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上龙床》 第001章 又采被逼婚① 某山寨内。(..tw好看的小说) 今日,这里宾客临门,众山寨头头齐齐聚于此地,就连神龙见首不见尾,被神化的偷盗界大神“千只手”也携美姬无数,浩浩荡荡的来了。 是什么日子让强盗们倾巢而出?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面子让山寨高层们耐心坐在这里而无一丝不满反而面带喜色? 强盗a:“我们的师祖奶奶要成婚了?” 强盗b紧接着痛苦的捂脸,手指颤抖,一脸惋惜:“师祖奶奶多好的一个人呀,我原本还想追求她的呢……”随即愤恨握拳,“为什么祖师爷要逼迫奶奶嫁人啊!奶奶还这么小吖。” 强盗c瞠目结舌,半晌回过神来,勉强清清嗓子:“你都叫她奶奶了,年纪能小到哪儿去……” 众强盗们群起而攻之,一起炮轰强盗c:“你个没文化的!《强盗入门手册》没看过,你当什么强盗!” 其中尤以强盗b最为激动:“自师祖奶奶又采十岁空降我山寨以来,山寨抢的东西一年比一年多。奶奶十二岁功夫有成,十四岁单挑斧头帮,十六岁打遍山寨无敌手,现年十七岁,武功已登峰造极,其中尤以轻功为最。” 某无名强盗立即接口:“奶奶经典名言之256条‘打不过就跑’耳濡目染了一代又一代的青年人,昨日山寨长老统计数据显示:我山寨内弟子的轻功已经远远领先于其他山寨……” 强盗b还想表达其对师祖***爱慕之情,话题却已经急速转回了今天众强盗聚集在这里的主要目的、 强盗a弱弱的声音不死心的传来:“奶奶今天要成婚了?” 一瞬间安静。 123……强盗b在心中默数。 “轰”—— 众强盗沸腾了…… “奶奶今天要成婚?” “奶奶居然要成婚?!” “奶奶要成婚!!” 强盗a缩回墙角,悲痛欲绝,为什么我总是被无视,为什么…… 正当这边讨论的不可开交之时,却只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正准备溜出门外。 某人心里窃喜,还差一步,就只一步,从此以后天高海阔任我遨游~~ 可也就是这一步,突生变故。 “站住!” 一个五十开外的头发半黑半白的老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大吼一声,震惊全场。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看他那样子,顶多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之流,谁晓得他居然会是这个山寨里的开山祖师爷茹洽大神?咳,说起这茹洽大神,江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知不晓的人一定和强盗c一样是个文盲…… 咳,话题跑远了。 这时又采仿佛被天雷劈过,从头雷到脚,这什么世道什么世道呀…… 她哭着脸僵硬的转过身,扯出一丝笑来:“师傅……” 茹洽从鼻子里不耻的‘哼’出声来:“你还晓得我是你师傅?你既然知晓为何又要逃走,你逃走了为什么不逃的快一点还要被我抓住,你被我抓住了你还卖什么乖,你卖乖……” “……” “……” 众强盗愕然,他们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们英明神武的祖师爷居然这么……这么的……内个的一面。 又采深深的无奈的又饱含悲怆的叹了一口气:“师傅,你不要面子我还要……” 茹洽停口,面部有些微**,猛地吸了一口气:“又采,把你背上那个东西给我拿下来!!” 背上什么东西? 众人不约而同的朝师祖奶奶又采背上看去,又不约而同的一起囧了。 好大……好大……一块木板。 做什么用的? 又采笑:“这叫画板,你们奶奶我毕生最爱。” 强盗a:“……为什么……为什么以前从来没看到奶奶拿出来过……” 又采严肃表情:“只此一家,绝无盗版。” 咳,又跑远了,再给拉回来。 “你刚才预备干什么去?”茹洽悠悠开口。 “哈……”她傻笑,“哈……哈。” 茹洽眼睛一瞪,又采立马改口:“唔,没什么,就逛逛,我婚前紧张嘛。” 众强盗惊异的张嘴,其张开程度恐怖之极:“奶奶你居然会紧张?!”一阵不信任扑面而来,又采脸色很难看。 茹洽招摇的笑:“你-活-该。” “师傅,你有为人师表否?” 茹洽正襟危坐:“为师一时愉悦,太过于放肆。”随即又软到座椅中,好整以暇的看着又采,“你究竟准不准备说实话。” 又采汗颜,原本以为可以蒙混过关了……这不废话,要说了实话,她还能活着拜访明天的太阳公公? “嘿嘿,师傅你怎么可以冤枉我,我说的一直都是真话啊,你说是吧……” 茹洽气急,挥一挥手:“把强盗d带过来。” 没一会儿,强盗d就带上来了,他一把跪倒在地,抱着又采的脚痛哭:“奶奶我对不起你啊,奶奶我不是成心出卖你的啊,奶奶……” 雷。 又采像摸兔子一样轻轻拍了他的头一下,随即立即把腿抽开,僵笑:“没事没事一点都没事,你出卖吧随你出卖。”只要。 只要不要再把你从眼睛鼻子里流出来的东西擦到我身上就谢天谢地了o(╯□╰)o。 茹洽冷笑,猛地一拍桌子:“把她给我绑起来,扔到新房里去,今天她是不想成亲也得给我想!”环视众人,“谁再给我惹出事了,哼,后果你们知道。” 众人诺诺,看着一脸惨痛的又采,一起替她在心里默哀,奶奶,我们仁至义尽了啊…… 砰的一声被扔到床上,又采痛呼,哪个该死的,不会轻拿轻放?呼,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于是开始自怨自艾起来。 茹洽推门进来,轻叹道:“采儿……” 又采转身,视而不见。 “采儿,我也是为了你好。”茹洽叹气,“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早生了一打了……” ⊙﹏⊙b汗。 茹洽接着道:“你放心,保准是个美人,师傅的眼光你还不相信吗?” 就是你的眼光才不相信。 当初谁把葱说成草的?当初谁把狼说成狗的?当初谁对着七十岁的老奶奶,流了一地口水的?往事不堪回首……不堪回首。 又采自然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她要是说出来了,某人肯定又要暴走了。 茹洽见她不应,以为她已经默认了,当下心情越发愉悦:“你不知道为了得到这个人我花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不过他也确实值得,瞧那眼那眉那小嘴……” 又采脸色铁青:“你嘴里说的这个人究竟是他还是她?” 茹洽显然没有从陶醉中回过神来:“什么?” “公的还是雌的?” “?” “男的还是女的……”她已经无奈了。 “……” “男的。” 一个男的,还能把茹洽迷成这样,那么他要有多妖孽?又采不敢想了,他不要一个女人一样的男人啊,她不要啊不要啊。 猛地从床上蹦起,左腿向前一迈,右脚虚幻般的跨出一步,整个人已经移开十步远,眼看门就在眼前,却被一道力量又带了回去。 茹洽笑眯眯:“你想从我手里逃开,凭借着你天赋异禀的资质也还要再练个一年半载,那时候说不定我真打不过你了,不过嘛,现在我还是绰绰有余。” 说着,就把她给点**了。 然后猛地一甩手,把她扔到了床上,却轻飘飘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老头子,你要秀武功也不要拿我做例子。 茹洽离开前笑得幸灾乐祸:“我的好徒弟,你不要心急哦,我马上把人给你送来。”暧昧的眨巴眨巴眼睛,“不要玩的太疯哦,以后他就是你相公,怎么说也要温柔些。” 她瞪他瞪他最好灼出一个洞来,死老头子,臭老头子,你不解**我什么事都干不了,你脑子进水了还是喝醉了?! 她说不出话来(被点了),但是茹洽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了解的看了她一眼:“放心,到时候那人来了,你的**也差不多解了,那男的我看过,没武功的,到给你省了些事儿。” 又采暗喜,茹洽接着道,“你想逃?” 又采一滞。 “你跑我不拦,要是看到那男的你还能跑,好吧,从此以后我不逼你成婚。” 又采双眼放射出一簇热烈光芒来。 心情澎湃啊,眉飞色舞啊,那个啥,男人啊,你怎么还不来啊~ ◇◇◇ 强盗窝里自然都是男人,但是今天情况特殊,自然会有女人,更何况大家不要忘记“千只手”大神的美姬们呐~~ 门一开,拥进无数个女人,房间瞬时被塞满直到不能再塞,空气里漂浮着各种各样的脂粉味道,然后一大群女人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在又采面前转来转去,她晕了+_+。 怎么回事?男人没有,女人一大堆…… “又采姑娘,奴家来给你换衣裳,保管漂漂亮亮。” 旁边一个女人显然和说话的女人不和,她嘲讽的笑道:“你什么辈分,敢直呼奶奶名字?” “怎么岚宇,跟着叫奶奶不是把又采姑娘都给叫老了,那一帮男人哪晓得我们女人心思,怎么你也和他们一般粗心大意。”说着掩嘴吃吃笑起来。 岚宇脸色不霁:“红霞你不要太放肆!” “我哪有嘛。”红霞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姐姐你冤枉我了。” 又采在一旁看得头疼,把眼光投向远处,有被一群彩衣晃得头晕,想来那个“千只手”也的确是神人,被这么多女人叽叽喳喳的围着,居然还能这么从容,果然有大神风范。 又采膜拜了\(≧▽≦)/ 第002章 又采被逼婚② 两个女人过了一会儿也不吵了,误了吉时她们两个都担待不起,于是便开始动起手来剥又采衣裳。 你说这世道怎么会这么无奈呢╮(╯_╰)╭。 她现在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她动不能动说不能说,你说有人活的像她这么窝囊吗?有吗? 愤怒%_%! 红霞把她身上的衣服换下了放到一边,再替她穿上了新衣,红艳艳炎炎红,照的她容颜明媚,红霞明显闪了会儿神,继而掩饰的一笑。 反倒是岚宇笑起来:“怎么?你还敢不敢再穿红衣了?当初不是有人大言不惭,说这世上只有她才能将红衣的韵致都展现的淋漓嘛。” 这有人明显说得是红霞。 红霞也笑,娇艳羞怯:“那时候年轻不懂事,说话太张狂,现在想想还真是无知。” 岚宇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原本嘲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于是脸又给憋得通红。红霞道:“姐姐,咱们得赶快了,时间不多了。” 岚宇只得暂时作罢,这事的确拖不得。 她将又采的头发放下,再拿起梳子细细的梳起来,这头发生的真好,真是让她眼红。 岚宇在她头上盘弄。(..tw无弹窗广告)红霞替她打扮着装。还有几个女人替她上妆。嘴巴涂得红地要滴出血了。终于弄完之后。她自己往镜子里一看。完了。她成了一只红毛鸡。 红地。全是红地。 她在一边欲哭无泪伤心欲绝。一堆女人在一旁笑语盈盈面带惊艳:“姑娘真好看。热烈地和一团火似地。” 是啊。一团火似地红毛鸡o(︶︿︶)o 于是又是一通手忙脚乱。 这堆女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下子又如潮水散去般一个不留。整个房子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静。 突然某人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发出“咕”的一声,尽管这人脸皮很厚,但是也还是禁不住脸红了。 该死,这下要怎么办,她现在饿得慌,等下不是更没力气了?没力气要怎么逃走,怎么和老头子斗智斗勇? 当下唯一出路:冲破**道。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挑战,因为从没有实践过,虽然听茹洽说过原理,也知道步骤,但是于这道上她实在是个新手,万一一个不对整出人命来怎么办,要是别人的命也算了,偏偏还是自个儿的…… 不是她自私呀,只是她年纪还轻,她上没有八十老母,下没有妻儿子女,她还不想死啊…… 所以、 所以她很窝囊的给咬牙忍了。(..tw棉花糖小说网) 肚子饿是小事,生命要是没了这就是大事了,饿死虽丢脸却也不至于太丢脸,但若是传出去她山大王又采,年纪轻轻武功高强,却在冲破**道时,因为认错了一个**而不幸致残致死,这,这太冤太亏本。 但是,但是为什么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还没人进来! 老头子不是说马上的吗?! 她是成心耍她的闹着她玩的?!! 老头子这下你惨了,我要和你没完没了,咱们走着瞧。 又采愤怒了,于是她猛地一用力,一股真气从丹田处涌起,轰的一声冲上脉络,**解了。 原来这么简单,刚才那么白痴的担心会死人的就一定不是她又采…… 翻身坐起,在床上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偶尔一两个人走过,脚步略沉,一看就是没学过武功或者还只粗通皮毛的。 这下她放心了。 将头上凤钗上的圆珠子摘下来,夹于食指与拇指之前,朝着窗户弹射而出,窗户大开,她倏地借力弹起,人已经穿过来到了走廊上。 只是这情势不怎么乐观。 又采苦哈哈:“龙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龙叔面带微笑:“茹洽让我过来的。”顿了顿又问,“你这准备是……?” “哈哈。”她抽搐,“我看看这窗户是不是假的。” 龙叔依旧笑:“那好,你现在赶快回去吧,我刚看到人已经往你房里送了。” 她大惊:“这么快。” 龙叔颔首,目送她再从窗户一点一点爬回去。 刚一进来就看到床上躺了一个硕大的东西。 什么玩意儿? 被白丝缎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站在又采现在的角度,就像一只巨大的茧。 