又没结婚,所以没担子,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就会明白我的苦衷,不过因为上次你算是救了我一命,我得知恩图报,你放心,今晚的事肯定干净利落,没半份尾巴留,最后啊,龚哥还是劝你一句,陆王爷的人,你还是三思后行的好”。 龚月乐说完后就埋头喝酒,等待他冷嘲热讽或者是拳打脚踢,他在前几天接到他的电话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成出塞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结果没在他意料中勃然大怒,而是拍拍他的肩膀起身批上外套,笑道:“我明白,所以不怪你”。 龚月乐开始闷头喝酒,连成出塞带着另一位没见过的年轻人走出门他也招呼都没打一个,他只是一小杯一小杯开始到连着酒瓶吹喇叭,最后满脸模糊了,他才抬起头连连苦笑,别人都说他的笑面虎,其实从不受人恩惠的他今晚是真愧疚恩人了。 成出塞上车坐进的副驾驶,驾驶室上是他多年的心腹,他闭上眼靠在椅背上,道:“这边线断了,寻下一家吧”。 跟随他多年见证他风气云涌过的心腹小心道:“就这么算了?”。 成出塞睁开眼,冷笑道:“他老婆下楼后那么急着上楼时我就发现有了不对劲,算了,别人想金盆洗手总不能把人家往绝路上逼,龚乐月对我一直都还算真心实意的,倒是他老婆,有切入点”。 年轻心腹想到刚刚那位眉宇间透露股骚~劲的熟妇,想到她像妓~女一样躺在床上张开大腿,嘿嘿一笑,道:“懂了”。 成出塞格外英俊的脸望向招味门口的大红灯笼,紧眯起眼。 陆蒙临所在的宾馆内,一名街头混混型的青年被他死死掐住脖子钉在墙上,青年似乎来了就没打算把命带走,目露凶光的死死盯着上面让他来折断一条腿的目标,虽然表面上倔强的很,其实他肚子里已经一肚子苦水,上面叫他来的时候也没跟他说是这么牛的家伙啊。 陆蒙临忽略他的脸部表情,眯起漆黑的眸子淡淡道:“坦白不杀”。 -------------- 咳咳,今天码了一章,还有一章是之前的存稿。 第一百八十章 低调 苏州的大变动之后就应该风平浪静,李森一伙人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潍坊大本营下的墙头草一流,却已经被如雷贯耳的大红衣震住,早就鸟兽群散一走了之,深怕被高层的事波及到,陆蒙临哪能想到是因为那位黑丝姐姐而引来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还怀疑可能是产业链方面还存在想为王爽报仇血恨的角色,暗暗咬牙切齿,把不自量力的刺客揍到半死扔在墙角落,掏出手机打个电话给洪涌,对方听说时间后很郑重的考虑一番后才回道说王爽不可能再有与其他人窜成一气的可能,除非是他上面那个未曾露面的boss,但自己已经回总公司试探过很多回,对他的死应该是真的过眼云烟了,挂完电话,陆蒙临搬个椅子坐在小青年旁边,冷眼盯着他苦思冥想。 冯真伟耳朵是灵敏的,在听到隔壁传来的几声闷声后就发现不对劲,接着轻手轻脚跑过来敲敲门。 陆蒙临打开门后看着他直截了当道:“有人想整我,可叫来的人手脚属于都不利索的一类,如果是对我知根知底的怕是不可能这么草率,最起码也要打草惊蛇吧?”。 冯真伟脸色阴霾,进去后轻轻关上门,打开房里的节能灯,一眼朝有人在动的墙角望去。 灯光陡然亮起,一时间因为没能从黑夜中过渡过来,混混下意识抬起还能动的胳膊遮住眼,因为牵扯到伤口忍不住呻吟一声。 冯真伟跑过去一脚踹在他裤裆,用手抓住对方的头发不顾对方撕心裂肺的喊叫,他阴冷道:“说,是谁叫你来的”。 陆蒙临皱眉,他发现冯真伟有点不对劲,情绪波动貌似太大了点,但暂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由着他了,如果能旁敲侧击些有用的信息那是更好,可以尽早查出对方来路,不至于老是防不胜防,这日子过的太让人憋屈了,整天担心有人要在你身后放冷枪,感情现在已经堂而皇之进入阴谋时代了。 刚刚被陆蒙临问这个问题已经不下十遍,正是因为不说才被折腾到如今的遍体鳞伤,而现在只是换了个人来继续刚才的事而已,肯定不会乖乖招供了,他名叫康辉健,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要不是主子给他一碗热饭就他一命他早就在几年前冻死在桥墩下,之后主子又对他不薄,好饭好菜高工资给他,他就更不能做白眼狼,好不容易有次机会能够报答,小命丢了更如他所愿。 冯真伟狞笑盯着他,一个力道极大的耳光将他的脸甩到另一边,冷笑道:“小赤佬,你真以为你自己是快料水了?别人是把你当炮灰懂不?刚刚你想作案的时候也发现了吧,蒙临是你这种虾米都不如的角色能应付的了的吗?使唤你来这里的东家按了什么心你该明白了吧?”。 康辉健好象根本不知道疼,被甩个脸巴子吭都不吭一声,听他来个挑拨离间却不自觉笑了起来,转过头目光呆滞盯着眼前凶相毕露的青年笑道:“我是个最底层的混混,整日就呆在游戏厅混日子,可我也懂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句古话,你就别费劲了”。 冯真伟气极反笑,咬牙道:“你知不知道我就算弄死你明天我也照样该吃饭吃饭该喝酒喝酒?”。 “知道,你牛b嘛”康辉健哈哈大笑,接着好象看透生死道:“好了,别废话了,要杀要剐走起”。 等他话音一落脸色阴沉下的冯真伟就迅雷不及掩耳抓住旁边的红木实心凳子朝他头上砸去,顿时鲜血四溅,冯大少爷好象真不顾他死活了,凳子在手里一次次起落,砸到的可都是活生生的人身上,这种血腥别说女人,就算是一般的大老爷们都要胆寒。 陆蒙临在他再一次抬起手里凶器时及时拉住他,皱眉道:“真伟够了,再弄下去就要真出人命了,报警吧”。 冯真伟疯狂下猩红的眼瞳顿了下,这才不情不愿放下手里的凳子,再正眼一瞧才发现地上这家伙头上已经被鲜血染透,他冷哼道:“这种狗日的就算真搞死了也是替天行道,让他去劳改蹲几年还算便宜了他”。 陆蒙临皱脸安慰道:“行拉,我这不是好好的,先罢手,报警再说,打架斗殴进劳改的出来了也要不了几年就嗝屁”。 冯真伟想起曾经偶然一次听家里保镖说过监狱里的黑暗,那里面都是分老旧成员和各个组织,新人进去的除非你是死刑犯,大家都怕你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要死了还数个毛的气,你要惹我不开心了把你一并也做了,所以这种是属于最安全的,可如果是普通打架闹事的首先里面已经抱团的犯人就要被扒掉一层皮,以后的日子还更难过,出来后身上都带有治不好的内伤,因为注定了康辉健接下来没什么好下场,冯真伟疯狂的怒火才渐渐消停,不再在肚子里翻江倒海。 冯真伟掏出手机打了个青浦还算熟悉的警官电话,语气里多多少少关照了一些什么,对面似乎也态度干净利落,陆蒙临知道,现在已经奄奄一息的偷袭者是真作孽了。 不大一会警笛声在楼下响起,紧接着个把分钟的事就有一队身穿警服警察上来,最前面还牵了条狼狗,陆蒙临忍俊不禁,但看到那条长相和沙龙有些相似但块头却小上不少的狼狗后对他们的做戏又好感几分。 警犬进房后看到满头是血的康辉健就像发了羊癫疯,纵身跃起,好在牵他的警察反应灵敏,另一只手迅速握住大拇指粗的铁链上,这才勉强阻止名叫花旦的警犬陡然爆发出的巨大力道,花旦被阻止了却不像一般狗一样扯开嗓子吼叫,而是身子略微倾斜在前面两只爪子,低着头目露蓝光低吼。 陆蒙临刻意关注起这条狗,和沙龙如出一辙的动作,这可是会把彪悍和凶狠隐藏在心底的表现,以前每次遇到大猎物时沙龙都不会叽叽喳喳小家子气乱吼乱叫,大多是这样示威试的摆好架势蓄势待发要么不声不吭,只要出口十有八九下嘴的地方都是要害,沙龙有多生猛,陆蒙临和那条被撕掉一条腿最后被狼群救走的狼王是最清楚不过的,所以就对这条狗更刮目相看了。 领队的警官叫吴青松,进来后先是确定了一下嫌疑犯伤势,简短的问了几句话,然后就演技高超板着脸叫手下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带走,说是要录口供和备案,首当其冲被带走的自然是被两人几乎是抬起来的康辉健,边走嘴巴里边滴血,模样惨淡,接着本来应该跟着一起走的陆蒙临和冯真伟却没人来领,而是亲自出马的局长吴青松把其他人都支出去后跟两人点起烟吞云吐雾起来。 冯真伟没半份刚刚的暴戾,他现在已经练就了曾经不具备的变脸谱,一脸客气道:“吴伯伯可真麻烦你了,大半夜的把您从被窝里拉出来的”。 年过半百资格挺老的吴青松相貌过的去,只是皮肤黝黑,他爽朗笑道:“小真伟什么时候也学会对人说话客气了,恩,不错,看来当初小冯把你放飞单飞还是正确地,成长了不少嘛”。 陆蒙临坐到一旁,冷眼这位‘吴伯伯’的嘴脸,这是个世态炎凉墙倒众人推的年代,若不是冯真伟父亲在大上海的呼风唤雨,这位肚子滚圆一看就不是好货色的吴局长也不可能现在赶过来,他相信如果今天的冯氏商业帝国崩塌了他就算碍于曾经的情面肯定也只是随意使唤个人过来,到时候对方如果多砸些钱是是非非说不准就颠倒了。 冯真伟也学会了带上面具,他挠挠头道:“青浦又不认识熟人,就只跟吴伯伯亲近些,是逼不得已才麻烦你的”。 吴青松逼真的瞪他一眼:“谁说麻烦了,你如果不找吴伯伯我才不高兴,你这孩子见外什么”。 冯真伟瞥了陆蒙临一眼,担心他对吴青松这种典型的小人嘴脸恶心,就想着快点把‘吴伯伯’赶紧的给打发走,就小声疑问道:“那吴伯伯,我们需要和你们一起去警局一趟吗?毕竟这事不小,我不想让你惹人非议”。 吴青松察觉到小冯同志是在赶人了,也不在意,大手一挥笑道:“你赶紧睡你的觉,有空跟你这位朋友一起去我那边坐坐,虽然吴伯伯工资不高,烟还是有的抽的”。 冯真伟打个哈哈道:“okok,那吴伯你慢走?”。 吴青松没料到他这么赤裸裸赶人走,视线在陆蒙临和冯真伟身上转转,道:“是不是吴伯伯碍你事了?”。 陆蒙临在冯真伟开口前突然起身,出声笑道:“要不我们一起去吃个夜宵?”。 冯真伟有疑惑,但陆蒙临做事从不喜欢无用功,就把刚到嘴的‘是’字咽进了肚子,而是尴尬朝吴伯伯笑笑,尼玛陆蒙临这和他半点瓜葛的人都开口了,他这个做恶人的家伙能不尴尬么。 吴青松经验老道,听陌生年轻人这么一说顿时感觉到什么,不禁正眼打量了一下正在穿衣服的青年。 陆蒙临表情波澜不惊的从钱包里抽出几张rmb,笑道:“现在估计也没什么饭店还在营业,要不就找个排挡?”。 冯真伟嘴角抽搐,尼玛请局长吃饭去大排挡,抠门到一定境界了。 吴青松却愣了下,笑眯眯道:“大排挡才能吃出味道”。 陆蒙临轻轻一笑,官场不就是讲究一个鬼子进村——一些都要低调,低调到不声不响。 ----------------------------------------------- 国庆一家子要去旅游,今晚上火车,今天只能一章,明后天预先清个假(但估计不会断更),以下为凑字数,反正不花钱,兄弟们包容。(大概700字,都是很有营养的东西) 汇率市场中的货币代码: aud-australiandollar澳元cad-canadiandollar加拿大元 eur-euro欧元jpy-japaneseyen日元 gbp-britishpound英镑chf-swissfranc瑞士法郎 usd-unitedstatesdollar美元xau–gold(xau)黄金y-chinayuan人民币以上币的交易量占整个外汇市场的90%) 外汇市场的参与者: 中央银行 银行 外汇经纪商 基金 外汇供需者 外汇投资者 商品货币的特点 商品货币一定具有以下几个非常明显的特征: 第一,高利率,这些货币的利率相对较高; 第二,这个国家的出口占据国民生产总值的比例较高; 第三,这个国家是某种重要的初级产品的主要生产和出口国; 第四,本国货币汇率与某种商品价格同向变化。 美指 美元指数即usdx,是综合反映美元在国际外汇市场的汇率情况的指标,用来衡量美元对一揽子货币的汇率变化程度。它通过计算美元和对选定的一揽子货币的综合的变化率,来衡量美元的强弱程度,从而间接反映美国的出口竞争能力和进口成本的变动情况。币别指数权重(%) 欧元57.6,日元13.6,英镑11.9,加拿大元9.1,瑞典克朗4.2 瑞士法郎3.6 最后则是涉及到最近热门话题追尾事件。 简明扼要的和大家阐述一下,追尾事件可能是一件政治的博弈、集团的斗争的牺牲品,众所周知国内地铁与轻轨设备是定点某一家公司(这里不点名),到这里根据前面的寥寥几句话我相信大家应该可以猜想到什么了,首先,可能性非常非常大,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总之我就是知道。 第一百八十一章 欠抽的幺蛾子 当晚两个二十岁出头的愣头青和一名在衙门内察言观色多年的老狐狸在大排档吃的不亦乐乎,谈及了不少目前的敏感话题,说到前些日子惊动全国的动车事件,最近上海地铁的追尾事件,件件都几乎深谈了一次,这里面各种波涛汹涌,绝对是普通老百姓不为所知的,附近凑巧下班来这里吃饭的民工和外来务工者来看,他们所说的话是让人乍舍的,除了和市面上流传的多多少少有些大同小异,特别是阐述到可能是因为一些权益斗争而引发出乘客用安全来买单的血案。 吃完饭已经快要到凌晨三点,吴青松看了下手表主动起身先和陆蒙临握了下手,接着才和‘世侄’客气一番离开,这一次是有俗称铁公鸡的吴副局掏钱买的单,陆蒙临要付估计都要被摆出来的凶悍架势的他揍成猪头,为了免得有一天媳妇李苍苔会不认得自己,陆蒙临就只能‘委曲求全’了。 冯真伟把头枕在交叉起来的胳膊上,嘴巴里刁着根牙签看着吴青松离开,等人走后他转过头看了眼算是穿一条裤衩的兄弟,他发现他真的能从容淡定,就像修炼了几十年的老妖怪,今晚的过程中他没插过一句话,都是陆蒙临避重就轻引导话题,谈的都是些符合大众口味的焦点,未曾提及过一次今晚的事情,可是却收到了出人意料的效果,冯真伟知道,和他同年只大几个月的陆蒙临,是真让吴青松瞥开利益的情况下正眼相待了。 陆蒙临坐下来,喝了口装在劣质水杯里还冒着热气的开水,重新收拾起筷子,一点点捣鼓刚刚没好意思动的一盘松鼠桂鱼和烤鸭,直到吃到盘子里的鱼只剩下鱼尾烤鸭只剩下一根脖子才收尾,他抬起头正好瞧见冯真伟正一脸旖旎看着他,怒道:“是不是搞基搞上瘾了?”。 “苊。。。”本来目光呆滞脑子里天马行空陆蒙临怎地如此脱颖于同龄人的冯真伟被他打击到不轻,不能明目张胆反驳下只能摸摸鼻子掩饰尴尬,弱弱岔开话题道:“我想说我们是不是能回去了?貌似你明天还有场仗要打,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可头一回都是来势凶凶的,你不养足精神怎么应付?到时候就算我能帮你收尸但也不好意思帮你报仇不是,陶瓷跟大家都是熟人”。 陆蒙临直接飞起一脚,边往回走边道:“傻孩子一个,哥给你点颜色真开染坊了”。 冯真伟咬紧舌头,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陆蒙临充当壮汉他扮演怨妇的角色扮演。 第二天,陆蒙临起床后惯例爬起来出去跑了五公里,因为跑的速度较之平日稍快一些,所以回来后身上流的汗不少,内衣都贴在身上,不过这不妨碍他今天的雄心壮志,照样刷牙洗澡,和平常没什么差异,只不过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他终于肯穿上冯真伟差人帮他买的衣服,一套浅黑色休闲杰克琼斯,价格不会让人惊讶到睁大眼瞳,而是平平淡淡的两千元上下,比下绰绰有余,比上只要它的主人有足够的底气,就不见得不能把‘朴实’发扬光大到让奢侈者低眉顺眼,总之就是陆蒙临穿上这套衣服几乎就是换了个外貌形象,精神气十足,他似乎已经秣马厉兵,誓要拿下陶家这座无比恢弘的城池。 在陆蒙临洗好澡后冯真伟刚好起床,进房瞧他这模样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叹道:“果然要见丈母娘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战袍你是什么时候带过来的?我怎么没发现来的时候你还回去拿衣服了?”。 陆蒙临正对镜子确定衣服没哪里有褶皱,转过头白他一眼道:“上次你买了我就直接扔后备箱角落里了,后来可能是放东西给挤进去了,昨晚我拿出来到隔壁一条街让裁缝店大妈给我烫了下”。 冯真伟长长哦了一声,指了指桌子上带过来的早点,道:“还是吃点吧,别到人家那吃饭的时候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多丢面子,咱们可都是有志青年”。 陆蒙临撇撇嘴,拿起一只从黄天源买过来的包子咬一口,油溢满嘴,最近不知怎的他不怎么喜欢太油腥,就不自觉皱了下眉,道:“你陆哥我这点定力都没有,那不早就嗝屁了”。 冯真伟嘿嘿傻笑,乐道:“就是就是”。 陆蒙临为了不浪费他的好意,勉强吞下最后一口包子,笑道:“行了,今天白天我没给你来电话或信息之前你就真的是自由身的,别担心我,在陶瓷家就算是卞叔或者是你爸别说肆意妄为,就连过激一点的动作都不敢的,你还是快点抓紧时间纨绔去吧,到了苏州好日子就到头了,到时候你哭着喊着要出去玩我都不可能让你出去,人手配备实在紧啊”。 冯真伟皱眉道:“不好吧?我还是在楼下等你,一有啥问题溜的也快,那辆tt怎么地速度上比一般小车还是有些优势的”。 陆蒙临点根烟,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叹口气道:“这样不好,当官的古怪癖好多,如果被她们家发现了总归不好,除非你跟我一起上楼”。 冯真伟龇牙咧嘴:“那哪行啊,别人没搞明白还以为是来打架的,见丈母娘不待带帮手的,没这个先例,你还是省省吧”。 陆蒙临耸肩:“那不就得了,你还是乖乖玩去,别碍事,王哥他们想玩还没的玩,估计这会已经开始在案场转悠了,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冯真伟猛拍大腿,一惊一乍,接着又突然萎靡不振起来。 陆蒙临好笑道:“抽筋拉,跟羊癫疯似的”。 冯真伟手拖下巴,视线投向窗外,眉头紧锁,双唇轻轻抿起,像极了一个深闺内的怨妇,他学着戏里花旦的腔调,尖声又尖气:“奴家怕和你一个时辰不见就如隔三秋,哎,要好几个小时,这可如何是好”。 陆蒙临一头黑线,把他摁在铺的整齐的大床上,咬牙切齿,神情狰狞:“你他~妈又犯贱了!”。 冯真伟低头抵在因为瘦弱而突兀出来的锁骨上,凌乱不堪的衣服下他娇滴滴道:“讨厌,又欺负人家”。 陆蒙临终于受不了他整出来的幺蛾子,毫不犹豫挥拳。 ---------------- 刚回到家,今天就一章,容我调整一下状态! 第一百八十二章 惊喜 陆蒙临到了陶瓷家所在的小区小妮子兴冲冲的跑下楼,圆溜溜的眸子眨巴眨巴,小脸红扑扑,一看就知道心情愉悦的不行,陆蒙临见着她也就从冯真伟大清早阴阳怪气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脸上那个铺满阳光。 “怎么现在才来丫,都快中午了呢,害我上午在家熬粥等你来喝,哼哼,白费了我的一片好心”陶瓷哼哼道,虽然语气听上去的确有点不对劲,但那张小脸绝对是幸福洋溢,她是个对生活是个有追求的女孩,日常生活中除了对学习格外刻苦外,在风和日丽时喜欢和闺蜜一起爬爬上海附近的一些不知名的小山,别看小丫头个头不是很高,可包裹在衣襟下的身躯那绝对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尤物,运动,总会使人比旁人更加有精神。 陆蒙临装做一副老学究的样子点点头,捏捏她鼻子打趣道:“怎么,这么向往相夫教子的生活?现在的女孩子不都崇尚自由吗?还有一部分就是坚持认为女人也必须要有独立事业,你怎么这么贪图安逸呢?没志向的坏孩子啊”。 “谁要给你相夫教子”陶瓷皱起精致圆润的鼻子,恶狠狠盯着他:“别以为女人相夫教子就是没志向,告诉你,真要这么做的女人都是下了很大决心的,你想想啊,做家务多累,还要考虑到男人满不满意,你们就喜欢吹毛求疵,哼哼,真有哪天找不到老婆你就哭啦”。 陆蒙临嬉皮笑脸揪揪她脸,调侃道:“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做起来就没那么简单咯”。 陶瓷推开他喜欢揪人的蹄子,抗议道:“说不过别人就耍无赖,坏人”。 陆蒙临停下脚步,转过头盯着她板起脸,过老半天放出一句话,让人忍俊不禁:“我是好人”。 陶瓷鲜少的不顾及形象翻翻白眼,无言以对。 “小陶瓷啊,怎么谈男朋友了也没跟爷爷提过?小伙子挺有精神嘛嘛” 陶瓷脸刷地红了,这是小区内经常去她家做客和爷爷下棋的一位膝下无儿无女的老人,孤家寡人一个,当年战争时期儿子死于越南战场,老伴则是前十年就已经过世,好在常年的孤独并没有把老人折磨到性格诡谲,挺和蔼,跟她关系不错,小时候她吃了老爷爷不少的糖果,可是什么事都有利有弊,因为两家老人的友谊不一般,所以他就不需要顾忌太多,放在平时就喜欢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调侃她。 此时她是用手挽着陆蒙临胳膊的,姿势旖旎,转移阵地放在陆蒙临的胳膊挽住老人,嗔道:“庄爷爷,你能不能别说的这么露骨呀”。 本来只是开开玩笑的老人一愣,又重新打量了一眼陆蒙临,疑惑道:“陶瓷,真是你男朋友?”。 陶瓷遭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和陆蒙临之间毕竟最后一层纸还没彻底捅破,怕说错了什么话惹他不开心。 庄姓老人看情形有些诡异,不禁皱起眉头盯着老朋友孙女旁的青年。 陆蒙临显然猜到了陶瓷顾忌到什么,从容往前轻轻走出半步,对着走路时有龙行虎步气味的老人姿态恭谦道:“您好庄爷爷,我听陶瓷说过你,有机会可以下几盘棋,虽然可能有点不堪入耳,但也是想借个机会向前辈学习学习”。 陶瓷一怔,反应过来神采奕奕,心想难道陆蒙临神机妙算,没任何提示下就能抓住主要矛盾知道庄爷爷喜欢下象棋? 老人客气笑道:“现在年轻人能定下心来下棋的可不多,能有多大水准先撇开不谈,这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陆蒙临笑道:“我也是从小就被爷爷赶鸭子上架”。 老人没再接下话,而是笑意盎然转过头看着陶瓷,语气古怪道:“你们两是要回家呢吧?赶快去吧,我也要去买菜,就不陪你们年轻人唠嗑了”。 陶瓷没听出他语气里的玩味,松口气咧开两个小酒窝,灿烂笑道:“好地,那庄爷爷小心点”。 老人点点头,转过身朝旁边的石凳走去,弯下腰变戏法的拿出个小菜篮子,大小只能够摆进半斤肉再加一把青菜,他站起来后刻意挺直了腰板,这才朝小区外走去。 陆蒙临嘴角抽搐,感情这老头子还把菜篮搁这去溜达了一圈才回来。 陶瓷看着出了小区门左拐去菜市场的庄爷爷消失的背影,猛然一惊,貌似在自己楼下的情况下,此时有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腰上,主人是谁毋庸置疑肯定是某陆同学了,紧张下她赶忙挣扎一下,结果发现力道却越勒越紧,慌乱的抬起头,陆蒙临正以极具侵略性的眼神凝视着她,霸道又温柔。 陶瓷低下头,小心肝跳的贼厉害,她小声道:“爷爷他们从上面可以看到”。 陆蒙临嘴角露出笑意,但担心被发现又恢复原状,低声道:“看到什么?”。 “看到。”陶瓷绞尽脑汁想要从小脑袋里搜刮出能够形容目前局势的形词,只是憋了老半天也没能灵光乍现,情急下把握好力道跺了下陆蒙临的脚,嗔怒道:“看到你个头拉看到,还不赶快上楼,我都下来老半天了,待会爷爷又得以为我借机会去偷玩了”。 陆蒙临倒不在意她那脚的打情骂俏,莫名其妙间摆足了浪~荡子的架势,皱眉装思考道:“怎么?你经常出去玩么?坏孩子啊”。 陶瓷和他在一起口角上占不了上风,这一回就聪明了,直接扭头蹦蹦跳跳跑到自个家的单元楼下,打开门用旁边的石头挡住以免自己进去了他进不来,心想咱逃跑也不给你把柄。 陆蒙临哑然失笑,摇摇头随着她进了楼道,到了四楼发现陶瓷站在门口没进去,疑惑道:“等着我调戏纳?”。 陶瓷神秘的嘻嘻道:“不,就要让你先进,有惊喜哦”。 陆蒙临淡定努努嘴,手放在手把上时发现自己有点小紧张,等他打开门后瞧见里面的绚烂风景才懂得了何为‘惊喜’。 一张大黑板正对着门口,上面用粉笔密密麻麻爬满无数股市专业术语试题,陶瓷的爷爷坐在旁边,手里捧着一只茶杯,仰起头笑眯眯盯着自己的杰作。 -------------- 和女朋友闹分手,就说这么多。 第一百八十三章 良心 谁能料到那天在法庭一副生人勿近的陶家老人竟藏着一面老顽童的脾性,陆蒙临解出黑板上的那些术语和案例题不难,关键的就是陶老爷子总能在他解完一道难题后又变着花样再来一题,陆蒙临只能认真作题,不敢有半分马虎,他恍惚是不是回到了中学时代,因为数学成绩的变态而被数学老师叫去,接着一个个老师变戏法的玩他,x方程式无论是一次二次三次你都没问题是吧?就给你来难度应该放在高中才能看到的几何题,陆蒙临生命力顽强,从不让自己的代课老师丢脸,每一次都总能逼他们拿出高三时期的点点叉叉才能缴械投降,可那也是虽败犹荣啊,当年那位毕业于安师大的年轻老师为了陆蒙临和英语老师可发生了不少冲突,他是真打心眼喜欢这名学生,学习方式永远都是离经叛道的,也是收效最快的,所以才能让他在每一界校内数学竞赛中屡屡斩获各路英豪,折冠是家常便饭。 在陆蒙临用粉笔花满整个黑板解出那道关于k线组合运用中的上吊线形态难题后,真名叫陶生的陶老爷子认真仔细的从头观摩一遍他所阐述的解析,因为黑板太小所以字体太小不怎么看的见,老人家还特意跑到房间拿出一副老花镜慢慢‘欣赏’,终了时他才笑出了声,站着身体歪过头瞥了眼一脸苦闷的陆蒙临,眯眼笑道:“不妨告诉你,我除了站在我目前这个岗位几十年外,曾带领过操盘上海浦发诸多类型金融产品团队的领头羊,不说对盘盘交叉的点线图分析能力有多高深,最起码我看的出来你今天不是滥竽充数,前两年的那笔一鸣惊人的买卖我现在真有些相信是你了”。 听到老人这话刚从厨房泡好茶回来的陶瓷刹时神采奕奕。 陆蒙临斜一眼喜欢忙碌崇拜的陶瓷,满脸苦涩,道:“您老也是货真价实,否则刚刚的rsi指标运用的选择我就不会考虑那么久时间,简直就是步步危机嘛,放到实战中可能砸进去多少陪多少的”。 陶老爷子瞥瞥嘴,坐到椅子上接过陶瓷递过来的茶水,抿一口道:“你不也答出来了”。 陆蒙临立马装憨厚,道:“连猜的”。 陶老爷子咽下茶水,冷笑道:“我看你是装十三”。 陆蒙临噤若寒蝉紧紧闭嘴,他总不能说‘您老真潮,装十三都懂’。 一开始在一旁幸灾乐祸好不容易出糗的陆蒙临,现在见爷爷居这么说别人就不乐意了,手里的景德镇花瓷茶壶往桌上摆放的时候稍微用了些力,就有点摔东西意味,她不满道:“爷爷,怎么能说人家是十三”。 陆蒙临一头黑线,偷偷瞪了眼陶瓷,眼神意味昭然揭晓,等你落单了哥再收拾你。 小丫头思想单纯,平白无故帮他还要遭他白眼她就怒了,怒道:“瞪什么瞪,没见刚我帮你说话呢,哼,不识好人心”。 陆蒙临装模作样还是有一套的,顿时装傻道:“我瞪你吗?”。 “你”陶瓷为之气结,一时禁找不出话来反驳。 陶老爷子放下茶杯仰起头哈哈大笑,声音不大,却让人感觉到老人家心情格外好,他道:“小瓷儿啊,哪有你这么说话的,我说他十三他就十三拉?原本人家还能念在辈分悬殊一笑而过,可被你这么一重复话题不就醒目了,能不尴尬?”。 “苊”陶瓷知道貌似说的话真有些一对路,连忙借口道:“今天爸妈不在家,锅里面我还做着鱼,爷爷你跟蒙临先聊着,我先去做饭”。 陶老爷子望着她躲进厨房的身影,转过头朝陆蒙临呵呵笑道:“小蒙临,上次偶然听说你泡茶手艺不错,刚刚小瓷儿在这里我不敢说,她泡的茶实在不怎么样,要不你给我露一手,功夫茶就算了,来点实在的”。 因为他今天无数让人头疼的难题,陆蒙临难免对老人家有些小怨气,可也不敢造次,老实问道:“陶爷爷,你这里具体有什么茶?”。 陶老爷子愣住,皱眉道:“茶叶很讲究?”。 陆蒙临吁口气,耐着性子道:“看来您不经常出门吧?”。 陶老爷子好笑道:“这跟我出不出门有什么关系?”。 因为之前你来我往就股市话题的你提我答关系无形中融洽不少,陆蒙临说话口气也没在拘谨,随口道:“现在外面五花八门的茶馆多的是,如果您经常出门溜达去这些地方喝喝茶最不济也稍微能懂点吧?”。 陶生沉浮官场几十载,近乎每一天都有厚重的公务等着他去繁忙,人民的事一向都是老人家最上心的事,所以无论是城市规划或是企业扶持他都会亲力亲为,一般到了年纪就顾养天年老人家去茶馆的时间他肯定是没有了,做官难,做好官更难,失去的也更多,陶老爷子闻言后了然,叹气道:“去倒是去过,那还是十年前北京一位以廉洁为著名的老领导下来视察,工作之余我陪他去的,之后就再没去过,每天的工务太多,想去也收不开身,哈哈”。 陆蒙临心生敬意,点头饶回话题道:“茶叶不同针对水温就不同,其实很多基本的泡茶法子在别人眼里就变成了功夫茶,其实不是的”。 陶老爷子摇摇头,道:“这我倒是听说过,不过对这道道不是太感兴趣,你也别跟我上课了,刚刚我说了,实在,来点实在的”。 陆蒙临羞赧了,道:“那是什么茶叶?”。 陶老爷子起身到房里拿出上次一位门生送过来的野茶,道:“上次他好象是说没名字,就是野茶,我也没喝出什么名堂,毕竟一般我都是喝白开水的,茶叶很少去品,所以才会感觉它和一般茶叶一个样”。 陆蒙临接过茶叶,一看下就努努嘴,茶色不新鲜,茶不香,叶还有一点点的焦糊,看来的确是山区农村家里自己抄出来的野茶了,他朝老爷子笑笑:“这的确是野茶,不过品质算不得好,泡出来适合牛饮”。 陶老爷子了然点点头,挑眉,有些唏嘘尴尬:“平日里我见着上进务实的后生都会想要伸出手提携一番,也肯跟他们交心,这茶叶就是我一学生给我带来的,那天还被我骂了一顿,看来是我错怪他了,还真是平常野茶”。 陆蒙临怔了下,没吱声,进厨房问陶瓷要了个小水壶,等水烧开后泡好茶递到老爷子手里,老人安详眯起眼装模作样品了起来,陆蒙临心里叹息,好官有多难做?可还是有好官的,所以人性并没有被社会泯灭,大部分人怀里面应该还是揣着些许良知的,就像陶生陶老爷子,虽不曾戎马沙场,他依旧提着笔为苍生谋福了大半辈子,这就叫真正的大德。 中午吃饭气氛自然活跃,虽然只有三个人,但这不妨碍陶瓷挑动气氛,一顿饭老爷子倒是吃的舒舒心心,看到子孙后代能健康的茁壮的幸福的成长,这对他来说就是子孙对他最好的回报。老爷子倒是舒服拉,陆蒙临可就苦了,尽成了话题的焦点,被陶瓷左右伏击,糗事道出了一大堆,也不管这小青年承受能力怎么样,陆蒙临还算不错,我忍,我忍,我还是忍,忍无可忍时我还是忍。 吃过饭,陶老爷子拿起之前陆蒙临泡的喝剩下的茶继续喝,现在陶瓷已经被他支出去买东西,家里就只剩下了他和陆蒙临两个人,他看看从头到尾不带心计的陆蒙临,联想到孙女在身边百般为他说好话,脸上笑意就更浓。 陆蒙临防备的看着他,这老家伙是个狠角色,喜欢捉弄人还不言语其表。 陶老爷子眯起眼突兀道:“我做官做了四十余年,不妨告诉你,我的父辈也就是陶瓷的太爷爷辈是老革命,是属于退休后有资格在北京分到若大四合院的军人,照理说我一走仕途就应该比他人的台阶要高上两节,可我还是选择从从乡镇干起,做官,你要知道百姓想要什么你才能做好官,我在乡镇时知道了百姓对福利补贴的苛求,对灾荒时政府的扶持很渴望,所以我后来回到了城里后,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每年都会到相关部门去看看一年来的政策,这是对地区有针对的”。 陆蒙临拿起茶杯轻轻抿一口,他对官吏是不感冒的,但是他也从来都是敬重两袖清风理智为官的仕子,陶生陶老爷子无疑是在他所了解过的所有官中可以排的上号的好官,最起码的是,官好不好人民说了算,百姓说你不好,就算是政绩再斐然也是不好,百姓说你好,就算你始终徘徊在某乡镇办公室里一直停止不进那你也是好官,只是这几十年半辈子的时间,谁愿意一点都不徇私的去为别人,那么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他无疑就是好官。 陶老爷子盯着皱眉冥想的陆蒙临许久,放下茶杯,有些盖棺定论的意思说了一句话:“只要你敢在上海部分地区那一亩三分地卖平价房,卖经济实用房,卖良心房,那老头子告诉你,就算是看在我唯一的孙女面子上,你要多少地我都敢给你多少”。 陆蒙临震惊抬起头,嘴唇颤抖,他挣扎一番,在老人意料之中却在情理之外道:“陶爷爷,若有一天我真有这个脾气去干这番事业,您记住您今天的话”。 陶老爷子慈祥笑了起来,手指指指他,然后闭上眼靠在躺椅上。 陆蒙临豁然起身,眼神桀骜如鹰隼,出门时只留下一句‘陶爷爷珍重’。 门合上后老人睁开眼,哼起了老伴当初常哼的京剧,要想改变上海的局部土地规划,这要顶多大的压力,处于上海政治旋涡几十年不倒的他是最为清楚不过的,而陆蒙临若要冒地产商大不为干起这挡子买卖,需要多大胆量他相信吃饭时会不做作帮陶瓷夹菜的聪明孩子也应该是明了的。 -------------------- 恩,明天开始就一天两章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噩耗 晚上陆蒙临和冯真伟就回到了苏州,进入城区后陆蒙临望着窗外向后飞逝的路灯,区区三天就有些觉得恍如隔世,从陶瓷出事到法庭,再到跌宕起伏拜访了两个老人,中间一些不为人知的血雨腥风终于过来了,他唯独的遗憾就是没能和目前朝中红人陆汗把茶言欢,不是不想,陆蒙临是真没时间,洪涌在他离开陶家后第一时间就来了电话,说明天正式开始认筹,到时候无论是投资客还是业界人士肯定不少会出没于项目案场,主事人不在怎么可以,陆蒙临也晓得利害关系,所以才选择暂时错过与陆汗的交集,相信那家伙既然能靠自己一双手爬到如今的位面,不会是个心眼小的男人,到时候项目销售落实好了,准备好周全再过去也无妨。 回到了住处等王家三兄弟下楼,因为他们也没吃饭,大家伙就准备好了一起吃,其实他们三人说是忘记吃,其实是知道陆蒙临和冯真伟两人今天回来才一直候着。 陆蒙临远远瞧见下楼的巨大王甲龙,依旧身形彪悍,走路依然会虎虎生风,这些天一直处于疲惫状态的他由心笑了。 大个子跑到他跟前挠头憨厚傻笑,单纯道:“饿了”。 陆蒙临哈哈大笑,把手上的衣服抛给冯真伟让他就先丢进车里,转过头朝大个子笑道:“走,咱们还去上次的那家,你不是喜欢吃那里的京葱爆肥牛么,今天点双份,刚好我也胃口大开”。 王甲龙咧开嘴,一张脸满是粗犷,笑容却比谁都要灿烂。 陆蒙临勉为其难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一起朝小区外走去。 王孤息下来后就没说过一句话,此时见两人相伴而行,心里格外塌实,再没有当年和瞎子师傅辗转全国各地时的提心吊胆,现在连归属感都多了几分。 到了饭店陆蒙临果然点了两份京葱爆肥牛,一开始说是自己也有胃口,可菜上来后都一股脑倒进饭店为王甲龙准备的海碗,看的本来想夹一快子尝尝鲜的冯真伟痛心疾首,说自己失宠了,马上就要下大雪了,冤啊,他那么旁若无人的孤苦狼嚎,当然没少得了最后陆蒙临的几拳,都是没留余地的出手,最后疼的滚到了桌底下,王礼士鲜少想起一起起哄偷偷给他两脚,但都不重,相比陆蒙临恐怖力道的拳头能算是毛毛雨,可以忽略不计。 最后在陆蒙临的威逼利诱下冯真伟就只顾着扫荡桌面上的菜肴,不肯多嘴一句,赤裸裸的拳头,不怕不行。 王孤息拿起酒杯和陆蒙临轻轻碰了下,接着仰头饮尽杯中酒,索性酒杯不大,度数也不高,他就能面不红气不喘,在座论阅历和辈分王孤息都是当之无愧的老大哥,看人看事都要略微透彻,他瞧见陆蒙临眉宇间有些疲倦,猜到了走后应该发生了点什么,就试探道:“蒙临,这些天在上海都尽是陪那丫头?”。 陆蒙临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截了当道:“没有,就是和王式微爷爷以及陶瓷爷爷见了个面,和陶瓷倒是没聚多长时间,毕竟前些天才出的事,她家人也不放心她乱跑,我就不找那麻烦了,省的逛个街还提心吊胆会不会有人来偷袭”。 王孤息点点头,撇嘴道:“听说当官的都滑头,这两天你受了不少苦”。 陆蒙临愣了下,转过头盯着王哥看了半天,最后笑骂道:“你咋也幽默起来了”。 王孤息一挑眉,眼角那道疤痕格外醒目,他装潇洒其实不潇洒道:“必须的”。 ‘噗’ 冯真伟赶忙把头扭开离桌面半米远,扑哧下嘴里饭菜尽数喷书,有部分米粒噎在喉咙,差点没呛的半死,他抬起头幽怨的盯着王孤息,嘀咕道:“王哥你想杀人?”。 性子偏冷的王礼士也轻笑道:“哥你刚太雷人了”。 王孤息耸耸肩,叹道:“帅锅的魅力你们不懂”。 陆蒙临轻轻一笑,这才发现桌面上还有碟牛肉剩下大半,就端起来全部倒进王甲龙碗里。王大个子吃饭时才不管你们怎么开玩笑,都笑抽筋了我也能面不改色的大快朵颐,这不,刚咽下最后一口肥羊老牛就来了,接着忙呗。 回到住所,冯真伟先躲进洗手间,他身上有一大快刚刚在饭店喷饭时沾上的油渍,回来的路上被几个人嘲讽的不轻,到了屋子里就不再给他们理由话唠,搞的连想上厕所的王礼士都哭笑不得。 陆蒙临在客厅和王哥聊了些这些天的事,对官场只留在小说只字片面狭隘视野中的王孤息没听出个所以然,感觉过程平平,没大趣味可言,陆蒙临不跟他计较,王哥的大智若愚,不是随便哪个都能发觉的,否则他也不会是那个敢和大红衣谈条件的王孤息了,谁敢说他就是一个蛮横的武夫?陆镇那会隔壁村顶有钱的一户人家会告诉你,咱家小二的腿是被他白白打断的,还是不能报警的那种,如果你觉得一农村伪富人不够看,被王孤息逼到跳崖自尽的那位司马将军曾经风光一时的小枭,肯定又要死不瞑目了,他当真是能文武双全的。 两人谈话间听闻到洗手间冯真伟的手机铃声在响,一开始也觉得平常,这家伙狐朋狗友极多,数量是大到让人乍舌的,平日经常听到冯真伟接到他们的电话,无非就是约他出去花天酒地,这帮犊子,他们的爹妈有的是钱,供的起他们挥霍,从不用担心囊中羞涩,只恨不得有分身术去花钱,如流水啊。 陆蒙临和王孤息相视一笑,以为是冯真伟某位朋友打过来的,可渐渐发觉不对,冯真伟从卫生间传出来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声音又陡然中止,在两人的惊讶中冯真伟走出来,身上批着刚刚洗完还未干透的衣服,他双目通红,见着坐在沙发上的王孤息呜咽道:“我妈病危,脑溢血,怕是过不了今天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分道扬镳? 晴天霹雳下陆蒙临和王孤息都遭住了,百善孝为先,任谁都受不了家人出事的打击,虽然嘴上不说,但看的出来冯真伟对父母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从冯真伟以帮助他父亲说好话的来说他这一次近乎净身出门就能看的出来,就更别说一直对他宠溺有佳的母亲,陆蒙临看着近乎陷入绝望的冯真伟,嘴角苦涩,他颤颤巍巍站起来扶住快要倒下的冯真伟,问道:“消息可靠吗?”。 冯真伟带着哭腔,犹如庞然失措的孩子:“是我爸打过来的”。 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的陆蒙临心头一紧,他走到陪他从寝室走到今天的兄弟眼前,道:“回上海吧”。 冯真伟茫然抬起双眼无神的眼睛看着他,哽咽道:“我爸说了,这一次回去了就别出来了”。 陆蒙临早就料想到这个结果,任谁也不会在出了这事后还对在外的儿子不管不问,原先可能还有个妻子做精神支撑,现在唯一的孩子若还不在身边,就算是再伟岸的巨人也要轰然倒地,陆蒙临点点头,几近强颜欢笑:“脑溢血不比一般的病,回去陪陪你母亲吧,这边没事”。 冯真伟靠着墙颓然滑落在墙角,把头埋在膝盖间,许久后起身,这么短短的一个小时内从原先饭店的活宝到现在的脸色苍白,冯真伟内心的痛苦犹如在绞刑架上的行刑,最后他低头沙哑道:“蒙临,你要扛住”。 陆蒙临轻轻一笑,点根烟塞进他嘴里,笑道:“这边的事大多都已经落实好了,怎么扛不住?”。 冯真伟恩了声,连车钥匙都没拿就转身走向门口。 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陆蒙临在他身后开口:“有机会我会去上海看你,还有,等阿姨康复后替我向她问好”。 冯真伟愣住,半响后保持姿势点了下头,毅然头也不回离去,犹如一名走向日暮的将军,满是泛起冷意的悲苍,在下楼时平日里嘻嘻哈哈陆蒙临口中喜欢整幺蛾子的冯真伟两行眼泪从眼角滑落,他这一次离开,接下来两个人的命运就再也不能如如今一般,若大的冯氏商业帝国在他父亲退位后,必须拥有一名有足够能力驾驭起它的强者,而他,就算曾经多么不愿意按部就班,这一次也要强打起十二份精神压榨出自己十二份潜力努力接班。 在他身影没入黑暗的同时陆蒙临朝旁边欲要安慰他的王孤息道:“王哥,你开车送他回去,还真能让他打车不成?”。 王孤息应了声干脆的拿起钥匙尾随冯真伟出门。 王家两兄弟在房内懵懂无知睡梦中时空旷的客厅,陆蒙临一个人缓缓坐在沙发上,点起根烟皱起眉头,他考虑的不是接下来少了一个左膀右臂后的捉襟见肘,而是怕冯真伟受不了这个让人措手不及的打击,冯真伟此时的茫然无助兴许别人不懂,但小时候会被人骂做野种的他懂,娘,这个字眼相对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具有非凡意义和牵挂的,冯真伟毕竟有只是个二十二出头的青年不是到了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如果说真失去了这个母亲,是会像小孩离开妈妈怀抱那样恐惧的,这种让人望而生畏的事情,是谁都不能简单承受的了的。 直到夜半凌晨四点王孤息才回来,瞧见面前烟灰缸插满烟头的陆蒙临,想开口,又欲言又止。 陆蒙临转过头看着他的表情没吭声,狠狠抽完手中的半截烟,起身拿起外套批在身上,脸色难看的低着头朝门外走去,道:“王哥,陪我喝两杯”。 王孤息叹口气,今晚的事太突然了,突然到老天爷都想不到的地步,谁能料想到一个生活在荣华富贵中的女人就这么被残酷夭折,据说她真享福也没享多少年,现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王孤息看着走在前面的陆蒙临,在他被一快黑暗里静静卧在地上的石头绊到时快步走上去扶住他,苦涩道:“想开点,真伟会没事的,他跟你一样是男人”。 陆蒙临站稳后推开他的手,眼神闪烁:“他当然是男人”。 王孤息看着他叹口气,前行的背影依旧倔强,他知道他肚子里有气,被狗~娘养的老天折腾的不够现在又轮到冯真伟,一条绳上的蚂蚱都没怎么好过过,况且陆蒙临有一点绝对和他站在颠峰挥斥方遵的老子南辕北辙的,那就是格外重感情,王孤息心知肚明陆蒙临对他的情谊绝不比亲兄弟更疏远,冯真伟也不会只是他为了上位而不折手段的一课棋子,否则习惯先以礼待人的陆蒙临不可能动不动就毫无芥蒂的对他拳打脚踢,冯真伟也不会放着好好的大少爷不做陪他跑来苏州拼搏不止还拼命。 往往一个人的智慧和他的情商会成反比,却也不排除极个别的异类,一晚上陆蒙临在路边摊前足足喝了一瓶52度古井贡外带三瓶雪白,几乎是烂醉如泥,结完帐后被王孤息背在背上还叽里咕噜罕见的罗嗦起来,喋喋不休怀念曾经两人一起在森山老林里的孤军奋战,整一典型的醉汉,不在意路旁别人的指指点点,自顾自的发泄一肚子的郁闷。王孤息老实本分地做一个旁听者,陆蒙临从小到大的人生轨迹他几乎是一路跟过来的,就算是这小子稚嫩的十三岁前他也从他口中得知过一个大概,所以如果要说这个世界上谁了解陆蒙临最多,不是注定了会是正宫的女王李苍苔,也不是邂逅于儿童时期如今位于南京军区光芒璀璨的宋仕芙,更不是一直隐隐约约关系暧昧的陶瓷,而是他王二,曾经陆镇的那名乞丐。 到了河边,微带湿气的风扑面而来,陆蒙临酒意醒了几分,他尴尬转过头看着蹲在地上抽闷上的王孤息,道:“不好意思王哥,吐你一身”。 王孤息抬起头,咧嘴道:“别跟我来这套,又他~妈~不是第一次了,我习惯了”。 陆蒙临讪讪把视线转移到湖面,回忆起以前一旦想起未曾蒙面的母亲就会躲在山里一处隐秘的疙瘩里喝酒,这个地儿陆家鸿基老爷子从没找到过,唯独一次王孤息顺藤摸瓜抓住他每每进山打猎都会来这里休息的规律找到了他,当时陆蒙临哭的稀里哗啦,满脸泥土,浑身脏不拉几,王孤息一点都不嫌弃,跑过去搭起他的胳膊,在他耳边轻声说是爷们就得顶天立地,哭这是娘们才干的事,王哥把话撂在这,只要谁欺负了你,我就杀他全家。 当时的陆蒙临那个嫩啊,哪能体会到王二偶尔神智清晰时的孜孜不倦,大把的挥霍自己的青春,从来都把王哥可以让他学习的八极路子拒之门外,如今他懂了,可习武的人都明白,到了这个年纪还想半路出家,想做主持难如登天,所以王哥就履行他的诺言拉,要钱?我王孤息一乞丐出生半分都没,要命?贱命一条只要你要我就敢给。 “哥,谢了”陆蒙临双手紧紧握着栏杆,很多沉淀在内心深处的东西一同揭竿而起那是足够媲美惊涛骇浪的。 王孤息怔住,接着哈哈一笑:“既然管我叫哥,谢什么?只要以后有钱了给我娶个顶好的媳妇就行,总不能让我爹妈在九泉下死不瞑目吧”。 陆蒙临咧开嘴笑容灿烂:“能媲美嫦娥的”。 王孤息连连摆手,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就像有洪水猛兽袭来一般防备道:“太漂亮的折杀我,只要屁股大点好生养一点的就成,能一胎生下双胞胎龙风胎才是王道,要漂亮有屎用,关上灯一个德行,还不是依依呀呀蜿蜒喘息,反尔屁股大的我玩老汉推车更有成就感”。 陆蒙临忍俊不禁,被他的玩笑花冲淡了心头的阴霾。 王孤息紧接着又指指自己的眼角,撇嘴道:“我眼角这到疤估摸着就能吓跑不少白嫩娘们”。 陆蒙临白他一眼没接下话题,沉吟片刻后,盯着湖面还是没能把到嘴边的话说出来。 王孤息收敛笑容,眯起眼:“真伟他~妈两个小时前去了”。 饶是有心理准备陆蒙临还心头一震,半天后嗫喏道:“真伟怎么样?”。 王孤息抽口烟,道:“昏了”。 陆蒙临握在栏杆上的手劲道愈发的大,他道:“有大碍没”。 王孤息道:“没,半个小时后就醒了”。 陆蒙临仰起头再一次沉默下来。 许久后,王孤息道:“他爸让我给你带句话,以后阳光道是阳光道独木桥是独木桥,木桥上浇不了柏油马路”。 陆蒙临点点头,眼睛炯炯有神看着天。 一支烟的功夫后。 陆蒙临豪不顾及王孤息在旁边,蹲下身子用手擦了把抹不干净的眼泪,道:“他留下了奥迪我就知道了结果”。 王孤息走到他身旁,如小时候一样把他按在自己胸口,沙哑道:“兄弟这两个字不是任何人都如你王哥一样轻易写下的,也不是任何人如你王哥一样能做到无牵无挂的”。 就这么分道扬镳? ---- 第二章凌晨。 第一百八十六章 动荡 ‘苏州国际环球中心’认筹活动正式,第一天就惊动了整个苏州城,成交单数为171套,平价一万五的前提下数额为1亿八千万冒头,这座几乎用金钱垒砌的城堡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张开獠牙,同时它又隐晦的告诉了所有人投资它本身具备的投资潜力有多宽旷,认筹剪彩时苏州政府大楼几位身份光鲜地大佬一一亮相,牵一发动全身下诸多国际品牌地区代言人也大胆赤裸的表示入驻事实,这就像一颗味道甘醇的糖果,让原本因为市场不稳定而想要勒紧裤腰带只抱观看姿态的投资客成了争先恐后,售楼出出现人满为患现象,其中包括上海无锡等地的销售商拉过来的投资客更是占据半壁江山,‘我爱我的家’‘康得龙地产’‘世界目光’等等的销售业巨头都参与到瓜分这快肥嫩蛋糕的战争。 一时间‘环球’热波及到周遍城市上海、无锡、嘉兴,更甚到常州、温州、宁波一带,总之风头之胜无人匹敌,创世纪高层是笑的合不拢嘴,这一次获取的利润,是比他们做子销做几十个甚至上百个都要多的,作为他们的掌门人唐国华也暗暗抹了把汗,暗暗庆幸自己砸锅卖铁的一次*终于换来创世纪一个崭新的时代,他在人头攒动的案场偷偷瞥了眼小小年纪就能和各界大佬谈笑风声的陆蒙临,同时也获得了一个不容忽视的合作伙伴,陆蒙临这名年纪不大的青年,拥有一般男人到了而立之年都不曾具备的魄力,最关键的是一般人吃不了的苦他都能吃,所以唐国华现在才真真切切相信后浪已经开始在把前浪往沙滩上推了。 陆蒙临偷偷朝身旁的侯将相伸出大拇指,嘴角努了努,苏州政府小管家见他那样立马会意,撇撇嘴不副不以为然,今天他是很给力了,拉来了不少跟庄贤在政途不对路的官员,有组织部的一把手,还有公安系统的一位在苏州来说高的不能再高高层人员,他算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他们连哄带骗过来,好吧,阵仗是不小,面子是撑足了,可这也需要代价的,这不,不明不白欠苏州市公安局马副局一近上好的黄山毛峰,欠组织部钱主任一瓶茅台五十年醇,他每个月工资也才只有小小的六千多快,能不肉疼么。 陆蒙临很上道的,他凑到候秘书身旁,看着热闹非凡的周围,表面上装做若无其事,嘴上道:“候秘书,呆会回去了下午找个借口出来,晚饭一起吃,我拖人从老家整了点野茶,又喝不完,浪费了多可惜,可能要麻烦你帮我解决一点了,反正都爱喝茶,你勉为其难一次吧”。 侯将相白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贿赂的时候借口能不能高明一点,像你这样要碰上厉害点的纪委,人家还以为你想害他,二话不说就给你丢进去”。 陆蒙临嘿嘿奸笑,肩膀碰碰他:“这不是熟人嘛,开个玩笑不伤大雅,你还较真了”。 侯将乡笑骂:“去去去,今天老子最起码亏了一万快钱,都记你小子头上呢,一斤野茶不够了,以后每年都要”。 陆蒙临看看周围,抬起头盯着天花板:“一个政府官员怎么能老子老子的,哎,这要传出去可伤体面么”。 候将相忍无可忍,趁周围没人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说了句叫你装b就直接闪人,然后跑到一名老领导面前侃侃而谈,期间还示威试的朝他举举杯。 陆蒙临嘴角抽搐,谁能知道在外头风光无限的侯秘书已经无耻到这个地步。 ‘苏州国际环球中心’无与伦比的成功少不了宣传部的鼎力支持,电视台已经各大地区报纸上的加量爆料和支持或多或少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陆蒙临是很有数的,钟淑真这位干练的中年女人做事雷厉风行他是见识到了,那次饭后的第三天眉头的镜头就渐渐开始推向‘苏州国际环球中心’,甚至有些不遗余力的味道,这如果说是因为这个项目的庞大和影响造成的结果陆蒙临是打死也不相信的,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宣传部发话了,功劳归功于姓钟的女人。 陆蒙临在解决完侯将相这边随意扫一眼就远远看到钟淑真,因为女人还算格外扎眼的,加上年岁也在刚刚好三十五上下,韵味恰倒好处,工作的需要下穿着方面是随大潮流随波逐流,乍眼看下不像政府工作官员,更像做买卖的女强人,陆蒙临折过身朝她走去,结果很不巧,跑到跟前发现她正在和一名中年男人交谈,陆蒙临犹豫一下就转身,什么事呆会在说也可以的嘛。钟淑真眼神尖,在他动身朝她这边来时就知道他是来找她,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怎么又折了回去,她转过头面带职业笑容和眼前这名旅游局的朋友交代几声就尾随陆蒙临小跑过去。 “陆总?” 陆蒙临闻言转过身,见是她笑道:“刚看你正忙着,就打算晚点再找你,你这是去?”。 钟淑真笑道:“来恭喜一下陆总,今天算是旗开得胜了”。 陆蒙临摆出恭谦架势,道:“这也得感谢政府的大力支持,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钟淑真点点头,忽然想到他刚来找自己,疑惑道:“你刚来找我有事?”。 陆蒙临怔了下,然后拍了下额头,笑道:“我都差点忘了,是这样的,今晚我想请钟主任庄主任候秘书我们几个一起吃顿便饭,就在隔壁的阿瓦山寨”。 钟淑真微皱下眉头,道:“不好吧,今天来了不少记者,很多事情还是隐晦点的好”。 陆蒙临思索一下,点点头:“好,那我们改天再聚,到时候钟主任可别再说忙了,否则我良心难安啊”。 钟淑真忍俊不禁:“应该的,庄主任平时对我们的工作经常做指导,让我少犯了不少不该有的错误,‘苏州国际环球中心’这个项目也是将会导引宝带路这一带经济导向的坐标建筑,影响大小不可低估,我们为了苏州的经济以及城市建设做努力,不纯粹是为了帮助一个企业的生存,也算是分内的事”。 陆蒙临点点头,很多事不是非常有必要从嘴巴里说出来的。 钟淑真走后,陆蒙临想当然的找到庄贤了,这场外围战争最大的幕后推手,在苏州来说能量不可小窥,陆蒙临庆幸那一次的冒险,为他揭开一场隐藏了二十多年的恍然骗局,只是陆蒙临有些心虚的是那对母子的下场,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为一己私欲而暴露的,要论责任他推卸不了,可心虚归心虚,陆蒙临不后悔的,这本来就是一件性质恶劣的事,亲情的欺骗是最不可饶恕的罪过。 庄贤见着他默契把他拉到一处僻静处,嘿嘿奸笑,哪有半分政治委办公室一把手的觉悟。 陆蒙临有点毛骨悚然,惊疑不定道:“庄叔,你别吓我,最近心脏不好,容易脑溢血”。 庄贤本来想跟他开个玩笑,被他一折腾就没了性质,白眼道:“我看你小子生龙活虎,脑溢血跟你简直八竿子打不着边”。 陆蒙临贴近他嘿嘿笑道:“庄叔,明天我可能要离开一下苏州,下午就能回来,要不你跟我回上海一趟?”。 庄贤狐疑道:“你搞什么鬼?”。 陆蒙临露出一排洁白牙齿,道:“让你见见王老,上次我去上海见着他老人家了,他一直惦记你,只是好象对你有怨气啊”。 因为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庄贤也打心眼愿意把这名有志向的后辈当做自己的朋友,见他这么说,顿时有掉进陷阱的味道,他假装狰狞道:“老子一向都是老头子以得意门生相称的,从来没做过什么越轨的事,是不是你跟老头子说我什么坏话了?”。 陆蒙临一头黑线,道:“庄叔你这可冤枉我了,上天可鉴啊”。 庄贤哼道:“那老爷子咋回事?”。 陆蒙临斟酌一番,酝酿道:“老爷子说你太明目张胆,会出事”。 庄贤一惊,说者无意闻者有心,陆蒙临不懂得官场上的未雨绸缪,可浸淫这么些年的他是极为敏感的,王老爷子既然这么说肯定得到了什么消息,一股危机感袭上心头,庄贤眯起眼点根眼,整个人深沉到和之前判若两人。 陆蒙临见他有些不对劲,疑惑道:“庄叔,怎么了?王老爷子意思只是让你收敛一些,出不了什么事的”。 庄贤瞥他一眼,道:“你先去忙”。 陆蒙临见他有心事就点点头干脆闪人。 在他走后,庄贤招来候将相,后者本来满脸堆笑跑过来,和庄贤在他耳旁越说脸色就越泛白,做事以镇定为名的候大秘书最后满脸凝重顾不得在场的众多或仕途或商场上的朋友匆忙离开,一切充满诡谲。 或许苏州政局要动荡一番了。 案场外,陆蒙临身批黑色风衣,与如今的季节格格不入,他脸上悲痛表情与在案场内的活跃截然相反,恍如一场大难已成事实。 第一百八十七章 哥 深圳。 身份和背景都让人乍舌的林孜躺在希尔登总统套房内的真皮沙发上,他叫人把沙发调成对准了阳台,这样就可以躺着将周遍的高楼耸立尽收眼低,林孜目前在鸿基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鲜少有人知道的事情,就连他身在北京红到发紫的一箩筐家人都不晓得他常年在外整什么幺蛾子,要不是爷爷逼的太急,去年过年他都不会回去,到了家里无非就是排着队的女人跟他相亲,多乏味。 此时做在他身旁的是很长时间没出现过的赵辉明,这头疯狗刚从蒙古咬了一口狼王跑回内地,硬生生从狼王嘴里拽下了一快味道鲜美的羊肉,又是显赫战功一件,名动江山的陆王爷帐下有他,也算是如虎添翼,这些年除了那次稚嫩时在小霸王手里吃过一次回,后来就再没出过差错,哪怕斗不过别人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赵辉明抿了口不知道什么鸡~巴玩意伏加特,感觉嘴里一股尿烧味,忍不住一口吐在被打扫的能照镜子的地板上,埋怨道:“你丫尽爱喝这些洋货,跟外国女人一样,一身让人受不了的骚~劲”。 林孜低头看一眼惨不忍睹的地板,叹道:“赵辉明我~操`你大爷,下次再在我房间到处拉屎老子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赵辉明一怔,笑道:“你又打不过老子,别jjww,小心我把你扔下去”。 林孜叫天天不灵啊,无奈起身打开房门,咒骂道:“狗日的,呆会叫雨蝶弄死你”。 赵辉明翘着二郎腿,浪~荡道:“我跟他出生入死过,不怕你去娘娘腔哭诉”。 林孜轰隆把门又合上,跑到他跟前狰狞道:“你信不信老子告诉陆哥你把北京童家大长孙女给上了?”。 赵辉明夹烟的手一抖,烟灰落满地,他连忙起身把比他矮半个个头的林大副总按回到沙发上,谄媚道:“这不是自家兄弟开玩笑么,当什么真啊,晚上我请吃饭,我请吃饭,行了吧?”。 刚还得瑟的不得了的赵辉明脸色苍白,尼玛,这不低头不行啊,陆爷和童家正有一桩大买卖在谈,可是动辄几十个亿的东西,要知道他来这么一出还不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这不是一向信奉韩信那一套嘛,今天就效仿一次咋了,又没让他真跪下来钻裤裆。 林孜没好气白他一眼,起身重新朝门外走去,直接当他空气。 赵辉明松了口气,林孜他还是挺了解的,几个人闹嘴的时候是要服下软他都会手下留情,比不得他对外人的心狠手辣,可就在林孜一只脚就踏出门外的时候,赵辉明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道:“小林子”。 林孜缩回头,咬牙切齿道:“你再叫一遍”。 赵辉明立马意识到不对,连忙赔礼道歉一番,接着就正襟危坐,皱眉道:“冯江章死老婆了”。 饶是林孜也大吃一惊,道:“上次去上海不还一起打高尔夫来着?”。 “是脑溢血”赵辉明瞥他一眼,苦笑道:“关键这还不是重点,跟蒙临一快的那小冯当晚就被他爹招了回去,今天是追悼会,蒙临已经动身去灵堂了”。 林孜愣了下,破口大骂道靠你个仙人板板,接着拿出手机马不停蹄拨出一个电话,他收敛起迷惑了所有饥渴虎狼玩世不恭的神情:“王叔,能不能麻烦你知会一声南京成老爷子,近两天让他孙子先安分一些,我有些事,否则可能会引起冲突”。 赵辉明扭过头盯着窗外,刚刚还很严肃的一张脸笑的近乎扭曲。 林孜挂断电话,面无表情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设计我进套子,总之我是出力了,陆哥知道你背黑锅”。 刚刚还感觉终于算计他一回的赵辉明转过头,一张脸皱成一团。 ------------- 冯氏帝国缔造者冯江章出生于六十年代中期,当初只身一人怀揣十快钱闯进在新中国成立后已经渐渐发光的大上海,班驳陆离的世界让这位从小就懂得怎么把家里的一担米囤积到价格在当年再上一个档次上卖出去的他,野心终于破胆而出,从石灰工做起,每日起早贪黑,从一位小民工干到有不小权利的工头,因为信誉极佳,他所在的工队队伍愈发庞大起来,短短三年便能在大上海首屈一指,五年后属于他的第一个企业诞生,同年双喜临门爱人喜结连理,第三年冯真伟出生,更让这个蒸蒸日上的家庭添上了不少欢声笑语。 冯氏商业帝国的发家,就算投放到如今跻身于国际大都市行列的上海也可作为一段传奇,风雨何曾不想击垮这座总部设立在外滩一座地标试建筑的王国,怎耐冯掌门人犹如真龙现世,当正能呼风唤雨化险为夷,多少起在一个等级上的财团偷偷狙击都被他轻轻卸下,并且大多数都还要在别人收回触角时垛了他们的一手。冯江章的传奇是大多数年轻人都看不懂的故事,其中有跌宕起伏充满冒险意味的股票,中正的基金,吸金良如鲸吞的地产,人人不能少的医院,甚至钢铁,新能源,这些领域几乎都有看到他的身影,一笔笔华丽的资本操作让人眼花缭乱,有股神之称的沃伦??巴菲特曾笑言,上海若有五十名类型与米斯特冯这样的鬼才出现,那美国的华尔街就再也不敢咆哮那条聚集满财富金字塔顶端街道是世界财富顶峰的象征。 上海基督教会景灵堂,那位在商界叱咤风云的中年男人仰头望着悬挂在墙壁上的照片眼神闪烁,在他身后,有数以百计的商场枭雄一一陈列,会场噤若寒蝉,冯家唯一的独子冯真伟眼神呆滞跪在棺木前,边烧黄纸边流泪。 上海九千岁位与第一排,在宣读者朗诵完颂词后他第一个走到香堂前鞠躬插香,末了神情沉重拍拍认识了十多年又因为资本市场而臭味相投的老朋友,语气低沉道:“老冯,你要节哀”。 这位枭雄转过头,眼泪已经溢出眼眶,他眼神苍凉又落寞,如一位迟暮的老人守着一颗孤零零的槐树度过余生。 卞变见他颓废的模样一怔,叹口气摇摇头,谁能料想到创造出不能再过辉煌人生的冯江章会有今天这副模样,放到平时那些与他在商场上角逐的对手还不得笑掉大牙,甚至要戏言老冯又要玩什么缺德的把戏了,死了糟糠之妻,还不等她享够了清福两人就匆匆别离,有良心的男人都不会好受,既然当在此地说话都极有分量的九千岁转过身,不顾后面等着排队上香一群人的想法,走到几近呆滞的冯真伟身旁蹲下,道:“我想作为一个母亲最大的欣慰就是看到自己儿子的飞黄腾达,今天你可以如一个残废,明天可以,后明天可以,可大后天,你若想你母亲真能瞑目,就得学着蒙临试图闯出一条血路”。 冯真伟抬起头看着他,眼神空洞。 “我和你父亲这一代就快老了,舞台总归会送到你们的手里,小伙子,快打起十二分精神吧”卞变叹口气,扫了一眼大堂内哀伤表情作假的一群人,道:“虎狼太多,一个饥不择食就会群攻而上,你父亲可能会消沉一段时间,可你不能”。 冯真伟心头猛然一震,原本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隐约有了当初和陆蒙临一起出生共死时的血腥,他随着卞变肆无忌惮的目光一一扫视场总所有人的脸,有几个本来就揣着心虚到这里的集团老总都若无其事扭过头,冯真伟见状阴冷一笑,继而继续烧纸,现在他要做的,也只是让母亲在下面过的好一些,既然传闻纸钱纸钱,那唯物论者的他就迷信一次。 卞变退回到原位后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好象并没打算就此离开,方才紧跟在他后面的一名地板界大亨犹豫的看他一眼,这才向前敬香,接下来就比较有次序了,一个接一个,只是大多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思看待这桩丧事,有因为与冯江章私交不错而真诚惋惜的,有碍于情面硬着头皮来的参加不吉利的丧事的,也有屡屡在冯老板手里吃过亏的人抱着看笑话的心理来的,甚至更有人想要来看看能够来一两场碰擦出火花的摩擦让他们隔岸观火还拍手称快的,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心思本身敏锐的冯真伟多多少少装进了心里,但每一个人他都只是用眼睛扫一少,然后低下头烧纸就再无波澜。 给予无数人伟岸背影的冯江章抱着肩瞥了眼儿子,又转过头继续凝视那张看了不知道几个时辰的照片。 这时,灵堂外动静大作,隐约能够听到有人打斗的声音,只是似乎对方不想挑事,并没有东西被打翻的声音。 那些失望没热闹看的心怀不轨者眼神一亮,终究还是有仇家不顾道义找上门来了。 让人膛目结舌的是,不轨者单枪匹马只有四人,成斜四边形走进灵堂,最前面的是一名脸庞稚嫩的黑色风衣青年,目光如炬。 他的身后,有两位看似儒雅之士列于两侧,后面跟着一名带给所有人无限视觉冲击力的男人,有两米之高,臂如小树,身形魁梧如山。 冯真伟转过头看到领头的青年,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哥!” ---- 我还有资格求票求收藏吗? 第一百八十八章 撇清 陆蒙临的到来是让所有人措手不及的事情,那些打算端起板凳磕瓜子的人也没了那股子冲动劲,这小子前些日子青浦法院的名声鹊起起到的影响不可估量,有些手腕的人顺藤摸瓜查到他这两年在苏州的轨迹,产业链王爽死与非命,山东悍匪李森被一锅端,与四川那位如蝰蛇一样的恶毒女人不清不明的交集,这一切不寻常的东西,也就是他的履历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上海一传十十传百时日不久在这个位面上的大多都知道了有这么个牛b青年,再加上他今天居然胆敢硬闯冯家灵堂,就已经证明了陆蒙临是比陆王爷初期还要明目张胆胆大包天的亡命之徒,这帮子人拖家带口的,日子过的又富庶,谁愿意图一时之快招来可能会有性命之忧的危险。 冯江章脸上阴晴不定,好在爱人尸骨未寒让他终于按耐下怒气,冷眼旁观儿子不争气的表现。 卞变一脸似笑非笑,他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回忆起当初和陆爷的出生入死,当真是畅快淋漓,那段岁月,哪是一般自认为已经上位的傻~b能够读懂的岁月,大风大浪中陆爷掌舵,他们这些马前卒就把命掰成两半的拼搏,经历了十几二十年的血腥,陆爷也真正成为了中国的陆王爷,他也成了上海名副其实的九千岁,黑色地带谁敢说撇开陆王爷他不是一言九鼎?现在他再看看这两个没有血缘的手足兄弟,不禁叹了口气,虽然他自己曾经也是个富二代,可终究上不了大台面的虾米,跟着陆爷中间的阻碍不可能如冯江章一样不可匹敌,而小蒙临和冯真伟,恐怕兄弟是真做到头了。 冯真伟扑在陆蒙临腰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因为冯江章在他回来后就说了句‘不准哭’,昨天回来后的压抑一直没找到宣泄口,现在自个兄弟来了伤心难过就再也掩饰不了。 陆蒙临眯着眼摸摸他的头,道:“你以前不是说等哪一天登顶了一定要对一些魑魅魍魉挥斥方遵一番,如今看来一起拼搏的机会是没有了,可我还是想在某一天能和你在商言商的坐在酒桌上把酒言欢,如果你不争气了,没锐气了,那我心里都不会把你当做兄弟,因为陆蒙临要么丢掉小命,要么就一定会完成我们三个在黄浦江的誓言,这和是否在一起成长没半点关系,哎,不过现在也好,你和蒯鹏能互相有个照应,我在没能力将触角伸到上海的一天也不必老往这跑了,接下来很忙啊”。 冯真伟愣神,想到昨晚冯江章对他说的一席话,不禁渐渐抬起头看陆蒙临一眼,接着松开手用袖子抹了把眼泪,陡然间就不哭了,重新恢复烧纸的姿势,谁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总之曾经的兄弟情深这时候他觉得应该藏在心中,等过一段时间了有机会了才能开启,或许会更香醇,可也有个万一两个人就再无交接点,从此陌路下去。 陆蒙临径直转过身,以插队的形式走到香堂前上完香,然后退后两步于大枭雄冯江章齐平,他盯着冯真伟母亲的照片,欲言又止。 冯江章姿势不变,只是稍皱下眉头,接下怒火爬上眉梢,他终归是经历了无数风浪的枭雄,而非当年会因为爱人生个小命就急的乱来的愣头青,世故已经把他连就成一名让多数人胆颤的大人物,绝不会给在座的任何人看笑话的机会,他背对着众人,冷笑道:“你真以为卞变在这里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陆蒙临拳头稍稍紧握,道:“冯叔,外面的几位冯家保镖刚刚我吩咐过没出大力气,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我今天来也只是单纯的想要给阿姨上个香,这纯粹是看在我和真伟手足情谊的份上,再多的心思就再没有了”。 冯江章阴沉着脸:“既然你把他看做兄弟那还来做什么?就为了上个香?你知不知道影响有多大”。 陆蒙临苦笑:“冯叔,你不用担心因为我和陆宋的关系牵连到你们,的确在场的不少人和他有过过节,但我和陆宋不是一路人,现在可能他们还不清楚,但有一天他们会发现,陆宋是陆宋我是我,而且我来的目的也是让所有人知道,我是我真伟是真伟,接下来就算再惊涛骇浪也影响不了冯家半分”。 冯江章眉梢一松,刚想说话他就已经转身折了回去。 陆蒙临经过冯真伟身旁时停下脚步,从贴在胸口的里边口袋拿出一张工行储蓄卡扔在地上,用全场所有人都听的见的声音道:“这是我前段时间借你的钱,里面还包括利息和你帮助我的报酬,我们心知肚明,大家都是因为利益而捆绑到一起,现在你们冯家需要你,为了避免因为你的情绪让我那边的买卖受到影响,所以今天开始我们分道扬镳,从此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大家各不相欠,割袍断义就免了,在场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他们可以作证”。 本来安静的灵堂有些议论非非,谁不知道冯家大少爷和陆家独生子是珠联璧合,在上海的年轻一辈隐隐有翘楚风范,他现在说这些摆明了就是想和冯少爷撇清关系,说是说归说别人信不信还是另一回事,但立场已经表明,将来陆蒙临若出了什么事谁敢把责任归咎到冯家头上来?毕竟冯江章也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碰胡须就是找死,再有能耐的黑手也别想全身而退。 卞变坐在那是笑的畅快淋漓,让人毛骨悚然加莫名其妙,陆蒙临可是他看着长大的,从一个只顾着倔强的毛孩子到如今能够独当一面的青年,他唏嘘感慨。 冯真伟那一瞬间停滞了烧纸钱的手,转过头眼睛起涩的看着陆蒙临,他能够想象到被他一番话撕掉冯家这层最后的外衣庇护后陆蒙临又要遇见什么样的麻烦,可目前局势所迫,他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继续烧纸。 陆蒙临撇了一眼脚边的冯真伟,轻轻一笑,径直走向埋在人群里的一个光头面前,周围人莫名其妙眼神中道:“郭老板,能不能出去谈谈?”。 光头一愣,怎么一不留神自己就惹到腥臊了,他表面上是从事钢材批发的大营运商,其实说白了就是靠不光彩买卖过日子的那种人,他瞧瞧周围,晾这小子也玩不出花样,同时想借煞煞嚣张出现的陆蒙临锐气,也好和冯家再拉近一些关系,就冷笑一声起身。 陆蒙临朝他旁边几位不知明但肯定有分量的或中年或迟暮的老板点点头,转身径直走向门外。 到了门口,陆蒙临点根香烟,眯起眼吹了口,转过头瞥一眼一双手极不干净的光头,笑道:“郭老板,原先苏州的李强是您的人吧?”。 郭元愣了下,迟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的确是的,不过我很长时间没跟他联系了,你见过他?”。 陆蒙临努着嘴点点头,若有所思道:“那就是没查错了”。 郭元一头雾水:“啥?”。 “没啥,请你去喝茶”陆蒙临转过头朝他轻轻一笑 郭元皱眉,有些不痛快一个后辈的一懂礼数,正想拒绝,陆蒙临边走下楼梯边道:“甲龙,捆走”。 --------------------- 混迹这么久江湖的郭元顿感不秒,正欲破口呼救,一只大手却没给他机会,他被一股让人无法抵抗的强厚力道紧紧擂最嘴巴,随后就觉得整个人凌空而起,被硬生生摔晕一前,他看到那张之前一进灵堂就引起惊呼的那张脸,粗狂,黝黑,却少了那份原先的憨厚。 南京东北城墙外的玄武湖畔,成出塞和几个朋友正在散步,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接通后对面是年老爷爷的声音,他原本以为老头子又要教训自己晚饭没在家吃,就先发制人道:“爷爷,我北京一位生意上的伙伴来了南京,我正在作陪”。 对面的老人咦了一声,问道:“你不在上海?”。 成出塞皱眉,道:“没有,这些天一直都在南京,昨天不是还和您老一起吃的晚饭?”。 成家老人哦了声,语重心长道:“出塞,家人都知道你现在已经不如小时候了,开始有比你父亲还锋芒的兆头,对于这一点我很欣慰,可是做事还是要谨慎点的好,别一失足成千古恨,关于跟陆宋那边有关的事,就暂时先放下吧”。 成出塞刚刚就觉得不对劲,现在就更感觉有事发生,问道:“爷爷,到底什么事?”。 老人犹豫一下道:“我以前的一位老朋友给我来了电话,是北京那边的,背景不小啊,莫名其妙提醒我让你这两天安分点,我这就给你来过电话了,好了,既然没事我就挂了,你康爷爷来找我下棋了,先挂了”。 成出塞收起电话,脸色难看。 旁边一个老子在市委上班的朋友打趣道:“出塞,我可没见过你这表情,老头子又教训你拉?”。 成出塞白他一眼,走到湖边趴在栏杆上,盯着泛起泡沫的湖面,想起目前一帮山东过来的人正在途中守株待兔那个他,眼神阴狠,硬是没去再动口袋里的电话。 -------------------- 今天还想要第二章吗? 第一百八十九章 买卖,狗挡道 到了车上陆蒙临倒没像郭元想象中的恶语相向甚至拳打脚踢,而是给他先点一根烟,然后自己再点上,吁一口后若无其事打量车内朝驾驶员道:“王哥,过些日子咱也买个这种车,别克商务,空间大,装的人又多,就是耗油要多些”。 王孤息嘿嘿笑道:“这辆车我租过来的价格是五百快一天,还不算油钱,要不是你要的急,我非得把那哥们揍成猪头”。 王礼士在一旁阴森森搭腔:“等把车还了把帐结了揍也可以,让他把多赚咱们的钱贴进医院费里去,叫他想钱买药吃”。 不等陆蒙临接话,给幕后操作黑金市场多年的郭元心里造成阴影的王甲龙揉揉斗大的拳头,脸上与平常不符的狰狞,他道:“这种人应该直接把脑袋给摘了”。 陆蒙临膛目结舌,一脸苦笑:“你们狠,我一开始也只准备扔给他两百快完事,你们一个要把人家揍成猪头一个要把人家揍进医院,还有一个更很,都要摘人家脑袋了”。 几个人哄堂而笑。 虽然知道他们在开玩笑,可脑袋被王甲龙那一记硬摔摔的迷迷糊糊的郭元是胆颤心惊,嘴里吊着陆蒙临给他的点着的香烟抽也不是不抽也是不,纠结下冒出的烟把他眼睛熏的眼泪直流,他这些年的混迹,还真没这么窝囊过,即使有时会对穿制服的哥们以礼相待却也没直接被人狠弄一手后再绑架的,在联想到前些天传闻山东比较出名的李森也死在这几个人手下,他愈发觉得他们刚刚开的玩笑不像玩笑,所以心里才直抖别把他拖到个人际荒芜的地方把他毁尸灭迹了。 陆蒙临回过头瞥他一眼,笑道:“郭老板怎么不抽烟,没事的,我们都是泥腿子,不娇贵,跟我们在一起你随意一点就好,想抽烟就抽烟,该干嘛干嘛,我们不介意,以和为贵嘛”。 郭元暗暗腹诽他小小年纪就满肚子鬼点子,但为了能把小命保住面子上是满嘴客气:“无碍无碍,抽着呢”。 陆蒙临摇摇头,问道:“郭老板,李强以前跟你是什么关系?”。 郭元一怔,他估摸着肯定是性子暴躁的李强惹到什么祸了,然后情急下把他牵扯下来,因为他知道李强其实没什么靠山,也只是偶尔替他办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在他眼里李强就是一可有可无的小角色,不提都差点忘了,谁能想到让自己惹祸上身,顿时低下头对他咬牙切齿,抬起头时老油子郭元已经换上另一副面孔,笑容堆满道:“我苏州有些生意,李强偶尔会给我去照看一下,不过陆先生别误会,我和他只是普通的上司和下司,而且都是以前的事,我都好久没跟他联系过了”。 陆蒙临皱起眉头煞有其事点点头,接着沉默不语。 郭元见他这表情就笃定了肯定是因为李强自己才有今天这待遇了,也不急着去怨恨那枚小角色了,而是急忙试探道:“陆老板,李强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陆蒙临斜他一眼,阴冷道:“你和他的关系真这么简单?”。 郭元被他语气的急转吓的一个激灵,转头头瞧瞧已经没有人烟的外面,背心冷汗直流,他也就是个整天干些见不得光的事发大财的粗人,没那么细腻的心思,只不过钱有点多,影响自然而然就大了,坐在家里安全地‘运筹帷幄’给外人一副不得了的形象,可要一个人走到外面,难免底气就不足,打不能打说不能说,归根结底其实他是个贼胆小怕事的主,之所以能爬到硬着头皮参加冯家夫人丧礼的身份,那也是身边有一两个的确有能耐的智囊一直给他出谋划策,如今‘单枪匹马’的一个人被搞死了李森搞死了王爽还跟四川马尾辫有瓜葛的几个人围在中间,陆蒙临突如其来这么一下差点让他吓破胆,忙辩解道:“陆老板,骗你我要遭天打雷劈啊,真是这么回事,不信你到上海跟我几个手下打听打听,骗你我就不是人”。 见他这么‘坦白从宽’陆蒙临脸色稍稍缓和下来,轻声道:“我和山东李森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郭元苦张脸,悲凉道:“很多人都知道,我也是道听途说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陆蒙临打开车窗弹掉烟灰,盯着前面的路,眼睛里毫无波澜:“没什么真不真,李森被我做了,就这么简单”。 郭元脸色惨淡,苦闷道:“那我听到的的确是事实了”。 陆蒙临抽口烟,语气不符年纪的沧桑“其实啊,杀个把人都无所谓,李森那一窝加起来也有好几十个,还不是到最后归纳到政府打黑遭到顽强抵抗当场击毙的,最后就是树倒猕猴散拉,他那些徒子徒孙就为了自己为了家人各奔东西了,作为大赢家的我呢,没什么野心,就想和气生财”。 他这几句话让郭元是从恐惧到惊喜,等他闭嘴了郭元才敢附和:“是,和气生财才是硬道理嘛,这年头谁不想惹来多的麻烦,以后陆老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招呼一声,不敢说倾尽全力,毕竟我也拖着一家子老少,可我一定会使把劲”。 陆蒙临揉揉额头,道:“你应该也听说过的,四川颛孙姑姑已经把李森在山东的家业盘了下来,她老人家慷慨的很,说要把潍坊的几处销金窟扔给我打理,还说一年内经营不当就跟我别说知己就连普通朋友也做不成,人家有势力口气大啊,说窝囊废朋友要不得,只会拖后腿,你说我这刚起步后生压力大不大?马尾辫不跟你做朋友倒好算好的,就怕她要杀人灭口啊”。 郭元听的是冷汗连连,今天他能到灵堂纯粹是因为另一位大佬和他关系不错想带过来认识点人,毕竟这种集会可是罕见的,可没想到的是见个世面被捉走了,现在听他左一个马尾辫又一个马尾辫,因为之前就已经差点听腻了马尾辫和他联手的事,所以犹豫也没犹豫就信了,可阶级上的悬殊让他小心肝扑通扑通,真恨透了到处惹是生非的李强。 陆蒙临施压见差不多了,思索片刻道:“你在苏州的几桩买卖都是赌场吧?”。 郭元搞不懂他搞什么名堂,都差点以为陆蒙临在他的场子被里面的人当肥羊宰了,不禁迟疑一下,心想如果是这样就蛋疼了,陆蒙临给他的形象就是亡命之徒啊,他回过神来忙道:“是的,李强跟你说的?”。 陆蒙临苦笑一声又瞥他一眼,弄的他浑身汗毛孔竖立时才松口单刀直入道出目的:“不瞒你说,潍坊那几处点都是赌场,规模当然是你在苏州那几处的几倍和,都是大场子,所以我是想能不能借你的地盘先练练手,以免到时候潍坊我真盘不活,那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被一个娘们小瞧多让人难受,我相信这一点郭老板应该能够体会的”。 郭元弄明白这家伙的小九九后面露难色,如果不答应自己能不能看的到明天的太阳还是另一回事,如果答应了就凭他刚刚敢叫马尾辫‘娘们’他也不敢在自己安全后和他秋后算账,苏州几处赌场虽然不是他的主产业,但好歹每天也能给他进帐个两三万,一年下来可就是几百万,运气好都是破千万,再说他光在苏州花的本钱就不少了,这个机关那个机关你都要哄好,马上就要成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陆蒙临知道不能狗急挑墙,紧接着又道:“当然,到时候我临走时场子会原封不动还给你,再把你这些日子该有的收益再还给你,如果信的过我就当是我们做个朋友了,如果信不过我那我现在就放你下车,今晚耽搁你时间就算了,李强上次和李森勾结起来差点要了我小命的帐我也不可能强加在郭老板头上,我可是很明白事理的人”。 郭元看他一眼终于低头抽起烟来,表面上风平浪静的肚子里却把陆蒙临骂了不知多少遍,你都把李强要你小命的事翻出来了,还说不会算到我头上,真当我是三岁小孩了,郭元是愁眉苦脸,可是不答应又没折,没其他办法了,只能忍痛的把几个地方推出去了,可总得把本钱捞回来,许久后,郭元抬起头:“要不这样吧陆老板,苏州的场子我也不要了,咱们两就买卖一回,如何?”。 陆蒙临挑眉:“买卖?”。 郭元咬牙道:“500万,给你了”。 这次论到陆蒙临惊讶了,和王孤息相视一眼不确定道:“确定?”。 “先拿支烟给我”郭元扔掉烟头,点起陆蒙临从新递给他的烟,道:“驷马难追,只要陆老板你点头,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让我的律师帮我把那几处宅子让户给你,都不需要你人到场,只要把你的身份证号和具体地址报给我就行,明天就能给你把产权证送过去,赌场每天照旧开业,只不过户头换做你这边的银行帐号而已”。 真他~妈~的爽歪歪,陆蒙临肚子里差点没笑抽筋,脸上镇静如初,装做考虑了一下才终于松口道:“没问题,那就不好意思让郭老板割爱了”。 郭元也不跟他客气了,赶紧把事办完好让自己闪人,就立即掏出电话给一位律师去了个电话。 两个小时后,陆蒙临通过候越来越上道的候将相证实,那几处一直被政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住宅已经归到他的名下,收线后他也很讲江湖道义的打了个电话给洪涌,让他从案场财务处拨五百万到郭元先前指定的帐号。 待一切完毕后,郭元终于松了口气,一场买卖算是保住了自己小命。 陆蒙临心情大好,本来想客气几句邀请郭元去苏州和自己一起喝个小酒啥的,只是行驶在小道上的商务车缓缓减速。 陆蒙临皱眉,道:“王哥,怎么回事”。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对很多事物都有敏锐洞察力的王礼士和王甲龙已经打开车门翻出车外,王孤息眼神阴霾,道:“估摸有几条不知死活的狗想挡道”。 刚刚才放下心来的郭元一怔,接着勃然大怒,道:“你们好一个黑吃黑,何必还找借口?”。 陆蒙临心情不好,但也知道他在担忧什么,现在情况比较危机,对面仍旧是个未知数,哪来的空理他。 王孤息也翻出车外,沿着杂草丛生的路边弯腰急行,王家兄弟紧随其后。 陆蒙临靠在椅背上,伸出手摸到隐藏在衣襟下的五四,眯眼道:“不想死的就留在车内,那些个亡命之徒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 昨晚码着码着趴键盘上睡着了,导致今天感冒。 这一章算是昨天的。 第一百九十章 杀神? 山东,在清末时仍旧是卧虎藏龙豪杰倍出之地,响马大盗除了贪财外也重一个情谊,特别是寇匪以劫财为生的强盗,一个大当家所在的那个圈子,分量是比已经将天下纳入囊肿的皇帝还要来的重的,这种有长幼之分却盲目死忠的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如今李森死了,看似在大红衣的威慑下风平浪静,可总有部分甘于蛰伏的草莽静静等待东山再起之日,必定要屠下罪魁祸首陆蒙临,一来算是为大哥报仇雪恨,一来也是想把那份基业盘下来不让外人夺去。南京成出塞是一个契机,由他负责组织牵头,然后这群残余的莽汉权衡利弊后终于愤然而起,其实他们不知道,成出塞就在利用他们,黑丝姐姐你不让我动他是吧?那我就让别人理所当然的去报仇,只要死不承认,这话说过去也能够浑水摸鱼。 一名满脸横肉的粗犷男人靠在路边的杂草丛里不敢动弹,他恨的咬牙切齿,让这帮计划好完全有把握摘下陆蒙临人口的悍匪失望的是这场我在暗他在明的袭击战并不如想象中的轻松,最起码目前为止他们这边已经被挂掉了两个对面的领头人却迟迟还未出现,现在还剩八个人,当初都是森爷手下暗中蛰伏的一群江湖好手,都是在李森颠峰时期从山东各地网罗过来的高手,原本是准备和坐镇济南的东爷分庭抗敌的,没想到森爷突如其来下就走了,留的他们这群拿了人钱财却没机会报答的人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东躲西藏。 杂草丛内静静潜伏的这位就是今晚狙击战的发起人和暂时领导人,论身手实力可能在平常人眼里就是个怪物,三米高墙在他眼中如儿戏,一跃纵身就能轻易过去,曾经在武术学校也是出了名的真架子,很能打,他轻轻抬起头瞥了眼站在离他不远处十米的大个子,眼神复杂,刚刚那一幕惊世骇俗是真让他自惭形秽了,一个人怎么能把一辆面包车给掀翻?这完全颠覆了他前面三十三年的对人的身体构造的逻辑,刚刚在他们第一时间发觉被发现后就隐藏在一旁时,这名个子巨大的哥们在距离他们十米距离的样子毫不客气直接来个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他们所在的面包车,临近车身时就戛然而止,鞋底于地面摩擦的尖锐声响几乎刺破他们的耳膜,接下来就是让他们膛目结舌的画面了,大个头如芭蕉扇的一双手拖住车门下,黝黑的脸庞青筋垒砌,他低声闷吼一声,整个面包车的右边两轮胎就脱离地面了,最后就翻了。 陆蒙临坐在车内点根烟,神情依旧眉头深锁。 坐在他旁边的郭元也明白了,不是这小青年想玩黑吃黑,而是自己被他牵连到了,如今就只想祈祷今晚原本想要偷袭他的那帮人被给他不可磨灭阴影的大个子一个个脑袋都摘光,他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老婆刚死,本来打算明年就续一个年轻貌美能够帮助他发展可以陪各个大佬睡觉的老婆,加上手上有不少不少地钱,他就想更平平安安的过完一辈子了,如果谁能帮他漂白,只要可以,他绝对愿意把在英国留学现在还不知道躺哪根洋~鸡~巴下喘息的女儿双手奉献,只要能让他唯一的儿子将来飞黄腾达的事,一个女儿算个卵? 郭元颤颤巍巍,帮李森打天下又守天下的岂是碌碌无为之辈,现在他在车内骑虎难下,陆蒙临已经放话说他想走现在就可以走,可怎么走?万一被当作他的同伙被人干了找谁找理去,他尴尬挤出笑容:“陆老板,不好意思,刚误会你了”。 陆蒙临瞥他一眼,冷哼道:“误会我没关系,可总得老实安分点,否则大家都有可能活不过明天”。 郭元被他堵的没话说,讪讪从口袋里掏出包烟,犹豫一点还是递一根给陆蒙临,好在对方没扫他面子,顺手就接过去了,他把烟但着,伸出头朝窗外瞧瞧,又缩回来,嘀咕道:“出去的三位兄弟不会有危险吧?”。 陆蒙临这时已经转过头恢复到原先盯着窗外的姿态,他此时面无表情,可郭元明明看到一股隐约的寒气,就在他打算避过头就当没说过话时,陆蒙临开口道:“李森加罗攻再加上个樊袭都不见的能让他们出事,你说今晚这几个喽罗能有什么威胁?”。 郭元想象一遍大个子的蛮力,禁有几分相信陆蒙临在外人看来其实大言不惭,他忙不迭陪:“是是,刚那三位看上去就身手不俗,估计是练家子吧?”? 陆蒙临好笑转过头看着他:“你印象中的练家子是怎样的?”。 “这个倒不怎么清楚,只是听说过一些传闻有些武夫是真存在的,可以飞檐走壁,呵呵,但没夸张到能挡子弹的那一步”郭元一阵尴尬,他没接触到过什么猛人,最多就是自己花高价雇佣来的保镖,装装样子还可以,要真枪实弹起来还得用人海战术,否则就只能装门面用,好在他钱多,所以就有足够的能力请足够的人,否则他还真没底气在上海的某个角落里一蹦三尺高,初期时他还不是从窝在角落乖乖做孙子干起的,好在到如今已经接近他理想中的功成名就,才有底气和一些以前在他看来属于大富大贵一流的权贵交往,甚至发展成合作伙伴,上海道上大多人看不起他这是事实,可也真没几个人吃饱了没事干跑过去招惹他,毕竟手下的人再草包,你英雄难道能敌双拳? 陆蒙临似笑非笑盯他许久,慢慢解开外套,在里面的是一个夹克,漆黑的那种。 郭元一开始以为他心浮气躁担心自己兄弟急出了一身汗就拖了外套凉凉,可不经意一瞥后顿时睁大眼睛,乖乖,这不是防弹衣是什么?他以前有一次和某位得罪人的毒贩子吃饭时曾见过,那时那位在越南边界很吃的开的过江龙就不屑的给他展示了一下,也好在那家伙喜欢自我吹嘘,否则他郭元还真没想到能和防弹衣碰上面,这几年一直平平安安,他吃饱了没事干花冤枉钱去买这东西,自己家大宅子多安全啊。 陆蒙临看着他,冷笑道:“用身体去挡子弹?谁那么白痴,这东西被造出来是陈设啊?”。 郭元被他话堵的齐笑升天,脸上笑也不是怒也不是,最后只能转过头眼不见心为净。 陆蒙临见他不再在耳旁呱噪也就懒的理他,静下心来听方才传来惨叫的远处,大概又过了五分钟,他孤手跳下跳,转过头朝被吓了一跳的郭元道:“你坐车上别乱动,小心挂了”。 郭元疑惑道:“你干啥去?”。 陆蒙临伸个懒腰,神情有微妙变化,叹道:“夜黑风高杀人夜,去晚了就没了,我得赶紧的”。 郭元眉心抽搐望着他离去,心里大呼世道变了,从玩权术玩阴阳怪气又回到玩蛮横了,现在的年轻人咋一个比一个有劲头,南京早早出名的成出塞,上海的单飞等等等,如今又多了个光自己拳脚硬生生在苏州站住脚跟的陆蒙临,这就像四五十年前的上海一样啊,枭杰倍出。 不知道凑巧还是咋地,陆蒙临在朝热火朝天的方向去快到的时候就遇上一个‘光明磊落’站在马路中间的家伙,个头和他差不多高,比他稍微壮实些,长的就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他瞧见陆蒙临也是眼睛一亮,颇具一夫当关的风范拦在路中间,还得瑟的朝主要目标勾勾手指,神态轻蔑。 陆蒙临是极不道义的,低声咒骂一句‘装你妈个蛋’就挺身而上,因为距离不远,扮牛b的这哥们猝不及防下被轰到胸口,这牛b哥原先还暗叹为了保命就先跑一边看戏准备最后关头在考虑要不要出现的自己真走了大运,这不是得来全不废功夫,自己那帮兄弟得应付那三个传说中凶悍的生猛哥,原本他只听说这家伙身边的几个保镖一类角色都是硬岔,加上自己曾经好歹也站过几年桩,怎么说身子骨也要扎实一点吧,就大意了,可惜一次大意就失了荆州,这小崽子根本得理不饶人啊,攻击连绵不绝。 陆蒙临越打越兴奋,这些日子偷偷苦练的咏春终于得实有了飞跃的提升,在一个强有力的推手把他轰倒的同时他忽闻前方有杂乱声响,似乎已经进入白热化,本来还想再玩玩,现在却没了心思。 牛b哥惊恐的看着他拿出那把在黑夜显的格外扎眼的匕首,躺在地上连连后退。 陆蒙临嘴角弧度冰冷,一个纵跃膝盖呈自由坠落轰在他的胸口,咔嚓一声胸骨应声而断,他紧接着左手快速出刀。 一道带有温热的鲜血迸射,那把最后一刀抹了小三的匕首从他的脖子上透体而过。 另一边,王孤息解决完一个后转过头找人时无意看到一幕,是错过了好几回王甲龙的精彩表演。 原先躲在路旁杂草丛中的领头人整个头被他夹在腋下死死勒紧,王甲龙见他没力气再挣扎时才缓缓伸出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头上,猛然下沉,一道骨头碎裂的声音穿透肉和血传递到王孤息的耳中。 杀神? 第一百九十一章 候哥 陆蒙临头大的望着被归拢到一起的八具尸体,统统满目疮痍,特别是王甲龙下手的那几个,都是同一个特征的脖子被扭断,死相极为凄惨,最后一个对面的领头人更是让人不堪入目,脖子间的皮肤因为巨人的强硬折断而绷的紧紧,里面的血管全部垒起狰狞,其他几个要走运些,王孤息和王礼士都喜欢一击毙命,打的都是七寸死穴,只要力道超出一定范畴就会暴毙身亡,不至于太难看,甚至不仔细看还以为睡着了,不过也够陆蒙临苦恼的了。 王孤息已经完全适应了卷烟,现在也是手到擒来,完事了就点起烟,见陆蒙临一副惆怅模样,他苦笑一声,走到他身旁,夹着烟的手指点点地上的尸体,道:“蒙临,这些怎么办,如果放任不管我怕明天开始我们就是通缉犯了,八条人命,放哪都不是小事”。 陆蒙临皱起眉头,他烦的就是这事。 这时在车上的郭元已经接到陆蒙临的电话朝这边赶来,车速缓慢,还是不敢大意,直到到了几个人跟前才头皮发麻,这躺了一地的可都是人啊,不是猪猫鸭狗,虽然死在他手上的人也有,可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今‘金盆洗手’多年,差不多都快忘了,现在看到这一幕,还是隐隐有点不适应。 陆蒙临转过头瞥他一眼,目光盯着地上的尸体道:“郭老板,这里离上海也不算太远,这里的事能摆平吗?”。 郭元差点晕了,他在上海势力的方向和苏州根本就是南辕北辙,况且他也只能在一小快地方作威作福,这么些年能平安过来是因为他的谨慎和小心,否则早就被那些更庞大的地下组织者连根拔起,蚊子肉也是肉,你不安分守己别人也懒的给你分一点点汤水喝不是,此时陆蒙临盯着他眼神灼灼的,他又不好发作,只能肚子里咬牙切齿嘴上拉着脸依依呀呀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陆蒙临纳闷了,疑惑道:“摆不平?”。 郭元苦张脸道:“陆老板太看的起我了,不是我不帮忙,是真无能为力,苏州我都一趟没来过,相信你来找我之前就已经查过我的底细,这些年一直都蹲在铺东内的一小快地方,不怕丢脸的跟你说,今天到冯家也是死皮赖脸花钱拖着别人带我进来的,目的是想散会后多结识几个朋友,没想到被你掳了过来,今天这忙我是没那能耐帮,不是不想帮,苏州几个赌场都给你了,能帮这点事还不能帮么”。 陆蒙临蛋疼,心乱如麻绞尽脑汁想什么门路能把这几个人处理掉。 郭元见陆蒙临没理他也不好再吭声,只是灿灿道:“陆老板,真不好意思,哎,如果你苏州政府有人就好办了,随便安上个什么罪名事就结了”。 陆蒙临眉头一松,脑海里出现了庄贤口中背景不小的侯将相的身影,这哥们他看的出来野心勃勃,应该一直都在寻求能够上位的机会,只要有足够的政绩那么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诱惑,陆蒙临转过身道:“礼士,开车送郭老板回上海,车开到一个热闹点的地就把他丢下,我相信郭老板打的钱还是有的”。 听说能闪人了,郭元眼睛一亮,他巴不得不要和今天的事扯上关系,忙笑道:“有的,不过陆老板你这事最好动用一下官方力量,否则很难扫的干干净净”。 陆蒙临看他怂样就叹口气,不过人在江湖飘过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说不准哪天郭元就起了作用,毕竟郭元的谨慎不见得就要归纳到胆小一类里去,毕竟上海卧虎藏龙,马大哈一样不早死早超生,他能够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运气使然,而是和他的防微杜渐分不开关系。 郭元见他只顾着叹气也不说话,就试探道:“那陆老板,我先走了?”。 陆蒙临一怔,回过神后掏出口袋的香烟给他递上一根,换副面部表情笑眯眯道:“那郭老板常来苏州玩,吃喝玩乐次次都包”。 郭元松口气,知道没什么事了,就恢复到平常的模样,大大咧咧道:“一言为定,陆老板也可以常来上海,顶好的女人我都能给你张罗好,我不知道上次李强犯了什么事,但首先我重声的是,和我肯定是半点关系都没”。 陆蒙临装模作样呵呵道:“了解,今晚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不好意思了,你还多包涵”。 郭元哈哈大笑:“你这种性子我才喜欢,有什么事直接摆台面上说,这样才能解决嘛”。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虚伪客套到最后,直到郭元上车打道回府,这趟也算是尽最大努力既没得罪人了又讨到便宜,除去这地上如果放任不管到了明天就能吸引来庞大苍蝇军团的尸体,陆蒙临心情还是不错的。 等王礼士载着郭元走后,王孤息出声道:“怎么解决?”。 陆蒙临叹道:“只能试试候将相行不行了”。 王孤息哦了声就没在说话,候将相几次接触下来给他的感觉还不错,不像一般的为官之人做不了朋友,有时偶尔也肯交心,陆蒙临提到他不见的没有道理。 如今冯真伟已经不在,擦屁股善后的事陆蒙临也只能亲历亲为了,因为此段已经过了盛泽的小道属于苏州范围之内,索性就给候将相去个电话,直截了当把事情始末因果全盘拖出,当然隐藏了和那条已故的过江龙李森斗法的过程,只是道是山东的仇家这一次寻上了本门铁定心要要他的命,逼不得已下出手稍重了些弄死一个,其他的就红了眼,摆明了小命都不要的架势,只能在无奈下全部搞死。 半夜睡的整香的苏州政府小管家候将相越听越惊,直到背心冷汗一片,他爬起来一只手撑在床上,等陆蒙临交代完后冷不丁咆哮道:“你~他~妈不能少惹点是是非非?在原地等老子,老子马上就来”。 所幸他孤身一人,如果有老婆啥的,被他这一嗓子还不吓到七窍升天啊,这可是大半夜的,饶是如此楼上一位睡眠不好的老大爷也被他惊醒,信邪的他硬是爬起来在自家观音大师像前烧香拜神,口里振振有词他是好人,快让那些妖邪离他远点,并承诺明天就去灵岩寺烧香给香火钱。 陆蒙临挂掉电话和显然听到候将相歇斯底里的王孤息相视苦笑,抬起头望着今晚格外璀璨的星空,喃喃道:“不知道候秘书怎么处理,尼玛以前感觉冯真伟硬是个活宝不成气候,现在想想他用处可大了去了,少了他还真不习惯啊”。 王孤息知道事情估摸有着落了后陆蒙临又想起了冯真伟,安慰道:“以后总得慢慢适应,或许真伟回到了他爹身边能成气候,你还是少想点吧”。 陆蒙临盯着被风吹的左右摇摆的杂草丛,神情落寞,喃喃道:“不知道以后兄弟还有的做没,我在灵堂说的话是不是有些过了?连割袍断义都被我整出来了”。 王孤息叹口气:“你这也是为他好,相信真伟过段时间能想通的”。 陆蒙临仰起头,眼神哀伤,回忆起大学时他、冯真伟、蒯鹏在一起的时光,心里就更抽抽的疼。曾经陆家老爷子和二楼小爷爷闲聊时曾提到过,蒙临这以后估摸是能成大气的,但就怕感情用事,不单单指的是男女之事,还有朋友,可当初小爷爷却不以为然,说大老爷们的没兄弟没朋友在我们那个年代可是活不过三天的,陆鸿基这才哈哈大笑,道希望他能遇见和我们几个老兄弟一样的草莽,在事业上也能给他搭把手。现在,原本的三兄弟已经分道扬镳人各一方,等苏州楼盘解决完后他陆蒙临就要奔赴山东,等山东的几处刷钱机稳定之后他还要筹备进军陕西内蒙一代,以后是越做越远,还能够再聚首的一天吗? 王孤息心里苦涩,他能够体会到此时陆蒙临的想法。 一个小时后,候将相开着自己那辆老版奥迪a6缓缓接近这里,等看到如标杆建筑一般的王甲龙才调准方向在几人身边停下,下车后第一时间印入眼帘的就是地上躺着的几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死人,因为家族的原因他曾经不止一次的目睹过枪决现场的冷酷无情,不至于像一般人一样跑到一边去呕吐,只是一向做事有节奏很淡定的候秘书死死盯着陆蒙临,就像他欠了他八百万。 陆蒙临尴尬道:“候哥,你来了”。 侯将相挑眉,怒道:“你是八戒?”。 陆蒙临一愣,知道自己不经意间整出个冷笑话,就更尴尬了。 候将相终于破口大骂:“我说你小子赚钱就赚钱,你没事整几条人命进来干啥,你别跟我说是他们来寻你,我就不信了,你没惹别人别人会大老远从山东跑来找你?你以为你有多值钱啊?妈~的,人命关天,你一次性给我丢八条,是想让我摘掉乌纱帽陪你进劳改还是想干吗?”。 陆蒙临咧咧嘴,他也不好反驳,毕竟任谁给自己带来这么大个麻烦自己也受不了,骂就骂吧,只要你解决事情,骂到天亮都不打紧。 批评教育了大概十分钟,候秘书兴许是感觉渴了,打开车门拿出瓶矿泉水灌几口,低下头不经意间瞥到那几具尸,就更一个头两个大,他抬起头看向陆蒙临,发现这小时也眼神古怪看着自己,两人莫名其妙对持半天后候秘书终于笑出了声,不过转眼间不给陆蒙临溜须拍马的机会就叹口气道:“放心,老子既然来了事情就能解决,你们三个呆会赶紧的离开,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陆蒙临给个眼神让王孤息带着王甲龙先去另一条路上拦车,自己走几步后又折过身来,一脸担忧:“候哥,你真能摆平?不会惹祸上身?”。 候将相盯他看半天,最后一脚踹过去笑骂道:“滚犊子”。 陆蒙临龇牙咧嘴拍拍屁股上的鞋印,慌乱道:“那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哧溜一声盾走,没办法,否则又要矮踢了,这时候可不能跟他来场pk,还指望别人帮忙呢。 候大秘书眯着眼看着他远去,直到他身影消失后才喃喃道:“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啊”。 ----------------- 第二章晚点,来点票和收藏吧。 第一百九十二章 动容 第二天起床后已经风平浪静,候将相打电话来时陆蒙临刚刷完牙,急急忙忙擦擦嘴接起电话,不出意料之中先被这位硬笔杆子儒将训斥一顿,陆蒙临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候秘书看样子气也消的八八九九,否则以他脾性怎么地也要让他去扫几天马路,万事大吉最后他心平气和的告诉陆蒙临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但不能保证就完全不留后遗症,如果昨晚的袭击带有政治色彩那谁都不好说,毕竟陆蒙临老爹有广泛关系网的同时肯定也得罪了不少人,这其中肯定有想下黑手的,只不过没料到都栽你手里去。陆蒙临在这边是苦笑连连,就像嗓子眼卡住一根刺,因为他根本没跟候将相把所有情况都说清楚,就光说是山东那边的仇家,人家候秘书想当然以为你一个小p孩能有什么仇家,肯定是你老子了。 电话结束前陆蒙临说下午差人把茶叶送到他家去,候秘书这次没客气,反尔威逼利诱再一次强调案场时说过的话,以后每年都要,你小子就是个大地主,白敲白不敲。其实只有陆蒙临知道,那点茶叶还是从爷爷那扣下来的,看来以后老爷子要为孙子牺牲点了,好在爷爷对他溺爱的很,别说点茶叶,就算是陆家小楼后院埋过十年的茅台五十年醇只要你要都不犹豫的挖出来,可即使是这样,陆蒙临做孙子地心里也不好受地哇。 王孤息早早就去了案场,陆蒙临心目中的兄长王哥对现代化社会精华的吸取快到让人乍舌,陆蒙临一直为之侧目,无论是对于陆蒙临最近所观摩的所有证劵或者是地产,他都能触类旁通,业余时喜欢跟陆蒙临较劲,放的下脸去刨根问底,就比如上次针对一家私募的为一家公司的成功融资而引起一家如雄狮般崛起的公司的例子,他提出的若改成做空策略会更羚羊挂角,陆蒙临一开始没上心,就当他这个门外汉大放厥词了,可是偶然一次研究那件案例后陆蒙临就骇然,他得出的最后结果竟和王孤息的如出一辙,也是做空,甚至危险系数庞大更宏观的空手套白狼。 王孤息单兵作战能力能敌李苍苔身边的陈子惊一流,对资本的操作能够一点就通,他似乎真能文武双全。 如今已经是第二天,案场依旧人声鼎沸,过路的人都被堆积在人外的人山人海吓了一跳,以为某公司倒闭了又在搞甩卖活动,当然,停车场的车位也早就已经座无虚席,很多购房者都要把车停到另一条街再徒步走来才行。今天政府官员已经不在,可是‘苏州国际环球中心’的品牌已经一炮而红,接下来就要看创世纪如何的创造出一翻惊世骇俗,再说,例如爱马仕、lv等等国际奢侈品巨头已经在墙壁上打上广告开始招聘,那些原本还有一丝丝犹豫的投资客就已经完全放弃了‘矜持’。 因为是开放试选房,所以销控区就演变成了斗兽场,一个个的疯狂的带着邀请自己过来的房产经纪人买房或者说是抢房,那一叠叠的认筹金掏出来扔在财务桌上的时候声音是杠杠的的,房产经纪人大家是知道的,自己的顾客买房哪还管你素质不素质,像‘苏州国际环球中心’这种黄金旺铺,如今均价一天内强横涨到两万的一套五十平的他要拿两万快啊,这种情况你你别家公司的房产人跟我抢房源不是要我命?好啊,反正人多,比蛮力被,这不,销控区叫骂声就此起彼伏了,要么就是这位成功大叔大骂‘操,谁踩老子的脚’,要么就是某老太太虚弱的呼救‘哎呦,别挤别挤,我这把老骨头要散架了’。 厮杀战场外的迪欧咖啡内,陆蒙临已经和唐国华开始把酒言欢,两人核对了一下昨天的总销售额,就算是有了前一天的估计,但从唐国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陆蒙临还是被吓了一跳,一亿八千六百五十三万整这是一个什么概念?那是可以买将近一百八十万的法拉利牛轰轰跑车,能买一百多辆奔驰s600的天文数字,别墅?苏州太湖畔一千万起价的河景别墅保守也能砸下个十三套甚至十五套。 唐国华用银勺搅拌杯中的现磨咖啡,似笑非笑盯着眼前的年轻大老板,玩味道:“陆总,你估计一下今天的额度最多能累计到多少?”。 陆蒙临知道他在考他,轻轻一笑也没在意,答道:“若势头如原先的一样迅猛同样成交171套来推算的话,今天起码要到二点五个亿,这还不算小部分大户来说,真一起算的话,二点七个亿都没问题”。 唐国华愣神片刻,苦笑道:“哎,陆总果然不外行啊”。 陆蒙临摇摇头:“这些都是毛皮,我相信唐总还有另一个答案,不妨说出来让我弄明白,好让我别做个糊涂蛋啊”。 唐国华用手点点他,扁嘴抽口烟,道:“原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在故意匡你,感情想开你玩笑反尔被你玩笑了,哈哈”。 陆蒙临笑道:“说说呗,我还遗漏了什么”。 唐国华也不卖关子了,弹了下烟头,笑道:“一般首次开盘时,当天来看房的投资客大多是抱观望心理,反正你那么多房子不可能一天全部卖光,先看看卖的怎么样,一个人说好不算的,但若是都说好那就肯定是好的了,中国投资客嘛,跟风心理非常严重,这往往就促成了第二天真正购买量的一个大势头,可能就会诞生出第二天成交量以第一天的1.5倍往上递增,其实认筹和首次开盘是一个道理,只不过一个是只收认筹金一个是收定金,大致销售策略和模式都是一样的,结果自然而然八九不离十”。 陆蒙临了然,一瞬间脑海清明,即使见过不少大钱的他也开始目光灼热。 唐国华这时好象不是陆蒙临的乙方,一瞬间恢复到那个曾经带领创世纪走向颠峰的辉煌的领导人风范,他掐灭烟头,直视陆蒙临出声道:“所以我预计今天能破三点五亿”。 这一天注定了,地产界它要为之动容! -------------- 书评区可以热闹些了,求票求收藏! 第一百九十五章 人走茶未凉 推荐一本书,《疯狂御戒》,恩,大家可以去看看。 --- 成出赛名正言顺从家里老爷子的眼皮底下到了广东,因为没带换洗衣服,下车后就直奔价格相对中庸的七匹狼专卖,天气温度渐冷,他在漂亮导购神采奕奕下挑了件皮稍微薄点的褐色皮衣,是今年的新款,仿西装式,配搭上他修长均匀的身材,很熨帖,接着又买了条牛仔裤,深色,导购本来建议买颜色稍微浅一点的,但被他微笑拒绝,兴许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她说过男人穿深色的衣服才会显的比较有内涵,所以他的裤子,都是深色。 提上一套衣服,就近找家如家酒店下榻,他住酒店喜欢如此格调的宾馆,不相锦江之星一流太过商务,有些家的味道,很温暖。 成出赛,南京最牛掰最拉风的一流二世祖,他证道的手法不是拿父辈甚爷辈一生的积蓄去挥霍,而是靠自己的脑袋一步一个脚印攀爬上来,手上有实打实的产业,是一家离上市有段距离的公司,资产怎么地也能够上个三四亿,是纯生产业的实业单位,一直单量稳步上升,每年的产值也水涨船高,再加上他那以低调为著名的通天老子,就更加让人为之侧目,不过让很多希冀后辈能出人头地的上一代安心的是,成出赛的父亲常年都盘踞在西北一代,从不插手儿子的事,这也大大降低了成出赛如彗星般崛起的脚步,传奇,在没有推力的情况下,总归需要十几二十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才能够一铸而就的。 洗完澡,成出赛在用宾馆的吹风机吹干头发后从口袋掏出电话,打过去给一个还不知道他已经来到的女人,电话接通后他语气温暖:“我在广东”。 “今天有事,晚上带你去吃海鲜”。 对面似乎对他的到来并不太感兴趣,语调冷冷淡淡,说完就挂了电话,毫不讲情面。 骄子放下原本想要套上的衣服,苦笑一声,把电话丢到一旁,一头栽在床上,一晚上没睡的他闭目后却久久不能入睡。 广东是喧嚣的,现在已经到了九点末尾还依旧车水马龙,赵琼楼开着那辆不起眼的小别克照着成出赛给出的地址驶去,一路拥堵,若放在平时她没准就要迷路,也幸亏了今天带上了导航仪,才能在龟速中不被迷失方向。她现在肚子里的滔天火气足以燎原,从来她都恨别人的不讲信用,这一次就算是青梅竹马的朋友也不可能得到她的网开一面,今晚若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朋友还能勉强继续做下去,可不说谎的他如果承认与自己约定背道而驰的作为,那么就很有可能鱼死网破,陆蒙临,好象当日在菲比的那一晚的英雄救美,已经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吃饭的地点是赵琼楼常来的一家,她对食物的挑剔程度不低,特别是动辄让人这不舒服那不畅快的海鲜就更为执拗,这家福记的海鲜都是当天的前晚从厦门连夜运输过来的,每天的量都不多,只要能够足够保证第二天食客吃到嘴的东西活蹦乱跳就行,可是这样周而复始运送也就大大的加大了成本,所以它的消费才会如此高昂,普通两个人的一顿饭动辄千元,还客流不断,这就证明了它的口碑有多好了。 成出赛跟在她的身后,虎视眈眈那群被她曼妙身影吸引了目光的人群,上楼时他嘴角泛起苦涩,他就这么站在她身后守护了二十年,一年两年甚至五年可以坚持,可是二十年,对于年纪仅有二十九的他来说,那是要从九岁开始就要坚定不移的难度,他可以不在乎比他小四岁的她迟迟不肯接受他,他也可以接受她不开心时可以把他当作出气筒使劲糟践,但他唯一不可以接受的就是她会“移情别恋”上别的男人,毕竟平常生气了他都能用百般别人不曾见过的小丑角色扮演把她逗笑,可若她真被别的男人带走了,就算他把自己变做一个跳梁小丑也只能独对寂寞。 进了包厢后两人都没闷不吭声吃着海蜇丝,味道本来滑腻可口,可成出赛嚼在嘴里却索然无味,对面的她显然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在生气了会对他骂骂咧咧,而是让他心痛的沉默。 赵琼楼死性不改,今天的装扮和平时如出一辙,也幸亏了她长年窝在有空调的卧室,否则照现在的气温,她非得被冻成冰棍不可,黑色紧身皮衣,黑丝袜,低帮靴,一般孩子还真没勇气在这个时节来穿。 饭局后半段,成出赛咽下一口油炸黄鱼,将胃里最后一快狭小空间也全部占据,他隐晦的打个饱嗝,打破沉默:“没说的吗?”。 赵琼楼抬起不出类拔萃却精致的脸蛋,轻轻瞥他一眼后就将视线转移到面前的澳洲龙虾,用筷子小心翼翼撬快鲜嫩的虾肉放到嘴里,然后吸~允一下筷头,又夹一筷子,把他刚刚那句想要缓和气氛的一句话当做了耳旁风。 成出赛叹口气,苦恼道:“我不知道大小姐您又怎么了,可总得让我死的明白吧?”。 赵琼楼慢吞吞咽下虾肉,拿一张包包里的餐巾纸轻轻擦拭嘴角,终于开了金口,却和成出赛的话题南辕北辙,她道:“他比你牛~b”。 成出赛一愣,接着略有温怒,冷意道:“怎么说?”。 赵琼楼直视他,冷笑道:“‘苏州国际环球中心’引起的轩然大波你不知道?”。 成出赛压抑怒火,冷哼道:“知道又怎么样?难道七个亿都是他的吗?我的钱都是我自己的,他比我钱多?”。 赵琼楼笑吟吟看着他,眼里写满了嘲讽和不屑,她望着曾经自负无比的男人如今的气急败坏,感叹人生百态变化无常,内心再坚强的男人也会被生活磨出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狰狞。 成出赛被她激上了火头,豁然起身,怒道:“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地产我已经谋划很多年,现在只欠东风,他懂得圈钱我未尝不会,到时候稳扎稳打下我不一定就不会名声大振,所以这一切的一切,只能证明我比他更稳重,难道你希望跟一个赌徒过一辈子?琼楼,醒醒,那是看不到明天的,况且人家根本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你要为了一个未知树放弃整片森林?”。 兴许被他最后一句话也说上了火头,赵琼楼靠在椅子上大力嘲讽:“你今年多大?等你地产风生水起的时候又多大年纪了?人家今年才二十二,他比你多七个年头时间的资本,对啊,钱不全是他的,但据我得到的消息,产业链下达的命令好象要给他留下一亿六千多万吧?人家这么点年纪就将近赚了你九年所赚到的一半,你成出赛脸不脸红?”。 成出赛颓然坐回到椅子上,盯着没来得及吃的满桌子天价菜肴怔怔出神,可能是真的被他青梅竹马的单恋对象戳到了痛处,他苦笑喃喃道:“你要知道,在没有任何的背景和庞大的后备资金量支撑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下他再也不能掀起第二真波澜”。 赵琼楼冰冷瞥他一眼,道:“你忘了对风投的天赋和嗅觉?还有四川那个疯女人给他的承诺?”。 成出赛不死心盯着她:“风投风投,搞不好就要倾家荡产,他身后跟着一批人吃饭,你认为他会以身犯险?没了李森的潍坊已经各片地头蛇揭竿而起,你不懂什么叫黑道,所以你会天真无知的认为那一是快大蛋糕,其实那是龙潭虎穴,先不说能不能吞下那几处吸金器,能保得住小命就很不错了”。 赵琼楼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所说的,也没了刚刚的火气,伸出手揉揉额头,疲倦道:“这些我都知道”。 成出赛苦涩道:“那还指望什么?你家的大门他要拼搏到什么时候才有资格堂而皇之的走进去?赵爷爷干脆的不打折他的腿?毕竟对于我来说你还是好交代的不是吗?”。 赵琼楼重新抬起头望向他,语气渐渐和善,脸色和缓和很多:“人生就像一杯茶,不会苦一辈子,但总会苦一阵子,我赌这一阵子过了,他能翻身,你呢,也不可能一辈子顺风顺水,谁能最后登顶现在说还为时过早”。 成出赛目光空洞,他缓缓点根烟,坐在那里再也没吭声,静静的把一根烟抽完后终于起身,神情落拓:“我输的冤”。 赵琼楼眼神闪烁,毕竟是二十多年的朋友,有些于心不忍是再正常不过的,她犹豫一下,终究还是没说句话留下他。 人走后,茶却未凉,可悲凉也能回荡。 成出塞就这么当天到当天回,没人怜惜,这样一个本该高歌猛进男人,那颗野心却未曾死过。 ---------------------- 我要什么,你们懂的。 第一百九十六章 老神仙 比起苏州陡然变色的跌宕风云,陆镇的今天仍旧是风和日丽的,该务农的一样抗起锄头下田地,该经营的还是打开门做起或多或少有些奸商嫌疑的买卖,陆家小楼,如出一辙的风平浪静,只是能够震慑整个陆镇狗族的沙龙身体出现了不适,一个年岁不大的孩童一心一意的照料,深怕这条蒙临哥哥的爱犬一命呜呼,在给它喂了不少999感冒灵还不见起色后他就开始急的乱来,从小就跟着陆蒙临厮混的他,体格自然格外强壮,感冒发烧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所以没经验的后果下,沙龙愈病愈重,一方便可能是被他揪到外面透气感冒严重化,一方面是因为他强行的灌药让它愁眉苦脸,奈何不能像人一样用嘴说话,只能有苦也往肚子里吞。 快到了傍晚,被陆鸿基视为成人后可心握飞扬跋扈的陆兴旺已经精神疲惫,只是兴许万事有变数,证明了沙龙还未到功德圆满飞逝的时候,在这灵气孩子满脸的一筹莫展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身后,以为是小伙伴找他玩,心情不好的小家伙满脸怒容转过头,本来想效仿曾经蒙临哥的那句出口成章-日你个仙人板板,但看清来人一张清秀别致的脸后,眉头渐渐松开,他站起来,沾满狗毛的双手在屁股上擦了擦,兴奋道:“嫂嫂,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下车徒步走到这里的李苍苔愈发水润的俏脸一红,似乎对他的这声‘嫂嫂’很受用,从身后变戏法拿出一柄精致又带锋芒的匕首递给他,温和道:“送给你的,免的你下次上山提着家里的镰刀,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多危险”。 “哇,好拉风”作为标准刀迷的陆兴旺眼睛一亮,接过刀后爱不释手仔细打量,随即喃喃道:“嫂嫂,其实我也有把长匕首,只不过没这把漂亮,也没它重”。 李苍苔疑惑道:“那为什么不用?”。 陆兴旺仰起头,咧开嘴露出一排洁白牙齿,灿烂道:“哥以前上山打猎都用镰刀,现在哥那么厉害,我也想学他”。 李苍苔忍俊不禁,打趣他道:“你一小家伙想变厉害做什么?不好好读书尽玩歪门邪道”。 陆兴旺急了,狰红脖子反驳道:“我成绩不差的,而且我听爷爷说大别山外面坏人多,我长大了得帮哥对付坏人”。 李苍苔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暖,她轻轻抚摩年岁直有十三的孩子,抬起头望向黄昏的边际,轻轻道:“有这份心就行,我想你哥也想你张大成人后能像普通人一样考上大学,然后找份稳定的工作,接着就平稳的过一辈子”。 陆兴旺扁起嘴,一个孩子坚持的信念被颠覆,这种打击是很难承重的,他喃喃道:“可我上次听爷爷说哥在外面吃了很多苦,我不想他吃苦”。 李苍苔想到陆蒙临近来的不安定,眼眶微红,她强制镇定的平稳情绪,轻轻敲了下这孩子的脑子,笑道:“不吃苦怎么成大事,别以为读书不用吃苦,以后苦有的你吃”。 陆兴旺蹲下身子,将那把名字其实叫65式伞兵刀的匕首放到一旁,轻轻抚摸沙龙身上黝黑发亮的皮毛,道:“那些我都不怕,现在整个语文课本读被我背下来了,以后就算再厚我都会把它背下来”。 李苍苔点点头,也随着他蹲下来,一遍一遍轻轻理顺和陆蒙临出生入死十来年的沙龙身上鲜少打结的皮毛,小孩子的思想她还是不想太早就把他调教到复杂化,这也不是当初肯收留他的陆蒙临想要看到的,所以她随即转移问道:“沙龙今天不舒服?”。 陆兴旺点点头,低声道:“早上起来就发现它没精神”。 李苍苔皱眉,走到沙龙身后撩起它的尾巴看了几眼,笑道:“去拿点若夫沙星冲水给它喝,两颗就行,没什么大碍”。 年纪小小的陆兴旺向来都相信这位能够博得爷爷欢欣的嫂嫂的话,听她这么说就放心了些,爬起来连奔带跑跑向房里拿药。 如今俨然为出水芙蓉女王的李苍苔站起来,用脚轻轻踹了沙龙两脚,轻声道:“出去跑两圈回来”。 沙龙抬起头望望她,似乎真有灵性能够听懂,骨碌一声爬起来朝院外奔去,速度与曾经和陆蒙临一起撵兔子时的极限不遑多让。 “是不是苍苔来了?” 厨房传来陆鸿基嘹亮的嗓音,作为自己的准孙媳妇,他是相当满意这位李家的小妮子的,知书达理,懂礼数,看得出来不做假的孝顺,哪回过来不给他带上成批的东西?大多都是绿色食品,绝不会出现碍事的保健品,心思细密可见一斑,陆鸿基当年枪林弹雨走过来的体魄,会需要那些只能充充门面的保健品?笑话。 李苍苔笑脸如花,小跑到厨房,到了门口时就把她自身隐隐有霸道的气质隐藏起来,见着陆老爷子甜甜道:“爷爷,我又来看你了”。 陆鸿基将锅里最后一根青菜盛上,老脸笑颜逐开,道:“来了好来了好,爷爷可想你了,呆会吃完饭给我捏捏肩膀,最近可能天气不好,有些痛”。 李苍苔乖巧走到老人身旁,挽住他胳膊笑道:“好,我又跟一位知名按摩师学会点皮毛,就专门针对您这种老伤引起的风湿,按穴道,听说事半功倍”。 陆鸿基连连点头,笑的都快合不拢嘴,这当真是‘儿孙满堂’了? 吃饭时陆鸿基亲自把站在外面不敢进来的陈子惊拉进来,上次因为莽撞了点被小爷摔的不轻的退伍兵王吃饭时是真的战战瑟瑟,这位老人家就是活神仙啊,他陈子惊打出生来就从没见过这么霸道的八极拳,就算是他那早不知道变成一杯土还是两杯土的死鬼师傅也根本和他不在一个档次,只需轻轻贴他一下就让他躺了半个月病房,现在就算把他打死他也不敢跟这阎王爷过招,完全是单方面屠杀嘛,当然他是被虐者。 李苍苔望着让四川一群混黑子的草莽吓的两腿能打颤的陈子惊,忍俊不禁掩嘴偷笑,说实在话,她还真没见过这位自家死士保镖这般狼狈过,她又轻轻瞥了眼闷头扒饭的小爷爷,轮廓粗犷,双手老茧厚厚一叠,她低下头吃根味道甘醇的酒菜,偷偷伸出舌头,俏皮可爱。 陈子惊一脸苦闷看着小姐,不待这么欺负人的。 饭局末尾,李苍苔正准备帮忙收拾碗筷,门外被喂过药后精神多了的沙龙突然狂哮,几近癫狂,和李苍苔第一次造访陆家小楼一样的震慑人心,沙龙这畜生灵性极强,寻常是不会没事乱叫的,今天肯定是有什么不速之客造访,而且可能是来势汹汹啊,人头数肯定是在两位数之上了。 李苍苔稍微思索,接着勃然大怒道:“子惊”。 已经站起来的陈子惊猛然动身,犹如一头出了笼的东北虎,矫健又残忍。 只是在他冲到门口前,原本上楼的小爷爷突然从天而降从二楼跃下,落地时轰隆震响。 小楼院门处,一位长相几乎无可挑剔的女人亭亭玉立在那里,见识到老人的惊世骇俗后顿时神采奕奕。 站在她身后的两名临时抽调出来的东北虎绷紧的身躯同时动身,如箭射般射出。 有一个很有国学风名字的女人未曾开口阻止,眼睁睁开着两名兵王向一位年纪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才是的老人冲去,眼神闪烁。 见着这位老神仙跋扈登台的陈子惊很知趣退到一旁,那两位北京军区的老朋友有多少斤两他最清楚不过,完全是找虐啊。陈子惊本来抱着看戏的心理,可渐渐膛目结舌,练家子多少年的他最清楚不过,南拳北腿最难的就是集十八般武艺于一身,而如今老神仙又给他上了一课,难不代表不存在,他的这套咏春黏打拆手也一样雷厉风行和雷霆万钧,两位兵王被他打的差不多就是毫无还手之力了,偶尔出个拳也被轻松卸下。 结局毋庸置疑,兵王们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而小爷爷也开始缓缓朝倾国倾城的女人走去,早期就拧断过日本女间谍脖子的他,怜香惜玉,那是狗屎东西。 陆鸿基幸好即使赶到,否则这位注定要名动京华后又欲要在南京军区名声鹊起的女人可真要香消玉损了。 在得到事情始末之后,小爷爷瞥了一眼可以当自己孙女的女人,冷哼道:“你爷爷都被摔过,一个黄毛丫头也敢造次”。 女人脸上带有歉意,似乎意识到刚刚的试探的确过了火头。 躺在地上的有一名是一段时间被投放到沈阳军区当临时教官的陈国强,他和陈子惊在那段时间打的火热,处于军人之间的惺惺相惜,这一次阔别都快有一年半之久,如今见面方式让他苦笑不得,他苦着脸望着站一旁的陈子惊,勉强伸出手指点点他。 此时的陈子惊一头冷汗,没搭理老朋友转过头望向已经屋里走去的老人,眼神夹杂敬畏。 老神仙啊! ------- 票呢?收藏呢? 大家一起顶下吧,争取帮我拿到封推,哎,也只有靠你们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妥协 苦了陈子惊,两个体重加起来要有360斤的壮汉让他一个人照顾,陈国强还不说,毕竟两人关系匪浅,几乎就差一个并肩作战才能培养出来的手足情谊,算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了,帮他推拿接骨也就罢了吧,可另一个满身臭汗的家伙也交给了他,不免让从前的兵王,如今让不少人胆颤心惊的天字号打手心里不爽,帮他松弛左肩下肌肉时就加足了劲头,在保证不让他伤上加上的情况下多吃点苦头,也算是对得起那会小姐一句愤怒的‘子惊’。 大厅内,沙龙前倾与地面,两只前爪指头分开,表情张牙舞爪,就连陆鸿基都讶异沙龙究竟为什么会对老战友的孙女如此不待见,一副硬生生要吃了她的架势,连过路乞丐都不会出声的犬儿很反常啊。 刚刚出现在门口如今坐在家里的脱俗女人自然就是从小就和陆蒙临结下不解之缘的宋仕芙,她面无表情的就这么和一条狗对视,足足都有好几分钟,耐心极好。 陆鸿基注意到她的神情,低头喝茶时略微撇了撇嘴起身,因为陆家小楼从来都没有请用人的习惯,但沙龙就这样趴在地上低吼也未免失了礼术,陆鸿基笑着朝两位平岁的丫头说道:“把沙龙安顿到狗窝里去,你们先聊”。 李苍苔很善解人意,起身说:“我认得路,要不我去吧,爷爷你休息一下,刚刚做的可多的菜呢,别累着了”。 说到这里她还转过头轻轻瞥了眼宋仕芙,渐渐成熟当真有虞姬江边自刎豪气的她,竟起了小女儿心思的攀比,宫斗,总需要一个落败变成落汤鸡滚蛋走人的,最起码她有不容任何人忽略的优势,陆蒙临承认了她,而宋仕芙,只能和他算是八秆子打不着边的儿时朋友,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关系。 三人坐的位置是正三角形,陆鸿基背对着宋仕芙朝李家老头精灵古怪小丫头眨眨眼,轻轻摇头。 聪明如斯李苍苔立马会意,缩缩脖子不再坚持。 看着陆鸿基强硬拉着沙龙走后,一直没吭声的宋仕芙收回视线,似笑非笑摇晃手里的茶杯,语调温和道:“想不到能让重庆二号红袍哥吃憋的李苍苔也会玩这种小心思,今天算不不枉此行,见识了”。 原本细细品茶的李苍苔苔起头,定定的看着她半响,刻薄回击道:“这穷山僻壤的你一娇贵的千金大小姐跑来遭什么罪?就算是看看老人家身体好不好也来晚了吧?有句话不是说将错就错,陆家给你们树大根广的宋家带不来半分好处,你还不如就别来了,省的碍事不是吗?”。 宋仕芙似乎不悲不喜,像是已经洗净了七情六欲菩萨,丝毫不对她的尖酸话语反感,表情仍旧恬淡,她轻轻道:“陆爷爷可没说我碍事”。 李苍苔突然猛拍一次桌子,脸色阴晴不定,那副狰狞将一个女人的凶狠阴辣尽数刻在脸上,就这么僵持许久,她坐回到椅子上,换上伪善的笑容,冰冷道:“不妨跟你坦白说,天津那家轻钢重工就是我找人检举的,你要敢跟南京那狗东西窜成一气再整什么幺蛾子,好啊,你宋家不是树大么?我看能有多少分支让我来砍,总有一天依附你们的墙头草要树倒猕猴散”。 宋仕芙撇撇嘴,天津那家炼钢重工企业的确是她一个舅舅拖人操办起来的,每年给宋家带来的利润不可小窥,政治这东西除了论辈分和资格来说,手里的筹码越多优势就会越大,宋家有的不仅仅是她老太爷和爷爷两位曾经戎马半生的执牛耳者,更多的则是盘根交错的大小企业,就算是部分国企也会有一些心腹驻扎在内,那些胸怀大志大才的叔叔辈一窝就是十几二十年,可见隐藏在水面的势力有多汹涌,若真掀起来,那可是滔天巨浪,那么博弈中就更能做一柄利器。 似乎给她泼盆冷水心里舒服不少,李苍苔靠在椅子上喝口茶,换上笑脸,道:“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广东赵老的宝贝孙女你是知道的,好象对你也开始心生怨念,你可悠着点,别以为在南京军区来个一鸣惊人就天下无双了,要论资历,不退伍她可是你前辈,同样是一朵璀璨的奇葩,这不,南京第一号大少昨天就灰溜溜从广州跑了回去,可是当天来当天回啊,我都替他感觉到憋屈,你还不去安慰安慰?”。 宋仕芙自动忽略她后面的冷言冷语,而是有些好奇道:“赵老的孙女?”。 李苍苔手里捏着茶杯盖冷笑:“就是把你情哥哥迷的神魂颠倒的赵琼楼,无数广州军区80后青高干的爱慕者,她要臂膀一挥,成出塞再能耐也要死无葬身之地,你自己就应该清楚,军区里什么样的猛人都有,而且不少都有匪气,可能某个平常不动声色的军哥单枪匹马就能跑南京做了他”。 饶是清心寡欲练就与世无争定性的宋仕芙也温怒,她道:“李苍苔,亏你还是军人的后代,怎地也不留点口德?”。 李苍苔惊讶瞧她一眼,接着又沉下脸,讥讽道:“哎呦,宋小姐也动怒拉?难道我说了半句虚话?你跟他没一腿他怎么就听你的屁颠屁颠跑去山东把李森那群没死绝的余孽拉扯起来?还想真刀真枪的想要埋伏我男人,幸好我男人有点本事,把那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次性理干净了,否则我还不得直接把你们宋家给炸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大道义?你一个女人懂得半分廉耻不?我告诉你宋小姐宋秘书,做了婊~子就别立贞洁牌坊,别人会说你虚伪的,你作为蒙临小时候少有的朋友之一,我出自好心提醒你,别再自作孽,别人收拾不了你我还收拾不了你?”。 宋仕芙不想跟她计较,恋爱中的女人就算是女神也是让人不可理喻的,她冷哼一声,道:“没想到李家出了个能文能武的女人,手腕有,脑子有,嘴皮子更有,李爷爷该做梦都要笑醒了”。 李苍苔扁扁嘴,像极了黑帮电影里女人得势后的的盛气凌人,她道:“且不谈那些空洞的文武双全,我认为,斗的过你宋仕芙就是有用的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摆明了就是正式宣战。 宋仕芙一愣,随即轻轻一笑:“别光说不练,要想整你,我法子多了去,别得寸进尺”。 李苍苔喝口茶,不在意道:“最多鱼死网破”。 宋仕芙看着她,幽幽叹气道:“值得吗?”。 李苍苔给自己的茶杯斟满,没做任何犹豫道:“值”。 宋仕芙沉思片刻,揉揉额头,终于妥协:“在他在山东站稳前我所谓的磨练就先暂停”。 这回轮到了李苍苔诧异了,她道:“消停了?”。 宋仕芙没回答她的问题,道:“帮我跟赵琼楼知会一声,暂时我还不想跟她有什么摩擦,哎,都是一帮为了男人迷失了自己的女人”。 李苍苔冷笑道:“怕她的把狙?”。 宋仕芙对她的挑衅不置可否,而是缓缓起身,走过门口时转过身看着她,恬淡笑道:“等他再上几个位面,来一次过火的”。 李苍苔怔住,在她转身后勃然大怒,朝她背影道:“信不信明天我就去北京?”。 宋仕芙没理睬她,朝陆鸿基刚刚牵狗走去的方向慢步行走,至于李苍苔所说的去北京,她当然知道可能会有一场风雨飘摇,但对于她来说,那无关紧要。 找到陆老爷子后,宋仕芙先是蹲下来想要试着摸一下沙龙的脑袋,陆老爷子没拦她,出奇的是这次沙龙给她脸色看,但也没对她笑脸相待,今天拉了肚子,可能精神气不少,这时正在养精蓄锐,就随她摸去吧。 等帮陆老爷子冲洗完并烘干沙龙小窝后,宋仕芙和老人一同起身,主动搀扶住他的胳膊,轻声道:“陆爷爷,我要走了”。 因为她的帮忙省了不少力气的陆鸿基笑脸愣住,惊讶道:“现在就走?”。 宋仕芙点点头,道:“有些急事,必须今天去做”。 陆鸿基精明了一世,自然不会像一般老人那样死活拉着后辈不给走,他叹口气道:“和你爷爷当年一样老去匆匆啊”。 宋仕芙含蓄笑笑,低着头扶着老人走到院门口。 陆鸿基笑道:“那以后常来玩”。 宋仕芙轻轻点头,轻声道:“陆爷爷,我走了”。 陆鸿基恩了声,满脸慈祥温和,毕竟是老战友的孩子,比别人家的小孩子终归要多些亲近意味,他挥挥手,点头道:“去吧”。 宋仕芙转身后,陆鸿基看着她的背影满是唏嘘感慨,其实她对小蒙临做的一些事,作为吃过的苦能编排出十场电影的他来说,可以原谅。 宋仕芙坐上停在远处的军车,理了下鬓发,对司机道:“去苏州,速度快一点,可以用一些特权”。 司机疑惑道:“国强和和兵呢?”。 宋仕芙看向窗外远出的陆家小楼,平静无波澜的眼神突然有阴霾出现,她冷声道:“过些日子他们会回来,开车便是”。 司机噤若寒蝉,发觉到了她的心情不适,再不敢半句废话。 宋仕芙一直情绪都很稳定,作为他贴身司机已经好几年的他来说是从没见过她发过脾气的,他下意识望向之前他们三个下车后走去的方,满脑子疑惑,到底是哪位通天的菩萨能把这个城府深到让人可怕的女人火气逼出来了? 而那位菩萨,正在和陆鸿基摆出象棋开始投入落子。 ---------------- 第二章凌晨。 我要什么不需要提醒了吧? 第一百九十八章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大转折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 其实陆蒙临在那天雅都的宴会时就发现离产业链朝自己落下刀锋的日子不远了,只是没想到如此之快,简直就是顷刻间兵临城下,措手不及下自己还毫无还手之力。产业链的律师团以及携带高层赋予使命的高干来的雷霆风行,当天就要求进行强行交接,当陆蒙临在案场远远瞧见他们浩瀚的队伍时就知道,‘苏州国际环球中心’已经开始脱离自己的怀抱。 站在案场如神抵的王甲龙散发出一身深山野林里带出来的那种草莽气息,若不是王孤息拦住,说不准他就要在众目睽睽下摘了这些读书人的脑袋,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王孤息走到陆蒙临身旁,阴沉张脸道:“不是说最起码要一个半月他们才会有所行动吗?怎么才开始了两个礼拜就来了?”。 陆蒙临点根烟,苦笑道:“恐怕是进度太快,他们怕再拖些日子就要亏大了,毕竟照我们目前的进度,两个月内卖光是绝对没问题的,哎,这算是树大招风吧,早知道就制订一个当日限购制度,然后再徐徐图之,那样也不会让他们这样的如临大敌”。 王孤息踩灭手里的烟头,冷笑道:“果然做生意的没一个好东西”。 因为早有心理准备,陆蒙临倒是怨念不太大,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哭笑不得,道:“咱们这不也是做生意,反正我是好东西,至于你是不是,反正你都说不是了”。 王孤息白他一眼,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陆蒙临笑着摇摇头,动身朝案场大门走去,首先和上次宴会搞侦察现在迎面而来的区域执行总监握了握手,笑道:“王总来的好早”。 在职场上混,表里不一是你最起码要具备的素质,前些天在总裁手上拿到尚方宝剑得以重命来到苏州的王阵强也满脸和善,皮笑肉不笑的倒是很豪放,他哈哈道:“是啊,今天有重命在身,待会还请陆蒙临多担待”。 陆蒙临不留痕迹轻皱下眉头,随即道:“没问题没问题,既然是合作关系那么互相配合是肯定的”。 王阵强一愣,老道成精的他当然听出了他那句‘合作关系’是在告诉他他有合同护身,只不过王阵强有依仗,不畏惧‘苏州国际环球中心’大股东的威胁,可面子上还要做满不是,他装糊涂连连点头,奸道:“那王某人就感之不尽了”。 陆蒙临嘴巴勾起,侧让开身子朝里面伸出手,儒雅道:“请”。 到了内设办公区域,王阵强先是朝陆蒙临笑了笑,随后不经过他同意就让助理把一些花花草草全部端出去。 站在陆蒙临身旁双手抱肩靠在门上的王孤息脸色阴沉看着这一幕。 陆蒙临眯起眼,笑眯眯道:“王总这是什么意思?”。 王阵强听到他的话怔了下,之后就像恍然大悟,拍了一下头哈哈道:“陆总对不起,因为任务重大,差点忘记跟你说了,总部的意思是明天开始这里全部由我交接,这也是叫他们把这些盆景放到外面,因为正式开盘时就要换案场了,你看我们这么大的项目,这里做做认筹还可以,但要到正式开盘,肯定装不下人的”。 陆蒙临也学他装糊涂,道:“由你交接?”。 王阵强从公文包抽出一叠资料,递到他面前道:“诺,陆总你看,这是交接任命书”。 陆蒙临冷笑连连,看也不看肯定写的天花乱坠漂亮的一塌糊涂的狗屁任务书,拿过来后朝王阵强晃晃。 王阵强一头微皱眉头,不晓得他玩什么花样。 陆蒙临微笑的看着他,两只手分别扯住任命书两段,然后在他面前缓缓撕掉。 王阵强怒道:“陆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在他话音刚落后,随他一起来苏州的产业链内部保安齐齐上前踏出一步,企图想要从陆蒙临手中抢回被撕成两半的任命书。 王孤息放下肩膀,电光火石间小跑几步,捏住其中一个底子不俗的保安手腕,朝上轻轻一撩,接着手腕猛然下沉,保安庞大身躯因为疼痛而扭转摔到地上。另外两个才发现不对,这才想起来要出手阻止,只是在动手时两人忽然同时感觉脖子一紧,紧跟着整张脸就和雪白的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巨大的冲击力下鼻血很快染红墙纸,两个一米八的劳动力,居然就这么被人掐住脖子死死钉在墙上,剧痛下身躯动弹不得。 王阵强没想到这三个实力一直在公司内都口碑不错的保安今天如此不堪一击,他惊骇的转过头看着陆蒙临,瞧见的那张脸却是他形容不出来的模样,一时紧张到没说错话来。 陆蒙临两嘴咧开,上面一排牙齿咬住下嘴唇,眼神如鹰隼盯着他,让人不寒而栗。他是从农村爬出来的孩子,打小跟畜生打交道就知道有的时候不能后退半不,‘苏州国际环球中心’是他这两年所有心血付出的目的,就算是要放弃也要拿到自己该拿到的,否则想摆他一道,那他不介意做一回响马,杀一次人,卷一次款,有了七亿,他躲个几年再网罗一下人脉关系动一动就不见得就一辈子活的不见天日,再说了,他有当初和庄寒代表产业链所欠的合同加身,打官司熟赢熟败还是个未知数。 王阵强哆嗦嘴唇,颤声道:“陆总,你要三思后行啊,你这样是违法的”。 啪。 “违你仙人”陆蒙临一个耳光甩过去,揪住他领口冷笑道:“你信不信老子让你们全部留在苏州?”。 王阵强是凭读书读进的产业链,当初以哈佛商学院博士生的履历一路披荆斩棘从人海中杀进产业链,这些人每天都励精图治发挥自出自己百分之百的实力往上攀爬,从没遇到过从前只会在电影里看到的桥段,他霎时脸色就被吓的苍白。 陆蒙临表情仍旧笑吟吟的,他稍微松了松手,夹杂病态的温和道:“总部准备拿多少钱打发我的?”。 王阵强带着哭腔道:“1.6亿,这已经是接近极限的数字了”。 陆蒙临放开手,帮他理了理衣领,笑道:“接近就是没到极限”。 王阵强一时语塞,他想要表达的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奈何形式压人,他也只能由着他指鹿为马不敢反驳,怕遭什么无妄之灾。 陆蒙临掏出手机,在众人愣住的神情中拨通庄寒电话,电话在陆蒙临耐住性子中响了好久后才被接通,陆蒙临笑眯眯道:“跟你爹说,没2亿别想打发我,要么就来了鱼死网破,老子光脚的还能怕穿鞋的?”。 陆蒙临不等犹豫半天才接通电话的庄寒回话说完后就挂断,接着转过身拍拍王阵强的脸,蛰伏两年之久,陆蒙临终于露出狰狞的阴暗面,他龇牙咧嘴朝被吓傻的产业链高层以及律师团道:“老实呆在这里,如果谈崩了,到时候还需要你带路”。 王阵强差点没崩溃掉,这还是法制社会吗?黑~社~会都如此的明目张胆了。 陆蒙临率先走到门外,关掉手机,蹲在案场侧面的死胡同里静静抽烟,刚刚还飞扬跋扈的他,额头上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知道,他是在赌命,成了就万事大吉,不成他真的会跑到上海先做了庄寒,对于刚刚在里面所说的,他相信王阵强会不仅无误还要添油加醋的转达给庄寒那位牛掰到几乎顶天的老子,结果如何,就要看那位资本圈呼风唤雨的枭雄敢不敢用他儿子的姓名去赌了。 陆蒙临仰起头,想起上海香雪海的两次就餐里的那张年轻又伪善的脸庞,苦笑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第两百章 收买 李森那件事大结局后就失踪一段时间的贾玉突然又闪亮出现,手提一只表层漆黑的蛇皮袋,里面参差不齐的垒起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除了他拐回来的物件,更加让人蛋疼的就是他如唱戏画过妆后的一张脸,脏到让人睁不开眼。 陆蒙临一开始没认出他,以为是附近拾荒的,等这孩子可怜巴巴跑他跟前叫一声老大后才后知后觉,只是没有贾玉幻想中重逢后的喜悦,陆蒙临直接狠揍他一顿,贾玉莫名其妙的,陆蒙临才不管他有多‘天真无邪’,直接揪起他衣领怎么失踪了这么久。贾玉这才恍然大悟,带着哭腔道这趟是回老家了,把父亲的骨灰重新葬了快风水宝地,能护佑他接下来一马平川,大哥你也能沾到光的,而且那天走之前班车很急,我怕误了车就直接闪人了。陆蒙临翻白眼,对他的鬼头鬼脑谬论早就习以为常,感觉只有在砍十年前就疯狂搜敛中国网游市场的传奇时他才能如一个正常人一样,会有喜怒哀乐,会拍键盘大骂敌人狗~日~的玩偷袭秒他,会喷某职业挂~b无形中将他惨无人道的暗杀,陆蒙临好笑瞧着一身落魄行装又厚厚一层的满脸污垢,终究没忍心送他几脚,笑骂叫他去买到潍坊的火车票。贾玉疑惑道这边的事这么快解决了?陆蒙临不耐烦道一言难尽,票买回来再说,越快越好。贾玉没折,点头哈腰献媚冒一句洋文‘ok’,然后陆蒙临要给他钱他还不要,令人发指说上次给他的两千快钱还有1000。陆蒙临疑惑你回去没花消?这孩子眨眨狡黠眸子,洋洋自得道来回都是爬火车,回去了就买墓地花了一千快钱,农村地便宜嘛。陆蒙临受不了,抬起腿毫不犹豫一脚,加一句赶快滚,贾玉连滚带爬往吴中路跑,他还记得那边有个火车票代售点,可能他这身装扮是不受人待见的。 等不比冯真伟逊色的贾玉消失在车水马龙中后,陆蒙临转过身看着认筹大厅深呼一口气,有了原名贾雏凤的贾玉归来,可能接下来细节方面能够轻松一点了,毕竟光靠王哥一个他也没分身术,以蛮力吃饭的巨人王甲龙就更别谈智谋,整天傻忽忽的,若是真怀有大才,那不说话也没用啊,至于王礼士就更不需要指望,这家伙连傻笑都省了,阴沉沉整所有人欠他八百万,而整天经营所谓‘黑书’的贾玉就不同了,就好比上一次他至关重要的推算,即使是算术子骗人的把戏也给几个人打气了不是,否则一副慷慨赴死的奔赴李森设下的圈套,不都得翘辫子。 陆蒙临口袋里揣有一张200万rmb银行支票走进可能最后一次踏足的认筹大厅,在人头攒动的人潮中寻到唐国华,幸好这家伙站在一偏僻角落笑眯眯扫视逐渐叠加的业绩,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他拼死拼活不也就为了钱? 陆蒙临笑容灿烂走到唐国华面前,伸出手。 唐国华以为他要庆祝知道今天购买力的趋势还不曾大减的硕果,心情舒畅也伸出手,本来还想说几句客套话,但在轻轻一握下就发觉到不对,手心里有一张纸,他看了看陆蒙临,低下头将纸敞开扫了眼,惊道:“陆总,这是什么意思?”。 陆蒙临笑道:“别紧张唐总,‘苏州国际环球中心’营销策划与招商你们做的是绝对没二话说的,这点钱是给你个人的一点回报了”。 “这不行,我们一码归一码,生意就是生意,以后还可以继续合作嘛”唐国华还是不敢收下。 陆蒙临挡住他往自己口袋里挪的手,眉头紧锁,叹道:“实话告诉你唐总,明天开始我就不在苏州了,项目的ceo权限也已经交接到产业链总部”。 唐国华脸色一变,乍白乍白,他这一次和陆蒙临合作的预先认筹本来就已经触怒了产业链的高层,‘苏州国际环球中心’近乎是创世纪所有高层拿出十二分力气拼凑出来的资金,万一产业链现在终止与他的合作,那么佣金完全就成为泡影,毕竟合同是他跟陆蒙临签的,到时候创世纪不仅会倒闭,他还有可能背上一屁股巨额债务,分销的佣金可都是找他拿呀。 陆蒙临显然看出来他的担心,拍拍他肩膀哈哈道:“不过我们做签的那张合同是被产业链承认的,针对这一环节我和他们签定了一个合同,所以说你完全可以放心,创世纪会因为这一次名声鹊起,而不是戏剧性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唐国华总算松口气,没好气白一眼说话不一次性说完的家伙,埋怨道:“怎么好好的不做了,这个项目不还是挺赚钱的”。 某人满脸坏笑,神秘道:“佛说不可云不可云”。 唐国华也顾这里是大厅,抽出烟帮陆蒙临先点上自己又点一根,期待道:“接下来还有项目吗?”。 “暂时没有”陆蒙临摇摇头,见他失望又补充道:“不过肯定会有的,所以啊,你的号码可千万别换了,到时候找不到你我就找别家牛叉企业了”。 唐国华眼睛一亮,很符合商人身份的奸诈神情,嘿嘿笑道:“不换”。 陆蒙临努嘴点点头,道:“那多保重,我先走了唐总”。 唐国华收敛脸上的表情,惊讶道:“这么快?不晚上一起吃个饭”。 陆蒙临摇摇头,道:“还是留到下一次合作的时候吧”。 唐国华略微思索,点点头皱眉道:“也好,那你也保重”。 陆蒙临点点头,转身,直到离开这个他一手创建的案场也没回头。 唐国华看着他背影,摸摸下巴,等他消失在人海后拿起电话拨出,接通后道:“项目权限已经交接,安排一下,邀请现任ceo,我今晚要和他一同进餐”。 挂掉电话,唐国华恢复刚才审视一只只犹如待宰羔羊一样的顾客的姿态,他下意识摸摸口袋里的现金支票,嘴角勾起只会出现在狡猾商人脸上的笑容,现在已经在前往庄贤家路上的陆蒙临和他都明白,这些钱,是进不了他口袋的,新官上任的ceo,总需要rmb要浇灭他的三把火,就算他是产业链持股高层,也不会为了为难为他卖命的销售商而去把200当做浮云。 此时,成功收买一次人心的陆蒙临坐在车上,脸色红润的看着苏州市区道路上向后倒去的绿化,或许当他杀回上海的那一天,已经借这一次强壮很多倍的创世纪,会成为他的一把尖刀。而被他利用的创世纪领导者,现在正对他感恩戴德。 ------------ 本书的第二个一百开始。 第两百零一章 意料之外 29号这一章总算是码出来了,幸亏没天亮,咳咳,我没失言! 贾玉有点神通广大的味道,居然买到了当晚五张连号卧铺票,连陆蒙临都诧异的很,毕竟火车不是汽车,是可以提前好几天订票的,这今晚八点的车票摆在眼前,不信都不成。 陆蒙临好笑看着他,疑惑道:“怎么整来的?”。 贾玉愣了下,一本正经道:“买来的,排队排了有四十分钟呢”。 陆蒙临脸色一沉,阴森森道:“失踪一趟你混大了,以前撒谎脸还红说话还结巴呢,什么时候跟真伟学的这套?这算不算阳奉阴违”。 贾玉脸刹时皱成一团,整一个大苦瓜,可惜他没有冯真伟那么炉火纯青,被一诈唬就再也整不出幺蛾子,人家冯大少爷可是从小就为了超支的零花钱跟他老子和溺爱他可惜已经过世的娘斗智斗勇,虽然中间有不少冯大老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味道,可要顺利糊弄过去,也要有点本事才行,否则一直致力能者多得的冯老板可不会因为他是自己儿子就大发慈悲额外掏出腰包里的钞票,那么有了冯枭雄给他的历练机会,冯少爷就更成精了。 可怜的贾玉从小到大说过屁的谎,唯一一次还被他死鬼老子揍的半死,从那以后他就一直中规中矩,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几乎除了那本《黑书》的领域中能让不少靠算命过日子的瞎子自惭形秽的能耐,整一木讷孩子,这不,被陆蒙临一吓,立马老实交代出来,嗫喏道:“用了些手段,从黄牛那黑过来的”。 陆蒙临噗嗤一笑,不用猜这家伙又搬弄从未肯答应让自己过目的,那本晦涩书籍里的东西去忽悠人的,便不在细问,他其实压根没打算真去和贾玉计较这个,和山里畜生斗了这么多年,连脾性温柔的狼崽他都能区别开来,自负看人暂且还不会走眼的,如果说走眼了,那贾雏凤道行就真高了,毕竟东汉末年后那名曹丕护国军师,是个强悍到能和卧龙孔明行兵布阵的前车之鉴。 贾玉嘴角抽搐,道:“老大你诈我呢”。 陆蒙临摇摇头,嘿嘿道:“没有没有,走,赶紧回去洗个澡,票买来了事不宜迟今晚就闪人了,山东那边可有一大堆事要干啊”。 想海扁他一顿的贾玉眉头一皱,心里似乎有心事,但稍微犹豫后又脸色不平常的欲言又止。 陆蒙临没能发现他的异常,打个电话给王孤息,说在住处一个小时后集合,电话里好象问他处理的怎么样了,陆蒙临笑呵呵道庄主任答应放人,就是欠他几斤上好毛峰,候秘书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得到答复后确定无误王孤息才挂了电话,说奥迪tt已经联系好买主,价格还算合理。陆蒙临点点头,道好,卖了心里少快心病,否则一辆车摆苏州总归心里不塌实。王孤息沉默片刻,感叹道冯真伟过户了十天不到就又要过户了。