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情(上)》 楔子 楔子 “快!快!快!院长夫人要生了,谁快去叫辆救护车来,不然就来不及了,我看见孩子的头发……” 一群人闹烘烘的围著大腹便便的美丽妇人,眼露世界奇观一般的神采,不敢相信他们勇气十足的院长夫人居然要生了,而且就在自家的医院里,让人措手不及地有些兵荒马乱。 谁都不想接下这份重责大任,一睑慌张地互问该怎么办,你推我、我推你的任由满头大汗的孕妇忍受阵痛的丰苦,孤军奋战的练习梅拉兹呼吸法。 只不过孩子是不等人做好准备,非要在母亲的子宫里东翻西转,一刻不得安静的吵著要离开母体,似乎嫌小小的空间过分拥挤,不肯委屈的决定提早来报到,谁说情都没用。 看来这个娃儿,不,是两个娃儿不太好商量,预产期还没到就急著和混乱的世界说哈罗,性子急、脾气坏的猛挤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 带头的小肉球十分渴望见见外头的阳光、空气、水,青山绿水的诱惑藉由母亲的声音传到大脑神经,摇摇晃晃的水世界已经叫小贝比非常不耐烦,人又不是鱼干么浸泡在水里。 够了,摇了九个多月也该停止了,都快摇出脑震荡,再摇下去天才都要变白痴了。 “你们几个在慌什么,平时看你们工作挺俐落的,怎么接生个孩子反而手忙脚乱,活像世界末日即将到来。” 一听见弥勒佛似的笑声,几十张慌乱的脸有志一同的转向同个方位,松了口气的一喊,“院长。” 被喊院长的男子不算高,以东方人的体形来说算是中等,外貌也不算出众,顶多用句耐看已经是对他最大的褒奖,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大概是娶了美丽与智慧兼备的校花为妻,并在大家不看好的眼光下让妻子快速受孕。 到底有多快呢? 听嫉妒委员会说他们从认识到结婚不到十个月,而肚子里小孩的预产期刚好可以庆祝两人认识十个月,一点时间也不浪费的直接做人。 “别装苦瓜睑给我看,还下快把夫人送到生产台,想让我的宝贝们诞生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吗?” “可……可是要叫谁接生,我们的胆子没那么大,不如赶紧送到医院比较恰当。”别害他们提心吊胆的担心把事情搞砸了。 “呵呵……你们犯傻了不成,我们开的就是医院呀!”何必舍近求远的让人多赚一笔生产费用。 “院长,我们医院不能接生婴儿啦!我们是……我们是……”唉!真难启齿,高兴过了头的院长八成忘了他们开的是什么医院。 “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可成不了大事,我老婆羊水都破了,你们一个个还愣在那像木头人,快点送进产房呀!” “嗄!这个……” “呃!真要送进去吗?” “会不会有点那个?” 一张冰店的宣传旗帜遮蔽齐氏口医院中间那个非常重要的铅字,猫叫狗吠蛇吐信,猴子扯毛乌龟下蛋,一道不透光的喷沙玻璃门隔开人与畜生的距离,也阻隔了那层日正当中的热浪。 中午十二点零分零秒整,一道宏亮的哭声由昂贵的“产房”传出,笑得阖不拢嘴的齐光磊直呼这一个一定是儿子,听“他”的肺活量多么惊人,他日必定是昂藏七尺的大男人,俊帅得让女人追著跑,如“他”老爸一样。 但是老二就有些懒了,赖在母亲的肚子里迟迟不肯出来,像个小吸血鬼般等到日落才开始第二波阵痛,一直到乍夜的钟声响起才肯钻出母体晒月亮。 大家都说这一个绝对是个千金,瞧“她”的哭声多秀气,一出生就有大家闺秀之风范,眉眼小小的好不可人,将来不知要迷死多少小男生,可要看牢点才不会被坏男孩给拐跑了。 可是…… 一阵诡异的风忽然扬起,原本被旗帜遮住的招牌在月光下显得特别亮眼,五个方正的中国字闪动著光芒齐氏兽医院。 第一章 第一章 “哇!有蟑螂。” 一只黑黝黝的爬行生物目中无人的出现在齐家的餐桌上,以非常恶心的姿态滑过昨夜的剩菜,然后践得二五八万地践踏齐家女主人专为心爱一家人精心准备的可口布丁。 虽然布丁看起来比蟑娜还恶心一百倍,但终究是母亲、老婆的爱心,那几个生就铁胃的齐家成员还是笑得甜蜜一如往常,像味觉已经死透似地吃得津津有味,即使齐妈的惊人手艺曾经毒死一条狗。 应该说早就麻木了,比从小喂毒还管用,老的、少的全成了金钢下坏之身,再毒的“食物”也照吃不误,只因为齐妈坚持要当个贤妻良母不肯请帮佣,大小家务一手包的茶毒……呃!照顾她最亲爱的家人。 此刻只见她发出尖叫声,两手拿著锅铲猛挥、猛扫脸色发白,然而小强依旧一副悠闲状,带著病菌的小毛脚大剌剌的走过她刚烤好的蛋糕,不屑一顾的以后脚跟扑拍了两下走开。 这时候总该有英雄挺身而出救美,齐家两父子可是一流的柔道好手,现在正是让他们表现临危不乱的机会。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影同时有了动作,快得令人惊讶。 一道短发的敏捷身影二话不说,抄起家伙往横行霸道的小黑仔一砸,咱地一声危机解除,肠流脑溢的史前生物当场死于非命,头上两根粗须还不甘心的颤了两下,原本以为自己能活上千干万万年。 一个和母亲一样脸上少了一丝血色的人儿则双手抱胸,两脚缩到一套上百万的酒红色沙发上,身体虽不致伯得发抖,但僵硬的肢体己说明对小强的敬畏,齐肩的发丝柔顺的贴在耳后。 拿著报纸的齐家老爸丝毫不为所动的继续看他的国家大事,司空见惯的喝他的老人茶,心凉脾清的专注在一排排黑色墨字上。 但过没多久,幽幽的叹息声还是伴随著拢起的眉心而传出,像有承受不起的重压在肩头,让他下垂的双肩无法抬高。 “柔儿,你不能秀气点吗?脚放下别抬那么高,让外人瞧见了多不好意思。”唉!心好酸呀,真是愧对列祖列宗。 “这里哪有外人,你不觉得我全身上下就这双腿最迷人吗,笔直修长毫无小萝卜,纤合度的不输拍丝袜广告的模特儿。”帅气的一撩俏丽短发,英气十足的女孩笑著搂住父亲的脖子撒娇。 她以一双美腿自傲。 “离我远一点别想勒死我,免得我再一次后侮纵女成精。”他早就后悔了,当她三岁时用她的机器人打破十岁小男孩的头开始。 当初得知老婆怀有龙凤眙时,他高兴得走路都会浮,浑身轻飘飘地计算孩子的到来,怕他们长得不够壮的拚命补,希望一出生就能马上学会走路,甜腻腻的喊他一声爸爸。 就和全天下的父母亲一样有几分傻气,想要女儿生得温柔乖巧好让人宠,儿子英气勃发体格强健,将来好继承他的事业让他安享晚年,他要的其实并不多,只要儿子、女儿都能一如他们的名字不让他操心。 可是…… 唉!想到此他又想叹息了。 瞧瞧他家的柔儿多有“男子”气概,能文能武好打抱下平,长相潇洒又得人缘,每天不用带便当就有人抢著替她准备热呼呼的饭食,还不时带些小饼干、小蛋糕的回家孝敬,“女人缘”好得让他怀疑是下是搞错她的性别,怎么身边尽是美得像花儿的女孩。 当年他一视同仁的让女儿和儿子一起习武防身的决定根本就是错了,他以为女孩于对男孩子的玩意儿一点兴趣也没有,去玩玩学个经验也好,省得哪天被人欺负了不懂得还手。 谁知那竟是他踏出错误第一步的开始,而且一失足成千古恨,再无回头的一刻。 “爸,你别再叹气了,小心夹死送来幸福的青鸟。”无病呻吟易得老人痴呆症,为了他好得时时提点著。 “你说是谁让我额头上的皱纹一天天增多,眉头没一天舒展地全拢成一堆?”眼尾一斜的齐光磊下指望的瞟了女儿一眼,想要她有个女孩样是难上加难。 “当然是小傲咯!你噍他坐没坐相像个小女生,连拖鞋一拍就升天的小强弟弟都怕得缩成一团。”要陷害人舍他其谁,谁叫他上次的期末考成绩赢她零点五分。 虽然他们不同校,但分数考验出一个人的品性,当弟弟的要懂得尊重姊姊,绝对绝对不能爬到她头上。 “齐天柔,我最近没得罪你吧?不要每次一有事你就拖我下水。”而他没反抗的余地,只能任她为所欲为。 五官立体的齐天柔可没因为他的好声好气而放他一马,左脚一伸往他的腰腹一点。 “叫姊姊,太久没人教你礼貌,你都忘了我一只脚有几斤重了。”对于这个温吞的齐天傲,她有得是办法治他。 想跟她斗,回娘胎多待几年再说,学文不成文、学武不成武的哪像个男人,软趴趴地光靠和她神似的脸孔吃香,想想她都觉得汗颜,有弟如此不长进真是她齐天柔之耻。 仔细瞧瞧他们也不是很像呀!一个男生、一个女生怎会搞错,即使两人的身高差距仅仅三公分而已,她学校的迷姊迷妹们就从来不会认错人,直夸她“妹妹”长得好飘逸。 每回一想到此她就不免发笑,拥有中性美的他就是这点吃亏,同是双胞胎的她少了这种困扰,因为裙子一穿没人会对著她的背影唤声:小子,你很践喔! “本是同胞生,相煎何太急,麻烦你先把手上的长须生物扔进垃圾桶,不要惊吓你娇弱的弟弟,谢谢。”非常有礼貌的齐天傲不忘道谢,微缩的两脚慢慢地往地板放。 像她这么勇猛的女生不多见,心狠手辣给它死的霸气谁能比得上,当了她十九年的手足最先学到的是认命,世界上若有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大概非她莫属了。 “没用,死了的蟑娜你也伯,老妈没生胆给你吗?”齐天柔随手一扔,勾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形弧线,直落角落张大嘴的无尾熊肥肥肚囊。 表情维持受教模样的齐天傲不与争辩的抽了张面纸擤鼻涕。“爸在瞪你了。” 聪明人不膛浑水,多话多是非。 果然,她转过头一看,横眉竖眼的齐家大家长已经让不肖的女儿气得眼微冒烟。 “你说是谁的过失呀,你在抱怨你妈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吗?”敢把过错推到他心爱的老婆身上,这些年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是吧! 睑色不太好看的齐光磊由报纸后头斜视他长相“俊美”的女儿,那抖动的眉略微往上一挑。 “爸,人家说父女是前世的情人,难免偏心些,可是我看你对小傲比较宠溺喔!你不觉得他越来越像你的‘女儿’吗?”振风点火是她的拿手本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抽中大奖平分。 “喂!我是病人,请对我厚道些。”鼻音重得几尽失音,头重脚轻的齐家么儿努力包“水饺”。 瞧他面前那一堆白色小山真是可观,家里的卫生纸差不多都葬送在他的过敏性感冒,而且不见改善。 “病人?”不怀好意的笑声咯咯响起。“爸,咱们家就是开医院的,怎么小气得舍不得几颗小小的药丸?” “齐天柔,做人别太恶毒,小心有报应:”他现在没力气瞪她,被病毒侵袭的身体比他想像的严重。 又咳又擤鼻的齐天傲体质偏阴,一有什么流行性感冒他一定身先士卒,在大家还没症状前先做个示范,三天两头就看他吞著一颗颗五颜六色的药片、胶囊,简直当补体素三餐进补。 不知情的人还当他病得时日无多,每天与药为伍活像个药罐子,以一个快二十岁的男孩子来看,他的外形真的单薄得让人“我见犹怜”,叫人不忍心加重他的负累。 其实他并未如外人所想的没用,藏在轻薄长袖校服下的肌肉可是十分结实,一拳打倒几名不识相的小混混还绰绰有余,阴柔的外夫老让人误判他毫无杀伤力,殊不知这才是他阴险的掩护色,吃了暗亏还不晓得被何人算计。 反观早他十二小时出生的齐天柔就是标准的健康宝宝模样,活力充沛两眼有神,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不满五根手指头,麦色的肌肤扬散属于她这年纪的光彩,谁看了都想咬一口尝尝滋味。 以他们共同生活的十九年生命来说,日正当中来报到的齐天柔可说占尽一切天时地利,得天独厚的拥有阳光般色彩,而午夜诞生的齐天傲就像光之后的阴影,只能捡她剩下的一点余光。 “齐小弟,你在诅咒我吗?”齐天柔一个弓手,由后头往他脖子一勒。 她就是做尽坏事也能当模范生的那种人,别人看到的是她的光芒而非邪恶,太阳的耀眼让人看不清她背后的黑色羽翼,除了她身后那道渺小的影子。 “放……放手,我鼻子不通。”好难受,许医师开的药根本不管用,对他的病症一点改善也没有。 “关鼻子不通什么事,你应该大声求救,好让咱们亲爱的老爸有机会英雄救美。”她的手劲并不大,纯粹跟他闹著玩,笑声得意的看他受苦,猛用嘴巴呼吸,好像一条离水的鱼张张阖阖,拚命地想吸一口空气。 两张几难分辨的脸凑在一起真的非常赏心悦目,男俊女俏是每一位父母的骄傲,同样的聪颖、同样的得人喜爱,双生缘分可遇下可求,谁说他们不是人间难得的龙与凤呢! 可惜在齐爸、齐妈的眼中是无限欷吁,当初为女儿取名天柔是希望她能柔情似水、端庄有礼,像个温婉女子得人怜惜,而儿子天傲傲气比天高,不管做什么事都能得第一,让他们两老晚年有所依靠。 谁知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之外。 女儿的个性强悍刚强像个男生,爱好剑道的她一睁开眼不是整理门面妆点自己,而是先找齐她的防具和木剑,低喝两声练练气,丝毫没有一丝女孩子该有的娇气,泼个两下水就当洗了脸,不像时下爱美的女孩子上点乳液什么的。 而儿子的性情太过温顺不爱与人争强,凡事得过且过毫无好胜心,书随便念念就是一百分,平常也没见他多用功,随性的生活观让恨铁不成钢的父母感到头疼,总想灌几斤钢铁到他脑子里,看能不能稍微改变他偏阴的性子。 “咳咳!你们两个眼中还有没有我的存在?”他这一家之主几时变得没有威仪了,两只小的尽在他眼皮子底下闹。 齐光磊冷眼一射,但威吓度不足,一双儿女眄了他一眼依旧故我,一个神气飞扬,一个装卒仔的吊白眼,明白的知道他们有个纸做的老虎父亲,样子摆得好看却是软心的人,所以才把两个孩子教得不伦不类。 “爸,老年疾病要及早预防,尤其是血管方面更要加强注意,你妻美子幼还需要照顾,千万不要成为耗损社会能源的负担。”齐天柔适时的表达为人女儿的关心。爆掉脑血管可不好治疗,来个半身、全身不遂的就难交代了。 她绝对不会接他那间号称全台第一大的“豪华”大医院,她还是非常有廉耻心的学生,绝不赚畜生钱。 齐天傲跟著附和,“对呀!爸,我们对照顾中风病人没什么经验,你一定要多保重,存够三辈子才花得完的财富,我们的未来全靠你了。”事先说清楚才不致遇事手忙脚乱,如果他要预立遗嘱分配名下财产他也不会反对。 钱不嫌多,不是自己赚的花得一点也下心疼。 “你们可真懂得怎么忤逆长辈,这个月的零用钱可以减半吧?免得以后儿女不孝顺弃养我这糟老头。”他们的经济命脉掌控在他手上,看谁敢再不正经。 “喔!不。” 一听到零用钱减半,齐家两块美玉连忙中规中矩的坐正,笑容如出一辙的谄媚,看得他们的母亲好笑下已。 “够了、够了,一家子老老少少都是疯子,快去洗洗手该吃早餐了,我今天煮了稀饭。”还有她特制的腌小黄瓜,虽然尝起来味道怪怪的。 “早餐?” “稀饭?!” 一股混合著沙拉油的焦味钻进鼻孔,即使味蕾已经被训练得坚强无比,两道相似的身影还是快速起身,一个说她要上楼换衣眼,一个咳个不停直说感冒加重了要多休息,在早餐还没端上桌前先开溜。 不是他们嫌弃母亲的手艺,十数年如一日没有进步的空间就该死心,留份工作给需要养家活口的人,例如善煮的厨师,不要抢著测试他们的胃,他们全都晓得母亲的爱心有多伟大。 “咦!柔儿和傲儿他们不吃早餐吗?”亏她一大早煮了一大锅,担心两人会发育不良的添加各种维他命一起煮。 眼中有著怜惜的齐光磊放下手中的报纸走向妻子,心里暗骂不孝的逆子逆女,居然放他一人试毒。 “少了两个杀风景的小兔崽子才不会妨碍我们俩谈情说爱,我来品尝你充满爱的美味粥。” 死小孩、死小孩,下个月别想从他手里拿到一毛钱,通通去打工养活自己,好命太久都忘了是谁的恩泽,他的钱要留著养老,锱铢必较预防万一,养儿育女再也不能防老了,气死他谋夺家产倒有可能。 舀了一匙粥往嘴里一送,齐光磊带笑的表情微微一僵,发麻的舌尖尝出不属于粥的味道。 待会儿该吃几颗胃药才压治得住? 吃下一口后,他的味觉已经麻痹了,解决这一锅粥应该能承受,反正已经食不知味了。 娶妻如此,他只有苦笑了,谁叫他是爱妻大丈夫,甘为牛马。 “借穿一下衣服,我的运动服装‘又’被洗坏了。” 如入无人之境般嚣张,腿部线条优美得足以竞选美腿小姐的齐天柔人未到声先到,那双令人痴迷的长腿不请自来地跨进洁净如新的房间,不等人回应的打开乳白色衣柜。 借衣、取衣的动作流畅,驾轻就熟好像回到自己的房里,没有一丝客气的挑选中意的服饰,不需比划尺寸便当场换穿,没有男女之别的展露女人嫉妒、男人流口水的好身段。 齐天柔出生时哭声宏亮,打小到大就是众人眼中的焦点,她勇敢、机智、美丽集于一身,像个热力四散的发光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很少有人不为她的热情天性心动。 从幼稚园、小学到国中这段期间,她都与双胞眙弟弟一起度过,照理来说要上同一所高中和大学不成问题,以他们的成绩来说是各大学校极力争取的人才,没有一位校长愿意错过这等让学校扬眉吐气的好学生。 可是齐家爸爸的想法真是叫人无法理解,他说男女合校会让他的儿女越来越不正常,儿子偏柔没有男子气概,伯他的性向会被女生同化而变得娘娘腔,所以要送到男校多磨练磨练,加点男儿气。 而个性快像男人婆的女儿得赶紧送到女校薰陶薰陶,绝对不能让她越来越男性化,和一群娇娇柔柔的小女生同处一室,多多少少也能学些秀气,别一天到晚要枪弄棍让人搞不清楚她的性别。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越打越糟,混在一堆男生里的齐天傲未如他所愿的傲气比天高,天生皮肤白带点病态美,完全符合时下流行的美形男,不见男子该有的刚强,反而更显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中性美,对他痴狂的对象以男生居多,就算当个同志也行。 相反地,在女校如鱼得水的齐天柔则是大受女生青睐,每天有收不完的情书和各式各样的便当和甜点,自制的礼物更是收到手软,俨然是女人国疯狂追逐的风云人物。 来不及后侮的齐家老爸只能哀声祈祷有奇迹出现,希望上天可怜他因忧心儿女的将来而华发早生,别再让他继续担忧不已。 “齐天柔,你到底是不是女的,别那么随便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你不会不好意思也该顾虑我的脸皮没你的厚。”齐天傲觉得他好像病得更重了,头晕沉沉地只看到一团肉在眼前晃动。 她会不会太随性了,那是他最喜欢的一套休闲运动服,也是他们学校请义大利名师专门设计的学生会服,只有学生会的成员才有资格穿上身。 “从小看到大有什么好害臊,你身上有几个暗疮烂痘子我不都一清二楚,而且……”她奸笑的往他胯下隆起处一瞄。“你是男是女还有待商榷,说不定哪天你带个俊小于回家,宣称他是你的男朋友。” 一说完,齐天柔放声大笑的不理会他发青的脸色,把换下的衣物往他整齐得不像男孩子的房间一扔,丝毫不怕造成他的困扰,袒胸露背的当著他的面换穿他死也不肯借穿的衣服。 眼前形势比人强,他已经被迫当了十九年的弱势族群,再加上感冒的因素没力气和她争,只好再度噎下委屈任由她得逞。 有时候他不免认为这世界实在太不公平了,同样是由一个子宫生出的双胞胎,为什么每次病得浙沥哗啦的人都是他,而她有如武侠小说中的主角百病下侵,每一次都能车运的逃过病魔的魔掌。 难道他天生是个配角不成,专为衬托她的光芒而共用眙衣。 “很有想像力,难怪你的女朋友们个个当你是神崇拜,照三餐喂食伯你消瘦一分,只差没一日三炷香的替你设一座神坛。”齐天傲下疾下徐的说道,看似没脾气的由著她取笑。 “呵呵,小傲,我知道你嫉妒我比你得人缘,心理不平衡对吧?”唉!她真是罪过呀!居然让自己的亲弟弟拾不起头见人。 “是呀!是女人缘,你不考虑变性吗?”她当女生真是糟蹋了,而且也糟蹋了很多女生。 那些盲目的亲卫队完全失去理性,以她马首是瞻的听从她的指令,她说太阳是绿的,相信没人敢说是红的,口径一致的说绿得好有诗意,她们全都中了一种叫齐天柔的毒,目前还找下到抗体解毒。 一只健康肤色的手臂往他颈部一绕。“要我介绍几个纯情妹妹让你试试性功能是否健全吗?免得你那里萎缩得像根小火柴。” 叫她变性?楼下那位家长一定先劈死她。 双颊飞红,齐天傲发现有她存在的地方,他的体温绝对降下下来。“齐天柔,你今天没课吗?” “叫姊姊,没分寸的小鬼。”齐天柔狠狠地朝他后脑勺一拍,不管他是不是正在发烧中。 “我们两个同年。”意思是她骂到自己。 “少说废话,把你的假单写一写别耽误我的时间,我十点钟有一堂课要上。”她又巴了他一掌,十足的女暴君模样。 “你要帮我请假?”他惊讶得差点掉了下巴,怀疑自己病胡涂了产生幻听现象。 “快点感动吧!掉两滴泪来瞧瞧。”齐天柔故意勒紧他的脖子让他呼吸困难,笑得很可恶以欺负他为乐。 “放……放手啦!你找不到别人陪你玩呀!”为了喘一口气,齐天傲努力的扳开锁喉魔手。 “是呀!真无聊,居然没个像样的对手出现灭我的气焰。”不愧是同个子宫的手足,真了解她此刻的“寂寞”。 嘴角抽动了一下,她的自负让他无言以对。 她很强,强到十个柔道奸手都奈何不了她,连番失利的让她当猴子耍弄,欲哭无泪地不敢相信她真的是女生。 不过强中自有强中手,她再强还是有人比她更强,总有一天她所踩的云端会破个大洞,稍一不慎便由高空中坠落。 蓦然,一道熟悉的身影由眼前晃过。 他们学校的理事长,一个行事严谨、自制力甚强的钢铁男子,他们两块钢石若撞在一起不知会成什么样,让人有所期待的想“使坏”。 “姊,你真的要到学校帮我请假吗?”齐天傲小心翼翼的掩住眼角那抹微光,气弱的装起不了身。 觉得他有点怪的齐天柔收起笑脸盯著他瞧。“小傲,你脑子烧坏了吧?你好像很久没叫我姊姊了。” 最好别玩她,否则他会有很多假好请。 “呃,我生病了嘛!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看来他的病快好了,灵敏的反应力恢复了大半。 她半信半疑的抚抚他的额头,比平时高温的肤触让她勉强接受他的说词。“病傻一点,不许比我聪明。” “嗄?”怔了一下,齐天傲的表情明显浮现哭笑下得的无奈。“你要记得假单得拿到理事会批示。” “不是学生会吗?”她们学校的最高决策者是学生,也就是她,长虹女子学院的学生会会长。 “你忘了我是清朗男子学院学生会的副会长吗?我的假单当然不能草率处理。”他说得顿像一回事,没有丝毫心虚之色。 “好吧!你们理事会在……”她可没跟上位者打过交道,两校联谊时她借故跑到花莲玩了,把自身的责任丢给任劳任怨的秋悦去打理。 “进了校门向左转,看到我们的精神象征后再右转,然后会看见文理大学,笔直往前走不难瞧见那只栩栩如生的巨鹰,鹰翼下的螺旋办公室就是我们学校创校以来,最英明伟大的理事会办公的地方……” 第二章 窗明几亮,暖阳徐徐,一盆醉人的蝴蝶兰随微风摇曳煞是美丽,软化了刚硬的墙壁装点出一份安逸的细腻,让一室沉闷的空气染上淡雅的香气,久久不散随风飘出屋外。 