亦步亦趋的走近,才发现,原来是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莫非……这就是师傅说的,那个美人?她的相公?唔…… 她的肚子又开始叫起来了,刚才怎么就没记起叫龙叔给她拿点东西吃呢?不过现在跑回去要也还是来的及,反身要再去拉窗户,却一下子愕然了。 窗……窗……竟然锁了? 那……那门呢? 赶紧跑到门前,用力一拉,不开,用力一推,还是不开,又采的小宇宙燃烧了,用力一踹—— 门岿然不动,坚毅如山。 啊,门啊,我赞扬你美好的品质,憎恶你没有人道主义精神。 于是,她只得默默的爬回床边,睡着了,总会不太饿吧…… 可这不睡还好,一睡就出问题了。 这问题就出在这床似乎太小了。 原本没多出个人来到还不觉得,现在乍然之下多出个男人来,她突然发现,她的空间不是这么舒坦顺畅了,特别是在现在他们两个的睡姿都很敏感的时期—— 上天啊,请你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 面对着男人,男人的呼吸会碰在她的脸上,她胆子再大,也会有小女人心思。 背对着男人,自己的小臀臀却刚好被男人的膝盖顶着,这多么暧昧啊多么纠结啊~ 对了,这男人长什么样哦。 她由于太紧张所以一直闭着眼睛,这下突然萌生出这个念头来便怎么也压不下去。怎么办,看还是不看? 在又采又持续纠结了半晌之后,她突然醒悟,这个……看与不看……有关系吗? 没什么直接联系吧…… 于是,她就大胆的,任凭着自己火辣辣的目光放射。 于是,就这么一张眼,她看到了一张妖孽的脸。 第003章 美人床上来 于是,就这么一张眼,她看到了一张妖孽的脸。(..tw好看的小说) 其实又采事后想想,墨然这张脸明明不是妖孽级别的,却为什么当初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脑子里刷刷蹦出两字:妖孽,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他这双眼睛。 又采直直的望进这双眼睛里,然后一瞬间就失去意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双这么亮的眼睛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啊啊!!! 长发用黑丝缎松松挽起,细看之下似隐隐流动着黑色光泽。他的眼睛乌黑圆润,似是那上好的黑玉珠子,长长的睫毛覆盖于眼睑之上,像那飘忽不定的雾气一般,肌肤如雪,如雪肌肤。 又采在内心呐喊。 这个男人单看一张脸就是一副水墨画,看的是意境,他的轮廓其实是有些淡的,用国画做比,说的就是讲究留白。 那种朦朦胧胧似乎看清了却实际并不分明,让看了想再看,再看想看清楚,看清楚了却发觉并不是那么清楚,换一会再看却发现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所以一句话说就是,这个男人的脸很撩人~ 好像是一把墨扑到了宣纸上,寥寥数笔,便勾勒出的一个人来,眉如远山。(..tw好看的小说)一滴饱满的水滴自笔尖滑落,却成了此时唯一一处浓妆所在,也使他整张脸顿时失了几分飘渺,多了些潋滟。 那就是他那双眼睛。 整张脸地核心及其光芒所在。 又采呆楞了数秒。才晓得把目光转开。 不是她不想转啊。是真地愣住了。 躲过他地目光之后。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地脸尽然离他已经不到一拳之隔! 这……这太刺激了…… 不着痕迹地往后蠕动少许。却忽然又发现原来男人也被换上了红艳艳地喜服。只是由于被白绸缎给遮盖了。一开始没有看见。 这下她心里平衡多了,不禁面带喜色。 “这么开心?”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说这话的时候他刻意把人靠近她。 耳朵倏地红起来,唔,这真不是她的错,她不想它红的,但是实在太痒,她忍受不住~~ 男人似看出她的局促,稍稍退了少许,她吐出一口浊气来,呼~ 但是还未等她把一口气吐完,美人又突兀的靠近她,她一愣神,半口气卡在喉咙里――噎住了。 “咳咳咳……” 她咳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美人儿可不管她,犹自保持着那吓人的距离,停留在她鼻子上方半根指甲距离。 美人儿你没看到我在咳嗽吗?你不怕我有什么恶性隐疾吗?你居然那么淡定那么大无畏的看着我,我怕怕呀…… 第004章 春、宵、一、度 美人儿你没看到我在咳嗽吗?你不怕我有什么恶性隐疾吗?你居然那么淡定那么大无畏的看着我,我怕怕呀…… 好像还不够乱似的,门外传来茹洽略有些焦急的声音:“笨徒弟,你在干嘛?快剥他衣服啊!” 又采先石化后抽搐之后风中凌乱了…… 接着暴走:“茹洽你个死老头子糟老头子猥琐头子,你在干什么!! 人家新婚要你管,我剥不剥衣服是我自由,你tm给-我-滚!” 一个枕头自头顶飞过,狠狠砸在门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而那道坚毅的门,依旧风吹雨打浑不动…… 美人自始至终都很淡定,不过仔细一看会发现此时美人额际在大量流汗,又采惭愧,刚才自己的暴力果然震慑到美人儿了。 这下心情黯然,心中不禁飘起了落叶刮起了北风…… “你下药了?” 美人突兀的张嘴蹦出这两个字来。 愣愣的回答。 “我下了。哈哈哈……”这次是离门更远地地方传来地笑声。“这药是时下最为流行地‘春、宵、一、度’哦。那个老板和我保重了。品质绝对有保证!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哈哈~” ╭n╮(︶︿︶)╭n╮。 又采在心里比中指。师傅你好龌龊啊。你好卑鄙啊。你好无耻啊。你这不是嫌我于不义。让我和美人内部不和从而产生矛盾分歧吗!!其实这句话又采原本想一口气说完地。但是初步统计了一下。太长了。她估计又会半口气卡在里面…… 美人脸色已经开始涨红。额头地汗越出越多。渐渐染湿了耳侧地头发。 (⊙o⊙)哇。 不过为什么美人儿反应这么剧烈。她却一点影响也没有?这种事如果不是你情我愿当然首选还是下药了。但是如果下药只下一个人。那么她要多么无趣多么怨念啊…… “你们山寨居然这么卑鄙。”美人淡淡道。 “啊?” “先是仗着人多欺负我们人少,几百个人围住我们三个人,后又对我下药,你们怎么好意思的。” 又采被他说的惭愧:“可是药下都下了那就不要浪费了是吧,要不……如果你实在没力气,我来帮你脱衣服?” “……” 这人压根没听出来他这是在指控? 估计说出这话的人此时也忘记了她当初要逃出山寨争取自由的豪言壮志了。 绝世美人儿百年难得一遇,遇到了就必得之,坐怀不乱的那是柳下惠,好吧,山寨版女柳下惠。 “美人儿,你有什么高见?”言下之意是问他,我若要内啥啥的你介意吗…… “好啊,正好我也想试试。” 于是一拍即合一起开始进入活动准备阶段。 又采哆哆嗦嗦的把嘴唇凑上去,然后摩擦了一会儿。美人儿的嘴巴虽然很好吃,但是为什么她做这件事的时候感觉无比奇怪? 美人儿怪异的看了她一眼:“连亲个小嘴儿的不会?”翻身把她压倒,“还真笨啊……”然后声音消失在她的唇齿之间。 当她被吻得不知道天南地北地北天南的时候,美人开始有下一步动作了,先开始温柔的解她的扣子,但是发现她扣子怎么解也解不开的时候,美人儿也愤怒了,一把扯开大红衣裳,扣子啪啪啪应声而落。 美人儿看不出来你还挺暴力。 可是谁能想到红衣里头竟然还是红衣。又采羞:“额,我怕着凉。” 现在太阳正经八百的挂那儿,你说哪门子谎话呐? 撒个谎都不会撒,一看你这孩子就没啥前途…… 美人儿明显显不信,又采没法,学着美人儿的样子猛地反扑他,接着开始扒美人衣服。 他沉沉的笑起来:“学的倒也快。” 又采“嘿嘿”笑笑,手上却一刻不停,美人的皮肤好好啊,触感好柔好滑啊~但是、 她眼睛血红了,她剥不开衣服,o(﹏_)o~~。于是又采进化为狼人快速又激烈的朝美人奔去……美人我要我要~~! 美人冷冷吐出几个字来:“过时不候。” 又采周围气压瞬间降低一个百分点,她上下唇抖啊抖啊的,美人你看我这样子你不觉的惭愧吗? 她恸哭。 此时师傅的谆谆教导响彻耳畔:“哭是没用的,关键时刻就要来硬的”! 于是,霸王硬上弓上演了。 (某蛋:唔,这场戏是要收门票的,没买过票的童鞋请到本文文章首页发评丢花或者收藏推荐…… 群众:你是开玩笑的吗? 某蛋:哈……玩笑玩笑……咱没那么无耻~~~) 又采当即不管不顾的向他冲去,美人也是好性情,就这么单手撑头略带鼓舞的看着她(她是这么理解的……),于是又采更受激励,跑的更带劲儿,美人儿,我来了,请你热烈而激狂的迎接我吧。 然后摔倒了地上。 “呵呵。”他笑出声,用丝缎将自己的身体围起来,然后走向她,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我玩够了,该走了。” “唔?” “傻子。”他捧住她的脸,渐渐低下头,碰到嘴唇的一刹那,急速转换了进攻模式,一寸寸掠夺,舌头与她的纠缠,不一会儿却又去挑逗她的天花板,她被弄得痒的不行,想要闭紧牙床不让他进来,他不让,更加与她缠绵,还想进一步深入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 “该死。”他轻声咒骂,“药效居然还没退。” 又采张着迷茫的眼睛看向他,他又失笑:“怎么,还真想吃了我?” “这一路上也无趣的紧,也就你这件事能让我提起兴趣,不过我现在时间不多了,不够我们来一次了啊。所以、” “所以?”又采跟着重复。 “所以,我要走了。”他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听清楚我在说什么没?” 美人儿你在说什么哦。 “还没回过神?” 唔,美人儿你的嘴巴一张一合,难道你还想玩亲亲吗?不行哦,我不行了。 男人勾起唇角,看着她那迷糊样,轻声道:“究竟是没碰过男人,还是我真的太好看了?” “没碰过……太好看……” “呵呵。”他又忍不住笑起来,“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不……想……”没事我听那劳子东西做什么,我有时间听还不如多看看美人儿呢,唔,秀色可餐…… “哈哈。”这回他是真的大笑了,笑得那双眼睛更加夺目摄人。 不过,美人说什么了? “我走了。”说着刚刚还放在她脸颊上的手已经不见,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美人竟像是凭空消失的,难道,难道一切竟是南柯一梦吗? 第005章 美人被劫 其实美人儿被劫这件事发生的根源,还是要从茹洽出山说起。(..tw棉花糖小说网) 自从又采十三岁时,茹洽就已经在替她物色夫君人选,花了一年观察寨里的人员,没有一个德才兼备者可以配得上采采的,于是范围扩大到其他山头的山寨,可是没想到山寨里的人素质都一个样,于是又得放弃。 这么一来,两年就过去了,又采十五岁,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茹洽心急了,怎么办怎么办,他是宁缺毋滥的,宁愿挑个上档次的也不要拉上次等货来充数,但是他等得及采采等不及啊。 于是这两年,他把目标放在了过往游客上。 也是从这两年开始,一句流行语开始风靡众山寨――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美人儿来~” 这是茹洽改编过的劫路歌,已经雷死了不少过路人,也就是凭借这这首歌,茹洽成功把美人儿墨然给劫了回来。 那日,艳阳高照。 墨然一行三人路过茹洽所占山寨,好巧不巧那日茹洽正在高山山头极目远眺,入目所见一男子,当即惊为天人,心中立刻有了决断,就是他了! 于是立刻联系周围山寨的各位寨主,要全寨人员尽出,务必做到将这美人拿下。又采啊,为师可以说是为你费劲心思了啊。 墨然骑着高头大马翩翩来到他们所埋伏地地点。他身边地男子显得很警觉。凑近墨然耳边说了什么。墨然当即一笑。惬意非常。 茹洽迷惑了。凭他多年经验。这名男子身份必定非富即贵。出门只带了一男一女两个侍从。想必身手均是极为了得。关键时刻。他竟萌生了一种退意。 不过看那男子身材单薄不似习武之人。那么只要把他身边两个人引开就可以了吧。 茹洽打定主意。再不迟疑。 其实茹洽就算是大神。也还是会犯错误。瞧他自己。不也是白面书生模样地盗贼一个。标准地披着羊皮地狼? 茹洽朝周围地人使了个眼色。当即有一大批人默默地退了下去。 “等等!” 茹洽挥手,真是天助我也,那个男人竟然将他身边的人都给支开了,随即他好整以暇的高坐于马上,白马悠闲的踏着步子,这样一副场面,极是愉悦人心,茹洽听到周围有人在说:“我原本以为奶奶已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奇人了,没想到今天还会遇到个不相伯仲的人来,奶奶就该是与这样的男子相配!” 也是。 但是茹洽却越发迟疑,这个男人这样的一副姿态,好似在等什么人般,这个人不就指的是他们吗? 往日有点姿色的人家必是不敢走这条路的,敢走这条路的要不就是无颜者,要不就是侍卫环绕。今日这种情况,实在蹊跷。 那人抬眼往他们隐藏的方向望了一眼,隐隐透露出不耐,突然,他身子猛地一软,跌倒在地。 茹洽目光一闪,随即出动,脚步似闪电,一眨眼就来到他面前,两指一伸,就点在了他腰间睡**上。 这事终于落定,虽感觉上有些怪异,但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剩下的就要交给又采了,茹洽笑得眯起眼睛,像只老狐狸。 之后的事就是先前所见那样了。 再回到这边。 当又采呐呐的说她的夫君跑了之后,茹洽脸上的表情是这样子的―― 微笑:“你拿这么弱智的幌子骗我?” 摇头。 茹洽脸皮些微抽搐:“你不要告诉我是真的。” 认真点头。 