陆蒙临挂掉电话,安静缄默下来。 回住处的路上,陆蒙临握着即将要被移手的tt方向盘,目光略微空洞穿梭在各个路口,脑海里有天马行空各个画面出现,都是一闪而过,他也不知道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潍坊后该怎么下手,据说李森死讯传出去后潍坊各大势力就已经纠结起来,附近的城市甚至是济南都趁虚而入将触角轻轻搭到潍坊这盘大菜的盘子沿上,虎视眈眈。毕竟潍坊不比苏州,自己毫无主场优势可言,几乎有能耐的白黑两道都能吃他,只要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要吃不了兜着走,山东擅出响马悍匪,这是历史上就默认的东西,老早的时候是大当家占山为王,但与城市相隔甚远,所以一般人不去招惹他几乎一辈子都不可能见上一面,而现在,他们都数着大把的票子和普通人一样睡在繁华都市里,兴许手上还有枪,或者是蛰伏起来的练家子,他们都等着潍坊新主人降临,若真是个不可力敌的权贵,他们不会豁出小命去以卵击石,毕竟以前李森在的时候大家也一样过日子,易个主,他们能习惯的,可反过来说若是对陆蒙临知根知底,就凭他陆蒙临自己?只要王家兄弟不在,只需来一个稍微狠点的正面搏击他就要挂了。 一个红绿灯红灯停下,陆蒙临叹口气,想到马尾辫前两天提供的一条不算法子的法子。潍坊有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叫屠宁钢,是李森上位前能一言九鼎的狠角色,只是李森眼里揉不得沙子,这些年把他折腾的不轻,棱角差不多都平了,人在乡下养老,有美女伺候,有年轻时挣的大把的票子供他吃喝,日子快活胜神仙。老虎就算没尖锐的獠牙一头独狼也不敢对他给脸色的,这叫余威,陆蒙临相信,如果这次去把金盆洗手多年的老家伙请出山,只要能镇的住那群已经计划朝他磨刀霍霍的兔崽子,那他愿意忍痛给他些好处,他自己不就老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不在乎那几个无论如何都会花出去的钱,既然要花,就花的有意义一点嘛。 只不过他一想到要跟一头让精明如斯的李森打消忌讳不杀潜在敌人的老狐狸打交道就头疼,就怕会狮子大开口啊,自己过去不也是挣钱的,毕竟人老心不老,万一都被他吞了,那他还不如来场血战,苏州暂时是没花头了,除非他狠下心来开始做在自己布局里并不成熟的风投,一向喜欢自己绝对不输零和博弈的陆蒙临不想冒这个险。 贾玉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陆蒙临阴暗不定的脸色,憋了半天,终于开口疑问道:“在想到山东怎么办?”。 陆蒙临转过头瞥他一眼,笑笑道:“是啊,头疼”。 贾玉低下头,沉默一会抬起头望着他道:“要不换个地儿?我听说陕西那些煤老板玩赌都挺大,不一定非要在山东啊”。 陆蒙临闻言哈哈大笑,白他一眼,不在意道:“陕西能有像山东一样的已经做热的铺子给我?贾玉,那可是几处真正的大消遣窟,只要捉稳了以后每年都会带来巨额利润,能做我们的后方大本营了”。 这一次回去后就已经决定把命搭在他身上混的贾玉叹口气,转过头望向窗外,轻声道:“听说潍坊乱,我怕逆水行舟”。 陆蒙临扁扁嘴,没再接腔。他当然知道潍坊这快肉难啃,可是硬啃也要啃下来,实在不行才能换地,否则他一个小心眼的人,不被一口气给憋死?有钱不要,天打雷劈。 这不,到了住处楼下停下车人出来后,他就发现晴天白日的没雷劈他,不过他被是被雷到了。 单元楼下站着一男一女,一高一矮,居然是那枚无法无天的超级萝莉。 第两百零二章 陌生访客 王式微察觉身后异常,比他妹稍微迟钝半响才转过身,瞧见在学校就是排球队骨干成员的王雨顺已经跑到陆蒙临身旁,像研究外星人一样上下打量,王式微肚子里大声呻吟,面露尴尬,心叹兄弟别怪我呀。 陆蒙临对捏着自己手腕研究上次被偷袭时留下的新伤疤的王雨顺哭笑不得,再望望王式微这糗相,大致明白了眼前这位做哥哥的是被亲妹子威逼下才会出现在这里的,他暗暗摇头生活在压迫中的王式微苦~逼,不过回过神后还是朝他们微微一笑,念到王老爷子,陆蒙临也不能对小丫头太失礼,只能帮王式微解除尴尬局面的同时转移话题道:“式微,怎么来了也不给我来个电话”。 王式微刚想解释,被一甩头朝他瞪一眼的妹妹堵的哑口无言,只能灵巧换个说法摇口苦笑道:“是来苏州办事,刚好经过这里,我上次听说你住的小区名字似乎就是这个,没想到我们刚到你就来了,也算巧合”。 陆蒙临稍微用点力气挣脱开喜欢黏人的王雨顺,朝被锁住的单元门走去,经过一米九大个子面前时低头面不改色阴阳怪气道:“丫真没出息,被自己亲妹妹治的没话说,巧合,真够巧合”。 长相天生具备狐媚和腥红妖艳气质的王雨顺精灵古怪,耳朵贼尖,她狠狠捏住上次在不情愿下吃过自己一次豆腐的陆蒙临胳膊,咬牙切齿道:“挑拨离间,你是长舌妇?”。 陆蒙临见识过小女王的牛掰,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次的原则,连忙陪笑道:“哪有哪有,我敢发誓我没想要挑拨你兄弟两”。 王雨顺撇过头轻哼一声,鼻梁挺翘,一双吊眼角的漆黑眸子在夜晚闪烁光亮,犹如能够洞察人心的神奇宝石,让陆蒙临心生忌惮。 王式微苦张脸给他一个无奈眼神,意思就是‘兄弟,看到了吧,哥被他整那是跟吃饭一样正常的事儿,这丫头要能消停一整天我就烧香拜佛’。 陆蒙临把钥匙插入门锁孔,暗暗叹了口气,都是被伤过的男人,同病相怜啊,哪能再打击挖苦。 好在一进门后王雨顺就跳到一脸防备的王甲龙身旁,和刚刚如出一辙上看看下看看,不讲男女授受不亲东捏捏西捏捏。 大快头一脸尴尬,黝黑的脸庞罕见出现红晕,实在和他的小山堆身形不熨帖。 因为王甲龙的异常高大吸引了好奇心极强的王雨顺注意力,陆蒙临和王式微齐齐松口气,随后在抹把汗后都一起向王甲龙抛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后马不停蹄躲进陆蒙临房间避难,王式微还一再嘱咐门要反锁。 陆蒙临从房间里的饮水机上装两杯水,递一杯给王式微,脸色一改房外的和颜悦色,冷笑道:“妈~的,自己被祸害还不够非要拉上我垫背是吧?”。 王式微喝口水,哭笑不得委屈道:“这事真怨不得我,要怪也只能怪赵子昂那王八犊子”。 陆蒙临一头雾水,疑惑道:“你们兄妹两无声无息像忍者一样潜伏到我这里关人家赵子昂毛事?”。 王式微恨的牙痒痒,揭发道:“他今天下午来我家玩,在我房间里跟我说了产业链和你的事,还说打电话给你你说这两天就要去山东,他本来也是好心,叫我打个电话给你道个别,可他~妈~的狗~日~的最后又加了句再不来见你恐怕以后就见不着你了,这不,我妹说你答应过做她家教,非要我带她来找你讨个公道”。 陆蒙临嘴角抽搐,他下午的确跟赵子昂说过要去山东,并且解释过山东行的凶险,没想到阴差阳错下被王家小妮子拽到小辫子,肚子里顿时痛哭流涕,外面那个只上初中的孩子,丫就一标准小魔女啊,今天在走之前还能有好日子过么? 王式微见陆蒙临态度算是默认了,暂时忘记了小丫头的荒诞不经,皱眉道:“真要去山东?”。 陆蒙临瞥他一眼,犹豫下点点头。 王式微担忧道:“真如赵子昂所说的那样九死一生?”。 陆蒙临苦笑一声,仰头喝光手里的水,哈口气道:“这倒不至于,但如果处理不好危险肯定是有的,不排除小命就交代在那里”。 王式微貌似很烦心,双手用力在脸上搓搓,额头前的头发弄的稀巴烂,配搭上他不协调的身材让人看上去更滑稽,他道:“既然这样还去干什么,要不回上海呗,从实业干起,也就晚几年发达而已,非走偏门?”。 陆蒙临叹口气,想到不知身在何处的陆宋,道:“我是不想给你们带来麻烦,外界传闻是对的,我跟陆宋关系简直就快要到反目成仇的地步,不瞒你说,我还在复旦时玩股票就赚了不少,那时候也打算在上海扎根,可是事与愿违,我最后还不是滚苏州来了?跟目前的陆宋比,我就是沧海里的一叶孤舟,经不起他这条巨龙掀起的半点涟漪吹打”。 王式微吃惊道:“你爸逼你离开上海的?”。 陆蒙临疲倦揉揉额头,点头道:“上海有他最吸金的几个重要单位,我初期的战略方向可能和他起了冲突,我想他是有点惧我,否则怎么会在我还没成型前就要急着逼我走?”。 兴许自己都感觉自己这几句的大言不惭太过张狂,陆蒙临轻笑起来,谁不知道现在的陆王爷在整个江南来说都是只手遮天的人物,他只靠一个项目闯出点名堂的陆蒙临,也太过脆弱了。 王式微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叹口气沉默不语,他今天来是顺应满足妹妹,其实更是想要成功将潜力值无限的陆蒙临真正拉到一个阵营,明年毕业了他就要下乡开始他的从政生涯,将来多个有力的盟友要少走多少弯路,而且两人也不犯冲,一个走仕途,一个走商道,完全可以相辅相成的,最关键的是他相信具备一颗不断膨胀野心的陆蒙临,听说这家伙的冲劲和魄力是要比陆王爷当年都要逆水行舟中让人惊世骇俗,二十二岁徒手赚两亿,中国这么大,这么多人,形形色色,斑驳陆离,有几个能有这份能耐? 陆蒙临斜他一眼,点根烟,静静吞吐烟雾,那副王式微注定看不到的沧桑落魄模样在心底渐渐蔓延。 吃过晚饭才五点多一点,火车站离他们所住的地址只有五分钟车程,走路也不会超过半个小时,还有这么多的空闲时间,当然是用来满足王雨顺,本来她和性格木讷肌肉又让她心生畏惧的大个子玩就腻了,一开始是出于鲜少见到比他哥高又拥有无比魁梧协调身材的王甲龙好奇心态作祟,现在吃过饭行李也都收拾完了,她当然要好好蹂躏陆蒙临一番。 不知今天是来巧合了还是上帝又开起玩笑,被逼无奈被王雨顺押着出去散步的陆蒙临打开门时,一副所有人都陌生的绝世容颜与他咫尺之距朝他淡淡微笑。 年仅是十四岁初懂情事的王雨顺见着这位好似从仕女图走出来的冰洁玉嫩女人后,从小学就傲娇到现在的她危机感袭遍全身,像受了惊的小猫,接着每天坚持两小时排队的她让人门口女人哭笑不得灵巧跃到陆蒙临面前,瞪大那双标志性的狡黠眼眸,一脸警觉敌意。 ------------------ 还有一章的,呵呵。 第两百零三章 赌一个乘风破浪 陆蒙临稍微恍惚后脸色苍白,原本其实夹杂对小丫头举动好笑的目光也变的伤痛,他轻轻将王雨顺拉到身后,小妮子本来下意识还想反抗,但抬起头看到他格外认真严肃的眼神后才不情不愿退后,扭过头前还不忘朝这位论漂亮就完生她的女人瞪一眼,然后闷闷不乐坐到沙发上,拿过王甲龙手上的手机,翻出俄罗斯方块嘟着嘴操作。 当清晰看到尾随女人上来的刚毅男人后,坐在被压到塌陷进去的沙发上的王甲龙一跃而起,不声不响站在陆蒙临身后,防备大作。 宋仕芙望着至今为止已经十七年未见过的他,尽可能弯出一道最让人心神摇曳的微笑,轻轻道:“蒙临哥哥”。 陆蒙临牵强咧开嘴角,发现略微苦涩的味道在口腔内蔓延,他点点头,苦笑道:“终于还是你先来找我了”。 还犹记儿时陆蒙临最喜欢她一头黑发铺撒在胸前,宋仕芙将头发轻轻撸到左胸口,静静看着不止一次让自己萌生想要南下念头的男人,想看他是否还会说这样的她就像一卷墨画,漂亮到极致的那种。 陆蒙临挠挠头,筑建起若大的‘苏州国际环球中心’的他有些不知所措,俨然没有了那种对待股票曲线的淡定自若。 宋仕芙轻轻叹息,他们终究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了,不会再如曾经的两小无猜,陆蒙临更不会因为她喜欢吃西瓜而去瓜地里冒险偷瓜了,这些过去的往事一一回首望去才发现,那时候天真无邪的他们,多好啊。 “要不出去陪我走走”还是宋仕芙先开的头,她似笑非笑看着眼前已经渐渐成熟的男人,感慨万分。 陆蒙临恩了声,先折回去安慰一下坐在沙发上的王雨顺,小丫头似乎察觉到事态的不一般,这一次没敢任性骄纵,只是嘟着嘴点点头,然后继续摆弄手里的手机,玩她那个两年前就能打出成年人都难以望其项背成绩的俄罗斯方块,很快就投入进去。 在两人走后,王礼士轻轻把门关时,王式微忍不住爆出粗口,骂道:“蒙临这狗~日~的牲口啊,好白菜都被他拱了,都像他这样我们这些单身还有毛的盼头啊,一个极品不能再极品的李苍苔,一个陶老最疼爱的孙女掌上明珠陶瓷,一个据说四川某个神仙一般的毒蜘蛛,现在又来个贴身保镖能让大个子产生警觉的跋扈女人,好让不让人活”。 王式微无限怨念,他到今天还没正式谈过恋爱呢,连处男也是在家里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了婊~子,他叹息,古人诚不起我,人比人果然气死人。 这时聚精会神对付俄罗斯方块的王雨顺按下暂停抬起头,鄙夷道:“你长相和人品都有问题,还想让美女投怀送抱,哪来的好事”。 王式微垂下脑袋,无精打采,终于他老妹说的话,就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吧,过堂风,吹过啥都没留下。 不知道女孩子是不是都对灯光朦胧的湖边情有独钟,连宋仕芙也不能免俗,照着记忆来到刚才来时经过的那条湖,好在微浪拍岸的湖畔被大理石铺过,不至于淤泥染上脚,若是这样,有轻微洁癖的她,还真会和陆蒙临在大马路上压也不来湖边。 跟在宋仕芙后面的强壮男人和王甲龙距离两人二十米远,路线保持方圆五十米,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出手。 北京军区某赫赫有名的王牌兵王到了河边时侧过头目测了一下身旁大个子的个头,暗暗乍舌,对于人体数据极敏感的他来说,一眼望去就能轻易知道王甲龙有两米往上跑的身高,而且这个大块头神情比较单一,只会死死盯着陆蒙临不放,深怕有饿狼对他朋友怀有不轨的预谋,兵王心里扼腕叹息可惜了一快好苗子,若放到部队打造,只要有毅力,在侦察连搏个职位还是没问题的,毕竟身体上的优势太大,这是大多人都难以望其项背的优点。 王甲龙心里一片安宁,他只顾走路,轻飘飘的,力争取不会发出太大响声,对于他旁边的这位看上去就不是普通人的男人,他抱有的敌意比之前要消除不少,最起码他能保证只要他图谋不轨那么就会在第一时间用芭蕉扇一样的大手扼住他的脖子,就像掐断一颗小树一样,无坚不摧的可怕力量下他自负不会出太大问题,王甲龙,终归是将野心和脑袋深埋在肚子最下面的,一般人想要一探究竟,那不可能。 两个保镖一类的角色前已经有所改变,不再一未的走路。 陆蒙临寻个稍微宽敞的石凳坐下,半天才嗫喏的说了句等于是没说的话,他轻声道:“过的还好吗?”。 宋仕芙在他身旁坐下,用纤纤葱指理顺鬓发,白璧无瑕近乎完美的脸上泛起笑容,道:“挺健康的茁壮成长,就是我不习惯别人欠我东西,欠了不还心里就像有快石头,老堵着,憋的慌”。 陆蒙临苦笑,他也不想做太多解释,只能落寞低头不语,谁让他这么多年从没去看过她,当然算是毁约欠债了。 心思玲珑有大智慧的宋仕芙似乎也发现这个话题过于沉重,她望着湖面被卷起的浪花,面无表情道:“你这几年发生的事我都知道”。 听闻过李苍苔说过一次,陆蒙临知道宋仕芙对他一直都有关注,甚至还插手过,所以就没太大意外,而是洒脱笑道:“是不是感觉挺曲折的?就像山里不干脆的小路,蜿蜒如蜷曲的蛇,路又难走,又要防备杂草中藏身无数的毒蛇”。 “恩”宋仕芙点点头,又赞道:“不过你还是很耀眼的,大部分同龄人已经被你狠狠甩在身后,别贪心了,人要知足”。 陆蒙临从口袋掏出烟,得到她眼神同意后点一根,吁口气道:“我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口袋里赚了对于老百姓来说是天文数字的不少钱,积累了说多不多说少都很精辟的人脉路子,完全都是贪心在支撑着我,这就像我们小时候玩过家家,排演里你不答应做新娘,可是到最后你不还是成了新娘”。 随着他的话回忆起往事的宋仕芙美目盼兮,在微弱灯光下一眨一眨,她破天荒的歪着头调皮道:“那都是你骗的好不好”。 陆蒙临讶异转过头看着她。 从小性子冷不苟言笑的宋仕芙转过头,脸上笑容散尽,她这种女人,是不习惯让别人看到自己失态的那一面的。 陆蒙临狠狠抽口烟,道:“宋爷爷身体还好吗?”。 “恩”宋仕芙点点头,道:“天天打打太极,跑跑步,饮食又有国家配备的营养师均配搭配,身体自然就好了”。 陆蒙临恩了声,犹豫一下,道:“那我和山东李森的事你也知道了?”。 宋仕芙轻轻一笑,道:“当然,我刚刚所指的意思就是这些年你只要够的着的大事,我多在一旁看着”。 陆蒙临弯下腰,把头埋在两边膝盖中间,沉默许久后,道:“不仅在欣赏,也参与了是吗?”。 宋仕芙毫不犹豫轻轻点头,道:“是的”。 陆蒙临苦笑一声:“和陆宋一样?”。 宋仕芙纠正道:“是陆叔叔”。 陆蒙临笑道:“那不重要”。 宋仕芙站过头,重新审视浪花。 又是一片沉默,两人都没再说话,一个低头缄默,一个看着有风吹过的湖面。 许久后,宋仕芙起身,低头凝视一根接一根已经抽掉将近半包烟的他,心境薄凉的她心底少见的起了涟漪,最终终于败给了他的执拗和倔强,试探的叹息道:“山东别去了,想要掘进河南也是个好去处”。 陆蒙临轻轻摇头,道:“当陆宋明确告诉我我不能在上海发迹时我接受了,因为我没资本跟他抗衡,若要硬拼就只有穷途末路一条路可走,但这一次不同,没了李森的潍坊我未必就一点机会都没有,甚至可以说只要我肯豁出去,成功的机会就能对半开,为什么我就不能赌一回?”。 “我只是奉劝,至于怎么做,那是你的事”一直以璀璨的奇葩成长的宋仕芙拥有一颗李苍苔都不具备的淡定自若,可现在她脸上浮现怒容,语毕后转身,几乎决绝到毫无留恋。 陆蒙临保持原本的姿势,眼神衰伤,他眯紧眸子低沉又沙哑道:“做男人,低头要有勇气,抬头要有底气,有些事,明知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我不甘心,有时候,明知没路了,却还在前进,因为我习惯了一个人孤军奋战,我想,总有一天字我乘风破浪之后,能够有足够的资格走进北京,走进据说有三米高的宋家大门”。 宋仕芙身躯一震,脚步略微停顿一下后又继续前行。 在原处等待她的北京军区兵王为之动容,如今年纪轻轻便已经是中尉军衔的她,竟怆然泪下。 等一切归等风平浪静后,陆蒙临坐直身躯,睁开眼,咧开嘴。 陪伴他度过少年时代的王孤息知道,他拥有一对可以撕破狼王颈脖大动脉的獠牙,如今这张血盆大口,已经张开。 ------------- 晚了二十分钟,抱歉。 第两百零四章 阉了你 马上就要开始山东的旅程了,计划是五十万字,所以如何开场至关重要,这里将会是陆蒙临真正意义上的发家地,所以这两天的更新不给力请原谅。 陆蒙临的执拗与倔强注定了要和同样不正常的宋仕芙水火不容,阔别十六年的第一次见面不欢而散,陆蒙临肚子里堵的慌,坐在湖边又吹了个把小时风,中间犹如神抵的王甲龙一直在旁静静守侯,大个子基本上隔一会就会转头看看他,然后嘴角带上让人一眼望去觉得憨厚的笑容又扭回头,单纯可爱,又让人心疼的坚持坚守与忠诚。 单枪匹马捅翻过樊爷老窝的他现在只有一个单纯的想法和信仰,那就是在他哥坚定不移的情况下自己拿出十二分努力,为眼前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兄弟撕开一片天地,至于享不享福他倒没在意过,对于已经准备好在陆蒙临这条艰辛道路上奉献出生命的他来说,好日子,那是能过一天就过一天的东西,到底能不能有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陆蒙临是真能打心眼里将他们兄弟三人视如己出,就像能穿一条裤衩,具备偏执且深厚的感情,关键时刻可以为对方抛头颅洒热血,横刀立马后能够荣誉与共却不贪功,有这几个理由,对于其实有思想有主见的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王甲龙跟在已经起身一言不发往回走的陆蒙临后头,不易让人察觉的抬起头,看着他走在凌乱撒动的杨柳树下,勾起嘴角,弧度温和温暖。 回去后,小魔女王雨顺不依不饶,拽着陆蒙临袖子非要让他给出个所以然,问出的问题让人膛目结舌加无力,谁能相信拥有一张无与伦比漂亮脸蛋的小萝莉会气势汹汹质问一位比他年长九岁的男人让人想入非非的疑惑?例如刚刚那个狐媚女人是谁?她多大了?胸部很坚挺?你感觉她长的很漂亮?一头散落在肩头的乌黑头发很吸引你?你们接过吻没?她是不是你女朋友? 总之什么放在平日里女人对老公有疑惑的问题她几乎都问了个遍。 陆蒙临低头瞥一眼被她拉大袖子的衣服,脸上堆满苦笑,根本对她的问题无从下手。 摊上这么个活宝的早熟妹妹王式微差点没挖个洞钻进去,他朝大家尴尬干笑两声,走到王雨顺身旁,将她拉到一边,温怒道:“废话怎么这么多,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尽丢人”。 陆蒙临朝小妮子尴尬笑笑,心里感激道痛哭流涕念道王式微真够仗义。 小丫头被成功转移视线,转过身双手一插腰,俨然一副母老虎的架势对他哥哥尖叫道:“回去了我告诉妈妈你这个月带了五个身材窈窕的美女去开房,还说你现在每天抽三包烟”。 王式微一愣,轻笑一声躺下,瞪着她道:“你去说啊,看老妈信不信?”。 王雨顺盯着他,阴森森冷笑道:“你忘了上个礼拜你被我陷害了?”。 前一刻还牛屁哄哄的王式微闻言后怔住,哑口无言。 王雨顺语调软了些,不过中间夹杂的杀机却更浓一层,她阴阳怪气道:“老妈就算不信但也不会全不信,打折后肯定误以为你上了两个mm,每天抽两包烟,可你别忘了,你上个月才因为抽烟被我妈没收过一个月零用钱,更别提思想保守的母亲极力反对婚前性~行为的情况你屡屡犯戒的后果了,对啊,你是被冤枉的,可我就冤枉你,怎么了?谁叫你帮点小忙就跟我装,装个屁”。 王式微嘴角抽搐,他对这个妹妹实在是没办法管教了,也只有爷爷能让他稍微收敛点,他前后思想挣扎一番,终于点定决心不再插手她和陆蒙临的事,把沙发上的枕头往头上一蒙,我啥都看不到。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陆蒙临都因为这对兄妹的凶残对话被雷的里嫩外焦,作为时间核心人物的陆蒙临背心冒路一阵阵阴冷气味,他脚步缓缓往后退,只要躲进房间反锁上门呆上一个半小时就能安全,这孩子再不济也不会让他误了车,就算到时候她还不懂事乱搅和,那王式微就真不会由她放肆了,其中厉害关系大个子是知道地,陆蒙临也不想最后一点时间不留着跟王式微叙叙旧,关键的是他感觉跟这丫头相处比跟大山里的野猪战争还要艰辛无比,让人难以接受。 学校排球队标准中坚力量的王雨顺察觉能力是强悍的一塌糊涂的,见还没回答自己问题的陆蒙临有动作,立马掉准矛头,惹人向入非非的桃花一瞪,去~你~妈~的淑女风范,双手抱肩冷笑道:“想跑?”。 “啊?”陆蒙临被她吓的一惊一乍,又不能发作,只能委曲求全,道:“回房间收拾下东西,呆会就要走了”。 王雨顺一脸惊讶,接着一脸纯真道:“刚刚那狐狸精来之前你不是已经收好了?难道还想把床也搬走?山东买不到么?”。 陆蒙临笑容僵硬,知道今天是躲不过这场无妄之灾了,就坐到王式微旁边,烟一点上,摆足了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姿态,他斜她一眼,看你还能咋样。 其实论狐媚程度小小年纪就有大红衣三分相似度的王雨顺定定看着他,莞尔一笑,大大咧咧走到陆蒙临跟前面对面,面无表情道:“回不回答”。 陆蒙临抬起头避开她的目光望着天花板,摇头晃脑,就是不鸟。 王雨顺狐媚一笑,也不再对他质问,而是走进厨房。 陆蒙临转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王孤息。 刚喝一口茶到嘴里的王哥正准备回应他一个耸肩,可刚好那道小巧却别致的身影从厨房走出来,他瞪大眼睛,然后满嘴的水一口喷出,刚好全部撒在陆蒙临和王式微身上。 陆蒙临正想发怒,却余光瞥向另一旁,脸色一变,连忙连滚带爬翻到沙发后面,同时沙发上传来一道沉闷的响声。。 陆蒙临爬起来看过去,顿时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原来王雨顺去厨房是去拿菜刀的,锋利的刀片现在钉陷在刚刚自己‘兄弟’的位置,一层厚厚的黄牛皮被干净利落切开。 王雨顺冷笑道:“那就阉了你”。 第两百零五章 离别 这是如此无聊一般的一章,可能还会有一到两章的过渡,难关攻克后,将会是更新的波澜壮阔 最终王雨顺还是没阉割掉他的某件重要器官,换来的回报是让他答应欠她一百根三雪球哈根达斯,陆蒙临爽快答应,没一点犹豫,按一个雪球30快大洋来算也就一万快钱不到,对于他和王家的‘伟大’友谊来说,是九牛一毛的。王雨顺果然年龄段还在十三岁,思想再早熟也跳脱不开小女孩的稚嫩,她幻想到一百根哈根达斯壮观摆在眼前,就自觉收敛起张牙舞爪,不会像一只蜷曲在主人怀里的温顺小猫,但也少了起初那份天不怕地不怕的骄横气焰,在一旁左右不是人的王式微算是松口气,背对着妹妹朝陆蒙临伸出大拇指,某人只能苦笑,一脸惆怅。 终于到点,一众人起身朝火车站进发,从小到大被捧在手心的小魔女自觉挽住陆蒙临的胳膊,走在大马路上俨然就是一只精致又惹人燥热的天字号小狐狸精,她紧紧把身旁第一次见面就给予他足够伟岸背影的男人胳膊搂在胸口,一脸趾高气扬审视经过身旁会偷偷多巧她两眼的怪蜀黍,水灵到让人抓狂的脸蛋引人瞎想指数飚到无法无天的高度。好在陆蒙临在享受她刚开始发育极有弹性的胸部挤压同时也适当配合,偶尔也会用眼神适意不用动手就具备超级武器一个等级威慑力的王甲龙揉揉蒲扇大小的手,那些魑魅魍魉就再不敢用眼神去肆无忌惮往超级萝莉身上扫视了,怕被砸碎了脑袋。 在火车还有二十分钟到站的时候,也就是说还有十分钟就要检票,一直缄默不语的王式微拉陆蒙临拉到一旁,高大又瘦弱的身躯弯下俯在他的耳旁,悄悄道:“如果山东局势复杂,考虑一下回长三角,即使上海不行也可以往温州或宁波一带进发,想赚钱去那里也不错的,很多如今身居高位的资本家都是出生于那里,环境氛围得天独厚,凭你的能力,我相信可以事半功倍”。 陆蒙临叹口气,脸色要多苦b就多苦b:“你以为我不知道长三角富庶?可是基本上都在陆宋的范畴内,我只有跳出这个界限出去了才能防止他背后捅刀子,毕竟到了偏远一点的地方,他也不敢乱来,自然有能够掣肘他的人,哪怕是力量有些悬殊的枭雄,也不会任他陆宋在自己地盘翻云覆雨,哎,我这也算是躲起来修生养息了,哦,或者说了躲起来悄悄发源”。 王式微皱眉,道:“别人能制止你爸你就不确定不动你了?”。 陆蒙临咧开嘴,哈哈道:“如果我做一只温顺的绵羊而不是潜伏在他们身边的饿狼,乖乖埋头挣钱,不管势力争夺独善其身,他们也不会傻到见谁都要,要是真这样,那些人早八百年就挂了”。 王式微听懂一些,叹口气郑重道:“总之有什么情况可以给我电话,一帮子朋友不是都是没用的摆设,还想跟你做一辈子朋友呢”。 陆蒙临抬起头看他一眼,感激握住他的手重握几下,沉声道:“若潍坊之行能顺利,那我就有把握在五年内杀回上海,到时候我才二十七岁,你也刚好能高歌猛进”。 王式微一怔,接着重重点头,一切尽在不语中。 倒计时五分钟,刚从洗手间回来的王雨顺看看时间顾形象的尖叫一声,然后粗鲁将陆蒙临拉到某个无人角落,眨巴着一双只要给予充分时间发育在将来的某一天就能祸国殃民的眸子,可怜巴巴道:“你要走了”。 陆蒙临还是始终把她当孩子看的,见小家伙这么人见尤怜的模样,情不自禁伸出手摸摸她的小脑袋,温和笑道:“回来时带你去迪斯尼,上海不是要建了么?”。 王雨顺嘟着嘴,一脸不情不愿道:“那要等几年啊,到时候估计我都要上大学了,没准就谈男朋友了呢?”。 陆蒙临随着她的话接,不顾忌眼前的女孩子还是个孩子,大笑道:“谁敢做你男朋友我打断她的第三条腿”。 王雨顺小脸一红,羞赧捏着自己衣角:“为什么呀”。 陆蒙临嘿嘿奸笑,调侃道:“你不是说要让我做你家庭老师?哪个小王八蛋敢跟你谈恋爱不先给我过目一下?否则凭你的目光要找个废物咋办?我得好好帮你物色”。 一脸期待的王雨顺顿时垮下脸,皱巴巴的,可怜兮兮的,她委屈道:“就这个啊”。 陆蒙临点点头,道:“对,就这个”。 似乎心里不爽到极点,王雨顺逮起他的胳膊就一口下去,毫不保留实力,很快两派深陷到肉里的牙印出现在臂膀上,王雨顺哼哼道:“你要敢爽约我就阉了你,到时候一万支阿根达斯都救不了你的*”。 因为小妮子动作实在快,陆蒙临反应过来后才感觉到剧痛从胳膊上传递到大脑神经,他用手捂住闭着眼咬紧牙关,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劲。 王雨顺在他抬起头瞪她的时候把小脑袋骄傲扭到一边,昂首挺胸大步走向等待在假票口的几个人身边,还不望回过身朝陆蒙临做个鬼脸。 那阵劲儿缓和过来后陆蒙临才起身,他走到王式微身旁,无视王雨顺,低下头小声道:“你妹欠我的以后我让你还”。 王式微瞥见他胳膊上的牙印,欲哭无泪看着他,一脸无辜表情。 陆蒙临冷哼一下瞥过头,牙咬的咯吱咯吱,他是铁了心要在他身上找报复。 到点。 陆蒙临走到最后一个,检过票后他停滞下脚步,目光炯炯望向候客厅内苏州站三个红色大字,这第二次的更换根据地,终于和第一次截然相反,盯着三个大定端详许久后,陆蒙临放低视线和依旧站在远处的王家兄妹点头致意,在得到同样发自肺腑的笑容后豁然转身。 第两百零六章 故事和牛人 火车穿梭在黑夜中,车厢内的灯火通明与车外的黑灯瞎火形成极大的视觉反差,陆蒙临头靠在包厢内的窗户上斜视外面,被打开一条细缝的车窗传来阵阵凉风,让不大的空间内总算能保持在烟雾缭绕后不让人窒息的清新凉爽,这样徘徊在飘飘然和清醒之间的温度,能够让陆蒙临有足够的心思去思考接下的棋局走向。 走廊外传来列车服务员叫卖小吃的吆喝,陆蒙临从思虑中缓过神来,转过头瞥了眼鼾声如雷的王甲龙,轻轻一笑,扭过头后又盯着外边能够隐约看见轮廓的稻田,犹豫一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用火柴小心翼翼点着,深怕吵醒包厢里的每一个人。 一根烟烧到末尾,房内被轻轻敲响,陆蒙临苦张脸,恐怕是列车工作人员查身份证了,这里被自己摧残的犹如有妖怪出没,怕是又要免不了一些口舌。 社会就是这样,有些时候不合规矩了,只要你能在别人接受范畴内踊跃接受批评,再奉上一点小恩惠,或许一场本来就可以避免的争执和矛盾就是消失,陆蒙临是最信奉再龌龊和卑鄙的人类潜意识里都会有良知和人性的,所以他重新拿出烟盒抽出一支,这才走到房门口,在他轻手轻脚打开门后,抬起头,印入眼帘的是贾玉睡眼朦胧的一张脸,没血色,几乎苍白。 陆蒙临顺势把手里的烟抛给他,白他一眼笑骂道:“也不吭一声,我刚在里边抽过烟,还以为是查身份证的,都做好准备壮烈牺牲了”。 贾玉接过烟刁在嘴上,进了包厢后转身关上门,伸出头望两边床位望望,然后挠挠头小声笑道:“睡不着,就想跑过来跟你们唠嗑”。 陆蒙临抿嘴点点头,笑道:“和你住一快的是猛男还是美女?”。 贾玉起先脸一红,接着立马义正严词道:“猛汉三枚,具是三四十岁的劳动力”。 陆蒙临瞧他那脸色就猜到个一二三,所以径直忽略他的‘劳动力’,暧昧道:“多大的波?”。 贾玉一头汗,心叹果然没撒谎的天赋,他有些欲哭无泪道:“都是波霸,就是起码c罩杯为底线的那种,长的也都可以”。 这种好事,要放到冯真伟身上还不乐死?典型的温柔乡嘛,冯大少爷虽然不会有和她们产生交集的欲望,,但最起码也要借机会来使劲调侃打屁来消磨漫漫长夜的,吃饱了没事干才会回到这里来闻王哥能够熏死一条牛的脚臭味,纯粹受虐倾向,陆蒙临一脸坏笑,故做惊讶道:“莫非你是基党?”。 贾玉先是没弄明白什么意思,等恍然过来后脸色更苦b几分,他叹道:“基毛党,是被赶出来的”。 这回论到陆蒙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顶了,他勉强憋住笑意,道:“理由?”。 听他勾起刚刚事的,贾玉满脸忧愁,他掀起眼帘瞥了眼陆蒙临,犹豫道:“她们其中一个面相里我看出来最近有灾,是血光之灾”。 陆蒙临扑哧一笑,维物论者的他就算是那次进攻李森布好的陷阱时贾玉近乎预示说的那番话都没在意过,今天就更当是个笑话了,他好笑道:“是你好心提醒她了,人家不信,接着还想继续苦口婆心,从而激怒了她的小姐妹,然后被人家轰出去了,是这样吧?”。 贾玉愣愣看着他,许久后开口喃喃道:“你丫也看《黑书》?”。 陆蒙临给他一脚,笑骂道:“哥标准正统文化人,从小到大都是在学校里接受的最科学的教育,谁跟你一样没事躲厕所里打电灯看书,上次我上厕所差点没被你吓死,尽瞎整”。 贾玉皱巴张脸,摸索的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着烟,没好气道:“不论你信不信,总之人还是要信点命的”。 陆蒙临不想跟他纠结,重新转过头看向窗外因为浸在黑夜显的愈发朦胧的画面。 贾玉抽烟很快,是一口接一口的那种,每一口都会尽全力吸到嘴里不容装下多余尼古丁的时候才肯罢手,等一根烟眨眼间被他消磨殆尽,出生问出今天回来后一直没问出口的问题,他心理有些 七上八下道:“老大,冯老大这一次怎么没跟我们一起?”。 陆蒙临就知道他还有话要说,收回视线,转过头看着肯定早心存疑虑的贾玉,笑道:“不仅是今天没跟我们一起走,以后他也不会来”。 贾玉没出乎意料的平静,他从自己口袋掏出两根烟,一根递给陆蒙临一根刁在嘴上,转过头看向外边,神情中看的出来他似乎险入回忆,等陆蒙临不动声色帮他点上烟后,才肯打破沉寂,说出一段或许只要他不开口就永远不为人知的故事。 贾玉抽口烟,姿态让人感觉老态龙钟,如已经走在最后黄昏迟暮路上的老人,他皱起眉头:“一九九四年,我五岁,那时候我爸是方圆几十里内有名的算术子,不是瞎子找他的人也一样如过江之鲫,个中原因不乏他的好脾气,同时还因为他有在陕北一带几处很硬的煤矿,来找他的大多都是找通过他谋一个发财路子,恰好我爸乐意帮人,即使没交情也会指点一二,那些都是在旁人嗤之以鼻下推算出来的,引用的,就是《黑书》内班驳晦涩的推演,那时候起我就对这本即使观看要求也很苛刻的书籍产生了兴趣,所以就导致了现在的我了,虽然几年前来苏州谋生,但这本书,我还是每天都看的”。 陆蒙临认真聆听,静静抽烟不发出声响打扰到他的思绪。 贾玉又抽出一根烟,就着火还没灭的烟头点燃,接着道:“两千年,父亲的煤矿场倒了,欠了一屁股债,追债的几乎每天都要来我们家粗声粗气吆喝一番,要不就是砸东西,要不就是动手动脚,从此后原本声明远洋的父亲变成了名声浪迹,一个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每天手里一个劣质酒的酒瓶,日日酩酊大醉,想极了以前村头的陈癞子,归纳到了别人眼里活在世上就是糟践粮食的一类人”。 “二零零三年冬天,我记得那天天上下着鹅毛大雪,纷飞在这个到处充斥悲凉的世界,父亲三年来对自己的糟蹋,已经在我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甚至有时候,我真想把家里那柄他曾经送给我的短匕首插进他的喉咙,然后自己寻一条湖,在脚上绑两快石头,跳下去就这么一了白了得了,但是每当我看到母亲的遗照,我就没了这个念头,就这样,又过一年”。 陆蒙临苦笑一声,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想到了自己的过往,照他这么说那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没娘疼,有爹也不管你,这多凄凉? “二零零四年,我十五岁,已经会靠一点手艺挣点钱,但比起家里的开销,我赚的那一丁点等同于杯水车薪,几乎连饭都吃不饱,可是老天爷好象开了眼,夏天最炎热的时候我们家迎来了转机,我父亲曾经一起打拼的一位兄弟来到我们家,当时正值正午,我和我爸在吃饭,他走进门后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好高大魁梧,堵在我们家狭小门口犹如一座小山,遮蔽了能够透射进来的阳光,他见到我和神智已经不清的父亲正在往嘴里扒烂菜叶粥,没说话转身就走,等他两个小时到这里的时候一辆面包车也开到我家门口,他打开车门,起初还以为早就如潮水退去的讨债鬼又来了的我差点没惊喜昏厥过去,车上有一头刚宰杀洗净的猪,整的,还有足足五大袋东北大米,瓜果蔬菜,总之我好几年没吃过的东西应有尽有,五花八门,然后他朝我咧开嘴哈哈大笑,说小子,拿去熟了,今晚叔叔陪你和你爸海吃一顿,苦日子到头了”贾玉已经完全投入进去,没注意到陆蒙临神态间流露出的悲苦,他继续道:“这个给我留下的印象出了魁梧就是伟岸的男人,两年后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很霸气,叫阎弩雕”。 陆蒙临深吁口气,事情总算是个小圆满,不算太悲催,接下来的他大多都知道了,第二年也就是贾玉十六岁的时候他老头就去世了,然后这小子就跑来了苏州,睡过桥墩,冬天在河里洗过澡,陆蒙临想想这家伙和自己还是满多契合点的,最起码的事一样的苦b,不免生出些同病相怜的味道,没再压抑语调,大笑问出这个故事唯一一个疑问:“豪迈大叔最后是怎么和你分道扬镳的?”。 贾玉好象一瞬间精神起来,脸上涌现踌躇满志,笑道:“他让我自己历练几年,如果到时候还是混到饿肚子就去找他,他最起码会给我顿饱饭吃,可是我知道,如果真有那天我落魄的跑过去了,他会很失望,我也会瞧不起自己一辈子”。 “这个故事很动人,我这老爷们都挺触动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王孤息坐起来笑道,表情真诚,他跟瞎子师傅翻山越岭不少年,见过的世面不少了,但这样的趣人倒真是头一次听闻,感觉到稀奇,就情不自禁插嘴了。 陆蒙临瞥瞥嘴,露出笑意,他现在到真对这位等于是给过贾玉救命恩人很敢兴趣,随口问道:“他是陕西人?”。 贾玉摇头道:“是黑龙江人,齐齐哈尔碾子山的”。 王孤息皱起眉头,贾玉报出的地名让他想到了那位如今在辽宁不得了的土皇帝,因为之前还睡的迷迷糊糊,只能听明白事情的一个大概,就追问一句:“叫什么名字?”。 贾玉重复一遍道:“阎弩雕”。 王孤息如条件反射坐直身子,脸上表情复杂,他夸张咧嘴道:“从煤矿到地产,再到能杀一千次头的军火,啧啧,这可是个在辽宁牛到不行的人物”。 -------------------------------------------------------------------------------------------------------------------------------------------------------------------------------------------------------------------------------------------------------------------------------------------------------------------------------------------------------------------------------------------------------------------------------------------------------------------------------------------------------------------------------------------------------------------------------------------------------------------------------------------------------------------------------------------------------------------------------------------------------------------------------------- 第两百零七章 密谋 最后末尾的结束大致都知道那位名字叫阎弩雕的神秘大叔身份,属于与黑瞎子分庭抗敌的一类人,纯武生,靠一双厚重且布满老茧手双手震慑住边界的俄罗斯大汉,在离黑龙江不远的辽宁,他占山为王,立一枚猩红旗帜,每一寸鲜红布料都写满了常人难以揣测的坎坷和惊天骇浪,陆蒙临摸着下巴唏嘘感慨,暂时忘记了即将到来的潍坊难题,打趣道:“他要跟让你抱一次大腿,那怕是常年走在灰色地带你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最起码在辽宁,你很牛掰了”。 王孤息在一旁小声提醒:“是纯黑色地带,灰要比它纯洁多了”。 陆蒙临诧异道:“不是说旗下还有地产矿场之类的产业吗?现在能圈钱的枭雄有几个是走正经路子,他只不过是干起了别人不敢做的军火,不能算黑”。 王孤息摇头苦笑,不再言语,他再糊涂也还记得那年在辽宁所听闻的趣事,一头犹如山里横冲直撞到城市里的野猪在赚取到一笔抵的上历史来赚的钱总和后,他亲自架起土炮轰了自己的矿场,解散了显赫一时的地产公司,从此走上一条永无天日的黑暗隧道,一往无前,顺风顺水,直到让人忌讳莫深。 每年都用小白领身份和那位枭雄通话的贾玉没去解释,倒是皱眉沉思道:“老大,其实一世人两兄弟这句话我信,人谁没感情?可我估计冯老大也有苦衷,否则就凭我这双不算瞎的眼睛,冯老大绝不至于到了大难临头就飞的软角色,要真那样,当初李森那晚,他不早就溜了?还用等到现在?”。 陆蒙临赞同点头,笑道:“这次他家出的事非同小可,总不能只要哥们不要家人,就算他能狠的下心我也不会让他这么干,况且这一次是我主动和他撇开关系的,怪不得他,我只希望他接下来能少走点弯路,毕竟他爸一手创建的冯氏帝国,太庞大了,哪怕是鸿基一般高层现在空降过去都震不住也周转不过来,还非得要卞叔一类的角色才勉强可以,全中国有几个卞叔啊?二十个有没有?但人家各为其主了啊,凭什么就要跳到掌门人或许一阶段恢复不了元气的舞台?”。 贾玉不大懂经济,大致框架倒可以稍微模棱两可懂一点,听老大这么说,他不禁忧心忡忡起来,小心问道:“冯老大能坚持的吧?”。 陆蒙临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道:“肯定能,我最相信他的就是顽强的生命力,以及偶尔爆发出来的超能力,你忘了他在的时候管家身份?要没他掌控后勤,我早就倒在了那么多次的阴谋诡计下了,现在也没机会陪你们坐火车看夜景拉”。 贾玉会心点头,又沉思一番,当陆蒙临再次转过头凝视窗外瞧着飞快倒驰的外面发呆时不轻不重道:“我也相信冯老大,可惜的是,以后再也不能跟他一起喝醉酒后耍酒疯了,少一个人,就多一份寂寞”。 陆蒙临怔住,不自觉眼睛湿润,但依旧保持语调平稳,轻轻叹道:“他不在,真清净了许多”。 这里的谁都明白,倘若拿下了山东,那么陆蒙临,就离那位辽宁野猪王走的阴暗道路不远了。 ------------------------------------------------------------------------------------------------------------------------------------------------------------------------------------------------------------------------------------------------------------------------------------------------------------ 山东潍坊,此时风起云涌,犹如观海时汹涌潮水的震慑人心,原先李森名下的几处赌场,此时都已安静歇业,里面一致都留一个扫地的老头看守。罗攻当初会见刘文郱的酒楼内,聚集满二十多名在大枭死后借东风揭竿而起的魁首,模样参差不齐,有象征山东人魁梧壮实的汉字,也有瘦骨嶙峋迈向日薄西山的老人,他们所谈论的话题,无一不是针对某位南方过来的年轻人,要么就是人高马大男人的气势汹汹忿忿不平,要么就是因为上了年纪而低调许多老人的一致默契缄默,局分两派的对持,火药味十足。 在座的有一位和罗攻如出一辙的大光头,只是头皮上多了条蝰蛇,鲜红的蛇信长达八厘米,蛇身紫青色,狰狞异常,这名看形象就让人觉得憎恶的男人是这一次少壮派的牵头人,专门针对年岁大了还不肯退居到后台的老一派优柔寡断,他食指与中指轻轻敲打桌面,嘴角泛起阴笑,视线集中在坐在他正对面静静喝着云雾的老人。 被他针对的老人视线略显模糊,咽下杯子里的最后一口浓茶,一直没说话的他终于肯抬起头,看了眼眼神对他不善的光头佬,苦笑道:“麻子,何必呢,我看你现在日子也过的安生,森爷都栽在那小子手里,你就有把握能把他拿下?对,我承认,现在你是天时地利人和,什么优势都给你了,想不赢都很难,可你也别嫌我这个老不死的嘴皮子罗嗦提醒你,人家那是不是猛龙不过江,既然敢来,就肯定有依仗,你还记得森爷那伙人的下场吧?都死绝搂,留个屁的活口”。 老人从小嗓子眼就尖,到了如今的年龄还依旧如此,加上这番话的不近人情,等同是赤裸裸的泼冷水。被他唤做麻子的光头佬名字俗气又惹人笑话,叫迟二麻,没半点意义,纯粹是因为他爹妈觉得农村孩子名字贱好养,让他从小就受了不少气,到最后开始做有底吓的亡命之徒后这种悲惨情况才得以终结,他是有脑子的人,所以不会像坐在他身旁的邻居一样开始拍桌子瞪眼睛,而是按住同伴的肩膀,扭过头朝老人冷笑道:“高老的意思是?”。 老人看多了各色各样人生的他有年轻人最缺乏的阅历,就好比他看待这个三十五左右的男人,大好年华,身体状态也才刚开始走下坡路,除了整天喊打喊杀外经营生意也很有能耐,否则他今天不会坐在这里,和一群只会用手里的刀片说话的混子聊天,他还不如在家里逗逗鸟儿,喝喝茶,享受享受天伦之乐,多好的迟暮人生啊,只是今天邀他出来的这位不是啊,是年轻一辈唯一一希望接下李森烂摊子的男人,敢拒绝济南东爷的橄榄枝,还不是想能靠自己的震慑力让潍坊太平点,否则就真要硝烟纷飞了。今天其实是老伙伴代言人身份出现在这里的老人没急着回答,而是呵呵一笑道:“麻子,你先告诉我,李森在的时候你想过要反他吗?”。 迟二麻沉下脸上,眼神如他头顶绚烂蝰蛇阴辣,他稍微思索片刻,不怒反笑的诚实道:“以前的森爷能算是一号人物,可近几年的李森,您好感觉他还是个人吗?”。 老人摇摇头,皱巴张布满皱纹的脸道:“不算”。 迟二麻在他带来的几个片区‘扛把子’诧异和愤怒的眼神中阴冷道:“那我不能反?”。 “没说你不能反”老人张合开嘴笑道,接着起身,走到门口时叹了口气,道:“麻子,我再问你,今天这滩浑水谁给你的胆?”。 迟二麻伸出手摸摸头顶,背对着老人道:“四川的颛孙姑姑”。 老人点点头,踏出一只脚后留了两句话:“高老不问事了,不嫌弃的话老头子帮你一把,要钱拿去,要人命,家里还有几条,要枪,你得去趟济南”。 得到还算满意答复的迟二麻捏捏鼻子,轻笑道:“用不着枪,家底我也还有些,只需给我十条人命就行”。 老人叹口气,走出在潍坊俨然扮演花旦角色的贵宾楼。 ------------------------------------------------------------------------------------------------------------------------------------------------------------------------------------------------------------------------------------------------------------------------------------------------------------ 贵宾楼内给了承诺的老人回到家后,稍微安排一下草草吃过午饭就来到郊区,司机驾驶的奥迪a6颠簸在崎岖的路上,老人闭目养神,在刹车的那一刹那睁开眼,身形微显蹒跚走出车外,望向远处好久没来看过的一栋占地面积有两千平米的别墅,笑两声,拒绝兼保镖的司机搀扶,提着拐棍一步一步朝别墅走去。 别墅内住的是他们这一代潍坊的头号人物,是当年李森都不敢下手的高明军,今天已经六十五岁的老人知道,要不是年纪越来越大就对权势欲望越来越稀薄的高老选择金盆洗手,那么潍坊这一亩三分地李森发家时就没那么好啃下来,总之一句话,高老,是潍坊名副其实的混子祖宗。 到了别墅,熟人张妈把他领到辽阔绚丽的后花园后静静走开,老人顺着石路一路走去,他最清楚老大哥的生活习惯了,这个时间他肯定在后花园打太极呢,最不喜欢人打扰,所以他才把步伐放的这么缓这么轻,要吵到了高大哥,又要挨训。 被整个潍坊那个圈子里的人都尊称为高老的高明军不同与寻常老人给人佝偻的一样,而是如年轻时一样的五大三粗,身体异常壮实,有一头乌密浓发,今天他照平常老习惯打完一整套南派太极,拿水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的老朋友坐在这里,心情更是格外舒畅,酣笑道:“熊子,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看我这个老不死的了?”。 其实真名叫李熊老人苦下脸,如今也只有高大哥敢称呼他年轻时的外号了,他笑道:“有些事要跟您说”。 “哦?”高老斜他一眼,脸色异常:“来书房吧”。 李姓老人笑着点头,起身随着一如既往雷厉风行开始迈出脚步不等人的高大哥身后。 两个小时后。 高老站在二楼,望着刚刚跟他道出如今潍坊局势的老朋友离去的背影,他咧开嘴,自言自语笑道:“老兄弟啊,这回你可要挺住,要不然已经死的死散的散就剩下你我二人的如今,你一走,我就更孤单了”。 当得老骥伏枥的‘高老’岂能不知一向不擅于对自己撒谎的老兄弟隐晦的隐瞒了一部分至关重要的东西,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当年的大哥一眼看穿而已。 ---------------------------------------------------------------------------------------- 最近轻微灌水的现象很快会结束,这个弯转过来后就一马平川了,我码的速度也就快了。 第两百零八章 已过江,已下山 火车驶入站台,出乎除王孤息外所有人的意料,潍坊经济发展相对即使一般二线城市来说也是显的落魄的,可是它的火车站却将很多城市站点不具备的元素,成片璀璨玻璃窗,螺旋楼梯,总能别出心裁一些能唬住没来过的朋友,陆蒙临只能感慨潍坊政府的精明,往往外来人对这个城市的第一印象,很大程度上汽车站或者是火车站能第一时间映射出他的想法。 凌晨总是冰凉的,走出车站站在涌动人头中的众人也清醒了不少,陆蒙临如苏州站离开时一样回首看了眼站上的几个鲜明大字,转过身,沉默朝路旁走去,那里停靠着前几天无故消失又出现的王礼士预先张罗好的一辆桑塔纳。 王孤息紧随其后,接下来就是王甲龙王礼士包夹对比下就瘦弱不堪贾玉呈一条线,阵形清晰鲜然,从这一刻开始,是真正意义上的刀口上舔血,人在江湖真能身不由己?现在的他们是最清楚不过,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这四个单独投放到单独的地方就能有一番不大不小作为的人,他们心甘情愿的把命交在了前面那个年轻人手里,是福是祸,很快就能昭然揭晓。 上车后,陆蒙临不声不响点燃一支烟后沉默下来,王甲龙坐在他身旁缄默不语,驾驶座上的王孤息也开始闭目养神,后排以陆蒙临为首的小团体也一一神情空洞,只是脑海里的思维都清晰无比,似乎第一站就有可能凶险重重啊。 一根烟抽完,随着最后的烟灰掉落陆蒙临睁开眼,昏暗下出声道:“去峡山区,先拜访一下潍坊的老扛把子,免得别人说我们不懂礼术,毕竟老一辈还是需要尊敬的”。 伴随着可以坐直身躯的王甲龙异常的动作,王孤息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轻轻道:“好”。 而作为狗头军事的贾玉,则是脸上略带让人莫名的欣慰。 就这样,在不算最宽的马路上,这辆让人第一眼望去就觉得破败不堪的桑塔纳绝尘而去。 ‘高老’从十年前退下来后就偏居一偶的住在峡山区让过路人羡慕不以的别墅内,这里其实完全可以自给自足,高明军花钱在别墅旁买了一快地皮,分别种植蔬菜瓜果,还有一些被人放养的鸡鸭鹅,当然不是需要他亲自操刀,到了晚年似乎一瞬间看开了许多以前执拗的事情,不再追逐权利的脚步,真真正正的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他早期挣的钱,足够他毫无止境的挥霍到死,没儿女的情况下,多方便啊。 往常每天准时六点起床的高老今天早上四点出头就睁开眼,莫名其妙的精神抖擞,他只能归咎于昨晚电视台的节目无趣,让他比平时上床的时间提前了两个小时。 公鸡开始在朦胧的清晨扯开嗓子吼‘国国国’,高明军心情不错,从米缸里用瓢弄了点米走到鸡笼旁,放开闸,里面估计有五十只的庞大军大一哄而出,今年六十八的高老呵呵笑了起来,把瓢里的米呈扇形洒了出去,然后端来一条小凳子,坐在那里看着鸡群对着食物争先恐后,被岁月无情雕刻过的那张脸笑容灿烂,哪像年轻时手上沾满血腥的恶徒。 高明军招旧打了一套南派太极,期间动作缓慢,看上去就属于弱不经风的花架子,不过一套完整的拳法下来后他身上还是出了不少汗,回房间冲把澡,一晚上觉睡下来的朦胧完全消失。他没急着让管家去张罗早餐,而是手背在身后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悠哉悠哉在花园里乱逛,植物多了,空气就异常清新,他花了几十万布置的后花园作用还是不小的,既能让人老了就会孤独的老人陶冶陶冶其实并不高尚的心灵,也能让他无聊时斗斗鸟儿,唧唧喳喳下配搭上绿意盎然的花园,就更让人视觉和听觉一起享受了。 老人每天的习惯都是逛完花园再到门口朝远方眺望一会,这是他几年前道听途说防止老花眼的法子,从此这个良好习惯就坚持了下来,一坚持就是七年。 十分钟后,正当高明军想要转身回去吃已经做好的早饭时,远处蜿蜒公路上一凉黑色轿车奔驰而来,他先是愣了一下,原本因为年岁已经开始浑浊不清的眼睛透露出笑意,随即撇开嘴轻轻一笑后朝屋内走去,边走边道:“老兄弟啊,还跑来做甚,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脾气?”。 以为老朋友不死心又执着跑过来高老当刚咬下一口家里厨师现炸的油条就怔住了,那辆轿车的目的地的确是他这座别墅,但出现在他面前的却不是昨天被他委婉拒绝的老兄弟,而是一张在他眼里稚嫩到不能再稚嫩的脸庞,正对着他似笑非笑。 此时站在餐桌旁看着高明军的年轻人就是坐了一晚上车后还马不停蹄赶过来的陆蒙临了,餐厅就他孤身一人,王孤息和王礼士守在外面摆平了一些老人房下的练家子,而高大魁梧王甲龙,一如既往的张扬跋扈个性,站在门口,犹如一堵墙让外面初露出头顶的太阳散发出的光线射不进来,加上那身似乎与身具来的骨架,一般人还真要被他吓到不轻。 高明军瞥了陆蒙临一眼,擦擦嘴,咦了声,一脸惊讶站起来,饶过被他暂时忽略的陆蒙临,走到门口的王甲龙身旁,上下打量,满眼惊奇。 平时擅长憨笑的王甲龙皱下眉头,却没吭声,陆蒙临临进门时打过招呼,不到万不得已,留他一条老命。 “好家伙,够壮实的”高明军由衷朝大个子赞叹一声,接着转过头,望着年轻人笑眯眯道:“小伙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你能把外面几个废物摆平了出现在这里,那老头子命不就搁你手里了,还玩这些放你身上不着道的深沉有什么意思”。 陆蒙临估计这应该就是先前查实到的高明军了,见他这么说,自觉摆低姿态,给了王甲龙一个眼神,大个子自觉退出门外,等偌大餐厅只剩下两人后,陆蒙临笑道:“高老,不好意思打扰到你吃早餐,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不用”高明军掀起眼帘瞥他一眼,冷笑道:“陆王爷的儿子吧?”。 陆蒙临挑挑眉,并不奇怪有大气魄风生水起时金盆细说的睿智老人能够猜到他的身份,毕竟如今的敏感时期,也只有他会贸然大清早的到他这里来,陆蒙临出于礼貌先抛跟烟给他,道:“你既然知道的话就更好了,晚辈今天就开门见山了?”。 高明军坐回到座位上,拿起原先咬过一口的油条,喝口粥点点头。 陆蒙临点起烟,深吸一口,道:“你既然猜出了我的身份就应该也知道我这一次来潍坊的目的,可毕竟这里是您老的山头,我干活前总要知会一声,否则就太不礼数了,您说是吧?”。 高明军轻笑一声,咬口金黄油条,那张脸上隐藏的奸诈狡猾渐渐浮出水面,他笑道:“你现在出现在这里就有礼数了?我外面那几个打手估计被刚刚堵门口这小伙子都放倒了吧?”。 陆蒙临尴尬摸摸鼻子,道:“那您的意思是?”。 高明军似乎不想跟他过多罗嗦,方才还阴险的一张脸突然松弛开来,他挥挥还握有筷子的手,面无表情道:“走吧,老头子不管事好多年了”。 陆蒙临惊讶转过有,狐疑看着他,眯起眼权衡看着他权衡真假。 高明军见他没动静,抬起头刻薄阴笑,道:“这事我要来管,你们到车站就被人截下了,还等到现在?”。 陆蒙临紧皱眉头,慢慢那颗提着的心渐渐落了下来,最后朝高明军点了下头,又扔一支烟放在桌上,缓缓走出门外。 ---------------------------------------------------------------------- 上车后,陆蒙临眼神如炬,淡淡道:“找到绰号麻子的男人,肯苟且偷生低头就留着,要装汉子,我们手上也不是一条两条人命了,直接弄死就行”。 慵懒躺在车椅上的王甲龙下意识坐直身躯,身上骨骼发出轻微响声。 王孤息轻声道:“一锅端了?”。 陆蒙临闭上眼揉揉额头,疲倦道:“颛孙姑姑想跟我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不把猫除了,她这头老虎怎么可能自觉现身拆穿她自己伪善的谎言”。 ---------------------------------------------------------------------- 不瞒你们说,我天天业余时间都拿来码字家人有意见了,说我弄这东西也弄不出名堂,还休息不好,可我想坚持,你们希望我坚持吗? 第两百零九章 杀人 王孤息与王甲龙出马,能算是硬生生从迟二麻家重重保镖环绕的防御正面撕开一条口子,一群被迟二麻豢养在家里只偶尔经历小风小浪的打手脸色苍白,站在他们面前身高二米之高的小巨人犹如杀神,从大门口第一个对他们出言不逊的兄弟开始,他就直接捏碎了同样有两把刷子的同仁喉咙,接着二人长驱直入直到现在,哦不,应该是一人如一马平川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因为从始至终后面身形略微矮小满脸带有温和笑容的男人压根没动过手,脚步一直都缓慢跟在大个子身后,可傻子也明白,这个能让巨人充当先锋的男人,危险程度绝对不低。 王孤息笑眯眯走到一名躺在地上狼狈不堪但看似是这群人小头目的男人面前蹲下,笑容愈发柔和,只有陆蒙临才知道此时的王孤息是最疯魔的时候,当年一名不俗的练家子,就在他这种让人有足够理由掉以轻心的情况下被摘了脑袋,而今天,作为转战潍坊的第一战同时也是最至关重要的一战,显然他是不准备再继续往脸上戴面具了,他提起眼前颤抖不止的男人那条露出狰狰拜服白骨的腿,脸上因为微风起而暴露出的那条伤疤让他变的异样阴冷,可是王孤息的笑容还是温暖的,他轻轻道:“这条腿只要我现在帮你接上,然后你自己再去医院缝几针就能避免残疾的悲凉下场”。 男人吃喝玩乐样样花的都是迟二麻的钱,所以对主子除了敬畏他还夹杂着感激,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何况他并不是一条千里马,而是一名起初挣扎在温饱线上任人欺凌的拾荒者,是迟大哥造就了今天的他,家里的老婆孩子也是迟大哥一手操办帮自己张罗起来的,这份恩情重比泰山,只是他脑海里回忆起昨晚临走前孩子望着他稚嫩又可爱的脸庞,不禁两行眼泪缓缓流下,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太迅雷不及掩耳了,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大难就劈头盖脸而来,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两名闲庭信步在迟家宅子里的陌生男人,一想到这里他就悲愤万分,睁开眼死死盯着此时掌握他命运的男人,是死是活,他做出了明确的选择。 “是条忠心的狗”王孤息站起来擦拭手上沾上的血迹,淡笑道:“不过你站在我的对立面,就算你是积了十辈子德的大善人也是要死的”。 小头目狠狠瞥过头,毫无征兆大吼:“迟哥,快走,有敌人,记得为兄弟们报仇,快走。。。”。 王孤息后腿两步,并不在意他的‘通风报信’,脸上笑的张牙舞爪,他道:“甲龙”。 王甲龙没犹豫的走向他。 力量的悬殊总是让人无奈,就像此时,王甲龙厚重的大手覆盖在小头目脖子上,只稍微用点力就能扼杀一个生命。 王甲龙浑身布满鲜血,浑身是血的他就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让人不寒而栗,而被他撰在手里的小头目明显两眼充斥恐惧,可还是咬牙坚持。 王甲龙粗犷的脸上的皮肤微微牵扯出一个刻薄的弧度,虽然对眼前在如今的社会中算是非常有良知的男人非常有好感,但从小的成长环境铸就他如今有些扭曲的性格下,这些相比陆蒙临的成败是那么的不值一提,他在将全身力气集中在一只手上前轻轻说了句话。 下辈子记得别跟着迟二麻。 小头目本想狰狞回击,可颈脖上渐渐传来不容他抗拒的恐怖力道让他无法将恶毒的话脱口而粗,一张脸只能慢慢变的酱紫,只到最后一刻双眼犹如要爆裂出来一番他才没了气息。 王甲龙双手垂直缓缓站起来,视线慢慢挨个扫视剩余的十几个手上刀片就像装饰品的大混混。 睡觉很沉的迟二麻被小头目最后的提醒惊的睁开眼,他茫然盯着天花板,呼吸急促。 恰好年纪到五十岁的老管家轻轻敲响他的房门,急声道:“迟爷,快跑吧,否则来不及了”。 迟二麻心里阵阵的抽疼,他慢慢闭上眼迅速思考,最后弹跳而起,迅速套上外套朝房外奔去,趴在窗台上后楼下的血腥场面尽收眼底,那些无一例外都被拧断脖子的兄弟都死了,而且死相凄惨,如今在潍坊俨然扮演小当家角色的迟二麻一时竟有些茫然起来,这些年的积累和打拼都付之东流了? 老管家伸出头,见只剩下七八个人在门后抵死不从,拉扯迟爷衣袖急声道:“迟爷,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迟二麻似乎没听见他的奉劝,脖子上青筋勒起,脸上被血冲的通红,他猛然回身,准备将下面的两个杂碎碎尸万段。 老管家急了,拦着他忙道:“迟爷,你干嘛?”。 迟二麻狰狞道:“杀了他们”。 老管家听闻差点没哭出来,他急道:“迟爷,你还是先走吧,联系到李老,你们聚起来才是他们对手哇”。 迟二麻低下头,望着那张真诚又充满担忧的脸,怒道:“兄弟们都死了!”。 老管家身躯一颤,低头犹豫一下后扑通一声跪来下,抱着他大腿哭道:“迟爷,你若不走今天我们就白死了,他们以后还会继续兴风作浪,求求你,快走,我帮你拖住他们,一定要为兄弟们报仇”。 迟二麻怔在那里,泪如雨下,他紧紧握住拳头,颤声道:“那你不也是。。?”。 忠心老管家见有希望,忙道:“只要你一走我就想办法脱身,你快走,兄弟们顶不住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迟二麻抱着老管家嚎啕大哭,清醒过后知道自己留下也是白死,那兄弟们的命就白搭了,所以没再犹豫猛然转身,敏捷如他头顶上那尾蝰蛇朝下楼楼梯跑去。一楼的后门已经敞开,他转过头,视线贯穿大厅狠狠盯一眼外面的两个陌生人,一个犹如一阵风就能吹倒,一个犹如战神降临,迟二麻将这两张脸印刻在脑海里,随后抹把眼泪,加速慢跑后纵身跃向后面的围墙,只攀爬两脚人就已经过去。 王孤息从敞开的大门间看到长相和查到的描述差不多的男人下楼后离开,那名男人爬墙时后仰的头顶那条蝰蛇鲜明夺目。王孤气隐约猜到那个就是今天的目标。 刚好此时王甲龙也解决了最后一个,现在他不仅身上,就连脸上也布满鲜血。 王孤息望着已经到大厅一夫当关的老管家,轻轻道:“甲龙,解决掉下楼的这位”。 连续解决掉十多条人命的王甲龙没做停息就朝大厅缓步走去,脚步扎实如桥墩,步声轰轰作响。 这一边,王孤息起身,脚底踏起灰尘飞扬,并不高的他轻易翻越三米高墙消失在院内。 老管家歇斯底里吼叫,只是没持续多久声音就像风筝断了线。 老管家他终究没能如张飞一般万夫莫开。 王甲龙松开手将尸体扔在地上,搬张椅子坐下,抬起头望着这栋别墅内的陈设,咧开嘴呵呵傻笑。 ----------------- 恩,人在网吧,先回去吃饭。。。。。。 第两百一十章 黑白色的照片 王孤息拥有比陆蒙临要迅速将近一点三倍的速度,山路上更加迅猛,犹如猎豹奔驰在大草原上,当羚羊被它咬到脖子后,除非是格外健壮的公羚羊,否则大多情况下都会死于非命,敏捷又残忍,这已经是豹子的代名词,一如此时王孤息就差三十米便能赶超预先一分钟开始玩命奔跑的迟二麻。 在离车来车往公路仅有两百米处,体格其实异常健壮的麻子轰然停滞身躯,随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贪婪的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他转过头目光无焦距的看着仅两秒就到他身旁微微喘息的陌生男人,近乎绝望的倒在地上,望着飘有白云的蓝天,想狰狞脸部都是奢望,身体里每一个关节每一条骨头每一跟筋的力气都已经彻底透支,他瞥过头盯者脸色苍白的男人,喃喃道:“果然不是猛龙不过江,可也太快了,我都没收到消息你们已经抵达潍坊”。 王孤息一个体能变态到让从小就在山区摸爬滚打长大的陆蒙临都为之侧目的怪胎,才十分钟不到的急速奔驰,他并不像被好日子摧残多年的迟二麻那样大伤元气,只用了两分钟时间调整状态,完毕后又是一个崭新的王二,他抽出根烟给麻子抛过去,自己又点上一根,坐在他身边轻声道:“你可以不死的”。 迟二麻缓和过来总算好过一点,但仍旧一点力气都没,他虚弱道:“我能不死?我那院子里死一大片兄弟你说我能不死?果然南方人跟传闻一样的狡诈,擅于玩弄阴谋诡计,你现在说我能不死,等利用完事了不还得死,那我干嘛让你们称心如意?哼,潍坊不如表面上的安详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王孤息眯起眼眸,笑道:“决定了?”。 迟二麻抹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悲惨道:“我现在就算说不想死你们信吗?”。 王孤息道:“我们从来都向利益看齐,想做兄弟,如你所想,我都杀了你那么多人,可能吗?想都别想,就算你想我还得处处防备你,多累,但是利益就不同了,只要我们合作大家能够皆大欢喜,我敢保证你活的比以前更好”。 迟二麻冷笑道:“你猛做主?”。 王孤息懒的与他口舌,直接掏出电话拨通陆蒙临手机,然后递到他面前。 迟二麻人生经历也算有点小跌宕起伏了,瞥了眼面前的电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拿起电话,等接通后直截了当道:“陆老板是吧?”。 “是的”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沙哑温和,一点都不像二十二岁年轻人的稚嫩嗓子,迟二麻转过头疑惑望向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名字的陌生男人。 王孤息扯开嘴,笑道:“昨晚一晚没睡,抽了一晚上烟,兴许是哑了”。 迟二麻了然点点头,拿回电话贴在耳旁,道:“你想怎么弄?”。 “见面的详聊” 那头陆蒙临说完就挂了电话,不给他任何机会回话。 王孤息似笑非笑看着他,道:“有答案了吗?”。 迟二麻没回他这个问题,而是沉下脸问道:“既然来找我目的就是奔着合作的,为什么把我人杀个精光?”。 王孤息瞥他一眼,刚刚还带有善意笑容的脸沉下来,道:“这要问你自己”。 迟二麻闻言一怔,接着黯然低下头,轻声道:“凭你和那个大个子的能耐,制住他们还是不难的,为什么非要把他们弄死?就算你把我一锅端了道上可以风平浪静,但终归死了这么多人,你们没人脉能不出问题?”。 王孤息冷笑:“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还管那些后顾之忧,要不是你的人非要至我于死地,我信佛,犯的着招这么重杀孽弄死这么多人?难道非要我把脖子主动伸出来给你们砍才厚道?”。 迟二麻叹口气沉默下来,眼神里如一汪死水。 王孤息眼神撇过去,撇撇嘴。 ------------------------------------------------------------------------- 与此同时,刚刚接完一个电话的陆蒙临正在高明军的别墅内,他是在王孤息和王甲龙走后带王礼士折回来的,他相信王孤息,再加上天生杀胚的王甲龙,就更天衣无缝,所以才没什么后顾之忧。 索性隐居过生活的老人并没给他脸色,而是自顾着在自家鱼塘里钓鱼,虽没给脸色看,但也纯粹当他是空气。 陆蒙临也自觉,不嫌脏蹲在老人身边看着他垂钓,一看就是三个小时,直到王孤息电话打过来才起身准备道个别离开,毕竟这名脾气古怪的老扛把子可以慢慢来,但那条线有进展了还是速战速决的好,他不想再出事端,潍坊不如苏州,他真是一点庇护都没有的。 恰巧高明军在他起身的那一刻收起鱼竿,他把鱼饵卸下后好象发现了年轻人的存在,他笑道:“你对钓鱼也感兴趣?”。 刚想道别的陆蒙临停顿身躯,吁口气后重新蹲下来,道:“小时候在农村没事干,除了上山就是钓鱼”。 高明军漫不经心问道:“安徽大别山那一带?”。 陆蒙临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高明军换个鱼饵重新扔出后转过头呵呵笑道:“陆王爷不就是?你是他儿子,难不成是美国佬?”。 陆蒙临尴尬干笑两声:“差点忘了”。 “哈哈”高明军仔细瞧瞧他的身子骨,啧啧道:“你上山应该大多都是狩猎吧?”。 陆蒙临笑道:“你又知道了?”。 高明军朝他臂膀上的一道疤努努嘴,道:“否则老老实实呆上山哪来这么多疤?不是畜生所为那是什么”。 陆蒙临就感觉这老头子要成妖了,自己说上山他就能猜到打猎,估计要自己再说碰上过几回畜生他就能联想到皮糙肉厚的黑瞎子了,陆蒙临只能感慨,阅历和长时间积累下的智慧是最伟大的财富啊。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高明军收回鱼竿,皱眉道:“今天的鱼怎么都不上钩,奇了怪了”。 陆蒙临保持缄默,言多必失。 往回走的路上,高明军和他并排,在进入到别墅楼的阴影后转过头瞥了一眼早上第一次见面就给他异样感觉的陆蒙临,叹道:“这么快就动手了?听你刚刚电话里的内容,应该是有进展了吧?” 陆蒙临摇摇头道:“谈不上进展”。 高明军哼哼两声,点破最后一层油纸,他道:“又回来找我肯定有什么事吧?”。 陆蒙临苦笑点点头。 “还算诚实”高明军轻笑一声,道:“说吧,不过我可先跟你说明白,你说归说,我答应不答应是另一桩事,别误会了我,到时候还要说我年纪大了说话不算话,那我这一辈子清清白白可都毁了”。 陆蒙临脸上汗颜,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想看你能不能给我一份潍坊的势力分布资料,我当然是要最详细的,毕竟在细节上吹毛求疵才能稳扎稳打一步步推近”。 高明军哈哈大笑,消停后语气泛冷:“口气倒不小,凭什么让我把我潍坊人的信息透露给你?照理说我不带头揍你小子你就已经应该感恩戴德,现在还敢跟我提条件?真当我老了就成了没牙的老虎任你拿捏?”。 陆蒙临没因为他的嘲讽大发雷霆,他一向能够隐忍,这一点就算是很多中年人都难以望其项背,况且高明军这边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他也不指望现在能就达到目的,折回来是想抱万分之一机会的心态,有成果是好事,没结果也不失望,心态一好他就更不浮躁了,而是微微点头,温和道:“高老说的是,那今天打扰了,不好意思”。 高明军瞥过冷哼一声,冷道:“不送”。 陆蒙临面带笑容,温文尔雅,没有半分情绪波动,犹如西方的贵族朝他点点头,接着转身,最后离开。 高明军在确定身后没动静了才转过身,这时陆蒙临和王礼士已经上车准备出发。 他松弛开刚刚还绷紧的脸灿烂笑了起来,犹如一个老小孩,接着矫健跑到楼上的卧室,从一个被尘封很久很久没打开的箱子里拿出一长被保管的非常完整的黑白照片,上面有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的是一个裁缝做出来的中山装,两人笑容真诚,身后是一片片白桦树林,隐约可以看见一快石碑上刻有长白山三个红字。 其中一个老人自然是高明军自己。而另一个老人,他的轮廓,陆蒙临与他有两分相似。 ------------------------------------------------------------------------------ 这一章还没修改,大家先看。 对了,记得给票和收藏。 第两百一十一章 威胁 南京,一位曾经风光无限如今依旧如此的男人几近疯狂,纠结起一箩筐资源,整合出来所有能够涉足山东版块的势力,全部叠加起来,兴许能够让当初的李森在占尽主场优势的情况下郑重对待,这般的兴师动众当然不是他突发其想点点兵检阅一下自己的实力,而是极具针对性的一次动作,毋庸置疑,就是那位可能俘获了他青梅竹马单相思黑丝姐姐的陆蒙临了。 金陵饭店在南京酒店业来说一直都扮演不可或缺的一个角色,陆蒙临犹记儿时一位安徽芜湖的怪蜀黍去他家时经常吹嘘老家隔壁南京的金陵饭店有多神乎其乎,当初陆蒙临不大懂事,到如今为止只能记得那位脖子上套有指头粗黄金链子的大叔是船老板,在芜湖港口首屈一指,长江几条线路都有大能耐,但却有点崇洋媚外的意味,每每都会吹捧南京,特别是让陆蒙临心生好奇的金陵饭店,都被他整成了顺口溜,叫啥山水城林,钟灵毓秀,且先行者,又待客敦厚,又婉约热忱,又服务周到,硬是每回都弄的陆蒙临口水流满地,一副谗言欲滴的味道。 晚九点,陆蒙临一直没机会一睹风采的金陵灯火通明,略显老旧的建筑体脚下的广场豪车齐聚,内间一间华贵包厢,成出塞正坐中间位置,俨然领头羊身份,在长型会议桌上的两旁扎堆起苏南除苏州外风云人物,大多年岁都比他要长上十岁,但却对他有些唯命是从的意味。 今天的集会成出塞并不是孤身一人,在他身后站着一名脸上带有坏笑的小青年,长相清秀,二十四五左右,放到大马路上他这副神情兴许别人还以为他是某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社会败类,还能是轻易的沾花惹草的小白脸级人物,可是在场的任何一位手里捏着大把钞票的老板进门时都对他抱有最大善意的点头微笑后才进的门,这里的每一个人,他心里有数,她心里有数,心里都有数,因为虽然他本人有点名不经转,但他老子是能在南京市委说的上话的牛人,商商商,你做有些违规的买卖,还不得跟政府‘商’量着来?否则,哼哼,黄光裕都能落马摔死,在座的哪一个底子又纯粹的干干净净?而他想要整你就容易了,这家伙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只对他成哥敬畏,其他除非是他老子一个级别的牛b人物,否则他都能鼻孔朝天,所以可想而知,这帮子喜欢打擦边球捞钱的款爷得罪了他,不说伤筋动骨,总要多花些冤枉钱吧? 因为俊俏青年的出现气氛显的诡异,成出塞盯着一群平日子可以没事就聚一起把酒言欢的朋友,笑容玩味,他今天把韩王拉过来就是要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否则这些在山东有势力的有钱人可都是一个比一个狡猾的,根本捏不住尾巴,这样一来也能稍微的让他们郑重对待此事,他自己手上的人脉算是都准备好了,只欠这些人的临门一脚,或许就能让暂时没站稳脚根的陆蒙临阴沟里翻船。 成出塞轻轻敲打桌面,又扫了一眼众人,揉揉下巴打破僵局道:“今天把大家聚在一起一是为了咱们叙叙,上一次这样的聚会好象已经是五年前了吧?当时我公司还刚起步,直到五年后的今天,我也稍微赚了点钱,诸位估计也成了名副其实的有钱人了,可总不能日子好过了就忘了朋友,是吧?”。 “呵呵”左边一名头顶快要秃光的中年大叔产生了共鸣,感慨道:“是啊,虽然私下都有联系,但今天的大团元的确是很久前的事了,今天必须得不醉不归”。 被他声情俱茂一番氛围稍微缓和一点,盘旋在大家头顶上的凝重也减轻不少,成出塞和跟他们压根不在一个档次上的陆王爷儿子过节他们都一清二楚,其中也不乏有人真诚的奉劝过他,毕竟陆蒙临是陆王爷的种,虎毒不食种是古今中外的至理名言,保不准逼急了他就出手,那到时候乐子就大了,成出塞在威慑住整个长三角的陆王爷跟前,扛不了多久的,这种不可否认的事实,猪也知道。 成出塞指指他笑道:“那就证明我今天这‘老友召集令’是搞对了,陈哥,你上个月不还跟我说想聚一次,今天这不就如你愿了,还是缘分纳”。 “是是是” 大家连连点头,看似真诚,但敷衍意味十足浓厚,谁都想早回离开这场碍于情面才迫不得已到这里的聚会,刚刚成出塞说有两点,很大一部分跟陆宋旗下公司有交易往来的人肚子都在打小九九,祈祷他千万别哪壶不开揭哪壶。 成出塞环视一圈,隐晦的撇了撇嘴低头抿口亲自点的上好毛峰,然后吧嗒吧嗒嘴巴伸个懒腰,让很多人失望的轻轻道:“刚刚我说了聚会是其一,因为时间不多,我就不打马虎眼了,其二就是想借各位手里的山东资源用一下,当然,涉及到资本操作的东西就算了,我是说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比如赌场,夜场一些龙蛇混杂的地方,注意,是暂借,大家都放宽心,我成出塞是什么人相信大家都心知肚明,明年的现在归还给你们,至于这一年来的收入我照旧也给你们就是,打点啊什么的小钱我掏腰包,相信这么多年的感情搁在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 虽然知道他来者不善,但摆在台面上后很多人都还是愣住了,其中有一位在镇江算是头号地头蛇的女人,三十四五左右,风华依旧,不用猜也是靠身体上位,接触的层层面面的人早就把她整到只要是非官方人员就不给好脸色的性格,她在潍坊就有一处赌场,规矩不小,每年都要给赚不少钱,现在听到老熟人想要在他们身上扒皮就坐不住了,精致的一张俏脸抬起,倨傲道:“成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自己的买卖肯定是要自己做了,哪有借不借的道理,你想拿到手可以,直接一次性买断,我那点产业也不怎么值钱,八千万连场地都给你了”。 在场不少敢怒却碍于情面不想言的人心里痛快,八千万,这就是变相的拒绝了,只不过换了个委婉的方式,她那处赌场,众所周知每年只能赚个三五百万不得了,毕竟在此之前潍坊赌场都是李森掌控,光是客户资源她就只能吃剩菜剩汤,虽然说三五百万是不少了,可放到八千万面前,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不值一提。 现在有了她开头,接下来他们要拒绝也就好办的多了。 成出塞摇摇头轻轻一笑,脸色神情不变低头品茶,任由局势渐渐倾斜。 站在成出塞身后的小青年韩王掏出手机,表现出与他形象不符的魄力和手腕,他对着电话道:“曾叔,镇江海关最近好象一批手机私货要过,质量又下剩,我记得那边有您的老同学在政府工作,能不能麻烦您和那边说一下,毕竟我们也要为国家做点贡献,不知道还好,既然知道了就没理由放任不管,所以我想有必要严查一次”。 有镇江小竹叶青称号的女人闻言脸色一变,面相俊俏起初让她生出一夜情想法的小青年口中的那批货,应该就是她这一次花了不少力气才打通关系的买卖,价值上亿,如果要亏损,她可能要伤筋动骨了,不花些时间元气都恢复不了。 成出塞靠在椅子上,神情恬淡,他懒洋洋笑道:“不知道诸位这个忙肯不肯帮?”。 -------------------------------------------- 今天白天有事的,这是今晚赶出来的,大家慢看,我先睡了,明天要早起。 第两百一十二章 站队 这里的所有人谈不上是占据一方拉开旗帜的枭雄,但也绝对不是如一般生意人那样的好拿捏,要想斗智斗狠斗人脉,面对撇开了老子只能算是和他们一个级别的成出塞还是不惧的,起先率先附和成出塞的中年秃头笑容僵在脸上,有些里外不是人的味道,他抽根烟点上,埋头掩饰尴尬,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成出塞他都不想得罪,人嘛,年纪大了胆子就随着身躯的萎缩变的小了,他儿子都快成家了,运气好过几年都能抱上孙子,为了积德,他这些年渐渐与曾经见不得光的买卖脱离干系,坚决不干违法的事,在当年能算是不大不小的慈善家,投足十万八万常有的事,要国内遇上什么不可抗拒的意外情况,他可能还会更慷慨一点。 成出塞斜靠在皮质椅子上看着他们,笑容柔和,和他言语中透露出的咄咄逼人截然相反的和善,这要怎样的功力才能练就如此的表里不一,兴许他整天躺在梧桐树下老奸巨猾的爷爷才能略知一二。 女人起先惊恐一阵,但多年的摸爬滚打积累下来一般男人都不能比肩的胆识和经验让她很快镇定下来,外号小竹叶青的女人有一个秀气的名字,叫洪柔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武侠世界里某位后来随大侠抚琴弄裙起舞的名邸千金,长相倒与名字有三分符合,可是大多女人都在意的名声就南辕北辙了,说她是靠身体上位的婊~子,说她是某位政府要员的小密,说她曾经做过某夜场的当家皇后,这些负面新闻曾经在镇江风靡一时,谁不知道婊~子洪?那他就不是爷们。 鸦雀无声好久,之前迎合成出塞的陈姓秃顶大叔坐不住了,怕这些人小心眼,都怪罪到他头上来,他讪笑道:“出塞,这么说话不就太没意思了,你也先和我们把情况说一遍?否则我们两眼一蒙黑什么都不知道,你叫我们怎么放心把多年经营下来的买卖交给你,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丑话说在前头?那我问你,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你不小心把它整毁了,我们找谁说理去?”。 成出塞终于肯坐正身躯,两边臂膀平放在桌上,笑道:“陈哥你还不信我?实在不信可以啊,真要有那一天我做亏了到时候直接来拿我的产业,不过肯定没洪姐说的那么高价了,一个赌场要八千万,还是以前李森吃剩下来的残羹剩饭,要你们个个都这样我不要亏到老家去,还能和你们一起坐在这里?直接变成负资产脱光了衣服坐在马路边当乞丐玩”。 中年大叔顿时被堵的无语,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想明哲保身不和陆王爷间接作对是不大可能了,可又不甘心,就又沉默下来。 倒是在镇江作威作福惯的洪秀水就没这么好脾气了,冷笑道:“成弟不方便说我帮你说,就是为了对付陆王爷的亲生儿子嘛,我就想不通了成出塞,他一个二十二岁的小家伙用的着你兴师动众?亏的这些年你在苏南日益渐升的威望,那些抬举你的人知道了该是什么滋味?名声在外的伯乐有一天挑错马的滑稽笑话?”。 很多还被蒙在鼓里差点因为情面把灰产业交出去的生意人脸色一变,大厅内哗然,一开始就知道始末的秃顶大叔笑容苦涩,他扭过头撇一眼洪秀水,摇摇头,心叹红颜易碎,搬到床上多水灵的一个娘们,大~奶~子大翘屁股的,就快要香消玉损了,估计要被镇江那些大佬知道又要起一阵风浪。 在南京以无法无天的张扬跋扈出名的韩王脸色阴冷,正准备从口袋掏出手机,把在楼下待命的一群有些拳脚的朋友拉上来,直接把这给脸不要脸的臭娘们拖厕所去轮~奸,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弄死剁碎丢到长江里去。相貌上上剩的韩王虽然有个吃皇粮的老子,但绝不代表他就是一个知法守法的好公民,为非作歹做绝了,整个南京二世祖圈子都知道这么号人,奇怪的是,照理说这种枪毙一万次都嫌少的祸害在电影里应该是没脑袋的傻~逼才是,可韩王却硬是没让那些想抓他小辫子的人逮到机会,无论干什么都不留尾巴,也只有在机缘巧合下让他真心折服的成出塞能够镇的住他,否则就算是亲老子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送自己儿子上法庭吧?就这样,韩王依旧不曾收敛,只不过从曾经漫无目的的张狂变成了如今只为成出塞办事的狠角色,这一点,他父亲都对成家这位年轻优秀继承人佩服到五体投地。 成出塞桌子下的手轻轻摁着他,转过头朝小竹叶青灿烂笑道:“洪姐说笑了,我也没说就是要去对付他的,和他有过节是事实,只不过我不想动粗,想从山东靠近潍坊的产业来整一整他,特别是你手上他马上主要经营的赌场,我相信我的能力经营起来不见的就比洪姐差的,你说我这点想法不过分吧?在座各位哥哥姐姐的哪个能心里有疙瘩不去给它搁了?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啊”。 洪秀水没因为他的态度好转而给他好脸色,失去耐心后径直站起来,冷哼一声扭过头走向外边,胸口一颤一颤,走到门口时停顿一下,转过头别有深意朝众人笑道:“哦,有个能让我们江南人牛轰轰的事忘了跟你们说,陆王爷足下的赵辉明已经成功在内蒙的司马将军和狼王眼皮低下撕了一快肉,是一快面积不小的土地终身牛羊买卖合同十年,就这么多,大家再见”。 所有人肚子里苦水使劲的翻滚,她显然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坚决不与南京成家为伍,而最后透露出来的消息显而易见是再给他们敲响警钟。 十分钟后,一位年纪估计要上六十岁的老人起身,走到成出塞面前笑道:“出塞,下趟来我这玩,如果缺钱花可以给我来电话,山东这边我已经转手卖给别人了,这次帮不了你了”。 成出塞坐在椅子上没动身,笑着轻轻点头。 好象是起了效应,接下来内心挣扎的大家伙开始陆续起身走人,直到半个小时后,原本的十八个人已经变成了六个人。 成出塞掏出口袋里的香烟,给他们挨个发上再点上,完毕后回到位置上,感叹道:“这世界,又要让我亲手扳倒十来位老朋友了”。 很多人都畏惧足够让人们仰视一辈子的陆王爷,可总有部分聪明会懂得关键时刻审时度势,毕竟如今意气风发的成出塞,已经不是当年刚出道的愣头青了。 ----------------------- 挖坑最难的就是开始。 第两百一十三章 生死与共 与此同时,陆蒙临就不如成出塞那么趾高气昂了,从高明军别墅回去的路上遭人劫持,显然是某个消息灵通的家伙干的把戏,王孤息和王甲龙这两名武生一个不在身旁,只靠王礼士还是不够的,至于他自己,如果真遇到扎手的点子,他这个在武力值大道上寻求出路的半吊子更不值一提。 王礼士一张脸属偏阴柔,是那种纯粹的死人脸,向来不正常的白皙,他坐在驾驶室上看着前面挡道的长车,紧抿住嘴唇,一双漆黑的眸子眯起来后只能让人看到一条狭长的线条,若他的同胞兄弟王甲龙看到,铁定会咧开嘴憨笑一声,因为傻大个子杀人前都会朝别人笑笑,这几乎成了他墨守成规的习惯,而这些都是一开始为了配合他亲哥王礼士生成的,所以可以推导,此时握住门把名字有儒将风范的王礼士,已经准备好随时跳出车外面对几十号手拿清一色刀片的敌人,那是近乎是殉身试的搏杀。 陆蒙临望着车前用长车装来的一帮人,表面上不动声色悄悄按住他的手,尽量克制有口型出现道:“别急着出去送死,看看情况再说”。 下一刻就要打开车门的王礼士松开手,瞥了眼对面领头的一魁梧男人,冷哼一声别过头,面对山里一堆又一堆凶残畜生的他当然不是畏惧他们,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从一开始不屑陆蒙临这个毛头小子到对他唯命是从的地步,他说先不动那就不动,他要说动,就算对面再来一倍人他都毫不犹豫出去能弄死几个就弄死几个。 陆蒙临显然也注意到了对面的领头人,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也知道有时候能低头还得低头,毕竟小命只有一次,他不是心无杂念的释迦摩尼先生,怕是很正常,可是走他这条路子要经历的事太多太多,就只能尽量伪装自己,偶尔的懦弱没关系的,身后的一帮人能活的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扯开嘴角干笑一声打开车窗,陆蒙临冒着对面可能被藏在暗处的狙击手爆头的风险把头偏出去,朝高大到兴许只能让王甲龙来压制他起场的男人涩道:“虽然问题有些白痴,但还是很疑惑,谁派你来的?”。 有北方人独有的彪悍民风的男人呵呵一笑,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具备杀伤力,反而温和,他道:“别问了,问了也白问,我再笨也没到这地步,你们两是老实点自己来帮给我们捆还是想再垂死挣扎一番?放心,我无所谓的,顶多伤几个兄弟了,可是万一我这些兄弟动手没个轻重,你旁边那位兄弟缺胳膊少腿的,别怪我没提醒你”。 陆蒙临眯起眼,笑道:“没余地了?”。 男人摇摇头,道:“我叫李猿,万一有机会的话你可以打听一下,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说话是板上钉钉子,平时我很少说话,只要说了就这么回事了,别想讨价还价”。 陆蒙临哦了声缩回头,关上车窗,脸上依旧保持微笑透过玻璃看着李猿,却对王礼士轻轻道:“礼士,前些日子我带你去参加富二代飙车季赛时你发挥的水准,现在能保持几成?”。 王礼士了然,犹豫一下道:“不清楚,那时候我是自己一个人,加上被那小兔崽子逼急了,可以掰命的玩,今天咱们两个人,估计心理压力不小”。 陆蒙临双手用劲搓搓脸,哈口气,道:“我教你,油门踩到底,直接撞向前面那个装满想要我们命的人的长车,到跟前五米远的时候刹车踩到底转弯,能挨的过去最好,挨不过去也得撞死几个人,不亏本”。 王礼士面露难色,苦笑转过头望着他。 陆蒙临扑哧一笑:“这关头还犹豫?再过一会他们就要一哄而上,到时候你想玩命就没机会,只有被他们玩”。 王礼士皱张脸道:“你在车上还这么玩,我哥不把我宰了”。 陆蒙临瞥了眼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李猿,沉声道:“要不冒着被他们发现的危险我来开,要么你现在开,咱们还有一线希望看到明天的太阳,但如果被他们逮着,我还是死,你也会死,到时候你哥想扒你皮都没机会”。 王礼士见他主意已定,低下头叹口气。 李猿正想来个最后通牒,只见陆蒙临身旁没出现在照片上的陌生男人猛然抬头,下五秒他大惊道:“散开”。 王礼士的冲劲很大的,在理解透其实自己本来也知道的道理后就生出了搏命的念头,油门差点被他踩断,有小强之称的桑塔纳也算争气,很听话的朝身躯比它庞大数倍的长车冲去,直到李猿发觉后就已经快要近身,在聚集好势必拿下他们两的一伙人散开的同一时间王礼士猛打方向盘,然后在无与伦比的惊险中桑塔纳轮胎与长车轮胎摩擦中擦肩而过,车身稳定后又再次猛踩下油门,看似不上档次的桑塔纳扬尘而去。 陆蒙临靠在椅子上望着不断往后飞驰的路边绿化代呼出口气,方才电光火石间的一分钟内,惊险无比,他笑道:“就刚这水准拿到寻常非法比赛里面去就要让不少人望而怯步,我都差点因为咱两就要升天了”。 王礼士罕见的笑笑,不过还是挺含蓄道:“刚方向盘差点没打过来,好象大急卡住了,这车果然没真伟那辆tt好使啊”。 陆蒙临摇摇头,道:“等稳定下来了,给你整一辆好点的车,起码也得奔驰s系列的”。 王礼士挠挠头,从后视镜看到后面已经开始追赶来的速度上远远逊色于桑塔纳的长车,道:“给我开多浪费”。 陆蒙临闻言后哈哈大笑,打开车窗极损形象的朝后面的长车方向吐口痰,粗口道:“人可比钱值钱多了,难不成以后老子挂了钱能下去陪我?还不是若干年后兄弟几个在阴曹地府某个角落聚在一快互相照应,所以说浪费个屁,只要我买的起,否则老子兄弟开航空母舰那都不算浪费”。 王礼士稳稳的开着车,他勾起嘴角,弧度很温暖,现在好象有点明白他哥为什么对陆蒙临死心塌地了。 这些,那些,它都是生死与共后旁人不可理解的友谊,深厚到近乎畸形。 ------------------- 第二章晚点。 第两百一十四章 血染 两人的玩命还真换回了两条小命,无论哪一款长车在速度上跟桑塔纳都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在以蛮横姿态把后面像蚂蚁聚集的一群人甩掉后陆蒙临就给王孤息去了个电话说明情况,王甲龙在一旁闻言后脸立马沉下来盯着迟二麻,脸色铁青,垂直自由放下的两个拳头紧握到发出让人胆寒的声音,本来他魁梧到让人发指的身躯散发出的压力感就能让一般人心生畏惧,现在这模样就更可怕了,活生生像要扒了迟二麻的皮。 饶是在刀口上舔血度日这么多年的麻子也被他盯的毛骨悚然,狠狠抽一口刚刚谈妥后王孤息帮他点着的烟壮胆,沙哑却掩盖不了声音中夹杂细微的颤抖:“小过江龙出事了?”。 王孤息面无表情看着他,小过江龙是在他们洽谈好后迟二麻给予陆蒙临的‘尊称’,说年纪小小就能折腾出这么大阵仗一般人还真做不到,现在看他的反应应该并不是他下的手,其实几个人中性子最野的王孤息勉强收敛开始粗糙的呼吸,沉吟片刻后点点头。 迟二麻闭上眼仰起头,懊恼的神情就如千万富翁一夜间成了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他虽然会在脑袋上雕一尾蝰蛇扮狠角色,但这不意味着他的脑袋就如一条蛇一样只靠热感去判断对错的直接,陆蒙临要死了,那他别说保住这么多年打拼下来的基业,小命能不能保的住都难过。 就在王甲龙准备直接捏碎他的脑袋的时候,迟二买忽然脑海里灵光一现,又猛然睁开眼,似乎弄明白了什么,想到了那天在包厢里老一辈唯一一个临走时才放出话来支持他的李老。 兴许是看出了点什么,王孤息拦住王甲龙,冰冷道:“他们还在跑路,说是后面起码有一百多号人在追,清一色都拿着家伙,我不相信你的实力就你窝里的那几条废物,现在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有一条路,立即张罗好人去迎他们,否则别说我肯定摘了你的脑袋,你在济南的老婆孩子也都小命一命呜呼”。 迟二麻想通后就眼睛一亮,犹如获得新生,并没去计较王孤息最后牵连到他老婆孩子的威胁,他混了这么多年一直保持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地盘,除了和他形象不符合的狡猾外就是果断,他没去回这名十来秒就能放倒自己大侠的话,而是直接拿起手机,拨通自己下面场子一个比较放心的小头目电话,道:“猴儿,把人都带上,往高老的别墅的那条小道走,速度越快越好,遇到有桑塔纳直接放行,遇上跟长车一律拦下,有意见就直接动手,不论是谁的人,不用打电话来问我”。 对面的接电话的还算精干,说了声好就挂了电话。 王孤息重新点根烟,慢悠悠走到迟二麻身旁,把烟插进他嘴里,轻声道:“手里的烟屁股扔了吧,烧到棉花了,有毒”。 挂完电话还一心祈祷小过江龙别出什么事的麻子一怔,转过拖朝他苦笑一声,接过烟后深抽一口,刚好一阵凉风袭来,似乎清醒不少,他突然发现背心冰凉冰凉的,原来是刚刚一刹那间湿了一片,当年敢提着砍刀带着几十号人和别的势力玩肉搏战的他不竟有些恍惚。 王孤息瞥了他一眼贴在身上的内衣,好象看透他的心思,出声道:“人都怕死,只不过有的时候大脑神经被刺激过了头才没感觉,现在你有希望了,就发现你怕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利用你一回就把你扔了,干多少事得多少好处,这话我可以替蒙临撂在这”。 迟二麻晃荡一声坐在地上,答非所问喃喃道:“希望小过江龙多坚持一会,别让我成了莫须有的代罪羔羊”。 王孤息冷笑一声,坐下闭目养神。 从一开始就虎视眈眈的王甲龙也出奇的平静下来,木讷坐到他哥身旁,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犹如陆蒙临正在他身边告诉他每一星星的名字,当初在深山里,即使是北斗星也是不曾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名词。 ---------------------- 陆蒙临两人暂脱虎口后多多少少松了口气,但仍旧未曾松懈过该有的警惕之心。王礼士专心保持高速驾驶这辆没来得及处理而显的破败不堪的桑塔纳,陆蒙临翻到后排从椅子下面掏出一个塑料袋,朝前面晃晃。王礼士从后视镜看过去后嘿嘿一笑,袋子里是正中的红星二锅头,喝起来烧心,天气有点冷,稍微抿一些都要暖和很多。 两人就这样一人手里拿一瓶干喝起来,没有美味佳肴,连花生米对于此时逃命的他们来说也是奢望,陆蒙临灌一大口酒后皱眉道:“他~妈~的,这玩意硬是像火一样”。 王礼士把酒瓶放好重新专心驾驶车子,笑道:“啥时候带你去陕西喝喝咱们那自酿的酒,比这个还烈,但不容易上头,在城市里就算花一万快钱都买不到一瓶的”。 陆蒙临点头道:“有机会一定得试试,那些天天在酒店里大吃海喝的款爷哪能有机会尝到那种酒,我想就算摆他面身他们都不愿意瞥一眼,哈哈,这就叫没福”。 王礼士抿嘴轻笑,从后视镜中瞥他一眼,陆蒙临最让他有归属感的一点就是他们之间相处根本没有芥蒂,好吃的不好吃的只要他有他们就都有,要么就都啃馒头,不过好象没啃过几次馒头而已。 突然,两人还没安逸多久的局势发生变化,陆蒙临一个激灵,前方隐约有车向这边驶来,他把酒瓶盖上仔细看看,确定了又是一辆让人深恶痛觉的长卡后和已然发觉到的王礼士相士一眼,陆蒙临咬牙狰狞道:“别减速,又要考验你技术了,不行就从旁边的绿化带冲过去,大不了这辆车报废了,咱们现在有的是钱”。 王礼士不用他多说就已经加大了力度,车身以看的见的速度提升上来,他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不容易跑出来了,这么宽的一马路上再也不能让别人堵第二次,否则这些日子花大力气练车就练到狗肚子里去了。 两人精神状态就像弹簧被拉到头一样的绷紧,陆蒙临表面上装作镇定,其实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汗,王礼士换挡时不经意撇到他关节已经泛白是拳头,肚子里对那位躲在暗处把觊觎他们的家伙恨到咬牙切齿。 五十米,王礼士握紧方向盘。 二十米,王礼士身躯向坐歪斜准备转动方向盘。 十米,王礼士已经把脚放到刹车上准备来个漂亮的甩尾。 五米,戏剧性的一幕,长卡与他们擦肩而过时犹如在黑夜里沉思的老人,一往无前向后驶去,根本就没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桑塔纳跑老远后,王礼士放缓车速,转过头朝正在狠狠抽烟的陆蒙临道:“看来我哥他们谈妥了”。 陆蒙临点点头,抽完这根烟的最后一口扔出窗外,然后坐直身躯,轻声道:“走”。 就在他们身后,两帮原本非常熟悉的人正在对持,双方人手各提一把刀片,领头人激烈商讨让与不让过与不过。 最后,局势没能善了,随着迟二麻口中的猴儿一句‘操~你~妈~勒~个~b’,那些过往一起声色犬马放~荡生活中培养起来站在两个立场的友谊土崩瓦解,总计要有两百号人的混混混战在一起,惨叫声此起彼伏。 ------------------- 不好意思了,昨天光棍节我朋友他们拉我出去起哄,在饭店吃完饭后一哥们食物中毒,一晚上就没能回来,刚睡醒后就开码了,又欠更了,大家想骂就骂吧,别憋着。 第两百一十五章 行头 迟二麻的别墅收拾停当,少了去接应小过江龙的王孤息和恐怖巨人在身旁,他轻松不少,心理上就少了些须压力,而且看到以为早就应该死到阎王爷那喝茶的管家居然奇迹般的活着他就格外来精神,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很多走他们这条路的人最后不是被对头挂掉,是被自己人活活阴死,但他却可以把后背和弱点暴露在老管家面前,这位过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是从他父亲一辈就开始信任的‘家人’,以前是和老头子一起做买卖,如今是帮他把持很多很多琐碎到让人头疼的杂事,当然近朱者赤近墨者下肯定也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可总体来说,迟二麻是把他排在老婆儿子后面的存在,爹妈都死了,有一个长辈多份潜意识里的安心。 因为被王孤息追赶而在大清早就玩命的百米冲刺一番,所以身上早已经大汗淋漓,老管家在吩咐人把院子里血迹清理干净后就帮他放好了洗澡水,迟二麻回到卧室看到凌乱不堪的被褥叹口气,这两个小时内的变化也太大了,他一向自负是个挺聪明的人,如今生活又给他煽了一耳光。 迟二麻低声咒骂一句‘操’,然后脱衣服,等差不多了转过头朝开始恢复正常的老管家问道:“庞叔,跟兄弟们怎么说的?”。 老管家活到这么大年纪也算经历了不少,今天的阵仗虽然一般人看见要留下很深的阴影,但在他刻意调整下很快就平息了起初的震惊和恐惧,他咧开嘴笑道:“就说了济南过来的卧底,被查到了一次性解决了,刚刚顺道我还帮你物色了几个不错的下手,应该可以接前面死掉的班”。 迟二麻哦了声转身进入浴室,打开龙头后感觉到水冰冷,急嚷道:“叔,帮我调热点,冷”。 老管家愣了下,接着呵呵笑着摇摇头,帮他打开当初他自己执意要装在外面的调热钮,然后安静退到一旁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抿一口茶,又过头看一眼,眉宇间露出满足。无论迟二麻从当初破败的家庭中崛起到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叫庞青云的他都不会去在意他头顶上那条绚丽又藏于剧毒的蝰蛇,也不会因为他如今的权势而改变曾经待他的方式,在当年爱人死后他就没想过再处对象,期间迟二麻也荒诞不经的帮他选过几个黄花大闺女,都被他一一拒绝,他只需要像照顾儿子一样的看着二麻,曾经是等他张大,如今是想为他守好每一毛钱的家业,就如今天,他不就宁愿自己跑上去送死也想给他拖一两分钟时间让他多跑一段好让人家追上他的几率小一点?归根结底,他是真把他当亲儿子看了。 洗完澡,迟二麻翻箱倒柜找那套上个月买回来的报喜鸟西服,贼庸俗的一款,花去了足足七千大洋,在那家装修的极好导购小姐特漂亮的专卖店时,一些对时尚略有嗅觉的小弟都憋住笑意,嘴上称好好好,其实肚子里早就破口大骂老大幼稚了,这套明显是陈货了,早就过时。 老管家默契转过身跑到隔壁房间,拿出被衣套笼罩起来的西服又回到房间,笑道:“上回你扔桌子上被酒都沾湿了,我怕料子烂掉就送去干洗店洗了下,然后就放我房里了,准备你什么时候有事再拿出来给你穿”。 迟二麻挠挠头,憨笑道:“我说怎么都快把房间翻个底朝天都不见影”。 老管家道:“你平日里忙,这些琐事不都我帮你操办的”。 迟二麻点点头,吆喝道:“好咧,我得穿上,待会估计那小过江龙就要过来了,不能让人看低了咱,这套行头我可好久没舍得穿了”。 老管家笑道:“也没见你带人到饭店里吃饭时这么省,一顿饭就是几百上千的,你也不心疼,当初我和你爹一起做豆腐的时候哪想到过吃那么好的饭菜。。。。。。”。 “好拉叔”迟二麻套好衣服等不及他继续就走到他身旁,按住他肩膀把头凑近他,眼神柔和道:“当年你们的年代不一样,现在我能挣到钱,省什么,您自己平时也别省了,想吃啥买点啥,想穿啥买点啥”。 老管家拿起茶杯叹口气,脑海里回忆起之前的那个大个子,一想到他那副骨架心里就有疙瘩,现在既然二麻回来了肯定是和他们达成了某个交易,不禁有些担心道:“麻子,能成不?”。 迟二麻一怔随即明白他说什么,站起来搓搓手道:“不能成也没办法,否则我现在就已经下去陪爹娘了”。 老管家犹豫一番道:“要不我们现在走吧?到济南把小微和朋朋接上,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这两年挣的钱不少了,到哪都能过上不错的日子,何必再冒这个险?”。 迟二麻掏出烟点一根,实现转移到外边辽阔的一片荒地,许久后答道:“以前小时候爹教过我,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撇开这些可有可无的大道理不说,我也想拼一把,否则就要一直被老而不死的李老头压着,他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能在潍坊放开手脚”。 庞叔低头深沉哎一声。 迟二麻咬牙切齿又道:“其实以前我也没多大野心,只想在潍坊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头,钱挣再多有什么用,又不能带进棺材,可怪只能怪跟我玩阳奉阴违这一套,如果他早早把收到的消息告诉我,我早做准备今天早上的兄弟能没了?t~m~d老狗,差点把我们都给害死”。 ----------------------------------------------------------- 陆蒙临王礼士和王孤息王甲龙在市区碰的头,如今已经角色转换成冯真伟的位置的贾玉已经把房子租好了,陆蒙临没惊讶他的办事效率,在苏州买票时他就发现贾玉这小子机灵,即使目前来看大智慧没有小聪明肯定还是有的。 寒颤几句一行人就坐上破烂桑塔纳,到了贾玉租的房子那条街后几个人就暗暗咂舌,尼玛这不就典型一贫民窟,建筑物最高就是两栋两层楼的小楼,还是挺好的房子,其他都是木头和砖头混搭成的老屋子,被不低于二十个年头的岁月摧残到已经摇摇欲坠。 陆蒙临额头冒汗,狐疑道:“这里?”。 贾玉笑道:“是的,我租了三间,每个月拢共才一百二十快,省下不少钱”。 陆蒙临嘴角抽搐:“就藏在这批要倒的房子里面?”。 贾玉指指前面,道:“是的,就前面那个红砖房”。 陆蒙临怒道:“洗澡怎么洗?”。 贾玉被他冷不丁一吼吓一跳,缓过神后委屈道:“澡堂子啊,我打听过了,三快钱一个澡,还是一人一间的淋浴”。 陆蒙临按耐住已经开始暴躁起来的细胞,低声道:“厕所去哪上?”。 贾玉指指不远处苍蝇漫天飞舞的某建筑物,道:“公共厕所”。 陆蒙临闭上眼,强忍住爆揍他一顿的想法,转过身回到车上咬牙道:“先找个宾馆,然后你丫再重去找,找个公房,就算没在苏州时的那条件,但一只麻雀你好歹也要五脏俱全”。 贾玉挠挠头,不明所以道:“我以前都住这样的”。 陆蒙临终于败给了他,无奈笑骂道:“别废话,上车”。 贾玉瞧他不阴不阳的模样又吓一条,爆汗下没敢听他话回车上,而是拔开腿边跑边道:“那我找到房子联系你们,你们先找个宾馆休息吧”。 王孤息等人哄堂大笑,这丫太活宝了。 到宾馆,陆蒙临洗好澡后与那一头的迟二麻如出一辙,穿戴整齐包里的那套一般人来说挺昂贵的杰克琼斯,精神焕发。 王礼士在一旁撇撇嘴轻声道:“有必要么?不听话就把脑袋摘了”。 王孤息癫狂站起来给他后脑勺一耳光,骂道:“你很牛b迈?今天早上我们是不声不响打他个措手不及才有了成果,现在人家肯定严阵以待,你有种去试试”。 王孤息在他们兄弟两心中的形象是无与伦比伟岸的,所以王礼士没敢吭声,自顾自跑到角落窝在那里嘀咕。 陆蒙临变戏法从箱子里拿出两个乡巴佬鸡腿,扔给此时脸上没半点早上闯进迟二麻别墅时暴戾的王甲龙,大个子憨厚笑笑不客气撕开包装大快朵颐起来,好象他已经把自己定义成有事就动手没事就享乐的打手。 王礼士不经意间撇到一眼后皱起眉头。 陆蒙临显然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走到他身旁拍拍他肩膀轻声道:“放心,甲龙有思想,只是平时隐藏的好别人不容易发现,而且我也不会让他真去犯险,哥几个是真感情,舍不得”。 王礼士放下心来,点点头后开始翻转手里没装水的茶杯。 “打仗行头也要搞漂亮点,不能在没主场优势下还寒酸,这样首先就落了下风” 陆蒙临面对镜子整理好衣服,吁口气,仰起头,眯着眼盯着天花板,道:“这里不比苏州,装怂没一点好处”。 第两百一十六章 不忍睹幕的往事 一个白天匆匆而过,夕阳开始西下,天边的映红暮霞出现,今天的格外红火,犹如小学课本上的火烧云,只是不见了多姿多彩的形状,更不会有书中所写万马奔腾,只是让人觉得压抑,像一口千斤重的石头堵在胸口,喘不过气,憋的满头是汗。 理所当然,陆蒙临与王孤息孤身前往迟二麻奢华别墅,而王礼士和王甲龙两兄弟下午时就被陆蒙临支出去干别的任务,五个人阵容分割鲜明,像玩如今占据网游界半壁江山的任务流游戏,主线支线三管齐下,当然,陆蒙临和王家三兄弟将要抵达的不知是龙潭还是虎穴,就显然的危险重重,而贾雏凤贾玉就轻巧的多,也符合他的能力,找房子怎么说都不是件有危险的事,挺适合‘幕僚’来干。 桑塔纳下午已经被王家兄弟开走,陆蒙临和王哥只能沦落到打的士,好在当地人的哥很健谈,跟他们说了不少人土风情,了解下来再结合以往在书本中的认知陆蒙临才终于确定这里是个好地方,污染不显严重,农村的农民民风淳朴,喜吃喝,唯一的不足就是对穿着上不讲究,鲜少有人会没事就西装别挺,说到这里时的哥还扯扯自己身上沾满污垢的工作服,笑言自己每天都要吃起码一斤半肉一瓶白酒,每年挣下的钱没十万也有七八万,年底时翻开存折却只能看到两三万,其余的大多都是吃了,至于衣服,一年买个三两套就已经很牙疼了。陆蒙临当时有些膛目结舌,无语问他就都吃了?的哥哈哈大笑,接着重重点头,豪爽道挣钱不就是吃的,老话不是说民以食为天,不吃好就是白来世上走一遭。陆蒙临苦笑,只能当做是喜欢节约存起的江南人的悲哀了。 距离迟二麻家还有不少距离,刚刚谈话过后车厢里沉默许久,到一片张满饱满麦片的麦田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王孤息拍拍司机肩膀,出声问道:“这位大哥,我记得原先这里不是有个大宅子的吗?你跑的士应该经常走这边,知道什么时候拆的吗?”。 年纪要有四十的的哥愣了下,把车速稍微减缓转过头看一眼,疑惑道:“这位小哥以前来过咱们潍坊?”。 在陆蒙临不明所以中王孤息皱眉道:“大概十年前来过”。 专心开车的的哥咦了声,道:“我看你今年也就不超过三十的样子,十年前你不跟你旁边这位小兄弟一样还是个孩子?怎么晓得这户人家?”。 王孤息抿嘴,敷衍笑道:“是我一长辈带我来窜过门,大哥听你语气看来你知道他们家?”。 的哥关上车窗,小心叹道:“都死拉,就留了一对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本来两母子在城东还拾破烂相依为命,可老天爷瞎了眼,那九岁大的小孩被人掳了去,到今天还没能找到人,那寡妇日子就更难过了”。 王孤息震惊道:“什么时候的事?”。 的哥唏嘘感慨:“七年前”。 王孤息把头靠在椅子上,闭眼眼睛重叹口气。 的哥见是遭了难的一家人朋友,从后视镜瞥他一眼后就没敢再吭声,这年头赚钱重要,闲事还是少管的好,保不准就惹祸上身,就像刚刚这位客人问的龙家,当年要多显赫呦,就因为老家主救了一个据说是东北大人物的人牵连了全家,本来好端端一大家子,全家人都是出了名的练家子,刀子耍的硬是在整个山东都赫赫有名,还不是遭一群不明势力给灭了,当然屠尽了全家,当年都惊动到了北京,还派部队下来镇守,可人死不能复生,死了就死了,全中国来了也不能活出来一个。 下车后,王孤息转身爬到前面车窗丢支烟给的哥,皱眉道:“大哥,你知道那寡妇现在在哪吗?”。 的哥怔住,接着苦笑,叹道:“被那快地皮的地头蛇掳了去,玩腻了就丢到星海了”。 王孤息脸色刹时阴沉下来,耐住性子问道:“星海是?”。 的哥摇摇头,好象很怜悯那寡妇,道:“夜场,进去了不就做舞女了,诺,就在离这不远的那条街,生意顶好”。 王孤息脸色愈发,半天后才和的哥挥挥手,然后站起来放出租车卷起阵阵黄沙离去。 出租车走后,周遍能见着的地方就剩下他们两孤零零的,两人行走在原野扎满两旁的水泥道上,陆蒙临咧开嘴摇头轻笑一声,问出心中疑惑:“王哥,刚刚你问的那户人你跟你师傅来过?”。 结果半响都没动静,陆蒙临回头一看,发现王孤息似乎想事情想的太忘我,竟自顾自的走路,压根没注意到他的话。 陆蒙临诧异了,这种情况在王哥身上可少见,不禁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没想到丫根本不知道前面有人挡着,一头栽在他身上,这才反应过来,抬起来疑惑道:“你干啥?”。 陆蒙临仰起头双手捂脸,呻吟道:“王哥,你不对劲,你今天很不对劲,这要放在平时我们现在到迟二麻家去谈判这种情况你还不早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怎么刚刚跟的哥聊了几句就成这样了,难不成那户人跟你关系真匪浅?要不然你性子凉的,关心个p的别人死活”。 王孤息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刚发生了什么,他点根烟抽一口后笑道:“那户人姓龙,十年前他们家最老的老头子救过我和我师傅的命,要没他我们早死了”。 陆蒙临停下脚步,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惊天内幕,顿时来了兴趣,又想到的哥的话,不禁皱眉道:“说说看”。 王孤息望了眼大概两里路方向的迟二麻家,蹲下来坐在路旁,迟疑一下,叹口气娓娓道来:“记得十年前的那天闹灾荒,干旱,地里收成不到平常三成,老百姓饿肚子是很正常,我师傅身体就从那时候开始不好的,当初呢是因为在东北为了一户农民家的稻子被抢,他老人家看不惯就动了手,结果惹上了在黑龙江有名的一个黑目头子,那家伙吃饱没事干就差人追杀我们,我和瞎子师傅寡不敌众,一路跑到潍坊,最后实在没力气了两人就倒在路旁了,当时也什么都不想了,师傅就赶我走,虽然平日子对他不待见,但这么多年处下来,跟亲生父亲没两样,我能走么?就跟他硬耗,他赶我就不走,最后把那帮人耗来了,真~j~8什么世道,一大人物用的着这么小心眼,我们都跑这么远了,哎”。 陆蒙临扭过头,看着他落拓的一张脸,眯眼道:“最后龙家就救了你们?”。 王孤息点点头,沙哑唏嘘道:“龙家人会玩刀,特别是老爷子和他那三个儿子,那是杠杠的,一把青刀片玩的出神入化,你是没见过,就算放到清末年都能算是好手,当年我和他老人家比划了几招,虽不至于能和小爷爷相提并论,但我苦练了十多年的八极加咏春着实不是他对手”。 陆蒙临脸色也渐渐不对劲了,他道:“那怎么?”。 王孤息一想到他们全家死在东北那王八蛋手里就咬牙切齿,道:“可能是龙老爷子平日不拉帮结派的缘故,简单的一户人怎么跟别人玩,他们家人脑子又单纯,如今又不是以前,刀能快过枪不成?我估计是耍了邪门歪道,否则如果是硬冲,东北就算拉一节火车厢的人来都怕进不了龙家大门”。 陆蒙临没亲身经历也能联想到当时的惨状,吁道:“真~他~妈~操~蛋的世界”。 王孤息眯起眼抽口烟,沉默许久后道:“等迟二麻这事落实好后,我得把那寡妇接出来安排她一个好去处,救命之恩不能忘,我做不起白眼狼,况且说回来是我们害了他们一家子”。 陆蒙临轻轻一笑,轻描淡写道:“索性把那地皮头子掀了,我相信迟二麻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王孤息转过头,和他相视一笑,起身拍拍屁股,深呼一口气,道:“走,先办正事去”。 陆蒙临苦闷叹口气,率先提起步子朝迟家走去,背对着王孤息的脸有些难看。 走到一半时,陆蒙临口袋里手机响起,接起后是王礼士用公共电话打过来的,说道人没问题,已经把你的话给他说了,他没意见。陆蒙临嘴角浮出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道好,你们带他立马过来,有用。 等挂了电话,王孤息小心问道:“宋小姐不是诓你?”。 陆蒙临摇摇头,心情好转一些,笑道:“这下又能装次逼了”。 --------------------------------------------------------------------- 哎,半死不活的,说实话没动力码。 这样,为了激励和鞭策自己,每日红票达30就两更,达到50就视情况加更! 第两百一十七章 周郎初长成 潍坊原先的那几家赌场歇业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周遍小城市里的赌徒一波又一波败兴而归,就连本地的‘骨灰’级散客都开始把战场转移到貌似看到曙光而兴奋不以的一些小赌局场地,这种行当,说的就是人气,人一少钱就难挖出来,来玩的人输的赚的就要大大缩水,推导下赌场的抽分子也就势必一落千丈,可如今这不明朗的情况,怕是之前被李森做到红火到无法无天的场子要大伤元气了,保不准就再难打翻身仗,那些急吼吼想把别人口袋钱往自己口袋塞的赌鬼可没耐性等你整顿下去,对他们来说,没的赌就是要命,赌小的你还是直接要了我的命吧,不过瘾啊。 迟二麻对着摆满五粮液的桌子看着手里下面人送上来的消息,越看脸色越不对劲,如乌云满布,差点没一个不高兴把自己手下给揍了,在把所有资料浏览一遍理清后,在李森之后的潍坊年轻一辈扛旗人麻子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大拍桌子,对着自己吩咐下去专门管这桩事的手下吐沫横飞骂道:“老子养你干什么吃的,叫你好好跟那些赌鬼说,尽量拖出他们一两天,一两天不赌也死不了人啊。。”。 跟他后面混了好几年的小光头低头闷不吭声,他知道大哥的脾气,如果顶嘴他可不管你是谁,毛的情面都没,直接煽你几个大耳光,好比之前的那几位就是前车之鉴,到现在都还对被发配到边缘岗位而耿耿于怀呢。小光头还是聪明的,见他正是气势汹汹时保持缄默了,任你风吹雨打我都站着不动,打死也不动。 迟二麻心思细归细,但也保留了山东人骨髓里的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正在气头上就雷声滚滚,似乎骂上了瘾,浑然忘记了早上的狼狈,指着手上资料继续喷口沫:“鲁秀那小王八蛋的场子以前人流量小的可怜,怎么一下子冒出了这么多赌客?还办什么狗屁vip?这些人都是哪来的?不都是现在挪到我们手下那几个场子里流失的,我一个小学文化的人都知道客户就是饭碗,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你读过大专?你书读狗肚子里去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问你,以后万一那些狗日的不回头了怎么办?”。 小光头咧咧嘴没敢吱声,他平日在大马路上倒是可以对同类耀武扬威的,他不指别人鼻子拖爹带娘就已经很客气了,哪容的了别人对他这么吆喝,还不得拾个板砖上去来个盖冒。可是今天情况不同了,小光头还是有些怯迟二麻的,这不光是老大头顶上多一条贼恶心的蝰蛇的问题,而是对他这些年来在李森的打压下苟延残喘却没哪次真正低过头的脑子折服的,李森颠峰时有多威风?对于他这种层次的小混混来说只能仰望,不能多去口舌,他自认为没这个资格,而站在他眼前的大哥,在他心里显然是和李森一个层次的任务,所以敬畏中就多了分崇拜,不影响生命的范畴里类似信仰,大哥骂他,他能忍。 迟二麻又孜孜不倦‘教诲’了他半个小时,最后感觉到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斜已经差点缩成一团的手下一眼,问道:“下午你做什么?”。 光头混混一时半会没弄明白,疑惑道:“啊?”。 迟二麻彻底爆走,忘了待会那条小过江龙要来,一脚就朝他肚子踹下去,脸上的青筋根根透明,他咆哮道:“感情老子说了半个小时都对牛弹琴了?老子叫你下午先去开张两家,酒水瓜果甜点都准备好点,别~他~妈还像到菜市场拧一箩筐猪食回来,把那帮子爷伺候好了,哪怕等他输光了你扒光他裤子让他裸~奔老子都不管,但只要他口袋还有十快钱你都要装孙子,别再把招牌当成你的黄马甲,他~妈~的,明白没?听到没?”。 光头愁眉苦脸,被溅的一脸腥臭吐沫,还不敢抹,怕又被挑刺。 迟二麻见他还窝在那里,手上的茶杯往桌上猛摔,吼道:“还不滚?”。 陆蒙临和王孤息走到门口时陡然传来这桩嗓门子,被吓了一跳,陆蒙临狐疑道:“王哥,这家伙该不能狗急跳墙吧?”。 王孤息白他一眼,嘀咕道:“开玩笑不能分分时间,我看那迟二麻五大三粗的,没准在训小弟呢”。 陆蒙临哈哈大笑,理好衣服高喊一声‘走’。 两人踏进别墅院门刚好刚刚在里面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小光头仓皇往外跑,光头见有人迎面而来怔了下,接着脸色古怪和他们两点点头就急忙跑了出去,速度贼快。 陆蒙临了然笑笑,摇摇头道:“估计这家伙把我们两当成当地不入流的混混了,怕是他还预想咱们两也被劈头盖脸痛骂一顿,哈哈”。 王孤息轻笑:“他敢?”。 迟二麻在里面气喘吁吁的,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一开始以为中午换来的那批保镖,可仔细听听有些不对劲,其中一个的声音感觉到熟悉的很,稍微想想猛然清醒,这不就是早上像猎狗嘴兔子一样把自己硬生生跑刀下的王孤息?转念一想急忙快步从内屋走出来。 王孤息见迟二麻走出来的身影后不声不响稍微后退一步,双手交叉于腹部,遥感笔直。 陆蒙临感觉到了,也没多说什么,这种情况下只有自己给他的感觉越靠谱那合作才越靠谱,否则空口说白话谁都会,他伫立在原地笑眯眯的从别墅内走出来的潍坊小花旦。 迟二麻伸出的手本来想先和王孤息握一下,最后瞧到这阵型就琢磨出了不一样,很巧妙的把手势稍微偏转直接伸到在他眼里实在年轻到可以的年轻人面前,咧开嘴蹩脚的文绉绉道:“是陆老板吧?可早听说过你了,今天一见果然俊俏,不一般啊”。 陆蒙临与他轻轻一握变松手,客气道:“迟老板客气了,小一辈的还要和你们多学习才是”。 无论是从面子上还是说法上陆蒙临的话都让迟二麻倍加受用,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里边请,里边请。。”。 兴许是因为他天生嗓子嘹亮,近距离下这两句话将陆蒙临耳膜震的生疼,不过还得装做客客气气,随着他朝别墅内阁走去,边走边感叹这畜生真会享受的,转了几个弯都还没到目的地,可想而知在外边能看的出来大气的别墅要有多大了。 到了餐厅,迟二麻吩咐手下厨房开始做菜,然后把陆蒙临和阎王爷王孤息安排坐下,直接从角落搬出一箱五粮液,笑道:“每人两瓶要喝的吧?”。 陆蒙临用手按住皱起眉头的王孤息,呵呵道:“酒量不怎么样,不过今天一定舍命陪君子,只要到时候吐的迟老板餐厅一地板别见怪”。 迟二麻背对着他们边搬酒边隐晦轻轻一笑,转过身哈哈道:“不打紧,陆老板喝是看的起我,山东人最好客,不在乎这些狗屁小节的”。 陆蒙临和王孤息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酒过三巡,陆蒙临和王孤息自然没喝下两瓶,两人凑起来也至多一瓶而已,好在这酒不大上头,要不然就难办了。 迟二麻兴许是因为陆蒙临的爽快态度要比之前更真诚一些,并不在意他喝的不多,南方人喝酒他是知道的,酒量好的远远比酒量差劲的凤毛麟角,倒是他自己为了不扫兴一个劲的灌,眼见两瓶就要见底。 “陆老板,开门见山跟你说,你要让我跟你合作啃下李森流下来的摊子,说句实话,我不大乐意” 迟二麻脸上已经通红,犹如关公在世,映衬下头顶上那条蝰蛇愈发诡异,在喝下第二瓶的最后一杯他哈口气道,话语实诚,不算阳奉阴违。 陆蒙临点点头,夹一片羊肉丢进嘴里,不急不赶细嚼慢咽慢慢吞下,笑道:“我相信这是实话,可四川颛孙姑姑说要把那几个场子丢给我,那我肯定要要拿过来的,我这人不贪心,不介意别人帮我打理,甚至我不会在意别人来分一杯羹,我是生意人,不想搞的你死我活,和气生财一直是我的宗旨,不过你别误会,这杯羹不是谁都能尝到鲜的”。 迟二麻理解的点点头,粗犷的一张脸皱起来,思虑半响出声道:“四六,你四我六”。 陆蒙临眯起眼,右手大拇指摩挲左手李苍苔送给他的那枚玉扳指,温和道:“颛孙姑姑还说,假使我啃下了潍坊她就给我在济南一快寒酸的落脚地”。 迟二麻眼神一亮,他的基业虽然在潍坊,但家人可都在济南,他混这行一直都担忧老婆孩子的安危,但如果要有一个点让他随便站个脚,那么情况肯定就大不一样了,而且他自负只要给他一个开始他就能在济南混的风声水起,不说混到某个位面,可一家人过日子肯定非常安逸,打打杀杀多了,他就念着想着想要洗白,只是哪有那么好走的回头路,至今为止他不知道试了多少次,可结果哪次不是在消息放出去后自己就开始麻烦不断,现在陆蒙临给出了这说法,先不论那位手眼通天的四川娘们跟自己谈妥过什么,只要不违反约定就得罪不了他,迟二麻不禁开始犹豫。 “五五分” 迟二麻咬牙道。 陆蒙临叹口气,轻声道:“一个月内潍坊这行咱们一家独大,再无别家苟延残喘之地”。 迟二麻一愣,皱起眉头,许久后并不是想象中的哈哈大笑再退一步,而是手一挥道:“算了陆老板,还照刚刚说的,五五分,我没那野心”。 陆蒙临轻笑一声,麻子的反应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肯定是觉得自己牛皮吹大了,估计连济南的事他都会将信将疑,但又碍与刚刚应承下来了不好反口,就忍痛坚持五五了,可谁能想到陆蒙临临走时宋仕芙会以为他到了山东就危机重重而给了他一张底牌。 在迟二麻惊疑不定的眼神中陆蒙临掏出手机,然后拨通一个电话 “礼士,什么时候到?” “恩,鲁秀在车上吗?” “让他接” 陆蒙临将电话递给大吃一惊的迟二麻。 刚刚电话里的内容他大致能够猜到,特别是那句醒目的鲁秀更为惹人耳目,小花旦惊疑看了看他接过电话,喘着粗气贴近电话,道:“喂”。 对面的声音略微阴柔,听到他的声音后先是哈哈大笑两声,然后就直接让人措手不及道:“麻子,这么多年的对头了,希望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迟二麻已经猜到一个大概了,只是怒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跟苏州联系上了?”。 对面轻笑道:“大人物,你我都没资格知道,好了,不多说了,还有十分钟的样子就到你家,酒准备好没?”。 迟二麻迟疑片刻,平息怒火,尴尬笑道:“管你喝饱”。 “那先挂了” “恩” 陆蒙临举起酒杯,那张因为浅淡黝黑而不显少年时秀气的脸上神色显的淡定自若,他淡淡笑道:“今早的事我自罚三杯”。 语毕后,陆蒙临就连续将在迟二麻接电话时就已经摆好的酒一一灌进肚里,动作连贯,酒过喉咙时也是驾轻就熟,哪有半点一开始不大能喝的怂样,此时他纯粹的风范豪迈。 迟二麻望着他浮出潮红的一张脸,下意识吞口吐沫,憋出一张难看的笑脸,道:“喝”。 周郎初长成。 ------------------------------------------------------------------------------------------------------------------------- 哎,这章码之前还期望码完了红票应该能突破三十吧?结果。。。。三十,真的很过分么? 第两百一十八章 领袖 因为王家兄弟携带鲁秀造访,所以酒桌就延迟下来,迟二麻这一点倒不伤人面子,吩咐手下招呼从贵宾楼请来的大厨再来个几菜,又开了几瓶酒,亲自为他们三斟满,态度和动作都显示客气。 陆蒙临边吃饭边好笑望着相互龇牙咧嘴的迟二麻与鲁秀,只能摇摇头叹冤有头债有主,与自己无关就高高挂起免战牌,只要别动了和气的根基,随你们大眼瞪小眼,我吃我的饭,你们就算真气到七窍升天也没关系。 鲁秀,土生土长的山东潍坊人,高中后便缀学,如今二十七岁,李森在时在树荫下与迟二麻暗中斗争多年,向来伯仲之间,两人各管一方,大的冲突自然没有,可有时候让外人不经意的冷嘲热讽就多了去,有些小摩擦,则是难免的。 至于为什么鲁秀会出现在这里,其实答案很简单的。他唯一的亲叔在北京混迹,皇城根下自然卧虎藏龙,一外地人想在那做买卖就只能仰人鼻息了,因为说不准你得罪的某个客人就是一显贵,没后台很快就被活活捏死,除非你真是个大老好人,什么事也不犯,可做生意,真有这么安分老实的吗?他叔就不是个好鸟,三教九流样样精通,凡是什么龌龊事都有驾轻就熟,典型一奸商,只要有利益,大庭广众下扇他一耳光他乐意做笑面虎。自然,闯荡了这么多年还没出事,肯定多少是有些本事的,这不,早些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抱上了宋家既茁又壮且根深蒂固的大腿,严格来说应该是大腿下的某个分支,他‘坦诚相待’换回了不少好处,只要不是特大祸害人民或者是上升到政治高度麻烦事一箩筐一箩筐的都隐秘的被解决掉,他也少头疼很多。 就在半前年,当宋仕芙和成出塞联系上后无意间获知了这个个人,宋家旁支当然乐意双手奉上,当时如今在南京军区年轻一代显赫彪炳的宋家女人为了防止陆蒙临真的英勇就义就布下了一颗子,这就导致了此时鲁秀冒潍坊之大不为倒戈,犹如霹雳迅速。 酒足饭饱,除了一支烟外还需要的是一壶清茶那才安逸,迟二麻会过日子,不仅有近乎五十平米的餐厅还有独门独户的茶亭,就在别墅后院,古色古香,和他本人形象严重不符的四根砖柱上都龙飞凤舞狂草有苏轼的词,都是奔放一流,很有气势。 陆蒙临环视一圈周围的花花草草,不免有了感叹,调侃道:“迟老板有雅致啊,你这院子不输你们潍坊前主事人高老,有假山有小桥流水,这到了季节蝴蝶都要纷沓而至吧?”。 迟二麻之前就说过了,他是小学文化,不大习惯他突然的文绉绉,只能尴尬回答说:“当初是请一位老工匠帮我设计的,当时听说他在苏州园林建设方面有工作经验,我就请了来,嘿嘿,一开始我也没抱多大指望,江湖骗子多嘛,嘿嘿,可完工之后我一瞧就被震住了,还真有两把刷子”。 陆蒙临轻轻一笑,他多多少少听出了他的傲娇,也没点破,笑道:“估计不假,你一说我才想起来,这里跟苏州虎丘的凉亭到有几分相似,只是。。。。。。。。。。。。呵呵”。 迟二麻对他院子的布置一向自豪,听他这么说有些急了,忙问道:“只是什么?”。 陆蒙临哈哈道:“出了院外就‘别有洞天’了嘛,一片荒芜,多不和谐,我看你还得再砸些钱把方圆百米内都修整一下,落实好后以后有客人来会更气派,与欧美盛产的庄园都不遑多让,那时候你迟老板不是要面子有面子要里子有里了,在加上以后潍坊的主事权,济南来人都要对你客气三分吧?”。 迟二麻倒没想到鲁秀在他还敢说出这番话,不禁有些激动,嘴上打个哈哈道:“有鲁老弟在潍坊哪能由我一个人说了算,况且还有其他比我们资格老的势力,我啊,只需要保保本就行了,不想路走到一半就树大招风进了耗子,也不奢望能够只手遮天,安分守己才好”。 鲁秀听出来他酸溜溜的味道,顿时皱眉道:“没事把老子扯上干吊,我今天能来这里就已经明确表态,以后我以陆老板马首是瞻,你和他是合作关系,我们自然不可能再不对付”。 迟二麻嘿嘿一笑,没像往常一样逮到机会拧住他骂一通,而是沉默接受。 陆蒙临往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一趟,打岔话题朝迟二麻笑道:“迟老板,潍坊还有几个能上得了台面的角色?总得打有准备的仗,这样才能无往不利嘛”。 迟二麻自觉没藏私,将潍坊势力如数家珍一一道来,他抽口烟,皱道:“首先城东是我和鲁秀之前一枝独秀,然后是城南城北城西都各有一家独大,先前都以李森为首,后来李森倒了就自立门户了,暂时凝聚力量不如我和鲁秀这样一步一个脚印下来的,还有嘛就是老一派的目前仅剩的李爷,往上推一个辈分只要高老不出山就是他家一家独大,势力不小,要论玩单条我对付不了他,毕竟几十年累计下来的家底,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样简单”。 陆蒙临将烟横在鼻尖闻一口,似笑非笑玩味道:“李爷就是上次堵我的那位吧?”。 迟二麻一怔,脸色了有不自然,含糊道:“这个我也不敢确定”。 鲁秀冷哼一声,阴笑道:“除了他还有谁?上次你们集会我没去他当晚就来我家找我,挑明了话说要我配合他张开网把陆老板给端了,城南北西那几家都还没从李森的阴影下走出来,肯定排除在外了,现在算下来,就是他了”。 迟二麻低头抽烟,沉默不语。 陆蒙临心里有数了,随即给鲁秀去了个眼神,站起来伸个懒腰,又望一眼周围开放灿烂的花朵,笑道:“那迟老板我们先走了,好得有些事要处理”。 迟二麻一愣,道:“要帮忙不?现在我们是盟友不是敌人,有需要别客气”。 陆蒙临摇摇头,笑道:“暂时没有,有需要会联系你”。 迟二麻点点头起身。 到了大门口后,陆蒙临先让其他人都上车,自己走到一旁,迟二麻知道他有事要说,自觉跟了上来。 陆蒙临从口袋掏出烟递给他一根,抿嘴沉思一番,道:“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还是别顾大义了,我们做东肯定能让道上的东西日子比在李爷手上好过,这一点毋庸置疑”。 没等迟二麻回神,陆蒙临狠抽两口烟丢在地上踩灭,接着便径直上了车。 ----------------------------- 虽然没到三十张红票,但第二更还是有的。 希望兄弟们多多支持,我真的想写一个好的故事给你们。 第两百一十九章 不死虞姬初长成 这一路破烂小轿车惹来不少瞩目,因为人头数太多,车内根本装载不下,几个人中途时受不了下来后硬挤都没能挤进去,当时王孤息就不客气开口了,可想而知倒霉的就是王家两兄弟其中的一个,王甲龙个头庞大,骨架又宽,实在没理由呆在车内,加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就可怜兮兮的爬上车顶了,两只如长臂猿胳膊张开,强而有力的双手紧紧握牢车顶,以免一个转弯就给飘下去。 就这样,他们成了一路的焦点。 很快就驶进市中心,把大个头放下让王礼士陪他一起搭车去了,车剩下三人,此时坐在车上的鲁秀缄默不语,这一路桑塔纳的颠簸,他就摇摇晃晃没开过一次口,金口玉言也没他这么娇贵,他哪怕做做样子都欠奉,只顾着闭目养神了。陆蒙临从不在意自己不在意的人肚子里边会揣着鬼,没跟他去计较,今天他能来按道理说已经是天大的人情,是他拿下潍坊最艰难过度时刻的重棋,所以不论鲁秀是只看在宋家情面来这里插上本该保持沉默的一脚,还是有心思想借他的走一举上位,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陆蒙临自负能够运筹帷幄。 本来方向是往鲁秀家的方向开,大概开出去一两百米后同样睡过一觉的陆蒙临突然开口让王孤息调头,开向宾馆方向。 鲁秀皱了下眉头,没声张,然后脸色悠然继续没事人一样闭上眼,可再不如之前那般的能够入眠。 陆蒙临没打算掩瞒,揉揉额头叹口气,解释道:“今晚你得跟我们在一起,我人生地不熟的怕万一出个意外”。 鲁秀嘴唇动动,没像一般情况下帮了别人大忙还不被信任的那种愤怒,而是平淡问道:“你不相信宋小姐?”。 陆蒙临摇摇头,苦笑道:“除了一个女人我谁都不信”。 资料上被宋仕芙隐晦抹去的一个人名,所以鲁秀并不知道她的存在,惊讶道:“你女人?”。 陆蒙临点点头,勾起嘴角,弧度温暖和谐,他笑道:“是要领本本的”。 鲁秀哦了声,接着释然道:“那肯定是很优秀的一女人”。 陆蒙临笑着问道:“何以见得,我记得从见到你那一刻起到现在我都没对着你赞美她”。 鲁秀犹豫一下,内心说出了实话不知道算不算大不敬。 陆蒙临看出来他有顾忌,笑道:“说吧,我不说出去就是”。 鲁秀下意识望下前面开车的王孤息。 陆蒙临道:“跟我风里来雨里去的大哥,保准守口如瓶”。 鲁秀轻笑一声,似乎略有不屑,道:“这年头除了老婆孩子人和人还能有感情?就连老婆孩子保不准都在你背后插~你一刀”。 陆蒙临倒没料到这家伙性子这么极端,这副德行怕是实在被生活逼疯的人才会有的感悟,不过他也没想着去打听别人隐私,接上上面的话题,道:“说吧,怎么看出来的”。 鲁秀叹口气,道:“连宋小姐都不要宁肯要她,那你说的那个她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我只有高中文化水平,脑海里的词汇少,只能说的这么苍白了,呵呵”。 陆蒙临呵呵一笑,扭过头望向窗外,轻笑道:“连苍白都能运用的上,你是文化人”。 鲁秀低头,苦涩道:“看的出来宋小姐在乎你”。 陆蒙临眯眼看着一片片金黄色水稻田,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能清晰感觉到一个和谐的画面浮现在脑海。 少年和少女,人生最美好的年岁时,一座小山坡上,夕阳西下,余辉洒落大地,她哭着对他说出那句话,他怆然泪下 我心疼。 气氛有些诡异,本来秉承安分守己才到现在不说话的话匣子鲁秀,抿抿嘴自觉不再吭声,透过北京那位原本离他遥远且高不可攀的女人他侥幸得知到陆蒙临的冰山一角,当初李森的苏州败南,不是偶然,若万一陆蒙临继承了他那强大到让人由心觉得恐怖的父亲人脉和钱权,他不敢想象如今才二十二岁就掀起一波波惊涛骇浪的年轻人有多不可一世,那么那名他口中的她,又有多巾帼英雄? 鲁秀心叹,大人物的世界,永远离他这种小人物很遥远。 ------------------------------------------------------------------------------------------------------------------------------------------------------------------------------------------------------------------------------------------------------------------------------------------------------------ 大半的沈阳人都知道沈阳变天了,皮厚肉糙到让生猛如斯陆王爷都三分忌惮三分欣赏四分想要把酒言欢的李太师居然迅雷不及掩耳退居幕后,过上了整日斗鸟遛狗的安逸日子,这怎么说都不像一个笑话,偌大到堪比江南鸿基的民营企业,以及一大片走在黑白中间的基业,谁才能驾驭如行云流水自如? 今年,一名只在双十出头的妙龄少女位于四川悍然崛起,继而来势汹汹回到那片养育出无数英雄好汉的黑土地,高调宣布登基,李氏财团易主,由她把舵,风声放出后,李家涉及到的土地大小不一刮起了台风,前两年能让上海九千岁低头的李太师刻意冷眼旁观,任它陡然间掀起的风波狂轰烂炸,他都岿然不动,而她,诡异的一个月内让所有人都乖乖的闭上了嘴,就算是内蒙狼王都选择暂避锋芒掠过。 泰山顶上,此处可纳方圆百里事事非非与眼中,华夏大好河山尽收眼底,若古时的文人墨客在此一定会无病呻吟几句类似《念奴娇??赤壁怀古》的浩荡词句,保不准就能流芳百世。 一名身着最传统纽扣到颈脖青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从硬石凳起身,往前略走几步,直到站在悬崖峭壁下俯瞰脚下的年轻女人身后才停下脚步,他目露慈祥,脱掉上衣帮她批上,柔和道:“苍苔,别冻着”。 只在一人面前才会娇憨的女人气质清冷,见是父亲,本来想推掉身上衣的修长手指落下,只是眉头更皱几分,一般的情况下,这个男人也就是她的父亲是不会多管她的闲事的,除非是有格外另他担忧的事要发生。 男人是那个被陆王爷称作唯一能同时双线操作司马将军与狼王的猛汉,可此时他并不显与他强大所匹配的张牙舞爪,居然没不高兴女儿的不懂礼术,而是随着她的视线低下头,印入眼帘的像蚂蚁大小的挑山工,长久身居高位下繁忙无双的他鲜少有这个机会看见藏在底层的人间百态,一时间竟看入了神。 许久后,兴许是被一阵凉风吹醒,男人轻轻的如她小时候一般抚摸她的后脑帮她理了下头法,接着轻描淡写道:“要不把那小时纳到沈阳来入赘好了,我又不贪心,你们生两个娃只要一个姓李就成,这若大的家业就交给他去打理,你不就能如愿以偿安心做你的居家女人?况且我也相信他的能力,否则小跳蚤李森不得被他弄死,呵呵,你要还担心,那爹爹跟跟你保证就是了,陆宋要敢不答应大不了在正式金盆洗手前我再动动筋骨”。 这一句话要有多石破天惊?即使是东北的黑瞎子也决然不敢如此放肆的,但他却轻飘飘的丢了出来。 女人猛然转过身,满脸怒容,语气不善道:“他是男人,是我男人”。 男人噎住,脸色尴尬,他一辈子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算肩膀上扛星的老头子当年要枪毙他他都还能嬉皮笑脸,可生了个女儿却是他的克星。 他轻轻后退一步,小声嘟嚷道:“那你还要去潍坊”。 女人死死的盯着他,过了半响后叹息的松下因为愤怒而耸起的肩膀,喃喃道:“不去就是”。 一张脸其实不显老的男人嘿嘿一笑,话锋陡然转弯,小声道:“宋家丫头有把握不?”。 女人精致的一张脸勾起一道不屑的刻薄弧度,冷笑道:“如拾草芥”。 男人哈哈大笑,转身朝后面围起来的一群身手了得的后辈走去,对身份悬殊极讲究的他每个发去一根烟,一帮子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老爷们如临大敌的接过烟低头献媚时他道 老子的女儿,自然不比浑身清风道骨的傻子他女儿差的。 --------------- 敢再来几张票不? 第两百二十章 端了 回到宾馆后相安无事,陆蒙临自从车上那一阵沉默后就延续下来,快要成了正宗的哑巴,即使是到了房间也漫不经心走到窗前端个椅子随意斜靠在那望着窗外,眼神持续干净。王孤息多多少少猜到一二分,所以没敢去打扰,到房间后负责招待鲁秀,人家不是战俘,没必要对待人家就跟欠你几百万一样凶恶,他从大床旁的塑料袋里拿出几瓶来时买的啤酒,然后递一瓶被他打开的酒瓶给鲁秀,自己仰头一口喝尽藏在它体积一倍有余的空气加酒。 鲁秀没客气,只是喝酒时眼神会往头顶快要顶到天花板的大个子直瞄,从今天他们兄弟两出现在他家门口时他就被吓了一跳,这种等级的选手只有在俄罗斯才能偶尔看到一两个,况且他浑身乌黑皮肤下均匀又硕大的肌肉,无时不刻都散发出让人窒息的冷冽,他甚至在想,要被这家伙用两手抵住自己脑袋挤压,会不会给他蛮近给压爆了。 王孤息摇头轻笑,他已经习以为常别人看自己这位堂弟或惊艳或敬畏的眼神,所以并没有笑话他的意思,就连他自己当初去陕西接他们时都被王甲龙与儿时极度不符的体形给吓了一跳,有时候他会唏嘘感慨,王礼士和他同出一个娘胎,可无论是脾性还是肉眼看的见的身躯,那都是南辕北辙。 王礼士因为是几个人和鲁秀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罕见调侃他道:“是不是肚子里念道我弟像神农架出来的野人?”。 王孤息摇头,他这弟弟,是最讨厌别人看王甲龙眼神别样的,往往表面上是玩笑,其实说不准他就记恨上你。 鲁秀愣住,尴尬道:“哪会,就是感觉这兄弟块头实在大的厉害,我估摸要放到霍元甲那年代都能把那俄罗斯大力士给放倒”。 原本目光涣散随着陆蒙临一起把视线透向窗外的王甲龙陡然转过头,直视他的脸,眼神阴冷。 鲁秀被吓一跳,不顾面子把头转向另一边不和他对视,尼玛,和这种光体型就能把人吓到腿软的练家子犯冲,这可不是好玩的事儿。 王礼士哑然失笑,道:“说不准真能呢”。 鲁秀已经没心思再拿大快头开玩笑了,见他接下了话,就依依呀呀随便应承两句,然后借故去个洗手间就闪了,都没忘记把卫生间门给锁上。 王孤息和王礼士默契相视而笑,还真没多少人不怕王甲龙的那一瞪眼,杀伤力就跟陆蒙临玩股票一样让人觉得惊采绝艳啊。 傍晚时,贾玉风尘仆仆回来,总算带来了好消息,找到一处新建的小区,虽然是安置房但内部装修还是不错的,设备应有尽有,足够几个人快活的过日子。这中间有段小插曲,当贾玉和中介谈好价格后执意要让他把房东找来,借口是这年头骗子多,怕钱付了到时候房东不给房子住,中介急于成交,没想太多,直接打个电话把和房东洽谈一番,等房东来之后贾玉莫名其妙挑三拣四挑毛病,中途趁中介工作人员上厕所时要了房东电话,等中介上完厕所他就义正言辞说房子不要了,然后撒开脚丫子就走人,吊都不吊跟屁股后面追的中介,接着他在小区外找个僻静地方等了大概一个小时,确定中介工作人员回去后给房东拨去个电话约好在小区门口见面,他还抽空去买了两包中华,房东来时候本来满脸不高兴,贾玉好说逮说塞他两包烟才把房子又租了下来,每个月700,押三付一,本来找中介好得付一个月中介费,这不又省了700快大洋。 除了稀奇发呆一下午的陆蒙临和王甲龙其他人都哄堂而笑,这家伙太有才了,本应是客人的鲁秀更是不顾形象上气不接下气笑骂:“这位兄弟不去做商人真埋没了,真~他~妈的牛人,以后我得学着,没准过不了多久腰包就要鼓不少”。 贾玉得瑟头上仰,得意道:“当然,哥是天才”。 王孤息笑骂道:“天你妹啊。。。中介知道了估计得操刀子跟你拼命,到时候我们都不管,怕你这小身板还真干不过他”。 熬到晚上大致七点,神游到太空的陆蒙临总算回魂,转过头一看吓一跳,一堆人除站他身旁的王甲龙都端椅子坐一排看着他,他不禁感觉到汗毛孔竖立,结巴道:“不好意思,我刚睡着了”。 说出这句话王甲龙都憨厚笑了起来。 “额,想心思想心思” 陆蒙临感觉这个解释太过僵硬了,转移话题道:“走,去吃饭去吃饭,肚子好饿”。 平时最为沉稳的王孤息率先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一行人随便找了家土家菜饭店入坐,老习惯荤菜都点两份,菜上齐后重复的那份陆蒙临都全部倒进王甲龙碗里,大块头来者不拒,有多少吃多少,直到把两海碗的肉全部消灭干净后才勉强满足的粗犷抹了把嘴。这一幕又被就在昨天相对他们来说还是陌生人的鲁秀看在眼里,只能暗暗乍舌。 回去的路上,陆蒙临和鲁秀并排走,其他人都知道两人怕是有事说,就没窝一起碍事,都在后面跟着,距离不远,前面说话都能一字不漏听见。 一路沉默,鲁秀率先打破僵局道:“陆老板,你这几个兄弟都是硬角色,我这外行人都看的出来”。 陆蒙临微微轻笑,大拇指朝后面的王孤息指指,努嘴道:“今早迟二麻还差点被王哥挂了,也幸好他识相,否则我哥他这人杀人可是一点都不待留情的”。 鲁秀只能苦笑摇头接不上话,顿时尴尬起来。 