九月的天气,说来凉爽有时又热如夏季,秋老虎的威力叫人捉摸下定,早晚的温度和中午相差甚多,出门披了件薄外套挡风,没几个小时却让人闲置一旁当摆饰。 气势宏伟的桧红色办公桌看来造价下菲,一名男子站在窗户边和个打扮老气的女子似在争执什么,虽然穿著过于死气沉沉,但不难看出是个颇具艳色的佳丽,眉宇问流露出对自己条件的骄气。 不过两人的声音似乎影响下到正在桌前振笔直挥的男人,刚开学资料堆积如山急需处理,新生的素质是否达到他的要求,还有下半年度的学业进度仍需规划,他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 最重要的是他要从中挑出真正可用的人才,花了十年教育一个学生不是为了替国家培育英才,而是…… “理事长,我们要的是能做事的人,而非风一吹就倒的文弱书生,成特助的提议根本是削弱我们的实力,毫无半丝助益。”她坚决反对到底。 “是吗?”笔落宇浮,被称为理事长的男人不曾抬头一应,反应冷淡地一如他给人的感觉。 “咱们学校起码有上千名学生,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像样的人接手,江山代有新人出,总会出现佼佼者。”她相信只要多用点心,随便指一个都比那个不时生病的绣花枕头好。 “嗯!”轻哼一声像是听进她的说词,男人的视线始终末停留她身上。 “我知道成特助看中的是他那颗过人的脑袋,可是想进人我们内部的人员都必须有自保的能力,下然遇到有危机的时候谁能助他脱困。”她是下可能对一个空有外貌的家伙伸出援手,即使他是她的伙伴。 “好问题。” 又是轻慢的一应,得不到确切回答的女子表情越来越阴暗,驳斥的语调渐转微弱,不若先前的振振有词、咄咄逼人,一副她不看好某人的发展,执意要排除众议,扭转所有人的认定。 但她很清楚不论此刻自己说了什么,最终的决策者并末将她的意见置于心上,以敷衍的态度安抚她一时的情绪失控,对他而言,她只是情绪化的反弹不值一顾。 可是她还是希望能藉由一次又一次的抗争,让他多看她一眼,她跟在他身边已经十年有余了,怎么也比他平空掉下来的未婚妻强得多,他下该一再忽略她的存在。 “理事长,你真要一个未满二十岁的毛头小子顶替白鹰的位置吗?”她绝不同意,他的资历尚且在她之下。 “静雪,你知道你正犯什么错吗?”沈聿御笔一停,冷峻的男性面孔流露出刚强的王者气势。 那是一张称不上俊逸的脸,五宫太过刚正下是一般女人会痴迷的类型,眉浓带厉地宛如两道食人的飞龙,脸部线条刚硬得像利钻切不开的花岗石,仿佛水洗出来的石头人布满棱角,绝对不会有女人敢主动接近。 就算对他心生爱意的韩静雪也没胆未经他的允许而靠近,她对他的感情并非一见钟情式的爱慕,而是朝夕相处、日积月累所培养出来的好感,继而一步步定向无法自拔的爱恋。 爱他却也怕他,这是她自我矛盾的地方,所以她没有办法定进他的心中,即使他们维持一段若即若离的男女关系,但能沟通的地点在床上,藉由肉体的撞击宣泄多余的情欲。 “我……我是为了组织好,下想良莠下齐的坏了我们的纪律……”眼神不定的飘,知错的她仍不死心的想辩解。 “你还想一错再错?”沈聿御声音转冷,不含半丝起伏的情绪。 “我……”他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好一点?他知道只要他对她好,她可以为他舍弃一切。 静立一旁许久的成特助成墨青开口一劝,“韩秘书,不要再顶撞理事长,我们是正规经营的学店而非帮派组织,不该出口的话请先过滤一下。”以她不经思考的莽撞迟早会出事。 一听惹她心烦的男音在耳畔响起,为掩人耳目将头发梳理得像老处女的韩静雪恶狠狠的投以一眼。 “没人要你多嘴多舌,我还是不赞成你所提议的人选。”她会反对到底,绝不轻易妥协。 “理由呢?”发问的正是她认为一直敷衍她的男人沈聿御。 “他太漂亮了。”她没有迟疑的说出第一点令她排斥的原由。 “然后呢?” “他美得不像男人,没有担负起重责的肩膀。”她才不要一个没用的同伴拖累她的脚步。 “还有呢?” “太娇贵,吃不了苦,是一朵温室里的花朵。”瞧他肤白胜雪的,随便一晒就如同黑炭的她怎么看都觉得刺眼。 “再来呢?” 听不出沈聿御语气中隐含的冷意,自以为与他关系匪浅的韩静雪再度露出不屑的护意。“他眼带桃花善勾引,不论男人女人都难逃他过于妖媚的一双桃花眼。” 她怎么可能让个会威胁她地位的“情敌”进入他们的圈子里,尽管他的外在是个实实在在的男性躯壳,但比女人还阴美的容貌太容易叫人动心了,她不可不防。 “把你不是理由的理由一口气说出来,好让我决定该如何处置你。”她已经失去开口的立场。 “鹰王,你要为了一个不相千的外人处置我?”她的口气是质询,浑然忘却主下之分。 “别再说了,韩秘书。”为她提心吊胆的成墨青好意的提醒她勿捋虎须,冲动行事对她毫无益处。 可是韩静雪不知悔改的认为他多事,用力一瞪要他少开尊口。 清朗男子学院看似一般的普通学校,可由小学部一路直升到高中,其间会兼收品学兼优的转学生,筛减过后的资优生才能如愿的进人大学部就学,严格的程度叫人无法想像。 实际上他们背后有大财团支持,名为学习,实则吸收精英分子为己所用,暗地里组织一私人帮派,从事与国防军事秘密军火买卖,控制大半个亚洲军火市场。 只要是好的人才他们绝不放过,想尽一切办法加以网罗,不管他是否出自自愿,一旦被挑选上的学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若不眼从,他们会利诱或是捉住对方的弱点逼使低头,甚至设下陷阱让人走投无路,不得不进入组织成为其中的三贝。 他们的组织代码是“夜鹰”。 “我身为资深的组织成员,难道没资格审核不台格的残渣,我不想把命交给连枪都拿不稳的人。”韩静雪自认为她有权利让自己的生命获得保障。 当然,这是掺杂了私心的借口,不以组织利益为主,在爱了一个男人多年之后,甚王把最宝贵的身子和青春都给了他,到头来为人作嫁白忙一场,新娘不是她。 受到如此大的打击怎肯甘休,就算当不了他的妻子也要成为他身边最重要的女人,她不能允许有一丝变数,再退让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测试过他的身手吗?”他问。 “…这……”眼睛往下一瞟,韩静雪的心是飘动的。 “你考验过他的反应能力吗?”沈聿御又问。 “我……”她的眼神开始游,不做正面回答。 “他的机智、他的临场应变呢?你不会什么也没做的一口否决他,只因他拥有的美貌胜过你的冷艳?”不知进退的女人。 一顿,她张口又阖上的默认,善护的她下容许有人比她更美,尤其对方还是个年轻男孩,让她又护又恨的想交换那张细致的脸皮,才二十七岁的她已经禁不起岁月的考验,眼皮下垂的情形日趋明显。 她下可能再回复少女滋润有泽的肌肤,再多的保养品也遮掩不住越来越多的老化纹路,输给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女生也许她还会甘愿些,偏偏白鹰的继任者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男孩,而且美得像一幅百看不厌的绝妙画作,让她身为女人的自尊受损得一败不起。 要她不讨厌真的很难,她连听到他的名字都有一股文火在心底闷烧,巴不得他从这个世界消失。 “墨青,她犯了什么过错你该明白,下用我下指示吧?”赏罚分明,这是她应得的,她实在太过放肆了,竟然想私下抹掉智商高达一百七的天才。 “是。”成墨青服从的点头。 “鹰王……理事长,你想惩罚我?!”韩静雪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双手微抖的忍住一抹受伤神态。 “鞭刑二十,鞭鞭见血。”眸光一闪,沈聿御冷酷的不讲私情。 “什么,二……二十……:”还得鞭鞭见血?! 倏地失去血色的艳容转为苍白,她当真骇得手脚发颤,几乎站不住脚的看著那个绝情男人,他居然要鞭打她? “理事长,韩秘书的心眼是小了些,但算不上什么大过失……”就宽容她一回吧! “三十。”笔落,沈聿御像没发生任何事地继续先前的动作。 基于多年的深厚交情,成墨青大胆的想为韩静雪求情,毕竟她是一个女孩子,不好在身上留下难看的疤痕。 谁知他一开口反而让她的刑罚加重,多了十鞭哪是她承受得了,他真不希望新的成员还未加入先起内哄,令往后的相处种下难以预料的种子。 “对不起,请问理事长在吗?” 咦!这是怎么回事,她定进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故事里吗? 瞧眼前这一个个眉横得像汪洋大盗似,用著杀虫的凶恶眼神狠视著她,好像她的存在是多么下可原谅的事,欲除之而后快,绝不允许她苟延残喘留在世上,造成难以收拾的公害。 她不过一时心血来潮,想表现一下难得的手足情深,特意替家中那个“病美人”来请个假而已,结果他们却送她一个大礼招待,伯她空手而回人家会说清朗男子学院没了礼数。 啧!她一直以为俊美得一塌胡涂的小傲一定是学校里极受欢迎的风云人物,所以运气好得在入校的第一年就荣升学生会的副会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享尽荣宠。 原来是她想多了,一校一校的规矩各有下同,不若她在高中部时就直接当上学生会会长,打破例年的传统抢走学姊的殊荣,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高中生会长,想下台人家还不准,连坐了四任,创下最长寿学生会会长的纪录。 “刺喉。” 低喝的发出嘲弄的笑声,穿戴一身沉重防具的齐天柔轻易的穿过封锁,直点对手的咽喉,从小玩刀舞剑的身手到底有多好她也下是很清楚,自从十三岁那年拿到剑道三段的证书后,她就对升级的比赛失去兴趣。 虽然期间不断的在进步中,可是没人愿意自告奋勇让她验收成果,因此她的段数提升到何种程度,大概得先找几个人试试。 刚好这几位大哥闲著没事要较量,她当然不好意思回绝人家的好意,烬管他们挑战的对象是齐天傲,但长得和他有九成九相似的她来代劳,他们应该没什么意见吧!至少到目前为止没听见反对的声音。 击面,剑锋轻巧的穿越攻击者手臂,像是不费半丝气力轻取优势,如同贪玩的猫儿逗弄垂死的老鼠,不给他一个痛快,以戏要的方式让对方气得心浮气躁而一再失手。 说实在的,这种战术上的心机她最拿手了,公不公平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享受的是淋漓尽致的快感,起码还有人能让她觉得;运动”是一件非常舒畅的事。 “你认为在短短半小时之内连续击败十名武术教练的好手是绣花枕头?” 沈聿御冷冷的声音蓦然响起,错愕万分的韩静雪已经因惊讶而发不出声音,眼见的事实让她无法自圆其说,她怎么也没料到,看似柔弱的身体里居然隐含无比的力量,眨眼间以完美的回身指住对手的喉口。 她没有力气回应他的指责,眼前的一幕让她哑口无言,她自以为的私心差点害组织损失最佳的白鹰人选,就算上头不惩罚她一时的护意作祟,她也没有脸当没这回事,他的出色不仅仅是脸蛋而已,还有过人的沉著应对,能在第一时间调整体能轻松应战。 很明显地,他是个人才,才能远高于她许多,甚至意外身亡的白鹰都不一定能胜他,只要他的企图心旺盛,想爬到高位下是难事。 “墨青,吸收他。”沈聿御没有二话,他的话就是命令。 “不需要先调查他的身家背景吗?”在招揽新成员前,总要例行性的做一番资格审查。 他们不想吸收到警方的卧底人员,或是政商界有力人士的子女,和警界扯上关系的人不适合当他们的同伴,有泄密之虞。 “你觉得有必要吗?”沈聿御问话时冷眸流露出兴趣,比平时多了一分温度。 沉郁的黑瞳中透出淡淡的色彩,嘴角微掀的他注视场中唯一的胜利者,欣赏的目光难以转地盯著蝴蝶一般的轻盈身影,迟迟不愿打断已经证实的强悍实力。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特别在意某个人,一视同仁的给予人不近不疏的态度,在他的认知里,人只有强弱之分而无值得另眼相待之处,他始终认为自己的世界是寂寞的。 不过他的出现让他耳目一新,他从下知道剑道也可以优雅得像社交舞,刺喉、击面问散发出一股舞动的热力,仿佛火热的太阳正在发光,让他冷寂的心匆地热了起来。 他想认识他是必然的,他会是自己最好的助力: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不具诚意的抱歉声悠然溜过,一把断了一半的木剑笔直插入沈聿御耳侧三寸,嵌入墙壁的落地镜,当场飞落的碎片划破他坚硬如石的脸颊,留下几道不甚明显的血痕。 明眼人都看得出齐天柔的笑容有多虚情假意,毫无愧疚的甩甩手好似别人活该受罪,其实她的失手是存心故意的,算好了角度以不伤人为原则脱手而出,准确无误的落在她满意的位置上。 当然,小小的失误不算什么,齐天柔的用意就是要人家醒脑,别当她是拔了牙的毒蛇,要人命不一定要注入毒液,巨大的蟒蛇足以扭断一个人全身的骨头。 “没伤著你吧!理事长,瞧我粗心大意的连剑都握不丰,你大人大量别怪罪我一时的手软。”看热闹嘛!岂容你独享,她最喜欢与君同乐了。 用力的拔起半截断剑,齐天柔摘下脸上的防具露出满满的笑意,一反齐天傲无欲无求的清雅面容,多了一丝灵慧狡黠,清亮的眸子布满恶作剧后的淘气神采,耀眼得让人中蛊。 如果知晓他们是一对双生姊弟的人,定不会将两人错认,除了容颜的相似外,他们的性情根本是南辕北辙,一冷一热像地球的南北两极,白天和晚上的差别。 可是未仔细详阅学生资料的沈聿御并下知情,因此瞧见她此时的“平易近人”不觉有何异样,之前他是看过新任的学生会副会长,但未深谈,只觉得他的资质不错,稍加训练必成大器,因此特别嘱咐手下多加观察,列入新一期的种子名单。 “你的身手很好。”这是他所能给予最高的评赞。 “显然还缺少一点点稳定性,好是各位哥哥的谦让,不忍心伤害我的细皮嫩肉,小傲我在此谢过你们的手下留情。”唉呀呀!怎么大家伙全跌成一堆,她的话有这么感人吗? 齐天柔骄傲的摇摇头,以断了的木剑拍打手心两下,睑上阳光般的灿烂笑容特别黥目,叫人很想肢解她上扬的甜蜜五官。 “油嘴滑舌,口蜜腹剑。” 啧!好酸的醋味。眼角一瞟,齐天柔的笑脸绽放得更迷人。“理事长,你们家的墙会走路耶!而且和我们隔壁王爷爷家的菲佣好像,喜欢用水泥洗脸。” 好好的一张脸故意弄丑,她想吓谁呀!七月半不是早过了,而复活节还没到,她真是跟不上时代。 笑脸迎人。这句话忽然打进沈聿御的脑中。“你一向都这么爱笑吗?” 莫名地,他问出心底的疑惑,总觉得有个地方非常不对劲,但却说下出所以然来,似乎太过明亮的笑靥正在挤压他的胸房,企图赶走他心中的幽暗地带只剩光明 。 “多笑有益健康。”齐天柔俏皮的吐吐舌头,展露阳光般气息。“理事长有空要多练习笑的课程,别像你家的墙僵硬的只能用眼睛瞪人,她不知道女人的灵魂之窗是用来装两洼柔情吗?” 哈!跟她斗还差得远呢,她现在的身分是齐天傲,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负责,要算帐等那个笨蛋病愈后再慢慢清,她只放火下灭火。 “你……” 不让韩静雪有开口的机会,神情愉悦的齐天柔将半载木剑往她身后一扔,准确无误的落入放置木剑的架子。 韩静雪吓了一跳以为遭受攻击,表情突地一变的进入备战状况,原本怒不可遏神情出现杀气。 “我还小可别迷恋我,我对女人没兴趣。”齐天柔佯惧的躲向高大的背,小脸一探无限恐慌。 “你不喜欢女人?”望著放在他臂膀上的蜜色小手,有些恍惚的沈聿御差点伸手一握。 鼻翼间传来一股淡雅的幽香,没有男孩子运动后的汗臭味,他不自觉的多闻了两下。 嘻嘻!她又下是同性恋怎么可能爱女人,下过她下介意破坏某人的“名节”。“理事长的胸肌好结实喔!看得我心口小鹿乱撞,怦怦地像失事的飞机想飞向你的怀抱。” 哇!好男人的肌肉,真有料耶!他们家的肉鸡根本比不上,让她有点想假戏真做的把他。 “无耻,别碰他。”气急败坏的女音匆地趋近,韩静雪像要捍卫主权似的怒视她。 “理事长你要保护我呀!你家的墙真凶,摸一下都不行吗?”笑声清脆的齐天柔要著她玩,两只手如同铁钳般抱住沈聿御的粗腰。 人家越不要她做的事她越起劲造反,爱和人唱反调地装出小花痴模样,又搂又抱不当一回事的磨磨蹭蹭,厚重的道服看下出她突起的胸线,宛如顽皮的小男孩正在欺负爱说教的古板家敦。 几乎没有人发现她是个女孩子,包括倒成一排的剑道教练,除了她自己,每个人都当她是性情冷僻的齐天傲,惊愕他的剑术居然如此了得,使尽全力仍输在其高超剑术下。 她呢,完全符合蝴蝶的变态史,可以可爱得令人以为她是天使,一转身又变成恶魔的姿态露出獠牙,邪得天真,纯净得流露妖气,让人气得牙痒痒却拿她没辙。 “放手,你的学期成绩不要了吗?两个人抱在一起成何体统。”韩静雪忍住伸手扳开她的冲动,暗气直冒的烧红双眼, 那是属于她的位置,她已经快要失去它了,为什么还要跟她抢,不能让她留有最后的一丝依恋吗? “人家理事长觉得很舒服呀!你瞧他多开心的拥住我的腰,你侬我侬像吃不腻的棉花糖,甜在嘴里,化在心坎底,我们是连枝比翼的爱情鸟。”别气得吐血,她可没随身携带呕吐袋的习惯。 “你……”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那只下可能出现的手臂上,瞠大眼发出冷抽口气的细声,惊吓、怔愕的表情纷纷浮现,一股由身体内部升起的冷意凉到脚底,十分不安的注视不该“卿卿我我”的两个……呃!男孩和男人。 但是他们的惊色不如沈聿御来得惊猛,他下知道自己的手几时攀拥身侧纤弱的身影,心底的惊涛骇浪藏得深沉,没人察觉他眼中的刚强曾经柔化,倏地射出凌厉光线,不许任何人多做揣测。 神色淡漠的将手开,他表现得像是对学子的爱护之意,不刻意隔开两人的距离状若无事,气度宏伟的不计较“小孩子”的调皮捣蛋。 “韩秘书,不要动下动以学生的成绩作为威胁,你看不出他在开玩笑吗?”双手轻握置于背后,沈聿御维持;贝的沉稳目视前方: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齐天傲真的爱上理事长你,我的一片真心可表日月。”诅咒给别人死,等小傲回学校后就有好戏可看了。 呵呵!真叫人期待。暗笑在心的齐天柔真当这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游戏,以前她也常和弟弟互换身分戏弄别人,把人要得团团转在偷笑。 可是她却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玩火者,终自焚,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她似真还假的挑动。 “那么我该说是我的荣车吗?”沈聿御深幽的黑瞳流转一抹合色,似笑非笑的勾起极冷的唇线。 一道暗影俯身而下,得意自满的齐天柔还打算说两句揶揄的话让其弟更难做人,鲜艳的樱瓣一掀,尚未吐出半个音,温热的气息笼罩她的口鼻。 顿时,她的脑中呈现一片空白。 傻了。 第三章 她被吻了?! 表情呆滞的齐天柔无意识的抚抚微肿的唇,麻麻的吸吮感觉还留在上头,她眼神无焦距的望向远处白云,难以回神的漫游虚无,始终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个吻。 看惯了自家出产的“美色”,她对与美丽划不等号的生物产生抗体,自动绝缘不为所动,到目前为止她不曾为谁心动过,也没让人占过她一丝便宜,她一直自得其乐的享受优越的外表所带来的便利。 可是那张男人味十足的脸孔既不俊也不帅,怎么老是阴魂不散的浮现眼前,好像她真有多花痴的对人家念念不忘,不时想起近在鼻翼前的阳刚气息。 唉!她不会被死小傲传染流行性病毒了吧!以报复她坏事做多了。 “听说某人在上‘鬼面魔女’的课发呆,不晓得齐会长听说了没?”促狭的眼一挤,一个非常有古典气质的长发美女以书顶了齐天柔一下。 “听说你暗恋我多年珠胎暗结,情深似海的甘做我家的煮饭婆,丁副会长意下如何?”多双筷子对他们的经济情况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哇!你这张嘴还利得可以屠龙,我还以为你的三魂七魄云游四海去了,忘了回家的方向。”看来还有得救,尚未病人膏盲。 丁秋悦拖了张有些岁月的椅子住她身旁一坐,不在乎她颓废的神情正发出拒人于外的讯息。 长虹女子学院创校五十年来很少更换新坐椅,只因创使人的勤俭美德不愿浪费无所谓的开支,宁可将钱用在教育上,除了不堪使用的旧桌椅外,还有许多前人的“遗迹”。 沿袭至今大家已习惯珍惜老东西的历史价值,旧归旧还相当好用,在一阵怀古风潮下倒成了流行,不少校外人士喜欢来此逛一逛,缅怀缅怀过去的美好时光。 “别告诉我你是雪中送炭,冰河时期还未到来。”而她这远古生物也该冰封保鲜。 三口湾想看到雪可不容易,雪花冰倒有一盘。”丁秋悦手指一弹,编号0743的亲卫队队员含羞带怯的送上。 看到自己的仰慕者羞答答的满怀期望,已然快胀死的齐天柔帅气的伸出两根手指头一摇,笑容一扬的迷得仰慕者不好意思的掩面离开,脸上还带著憨傻的梦幻神情。 “真是造孽喔!你的报应怎么还没来。”丁秋悦顺手舀起雪绵绵的冰混著红豆往嘴里一放,香浓的牛奶味溢满口腔。 真是好吃,学妹的心意叫人好生感动,居然有办法让十几分钟车程的易溶冰品保持刚刨出来的形态,太有心……咦!盘子怎么长脚了? “喂!你改姓齐了吗?别人的东西不要乱动。”一碗冰她还吃得下,别想掠夺。 丁秋悦笑著拉开抽屉,满满的点心、小蛋糕几乎占据所有的空间。“做人不要太贪心,留一点让人填牙缝。” “你,不必了,专扯我后腿,落井下石,我正打算将你登报作废。”她的心情指数为负。 “这么火呀!专找你麻烦的鬼婆真的大开杀戒?”略微一讶,丁秋悦好笑的问道。 “十万丰的心得感言,你说她多厚爱我。”瞄了一眼厚厚的一本书,齐天柔嫌恶的撇撇嘴。 十万宇对她而言根本不算考验,她身边的枪手多得是,个个身怀过人的绝技还怕摆不平,别说学期末交一篇十万字的心得感言,明天丢出十篇、二十篇砸死她都成,她的后援部队足以横跨长江。 只不过她不想和她起冲突罢了,教英国史的莎丹娜性情傲慢,有点歧视有色人种,可是却爱上一名来台传教的荷兰牧师,所以下得不离乡背井的为追爱而来,其行为十分可敬。 虽然最后她爱的人娶了别人,她还是坚持待在有他的国家,情路下顺的她难免迁怒受欢迎的人,她的刁难只是为了出一口怨气,但教学品质还算下错,不少学生因为她的推荐留学英国。 “啧,万人迷踢到铁板了吧!谁叫你在课堂上‘梦游乙,她老早就想拿你开刀了。”只是苦无机会? 她一脸好奇的贴近她十公分,眼睛一眨一眨地发出搜查电波。 “别靠我太近,热。”齐天柔佣散的将丁秋悦推开,两脚一抬往桌上一搁。 