额上某根筋跳动:“这个玩笑不好笑。” o()o唉。 惊讶的跳起:“莫非是真的?!!” 两手一摊:“我早说了是真的,是你自己不相信的。” 然后就感觉到身边一阵风刮过,茹洽整个人已经冲了出去:“我要去看看。 ◇◇◇ 床上只有三样东西:男人的衣服,被子,枕头。 好吧,男人的衣服还在,也算男人存在过吧,只不过―― “又采,我的白丝缎呢?!!”茹洽怒,“你知不知道那个东西有多贵,我偷了三个山寨才攒到这个的!” 又采汗颜:“好吧师傅,这次是我错了,我去帮你找回来。”语气十分诚恳。 茹洽狐疑道:“你干嘛这么好心。” 又采做狗腿状:“师傅你含辛茹苦将我养大,你对我这么好,我却对你这么差,采采经过昨天这事儿完完全全觉醒了顿悟了,所以采采决定,一定要好好报答师傅!”握拳,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凛然大义,马屁拍到点上了~ 茹洽十分受用。 “采采啊,”茹洽长叹气,“你终于长大了啊。”再叹气:“你不晓得为师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啊。”最后深深的长叹一口气,“为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喂大,为师我容易嘛我。” “师傅,你把谁一把屎一把尿的喂大来着的?!” “……” “为师口误。” 静默半响。 “师傅你到底答不答应?” 某个已经昏昏欲睡的人突然惊醒:“什、什么?哪里有银子?!” 迅速从椅子上弹起,速度堪比轻功大宗功夫“凌波微步”,又采睁大眼,愕然。 转悠半响,没有看到一丁点会反光或是放光的东西,茹洽怒了:“哪里有银子!” “银子在我心中……”在门口趴着看好戏的一干人等全部倒地,“碰”“轰”之声一时响彻山寨。 “师傅!”又采认真了。 茹洽严肃了:“怎么了?” “你到底许不许我帮你去找白丝缎?” 茹洽淡淡瞥她一眼:“要去找你的美人便直说,何必拐弯抹角还给自个儿扣上一顶漂亮大帽子。” 又采嘿嘿的笑了一阵:“唔,师傅你真不客气,心知肚明就好了嘛,嘿嘿。” 茹洽仰天便是一大大的白眼。 “要走便快走,最好立马就走,总在我面前晃悠,晃得我心烦。” 他是心烦,徒弟大了,留不住了。 又采深深的朝茹洽鞠了一大躬:“师傅你不要想我,我会想你的。”然后泪眼朦胧的望着他,缠绵的叫道,“师傅~~~~” 一阵恶寒。 尾音还在空中晃悠的时候,又采人已消失不见。茹洽怅然,诶,他现在没有乐趣了…… ◇◇◇ 话说这厢茹洽正怅然的时候,又采又折了回来。 不只门外一干众人惊讶,连淡定如茹洽者也跟着下巴脱了臼―― “你、你又折回来做什?” “呃……(⊙o⊙)…”又采吞吐,“我……” 很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茹洽的好奇心被勾引的无以复加:“到底怎么了?” “厚厚、我忘记下山的路了~” 注定今天天雷多。 茹洽被雷的五雷轰顶。还好他有多年抗雷经验,但是门外的那些偷听技术不太好的混混们可就要糟咯,一个个躺在地上做死尸状,据茹洽目测估计,起码得花个两三天才能彻底根除天雷的负面影响。 又采越发不好意思:“其实、其实……其实我花个两三天也能走出去的……”她一定要强调她是能走出去的啊,她不是不能走出去,只是走出去的时间长了点……那时候美人就走的更远了不是? 第006章 茹洽之囧话连篇 又采越发不好意思:“其实、其实……其实我花个两三天也能走出去的……”她一定要强调她是能走出去的啊,她不是不能走出去,只是走出去的时间长了点……那时候美人就走的更远了不是? “而且、而且、而且都怪你拉师傅……” 怪……怪他?干他哪门子事。 “如果不是师傅你不让我下山,我会弄到连下山的路都不会哦。”她越讲越觉得有理,“所以、” “所以?” 用力点头,“所以师傅你送我下山吧。” 他没听到没听到,两眼珠子往上一翻,直接忽视面前的人:“哦嘞,妹妹坐前头呀,哥哥坐后头……” /(tot)/~~ 茹洽你这个没有人道主义精神的糟老头子。 等茹洽一首歌差不多唱完,又采也几乎要将其腹诽完的时候,茹洽起身了:“你跟我来,我送你几样东西,你带着下山去,然后我再送你走。” “哦。” 跟着茹洽走到内室。 又采抬起头。再次打量这个她看得不要再看地屋子。 这里不就是茹洽名义上地书房。实质上地幽会地嘛。横看竖看都不很特别。废话。一个什么都没有地屋子让你看。你也不会看出个所以然来。 又采疑惑地看向茹洽。却见他向左跨出一大步。刚好正对着一根红烛。然后分别向左三大步急转。向前半步。霎时轰然之声大作。地面轻微震动起来。缓缓移开一道缝。[..tw超多好看小说]上前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楼梯。 茹洽率先走下去。又采紧接着跟上。 兴奋啊幸福啊。地下会有什么?莫不是师傅其实是个大bt。喜欢虐待美少年搞那癖好?莫不是其实师傅家财万贯。地下埋藏着数千万黄金。准备来个复辟皇朝?莫不是…… 打住!再想下去要越来越离谱了啊啊啊! 茹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白胡子飘飘:“你在干什么?” 又采当场上演高频率摇头:“没、什么都没干!” 茹洽不理她,八成又在想什么不正经的事。 他带着她左转右转最后弯进了一个房间里。 怯~ 又采不耻。 她还以为有什么绝世珍宝武林秘籍之类的咧,再不济也应该是黄金吧,土是土了点,但是实用啊~她早该想到不能抱太大期望,看看茹洽就知道,那么土一老头,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 “你又在骂我了。” 又采汗颜,这都被你知道了…… 茹洽自右手边的一个书架里取出一本书来,又采惊奇的睁大了眼,感情您是把书全放这里来了,所以那个书房里才什么都没有了的。 这和那个经典名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是何其相像啊~~~扭。 茹洽狠狠瞪了她一眼:“这里的书可都不简单啊,哪能这么容易给外人看的。” 又采双眼放光,莫非这真是武林秘籍啊,哈哈,她发财了,师傅我太爱你了,你怎么这么有才呢,你怎么可以这么伟大呢,大爱大爱您。[..tw超多好看小说]么~ “停!”就在这一飞吻将飞未飞的关口,茹洽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听我把话说完。” 又采严肃表情,虚心聆听。 “传说……” 又见传说。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倏地打住,茹洽自迷离表情中清醒过来,“你可以把它想象成洪荒时期。” 又采点点头。 “那时候,世间混沌,万物萧条……”茹洽又猛地住口,“其实这段是我编的……” 又采眉头纠结为川字型:“你究竟说是不说?” “好吧。”他无奈,“那时候,有一个得道高僧,法号尘缘。” 又采心想:这和尚名字取得真是文艺啊,有水平,果然是得-道-高-僧。 茹洽接着道:“那个和尚四处说法,硬是在这茫茫天地间开辟出一条通途大道来。就是这一日,这部书的作者有幸得以一见高僧容颜。” 又采下意识的问:“那和尚长的怎么样?” “一定是面如白玉菩萨心肠了,让我想想,他一定眉清目秀,长相俊美。”突然意识到什么的茹洽突地改口,“我怎么知道?!” “那你刚才那几个一定是怎么来的……” “想象力!采采你连人类最基础的想象力都没了,为师甚是担忧!” 又采揣揣。 “然后?” “然后那一夜,他们彻夜长谈,所谈话题无所不包,大到治国安邦小到烧饭做菜,最后、”茹洽激动,连声音也澎湃起来,“最后,他们悟了!” “悟了?” “没错,就是悟了!本书作者自觉和大师一谈,收获良多,自一别后,当即闭门写书,最后三月吐血而作,才有了这一本巨著!” 茹洽声音抑扬顿挫,唾沫横飞,反观又采,无精打采,兴趣缺缺。 勉强打起精神:“这本书写什么?” 说道这里茹洽更是兴奋的难以自已:“我给你举个例子吧,你听了这个例子也会像我一样大彻大悟了。” 那我宁愿不要听o(﹏)o “这是这本书的序言,序言里道‘从前有座山,山名曰彭鹏山,彭鹏山里有一座庙,庙名曰彭鹏庙,庙里住了一个老和尚和小和尚,老和尚名曰彭鹏上,小和尚名曰彭鹏下。一日,上对下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希望对你有所启发。下点点头,于是这个故事就这么开始了…… 上说,从前也有一座山,山里也有一座庙,庙里同样住了个老和尚和小和尚,某日老和尚又给小和尚讲起了故事,这个故事是…… 这个故事是,很久以前,有一座山……” 又采冷眼旁观,哼,老头子你不是要玩故事大接龙吗?本姑娘就陪着你耗,看你口水何时干掉! 终于,茹洽不过讲了一个钟头,就已经口干舌燥,分不清谁是小和尚谁是大和尚了。 茹洽气不过:“你怎么这么淡定?” 又采幽幽开口:“这个故事打我为从娘胎里出来就开始听了……” 茹洽再不和她瞎扯,站起身来到墙角一箱子前,登时大眼一突,白须无风自起:“破!” 双手向外突扶住箱子前头的锁,锁砰的一声掉到地上。茹洽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盒东西来。 又采双眼放光,转瞬间又泪眼朦胧,嘴唇上下抖动,声音断断续续:“师……师傅,这……这真是你这一生中,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了!” 茹洽瞪她:“为师一生勤勤恳恳,救人于水火,人送绰号‘菩萨心肠‘,你怎么可以诋毁你师傅名誉!” 谁打家劫舍抢人财物来着?谁看上一美人就全寨出动去劫人来着?你说你绰号‘菩萨心肠’,为啥我听见的就只有人骂你‘杀千刀’的呢…… 想归想,说当然不会这么说,又采继续泪眼攻势:“师傅……!” 这一声先哀怨后惨绝,茹洽浑身一抖,内伤了。 “师傅,您终于肯把我的‘颜料’还给我了……”摸一把泪,继续之,“您不知道我等的有多么肝胆俱裂身心疲惫……”软到在桌上:“您要是这一生都不还给我,我恨你一辈子。” “为师也是无奈啊,当初你那么小,突然就从天上掉了下来,手上还拿着奇怪的东西,嘴里之乎者也的也不能沟通,为师担心你是间谍,于是就得把你的东西都收起来,今天还你也算物归原主。” 第007章 美人我来了① “为师担心你是间谍,于是就得把你的东西都收起来,今天还你也算物归原主。” 又采捧着那一支支倒三角形,又能留出五颜六色液体的东西,眼中的灿烂,确确实实勾起了茹洽的好奇心,他不由的问道:“这是什么?” “这个叫‘颜料’,上天赐予我最珍贵的礼物。”又采看着它们,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我都好多年没碰它们了啊,不知道现在上手还顺不顺……” 又来了,当初她从空中掉下来的时候,也说得是一些莫名奇妙的话,就像现在一样,他一句也听不懂。当初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好像是…… “居然穿了?” 应该是这一句吧,后来好像还有一句“帅特”,然后她就给昏过去了。 (注:帅特=**) ◇◇◇ 当又采的心情渐渐从激动转为平缓的时候,就发现茹洽在直愣愣的盯着她,她全身一抖:“干嘛?” 他收回痴呆的目光,换为一副凛然正气,又采不耻,是龙的就算化了妆也还是龙,不是龙的就算把整个人都变成龙他还是一条爬虫。言下之意充分表达了又采对茹洽瞬间换脸的深刻鄙夷。额,她很抱歉,她又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没有停顿了,但是、 她地确是很鄙~夷~啊! 这话先说到这里。又采转眼收拾情绪:“几时了?” 茹洽自上而下捻着他地胡须。[..tw超多好看小说]一字一顿地开口:“外头太阳已、经、下、山、了。” 她些微不好意思。啊。居然发了这么久地呆……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走吧。”她好早点去见美人儿。 “我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觉得。我这么个身份不适合上上下下。特别还是我这上上下下地原因是为了送一毛孩子。”无视又采想要吃人地目光。茹洽接着道。“所以我决定。还是随便派一个山寨里地无名小辈去得了。” “你、说、什、么?!!”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喝他的肉吃他的血。(你看,又采都已经错乱了=_=) “嘿嘿,爱去不去,不去拉倒。” 一溜烟,人已不见。 又采仰天长吼:“茹洽你个杀千刀的!” 画外音:在外面闲聊的众强盗们都兀自停了下来,疑惑的望了望天空,刚才打雷了? ◇◇◇ “喂,你叫什么名字?”又采眼睛直直的望着前面蜿蜒不平的山路,声音却是朝着身边的人发出的。 吓?你说她说话为什么这么不客气?你开玩笑吧,她是被老头子放了鸽子了的诶。老头子手随便一点,就指了个人出来给她带路,原本她现在都下山了的,但是现在却还在这晃悠,你说她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哦,我……我叫……燕……二。” 说个名字都这么哆嗦?这人怎么回事。 她转过头瞟了他一眼,瘦瘦小小的,看样子不像是强盗,倒像是读书人身边的侍童。又采再一次长叹:人不可貌相啊。 燕二拿眼睛悄悄的盯着又采瞧,心情越发激动,她旁边的可是已经被山寨众人神话了的师祖奶奶啊(ˉˉ)。原来这人就是对又采崇拜非常的强盗b大人是也。 又采再一次挥开挡在她前头的碍眼她视线的花花草草枝纸条条,不满的开口:“到底还有多久才下山。” 噎住,这要怎么说…… “这树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又采望着树上的一条划痕,眉头皱的死紧。 没有道理会忘记这条划痕的,这不就是刚刚她划得的吗……划痕从树底一直延伸到树中央,就差把树给劈成两截了。 