陆蒙临望着五彩斑斓的道路两边,扭回头递给烟给他,轻声道:“今晚非要把你留在这希望别介意,白天我说的话是实话,我人生地不熟的,怕你和找过你的那个‘李爷’窜合好来找我晦气”。 鲁秀恩了声,笑道:“了解,人在江湖飘,必须要处处小心”。 陆蒙临叹口气,道:“理解就好,就怕你记在心上,今晚过后明天你就能走人,到时候不拦你,但我依旧希望我们能继续合作下去,呵呵”。 鲁秀皱下眉头,坦言道:“这是我的任务,没的选择”。 陆蒙临欲言又止,最后叹道:“潍坊大局定了后我给你条出路”。 鲁秀没义正言辞拒绝,笑道:“如果到时候真有必要,那我先谢了”。 陆蒙临道:“恩”。 一路再次沉默下来,到宾馆临进房间时陆蒙临折回身朝鲁秀道:“鲁兄,星海那家能不能帮我端了他?”。 鲁秀想到那家夜总会的络腮老板,犹豫一下点点头,轻声道:“我合击一下”。 陆蒙临点头,道了声晚安推门而入。 ----------------------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给力,我就更给力,感谢在我呼唤后给票的兄弟! 第两百二十一章 好效率 第二天当陆蒙临点头允许鲁秀恢复自由身后,他便马不停蹄开始往家赶,怕一晚上都没回去家里的娘们以为自己遇到不测会折腾出乱子,所以急急忙忙,下楼后才想到有事没问陆老板,就又蹬着走路时间长会夹的脚疼的皮鞋又跑上楼。 此时王孤息刚去陆蒙临房间叫他起床,这家伙每回睡醒都会有一个习惯,先坐在床上头发蓬松不修边幅发一会呆,形象惨淡。 鲁秀进了房门后先是一愣,又忍住笑意,但时间不等人急着回去,只能硬着头皮问道:“陆老板,有个事想问你”。 好在陆蒙临不像昨天下午那般魂游九天,其实在他第一时出现在房间就发觉了,只是睡了一觉脑袋混沌不想搭理,见他问话了,只能不情愿开口客气道:“是不是昨晚睡觉前我跟你提的事?”。 鲁秀点点头。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陆蒙临双手使劲挠挠头皮,仅存一点的风度也被他挥霍殆尽,反道:“前些年被东北人害了全家的龙家知道吧?”。 鲁秀心头一震,那年他刚好发迹,该能听闻到的道听途说都能从耳目中获知,龙家惹起的轩然大波更不可能逃过他的耳朵,见他这么一问想到了被络腮豢养腻了就扔到窑子里的寡妇,刹时跟明镜一样,心里就有了数,默默点了点头,笑道:“明白了,那我先走一步”。 陆蒙临此时睡意早已全无,见他没了下文,冷声道:“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好端端说到龙家?好象他们家只剩下一对孤儿寡母了,而且寡妇都成了最下作的那类人,唯一的香火也不知所踪,也没什么让你好忌惮的吧?再说,就算龙家还如曾经一样生龙活虎你也不该害怕才是,我早听说过他们一家待人和气,一般情况下不乱发癫”。 鲁秀脸色难看,压抑火气道:“那陆老板我先走了”。 陆蒙临掀下眼皮,叹口气,道:“去吧,只是别怪我这外人说话不地道,你们潍坊人,真怂”。 鲁秀心里边像被打翻五味瓶走出房门,下楼时回忆到以前大家有困难时厚道出了名的龙家慷慨解囊,又想到东北一伙人到了潍坊时的肆意妄为,当时整个潍坊道上人硬是眼睁睁的开着的啊。 回到了家,鲁秀心眼里火冒三尺高,招来手下,咬牙切齿吩咐下去查到靠女人发点小财的络腮胡郑强人在何处,在手下疑惑退下前又加了句晚上召集弟兄,准备大干一场。 虽然手下在如今的太平岁月里过的日子安逸,也不知道老大怎地突发起想突然就要来场火拼,但那股子在年轻时就格外茂盛的冲动劲并未完全泯灭,轻轻说了声好就退了下去,他的确是念着久违的大干一场的那种滋味。 ------------------------------------------------------------------- 陆蒙临一行五个人先搬家到贾玉投机取巧租来的拆迁安置房里,进去一看的确挺宽敞,只是内部装修并不如贾先生说的那般天花乱坠,而是很简单的白面墙,简单的天花板,简单的各种屋内陈设,所有的一切都简简单单,连普通的简装都不算,只能说是稍微收拾了一下。陆蒙临打小就不是个对物质要求挑剔的人,所以并没露出不满意的神色,至于王家三兄弟,穷苦人家的孩子,有屋檐遮住头顶,那就是福分。 贾玉看在眼里松口气,插机笑道:“这屋子是我找到方圆十里内最便宜的房子,交付了2800快钱,咱们能住三个月不付钱”。 陆蒙临斜他一眼,瞧他那油滑模样就好笑,笑骂道:“不是跟你说了咱们目前不缺钱,叫你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不是让你尽往巧的里面钻,看吧,昨个跑了一天就省下700快钱,你还不如把你这脑袋用用给我算算接下来我能挣多少万,百和万的单位差距,相信应该不难理解,你这脑壳也没那么生锈”。 贾玉蹊跷低下头缄默不语,脸色隐隐有想说又不敢说的话来。 陆蒙临见他反应一愣,随即想到来潍坊前他说的那番话,皱了下眉,转而撇开话题朝王孤息吆喝道:“走,咱们五个去外边逛逛,先把一个白天消磨过去,然后晚上寻个司机问个路,一起到星海端起小板凳嗑瓜子看戏,这真人演的戏铁定比屏幕上的《霸王别姬》都要精彩”。 王礼士和贾玉抬起头脸迷糊,外边没海报说说今晚有戏啊。 陆蒙临与王孤息相视一笑,没去解释,这杀人放火的,还得低调点来,麻烦事,也别尽想着往自己身上拦了,都交给鲁秀便是。 夜晚凌晨一点,天已经黑乌乌一片,星海所在的角落不比市里的繁荣景象,到了这时候旁边的建筑灯火早就熄灭,只剩下让或饥渴或家里那多鲜花早就成了昨日黄花的男人钟爱的星海一家灯火通明。 这里的女人不傲娇,就算是头牌只要你一遭老头肯出钱她就能跟你回宾馆,然后俯在你身上帮你吞吐一阵,至于能不能吹出日月精华,这并不是她技巧能够左右的,要看你那臭囊里有没有存货,若是你早就把子弹挥霍殆尽了,想必她就算是小泽姐姐降临也得累一晚上都无果,可哪个老头能坚持一晚?第二天想到医院去跟并不漂亮的护士姐姐眉目传情? 把话往白了说,这里就是一个路边发廊的扩大版,廉价妓~院是也。 陆蒙临等五人早早十点就已经到这边拭目以待,以至于不知情的王礼士嚷着喊着要回去睡觉,可老天总不会负了有心人,这不,随着一辆别致的小奔停到星海不远处时陆蒙临就出声提醒好戏将要到来。 十分钟后,拢共要有二十多辆金杯夹杂刺耳的擦地声甩尾停在星海门前,头一辆车下来一名身形像瘦猴干的家伙直接把手上的砍刀掷向看到不对劲的情况想要进去通风报信的看门狗,接着就像点亮了信号灯,每辆车上的十多个人全部下车,他们模样各异,个头不一,就连手上提的刀都不是一个型号的。 “打” 随着一声被淹没在人潮中的‘号令’,两百多号人犹如饿狼扑进绵羊对里,从相对人数来说狭小的大门蜂拥而进,等人全部投身进去后大门就被关上。 没有滔天的喊杀咆哮,没有跌宕起伏的你追我敢,没有撕心裂肺的疼痛吼叫。 二十分钟后,大门大开,在里面寻乐子的客人就如刚刚那群人进去时一样涌出来,这寂静的夜才响起了真正意义上的鬼哭狼嚎。 当陆蒙临看着坐在远处那辆奔驰里的鲁秀进了场子,又带出来一个目光涣散浓妆艳抹的妇女,如戏里老生那般拂须击掌道:“好效率”。 ------------------------ 若是能再多来两张票我想第二章码起来就不怎么费劲了。 还有,要是书评区能多几句闲话或者拍砖,我就更有动力了。 第两百二十二章 喝酒,规划 一行五人到通宵达旦都开放的超市买了三四斤羊肉,又开车寻了一处路边烧烤,把羊肉交给老板让他帮忙加工,顺道还点了一堆蔬菜,十根大鸡翅,羊肉自然是照样给钱的,所以老板乐呵不用付那点廉价成本就能赚钱的买卖,肥胖老板娘在他身后忙前忙后,还不望抽空妩媚一眼极符合她味道的王甲龙,只是二愣子不搭理她的眉目传情,只顾着使劲流哈喇子盯着在老板手中灵巧翻转的羊肉和鸡翅,压根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个人存在,时间久了老板娘也就乏了,她是个被生活打磨到很现实的女人,偶尔女人擅长的想象一样不伤大雅,但要让她认真,那她还不如凌晨回家后脱到自己骨瘦嶙峋的男人裤子,然后一屁股将自己庞大到走路都颤抖的身躯压下去,那舒爽感觉,最畅快。 夫妻档烧烤速度不错,加上此时生意不多,不一会就一斤羊肉上桌,皮层金黄,能看见油星翻滚,众人不禁食指大动,各人吃一窜后在老板意料之中的连连点头,接下来就狼吞虎咽,分把钟一盘羊肉就被扫荡干净。陆蒙临抹把嘴,心叹行行出状元,隔行如隔山,不亏是熟能生巧的活,只钻营一门学问当经验累积足够后定能一鸣惊人的,这味道,就是他在森山里怎么烤都烤不出来的美味。 贾玉边吃边抹把漏出来的口水,含糊不清问道:“老大,你怎么知道今晚这酒吧有架打的,咱们也才昨天才到啊,你都混这么熟了?”。 陆蒙临故作仙风道骨状,摇头晃脑拖长音,阴阳顿挫:“你这小厮,怎地这般不识抬举,有酒吃还如此这般啰唆,当真作死”。 贾玉见他抽风,无奈屈服于淫威之下,只能偷偷伸出舌头作罢。 倒是最能和陆蒙临开玩笑平时却不显山不显水的王孤息嗤笑一声,嘲讽道:“真当自己是花旦了,还是啃你的羊肉,别丢丑了”。 陆蒙临嘴角抽搐,恨恨抢过盘子里最后一窜贼肥的羊肉,撕咬一口狠狠咀嚼。 几个人乐呵呵哈哈大笑,其乐融融干了一杯,特意让老板加冰的啤酒下肚后爽快无比。 第一论吃喝完事后陆蒙临手机准时响起,掏出手机直接道:“来xxx的路边摊烧烤,还有三斤羊肉两箱啤酒,就后着你了”。 不到二十分钟原本已经到家的鲁秀就赶了过来,坐下后不满道:“我都上床了,你丫也不听我解释就挂了电话,还关机”。 陆蒙临抛根烟给他,嘿嘿道:“不这么干你不来,我知道的”。 兴许是因为帮他干了件正事而使得两人的关系牢固和可靠一些,鲁秀没顾忌的白他一眼,嘟嚷道:“你丫够狠”。 “哈哈,不够不够” 陆蒙临转过头拍拍对陌生人到来没做任何表情的贾玉,道:“诺,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知道今晚有架打么,这就是主角,就是你口中后面从奔驰上走出来的boss,怎么样,boss现在在你面前,要不要弄个签名啥的,刚刚你可是小脸挣的通红”。 鲁秀无奈笑笑,对于这家伙这两天接触下来总算抹清了,要算不正经,他偶尔爆发出来的实力比他和迟二麻加起来都绰绰有余。 贾玉望着陆蒙临愣了下,不可思议瞪大眼睛,疑惑道:“真地?”。 陆蒙临点点头:“真地”。 贾玉丝毫没有自己像无知白痴的觉悟,连忙转过身朝鲁秀竖起大拇指,赞叹道:“牛b人物,跟我以前在网吧看的黑帮电影一样,小弟先把对手给放倒,老大最后才粉墨登场,这排场这阵势,一句话,拉风!”。 鲁秀苦笑,瞥了眼陆蒙临,解释道:“还不是你老大指派下来的任务,最牛的还是你大哥”。 贾玉若有所思点点头,扭过头上下打量一遍老大,捏着下巴眯眼道:“果真人中龙也,看来当年我的眼神还不算近视的”。 结果引来的当然是本来想调侃他反尔被调侃的陆蒙临一顿爆揍了,就在大街上,夜黑风高的桥头,哀嚎声阵阵响起。 收拾完贾玉后,陆蒙临回到作为上举起酒杯和所有人碰了一下,一桌人每人都一口气吹了瓶喇叭,陆蒙临看这些人这么豪放喝完杯子里的酒后还特地又灌了一瓶正的,导致差点没把今晚吃的都吐出来。 第二波羊肉热腾腾上桌,陆蒙临挑根大的递给鲁秀,顺道随意问道:“有后遗症不?”。 鲁秀摇摇头,冷笑道:“大家伙早就对那草包有意见,我这次掀翻他连站出来说话的人都不会有,后遗症就更不可能了,他的家底我清楚,再掀不起风浪,留他一条命他该感恩戴德”。 陆蒙临点点头,静静吃肉。 鲁秀苦笑一声,皱巴张脸道:“陆老板,今早你话说的太过了,害的我连午饭都没吃出滋味,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其实当初我们也有难处的,各个占山为王,我又刚出道就更折腾不出幺蛾子,还能让我单条上百号东北人?和自杀没区别,而其他人则都担心出手了得罪东北那狠人不说还得大伤元气,那时候如果有人砸个黑砖头,放谁身上都要倒地不起”。 陆蒙临了然点头,伸出手指指王孤息道:“那寡妇家人有一天救了我哥命,今早的话我也是带了一部分个人感情在里边,别介意就是,哎,其实说出口我就感觉到过了”。 鲁秀叹口气,举起酒瓶道:“不说了,喝”。 陆蒙临看着酒有些头疼,论喝酒他实在不是山东汉字的对手,再喝估计就要吐了。 鲁秀倒也没刻意难为他,先干为净后没去逼酒,而是避重就轻掏出烟一人递出一支,到王甲龙时大个头摇头拒绝,他讶异道:“陆老板,这位兄弟不抽烟?”。 关系到王甲龙的事儿陆蒙临都会格外有善意,他微笑瞥一眼同样朝他傻笑的憨厚大快头,摇头道:“不抽烟不喝酒”。 鲁秀没多问,只是啧啧道:“估计他放倒迟二麻不在话下吧?”。 陆蒙临愣了下,接着摇头好笑。 鲁秀疑惑道:“能揍两个?”。 陆蒙临努努嘴,改天你让麻子跟他练练不就知道了。 鲁秀点点头,道:“也是,光说是扯淡”。 一旁的王孤息低着头,那副面孔上笑容诡谲。 一顿饭尽欢的很,散场后大伙又到河边坐一排吹冷风,有王家三兄弟在,陆蒙临倒不怕哪个不张眼的东西往枪口上撞,不用猜也是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双翘一双。 鲁秀怔怔望着湖面,犹豫一番道:“陆老板,假如潍坊真如设想那样统一了,你真让迟二麻一手遮天?”。 陆蒙临摇摇头,沙哑道:“不是”。 鲁秀愣了下,想到一个可能,不禁皱起眉头,道:“除了?不妥吧?到时候恐怕真要都和你对着干了”。 陆蒙临转过头瞥他一眼,答非所问道:“你在潍坊人缘怎么样?说实话,别跟我来虚的”。 鲁秀咧开嘴,一排牙齿雪白雪白,道:“我这人助人为乐,都喜欢跟我一起经营买卖,只有极个别我出道时就和我不对路的不往来”。 陆蒙临撇嘴点点头,抽口烟轻声道:“那就你帮我掣肘它,让他就像被铁链锁住的老虎,就算有尖锐的牙齿也咬不了人”。 鲁秀一惊,脱口道:“这不行,完事了我要去北京的”。 陆蒙临扭过头看着他,冷笑道:“南方陆王爷都不敢乱蹚北京的浑水,你去了和找死何异?”。 鲁秀蹙眉,沉吟片刻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我怕宋小姐不高兴”。 陆蒙临忽然平静下来,转过头安静凝视湖面。 就在鲁秀准备起身告辞,许久后陆蒙临终于略带落寞叹道:“到时候我来要人就是,这点面子她还是会给的”。 -------------------------------------------------------------------------- 哈哈,传这章前看到书评区一位id名叫chachi没出现过的兄弟,心情愉悦! 第两百二十三章 一尾蛰龙 南京是六朝古都,经历过日寇的践踏,自然阴气中透出一股苍凉,就好比那株靠在玄武门的老槐,压玩了腰肢,干黑瘦憋的枝条儿无精打采的垂落。好在如今经济发达,各个高速铁路都如一条条血脉,将源源不尽的现世繁华尽落这朱元璋定都之处,虽说经济实力真正意义上算不得是大中国的头几条龙,但大城市该有的东西它却都有,那片蛰伏隐忍在南京同胞心中的尖锐怨念变被冲淡几分。 成出塞第一时间就知晓了潍坊的境况,他倒没讶异陆蒙临的先发制人,毕竟他已经笼络好几个朝向的势力,要正式开场的话还得有的玩,只是他却没想到那小子在走进老地头蛇高老的屋子还能大摇大摆的走出来,这点倒是出了他的意料。好在这些在他面前都不算事,谁让他是自认为胸襟宽阔的中国鲜少几位上位者的后起之秀,自然‘气度’要大些,可是气度再大,只要你是个人,被你女人心爱的女人从背后捅上一刀就不会好受,今晚他破戒在南京顶级会所点的两个风韵犹存的少妇就能看的出来他在撒气。两位伺候惯有钱人的女人甚是喜欢这位长相不惹人厌的金主,又能让她们快活又能每人往口袋塞个十万快大洋,要是能天天这样既能爽还赚钱,那她们肯定打消了赚足钱后从良的想法。 两位欲女心满意足离开包厢后,在隔壁包厢静静等待的韩王走出房门意味深长瞥一眼臀部要多丰满就多丰满的两个女人,推开刚刚宣~淫~声此起彼伏的包厢门,进去后朝正穿衣服的大哥嘿嘿笑道:“成哥,今晚爽了哇?”。 成出塞撇撇嘴,道:“凑合”。 韩王偏头思索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调侃道:“成哥,说实话我对你甘拜下风,不光是商场上的运筹帷幄还是和道上人的阴谋诡计我都自认这辈子没法子追上你了,哎,现在都多了份金枪不倒,怎地你第一次跟我吃过药一般的猛?”。 成出塞瞥一眼南京大半公子哥见着都要让路的韩王,还是没给他面子站起来就是一脚,冷笑道:“整天只会磨嘴皮子,我看你这张嘴是啃那下作器官是啃多了,满嘴骚臭”。 韩王捂住屁股一脸幽怨,道:“那器官味道不错的,不信下次挑个没开~苞的你试试,真更饭店里油煎鲍鱼一样耐人回味,保管屡试不爽”。 成出塞点根烟,笑眯眯道:“你认为我需要你帮我去挑吗?”。 韩王嘿嘿坐到他身旁,搓手讨好道:“那是,南京城都知道那几家丫头对你有意思,只要你想,她们还不得张开大腿等着你去操~弄,要你不乐意,没准她们怀孕了都不会跟她们老头子说出罪魁祸首”。 成出塞停止了抽烟的动作,放下手转过头眯眼盯着他,在韩王毛骨悚然时阴森道:“今晚想去江里狗刨一番?如果是真地我倒不介意坐那个踢你下水的人,所幸你水性好,要不我们现在就打的去长江大桥,我推你下江,让你凉快凉快,怎么样?”。 虽然韩王在南京向来以专横跋扈肆意妄为著名,但在他成哥真动怒的时候,他往往比任何时候都要乖巧,这会见他这么说,不禁咧嘴摇摇头,苦笑道:“成哥,我不放屁了,你看还是算了,这天够凉快了,再凉开空调都要觉得冷”。 成出塞灭了烟头,批起外套冷哼一声,问道:“来找我不是专程就为这些废话吧?如果是真的我想你今晚怎么地也都要跳江了”。 被他一提醒韩王想到之前手下来过的电话,他抬起头看一眼成哥,见他心情并不美丽,犹豫一下唧唧歪歪半天硬是没说出个所以然。 成出塞掏出手机,打个电话直接道:“帮我准备辆汽艇”。 长相俊俏的韩王被他惊一身冷汗,连忙道:“别闹了,上次跟你一起跳江里游泳我差点被淹死,我又没你水性那么好,完一就这么去了你不是少个乖巧又能办事的小弟”。 一般人要见识到这两人私下才会出现的交流方式,那还不被吓破了胆,南京城还有人敢这么对韩大公子,他爹就算脱了身上那层皮也要把人家生吞活剥了,这么对他独苗,与寻死何异? 成出塞松了松领带,冷哼道:“说”。 韩王往白皙的额头上抹把汗,苦着脸道:“刚有人给我来电话,见到成黄跟一帮黑~社~会性子的混混一起在酒吧里嗑药,好象还弄了点白粉”。 成出塞闻言后怒到了极致,他将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咬牙切齿道:“如果大伯再不管着点他儿子,老子就敲断那小子狗腿也要把家风给整清白了”。 ------------------------------- 南京六合区一条以昼夜不停灯火辉煌的街道,一个建筑是此地标志性的夜场活动场所,老板后台神秘强硬,好几次有人想把触角伸进来都被血淋淋的轰出来,最后大多不了了之。用那嚣张老板的话来说就是,在我的场子玩乐,只要你敢砸钱,就算全南京都是你敌人,我都敢在我的地盘保你平安。 这句话自然不单纯是仅为装~逼而装~逼,南京道行混的,多多少少都会懂点事,这家有优雅名叫添香实则鱼龙最为混杂的场子,不少人都猜测是朝中某位贵人留下的手笔,自然固若金汤如铜墙铁壁,他们这些本来就见不得光的人,必然不敢和朝廷唱对台戏的,而那些偶尔会来放松的达官显贵,就当做了间接讨好那位神秘贵人了,只要来了砸起钱来就不要命。 这样的趋势下,添香其实并不算名副其实的天字号俊俏小姐就比一般此类场所价格贵上足足三倍,却没阻止那些闲的钱多没事干的金主的脚不,砸钱的一样夜夜如过江之鲫。 因为也算是亲孙子,所以成家老爷子虽然对成黄这名不争气又与他哥哥截然相反臭名昭彰的孙子就算是不满也还算忍耐,甚至偶尔也会偏袒一下,这种局势下南京人就要么看在成老爷子面子要么看在成出塞面子都没动他,成黄这些年的荒诞反尔没像别人出过什么乱子,顶多是和别人家公子哥争风吃醋闹起矛盾,还大多都被他拽出成出塞名头,知道的人就会识趣而退。 此时,刚用管子舒爽完事的成黄满脸血迹,蓬乱的头发将他更加熨帖出三分穷途末路时的狼狈。 他被人用脚踩在脚下,眼神泛起阴辣的盯着坐在原先应该是他抱着漂亮女人玩观音坐莲的沙发上的风衣帽子男人,嘴里想要叫嚣两句不尽人耳的脏话却又出不了声,而那位脸上笑容玩味的中年大叔居然好笑的边抽烟边欣赏他鼻间血水潺潺流出。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突然老子玩高高兴兴玩女人没得罪任何人还被人揍成着副猪头模样?” 神秘风衣男适意手下略微把脚挪开一些,在等成黄能说话的空挡笑眯眯接着道:“不明白我告诉你,那是因为你成家没出息了,败落到我这外人都看不下眼的地步,所以就帮成老爷子清理一下门户”。 成黄剧烈咳嗽两声,感觉到嗓子眼火辣的疼,他抱一丝希望嘴硬道:“老子看你怎么走的出南京,我哥不把你弄死我把我妈弄出来给你干,操!”。 中年男人不在意哦了声,可惜的是并没有被他的话被吓到,反尔宣判他的命运一般轻声道:“雨蝶,把他下巴给卸了”。 闻言后,一直伫立在他身旁的高大强壮如野牛般的男人皱下眉头,不过还是遵循他的指示缓缓走向成败家子。 成黄一脸惊恐,他终于明白对方并不是单纯看他不爽才找他岔,而是有备而来,养尊处优到大他哪能经的起这么个惊吓法子,不禁颤抖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要钱我给你,要女人我也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不是说我是废物吗?你看,我又和你没仇,你对付我这废物对你有什么好处”。 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成黄终究算错了眼前这名其实身份显赫彪炳男人的心思。 “雨蝴慢点” 风衣男轻轻摇头,站起来径直朝门外走去,到了走廊后停顿一下,撇撇嘴阻止正在朝他走去的大汉,思索片刻道:“还是直接把腿给卸了吧,让手下干就行,省的我又欠你人情”。 被它唤出带有极重女性色彩名的大汉一脸难看起身,随意对手下吩咐一下今晚格外装~逼风衣男的说法,然后一脸不善尾随他走出包厢门外。 出了添香,全名叫庄雨蝶的壮汉走到靠在车上抽烟的风衣男身旁,皱眉道:“林孜,许昌许势力颇大,一直都不显山不露水,你在他地头上动成家人,不是给正忙着在俄罗斯和洋鬼子谈买卖的陆爷找麻烦”。 风衣男卸下帽子,嘴角泛起阴冷嘿嘿笑了两声,眯眼道:“成老爷子既然不识时务,今晚就纯当利息了”。 庄雨蝶闻言不悦道:“你还想做什么?要把陆爷惊动了回来临死前我可得把你撕了”。 风衣男瞥一眼庄雨蝶,冷笑道:“要不是北京那位还跟这边藕断丝连,就凭成家?一夜间就能让他光荣覆灭,至于许昌许,他还不敢随意动弹”。 接着没等庄雨蝶接下话,言毕后一张白净干净的脸对少女来说是杀伤力无限极品大叔的风衣男就上了车,然后招呼都懒的知会一声就踩下油门,轮胎与地面骤然摩擦出尖锐声,驾驶的狂野一如既往他当年与那名身世同样深不可测的柳姓女人在黑龙江高速飙车的疯狂。 待他走后,庄雨蝶面无表情转身回到酒吧,虽然刚刚语气不大好,那完全是出于陆爷手下几名虎将的谁也不服谁的执拗劲,无知不刻都想挑出对方一点毛病,至于林孜今晚所说的话,他是信的。 陆爷曾说过,此子乃皇恩浩荡下的一尾蛰龙。 --------------------------- 求票求票,求宣传!!!!! 给我动力,给我动力,给我动力!!! 第两百二十四章 双十年少,射白额虎 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唐朝诗佛王维《老将行》开头这两句言简意赅精妙显然指的是年少得志的壮年郎,放7世纪时的唐朝大致应当在双九年岁,甚至双十更为英杰。当时云梦泽笔下随大唐李世民开阔疆域中便有一位,多半人会尊称他一声刹罗成,胯下闪电白龙驹,手中五钩神飞枪,当初被困在城门外一人击腿敌人骁骑数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王孤息是近似于钦差一类的角色,能集众家之长于一身,刚烈如斯八极拳,即使贴山靠不如身体素质天赋异禀的王甲龙那般惊世骇俗也能将个头一米八之高的劳动力迟二麻轻轻贴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显然不是一天两天就一蹴而成的巧活儿,而是需要日积月累水滴石穿后老天爷才肯赏赐你的恩惠,除了这般刚强内外兼修的手法外,他还懂咏春,八卦,冷冰凉上还能耍刀片儿,陆蒙临曾就听他说过,要论偷袭打战术,不见得他就一定输给钦差,丛林战,他更自负能有五五胜率,这是何等的威武。 王家礼士,身子骨缺陷极大,又不像他哥败絮其外金玉其中拥有一身硬骨架,耍八极这辈子是没了指望,但咏春他却有独到的见解,有点像当今宗师前柴靠拢的意味,手法圆巧,能自悟出一连窜本在咏春套路范畴外的活儿,往往都能在攻时出其不备取胜,严肃点说,是旁门左道投机取巧之人。就像那时苏州与李森最后的大决战,他不就徒手一人宰了他一帮子徒子徒孙。 至于放到最后的王甲龙,这斯就跋扈了,全身古铜色的黝黑屁股,每一条弧线上都隐藏着藏有十足爆发力均匀的肌肉,骨头粗壮坚硬,身体素质是放到森山老林里敢和长白山虎王玩游戏的好手,这家伙,要卖相有卖相,要内涵有内涵。依前些日子王孤息的说法就是,从他目前表面上流露出来的东西看,再连接到他这短短一年来的迅猛提升,五年内,他就能完胜王孤息,且是狮子搏兔之势水到渠成。 陆蒙临对武道的渴望不是那么强烈,总感觉花多了时间干那个不如多动动脑子,可这不是让自己固步自封的理由,练手活儿一天没落下,只是进展缓慢,没人看的出来他的努力都跑哪去了,只能勉强说咏春还能上些台面,但要碰上一般的强手,就只能被虐。转机就在依稀可记得的某一天,王孤息一次擦拭珍藏多年的薄刀片儿的时候被他瞧着,最后可想而知,王孤息又一门私货被他逼供出来,结果拿出来给他见识世面后陆蒙临就惊呆了,在王孤息头皮发麻间立马就要学,谁能料到王哥的在被逼迫的情况下被这小子惊艳了一把,第一次耍刀就有模有样,无论是横扫千军还是力劈山河都很有范儿,从此一发不可收拾,闲暇时便成了彻头彻尾的刀痴,进步如王甲龙八极一样的神速。 --------------------- 鲁秀当晚抄了星海废了郑强引起不小轰动,但潍坊人无一例外默契保持沉默,一头害群之马的消失,而且不需要他们去承担风险,这是怎么看都值得高兴的事,最起码做夜场生意的人,少了家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就等于多了份保障,至于郑强背后的李钢是否会抱负,这不是他们需要关心的事儿,主角不是自个儿,只需要看戏就成,没准鲁秀和占着茅坑一拉就拉几十年不下来的李刚再两败俱伤一下呢? 迟二麻和鲁秀是对头,是全潍坊都心知肚明的事实,平时没少有人背后拿他们两斗鸡一样的笑料当聊资。今天两人破天荒的在没有第三方牵线的情况下坐在一快,地点是他们老去的地方贵宾楼,抄几碟清爽可口的小抄,来一盘肥瘦对半的红烧肉,再来个猪爪和一盆牛肉,足够两个人吃喝到热火朝天。 一般在酒桌上谈事都是喝到一半才会打开话匣子的,对于昨晚的事迟二麻是知晓的,这要放在平时他肯定第一个跳出来挑刺,但今天却没对老抢他生意的老伙伴摆脸色。 在喝完一只二两杯的茅台五十年醇后,迟二麻哈了口酒气,拈一粒花生米到嘴里,砸吧两口斜视鲁秀吊儿郎当道:“真打算死心塌地跟着小过江龙混了?你以前也没这么没出息啊,李森多少次要招纳你都被拒绝,别跟我扯背景的女人,我看你小子心里边有小九九”。 鲁秀没跟他较劲儿,而是让可以让人抓狂的语气淡淡道:“你今天跟我说的我都会转达到你口中的‘小过江龙’耳朵里,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迟二麻狰狞道:“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我承认咱们两以前是有过节,但现在不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团结”。 鲁秀想到了陆蒙临刺激他的那番话,想也没想就丢给迟二麻,道:“当初龙家被东北人抄家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要一致对外,现在倒想坑起跟你做买卖的人买,白眼狼不待你这么做的”。 “龙家?难不成小过江龙和龙家有交情?”迟二麻一愣,随即又皱起眉头,下意识伸出手摸一把头上的蝰蛇,喃喃道:“可他要报复也得找东北人啊,为啥在潍坊折腾”。 鲁秀无语他的白痴,道:“你忘了龙老的儿媳妇?不就被郑强掳了去,糟蹋了人家不说还把人家丢那种场子里做舞女,他不遭天谴谁遭?”。 迟二麻恍然过来,转而瞥他一眼,酸溜溜道:“小过江龙没来的时候你怎地不扯大道义”。 鲁秀懒的与他口舌,喝完杯子里的酒,站起身,冷声道:“下午跟我去一躺陆老板那边吧,别你没异心让别人误会了”。 迟二麻看着他毫不犹豫走出房门的背影愣住,本来想发作几句,想想又忍了,只能到柜台结帐跟着他走人。 两人到了陆蒙临所在的小区后,被躲在视线死角的广场传来的声音吸引过视线。 刚在他们转头的那一瞬间这样一副画面出现。 陆蒙临一记凌空劈,锋利泛起白光的刀刃与王孤息抬头的胳膊上的刀片插出绚丽火花,王孤息居然被他这蛮横的一击导致膝盖处略微压弯。 鲁秀心里倒没多大震撼,毕竟他不知道那位看似像陆蒙临保镖的王孤息几斤几两。 倒是平时心粗有天不怕地不怕的迟二麻一脸惊讶张大了嘴,就像看到了怎样如何的惊天骇浪。 陆蒙临收起刀片,仰起头擦拭一番额头的汗水,对朝温暖阳光咧嘴傻笑。 射杀山中白额虎,肯数邺下黄须儿。 ----------- 今天将近六千字,你们懂的。 求红票求宣传,不解释!!! 第两百二十五章 开局 这场王孤息只防不攻的训练陆蒙临还是挺满意的,使出浑身解数挥洒到大汗淋漓,这是一种会让人觉得惬意的满足感和充实感,他喜欢此时为了达到目的而疲惫的滋味,人生的方向一点都不空洞,对他来说,这样活着才有意义,不会像那些碌碌无为又不想努力的废物,挥霍殆尽自己一辈子后在躺进棺材,世界全无色彩,而且他也很享受挥手间的畅快淋漓,真心感觉那是爷们干的活儿。 王孤息坐在原地抹把汗,暗暗咒骂陆蒙临把他当牛用,这都已经连续练了三个小时,马上休息完还要再来个两小时,这阳光明媚的真好热啊。 陆蒙临歪过头微笑看着王哥,大口喘息,等气息差不多平复后,感觉到刚刚折腰动作幅度太大现在脖子有些不舒服,本来想左右扭扭疏通疏通,无意间却瞥到了朝他们走来的鲁秀和迟二麻,陆蒙临低头轻轻一笑,爬起来套上外套,既然有人来作客,那么本来打算再练刀两个小时的计划就只能推迟到明天了。 王孤息随他目光也见着那两人,心里多多少少总算送口气,今天算是熬到头的,剩下来也只是不用动手只需动动嘴皮子操练操练同样武痴的王甲龙,想到这里他转过头瞥一眼站在旁边嘴里刁根野草的大个头,摇头苦笑。 迟二麻此时望想陆蒙临的眼神从之前的忌惮上又多了一份味道,再看看旁边对他似笑非笑的王孤息,不禁想起那天早上自己被他背后轻轻一贴就腾云驾雾的滋味,一股子至尽还未消摩干净的冷意从心底泛起,推导下就对能一刀把他腿给压弯的陆蒙临又多了份复杂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鲁秀不知道陆蒙临‘降服’迟二麻过程的跌宕起伏,因为和陆蒙临这些天接触了不少,彼此算很熟了,此时脸上带有真诚笑容,走到他身旁递出根烟,笑道:“刚那一刀真有的气势,一般外行人怕要被你吓死,我刚都替王兄捏了把冷汗,也亏的这刀质量好,否则啧啧”。 陆蒙临点着烟,白他一眼没好气道:“就不能吐点象牙出来,说你脸大你就真成大饼了”。 鲁秀挠挠头嘿嘿笑了两声,随即道:“我和麻子过来看看你在整什么东西,没想到恰好看到好戏”。 陆蒙临朝他伸出大拇指,道:“你真走狗b运了”。 鲁秀哈哈大笑,笑的正酣畅时候余光瞥到迟二麻,就停了笑,稀奇道:“麻子,少见你这么含蓄害羞呀”。 肚子里正想心思的迟二麻被他唤的一愣,反应过来后瞪他一眼骂道:“哥是文明的有素质的人,谁像你一样没规矩大吼大叫,也不怕吵到了街坊邻居,鸟人一个”。 鲁秀刚想老调重弹像以往一会对他尖酸刻薄几句,却被陆蒙临拉住。 “王哥,你带甲龙去吧,这里没事了” 陆蒙临转过头,看了眼鲁秀和迟二麻,思虑一下笑道:“来了正好,刚好他们要去办事,就礼士一个人我憋的慌,恰好我也有事要问你们,走吧,到屋里边聊去”。 瞪一眼迟二麻,鲁秀冷哼一声,转而看向陆蒙临又换上一副嘴脸,笑道:“也好,我还怕在外面久了被人看到,暂时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们和你已经开始同流合污了”。 陆蒙临边走边笑骂:“同你妹的合污啊”。 迟二麻跟在两人身后,出奇的真没怎么吭声,在落后他们快有十来米的光景,他下意识转过头,恰好王孤息带着走路都会虎虎生威的王甲龙走出小区大门。 王甲龙那天早上随他哥抄迟二麻家的时候,已经物色好一片白桦林,这种树木扎堆的地方,最适合他这种体能的人再次提升,八极的确不会像小说里说的那般每天只会贴树,当也绝对不会少了这么个一般人看似傻逼的动作,他今天算是第一次去,以前撞惯了松树的他不知道白桦树经不经的起摧残,但他明确的是,那片树林有不计其数的树木,够他撞上几年。 满脑子对陆蒙临惊疑的迟二麻,更想不到他们小小的五人团队里,这位当天只一个人就宰光他院子里所有保镖的猛汉,是个论八极可以让王孤息自惭形愧的变~态。 进了屋子,陆蒙临先到厨房煮一壶开水放在那,然后到房间里把抽屉里摆着的软中华掏出来两包,到大厅扔在坐沙发上四处打量这边的两人面前,自己又掏出一包拆开封口点上一支,笑眯眯道:“李石祖这两天有动静没?”。 鲁秀抽口烟,皱眉道:“倒没听说有什么动作,前些日子还一直给我来电话,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消停了起来”。 “我怕没这么简单” 迟二麻瞥一眼陆蒙临,继续道:“李石祖从来就是条不肯对猎物善罢甘休的老狗,鲁秀,你别忘了,以前李森都吃过他的亏”。 陆蒙临饶有兴致坐下来,不知不觉把烟送到嘴里吞云吐雾起来,也没打段他。 鲁秀冷笑道:“这都多少年前的陈年往事了,你还非要拿出来说事”。 “本性难移,这么些年他什么时候改过,除非高老出山压着他” 迟二麻懒的跟他抬杠,而是下意识皱起眉头,多年的光头已经让他头部皮肤和额头连窜到一起,此时那条蝰蛇谁着眉头皮肉叠起也跟着蜿蜒起来,蛇芯显的生龙活虎摆动,让人感觉到极大的视觉反差,就像一条刚刚还安静的小猫眯,却陡然跃起趴在主人胳膊上撕咬一口。 鲁秀被他这话噎住嗓子眼,仔细想想的确是这么回事。 陆蒙临看这两人表情大致猜到他们的想法,问道:“他在蓄力?等待能一次性把我连根拔起的时候?”。 鲁秀叹息一声,躺到沙发上揉揉鼻尖,道:“我也说不准,总之要想短时间把他弄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毕竟潍坊势力盘根交错,人又野,万一他把人都聚齐了到时候还真难下手”。 陆蒙临点点头俯下身把双臂撑在膝盖上,思考片刻朝两人一一望去,道:“你们看明天把他约出来吃个饭怎么样?”。 迟二麻和鲁秀相视一眼,一头雾水。 陆蒙临哈哈大笑,解释道:“别误会,我再愚钝也不会想着法去弄一餐鸿门宴,只是想看一下这老不死的东西脾性如何,而且我相信就算我不找他,他很快就会来找到我,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主动权我不能撰在手里?”。 两人若有所思,半响后,是迟二麻先开的口,他道:“这事我来操办,联络好了我通知你”。 陆蒙临把烟从嘴边拿开,讶异道:“你去?不好吧?前些日子他还跟你答成协议要我的命来着,当时你不也和他谈妥了,现在你出面多尴尬?”。 鲁秀像打量外星人一样朝他上下扫一眼,喃喃道:“难道人的脑子真的和身体成反比?你还是赶快减肥把,虽说身上没什么肥肉,可快头也太大了些”。 “操你大爷” 迟二麻一脸鄙夷朝他狠狠竖起中指,转过头朝陆蒙临道:“李石祖前几天找过鲁秀,当时被这家伙拒绝了,如果让他去保不准李老头就要起疑心,我去的话我就说你遣人联系到我说要跟我们这边能说的上话的几个人谈谈,兴许还能蒙混过关,不过记得别喝太多酒,误事”。 陆蒙临苦笑,看来昨天在他家装豪迈把自己形象都装没了,不过想想迟二麻这法子也不错,思索一会对鲁秀问道:“你说怎么样?”。 鲁秀一个头两个大,双手狠狠往脸上搓几把,之后才重重点头:“就这么办”。 刚解决完开局的大事陆蒙临心情稍微舒畅一些,这时厨房水壶恰巧这时响起,他笑意看了两人一眼,道:“给你们泡虎好茶,一百度的开水兑黄山毛峰,虽不是春茶但就现在这季节来说绝对是极品”。 鲁秀也是个好茶的人,闻言后眼睛一亮,连忙问道:“个头很小的那种?”。 陆蒙临饱含深意点点头,嘿嘿道:“正是,你有口福了兄弟”。 鲁秀站起来,一脸兴奋道:“我随你一起去,对泡茶我也有些功夫”。 陆蒙临见他不像滥竽充数,也跟着高兴起来,笑道:“你先去把开水拔了,我到房间取茶叶”。 鲁秀边往厨房跑边吆喝道:“好咧”。 被孤单落在沙发上的迟二麻和坐他旁边不苟一笑的王礼士相视一眼,他习惯性的拍下头顶,头疼道:“老子最不懂的就是附庸风雅,喝个屁的茶啊,直接来杯白酒多干脆”。 --------------------------- 今天状态不是太好,好不容易熬一章出来你们先看着,第二章晚点。 求红票!!!!!!!!!!!!!!!!!!!!!! 求收藏!!!!!!!!!!!!!!!!!!!!!! 第两百二十六章 杀他十倍 今年的的土地似乎格外有滋润,几十亩地浩瀚白桦林树海波澜跌起,绿荫荫浪潮儿实在是让人心生悦目的景色,偶见树枝上栖息鸟儿叽叽喳喳,快要入冬,不知怎地它们竟没迁移到中国的最南方,却还在这里等着挨冻,而对于它们的种族来说,不走就是代表死亡的,如今的冬天将要来临,那么冰冷也就不远了。 不知是谁惊动起了一林鸟儿,小精灵们如万徒朝拜惊翅而起,天上笼罩起一片黑色,庞大又雄壮的队伍好象终于察觉到危险冬天的来临,领头鸟首先展翅高飞,方向正是南方,队伍有条不紊一一跟上,整齐进发,恢弘壮观。 而此时,树林的另一头那朵引起群雀奔放的波纹尚未淡去,随着风儿摩挲久久回荡不息,以至于分不清是风的过错还是季节的过错。 这时天色已近傍晚,这个季节不如炎热的夏天,早早五点黑夜就开始吞噬被光芒普照的大地,七点的现在已经完全昏黑。 树海深处,诡异的有一名身材看似瘦弱的男人席地而坐,他指间夹着一根快要燃至末尾的烟头,只见微眯起眼靠在大树躯下,老僧入定,对旁边的事和人一概漠不关心。 男人的三米远处,有惊惧一幕存活,那里同样也有一名惊世骇俗的狂壮男人。 他脸庞粗糙黝黑,青筋肋起的颈脖强壮雄伟,男人赤裸雄壮魁梧上身,一条布质腰带紧缠于尼龙裤上,他山川贯连双肩如东北王的脊梁,平川如江山绚丽高伟,他双腿犹如铜柱死死钉入地面,当得那万夫莫开,即便刚一抬足间就能卷起一片枯黄落叶,力道如草原上的蛮牛强横。 一时平地惊雷起,最后一批鸟儿终于被惊的冲天而起,再也不敢在此处逗留,急忙追赶上前一刻已经向南移的大部队。 这边华丽的戏剧依旧不终止的放映,那名壮阔到让人胆寒的男人阔背弓起,他左腿呈半弓形弯曲,好象是蓄力后的厚积薄发,随着一声低喝,他如满月弓的背部陡然炸开,力势千钧一往无前。 黄叶如雨下,时长许久后,一声巨响鸣起。 沉默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男人似乎被惊醒过来,虽然他早做心理准备,但对于男人来说如此旖旎画面却还是让他震撼一把,不禁嘴角泛起苦涩,他知道这种境界他这辈子都已经没指望了,也幸亏创造出这般恐怖一幕的男人是他弟弟,要是敌人可就让人头疼了。 两米巨高的男人蒲扇一样的大手略微拍掉肩头的青苔,转过强壮到不像人类的身躯,看见他哥朝他使劲白眼才放心拾起地上衣服扎与腰间,他走到他身旁坐下来,拿起搁旁边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灌下大半,星星已经露出脑袋,他仰起头凝视最亮的那颗,嘴角翘起,神情满足。 这对兄弟,自然就是曾经早早便名动大江南被后来又销声匿迹的王孤息与他那个如今还名不经转的弟弟。 王孤息平时清心寡欲,不曾想过争名夺利,可此时还是比较不待见他身旁这犊子,不禁开口骂道:“光长这么大个子屁用,撞半天才撞断最后一颗,二十多年饭白吃了,亏的我以为你能像猛张飞一样彪悍,真让老子灰心”。 刚刚亲手创造出一段奇迹的男人咧开嘴,脸上不见了平日里的憨敦,他答非所问道:“哥,是不是还有除了潍坊方面的势力想跟我们作对?”。 王孤息愣了下,随即怒道:“你只管吃你的饭,别多管闲事,以为自己有点能耐就想自作主张了?上次苏州樊袭那帐我还没跟你算”。 男人面色平静,被骂了不气不恼,他轻声道:“哥,蒙临拿我们当亲兄弟看的”。 王孤息狠狠抽口已经到了棉花头的烟嘴,太急的情况下被呛到一口,剧烈咳嗽下几乎溢出了眼泪,等缓和过来他靠在树主干上,仰起头往天上看,叹道:“不是不许你干,是时候未到,甲龙,拳头不能解决所有事情”。 王甲龙恩了声,不知什么时候红了眼道:“哥,我想爹想娘想大伯想婶子想爷爷了”。 王孤息闻言后低下头,盯着脚上那双崭新皮鞋怔怔出神。 王甲龙不在意他不吭声,继续自言自语笑道:“小时礼士身体不好老被欺负,我记得当时你老帮我们出头跟周遍年长的孩子打架,我还记得你从小就很能打,一般的小孩根本不是你对手,每回被你揍了家人还不敢来咱们家闹,否则爷爷和大伯就得把他们也给揍一顿,他们多护短啊”。 王孤息为之动容,眼眶里闪烁不止。 王甲龙自顾自又道:“从小爷爷就喜欢你,每回我看他把你放在脖子上给你当马齐我都很乐呵,我从不妒忌,因为我知道你是个能成大事的好料子,不像我这张破布,除了苦活儿什么都干不了,而且大伯和婶子对我们全家都很好,那时候我们就真的像一大家子快快活活的过生活,咱们三个一快上学,一快下学,一快到田地里捉青蛙,一快做弹弓打鸟,现在想想,多温馨多温暖”。 王孤息脸色落寞孤寂,苦涩道:“是啊,我记得你从小块头就大,那时候家人都算准了你以后个头要帮王家扬眉吐气一回”。 王甲龙笑道:“可是现在什么都不在了”。 王孤息闻言皱眉,继而怒道:“甲龙,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我警告你,近阶段你给我消停点”。 王甲龙站起身,如小山的身躯在对比下王孤息显的渺小无比,他扭过头看一眼前面被自己撞断的那颗大树,道:“哥,那颗是周边百米内最粗的一颗”。 王孤息下意识抬起头看一眼,强行平息心中怒火,咬牙道:“是的”。 王甲龙转过身面朝西北方向,目光陡然如炬,他轻声道 五年内我要一进一出内蒙,他当年杀了多少,我就十倍还他,不够就杀他族人,直到凑满我王家二十三口人的人头 --------------------------- 我要什么你们懂的! 第两百二十七章 不作为 北京老四合院扎堆的地方总会无时不刻响起老调京腔,退干后的老人们不会再在乎以前的纷争与争名夺利,开始学会习惯捧茶逗鸟儿的闲暇日子,终日独对槐树的生活单调又乏味,当然是大多年轻人不喜好的地方,所以这里每天日常活动的,除非是担任一定角色的中年男人,其他年岁小的,凤毛麟角。 一处面积若大拥有恢雄石师的翻新~四合院中,除去如今如日中天的年轻主人外,赫然还出现两名本不该出现的人物,一位是四川灰色势力排前五号权臣曹雪辰,此是他脸上带有由心而发的卑躬屈膝,双手纳于腹部恭敬站在一名衣着猩红妖艳女人身后。 她慵懒斜靠在树藤椅上,神色意态阑珊。这位身份惊人的女人拥有一副冷冽狐媚的瓜子脸,不作半点粉妆也当得另类的倾国倾城,格外醒目的是那张像是涂过胭脂红的樱桃小口,肆意张扬在空气中,当对面的年轻人吃掉她棋盘中仅剩几粒主力军中的马后,她勾起嘴角轻轻一笑,笑意妩媚。 继而修长白皙骨感的手将棋盘糊成一团糨糊,之前泾渭分明的金戈铁马刹那不在。 “主子这招乃神手” 平日里喜欢和几位兄弟嬉皮笑脸的曹雪辰忍住笑意轻声道,他抬起头带有敬畏瞥一眼对面的俊洒年轻男人,回想起以前大家伙与天生就对象棋没有天份的她对弈后,每当她输了他们都不可避免的要当一会人肉沙包,那是段多悲惨的岁月啊,如今和主子做对手的男人就只是被掀了棋局,该万幸了。 陈娓苦笑道:“颛孙姑姑果然不是一般人,我甘拜下风”。 同样站在他身后原本从一开始就一头雾水陪着发下耐住性子与她下棋的两位年轻人得知她的身份后猛然一惊,这才开始正视起被他们视做顶好花瓶的女人,不敢再有半份大意,这样的女人,全中国目前也仅一个而已,无法无天的能文能武。 大红衣摇摇头,掀眼皮看一眼这两位在得知她身份后有异样的年轻人,淡淡道:“白家和陈家的后辈真眼神有问题,我本来还以为北京这一辈能多出几个有意思的年轻人,看来饶来饶去还就仅有你和朱敬仲两人有些心思,其他的都不值一提呀”。 处于北京年轻一辈最核心身份却最模糊不清的陈娓倒没生气,眼神适意身后两人不要妄动,随即转过头看向对面的强悍女人,笑道:“中国能出几个颛孙姑姑?若非要拿你来做参照物,我看太严格了些,况且他们也都是从小没吃过啥苦头的纨绔,你这么说就更难为他们了”。 颛孙姑姑斜一眼外号古怪好笑的青年,慵懒笑道:“一般纨绔还真不敢和李家那名女娃斗,变作落水狗了还能保住一条小命,还是有些本事的”。 大炮怒道:“你说什么?”。 刚想拦住却没来得及的陈娓叹息一声,疲倦揉揉额头,这大炮就是性子太暴躁,就像一桶火药一点就着,还得爆炸。 大红衣低头拨弄手心那颗象牙棋,皱眉道:“掌嘴”。 她话音一落,原本随意站在她身后的曹雪辰陡然毫无征兆动手。 与大炮并排的白孤城第一时间嗅到劲风扑面而来,抱在怀里的双臂电光火石间展开,敏捷下准确无误挡住这名皮肤白净的男人。 曹雪辰冷冷一笑,掌心起变作撰紧的拳头,一该刚刚横扫出去的风势,直接凌厉下劈,目标显然转移到白孤城的腹部。 当两双手触碰到的一刹那间两人心里都陡然一惊对手深藏不露的势力,曹雪辰与他交手后第一时间又迅猛攻向一脸防备的大炮,势必为主子掌他一耳光。 白孤城冷哼一声,腰肢近乎一百八十度扭转,趁力道余尽未消把发小拽至身后,接着双拳与他迎面而去。 那边打的正欢,颛孙姓的女人浑然不当回事,捧起桌面上一壶浓茶浅饮一口,道:“朱敬仲不是说要去山东?现在还去不去了”。 陈娓见白孤城与她手下打的不上不下就松了口气,转过头脸色难看道:“他是他我是我,这问题你该问他”。 大红衣不恼他的态度,似笑非笑看着他,沉吟片刻道:“听说你和李家女娃娃有些渊源?怎地就和站在宋家那排的朱敬仲关系匪浅了?难不成陈公子还能怕他太子党不成,据我所知跟你拉帮结派的一群人并不少,完全可以分庭抗敌呀”。 陈娓瞥一眼情势岌岌可危的白孤城,皱眉道:“颛孙姑姑,玩笑是否能够点到为止?”。 “小辰子” 大红衣轻笑一声,待曹雪辰乖乖收手回到身后后,她笑道:“现在可以回答我地问题了?”。 见她还不算不识体统,陈娓心情稍微缓和一些,回道:“我是个与世无争的人,不喜欢争名夺利,只想经营好手里的小买卖,这辈子能安分守己平平安安的过下去,就足够了”。 “哦”大红衣轻轻应了声,妖媚眸子水波流转一番,又道:“陆蒙临和李家妮子都快生米煮成熟饭,你就一点都不急?”。 陈娓握紧双拳,朝她怒目相对,冷声道:“与你无关”。 “好吧” 大红衣施施然起身,本来让三人松口气已经面向门外的颛孙家女人忽然折身,身形恐怖犹如鬼魅奔向刚准备落座的大泡,在部队靠打出名的白孤城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有异物拍打到脸上的声音传递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曹雪辰嘴边勾起的笑容满是冷意和嘲讽。 “说掌嘴就是掌嘴,就算你父亲给你再多安排几个侦察兵都于事无补” 已经走到门后的颛孙姑姑转过身,朝脸色铁青的陈娓淡淡道:“转告朱家小子,宋仕芙前些天去过苏州,他再不作为,恐怕就不是输给南京军区那些青年才俊了,首先就得败在他不屑一顾的陆蒙临手里”。 ------------------- 你们懂的,周末会卡文,我也不晓得为什么,如果质量有所下降,还请海涵。 第两百二十八章 怪胎 晚饭是等不知所踪的王孤息王甲龙回来后一起吃的,拢共七个人吃起来就很热闹非凡,本来屋里没酒,临上桌前才发现,憋半天迟二麻才憋红了脸说能不能搬点酒上来,陆蒙临不是个小气的人,吃喝上从来对得起自己朋友,虽然说迟二麻目前身份还尚且没有彻底透明化,但这不是他不给他酒喝的理由,就让贾玉带着人高马大的王甲龙下楼到小区门口外超市搬了几箱啤酒,今晚喝不晚以后留着自己喝,不嫌多。 山东汉子多豪放,性格迥同北方人,特别是烙饼卷大蒜属一绝,但一般人也吃不来,就好比此时迟二麻与鲁秀两人的表演,一张坚韧程度近似牛皮的饼儿各自卷一根被洗拨干净的水灵大葱,这得多考验牙齿的韧性和硬度,陆蒙临拿着这玩意观摩半天才小心咬一口,之后便一脸苦色,迟二麻给他一个鄙夷眼神就开始撕咬起来,轻轻松松摧枯拉朽,入口后啃的咯吱咯吱,就如终日游荡于菜市场的野狗咀嚼运气好到遇着屠夫砧板上掉落的一快骨头。 陆蒙临舀一勺从贵宾楼打包过来的老鸡烫,朝他伸出大拇指后才把汤倒进碗里,道:“难怪山东爷们都很硬朗,连饼都这么牛掰何况是人呢,就我刚吃口饼都把嘴给嚼酸了”。 鲁秀呵呵道:“时间待长吃惯了就习惯了”。 迟二麻白他一眼,反驳道:“不知道多少外地来这打工的娃娃吃几年都吃不习惯,这东西护主懂不,不是山东人吃不来,况且,这烙饼的版权也是山东的”。 鲁秀似笑非笑指指整张饼塞进嘴里的巨汉王甲龙,道:“傻~逼,看到没,陕西人也吃的来”。 迟二麻瞥一头让他蛋疼的王甲龙,仰起头灌下大半瓶啤酒,咧咧嘴摇摇头,出奇的没去继续和他唱对台戏。 陆蒙临快活笑道:“迟老板还懂什么叫版权了,你要不做个发明家或者作家实在对不起自己”。 迟二麻一愣,继而夸张咧开嘴哈哈大笑道:“我就说我有做作家的潜质,看我气质多温文尔雅,哈哈哈”。 陆蒙临咬鸡汤里的鸡肉,忍住笑意后轻轻摇头,这斯最起码表面上跟冯真伟一定合拍。 时间过的很快,晚上十二点散场,迟二麻与鲁秀告辞后便干脆下楼,马上需要干的活儿太多,麻烦事也要接踵而来,不早点布置估计没等和陆蒙临窝起来拿下潍坊两人自己处境就要岌岌可危,在中国,无论在某一个胳膊肘往外拐都是要引起群殴的。 出了小区门外,两人各自上车前迟二麻唤住鲁秀,问道:“真打算死嗑到底?”。 鲁秀瞥他一眼,冷声道:“我没退路,你若是不想蹚这场浑水马上收手还来得及,只要别想着给陆蒙临穿小鞋,否则他得势了你就得死的很惨”。 迟二麻深呼口气,点点头转身上车。 在两人走后大概五分钟,陆蒙临莫名其妙放下碗筷点起烟,眯眼道:“礼士,你身子骨轻盈,跟着迟二麻”。 吃饭时习惯速战速决的王礼士擦把嘴,道:“跟到家?”。 陆蒙临抽口烟,道:“凌晨两点再离开”。 王礼士点点头进了自己房间,出来时已经换上一套隐藏在黑夜不能让人察觉的紧身黑羊毛衣。 王孤息看着他欲言又止。 待王礼士走后,陆蒙临转过头望向早早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贾玉和王甲龙,笑道:“你们两人在家看家有问题没?”。 贾玉自认为目前是个残废人,在几个人潍坊这段旅途中注定了碌碌无为,更担心会拖了大伙后腿,所以陆蒙临问出话说他第一时间就表态,连连点头道:“木有问题,把甲龙哥一起带走放我一个人都没问题”。 王甲龙没了脸上的标志性憨笑,转过头看着他眼神肃穆。 “没什么事,我和你哥去外边一趟,回来给你带夜宵”。 王甲龙突如其来的严肃把他吓了一跳,陆蒙临心底一紧,表面上装做不在意的苦笑一声,摸摸鼻子转过头朝望想王孤息道:“王哥,走”。 “恩”王孤息点头应了声,转而扭过头望向王甲龙,沉着一张脸道:“我和蒙临出去办事,你们只管看家就好”。 贾玉见气氛有些不对,抢过话题点头笑道:“去吧去吧,早点回来歇,记得别通宵就成”。 陆蒙恩了声便出了门。 上车后,王孤息道:“之前怎么没说今晚要出去”。 陆蒙临瞥他一眼,苦笑的揉揉鼻梁骨,道:“你和甲龙快九点半才回来,那之后迟二麻鲁秀都在,怎么说,难道当着他们的面说咱两晚上去找高明军?”。 王孤息讶异道:“上次不是回绝了?”。 陆蒙临闭上眼,吞了口吐沫,疲倦道:“现在不求他能帮我,只希望别落井下石,我们目前情况看似敌在明我在暗,其实最危险,那天晚上我和礼士差点交代了小命就是证明”。 王孤息皱眉道:“那你今晚凭什么让他点头?”。 想到高明辉当天的油盐不尽,陆蒙临就头脑子发涨,边踩下油门叹道:“随机应变吧”。 王孤息点点头,沉吟片刻道:“迟二麻和鲁秀你真信了?”。 陆蒙临怔住,双手旋转方向盘拐过一个路口后哈哈笑道:“信个鸟,迟二麻我是顶不信的,但现在也没办法,只能逼自己硬着头皮来,要不然我让礼士跟着他干啥?大半夜吹西北风受罪?拜托,我没无聊到让自己兄弟去吃苦玩儿”。 王孤息点头根,轻轻抚摩眼角处的伤疤,释然道:“那就好,我真怕你一个冲动昏了头”。 陆蒙临咧嘴朝窗外吐口吐沫,笑道:“王哥,你还不知道我么,简直就是一个把全世界都当敌人另类,当然,这里边不包括咱兄弟几个”。 王孤息苦笑摇头,笑骂道:“你贫,你就贫”。 ----------------------------------------- 十几年前的中国是绚烂的,众多人口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江湖上自然卧虎藏龙,东北的黑瞎子借与陆王爷联手踩下乔四钦点接班人乔七将势力巩固到固若金汤,四川大红衣血腥跋扈登台,云南新任土皇帝悍然继位,广东宫家强悍到霸气外泄,内蒙好斗狼王,这五家任哪家一出手都能震荡半边江湖,跺一跺脚,一些处与攀爬阶段的枭雄心里都要抖三抖。 除了这五位通天跋扈的主儿当然还少不了另外一种的存在,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占地为王。贯通内外蒙古势力的司马大将军,曾亲手用腰见的锋芒镰刀割下了外蒙黑道第一巨壁,威猛如斯,不曾有人见他败下阵过,他仿佛就是那头永远骑在马上不会掉落的大汗。除去名副其实的司马将军外,还有旁人鲜少提到的沈阳李太师,终年中山装,喜书画,不曾有人见他在台面上与人红脸,斯文如书生一般,但他藏在北京老作坊的中山装下隐藏的一颗心脏,是最为疯狂的,全中国谁没被他折腾过?就算是资格老的司马将军与新贵黑瞎子都被他同时闹过,李太师,那是神话。 当然,最具传奇色彩的还是江南陆王爷,人们习惯称呼他为华南虎王。他是一名从一个小公司小职员攀爬上来的枭雄,过程中不乏有跌宕有起伏,却从未阻止过他的脚步,他的成枭之路似乎就是一马平川壮阔的,他是唯一一个能让心高气傲的李太师正视过的角儿,马尾辫都在他手上栽过几个跟头,黑瞎子都被他欺负得没话可说,那么他要有多不可一世? 陆王爷的通天不单单是他个人拥有古时杰出帝师般的头脑,更因为他手下有几员单独投放到任何一个地方就可以竖立一枚旗帜的手下,其中包括有让人永远不知深浅的林孜,有练家子的终极状态成品钦差,有上海阴鸷气最胜的九千岁,有数不胜数或商业或天生就应该投放在灰色地带的天才以及枭雄,还有一名疯狂程度有小太师之称的赵辉明,他是鸿基集团最杰出的外交官,也是最神经质的疯狗,若大的大江南北,哪里他没去过?哪里没留下过他惹是生非的足迹?但无论他多不把充当是魔鬼当狗屎玩意,也可以这么说,单单论外围,他为鸿基立下的汗马功劳无人能及。 潍坊火车站外,一名穿着走潮派路线的大叔嘴上刁根烟,脸上挂有他招牌试的坏笑,欣赏从火车站出来~经过这里的所有俊俏美眉,轻佻又轻浮。 在他身后一脸为难跟着一名二十三四的年轻人,此时一脸无奈陪他站在路旁吹风,见他久久不肯挪脚,不禁急道:“赵爷,你整什么幺蛾子,这天不比夏天,老子快冻死了”。 大叔斜他一眼,陡然一个耳光甩到他后脑勺,然后退后一步盯着死爱美的另类家伙似笑非笑,一脸促狭。 青年连忙整理凌乱的发型,确定还原后歇斯底里朝他咆哮道:“靠你大爷赵辉明,莫名其妙拉我来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也就罢了,还他~妈恶意弄乱哥打理好的发型,找死啊”。 正好身边经过一位漂亮mm,大叔吹了个口哨,然后才对他饱含深意笑道:“小兔崽子,带你来见你偶像你还jjww一通,有没有良心?”。 青年勃然大怒,刚准备把最恶毒的话拿出来全部盖在祸害过无数少女的无良大叔头上,转念一想突然愣住,随后脸上涌现出惊喜的神色,激动道:“陆少在这里?”。 赵辉明撇撇嘴,点头道:“是地,这次来就是帮他打群架来着”。 闻言后青年愣了下,接着兴奋头上的脸一沉:“谁吃了雄心包子胆,连陆王爷儿子也敢碰”。 赵辉明把烟嘴从嘴边拿开,嘿嘿道:“一帮上不得台面的跳梁小丑,不过蚂蚁啃大象,重在人多”。 青年听他这么说松口气,好象放下了什么烦心事,他轻轻一笑,不屑道“反正你我也杀了不少人,这一次还是老法子,杀了就是”。 赵辉明忍不住狠狠抽烟,嘀咕道:“真他~娘~的怪胎”。 ------------------------------- 十二点之前可以再给我两票吗?????????????? 第两百二十九章 青年,清晨 赵辉明当然不会让全身上下耐克运动装的青年真去把人都做了,他再傻也不济干这档子蠢事,这一次来潍坊已经是他背着陆王爷做出的最出格的一件事,要真替小蒙临把祸害出像宰猪一样弄死,陆爷铁定扒人皮抽人筋,这么些年的无法无天,赵辉明自认为不是自己有多通天的本事,而是全凭依靠陆爷这颗什么风都吹不倒什么雨都打不烂的坚挺大树,才让例如司马将军东北黑瞎子这类比他高一个等级的巨壁有所忌惮,否则,给他十八条命也都挥霍殆尽。 两人漫无目的行走在柏油路上,过往的车水马龙溅起一地尘灰他们都毫不在意,那名方才说出一段让人膛目结舌的耐可运动装青年努嘴跟在赵辉明身后。 他叫段章取,挺有寓意的一个名字,也不知他出生时他爹妈怎地这般有才,连成语都给拖了出来。 吊儿郎当怪蜀黍赵辉明走累了,百无聊赖转过身瞥他一烟又扭回头,轻声道:“章取,你说你一练家子怎地就迷上了算术,真他~妈`的邪气了,要被你师傅知道,铁定要把我腿给打折”。 青年皱眉,隐隐有些不悦,道:“别屁话,师傅他老人家不是给你调侃的,也不见你在他跟前的时候敢出言不逊”。 赵辉明暗暗撇嘴,他已经习惯了这孩子对那死老头近乎疯狂的敬若神明,无聊的叹了口气,把双手插在口袋,仰起头看着漫天星空编织的巨网,他轻轻道:“章取,你说你爹妈咋就这么有才?干脆直接给你来个断章取义好了,妈~的,老子以后小孩我就给他取名叫盖棺定论”。 青年咬牙道:“赵老头,你再罗嗦我就掐死你”。 赵辉明语气依旧让人抓狂,惊讶道:“你想以下犯上?”。 青年捏紧拳头浑身颤抖,脑海里忽然出现曾经一次自己被气到七窍生烟时赵辉明反尔愈发开心到花枝招展,他愣了下,在出手前松弛掉拳头,嘲讽道:“老子不上你的当”。 赵辉明转过身啧啧道:“真长大了,不再那么傻~逼了”。 段章取默念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好象失去了兴趣继续逗弄他,又走好长一截路后,赵辉明叹息给出他想要的答案道:“放心,这次一定让你见到数理化满分的小家伙,只要到时候你别给他画出来的几何立体图形给弄晕了就成,否则我可不带你回西藏”。 脱掉衣服古铜色皮肤上刻画有班驳藏派图腾的青年抬起头,神采奕奕。 ------------------------------------------------------------------------------------------- 潍坊李家大宅,大半夜的李刚都还没睡,就躺到古旧复古主楼内的大厅,旁边矮小茶几上有一壶清淡碧螺春,还有一台上岁的收音机,粗糙的扩音器中传递出字正圆腔的别样版京剧。 作为资深老戏迷,李刚越听越皱眉,怎么听都感觉这山寨版腔调不那么正宗,最后烦心伸出手重重按下快关,却没舍得像电影里放的将它砸的七零八落。 佝偻站在他身旁的一名中年男人献媚道:“李爷,要睡了?”。 李刚睁开眼,挣扎爬起来端起茶吹口气,小酌一口后兴许因为上了年纪而有些僵硬的转过头,轻声道:“成家人还没来吗?”。 上了不惑之年却细皮嫩肉的中年男人仿佛不会让任何人感觉到危机感,他连忙弓起腰笑道:“没呢,但刚已经联系过了,说大致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到,要不您老先歇息?”。 似乎一阵夜半凉风袭卷大堂,李刚尽数花白的发丝轻轻摇晃,他摇摇头重新躺回藤椅上把小绵背盖好,笑道:“还是等人来了我才能妥下心来睡觉,不然啊,这人越老胆就越小,现在别人这都快蹲我头上拉屎撒尿了,还有可能给我一刀,所以啊,睡不着”。 中年男人轻轻点头,不在做声。 夜半三点,陡然有引擎声划破寂静长空,从远处轰鸣而来,夹杂轮胎摩擦地面肆无忌惮的咆哮。 已经半睡半醒的李刚猛然起身,背心一阵冷汗,好象做了一场噩梦,他颤颤巍巍拿过身旁景德镇出产茶壶,喝下整整一壶才勉强压下了狂跳的心脏。 正在这时,原先那位服侍他的中年男人如宫廷阉党笑眯眯走进大堂,朝老爷子温和笑道:“李爷,韩爷到了”。 李刚掏出怀里手绢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抬头沙哑道:“人呢?”。 “在呢”韩王一脸阴阳怪气走了进来,笑道:“走路上车子出了些问题,刚刚检查了一下,好在不碍事,否则我这一百八十万刚用两个月的悍马可就真让我心疼了”。 韩王做派一向乖张,偌大的南京城就没他不敢干的事,这一次奉命前来相助李森,自然占据心理优势,就愈发不当眼前的老人是那么一回事,他瞧瞧还坐在藤椅上的李刚,不禁失声而笑,转而阴冷道:“李老睡着呢?那我多不好意思,吵着你了吧?”。 李刚见到来人,再也不敢拖大,急忙站起来迎上去笑道:“原来是韩少,要不先安排吃饭?”。 韩王‘得理不饶人’,退后两步到院内,抬起头看看天,疑惑道:“都快天亮了,吃早饭?”。 李刚一怔,接着一脸尴尬,才想起来慰问一声,干咳道:“韩少辛苦了,要不先洗个澡,然后我遣人把饭菜送你屋里去,免的有人打扰”。 韩王别过头冷哼一声,语气放缓一些道:“要想吃饭睡觉那么大南京那么多的大床,我犯得着开一晚上车跑你这来蹭吃喝?来这里不是吃喝玩乐的,先把事情谈了再说,我大哥还在等消息”。 李刚自然是巴不得,不过还是吩咐中年管家去厨房让厨子动手做饭,然后才亲自将韩王请到桌旁,等他坐下后李刚为他满一杯茶水,笑道:“我这边已经布置好了,曾经李森的旧部署全部被我笼络过来,但怕把握不大,正等着成少给我个准信”。 韩王挑起眉头,眯起漆黑眸子,冷笑道:“对付那么几个外地人都对付不了?人海战术也该把他堆才是,你准备等我大哥什么准信?”。 李刚装作咳嗽几声,演技逼真,等缓口气后他放下溅满一地的茶杯,苦笑道:“迟二麻临阵反戈,那位北京有不小关系的鲁秀也不知道为什么放下了身架,现在整个东城都是站在他身后,要来硬的,怕是要把省里的局子引来,不见得能讨到好”。 韩王大致也听明白他的意思,皱眉问道:“前些天你不还说迟二麻已经应承下了你,那个鲁秀不也说两边都不管?”。 李纲苦涩回道:“我也不知道陆家小子给这两人吃了什么浑药,照理说迟二麻还是被四川那女娃指示这说要端了陆蒙临的,哎,想不明白”。 韩王撇过冷哼一声,冷哼道:“你就没能有想明白的事,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就这么耗下去等他慢慢壮大?”。 李刚低下头捻摸手里的佛珠链子,苦笑一停。 这时厨房的菜都全部被人端了上来,估计是预先烧好后放在那里的,等人一来热热就能上来,既不失新鲜味道,又不会让饥肠辘辘的客人等太久,而且菜色五味俱全,相位闻风而来,实在勾人口里的味蕾。 “等我吃饱再说” 韩王斜他一眼,拿起桌上的碗筷直接扒饭,完全忽略了那两瓶醒目的茅台百年醇,好象一瓶动辄上万的好酒还不抵他碗里的东北大米来的香。 李刚自然没意见,却不敢动筷子夹上哪怕一颗为了助兴上来的酒鬼花生米。 韩王解决完一小半菜后就已经打起饱嗝,兴许吃饱了他心情也随着阴转多云,在接过李刚递过来的牙签时给了老人一颗定心丸,道:“潍坊周围的淄博、青岛,滨州包括东营都有不小势力准备好了,就等着你这先头军振臂举旗,我相信这种情况下让你去包饺子他陆蒙临就算有十条命也得一命呜呼吧?”。 李刚眼神一亮,笑容堆满老脸,嘿嘿道:“就等韩少这句话了,择日等我安排妥当后就把事给办了”。 韩王阴柔的脸冷冷一笑。 -------------------------------------- 清晨鸡鸣响起,枕头旁诺基亚歇斯底里吼叫。 陆蒙临一惊,睁开眼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后老久才发觉到手机再响,他爬起来揉揉惺忪的眼,打开短信瞥了眼署名为迟二麻,内容是后天下午贵宾楼,已经谈好。 入冬后的天冰冷无比,让人不能适应,陆蒙临光着上身起床,刷牙洗脸后依旧赤~裸上身走到阳台上,眺望昨晚从那里回来的远方。 -------------- 十二点之前给我十票,我就能给你们一个猛人! 第两百三十章 不欢而散 大爷的,我说十张票你们就给我来将近二十章,不待这么整人的。好吧,我承认我很喜欢你们这么整我,所以,给你们瞧一眼牛人的伟岸背影。 ----------- 有了成出塞的援助,原本还有些踌躇不定的李刚就有了底气,老而不死则为贼,他却一点都没有想要退出这个舞台的觉悟,在接到叛变后还未表态的迟二麻电话后,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然后有条不紊布置人手,倒不是他想投机取巧将陆蒙临就交代在贵宾楼,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没这个想法不代表别人不想将他置之死地而后快,活到这么大年纪,他是越活越想活。 天大亮后,陆蒙临把所有人都拉起来随他一起跑步,沿着陌生不熟悉的街一圈又一圈,还是如苏州时一模一样,贾玉跟在身后最倒霉,体质本来就差,压根不能跟他这种在大山里撵兔子的牲口比,更别说近似蛮荒野人的王甲龙,人家一个步子就要抵他三大步啊,差距可能是一星半点?而陆蒙临和王孤息王礼士,小步子踩的轻盈无比,不带累的。 近阶段内都忙的焦头烂额好不容易逮着空余时间,陆蒙临没大发慈悲放过黄金与证劵的那几份权威机构的评估书,从早上吃过午饭后就开始啃,期间肯定也在网上个大知名站点翻阅了一些资料,一些加一些就堆积如山,直到中午他才勉强把所有东西都归纳好,这其中有包括繁琐公式的推算,有拗口难懂的硬性定律,有书面体现之后就变的肃穆无比的比例你涨我浮规律,吃过午饭后,陆蒙临继续挥笔作战,从思维跳跃性极强的公式推算开始征服,一投入后便到了傍晚,直到站在他身后观摩半天最终骂了句鸟文的王孤息出声他才恍过神然。 晚饭时,贾玉一脸白痴表情问陆蒙临今天一天闷在房里都在干啥。某人因为专著思考那道公式久久未能回神。王孤息憋半天才终于道出心声,他说,这丫一碰到关于什么狗屁金融投资的东西就会走火入魔,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通宵达旦多了去。贾玉哦了声,扒饭时心里想是不是跟自己晚上躲厕所看黑书一样的认真用心呢? 这一天,所有人都在循规蹈矩度过后进入梦乡,睡的格外香醇。 第二天上午,陆蒙临起床后继续捣鼓昨晚遗留下来的整页阿拉伯数字与符号,一直延续到中午未曾停歇。 吃过午饭后,这一次换做王礼士与天字号看家婆贾于留守老巢,楼下鲁秀已经将车停在此处。 陆蒙临,王孤息,王甲龙,三人下楼。 下午三时整,贵宾楼内,迟二麻坐在他的老位置,沉默低头吃菜,不复当初揭竿而起时的积极。他的老对头鲁秀更为诡异的坐在陆蒙临身旁,一脸怡然自得,颇有来蹭吃蹭喝的嫌疑。 李刚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青年,给他最直观的印象就是是个五官极端正的娃,皮肤微黑,不失男儿身的阳光气,他不禁无厘头想到如果这个青年不是陆王爷的儿子,不是那个在苏州灭掉了曾经雄踞潍坊的李森,不是这一次虎视眈眈前来的陆蒙临多好,没准他还要拉着他一起下个象棋,聊聊他以往跌宕起伏的人生。可是现实终归差强人意,此时坐在他对面的的确确是想吞下李森所有家当藏有獠牙的年轻人,他不得不对那些所有人都怦然心动的印钞机试产业有觊觎只心,所以,今天过后终归是要碰出火花的,何不先来一桩死局? 陆蒙临似笑非笑看着对面的老人,他也没想到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不甘寂寞,但是他从来都不相信人和人就一定要安年龄来算牛b程度的,毕竟像陆家二楼小爷爷那样逆天的存在,凤毛麟角。就在李刚刚要开头的前一刻,他笑着不容置疑道:“李森是我杀的,他的东西就是我的,你们想要可以,但都得按规矩来,这一次约你出来就是这个目的,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你都得老老实实”。 李刚不禁觉得好笑,一个小毛孩威胁自己?他转过头放向内外助理的中年外家,与他默契交换一个眼神,接着回过身看着年轻人,笑道:“小娃娃,你当真以为这是在过家家?”。 陆蒙临不以为意夹根青菜放在嘴里,慢条斯理咀嚼咽下去后,他张开极具侵略性神情阴笑道:“能杀的了李森就是好本事,最起码就我目前情况来看是这样的,你一个活了六十多个年头的老头子都被李森压在屁股底下过,可以见得你就更不值一提”。 李刚被他这番话堵的脸色难看,怒极反笑道:“哦?那你想如何?”。 陆蒙临点根烟,猛抽一口吁道:“要么跟鲁秀学,安分守己排队,总归有你的好处,要么你就继续固执下去,等我杀了你只知道和毒品打交道的儿子,你在来我跟前放屁”。 老来得子的李刚显然已经被他激怒,他冷笑道:“就凭一个鲁秀?”。 ‘躺着中枪’的鲁秀皱起眉头,不满抬起头直勾勾盯着他,仿佛要把他吞噬在眼眸之中,要论打斗,他还真不惧这老不死的。 “还有我呢” 谈判停滞许久,迟二麻终于出声,他抚摸头顶那条活灵活现的蝰蛇,望向李刚的眼神阴鸷毒辣,标志性的迟二麻试挑衅,这一刻,他明确选择了立场,这乃豪赌。 一袭话出口后炸开了场,那些原本以迟二麻马首是瞻的潍坊年轻一辈无一不对他胳膊肘往外拐咬牙切齿。 迟二麻不在意轻轻抚摸光头,好似那里才是目前最吸引他的地方。 这场谈判,不欢而散,战争正式拉开序幕。 急火煎炸还是文火慢炖,那得拭目以待过后才能知晓。 ---------------------- 潍坊郊外,躺了一地潍坊周边城市聚集而来的势力人马,个个身负内伤,其中还包括一名陆蒙临的老熟人更为惨淡无比。 四川刘文尰。 一名二十出头斯文青年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他一人守关,千军万马莫过也。。。 惊世骇俗的青年胸口雕刻有喇嘛图案周遍描绘上斑驳飞龙纠缠,背后拥敦煌沧朴莫高窟高空俯瞰图,狰狞无比! 在他的身后,一位年过四十的中年大叔席地坐在杂草丛旁,望了一眼地上不断呻吟的人群,笑眯眯道:“小段子,你又进步了,真变~态”。 青年大骂道:“操~你~大爷赵辉明,颛孙家的女人呢?”。 第两百三十一章 尘封的老一辈 高明军从滁州下车,沿着一条还未完全修好的路蹒跚行走一段路,又坐上一辆车窗上贴有滁州到陆镇的中巴,给了售票员三十快钱之后挑了个最后面的疙瘩里坐下,车启动后他就开始专著凝视这一路的风景,仿佛要把这里的一切刻入脑海,去解他一个疑惑几十年的问题。 建国后的二十年里,那时候的转干强横的人还不叫黑~社~会,大多憎恨这类的老百姓都会给他们冠上一个土匪的不雅称,当初高明军家坐落于山西的一个小村庄家,家里有四口人,爹妈姐还有他,可谓人丁单薄。七十年代的中国农村里村长的权利是顶大的,远比如今的花架子村干部要蛮横,一般在村里都可以一言九鼎说一不二,中国大~跃~进时有一阶段是吃大食堂,按人口分粮票面粉还有肉,人人家里日子紧巴,社会主义最高阶段终归没那么好实现,全国用惨痛的代价明白了这个道理。高明军全家骨架小,所以干活一般都干不过别人,就尤为受人不待见,特别是有一枚酒糟鼻的半百村长,每年过年分年货时对他们家都格外苛刻。 记得有一年大年三十,当时天空飘着鹅毛大雪,那一年整个村大队的收成都不大理想,所以分年货时自然要比往年寒酸一些。高明军清晰记得,那天他和父亲一起去村长家领货过年的时候,半老头村长很不屑的丢给他们家一袋恐怕只有二十斤重的米袋,然后指指拐角里扔在肉砧板上的一小快肥肉,还有两条一共加起来才八两重的鳊鱼,嘲声道这些就是你们家的,拿着走人吧。高明军当时就怔住,这么点东西,全家人过年还不能管着吃顿饱饭呢,不禁一时半会没回过神去拿。旁边因为干活格外卖力而上了精气的高明军父亲望望儿子,着实舍不得小家伙再吃不饱饭,他暗中咬口牙,朝村长嗫喏道就这么点,怎么过年捏?村长嗤笑一声,不屑道平日里你们家干活怎么不是最多的?总想着法占小便宜,世上有这么不公道的事么?全村上下几百户人都看着,我总要公平一些吧?高明军老爹憋红了脸,最终只能无奈轻轻叹了口气,蹒跚拧起属于他们的年货带着高明军往回走。 走在路上经过一条当地有名的内流河时,老人家不禁蹲下身把头埋下哭出了声,高明家脑袋里一片空白的看着他,他记忆犹新,那天他爹嗓子眼,格外苍凉。 日子总的过,过年也得要有个过年的样子,高家虽然对这点年货忿忿不平但也没得办法,高明军整个下午都没怎么说话,到了傍晚可以开灶时他闷不吭声把肉和两条鱼都洗拨了干净扔在碗里,他妈还疑惑问道小军,都腌了?咱们也留点晚上下锅啊。高明军摇摇头,道都烧了,过年总得吃个饱饭,今晚我去山里走一趟,弄点野货。老人家大惊,慌乱道不得啊,逮着了要批斗的,说不准还得坐劳改。高明军起身冷笑一声,道人都快饿死了还怕坐什么劳改,劳改起码还有饭吃。 说完之后他就转身走向门外,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晚上,在开锅前高明军回到了屋里,赤裸着上身,手里提着的衣服里面鼓鼓的。 他妈看见了心疼的不得了,这寒冬腊月的,生病了可没地方医治去,非得病死不可,跑屋里给他拿件外套批上来埋怨道你就算是去猎食儿也得穿着衣服啊,把衣服脱了干啥的?他爹在一旁狠狠的抽着手里的粗糙旱烟,眼里模糊,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呦。倒是高明军他姐,解开了包扎起的衣服后喜上眉梢,一双能说话的眼睛轻轻眯起,这里头,可有三头灰野兔子呢。 接下来这大年三十总算有个模样了,肉香鱼鲜飘满屋子,姐弟两玩起了幼稚游戏,喜气洋洋。 好景不长,全家人刚完晚饭准备上床睡觉时异像顿变,面目可憎的酒糟鼻村长带着一群人冲进高家,先是一通砸打,蛮不讲理,等在这一家子惶恐中砸完所有东西后才找个凳子坐下来,先是瞥了眼高明军姐,随后冷笑道:“我听人举报高明军去后山打猎了,是不?”。 要不是被他爹死命拉住,高明军早就跳出来和这群‘乡亲父老’拼命,现在眼见事情败露出来,他再也顾不上许多,不等父亲与他卑微解释就蹦跳出来,吼道:“你有什么证据?谁看到的,你敢说是谁吗?”。 村长素质显然不咋地,冷哼吩咐别人搜房,高明军想要阻止却被村长身边一条狗腿一拳打在肚子上,那个撕心裂肺的疼啊,等缓和过来后,大局已定,三头野山条已经被扔在他眼前。 “这回没话说了吧?”村长阴阳怪气笑转过头朝带来的几个人喝道:“带走,明个直接送到县城,该怎么判怎么判”。 高明军就这么被带走了,家里满屋子的浪迹,全家人只剩下抱在一团痛哭了,高家唯一的男丁现在也被逮起来了,还不知将来命运如何,这年头在劳改里死个把人那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啊,可他才二十岁出头,大好光阴都要在耗子里过了? 就在高家凭临绝望时,村长一个人单独折了回来,全家人当然不敢慢待,现在也不说什么尊严不尊严了,能救的下高明军什么法子都要试,他父亲都在想,就算让他做狗都没问题的。 村长眼神就停下高明军皮肤白嫩的姐姐身上打转,等这一家子喊哭完了后,他盯着女娃开门见山道:“也不是没有法子,老高,你要知道,我如果想压个人下来,肯定是没问题的”。 老早就注意到他眼神不轨的老高马上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顿时怒上心头,愤道:“亏你还是个干部,国家就让你这么对村民的?欺男霸女,你还有没有干部的样子”。 长相邋遢恶心人的村长对他的话不以为意,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漫骂,他嘿嘿道:“如果不成,那小高要被枪毙了别怪我”。 这句话着实把全家子吓住了,高明军老母亲脸色苍白,险些晕厥过去,就连刚刚字字铿锵的老高都被吓的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被保下来的高明军操起菜刀狂奔到村长家,除了那个还在哺乳期的孩子,人丁兴旺到有恶霸之称的一大家子都被他活活砍死,伤痕毫无章法,纯粹的像宰猪一样。 完事后,他浑身血迹的站在村长家大门口,手上的刀还在滴血,他环视周围拢过来的百姓,大声道:“这法治不了我,也找不到我,但我警告你们,别以为我不在你们就能欺负我家人,否则老子总会偷偷摸会来就像弄死这畜生全家一样弄死害我家人那人的全家,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这句话后竟没一个人敢接腔,特别是昨晚和村长一起到高家抄家的那几个,听到了动静早就带着老婆孩子远远跑到隔壁村候着,连老人都没来得及一起带走。 当年科技没如今的发达,大海捞针找一个不怎么特殊的青年的确不好找,高明军一路逃亡至内蒙一带,亡命天涯。 有一天,在他快要饿到头脑子发昏时,突然惊鸿一瞥远出两帮子人干在一起,一边人数众多,一边人头数只有五人,人多的却被人少的打的满地跑,他又仔细看了看,结果得出结论那帮人少的根本就像戏里唱的武生一样,个个武艺高强。 高明军那时候早就生出了做土匪的想法,好不容易逮着入门的机会当然得拼了命的抓住,否则再这么流亡下去他总有一天得丢了命不可,活活的饿也饿死了。 高明军悄悄窝到一快大石岩旁,战场上人头数占据极大优势的一群人此时似乎明白了硬拿肯定是弄不过这几个人了,有一个略微机灵的就悄悄饶到一名应该是人少这边领头人身后,等待时机给出致命一刀。 高明军眼神一亮,在那倒霉家伙刚找着机会准备落刀的时候拾起一快石头狂奔过去,边跑边喊:“小心,有人要偷袭”。 练家子具备有细腻心思和谨慎,闻言后的同时几乎所有人都直接把刀甩向身后,那位被坏了好事还没来的及骂人的家伙就被他想要偷袭的对象一刀送了小命,也巧,一刀直接抹了他脖子。 一场势力本该悬殊的黑吃黑结束后,等于是被高明军救了命的男人走到他身旁,瞥一眼他脸色就知道这家伙很久没进食了,先招呼同伴拿来大饼和清水给他喂下,等他恢复体力后便将他带回了窝。 ------------------------- 下了车,如今已经年迈的高明军一路询问蹒跚走在山路里,心情激动,就连走路都有些颤抖。 到达陆镇有名的两层小楼后,里面刚好一位老人背对着大门晒太阳。 高明军犹豫一下,试探唤道:“大哥?”。 陆鸿基心头一震,这声音似曾相识,却有几十年没听到了。 当他转过头后。 高明军看清那张即使已经模糊但却深刻烙印在心里的一张脸,扑通一声跪下,一张老脸泣不成声,他颤声道 大哥!小的我来了。 ---------------------- 这一章真的是我写的吗?靠,不是我写的。 卡文,今天就一章,明天就恢复两更,放心。 求票,求收藏,有数据便有动力!!!! 还有,如果书评区有讨论剧情的我一定会更卖力了! 第两百三十二章 动怒的老骥伏枥 陆鸿基是缓和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几十年前的老伙伴出现在自己眼前,感慨良多就不说了,更多的是无以复加的喜悦和激动,毕竟再坚强的人他也是人,有血有肉有思想,更不能遏制住感情的萌芽和成长。 “小军?你怎地跑来了?” 扶起高明军,陆鸿基脸上明显亢奋的笑容灿烂,望着同样也老了的兄弟,不禁感叹时间如白马过隙,匆匆一晃神便眨眼不见。 有了几分钟时间的缓冲,高明军终于能勉强稳住心神,不让情绪太过激动化,他紧紧握住当年保他一家平安的大哥干枯的手,哭笑道:“大哥,你看上去老了”。 陆鸿基哈哈大笑,牵着他手边往里屋走边道:“都有三十多年没见了吧?你说我能不老吗?你不也老了”。 高明军一愣,接着才恍然过来,不禁苦笑道:“是啊,小陆都四十岁了,咱们也都该老了”。 陆蒙临不由其他,把他摁在软绵绵牛皮沙发上坐下,又给他倒一杯茶,才神秘兮兮凑到他跟前,笑道:“你等等,我去给你领个人来,保证你还得开心”。 高明军还陷在激动中无法自拔,以前就以救了他命的陆鸿基马首是瞻,此时当然还是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凭添出了一份缠绕在胸口几十年的思念被解脱的别样情绪,就如一个躲在大山里的男人,在三十年后重回到外边的花花世界见到家人。 “哼,小军子,这些年躲哪去打响钱了?” 陆家小楼内陆鸿基对人以谦和出名,在旁人不知的逆天手段下他是整个陆镇鲜少写得一手好字的先生,加上陆宋如今的人的名树的影,他便一直备受崇敬,喜欢用这副惹人生厌居高临下说话的自然是陆蒙临的小爷爷。 高明军霍然抬头,嘴唇一阵哆嗦,蹒跚站了起身,本来身高就不具备优势的他越发佝偻起来,他轻轻走至小爷身旁握住他的胳膊,颤声道:“三哥,三哥。。。。”。 小爷爷显然不吃他这掏,冷哼一声:“那年消失了就不见了人影,这一走就是三十余年头,我和大哥还以为你已经下去了”。 高明军抹把老脸,手心尽是眼泪,走在人生迟暮路上的一个老人边哭边笑道:“这些年运气好,响钱打了几叠,就等两位哥哥跟我一起回去享福,否则我这下了地狱也不得闭眼”。 小爷爷憋过头坐到椅子上,嗤笑一声不在吭声。 高明军顿时手足无措,想多解释又不敢,当年三哥可就是整个马场出了名的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把人送床上躺个半个月一个月的,他现在这把老骨头了,不敢像以前那样冒风险欠揍,另外也的确就像小爷爷所说的,他心怀愧疚。 陆鸿基看着两人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陡峭山坡上两个大好年轻人的一唱一喝,一打一挨,他除了孙子陆蒙临出息的时候,今天就数他几十年来最开心的日子。一高兴就想喝酒,想喝酒就想到酒窖里藏下了二十余年的自制白干烧刀子,这光景也该拿出来了,他伸出手指指小爷爷,转而朝高明军笑道:“小军啊,你先和靖康聊一会,他这人执拗,得多哄哄,我去抄几蝶咱们以前在黄土缝里常时的小抄,晚上咱老哥三喝一杯,窖子里还有60度的烧刀子,你来了,大哥还跟以前一样,管饱”。 高明军吆道:“诶,好类,大哥你可慢点” 似乎是某种已经习惯的文明,陆鸿基袖子一卷,也喝道:“好类”。 吃过饭,三个老兄弟一人搬长凳子坐在院外,小爷爷显然是暂时原谅了高明军三十年的人间蒸发,否则不会与他聊天侃地,还其乐融融。 三个几十年没见的朋友,理当就是回忆逐渐愈来愈远的往昔,就相行走在被殷红日光铺满的海边,回首这一辈子经历的崎岖坎坷。 在聊到某一次东北三省遇着岛~国偷渡过来的几个崽子的时候,小爷眉宇皱起,望着高明军嘲讽道:“当年杀个畜生都发颤,没出息的东西”。 面句到老都不肯平和一点的三哥,高明军只能尴尬苦张脸。 陆鸿基瞪一眼小爷爷,不满道:“那是小军第一次杀人”。 小爷咧开嘴轻笑一声,这些年来除了曾经年轻时抽过一年两旱烟,如今满大街的带过滤嘴的香烟他是一根都没抽过,所以难得一见有一嘴洁白牙齿,犹如电视里广告那般的白,他淡淡道:“那是~日~本崽子,不是人”。 陆鸿基也对这位一辈子改不掉臭脾气的三弟没法子,揉揉额头转过头朝高明军疑惑道:“军子,这么些年没见,你怎地知道我住这里?以前我也没跟你说过我老家在哪”。 高明军抬起头,脸上笑容开始荡漾,他答非所问道:“长的和您年轻时真像”。 小爷爷疑惑转过脸,一头雾水。 陆鸿基曾策划过无数次劫富家钱财的土匪头子,脑袋何等好用,听他这么说就心头一震,讶异道:“见着犬儿了?”。 高明军愣了下,知道他是误会了,呵呵解释道:“不是小宋,以前我也没想到过小宋是大哥您儿子,只感觉这人跟你年轻是一样的对事对人肆无忌惮,还能有你五分能耐,照理说同样姓宋应该有蹊跷,可这次真不是他”。 小爷爷见他停了,皱眉不悦道:“有屁放干净,别说一半留一半,惹人厌”。 一旁陆鸿基明白过来,哈哈大笑道:“是蒙临吧?”。 高明军这一次直接忽视掉三哥的警告,酣畅笑道:“这小家伙了不得呦”。 因为有了李苍苔源源不断的信息反馈,所以陆蒙临在外都干了什么陆鸿基大方向上都一目了然的,这时不免得意神情爬上了脸,他俯至高明军身旁,低声道:“他三岁时我就说他不输不孝子陆宋”。 高明军苦笑一声,摇头道:“潍坊快要被他捅破一片天咯,这年纪轻轻整的天下大乱”。 陆鸿基显然还没来得及不知情行踪飘忽的孙子已经到了潍坊,皱眉道:“潍坊?什么时候的事”。 高明军沉吟片刻,把如今的局势大致梳理一遍阐述出来,最后叹道:“前些天还来找过我,大哥,我没应他”。 “你敢” 高明军话音一落小爷爷就狰狞起来,胡须出奇少的脸上狰的通红,他龇牙咧嘴道:“那屁大的地方都能困住他,前面十几年我和大哥都白教他了?”。 高明军着实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嗫喏半天也没接再开口。 “你能不能听小军把话给说完?是你孙子就不是我孙子?别尽瞎添乱子”其实包括陆鸿基都被他吓的身躯一抖擞,教训完他后转过头朝高明军道:“继续说”。 小爷爷冷哼一声,爬起来躺到藤椅上别过身,嘟嚷道:“木不雕不成形,人不练不成材,这点小风小浪就要畏缩了,以后怎么做男人,沈老头的女儿他也配的上?只要不死,我孙子不做这挡子让家长帮忙打架的窝囊事”。 自从陆蒙临从陆镇临走时唤了他一声小爷爷,一生无儿女的他就如找到了根,心也真正的安定下来,别人望子成龙,他是希冀孙子能屠龙,就如当年满清那匹如野马的刀客莽夫,要文能文,要武便武。 都是一老头了,高明军差点没哭出来,无奈道:“三哥,我没应,也没打算应,但我这趟回去了肯定会照料着,那孩子总不得真让人欺负到死了去吧?我可听说那甘肃老不死的最近不在颛孙家大宅了”。 气氛忽然停滞,高明军闻到那股熟悉的气味,骇然惊疑不定。 在他话音落后,刹时,陆鸿基浑浊眼睛变的清明,气势陡然追朔到曾经张牙舞爪年代的宏阔,他下意识轻轻转动手里上次孙子寄回来的茶壶。二十多年前陆宋出去闯荡,数次九死一生都未曾掀起他心中半点涟漪,而如今,谁伤他孙子,他便杀谁。 小爷爷一骨碌爬起来,眼瞪大如牛眼滚圆,一时间竟气喘吁吁起来,他一如既往暴躁道:“凭什么?”。 高明军皱眉道:“估摸是念在南京老成家的老头子情面,蒙临和成老头孙子成出塞起了冲突,具体原因我不知道”。 小爷爷气极反笑,阴冷道:“明早我和你一起回去,我倒要看看,颛孙家敢跟谁横”。 高明军大惊,如以往一般下意识往向陆鸿基,道:“这。。。”。 老人并不像以前那番关键时刻压住罗靖康,他低头嘴对嘴喝一口壶里的苏州碧螺春,又回到屋里拿出那支被陆蒙临严禁多年的旱烟,将卷烟内的烟丝全部剥离出来,直到抽烟完一旱烟后道:“若真没事也就罢了,就这么办吧”。 ------------------------------------------ 给我票,我继续码! 第两百三十三章 不好玩的恶作剧 反正揭开了牌面,迟二麻和鲁秀就一道随陆蒙临回到了住所,目的当然是商量着接下来的对策,陆蒙临心知肚明还有外围势力参合了一脚,迟二麻知道四川恐怖大红衣不可能善罢甘休,鲁秀也从那位叔叔都得仰其鼻息的宋家女人嘴里得知事情一二,这三人都知道事情没想象中的简单,但也都不知道到底有多不简单,至于今天过后的风云跌宕,谁都没底到底鹿死谁手,好在李森那几处家业现在被迟二麻掌控在手里,否则就更被动。 回到住所,当陆蒙临打开门时发现贾玉一脸紧张望过来,不禁哑然失笑,调侃:“放心,对方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就算知道这里也不会这么快动手,彼此都有顾忌”。 贾玉还没来潍坊时心里就开始不舒服,自从到了这里找房子时也一直无缘无故流冷汗,这些年每当出现这种情况他都会闹点小灾小难,蹊跷的很,所以当他们走后,他就愈发不敢大意。 倒是王礼士,风轻云淡在看电视,一众人进来后也阻止不了他和某脑残剧战斗到底的决心,只是和陆蒙临还有王孤息点点头就算了事,至于王甲龙,简直被他当成了空气。 大个子粗神经不在意,径直坐到他一旁抱起走之前没吃完的薯片咯吱咯吱,香喷喷的勾人旁人食欲。 迟二麻因为一路上和王甲龙套了不少近乎,大个子勉为其难给过他一个笑脸,他就更不自觉,随手就从袋子里拈起几片乐事薯片放到嘴里,吧嗒两口不忘赞道:“这玩意真好吃,改明儿我也去搬两箱回家里,到时候送一箱过来给你”。 王甲龙瞥他一烟,呵呵傻笑。 迟二麻撇撇嘴,心叹,真是个武力值无上限智商无下限的憨厚人啊。 王礼士转过头扫他一眼又转过去盯着电视,淡淡道:“甲龙不傻,如果你以为他傻你就傻了”。 迟二麻脸一红,被人看透了心思,总归不好意思。 陆蒙临从冰箱拿几灌啤酒出来,除了滴酒不沾的王甲龙所有人他都扔一瓶过去,最后坐到沙发上灌上一口,似乎很解乏的舒爽叹口气道:“鲁秀,迟二麻,李刚除了自己的势力外在潍坊平时还有没有拉帮结派的?”。 谈到正紧事都来了精神,迟二麻率先道:“有,但都是不成气候的东西,属于墙头草一流,如果你要能压下李刚不少,他们铁定不敢冒头,但这不排除他们会在开搞的时候对我们落井下石”。 鲁秀点点头,附和道:“麻子说的在理”。 陆蒙临思索一会,皱眉道:“能不能把这几个主事人领出来,我想跟他们谈谈”。 “行,这事交给我办” 鲁秀看一眼迟二麻,道:“今天麻子惹了众怒,怕他们不敢答应,我去比较适合”。 陆蒙临好笑望一眼一脸无辜头顶有蝰蛇的壮实男人,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还有不少琐事要磋商,迟二麻与鲁秀索性就留下来吃晚饭,晚上几个人从小区侧面的小饭店打包一大堆肉食熟菜上来,将就着就着酒吃了,倒也吃的舒爽。 吃过饭后,两人告别众人离去,趋势匆匆,犹如有鬼魂追赶。 本来陆蒙临还想把自己关进房门继续捣鼓没完成的比例重心,就先洗了澡,出来时刚好有人敲门,陆蒙临不禁眉头皱起。 王孤息显然有听到了,迟鲁不可能去而复返,但他们在潍坊又没其他认识的人了,所以来的,很有可能就是心怀不轨之徒。 他轻轻走到门旁,竖起中指靠在嘴边轻嘘一声,屋子里噤若寒蝉,仿佛天生就是台杀人机器的王甲龙绷紧神经,随时准备致命一击,只要被他蒲扇大的首长扼住喉咙,那是神仙也救不下来的死结。 门被打开一条缝后,一根手臂率先伸进来,随后诡异如彩带飘舞甩开大门,一道人影窜门而进,犹如灵猴第一照面就是舍远求近直袭眼前王孤息的面门,被同样深不可测的王哥臂膀挡开,紧接着就迅猛无比抬起左膝,快若闪电下蕴涵着力大无穷。王孤息在第一回合成功防御后心里就有了底,当对方膝盖迎面而来时他也没去管它,而是轻微扭曲腰肢避开,随后便开始他惯用的黏打,速度同样不遑多让,让人目不暇接,局势突然逆转。 王甲龙双目瞬间通红,在对方被他哥死死纠缠住漏了个死角时他逮着空隙便爆射而上,右手直接拧上对方脖子,谁料敌人神经已经敏锐到一定程度,在感觉到脖间传来一股巨大力道时,只能抽身留下后背给这名看似瘦小却势力强悍无比男人一个后背,抬起腿死死抵在当他看到对方模样后才骇然他的魁梧的男人腹部。 王甲龙爆喝一声,左手强硬敲向他抵在自己小腹部上充满肌肉的小腿。 这名不速之客年轻到和陆蒙临一番大小的岁数,却拥有给予在场所有人无比惊艳的实力。此时小腿传来麻痹掉整个脑壳的剧痛,青年呻~吟一声自然落下了腿,只能听天由命了。 身上肌肉突起如钢铁的王甲龙爆喝一声,硬生生将他抛向上空,随后闪电般伸出左手掐住对方左手,背部陡然倾斜,他自己全身传递死亡音乐的骨骼声响彻屋内。 那名能与王孤息近身搏斗数十秒不分上下的青年衣服被他左手硬生生扯开,露出斑驳晦涩刺青图案。 千钧一发! “搞个屁啊” 紧张时刻门口传来另一个声音,接着出现一名大叔,惊吼道:“小兔崽子,你要让这大猩猩把这小子弄死了有你苦头吃”。 陆蒙临看到来人后便知道这是一场了无生趣一点都不好玩的恶作剧,在王甲龙炸弓最后时刻唤住了他,大个子才不情不愿将那名青年放下来,然后淡漠居高临下方才被他玩弄鼓掌的青年,眼中免不了一些惊艳,其实刚刚是陆蒙临不同意,否则这时就算是王礼士嚷嚷,他也得试试撞倒一颗直径三十厘米树的力道能不能撞碎一个人的心脏,特别是鲜少让其实不傻的他惊艳的人才,他喜欢扼杀。 青年躺在地上像死猪一样,老半天后才剧烈咳嗽艰难爬起来,瞪一眼旁边的大叔,像往常一样周而复始骂道:“我~操~你~大爷,刚刚怎么不说有这么多猛人”。 --------------------- 我要票要收藏要书评!!!!!!!!!! 第两百三十四章 叔侄 废话两句,麻烦兄弟们整合一下语录,然后贴到咱们可爱的白菜妹子置顶的那张贴子,注意,此楼拒绝注水哈,鞠躬,拜谢! 赵辉明是但凡到过陆家小楼里每次带东西最多的一个,老爷子不喜收礼,所以每每一后备箱东西里,只有一丁点儿是赵辉明带的碍于情面冒着看脸色风险的老人礼物,二楼向来不爱言语的孤寡老人他更不会自讨没趣,没骂迂腐是小,被他来个硬摔可就不好受了,就连庄雨蝶吃过一回苦头后以后来都不敢再瞎说话瞎带礼品,他就更不敢了。得出结论,那一后备箱的东西,都是送给陆蒙临爱耍的玩意,几乎每年中间都包括一把精致匕首,以及一些他从各地网络过来的原抄版书籍,这些残破书本都是千金难求的珍贵玩意,每每都能让对他不假以颜色的陆蒙临乐呵一阵。 赵辉明站在门口看着他笑,唏嘘感慨,他清晰记得有一年,过年时自己带着一大堆城里孩子都钟爱的玩具奔赴到陆镇送给陆蒙临,本来以为他会乐开怀的说两句吉利话,谁知道这小子大年三十晚上就对他竖起中指扮老成说哥从不玩白痴玩的东西,这些都是隔壁大娘八个月孙子才碰的玩意,对我来说没意思,当时他是那个蛋疼啊,忍着泪吞年夜饭,然后饭局结束后,他想到单独放在车内不望陆爷看到的蝴蝶刀,顿时心中又一股希望,果然不出所料,小犊子刹时没开眼笑说这刀好,又好看又能进山起到作用,关键时刻能保命。 当时陆蒙临笑容灿烂,而他是心里苦涩无比,一向对陆爷的话奉若神明的他,第一次开始恼怒陆爷的寡情。如今,那个挣扎在大别山内的少年,他走出了深山到了城市,能够一如既往的将只是变幻个形状的洪水猛兽斩于刃下,曾经看似随时便能被无情摧残夭折的小树苗,也终于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牢牢扎根与地面,小风小浪不会再让它皱起眉头。 陆蒙临一直表面上和他不对付,其实还是打心眼里尊敬他赵叔的,但十几年来保持的优良习惯,总不能在它乡相遇就换了道,所以他还是表现的不咸不淡,瞥一眼门口的大叔后把王家两兄弟招呼回来,淡淡道:“自便”。 各人眼里的陌生大叔倒也不以为意,用脚碰碰靠墙弓背窝在那的段章取,没好气道:“你丫装毛的逼,老子阅尽人间沧桑几十载,什么样的魑魅魍魉没见过,你身子就这么孱弱?下午把四川疯婆娘那像抽大烟抽多脸色烂黄的手下掀翻时咋不这么怂,真~他~娘的爱。。。”。 王孤息等人心中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涟漪,他们自然能猜到苏州时见过数面的刘文尰,他怎么看都不像能被眼前这位学生模样的青年撂倒的疲软角色吧?刚刚平息的王甲龙气息又开始浮动起来,不禁又要有跃跃欲试的趋势。 陆蒙临嘴角抽搐,他知道这闯遍全中国的大叔是陆宋手下鲜少见识无数风云起落的牛掰大叔,定然就不会奇怪某一天某一个世外高手被他领在身边,毕竟赵辉明在陆宋初辉煌时就敢触碰狼王尾巴的家伙,到今天能没丢掉小命,已经能证明很多事情,无疑今天这位以不和谐方式夺门而入的青年,恐怕就得是个‘高人’。 青年脸色铁青狠狠瞪了眼赵辉明,心子里怒火滔天。 穿着时髦的大叔打个寒碜,心叹被这家伙记恨上可不好玩,连忙陪上笑脸道:“行了行了,明天带你去吃潍坊一等鸡,行了歪?”。 陆蒙临望着纹身毕露同龄人一脸古怪。 青年脖间撕心裂肺火辣辣的疼痛感渐渐消失,如今只剩下部分屁股略为麻痹,总算能够说话,他恶狠狠道:“要不是老子偶像在,老子非得把你身上钱都掏出来给烧了,妈了个巴子”。 赵辉明嘿嘿一笑知道度过了危机,余光瞥到客厅内的冰箱,连忙不把自己当外人看的跑过去打开冰箱翻箱倒柜,老半天后失望的拿出两瓶啤酒,嘟嚷道:“连面包都没一片,真想把我饿死了”。 陆蒙临没在意实力强悍的青年那句‘偶像’,不过见为老不尊的大叔这么折腾终归坐不住了,寒声道:“赵叔,你来的时候就不能提前打声招呼?现在来翻冰箱,我又没做准备”。 赵辉明嘿嘿一笑,指指他转过头朝青年道:“喏,章取,这就是你偶像”。 刚接过啤酒迫不及待灌下一大口的青年扑的声全部喷出来,完全忽视满脸湿透下的愤怒眼神,快速抢过他手里还没来得及拆封的啤酒,跑到陆蒙临身旁,出乎所有人意料般献媚道:“偶像,我帮你把酒抢回来了,待会你教我一道物理中关于测量匀速行驶中的火车经过隧道需要花多长时间的一道题,我整了大半天,愣是没弄明白”。 这回论到陆蒙临傻眼了,尼玛这典型就是一道初中物理题,还特么初二的,他肚子里是无限鄙视眼前武力值变态的猛人了,不过既然已经知道是自己人,表面上总不能毁了别人面子,他装移开朝向自己嘴边的酒瓶口道:“好,好,你先把这玩意挪开,待会教你就是”。 青年乐呵呵把酒瓶搁到桌上,道:“那能不能再问两道代数题?”。 陆蒙临笑容不变,他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初中时代的简单方程,便呵呵道:“okok,没有问题”。 “哈哈哈”青年仰头夸张大笑,与他单纯模样形成极大反差,谁能想到他是下午放倒一批正儿八经混子的猛人?笑毕,他陡然贴近陆蒙临轻声道:“偶像,听说最近有人想害你,我出去给你站岗”。 陆蒙临愕然,刚想要招呼这会绝对安全,可谁能知道这家伙是在高原地带都能撵狼跑的犊子,不等他出声便早就伴随大门怦的一声响人影消失。 赵辉明乐呵呵坐到陆蒙临声旁,神秘道:“不信问问你王哥,这小子有两把刷子的”。 王孤息在陆镇时是见过赵辉明了,也算给他些面子,点点头道:“不错,最起码正常情况下和现在的甲龙不分伯仲”。 陆蒙临暂时忽略掉这个问题,脸色迅速板下来,瞥一眼玩世不恭的大叔僵硬道:“刚我的问题还没回答,怎么喜欢游离四海的您有闲功夫跑来潍坊这地儿来找我?”。 赵辉明做侠肝义胆状,站起来竖起身躯,双手负于身后,自认为潇洒道:“帮我侄子打群架来的”。 陆蒙临极力想要保持住对他的二十年来一如既往的冷淡,所以被他这架势逗的强忍住笑意,严肃道:“不怕陆宋敲折你的腿?”。 赵辉明又坐回沙发朝他靠拢,低声道:“明儿一早我就回去,陆爷洞察力再敏锐只要明天下午我到了云南就不会怀疑到我,嘿嘿,机票都已经买好了,明早四点就闪人”。 一群被他刻意降低音量的人无语,这么近距离,谁都能听到您老说的什么,悄悄话起码也要躲房里去说吧。 陆蒙临翻翻白眼:“那你帮我打个屁的群架,跟你说实在话,最近我还真有麻烦”。 赵辉明指指门外,不无得意扬眉道:“切,你赵叔什么时候眶过你,一是一二是二,今天下午就摆平了一批潍坊周边过来想要针对你的犊子,包括我刚刚说到的刘文尰,哼哼,否则我把他带过来做什么?陆爷可都很器重他的,冒这么大险可全都为了你,你小子要有良心,以后发达了别忘了赵叔,否则你叔我就哭到老天爷睁眼不可”。 说着说着赵辉明就有了声泪俱下的趋势,悲痛神情逼真,果然演技高明。 陆蒙临目瞪口呆,倒不是震惊于他的演技,而是因为惊讶下午自己和李刚不和谐谈判的时已经上演了一场原本针对自己的撕杀?联想到一波又一波尚且未知的势力,不竟背后冷汗流出。 王孤息看出了他的疑虑,原本想要问他要不要打个电话给迟二麻和鲁秀最近注意一点,但不经意间撇到了坐在陆蒙临一旁嬉皮笑脸的赵辉明,又坐了回去。他和他,一个是单纯的武夫,一个是靠脑袋食饭保命并且登顶的儒士,虽然这个儒士这般不合常理的离经叛道,但并不妨碍他在自己心里算是一个手些手腕的枭雄,既然他都未曾担忧,想必暂时无事。 在经历过一段缓冲过程后,陆蒙临终于松开握紧的手,先是叹了口气,接着第一次主动对他赵叔露出笑脸,语气温暖道:“叔”。 赵辉明愣过了神,随后怀疑的瞥他一眼,发现堆积在这小子脸上的笑容并未褪去,这才放肆的哈哈大笑,笑声大到无以复加,都停不下来,直到眼角快溢出了眼泪。 人生不就是困苦困苦再困苦,然后才能乘龙破浪而去,说到底就是咬紧了牙,鼓足了信心,美好就绝不会吝啬努力付出并怀揣向往的人们。 他赵辉明,貌似做到了。 ------------------ 今晚再给我十票!!!!! 第两百三十五章 执拗与自负 王孤息张罗着帮陆蒙临做人,出去将刚刚还拳脚交加的段章取邀了进来,随后带着王礼士出门,一圈回来后每人手里都提着几袋子夜宵,有米饭有菜,赵辉明与年纪轻轻便有恐怖实力的段章取可不客气,两眼放光的一把抢过一半,直接解开袋子猛扒起来,模样就跟被流落到太平洋某无名岛屿十多年没吃过可口饭菜的饿死鬼一样,不一会就见了底,完事后同时默契轻轻摸摸自己肚子,一脸惬意。谁能想象到这两位吃食的大爷都是猛人? 平日里食量巨大的王甲龙被他们这副模样彻底震住,都没好意思去拿桌上的饭菜。 让众人洗完澡,陆蒙临首先给貌似头一根筋的段章取讲解了两道所谓的难题,都是用最圆滑周密的解析方式为他梳理,高考物理化能拿全满分的陆蒙临对付这种在他看来幼稚到一定程度的小儿科显然就跟一加一等于几那么简单,用他的思路去理解题目中心自然是容易上手,段章取一脸崇拜,恨不得立马回西藏庙里跟光头师傅知会一声直接再拜他做个师傅得了。 打发走心满意足的西藏某大好青年后,陆蒙临打开电脑快速将前些天推演出来的成果归纳一遍,保存好后关上电脑,总得和赵叔聊聊不是,吸取一点他这些年走马光灯全国的经验也好。 陆蒙临出了房门就听到两个不同声音的咋呼,主角铁定是少不了赵辉明了,可另一个声音倒是让他诧异一番,贾玉也能和看似对事无所谓但看人苛刻的赵叔有共同话题?这可是件顶有趣味的事儿了。 “靠,这世上真有黑书啊?” “怎么没有,你丫没见识” “屁,老子小时候不好好读书我老子天天戳我脑袋说我念黑书念黑书,鬼才知道你口种的那本歪门邪道” “邪你妹,这是正儿八经的好书,咱们家传承了七代,是另一门算术子学文,你这文盲不懂的” “是是,老子是不懂,那你告诉老子,你怎么看得出来我今年上半年怎么倒大霉了?” “你印堂发黑” “呃。。你看电影看多了?” “你人中凹的太深” “你真当自己是江湖骗子了?” “你肚脐还发炎了” “我地妈呀,又变医生了” “你j8没了” “你。。。啊?我~操~你大爷,你老子我标准爷们” “操,讲不讲理,你让我说的,还打人,疼死老子了” “谁叫你他~妈~的藐视我男人最骄傲的自尊” “那你敢发誓说老子说的都错了?” “呃,最后一个错了” “前面也错了?” “呃。。没错” “那你打我做什么,我说刚说什么你都反驳,自己明明心知肚明还睁眼说瞎话,你有屁的j8,就一太监”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我不说了” “切,算你小子识相,你赵爷不跟你计较” 这就是陆蒙临随着发出声源的房间走过去打开房门前听到的内容,差点爆笑出来,好不容易收拾好情绪后推开房门,装做没事人一样道:“赵叔,今晚你跟我睡一房吧,他们都有搭档睡了,不方便”。 “好咧”赵辉明骨碌爬起来,弓下身用手轻轻拍拍贾玉的脸,嘿嘿道:“小子,下回再给我算算,你刚真算对了,老子上半年的确倒了次大霉,差点让人给挂了”。 因为赵辉明身旁有一个牛b如斯的段章玉跟着,贾玉不敢随意造次,就只能憋屈幽怨的不理他。 两人回到房里后,陆蒙临皱眉道:“谁还能把你弄挂了?我倒好奇这家伙是谁”。 赵辉明瞥他一眼,摸摸下巴已经张长一些的胡须,似笑非笑道:“你说呢?我那么多兄弟又不是喝西北风地,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有点料,所以说除了他们最牛掰的主子陆爷谁还敢?”。 陆蒙临忍俊不禁,挖苦道:“你命真苦,为他做牛做马还要担心小命,作孽”。 听他这么说赵辉明玩笑就开不下去了,摆正脸严肃道:“跟你瞎扯淡呢,只是上半年被你爸流放到厦门码头上当了两个月指挥官,天天晒太阳,不是人干的活,差点就要了我小命,你小子能不能别把你爹想那么坏?其实陆爷真是个好人”。 陆蒙临冷笑嘲讽:“他好个屁”。 赵辉明晓得这对父子怨念颇深,十几年的恩怨呢,他也心知肚明靠自己这张嘴是化解不了的,索性转移话题,想到了外边小崽子和四川女人暗中‘苟合’传言,变脸邪笑调侃道:“小蒙临,四川那婆娘是不是被你上了?滋味是不是特畅快?她皮肤是不是特水灵?屁股是不是很挺很翘?啧啧,当年偶然一次我与她见过一面,可盛气凌人了,性子拔凉拔凉地,老子怎么看她都不顺眼,你总算为我解狠了”。 陆蒙临联想到大红衣那张不用笑就具备与生俱来杀气的脸,不自禁打个寒颤,道:“我可没这魄力,这女人凶的很也厉害的很,暂时不敢随意招惹,我和她也只是普通的交易,至于她为什么给我机会,我不知道”。 赵辉明皱巴一张年过不惑还青春长驻的脸,无奈道:“好歹给我个悬念,用的着这么老实么,你小子以前从来不这样的,都是狡兔三窟狡猾的要死,你卞叔走运些,我们可被你整惨了,就连别人说的陆爷一人之下心计天下第一的王八蛋林孜都被你玩过,哎,现在大了,反尔没意思了”。 陆蒙临翻个白眼,盖上被子开始埋头大睡。 赵辉明努努嘴,爬起来关上灯也老实躺在床上。 过了许久,陆蒙临突然出声道:“赵叔,我长大了”。 赵辉明嘿嘿一笑,用他招牌式的油腔滑调调侃道:“在我眼你,你永远都是孩子”。 陆蒙临点点头,道:“什么时候走?”。 赵辉明翻个身,面朝天,黑暗中盯着天花板,思索片刻道:“不是说过了,明早”。 陆蒙临道:“哦”。 赵辉明叹口气:“接下来怎么办?据说不少势力在针对你”。 陆蒙临轻声道:“一并做了”。 赵辉明没再说话,而是咧开嘴笑容灿烂,他想起了当年的陆爷,不也是像这孩子如今这般执拗与自负? --------------- 最后提醒一下,语录麻烦兄弟们贴一下。 第二百三十六章 风马牛不相及,女人 首先,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跋扈》下周小封推了,自那个月的断更后终于有了翻身的机会。 其次,请兄弟们这些日子多多投票,好让我认真给你们讲故事。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些华丽的背后掩盖的便是刀光血影,动辄伤到身家性命。 第二天一大早赵辉明就走了,望着他依旧不把任何事放心里态度吊儿郎当的赵叔离去的背影,陆蒙临心里边是揪着的,早上迫于他死缠烂打的淫~威下赵辉明才说了下一站的去处,是替陆宋处理一下云南一笔生意的纷争,对方是陈家,文韬武略双向迅猛崛起的南咏春家族,小阎王执掌,近几年顺风顺水,颇有脱离不问世事武道家族范畴的势头,一副与云南王分庭抗敌的架势,各产业都鲜然地竖起一枚枚旗帜,与如此雄壮对手的博弈,赵辉明这一趟是福是祸,谁能料到? 王孤息见陆蒙临脸色不好,伸出头望望临上车前还朝楼上望一眼的赵辉明,缩回头后皱眉道:“赵疯子有危险?”。 陆蒙临苦涩道:“云南陈家,就是以前跟我说的那家”。 王孤息大惊,脸变色道:“南咏春已登大堂的小阎王?”。 陆蒙临叹口气,想到陆宋吩咐手下办事时的风轻云淡表情就咬牙切齿:“陆宋真不是个东西,前段时间刚和四川马尾辫杠过,又要去招惹陈家,我看他是夜郎自大到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了,可你要找事没关系呀,那也别尽不拿手下当回事,我师傅被他害的到现在我还不知死活,卞叔被他圈在上海半辈子没挪过脚,现在轮到了赵叔,灭绝人性也不待这样的,真不知道下一个轮到谁”。 王孤息脑海里迅速翻过昨晚那名叫段章取青年雷霆出手的画面,被陆蒙临记恨声闹回过神,苦笑道:“你爸办事一般人别想猜透,你也别那么说他,我估计他肯定是盘算好了赵疯子不会出事才给他这道难题,否则他又不是莽撞的人,不应办浑事”。 陆蒙临冷笑道:“王哥,陆宋又没给过你好处,你老替他说话做甚?”。 王孤息解释道:“难道你没发觉昨天的那个和你一般年岁的小青年很不对劲?你认为一般人被甲龙捏住脖子钉在墙上许久后还能在段时间内恢复的人吗?”。 陆蒙临似乎发泄蹊跷,疑惑道:“这倒没,不过练家子应该比常人耐打一点吧,你不是说他单条估计能和现在的甲龙平分秋色么?”。 王孤息点根烟,眯烟道:“有种硬派气功,能在短时间内收发自如,不过自从满清灭亡过后就消失与世人眼线中,现在据我知道的也仅有西藏一间破庙里的那位大能有这本事,而昨天的年轻人身上就有西~藏~独有的一种刺青”。 陆蒙临皱眉道:“不该这么巧吧?”。 王孤息点点头,吁道:“估计就有这么巧,否则陆爷不可能走这么一招旁人看不懂的棋,自然有道理的”。 刚刚还有些思绪的陆蒙临脸色一沉,冷声道:“饶来饶去还是在给他说好话,我都奇了怪了,难道以前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你跟他勾结过?” 王孤息委屈的很,他知道是被每回提到他爹他都会无理智的咬牙切齿,今朝算是被走火的枪打着胸口了,冤死。 陆蒙临发觉到刚的话有些过了,想到王哥为他做出的那些常人连想象都欠奉的付出,不禁愧疚爬上眉梢,嗫喏道:“王哥,你别记心里,我就是今天看赵叔这么去了心里不舒畅,连顿好的都没请他吃,亏的昨天人家还帮咱一个大忙”。 王孤息理解点点头,道:“咱两是能算一条裤衩的兄弟,不见外的,不过蒙临,有些话我还得跟你说,不然你以后没准就要被人笑话”。 陆蒙临躺倒在沙发上,点根烟吞云吐雾,叹道:“说吧,刚好有空呢”。 “呵呵”王孤息轻轻笑了声坐到他旁边,道:“蒙临,你觉得东北黑瞎子,内外蒙张不肖,狼王,还有广东宫家怎么样?”。 不知为何,当王孤息说出这几个让人如雷贯耳巨壁名字时陆蒙临想到了四川那位气质阴冷的女人,苦笑道:“都是一等一的大枭,说是各方的土皇帝不为过,哎,不晓得什么时候咱们也能爬那么高”。 王孤息轻轻一笑,眼神促狭道:“那你觉得如果有某个人将这些人都欺负一个遍,那个人有多牛?”。 陆蒙临脑海瞬间闪过那个身影,没好气皱眉道:“他是投机取巧,要让他一对一光明正大的干还不知道鹿死谁手,王哥,你感觉你刚刚说的这几个真是吃素的?就由着他陆宋占便宜不动声色?那也太大方了,拿司马将军来说吧,陆宋不就是趁他和狼王那段时间摩擦时趁虚而入的,哼哼,别以为这样我不知道”。 王孤息摇摇头,反问道:“你能投这个机取那个巧吗?”。 陆蒙临怔住,不禁蹙起眉头。 王孤息叹口气,道:“能投机取巧得便宜后还不被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狮子计较的,全中国,也只有你爹,如今的格局,也只有沈阳法力无边的李太师未曾在陆爷手里吃过苦头了,其他的就算表面上相敬如宾,其实哪一个不想将他生吞活剥了?”。 陆蒙临闭上眼,嘴唇蠕动一番终究没再开口。 王孤息拈一粒花生米扔到嘴里,往沙发上躺下身子道:“谁能如他飘荡于风尖浪口还能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许久后,王孤息瞥一眼似乎已经睡着的陆蒙临,心里补充一句道 这不就是虎父龙子?还~他~妈是两个风马牛不及的品种。 ---------------------- 北京前往潍坊的飞机上,里面别致空姐穿梭于人群之中,不知怎地,这个班次的空姐质量普遍高,让不少到北京出差的成功人士大饱眼福,不过让一小圈人最欣慰的还不是这些年岁正当蓬勃美女,一名靠窗低头静静翻阅知音的女士无时不刻肆意侵占他们自认看淡风月的心灵。 精致到无以复加女人让人看不出年纪,她拥有一张似乎不会老去的娃娃脸,却很巧妙的漫舞在青春与成熟知性之间的分割线上,肤如凝脂的温润配搭上一身能够将一个正常女人魅力值无限体现出来的浅灰色职业装,足以让大多年岁行走在风华正茂的空姐自惭形愧。 让身旁或是成功企业家或是儒雅金领有贼心没贼胆憋在那的女人,一路上只是偶尔翻阅杂志眼睛疲累了才会抬起头下意识扫一眼,中途叫一次服务时对空姐和颜悦色,全然没有她看上去的身份那般盛气凌人,其中有一名相貌堂堂身着阿玛尼鼓足勇气才敢问她一句‘你也喜欢看知性’的中年金领和她说话时她也带有职业却不失温暖的笑容轻轻点头,似乎永不失端庄与高雅。 快要到达上海虹桥机场,女人朝机窗外瞥一眼云雾缭绕的下面,摇头轻笑,那些曾经伴随她很长一段时间的放肆与没人情味好象早就消失不见。 下飞机后,起先在鼓起勇气和她说过一句话的某集团执行官小跑到与她齐肩,温和道:“这位女士,可以做个朋友吗?”。 女人嘴角勾起微笑,生出了恶作剧的念头,她转过头朝他淡淡一笑,在这位能够迷倒一大片青春少女的男人晕眩时笑道:“我比较倾向与和真正的成功人士做朋友,特别是企业家,因为我的家庭就是从商世家,一直延续了几代”。 男人眼睛一亮,他知道对付这种表面上和蔼的女人靠他仅有只能骗骗小女生的魅力是不够,正苦闷无处下手,这不简直就是给他提供机会:“呵呵,或许这就是缘分”。 女人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他,笑容迷人道:“哦?”。 男人点点头,笑道:“不瞒你说,我是鸿基集团旗下达士能电子科技的执行总裁”。 女人愣住,接着笑容灿烂,陡然道:“认识陆宋吗?”。 男人脸色顿时变的不怎么好看起来,显然是对自己的顶头上司的上司颇为忌惮,他犹豫道:“你说的是我们鸿基总裁”。 女人巧笑倩兮,点点头表示是的。 男人尴尬道:“认识,每年的集团峰会上都会见到,也曾交流过几次”。 女人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之前竖立起的形象轰然倒塌。 身处高位拥有钱景无限的金领同志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豪迈打的措手不及,一时间竟手足无措起来,越发尴尬道:“你怎么了?”。 终于终止了即使破坏了优雅的笑容但也国色天香女人停止笑容,平息一下呼吸恢复到方才的知性端庄,石破天惊道:“陆宋在追我”。 男人噎住,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半天没回过神,在眼前刚刚自己还有浓烈想法的女人朝他眼前挥挥手时才恍然过来,然后就是脸色苍白的忙道:“不好意思,还有一个会议等着我去开,下次见面再聊”。 其实年岁已到三十四却仿佛天生丽质的女人望着他狼狈而逃的背影,勾起嘴角,笑着喃喃道:“陆宋,没想到你果然名副其实呀,姑奶奶是来对喽”。 第两百三十七章 纯粹的生意 陆蒙临一伙人刚吃过早饭鲁秀就来了,搭最后一班车将锅里剩下的一小碗粥以及桌上的一根油条消磨干净,吃完后还异常挑剔说粥太浓了,不润嗓子,喝多了会腻。 贾玉是负责早上煮粥的,听他这么一说脸色就不好看起来,陆蒙临在一旁忍俊不禁,调侃道:“贾玉,丫不给面子”。 贾玉本来就不爽,再经由他这么煽风点火一下,立马顺势而为抢过鲁秀手里的油条,愤怒道:“油条也是我炸的,不好吃吃毛线,给警卫大叔那条小黑吃去”。 塞满整张嘴油条的鲁秀哭笑不得嚼两口,道:“我就随意点评一下,小伙子不用这么当真吧?”。 贾玉白他一眼,果断将说中油条扔就昨夜残羹剩饭的塑料袋里,然后昂首挺胸向小黑进发,嘴里还哼着小调儿,要多欠抽就多欠抽。 在他走后,鲁秀咽进嗓子眼最后一口油条,转过头朝陆蒙临道:“陆老板,怎么跟你一起的都不是常人”。 陆蒙临一挑眉,好笑道:“哦?怎么个不是常人法,难道他们有三头六臂,不该啊”。 鲁秀指指坐一旁的王孤息,笑道:“如果不是后来迟二麻肯丢份的跟我说,我还真不知道王哥是一号猛人,看来我这眼神越发有问题了,还有王甲龙,这些天接触下来,直觉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很牛,这回应当不错”。 陆蒙临朝他竖起大拇指,赞道:“果然慧眼,一语即中”。 鲁秀哈哈大笑。 收拾停当后鲁秀说要带哥几个出去逛逛,虽然肚子里对‘哥几个’这词比较不中意,但陆蒙临总不得伸手去打笑脸人,而且来这么久日子,也该出去熟悉熟悉情况了,否则就算拿下了潍坊自己都还一问三不知,岂不笑话。 鲁秀边带他们逛边解释目前大家处与地图上的什么位置,一行人先把潍坊市中心随意溜达一圈,让诸位本来对这座城市不抱太大兴趣的外地人张了见识,一圈下来给陆蒙临的感觉就是够现代化,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落魄寒酸,有步行街有购物广场,还有金融大厦,这铁定不是个小城镇能拥有的花样嘛。 或许经过几天的相处,鲁秀潜意识里渐渐开始将陆蒙临归纳于自己人一这行列,带他们逛的时候只就不避嫌了,逛完市中心就把他们领到自个场子里溜达,有赌场有ktv有黑酒吧,这些遭天谴的产业当然逃脱不了那一层层的粉色关系,都有各自的潜规则,来玩不服从都不行,谁都受不了当你出格时一帮小混混提着一把把砍刀在你面前那种冰冷感觉,看场子的人大多都集中在二十岁左右,思想不如年长些有些阅历的人周密,出了事真能傻到提刀就上,敢下手,爱泼辣。 最后落角的是一处黑酒吧,地段相对来说偏远些,此时大白天自然是关着门的,只有晚上才开业,否则大白天的就算你关系再铁再硬,上面都不会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去,做事都会有个底线,不出底线多和气生财,出了底线你就是给我找不自在,我不自在就不会让你自在,就是这么个理。 鲁秀去内部员工睡觉的房间叫醒一个领班起来帮他们开酒,然后将众人领到一处相对宽敞干净的包厢,服务员送了两瓶长城干红,算起来能有两千快一瓶的酒只能斟满四杯,两瓶也就八杯,他倒好后给所有人一人递上一杯,沾到光的领班也没忘记。 陆蒙临边观察这土地覆盖面积恐怕只有五十平的黑酒吧,从一楼到三楼都在揣摩,到了三楼看到一阁阁被包裹的严实的包厢,瞬时领会了意思,然后慢慢退到二楼,找到一行人所在包厢坐下,调侃道:“鲁秀,你这边小~姐还敢明目张胆的接大活?”。 鲁秀一愣,还真没想到他的内行人,点点头笑道:“这里地段偏远,一般查也查不到这里,况且每晚开业都会有人在门口看着,如果有情况后面有条小巷子,从这里跑出去捉不着”。 陆蒙临嘿嘿道:“小心我去揭发,告你个组织卖~淫罪”。 鲁秀对他这话倒不以为然,语气淡漠道:“这些出来无论是做平台还是肯接大活的,都没一个好料水,吃要吃好的住要住好的穿要穿好的,大多有个共性又懒,那她不卖还想整什么幺蛾子?有钱款爷自动把钱送进你口袋?”。 陆蒙临点点头,撇嘴道:“貌似是这个理,可我怎么听咋都有股牵强的酸味在肚皮里回荡?”。 鲁秀无语,仰起头一口喝尽杯里的酒,脸颊泛起潮红。 陆蒙临抿口酒,疑惑问道:“你这些黑酒吧和赌场都怎么来钱的?纯靠抽分子?”。 鲁秀摇摇头,笑道:“赌场除了抽10%的份子还得放高利贷,一万快当晚借明天还一万零八百,你知道的,赌红了眼的赌徒谁会在意这几百快钱,还不够他们赢钱时给看场子小混混的小费,不过虽然说这钱在他们眼里九牛一毛,但到我们口袋积少成多后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了,场子要能做的好,一晚上收入个两三万把快钱绝对不是问题的”。 陆蒙临掀下眼皮,道:“那黑酒吧和ktv呢?”。 鲁秀似乎打开了话匣,耐心道:“黑酒吧一般都靠小姐去拉客户,这样做才会有大单子出,还有就是接大活我们这边定价比较高,基本上都是500起跑,带出门还得翻上一倍,酒吧和小姐五五分层皆大欢喜,酒水什么的小姐拿的稍少一些,不过如果行情好一晚上也能赚个几百快钱,至于ktv的话就纯粹靠做平台了和酒水差价了,一百五一名小姐陪唱,小姐拿一百我们拿五十,总体来说收益也不错”。 陆蒙临点点头,笑道:“老板,这种赚钱法子又稳定又靠谱,当然,前提是没人整你”。 鲁秀哈哈大笑:“谁也不敢,基本上哪家都做,你来我往就没意思了,到最后都没钱赚,所以也都自觉”。 陆蒙临恩了声低头品酒,没再说话。 晚饭时几个人就在黑酒吧吃的,随意点了些外卖,酒倒是不愁,吃完饭后鲁秀一帮道上的朋友今晚过来捧场,就顺道介绍给陆蒙临了,忙陪喝酒就忙活了好一阵,一直到陆蒙临跑到门外大吐特吐,好不爽快。 陆蒙临靠着墙只感觉肚子里像一团火烧,难受的不得了。 鲁秀跟了出来,拍拍他肩膀关心道:“没事吧?”。 陆蒙临摇摇头,道:“歇会就没事了,哎,处朋友真不简单,没办法,谁叫老子想在潍坊吃饭呢”。 鲁秀苦笑。 忽然想到身边几个人不在,陆蒙临问道:“他们几个呢?”。 鲁秀呵呵道:“在里边包厢呢,我打过招呼,没人敢去打扰”。 陆蒙临点点头放下心来,安静蹲了一会后又忍不住大吐一番。 在他完全没东西倒出来后,鲁秀瞥他一眼坐在他身旁,从口袋里抽出两支烟一人一支点上。 两口烟抽的陆蒙临又难受起来,赶忙把烟给灭了,骂道:“丫醉了真难受”。 鲁秀呵呵一笑,道:“你真要在潍坊走这路子?”。 陆蒙临抹把嘴,道:“最起码暂时是这样”。 “那我名下的场子都交给你”鲁秀轻笑,他转过头看一眼一脸惊讶的陆蒙临,解释道:“其实这一次不论你成不成我都是要去北京的,前边几天也和你说,不过如果万一到时候把李刚一群人解决了没后顾之忧了,你又摆平了宋小姐,想必这些场子你也看不上眼了,到时候再还我就是”。 陆蒙临笑道:“真放心交给我?”。 鲁秀重重点头:“不开玩笑”。 陆蒙临勉强再点根烟,强忍着胃里不段翻滚的恶心抽完,长长吁了口气,道:“那就把大活,高利贷,骗酒给撤了,我只做纯粹的生意”。 鲁秀应了声,道:“可以”。 --------------------------------------------------------------------------------- 还是旧事重提,麻烦兄弟们把感觉可以的语录整理出来贴进白菜的那张贴子,记得别灌水。 还有,看在我这么努力更新下,能不能再给我几章票? 第两百三十八章 腹黑 做夜场和赌场最忌讳的就是毁了名声,可有时候到白花花的钱跟前这些鱼龙混杂的场子就算再干净也要变的污垢满地,陆蒙临不清高,他是不想做他刚刚提出来的那几桩生意,反正那些赌徒、瘾君子、色胆包天份子的生意终归要有人做,还不如给他来做,最起码的是他不会把别人逼到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只是目前能力不够,无论是行业内的根基还是实力,万一提前触碰到了,没来个开门红反尔让别人钻了空子,这档子傻~逼事没人干,况且现在是在潍坊这片战场刚开始吹起号角的时候,据说连李刚这些人最近都变的干干净净,他一外地人就更要小心了。 鲁秀这人办事风格干净利落,绝不拖拉,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帮陆蒙临改革,遇到了不少棘手的阻碍。 看场子的人平时收入都是从这些灰色地带里面获得的,当然略带一些营销手段,但这也基本上没办点难度,放高利贷只要他们不挑人,一晚上一百万都能替老板扔出去,关键的是要物色好能收回钱和利的主顾,即使是没晚放出去的赌徒稀少,他们一般也都能抽到几百快钱分子,这才能保障他们第二天的花消。至于做小姐的收入,除非你平台做到一定境界,有极稳定的客户源,要不然你不接大活也挣不到多少钱,可关键的是,有几个能把平台照样坐火并且长的国色天香的小姐会来做小姐?还不早就傍上高富帅做有钱人家的少奶奶了,再不济二奶也可以啊。所以这样一来,陆蒙临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他们快要丢得饭碗,任谁谁也不干呀,好在鲁秀手下的一批人跟他时间不短,稍微压一压找个幌子暂时性的也就过去了,波浪不大。 还是哪晚的酒吧内,陆蒙临坐在吧台看人来人往,鲁秀坐他身旁苦笑不已,脸上显然尴尬,谁家的酒吧到了十二点出头人头数还稀稀松松的?这不是狠狠的在陆蒙临跟眼甩了他一耳光,他可是早陆老板跟前打过包票场子市场早就做热了,拿到手就能数钱,如今这反差也太大了,心里不是个滋味。 轻抿了一晚上黑啤,陆蒙临不竟觉得乏了,无聊下瞥一眼脸色难看的鲁秀,将他心里活动猜中了七七八八,便安慰笑道:“不打紧,现在这种黑酒吧里边都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这一转行老顾客肯定接受不了,慢慢有新客源就要好了,注意宣传就是”。 鲁秀一张脸皱的要比哭还难看,他道:“你一连执照都没领的黑酒吧怎么宣传哇?况且这地段那些寻乐子找一~夜~情的小青年也不见得乐意来啊”。 陆蒙临被他话堵的哑口无言,苦笑道:“那怎么办?我听迟二麻说李刚他们的场子最近也这情况,还有市局里盯的也紧,总不能顶风作案吧”。 鲁秀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些无言以对的味道。 陆蒙临抬起头看一眼闪光灯,眼睛被刺到乍疼乍疼的,似乎因为这些天的略微不顺心,狠狠灌了一大口黑啤,咧嘴哈气道:“没事,只要不亏就行,我需要的只是能扯虎皮的底盘,不要让是个人都想来骚扰我,否则我得烦死”。 鲁秀点点头,犹豫一下,似笑非笑给他浇冷水:“我那几家赌场都是小场子,比不得原先李森的那几家赌场,本来收入就有些寒酸,近些日子不放高利贷后日子就更难过了,光抽成能拿多少钱啊?下面看场子的弟兄个个都嗷嗷待哺了,再不赶快解决人心就散了”。 陆蒙临隐隐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皱起了眉头,鲁秀这几个场子目前是他在潍坊明面上站稳脚根的唯一根基,如果说在这之前宋仕女芙没找过他就罢了,可现在这资源是白用白不用,已经是他的东西了,当然想着去把它做好些,可是目前事与愿违,总在某个节骨眼上出差错,李刚那老王八蛋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和白道上勾结好,就打算好要让他栽个跟头,从小不爱吃亏的陆蒙临当然不干,这才下定决心暂时不做不干净的买卖,可这打击也太让人头疼了,鲁秀经营多少年下来的果实都快要付之东流打水飘,再不想点法子就怕他又要成腰包里有些钱的光杆司令了。 鲁秀瞥他一眼,心里乐着笑,要的就是这效果,他提道:“要不你试着让迟二麻把手里的几家赌场预先还给你,那几个场子每天光拿分成也要拿不少的钱,容易鼓舞人心,否则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 陆蒙临一征,立马知晓他刚刚说一大拖的目的,不禁觉得好笑,这两人明争暗斗多少年,看来这一次鲁秀也没打算让那家伙好过了,只是陆蒙临让他失望的摇摇头,叹道:“暂时还不行,迟二麻和你不一样,我和他只是纯粹的交易,万一到时候我跑了你还能去北京,他万一输了就真的一无所有,再等等吧,等他真正放下了戒备再说,要不然别我没坏心眼却无中生有的打草惊蛇,这就不好了”。 听他这么说,鲁秀也叹口气,惆怅道:“要么就只能跟李刚这伙人速战速绝了,可是目前局势还没能明朗化,一大圈占山为王的犊子都没明确站好队营,若引起公愤就更不值得”。 陆蒙临连连点头又摇头,冷笑道:“关键还得看利益,如果我能在拿下潍坊后让他们日子更好过,我就不相信他们还真能抱团抱这么紧,毕竟你和迟二麻也是本地人,他们也扯不出什么关系到团结友爱的名族大义,目前关键还是要拉一批人随我一起揭竿而起,他们想要的只要不过分我承诺便是”。 鲁秀思索一下觉得在理,点根烟抽一口:“要不这两天我试着约一约,你这边让麻子也赶紧的张罗一下,成不成咱们总得试试”。 陆蒙临恩了声伸出拿起酒瓶,然后躺在沙发上眯眼盯着只有十来个人摇曳身姿的舞池,笑容古怪道:“条件可以开高点,到时候不听话的我过河拆桥也不晚”。 鲁秀心头一震,转过身看他一眼,滋味复杂。 ------------------------- 下周就要小封推了,兄弟们语录赶紧的帮忙整一下。 最后求下红票,极需要!!!!!!!!!!!! 第两百三十九章 习惯 现在鲁秀有些信了陆蒙临在苏州把李森弄死的事实不是运气使然,也愿意试着相信他年纪轻轻就爬到这一步的实力,那都是靠去争去抢去杀回来的。 鲁秀自诩算是个有阅历的人,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撒手人寰,之后他才知道什么狗屁亲戚都不靠谱,家里的顶梁柱活着的时候你是乖乖龙宝贝,一去阴曹地府,好了,这年头的世态炎凉毕露无遗,谁他~妈把你当个金元宝?躲都躲不及了,只是好在没什么冷嘲热讽,可若想要救济,还是省省吧。接下来他们家就悲惨了,日子总得过,家里就一个老母亲,一直坚持的什么苦都吃把他拉扯到高中才放手,哦不,不能说放手,只能说年轻时吃苦吃到把身体搞垮的母亲已经不具备那个能力供他去上大学,鲁秀就跟旁人家孩子一样辍学打工养老母,结果想象中是美好的,他兴致勃勃要去挣钱了在厂里却被人三天两头欺负,终于有一天被人逼到狗急跳墙,直接用板砖把没事就来欺负欺负他的狗~日~的头给砸的血流满地,之后因为年纪小不懂事,恐惧为被罚钱和去公安局,他就逃到了省外,机缘巧合下结实到道上混的一帮人,日子一过长他才发现原来这样也可以过的很好,并不是电视上所说的动不动就枪毙黑~社~会,就挺乐意这样的生活了,一直持续到有些存款,然后带上一批老乡杀回家乡,这么多年的经营总算在潍坊这一亩三分地闯出点名堂,结了婚生了子,有钱挣有女人玩。 经历了这么多,鲁秀真信奉的不是什么j~8匹夫之勇,一夫当关只能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镜头,他体形不大,要论身手早被人玩残了去,那么只能另辟捷径,玩脑子,不刻意拉帮结派,在自己能力范畴内赚钱,达到徐徐图之的目的。 鲁秀借拿酒的空挡瞥一眼静静抿着黑啤的陆蒙临,神情泰然,他心里又塌实一分。 这物价疯涨名不聊生的年头,要想不被人白眼戳脊梁骨,你除了把仅有的小命掰成两半用,还得把自己的脑袋逼成东汉末年三国起的诸葛亮那么灵光,才能在愈发狡猾的人群中的占有一席之地,所以陆蒙临这几句话的不仁义,在他来看并不算是什么人品有问题,而是一个正常人对生存的渴望以及崇敬更美好未来的期望而已。 陆蒙临不是没逛过夜场,酒吧之类的场所早早在上海就晃悠过,第一次应该算是赵子昂陪罪的那次,他看看鲁秀这黑酒吧的确和菲比差距太大,无论是硬件设备还是人或事都不在一个层次上的,这可能和城市之间的差距有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两个场所的消费群就是素质完全不在一个空间的存在。 陆蒙临喝着味道苦涩的黑啤,看到舞池内的腰摆身躯,像蛇一般扭动的女人,他无厘头想起了上次在苏州紧紧跟着他走了一大圈的黑丝姐姐,刚好舞池内有一个女顾客也是一身黑色着装,超短裙下是一双被黑丝包裹起来的腿,陆蒙临心里涌起无名的不耐烦,一口气喝下大半瓶啤酒后,昏昏沉沉中脑海里闪现出当初第一次见面就让他欲血膨胀的女人,竟不知不觉对舞池的女顾客生出了无名火,幸亏他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否则真保不准会冲上去给这任由身旁男人在她两腿摸索黑丝女人几个耳光,再骂一句欠`操的婊子。 “吹一瓶?”为了排解莫名其妙的躁动,陆蒙临转过头朝鲁秀笑道:“别来普通地,直接黑啤”。 鲁秀一征,无奈这原本是自己地头,总不能丢了面子,为了显示他的豪迈拿起酒瓶朝陆蒙临适意一下就直接灌了起来,一整瓶酒很快就见了底,他感觉一股草药位在口腔里旋转,难闻至极,就苦张脸道:“你怎么喜欢喝黑啤?这玩意爱喝的人还是在少数”。 陆蒙临轻轻一笑,又躺回到沙发上,从口袋抽出一支烟点上,眯着眼道:“以前一朋友爱喝,我跟着喝就喝习惯了,然后喝一般啤酒就不得劲,要么就白酒,要么就黑啤,要么我就果断的不喝”。 鲁秀一脸怪异笑容,一语击中:“女人?”。 陆蒙临怔住,随后边笑边点头,道:“对头,而且是一贼性感的娘们”。 “真是女人?”鲁秀一脸讶异,原本他只是开开玩笑,不禁好奇道:“这娘们是你在学校时候的同学?”。 陆蒙临笑道:“为什么这么觉得”。 鲁秀白他一眼,咧嘴道:“不都说初恋才是最难以让人忘记的”。 陆蒙临哈哈大笑,道:“看来你丫被女人玩过,否则表情咋就这么怨念”。 鲁秀摇摇头一脸难看算是默认,好象不大想提这桩事,所以转移目标继续调侃道:“那妞很正?”。 陆蒙临瞥他一眼,想象出黑丝姐姐一张算不得国色天香的脸蛋,犹豫一下严肃道:“贼正,但不是我初恋,也不是我同学”。 鲁秀被他陡然间的正儿八经吓一跳,哈哈道:“不会是你老师吧?啧啧,果然和我志同道合”。 这些天相处下来大家互相都不觉得生分了,陆蒙临下意识踹他一脚,见他不在意否认道:“应该是家里挺有能耐的一娘们,最后一次见面在苏州是南京军区里的车过来接的,只不过当时我躲起来了,她以为我走了,没看到我”。 鲁秀皱起眉头:“很难见上一次?”。 陆蒙临心想起连她名字都不知道,自嘲道:“我都不晓得她是哪里地,真j~8什么破事,让人蛋疼”。 似乎有了同病相怜的味道,鲁秀拍拍他肩膀,怜悯道:“革命的堡垒就在前方,同志要努力,否则哪来的美娇~娘给你暖被窝?”。 陆蒙临被他入木三分的演技逗笑,笑骂道:“滚犊子,哥有结婚的对象了”。 鲁秀夸张的张大嘴巴,手指连连朝他点点:“你丫想搞后宫”。 陆蒙临瞪他一眼,默默抽烟。 鲁秀见他不愿继续多说,也乖乖闭上了嘴。 大概到了凌晨三点,陆蒙临起身把已经睡着的王家三兄弟和贾玉叫醒准备回去,几个人从包厢出来后,王甲龙和王孤息对这里的灯红酒绿没多少感慨,倒是平时沉着冷静的王礼士和贾玉视线始终徘徊在酒吧内女人浑圆的胸脯和挺翘的屁股上,一直到门口才舍得挪开眼睛,陆蒙临看在眼里,心里偷笑,同时也感叹,是该找个时候让这两娃破了处男了,否则跟着他不是打就是杀的,说句不好听的狗屎话,万一哪天挂了,不白走这世上一遭了。 在回去的路上,和陆蒙临一同坐在后排的王孤息见他气色不错,就问道:“今天下来感觉这鲁秀人怎么样?”。 陆蒙临摇摇头,望着窗外沙哑道:“暂时还看不出来,但最起码他应该不会害我们”。 王孤息点点头,道:“不就怕被人从背后插上一刀”。 陆蒙临恩了声,揉揉额头疲倦道:“也是个可怜的人,只要他真心跟我们处,我不介意到最后给他一杯羹分”。 王孤息嘴角勾起,左眼边上的那刀疤恰好被轻风撩起头发时暴露出来,他阴森道:“那迟二麻呢?”。 陆蒙临努努嘴,轻轻一笑:“他要还执迷不悟,先宰了再说,至于会有什么后遗症,那也是泄恨过后的事”。 ------------------------------ 还是那句话啊,语录语录,兄弟们帮忙整理一下贴进那置顶贴子里。 最后求红票!!!!!!!!!!!!!!!!!!!!!!!! 第两百四十章 不时之需 潍坊寒亭区有一家不大起点的酒店,规格不大,却五脏俱全,宾馆酒店一条龙,吃喝都可以在里边解决,省去下榻里边的顾客不少麻烦,迟二麻傍晚时接到现在就已经开始往这赶,直到八点才到,今个没月亮没星星,已经入冬的时节天黑的早,此时外面已经伸手不见五指,迟二麻顾不上吃一口酒店旁开的他最喜欢吃的生煎包匆匆奔向三楼,一尾妖艳蝰蛇因为被参出的汗水淋湿而显的活灵活现,犹如他现在的心情活动,忐忑不安。 迟二麻找到电话里报的房号,站在房门口稍微迟疑片刻,这才轻轻敲响房门,里面一开始没反应,他想起来对方电话里说的暗语,连忙食指与中止并拢,有节奏的先敲两次,再敲三次,最后敲四次。 房门突然打开大致半米宽的缝隙,从房间内伸出一支手捏住迟二麻衣领,猛然往后一扯,劲道庞大,迟二麻一米八往上跑的强壮身躯冷不丁就被拉扯进去。 房间内有有两个男人,等肚子上挨过一拳身子剧烈疼痛下弓成虾米的迟二麻缓过这股痛尽后看一眼后才知道是四川大红衣身边的红人,其实他早就打算好了到这边没好果子吃,可也没想到对方一照面这么不讲情面,他靠墙蹲在地上肚子里苦笑,这年头,还他~妈谁拳头大谁是爹。 房间内早早就候着他的其中有一个和陆蒙临算是有过节,便是刘文郱,另外一个则是恰恰相反与陆蒙临合作过刚从北京到这边的曹雪辰,这两人搭配的组合显然是曹雪辰负责用脑刘文郱负责拳脚,很多次都是这么配合过来的,效果都不错,这次被颛孙姑姑差遣到潍坊来也算是对得起迟二麻了。 “我知道颛孙小姐肯定肚子里有火气”迟二麻望一眼朝自己似笑非笑带有阴寒气的曹雪辰,苦笑道:“但我也是逼不得已,陆老板头一天到潍坊就找到了我,他那两个手下把我院子里的人都收拾了干净,我如果不暂时性的低一次头连小命都丢了,那还怎么和你们合作”。 曹雪辰呵呵一笑,朝浑身肌肉充满爆炸力美感的刘文郱偏偏头,大红衣御用打手是最喜欢动手的,他迅雷不及掩耳弯腰扯住迟二麻衣领,硬生生将他提起来,对准肚子又是一拳,接着阴笑的拍拍因为剧痛而扭曲神情的迟二麻的脸,狞笑道:“还陆老板,老子看你真入戏了,还有,颛孙小姐是他`妈你能叫的吗?”。 曹雪辰挥阻止刘文郱继续动手的念头,慢悠悠走到一进来就挨两拳的倒霉蛋面前,蹲下身子笑道:“你说的陆蒙临两个手下是王孤息和那个个子要到两米的王甲龙吧?”。 迟二麻不敢多说废话,只吃力点点头。 “那也难怪你一屋子废物都被人家做了”曹雪辰哦了声,接着指指站在一旁就能给人制造压迫感的刘文郱笑道:“王孤息连摔他都跟玩似的,别说你那些没用的手下,还有那大个子,底细我到他们老家调查过了,从小就用身子骨撞树的变态,你不过他们玩也是正常的”。 闻言后迟二麻脸部表情精彩,这尼玛早知道这么棘手他打死也不答应四川疯婆娘的,简直就是吭人,不过好在情况对自己现在开脱比较有力,忙应道:“就是啊,你们早的时候也该给我点详细的资料,打仗不待打没准备的仗的”。 “就算让你准备你能张罗出来的货色不也一样被别人虐死”曹雪辰冷笑道:“可这些都不是你连一个电话都不给我们这边来的理由吧?如果坏了主子大事你全家脑袋都不够陪的”。 迟二麻连连点头,就算肚子里有委屈想骂娘也只能憋着。 见他态度不错,曹雪辰也温和了一些,将他扶起来坐在床上,笑眯眯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迟二麻带着哭腔道:“今天来不就是等你们指示呢么?你要让我现在跟他们起正面冲突,最多是炮灰啊”。 曹雪辰点点头,先是低头思索片刻,半响后抬起头道:“其实叫你过来也没什么事,你这次回去该演的继续演,只要记得别演砸了,到了时候如果需要你做什么我会联系到你”。 迟二麻现在只想离开这里,不过面子上还得装一下,就愣了一下,随后疑惑道:“难道还没到动作的时候吗?”。 曹雪辰肚子里冷笑,他上上下下接触的人形形色色,作为主子的传音筒,接触的枭雄多了去,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将自己演技历练到一定境界,哪能看不出来他整的幺蛾子,不过量在对方只是为了保命就没去计较,表面上朝门口抬抬手,脸上神情温和,道:“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尽量速度快些,别露出马脚”。 刘文郱闻言后躁动不安,被曹雪辰眼神适意下强忍住不解按兵不动。 迟二麻点点头,和两人急急忙忙打个招呼便三十六计走为上,犹如后面有恶鬼追赶。 刘文郱缩回伸出窗外望着迟二麻打的上车的头,皱眉道:“主子的意思是这一次做了他的”。 曹雪辰躺在床上,面无表情道:“你没跟你刘哥联系上?”。 刘文郱有些云里雾里,疑惑道:“他不是去云南了?关我哥什么事?”。 曹雪辰叹口气,道:“昨天赵辉明来潍坊了”。 刘文郱身躯一震,大惊道:“什么?”。 曹雪辰苦笑:“刘大哥被他身边的一个小青年送进了医院,据说伤的不轻”。 刘文郱嘴角轻微拉扯,有些不信:“陆宋身旁从没出现过这么一号小青年,就算是孟鸿也要有三十五岁左右了,我哥眼神没那么差吧?”。 曹雪辰瞥他一眼,冷笑道:“你真以为这些年赵辉明是白混的?如果陆宋就只是一个陆宋主子能在他手里连吃两回亏?”。 刘文郱怔住,念想到常年跟在陆宋身边那名丹凤眼男人一股寒气升起,他曾亲眼看见那人将广东宫家供奉起来的老人银枪惊世骇俗的折断的。 曹雪辰叹口气,实在没功夫再安抚他,疲倦解释道:“主子的目的已经达到,拖上赵辉明个一两天,云南那边只要等主子一到,那么赵疯子就算真变身哮天犬也难啃下小阎王哪怕一小快肉,这边的迟二麻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 还是那句话,我厚颜无耻的求票!!!!!!!! 顺便说下,兄弟们整合一下语录撒,然后书评区热闹点! 第两百四十一章 忌惮,‘母子\’ 上海青浦,一家鲜少会有成功人士踏足的斯诺克馆,在周遍富有盛名的大混子老板忐忑站在门口,与他有一句没一句聊天的中年男人相貌秀气,气质阴柔,聊天过程中对待老板的态度始终居高临下,却不盛气凌人,在谈及到一个隐晦话题时不常夸赞别人的男人还大赞老板在青浦举世无双,可把从上午十点开始精神就处与极度紧张状态的老板给吓坏了,连忙否认加奉承与他对话的上海大枭,差点没把这些年银行帐户的出入抽调出来以示自己清白,好在有所耳闻他不老实的男人并不打算现在就和他清算,几句安慰让他塌实下来。 “卞爷,里屋的几位爷都是外地人?”因为稍微讨了些近乎,老板便以为自己快要得道升仙,在听到里边打斯诺克的几个人谈笑风声后搓搓肥厚的手朝眼前上海的贵人舔着脸笑道:“能够让您亲自送过来,我估计也是不得了的人物”。 男人一挑眉,调侃道:“你肚子里是不是在想能够让我在门口给他们当门神的这几个人是哪里的大老板吧?”。 老板身上肥肉颤抖,脸色陡然吓的青紫,比哭还难看的一张脸皱起,道:“卞爷,您这不是损我阳寿呢么?我真没这个意思,谁还能让你帮他守门啊,守门也只是我这种人干的活,跟您是完全不搭边的”。 身材不魁梧也不修长的中年男人瞥他一眼,意味深长道:“怎么没有?”。 经他提醒老板怔住,想起那位离他要多遥远就多遥远的枭雄,转而哭笑不得道:“卞爷,您这是暗地里讽刺我呢,陆王爷怎么可能来我这小地方,如果真来了,我还不得提前一个月就张罗欢迎仪式啊”。 男人轻轻一笑,嗓眼里透露出一股中性嗓音。 林孜靠在斯诺克场内的休息椅上刁根烟吊儿郎当看着两位手段和身份都通天的大人物耍秆子,其实这东西他最喜欢,只不过今天的主角注定没他的份,就连想要个龙套也难如登天,眼前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一男一女恩怨纠葛十多年,他不想到最后还被牵扯进去做出气筒,一边是随时都会张开血盆大口的雄师,一边是常年奔波与大草原上猎食的雌狮,都拥有锋利无比的尖牙,虽然他也是这个族群的一份子,但不代表他可以闲田信步。这种无聊乏味的表演连续看了几个小时,他早就开始不耐烦,好在一名虽人到中年却在几十年的富贵浸淫下依旧珠光宝会气质雍容的女人帮他轻轻揉捏肩膀,她一脸安详,林孜很满足。 当门口老板口中只要他来就提前一个月开始着手准备的陆王爷一秆打进原本被看做死球的八号后林孜终于憋不住猛跳起来,一脸幽怨道:“陆哥,感情你以前跟我玩都是耍我玩呢,今天咋发挥出这般超水准的水平?难道这就是彭大小姐的魅力?”。 陆宋瞪他一眼,对这家伙的嬉皮笑脸颇有无奈的意味,他整理一下陨铁在身上的衬衫,轻轻的放下球秆,淡淡道:“再多嘴什么时候把你扔狩猎场去裸奔,我倒想看看在我枪管子下是你跑的快还是三跳跑的快”。 想到陆哥的几近例无虚发,林孜脑海里想象出那个画片不禁不寒而栗,立即不用提醒自觉闭嘴。 前些天到刚上海就跟鸿基某显赫高层狠狠玩了把扮猪吃老虎的女人弯起嘴角,倾国倾城,她笑吟吟玩味道:“林孜,你说你好好的林家大少爷不当跑来给陆宋做狗腿子,如果当初你老实点呆在国企估摸现在早登顶了,再不济也要比鸿基这民营企业的副总裁强些,可你非得待这没心没肺的人身边,荒芜了大好时光,哎,我真替你不值”。 林孜苦下脸,其实他已经习惯了她的挖苦,但还是忍不住苦闷道:“你们两狠”。 陆宋瞥一眼拿他说事的容女,深意道:“这不是没心没肺,是想独善其身”。 “哎呦呦”女人如玉小手放下球秆,刚刚还笑颜展开的笑脸沉下,插腰不客气道:“好你个陆宋,你倒说说看什么叫独善其身,老娘是瘟神迈?就这么不招你待见,你说我连续被你关在门外淋浴三四次回去后都没给你穿小鞋,你还独善其身,北京那些结过婚的大老爷们哪个不只天天对我望眼欲穿,你难道真以为你自己有三头六臂让我拜倒在你的破西服裤下?装~逼”。 陆宋弯腰出秆进球,抬起头后那张到如今还能看到年轻时的英气蓬发的脸色阴沉。 女人始终在观察他的变化,见他隐隐发怒的迹象,撇过头冷哼一声,只是没敢再继续挖苦。 一旁的林孜手覆盖额头,一脸比方才被调侃还要痛苦的头疼表情,他是最怕这两位祖宗闹口舌的,也搞不懂平时给人一伟岸到深不见底的陆哥怎么每次碰到她就能容易着火,不过你们两人要吵没关系,关键是你们你一句我一句,最后别让我倒霉就是。 果不其然,他口中的彭大小姐放下球秆,冷哼道:“林孜接着来,老娘没心情”。 林孜如走向断头台一般愁眉苦脸,最后瞪一眼朝他妩媚眨眼的媳妇,忿忿不平接过球秆,嗫喏道:“陆哥缓点来,起码也得让让我”。 大人物的心性总是能够将情绪隐藏到极深的,就像现在的陆宋,嘴角的刻薄不经意间换做了笑脸,道:“你赢我的时候也没见你手下留情,现在既然暴露了,总得狠狠虐你一番”。 林孜绝望打出第一秆,唉声叹气。 一行人最后散场时气氛不大对劲,进门时朝老板点头礼貌微笑的林孜也板着脸,要多正经就多正经,一向看到斯诺克就头疼的卞变一肚子疑问,不过临走时还是对想拍两句马屁却扑空的老板说了两句意味深长的话,他道:“刘老板,以后做做正经生意可以,就别帮衬着新疆人欺负本地兄弟了,要说他们有理我还不说话,但现在这情况我可真看不下去了,你自己琢磨”。 老板一瞬间汗就惊了出来,带着哭腔道:“哪有啊卞爷,我以后老实做人,尽量不让你操心”。 “我操哪门子心”卞变扑哧一笑,转过头望望已经走远的几个人,又似笑非笑轻声道:“刚刚那穿西服的,就是陆王爷”。 原本心脏已经开始加速的老板直接感觉到胸口咚咚咚的扯开嗓子叫唤,老半天没回过神。 晚上,希尔顿一间商务套房内,林孜一脸蛋疼道:“陆哥,不是我说你,彭凤对你这么多年都没忘记过,你就算是快石头也该通人性了,还对人家冷言冷语,真没意思”。 卞变本来想附和两句,但看到陆哥脸色又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他也不敢在这时候乱说话,只能静静抽烟。 陆宋转过头瞥一眼林孜,冷笑道:“你把成家败家子腿给折断了我还没找你算帐,怎么?现在翅膀硬了?敢往我身上挑刺了?”。 林孜没妥协,转过头背向他反驳道:“一个小娃娃有爹不疼又没娘,折腾到这么大还活的生龙活虎,你不心疼我心疼,我小时候爸妈离开超过一个礼拜我都急的慌,那蒙临要有多苦,现在他被人欺负了,我做长辈的当然不能放任不管”。 