说她不像女孩子倒下如说她行为较为率性,下爱矫揉作态的讨好某些特定人士,太过自我喜欢挑战传统,活泼好动没一刻安分,其实以她一七五的身高适合走模特儿路线,完全展现东方女性的娇媚体态。 齐天柔和丁秋悦是国小同学,后来丁秋悦因父亲调职台中而转校,直到上同一所大学两人才意外的碰头,因此不车的被拉来当事多、苦多、福利少的副会长,而且不得抱怨。 要从众多的女生群中找出不爱慕会长的简直少之又少,她努力又努力的才挑出几个怪胎当学生会会员,她当然要加倍的奴役她们,然后她没卸任会长之前一个也别想走,在这所女校她最大,因为有学生的支持,连师长都莫可奈何。 “少来了,你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祸快从实招来,认识你这么多年以来,我还是头一次看你叹气。”蔚为奇观,比水淹金山寺还惊心动魄。 齐天柔没好气的一睨。“大姨妈不顺,sars来袭,地底钻出怪物,外星人附身,随便你挑一个自慰。” “齐天柔,你多久没刷牙了?”连这么私密的字眼都放在嘴上,她真的越来越不像她们这一国的。 女人王国。 齐天柔大笑的反将丁秋悦一军。“思想邪恶喔!丁副会长,自我安慰和sex没关系吧!你真该下乡改造一番,思想犯。” “你……你玩我?”好呀!她的百年忧郁是装出来的,平白骗取她的关心。 “哪有,你说得太严重了,我是激励你的脑力以免它提早退化。”至少两年内要保持清醒,不能昏睡。 这是她的毛病之一,嗜睡症。 “哼!遇到上匪。”懒得和她计较。丁秋悦和大多数的学生一样,对她生不了气。“下过你有没有发觉,你今天一共摸了嘴巴一百零七次,而且还频频皱眉九十一次。” 齐天柔一惊,马上跳离她十步远。“哇靠,我就知道你爱我入骨。” 嘴角忍耐的抽动几下,丁秋悦的声音又低又沉。“统计数字你懂下懂,别尽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的性向很正常,百分之百爱男生。” 倒是她该去检查检查,怎么那么爱慕虚荣非让一群女生包围住,“风流成性”当成后宫一一宠幸。 “你真的不爱我?”她要问仔细一点,免得被求爱不成反被偷拍裸照,在网路上流传。 “你再给我装白痴试试,我已经非常容忍你了。”表情一凶,丁秋悦当场拍桌子要齐天柔自爱。 “呵呵……好嘛、好嘛!算我错怪你对我的爱慕之意,其实你没有想像中的爱我。”幸好、幸好,她可不想再花时间找一位不爱她的副会长。 “会长大人,你转移话题的本事可真高杆,我差点就被你蒙了。”冷笑的勾起唇,她双掌撑开往桌面一放 也就是询问的必备动作。 齐天柔打马虎眼的朝丁秋悦露出迷惘的神情。“悦氏矿泉水好喝,你家开的?” “你……你到底要不要说你到校以前发生了什么事?”绝对有事,她的恍惚延续三堂课,实在叫人看不下去。 “到校前?”她捉了捉腮边“回想”三十封情书,五个人告白,九个太妹为我打破警车上头闪动的警示灯,三名学妹因为我说了声嘿而撞上大树,还有音乐系的竖琴公主看了我一眼而脸红的跑开……” 崩地,丁秋悦体内那条名为忍耐的细线忽地断裂,非常有气质的瓜于脸龟裂成濒临疯狂的夜叉,十分难看的找凶器准备灭口, “呃!冷静、冷静,你是受人景仰的气质美人、高贵佳人,千万不要自毁形象,坏了大家对你赞誉有加的印象。”哎呀!她可别又“发病”了。 丁副会长的第二个毛病,力大如牛,单手可以举起一辆跑车。 “不要让我逼供,不然……”别怪她使出丁氏七十二招必杀绝技。 “逼供?!” “算我一份,好久没学猴子吼叫了。” “别忘了我,最近闷得慌。” “我举脚了,请让道给伤残人士,谢谢。” “需要做记录吗?我的纸笔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开始了。” 门口先走进一位染了一头红发的俏丽女孩,嚼著薄荷叶一脸不驯,她的好奇心还未获得满足,随即被一身贴满标语的保育人士给推开:保育人士身上的标语为不要夺走我们的原生地,我足银背猩猩。 接著是打扮得很另类的古人,民清时代的衣物配上流行的头巾和银色腰链,她和另一个脚指头骨折的女孩同时进入,伯落于人后的争先发言:下想冈迟到而丧失资格。 最后一位是学生会的万年书记,留级三年尚在继续努力中,想把大学当医学院念,包括实习年资。 “天空很蓝,绿地生茵,鸟语花香鸣奏天乐,还有绿携龟在下蛋耶!” “真的吗?” “在哪里?在哪儿?” “分我看一点啦!我们要拯救海洋生物。” “小心、小心,别踩到我的脚,下要害我受二次伤害。” “嗯思!绿蝼龟是保育类动物,要记下来……” 一拍额头叹气的丁秋悦有说不出的无力感,这几个长得像人的活动体真的受过高深教育吗?离海甚远的校园怎么可能有龟类走动,光是数以干计的学生早已将它踩扁,哪轮得到她们兴高彩烈的挤在方型框框里。 这是智障还是聪明过度的后遗症,没人想到美丽的谎言其实很荒谬,一古脑的探讨绿龟的一生。 咦,等等!刚刚这句话是谁喊的? 一、二、三、四、五,加上她是六个,那么失踪的人是谁? 丁秋悦看向另一边开启的窗户,懊恼声随即响起,一道金色光芒包围一跃而下的身子,来不及捕捉的是今天的候审者,学生会有史以来最狡猾的会长顺利脱逃,还留下响亮的得意笑声。 以及,一群白痴。 她在心里为长虹女子学院的学生默哀,有此顽劣的学生会会长是她们的悲哀。 “会长好。” “好。”真可爱的学妹。 “会长签名。” “嗯!签亲爱的美美好不好?”发亮的双眸最动人了。 “会长,我爱你。” “我也爱你,要好好用功喔!”小女生的纯情。 想套她的话还早得很呢!她这会长可下是干假的,能让全体学生一致同意由她连任会长一直到毕业,不必浪费人力、物力、财力办全民公投,除了她的个人魅力外还得兼备才智,不然怎么压得住学生会那群脱节的怪人。 由此起彼落的崇拜声中走出学校的拱形大门,鼻子发痒的齐天柔不难猜到是谁在咒骂她,身为完人的圣贤都下能免俗的留下几句臭名,她怎能独善其身下让人怨恨,这世上护才的人实在太多了。 一太早吃了两人份的麻辣锅麻到现在还未消退,害她清亮的嗓音变得哑哑的,听起来真像小傲变声期的声音,待会儿得买几颗奶糖含含,看能不能恢复她美妙的清音。 “假单一扔宣称病情严重,这个理由似乎太过牵强。” 喝!有鬼。 一道低沉的声音蓦然传入耳中,心口猛然一惊的齐天柔差点拔腿就跑,头皮微麻的缩了一下。 她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回过身,脸上的笑容显得不太自然。 “呃!亲爱的理事长没有跟踪人的癖好吧?不期而遇的机率实在太低了。”她从不相信巧合这码子事,他出现的时机敏感得让人少了一份安心。 “不,我是特地为你送来这个,不过我看不出你有需要它的地方。”沈聿御摊开一张薄薄的纸,批示的方型框内写了个准字。 啊!假单。“呵!我正要到医院拿药,你知道医生也有排诊时间嘛!不是一挂号马上看诊。” “是吗?我以为你病得连床都下不来。”他的语气轻淡得如不起波澜的湖水。 要命,他不会发现她刚从学校走出来吧?“我真的病得很重,头昏眼花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别看我外表健健康康没一点病痛,其实我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全身的器官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 一说完,齐天柔按著胸口猛咳,神情迅速萎靡下振,像不久人世的重症患者,让原本沙哑的嗓音更为粗哑,听来和一般男孩于无异。 “所以你才会非常不小心的走错校门,将长虹看成清朗?”很好的借口,值得 在他的评语里填上个佳。 唱作俱佳。 赫!犀利。一把暗箭直接穿心而过。“我……呃!眼花了,生病的人难免泛胡涂。” 走开、走开,别和我打招呼,这是会长命令。使使眼神的齐天柔将手置于身后,不住地轻挥要长虹的学生走远些,没她的同意不许靠得太近,现在是紧急情况不得发问。 清朗的理事长都这么清闲吗?为了一张假单纡尊降贵地亲自送来,他们学校的教职员也未免太好命了,半点差事都不用做,只负责教书。 她在心里小声的嘀咕著,脑筋转得飞快看要如何打发这位难缠的理事长,一看到他她的心律就开始不整,喉头发痒的想起那个意外接触。 “眼花到和女生勾肩搭背,状若无人的嘻嘻哈哈?’沈聿御笑了,笑痕淡得几不可见,但却隐含一股无形的杀伤力。 “理事长,你不会真的认为我性向有问题吧?一个‘男孩子’若视漂亮的女生为毒蛇猛兽的避开,我想我们家很快就会淹大水,体会‘泪海’的滋味了。” 再度中枪的齐天柔有点不耐烦了,帮人家请假又不是什么要不得的大事,干么低声下气的看人脸色,她可不是清朗的学生,何必怕得罪一个理事长,反正到时候遭殃的人是那个躺在床上逍遥的家伙。 此时的齐天傲匆地打了个冷颤,全身的鸡皮疙瘩一个个立了起来,感觉有片阴影正朝他拢靠。 低视那一张一阖、泛著草莓色泽的嘴唇,沈聿御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也许我假单批示得太快了。” “嗄?”眼一睁,齐天柔有不好的预感。 “如果你的体力好到可以四处闲逛,相信明天的六堂课你应该不会迟到才是。”一说完,他当场撕毁那张已经批准的假单。 喔!天呀!他这么性格。“理……理事长,‘齐天傲”真的生病了,他绝对没办法赶得上你的要求。” 她说得够明白了,是齐天傲不是齐天柔,你要是还弄下清楚是你的过失,干万不要赖到她头上来,她会矢口否认这件事是她搞砸的,是理事长眼睛长疗错看男女。 “你不就是齐天傲?”冷眉一扬,沈聿御的态度强硬,没有转圜的余地,百转千回的心思听不出她话中的暗示。 “我……”唉!一个头两个大,有理说下清。 “会长大人,你交男朋友了?” 芳心碎了一地的惊呼声凑巧响起,想一头撞死的“会长大人”笑得非常僵硬,手一摇当是打招呼,没多作解释地让一名企管系的女学生掩面哭泣的跑开,心里愧疚万分。 “会长大人?”有意思的称呼,他的企图心强烈得想干掉现任学生会会长。 沈聿御的想法很直接,权力人人想得,即使表现出淡泊名利的齐天傲也想拥有。 “呃!这个……副会长和会长只差一个字嘛!大家为了省事方便就少念个副字,反正都是为学生会做事,谁正、谁副无关紧要。”齐天柔在心里直呼好累,他真难应付。 清朗有那么多的学生,他干么单找“单天傲”的麻烦,理事长的职务都是无所事事的找碴不成,她真的不想成为众人的目光焦点,感觉有点丢脸。 “方便你以此为诱饵拐骗长虹的学生?”不自觉的,沈聿御的声音中掺杂了些自己也无法理解的私人情绪。 “诱……诱饵?拐骗?”错愕的齐天柔张大了嘴巴显得震撼,以为耳朵出了毛病。 “你想否认?”他将她诧异下已的表情看作心虚:山头突起的无明火窜烧眼底。 他会不会想太多了?她暗忖。“男欢女爱本是天经地义的事,理事长这一辈子都循规蹈炬的没碰过女人,把性当成污秽的行为不曾有过邪念?她们爱我是出自内心的悸动,难道理事长你从没爱过人?” 她这张美得冒泡的脸还需要用拐骗的贱招吗?随便街头一站便有蜂拥而至的男男女女等著投怀送抱,她是愁人缘太好无法脱身,可下是怕身边少花少叶的来帮衬。 清朗的理事长大概头壳坏掉了,尽说些让人一头雾水的怪言怪语,他们的校规应该没那么严吧!连人家谈恋爱都要管。 齐天柔没想到她一针见血的说中他的寡情鲜爱,沈聿御三十一年的岁月里从不知何谓爱情,他的生命从一出生就被安排好,女人在他的世界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环。 他不爱她们,他只享用她们的身体。 “看你中气十足的能说长篇大论,早上那场剑术比试应该可以再继续。”幽幽的黑瞳进出厉光,他一掌伸向她后领。 迅速一闪,齐天柔反射神经灵敏的避开。“理事长,你忘了我有病在身不能太操劳吗?” “脚沉身稳,敏捷矫健,你确定你的病还要继续下去?”不可否认,他欣赏他与外表不符的好身手。 但,他惹恼他了。 暗喊了声糟的齐天柔懊悔的想打自己一巴掌,她怎么老是记下得她是“病人”。“啊!理事长,我看病的时间快到了,恐怕没办法和你闲话家常。” 看情形不对,她已经准备要开溜了,免得他一再追问地露出马脚,而且又有一批刚下课的长虹学生朝他们靠近当中。 “我送你。”话一出口,沈聿御自个也异讶的怔住了。 第四章 送? 送到荒郊野外? 这是哪门子的笑话,为什么她下垂的嘴角怎么也笑不出来,像是糊上一层胶水黏稠稠? 看个医师不需要到人烟罕至的幽僻山区吧!有种像是被绑架的感觉,在上车之前他应该先征询她的同意,哪有人自作主张决定她该上哪问医院。 看著越来越偏僻的山问,她实在怀疑这附近住有几户人家,一路行来除了两排行道树还是行道树,叫她不由得猜想这是不是私人产业,一般的山野小径不可能整齐划一的有如经专人整理一番。 先奸后杀、杀人弃尸、尸骨残破、狗咬熊叼……齐天柔脑海中浮现极有可能成真的画面,有些人道貌岸然的,看不出变态的倾向,外表装得正经,其实骨子里全是虫蠕生蛆。 防人之心不可无,都已经上了贼车还能下谨慎吗?清朗男子学院的理事长心机真的很重,用小人步数算计她。 “啊!谁摸我?” 低扬的轻笑声回荡在狭小空间,下怒而威的沈聿御侧视草木皆兵的人儿,他不过轻轻碰了他手臂一下,竟然反应激烈的面露防备神色,一副自己要侵犯他的模样。 是他和社会脱节了吗?还是现在年轻人的神经特别细腻,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有被害妄想症,时时提心吊胆的以为有人要加害于他。 “快到了,你不用紧张的绷著脸,我对男孩子的身体下感兴趣。”一丝笑意滑过胸口,他的面部表情维持一迳的无动于衷。 可是我不是男孩子呀!她在心里惨澹的回道。“理事长,我们会不会走得太远了?我会赶不上回家吃晚餐。” 一抹斜阳消失在地平线那端,暮色已渐暗沉,夜的帘幕提早到来,沮丧的齐天柔望著车窗外的黑色大地,笑得比哭还难看。 ‘医院’有提供膳食,经由专业营养师精心调配食材,再交由一流大厨烹煮,口感不下一般高级餐点。”不知为何,沈聿御破天荒的对“他”加以解释,一反平日的言行。 “营养师?”一听到这个专有名词,她的胃口顿时大失。“理事长,你知不知道真正的美食是不必计算卡路里,一顿饭要配几根菜很下人道耶!你给我一碗泡面好了。” 光听见营养师三个宇她已经快吐了,他们配制的菜肴只有三个丰可以形容:没味道。 “在没尝试过以前下要先下定论,至少在我品尝过后,我给它五颗星的尊荣。”对于食物,他算是满挑剔的。 齐天柔不怎么捧场的一嗤。“理事长是石头人,吃的是石头餐,我们这种平民老百姓哪能跟你比。” “石头人?”他? “瞧你正经八百、面容严肃的,和石头一样刚硬,你肯定自己是人吗?”血肉之躯绝对不会忍受平淡无味的饮食。 泰式料理的酸,四川口味的辣,原住民山菜的苦涩,配上高胆固醇、高热量、高脂肪的奶油面包,这才是人生的酸甜苦辣,吃在嘴里回味无穷。 “性格是与生俱来的,我相信要改掉你的嘻皮笑脸也下容易。”乐观是优点,但也是致命点。 他太容易理想化,不会考虑后果,凡事先做了再说。 “理事长,你很爱说教耶!不当牧师真是可惜了。”他的布道大会没人敢偷溜,光看他那张脸先慑缩三分。 “沈聿御。” “嗄?”什么意思? “我的名字。” 那又怎么样,谁没有名字……咦!他说他叫什么来著?“沉玉玉?” 脸绷著像是憋气,齐天柔紧咬著下唇避免发出爆笑声,不晓得清朗理事长名字正确写法的她双腮鼓胀,不想伤人自尊的隐忍著笑意,她想下透这么阳刚的大男人怎会有女性化十足的名儿。 玉玉,玉玉,一看他的睑,再冠上玉玉两宇,冲喉而出的笑意排山倒海而来,她笑得毫无节制的扑倒在前座的椅背上,上下起伏的肩膀不住颤动,一发不可收拾。 “沈聿御,律丰少了彳旁,御统天下的御,不是你所想的玉。”他也笑得太猖狂了,没个分寸。 沈聿御的表情是沉郁的,几乎没有属于个人的情绪,除了眼匠那抹淡如轻烟的宠意。 “理事长,你很厉害喔!怎么看得出我的心里在想什么?”齐天柔微露崇拜的眨眨眼,没注意车子转入一条足以让大型客机起落的宽敞大道。 “在校我是理事长,出了校门口你就唤我一声沈大哥,我的年纪没大你几岁。”莫名地,他非常在意两人年龄的差距。 不多不少,刚好一轮。 “理……沈大哥。”齐天柔嘴甜的见风转舵,管他亲不亲先攀关系再说,给自己预留一条后路。 “沈大哥,你有没有走错路,没人会把医院盖在深山野岭,我们要不要把车子调转回去?”她越想越不安,孤男寡女……嗯!加上一个司机,男的,对她来说好像很不利。 “到了。” 嗄!什么?“你刚才有开口说话吗?” 他的嘴巴没动过吧!纯粹出自她的想像。 沈聿御的唇办掀了掀,薄细一笑。—到了。” “到什么到,大男人说话要铿锵有力,下要小家子气地发出气音,就算到了也要沉著应对……啊!到了呀!”不会吧!这种鬼地方…… 灯火倏地大明,一道黥目的强光打向行进中的车子,眼睛一眯的齐天柔不能适应乍现的白光,到舌的评论因此中断,以掌遮眼流露出讶异,很难相信人烟绝迹的山林会有住家。 但是更大的惊奇随后而来。 一栋高约五层楼的半圆锥形建筑物赫然出现,灯光全明的照出惊人全景,未进内室已先感受它雄伟的气势,犹如巨鸯展翅傲视群伦,孤傲中带著遗世独立的霸气。 那是风的声音,拥有王者的怒吼,拍翅冲霄掌管整个天空。 “天呀!好壮观的建筑。”第一个进入她脑中的念头是:钱太多,谁会把房子盖在这里。 “喜欢吗?我可以给你自由进出的特权。”施小惠是利诱的第一步,他已锁定他为白鹰的继任者。 喜欢?他在开玩笑不成。“谢了,我还年轻,不想和些徘徊不去的鬼魂住在坟墓里。” 齐天柔的木然表情充满煎熬,忍耐不去多做伤人的批评,她从没见过有哪栋大楼会建筑在鬼影幢幢的阴地上,虽然她无法看见飘来飘去的白影,可是她能强烈感受到那股聚集不散的阴气。 他们家里有阴阳眼的人是齐天傲,他从一出生就能瞧见奇奇怪怪的形体,还能与他们交谈,所以他的体质才会比早出世的她弱,因为接触了太多阴的东西,导致他的天然抗体也偏阴。 也就是说他属于阴性体质,性情阴柔。 “坟墓?”沈聿御的语调匆地拔高,难以置信齐天柔的“挑衅”言语。 换了别人用如此尖锐的词语形容他引以为傲的“夜鹰”总部,这会儿已经成为野狗拖食的点心,他不会轻易宽容敢大肆抨击象征鹰扬精神的外来者,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 但对他,他多了一份包容,也许是基于借才因素,或是他尚未厘清的原因,总之他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能说出令自己满意的理由。 这点,他向来无所怀疑,他最擅长的便是能言善道,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七拐八弯把谎言变成誓言,让人跟不上他的思考速度。 “那是你看不到整栋建筑物围绕的阴灵,他们的怨气很重死不瞑目,追著害死他们的人索讨阴债。”呃!这样说好像有点不对,岂下是指住在这里的人是大奸大恶、杀人无数的大坏蛋。 她想大概是地阴的缘故才聚灵,哪那么多满手血腥的人住在一起,又不是杀人总部,以杀人为业,众多幽魂是无处可去只好避往山中最深处,不想被人间的道士收服再死一次。 齐天柔没发现沈聿御在听完她的话后神色一变,目光阴沉的注视她的侃侃而谈,冷沉的分析她此话的用意是刻意或无心,第一次到“夜鹰’总部时人不可能发觉其中的奥秘,除非身为鹰王的他亲口告知。 “你还看见什么?” 冷飕飕的声音蓦然袭来,再不会看人脸色也会发现下对劲的地方,何况是反应快人一步的齐天柔。 她的表情恢复得十分迅速,“变脸”这部片子真该请她去演,一见苗头不对赶紧换上笑脸偎近,利用“男色”来化险为夷,真要出了事拉齐天傲来扛,有事“弟”服其劳。 “沈大哥要我看什么?黑蒙蒙的一片根本瞧不见山头山尾,你不会要带我去打猎吧?”听说野生动物的肉最滋补,只要不涉及保育类的都可猎捕。 “看病。”好小的手。 望著搭放臂上的修长五指,出神的沈聿御不自觉地做了比较,他的手细嫩得有如女子,若放在他手心根本不足一握。 “看……看病?!”齐天柔的声音差点被口水吞没,微颤的一抖。 真糟糕,她都忘了有这回事了。 心头有点慌,她看向车窗外的眼神闪避不定,一心祈祷有个天灾人祸降临,好让她顺利的逃过困窘,她可不想当场宽衣解带验明正身,让一群人欣赏她有料惹火的身材。 他的眼中出现一丝笑意,“你放心,这里的医师医术都十分高明,不管你有什么沉疴怪症都能找出源头对症下药。” “还……还要吃药?”先前的淘气神采转为恐慌,她用力的捉紧他的手臂不再谈笑自若。 “看情况,严重的话还得打针住院,每天吊三包点滴,甚至进开刀房……”话说到一半,他的臂膀已经被她抓出五条暗沉的血痕。 看来要控制他并不难,针筒和药丸足以令他屈服。暗笑在心的沈聿御没发现他对齐天柔特别纵容,即使两人近距离的相依偎,他先人为王的第一印象仍未扭转过来,始终当身边的人儿是个男孩。 所以有些事被他有意无意的模糊了,从未认真的思索个中原由,只当求才若渴子以疏匆,不肯面对心底的声音。 车子缓缓地驶过巨大的鹰形喷水池,慢慢的停靠在有一排人等候的弯月车道,怕打针吃药的齐天柔吓得手脚发冷,紧捉著沈聿御寸步不离,当是庇荫地不愿成为手术枱上第n号实验品。 “打个商量别解劫我,我得的是感冒下是aids,用不著阵容庞大的惊吓我。”回去后一定要去行天宫收惊,请天上众神保佑她万事平安。 “医师还没检查前我下能给你保证,若是开刀才能治好你的病,我会叫他们把手术刀磨利点,别下错位置、留下私人物品。”一他的眼角几乎是眯的,感兴趣的一再恐吓。 “他”害怕的表情让他感到开心,感觉心情有著前所未有的轻松,恨不得把“他”揉进骨子里带著走,随时取出来把玩。 “什么?”齐天柔吓得脚一颠,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 心口一动,沈聿御顺势一拥。“小心点,路不怎么平。” 她脸红心跳的抬头一瞠。“你故意取笑我。” 可恶的大男人,存心让她出糗。她又羞又怨的轻捶他胸口,十足表现出女孩子的娇态,可是他却没注意到这一点的一笑置之,当是小孩子在闹闹脾气。 不过有两双混在人群中的眸子看出端倪,手心紧握让指尖刺人肉里,恶毒的射出凌厉目光。 那是出于嫉妒与不甘,为即将被取代的位置。 “嗅!再用力点……嗯!就是那里,摸我……我需要你……哦!快来……我的心里好空虚……” “小贱妇,看不出来你的身体保养得挺不错,肉细肤白十分可口……啊!你咬我。”好个荡妇,看他怎么教训她。 男人放慢驰骋的速度,一深一浅的不肯立即满足身下女子的需求。 “要死了,你这个懒鬼,下戴保险套已经很过分了,居然一滴下剩的释放在我的身体,要是怀孕你要负责吗?”真该死,她的事后避孕丸呢?她绝不怀这贱胚的种。 男子淫邪的往她身后一抱,再度将她压在身下。“肚里多块肉才有筹码,你想一直当个见不得光的情妇吗?” 他煽动著,见缝就钻。 “你的意思是?”她心里有数,却没有勇气付诸行动。 “把孩子赖在他头上,母凭子贵赶走正宫娘娘,到时你的地位谁也抢不走。” 