为了不让群众误解她是个暴力分子,又采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其实事情是这样子的―― 她无聊了,于是砍树,结果失手,用力过度,然后……树很弱不禁风的,自己倒了。请注意,是树‘自己’倒的。 又采无辜的摊手,都说了不是她的错…… 关键不是在这里,关键是―― “你老实告诉我,我们又为什么转回来了?” “嘿嘿,奶奶你误会了,其实这是寨里南面的另一颗被砍到的树,在这里已经存在了五百年之久了,只是你平常都没什么机会下山,所以才不知道这一回事……”燕二讪笑。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棵树和我刚才砍得树一摸一样,而我们并没有在原地绕圈圈,而是已经从山的北面绕到了山的南面。”她停口,抬起眸子来望着他,“你是这个意思吧?” “哈……奶奶您真是智慧……” 又采平静的开口:“我不要你带了,你回去吧,照你这样走法,我自己也能走出去。”想了想觉得这话太平淡,于是又来了句狠的,“自此以后我难看掉你了。” 燕二听了,先是拇指颤抖,而后腿脚颤抖,然后颤抖蔓延至全身,最后爆发:“奶奶我招供,可不可以从轻处理!” “可以。” “是祖师爷吩咐的,祖师爷让我带你多逛几圈,把你弄迷路了最好,不是我的错啊,我的心是完全向着***,奶奶不要抛弃我啊,奶奶我是你最最忠诚的粉丝啊!” 哭声震动天地,最受震动的是一旁的又采。 孩子你嗓门真大。 又采挥了挥手:“够了,你回去告诉茹洽,说我把他的‘瞑红’**来了,他若是不舍……嘿嘿,不舍也没法子。” 燕二傻眼:“瞑红……瞑红是什么?” 瞑红嘛,茹洽的爱剑,爱剑的含义嘛,自然是无比爱,非常爱,爱的肉痛咯,嘿嘿。心里虽然是欢喜的紧,表面却要装出一副长辈的样子出来:“你就这么回去告诉他就是了,他自会明了。” “哦哦。”却不起身。 “怎么,还有事?” “没……”移开一小步,依恋的望着又采,“奶奶……”我舍不得你。 实战告诉我们,面对粉丝的狂热追求,需要一概无视:“我得先走了。” 话音刚落,人已飘飘然离去。 茹洽和又采都喜欢不等人把话说完就走吗…… 空余下燕二一个人哀怨的望着又采的背影,那个眼神啊,令天空中自由飞翔的大雁无端发出一身悲鸣…… ◇◇◇ 没有身边的人的唠嗑,又采觉得自己走路再无羁绊,身轻如燕,一步千里,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了山下。你看,智慧的人就是没办法。(刚才谁迷路来着?) 来不及观察山下和山上到底有什么区别,立刻就马不停蹄的往前奔去。 她耽搁的时间已经够久了,美人说不定已经跑远了呢,她之前之所以这么胸有毛竹,顶多也只是仗着她这个摆在当今武林,也算得上名列前茅的轻功,可是再厉害的轻功也比不上快马将近一天跑的路程啊,更何况她还不晓得美人儿奔去了哪里…… 乍看之下,寻夫路途坎坷且迷茫,艰辛且悲怆……老天又是个极不喜见得你爽快的人,于是又采奔了没一会儿,问题就来了―― 第008章 美人我来了② 前面有两条岔口,走哪条,是个问题。[..tw超多好看小说] 偏偏这个问题还不小,要是走错了路,也就和美人失之交臂了。 又采从容的拿出铜板,她运气不好,所以一般这种需要运气的活她通常都交还给老天决定,印花的一面为正,走左边一条,反之,右面那条。 拇指用力一弹,铜板被抛向天空,滴溜溜打了个转,阳光从孔缝里穿过,停在高空一点,又倏地落了下来,掉到了又采手里,缓缓移开覆盖在上面的手,当当当当—— 印花。 再不迟疑,又采往右边赶去,你个破老天,我才不信你,偏要和你对着干。 ◇◇◇ 瞧瞧,前面那个悠哉骑马的人是谁?能将白马骑的那么气质昂然的恐怕也只有他们家美人了吧,嘿嘿。 又采在远处就瞧见了那个着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仿佛画中走出来的人,鬼使神差般的,又采跳上了一棵大树,隐在枝桠间,竟不敢就这么莽撞的出现在美人面前。 有了大树做隐蔽,又采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偷看了,瞧瞧美人那眉那眼那小嘴,嘎,这话怎么这么耳熟(茹洽蹦出来,采儿啊,你怎么可以盗用为师版权~~)。 当又采忍不住要进一步有所行动时,美人缓缓的转过头来,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看过来。(..tw好看的小说) 又采激动。美人儿我们果然是心有灵犀…… 心有灵犀一点都不通。 美人你看哪呢。我怎么觉得你眼光透过我看向了世界地尽头呢?你在思考人生地哲学吗?你这目光怎么这么迷茫呢。 我是又采啊。唔。就是那个前几分钟还在床上和你耳鬓厮磨。后一分钟就被你抛弃了地那个可怜地又采啊。美人你忘记我了吗……(蛋蛋冷冷道:人家压根就没记住你) 又采躲在树上。望着美人直直看向身后地眼神。越发肝胆俱裂。心神震荡。美人你真是瞎子。有我又采大人在。你居然还敢看向其它地方。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敢吸引美人地目光! 转过头地又采。一瞬间石化了。 这…… 这……美人你是在看这个男人吗…… 美人你是断背吗……美人你竟然居然会是断背?美人你…… 呜呜~~~~(_)~~~~ 我不要啊不要啊,美人你赶快变回来啊,美人你看清楚了啊,世界多么美好,眼前的花儿多么娇艳,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株草啊啊啊啊。 美人儿你一定要坚守你的性别取向,你一定要相信,只有男女搭配,才能优势互补,男男不适合美人儿你啊,这种事情就和罂粟一样尝试不得的啊啊啊啊。 她愤慨,握紧双拳,异常激动。 “你在看什么?” “我当然是在看美人和美人在看的男人了。” “哦——”声音消失了一会儿又响起,“美人在看的男人是谁?” “喏,就是那个——呀,你是……” 谁。 瞳孔放大,手僵硬的停在口中。她又被点了,一天里面被点数次,频率真是有够高的了。 那个男人笑眯眯的说:“原来在这。”然后一蹬腿,从她这棵树上跃到了另一边的一棵树上,接着三两步来到一根枝桠错杂的枝干上,手闪电般的向前一伸,脚一带,一个男人就从上头跌了下来。 不……是吧。 虽然这个被踹下来的男人在刚才夺得了美人所有的注意,她是很嫉妒没错,但是这样也太暴力了。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刚才美人目光炯炯的看着的那个。 男人以一种很痛苦的姿势摔在地上,发出了很大一声声响,这声声响吓得又采一激灵,也一并从树上摔了下来—— 这个落地姿势很有难度,同样的,也很扭曲。 美人似笑非笑的瞟了她一眼,之后又不看她了。 单这一眼,就足够又采反复回味。 美人儿你的目光真难懂,我完全不能理会其深层次的内涵,又采肤浅了,又采回去之后一定好好补习,争取早日练成神功,好与你眉来眼去暗送秋波。 但这还不是当务之急,现在最最重要的是要解决第三者插足,这个严重的必须全体人员严肃对待的问题。 然而,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令又采吃惊的事,就这样,真真切切的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刚才这个风光得意的男人现在正被美人用一只脚狠狠的踩于身下。 男人你真是可怜。 又采替他小滴了些眼泪。 转瞬间——美人儿踩得好!——这个才是真真实实的心理表现。 既然都踩了那就用力的踩两脚吧…… (⊙﹏⊙b) 美人仿佛听到了她内心最深处强烈的呼唤,于是便用力的,那么狠狠的,踩上了两脚。 阿弥陀佛,她是好人,这完全是美人自个儿的主意,不关她的事…… 这时,从树上又翩翩飞下一个人来,也是白衣扮相,腰处配了一个通体白玉。 又采只淡淡瞥了一眼,立马不耻。哼,明显没有美人穿的好看,明显没有美人穿的有气质,哼,既不好看又没气质,那你干嘛要穿白衣,怯,丢人现眼。 更主要的是,你干嘛点我**!害我现在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让我在美人面前摔个狗吃屎,你你你…… 不过,看在你把情敌踹下来的份上,就不与你计较了。 “云佟。”美人儿淡淡的喊了一声。 原来他叫云佟。 云佟立马上前在美人身边站定,然后靠在美人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 啊啊挖挖,你,内什么的,云佟,挖,你给我离美人远一点!靠这么近做什么! ◇◇◇ “……刺客……离氏……” 一些个字句隐约传入耳畔,又采拉长了耳朵却也只听到两三个字眼,早知道她就该好好学武功,如今也不会这么窘迫,当初怎么就一门心思认准轻功了呢,她要学点**该多好。 又采再抬头时,美人和云佟已经交流好了,美人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云佟被派去绑那个可怜的被踹下来的男人。 美人缓慢的走向她,她不急哈,她充分享受被美人注视的感觉,就当弥补刚才啦。(咳,采采,你不要忘记你现在姿势不甚雅观) “怎?你这是来追我的……?” “唔唔唔!”猛点头,继而又勇猛摇头。美人儿不是的,我是来与你白首偕老的。 美人却不这么认为了:“那好,既然不是,那我就走了。” 美人衣袖一甩,头也不回的,骑上白马,走了。 又采望着美人的背影,泪流成河,美人你听我解释啊,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的…… 第009章 原来古代也有色狼 她心越急,**道就越冲不开。美人都已经走得没影了,她好不容易才追上的他,要是现在岔开了,以后还不不知道能不能这么好运气再遇见。 可是就是任凭她用力蛮力还是柔力绵力,统统不行。整到最后,汗流了满脸。 难道,这,真的是人品吗? 就当又采怀疑自己的人格的时候,一只兔子屁颠屁颠的跑近她,她一愣,你干啥。 兔子二话不说,三瓣嘴靠近又采的脸,在她脸上啃食起来。 我不是胡萝卜。o(gt﹏)o 激动之下,**又给开了。 这下换她愣了。难道,她激动生气震撼等等情绪激荡的时候,冲**才能成功吗……原来冲**还是要特定氛围的…… ◇◇◇ “爷,你就真把那姑娘一个人丢在那了?” 墨然淡淡撇了一眼云佟:“怎,你关心她?” 爷你这算是吃醋吗……云佟无语问苍天——他内心里小小地一块天。(..tw无弹窗广告) “听说那里野兽很多地。”他婉转地表达意思。其实实质上就是暗示—— “那里常有色狼出没。”走在前面地绛红回过头。冷冷地把云佟没有说出口地意思补充完整。 “哦?”昏昏欲睡地眼神一下子清明了不少。“当真?” “千真万确。” “那好。我们放慢速度。等她战胜色狼追上我们。” ◇◇◇ “谁能告诉她这些凭空出现的猥琐男人是干什么的?!!” “小姑娘,不要挣扎,给叔叔摸一下。”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满脸都是胡须的光头男人缓缓靠近她,正要把手放到她脸上,也就是她正忍无可忍想把他一把甩出去的时候,另一个男人推开他:“住手。” 说话的是一个瘦削的男人,单看身板还以为是个正直的武林人士,但是一看这眼神,就知道完完全全是个猥琐大叔。 这眼神浑浊的呀。 光头男人似是有点怕这个猥琐大叔的,听到他这么说,立马就把手伸了回去,乖乖在一旁站定。 “小女孩,你现在就两条选择,第一条,你自己脱了衣服,从了哥哥我。至于第二条嘛,要是你想当贞洁烈女,哥哥我也可以成全你。” 这个人比光头叔还要无耻,光头叔还有自知之明,自称自己是叔叔,这个人年纪明显显比光头叔还要大,居然自称哥哥,拜托呀猥琐叔,做人没有自知之明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呀。 猥琐男人直接把她不说话的行为当作默认,于是便自动自发的开始脱起衣服来。 她赶紧撇过头,只匆匆一眼,她就立马不耻,习惯性的拿来和美人作比较,当真和美人差的不是一个银河那么远,她看了眼睛是要生疮的。 猥琐大叔又自动自发的把她撇头的动作理解为羞涩,转而还安慰她“第一次?不要紧,看着看着就会习惯了。” 扯你的诞,我死也不会习惯! 当即再也不能忍受,闭着眼睛就朝他的脸上踹去:“大叔你赶快给我滚,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去多远,最好越滚越远,滚到宇宙洪荒万物萧条,那时也就不用回来了。” 我也是抬举你,你滚的越远,就说明你思想觉悟高不是? ◇◇◇ 解决完色狼问题只是举手之劳,现在她要加紧马力赶紧追上美人。 美人你说我们之间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坎坷万千呢,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为什么我感觉这层纱比万水千山还要崇山峻岭呢…… ◇◇◇ “爷……又采姑娘她会不会……” “不用担心。” 爷你怎么这么从容呢…… “来了。” 话音刚落,风声响起,树叶哗哗作响,连此时明媚的春光,看起来似也黯淡了少许。 “绛红,保护皇……!”云佟冲着绛红大吼,可是声音到了一半却戛然而止,反观云佟,却是被墨然点了哑**。 他犯什么错了? 绛红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神情淡漠,见云佟看向她,还嘲讽一笑。 他越发迷惑。 他就算天生长了一副受虐相,但是也不带这样欺负他的呀,他好好的没犯什么事儿,爷干嘛点他**? 不一会儿风声渐渐消弭于无形,阳光又恢复了以往的热烈。云佟看向墨然的位置,却骇然发现他骑的马上站着一个身着红衣的明艳女子。 第010章 云佟吃醋 蓝天,白云,红衣,美人。[..tw超多好看小说] 当真是和一幅画一般震撼人心。