陆王爷一怔,本想发作,但还是强制性的闭上眼,平稳缓和一番很久没动过怒而急促的呼吸,久久没能言语,半响后他睁开眼,出声道:“东北满清遗下的爱新觉罗家,你真以为如这些年表面上一番平静?”。 林孜惊讶转过头,思索片刻后愤怒道:“他们就算个个能百步穿杨手猎猛虎,那也是向着蒙临的,用不着你这么苛刻培养,况且,嫂子都去了这么多年,他们凭什么不给你再娶?你还有什么忌惮的?”。 气氛渐渐变冷,故有儒雅国士风范的陆宋眯起眼,陡然大拍桌案,勃然大怒道:“闭嘴”。 林孜拿香烟的手一抖,顿时偃旗息鼓,不过仍旧抽口烟愁眉不展,在他身旁的卞变,如被惊涛拍打过后,身上冰凉。 --------------------------------------- 隔壁房间内,二十岁就被旁人冠名小魔女到如今大魔女的彭凤刚洗完澡,迫不及待拿出手机趴在床上,笑嘻嘻哼着小曲儿发出一条短信给每回见着就能让自己想要散发母爱光辉的小家伙,短信道这两天就过去看你,亲耐滴儿子。 对面已经入睡的某人揉揉惺忪的眼,打开短信后顿时睡意全无,满脸惊喜,全然不在意对方叫他儿子占他便宜,快速回过去一条短信,道彭姨,什么时候过来?我去接你。 彭凤玩心大起,笑眯眯发道那先告诉姨有没有想姨。 某人咧开嘴呵呵傻笑,干净利落回道想。 彭凤满足的喝爬起来喝口水,手指快速穿梭在手机键盘间,给出对面一个准确答复,道后天下午到,今晚你先睡,养足精神陪姨逛街shoping,到时候可不准抱怨。 某人还是傻笑,回了句好又等了许久在确定对方不会来信后重新床回床上,但是却再也入不了梦,他依稀记得,她是唯一一个在他进山后满身污垢回来时帮他认真洗尽脏衣服的女人,虽然洗的不干净,但他很满足。 --------------------- 不知道小封推是不是周一开始的,不论怎样,我依旧需要你们的票票!兄弟们,砸吧。 语录啊语录,整理啊整理,不说了,泪汪汪的。 第两百四十二章 他是对的 陆蒙临心情倍儿好,后半夜基本上没睡早上起来了还容光焕发,起床后出去饶小区跑了足足十多圈,贾玉在楼上能够见着,被他震的龇牙咧嘴,这一圈保守估计怎么地也得有千把米,十圈不就一万米?十公里就这么被这家伙晃悠过来了,要给自己,哪的花上一天的功夫,还是边走边歇边喝水的情况下才能坚持完成,若是夏天,就更不行了,他这体质还不得直接晕倒在大太阳下面?贾玉再看看从眼皮底下经过的陆蒙临,倒抽一口冷气,莫非这就是从小在大山里上蹿下跳的成果? 回来后,陆蒙临脸上并没有‘长途跋涉’后的疲倦,精神依旧坚挺饱满,自顾自冲把澡刷过牙后就着他出门前熬下的清粥吃买回来的油条,还有小区门口一位大妈卖的山东煎饼,直接就吞下去三个,也不嫌涨,反正边吃饼边喝粥那急吼吼的进食速度如猪吃食,归纳总结后就是一个字,香! 一群人起来后惊疑不定的盯着他狼吞虎咽,下意识下都吞吞口水,贾玉嘴角抽搐上前问道:“蒙临?来,脸摆正了给我看看”。 陆蒙临吃的正香,被他一叫唤疑惑转过头,道:“啥?”。 贾玉憨笑两声,挠挠头道:“我看你今天精神极不正常,想给看看是不是昨晚有脏东西进了屋子,然后鬼上身”。 陆蒙临额头三条黑线倒立,压住肚子里火气沉声道:“滚”。 贾玉低头见着他蠢蠢欲动的脚,二话不说连滚带爬到房里,最后没忘碰的一声关上门。 这里最惧陆蒙临发飙的就只有贾玉,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打不过他,其他人只要站在理这边就都会很随意,王孤息走到他旁边坐下,拿根油条咬一口,问道:“怎么?媳妇要来潍坊看你”。 陆蒙临一怔,本来春光无限好的心情被他这句话渗下几分,嚼两口嘴里的煎饼,笑道:“没,苍苔近期忙,下次等腾出空来我去看她,老让一个女孩子来找我像什么话”。 王孤息撇撇嘴,没去拆穿他表现出来的理所当然,疑惑道:“鲁秀打电话给你说李刚暴毙了?”。 陆蒙临一翻白眼,叹道:“王哥,你想象力也忒丰富了,是彭姨要来了”。 王孤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绞尽脑汁在脑海里翻这么一个人。 陆蒙临头稍微偏一偏靠近他,解释道:“就以前来陆镇看我的那位,我说她北京人的那位”。 人的脑子有时候就会暂时性的愚钝,就好比对文字暂时失去了识别能力一样,但只要经人在旁边一个提醒,没准就能茅塞顿开,王孤息终于想起来曾经是有这么一号人,确定道:“就那个长的很漂亮,很喜欢揍你屁股的那位?”。 陆蒙临被他最后一句话逗开心到了极致,想到了当初儿时的不懂事,不禁哈哈大笑几声,才点头道:“对头,那就是彭姨”。 王孤息点点头,离开座位道:“我先去刷牙洗脸”。 “靠”陆蒙临朝他伸出中指,鄙视道:“也不惊讶一下,真没趣”。 王孤息乐的跟只有偶尔会孩子气的陆蒙临玩玩,临进卫生间前伴随一道大吼忽然转过身,在把陆蒙临吓了一跳的同时脸部迅速扭曲,摆鬼脸道:“又不是我姨,切”。 陆蒙临先是愣住,最后将嘴里的粥啊饼啊尽数喷出,等缓过气后朝王哥伸出大拇指,表现出由衷佩服的表情。 ---------------------------- 上海交大旁的一间港式茶餐厅内,陶瓷在放学后便把闺蜜拉到这里,两位气质突出的女人坐在角落也算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不时会有同校异性校友投来目光,陶瓷长相不俗的闺蜜偶尔还会对长相与她相得益彰的帅哥抛个诱惑性的美艳,而如今显然在交大名声鹊起的陶瓷却犹如老态龙钟,只顾着搅拌面前的咖啡,一个小时过后都不曾动上一口。 “于娜,你就不怕你们家龙龙吃醋哦,这么赤裸裸的跟别家男人眉来眼去”陶瓷终于受不了好友的‘放。荡’好心出声提醒,道:“很多以前的学姐就是一开始也感觉没多大事,最后都和本来真心实意对他们的男朋友分手,结局有几个是好的?”。 与她从高中时代便开始同窗的于娜白她一眼,啐道:“呸呸呸,说什么呢,不吉利,哼,大不了姐姐的无敌电眼老实安分一些咯”。 陶瓷扑哧一笑,白她一眼低头继续翻阅枯燥无味的马列主义。 又过了许久,于娜手机都快被翻烂的情况下抱怨道:“哼,臭瓷瓷,摆明了就是把我拉过来刺激我的,你现在是风光了,过些日子直接被送到党校进修,前途似锦呀”。 陶瓷用笔敲一下她额头,皱鼻道:“谁叫你少壮努力老大徒伤悲,否则学校两个名额你也抢一个咱们一快去多好啊”。 “哎,早些时候你也不监督监督我”于娜皱起摆在交大都能算的上精致的小脸,不过转念想到和闺蜜同样出类拔萃一同去党校的那位帅哥哀愁就消失不见,变的神采奕奕,拽拽陶瓷漂亮的马尾辫嘻嘻道:“瓷瓷,我老早就听说黄杨在那次操场上就对你一见钟情,这次去了别被他攻陷堡垒哦,否则扔下我不管我可不绕你”。 想到那张时常来教室找他的俊俏的脸,陶瓷脸色一变,冷声道:“他也配?”。 于娜咧咧嘴,嘟嚷道:“人家哪点不配了”。 “你再说” 陶瓷放下笔,少见的有了动怒的迹象。 见她不像玩笑,于娜连忙装模作样往脸蛋上抽耳光,撒娇道:“瓷瓷,不要嘛,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了,你舍得朝我发火啊”。 终归还是姐妹,陶瓷扑哧一笑,不过转而还是很严肃的摆正脸,道:“以后不准提他”。 于娜点点头,随即叹息一声,喃喃道:“瓷瓷,你知不知道你这两年变的锋芒很多,和以前那个乖巧的乖宝宝差距好大,木秀于林风必摧,难道你不怕你的盛气凌人会让别人孤立你吗?可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我这样对你死心塌地的,你看看,现在学生会被你整的怨声载道,你不能打算好走仕途就早早的把官僚主义内的那套官威这么早就搬出来,朋友还是需要的,不是吗?”。 陶瓷缄默起来,于娜也知道说太多会影响到她的心情,就暂时刹住了车。 许久后。 “有一个人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他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不秀于林照样被摧,他还说,都说低调低调才是王道,他看过来看过去都是隐藏虚伪的狗屁!”陶瓷皱起眉头,犹豫一下还是放下了书本,然后转过头望向车流涌动的大街,眉宇间有一抹稍纵即逝的衰伤,她道:“我认为,他是对的,所以我做了”。。。 第两百四十三章 小心驶得万年船 一上午陆蒙临都躲在房间,大家不用猜也知道这家伙肯定有趴电脑上去捣鼓了,这不,在他电脑d盘内又多了分文件夹,里面用海量文字堆积出来的东西并不全是深奥的专业术语和繁琐的公式,大部分东西都是陆蒙临在看完一些资料或整合出来的精辟,例如针对三行投资外汇投资项目方案策划书他就写下了起码一万字的分析与走势,其中包括外汇市场在中国的整体市场前景繁衍出来的各种金融产品,链条般的紧凑环节中有包罗万象的资本操作,一万字洋洋洒洒下来,不如想象中那么简单,这里面的步伐大多都是步履艰辛,更要专业的操盘手去费神费脑,还需要众多的营销经理人去苦口婆心来保证产业的茁壮成长,各中滋味斑驳陆离,陆蒙临是非专业人士,只能从旁观者的角度理性的看待,最后才能总结出自己的东西。 黄金投资衍生的金融产品是陆蒙临最近一直孜孜不倦的主要内容,当然,他向来擅长的看盘没有一天落下过,这两天他就抽空在银泰开了个户,稍微投入进去几千快钱,专门针对他相对薄弱的量价进行实战,观摩了大量的资料与成功案例视频,例入上海工大高新缩量见底买卖图解,一张小小的图纸上交错下来眼花缭乱的弧线就让他大费周章,最后陆蒙临得出的结论是,他对于股海这一快来说并非是天才,只是多多少少算是有点天赋异禀的意思,什么对称三角形什么上升三角形,这些东西他都会领先与他同时出发的股友先一步理解与读懂,算是他最难能可贵的东西了。 陆蒙临一直坚信的一点是,即使暂时不能将利益扩大化,但只要口袋里的货品种多了,就能一个一个的等买家,学一技之长肯定不行,必须要对多个领域知晓,这样才能无时不刻的碰到机遇,达到这一目的后再敏锐一点及时抓住机会,那么成功就不远了,所以他根本不在乎目前他玩这东西伤神伤力下挣不挣的到钱,他只想让肚子里的墨水多一点,可以在某一天厚积薄发时不至于太丢脸。 保存好资料后,陆蒙临直接倒在床上,犹如打了一场极伤体力的持久战,他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将方才吸取到脑子里的东西慢慢沉淀,到最后竟缓缓睡去。 鲁秀大致在十一点的样子就来了,听说陆蒙临在房里学习就没去打扰,便和王孤息一行人出去买菜,准备烧中午饭,逛菜市场对于他来说还是挺新奇的,自从曾经逃亡到外地后他就再也没踏足到这里过,也就乐呵跟着他们在里面转悠。 挑菜的肯定是贾玉了,这犊子大才没有,但要说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样样在行,谁能从菜市场大妈手里将一快钱一斤的小青菜砍到八毛钱?贾玉就能,就为了剩两毛钱和大妈吐沫横飞你来我往好几分钟,最终心满意足提着一斤看的见的小白菜起身朝肉摊走去,买肉的时候更绝了,专挑便宜的肉那边跑,再偷偷摸摸把瘦肉与肥肉比例大概在1:3的一堆肉中的瘦肉扣部分下来,接着堂而皇之扔到老板眼前,老板虽说心里边不情愿,让人家的的确确是在你眼皮子底下从那个价位的肉摊把肉扔过来的,不卖都不行,以至于贾玉一行人走到老远后还能听到满脸络腮凶相的老板朝伙计咆哮的声音,内容大致是老子给你付工资你怎么干活的,你怎么切肉接下来我肥肉怎么卖? 回到住所后,几个大老爷们张罗起来速度挺快,不一会儿几蝶小菜便上了桌,有红烧肉,有炖鸡,百叶炒韭菜,等等等,虽然味道差强人意,但好在品种繁多,大口吃肉大口吃菜的优势弥补了味道的遗憾。 王孤息进屋叫醒陆蒙临,这家伙大中午的又冲了把澡,出来后看到刚刚洗澡前就从他身旁经过的鲁秀吓一大跳,惊讶问道你啥时候到的?我咋不知道。鲁秀苦笑不已,指指墙上的钟笑道我十一点就来了,那时候你在魂游九天,为了避免打扰你和嫦娥姐姐的约会,我就和哥几个一起出去买菜,回来后又帮忙洗菜,然后就没了。陆蒙临尴尬道下回来叫我就是,多失礼。鲁秀倒不在意,哈哈道没事,今天我挺爽的,好久没这种家的味道了。陆蒙临点点头,走到桌子旁坐下,闻到菜香后突然觉得饥肠辘辘,扒饭时也不管色香味全不全了,直接狼吞虎咽。 吃完饭后,因为今个也没什么事,王甲龙和王礼士以及贾玉就去睡个午觉,留下三个人在客厅大眼瞪小眼。 三个人无所事事了三个小时,最终鲁秀终于比不过这两个能在深山里一蹲就蹲几个小时的犊子,提议说带他们去市里逛逛,看一看一些赚钱行当怎么操作,也顺道为他们讲解讲解。 对于好似八辈子没见过钱的陆蒙临来说,能挣钱的他都感兴趣,本来打算下午想要对上午看的一些东西在巩固一下,现在看来是肯定不行的了,鲁秀这王八犊子压根就没有打算走的准备,他哪能好意思弃他不顾然后关门造车? 到市区要不了多长时间,大致半小时左右,这还在连续红灯还堵车的情况下,否则十来分钟就能到,鲁秀直接带他们两往繁华人多的地面扎猛,什么饭店什么品牌专卖都逛过,陆蒙临没一样感兴许的,只是到了一家ktv门口才停下脚步不肯挪步,看架势是想进去狼吼几嗓子了。 鲁秀识趣的很,直接带两个人进去开个包房,几个人轮流瞎扯了两首歌就开始兴趣缺缺,然后小陆同志就开始研究这家正规ktv里的酒水价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外边拿货价格在一两快钱的啤酒到这里就直接翻十翻,这利润太让人咂舌了。 鲁秀叫来服务员,扔给他两百快钱搬十五瓶酒过来,酒到了他把它都拆了开来,每人递过去一瓶,自己灌一口润润口干舌燥的嗓子,望着他笑道:“别看这种场子没做台的,进钱也快的要命,跟烧似的,就拿我们这包厢来算,三个小时一百快钱,周末还要翻倍,酒水嘛随随便便赚你个两三百快,还有果盘等等,一场歌下来保守估计要宰杀放出400快钱的血,你是不是感觉不多?嘿嘿,他们是薄利多销,每天一个包厢要进进出出多少次呦,完全不是我们那种不正规场子能相提并论的”。 陆蒙临以前倒也和冯真伟他们常去ktv,被他这么一算也感觉到挣钱速度让人乍舌,但心里疑惑就上来了,他疑惑道:“既然知道挣钱你咋不开一个?”。 鲁秀兴许早就知道他要问这个问题,哈哈笑道:“不是我不干,是我不想干,这玩意要常跟白道上人打交道,我们这种人是最j8烦这套的,除了局子里的熟人,其他的则是能少接触就少接触,如果我们赚钱的过程中真要出了事,那肯定是通过熟人找熟人,一环一环套下来,专伺候一个人要省不少开销呢”。 陆蒙临点点头,下意识问道:“如果想做在市区能拿租到房子吗?”。 鲁秀一怔,笑道:“你想做这个?开什么玩笑,烦也烦死你”。 陆蒙临摇摇头,转过身把音乐声调小,道:“不能这么说,到时候雇点人不就行了,大不了做帐自己来做,还不是小菜一碟?”。 鲁秀哈哈大笑,上气不接下气嚷嚷:“你别逗吧你,别以为做账简单,就这样一个场子,你一个人做你整天就被干别的活了,时间铁定都扑这上面来了”。 陆蒙临皱眉,执拗道:“你就跟我说能不能租到房子”。 鲁秀见他不像开玩笑,皱起眉头认真沉思一会,抬头道:“租肯定能租到,包括营业执照货源我都能张罗到,但要想正式运营起来可不是一个钱两个钱,一千平的地光装修就要好几百万,加上设备什么的,没两千万根本开不起来”。(这里我只知道操作流程,至于具体价格我不大清楚,兄弟们别较真) 陆蒙临点点头,笑道:“那麻烦你了,最好能帮我找份具体流程资料”。 鲁秀怕他到时候做起来会被绊住,提醒道:“你真要做?这没这么简单的”。 陆蒙临呵呵一笑,道:“叫你弄你就弄,至于其他事到时候我来烦神,况且我也没现在就说要做,只是有些想法,到时候如果可以做起来也未尝不可,只要地段好有消费群不愁没钱赚”。 鲁秀见劝不住他,只能轻轻点头应了下来。 ktv出来后三人都有些兴趣缺缺,就直接回到了住所,吃过晚饭后鲁秀告辞,陆蒙临送他下楼。 到了楼下,鲁秀率先开口:“我认识的各个混混头子已经联系好,后天聚会”。 陆蒙临撇撇嘴,轻声道:“没问题”。 上车后,鲁秀叹了口气,抬起头望望依旧漆黑如故的天空,道:“最近李刚好象和外地人有过接触,你小心点,这老王八蛋喜欢玩阴的,别到时候你沉船了我跟着遭殃,这些年苦下来的基业说实话,真不舍得毁于一旦”。 陆蒙临眯起眼,点头道:“知道了,你路上也要小心”。 “他还不敢把我怎地”鲁秀冷笑道:“他吃我的亏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陆蒙临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鲁秀嘿嘿一笑,启动发动起,踩下油门前笑道:“这句话我喜欢”。 “我也喜欢”陆蒙临轻声道:“再见” “再见” 第两百四十四章 面具 迟二麻从昨天回来后呆在家里一直如坐针毡,陆蒙临这边他自信演技已经足够的天衣无缝,所以不大担心会露出马脚,只是这边四川的疯娘们倒是不拿他小命当回事看,一个不如意就拳脚相加,现在他的情况是内忧外患,当初为了拿下李森场子的暂管权,他承诺了不少人好处支持他,一个个都没兑现,如今催着他的电话已经接踵而来,说火烧眉毛也不为过,都快急成了神经病。 那日侥幸留有一条小命的老管家站在房门见他愁眉苦脸的也跟着急,他轻轻推开房门走到他跟前,轻声问道:“二麻,是不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了?”。 迟二麻原本把头埋在被子里都快睡着,背后陡然响起了声音,差点没突兀到把他吓的魂飞魄散,他转过头带着哭腔道:“庞叔,你进来的时候好逮也敲个门,这人吓人吓死人的”。 庞叔倒不以为意他的责备,如长辈一般呵呵道:“我看你这两天心事挺重,想问问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处”。 迟二麻此时心乱如麻,实在没心情和人聊天说地,况且这种事他也懒的跟别人说,就摇摇手道:“叔,没事,就想睡觉,你先让我一人单独呆会”。 “哎” 庞叔叹口气,脸上的皱纹好象又深刻几分,他转过身边朝门外走边道:“我从小看你张大,你什么性格我能不知道?就跟老子看儿子一样,你那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明显心事重重。。。罢了,我知道你也是不想让我这遭老头白给你担心,睡吧”。 迟二麻闻言抬起头,望向待自己如待亲儿子的庞叔背影萧索,不禁有些不忍,忍不住出声唤道:“叔”。 “恩?” 老人蹒跚转过身,皱起眉头一脸疑惑。 迟二麻咧开嘴傻笑两声,道:“拿两瓶酒,再弄点小菜,咱爷两喝点”。 愣了下,背对着他的庞叔嘴角勾勒出一道饱含深意的笑容,笑道:“好咧,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庞叔走后,迟二麻这个人好象一根被拉紧的弹簧一顺便卸去了两段的力道,浑身上下轻轻松松,他翻一个身面朝天花板怔怔出神,想到了儿时父母的过早去世,然后和庞叔相依为命,这分牵绊如果还不值得信任那全世就再没有他能够相信的人了,迟二麻不禁自嘲自己的谨慎过头,叹笑一声。 不一会儿庞叔就端着厨房师傅临时抄好的几碟小菜上来,外加两瓶五粮液,迟二麻掀开被子帮忙将酒菜摆好,两个人就你一杯我一杯大喝起来。 因为节奏略微有些快,迟二麻在灌下大半瓶酒后脑壳里的部分神经就已经被麻痹,舌头也开始大了起来,一个劲的嚷嚷还能喝两瓶。 庞叔没让他继续灌下去,把他扶上床坐上,点根烟塞进他嘴里,叹道:“二麻,有什么心事就跟叔说说,就算帮不上忙你说出来心里也畅快些,不然老憋着会憋快身子的,我上年纪了,无儿无女的,总想让你好过些,就是人老了就没用了,哎,只能天天呆在家里扯你后腿了”。 迟二麻喝的七七八八,被他这么一说差点热泪盈眶,颤声道:“叔,别这么说,要不是你我老早的时候就饿死了,哪能挨到今天,最近事的确有些多,但忍一忍就过去了,到时候咱们换个地方,不待潍坊了”。 庞叔惊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还要搬家,这里不是挺好的,咱们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别图别人的东西也不会有人来为难我们吧?”。 迟二麻揉揉脸,懊恼道:“叔,你还记得半个月前来我们家的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吧?”。 庞叔余惊未消,苍白着脸:“是呀,那时候我就觉得那女娃娃怪异,这一身大红袍子,要搁晚上多吓人呦”。 迟二麻摇头苦笑,只当他年岁大了也没见过啥世面不懂事,继续道:“她上次过来就是让我联合着他一起害了上次来我们家的那个小青年,可能跟你说了没什么概念,估摸你也只当做我这写年在潍坊本地的打打杀杀一样的性质,其实不一样的,这一男一女都是别处有大能耐的人,那小青年我不好说有几斤几两,但是那女人就比死鬼李森要高出不止一个范畴,哎,只怪自己井底之蛙,一开始防备心不重,现在请神容易送神难,人家拽上我了,如果不给那娘们把事办成,我这小命早晚要给送了”。 庞叔想到比当时手眼通天的李森都还要有能耐的女人,不禁骇然,瞬间几乎急出了汗,道:“到底怎么回事?”。 迟二麻摸摸头顶,叹口气道:“那时候拿李森场子的时候就是那女人给我加了把劲,现在想退回去都难,这边的小青年还指望着我跟他一起拿下潍坊,巧的是这家伙也不是个好惹的主,那天早上你也看到了,两个人就把咱们家清了一遍,你说我现在左右都不好收场,我能不烦吗?”。 庞叔也被他说出的这些话给吓住了,坐在床边半天凝噎不语,一张脸看的出来的忧愁。 迟二麻看着他这表情心里不好受,安慰道:“庞叔,没事的,不是说了吗?咱们干好本分,只要不出乱子忍过这段时间就没事,到时候我把家当卖了我们搬外省去,这些年下来我也腻了,到时候寻个正经买卖,哎,也不拿小命开玩笑咯”。 庞叔将信将疑道:“真地?”。 迟二麻心里苦笑,老人家硬是好骗,现在只能把戏演的足点,道:“真地,你帮我到市里去买些海鲜回来,晚上咱们吃点海鲜,时间长没吃想那味儿了”。 庞叔想想买点吃的给他补补也好,沉默点点头,起身后叹了口气,便出了房门。 在他走后,迟二麻瞥一眼房门眼神冷冽下来,接着倒在床上被子蒙住头,一遍一遍理清如今如麻乱作一团的格局,怎样才能在两方的龙争虎斗中独善其身? 已经出了家门的庞叔开车驶出迟家院子,到了半路上车子戛然而止,原本在迟二麻房内显的无知的老人脸色沉静,犹如脸上换了一张面具,他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道:“陆老板,找个时间见个面吧”。 ------------------- 这些天弄了点存稿,传上来的都没改过,改天找个时间一次性改。 最后我不得不说的是,求票啊!!!!别我不求兄弟们就不给,伤心啊哦。 语录咋还没动静捏? 第两百四十五章 无间道 挂完电话后,庞叔心里面噗咚噗咚跳的厉害,他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还是不对,抬起头看一眼被风吹到左右摇摆的野草,想到陆蒙临答应过他到最后还会留下二麻一条小命,本来临时又有些犹豫的眼神渐渐又坚定起来,毕竟那份诱惑太大了,三百万现金,还帮他办好出国的护照,几乎是一条龙服务,到时候他选个稍微落后一点的小国家,有这么多钱过的日子还不是快活似神仙神仙? 想到这里有些愧疚,他回想起当初和迟二麻父亲的生死于共,想起了在他爹妈死后两人的相依为命,想起了迟二麻赚到第一份前就为他买一套崭新西装,不禁烦躁起来,猛然踩下油门直奔向专卖水产的市场,吓定决心做下去,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多买些好的货色交给大厨给可能很快就没这么风光的迟二麻做一顿好的,有点类似于死刑犯的最后一顿美餐。 另一边用被子捂住头部的迟二麻许久后爬起来,召来手下,让他这些天悄悄跟着管家。好不容易被提拔上来找不到机会感恩戴德的混混肚子里瞬间有了数,静静退下,接着略带专业色彩的联系到他所认识的一家民间侦探社,砸下重金后又悄然无声离去。 迟二麻倒在床上翻阅电脑里他和庞叔的合影,几百张一遍一遍周而复始看了几个小时,最后合上电脑,脸上闪现一抹厉色,轻轻道:“叔,别让我失望”。 ------------------------------------------------------------------------------------------------------------------------------------------------------------------------------------------------- 第二天上午一伙人还是没事干,就结伴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后发现碌碌无为一上午什么都没收获,除了性子就安于现状的贾玉,其他人都不禁有些惆怅,王甲龙鲜少的表现出烦躁的状态,王孤息心里一清二楚,便让礼士随他一起去那片白桦林,两人走后就只剩下三个人,日子再这么过下去准要发疯,幸亏下午鲁秀召集好一群人准备聚一场,都心知肚明到时候唇枪舌剑肯定免不了,但还是相信陆蒙临的谈判能力已经装~逼能力,保不准在试探的情况下就有额外的收获。 吃中午饭前除了看电视没别的,陆蒙临今天恰巧也不想去摆弄电脑,就随波逐流跟大伙坐一排欣赏韩国泡沫剧,看着看着蛋疼无比,这里面演的内容太水了,荒诞到也只能骗骗无知的纯情少女也不暗世事的小男孩,对于从小就强制自我挣扎在生死线上的陆蒙临来说简直比白开水还无味,差点没忍不住关掉电视祸害民众。 好不容易勉强入戏,诺基亚突然嘶叫起来,声音一如既往的洪亮,众人转过头用鄙夷目光扫视他,因为他的手机铃声是‘你是我地玫瑰你是我地花。。。。。’,俗到了极点,这一点就练贾玉都有资格无视他。 陆蒙临接电话时被他们瞧的尴尬不以,但在听到电话对面的声音后就眯起了眼,接着挂完电话连续抽了三根烟,眉头紧着不展,看的出来忧虑重重,他根本不晓得那一次偶然相遇与庞毡时自己给出的条件是否真打动了老家伙的心,今天接到他的电话,实在出乎意料,要不是那天看他真有些松动他肯定打死也不会信的,两个人朝夕相处二三十年的感情,真有这般容易因为利欲熏心就支离破碎?陆蒙临掐灭烟头,靠在沙发上静静沉思,片刻后不自觉摇摇头,不论如何,这得见过面洽谈过才知道他按的什么心,如果真有作为迟二麻身边的一手暗棋,岂不是大好事? 王孤息看他不对劲,疑惑道:“蒙临,下午聚会取消了?”。 “不是” 陆蒙临摇头笑笑,道:“是迟二麻的管家,就是王甲龙那天留下一条性命的老头子”。 那天就是王孤息陪陆蒙临转悠时碰到的庞毡,过程自然一清二楚,想到老头子可能因为贪生怕死或者是利益而出卖除了这么多年把他当老子看的迟二麻,就不禁皱起眉头,:“庞毡答应了?”。 陆蒙临摇摇头,掀起眼皮道:“电话里没明确给我答复,只是叫我跟他见个面”。 一旁的贾玉破天荒主动开口,却是语气不善,他冷笑道:“倒是头狡猾的老狐狸,怕我们到时候过河拆桥,到时候见面了保准包提一些苛刻甚至刁难的条件”。 陆蒙临绕有兴致打量他一眼,笑道:“难得咱们的贾军师开口,说说看,你怎么分析的”。 贾玉白他一眼,嘟嚷道:“丫看不起人呀,懒的鸟你”。 “乖乖隆滴东”陆蒙临起身,揉揉拳头邪笑道:“看来今天军师吃错药了,是不是昨晚没看黑书今个就欠抽了?这可不是好习惯纳?还是让我给你松松皮吧”。 “我错了老大”贾玉一向能屈能伸,见他要动手了就开始求饶,面子是屁,屁的钱都不值,这一点他和冯真伟空前的相似,宁愿折面子也不去吃那皮肉之苦,否则太对不起自己。 等陆蒙临一脸凶相坐回去后,贾玉才苦着脸道来:“别忘了,那天遇见他时刚好我也在,咱们三个一起的,你和那半老头说话的内容半个字都没逃过我的耳朵,你当时意思不就是让他做你卧底的么,然后完事了承诺他多少多少钱,还给他路子都安排好”。 陆蒙临笑容变的怪异,说道:“继续”。 贾玉见他那离奇模样下意识坐离他远点,确定没生命威胁后继续道:“其实那天我也奇怪你为什么就这么大胆,难道就不怕他把你给卖了?后来我仔细想想才恍然大悟,你这就摆明了要敲山震虎,间接的告诉其实还在和李刚暗中联系的迟二麻一个警告,让他知道你一直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陆蒙临点点头,嘴角弧度更深一层,摊手道:“继续”。 贾玉挠挠头,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到底对不对,只能跟着思路走:“然后本来不报希望的东西突然有了希望,怕是你此时也有些措手不及吧?”。 陆蒙临终于出声哈哈大笑,好不快活道:“丫的,贾军师果然神机妙算啊,不错不错,你那黑书有些靠谱了”。 王孤息轻轻一笑,这氛围挺好,人人能派上用场了。 倒是偶尔说话便语出惊人真踩着陆蒙临心坎的贾玉,被贬低之后多少有些无奈,一脸苦闷托着下巴继续与韩剧轰轰烈烈战斗,那个金戈铁马脑残到花拉拉,硬着头皮又道:“其实我感觉没什么好烦的,正好可以拿他试试迟二麻到底有什么动机,万一真被查出他图谋不轨呢?毕竟我们现在还是盟友,他下阴刀子的机会多”。 陆蒙临倒是没想到这一点,朝他竖起大拇指,笑道:“就这么办”。 贾玉嘿嘿一笑,继续看泡沫剧。 中午吃过饭后陆蒙临就回房了,对于今天贾玉的推理他还是有些震惊的,毕竟那娃归根结底不算是个有见识的人,他都怀疑难道这分缜密真的能够与生俱来不需要后期培养?又或者说他那本黑书除了胡言乱语算命外还跟你讲心计和布局? 其他两个人还是看电视,在鲁秀来电话通知前都无所事事,而陆蒙临,欣慰归欣慰,他还是得继续去完成那作可能需要很多年才足以完成的浩瀚工程。 首先步步为营谨慎的将昨天上午推倒出来的理论整理了一下,用去大致两个小时,这不能怪他不懂的珍惜时间肆意挥霍,只是这些至关重要的细节规划对他以后在金融市场上的掠夺具有远大的意义,就好比古时中原人为了防御外敌而筑起一城城城墙,东西花大力气弄起来不是看的,是要起到大作用的,往往只要城墙扎实就能以一敌三,装备先进和补给源源不断的情况下比例甚至更高,原理搬弄到陆蒙临这里很适用,哪一个牛~逼的操盘手不是建立在对细节防微杜渐未雨绸缪宁愿多走弯路的基础上才顺利摘取到胜利的果实?陆蒙临以后想往证劵一这一快靠拢,就必须要对大框架下的金融知识深入参透才能保证不在大风大浪中溺水而死,从而一蹴而就。 陆蒙临关掉电脑,为自己泡一杯清茶,倒在床上脑海里不断闪烁一些波浪壮阔的画面,他真的很期待某一天在拥有足够资金后,再作为一个弄潮儿的身份突兀出现在大众视野引起的惊呼声。 ---------------------------- 票,我要票!!!!!!!!!!!!!!!!!!!!!!!!!! 第两百四十六章 说客 很多表面上做正经生意的老板都是从偏门开始,金钱数量逐渐递升后便会遇到更上一个阶梯的人群,然后懂得的事物就比以前的懵懂要多的多,开始学会漂白,即使不漂白也要弄个正规合法的买卖充门面,真哪一天出事能拿出来应付,就好比此时坐在金茂酒店内的一群人,穿着几乎统一的西装革履,打上一副上好的领带,脖子上少了那根手指头粗的黄金链子多一份朴素佛珠,这些装扮都是他们曾经嗤之以鼻的风格,当初打打杀杀间,最信奉的是穿着衬衫提砍刀,脖间不带上个几两重的黄金就代表你是瘪三,这些意味着灵活、便捷、不上档次的大气,如今都被岁月冲洗干净。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能这么容易就洗心革面? 鲁秀肚子里难免会有唏嘘感慨,当初这群老朋友的形象和现在差别可大了,完全脱离了低级的趣味,升华成明面上正正经经的有钱人,还是特别注重品味的那种,他一个一个瞧过去,越看心里越没谱,孔露,邱杰,韩秋等等等,此时的现在还能一如既往如从前一样,一个吆喝就与他相互呼应? “鲁秀,我还以为你只叫我了一个,没想到这么多人哇,啧啧,他~妈~的孔露不是从良很多年了?怎么还和我们同流合污?” 一位身穿七匹狼浅蓝色新款的家伙就是韩秋,这不,一开口就将他原形毕露出来,有屁的儒雅可言,照样满口屎粪,他身子前倾夹一快肉片扔到嘴里,咀嚼两声皱起眉头,似乎想起了曾经一起做瘪三的年代,不禁苦涩道:“不过聚聚也好,免的以后大家越发有钱了就你不认得我我不认得你,哎,人咋能是个冷血动物腻?最起码这一点我做不来”。 一开场就被他冷嘲热讽一番的孔露不置可否,并没有对他所说的脏话觉得愤怒,而是淡淡扯起因为做整容手术繁衍出的后遗症僵硬的脸,轻叹一声。 “今天把你们六个叫过来是因为我打心眼里将你们当做自己人” 鲁秀捻一粒花生米放在手心把玩,也不放进嘴里,虽然目前这些人中他算是混的最好,可却没半点身架,重重拍拍坐在他身旁的老兄弟,指指南方的方向,沉声道:“苏州来了一个陆蒙临”。 从进门口就沉默寡言的一位二十五左右男人阴笑道:“我知道,是条王八麻嘴里的过江龙,据说鲁大哥和他目前站在一条战线上,我倒是好奇为什么”。 鲁秀眯起眼睛,并没打算作任何掩瞒,聚精会神盯着自己的手轻声道:“北京一位大人物要给我条路走,虽然去了之后可能会被淹没在人海中,但只要捉到了机会,保不准我就飞黄腾达,当然,条件就是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扶一把陆蒙临,至于成不成和我的好处没关系”。 “那叫我们来是什么意思?” 开口说话的就是邱杰,长的五大三粗,硕大的肚子犹如一头老猪婆坏崽子时候那样的波澜壮阔,他扭扭身子找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冷笑道:“这么多年的兄弟,虽然分家了,但感情还在,你这不是把我们往火堆里推?我说句对那条过江龙不吉利的话,到时候万一输了,你拍拍屁股走人了,兄弟们的家业还在,等死?毕竟李刚那边也不是好惹的,我们总不能拿这么多年的辛苦钱去赌,赌也赌不起”。 鲁秀低下头喝口茶,气氛有些冷场,不少人原本想要说话现在都缄默不语。 脸部僵硬的孔露比较念旧,所以不想大伙闹的太僵,出声解围道:“鲁秀,你先说明白,我们也不能还没等你开口就回了你,没到那种不近人情的地步”。 鲁秀放下茶杯,吁口气,又抬起头绕所有人脸上都看一眼,面无表情道:“一句话,帮陆蒙临拿下山东,天下你们来分,到时候万一可能的话我领头,我知道兄弟们这些年不容易,所以敢不敢赌我都随你们,但我始终那句话,情谊一定要还在,到时候万一被打跑了,一起跟我去北京就是,难不成我吃肉你们没的吃?这么多年了,想必大家都知道我鲁秀为人,话尽于此,你们一个个都别卖弄深沉了,说说看法”。 “呵呵” 原先首个刻薄他一顿又叫他鲁大哥的男人轻笑一声,伸出往桌子上逮一只猪手撕咬一口,豪迈嘹亮道:“我干了”。 鲁秀笑容温和,双手交叉轻轻摩挲,道:“王刚一向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一点我从不怀疑”。 放下猪蹄,抓起桌上的餐巾纸抹把嘴,男人白他一眼,嘟嚷道:“我是想把地盘扩大一些,手上有人没地,日子越发难过了”。 鲁秀了然点点头,目光又转向其他人。 这时候有些诡异,部分人蠢蠢欲动部分人踌躇不定,毕竟关系太大,这么一整出来几乎就是和整个潍坊道上人站对立面,潍坊圈子这么点大,很快就能一传十十传百人人皆知,他们道德舆论上也落了下风,毕竟是帮外人队伍家人里,怎么看都不是件理智的选择,加上也不知道那位未曾蒙面的过江龙有多大底蕴,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鲁秀知道他们的心思,所以也不催促,随他们静静的想,这种事情也逼不来,逼急了会适得其反,保不准多年安逸下生存的这些人就倒戈相向,到时候就太得不偿失了,这一点,作为说客的鲁秀,提前就预料到了。 ------------------------------------------------------------------ 住处,陆蒙临与王家三兄弟加上一个贾玉出门,坐上那辆破败不堪还没来得及去保养的桑塔纳,后排的王甲龙怀里抱有一只硕大的复古黑箱,显然分量极重,里面是什么不得而知。 陆蒙临从车窗丢掉烟头,出声道:“走”。 第两百四十七章 大旗 见面后的场面不如电影里放的那样互相假惺惺的自来熟,对于陆蒙临目前扮演的角色,孔露邱杰韩秋等人表现出很大程度的戒备,无论是招呼语气上还是在陆蒙临落座后位置的变动都刻意保持距离,倒是开场时与鲁秀唱反调后来随着他性格来一次大义气的王刚毫不在意,从外套内的口袋掏出一包他很少会递给别人抽的黄鹤楼,拆封后给陆蒙临来的五个人每人扔一支,然后自顾自点上一根烟就塞回口袋,表情自然,弄的其他人大眼瞪小眼一脸苦笑。 鲁秀摇摇头,拿起自己面前的软中华每人发过去一根,涩道:“王刚,你就不能不这么小气,前些年兄弟们还是小喽啰的时候你硬把烟藏口袋我就不说了,现在你也有是几家场子的老板了,每晚进帐怎么地也得有几万快大洋,连根烟多不舍得给兄弟们,真不晓得那帮子跟你混的可怜虫每天只能拿几毛钱零花”。 陆蒙临摇头轻笑,下意识望一眼这帮人中年岁稍小的王刚,心叹也是个喜欢离经叛道的妙人。 王刚倒对他的话不以为意,脸不红气不喘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电影里黑社会老大出现的poss,叼着烟流里流气笑道:“一包烟一百八,这里边一共十一个人,如果发上一圈,老子晚上有得重买,钱这东西不就是省出来的,十个十快就是一百,我当然得悠着点,老婆还没娶呢,得存本”。 脾气不怎么好的韩秋阴阳怪气嗤声道:“现在的人就是狡猾,非要在小气之后给自己冠上一个逼不得已的苦逼帽子,就是他不知道的是,谁也不是傻子”。 王刚不甩他,及时反击讥讽道:“呵呵,哥就当你傻子了”。 鲁秀别提多了解这两人,防止真杠上立马敲敲桌子,声音提高几分:“好了好了,这么些年了脾气也不收敛些,我说你们两怎么还像当初咱们在鱼场抢地盘时那么水火不容,不求你们现在修生养性成了老好人,可总得别像个孩子了”。 陆蒙临靠在椅子上冷眼旁观,脸上笑容从未褪去,只是兴许连他都不知道他的左手开始轻轻摸索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这玩意已经被他把玩到晶莹剔透,表面散发出足以反射灯光的温润,好象他从以前的青涩少年一路走来,暮然回首望去,除去一路的班驳坎坷外,更多的事他的成熟以及无形的跋扈气焰,一如他父亲当年的高歌猛进。 在包厢内完全安静之后,陆蒙临掐灭烟头,一张轮廓英俊的脸稍微抬起,笑道:“相信鲁大哥把这次聚会的目的都和大家说了,大家其实都是为了生活,无非就是赚钱,太多废话我不想说,我只问一句话,要不要一起干,各位有什么想法?”。 王刚续上一根烟,斜着身子眯烟道:“鲁大哥找我干事王某人从没推脱过,但这不代表我喜欢被人当傻子玩,我知道小兄弟从苏州跑过来肯定有依仗,可你就算再牛~逼毕竟我们第一次接触,你总得给们个明话,换个说法就是能让我们塌实一些押注,你说呢?”。 陆蒙临点点头,扫视众人一圈,道:“王哥的话对头,也说到了点子上,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就算跟你们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你们信吗?”。 孔露轻轻一笑,觉得有些好玩起来,坦诚摇头道:“不信”。 陆蒙临耸耸肩,呵呵道:“那不就成了,那接下来还有没有哪位兄弟还有疑惑?”。 韩秋面无表情道:“王刚刚说的那些话其实就是在座所有人的顾虑,我们和鲁哥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情面肯定是要给的,而且要给就给大情面,就比如现在这种情况,但前提是不能让我们倾家荡产,毕竟兄弟们攀爬到今天不容易,谁也不想重头再来”。 众人不约而同点点头,显然赞同韩秋这一说法。 鲁秀缓缓喝着清茶,不急于开口。 陆蒙临恩了声,笑道:“那大伙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这句话倒把大家问住了,这些年的基业的确不舍得扔,但多多少少都想借这把东风再进一步,可要说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完全放心,还真不好说。 王刚咧开嘴呵呵道:“陆兄弟说就是,我们这些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直爽,不喜欢拐弯抹角,这一点你可以问鲁哥,所以不需要担心我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现在说什么,事后,那肯定也一定是什么,不存在像外边那样的背信弃义,做不来,也不懂做”。 陆蒙临将被拨乱位置的玉扳指摆正,抬起头眼神深邃,看着众人笑眯眯道:“甲龙”。 原先进来时惯性的给所有人不小震撼的王甲龙起身,壮硕的胳膊下还有一只复古硕大的皮箱,重量不轻的箱子被他轻描淡写提到桌面,然后打开锁掀开,又将箱子转过身面朝大家。 当鲁秀看到整整一箱子老人头后,不禁暗赞一句大手笔,简直雷同于武侠小说里的必杀技。 这么多人中最喜欢现金的邱杰眼神一亮,不过随即还是按耐住自己将下意识坐直的身子又重新躺了回去,笑容变的玩味起来。 王刚性子豪爽,面对码完整整一箱的rmb笑开了花,毫不客气拿起一叠老人头放在鼻子下嗅一口,继而玩味道:“这箱子个头真大,估摸起码也得有两千万,陆兄弟不怕我们这些以前就靠抢为生的亡命之徒再做回*犯?”。 陆蒙临轻轻一笑,对他的话有些不以为意,有点散发出王霸之气的嫌疑,淡淡道:“李森在苏州被我整到全军覆没不是一传十十传百的虚话,兄弟们都是成年人,做不出不理智的事来”。 “陆兄弟够豪迈,我喜欢”王刚伸出大拇指,这一次由衷的大笑起来,转而笑毕后神情渐渐肃穆,胳膊搭在桌面上身躯朝他略微前倾,咧嘴道:“不过今天这些钱我只要一万,就当做是到那天的运作费,可丑话先说明白,刚刚鲁大哥承诺的东西,完事后你一分都不能少我,否则我就是往身上绑炸弹也惹你一身腥臊”。 陆蒙临眯起眸子,手指放在桌面有节奏敲打,整个人一股阴鸷气突兀出现。 坐他身后的王家三兄弟默契起身,伺机待动。 鲁秀默契不厚道的保持沉默起来,只是看向王刚的眼神有些走味,一个乞丐是没有理由和施舍他的恩人耍横的,虽然王刚不是乞丐,但目前的局势已经鲜明陈列,要么陆蒙临输,要么陆蒙临赢,不过无论他是输是赢这些人只要选择冷眼旁观都别想独善其身,既然找到他们头上了,自然就有借口秋后算账,而李刚如果不是之前的对立制衡,一旦天平一面倒后,他们一样没好日子过,最多只能仰人鼻息,可是打打杀杀才能上位的这些人,甘心吗? 当事人王刚表现出足够大大度,后仰躺在八仙椅上,叼起一根烟接着道:“当然,我这人常被人说成是滚刀肉,认准的理就是死理,谁都改变不了,这些年安定下来后不是没想过再折腾出点什么,只是人要量力而行,我总不能扯出大旗说要荡平潍坊,明知是办不到的事情我吹这牛~逼干啥?还不是被人笑话,可现在情况不同,我完全可以借你的东风再疯狂一把,你不需要担心我会朝你背后捅刀子,关于人品,整个潍坊人都知道我王刚是一言九鼎”。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落了下来,他们还真怕王刚就如他自己说的一样发癫,陆蒙临的话他们不怀疑的,能够弄死夸李森,不只是光靠运气就能办到的时候,这和蚂蚁单条大象是一个道理,毫无可能性可言。 闻言后,长时间沉默的陆蒙临终于轻轻一笑,掏出烟给每人抛过去一支,又做下走一圈帮每一个人都点着,经过王刚身边时停下脚步,双手按在他的肩膀将头靠近,抿嘴道:“待会我从这扇门走出去后我们算什么?”。 王刚呵呵道:“朋友”。 陆蒙临点点头,站起来朝众人温和笑道:“今天把大家聚到一起来不是为了威胁你们,我知道兄弟们很不容易很不容易,所以我这个人很开明,王哥的说法我完全接受,不晓得接下来兄弟们是不是都能开一下金口?我的诚意已经全部扔出来的,要么除非就把小命丢给你们,可关键是,你们敢要吗?”。 原先与鲁秀关系密切的韩秋邱杰已经面瘫男孔露相视一眼后达成共识,孔露深抽一口烟道:“我和邱杰还有韩秋没问题了,不过我们不如王刚大方,这些钱既然陆兄弟辛辛苦苦提过来了,是我们的那一份还是要的”。 陆蒙临摊手适意,意思就是随便你拿,表现出来的风度与他年纪极度不符。 在场面氛围下陆续又有两人起身将钱装进用外套暂时包扎起来的包裹内,间接的表明了态度,只有一人还是迟迟不肯下手。 在抽完手中的烟后,陆蒙临道:“不愿意的兄弟我不勉强,保证别帮着别人来整我就行,否则到时候逮住你我可不给鲁哥面子”。 这句话显然是针对那唯一一个每拿钱的家伙。 “鲁秀,不好意思”那名在这群人中唯一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站起身,擦把额头上的汗珠,朝散发出庞大气场的过江龙抱歉道:“这些年见不得光的日子过腻了,我已经准备和家人迁到外地去住”。 陆蒙临笑道:“苏州适合生活”。 男人笑道:“谢谢,我会考虑” 陆蒙临点头:“不送” 相比前些天与李刚等人的聚首,今天完全能算皆大欢喜。 散场后,因为桑塔纳挤五个人实在有些太憋屈,鲁秀就开车载陆蒙临随着他们一同回到住处。 到了他们的单元楼,鲁秀看着已经进入楼道的王家三兄弟和贾玉,转过头朝陆蒙临笑道:“明天再来,今天我得先回去休息,早上五点就起床了” 陆蒙临笑道:“没问题,明天来吃早饭”。 鲁秀点点头,转身朝车子走去,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问道:“蒙临,感觉王刚这人如何?”。 陆蒙临明白他的意思,乐道:“让他明天一起来”。 鲁秀哈哈大笑,生龙活虎爬进驾驶座,道了句晚安便驾着那辆小宝离去。 陆蒙临转身上楼,每一步都铿锵有力,这枚大旗,终于扯起! ------------------------------ 恩,就是这样,求票票! 第两百四十八章 彭凤 今天小封推,新看到本书的朋友务必坚持到后边,必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彭家,背景显赫,正宗红三代有余,改革开放前,无论是抗战内战或者是朝鲜战场,众多知名战役都有彭家的足迹,对祖国的贡献功不可没,可惜的是当年那位敢对伟人拍桌子瞪眼的巨人英年早逝,犹如一座竖立多年的伟岸雕像轰然倒塌,让人措手不及,同时举国衰伤。虽然阴霾布满天空,即使枭雄不在,几十年后的如今,谁又敢对一门尽出军魂的彭家指手画脚? 彭凤,出生与七十年代中旬,从小生长在头一辈英才辈出的太子党圈内,一个女人硬是让各个豪门家族的后继头疼无比,顾有魔女之称。她二十岁时名动京华,三十岁已经步入注定了直冲云霄的官道,此时的三十六岁,她褪去锋芒,除去在几个关系匪浅的大熟人面前对外人只会更加沉稳冷冽,与十年前敢在中南海朝某位朝中元老发飙的那个她判若两人,人类,往往升华之后的模样才是最可怕的,就如如今的陆王爷都对她忌惮无比就可以看的出来,谁敢和身世甚至更胜林孜一筹并且本身就具备无与伦比的女人装~逼? 很多人笑言如今的宋仕芙便是她十多年前的翻版,这里边的调侃意味不可或缺,但谁都不能否认的是这两个相隔一寻多的女人是那么的相似,同样的从青年起便开始如彗星崛起,同样的强大到无与伦比,只是唯一的悬念就是宋家女人,能否如她一样攀爬到让大多数人只能够仰望的高度。 上海纳伯尔湾别墅内一户占地面积装扮最奢华的别墅内,江南执牛耳者陆王爷与同样出类拔萃的女人针尖对麦芒,原因很明了,能够引起两人如此分歧的便只有在苏州闯出大动静的陆蒙临了。 卞变和林孜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被夹在脾气一样火爆的两人中间有多遭罪看看他们脸色就能估摸到一二。 卞变试着开口劝一下,就好声好气说道:“彭小姐,什么事可以好好说嘛,发这么大火多伤身子”。 林孜猛翻白眼,这个理由也太他~她憋脚了,他都怀疑这些年偌大的上海卞变怎么顾过来的。 彭凤斜他一眼,即使人到中年那张绝美容颜却仍不褪色的脸蛋果然没有了方才的怒火爬上眉梢,她喝口清香爽脾的清茶,淡淡道:“卞变,听说你最近张罗了一批外贸买卖,需要我给海关敲个警钟关照关照你么?”。 卞变大惊:“不用了吧彭小姐,你一关照我还怎么做买卖”。 彭凤吁口气,吐息柯兰,轻笑道:“那就去打你的高尔夫”。 这桩生意是卞变手下牵扯到一系列的资本运作的动作,中间当然少不了替鸿基这座大山洗钱这一环节,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很有可能造成一根链条的截断,他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在上海别人都知道九千岁如何如何不可一世,谁能想到比他也有今天。卞变苦笑,摇摇头站起来拿起高尔夫球秆,果真跑外边打高尔夫去了,只是挥秆的时候怎么看都觉得劲头过大了些,这可不像他。 林孜见机也想开溜,笑道:“这东西一个人玩没多大意思,我去陪他”。 “坐下”在他刚起身时彭凤轻声道:“先把话丢下来,陕西那边的路子要不要丢给我干儿子,不说明白今个你哪都别去”。 林孜眉心抽搐,折回身坐下后怒道:“那边也只是我一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有些路子,我哪能这么快给你答复”。 彭凤勾起嘴角时美到惊心动魄,她笑道:“林爷爷让我这趟回去陪他坐坐,林孜,你偷偷在外边和柳家女人领过结婚证吧?”。 林孜顿时候偃旗息鼓,叹道:“姑奶奶,你就别折腾我了,我是真不想欠人情,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于这一快已经有很多触角伸进去了,我就算能够拿下也不见得能拿到什么好料水,规模还肯定不大,蒙临铁定看不上”。 对他的话彭凤没急着反驳,叹口气缓缓道:“鸿基是在内蒙开辟出一片工作区吧?”。 林孜闻言变色,随即勃然怒道:“彭凤,你别欺人太盛,那片钱小蒙临能吃的下?光张不肖就让我头疼,况且还有旁边一虎视眈眈的草原狼王,这是能乱开玩笑的吗?我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我扮傻?你让蒙临去接手那片牛羊肉集散中心不是让他去送死?”。 彭凤猛然转身大拍桌,语调再也不如之前的软糯糯,刻薄冷笑道:“林孜,你什么语气?”。 林孜见她也怒了,本来还想发作也萎靡下去,但碍于眼前女人的无法无天,鸿基内部公认黑面阎王的他嗫喏半天说不出话,滑稽搞笑。 彭凤这些年在北京那栋大楼的修生养性并非是一日之寒,效果当然显著,很快就又回复到刚刚的官腔十足,轻声道:“我知道他暂时吃不下,所以我也没让你整片都交给他,只要给他个开端,我相信这孩子只要沉的住气就没什么事能够难的住他,至于内外蒙的那两人,别忘了,张不肖敢乱掳沈阳笑里藏刀李宗的胡须?更别提那和张不肖分庭抗敌多年还落下风的后生,哼哼,只要这他们稍微动作,近在咫尺的李家小妮子还不发疯?前些日子我就听说她可是在四川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让颛孙家的那女人吃了一鼻子灰”。 林孜算是认命了,苦笑道:“姐姐,你整天那么忙还有空去了解这些八卦?我真服气”。 彭风瞥他一眼,冷哼道:“别一副哭丧相,小蒙临不像某人,他做不出白眼狼的勾当”。 林孜下意识望向他的大老板,撇撇嘴噤若寒蝉。 “闭嘴” 一直没开腔的陆王爷终于展现出一如既往的霸道作风,拍版道:“至于内蒙的牛羊肉买卖答应你就是,只是你先前提的那事以后还是别说了”。 彭凤这再坚持,端详自己如柔荑双手好久,最后叹口气起身,走出卞家大宅。 第两百四十九章 狂言 几人回到住处后,陆蒙临心情不错,陪王甲龙到小区门外超市提两箱啤酒,另外在一品香卤菜店剁了两只整鸭,念于王甲龙是纯粹的肉食动物,今晚陆蒙临也不想硬逼他去痛苦的吞食蔬菜,一天不补维生素应当没多大的事,便给他单独称了三斤卤肉,贼油腻的那种。 大个子满脸欢喜,在陕西时敞开肚子吃肉那是最为奢望的愿想,如今到了城市里,即使身边没有活生生的牛羊,但是陆蒙临肉一直都是管饱吃的,并且他相信只要他提出什么要求,对兄弟心眼就忒好的陆蒙临肯定尽力去完成,王甲龙表面上嘻嘻哈哈,可他是最懂得现在不是给他添麻烦的时候,就如他那日和王孤息所说,待陆蒙临飞扬跋扈后,他定要一进一出蒙古,当年司马将军杀他王家多少,他就得十倍讨还。 陆蒙临提着卤鸭,走在一路的霓虹下,身后跟着已经啃到满脸油渍的王甲龙,这一高一矮的身影被拉长,年纪略轻的沉稳走在前方,王甲龙跟在后边塌实吃肉,多温馨的画面。 经过一家茶社,陆蒙临停下脚步望一眼牌匾,转过头笑道:“甲龙,进去喝口茶?顺便让你清清口气,不然回去了他们又得抱怨我给你开小灶”。 王甲龙挠头笑着点点头,他自然是没意见的。 茶社就老板一个人在看店,因为此时已经稍晚,看见两个年轻人走进店里,起先还被王甲龙这快头吓一大跳,不过好在人高马大的人在中国不算罕见,才没能让他以后是来砸场子的,等缓过神后,见走在前面的年轻人手里提着卤菜店里的袋子,不禁皱起眉头,不悦道:“小兄弟,我这里不可外带食物入内,而且桌面上沾不得油腥”。 陆蒙临晓得有些茶社会有一些不成文的古怪规矩,所以也没怪他不友善的待客之道,笑道:“老板,这些东西我们不会在你这吃的,如果不信可以先放你前台管着”。 见他态度不错,小年轻长的又眉清目秀,就是皮肤稍一些,但也惹人喜欢,老板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大年岁的儿子,看到他就想起了远在北京求学的儿子,脸色稍微缓和,指指面前的桌子道:“搁这吧,不过晚上我这的消费是要另收十快钱服务费的”。 陆蒙临讶异了,他还真没听说过哪家有这样的规定,疑惑道:“为什么?难道我来你这边消费服务我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老板面无表情道:“服务员都下班了,现在是我给你亲自服务”。 陆蒙临呆滞,半响后缓和过来点点头,不在与他废话,领着闷不吭声刚刚却无形中有些悸动的王甲龙,心里苦笑道如果是甲龙一人来,你这老王八蛋还想占这便宜店不被砸了? 陆蒙临对喝茶不算讲究,但这不代表随便弄些十来快钱一斤的下品他也能喝的津津有味,好在这户茶社档次还算不错,陆蒙临直接点了一壶黄山毛尖,什么月份的暂且不论,光是成色陆蒙临就估摸和别人送给家里老爷子的差距不小,而且价格也不便宜,三百快钱一壶,水可以无限续,陆蒙临也就念在偶尔想在茶馆来一口就没去计较了,老板见他点茶出手阔气,态度就自然好了不好,毕竟在北京读书的儿子还在读大学,以后参加工作了还得买房,有送钱的,他绝不打人脸,就算被打脸也不发作。 一论茶水过后,王甲龙手里的卤肉全部进了肚子,顺道还打个饱嗝,今晚算是真过瘾了。 陆蒙临给他倒杯茶,温和道:“去去嘴油腥味,不然大晚上睡觉都难入睡”。 王甲龙推开茶杯,沉默的摇摇头,笑道:“我喜欢这味”。 陆蒙临一怔,随即叹息一声,道:“真不知道你以前过的什么日子”。 王甲龙憨厚直言不讳道:“每天几快肉片,一堆能让人作呕的青菜,饭管饱的”。 陆蒙临惊讶看着他:“你一天几快肉片就够了?”。 王甲龙呵呵一笑,老实道:“礼士都不够”。 陆蒙临肚子里一股火起腾的冒上来,冷着脸:“再怎么说也是亲戚,我听王哥说你们兄弟两也帮了他们家不少,怎么饮食这么苛刻”。 “毕竟不是自家人” 王甲龙沉淀下笑容,粗犷的一张脸上见的落寞起来,从眸子里能够看到对亲情的渴望。 陆蒙临一阵心酸,抬头说:“那为什么你和礼士不自己出来闯,不管怎么样凭你们两本事挣钱养活自己是没问题的”。 王甲龙低下头,苦涩道:“我们一走,这辈子就再难和我哥聚一起了”。 坐在那里就能给予别人庞大压迫感的王甲龙说这两句话时让陆蒙临生出了一股荒诞的感觉,像是一个心怀大才的人物因为种种牵绊画地为牢在三寸方圆,一辈子都不能挣脱出那座另他深恶痛觉的牢笼,直到郁郁寡欢老去后还是这样。 陆蒙临不想再去接他伤疤,转移话题笑道:“甲龙,有没有什么心愿要完成的?”。 其实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的王甲龙听得出来对面以他小主子身份存在的青年的诚意和关怀,不过暂时正是多事之秋,他怎么地也不能让他分心,就咧开嘴,露出一排牙齿,笑道:“不知道,等有了再告诉你”。 陆蒙临点点头,笑道:“那行,不过先说好,到时候跟我可别见外,其实我心里把你当哥看的,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陆蒙临一向是说话一个字一个钉,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覆收,你要到那时候还跟我假客气,我铁定跟你急”。 王甲龙褪去原先脸上的不痛快,乐道:“好”。 陆蒙临恩了声,轻抿一口茶水,似乎觉得不够痛快,便仰起头将杯里的茶水连同几片茶叶一起吞进肚子,又沉默片刻,道:“不管如何,只要我办的到,张不肖是将来我首要对付的人物,呵呵,听说他可是能和陆王爷一样跋扈的枭雄,不晓得这辈子我能帮王家将这事操办掉不?”。 还想瞒他的王甲龙一震,抬起头眼神复杂。 陆蒙临哈哈大笑,走到前台结帐后提着卤鸭吆喝道:“走,喝完茶便回去喝酒”。 王甲龙跟着他眼眶湿润,杀人时庞大身躯矫捷如猎豹的他似乎有些步履蹒跚。 在若干年的以后,已经如一头草原上的雄师之王咆哮的他清晰看到,这位如今还算单薄却不忘手足感情的青年,是如何的天下无双。 ---------------------------------- 不解释,求票!!!!!!!!!!!!!!!!!!!! 第两百五十章 长大和欣慰 刚书评区有位兄弟说看到六十章还弄不清楚主角走啥路线,其实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你,你继续往后看,就自然晓得。 还有,如今的我很坚强啊,一切诽谤都是浮云,别试图打击我嘛。。。。 王刚这人相当欠抽,熟知的人却知道他最为豪爽干练,只会玩笑性质在意小事情上的得失,大变动的影响他一向拥有不错的魄力,有好比这一次不选择安静冷眼旁观而是扎堆力挺陆蒙临的危险举措,看似没半点理智,但只要深想,倘若搏赢之后那么就能达到他几年甚至十年都达不到的高度,所以本就在胸口埋藏下野心种子的他,回去后家里一帮出生入死的兄弟隐晦埋怨他时,他罕见的动了真怒,最后一群人才在老大的淫~威下萎靡不了了之,绝口不提撤消对陆蒙临支援的动作。 第二天大清早,陆蒙临楼下停了六辆金杯,王刚一身黑色西服站在车前威风凛凛,过路买菜的妇女和上班族经过时都自觉饶道而行,以为自己这栋单元楼内某个倒霉蛋惹上了黑社会,为了避免沾上一身腥骚,自然是有多远走多远。 某昨晚喝到酩酊大醉邻居眼里的倒霉蛋被王孤息从床上叫醒,揉着睡眼惺忪的眼跟着走到阳台,照着王孤息指示将头伸出窗外,先是一愣,最后吓一大跳。 王刚正仰着头盯着他露出一排黄牙嘿嘿憨笑。 陆蒙临低声咒骂一句真操蛋,快速穿好衣服下楼,哭笑不得的看着仍在装逼的某人道:“王兄,你搞什么鬼?大清早弄这么多金杯搁我这,还不得把邻居给吓坏喽?”。 王刚吐掉为了扮酷而叼在嘴里的烟头,没接下他的话,伸出双手轻轻一拍,摆足了电影里黑社会老大的poss,就在陆蒙临心感不妙时,六辆金杯车门齐齐大开,接着就像蜂巢一般每辆陆续走出十来个壮硕青年,统一与王刚一样的黑色西装,几十个人一扎堆,果真威风至极。 陆蒙临肚子里猛骂娘,面子上却不能坏了人家好意,把王刚拉到一旁后,一张笑眯眯的尴尬不已,笑道:“王兄,这几十位兄弟是不是能让他们先回去?你把人搁这我估计不超过一天李刚就得知道我住处,到时候我处境就可危险了”。 “操”王刚怒道:“大不了火拼一场”。 陆蒙临对他的草莽劲头抱敬而远之态度,果决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得先把这些兄弟弄走,别引起警察怀疑”。 王刚皱起眉头,有些不以为意:“我拉他们过来就是为你造势的,就这么让他们回去?”。 “厄。。。”陆蒙临凝噎住,半响缓神后道:“现在还没到时候,到时候我一定通知你,他们想跑都跑不掉”。 围观的居民越来越多,但大多都是在远处指指点点,幸亏王刚带来的这些人还有些素质,没跑上去很嚣张的说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给剁了之类的话,王刚瞥一眼似乎也觉得哪里不对劲,转过头疑惑道:“真让他们撤?”。 陆蒙临一脸黑线:“不撤你让他们就在这围在一起站着?”。 “哦”王刚点点头,转过头走到人群中间,高声吆喝:“兄弟们,今天没事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等我通知”。 “是,大哥” 陆蒙临险些跌倒,声音这么齐?这也太有专业素质了,心里开始狐疑该不会是来之前王刚专门做了培训吧。 上楼时,王刚跟在陆蒙临声后小声嘀咕,妈~的,早知道老子今天就不费那么劲听他们一遍一遍叫大哥了,半点用都没起着,操! 陆蒙临暗暗对自己说,稳住,稳住,要淡定! 两人坐下后等陆蒙临洗漱完毕喝了些茶鲁秀就到了,上楼后开口第一句就调侃王道,说刚走的那装满人的六辆金杯是你的吧?你他~娘就不能长进一些?劲整这些幺蛾子,排场值几毛钱哇?我昨晚叫你来不是耍威风的,懂不? 王刚切了一声,大义凛然道:“我这叫给陆兄弟面子,旁人我鸟都不鸟”。 鲁秀笑道:“哎呦呦哎呦呦,感情你跟他比我还熟了?”。 王刚又切一声,罕见的文屁冲天道:“这叫知己相逢恨晚,喝到千杯也不倒”。 鲁秀没像陆蒙临表现出的那么惊讶,像是早有准备,嘿嘿道:“昨晚背唐诗了?”。 陆蒙临目瞪口呆,一脸狐疑转过头看着他。 王刚低下头,羞赧道:“你咋知道的”。 鲁秀点根烟,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poss,乐道:“哥神机妙算”。 ------------------------------- 一上午在三个人聊天侃地中匆匆而过,期间大家都主动避开一些敏感话题,最后临走时王刚说了一句有事给电话,陆蒙临点点头,一切近在不言中,在王刚走后的半个小时,鲁秀心满意足见识到王甲龙单身拿煤气罐练臂力的举动才带着震撼离去。 之后一点左右陆蒙临接到一个电话,里面的声音如那晚一样的温和,充满了让人安心母爱的味道,说十分钟后登机,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就能到。 挂掉电话,陆蒙临和众人招呼一声就开着桑塔纳奔向潍坊军民合用机场,一路上车速稳稳妥妥,没半点急噪意味,他不在意一个小时后出现在这里的女人会嫌弃这凉普桑的寒碜程度,因为那是根本不可能发现的问题,在他印象里的彭姨,就如一位慈祥的母亲,无论自己做什么说什么,她都觉得是对的,可以理解的,这也是少年时性格孤僻下还能与她和睦相处的原因。 到了机场,站在寒风中苦等半个小时,一道风华不减当年的曼妙身影出现在视野内,陆蒙临小跑两步到她跟前,笑容灿烂,孩子气道:“姨”。 女人举止一向刻板严谨,但此时脸上却出现了大多数官场上呼风唤雨的显贵未曾见过的璀璨笑容,她宠溺的揉揉他的头,笑道:“蒙临长大了,干妈很欣慰”。 从上海坚强到苏州,从苏州艰苦到潍坊,未曾退过半步的陆蒙临低下头,红了眼睛。 ----------------- 求红票! 第两百五十一章 父虎子龙 明天我想小爆发一次,大家赞同不呀? 对了,郑重要求,兄弟们没收藏的都收藏一下! 两人寻一家普通农家菜馆,陆蒙临知道她口味偏淡,就点了一道不算本土菜的清汤鲫鱼,另外一盘在她眼里算是重口味的九转大肠,还加一道折中的红烧大虾。中间她吃的不多,一直都是细嚼慢咽,北京时都有专门营养师帮助调理,所以一直都很养生,吃虾时可能因为酱油放的些许多引起不适应,也只是轻轻蹙眉,并未埋怨什么,吃到六分饱后就停下筷子,一方面因为她向来食量就不大,一方面可能的确是这里的菜肴比起她以往的食物太过磕碜,今天能喝下一碗汤六只虾已经是她为了不扫干儿子兴的最大极限。 当她放下碗筷,静静凝视陆蒙临狼吞虎咽,目光安详温柔。陆蒙临在她跟前从不讲什么风度或者是形象,中途只抬起头朝她傻笑一声,接着便低下头继续风卷残云,豪放至极。 彭凤从不昂贵但全中国只有一只的布袋里拿出一袋湿巾,帮他擦擦嘴角,笑骂道:“就不能吃慢点,这里又没大别山给你狩猎,这么急做什么?难道是不想陪我这越老越唠叨的老太婆一起吃饭?就变相的想要赶我走?那我以后不来就是”。 陆蒙临顺势接过湿巾,粗鲁的擦把嘴角,平时刚毅的脸庞消失不见,傻笑道:“别,我只是感觉跟姨一起吃饭我就特带劲,不晓得为什么”。 彭凤瞪他一眼,佯怒道:“这不是理由,吃慢点”。 陆蒙临果真放慢了咀嚼速度,扔一截大肠放到嘴里,终于问出心中疑惑:“姨,听说你们部可是挺忙的,怎么想起来看我呢?莫非是太想本大帅哥鸟?” 彭凤轻叹一声,望着他的眼神布满宠溺:“听说你现在日子挺苦,就过来看看你,免得你小子以后说姨不好,那姨可就伤心了,要知道我没儿子就把你当儿子了,哦不,你本来就是我儿子”。 陆蒙临点点头,嘿嘿道:“姨,听说你们部里有位权贵对你有意思?还听说他背景情况差不多,啧啧,只是官冒够高的,让人想想就胆怯”。 彭凤勾起嘴角,笑吟吟的盯着他,犹如一尾成了精的眼镜蛇王。 陆蒙临顿时毛骨悚然,苦笑道:“姨,你别这么盯着我,让我感觉好象我是那些被你扔进秦城监狱的猛人,那些人猛归猛,但一辈子都走不出那间牢笼,我可不干,你知道的,我打小就喜欢在山里上蹿下跳,禁不起这么折腾,没准学谁谁谁吞重金属自杀了”。 彭凤扑哧一笑,白他一眼:“贫,还跟小时候一样,马屁功夫果然一天没落下,还以为你真长大了,还这小屁孩样子,你这叫我怎么放心把老朱家闺女介绍给你,人家可是正经的清华大学高才生毕业,目前在西藏共青团历练,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哎,为了防止朱老先生找到我家来训我,还是不把她给你糟蹋了”。 “姨,怎么能这么说,好歹我也是你干儿子,那是拿出名号就能在北京吓死一大片太子党的牛人,你这么藐视我被外人知道不笑掉大牙哇?”。 陆蒙临坚决反对被诋毁,表情义愤填膺,但在彭凤还没来得及对他嗤之以鼻之前又低眉顺眼一脸龌龊问道:“朱家?哪个朱家?漂亮不?身材好不?校花?”。 彭凤被他连续几个荒诞不经的问题弄的哭笑不得,笑骂道:“你小子看来苦还没吃够,越来越不像话了,人家朱家小姑娘以前在清华时是出了名的优秀,和你小时候那发小宋家孩子一样的出类拔萃,只是一个直接到了南京军区开始茁壮成长,一个准备先蛰伏在西藏将来崛起在北京的区别,你小子还挑三拣四”。 闻言到关于宋仕芙的话题,陆蒙临表情一滞,随即苦笑低下头沉默不语。 如顺风耳如千里眼的彭凤自然晓得他和宋家妮子的恩怨情仇,但却未点破,只是轻轻瞥他一眼,笑容玩味道:“那孩子名字叫朱丹雁,你可以打听打听,是和宋仕芙一届的学生,曾一起在国际奥数塞上拿过名次,一起在会堂参加过话题辩论赛,只是性格很随和,倒是与她本身具备的势力不正成比”。 陆蒙临及时掩盖好不适时流露出来的神情,笑道:“估计还是你口中的朱丹雁输了”。 彭凤笑容更深,轻轻摇头:“那一次是亚太地区高等学府联合举办的赛事,她们两同在一组,当年可是很多年都唏嘘少看了一场应该精妙绝伦的口舌之战”。 陆蒙临点点头,对于宋仕芙的话题他向来与人少有谈起,他也不知道被埋藏在心底的那份压抑来源与何处,就是一旦提级到都会陡然莫名其妙的烦躁。 彭凤点到为止,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拿起布袋起身,笑道:“吃完了?”。 陆蒙临逼出一脸笑容,嘿嘿道:“我去结帐”。 彭凤轻轻点头,没有刻意要去和他睁着付钱,别说一顿饭,就是几千万上亿,对于这对‘母子’的感情来说,那也是浮云浮云。 -------------------- 潍坊是一处略微乏味的地方,陆蒙临到这边这么些天也没听说过哪边好玩,或者是景色怡人的景区也凤毛麟角,所以此时他反倒变成了像是一回没来过的外地人,任由他彭姨指手画脚驾车行驶在车来车往却不宽敞的马路上,大致一个多钟头后彭凤轻声让他停下,陆蒙临这才发现到了一座山下,前方绿色牌匾刻有‘浮烟山’。 下了车,不知何时鼻梁上已经多了一顶墨镜的彭凤离奇的有些神情恍惚,轻声道:“这山名字的起因在于时常会云气雾升,烟雾缭绕悬浮于山之上、之中、之坡,因此名叫浮烟山”。 陆蒙临咧咧嘴,这怪不得他神色与他彭姨的高度评价截然相反,在他眼里这座山除去这煽像西游记南天门一般的大门和山上的高塔有些看头外,其他基本上姿色平平,还会有几片光秃秃的山体醒目在那里,实在谈不上美观,更当不得彭姨口中的那些神韵。 彭凤似乎洞察透他的心思,解释道:“浮烟山的东山坡之下有一处麓台,尧帝曾到过此地或在此居住过,而且当初麓台后有孟子讲学、公孙弘治学、南燕太子慕容超也在此读书过,算是出了不少历史上的贤良”。 陆蒙临还以为有什么天大的了不起,撇撇嘴,对于他来说,儒家思想可以浸淫,但绝不能沉迷,他一直认为一些将一辈子风险给国学的老人不是伟大,而是无知,时代在变迁,马车蹄下的木轮变成了充气的轮胎,金银从主要货币演变成投资产品的角色,这些难道都是几百年几千年前那些大儒可以预知的?况且,即使崇儒也不能盲目而行,懂得分寸才是王道,在这个现代化的社会,天天之乎者也的人鲜少有薪过万的。当然,这些话他是不敢对彭姨说的,怕没好果子说,只能表面上应付着,肚子里抗议着。 彭凤瞥他一眼,轻笑一声,抬起步子,边走边道:“不论你是真讨厌也好还是假讨厌也好,既然小时候就被我逼着背诵过大学、中庸、论语包括孟子,那么长大了也别以为翅膀硬了,陪我去山上烧些香火”。 陆蒙临惊讶道:“姨,你怎地这么说?不信我背给你听,所谓治国必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孝者,所以事君也。。。。。”。 “行了”彭凤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瞪他一眼,模样风情万种,道:“别跟我卖弄你那些小道理了,你要真有治国那本事,那我不介意把你扔机关里去历练几年”。 陆蒙临打个激灵,浑身陡然泛冷,结巴道:“算了吧姨,我现在日子过的挺好,而且也没那么大能耐去治国,那些大事都是你们这些大人物应该去操心的,我小鼻子小眼睛小人物一枚,你想让我被老百姓骂死呦?”。 彭凤也估计到贫他的心性是不适合做官的,但听他这么说还不忍不住惆怅一番,心里叹气。 陆蒙临怕这能让陆王爷吃憋的彭凤不是说笑,以免节外生枝抢先一步往山上奔去,速度之快让人乍舌。 彭凤轻笑的摇摇头,忽然释然开来,望着陆蒙临矫健的身影,轻轻淡淡挪步。 ------------------------ 下山后陆蒙临本想带上山后惹的无数中年大叔馋诞欲滴的彭姨去吃个晚饭,然后找家顶好的酒店先让她下榻休息,不料被她拒绝,说是晚上有一班飞往北京的飞机,要连夜赶回。陆蒙临知道她身兼重职必定很忙,所以没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挽留。 到了机场,临进入口时彭凤朝与他并排的干儿子看似随意道:“吃的下就吃,吃不下别硬撑,有干妈在你还怕饿死?这不,蒙古个熟人,专卖牛羊肉的”。 陆蒙临神情一震,苦笑道:“姨,不需要,我恰巧在那处地也有熟人”。 彭凤倒没讶异他能将手伸那么长,在她看来,她干儿子是可以无所不能的,所以只是轻轻点头,入口处停下脚步,伸出手柔柔已经比她高一个头顶的干儿子,柔声道:“累了就来北京,干妈舍不得你吃苦”。 陆蒙临重重点头,笑道:“姨那么大官,不敢给你丢脸”。 彭凤笑容逐开,转身走进通道。 登机前,在隐藏在暗处的某位高职将机场工作人员支开后,彭凤掏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对面如今炙手可热的跋扈人物显然不大耐烦,她也不怪罪与他,只是极刺耳的冷冷淡淡道:“若将你比作虎,那你儿子便是龙,只是还未归海罢了”。 传说中,龙归海,定会腾起千层浪,每当惊涛拍岸,便驾彩云直冲九霄。 第两百五十二章 花儿 今日最后一天小封推,兄弟们与我一起给力吧! 陆蒙临不仅不是无敌的,他还有很多对他来说这辈子都难已登顶的短板,例如个个天赋异禀王家三兄弟玩的体力活,他却是天资平平,具备的底蕴也平平,所以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也都无法像王甲龙那般贴出一记惊世骇俗的贴山靠的,或许只能在不大讲究体力却也讲究体力的咏春有所斩货,可也只限于一丁点而已,真要遇上大风大浪,他肯定要像无数陨落的枭雄那般,恨饮黄河水。 鲁秀期间陪同陆蒙临去市中心看过几家场子,中间遇着个笑段子,他们看中的一处一千三百平方的铺面的老板居然跟王刚是十年前拜把子兄弟,起先鲁秀找到王刚帮忙讲讲价格他还碍于情面不大乐意,最后陆蒙临玩笑性质开口说这家ktv开起来鲁秀和王刚都可以入股,似乎看到了钱景无限,王刚立马掉转矛头,就这样,革命的堡垒从内部攻破,倒霉老板刘德城硬生生亏了将近一千万,换来的只是发小陪他痛饮三千杯,回去了头那个疼啊,真他~妈撕心裂肺。 事情就这样敲定,铺面按3万一平买下,加起装修费以及设备估计要有四千五百万左右浮动,鲁秀掏五百万,王刚泪眼朦胧依依不舍的掏五百万,剩下的三千五百万,自然是来潍坊前在苏州大捞一笔的陆蒙临来掏了,不过最后分股份的时候鲁秀和王刚都算厚道,每人只拿百分之十,剩余的百分之八十由陆蒙临自己分配,这可算是一处产业,凭地段将来的收益绝对稳固,陆蒙临就给王家三兄弟和贾玉每人分了百分之十,起先怕他们晓得了不同意,陆蒙临就先把手续办好后再告诉了他们。 结果就是贾玉痛哭流涕,是属于那种深入骨髓的感动宣泄出来的东西,这么大的人,除了过世的娘,何曾有人这样待他?王家三兄弟倒无所谓,一介武夫,情义大于天,陆蒙临的就是他们的他们的就是蒙临的,无所谓。而初步加入阵营还徘徊在边缘地带的鲁秀则是暗暗佩服这年轻人的魄力,他都有些不相信他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小青年,甚至生出一股冲动如果到时候兵败如山倒了,他就不去北京奔大好前程,跟他们一起亡命天涯等带东山再起也罢。 至于最后的王刚,买了五近大葱,两斤大蒜头,身旁搁一瓶高度二锅头,大摇大摆坐在铺子门口边嚼蒜边喝酒,偶尔拨一瓣蒜头扔进嘴里,离去时喃喃自语说了一句话,鲁秀这王八蛋,跟你兄弟这么些年,你总算让我见识到世态炎凉外的真感情了。 时间如白马过隙,岁月匆匆流转,日月交替。 两个月后,南京终于冒出了动静,成家老人一纸诉状递到北京,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众老人首次聚扎在国宾馆内,讨论激烈程度不亚于要动手,最后在一个年到中年却如大好年月的海棠花的女人到来之后风平浪静,成家一脉终于开始不甘于程序上的施压,种种势力陡然射出水面,又是一阵风波。 两天后林家的浪荡子胆大包天带着福建船王柳家长女回到北京四合院中,先是承受老太爷一顿狠批,几乎体无完肤,最后,曾经半生戎马的老人终于看在肚子微微隆起的孙媳妇面子上不予追究他这些年的荒诞行径,并且放出了话林家媳妇要在北京好生养胎,谁让他动了胎气他就拿出屋里深藏所年的小米步枪爆了他的头,绝无情面可讲,而林大少爷林孜,自然是灰头土脸的窝在家里给媳妇端茶倒水,这叫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这日,北京风和日丽,鲜少不带尘沙的天空干净无比。 林家宅院中的槐树下两个相隔将近一甲子的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喝茶对弈,棋局自然步步危机,杀意毕露,老人棋风霸道无匹,偶然惊鸿一瞥的落子就惊起全盘变局,幸好与他对弈的女人后来将性子养成了恬静,你动我便动,牵一发动全身那便全局跟着变。 一时间竟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 又一壶茶后,女人弃子认输,却不觉一点惭愧。 和她对弈的,可是当年在陕西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林胜元林将军,他文武双全,当初身兼一个集团军政委及军座重位的时候子能硬到什么程度?哼哼,那是完全匹配他越马扬刀斩鬼子于刃下的彪悍。 喝一口味儿甘醇的香茗,如今身居高位的彭大秘书轻笑一声,摇头道:“林爷爷,您可是一点都不爱幼”。 老人斜她一眼,嗤声道:“你几时尊老了?”。 彭凤知道跟这位老人不能一板一眼,索性就丢尽了在外头的庄重肃穆,罕见流露出狡黠神情,嘟囔道:“难怪我爷爷说您脾气倔,只认死理”。 老人从藤椅上坐起来,来了脾气,瞪眼道:“你爷爷那老顽固比我还几分?当年要不是我给他背个黑锅,他得让首长给毙了,哼哼,你太爷爷脾气你是不知道,军纪就是天,谁犯了错都得挨枪子,要不是我刚建一桩战功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我退干前得要比你家老头子高一个军衔”。 彭凤苦下脸,道:“那您不就是元帅了?”。 “去”老人斜她一眼,笑道:“有何不可?”。 彭凤没去反驳,而是轻轻点头,轻声道:“林爷爷,要不给我讲讲当年的那场战役?”。 老人眉头一挑:“血战三所里?”。 彭凤重重点头,神采奕奕。 老人皱起眉头,脸上鸿沟一瞬间尤为凸显出来,似乎回忆到当年雄纠纠气昂昂跨国鸭绿江的年代 “当年第二次战役后,美国佬遭到我军迎头痛击,克拉克手下有一名极有才干的虎将,果断组织迅速南撤,以求缓和劣势,当时的三所里和龙源里是美军的唯一退路,双方局势岌岌可危 “接到消息后,我师强行军马不停蹄十三小时余疾进72.5公里穿插至三所里,同时江首长命337团抢战龙源里,在我军战士昼夜不停的前进中终于赶在前边切断了美军第九军的退路,至此严阵以待,可没想到的是如此壮烈和跌宕起伏” “哎,美军还是狡诈的,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纸老虎,坦克飞机疯狂空围,军事设备的落差下335团一营三连坚持到最后只剩五人,战状惨不忍睹,战士们的尸体几乎没一具完整的,让人心酸” “最后在三所里连续十多次的溃败,美军终于意识到从三所里与龙源里突围再无可能而言,最终克拉克只能饮恨撤兵,三所里战役可谓惊心动魄,至尽为止都历历在目,不过从那以后,我集团军被彭总嘉奖为万岁军” 将整场战役大框架叙述一遍后,老人眯着眼久久未能回神,似乎深陷入那常著名战役带来的深刻回忆。 虽然还是清楚,但真听到经历过的人讲述彭凤心里依旧不是个滋味,如今被严重腐败的社会,可是当年先辈用鲜血洒下来的静土,彭凤苦涩道:“38军当得万岁军一说”。 “呵呵”老人转过头朝他轻笑,一双洞察人生百态的眼睛泛起精光,道:“丫头,今天过来是来跟我刺探军情的吧?”。 彭凤还未从三所里战役中回神过来,被他一说不禁愣住,最后脸颊微红,腻声道:“哪有,林爷爷你想多了”。 老人也不反驳他,重新躺回到椅子上,嗑上眼皮沉声道:“我知道陆宋将这事揽到了身上,毕竟是我孙子举措有些过激,我老头子岂能坐视不理?哼,成家那个有不干净底子的青年,便是这个社会的害虫,我岂能让大好河山给这种人给当道,放心吧丫头,你来之前我已经出去走过一趟,只要我一天没进棺材,这事就永远尘封在档案袋里,至于你父辈的那些跳梁小丑,是不敢再去指手画脚地”。 彭凤脸上愈发红润,起身轻声道:“林爷爷,我得先走了”。 老人没点破她,呵呵笑道:“去吧,知道你忙”。 彭凤没再逗留,招来随他一起到这边的助手,上了那辆拍照普通的奥迪a6,绝尘而去。 ------------------------------------------------------------------------------------------ 潍坊市最为繁华一代,陆蒙临站在某建筑物楼下,笑吟吟看着亲手挂上的牌匾,苍苍苔苔。 火炮声陡然响起,烟火印两无数人的脸颊,煞是漂亮。 这家集大成为一体只可能出现在一线城市名为苍苍苔苔的ktv,正式开业。 这,可是陆蒙临明面上的第一份基业。 黑土地上,一名气质愈发冰冷的女人盯着手机上的那条彩信呵呵傻笑,她幸福的如一朵被大地滋养而璀璨绽放的花儿。 第两百五十三章 女孩 当晚酒席是在‘苍苍苔苔’隔壁的一家酒楼摆上的,勉强够上三星级,不是陆蒙临再砸下这么多钱后还舍不得那些小钱,只是第一次有了自己名下的产业总归想来盯着多看看,他还想等做熟了之后带它将来的女主人来看看,一家ktv虽说算不上是好的礼物,但首先它的意义不同,相信一直把他搁心里的李苍苔不会在意这是一家靠娱乐赚钱的场所。 那天鲁秀聚集起来的六个人系数到场,其他人都是各自带着家人来聊表诚意,含蓄的客套自然少不了,落坐后也一板一眼有模有样,力争不丢脸面,而天生马大哈王刚就没这般客气了,到哪里都怕别人不知道他以血腥起家,黑社会做派风格极浓,带来的几十号人个个黑色西装,只是停在下边的车有些寒碜,清一色金杯,十来万一辆的便宜货色,但拉开车门后就一股让普通人望而生畏的气焰扑面而来,好在小弟们还有衣服装饰,不算丢人到家。 待宾客齐居,菜肴上全,陆蒙临走向礼台,望着满满一片攒动的人头,尽量让笑容足够亲和,王孤息和鲁秀领头鼓掌,接下来的人群很懂事,掌声逐渐从各个角落响起,以至于声音雷动到让楼下过路人都能听到,一个个讶异楼上在搞什么鬼,相信真要让他们见着黑社会性质的一个集会,没准就调头就跑。 “我怎么感觉这有点像婚礼的范儿?” 陆蒙临哈哈笑道,今个儿实在开心,所以望向这群放在以前自己极度讨厌的一类人也不觉得那么讨厌,反尔有些可爱,看啊,鼓掌的时候多卖力啊,好象有一头喝光他血的蚊子在他眼前晃悠,不拍死誓不罢休。 王刚向来爱起哄,扯开嗓门道:“陆兄弟,从此潍坊就有你一处买卖拉,而且是正大光明,比我们可干净多了”。 他的一批小弟哄堂大笑,不是笑他幽默,只是感觉大哥没回能不能别这么丢人? 陆蒙临朝他竖起大拇指,提高嗓门一个分贝:“今天大家能来我很开心,不管之前我认识你或者不认识你,这晚过后,算是朋友了”。 说完之后他举起酒杯一口饮尽,待礼台下一群人自觉灌下杯中酒后接着道:“如今潍坊是多事之秋,我知道很多人觉得我是个外地人,不该来这里分一杯羹,可是我想说,这是不是荒诞了一些?大家都是黄皮肤,黑头发,中国人,况且,这年头大家得过上好日子才算好,我到潍坊来,不敢说能够为整个潍坊做出多大贡献,但最起码的是,我会少害几个人,少让几个家庭支离破碎,在这里我就不跟大家玩心眼了,直言不讳的说,我要做赌场,口袋里没钱的赌徒我绝不放高利贷,谁爱放找谁去,为什么?你说你一连口袋里所有继续都输光的王八蛋,祸害了你家人不说,凭什么让老子来给你擦屁股?还有,我要做夜场,谁在我场子碰毒我剁了谁的手,如今的年轻人纳,没半点分寸,什么艾滋病什么瘦骨嶙峋什么偷窃扒拿,都是这狗日的毒品惹的祸,不过话又说回来,毒品是个坏东西,但也不是坏东西,如果说是卖给日本人的,我陆某人不皱眉头,并且带头做这买卖,做成了路子还要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带兄弟们一块发财,狗杂碎的钱不赚白不赚不是?但是,要害中国人,还是那句话,剁了,你们说,我这话矫情不?”。 “大实话” 不知是哪个愤青因为最后那段搞的鲜血涌动,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下面先是沉寂片刻,接着喜欢闹呵的王刚又揭竿而起 “大实话” “大实话” “大实话” 呼应声此起彼伏。 陆蒙临右手摁于腹部,四十五度角鞠躬下台,脸上笑容未曾变过。 鲁秀抛一粒花生米到嘴里,靠进王孤息笑道:“蒙临有两手,我感觉有点像演说家”。 王孤息轻轻一笑,少见的出口赞道:“自然”。 一场就宴热热闹闹的开始热热闹闹的结束,从头到位没一点不和谐,就如这家‘苍苍苔苔’的生命,从找房到开业,一马平川。 偷偷下楼后,陆蒙临望着已经有大量顾客涌进的ktv,久久不能回神,最后哑然笑道:“好兆头”。 语毕,转身,上楼,醉他娘三千六百场,今晚不醉不归! 深夜的凌晨,天边的鱼肚白已经冒出了额头,吐了不知多少遍的陆蒙临跌跌撞撞回到了家,进房间后反锁上门,连滚带爬到阳台。 他掏出手机,拨通远在上海的一个号码,接通后他沙哑道:“陶瓷,其实你真的很可爱”。 对面等待他这一通电话许久的姑娘怆然泪下,泣不成声。 陆蒙临呵呵一笑,骂道:“姓陆的他就是个王八蛋,让这么善良可爱的小妞这么伤心的哭”。 对面的她再不敢哭出声,紧紧捂住嘴巴,泪如雨下连连摇头。 陆蒙临喘息片刻,声音陡然深沉苍凉:“如果信的过我,便等我杀回上海”。 “好” 在她刚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电话已经摁断。 陆蒙临仰起头望着璀璨星空,眼神朦胧,十分钟后,又拨一通电话。 站在黑土地上的女人一接通就开口柔声道:“醉了是吗?”。 陆蒙临闭上眼,深呼吸,尽量不让声音颤抖,温和笑道:“是的,不过醒了”。 女人声音有些变了腔调,她道:“想我吗?”。 陆蒙临重重点头,蜷曲在角落犹如一头受伤的独狼,独自舔~弄伤口,一个词就是孤寂。 接着此时已经心如刀割的女人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明天我就过来看你,谁都拦不了”。 陆蒙临摇摇头,同样笃定的轻声道:“不行”。 女人道:“为什么” “我说过有一天我会我脚踩七色彩云踏浪到你面前,如今我怕是我受不了这么长时间相思的煎熬,那好歹也不能落魄的去见你,等我有些人样后,我就会很有底气的告诉自己,陆蒙临,你配的上她” 那边的女人嚎啕大哭,她又变成了他的女孩。 ----------------------- 红票和收藏都还不给力,请兄弟们继续给我拼命的动力!!!!!!!!!!!!! 第两百五十四章 动手 今天买了三本书,一本崭新的《鲁迅散文集》(纯粹复习)一本晦涩的文言文版《史记》一本朱自清先生的《文学集》,除了最后一本为盗版,前两本都是实打实新华书店搬回家的,自己毕竟年轻,没看遍人间百态,所以阅历不够,多看些中国文学史伟人的东西加以吸收,我想我又对看这本书的人多负责一分。 ‘苍苍苔苔’距离第一天开业过去了一个月,生意火爆,几乎天天有青年男女夜夜笙歌,几百个包厢日日爆棚,作为大老板陆蒙临,自然眉开眼笑好不快活,那可都是白花花的老人头。好比他偷偷从鸿基后勤部借过来的大姐几乎每晚都要加班,起先受不了这份苦差事,陆蒙临大方,二花不说笔一画给她工资翻倍,原先是六千,这么一个攀上来就是一万二,这分旁人眼红的高薪,是她在鸿基的一家子公司如何做牛做马都拉不来的丰厚俸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在钱的份上,她认了。 这一日。 陆蒙临春风得意,到潍坊已经三个多月,虽说不上有多大成效,但好歹ktv已经解决了日计不足的头疼问题,而且还有日渐上升的趋势,他就更喜上眉梢,约上鲁秀王刚两人在贵宾楼摆上一桌,在王孤息与喜好食物的王甲龙陪同下准备与他们大喝一场。 “嘿嘿”王刚作为‘苍苍苔苔’的股东心情也是不错的,这钱最起码流进自己口袋十分之一,虽然开始他对ktv名字不大乐意,但看到每天能到来这么大的利润,他就觉得这四个字有多可爱了,今天与陆蒙临见着,更是心情舒畅,奸笑道:“陆兄弟,今天我得狠宰你一顿”。 陆蒙临自然不在意一顿饭的小钱,可还是笑眯眯道:“王兄,凭什么?”。 “他就欠抽” 一旁的鲁秀鄙夷道,他和王刚相处这么多年,知道这是个什么货色,不得不提醒今日的东道主:“这家伙眼红场子挣下的大把票子,真~他~妈小人一个”。 “哦?” 陆蒙临假装皱起眉头,转而似笑非笑不解道:“你不也是股东?好象不只我一人挣钱吧?”。 王刚不要脸起来堪称无敌,见他装傻子,就顺水推舟笑道:“你可是大股,我们这些小虾米哪能比的上”。 闻言鲁秀站起刻意坐的离他远些,不屑道:“想不通就想不通,别扯上老子”。 “啧啧啧” 王刚嘲讽道:“亏的还这么多年兄弟,跟陆兄弟才认识多久,就连我也不认了”。 陆蒙临哈哈大笑,没给两人斗嘴的机会:“行了,以后机会多,我还是那句话,有钱大家一起挣,谁都少不了”。 鲁秀斜视王刚鄙夷道:“瞧见没,小人”。 “好好好” 这一次王刚没死皮赖脸,识趣认输,举起酒杯摆出一副豪气冲云天:“我小人,所以我自罚三杯”。 陆蒙临和坐在他身旁的王孤息相视一笑,含义悠远。这一幕被鲁秀看着,微抿嘴角,一股欣慰由心而起。两方其实都对很多事情心知肚明的。 酒过三巡后,除了王甲龙其他四人都喝了不少,连喝酒不上脸的王孤息也变成了关公脸,显然也挺开心。 王刚借着酒劲,凑到陆蒙临身旁搂住他胳膊,哈着浓烈酒精气味道:“准备什么时候朝李刚动手?”。 陆蒙临今天第一次皱起眉头,望向鲁秀。 王刚嘿嘿一笑,道:“别看他,来之前我已经和他商量好了,知道你就快要动手,否则不会重新搬了个连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住,你丫不厚道啊,都说过了,要干李刚,我别的没有,命有一条,不谈感情,就谈你承诺的飞黄腾达”。 陆蒙临摇头苦笑,心想这两家伙观察力挺敏锐的,自己从未松过口角就被他们从动作上瞧出一二端倪,转过头望望虽然摇摇欲坠但眼神十分清醒的王刚,轻声道:“这一个月内”。 鲁秀不禁皱起眉头,道:“是不是有些快了?”。 陆蒙临摇摇头,仰头喝尽一杯酒,轻笑道:“已经定了,我怕夜长梦多”。 王刚见鲁秀神情凝滞,哈哈大笑讥讽道:“怕了?”。 鲁秀白他一眼,懒的计较,转过头朝陆蒙临沉声道:“那我今晚回去就开始布置,尽量时刻保持知晓李刚的动向”。 陆蒙临点点头,脸上风轻云淡,其实拳头握紧,是紧张?是兴奋? ---------------------------- 这段时间潍坊看似风平浪静,其实那只是暴风雨前夕的宁静而已,陆蒙临不敢大意,鲁秀不敢大意,李刚他更不敢大意,何况是被夹在中间生不如死的迟二麻,大红衣已经给他最明确的指示,大致就是反戈相向,再玩一回墙头草的把戏,与李刚连成一气,一起试着让渐渐在潍坊站稳脚根的陆蒙临再做一回丧家之犬。 陆蒙临当年被亲爹赶出上海的事情,这是鲜少有人窥得一二的,可又何曾能够瞒过心思玲珑的颛孙姑姑?她向来是很聪明的。 接过大红衣腔调清淡都能让人泛起冷意的电话后,迟二麻一天之内就似乎苍老许多,绝非是武侠小说内一夜白头的那般夸张,而是胡渣参差竖立在下巴,整整一夜没睡的脸显的姜黄无比,让旁人看了大吃一惊,就像一个败光所有家当无家可归的赌徒,妻儿离他远去,亲友更是视他如陌路,从而从此一蹶不振,原本光鲜无比的一个人,这样巨大的形象落差下,自然形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 迟二麻的一众手下,隐隐觉得有大事发生。 晚饭过后,迟二麻将庞叔叫来房里,随后率先坐在沙发上静静抽烟缄默不语。 庞石瞧着他的模样着实心酸,毕竟几十年的感情,不亚于亲生骨肉,他都隐隐有后悔主动和那位苏州飘过来的猛龙接洽,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几十年前的一个女人为他生了一个儿子打乱了他原本想要塌实服侍迟二麻一辈子的愿想,本以为从此孤老终身的庞石再得知有自己的亲儿子的情况下能不振奋?好似原本死寂的生命又一次复苏一般,加上那对母子日子过的清贫,他放心不下,也不愿再待在山东,可是这些基本上都没存钱,那么想要大把的票子就只能选条捷径,买彩票中五百万是痴人做梦,但做一回白眼狼他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许久后,迟二麻抬起头望向他,一双眼睛深陷脸颊,周遍黑眼圈重的很,他开口沙哑道:“庞叔,怎么不坐?”。 庞石一愣,从思绪中惊醒过来,笑道:“这不看你有心思,以为你要吩咐我做些什么”。 迟二麻皱起眉头,头也不抬道:“坐下来说吧”。 庞石心里一突,察觉到今天迟二麻和他说话的腔调有不对劲,但虽然心里念想到这里,可动作上还是没做停顿走到沙发旁坐下,犹豫一下开口:“二麻,是不是又遇见了啥烦心事?要不说出来给叔听听,好为你排忧解难”。 迟二麻嘴角细微拉扯一下,苦笑道:“也好,那你下去弄两碟笑菜,咱们两喝些”。 庞石总算松了口气,确信自己近日来的动作没被发现到蛛丝马迹后乐呵呵下楼吩咐厨房弄菜,还特地跑到酒窖提了几瓶白酒。 如父子的两人犹如那日一样,喝到了尽兴。 庞石回忆起迟二麻第一次偷喝酒后通红的一张脸,不禁呵呵笑道:“二麻,还记得你十七岁时偷喝我的老白干不?哈哈,我记得那次你可是脸红的像个大姑娘,哪像现在这般黑的皮肤,连喝酒顶上脸的你也看不出颜色,哎,你平日里也不下地也不干嘛,这皮肤黑就是抽烟抽的,跟你说过多少回,烟要少抽,真伤身的,你这孩子硬是不听,小时候是多听话的哇啊?”。 迟二麻抿一口酒,因为辣嘴的味儿刺激到眉头不自觉皱起。 见他没接下话,庞石自顾自己叹道:“你啊,现在的确是越来越忙了,钱也挣的多了,可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自己衣服丢哪都不知道放哪,你说有一天我走了你该怎么办?就成天白天在外面风光,晚上回来睡猪窝?哎,我看啊,还是回济南和小艾母子两聚在一起吧,钱哪都能挣,你老舍不得潍坊这屁大地方做什么”。 迟二麻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却没相平时那般耍两道嘴皮子惹老人家开心,而是面无表情道:“叔,这是在道别吗?”。 庞石一震,心思迅速转动确定他不可能发现后尴尬笑道:“二麻,说什么糊话呢?”。 迟二麻不管他的装傻充愣,自顾自道:“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以至于让你背叛我?钱?难道你要用钱我能不给你吗?叔,我承认小时候受了你恩惠,没你我估计早就饿死,但我几时亏待过你?我是个粗人你知道的,粗人往往都把感情排第一位,你知道当我知道了我有多揪心?说这些你先别急着反驳,我既然开口就已经早早查到,今天早上你帮我去市里买生煎时在流云茶馆和陆蒙临碰过头吧?你要说我说的不对,我立马煽自己两个耳光”。 真相被揭开之后,剩余的就是久久缠绕的心头的悲伤,当他说出这一席话后,庞石整个人呆如木鸡,心头想到的并不是还在广东等他好消息的母子二人,而是二十年前背着迟二麻做鞋糊口的悲怆日子,犹如一座冰凉的大山,无情轰然在他胸口崩塌,疼的撕心裂肺,他不禁埋下头痛声大苦。 迟二麻盯着他怔怔出神,最后叹息一声,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庞石抬起头,急问道:“二麻,你去哪里?”。 迟二麻转过头看见他脸上带有曾经当他感冒发烧时会出现的紧张,欣慰的笑了笑:“四川大红衣要逼死我,我总不能就等死,当然是去寻条活路”。 说罢后他走出门外,在出院门时忽然想到什么,掏出手机打通楼上庞叔电话,轻声道:“叔,我给你帐户存了五十万,估计没陆蒙临给的多,但你凑合着用,如果今晚我回不来了,你就走吧”。 (这些天太忙了,也没整理一下,谁能帮我找一下这庞叔名字是不是叫庞石?) 第两百五十五章 大棋局 今天第四章,打完收功,从明天开始恢复每日两章,尽量偶尔爆发! 云南大理,云波淡雅的松子树下,有一处木屋耸立,与这座景色旖旎的小山头相得益彰,多少游人来后都流连忘返,只是没机会住进这间木房而已,人称大红衣真名颛孙玲珑的妖异女人依旧如陆蒙临第一次见她时的绚丽夺目,一身鲜艳的大红衣,一束无敌的长麻花马尾辫,一双修长笔挺的美腿,她站在木屋门口眺望角下炊烟升起的村庄,失了神。 许久后,拿过木桩雕刻的茶几上的一壶土家老农手抄的嫩芽,开启盖后浓郁相位迅速挥发,直到满屋子香气四溢,她将乌纱茶壶送至嘴边,不急不噪将一整壶茶水送进了喉咙,最后抿抿微微泛有苦涩的嘴,轻笑道:“张松坡的茶是好茶”。 在他身后椅子上靠着一名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闻言后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起身乐道:“颛孙玲珑要喝,哪怕是每年只产一斤的绝品猴魁我也会想办法给你弄上一开,可关键的是,若是她肯随意要了别人好处,估摸黄河水都清了,我就是想送还没地方送,哈哈哈”。 气质已经冷艳十年的大红衣并没有因为他所表现出来尊敬或者说诚意而怕哪是乐上几分,她将茶壶放回到估摸百年历史树墩的茶几上走到松子树下,指指脚下的一片美到让人晕厥的土地,清冷道:“云南王手段果然通天,让晚辈见识了,只是别大意了赵辉明,内蒙狼王李贤曾就在他手上吃过苦头,虽然放眼全国陆宋也只是和你比肩的枭雄,可我想这一躺缅甸的放行是不是能够免了?”。 生性乖张怪僻的张松坡出奇的没接着调侃几句,整张脸渐渐严肃,沉声道:“能让你亲口承认是枭雄,陆王爷比我强”。 大红衣似乎又出了神,僵硬在那里缄默不语。 云南王上前走两步与他并肩而立,冷笑道:“赵辉明能活着回来才行”。 大红衣被他这话惊醒,哑然道:“就不怕陆宋携着一众个个变态到让人发指的人物来踏平你这翠醉居?你要知道,以前光为了庄雨蝶一介没用的武夫他都是不惜和蒙古势力翻脸的,后来能够拿下那片放牧区也费了不少周章,你刚刚也说了你没他强,那我就不需要再给你留下那一分少到可怜的情面,我问你,你不怕?”。 张松坡哈哈大笑,语调诡谲道:“你当真我这是谁都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如果真是这样,那一直觊觎我和缅甸合作长达二十年资源的广东宫家不早就如虎狼扑了过来,我当真能活到今天?陆王爷嘛,我是不敢去长山角蹦跶的,准有去无回,但他也不是傻子,如果真是,他就直接光明正大来云南了,何苦要避免和我正式开战而选择让足下疯狗冒生命危险跑这一趟,还不是有些惧我”。 颛孙姑姑再次沉默,闭上眼静静呼吸大城市里压根不会出现的新鲜空气,心脾畅爽。 身高比她还要矮上两公分的张松坡似乎感觉累了,跑回屋里重新靠在椅上,咧嘴笑道:“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对一二十岁出头的毛孩感兴趣,难道真如外人传言你有恋~童僻?啧啧,真是可惜了一大批想推倒你的男人,哪个不是出了名的人杰?否则还说出对你有意思的这句话?还不被你给劈了”。 一张脸精致到近乎无暇的大红衣勾起嘴角轻笑一声,下一刻右臂挥起,手中一柄刀刃飞出,直指在云南称王称霸二十年的云南王张松坡。 锋利与木头被强行切如的细微钝声传进张松坡的耳膜,还有上好铁器颤抖时的翁鸣声久久盘旋,他不动声色的转过头看一眼与自己耳朵只有一厘米不到距离的匕首,又重新躺回去,淡淡道:“你比陆王爷还能翻江倒海吗?”。 已经重新转过身的大红衣背对他冷笑道:“五十米外有杨无敌,刘家兄弟,曹雪辰一行人,若此时我要杀你,犹如探囊取物”。 张松坡嘴嘴扯起嘴角,因为抽烟过度而显的脸上毫无生机,加上此时出奇的平静,更加让人望而生畏,沉默半响后,他终于道:“就凭一个退伍军人还有两个勉强算是上的了台面的手下就想置我于死地?是不是玩笑了一些”。 闻言他的狂妄自大后,大红衣并未愤怒,而是呵呵轻笑,声音诡异无比道:“你打的过我?”。 靠在椅子上依旧能够轻松保持心中波澜不惊或者说本来就无惊的云南王微微错愕,最后摇头苦笑:“我可不敢和司马将军玩偃月刀的女人打架,我这么多钱这么多手下这么多人脉,起码还有三十年等我去享受,何必自讨苦吃找不自在?”。 “希望真到我踏足浙江的时候你别隔岸观火,若真到那时,我肯定会先冒着陆宋背后偷袭的危险也要来云南让你大伤元气,至于这一次,赵辉明如果真能死了,全推我头上好了,反正我和陆宋已经差不多彻底撕破脸皮,不在乎一个小鱼小虾” 张松坡本以为她会因为自己刻意后退一步而适合而止,直到望着丢下这几句旁人听后定要乍舌话语的颛孙玲珑远去才缓过神来。 在大红衣人影模糊直到消失不见后,里屋走出一名模样惹人生厌带有酒糟鼻的中年男人,看着刚刚那名只差毫厘就能要了云南王性命女人离去的方向,轻蹙眉头,本来心中已经有一张大网雏形形成的他思绪紊乱。 张松坡好似没发现身后运筹帷幄能到如火纯青的中年男人,拔下左耳边的匕首,仔细端详许久,轻轻道:“真是个疯子”。 山脚,杨百城杨无敌一身散发出阳光之气的迷彩服,和两年前相比,他脖颈间多了条垒起如蜈蚣的疤痕,在一处里面游满小鱼儿的湖泊大红衣停下脚步时,他轻轻上前,语调生硬道:“成出塞约你南京一聚” 伫立在湖边凝视游鱼的大红衣点点头,淡淡道:“潍坊文尰文郱不许插手,你也别去管那闲事,我要看那和亲生老子势如水火的小子怎么应付过去成出塞这只阴魂不散的鬼”。 杨无敌恩了声,犹豫一下道:“他真这么被你上心?”。 “我得知道我如果选择付出,那回报是否能够成正比” 大红衣笑道:“至于其他,陆蒙临配吗?”。 第两百五十六章 是他,破茧而出 鲁秀和王刚下午早早就回去了,前面那位是准备为了陆蒙临将要动手做些有力的铺垫,后边那位纯粹是因为酒喝高了有些头晕,索性便回去睡大觉,只是临走时没忘吩咐手下留在‘苍苍苔苔’,一切任凭这里的大当家安排,还加重语气强调就算是市中心砍人都别皱眉头。陆蒙临只能苦笑把他送上出租车,最后才转身安排好他的得力左右手到一间包间自己休息,那位光头小青年算识大体,没敢真随他说的话去消遣,而是一板一眼坐在大厅沙发上,防止任何的突发事件,也好及时安排。陆蒙临临走时只能摇摇头丢给他两包软中华,小伙子摆底姿态连连点头。 回到家中,陆蒙临将他用了将近三年的联想笔记本中资料汇总起来,把自己总结出来的论点加重标注,然后打通好几年没联系过的一位远在上海的故人电话,嘟嘟声时心里忐忑不安,这位当年轻描淡写说出‘是他领陆宋入的商道大门’的老人,虽然身兼教务处主任重职,但凭他的能耐却选择偏居在复旦默默无闻,陆蒙临不知道他是在埋首悄悄耕田,还是真升华到看破世间百态只愿安度余生,毕竟,在放眼若大的全中国十几亿人群中,能说的上是陆王爷老师的,也仅仅只有他白秋炎一人矣,他陆蒙临即使在盲目自大,也不敢在他跟前班门弄斧。 一直以严谨刻板为著名的白秋炎正和经历了很多年考察后认可的后辈聊侃如今金融界的浮浮沉沉,以及每一笔重大变革推动出的巨大产值,这些话题要真扯起来自然不需太难,但要从内行人的角度去看,能够看透每一桩可大可小的政策下隐藏的惊天骇浪,难度着实不小,就比如这对师徒,上海能有几人? 谈话真酣时电话铃响,白秋炎先是微皱眉头,他这号码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而平时也大多不会贸然打扰,恬静多年的老人不禁好奇起来,掏出手机一看,不自觉挑了下眉头。 终于肯被承认的三十岁男人叫唐哲石,如今复旦硕果仅存的几位权威金融讲师之一,但仍旧对眼前的恩师怀有极高的崇敬和敬畏,此时见他有所反常,不禁随着老师的神情变化而变化,又见他迟迟不肯接起电话,提醒道:“老师?怎地不接电话”。 白秋炎翻起眼球从老花镜上低头朝他瞥一眼,摇头笑道:“这接起来估摸就是个大麻烦,有些不敢接”。 唐哲石脸庞五官并不出常,甚还有些细小雀斑,因为太过白皙而显的极为明显,此时夸张咧开嘴笑起来更是不怎么好看,他摇头道:“老师,你这是在逗弄我玩,平日里没见你怎么与人接触,接触的人我也大多知晓,根本没一个敢给你出难题的,否则还不被你踹屁股呦?”。 白秋炎指指他,没接下他的话,摁下已经响了大致三十秒的电话,一开口就让在复旦享有盛名的唐教授惊掉了下巴,他笑骂道:“小兔崽子,有四年多了吧?以前在学校时给我找了一大堆麻烦就拍拍屁股走人,别以为你父亲是我学生你就有所依仗,搞火老头子一样把你屁股打开了花”。 其实已经做好各种心里准备开启这场谈话的陆蒙临冷汗连连,尴尬道:“白爷爷,实在对不住,我也不想的”。 白秋炎嗤声道:“你就是耍泼厉害,说说看理由?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立马就把电话挂喽”。 陆蒙临肚子里臭骂老东西这么多年还老样子,简直为老不尊,又阴险狡猾,可脸上还是挂满笑容,语调真诚:“我自己写了些东西,想请你把把关,但先说好,我整理出来的只是一些概念性理想化的结论,可能离经叛道一些,你看完之后感觉不满意可以别给我回电话,千万别骂我,否则打击青少年积极向来的精神就是摧残祖国的花朵,有罪”。 白秋炎眯起眼睛,那年陆蒙临小试牛刀后他就对他颇有期望,可以说这些年心境一向平和的他等着他再露锋芒已经快等烦躁了,以为自己看走眼,好几次都暗暗懊恼不已,今天陆蒙临这通电话是让他精神一震,欣慰总算不算是看走了眼,不禁习惯性弯起眼角,让人误以为狡猾的笑道:“你不拿来给我看我怎么知道?”。 陆蒙临将东西打包好,笑道:“马上给你传过去”。 白秋炎哼哼道:“恩,别送来一堆废物垃圾就行” 挂完电话,坐在他身旁的唐哲石已经额头开始冒汗,望着老师惊疑不定道:“老师,我什么时候冒了个师兄?”。 白秋炎斜他一眼,想到当年另他一度自负如今却不知身在何处却每年都会准时来电话慰问的青年,不禁吁口气躺在柔软的牛皮椅上,笑道:“这都是快二十年的事了,今天没提出来我都快忘了,哎,那家伙啊,是个挺让人头疼的孩子,曾经做了一份工行年尾总结让我气的大年夜都没吃下饭”。 不等唐哲石接下话来,沉吟片刻后白秋炎又道:“年轻时他就像一头桀骜的猎豹,比此时的你还要自负,想必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他就是如今如日中天的鸿基老板,陆宋”。 唐哲石早就料到肯定是位不简单的人物,但听说后还是吓了一挑,连连摇头苦笑:“真没想到,您老到底还有多少不得人知又骇人的秘密我还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邮箱的白秋炎看到传送过来的邮件,忘记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朝他招招手,打开邮件,一份密密麻麻将近六万字堆积起来的记本出现在眼前。 师徒两脑袋凑在一起,画面古怪搞笑。 唐哲石起先还只是不在意象征性的看两眼,没想到细细看下去后尽入了神,大致和老师一起浏览到五千字光景的时候,他白皙的脸颊渐渐泛起潮红,握有鼠标的手有些轻微颤抖。他今年带的这一界复旦生不知为何整体素质偏弱,一直都被北京香港以及广东福建几所高校死死压着,胸中怀有这些学校讲师不所具备的渊博才识的他当然不甘心,一开始也试着努力去教导那群肯学就是学不会的孩子,可时间久了不禁生出一股无力感来,甚至已经习惯了学生的‘朽木不可雕也’,但是此时这篇被作者本人说成是离经叛道的稿子却让他生出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激动荡漾,狠不得立刻就能和他当面探讨一下汇率走势起伏的深奥话题。 白秋炎开始也被里面的一些直指中心的话语所惊到,唐哲石所表现出来的一些神情或者是习惯性搭嘴的动作也出乎了他的意料,在阅读到一万字出头的时候,老人皱眉道:“针对三行的投资计划所指出的弊端是不是太果断了一些?”。 唐哲石仍旧死死盯着屏幕,沙哑道:“不果断,针对这一快的资本操作我也做过一些细节上的研究,得出的结论和他大致相同,但是在细节上却远远不如他来的玛瑙必争,并非是我没时间做到这一步,而是的确没去想过一系列的复杂延伸,这就像是我们做立即几何,晦涩的路子毕竟让人头疼”。 其实故意指出文中子虚乌有错误的白秋炎没料到自己得意门生对这孩子的这份书面概念结论评价如此的高,多年处事宠辱不惊的老人不禁站起来饶到外边倒一杯茶,脸上红光满面,且轻笑哼起小调儿。 从头到尾花了将近三个小时浏览完整份记事本文件后,唐哲石靠在椅上怔怔出神,似乎忘记了恩师的存在,然后回神后拿过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抽出笔和本,洋洋洒洒又花半个小时些出一份给资深股民看铁定像看天书的论文框架,一张纸只有寥寥五百字也,一直默默关注他每一个动作的白秋炎在他合上工作簿后,笑眯眯道:“有所斩获?”。 将近两年被卡在瓶颈上挣扎痛苦煎熬的唐哲石小心翼翼收起簿子,脸色难看,沉吟许久后涩道:“老师,我想知道他是谁”。 白秋炎呵呵一笑,走到办公桌旁拿出一份被尘封许久而显的老旧的文件,递到他面前,笑道:“自己看”。 几年前那一场疯狂又充满智慧的股市投机是唐哲石永远不会忘记的典范资本操作案例,他一直好奇那位在赚取到几千万的资本豪客是谁,当今天在看到这份老师熟悉笔记撰写的文件仅两行后,他苦笑道:“怪不得,原来是他”。 --------------------------------------------------------------------------------------------- 封推过了,仍旧求红票求收藏,有人给么??????????????? 第两百五十七章 对立 白秋炎不知是经不住爱徒的软磨硬泡,还是有意要让他与陆蒙临接触,反正四年前拍拍屁股走人后就再没来看过他的小子号码已经在唐哲石手上,人老了就孤寂的老人难得的开怀大笑,惹的进来与他磋商学校制度的某位教员毛骨悚然,和几年前一样,大多这位老骥伏枥让人不知深浅的老人出奇的开心或者不开心时,总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头上发丝显然快要全部花的白秋炎在教员忐忑不安十分钟后挑起眉头,从未出现过的温暖笑容被勾起,他莫名其妙道:“哪个老不死的说哲石之后我就再也教不出一个像样的学生?这前浪,不就是被后浪推到沙滩上才蒸发干净的?”。 坐在一旁的教员起先没大听懂,随后猛然一惊,抬起头眼神火热。 白秋炎感慨过后发现他的存在,没好气白了一眼,嘟嚷道:“这群酒囊饭袋才整天在学生头上指望专营出毛病”。 教员虽然听说白老又有门生出世,不禁欣喜若狂,但再火热的心也得被这句话浇灭不可。 当陆蒙临接到自抱家门的唐哲石时他正在专注的看一个搞笑视频,开始心不在焉应付,但交流几句后发现不对,后来反应过来这个如今大多人耳熟能详的名不自觉肃然,话锋一转细心无比,一板一眼:“原来你唐老师,你好,有事吗?”。 “呵呵” 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声音很磁性,典型成功男人有所收获后才会拥有的自信范儿,他笑道:“白主任是我的老师,今天上午我在他的办公室时你来的电话,于是便有了兴趣,就想跟你聊聊关于你对近两年广义上的金融产品的理解”。 陆蒙临汗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和他对话的是即使在太平洋另一端的华尔街也略有名气的唐大教授,公认目前复旦金融业第一讲师,近些年在幕后推助过无数现在在国内赫赫有名的私募单位,成绩斐然。笼统的来说就是他年轻,他敏锐,他学识渊博,他顶在头顶的光环不计其数,陆蒙临不会无知的认为他会无缘无故给自己来这么一个电话,定当是上午传过去的文件他也看了一遍,即使他心理素质强悍心理也不禁开始紧张起来,这是他两年来的不断总结,若被一秆子打死,那他可得要郁闷到死,他道:“这范围太广了,有机会可以见面后聊”。 唐哲石兴许是听出来他的异常,飒然笑道:“别紧张,给你来电话并不是以一个指路人的角色出现,只是单纯的想要跟你讨论讨论,没有恶意,呵呵,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含义,那就是我好奇白老师怎么会对你另眼相待,他的苛刻程度我知道,所以我好奇”。 陆蒙临挠挠头,笑道:“其实最近我一直都在忙别的,今天传过去的东西也是平时闲暇时整理出来的一些文字,很片面,弊端还是很多的”。 唐哲石没给他面子去应承他没一点毛病,而是直指中心道:“细节上你操作的不错,如果要让你去做操盘手,多半不会亏,但是要让你去经营一个大的框架,可能就要吃力了一些,今天你那份五万多字将近六万的记事本我看了,你也别谦虚说是不随便整的,最起码在我看来在这一行具备权威的那些专家也不见的有你的一些精辟见解,这一点不是哄你,是真话”。 陆蒙临点点头,摸出一根烟点上:“唐老师刚刚所说的我的短板我还是承认的,兴许这可能是天赋问题,呵呵”。 唐哲石皱起眉头,不悦道:“不能这么说,你完全有时间去学习去积累,取长补短是你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情”。 陆蒙临想想潍坊这一大摊子,嘴里苦涩。 唐哲石继续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来上海,我们可以一起探讨,我想以你那六万字里表现出来的天赋,最起码五年内你就能有所获得,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收获,而并非是金钱能够衡量的东西”。 陆蒙临估计这就是他这一通电话的目的了,说实话很心生感激,但是这里他一点都放不下,只能眼睁睁错过这一次多少复旦学子梦寐以求的梦想,与近在咫尺的突破擦肩而过,深呼吸,陆蒙临笑道:“这个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唐老师,我希望有机会可以向你请教一些问题”。 唐哲石一怔,万万也没想到他的答案是果断的拒绝,惊讶外又有一丝可惜,不禁黯然下来,但对于他来说转换心态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在失落之后的很短时间内就又恢复到刚开始时的自信,哈哈洒脱道:“那好,这种事逼也逼不来,今天就这样,我还有事,先不陪你聊了”。 陆蒙临愧疚道:“不好意思唐老师”。 “呵呵” 唐哲石笑道:“没事,下回记得来苏州完,先挂了”。 拿着电话,陆蒙临愣了许久许久才回过神来,接着收起手机,整整抽了三支烟又掏出手机,拨通一个久到他都忘记有多久没联系过的号码。 对面似乎有些讶异他会来电话,冷笑道:“撑不住了?”。 陆蒙临压下隐隐要爆发的怒火,冷静下后面无表情道:“听说你要到云南去开辟疆土?”。 对面沉默片刻,淡淡道:“管好你自己的小命”。 陆蒙临哑然失笑,之后一张脸猛然沉下,道:“反正你手都不干净了,要和张松坡八仙过海的去斗法我管不着,但有一句话我要提醒你,爷爷说过,陆家人,不碰伤天害理的毒品,要碰了那玩意,将来入了土也没脸去见祖宗”。 对面足以让大多女人心颤的温润嗓音轻笑一声,里面包了含众多不屑和轻蔑。 陆蒙临决然挂掉电话,又抽三支烟。 这对父子,好象真的是上辈子的仇人,没解完的恨,这辈子又要继续清算。 -------------------------------------- 求收藏啊!!!!!!!!!!!!!!!!!!!!! 求红票啊!!!!!!!!!!!!!!!!!!!!! 第两百五十八章 来客 ‘苍苍苔苔’被经营的有条不紊,因为地段以及高端平价的原因生意足够火爆,原先鲁秀一众手下在他选择彻底倒戈陆蒙临之后面临的吃饭问题有了着落,对于这一点ktv大老板陆蒙临很厚道,每人两千五的底薪,还有酒水方面的提成,包吃包住,这在潍坊来说是不可能找到第二份的划算工作,即使是放在苏州一流的准二线城市,也鲜少有场子会对自己员工这样仁厚的,这样一来那些习惯了在社会上晃荡的二溜子渐渐静下心来,做服务员的不会动不动就扯一句‘我草你妈个b’这样的不雅口头禅了,每每遇上不好伺候的主顾,都会尽量恬着脸以诚相待,大部分即使是因为一两处对服务不满的顾客最后也是有脾气发不出来,只能作罢,但是场子越大来来往往的人群就越鱼龙混杂,肯定少不了专门挑刺的欠抽货色,针对这一点,陆蒙临很龇牙咧嘴放出了话,太过分的话在ktv内尽量忍着,等他出去后尾随过去给我~他~妈狠狠的砸,砸死算我的,之后就有几个不识好歹的玩意第二天登门道歉。 陆蒙临坐在吧台抽烟,偶尔抽空瞥一眼很有卖像的服务员滚圆的屁股和雄伟的山丘,下面总能有些轻微的反应,陆蒙临唏嘘感慨,都是一典型有女朋友的男人了,到二十三都还是个老处男,这情何以堪?他蹲下身子仰起头狠狠灌口酒,转过头朝本店镇店之宝调侃道:“雅雅啊,怎么没次下班都不见你男朋友来接你”。 女孩笑道:“没有呢,一直都很忙,没精力去谈”。 刚帮一行顾客开好包厢的女孩转过头笑吟吟看着他,起先在她来应聘时得知他就是大老板时心里有不小的震惊,毕竟他太过年轻了,还以为是某个有钱老板的高富帅儿子,直到有一次很多潍坊有头有脸的人物齐齐来找他喝酒时她才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转而问过好不容易来一次的鲁总才晓得,这间整个潍坊顶大的ktv就是老板赤手空拳打出来的,这一惊人的消息得知后,从此她就对他有了一种除了一般女孩子对有钱人的向往外的只会存在与校园时代的崇拜,很单纯也很美好。 陆蒙临拿着酒瓶努努嘴,感慨吁吁:“女孩子可不能眼界太过,只要找个塌实可靠不懒惰的就行了,我不相信你是真没时间去张罗这事,但我肯定相信一般人家的孩子你看不上,哎,多骄傲的小花儿啊”。 原名叫龙淡雅的女生转过头俏脸一红,嗔道:“老板怎么能一点情况都不了解就盖棺定论?似乎对我不够公平哦”。 陆蒙临愕然,不禁失声而笑:“得,反尔被你反将一军,要不你给我讲讲你地人生轨迹?或许我能为你参谋参谋呢,呵呵,要知道你老板我可是大风大浪走过来的人,有历史地沧桑人物,跟我交心对你裨益无限大”。 龙淡雅抿嘴咯咯轻笑,其实她是个五官非常有立体感的漂亮人儿,足以秒杀十岁到四十岁的大大的桃花眼,还有两片薄如蝉翼却显性感的殷红嘴唇,精致的小鼻子,高挑的身高,修长的小腿,浑圆的大腿,傲人的胸脯,迁细到只足够盈盈一握的腰围,挺翘的臀部,仿佛只要是外在美丽的优秀该有的她都有,只是唯一的缺陷是家里贫寒,书读的不多,所以没能养成城市白领的那种冷冽气息,要不然追她的人就算没夸张到饶地球一圈,两条街绝不是危言耸听。 陆蒙临刁着烟,有些望出了神。 龙淡雅见他这番模样,羞的脸颊通红:“老板,你这样盯着别人看不大礼貌吧”。 陆蒙临一愣回过神来,尴尬笑道:“谁叫咱们的店花如此多娇,让人欣赏欣赏不过份的”。 龙淡雅轻轻摇头,察觉一番此时空闲没客人,抿抿嘴似乎下定了决心:“我家里情况之前面试的时候都已经坦诚相告拉,至于我的人生轨迹其实也没什么的,正常的读小学读初中,高中时开始走读,然后就是大学,本来我大三了实习该找一个与我专业对口的单位,可是生活困难,又见这边待遇不错,就来拉,恩,就这些了”。 陆蒙临起先见她很挣扎的模样还以为她要怎么个彻头彻尾的掏心窝,没想到就这么总体的概括了一番,不禁哭笑不得:“难道你生活里没什么趣事儿或者难过的事儿?”。 龙淡雅皱起小脸,似乎遗憾自己的人生不够精彩,嘟囔道:“没有,如果硬说有也就是大二时数学补考过一次”。 陆蒙临彻底败退,狠狠抽烟。 两人又闲了一会,早早和陆蒙临约好见到的王刚就霸气登场,身后跟着十来个黑西装手下,清一色眼带墨镜,陆蒙临朝龙淡雅抱歉告辞,转而脸色难看快速将王刚一群人拉进包厢,又带着他单独进了一间小包,狰狞道:“你丫是不是想要告诉全世界这里的老板是黑社会?”。 王刚愣了下,随后退后两步在他怒火充斥的眼神中将他打量一遍,一付高深莫测道:“人家说你是你就是啊?打死不承认不就行了?”。 陆蒙临几近抓狂,低下头默默提醒自己眼前的只是个滚刀肉神马都不懂,但等平复一些后还是忍不住低吼道:“舆论舆论,什么是舆论你懂不懂,真丫的小学生文化”。 王刚盯着他看半天,似乎感觉到他不是装模作样的和他开玩笑,脸色渐渐严肃,皱眉道:“我和鲁秀都已经准备好了,问你时间是下周二还是周三,要干得把那老东西连根拔起,否则凭他几十年的人脉关系一旦有恢复元气的机会以后会后患无穷”。 “操” 陆蒙临见他整张脸前所未有的肃穆还以为会道个歉啥的,没想到认错这类词放到至今骨子里还是大老粗的王刚身上还是不存在的字眼,但是他说到的话题是正紧事儿,也懒的在跟他计较每回那么华丽的登场了,思索片刻道:“周三吧,我打听到李刚周二下午好象和市政府里某个要员吃饭,估计当天警惕性比较高,不怎么适合,周三的话前一天有过活动他想必要好好消息,就在半夜的时候偷偷围过去把他给劫了”。 王刚一挑眉,讶异道:“不弄死?”。 陆蒙临白他一眼,点根烟深吸一口,叹道:“如果陡然就把这老东西弄没了肯定不合适的”。 王刚大大咧咧笑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一条老狗而已,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以前是没人敢跟我一起弄他,我自己一个人又不行,所以才耽搁到现在,他啊,死了就死了,除非高老会念在旧情找找我们麻烦,其他的,谁敢?”。 陆蒙临这一次沉默起来,片刻后吁口气,脸色不自然道:“可能你不大清楚,潍坊现在有不少势力都掺杂一脚,甚至还有外省的我不知道的佛手,至于有多大能耐,得这一次交锋后才能晓得,说句实话,就算这样,周三我还不一定有把握真能干成这件事,哎,但最起码也要尽力而为吧,否则别人都快要蹲在自己面门上拉屎了”。 王刚脸色一变,皱起眉头,缄默不语许久后不悦道:“陆老板,你不够意思,我对你掏心掏费的这么大的事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现在等我骑虎难下了才告诉我?难不成是挖好了坑等着我的?”。 陆蒙临当然听的出来他给自己的称呼从陆兄弟变作了陆老板,但没气恼他的态度,而是发自肺腑的苦笑道:“这件事我到目前为止都还不确定,就算是猜测也是昨天从一些细节方面瞧出了猫腻,所以说目前也只停在猜测阶段,不好下定论”。 王刚眯起眼,直定定的盯着他。 陆蒙临瞥他一眼,苦笑道:“怎么从我朝你发火到你朝我发火?好象刚刚的帐还没算完吧?”。 王刚站起来,少见的不那么肆无忌惮起来,轻声道:“我天生性格就这样,但这种小习惯改起来还是简单的,最不济忍忍就是,倒是对于你我之间的合作关系,希望你别干出什么让兄弟们寒心的事,我没老婆没儿子的,带着一群光棍汗有一出没一出的找谁麻烦也够他喝上一壶的”。 陆蒙临皱眉,温怒道:“说了你不信?”。 王刚没回他话,转身朝包厢门外走去。 陆蒙临望着他,就当以为两人的关系将要因为这事破裂时,走到门口的王刚猛然转过头,一张脸笑嘻嘻的脸丰富精彩,他笑骂道:“妈了个巴子的,我王刚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么”。 陆蒙临哑然失笑,怒道:“去你大爷,赶紧的去把事办妥了,别到时候你跟我说还有啥事没准备好”。 王刚边走边回头嘿嘿道:“晓得,晓得,晓得了”。 在他走后,陆蒙临坐倒在沙发上,躺着给鲁秀发过去动作时间的短信,然后点根烟看着天花板,犹如变换了一个姿势沉思者,脑袋里迅速运转接下来可能和不可能发生的一些有力的无力的事。 十分钟后,王孤息推开包厢房门,脸色阴沉俯到他耳旁,道:“迟二麻来了”。 陆蒙临点点头,坐起来整理一番衣服,神情平静。 ---------------------------------- 收藏今天掉了几个,蛋疼中。。。。。 还有,红票太不给力了,说实话,我现在被调到盐城,码字时间都很少,一般都是用工作时间码字,打酱油的就算了,但你们看书的一张票都不给忍心嘛? 戳戳戳戳戳!!!!!! 最后,近几天码的都没修改,没时间,以后会改的! 第两百五十九章 风范 迟二麻被带到小包厢后先显得略微颓废,胡渣已经长出很长,陆蒙临瞧他这模样肚子里冷笑连连,面子上如三个月前的往常一样满脸笑容,招人提二十瓶啤酒过来,之后就把所有人差遣出去,最后包厢内只剩余两人。 迟二麻比较尴尬,找话题道:“陆老板这家场子开张时没来真不好意思,那天正好去了趟济南看看老婆孩子,回来后没大好意思过来,今天总算是喝了些酒壮着胆子过来接受批评了”。 陆蒙临嘴角勾起,演技这活他从来不惧的,赶忙安慰道:“哎呦,不打紧的迟老板,你什么时候来都很欢迎你,我也知道你很忙,所以没主动去找你,别见外才好”。 迟二麻怔了下,随后低下头满嘴苦涩,陆蒙临今天和他相处的方式摆明了就是把他当外人看了,想想从头到尾没拿他命当回事的颛孙姑姑,再想想陆蒙临来潍坊后对自己的先兵后礼,肚子里一股恼火腾起,拿过桌上一瓶啤酒咕嘟咕嘟大灌几口,一脸颓丧意味。 陆蒙临笑眯眯的看着他,也不急着点破迟二麻这些日子的动作,拿出口袋香烟给他点上,笑道:“要不要把打个电话给鲁秀过来?咱们可以一起吃个夜宵嘛,都好几个月没碰面了,怎么地也要巩固一下感情,否则保不准哪天就都入了世态炎凉这太趋势,随波逐流成了小人”。 迟二麻看他一眼,苦笑摇头道:“要不把鲁秀一同叫来吧,着实好久没跟他喝过了”。 陆蒙临呵呵一笑,掏出电话言简意赅把大体过程和鲁秀说了一遍,对面很爽快,说办好事一会就过来,到时候一起吃晚饭好了。陆蒙临笑道好的,没事,你别急,我们等你就是。 收掉电话,找话题半天的迟二麻看着他啧啧道:“陆老板,你这里估计每晚要烧进来不少钱吧?二十万大洋有不?”。 陆蒙临当然知道他在装镇定,皮笑肉不笑道:“一共四百个包厢,每天每个包厢平均来来往往四单买卖,一桩买卖平均下来净赚三百快钱,大致四十万左右”。 迟二麻原本只是没话找话说以免气氛尴尬接下来不好坦白从宽,但听到这份数据仍旧被吓一大挑,惊疑不定道:“四十万?”。 陆蒙临轻笑:“周末的话能再多百分之五十”。 迟二麻连连摇头,这些年自己要死要活摸爬滚打也没经营出这么一个往内少钱的点儿,惭愧道:“陆老板做商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陆蒙临耸耸肩,无所谓道:“虽然我和陆宋不大对口,但老陆家可能遗传一些,我爷爷年轻时就是个响马,只要他要下口,鲜少会遇上寒酸货色”。 迟二麻忍不住又喝一口啤酒,哈了口粗气:“陆老板,我有事想跟你商谈”。 “先别” 陆蒙临狠狠抽两口烟,皱眉道:“什么事等鲁秀来了再说,毕竟他和你是老相识,有些话拿到台面上有中间人咱两都没顾及”。 迟二麻满脸感激看着一眼,应声道:“没问题,陆老板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便是”。 陆蒙临饱含深意瞥他一眼,起声笑道:“你先在这玩着,无聊了就吼两嗓子,我得去前台帮忙忙一会,今天一小姑娘生病了,我这平时的甩手掌柜总得认真一次才行”。 迟二麻经过刚刚那一岔陆蒙临暗示不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动他的过程他总算正常了一些,哈哈道:“没关系,去吧,什么事晚上吃饭时再说”。 陆蒙临笑着点头,拉开门走出包厢。 走到大厅后,原本笑容灿烂的陆蒙临脸色阴沉无比,一如当初苏州绞杀李森一众。 当饭店包厢内传出东西与东西碰撞后激发出的声音时一名刚从学校毕业出来实习的服务员皱起眉头,正想上前看个究竟,忽然肩膀上被人搭住,转过头一看是他们大堂经理,出于职责他赶忙道:“经理,里面好象有人打架”。 本来以为人到中年的经理会让他领头去看看,谁料没想到在这家家族试饭店待了五六年一直未被亲派骨干排挤的中年男人一脸平静,然后把他拉到走廊的另一边,冷淡道:“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你下楼去招呼客人,这里马上我会安排别人来管”。 年轻服务员一头雾水,虽然有疑问,但上司的上司发话自然不能不听,就只能和好象未卜先知的经理带上来的服务生交接一下便乖乖下了楼,对于他来说,管不管闲事不重要,重要的事到月能够把辛苦钱一分不少的拿到手,这才是王道,至于刚刚包厢里的声音,他下楼就可能会忘记的。 经理招过来一个见过些世面的本地服务生,指指刚刚下楼服务员所说的包厢,低声道:“不管发生什么事,这里面客人没叫你就别自做主张进去”。 相比下显的老练很多的服务生点点头,小声道:“今晚有牛人谈事?”。 经理白他一眼,摇摇头转身下楼。 当迟二麻被陆蒙临突如其来的一拳砸到面门时他还准备再喝一口小酒,直到满脸鲜血淋漓时才感觉到发生了什么,本来一股火气腾出的迟二麻思索片刻后不禁颓然苦笑,下意识望向正在安静吃菜的鲁秀,以及已经回到座位为自己斟满一杯小酒的陆蒙临。 和陆蒙临相处久了,鲁秀发现自己不自觉也开始变的有些另类,就连今天这陡然巨变也能不动声色的继续享受美食,他咽下嘴里的牛肉片,转过头看着鼻血还在持续往外冒的老对头,叹一口气,道:“三个月前咱们几乎都把话说开了,你怎么就是想不开呢?非要和四川那危险人物玩火,你也不想想,你玩的起吗?”。 迟二麻苦笑一声,抽一张纸巾擦擦鼻子,沉声道:“我认栽”。 陆蒙临放下手里的鸡腿,冷笑道:“你和颛孙姑姑手下见过几次面在什么地点见面我都一清二楚,还有ktv开业那天你在哪你自己清楚,今天既然来了你就该带最大诚意来,不应该撒谎,这样就好象让我感觉我是个傻子,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你要知道,我当初敢杀李森那么杀你的胆肯定还是有的,可是你倒好,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刚刚揍你一拳都是轻的,没打折你一条腿你该感恩戴德,千万别他~妈觉得委屈,我如果要真被你害了我死的更委屈”。 迟二麻喝一口酒,沉默不语。 陆蒙临瞥他一眼,接着道:“颛孙姑姑既然当初说潍坊的场子给我那就是我的,虽然我知道这快肥肉很难啃下,但我还是来了,其实你也不想想,那天王哥和甲龙去你家没杀你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你在这一亩三分地还有些用处,否则我要你做甚?”。 迟二麻苦涩道:“那现在还有用处吗?”。 陆蒙临眯起眼,低头吃菜没去理他。 迟二麻似乎料到了他的反应,整张脸因为布满血渍难看无比,哆嗦嘴唇不死心道:“这一次如果你再信我一次,我就能为你卖命”。 鲁秀轻微皱起眉头,这年头,谁都知道动不动就说要为谁卖命的不值钱。 陆蒙临终于再次放下筷子,笑道:“怎么说?”。 迟二麻心一横,咬咬牙:“李森的场子我全部交出来”。 陆蒙临笑的更欢,反问道:“你图什么?”。 或许是说开了,迟二麻心里负担轻了许多,笑道:“比以前混的更人模人样,实在不行保持原样也行,但最起码的是我和我的家人都要安全”。 陆蒙临重新拿起已经冰凉的鸡腿,张开嘴狠狠撕下一口被大厨烹饪到鲜嫩的肉,点点头:“不需要你掏心掏肺,人在做天在看,今天我不杀你”。 迟二麻望着脸色平静给自己下了判决的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接下来该如何应付背叛大红衣后所要面对的苦果,而是天马行空的念想到那名叫做陆宋的陆王爷,年轻时能否有他儿子这般上位者风范? 低下头时,陆蒙临勾起嘴角,俊美的脸上笑容诡谲。 ---------------------------- 哎,求票,不多说了! 第两百六十章 荒凉的传神 这一天,大雨蓬勃,豆粒大小的雨滴呱呱落下,整个潍坊街道被来不及从下水道溜走的大水淹没,就连最为繁华的步行街一带也未能幸免,原本热闹喧哗的街道,自然是门可罗雀,一双字眼,冷清。 郊外,一辆奥迪a6从下高速后以一往无前的姿态高速穿插在大小街道上,溅起的雨水足有一人之高,气势凶猛迅捷,驾驶这辆车的人似乎是个专业赛手,每一个狭小弯道都能沿路边栏杆甩过,之后直道都是一马平川马达声轰鸣炸响,动作线条漂亮的紧。 奇怪的是,在它行驶的地区批着雨披的交警几乎同一时间接到上级命令,在未入市区之前,那辆a6如入无人之境,似乎想要告诉人们它很自觉,进入市区后才不甘愿的减缓车速,徐徐艰难潜行在几寸高的雨水中。 被大雨冲刷的车内,是南京姗姗来迟的成出塞,就是那名早早就享有盛名的南京谁人不知成家出塞,这一次能来,理由看似很胡闹荒诞,任谁来看都不相信他是一个会为了争风吃醋而不顾头顶的情种,但他却是真的来了,如果要被如今还不知幕后黑手是谁的陆蒙临晓得,保不准就要冲到广州去将那整天爱扮性感的黑丝姐姐吊起来皮鞭鞭策一番,真应了古话祸国殃民。 为他驾驶的青年叫富硕,二十五左右,是江苏江阴一带早早著名的富二代,与韩王不同的是他名声向来很好,但是性子却桀骜不驯,遇见成出塞前曾经一度谁也不服,小小年纪架设起一家年赢利过百万的广告策划公司,在没依靠到从小就对他的成长冷眼旁观的父亲的情况下做出这分成绩,自然了得。遇见成出塞后,因为两人各种投缘,成了朋友,而后成出塞又比较看好他,所以就给了他一些路子,这孩子思维果然敏捷的,逮到机会就像嗷嗷待哺的孩子死死咬住不松口,广告公司越做越大,到最后几乎称霸了整个江阴市场,成为不可多得的一枝独秀,年轻又富有激情,这些都是一些投资客喜欢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那些想要分布杯羹又外行的有钱人就如苍蝇问道甜腥蜂拥而来,资金,人脉,市场,他再也不用担心,从而疯狂掠夺这一不被大企业所正式的行业资源,越做越大,直到如今的年收益上千万,富硕真可谓是英雄年少,不可多得。 “小富,你小子有一手” 韩王一张漂亮脸蛋被他晃的苍白,但念与大哥在车上又不好发作,只能咬牙切齿道:“待会下了车咱两找快静僻的地方好好聊聊,哥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富硕块头比身材略瘦的韩王要魁梧很多,可能是因为关系比较要好,就不在意嘿嘿道:“韩哥,可以啊,只是到时候别讨饶就行,也不准叫大哥来骂人,否则你丫就不是爷们”。 韩王在南京横行霸道惯了,又因为和他是老相识,多了份咄咄逼人的理由:“我估摸你是被我欺负多了今天故意报复,明知道我晕车还给我七整八整,简直视我为无物嘛,好呀,身后被你甩在高速上的一伙练家子近来跟我可混熟了,到时候看谁讨饶”。 富硕可怜巴巴回头望向成出塞,握住方向盘的手也落下了,皱脸道:“成哥,你要不帮我说句话,咱们就一起死吧,黄泉路上好有个照应”。 成出塞感觉到车子的重心略微出了问题,又被他这句话惊醒,睁开眼后勃然大怒:“再不安分点给我一个滚回江阴一个滚回南京”。 本来笑嘻嘻想嘲讽两句哥不怕的南京赖皮王韩王转过头老实老实坐直,眼观鼻鼻观心,长相不太出众但手段却很出众的成哥他们惹不起,否则准被踢屁股,得多丢脸。 手里的不动产折现后就能够成为名副其实的千万富翁的富硕也不再敢继续装可怜,敢紧的回过头掌控好车子,拿出业余比赛时不可能出现的耐心将车身保持在30码,减速后果然稳稳当当。 坐在成出塞前排前一刻还开着不伤大雅玩笑的韩王偷偷看他一眼,不符他年纪作风的伸出舌头。 成出塞从后视镜瞥了两人一眼,自言自语道:“两个欠~操~练的狗~日~的”。 李刚亲自站在院门口等待外地来的贵人,管家拉过数次都不肯回去,从一个小时前接到他们快到的电话开始便望眼欲穿到现在,大雨依旧再下,年岁大了却不甘寂寞贪于权钱的李刚眯着眼坐在椅子上,任由大风肆意吹虐,一身如今少见的长青袍子被吹的忽忽炸响,整个潍坊地人都不知道他此时面临的境地和同样不为人知有苦衷的迟二麻大致相同。 给老爷取一杯热腾腾的茶水,老管家坐在李刚身旁满脸担忧,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做到报答当年主子的救命之恩。 李刚抿一口热茶,哈口气斜他一眼,猜到老伙伴心里在想什么,不禁苦笑道:“左见,想不到我到老了还保不住一世英明啊”。 左见皱起眉头,眼角的皱纹里包含众复杂心思,他斟酌一番:“李爷,要不咱们罢手吧?其实这些年您挣下的钱也不少了,够党儿他们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的,哎,你以后老教导我说人不能太贪,我做到了,可你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了错误”。 李刚无奈一笑,语气里有些沧桑意味:“一步错步步错,现在也只能看它错下去了,兴许搏一把还能将错就错呢?”。 和他年岁不相上下左见左右看看,悄悄俯到他耳旁:“李爷,现在走还来得及”。 李刚一愣,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幽幽叹息一声摇摇头,不在言语。 左见年岁渐老,除了对李刚的不二忠心外他还有儿女的牵绊,所以不大愿意真去舍身忘记陪着救过他一命的主子去赌,因为结局并不是压倒性的一边倒的胜利,而是好坏掺半,对面的陆蒙临势力一样不为人知,否则不可能无端就将鲁秀一众人拉拢到一快,还摆出一付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的姿态,这一点他看出来了,李刚就未必看不出来,但在明知道有风险的情况下还要去做,这就是左见的担忧了。 李刚似乎看出来这几天老兄弟的胆怯,不禁皱起眉头:“左见,你要不放心家里,可以先回去”。 左见一怔,摇摇头苦笑道:“李爷,我不走”。 李刚眼皮轻微颤一下,叹了口气:“家人血浓于水,放不下很正常,你没必要陪我在这里赌博,如果是因为以前我救过你一命,那还是算了,这么多年你为了干了那么多事,早就补回来了”。 左见苦涩道:“我走了谁服侍你?我怕那些年轻人不够细心,也没我懂你”。 李刚呵呵笑了起来,笑毕后挥挥手:“去吧左见,如果这次再赢一次,我就陪你去乡下买栋别墅,是真养老咯”。 和他出生入死过的老兄弟没再拒绝这架梯子,轻轻叹了口气悄悄退去。 待他走后,茶水也凉透时,李刚再次睁开眼,任由被大风吹刮到脸上的雨水拍打,哼念唱起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怎奈我一生奔波劳碌命,非得累死在这苍凉沙场,多久时才能回到故里,或是将要奔赴黄泉路。。。。。。。。。。。。” 这应当出现在荒凉大漠上的腔调,竟被他唱传了神。 ---------------------------- 咳咳,除了要票和收藏我还能干啥?哦对了,能不能请书评区热闹一点啊?兄弟们给我动力好不? 第两百六十一章 冷风吹过 a6急刹车在院门口,雨终于渐停,地上稀稀拉拉的雨水大多冲进了下水道流向河川不见踪影,韩王率先下车,接着是‘凤凰男’富硕,最后在韩王亲自打开车门后成出塞才钻了出来,精神头十足,并没有从南京奔波于此的劳累,倒是驾驶员富硕眉宇间充斥疲倦神色,嘴唇也干裂开来,不过在大哥下车后他仍旧强打起十二分精神退到一边,似笑非笑望着院正门口躺在那应该就是早先谈起的老人,玩味十足。 成出塞阻止住已经急噪起来的韩王向前打扰李刚休息,从口袋掏出烟给每人扔过去一支,在富硕点上后便静静抽烟,中间左右欣赏了一番田园风景,大城市鲜少见到的原生态让他心旷神怡,不禁又多抽一根烟。 两根烟抽完,成出塞走向李刚,皮鞋与地面撞击出的声音不小,却没能惊醒还在酣睡的老人,他蹲下身躯左手中指摁在地上保持好平衡,轻声道:“李老,我来了”。 李刚睡眠不浅,一般都能睡的很香,但近在咫尺的声音陡然炸响,任谁都能醒过来,当他睁开眼看到几个月前见过的那张脸,没急张从椅子上挣扎爬起来,轻微掀起眼皮,牵强笑道:“什么时候到的?”。 成出塞并不恼他的待客不周,保持一脸的笑眯眯:“刚到,您老在这外面睡着,受凉了怎好?”。 已经完成每回睡醒后静身分把钟喜欢的李刚爬起来,伸出手与他轻轻一握,哈哈道:“里边请”。 一行四人来到大厅,脾气暴躁容易坏事的韩王被他大哥优先请进了客房,心高气傲喜欢目中无人的富硕还没来得及欣赏这座园林试的建筑也被请回了客房,最后只剩余成出塞和李刚两人,正是他们在当初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联手达成共识,目的大致相同。前者是想看到如今意气风发的陆蒙临变做一条落水狗,证明她说过的话不见的全是对的,后者是被一时的利欲熏心,在欣欣然接受后又想到懊悔,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成出塞将潍坊已经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就算出了什么事完全可以压的下来,况且,他没有理由去半途而废,而李刚,则是在全家性命被人威胁的情况下,只能硬着头皮在不甘寂寞一次。 李刚招人上来两壶好茶,落座后轻抿一口,笑道:“要不要先吃点热的饭菜,我这里有专门请回来的厨子,味道还算不错”。 成出塞嗅一口茶香,心叹果然好茶,轻声道:“不用,正事重要,否则如果对方先动了手,我们就被动了”。 李刚跟着点点头,沉吟片刻道:“上次你在潍坊周遍城市调过来的人,一个都没能进来”。 “呵呵” 成出塞念想到四川那名面对他失踪高高在上的女人,不知是不是因为畸形的快感,咧嘴笑道:“这是颛孙姑姑的失误,哎,算是我信错了她”。 李刚借低头喝茶的空挡瞥他一眼,连连苦笑:“恐怕成少误会她了,前些日子鸿基的赵爷来过”。 成出塞捧起茶杯的手稍微停滞,皱起干净的眉头:“赵辉明?”。 李刚笑容愈法难看,点头道:“对的,还带了一位以前不曾听说过的青年,好象颛孙姑姑手下一名叫刘文。。。。。。。。。”。 “尰” 成出塞帮他答道,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心思迅速回忆之前收到的情报,疑惑的喃喃道:“不是听说陆蒙临和鸿基的陆王爷关系不合?甚至连他的生死陆王爷都不去多问”。 李刚咧嘴吁口气,放下杯子:“可赵辉明这些人物并不是真的能够完全驾驭的了的,总会在看不到的情况下做一些小动作,陆蒙临是陆王爷的亲生骨头,赵辉明和他亲近一些情有可原,但是却闹出了这般动静,我怕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成出塞眼神冰冷,阴寒道:“怪不得昨夜收到消息说赵辉明在云南吃了一趟亏,差点没把小命给赔进去,原来是在潍坊伤了些须元气,然后又轻敌云南王和缅甸丛林里的野将军吃下了苦果”。 李刚一张老脸脸色微变,云南王这种通天跋扈的人物他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离他太遥远才会偶尔仰望一下,听说来潍坊闹腾一次的赵辉明居然敢到云南王的地盘上去闹事,那手段还了得?他再想想这一次若没把陆蒙临不留痕迹的弄死,只要被还没死断气的江苏赵疯狗回过神来,那么第一个下口的可能就是他了,到时候他拿什么来抵御?指望眼前小小年纪便学会笑里藏刀的年轻人?这显然不太现实,这次合作过后能拿到起先他承诺给他的好处就已经很不错了,再奢望,恐怕成大少都要对他虎视眈眈起来。 成出塞自然察觉到李刚的不对劲,却没去管他,接着阴笑道:“李老这边准备的如何了?”。 “啊?” 陷入到沉思的李刚恍然过来,忙道:“陆蒙临新搬的住所已经查实到,至于其他不知什么原因和他联盟起来的几个人也都被暗哨盯好,到时候只需要人手足够,可一锅端了”。 成出塞点点头,似乎很满意他的妥当准备,拍拍他的手笑着安慰:“李老放心,等事成之后,自然少不得你的好处,至于其他你目前担心的因数,可以不用考虑,到时候我们都成了盟友,我成出塞一向用心对待朋友,你也赚足了钱,可以全家迁到南京来定居,我能保证,只要在古城范围内,谁都动不了你”。 李刚不自然的笑着点点头,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站起来皱眉道:“成少,我回房和我儿子通个电话,如今的日头多事,我得让他先离开山东境内”。 成出塞低头喝一口茶水,嘴角勾勒出诡异的弧度:“别麻烦了,他们现在正在南京,妥当的很”。 李刚猛然一惊,按在桌面的手一抖,被他碰到的青瓷杯盖被拨到边缘盘旋。 成出塞轻笑一声,继续道:“你只需要尽心配合就是”。 摇曳数圈后,杯盖应声而落,与大理石地面接触的一瞬间碎瓷迸射。 这院外,它有冷风吹过。。。。。。。。。 --------------------------- 写阴谋诡计真累,哎,时间又不多来不及润色,只能以后抽时间慢慢改了。 求红票和收藏,喜欢看的麻烦跟朋友推荐一下,你们多多在书评区活跃才是我给我最大的支持。 鞠躬,谢谢每一位耐心看到这里的朋友,已经开始进入到另一种状态的《跋扈》,会更精彩! 第两百六十二章 谁赢?谁的天下 本书的第一个大高潮即将来临,因为几乎涉及到全文到目前为止很多东西的连贯和真相大白,个人认为比小高潮难写太多太多了,所以这一次卡文卡的也是绝世无双,今天这一章四千四百字大章是活生生逼出来的。 看在我用拳头砸了无数次键盘的面子上给点票吧,没收藏的兄弟也可以收藏了! 自从成出塞到来之后,潍坊就愈发风平浪静起来,李刚变的深居简出,陆蒙临也莫名其妙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情况变的出乎意料起来,双方安插好类似古时探子的哨口全无用武之地,变作了整天躲在阴暗角落的摆设,不少保持中立的人开始皱起眉头,深思本来准备来一次决战的两家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可不管人云亦云后将事件揣测到什么程度,两名当事人依旧沉的住气。 一周后,头顶盘旋一尾蝰蛇的迟二麻登场,宣布原本潍坊靠赤手空拳打拼出头的李森留下来的几家巨型赌场重新开张,规则改变,高利贷形式不再高息,赌场抽曾从以前的百分之五变成了一层,不过还是如以前一样保障新老客源玩乐时的安全保障,这几处场子原本名声就好,颇受附近的大赌鬼欢迎,甚至济南都有人开车过来一掷千金,在曾经巩固过的品牌效应下,这一消息出来后对众多赌徒的吸引力自然是不小的,犹如小说中隐蔽多年的大侠闭关十年后重新出现一样倍受欢迎,所以重新开业的赌场自然是变的人满为患,赌徒,到一定境界后他是不会在意赌场抽层抽多少的,只要别像杀猪一样要和他五五开就没有问题,甚至抽两层都愿意接受。 市中心那家像彗星崛起的‘苍苍苔苔’持续掠夺同行资源,凭借先进设备,富丽堂皇的装修,从根本上考虑到消费者的各种需要,俨然一付潍坊为我独尊的风范,期间本来另一家ktv眼红这里的生意火爆,来了不少嘴皮子功夫牛叉的皮~条客站在‘苍苍苔苔’大门口拉客人,只是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便可知道的事情自然持久不了多长时间,广大的顾客眼睛是雪亮的,上一次当后绝不再上第二次,依旧执拗选择这家新开的ktv皇后,当然,不知是刻意忽略还是后知后觉的‘苍苍苔苔’最后还是去那家ktv走了一遭,一出场就是人人头疼的王刚,带着一批拉风到渣的黑西装手下,进去后人手一把西瓜刀,反射的光冷冽无比,吓的那家ktv寥寥无几的几个客人犹如惊弓之鸟鸟兽群散。 