以后他的孩子会成为真正的领袖,用不苦看人睑色。 “这……”她的心志动摇了一下,随即表情痛苦的摇摇头。“他不会让孩子生下来的,我只能当他暖床的工具,不配成为他孩子的母亲。” “那是你不懂得使用女人的天赋,男人的心再刚硬也有一处柔软地,你多用点心机不就成了。”他嘲弄的边说边逗弄眼前丰盈的浑圆。 “别玩了。”她不以为然的拍开他的手,下床开始著衣。“你的处境不比我好到哪里,到手的威武‘白鹰’就这么让人给夺下去。” 男子听见她的讽刺恼羞成怒的朝空挥了一拳,“用下著冷嘲热讽,‘白鹰’的位置我一定会拿回来。” “怎么拿?用你的一张嘴巴?”他的心够狠,可惜少了发挥的机会。 他冷笑的捏捏她的下巴说道:“所以我们才要密切合作呀!韩秘书,你恨之入骨的对象跟我要除去的眼中钉是同一人。” 因此他们才能一拍即合,为共同的目标联手扫敌。 不过她比较可笑,居然和一个十九岁的大学生吃醋,而且对方还是个男孩子,鹰主再怎么赏识也下可能爱上他,她找错人吃味了,真要担心的应该是未来的鹰后,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少直呼我的头衔,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和你勾搭上了。”韩静雪怪罪的一斥,小心翼翼的提防四周有无可疑的小耳朵。 丑事干多了她真以为隐瞒得住吗?天真。“你这骚货浪得很,哪天再来较劲,我这床随时空著等你。” “白汉笔,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找个时间将你的人马部署好,不要到时候让我找不到可用的人。”他要敢坏她的事,她一定把他那些下流勾当全部公诸于世。 “我才怕你心软办事不丰,只要鹰主给你一点甜头尝尝,你就乐得晕头转向地忘了自己是谁。”他不相信她,必要时她会是最有利的代罪羔丰。 “你……” 各怀鬼胎的两人怒目相向,互不信任地认为对方会扯后腿,你防我、我防你的不肯退让,没有方才欢爱时的热烈,连余温都少得可怜。 可是谁又少不了谁地必须互通有无,韩静雪负责搜集出入的动向,白汉笙是主要行动人物,他们的环节必须相扣紧,下能有任何小疏失,否则前功尽弃事小,一有差错两人都完蛋。 为权、为情,他们都使出了全力,谁也不当输的一方,因为他们没有输的本钱。 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韩静雪一离开不久,白汉笙身后连接另一个房间的门被推开,一道曼丽的身影亲昵的贴向他的背,纤纤十指像精灵的魔棒滑向赤裸胸膛。 “哥!搞定她了?” 第五章 “齐天傲?” 头皮发麻的齐天傲有种做贼被活逮的心虚,可是他什么事也没做才冤枉,像是突然被当猎物给盯牢的感觉,一举一动都在有心人的掌控下,连上个洗手问都得提高警觉以防有人偷窥。 他确定自己真的没干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除了生几天病躺在床上数药丸外,他安分得如同父亲医院里打了镇定剂的小狼犬,任人摆布不敢有异议。 可是请了三天假以后,校园的气氛有点变了,大家看他的眼神敬畏有加,微带一丝暧昧的窃窃私语,虽然不致在他背后指指点点,但和之前和和气气的敬意相比,真的明显有极大的下同。 是他病得疑神疑鬼,还是大家变得诡异?他越来越难理解这突然的变化,不得不怀疑他家的齐天柔又干了什么好事让他背黑锅。 不过更奇怪的在眼前,从入学到现在没进过几次的办公室居然大摆鸿门宴似的“恭迎”他,让一脚踏进门内的他又缩回门外,再三检视门上的金色职称是否有误。 说实在的,他心头还真是挺乱的,有几分惶恐的不知所措,他亲爱的姊姊到底给他出了何种乱子,怎么一向严谨的理事长会用“那种”眼神看他,好像他全身一丝不挂的等人品尝。 “把衣服脱了。” “嗄!脱……脱衣服?”他有没有听错,清朗男子学院的巨石竟然要他脱衣服。 “理事长的意思是要你把上衣脱了,别无其他用意。”想笑又不敢笑的成墨青好意的解释,他装出一表正经的模样将腰杆于挺直。 “我拒绝。”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合理的要求他一向不予理会。 齐天傲和齐天柔最大的不同点是他比较不懂变通、死脑筋,认为对的事绝不妥协,不对的事他也下会附和盲从,坚持己见不为所动,可以说固执得近乎完美主义。 除了鬼主意一大堆、不按牌理出牌的双胞胎姊姊让他不得不投降外,很少见他向谁认输过,包括他下酷下贤的酷爸贤妈。 “你拒绝?!”他真说了那句话吗? 傻眼的成墨青反应不及的微掉下巴,心惊胆寒的以眼角瞄向眼眯了一下的上司沈聿御。 “以人身自主权而言,理事长无权喝令我脱掉上衣,理事长掌管的是学校行政事务而非学生管理权,我以学生会副会长的身分提出严正声明,涉及学生身体部分隐私权的行为视同性骚扰。”没有协商的空间。 齐天傲话一说出,四周的空气顿时降为冰点,如同蒙上一层霜寒入骨子里,一室静谧的只剩下呼吸声,没人开口发出半个音,彷佛时间在这一刻冻结,所有活的生命体都凝固了。 久久听不见一声讯息,一刹那简直成了永恒,度秒如度日般漫长,转动的空调声竟是唯一的流动。 冷惊的黑瞳对上清澈的明眸,激不起电流的眼波在空中交会,明显的划分出刚强和正直两道漩涡,以他们各自的力量逼使对方让步。 “你是齐天傲本人?”沈聿御冷语一问。 “是的,我是齐天傲。”别无分号。 “法律系学生?”翻动入学资料,他看到记载独子的那一栏。 “没错,没有违规驾驶、打架滋事的纪录。”意思是身家清白得让人捉不到把柄。 沈聿御因他多添的两句话而扬起剑眉。“令尊只有你一个儿子?” “据我所知,是的,我父亲非常深爱我母亲,绝对不会搞婚外情。”玩文字游戏?他可不是傻子。 一见他翻阅他自我陈述的基本资料,智商过人的齐天傲已经猜出他特别强调“一个的用意,既然家庭成员中已明白的注明一父一母一姊,那么他多此一问的举动便是别有用心。 他知道他问的是另一个“齐天傲”,可是那个“齐天傲”并不存在,所以他也很干脆的回答他没有非婚生子女的兄弟,他的家庭和乐得像模范之家,不会有所谓的私生子。 反应灵敏下是齐天柔的特权,在其姊不时的口才磨练下,未来大律师的雏形已在他身上成型,辩才无碍的起个头便知下文。 “你的表现和我几天前认识的‘齐天傲’有差距甚大,你有双重性格吗?”不知是错觉或是屋外阳光射入的角度问题,他的肤色似乎较先前白皙,少了小麦色光泽。 心头微惊,齐天傲神情下自在地说道:“生病的缘故。” 话不用多,点到为止,说多了反而破绽连连,画蛇添足,他聪明的只点出重点,旁的一句话也不肯多提。 “你认为我该相信你的说词吗?”他没愚蠢到相信小小的喉咙发炎会导致性情两极化。 那天他命组织的医疗小组彻底为他做了检验,为了确定他的身体状况禁得起严苛的训练,因此详尽的报告表一如他所料,健康得找不到一丝病毒的迹象,除了喉头因食用某种刺激性香料而有发炎现象。 那天的晚餐,在他挑嘴的嫌弃下他还破例的和他吃一百元有找的路边摊,弃上等料理而牵就油腻食物,其间他的笑语和调皮的神色不曾有异,始终如一让他感到愉快。 而他也在他有目的的牵引下批准他的假单,一放三天没有异议的任由他无赖到底,他给自己的理由是让他逍遥几天,接下来就是他正式进入组织的陆续动作,到时他将会忙得没有私人时间。 可是他开始怀疑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才三天不见他已经完全变了个人,从一出现就没再见到耀如金阳的笑容,双唇紧抿有如严肃的小老头,对他的反应是陌生且疏离。 “理事长不相信也没办法,这世上只有一个齐天傲,你总不能要我变出个分身来取悦你。”齐天傲表情镇定的道,但心里却是叹息连连。 他就知道齐天柔不好摆弄,明明是他设计她来撞冰山,看她这团火的热度能不能溶化千年冰岩,理事长的严谨和她的灵慧巧智一刚一柔,他想大概会撞出一点火花吧! 没想到她还是给他脱序演出,不让人有所期待的自行编排剧本,翻天覆地的留下烂摊子要他收拾,生怕他太闲而闷成木头人。 前两天看她深夜才摸回家,一脸诡异的要他多多保重、小心理事长,还拿出一个行天宫的护身符往他颈上一套,他以为她良心发现懂得爱护唯一的手足,当时他真有点毛骨悚然,看她有没有被女鬼附身。 现在想想他才明白那句“小心理事长”是什么意思,她一定做出令人发指的行为才会露出同情的表情,让病中的他不得安宁,频作恶梦。 “没有吗?”沈聿御凌厉的眼神一利,直视那双闪避的眼。 他能把齐天柔踹出来吗?答案是……“没有,我没有兄弟。” 只有一个双胞胎姊姊。齐天傲在心里无声的回道。 “可是我手上这份健检表却出现非常有趣的一行,你要不要瞧一瞧?”他的语气是严厉的,像是对他的无趣感到烦躁。 他总觉得这不是他认识的齐天傲,他太阴太沉,多了一股阴性美却少了向阳的魅力,让他浮躁的心像破了个大洞,不断流失平日的冷静自持,失落的想找回原来的他。 “健检表?”齐天傲的神情是惊讶的,来不及掩饰的露出茫然。 眼底闪过深意的沈聿御若有所思地盯牢他脸上每一个表情变化,两手交握的等待他解释 性别:女。 “呃!这个……”该死的齐天柔,她玩归玩干么去做什么健康检查,叫他怎么圆到底? “我的时间很多,你可以慢慢想。”他几乎能确定有两个齐天傲,除非他有双重人格。 有多慢,世界末日吗?“理事长,我十点有一堂课要上,恐怕没办法接受你的质询。” 如果他能全身而退的定出理事长办公室,他非找齐天柔算帐不可,瞧她把他搞得多狼狈。 “脱衣验身和说明真相任选其一,我不勉强。”只是他能不能走出那扇门就看他的造化了。 嗟!居然威胁学生,他黑社会呀!;理事长,你一定不常看笑话大全,验明正身不需要脱掉衣物,只要一张身分证。”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没那么容易被考倒,虽然齐天柔对他不仁,可是他不能对她不义,出卖自己的姊姊会遭诅咒,这是她常“告诫”的一句话。 齐天傲不疾不徐的从学生证后头抽出一张有著呆呆大头照的身分证,性别证明的英文字母正印在照片右下方。 “你……”目光一沉,沈聿御发现不管哪一个齐天傲都有难缠的特质。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追根究底证实齐天傲是男是女,刚一看见报告上的字眼时,他心脏猛然跳了一下,莫名的喜悦笼罩心问,他明知“夜鹰”组织以男性成员为主,鲜少接纳情绪化的女性组员,他偏独排众议宣布他或她为白鹰继任者。 但他实在不明白齐天傲怎能匆男匆女无从辨别,性情多变令人捉摸不定,看著平坦无波的胸部和那张无伪的证件,他忽然心烦的想扯下那身代表学生会的制服,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料。 “聿御,你在忙吗?” 细细柔柔的女音由门口传来,一道温柔婉约的身影翩翩而至,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带来缓颊的清新,让打算采取强势态度的沈聿御放开紧皱的眉头,面容一冷的呈现刚硬。 这是一名气质典雅的美丽女子,细眉丹凤眼的流露楚楚动人的娇柔,微弯的嘴角散发迷人的媚态,浅浅一笑还露出甜腻的小酒窝,叫人一看就忍不住要呵宠她。 可是这个人不包括因她的出现而更为冷硬的理事长,他甚至痛恨她来得不是时候,怒斥的吼音锁在喉问压制住。 “理事长,相信你没什么事要交代了,我先走一步。”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一见有机可趁,乐于有人打扰的齐天傲毫不迟疑的挑对时机开口,快速的朝来时的方向移动,速度之快让人以为有蝗虫在身后追赶,下赶紧逃生会被啃个尸骨无存。 他和肤白胜雪的赵韵音错身而过,本来无意的瞄了一眼准备点头致意好顺利离开,却被她身后几条似有若无的白影慑住,脚步一顿的投注几分讶异。 当下他告诉自己要离她远一点,这个女人是毒蜘蛛,外表亮丽却其毒无比,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吃掉。 “等等,我送你的印加图腾项链还戴在身上吗?”沈聿御问得随意不带任何压迫性,羽睫一垂盖住幽黯的眸子。 愣了一下,齐天傲反射性的摸向空无一物的颈项,“呃!谢谢理事长的礼物,我很喜欢。” 他知道自己的姊姊最爱搜集一些具有神秘色彩的古老饰物,因此不假思索的躬身道谢,举止有礼像是受过良好教育的贵公子,美得如同中古世纪的皇室贵族,高贵而优雅。 只是他没料到自己被人将了一军。 “喔!我好像忘了不是送的,而是你硬从我脖子上抢去,非常趾高气扬的宣称那只鹰比较称你的气质。” “啊!”他被拐了。 三条黑线当场飘上齐天傲的额头,他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走出理事长办公室的,同手同脚的差点跌下楼梯,回过神的第一个念头是杀了他的亲姊姊,她让他彻彻底底的当了一回笨蛋。 “你让一个还没任何历练的外人拿走鹰王的象征,你不觉得有点过于草率?”那是“夜鹰”组织最高的权力之钥,足以号令底下所有的成员。 表情柔顺的趟韵音以过于急躁的语气掀敌唇办,美丽的丹凤眼因为震惊而眯成一条线,让她的五官看起来并不柔美,十分不协调地像失去眼球的盲者,少了丹凤眼所带来的媚态。 但她并末注意自身的失色,美丽对她来说不是武器,中上的容貌比比皆是,她知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再美的脸蛋和身段也会因“使用率”频繁而遭嫌弃,谁也不保证能永远获得宠爱,脑子里装的东西才是无形的宝藏。 她很聪明的不以美色诗人,全靠头脑拉拢自己的人手,她表现得很顺从,不与人争什么强弱,一味的服从像个没主见的小女人,她依靠的男人就是她的天。 不少男人就栽在她不争不吵的柔顺性子上,对她会多一份怜惜备加呵护,当她是心底的解语花百无禁忌,该说、不该说的话在她面前一吐为快,轻易的让她得知下少组织的秘密。 说她是一只恶毒的黑寡妇未免太看轻她,她比吃掉交配后的雄蜘蛛的黑寡妇更为阴毒,双手不沾血的让男人心甘情愿的为她所用。 “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这件事吧!我的决定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她的地位还没高得有资格质询他。 细小的眼闪了闪,赵韵音低视著自己的手。“我是出自对你的关心,不想你在底下人面前难做人。” 若要给人也是该给她,她是他订有婚约的未婚妻,鹰王的权威理应由她接受,而不是还没出社会的小鬼。 她多了一个杀他的理由。 “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提醒,你要谨记自己的身分。”在组织里她是没有声音的副件,只是他用来巩固势力的工具。 他会选择她是因为她下乡话,乖巧听话不会顶撞,而且是“夜鹰”重量级人物的女儿,娶她对他的事业版图大有助益,而且他该有个继承人,她是最适合抚育他儿子的对象。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过问你的事。”赵韵音温婉的敛了敛眉,态度和顺的像谦恭的日本女人。 她的没脾气让眉心紧蹙的沈聿御无法朝她发火,她出现的时机虽然不适当,但他没有苛责她的立场,以往她也常常出入他的办公室,这不过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只是他睑上全无欢迎的意思,肌肉绷紧的流露对她的冷淡,不曾有一丝笑容地冷视著,对她的来意知之甚详。 “说吧!白汉笙要你来求我什么?”他对他已经够宽容了,他还不知满足。 她眼睛微抬的看著他,声音细柔的说道:“你晓得白鹰死后他便是组织里呼声最高的继任者,他一心等著你颁布命令好为组织效力,他对你的忠心有目共睹,他希望的是你给他一个机会。” 也就是说他要白鹰的位置。 “夜鹰一集团共分金、银、黑、白、红、蓝、紫七鹰,以金鹰为首顺势排名而下,白鹰便是排行第四的堂口负责人,权限仅在四人之下,和其他六鹰共同守护鹰王的安全,以及为组织创造更大的利益和势力范围。 成为七鹰之一可以拥有无上的权力,不仅能调派堂口的力量为己所用,还能呼风唤雨将小帮小派踩在脚底下,一呼百诺多么威风,更别提从中获利的金额有多惊人。 人人争破头想抢上一席之位,但稳坐高位的鹰儿们却没人想退让,让他们等了又等的几乎失去希望,以为七鹰会老死在位置上,他们永远也不会有出头的一天。 谁知向来贪杯好色的白鹰居然酒后驾车撞上安全岛,还没送到组织的医疗团队前就已经断气往生,他空下的遗缺马上成为兵家必争之地,花招百出的争夺难得的机会。 “怎么,我宣布的事没人知情吗?他敢来讨白鹰的位置?”组织的老部属都太沉迂了,需要注入新血重新洗牌。 赵韵音一脸忧色的走近沈聿御。“找个没没无闻的大学生担任高位实难服众,他们都不看好你指定的人选,认为他难成大器,而且他不是清朗由小培养的雏鹰,到了高中定型后才转入,其忠诚度有待商榷。” 她说得像是关心组织的未来,句句来自众人的心声,负责传音的她只是说出大家心底的怀疑,不想因此闹得人心浮躁,谁都不愿心悦诚服的听从一个男孩的指令。 她拐弯抹角的暗示底下的人都不服气,对他坚决的任用感到困惑,从未有过实质贡献的人不应该来抢众所皆望的位置。 “墨青,你来告诉她我所挑中的人实力如何。”不遑多说,他以能力作为选才的标准。 捂著嘴偷打哈欠的成墨青忽被点名,他压下呼出的气息沉著应对。 “齐副会长在半小时内打败我们组织鹰宇辈以下的十名高手,让他们无还击之力的甘心臣服,另外,他理解实务的功力远胜现任会长,在本校的建树难以一一陈述,赵小姐可以直接翻阅校务纪录以兹查询,他的优秀程度是历年来不可多得的鹰之翼手,相信假以时日他会成为鹰王最得意的骨翅。” 说得好,让你旅游欧洲一周。沈聿御赞许的以眼神允诺成墨青的功勋。 “可是他年纪尚小不足于担当大任,是不是要先加以磨练再决定?白鹰一位攸关重大,应该找个人来带他才是根本之道。”先由白汉笙暂代白鹰之职,后生小辈慢慢琢磨琢磨再说。 先把位置霸住了,谁想来抢都得拚个你死我活,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你认为我够不够资格呢?”没人比他更适合当驯鹰师,齐天傲要效忠的对象就是他。 凤眼一闪,赵韵音态度恭敬的近乎卑微。“聿御,你平时掌管的事务已经过多了,何不放手让底下的人有成长的空间,他们需要你的肯定。” “肯定?”沉聿御冷嗤的挑挑眉不予置评。“不要为白汉笙说项,他有多少实力我清楚得很,要不是看在白老为组织尽心尽力的份上,他连现在的位置都不一定坐得安稳。” 一个新人门的小弟都比他强得多。 “但……”赵韵音还是不死心地想掰出道理,为她同父异母的“情人”索讨白鹰一位分。 乱伦对他们这种生活在夹缝中的人根本不算什么,从母姓的白汉笙一直到人了“夜鹰”之后才和他们的父亲相认,在这之前他们已经相爱多年,彼此知道有对方的存在却从未见过面,因此在发生关系的时候他们并下知晓对方是自己的亲人。 不过错已铸下难再回头,干脆将错就错的错下去,即使不能光明正大的定在阳光下,偷欢藏情的暗渡春色也别有一番滋味,他们乐在其中地瞒著众人享受禁忌的罪恶感。 “别再说了,组织里的事下用你操心,我不希望你和白汉笙走得太近。”女人的工作就是张开腿等著伺候男人。 “他是我兄长,我不可能完全不管他。”她爱他。 沈聿御站起身捏住她下颚,语气冰冷的说道:“他和我你觉得哪一个重要?” 他。赵韵音在心里回答。“你。” “那么你就给我学聪明点,不要拿无关紧要的事来烦我,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他已经开始对她不耐烦了。 蓦地,他脑海中浮现一张爱笑的灿烂容颜,占据他所有的心思,才送走一个“齐天傲”他却想再见到他,一个和刚才完全不同的嚣狂身影。 沈聿御不自觉地拿那个“他”和眼前的赵韵音做比较,竟觉得她索然无味,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像一盘过期的鹅旰酱不再新鲜,腥嗯难闻令人不想一尝,不如路边的一碗甜羹来得有味道。 “我……”她欲言又止的选择沉默,以含情脉脉的眼神问他需不需要她的身体。 陆,是两相供需的管道,当他的女人和爱他是两回事,她给他的是躯壳不是心,他们彼此有共识两人是有目的的结合,无关情爱。 “你走吧!我还有事要处理。”看著她的脸,沈聿御想的却是另一个人,丝毫没有碰她的欲望。 “嗯!我走了,你再考虑考虑一下白鹰的继任人选,不要三思孤行。”如果白鹰的位置一直空缺。 赵韵音行了个日本礼,身子呈九十度弯曲十分恭敬,她以后退的方式慢慢退出门外,顺手将那扇以金宇标明的理事长办公室的门轻轻阖上,走时一点声音也没有。 “闭嘴。” 嘴巴才掀开一条缝的成墨青苦笑的闭上,不敢对他挑选伴侣的眼光发出半句不当的评论,尽管他的眼说出让人不快的意见。 “下课以前把和齐天傲有关的所有事项全送到我面前,包括他来往的对象,以及他养过的狗,缺一不全你会知道不穿毛衣的北极熊有多冷。”这不是一句恐吓。 “啊!”他的法国美女、义大利热情女郎,她们消失得未免太快了。 “你可以现在开始行动,从他的家庭成员著手。”他对他特别注明有暴力倾向的胞姊非常感兴趣。 第六章 “亲爱的会长大人,你杀气腾腾的白马弟弟以风速每秒百里直冲而来,我等贱躯要不要排成拒马为你挡一挡?”好让她有时间逃亡。 齐天柔毫不犹豫的回答,“挡。”她才不要让那个疯子乱刀横行,有损她有为会长的平和形象。 “收到,我们马前裹尸去了。”!这女人拉都不拉一下,枉费她们为她两肋插橘子在所不惜,真个没良心到极点。 “保重,我会代表学校致上最高敬意和慰问金,你们好走。”手儿一摆,齐天柔欢送战士出征。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她会在心里为她们默哀。 阿门。 “女人,你太残忍了,居然让我们当凶手伤害你那纯真可爱的弟弟,身为本校学生会成员有责任挞伐你的良知。”她们可狠不下心痛殴那张美得像玫瑰花儿般的 睑蛋。 瞧她们的猪头会长多颓废,明明和人家长得一模一样却缺少“灵气”,举止粗鲁没有身为一个美丽女子的自觉感,正看、侧看、看后脑勺都像白马身边的马僮, 没什么女人味。 可怕的是这种人竟然还有一堆爱慕者,上至八十岁的阿婆,下至刚学会笑的幼幼童,全被她欺世的笑脸所蒙骗,傻傻地跟从吹笛的牧童往湖里跳,水淹过胸部还 大喊:会长我爱你。 真是恶心透顶了,她搞不搞得清楚自己是女生呀!烂用个人的魅力蛊惑群众,她迟早会有报应的被人家吐口水,灰头上脸的当有史以来最窝囊的长虹女子学院学生会会长。 