不过嘛,前提是要在某人不出声的情况下—— “美人……”眼泪汪汪,“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美人我这次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美人我要和你手拉手一起变成白头发。” “美人不要抛弃我。” …… 一把抱住他的腰,然后整个脸贴了上来,白衣上瞬间污渍蔓延。 云佟再也看不过,拽着她的领子就要把她往下拉,可是某人抱得死紧,这样一拽竟然掰不下来,于是一根一根的把她的手指掰开,某人呈自由落体摔倒了地上。 云佟不耻:“我们家爷岂是你想碰就碰的!”他是看走眼了,还以为她是多好的一个姑娘呢,原来竟这样厚脸皮,一点礼义廉耻都不懂。 “他是我相公!” “她是我女人。” 两人异口同声。虽然语气有不同。但是明显他成了第三者了…… ◇◇◇ “绛红……你说爷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地……” 云佟把剑放在一边。单脚撑起坐在了绛红地一边。眼神投向坐在远处大树下地墨然和又采。 “爷怎么样了?”语气淡淡。不甚在意。 “爷以前最是看重我们的,现在那个叫又采的无脑女人来了之后,爷就再也不理我们了。还有啊还有啊,就算她长得不错,顶多也只是花瓶,爷要女人有女人,而且个个都是端庄贤淑温良的正经人家的女子,哪像她,一看就是动手动脚的粗人!” 看到又采死死的赖在墨然身上,云佟撇了撇嘴,收回视线。 “你倒是说句话呀。” “……” “喂,你不要以为你是爷身边的当红侍卫就可以对我这么没大没小,我就算现在不得爷看重了,但身份还是摆在那儿的,我可是和爷一道长大的,爷这辈子也别想摆脱了我。” 爷这辈子也别想摆脱了我…… 这话…… “云佟,我劝你不要对爷动心思。”绛红冷冷道,“哪天若是你要是变成了女的,或许还能挤进候补人选—— 替爷擦鞋。” o(﹏)o绛红你说话可真毒。 云佟像一只被烧红了的虾,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绛红,你胡说什么!”声音大的连坐在远方的墨然和又采也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云佟吓得立马讪笑,乖乖的重新坐下,然后转头对绛红咬牙切齿道:“你这女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烦躁的摆弄头发,“有时候还真想把你脑袋撬开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干不净不三不四的东西烂在里面了。” 绛红白了他一眼,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云佟也闲无趣,一边拔着地上的草,一边看看天边的云,最后目光却总是落到绛红脸上。猛然间,看到绛红握紧了身上挂着的剑,眉头皱起了一个丘。 “云佟。”绛红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干嘛?”他没什么好气。 “有人来了。” 他一惊,想立马站起来,绛红按住他的手:“不要打草惊蛇。” “现在怎么办?”云佟看了看墨然,后者正在和又采玩的风生水起。 “爷一点警觉都没有,我们离他又这么远,到时候怎么护住他?” 她勾起唇角:“你当爷真不知道?” “什么意思?”云佟茫然,却见绛红重又把嘴巴阖上,显然是不准备再多说了。 静默了一会儿,时光缓缓的从指缝间溜走,周围却没见什么动静,一切都和原先一样,风拂过草地,露出了些微颓唐的地面的表皮。 云佟终于忍不住:“怎么回事?”隐约已有点不耐,“是不是你听错……” “来了!” 绛红一下子睁开眼睛,目光直直的射向草丛中的某一块,突然风声急了很多,树叶均发出一阵砰砰啪啪的声音,倏地从草丛里钻出一个人来,那人如箭矢一般急速向墨然的方向飞去。绛红的长剑偏了方向,在空中猛地一扭身子,正要借力追向来人的时候,树林里突然又来了一批人,那些人急速的把她包围起来,二话不说,手中的剑就朝她身上刺来。 情急之下她俯下身子,从地上捞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上来,夹于两指中间,一用力,石子弹射而出,准确的射向了云佟的脑门。 “诶哟。”他一踉跄,倒退了几步才重新站定,手上不停的抚着额上高高肿起的一块地方,嘴里一边嘀咕着,“也不知道下手轻一点。” 原来他是看傻了。 绛红嗤的一声,声音从远方传过来:“还不去保护主子!” 他暗骂自己一声,当即再不停顿,借力急速向墨然跑去。 第011章 刺客 “美人别怕,我来保护你。” 又采看着急速向他们逼近的黑衣人,一把把墨然掩到身后。 等到做完这一动作的时候,剑已经来到了离鼻尖不远的地方。她揽住墨然的腰,带着他移开几步,然后又不急不缓的从背后袋子里取出一样东西来。 这是什么东西?暗器? 上端细下端粗,粗口处有着一排扁平的毛。 看起来像是一支笔。 黑衣人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不禁暗自提高警惕,暗暗防备着。 “把你背后的男人交出来,我放你一马。” “你说美人?干嘛,你要抢他?” 她听到这句话登时又怒了,不过这次是朝着墨然的:“美人,春天到了蝴蝶也多了,但是你收拾收拾你浑身的香气好不好,越来越多的蝴蝶被你吸引过来了。我也会有压力的呀!”而且这些蝴蝶都还是雄的,她真的很担心的说。 墨然闻言莞尔一笑:“怎?你没信心?” “……” 至此。黑衣人光荣地充当了跑龙套地角色。被狠狠地晾于一边。 “喂。我说。”黑衣人不甘寂寥。长剑直直指向墨然。“南溟帝……”后半句声音消失在空气里。 南溟是当今圣上地尊称。 又采把头转向墨然:“他在叫谁?” 墨然弹了弹指间。.tw[棉花糖小说网]勾起唇角:“小心。” 一把抱过又采,与她对调了个位子,将她护在身后,又采不依了,复又挡在墨然身前:“美人你又没有武功,把你放在前头是要拿你当人肉垫子吗?” 然后二话不说拉开架势,目光炯炯的凝视着黑衣人。 墨然见她摆出这样一幅母鸡护子的动作来,也不阻拦,优哉游哉的走到大树下坐下,半个身子倚在树上,单手支头看着又采,嘴唇一张一盒,吐出几个字来:“娘子那就拜托你了。” 又采脸瞬间涨得通红。 娘子。 娘子诶。 小小兴奋。 结果兴奋的忘乎所以,被剑砍去了一片衣袖,幸好云佟及时赶到,挽救了她手也一并被砍掉的命运。 绛红解决完一批技术不太高明的刺客后,不甚明了的看向前方。 这,是什么状况―― 墨然主子躲在又采身后,又采拿着一个似武器非武器,她只手就可以折断的“木棍”挡在前头,高大与瘦小,一白与一红,立马显出对比来,要是能互相交换个位置,想必此情此景能顺眼许多,这她不管,他们主子一向喜欢做些常人看来有些微有些奇怪的事。 但是为什么那个白痴云佟也站在一边一动不动?他被点了,还是吓傻了?这人怎么回事,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出问题?哼,一点都不靠谱,整日还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 呀,糟,那个刺客向着又采冲去了,那个女人在发什么呆,怎么也愣着跟个木头似的?! 绛红心里着急,表面却无表情,正要再低身捡石头,墨然却已经先她一步接连射出两枚石子来,一枚打偏了刺客手里的剑,另一枚嘛,自然是精准的击向了云佟的额头。 碰的一声,毫不留情,她在这边都听到声音了。 这额头也惨,长在了云佟这么个主人的身上,注定今日多灾多难,难以安稳度日啊…… 绛红笑眯眯的看着云佟想摸又不敢的窘迫样,想必这回一定是痛的紧,偏是主子打的,还不能用手去揉,真是可怜。 绛红弯了弯嘴角,大局已定,没她事了,那她就识相的跑远了,她才不像云某人,呆蠢的无以复加。 她跑了,留下的活自然都是云佟干咯。 ◇◇◇ 云佟引刺客到一边的树林去了,剩下的只有墨然和又采。 墨然淡淡的看了又采一眼:“你不是说保护我?”言下之意是,为什么现在的情况是我保护你,你给我个解释吧。 羞,“刚才是失误。” “哦――?”他走近她,修长的手指挽起她的一根头发,拿在手上把玩,“你刚才走神了。” 嘎,这都看得出来? “刚才再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当然想美人你。 “当真?” 她惊异的看向墨然:“美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笑:“你自己说出来了。” 又采颓了。丢人丢大了。 稍作整理之后,一行人随即起步。绛红和云佟分别乘坐一匹马,又采自然和墨然美人同乘一匹马。绛红与云佟的马在前方十步之外,墨然与又采慢吞吞的落在后头。 四人顺着名重山下的小道前进,这个小道不宽也不窄,刚好能容许两匹马并排行进。 此时,一直处在云雾状态的又采终于稍醒了点神智,眼珠转了几转,而后自上而下望着美人漂亮的下颚,口水又开始泛滥。但是一想到刚才一批又一批的刺客,唾液又给倒吞了回去。 她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拿这件事问美人。 “想说什么?”美人低下头问她。 她垂头,经历了一番狠决的心理斗争之后,还是败给了好奇心:“美人你得罪人了吗?”为什么有人要杀你呢。 短一字决不拖沓。 恩是什么意思呀,难道美人你真的有仇家呀,那不是生命常常有危险吗,那……那这样子她不是也有很大的几率会丢到小命?她不要呀呀呀。 “你要走现在可以跳下去。”美人停下马,眼睛攫住他,里面的风景越发亮丽,笑容也妖冶起来。 又采愣愣的摇摇头:“美人你不要笑了,你这样子笑得我很不舒服,我不走就是了。” 墨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这可是你说的。” 又采一滞,为什么她觉得她好像签了一张卖身契,把自己低价出售给美人了呢。 就这样,又采丢失了唯一一个可以逃离墨然的机会,那么便宜的,就把自己给卖了,而且还是一卖就不得翻身的那一种。 望着怀里的又采,墨然淡淡的勾起唇角,带着又采,缓缓消失于小道。 ◇◇◇ 自从又采来了之后,云佟就觉得他们队伍前进的速度慢了很多。 原本半天可以到的路程,突然就延长到了一天,原本计划半个月可以到达皇都,这下怕是一个月也到不了了。 好像莫名其妙之间他们就多了很多时间似的,可事实上他们不仅赶时间,一路上还危险重重。 他不明白爷为什么要带着这个女人,可一路上有了她,的确开心不少。 就比如某一天―― 第012章 回京 ************************** 此章节背景音乐:【欢沁】(歌手/林海) *********************** 就比如某一天―― “美人你不要动,对,保持这个姿势很好。” 又采凝笔思考,又抬头观察墨然,一丝一毫牢记于心,不时低头添上两笔,再换个角度斟酌,会心时喃喃自语。 “喂,云佟。”抬起头时云佟正凑在墨然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墨然仔细听着,不时回着几句。又采重重的放下笔,疾步走到云佟跟前:“我说,有什么事你等一下再说不行?一定要这个时候打扰我?”指了指坐在远处的绛红,“你看看人家阿红,多么淡泊宁静无欲无求,你怎么就不多学着点?” 墨然看了看又采气得涨红的脸,又看了云佟一眼,叹气的摇了摇头,摆好姿势,无辜的冲着又采一笑。 又采心里立刻有了决断。 肯定是云佟没事老来找美人搭话,害美人心有余而力不足。 狠狠地剜了云佟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云佟悻悻地收声。摆摆衣袖。走人。 又采接着画。当画画到只剩下一双眼睛地时候。又采听到耳边传来一个飘忽地声音:“这是用什么画地?” 没听见。继续画。 “这笔看起来有些眼熟。” 当然眼熟。那天她为了保护美人还把这玩意儿拿出来过。 “色彩真鲜艳。” 落笔,收尾。 退后了一两步,俯视着看,不错,但…… “可是,你这画的是谁?” 僵硬的回过头,又采睁大了双眼:“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 “当真看不出来?”又采不死心的问,把画举到云佟眼前,“你再仔细看看。” 云佟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抬起头来看了又采一眼,又把目光放到墨然身上,随后略带颤抖的声音响起:“难不成……这是爷?” 又采认真的点了点头。 云佟咽了口唾沫。安慰道:“呃,画的是挺逼真的,但总感觉……恩,怎么说,总感觉……不是同一个人。” 她脸苦的都皱到一块去了:“我也这么觉得。” 这时一只手绕过又采,从她手里将画拿了下来。墨然微有些错愕:“额?”怎么色彩这么斑斓。 又采不好意思:“美人你别看了,这话画的不好,你那稍显清冷的气质完全没有体现出来。”然后又开始自言自语,“美人其实应该适合用国画画,我这油彩太逼真了反而适得其反了……” “你这东西到新奇,我以往从没有见过。” “那是。”又采抬高了下巴,作为新一代的穿越人士,而且还是十二岁就穿了的新新人士,让古人甘拜下风是她这个穿越人义不容辞的责任。 而且,她是谁啊,她是茹洽大神的关门弟子,被山寨头子尊称一声‘奶奶’的又采大神啊,哈,她也是属于大神级别的…… “这画我喜欢,送与我吧。”墨然拿着画来到桌子面前,云佟递上毛笔,墨然接过,蘸上些墨水,提起袖子,落笔‘墨然’二字。 洋洋洒洒两个大字,占据了剩余所有的空白。.tw[棉花糖小说网]中国画与西洋画,彩色与黑白,真实与飘渺,此刻竟都那么和谐的交融在一起。 就如墨然与又采,一个模模糊糊不真切,美好的宛若仙人一般,另一个热热烈烈**洋溢,蓬勃如烈火,站在一起,竟像是天作的一对璧人。 正当云佟移不开眼,被二人光芒所灼之时,又采的一句话,又让他脑子里所有的诗情画意全部跑光光,事实证明又采就是有这个能力―― “原来美人你叫墨然。” 