从此以后,市中心ktv竞争陷入空前的良性循环。 相反来看,李刚名下的几家夜场与赌场都受到不可估量的行业竞争损失,先是鲁秀与他临近的酒吧重新装修一次,又请来几名国内有些名声的三流歌手驻场一个礼拜,并且大搞优惠活动,连男人入场都免费一个礼拜,这种造势和顾客消遣后良好口碑的天平倾斜,原本平分秋色的两个阵营渐渐开始不平衡,只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李刚阵营渐露疲态,却诡异的没去做任何反应,就连用相同措施去反击都多余的。至于赌场就更加不需要用过多的口水去阐述,李森一共有五处赌场,每一处都有三十个赌房,这种规模的场子复出,别说是李刚,整个潍坊的小赌场几乎都同时陷入到瓶颈期,好象冬季提前来临,要一起面对寒冷带来的刺骨。 自从上一次被陆蒙临不近人情的往鼻梁上砸过一拳后,迟二麻相比之前的郁郁寡欢心情好上不好,主动选择原谅了在他去赴约时没选择一走了之的庞叔,对他所做过的事既往不咎。庞石内疚自己的一时鬼迷心窍,将迟二麻给他的钱寄到广东焦急等待的孤儿寡母后一心一意照料他的生活起居,事事亲历亲为,好象要将辈子剩余下不多的时日全部拿来弥补自己过往的过错。 晚间,凉风飕飕。 镂空柱子雕琢的凉亭内,迟二麻端坐在本不适合冬日小歇的亭子内,闭目养神,阵阵寒风袭过时也不觉得冷,老态龙钟住那许久,不知心里在思虑什么。 庞石在溜完狗后回来便看到他这样坐着,没想着去将他叫回到屋子以免受凉,而是转身回去拿了一条毛毯,然后小心翼翼走到他身旁关上盖的严实,随后自己安静坐在他身旁,不说话不动作,连掏出来的烟也在犹豫片刻后收了回去,一张布满岁月匆匆流过痕迹的脸上,模样复杂,他轻叹一口气:“记得你一岁大时还尿床呢,那会我和你爹哪能想到你能长到如今这般结实,乖乖,一米八的个头呢,你爹也才一米七三啊,你这孩子是怎么长的,哎,也难怪,从小就能吃,我和你爹娘整天省吃简用,却不是为了供你上学,说出去都笑话,一大家子居然只为养一个食量极大的胖小子,好在啊你也争气,刚懂事就开始挣钱了,到如今这般有些权势,你那没命享清福的老子也盖知足了,哎,也不知道迟大哥在下面过的好不过,过两年我就要下去陪他咯”。 其实是在假寐状态的迟二麻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睁开眼,乐道:“叔,你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呢?我自己都差点忘了”。 庞石被他吓一跳,反应过来后笑道:“可不是么,我虽说人老了,可脑袋还有些用的”。 迟二麻裹好毛毯,感觉到风吹来时有些凉,不禁皱一下眉头:“叔,我爸既然那样敦厚,怎么会被人害了?”。 庞石愣了下,随即脸色阴沉下来:“那时候你爸经营的小商品批发生意火爆,差不多快垄断了东城半片区域的市场,那时候有人不规矩了,不过最后那人也被人给除了,你想报仇都找不到地儿,除非将来等我死了后逮到他再杀一次”。 迟二麻眼神古怪瞥一眼庞叔,倒没那愤愤不平意味,只是嘟囔道:“怎地整的跟小说里一样,还再杀一次”。 庞石白他一眼,终于敢点起香烟,眯起眼大口大口贪婪吸食。 迟二麻不接下话庞石自然就不好再继续说下去,毕竟这是伤心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没必要偶尔触碰到时还要挖地三尺,这等同于揭伤疤了。 天气渐凉,两人沉默无语。 许久后,迟二麻将毛毯搁到一旁,轻声道:“叔,其实弟跟婶婶的事我已经查到了”。 庞石望他一眼,低下头苦涩的抽烟,眼睛里忽然就冒出了泪水,沿着眼角滑落,算是愧疚后的老泪纵横。 迟二麻点根烟,用力的猛抽一口:“叔,我原谅你了,如果这一次我换庄家赌赢了,把他们都接过来”。 庞石身躯一震,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嘴唇哆嗦:“二麻,你说的是真地?”。 迟二麻伸出手摸摸头顶,那条蝰蛇好象不再扎眼,更不会冒出另人胆寒的寒光,他由衷笑道:“我爹死后,是庞叔你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到大,那时候你没丢下我这拖后腿的多余人一走了之就已经算是给了我再生之恩,这一回既然知道庞家有后,我有什么理由还让他们在外面颠沛流离?不过叔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有一道程序我还是要走的,你得跟婶和弟解释清楚,别到时候怪罪于我,毕竟万一没经过医院认证,说能说的准有没有什么差错?”。 庞石早就已经泣不成声,似乎没了力气,沿着石凳子滑落蹲在地上,颤声道:“二麻,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迟哥啊。。。。。。”。 迟二麻叹息一声,走到他身旁拍拍他,兴许是受了些凉,嗓子格外沙哑:“别说这些见外话了,我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不恨你,虽然当时我知道情况后还是挺怪罪你的,但是叔,我真没恨过你”。 哭了许久,或许是真的良心发现准备要一心一意给迟二麻卖命了,庞叔抹一把脸再也顾不上伤春悲秋,直指中心道:“二麻,你实话跟我说,苏州来的陆家小子,能赢的过李刚那一窝人吗?”。 迟二麻一时凝噎无语,脑海里翻滚出那一袭妖艳红袍的插足,还有南京方向不明势力的虎视眈眈,一时间竟又不确定起来这一次的押注是正确还是错误。只是他的脑海里负面因素很快被明显的优势占据,他转念一想回想到前些时日江苏来的赵辉明他眉头就松了一分,然后想象出曾经潍坊不可一世的李森死前的凄惨模样眉头就更松一分,最后他咧开嘴笑道:“我觉得可以”。 -------------------------- 上海,卞家宅子坐一排跋扈执牛耳者,个个具是各自领域的大枭,上海出了名阴辣歹毒的九千岁,冯氏财团掌门人冯江章,从北京偷偷摸摸逃回江南的林孜,浙江温州商会扮演重要角色的荀则之,这些人,他们就是他们这一代的象征和标杆,任何人都不可能打破的神话,而且他们向来的抱团,这才是让各方势力望而止步的重点原因。 单独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一名此刻散发出的无比伦比威信的长三角灰色地带领头羊,除了陆王爷,谁敢让卞变这一群人挤在一条沙发上自己独占一条卞变花重金请行内出名师傅造出来的貂皮沙发上?那么他,自然就是陆宋陆王爷。 除去这些人,还有两个本来没有资格坐在这里的两个后生躲在角落,都是此时正在在潍坊运筹帷幄想要决胜千里的陆蒙临兄弟,曾经的冯家大少如今冯氏的人事部主管,以及被卞变细心栽培到具备一定的阴柔气质的蒯鹏? 在和众人说说笑笑暂停片刻时,陆宋不经意见瞥到坐在那里拿起小本子圈圈画画长相如小姑娘的一个青年,不禁朝他指了指,笑道:“你就是小卞经常跟我夸赞的蒯鹏?啧啧,果然是女儿身投错胎作男儿生,不仔细看我还真看不出你是男孩”。 卞变轻抿一口茶水,脸上欣慰明显。 平时一向低调的冯江章已经从妻子离去的悲痛中走了出来,此时似乎看不惯卞变的装逼作风,起了嘲讽之意:“卞变,我是找瞎了眼都找不着好苗,怎么你却是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哎,这叫蒯鹏的孩子,是你拾到了天大的便宜”。 多次想要将蒯鹏挖走的荀则之抱着墙倒众人推的心理,轻声笑道:“我跟卞变提过多少回,让他将这小子丢给我玩几年,他硬是不听,非要把人扣在他这里虚度光阴,哎,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复旦看望白老师,除了聊到小蒙临的一些辉煌外,白老可没少花时间称赞这长的像小姑娘一样的小伙子身上,说什么大局观颇有我当年的风范,哈哈,我当时虽然嘴里不敢说,可心里就在笑,有我当年的风范?那温州岂不是又要来一场动乱?得,我就这么嘲讽别人,嘲讽到最后被事实狠狠抽了一耳光,卞变交给这小蒯鹏打理的那家公司现在势头还就真猛,都快盖过了江阴不成气老富那个成气儿子的风头,不简单啊”。 冯真伟背着众人朝蒯鹏挤眉弄眼,差点笑出了声,蒯鹏脸色微红,即使小试牛刀后证明了他果然是把牛刀,但他的皮还是薄的,不比以前陆哥调侃他他就脸红的时候皮厚,可又不敢反驳这两个大人为了打击卞叔对他的调笑,只能愤愤不平低下头龇牙咧嘴。 这一次喜欢捣蛋的林孜居然没搀和一脚,而是帮老伙伴解围道:“哎,卞变好不容易找个合他胃口的接班人,你们就别瞎搅和了,况且别说我看不起你们,那小子交给谁打理都不如卞变教育有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本来还想感谢一下他的卞变刚扯起的笑脸顿时垮了下了来,咬牙切齿的狠狠盯了眼刚刚想要挖墙角的几个人。可惜的是这些人不像上海平常见到他就收起尾巴做人的宵小,是能跟他平起平坐的枭雄,所以理睬都不待去理睬他的。 时间就在几个感情做不得假的老兄弟吵吵闹闹中度过,期间全场的核心人物陆王爷只是偶尔插一两句精辟的话语,字字诛心。这样的久违的温馨氛围下最后自然是欢乐而散。 陆宋这些天住在外滩,天色也不早了,所以要往回赶,只是在他走到门口时,鲜少对一些小事情上心的陆王爷忽然想到一件事,转过头朝众人笑道:“大家猜猜,潍坊一周后是谁的天下?”。 闻言后所有人猛然一震,只有卞变显露出焦躁的神情,但也没敢随意说话。 “蒙临的” 许久的沉寂后冯真伟和蒯鹏几乎异口同声道。 冯江章和卞变转过头看着自己已经决定下来的接班人,眼神复杂。 两个年轻人发觉到气氛不对,连忙缩回头暗暗咧嘴。 陆宋倒不介意,反而饶有兴趣笑道:“为什么?”。 冯真伟和蒯鹏相视一眼,犹豫半响后又异口同声:“不为什么”。 陆宋一怔,随即哈哈大笑,用手指指这两人,然后偏过头望向卞变,带有指点江山的豪放意味大笑道:“小辫子,这。是不是有些像我们的当年?”。 四个处于这个圈子最核心旋涡中的大人物肃然一惊,不约而同望向身后的两人。 --------------------------- 没时间润色,大家多担待!以后会找时间一次性改完善。 ps:今天就一章,别等了! 第两百六十三章 变态王家 陆蒙临前一晚喝了不少,回到住所后一觉到中午十二点才醒过来,到卫生间洗漱前经过客厅时发现家里空无一人,没太在意,王家兄弟三人寻了几处练把试的好地儿他后来是发现了,他是能够理解的他们的不敢松懈,毕竟这玩意是日积月累后才能有成的玩意,他自己本身就深有体会,练了好些年的八极,现在耍起来有狗屁的风范可言,指望能像他王哥一样小身板贴大快头的猛头劲,下辈子或许还有可能,这一世为人,还是走技术路线吧,自我安慰就是上者劳人嘛。 因为没人,陆蒙临刷好牙洗过脸后讲究着自个下一份荷包蛋面香喷喷狼吞虎咽下去,完事后看书又看不进,就打开电脑想找部网评不错的电影来看,没想到登陆上qq后他就没了机会,刚登陆上就滴滴滴响个不停,隐约可见一条海豚头像正在闪动,陆蒙临苦笑一声,深吸一口气后打开对话框,果然是唐哲石发过来的资料,陆蒙临就蛋疼,这老人家好歹也打包一下,就这么直接用聊天的形式把对很多股民来说梦寐以求的东西给他传过来,他大致估摸一下,发现比上次又递增了很多信息量。 从那次通过电话后,每当陆蒙临qq上线总会看到唐哲石的头像使劲跳动,打开后无一例外满满尽是专业术语,还有少部分不死心的想要让陆蒙临浪子回头回上海跟他做研究的只字片语,对于技术层面的话题陆蒙临都会抱有诚心的态度和他去探讨,至于回上海,毫不留情都会委婉的拒绝掉,话语里技巧味儿十足,绝失不了礼术,久而久之享誉盛名的唐教授也不再坚持了,只是要求他如果有什么心得可以与他多探讨探讨,他也不藏私的不定时将一些动态去走势分析转达给他,就如那一箩筐一箩筐qq对话框内的文字,果真做到了不藏私。 今天最后以皆大欢喜收场,陆蒙临在浏览完篇幅巨大的稿子后给出了自己对它的理解,没想到他总结出来的东西被唐教授猜到个大概,不禁又被对面热情非常的教授同志好好惺惺相惜一番,最后陆蒙临在忍受他又延长了二十分钟聊天时间,坚持到忍无可忍时才隐晦说自己要出一趟门,对面唐哲石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干脆的回了个好,下次再聊。 和据白秋炎所说就是一个疯子的唐哲石结束对话后,陆蒙临赶忙关掉qq,万一被陶瓷晓得他在上网,恐怕这一天下来什么事都别干了,其实并不是他排斥和她交流,只是如今这世头对他来说什么事都紧迫了很,不敢有那个闲情逸致去谈情说爱,还有就还是怕被敏锐的李苍苔晓得,到时候就有理说不清了,两个女孩子他一个都不想伤,李苍苔是他未来的妻子,这是在很久以前就被他认定的事情,这也是他不敢和陶瓷深交的原因,有担忧有胆怯。 关掉qq后又胡乱浏览一会网页,陆蒙临看了下时间,关上电脑下楼打个的直奔鲁秀住处,到了之后和他商讨对于不远将要发生的大事后续处理事项,没想到鲁秀把所有事情都已经打点好了,还隐约透露出一条让人云里雾里的信息,说北京有人最近对潍坊很关心,却不是为了针对陆蒙临,而是莫名其妙的有意无意有些帮衬他的味道,听鲁秀的语气可能怀疑是宋仕芙有想要放弃继续摧残他的念头,可对此陆蒙临表面上不予置评,但心里跟明镜似的,绝不可能是此时铁定已经回到南京的宋仕芙有所动作,前些日子赵辉明来时跟他说过,林孜最近要回北京。 和鲁秀又随便聊了会,天色不早后陆蒙临告辞出门,坐上车后轻叹一口气,回想到刚刚说到了北京的动静,心里边有温暖滑过,这些长辈背着陆王爷悄悄替他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要有多用心良苦,这绝不是如他们表面上所说的那样在将来老后陆蒙临不会迁怒于他们,至于会不会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陆蒙临很笃定。 晚饭时王孤息几个人终于回来,本来刚抱起泡面的陆蒙临瞧见他们个个手里提着已经漏出油的袋子后果断扔掉方便面,直奔那些光看外面的油就能让有有食欲的袋子。 王孤息哭笑不得:“你今天一天没吃饭?怎么像饿死鬼投胎一样”。 陆蒙临接过憨笑着的王甲龙递给他的烤鸭腿,撕一口~含糊不清道:“中午就吃了碗面,一下午什么东西都没进肚子,改天等事情定当了买些零食搁家里,不然饿了没东西吃,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遭这罪啊?”。 王孤息白他一眼,一阵无语:“你也知道什么年代,你多大岁数了,还是吃那些没半点营养还浪费钱的垃圾食品,,改明儿弟媳来了我得跟他说,像个小娘们似的”。 陆蒙临苦下脸,见王哥别过头不鸟他,哀怨的低下头狠狠的撕咬已经换掉的鸡腿。 晚饭后,陆蒙临冲完澡后准备上床睡觉,明天大清早还得去一趟郊区的高老那里,最后探一次口风,如果不走这一遭他始终不放心,深怕万一两边撕破脸皮后高老头子要爬起来搀一脚,真到那时就被动了,陆蒙临向来都不是一个喜欢等待或者是赌博的人,所以这一次也不意外的选择率先去探清底,哪怕去了被人家不耐烦的轰赶出来,只要到时候这条能量巨大的老地头蛇不管不问,那也值得。 陆蒙临正要入睡时王孤息推门而入,把他吓了一跳,没好气埋怨道:“进来也不先悄一下,这黑灯瞎火的突然一个人影冒出来,你想把我吓死啊”。 王孤息坐在床头,没和他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而是一脸神秘:“今天我被震撼了一把”。 “恩” 陆蒙临疑惑皱起眉头,渐渐眉头松开,惊道:“和甲龙单条过了?”。 王孤息点点头,站起来缓缓掀起上衣。 陆蒙临被他这惹人浮想联翩的动作惊的发麻,在透过黑暗微亮的光亮看到王孤息胸口那一片淤青后不禁瞪大眼睛,惊讶到说不出话。 王孤息露出一副从未因为他自己而那样骄傲的神情,哼哼道:“现在我敢确定,就算是四川大红衣要想动你,也都要掂量掂量”。 陆蒙临低下头,失声苦笑:“王家尽出变态呀。。。。。。”。 ------------------------------------ 恩,卡文很蛋疼,但今天依旧两章,大高潮快要来了,兄弟们给力点! 第两百六十四章 起 “甲龙没事吧?” 王甲龙的深浅经过这一次总算摸的八九不离十,陆蒙临乍舌于他的强悍,能够在王孤息身上讨到便宜,那想必还是要付出代价的,陆蒙临不禁有些担心,毕竟王哥是能将大红衣两妹天字号保膘随便摔的狠角色,他敢说只要颛孙玲珑和那位能和李苍苔私人保镖陈子惊单条手持军刺的猛人不出手,王哥一人就能灭了刘家两兄弟加上曹雪辰,无非也就是费些力气罢了。 王孤息白他一眼,没好气嘟囔道:“我能没分寸?一开始倒是留了余地,结果这混小子把我当仇人揍,最后逼不得已才出全力,好不容易摆脱了他的粘手,你是不知道,连我都不知道他还懂些小念头,差点阴沟里翻船啧啧,这一次我和他算是半斤八两吧”。 陆蒙临无语,玩笑道:“再过十年你就不是他对手了”。 王孤息愣了好长一段时间,继而摇头苦笑:“要不了十年,估摸五年这小子就能成长到我再也难以望其项背的程度”。 陆蒙临惊道:“怎么可能?那不能算是和我师傅一个等级上的猛人?”。 王孤息斜他一眼,吁口气饱含深意道:“你别忘了,甲龙体重有135公斤,浑身上下你可见他有一快肥肉?”。 陆蒙临怔了下,被他提醒后显然被自己的猜测震住了,嘴角略微抽搐:“我师傅充其量100公斤”。 王孤息轻笑,眉宇见颇有江湖浪子的洒脱:“百家之长指的就是利用先天优势将技能扩大化,甲龙从小修的是硬八极,三个月前你是没看到,四个碗口粗的白桦树被他一贴一靠就放倒了,你师傅钦差咏春的确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可在甲龙这种推土机机类型的同等级对手面前,难免有劣势,他能不能比你师傅还要顶用我不敢说,但最不济肯定输不掉便是”。 陆蒙临在把试这方面来说只能算半个内行人,肯定不如王孤息这种从小就吃这拳脚饭长大的武夫有发言权,所以内心的波涛汹涌如艳丽朝阳,刺到眼睛生疼,两人沉默许久后,陆蒙临轻声道:“那就得更让要保他周全些”。 王孤息知道他意思,不禁止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不要紧,从他来苏州后我就一直刻意放手让他自己去做,否则你真以为苏州时他单独行动我就应允了他?先不说樊袭一介书生不足为虑,可好歹他身边也有些练家子吧?就好比那和礼士在电影院打的旗鼓相当的老六这种人肯定还有,但我还是放手让他下山了”。 陆蒙临似乎猜到什么,不自觉皱起眉头,声音也低沉几分:“王哥,我早就说过我们该共进退,你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 王孤息呵呵一笑,淡淡道:“我就是要将他养些血腥,否则即使将来他真的金玉其中做事却畏手畏脚有什么用?蒙临,你别忘了,钦差当年也是敢和黑瞎子撕破脸皮的人物,威望还不都是赤手空拳打出来的,我要的就是某一天当旁人听说你身边有这么一个飞扬跋扈的角儿胆寒的效果,陆爷又不懂打打杀杀,不就是因为他身边有钦差,有孟鸿,有庄雨蝶这些人,甚至还有一个出过山的罗老爷子,这些都是成就陆王爷名号的筹码,而且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保不准哪天他遇上了奸人又没那股子狠气下手,倒霉的还不是他自己”。 陆蒙临摇摇头,苦笑道:“我还是觉得不妥”。 王孤息不愿和他辩驳,似乎对这件事已经铁了心,站起身叹口气,临出房门前轻声道:“很多事我都已经安排妥当,有一些你会知道对你裨益有多大的”。 在他关上门后,黑暗中陆蒙临从口袋里摸索出一支烟点着,有一口没有口的抽,直到烟屁股落到床单上烫出一个不小的洞才察觉,整理好床铺后又来到阳台,凝视远方久久不能回神,到凉风吹到他胳膊上起一层密密麻麻鸡皮疙瘩才有所察觉。 第二日,依照陆蒙临前一天要求那次聚首的几人再一次聚到一起,孔露邱杰韩秋以及死都不改无良形象的王刚悉数到场,好些时日没见的众人相见后自然是先和陆蒙临客气一遍,少了第一次见面的刻意生分,而至于感情已经延续很多年的他们自己一伙人就不例外的打打闹闹了。 地点是在鲁秀家,几个人坐在饭桌上还迟迟没有人动筷,时间久了也饿的饥肠辘辘,趁陆蒙临出去接电话的空挡孔露望向鲁秀忍不住出声疑惑道:“是不是还在等人?”。鲁秀神秘笑了笑:“是的,还能保证是你们绝对意想不到的角色”。 孔露不禁觉得好笑:“还跟我玩神秘,潍坊就这么大,能和我们说上话的就那么十几号人,你还想整什么幺蛾子?”。 王刚嘲讽道:“鲁哥向来不就是喜欢这套,先吊足你胃口嘛,到时候再给你大吃一惊,我都习惯了”。 鲁秀白他一眼,耸耸肩:“既然这么说那就别问我,都耐起性子慢慢等”。 王刚撇撇嘴,朝竖起大拇指:“你狠”。陆蒙临接完电话后回来发觉气氛有些变化,相比刚刚的说笑安静了些许,笑着望一眼王刚:“怎么了?该不会是王兄又和你们拌嘴了吧?”。 刚喝一口清燥解毒香气四溢菊花茶,王刚忍不住扭过头尽数喷到地上,好半天缓过这口气,笑骂道:“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无理取闹的人了?虽说我书读的不多,但你也不能这么诽谤我,小心我告你哇”。 陆蒙临稍微放宽了心,那晚在ktv两人最后的意见不合看来是真没留下隐患,神经大条的王刚依旧神经大条,抿嘴笑道:“哦,那真不好意思王兄,误会你了,待会开局时我自罚三杯”。 王刚见他这般豪爽,心情大好:“你说的,我可没逼你”。 陆蒙临摇摇头,笑道:“没逼”。 就在两人话音刚落,外面隐约有人朝餐厅走来,接着双拉木门被轻轻拉开,出现一个的确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物。 大冷天的依旧光头,头顶还有恶心人的蝰蛇,除了思想前卫的迟二麻谁能这么有才? 孔露等人一时间愣住,竟然没说出话来。 迟二麻见大家都怔在那,朝陆蒙临和鲁秀分别点点头,随即转过头朝众人笑道:“不好意思,来和大家伙一起噌饭吃了”。 王刚愣好半天才把烟点燃,他才不管迟二麻是何方神圣,自顾自抒发心里的惊讶,不禁喃喃道:“好家伙,陆老弟,你啥时候把这死光头也拉过来做帮手了,有一套哇”。 迟二麻知道他性情,所以也没跟他计较,而是选择附和:“是的,他挺有一套”。 除陆蒙临和鲁秀外,孔露等人都哑然摇头苦笑,对于不知道陆蒙临和迟二麻这些日子恩怨情仇的他们来说,陆蒙临今天这一招着实有些狠的,连迟二麻都绑上来了,他们就更不能退后半步,否则就凭他们和鲁秀的关系事后李刚都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再说如果他们选择冷眼旁观,这变赢了也会给他们苦头吃,否则现在连唯一有可能在两家两败俱伤后掣肘他们的迟二麻都倒戈了,他们到时候跑都没地方跑,索性他们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好这一次与陆蒙临一起''共患难'',迟二麻的出现只能推波助澜让他们的决心相比之前更甚。 一顿饭吃的清清淡淡,中间各人都揣着心思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谈笑风生,陆蒙临也夹在中间其乐融融,获得了众人不少的好感。 饭局末尾时,迟二麻在和王刚一口气喝尽一杯白酒后,身先士卒道:“我花钱从周遍一些熟悉的朋友那拉了些人过来,质量上可能不见得过关,但胜在人多,可以用人海战术,躺下一个另一个补上,总能累死对方几个练家子,还有迟家本身在潍坊的势力也都准备妥当,就等着你一声令下”。 “哈哈,麻子都豁出去了?” 一场酒喝下来最起码表面上和迟二麻培养出感情的王刚大大咧咧笑道:“蒙临,我老早就说过,要钱拿去,要人也拿去,只要别让我带头提着刀去砍就成,我这小身板多少年都没动了,怕不适应”。 性格相比下显的韩秋今天没矜持,微微笑道:“我这边也没问题”。 “妥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排在末尾的鲁秀仰头灌一口辛辣的白口,轻声道:“我家人都已经安排好了,男人嘛,贱命一条,阎王爷要真收我我也没法子”。 “多谢” 这种场景陆蒙临不免有些感动,他举起酒杯向众人适意一番,仰头灌下酒后哈口酒气,眸子忽然变的漆黑,他轻声道:“照计划走,明晚动手,结束之后贵宾楼有场酒席,兄弟们都得不缺胳膊断腿的到场”。 “干了!” 六人齐吼,似乎是联想到明晚花落谁家引来的后果,都有些歇斯底里,这阵仗,落到了隔壁邻居耳里,还是不小的。 陆蒙临和王家三兄弟以及贾玉回去后就各自回房睡觉为明天养足精神,大半夜的动刀子可不是好玩的,大家都自觉,澡没洗直接扑在床上,只留对于明晚来说一无是处的贾玉通宵观察动静。 入睡前,陆蒙临诺基亚响起,一窜陌生的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 “陆家小儿郎,今晚你且多喝几壶酒水,地狱里可没酒喝” 陆蒙临猛然大惊,爬起来仓促套上外衣,吼道:“王哥,起!”。 另一头,蓄势待发下终于有多方势力踏足潍坊开始风起云涌,犹如八仙斗法,各显神通。 ------------------------ 有木有激动?有木有焦急?有就砸票收藏! 第两百六十五章 龙跃虎踞 已经进入梦香的王家三兄弟几乎同时睁开双眼,同时以床为支撑点单手凌空旋落地面,王孤息第一时间打开房门窜进陆蒙临房间,目光炯炯。 陆蒙临草草套上外衣连内衣都没来得及套上,脸色阴沉,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被人伏击,这显然不符合他年少时日日给畜生下套子的风格,就好象被人狠狠的煽了一耳光,自尊被狠狠践踏。 平时清心寡欲的王孤息一张脸变的格外清晰,他微微龇开牙齿,森然问道:“别人先一步找到这处藏身地了?”。 陆蒙临往手上绑好一直搁在床头静静安睡的薄刀片,脸上没有出现在苏州与李森交手时出现的轻微恐惧神色,没回答他的问题,失笑道:“王哥,看来今晚咱几个兄弟又要同生共死一回了”。 王孤息一怔,似乎被他的洒脱感染几分,沙哑笑道:“你王哥这辈子杀的人没有上百也有好几十,还在乎多染些血腥?”。 陆蒙临点点头,沉声道:“先打个电话通知鲁秀,接下来生死就由着天命了”。 话音刚落房间的另一边,隐约听见一声沉闷声音从楼下传来,紧接着便是只有当人被扼住喉咙才会发出的呻吟声,稍纵即逝过后就悄然平静。 陆蒙临大惊,犹如敏捷美洲豹一番冲到王家兄弟住的屋子,焦急下果断探出头朝楼下望去,刚好与仰起头前一脚扭断别人脖子的王甲龙双目相接,陆蒙临先是咧开嘴朝他傻笑一声,继而转过头朝已经赶上来的另外三个人看了眼,眼睛似乎一瞬间被染红一般,王孤息知道,这是陆蒙临从小与野兽草木皆兵时才会出现的血瞳,那是做好置之死地而后生调戏死神的前兆,果不其然,他冷声道:“甲龙已经下楼做先锋,我说过生死与共的,如今大难临头了自然不能食言,但这里是两楼,加上两米高的自行车车库一共有五米高度,谁敢和我先下去助他一臂之力?”。 从一开始陆蒙临忽然吼叫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勘察周遍情况的王礼士摁住本想抬脚的王孤息,轻声道:“东边拐角藏有四人,西边六人,南边三人,北边七人,刚好将我们包成了饺子馅,他们的分布情况和具体位置我一清二楚,我去”。 陆蒙临皱一下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王礼士面无表情继续道:“我和甲龙从小养成了默契,这一点我哥做不到,况且贾玉需要人护着,我一个人估摸办不到”。 陆蒙临眯起眼,显的有些清冷:“一共才二十个人,上趟苏州还不止这么多”。 好象猜到他在想什么,王礼士扯了下嘴角,语气加重几分给一份惊人的答案:“都是练家子”。 这边刚给鲁秀去过一个电话的王孤息一走过来锤定音:“蒙临,默契这个东西时间久了你就会晓得,现在没时间和你多说,就按礼士说的办,赶紧的,鲁秀他们已经朝这边赶来,只需要坚持二十分钟就能脱险,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陆蒙临不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要说他担心王礼士的实战经验不够,那几乎是身经百战的王哥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针对形式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所以接下来便不在犹豫,沉声道:“我先下,礼士跟上”。 两人犹如幽灵一前一后贴墙跃下,落地后免不了发出一些响声,但绝对比王甲龙硕大身体与地面撞击出的动静那么大,陆蒙临稳住身形后迅捷弓腰奔向贴在埋伏的王甲龙,大个子见他来到跟前,咧开嘴轻轻一笑,一张粗糙的脸格外憨厚单纯,哪有刚刚轻描淡写解决一条生命时陡然爆发出来的暴戾。陆蒙临感激轻轻一笑,低声说道等杀完了一鼓作气端了李刚老窝,到时候我带你去贵宾楼海吃还喝。王甲龙,这名七尺男儿,依旧面带憨笑。 和陆蒙临一起下来的王礼士已经悄然无声潜向早早就被他锁定的目标,身影瞬时消失在两人视野中,他锦衣夜行如狐豺了二十六个年头,除去苏州第一次的绽放光彩,今夜也注定了要染上一身血水。 王甲龙忽然离奇伸出手摸摸‘依偎’在他身旁的陆蒙临脑袋,脸上傻到让人觉得他白痴的笑容敛起,变的肃穆无比,眼神闪烁中又欲言又止。 陆蒙临见着他变化并不好奇,笑道:“甲龙,虽然你比我大但我不爱管你叫哥,但今晚我听你的,我知道,你比谁都懂得韬光养晦”。 王甲龙脸颊勾出微笑的弧度,郑重点点头,压低声音:“待会我哥一定会把贾玉领到这里与你会合,这稀松只住了几户人的小区内的人手肯定是对方给我们的开味菜,重头戏应该在外边,我和我哥去尽量拖住他们,你和礼士只需要在里面坚持到救援赶到就行,不需要真的一命搏命,你记住,你的命比咱们命都值钱”。 “放屁” 陆蒙临红了眼睛,黑暗中坚毅的不容置疑道:“都得活着”。 王甲龙轻笑:“你再拖拉咱们都得死”。 陆蒙临抿嘴不语。 见他执拗,王甲龙思索片刻,开口承诺道:“你坚持住我和我哥大致能拖到鲁秀他们人到”。 陆蒙临眯起眼:“确定?”。 王甲龙笑着点点头,乐道:“一直悄悄教你这么久,虽然你底子差,但悟性不错,别还像以前那般犹如妇孺手无缚鸡之力”。 陆蒙临低下头,终于忍不住眼泪夺出眼眶,他抬起胳膊狠狠抹把脸,仰起头朝他仰起那招牌试的傻笑,之后抽出在表层光滑到漆黑夜里都能折射出光芒的柳式刀边,质地柔软轻轻摇摆,刀刃掠过的锋芒阴凉,他尽可能的逼出一个其实很难看的笑容,道:“你看我如何射杀山中白额虎”。 ---------------------------------- 沈阳。 李太师脸色阴沉在房内来回踱步,一行跟着他从白手起家到如今显赫权柄的手下噤若寒蝉,被主子骂了将近一个小时,硬是没一个人敢吭声,大多都是背心被冷汗浸透,站在那还不敢移步半毫。 角落摇椅上坐着一名形象如刘文尰的男人瞧见老兄弟这份苦闷模样,笑道:“禅师,要不我南下一回?”。 外表儒雅内地里阴鸷的李太师瞥他一眼,似乎有些心动,但犹豫片刻后还是挥手拒绝:“娃娃们的事,要你插手像什么话”。 脸色枯黄却扎有鞭子形象怪异的男人轻轻一笑,反驳道:“苍苔可是我干女儿”。 李太师并没有他这句潜台词而改变初衷,冷笑:“又不是钦差一个级别的角色,她能应付的来”。 男人伸出干枯的手揉揉额头,哑然笑道:“那你着什么急”。 不仅文韬武略还擅于口角功夫的李太师不禁凝噎,最后恼羞成怒大吼:“哪个老子见着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去偷偷不远千里找一毛头小子不发脾气?”。 拳脚上当年行走于西藏、云南、广东、内蒙都不曾有败绩的男人搞清楚原因后愣了老半天,最后极开心的哈哈大笑。 ------------------------------------- 内外蒙交接处的一片辽阔绿色草原,一顶占地面积极大的蒙古高内,羊奶酒和烤全羊的气味飘香十里,里面两个男人行为豪放,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全然不顾站在一旁静静欣赏的手下的看法,畅快淋漓。 在喝上一大碗青稞酒后,其中一位身材相对来说要弱小许多的半百小老头掳一把胡渣上的酒水爽朗道:“宁善,你可知道从你发家到现在我都一直对你睁一只眼闭一眼?”。 身材魁梧英勇到有狼王称号的男人愣下了,苦笑道:“司马将军的意思我不大懂”。 老头眼睛本来就眼,眯起来后就像一条线一样,可是却透露隐藏在背后看过无数沉浮的精光,他轻笑道:“你很像我儿当年”。 狼王身后手下皱起眉头,却被理智按耐住将这顶帐篷烧尽灰烬的打算,他知道,眼前这老不死的,就算是主子也得忍让三分的狠角儿。 司马将军掀起眼皮扫他一眼,转而望着狼王笑道:“果然头头什么性格手下就什么德行,你这兄弟脾气不小”。 狼王给自己斟满酒,轻轻一笑,没去责怪身后兄弟刚刚肯定做出了什么不合规矩的举动,内蒙的宁善,护犊子程度是和南方陆王爷一样的不可理喻的,他接下刚刚的话题道:“那得多谢张先生了”。 听到这个字眼,这回轮到油光满面的老头愣住了,他哈哈笑道:“好久没听见过这称呼了,这还在十年前我去中原时有人这么称呼过不,不过那吃里扒外的东西最后被我剁碎扔进了九江一带的长江河里,我记得当时还有鱼儿来抢食这美味”。 狼王摇摇头:“和你合作只要有利益可言我们就不存在背信弃义之说,大家各赚各的钱,陆宋要来蒙古,我一个人也挡不了”。 似乎对他这说法很满意,司马将军朝他竖起大拇指,随即靠近他,沙哑低声道:“感觉我干女儿最近玩弄的那娃娃怎么样?”。 狼王皱下眉头,眯起眼睛:“陆宋儿字?不是南京成家少爷要动一动他?“。 司马将军点点头,仰起头不禁满腹唏嘘:“刚来的消息,今晚就动手咯”。 狼王苦笑:“依我看多有前景的一个青年,要不是陆宋不肯栽培,保不准二十年后又有一条大枭屹立在江湖中”。 司马将军疑惑道:“你认为他准输?”。 狼王冷笑:“蚍蜉岂能撼大树,螳臂又怎能掀翻一辆正在行驶中的车?成家为那出塞铺路这么多年,听说那小子自己也有几分本事,所以说这一切都不是我认为,而是事实”。 一生几乎都在书写传奇的现在草原骁骑将军摇摇头,失礼的闭目养神一番,睁开眼后将酒碗用力搁掷到桌上,喃喃道:“枭雄起咯”。 ---------------------------------- 潍坊的一处小区内,有一名青年用手中的刀片干净利落抹穿对方最后一名埋伏者,鲜血溅满一脸,配搭上他的一身红色粘稠,诡异万分,他站在黑暗中环视周围一圈,蹒跚走到为他挡下一刀岁数较大同伴身边,两人相视一笑。 那名因为大腿处被长矛戳透穿的青年转过头望了眼刚刚用命在护着他的青年,想起了刚刚那场精妙绝伦的打斗,不自觉眼眸神采奕奕起来。 好家伙,这耍起刀片就英姿勃勃的家伙,果然龙跃虎踞。 ---------- 这一章码了四个小时,但仍旧不满意,怕大家等的急,就先发出来。 哎,大高潮还掉四个收藏,失落的很。 第两百六十六万 刺杀 其实陆蒙临身上已经鲜血淋漓,有李刚遣来的那群人的,有自己的,大大小小他拢共数了下,有十六条深浅不一的伤楼,和王礼士并拍靠在雪白墙白歇息,他没理睬王礼士眼中的惊艳色彩,这两年来每每王甲龙装疯卖傻的教会他的那套巧劲玩刀片的法子,为此他吃下的苦旁人是看不到的,只有一看就看他练一下午的王甲龙才能知晓一二,至于为什么没拿出来显摆,他是实在忙的根本没时间去显摆,只能在练习时王甲龙会不声不响的看着他舞刀弄枪,有不合适的地方就出声指点指点,到最后陆蒙临竟捂出了刀片和咏春拳结合,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可时间一久,还真有些相得益彰相辅相成的意味在里边,特别是刚刚那几刀子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阴损弧度,就是咏春和王甲龙教给他不知名的刀片的共同产物。 王礼士保持仰头望着天的姿势,在他坐到自己身旁许久后道:“真不知道你身上还藏了些什么秘密,这玩刀子也是我哥教你的?”。 陆蒙临抹把眼角的血迹,依旧气喘吁吁,笑道:“不是你哥,是你弟”。 王礼士疑惑由心起,最后恍然大悟,陡然笑了起来,模样挺恐怖,上气不接下气的。 陆蒙临皱起眉头,牵扯到已经干枯的血液呈快状坠落,恐怖之极,他实在有些不适应平时不苟言笑的王礼士这般疯癫,反差太大就不容易让人接受,想到消失后就没再出现的另外两人,不禁有些烦躁起来:“甲龙就不能懂刀了?他八极耍的不是杠杠的”。 王礼士似乎看出来他的忧虑,出声安慰道:“别急,就算我们两出去寻到他们也没效果,被人发现了还有可能扯他们后腿,咱们还得老老实实在这待着,等到鲁秀他们一伙人来了才算安全,到那时候去帮忙也不晚”。 陆蒙临蹙眉,还是满脸忧虑:“不知道李刚后台到底是谁,今晚估计是幕后黑手发话了,否则他不敢这么肆意妄为”。 王礼士愣住,紧接着摇摇头苦笑:“玩脑子不是我的专长,我只负责群殴时帮些小忙,这些运筹帷幄的东西还得你去抓头皮”。 被他这话说的稍微放松一些,陆蒙临哑然一笑,指指前边躺在地上的的两个人道:“你就谦虚吧,那会是谁把这二十号人位置算出来的,我一开始还有些不信,到最后才发现,果然他们冲出来的位置跟你侦察出来的结果一样,嘿嘿,幸亏我有些防备,否则准被偷袭,你丫的,真有一二风当年我在深山里和畜生玩捉迷藏的风范”。 王礼士腼腆低下头:“以前我和甲龙在那边没油腥吃的时候也会进山,那时候还小,遇见大畜生又不能跟他硬碰硬,只能东躲西藏算位置找空隙逃跑了,要不然小命就丢了”。 陆蒙临空挡时听王甲龙说过他们那时候的辛酸,与自己的曾经相比不遑多让,不禁唏嘘感慨起来:“咱们都是苦命的哇,你们是有血海深仇在肩上,无父无母疼爱,我是有爹没娘,不过这爹有跟没有一样,还不是路边野孩子的养法,只不过我比你好的是我有个疼我的爷爷,你们却小小年纪就独自面对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要真算起来,你们比我牛”。 王礼士转过头一脸怪异望着他,似乎没听说过有人拿命苦来拼比。 陆蒙临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以为意,只是无缘无故将头靠在墙上,满脸半粘稠半凝固的块状血液下场景变的诡异起来,他轻叹一声,眯眼道:“虽然晓得去了也是添麻烦,可在这窝着憋屈,你说陆宋以前是不是也这样窝囊过?”。 王礼士无语,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些反常,但仍旧回答道:“估计有过,如果他跟外界传闻一样只是一介书生的话”。 陆蒙临道:“听说他会耍枪,一些热兵器玩的也很顺手”。 王礼士随口道:“你不也会耍刀”。 陆蒙临白他一眼,没好气道:“也只能张罗一些喽啰,遇到狠角色还得被虐”。 王礼士撇撇嘴,不以为意道:“你以为这是个高手满世界飞的年代?改革开放以来早就不兴这一套了,弄武的也只在少数,你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亏的当年有个偶尔会指点你的小爷爷”。 陆蒙临苦下脸,与脸上的猩红色搭配下倒没显出几分憨厚,而是让人觉得有些狰狞,他道:“小爷爷说我适合练咏春,可我硬要耍八极,他老人家一直肚子里都有气,所以没怎么教过我,都是我自己硬摸索出来的,到今天位置那山寨八极就成你们眼里的鸡肋了,哎,这用身板子做武力,总归是我的短板,先天劣势后天没办法补救”。 王礼士点点头,皱下眉头后没再回话,兴许是刚刚的透支体力过度有些乏了,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陆蒙临没去打扰他,悄悄用背风火机点一支烟,开始想象外头王哥和甲龙是怎样的和对方玩一出腥风血雨,不知觉下,他夹烟的那只手微微颤抖,好象不甘心蛰伏在这里等待结果,他本就从来都不是一个习惯等待结果的人,何况情况如此特殊。 在他烦躁时,小区外有一人从围墙处翻跃进来,落地时轻灵如燕,稳住身子后抬一张白皙如女人的俏脸,从身后抽出一把长匕首,锋利无比。 一条短信发来,声音巨大,陆蒙临如条件反射坐直,眼神如鹰隼锐利,但在看到短信的署名后,本来被先前不知名却开启今夜生死挣扎短信引起的警惕渐渐如潮水褪去,可在看完内容之后又紧皱起眉头。 这条信息是远在沈阳的李苍苔发过来的,内容短短六字,却惊的陆蒙临一身冷汗。 她说:已到潍坊境内。 那一头,性别在夜晚显的模糊的人影被这边的手机声吸引,稍微怔了下后便开始往这边狂奔,脚底声响依旧小到容易让人忽视。 --------------------------- 状态不大好,麻烦兄弟们书评区互动一下,我看一下哪些地方写的不足。 今天是大高~潮的开味菜,莫急。 来吧,给我票和收藏!!!!!!!!!!!!!!!!!!!!!! 第两百六十七章 绝境 还没等陆蒙临回电话过去给李苍苔叫他撤退,听觉格外敏锐的王礼士就已经察觉到远处有脚步与水泥地面摩擦的风声,此时脸色苍白的他再也不能顾及后背一到深可见骨的伤口,挣扎站起来的站起来,望向已经开始接近这里的声音源头,目露凶光。 陆蒙临脸色阴郁不定,有一种走在苍茫荒漠上的悲戚意味,他是知道他受伤的,之所以没说是因为目前情况太过糟糕,混蛋到他从没想到过的境地,在拳脚高手博弈中,他自己顶多只算个半吊子,即使是近来玩刀有那么一些登堂入室的味道,可一旦有强敌来临,那么只能由王礼士来正面应对,他最多只能打打下手,关键是现在王礼士也武力值大打折扣了,情况更加不乐观,王礼士的伤万一要点破了,他怕连他自己心里的精神支撑也轰然倒塌,一个人万一绝望了,那他还剩下什么? 王礼士咬牙强行支撑自己靠在墙上,其实对于他来说背上的那道脱掉衣服后就触目惊心的伤口是小,难题是因为没有即使的止血,长时间潺潺而流出体外的血液已经将他力气掏空,就连骨髓里的东西都被近乎榨干,现在能站起来,已经是他意志力硬撑着自己才能办到的,显然这远出传来的动静是有人来了,如果是凯旋而归的王孤息和王甲龙那就完全没有问题,可万一是对方来的某位外地请来的高手,他们两个也只能沦落到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陆蒙临抹一把额头上冒出的汗珠,问道:“礼士,是不是有人来了?”。 王礼士牵强笑了笑,嘴唇干枯面部表情略微难看:“对面一下子出动了二十个练家子到小区内,虽然都是跳梁小丑一流,可一般人还是没魄力一次性拿出这么多人的,所以我估计即使是敌人手脚不一定会太利索,那就直接摆平,但万一是某位不出世的牛人,你就找机会溜,我尽量拖住他,你和大哥还有甲龙汇合,撑到鲁秀他们人来,估计还有十来分钟他们就要到了”。 陆蒙临拾起手腕处断裂开的胶带下那柄除去沾染上鲜血外还能在寒夜中泛起白光的刀片,笑骂道:“你个狗犊子,真当老子是贪生怕死之辈不成?刚刚没跟王哥他们冲出去第一是不想拖他们后腿,第二是担心我被拿下后你们会束手束脚,到时候还是连累到你们,现在咱们两都要到油尽灯枯的光景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丢下你一个人逃跑?”。 王礼士皱眉,那张平日里冷冽的脸庞复杂:“成大事者不逞匹夫之勇”。 重新将刀绑到手在,陆蒙临转过头目光坚毅的望着他,笑道:“历史上丢下兄弟不管的大人物有几个最后不是惨死?况且我是一个小眼睛小鼻子的小人物,只是想带着兄弟们过上好日子,不用被人白眼,一群又一群的犊子不想让我好过我有什么办法?还匹夫?老子就匹夫一回怎么了?我宁做曹操也不做舍得让兄弟深入虎穴救出自己家室的狗日的刘备”。 王礼士嘴唇拢了拢,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垂下头哀叹一声,苦笑道:“我没话说”。 陆蒙临用胶带系好一个死结,乐道:“又没到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干啥没说说”。 话音落,还没等到嗓子眼的调侃话语冒出口,王礼士脸色一变:“来了”。 同一时间,在余光瞥到侧面有一道人影疾本过来后陆蒙临犹如鲶鱼越过刚想挣扎动作的王礼士,已经牢固在手掌心的刀片毫无保留劈了出去,力道强劲。 瞧见迎面而来的年轻人,先前*而进气势汹汹的青年冷笑一声,眼神中轻蔑意味浓厚,上来招呼也不打就直接想要将对方置于死地手腕劲道尽可能的加大,长匕首和柳家软刀片硬碰硬,结果可想而知,因为高度的韧性,在面若桃花的青年一刀劈头盖脸下来时软刀片被强压弯曲,弧度接近九十度,也就是说,在陆蒙临正面迎接的情况下,只要刀片顺利的垂直落下,那么他的脑袋就要像西瓜一样被砍成两瓣。 似乎是徘徊在生死之间爆发出来的求生欲望,在没有灯光的黑夜只能凭浅淡的可见度操作运动的陆蒙临在刀刃落在额头的前一秒钟整个人翻身倒退,防止对方穷追不舍连续翻滚几个跟头才止住身子,他抬起头望向一击过后便跑到远出的青年,是一张惹人生厌的漂亮脸蛋,一对可以骗取不知多少萌动大学生的桃花眸子,白到让本就有些黝黑的陆蒙临自惭形秽,最可恶的是,陆蒙临手臂传来的酸麻犹为恐怖。 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对比自己强的异性,总会有多多少少的莫名敌意,陆蒙临只是个在深山里和畜生都玛瑙比较的农村孩子,就更加讨厌这种有相貌有被开发潜力的天之骄子,他望着嘴角带有似笑非笑笑容的青年,刻薄冷笑一声:“多漂亮的一个娘们,非要学爷们打打杀杀,给你好处的男人给砸下了多少钱让你冒险来取我性命?”。 原本笑意盈盈的青年不笑了,整张脸渐渐变的扭曲,他是北京军区某连队毋庸置疑的尖刀兵,祖上如果都还活着他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太子爷,无论是成绩还是身手都很了得,只要他挨过今年,就很有可能被调到东北虎部队里历练,三年后出来了照着被铺好的大道安稳走下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只是这些年生活在对他们家心怀愧疚的长辈的呵护中,因为自己的确长的漂亮,而且是和女人压根半点边都沾不上的英俊,从小到大没少被嫉妒他的人这么冷嘲热讽过,为此他特别注重强健体魄,衣服下隐藏的是实打实部队里才有的刚板似的肌肉,可是因为他怎么晒都不会黑,还是照样被人戏弄,但渐渐大了他就用拳头让这群人闭上了嘴,今天陆蒙临的这袭话,简直是赤裸裸的撕开了他心中的伤疤,过后就是鲜血淋漓,对眼前这名自己将要摆平的陌生年轻人刚刚表现出来的爆发力仅有的欣赏也随夜风飘过一样荡然无存。 内服中有气血翻腾,陆蒙临紧抿起嘴强忍着不要将伤势流于表面,缓和一遍后,他望着面部表情狰狞的青年,骂道:“说到你痛处了?狗日的,我看你这种人也不像是做打手的,怎地就喜欢和我这种一步一脚印想安稳赚钱的好人针尖对麦芒?老子招你惹你了?操”。 本来想直接把他活活摔死的青年哑然失笑,想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怎么个好人了:“你依~仗自己这么点权势就把人家女人霸了,这种恶贯满盈的匪徒才能干出来的事你都干了,你还有脸说自己是好人?”。 陆蒙临差点被自己口水一口呛死,立马明白了是被陷害了,可是就是搞不明白陷害他的人都能找来这么多牛~逼的帮手,至于陷害他吗?陆蒙临越想脸色就越沉下一分,最后或许是实在没忍的住,大骂道:“你是傻~逼吗?”。 青年一时间没弄明白他意思,皱眉道:“什么?”。 陆蒙临也不管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冷笑道:“下回替人办事也得先打听清楚再来,别帮错坏人对付好人,难道这年头真的越花瓶越没脑子?我看你脑袋和你这张白到不能再白的面粉脸真是成反比的”。 青年一张脸涨的通红,哼道:“耍嘴皮子功夫你倒了得,我现在跟你明说,不管你是不是霸占了别人女人,就凭你今天这张狗嘴里吐出的狗屎我也得把你两支胳膊两条腿打折咯,看你以后还逞不逞口舌之快”。 其实蓄力许久的陆蒙临本想趁他防备心轻的时候先发制人,可是在青年说完这句动手前兆的话语后陆蒙临刚要动身才发现身体里的力气实在再也抽不出半分了,不禁懊恼咬牙。 从小在部队长大有名师指导的青年看出来了他的境况,冷笑道:“螳臂还想挡车?”。 语毕后,他右脚猛蹬地面,势必要将这嘴皮子功夫一流的垃圾直接捏死。 就在他动手的前一刻,紧贴在墙上被他忽略的王礼士猛然冲了上来,直接咏春粘手拆下他朝陆蒙临飞踹过去的腿,手与脚触碰到后,一股日积月累才能历练出来的劲道传递到手臂中,王礼士心中骇然,紧接着趁他还没反应过来背补炸开一个小靠,在将青年撞击后退几米后又近身而上,咏春,这是被钦差说过近身无敌的把试,王礼士浸淫了将近二十年,即使是他此时已经油尽灯枯但最后爆发出来的一鼓作气也是不得小窥。 青年被突如其来的一击弄的手忙脚忙,暗暗责怪自己大意,只是荆州已失,对方的粘手完全不可能给他机会让他调整,只能硬扛上几拳蕴含内家功才具备的劲道。 王礼士咬牙坚持,保证自己能多打一拳是一拳,他还期望陆蒙临可以趁这个空挡溜之大吉,所以动手时完全不顾背后在疯狂流血的伤口,动作连贯又快如风,身形就像回光返照轻灵如燕。 在王礼士想要用命为他创造逃跑的机会的同时,当事人陆蒙临紧眯着眼看着战局,终于,在青年被王礼士在胸口砸上一拳后,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软刀掷出。 可惜的是,现实永远比想象中的残酷,这一刀,在青年敏锐察觉后,被他及时躲开,只是在他胳膊上划过一条血口。 王礼士终于坚持不住,脸色苍白倒退到陆蒙临身旁,也没有去责怪陆蒙临放弃求生的机会,直接倒在地上,片刻不到,地上鲜血溢出。 ------------------------------------------- 状态实在实在实在不好,第二章晚点,但会在十二点之前出来! 对了,谁会玩贴吧? 第两百六十八章 遇见的交锋 李太师那日在泰山最高处豪言壮语过,说他的女儿自然不是出水芙蓉就足以形容的,很多人事后都对此嗤之以鼻,虽然李苍苔前些日子在四川颛孙姑姑的地盘上兴风作雨了一番,并且取得了不菲的成效,几乎是利益和名声双丰收,但也当不得李太师的这一句有自夸嫌疑的话语,只是很多人都畏惧在黑土地上这么多年一直都屹立执牛耳的李禅师威名,不敢摊开在台子上说罢了,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大佬在无意中说过这些话后被家里一些手下拿出去吹牛时当做聊姿,一传十十传百下就有了三人成虎,人言可畏,惹的多年未曾动怒的李太师很不高兴,就有部分以为皇帝老子远的地方性贵人遭殃了,甚至有几个没几天就沦落到流浪于街头,好不凄惨。 这些曾经风光如今被李太师用手腕玩残废的大佬,何曾知道李苍苔当初在四川是和名声显赫的大红衣玩了一出阳谋,只是至于各中详细,外人不足道也,他们就自然的想当然了。 当李苍苔收到风声有几方势力夹杂齐推潍坊后,本来性子愈法冷的她勃然大怒,第一时间差遣御用保镖曾经的兵王陈子惊南下,直奔潍坊,随后她在安排好走后各项生意后续准备后便召集人马星尘中奔赴机场,不惜和爷爷发了脾气才通过特殊渠道取得了几张机票,检票时,机场工作人员再测过她全身后硬是没敢废话,直到她所乘坐的飞机穿破云霄这群人中个别眼神极亮的人还唏嘘感慨不知是哪家大小姐突然来了兴致旅游。 坐在飞机上时,李苍苔坐在那里静静翻阅手里的杂志,显然心不在焉,时间一久似乎倦了,去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然后用纸巾将脸擦净,抬起头朝镜子勾起嘴角,这一抹只会在陆蒙临面前出现的醉人迷人,可惜的是外面数个其实的确很有钱的成功人士主动看不到这一幕质朴的风华绝代。 走出洗手间门,她又恢复如刚刚那般的冷艳,对待别人近乎刻薄的脸色,让人望而怯步。 下飞机后,已经联络好的几辆车早早停在机场外,她坐在中间那辆的后排,神情淡薄,在他的前方,司机是足以和金华钟庆城媲美的打手,副驾驶上是一位隐藏在李太师身边多年都不曾浮出水面的猛人,据说曾经有一次李禅师独自游刃有余对付内外蒙司马将军和东北黑瞎子时,他与司马将军在辽阔草原上玩过一次马上自由战,以偃月刀为武器,结果和钦差与黑瞎子那一次的硬碰硬一样,居然平分秋色。 似乎有些急不可耐,李苍苔眯起水灵冰洁的眸子:“葛军,速度是否能再快点?”。 前头认真开车的司机愣了下,然后低下头看一眼已经打到180码的码表,透过后视镜苦笑道:“苍苔,再快就得出车祸了,你没看见马路上车来车往,我这是已经发挥到最高水准的极限了,给李爷开过这么年车,从没这么放肆过”。 副驾驶上势力恐怖气质却像大学老师的白净男人一耳光煽到他后脑勺,骂道:“怎么和苍苔说话的,小心老子扒了你的皮”。 被打蒙的葛军缓和过来后狰起脖子大骂:“包猛,别以为你名字有匪气老子就怕你,十年后看我怎么玩你,娘的”。 李苍苔皱眉,此时她心思全都牵挂在危机重重的陆蒙临身上,哪来的心思听他们两拌嘴,清冷道:“葛军,别再废话,尽量快些”。 本来想踹身边这年轻后生一脚的包猛端坐起身子,陡然间不再说话。 气氛有些紧张,司机葛军吐吐舌头,和他三十三岁年纪相差甚远的表情让人觉得恶心。 距离陆蒙临所在的区域只剩下不到十五公里路时的一个三叉路口,一辆白色奥迪a6穿插上来与他们并排而行,李苍苔下意识看过去,车里的后排上也坐了一名女人,身着一身诡异大红衣,头扎麻花马尾辫,手里旋转一柄小巧且锋利的刀片,她兴许察觉到旁边这辆车的异样,转过头来,与早早就发现她的李苍苔双目对接,对方眼神里愤怒明显,她先是一愣,随即莞尔一笑朝对面点点头,然后拿过前面手下的手机。 颛孙姑姑声音有时过于放~荡形骸,如做到极致的青楼女子一样的娇媚,电话接通后,她妖娆笑道:“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李苍苔将手机贴在耳旁,面无表情,半响后淡淡道:“若被我发现这一次你有插足,我便再去一趟四川”。 在听到她这两句威胁意味极弄的挑衅话语后,大红衣脸上没出现愤怒的表情,而是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媚笑两声,两边柔弱无骨圆润的肩膀因为笑容牵动轻微松动,她一手缠绕马尾辫末梢发丝,笑吟吟道:“怎么?还想屠尽我颛孙家一门不成?你做的到吗?”。 李苍苔变的不食烟火,犹如没了脾气的女菩萨,轻声道:“做不到,可掘了葬在一座大山上颛孙家是八代祖坟的魄力还是有的,或许还可以顺道杀一些人,捣毁一些足够吸进的朝阳产业”。 一直以俯瞰姿态看她的大红衣笑脸褪去,脸色变的阴沉起来,她冰冷道:“不怕年纪轻轻就惹来一身腥臊?”。 李苍苔冷笑道:“颛孙玲珑,别忘了,我是个发起疯来比你都没理智的疯子,你要跟鱼死网破,抱歉,现在我反问你你做的到吗?但我真要掘你家坟杀你家人,你防的了一时真能防的了一世?”。 颛孙姑姑眯起眼,手中旋转刀片的工作愈发快起来,语气森然:“他哪点吸引你?”。 李苍苔深呼吸,收敛起方才咄咄逼人的语气,出奇的笑道:“类似于这个问题目前身在南京的那个女人问过许多回”。 颛孙玲珑吁口气,在黑暗中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 李苍苔没说再见便收了手机,她转过头往向窗外,眼神中波澜不惊。 一会还需再见,不如不说再见。 -------------------------- 打完收工,这一章我很满意。 砸票吧,收藏吧! 第两百六十九章 男人 当青年被陆蒙临一刀划过胳膊后,整个场面刹时安静下来,他低下头看一眼短暂滞留后就开始冒出血珠到血条的胳膊,从被割破的衣服内暴露出来的皮肤还是那样白皙,与他的脸一样,无暇到令人羡慕,但这条长达八厘米的伤口终究还是破坏了美感,青年抬起头冷冷看向跌坐在地上的陆蒙临,漂亮的脸蛋狰狞起来,犹如地狱爬出来的白面修罗。 陆蒙临轻皱眉头,隐约觉得接下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接下来恐怕要面对这个花哨男人的无理智狂轰滥炸,要放在十分钟前或许他和王礼士还能背水一战,而经历了二十名练家子的洗礼后本就精疲力尽的他们在和青年最后一次交手后更是弹尽粮绝,此时无异于只能沦落到任人宰割,陆蒙临瞥他一眼,见他没有过来痛打落水狗的迹象,吃力的掏出手机,兴许是因为牵扯到伤口而皱起眉头,他看一眼屏幕上的时间,眼光闪烁一番,吁口气,又将手机放回口袋。 只需要再坚持五分钟左右时间,已经发短信过来汇报过位置的鲁秀他们就能赶来。 青年目光冰冷注视他的一举一动,本来在陆蒙临拿出手机后他还以为他会尽全力的再搬一次救兵,但陆蒙临的动作让他怔了下,稍微思索片刻后嗤笑一声,暗骂自己没脑子,自己明明站在这里他怎么可能还奢望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去打一个电话,光凭他身边那位满身鲜血的半残废?陌生青年这些年在部队里执行过很多任务,个人四等功拿下两条,作战经验自然丰富,眼前的两人在他眼里与死人无异,不用担心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刚刚陆蒙临戳到他痛处的确是让他大怒一把,可现在也已经平静下来,再看看眼前坐在地上用手撑住身后保持姿势比自己更年轻的年轻人,看着他死到临头还有保存着强烈的求生欲望,脑海里恍然记忆起儿时一位长辈和他说过的一段苍凉历史,青年眯起眼喃喃道:“当年你也是被另一个人像他一样被活活的害死的吗?”。 陆蒙临没听明白他说什么,依旧保持对他的高度警惕,马上救援就要赶到,要在这五分钟内被对方活活玩死,岂不是亏到了阎王殿? 桃花眼白皙青年毕竟是部队里长大,自制能力强到无以复加,曾经有一段时间因为咳嗽他喝止咳糖浆喝上了瘾,止咳糖浆中的可待因、阿片酊类物质,可刺激大脑中阿片受体,形成物质依赖,作用机理几乎与海~洛~因一样,后来后知后觉发现后强执行用体能训练戒掉,除此外甚至破~瓜后为了证明自己,他曾连续三年未沾荤腥,所以刚刚一时间的走神很快就回过神来,再看向对他从坐在地上将姿势变成蹲在地上的年轻人,不禁哑然失笑:“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 陆蒙临没急着去反驳,而是从口袋抽出一支烟点上,这是他这些来养成的习惯,每当遇到不可逾越的难关时,他都会点根烟用来让思绪扩张,尽可能的找出最好的法子。 青年盯着他,许久后叹一口气,好象是因为年轻人和刚刚出现在自己脑海里那个男人的身影重合,起了让他做个明白鬼的心思,青年学着他的模样蹲下来,望着他笑道:“借我一支?”。 陆蒙临微微一愣,并没有像电视里为了活命而阿谀奉承双手递上反派想要的东西,而是把烟盒掏出来后塞进上衣里边的口袋,死死捂牢,接着看着青年像看一个白痴一样问道:“我连你家在哪都不知道,借给你我找鬼要去?我是个商人,亏本的买卖不干”。 青年那张脸依旧漂亮,只是刚刚不曾有的冷意再次浮现,他打趣道:“让你知道谁想你死,这就算换你一根烟的条件,行不行?”。 陆蒙临心头一震,这个问题的确是他目前非常想要知道的,他老早就猜到李刚背后肯定有一双自己无法抗衡的佛手,但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不好亲自出面,就一直躲在幕后和他玩躲猫猫,这让他很恼火,恨不得把那人揪出来千刀万剐一万次,不过陆蒙临转念想到另一桩事,一头冷汗径直流下。 青年看着他的表情,笑意盎然。 陆蒙临冷冷望向脸上带有似笑非笑的青年,冷笑道:“我都快要挂了,知道了有个屁用,省的烦心,到时候下地狱爬上来直接找你索命就是”。 青年一张笑脸僵住,脸色一沉,冰冷道:“一个大老爷们舍不得一根烟,难怪你要这么早死,挣那么多钱你能带的进棺材不?”。 陆蒙临抬起头,正想继续挖苦,只是出现在青年身后远出某个沉稳缓慢的身影让视力极好的他眼睛陡然收缩起来,不过在他掩饰下很快又归于平静,随后伸出手缓缓掏出香烟抽出一根朝他扔去,他道:“呵呵,那就给你一根罢了”。 青年干净的脸上闪过惊讶神色,稳当的接下轻盈的烟草,疑惑笑道:“怎么又突然改变了注意?”。 陆蒙临一张脸憨厚无比,笑眯眯道:“我不想死后变做吝啬鬼”。 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是青年还是掏出口袋里一直随身携带的老版火柴,歪着头皱眉想要点着香烟,抽完它好送这其实有些意思的年轻人上路,只不过在他第一口烟还未被纳入肺中,忽然觉得身后有劲风靠近,大惊下凭着多次救过他性命的可靠知觉侧翻滚躲开,在站定后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陆蒙临低头狠狠抽一口烟,朝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男人竖去大拇指。 坐在陆蒙临身后累到昏昏欲睡王礼士在刚刚一瞬间睁开眼,恰巧看到那一幕力沉千斤的侧踢,对方的动作有直线美感,直接,刚强,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军哥范,王礼士拿过陆蒙临刁在嘴里的香烟抽一口,神采奕奕。 这位扰到桃花眼青年目的的不速之客形象还如几年前一样,一身与他一米九巨高身形服帖的迷彩服,寒冷的天气下依旧将两个黝黑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气焰彪悍又令人敬畏,当年,他可是在85年那场战争上大放光彩的兵王,号称单兵作战能力西北第一,全国第三,陈子惊,毕竟不仅仅是李家的家臣。 差点吃一个阴亏的青年眯起眼,扭过头望向年轻人,冷笑道:“我说怎么磨磨唧唧可我磨蹭半天,原来是等帮手”。 陆蒙临耸耸肩没有说话,陈子惊来了并不代表他可以无端放肆,只是比较不担心自己目前的现状罢了,而是将思绪飘到李苍苔那边,心里猛然一惊,陈子惊在这里,那她身边岂不是空防状态? 陈子惊瞥他一眼,沉声道:“小姐身边还有两位,陆兄弟不用担心”。 陆蒙临一张脸比刚刚自己身陷险境还要苍白,他道:“你没骗我?”。 陈子惊微微一笑:“自然没骗”。 似乎又想到什么,没等陆蒙临说话,陈子惊又笑道:“小姐真值得”。 陆蒙临泄气一般又坐回到地上,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陈子惊来了绷紧的神经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一部分原因是的确累了,他抬起头看一眼只有王甲龙才能与他块头比拟的高大男人,苦笑道:“劳烦你了”。 陈子惊轻轻一笑,接下来却让在一旁备受冷落准备想要反偷袭一把的青年跳脚大骂起来,一米九的魁梧快头,犹如一座小山忽然向刚刚还将陆蒙临玩弄于鼓掌之中的青年飘去,毫无征兆一个千斤重量的膝撞,在青年强硬拦下后迅雷不及掩耳蓄势待发的胳膊也落了下来,在几乎没有时差下这一下肘击起到了不小的效果,对面的青年敏锐抬起胳膊格挡下后,脸色瞬间变的潮红起来。 在打完第一波,陈子惊后退两步,双手自由垂直,与先前别无它样。 而刚刚被动承受一阵类似炮击的打击的青年,则是感觉到四肢酸痛无比,特别是刚刚挨上一拳的背部,火辣辣的犹如撕心裂肺一样痛楚,他愤怒看向对面的高大男人,冷笑道:“你是哪个部队的?”。 陈子惊没去惊讶他的洞察力,微微一笑道:“哪个都不是”。 闻言后青年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怒道:“你这明明是部队惯练的自由搏击,别以为你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我就人不得,你不说没关系,我总归能查到你”。 陈子惊苦笑的摇摇头,道:“熊铳,你要再不走,等我家小姐来了,估摸你真走不掉了,到时候如果因为你少胳膊缺腿的事让沈阳的李老将军与北京博家起了冲突,你对得起将起当亲儿子看的博少校?”。 陆蒙临猛然眯起双眼,熊铳,这个曾经一度让人耳熟能详的名字,他记忆犹新。 从小到大都是骄子的青年脸色苍白,嘴唇略微蠕动,颤声道:“你是李家陈子惊?”。 陈子惊轻轻点头,不骄不傲,犹如一株挺拔的松坡。 在得知对方的身份后,熊铳没再多说,起身后朝其实在他心目中是偶像的男人点点头,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与陆蒙临擦肩而过时,他停下脚步,苦涩道:“你很幸运”。 陆蒙临展开笑颜:“谢谢夸奖”。 陈子惊忍俊不禁,这姑爷,也太活宝了。 在北京年轻一代曾经与白家后人共为双骄的骄傲男人,来时意气风发,走时略显狼狈。 随后,放松下来后陆蒙临的轰然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陈子惊摇摇头,走到他身旁蹲下,笑道:“何必逞强”。 陆蒙临睁开眼看着他,沙哑道:“总不能明天或者后天后,让整个北京都以为苍苔找了个没用的男人”。 陈子惊为之动容,半响后,他少间的不再语气僵硬,温和道:“我现在承认你是男人”。 -----------------------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晚仍旧还有第二章! 求票求收藏还求书评区活跃!!!!!!! 第两百七十章 凝噎,两相望 鲁秀一群人火急火燎赶到时,见陆蒙临虽没有以前那般生龙活虎,但还有呼吸还活着,不禁都松了口气,王礼士已经被他们带来的可靠医生带进车里清理伤口止血,剩下的人都齐齐看着陆蒙临,他们可是赔上家当买卖跟着他后面玩火,鲁秀倒还行,只是后来被牵扯进来的这些人,哪个不是看在鲁秀的情面上把美滋滋的好日子押在赌注上的?万一陆蒙临一倒,李刚独大之后他们好日子就到头了。 王刚哀怨的看一眼脸色乍白的陆蒙临,点根烟插进他的嘴里,也不管别人现在这体质能不能抽烟,起身后埋怨道:“叫你住鲁秀大宅子你不干,非要一个人窝在这,看吧,出事了,好在我们都还没上床,直接开车杀了过来,否则你要出了事你叫我怎么办,‘苍苍苔苔’没了龙头老大这钱挣给谁去?”。 陆蒙临牵扯嘴角苦涩笑了笑,有气无力道:“对不住了王哥,让兄弟们担心了”。 好象是喜极而泣,王刚抹把脸,笑骂:“娘们,腻歪”。 陆蒙临心里感动,费劲的笑笑,忽然想到什么,转过头看向鲁秀,道:“鲁哥,王哥和甲龙呢?”。 鲁秀皱起眉头:“迟二麻已经带人去接应他们了,不过我们经过那条巷子时好象动静很大,不少人在撕心裂肺的叫唤”。 陆蒙临松口气点点头,笑道:“那估计还什么大碍,王哥和甲龙不是喜欢叫唤的人,你们还是赶紧抽身过去吧,我这里有他呢”。 说到这里众人才发现远处靠在墙角的还有一个人,举目望去后不禁骇然,这身高和魁梧程度简直和王甲龙不相上下啊,王刚是个肚子里有事就耐不住的人,低下头俯在陆兄弟耳旁,轻声道:“这又是哪位神仙,哥哥诶,现在我叫你哥哥了,大家都成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就不能别再对我们遮遮掩掩,有意思吗?难不成我们还会跑哪去泄密不成,真不厚道啊你”。 这回陆蒙临是真被冤枉了,他苦下脸:“这不是我的人,但是来救我的人,可救我的人不一定是我的人,所以说不是我的人”。 王刚嘴角抽搐,心叹文化人说话就是难懂,随口一吐就像顺口溜似的,他暗暗问道:“那是谁的人?”。 陆蒙临瞪他一眼,无奈的揉揉额头,道:“我女人的朋友”。 王刚这回是眉心抽搐了,给了陆蒙临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身奔赴另一个战场,边走边嘀咕,妈~的,这年头的年轻人,怎么混的比我那一代都要出息,整一个个的都是过江龙,老子做了一辈子虫! 鲁秀望着王刚背影轻轻一笑,心叹,若你有一天真正理解陆王爷有多呼风唤雨,那你就不会这么难以接受等级的悬殊了,非同阶层选手,总是难找到对事物理解程度共同的支点。 为陆蒙临处理伤口的是一名眉清目秀的小护士,二十四五光景,长相俊俏,标准的一张瓜子脸,当他在救护车内帮脸红的陆蒙临脱下上衣后,原本还嘲笑他小孩子作态的护士姐姐吃惊的睁大圆溜的眸子,一张水灵的脸蛋渐渐怒上眉梢,她恼火道背后怎么全都是淤青,就连直线伤口都有十几处,你们这是普通的小孩子打架吗?外面这群人是不是骗我。陆蒙临一脸尴尬,他还以为这护士也是鲁秀他们熟悉的自己人,毫无防备下被她陡然的这么一出数落,不禁哑口无言。护士姐姐似乎意识到自己问多了,就没再继续追问,不过帮陆蒙临清洗伤口的手劲大了几分,一是为了报复这群家伙撒谎,一是陆蒙临伤口里有淤泥,的确需要用力一些才能将污垢全部清洗出来。这可就苦了陆蒙临,他现在是浑身都疼,呻吟道能不能轻些,我好象和你没仇。兴许是长时间对待不听话病人的骄蛮态度已经习惯了,小护士边用酒精棉球帮他背后一道长达七厘米的口子里剔除污渍,边皱着眉头,好象完全忽视了他的抗议。陆蒙临见她态度认真,就不好意思再继续打扰,只能咬牙硬挺着。 小区大门口,一辆奥迪a6和另一辆大众帕萨特同时驶入小区,区别在于帕萨特后面还尾随着几辆价钱不高速度却蛮横彪悍的轿车,到达目的地后,前端的两辆车同时刹住轮胎。 从帕萨特内走出来的李苍苔一眼便看到再熟悉不过的陈子惊,刚好他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快步小跑到同时也在朝她这边走的陈子惊跟前,脸上哪有半分新上位女强人的风范,只怕是就快哭了出来。 陈子惊怕她担心,抢在他前头安慰道:“别担心,小陆现在很好”。 李苍苔感激的点点头,急声道:“他现在人在哪?伤的重不重?”。 陈子惊看着已经乱了分寸的小姐,苦笑一声,这哪里是在四川时闲庭信步的李苍苔,纯粹是一个担心情郎的多情女人,陈子惊心里有欣慰有失落,不过还是给她指了指方向,是一辆带有红色十字架的救护车。 李苍苔原本落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紧张的回望其实能算他长辈的手下。 陈子惊笑道:“皮外伤,正在处理”。 “哦” 李苍苔脸一红,似乎恼怒自己方才过头的慌乱,再也顾不上多说什么,朝救护车跑去,速度比刚刚来时又快几分,只是在她快要接近日思夜想现在却带伤的陆蒙临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闷哼一声,心又揪了起来,多一份无名火钻进车里,将还是使劲折磨她男人的护士粗鲁扯到身后,她也知道人家是为他好,所以在看到趴在那里还不知道她已经到来的陆蒙临后,尽量平稳住自己的语调,不过还是有些清冷道:“不好意思,他是我未婚夫,我来”。 本来小护士还准备发作,但在听说是眼前病人的未婚妻后不禁按耐下怒火,嘟着嘴道:“好吧”。 这一头,当听到这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天籁,陆蒙临猛然转头,与已经泪眼朦胧的李苍苔相互凝视。 李苍苔看着明显瘦上好多黑上好多憔悴上好多的脸庞,笑着泪如雨下。 ----------------------------------------- 求票求收藏求评区活跃!!!!!!! 第两百七十一章 当年将来她是谁? 此时十点半,第二章码到现在只码了300字,总是被我反复推翻,很纠结,通知一下,若十二点还没更,那就代表今晚无更了,在这里,我鞠躬道歉! 当年,是谁为了他毅然耽误掉最重要的大学答辩奔赴千里到达上海,只为陪他食一顿粗茶淡饭,匆忙览一遍外滩旖旎又张牙舞爪的风景。 当年,是谁为了他悍然不顾家族利益北行一趟,只为惩处伤过他的跳梁小丑,却惹上了长辈帮她收拾长达两个月久的烦琐。 当年的当年,是谁在斑斓夜空下安睡于他怀里?还一遍一遍沙哑轻泣。 是她,李苍苔! 李禅师说,他的女儿,注定了将要掀起比他的基业旅程还要有影响的风浪,即使是宋家的女人都无法匹敌,可是,她终究是个女人,在面对大学恩师也会心怀愧疚,在面对北京蛰伏多年却依旧老骥伏枥的执风云者时也会显的无力,她更会为了他的伤心而去伤心。 虽然刚刚一刹那的凝噎无语后,好象两人对彼此的浓厚思念产生的空虚荡然无存,陆蒙临拈起怀里李苍苔那一尾高耸扎起的马尾辫,两年不见,似乎她的头发张长许多,更加柔顺乌黑,只是当他想要轻轻低下头看看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却见到她洁白的脸颊上一对突兀的黑眼圈,不禁眼睛发酸,眼眶湿润不只是单纯在豁然与恋人相遇后的喜悦,而是他心疼她,可是这种疼说不出口,并不是因为作为一个男人被女人一度包庇会不好意思,是怕说穿了,她会继续假装坚强,把苦埋在心里,在无人夜时再翻出来暗自垂泣。 蜷曲在他的胸口,就在前十分钟还拥有一张冷艳脸面的李苍苔很快入睡,本来在来潍坊前的一晚就熬到三两点钟,今天又长时间的奔波,雪上加霜下就更容易入睡,加上此时躺在他的怀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安稳充斥心头,格外安定,一会会就就进入梦乡,甚至中间似乎觉得姿势不太舒服,还慵懒的将小脑袋往他怀里钻了钻,然后呼吸又归于平静有节奏,俏皮又可爱。 陆蒙临笑着凝视她的睫毛,长长的,弯弯的,绝不会出现睫毛膏的那种干净的,还有她身上那种淡淡的体香,奇异的让人宁神,他想,如果自己选择让一切庸碌起来,会不会就能真让幸福持续? ---------------- 在路上便和李苍苔狭路相逢的大红衣在车内眯起眼,静静打量四年前让曾经的杨无敌兵败江南的陈子惊,一连窜带有褒义的词汇出现在她的脑海,强壮如一头咆哮在草原上的雄师,内敛又沉默寡言,根据她这些年走过来的经验,最起码他在表面上的确是个具有危险气息的男人,头扎麻花辫子的马尾辫食指与中指间停歇下来的刀片不自觉又开始旋转起来,速度愈来愈快,最后又戛然而止。 停息片刻后,她打开车门,如一步一生莲走向陈子惊,气息平稳,看不见半分具有侵略性的意味。 陈子惊敏锐的抬起头,嘴角勾起,笑容玩味。 随李苍苔一起南下的包猛和葛军也发现到什么,在看到这个眼熟的女人后不约而同望向老伙伴,一脸同情,上回在四川,他们可没少吃她的亏,要不是的确有过硬的身手,回不了黑土地也情有可原。 陈子惊除去和李苍苔一起,与人交流似乎比较喜欢将主动权握在手心,在具有让人恍惚容颜的大红衣清冷走在他跟前两米远时,出声道:“想打架?不好意思,你手下除了杨无敌好象没有打的过我的”。 大红衣向来不是个喜欢在嘴皮子上讨便宜的人,只是觉得陈子惊的粗厚嗓音让她甚为满意,的确是一个吃过苦头的练家子该匹配的喉咙,此时见他并不慌张,不禁笑道:“错了,杨百城也不是你对手”。 陈子惊略微错愕,半响后哑然笑道:“早就听说颛孙姑姑是个不一般的女人,本来我还以为大多是因为以讹传讹,现在看来不假,难怪能让我家小姐认真对待,能让她认真的女人,除了宋家那丫头,你是第二个,当然,要连男人一快算上的话也不多的”。 大红衣嫣然一笑,玩味道:“那我真该荣幸了”。 陈子惊飒然笑道:“当然”。 曾经四川一位手握权柄如日中天的大佬,胆大包天的想要调戏调戏在他看来勉强在地方上才能称王称霸的大红衣,结果被笑容妩媚的颛孙姑姑用小巧的嘴唇上那柄刀片割破脖子上的大动脉,血流过度而死,今天的陈子惊当然算不上调戏她,可是调侃意味还是有几分的。 大红衣不笑了,脸色平静,只是垂落的手上的刀片被他轻轻夹在手指间,接着像古时爱美女子染胭脂红一般将刀片横在唇边。 蹲在地上抽烟的葛军猛然一惊,起身走到陈子惊身旁,朝大红衣看一眼,随后把视线转移到她身旁的刘家兄弟中的大个子身上,因为抽烟过度而略显沙哑的嗓子笑道:“刘文郱,我和你玩”。 包猛随他动作一致,目标赫然指向刘文尰。 硝烟弥漫,似乎大战随时都可一触即发。 ---------------- 救护车内的两人并不知道外面紧张的局势,在李苍苔睡着后陆蒙临小心翼翼花了十多分钟时间调换一下姿势,将本来压在身下背后的伤口拉出来,坐定后他额头上出现几滴汗珠,因为牵扯到伤口,裹在纱布里的血口渐渐参出血来,疼的他龇牙咧嘴。 靠在车壁,犹豫半天从被护士脱掉的外衣口袋里掏出那包从苏州带过来省吃俭用的苏烟,点起来后静静吞咽吐雾,回忆今天发生的一点一滴,想要从中找出些破绽,然后顺藤摸瓜揪住发短信过来的那个人是谁,今晚的刺杀活动,很明摆就是短信主人一手策划而成的,可或许是因为的确寻不到什么,想到头疼欲裂后果断暂时放弃,等养好伤后再慢慢去查。 即使是已经习惯了他在面前抽烟,但李苍苔还是被他烧熏到醒过来,只是善解人意的她知道男人有的时候的确离不开烟,便没去开口阻止,而是轻轻柔柔提醒道:“少抽些,对身子不好”。 陆蒙临一怔,赶紧掐灭烟头,表情有些尴尬:“我因为车窗开着你闻不到”。 李苍苔把小脑袋蹭到他下巴下轻轻摩挲,摇摇头,甜笑道:“没事,就是提醒你,没必要弄灭它的,我知道你想抽,但要少抽”。 陆蒙临点点头,并没如她说的听话再点一根,温和笑道:“你不知道我一向奉行老婆的话是圣旨?”。 有些害羞,李苍苔脸蛋红润,隐晦的轻轻将他放在自己头上的粗糙手掌放到胸口紧抱着,忽然嗔怒:“老实交代,上海那个陶瓷是怎么回事?”。 陆蒙临本来因为手心处出现的一片柔软而振奋,但听到她两句质问后不禁底气不足起来,半天没再说话。 李苍苔叹息一声:“男人太过优秀的确是可以像女人一样招蜂引蝶的,但我愿意去相信你”。 陆蒙临苦涩的用另一只手摩擦她的脸颊,感觉到顺滑细腻,他从小就是一个苦逼到不能再苦逼的娃,虽然颇有些自作自受的嫌疑,但一个人心里边藏那么一大股滔天怨念下还能坚持下来走到今天算是辉煌的地步,还是让人为之侧目的,可是他始终都是寂寞的,所以才会总感觉自己一个人走在荒凉的沙漠中,与饿狼随行,却不是相互照料,而是互相提防彼此,寻找机会一击毙命,在那年李苍苔出现后,他觉得世界有些变了,除爷爷外又多一分亲情味,这是王孤息这些铁哥们无法给予的感情,所以他格外珍惜,即使是陶瓷近乎赤裸裸的表白他也不曾动心半分,哪怕是会不舍的给一二分关心和同情,却绝不会真正的走错一步,李苍苔能够知晓他和陶瓷的的微妙关系正常,不正常的是一个女人能够给予他心爱男人这样大度的信任,这有多难能可贵? 李苍苔见他没说话,好奇的抬起头看他一眼,望见了他眼神里显而易见的衰伤,心疼道:“真的,我相信你”。 陆蒙临一怔,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笑道:“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以前咱们两看星星的小山坡,怀念啊”。 李苍苔松口气,下意识抱紧他,嫣然笑道:“那我们找个时间回去看爷爷,到时候顺道去看看山坡,恩。。。就是怕被别人买下了去采石,到时候估计就要面目全非了”。 陆蒙临点点头:“恩,等我这阵子忙完了到时候给你电话,咱们陆中集合,如果小山头还是老样子,我叫我爷爷出面找找人情关系把它买下来,谁都别想开发拿来挣钱”。 李苍苔窝在他怀里雀跃连连点头。 陆蒙临笑容灿烂,好象真的好久没有这样温馨的味道徘徊在身边了。 两人沉默片刻后,李苍苔带着颤音轻唤道:“蒙临”。 陆蒙临挑起眉头:“恩?”。 似乎有些见不得人,李苍苔将红到脖子根的脸埋在他怀里,娇声道:“你的右手可不可以轻些”。 刚刚狠狠享受了一番那抹温软的陆蒙临呼吸急促。 将来,是谁在伴他经历过人生风风雨雨后,成为他的新娘? 是她,李苍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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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你浸在月光里了, 光明的孩子,――爱之神! “睡吧,小小的人。” 夜底光, 花底香, 母底爱, 稳稳地笼罩着你。 你静静地躺在自然底摇篮里, 什么恶魔敢来扰你! “睡吧,小小的人。” 我们睡吧, 睡在上帝的怀里: 他张开慈爱的两臂, 搂着我们; 他光明的唇, 吻着我们; 我们安心睡吧, 睡在他的怀里。 “睡吧,小小的人。” 明明的月照着, 微微的风吹着――一阵阵花香, 睡魔和我们靠着 下面是王维的《老将行》 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 射杀山中白额虎,肯数邺下黄须儿。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汉兵奋迅如霹雳,虏骑崩腾畏蒺藜。 卫青不败由天幸,李广无功缘数奇。 自从弃置便衰朽,世事蹉跎成白首。 昔时飞箭无全目,今日垂杨生左肘。 路旁时卖故侯瓜,门前学种先生柳。 苍茫古木连穷巷,寥落寒山对虚牖。 誓令疏勒出飞泉,不似颍川空使酒。 贺兰山下阵如云,羽檄交驰日夕闻。 节使三河募年少,诏书五道出将军。 试拂铁衣如雪色,聊持宝剑动星文。 愿得燕弓射大将,耻令越甲鸣吾君。 莫嫌旧日云中守,犹堪一战取功勋 《古从军行》李欣 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 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 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 闻道玉门犹被遮,应将性命逐轻车。 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蒲桃入汉家。 《沁园春·雪》毛爷爷 一九三六年二月 北国风光, 千里冰封, 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 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 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 原驰蜡象, 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 看红装素裹, 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 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 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 成吉思汗, 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 数风流人物, 还看今朝。 《满江红·登黄鹤楼有感》岳飞 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 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 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 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 兵安在?膏锋锷。 民安在?填沟壑。 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 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 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 加上最上面的标点,一共是一千六百字的充字数,抱歉了,希望这几首诗大家喜欢,我得先做好准备,否则万一十二点前码不出来全勤就没了。 第两百七十二章 还有风波 葛军对上刘文郱,包猛与刘文尰,若在那次的后来数次与陈子惊交手的杨百城在场,便是前些时日李家大小姐在四川兴风作浪时最后与颛孙家对立的排场。 陈子惊习惯性的揉揉经历过无数次风雨的手腕,靠在墙上的身子保持原样,盯着貌似不太想阻止这场了无生趣决斗的大红衣,出人意料的笑了起来,他玩味道:“颛孙小姐,你这时候闹起来合适吗?”。 颛孙姑姑依旧高深莫测,芊芊玉指上夹住的薄刀片在夜晚愈发冷冽,那一袭随风舞动的红袍更加张牙舞爪起来,她的轻笑一声,饶有兴致望着对面救护车内和情人相会后的男人,想到了当年那个比他还要意气风发的男人,眼神就愈发冰冷,向来眼睛进不得沙子的她,怎么能够忍受一个年轻后辈和她曾经最爱的男人有着相同的崛起轨迹,正因为他们太像了,所以她才会旁敲侧击的打压他,当年,她的那个他不也是从大浪中蹒跚走来,最后却被当时来说一个权柄滔天的男人扼住生命的咽喉,从此留下为了他而甘心蛰伏的她。 陈子惊收敛起笑容,不自觉的眯起眼,他不确定他刚刚那句话怎么得罪了这个女人,但毋庸置疑的是颛孙姑姑是真生气了。 似乎为了应验他的猜想,就在那一刻,大红衣轻薄微白的双唇终于含住那一片沾满血腥刀片,身影破风冲去,许久没亲自动手的大红衣,终归还是按耐不住想要测验一下为李家足下勤狗十余年的男人深浅,若能轻松将他斩于刃下,那她不介意冒着彻底得罪李家的风险在李苍苔面前捏死那个年轻男人,好在他消失以后她的心里不再掀起半点涟漪,死了,这就是对待思念最好的法子。 好象有感应,她身后的刘家两兄弟在她动身后一秒一起向各自目标冲去,来势汹汹欲要将对方一举拿下。 陈子惊浑身都能当做杀人的工具,中国军队中的自由搏击,在动作的连贯性和技巧性上,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难以望其项背的必杀器,所以在大红衣看似柔软容易让人忽视的一拳直袭自己面门时,他强壮又硕大的身躯能够很离奇轻巧的大幅度弯腰,紧跟着边是沉如千斤石的一记扫堂腿撞向她不粗且堪称线条匀称的双腿,可惜的是被同样会看动作料先机的大红衣躲过,好在还是有些成果,硬生生的把她望后逼退两米有余。 陈子惊黝黑的脸上平静如水,这一次他像一头黑夜中咆哮的野兽,双脚蹬地夹杂沉闷响声率先向颛孙姑姑攻去,招招对其要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在强悍的体魄支撑下,足足连续出拳出脚两分钟有余,每一次都是寻找最短的攻击路线,即使是打架也都刚硬又唯美,让人忍不下心去腹诽他的欺负女人。 即使未曾占得上风,大红衣依旧微笑张脸,越打笑意越浓,虽然已经有一种很久都没出现过的感觉浮现,但这不妨碍被别人私下称作武痴的她静静享受这份酣战,在陈子惊一个高抬腿想要击中她的要害时,她终于逮到空隙,小巧嘴儿上的刀片露出锋芒,看似温柔实际去势凶凶攻向陈子惊下颚,准备位置便是颚骨的缝隙之间,她可以用这柄薄如纸片的刀儿将那筋骨轻易割开,在这时,她勾起一道迷人猩红的笑容。 刘文郱找个空挡逼退四川时和他交手不下十次仍旧不相伯仲的葛军,转过头望向主角儿的战场,咧开嘴笑了起来,他摸摸光头,喃喃道我就说嘛,主子怎么可能连他都解决不了,呵呵,看来这一次曹雪辰龟儿又欠我一顿酒喝。 “酒你娘b,老子弄死你” 一旁刚刚被这光头伤敌八百却自伤一千的阴损法子踢到胳膊的葛军狰狞起来,不顾及身旁即将上演的好戏,立即近身而上。 刚刚听到刘文郱声音不小的话语,刘文尰也情不自禁尽全力脱离掉包猛的重重攻击,想要看一眼可以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陈子惊怎么兵败,不料被本就高出他不止一个等级的包猛钻到空子,连续受挫数次直到胸口发闷嗓子眼发甜。 这一边,在大红衣想摇弯腰躬身窜到自己下巴的同一时间,陈子惊轻笑,好象已经做好守株待兔的准备,下巴后仰的同时强健的大腿便已经抬起,多年来的实战经验另他自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的下一击就能让颛孙姑姑干脆落马,大红衣和小姐的恩怨他都清楚,除了因为陆蒙临的关系有不少咬牙切齿,针对四川和内蒙几处浩大买卖也有关系,只要大红衣一死,那么不说已经被瓜分的内蒙,四川就会有取之不尽的支援。 异像顿生。 即将要钻到他下巴底下的大红衣陡然轻轻一笑,在众人雾里看花时缩回身子,后腿几步后遥遥望着陈子惊能够联想到接下来工作的姿态。 陈子惊也在看着她,不晓得这个能算是恶贯满盈的女人在打什么主意,思索中没管伤到了刘文尰的包猛来到身旁,出声道:“小葛,停了”。 听到他的呼唤,正和刘文郱打的难分难舍的葛军退了回来,瞪一眼急着赶到主子身边的光头,转过头望着他疑惑道:“怎么不打了?”。 陈子惊没回他话,死死盯着大红衣,半响后笑道:“颛孙姑姑可是想要和陆少爷谈谈?”。 大红衣看着他眼中多出一分欣赏,扭头朝刘家兄弟轻声道:“学着些,别只会打打杀杀,也得学会为我分担些忧愁,否则这么大基业我岂不累到早逝?”。 性子薄凉的刘文尰很干脆的点点头,只不过发黄的脸上不正常的出现一阵潮红,想要咳嗽也被他止了下去。 和葛军互相看不顺眼的刘文郱不以为意努努嘴,好似意思他就是一个纯粹的打手。 红袍快要拖地的大红衣巧盈盈转过身看向陈子惊,出奇的带了些多管闲事指点江山意味,她眼波流转笑道:“很久没遇见能与我旗鼓相当的男人了,几年前钦差算是一个,你差不多逊他半筹,我知道要杀你不太容易,何况你身边还有个再晚两分钟就能放倒文尰的包猛,所以今晚我和你只是点到为止,将来寻个好日子,我和你来一场酣畅的”。 陈子惊点点头,朝救护车伸出手:“轻”。 此时有佳人温躺在怀中,陆蒙临少了几分刚刚厮杀时的暴戾,转而换之的是眼眸中多了几分柔情似水,当静悄悄走过来的四川颛孙姑姑看见时眼神讶异,刚开始还不想打扰这两人的温存世界,只是渐渐发觉这个想法好象进了误区,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们还在持续这个索然无味的poss,虽然缠绕在周围的温暖氛围的确另人赏心悦目,但她今天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不是为了看一幕结局喜剧的爱情片,而是挟着只要翻上台面就足够惊人的大局,要是耽误了时间,可能变数就又要大上几分了。 当陆蒙临听闻到一个女人轻微咳嗽声时,如夜晚的猫儿警觉转过头,在看到在夜晚时就格外醒目诡谲的一抹殷红后,更加如临大敌,当初苏州李森的离奇死亡别人都归咎到他的身上,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是这个女人用一片薄刀片将潍坊昔日本土枭雄喉咙割破,环视如今的中国,有几个女人有这个本事?他不知道为什么陈子惊他们会放她过来,但他只知道她是一个在苏州时给过他类似于钦差背影的女人,单薄却强悍到另人发指。 趴在陆蒙临怀里的李苍苔似乎察觉到自己男人的异样,不竟好奇抬起头望向车窗外,在看到大红衣笑吟吟的一张脸时,那张被温存染成幸福小女人模样的脸蛋冰冷下来,她冷笑道:“颛孙玲珑,有我在,你还想做些什么不成?”。 大红衣似乎料到她的凌厉质问,没去管他,直接看向陆蒙临,淡淡道:“以前的约定还作不作数?”。 对于她的摆阴刀子,陆蒙临肯定是对她恨之入骨的,但摆在眼前的利益他也不会就这么让它在眼皮底下溜掉,只是大红衣对他的‘阳奉阴违’实在让人寒心,他握住李苍苔的手略为用劲,脸上平静道:“我还能信你吗?颛孙姑姑”。 大红衣一愣,显然对他最后那四个字音节读的格外重有些讶异,不过想一想便释然,自己差点害了别人性命,还不许别人记恨那就是太奢望了,谁也不是心无私欲的佛人,她不是,想尽法子往上爬的他就更不是,沉吟片刻,大红衣妩媚笑了起来,如银铃一般,更是美丽,她拿出一张纸条递过去,叹笑道:“今晚你们还是准备好接着对面的路数吧,若到明天还能大摇大摆的在潍坊街头溜达,就来如家找我,到时候打这个电话”。 陆蒙临眯起眼,权衡利弊。 原本笑容满面的大红衣愣了下,忽然声色俱厉:“你还想留下我不成?”。 陆蒙临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吼惊回过神,摁住有爆走趋势的李苍苔,连忙笑道:“不是不是,你慢走”。 大红衣在苏州就见识过他委曲求全时的嘴脸,见他并没这份痴心妄想的意图,冷哼一声,道:“想法子应对今夜吧”。 陆蒙临老早就预料李钢背后有推手,所以没太在意,只想让这臭婆娘赶紧滚蛋,不过脸上还是堆满笑容,他道:“多谢提醒,你慢走”。 其实只要不穿这身宽松红衣,容颜漂亮程度只比宋仕芙差少许的大红衣眼神古怪望他一眼,再不废话转身消失在夜中。 在她走后,按耐许久的李苍苔冷哼一声:“有何好惧”。 陆蒙临苦笑,点点可人儿小巧可爱的鼻子,道:“不就是图个多条路,你以为我不想她死?这一趟被她陷害,万一有个操作不当,我可就再难东山再起,哎,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李苍苔白他一眼,没好气道:“刚刚是不是真有打算将她留下?”。 陆蒙临咧咧嘴,沉默不语。 李苍苔笑看着他,笑道:“你就装”。 片刻后,他粗俗的将她抱进怀里,笑道:“知我着老婆也。。”。 ----------------------------------------------- 李刚宅子里清冷的很,加上冬日来临就显的让人手脚发凉,李刚坐在会有过堂风流过的大厅安静喝茶,身旁坐的是他引狼入室的成出塞,此时正和韩王安静下棋,旁边是江阴天字号凤凰男富硕观摩,却不敢在韩王走错子时指手画脚,因为他成哥说过,观棋不语是德。 最后,一盘棋在明知道结果的情况下结束,韩王懊恼跑到一边抽烟,他自然不敢跟成哥耍滚刀肉那一套把棋子拨乱嚷嚷重来,只能用烟来发泄自己日日原地踏步走的破烂技术。 富硕跑到韩王根前嬉皮笑脸落井下石打击道:“小韩童鞋,以后还要不要不自量力?”。 韩王抬起头狰狞看着他:“你丫信不信哥爆残你的菊花”。 富硕淡定的弯曲臂膀,指指那快肌肉:“你干的过我?”。 韩王郁闷低头抽烟,两人体形悬殊太大,他的确是干不过他的。 富硕得意地嘿嘿奸笑,站起来笑道:“那以后就学乖点嘛,你看,这样不是挺好”。 韩王继续低着头,只是将烟刁在嘴上后不为知的将两手交叉,四根食指与中指竖立。 富硕不知道他有阴谋,奚落够了便要回去拿茶喝,可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突然一股另人痛不欲生的痛楚从下身传来,同同时伴随着韩王阴险的尖叫。 “杀破狼” 韩王在偷袭成功后果断逃走,边走边大笑:“傻大个子,哥哥玩死你哦”。 一直冷眼旁观的成出塞忍俊不禁,转过头朝李刚笑道:“这从后头来,的确有些攻其不备的味道”。 第两百七十三章 升温 远去后,一处郊外的荒野中奥迪被大红衣唤停,她走下车,款款走到路旁,摘一根狗尾巴草,站起来眺望没有路灯照耀而显的漆黑的远方,许久后,当她收回视线时,将那尾根部鲜嫩多~汁的狗尾草含进嘴里,细细咀嚼,之后,刘文尰递上一壶事先泡好的极浓大红袍,她伸手接过,轻轻微笑,尚未揭盖便茶香四溢,当得武夷山名茶一说。 武夫刘文郱看着眼前曲线笔挺的红袍女人,眼神炙热,一如教徒面对面他所向往的信仰。 刘文尰小心翼翼走到主子身旁,虽然近在咫尺,却不敢将视线在这具曼妙身躯上放肆扫荡,他弯腰道:“主子,怎么布到今天的局,就这么放了他?杨百城还离他住所不远埋伏,若感觉有些不妥,我们可杀一个回马枪,就算陈子惊等人尚在,也不足为惧”。 大红衣略蹙眉头,步步生红莲朝面前的水沟移两步,仰起头望向星空,轻冷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周围,答非所问道:“我不信成出塞就从南京领了二十个人过来”。 刘文尰笑了起来,干枯的脸部脾气皱起,煞是难看,他轻声回道:“还有十余名好手,和王家另两位在巷口鏖战,似乎双方僵持在那里,谁也吃不尽谁”。 大红衣点点头,道:“那就是拼体力”。 闻言后刘文尰苦笑摇头,道:“谁也拼不过谁,还是久战不下,谁都拿不下谁”。 大红衣皱起眉头,疑道:“哦?据我所知王孤息不是个适合打持久战的人,即使他身手不错,能吃力点把你们两兄弟齐齐放倒”。 刘文尰迟疑半响,好象不羞恼她的看轻,笑道:“关键是那身高有米两的巨汉王甲龙,连百城都对他刮目相看,想必有些胜于常人的地方,百城都想要跃跃欲试,只是恐主子不开心,就还在监视,没急着动手,如果主子想看见陆家小子早点变成丧加只犬,我现在去个电话,局势就能够轻易的一边倒了”。 大红衣转过身斜他一眼,嗤笑道:“该不会上次你被送进医院就是他的把戏吧?”。 刘文尰一愣,摇摇头苦笑道:“不是,那年轻后生约莫只比陆蒙临大上两到三岁,个头也和他不相伯仲,我就算老眼昏花也不济把这两个人搞混淆”。 似乎有些不悦他对待失败的那种坦诚态度,大红衣冷哼一声:“告诉杨百成,撤离现场,随我回去”。 刘文尰姜黄的脸一愣,退到一旁,毕恭毕敬道:“好”。 大红衣回到车旁,在钻进车内时瞥一眼朝他哥挤眉弄眼的刘文郱,叹道:“光有个光头有啥子用呦,能挨的过百城三分钟不”。 凶相的刘文郱一惊,收敛起笑容,羞愧的低下头。 当被连日来的奔波摧残到无以复加的a6重新启动后,大红衣闭上眼小歇起来,随口唱念起老调重弹的《天仙配》,被刻意拔高抽细的嗓音尖锐吊诡,局中阴阳顿挫,高低时起伏不停,相比四年前她的唱腔,似乎更扎实一分,与返璞归真一词大致相同,加上她那一身红大衣,足够让人在看到这副画面后感觉到荒诞不经。 在她一曲唱完后,刘文尰轻声道:“接下来什么怎么走?”。 大红衣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眼眸迸发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刘家两兄弟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声。 半响后,大红衣启齿清冷道:“随我去一趟外蒙,两年余没见司马将军,看这一次能够将他挑翻于马下”。 想到那名不高不壮还显苍老的男人,刘家两兄弟额头都不自觉冒出了冷汗,刘文尰道:“那这边?”。 大红衣手一挥,豪迈道:“就当我真送那小子一回人情又如何”。 ------------------------------ 云南盈江,这里树木茂盛,灌木丛青松翠柏,草木欣荣,只是因为昨夜的一场雨使的路面滑腻不少,也稀烂无比,大名鼎鼎的江苏疯子和被他不知用什么法子才从西藏骗出来的章取蹒跚前行,两人脚上白色耐克运动鞋被泥土浸透成黑色,年纪轻轻脾气火爆的西藏年轻人时不时咒骂几声,大多都是怨念这老天爷瞎了眼,前天两人才从虎狼堆里逃脱出来,又遇见这一场大雨,虽然体魄强悍,但因为担心赵大叔吃不消把棉袄脱给他穿,反倒害的自己冻的像瑟瑟发抖的落汤鸡,还被没心肝的大叔说是肾虚。 两人冒雨走到将近精辟历经时好不容易找着一处畸形大石落角,赵辉明率先跑过去坐下去,叹道:“陆爷这交给我的是什么差事啊,娘的,下回来了我总得去扒了张松坡一层皮,还是躲在阴暗角落玩心思的项长弓,敢阴老子”。 很着来的章取脱掉裤袜拧一把乌黑的水,没好气道:“一身肥肉的张松坡还可以,至于项长弓您老人家还是省省吧,人家南咏春玩的炉火纯清,玩你就跟玩小鸡一样一样的”。 赵辉明慢动作从内衣口袋掏出包软盒云烟,见没被打湿松了口气,点一根斜过眼看着他,冷笑道:“这不是你有呢么,难不成人家有个小阎王的别称你就怕了?”。 这一回喜欢跟他较劲的章取没破口大骂,而是沉默下来,片刻后摇摇头道:“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关键是我真打不过”。 赵辉明打击道:“当初你跟我说什么拳脚功夫同辈第一,感情都是吹牛不打腹稿的产物?”。 章取挑起眉头,瞪他一眼:“同辈同辈,项长弓今年三十二岁,长我七岁,你看看七年后我能不能打的过他”。 赵辉明吁口气,做足了痛心疾首的模样,叹道:“又j~8跟我吹牛,七年后的是谁知道?你打的主意我还不知道?七年,七年多久啊,2500天啊,到那时候你今天说这糊弄人的话我还不早忘了,哪能想的起来求证,况且,七年后云南早给陆爷荡平了,项长弓说不准就挂了”。 一直被师傅关在院里扎桩打谱二十年的章取想想似乎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不经愁眉苦脸起来。 老奸巨猾的赵辉明窃笑,想要继续挖苦讥讽,不料手机响起。 看一眼电话号码,赵辉明不禁皱起眉头,接起电话后语气夹杂不悦道:“被那小子发现了?”。 对面苦声道:“赵爷,我跟了你这么久还不了解我,哪回我把事情办砸掉过,潍坊虽然不大,但藏住我一个人的地方还是有的,况且这里谁都不认识我,就算我天天搁大马路上晃悠也没人认的出我”。 赵辉明皱起眉头,不自觉做直身子,轻声道:“具体怎么回事,说”。 对方显然很恐惧这家伙,犹豫半天不敢说出他看到的轩然大波。 赵辉明隐隐觉得不对劲,不禁烦躁起来,阴沉道:“有屁快放,要真有什么事你耽搁了老子就扒了你的皮”。 对方是因为一次巧合辞去公司高管职位跟他混迹的金领人士,这些年跟着赵辉明经历过不少不为人知的腥风血雨,知道赵爷乖张的行事风格,平时给人印象的确是个好说话的老好人,可是一旦反脸那可是六亲不认的活祖宗,他一点都不怀疑如果陆家大少爷出了事赵爷会真去扒了他的皮,惊吓下不禁带着哭声道:“赵爷,一直给陆少爷下套子的人查到了,是南京成家,成出塞,近年来混的风声水起,至于原因,目前还没查到”。 赵辉明知道还有下文,低沉道:“继续”。 对方见他没再咆哮,畏缩道:“据我花钱插进去的人手说,他今晚已经开始针对陆少爷开始围剿,从南京带来一批三十多个不知道哪来的练家子,最麻烦的是还据说成出塞从西北面请来一位顾养天年多年没在江湖上动过手的老家伙,听说钦爷当年都在他手上吃过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陆少爷可就危险了”。 赵辉明眯起眼,想起了据说一直在颛孙家住下多年的那位老人,心底冒起一股凉气,森然道:“你去现场看过没?”。 对面道:“去过了,陆少爷刚宰了一波人,接着来了几个人,估计是陆少爷朋友,进去后并没出现打斗声,车子牌照是沈阳那边的”。 在大体情况了解后,赵辉明没等他说完就摁掉了电话,紧接着翻出老搭档卞变号码,拨通过去一开始发起飙来,他咬牙切齿道:“查出来和小蒙临对着干的是谁了,成家的大少爷,要说是一个岁数上的孩子打架也就算了,可这一次他~妈~的快三十的人了还和小孩子较真,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小辫子,我不管陆爷给了你多少压力,这一次你不给成家泼些狗血对你自己良心你都说不过去,我现在人在云南,现在别管我的死活,立即去南京,我~操~你~妈”。 这一大窜叽里呱啦他也不管对面有没有听懂,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掏出手机给陆蒙临发个信息 ‘叔在,家长打架老子向来不怕’ 上海,希尔顿内,卞变手指有节奏在桌面敲打,这位出了名睚眦必报的九千岁脸色铁青,让一起吃饭了解他习性的众多本土有钱人胆颤心惊。 ----------------------------- 收藏不能掉啊!!!!!!!!! 第两百七十四章 王甲龙 看不见的灰尘喧嚣,沙哑嗓子的撕喊,陆蒙临等人第二次搬家后小区旁的弄堂里,有一名如天神下凡的男人,骁勇如古时沙场单臂便人掀敌人首将下马的猛将,他高大魁梧,被自己撕破的衣襟内深藏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有汗珠流遍,古铜色的身躯下诡异的可以折射光芒,如斯强悍的形象,就如他捏碎躺在他脚下的那几个敌人时的无双。 就像深林野狼在最后困兽之斗的爆吼一声,男人背部脊梁凶猛~撞向墙壁,夹杂在他中间的汉字身躯发出虽然沉闷但还是显得巨大的响声,最后颓然沿着墙壁滑下。 男人双手垂直放于腰间,转过身,视线透彻,像一把锋利的刀芒刺破对方的心脏。 站在他对面的八个人忍不住胆怯的后退一步,他们是被人从全国各地被张罗到一起的几个江湖好手,如今已经去了一半,剩余的自然都是佼佼者中更迅猛的存在,只是当他们每每看到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用最骇然的方式去解决掉一条本应该是自己人的生命,他们的心脏就会不自觉抽搐一下,再有眼无珠的狗,也不会不认得骨头是何物,所以即使他们的把式再怎么不正统,也不会不知道这是硬八极的架势,果真是绷弓炸如雷响,看到同伴一个接一个倒在自己面前时,他们面对面始终都面无表情的男人是真的有想要转身就逃的念头,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若真这么回去,以后这行饭铁定是吃不成了。 王甲龙没去看被他钻到空子近身贴上贴上靠受内伤的家伙,转过身一步一步朝还剩余的几个人走去,神情果真平静如水面,不起涟漪,好似不太在乎只要被群攻而上就能让他再次吃苦头的危险,没一步走的都很缓慢,但却显的孔武有力,在距离对方还是只隔两米时,他淡淡道:“八个一起上还有可能留下性命,若是像刚刚那个不自量力的家伙一样,就是白白送死,恰好今天我有些想练拳脚,倒希望你们可以都上来,好让我知道我自己深浅在哪里,以后也好针对弱点强化提升,你们说呢?”。 拿活人练拳脚,是在生死相搏的情况下,况且对方根本不是寻常的跳梁小丑,这句话放出来未免有些太过笑话,但被他近乎藐视的一方,除了脸上会露出羞愧无地自容的表情,更多的是惊疑不定,谁能保证到目前为止身上有几条深可见骨的血口子还能如战神敏捷凶悍的男人是不是真开了无敌状态?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王孤息轻声一笑,心叹,这犊子终归是老王家的血脉,行事风格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目中无人啊。 王甲龙转过头看一眼他哥,笑道:“哥,还撑的住不?” “你快些,别让我流血过度而亡就行,否则就太冤了” 王孤息尽量将一张看起来苍白无比的脸逼出笑容,他低头看一眼狼藉的全身,苦笑一声,不竟咒骂好不容易来次热闹的,自己还身先士卒后就率先挂彩了,他转过头望一眼小区方向,皱起眉头,也不知道蒙临那边怎么样了。 王甲龙沉默点点头。 接下来毫无征兆便猛然起身,左边脚掌拳端从尖端与地面摩擦,随后爆射出去,像一头冲入长有长角羚羊群的雄狮,尤为长的臂膀上的拳头呈开山斧式从上而下劈下,速度极快,看的出来的力道强横,就像在他预料之中一样,第一击算是扑了个空,对方身手矫捷下迅速四周散开,在之前就向众人展示过他就像一头巨大的猿猴,此时好象更为迅速起来,落地后一瞬间出脚横踢,穿四十六码定做鞋的劲头,在粹不及防下对方有一人不小心被刮倒,身躯与地面撞击时又惊起无数灰尘颗粒,好在他有些底子,王甲龙这一次根本没准备充足的一脚只是让他整只脚疼到麻木,脑子还算清醒,在倒地的瞬间就条件反射用臂膀撑住身子向后滑去。 对面的领头人眯着眼盯着他,从一开始被他异常巨大的身躯所吸引,一直到现在他都在默默的关注他,他计算了一下,如果自己这边八个人真的能够不藏私心的一哄而上,很有可能就真的以多胜少将他拿下,毕竟他只有一个人,而且一直战斗到现在,体里的透支是不可能短时间就能够弥补回来的,再看看自己这边的情势,如果在拖下去就一个都走不掉,还不如狠拼一把。 王甲龙这一击后没去趁胜追击,站起来冷漠看着对方,轻声道:“最后一次机会,一起上还是单个的送死”。 领头人牙一咬,在后面对身边周围的四个人轻声道:“你们四个一起上,先别用全力,要能够保障自己的安全,试探一下”。 站他身旁的四人表情僵硬一下,为难转过头看他一眼。 领头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阴冷道:“如果再不上,一个都别想走,这家伙的速度你们也看到了,谁能跑的过他?”。 似乎是对生命的渴望,在又一番犹豫后,四人终于同时出列出了出去,不过动作中依旧能够看到留后手的未雨稠缪痕迹。 王甲龙勾起嘴角,低吼道:“来的好”。 两边人影交汇,一时间火花便摩擦出来,只是情况却奇异的逆转过来,王甲龙好象是真的有些体力不支,渐渐落了下风,脸上汗珠也颗颗垂落下来,黝黑的脸上青筋垒起,让人一眼望去就知道已经穷途末路。 四人见在留退路的情况下还能逐渐让他式微,不竟大喜,其中一个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头头,意思就是现在不上难道等到别人救命来了再逃跑?到时候还不是死路一条。 领头人一开始觉得这巨人下风落的有些蹊跷,可一直等到现在对方有几次险象环生也没见有什么变数,不禁放宽心来,接着自己人又投来求助的眼神,若再不搭把手就太过意不去了,所以随即沉下脸,道:“一起上”。 说罢他便带头冲去。 到这里一直观战的王孤息才肯落下头,平躺在地上看着天,莫名其妙笑了起来。 在所有人都围绕在周遍开始舞拳弄脚后,王甲龙强挨了几拳,嘴脚露出被喜悦冲散思维的对方不能察觉的阴险笑容,随后在重重包围中不可思议腾出一只手,手臂曲起,扼住被他早早就锁定的一个人咽喉,接着紧扣手指,陡然爆发出无与伦比强劲的力道将对方连人一起砸向地面,那人躺在地上感觉到天昏眼花。。。。。。。。 。。。。。。。。。 王甲龙拾起旁边不知道是谁的衣服擦擦手,再不看他身后的一片污垢,转身将王孤息扶起。 在两人往小区方向走时,这边的领头人在晕厥前隐隐约约听到对面那个矮个子男人临走时喃自己语的一句话 甲龙抗击能力又不是一般的变~态,跟他玩近战,全中国找不出十个。 谁能猜到?方才的他还有保留? -------------------- 我很喜欢这个角色,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求票求收藏! 第两百七十五章 看大风扬起,鹿死谁手? 成出塞与两位拐过来的兄弟在房间吃食宵夜,是李刚特地准备好送过来的,四笼不知从何处弄过来的新鲜小笼,四盘刚出锅还冒腾热气的锅贴,滋味与南方那些青砖瓦房弄堂间的地毯不相伯仲,算是地道货色了,估计烧出来的师傅应当是个土成土长的南方人,否则不能烹饪出这些容易被有钱人忽视的民间美味,因为一个小时前派遣出去的人手已经来过电话,说是成功围困住了陆蒙临,确定他跑不掉后,三个人吃的愈发津津有味。 一桌东西被解决干净,相比较下高大一些的富硕每样都吃了两份,至于从小就含着金汤勺出生的韩王,则是有一口没一口的解决掉自己那份,少一份富硕狼吞虎咽吃的那份豪迈。 韩王放下碗筷,胳膊肘放在台面上,指指下午海扁他一顿的家伙油腻嘴唇,冷笑道:“难怪壮的跟牛似的,吃起饭来就像改革开放前没吃过米饭的劳动力一样,关键人家配合共~产~党抗日打老蒋多伟大,没饭吃的情况下遇见米饭啃起来香喷喷也无可厚非,可你一身家过亿的有钱人还这么龌龊,你恶心人不?”。 富硕白他一眼,坚决贯彻忽视扰人苍蝇的口舌之快,面前还有半叠被油炸得金黄的锅贴,秉承不浪费粮食的心里专心对付它们才是真。 韩王见他这副姿态就来火,加上下午一拳之仇引起的怒火到现在还未散去,继续冷嘲热讽:“一旦吃起来就没个停歇,不晓得你上辈子是什么投胎的”。 富硕往嘴里送锅贴的手停顿一下,平静的放下筷子,扭过头看着他,出奇没像往常一样拳脚相加,他道:“你这种官二代不懂钱挣的有多辛苦,你才会无视很多老百姓日常生活中的贫苦,更加不会去珍惜来的容易的上好伙食,可我和你不一样,从小我爹就教我人要自食其力,每一分钱都包含数不清的汗水,以前我不信,经过这几年的磨砺我信了,你今晚这么说我不揍你,那是因为这和平日里我们两嬉闹不一样,是因为我觉得你说的话太掉价了,好象茫然到人格的垃圾,不值得我跟你计较”。 成出塞一挑眉,他一直都对这两人每日上演的斗争抱旁观者态度不去插手,是想让这两个家伙将来某一天能够在成自己左膀右臂前就能为某一个目标达成一致的理念,好方便以后团结起来的拳头可以撰到铁紧,不至于被一些徒有其表的风浪轻易吹散,今天富硕这番话倒让他改观一番,不过稍微思索一下便了然一笑,富硕本来就是做广告策划的,肚子里没想法怎么去创意? “你。。。。。。。。。” 韩王也只是想要和他抱有善意的开开玩笑,没想到这家伙干脆一次性把话题提升到这般高度,不竟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死鸭子嘴硬忿忿道:“呦,感情富硕你还怀有一颗赤诚火热的心脏,怎么?想做中国的救世主?”。 富硕笑着摇摇头,低声道:“这倒没有,可整个江阴都知道,我公司做的广告多会带着一些公益内容”。 “说的好” 成出塞鼓掌笑道,脸上带有真挚笑容,他是真没想到平时傻忽忽的工作狂富硕还有这一面,不由有些欣喜,不过及时出声也包含着怕这两人能将假矛盾变成真隔阂,信仰这东西一旦背道而驰,那是什么狗屁感情都建立不了的,这不是他所期望的局面,毕竟将来他也需要左膀右臂来和他一起去打江山,韩王虽然有时会荒诞不经,可一旦认真就鲜少有人在某一件事中比他干的妥当漂亮,这种有点类似天赋的潜质,是很多辛勤的老黄牛都不所具备的东西,而富硕却是一快已经被雕琢好的璞玉,即使还不算完美,但他相信只要给予自己足够的时间,他就未曾不会成为某一方让人忌惮的媒体之王。 见成哥都倒戈了,本来想见缝插针打趣他两句的韩王也乖乖闭嘴,富硕只是抬起嘿嘿一笑,并没有去问自己到底哪里说的是好。 成出塞拍拍坐他身旁韩王的头,笑道:“听见没,以后少纨绔些,我其实比你也大不了多少,行事要比你低调多少倍?人都说玉不琢不成器,我看你就是那快还没被开发的玉,需要狠狠雕琢”。 韩王窘迫道:“这不一直被你雕呢么”。 成出塞一愣,哈哈大笑。 吞下最后一个锅贴的富硕用餐纸擦擦嘴,抬起头后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成出塞敏锐察觉到了,转过头似笑非笑看着他。 富硕突然话锋一转,让人觉得无厘头,他道:“成哥,我觉得你如果塌实走行商路子,有一天也能成枭,这是整个南京都能够预想到的事情,所以我感觉你没必要犯险和背景复杂的鸿基大少爷硬碰硬,我知道,或许是因为赵小姐所以你肚子有怨气,可人家陆蒙临并也没主动和赵小姐怎么样,你就不能耐下性子等等,哪个女人能经的起一个男人几年甚至十年的苦等?或许日头来临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呢?”。 气氛刹冷,成出塞脸上的笑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紧眯起眼,脸色晦明晦暗。 “富硕,你丫平时没这么多话丫,今晚偷喝酒了?” 一旁韩王见这小子有事没事提到这一岔不禁大吼,虽然两人平时老吵吵闹闹,但感情还是有的,否则整个南京城等着和他做酒肉哥们的人能排一大队,他吃饱了没事干和他一江阴的凤凰男窝在一起,此时看成哥脸色估计是有些不愉快了。 富硕没理他,像一头红眼的黄牛语调平稳阐述自己观点继续道:“成黄之前被人敲断一条腿,虽然已经查到是北京有人出手,但我们谁都不能否认那是陆蒙临背后的势力在敲山震虎,成哥,我把话撩在这,我能和你大老远跑这地方来已经表明了我的立场,但是就算这一次过后运气不好我和你一起遭殃,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算是一般家庭出来的孩子你想要取他小命也都过了,更何况陆蒙临是陆王爷的儿子,是李苍苔的男人,这两处势力,你一个都得罪不起”。 韩王终于大怒,脖子上的青筋被震的高高垒起,吼道:“富硕,你放的什么糊屁,成哥做事需要你来教?”。 富硕看一眼不曾说一句话的成哥,苦笑的摇摇头,起身转身走出房间,背影略显沉重。 在他走后,成出塞旁若无人皱起眉头盯着桌上的茶杯,若有所思。 韩王坐在成出塞身旁,赔笑的替富硕解释道:“成哥,你别怪罪这混小子,咱们一起打混这么多年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的为人,人直,一根筋,我想他也是担心你,但又不晓得怎么说,这才说了这么通并不能表达他心里想法的屁话,你别和他计较”。 一直给人的形象都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成出塞似乎有些疲倦,揉揉额头,怔怔想了很久,转过头望着他笑一声,安慰道:“我心里有数,放心吧,你先出去,我想休息会”。 韩王叹口气,知道今天原本应该是他和富硕的吵吵闹闹变的有些不可收拾,也只能等着明天过了自己找机会让他们两把话说开了,他望一眼成出塞,走出房间。 当这间套房只剩余他一人后,成出塞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漆黑一片入了神,他当初一时冲动联系到李森,给出了任何人都不可能拒绝的丰厚条件,那头本来不想再去趟苏州那滩浑水的李森野心勃勃,一直都觊觎济南的龙头宝座,奢望有一天能够像东北黑瞎子那样霸占一方占山为王,便应承了下来,这也就是苏州最后陆蒙临等人血站救人这一出的导火索,然后又到他在动用一切禁忌路子得知一些可靠消息后又对‘苏州国际环球中心’做的手脚,让资历雄厚的产业链加速发现陆蒙临等人的阴谋,让陆蒙临蒙受巨大损失,最后就是这一次潍坊大棋局,他几乎是动用了一切能用的或者不能用的人脉去运作,结果却超出他掌控的牵扯到各方数条大龙的利益纠葛,云南、内蒙、甚至东北都有动静,这一些都是假用他的手去针对陆蒙临,从而达到针对巨龙鸿基的大阴谋。 成出塞对着反射出他人影的玻璃苦笑一声,陆蒙临所遭遇的一切的一切,好象都有他的身影,只是如果今晚的即将发生的事欠了妥当,惹到诸位大家一个不开心,将来自己是否出了南京市后就会变的寸步难行?还有远在广州的赵琼楼,似乎也略微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了。 等待已久的手机铃响,成出塞被惊回过神,不过在看到号码后还是接起电话。 “南京成出塞是吧?你不是叫我今晚多吃些酒么?可惜我喝今天真喝不下,现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今晚出的了潍坊么?” 传进耳朵里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成出塞脸上迅速憋成酱紫色,压抑不住的愤怒冲上心头,果决挂断电话。 他眯着眼盯着窗外点起一根烟,既然陆蒙临能够给他来这出电话,就肯定代表了过去的三十多个人全部没了,他望窗外因为风起而左右摇摆的树枝,想到被窝藏起来的另一批人,心里默念,今夜鹿死谁手? 另一头,陆蒙临收起电话后神情肃穆,牵着陆家未过门的媳妇走到刚到不久的老人面前,二人齐齐跪下磕一个响头,抬起头后异口同声道 小爷爷。 ---------------------------- 求红票和收藏,不解释,这是我每天必做的功课!嘎嘎! 第两百七十六章 八方虎狼 成出塞从小到家他一直都是顺顺利利,不曾有过这种羞辱,好在常年累积下来的修养底着深厚,稍微花了些时间便平息下胸口的起伏,又沉吟片刻,他转身走出房门,来到富硕所在的房间门口,敲也没敲就直接推了一把,果然不出他所料,这门的确是没上锁。 富硕正准备入睡,见成哥来了连忙爬下床,挠挠头憨厚道:“要不我去煮壶茶?”。 成出塞摇摇头,摇手示意让他坐下。 富硕又乖乖坐了回去,神情忐忑看着他,毕竟这些年一直一成出塞马首是瞻,今天突兀的说出肚子里的话后他又觉得有些不妥,怕伤了成哥的心,当年在自己过度期最困难的时刻,就是这个男人伸出了援手拉上自己一把,以后更是视为自家兄弟对待,对他没半分慢待,所以这种感激,是无法用言语说出口的。 成出塞看出来他在想什么,飒然笑道:“难不成成哥还跟你赌气不成?况且你刚说的都是实话,是我心急了”。 富硕一喜,笑道:“成哥,我还是觉得只要你再等等,赵小姐肯定会回心转意,毕竟你们有二十多年的感情,这点优势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替代的”。 成出塞苦笑一声,叹道:“是我心急了”。 因为个子大长相敦厚所以一旦表情憨一分就显的好笑的富硕犹豫一下,望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成哥,收手还来的及,别寒了别人的心”。 成出塞烦躁的摇摇头,挥手道:“我到你这里来是想告诉你,只要今晚事情顺坦过去了,回南京后我们正儿八经的干买卖,只是今夜的事已经来不及硕手了,等消息吧”。 富硕脸色一暗,望着他欲言又止。 成出塞起身,道:“早些休息,我先回了”。 富硕点点头,在他关上门后幽幽叹息一声。 成出塞饶到院中的葡萄架下,仰起头看着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空,许久后他掏出手机,拨过去一个号码。 接通后,对面淡淡道:“马上就到”。 成出塞态度恭谦几分,笑道:“好,等着给您好摆庆功酒”。 --------------------- 自从陆王爷那年大动干戈北上一趟后,余下来的江湖事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包括陆蒙临的迅速崛起在这些大人物眼里都是不足挂齿的棋子角色,不用过于担忧,就像云南王张松坡这一次的长途跋涉,站在潍坊机场外唏嘘感慨,年过四十的他依旧一如当年,每一趟内地行走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云南王身旁是一名手臂雕刻有青龙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生人勿近的跋扈气焰,出了机场大门后,男人走到主子身旁,轻声道:“主子,这次过来的目的可以说了么?”。 这名中年男人皮肤白皙,只是胳膊上根根清晰可见的静脉让人为之侧目,就像电影中的异形人一样的皮肤,汗毛极长于泛白,即使是本该浑厚的声音也出人意料的尖锐无比,实属怪胎一流。 云南王怔了下,扭过头斜他有眼,嘿嘿笑道:“老子就不告诉你,谁让你比爷还要白”。 中年男人愣了下,缓缓道:“主子,你可不厚道”。 位于云南呼风唤雨的张松坡嗤道:“厚道值几个鸟钱一斤,我卖你一些”。 他这么耍泼的一叫唤,饶是性子薄凉不喜对外物多做关注的中年男人也不竟嘴角抽搐两下,随即平静道:“我给你挡过三个弹眼,七条刀切的血口子,还为你卖了十五年命”。 云南王脸一黑,跳脚大骂:“滚犊子,用东北那头黑瞎子的话说老子就该一巴掌就把你踢出去了,再扯碎你的蛋去喂狗”。 中年人不为所动,表情依旧木讷,他摆正脸,表情肃穆的准备了半天,最后低声道:“不懂”。 这时机场柔和的报时小姐声音响起,此时北京时间一点整。 云南王恍惚片刻,随后不再与他瞎扯淡,动身朝已经停好的面包车走去,只见他眉头略微皱起,有焦急神色,好象有什么事急着等他去做。 上车后,中年男人坐在他身旁,持续刚刚的话题:“你还没说今晚目的是什么”。 显然心不在焉的张松坡白他一眼,郁闷道:“为啥你偏要问捏?”。 男人煞有其事看着他:“为什么你非不告诉我呢?”。 这回轮到张松坡无语,没好气道:“和四川那小娘们约好了,今晚掳走陆宋的儿子,让他放下福建那家船场的经营权”。 男人对陆宋这个名字反应不大,不过还是眼神古怪看着他,疑道:“你就不怕?”。 张松坡嘿嘿奸笑,道:“怕,所以颛孙玲珑上回约我我没答应,这次偷偷跑过来,趁机浑水摸鱼,到时候出了事也怨不到我头上”。 男人点点头,拖着长长的尾音哦了一声,随后就是死寂般的沉默。 云南王瞥他一眼,点上挂在脖上土烟袋,眯起眼安逸吞云吐雾,脸上的笑容张牙舞爪。 云南王,出手! --------------------------- 上海希尔顿。 陆王爷宽松躺在沙发上,好笑的看着匆匆赶到后额头上的汗珠尚未来得及擦干的卞变,轻声道:“打家劫舍还是强~奸良家妇女来的?”。 卞变哭笑不得,但一脸的十万火急尤为明显。 陆宋笑眯眯道:“到底什么事,说吧”。 卞变强按耐住焦躁的心境,尽量平缓道:“蒙临在潍坊有大麻烦了”。 陆宋好笑望着他:“哦?”。 见他漠不关心,卞变差点没咬碎了牙,虽然一直以来陆王爷都是以泰山崩顶与眼前我自屹立不动的姿态操作一条又一条恢弘的买卖和见不得光势力,但这时候如果还像那样就太说不过去了,情急下卞变声音稍大几分:“陆爷,蒙临是您儿子啊”。 陆宋还是那张脸,干净,依稀可以看见当年的风流倜傥,他笑道:“那又怎么样?”。 卞变些险晕过去,头次对他敬重加崇拜的大哥吼道:“对方是成家大少爷,在南京混了多少年的老油子,蒙临一孩子怎么跟人家玩”。 陆宋点点头,不恼他异常的态度,还是笑道:“不仅成家,四川的颛孙姑姑,云南的云南王,都去了”。 卞变如遭雷击,呆在那里久久没能回神,哆嗦的嘴唇开始发青,半响后无神的喃喃道:“陆哥,你对的起为了生这孩子去世的嫂子吗?”。 向来淡定自若的陆宋脸上的笑容凝固,他冷一眼卞变起身走到窗前,冷哼一声:“要不是他,清熙怎么会死?”。 卞变冲到他面前,抬起头凝视陆王爷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眼,近乎失去理智的吼道:“这就是你冠冕堂皇的理由?”。 陆宋骤然眯起眼盯着他,好象那个屹立江湖上二十年不倒的陆王爷锐利又现,他缓而有力冷声道:“你想如何?”。 卞变冷笑:“我不如何,要真那样,我他~妈一定先去云南和张松坡鱼死网破,然后再去颛孙家杀她全家老小”。 陆宋哑然失笑。 卞变眉头皱起。 转过头俯瞰脚下灯火通明风光的陆宋轻声道:“没发现你栽培的那小子今天不见了人影?”。 卞变一愣,随即惊喜爬上眉梢。 ------------------------------ 三辆金杯车从高速入口驶进潍坊境内,在一处杂草丛中停下。 前大灯照耀下这一片区域光亮无比,最前头一辆走下来一名青年,他张的秀气无比,只要稍加装扮就是一美人胚子,自从被上海九千岁接手打理后,这份胭脂气愈发浓厚,除了已经发育完全的嗓音还像个男人,其他方面和一般高挑的女人如出一辙。 “第一步怎么走?” 后一辆车上走下一名光头大汉,他们是第一批随着陆王爷打江山的元老,特别是他,实属一线功臣,身手自然了得。 被陆王爷钦点这一次主事人的青年轻声道:“李刚的宅邸地址准确否?”。 大汉略为发愣,点头道:“准”。 青年点点头,伸出手从怀里掏出钱包,打开后印入眼帘的是一张三个青年大学时代的合影,端详许久后小心收起钱包,青年眯起眼,语气泛冷:“冲过去,端了老窝”。 ----------------------------- 潍坊另一处,有两名衣着奇怪的男人徒步奔跑在大马路上,速度乍舌。 他们后脑勺上还保留了长麻花辫子,他们外衣的里边是一件刻有飞龙纠缠的清代黄褂。 其中一名在起身跃过一辆拦在路中间的山轮车后,朝身旁的同伴阴冷道:“哥,今晚我得扭断张松坡身边那位红人的胳膊”。 另一个男人瞥他一眼,淡淡道:“随你”。 -------------------------------------------- 今晚写的东西,我很满意! 所以,求收藏求红票!!! 第两百七十七章 气焰如虎 人云亦云。 高明军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包括鲁秀王刚在内的一行人都主动走上前问好,语气里包含复杂的恭敬,毕竟这位老人家曾经是名副其实的潍坊老祖宗,一句话说的好,人家混的时候,你当真是在穿裤衩奔跑在大马路上的小娃娃。高明军从金盆洗手后宣布不问江湖事后,一直待人和气,美誉其名要为后代积德,只是积了十多年,从他四十八到如今的六十,也没见积出一个子嗣,曾经吃过他亏的潍坊人背地里都拿这话题来调侃,大街小巷传诵,到最后连一些普通老百姓都隐约知道潍坊以前一个大黑目头子积德却没积出好结果的笑话,这叫贩夫走卒人人皆知。 可即使知道他死去了只能孤单的化成一杯黄土,但被死去的李森每年大年三十晚上恭敬上门拜年的高明军,还是能够在很多的关键时刻一言九鼎的,瘦虎尚有余威,整个潍坊,无人不卖他一个情面。 小爷爷端正负手而立,脊梁笔挺,虎目熊腰,这位人人都觉得陌生的刚硬老人,才是目前全场的焦点。 高明军缄默站他在身后,腰肢略微佝偻,尊敬不言而喻。 而陆蒙临和李苍苔这两名新贵更是众目睽睽下跪在他的面前,还磕上一个响头,再一个小爷爷。 全场爆棚。 在鲁秀王刚孔露等人交头接耳时,被迟二麻抬回来的王孤息得知来了这么号人后立即明了,赶忙挣扎从担架上爬起来,被裹上的一层又一层像个木乃伊的人被人扶着走了过来,望一眼‘小爷爷’,尴尬笑道:“罗老,晚辈刚刚不晓得您来了”。 小爷爷斜他一眼,看到他浑身的伤后才轻声恩一声,接着挥挥手:“休息去吧,等伤好了我再指你两手,这些年看来是没长进,欠~操练了”。 身上带伤的王孤息感激的点点头,让人搀扶下去。 迟二麻只感觉头皮是真的发麻了,一张脸快要皱成一张大饼,同时也暗自庆幸最后自己醒悟过来,站对了队伍,否则恐怕今晚过来的这些猛人要扒皮抽筋的对像,就多他一个名额。 感觉到周围轻微躁动,还跪在地上的李苍苔悄悄拽拽陆蒙临衣袖,吐出鲜红温润的小舌条,俏皮可爱。 陆蒙临苦笑,心叹老人家不用装都那么牛~逼了,要是装起来谁能匹敌? 起身后,李苍苔率先亲昵走上前挽住老人的胳膊,像是自家的孙女在跟爷爷撒娇,之前她去陆镇时,就自告奋勇主动上二楼找陆蒙临口中严肃无比的老人聊天,几番相处下来,氛围都很融洽,今天在这里见着,开心是正常的事。 老人罕见的露出一丝微笑,扭过头瞥一眼孙子,淡淡道:“没丢陆家人的脸”。 陆蒙临挠挠头,笑道:“还不是惊动了您,本来还想着哪天飞黄腾达了回陆镇光鲜的和你们重逢,现在这想法算是彻底破碎掉了”。 老人点点头,随即发觉不妥,纠正道:“和那些在江湖上混了十几二十年的人斗,你的确还嫩了些,这也只能怪你父亲,惹上一大批人眼红,又对你不管不问,你是无辜的”。 陆蒙临没接下话,沉默不语。 本来对于牵扯到未来岳父的事情李苍苔是不适合多管闲事去多嘴的,但也不想这父子两个矛盾愈发的重,以后她要入了门,做人都难,眼珠子转了转,暗暗伸出手掐了下陆蒙临,在他回过神后瞪了一眼。 陆蒙临回过神来,看着虽然站在那里就能让人联想到龙行虎步的小爷爷眉宇间浅淡流露出来的疲倦,心一揪,轻声道:“小爷爷,要不您先休息会”。 “恩” 老人看他一眼,沉声道:“今夜谁都伤不得你一根汗毛”。 陆蒙临一愣,走出去搀扶住他另一只胳膊,重重点头:“您孙子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泥人,至于今晚的几条大过江龙,我老早就猜到一些,只等着他们浮出水面,而且我相信陆宋不可能真的袖手旁观,他占别人便宜这么多年,早就喜欢了做大王的感觉,指点江山挥斥方遵,如今被一些觊觎他手上基业的人想要踩在他头上撒尿,威名远洋的陆王爷恐怕也不愿意”。 老人恢复到不苟一笑的模样,沉吟片刻后轻声道:“知道就好”。 这时陈子惊从远处走了过来,手拿着电话,看到站在这里的老人后迟疑一下,先是眼中带有敬畏的朝他点了点头,随后将电话递到李苍苔面前:“小姐,李爷给你来的电话”。 李苍苔接过电话好笑的望他一眼,里面促狭意味十足,然后小跑到一边。 陆蒙临朝陈子惊点点头,笑道:“今晚多亏了你们,否则四川那疯娘们肯定不自在这么容易就走人,再怎么也得扒我一层皮”。 陈子惊似乎忌惮他身旁的老人,含蓄笑着点点头:“应该的”。 陆蒙临被他这态度弄的一愣,随即了然,苦笑道:“该不会是老丈人知道有我这么号人了吧?”。 陈子惊似乎说到李太师就莫名来了些底气,胸膛挺直一分:“李爷说让小姐什么时候领你回去给他瞧瞧”。 陆蒙临额头三条斗大黑线,眼角抽搐,沈阳的李太师他可听说过不少传言,每一样都是让人胆颤心惊的,目前来看,他还真不敢去见这位权柄滔天的老丈人。 陈子惊自然知道他在忧虑什么,脸上笑容促狭,随后转过头朝小爷爷恭敬道:“罗老,最近身体可好?”。 已经微闭起眼养神的小爷爷睁开眼,点点头:“前些年将你摔的半死,看来是老头子错了”。 陈子惊汗颜,苦声道:“不敢”。 “恩” 老人再不迟疑,和他点头致意一番,转过头看着孙子:“送我回你住处休息”。 刚被小爷爷那一句‘将你摔的半死’弄到惊疑不定的陆蒙临回过神来,扶着老人朝前面一栋楼走去,一路上脚不都很缓慢,怕让散步喜欢慢走的老人不喜。 在陆蒙临安顿好实际上真当的上威猛无双的老人后,李苍苔同时结束了电话,只是原本因为见到恋人而满脸洋溢幸福笑容的容颜气色不大好看,近乎阴沉。 了解她如她了解他的陆蒙临一眼就看出来异样,隐约猜到什么,走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洁白粉嫩的小手,柔声道:“不管来了多少外地的大枭,你男人既然敢今晚还留在潍坊,想必就没什么事”。 李苍苔紧咬嘴唇看着他,语气坚定:“我知道现在劝你跟我一起走绝对是废话,蒙临,我相信你”。 陆蒙临飒然一笑:“这算是同生共死的鸳鸯?”。 李苍苔看一眼远处的陈子惊和包猛等人,精致的脸沉下来,森然道:“谁敢让你死?”。 陆蒙临哈哈大笑,刮一下她小巧好看的鼻子,毅然转身来到人群扎堆的地方,脸上带有前所未有的严肃神情,他看着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的新朋友,铿锵出声:“过了今晚,明天大家一起发财”。 鲁秀咧嘴笑道:“干就是”。 众人相视一笑,虽然照目前形式看今晚的局势已经远远超出了原先料想的范畴,但依旧捏紧手心里的汗珠,为自己打起的去背水一战。 众人各司其职后,陆蒙临走到坐在一旁休息的王甲龙身边,看着他浑身包扎的纱布,隐隐有血迹参透,他温和道:“要不要休息会?”。 王甲龙呵呵傻笑,憨厚道:“我还有用”。 闻言后陆蒙临眼睛一酸,拍拍他的肩膀,接下来眼神骤然凌厉:“先躺十分钟修身养息,今晚可能有机会替王家讨些利益,都得死”。 王甲龙虎背一震,拳头下意识死死握紧。 ----------------------------- 墨一样黑的夜晚,三辆金杯车静悄悄驶到李家宅子大门口,第一时间内,里面装载的三十多号被精挑细选的人手统一下车,最后是那名被九千岁默默培养了三年的青年,他抬起头看一眼两排有石狮蹲坐的大门,冷冽道:“主角儿都得活的,不反抗的也留下性命”。 在如今的法制社会,怎会有如此荒诞不经的宣言? 这群人手一把刚刀片的南方汉字不懂,他们只知道眼前的这位小主子是卞爷指定的接班人,所以恰当的选择了适可而止的敬畏和服从,对于杀人越货这种行当,他们早就驾轻就熟。 一时,三十余人齐齐跃墙而过,消失在黑夜之中,只留外头的上海新秀和另一位在上海很吃的开的大佬。 房内,关上灯坐在黑暗里的成出塞猛然起身,伸出头通过窗外望去,外头有几个倒在地上的李刚手下,就在他想要拉开门冲出去时,自己从南京带来的两位兄弟也步入到视线之中,只是都是被人死死的压着头狼狈的从屋子里拖出来的,站在窗前的他还能听见养尊处优的韩王狰狞的叫骂声,一开始气势高昂,到最后被人爆揍后的断断续续。 早早就预料到不妙的成出塞颓然坐在椅子上,揉揉脸苦笑,喃喃道看来还是小看了陆蒙临。 两分钟左右的光景,房门被人推开,紧接着吊灯被打开,一刹那屋内灯火通明,明亮十足。 从外头走进来一名好看到让人嫉妒的青年,看着满屋子的烟雾缭绕,不竟皱一下眉头,他斜一眼坐在椅子上神色落寞的男人,冷声道:“南京成家公子?”。 成出塞抬起头,没有英雄穷途末路的苍凉,一付淡定自若道:“我很好奇陆蒙临怎么知道是我”。 青年冷笑一声:“我哥做事,是你这种目光短浅,只懂得莫须有的去冲冠一怒的傻子能够看透的?”。 成出塞默然,苦涩道:“你又是谁?”。 青年直言不讳:“上海蒯鹏”。 成出塞皱起眉头,思索半响后摇摇头:“哪蹦出来的跳蚤?没听说过”。 青年阴冷道:“知道现在谁是被动的一方吗?”。 成出塞哈哈大笑,看着他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是可以任人宰割的鱼肉”。 青年眯起眼:“那还死鸭子嘴硬什么?”。 成出塞盯着他,唇边有一丝笑意:“你敢杀我?”。 “不敢” 青年诚实的摇摇头,然后闭上眼沉思半响,睁开眼后大步走到他跟前,陡然一个耳光落下,声音清脆无比,他狞笑起一张脸,被扭曲的精致五官诡异无比,他冷笑道:“可我能抽你”。 在他旁边卞变多年的心腹皱了下眉头,他曾经偶然见过一次陆少发飙,和此时青年的神色有八分想象。1 在冲击力下被迫将头歪向一边的成出塞转过头看着他,笑意不减道:“既然不敢杀我,那你还这么的不客气?”。 青年顿了顿,轻声道:“过几年我会主动去南京找你,然后把成家弄到鸡飞狗跳”。 成出塞闻言后愣住,最后哈哈大笑,他道:“江苏公认的疯子赵辉明都不敢放出这句话,难道现在得到点机遇有了些出息的年轻人都这么坐井观天”。 青年退后两步,正儿八经整理好衣服,淡淡道:“赵叔老了”。 ---------------------------- 宽敞的马路上,街道两旁的高树被风吹起后叶子响起了沙沙的声音。 有两人对持八人的奇观。 被半路截住的这一边,是先前惊世骇俗在马路上用脚持久冲击的中年男人,另一边,是腰间统一别上弯刀且扎上头巾的大汉。 起先说要扭断云南王最得力助手胳膊的男人不屑的轻笑一声,喃喃道:“张不肖都不敢对我态度不恭,这几个小杂碎也敢挡爷爷的道?”。 对面一个身躯魁梧到尤为突出的男人抽出腰间的弯刀,在夜晚中泛起阵阵寒光,他轻声道:“我们的任务就是拖住你们十分钟,到那时候无论是死是活还是缺胳膊少腿任务都已完成,大清朝遗留下来的贵人如果真能还像那时候一样的拳脚天下第一,那我和我的兄弟都认命”。 ------------------------------ 小区内,又一场腥风血雨奏起。 大门口处,李苍苔私人保镖陈子惊静静竖立站在那里,包猛和葛亮与他一字排开,然后再是高大到让人乍舌的王甲龙,还有之前差不多已经死过一次的王礼士也脸色苍白站在那里。 这四人的后边,是潍坊本土和陆蒙临结成联盟的一众,虽然心中忐忑不安却也强自镇定。 这四人的中间,是陆蒙临手持柔软的薄刀片,他气焰如虎。 ------------------------ 这一章放出来其实挺忐忑的,大高~潮最多还有几章就过了,不晓得自己处理的到底怎么样......哎! 第两百七十八章 怕甚? 云南王望着眼前的阵仗哑然失笑,洁白如女人的皮囊内包裹的肥肉一颤一颤,亏的他相貌还算端正,否则光那身多到规模恢弘的肥肉也得让人恶心死,他夹着烟摆在腹部,转过头朝身旁头扎布巾的男人笑道:“陆王爷是一介书生,没想到他儿子倒成了武生,哈哈哈,这可是天大的笑话”。 在他身旁静静伫立的男人叫光参凡,名字很无厘头,长相也平平,不魁梧的身躯更稀松平常,放在大马路上准是个不惹人注意的普通人,但却是个敢和闻名远近能打的极品练家子,乃内外蒙叱咤风云的司马将军手下头号猛将,他稍微牵动一下嘴角,轻声道:“我听说鸿基的大少爷曾经在上海的时候,在股市上卷走过几麻袋钱,后来不知怎地和上海排的上前三甲的富商冯江章儿子混到一起,两个小孩珠联璧合,这几年势头很猛”。 云南王有趣的望着远处的陆蒙临,淡淡道:“所以我来了”。 当王甲龙看到身着蒙古外衣的男人出现在视野时,情不自禁稍微往前踏上一步,回过头看一眼陆蒙临,头一次在第三个人面前露出除憨厚以外的神情,冷笑道:“蒙临,让我去先摘下一颗脑袋?”。 陆蒙临摇摇头,似笑非笑瞥一眼语出惊人的大个头:“不急一时,今晚总有脑袋让你摘的”。 王甲龙不声不响又退了回来,将方才的狰狞收敛起来,轻声道:“听你的”。 陆蒙临点点头,仔细看一眼对面的身穿缎子外衣的肥胖光头,诙谐调侃道:“陈哥,这白净的胖子就是大名鼎鼎的云南王?”。 陈子惊忍住笑意,低声道:“是的,曾经的一次大浪淘沙中李爷放过他一马,是头笑面虎,心机深不可测,当初并不是李爷杀不掉他,只是想让云南有个均衡,否则便宜了小阎王一人得势会带来不少麻烦”。 陆蒙临露出讶异神情,疑惑道:“我老岳丈在云南也有生意?”。 陈子惊微微一笑,轻微低头靠向他,道:“李爷的买卖连我这个跟了他二十年的心腹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相信他老人家自己也记不大清楚,大多了,各个行业几乎都有涉猎,否则江湖上怎会有西有李太师南有陆王爷这个说法?”。 陆蒙临苦笑:“可这头笑面虎是真的养虎为患了”。 陈子惊略微蹙眉:“张松坡应当是想拿你来威胁陆王爷的,听说他前些时日在福建吃了一个天大的亏,黑手就是。。。。”。 陆蒙临瞥他一眼,飒然笑道:“陆王爷是吧”。 陈子惊苦笑,没敢继续长篇大论,曾经李爷不止一次的关照过他不可恶意中伤陆宋,原因是李陆两家向来就有渊源,这只是外人不得而知而已的隐晦秘密而已。 陆蒙临不在在这个问题在纠结,时间不多,他比谁都懂的前下手为强无论是对双方的心理压力还是手脚上都有巨大的倾向,何况对面是两位通天跋扈的人物,这可不比和李森这样的地方性质大佬,个个都是能够鲸吞大象的狠角儿啊,即使是有小爷爷在楼上虎视眈眈下面,陆蒙临也不敢过于拖大。 将视线重新在对面寥寥十二人身上扫过,陆蒙临轻笑一声,扯起嗓子嘹亮道:“听说对面的是云南张叔?”。 “怎么首先就点我地名,妈了个巴子,看来真是枪打出头鸟” 云南王一愣,随即笑骂,然后和站在他身旁的手下相视一笑,扭过头朝对面的早有耳闻的青年乐呵道:“是地,世侄这是在欢迎我?可惜了我没带礼物,所以也不怪你手里提把切菜刀了”。 陆蒙临犹如一头狐狸,沉吟片刻笑道:“做小辈的,总要懂的礼貌不是,可我得大不敬的纠正一下张叔,我手里这把不是菜刀,是柳家刀片,您知道这玩意是干什么用的吗?”。 云南王呵呵一笑,好象怕对面听不到,不禁提高几节音量:“不就是宰人的”。 陆蒙临沉下脸,安静下来。 这分明就是已经开始在脸上撕皮了,被司马将军派遣过来只负责造势和表态的光参凡皱起眉头,他斜一眼刚好看着他笑容玩味的张松坡,心里明镜一样的知道云南王这是在摆明了拖他们下水,但表面上不动声色的转回头,抿嘴一声不吭,打定了注意如果另一方势力没出场他们这八个人就绝不动手,任这头喜欢皮笑肉不笑的老虎怎么撩拨都不管不问。 思索片刻后,陆蒙临冷声喊道:“我这住处离市区远,怕招待不周,要不张叔你回市里等我?”。 见身边这位没有动静,张松坡不竟皱起眉头,暂时没去管那边喊过来的话,扭过头不悦道:“光参凡,今晚你不准备参一脚?”。 蒙古远道而来的男人微闭起眼,普普通通的模样实在让人感觉不到一星半点的高人风范,自然就出现不了电影里但凡大老眼一眯就会出现另人热血沸腾的话面。 久久没传来动静,陆蒙临不竟皱起眉头,再看看对面交头接耳脸色变幻,他稍微思索后立马了然,感情这两帮人还没扎实的扭成一根绳,隐约中底气又足一分,他才不管他们到底在商议什么,叫道:“张叔,你走是不走?”。 张松坡瞥一眼陆蒙临,转过头冷笑一声,那张笑脸消失不见,阴寒道:“司马将军这算是摆我一道?”。 光参凡掀起眼皮瞥他一眼,轻声道:“我只做主子吩咐我做的,掌控大局这种脑力活,干不来,您问错人了”。 张松坡一张肥硕老脸气的颤抖,就像猪肉摊上被屠夫斩骨时会动的肥肉一般,那有半分平时云南王笑里藏刀让人畏惧的阴鸷风范,他咬牙瞪着他,冷声道:“动还是不动?”。 光参凡并不知道对面队伍里的那个个头鹤立鸡群的男人和他们家主子有不共戴天之仇,加上在司马将军身旁已经隐约中养成了一股盛气凌人的劲头,见他这么说,忍不反问道:“从刚刚见面到现在,张先生是否有听我说过一到这里就要随你参一脚?”。 这一回张松坡没有出现别人意想中的愤怒,憋住一口气后突然吁出,仿佛那个在云南能够搅起风云转的云南王又回来了,他点起烟袋,淡笑道:“不出意外的话,对面的陈子惊和包猛等人有多大能耐我大致有数,虽然的确是全中国顶拔尖的几个保镖,但我有法子让他们就范,你只需要保证晚些时候万一有意外你出手就行,这都是我和你家主子商讨好的东西”。 光参凡思索半响,点头道:“没问题”。 张松坡笑着点点头,将视线转移到以和他是对立身份站在对面的青年,轻声道:“郭小猪”。 在机场说帮他挡过枪眼挡过刀片,并且白到病态的男人似乎不大乐意他在人前叫唤他的名字,脸色异常难看的抿嘴不搭理他。 张松坡尴尬摸摸头顶,笑骂:“小王八蛋,老子叫你郭小猪怎么了,态度端正一些,我问你,待会老人家若将陈子惊和包猛等人缠住,其余人你和小杨有几分胜算?”。 郭小猪下意识抬起头望一眼对面那位沉默的巨大高汉,思索片刻后嗓音尖声尖气道:“大致没问题”。 张松坡抽一口旱烟,眯起眼轻声道:“悠着点吧,别真伤了那小子,我还真怕到时候陆宋发起疯来”。 这时,一辆夹杂马达轰鸣的跑车疾风到小区大门口停下,驾驶室里的司机走下车,朝这边的主子轻轻点头。 张松坡眉心松开,露出一份微笑,赶忙走到车旁,帮副驾驶一边的车门打开,望着里面从四川赶过来的老人,轻声道:“我是成家公子跟您说过和您接头的张松坡”。 来人长有鹰勾鼻,一双因为年纪大了而下陷的眼睛炯炯有神,他伸出穿有布鞋而显的干瘦的脚,钻出车后稍微点了点头,一开始就干净利落道:“要杀谁?”。 张松坡很满意他不倚老卖老,笑着提醒:“宦老,不是杀,是生擒”。 老人显示不把云南王当回事,冷哼道:“找我的时候说的就是取他性命”。 言毕后,让人感觉到身子骨轻飘飘的老人望向老远摆成阵形的一群人,看到居中手中提刀的一个年轻人,眼光闪烁。 张松坡皱起眉头,如果说真要取陆蒙临性命,他暂时还是有些顾及的,不禁还想说是擒不是杀,却被他挥手打断,老人指指远出的青年,问道:“是不是他”。 张松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一眼,点点头:“是的,不过您要记住,是生擒”。 老人冷他一眼,眯起狭长的眼睛,一股阴寒气焰无风而起,他道:“我做事需要你这后辈来教?”。 张松坡对他的身份是知根知底的,饶是在云南颇有名望的云南王即使有些不悦,但为大局着想按耐下怒火,索性走到一旁两眼一闭,摆足了任由他去折腾的架势。 老人猜出了他心里盘算些什么,提脚朝目标边走边淡淡道:“一会完事后我若看不见你,不管你是云南王还是谁,改日一定取你性命”。 张松坡脸被气的酱紫,咬紧牙,最后只能暗叹一声,他这些年的上位靠的就是能忍,也不在乎这一次了,只要能达到目的,获得的巨大利益,远远要比他这张脸值钱。 陈子惊在看清对面缓缓走过来的老人面相后不禁大惊,刹时如临大敌。 陆蒙临在瞧见这老人单枪匹马缓缓走过来时就皱起了眉头,现在见陈子惊反应如此大,忍不住轻声道:“陈哥,你认识?”