一群心理不平衡的学生会成员努力用眼白问候她们死性不改的会长大人,贴黄符、钉草人、拿道器作法,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引出她尚未完全泯灭的天良,虽然她们怀疑她天生冷血。 “周娟娟,你的报表做好了,有时间鞭策我不如少吃一口炸鸡,你没发现裙子的腰围有点紧吗?”他们家的小傲要是纯真,她把整本《国父思想》吞下肚。 他最老奸了,是个阴谋家。 不过她致赠的礼他一定很满意,才会迫不及待的赶来向她致谢。一想到此,她的嘴角都笑歪了。 “你再过分一点没关系,我会直接把榔头砸在你头上。”这么小的字叫她怎么对,那个谁把放大镜拿过来。 “黄飞鸿,把你手上的古董放下,摔坏了学生会不赔。”不贵、不贵,一点也贵,出借的齐先生、齐太太说只要一百三十万台币。 她老爸、老妈也太凯了,明清的花瓶拿来借她们养蝌蚪。 “是黄飞燕,你再叫错我的名字试试。”脚上动个不停的女孩子卖力踩著葡萄,据说她们要酿葡萄美酒。 可是被她的脚踩过还有谁敢。 “飞鸿和飞燕不都差不多,计较个什么劲。”齐天柔嘟嚷的咬了一口巧克力,眼睛盯著电动游戏萤幕的她,随手伸手出食指推了黄飞燕一下,轻易的“推翻”大家努力一早上的成果。 哗啦啦!骨牌效应立现。 她的可恶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好久,身为学生会的书记张巧妙被派到黏胶水的工作,有上万份的书信和邀请函要黏,她已经努力了,如今被黄飞燕一撞没一封寄得出去,全落在胸前印有“我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犬”的王如意身上,她正在为义卖的小饰品做最后的加工。 然后一头五颜六色发的作怪妹徐慧儿被张巧妙撞了下,不小心弄掉她做好的彩绘指甲,非常不悦的怒视始作俑者,当时她的面前有一堆装小饰品的小巧精美纸袋,一排旋开盖上的广告颜料就这么翻倒加色。 但是她们的悲痛还不及副会长丁秋悦,为了即将到来的长虹女子学院六十周年伟大校庆,下眠不休的她足足有好几天睡下到三小时,每天一睁开眼就是忙忙忙,忙得没有时间多一口水。 一甲子耶!多么难能可贵的数字,福薄的人还不一定等得到,她们怎能不费心地让老校友、新新人类耳目一新,赞扬学生会的功劳。 结果看那个亲亲会长做了什么好事?丁秋悦一双布满红丝的浮肿泡泡眼含著怨恨的冰箭射向一旁犹不知闯了祸,还在用脚指头打电动游戏的齐天柔,她玩得太久腰有点酸地一伸展,举高的双手刚好打到她自以为风雅的造型蜡烛。 相当不幸地,上头冒著火,所以“救火员”连忙将手边的可乐、果汁、汽水、冰砂什么的全往上头倒,一坨坨恶心的历史遗迹就在学生会留下一页可歌可泣的愤怒。 “齐天柔” 面对五张,呃!六张张大的血盆大口,讪笑下已的齐天柔没有一丝愧疚感,她还当著一张张怒颜的面吃掉半截玉米,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非常满意她的“神仙”生活。 “唉!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没盯著就出乱子,想我日理万机多辛苦,面黄肌瘦的掉了三根睫毛,你们就一定要找我麻烦吗?重做有多累人呀!”嗯!她该想想用何种借口“挪用”学生基金补助。 瞧!她责任重大,这种不能见人的“假帐”一手包办,她们还不能体谅她有多辛苦,小事她们经手,她专干肮脏事。 “你可以表现得再生动一点,这样我才有理由兴兵伐纣。”好想在她那张男人嫉妒、女人捉狂的“美貌”留点到此一游的记号。 “周娟娟同学,使用暴力是社会乱象的根源,你不能因为你姓周就自认是商周俊裔,本身具有好战潜能要学会控制,我老爸是医生,我给你特权看病免钱。”其他成员比照办理。 “你当我是猪还是狗?你老爸是兽医。”吼!害她这气质美少女发出吼声,她真该死。 齐天柔捂著胸口装出心痛的表情。“人不是动物吗?你歧视自己。” “你……齐、会、长,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引起众怒?”好,非常好,希望她已经安排好自己的后事。 咬牙切齿的女子兵团朝她围困,个个摩拳擦掌地打算宣泄多年受压榨的积怨,她对不起她们的地方实在罄竹难书,多得说上三天三夜还不到万分之一。 在一个满是女孩子围绕的校园里,想找出不迷恋齐天柔的人还真是凤毛鳞角,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她是被宠坏了,早已习惯予取予求,让“唯六”不对她痴迷的女生反而成为全民公敌,她们老想著从她身上讨回公平。 “你们在动手之前请先看看柜上的奖杯,别说我没给你们考虑清楚的机会。”一、二、三、四、五……哇!她挺厉害的,这里起码有一百个以上是她赢来的冠军奖杯耶! 柔道、剑道、空手道、跆拳道,还有什么太极门的奖章,看得眼花撩乱的几个女孩子还真没人敢动手,鼻子一摸继续怨恨,天天钉草人把她的运气钉死,看她能嚣张到几时。 “我来领教如何,亲爱的祸水姊姊。”什么姊友弟恭的屁话可以扔进垃圾桶里了,回收车不收。 “啊!小傲,你被强奸了吗?” 这绝对是一句幸灾乐祸。 气到不行的齐天傲一脸铁青,一身怒气的站在门口横视比垃圾堆还糟糕的学生会,心里冷笑著自我安慰,原来他还不是最悲惨的可怜虫,有人更苦命的做牛做马得不到回报,有如蚁群中最卑微的小工蚁。 一想到此,他眼中的怒色消减了几分,开始同情比他不幸的同学。 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小野兽,一个人吃苦受累觉得怒不可遏,可看到有同类和他一样受折磨,顿时心有戚戚焉地投以圣人的宽容,他糟还有人比他更糟,糟糟相比他还算是灾情轻微的受灾户。 不过该算的帐还是得算,亲姊弟也要列出明细表,不然包含在娘胎里受气的十九年岁月,他的存在简直是为了突显她的邪恶,没一刻下为承受她的罪行而被视同元凶。 她的光芒太耀眼了,相对地,他的星辰之光自然显得黯淡无华,人家只看到她的好,坏事全由他一肩挑起,齐家的天使和恶魔由谁扮演不难猜出,他永远是属于黑暗的那一面。 “小傲,你的脸色很难看喔!是不是……呃!遇到坏人了?”不能笑、不能笑,否则以后的报告没人代笔。 弟弟的责任是替姊姊写功课。反正能者多劳,刚好测试他的iq指数。齐天柔笑意往肚子里吞,一脸悠哉状若无事。 “我相信有你这样的姊姊,十个宾拉登也不够瞧。”他很想生气,可是看到她的表情,鼻间喷出的气流变成无奈的叹息。 他气由他气,我心拂自在。这就是她给人的感觉,不管别人是否气得跳脚,她眼观鼻、鼻观口的本事已经到了老僧入定的程度,笑骂皆由人,她半点不沾心,身边亲朋好友全气死了她还会在一旁拈香说句 阿弥佗佛,请往人间境上。 “这是赞美吗?我说句谢谢你不会捉狂吧?”宾拉登耶!多么有阿拉伯风格的英雄式崇拜。 早说她的信徒已经遍布五大洲,哪天有人盖庙给她享受人间烟火她一点也不惊奇。 “会。”齐天傲脸部肌肉扭曲,那双阴气特重的眼发出狠光一瞪。 小气,自己人还这么会计较。“好吧!我尽量谦虚点别突显我的优点,你不要想不开去撞墙。” 齐天柔的口气很委婉,但还不够谦逊,带笑的眼直瞄他肿了一个包的额头,以及擦破皮的嘴角。 她自行想像这是某种“激烈”运动造成的结果,譬如遭人强吻,因为实在很像 “我去撞墙?”齐天傲提高音调。她还真敢说,这是谁惹来的祸端。“你确定不是墙来撞我吗?你最近好像惹不少事。” “有吗?我安分很久了。二十四小时。 齐天柔举趄手发誓。 无法不怀疑的眼神扫向她另一只手指交叉的手。“姊,除了我们学校的理事长外,你到底还得罪什么人,麻烦你一次说个明白,不要让我连等个红灯也提心吊担。” 以前他也被人堵过,因为他亲爱的姊姊风头太健抢了人家的光彩,小小的一个眼神勾得人家小情侣反目成仇,当她是假想敌的找上他单挑,三回两回的让他给摆平了。 可是向来会冲动行事、堵他的都是像他这年龄的毛头小伙子,要文不文、要武不武的是个空包弹,他不需要使尽全力就能让他们知难而退,另结新欢的一见到他就自动退避三舍。 而这次出现的人马明显与以往不同,他看得出他们拥有一身草莽气息,应该是混字辈的道上人物,没有一声招呼地出手攻击,招招凌厉像要他的命似。 “怎么,有人找你碴?”齐天柔凑近一看齐天傲脸上的伤,好笑的神情才略微收敛。 他们家小傲的拳脚功夫只比她差一点,对方居然有能耐伤到他那张美美的睑,看来是狠角色,她真该带篮水果去慰问人家,能把他伤到这种地步,他们肯定伤得更重。 别看他外表温温吞吞像没脾气的软柿子,其实他连皮带骨都包著钢筋水泥,谁要不知死活的以为他好欺负,十个有九个后悔不识泰山,另一个则没有机会后悔。 所以她从来都不担心有他应付不了的事,自己的弟弟有多少能耐她清楚得很,他是潜卧的老虎下发威,看似病猫。 “请你当回事看待,不要漫不经心的忽略潜在的危险,你身边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而已。”他的眼睛看向假意收拾、实则拉长耳朵越靠越近的“忙碌”身影。 真是的,什么人交什么朋友,物以类聚,她们没别的事好做吗? “你的伤是他们弄的?”笑眼一眯,齐天柔无害的阳光脸蛋扬散一股早春的冷意,伸出手轻捏他的睑。 他们家的小傲只有她能欺负,旁的闲杂人等怎么可以跟她抢呢!太不懂何谓专利所有了。 眼神略微飘忽的齐天傲偏过头拒绝她的碰触。“我没有那么不济事。” “啧!脸红,我是不是看错了?”一定不是她的缘故,她的威力不至于大到影响他。 “别再捏我的脸行不行,很幼稚耶!”他怎么会有这种姊姊,外表纯真却非常喜欢玩人。 “说啦、说啦!我刚好有空听故事,你把糗事说给我听,我保证绝对不会泄漏给第三者知道。”不过有第四者、第五者、第六者,她们的兴趣不比她低。 眼角有可疑物体移动,表情狰狞地似在抗议她的悠闲,眼刀四射的想将她凌迟至死。 “齐天柔,你给我成熟点,不要装可爱的扯著我的手直摇。”无力的看着和他一般高度的无赖,齐天傲已经后悔冲动的跑来她学校丢人现眼。 早该知道她爱黏人的性子不可能改变,他就是学不乖的自投罗网。 在走出理事长办公室的时候他还没有杀人的冲动,心里只是非常气愤她又以他的名义惹是生非,而且还招惹处事态度严谨的理事长,让人误会他癖好特殊喜欢男人。 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冤枉,他忍著一股气等到上完课准备搭捷运回家,却在路口被一群来意不善的男人拦下,说什么他毛没长齐就想飞,不让他开口的直接往他的面一击。 以他们的身手来说还算不错,有功夫底于,在他应战的过程中给予六十九分的佳绩,流了几滴汗才让他们躺平。 原本事情到此应该告一段落,偏偏他被磨出来的敏锐特别发达,偏阴的体质自然而然的接收那股他以为是杀气的寒气,手肘一弓做出出拳的动作,挥击如雷地朝身后的影子击去。 结果那只是一个奇怪的女人,两眼发光捂著鼻子直嘟嚷著,“好可爱、好可爱,真是太可爱了,好想抱起来亲一亲!”让他当场毛骨悚然的打了个冷颤,东瞧西看才发觉她口中的可爱人物指的就是他。 一个可怕的齐天柔已经够他头痛了,再来个神经有毛病的女人他一定会提早衰老,所以他二话不说赶紧离开现场,以免被奇怪的东西缠上。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伸手拉住他的领子,然后慢一步的告诉他小心香蕉皮,以他的反应应该可以避开的,但是一看到她手一松开喷出的鼻血,一下子愣住的忘了缩腿。 嘻!嘻!他害羞的模样真纯情。齐天柔上前一抱,“小傲,你的脸好红喔!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没跟我分享,我们一向是脐带打结的连体婴无话下说,你要有爱的初体验不可以瞒我哦!” 她一直想知道男人和男孩有什么不同,怎么这几天她老想著住在北极的家伙,心头千丝万缕地认为他的唇形很性感,很想舔上一舔看是否记忆骗人。 腾出一手抚著胸前折光的项炼,齐天柔爱笑的眸子染上一缕春意,暖暖地像盛开的桃花。 “我们是双胞胎不是连体婴,麻烦你把手放开成不成,大家都在看笑话了。”脐带打结还活得下来吗?早胎死腹中了。 齐天傲话一说出,几道诡异的身影火速地退了两步,表情认真的收拾残局。 “人家看我们长得俊美无俦嘛!你应该露出亲切的笑容赞美她们有中国传统的妇德。”地上的饮料清一清,等一下别害你们英明神武的会长跌跤,上帝为人造耳不是用来偷听的。 因为和美得像一幅画的他们一比,这些个女人只是一堆杂草,不需要用貌美如花的形容词来糟蹋她们。 “我错了,我不该来兴师问罪的。”齐天傲在心里做了个双手合掌的动作,眼露痛苦地想扳开抱著他的手。 她是水蛭呀!黏住就下放。 “别这样啦!小傲,满足一下姊姊的好奇心,我把爱慕者送我的便当全转送给你。”嘿嘿!有寿司、炸虾和凉面,还有五星级饭店的限量欧式料理,他最爱吃的烤鹅腿也在其中。 “请把好奇心用在你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我不是每一次都能替你把问题解除,有时候你也要稍微管管自己的言行举止。”齐天傲甩掉她一只手,随后她又嘻皮笑脸的缠上来. “说教了?我家小傲真可爱。”齐天柔“疼”宠万分的掐他没肉的脸颊,拉皮的痛让他嘴角抽动了一下。 “放手,别逼我翻脸。”可爱?她没别的形容词呀!让他鸡皮疙瘩直起的想起那个喷鼻血的“老”女人。 他似乎听见几个高中女生叫她老师。 “不放、不放,我不放,我的生死事小,你的俊脸受创可是绝大多数女孩子捧心的遗隐,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就不放你走。”打从娘胎开始他们就是生命共同体,欺负他等于掴了她一巴掌,她怎么能忍气吞声噎下这口羞辱。 齐天柔死捉著他不放,一副你是我所有物的模样,无聊至极的想挖出他受伤的秘密,无理又任性的吃定他的软心肠,一再逗弄地没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不以为真有人会寻她晦气。 她的日子过得太平静了,缺少实质性刺激,不找最亲近的人来玩一玩她会闷出病。 “会长,你不要再巴著男人好不好,真难看。”唉!叫人想视若无睹都不成,她的无所不用其极让人汗颜。 有此会长是学生会之耻。 直接眺到其弟背上的齐天柔帅气的一撩短发。“丁副会长,你的头上黏了一只蟑螂,你没发现吗?” “蟑……蟑螂?!”脸色倏地一变,丁私悦僵硬的身子动也不敢动一下。 “哎呀!我看错了,是送给校友们的蚱蜢。”齐天柔掩嘴一呼,“难为情”的一笑。 “你……”可恶,居然捉弄她。 “别气、别气,好好的监督学生会的运作,希望我回来后能看到一尘下染的学生会。”眼前的狼藉真的很狼狈,不整理、整理怎么见人。 丁秋悦不敢置信,“你要放下这团混乱弃我们于不顾?”她真敢。 齐天柔男孩子气的抛了个飞吻。“难道你们要我留下来继续玩电脑?” 众人无语,目送她像无尾熊的攀著尤加利弟弟,慢慢拖行地离开她们的视线。 静默。 诚如她所言,就算留下来也没用,废物一枚,除了浪费学校的资源,她最擅长的是动动嘴皮子,奴役她用尽心力找来的帮手,然后两脚往桌上一抬,做她的武则天。 扣除她东学西学的各家武道,相信没人敢否决她知人善用的本事,如同向懒惰的入学习打扫,他们会用最有效率的方式在即短的时间内焕然一新,因为他们只是懒而不是笨。 “我发觉我们是一群笨蛋,而她是唯一的聪明人。” 同感。 拿起拖把和水桶,一双双充满恨意的眼认命的做起笨蛋的工作,让聪明人逍遥法外。 第七章 “齐天柔。” 咦!谁在叫她,这声音听起来挺熟的,让她有种心慌想逃的感觉,充耳不闻的装聋作哑,当什么也没听见。 可是她的好运好像用尽了,连老天也不肯继续恩宠,降下车窗露出的那张脸让人难以遗忘,勾起她门牙抽痛的不好回忆,她已经有拔腿狂奔的冲动,不想脖子抹干净了让人试刀。 他找的应该是小傲吧!他们“素昧平生”没什么交情,清朗的理事长找清朗的学生会副会长是天经地义的事,她一个外人就不用厚颜无耻的自我介缙,反正路人甲的身分她当得颇有心得,千万不要叫她的名字…… 噫!等等,他叫的是齐天傲还是齐天柔?长虹的学生会不曾邀请他来演讲,他从何得知这个名字? 啊!不讨论,让她装死到底吧,她不认识他!死也下认识,他的吻太激情了,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人家是清纯小百合。 齐天柔努力攀著齐天傲的背,鸵鸟地将头深埋,“羞怯”地不敢见人。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狡兔兔逃也只有三窟,你能逃到哪里去。” 不要跟我说话、不要跟我说话,我不是兔子我属乌龟,天涯海角我都去得了,不劳你费心。 “理事长,几个小时前我们才在你的办公室见过面,你怎么就忘了。”齐天傲没躲,但是他知道他问的不是他。 说得好,小傲,真是我的好弟弟,回去以后我的桃莉娃娃借你玩。齐天柔在心中大呼。 “齐副会长,我想我找的是齐会长,你可以让你的背轻松一下。”看到两人难分难舍的亲密状,沈聿御心底莫名扬起一道闷烧的无明火。 他也想呀!可是……“齐会长目前没空,我充当她的代言人。” 她想掐掉他一块肉不成,凭他们俩的关系,他怎么可能不管她,用不著让他的皮肉受苦吧!双胞胎的心电感应一向很强,他岂会猜不出她躲著不出面的用意,好歹他们也当了将近二十年的姊弟。 “有些事似乎不适合经由第三者传递,她有口不用藉由你的嘴。”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 “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没有所谓的第三者。”他以为他是谁,这世上有人比他跟她更亲吗?齐天傲略显不悦的护著背后的火种。 感动呀!她家小傲几时口才变得这么好,有未来大律师的架子,让她与有荣焉。 当初她放弃法律系的决定是对的,不然有她这道光压著,他哪有出头的一天。自我陶醉的齐天柔傻呵呵的偷笑,她忘了自己是因为大学联招考输弟弟一分才愤而放弃第二心愿,改选商业管理。 表情一冷的沈聿御露出一丝怒意,为他们密不可分的感情感到愤怒。“难道我吻她的时候你也要在场?” “吻……你吻她?!”难以置信的滑了舌根,齐天傲像被雷劈中地不知该如何反应,冲击力太大了。 “她没告诉你我们的关系已到了唇舌相濡的地步吗?”见他震惊的脸色一变,沈聿御心头郁结的那股气才稍微舒缓些。 可是他还是不喜欢看见两人紧密贴合的画面,即使他知道他们是一对相差十二小时出生的孪生姊弟,在他的眼里仍是十分刺目,让他非常不愉快的想给他一拳。 她一定要这么吓他吗?考验他的心脏承受力强不强。“咳!理事长,你已经三十一岁了,而齐会长才十九岁。” 老牛吃嫩草也下是这种吃法,以三岁一沟的算法,他们起码隔了三座海洋。 “那又如何?”沈聿御下认为有何差别。 他想要的东西一向都能得手,没人阻止得了。 “你会不会觉得有乱伦的感觉,好像在吻自己的女儿?”若他早熟一点,说不定孩子也快和他们一般大了。 十二岁是一个很可怕的距离,它能让沧海变桑田。 “你……”厉光一射,沈聿御几乎要就地扑杀齐天傲。 杀人对他来说向来就不是一件难事。 “何况你早有一位论及婚嫁的未婚妻,再来染指齐会长有违善良风俗,对理事长严以律己的风评恐怕有损。”他们家的齐天柔虽然是个祸害,但罪不至于送上门让人白白糟蹋。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从小和其姊焦不离孟的齐天傲根本没打算把她交给任何人,至少在他没做好心理准备前,这个祸害不给人,既然已饱受摧残这么多年,每多个几年亦无妨,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她分开。 平时吵吵闹闹一点也不觉得她有多重要,可是面对有可能失去她的威胁,他才知道双胞胎的脐带足不可分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不认为谁有资格和她在一起。 “什么,你有未婚妻了?”打击,她被人诳了。 心头如针扎难受得紧,声音一尖的齐天柔像复仇女神,从舒服的背跳下,她没有一般女孩子受到欺骗的悲伤和爱错人的怨怼,落地的第一件事是冲到沈聿御面前,端详他一脸恶龙长相居然也有人要。 一点点不开心倒是真的,心口酸酸的,她下否认对他有一丝丝的好感,但还不到非他不可的认定,听到他被人订走了是有些遗憾,感觉天上飘来乌云正要下雨,而她忘了带伞。 “保持距离以策安全,你不想有人突然冲出来抓花你的脸吧?”防备心重的齐天傲手一伸将她拉回身边,让另一只慢了一步的手落空。 他是受过训练的,长期被外在天使、内在魔鬼的姊姊当超人使用,他反应不灵敏都不成,凡事若不比别人快,他的日子会过得非常痛苦。 “喝!幸好你提醒我,我最宝贝我这张脸了,不能有任何损伤。”不然她会对下起为她痴迷的爱慕者。 这世界下完美的爱情已经够多了,她有义务担趄让人有所期待的责任,现实不能圆满就作梦吧!最少她能满足她们对白马王子的寄望。 童话故事也有成真的一天,这是大家的梦。 “你是大事精明,小事胡涂,一条情路不适合三个人走,总有一个会被挤下悬崖。”齐天傲最后两句话是对著高高在上的理事长说的,没有敬意只剩下疏离的排斥。 是喔!他还真会顺便说教,十足的小老儿。“我擅长攀岩,掉下去还能自行爬起来,你下用担心我会跌个尸骨不全。 他的智商高,她的iq也不低呀!基本的自我保护她还懂,用不著他踏著雪迹千里送鹅毛,她知道轻重,不然怎么能成为全校风靡的偶像。 “齐天柔,你在踩冰吗?”齐天傲的声音出现前所未有的严厉,阴美的脸孔笼上冷寒之气。 “喂!尊敬点,我可是你姊姊耶!说了几百次叫你不要连名带姓的喊,你猪来投胎教不会呀!我踩的冰若破了你不拉我一把?”齐天柔狠狠地往他后脑勺拍,毫无顾忌会不会伤了他的语带玄机。 双胞眙的默契在于下需赘余的言语,眼波流动处就是心意交会,他轻易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但是眉问的乌云还是无法散去,性好冒险的她最爱挑战极限,她会把自己逼到冰破脚落,好测试意志力的强弱。 两人无言的交流著,神似的眉目让一旁遭冷落的沈聿御眯起眼,他发现一开始会将他们错认的原因,在于发长齐肩的齐天傲将发尾一束塞人衣领,以外表来看和短发的齐天柔几乎是相同的发型,让人难以分辨谁是谁。 不过两人并肩一站,明显的差异立即浮现,柔美的齐天傲带著暗沉色彩的阴漠,英气勃发的齐天柔则充满亮眼的阳光气息,如白昼和黑夜对比强烈,同样拥有吸引人的特质。 但是他不喜欢被忽略,非常不喜欢,即使他有个相当适合抚育他子嗣的未婚妻,她仍抢眼的占据他目光,他要她的坚决在心底落根,他一定会得到她,不择手段。 “你们姊弟还舍不得分开?小柔跟我走。”他们的手足情深叫人看了心烦。 “为什么?” 两道一轻一重的声音同时响起,对他命令式的语气有著反应不一的兴奋和嫌恶。 沈聿御轻抚空无一物的颈项,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你还要问吗?飞扬的鹰不会在平地筑巢。” “我……”齐天柔的嘴巴刚一打开,一旁的男孩口气阴沉的从中阻拦。 “不要说我听不懂的暗语,我们家的齐天柔只是娇生惯养的温室花朵,你不要想带她到毫无遮蔽的天空,你会摔死她。”虽然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齐天傲隐约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流。 “吼!你很瞧不起我。”原来她还够资格称得上是一朵花。齐天柔笑著玩玩齐天傲的耳朵,然后扭了两圈。 “幼稚。”吃痛的低声嘀咕,齐天傲表情无奈的想将她打包送人。 他这小男人在这个大女人面前向来没有翻身的机会,她太了解用什么方法整治他。 “柔,不要让我等待太久,你不会希望我扛著你走。”沈聿御从不知道自己对一个视同蜉蝣的生物这么有耐性。 脸一沉的齐天傲还想代替齐天柔发言,充满力量的麦色小手毫无预警往他额头一戳。 “闭嘴,我自己回答,你一边凉快去。”一说完齐天柔看向令她心有点浮动的男子。“我答应的事是不会变的,可是你有没有发觉我的性别不符合你的要求?” 在去过犹如坟墓的秘密基地后,她敏锐的观察到为他所用的人几乎都是男人,前前后后大致绕了一圈,能进入她眼界的女人少之又少。 而清朗是一所男校,可见他在用人上有所选择,不让女人有发挥的机会,或是他压根轻视她们的能力,不认为女人也能和男人一样出色。 她像一只剥皮的小白兔定进大野狼的巢穴,虽然她胆大得足以翻天覆地,可是在瞧见名为“夜鹰”的内部组织后,她骨子里蠢动的冒险基因仍忍不住有一点却步,它的宏伟是用人血堆积而成,至少在她的感觉是如此。 坏就坏在她好奇心太重了,当他提议给她一只“鹰”做做,当时她以为他在开玩笑的顺口说好,因为人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成为翱翔天空的鹰,他的戏言只能听听当不了真。 只是她是用功的学生,当晚睡到一半忽然作了个奇怪的梦惊醒,心血来潮的想上网查些资料,电脑一开就忘了睡眠的重要性,按键的手如飞舞的蝴蝶落于键盘。 就说人不能拥有太多的好奇心,不知怎么地,她想起他那张让人怦然心跳的脸,脑海中浮现他在她面前用过的三十二组奇怪的数字组合,然后下自主的打入“夜鹰”两字。 说实在的,她到现在还非常后悔一时的错误举动,如果什么都没看见,她还能安安稳稳的睡大头觉,偏偏她超人的记忆体一点也下亚于电脑,迅速的吸收所有闪过眼球的文字。 “是不是符合我的要求该由我决定,我的世界也该稍做改变。”因为她,沈聿御发现女孩子也可以拥有翅膀。 “你的改变也未免太大了,你确定我不是那个毁灭者?”以她过往的丰功伟业,她自己都无法保证能规规矩炬不搞鬼。 她是安静下下来的,像风一样的好动,脑子随时随地在转动,下一个被她相中的倒楣鬼没有预期。 “那就毁灭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有多大。”沈聿御说得云淡风轻,伸手揽住齐天柔的腰。 他的旁若无人让瞠大眼的齐天傲很不是滋味,俊逸非凡的脸刷地往下拉。 “理事长,你的手放错地方了。” 没错,她也觉得有点不妥,他表现得也未免太理所当然了,他们的关系并未亲密到形同情侣,他怎么可以没经过她的同意就低头吻她,让她家的齐天傲差点捉狂。 更可怕的是她一点也不想拒绝,欣然接受像本该如此,不曾考虑外在因素仰起头吻得如火如茶,连她弟弟几时被她的惊世之举气得不想再插手她的事而走掉也不知道。 她在玩火,相信没人比她更清楚。 可是这把火似乎烧得太旺了,几乎烧疼了她的心肺,呼吸急促地捉不住一根浮木,载浮载沉的融解在自己点燃的火焰之中,不想脱身让熊熊大火将她烧成灰烬。 她对他的感情没那么深吧!至少在她的认知中,他们只是拥有过一个吻的陌生人,不应该有交集的继续错误的人生。 可是看看她做了什么,十个后悔也挽回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她是不是该切腹以谢天下,她让明珠一般的女性尊严蒙羞: “拜托,别再碰我,我没力气了。”她现在只想自我催眠,告诉自己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她在作梦。 低沉的笑声由齐天柔的背后传至她的敏感神经,微微一刺的感受到暖暖的热气喷向颈肩,让她不由自主战栗的弓起身子,缩成虾状逃避抚上她热气犹存的颈肩的邪肆手指。 “你有很好的肤质,我怎么会把你错看成男孩呢!”沈聿御认为自己实在太不应该,在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就该看出她的女性特征。 全身泛红的齐天柔羞赧的发出自恶的呻吟声。“不要一再提醒我犯过的错,我有知错能改的羞耻心。” 而且在深深忏侮中。 “在我的身边你不需要羞耻心,你只要跟着我。”沈聿御以自以为是的论调说出大男人宣言。 “跟着你?”倏地翻身,齐天柔面对一张餍足的笑脸,心头莫名的扬起一把火。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只要乖乖的不争不吵,你会拥有我一半的世界。”她该感恩了,他没对一个女人这么宽厚过。 “沈先生,聿御兄,我们先来搞清楚一件事,我是答应成为你组织里的一员,可是我不是一条狗,请别用施恩的口气羞辱我,我对你丢来的骨头没兴趣。”她可不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绒毛宠物。 乖?! 打她出生就没学过这个字,他太高估她“逆来顺受”的脾气。 “你是我的女人。”沈聿御的语气转硬没得商量,不习惯有人在和他翻云覆雨之后顶撞他。 一听他近乎专权的宣告后,怒意消退的齐天柔笑著抢夺他底下的被子裹住裸身,而且非常温柔的踹了他一脚。 “作你的春秋大梦,本小姐的志气比天高,我的能力是用来做事而非暖床,你的猪脑袋不会只装屎吧?”她长这么大还没被当“物品”一使用过,他真是非常懂得如何讨女人欢心。 “你敢踢我?”声音一低,沈聿御眼中燃起火光。 “错。”她修长纤细的食指在他鼻前晃了一下。“我是在讲道理,表现我对你万分之一的敬意。” “只有万分之一?”听起来像施舍,毫无诚意。 腰上的痛不及他受伤的自尊,从没女人敢对他如此不敬。 “你该偷笑了,换成我们家的小傲可不是轻轻一脚,有空你也去摸摸他美丽的身体。”她相信他不难在那具迷人的躯壳上发现她的脚印。 “我没有那种特殊嗜好。”一提到她容貌如出一辙的双胞眙弟弟,他的神情蓦地一沉。 “是喔!我替我们家的小傲感谢你的手下留情。”原来只有她被摧残,花落蒂毁。 “不要再提起他。”他冷厉的说道。 “为什么不要提?一开始你不是对他兴趣浓厚,当着秘书和特助的面吻他。”嗯哼,他想洗刷恶名的机率不高。 “我吻的是你。”沈聿御伸手欲将她拉回怀中,却被她敏捷的身手闪开。 第一次他痛恨女人习武,她把自己练得像狡狯的蛇,行动快速而难以捕捉,但他还是想要她。 “不,你吻的是齐天傲,你身边两条忠心的狗可以做证。”他们绝对听话和乖巧,不会拂逆他的指意。 “你就是齐天傲,不许再跟我争辩。”他很确定自己吻的是谁,他的身体比他更早发觉其中的差异。 齐天柔哈了一声取笑他的迟钝。“我明明听见你叫我齐天柔,怎么我又变成齐天傲了?你要不要去做个断层扫瞄,看看你的脑子有没有产生病变,小病不医可是会变成大病喔!” 药石罔然。 “你……齐天柔!”他忍不住要咆哮。 “有,鹰王有什么吩咐?”她俏皮的由被子底下伸出三根指头,表示童子军的信誉在此。 “你这个小妖精。”脸一抹,他竟然呼出无奈的叹息。“你给我过来。” “听起来像请求。”她拿乔的斜睨他,软被轻落露出勾人情欲的滑细香肩。 “你……”沈聿御不敢相信他居然有向女人低头的一天,牙根咬紧的吐出一句,“请你过来。” 他不想疯狂的追著她满屋子跑,她的实力他已经亲眼目睹过,他不认为以男人的力量能轻易制住她,她根本是一头牛,而且是尚未驯服的美洲大野牛,硬碰硬的方式徒费气力。 “感觉上有点委屈,我们还是先把条件谈好再说,不然人家会以为我利用女人的天赋使男人。”得意的轻扬眉,齐天柔非常清楚自身所占的优势。 美丽不一定是武器,但用得恰当就是一把利刀,化危机为转机,让失控成为掌控,她一向不让自己处于下风,见势攀高是常情,强悍但圆滑的个性让她常立于不败之地。 她懂得看风向,观察别人的面部表情,从中预测对方的容忍极限而适时转移话题,让人家怒生头顶又降了下去,有如坐升降梯般拿她没辙。 “你想谈什么条件?”沈聿御拿起床头的香烟才刚一点燃,一杯平空出现的水当头一淋。 “抽烟有害健康,吸二手烟更是全民公害,我有权利为维护自己的肺功能健全而向你争取小小的福利。”齐天柔一脸循循善诱的说道,水眸无辜的眨呀眨,像她也不知道手上为什么多了一个空杯子。 头一甩水珠飞溅,眼瞳张大的他忍住扭断她脖子的冲动。“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一口气解决,别再跟我要小孩子把戏。” “人家本来就是小孩子嘛!我未满二十岁耶!沈~~大~~哥。”她故意装出嗲声嗲气的,朝他抛个不伦不类的媚眼,让气恼的他差点笑出声。 这是她聪明的地方,先测试他怒气的底限再予以安抚,他纵有再大的火气也会顿时消散,让人无从责难她的不是。 “你过来,咱们谈谈。”软化的口气带著一丝无可奈何的退让,沈聿御脸上刚硬的线条多了他不愿承认的宠溺。 遇刚则柔,遇柔则成水,吃软不吃硬的齐天柔偏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她决定各退一步的拉拉被子裹紧玲珑身段,长腿轻坐向床尾,与他相隔半个身长保持不接触的原则。 只是她的坚持显得很可笑,她才一坐下就被他拉到腿上,双手环在她腰上不让她任意逃脱。 “喂!你使诈。”早说男人都是不能柏信的下半身生物,他们脑子里想的只有三个宇。 性!性!性! “兵不厌诈,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他指的是男女间的事。 可是她装傻的当听不懂。“知识就是力量,我很快就会迎头赶上,你的位置大概坐不久了,你要做好让贤的准备,我下手一向不知轻重。” 除非让她服气,否则她不愿屈居人下; 由她高中就破例当上规定大学部学生才能担任的学生会会长来看,她这人不做则已,一动手就要求高标准的完美,绝不容许丝丝瑕疵,别人若表现得没她优异,她会毫下留情地把人从高位拉下来,然后在没有人比她更好的情况下踩著失败者的头往上坐。 她不认为这叫纂位,而是适者生存,她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为什么不做,与其大家一起啃硬馒头,不如天天有大餐吃,谁不想要更美好的生活品质。 她有一个合理化的官方说词:造福。 “口气很大,勇气可嘉,我等著你的表现。”沈聿御的手滑过她平顺的细臂,一路往腰际滑落。 “所以?”齐天柔等著他说下文。 “所以你是我的女人。”他的话下容置疑。 “还有呢?”她的声音很,悄悄眯起的眼睛缺少欢笑。 “还有你会拥有一栋占地千坪的阳明山华宅,一辆限量流线型跑车,没有任何上限的金卡三张。”在他所有女人当中,唯一得到昂贵韵赠的人只有她。 “我该跟你说声谢谢吗?”多虚华的礼物,让人受宠若惊。 抚著短发的手匆地一顿,心头像掠过什么的沈聿御来不及捕捉一闪而过的警讯,她的太过温驯让他感到意外,但他并末细索她突然的转变,只当她终于明白男人的存在价值。 只是,不明其由的攻击匆地迎面袭来,他根本没料到欢爱之后反而惹得齐天柔不快,先前一点异样也没有。 “去你的阳明山华宅、流线型跑车、刷不爆的金卡,你不知道我父亲是年收入上亿的富豪吗?居然敢拿钱糟蹋我,我这个将来要继承大医院的商业奇才还会怕没钱呀! “别忘了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凭什么要我当你的女人,你以为你长得帅、长得美、长得有气质吗?你多久没照过镜子了,本小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还给我摆谱,你当世上没男人……” 一个过肩摔狠狠将沈聿御摔倒于地,他还没机会开口回应她又长又快的不平,一道黑影飞快的以相扑之姿压在他身上,时抵咽喉继续发表一肚子不满,顺便给他一团黑轮。 伟大的女皇高高在上的俯视她的“臣子”,开始她一连串的条件说。 双手一摊任她为所欲为的沈聿御忽然笑了,注视前方的双眼露出炙热光芒,兴味十足的欣赏布满爱痕的浑圆双峰。 第八章 “……现年十九岁零七个月的齐天柔从今日起,为我‘夜鹰’组织的白鹰,权限和其他六鹰平起平坐不分大小,你们当敬重她如同已逝的前任白鹰,不得对她不敬或是口出恶言。” 此言一宣布,群起愕然。 齐聚一堂的数百个帮众或怔、或惊、或讶、或愤、或怒的张大双眼,像是无法置信刚刚听入耳中的话语,一个个舌头打结似地发下出声音,怀疑天气太闷让人热过头,头昏脑胀的将冯京听成马凉。 上头那个笑得很阳光的男孩,不,是女孩子,她真是他们“夜鹰”组织的白鹰吗?她的年纪未免太轻了。 一双双投以不信任的眼充满蔑意,嘘声四起的表示不接受空降部队,在场的成员多得是比她有历练的老资格,怎么轮也轮不到男女难分的奶娃儿当大家的头头。 先前是有听到风声说新任的白鹰末满二十岁,当时大家当是玩笑话听听就算了,没人当真的各自表态支持心中的白鹰人选,以为下是由态度特别积极的白汉笙担任,便是前白鹰副手汪景堂续手。 谁知传言居然成真,眉清目秀、看来只会笑的傻娃儿出现在台上,一时之间叫他们难以消化眼前的事实,同时质疑鹰王看人的眼光有所偏差。 “哎呀!你们不要这样热烈的欢迎我,小妹会不好意思的。”一眼望过去,黑鸦鸦的一片头海。 不好意思?她还真客气。“他们不是在欢迎你,你别自做多情。” 没好脸色的沈聿御站在齐天柔身侧,阴阴的看著她。 “脸上结霜的鹰王大人别嫉护我比你得人缘嘛!新手上路总要多给我鼓励鼓励,你瞧不是有人笑了。”真捧场呀!感谢、感谢。 位在最后排的成海青突然感觉一股强大的杀气直扑而来,好像所有人都在瞪他,他看到熟人不能一笑致意吗? 长虹和清朗的学生会一向交情下恶,两所学校每年都会举办联谊会,身为会长的他怎么能不和友校的会长打招呼,何况对方还是他美丽副会长的姊姊,关系更是不同。 沈聿御眼一沉,“我想他很快会遭到追杀。”如果他再像个白痴向她挥手,他会送他两颗子弹尝尝。 齐天柔白牙一露的朝他微笑。“让他来当我的副手,我保他寿比南山。” 这不是一句商量,而是要求。 “南山被铲平了。”意思是她想都别想; “那就福如东海吧!”她突然声音一高的将手往沈聿御胸前一搭。“鹰王,你不能说话下算数喔!你说我陪你睡觉就给我一个鹰位坐坐,人家的身心可全是你的,别骗我哦!” 喔!原来如此。大家都露出了悟的嫌弃神情,相信白鹰的位置是用美色换来的。 除了成海青,他知道不能将她的戏言当成戏言,他也曾有幸成为受害者之一,某年某月某日他就这么在她阳光般的笑容下被陷害了,至今仍痛下欲生的不堪回首。 不过他更忧心“夜鹰”的未来,光看鹰王脸上浮现三条黑线却未对她的出言不逊加以惩处,他不难明白她又成功的征服一个男人,一如当年年幼无知傻傻爱上天使容颜的他。 幸好他早就觉悟了,尽可能的远离她的势力范围,日子才过得平静,可是如今 唉!他怀疑她是来搞破坏的,将来“夜鹰”若不被她搞垮便是遭侵占,她的座右铭是勇敢进“取”,重点在这个取宇。 “鹰王,我不服,如果当你的女人可以荣升七鹰之一,我比她更有资格。”齐天傲居然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眙姊姊,真是太可恨了。 人群中定出一位满脸怨对的艳丽女子,及腰的波浪发丝妩媚动人,紧身的低胸上衣短至腰上,而低腰的皮裙又仅能遮住臀沟,超辣的装扮几乎让在场的男人发出一阵狼嚎。 她的出声等于代表所有人不赞成的心声,未加阻拦的分成红海让她通过,直接走到最前头发声抗议。 其实他们心里都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一个仅供娱乐性质的玩物只适合躺在床上取悦男人,让她出来闹闹场也好,说不定会扭转局势,让大家都有机会坐上白鹰的位置。 就算最后没造成任何影响,会受责罚的人也不会是他们,他们刚好可以冷眼旁观鹰王的反应再作决定,若是女人能左右他择人的标准,那么回头送十个八个来当三节贺礼。 “静雪,退下,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沈聿御声音冷沉的喝令。一个自主性强的顽固分子已经够他烦心了,不需要她来搅局。 “什么,她是韩秘书?!”天呀!难以置信,有分整型前和整型后吗?变化未免大得令人称奇。 瞧瞧人家胸前伟大的波,她真该觉得自卑。齐天柔的自怜只有三秒钟,她发现韩静雪的眼角有条鱼在游。 哈!年轻真好。 她在心里取笑韩秘书的二十七岁“高”龄。 “不,鹰王,我也有资格证明我能成为你最得意的左右手。”她相信只要给她机会,她会做出一番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绩。 “凭你?”沈聿冷视的给予睥睨眼神,扬手要人将韩静雪带下去。 “我不服、我不服,同样是你床上的玩偶,为什么她的运气就是比我好,值得你另眼相待。”论资质,她犹在她之上,而且成为他的女人更久。 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不能因为他的偏心而冷落她,她深埋多年的爱意为何不能给她一丝企盼。 沈聿御沉声一斥,“放肆,太久没人教你规矩是下是,上次的鞭刑你大概忘记痛的滋味。”让他亲自教训她,她才会记取泛错的经验· 看他取来因沾上太多血迹而泛黑的长鞭,背部隐隐作痛的韩静雪瑟缩了一下,脸色发白的退了几步,她以为这次她若没死恐怕也只剩半条命,鹰王的冷残是不会顾忌她是女人,反抗他的人只有一种下场。 没想到在她有受死决心的当头,一道清朗的笑声解救了她。 “嘻嘻……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用鞭子,你是清末没死光的老八股呀!现在是民主当家,你应该顺应民意改用温和的方式劝退。”啧!这鞭子放几年了,都发霉双手一扯,齐天柔抢过来的长鞭绷地弹向两边,一分为二的变成短鞭。 “齐天柔,你在干什么?”存心让他下不了台吗? 她一脸无辜的睁大惹人怜爱的大眼睛一眨,“啊!这是哪家工厂制造的劣质品,怎么一拉就断了,我们到消基会告他。” “你……你给我安安分分的不准开口,我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你在一旁站著。”有她插手会越来越乱,一件小事会搞得地塌屋垮。 “人长一张嘴就是为了要说话,否则上帝造人何必多张口。”她说到一半喝起他的饮料补充水分。“而且我是你指定的白鹰继任人,你不相信自己的选择也该相信我,我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真累,每次都要费一番工夫说服他。 看著齐天柔自信满满的发光表情,沈聿御的心屈服了,手指一拨要手下放了韩静雪。 “你欠我一次。”他小声的在齐天柔耳边说道,眼中散发他所没看见的柔情,但大家都注意到了,包括为情所伤的韩静雪。 “你这人真是爱计较。”她同样以耳语回这:“晚上补你。” 齐天柔的个性向来吃不得亏,她同意以情人的身分待在他身边,但他不能称呼她是他的女人,而要自称他是她的男人,他们在交往过程中必须平等对待,没有谁被谁矮化的道理。 也就是说在他没结婚前他不得碰她以外的女人,而她也尊重他的权威不偷吃,两人维持单一的男女朋友关系,直到他或她看腻了对方的脸,互相冷却一段时间看要不要分手。 至于他的未婚妻赵韵音,两人一致决定她不重要,反正无关情爱就不会受伤,她的存在与否无举足轻重,让她无限期的等待婚礼。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人不服我这看来没什么出息的白鹰,所以我非常愧疚的怕破坏‘夜鹰’的平衡,因此我想了个让大家都服气的办法,希望各位前辈共襄盛举的提携晚辈。” 嘻!嘻!又有得玩了,这些个大头看起来呆呆的很好把弄。 “不许让自己受伤,否则……”他会让她亲眼见识何谓后果。 成了啦!真罗唆。齐天柔“以下犯上”的推开沈聿御,转身面对虎狼一般的不善眼光。 “我年纪小不懂事,有劳各位来教导,谁要看我下顺眼就上来打我两拳,我保证二会还手,绝不让各位失望。”不怕死的尽管上来。她的眼神挑衅著。 底下一片静默,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愿意身先士卒,刚才她露的那一手已让不少人收起小看她的蔑意,能把坚韧如丝的长鞭“轻轻”扯断非一般常人能为之,她要没一点本事鹰王不会钦点她为白鹰,其中必有过人之处。 也有一堆人出于观望的意味,他们想看看谁肯上场试她的身手,好让他们心里有个谱,知道要用什么手段扳倒她。 当然也有一群怕事的手下顾虑鹰王对她的暧昧情愫,想出手又伯伤了她无法对上头交代,而输了自己难看,思前想后迟迟不敢有所动作,一再张望地举足不定。 真的很没种,数百名老江湖居然没一人上前,顾忌甚多成为呆坐的木头。 “唉!原来你们都爱我入骨呀!舍不得我寒,舍不得我冻,舍不得我见血,我真是感激万分。”好无聊喔,该捉谁来跳火圈呢! “你别往脸上贴金,我们怎么可能会爱你。”眼睛泛红的韩静雪对她怨多于感激,一点也不想让她搭救。“我们甚至分不清你到底是女孩还是男孩。” 喝!这句话够毒,有深度。齐天柔睑上满是亲切的笑。“看来你对我的抱怨挺多的,不如你表现、表现让各位大哥瞧瞧,我们女孩子的胆识不输男人。” 她一句话就让所有的男人颜面无光,看似无心的轻启唇办却带来极大的杀伤力,使得观看不语的帮众怒由心起,凝聚一股惊人的力量。 “我……”看过她使木剑击败十名武术好手,小有所学的韩静雪根本没胆量点头。 “我来吧!让一个乳牙没掉光的小丫头瞧扁,我入土的老爸都会从坟墓里跳出来破口大骂。” 沉不住气的王大海早就想坐上白鹰这个位置,无奈那只好色鹰霸著不放只会玩女人,这会儿也该换他发达了。 “没啦!人家已经在长智齿。”齐天柔先礼后兵。 