云佟磨墨的手一顿,用力过度一不小心打翻了砚台,墨然好风度的维持微笑,却也见他眼角些微**。只有坐在远处的绛红,因为无欲无求不甚在意,才避免了这场人间惨剧。 ◇◇◇ 顺着名重山下的小道走了两三日之后,墨然等人终于走出了茹洽山头的势力范围,来到了一个小镇上。 青石板铺就的小道,别有一番古朴风味。 “云佟,你干嘛老穿白衣服,一点都不好看。”又采鄙夷的指着他的白衣裳,毫不留情的予以讽刺。 “怯,红毛鸡,我喜欢,要你管。”云佟回嘴,视线从墨然身上飘了一圈有回到了又采身上,嘴角弯起一抹胜利的弧度,“红毛鸡,我告诉你,我家爷可是最讨厌红色东西的。” 又采白了他一眼:“美人的头绳还是红色丝带的,你要打击我也该找准痛处。” 哼。 正当这边两人斗嘴斗得难舍难分的时候,绛红来到了墨然身边。 “主子,我们该回去了。” “不急。” “我……”她难得吞吐起来,墨然看了看她:“但说无妨。” “京里传来风声,说那人……不知是真是假,我觉得,咱们还是赶紧回去的好。” 墨然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即眼帘垂下,遮住了眼底的一抹嘲色:“那人想成大事,还需些时日。” 话音刚落,却听云佟那边传来惊呼:“爷,爷!你快过来看看!!” 绛红抬头一看,瞬间瞳孔放大,手一下子收拢,剑被捏的死紧。 墨然缓缓抬起眸子撇去一眼,目光却于此定格,霎时晦暗如弥漫着风雪的茫茫天地,嘴角微有些嘲讽的笑容凝固,转而变为凝重。 过了半晌,才又恢复常态,眼底的讥讽又浮了上来,反比先前浓郁百倍:“你若想要……也要看我肯不肯。” 这些人在打什么哑谜?怎么个个神情凝重如临大敌?可是面前什么也没有啊,呃,也不能这么说,面前还是有东西的。 又采把目光从众人脸上转移到了墙上的皇榜上,匆匆一扫,大致了解了些意思,这上面也无非是在说,当今皇上病重,已于昨日亲封清河王北辰为摄政王,南溟帝的三弟南浦云为辅。 挺正常的一告示啊,皇帝病了自然需要有人出来扛担子了,不然这一硕大的国家要怎么办哦…… “采儿。”美人的声音把她从虚空拉了回来。 美人**的紫电不满的踏了几步,美人伸出手来轻轻的撸了撸它的鬃毛,紫电又安静下来了。 墨然复又抬眸看向她:“采儿。” 又采的心突然加速蹦了两下,美人他,怎么了? 美人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叫过她的名字,而且……而且。 墨然的目光攫住他,认真道:“我要走了。”顿了顿还是道,“跟不跟我回去,你自己决定。”采采,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可以逃。 逃离我。 最后的一次机会。 端看你这回怎样抉择。 “美人你……”她竟也紧张起来。 “这次回去很危险。” 又采抬头望着墨然,阳光照在他那白皙的面容上,似也依恋着不肯离去,美人的脸原本就飘忽,现在一看,竟也真的越发不真切了,唯有那双圆润的眸子,她怔怔的看着,竟在里面看到了自己。 美人自马上俯视她,她突然就觉得自己渺小起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站起,美人伸手,她撇嘴,无视那双手,一提气,站到了紫电的身上,紫电顿时不满起来,用力蹬地,她才不管,矮身坐下,牢牢抱住墨然的腰,声音从背后传来:“美人,你根本就没有给我选择。” 看似民主,实际堵死了她所有的路,压根就是逼着她跟着他走,她虽不知前路如何,却也想着,死了便死了吧,危险又如何,美人总会护着的。 墨然笑,一提缰绳,紫电瞬时在道上飞奔起来,那笑,竟连眉目都张扬起来,衣袂飞扬,翻飞缱绻,这春日,也因此更添了抹斑斓趣味。 也是,又采,你非跟着我不可了,我原本就没给你逃的机会。 官道上尘土飞扬,马蹄声四起,黄沙漫漫,前路无知。 【江湖篇】完。 第013章 城门前的相聚 这日,艳阳高照,太阳正毒辣辣的在头顶烤着,一些个小杂草早已受不了的颓靡了下去,守着京都大门的方卫兵们却立的笔直,目光直视前方,互相之间丝毫没有交流,足可见其素质。 方卫兵的头领是一个身材伟岸的名叫蛮荆的男子,年岁不大,看样子只有二十五岁上下,其实在场的方卫兵们最大的也不过三十二岁。 年轻且有高素质的方卫兵被派来守城门?怎么看都是大材小用。 众人不知晓得是,方卫兵来守卫城门,也是这一个月来的事。 突然,原本静谧的官道上马蹄声大作,随后逐渐显露出几个人影来,还看不分明时,只听见马的一声嘶鸣,透彻云霄,霸气凛然。 是紫电! 蛮荆的目光亮了亮,转身沉稳的对众人说:“主子回来了!” 身后有一阵片刻的**动,但不一会儿又沉静下来,与先前相比又隐约有哪里不同了。是了,众人的腰挺得更直,脸上的神采愈发飞扬。 主子终于回来了,那京里为非作歹的叛逆还能立足? 不一会儿,三骑前后来到城门前,墨然原本想先下马,但是又采抢着跳了下来,然后把手伸向墨然,墨然望着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再缓缓移动视线至又采身上:“你这是……要扶我下来?” 又采重重点头。 这么一耽搁。原本落后地云佟和绛红已经下马了。 望着这一副罕见地景象。云佟愕然地同时。也十分享受着他家主人此刻地窘状。哈哈。这样地机会不多啊。简直是千年等一回。 绛红看着他憋笑地脸。吐出几个字来:“你小心点不要笑得太夸张。主子正看着你呢。 嘎。 墨然好笑的看着又采:“你当真的?” 美人你那么弱不禁风我当然是当真的了,美人你不要迟疑了快来吧――又采脸上如此表示。 墨然也不推却,安之若素的把手放到又采的手掌之上,又采正想用力托着,却见墨然一下子握住她的手掌,另一只手一捞,又把她从地上抱到了马上,然后自己翩翩下马,站在下首望着高坐上方的又采笑得盎然。 这一愣神的功夫,又采已经从地上转到了马上,这一上一下的让她的心脏也跟着起伏,耳边传来美人独有的奇特嗓音:“你这样做我真是欢喜的紧。” 随后抬起步子,收拾好脸上的笑容,朝着前方的蛮荆走去。 当墨然离城门还有十步距离之时,众人齐齐跪倒在地,高呼:“恭迎皇上回京!” “恭迎皇上回京。” “皇上……” 云佟看了看明显有些晃神的又采,悄悄对着绛红道:“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绛红一并转过视线,正巧看见又采一瞬间愕然的脸,于是斟酌着开口:“不见得吧。” 的确,又采不是常人,不能用常人的思维考虑。 只见刚刚还凄惨悲痛恍惚如死了爹娘的又采,现在已经化身为癫狂人士,疯魔般的在原地抱头狼嚎:“啊啊啊美人你居然是皇帝你怎么都不和我说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你让我如何是好啊啊啊。” 墨然向绛红使了个眼色,绛红把这眼神传递到了云佟身上,云佟没法,接过这个伟大而又光荣的使命。 在走向又采的路上,云佟就一直在想,究竟该怎样才能让又采接受主子就是皇帝这个事实,这短短的几秒钟光景,他在脑海里已经演算了无数种版本,最后,还是决定―― “劈”、“碰”,解决。 你问发生了什么,其实就是,云佟抬手成掌,往又采脖子上那么轻轻一下,后者就这样,晕过去了。 所以,还是这样最省事。 绛红赞许的看着他,他颇为受用,但一直有一道热切的目光注视着他,他略微一转头,对上了墨然阴恻恻的笑容,那意味不言自明―― 你、惨、了。 绛红哀叹,你又得扫个几日茅房了,姐姐我精神上同情你,**上嘲笑你。 ◇◇◇ “蛮荆。”墨然看着他,“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蛮荆低头:“主子万万不要这么说。” 墨然轻笑:“这堆人里面也就你最老实,难怪你老被云佟欺负。” 云佟在远处哇哇大叫:“我哪有!” “主子的话你都敢反驳,不要命了你。”从城门口走出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手握一把折扇,身着藏青色大褂,一双桃花眼尤其惹人注目。 这个男子随即来到墨然跟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南溟皇朝的文人礼(文人叩拜天子与武人叩拜的方式不同,武人单脚下跪,文人行九十度大礼)。 墨然轻笑:“桑榆你也来了。” 墨然轻笑:“桑榆你也来了。”然后右手对着虚空轻轻一抬,桑榆原本弯到一半的身子又给直了回来,“就你最会做样子。” 桑榆嘿嘿一笑,对着远处的云佟骄傲的抬了抬下巴,云佟霎时就气得跳脚,嘴里骂骂咧咧的道:“死桑榆破桑榆,人面兽心,装模作样,小人,卑鄙!” 绛红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移开一点,意义不言自明:我不认识这个疯子,我是清白的…… 墨然弯了弯唇角,双手习惯性的抚上了套在左手中指上的黑玉扳指,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怎么?还要再闹?往日是对你们太客气了不是……” 云佟汗涔涔,伸手拉了拉一旁绛红的衣袖,轻声道:“怎么办,爷生气了,你快帮帮我。”绛红犹自扯过衣裳,背过身子,目光投向远处青山,不咸不淡的声音却飘入他的耳里:“爷做那个动作的时候,便也意味着一定有一个人要倒霉了,你不倒霉难道要我替你?” 言下之意是,要我帮你?前方有一条通途大道,您慢慢转身,好走,我们没啥关系。 云佟眼睛一扫,又看到了软倒在一边,昏睡的不省人事的又采,他不禁想叩问苍天,拍打着他的胸膛,狠狠的质问他:“老兄啊,你今天没带眼镜吧?为什么我倒霉了一次还要倒霉第二次啊?!” 桑榆啪的一声打开折扇:“主子。”神情已经转为凝重,“宫里情况不是很乐观,清河王南吕这次看来的确是下了些功夫的。”既而缓缓的摇动纸扇:“朝堂里的那群老头子立场似已有些动摇了。”说着拿眼睛瞟墨然,却见他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桑榆心一颤,摇扇子的手猛地一顿,却听墨然缓缓道:“桑榆,你若是再摇摆不定,弄不清楚立场,后面的事会怎么发展,纵使你再聪明百倍,也还是预料不到的。” 这番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是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听不懂,就像蛮荆和绛红,此刻都抬起头来注视着桑榆。蛮荆的手更是已经放在了一旁的大刀上。 云佟迷茫:“你们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桑榆的手复又恢复动作,继而谈笑自如:“主子多心了,桑榆既已投靠主子,便也懂得不可一心侍二主的道理,桑榆不过改不了以往的毛病,多心惯了。” “桑榆,你虽是后来加进来的,但切不可妄自菲薄疑窦暗生,我是把你放到与云佟他们一处的位子了,你……”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墨然望着桑榆,后者认真点了点头,桃花眼中的潋滟也收敛转为凝重――聪明人之间的沟通向来不需言语,但是总归还是会出那么些个意外,就比如说某人―― 第014章 偷窥?哦哦…… “呀呀,爷你居然把他放到和我们一样的位置?我们几个可是一块长大的呀,扯上这个人做什么!” 绛红抱胸,冷眼打量着他,然后刷的扯下自己的袖子,一把就堵住了某人恬噪的大嘴:“主子说话,你不要插嘴。” 桑榆又抬高了下巴,冲着某人张狂的笑,原本眼中的犹疑似也如烟雾般散去…… 云某人的眼睛瞪得堪比牛眼,原本好好的一张俊秀温文的脸顿时打破了整体美感,若是现在放个五岁娃儿在前,保不准是要哇哇大哭的。 但是云某人估计是觉得牛眼还是太小了,于是越加奋力的瞪,先是瞪面前吃里扒外的女人,后瞪那个折扇摇的自得的男人,心里一边诅咒:你就摇吧摇吧,摇死你,一边发泄似的咬着堵着他嘴的衣布,等到意识到不妥,再呸呸的吐掉,嘴巴一得自由,立刻就想骂过去,结果绛红一看苗头不对,又撕下一片衣袖,赶紧把某人嘴巴堵住。 这厢两人上演着吐掉堵住再吐掉再堵住这种挺令人无语的戏码,那厢墨然,桑榆以及蛮荆已经开始讨论起了正事。 墨然先道:“你们把京里的情况和我说说。” “这几天方卫兵一直守在城门口,虽然对外说是护城,但是谁都知道我们是隶属于主子的,所以清河王的亲卫兵还不敢贸然进城。[..tw超多好看小说]”蛮荆道。 墨然冷笑:“他要是敢让他们进来,他这辈子也就别想再翻身。” 桑榆眼睛一亮:“墨然主子留有后招?” “主子怎么可能没有后招。”解决完云佟的绛红慢慢走上来,在他们面前站定,“二哥,三哥。” 蛮荆点了点头。坚毅地目光流露出温情。桑榆则一把揽过绛红地脖子。亲昵地道:“五妹。”然后伸手就开始乱揉绛红地头发。“五妹你话还是这么少。”淡淡瞥某人一眼:“某个人怎么就这么恬噪呢?” 绛红努力将脖子一点点从某个同样很恬噪地人地魔掌里掰出来:“谈正事。” 桑榆咳一声。刷地一声又撑开扇子。遮住半张脸。同时也遮住墨然慑人地目光。 “主子。你现在准备回宫里去吗?” 墨然沉吟:“先不。”目光一闪。转瞬间笑容遍及整张脸。唯有眼神透骨冰凉。“那人要这个位子。我就借他玩两天。到时候……就看他肯不肯要了。” 桑榆无端打了个冷战。那人……惨了。主子地变态癖好被勾上来了。 ◇◇◇ 如果你问她这辈子最怕见到什么,又采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墨然美人。”如果你再问她墨然美人什么时候最可怕,她一定会说:现在! 就是现在! “然……然美人你……”她瑟缩,“你离我稍稍的,稍稍的远那么一点……” 她比了比指甲壳的一小点,示意就这么点,你只要离我这么点远就可以了…… “恩?”美人声调扬高,斜睨着看着她,她一抖,转而媚笑:“不不用了美人你离我近一点吧我好多亲近亲近你。” 墨然满意的一抿唇,托着她的脑袋,也不管某人正在神游天外,一下子就给吻了上去,额头抵着那人,眼睛更是攫紧她,一刻不放,某个人回以炯炯有神的视线,整个人瞬间僵硬如木板。 