。 陈子惊脸色凝重恩了一声,寒声道:“上回和小姐去四川时遇见过他,我和包猛两人吃了点亏,这老头子手脚灵活无比,是清朝宫里一太监的后裔”。 陆蒙临惊道:“佛手?”。 陈子惊知道‘佛手’二字是他对一方枭雄和能打的武生特别称呼,苦笑道:“今晚怕是罗老不能再继续休息了”。 陆蒙临心中惊涛骇浪掀起来,同时也暗暗苦笑自己之前的优柔寡断,如果不是还抱有能够不交手就不交手的念想观望到现在,早早群攻而上或许就不是这么一个结果,现在完全陷入到被动之中,他知道,如果自己这边陈子惊和包猛被缠住,光是王甲龙是不足以对付云南王身边那个据说很变~态的保镖的。 在陆蒙临心理频繁活动的同时,老人已经走到距离他五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一脸笑意看着他,道:“小娃娃,自觉些跟我走,能少吃点苦头”。 陆蒙临盯着他防备大作,下意识望一眼住处的三层楼窗户,转过头看向陈子惊口中很能打的老头,虽然背心已经有汗珠冒出,但还是咬牙道:“为什么不安享晚年?我年岁都能做你孙子了,找我麻烦有意义吗?”。 老人来了兴趣,将手背在身后,打量他一眼,笑道:“这姓陈的娃娃跟你说过我吧?”。 陆蒙临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皱眉道:“是的”。 老人呵呵的笑了起来,一身灰布衫被风撩起轻轻晃动,他好奇道:“那你不怕?”。 陆蒙临了然,随后也轻笑起来,摇头道:“不怕”。 老人一怔,随后一张布满沟垒的脸夹渐渐皱起,他盯着年轻后辈冷声道:“不怕年纪轻轻就下了地狱?”。 陆蒙临低头认真思考,片刻后仰起手指轻弹一下刀身,一声清脆响声荡漾周围,他歪过头笑道:“自然有制你的人,所以不怕”。 ------------------------------------------------ 哎,还是有些卡文,不过大高~潮明天就要结束,话再说回来,其实明天才是真正的正餐,这些天都是铺垫,辛苦大家了,给些手里的票票吧,喜欢看的介绍一下给自己的朋友网友,你们的支持才是我的动力! 第两百七十九章 日后,看他一代天骄 小区不远处,黑夜中的路旁,不知几时掩人耳目行驶过来的一辆国产红旗停在路旁,显然有些老旧的车身却官风气十足,车内满满当当坐有四人,单个的拧出来都是足以引起一片惊哗的风流人物,他们有最优秀的军人,有最习惯隐藏于黑暗里的顶尖保镖,有最具城府的官家小姐,还有近十年来最内敛却也最深不可测的红三代,这种阵容,是足以堪称豪华的。 林孜打开车窗露出一条缝隙,静谧的夜里出声叹道:“孟鸿,怎么对付一个张松坡还这么大阵仗,他有几斤几两你我一清二楚,不知道陆哥是怎么想的,非要把你从内蒙唤回来,我看是多此一举”。 孟鸿微微皱起眉头,不悦道:”别说我,就算是你何曾看透过陆爷的心思?”. 车的后排,从广州特地赶来的女人附和打趣道:”孟叔,别理林叔就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总喜欢唠叨些废话”。 孟鸿微微牵扯嘴角,表示赞同。 林孜瞥一眼女人,黑丝,短裙,撩拨人到极致的装扮,他一脸狐狸笑容,夹杂心计道:“你冷不冷?”。 已入冬季,将夏天的薄丝袜换成厚棉袜的女人下意识抬起腿,轻微蹙眉:“别以为你年岁大我跟别人说你轻薄我就没人相信”。 林孜皱巴起一张脸,像吃到了生苦的中药,苦闷道:“我就算再怎么喜欢流连花丛不复返也不会和侄儿抢媳妇地,身正不怕影子斜,琼楼,你说我怕什么?”。 女人似乎不满他的满口胡言,皱起眉头。 林孜一脸奸计得逞,坏笑道:“难道不是?”。 女人向来就知道这位没个正经的长辈脾性,稍微缓和后恍然大悟他的诡计,转而话锋一转,亮堂大气笑道:“只是感觉他有些意思罢了,还是你老人家思想龌龊了”。 无法无天的林大少嘿嘿笑道:“恩,他的确有意思的”。 如此聪慧的她稍微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潜台词,坐直身躯转过身盯着他,勃然大怒。 林孜不给她发飙的机会,转过头一脸无事伸出手拍拍坐在前面驾驶座上的军人,轻笑道:“老早就听说你是个很锋芒的军人,当初从东北虎回去后就愈发不可收拾,三十岁不到就爬到了上尉军衔,我很好奇,你要这么继续下去,到了你五十岁,中国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实打实的掌权将军?”。 身着笔挺军装倍外精神的男人透过后视镜看一眼脸色古怪的将军孙女,倒不矜持,笑道:“那是首长们的厚爱,比起南京张辽还是有些距差距的”。 林孜想到那位和宋家女人一同名声鹊起的军人,他偶然下见过几次,的确是个少见的人杰,不过想到那名年轻人的来历,摇头笑道:“他的身份不一样,不可同日而语,况且论身手,他的确不是你对手”。 男人略微思考,抿嘴算是默认。 车内沉默许久。 林孜在冰凉的漆黑中透过前玻璃望向不远外的小区大门,躺回到车椅,缓缓掏出烟,打火机点燃在火光映衬下的脸庞陡然阴冷下来,轻声道:“郭小诸和杨平平你有几分胜算?”。 男人斟酌片刻,答道:“一对一的情况下,郭小诸五五间,杨平平六分”。 林孜吞一口烟雾,冷冽道:“张松坡名声狼藉,吭人的事没少干,若一会他率先出来,擒住他”。 坐在他身旁的女人紧皱眉头,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理?”。 林孜眯起眼睛,刚刚流露出的几分纨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真正上位具备的气势,来之前已经布好惊天大网的他阴寒道:“丢进监狱”。 忽然。 在女人惊骇他的言语同时,远处一声巨吼如雷滚滚而来,中气浑厚。 “孽畜” 对这声音熟知的林孜和孟鸿同时下车,看向那个方向的眼中神采奕奕。 心里已经掀起波澜的女人陡然变色,惊道:“认识?”。 孟鸿瞥他一眼,重新将视线转移到那个方向,脸上变化莫测许久,最后苦涩道:“被老人家操练了十多年,想不记忆犹新都难”。 小区内。 左臂被扭曲到畸形状态瘫软的陆蒙临躺在地上,满脸血迹下奄奄一息,他闭上眼,感觉到满嘴苦涩,谁能想到刚刚那位看似弱不禁风的老人如此诡异?能在瞬息间避开陈子惊等人针对自己做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在望望此时眼前的老人,眼中愧疚万分。 此时,站在他身前的小爷爷威严无比,额头上有几根青筋垒起,像蜈蚣攀爬。老人不知何时换了衣裳,下身黑色宽松尼龙段子,上身白色一排纽扣白色长褂,在零下四度的夜里背影伟岸,坚硬如一颗生长在秃顶山头的松树,坚不可摧毁。 陈子惊嘴角带有血迹,捂着胸口来到方才一拳便惊世骇俗击退强敌的老人跟前,歉意道:“罗老先生,对不住”。 小爷爷依旧不苟言笑,冷哼一声:“他是阉狗,满清宫里的后裔,你自然不是他对手”。 这一头,刚刚以势不可挡之势冲入人群大伤的干瘦老人笑吟吟望着他,却没有被他尖锐言辞所刺激,笑容里仿佛刻满真诚,他轻声道:“靖康,这一别,要有二十年了吧?”。 小爷爷望他一眼,忽视掉他的怀旧,淡淡道:“那年大哥慈悲心肠饶你一回,今天还有谁能救你?”。 老人一挑眉,微笑道:“如何?”。 不擅多言的小爷爷依旧如当年杀熊一般,猛然动身,气势磅礴无比. 接下来,兴许只有陈子惊一众人才能透知其中一二步步惊心,方才还如战神降世并且自负无比的干瘦老人竟然变的不那么能在他的领域游刃有余,渐渐开始露出乏态,在无论是手法还是内家功都吊诡无常的小爷爷手里开始力不从心. 最后,终于兵败如山倒。 站在人群中性格大咧的王刚忍不住擦擦眼,情不自禁恍惚出声:“神仙老爷?”。 小爷爷似乎对周围因他而起的喧哗浑然不知,只手扼住变得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咽喉,竟平放于眼前,诡异的另他双脚悬空。 大风吹过,撩拨起他宽松裤筒,望着曾经的叛徒,面无波澜道:“到了地狱别忘了跟师傅磕头认错,下一生兴许还能为人”。 干瘦老人原本眼神涣散,这一刻陡然精芒起。 武夫无双小爷爷熟视无睹,厚重到能将野猪王活生生砸死的手掌轻微用力,一句话噎在嗓子间尚未脱口而出的老人颓然低头,人已气绝。 转过身,威武如猛虎的老人面无表情,在众人眼里却如怒目金刚!不自觉都心间抽搐一下。 抱起陆蒙临朝楼上走去,老人轻淡道:“剩余的若还解决不了,我就真怀疑蒙临这些年是否真的都是在碌碌无为”。 人群中,王礼士下意识舔舔干燥的嘴唇,望着老人扎厚的背影,闲暇时喜爱读古文诗词的他忽然想到那句苏大家的流芳之作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小区门口处,张松坡一直按耐到现在不动分毫,本想沾些长年居在颛孙家的老人光,等他清除掉眼前的几个曾让他茶不思饭不香的好手,却没想到世事无常,半路杀出来的另一名老人更加跋扈滔天,俨然‘叱咤过幽州,横行北海头’无坚不摧的风范,他望向从一开始的惊愕到很快就归于平静的蒙古人,微皱眉头。 郭小诸似笑非笑看着主子,嗤声道:“陈子惊和包猛伤的最重,余下的那名大个头应当和杨平平在伯仲之间,敢不敢捞一些本再回云南,免的被小阎王笑话”。 从颛孙家将已经断气的老人接到这里的杨平平心思复杂,但闻言后还是忍不住轻声道:“这恐怕不妥”。 郭小诸瞥他一眼,看向对面,发现曾经交过几次手的包猛正在凝视着他,不禁一挑眉头,口头上不停歇道:“有什么不妥?再杀几人便是,若是那老家伙再下楼,难不成跑还跑不掉?”。 张松坡突然后退一步转身,头也不回打断两人看似很无聊的对话,语气阴寒道:“先回云南再说,你们这两个除了动手脑袋生锈的狗东西消停一些”。 杨平平勾起嘴角,好象对他的口出脏言已经养成喜欢,小跑到车旁帮他打开车门,随后自觉钻进驾驶室内。 被孤零零一个人留在原地的郭小诸耸耸肩,他知道云南王因为司马将军玩心眼真生气了,给包猛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移步离开。 在张松坡三人上车后,头扎毛巾的黝黑男人闭上眼轻叹口气,每一处都深陷的五官给人的感觉格外鲜明,他知道大势已去,不在磨蹭,回过身朝身旁几人低声说了几句,八人一同转身走出小区。 这一边开始蠢蠢欲动,陈子惊等人管不着司马将军手下来这里的目的,最起码人家未动分毫,但刚刚就像活活给他们一个耳光的老人,却是张松坡带过来的。 在家大准备一哄而上将张松坡斩于刃下关头,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的身后的李苍苔轻声道:“蒙临说了,不拦” 陈子惊转过头看着她一脸古怪,这时候过程中莫名其妙消失半个钟头的李苍苔怎地忽然出现。 手上搭有一条柔软丝绸的李苍苔转过身,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刚刚便是给我男人跑腿去的”。 陈子惊了然,接下来自然是遵循她的吩咐,包猛也只能苦笑的打消再战一场的欲望,其他人也是要给陆蒙临媳妇面子的。 不为人知下,有些同等级架势的王甲龙伫立在原地纹丝不动,比陈子惊尚要魁梧的身躯格外扎眼。 听说陆蒙临的情况后,一心挂念在他身上的李苍苔走几步后发觉有些不对,回过头一瞥他一眼皱起修长弧形眉头,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又走回到他身旁,仰起头看着王甲龙不知什么时候变的赤红的双眼,轻声道:“蒙临说若你不想罢休,叫我不要拦你”。 王甲龙缓缓低下头看着她,眼神锋芒毕露,犹如一条躲在暗处蛰伏多年的眼睛蛇王,视线刺痛人的眼睛。 李苍苔低下头,轻冷的脸上落寞,叹息道:“要不我让子惊和包猛回来,随你一起去也多分胜算,能为司马将军打天下的,必定不是庸人”。 王甲龙怔住片刻,终于依然转身,迅敏如猎豹,眨眼间投身于黑暗之中,消失在楼道之间。 李苍苔被他突如其来的回心转意弄的愣住,回过神后不自觉勾起嘴角,喃喃道:“你看人向来都比我准的”。 楼上。 客厅被蜂拥人群挤满,却奇异的安静,陆蒙临刚刚受下的几轰炮膛拳,每一次被落下都有千斤重,到底伤到什么程度,陈子惊也是一肚子没数。 “小爷爷,这是我布的局,没给您和爷爷丢人” 房间内,年轻人轻声道,随后口中咬上毛巾,牙龈参透出的血丝染红了雪白的布料,满头大汗的他望着黑暗中的身影,重重点头。 小爷爷将他胳膊放在腿上,望着他的眼中含有少见的慈爱,他轻声道:“手腕、臂肘、肩胛都脱了节,时间会长些,忍着点”。 陆蒙临憨厚的笑了起来,神色间矛盾的张狂无比。 看着他的表情,无数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小爷大笑起来。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同激烈,日后,看他一代天骄’ 几句波澜壮阔大气磅礴的诗词后,屋内惨烈吼叫惊起。 李苍苔躲进厨房锁起门,沿墙壁无声滑落,她是笑着哭。 佳人揪心落泪,却笑颜逐开,为何? 谁叫她家有好男儿如游龙崛起,大势已成? 潍坊的另几处,已经炸响起无数惊雷,腥风血雨! 接下来,天下谁人不识君? ------------------------------------------------ 今夜必定还会有的,高~潮复高~潮,我真诚的希望我写的故事你们能够喜欢. 求票!求收藏!日票过五十我想法子加更!就算今天不加也当欠着! 第两百八十章 上位 动荡风波扩散,牢固了十年的格局,被一个二十三岁的青年一夜间砸到支离破碎,一道道轩然大波快速传递到隐藏在幕后的各方大佬耳中,引起的惊呼声势浩大,人人倍加集中精神开始关注。 首先,云南唯一能够掣肘意气风发小阎王的云南王入狱,军方直接干预,罪证确凿,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儿,一是常年与境外人士进行大计量毒~品交易,间接导致国内众多吸毒者家破人亡,罪可遭受五雷轰顶。二是与某军工场要职人员暗度陈仓,多年来掩人耳目贩卖军火,获利的庞大数量简直无可估量,涉及到泄露国家重要技术机密,通敌卖国。云南王曾经得罪过的一些大佬,好几位都风轻云淡说这一次云南王必死无疑。 南京成家,一夜间被迫无奈势力尽数浮出水面,政府光面堂皇的角逐争斗拉开帷幕,影响巨大,一时数位要员锒铛下马,双方你来我往刀光血影,但任由他风吹雨打,成出塞始终不见人影,凶猛而来的一些信息让人绝望,有人说成家公子已被陆少五马分尸于长江浑水中,久而久之,成家北京方面的人脉渐渐收手,不再为甚为渺茫的希望伤筋动骨。 沈阳李家,太师老爷勃然大怒,金盆洗手后再次出山,首先一趟蒙古行,其次亲临四川,再来杀向云南,伤敌八百自伤一千的玩命手法下一时间人心惶惶。结果是,小阎王丢弃陕西一处耗资耗神都巨大无比的矿场,保守估计损失过三亿。颛孙家本就人丁单薄,一日间又死三人旁支。外蒙司马将军开始默认那一片被某人觊觎已久的牛羊肉市场所有权,狼王宁善亲自上门要求联手也被拒之门外。至于李家,死士耗去过小半,四川几处已经动工的大规模地产项目均被搁浅,李家信誉一落千丈。 大草原上,风和日丽的日头可以远远闻到十里飘香的羊奶酒酒香,辽阔的草原被映衬在宽广的蓝天下更加显的富饶美丽,只见,有羊崽玩耍咀嚼甘甜的青草,有牛儿趴在溪前饮水,有牧人轻轻挥舞皮鞭。 远近闻名手眼通天的司马将军席地而坐,原因是有一抹猩红已经盘膝坐下,这两人皆是满头大汗。 颛孙姑姑的妩媚是极具侵略性的武器,人人皆知当她唱起那曲黄梅戏时必定要死人,此时她仰起头仰望蓝天,嘴里小声念唱的便是那曲天仙配,从侧面看一张已经极致的容颜倾国倾城,美到不可胜收。她的美,是鲜少有男人可以欣赏到的,就像那把终年不见天光的刀片,总会隐藏在别人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然后趁对方不作防备时悍然下手,狠毒如她,惟独蜘蛛。 司马将军瞥她一眼,将视线重新转移到被他看过无数遍的牛群身上,没有人知道这位已过半年却依旧老当益壮的男人在得知这些天发生波涛汹涌后心里在想什么,甚至是相比下身高还要有些劣势的他和干女儿坐在一起也丝豪没有不自大的感觉,一脸平静。 许久后,大红衣低下头,兴许是因为长时间的姿势不变脖子有些酸痛,她轻轻扭晃一遍颈脖,笑道:“司马将军能在李太师手里吃个明明白白搁在桌面上的大亏,这是比那晚陆家小子能活下来还要让我惊讶的事情”。 司马将军哈哈大笑,斜一眼干女儿,似乎不大介意她称呼自己时直呼名讳,飒然道:“北太师南王爷,任谁也经不起这两家联手后折腾出来的幺蛾子,你爹我又不是大罗神仙,自然暂避锋芒”。 大红衣轻笑,玩味道:“你倒洒脱”。 司马将军努努嘴,挪了挪位置离她更近些,望着向远处走去的牛羊群,自言自语轻声道:“跟爹还这么生分,当年我白栽培你了”。 脾气最难以让人琢磨的大红衣勃然,大怒下尖锐道:“当年青山的死让我烂在肚子里?”。 司马将军皱起眉头,想到那年遇见的那个青年,不竟有些入神,他记得当初他对手下赞过那名小伙子,锋芒无双,圆滑无双,机智无双,十年后便是第二个李太师的俊彦。 见他沉默不语,一张漂亮的脸蛋逐步扭曲,大红衣赤~裸道:“有一天,我会在清明节时摘下你的脑袋,再到他坟头祭拜”。 不知道天马行空的在想什么,司马将军恍然望向他,与之前充满肃杀的话题驴唇不对马嘴道:“我晓得了,那小子的确有些像秦青山当年的成长轨迹,一样的年轻,一样的聪明,一样的势不可挡”。 大红衣眯起那双好看的桃花眸子,气氛骤冷下来。 如四川变脸的活儿,司马将军陡然间又摆正了脸,肃穆道:“刚刚已经试过,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颛孙姑姑冷哼一声起身,仰下那股被亵渎过后的滔天怒火,转身坐上那辆早早就开始等待的悍马越野,临走前冷冽瞥一眼已经换上笑脸的司马将军。 在大草原上奔驰舒畅无比的悍马启动后,司马将军望着绝尘而去的车身,不顾身份的喊道:“女儿,过年记得回来一起看春晚“。 百米外的悍马陡然加速,颠簸在坑坑洼洼的草皮上,愈快愈欢。 在它完全消失在眼前后,蒙古王十余载的张不肖沉下脸,轻声道:“通知那头黑瞎子,就说陆宋快要北上了”。 从潍坊回来后便离他不离半步的光参凡大惊失色,颤道:“主子,真的?”。 张不肖冷笑:“你以为陆宋不晓得黑瞎子和山东邓东连成一气?否则就是给邓东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潍坊的事不管不问,陆宋离山东如此的近,难道他想螳臂当车?哼哼,我尚且都不想招惹那个疯书生”。 毕竟是跟着张不肖东本西跑许多年的角色,光参凡很快镇定下来,小心道:“这不是陆蒙临折腾出来的事?”。 司马将军揉揉太阳穴,望向悍马消失的方向,语出惊人道:“怕是颛孙玲珑早先就和陆宋达成了协议,否则凭什么要给陆蒙临几处印钞机?不过到底陆宋给过她什么好处,我还是想不明白”。 光参凡静静退下,汗如雨下。 医院内,陆蒙临这些天过的很不舒畅,整个人几乎被包裹成一个纱布粽子,即使连上厕所小解也需要从大小姐巧妙转换成护理的李苍苔亲自操办,两人尚未行过周公之礼,加上都是皮薄的主,一趟厕所游后都要尴尬半天,每次李苍苔都是把头偏过去紧闭着眼去扶他,可恶的是陆蒙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嚷嚷自己扶不住那活儿,连骗带哄下李苍苔只能眼中转有流波的帮他去做了,完事之后都会记得用八四洗手,结果某人就抗议了,说都是老夫老妻的还这么嫌弃,接下来日子怎么过,李苍苔都会在这个时候妩媚他一眼,笑容迷人但又阴森森道最近看金庸看的有些入迷,想见识一下现实版的东方不败到底是有多三头六臂,然后陆蒙临脸就唰的苍白下来,捂住兄弟使劲摇头。 这一日,李苍苔终于大发慈悲,来看陆蒙临的,一律都能进入病房探病。 第一波来的是鲁秀和王刚等人,一进来率先锁上门然后凑到陆蒙临跟前笑嘻嘻说怎么探病就像探监一样。陆蒙临白他们一眼,苦闷道最近都快憋死我,每天吃的都是医院里的清淡伙食,连出去散个步都有转员陪护,生怕我被不明物体砸到脑袋,然后一命呜呼。众人相视一笑,他们自然能猜到那个‘专员陪护’就是得知身份后让他们心有余悸好多天的李苍苔,王刚鬼头鬼脑拉上窗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油纸包装袋,在陆蒙临好奇下扒下好几层才将里面的东西露出庐山真面目,一时间房内香气四溢,他奸笑道以前住院是家常便饭,所以非常了解你的感受,这不,来之前我就准备好了荷包鸡,东城那家的老子号,不好吃不要钱.陆蒙临笑骂,还收钱哇。王刚赶忙陪笑,口误,口误。 半小时就在几个人聊到的数个荤段子中匆匆而过,最后约好等陆蒙临出院后大喝一场才肯罢休离去。 在几人走后,李苍苔格外冰冷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第二波,进。 陆蒙临暗哭笑不得,这怎么跟车站剪票似的。 门被推开后,进来的是王家两兄弟和贾玉,与他们之间的谈话相比下就显的单条无聊一些,王礼士一五一十向陆蒙临汇报王孤息的恢复状况有多迅速,王甲龙回到那个憨厚的大个子模样,一直憨笑,而贾玉则是从头到尾都以崇拜的眼神望着陆蒙临,害的当事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几位出生入死的兄弟,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客套,不切尽在不言中离去。 到了第三波,陆蒙临正诧异家中河东狮为何不吼,便听到她柔柔弱弱夹带害羞的声音 叔叔,蒙临在里面,您进去吧。 陆蒙临一张脸忽然就黑了下来,拿过床头柜一本杂志细细翻阅,连来人进来后都懒的掀起眼皮。 陆宋穿着随意,一身助理从耐克里搬回来的白色运动服,倒是将他的锋芒掩去几分,进来后也不在意儿子的大不敬目无孝道,径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单刀直入道:“鸿基在蒙古的产业送给你”。 这是父子两相隔数年后的第一次见面,陆蒙临曾联想过无数个开场白,今天这个倒是让他惊讶一翻,饶是定性再好也不自觉皱起眉头,笑眯眯道:“又想玩什么把戏”。 陆宋望着表现的过于激动的儿子,不免唏嘘感慨起来,这些年凭良心说他的确是一直都对他不闻不问的,这小子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现在见他反应这么大,不禁哑然道:“你怕?”。 陆蒙临很诚实的点点头,低头翻阅起手中的书籍,冷笑道:“被你阴死的人何止三五个?”。 陆宋起身,不自觉长叹口气,似乎有些疲倦的望向他,轻声道:“我要去一趟东北,内蒙的根基不扎实,当然需要一个人去镇住那帮牛~鬼~蛇~神”。 陆蒙临冷笑更甚,略微放肆:“你亏下这么多虎将,需要我跳梁小丑去蹦达?还是想让我早点死省的碍你的眼?”。 陆宋不悲不怒,疑惑道:“你是以为黑瞎子是真瞎子还是以为你未来老丈人是纸老虎?”。 陆蒙临一征,皱眉道:“什么意思?”。 陆宋移步走向门外,房门口时回过头答非所问笑道:“内蒙的路子给你,是你干妈的意思,但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我还是得提醒你,别和宁善过不去,否则凭你现在经营的那点可怜的人脉,就是找死”。 陆蒙临紧眯起眼,脑海思维翻滚。 一场对话,只寥寥几句,却蕴含滔天大浪。 当名震江南的陆王爷关上门后,李苍苔礼貌送他走出医院。 一个人的房间,陆蒙临从枕头旁摸出一包烟拆开点上一支,大口的吞烟吐雾,夹烟的手切在轻微颤抖。 上位! ----------------------------------------------- 咳咳,求票求收藏,不解释!!!!!!! 第两百八十一章 豪气 路上,车来车往,行色匆匆的人们川流不息,不丑的‘儿媳妇’李苍苔跟着未来公公身后,向来大气雍容的她显的略微局促不安,脸颊上还笼罩上一层羞赧,抿嘴不语,别有风味。她知道陆蒙临和眼前的传奇男人关系不好,所以一般的情况下都不会主动问及到关于陆王爷的话题,她不问,陆蒙临就更懒的让自己不痛快的去说,直到现在李苍苔才发现,除了在父亲口中得知过这个中年男人的离奇崛起史,其他的,几乎一无所知。 陆宋领着她在医院广场上不厌其烦的转了四五圈,儒雅风衬托下别有气质的男人自然能够引来数位风韵犹存的少妇火辣眼光,但大多都潜意识里觉得,这个身后五米总会尾随一些古怪人物的男人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所以任一个都没敢主动上前搭讪,最后悻悻然离去。 似乎对好不容易透口气已经满足,陆宋抬起头瞥一眼白云飘过的天,哑然失笑道:“你和他母亲一样的慧眼如炬啊”。 李苍苔跟着他转悠到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沉默的氛围,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但好在这两年的沉淀下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会容易脸红的小女孩,而是一个具备足够能力独挡一面的女人,望着转过头来的那张依稀还可以看见当年英俊的脸庞,甜甜笑道:“我认为我父亲从小对我说过的那么多话,只有一句话能够让我一辈子记忆犹新,或者说只有这几句话能够让我愿意付之行动”。 陆宋想到盘踞于沈阳如雄虎,不肯挪半步的李禅师,不竟有些好奇起来,笑道:“是什么?”。 李苍苔笑容发酵,那张俏脸上隐约有两个浅显的酒窝出现,肌肤的雪白映衬下愈发动人,她似乎不畏惧陆王爷的‘恶名远洋’,轻松的偏下头,念到目前病房里被包裹了一层有一层的年轻男人,语气不自觉柔和下来:“他说,不要去计较一个男人目前是否真的是穷困潦倒,也别在乎他是否是个潜力股,一个女人,需要做的是能够给予男人足够的信任,和足够的大度,只要姿态摆的正确,那么十年后格局必然大不一样”。 陆宋忍不住笑道:“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肯上进的”。 李苍苔耸耸肩,不在意道:“只要我的他肯就行了,何必在意别人?不怕叔叔说我虚伪,就算是他不肯上进,养他一辈子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陆宋不自觉转过身躯整个人和她面对面起来,温和道:“这不就违背了李禅师的那几句话的意思?”。 李苍苔笑道:“恩,若套用到蒙临身上,可以自动失效”。 陆宋叹道:“这小子眼光不错”。 李苍苔一本正经摆正脸,严肃道:“我认为阿姨是个非常优秀的女人”。 如今俨然江南一枝独秀只手遮天的陆王爷脸色一黯,似乎因为被掀了起往事的狰狞而略微低落,只不过这个对于他来说显的过于荒诞的表情稍纵即逝,陆宋少见的开心的乐了起来,道:“不得不承认,为人刚正的李禅师女儿个是很会拍马屁的孩子”。 李苍苔偷偷吐出粉红的舌条,俏皮道:“这是我进陆家门的第一个关卡,况且对于您,我还是非常崇敬的,这无关您作为鸿基掌门人的显赫身份,也和您陆王爷的名头毫无关系”。 陆宋仰头哈哈大笑,姿态飒然,他唏嘘感慨道:“真是个阳春白雪的年华”。 李苍苔微笑的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脸色瞬间变的有些小心翼翼起来。 陆宋瞥她一眼,轻声道:“今天能陪你在这里转这么长时间,已经耽误了我很多事情,有话不妨就问,下一次我可就不敢保证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时间和你闲聊了”。 犹豫了一下,李苍苔忐忑道:“陆叔叔,您,真的恨蒙临吗?”。 陆宋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沉思半天,看着小丫头紧张的神情,爽气的摇了摇头,笑道:“毕竟是他妈生出来的崽子,他流的是我的血”。 在知道了这个被压在陆蒙临身上二十年的负担真相后,李苍苔松了口气,一时开心下露出方才一样甜甜的微笑,天真道:“我希望你们父子可以在某一天言归于好,能在大树下手谈一局,能在卧室里畅聊人生,您可以给予他一些过来人的经验,对他来说,一定是难能可贵的”。 陆宋轻轻摇头,不否认也不确认。 李苍苔收敛起笑容,靠近他两步,轻声道:“张松坡被关押在哪个监狱?”。 闻言陆宋一挑眉头,好象猜到了什么,玩味道:“秦城监狱”。 李苍苔皱起眉头。 陆宋斜他一眼,点根烟抽一口,淡淡道:“放心,出不来”。 李苍苔自然不会对他的话抱有质疑,但仍旧疑惑道:“已经判了?”。 陆宋好象老早便知道了答案,轻声道:“枪决,明天下午执行”。 “这样就好” 李苍苔其实一直在担心云南王可能会狡兔不死,万一东山再起后在暗中对陆蒙临虎视眈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现在得到了答案,自然又松口气,不自觉脱口而出:“谢谢”。 陆宋瞥她一眼,眼神怪异,继而道:“当年我从陆镇出来时,是赤手空拳拼到的今天,他也别想拾现成的果实,所以那晚不是我在帮他”。 一直小女人作态李苍苔猛然抬头,一脸不可思议:“那怎么。。”。 陆宋毫无征兆沉下脸,似乎对这件事有些愤怒,冷哼道:“除了和他那几个叔辈窜通一气,还能做什么?难道你指望他自己去对付张松坡和几个司马将军的狗腿?”。 李苍苔微微愣住,回过神后窃笑起来,笑颜展开道:“听说他和几位叔叔感情很好”。 陆王爷脸色愈发难看,嗤声道:“都是几个有些犯贱的东西”。 李苍苔低下头偷笑,随即迅速转移话题:“陆叔叔,您下午就走吗?”。 陆宋恩了一声,轻声道:“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想了有下,李苍苔试探道:“陆叔叔,可以有空的时候和我爸联系一下吗?”。 陆宋皱起眉头,问道:“怎么?”。 李苍苔笑道:“这是他说叫我看到你跟你说的话,原因不详”。 陆宋低头思索片刻,想到目前外界传闻的南北二儒珠联璧合的消息,不禁笑出了声,感叹道:“不用,李禅师想占便宜,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李苍苔其实在那日电话里也猜不透他爹的意思,见他这么说,疑惑道:“怎么这么说?”。 陆宋飒然一笑,转身朝远处由孟鸿驾驶的红旗走去,丢下一句话 李太师,不如我。 ------------------------------- 收藏不能掉!!!!!!!!!!!!!!!!!!!!!!!!! 求红票!!!!!!!!!!!!!!!!!!!!!!!!!!!!! 第两百八十二章 幸福 回到病房后,李苍苔敏锐地发现一双狡黠眼眸盯着她一脸坏笑,不禁毛骨悚然起来,小心翼翼沿墙壁移到沙发上坐下,看着某人防备道:“刚出去送陆叔叔的,你干嘛这幅表情”。 陆蒙临欠抽的笑嘻嘻看着她,含情脉脉,也不说话,神情呆滞。 这几天被他折腾的不轻,饶是李苍苔秀外慧中心思敏捷也猜不透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整日满脑子的天马行空,一旦饱暖就思起了淫~欲,由他胡作非为几天便得寸进尺,她警惕的在想他是不是又要故伎重演,然后让她干一次龌龊活儿,想到这里,李苍苔不自觉脸红到脖子,一对粉雕玉琢般的小拳头紧紧握住,似乎想要防狼。 陆蒙临见她这副神情先是一愣,接着了然,不禁哑然失笑,他本来没什么坏心思的,这些天欺负这丫头次数频繁,几乎是一日三餐必备的事,甚至有一次故意大量喝水,以求满足他畸形的脏乱的欲~望,把她羞的不行,每每这时他都会很快意,此时又见佳人娇羞滴水,不自觉下起了想要捉弄她的意思,一瞬间变戏法般皱巴张脸,苦闷道:“这一去我还以为不复返了,你是真的想谋杀亲夫?”。 闻言后李苍苔捂住额头痛苦呻吟,心叹果然如自己猜想的一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总不能将他憋死,只是她和可以对陆蒙临逆来顺受陶瓷不一样,和这满脑子坏心眼的相处偶尔也会露出小母老虎的姿态,盯着他目露凶光咬牙道:“能不能少一些麻烦?你很重!”。 陆蒙临痛苦点头,把戏演到逼真,还作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架势,痛心疾首道:“难不成喝水都要限制?你要想帮这个忙,我按铃让中午来过的护士姐姐帮忙解决就是,这东西可不能憋,会危害下一代的”。 李苍苔怒道:“你敢”。 陆蒙临强忍着别笑出了声,果不其然如他所料的一样的反应,筹划一番接下来的言辞后,趁热打铁语气又加急几分,隐隐有怒意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让我尿床?传出去我还怎么见人!”。 李苍苔被他无理取闹反将一军唬的愣住,一时间忘了措辞,白皙如玉小脸瞬间委屈的皱了起来,接下来就是泫然欲泣。 陆蒙临慌了神,他本意只是想开个小玩笑,如果真把这妮子弄到哭了,那自己可就真要被天杀了,语气赶忙软了下来,苦张脸道:“真的想去洗手间,我不找老婆找谁?难不成真找中午那个连送饭都不忘给我抛眉眼的护士?有媳妇珠玉在前,任何佳丽在我眼里也只能算过眼云烟,你看我多忠贞,还愣在那干啥,赶紧的,膀胱要炸了”。 李苍苔心不甘情不愿红着眼站起来,瞪他一眼后,磨磨蹭蹭扭捏半天才朝床畔走去,每一步都看似艰难无比。 只是她不知,无形中她又重一计。 当她伸出白嫩无瑕的小手到眼前时,陆蒙临刚刚嬉皮笑脸的神情陡然间消失不见,轻柔的握住小手,在她开始用力想要将自己拉起来时,陆蒙临猛地将她拉进怀里,快速蜻蜓点水啄过她的脸颊,神情温柔,语气柔软下来,像是能化去一滩湖水:“苍苔,这些日子辛苦了”。 显然被这阵仗惊到的李苍苔正欲张口惊叫,但在耳畔传来这温厚的嗓音后,心底不自觉变的安详起来,就像一帆远航在大海上的小船,终得一日靠了岸时的有安全感,浑然忘记了自己与生俱来的怕痒,好似他吹在耳旁鬓发间的温热的没有感觉,只是潜意识里缩了缩脖子,最后安静躺在他的怀里,闻着满身的药味,淡淡的,很安心。 陆蒙临把头埋在柔软的脖间,叹息一声,经过那晚的洗礼后还一直坚持到现在,此时找到最安宁的港湾后眉宇间露出浓厚的疲倦,他轻声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现在是不是觉得我们之间的事很阴差阳错?毕竟我并不能够像一般人一样按部做一个上班族,或者说安分守己的商人,给不了你一个一般女孩想要的生活,我不安分,我没耐心,甚至几年间我从没去看过你”。 李苍苔惊慌失措,一张精致的脸充满恐慌,犹如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在头一次失去妈妈怀抱后的会出现的恐惧。 陆蒙临点点她的鼻子,轻笑道:“没别的意思,紧张什么,我都说了,以后我们是要去领红本本的,你说让我请客,当然没问题啊,八快钱的本本钱我还是掏的出来的,只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穷困潦倒了,你愿意嫁给一个身无分文并且脾气也不是很好的我么?还会像现在的你一样的执着么?答案是肯定的,我相信你会的,我的女人,必须要比其他的庸脂俗粉要不一样一些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李苍苔环住他腰间的手臂不自觉收拢一分,把头紧紧埋在在她看来是最宽厚温暖的胸膛间,呢喃道:“我不累,真的不累”。 陆蒙临捏捏她的鼻子,干净利落戳破她的伪装:“和颛孙玲珑玩八仙过海能不累吗?去北京闹了一场不小的风波能不累吗?能不累吗?我知道你累,所以别跟我说你不累,我需要你向我坦诚你作为一个女人的脆弱,因为我是男人,应该是我为你遮风挡雨,而不是反过来你像母狼护狼崽子一样的护着我”。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是无下限的,李苍苔毫无理智只顾着重重点头,哽咽道:“那我累了”。 陆蒙临抚顺她的发丝,眼眸温柔无比:“那就睡吧”。 李苍苔倔强摇头,坚决道:“不睡”。 陆蒙临哑然失笑,思考片刻后干脆道:“那就再陪我聊会天”。 李苍苔蹭一蹭他的胸口,颤声道:“好”。 陆蒙临苦笑,皱巴张脸道:“晚上换纱布时,护士有得埋怨我不爱卫生了,胸口尽是你的眼泪,小哭鼻虫,能不能不哭?”。 李苍苔被他这么一说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眼眶又湿润起来,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嘟嘴喃喃道:“就哭,让你心疼”。 陆蒙临低下头含住她小巧偏厚的耳垂,一只手悄声无息探入温热被中,柔声道:“你哭的厉害了我可就哭了,到时候就轮到你心疼了”。 李苍苔感觉到伸入衣内的一只干燥的手,娇嫩的身躯不禁颤抖起来,一时竟忘了回答,殊不知已经有一道陷阱已经张开血盆大口等待她羊入虎口。 陆蒙临迅速找到突破口,直捣黄龙轻柔握住那一对坚挺的呼之欲出,一时间饱满和柔软充斥手心,他张开干燥的嘴唇,沙哑道:“这一次多待些时日,等我生龙活虎那一天”。 李苍苔早就对外界失去了根本上的感知能力,但也能够听的懂他的潜台词,剩下的只能是机械性的点头,慌乱如嚼草小鹿遇见狼群。 陆蒙临咧开嘴,呵呵傻笑。 这一刻,他和她,都是幸福的。 ----------------------------------------------------------- 这一章一直是我想要写的,暖暖的,温馨的,有情人可以终成眷属的,充满了除去世间污垢后纯洁的爱。 在这里,我要为这个一味的付出却不曾想要回报的女人拉票。 今天是小过渡,明天后可能情节会紧凑紧张刺激起来,我从第一章开始布下的网,似乎要露出冰山一角了。 而你们,还在等待什么? 第两百八十三章 暗流 两个月后,所有事都归于平静,差不多都已经尘埃落定,只是在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又一场足可以用海啸来袭去形容的暗中角逐已经拉开序幕,正步步火热的上演一剧令人惊疑不定的戏码,让重新架构起来的框架再一次轰然倒塌,大乱开始! 医院的vip待遇总会想尽法子另病人舒畅,虽然陆蒙临表现出对身材凹凸有致的护士姐姐近乎冷淡的排斥,并未能享受到很多病人梦寐以求的温润如玉,但在李苍苔的细心照料下,他一样的加快复愈的脚步,终于逃离了到处充斥福尔马林药水味的医院,搬回鲁秀特地为他们腾出房间的院子,院内有树荫遮天的参天梧桐树,枝叶茂密,放一把摇椅躺在树根的不远处,晒着太阳,喝着正宗的武夷山大红袍,别有滋味。 这一天,阳光明媚,偶有几只飞虫撸过,院内的植物香味袭鼻而来,鲁秀宅邸院人客满堂,孔露等人一同前往为陆蒙临出院接风后就留了下来,准备一同吃个午饭,算是大家共患难后共享福的良好开端,中间各人都下足功夫,最好的车和花店贵的花堆满医院门后,算是这家医院五年来最大的奇观。 树下。 陆蒙临持续个把小时的一脸苦闷神情,最后一步被逼宫的情况下苦思许久都不得解良策,只好无奈作罢,干净利落弃子认输,掀起眼帘看向对面的李大美女,厚颜无耻坏笑道:“怎么样娘子,夫君对你可是真有谦让之意?牺牲大我的再一次给你放水了”。 李苍苔膛目结舌,顾虑到在场许多人不好拉他面子,只能摇摇头叹息一声。 只是不等当事人对陆蒙临去嗤之以鼻,罕见的耐下性子观摩下一整场棋局的王刚捧腹大笑,指着陆蒙临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总以为我是最不要脸的,没想到小陆你比我皮厚,甘拜下风”。 李苍苔忍住笑意,低头整理棋盘,在陆蒙临身旁的时候,她都会习惯收敛起自己的锋芒。 被人戳破老脸陆蒙临不高兴了,恼羞成怒的沉下脸,佯怒道:“叫我帮我跑一趟上课准备好了没?”。 谈到正事王刚止住笑,疑惑道:“不是说明天去?”。 陆蒙临哼哼道:“事关重大,如果被你办砸了我就得惹一身腥臊,到时候你今年‘苍苍苔苔’的分红就自动归零”。 王刚一向视钱如命,听他这么说不竟条件反射暴跳如雷起来,指着他怒道:“你敢!”。 陆蒙临轻描淡写道:“你想怎样?”。 “我。。。我。。。我” 靠一身草莽气再加一些狗屎运发财的王刚其实是个脑袋有些愚钝的家伙,半天都没能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心一横,惹的众人哄堂大笑红脸道:“过年我就赖你们家,让你吃不成年夜饭”。 陆蒙临丝毫不惧他的无赖行径,笑道:“今年过年我去沈阳,在你偶像李太师家过年,你敢喜庆日子在我媳妇家撒野?不怕一米九个头的陈哥把你给生撕了?”。 陈子惊摇头苦笑,心叹再一次躺着重枪,不过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闷闷抽烟。 王刚顿时就泄了气,无精打采站起身,朝他竖起大拇指倒转过来,狰狞道:“你狠”。 陆蒙临怡然自得,捻一粒老酒鬼花生扔到嘴里,顿时齿口留香,他不自觉闭上眼一番享受,欠抽道:“谢谢夸奖”。 喜喧哗的王刚走后,场面下安静许多,再也听不到有人不顾棋风的观棋必语,而且还是满口胡言,所以接下来两盘陆蒙临就下的舒适的多,结束后,陆蒙临借口身体不适回房休息,临走时和大家客气的打声招呼,最后给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鲁秀飘去一个隐晦的眼神,便在心思灵敏的李苍苔主动搀扶下走回卧室。 没了下棋人,几个人自然就无聊起来,回到了大厅开始闲暇时的聊天,面瘫男孔露扯起难看的笑容,苦笑道陆兄弟年纪小小,给我的震撼一点都不比那些枭雄来的少,年少有为啊。鲁秀知道他的意思里边有酸味,摇摇头笑道也别这么说,时代不同,况且可能跟品种也有关系。想到那位如今在北方搅起一江浑水的陆王爷,不禁生出些许南方人自豪的敬意,又想到家里摆在那里陆兄弟交给他的他最喜欢的一千万现金,附和道这以后,我就跟着陆兄弟混口饭吃了,人民币我是永远都不会嫌少的。 闻言后众人哈哈一笑,一切心知肚明。 陆蒙临走之前鲁秀敏锐的发现了他的暗示,想到前些天出院前陆蒙临和自己进行的一场对话,知道估计到紧要关头了,所以和几个人聊天时总有些心不在焉,最后终于找到空隙溜出大厅,安排好厨房准备的中午酒菜后,就在院子里急匆匆的悄悄七转八转来到陆蒙临房间,敲响房门。 刚刚在院外还表现大病未愈憔悴的陆蒙临此时已经点起香烟,每一口都是很大口,哪有半点作为病人该有的作态,在房门响起后,他第一时间便把鲁秀唤了进来,紧接着另人心慌的焦急语气道:“今晚你就得买机票去云南,到时候就按照我给你的地址去找,和他见面后告诉他,张松坡没了,已经通过技术验证,的确死亡”。 鲁秀心底一抽,轻声道:“就这些?”。 陆蒙临脸色凝重,思索片刻道:“目前就这些,到时候你和他见面了他自己知道该怎么做,若拿什么东西给你,你都带回来就是,切记路上小心,别被人跟踪”。 鲁秀点点头,道:“那我去准备一下”。 陆蒙临提醒道:“别带换洗衣服,委屈两天吧”。 鲁秀郑重的望着他点点头,恩了一声静静退出房间,到走廊后脸色神情瞬间变的丰富多彩,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确认了陆蒙临不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但还是秉承谨慎态度去干活,明白有些话该说就能直言不讳有些该不说就坚决不说,这一次云南行,是在陆蒙临名声崛起后第一次派遣代表他脸面的手下外出办事,对面的那个男人,是云南注定了要雄霸一方的枭雄,要说心里半点起伏都没,那是自欺欺人,但更多的,还是忐忑不安,兴许如果办的漂亮回来后他就会成为除王家三兄弟外陆蒙临跟前的准二线梯队,可若办砸了,接下来要不要去北京,或许还有些危险。 鲁秀走后的房间,李苍苔推门而入。 陆蒙临早就褪去了脸上的凝重神色,一脸似笑非笑望着她,神情自信无比,似乎一切尽在运筹帷幄之中,只需等待决胜千里外的时刻。 李苍苔反手关上门,走到他身旁习惯性的帮他揉捏大腿,蹙眉道:“是不是跳跃的跨度太大了?”。 陆蒙临低头望着粉雕玉琢的可人儿,忍不住低头着她一口,不等她娇嗔出声道:“不加把劲,我怕咱爸要急眼了”。 李苍苔俏脸一红,笑骂道:“就你这坏蛋整天念叨这些小心思”。 陆蒙临伸出手宠溺的摩挲她的脸颊,轻声道:“放心吧,在这之前我冒险和云南那边联系,心里就有了分寸,你难道忘了你男人曾经是可以在山里跟那些狡猾出生玩阴谋诡计的小人?呵呵,还是从来都不喜欢给别人钻空子的小人”。 李苍苔被他俏皮话惹的扑哧一笑,眼神柔和的帮他理一理发丝,温柔似水的凝视陆蒙临好看的桃花眸子,莫名其妙道:“陆家擅出谋士”。 陆蒙临一挑眉头,有些玩味:“儒士?”。 李苍苔轻轻点头:“你和陆叔叔一样,适合行兵布阵”。 陆蒙临笑意更浓:“比不得我女人”。 似乎对他的自我贬低略微不满,李苍苔皱眉道:“我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心思,大局观上你比较像我爸”。 陆蒙临咧开嘴,笑的张牙舞抓,猖道:“李太师,好大的一顶帽子”。 李苍苔变的柔柔弱弱,腻声道:“别人不敢戴,你是戴的起”。 陆蒙临叹气,仰起头轻声道:“最怕的就是让你失望”。 李苍苔笑脸如花,俏皮道:“我嫁的起”。 陆蒙临牵起腿上的小手将她拉起坐在腿上,神经质的放~荡不羁起来,脸色也浮出潮红:“不就是荡平天下,陆宋能做的到,我为何不可?”。 李苍苔主动亲吻他一口,留下淡淡清香后眼神迷离,深爱着他的她露出了无比自负的表情,轻轻呢喃道:“我和我父亲说过,有一天你会让他心甘情愿的把我嫁给你”。 陆蒙临身躯一震,不可思议的望向自己一脸自信的女人,但眼神逐渐炽热。 要让李禅师李太师折服,陆王爷尚且还未做到,他要有如何通天的能耐? ------------------------------------------ 不说了哈,你们懂的,阴谋诡计这东西我写起来也畅快,希望你们喜欢。 求红票和收藏! 最后,我求求你们,能不能书评区多冒冒泡?那样我真的会很有动力,你们知道吗?每当我去书评区想要看看有没有读者给出什么建设性的帖子,每一次都只看到那么几条单调的东西,真的很无趣和孤单。 第两百八十四章 急涌流 晚饭过后,李苍苔接到一通神秘电话后就鬼鬼祟祟把陆蒙临拉到房间一脸阴险的笑嘻嘻,当事人一头雾水,问道有问题?李苍苔容光焕发,少见的贼眉鼠眼奸笑道想见我爸不?陆蒙临愣住,心间一股阴凉刺骨的感觉爬在肩头,隐隐联想到一桩恐怖的事情,结结巴巴道该不会是咱爸来了吧?只间李苍苔小脑袋点的可欢了,兴奋道他南下办事,刚好经过这边,就下来看看。陆蒙临一头黑线,这坐飞机还能说下来就下来,中国民航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度了?李苍苔见他无语表情就猜到他在想什么,神秘道我爸可有钱了。陆蒙临恍然大悟,感情忘记了自己岳父是个很有钱的主,转而一想不对,上下打量妮子一番,吞一口口水,惊恐的说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去?李苍苔见他一脸防备,不禁垮下精致的小脸,失望道就知道你不肯去。陆蒙临心里边翻江倒海啊,平息了半点才肯归于平静,很诚实的挠挠头道还没做好心里准备。李苍苔唉声叹息一番,犹如怨妇问道你真不去?陆蒙临严肃道理当我去你家拜访。李苍苔苦张脸,还要等到过年啊?陆蒙临纠正道是等我在陆镇过完年后,还有,到时候你必须跟我回去。李苍苔一怔,白皙的脸刹那红润,一个女人,在和男朋友恋爱过后,最期盼的事情就是自己男人光明正大的带自己回家,所以即使她是再怎么如何如何的女强人,终究还是一个女人,听见自己男人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要带自己回家,所有的不满都很快就能烟消云散,李苍苔弯起灵动的眸子,深情挽住陆蒙临的臂膀,将头靠在他的胸膛,柔声道那我去了,爸说一个小时后就回到。陆蒙临抚顺她的柔滑发丝,轻声道小心点,记得替我在咱爸面前说点好话。李苍苔小跑到门口,转身作一个俏皮可爱的鬼脸,身影投入快要黑透的日头下。 陆蒙临缓缓走到门口,看着她轻灵的身影跳跃,眼神温暖,一直等到陈子惊包猛葛亮三人陪同她一起上车后才转身回屋。 此时宴席已经散场,孔露等人早早回去为自己张罗些娱乐活动,而鲁秀也应该已经在机场开始等着柔美的播音员提示剪票,陆蒙临点根烟眯起眼,所有一些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房间内少了李苍苔显然要冷清许多,陆蒙临懒的上网,最近被唐哲石弄的七窍生烟,几乎隔两天就会打电话过来与他畅聊一番,每次都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陆蒙临甚至怀疑将那份自己呕心沥血三年的书面整理出来的txt文件传给白秋炎是不是错的太过离谱,平白无故给自己找来一个很有专业精神的粘皮糖,还以为人人都可以像他一样孜孜不倦的沉浸在金融的浩瀚海洋中。 从搬来时一起带过来的包里抽出一本被翻旧的《唐诗宋词元曲》,陆蒙临翻开一页静静翻阅,虽然这几年时间过的都很紧凑,但除去黄金和汇率投资外,国学他是一样都没落下,特别是这本唐诗三百首《唐诗宋词元曲》更是有时间就浏览一遍,已求能铭记一些精辟的词句。大多人喜欢与人交往中可以将自己的形象塑造成博古通今的牛人,但他读诗读词读元曲不是为了在和别人聊天时可以起到文屁冲天的效果好让旁人为之侧目,而是他打心眼喜欢那些行文中流露出来诗人词人当时作下这篇传世之作时的,就好比他最爱的那首《念奴娇·赤壁怀古》,总能令他在逆境中热血沸腾,他认为,苏大家的诗词,一直写的只是那四个字,便是大气磅礴。 把那篇《水调歌头》和那首《天净沙秋思》重复背了一便,又将岳将军的《满江红》默念一遍,陆蒙临不自觉的合上了书本,皱起眉头,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万了去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事情太多,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想了许久后,在眼睛随意瞥到墙上的中国地图四个大字才终于灵光一现,想到一个月前同时波涛汹涌起的苏州,嘴角勾起笑容。 陆蒙临直接给庄贤拨过去一个电话,接通后不等对方兴师问罪,首先就先下手为强斩断对方后路:“庄叔,你真不够意思”。 对面显然心情还算愉悦,倒没他想象中的生气语调,而是轻笑道::“怎么?前些日子为了你在潍坊的破事我去上海在老师家坐了七个小时,感情是白坐了?吃力还不讨好哇”。 陆蒙临呵呵道:“可好歹我住院这些日子你也给我来个电话”。 庄贤下意识握紧电话,从书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九五之尊,皱眉道:“你受伤了?”。 陆蒙临微微一笑,不在意道:“计划之外出现了一个老怪物,打的我措手不及”。 庄贤脸色愈发难看,疑声道:“你手下那几个不在身旁?”。 陆蒙临笑道:“不在我就挂了”。 “正经些” 显然对他这幅腔调不太感冒,转而关系道:“现在好些了?”。 陆蒙临乐道:“生龙活虎,给你来电话就是想问你这一次苏州选举的结果如何,哎,我可是指望庄叔你早日平步青云,好让我死死的抱住你这颗有粗又壮还潜力无上限的大腿”。 庄贤听说他没事不禁松了口气,毕竟这小家伙挺对他胃口,他愿意交这个朋友,可是也挺不喜欢他耍嘴皮子的功夫,笑骂道:“又上一个台阶,皆大欢喜的结果,不过也动了些筋骨”。 陆蒙临刁起烟,深意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重要的是你是大赢家”。 庄贤似乎觉得这几句曾经自己一直信奉话有些道理,原本对自己几条线被拔起心里的疙瘩一时间淡去不少,想到陆蒙临在山东的光辉业绩,不禁提醒道:“最近安分些,老师背后的那条线首次和林家牵手,造成了不少负面影响,短时间内估计不能再去动弹,毕竟在踏过底线的道理上来说,上面并不是真瞎子”。 陆蒙临了然点头,腻声道:“听叔的”。 庄贤扑哧一笑,笑骂:“小兔崽子别跟我玩肉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边的那点小九九,你小子还嫩,欠我的茶叶别想少一两,否则哪天见着了你,不能说扒你一层皮,把你拉到苏州希尔顿学江西煤矿老板一顿宰你个二三十万还是有可能的”。 陆蒙临对他的恐吓基本免疫,仍旧没个正经道:“宰我一顿没问题的,只不过以后大大小小的麻烦都来找你就是,我相信有苏州这个跳板,你被调到南京是迟早的事,等我杀回江苏,嘿嘿。。。你懂的”。 庄贤似乎能够预想到这翻天的猴子将来给他带来接连不断的麻烦事,不竟头疼,苦笑道:“小候已经被调到南京去了,以后你还得找他,我老了,尽不起你折腾”。 陆蒙临神情一震,惊疑不定道:“还走秘书路线?”。 庄贤冷笑道:“级别不高,但手里的实权不比我这个地方上的官小,他头顶上的领导是他的叔伯,已经五十多岁,过不了多少时日就得转部,哼哼,以后混到副部级,那是迟早的事”。 陆蒙临大惊,忙道:“那得了庄叔,我先挂,要先给如今江苏的大红人去个电话请个安,否则我今晚铁定睡不着觉”。 庄贤苦笑道:“你小子,就不能不这么现实?”。 陆蒙临苦下脸,演足了悲苦腔调,疾呼道:“不能啊,要过日子材米油盐都是钱,将来有了孩子还得买尿不湿”。 庄贤恨恨道:“以后过了吃晚饭的时间禁止给我来电,最近我在忙着谈对象”。 陆蒙临郑重提醒:“确定关系了通知我,我得见见婶婶”。 庄贤哭笑不得,笑骂道:“挂了,小兔崽子”。 “等等” 在对方挂电话前陆蒙临突然喊道,语气缓和几分,真诚道:“谢谢你叔,这次你花了大力气了”。 庄贤一愣,回过神后苦笑一声,眯起眼抽口烟,用阅历过无数悲欢离合的语调语重心长道:“混到四十多岁都没个儿子,你管我叫叔,不说掏心掏肺,但于情于理多多少少也要帮一些小忙,以后有好处也记得想着我”。 陆蒙临点点头,轻声道:“早些睡”。 “挂了” 收起电话,陆蒙临唤来鲁秀一下属,原先潍坊市井中很牛的混混头子卑躬屈漆来到他房内,陆蒙临给他一袋提在手上轻飘飘的东西,又给他一个注定不会让任何人起疑的地址,轻声道:“明天动身,把这些东西送过去”。 大光头混混接过包裹,没半句废话道了句晚安便退出房间。 在他走后,陆蒙临冲一把热水澡,随后舒畅的躺在床上掏出手机,给如今已经在南京走马上任的候将相发过去一个短信。 “候哥,小的给你请安来了” 对面显然没睡,很迅速的回过来一条信息,无情又冷漠。 “别废话,一天不来南京把欠我的茶叶和无数顿饭还上,老子一天不接你电话一天不回你信息” 陆蒙临看着屏幕苦笑,犹豫许久后收起手机,闭上眼。 虽然刚刚庄贤和候将相都没提及,但他能够想到接下来江苏政坛核心将要掀起怎么样的一阵强风。 ---------------------------- 书评区的评论呢!!!!!!!!!!!!!!!!!!!!! 求票求收藏!!!!!!!!!!!!!!! 第两百八十五章 局势 推荐一本新书《网游之千金一笑》/book/ -------------------- 南京雨花台处,朦朦胧胧落下小雨,溅起地面鲜少的灰尘飞扬,那些娇艳欲滴盛开的花朵,枝叶上沾上少许水滴,纵观一片雨花台外景,不是苏州小桥流水人家的婉约,却也别有韵味,似乎洗去了不少国人对待那年的耻辱,清淡人心。 石砖路旁的陈旧茶社冒起类似炊烟的水雾,年过六旬的老板不曾雇人,独自照料兴许连三十平都不到的茶馆,仍旧生意兴隆,一直忙里忙外,在他经营此道数十年的手艺下,茶香时不时飘出屋外勾起喜茶的路人,给这条狭窄的石砖路平添一分农家里的温馨气味,甚至鼓动录音机旋绕梁柱的京剧,也给不大的茶馆多出一分美。 徐光远瞥一眼坐在对面的世侄,脸色意味深长.年过半百的老人作为作为省政府的要员之一,几十年如一日两袖清风,三十岁仕途坦荡后便毅然戒了香烟,终日廉洁衣衫,随意望去像是一个落魄人家的老人,但在政府大楼内,甚至最高级别的会议中,他都能在很多关键时刻有一锤定音的权利,这起源于老人的凶悍魄力,敢言旁人不敢言的话,敢做旁人不敢做的事,就好比近年来江苏省的迅猛发展,遥遥有和浙江一争高下的气势,老人功不可没,他门下的字弟兵,哪个不是刚断果决之辈,朝野中又有多少手握重权? 侯将相收起手机小心望了眼老人,发觉到他似乎有些不快,不竟有些尴尬,他打小时是个内向的孩子,学习成绩倒是优异,班级甚至全校名列前茅都不在话下,但就是和人交往有先天性的缺陷,中间要不是眼前这位待他恩重如山的老人磨练鞭策,如今的他,肯定不是那个即使从苏州高升数个等级到南京还依旧如鱼得水的侯将相,所以他对眼前老人的感激不全是感激,更多的是类似与亲情的尊敬和崇拜,哪怕是做官都以他为榜样,坚定廉洁到敢见朝日,不惧一切魑魅魍魉。 “今天针对徐州新区建设的会议后有什么感想?能不能有些值得称道的意见,不妨和老头子说说” 仍旧五十余年岁的徐光远发丝依然全白,但那对给人感觉时刻都能射出锋利光芒眼睛依旧有神,衬托下就更显的让人畏惧,他轻轻放下茶杯,好似不大在意今日会议上几个派系的互相弹劾,轻描淡写直指中心扼住要害丢给世侄,想做一个甩手掌柜。 候将相苦笑,知道老长辈在给自己出难题,却不敢抱怨,刚好今日旁听后他也关注了一下,加上在几年前为了调到南京的准备工作,徐州这一快久久不能解决的问题心里也有些建设性的意见,所以直言不讳道:“这个不是我所在部门体系去关心的事,徐叔,想考我就直说您明说,晚辈又不敢藏私”。 徐光远皱起眼角皱纹,饶有兴致道:“愿闻其详”。 “不敢” 候将相故意有些夸张的惶恐,斟酌一番笑道:“这些年政府对徐州的确是稍微忽视了一些,可能是因为他乃两省交界处,显的有些奶奶不亲娘不爱,但是有一点应该是被前辈门刻意忽略的事实,它的发展潜力不可估量,这一点不单单光从地理位置上就能够否决掉的,而且它离宿迁并不远,完全可以连成一脉进行发展,苏北的力度已经渐渐加大,这把它当做是一个沉睡许久后觉醒的契机也未尝不可,就像当年的广东,不也是一步一步徐徐图之,况且如今江苏已经有了苏锡常这条黄金线,呼应下谁又能断定最后的结果?”。 徐光远轻轻微笑,似乎对他给出的答复甚为满意,只是转眼间又摇了摇头,叹道:“太过片面,深度不够,执行起来就困难重重”。 候将相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呵呵笑道:“可能是才来南京不久,以前也只是旁敲侧击中获得了一些信息,整合过后才有了这段其实没多大用的言论,加上又不属于我工作范围内的工作,也就没去深想了,徐叔,您可不知道,我现在整日忙的不得了,不知道上面是欺生孩子怎么地”。 徐光远忽视最后几句的无病呻吟,斜睨他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丁副书记对你甚好,我在楼上都时常能听到妒你的言语,那年比你资历还老的秘书们,哪个有上任第三天就给命脉上的活干这种待遇?知足常乐啊将相,要记得,骄兵必败”。 候将相汗颜,连连应承道:“徐叔教训的是”。 徐光远微怒,稍微用劲将茶杯在桌面上一顿,冷声道:“跟谁学的嬉皮笑脸,难道忘记了我讨厌这份阳奉阴违?”。 候将相微惊,苦张脸道:“不是您跟我说与你相处不用太过僵硬,我这是听话好还是不听话好”。 徐光远凝噎不语,半响后伸出手指指他,叹道:“你呀,我看是越大越不好管教,老候怎么就把你丢给了我,还嫌我家后生不够烦人啊,好歹也把你丢到福建去交给那嫌的没事干的老家伙啊,把你搁这南京折腾我把这老骨头,他于心何忍”。 候将相靠近他轻声笑道:“您老骥伏枥,自然要比云伯懂调教人”。 徐光远等他一眼,一米七出头一点点的身躯站起来,腰秆子却如杉树笔直,他剑眉倒立,怒斥道:“我就是活该的?”。 兴许是因为从小到家都在他教育中张大的原因,候将相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对他敬若神明,知道老人家在玩笑,不过还是不落情面的赶忙起身搀扶住他,笑道:“实话吧,和您亲近些”。 老人家上了年纪不就图一个感情,晚辈心里边挂念对他们来说是最为重要的,况且他即使不贪在物质要求上也不愁吃不愁喝,听到他这么说徐光远总算去了怒气,但语气仍旧保持硬邦邦的,冷哼道:“要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再加上你这孩子从小就懂事,我才懒的借过这桩子让人头疼的活”。 候将相应道:“今晚回去了可别跟干妈说我坏话,否则下事有好茶叶不带给你”。 闻言后徐光远一愣,突然火急火燎拿起伞小跑向门口,招呼也不打一声作势就要走人。 候将相一愣,今天约他出来本来是心里边还惦记着前些日子跟他说过的事,正体还没进入哪能就这么放他走,连忙拉住他皱眉道:“徐叔,怎么突然就要回去?”。 徐光远指指钉在墙上的钟表,急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早上你干妈叫我晚上带些饺子皮回去包饺子,今天是冬至,小兔崽子”。 想到以凶悍著名的干妈那张沉下来的脸,候将相不敢再做阻拦,可看看外面渐大的雨,不禁也急了:“这下雨天的我开车送你”。 “不用” 刚走到门口的老人果断拒绝,又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身盯着候将相诧异的脸别有深意寒声道:“你和姓陆的那小子距离远些,上次你托我问的事问了,我告诉你,那些人盯的紧的很”。 侯将相一震,望着老人的背影深皱起眉头。 ----------------------- 哎,求收藏啊!求红票啊! 第两百八十六章 又一个佛手 想借用自己的关系为那小子挡一波汹涌风浪的候将相有些失望,好在翻滚的水壶中茶香四溢,不好的心情转眼间因为一壶老师傅的毛峰茶水冲淡下就淡了不少,和茶社的老板聊了会天,发现他是一个非常健谈的老人,虽然人已年迈,可诚挚微笑间就多了份和蔼,向来低调的侯秘书聊天中都不小心说漏了嘴,老人也聪明,即使从他上班的地点猜到他非富即贵也没当场点破,不过无形中就多了份生涩,这让以为找到茶道知己兼前辈的候将相挺失落,在老人借故离开后,便一个人闷起头来自斟自饮起来。 片刻后,或许是因为真的太无聊了,在老板擦拭刚结完帐走人的那张桌时忍不住苦涩道:“老板,做官的不见得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吧?怎么一得知我身份就生疏了,刚不还聊的好好的,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况且你一打开门合法买卖的生意人,我又能怎么样?实在没必要这样惧我”。 被他点破后六十多岁的老板有些尴尬,神情带些怯弱,佝偻笑道:“哪里的话,刚不是手头上事多,所以慢待顾客,是我的不对,呵呵”。 候将相破天荒的得理不饶人起来,嚷道:“那行,现在不忙了,再坐下来跟我说说茶艺,我一朋友偶尔会弄些好茶叶送我,说的是天花乱坠,谁知道是不是匡我呢”。 老人愈发尴尬,小意道:“怕没多少人送礼求人敢送假货吧?”。 候将相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以为是日常生活中的贿赂,不禁想到陆蒙临那张求人时还得瑟无比的脸,失声笑道:“老人家,如果真有必要,他还真敢送我假货”。 老人有些意外,讶异道:“这不能吧?”。 候将相笑道:“怎么不能”。 老人兴许是有些好奇官家的浸淫之道到底有什么格外特别的地方,搬张凳子坐到他对面,小心试探:“敢问先生是在南京市政府里哪个部门的?”。 候将相斜他一眼,犹如喝醉酒一般肆言起来,道:“您老先前恐怕是听错了,我说的是省政府”。 老人一惊,脸涨成酱紫色,乖乖龙地东,这就算是最下边的也是个不小的官吧?紧张下不禁凝噎半天没能说出半句话来。 候将相懒的跟他解释这些门门道道,直言不讳道:”老人家,黄山的极品猴魁长什么样?“。 曾经恰巧在皖南一带的茶场干过活的老人又一惊,心叹怪不得问他可不可能是假货,这正宗的极品猴魁每年才能产好一些,就算他是在省政府上班也不见得有人为了巴结他花大代价去弄这东西,关键是就算有钱还难弄,除非求他的他方是个不得了的人物,能够在上贡的时候可以扣些下来,否则市面上决计是买不到的,老人狐疑的望一眼眼前嘴角噙笑的年轻人,心里再一惊,这年轻的娃娃该要是多大的官呦? 候将相似乎有透心术,笑着解释道:“我的官不算大,更谈不上小,送我东西的人也确实不是普通人”。 或许是因为对茶水达到了痴迷的疯癫境界,老人听他这么说后愈发坚信眼前的年轻人不是一般的小官,可能是比自己儿子大好几个级别的大官,脸色就边的郑重起来,对待茶叶,他一辈子都比对人要用心的多,所以让人意料之外的低下头,严肃道:“小兄弟说说看他给你叶子的模样,大小也给我比划一番,颜色等都详细的描绘一便,老头子以前在安徽茶场待过,偶然下倒是见过那种极品猴魁”。 候将相皱起眉头,毕竟事过一年有余,那一小撮茶叶再怎么省吃俭用也都被消磨殆尽,老长一段时间没见着,想起来很费力气,许久后,他照着记忆里的叶子模样念道:“茶叶身偏薄,平如纸片,颜色呈淡绿色,开水冲泡后垂立杯中,时间一长软化后会像海带缠绕在一起,但茶香不减”。 在他叙述的过程中老人眼睛逐渐清明,见他停了不自觉催促道:“大小”。 候将相被他陡然间的认真吓一大跳,不过想起当初陆蒙临说起他那位隐世爷爷对待茶叶时的心态就不为好奇了,伸出手边在桌面上画一个大小,边道:“我偶然间路过茶叶市场时看过,那叶子比一般猴魁要小上一圈,看上去很精致,没一根叶子带有抄糊”。 “是老茶农手抄的,糊不了锅” 听他这么一说老人就确定了是真货了,苦笑道:“小兄弟你的官不是不大,是太大了,这种茶叶是供去北京的,几十年的规矩,那位送你礼的贵人,好大的手笔啊”。 候将相愕然,久久没能回神,其实在这之前他也没怀疑过陆蒙临会拿假货来搪塞他,只是今天偶然来了兴致就想多说两句话,真没想到套出了这么段离奇的事,他不竟真的好奇陆蒙临爷爷到底是何方神圣,这种东西都能搞到手来,还舍得让孙子带出来送人。 茶社老板间他陷入沉思,不动声色退了下去,这种大人物,是他这种安心做小买卖的人永远得罪不起的,所谓言多必失,没必要的情况下还不是要太多废话。 夜凉,已然十点。 将一壶茶水喝到再也喝不出味道后,候将相付过帐准备走人。 老人送他到门口,见与他投缘,出声提醒道:“小兄弟小心些,下雨天路滑”。 候将相转过头看着他,莫名其妙问道:“老师傅,您儿子是叫叶康吧?”。 老人一怔,惊讶道:“小兄弟怎么知道?”。 候将相温和笑道:“上回去南京市政府办事时,遇见过他”。 老人低下头,喃喃道:“这孩子怎么也没跟我说过,那今天这钱不该收你的啊”。 候将相笑着飒然挥挥手,将衣服吊在背后,点上一根烟,在微湿的石板砖路中缓缓走远,哪有半点官家还有的严谨做派。 候将相不知道接下来当茶社老板儿子知道他今晚观临过他老头子的茶馆时脸上的表情会有多精彩,将那辆开在南京路上会被人歧视的本田停在路旁,走下车后深呼一口气,转过头瞥一眼花了自己这几年来积蓄买下来的车,陡然一脚踢过去,完事后点根靠在车身上,思索片刻后喃喃道这事过后,你小子得换换血给我换辆车了,呵呵,来而不往非礼也嘛。 接着,他掏出手机。 “爷爷,假已经批下来了,三天,明天就回北京陪您” 电话挂断,沉思的又抽两口烟后,他有将电话贴近耳边。 “庄哥,这小子待我不薄啊” “呵呵,才发现他是个可以以诚待人的后生?” “半斤猴魁,原本应该是我爷爷去大会堂开会时兴许才能喝到的极品” “娘的,这小子典型的厚此薄彼” “庄哥不待这么不厚道,你可不能去找那小子麻烦,以后这茶我还得指望着,你又不好这口” “行了,在苏州我看着你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当你亲弟弟,还能跟你抢这些?” “你不是向来都没个正经,说不准待会一挂电话你就去一个电话到潍坊,那我以后的茶叶不得泡汤了” “干你娘的” “去你~妈~的” “行了,闹锤子,打电话来不会只为炫耀吧?如果是这样我要挂了,明天有事要处理,得早起” “自然有事” “别屁话多,赶紧说” “山东的事有些棘手,我得回北京一趟” “妥吗?” “真心想拉他一把” “那给我来电话什么意思?我在你爷爷面前又没多大面子,别想把我拉扯进来” “得,以前我不一直把你当老师兼军师的,给我出出主意,张罗个可信度高点的措辞” “明天中午给你传到邮箱里去,你小子也别全信我,都是走秘书线路往上攀爬的人了,想依靠我到什么时候” “好勒” “行了没?” “什么行了没” “你屁放完了没” “哦,还没” “说啊,我得睡觉” “哦,就是想叫你赶紧的努力耕田,早点给我生个胖侄子,前些天给我传来的那张照片里的女人不错,屁股大,胸大,好生养” “去你娘的” “靠,去你~妈~的” 一个借发展迅猛的苏州那个潜力值无限的舞台飞跃到南京的秘书,一个如今苏州官场上的弄潮儿,这是怎样让人膛目结舌的荒诞对话?背后又隐藏了怎样巨瀚的政治博弈? 上车回家前,候将相给陆蒙临发过去一条短信。 “小子,除了茶叶,你又得欠我一辆奥迪a6了” 扔掉被咬烂的烟头,长相中庸却格外另人舒服的候秘书钻进车,油门陡然一踩到底,被折磨的引擎刹时响起轰鸣。 南京的另一头,年代久远茶社的老人坐在家中的沙发上怔怔出神,浑浊的眼睛中隐约有光芒浮现。 他的儿子,同为秘书党的叶康,正在一口借一口的往肚子里猛灌价格不菲的过远国缘v6,在头晕眼花时后,他潮红张脸口齿不清喃喃道:“候秘书,这该要修几辈子善才能攀上他的大腿啊?”。 -------------------- 求红票,求收藏啊!!!!!!!!!!!!!! 书评区热闹些好么?潜水的出来吧! 第两百八十七章 春色又来,岸边颤瑟 陆蒙临自然是不可能知道原本苏州秘书小头目会有这般恢弘的背景的,在北京,能够在中南海说的上话的,放到全中国十多亿人口中,压根就是九牛一毛的那些位,从战火中淋着弹雨的林孜爷爷肯定能算一个,而姓候的,若大的北京,也只有一个,甚至包括陆蒙临干妈家里的那名长年流露出阴鸷味的老太爷,就更离谱的老资格了,这些老人不外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便是不问朝政,只顾安享晚年,是明面上不露锋芒的老剑鞘内的那柄锋利的宝刀,一旦出鞘,当然又要再起一阵动荡。 院内静谧,偶有几只麻雀会站在墙头交头接耳叽叽喳喳,铺满阳光的石砖院内,还有一公一母的猫儿相互嬉戏打闹,俨然不晓得自己的主人已经在云南开始九死一生,甚至达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 陆蒙临不知何时手里多了对晶莹剔透的石球,放在手心犹如斗鸟老头子悉心把玩,眯着眸子跃过不高的围墙望向北面的一片荒野,被柔风拍斜的野草就像大海里来回摇曳的海藻,让人赏心悦目。 李苍苔端来亲自下厨熬的一碗桂圆莲子粥,碗底甚至还有气泡冒出头来,然后炸开溅起微乎其微的粘稠粥汤,一目了然便知是刚出锅的新鲜货色,造出它的主人却脸颊绯红,眼波流转下容颜美不胜收,可是陆蒙临却苦下一张脸,心里叫苦不跌,自己这媳妇,干起大事来肯定不在话下,胆大魄力大,俨然有巾帼之风,可论起这厨内的细巧活儿,那实在是惨不忍睹,陆蒙临上回就被这粥害过一次,害的他半天里嘴里都带甜味,喉咙间被过多的糖刺激到发炎,受了老大的罪。 见他神色,李苍苔微有怒意,想到自己这两个小时的手忙脚乱,委屈的抿起嘴,干净利落将碗递到他眼前,鼓起腮帮子,扭过头不言不语。 陆蒙临立马就知道刚刚下意识的表情被她收尽了眼底,没急着送上献媚笑脸,而是顺势而为板起脸,一板一眼唱起大戏来,沉声道:“不是叫你不准下厨房,下回烫了手让我心疼半天,怎么?现在见我没事做想磨练磨练我心境?”。 李苍苔哑然,下意识想嘲弄他拙劣的哄人法子,一抬头间便有一张眼神温柔和锦绵的脸宠溺的望着自己,女孩子大多都是喜欢被骗的,即使是知道男人给她撒了一个谎,但只要晓得那是带有善意的,就大多不会往心里去,李苍苔近两年来的确干了不少雷厉风行胆大妄为的事,但这也是在强有力的自身底蕴支撑下才能够实现的,还不是起了恻隐之心,将伸出去的碗收回来,有些不甘道:“今天的确还是有些甜,但比那天好很多了,我拿去倒了,再熬一锅吧”。 陆蒙临没给他机会,拉过她想要转身的手,夺过碗递到唇边,一仰头尽数喝尽,还不望舔一番碗沿上的糖汤,忍住被刺激到难受的嗓眼不舒服感,伸出手轻轻摩挲她柔滑细嫩到吹弹可破的脸颊,笑道:“好喝,明天我还要,不过记得要小心,女孩子家要在脸上或手上留下了疤,我倒不介意,就怕你自己心里会有疙瘩”。 陆蒙临顿了顿,搂过她的肩膀往里屋走去,柔声继续道:“你可不能委屈了自己,我现在这么拼命为了谁,还不是想要早些时候能够有足够的底气进你家大门,如果你过的都不开心了,我还争还枪还夺个屁啊,所以平时我宁愿你小鸟依人一些,照顾你是我的责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做的多了我反尔觉得愧疚,一个大老爷们要让自己女人去为自己东奔西跑,说出来都丢人啊”。 李苍苔心里如春天的蜜糖一样,不过在听到他最后几句话后不禁嘟起了嘴,没好气道:“我喜欢,我喜欢,我就喜欢,别人还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会有一个伟大的女人呢,我才懒的去做祸国殃民拖自己男人后腿的宠姬,如果能为了你去独当一面,我何乐而不为?”。 陆蒙临苦笑:“据说沈阳军区年轻一代有好几个俊彦对我咬牙切齿,明眼里是说你这朵娇艳的鲜花插在了我这驼牛粪上,实际就是嫉妒我能吃到这么大一碗的软饭,哈哈,有时候闲暇时我想想就能乐笑起来,这一帮一肚子坏水的狗犊子啊”。 李苍苔脸颊绯红,如盛开的桃花摇曳在风中,想要结成果实后任某人采摘。 陆蒙临低头望她一眼,在看到那片映水眸子后有一股茂盛邪火熊熊燃起,陡然冷笑道:“其实对于他们这些红二代来说嫉妒我吃现成的是假的,而是嫉恨我能把你这朵在他们儿时就埋下了萌芽的花儿压在身下使劲折腾,嘿嘿,所以老子才纹风不动,我地女人,别人馋嘴又如何?谁敢打你主意,我管他爷爷太爷是什么将军,逮到机会就敲他的第三条腿,李苍苔这如今已经熟透的身子,只有老子一个人能去品尝,而且是细细的品一辈子”。 靠在他胸口的李苍苔身躯颤抖,那对炯炯有神的眼眸好似陷有一汪春水,撩人心扉。 陆蒙临猛然拦腰将她抱在怀中,感受了一番这具身躯下的万分柔软,邪笑道:“妞,大爷今天要占了你,允是不允?”。 能和四川大红衣面对面分庭抗敌的李苍苔害羞的低下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颤声道:“轻些,我怕”。 陆蒙临没清楚她说什么,张狂道:“管你允不允,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翻不出我的五指山”。 两具散发出炽热气息的身躯翻滚在若大的软榻上,陆蒙临如野兽一般粗暴撕开她的衣领,在一马平川解开遮盖住那对坚挺饱满的屏障后,双眼通红的盯在那两朵瑟瑟发抖的桃红尖上,一刹那间,他被这世上最美的风景震撼的有些恍惚,直到许久后在李苍苔娇羞呻吟下才回过神来,呼吸变的紊乱急促,一只手率先探向一座伟岸的山峰,不竟有些心惊,他的手虽说是属于弹钢琴的那种修长,但面积颇大,可在握住这只嫩鸽后才发现,竟然是远远都不够覆盖住,陆蒙临不禁愣在那里,心里边默默揣测,c还是d? 此时两鬓凌乱,望似楚楚可怜的李苍苔见没了下文,好奇的挪开捂住脸色被单瞧瞧打量一下,当看在他的目光所集中的地方后,忙不迭又拉回被单捂住头,半响后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带着哭强颤抖道:“是d”。 陆蒙临望向她膛目结舌,伸手拉开背单趴上去,与她脸对着脸,哈着粗气欠抽笑道:“媳妇你也太不显山不显水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为什么平时我没发现过你有这么伟岸的‘凶器’,用什么法子把我的小白兔藏起来的,害的我一直以为你是稍大一点的b罩”。 似乎因为陆蒙临的目光太过锋利,李苍苔死死闭着双眼后仰起脑袋,脖间垒起的青筋让人一览无遗,加上犹如艺术家雕刻的精致锁骨,愈发散发出性感的味儿,可见他还是保持这个姿势不肯起身,她略带愤怒小声道:“平时都是用紧身裹胸包起来的,我系的紧,所以看不出来”。 陆蒙临下身早就成了擎天柱,被她这翻气若游丝带有温热气息的话撩拨过后更加狂热起,他邪笑道:“这可对身体不好,今天我让这对姐妹放松一番”。 当胸口最敏感的一丁点寸土被滚烫的温度包围后,又在这冤家柔软灵活的舌的撩拨下,李苍苔终于呻吟出声,却隐隐带有哭泣腔调,同时蕴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从初二开始的感情,到初三的萌芽,再到大学后的成长,她李苍苔到底翻过了几个山头?今天才把自己交给了让她无怨无悔一辈子的男人,这才会喜极而泣。 陆蒙临眼神温柔,但是动作上依旧狂野无比,解开她的腰带后,单刀直入一次性扒除了她身上所有能够遮羞的布片。 似乎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如今沈阳如今中天的女王紧紧抓住床单,内心怯弱的做好心理准备面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陆蒙临将她额头前的凌乱刘海理到一边,柔声道:“怕吗?”。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李苍苔突然睁开微红的双眼,坚强摇头道:“给把自己给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所以不怕”。 陆蒙临低头在她洁白的额头落下一颗浅吻,缓和片刻后,陡然力沉千斤,喉咙发出一声怒吼。 一时间,金戈铁马起,东风吹战鼓擂! 两人合~体的一那瞬间,李苍苔终于号啕大哭出声,却是死死抱住陆蒙临宽阔的背部,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听闻他狂乱跳动的心脏,感受他因为兴奋微微颤抖的身躯,她觉得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什么飞黄腾达,什么让他成壮龙,这些都变成了可以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的浮云,她只想这辈子,安心的依偎在他身旁,为他养儿生女,为他洗衣煮饭,每天当他回来后能够亲手为他套上自己洗干净并喷上香水的拖鞋,只要有这些,她李苍苔这辈子也就足够了。 陆蒙临又一次的低吼中,李苍苔的又一次哭声中,高峰就在这一刻如洪水猛兽来临。 满屋春意,荡漾初冬凉风,卷起千层暧昧。 陆蒙临老神在在靠在床沿抽烟,嘟嚷道:“什么狗屁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那老子现在算是什么?神仙他祖宗?”。 李苍苔偷偷从被窝中探出小脑袋,怯声道:“你就不怕羞,全世界就属你皮盯厚”。 陆蒙临肆无忌惮将手伸进被中揉捏百莫不厌的巨大柔软,教训这敢顶撞丈夫的妇人,哼哼道:“我不皮厚你这颗白菜就要被别人拱了,多吃亏”。 似乎是因为坦诚相见过后连最后一层男女关系的胳膊也消失不见,李苍苔抽抽鼻子,仰起小脑袋反驳道:“诡辩,明明是你强来的”。 陆蒙临一挑眉,悄然加重手上的力气。 李苍苔一皱眉呻吟一声,羞怯的又躲回到被中,嗡嗡道:“哼,讲不过别人就耍这招,不理你”。 陆蒙临阴笑道:“不理谁?”。 李苍苔碍于他按在自己胸手牢不可破的手掌的淫威,委屈的选择委曲求全,妄想此坏人能够慈悲一回,放过她这可怜的女人,不料这家伙得寸进尺,一张手居然呈八字形横跨两岸,实在痒的不行,伸出头求饶道:“蒙临,求求你不要弄了,我好痒”。 陆蒙临皱眉道:“叫什么?”。 李苍苔咬咬嘴唇,低声道:“相公”。 陆蒙临捏住一颗小葡萄,笑道:“我们是现代人”。 李苍苔再次选择退步,但这一次却温柔似水许多,一声能够融化冰山的‘老公’二字让陆蒙临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居然忘记了亵玩这好不容易能够贴着肌肤把玩的嫩鸽。 李苍苔见这招有效,不竟起了点子,边误着被单爬起来边柔声道:“老公,我饿了,去厨房弄些吃的来”。 陆蒙临抽着香烟,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一个九霄云外,对她的动作和话语浑然不知。 李苍苔咬着嘴唇,小心翼翼拿过床尾的衣服,准备下床穿好溜走,以免再被这色中饿鬼纠缠,就在她一只脚已经落到地面时 ‘啊。。。。。。。。。。’ 陆蒙临勾起嘴角,望着怀中一丝不挂美妙娇躯,邪笑道:“想跑?没门”。 李苍苔一边抢夺被他捏在手心揉成一团的被单,一边急声道:“那你还想怎么想嘛”。 “嘿嘿” 陆蒙临猛然拉过棉被,将两人全部覆盖在内,嚣张跋扈道:“再战!”。 春水波澜又见袭来,岸边颤瑟。 ------------------------- 毋庸置疑的,这一章我非常喜欢,哎,终于给咱们的小陆破~处了,甚为欣慰。 来吧,给我票票,给我收藏,让我激情无限吧!!!! 第两百八十八章 能否推起前浪? 陆蒙临深沉抽烟,轻轻抚抚摸李苍苔光洁后背,这人这场景另他格外舒心,好象真如两人成家后的温馨那般,怀里卧有美人如玉,指间夹着那事后的神仙烟草,就算真让他上天去做要严谨牢守天条的神仙,他也不会乐意,总之一个词,畅快。 李苍苔掀起眼皮望他一眼,从下往下看去,略短的胡渣上的脸着实装的有些味道,但也不竟笑出了声,随即就像触电一样迅速将头重新埋进被子里,深怕这索欲过度却不知累的坏人再有借口将他‘家法伺候’,学乖的不给他机会。 陆蒙临低下头,伸出手将她拖出来,怒道:“还想继续?”。 李苍苔小脸红扑扑的直摇头,今天刚被夺走第一次,就被这家伙连续强来了三次,就算是有神通加持的仙女也受不了,现在见他一脸熟悉的凶神恶煞,差点没吓哭出声,还不赶紧的投降。 陆蒙临勾起嘴角,拍拍胸口,眼神不容质疑。 被威逼利诱下,李苍苔带着雀跃重新趴回到他胸膛,没忘记抓起被单盖住这处春色,脸蛋娇艳欲滴令人垂怜,就如一株海棠花,摇曳在田园见,望去脱俗,却也让人忍不住想要摘下来一亲芳泽。 陆蒙临嘴里念念有词金刚经,等邪火没了才转移话题道:“明天就要回了吗?”。 李苍苔一扁嘴,嘟囔道:“就不能说些开心的事儿,明天一走又要等到过年才能见着,我不开心”。 这一句‘我不开心’说出了三分纯真孩童的味道,陆蒙临哑然失笑,忍不住捏捏她的小脸蛋,打趣道:“呦,既然这么不舍得就留下来陪我呗,何必这么急着回去”。 李苍苔摇摇头,沉吟片刻道:“还有些事”。 陆蒙临皱起眉头,不悦道:“我不管你和颛孙玲珑有什么过节,但肯定是因我而起,听我的,暂时先放下,等以后一起算帐,我总不至于被人欺负了还不动声色的不念仇的”。 李苍苔轻声道:“你别管,我能解决”。 陆蒙临知道劝不住她,伸手摩挲她的脸颊,叹口气道:“我是怕你吃亏,四川这娘们兴许真是个疯娘们,前些日子跑蒙古去跟张不肖玩单条去了,结果自然是输了,不过据说司马将军也不好受,在那之后足足咳嗽了一个月有余,听闻张不肖是如今内外蒙毋庸置疑的第一大枭,能和他交手重伤他,你真的以为颛孙玲珑是陈子惊足够对付的?别到时候被打的哭鼻子来找我,那就糗大了,我现在压根不是她对手”。 李苍苔不以为意,伸出手拽拽他的胡须,嘻嘻道:“不是还有咱爸呢么,别忘了,沈阳的李太师曾经同时和司马将军黑瞎子玩八仙过海,到最后虽然没赢,但也谈不上真吃了亏,你说咱爸要单独对付司马将军,肯定简单许多的嘛”。 陆蒙临并没有如她想象中一样温柔的摸摸她的小脑袋,然后赞一声老婆聪明,直接白她一眼,没好气道:“难道你以为你那时候在四川时你爸真忍心?还有这一次南下,根本就是,他真不担心?”。 李苍苔聪慧如斯,自然明白他要说什么,仰起笑脸道:“无论他是不是想要历练我和你,或者有其他的目的,但我相信真到了最后无路可退的时候,他老人家不是铁石心肠,你呀,就别操这个心拉,我心里有数”。 陆蒙临龇牙咧嘴,郁闷道:“如果陆王爷能跟你爸一样对你那样对我就没这么多事了,nnd,你就持宠生娇来嫉妒我吧”。 李苍苔眨巴双透亮的眼眸,提醒道:“喂,别忘了我奶奶你也应该叫奶奶的”。 陆蒙临没去理会她的调皮话,皱起眉头忧郁道:“老婆,我是真有些怕那臭娘们玩玉石俱焚,如果针对我倒是没关系,打不过跑就是,关键是你脾气倔强,同样是一个喜欢硬碰硬的主,就算我现在逼你答应我有什么情况就走为上策我估计你都不会答应,就算你答应了我也不会相信”。 李苍苔心间暖烘烘,柔软身躯上攀一段,将脸与他的脸紧贴在一起,柔声道:“我答应你,打不过就走为上策”。 陆蒙临不满的沉下脸,温怒道:“我说过我不会相信”。 李苍苔啄他一口,语气坚定道:“就算有的时候我会骗爸,但我也不会骗你”。 陆蒙临心头一震,不竟有些惊喜,他近阶段最担心的就是李苍苔在那边看似很风光的挥斥方尊,实际上步步惊心的一举一动,现在听她承诺,自然喜悦不用再去在自己走钢丝的同时又担惊受怕她那边,不过脸色还未动波澜,沉声道:“撒谎的孩子我不喜欢,你确定?”。 李苍苔认真点头,笑颜如花道:“行拉,不准在摆一张臭脸,以为你很酷哦”。 陆蒙临转过头疑惑道:“不酷吗?”。 李苍苔捉出悄悄钻进被窝的手,颤声道:“出去晒晒太阳吧”。 陆蒙临这才记起来这是自己媳妇的第一次,回忆到之前自己的生龙活虎,不竟有些愧疚。 李苍苔亲他一口,快速爬起来穿好衣服,可惜蓝色外套被这家伙扯坏,一想到一开始时的干柴烈火,刚刚恢复如常的小脸又红润起来,煞是可爱。 ------------------------------------------------------------------------------------------------------------------------------------------------------------------------------------------------------------------------------------------------------------------------------------------------------------------ 哈尔滨,一家农家酒店。 一处被暖气浸透的包厢内,大名鼎鼎的沈阳李太师斜躺在靠椅上,手指夹着一根巨粗的深色雪茄,却没点着,但散发出的烟草香位依旧充斥整个包厢。 “李爷,来这里做甚?” 常年伴于李太师身旁的中年男人,即使是能算天命也没能看透这一趟南方扭转上北的行程中永远让人琢磨不透的李太师目的何在,见此时包厢里并无外人,忍不住问出了声。 李太师今日依旧还是一身中山装,服帖整个身躯,恰到好处的精神,像极了某大学里授课的教授,哪能和黑金二字挂得上关系,他淡淡笑道:“如今这世道不太平,想独善其身也难,与其无缘无故被人在头上动土,还不如趁早赶紧的把事办了,是成是败总得有个说法,实在受不了待沈阳等这陆书生消息”。 想到了雷厉风行陡然北上的陆宋,连整日昏昏欲睡的中年男人也忍不住睁开眼,一线精光掠过,半响后又归于平静,咧嘴笑道:“我就一介武夫,不懂,不懂”。 李太师撇撇嘴,跟了他二十年的甄水并不如他自己所说的脑子不灵光,而是太过聪慧,甚至到了过头的境界,就自然成了傻子,可要论拳脚,若他还算不上武夫,那全中国有几个能有资格说自己是武夫? 李太师闭目养神,静静等待要有十年没见的故人,似乎他心情不错,哼起了大红衣惯爱的《天仙配》,但那调走的太过离谱,另本是绝品的一段戏变了滋味,就脸平时不喜欢显山显水的武夫也不自觉皱起眉头,怪他污了大家的传世之作。 片刻后,包厢门被毫不客气拉开,向两侧撞去所发出的声音巨大。 李太师纹风不动,执意要将这曲小调儿哼一个遍。 多年未曾动过手的甄水猛然起身,瘦弱身躯就像背后撞了弹簧,以不可思议的弧度直立而起,拉过来犯者的手腕,准备下一步就扭断这支壮如小树的臂膀。 对面体格与他截然相反如小牛的男人似乎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以一个巧活的拆手挣脱开枯黄男人一手造出来的牢笼。 两人一碰即离,再没有动手,刚刚惊险的一幕算是一场前~戏都不算的浅尝戛止。 甄水牵起嘴角,咧出并不好看的笑容道:“被宫家银枪头从肩膀刺的穿透而过还能保持和之前一样的身手,咏春大宗师不简单纳”。 钦差沉默的退到一旁,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 李太师终于曲终,转过头视线饶过这惊世骇俗的人物,望向门口的陆宋,玩味道:“你来了,我就要走了”。 陆宋进了包厢寻个位置坐下,拾起双筷子夹一片牛肉扔到嘴里,咀嚼两口后干净利落笑道:“不送”。 李太师似乎想要来一回言出必行,站起身拍拍一屁股,笑道:“警告你,你教育儿子可以,但别欺负我女儿”。 陆宋瞥他一眼,面无表情道:“这个儿媳妇我很满意”。 李太师哈哈大笑,道:“二十年前我就说过肯定比宋家的妮子要来的出类拔萃”。 陆宋毫无风度的白他一眼,没好气道:“给你颜色就开染坊”。 李太师没理他的挑刺,像自己家人一样和气道:“大老远的来一趟,临走前想问你个事”。 陆宋耸耸肩,神色间多出一分无奈,叹气道:“内蒙的宁善这一次很安全,云南的小阎王这一次很不安全”。 李太师点点头,再也不肯耽搁片刻,抬起脚步往外走去。 陆宋喝口杯中辛辣的酒,大拍一下桌面,飒然笑道:“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想看看,陆家是否能出一个”。 --------------------------------------------------------------------------------------------------------------------------------------------------------------------------------------------------------------------------------------------------------------------------------------------------------------------------------------------------------------------------------------------------------------------------------------------------------------------------------------------------------------------------------------------------------------------------------------------------------------------------------------------------------------- 卡文,今晚就这一章! 仍旧希望兄弟们给红票支持我,激励我!还有收藏啊!!!!! 第两百八十九章 远道而来 阳光再烈依旧抵不过东北的霜雪天气,路旁积水成冰的污垢坚强的抵御着太阳的灼烧,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缓缓融化,李太师走出酒店大门后并未急着离去,领着后边的一群让人望去稀拉平常平常的手下,加上他始终朴素的装扮,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外地过来的游客,路边做买卖的本地人,都会对这群只逛不进门挑货的外地人抱以最诚挚的微笑,充满友爱。 甄水又恢复到之前昏昏欲睡的模样,一分精神都没,根本与他深不可测的拳脚功夫不相对称,他就这样跟着前面看似平庸的男人身后走了二十年,见证过李太师最诡谲的资本操作,以一柄刀风的脚色扮演过李爷策谋的数个惊天大棋的重要棋子,立下了汗马功劳,从不贪功,只求那别院中的片刻清静与祥和,盘踞沈阳为虎为狼的李太师敬重这个二十年来未曾受过伤的男人,是应该的。 清朝末年时古玩渐渐不如往昔如日中天,这一段的收藏真空期有无数价值连城的宝物从皇宫内大臣府内流落于非权贵阶层,这也导致了如今东北三省家家户户或多或少有会有些上了年代的珍贵货色,大多传为传家宝,一代接一代,甚至到如今不少人都还有这个习惯。 一家门口挂有一双希奇灯笼的店铺很特别,李禅师停下脚步,饶有性质的研究一遍这绿色的灯笼,上面雕琢有佛降魑魅魍魉的乱局图,看上去甚不吉利,特别是诡异的绿色,更是让一些老人心里发毛,李禅师轻轻一笑道:“不知道哪个老板这么有性质张罗了这家店面,甄水,随我进去看看?”。 永远面色枯黄的中年没随着他,果断拒绝道:“阴森的宅邸,没兴许陪你到这种地方忽悠人”。 李太师无奈摸摸鼻子,随和笑着提起脚不继续往前走,望着路上的车水马龙,随意笑道:“钦差真没伤到筋骨?”。 甄水面无表情回道:“没有”。 李太师苦下脸,叹道:“我还以为陆书生的一颗牙真长蛀虫了,感情被牙医治好,是不是我太小心眼了?”。 甄水轻声道:“钦差以前不是我对手,现在仍旧不是”。 李太师站在大马路上哈哈大笑起来,随后转过身瞥他一眼,玩味道:“怎么不和陆家二层楼的小爷爷去比?”。 甄水不在意他的嘲讽,语气轻描淡写又理直气壮道:“没必要去和当年的大响马去攀比,如今这年头已经不兴拳脚这一套,况且罗老还能坚持几年,谁能知道?”。 李太师眯起眼睛看向前往,想到了如今俨然成为潍坊风云人物的陆蒙临,轻声道:“据说我女婿身边的大个子被罗老先生领了回去,你估计一下,十年后是否能出一个比东北黑瞎子更跋扈的打手?”。 甄水还是那般死气沉沉,干净利落道:“没见识过那年轻人出手,我又不是大罗神仙,怎么能晓得?”。 似乎认为他说的有道理,李禅师并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沉默负手浏览颇具民风韵味的长街,步伐轻盈,一如他这年纵横各行各业的闲庭信步,当年一穷二白徒手建家立业的他,在经历了数个沉沉浮浮后,谁有能想到起初的李禅师会在二十年后转身变成了李太师? 沉寂许久后,甄水皱眉道:“你真不担心陆蒙临被云南给吃了?”。 李禅师斜他一眼,哑然道:“你以为云南的小阎王真的如传言中那样底蕴雄厚?”。 好似闻到蹊跷,甄水及时的沉默起来 兴许有些累了,说完这句话后,李禅师招来一直缓缓跟在他们两身后的奔驰s600,在两人上车落座后,李太师勾起嘴角,中年男人的迷人弧度内包含有赤裸裸的欣赏:“张松坡被毙了,这是证据确凿的事情,除了北京林家动作稍大起了落井下石的效果,其实那小子自己的人脉也出了不少力,否则想一次性板倒根深蒂固在云南的张松坡,还是挺难的,至于云南表面上看上去和张松坡同仇共敌一幅想要抵御陆宋的程弓良,在老早前就和陆蒙临勾搭上了,这一点我也差人查了,可是没查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一点契机便是他自己在潍坊经营的人脉,虽说有高明军这个意外最后的推波助澜,但谁敢说成出塞带来的那群人和姓李的一个小老头的人手不是那几个以前闻所未闻的家伙摆平的?”。 甄水伸出干枯昏瘦的手揉揉眉心,自从跟着李太师后,他就再也懒的去动脑子,现在摆一个让很多人都茫然的错中复杂的局在眼前,自然头疼,他苦笑道:“有几个疑问,向来以陆宋马首是瞻的林孜怎么就出手了?况且就算他答应成了精的林老爷子也不会应允,再来,小阎王和陆蒙临联手仅仅只是为了扳倒张松坡?太走险了,最后,我听说有一个叫迟二麻的家伙是大红衣的线子,怎么突然就临阵倒戈了?”。 李太师撇他一眼,笑道:“你真的脑袋越发愚钝了”。 甄水白他一眼。 李太师轻轻一笑,对他的不敬视若罔闻:“柳船王的女儿怀孕了,林老太爷向来宠溺有出息的孙子,加上近几年来鸿基和林家关系日渐坚厚,这就不难解释林家的大动干戈了,小阎王程弓良嘛,呵呵,怕是觊觎上内蒙古的市场,陆蒙临铁定是许了他什么足够另人动心好处,加上云南一直以张松坡为首独大,多年积压下来的不痛快,就促成了张松坡死后基业瞬间毁于一旦,压根就是墙倒众人推,至于你疑惑的迟二麻,我真不知道,可能这就是我说那小子有些能耐的原因吧,连颛孙玲珑的墙角都敢挖,如今年轻一代,还有第二个有这魄力吗?”。 甄水似乎觉得主子太过乐观,不禁深皱眉头,担忧道:“可张不肖和查玉并不是张松坡之流,万一被他们逮着几乎,怕是这小子要没翻身的机会”。 李太师斜他一眼,转过头看向窗外,热闹喧哗的街上人来人往,此时正值中午,人流量堪比一般二线城市市中心的繁华热闹,让喜欢清净的人大为不喜,许久后,李禅师叹道:“在这之前,谁又敢说张松坡会死在陆蒙临的手里?”。 甄水苦笑的摇摇头,既然主子心里已经有了谱,他这种只管杀人的角色,自然不用再去多说。 ----------------------------------------------------------------------------------- 李苍苔走了,是在陆蒙临还在梦乡时悄悄离去,她本就是一个决断的女人,不喜情人离别时的哭哭啼啼依依不舍,但若真要他去送,在检票口时她怕她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伤感会喷涌而出,然后眼泪如绝提水坝,她真的会在事后羞死。当飞机启动脱离地面时,李苍苔炯炯有神仔细凝视这一方土地,想要将自己第一次失去的地方牢牢记在心中,当穿破云霄后,她闭上眼,开始罗列起走之前未曾完成的众多事项,和大红衣在她的主场上的博弈,接下来也将要重新展开。 望着倒映在玻璃窗上自己的脸颊,李苍苔对自己微微一笑,她很期待大年初三时陆蒙临与他父亲的那场交锋,是否会充满硝烟的硫磺味儿她不在意,她只希望她的男人可以不要在言语中输的太惨,毕竟她的父亲李太师,是一个动起嘴皮跟你讲道理就堪比顶尖律师的人物。 其实在李苍苔离去后关上门的第一瞬间熟睡中的陆蒙临就睁开双眼,只是嘴角苦涩,即使是听到汽车离去时的声音也忍住没起床,直到确定她真的远去后才穿好衣服在房间内的卫生间内刷牙洗脸,中间看到水池上她洗头遗留下来的发丝,心里越发难受。 佳人已走,接下来的动荡余波他仍旧还要独自面对,据说过了好几个月都没看到孙子身影的成家已经快成一条发疯的狗,根本就是见谁咬谁,惹的整个南京怨声载道,还有韩王年纪轻轻就手握中权的父亲,也是不遗余力的通过各个方面资源给公安门施压,只是让他们失望的是,无论是他们怎么折腾,潍坊都沉默如哑巴一样,不回应,不动作,让他们无从下手。站在镜前,陆蒙临边拿着锋利的手动剃须刀在下巴轻刮,边思考接下来的步骤,身在云南鲁秀已经在回到潍坊的路上,加上等飞机也只需要半天就到,到时候带回来的是小阎王到底是否能够坚持当初狠下心的决心,这关乎到接下来的各个环节,虽然人在潍坊,陆蒙临又何曾不知这一次他同时惹恼了司马将军和黑瞎子查玉,他们也成功的让睚眦必报的陆蒙临记恨上他们,一双内里含有磅礴野心的眼睛悄然盯向东北和外蒙,陆蒙临在两年布下局时就已经想到,在达到最终目的之前,他还要遇见众多大罗神仙,只是没想到一来就是一对大猛人啊,老天爷也不怕他吃不消直接嗝屁。 院内,伤势差不多完全愈合的王孤息躺在摇椅上面朝太阳,静静享受阳光沐浴的舒爽,这年天来一直都待在医院,快要把他捂得发霉,现在重归大自然,自然是要好好感觉一下的。 突闻有动静响于耳畔,王孤息警觉转过头,在看到这张温和笑着的脸后,松口气的同时笑骂道:“下次能不能说个话?人吓人吓死人的”。 陆蒙临夸张笑道:“还有你怕的事?王哥,你打死我都不信”。 “滚犊子” 王孤息笑骂道:“上回被围攻,在那把刀离自己脑袋只有几公分时我就惊出了一身冷汗,你真以为我是铁打的?铁还不能无坚不摧呢”。 陆蒙临抿嘴,眼神歉意的低头不语。 王孤息还讶异怎么没了动静,转过头一看才发现不对劲,想想便了然,伸出手揉揉他的脑袋,笑道:“是男人了吧?”。 陆蒙临抬起头白他一眼:“这不废话么”。 王孤息嘿嘿一笑,叹道:“我说的是你不是处男了吧?”。 饶是皮厚的陆蒙临也脸一黑,一时间尴尬无比,咒怨道:“王哥什么时候学会鸡婆了”。 王孤息哈哈大笑,摇头不语。 陆蒙临拿他没辙,无奈的帮他摇摇摇椅,半响后出声道:“受苦了,哥”。 王孤息撇他一眼,努努嘴,不以为意道:“没什么,都说是兄弟”。 陆蒙临点点头,他们两的关系,根本不需要多余的矫情。 王孤息皱起眉头,大幅度跳跃的转移话题,言语中流露出与甄水如出一辙的担忧:“成出塞和韩王以及江阴这三人一直都软禁在潍坊?”。 陆蒙临愣了下,点头道:“恩,在郊区,是租的一户农家的院子,没人晓得”。 因为当时伤的挺严重,这段时间一直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所以对外边的事还没了解透彻,王孤息疑惑道:“成家没反应?”。 陆蒙临松开摇椅上的手,掏出烟每人点一支,苦笑道:“怎么没反应,都成疯子了,到处咬人”。 王孤息眯眼端详许久未曾触碰的香烟,轻声道:“什么目的?”。 陆蒙临头疼道:“在和黑丝姐姐拼耐心”。 王孤息扭过头看着他,一脸疑惑。 陆蒙临苦笑一声,吐出一个烟圈,很快被微风吹散,他轻声道:“上次晚上苏州遇见的那名人,一身性~感了然的打扮,下身是黑丝袜”。 王孤息回忆起那名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妩媚的女人,若有所思点点头,笑道:“感情是情杀?”。 陆蒙临吁口气,叹道:“下午她就到了”。 ------------------------------ 昨晚只睡了六个小时,今天一上午都在忙,下午又坐车,挺累的,章节就先修改了,改天一起改。 求票票和收藏! 睡了,谢谢大家! 第两百九十章 盘根交错的局 陆蒙临面对陶瓷时所表现出来的极端柳下惠,曾经让所有人不得不叹息一声佩服,但似乎时光白马过隙的同时也应证了人乃善变,王孤息神情古怪道:“貌似这妞来了你挺乐的?” 陆蒙临立马猜到这家伙满脑子想到了龌龊事物,不禁哑然道:“呵呵,是挺乐的”。 王孤息越发肯定他的猜想,疑惑道:“陶瓷多纯洁的一个姑娘,不比在广东成了精的赵玲珑好驾驭?用的着为了一对黑丝美腿把自己送入虎口呢?啧啧,太犯险了”。 陆蒙临摸摸鼻子,鄙夷道:“想哪去了,我只是挺好奇能让成出塞这么失去理智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之前和她的交往都浅尝辄止,这一次总得借机会好好挖掘一番,说不准有意外的惊喜呢?”。 王孤息愣住,半响后摇头苦笑道:“有没有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喜欢钻营了,并非是那种蝇营狗苟,而是和陆爷有三分相似的腹黑,陆家还是逃不过谋士这条路啊,其实那晚我也只以为你和装扮性感的赵玲珑是点头之交,没想到这丫居然有这样雄厚的背景,哎,你到底想干啥?”。 陆蒙临不在意他的唏嘘感慨,似乎也不排斥他向来讨厌的‘钻营谋士’四字,笑道:“要和陆王爷争天下,靠我一个人慢慢积累要等到哪年?趁有机会当然要拉些帮手,至于到时候有没有用就是另一个说法了”。 王孤息抽口烟,皱眉道:“你向来不是一个利用别人感情的人,所以还是别试了,到时候不能自拔反而深陷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陆蒙临望着远方怔怔出神,许久后才回过神来,帮他理好凌乱的大衣,脚踩一下摇椅下的按钮,下面出现了两排黑轮,摇头道:“你伤还没好,别操心了”。 王孤息叹口气,闭上眼躺在摇椅上,任由陆蒙临将他推入房中。 把王哥扶上床后,陆蒙临坐在床头重新点根烟,沉默一口接一口,抽的很急,似乎有很纠结的心事盘旋心头,半响后一支烟烧尽,他终于出声苦笑道:“王哥,如今这盘棋太复杂了,隐隐有超出我控制的范畴,现在我只想能减一分风险就少一分,至于会不会利用别人的感情,先撇开和宋仕芙同一个类型同样出类拔萃的赵琼楼,就算老天瞎了眼让她真看上我,我也不会借用她的感情去做事,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么,不管怎么样都会保留好那一份良知和良心,即使有求于她,也只会光明正大的做交易讲条件,如果我的东西她都看不上,最不济断了这个念想就是,可是既然现在有机会,为什么我不去抓牢?”。 王孤息没讶异他有点天真的想法,点点头道:“有分寸就好”。 陆蒙临轻声道:“最近和家里联系过吗?”。 王孤息恩一声,笑道:“甲龙被罗老天天操练着,估计苦还是有的吃的”。 陆蒙临闭上烟,流露出一分惆怅,道:“哥,我欠你们三的这辈子怕是还不清了”。 王孤息向来讨厌他偶尔流露出来的矫情,不禁笑骂道:“别扯了,说正经的,云南那边怎么说?”。 陆蒙临也不想再聊一些沉重的话题,既然小爷爷提出了要将王甲龙带回陆镇,那他就没必要不放心将来大个子无作为,被王孤息这么问他倒是想到只在电话中通话寥寥几次的程弓良,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淡淡道:“据鲁秀电话里说的,小阎王想要在当我在内蒙站稳脚根时分一杯羹,具体能够许诺我什么没来得及说,大致等鲁秀回来了就能知晓”。 小阎王远在云南,即使是到时候没谈拢也不用担心被人狠~插一刀,王孤息点点头,问道:“迟二麻守着成出塞三人,真不要紧?”。 陆蒙临抽口烟,玩味道:“应当没事,如果真有问题,大红衣老早就通知我了”。 提到那位终日一身殷虹的女人,王孤息不禁深锁眉头,隐隐中透露出一分担忧。 陆蒙临瞥他一眼,笑道:“放心吧王哥,出不了差错,我和颛孙玲珑的交易,不仅仅是建立在苍苔位于四川和她的争斗退后一步的基础上,更多的是将来的庞大利益,我相信即使她真是疯子,也不会不计后果的拒绝垂手可得的利益反而要去揭发真相,现在司马将军和黑瞎子都晓得她可能和陆宋暗中有交集,万一这层纸戳破,她没好日子过,生前张松坡来山东前,可是和司马将军暗中合计好的,黑瞎子嘛,自从那年被陆宋狠狠的踩了一脚大伤元气后,就一直和司马将军互相扶持,自然想从中分一杯羹,本来一场大好的棋,最后却被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家伙给搅浑了,现在张松坡也吃枪子,要被他们知道大红衣暗中帮我推波助澜了一把,这两个人谁会放过她?司马将军?呵呵,谁能知道能够将自己一手屠的七零八落的仇家遗孤养大的司马将军想的是什么心思?我看啊,要让他护着大红衣,这是难上青天的事,哎,毕竟除了陆王爷还是李太师中国再也找不出一家能同时和这两个大户玩的,就算她是大红衣,那也是远远不够的”。 王孤息并没有因为他透彻的解析而放下心来,眉头反而皱的更加厉害,他望一眼陆蒙临,担忧道:“这几家都动了,山东大本营的东爷为什么不动?”。 陆蒙临一愣,随即皱起眉头,轻声道:“此时查玉正在济南做客”。 王孤息大惊,疑声道:“邓东接待下来的?”。 陆蒙临眯起眼,点头叹道:“愈发让人头疼了,山东和东北距离这么远,我也纳闷这两人怎么凑到了一起,莫非邓东真这么傻?”。 王孤息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这份深厚的阅历是陆蒙临最缺乏的宝贵经验,同时也让他自己对待更多事物多一份冷静,几经缓和终于平静下来,王孤息冷笑道:“两大巨头即使为了避免影响而珠联璧合,也不都是暗度陈仓的”。 陆蒙临猛然一惊,失声道:“障眼法?”。 不等王孤息多做解释,房外突然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 哎,大家应该能看的出来今天手法不是太好,其实是挺好的一段故事,可惜了没有好的润色,第二章为了质量,晚一点吧。 求票求收藏!!!!! 第两百九十一章 接下来 林孜与蒯鹏,这两人走在一起怎么看都是不怎么和谐的组合,一个是成长于充斥铁血氛围的家庭,一个是从自卑懦弱的孩子走向成熟的青年,完全就是两个极端的物种,当陆蒙临打开房门看见两人后,先是完全的愣住,接着毫不顾忌风度的把蒯鹏搂在怀里,使劲揉捏他的头发,直到把本就长一副女儿家脸蛋的孩子弄到脸颊通红,偏偏让人看去那份脂粉味愈发浓厚,惹的躺在床上的王孤息和倍受冷落的林大少一阵恶寒,但许多年没见地兄弟,哪管得了别人另类的眼光,只顾着叙旧了,被陆蒙临一通煽情宣言渲染下,本改掉爱哭习惯的蒯鹏眼眶渐渐湿润,最后竟有一份楚楚可怜的味儿。 好不容易发泄完思念许久积累下来的情绪,陆蒙临双手扶着蒯鹏肩膀,将他转两圈,啧啧道:“看来卞叔把你养的不错,壮实了许多,我记得以前你小子可吃不了几口饭的,现在胃口怎么样?”。 蒯鹏抹把眼泪,如今终于能够独当一面的他,即使在上海将自己伪装成有多强势和城府,可在面对他人生的引导人,就不自觉产生了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情绪,有委屈和骄傲,不曾有倔强,陆哥,对于他来说,是比亲哥还亲的哥哥,即使是上海的恩师卞变也不能与他相提并论,而今为止已有三年有余不曾相见,中间有多少次想要探望他,都被他隐晦拒绝,这是委屈。当初分别时他还只是一个只会遵循他的嘱咐按部就班啃下各类书籍的少年,如今的他,俨然是全上海人心目中九千岁的接班人,这是骄傲。蒯鹏此时一脸幽怨盯着他,像极了独守空闺的怨妇。 陆蒙临心里微微感动这份不曾褪色的感情,情不自禁拍拍他肩头,哑然笑道:“听卞叔你现在已经硬了不少,怎么还这样的女儿家气,动不动就哭,哭锤子啊”。 蒯鹏抹把脸,笑道:“没啥,想哥了”。 陆蒙临微微一笑,知道这一次两人突然的登门拜访肯定不只是找他叙旧而已,他和蒯鹏今晚肯定是同床共眠了,也不急于一时的酣畅,将蒯鹏拉到一旁,转过头朝此时一脸和蔼笑眯眯笑容的林叔望去,道:“林叔,来也不提前说声,现在可别怪我不正经的招待你,中午铁定没你喜欢的茅台五十年醇了,估计连像模像样的饭菜都木有”。 林孜一脸恶心看着他,刻意向后退两步,厌恶张脸道:“叔不和搞基的孩子一同进餐”。 陆蒙临不动声色,依旧笑道:“那更好,出院门向左拐,走大概四公里有家排挡,你自己去随便解决一下吧”。 见这小子开始皮痒,林孜不禁冷笑道:“明个就让公安来找你麻烦,你以为这些日子的尾巴都处理掉了?张松坡和成家背景都不简单,估计要深究的话你没好果子吃”。 陆蒙临飒然道:“坐牢不做,要命一条”。 林孜哑然失笑,疑惑道:“这么豁达?”。 陆蒙临点点头,正色道:“必须的”。 林孜怒道:“你真以为老子是吃素的?”。 陆蒙临笑道:“你也吃荤的,别装和尚,装了在我这也化不了缘”。 林孜龇牙咧嘴怒目向相。 陆蒙临淡定淡定。 最后,林孜举白旗投降,白他一眼,苦笑道:“你小子嘴上便宜少讨一些不见得就长痔疮,跟叔斗你还嫩着,我是爱护你才迁就你,懂不?”。 陆蒙临嘿嘿道:“叔,我就看准了你爱幼这一快,否则我不得这么放肆”。 林孜抚一遍额头,笑骂道:“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被张松坡玩死了?”。 陆蒙临笑道:“不见得,姓郭的和姓杨的两人对上陈子惊和包猛,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我这边还多一个甲龙,他铁定输”。 林孜一脸笑意望着他,道:“你以为张松坡真的只带两个人都敢来潍坊?”。 陆蒙临从始至终嬉皮笑脸的陡然脸色一变,疑道:“不是搞偷袭呢么?”。 林孜笑道:“紧张了?”。 陆蒙临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就来火,怒道:“废话,能不紧张么,如果留下尾巴暗中盯着我,我天天提心吊胆还不累死?”。 林孜耸耸肩,一副大少爷做派,进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一杯灌下,转过身斜他一眼,轻描淡写道:“我一直都没跟你说,姓郭的那晚溜了”。 闻言陆蒙临背心发麻,许久后回过神来,沉下脸冷冽道:“叔,这种玩笑不好笑,人吓人吓死人”。 王孤息扑哧的笑出了声,这句话刚刚发言的还是他,现在轮到这小子了,总有些对方恶有恶报的快意,至于郭小牛没死,这一点他倒完全不用担心,这宅子里最不缺的就是人,人海战术也能给他压死,再不济还有王礼士,他也快好了,不惧的。 林孜闻声后才发现床上还有个人,转过头朝王孤息点头适意,继而冷哼道:“出息,一个郭小牛就把你震住了,还想跟你爸斗,他就算再能打还能打的过你师傅?诺,你王哥不就在这,我看再过个把月也好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你身边的这些人还玩不转一个没脑子的打手?”。 陆蒙临沉下脸,冷笑道:“别拿我跟陆宋比,他是什么人物,有你们这帮子牛轰轰到不行的人给他打下手,自然顺风顺水许多,我呢?这才混几年,这一次不也是他逼着我干的,否则我吃饱了没事干惹这些不在一个等级上的大人物”。 林孜笑道:“不淡定了?”。 陆蒙临怒道:“淡定个屁,小命都没保障了还淡定,我气的不是溜了一个郭小牛,是接下来复杂到让我蛋疼的局面,根本超出了我能控制的范畴”。 林孜似乎没听见他的牢骚,喝口茶笑道:“你只需要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就行,而不是一味的责怪别人,我这次来又不是旅游的,自然是要教教你怎么干活儿”。 陆蒙临眯起眼,轻声道:“来晚了,很多事我都张罗好了”。 ------------------ 不多说了,求票求推荐,这几天码字如便秘,脑海里有情节,但坐电脑旁硬是码不出来字,什么词都不在脑子里,现在只能放缓情节了,兄弟们谅解一下。 第两百九十二章 谋 气氛骤冷,林孜眯着眼一脸怒气,这一次来山东他本来就是站在高处将眼底的形势理清楚才不请自来的,目的当然是帮眼前喜欢擅自主张的小王八蛋出谋划策,这件事他背着家里只要晓得就会勃然大怒的那个老将军,怀有身孕的媳妇,甚至连他视为手足的陆王爷都被瞒天过海,结果换来这么一句话,自然是难受的不行,他现在恨不得扒了这家伙的皮抽了他的筋,只是想到接下来一环扣一环的局面,不能再拖三拉四磨蹭时间,只能压抑怒火听他解释。 不料陆蒙临灿烂开一张脸,笑道:“至于什么流程什么步骤,佛说不可云,林叔,体谅一下小辈吧”。 “啪!” 林孜勃然大怒下大拍杉木香桌,惊起桌面三碗茶水,溅的满地尽是。 陆蒙临笑眯眯张脸,不言不语。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林孜指着他鼻子,脸部表情狰狞,怒道:“你还真想跟你爸死嗑到底了是不?”。 陆蒙临点根烟,轻声道:“既然叔猜到了那还问什么,岂不是多此一举”。 “举个屁” 林孜气极反笑,平日里的深藏不露下的那份神秘感荡然无存,他咬牙道:“你信不信我下午就把你丢到北京去关起来,限制你人生自由也好过你被人分尸了找不到尸体来的强”。 陆蒙临摇摇头,似乎看淡了生生死死,笑道:“司马将军和黑瞎子暂时不会惹我,至于张松坡风波的余波现在也消磨的差不多了,只要陆宋不急着继续逼我,挨过今年就能万事大吉”。 林孜被他突如其来的自负唬的一愣,见他说的这般有底气隐约猜到了这小子恐怕有些依仗,下意识瞥一眼床上的王孤息和蒯鹏,平息下怒火,皱眉道:“跟你单独聊聊,出来”。 陆蒙临将之前王孤息没喝完的茶水端到他手上,轻声道:“王哥,你和蒯鹏聊着,一会回来再聊”。 林孜冷哼一声,率先出门。 王孤息咧咧嘴,挥手道:“赶紧的滚吧你”。 陆蒙临捏捏鼻子,苦笑一声跟了上去,出门时心里估摸着接下来还得挨骂,做好了左耳出右耳进的准备,林大叔的嘴皮功夫,那是放在陆宋手下龙虎云集的人群里也能出类拔萃的人物,他没这个自信能够临时生一副铁齿铜牙去应付,只能苦~逼的去硬挨,只要不动手揍他,他打定主意眼观鼻鼻观心,。 似乎这边的大户人家都喜欢装个凉亭,林孜只是想找个僻静的地儿,转来转去就转到了椅子上已经布满厚厚灰尘的凉亭,进去后没地方落作,不禁撇撇嘴嘲讽道:“尽学人家玩格调,造出来没情调玩乐,想附庸风雅也多看几年书才行,一帮子只懂得刀口子舔生活的草根,还学人家玩这套,难道他们不知道这里夏天下棋是最舒服安逸的?”。 陆蒙临站在他身后苦笑,无奈道:“叔,你就别背后寒碜别人了,被人听见多不好意思”。 林孜扭过头瞪他一眼:“他们听见又奈我何?哼,给他十斤胆子也不敢折腾起风浪”。 陆蒙临愁眉苦脸,汗道:“好歹这一次人家也豁出身家性命帮了我一把,否则李刚这条老地头蛇我搞不定的”。 林孜愈发恼火,怒道:“怎么?人家利欲熏心下稍微帮你一下下你就牢记于心,那我帮你擦了一箩筐屁股的感情在你眼里成空气拉?这些人能和我相提并论?”。 陆蒙临怕他永无止境的纠结下去,举手投降道:“成,林叔,你最大,他们是什么都不算的狗屁”。 林孜理直气壮应下来:“废话,为了你在北京差点把小命给丢了”。 陆蒙临知道这一次张松坡纯粹是眼前这位发起飙来就性情大变的叔出的力,但也没联想到平时对万事都胸有成竹的林叔会能丢了小命,原本萎靡的气势于弱下几分,弱弱道:“不至于吧?”。 林孜冷笑道:“那位年纪一大把走路都要人扶的老将军,上个月二十七号晚上七点零八分用枪顶着我脑袋保持姿势三分钟,九十多岁的老人了,提把挺重的枪手自然会发抖,你说我是不是差点丢了小命?”。 陆蒙临松口气,叹道:“幸好幸好”。 林孜嘲讽道:“幸好没走火是吧?”。 陆蒙临审时度势闭上嘴,他知道,此时什么巧舌如簧在一肚子怨念的林叔面前都是浮云,唯有沉默方成王道。 林孜发现了陆蒙临经常望着发呆的那片原野,不竟倚栏伫立凝视片刻,被冬日寒风吹拂的野草一边倒,又奇异的白光折射而来,不自觉入了神,许久后回过神来发现臭小子乖巧的闭上了嘴,哑然笑道:“不听你贫了,说说看,和哪位大佬联手了,别跟我说云南的小阎王,没了张松坡与他联手,他就是一少了獠牙的狼,成不了大气候,你要真打算和他合作,我看你不是痴呆,是生死相了”。 好象一瞬间林孜的火气就消去大半,变的轻轻淡淡。 陆蒙临一头冷汗,苦笑道:“叔,还就是他”。 林孜斜他一眼,冷哼道:“跟我两个还扯谎?真不想混了”。 陆蒙临抬起头看着他,苦声道:“真是他”。 林孜望着他看半天,想从脸上寻出一二猫腻,最后竟一无所获,叹口气轻声道:“不管是不是,我是想提醒你,内蒙暂时别去,你爸之所以答应你干妈是有原因的,否则他自己本身就是个雁过拔毛的角色,岂能把一快赵辉明啃了十多年才啃下来的肥肉让给你,这不摆明了是笑话”。 陆蒙临皱眉,隐隐知道这事恐怕不简单,否则凭林孜对陆王爷的敬仰,不至于就成了雁过拔毛的吝啬鬼,想到正准备过个把月就挺进内蒙,然后一帮张开血盆大口的家伙等着他羊入虎口,如今势单力薄的陆蒙临吓出一生冷汗,在看看一脸沉思状的林叔,愈发肯定里边有蹊跷,如果不能怪他胆小甚微,这可是动不动就丢了性命的活,不谨慎一些只有找死一条路可走。 林孜瞥他一眼,冷笑道:“张不肖部分势力已经转到了靠东北的哪一头,宁善做了些动作,你爸给你的牛羊肉集散中心离那不远,你自己思量”。 陆蒙临混到今天的位置,本就证明了他是个极有决断的人,喜欢一步一步经营,从不奢望一口气吃成大胖子,此时既然得知了可靠的消息说不妙,那他就能果断抽身。陆蒙临走到林孜身旁傻笑一声,莫名其妙轻声道:“是颛孙玲珑”。 林孜饶是有心理准备也被吓了一跳,想到怎么折腾也不嗝屁的大红衣不禁火冒三丈,咬牙道:“我还以为你兴许是和表面上与查玉交好其实内里怀有狼子野心的邓东有瓜葛,甚至我还想到你可能和对这一次风波始终都沉默如水的宫家联系过,你好大的胆子,你爸和你女人的死对头也敢结交?你说,前些日子颛孙玲珑冒着两败俱伤的风险跑到外蒙去和司马将军单条了一把是谁的主意?”。 陆蒙临好象猜透了什么,苦笑道:“我出的主意”。 林孜阴寒道:“什么目的?”。 陆蒙临挠挠头:“想坐山观虎斗”。 林孜道:“为什么?”。 陆蒙临咬口牙,道:“光参凡等人来内地我预先收到了消息”。 林孜眯起眼,冷声道:“谁给的消息”。 仿佛卸下了包袱,当让真相大白后陆蒙临一瞬间轻松不少,又想到已经回到沈阳的女人,不在和方才一样的情绪化,轻声道:“苍苔”。 林孜显然火的不行,言语步步紧逼:“那丫头哪来的消息?”。 陆蒙临瞥他一眼,吁口气:“钉子”。 林孜疑道:“钉子?”。 陆蒙临点点头:“恩,十多年的钉子”。 林孜蹙眉沉思,许久后恍然大悟,竟然不像刚才那样怒气冲天,而是神情古怪的望着他,陡然笑骂出声,道:“什么时候把李禅师给收买了?”。 陆蒙临耸耸肩,一脸无奈道:“可能是咱们家苍苔天天跟着她爹身后发牢骚,一开始兴许太师老爷还能对她不理不踩,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必须是打心眼里疼爱的,时间不长自然就投降了,这不给了我一条消息”。 林孜叹口气,涩道:“恐怕钻营这条道上的祖宗李禅师十年前埋下的棋要被拔掉不少咯,你小子真是灾星,碰谁谁倒霉”。 陆蒙临苦涩道:“我也不想的”。 林孜瞧他这卖乖模样就想笑,不禁笑骂道:“还是知会你一声,恐怕张不肖这一次光明正大的动作跟那件事有管,但我不敢肯定是不是颛孙家的女人卖了你,行了,别跟我得瑟,既然有李禅师配合你走这不棋,我也放心不少了”。 陆蒙临眯起眼,轻声道:“大红衣是否重信暂且不说,如今局势并不明朗,司马将军虽然有些异动,黑瞎子也来了山东,而陆王爷又鸠占鹊巢的准备长住在东北,一心想和我做买卖的小阎王也准备来内地大展一番拳脚以泄他的报复,大红衣更是回到四川开始修生养息,林叔为什么这么早就能盖棺定论我不被这些佛手给生撕了”。 林孜白他一眼,笑道:“还想跟我打机锋,刚刚一惊一惧你装的可真像啊,要不是我道行深关键时刻看透,没准就被你忽悠过去,哎,算拉,你不想说我也懒的继续追着你后面问,最起码目前明面上摆一个李禅师就能保你不死了,就算输的再惨最多也只是变成一穷光蛋”。 陆蒙临沉默下来,半响后,似乎因为双脚发麻,提起一只腿搭在石凳上,抽口烟,眯眼言语冷冽:“林叔,下午赵琼楼就要到这边,你且在北京耐下性子,看我怎么屠一条大龙”。 ------------------- 第二章十二点前,大家砸些票吧,还有收藏也点下吧。 第两百九十四章 旖旎,依你 28号第一章! 陆蒙临并不知道神出鬼没的林叔会这么急着与他分道扬镳,他这个叔向来喜欢玩噱头,为了装高深莫测不打招呼走人纯属正常,但在林叔走后的下一刻,院门外停下的一辆小出租车走下来的女人却一向都是光明磊落的,不请自来的事对她来说是经常干的活儿,而这一次提前就打了招呼才‘驾临’反而有些不正常,所以陆蒙临早早就开始准备,怎样在这妞来了之后狠狠宰上一刀,最不济也要大泄心头只恨,成出塞是因为她来膈应自己的,总不能她一来就这般容易让他将人带走,对于睚眦必报的他来说,这乃天方夜谭。 鲁秀一手下跑到大门口一瞧,见这风韵无敌的丝袜形厚棉裤女人,还来不及对着她一双修长美腿咽口水便想起了陆老板说过的来客,忍不住在看看她,发现这浑身上下一副拒人千里的冰冷架势女人就是那位贵客?怎地少了那份传说中的妩媚胭脂味? 赵琼楼瞥他一眼,她和陆蒙临磨了将近两个月,那家伙才肯松口承认成出塞等人在他手中,期间严防的密不透风,这让本来以为这小子会给她几分薄面的赵琼楼很恼火,加上恐高的她刚刚坐了几个小时飞机,心情异常不好,对待一些无自己注定没关联的人,自然是不加以颜色,冷冰冰的倒情有可原,看着眼前有些走神的小哥,出于礼貌她挤出一丝笑容,淡淡道:“别看了,我就是你们老板嘴里的黑丝娘们,带我去见他吧”。 年仅二十三岁的小伙名叫陶爽,倒被她的爽气弄的一愣,他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角儿,虽然估摸这一身黑的女人应该就是陆老板口中的来客,但最近不定当,也不敢随便的放一个人进院,万一又来一头母老虎伤了陆老板,他还不被主子扒皮抽筋啊,保险起见下掏出手机给陆蒙临去个电话,电话接通后递到女人眼前,尴尬笑道:“不好意思赵小姐,您还是跟陆老板确认一下,否则我们难做”。 赵琼楼并不为难他,军队里的不也这样,只是接起电话后口吻里多出一份嘲讽,不像曾经寥寥见到陆蒙临几次的吴侬软语,直接了当冷笑道:“怎么整地跟过去大户人家的宅邸一般,有来客还要下人通风抱信?好浓的官僚做派”。 刚躺到床上闭目养神的陆蒙临打个激灵爬起来,苦笑一声道:“把电话给他”。 陶爽听她这语气就完全确认了是那位来客了,接起电话后小心问道:“陆老板,直接带到你房里还是?”。 这话说的暧昧不清,恰好触碰到赵琼楼心底的某根弦,不自觉略微低头脸蛋潮红。 接下来肯定是陆蒙临应允了,陶爽一板一眼滑稽的说一声请,便带着赵琼楼往里屋走去,这院子极大,所以拐弯抹角许久才到了目的地,临走时笑道:“赵小姐,你和陆老板先聊着,有什么吩咐可以差遣我们”。 赵琼楼挥挥手适意他离开,正当他准备敲响房门时,房门这时就被打开。 陆蒙临依旧嬉皮笑脸,却少了之前对她的冷淡态度,转而和和气气,笑道:“进来喝口茶先吧”。 赵琼楼瞥他一眼,冷哼一声进屋,她性格其实本身还是大咧,这一路来的确没进水,所以逮起桌上的杯子给自己斟满一杯就慢条斯理喝尽,解了口渴后正准备单刀直入的把话题挑明,竟见这家伙一脸古怪神情看着她,开始她还能有些底气对他怒目相向,最后被他坚持不转移阵地的目光灼烧的有些心慌,不自觉偏过头去。 陆蒙临挠挠头坐在她身旁,尴尬道:“刚你喝的杯子是我刚喝的”。 妩媚浑然天成的赵琼楼被他这么一提醒猛然发现这是在他的屋里,本来斥他一顿的说辞刹那忘了,此时陆蒙临再来个火上浇油就让她女儿家与生俱来的羞态显出二分,在圆润修长的身材衬托下,妩媚值往上猛飙,最后驾不住这家伙的无耻的暧昧眼神,不自觉白他一眼,微怒道:“以前见了我就跟瘟神一样,怎么?现在要谈买卖了就来精神了?哼,果然是个地道的商人,只要言商就笑脸相向,看来我的面子还是不值钱啊”。 陆蒙临没敢再继续撩拨她,知道很多事需要点到为止,他可不想在惹恼她然后被她的那些爱慕者满世界追杀,一个暗箭伤人的成出塞已经够让人头疼,如果再来一波又一波部队里的牛人,那自己看来是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他尴尬笑笑,轻声道:“不是你面子不值钱,是我怕放走了成出塞会有后患,以后总要提防着他多麻烦”。 “直接明了的说吧,什么条件能让你罢手” 见他主动将话题牵引到主题上,赵琼楼稍微消了些气,但语气还是冰冷冰冷的,似乎打定了注意要跟陆蒙临硬到底。 这本是很正常的对话,可陆蒙临陡然微怒,莫名其妙火道:“你说放就放?妈的,如果不是我机灵还不早被他给生撕了,你今天跟我摆屁的谱,要不是你这红颜祸水,他在南京吃饱了没事干来找我麻烦,这些日子我也隐晦的提到过要放他走,可这狗日的压根敬酒不吃吃罚酒,哪一回不是冲我一鼻子灰?摆明了以后要玩死我,老子真不知道你这臭娘们哪来的底气跟我装腔作势,操,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跟你聊天浪费口水,还不如跟我女人发短信调情玩”。 其实赵琼楼方才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最多就是语气僵硬了些,至于他噼里啪啦教训自己一通吗?而且刚最后陆蒙临说发短信跟沈阳那妞调情,她不由自主一股跟他相冲的怒气冒上头来,忍不住不顾淑女风范大拍桌子,大怒道:“他吃饱了没事干找你麻烦关我什么事?我指使他去做了吗?别受了委屈就往女人头上加罪,是男人吗你?还有,麻烦你这被火和热的爱情包围的男人,别没事在我这孤家寡人面前炫耀幸福,老娘懒的理你”。 本来先发制人的陆蒙临膛目结舌了,没想到从小受到过优良教育的女人也有市惠的时候,缓和过来后阴冷道:“懒的理老子你不远千里的跑过来干啥?”。 赵琼楼瞥他一眼,道:“领出成出塞,就这么简单”。 陆蒙临冷笑:“你说领就领?我又不知道他在哪,你怎么领?”。 “你。。” 不知怎地,赵琼楼每回遇见这对他爱理不理的另类家伙都会不由自主智商无下限倒退,此时一下子被他这句耍无赖的话憋的哑口无言,半响后回过神来,苦笑道:“何必呢,成家现在还有耐性,等他们真失去耐性的那一天,你就算有林家庇护也是要吃大苦头的”。 陆蒙临是个你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的人,见她语气恢复正常,也不在怒目相对,淡淡道:“年轻人不吃苦头哪行,我还真不怕吃苦头”。 赵琼楼揉揉额头,似乎有些疲倦,轻声道:“说说看吧,怎样才能让你善罢甘休”。 陆蒙临点根烟,旁若无人大口的抽了起来,沉吟许久轻声道:“首先你得和成出塞把话说开了,我实在讨厌这样一个聪明人天天在暗处盯着我,让我感觉就像被一条毒蛇锁定了坐标,只要漏了空子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下来,然后再我血液里喷上毒液,想要置我于死地”。 赵琼楼斜他一眼,道:“就这么简单?”。 两人针尖对麦芒的氛围消失不见,陆蒙临轻松不少,干脆的摇摇头笑道:“当然不是”。 赵琼楼撇撇嘴,将一条包裹在棉袜裤内的浑圆大腿架到另一条同样风韵的腿上,轻笑道:“就知道你不会给我这么大面子,既然有目的何必要道貌盎然的装君子,刚刚问你你直接了当说出来就是,当然至于接不接受这是我的事了”。 陆蒙临白她一眼,脱口而出道:“成出塞好几次想玩死我,你这一来就冠冕堂皇的说要跟我谈条件换他平安,老子心里不是个滋味,忒火,自然就懒的跟你废话了”。 赵琼楼错愕,转过头看着他,哑然笑道:“怎么个不是滋味了?”。 陆蒙临白她一眼,一板一眼道:“咱们两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哥为了你冒险英雄救美过,在苏州时你拐了角我还背过你,能算是朋友吧?你现在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正儿八经的跟我谈条件,老子能不火么”。 赵琼楼出奇的对他几个极不礼貌的词汇没生出反感,而是低下肤若凝脂的下巴,脸颊微红,有几份鬓云欲度香腮雪闭月羞花的味儿。 陆蒙临见她没回话,奇怪的看她一眼,发觉有些不对劲,疑惑道:“刚说的话又激火你拉?一个女人就不能淡定一点么,亏的我媳妇天天吹枕边风说你多牛多牛,估摸是三人成虎人言可畏的结果”。 赵琼楼有些含情脉脉的嫌疑瞥他一眼,整个人陡然见变的柔弱无比,弱声道:“放人吧,条件以后再谈”。 陆蒙临皱眉,刚想说觉得不妥,却被赵琼楼摆手拦下,她轻柔道:“能帮你的都依你,但只准一次”。 第两百九十五章 红透 28号第二章! 陆蒙临倒被她的大气给震住了,许久不敢应承下来,其实成出塞放与不放对他来说无关紧要,搁在手上反而是烫手山芋,南京成家不是软柿子,这在北京掀一阵颇大的风波他就已经知晓,所以更明白论不到他去拿捏成家,若执意要把成出塞撰紧在手心,保不准南京那头什么时候就发起疯来,到时候惹上一身腥臊不还是自己,恰好天公作美,送来了和成出塞有很深厚交情的赵琼楼,刚好这女人和自己也有些交集,如今放了他就保住了名声,不会有人对这件事说三道四,更不存在他陆蒙临惧怕成家,接下来他要想继续发展并壮大,这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望,是万万不可随手就丢的,这也是他一直冒险将成出塞关到今天的真正原因。 赵琼楼不是一般女人,所以她能够在恍惚片刻后就回过神来,望着反而深皱眉头的陆蒙临,以为他想出尔反尔,不悦起来,温怒道:“这还不够吗?”。 陆蒙临从长远的深思中回神,瞥她一眼,苦笑道:“赵姐,说句实话,成出塞放或不放我都无所谓,你知道的,我也不想手心抓一个定时炸弹,这一向不符合我做事情一向秉承的谨慎态度,可要说轻易的放了,我心里不是个滋味,毕竟差点死在他手里,相信你应该能够体谅的”。 女儿家心思不可琢磨,赵琼楼就是这般的典型代表,听到他将对自己的称呼改成赵姐,不禁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意又浮到唇边,她转过头清冷的看着陆蒙临,眼神里具备杀意。 陆蒙临以为她是认为自己还想讨价还价而牵起脾气,轻声解释道:“赵姐,别误会了,其实在你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好放成出塞跟你回去了”。 赵琼楼眯起其实很好看的桃花眸子,芙蓉出水下陡然拍岸,冷笑道:“哦?不怕他报复你了?”。 陆蒙临先是吓一大跳,无形中回忆一下之前的接触中她好象都是不怎么正常的,倒不惧她了,怡然自得道:“赵姐不能将我送入虎口的,在这之前很多人都跟我说过你,你丫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嘿嘿”。 赵琼楼不吃他这套拍马屁,似乎跟那三句赵姐较起真来,冷笑道:“最毒妇人心没听说过?我和成出塞是从小到大的交情,难道不能是我利用我们两简单的几次擦肩而过建立起的友谊来一个障眼法?等人一接出来立即来个回马枪对准你的脑袋,到时候恐怕你就不能叫我赵姐了吧?肯定是某某某不堪入耳的脏骂,我说的对不对?”。 陆蒙临眯起眼:“这是在耍我玩吗?”。 赵琼楼无所谓的耸耸肩,轻声道:“随你怎么看了,总之想做交易就得有风险,我不保证真的能劝说住成出塞不再找你麻烦,要知道他的确是个挺执拗的男人,否则我也不会躲在广州不见他,就因为有二十多年的交情,所以我也不好做的太难看,你说我连我自己的事都还算谦让他,何况是你?”。 陆蒙临两眼怔怔的望着她,他在考虑这脑袋铁定有问题的娘们这话真假比例,如果真如她所说待成出塞安全后两人联手,那他这不是放虎归山?脸上神色千变万化许久,陆蒙临最后吁口气,苦笑道:“如果真是那样,我自认倒霉”。 赵琼楼愣住,最后神经质的勃然大怒,训斥道:“你也配做商人?连你女人十分之一的谨慎就不到,如果我真的和成出塞给你一脚,你以为你还能这么快活下去?”。 陆蒙临冷汗,心叹这女人果然就是个神经病,只是这句不雅的话他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天知道真把她惹毛了会不会回广州了找个借口遣一堆人来让自己不快活,就算不要他性命可有事没事给你捣捣乱还是挺烦人的。 赵琼楼见他这憋屈模样心里终归舒畅一些,好象出了一口不知名的恶气。又瞥他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杯,正想往嘴里送茶水,最后想起陆蒙临之前的提醒,杯子举起来后进退两难。 陆蒙临不计较刚刚她的撩拨,察言观色下很机灵,替她解围道:“喝吧,之前都已经喝过了,也不在乎这一口了”。 赵琼楼看他一眼,转而银牙一咬,仰起头将杯中茶水尽数灌进,随即马不停蹄咽下咽喉,似乎因为茶水有些烫,解了嘴里的干燥后脸颊浮现晕红,一刹那美轮美奂。 陆蒙临笑道:“佩服姑娘的豪气,真乃当世巾帼,果真不让须眉”。 赵琼楼被他陡然间的文屁冲天弄的哭笑不得,之前第二次被他撩拨起的火焰平下去不少,打趣道:“怎么改口叫姑娘了?再叫赵姐啊”。 陆蒙临摇摇头,老实道:“不叫了”。 赵琼楼笑眯眯道:“为什么呢?刚不是叫的很顺溜么?”。 陆蒙临挠挠后脑勺,憨笑道:“你不喜欢”。 赵琼楼眉头一挑,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我喜欢的紧”。 “哦” 陆蒙临老实应下,开口叫道:“赵姐”。 赵琼楼又咬牙,还想大拍杉树桌。 “姐,我要抱抱” 陆蒙临不等她发作连忙又道,那一脸的笑嘻嘻,欠抽至极。 赵琼楼哭笑不得,笑骂道:“不能正经一些?”。 陆蒙临咧开嘴,乐呵道:“以前是你不正经,这次换我不正经”。 赵琼楼白他一眼,嘟嚷道:“那以前怎么没能发觉你这么伶牙俐齿呢?”。 陆蒙临笑道:“以前才接触过几回,你当然不能发现本人的庐山真面目”。 赵琼楼打趣的望他两眼,突然站起来大煞风景的伸个懒腰,刹时曲线窈窕玲珑的身躯暴露在某人眼底,风光无限好啊。 陆蒙临两眼发直,不自觉吞一口口水。 赵琼楼警觉到他的不良目光,不但不生意还笑眯眯起一张脸,靠近他吐气荷兰道:“好看么?”。 感觉耳边传来的湿热,陆蒙临挠挠耳朵,胆大包天道:“肯定还好吃”。 被打败的赵琼楼翻了无起白眼,外加脸颊红透。 ------------------------------- 求票,求收藏,求一切!!!!!!!!!!!!!!!!!!!! (敢再出个举人不?装装门面也好呀,我淫~荡地笑啊!) 第两百九十六章 教诲 两人的荒诞不经点到为止,赵琼楼眨眼间又换成另一幅面孔,突然间冰冷起脸,起身往门外走去,虽说这身材挺好的女人走起路来让人看着的确挺赏心悦目,但陡然间从旖旎中挣脱出来的生分还是让陆蒙临有些不爽,盯着她其实摇摆幅度不大的挺翘屁股,心里暗暗腹诽哪天真兽性大发把你摁在某野草丛里恨恨亵玩一把,看你还能有心思跟我整这些幺蛾子不。 赵琼楼似乎知道后面盯着她的眼神有多肆意张狂,不满的皱起眉头,犹豫一下伸出若玉的双手打开门。 一名伸出手正想敲门的人影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人呆若木鸡,秀气如女儿家的脸蛋却出奇的没像以前那般会红透到耳边,反而看着后面的某人,一脸不怀好意。 陆蒙临恍然赵琼楼为什么一瞬间变化这么大,感情是还想在人前伪装,心思复杂下他苦笑看一眼不打招呼就跑这来的蒯鹏,又望望只驻足片刻就和蒯鹏微微点头走人的赵琼楼,心头微凉这妞传言中的牛叉下,包裹的是如何怎样的一个本性,终年喜欢黑色格调的衣服,还有必备黑的丝袜,都是迷啊。 赵琼楼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蹙眉回忆刚刚那张有些熟悉的脸孔,知道是几年前肯定有过一面之缘,可就是苦苦思量都怎么都不能翻出这号人,一双柳眉都快皱成一团也毫无结果,直到走到大门口时无意见着两个院子里勾肩搭背流里流气的小混混,阴差阳错下明了,原来是那晚在酒吧挺爱羞涩的男孩子。 赵琼楼找一处石凳坐下,瞥一眼远处尚未发现她的两个混混,勾起嘴角,喃喃笑道:“说法都是兄弟,可里屋的那一兄一弟也太过锋芒了些”。 原来当年复旦怯弱的小蒯鹏,如今真的如他陆哥当年,名声鹊起! 蒯鹏在他陆哥面前似乎永远都学不会矜持和伪装,在赵琼楼走后,他吐吐舌条道:“哥,这应该就是我第一次跟你去酒吧你英雄救美的那个吧?”。 陆蒙临揉揉他脑袋,笑道:“是啊,我记得那时候你见着她还脸红呢,恩,现在总算有长进,不脸红了,可等人家一走你丫本性就暴露出来了,不管现在你有多大能耐,但我觉得还是跟四年前一样啊,一样是个喜欢害羞喜欢胆小的孩子”。 蒯鹏青涩一笑,这两年来在卞变的刻意培养下,将他隐藏在心底最深处不为人知的暴戾暴露出来,他亲手毁掉了数个本该幸福美满的家庭,曾试着鼓起勇气去看着那个年仅八岁的孩童无助眼神,他想起远在北方同样孤苦伶仃的父母,强硬的让怀有愧疚的心冷漠下来,终于,在一场高端到不能再高端的舞会上,上海九千岁让他高调出场,在那后的半个月内,整个上海都知道,在卞总管尚且意气风发时,就有一个小太监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华丽诞生。 如今的蒯鹏,已经成功的成为了卞变的代言人,如出一辙的阴狠毒辣,喜欢趁你出其不意照你要害插上一刀,一但动手便不死不休. 陆蒙临起身关上门,笑眯眯的走到蒯鹏面前,在兴高采烈的蒯鹏以为他要赞自己两句时陡然沉下脸来,一个干净利落的耳光落下,声音嘹亮清脆。 蒯鹏偏过头,许久不曾湿润的眼睛泛起泪光,似乎猜到什么,清秀的一张脸紧抿住嘴,萧索低下头,一言不发。 陆蒙临突如其来的变化,冷笑道:“好大的能耐,把上海青浦区某姓叶的支行行长拉下马来是不是很爽?差人断了将我出卖给大红衣的郭元手脚就觉得对得起我了?这一次冒着你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风险到了山东和内蒙司马将军过不去很气派?再随我舅舅去了一趟济南闹出被邓东隐藏下来到风波就是对我有个交代了?蒯鹏,你可真出息了啊,感情把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当耳边风了?”。 蒯鹏眼泪顺着脸颊滚滚流下,颤瑟嘴唇嗫喏道:“叔说有人要害你,冯哥被他爸禁锢在家里出不来,我怕你一个人孤单”。 陆蒙临不为所动,今天是出奇的铁石心肠,怒道:“放你个屁,别为自己找理由,自己说,回去了是读你的研究生还是找个正经的工作塌实上班,别想有退路,你没的选择”。 蒯鹏颓然在凳子上,二十二岁的小青年狼狈的抹把脸,滑稽的很,他带着哭腔道:“冯哥也不在你身边,我怎么放心,听说你最后在苏州几乎是被赶出去的,刚到潍坊不久就有人找你麻烦,以前在学校你待我像亲兄弟,我都记着,现在既然有机会,我就不能一直都拖你后腿”。 陆蒙临望着他认真又倔强的眼神,有些于心不忍再继续训斥,但转念想到曾经蒯鹏大学前日日夜夜在煤油灯下的拼命,又心如磐石起来,只是并不像刚才那样激动,而是脸庞浮现出他独有的阴寒,冷声道:“那你父母呢?”。 蒯鹏似乎有备而来,抹把脸抬起红润的眼望着他,委屈道:“早些结婚,给他们生个大胖小子,再接他们来城市里,他们管不着我干嘛”。 陆蒙临气极反笑,冷意道:“他们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就图你一个大胖小子?你说的倒是轻飘飘的,有没有想过老人家怎么想?”。 蒯鹏撇开嘴,委屈低下头。 陆蒙临紧眯起眼看着他,气氛异常。 两人一阵沉默。 ---------- 许久后,兴许是不想态度一直这般苛刻,陆蒙临拍拍他肩膀,叹口气道:“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得答应我这趟回去了老实做人,卞叔那边你别担心,我会去说,你只需要过上你以前认为的那种好日子,买套房,买辆车,娶个老婆,也别整天想着早早给你父母生个大胖小子,过好自己的生活,哎,说白了,别看我现在还算风光,等我想要走正途的那一天,是要花大力气的”。 蒯鹏执拗的不肯开口,一个大男人泪珠颗颗分明落下,掉落在地上溅起水花。 陆蒙临走到窗前,将手背在身后,不在意他没及时应承下来,而是略带奇怪的沧桑眯烟道:“别想着等回到了上海就是天高皇帝远,即使我不在上海,但要管住你,绝不困难,所以你还是没得选择”。 蒯鹏颤声道:“哥”。 陆蒙临一挥手,转过身已经换上一张笑脸,再次揉乱他的头发,温和道:“不过既然这趟来了,总得陪哥喝几杯,相信这两年你也练出一些功夫了”。 ------------------------ 年底了,大家都懂的,公司忙的不得了,码都是抽时间码,第二章十二点前出,收藏真的不能一会多几个一会少几个的,我真的很蛋疼! 第两百九十七章 办事不牢 农地里,有个村妇坐田埂上一手捉着毛巾擦拭额头上被气温冰冻的汗水,鬼鬼祟祟聊着村东头鲁云家事,说的是涂抹星子横飞,将农妇喜欢无事就唠嗑的本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其中一名妇女因为长年在农地里干活,皮肤晒的黝黑,她随手拿起搁放在旁边已经凉透的茶水灌下一口,凑近旁边几十年的聊友,小声道:“翠花,你晓得哇?昨晚鲁云家又传来进不得耳的声音,那个城里送来的女人可多会叫唤哦,简直比我家马棚里的那头母牛声音还要响亮,也不知道她晓不晓得羞,隔壁邻居都听了去”。 另一位皮肤稍微白净一些的妇女啐口吐沫,常年不干农活的她,显然要比老朋友来的细皮嫩肉海了去,她双手插在腰间,冷笑道:“还不就是城里面靠卖白花身子睁钱的婊~子,只要有钱是个男人她都能蹲下给他吃鸡儿,到了俺们这农村里,自然得要让那些没见过漂亮女人的死男人神魂颠倒,你看看俺们家愣子,就算到城里打工难得回来一趟都生龙活虎,肯定是没瞧上这些不干净的女人,专门留着精神来折腾老娘,哼”。 这眉宇间隐约见粗糙清秀的女人傲娇的很,这段糟践人的话说的抑扬顿挫,神色演的一板一眼有模有样,把没见过世面的邻居唬的一愣一愣,最后她刻意挺一挺包裹上数层衣服而显的骄挺的胸脯,在风中一颤一颤,轻蔑道:“俺们家愣子在床地见与我说了,他进城后压根没见过比我更水灵的女人,让他提不起枪,只能到家里后才会雄赳赳气昂昂地”。 面相不堪皮肤又不好的农妇瞥一眼她的大胸脯咧咧嘴,嗫喏道:“秀子,俺们十多年姐妹,问你个事,如果没这回事你和别生气,俺们纯粹姐妹唠嗑,绝不待传出去半个字眼地,否则自个家孩子多不得好死”。在他们这方圆百里内,用自己孩子赌咒发誓是极少见的,在村里显然能算一支花的女人不禁有些讶异,紧张的小声道:“什么事捏?”。 一看便知道是最多只会背地里耍嘴皮子老实巴交的农妇靠进她,压低声音道:“听俺们家二虎说,有天夜里他从河塘里捞鱼上来路过鲁秀门口时,瞧见你和那死人搂搂抱抱,起先孩子跟我说了把我吓了一跳,连打带骂警告他逼上嘴,否则对你这声誉影响多大呦,我闷到今天实在难受,所以想问你,这事真地么?”。 村花心里陡然一惊,扭过头望这她,不知这女人说的是真是假,笑容变的有些不自然,斥道:“你个骚蹄子,怕是自己有这想法呢吧,非拖我下水做什么,被我家愣子知道还不得杀了我,这话可不能对外人说,咱们姐妹间开开玩笑倒无所谓,一传出去假的也变成真的拉”。 村妇结巴道:“没有就没有就是,这么认真做什么,想吓死俺呦”。 村花尴尬笑笑,站起身拍拍牛仔裤包紧的屁股上的泥土,言语里有些慌乱道:“我得先回家去,该做晚饭了,你也早些回吧,别再折腾太久了,苦活是男人干的活儿”。 村妇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答道:“好,诶,你慢走”。 村花拾起摆放在路边的围巾,仓皇而逃。 当她走后,村妇扛起锄头站起身,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茫然失措的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刻薄阴鸷的脸,临走前,她朝地上狠狠吐口吐沫,冷笑道:“骚蹄子,姑奶奶不像你抱上有钱人家大腿就不用愁吃喝,半百老头鲁云作践你一晚就能给你几张票子,我还得老老实实锄地,否则没收成不得饿死”。 