流星急如雨,底下的人才挪挪椅子准备看戏,心想这短发的女孩子有苦头吃了,光靠鹰王的宠爱是成不了器,早点哭著跑出来他们也好做人,不会开罪“夜鹰”的首脑。 谁知眼睛都还没眨,一座山似的庞大身躯忽然飞了过来,当场像打保龄球滚倒一票人,哀声四起地没办法翻身,压在最下头的人拚命蹬脚想多吸一口空气。 “哎呀!不好意思,瞧我笨手笨脚的拐了一下,没伤著你们吧!”齐天柔掩起嘴咯咯地笑说,表情自满的让沈聿御无力的露出苦笑,它这举动根本是拿著红巾在一群发狂的牛前挥舞。 果然。 陆续有人跳出来要为兄弟讨回公道,但一个个都像被拔了毛的公鸡锻羽而归,一脸灰白的垂头丧气,不敢相信居然会败在一个年仅十九岁的女孩手上。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改变对她的观点,频频称奇的认为鹰王慧眼识英雄,竟然找得到这么一个奇才,他们这些老江湖还真是看走眼,把一头凶猛的母狮看成家猫。 但是几乎一夜没睡又太高估自己体力的齐天柔渐露疲态,一口气应付太多人实在是一件吃力的行为,而且她还不停地挑动人家使尽全力,因此她的手臂开始显得沉重。 一旁观战的沈聿御看出她脚下不稳的浮动,眉头一皱的举起手准备宣布比试到此为止,谁都不得再有异议。 “等一下,还有我不服。”他等待的便是这个时机。 战马疲乏,弓藏弹尽。 白汉笙的野心在眼底跳动,他故意拖到所有人连番上场耗尽她的气力后,才徐徐地由后头走向前,一道原本与他同处的身影也在此时隐于阴影处,不让人看出半分牵连。 原本沈聿御不让齐天柔再次应战,可是她却好胜的想比完这一场,不许他毁了她完美的收尾,所以他才勉为其难的应允,并再三重申这是最后一次。 对生性狡猾的白汉笙他一向具有防心,要不是看在赵韵音说情的份上,“夜鹰”组织根本不想留他。 只是阴险的白汉笙只要赢不讲手段,他先不正面攻击慢慢消耗齐天柔的体力,以迂回的方式不断绕圈,想速战速决的齐天柔看他不济的模样,以为他和先前几个一样中看不中用,也就没有留心他暗使的小动作。 突地,一道黑影朝她飞过来,她下意识要出手去挡,谁知她的巧劲才一使,急迫的尖叫声让她及时收手,脚步踩稳将被人当成诱敌武器的韩静雪接住,两人同时因为猛烈的冲击力而跌成一团。 “住手,你敢伤她!” 一道血花溅起,染红了沈聿御的眼。 ************ “你真没用,大好的机会白白由手中溜走,以后想再对付她就没那么容易了,他会牢牢的将她看紧。” 没想到一个看似无害的学生居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轻易地动摇到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地位,让一块不知情感为何物的冰石为她著急,为她融化,为她出手痛殴出生入死的兄弟。 她真是好大的面子,连他身边最重要的人也无法令他脸色大变,可是她却让他慌乱了手脚,冷静不再的召集医疗小组医治那道深不及骨的小伤口。 威胁。 一大威胁。 不能留她,绝对不能留,除草不除根便成祸害。 那个女孩一定要死,而且非常急迫,否则一切的算计将前功尽弃,为了筹备这件事她已经耗去女人最精华的青春,她不容许半路杀出个劲敌毁了所有的努力,不择手段也要将她除去。 “你说这些风凉话有什么用,我定的哪一步不是按照你的安排,没急着和大家挤成一团是你说要消耗她的体力,我哪一样没照办了?”白汉笙还是很不甘心,没有一刀刺进齐天柔的心窝。 “我知道你也非常不满,可是我们的机会真的不多了,再不加紧脚步把失去的要回来,我们在组织里将找不到立足的空间。”她要定下心想一想,不著痕迹地揽些权在手中。 咬著下唇深思的赵韵音停下手上的动作,来回走动想著要如何扳回劣势,她没有输的本钱,不是全盘皆赢便是跳下悬崖,毫无退路可言。 “想要也要人家肯给,你瞧鹰王对那死蹄子的在意多明显,连你都不曾获得他这么多的关注。”看了让人眼红,牙口含酸地不是滋味。 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女学生竟然有本事蛊惑得鹰王晕头转向,一味偏袒不问是非,当著众人的面让他难堪,还撂下狠话要他别走夜路,车多沟深意外多,不想成为统计数字就安分点。 笑话,笑话,他还不够安分吗?既没惹是生非亦无街头斗殴,除了前阵子在自家经营的酒店和人起溪勃泼了几杯酒,他几乎很少出门,就怕白鹰的位置被人抢走。 可是他的安分换来什么,以为稳操胜算得来全下费工夫,他甚至订了酒席打算和兄弟们狂欢一整夜,醇酒美人一应俱全只待东风,谁知临门一脚还是难以如愿。 “你别说了,我现在不想谈那个坏事的学生。”她让她的计划毁于一旦。 白汉笙哎哟的叫了一声,手脚痛得不敢乱动。“好,不谈她,你先帮我上药,我全身都快疼死了。” 他怎么也没料到鹰王出手会这么狠,为了个他最鄙夷的女人居然对他出手,而且招招命中要害让他无法起身,像个废人一样四肢难伸,擦澡翻身必须假手于人帮忙,不然一动就痛得难受简直要人命。 他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听信异母妹妹的扬动,以为她的计划万无一失,结果她一点事也没有的看他倒楣,隐身暗处不肯出面为他说项,让他一身伤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好人她在做,坏事全落到他头上,想想真有些不值得,这次的偷袭行为太过卑鄙了,他从众人鄙弃的眼神知道他搞砸了,不会再受到任何支持。 “一点伤也需要你鬼吼鬼叫吗?忍一忍不就过去了。”赵韵音难掩对他伤势的关心,却恨铁不成钢的感到痛心。 她回神地拿著伤药往他身上受创的部位涂抹,手劲没什么力气将药性推开揉人皮肤,有一下、没一下的显得漫下经心,抚著摸著竟然兴奋了,双手不断的摩挲他结实的胸肌。 她在十来岁就被开启性欲之路,也许有些时候她没得选择,必须要和不喜欢的人发生关系,但对性的行为她还是十分热中,除了为某种目的和沈聿御上床外,和她流有一半相同血缘的亲手足便是她性愉悦的来源。 因为不被允许的爱让人更为沉迷,越是阻止越想突破那层传统在一起,血亲的错乱将人逼到极乐的疯狂境界,令她执著不侮。 虽然她觉得他不长进,不会有什么出息,一辈子只能仰人鼻息过活,可是爱作弄人的老天仍将他们牵在一块,让她割舍不了地为两人的将来汲汲营生,找出属于他们的生存空间。 “白汉笙我告诉你我绝不再和你合作,你的行为太无耻……啊!你们在干什么?”行秽。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让舒服得昏昏欲睡的白汉笙睁开酣睡的眼,他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对于袒胸露背的情形习以为常,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她不是已经看过无数次了。 等他神智再清楚些,他眼中出现一具罗衫半退的曼丽身躯叉开双腿骑在他身上,毫无遮掩的私处厮磨著他巨大的坚挺。 心里嘀咕著,却没有做出任何遮蔽的动作,只是说了一句,“把门关上。”对于这种事他早就习惯了,哪天没人来上下其手他倒是奇怪了,性对他来说和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寻常,谁都可以,不特定设限某人。 爱情是女人的全部,可是对男人而言只是打发时间的附属品,他享用她们却不爱她们。 “恶心,你们是亲兄妹耶!怎么可以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你们不怕世人耻笑吗?”简直是丢人现眼,毫无羞耻心。 “你再大声一点嚷嚷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吵死了,没瞧见他一脸不耐烦吗? 女人就是爱歇斯底里,一点小事渲染得好像天快要塌下来了,同样的事她不知做个几百回了。 “至少我没你们这么无耻,大白天门也不关的干起下流事。”尽管看不起他们淫乱的行为,不想自己的事被张扬出去的韩静雪压低声音将门关上。 望著慢条斯理整理衣物的赵韵音,她心里有说不上来的厌恶,明明看起来像贤妻良母的料,怎会淫荡的和自己的亲哥哥上床,而且还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不怕人发觉,冷静得宛如在庭园小馆喝咖啡。 “无耻是你说的,我没让你快乐得想一要再要吗?”白汉笙淫笑的模仿她高潮时的嗯呀声。 “你……白汉笙,你简直低贱得猪狗不如。”她当初怎么会瞎了眼找上他,她真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我低贱你又算什么,自动投怀送抱的母狗?”要不是看在她有几分姿色,他还懒得碰她。 “你……”韩静雪深吸一口气再慢慢一吐,省得被他气到吐血。“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和你合作了。” 她忍下冲喉的咆哮说明来意,继续纠缠下去对她有害无益,及时抽身方为上上之策。 “啧!胆子这么小怎么跟人家玩,你让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霸著你的男人。”他不信她能说放就放,女人全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白汉笙的话让韩静雪下定决心的心迟疑了一下,但是看到赵韵音一脸无所谓的亲吻他的乳尖,自我嫌憎的神情迅速一浮。“人家的未婚妻都不当一回事了,我算什么。” 充其量是一具活的元气娃娃:供人发泄罢了。 她很想不认命的争取属于她的幸福,可是在那件事之后她有什么脸和人家争,她为了救她甘受血飞肉绽的一刀,她能知恩不报反过来加害她不成,受人恩惠的点滴不不可能轻易忘却。 倒是眼前不知羞耻的男人太可恶了,为除去挡路的眼中钉竟然拿她当替死鬼,不由分说将站在一旁的她推向虎口,差点当肉垫挨上致命一拳。 若不是白鹰及时收手留她一命,以她不堪一击的肉体恐怕骨碎肝裂,难以存活。为痛恨的情敌所救,算是死过一回的韩静雪在心态上已经接受既定的事实,以白鹰之名称呼她曾企图杀害的敌人。 “静雪,我能当一回事吗?在鹰王眼里我的地位说不定还不如你,充其量不过是适合育儿的母器而已。”而且有被取代的可能性。 赵韵音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她轻垂羽睫让人瞧不见眼底的歹毒心机。 “至少你还是他的未婚妻。”而她什么也不是。 韩静雪黯然的转过头不肯看她:心匠的伤也只有自己能承受,谁也帮不上忙。 “就算是妻子又如何,如果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做再多努力也没用。”赵韵音飘匆的一笑。“你不想再试试吗?我不会跟你抢的。” 她的意思是只要除掉唯一的阻碍,她这正室夫人会睁一眼、闭一眼地成全她的心愿。 可惜心动却不想行动的韩静雪因她的提议而眼眯了一下,不笨的脑子猜想她在整件事情所占的地位,有勇无谋的白汉笙想不出一连串心思细密的谋害伎俩,背后定有人指点。 狐疑的神情多了一丝领悟,她在想该不该还这个恩。 第九章 “啊!痛痛痛……你轻点别用力,想报仇也不要挑这个时候,我知道你痛恨我到巴不得一把掐死我,但在谋杀我之前可不可以先让我吃一口冰?” “闭嘴。”否则他真会如她所愿。 掐死她。 “你不要老是动不动的要人闭嘴,这是一种非常要不得的行为,人有说话的自由和发表言论的权利,你不能因为自己木讷就制止别人使用舌头的机会,你会遭天打雷劈。” 噗哧!一道喷口水的声响小声的发出。 木讷?这是在形容谁呀!这里好像没有人有这种属性。 “你那么希望我死给你看?”雷劈下来的时候他会抱著她一起受死,毕竟她才是真正该死的人。 舌尖鲁了一下,张大纯真眼睛的齐天柔瑟缩的一笑。“没啦,我哪舍得你死!你是我的亲亲爱人,我爱你都来下及了怎么狠得下心诅咒……” 喝!他突然靠得那么近干什么,放大的威武脸孔让她吓了一大跳,以为他发现她藏在身后偷偷交叉的指法。 “你说什么?”沈聿御逼近的问法像在逼供。 有……有吗?没说他坏话吧!她假意想了想小心的回道:“舍不得你死?” “下一句。” “下一句?”玩脑筋急转弯呀!好,她有兴趣,“我说你是我亲爱的情人,我头上那盏明灯,夏天的冰箱,床上的小狗抱枕……” 咦!不对吗?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似手快爆青筋了。 “齐天柔你再给我装疯卖傻试试,我指的是最后一句,”她要再想不起来,她这辈子就别想离开这张床: 她很想装傻的当没听见他恶狠狠的威胁,可是当那只非常温柔的手在她胸前移动,慢慢抚上她脆弱的颈项时,她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挖破脑子想一想都不成。 有时她说出去的话纯粹是无意义的反射行为,敷衍的成分居多不带含意,连她自己也忘了曾说过什么,像放了个屁马上变成空气,余味缭绕却无形无体,捉也捉下回来。 她到底说过哪句那么令他在意的话呢,为什么她总是想下起来? “我爱你。” 我爱你引有这么老套吗? 噫!等等,谁在她脑于里说话,遇上灵异事件一向是她家小傲的权利。 “我爱你。” “我知道你爱我,你可下可以闭上嘴别吵我……”啊!完了,她家老爷的表情好像结冰了。 不会吧!在她终于想起来那句话的时候, 都是那个串场的路人甲多嘴多舌,杵著当灯泡已经够碍眼了,还一边吃著刨冰一边看热闹,不时发出怪声音引诱她分心,害她没注意他嘴巴一动一动的不知在说什么。 呜!哭给他看,好歹也分她吃一口,故意在她面前戳戳戳是什么意思,碎冰刷刷的声音好令人心动,尤其是大粒的红豆上头还淋上香浓的炼乳,白细的颜色简直让人流口水。 死小傲,臭小傲,你这爱记恨的泰国人妖,不过没听他的劝阻和他口中的烂人在一起罢了,他居然捡起来发酵酝酿到现在,一口气连本带利的向她索讨,他还算人家的弟弟吗? 哼!下辈子还要踩他一脚先出生,继续当他的恶质姊姊躁躏他、茶毒他、摧残他、压迫他、凌迟他,看他还敢不敢不尊重她。 “御~~你不要受那些饿死鬼投胎的家伙所影响,我对你的情意绝不假,比山高、比海深、比他们挖进嘴里的到冰还要真实,你去帮我抢一碗啦!”!一群猪,都快被他们抢光了。 “你的伤口大概不疼了,我可以不用‘轻轻地’帮你换药。”手指一按,沈聿御的睑上出现痛快的神情。 “啊!痛……”他……好狠呀!她不过说错一句话而已。 “听说你在学校人缘很好?”伤口又裂开了,你真懂得照顾自己。 好像是陷阱题,得小心作答。“还好啦!我做人好、服务热诚高,很少有人不爱我……呃!不爱戴我,我是她们心目中亲切热情的好会长。” “亲切热情?”听起来指关节很痒,想扳两下。 不行?好,换一个说词,考不倒她。“是亲切热心啦!为大家服务是学生会的宗旨。” 沈聿御头一点,像较能接受齐天柔这一版说法,食指轻抚她咬出艳色的唇。“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很想宰了你。” “呃,爱之深责之切嘛!你怕死不敢自杀就要先逼我死一次做示范……” “齐天柔” 早该知道她嘴巴说不出一句中听的话,不把人气死她绝下甘休,第一句说得还中肯些,让人宽慰的想原谅她所有的过错,毕竟她还能自我反省检讨过失,装出一副令人怜惜的模样。 谁知她顽劣的性子下改,话锋一转又吐出让人想将双手收紧的话,乱改语意胡编新词,实在不值得宽容。 “厚!你肺活量很足喔!吼声惊人。”耳朵一挖,她笑得一脸赖皮的拉拉他的手,在他手心上写下三个字 我爱你。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手一包,沈聿御表示收下了,但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他的心情一直维持在冷气流环伺的低压状况,始终无法回暖地保持零度左右,不单单是因为她手臂看似严重却只是轻微被刀于擦过的伤口,还有她对长虹学生一贯的“情人”姿态,她满嘴的甜言蜜语根本是对她们说的。 不否认他心里很酸,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却被一群小女生掠夺了,他所收到的情话全是剩下的,顺口一溜毫无诚意,让他怀疑她眯起的笑眼里有多少真心。 “不然你想怎么样,我都以身相许了,难不成你要我当你的老婆一辈子受罪?”这人很难讨好耶!她说得口都干了还绷著一张脸。 “有何不可?”如果能让他安心点。 什么东西有何不可。“你是说以身相许?” “老婆。” “喔!老婆……什么,老……老婆……”齐天柔慢半拍的发出惊叫。“你撞到头呀!你忘了你已经有个‘宜室宜家’的未婚妻吗?” 说到宜室宜家四个字她的口气特别酸,像打翻了一桶醋满室酸溜溜味道,嘴上说不介意其实心里闷得很,对于破坏别人“幸福”的第三者而言,她做得并不称职, 因为她还不够洒脱,没办法像情场老手轻易看淡男女关系,女人一扯上性就很容易陷人情海里,何况她本来就对他深具好感,哪能把心抽离只剩下单纯的肉体结合。 爱在她自作聪明的情况下产生,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正在恋爱,还当是玩一场名为爱情的游戏。 爱玩嘛!终于玩出火了。 套句她家小傲的话:报应。 “这件事我会处理。”沈聿御的表情是没有表情,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 “最好是赶紧处理,我不想当了舅舅以后才发现,不知怎么向小外甥解释何谓私生子。”嗯!这口红豆太生腻了,失了豆类生动的口感。 下次不买这家的刘冰。 “齐天傲” “小傲……” 两道吼音同时响起,一个尖锐一个低沉,警告和杀人光线默契十足的落在他身上。 “虽然我带来老妈交托的保险套三箱,可是我看好像用不著,你们似乎都太急著撕咬对方的身体。”齐天傲扬眉一瞄,那一身青青紫紫外加牙印应该不是遭遇狮群围击。 “这……”齐天柔一脸怀疑的用眼神问身边的男子:你用了吧?保护女人是男人的责任。 但是沈聿御将视线调开,看向与她相似的脸孔。“你确定你是舅舅吗?我看你和成海青感情挺好的。” 意指他们是一对,会长和副会长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咳咳咳!鹰……鹰王你不要吓我,我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我喜欢的是女生,货真价实的女生。”在这一群非凡的怪人中他已经尽量保持低调不让他们发现,为什么还要将无辜的他扯入这一团浑水中。 差点被粉圆梗死的成海青猛拍胸口才把那一粒粒小黑球吐出来,满脸惊吓的看著他的亲大哥成墨青,希望他发挥一下手足之情别顾著偷笑,他真要有那种倾向他就该哭了,哪能笑得开心。 “听到了没,我未来的准姊夫,他喜欢的是‘女的’,请你把自己的女人看好别被偷了。”在齐天柔的瞪视下,齐天傲惬意的吃下一口冰。 恶人该有恶人治,也该是时候了。 “你可以少掉一个准宇,我比较喜欢姊夫这个专有名词。”倏地,沈聿御的眼神一冷。“你,离我的女人远一点。” “是……”我早就自我隔离了,你没发觉吗? “我要他当白鹰的副手,你承诺过了。”他似乎又忘了一件事,她不是他的女人。 “等我死了再说。”沈聿御冷硬的唇吻上那张自生意识强的小口,彻底的热吻了一番才肯放开她。 双颊潮红的齐天柔微喘的推推他?“你不守信用。” 他又吻她,吻得她没时间思考,不知手臂上的小伤口几时包扎成大象的脚,惹得一旁的人暗笑不已。 白汉笙暗藏的那把刀并未伤及她的要害,仅是刀锋划过表皮留下一道类似皮开肉绽的痕迹,虽然不怎么严重却长达十七公分,鲜血喷射看来十分骇人,猛然一瞧还以为整只上臂都毁了。 见血眼红的沈聿御没先查看伤口,一见她血流不止马上就乱了头绪,二话不说召集组织里最好的医师立即进行抢救,为时三小时。 当场目睹“凶案”发生的成海青不晓得伤势“恶化”到何种程度,坐在最后排的他只看见齐天柔的胸口染血,心想完蛋了,一刀穿心还能活得了吗?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传来熟悉的音乐,他想部没想的当是兄长打来通知人已经不行了,对方只喂了一声他便急惶惶、语词无措的追问确切情形,需不需要通知家属来见“最后一面”。 齐家双胞眙的心电感应真的很强,过长的静默让他察觉不对劲而察看手机来电号码,当场一惊的掉了下巴。 所以齐天傲也来了。 “虽然这里有张床方便你们谈情说爱,但请想个理由说服我家的老头子她失踪三天不是被人绑架了。” *********** “你还没走?” 沈聿御看著齐天傲那张过分阴柔的睑,令人讨厌的感觉立即浮现,不能说完全排斥他的存在,但也无法勉强自己喜欢,俊美的外貌多少让人心生反感,总觉得他美得不够真实。 尤其是耶张嘴吐出来的话和他姊姊一样有气死圣人的本事,话不多却句句一针见血,让他频频中箭难以反驳。 若是说这世上有一面镜子能真实的反应出人的内心世界,那么眼前宛如魔魅之子的男孩便是那面遗失千万年的魔镜,让人望而却步却又想知道真正的自己,犹豫不决的显露自身的丑陋: “就要走了。”这里的气很浊,待久了会让人受不了。 “生命并不是一首诗,哪里没有危险,以她的个性来说,活在我的羽翼下反而更安全。”至少他所提供的冒险空间有他。 “我讨厌你,非常讨厌你。”他真是让人无法喜欢的男人。 “彼此、彼此。”沈聿御笑著回答,忽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惹人厌。 在他身上他看见一个别扭的男孩。 嘴一沉,他不悦的冷视。“可是齐天柔喜欢你,超乎想像的喜欢,我只好容忍你。” “你何不干脆点说她爱我,也许你会显得可爱些。”毕竟他只有十九岁,还是个孩子。 一想到此,他的心变宽广了。 “可爱?”他怎么跟那个疯女人一样,他表现得还不够沉稳吗?哪里可爱了。 可恶、可恶,这些自以为是的大人,下次谁再说他可爱,他绝对会翻脸。 “你特意趁没人的时候找上我是为了什么,不能让你姊姊知道?”他很好奇会是什么事。 “她?”齐天傲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她只会坏事不会正正经经的听人把话说完,告诉她等于往粪坑扔石头。”全是臭的。 “这点我赞成,她的确令人头痛。”沈聿御心有戚戚焉的说道。 “前阵子她还没正式入‘夜鹰’组织时,我一共遇到五次攻击,有的持棍棒,有的持刀刀,有的持枪械,还有潜伏在我家附近进行突袭的。”让人十分困扰。 “受伤了吗?”