炯炯有神啊。 “把眼睛闭上。”他暂时放过她,抬起手来轻轻覆盖住她的眼,“骇着我了。” “呵呵。” 门口先是传来一声轻笑,显然那人忍笑忍得辛苦,而这下是再也忍不住了。随即而来的是某个有特色的大嗓门:“桑榆你个白痴你害惨我们了!” “是我不是我们。”稍显清冷的声音。 继而:“你们在干什么。”某个醇厚坚毅的声音随后发出,然后蛮荆魁梧的身材出现在视野之中。 他原本只是准备路过的,但是随意一瞟却看到几个脑袋竖着一排立在墨然主子的门口,他仔细一看,却发现是桑榆云佟和绛红。 桑榆和云佟也就算了,为什么绛红也在? 于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的过来看了,一看却看到了这样一幅场面―― 墨然主子的嘴巴还覆盖在又采的上面,又采的眼睛却直直的看向站在门口的他,墨然冷声道:“不用管,继续来。”但是又采‘呜呜’了几声,手直直的指向他,然后墨然杀人般的目光扫过来,皮笑肉不笑的道:“蛮荆,怎?你……”不想活了,敢打扰我好事? 饶是蛮荆见多识广,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禁傻眼:“我……”然后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人拉了一下,他低下视线,只见桑榆巴巴的看着他:“二哥,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说完,一溜身不见。 之后是云佟:“二哥,你帮我们背黑锅,二哥你人真好。”撒丫子也跑了。 最后是绛红,诚恳的看了蛮荆一眼,依旧是不起不浮的声线:“二哥……” 一切尽在不言中。 蛮荆还未搞清楚状况,门已经啪的一声在他面前关上,如果不是他反应及时,估计手指头还会被夹住,然后就听见墨然的声音幽幽传来:“蛮荆,你也去和云佟一块扫厕所。”停了一会儿又道,“直到哪天我心情舒坦为止。” 可怜的蛮荆,直到现在也还未搞清楚,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到主子了。 此时屋内气温连续走低,墨然显得十分的不爽快。 一声不响坐在一边,又采拿眼睛偷偷的瞟着墨然,见他脸色不郁显然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登时血涌了上来,弄了个大红脸,稍作扭捏之后,登时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等到了美人面前,又迟疑,觉得自己应该给美人一个淑女的形象,不该…… 于是一面和自己的猥琐念头斗争,一面手抽搐似的虐待着自己衣服的下摆,两只指头拢着衣裳扭啊绞啊,反过来啊又覆过去啊,最后…… 她还是不要矜持了。有了矜持就没了美人,美人和矜持,当然是美人重要啦。 然后自然而然就发生了下面这一幕―― ------------------------------------------------------------------------------- 露个脸,(*^__^*) 第015章 跟踪墨然 然后自然而然就发生了下面这一幕—— 又采用欲语还休却又略带三分矜持四分勾引三分迷离的目光看着墨然美人,一面刻意放柔声音,用毕生最大的努力,将头摆成四十五度娇羞状,用小兔子般惴惴不安的眼神去扰乱美人一池春水。 对了,这句台词千万不能忘—— “美人,你若是还想要,就来吧。” 轻启朱唇,露出皓齿三两颗,完全的英勇就义无私奉献。 墨然看了看她这副样子,饶有趣味的笑了一阵,继而不说话了就只盯着她瞧,当又采又要在美人的目光下进化的时候,墨然美人的一句话狠狠把她打入地狱宣告死刑,于是又采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颓了。 再接着进化的热情消灭,颓丧心情占据高峰,直接又从高级动物狼人退化成低级动物猿人。 墨然美人说了什么竟让皮厚堪比城墙的又采无比颓唐? 原来是—— “你头崴着了?” 美人你真会讲笑话。 又采四十五度美好娇羞地头型再也保持不住。哇地一声就给哭了出来。一下子扎在了被窝里再也不起来:“美人你好坏你好坏。” 这回面子丢大了。丢人丢到家了。她死也不要把头伸出去。干脆闷死在被窝里算了。 正这么想地时候。墨然略带低沉地声音传入了耳朵:“闹你玩地。” 又采脖子一转。头埋得更深了。美人我也是有面子地也是有尊严地。我已经决定了。再也不理你了。一边眼睛却不自觉地从被缝里瞄出去偷偷打量墨然。美人你再多说两句好话。整不准我就融化了呢~~ 但是显然某人做人做地太坏。人品差到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于是每当这种关键时刻总会发生一些插曲—— “咚咚咚。” 门响了,然后蛮荆犹疑的声音就通过门缝传了进来:“爷——” “有话就说。” “清河王南苑在外头侯着,您是不是去……” “去,当然去,怎么不去。”墨然倏地站起来,衣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厉的弧线,在出门的时候却又回头看了又采一眼,正对上她愕然的视线,墨然掀起唇,嘴巴一张一合,竟是在做口型:“宝贝儿,等我回来再慢慢欺负你。” 扭,又采又在美人的调戏下阵亡了…… 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等一下在亡吧。 (-_-|||) 又采一个挺身从床上跳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她发誓她这辈子都没这么爱护过门o(gt﹏)o),然后一提起,顿时脚步声轻了不少,继而快步向前走去,转过了几个弯,就发现了优雅走在前边的墨然。 但是又采却晃了一会神,因为她发现美人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美人好像突然之间有了帝王的高贵疏离与霸气,不,美人本就是皇帝,怎么可以说好像。 她虽然不知道所谓的帝王霸气是怎么样的,但是看到墨然美人的第一眼,就觉得该是这样了,美人突然之间变得好陌生…… 连神经太条的又采都能感觉到这一点,想必墨然美人的改变的确是非常大的。心里不由自主的产生一股愁绪,婉转如细丝,缠绕着她的心,但是—— 难道你们还不了解又采吗?这个生命力堪比小强,脸皮堪比城墙的女人,又岂是这么容易可以被打倒的? 又采握拳,仰头对天,左手中指翘起,做鄙夷状,清河王,南苑是吧?我又采大人的大梁子与你结下了,你好巧不巧偏偏选这个时候来,害我错失美人不说,还无端生出些愁绪出来,你就准备用下半辈子来迎接我风雨般激狂的戏弄吧,我不把你胡子扒下来我就不叫又采! 但是清河王,你有胡子吗? 一闪神的光景,墨然已经走的远了,又采一急,赶紧跟上,又不敢靠的太近,怕他察觉,于是只得远远的跟着,一边贼头贼脑的打量周围的环境,雕栏画栋,小桥流水,虽不至于精巧繁复,但看得出来这所房子的主人绝非一般富豪,更何况这种品味也绝不是一般富豪能养的出来的。 又采虽没见过些市面,但是美丑总还是分的清的。 说也奇怪,她这一路上跟了这么久,却连半个人都没碰到,是不是有些诡异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墨然却已经走进了一间房子里,转身关掉了门。 又采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望着面前的门却发了愁,这要怎么办? 难不倒她。 她有祖传穿墙神功,专门能破墙而入。 闹你玩的。估计她要真这么往墙上一撞,八成就要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一命呜呼了。 又采借力往上一跳,人已经站在了屋顶上,却意外看到那里已经趴了一个人。 她震惊,如此聪慧的一个办法,竟也有人想到吗? 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云佟。 又采泪汪汪,为什么是他?为什么…… 云佟这时也发现场上多了一个人,警觉的转过头,见是她,顿时呼出一口气来,明显松了一口气,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又采迟疑了一下,也过去了。 等到她在他旁边蹲下,也低下脑袋往里面看去的时候,却听见云佟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红毛鸡,你把脑袋挪开点,我看不见了。” 又采不爽,十分的不爽,于是一脚就把他从屋顶踹了下去—— 碰的一声,很巨大的响声。又采暴怒,口型示意:“你怎么不用轻功?!” “一时忘记了。” (╰_╯)#!!! 屋里传出男声:“外面怎么了?”这个声音不熟悉,估计就是那什么清河王南苑。 “怎么?”意思是:我家的事情你也要管?标准的墨然式扬声压迫询问法。 又采轻轻的把瓦片移开了少许,整个人趴在缝隙里往里看,第一眼视线就不自觉的落在墨然身上,墨然美人不管在那里都是如此出众,理当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如痴如醉的陶醉在美人的美色里,不知今夕是何年了,完全忘记了当前最为重要的事情是什么,等又采终于清醒过来时,里面的谈话显然已经过去了一大半,且正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第016章 天降异彩 又采不舍的把目光移向旁边的一个男子,却当即也是愣了一楞。(..tw棉花糖小说网) 她没有想到清河王南苑会这么年轻。 又采之前是听墨然说过关于南苑的一些事的,但是墨然话不多,绛红的词句更是少的可怜,于是大部分事情还是从云佟嘴里知道的。可是云佟那个大嘴巴……她不知道这话有多少可信度。 综合了墨然美人对此人精简的评价,及云佟所谓的‘关于清河王南苑的野史’(所谓野史,即是来自民间,非官方记载的道听途说言论。 --选自《蛋蛋字典》)以及绛红的只言片语,又采脑中的清河王缓缓成型…… 听说南苑与南溟帝墨然并非一母同胞,南溟帝乃是当今华容太后所出,说到华容太后,也是一个了不得的女子,太后十八岁诞下南溟,之后不过三年又有所出,就是南溟的三弟,南浦云。 南溟刚出生时天降异彩,东方祥云悬于秋水宫三天三夜,帝王鸟鸣啼不绝,衔五彩石前来道喜,南溟皇朝千年来未有此神迹产生,唯有古书记载千年前,南溟皇朝开国皇帝诞生时,方才有此殊荣,而今南溟出生时的天象…… 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于是前朝皇帝立即下诏设还未满周岁的墨然为太子,并赐名南溟,同国号同称!此乃天大的殊荣。(..tw棉花糖小说网) 母凭子贵,此时还是贵妃的华容,身份更是上了一个台阶,往后的道路更是康庄大道,平坦的无以复加。 不过三年,南浦云降生,又是一场轰动。 南浦云降生时。天空也有异彩降下。但是与南溟一比。却又显得逊色了。又因为南浦云出生较南溟晚。这样一来。原本不管放在哪朝哪代。都该是放在手心里呵护地。理应享受一世繁华富贵地人。就在南溟过于耀眼地光环下。显得暗淡了。 但是最为得意地莫过于华容了。当时外界有传言道:华容此女极为富贵。天子得之。天下安。小人得之。一生安。 究其言论。也不能说一点也没有根据。毕竟人家诞下地两个龙子。都是天之骄子天纵地宠儿呐! 若南溟是一出生就得尽了风头。那么与之相比。同年同月同日甚至精确到小时都差不了多少时间出生地南苑就要悲惨多了。被南溟这样一闹。原本本该备受期待地徳妃肚里地孩子。就变得不那么令人期待了。 悲惨地开头也就意味着悲惨地过程。悲惨地过程于是也预示了悲惨地结局。之后地事情想必各位也是能想到地。墨然被封为太子。南苑于是就只能被封为清河王。甚至在先皇地脑海里。唯一记得住地儿子也只有两个。南溟和南浦云。至于南苑。估计也就一个模糊地印象。大概也只有当人提起‘和南溟帝一同出生地皇子’时。才能勉勉强强想起这么个人来。 这样一段历程呀。真是饱含血泪。 又采想了想,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了南苑与墨然是一同出生的,那么为什么现在看到南苑年轻成这个样子,自己还会那么吃惊?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先入为主,把他想象成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中年大叔形象了。唔,一双消沉又阴狠的眼睛,络腮胡,肥大的身子……对嘛,就该这样,作为一个男配,不就是该长的难看点才能衬托主角的伟大吗? 这就是所谓的鲜花插牛粪,牛粪的难看烘托出鲜花的娇艳,于是人们同情鲜花鞭笞牛粪…… 但是,为什么到了这里就不一样了呢?!!(因为这是某蛋的小说……坚持努力做到人物个个美型……当然,还是要视情况定的……) 墨然理所当然的坐在上首,清河王南苑就诚惶诚恐的站在一旁,墨然似乎也没有让他坐下来的意思,于是这副情景怎么看怎么像是墨然在欺压着人家…… 又采也很不解,直着看斜过来看四十五度角看,南苑都像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怎么也想不到此人竟然心肠歹毒的要抢美人的皇位…… “额……这里用心肠歹毒不好吧……” “要你管……嘎,你怎么上来了?” 原来该躺在地上的云佟现在突然出现在了又采身边,又采骇了一跳。 “我不上来难道一直躺在地上?”云佟嗤笑一声,反问。 这一笑,笑得又采从里到外都极度不舒服,正想发作的时候,云佟把食指放在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大掌托住她的脑袋,一起看向屋内。 