原先两人所在的田埂背后有一排树枝茂密的绿茵杨柳树,浓密到能够遮蔽住路人望向辽阔原野的视线,陆蒙临微微一笑,嘲讽道:“农村人大多朴实,像这样缺德的女人还是少的,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小说里出现的漂亮少妇跟村里有钱有染上关系的桥段会出现在我眼前,看来鲁秀他叔也不是个善岔”。 赵琼楼叹口气,苦笑道:“早就有这出戏就不答应你村头下车徒步走到目的地了”。 陆蒙临对她的话不以为意,笑眯眯道:“刚刚那白净的村妇胸的确挺大,鲁秀他叔这么大岁数了还有这艳福,真值了”。 赵琼楼白他一眼,风韵飘荡下嗔骂道:“还不是你缺德手下干出来的好事,要被那女人丈夫知道,怕是一个家庭有得拆了,不觉得造孽?”。 陆蒙临摸摸鼻子,自嘲道:“自己都顾不好了,还去管别人做甚,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再说了,鲁秀是我朋友,不是手下,他叔更不是,严格来说还是我趁他人情,让出宅子给我关人,虽然关的这人比较老实”。 赵琼楼似乎司空见惯他的无病呻吟,下意识嘲讽道:“我看是你不舍得”。 陆蒙临轻笑道:“舍得,就连成出塞我都二话不说双手奉上送给你,还有什么不舍得?”。 赵琼楼笑道:“还不是我答应你将来帮衬你一次,否则你也不见得这么高尚,别把自己捧的太高,小心摔死”。 陆蒙临嘿嘿道:“那也要因人而异,对旁人我断然不会这么洒脱的,笑话,成出塞是什么人,是想让我送命的仇人,而且还是很有来头的猛人,除了你,我还能对谁这么大方,这难道不叫一掷千金?所以你该感谢我,而不是打击我奉承你的积极性”。 赵琼楼低下头沉默不语,只是快要天黑的傍晚下,她脸颊微微发红,粉嫩粉嫩。 两人不知不觉到了鲁秀叔家的宅子,刚到大门口就隐约听见里边有人叫唤,说道:“老鲁,你再去市里给我带几个精致一些的公关来,你韩爷我保证赏你也发财之道”。 一个声音粗糙男高音这时赶忙应承道:“好,明个就去办”。 赵琼楼心里一紧,转过头瞥一眼已经脸色铁青的陆蒙临,一句话凝噎在嗓间说不出口。 ------------------ 哎,不说了。 第两百九十八章 暴戾的美 历来每一个大人物都极忌讳和预防手下与敌人有什么暗中苟合,陆蒙临不是行事作风上别具一格的牛人,虽说鲁云不是他的手下,但的的确确这段时间是在帮他干活,此时听见屋里只字片语的谈话,陆蒙临就晓得,鲁秀他叔鲁云大胆的受贿了,即使是帮对方干些旁门左道非正经事,可放在哪个老板心里都不舒畅,陆蒙临站在紧闭院大门的门外,紧抿住嘴阴沉听着里面不堪入耳的笑闹,火头愈来愈胜。 赵琼楼对里边几个大老爷们聊的污~秽内容挺厌恶,羞臊下深皱眉头,她知道陆蒙临是怎样一个人,无论是心计城府深厚外还有上大成的魄力,保不准脑袋一昏头大怒下就改变主意不放人,她这一次名义上是想借自己和陆蒙临浅淡又不浅淡的交情救出老朋友,实际上还有另一重和别人洽谈好的任务,要是换不回成出塞,这事就砸了,关键的事,这种事他不是没干过,而是惊世骇俗的干了好几件了。 陆蒙临吁口气,强抑下想要杀人的念头,转过头朝黑丝美人自嘲道:“家门不幸,可别笑话,否则我要翻脸”。 赵琼楼味蹙眉头,不理会他的顽皮话,轻声道:“刚刚你还说过他不算你手下,既然是帮衬你做事,在除了固守住本分外,捞些好处不过分,更不能算到你管教不严的头上,我觉得无从算起”。 陆蒙临饱含深意瞥她一眼,知道这妞善解人意想安慰自己,不自觉嘲声更浓:“说的都是扯淡的话,我跟鲁秀知会过,只管这三人每天三顿饱饭,其余一概不管,就连他们家唯一一台电脑也让我叫人搬走了,我压着成出塞是想让他吃苦头的,如果快活的跟外面一模一样,那还有屁的意义,这种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所以不能管也得管了”。 赵琼楼深皱眉头,隐隐不悦道:“难道你不知道好不容易和手下树立起的关系很重要?他毕竟是你在山东一颗棋子的亲人,万一动狠了,就不怕鲁秀寒心?毕竟你别忘了,除了你这一亩三分地,他还能去北京讨生活,有宋家的庇护,总之日子不会难过到拿里去,也好在待在你这强”。 陆蒙临阴笑的摇摇头,抬起头轻轻叩向铁门,笑道:“宋家女人想在我身边插钉子,我反而把钉子收为己有用了,你认为这反水过一次的钉子,他还能在被水染锈后重现锋芒么?答案是不能,因为没有磨刀石”。 赵琼楼怔怔望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 鲁云生的虎头大耳,大鼻子,大眼睛,大嘴巴,大又粗的眉毛,就连整个人,放在南方也算是很高的一米八七身材,当这个曾经只懂得和泥巴打交道,后来却因为侄子飞升的大汉在满心欢喜以为女人已到打开大门后,原本喜上眉梢的笑容凝固,刹那间背部惊出冷汗,他颤抖着嘴唇道:“陆老板,怎么来也不知会一声?我这满地泥土灰尘的,没提前准备怕招待不周啊”。 陆蒙临并没有一开始就雷霆大怒的发泄,笑眯眯一张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脸,给他递上一支烟,笑道:“没什么,无聊就过来看看,那几个人怎么样了?”。 鲁云心里没底,活了五十多年,在寥寥几次和这位侄子的大老板见面时,他都荒诞的觉得自己阅历都被狗吃了,完全猜不到这年轻人每时每刻打的什么主意,此时见他一脸沐浴春风,倒是挺温和,但谁晓得是不是在听到刚刚院里的谈话气极下生出来的笑容,紧张下鲁云试探道:“陆老板啥时候到地?”。 陆蒙临看着他笑吟吟答道:“五分钟前”。 鲁云瞧见他们身后没车,不禁松了口气,这年轻大老板和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女人肯定是来了兴致在村头走回来的,从这里到一公里外的村头,走路五分钟实属正常。 陆蒙临在他愣神间哑然道:“不放我进去说?”。 刚刚还暗自庆瞒住了自己贪念而干出去的坏事,听他这么一说都陡然一惊,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脸上表情丰富多彩。 陆蒙临盯着他,脸色忽然阴沉下来,冷笑道:“是不愿意放我进去还是不敢放我进去?我误了你们几个好事?还多要几个质量好些的公关,那南京的小王八蛋胃口真好,可是他胃口好你就得满足他?鲁秀教你这么干的?还是我教你这么干的?”。 鲁云虽说日子好过后变的有些肆无忌惮,但对待肯给他清福的侄子是有真感情地,陆蒙临杀过人,这是他老早就知道的事,而且还晓得他是个尽和牛人玩八仙过海的牛人,如今他已经知道陆蒙临刚刚把刚刚院子里谈话内容都收入耳中,又扯到自己侄子身子,不禁惶恐起来,急声道:“陆老板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和小秀没关系,你别误会”。 陆蒙临眯起眼,阴寒道:“为什么?”。 鲁云闻言一愣,随即低下头胆颤不已,苦声道:“一个女人他们给我外快一万快”。 陆蒙临眉头一挑,冷笑道:“一万快,这好处是挺让人动心的”。 鲁云尴尬一笑,转而惶恐道:“陆老板,这真不关鲁秀的事,都是我自己擅自主张的主意”。 陆蒙临看着他许久,确定这不是他装的后不禁讶异起来,没想到除了贪钱外他还有一些良知,语气也带着稍微缓和一点,冷声道:“既然知道可能你这做法会给鲁秀带来麻烦怎么还胆大包天?”。 赵琼楼无形中松一口气,知道陆蒙临既然话语里已经给出了回旋余地,就不会闹出太大阵仗,她再看看诚惶诚恐的鲁云,一双硕大明亮眼睛玩味十足。 鲁云被这屠夫吓的有些腿软,声音弱了几分,不安道:“陆老板,这事是我鬼迷心窍,你看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毕竟小秀也跟你这么久了,我也真的不是想坏你的事”。 陆蒙临冷哼一声,缺不再冷言冷语,淡淡道:“开门”。 鲁云大喜,知道是自己将侄子功劳抬出来起了效果,再也不管里屋的那几个风~骚~淫~荡的城里蹄子在不在了,连忙推开门侧开身子,一脸恭敬,那模样就样妓院里的老鸨,摆足笑脸迎客。 陆蒙临进去后停下脚步,仰起头望向已然回到房中的三个人所在的那个房间,里面嬉戏打闹声音响起,陆蒙临不自觉皱起眉头,他向来都讨厌花钱买肉的勾当,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在玩弄一副只懂的承转娇鸣的躯体,那是没有灵魂的玩物,专业的公共男厕所,供给男人们发泄肮脏的秽~物,此时听见这声音,他不禁对成出塞的两个手下看低一分,向来喜欢嫖~娼的,最后大多没什么好结果。 赵琼楼移一步与他平齐,扭过头望一眼他的侧脸,笑道:“难道你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陆蒙临白她一眼,背着手朝楼里大步走去,懒的搭理这不喜欢按规矩出牌的娘们。 赵琼楼愉悦一笑,跟在他身后步伐轻灵。 刚关上门的鲁云转过头恰巧看到这陌生女人曼妙到极致身躯,情不自禁吞口水口,喃喃道:“陆老板就是与众不同,这细皮嫩肉的娘们,恐怕要比村西的大屁股娘们还要带劲吧?”。 成出塞一心都挂念在青梅竹马的赵琼楼身上,对其他的任何女人都近乎免疫,就连当初会晤让无数京城公子哥败倒在裙下的宋仕芙时也仅仅只是惊艳一把,在他看来,宋仕芙气质再脱俗,五官精致,也抵不上赵琼楼的那双杀伤力如原子弹的大腿,而眼前韩王托人找来的几个大酒店里的公关,在他眼里实属庸脂俗粉,除了年轻和骚~劲够足外,把装卸了后就是平平而已,从进门开始他都不用正眼去看,至于为什么放他们进门,也只是觉得愧疚一心雄心勃勃陪他来潍坊如今却被监禁的韩王,希望在可以的范围内,任由他去肆无忌惮。 当陆蒙临推开门后,望向这满屋的春色,直直盯着一只手还摁在某业余挣外快的大学生胸脯上,刚刚尚好一些的脸色又阴沉下来。 成出塞知道这个自从拿下自己后一直都没露面的年轻人是谁,但此时他目光的焦距中心并不在他,而是在陆蒙临身后的赵琼楼身上,愣了半响,低下头苦涩道:“琼楼,你该晚点来的”。 赵琼楼知道他所依仗的是什么,只是那座大山近几天忽然被北京一方大员死死扼住喉咙,自身本就已经风雨飘摇朝不保夕,几近大厦将倾,哪能伸出多余的触角来烦琐他这桩事,她不免有些不忍看他,偏过头幽幽叹息。 成出塞还以为她这是在表示对自己失败的失望,而且是在这个将自己打败的年轻情敌眼前,不禁低下头,心思复杂。 就在这几名小姐看到又有人来刚想说加价时,其中一位尖叫乍起,满屋回荡。 成出塞略微错愕的转过头,看向年轻人毫无征兆冲过去的方向,睚眦欲裂。 陆蒙临伸手掐住韩王的脖子死死钉在墙上,另一只手从他的腹部抽出,狰狞的神态将原先的暴戾提升到极致,他望着因为猝不及防硬生生挨了蓄力一拳而扭曲的脸,刻薄阴笑:“狗杂碎,横什么横”。 赵琼楼暂时忘记了成出塞的出现,望向那个刚刚上演了一场暴力美的青年,他背影依旧消瘦,她却神采奕奕。 --------------------- 求票求收藏啊兄弟们!!!!!!!!!!!!!! 第两百九十九章 别傻了 这两个年岁不相仿的男人,好象注定了要结下解不开的梁子,可是自从成出塞从苏州就开始和李森联手对陆蒙临虎视眈眈后,好象一直都是站在阴暗角落里并且占有主动权的一方连连败退,似乎他每一次在以为足够高估陆蒙临的情况下其实都沦为了最可笑的低估,古人诚不欺我,大意,便会失了荆州。 赵琼楼退后一步,江湖,那是男人的世界。 陆蒙临刚刚用了暗劲,表面上看似不惊世骇俗,其实这份疼痛难挨的滋味,只有现在蹲在地上捂着肚子脸色乍白的韩王才能知晓,五脏六腑那是翻江倒海啊,就连想要提气咒骂陆蒙临两句的精神都没有,只顾着咬牙忍着痛去了。 成出塞直定定望着陆蒙临,头一回在赵琼楼眼前失了风度,冷声道:“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陆蒙临转过头看着他,拍一拍其实没有灰尘的双手,不屑道:“手下败将也敢言勇,还不得要靠女人来救你,一个比我长五六岁的大老爷们,也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 成出塞咬牙切齿,但脑海里想到手下传递上来的信息,说他那晚在小区解决过七八个自己从南京领过来的半路出家练家子,原本想要破罐子破摔不要形象揍他一顿的点子悄然消失,虽然他在部队里跟着关系要好的几个军官学过几手正规擒拿把试,可时间都不长,他还真没把握能一定赢他,如果输了,岂不算是自取其辱? 陆蒙临似乎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便不望落井下石的嘲讽道:“别看你身板挺结实,其实挨不了几拳就得趴下的,千万别有想不开的念头,单条比我牛的海了去,就唯独你不行”。 成出塞这些年一直高歌猛进,傲气自然有的,虽沦为了‘阶下囚’,但他不认为自己已经输到一败涂地,一心想要等北京方面插手反扳回一局,此时被他言语讥讽,自然不会做温和羔羊,他扭过头望着他,冷笑道:“你父亲不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也让那么多的枭雄胆颤的很,你就确定赢我一回就算真赢了?”。 陆蒙临沉默片刻,半响后莫名其妙道:“你是聪明人”。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别说成出塞本人,就连对事件从头到尾都知晓的观众赵琼楼都有些云里雾里。 陆蒙临接着笑道:“大多人不敢相信我和陆宋矛盾真那么严重,感情你敢做这些事都是孤注一掷过的,和自己的赌博你是赢了,但是你还是输了,输给我了,最后呢,我得纠正你一下,我赢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曾经让我在上海大大风光一把的官司,苏州差点要我命的李森,这一回跌宕起伏的潍坊,你输了三次”。 成出塞猛然抬头,脸色苍白,在他的运筹帷幄中,他一直都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没想到早就被人料知,以至于自己现在还像一个小丑在表演,浑身力气被掏空一样,成出塞惨然一笑。 陆蒙临没再继续逼他,抬起头看向退出房间的女人,目光炯炯有神。 赵琼楼知道轮到自己粉墨登场了,重新走进房间,没去看春光大泄的那几个女人,径直看向成出塞,轻声道:“车上再说”。 房间内似乎悲沧正在谱写,响一段七言绝句。 军歌应唱大刀环, 誓灭胡奴出玉关。 只解沙场为国死, 何须马革裹尸还。 成出塞紧紧摇住牙关,出塞出塞,王昌龄先生笔下的这七言绝句有多气势磅礴雄韬伟略,大毅力又包含有多彻底的勇气,他一向都认为自己不是英雄,可也想有一天能够豪气的‘何须马革裹尸还’,但是却没想到人生中会有如此败笔深深刻画在胸口,好象一刹那间这段时间累计的郁郁寡欢暂时的消失不见,人如行尸走肉起身移步下楼。 陆蒙临眯起眼看着蜷曲在角落的几个女人,冷声道:“不走想留下来吃晚饭?”。 她们中间有风华正茂的大学生,有职场上成绩斐然的白领,甚至还有学校里的老师,接这份工作也只是贪那两万快钱一晚的巨额嫖资,已供她们去挥霍去铺张浪费,但前提是得让自己快活,现在他让她们留在这里吃晚饭? 一瞬间鸟兽群散。 房间内陆蒙临驻足抽出一根烟,点燃后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脑海里思虑着已经明确的接到消息小阎王将要给予的筹码,接下来该要如何操作? 一支烟了,陆蒙临转身刚想下楼,抬起头时却发现一道靓丽身影仍旧执意站在门前。 他哑然失笑道:“还不赶紧的带他走?要知道我很恨他,很容易反悔”。 赵琼楼认真的凝视他的脸庞,半响过后轻声道:“既然已经准备好放人,何必临走时还要和他结怨?要知道你现在敌人并不少”。 陆蒙临嬉皮笑脸一阵,乐道:“看他不爽,耍耍他”。 赵琼楼皱眉,温怒道:“正经些”。 陆蒙临一愣,咧咧嘴,尴尬笑道:“总得给他感谢你一辈子的一个理由,这种人看似很稳重,其实很偏激”。 赵琼楼眼神古怪道:“让他知道我有多跋山涉水才能捞他出来?”。 陆蒙临笑了笑,不置可否。 赵琼楼微微感动,低下头眨巴眨巴天生就长的睫毛,柔声道:“走了”。 陆蒙临洒脱的挥挥走,没半分留恋。 车内,当此时异常颓废的成出塞看到她喜悦上车后,神色黯然,但还是开口涩道:“琼楼,让你见笑了”。 坐在前排副驾驶的韩王俨然忘记了刚刚那一拳之痛,咧开嘴哈哈笑道:“成哥,没事,以后找机会找回场子就是”。 赵琼楼抬起头脸色难看,冷冽道:“去找死?”。 成出塞一怔,苦涩的偏过头,望向这些天在楼上看时觉得很美的原野,竟发现近处看原来是这样的暗淡无光,就如枫树叶飘落的季节,悲凉。 赵琼楼发现到他的失落,语气缓和下来,轻声道:“别傻了”。 --------------------------- 今天的第一章是下午在公司码的,这章从六点开码到现在,一直很痛苦的熬着,但总体来说,质量还算过关。 不知道大家为什么喜欢潜水,总之很伤心。 第三百章 作为 巨大的轰鸣声从内蒙一带传来,狼王宁善与司马将军终于撕破脸皮,事发突然到另人措手不及,至于原因,无从得知这两个前几年便携手共创美好未来的巨璧怎地一眨眼间就反目成仇,与灰色或多或少有些瓜葛的大大小小老板,都唏嘘感慨内外蒙近些年来的平静原来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江湖上哗然一片,许多盘根交错拉上关系与他们有瓜葛的人,一批想要急于找出路,免的被殃及池鱼,一批是想要借此机会能够立下个头等功,将来银钱还不是滚滚而来?除了局中人外,旁观者免不了背地里讥讽,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大枭雄吊诡的保持沉默,静谧的可怕。 鲁秀掀开里面香气四溢的茶杯茶盖,近来整日和这位年轻老板在一起,难免沾染上些许臭屁的情调,以前喝茶虽说慢条斯理,可也没如今这般眯起眼一脸欠抽的模样,察觉到王刚等人的鄙夷眼神,鲁秀一愣,转过头望向此时还能镇定自若的老板,苦笑道:“你也皱下眉头,越发感觉你像谋士了,一想到你可能每晚上都躺床上想那些阴谋诡计,我就起一身鸡皮疙瘩,就跟古时候宫里小太监为某个狠辣娘娘出谋划策阴死某某丫鬟一样”。 陆蒙临摸摸鼻子,看来是被殃及池鱼了,自嘲道:“这种级别的肉搏战关我屁事呀”。 鲁秀撇撇嘴,给他一个你懂的鄙夷眼神。 陆蒙临发现众人此时都很配合他的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不禁哑然失笑,无奈道:“陆王爷整出来的事,干嘛都看着我,就算给我这胆子我也不能去找蒙古草原的麻烦呀,真怕被弯刀切了肚皮”。 几个人相视一笑,貌似对他的坦诚很受用。 王刚受不得这群人喜欢肚子里藏小九九,佯怒道:“别j8都像个阴谋家一样,话说白了,蒙古的事跟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都赶紧塌实的挣钱,养老婆孩子不要钱啊?”。 王刚咧开满嘴黄牙扭过头给陆蒙临使个眼神,得瑟得意。 陆蒙临自然知道他这是为自己目前的尴尬解围的,悄悄朝他竖起大拇指,转而望向大家笑道:“就是嘛,大家赶紧的去挣钱,什么卖肉的卖鱼的甚至是卖壮阳药的,虽然你们销路好,但也不是怠慢不是?”。 刚刚还乐和乐和的王刚刹时笑容凝固,最后尴尬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 鲁秀一脸怪异笑容,忍不住下哈哈笑出了声,随后才想起来有些失态,赶紧捂住嘴,正经道:“对嘛对嘛,赶紧挣钱去”。 陆蒙临阴阴~道:“不就是人家王刚卖个春药么,鲁哥你笑成这样可不厚道”。 被揭开了这层蒙羞布,王刚顿时忍不住了,用手用力指指鲁秀脑壳,低吼道:“你狠”。 说完后嘴角抽搐的仰首挺胸离去。 在他走后,屋内终于哄堂大笑。 因为有一次在家里和一个刚用钱砸到手的小妞激情战斗前一脚,居然发现没有套套,他这欲~火难忍的,自然不顾三七二十一就把人家给办了,事后给了钱让人家走人以为没什么事了,结果隔了一个月那个在床上浪~荡的小娘们哭哭啼啼跑过来找他,说是怀孕了,王刚当时就愣住,反应过来还有些不信,并且把自己最狰狞的一面展现出来吓唬她说想讹钱?没门!本以为自己摆明了是个混江湖的对方会忌惮些,没想到这女人一不做二不休当着他面一屁股坐到地上,连声哭喊如果他不管那最多就是一尸两命,王刚看她不像装的,心里就开始发毛,好言安慰她几句,又抽个时间陪他去医院检查了一下,结果是果真是怀孕了,算一算时间的确吻合,回去安顿好这女人后,王刚还差人去查了下她这一个月来的动向,本来还像找到一两个漏洞赖过去,最多是付点钱,只要不扯上关系就万事大吉,结果一样让他很失望,这女孩最近在准备考研,一个月来一直都是埋首在书海中,除了学校食堂以外,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为此王刚惹了下大麻烦,本来准备考研的大学生,毅然决定非此大款不嫁,王刚含泪数日。为了牢记这个教训,他咬牙开了一家‘橙色连锁’,时时刻提醒自己,安全措施很重要! 鲁秀眼泪就快笑出来,好不容易止住了捂着抽筋的肚子笑道:“这会是他这辈子永远都洗不干净的污点”。 陆蒙临也不置可否一笑,随即皱眉道:“难不成真娶了那娘们?”。 鲁秀耸耸肩:“刚被你差遣到广州回来,我哪知道”。 陆蒙临这才想起来他是刚刚长途出差回来,转而看向孔露,道:“孔哥最近该和王哥走动了吧?”。 孔露微微一笑,他一向很欣赏这个年轻人的平易近人,即使在那场风波过后,他们这些人本来就已经没多大的用武之地了,但依旧相待如初,唤你时还会尊重的带一个‘哥’字,他望着他,感慨之余笑道:“不会,肚子已经打了,大概要耗了十来万差不多就能解决事情”。 陆蒙临微蹙眉头,半响后叹口气:“人家也值这个钱了,打胎对身体造成的伤害照理说不是钱就能弥补的事情,但是估摸那女人也不是好货”。 “是好货就不能出来卖了” 孔露没好气道:“据说她以前就是个校~妓,就是外边流传的学生妹陪聊,其实谁会花钱找个女人聊天,哎,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否则如果是良家女人被王刚强占了,我们都得劝她定下心来娶人家过门”。 此时脸向来不爱说话的韩秋也支了声,但却因为性子薄凉,不像众人那般嘻嘻哈哈,而是沉下一张死人脸,冷笑道:“男人的公共厕所还想让王刚娶她,真痴人说梦,也不瞧瞧自己德行”。 孔露打趣道:“你见过人家的德行?还能比你这大面瘫还要生的不吉利”。 韩秋斜他一眼,低头喝茶。 陆蒙临笑眯眯看着这几个老兄弟的针锋相对,觉得其乐融融。 ------------------------------------------------------------------------------------------------------------------------------------------------- 阳光温暖,却抵不过深冬的寒意,四川德阳的一处罕见四合院中,有几只猫儿相互追逐嬉闹,天真无邪,它门根本不知道人类的世界有多狡诈圆滑和不公平,只知道打从娘胎出来就未曾愁过吃喝。 大红枣树枝头已经枯萎,被凋零的只余下几片薄薄的枯叶,是那种脆到一碰即破的死物。 树下的一张藤椅上,一袭红袍笼罩铺地,将一名体态阿娜多姿的女人包裹在其中,偶尔风稍大时,会掀起红袍的边角,略显苍凉的场景,带有几分诡谲。 刘文尰低头双手摁于小腹不语,他向来都自称是一条忠诚且不会乱叫的狗,只要主人指到哪,他便咬到哪,除外只会老老实实窝在这处院子里,例行坚持了二十多年每天清晨会耍几招拳脚的习惯,再就是无聊的翻一翻乏味的国学书籍,全中国除了寥寥几人知道他其实学富五车外,就算是远在外蒙的司马将军也一直都将他当做一个纯粹的打手,年轻,底子厚,有足够的成长空间。 大红衣随手拿过枣木凳子上九龙环绕戏水的紫砂壶,轻抿一口微凉的浓茶,叶的汁液润到嗓间时,她微抬起头,望一眼高挂在天空的太阳,勾起嘴角笑道:“文尰,老爷子死在潍坊,颛孙家的宅子又要有一些魑魅魍魉想要来一探深浅,这日头,似乎并不是那么无聊”。 刘文尰轻笑一声,腰弓的越发厉害起来,他靠进主子近一些,恭敬道:“有杨无敌在,除非是陈子惊一流的人物,否则谁也坏不了院内的一草一木”。 好象有些冷意,大红衣拢合一下宽敞的红袍,确定无风能够穿透这内胆附有貂毛的红袍后才笑道:“别太自负,你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太自欺欺人总有些怪异的感觉”。 刘文尰笑道:“这子的话我不懂”。 大红衣一手握住堪比她小手笔粗的麻花马尾辫玩绕,另一只手头疼的揉一揉额头,最后才哑然失笑:“要用那小伙子的话来说,这感觉就是装~逼了”。 刘文尰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似乎有些乏味,体态其实与她名字如出一辙的大红衣款款起身,略收一下袍摆,轻微的深呼吸一番,移步朝院落的南北朝向走去。 刘文尰依旧没吭声,保持原先的姿势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走到近处,定会让一般人乍然惊艳,这一分地的紫色罂粟花摇曳在寒冬中,美轮美奂下的蓓蕾轻轻摇晃,似乎用劲过了头它就得让人心痛的坠落。就连向来不关心别人死活的颛孙玲珑眉宇间也起了一片温柔神色,她轻轻踏入群芳争艳的花群中,伸手轻轻摘下一朵盛开出格外妖艳的花朵,放于鼻间细嗅芬芳,一片陶醉。 “走过千山万水,去过西藏,到过云南,南下过苏州,北行过黑龙江,我从没见过能比它还要绚丽的可爱外物,就连书中抒写的花中皇后牡丹,在我看来都抵不上它的一片薄叶” 痴于这片小小花海中大红衣喃喃道,浑然忘却身后尚有人在,神色间的轻柔和放松警惕的象征若让对她又爱又恨的陆蒙临瞧见,定会大吃一惊。 刘文尰淡淡微笑,赞道:“因为这世道,再也找不出一个比老爷还要枭雄的男人”。 大红衣回过神来,转过身瞥他一眼,玩味道:“要真如你所说,他怎地会死在张不肖手中?”。 刘文尰心中凛然,紧张的绷紧身躯,不敢言语。 大红衣轻笑,自嘲道:“父亲终究还是小瞧了外头的人心叵测”。 刘文尰壮胆道:“若老爷当初有您在他身旁出谋划策,怕是就算三个张不肖也抵不上他老人家”。 大红衣摇摇头,痴痴的望着手中的花儿,叹道:“你也知道是若,那若遇见了陆王爷呢?我和父亲真能赢的了他?”。 刘文尰解释道:“但。。。”。 “没有但是” 颛孙玲珑含笑挥手打断,笑道:“做人该有自知自明”。 刘文尰不甘心道:“没行兵布阵过,谁知道熟强熟弱?况且江南名声显赫的陆王爷,也未必能吃的下张不肖”。 颛孙玲珑转过头凝视他,轻笑道:“父亲当初只喂你兄弟两一顿饱饭,未曾想过要给你们什么前程似锦,只当作是他一时大发善心的举措,你有什么理由如此念念不忘”。 刘文尰严肃起脸,铿锵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一饭之恩,当用性命抱之”。 颛孙玲珑若有所思点点头,笑道:“看来你还是没服过我”。 刘文尰猛然一惊,颤道:“主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单凭一个本应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将杨无敌掀翻在地,这就已经足够的惊世骇俗”。 颛孙玲珑好笑的摇摇头,收回脚往来时的路走去,嘲讽道:“不还是二十多年的无所作为”。 刘文尰苦笑。 -------------------------------------------------------------------------------------------------------------------------------------------------------- 月末的最后一天第三百章。 今天就这一章,知道对大家影响不大的! 第三百零一章 大度 一张宣纸铺平,一束马尾尖毛,两个性格与背景迥异的女人,搭成戏台唱一出戏。 大红衣,便是那会让老生唱出悲戚的恶人。 李苍苔,自然就是如穆桂英一般胸有大气的雍容巾帼。 执笔的必然不会是天生与书本无缘的颛孙玲珑,而是陆蒙临常常念叨这是可以成为将来为他静静研磨,画出一幅红袖添香的李苍苔。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湮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颛孙玲珑自从半年前和这位年纪轻轻便让李太师放手的女人博弈过后,就再也不敢小瞧如今的后生,自负的她也了解了后生可畏这四字的真正含义,就如李苍苔能够让四川原本成服于她的那群大老爷们反水一样,很不可思议。 素手将占有香墨的尖毛搁置于案上,李苍苔视线投放在这张雪白宣纸上时凝滞许久,见身后的诡谲女人不曾开口,不禁哑然笑道:“他是周郎,谁能是那个小乔?”。 颛孙玲珑心思如她名字一样八面玲珑,倒是被她弄的有些莫名其妙,愣是走了神。 李苍苔偏过头看一眼生的悄美的女人,摇头笑道:“瞒的过别人,难道瞒的过我?当年的颛孙先生叱咤风云时的意气风发我虽未亲眼见识过,但好歹也从我爸嘴里得知过他老人家的一些辉煌事迹,呵呵,好比二十五年前坐在成都头把交椅上的第一袍哥,不就是在一场大浪中被胸有万千锦囊的颛孙先生拉下马来,那时候的四川,据我爸说可是群龙搁聚的”。 颛孙玲珑回过神来,陡然眯起狭长好看的眼眸。 几次接触下来,李苍苔知道她不喜多说话,但今天对方还如此镇定,就有些蹊跷了,心里越想越发不对劲,最后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该不会是我估摸错了?”。 颛孙玲珑抬起手,用那把美人扇轻轻朝写好一副字的宣纸上煽风,刚刚李苍苔与她说话大机锋的这段时间,已经缓冲了宣纸上香墨的凝固度,所以不用担心现在为了缩短它干枯时间而把字吹偏了体,在字体表面光泽渐渐暗淡后,她伸出手拉住宣纸的两端拢合,转过头答非所问道:“既然用的是我手下跑出去毛的纸笔墨,那这副字就送我了”。 李苍苔是个智力足以和南京名声大震的宋家女人相提并论的女人,见她不想回答知道肯定是有些心理障碍,所以没去强求,顺势而为的表现出大方的一面,轻声道:“送罢,或许将来哪一天我们还得照今天这样再写一篇,到时候对比一下看看我的功力是否退步过”。 远近闻名其名号的大红衣瞥她一眼,玩味道:“为何不能是进步?”。 李苍苔笑道:“他曾说过,我的字,处处吹毛求疵,本就挑不出缺点”。 聪慧如斯的颛孙玲珑望向桌案宣纸上的几个字,哑然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你他真是一路人”。 李苍苔露出疑惑的表情,笑道:“说说看” “一样的狂妄自负,一样的目中无人”颛孙玲珑顿了顿,继续道:“就好比这趟和云南的合作,难道小阎王就真是这么好拿捏的主?这不就是与虎谋皮,谁知道是如今矫健的狼是输是赢?最起码有一点是真的,陆蒙临这头小虎,远远不比生活在弱肉强食山林里多年的野狼要狡猾”。 大红衣此时的忿忿表情时是一道旖旎的风景,这是陆蒙临注定了永远看不到的瑰珍画面,李苍苔敏锐的捕捉到眼里,微微一笑,不落下风反驳道:“可你忘了,虎有与生俱来的威风,而常年偏居一偶只懂的隐忍中逮住机会厚积薄发的狼没有”。 颛孙玲珑嘴角噙笑,最后摇摇头不置可否,口舌上,她是从未赢过牙尖嘴利的李苍苔的。 李苍苔对她表现出来的不屑一顾不以为意,但似乎想到了什么,皱起好看的柳叶眉,语气陡然间冷冽下:“颛孙小姐,你投放在山东的几颗棋子该撤了吧?”。 大红衣愣了下,回过神后笑道:“怎么说?”。 李苍苔冷笑,毫不留情的戳破这张纸:“济南的张消,潍坊临时反水的迟二麻”。 颛孙玲珑头痛的用揉揉额头,苦笑道:“有你帮着他玩游戏,还有什么难度可言,就算到最后他赢了他老子,那也算不得数”。 李苍苔毫不顾及形象的白她一眼,没好气道:“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 颛孙玲珑眯起眼,笑道:“我知道的是他不喜欢吃软饭”。 李苍苔转过头盯着她,久久没移开视线。 饶是行事风格雷厉风行的大红衣被一个女人盯着看时间长了也不好受,忍不住不悦蹙眉道:“这话是他自己说的”。 李苍苔摇摇头,笑道:“他不会轻易对一个女人说出这番话来”。 颛孙玲珑立马知晓她想要说些什么,挥手轻笑道:“我对比我小上五岁的小男人没兴趣,也只有你这小女生才会对他神魂颠倒”。 李苍苔一脸促狭。 不知为何,心里有股无名火冒腾,大红衣转过头凝视桌上还在散发余香的字墨,闭目强自镇定。 李苍苔饱含深意的看她一眼,也没打招呼,就轻轻离开远处盛开满一片罂粟花的院落。 车内。 李苍苔眯着眼玩捏手中父亲在她十八岁生日时赠送的透彻翡翠,许久后眼神恢复清明,她微微偏过头,轻声道:“接下来四川可以缓和一些”。 陈子惊一脸疑惑,最后想到某件事后恍然大悟,再看向自己小主子的眼神,变的古怪起来。 李苍苔瞥他一眼,显得柔柔弱弱望向窗外,笑道:“那位说过,女人也可以大度一些”。 --------------- 恩,卡文。 第三百零二章 亮相 春节时全国各地都是张灯结彩,若族系人口数足够庞大的话,那就更加好不热闹。沈阳李家,除去一位肩膀略显消瘦的老人来打一个照面就匆匆离去后,基本上旁系人员都悉数到场,作为家族内当之无愧的执牛耳者李禅师,自然是拥有一番不容忽视的威严和饭桌上针对一系列可小可大事件的最终话语权,一些外戚,都中规中矩坐在一旁等待训话,这是李家保持了很多年的习惯,没有任何一个独自发展壮大的亲戚敢倚老卖老仗着多年为李家立下汗马功劳而拒绝参加每年一趟的家庭会议,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敢,若少了以李禅师为核心单位的这个家庭庇护,很有可能第二天他们多年积累下的业绩就要被有心人做番手脚,即使是基业大江东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李禅师的对头中,可是有相当一部分因为太师的威风而苟延残喘的,其中自然不乏一些有势力的枭雄,若李太师抽手不管,他们即使不敢找禅师本人秋后算账,可敲打敲打李家偏远些的外戚,这不伤大雅。 今年的家庭会议多了一个人,是下半年刚接手李家一大摊子买卖并且运行自如的李苍苔,其他人不敢用阅历和年纪去多加口舌,因为有一部分开始不服的倒霉蛋,已经用血淋淋的教训告诉了他们,禅师金盆洗手,女版禅师就出世了。 大年三十的今天,李苍苔换上一套陆蒙临最喜欢的得体职业装,佩带一副金丝边眼镜,知性味十足,她安安静静的坐在父亲身旁,没半点锋芒可说,对待哪怕只有一丁点血缘关系的家人,她都不愿意轻易举起手中的屠刀,甚至下半年的那几出戏也是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雷霆出手,震慑出一帮李氏财团自李禅师宣布不问江湖事后就开始蠢蠢欲动的魑魅魍魉,结果是几个关系清淡的外戚险些锒铛入狱。 会议开始前,她抬起头扫视一圈屋内的一群大老爷们,象征性的微微一笑,继而低下头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圈圈画画,似乎要挑出什么重点。 围着长桌坐成一圈的众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但在看到她的笑脸后,大多都终于松了口气,有笑脸,这是好事,即使不会像往年一般有褒奖,这位刚登基不久的小女王也不可能在今天大年三十这个位置找他们晦气,这些人,平日里过的养尊处优,只要不动他们根本,那就无关紧要了。 会议以李太师点着手里的1毫克廉价中南海为响铃开始,这些年一直牢不可破将李家抓在手心的李太师深吸一口烟,在把心脏提到嗓子眼的众人紧张万分时,笑眯眯开始了会议也结束了他这十多年个人的会议。 “接下来我就吃喝玩乐,属于等死的一类人,这买卖,以后都是苍苔说了算的” 李太师弹弹烟灰,被温和笑容堆满的一张脸陡然阴沉下来,他伸出手敲敲桌面,冷笑道:“要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白眼狼敢给我女儿下脚套子,不好意思,被我知道后你绝对活不过当天的夜里十二点”。 李太师的手腕力度,这不仅仅是家族内部才知晓得的事情,就连南方名声显赫的陆王爷,都赞他一句无双谋士,跟这眼前长相不赖并且很亲和的李阐释玩脑子,那简直就是找死,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批真正意义上的虎狼之军,哪一个不是从尸海里挣扎上来的? 李阐释似乎并不在意被他简单几句话就震住的一群人丰富的面部表情,说完后便带着微笑偏过头俯到女儿的耳畔,宠溺道:”我家女婿到了没?”. 李苍苔悄脸一红,低下头伸出手指抵一下镜框演示尴尬,轻声道:“他喜欢花花草草,在院子里打理刚到货的君子兰”。 李禅师嘴角抽搐,急匆匆朝门外赶去,开玩笑,这盆君子兰是目前沈阳稀缺的货色,因为天气有些不适宜它的生存,所以他一直没去张罗,今天这名贵东西刚到,他可不放心让据说很会耍拳脚的毛躁女婿去打理。 李苍苔摇头轻笑,转念看向接下来自己将要对付的家人,不竟一愣,最后婉儿笑了起来。 屋内所有人已经从原先的骇然变化成此时的震惊,他们虽然早早就听说李家多出一个姑爷,可也没想到如此得宠,连惜花如命的李太师花贲也敢随便剪剪整整,他接下来怎么死?如果不死,那是不是证明他已经被眼光挑剔到无以复加的李家家主所认可? 李苍苔自然猜到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些人有好几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鬼,这些年他们的捞偏门和用家族利益去换取个人利益,因为事件很小影响不大,所以李太师不愿意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去计较,毕竟一查出来兴许有一半人都要遭殃,到时候牵一发动全身反尔不美,他是想等他女儿上位后,是不是能当做是她第一快磨刀石,这样一来这些年就一直闻风不动,只在暗处冷冷的望着这群跳梁小丑的动作,若出格,自然会不留痕迹的被他打落凡尘,若依旧是小打小闹,便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李苍苔,终究不如她父亲那般心慈手软,一开口便石破天惊。 “二叔,润华置业位于上海那一快地皮捂盘后迟迟不肯开发有什么理由?毕竟现在的住宅地产不够景气,商业地产多如牛毛,大趋势来看早些时日出手就少担当一分风险,而且这个项目投入的资金太过庞大了,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明天年开春的多个项目进程,作为一个专业并且有资力的开发商,你知不知你犯了多大的错?”。 坐在左手边第三个位置的男人脸色刷的苍白,他听闻过表侄女在四川的雷霆一击的事迹,所以不敢拿出他旁门左道的伎俩来耍泼,只能低下头恨恨咬牙,老半天也没敢再说什么。 “明年你的位置由李华接手” 李苍苔不在意他的反应,接着淡淡道:“李家一直都是靠实业为生,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想套用家族内至关重要的资金去做疯狂的资本博弈,这件事任何人反对都无效,除非你也想效仿二叔,那我并不介意再提拔几位有实力有才能的年轻人上来,毕竟前浪总有一天会被拍到沙滩边枯死的,而正当壮年的后浪潜力是无上限的”。 这时坐在最末尾长相粗陋的一名年轻人浑然不在意周遍长辈门虎视眈眈的眼神笑道:“我赞同李董事长兼总裁的决定”。 除去鲜少几个年轻俊彦面露笑容外,其他年过中年的大佬不禁脸色顿变。 李苍苔,除去继承了他父亲李太师灰色地带绝大部分过江龙的资源外,也早早就在集团内部植入了最年轻最优秀的一批骨干,此次的正式登基,本就应该是势如破竹的事情。 一场会议进入尾声,最后,李苍苔在愤怒的长辈门惊愕的眼神声轻笑道:“接下来,有一个估计早早就被你们熟知的人,你们要必须认识一下,他是目前拢合集团的总裁”。 君子兰,叶基部形成假鳞茎,叶形似剑,长可达45厘米,互生排列,全缘。伞形花序顶生,每个花序有小花7~30朵,多的可达40朵以上。小花有柄,花顶端呈伞形排列,花漏斗状,直立,黄或橘黄色。可全年开花,以春夏季为主。果实成熟期10月左右。花、叶并美。大方,耐阴,宜盆栽室内摆设,为观叶赏花,这种植物,即使是如今,也是昂贵无比。 李禅师心惊胆颤的跑到花园中终于松了口气,背对着他的青年显然没真用剪刀大刀阔斧的去将他的宝贝花盆修理一番,只是细心的拈去了运输涂中枯萎的花叶。 陆蒙临不用猜也自己身后是谁,但还是装做很讶异的转过头打量他一眼,露出满脸疑惑。 李太师从他手中将花盆夺来,笑骂道:“跟我两个还玩心眼,苍苔教你的?”。 陆蒙临惊慌失措,急忙玩下腰道:“是李叔,蒙临给您拜年了”。 李太师哭笑不得,骂道:“小兔崽子,当年老子给你换过尿布,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过,再不正经说话我得把你撵出家门了”。 陆蒙临苦笑,摇头唏嘘道:“李叔真没幽默感,无趣”。 李太师愣了下,好笑望着他道:“头一次见家长,怎地不怕?”。 陆蒙临笑道:“都快和苍苔领证了,再生分就是晚辈的错了”。 李禅师闻言后沉下脸,盯着他一言不发,全中国的人都知道李太师是宠溺自己女儿到无法无天的地步,而陆蒙临这两句话,显然是有些把他女儿看轻了。 其实一直都在给自己壮胆说话的陆蒙临背后冒出冷汗,强自镇定道:“晚辈是这么认为的”。 李太师依旧望着他,许久后前不搭调问道:“折腾出这么大阵仗是为什么?”。 陆蒙临微皱起眉头,疑惑道:“李叔说的是?”。 李太师冷哼一声,道:“你想挣钱就想挣钱,走些不光彩的路子但只要不祸国殃民也没人去责怪你,为什么要折腾出一个什么破公司?还扬言要在两年内成功上市?据我所知你并没有一个靠的住的产业支撑,所以我想问你,你想做什么?”。 陆蒙临舒展开眉宇,笑道:“发泄怨气”。 李太师怔住,随后冷笑的指指自己:“你能斗得过我吗?”。 陆蒙临很干脆的摇摇头,轻声道:“不能”。 李太师勃然,怒道:“那你怎么跟你父亲斗?”。 陆蒙临沉吟片刻,从容不迫道:“你不会成为我的阻力,所以我不用跟你斗,而且将来你是我岳父,为了苍苔你不会害我也不会和陆宋珠联璧合”。 李太师细细咀嚼他这番话,似乎有些道理,不禁哑然失笑,语气缓和几分:“口气不小”。 还没等陆蒙临松口气,李太师便抬起手指向远处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笑道:“去拿下一片豺狼,再来和我谈匹夫之勇”。 陆蒙临先是稍微愣神,继而了然,接着不作过多废话,朝他点一回头后整理好方才沾染些须尘土的西装,雄赳赳气昂昂踏步向前。 ------------------ 呼呼!!!!!!!求个票和收藏吧! 第三百零三章 动一动 当陆蒙临推开那扇无数人争先恐后挤破头脑想要成为其中一员的家庭会议厅,他觉得五彩斑斓的吊灯灯光有些刺眼,觉得人头数只在二十来个的人群有些太过庞大,觉得坐在那里望着他浅浅吟笑的李苍苔一脸高深莫测的促狭,恍惚间,他忽然回忆起自己前面十多年几近卧薪尝胆的厚积,那些让人揪心的困难重重,于是他觉得这种阵仗已经阻拦不了他前进的步伐了,所以当大门被管家关上后,他胆大包天的走到李苍苔的身旁,用不粗糙的手掌上修长的手指挑起她洁白无瑕的下巴,低头轻啄一口因为害羞而紧紧抿起的小嘴,随后很放肆的转过头,直直的看着和鸿基内部元老同一个等级的数位李派大佬,以及一些同样出类拔萃的年轻俊杰,咧开嘴,尽大最可能的给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在众人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打的措手不及而发愣时,用他每每在最为重要的关头挣扎时才会出现的沙哑嗓音,淡淡笑道:“我出现在这里,只是作为苍苔男人的身份”。 一言便石破天惊! 有几个当年与李禅师共进退在浪潮中脱颖而出的枭雄并没有被他荒诞不经的开场白震慑到,而是低着头浅浅的笑,只是这笑容有些过于张牙舞爪,另李苍苔也情不自禁准备动身将自家男人拦在身后。 陆蒙临悄悄伸出手拉住她,转过头朝她胸有成竹一笑,眼神温柔无比,他随后再次望向众人,但眼神却不如方才的那样温和,而是如鹰隼般锐利,略带血腥气味接着道:“我是个不知道哪天就一命呜呼的亡命之徒,如果你们以为李叔退位后就到了你们指头划脚的时候,那你们就错了”。 这一句话几乎是在向李派所有人宣战,以一己之力对抗除去李禅师外的整个李氏财团?这莫不是天大的笑话! 站在陆蒙临身后的李苍苔觉得眼角泛酸,她早就料到了想要成功接手整个李家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简单的事情,光凭她这几年埋下的几个年轻棋子,根本抵挡不了大浪的汹涌冲刷,组成若大一个金钱王朝的构架太过复杂,即使是名震一方的李太师想要彻底梳理一遍都不太容易,何况是她这样的一个没多少阅历和资力的黄毛丫头,那些人脉和业绩拢合起来的老人,任一个都比她有资格多了,现在这些难题,却全部被陆蒙临全部拦下,她已经发觉到他可能接下来会说一些将这里的大半人彻底得罪的豪言壮语,所以下意识紧紧握住他不大却干过很多事的手。 陆蒙临浑然不在意李苍苔的小动作,他淡然的望着众人,轻轻一笑,接着道:“你们有几个有把握在干完见不得人的勾当后能抵过我不要命的阴魂不散?”。 除去几个脸上阴晴不定的李家老人,长桌上几名李苍苔死忠的心腹都忍不住轻笑出声,不禁都摇摇头,心叹这位姑爷太过自信和目中无人了,能够坐在这里的人,哪一个仅是纯粹的商场上的健将?又有几个不多多少少带些其他的色彩。 陆蒙临似乎不在乎众人对他的言行表示出不屑和苦笑,好象出声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又说了句让所有人震上一震的话 “苏州李森的确是我宰的,山东张松坡也是我阴死的,接下来还有几个牛掰上天的大枭我要一个一个收拾过去,至于能到哪一步我心里也没谱,但你们要指望这些人在以后可以牵制住我对我女人的庇护,那你们就又错了,很多事情倘若涉及到我的底线我就是个比四川颛孙家那个女人都还要疯的疯子,可以把后背留给任何人举起血淋淋的刀朝伤害我女人的暗手冲去,而且只要我出手,即使你自己有人护着没多大事,可你总有家庭吧?况且,难道你的保镖连你上厕所都得跟着你?”。 现在全中国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认定了李森和张松坡的事是陆蒙临的把戏,即使是心里有数但明面上也不会有几个人敢高谈阔论的说出来,毕竟一个真挑翻了李森杀到潍坊并站稳脚根的陆蒙临,的确是有些不小的震慑力,至于那几个看似等级悬殊巨大的牛人,更不会好心情拿别人的八卦来做谈资,他们哪一个不是日理万机的整日忙前忙后?那今天陆蒙临这几番不计后果的话说出来是什么目的?将来有一天道上传开这个超级八卦后他就能强行的把责任归咎到他们头上?到时候再来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他刚刚最后那几句话里浓厚的威胁意味,让人不寒而栗,即使是李家几个很出位的大佬也忍不住不满的皱起眉头,要不是李爷还在院子里眯着那双似乎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睛看着这里,他们早就拂袖而去,哪能忍受这黄口小儿继续指手画脚。 陆蒙临说完这几句话后就便的老实起来,寻一个房间里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点一根烟适意李苍苔继续,随后点跟烟静静的看着全局,就像一头伺机待动的饿狼,谁敢做出头鸟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扑过去。 李苍苔平稳心境,重新落作于曾经李太师的位置,轻声道:“往后三十晚上的家庭会议取消,但因为集团业务近几年来的大幅度扩张,显的杂乱且烦琐,所以每年的集团内部峰会改成两个季度一场,如果没有意见今天暂且散会”。 除了李苍苔的心腹外,另外几个在李太师塑造的金权帝国足可以翻手为云的老资格今晚受的气不少,在这之前得知李太师将要退位后有一名李家的老人就起了揭竿而起另起炉灶的念头,已经到了分家的边缘,就自然不会把放出狠话的陆蒙临当回事,甚至今晚对李苍苔都不冷不热,加上几个后辈在会议中与老人们的处处争锋相对,已然让他大大的不悦,所以在所有人走后他才不急不慢的起身,走到门口停下脚不,转过身看着李苍苔不阴不阳道:“小妮子,你今天拉这么个外人过来,实在是不把我们的脸面当皮看啊,头一天就上这么一出,我还好说,以后万一黎老他们给你下脚绊子,就对你工作上的进程造成影响咯”。 原本兴冲冲准备和陆蒙临吃年夜饭的李苍苔脸色一变,眯起眼,心里快速思虑对他的威胁的话语真伪,笑道:“黄叔这话说的,毕竟我们和拢合已经在战略上达成了互相合作的关系,侄女和陆董关系也是事实,他是我洽谈下来的合作商,兴许他今个的话说的有些过了,但与公与私也是为了以后两家公司的互利好,您迁就一些”。 人到中年的‘黄叔’是个一眼望去给人感觉温文尔雅的标准金领,银灰的西装配搭红色的领带,胡子被刮的一干二净,一双狭长好看的眼睛具备能够很容易的将不谙世事的大学生电上大床的魅力,他瞥一眼坐在角落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陆蒙临,摇摇头,也没有接下李苍苔的话,笑着转身便离去。 人走茶凉。 陆蒙临走到李苍苔身旁,伸出手握住她的双肩,凝视她愤怒的眼眸温和笑道:“这么沉不住气?以后还怎么做你的巾帼?”。 李苍苔转过头娇瞪他一眼,蹙眉道:“今天是不是有些过火了?”。 陆蒙临摇摇头,拿过她面前的茶杯抿一小口清茶咽下,笑道:“树倒猕猴散,墙倒众人推,你爸在位时他们可以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可你爸若不在了,偌大一个企业他们这些人在他们的工作范围内做一些手脚也够你忙的,你们家现在就面临这样一个境地,毕竟李家是股份制的,股东想走就走自由的紧,少了你爸掌舵,只留你一小丫头来主事,在你做出成绩之前难免有人担心自己的利益,这样一来只要外界有什么能够吸引他们的风吹草动,那李家很有可能会陷入资金链紧张的问题,所以不做一些手段,不足以震慑住这帮大神”。 李苍苔皱起眉头,担忧道:“只怕光是几句话压不住他们”。 陆蒙临伸出手摩挲她的脸颊,邪笑道:“所以今晚要有些能够在大家得知后选择按兵不动老实本分的动作”。 李苍苔大惊,转过头一脸惊恐看着他。 陆蒙临伸出手贴在她的嘴唇,笑道:“刚刚那位你叫‘黄叔’的老不死叫什么名字?”。 李苍苔坚决反对他接下来要做的荒诞动作,皱眉道:“不行”。 陆蒙临揉揉额头,笑着看着她,许久后临走时低头在她嘴唇上烙上一吻,轻声道:“等我吃饭”。 花园内,不顾李苍苔阻拦便夺门而出的陆蒙临站在正在收拾一盆仙人球的李禅师身后,氛围如出一辙于方才,一点都不像女婿和岳父第一次见面的那种融洽。 老谋深算李太师挑一挑眉头,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笑道:“没被群殴?”。 陆蒙临摇摇头,单刀直入道:“姓黄的能不能动?”。 其实对集团内部所有动作都了然于心的李禅师自然晓得他说的是谁,干净利落道:“需要人手?”。 陆蒙临转身,轻声道:“晚二十分钟吃晚饭”。 李禅师李太师点点头,笑道:“苍苔这边我来说”。 走出李家大宅,身后跟有王孤息的陆蒙临阴沉着一张脸,煞气凛然。 ----------------------- 额,卡文卡到什么程度我就不说了。。。。。。。。。。。。。。。 第三百零四章 渔网 李禅师从不信任任何一个人,从始至终都将重权死死握在手中,虽然李氏为股份制集团公司,但独独太师一人就占去百分之八十,其余零零散散的‘残羹剩饭’,是在他白手起家意气风发后随手打赏给和他一起共进退过的兄弟,可在岁月的风蚀下流年中的私欲中,出现了少数几个有意乱味道的元老,李太师从一开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年照常一直都游山玩水,行走在全中国的每一个步伐都风轻云淡,另人看不到半分本该与他匹配的另类暴戾气味,但谁曾想到,他看待这些老兄弟每一个动作的眼神,都在居高临下中透露出彻骨的寒冷。 陆蒙临走后的花园内,高大围墙上凭空翻跃下来一个人影,落地时悄然无声,他肤色枯黄不健,连眼白色都泛起不正常的黄晕,那一双平放在腰间内蕴千斤的胳膊瘦如山柴,他轻轻走到几十年的主子身旁,沙哑道:“想动黄石才,不那么容易,我怕大过年的苍苔要哭死过去”。 李太师对他的警告不为所动,自顾自的继续收拾一株与君子兰相比下格外廉价的月季,他轻柔的抚摩瑰红色妖艳的花瓣,犹如对待自己的孩子,许久后略带嘲讽意味道:“老水,这么些年未曾动过,你真老了”。 甄水皱起几乎连窜到一起的眉头,冷声道:“除非是王甲龙从安徽不知不觉到了沈阳,否则黄石才死不掉”。 李太师轻笑一声,扭过头瞥他一眼,淡淡道:“你忘记了王孤息”。 甄水冷笑道:“他不是羽冰水的对手”。 李太师缓缓摇头,他凝视着手掌上沾有露水的月季花,用二十年来一惯用的笃定语气道:“自然有人能搭把手”。 甄水若有所思,忽然想到就在不久前传来的消息,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才苦笑一声,喃喃道:“原来是孟鸿”。 李太师从已经被洗到泛白的中山装中掏出一支烟点上,接下来却没接下他的话去说,而是反问道:“陆宋是不是已经离开了黑龙江?”。 甄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连我你都瞒”。 李太师没理会他表现出来的浅显怒意,风淡云轻的偏过头笑道:“几个月前山东的风波是小事一桩,不出我所料的话,卞变现在已经进了监狱了”。 甄水这些年的养性效果显著,这放在十年前会让他暴跳如雷的不信任他也在短时间内尽数散去火气,听闻他的定论后更是笑出了声,语调显的诡谲道:“陆王爷要发起疯来,外蒙和东北根本吃不消,这一次陆蒙临问卞变借走了孟鸿导致了上海九千岁被陷害入狱,很有可能会被他的怒火波及到,而他借孟鸿的目的却是为了帮李家除内贼,陆王爷怎么算都会把帐算到我们的头上,禅师,虽说你盘踞沈阳占山为王,但陆宋要真撕破了脸皮,你别指望你在福建丢下的钱能够捞的回来,也别指望自己面子有多值钱”。 李太师闻言波澜不惊的脸上略微牵扯一下,‘禅师’这两个字,除了老娘和老头子外全中国敢这样叫他的撑死在五个人之内,而眼前这名让人觉得像得了重病的中年男人,显然是其中一个。李禅师微仰起头,望着乌黑的满天轻叹口气,喃喃道:“你有十年不肯这样叫我了,还真当你余下的几十年都是奴才命了”。 不给他接下话的机会,李禅师感叹道:“陆蒙临,呵呵,不能说是虎父犬子,我看是虎父龙子才行”。 甄水又皱起眉头,即使他被李太师说成是聪明过了头的阴谋家,但平日里脑子运转速度还是比一般人都要快的,虽然想到了什么,可对他刚刚那番话精确定位上依旧云里雾里,忍不住轻声道:“不懂”。 李太师抽口烟,眯起眼看着满园子的花花草草,心情舒畅,他呵呵笑道:“自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卞变和赵辉明以及林孜对陆宋有多愚忠,就像你这个自称下人对我的感情一样深厚,岂能是一个毛头小子就能撬动的?至于卞变进了监狱陆宋雷霆南归,的确是司马将军和黑瞎子联手下了死力气整出来的事情”。 甄水怔住了,半响后叹息道:“那看来苍苔和陆蒙临是连成一气了”。 沉浮之后方成大枭的李禅师情不自禁笑了出来,口吻愉快道:“我这女婿倒是给我上了一课”。 甄水苦笑摇头:“应该是女大不中留”。 李禅师闭上眼,细嗅花草芬芳,沉默不语。 甄水叹道:“真要随着这两个孩子性子来?毕竟家里基业是你几十年辛苦打拼下来的东西,虽说是身外之物,但要交给尚未熟透的一个愣头青去赌博,我看必要性还是不大”。 李禅师轻笑,“不妨,大人总得有一天放手让孩子在天空翱翔,我不能护着苍苔一辈子,那就寻个人来”顿了顿,李禅师又道:“陆蒙临,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了”。 甄水一惊,片刻后强压下心里的镇静,疑声道:“那今晚?”。 李禅师笑道:“黄石才最多少条腿,死不了人”。 虽然不知道他如此笃定的依据何在,但根据二十年来言听计从未出过差错来看,甄水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如果今晚陆蒙临堂而皇之出现在李家,第二天就让人得知消息黄石才死了,就算不是他干的别人也会把矛头指向他,那样接下来的李氏便会有一场动荡到来,对于他来说,这是千千万万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当年李太师走过的路途有多腥风血雨,能有几人知道内情? 李禅师蹲下来坐在石凳子上,手里摆弄瓷盆内娇艳盛开的月季花,陡然眯起那双看破无数阴谋诡计的双眼,冷声道:“颛孙家的女人大过年的不呆在老家跑到云南做甚?”。 甄水苦涩一笑,知道老兄弟已经着手开始为他钦点的‘接班人’铺路,所以没瞒隐情,直言不讳道:“与程弓良碰过一次头,随后又去了一趟金三角,行迹隐晦,要不知道咱们插在云南十多年的兄弟反应过来,你让我查也查不到”。 李太师冷笑道:“她想给我女婿来个釜底抽薪?”。 甄水看他一眼,轻声道:“怕是打着和陆王爷玉石俱焚的心思”。 李太师冷哼一声,道:“陆宋和我有些交情,但不深,所以他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只要那年轻的疯女人别把主意打到苍苔的头上,我可以当中国没这个人”。 甄水彻底败退,叹口气坐到他的身旁,笑道:“不晓得陆王爷下的哪一出棋,卞变进了监狱,上海不是要大乱一场?”。 李太师被他这话逗乐起来,刚刚的暴戾气味消失不少,他笑道:“林孜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甄水翻起昏黄的眼珠白他一眼,没好气道:“林孜被他家老爷子关在北京已经很久,上次偷偷跑到山东惹一身腥臊回去更加让院子里加强的监督力度,这一次他鞭长莫及”。 李太师转过依稀当年风采的脸看着他,失笑道:“广东,福建,浙江,江苏,陕西,等等等,哪一处没一个土皇帝把着关?我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一样让李家日进斗金,这年头,遥控已经太流行了,都是高科技惹的祸”。 甄水低下头抿嘴不语,不是他不想反驳,是怕如果说漏了嘴这些年下面的腐败不堪,李太师会勃然一怒,如今的局面已经太乱了,如果沈阳再不站稳脚根,怕要很多平时不成气候的魑魅魍魉要揭竿而起,导致的结果无非就是李太师遣出手里的那帮死士,来一个血溅江山。 李太师瞥他一眼,毫无征兆带有冷意道:“下面的制度没有彻底落实是我知道的事情”。 甄水猛然抬头,印入眼帘的是那张永远温和的脸,他苦笑一声,知道很多事老兄弟心里都有个数的,无奈下转移话题:“那接下来就任由那孩子去玩耍?”。 李太师闭着眼挥挥手,飒然道:“别怕输,给他就是”。 ------------------------------------------------------------------ 李家大宅通往喧哗市区内的一条尚未来得及装下路灯的道面上,一辆奔驰s360在前面呼啸疾驰,在它身后的两百米处,有一辆挂有四川成都牌照的奥迪a6远远尾随。 奥迪内,陆蒙临阴沉张脸朝身旁一身黑衣的某人道:“孟叔,你和王哥截他一条腿砸碎他一口就行,不需要闹出人命”。 孟鸿点点头,他向来都不喜欢多说话的。 陆蒙临沉吟片刻,似乎想到什么,冷笑道:“不是说把你借给我十天?那接下来再辛苦你一番,立即回上海,弄死敢在卞叔家丢白粉的白眼狼全家,然后翻出幕后黑手,第一时间告诉我后你再与陆宋汇合”。 孟鸿轻微皱起眉头。 陆蒙临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张牙舞爪道:“我下车后别耽误时间”。 留在路旁一个人影之后,原本速度均匀的奥迪猛然加速,直冲向那辆要花两百七十万大洋才能领回家的豪华360,石头一往无前,隐约中透露出一丝两丝三丝血腥味。 --------------------- 这一章还算满意。 第三百零五章 大床 远处传来两个异物剧烈碰撞的声音,动静极大,轰隆声悠扬传到很远,从下车以后点根烟蹲在马路旁的陆蒙临下意识抬起头眺望远方,又转过头望着手里还剩下过半的软苏烟,犹豫下还是抽了一大口才舍得摁在脚低踩灭,陆蒙临不是个好人,但也觉得不能算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从小上山打猎时遇着要生崽的母狼他都会尽量不去招惹,这片山坡因为季节的干燥侥幸没有被雨水冲拦的枯黄杂草很容易起火,他不愿意自己一时间的疏忽去害了依靠在此处的居民,也不想因此给李家带来一丁点的麻烦。 陆蒙临吁口气,起身沿来路折回,一路走一路伸手探拈野草,直到某处隐秘细微到不定睛看便察觉不到的小道岔口处停下脚步,稍微踌躇一番便转身入道,走了很长一段有人头高的野草丛,到一条溪水清澈见底的小河畔停下来,远远看去,有一道半偏过头朝他诡谲微笑的女人,一身红袍,一双修长美腿,孤身一人伫立潺潺流动的溪旁,这场面与凄美南辕北辙,是充满另人胆寒的吊诡。陆蒙临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径直走到她身旁,蹲下来坐在这对穿上红绿相交绣花鞋的脚旁的石头上,一股清淡幽香扑鼻而来,他敢肯定,这不是香水味,而是地地道道女儿家身上的体香。 被眼线查实到人到云南的大红衣此时竟距离李家宅邸十公里处,她表情始终淡漠,他的到来未曾让她的情绪有丝毫波动。 “虽说苍苔对你敌意少了些须,但你在四川时欺负我媳妇的事,我老岳丈可是知道的”许久后,陆蒙临终于忍不住打破寂静,他微仰起头从下而上望向那抹圆润下巴,往上几寸距离那一张触目惊心的天然殷红小口充满了视觉冲击力,他不畏惧的调侃道:“就不怕李太师让你有来无回?”。 颛孙玲珑出奇的没回应他,而是低头望着因为轻风吹风偶有波澜的小河面,一尊倾城容颜俨然肃穆。 陆蒙临被浇了一盆冷水在头上,尴尬的摸摸鼻子,随后叹口气苦笑道:“我和你暗中联手,看来的确是被陆宋发现了”。 女人在得知这个另人担忧的消息后只是微皱下眉头,继而又转为古井不波,似乎今晚要将深沉进行到底,不知道她七窍玲珑的心在琢磨什么,大红衣,除了拳脚功夫相当让男人自惭形愧外,就连脑子也比很多男性枭雄要来的灵光很多,否则不可能在整个四川成为领人折服的无冕之王,很多四川本土大佬都知道她有两个习性,一个是唱过《天仙配》便会杀人的怪癖,另一个则是当她老僧入定站在某处不言不语超过一定时限,那就证明肯定有数场即将纷沓至来的骇浪,在她心中开始运筹帷幄。 陆蒙临眯起眼望着她视线方向的水面,轻笑道:“小阎王想给我下套子,这回倒好,栽赃嫁祸不成反而让自己脱了层皮,哼哼,他想和宋仕芙暗中窜成一气,也不看看他自己是什么货色”。 前前后后都不搭理陆蒙临的颛孙玲珑收回视线,扭过头望向他,似笑非笑道:“怎么?心里不是个滋味?”。 陆蒙临努努嘴,坦然道:“的确,毕竟严格来算还算是我的青梅竹马呢,起先是成出塞,等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成家大少爷乖乖撵回南京后现在又多一个程弓良,这两次联手居然都他妈为了对付我,对于她的不念旧情,我如果说我没怨念那就虚伪了,老子现在简直狠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啊,奶奶个熊”。 颛孙玲珑微微蹙眉,:“和山东一群市井里的小人物混熟稔了,看来你也被同化了”。 陆蒙临白她一眼,嘟嚷道:“王刚这群人天天好吃好喝,日子别提多舒畅,我要能像他们一样无忧无虑,我宁愿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文化没思想的新时代流氓,还用的着像现在这样东奔西跑,劳碌命谁都不想要的”。 颛孙玲珑若有所思点点头,无前兆的蹲下柔弱无骨的身子,近乎与他紧贴在一起时玩味道:“要被山顶的妮子知道你对宋家女人还念念不忘,不知道要多伤心,哎,刚好我这有她号码,可以拨个电话过去贺新年的,顺便帮你点拨点拨,让她对未来好有个心里准备”。 陆蒙临龇牙咧嘴苦笑,轻声道:“不待你这么不厚道,冤枉人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传统美德,我想你一漂亮到不能再漂亮的女人,肯定不至于这么狠毒”。 颛孙玲珑如他所说的如出一辙的脸蛋仰起浅淡笑容,转过头看着他促狭道:“全中国男人都骂我是黑寡妇,毒到不能再毒的那种阴鸷女人,哪个不咒我死?”。 陆蒙临狠狠咬牙,算是被她彻底激起怒火,激动下不经过大脑考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拍向近在咫尺的圆润弧度,当那声出人意料却又真实无比的清脆响声划破宁静夜晚时他才恍然,不禁被大红衣的不躲不让打一个措手不及,可指间传递而来的美妙触感让他精神一震,接着咬牙硬顶着头皮恨恨道:“叫你威胁我”。 颛孙玲珑转过头,直直的凝视他慌乱的眼眸,诡异的带有一分妩媚道:“是不是觉得滋味不错?”。 陆蒙临只感觉背后一条脊梁骨凉嗖嗖的,起身坐到另一快稍微平坦的石头上,尴尬道:“还可以”。 颛孙玲珑一挑眉头,:“只是还可以?”。 陆蒙临嘿嘿呵呵,看看天看看地,伸出手捞一把水再抹抹脸,只是在做了一连窜可笑动作停下来后发现她依旧用那副从未见过的怪异眼神看着他,这娘们的狠辣早早在几年前的苏州他就已经领教到了,此时是打死也不愿意给她机会给他来个过肩摔,这一趟来沈阳和陈子惊闲聊时曾聊到过她的身手,陆蒙临得到的结果却是陈子惊非常肯定的一句话,‘我打不过她’,这多洒脱,但对这时候的陆蒙临来说,他宁愿选择赶紧回去面对胸有藏有无数韬略的李太师,至少那样还不用挨打。 “我想要走,李太师不会拦我” 不等陆蒙临找个理由搪塞过去,颛孙玲珑将话题瞬间转移到之前他调侃的那段问话,接着又道:“至于你父亲发没发现目前不能算是个问题,即使他的脑袋真的能盖过李禅师的算计,但同时面对司马将军和那头两眼一闭就不知死活的黑瞎子凌厉反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轻松,最起码这两个人一个在外蒙一个在东北都能一言九鼎的男人,要一时间摧残到他们的根本,还需些时日”。 陆蒙临乐的她不追究他刚刚的大胆举动,但听到这段分析仍旧不自觉皱起眉头,疑声道:“小阎王仅仅只和仕芙接触过?”。 颛孙玲珑点点头,一手拨弄手心不知何时摘来的嫩才芯,轻声道:“张不肖疑心重,黑瞎子目前大方向上受他摆布,远在云南的程弓良想趁大乱分一杯羹没那么容易,就算是试着努力接触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让司马将军去考核”。 陆蒙临缓缓消化她的解析,想到那个几个月前伤了大红衣的张不肖,莫名其妙冷笑道:“老而不死则为贼,据说他近年来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豢养十多岁的孩童,这不是饱暖思淫~欲的一个极端么?”。 相比陆蒙临的嫉恶如仇,对张不肖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仇恨的颛孙玲珑勾起好看的嘴角,冷意道:“是贼,总要死的”。 陆蒙临一征,这才记起身边这娘们和外蒙的蒙古王有不共戴天之仇,心里不竟乐了起来,或许在很久的以后,有一天他会和司马将军正面对上,他不希望到时候张不肖名义上的干女儿,也就是她也会和自己兵戎相见,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这副另人不舒服的场景终究不回出现的,因为她的那种仇恨,任何利益都不可能动摇它的扎实程度,他嬉皮笑脸附和笑道:“恩,要死的”。 大红衣瞥他一眼,冷笑道:“你真是个扫把星,刚到沈阳不久就找别人晦气”。 陆蒙临一愣,随即猜到她肯定是猜到了什么,索性直言不讳道:“恩,李家一个外姓元老,今晚要他一条腿”。 颛孙玲珑没开口说话,转过头又望向河面,那在寒夜中流动的溪水,还是那般清澈。 陆蒙临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起身又坐回到她身旁,老老实实盯着水面沉默不语。 许久后,陆蒙临身旁气质冷冽的女人无厘头道:“我还是处女”。 陆蒙临措不及防下被她雷的里嫩外焦,:“啥?”。 颛孙玲珑起身,拖起红袍衣摆朝他来时的小道走去,陆蒙临呆滞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 “元宵节我在房中换张大床,要有胆子,你便过来” 陆蒙临猛然抬头,望向人影已经消失却有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 卡文,相当卡! 额,声明一下,此书绝不太监。 第三百零六章 温暖的红烧肉,吃不吃的肥肉 贪婪是罪恶的温床,贪色是末路的预兆。陆蒙临很早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他从不干不在自己能力范畴之内的事,也从没想过要去做一个博爱的花花公子,他一路走来都是与坎坷与崎岖做斗争,并且每一次的最后关头都能恰到好处的握住女神柔软的小手,和死神一次次擦肩而过。很多人嫉妒以及羡慕他如今的成就,只是如小说里经常出现的那句话一样,谁能看到他的每一次含辛茹苦的努力?比如深夜前坐在电脑旁面对浩瀚如海洋的证劵数据,比如‘苏州国际环球中心’建成前的废墟中那道身着干净衣裳让很多路人都会为之侧目身影,比如数次的九死一生。这些年离开大别山后的事事非非,已经成功地将他打磨成了一快圆润且滴水不透的鹅卵石,让他懂得了对与错和执著与放弃。 颛孙玲珑具备一身拒人千里之外的女王气质,那一道阿娜多姿的身躯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梦寐以求想要征服的高山,陆蒙临不是断绝了七情六欲的菩萨,他同样也想将这个娘们压在身下狠狠的蹂躏一番,高兴的话还想皮鞭滴蜡都过一遍,觉得滋味一定非常消魂,可在些意淫之余,他更明白,大红衣,是数年来让整个四川大老爷们都心生忌惮的女人,就如她自己所说,她是黑寡妇,动辄伤人性命,陆蒙临不是亡国君主杨广,大红衣也不是宫里那些愿意甘心为你素手添香研磨画一副江山如画的柔弱女子,他倔强,她有主见,所以元宵节那一约,她猜到了他不会去,他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去,这一男一女,有纠葛,但目前不可能有更深层次的交集。 在颛孙玲珑走后,陆蒙临坐在原地抽了足足六根烟,和李禅师说的晚二十分钟吃饭显然已经超出了许久。扔完最后一根烟的烟头,陆蒙临站起来后顿时觉得头晕目眩,他苦笑一声,这是长时间脑袋供血不足导致的晕眩,以前在山里狩猎时便会时常遇见到这种情况,所以他很有条理的走到河边,伸出手捧一把水,冰凉彻骨,扑在脸上后让人从混沌中完全清醒过来,之后他回到石头旁,低头看一眼起先大红衣在时扔掉的还剩余半截的烟头,轻皱一下眉头便弯腰拾起,因为搁在地上时间长了被湿气浸透,所以在他掏出一快钱一个的劣质打火机后费老半天功夫才能点着,同样费劲的抽完后,他伸出之前作恶的那支手,放在眼前端详许久后用充满惊讶的语气轻笑道:“练家子的臀部也能这么软的?”。 上山的柏油路走的异常艰难,陆蒙临徒步从溪旁走回李家大宅,用了足足二十分钟才将宅子收入眼底,此时的李家已经鞭炮声阵阵响起,偶尔还会有震耳欲聋的响炮炸响在空中,他靠近院门子时并不在意废屑的漫天飞舞,径直穿过带有火药烟雾的操场,遥遥一百米远望去见一道身影扶门遥望。她轻轻垫起脚尖,一束马尾辫垂于胸前,惹他怜惜心疼。 当李苍苔知道改变不了他护女人的想法后,没像别的女人一样铁定会哭哭啼啼让他打消冒险的念头,而是笃定的偷偷再此等候,此时寒夜瑟冷,有大片露水从天而降,即使她注定了珠圆玉润也敌不过长长玩玩的睫毛上白色的冰冻,在她看到她后,终于肯松开皱巴到一起的眉头,咧开嘴露都两个淡淡的酒窝甜甜一笑,犹如燕子飞奔到他的怀里。 陆蒙临紧紧搂住怀里柔软的身躯,望向李家宅邸院门上的李宅二字,眼神无比坚定道:“谁要伤你,我便杀了他”。 李苍苔轻轻摇头,不肯言语。 陆蒙临轻轻一笑,温柔的抚摸不遍她的额头,轻声道:“黄石才今晚只断一条腿,日后如果还敢猖狂,就送他下地狱罢”。 李苍苔偷偷抬起埋在仿佛无比广阔的胸膛的脑袋,凝视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小心脏扑通扑通蹦跳起来,小脑袋晕忽忽的她这才恍然发觉,她的男人,再也不是那个在苏州需要她暗中护庇的少年了。 陆蒙临不知道自己女人此时正与一般小女孩一样的在怀春,只是低头看见她呆呆的眼神觉得很稀奇,毕竟从初中到现在,他是从没看过这到风景出现在这张脸上的,不自觉心中无比温暖,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捏捏她的精致鼻子,温和笑道:“年夜饭开饭了吧?”。 刚刚还陷入沉思的李苍苔猛然一惊,赶忙抓起他的手望院里走去,边走边急道:“一家子都在等着你开饭纳,你架子可真大,待会奶奶要数落你我可不帮忙”。 陆蒙临对一大家子都齐齐等他的举动惊讶了一下,随即想到传言将在沈阳军区手握权柄的李老爷子管制的服服帖帖的老奶奶就皱起脸,苦声道:“媳妇,可不能不厚道,你知道的,我这种道行浅薄的小妖,根本不可能是你奶奶的对手”。 李苍苔在前边哼哼两声,背对着他的一张脸笑颜逐开,拉着自己的男人奔向那片战场气势汹汹。 陆蒙临淡淡微笑,那便战罢! 出人意料,老奶奶本人确实与她的‘恶名昭彰’极不相符,和和气气的慈祥无比,当他看到跟着李苍苔进门后略显害羞的陆蒙临后,一张因为喜气日子本就比平日多些笑容的脸更加灿烂起来,她招招手适意让陆蒙临和孙子坐在自己身旁,一手拿过这小子的手,和颜悦色道:“哎呦,小伙子该饿了吧?来来来,赶紧的坐下吃吧,这锅里的羊肉可是你们苏州藏书地,是苍苔他爸拖人运过来的”。 陆蒙临从小就是个极懂礼貌的孩子,所以不用人教拍马屁也都能信手拈来,他反握住老人的手,笑着轻轻道:“奶奶,晚辈来给您拜年还耽误你们吃年夜饭的时间,还怕奶奶得收拾我呢,现在看来,奶奶不要太和蔼呦”。 老人笑的愈发欢乐,这满堂子孙都齐了,算是功德圆满。 坐在另一头的李禅师白他一眼,夹一片牛肉搁到嘴里狠狠咀嚼。 李苍苔捂嘴窃笑,帮奶奶夹一片鲤鱼肉搁到老人八仙碗里,又弄了点老人爱吃的沙茶酱抹上,俏皮道:“奶奶,你是不知道呦,蒙临以前老在我跟前念叨见你时要穿什么衣服,他说给老人家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马虎不得,又听我说过你喜欢听曲儿,所以就一直徘徊在是穿和父亲一样的中山装好还是苏州丝绸裁剪成的锦袍缎子更妙,您不知道,这趟来沈阳,可把他头白都折腾白了”。 老人诧异的望向坐在身旁的陆蒙临,干枯的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一分,笑道:“是吗?小陆可真有心了,不过也别把奶奶看得像个狼外婆一样,其实只要你们过的好,我们老人家就比谁都开心,不论你穿什么我们是都不嫌弃的”。 陆蒙临腼腆笑笑,轻声道:“奶奶,我爷爷一直跟我念叨,他说做晚辈的,多依着长辈不是错,我也这么认为”。 老人即使再聪慧,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晚年还想奢望抱一回重孙的老人家,被他这么一逗,果然又开心不少,伸出手指指满桌子家常菜,吆道:“来来来,都吃吧,大年三十的可别饿着”,说完后老人亲自夹一快红烧肉搁在陆蒙临碗里,笑道:“孩子,这肉是我烧的,赶紧的吃”。 这时,满屋子寂静起来,几乎鸦雀无声,几个血缘关系稍微亲密一点的亲戚开始用崭新的目光注视这个低头吃肉的年轻人,大多人眼神都包含复杂的光芒,即使是李苍苔也惊恐的看向陆蒙临,就像看待一个从原始森林跑到人群扎堆的地方势如破竹干倒一片的野兽,但转而又变的神采奕奕,眼神兴奋异常。 陆蒙临等咽下嘴里的肉后才发现气氛有些怪异,不禁疑惑的看一圈饭桌上的人,桌下的手不自觉握紧,以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做越了轨。 李禅师轻咳两声,边伸出筷子望红烧肉盆里夹肉边给他解释道:“苍苔奶奶已经二十年没帮人夹过菜了”。 此时,窗外的远处春雷炸响。 一闪一闪的焰火光芒照耀陆蒙临一张错愕的脸。 在场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在这个家里,内务一般都是这个看似瘦弱且日薄西山其实内敛无双才艳的老人一言九鼎的。 老人又握住陆蒙临地手,像看待自己孙子一样的慈祥补充道:“红烧肉,我也十年没做过了”。 硝烟未起便被平息,准备战他一场的陆蒙临被震惊的凝噎无语,他看着碗里被自己咬下不吃的肥肉,拿起红筷子,夹里来送往嘴里,细细咀嚼油腻味十足的红烧肉里的肥肉。 ------------------------------------- 这章我很喜欢。 第三百零八章 太师 璀璨礼花火光下的大年夜,各个扮演着重要角色的脸谱在吃完那顿无数人打破脑袋都梦寐以求挤上的饭桌离开后就径直走出宅第,墨色的天空下,李宅开始无比平静。 与传言中势头迅猛无比的南方陆大少巧遇过后,阎览云走到拐角处停下脚步,下意识望一点未曾回头的陆蒙临,直到其实并不怎么高大甚至瘦弱的身影没入夜中,他才咧开嘴,浮现出玩味笑容。 阎览云回到房间关上房门,一个陌生强壮无比的中年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嗓音浑厚,他轻笑道:“和陆蒙临在饭桌上遇见了?”。 作为后辈阎览云给予了他足够的尊重,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一口,转而陷入沉思,许久后恭敬道:“二叔,既然那个连我爸都说有些难缠的女人去过你那里,却没做什么大动作,想来她并不如传闻中那么计较陆蒙临的死活”。 中年男人对他的判断不置可否,笑道:“想说什么?”。 阎览云想到饭桌上那一对其乐融融的男女,脸上狰狞一闪而过,他放下茶杯,轻叹口气道:“我想知道万一陆蒙临真上了您的圈套,你会怎么对他”。 “换取可观并且平等的利益” 中年男人笑道,似乎并不顾忌自己编织的庞大陷阱会被年轻人知道,他是云南响当当的后起之秀,云南王张松坡死后毋庸置疑以他独大,所以他有无与伦比强大的自信,大到敢贸然踏足这一场风起云涌的龙虎风云会。 阎览云点点头,眯起眼盯着反射出灯光的瓷杯。 中年男人撇撇嘴,打趣道:“你不是向来都有自信,李太师的女儿也是女人,她并不比一般人家的姑娘多双翅膀”。 “她不是鸟人” 不知为何,虽然对这位半路杀出来的二叔怀有相当的敬畏,平日里在他面前也会毕恭毕敬的以晚辈自居,但当他用很轻视的语气谈及到那个从十七岁就让她魂牵梦绕的女人,阎览云仍旧不自觉语气冰凉三分,偏过头看他一眼,接着道:“所以她不会像一般的庸脂俗粉看到成堆的钱就从淑女变成了淫~荡的妓~女”。 中年男人微微错愕,接着皱眉道:“男人且需以事业为重,有钱权钱,什么女人都会围着你转,即使是现在那些满脑子崇尚英雄的小女孩,有一天她也会成熟”。 阎览云淡淡道:“她不会”。 中年男人冷笑:“原因?”。 貌似这个问题很深奥,阎览云手指敲打桌面再次沉思起来,半响后轻声道:“因为她是李苍苔”。 中年男人刻薄笑道:“错了,因为她是李太师的女儿,而李太师有数不完的钞票和可以遮天的权,所以她不会”。 阎览云捏紧拳头,冷声道:“二叔说话注意些”。 “可李太师总有一天会撒手人寰,而如今朝不保夕的陆王爷一旦倒台,陆家的小子更加翻不起风浪,他拿什么去保护她?所以当她没了父亲的庇护,没了陆蒙临的纸老虎权势保护时,她就会变成一个普通的女人”。 中年男人对他的警告不为所动,最后加重语气道:“一个为了权钱可以自甘堕落的女人”。 阎览云从他这段话听出来很浓厚的弦外之音,不禁身躯一震,但缓和后便觉得他这是在虚张声势,南方陆王爷可能会在司马将军与黑瞎子无底线的反扑下大厦将倾,但李太师怎么倒?谁能让他倒?这通这一节后,阎览云斜看一眼他二叔,讥讽道:“有我在,谁敢难为她?”。 中年男人哑然失笑,似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笑道:“那她不还是拜倒在了你的权钱下?”。 阎览云闻言沉下脸,冷笑道:“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是别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你我都知道,李叔倒不掉,何必再闹的大家心里不舒服,话再说回来,我总认为男人除了要有千秋霸业外,也得有能够有资格让他倾倒的红颜舞于塌前,你认为男人就该为了事业做孤家寡人,可我不这么认为,所以还是别说了”。 中年男人皱起脸,沉吟许久后微微叹息。 阎览云喝劲杯子里的茶水,拿起桌上摆放的家乡特产老旱烟以及一杆崭新的烟壶朝房外走去,到门口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他轻声道:“二叔,这里不是云南也不是陕西,所以您还是最好别出这一煽门,如果被人发现了,到时候就算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李叔也不会真的无动于衷,到时候你想要安全的回到云南,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一直被他唤做二叔的中年男人陡然眯起眼,把玩着手下从市场掏回来的道光年间宫里某位娘娘的极品翡翠玉坠,好似这一小粒曾经一度合身贴近某位美人胸口的玉件上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半响后,他掀起眼皮看着仍旧站在房门口的侄子,笑道:“晓得”。 阎览云笑着点点头,转身走出房门,径直进发李太师的书房方向。 在他走后的房间拐角处,一个猫起身子的人影真起来,随即弓背悄悄离开。 王孤息,是曾经陪陆蒙临打猎能够在满地尽是枯枝脆叶的大山里行走都不会露出一星半点声音的奇人。 像一个大学里的资深教授,李太师在戴上那黑框眼镜后相似度就又能攀高几分,此时他正在看一本民间流落的《古今怪谈》,这本具备内涵内容与名字不符的书籍晦涩难懂,被通篇拗口不顺的文言文横面贯穿,李太师紧皱眉头,似乎把它当作和外蒙叱咤风云的司马将军一个等级上的对手,处处与它纠结,每一段落都必须得总和起脑海里的字眼完全析透,不放过任何一点点蛛丝马迹。 阎览云来到书房后见李叔正在皱眉聚精会神琢磨书桌上的一本书籍,所以他不敢贸然打扰,选择将必定对他胃口的礼物放在一边,然后轻手轻脚一语不发站到李叔身后,看去那本纸张已经泛黄的书籍,几眼过后便皱起眉头,他一向自负是一个对中国古文学称得上学富五车的年轻人,无论是诗词句曲都阅尽万篇,但这明显是一本稀品的书籍,他回忆过后可悲的发现还真没看过。 “这本书你没看过”李太师在他沉陷苦思后头也不会忽然出声道,笃定的语气划破安静的书房。 阎览云苦笑道:“李叔这叠珍本,说实话览云真没看过”。 李太师双手合起书,回过头看他一眼,笑道:“前些日子我路过北京时一位老人赠我的,这东西如果放到市面上卖,起码得要卖个三两亿”。 阎览云吃惊道:“哪位大家著的?”。 “蒲松林的一本未曾被人发现的遗本” 李太师勾起嘴角,他最欣赏眼前这名年轻人的就是可以定下心来去把中国人老祖宗的东西都记到脑子里,这一点就足够证明他的耐心有多好,而耐心,往往都是和隐忍潜力成正比的,成大事者,无一不会隐忍,所以他很看好这名八拜之交的儿子,也打听眼里希望他待在自己身旁可以学些有用的东西,而不是只是过过场象征一下的就了事,那是虚度光阴,他向来就不喜欢不珍惜时间的年轻人。 阎览云苦一声,道:“和李叔比,我还是一叶障目的”。 李禅师望着他,叹了口气,避开话题笑道:“苍苔的事就算了吧,很多东西都勉强不来”。 阎览云还想顺着竹竿多谦虚几句,却被他突如其来的一盆冷水浇的心里拔凉拔凉,不禁苦笑道:“李叔,我不大服气”。 李禅师斜他一眼,轻声道:“不服气也不行,苍苔不愿意就没人能逼她”。 阎览云本想还说些什么,李禅师继续道:“和你父亲说,以前的指腹为婚,就当我失信一回,将来有机会让他来讨”。 阎览云既然被无数大佬如此看好,就证明他不是一个傻子,更有可能的是一个很有脑子与野心的人,李禅师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低下头满脸苦笑,满嘴的涩味。 书房内沉默起来,李太师本想寻两句安慰后生的话来,可是想想这种事再怎么安慰也都是于事无补,最后只能叹口气,无意间眼角又扫到桌上的旱烟,想到在陕西百忙中抽出时间去张罗烟丝和烟杆子的老兄弟,愧意更浓。 李禅师熟念的装好烟丝,点燃后深抽一口,等到烟雾缭绕起,他透过蒙蒙的烟看向世侄,说出一句让阎览云吓破胆的话来,他道:“看在你不远千里给我带这好家伙的劳苦份上,这回被你带来放在房间的人我不要他的命,但一个小时内必须消失在我的眼前”。 阎览云震惊抬头。 李太师收敛起方才流露出的私人感情,直直的看着他,声音突兀的冰下一分,冷声道:“你要仅记一点,陆蒙临是我未来的女婿”。 阎览云头低的更厉害,一张脸刹那间布满冷汗。 ----------------- 收藏掉吧掉吧不是罪。掉光了我就没负担了,可是仍旧还有两千二,每天掉一两个,这要掉到何年马月? 第三百零九章 阴谋 阎览云在陕西年轻一辈中当属翘楚,必定能够很清晰的听懂李禅师在感谢之外的那几句话所具备浓厚的威胁意味,所以他会在强装镇定退出书房后脸上露出与他形象不符的惊恐神态,甚至走在黑夜的走廊中都觉得背后冰凉一片,其中一分是因为冷汗遇见冷空气中的微风迅速蒸发吸热带来的物理触觉,另一分则是因为李家这位向来低调的长辈陡然间爆发出来的冷意气息,让他这位从去年开始来到李氏镀金的骄子浑身泛冷,一如陆蒙临当年初遇大红衣时的无力。毕竟李太师,是比颛孙家的女人更加深不可测的枭雄,那是在多年的杀伐决断中日积月累下来的威严。 阎览云站在走廊中间怔怔出神许久,最后轻呼出一口浊气,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云南小阎王,程弓良,这一次犯险来到李家,不亚于深入虎穴,在得知今晚李家历年家庭会议中出现的所有突发状况后,他便静坐在侄子的房间内,皱着眉头将近今年一整年所有的事情都理顺一遍,这年的件惊天大事中,都有那个今天在李家掀起不小风浪的陆蒙临在其中搅和,程弓良喝口茶眯起眼盯着手里的青花瓷杯盖子,陷入沉思。既然能够在云南王张松坡活着的时候就在云南撒开自己的大旗,不姓阎的小阎王就不可能是脑袋里一团糨糊的傻子,他知道陆蒙临不仅仅只是权势滔天的陆家大少,能够数次从大红衣手中逃脱活的潇潇洒洒,还让外界传出他和那个疯子女人有或多或少的暧昧谣言,这本就是一般人做不到的本事,何况有山东李森命毙苏州,南京出塞败于潍坊,这两桩大家心知肚明的战役就是铁一般的证据,现在回过头来看,陆蒙临打下的哪一场胜利不都是不在自己的主场优势下完成的? 就在程弓良脸色阴沉的想着念着接下来顺着他和陆蒙临的暗中协议从而将陆少爷拖入一场永远看不到底的旋涡时,冷风从被推开的大门中鱼贯而入,阎览云反手关上房门后伫立在门口处紧皱眉头,脸色阴晴不定。 程弓良抬起头,看着才相认不久的侄子异样的表情,不禁也跟着蹙起眉头来,他沙哑道:“看来李太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阎览云直定定的看着这位二叔,沉吟许久后答复他的疑惑道:“是的,但他暂时还不知道是你”。 程弓良粗糙的手不断拨弄手腕上陈旧的佛珠,这是他受到义父的影响养成的习惯,直到如今三十好几,每当遇见难以逾越的屏障时,他都会用这样的法子让烦躁的心平静下来。半响后,他伸出手拿起桌面上的茶水一口饮尽,轻声道:“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陆蒙临,一切风平浪静”。 阎览云下意识眯起眼,寒声道:“你杀还是我杀”。 程弓良看一眼外界传闻许久一表人才的侄子,许久后答道:“我杀,五年后再回来”。 阎览云心脏一跳,原本白皙的脸渐渐浮现一抹潮红,很多人不知道如今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背后隐藏着陕西阎王一只黑手的推波助澜,万一东窗事发,那将会面临广东宫家,东北一名一直被巨枭黑瞎子盖去锋芒的枭雄,四川只要下定决心就会比疯子还疯子的颛孙玲珑,以及让无数大佬闻风丧胆的陆王爷这几处势力的围攻,而照尽日来的观察,他们发现这个秘密已经被突兀北上的陆蒙临敏锐的嗅觉闻到一丝包裹在最外层的躯壳,虽说这无关紧要,但只要给予陆蒙临足够的时间,他相信过不了多久真相便会告白于天下,从而一场相比陆王爷力敌司马将军与黑瞎子二人还要动荡的局面将会波澜壮阔的展开,而阎家,必定被陡然间默契起来的各方大佬名正言顺的合力彻底击垮,接着阎家这个大蛋糕便会在第一时间被疯狂瓜分,直到剩渣都不可能剩下。 程弓良壮阔的胸口起伏幅度逐渐变大,他继续冷声道:“除了这条路,再没有更完美的法子”。 虽然这个意见非常的具有诱惑力,虽然这的确如二叔所说的是再无更家完善的选择,虽然要在沈阳干净利落的让陆蒙临销声匿迹并不是难如登天的事情,但是往深处想过去的阎览云还是凝重的摇摇头否则了这个建议,他抬起头看一眼肤色黝黑骨架宽大健硕如牛的程弓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来有没有一点不对的地方,即使他和父亲是离散多年的兄弟,可不代表就一定能够为了阎家付出生命,而要杀陆蒙临,这就是和死神赌博的危险游戏,如若一个不测,便会万劫不复,面对勃然大怒的几处强悍势力的反攻,程弓良定会比云南王死的更加惨淡。 程弓良沉下脸,温怒道:“别忘了,我其实也姓阎”。 阎览云意味深长看他一眼,叹道:“二叔,不能怪我太过防微杜渐,毕竟李叔已经发展异常,这事牵扯的范围太广,我做不了主,得问过我爸才行”。 程弓良沉默一下,随后点点头,为自己斟一杯茶水,再一次仰头畅快饮尽。 阎览云忧心忡忡的坐到他身旁,许久后轻声道:“不知道我爸那边怎么样了,如果这一次可以直接屠得一条大龙,那就大妙了”。 程弓良没接下他的话去说,站起一米七八却让人觉得极具压迫感的身躯,沉声道:“既然李禅师已经发现异常,那就肯定已经警告过你,我现在回云南,按原计划进行”。 阎览云偏过头看着他,苦涩道:“二叔,这一趟辛苦了”。 程弓良点点头,身影窜入黑夜,犹如夜间一只敏捷的猫儿,几个呼吸间便跃过李宅的高墙,待站在因为被晨露浸透而显烂的黑泥土上时,他转过头眺望高墙后的那间还亮着灯火的房间,脸色坚毅如刚折回身疾速下山而去,待到了山脚,他直接拦下一个恰好送客去隔壁城市的的士,上车后从上衣内口袋里掏出一捆估摸有三千快的百元老人头扔到驾驶座上,接着用浑厚的嗓音对司机道:“内蒙,入了境这些钱就是你的”。 原本睡意朦胧的司机听到内蒙二字时便想很不耐烦的拒绝掉这位客人,但在看到被丢到自己眼前的那捆红色人民币,顿时睡意大减,疲软的脸上也散发出奇异的光彩,接着便眉开眼笑,一边松开离合一边吆喝道:“好勒”。 李宅内,二楼一处黑灯瞎火的房间内,李禅师李太师看向窗外的那片原野似笑非笑的撇撇嘴,他沉吟片刻轻声道:“别打草惊蛇,跟过去”。 一个被淹没在墨色的夜中的雄壮身影恭敬道:“好”。 -------------------- 布长线,写阴谋,不好写。 过渡期时那便更难些。 兄弟们来点红票吧! 第三百一十章 大年三十的倒数 李苍苔的奶奶其实也姓李,严格算下来应该算是她爷爷隔了四代的堂亲,这一对当初传为若大沈阳军区笑谈的美好婚姻,是经历了无数阻碍才在李老爷子高升后一锤定音下来的,因为来之不易,所以即使如今肩膀上扛着三颗金星的老将军格外珍惜,保持了四十多年良好的妻管严风范,年轻时浑然不顾战火中洗礼过来的老战友们的奚落,一直多把李秀当作手心的宝贝,对于别人的冷嘲热讽,都会报以最大恶度的去反击,久而久之,大多人都被他的火爆脾气和不计后果的折腾搞怕了,流言蜚语渐渐销声匿迹。 就这样,一个将一生奉献给共和国的老人做了一辈子的军人,一个将一生奉献给那个如今已经古稀男人的老奶奶做了一辈子的军嫂,这段佳话,当得传下流芳。 全中国的人民都知道,现今的春晚,那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曾经还会有些许地方的特色节目得以登台,国粹更是多到不胜枚举,而现在,什么流行歌手就罢了,就连穿上三点式的女人都可以光明正大并且充满底气的在舞台上妖娆身姿,看着她们的,可是全中国十多亿的人口啊,很多保守的人都很费解她们的勇气从何而来,莫非搞艺术的,都是可以不顾声誉的疯子? 李太君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她看着电视里某个梳着连苍蝇都站不住脚的发型的小青年,一边唱着让人听不懂的中国话,一边和身边腹部露出一大片白花花肉锭女郎调情,眉宇间厌恶大起,她皱眉道:“怎地这般恶俗,不成体统,要放在我们的年代,铁定要被拉到村东的河边淹死地”。 陪在奶奶身旁唠嗑的李苍苔掩嘴偷笑,最后在老人的瞪眼下悻悻然收敛起笑容,第无数遍的轻声解释道:“奶奶,以前不是跟您说过,现在的社会发展的快,人们的思想就变的开放和进步,现在穿成这样表演,已经很平常了,毕竟很多时候一些高难度的动作,穿上厚实的衣裳,难免会有些不方便”。 李老太君斜她一眼,冷哼道:“进步?难不成到最后发展到跟公园里猴子那般不穿衣服也是进步?我看是现在的风气越发败坏,政府就该好好整治整治”。 “是,您说地对,是我们的思想偏离正常的轨道了” 即使是观点不合,李苍苔也不会选择当面去顶撞奶奶,老人家一辈子劳苦的把父亲带大,又一手的带大她,这种感情就连做父亲的李太师拿过来对比都会落了下风的,所以她愿意笑嘻嘻的去迁就老人,就算错的,这种对待老人富有孝心的奉承,并不显的面目可憎。李苍苔靠近老人,紧紧挽住她的胳膊,与她头靠着头喃喃道:“奶奶,其实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只希望您可以身体健健康康,日子过的舒心,多看看我们这些晚辈的成长,多享几年几十年的清福,好在老天爷有良心,如今咱们家的日子过的很不错了,就是我头上没个哥哥下面没个弟弟,让您没机会有个亲孙子可以抱在怀里,我估计这是您和爷爷还有我爸最大的遗憾,所以这些年我一直都努力去做好,一方面是为了自己,一方面是想让你们可以感觉到我的心思,其实,我也很想有一个哥哥的”。 李老太君为之动容,转过头看着自己最疼的孙女,心中温暖一片,老人家伸出手捏捏她粉嫩的脸颊,心疼道:“傻孩子,这么些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种荒诞的想法,都以为你上进是遗传了老李家的优良传统,如今看来,是奶奶不够贴心了”。 李苍苔急忙连连摇头,急声道:“奶奶,您别误会,我只是想让你和爷爷觉得有个优秀的孙子会让那种失望减少些许。。”。 “奶奶没老糊涂呢” 还没等孙女说完老人就笑着打断,拿过孙女的手握在手心,老人笑道:“哎,不瞒你说苍苔,先前你父亲生了你后没再生第二胎我们的确是遗憾的,只是当我们看到你的木秀于林,早就老怀欣慰拉,今个过年,别的就不多说了,陪奶奶继续看春晚,诺,刚刚那些小丑下台了,估摸该到小品了吧”。 李苍苔弯起嘴角两边各自露出浅浅的酒窝,重重点头,重新将头靠在老人肩上,眼睛望着电视的屏幕,她觉得这个时候的感觉真好。 大年三十的夜晚是热闹无比的,这是一年里的任何一个节日都无法比拟的喜气洋洋,李家大宅坐落于远离市区的一座山头,但这不代表周遭没有住户,就好比距离这里一里外的山头另一侧,就有一个几千户人口的大庄,此时已经十一点半,快要跨过旧的一年迈入新的一年,各种火炮声逐渐开始响起,并且渐渐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天空被烟火照亮,映亮无数人的笑起来的脸庞。 陆蒙临推开老人的房门后便听到屋内一老一小的欢声笑语,他原本冰冷的脸缓和下来,露出一抹作不得假的笑容,走到两人身旁的沙发上坐下,看着电视中放映的小品节目,遇着笑点时会勾起嘴角,但绝不发出声音。 一直到小品快要结束,李老太君感觉到身边的孙子有些摇头晃脑,发现了异样转过头后这才知道陆蒙临已经来了,再也顾不得去看她最爱看的小品,笑容逐开朝他笑道:“小家伙,怎么来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这幸好我胆头大,否则屋里凭空多出一个人来,不得把我这老人家给吓到,快,我晓得你回屋子肯定去拿过年孝敬我的礼品了,拿出来给我瞧瞧,如果是什么贵重的俗气东西,可别怪我把你赶出房门”。 李苍苔笑出了声。 正聚精会神看小品的陆蒙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瞪她一眼,接着转过头看着老人腼腆笑笑,挠头道:“都是些自家弄的野茶,肯定算不得贵重了,就怕奶奶嫌弃”。 老太君眯起眼,慈声道:“好久没喝上一口野茶了”。 陆蒙临站起身,弓着背将身旁的袋子拆开,拿出里面的茶叶和破败茶壶排放在相对来说光鲜太多的茶几上,格格不入下别说贵重,甚至都能说是寒酸,可是陆蒙临从始至终都脸色平静,不存在一分自卑,这当然不是因为老太君不喜欢感情和俗物挂钩的脾气,陆蒙临知道,这茶壶可以勾起一段久远的往事。 李老太君脸上的皱纹因为笑容越发显的深了起来,她一遍一遍抚摸孙女的小手,看着陆蒙临忙碌的用他神不知鬼不觉带来的开水瓶泡茶,想起了那一年在草原上的人和事。 陆蒙临小心翼翼端起一杯茶水,走到老人面前佝偻起背,轻声道:“您老喝茶,慢些,水太开”。 老人颤抖着手接过茶水,缓又缓的将茶杯送到嘴边,轻抿一口,顿时满口茶香,与那年的茶水有八分相似。 陆蒙临看着她,轻声道:“李奶奶,爷爷让我替他向您问好”。 李老太君笑看着他,笑道:“好好好,这些年过的还算舒坦”。 陆蒙临点点头退到一旁,重新切一杯茶递给李苍苔,最后才想起来自己也有些口渴,但在倒满一杯喝上一口后又不想喝了,总觉得这茶内里的味道,只有当事人才能品出精髓,他这中旁观者去尝,着实是糟践了好东西。 “你爷爷这年过的可好?”李老太君喝尽杯中水后轻声道,语气有些不对。 陆蒙临放下茶杯,笑道:“身子骨硬朗,在家里喜欢听些曲儿,却是地地道道的京剧,就连安徽的黄梅戏他老人家都不屑一顾,不过脾气古怪也有些好处,他很容易满足”。 老人轻轻一笑,回忆起那年站在某颗树下倔强的青年,回忆起夏日微风拂过的那片原野,她眉宇间的笑容就更浓一些,不知是唏嘘还是感慨,不知是对他还是对自己说,她轻声道:“年纪都这么大了,陆老头还是这么固执啊”。 爱恨纠葛的世界,远远比男人们的江湖更加腥风血雨,陆蒙临低着头,静悄悄的不敢吱声。 两人都沉默起来,只有李苍苔迷糊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陆蒙临,却没得到任何答复。 电视内的春晚还在继续,老太君厌恶的音乐声此起彼伏,这房内的三个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 许久后,伴随着春晚主持人的迎新年百秒倒数,原名叫李秀的老人站起身,缓缓走到窗前,想要努力的眺望那个方向的那个人儿。 陆蒙临不动声色的走到她的身旁,轻轻搀扶起老人的走,轻声道:“若我真有福气娶了苍苔,要生两个孩子,其中总得有一个姓李的”。 他这句话说的平平淡淡,好似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饶是陪伴着那名老将军走过无数个风雨的老人阅历万千,也忍不住身躯猛然一震,随便便是欣慰起脸,连连轻轻点头。 陆蒙临转过头怜惜的看着身后的可人儿,发现不出他所料的已经在震惊过后的一瞬间内红了眼睛。 新年到。 窗外焰火璀璨,欲要绘出一副江山如画。 ------------------ 这章我很喜欢,哎,看来我依旧是个骨子里有柔肠无侠骨的男人,写那些波澜壮阔的画面,终究没这般信手拈来。 书评区可以热闹些吗?请给我动力兄弟们!!!!!!!!!!!!!!!!!!!! 第三百一十一章 聚首 连绵不断千余里,此起彼伏的山川间风又起,一处相对蹩脚城镇的街道干净如水洗,只是人流量本就零星的那条长街显的越发冷清,有几片不知从何而来的树叶随着冷风到处飘舞,凭添几分苍凉风味,一如它背靠的那座大山,常年寒瑟贯穿。 路边一处农家菜馆装修的挺寒酸,就连里边的卫生让人看去也有些惨不忍睹,今天这个日子鲜少的几位顾客都是匆忙解决完温饱问题便付钱离去,不愿再做逗留,甚至如果这条街的食馆多开几天,这家农家店酒得面对零销售的惨淡业绩了。 农家菜馆的老板是个长的与店面风貌相匹配的中年大叔,一堆络腮胡子上沾满油腻,肥厚的嘴唇和斗大的肚子让人第一眼望去就有些不敢恭维。此时正值中午,恰好有几位顾客上门,伙计都回家过年的情况下老板只能领着人到中年却充满风韵的老婆一起张罗饭菜,奇怪的是,他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媳妇竟然满连笑容,就像自家女儿回家时那般乐呵。 其实这家农家菜虽说卫生做的不怎地,可是这种表面上阳春白雪的事情并不被东北汉子所在乎,平常一家饭店只要食物分量足够就能够吸引到更多的客户,显然这家在本地颇有口碑的农家菜馆占据了这个优势。来这里吃肉,都是上十斤的,来这里喝酒,都是整坛整坛花雕地。而这家饭店的老板,更是个有过见识的中年大叔,平日里经常会把来这里吃饭的小伙逗的一脸振奋,恨不得立马跑到他口中繁华似镜片地成花的江南大展拳脚,每每这时老板都会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们,说一句二愣子去了也是讨饭的命,而这些小伙都会在这个时候即使刹车停止意~淫,再老老实实付帐走人。 老板麻溜的从水缸里捞出一条从长江里打捞上来后连夜送过来的大鲤连子,随手扔给老板娘,溅的漂亮的中年女人一身滑腻鱼腥,不等她发脾气,平时惯女人惯到无法无天的老板皱人训斥道:“动作快些”。 要放在平日里,此时老板娘肯定会一蹦三尺高的跳脚骂娘,而今年的大年初一好像怪事特别多,她只是轻轻抹了胳膊上的泡沫,然后温和的轻笑道:“这里交给我照看,包管给你做一桌五星级酒店大厨也整不出的味道,你只管陪好张先生就行”。 端起一盆刚切好的五香牛肉的老板咧开嘴似笑非笑道:“怎么不提老查呢?”。 走起路来会让这条街男人流口水的老板娘白他一眼,妩媚下腻声道:“死相”。 老板如平时一样憨厚的嘿嘿一笑,只是转过身后脸色陡然间阴沉下来,低头嘀咕道:“骚蹄子,要不是看你每天夜里在床上给我整的舒畅,老子就把你浸猪笼去”。 城镇里的居民都不晓得,这家农家菜馆的后面有一间装修到堪称豪华的包厢,不曾接待过任何贵客,要不是今天来了两位注定了能够在西北东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貌似这名看似邋遢无度的老板想要将它珍藏一辈子。 包厢内不似平常东北爷们吃喝时充斥着高声的吆喝,场面极冷,老板推开房门时愣了许久,最后皱眉道:“谈不拢都散,到我这里只管吃喝,别想动刀子”。 房内还是平静如水,两边身躯形成极大反差的男人缄默不语,他的这几番话犹如投入到湖里的一课石子,溅起一分细微波纹后便消失不见。 老板用力将五香牛肉搁在桌上,用围巾擦擦手冷笑道:“两个没用的东西,混不下去就跟老子学隐姓埋名,一个陆宋就够你们两人喝一壶,要放在乔四爷那个年代你们还不得早早就被人砍死”。 如果有外人看到这一幕定然膛目结舌,这房内的两个人,一个是内外蒙叱咤风云的司马将军,一位是东北足够只手遮天的巨枭,居然能被一个小饭店的老板挥斥方尊? 查玉挪挪屁股,似乎想找一个舒适点的坐姿,他苦笑道:“你这不是寒碜人么”。 老板不领他示弱的情,刻薄道:“那今天躲我这来是做甚?”。 查玉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小老头,不料对方偏过头去纯当做没看见,他气恼下拿起桌面上的酒瓶直接猛灌两大口,直到两眼被刺激到通红才苦声道:“山东黄了”。 老板大腹便便长的本来就不怎么协调,听到这话不竟一挑眉头,只是不仅没有半分气场还显得有些滑稽,他咧开厚重的嘴唇冷笑道:“你们两人都不肯交心,别人自然不敢跟着你们去送死”。 张不肖对他这话略微不满,不过倒没当场发飙,只是偏过头冷哼一声。 老板皱了皱眉头,转身走出房间,到门口时似乎想到什么,他轻声道:“赶紧的吃,吃完走人”。 东北地黑瞎子低头苦笑。 张不肖皱起眉头。 回到厨房后的老板边用已经服役七八年的斩刀剁骨头边低声咒骂,“老子这里都成废物收容所了,这两混蛋不还没成丧家之犬呢么”。 白净丰满的老板娘看的出来他心情不好,可也不明所以,拿起毛巾擦了擦手挨到他跟前,柔声道:“怎么这么不开心,老朋友见面还不高兴?今天我都特许你不给我做一桌‘满汉全席‘了,去跟他们多喝几杯呗”。 老板转过头瞥她一眼,伸出油腻的手悄悄覆盖在并不因为上了年纪会显松弛的浑圆臀部上,用力的搓揉几把,邪笑道:“昨晚没操过瘾,今天心情就难免受到影响”。 老板娘低头含羞,装模作样的竟真有几分少妇的羞涩味道,她娇娇柔柔的抬起头看一眼自家男人,调笑道:“你那挡子太小,还不是让我难受”。 老板嘿嘿笑道:“你就欲求不满”。 老板娘不甘示弱道:“要不是你不行我怎地会用那假的折腾自己”。 再有定性的男人被她这么一撩拨也要欲~火焚身,店老板长的寒碜,从小在学校里就被人嘲讽,年轻时受过不少打击,直到后来飞黄腾达后才渐渐有为了钱的女人蜂拥而来,直到如今退隐江湖也想法子弄了个貌美天仙的女人搁在身边,只是有时候女人野心被唤醒后边会如燎原野火开始野心勃勃,就好比这老板娘就背着老板干过不少让任何男人都忍受不了的龌龊事,好在老板本身就不把她当回事,纯粹看作是一个玩物,真要哪天腻了铁定一脚踹开,但心里总有些不舒服,今天这情况和他心里的愤怒有些应景,被老板娘这么一鄙夷肚子里的邪火顿时冒腾上来。老板扔掉手上的活儿,将她拉到身旁,伸出手朝她身下探去。 老板娘看他的眼睛似乎察觉到什么,连忙挣扎起来,怒道:“死人,手脏死了,再说还有客人呢,被看到了像什么话”。 老板对她的训斥充耳不闻,加上女人的力气与男人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一只手将她紧紧楼在怀里的老板另一只手长驱直入滑过她的长裙摁住那处喷发着湿热的地方,使劲搓揉几下看不出半分戾气的温和笑道:“骚货,老子对你不薄,要钱老子十万起步的给你去挥霍,要车直接给你整辆奔驰小跑,要衣服要包到了商场都可尽儿的挑,你~他~妈还给老子戴绿帽?”。 不断想要挣脱的老板娘闻言身躯一震,随后缓缓抬起头看一眼眼前自己伴随了六年的男人,发现这张脸还是这般温和,不曾对她有过半分难看地脸色,她猛然一惊,陡然间想起他当年的身份。 老板似笑非笑望着她惊慌失措的脸,发现她还是如他第一次看到时那样的漂亮,特别是一双硕大的眼睛,双眼皮的衬托下格外有灵性,他轻轻摩挲触感滑腻的脸颊,忽然沉下脸,冷声道:“这几年我一共给了你将近一千万票子花消,那些买下的包啊鞋啊衣服啊就算了,只要你今天吐出八百万,我就让你多活几年”。 老板娘紧咬嘴唇,颤声道:“你也知道的,这些年我花钱确实有些大手大脚,怎么算都剩不了八百万”。 老板语气不带半分侵略性的笑道:“那可以,今晚就把你领长江河边去浸猪笼,你也知道的,那些钱我不在乎,只是想出口气罢了”。 老板娘的身躯已经压抑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她不会怀疑眼前这个看似懦弱的男人的执行能力,一想到当年他是怎么样的笑傲江湖恐惧就更胜一分。 只是老板不会去管她的心理活动有多剧烈,撂下话后端着那盘刚出锅的红烧肘子朝后屋走去,他并不担心外人眼中是老板娘的这个女人会逃跑,虽然他许多年已经不闻江湖事,但是要管住一个女人的两条腿,还是难不倒他的。 进了包厢将肘子搁在桌面上,老板发现先前端来的五香牛肉一快都没被人动做,不禁好笑道:“怎么,来我这不蹭吃蹭喝你们可真半点好处都捞不到了”。 张不肖白他一眼,嘀咕道:“这么多年了还改不了阴阳怪气,你当年不和李禅师斗到底真可惜了”。 老板撇撇嘴,叹道:“老了,可不比李太师那样生龙活虎”。 张不肖闷头喝酒懒的理他。 场面沉默半响后,老板斜一眼东北这头黑瞎子,笑道:“今晚那娘们就要被我沉尸长江,心疼不?”。 查玉闻言变色,愣了许久不能回神,最后缓和过来后苦笑道:“我说大老远跑过来一趟还这般不冷不热,不就一个女人,伤着咱们感情太不值”。 张不肖似乎也察觉到什么,沉下脸来冷声道:“查玉,兔子不吃窝边草”。 查玉欲言又止,似乎也感觉自己没理,只能偏过头闭上嘴不再反驳。 老板笑着摇摇头,从口袋掏出一包中规中矩的五毫克中南海点上,轻声道:“别闹了,就跟死瞎子说的,一个女人不值当,咱们就不饶弯子了,两位真让我搭把手?”。 张不肖见他主动将话题扯到正题上来,也忍住了继续训斥查玉的欲望,转过头看着眯起眼道:“只需要让你牵扯住广东地宫家”。 老板瞥一眼查玉,轻笑道:“宫仁可不是省油的灯”。 查玉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咬紧牙根:“行了,咱哥三还计较这些做甚,我道歉就是”。 大腹便便的老板咧开嘴笑露出一排腥黄的牙,笑道:“早认错不酒得了”。 这一年初,长白山风雪漫天! ---------------- 这章是硬逼出来的,但貌似除了行文上有瑕疵,内容倒还可以。 第三百一十二章 新年快乐 首先,祝所有兄弟新的一年可以财源广进事事顺心身体健康,学生的嘛学业顺利,今个大年三十,给你们拜年了! 明天初一请假,请原谅! ------------- 这一年的雪格外的白,如弹好洗净的棉花,铺满一地,另人不忍踏足其上,生怕一不小心就染了它的洁白。 陆蒙临与李苍苔伫立山崖畔,眼前大雪纷飞方才停,从山顶望去的景色,美到不可胜收,连绵不绝的纯白色似乎永没有镜头,那些山脚下偶会冒出炊烟的农舍散发出喜气洋洋的味儿,稀疏冒出绿荫春头的植物一片欣欣向荣,瑞雪兆丰年,这刚开始的今年,应该是大丰收的年头吧? 李苍苔轻轻摘去自家男人嘴角含住的香烟,小心翼翼搁在脚底踩灭,随后轻轻靠近他的胸膛,脸上洋溢着幸福呢喃道:“你曾说过这辈子活到七十岁就够了,我们两同岁都是二十四,真希望接下来的四十六个年头的今天能这样和你紧紧依偎,哪怕每日粗茶淡饭身着粗布我也甘心,其实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喜欢有荣华富贵加身的,我就是个小富即安的女人,喜欢不思进取,喜欢自己的男人可以整天陪伴在身旁,哎,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你可是个有抱负的男人,我还是指望你每年过年都可以陪着我,其他就不奢求了”。 陆蒙临眺望山脚十里外,聆听着她的自言自语,嘴角噙笑,叹声道“这看似一点难度都没有啊”。 李苍苔嘻嘻一笑,调皮道:“那可就算你答应了,否则哪天你失信了我可得和咱们的孩子告状,说你这父亲不讲信用”。 陆蒙临低下头,望着那一双可涵秋水的眸子似笑非笑。 李苍苔被他肆无忌惮的眼神看的脸颊微红,忍不住低下头来,嗡声道:“真是的,和你这人一起时间长了皮就变厚了,谁要和你生孩子”。 陆蒙临哈哈大笑,将她搂紧一分在怀里,狠狠亲一口百啄不厌的脸蛋,调侃道:“那就不生”。 李苍苔一愣,接着抬起头勃然大怒。 “那就不生一个” 尚且不等她暴怒出声陆蒙临就已经收敛起玩味的笑容,眉宇间一片温柔道:“我们多生些,总得有一个向着他老子的”。 李苍苔笑出了声,轻声道:“自己生去,听我妈说生孩子可是件挺痛苦的事情,怀胎十月时不能看电视,否则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宝宝,除此之外还得吃的多些,生完孩子之后身材就变了形状,再说那最后一趟的鬼门关旅游让人想想就冒冷汗。。。。。。”。 陆蒙临笑看着她犹如一个孩子般站在那扳着指头,忍不住捏捏她的小鼻子,柔声的替她解决掉顾虑道:“怀孕了不看电视也罢,我可以给你讲故事,身材走样就更不需要担心了,你知道的,我比较喜欢丰满些的孩子,至于最后那趟产房里的战争也就第一次有些难度,接下来的二胎三胎四胎我相信我媳妇是有足够能力去应付地,那是攻城拔寨攻无不克,小kiss嘛”。 李苍苔有些恍惚的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疑声道:“真地?”。 陆蒙临笑道:“自然”。 李苍苔低头稍微思索,片刻后抬起头羞恼道:“你逗我玩儿”。 陆蒙临故作讶异:“都是实话”。 李苍苔才不管他的死鸭子嘴硬,蹲下身子揉一个小雪球抬起头邪笑道:“这就是给予你的惩罚”。 陆蒙临也是个干脆人,二话不说撒开脚丫子狂奔,边跑边大捧腹大笑道:“也只有咱们家的小妞会相信,真是小母猪啊”。 李苍苔通红着一张脸,怒斥道:“看球”。 陆蒙临一脸胸有成竹,站在远处伸出一只手将手掌平坦开来,在她掷出松软的雪球时轻声道:“我挡”。 李苍苔哼哼两声,重新做一个雪球毫无征兆扔出去,“再来” 陆蒙临抬起手轻轻挡下雪球,在雪花迸溅四射时轻笑道:“我再挡” 这一对年轻的人儿,在雪地里互相追逐,写真了无数年轻人的生活,只是兴许是因为运气生的好,他们不用担心被现实生活的种种因素干扰到他们的二人世界,就如此时的肆意挥霍着年轻的活力,他们是纯粹的为了爱而去爱,不用去想一套二线城市昂贵如山的房子,不用去想将来有孩子后一罐奶粉钱会不会涨到一千,即使是想,也仅仅是陆蒙临心里想的那种锦上添花,要买最好的房子,要买最贵最有营养的奶粉,要开最好的车,要穿最漂亮的衣服。 两个气喘吁吁的拥在一起,紧紧依靠,陆蒙临边哈着热气边笑道:“媳妇,没想到你肺活量挺大”。 李苍苔哼哼两声,将说插进他的上衣口袋,摸索到一丝温暖后反驳道:“姐姐我每天早上三千米时你又没看见”。 陆蒙临一愣,接着轻声一笑,温柔提醒道:“今天开始,即使有陈子惊和包猛在你身旁也不允许每天跑步了”。 李苍苔脸色只是轻轻一便,随后就柔顺的在他怀里乖巧的点点头,轻声道:“你小心才是”。 陆蒙临眯起眼,再一次望向几百米的山脚下,咧嘴笑道:“你地男人,战无不胜”。 经历了连续两夜的奔波,一位来自南方的女孩站在沈阳站的站台上,展望周遭一片雪白的积雪,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足以融化任何一个男人的笑容。她不是很漂亮,但是有南方女人的温柔婉约,她没有可是秒杀学校里男性同学的好看眸子,却可以单纯到让街头那些酒吧女自惭形愧。 松开上楼梯时让她觉得走路有些蹒跚的老奶奶,女孩在做完对于她来说很平常的好事后大步走向出站口,在她的身后的一位年迈老人脸上带有感谢的笑容。 走出出站口,天空一缕铺撒在大地的阳光照耀到她的脸上,女孩微微眯起眼,从羽绒服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用已经冻僵的手指艰难的发出一个信息,确认信息发送出去后将贴满kitty的爱巧克力塞回口袋,随后她仰起头看向似乎和家乡一样的阳光,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第三百一十三章 兵贵神速 院内李太师的花园呢,在寒冬中奇异盛开的花朵争芳斗艳,这些只在冰冷冬日中才会开花结果的植物一个更比一个璀璨绚丽,最冠绝花群的自然是那几株荷花腊梅,包裹在积雪中只探出一个个小脑袋的叶儿蕾儿分外夺人眼目,犹如冬天里的皇后,高傲又高贵,在它身旁的几盆蟹爪莲怎么努力都无法抢走属于它的视线。 陆蒙临拥着李苍苔静静走在径直穿插花园中间的小道上,从外面回来后两人就一直在这条路来回的走动,紧紧依偎着取暖,一边走一边说些俏皮话,占优势的自然是皮厚无敌的陆蒙临同学,被他欺负的像头小鹿几次想要逃跑的李苍苔只能被动防守,好在当陆蒙临发现拥簇在一起的几棵腊梅被分散了骚扰她的注意力,让李苍苔悄悄松了口气。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陆蒙临望着花怔怔出神,直到许久后才在李苍苔专注的凝视中弯起嘴角绘出一到刻薄的弧度,先前随和的神情也变的严峻无比,甚至让人看似有些冷漠无情。 “冰天雪地的生存氛围可以生存,那北极为什么没有腊梅?” 陆蒙临拈一片尚覆残雪的花叶,冷笑道:“在一夜间就能发酵到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只有可能是一个穷人变成了富可敌国的暴发户,而绝对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隐士吐血素写四千传世小楷惊起无数学者来围观,穷人喜欢撵着富人屁股后面跑,难道已经功成名就的迂腐学问者会放下身段去高看一个曾经名不经传而且满脸污垢的后来者?我一向都很喜欢王冕的诗词,就唯独这一篇白梅最为厌恶,虚伪,虚假,都是空着手放屁”。 李苍苔看着他冷峻异常的侧脸,紧咬的下嘴唇开始泛白,这样拒绝应该存在的美好的陆蒙临是她不曾见过的,哪怕是当年在他人生最消极也最稚嫩的那个年代,陆蒙临给予她的背影永远都是坚强无比,今天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恰恰是她一直以来最为担心的物极必反。在求生的狭隘空间中日积月累的生活,久了便会变会随着大环境而改变,而这四年来,陆蒙临面对的每一个局面基本上都是命悬一线,久而久之,或许他也会变的如四川大红衣哪般性子吊诡,甚至与他父亲一样温文尔雅的面具下隐藏着暴戾无比的野心。 李苍苔下意识的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能够在四川与大红衣行兵布阵的她茫然失措的表情怯弱。 似乎察觉到有些失态,陆蒙临感觉到臂膀上传来微若的力量不禁一愣,随后哑然失笑,转过身将瞪大眼睛如寻常女孩子一样的李苍苔搂进怀里,微仰起头叹口气,柔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担心我走火入魔性格扭曲之类的,放心,刚刚在崖边还跟你说过,你的男人是战无不胜的,最起码是在没达到他预想的那个目标前他不会倒”。 李苍苔用脸蛋轻轻摩挲他的胸口,感觉到外衣上的彻骨冰冷,她轻声呢喃:“我可以什么都不怕,但只会怕你有一天连我都忘记,刚刚的你让我很陌生,所以我觉得害怕”。 陆蒙临苦笑一声,轻声道:“有些事憋在心里时间久了会把人闷坏,我不想有一天自己把自己逼疯,那岂不成笑话,刚刚说的这窜长篇大论的废话,其实就是沉淀在肚子里时间长了快要发霉的一些废话,说白了就是我自己心里的怨气,哎,无缘无故怪罪到人家王冕典型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李苍苔牵强一笑,抬起头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眼波温柔似:“恩,你不和我说找谁说去呢?我还真怕你把自己闷坏了,今天能跟我吐槽吐槽让我一直提在嗓子眼上的心落下来的,省的老担心你什么时候就忽然发疯,到时候我可怎么办”。 陆蒙临低头看着她学的有模有样的哀怨,忍俊不禁笑出了声,轻轻捏一下她粉滑的脸蛋,调侃道:“这些年估摸宫廷剧比较多,否则女主角再男主被陷害过后流露的担心怎地会被你学出了七分神韵,苍苔,你若上了镜头,那些北影上外出来的校花可就自惭形愧了”。 李苍苔掩嘴偷笑,她就爱她男人偶尔的小幽默,即使话语是与现实南辕北辙的虚假,她也爱听,是很单纯的以他为中心去看待这个世界,包括他的父亲,那个全中国都享有盛名的李太师都不曾有这份殊荣。 “你先回去” 陆蒙临眯着眼凝视眼前那株腊梅,低下头轻啄那两片薄如蝉翼的红唇,飒然笑道:“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只是阿姨远在西藏尚未回来,那岳父呢?会不会也有可能越看越满意?”。 李苍苔脸蛋一红,半偏过头羞赧道:“我爸喜欢后辈真实一些,不能够太过浮夸”。 陆蒙临轻笑:“革命的堡垒是从内部攻破的”。 李家大宅偏居一偶处,房内光线昏暗烟雾缭绕,正中间端正摆放一张棋桌,桌面上平放有一张刻画有楚河汉界象棋棋图,李禅师执黑子,国士甄水执红子。 一场投放于楚河对面的战争拉开帷幕,从细嚼慢咽的逐一蚕食到最后黑子的陡然欲要鲸吞,从凌厉运筹帷幄到最后的淡淡反击,鏖战在闻不到硝烟味的氛围中开始激烈惨淡。 棋到收官时,如往常一样,仔细算下来,李太师铁定是要将甄水吃到一子不剩的局面下才肯拿下战局的,这是一对老友二十年来保持的下棋方式,也从棋局中瞧出了一些端倪。李太师向来待人宽厚,但隐藏在这层表皮下的阴鸷也同样的另人无法接受,江湖上都知道他做事向来都是不留余地,但凡开始玩起八仙过海,不让你永无翻身之地他绝不收手。而甄水,他在李禅师面前永远都只是个喜欢聆听的家伙,他的楚河,也只有李太师才能毫无忌惮的渡过。 李禅师不快不慢的收拾好棋子,轻声道:“阿水,你说他会不会拒绝?”。 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人好象永远都是不温不火,即使在听到名义上的主子内地里铁一样的哥们的问话也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只是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反问道:“我只想知道你怎么舍得砸下这么大的手笔?独独为了小苍苔?我看不见得,你这人我还不清楚么,做事不给别人留余地,但永远都会把自己的后路想好,二十年前在陕西揭竿而起是,十年前差点玩残了张不肖也是,所以我很好奇,陆蒙临凭什么?”。 李禅师勾起嘴角,似乎很满意自己在退休前最后掷下这粒能瞒过好友的棋子,他轻微咳嗽两声,笑道:“一般的情况下你看不明白的东西别人肯定也看不明白,所以听你这么说我心情挺不错”。 甄水瞥他一眼,淡淡道:“别忘了躲在长白三脚下的那个死胖子,还有一直对沈阳忽冷忽热姓陆的华南虎”。 “虎毒不食子” 李禅师笑了起来,眉宇间一片自负,他轻声道:“至于康少,当年我能把他撵到那偏僻的地方去老实蹲着,如今即使他出山了我也能,所以更不需要考虑”。 甄水叹息一声,李太师的说下的话就是砧板上的钉子,是肯定能实现的。 李禅师搁下烟袋,眯起眼冷声道:“阎弩雕不比张不肖和查玉”。 甄水看他一眼,轻声道:“他够聪明” “他还够能打” 李禅师哈哈大笑,“我能用十八年的时间布下谁也不看不透的局,你能拳挑滁州大响马靖康,他能聪明过我?他能打的过你?”。 甄水直直的看着他,半响后摇了摇头。 “过了正月十五你就去陕西” 李太师手指有节奏的拍打椅子上的扶把,轻声道:“真到了那一步,在付出一条胳膊以内的代价取了阎弩雕的性命”。 甄水毫不迟疑的点点头,淡淡道:“好”。 ------ “不行” 李宅内唯一的凉亭内,陆蒙临转过身冷声拒绝,看着另他来沈阳前揣测了无数个夜晚的未来岳父,轻声道:“苍苔能够置身事外,我才能变成一条疯狗”。 李禅师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好笑道:“你以为你是谁的对手?”。 陆蒙临坚定道:“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李禅师脸色微微阴沉,怒容一丝一点的攀爬到脸上,冷笑道:“她爷爷想要保她谁敢拦着?”。 陆蒙临看着对面中年男人那双能够看透无数人性的眼睛,语气缓和一分,轻声道:“虽然苍苔对你不冷不热,但如果因为我的原因你出了事,你认为我和她还能像之前一样的毫无隔膜?”。 李禅师冷笑道:“懦夫”。 陆蒙临道:“做个懦夫总比做个让自己女人伤心难过的大丈夫要强些”。 李禅师冷哼一声,不容拒绝道:“我退一步,先前借你的东西给你一半,再怎么讨价还价也没的商量”。 陆蒙临疲倦的揉揉额头,苦笑道:“为什么?”。 李禅师一愣,没急着回答他,而是掏出一根烟点上,然后坐在冰冷的石凳上蹙眉沉思起来,许久后语气平稳缓和道:“你是我女婿”。 陆蒙临猛然一惊,在快速的按捺下那份惊喜后妥协道:“你少了一半会导致什么后果?”。 李禅师轻笑一声,“蜗居沈阳,十年后恢复元气”。 陆蒙临思索片刻,刚刚成熟不久的脸庞愈发坚毅起来,他轻声道:“兵贵神速,我会速战速决”。 ---------------------- 额,大过年的貌似给这么大这么血腥这么难写到另我蛋疼的高~潮做一个长远的铺垫实在不合适,好吧,我错了,自罚三杯二锅头! 票和收藏都该给拉兄弟们! 第三百一十四章 相见 人的信念决定了他的一生。 很小的时候,稚嫩的陆蒙临曾经有个愿望,那就是可以在某一天站在全世界最高的地方眺望世界,将那些锦绣山河印刻在心中三寸方圆空间内,能够在结束生命闭上眼前不后悔这辈子他曾来过。渐渐长大后,被那个被无数人追随崇拜的伟岸男人狠毒雕刻的陆蒙临,逐步成熟起来,他再也不满足于只是看过山川看过河流的夙愿,他开始计较成败在乎名利,最后也的确成绩斐然,只是从他入俗的那一刻起,他就变的愈发累了。 和李禅师从凉亭分开后,陆蒙临心里隐约有一股沉重到让他想要放弃一切归隐的压力徘徊在心头,他知道这是如今的局面让他不得不二十四小时撒开脚丫子狂奔,可是人不是机器,一直在绷紧神经的情况下要负荷运动总会疲倦的,所以当他在收到陶瓷的信息后脸上神情会从惊讶变换成不为人知的暗喜。 陶瓷来了,这孩子一如当年他在苏州时的不顾后果。 陆蒙临缓和过来后回到房间穿戴整齐衣服,随后径直小跑到李苍苔的房间,看着静静坐在房里为熨烫裤子的女人,他脸上的笑容要多难看就多难看,憋了老半天才显的嗫喏道:“陶瓷今天早上到的沈阳,就上次你说的那位”。 李苍苔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滑稽模样,倒是暂时忽略了刚刚耳朵里所听到的话,温柔的眼光淡淡的抚摸在他的脸庞上,在他愈发紧张的时刻忽然婉儿笑道:“是我知会会通知她你在沈阳的”。 陆蒙临愣住了,许久之后方回过神来,咧来嘴苦笑道:“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呢,你知道的,我和她充其量只能算是普通的朋友”。 李苍苔不在意的转过头拿过桌上的茶水,低头轻抿一口抬起头看着他,促狭道:“你又何必呢,自乱阵脚不符合你的风格”。 陆蒙临笑容愈发不自在,挠挠头道:“我又不是神”。 “但你说过你不会输” 李苍苔轻笑,自信道:“我地男人,连那些过江地猛龙快要得道飞升的天字号地头蛇都悍然不惧,就更不会败在温柔乡里了”。 陆蒙临苦笑道:“昨晚大红衣来的事你也是知晓的吧”。 李苍苔怔住,接着笑容古怪的看着他,疑惑道:“这我真不知道,大年三十她来了?”。 陆蒙临见她表情不像撒谎,摇头笑道:“恩,也是王哥帮我去市里买东西时碰见得,结果就让我晚上和她见一面,说了不少莫名其妙的话”。 李苍苔用调侃的语气叹道:“哎,自家男人太优秀也是苦恼的,总担心这个那个苍蝇来扰,整日提心吊胆,你说我老这么操心到最后不就折寿了”。 陆蒙临对她用这种严重不符合她现在年轻的苍老口吻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哭笑不得,抚头叹息:“得了,再跟你唠下去我怕把自己唠进去,既然陶瓷来这里是你的主意,那想必我去见她你肯定是没意见了,这气候冷,我先去了,今天就稍微晚点回来”。 李苍苔只有面对他才会露出笑容的脸蛋有些红润,出人意料的没做阻拦,连意思一下的念头都没有,笑道:“不准超过十二点”。 陆蒙临点点头就走出房门,只是总觉得背后的一条脊梁骨凉飕飕地,加上到了外边一阵冷风吹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抬起头看着骄阳高挂的天空,忍不住嘀咕道:“真他娘的比苏州冬天还要冷的还阴”。 院内有枯叶被风卷起。 只剩余她一人的房间里,李苍苔丢下手头的熨斗,伸出手放在眼前端详被他赞美成如凝视暖玉的双手,许久后收回视线喃喃道:“我怎么可能让你还有你这么容易的就被他拥有?”。 似乎肯德基是每一个城市火车站的必备的装备,陶瓷点一杯咖啡坐在靠窗的角落,安静的看着窗外人来人来的人群,眸子里带有一丝丝的雀跃。她本来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好孩子,按部就班的通过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读书,从小学开始就坚持一个人上下学,到了高中因为女生对理科的先天弱势不得不每天用十二个小时的时间去学习,终于在十七岁那年在家长赞许的目光中走进了交大的大门,从此学生会、社团、市内话剧团都逐渐开始出现她的身影,生活就在这样紧凑的氛围中缓又快的度过,直到他的出现,另她平静如太湖面的生活掀了起一圈涟漪,最后却没有缓缓的消失,而是越荡越大,直到绘成一个旋涡将她整个人全部卷了进去,从此她痛并快乐着。 从政,对于女人来说,这项职业无疑如一头洪水猛兽那般凶猛,她拒绝靠关系往上跳级,坚决从基层干起,从某个区的妇联办公室文员到旅游局机关办公室,从普通的公务员到科目组长,这些另人为之侧目的政绩,她只用了两年时间,期间付出的自然要比一般在机关里混日子拿高薪的人要多的太多,妇联时她能够挨家挨户的走访,提醒每一个家庭应该去争取他们的法律保护和国家政策给予他们的实在好处,她用了太多个通宵达旦为人民干实事,所以她成为了上海如今小有名声的女性官僚。 一杯速溶咖啡在温和的空间内变冷,陶瓷悄悄的伸一个懒腰,拿起桌上她只花了一百快钱从外贸店里淘来的白色包包,穿过人群走出肯德基。 当她推开门后,看见远处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越长大越精致的脸庞出现一份恍惚,即使是回过神来也没有欣喜到喜极而泣,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双手交叉提着的包包上面的香奈儿标签已经被她揭掉,和它主人一样的安详垂立在她的腿边。 陆蒙临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亲昵的揉揉她的脑袋。 火车站如平时一般的热闹喧哗。 这一次,轮到了儿时誓言不为女人落泪的陆蒙临红了眼睛。 ------------------- 陶瓷,是每一个男人最期盼的愿望,一开始我就说过,除了当之无愧的女主李苍苔以及宋仕芙,她将会是我最用心塑造的一个角色。 第三百一十五章 奔跑的男孩和站在麦田的女孩 写完这一章我才发现,我还是比较喜欢陶瓷的。 今天日票过五十的话,明天开始一天两更,如果连三十都不到,我还是一章一章来吧,不过质量肯定保证,哎我已经花了太多心思,不想还继续下去,没人看,我写了做甚? ---------------- 初二,即使是沈阳的街道也是冷清的,路旁被扫到一旁的积雪已经在挤压中变成了冰快,无处不在的寒冷充斥满周围,让人就算是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也还是有些吃不消。 陶瓷是怕冷的,她想到过这里比上海会冷,但没料到气候能够差别这么大,所以在她将身上的羽绒大衣收到最紧的情况下她还是觉得冷,恰好起风了,她只能把摇晃在外边双手蜷曲到口袋里,然后踩着重新从天上飘下来积累成厚厚一叠的雪片,步履缓慢的走在身旁的男人身边。 “大学是个多美好的时代啊” 陆蒙临嘴角洋溢出最灿烂的笑容,他双手抱在后脑勺后边,轻叹道:“想当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很讶异这么怯弱的女孩怎么会跑到酒吧那种污垢的地方玩儿,而且还是和几个男生一起,就不怕出事?后来才晓得,原来是闺蜜的威逼利诱和小女孩的好奇心作祟,才导致了小绵延陷入狼窝的恐怖事实”。 陶瓷仰起头看着他,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她的脸颊红透到诱人,“那一次赵姐姐刚好来我家看我爷爷,刚好刘佳丽也在,赵子昂约佳丽出去她就硬要把我拖着,本来我是不敢去的,可是赵姐姐觉得无聊就加入到了佳丽的阵营,二比一下我只能惨淡失败收场拉”。 陆蒙临笑道:“你怎么就跟小学生背书似的”。 陶瓷白他一眼,哼哼道:“要不是后来赵姐姐跟我说来上海是为了看我爷爷外再顺道看一下某个家伙,我还真被你蒙在鼓里”。 陆蒙临一征,疑惑道:“我瞒你什么了?”。 陶瓷瞥他一眼,嗤声道:“还想不承认,真要让你揭穿你?”。 似乎有一层薄纱正在被缓缓揭开,那个被隐藏到极深处的处心积虑,陆蒙临心都微动。 陶瓷似乎鄙夷他的‘誓死不从’,不屑道:“在我们认识前你就认识赵姐姐了是吧?” 一瞬间,陆蒙临眯起双眼,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奇异的寒芒,陶瓷笑容璀璨的将那层遮盖住他眼睛五年的黑布扯开,很多事情在脑海里陡然豁然开朗。原本小心翼翼深怕踩脏了雪的陆蒙临走路更轻了,轻到每一脚的脚印还不如陶瓷的深刻,他想通了很多事情,但是仍旧不明白赵琼楼的背后隐藏的是哪个人,或者是与哪个人珠联璧合成一双坚硬翅膀。 陶瓷看他脸色有些苍白,心里不禁揪紧一番,原本责怪他的语气忍不住柔和下来,她轻声道:“没事的,我知道你圈子很广,所以没真怪你的意思”。 还陷入沉思的陆蒙临哑然失笑,下意识答道:“狗屁”。 陶瓷一愣,歪过头轻声询问道:“啊?” 陆蒙临回过神来,自嘲道:“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赵琼楼在那次见面前就知道我这号人,今天还是听你这么一说想通了一些事情”。 陶瓷下意识靠近他一点,轻声道:“想通了什么?”。 陆蒙临当然察觉到她的动作,心里苦笑一声,脸上却忽然间假模假样变的凶神恶煞,道:“小孩子家家问这么多干啥,小心叔叔不买饭给你吃”。 陶瓷低下头掩嘴偷笑,眉宇间洒满了幸福。 傍晚时,两人终于从电影院的人潮中逃脱出来,站在相比苏州人民路金逸要稍微寒碜的电影院门前,脸上写满了笑意。 又回归到路上,此时路面的人头数似乎翻了一番,但仍旧令人觉得不够热闹,加上积雪太多,难免让人觉得触景生伤情,陶瓷大胆的挽住陆蒙临的臂膀,小心翼翼的确定他不会反感后又将头靠在他的肩膀,轻声道:“其实我觉得,这样真好”。 陆蒙临轻笑一声,道:“整天吃喝玩乐睡,当然很好”。 陶瓷瞪他一眼,纠正道:“不,我是说感觉”。 陆蒙临沉默下来,如上次苏州一样,很多事情他还是不想捅破最后一层纸,因为那些事情,一旦明朗化了,那么两人以后就连朋友都很难相处了。 见他没有回答,陶瓷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眸子里充斥满细碎的哀伤,因为那晚的英雄救美,没抵的住如洪水猛兽般的英雄情节的她彻底沦陷,从此将他的背影当做了追随的目标,可是这几年自己越努力越发现,这个有些高有些宽厚的身影,居然渐渐变远,直到让她心慌的时候,她才想到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所以,他从商,那她便从了政,而政治是一门用十几二十年甚至一辈子来博取繁华前尘的职业,她却果断的愿意付出这一生, 陶瓷用只有细微的声音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喜欢你”。 陆蒙临身体变的有些僵硬,他叹息一声沉默不语。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 陶瓷猛然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似乎背后有力量支撑,她说出了她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平生最大胆的一番话,“即使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我还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陆蒙临牵着她的手,看着她缓缓蹲下身子呢喃,心如刀割。 大街上,有一对貌似情侣的年轻人在一课树下,女人蹲在那里呜咽哭泣,男人靠在树上皱眉抽烟,画面和谐,但在这个冰冷的季节,它太多悲伤。 第二日,陶瓷悄悄离去,踏上回到上海的列车,这是她来之前就已经买好的返回车票,昨天直到午夜十二点陆蒙临送她到宾馆她都没跟他坦白今天便要走了。此时,她坐在火车上,看着一对对送男女朋友上车的同龄人,看着他们眼中布满的不舌与痛苦,似乎觉得同病相怜,她自己也不禁红了眼睛,最后忍不住下偷偷流泪。 火车缓缓启动,真如陶瓷脆弱的陶瓷看着窗外眼神无光,在逐渐离开站台远去时,她忽然察觉眼角余光后面有些异样,好奇下转过头望去,微红着眼睛的她先是愣住,随即便是让整个车厢都为之侧目的嚎啕大哭。 一个年轻的男人,用他的两条腿和一辆火车在竞赛,奔跑在急速的铁轨上,只是人与火车的差距是注定的天壤之别,他的身影渐渐被甩到了火车的身后,最后逐渐淡化。 车厢内,一名性格大的咧女孩惊讶道:“嘿!你们看,这个男人真帅”。 哭到睡着的陶瓷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和他骑着单车在上海的大街小巷转悠,他带她去吃各种可口的小吃,他带他去游乐园陪她玩各中幼稚的游戏。 火车厢内列车员的叫卖声喊起惊醒了她,陶瓷擦干眼角残余的泪水,露出一个她招牌试的笑容。 恩,是的,接下来她便要奔赴遥远的英国,留下来的,只是那封应该已经被他发现的信,那是她平生写的最漂亮的小楷。 ----- 陆蒙临颓然的坐在宾馆,手里的那封洒上他钟爱的薰衣草香香水的信已经被他看过三遍 亲爱的 请允许我这么叫你,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很笨很没用很不贴心的女孩,可是我就是这样的人啊,从小被父母和爷爷宠着,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健康的成长。。。。 好吧,什么理由都不足以解释我的愚笨,因为看电影时遇到好玩的情节我会不顾形象的呵呵傻笑,和你一起吃饭时我会忍不住的看着你吃,你苦恼的时候我都会手足无措,这些都是我这个笨丫头干出来的事,可是你知道吗?在电影院里我多想像其它女孩躺在自己男朋友胸膛一样被你拥在怀里,在我面对琳琅满目的美食时看到的却是你狼吞虎咽的模样,我就不想吃了,我想都给你吃,当你苦恼时,其实我早就心急如焚,可是我很笨,我懂得怎么有效的去安慰你。 亲爱的,请允许我这么叫你,写到这里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是愚笨的,竟然在临走前不知道交代你什么,哦对了,你要记得,这里气候冷,多穿衣服,不要感冒,呵呵,总算想起来一件要关照你的事了。 哎,如果我比她更早认识你,那该多好啊! 陆蒙临扭过头,再也不忍盯着这张布满泪痕干枯后留有痕迹的纸张上,这封信,根本就是她没写完的东西。 没有结尾的信,还是信吗? 第三百一十七章 上位者 陆王爷何能牛b?哪能是那群跳梁小丑便能随随便便挑战他的权威? 敢多些票吗?敢让书评区热闹些吗? 你们做的到,我就敢爆发,如何?敢否与我一战? ------------------------------ 从纳波尔湾出来后,蒯鹏在一行的的护送下坐上车驶往某地,路途中形迹隐秘,市区内车速一度超标,被路面自动监控设备公告电子横幅上警告数次无果,最终在上海某个相对来说比较不乍眼的小道拐了进去,走过一截不大长的小道,在横面插过一片白桦林后视线陡然豁然开朗,远远可见只能在内蒙古大草原上方可看到的辽阔草坪,绿茵茵下耀人眼球. 奔驰360并不迟疑,豪不留情碾上草地.安然坐在车内的蒯鹏睁开眼,隐隐透露出一股担忧和畏惧的意味. 如今的上海,能够让蒯鹏还心怀敬畏的人,已经是凤毛麟角了,配搭上此是匆忙的外出,更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九千岁的接班人还有心思来高尔夫球场挥发他的闲情逸致? 摇摇十米望去,有一群中年男人站在球场上扎堆挥杆,其中有几名高大魁梧的男人,望过去气势磅礴. 蒯鹏走下车,中规中矩,不敢有半分托大,因为他知道,就在十米远外领头的那个男人,是连恩师都要俯首称臣的超级巨壁,整个江南甚至整个中国,也只有陆王爷一人尔。 陆宋停下手里的球杆,余光瞥到远处走来的青年后嘴角扯开一抹似有似无的玩味笑容,随即便转过头聚精会神对付就在之前连续打出五杆都没进洞的高尔夫球。飒然的一杆挥出,内地富有弹性表层却坚硬如石的高尔夫球抛出一道好看的45度角弧度,然后缓缓坠落。 球进,却没有溜须拍的声音。 陆宋身后站着的男人个头不高,但异常魁梧,一双另远在沈阳的陆蒙临第一次见着就生出厌恶的丹凤眼,他臂膀异常粗壮,连带着大腿也巨粗无比,脚上的耐克运动鞋隐隐有崩裂的倾向。钦差,自广东风波后便销声匿迹,如今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上海,站在陆王爷的身后。 陆宋望着远处球落的方向怔怔出神,半响后脸上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钦差肃穆的表情下一颗提着的心终于从悬空中落了下来,他还真怕陆爷一个心情不好就在这挥杆到晚上,这群人中午饭都没吃,大多饿的前胸贴后背,只是有苦恼也不敢说出口,就安静老实的站在一旁候着,准备等这位爷善罢甘休不再和高尔夫球较劲后再去大快朵颐. 从北京偷偷溜出四合院的林孜嘿嘿一笑,走上前一步,贴在陆哥的耳旁轻声道:“小辫子的接班人来了”。 不等故意沉吟的陆宋回应,站在一旁的赵辉明早就乐了起来,对于能够和性格孤僻古怪的陆蒙临相处的来的蒯鹏,他还是非常欣赏的,因为这小子沾染了太多陆蒙临的习性,每天雷打不动的清晨三千米,坚持每周一场篮球,很多时候赵辉明看着他似乎格外活跃的消瘦身影,都能够隐约看到陆蒙临几分身影,由此,也多了几分想要亲近的意思。 陆宋转过头冷冷瞥一眼赵辉明,江苏天字号疯狗立马噤若寒蝉,尴尬的将视线转移到蒯鹏身上,揉揉他的额头,调侃道:“宫林那老不死的闺女在家是不是得癫狂到让你抓狂了?小子,应付的来不?”。 蒯鹏白他一眼,对于眼前这位无良大叔,兴许是因为以前陆蒙临夸张且滑稽的形容,在得到证实后,他是向不怎么畏惧的,所以就直接忽视了他的存在,直接走到陆宋面前,恭敬道:“叔叔,晚辈来晚了”。 林孜咧咧嘴,用怜悯的眼光瞥了他一眼,之后就转过头眼观鼻鼻观心.向来就擅长捕捉细节的蒯鹏当然发现他这个小动作,所以原本七上八下的心就更加不稳起来,面对陆哥的父亲,和对赵辉明的态度背道而驰的是他每一次都有些心境单产,但是总是百思不得其解找不到原因,直到后来才隐约猜到一点,因为这个男人,他是南方的华南虎王,是整个江南的执牛耳者。 陆宋有些不快的瞥一眼后生,皱眉道:“怎么和那小子在一起连几分不卑不吭的霸气也学不着,难怪卞变看中了你,简直和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玩意”。 蒯鹏头低的更低,咬咬牙轻声道:“我自然不如陆哥”。 赵辉明闻言色变,嘴角带上一份苦笑,心叹道到底不如小辫子那般老辣,敢用这种语气回话,陆王爷岂是你这种后辈有资格去反驳的? 出乎意料,陆宋并没有大加责怪,而是露出稍微的笑容,笑道:“好象又比小辫子强一些”。 林孜愕然,原本略有紧张担心的赵辉明茫然.两人想视一眼,最后无奈摇摇头苦笑一声。 只有一直一声不吭的钦差,似乎才在淡漠的表情下心里瞧的一清二楚。 蒯鹏不敢顺着竿子继续往上爬,选择了腼腆的笑一笑,对他的话不反驳不赞同,不置可否。 似乎真的有些乏了,陆宋知会赵辉明给这个场地的管事去个电话备好菜,随后将球杆随手扔到一旁,和几位老兄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了天南地北,相谈甚欢,却只字不提这一次卞变入狱的事情,好象对于他来说,这种庞大的风波犹如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提不起兴趣浪费时间去思索. 蒯鹏被晾在一旁,低着头沉默不语,脸上表情从始到终都和起初一样,平静到让人讶异。 