他关心的一问。 袖子一拉,齐天傲左手臂有道和齐天柔相去不远的伤疤,只是他的已经愈合了,不像好动的她一再让伤口裂开。 “你该问的是她,你不会以为他们对付的人是我吧?”他向来是磨事的人,而不是惹是生非的那个。 “小柔?”沈聿御黑眸倏地一沉,飘动著幽闾冥火。 “本来我认为她又在外头招惹什么人,暗地里想替她解决,她一向不会为这种事烦心,水来土掩是她乐观的想法。”而她运气也算好,从没遇到真正的危险。 或者她从来没说。 “我了解。”他的心开始有点沉了。 看他的表情蓦地转阴,齐天傲的心情忽然放晴。“你知道我刚刚看见什么人吗?” 他故意顿了一下吊他胃口。 “我看到攻击我的人。” “什么?!”攻击他的人,那不就是攻击…… “没错,他们的目标就是齐天柔,而且是拜你所赐。”他要不对她另眼相看,甚至是爱上她,一切的危机就不会随之而来。 “你是说我的手下攻击她?”想到她莫名裂开的伤口,他想危险尚未解除。 “言轻了,姊夫,他们想要的是她的命。”这声姊夫他唤得心甘情愿,因为他肩上的重担终于变轻了。 “是谁?”声音骤冷,沈聿御嗜血的双眸跳动著凶残戾色。 居然敢动他的女人,阎罗帖上自填名讳。 头一摇,齐天傲苍冷的脸上浮现淡淡的残酷。“灯火万盏不如等那位点灯者,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明白。” 一一熄灭太费工夫,一开始没人点灯就不会亮。 “与其捉些听命行事的小虾米,直接揪出幕后主使者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他发现他未来的小舅子也是个人才,足以担任他的左右手。 “所以说绝对不能让齐天柔知道这件事,她一定会反其道而行的冲入虎穴。”就算一身伤她也会得意洋洋的说小事一桩,嘲笑他们大惊小怪。 “可是我们又不能让她置身事外,否则她那牛性子一使起来就不好抚平。”像她坚决要成海青当副手,不管他同意与否。 如果他床上再继续出现冰块、果冻、优酪乳,门口满是苹果、柳丁、汽水瓶等怪东西,相信很快他会神经衰弱地任她子取予求。 齐天傲会心一笑的将手往沈聿御肩上一搭。“恭喜你加入齐天柔迫害委员会,你有资格向她索取赔偿。” 而且有可能荣升永久会员。 “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幸灾乐祸吗?我们得想个办法诱出幕后王使者。”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他又觉得他面目可憎,非常讨厌。 “不是我们,是你,她已经是你的责任了,别推到我身上,除非你打算退货。”他一脸平静地说道,恍若事不关己。 “有没有人因为你是你而想宰了你?”他报名第一个。 “很多,请排队。”齐天傲皮皮的模样和齐天柔简直如出一辙,好像他就是吃定沈聿御不敢动手。 “你……” “别气得咬掉舌头,你们‘夜鹰’的阴气很重快找几个道士来扫一扫,到处飘晃的白影绝不是待客之道,你要多积点阴德留给后代。” 如轻烟的身躯缓缓移动,说完话的齐天傲不打招呼地走向远处等著送他回家的成海青,再度对这栋气势凌人的建筑物行注目礼,脸色苍白的微露一丝忍耐,这阴地的鬼实在太多了。 第十章 “让我去当诱敌的桥梁吧!” 自告奋勇的韩静雪定到众人面前自愿担任反问的角色,原本她可以不把做过的事说出来,只要三噤其口就没人知道她丑陋的真实面容,为了一时的嫉妒心连灵魂都卖给魔鬼。 考虑再三她还是决定全盘托出,不愿心存蒂结的疑神疑鬼,以为每个人都发现她私下所使的坏心眼,镇日惶惶不安的担心被人发觉,心里负担沉重的她快把自己逼疯了。 所以她娓娓道出近日来多起攻击有一半为她所指使,还和某人合作企图夺下白鹰之位,让“夜鹰”组织维持以往的阳盛阴衰,不让新血轮有机会霸占人人想夺的位置。 不过有些话她宁可深埋心底也不肯说出口,在受了一顿责罚后,她带著一身伤走向赵韵音,满脸怨恨表示愿跟她合作,一同出力除掉她们共同的敌人,这一次她无法再容忍了。 看见她伤痕累累的赵韵音不疑有他,以为她真有满腹的委屈不甘心爱的男人被抢,因此给了她一包与安眠药同等性质,但药效发挥较慢的药粉,叫她掺入饮水中让痛恨的人饮用。 因为怕事迹败露会牵涉到她而不敢直接给韩静雪毒药,纯粹安眠的药较不容易查出是何人所有,而且也方便找理由推卸。 “睡得真安详,像圣殿里的天使不知忧愁,让人下忍心将你送到玫瑰花盛开的国度。” 一道黑影悄悄地靠近,脚步轻盈几乎听不到足音,犹如一只优雅的波斯猫昂首走过地中海色地毯,恍入无人之地毫不顾忌会吵醒床上的人,笑容满面像一位慈悲的圣母。 淡晕的月光由窗外洒入,照在她手上的反光物,七寸长刀形落地成影子,散发冷冽的寒光。 那是死神的足迹,一步步逼近。 “你知道你的出现破坏我多少好事吗?我不想杀你却不得下当起刽子手,其实我的心里也是挣扎不已,想让美丽的你多活些时问,可是你为什么不听话呢?起码我会让你好受些。” 刀影举高过头,对准胸口起伏的部位狠狠落下,既下迟疑也无半丝犹豫,狠心的程度有如职业杀手,眉头连皱一下都下曾有,脸上还带著一抹温柔的恬笑,好像她只是来替好动的孩子盖被。 她那一刀刺得又深又狠,只要是人就下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一定要我死吗?咱们商量商量换个方式沟通行不行?”笑声由角落的阴暗处传来,拿著半颗苹果的齐天柔出现在她眼前。 当然苹果是一整颗哪有半颗的,另外一半她在等待过程中觉得无聊吃掉了。 反正她买了十大箱,不吃可惜。 “你没喝下那杯水?”看她的模样下像昏昏欲睡。 趟韵音拉开床上的薄被一瞧,竟是两个枕头,以黑色的假发罩在最上头,在视 线不明的情况下看来像是安睡的人。 “喝了呀!要不要检查检查我放在床头的空杯子?”她是好学生,绝不浪费一滴水。 “既然你了水不可能没有产生效应,那些镇定剂的分量足以令一头大象昏迷。”她一向是小心谨慎的人,以防万一地将变数考虑在内,故意加重了分量一倍有余。 “原来你这么看重我呀!用迷大象的量迷我,我倍感荣幸,可是喔!你要是吃过我妈煮的菜,相信你的胃也会像我一样产生抗体。”齐天柔的意思是:她母亲料理的菜肴比毒药还毒。 “你的本事比我想像的高,我好像低估了你的警觉心。”赵韵音像来串门子似的闲话家常,脸上完全看不出杀气。 齐天柔一撩帅气的发,发现它长长了。“其实你没必要杀我,你不爱聿御不是吗?” “我是不爱他,可是我要当他的妻子,因为他是鹰王。”这才是追求目标的第一步。 “哦!我了解了,迷人的权力和高高在上的地位。”人总摆脱下了权势和金钱的诱惑。“等等,我有一个疑问,你第一次派人攻击我的时候,我并不认识你的未婚夫。” 暗处一双眼睛因为她的话而眯起来,他在意的不是那句“未婚夫”,而是她早就知道有人为难她,却只字不提的任由事情一再的发生。 笑得很柔的赵韵音轻声的说道:“你以为我只是一只摆著好看的花瓶吗?在他将齐天傲纳入继承白鹰之位的人选名单时,我已先一步动作得到他所有的资料。” “所以一开始的攻击行动我只是代罪羔羊?”厚!小傲欠她一次,不能再说每次的事端都是她惹起的。 “没错,我晓得他有个双胞胎姊姊,但没想到会长得这么像,有时我也搞下清楚派出去的人到底找对人没。”所以她不厚此薄彼命令自己的人一见到他们就动手,不必分姊弟。 没想到当初的错误反而变成真,弟弟没当上白鹰却让姊姊当上了。 “你一定很后侮没得手。”脸上少了惯有的笑意,齐天柔的眼中流露武者蓄势待发的锐利。 “现在也不迟。”赵韵音的手中多出一把枪,温柔不减。“你的身手有多好我一清二楚,我不会和那群傻男人一样赤手空拳的跟你较劲。” “杀了我对你能有多大的助益,你以为鹰王不会查吗?”枪声一起,只怕她也无法全身而退。 “呵呵……本来我想让你们一起死,可是我明白韩静雪那傻女人不会舍得杀她心爱的男人,只好先拿你当开胃菜。” “什么,你连他都想杀?”咋舌的瞪大眼,齐天柔有些难以置信。 杀了他还有什么作为,她不就是为了王者身边的光环才想劈荆斩棘,确立稳定的地位吗?怎么缠树的藤蔓连唯一的支撑都要一并铲除,让人诧异之余无法确定她要的是权力还是自由。 女人不一定要依附男人而活,但在以男人为主的“夜鹰”组织里,她的身手要是不够奸,根本没办法稳占一席之地,光是一群狼伸来爪子就足以将她撕成碎片,何况弑王又窜位。 但有一点她很明白,树倒藤虽然跟著一起倒卧,但它的蔓生能力仍会继续成长,终圣占领整片绿地。 也许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以最卑微的姿态并吞雄伟大树。 “你话太多了,妹妹,我知道鹰王很疼你,可是死人是不会说话的,等他发现你没气了,我想会有几个人不介意陪你失踪。”要找替死鬼还不容易吗?随便找个人来顶就好了,查不到她身上。 赵韵音太过自信了,这么多年潜伏的心机都不曾被识破,心想事成的随她摆布,她从下认为自己会失败,除了她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外,从一开始的安排到现在都未出过差错。 本来她不打算亲自出马解决眼前的祸害,聪明人是下会让自己卷入事件的旋涡里,但是齐天柔风卷狂云的魅力几乎掳获所有人的心,让她潜在的好胜心因此被激起,她想亲手结束她的生命。 这是一种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吧!有点意气之争,却是她不想输的骄傲,偶尔任性一次又何妨,这是女人的特权。 她所不知道的是她一走进充满阳刚气味的房间时,同时也定入布好的陷阱中,十数双锋利的眼睛盯牢她的一举一动,以活饵为诱钓出她这条大鱼,让大家眼见为凭她的所做所为。 所谓证据便是她现在的一言一行,没得欺瞒和狡辩。 “那也得死得成才行呀!你难道一点都不怀疑你的计划顺利得有如鬼搬家,无声无息不惊动任何人?”她到底是天真还是白痴,看不出身边的人早已众叛亲离。 “你是什么意思?”赵韵音语气略浮的看看四周,指腹扣住扳机随时准备一按。 “不打女人是我的原则,我觉得女人都该被宠爱、被疼惜、被捧在手掌心当成宝,所以你非常幸运的不需要面对我的热情招待。”有点可惜,不是由她收尾,不然大家就有热闹可瞧了。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向来乐天的齐天柔居然也会发出她生平第一个叹息,头顶的日光灯突地大亮,吞没了晕黄的月光带来光明,照出一排倚墙而立的身影,十管枪全上了膛,指向同一个方位。 金、银、黑、白、红、蓝、紫七鹰无人缺席,身为鹰王影子的成墨青与胞弟也陈列在侧,脸色沉重地不带一丝同情,他们脸上的表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无法置信。 “为什么要背叛组织?” 冷鸷的声音由她身后响起,沈聿御两眼充满愤怒的看著她。 “我背叛的是你不是组织。”一见大势已去的赵韵音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婉约下减的垂下举枪的手。 “有什么不同吗?我就是‘夜鹰’,背叛者死。”没有半分情分可讲,戒规即是生存法则 “不,不一样,你这个鹰王的地位是我父亲用鲜血换来的,只要取得组织里所有人的认同,你的位置随时可以换人坐。”血不能白流,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你在跟我素讨人情吗?”好饶她不死。 赵韵音轻笑的垂下眉没有受困的挣扎。“你早该死了,为什么不死呢?牺牲手下生命所得来的地位你能心安吗?” 鹰王的位置应该是属于她父亲的,他为组织做了那么多甚至断送自己的未来,谁都没资格剽窃他流尽一身血液所做的努力,荣耀的光辉是为他所展现,普照鹰群。 可是一个毛没长齐的后生晚辈夺去他的光芒,不但没将他的死放在心上,还大大方方的坐上他的位置,无视披荆斩棘的功劳占为已有,一心壮大自我地忘却他是为何而亡。 经年累月的怨难以清除,她不知道何时变质为恨,身为女子不是她的错,却让她有恨为女儿身的遗憾,否则今日的鹰王非她莫属。 “你错了,你父亲的死不是因为鹰王的缘故,他是……” “金,别说了,她不会了解的。”沈聿御嗓音低沉的打断他。死者已矣,不用去评断是非。 “鹰王,我们不解释清楚她只会被自己的无知蒙蔽。”不屑她的自以为是,金鹰脸上的鄙夷显而易见。 “何必呢,让死者安息吧!”挖掘过去的回忆是对往生者的不敬,他不该遭此对待。 “可是……”事实的真相并非如赵韵音所知晓的,大有出入。 沈聿御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表示话题到此为止,没必要再提及往事徒增伤痛,体制严苛的“夜鹰”做的都是台面下的勾当,多背一条罪根本不算什么,无关痛痒。 何况赵老死在他们面前是事实,遗留一双儿女乏人照料,组织对他们有照顾之义,这也是他当初挑选赵韵音当他未来伴侣的理由之一。 “你们用不着假仁假义的在我面前演戏,干我们这一行的哪个会把生死当一回事,你们遗弃他自己逃生是残忍了些,可是谁不自私呢!这点我能谅解。” 赵韵音嘴里说著谅解,眼中透露的诮意却让人寒心,相信母亲的片面之词将其定罪。 “你指的是你自己吧!自私。你只是利用你父亲的死来掩饰贪婪的心,为自己大得出奇的野心寻找借口,你的所做所为不过是为了满足无穷尽的私欲罢了。” “不是这样,才不是这样,你怎能侮辱我对父亲的爱,你们害死了他还想粉饰太平,抢走他应得的报偿故意让他死不瞑目,我身为他的女儿为什么不能代替他拿回真正属于他的东西,鹰王的位置应该是我的,我才有资格带领大家走向最辉煌的黑暗世界。” 众人看赵韵音的表情都认为她疯了,而且疯得彻底,眼神狂乱濒临崩溃,尖声厉吼地不愿接受心事被揭穿的丑陋,她一直足以为父亲讨回一口气的心态慢慢接近组织核心,拿自己的身体当牺牲品部署一切。 可是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反而遭人逮个正著,她心中的不甘有如休火山复发,声浪惊人的倾泄一肚于怨恨,不认为做错了什么而是大家都亏待她,她只是输在太信任韩静雪给的情报,一子下错全盘错,否则她还是有机会拿下“夜鹰”当献礼,向她死去的父亲证明女孩子也能成就一番霸业, 她的野心是很大,她要的不只是“夜鹰”组织,她还要整合整个军火走私的大本营,向外扩张独揽亚洲市场,让欧亚的恐怖分子都听她命令行事。 “原来你的心那么大,你想帮我夺取白鹰的位置也是替自己铺路吧!”他的心,很痛。 一见白汉笙出现,不认为自己有错的赵韵音变得慌乱不安,想向前解释却无法移动半步,他眼中的难以置信深深刺痛她的心,好像她所做的事都是错的,让她好怕他也会像父亲一样遗弃她。 她已经没有爱她的人了,她不能再失去他。 “爸爸的死跟鹰王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是因为判断错误,让自己陷于无法抽身的危险中,鹰王带著我们火速前往抢救……”白汉笙沉痛的说。 当时的情形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冲动行事的他根本不顾旁人的阻止,一意孤行的冲进父亲受困的险境中,以为以自己的能力便能救他脱困,不需要任何支援也能独力完成。 想当英雄的虚荣心让他忽略潜在的危险,一个不注意让两人都陷入可能毙命的深渊,眼看著就要和世界说再见。 “是鹰王及时伸出手拉住我们两个,要不是他奋下顾身的抢先一步,现在的我已成一堆白骨。” 以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支撑不了两人的重量,与其三个人同时死于非命,不如牺牲其中一个,深知鹰王不会放手的父亲为了不让他们因为他的错误枉送生命,一咬牙切下自己的手臂顺势滑落,他才能活下来。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全是谎言,他们逼你骗我的是不是?其实你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们的父亲是被他们的利欲薰心给害死的……” 啪! 伤重未愈的白汉笙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希望能将她打醒。 “爸爸临死前只告诉我一句话,他要我以生命护卫鹰王,别辜负他的期望。你想他心中有怨吗?” 抚著发肿的脸颊,两眼无焦距的赵韵音像失去灵魂的躯壳缓缓滑坐在地,面对冰冷的墙壁她心更冷,毫无意识的望著双手不再有生气,空洞的神情蒙上茫然,她不知道自己为谁而恨。 其实她最恨的是自己,因为父亲重男轻女只在乎他在外的私生子,对她这个唯一的婚生子女反而不闻不问,为了得到他的注意她努力装乖,却没想到所有的努力仍敌不过小小的y染色体。 她要做出一番大事业让父亲另眼相待,让他因她的成就感到骄傲,大声的说出他爱她。 “奇怪,我的头怎么有点晕?” 事情已到了收尾的时候,没发挥余地的齐天柔忽然感觉一阵困意袭来,眼皮沉重的非常想念她的床。 “头晕?”一听她身体不适,神情冷峻的沈聿御脸色一变,丢下该处理的事连忙趋近扶著她,表情大为紧张。 都是他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未来小舅于老爱在他耳边说些有的没的,害他随时随地吊著心不敢轻忽。 “对,而且好想睡,全身没力气像一颗往下沉的石头。”她边说边打哈欠,整个身体几乎挂在他身上。 “会不会想吐,或是想吃酸的东西?”沈聿御干脆直接抱起她免得她“疲累”。 天晓得到底累的是谁,一干漏夜不睡的鹰将们可是比她更想睡,因为担心她会出事的压力让他们连续两三天都睡不著觉,生怕有个意外他们几只鹰也别混了,名声全毁。 齐天柔没力的斜睨他一眼。“我只是想睡觉不是怀孕,你不要……哈~~床在哪里,我好困。” 一说完,她的头靠向一边,两眼一闭“不省人事”,急坏了抱著她的男人,吼声如雷要找医生,没发现六鹰和成家兄弟眼神有异,不像他那么慌张的急忙唤医疗小组。 “呃,那杯水是你处理的吧?”成墨青轻声的问著一脸瑟然的韩静雪。 “我以为你弟弟倒掉了。”是你吧?我明明要你换成果汁,你应该有听我的话才是。 表情比哭还难看的成海青直接趴在兄长的肩头发颤。“我刚好内急跑了一趟厕所,回来时杯于已经空了。” “然后呢?”大家的心里开始哀嚎。 “我看到她站在杯子旁边,嘴角还有一滴水珠流下。” 众人一片骇然。 “洗胃?!” 他们居然敢这么对待她,嫌日子过得太平静了吗? “你喝了过量的镇定剂又昏睡下起,不管我们用什么方法都叫不醒你,所以‘你家的’齐天傲建议我们用最直接的方式减轻你身上的药性。”沈聿御特别加强那句“你家的…”。似乎别有用心的在推卸什么责任。 “为什么会扯上我家的小傲,他并不在‘夜鹰’。”齐天柔表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下对劲。 刚洗完胃她全身软绵绵的,像是泡了水的尸体浮浮的,胃里难受喉咙发痒,整个人不舒服到极点,死过一回也比现在好受。 沈聿御神情不自在的抚抚她快齐肩的发,避重就轻的说道:“你们双胞眙的心电感应吧!他一感觉你有事立刻打电话来,所以我们就送你到医院。” “医院?”眉一拢,齐天柔越听越觉事有蹊跷、“我们不是有自己的医疗小组吗?以我的情形送医院应该会有警察盘查吧!” 看是误食或自杀,甚王是谋杀。 “这所医院为私人医院不必接受盘问,你……呃,安心的休养不要想太多!过两天就能出院了。”希望到时候死的人不多。 一听他语带含糊的迟疑,她心中的疑团有篮球那么大。“聿御,你爱下爱我?” “这……”一向给人硬汉感觉的沈聿御居然睑颊泛红,连耳根都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红通通。 “不用不好意思嘛!我就大大方方的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好纯情喔!笑得像傻瓜。 “我也爱你。”低头吻上她的嘴角,喜悦涨满他的胸口,他高兴过头的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齐天柔拍小狗似的拍拍他的头。“可是这间病房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到此一游。” 思!那个台灯很像她三年前弄坏的,灯罩外围有她的签名留念。 “因为这是你们家的医院,所以你才觉得熟悉……”啊!完了,中了她的美人计。 “我家的医院?”眼一眯,她的笑意变得很浓。 要命,换班的人怎么还没来,他不会又让那末满二十岁的小子给骗了吧!“是‘你家的’小傲给我的地址,我想他应该不至于会害你。’ “不至于?”眼弯嘴也弯,她笑得真开心。“我看起来像狗还是像猫,也许我是变色龙,你没叫人顺便解剖我吗?” 你现在像准备狩猎的母狮。沈聿御在心里说道,“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身体里的那根肋骨。”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欣喜若狂的原谅你的猪脑袋吗?你……”简直是猪转世,空有大脑却不会思考。 “哈!女儿,你醒了,老爸的医术如何,没让你一命哀哉吧!” 得意洋洋的齐光磊笑著走进来,臭屁的模样和他女儿的调皮神采根本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一点也没察觉里头的暗潮汹涌,他笑得如同一尊弥勒佛地揉乱她的发。 “老爸,你不会忘了你开的是什么医院吧?”他要是得了失忆症,她会学电影情节给他当头棒喝。 “兽医院,有什么不对?”他还没发觉女儿的怒气已经累积到眉问,顺手拿起听诊器听诊。 “爸,你最近吃药没?”高血压是中风的前兆、 看了齐天柔一眼,齐家爸爸当她发烧地摸摸她额头,神经粗地没看见一旁的沈聿御正拿起两坨棉花往耳朵塞。 “嗯!没有异样,小傲插管的技巧还真不错,没伤到你的喉咙和食道。”很好、很好,后继有人了。 齐天柔的唇办颤了一下,露出惊恐的表情。“你是说小傲负责插洗我胃的管子?” “你也觉得他技艺高超可以继承我的医院是不是?我一直以为他太娘娘腔没办法接手呢!现在看来他真是个人才……” 滔滔不绝的齐光磊口口声声赞著儿子的奸,完全忽略他把人当动物医治的行为有多么要不得,还让没有半点医学常识的学生负责插管,在现行的法律上他已经违法。 不过他的女儿不会告他,只会放在心里怨恨他,脸色全黑的对空狂嚎一声 “齐天傲,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