约莫十来分钟,远远开过来一辆悍马越野,靠近几个人大概二十米的距离开始减速,直到停下车后,蒯鹏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的蒯鹏发现,这片昂贵无比的草皮已经被它碾出一道长达数百米甚至上千米的痕迹,所到之处生长健康能够冒出绿油的草儿被弄的七零八乱。蒯鹏暗暗抹了把汗,近两年来代替卞叔处理大小一切事务的他清晰记得,这家高尔夫球场的老板,是上海唯一敢于和九千岁明目张胆分庭抗敌的大老板,也是一名类似于冯江章一样传奇的商业巨鳄,更是相比下多一份灰色履历的地下主宰者。 车上走下一位挺着巨大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他五官清秀,脖子上挂着一条相比手指还要胜之的黄金项链与他极不对称,清晰看到他脸庞的蒯鹏两条腿有些发软,这人,不就是被大上海誉为二十一世纪黄光裕的魁枭? 陆宋瞥他一眼,随后面无表情的将视线又转移到这片辽阔的草坪,对他的到来似乎置若罔闻. 男人径直走到陆宋身旁,先是让人猝不及防的扇了自己一个响亮清脆的大耳光,接着恭敬的颤声道:“陆哥,我该死!” 陆宋对他的卑躬屈漆不闻不问,径直坐上车,随后朝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的蒯鹏淡淡道:“想帮那小子,你又没这魄力,勉强自己做什么?如果真有胆气,我身边有个空位,坐上来,让这群傻货跟着悍马后面跑”。 第三百一十八章 黑夜 这章没来得及修改。 来些票和收藏,谢谢! ------- 高夫球场外围餐厅内,按照高昂的会员收费来看,这里平时的餐点自然不可能如大学食堂那般惨不忍睹,其中不乏有一些精品的菜肴,例如它囊括了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陆地上走的,丰富又多彩。今天餐厅内的一处奢华包厢内,桌面上的菜色如如今的上海一样的诡谲,近乎山珍美味应有尽有,每一样菜肴都是曾经这里不曾出现的东西,根本不像一个给予员工吃食解决生理问题的食堂所能出现的东西,它更像是一个高级酒店仔细张罗几天后的成品. 蒯鹏面对满桌子普通人吃逮到了就要蹲老改的野味一头冷汗,虽然其中有肥厚的熊掌有男人们玩笑时经常提到的虎鞭,还有女人们最爱的鹿肉,但仍旧不能将他的不自在打消半分,因为坐在对面地那位看似脸蛋和身躯不对称的牛掰大叔,在他眼前被陆哥地父亲不冷不热嘲讽几句便就几乎吓青了脸,此时他才深刻的明白,陆王爷的牛气冲天并不是他所理解的那样肤浅,有太多太过有深度的一面他都未曾见过,比如今天,随随意意就能让他惊鸿一瞥后浑身冷汗。 想到了远在沈阳部署一切陆蒙临,蒯鹏嘴里咀嚼着这些东西就更如嚼蜡,浑然不是个滋味。 坐在他身旁的赵辉明自然发现了这一点,在一旁鬼头鬼闹没有长辈风范的打趣道:“小子,破~处没,破了得赶紧多吃些虎鞭,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旦破戒就索欲无求”。 蒯鹏被他这一打岔心理负担放松了一些,但仍旧对他这番话抱不赞同态度,所以很干脆的丢给他一个白眼,随后夹一片鹿肉放到嘴里,此时细细品来,发现这东西果然倍香,肉又细腻,不似野猪肉那般的粗糙,极有口感. 赵辉明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不死心嘿嘿道:“要不就吃些螃蟹,这东西也壮阳”。 这时除了一脸悲苦无奈的蒯鹏,就连一向在外人面前很矜持的林孜也黑下了脸,望向某个败类了十几年的活宝,低声怒斥道:“可以安静一些吗?”. 兴许别人会看在林大少爷的权势下会舔着脸卑躬屈膝,可是在一起为陆爷卖命了十多年的赵辉明显然不会有这份觉悟,他斜倪一眼林孜,嗤声道:“哥这叫教育下一代,你懂个屁”. 林孜是最受不了这家伙的死皮赖脸,知道提议他任何意见都会被他果断当做放屁,索性就冷哼一声不再吱声. 此时,角落某个只敢用皮肤沾一点凳子的可怜货可怜巴巴的给赵辉明眼神,却被这家伙直接忽视,专著的和那个后生悄悄聊天根本顾不到他这边,最后只能将求救的视线转移到林孜的脸上,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眸子此时媚态百生,若让人看到隐藏在桌沿下的啤酒肚,定会让人大欲呕吐. 林大少爷转过头来发现了他脸上的苦笑,先是一愣,接着自己也苦笑起来,揉揉额头,深吸口气转过头面朝陆宋,笑道:“陆哥,其实小范也不是故意的,是不是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不等陆宋回应,被他偷偷放在上海暗中制掣卞大总管的范生眼睛一亮,有狗屁的枭雄风范,连忙面向陆哥点头哈腰嬉皮笑脸乐呵,并一脸郑重道:“陆哥,辫子的事我真不知晓,这不收到你要回上海的信息我才从陕西回过,最近一直都在忙集团旗下的黑矿项目,您也知道,那头阎王老爷是个不怎么好摆脱的货色,所以上海这边才疏忽了一些”. 赵辉明眉头一挑,从调侃蒯鹏的乐趣中回过神来,良心发现道:“陆哥,我也觉得这事不能全怪‘要饭''”. 苦张脸的范生附和的连连点头,也不在意赵王八蛋信手拈来他的外号了,加重语气保证道:“给我一周时间,辫子一定出来”. 闻言后林孜不易让人察觉的微皱起眉头,似乎觉得哪里不对. 而马大哈赵辉明笑着点点头,乘热打铁道:“这犊子都下军令状了,要不给他一周时间呗?”. 陆宋放下碗里那快黑熊熊掌,抬起头抽出纸巾温温柔柔擦擦嘴,然后环视众人一圈,原本温和越发如春风袭来温暖无边,:“是越活越回去了,当真不如小蒯鹏够懂事”. 蒯鹏听到这话后悚然一惊,低下头胡乱吃菜,他暂时并不怎么想得罪这几位只能够被陆王爷驯服的前辈,只能装聋子听不到了. 赵辉明嘴角抽搐,但想到只要把范生从这件事中扯开来,被向来喜欢时不时打击他们一下的陆哥训一两句也无所谓,大不了晚上让在陕西捞鼓腰包的范生出出血来弥补自己受伤的心灵就是,反正他是乐天派,对敌人可以兵不厌诈阴险无比,但对自己人,和陆蒙临一样,他都是怀揣真感情在里边的,就如范声,虽然是这些年陆王爷恐怖崛起和巩固地位的中途才杀出来的程咬金,但是几个人一直相处很好,都肯交心,所以便成了他的维护对象. 除了赵辉明和范声一对性情相近的活宝互相挤眉弄眼,全场俱静,就连鸿基首席幕僚的林孜也不敢此时随意插话. 陆宋手里拿着调羹轻轻搅拌碗里的汤汁,视线轻飘飘的扫一圈众人,冷笑道:“卞变从不肯做傻子”。 赵辉明属于只要不是大事他便后知后觉的人,他是最早跟着陆宋发家的超级元老,对他的脾性简直了解到透彻的地步,所以被二十多年的大哥这么一点拨,他这种浑人也不竟打了个激灵,很明白的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随后忍不住的带有颤声道:“陆哥,这事你知道?”。 林孜深皱起眉头,脸色难道:“辫子吃里扒外了?”. 陆宋轻轻摩挲手里的晶莹剔透的象牙筷子,淡淡道:“吃陆家的补陆家的,对我来说肯定是了”. 相比之前满趟的寂静,此时的氛围随着陆王爷风清云淡的一句话陷入到了彻骨的寒冷。陆宋看着大家各异的表情,低下头喝口汤轻轻一笑,叹道:“说说看吧,你们几个还有谁给他的援手”。 林孜与赵辉明相视一眼,低下头暗自苦笑。 陆宋提醒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之前我去了趟山东” 林孜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打算硬扛到底,附和着他的话‘坦白’了,指望接下来可以有一个‘为宽’,继续坦诚道:“无论是现在的‘拢合’还是潍坊最的扫尾,基本上都是我最后一锤定音的”。 陆宋眯起眼,表情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轻笑道:“都学会了瞒着我做事了”。 林孜一愣,接着抿一抿嘴,欲言又止。 “你呢?” 陆宋轻挑眉头,望向赵辉明似笑非笑道:“你也不是个好货色吧?”。 赵辉明看一眼满脸忧愁地林孜,知道再劫难逃,转过头看着他苦着脸道:“帮他宰了几个碍眼的小角色,其他就没了”。 “哦?” 陆宋表情有些讶异,阴笑道:“小角色?上回他两个舅舅到了山东是你放狼烟引来地吧?山东一群最后想要其身而上的几个头目是你做掉的吧?难道这几位对你来说都是小角色?你赵辉明什么时候混到如何跋扈通天了?出了江苏都能只手遮天?”。 他地最后两句话音调是越拔越高,直接把江苏地大疯狗吓成了病猫,赵辉明脸色灰白,觉得自己脑袋有些转不过玩来,最后努力的思索片刻措词后,轻声道:“当时情况危机,我顾不了那么多”。 陆宋冷冷瞥了他一眼,最后低下头继续吃菜,似乎勉强接受他的解释。 “程弓良被捉了” 许久后,陆宋缓缓的用餐巾擦净嘴角的油脂,冷漠道:“你做的都成了为它人做嫁衣裳,他现在人在沈阳,那头不露獠牙的狮子即使是我的面子他也不会给地”。 赵辉明额头布满冷汗,低声道:“接下来怎么运做”。 ”通知小辫子赶紧的滚出来“ 陆宋冷哼道:“我没耐性和他玩捉迷藏,别以为躲着我不冒头就可以万事大吉”。 陆宋顿了顿,转过头冷冷看向蒯鹏,温和道:“我像是一个很有耐性的人吗?”。 蒯鹏手一抖,筷头上夹着的红烧野猪肉落在桌面,因为肉质坚硬,所以与杉木触碰后并没有粘在一起,而是如黄豆一般先是跳动几下,然后滚落到地面。 陆宋快下碗筷,慢条斯理解开围在脖子间的餐巾,将里边被稍微弄的有些凌乱的衣服被整理好后抬起头看向众人,轻声道:“范生别耽搁了,今晚就回陕西,死死咬住阎弩雕,宁愿鱼死网破也别丢了手头上的项目”。 到最后阶段的谈话根本没任何‘用武之力’的范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点头应了声是。 陆宋瞥一眼赵辉明和林孜,淡漠道:“林孜得回一趟北京,你那些小兄弟的关系也该动一动了,这一次张不肖和查玉想要给我来一个釜底抽薪,虽然人家没得逞,可总得给他些教训,否则真以为江南是他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 林孜终于肯在眉梢上挂上凝重,自然不会拒绝这个安排。 陆宋缓了缓,扭过头看赵辉明,笑道:“想将功补过?”。 赵辉明咧开嘴笑容难看道:“陆哥,别吓我了。。”。 陆宋脸一沉,冷声道:“去长白山下,能活着回来,你先前瞒着我做的事就一笔勾销”。 ------ 夜晚,很冷很冷。 蒯鹏已经回到了纳波尔湾,此时正躺在床上,已经凌晨三点,他仍旧没能入睡。 三点半时,蒯鹏拨通一个电话,轻声道:“哥,我得晚些日子再去沈阳和你碰头,如果这个月底还去不了,就别再等我了”。 蒯鹏还不等对面反应过来便关了手机,一个人蜷曲的坐在很温暖却冰冷的床上,点起一根香烟,脑海里回忆起那些盘旋在脑海的往事,手指间香烟的烟雾在黑夜中枭枭升起。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下雨了 谁说红颜祸水?我看那颛孙玲珑,要比一江牡丹都要璀璨夺目. ------- 一眼望去,连绵不绝白茫茫,近在咫尺的芦苇群头顶披上了一层乍白的雪,此时天气又冰冷到突破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哈出来热腾腾的气转眼变被寒冷的气候直接升华消失不见,枯黄却不肯折腰落入水中慢慢腐烂的黄色芦苇被冷风轻轻吹佛,左右摇摆,更添几分苍凉.鸡鸣了,虽然有些晚,可依旧唤醒了沉睡了一夜的人们,各家各户陆续开门,原本静谧的寒冬腊夜在太阳公公露脸后被彻底击败,一望无际的天空碧蓝碧蓝,浑不似冬日的乌云密布,可是即使阳光璀璨,依旧阻挡不了人们对冷的排斥与厌恶。 谁又有什么好法子呢?对于长白山来说,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温度。 第无数次裹紧了身上的大衣,陆蒙临眨巴着覆盖有一层白霜的睫毛,向拐角的农家草堆贴了贴,这才有些满足,这鬼地方的天地太冷了,他们只在这里窝了两个小时而已,便已经差不多冷到让他们想要逃跑.陆蒙临体格还算强悍,否则早就被冻的一命呜呼,零下20多度,从南方而来的他们身上显单薄的衣裳显然不够御寒,只能一直往手上哈着热气取暖.转过头望一眼身边的腿上带有血迹的人,陆蒙临帮他拢好大衣,轻声道:“王哥,小腿肚子上的伤口有多深?”。 深绿色的大衣口处蠕动两下,探出一个脑袋,露出一个头发紧贴在头皮的脑袋,王孤息嘴唇泛白,虽然他在努力掩饰,但仍旧不能够完全隐藏上下颚的抖动,王孤息苦笑道:“没什么大事,和以前陪你进山时被树枝挂到一样,流些血结成疤就成了,就是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也忒冷了”。 陆蒙临从口袋摸索出一支香烟,颤抖着手点着,深吸两口后塞进王哥嘴里,笑道:“鬼地方路也少,不然咱们就不用这么辛苦的躲在这了,到路上随随便便烂辆拖拉机也能找个有宾馆的镇”。 王孤息朝他靠近一些,调整好两人紧挨在一起的姿势后咧开干枯的嘴唇笑道:“礼士再不赶紧的到待会见面了老子非扒了他的皮”。 陆蒙临摇摇头,想了又想从口袋掏出一支布满皱痕的香烟,点着后轻笑道:“这就是你不讲理了哥,从沈阳到这里可不是几分钟就能到的事,就算礼士是飞车党也不行”说到这里顿了顿,陆蒙临伸出手指指眼前坑坑洼洼的马路,自嘲道:“这么颠簸的路,就又要拖上一段时间”。 王孤息瞥一眼他手指间燃烧的香烟,赶忙将手里的烟给灭了,叹道:“幸亏那娘们被掳来了,否则这个苦白吃了多冤枉,下回我宁愿你去让我跟颛孙玲珑打架也不想陪你到这冷到可以死人的地方了”。 陆蒙临瞧见他灭烟的举动并没去笑话他,而是苦~逼的摇摇头,两人昨晚搞个小突袭,临走前却忘记了带足烟草,这奋斗了一夜现在军火一断,本就疲惫一堪的一对难兄难弟日子就更难熬,没饭吃没水喝,只靠这最后的两根烟做精神粮食. 王孤息瞥一眼他手指间夹着的烟,拿过来小心的抽了一口,烟雾在肺里过滤一番后被舒爽的吐了出来,他笑道:“这回和司马将军查玉梁子是真结下了,包括那个你岳丈嘴巴里的枭雄,估摸着咱们把他正准备浸猪笼的女人偷了,他正恼火的想宰了咱们”。 陆蒙临仰起头有力无力的哈哈大笑,嘲讽道:“这种牛人老子没法子对付他,总得找些漏洞出来才是,那娘们跟了他这么多年,要告诉我她对他的秘密一无所知,那还不如你说今天中午这里气温会飚到40度来的实在”。 王孤息赞同的点点头,调侃道:“长白山的野猪王想包小秘不可能来个十年制合同,况且包想秘也得找年轻的,这娘们虽然水灵,屁股跟田地里贼嫩贼嫩的大白菜似的,但她依旧三十五往上跑了,奶~子得下垂,下面得松弛,是爷们都不喜欢”。 陆蒙临嘿嘿一笑,贼西西道:“王哥,据说你有恶趣味,喜欢熟的不能再熟的熟女,怎么?要不你来个美男计把她伺候舒服喽?到时候她脑壳里的机密还不就像我书柜里的书一样,想看了就去翻翻”。 王孤息白一眼,转过身背对着他,根本懒的搭理。 太阳逐渐爬高,气温不见拔高,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冷的味道,另人不想把缩进袖子里的手伸出来挨动,让人都想把唯一露在外边的一张脸也给蒙上。 陆蒙临坐直身子靠在草堆上,盯着远处的芦苇群直直的看着,许久后似乎倦了,他缓缓低下头,眯起眼幽幽道:“昨晚要不是着片芦苇,我们就真的去跟阎王爷喝茶了”。 王孤息掀起眼皮随着他的话朝远处看一眼,轻声道:“比当年在苏州还要凶险啊”。 陆蒙临苦笑道:“早知道花钱差些人去”。 王孤息愣了愣,嗤笑道:“这么多年看着你长大,哪一点都让我为之侧目,可就是太过心疑,你不会让别人去看这么隐秘的事的”。 看着脚边的稻草,陆蒙临牵扯一下嘴角,欲言又止。 王孤息轻笑道:“如果你不在,你就更不会让我和礼士两人一起去”。 陆蒙临抿抿嘴,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轻声道:“两肋插刀不是指遇到有危险的时候让你们替我挡两刀,而是两个人一人被插一刀”。 王孤息点点头,道:“所以如果没有那些女人,你斗不过你爹”。 陆蒙临沉默下来。 远处有汽车笛声响起,惊醒了太过疲倦的陆蒙临和王孤息,原本昏昏欲睡的两人相视一眼,扭过头看向已经停在路边的q7下来的那个年轻男人,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陆蒙临拍拍屁股站起身,上车后陡然轻声道 陕西,贾雏凤变了脸谱。 ------------- 四川德阳,没有那位老爷子镇宅的颛孙家依旧那样的牢不可破,整个四川可以只手遮天的大佬依旧对这宅子的主人敬畏如神。 上回陆蒙临见到的那一片罂粟花旁有一段青砖路,是那种不到两寸厚的薄砖,二十年前的这里盛行这种轻便的青砖路,起先寻个日头高盛的时候,用糯米糊粘一片路来,日积月累,到最后即使有磅礴大雨冲刷都不容易将它送散,比南方的泥土混合起来的砖路要牢固许多,最后逐渐成风,当地的衙门便筹资铺了条路,成了那一带最繁华的街区中心. 颛孙玲珑五官不仅精致,且绝美到无法无天,这是近两年来人们常在饭后聊起的话题,女大十八变,可从没见过女人过了二十五还越长越漂亮的,但名声显赫的大红衣显然是个特例,日复一日的白马过隙下来,愈发珠滑玉润,从起先微弱到足够被她气场与地位掩盖的青涩,她变的成熟很多,雍容的大态也愈发张扬起来。 刘文尰跟在她身后走在青砖小道上,亦步亦趋,低着头不敢言语,主子想事情的时候是不喜欢别人打扰的,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所以现在他选择做个哑巴。 过了许久. “张不肖越来越老了” 颛孙玲珑陡然开口,嘴角微微翘起,想通一些事后似乎心情不错,她笑道:“南方的陆蒙临越来越成熟了”。 刘文尰佝偻着腰,轻声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没有陆蒙临张不肖一样会老,没有张不肖陆蒙临一样会像彗星一样崛起”。 颛孙玲珑微微一笑,“可是如果没有陆蒙临张不肖就不会大老远的从外蒙跑到长白山去,隐秘到让我们这些人等他回到内蒙后才知道”。 刘文尰笑道:“这是上海卞变给了司马将军压力,加上暗中动手的赵家女人,还有主子您的插足,凭他一个人,是远远不够张不肖用正眼瞧地”。 颛孙玲珑对心腹的话不置可否,笑着摇摇头道:“不是因为陆蒙临,我和上海正在演戏地那条老狗,广东军区的那位金枝玉叶哪能联成一气,都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几个人,你也别太为难自己,硬要把陆蒙临想成是一个没一点优点的年轻人”顿了顿,大红衣轻声道:“况且一个能让李太师把所有担子都卸下的年轻人,本来就很有意思,不是吗?”。 刘文尰心一颤,原本弓起的背越发佝偻起来,隐约可见有几滴汗珠垂落。 高台上,有一名女子身着金黄凤袍,涂有薄薄一叠粉黛微妆。 放眼望去却空无一人。 台下没有观众的戏台,这还叫戏吗?四川唱京剧,本不少见,可是这等荒谬的场景,可独树一帜。加上戏台上那名‘虞姬’的倾国倾城,即便不谈唱腔放到中国戏文化鼎盛时期也能算是一个角儿,一时间惊艳了给无数大家伴奏过的老人,他们哪一类出类拔萃的戏坛北斗未曾见过?可问心自问,要说上了镜头还依旧璀璨无人可敌的人儿,无非就是眼前这位了。 二胡起,锣声响。 “自从我家大王东征西站,受风霜与劳碌” .... “大王” .... “啊,大王,今日出战胜负如何” ...... “哎,枪挑汉营数员上将,怎耐敌众我寡,难以取胜.此乃天亡我楚,哎!非战之罪也” 男声女声都给这位角儿唱了,直到这最后一叹无奈悲凉后,场间原本躲于一侧的刘文尰便走了出来,目光掺杂惊骇与不可思议,除此之外,甚至连那几位伴奏的老人也从起先淡淡的惊艳转换成了最后的震惊,个个面露惊疑之色,最后平定下心境,二胡手不自觉地闭上了眼,那只拉弦地手颤抖却又陡然有力起来,这些从北京戏院里请来地婉儿,都已经情不自禁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鱼肠剑后敌寇入帐,当即上演一场货真价实的武戏,更是技惊场中寥寥数人,只是不料仍旧如戏里唱的敌众我寡,项羽终于饮恨死于江边,而虞姬,自当是刎了颈脖,随着夫君赴下黄泉。 落幕. 场面荡气回肠! 人尽散去,刚刚脾性古怪的颛孙玲珑好声好语的婉拒了几位大家的邀请入行,在送出几人出门后又重新回到了铺满红地毯的戏台,站在那里怔怔出神. 天空淅淅沥沥小雨落下,滴在了她的脸上,惊醒了魂飞九天地人儿。 颛孙玲珑一张未卸妆美到惊心动魄的脸蛋正对大门,望向小山坡下一波又一波的青山绿水,苦涩一笑,罕见的温柔起神情,她轻声道 尚未入过你家的门,便要做了你的虞姬?算计别人十多年,我还是亏了。 --------------------- 睡在后排作为的陆蒙临从梦中惊醒,坐在车椅上大汗淋漓,缓和半天后才平息下刚刚梦中的漫天厮杀。 他转过头,望向窗外不段后退的景色,发现天上下雨了。 第三百二十章 抗衡 即使北方极冷,可靠近赤道的广东却要好的很多。广州街头布满年后趁着折扣潮热来购物的花样少男少女,春节的喜气并未如此迅速的褪去,所以这里展现出了一个城市该有的朝气蓬勃,以及节日的欢庆氛围。那些做促销的品牌店里的营业员往往会在脸上涂抹一些很希奇古怪的东西,然后腰间别一个扩音器,使劲的吆喝今天他们该会送出什么样的优惠来回报广大的顾客,这种手法往往很见效果,那些钱包尚且鼓鼓的消费者会因为贪图小便宜而趋之如骛,因为跟风的原因,顾客自然会越聚越多。如此推敲下来,一条街若有一半的店面做这样的手段,那这一整条繁华喧嚣的街道,肯定是一眼望去热闹非凡了。 冬天就是个流氓,冻手冻脚地,这句话放在南方也一样适用,虽说广州并不算太冷,但要和春秋夏相比的话,这罕见能够在街头看见飞舞飘雪的街头,也还是冷的,人们似乎不大适应,便将双手使劲的蜷曲在宽大的袖子内取暖,甚至部分夸张到离谱的,上街买东西都要带起口罩,以免气温悬殊下感染风寒。 广州军区有户显赫的赵家,赵家有个十八岁便开始渐渐露出锋芒的琼楼,这么些年下来,能够够到这个位面的大人物,早就习惯了赵家的一世权柄,但还是七八年了依旧一直不大习惯的是赵琼楼的惊采绝艳,这个女人,太过光芒耀眼了,那些站在云端俯瞰她的大人物,很早就开始为自己本来很优秀但却被遮盖住才华的后生焦急了。 随着人潮大流,街头有一男一女闲情逸致逛在市中心内,这一对人而有一个共性,那便是他们都是招花引蝶的主,另街头春心萌动的异性怦然心动。 赵琼楼双手插在口袋,心不在焉的经过一家又一家的店面,未动起半分想要进去淘一淘的念头,在这街头的女性人群里面,是一个另人匪夷所思的大异类。她依旧那是这样的打扮,唯一不同的是将晚秋的紧身上衣换成了厚实的风衣,一双修长润圆的美腿依旧被包裹在黑丝袜内,只是里面多了两条略厚一点的绵裤而已,可照样减少不了一分它们的摇曳生姿,让那些逛荡在街头的年轻男人口干舌燥。 经过一家她最爱的围巾专卖店时,范长清站在他身旁苦笑一声,今天早上六点开始守护着她来来回回游荡在这条街,她却什么东西都没买,连午饭都没胃口去吃,他就只能跟着挨饿。他本是部队里屈指可数的兵王,生的俊俏,又曾在几次活动中领下了显赫战功,象征着荣誉的疤痕早已经布满了他的全身,能够领无数名媛暗倾芳心是很自然的事情,只是这样出类拔萃的的人物,仍旧避免不了败倒在她的黑丝袜下,平时除了被南方那个不知名的朋友刺激的满怀心思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办法。曾经有几次他曾仗着院里老人对自己的宠爱试着向赵琼楼证实这件事,失望的是几次得到的答案尽是她冷漠的沉默与决绝的转身离开,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半句话,只是那些沉淀在胸口的苦涩,越积越厚,厚到最近每到夜晚该要睡觉的时候他喘不过气。 赵琼楼不知从哪找来一颗石子,在大街上边走边踢,一个小时间没说过一句话的赵琼楼轻声道“长清,说一些你的故事吧”。 大院里老将军们最为宠爱的兵子怔了起来,许久后才回过神来,轻笑道:“一个农村里爬出来的孩子,有什么故事好说?”。 赵琼楼勾起嘴角,她最欣赏这个男人的就是他从来不会盲目自大,哪怕在那一次的风雨中悍然崛起后依旧沉默如常,所以另她越发好奇他内心的想法。顿了顿,她笑道:“那就说说那一次新疆的斩首行动吧,听爷爷说当时你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挡住了十多个强悍的*分子的”。 范长清白皙的脸上咧开了笑容,他是个和普通军人不一样的男人,再如何的风吹雨淋都不会让他的皮肤变的黝黑,特别是脸上,好似被老天爷精雕玉啄的瓷器,分明的轮廓中包含了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是的,他生的是极漂亮的,包括他那一具只要穿上军装就英气喷发无度身躯,内敛的肌肉中藏有异常恐怖的爆发力和持久力,可是即使再如何的优秀又能怎样呢?范长清扭过头,看着她其实并不精美绝伦的脸庞,眼神哀伤。 赵琼楼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轻声道:“希望我们可以做一对很好的朋友,并且在我的婚礼上你可以很衷心的祝福的那一种”。 范长清苦涩笑了一声,眼神变的异常柔和起来,他温柔道:“那是自然,所以我得攀爬,爬到一个让所有人都难以企止的高度”他转过头,笑道:“以后我干女儿或者干儿子的干爹,总不能一直都是个靠拳脚吃饭的莽夫”。 赵琼楼看着他近乎自负的表情,一向性子冷漠的她不禁笑出了声,寻着一个人稍微少一点的凉亭坐下,打趣道:“那总得让我先知道我儿女他干爹以前的丰功伟绩啊,特别是那种具有重大意义的事儿”。 范长清摇头轻笑,转过身眯起双眼望着眼前的弯柳,仿佛在看待那一次生死徘徊场地的绿荫大山。 赵琼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宽阔的背影,抿嘴不语。 “丛林战一向都是我的强项” 似乎回忆够了,范长清忽然出声,下巴勾起一个自信的弧度,笑道:“而那些吃惯了肉地野人也是擅长的”。 赵琼楼没耐心道:“你的骁勇我都晓得,不用拿他们来衬托你的强大,直奔主题”。 范长清被浇了盆冷水,只能苦笑一声,继续道:“细说的话不大记得了,总之支援部队赶过来前我杀了19个人”。 绕是见惯赵琼楼也大吃一惊,她自然不信那一段惊心动魄就如他这样轻描淡写一般带过去那么简单,但毕竟关系到机密问题,她也不好深问,只是陷入了沉思。 范长清尴尬的挠挠头,魁梧有力的身躯摆出这种poss难免有些滑稽可笑,他却很严肃道:“跟你说了这些,我已经是破坏军纪了”。 赵琼楼扑哧一笑,摆摆手道:“能够谅解”。 范长清轻笑一声,低下头沉默起来。 两人又陷入了之前长时间双双无语的境地,都各怀心思的看着街头的人来人往。 许久许久后,天色抵抗不了时间的流逝暗了下来。 赵琼楼站起来,双手交叉在腹前,犹豫片刻后轻声道:“有必要的话,最近可能要麻烦你一回”。 范长清坐在石凳上看她一眼,知道今天的正题要来了,他一语点破的苦笑道:“最近不太平”。 赵琼楼点点头,淡声道:“可能会违反军纪”。 范长清心里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苦涩道:“当初我敢为了你半夜爆揍连长一顿,还有什么比袭击上司还要严重的事情,你别忘了,我这脸蛋再怎么干净漂亮我也是个军人,服从就是我的使命”。 赵琼楼眯起眼,好象没听到他的自爱自怜,轻声道:“除了你,广州军区我找不到第二个人适合干这挡子事”。 范长清低下头轻轻叹息,接着豁然起身,走到凉亭之外,雄壮的背影透露着一股草莽气息,道“我不杀军人,但我能让他一个月内出不了南京”。 赵琼楼静静地望着他快速离去,直到那道魁梧的身影隐没在人潮之中她才转身离去,在一处拐角开出来一辆悍马越野,司机是一个满脸粗矿的男人。 赵琼楼上车坐到后排,轻声道“名品私人会所”。 了解名品的人都知道它背后站着一位能够让广东宫家都忌惮的中年男人,他的买卖遍布全中国每一个角落,拥有一张牢固又恐怖的人脉网络,但却没人知道这个家伙是谁名谁姓谁,好象武侠小说内的某位牛掰上天的隐士,淡泊名利。 赵琼楼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她喝不懂的红酒,直视对面的那名枭雄,笑道:“张伯,我知道你和陆叔叔已经暗中做了很多年的交易”说到这里赵琼楼瞥一眼站在他身后的男人,接着道:“包括几年前仲天和陆蒙临生出过节的那一次,他名义上是帮您去和那边一位生意人谈买卖,其实就是偷偷和陆宋手下的卞变做了回买卖,这些,我都知道”。 中年男人面相是佛经里写的慈悲为怀的那种善相,他头仰在沙发上,抽一口手里的雪茄,轻笑道:“闺女,我不喜欢被威胁”。 赵琼楼恬淡的笑了笑,轻声道:“张伯,这不是威胁,但作为您的老乡,大家都是广州人,您和陆叔叔做生意总好不过和我做买卖,毕竟大家距离近,好有个照应,有些方便也都是看的见地”。 中年男人皱起眉头,笑道:“赵家向来不和我们这些沾满铜臭地人打交道,闺女,你这趟来怕是老爷子不晓得吧?”。 赵琼楼撇撇嘴,黑暗中她的脸上逐渐冒出一种叫自信的东西,笑道:“您今年少赚些钱,明年我给你双倍的回报,至于您刚刚所担忧的,那又何妨?”。 中年男人缓缓的吁了口气,躺在沙发上皱起眉头。 赵琼楼拿起桌上的青花瓷杯细心打量,发现它质地柔和,如玉半的光滑,果真是个上等的佳品。 “我考虑一下” 深思熟虑半响,中年男人似乎有了松口的迹象,他似笑非笑的看一着对面的年轻女人,轻声道:“代我向你父亲问好,下回寻个时日找他喝茶”。 赵琼楼微微点头,雍容起身。 仲天在将她送出门外后便止住了脚步,脸色变幻莫测的看着这位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赵琼楼转过身看着他,笑道:“你可以起些作用了”。 颈脖间被陆蒙临深扎进去的伤口愈合后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疤痕在黑暗中狰狞无比,仲天微微点头,面无表情的转身回到会所内,并关上了大门。 赵琼楼一个人在大街上走了很远,脑海里一直浮现当初菲比酒吧门前离别时她对陆蒙临的欲言又止。 到了晚上,天气又开始冷了,一个人孤零零在大马路上的她情不自禁的拉紧衣裳,头一次有些后悔穿着黑丝袜出门。 夜里的那一头,陆王爷在收到最南边的某个小丫头一条略带恐吓色彩的短信后,阴郁的脸哈哈大笑,却让屋内伴随着他的所有人不寒而栗。 --------------- 一个从跋扈一开始就埋笔终于快要被揭开了,希望可以顺利的写下去。 顺便问个提外话,虽然是很遥远的事情,但我还是想问,你们说,以后新书我该继续写都市还是写仙侠呢? 第三百二十三章 谈笑间,樯橹便飞灰湮灭 这是《跋扈》中我写的最好的一章。 ----- 阴森冰冷的铁牢笼中,外界传闻锒铛入狱的九千岁显的并不狼狈,一方五平米的牢房中,摆有一张叠了三层绵被的小床,干净整洁,旁边还有一个茶几,茶几上清清爽爽的摆放着一壶茶香四溢的铁观音,爽人心脾。人到中年却愈发给人冷到骨子里的卞变微眯着眼,中指微微曲起有节奏敲打在茶几桌面,鼻腔内哼一曲貌似国粹京剧的调调,像极了古时候达官显贵的逆谋王爷在最后擒王关头的运筹帷幄。他轻蹙起眉头,面露一丝笑意,静静听潮水起落。 牢房外传来耗子的厚重铁门声音,粗壮的铁锁被缓缓拉开,接踵而至的便是两煽门被人推开,露出一缕阳光进来,让本来冷到能够把人冻成冰棍的狭隘牢房多了份温暖,只是蚍蜉岂能撼大树,在人类触感第一时间发觉到反差之后很快便归于平静。牢房,还是那么的冰冷。 胡润进门后有一股扑鼻而来的香味,他微皱眉头,站在门口停下了脚不,没急着进去,而是点起一根香烟,不计身份的坐在铁质的门槛上,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烟是廉价的,但心情舒畅的时候,即使是老版一快八大前门也让人舒畅,平日里只要小富即安的胡局,今天显然心里被一快大石头堵着,堵到他快喘不过气。 五分钟后,即使他再怎么不情愿,烟还是烧到了尽头,散发出一股浓烈刺鼻的棉花被烧焦的味道。 如今大上海这一领域稳坐第二把交椅的胡润踩灭烟头,轻轻叹息。 “你知道我不会出去的” 九千岁看着来到面前失魂落魄的老朋友,笑眯眯道:“我要出去了,天下大乱”。 胡润苦笑一声,自从这位阴柔的中年男人导演一场大片过后,最近几天他几乎就没合过眼,整日在床上辗转反侧,并且内外受压,此时被老朋友这么一提醒,不禁怒火冒腾上来。掏出钥匙打开只是简简单单挂在门上的那把锁,胡润走进五平米的牢房,坐在床沿,盯着他冷声道:“是陆爷的意思,由不得你”。 卞变微笑着摇头不语,显然胸有成竹。 胡润瞪他一眼,紧皱起眉头继续道:“外蒙和东北那位的压力已经传到了上海,你不出去,谁能一锤定音说把这些关系碾断就碾断,昨天我到市委去了趟,不怎么顺心”说到这里胡润看向卞变,似乎想从他的脸上得到些可能的东西,不过还是让他失望了,九千岁坐在那捧着茶壶怡然自得,摆明了八风不动的架势,他忍不住冷笑道:“后辈的事你插手我不说你,可要和陆爷对着干,卞变,你有几个脑袋?”。 “一个脑袋” 卞变终于出声,开口笑道:“可我在上海经营了将近十年,那些平日里隐藏起来不敢动弹的魑魅魍魉上海有第二个人能让他们这么老实吗?你别忘了,这是上海,最繁华也是最乱的地头”。 胡润闻言色变,又惊又怒道:“卞变,别还当自己是二十多岁的小青年,都快到金盆洗手的年龄了,给自己留些后路”。 卞变苦笑的摇摇头,然后歪着头看着他,眼神古怪道:“陆爷一辈子鲜少输过,可他野心太大,我们这些人还是不要跟进去参合的好,再说些有人情味儿的话,小蒙临要借此机会上位,我就给他我手里所有的任何东西,既然沈阳那头不声不响的李太师都肯赌一把,为什么我不可以?”。 胡润嘴角微微抽搐,怕是被他气的不轻,缓口气后叹息一声,揉揉额头疲倦道:“父子反目成仇的戏码在电影里演演就行了,你还是有些分寸”。 卞变哈哈大笑起来,随后轻声道:“自己打电话和他说去,这孩子倔强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胡润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远在沈阳的那个小子鲜少认同的长辈,想到这里不禁心头一暖,说话的语气就更加柔和起来,他也压低声音小声道:“不敢打,怕他给我出难题,到时候我可不好意思拒绝,所以我何必自找麻烦”。 卞变撇撇,嗤笑道:“别以为自己能逃的了,他让我给你带话了”。 “我有事,得先走” 还没等卞变把话说完,胡润就已经大惊失色,赶紧的寻个由头想要逃之夭夭。 “过些天上海可能有个别后辈会有动静” 从高中时代开始,已经做了二十年的朋友,卞自然不会理会他的装傻,勾起嘴角笑道:“他希望胡叔可以通融些,别整的太厉害,最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胡润一震,转过身勃然大怒:“你自己不想要命也就得了,非得拉我下水?老子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儿子呢”。 卞变对他的怒火不予理会,轻笑道:“你儿子是学金融地?哦,刚好,我干儿子捣鼓的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已经摆在很多专业人士的面前研究过很多回了,他要做你儿子的辅导老师,必定事半功倍”。 胡润脸憋的通红,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只是尚未等胡润合上铁门,离大门不远的牢房内就传来了某人夹带着阴寒气味的几句话。 无人的牢笼中,卞变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脸色平静温和的喃喃道 这是一个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年代 这是一个前浪要被爆晒成盐干的年代 这是一个让一位枭雄在多年的固步自封后演变成画地为牢的年代。 上海市局地胡局,在这个冰冷的季节,他汗如雨下! -------------------------- 山林间,丛林间,杂草丛生间。 这里布满了充斥绿意盎然的山林,这里有陡峻的大小山坡,这里,还有让城市里地人们胆颤心惊的飞禽走兽! 一个雄壮的身影隐藏在一处土堆后面,他双目炯炯有神的凝视前方,似乎眼睛里想要射出力量强大到无与伦比的巨剑,将前方的畜生狠狠钉死在地上。 另一侧的杂草从内,一名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埋首在绿草间,敛起长途奔跑后本该有的粗声呼吸,他眯着眼看着对面的庞然大物,寻日胆敢一人便游荡大别山的他鬓角处流下几行冷汗。 一支烟的时间过后,少年小心的微微侧头,看向对面年长的伙伴。 拥有这一端到另一端将近一米壮阔肩膀的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礼物,轻轻抬起右手。 草丛凌乱舞动,那名个头约莫只有一米七左右的少年纵身跃起,还在空中时伸出左手拉过身旁那株小白杨的树枝,腰肢不可思议的强行扭动,在诡异中偏离原先的方向,双脚落地后便开始狂奔起来。 这一头,一具身躯庞大到如小公牛的黑野猪喘息声渐渐粗犷起来,它有一对参露出细上口腔的獠牙,往往被它刺中的猎物,鲜少能有留下一具全尸,这类生物,被偏僻山林里的猎手称为野猪王,相比长白山上皮糙肉厚的同类,它更加嗜血成狂,一旦大战起,就会不死不休。 浑身毛发通体漆黑的野猪王只稍微犹豫片刻就开始挪动起身子,朝那个一个小时前胆敢挑衅自己的人类血腥追去。 在它距离自己的方向越来越近时,土堆后的成年身影仍旧不动声色的冷眼旁观,好似想看看这位被注定了象征着两个年代的那个男人那个老人说成必有大将之勇的少年有几个三头六臂。 少年跑出去大概十米止住脚步,身体的协调性显然达到了最诡谲的状态,他转过身,直直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野猪王,还显稚嫩的脸庞酣然不惧。他抬起右手将食指于中指放入嘴中,口哨在寂静的山林中响起。 几乎同一时间内,一条毛皮精光乌黑夹灰的犬儿不知道从什么狭缝中凭空窜出,它并不像斗犬那样仰起脖子宣布自己的强大,而是径直冲向相比起来巨大无比的野猪,在距离它极近的时候跃起身子窜到它的两条后腿见,长开早就已经蓄势待发的血盆大口。 一口下,血流满地,那是任何哺乳动物最脆弱的地方。 野猪王彻底癫狂,红着双眼忍着巨痛调过头,朝已经在五米外的卑鄙狗儿追去,势头凶猛无比,若狗儿被它撞上,估计五脏六腑都得废了。 某条赢得整个陆镇狗王称号后代的狼狗似乎有灵性,朝那朵矮矮的土队方向疯狂的奔跑过去。 野猪王不依不饶,夹带着呼呼风声一往无前追去,在距离那个原本不被在意的土堆还有两米距离时,在这座山林生活了将近六年的它似乎察觉到有危险渐渐冒出苗头,顿时果断想要刹住脚步调头钻进灌木丛内,只要到了那里,它坚信,即使是名声显赫的华南虎想要擒住它,也得付出半条命的代价。只是因为它的体重太过恐怖,惯性下却已经刹不住车了。 土堆后,有两米之高大巨大身影弹落下脸上的灰尘,陡然动身。 那名臂如小树粗壮的男人单手撑在土堆上,借力中溅起一阵灰尘飞扬。 而他,早就已经爆射出去,俨然面对面的要与想要刹住车的野猪王迎面撞上。 一米远。 男人伸处一双布满厚厚一叠老茧的手,敏锐的出手握住那对可以致命的獠牙。 “喝” 随着一阵低陈的爆喝,手里握有一柄锋利刀片向这里奔跑的少年目瞪口呆。他看到了这辈子最震撼的画面,血腥又唯美。 男人硬生生将重达三百斤重的野猪王抛离地面,然后曲膝,接着弓背,再就是满月弓如雷炸响。 体魄强悍到可以占山为王的野猪王躺在地下奄奄一息。 少年喃喃道:“八极,贴山靠”。 一个小时后,将整只野猪丢给身后少年拖着的男人沉默不语的走在下山的路上,夕阳昏黄的光线撒在一大一小的身上,充满了祥和。 早就习惯他制造出各种惊世骇俗的少年已经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眸子里布满忧伤,他边吃力的拖着野猪的尸体边努力的追赶上前面的背影,半天后才发觉徒劳无功。少年抬起头,被阳光刺的眯起眼睛,喃喃道:“王哥,明天要出山了吗?”。 男人摇晃着双臂,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只是在少年这句问话后,他的眼神变的柔和起来,不知为何,他停下了脚不。 少年略微讶异,紧接着赶忙提快脚步朝他赶去。 少年到了跟前后,男人伸出手摸摸他的脑袋,笑道:“字要练,拳脚不落下,别让我和他失望”。 少年一瞬间眼中布满泪水,他倔强勇敢的点点头,轻声道:“好”。 --------- 卧虎藏龙之地,尽是草莽枭雄! 陆蒙临看着对面的脸上有一道横跨右眼刀疤的中年男人,飒然笑道:“我的筹码,你配知道?”。 阎弩雕笑眯眯的摩挲手掌心内的翡翠,摇头不语。 这一日,陆蒙临只带两人单枪匹马闯进陕西阎王殿内,最后飘然而去。 第二日,他地名字响彻中国。 第三百二十四章 推倒和逆袭 青山碧水,有拱桥搭起。桥中间有一位俏丽佳人亭亭玉立,美到不可胜收。她有七分含苞待放的闺中少女韵味,有两分阅历过人情世故经历完人生大起大落的成熟端庄,还有一分与各类女人迥异的血腥杀伐。 身裹红到娇艳欲滴血的红袍,朱唇上那一抹天然的殷红。 身后,刘氏兄弟眼神哀伤,包括一向以谋士自居的曹雪辰也不能强抑下那股从心头透露出的悲伤。而能够与陈子惊打成平手的杨百城,微阖双目,双手紧紧,不知是激动还是愤怒。 “我们未尝不成全身而退” 曹雪辰依石桥栏杆坐下,苍白一张脸轻声道:“主子,只要您别去外蒙”。 一阵清风袭来,让略显她单薄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衬托出一副窈窕的身躯,大红衣轻笑一声,接着眼神陡然凌厉起来,冷笑道:“张不肖总得让我来杀,若连他也留给陆蒙临去做垫脚石,我未免太过大度了”。 “可是时候未到” 刘文尰紧接着道:“您的伤没好”。 颛孙玲珑将手探至腹部,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摇摇头,笑道:“早就愈合了,不碍事”。 刘文尰脸上浮现出焦急,急忙反驳:“可是你伤到了里面”。 颛孙玲珑微蹙眉头,迎面扑来的风让她清醒几分,她转过头,用冰冷但美若天仙的侧脸对着他,冷意道:“你真以为我杀不了张不肖?”。 刘文尰一愣,额头浮现出一滴冷汗,他佝偻起腰,轻声道:“他老了,我们比他的时间多很多,所以等的起,不用急在一时”。 颛孙玲珑挥一挥手,皱起眉头不耐烦道:“不用说了,就这么决定了”。 曹雪辰抬起埋在膝间的脸,苦涩的一张脸嘴唇颤抖几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他知道,她决定好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除非那个已经摘了她心儿的男人可以良心发现,可是那个家伙,如今应该已经在东北自顾不暇了,怎么可能此时出现在此地。 “我来杀” 此时在场一个喜欢沉默寡言的声音响起,让刘家两兄弟为之一震,脸上兴奋逐渐涌现,随后便又是淡淡的忧伤,其实再怎么混迹江湖的人,都是有感情的人,和他相处这么多年,必定已经建立下超凡的友谊,虽然说用他换大红衣的确是个让人能够接受的结果,但对于他们而言,还是不忍心的。 一直沉默的杨百城走上前几步,凝视着她的脸颊,轻声道:“我有四分把握,不一定肯定输”。 颛孙玲珑微闭上眼,享受着这个山谷的山风,清凉又柔和,让她心中的几分躁意归于平静,她头也不会就驳回了这个提议,“人太多,要有一个能说的上话的人留下来”大红衣指指山顶上的宅子,轻声道:“这一方屋子,你得留下来守着,否则我不塌实”。 杨无敌脸上有很多疤痕,平日里上街都挺让人毛骨悚然,此时被拒绝,不禁涌出怒意在脸上,模样就变的愈发狰狞,他沉声道:“颛孙家的宅子你向来比我更在乎,如果你不在了,大厦将倾,谁说不能是树倒猕猴散墙倒众人推?我脑子不行,哪能应付的来四川那么多人的算计”顿了顿,杨无敌想到一个人,陡然眯起双眼,透露出一股寒气道:“或者是说难道你指望陆蒙临给你善后?”。 颛孙玲珑双手搭在桥栏上,闭着眼沉默不语,轻轻感受大自然带来的温柔,和自己生长了二十多年的环境最亲密的拥抱。 杨百城说完后就发现有些过了,在刘家两兄弟以及曹雪辰古怪的眼神中退回到了原先的位置,脑海里翻腾出那些一直觊觎山顶那处宅子的人狰狞的面孔,呼吸也变的紊乱不堪起来。 --- 不论这里的争论有多激烈,或者说他们唯一一次的意见不何竟然是建立在如何险峻的局势下发生的,这山景依然是美的,就像那小溪中的清泉,依旧甘冽甜纯,远远的有放牛渴了的老农会捧起一把水放进嘴里,然后那股子闷热便会被冲淡许多。 溪里的野鱼儿在清澈的水中摇摆红尾,整日除了觅食便是无所事事的它们生活是安逸的,就如这里的淳朴民风,无论如何都会有一种叫憨厚的东西出现在他们的身上。忽然,一条不甘水中牢笼的鱼儿跃出水面,在溅起一圈波浪后又不甘心的坠落下去,碰的一声,涟漪渐渐阔大。此时,突然一阵曲儿从山里荡漾开来。 大红衣讶异抬头,好看的眼眸中露出一丝不可思议和释然。 远处,突兀出现一名陌生的年轻的男人,手里执细长柳树条儿,一边走在湖边一边拍打水面,惹的那些平静生活了多年的鱼儿惊慌失措,可他却玩世不恭的兴致更浓起来。 桥上除了略微错愕的颛孙玲珑外,另外四个男人不约而同将视线移到了年轻人身后的魁梧如山的男人身上,眼神中充满了忌惮。 到了小桥旁,男人停下脚不,饶有兴致的直视那张美到惊心动魄的脸庞,褪去了当年会紧张的情绪,歪着头调侃的吆喝起来:“娘们,爷们的事少管,否则老子打烂你的屁股”。 风又起,吹醒了陷入某种氛围中的颛孙玲珑,她看一眼他,冷笑道:“让阎弩雕吃个闷亏就变的口无遮掩,小心被我摘了脑袋”。 年轻男人双手背在身后摇头笑了笑,不言不语走上桥来。 那名拥有两米巨高的男人,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 年轻人没去理会另外四个老朋友的敌意眼神,径直走向曾经让他只能仰视的女人身旁,在停下脚步的那一刻起,他脸上的笑容已经被完全敛去,剩下的只是肃穆和另人胆颤心惊的愤怒感。 他凝视着眼前干净到让人不容用手去触摸的水面,轻声道:“能不能不去”。 颛孙玲珑似笑非笑的扭过头看着他,略带讥讽的口吻道:“给我一个足够令我信服的理由”。 年轻人皱起眉毛叹息一声,伸出手指向远方,笑道:“那些人,我会一个一个的杀过去,能走到哪一步我不清楚,但你的仇,我替你报”。 颛孙玲珑翘起下巴,勾出一个刻薄的弧度,“你又算什么东西?”。 男人转过头看着他,脸上浮现出一片邪笑。 颛孙玲珑皱起好看的眉头,有些疑惑。 突然间,男人低下腰伸出双手,一前一后捞起一具靠近就有香味扑鼻而来的身躯,转身朝山顶缓缓走去,他看也不看女人此时带有玩味笑容的脸蛋,肆意张狂的给出了答案,“今个是元宵节,是我征服整个四川都没人敢去挑战的那座高峰的好日子”。 颛孙玲珑轻笑一声,好象之前有过排练一般,将头靠在他的胸膛,抬起头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浑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这时,站在一旁的杨无敌动了,陡然间一记力沉千斤的膝撞,撞向了年轻人的后腰部位,一直蕴量忽然爆发出来的势头一往无前。 不等察觉到有异样的颛孙玲珑出声制止,一个身影已经悄声无息出现在两人的中间,犹如一座小山一般压迫在杨无敌面前。那位拥有高大雄壮身躯的男人伸出手,巨大如蒲扇的手掌竟然握住了杨百城的整个膝盖,刚刚那一记足以解决掉一条生命的膝撞就这样戛然而止。低沉的轻哼一声,男人挥出手掌,杨无敌身躯如风向后飘去,被刘文郱险险接住。 身躯巨大的男人没理会他们脸上的震惊,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他横小桥上山方向的这一头的中间,淡淡道:“我不杀他不让我杀的人”。 抱着颛孙玲珑走到山坡的年轻人扭过头看一眼脚下,低头看着她的脸颊,轻笑的无厘头道:“我是个自负又骄傲的男人,这种脾气足以让现代的女强人们抓狂”。 颛孙玲珑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含情脉脉起来,“我可以做一个温顺的羔羊,但是也可以继续做那个大红衣”。 以到山顶,男人稍微踌躇一番便踏步走进了这座陌生的庭院,他略微动了动拖住她挺翘臀部的手,淡淡道:“杀人我已经杀顺手了,一开始会呕吐,后来就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了”。 颛孙玲珑嫣然笑了起来,一个男人抱着一个正在痴痴笑着的红袍女人,那一抹猩红怎么都让人觉得有些吊诡。 年轻男人皱了下眉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问道:“哪个是你的房间”。 颛孙玲珑大大咧咧伸手指出一个方向。 男人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向目的地大步走去。 --- 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过后,被偶然间爆发出小女孩脾气的颛孙玲珑撕咬出无数伤口的陆蒙临靠在床头,点起一根香烟静静抽了起来。 他的身旁,春光乍泄下的雪白就像长白山的山顶一样绚丽,颛孙玲珑拉住被褥盖住胸口那对比之李苍苔还要汹涌的凶器,爬在他的身上轻轻估摸那些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道:“你若是在推倒我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也不至于受这些罪”。 陆蒙临拍拍即使包裹在被褥内还依旧挺翘的臀部,回忆起方才那些另人热血膨胀的激情,脸上浮现出一抹由衷的笑意,他吁口气,调笑道:“我非不随你的愿”。 颛孙玲珑悄悄将小手攀上他的大腿,正欲一手狠厉的抓住他刚刚生龙活虎无比的活儿以泄心头之恨时。 陆蒙临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握住她想要作怪的小手,贪婪的揉捏着手心的凝脂暖玉,他眯起眼,柔和的轻声道:“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能意气用事”。 颛孙玲珑安静老实的将手放在他的手心,趴在他身上笑道:“我不答应”。 陆蒙临紧眯起眼,寒声道:“我疯了对你没好处”。 颛孙玲珑伸出手缓缓摩挲他的下巴,轻笑道:“你会吗?”。 陆蒙临收拢臂膀,将她的脸贴近自己,眼中寒芒渐盛,冷笑道:“你试试看”。 颛孙玲珑依旧笑的灿烂如花一张脸,果断道:“不试”。 陆蒙临赌气的在她胸前狠狠捏了把,伸出另一只手捏住她精致的下巴,脸色变的郑重起来,“晚上的机票,七点的模样我就要去东北,你如果要去外蒙找张不肖,也得等我几天”。 颛孙玲珑直接忽略他后面的两句话,问道:“去东北做什么”。 陆蒙临勾起嘴角,一抹好看的笑容荡在脸上,他抬起头恍惚道:“小时候我是狩猎人,长大的也得继续干下去才是”。 颛孙玲珑沉默了,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壮阔男人的身影。 他的猎物,那是黑瞎子。 第三百二十五章 杀局 大风飞扬,黄沙漫天飞舞。北京,它依旧像往年一样的干燥与风霜,犹如一个朝堂中退居幕后多年年近古稀的老人,刻板严谨,又不失对后来者由心接受的那种易融合的形态。总之来说,在如今的华夏大地,除了南方那一座拥有无限繁华的城市外,再无人有资格能去掠它锋芒。 纵横交错的立交桥上车流不止,从高空俯瞰,这一圈旖旎风景的确令人目不暇接,在中国的城市建设中,它肯定能算做是一个标杆性的产物。桥上不急不慢的行驶着一辆别克商务,车是二十来万就可以上路的那种,不高档,甚至有些老旧残破,但要仔细去看,在看到车身挂着的那副黑色字体白色背景的牌照后,即使再有钱的老板都不会再用略为淡漠的眼神去匆匆瞥一眼就移开视线,而是一定会将他们心高气傲的心稍微收敛一些。 “陈娓,不再考虑一下?” 别克上的几个人很年轻,年龄大多集中在二十四五左右,此时开口的是坐在驾驶室上的一位白皙青年,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轻声道:“很多时候命运是可以不按着轨迹行走的”。 后排座位坐有两人,闻言后不禁一致皱起眉头,不约而同望向副驾驶的发小,眼眸中流露出轻微的担忧。 他是一个从小就循规蹈矩的人,活到现在二十多年,在那些权柄滔天的长辈眼里始终优秀,身份与地位就愈发被巩固起来,有那些老家伙的保驾护航,所以他敢在平时讨论一些小问题时反驳正在驾驶这辆车的朋友,这时候的问题显然已经被对方挑到了明处,处境的确有些尴尬,刚刚下意识下他也不易让人察觉的皱了下眉头,但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不轻不淡的应道:“这句话说的对,但不全对”。 “哦?” 到了拐弯的地儿,为了避免这两虽然破旧但依旧能用的车与脚下十米高的大地来个亲密接触,驾驶员将档位挂到三档,等确定车子可以按照这个弧度平安无事的度过这条狭隘的路面时,他才转过头看了对方一眼,笑道:“就因为你没野心?”。 陈娓轻轻的摇了摇头,揉揉因为长时间面对阳光而发酸的眼睛,轻笑道:“野心谁都有,但我不是一个喜欢赌博的人”。 驾驶室上对人对事永远都会笑着脸敷衍的年轻人鲜少的动起怒来,一张原本笑容温和的脸也随着车子的颠簸渐渐阴沉,别克已经下了立交,他脚上加了把劲,车子速度提了上来,穿梭在光洁的柏油路面,在超完一辆拉风到无以复加的黄色兰博基尼后他原本因为愤怒而抿起来的嘴才微微张开,语调冷着说道:“男人总得找些给自己定个目标,可悲的是你没有,我却有了”。 陈娓瞥他一眼,无声而笑,“敬重,是朋友我才奉劝你一句,小芙。。。。”说到这里他应该是被自己的话噎住了,瞥了眼脸色面无表情的朋友,最后叹口气轻声道:“她喜欢的不是你”。 朱敬重,自然是官二代扎堆的北京这一代出类拔萃的太子,虽然这个称呼有些浮夸,但能被那些个只会拿着自己的老子或者老子的老子的威风去逞威风的官二代所认可和推崇,也不是一件跟吃饭一样容易的事。他此时的情绪浮动和脸上的表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并没有勃然大怒,只是面无表情的开着车,过了许久后,他轻声道:“我知道,所以我把她看做了目标”。 陈娓愣了下,随即苦笑一声,“别做出太出格的事儿,你的人生,应该是充满了风光和美好的,而不是布满伤痕的悔恨”。 驾驶室上的青年认真的开着车,没去接下话题。 车厢内一阵沉默下来,坐在面的两个人脸色别扭的窝一起看电视,却心不在焉,摆放在膝盖上的笔记本在播放完电影后开启了节能系统自动关闭都未曾察觉,他们低着头互相的交流眼神,半响后一起缩了缩身子将衣服扣紧,又望一眼窗外灿烂的阳光,感觉到一股冷意徘徊心头,似乎刚刚陈哥的那句话,让他们原本打算去王府井吃个火锅的心情打入了冰窖,周围无处不在的寒意渗透进他们的骨髓。 从后视镜察觉到后面的动静,朱敬重英俊的脸蛋下下巴勾勒出一条漂亮的弧度,忽然出声,“狩个猎可不是件什么大不了的事,他陆蒙临能跑到北方去搅浑一汪原本应该平静下去才合理的水,那我用些手段抢个女人回来就更加容易让人原谅了”他顿了顿,接着阴冷道:“哪怕是留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有何妨?我从来都是一个很通达的男人,所以对于她,我完全可以给出最大限度的宽容和大度”。 陈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消化完这几句话后那张脸已经冷下,他用微怒的语气重复刚刚的那句话道:“不要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来”。 朱敬重摇摇头,不为所动的继续轻笑道:“只要把他送进监狱,然后在监狱里做些手脚,人若去了,时间一久,什么牵绊和爱恋都会被磨平,况且他们两的感情不见得就深厚到任何人都撼动不了”。 陈娓恍惚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训斥道:“朱敬重,想过后果吗?”。 驾驶室上地年轻人耸耸肩,一脸的无所畏惧。 “先不说宋仕芙会不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知道如今一直在沈阳闷不吭声的李苍苔是什么人吗?别以为她的男人在外面腹背受敌翻云倒雨她不声不响就真觉得她已经没了力气,我告诉你,大院里黄伯的长孙脑袋就是当年被她眼也不眨的崩碎地,只是被我爷爷压了下来才没在外面传出风声,现在我问你,凭你手底下那几条没用的废物,她要真受了刺激要跟你玉石俱焚,你拿什么跟她玩?跟一个疯子谈政治讲法律?要么就是你脑壳坏了,要么就是这个世界疯了,你要真敢下手,那你得跟朱爷爷说一声,让他做好朱家断子绝孙的准备”陈娓转过头眯着眼凝视他的侧脸,一张学妹们眼中永远温柔的脸刻薄阴笑起来,他继续道:“忘了告诉你,广东的赵琼楼,四川的马尾辫,这些都是他的女人”。 朱敬重在听到这些不为人知的秘闻后心里的确掀起了汹涌波涛,但多年丰富的阅历下脸上还是没有漏出破绽,他摇摇头苦笑道:“果然是个靠女人拿江山的败类啊,先前我还疑惑外蒙那边怎么没了动静,大概是四川的那位漂亮姐姐跑过去给他男人当诱子去了”。 陈娓闭上眼沉默不语。 朱敬重瞥他一眼,笑道:“可是我听说陆蒙临只对李家的那位有兴趣,其他的都不冷不热”。 陈娓白一眼他的八卦,出声道:“这世上的事,谁能说个准头呢?”。 朱敬重瞥瞥嘴,表示赞同。 陈娓吁口气,恢复到原先的坐姿,似乎因为发泄一通后好过不少,语气也缓和几分,避开他的话题淡淡道:“今年来党校进修的有一个是上海来地女孩,叫陶瓷,是纯粹的少壮实干派,能力非凡,仅仅两年就给政府提交了几份满意的答卷,为上海周边扩建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听说她在党校宿舍的桌子上摆了一张照片,是一个男人,南方地男人,安徽皖北大别山爬出来地男人”。 不给他接下话的机会,陈娓接着道:“陆蒙临我曾经观察过一段时间,说实话,没看透,不过这些女人对他是真是假我是可以看的出来地,就好比广东有一户和陆王爷在东北联手多年做买卖地老板,今年突然间就撤了资,拍拍屁股放了明话说自己老了该退休了,然后就是陆王爷前两天在上海遇上的那趟刺杀,对方可是来势汹汹啊,传闻手法都是最直接的那种,应该是部队里的把式,而能够从部队里提的出人来的人,当然不是一般的枭雄能够办到的事,那答案是什么不就昭然揭晓了?”。 “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他” 朱敬重静静听完他的隐性警告,手指缓缓敲打方向盘中间的三盾牌别克标志,眯起眼睛,看着窗前急速从车轮中向后飞跃的地面,忽然感觉那些折射在粗糙并且吸光路面的光线有些刺眼,犹如他的人生,平静中屡屡建树在很多个行业,配搭上显赫无比的家世,他自当意气风发。许久后。朱敬重陡然语气急转直下,冷笑道:“但那又如何?靠拳脚上位的黑瞎子唯一地小黑瞎子死了,我已经给他打了一针兴奋剂,估计等不了多久就要发作了”。 陈娓脸色剧变,转过头看着他喃喃道:“你疯了”。 朱敬重咧开嘴,神情狰狞不堪的阴冷道:“在东北,只要姓查的不再隐忍,即使是陆蒙临他父亲都不敢保证能够全身而退,何况是以投机客身份出现在那里的陆蒙临?我呢,提着替死鬼坐观山虎斗”。 此时,遥远地北方。寂静中一声枪响惊醒无数梦中人。 第三百二十六章 再一枪 当疼痛疼到麻痹的时候,人就会不怕痛了。黑龙江地北风吹啊吹,吹在那支布满鲜血的胳膊上,蜂拥进一点红的子弹眼里,麻木过后的整支胳膊,在寒夜中轻微颤抖,好象是原野里的一株小草,左右摇晃,脆弱不堪。面对源源不断的细风,它孱弱的身躯似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轰然崩塌,随着逐渐逝去的冬日,消失在这个世界。 查玉眯着眼站在街头,微微斜倪着眼神看着前方的年轻人,即使风刮的再如何磅礴他的身影都依然伫立在那里,给予手下的背影永远都是伟岸地背影,就像一尊远古而来的将军,批着黑色的风衣,一身生人勿近的冰冷气焰。大风依旧在刮,路面上的纸片塑料被卷起一层又一层,好象是在嘶吼一条即将结束的生命,又好象是在嘲讽这条生命沙漏快要成空的生命的卑微无能。 查玉往前走一步,眉宇间淡淡一片,他轻声道:“陆蒙临在哪里,说出来我可以让你离开”。他地语调泛出从骨子里冒出来的阴寒气,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方才轻松将眼前这探风的年轻人放倒的阴柔男人就朝他走去,嘴角噙着古怪冷漠的笑容,如画里画的那些妖魔鬼怪,似乎想要索人性命,只是每一个脚步都很缓很慢的落地的男人心里有些疑惑,他就弄不明白,如今的世道,难道还有人会像他们一样肯为主子真地去卖命? 昨夜里才从山东赶过来的鲁秀咧开嘴苦笑一声,他低下头看看满身污垢狼藉的衣裳,情不自禁的皱了下眉头,心想今早才换上的干净衣服,就这么又脏了?这样的局势下这样的想法,如果旁人知道他的荒唐念头,不知该笑还是哭。 查玉轻微的皱了下眉头,微怒道:“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给自己留些余地?莫不是你以为你不松口我就翻不出来?”。 鲁秀歪着头吐了口唾沫,兴许是因为伤的太重,肌肉此时呈无力状态,所以不受控制的嘴角流下一条细长的唾沫丝。他偏了偏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些透明的小泡沫中布满了血丝。他轻声的笑了起来,喉咙里的蠕动发出的声音有些粗糙,这些粗糙源源不断,似乎没有尽头,给这个寒冷的夜添了份苍凉寂谬。 正在朝着他慢慢迈着步子的男人自然不会被他的诡异举动所骇住,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古怪的笑容中仍旧囊括了不屑与俯视。在距离他只有三米的距离男人停下脚步,带着笑意道:“说不说?”。 鲁秀抬起头眼神古怪的看他一眼,然后低下头沉默起来,半响后又抬起头看着他,嗤笑道:“你主子地儿子死了都能被凶手障眼法躲过去,你们这群做手下的,难道不都是酒囊饭袋?有啥资格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若死了,大不了投胎就是,可你和你主子都记住,我地主子,会摘下你们的脑袋来我坟前敬酒地”。 “那你便死吧” 男人轻轻的说完这句话后,往前猛然踏一大步,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去,转眼间来到了他的跟前。一双手背上都布满老茧地手毫无征兆下沉,熟门熟路的探到散发出温热的那根颈脖,随后五指收缩,将对方整个人硬提上来,死死钉在街道的爬满苔藓的墙壁上。 风愈刮愈大,愈刮愈猛,将鲁秀雪白的衣服上些许苔藓干子吹走不少,他掀开眼皮,用无神的眼睛看着在最后关头终于淡定不了露出狰狞一面的陌生男人,脑海有些恍惚起来,他心想,这个人为什么手法这样的快,能在自己趴在他们院外时被发现后还能追上来,并且在奔跑中的一拳是那么的狠戾,还能够远远地一枪击中自己地胳膊。鲁秀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他,歪着头疑惑道:“你脑壳里难道装的都是屎吗?难道屎补小脑?否则你地手法怎么如此的快?”。 “够了” 不知几时查玉已经从远处走来,眯起眼眸的凝视这只被自己握在手里的跳蚤,语气中透出一股寒人骨头的阴冷,“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就真死了”。 此时天真的很冷,兴许是因为胳膊上的窟窿潺潺流出的血液已经太多,鲁秀地嘴唇泛起白来。刚刚掐着自己脖子的男人发出警告时他可以不用太过害怕,那是因为他知道,一个再能打的手下,在做每一件关系到大局的事情,都一定会经过主子地首肯。而查玉不同,他是此时唯一拥有完整话语权地人,加上多年的上位者气息浸养,难免会不经意间不怒自威起来,鲁秀打心眼里不想再背叛一次自己的主子做三姓家奴,但此时也不禁的两腿间冒出湿气来,最后流溢到地面上,被风一吹,热气消失不见,金黄恶心的液体开始冷了下来,却还是能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查玉冷漠轻笑一声,鄙夷道:“既然这么不想死,说吧”。 将鲁秀钉在墙上的男人手微微松开,慢慢退后到主子身旁。 鲁秀靠墙低着头,因为喜欢留发型,所以流海格外的长,此时能够盖住他的眼睛。不知为何,大退上的温热过后,胳膊上的痛感又出现了,他龇着牙倒吸一口冷气,稍稍缓了口气。接着,他陡然抬头,欲要从嘴里往某个方向吐些东西。 ‘啪’ 先前老老实实站在主子身后地男人不等他达到目的就已经一个耳光过来。鲁秀歪着头,嘴角并没有像电视里那样流出血水,而是被卡在嗓子里的浓痰。他死死的盯着他,就像要一口将他吞进肚子里,然后用酸液慢慢的把他融化,最后化成一堆粪便。这种恨,是入骨的,因为如果没有他,今晚的目的可能就已经达成了。鲁秀抬起头望一眼星空,呵呵的笑了起来,幸好已经引出了动静,看来这一次的斩首行动,八九不离十就能成了,毕竟查玉此时并不在他防御严谨的宅子内,而是只带了几个人赤裸裸的站在这里。只要有把狙,他便必死无疑。或者是那个消失了几年后又回来的大个子也已经来到,那么兴许不用狙,笑傲东北十余载的黑瞎子就能将荆州失手在此。 查玉转过身去,闭上眼轻轻呼吸两口,轻声的判决道:“杀了”。 那名似乎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男人从腿间抽出一把散发寒芒地匕首,用与他之前的脚步一样慢的速度向那根大动脉进发而去。 砰!!!砰!!! 这是铁皮与被冻的坚硬无比的柏油马路碰撞起来的声音,极限的速度下路面呈现出两个周遍有裂纹的窟窿,散发出烧焦的糊味。 鲁秀叹息一声,喃喃道:“可惜了”。 远处,有一位右手执刀的青年飞奔而来。他地侧面,有一个庞然大物就像火车一样灵活地跨了过来。 查玉转过头看向前方,下巴勾起一道冷漠又自负的弧度。他缓缓脱下身上的风衣,露出内衣根本掩盖不了的雄壮身型。刚刚警觉到红外线而躲过一命,此时看到了埋伏他近半年地敌人与仇人,丛林中可以让东北虎忌惮的黑瞎子怒火终于爆发出来。 陆蒙临咬紧牙根,最后十米处把体能体现到最极限状态,用近乎疯狂的速度冲向被他的狙逼退又跑回来准备送掉鲁秀小命的那个男人,最后三米时他凌空跃起身子,刀身举过头顶,迎风一刀劈下,势头一往无前。 地面又出现了火花,质地极好的刀刃与大地摩擦起来,绽放出夜间最璀璨的烟花。 紧跟在陆蒙临身后的王礼士也冒出了脑袋,踩向陆蒙临弓起的背部,跳起有三米高的向退后两步的男人撞去,隐约可见,他的手里也有一把刀,在冬夜里散发出幽幽的光。 黑瞎子,本就以八极技震天下。他的一拳,全中国能硬扛下来的人寥寥无几。而此时奔跑中的他已经离陆蒙临只有仅仅两米之远,一拳就要落在那副与强壮不搭边的身躯。 在陆蒙临面临双面夹击的情况下,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这里的王甲龙面无表情的握住了他的手,左脚顺势向上撩起,强硬地将他逼退两步。 两米高的巨汉,伸出硕大的手掌,冷漠道:“你的对手在这里”。 陆蒙临被那个陌生男人一拳击中腹部,力道的冲击下让他狠狠的撞到了墙上,抹了把嘴角冒出来的血丝,瞥一眼已经开始动手的两个恐怖的同等级选手,咧开嘴带有几分暴戾意味的猖狂笑道:“甲龙,别给小爷爷丢了脸,否则是要跪石头地”。 王礼士沉默不语的应对着眼前的恐怖男人,渐渐力不从心起来,最后终于在一记直直的左勾拳下轰然刀地,地上出现了两颗洁白的牙齿。 主战场鏖战的同时,解决完王礼士的男人来到陆蒙临跟前,将脚尖踩在他的胸口,冷笑道:“放心,我不杀你,我等主子杀了你地狗,再来收拾你这个没教养的后辈,他会让你很舒服的死去的”。 陆蒙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轻声道:“你会后悔地”。 ‘喝’ ‘喝’ 两个从不同的嘴巴里冒出来的低吼,贴山靠此时灿烂的碰撞开来,巍峨的壮观吸引了这边岌岌可危的局面上的几个人。 查玉觉得半边身子陷入了麻痹状态,他咬牙瞥一眼只是稍微顿了下便恢复正常的大个子,心中骇然。 王甲龙因为长年的撞击练习加上强悍到近乎非人类的体魄胜了半筹,查玉往后又退两步。然后没等他收回气息犹如跗骨之蛆的王甲龙便已经强提起劲头朝他大步迈去。接下来便让跟着黑瞎子闯荡江湖地男人傻眼了,一步输步步输的查玉竟然开始渐渐招架不住,而那个两米高的大个子,显然放弃了之前一上场就用上地八极拳,而是选择了相对柔和的咏春段子。 咏春练到了一定的境界,近身战天下无敌。 王甲龙巨大的身躯弓了起来,左右手迅捷不停的出出收收,连绵不绝的殴打下拳拳重击。 半盏茶的时间后,查玉轰然倒地,那个被东北传诵了十多年的黑瞎子被强硬击倒。 ---- 男人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看着被顶在自己脑壳上的枪管,眼睛里留有的只能死到临头的苍凉和悲哀。风水轮流转,前一刻还是自己掌握着别人的生死,此刻自己却变成了任人宰割的一堆死肉。 “你刚刚想杀谁?” 陆蒙临看着他,俊俏的脸上温和无比,他地食指插进了扣机圈内,平静的问话中藏着汹涌的杀意。 “只要你磕响头三个,我就放你回家去和老婆孩子团圆”陆蒙临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 “不说话?” 陆蒙临一挑眉头,飒然道:“那就杀了”。 在这北方,又一声枪响惊醒无数梦中人。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不是将,是帅 这里的气候不好,所以人们每天都会早早的关起门来,打开暖气,一家子窝在温暖的巢穴内,看着电视,吃着零食,大多数人家不用为了生存而发愁,日子相对惬意。陆蒙临站在街头,方才黑瞎子所处的位置,双手插在裤兜里眯着眼环视一圈周围,确定不会出现狗血的黄雀在后终于松一口气。东北黑瞎子亏下最能打的打手死了,被他之前狠狠爆虐一顿的王礼士一枪贯穿透露,从额头到正后脑勺,那把被枪痴孟鸿改装过的野路子威力庞大,射出来的子弹粗又圆,但冲击力无疑是已经破了寻常兵工产产出来的手枪规格,有六分重步枪的韵味,从而导致了那个笑起来会带起阴风地男人脑袋流出一地红白相间的脑浆。 陆蒙临从口袋抽出之烟,往大拇指指甲盖上轻轻敲打,在烟管内的烟草密度达到他想要的程度后停了下来,他走到靠在墙上奄奄一息的黑瞎子跟前蹲下来,点燃香烟插进对方的嘴里,低下头轻声道:“你和陆宋玩八仙过海,为什么非得连带上我?”。 查玉用尽力气的抽了口烟,似乎是因为太急没能适应,剧烈的咳嗽起来。半响,调理好气息后,他扯开嘴角惨笑一声,眼神中布满枭雄穷途末路的悲凉,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很仔细的看,似乎想要临死前记住他地模样,能够在他在辉煌了半辈子时将他狠狠地拉下马来,然后很居高临下的俯瞰他,审问他。 陆蒙临对他的表情有些茫然,最后轻笑一声,道:“你不说不要紧,听我说就是”。 “那个家伙是燕京插在你跟前地钉子” 不等他有所反应,陆蒙临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指指身旁不远的那具尸体淡淡道。 查玉腹部在这个时候抽搐了一下,但脸色依旧平静,就好象听到了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不知道是因为压根不信还是他已经大度到能够接受所有更残酷的精神打击。他掀起眼皮看一眼年轻人,轻轻笑了几声,接着便闭上了眼睛,依旧不肯言语。这种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魄力让坐在一旁休养生息的王甲龙朝这边看了眼,之后便转过头,一切又归于平静。 陆蒙临注意到黑瞎子扭曲的左臂形状诡异的蜷曲在身后,伸出手将它位置调到最舒服的状态,发现入手的粗壮胳膊变的柔软无力,不禁一阵讶异,情不自禁的转过头看一眼王甲龙,发现这个雄壮的身影,他是愈发的看不透了。 查玉也随他的目光朝那个人瞥了一眼,靠在墙上吁口气沙哑道:“这位兄弟很能打,即使是我全盛时期也最多和他半斤八两”。 陆蒙临嘴角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自个兄弟给自个挣了脸面,他自然高兴,所以对待这位昔日的巨壁态度就愈发温和下来。帮他把旁边的风衣拾起来盖在身上,陆蒙临愧疚道:“查老板,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对钱看的不大重,但对自己这条小命却爱惜的紧,我很怕死,所以没有选择择日和你光明正大的来一场公平的决斗,事先是知道你被我师傅伤了身子才敢来的,不然我怕这条我十分爱惜的小命会丢了”。 查玉轻笑一声,叹道:“钦差还和当年一样的能打啊”。 “自然” 陆蒙临看着他,笑道:“我师傅的能耐我比你清楚,前些日子陆宋带着他来东北,我就没指望陆宋会在这里被你杀了”。 查玉眼神古怪的看着他,挣扎的坐直身躯,盯着他冷笑道:“百善孝为先,虽然我和你父亲有过节,可陆蒙临,你再有出息也只能止步到这里了,因为你连给了你你最爱惜的这条小命的男人都日日想着他死,可见你是没有心肝地,但混的,总要有些感情才是,否则你起来的快死的也很快”。 陆蒙临摇摇头,没接下他的话,帮他把风衣的领子又紧了紧,笑道:“我的事你就别瞎操心了,我今晚来不是想杀你,是要救你”。 查玉冷笑连连。 陆蒙临不在意他表现出来的鄙夷,沉默起来在脑海里整理起措辞,径直道:“阎弩雕和司马将军以及躲在长白山的燕京有过协议,陕西那边在你的东北有很庞大的一片买卖,其实都是阎王爷暗中分布下去的,他和你那两位老朋友的联手,目的我就不去解释了,我相信您并不是外面传言的那般,是个只靠蛮力上位的傻子”顿了顿,陆蒙临瞥一眼他,发现对方脸上平静如水面,一点都没有被这个消息触怒的迹象,让人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陆蒙临继续道:“呵呵,可惜的是那位传言能和我岳父行兵布阵的枭雄有些言过其实了,竟然被陕西骗一场,谁能想到,一直与外蒙交好的阎弩雕会选择和南方联手?”。 查玉睁开眼,眼瞳中似乎有火焰跳跃,他紧紧咬起牙根,牵扯起脸上的骨头随着他用力的幅度起伏不平的颤了起来。 陆蒙临从口袋重心掏出一支烟,一屁股坐到他的身旁,仰起头看着乌漆嘛黑的天空,轻声道:“他们不仁,你又何必要守着那份可怜的义字,让别人拿去了好处,你还不如自己去把它抢过来。上次被燕京准备扔长江里淹死的女人在我这里,只要你点头,明天她就能回来。事成之后,我护佑你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享受着荣华富贵过一辈子”。 查玉呼吸变的急促起来,这样的抉择,已经是很多年未曾触碰过的刺激了。许久后他睁开烟,冷声道:“仅仅是保我一辈子衣食无忧?”。 陆蒙临点点头,转过身子看着他,认真道:“锦衣玉食有红袖添香舞在榻前,这种不再有勾心斗角的人生,夫复何求?”。 查玉心里一颤,回忆起当年那名还在风华正茂时的女人,眼睛里一片黯然。过了片刻,他淡淡道:“张不肖和燕京会死吗?”。 陆蒙临恩了一声,轻笑道:“他们不死,我活不成”。 查玉冷笑一声,不屑道:“是为了你的女人吧”。 陆蒙临有些愕然,不好意思的摸摸下巴,笑道:“也算是,一个是我女人地仇人,一个是我女人他爹的仇人”。 查玉叹息一声,“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陆蒙临贼贼的笑了起来,他轻声道:“我只是小人”。 查玉勾起嘴角,自古小人出少年?这句话真别扭。 陆蒙临狠狠的抽了口烟,眼眸中布上一层细碎的哀伤,:“这一次我赌上了我岳父大半辈子积累下来的人脉和资源,以及苍苔他爷爷的破例插手,还有我布下了很多年的棋子,我输不起”。 查玉随着他的姿势一起抬起头,发现漆黑的夜空中似乎还有一两颗能够看到的星星。 ------- 一周后,长白山脚下发生了一起惊天动地的夜战。据说当时有一名魁梧到异于人类地男人,带着虎狼之师,势如破竹攻城拔塞剿了一家农家饭店,牛羊肉被溅地满地尽是。 两周后,陕西发生动荡。数家规模浩瀚的矿场接二连三被人为摧毁,数十家地产公司在政府陡然间肃穆起来的眼神下捂地不成血本无归。这时,似乎有人察觉,有一股子势力从内部向外扩散,犹如一把尖刀,死死地钉在阎弩雕的左膀右臂之上。 ------- 陆蒙临放下电话,晃荡一声把自己扔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喃喃道:“这黑瞎子发起疯来,简直不人纳。。。”。 闭上眼睛把近两周发生的几起特大事情贯穿好,发现与自己的计划紧紧相扣,一环接着一环的事态发生的时间和地点都恰到好处。从口袋又掏出手机,拨一通电话,陆蒙临淡淡道:“把蒯鹏送到沈阳李宅,你这边可以动手了”。 对面没有犹豫的就应了下来,随即便想挂了电话,却被陆蒙临拦下来,他对着手机揉揉额头,苦笑道:“动作放到最大,不能等了,做完之后你立即来陕西和我汇合”。 再一次挂掉电话,陆蒙临闭目养神五分钟,起身脱光衣服走到卫生间打开喷头,热腾腾的水雾枭枭升起。兴许是太过疲倦导致的幻觉,陆蒙临面对着里面的镜子里,隐约看到有一个持枪猎兔地中年男人。恍惚过后,他轻声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你枪下的兔子”。 ------- 沈阳李宅。 李苍苔落下最后一颗子,望着被她逼入死角红心帅字,笑道:“爸,是否让你觉得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感觉?”。 李禅师细心的将白玉棋子一颗一颗收进棋盘,哈哈笑道:“羚羊挂角,不是将,是帅”。 李苍苔心中涟漪荡开,她擦了擦红润的眼睛,颤声道:“我地男人,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 还有没多少了,兄弟们红票多砸点吧。 第三百二十八章 后浪起 外蒙、陕西、吉利、辽宁,陷入到彻底的动荡之中,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愈来愈浓。临近此三地的沈阳军区在一日的深夜中悄悄潜出一支全副武装的装甲部队,凹糟瀚大的轮胎碾走在黑土地上,带起一阵阵湿土飞扬。那声势,太过恢弘,以至于让人不得不察觉到他们的异动。外蒙沉默了,陕西沉默了,长白山,它也沉默了。而东北,那阵几天前陡然卷起的飓风,仍旧在不停的吹刮着,似乎想要耗尽自己的生命,去和它要对付的人共赴黄泉。 一场阴谋荡漾开来,如湖水里被鱼尾儿卷起的浪花,一波一波又一波。亮了人的眼睛,也寒了人的心。 第四周,自上海卞变入狱之后,东北又一起涉黑事件哗然付诸与民众地眼里,电视中播放出来镜头上的那个雄阔的背影,萧索如秋叶又腥红如血。 外面的雨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乌云笼罩在上空,遮蔽了无数人的双眼。那些肮脏的,彷徨的,开始舞起了最悲壮的舞步,就如被撒旦戳瞎眼睛的上帝,在天堂疯癫,用剑斩首众神。 陆蒙临倚靠在门口,如果再白一点可以说的上俏丽的脸阴晴不定,能够看到他手背上有青筋毕露。寂静中,他缓缓的抽着烟,思考如何弥补忽然出现的纰漏带来的影响和损失,紧紧皱起的眉头,手指下意识地摩挲另一只手的手背,氛围随着他的动作和刻意陷入阴霾的神情而有些冷意起来。 谁能知道,看似爽快答应的黑瞎子,竟然会在一夜间从那个一口唾沫一根钉的硬汉转身变成了如卞变一样狡猾的狐狸? 王孤息微仰着头,盯着装修精致地天花板怔怔出神。许久后,他低下有些酸痛的脖子,喃喃道:“十多年前跟着老头子走南闯北,以为算是有了见识,今天我才晓得,自己真是夜郎自大啊”。 一旁靠在墙上的王礼士蠕动嘴唇,有些话欲言又止。 陆蒙临没有回话,依旧深锁着眉头,时而眯起眼,时而张开修长的五指。 空间又恢复到寂静之中,直到许久之后。 “我能再擒一人” 刚刚一直关在洗手间的王甲龙打开拉门,走到他身旁,轻声道:“那晚我和查玉都留有余地,所幸伤的不重,大多愈合了,要杀阎弩雕或者张不肖,只要你的枪能够配合的好就不在话下”。 陆蒙临抬起眼帘,瞥一眼他粗犷地脸。接着迅雷不及掩耳出手,狠狠抓住他的腰部。 这种情况下任谁也防备不了,淬不及防的王甲龙皱起眉头,一股剧痛从腰间传递到大脑,脸上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 陆蒙临冷笑道:“不是已经全愈?”。 王甲龙直直的看着他,许久后落寞转身,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想着那些年哥几个一起躺在郊外绿草坪上赏月的美好风光。那时的陆蒙临,虽然拿下了苏州一个巨大工程,可肩上的担子,好象没有如今这么重的。 陆蒙临精神依旧萎靡,他走到门口,轻声道:“我不回来你们谁都别出来,饿了叫外卖”。 王礼士闻言色变,正欲起身阻止,发现身后有一只手在拉扯衣服,不满的转过头来准备怒骂两句,传递到眼帘的却是他亲弟许多年没有出现过的郑重表情。 陆蒙临出去了,下楼后开着那辆不知王孤息哪搞来的绝版夏利掀起尾翼浓烟消失在茫茫的街道。 宾馆内死一般的沉寂,三个骨肉里流着一样血液的男人相对沉默,让原本就令人不塌实的氛围再降低一个摄氏度。 被漆的通体血红的杉木桌上整齐摆放有一套中山装,即使是折过四遍重叠以后看上去也显的尺码巨大,上面还留有裁缝机碾压轴线时留下的痕迹。半响后王礼士瞥了它一眼,转过头看一眼两位兄弟,沙哑道:“我只是偶尔一次和他说过甲龙想要一件最漂亮的中山装”。 王孤息扭过头,眼框微红。 王甲龙陡然起身,过程中没借用手臂支撑,诡异而令人费解的直挺挺的站了起来。他拿起那套北京资格最老的裁缝做好的中山装,走到洗手间关上门,缓缓脱掉身上的外套,镜子中,露出洗过澡后尚没来得及穿内衣而暴露出来的雄伟身躯,他缓缓抚摸身上一条一条垒起的疤痕,犹如被蚯蚓拱过的泥土,张牙舞爪又充满悲沧。 “他去找阎弩雕了” 王礼士抹把眼,颤声道:“什么狗屁陆王爷,不就是个毒到可以把儿子当点心吞掉的狠毒男人”。 王孤息看着他,肃穆道:“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王礼士撇过头,红着眼倔强不语。 王孤息眯起眼,一身冰冷气息从身躯内参透出来。 王礼士终于哭出声来,呜咽道:“若不是他给了政府偌大的好处,沈阳至于在这个时候来这么一出,一个师啊哥,就等着蒙临自投罗网呢,他这么一走,谁还能救的了他?”。 “闭嘴” 王孤息怒斥,随后怔住,半响后叹息道:“是福是祸都是命”。 王礼士正欲反驳,洗手间的门咯吱一声被打开打断了两人哀伤的对话。 穿上中山装愈显挺拔的王甲龙魁梧万分,他盯着王孤息不容置疑道:“我没学过爻术,所以我认为命是可以改的”。不等他回话,王甲龙继续道:“你如果要拦我,我会让你躺下”。 气氛再一次被凝结,如冰川内可以从这一头看到那一头的冰块,两个人在两端,可以清晰的看见对方的容貌,看着他的脸渐渐变的通红,眉毛慢慢被温度冻结。 王甲龙打开门,背对着两人轻声道:“我是个没文化的人,从小到家一直都在深山里生活,但正因为被那一家子白眼狼拼命的祸害,尝尽了人情冷暖,我才懂得什么叫知恩图报。这一次,若不是我们,单凭一个颛孙玲珑,蒙临不会这么急着去招惹张不肖,如果这一次他注定了要死,那我陪他,他身手不行,黄泉路上孤魂野鬼太多,还得我护着他”。 王礼士哭的声嘶力歇,直到嗓门沙哑到如磨砂机发出的粗糙声音。 大街上,人们在雪花纷飞中看到这一幕。 一名魁梧异常的男人,只穿一件单薄中山装,露出一片古铜色的胸襟,沉稳又不容任何人阻挡的走在积雪上,一步一脚印,似乎步步生莲。 他地身后,有一个从一栋建筑物中踉跄跑出来的男人,不在意布满泪痕的一张脸带给他的那些讶异、嘲讽、鄙视的眼神,嘶哑道:“狗~娘~养的,不是说好了一起同生共死,你怎能和那个不懂事的小犊子学,想一个人先走?”。 犹如灯塔一般伫立在雪上的男人转过身,印上雪色里的白的脸上笑容灿烂,他看到了如泼妇骂街的兄弟和另一个从宾馆内走出来的哥哥。 咖啡店里,一位扎起马尾辫的服务员放下一头乌黑浓发,不知为何,她红了眼睛。 ------ 上海,外面的跌宕风云与它无关,这座城市始终保持着最傲娇地姿态俯瞰所有人所有事。 一看的铜墙铁壁内,卞变睁开闭上许久的双目,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当他看到出现在他身前身穿严肃制服的男人时还能在嘴角勾一些笑容出来,可是在那个男人侧过身子让出一个人后,他地脸色变的阴沉无比。 满身疲倦的蒯鹏在看到他后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轻声唤道:“干爹”。 卞变在第一眼看到是他后接下来目光就再也没有理会过这个干儿子,而是灼热的盯着那个把这孩子领来的男人,仿佛要用眼神刺透他的身体,挑出那颗肯定会将鲜血喷涌而出的心脏,看看究竟是黑的还是漆黑的。 胡润沉默的低着头把锁锁好,这一次换了密度相对高出几个档次的自动锁,一共三把,门上,门中,门下。 卞变冷笑道:“不知道是他瞎了眼还是我瞎了眼”。 胡润抬起头,透过厚重铁门的狭小窗口的缝隙看着老朋友,苦涩道:“我有家人,逼不得已”。 卞变闭上眼,不在理会他的存在。 铁窗内,墙壁上本来敞开的窗户已经被彻底闭合,只就着大门漏出来的一点阳光,满足不了偌大空间的需要,所以卞变和蒯鹏相对而坐即使只有一米之远,却也只能模糊不清的看到对方的脸庞。 寂静了很久很久后,卞变微含怒气的训斥道:“即使要把上海这几处交到蒙临手上,你也太急躁了些”。 蒯鹏苦笑一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恩师,轻声道:“陆叔会等着我慢慢的来吗?”。 卞变强抑住想要往外喷的怒火,重新闭上眼,沉吟许久后低沉道:“在外边蹦达这么久,就这么进来了?”。 蒯鹏摸摸脑袋,笑道:“现在外头人都说我有您当年的风范,您认为呢?”。 卞变愣了下,最后了然,点点头恩了一声,爬上床盖上被子,大约十分钟光景便进入梦乡。 蒯鹏看着裹在被褥内的卞变,揉揉脸,吁出一口浊气。他抬起头看向被铁板挡住的窗户,望着黑暗怔怔出神。 ---------------- 大悲剧啊!!!!!!!!要不要?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一台戏 骤然飘起的雪花白净了整个世界,也让好不容易回温的天气再度冷了下来,令人措手不及。 荒芜的田野,透明的大地,两个相对来说都属单薄一类的人走在苍茫雪上,这里是东北,北风呼呼的吹着,里边夹杂着打到人的脸皮上生疼的碎雪,而这一大一小的男人和少年,就这么沉默的走在路上,欲要走到温暖赤道的架势。他们不畏惧冷冽雨雪,不胆寒鬼哭狼嚎地北风。 “虽然然我不是一个好奇的人,但是我还是想问为什么你会突然冒出来” 陆蒙临笑着转过头,边搓着冷的发红的手边看着少年灿烂的笑道:“千万别说我是天命所归,老天爷派你来助我一臂之力的,我很好奇,但不代表我有耐性让你在我面前满嘴地谎言”。 这名在半路上陡然出现在他视线内的少年用眼角瞥了他一眼,沉默寡言的继续前行,在越过他的身体时稍微停滞一下,轻声道:“来保护你”。 陆蒙临一挑眉头,愣在原地努努嘴,小声的笑叹道:“好吧,葫芦里的药总有见光的一天”。 少年轻微的皱了下眉头,停下脚不扭过头看着正在走来的他,不悦道:“我说我要保护你不是你所想象的吹牛”。 陆蒙临咯吱咯吱的踩着积雪走到他面前,笑道:“小屁孩,我可没说你吹牛”。 风动! 少年左手手掌平伸拉长,手腕处以最为迅敏的速弯曲起来,他猛然出手,直击陆蒙临的胸口,趋势骚动起大起大合的澎湃。 陆蒙临在这一刹那眯起眼,右脚蹬地,接着脚面与地面的反冲力以及被渐渐凝固成块的积雪光滑表面向后倒去,大致滑过两米远才勉强停下身子,有些狼狈的跌入雪中。 少年收起还保持刀一样平整的手,冷淡道:“现在信了吗?”。 陆蒙临从地上撑着站起来,边拍着身上的雪边龇牙咧嘴的摇摇头,笑道:“小屁孩”。 原本以为给了他一些教训就会对让他对自己肯定一些的少年有些气馁,从地上拔下一根不知为何突兀生长在这里的青葱小草放到嘴里,抱着脑袋看着天,咀嚼着小草根部的甜汁,略为迟疑一番道:“我姓龙,祖籍山东潍坊地,这次过来是我母亲吩咐的”。 陆蒙临有些茫然,略微思索又便震惊的转过头直直的看着他,喃喃道:“你就是王哥嘴里的孤儿?”。 少年瞥瞥嘴,似乎有些不满他用‘孤儿’这个不恰当的称呼来称呼自己,嘟囔道:“真不晓得我妈怎么会让我就算豁出命去也得护你周全,早知道当初回来时我就不让她老人家晓得我会些把式了,害的我现在跟你在这里受冻,活遭罪”。 陆蒙临苦笑的连连摇头,他怎么可能想到派出去的人真能把这孩子给找回来,当初在潍坊时听说龙家救了王哥一条命又被惨淡灭门,这才起了怜悯之心的用报恩的态度去对那个被拉到星海做妓女的寡妇,救了她不说还在自己临走前让她掌管着整个‘苍苍苔苔’的生杀大权,本来也是无意见应承了那寡妇要找她儿子的请求,就随意从鲁秀那边拨了几个人让他们沿着公安所提供的一些资料去找,嘿,时隔这个多年,谁知道真被翻出来了,不仅这样,这小家伙还遗传了龙家基因里的好武血液,有了一身不错的本事”。 “你来东北做什么?我听我妈说你是做大买卖的,来这里找矿?” 少年老气横秋的抱着肩斜倪他,摸摸只长出几根胡须的下巴,模样滑稽可笑,他又皱着眉否决道:“应该不是,否则我妈怎么说你有危险,那肯定是有危险的了”。 陆蒙临笑出了声,白他一眼,然后微仰起头,似乎因为脸上化开的雪水被风拂过后所传递来的冰冷将思绪带进阴霾之中,他看一眼自称姓龙的少年,玩味道:“的确是来做买卖的,不过这个买卖可不是一个矿两个矿的买卖,是要去和一个就算是我们两个也不够对方一拳砸的猛人,谈的好或许可以潇潇洒洒坐着开起暖气的车子回去,若谈崩了,我们两一辈子就留在这吧”。 少年显然把他的话当作了夸张的危言耸听,撇撇嘴不屑的切了一声,随后便又埋头走了起来。 陆蒙临缓缓的走在后面,发现少年的脚步有些不可思议的轻飘飘感,他愣了下,接着轻轻的扬起了嘴角。 ------------ 这一头的人在玩命的富贵险中求,而那一头的江南,也开始了风起云涌。 南京总统府,有三个女人聚头,她们伫立在大门口处相视微笑不语,一个个出类拔萃到让游人忍不停下脚步偷偷打量。男人是带有一份敬畏心的欣赏,女人是因为她们看上去就不样的气质而羡慕。 赵琼楼伸出细长白净地手指将鬓发拢到耳后,体态婉约的将双手交叉,她率先打破寂静,露出迷人的微笑道:“两位妹妹可都是这一代最炙手可热的巾帼,要不是少了上海的陶瓷,我看西北、东北、南方的奇女人就聚齐了,这也是缘分,何必非要暗藏汹涌?倒让我这个长你们几岁的老女人尴尬了”。 宋仕芙微微失神,反应过来后朝她歉意的一笑,柔声道:“赵姐姐如果算是老女人,那世上大多女人都不用活了,当初年岁还小的时候,大老远的在北京就经常听长辈在我跟前唠叨起你,一直让我把你当作效仿的榜样,所以赵姐姐还是别谦虚了”。 李苍苔弯起嘴角,勾勒出一道浅淡的刻薄笑意,旁若无人的转过身去,仰起头看着刻画上历史尘埃的总统府,陷入沉思。 赵琼楼瞥一眼传闻中泼辣的沈阳妞,无奈的笑了笑,接着主动伸手挽住刚刚说了一口漂亮话的宋家女人,轻笑道:“我们都别互相恭维了,酸的很”。 宋仕芙容颜依旧那样的令人惊为天人,她淡淡的点点头,笑道:“好的”。 这时李苍苔似乎欣赏这栋建筑到腻了,她扭过头看向宋仕芙,玩味道:“今天我来总统府或多或少有些弄人的寓意,你呢?为什么?”。 宋仕芙看着那张愈发成熟的精致脸庞,想到岁月真是匆匆如流水,当年那位青葱丫头,如今已经成长到此时这样一个令大多同龄人只能用仰望的角度去看着她下巴的女人了,要不是那个远在北方的男人,她是不是成长的还要迅速一些?想到这里,宋仕芙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笑容里有一抹似乎被禁锢很久的放纵和偏执,她轻声道:“我读历史总喜欢读每一个朝代最落魄皇帝最后的轰然倒塌,现实中肯定是满足不了我的夙愿了,但这不妨碍我要去亲手扼杀一个如彗星崛起男人的人生”。 赵琼楼摇头苦笑。 李苍苔冷笑道:“你真有这个手腕吗?”。 宋仕芙淡淡的笑了声,“他是整个南京军区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军人,一个过气的陈子惊就妄想阻挡他的脚步?”。 李苍苔笑容诡谲道:“如果加上沈阳军区地陈国强呢?他可是北京军区调过去地,有几斤几两你最清楚不过”。 宋仕芙怔住,迟疑道:“你真有些能耐,能把那头老虎也给拉拢过来为他充排场”。 李苍苔笑道:“想对付我男人,你还得多修炼几年,即使南京军区那位和你一个系统的他能够勉强活着找到他,可你以为那时候半死不活的赵耀阳会是那头已经成长起来的东北猛虎的对手?”。 宋仕芙疑惑道:“是姓王的那个大个子?”。 李苍苔冷笑,“黑瞎子前些天在他手上栽过一个更头”。 宋仕芙刻意的露出恍惚神情,随后掏出电话,拨过去一个号码,接通后轻声道:“计划取消,你可以留在南京安静的继续往自己身上摘勋章了”。 李苍苔讥讽道:“真是柔情似水”。 宋仕芙瞥她一眼,没再和她继续用口角上的功夫鏖战下去,而是松开赵琼楼的臂膀,抬起脚步往总统府建筑内部走去,一路上步伐节奏缓稳,不急不躁。 赵琼楼在对方不反对的情况下摸摸李苍苔的额头,朝她露出一个两边脸颊会有小酒窝的笑容,随后转过身追上宋仕芙,与她并排行走。 李苍苔看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总统府,依旧喧嚣如常。 赵琼楼轻声道:“收手吧,还能给宋爷爷留些颜面”。 宋仕芙冷漠道:“你也插足了?”。 赵琼楼转过头看她一眼,发现这个小自己几岁的女人真的很美,无论是五官的整体搭配还是单个的拧出来做比较,她都是一个最高不可攀的参照物。她叹息一声,柔声道:“和陆叔一起下棋很累吧?”。 宋仕芙面无表情撇了撇嘴。 赵琼楼直起身躯,跨进了总统府内,脚底的细高根与地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她的语气陡然间严肃起来,“虽然花了些代价,但是广东的张伯常和南京的许昌许已经聚首了,你知道的,那年林孜给了老许背后那人一个火辣辣的耳光,而老许,却是一个甘愿蛰伏二十年等待一鸣惊人的人物”顿了顿,赵琼楼继续道:“而且,范长清也来南京了”。 宋仕芙停下脚步愣了许久,扭过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的脸,顿了顿又收回视线,言语中带有再也隐藏不了的落寞,她轻声道:“这代价可不止一些代价吧”。 赵琼楼摇摇头没再说话,对于她来说,做某一件事情,只要对外传达出自己的意愿就可以了,至于对方答不答应都与她无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赵琼楼有这个自负的资本。 宋仕芙走出几步,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已经要往回折返的赵琼楼,冷笑道:“赵姐姐似乎有些小看我”。 赵琼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再也不做停留,在终于失态的宋仕芙眼中轻飘飘的离开了总统府。 建筑外的南京,干燥中落下了几滴细雨,溅落在地上,弹起了灰尘,似乎要将那埋藏在地底下数十万的冤魂唤醒。 ----------------------------- 不说了,收尾很艰难。 终章 八方涌动,将帅之争 晚间,外边的雨已经逐渐停下,残留在坑坑洼洼的大地上的水汇聚到泥坑成无数的水滩,让人走在路上心情烦躁。脚下的淤泥,与城市中隐藏在石板砖间偶尔迸射出来的污水,困扰着从屋檐下走出来开始夜生活的人们,但即使是这样,老天爷也不会低眉怜悯一下苍生,该为生活所迫夜里出来活动的小姐们,还是很快的在一家家夜场中露出妖娆的身影,想在晚上挣更多钱的的哥,还是开着已经从一开始的好奇到最后的厌烦的车子游荡在大马路上。无数种在夜间忙碌的人们,就像是无数具没有灵魂的躯壳,除了对社会低头,他们别无选者。 靠近玄武门不远的路边烧烤摊前,三名五大三粗的男人围坐在破旧的桌子对着并不卫生的食物大口咀嚼,行为具备一类人特有的豪放气质。只是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什么三好良民,喝酒的过程中偶尔从嘴里吐出来的粗言脏语,夹杂臂膀上在昏黄灯光中更显狰狞的纹身,令不少来自认为好人的电脑族夜猫子买夜校时心惊胆颤,生怕自己一个不经意瞥过去的眼神就惊恼了他们,急急忙忙完买就闪,回到家中再暗暗腹诽政府的治安恶劣。 逐渐的更加夜了,今晚虽然雨停歇了,可天上的乌云并没有退去,还是高挂在天空,遮蔽住了人们对月亮与星星的向往。那家烧烤摊,人流散去,只剩下一桌吓跑无数客人的几个人,桌面上摆放下多到令人眼花缭乱的空酒瓶,即使这样似乎还未尽兴,一个劲的喝着,灌着,劝着,不把自己或对方搞倒誓不罢休。 酒过三巡,大多露出了微醺的醉意。 “仲哥,你见识多,今天和您遇见是咱们的缘分,能不能跟我们说说江湖上那些大佬的腥风血雨” 酒桌上唯一的光头大口灌下半瓶酒,哈着酒气,夹着浓重的南京腔调朝身边的男人献媚补充道:“最好是很黄很暴力地那一种”。 居中稳稳的坐在那里的平头男人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喝酒,并没有满足他的好奇心。 场面略微冷了下来,坐在另一侧有名装扮上一点不刺人眼球中年男人,他皱起眉头,训斥道“小黄,有些礼术”。 光头哈哈一笑,很多年的兄弟了,他很习惯大哥一直以来的敦敦教诲,所以很顺从的打消了心里的念头,笑一声打一个马虎眼准备掀过去了。 中年男人随即转过头朝曾经的好友谦意的笑了笑,抱歉道:“他不知道你身份特殊,可能有些口无遮拦,别往心里去”。 仲天低着头看着他,笑容玩味。 原本很淡定的中年男人汗颜的摇头笑起来,叹道:“好吧,其实我也很好奇”。 这一次没再摆谱,仲天举去酒瓶,仰起头灌下一口,笑道:“你们问的太笼统,我从何说起?”。 之前吃个闭门羹的光头眼神一亮,急急忙忙抢下话来,眼神灼热道:“就说说从咱们苏州起家的那个年轻大佬吧,谣言说他现在人在东北?和某个很了不起的大混子玩八仙过海?”。 起先很义正言辞批评他的中年男人附和点点头,那个带有浓厚传奇色彩的年轻人,已经快要被整个江苏的地下实力青年军当成天神来顶礼膜拜了,虽然他已经过了那个容易热血冲动的年纪,但也对这样一样年轻人抱有很浓烈的好奇心。 仲天愕然,他长住在广东,没料到在这里那小子的名声已经上涨到如此高度。除了那一次被陆蒙临猝不及防的出手下揍的不轻,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在几年前就很有意思的年轻人,不过好在身处的圈子位面足够高,加上主子厚待,自然在各个来寻主子喝茶聊天中的大人物嘴巴里听到些那家伙的惊世骇俗。他脑海里闪过在微黑的灯光中被砸碎的啤酒瓶,泛起阴森的光芒抵在自的脖间,直到现在,还有一股冷意在肩头徘徊。仲天轻轻咳嗽一声,不禁苦笑起来,最后带着很浓的怨念味道叹道:“以前和他见过一面,还因为一些琐碎的事情有过过节”他指指自己脖子上那道狰狞的疤痕,笑道:“这条口子就是他扎下去的,我记得那时候他应该还在读大学”。 另外两个人愣住了,特别是光头,话题是他扯出来的,现在戳到了人家的痛处,脸上难免有些尴尬起来。 仲天察觉到两人的异常,不在意的挥挥手笑道:“别想歪了,那次只是误会,严格上来说,我现在是在帮他做事”。 光头一脸疑惑道:“为什么啊?”。 仲天瞥他一眼,低下头喝一口酒,没接下话来。 光头尴尬的摸摸脸,只能同样的借喝口避过尴尬。 从刚刚坦白自己的好奇后一直沉默的中年男人心里有些波浪打湿心扉,他瞪一眼没心没肺的手下,又看一眼从小一个院子长大的伙伴,解围性质地道:“既然这趟回来了,改明儿我们两回老胡同看看,即使很多年没去了,但你还是这里的根啊”。 仲天点点头,起身道:“我先回去了,明天手机联系吧”。 中年男人随着他站了起来,皱眉道:“我们送你过去好了”。 “不用” 仲天挥挥手,口袋掏出一包南京本土的九五之尊,给两人一人递上一根,又扭过头看一眼光头,笑道:“以后和别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可以说些轻松些的事,不要聊对方的私事”。 原本站在一旁持续尴尬的光头肃然起敬,点头道:“谢仲天点拨”。 已经走出老远的仲天停下脚不恍惚一下,回过头笑骂道:“文屁冲天的”。 世界上似乎无处不在阴谋诡计,当真步步惊心。 上出租车,仲天坐在副驾驶上,原本笑容和煦的脸变的冰冷无比。 这一头,仍旧坐在烧烤滩上的中年男人闷不吭声地大口灌酒。 一开始显的有些貌似的光头陡然间沉稳起来,苦笑劝道:“大哥,我们也是讨个生活,别无选择”。 中年男人从面前的数个酒瓶中抬起头,看着他的脸怔怔出神,许久后在光头坐立不安下轻声道:“去和成少知会一声,从此以后我和他互不相欠”。 光头望着他,欲言又止。 中年男人苦笑一声,叹道:“小红,你得记得,在这个故事里,我们是可有可无的龙套,别为了一个注定成不了名的身份去拼命,过些安稳的日子,就足够了”。 光头凝重的点点头。 男人仰起头看着浑浊的天空,逐渐蹙起眉头,随即一张脸开始变的狰狞不堪,那是被压抑许久陡然间爆发出来的怨气。 他咬牙道:“凭良心说,我希望南京可以输的惨一点”。 ----------- 添香,依旧天天香。它并没有因为北京林孜大少将成家二少爷腿敲断而传出什么不好的负面消息,而一直躲在幕后操作的许昌许也被逼无耐的走向大荧幕前,有条不紊的把风波平息,使的原来名声就极好的添香愈发坐实了南京夜场皇后的宝座。 今夜添香闭门不迎客,是开业来十年头一遭,那些有身份有地位来这里消费的人都识趣的在接到通告后没来打扰,如今的格局,特别是南京,是极为不稳当的,而这一次添香的关门,显然摆出姿态它已经成为了南京的最终战局。 李苍苔窝在大厅中拐角的沙发中,手指轻轻的一遍一遍的抚摸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眯着眼打量大厅内仅有的几个人。 许昌许长的富态,一身锦缎唐装,上面刻有繁琐环环相扣的铜钱,在斗大的肚子的衬托下,令人一眼看去便觉得有浓重的铜香味扑鼻而来。他是今天的东道主,理当拿出足够的豪迈来招待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以及旁边一些南京地头蛇,更加不能忽略,所以他拿出了添香里最昂贵的红酒,和最稀有的珍贵六十年醇茅台,这些东西,往往只有北京下来的人,才有可能享受上一瓶,甚至只有一杯。 仲天回来之后,他便知道这戏应当开场了,扯起白净的脸皮,让肥肉在脸上颤上一颤,皮笑肉不笑道:“今天张老哥和两位侄女远道而来,这里庙小,拿不出什么丰厚的东西来招待你们,这里的酒是我唯一能够拿的出手的东西,都别怪罪我才是,嘿嘿,不是都说只要把诚心摆出来,其他的玩意都是虚的么,既然是虚的,我就不玩那套了”。 张伯常笑起来会让人觉得很舒服,几十年如一日的模样,出家人的慈悲在他地脸庞上完美的被诠释出来,这和他这些年来地行为毫无瓜葛。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他看着南京的天字号地头蛇飒然道:“许老弟这话说的张某人汗颜了,就我手上的酒我可是只喝过寥寥几回的,哪一次都是回味许久,价格十多万美金地葡萄酒,啧啧,怎么算都是奢侈到不能再奢侈的宝贝了”。 赵琼楼是这一次的集会发起人,之所以挑选在南京这个敏感的地头,自然是有目的。她摆足了乖乖女后生的姿态,嫣然附和道:“许叔叔是太客气了,我觉得张伯伯说的是对的,肯尼迪时代遗留下的柏翠酒庄,即使是放在国宾宴上都是绰绰有余的,我们也只是每天为了生存奔波的小人物,和为了人民劳苦劳累的国家领导人相比,是没有可比性的”。 许昌许哈哈大笑,显然两人的恭维让他本来就很不错的心情更加好了起来,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如果喜欢,改明儿临走的时候每人拿一瓶回去,两位闺女也得拿着,就算你们自己不喝你们老子也是好这口的,省的到时候说我小气”。 一瓶酒,片刻功夫就在几个人的谈笑风生中消磨殆尽,只剩余一个孤零零的空瓶,被人搁置到一旁,从此从身份高贵的酒中皇帝沦落到没人理睬的乞丐。 大人物门的聚会除了偶尔兴致起单纯的聚聚外,剩下的大多都是有买卖或者阴谋要在聚会中繁衍。酒也喝完了,家常也聊完了,接下来,就是针对目前整个大棋局的落子了。 “苍苔好象今天心情不怎么愉快” 许昌许捧着酒杯抿一口酒,眯着眼笑道:“是不是李太师关照过你得提防着我?所以才变的沉默寡言起来,我记得你小时候虽然话不多,但也是个擅长与人沟通的孩子,难道女大十八变,性子也变了?”。 赵琼楼轻轻皱起眉头,用这种带有硝烟味的法子切入话题并不是她的初衷,所以反应灵敏的朝那处一直没发表任何观点的角落打趣道:“怕不是害羞吧?”。 李苍苔微微一怔,看向赵琼楼笑了笑。今天的戏她是重中之重,如果没有沈阳方面的笃定表态,这场聚会就毫无意义,电话中李禅师是跟她说过要注意一些许昌许的态度,可也没他说的这么严重,所以她除了表面上的平静外,还是有些讶异。喝一口入喉甘醇的红酒,李苍苔展开笑脸,以纯粹晚辈的轻声道:“许叔叔的话严重了些,我爸交代过我,有些事,长辈拿主意就行,至于赵姐姐说的害羞,这倒真的没这回事”。 张伯常以心思八面玲珑为名,在此之前是个标标准准的生意人,他瞥一眼对面的老朋友,哈哈笑道:“苍苔可不像害羞的孩子,去年下半年的事我听说过一些,李家的买卖上操作的人手,大多都换成了年轻人,那些以前跟着李禅师卖命的老家伙,也有一个善始善终的结局,拿着不算寒碜的分层归老,定时定点的拿钱,根本花不完的嘛”。 许昌许微低下头,因为腹部面积实在过大,他的下巴都快要触碰到肥沃的胸口,:“张老哥,有些事我们还是摆在台面上说,说句可能让大家不痛快的直白话,李家如果都肯冷眼旁观,我没道理为了些身外之物和那头华南虎过不去,毕竟这些年来栽在他手上的人数不胜数,谁敢拍着胸脯保证不惧他?”。 张伯常皱起眉头,开始权衡利弊。的确是这个理,虽然赵琼楼在来之前已经给了他明话,但这不足够让他犯险和陆王爷唱对台戏,同属广东,比自己稍高一头的宫家都在几年前的争斗中落了下风,虽然他自负有足够的票子去处理人情世故,可是陆王爷的钱不见得就比他更薄一些。 “陆蒙临是李家的女婿” 李苍苔心中冷笑,接下来的言语更加惊世骇俗,“可能大家不知道,沈阳的民政局已经有我和他的名字了,因为他近来有些忙,婚礼还没来得及操办”。 原本低着头思考接下来如何将话题主动权拿到手上的赵琼楼身躯一颤,手里的红酒撒出些许,一张因为被岁月细心雕刻的精致脸蛋乍白起来,犹如大病一场。 许昌许怔了许久,他自然是没发现身旁女人微妙变态,苦笑的摇摇头,举起酒杯笑道:“首先是恭喜,然后许叔自罚一杯”。 李苍苔举起高根玻璃微朝他适意,笑道:“罚酒晚辈肯定是不敢的,但是得谢谢许叔叔的祝福”。 张伯常瞥一眼身旁的赵琼楼,发现她异于寻常的表情,不禁苦笑起来。只是随着许昌许的敬酒,他必须不能落了步伐,“张叔叔也祝你们小两口新婚快乐”。 李苍苔又抿一口红酒,笑道:“谢谢张叔”。 “新婚快乐” 赵琼楼脸上摆足笑意,轻声道:“娶了你,是他的福气”。 李苍苔看着她,没有像回敬许昌许与张伯常一样的与她举杯饮酒,略微苦涩的笑道:“我信命,很多事情是命里注定的,只能说他先遇见了我,而我又是一个不肯罢手的女人”。 赵琼楼微微一笑,仰头一口喝尽杯里的所有酒,脸蛋染上一抹晕红,娇艳欲滴却惹人心疼。 既然底牌已经摊开,接下来的话题便渐渐走入了明朗化。许昌许负责牵制陆王爷在南京甚至整个江苏的势力,根据仲天带来的消息,许老板随后便部署开来,力争查出想要捣鬼的某个人,并运作起一切手头力量进行狙击。而与陆王爷合作多年的张伯常,则是对赵琼楼提议的法子点头,用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玩命法子对陆王爷大半领域的买卖进行暴雨般的打击。至于赵琼楼和李苍苔,不言而喻的不遗余力将所有能够拿捏动的资源都集中起来,撒向陕西,外蒙,东北。 一快巨大无比的蛋糕,散发出无与伦比甘甜的香味,勾引来数个巨大佛手举起手中的刀叉,正欲将它狠狠切开。 黑云压城城欲摧下,山雨欲来风满楼。 -------------- 热血喧哗的上海街道上,一个青年疯狂的奔跑着,他衣着光鲜,他地身份举足轻重,但是他,也没有了理智。 高速入口处,一辆集装箱车被人截拦下来,被人打开集装箱后门的车内,站满了一排一排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其中身影雄壮的领头的走到集装箱尾部,看着来人轻声道:“老爷很快就要老去,而少爷是正在升起的太阳,都是同僚,真要撕破脸皮血战一场?”。 两边氛围凝重,大战一触即发。 远处传来低沉的引擎轰鸣声,一辆色泽光亮的兰博基尼甩尾横插到两群人中间停车,走下一名二十四五的年轻人,他尚且还气喘吁吁,看着集装箱对面的一群人,脸色阴沉,“冯家养你们这些年,难道脑子只有陆宋一人?”。 “少爷,跟我们回去”说话的是跟随冯江章十多年的绝对心腹,他沙哑道:“我们不是任何人的人,我们只是老板的人,职责是负责少爷的安全,所以少爷得跟我回去”。 空旷的原野,高速两旁的青草树木随风摇曳,宁静的令人安详。 冯真伟脸部表情逐渐狰狞起来,他缓缓举起左手。当他正欲落下时,似乎又一队人又从远处赶来,冯真伟转过身,看向远处飞奔过来排成一条长龙的车队,骤然间紧眯起眼。 二十七辆大众帕萨特将两辆集装箱车彻底包围,速度快到令人乍舌。 其中唯一一辆格外扎眼的白色车上,走下一个女人,她风华绝代。 冯真伟脸色从先前的狰狞转变成了彻底的错愕,石延雪,已经多久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了? 接着,一杆一杆散发出死亡气息的漆黑枪管对准了想要拦下冯真伟的那群人,其中有十把重狙,二十余把最为先进的轻步。 石延雪轻声道:“去吧,再晚一些他就死了”。 --------------- 外滩,一栋高楼中。上海呼风唤雨多年的冯江章颓然坐在躺椅上,面对巨大的落地窗,眼底尽是繁华。 起先与冯真伟对持的男人一脸惭愧站在他的身后,轻声道:“老板,石延雪反水了”。 冯江章转够头看他一眼,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未拆封的香烟,缓缓的拆开后递给他一根。 男人弯腰帮他点上后竟然已经泪流满面,陡然跪下来,呜咽道:“老板,我没用”。 冯江章微微一笑,指指窗外成群扎堆的的高楼大厦,道:“小风,还记得十五年前的上海吗?”。 男人低下头,颤声道:“那年老爷初出茅庐,救了我一命”。 冯江章低头看着他,叹息一声又抬起头,眯着眼抽口烟,笑道:“风水轮流转,而且我也还没死呢,不算输的彻底”。 不等他接下话来,冯江章又喃喃道:“不知道十五年后,小兔崽子是不是能爬到比我现在的位置再高一点”。 男人抬起胳膊抹把眼泪,似乎听出了一两分弦外之音,所以选择静静等待主子接下来的话。 果然,片刻后冯江章冷笑道:“陆哥一辈子策略无双,可是他始终不肯承认的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除了我那不成气的儿子,卞变培养了整整四年的蒯鹏,难道真的是只会在关键时刻乖乖入狱的傻子?”。 ----------------- 上海第二看守所内,那间小小牢房三道铁锁被打开,随着一行人的脚步临近,二看的高大铁门也被打开。 蒯鹏抬起头细嗅外边的芬芳空气,轻声道:“干爹,我得走了”。 卞变扭过头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不准备把你留下来的一手告诉我?”。 蒯鹏微微一笑,那张脸好象在今天变的更加妖娆,他摇摇头,笑道:“我不会给别人任何机会”。 卞变若有所思,点点头叹道,“长大了”。 蒯鹏干净利落的朝远处已经停在那里的车子走去,走到一半停下脚步,他转过头,看着那头出了牢笼的九尾狐,大喊道:“干爹,如果这趟我赢了你,我会给你养老送终”。 ------------------ 花了一个小时从上海奔驰到苏州,石延雪来到鸿基总部,径直爱到ceo兼总裁办公室。打开门后,里面已经有一副摆好子的棋局等待着她。 陆宋轻笑道:“延雪,下完这盘棋再说”。 陆王爷智力无上限,是全国都知道的事情,至于象棋更是鲜少有人是他对手。 已经彻底成长起来的石延雪,除了流年精雕细琢出来的身段和绝美脸庞,还有整个鸿基公认直逼董事长的脑袋。 这盘棋杀伐味浓烈,如一瓶刚开启的红星二锅头,强烈刺激的味道灼烧人的呼吸管道。行兵布阵,这是马炮车兵卒的战争,犹如远古时代最原始的战场。脑海里开始浮现出横尸片野的景象,惨烈又悲壮。 将军! 一位到了迟暮之年的将军,身着漆黑战甲,带有红羽的头盔上鲜血布满,他看着排满了自己手足的战场,一眼望去尸体无边无际,被鲜血汇聚成的河流哗啦啦的冒起血泡,充斥着另人作呕的腥味。 石延雪拿掉对面那颗红色的帅字,轻声道:“叔,你输了”。 陆宋瞥他一眼,飒然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足挂齿?”。 石延雪理一理开车时被风吹到凌乱的发丝,笑道:“输就是输,您为什么就是不承认呢?”。 陆宋哈哈笑了起来,“李家的,赵家的,颛孙家的,甚至是宋家的,这几个丫头我都算到过,可独独漏了你”。 石延雪将发夹戴好,笑道:“叔,你毕竟是他父亲”。 陆宋摆摆手,站起来走想门外,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原先脸上平易近人的笑容消失不见,转身声淡淡道:“大风才起,鹿死谁手不好说”。 石延雪静静端详自己洁白的手,许久后,她轻轻叹息。 门被关上,两边一人一边驻守。 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的石延雪,被软禁在鸿基总部原本属于她的办公室内。 ----------------- 东北,终于接近目的地,陆蒙临转过头摸摸身旁少年的脑袋,笑道:“快到了,怕不怕?”。 少年白他一眼,不屑道:“怕毛”。 “那。。。” 这句话还没说完,陆蒙临就被眼前的人和事惊在了原地,接着似乎雪花飘进了眼里,他双瞳通红。 少年随他目光望去,蹙起眉头。 一个高大无比的男人身后。 四川地马尾辫,紧贴在一根竖立起的木板上。她左边的胸口上方肋骨处插有一根光亮钢筋,将她死死钉在厚重的木板之上,鲜血将她地红袍染地更红。 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她,被大风吹着大雪刮着,不知是死是活。 陆蒙临泪水流干,他彻底地疯狂! 大结局 繁花似锦,江山如画 她闭月羞花,她倾城倾国,她能在男人当道的这个年代,耸立起自己的高楼,或者说,在整个四川,她就是男人们心中那座最难以征服的高峰。只是神话总会有被无情摧毁的一天,面对司马将军与狼王布下的局,她闯进了一张散发出猩红的血喷大口,所以她会被钉在木板上,直到奄奄一息。 老天在悲泣,这些夹杂呼啸而过大风的雪花就是它凝结的眼泪。 不知几知,陆蒙临地右手多出一把刀片,在寒冷的季节中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冷冽。他怔怔的看着前方此时犹如婴儿脆弱的女人,有些茫然,似乎不肯相信,站在四川最颠峰的女人,在司马将军与狼王的联手下被拉下神坛了? 雪儿一片一片落下,天色越来越白。 陡然间,陆蒙临以超乎寻常的敏捷爆射出去,犹如地狱场里爬出来的修罗,一双被咸咸泪水浸透而血红的眼睛,不畏惧任何风吹雪打。 一路来已经和他培养出不浅感情的少年微皱一下眉头,接着叹息一声,同样以乍人的速度追赶向他。 在远处奔跑而来的男人爆走之前,她掀开疲倦的眼皮,看一眼那名愈行愈近模样癫狂的男人,本就璀璨如花的脸展开了最为动人的笑容,在鲜血的映衬下诡谲万分。她望着他跑动中起伏不定的脸,喃喃道:“真是个让人头疼的男人啊”。 局势明朗。 少年与外蒙草原雄鹰对持,不敢妄动分毫。 而陆蒙临,好象是在被人单方面的屠杀。第一波以九十度角垂直劈下第一刀便被狼王轻描淡写卸去,随后一直盘踞在内蒙占山为王的枭雄就开始了接连不断的出拳,那些夹杂厚重劲道的拳头,颗颗落在陆蒙临的胸口,发出骨骼与人体碰撞出才能发出的沉闷声音。 终于,在眨眼间的时间周他倒下,一点都不伟岸,反尔是溅到雪地里的鲜血更加惊醒触目,他此时犹如一名小丑,被无数双眼睛狠狠戏谑。 狼王瞥一眼挣扎许久都没能成功爬起来的年轻人,扭过头看着身后的女人,淡淡道:“我赢了,你输了”。 颛孙玲珑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眼神淡漠的看着陆蒙临,脸上头一次露出怜悯的表情,“安稳地继续下你地棋,再忍些时日不就拨开云雾了?”。 随着她的目光,狼王转过头看着不知几时已经站起来的年轻人,他微微一怔,随后释然一笑。南方陆王爷唯一地儿子,终究是有些韧性的。 陆蒙临蹒跚起站起来,嘴角地浓稠地鲜血垂落在包裹着衣裳的肩头,因为胸口的剧烈疼痛而不得不佝偻着腰。擦一把嘴角的血迹,低着头看着雪白的地面,他轻笑道:“就像你说的,我是个被大男子主义充斥满脑壳的迂腐男人,所以自己性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女人的过的幸不幸福,你受伤了,所以你不幸福,让你不幸福的人我也会让他很不幸福”。 狼王哑然失笑,败军也敢言勇?还如此大言不惭? 世事难以预料!在他自负的对陆蒙临进行了最彻底的鄙夷后。 紧接着,一道绚丽的光刺到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往往人在极限时会爆发出超乎寻常数倍的力量,陆蒙临在放出豪言壮语后犹如回光返照,右手的刀片不知几时已经被紧握在左手中,破风过的痕迹中响出了清脆的低吟。 程弓良眼睛一亮,这一刀,能勉强媲美一个小时前大红衣同时面对他和司马将军时汹涌霸道的开场白了。只是老天爷终究还是没有瞎了眼,狼王几十年如一日的功夫没让他失望,虽然这一刀足够璀璨华丽,但对于他来说,也只是在反应后的第一时间内侧过身子,然后再伸出那只粗糙无比的大手,扼住那条相比下格外细弱的胳膊,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用另一根事先准备好的钢筋,狠狠的从陆家少爷裤裆插进去。的确歹毒了些,可谁让他嫉恨这青年这辈子大多都是靠女人吃饭呢? 危机关头,陆蒙临在无依仗,俨然变成了一只被人放在温水锅里的青蛙,只能等待死亡的来临,区别只在于,兴许狼王可以给他个干净利落,兴许也可能用类似于千刀万剐的法子把他慢慢折磨到死,毕竟作为一个对人体脉络了解的十分通透的武夫,这些手段还是有的。 另一边,姓龙地少年再也按捺不住,冷哼一声,被一双布鞋包裹下的脚,犹如溜冰一样在司马将军的眼皮下面向狼王飘过去,还有两米远,张不肖恍然过来,可少年却不知如何调节自己身躯平衡地,在滑过去的势头还很疾速下,右手伸上地面,撑起了他一整个并不庞大的身躯,随后便是凌空翻,再然后就是那条只比狼王胳膊略微粗一些的腿,貌似天神掷斧劈山,势不可挡。 程弓良冷笑一声,表情淡然抬起胳膊,预备强硬的拦截下这位应该在高中乖乖读书地小朋友。 “小心!” 从一开始就死死盯着来历不明少年的张不肖急吼。 为时已晚,当臂膀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时,狼王就以为发觉到了不对劲,那是一种酸酸麻麻的痛,延续的速度急快,一刹那间整支胳膊就如瘟疫传染一般陷入到毫无知觉的状态。程弓良死死捏住陆蒙临的胳膊,凌厉的看着被他震退的少年,眼睛里的狠毒一览无遗,他狠声道:“你敢用毒!”。 少年起身,拍拍身上的雪花,欲接下从远到近冲刺而来的司马将军第一波攻击,浑然没把他的质问放在心里。 程弓良紧咬牙根,知道这时候在自己中了麻醉的情况下要去追击身形诡跃的少年不大可能,准备势如破竹趁自己还有战斗力时解决掉陆蒙临,这样在全身麻痹不能动弹时他才会安心。 可是老天爷好象忽然闭上了眼。 “咔嚓” 就在这时,一段时间延续好几秒的骨骼脱臼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 程弓良脸色苍白,用不可思议的惊讶眼光大量被自己死死制住的青年,随后低下头看看自己腹部,那里正在由一小片红色逐渐扩张到一大片殷红。两人的脚旁,一株野草上覆盖的雪花飘落到地上,与这个天气这个冷风十分应景,好象它想更应景一些,所以他壮硕无比的身躯轰然倒下,将眼睛睁的很大,看着遥远的天空,那个自己即将过去的地方,自己练了这么多年拳脚,如今不是一样大意失荆州了?谁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浮云?程弓良挣扎的看着远处已经动起手来的两个身影,他努力的凝视着那名还像孩子的少年,脑子里一片空白。 陆蒙临踉跄的后退几步才止住身子,因为剧烈的疼痛神情狰狞无比,那条无力垂落下的胳膊悬空来回摇晃,步履蹒跚走到狼王面前缓缓蹲下,伸出手伸向那把自己贴身的匕首,指尖中的颤抖清晰无比。将那把在他强忍着将自己臂膀中间关节处扭转脱臼时散发的痛苦中插进程弓良胸口雪亮地刀拔出来,陆蒙临拍一拍还没完全失去意识的程弓良的脸,倨傲的沙哑道:“因为你敢对我女人动手,所以你快死了”。 程弓良眨眨眼睛,片刻后收回望着天空的视线,转移到这张布下些须胡须的年轻脸庞,忽然间想通了什么,想要努力的牵扯一下嘴角笑一笑,可惜生命的沙漏已经快要消磨殆尽,即使是做个面部表情,也艰难到无异于痴人说梦。 陆蒙临点点头,从口袋里颤抖的掏出一包烟,这个过程中显然很痛苦,但他还是坚持点燃烟插进狼王地嘴里,然后眯着眼,看向远处正打的如火如荼的两个人,轻声道:“你放心,那些强把你拉上贼船的人,都会死”陆蒙临低下头,从他嘴里拿回烟,笑道:“等接手了你的产业,你的家人我会安排妥当的”。 程弓良终于笑出了弧度,那道他这二十年最释然的笑容,被永远的定格在这一瞬间。 大风下,少年被轰倒在白原上,那条虽然此时静静趟在地面但在前一刻还力沉千斤的小腿上,有三支弯曲的针尖散发出比天气还寒冷的寒芒,谁能想到,他地腿上会绑有被固定好位置的强效麻醉剂。 张不肖神情冷漠的看着他,就像在看待一个已经被他扼杀的尸体。 陆蒙临缓缓站起来,捂着嘴咳嗽两声,鲜血瞬间从指尖参透出来,他一步一步走向被钉在木板上的女人,小心翼翼的将木板从钢筋切入点处切开,将女人搂进怀里,温柔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颗最柔情似水的吻。完成这件事的过程中,他已经耗费了大半仅剩下的精力,现在只能靠在木板上,悄悄期待奇迹的来临。 岁月如歌,光阴似箭。 此情此景下都显的格外诡异的女人躺在他的怀里,想起了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流着眼泪低声呢喃,“你是傻瓜”。 陆蒙临察看一下她的伤口,确定没有伤到要害后松一口气,转过头看向尚且还躺在地上的少年,冷笑道:“别再扮猪吃老虎了,否则后果很严重”。 少年心不甘情不愿的爬起来,努努嘴道:“我又打不过他”。 陆蒙临眯起眼,笑道:“拖他一会就赢了”。 司马将军勾起嘴角,对于陆蒙临的恐吓无动于衷,他始终是那个自负如草原之王,每时每刻都习惯用审视的目光去看待他眼中的子民。 世界上的事就像是电影,可以来回不停的重复播放,此时的少年虽然只比先前面对程弓良的陆蒙临情况略好一些,但也伤痕累累。歪着头吐掉一口血痰,少年一边提防着始终居高临下面对他的张不肖,一边跳脚大骂道:“操你大爷陆蒙临,你他妈哪有陆兴旺说的那么好,就是个阴险地小人,老子快要被打死了”。 其实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陆蒙临已经徘徊在昏厥边缘了,但听到少年这种绝望时的咆哮,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感情这小子不是他妈叫来的,是被兴旺骗过来的? 不久后,在陆蒙临忐忑不安不确定中奇迹降临。 坚持了五分钟,被打到绝望的少年正准备束手就擒拉着陆蒙临一起死时,远处突然出现异动,有轰隆隆轰隆隆的马蹄声传来,越来越近,愈来愈清晰,它们就像一阵风,放~荡不拘的扫荡在这座夹在大山中的平原,带着扑面而来的雷厉风行,跋扈驶来。 少年看向前方,神采奕奕。 张不肖,脸色苍白如死灰。 金黄绸缎加身,单根编织地粗马尾辫盘踞脖间,即使是如今的满族,这样的打扮也只剩下凤毛麟角的个别老人。 高壮地红鬓骏马上,皮肤白皙的中年人看一眼依靠在木板上搂着一个女人的青年,脸色阴沉如乌云密布的天空,“大哥,我只有这么一个外甥”。 另一边,男人拉一拉马绳,让那头突然间陷入暴躁异常的烈马归于平静,冷笑道:“废话,我们只有一个妹妹”。 陆蒙临看一眼第一次见面的舅舅,并没有急着去呼唤自己的亲人,而是低下头,帮怀中的女人细心地理顺凌乱地鬓发,昏迷前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虽然你平日里拒人千里之外,可我还是知道你是爱美地,这一次,我来保护你,如果你愿意,可以一辈子”。 从十八岁起就坚强坚硬地进入无敌模式的大红衣怆然泪下。 这个男人,可以用张不肖程弓良等人谋划一辈子计划想要取得的那种成果来换一个女人,他的胸襟,是否比甘愿自刎江边的楚霸王更要波浪壮阔数倍? ------------ 江湖上,总会有各种各样的腥风血雨,其中暗藏的凶险,在到达一定的位面后,将会演变成步步惊心的长局。想要明哲保身中缓缓推进,就得有布局者,得是个足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儒将,除此之外,还要有一个形同左膀右臂的执行者,如今的年代,执行者就是一顶一的武夫,他可以玩银枪头玩到出神入化,也可以一身炉火纯青的咏春以力证道,总而言之,这两种人,凤毛麟角。这样的组合中,南方最为通天的自然是华南虎王陆王爷,行兵布阵信手拈来,要说儒将二字,当得南方第一人,所以才能在在二十年前的大浪中以商人地身份脱颖而出,最后又携带起一批如牛~鬼~蛇~神一样强大的武夫迅速扩张,直到狠狠踩下东北乔四,奠定下这二十年来牢不可破的影响力。在他那一批人中,还有格外低调的李太师,外蒙篡杀前任外蒙鹰王的张不肖,东北扯起旗帜的黑瞎子查玉,内蒙如鱼得水的狼王,这样的枭雄,似乎在他们那一辈中如春笋冒头,太多太多,所以导致人才的一个诡谲透支现象,在后来的十年间,竟然再无后辈敢去掠其锋芒。直到十年后的某一天,陕西出现一名犹如彗星崛起的男人,以纯粹的血腥姿态厮杀出一条宽敞地血道,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愈行愈远,那个年代炙手可热的煤矿业几乎被他独揽于怀中,每年带来的丰厚果实庞大到令人乍舌,谁能想到这位三十岁出头的年轻枭雄视野如此开阔,不计一切代价从京城中笼络起一片势力,从此在他们的保驾护航下就更如高挂在天空的骄阳了,要不是南方还有一个陆王爷,他地锋芒,足以掩盖整个中国骄子的沾沾自喜的那些廉价地自豪。即使有陆王爷这片乌云悬浮在头顶上,他也始终是个不折不扣的传奇! 阎弩雕,能文能武,从不需要任何人的扶持,向来以一种强横的姿态打造出一座华丽的地下王道,他是一名王者。而如今,当这种具备至高威严的百兽之王被别人触碰到胡须时,却选择了轻轻的打个喷嚏,翻过身后就准备当作一场春梦,过了就过了。 陕西没下雨,所以阎家的大院里干燥无比,春天已经过了许久,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甚至会破天荒的冒出一两只苍蝇。阎览云皱起好看地眉头,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脸色阴沉如黑夜里好张牙舞爪的野鬼。 小阎王终于入祖籍归了宗,在阎弩雕的点头下将名字改成了阎弩鹰,阎家一雕一鹰倒也搭配。这时云南名声鹊起地小阎王刚刚从外边赶回来,原本脸上是泛起由衷的笑容的,但在看到那两具尸体后,眉头也是忍不住跳了下。 阎览云瞥一眼小叔,冷笑道:“郭小牛和张不肖亏下头号大将死了,刚刚被运过来的”。 小阎王眯起眼,浑身上下散发出带有寒起的冷意,“谁干的?”。 阎览云叹息一声,想起一张谈不上美到惊心动魄但却令他魂牵梦绕的容颜,苦涩道:“沈阳”。 小阎王扭头看着他,问道:“你爸怎么说”。 阎览云想起刚刚自己被当众骂到狗血淋头的模样,不禁狠的牙痒痒,只是多年的修养下使的他格外沉的住气,这些心里面的情绪自然不会流露到脸上。他转过头看一眼小叔,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敌不动,我不动”。 说完这句话后阎览云就朝自己屋内走去,步伐轻盈缓稳,不急不躁。 小阎王犹豫一下,随着侄子的轨迹走进那条通入另一条道路的走廊。 --- 夜很深,已有凌晨两点出头。 一间防卫并不森严的屋子内,在前一秒中翻进来一名身形矮小瘦弱的男人,进去后才发现,原来目标早已经等候自己多时。 阎弩雕正对着墙壁上那张年代久远的壁画,粗矿的脸微微蹙起眉头,画上面画有龙凤戏珠图,本来应当美轮美奂,但它太过烦琐,乍眼看去犹如一副百鬼纠缠尸面獠牙地模样,让人心里格外不对劲。阎弩雕今夜只穿一件皮质的夹克衫,一双无比巨硕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黝黑的皮肤借着微暗的月光折射出透亮地光芒。 “咳咳” 甄水捂嘴轻轻咳嗽两声,打破黑暗中的寂静,笑道:“原来你也会占卜”。 阎弩雕似乎自负到不畏惧背对着李太师身边隐藏最深的人物,他在寒夜中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模糊,“哦?愿闻其详”。 伸出右手的中指,低着头在深红色的桌面上轻轻划过,甄水看着他笑道:“否则你怎么知道你今晚要死了”。 阎弩雕微微一愣,接着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声越笑越大,他终于肯转过身,直视对面已经听说很久的传奇人物,扯一扯身上的黑色皮马甲,轻笑道:“很早的时候就听说过你的内力中国第一,是比安徽那位老先生还要出类拔萃的人物,所以我早就给你备好精致的礼物,就是这件马甲,内置三层附带金刚石片地薄网,当初买回来后实验过,能阻你六成汹涌地劲头”。 甄水怔住,哭笑不。两个人突然间结束的谈话莫名其妙的又陷入安静中,黑暗中看着模糊的对方。 “好象是个比李爷屋里那壶极品毛峰还要好的东西” 甄水抬起一只手,用另一只手缓缓抚摸手腕,犹如剑客轻抚剑身那样温柔。许久后,皮肤枯黄如得重病的男人开口低沉道:“可是又怎么样呢?要死的,还是要死的”。 -- 陕西阎宅一百里外,一辆装载几十名好手的货车疯狂的颠簸在崎岖的小路向,好象一头蛮牛,想要撞碎远在东北方向的蝼蚁。 就在距离大道还有一百米远处,就在阎览云兴奋的表情中,一辆相比下快头要小到可怜的轻卡从一旁的狭窄泥土道上窜了出来,径直撞向大货车的引擎部位,拿捏位置的尺度极为精准,一刹那间就让身躯巨大的货车暂时停止了工作能力。 突变下阎览云惊慌失措,没有了往日的镇定,破口大骂,随即便看到了窗外的风景,一张俊俏脸上的表情好象见到了鬼,充斥着惊惧与不安。 包猛,陈子惊从杂草丛中走来,满身血腥的暴戾。 他们地身后,有布满一整片芦苇丛的骁勇男人,这里是沈阳李太师这么多年下来几乎一大半的底子。 -- 凌晨三点的光景,阎宅一间房门被推开,走出一名身材瘦小的男人,他皮肤枯黄,长相就像一只暗夜里活动的吸血鬼,充满了令人胆寒的吊诡。更恐怖的是,他左臂的袖孔,竟然空空如也,棕色的麻布袖管随着风儿的抚摸来回回荡在空中,散发出悲戚的味道。 男人仰起头做一个深呼吸,半偏过头轻声道:“活着的人都知道我内力第一,谁知道我右手地刀,是可以将一位五十年代地老响马切断脖子的利刃?” ----------- 北京,这场漩涡中最平静也是最凶险的地方。 王府井依旧繁华如常,庞大到让人乍舌的人群窜流不息地涌动着人头,各家门店的买卖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就像今天这雪后送晴的日子一样,温暖又热烘烘。在这里,任何领域最出类拔萃的人都不会显的太过显眼,但今天却又有人显的比较显眼。 街头上,这一男一女并排行驶在这条步行街上,脚步缓而悠然,两人都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去打量挂满兴高采烈的人们,他们看着因为买到一件合适自己的衣裳而兴奋的女孩,看着因为一条折价皮带就疯癫的拥挤在人群中抢购的女人,他们地脸上,也挂满了笑容。 是啊,与建党以前的战火岁月相比,他们是多么幸运的上帝宠儿? 相对僻静的拐角,两人止住脚步。 男人理一理礼服的纽扣,挂上和煦的笑容看着女人,笑道:“赵小姐请”。 女人白他一眼,刹那媚态百生,笑骂道:“作贱”。 男人摇头苦笑。 走进小巷,两人进了间年代久远的茶楼。茶楼门匾已露破败迹象,也不妨碍里面飘散出来的缕缕茶香,吸引着周遍数条大街的茶客每日定点来品茶吃独制糕点,所以即使此时是正午时期,里边还是热闹非凡,站在门口就能听闻到里面的茶客传递出来的低声交谈,却没有放肆的笑声。 二楼只有一桌留有三人,其余的桌子都空空如也,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二楼被他们给全包下了,付出的自然不是昂贵的价钱,还有比金钱更要昂贵的人情。 陈娓低着头,木制的楼梯处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节奏感极强,他眉头轻微的挑了挑,露出满脸灿烂地笑容,大步走到楼梯口处,看着那名走上的的女人,一如既往性感妩媚,他大笑道:“赵姐姐,我可想死你了,都过了五六年了,也不来北京看看我们这些当初被你虐的满地找牙的小弟”。 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尤物味道的女人一步不停的慢慢走上来,径直走到那桌煮有香茗的桌案,伸出手对另外两个青年头上一人敲了一下,这才转过头来一脸玩味的看着愣在楼梯口处的陈娓,打趣道:“怎么?还要姐姐请你们坐下不成?”。 向来性格孤僻的白孤城似乎早已习对她的不礼习以为常,只是揉了揉鼻子没吭声。号称京城头号混世魔王地大炮兄也收敛起了平日里的张扬跋扈,苦着一张脸,“姐,好歹给人家些面子,你都快奔三的人了,还这么爱调戏咱们这些小青年,有没有天理了”。 跟在女人身后的俊俏男人此时出了楼梯口,和陈娓相视苦笑一声,摇摇头乖乖走到桌旁坐下。 陈娓拿过桌上茶杯,为她斟满一杯茶,试探道:“姐,这回过来该不是为了那事吧?”。 赵琼楼抿口茶水,抬起头一脸任何人都能看的出来的作家地疑惑道:“什么事?”。 一口茶水刚要咽下食道的大炮扑哧一声茶水喷了出来,连忙拿起桌上的餐纸擦拭,带着哭强埋怨:“姐,当年我就劝过你去做演员,你非不去,看吧,咱们中国又少一个冲刺奥斯卡的影后”。 白孤城不屑道:“老外的东西有那么好?崇洋媚外”。 大炮白他一眼,不跟他罗嗦,前几次血一般的教训已经让他学的很乖,同时悟出一个道理,文化人和莽夫讲道理,那是对驴谈琴。 赵琼楼看着两人斗嘴皮子,不禁怀念起当年儿时的时光,是多么的无忧无虑,那时候的单纯和美好,如今想要再回味一遍,早就已经成了最奢侈的愿望,这些小时候会拖着鼻涕跟在她屁股后面要棒棒糖的青年,再也不会流鼻涕了,他们都在各自的领域有了令人为之侧目的建树,已经张大了,成人了,甚至当初发誓一定要娶她过门的大炮都已经结婚了。 “姐,你是知道的,如果这一次我再落井下石一次,他这辈子就只能待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了” 朱敬重瞥她一眼,眯着眼轻声道:“姐这么聪明,应该不会无知到怀疑我的决心”。 陈娓摩挲手中刻画有浅淡图案的茶杯,叹息一声,不言不语。 赵琼楼轻笑一声,将一条被黑丝袜包裹的圆润大腿搭到另一条腿上,令人震惊地淡淡道:“长白山那头野猪王已经被擒了,是宋仕芙干的”。 朱敬重身躯一震,沉默下来。 赵琼楼能够清晰的看见他眸里的哀伤和落寞,想到了已经安全到达沈阳的陆蒙临,心中叹息一声,轻声道:“别在吃力不讨好了,她爱的不是你”。 “那又如何” 朱敬重超乎寻常的陡然狰狞起来,如鹰隼一般锐利直直的看着他。 赵琼楼偏着头凝视他的眼睛,柔声道:“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大院里孙家的闺女不是很好,也就比宋仕芙低调了点,论才干其实孙颜并不逊色与她”。 朱敬重始终不肯挪开投放在她脸上的视线,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眼神逐渐逐渐的弱下来,最后声音变的有些颤抖,“姐,我从九岁开始就一直追随着她的脚步,你让我颠覆我人生中前二十五年坚持下来的信念,于心何忍”。 赵琼楼温柔的点点头,柔和的揉揉他的头,苦涩道:“我懂,所以不要再让自己接下来的大半辈子活在痛苦里,给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 陈娓站起来走到朱敬重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腔调略带悲伤的奉劝道:“敬重,这二十五年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现在既然别人负你,你又何必再折磨自己,最不济,你还有我们几个兄弟,姐这次肯亲自大老远过来,也证明她没把我们几个小屁孩给忘了”。 其实几个人中平时心思最细腻的大炮及时的站起来,给白孤城一个眼神,轻声道:“要不我和孤城先带敬重去红妆散散心吧”。 赵琼楼微微笑了笑,点点头,“去吧,今晚姐陪你们哥几个喝两杯”。 就这样,在两人的目光中,白孤城和大炮拖着此时失去所有锋芒的男人,消失在楼道间。 二楼,只留余两人。 在沉默了许久后,陈娓喝一口涩嘴的茶水,苦笑道:“姐,那你呢,还准备漂浮在苦海里?”。 赵琼楼一愣,转过头看向窗外,那里有一颗个头巨大的柳树,吹下的枝条伸进另一侧的窗台里,看上去格外有味道。过了半响,赵琼楼给他一个从未见过的调皮笑容,令人无语道:“我不知道”。 陈娓微微一愣,联想到小时候每当她调皮之后惯用的恶作剧,再也顾不得绅士风度落荒而逃。 一个人的茶馆二楼。 赵琼楼有修长的手指沾上水,沿着桌边画一条长线,她又转过头凝视起窗外的杨柳,眼神温柔。 -------------------- 沈阳李家山顶的宅院中,石凳上老套的摆放着一副已经快要结尾的棋盘。 李禅师落下最后一逼宫的马,轻笑道:“胖子,二十年前你下棋不是我的对手,二十年后怎么也不知道长进一些”。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名中年男人,具有硕大的啤酒肚,使他整个身躯看上去有些畸形的庞大,轻描淡写落下一颗垂死挣扎的棋子,无所谓道:“我不是还没死么”。 李禅师冷笑道:“你要不是分出一大批手脚投放到广东和宫仁斗,也不至于被宋家的女娃娃这么快擒住”。 胖子微微一愣,接着摇头轻笑。 李禅师靠在躺椅上,不在去看这副已成定局的棋局,看一眼胖子身后笔直站立身躯的小巨人,笑道:“怎么样胖子,王家的后生,让你大开眼界了吧?”。 从头到尾沉默寡言的胖子这一次倒没吝啬赞赏,点头道:“是根不错的苗子,有希望超越当年全盛时期的查玉”。 李禅师眯起眼,玩味道:“只是这样了吗?”。 胖子怔了下,苦笑道:“你这个人啊,非得逼我说实话才痛快?”。 李禅师点点头,对他的言论不置可否。 “和甄水相比的话” 胖子掀起眼帘瞥一眼不知为何少了一条臂膀的枯黄男人,笑道:“大概五年的差距”。 李禅师似乎很满意他对王甲龙的评价,笑眯眯的点点头。 下午的时光很美好,天气略带一些湿润,让人能够感觉到恰好的舒服,最后王甲龙与甄水双双退去,只留有一对二十年的老对手煮酒论英雄,不大一会陆蒙临带过来的一箱黄酒就少了六瓶,显而易见这两位曾经的大人物酒量不浅。 傍晚,夕阳斜射下来,金黄色铺满大地。 胖子放仰头喝尽杯中最后一滴酒,将酒杯稳稳当当的轻轻放在石桌上,轻声道:“准备怎么处置我”。 闭着眼哼着小曲的李禅师笑了笑,淡淡中充满令人无法抗衡的肃穆腔调,“查玉死了,张不肖死了,阎弩雕也被甄水割下了脑袋,连陆王爷都返乡归老了,你?呵呵,监狱里度过余生,已经安排好了,不会让你吃太多苦头”。 胖子点点头起身,忽然间释然开来,笑道:“那我走了”。 李禅师闭着眼恩了声,轻声道:“老朋友,不送”。 ------------------------- 十年后的江山如画。 苏州西山太湖畔,景色绚丽夺目,美到让人心醉。 一名中年男人怀里抱着一刚出生的婴儿坐在湖畔,左手拿着鱼竿,眯着眼等鱼儿上勾。忽然,泡沫水中轻微摇动,显然有鱼儿上钩,正当他聚精会神缓缓收线时,一声怒斥传来。 “陆蒙临” 男人心一颤手一抖,方才察觉到已经上勾的鱼儿都一时间忘记提上来,赶忙扔下鱼竿献媚转过身,抱着婴儿形象滑稽可笑的苦笑道:“我才到这里不到半个小时”。 女人已经褪去了曾经穿了二十多年的红袍,转身变成了活泼可爱的居家女人。她狠狠的夺过他怀里的婴儿,训斥道:“下次再抱着婉来这里吹风,我就把你丢下去喂鱼”。 男人正欲苦着脸开口解释,却被别人打断。 “呦,好大地威风,把自己男人丢到湖里喂鱼” 来的还是女人,区别只在于她手里牵着的孩子已经有九岁年龄。 男人头疼起来,趁两人斗嘴间悄悄溜走。寻一快木屋后边的阴凉地坐下,欣赏着湖景抽着烟,耳边少了那些吵吵嚷嚷的声音,让他地心情很愉悦。 “爸爸” 造工精致的木房子后面探出一颗小脑袋,仰起一张漂亮地小脸,笑嘻嘻道:“你又躲拉?”。 男人竖起中指放在嘴旁,把儿子拉到怀里,小声道:“别让你妈他们听见,否则你老爹又要遭罪”。 小男孩睁着大眼乖巧的点点头,学着他父亲的模样小心翼翼轻声道:“宝宝怪,不说大声了”。 男人宠溺的揉揉他的小脑袋,慈爱道:“宝宝最疼爸爸了,乖”。 小男孩单纯如一张白纸,很容易就会得到满足感,被父亲夸奖了自然心情很好,将小脑袋钻进他爸的怀里,然后转过头随着他父亲的视线看向湖面,有些懂爸爸为什么会经常的到这里来看风景了,原来它是这么的漂亮,比会卷起超大浪花的大海要漂亮多了。 这一对父子,静静的看着湖景,直到黄昏来临,画面始终和谐。 临走时,小男孩用稚嫩的声音问道:“爸爸,今天我学字典时认识了一个新的词语,很难写,叫跋扈,可是我不懂是什么意思”。 已经年过三十五岁的中年男人沉默半响,脑海中情不自禁翻滚出当年的桩桩惊涛骇浪,许久后,他眯着眼看向即将落下的红色太阳,也不管孩子听不听的懂,轻笑道: 一个男人,如果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和家人,让他们一辈子幸幸福福安安稳稳,他就是一个最飞扬跋扈的男人。那为谁雄?自然是为了他的女人以及家人。 男人抱着孩子起身朝远处一间冒着炊烟的木屋走去,背影伟岸。 他们地身后,残阳撒满湖面,景色美好,江山如画。 很牛~逼的一个通知 ?新书即将上传,暂时定名为《长歌》。 我要写一个故事,去反驳那些对‘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不屑一顾的迷途羔羊。 ps: 野心必须有,想稳坐新书榜前三甲。 信心必须有,要写一个你们没有见过的仙侠。 责任必须有,完完整整的写完一整个故事,这是我的终极目标。 三个必须彰显出我的决心,你们呢?到那一天敢用力的顶一把不? 《跋扈》很牛~逼的一个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最后一个通知 ?《跋扈》书评区书评啥时候达到1600新书就啥时候面世(单人刷屏五次的不算)。 你们懂的,那是一本很好玩儿的书。 《跋扈》最后一个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长歌》申请买断中,大家稍安勿躁! 《跋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新书已上传! http:///book/170625.html《长歌》 新书,需要所有兄弟的鼎力相助! 拜谢!!! 《跋扈》新书已上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新书重发,公布链接 《跋扈》新书重发,公布链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