屋内,南溟帝优哉悠哉的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杯,看似专心致志品茶,眼睛却是瞧向南苑的,而南苑依旧低着头,显得局促拘谨,转瞬间,南溟帝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一下子转为凝重与嘲讽,如决堤洪水汹涌开来,齐齐涌向清河王南苑。 “皇弟,听说前段日子你替朕将政事办的很好嘛。”岂止很好,完全是大逆不道! 南溟帝也无任何动作,不过单是这眼神,就无端令人心底发寒,细看南苑额头,已经细细密密的出现了一层汗水。 南溟帝还是笑:“这样看来,朕一直是大材小用了,如今你要什么尽管说,朕保管允你。”只要你敢要,我就敢给! 南苑几不可闻的战栗了一下,眼中霎时爆出一团精光,尽管时间短暂,且一闪即逝,但是在场的众人还是都看到了,原因无他,这里的每一个人的目力都非常人能及。 南溟帝嘴角怀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笑得莫测高深,看来你若真想瞒过我,功夫还不到家嘛,也亏你隐忍了那么多年,只可惜漏洞太多,就凭你这点气度,再给你十年,也不足为患。 又采撇嘴:“我还当他是一个老实人了,没想到这人心机竟然这么深,差点被他骗过了。” 云佟心里暗道:这样的人就叫心机深?那你看到爷耍心机动手段的时候,你要吃惊到什么程度哦…… *********************************************** 恩恩,某蛋一直没有正式上来和大家打个招呼,需不需要咱很隆重的自我介绍一下…… 然后鲜花掌声收藏推荐纷纷向我涌来…… 咳。白日梦做得差不多就可以了……汗。 恩恩,今天大家看日全食了没……某只窝在家里码了一天的字,情况别提多凄惨 第017章 墨然的心机① 云佟心里暗道:这样的人就叫心机深?那你看到爷耍心机动手段的时候,你要吃惊到什么程度哦…… 心里想着嘴上也不忘应又采的话:“在这宫里生长的人,哪有可能会是真正的老实人,若真是老实人,老早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话说的漫不经心,可是显然听者是有意的。 又采恍惚了一下,突然就想到很多被刻意忽略的事来,她一直把南溟帝和墨然美人分开来,南溟帝是皇上,而她的墨然美人不是,美人就是当初被茹洽抢来的那个惊艳的男子,是她的……她的相公。 而今,这个问题又摆在她的面前,以血淋淋的姿态,最残酷的方式告诉她,墨然和南溟是同一个人,而你,又采,只能选择放弃或接受。 “红毛鸡,你在想什么?” 云佟也发现又采的不对劲,碰了碰她的人小声的问道。 “恩?”又采茫然的转过头,“怎么了?” 这是我该问你的好不好……云佟想了想还是作罢,他显然和又采不是同一国的,两个人不能交通(交通=交流沟通,此乃云佟理论) 这边静默了半晌,里面也是气氛压抑沉重,就在这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当口,墨然带笑的眼睛就向这边望了过来,又采还未经收拾的表情,就这样生愣的撞进墨然的眼瞳。 她看到他皱了皱眉头,眼神瞬时有些微不悦,又采勉强扯出一丝笑来,可那股钝痛感却一直压在心头挥之不去。 墨然一顿。看向一边地云佟。嘴唇微动。云佟颔首。转身飞速离开。 没过一会儿。云佟又回来了。手上还端着托盘。暗棕色地盘体。精巧地雕饰。显得雍容大气。托盘上放了一个茶壶及两个杯子。云佟冲又采努了努嘴:“爷让你送进去。” “啊?” “西南那边进贡来地高档货。便宜那人了。诺。给你。” 把东西硬塞给又采。云佟脚步一溜。准备走人。却又硬生生地转过身子来:“那东西……”吞吐了一下。“你拿得时候当心点。那东西贵得很。把一百个你卖了都赔不起。”说着又准备开溜。又采眼疾手快。死死抱住云佟手臂。嚎哭道:“为什么是我送进去呀为什么为什么呀。” 云佟一根一根掰下她的手指,丝毫不受影响,冷静道:“你刚才不是一副死了丈夫丢了银子没了人格的样子,怎么一下子又恢复疯态了?哦我知道了,这就是所谓的‘泰山易改本性难移’。” 又采脸色发黑头皮发麻脚底发痒,终于再也忍不住,抬起脚就在某人臀部狠狠的踩上一记:“云某人,我忍你很久了……” 当即头也不回的端着盘子雄赳赳气昂昂的慷慨赴死,哦不,慷慨激昂的去送茶。 又采原本以为墨然美人让她去送茶是因为要利用她的色相,直白点说就是美人计(又采捂脸,羞~(_)~)但是等到进去后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又采乖乖敲了门,等到墨然低沉的声音从房子里传出来后,又采才推开门走进去,一进去就发现有两束目光都投到了自己身上,她霎时就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而手里的茶壶有千斤重。 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她送个茶的也能被当今皇上和王爷给予过于热情的目光,她这能不荣幸吗…… 又采偷偷觑了墨然一眼,墨然面无表情,然后又光明正大的看了至今仍然站着跟个柱子似的王爷一眼,王爷目光囧囧,不是看着她,而是看着她手里的茶。 唔……王爷啊,你家都没茶的吗……瞧你饥渴成这样……猛然间脑海中闪过些许片段,有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正在指天大吼,立誓要与个名叫南苑的王爷不共戴天—— 这不是她吗……她刚刚才发过誓呀……那她现在做什么要同情那个王爷呀,她这不是敌我不分站错立场了吗…… 又采当即痛改前非弃暗投明,对于前一秒钟还抱持着友爱非常的眼神的清河王,现在立马将眼神转换为嫉恶如仇,标准的愤世嫉俗。 那眼神**裸的在说,内什么,清河王,奶奶我要将你剥皮抽血然后把你放到油锅里翻来覆去的炸……当然,她也就是目光挑衅了点,要真让她干这么暴力的事情,她宁愿自己就是被开刀的那个而不是开刀的那个…… 她顶多也就在脑子里想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暴力,比如……装作不小心的将茶洒到那人身上,比方说喝茶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喷了那人一身,比方说…… 总之作弄人的方式有很多,她还没挑好用哪一个…… 伸手,从托盘上取下杯子来放好,又采望着从茶壶里缓缓留出来的茶水,心里一边还想着,到底该不作弄……结果直到把茶放到清河王面前的时候,这个问题仍然没有答案。 墨然笑着接过原本该给清河王的茶,抿着唇品了一口,兀自说道:“这茶呀,不该这么倒。”然后就拿过又采手里的茶壶,另取了一个杯子倒了起来,一面说着:“西贡的茶有一个特点,就是要打开茶盖,味飘散在空中,一面倒一面还得摇着杯身,好让香气更加四溢。” 一边说着一边演示,墨然彻底无视了南苑尴尬停在空中的手。 又采起先是大窘,以为自己真的是土包子,连沏茶都不会,一面充分膜拜墨然美人,但是到了后来也渐渐察觉出不对劲,可要真说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墨然弄好茶后把被子推到南苑面前,面露亲切的笑容:“你尝尝。” 清河王南苑端起茶杯,凑近小抿了一口,然后看似诚恳的道:“的确较刚才好多了……” 又采狠狠皱了皱眉,这话无异于直接打击了她,更何况,更何况刚才他一口都没尝过,凭什么说她沏的茶不如美人沏的……她自己是承认了没错,但是不代表她很乐意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 哼哼。 又采的愤怒明确的表现在眉目之上,墨然淡笑,然后又采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轻轻捏了一下。 第018章 墨然的心机② 这双手先是在她手背上流连,略带微凉的指尖缓缓的摩搓着,又采脸一红,飞快的低下脑袋,然后又做贼一般的瞟了一眼南苑,见他很专心致志的品茶,也就松了一口气。 美人不满,似在怪她关注别人甚于自己,然后手指就从手背转移到了手心,开始在她手心里挠痒。 又采手一颤,痒~差点笑出声,而后又硬生生的忍住,不满的看了某人一眼,美人,你这是**裸的调戏呀…… 墨然挑了挑眉,不甚在意,手指却越发放肆起来,从掌心一步一步移到了手臂,然后在手臂上狠狠捏了一下,又采吃痛,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口空气被吸进肺里,嘴巴撑得满满的,正要徐徐吐出的时候,却见清河王惊异的看着自己,额…… 她想清河王一定眼睛抽筋了,要不就是没见过世面,吸气大声怎么了?她被捏的痛了当然要找方法缓解自身疼痛不是? 墨然略带不满的看了南苑一眼,后者立刻低下头去继续投入喝茶的伟大事业,于是墨然也继续其调戏大业…… 又采不依了,端起盘子就想跑,墨然拉住她的手,冲她比了比嘴型:好戏还没完呢,着什么急。 好戏还没玩呢,着什么急…… 果然是好戏。 也是这场好戏。让又采硬生生地转变了观念。开始动摇了原本一直在她心目中地美人地娇弱形象。转而以一个强势地。腹黑地。以及无比变态地形象冲进了又采地脑海。 听到墨然说有好戏看。又采下意识地停下来看着墨然。一脸地迷惑。什么好戏?后者姿态悠闲。双目微敛。嘴角一抹不明意味地笑。 见又采望向他。墨然嘴角地弧度绽放地更大了些。眨了眨眼睛。微微低头。额鬓地一丝碎发落了下来。细密地贴在颈项。单手轻轻支起额角。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开始**起又采地头发。 她此刻多么想化身为那根头发。就算被美人搓圆捏扁她也激昂大义导死不顾啊~扭。 又采正在欣赏美人难得一见地慵懒气质。屋里气氛一片宁和。乍看之下。每个人都自得其乐乐得其所。一副和谐社会你好我也好地安泰模样。不过转瞬间猛然一阵轰响。如平地惊雷一般霎时响彻耳畔。震得又采整个人刚从美人地窈窕里转过神来。又立马掉进了另一个惊骇里。 这光听声音已经够骇人的了,可是看到此情此景,又采却是大大无言了。 清河王啊你搞什么啊,你这也太弱了点吧,你三番两次打扰我你很好意思是吧,你做出的事情怎么总是这么不合时宜的,你说我该不该说你呢,真是……怨念。 好好拿着茶杯,既不是摔在地上也不是外力作用,茶杯本身质量更是没有问题,这样你都还能把它弄得四分五裂还碎在自己膝盖上,清河王呀您也算当世强人了。 南苑坐在位置上,眼睛瞪得老大,一脸不敢置信,双手僵滞的停在空中,右手还犹自握着茶杯的断柄,身上的绛紫色长袍早已湿透,不过颜色不太显露,见墨然又采齐齐望向他,立刻掩饰的垂下手,但是这膝盖上破碎的茶杯碎片却是掩盖不了的。 神色讪讪,一脸尴尬的笑着,不过细看上去他的眉却紧紧的皱在一起,这样一来便显得有些阴沉了。 墨然闲闲的开口,姿势不变,依旧慵懒,却听他出口的声音如古水一般沉静,让人心寒:“皇弟啊,你这是对我的杯子有意见呐还是对我有意见那?” 南苑立刻下跪,声音颤抖道:“臣……臣弟不敢……”先不说这份恐惧是真是假,总之他若是现在承认错误就一定没错,不管他有没有做错! “哦?”墨然似是笑了一下,又接着道:“你可知这茶杯价值如何?” “这……”他迟疑,心里暗想:这再贵也不过一个茶杯而已,难道能贵过一个城池?怕是连城池的边边角角都及不上吧…… 然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冷笑一声,继而又一言不发,只拿起放在一旁的另一个茶杯,细细看着,修长的手指怜惜的抚过一寸寸雕饰,手下温润圆满的手感让他在一次感叹这技艺的精妙绝伦,又采跟着墨然的视线看过去,却看不出这茶杯哪里特别,不过她却是真的被美人的手指吸引住了,美人的手滑过哪里,她的视线就飘向哪里,整个一……人形版向日葵。 “你可知……”声音又是一顿,南苑被这种时断时续的沉闷气氛也弄得心慌起来(王爷呀显然你是做贼心虚呀,你看看我们家又采,多么自得其乐呀~),过了半晌,墨然的声音又重新响起,“你可知,它叫‘烟光’。” 这‘它’,明显指的是这整一套的茶具。 又采迷惑,听美人这口气,似乎这烟光很有名气,好像是地球人都该知道似的,哦不,她现在穿了,应该说成是‘好像是南溟国的人都该知道似的’,又采沾沾自喜,对自己举一反三的能力甚是满意。 “烟光”?他似乎在哪儿听到过这名字……清河王想。可要说这价值,莫非真当值一个城? 墨然放下茶杯,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来:“五个城!“ 轰―― “五个城。” “五个城……” “五个城……五个城……!!” 又采兴奋的咬到了舌头,原本一张激动的脸立马转成苦瓜。 南苑则愕然的瞪大了眼。 这……看玩笑的吧,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吧。 “这是名动天下的京九先生的巅峰之作,父皇曾为了夺下它付出了五座城池的代价。”(蛋:那么在物价上涨的今天,此物甚是有发展前途,那啥,死去的墨然他爹,您果然有长远的眼光……某蛋佩服) 第019章 帝王 “这是名动天下的京九先生的巅峰之作,父皇曾为了夺下它付出了五座城池的代价。” 对于京九先生,南苑是听说过的,京九是一个性格怪癖却又手艺了得的匠人。 “父皇临终前的遗嘱里还写到,‘子孙后代切莫牢记,对待此物必得如对宠姬一般,怀着十二万分的热情珍爱之,若有毁之者,必诛之’”。这话说得狠了,这样看来,自己的亲生骨肉竟比不上一杯子。 “烟光一直是先皇生前最钟爱之物,有此旨意,我等做儿子的也能体谅……”说罢墨然轻轻叹了口气。 南苑脸色瞬间苍白,汗珠随着脸庞落下,稍嫌沙哑的声音响起:“大哥你……” 墨然在心中冷笑,怎,现在叫大哥了?未免太过迟。 但是脸上表露出来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墨然视线向下,睫毛遮盖了他眼底的真正情绪,看似无限哀伤,无限沉郁顿挫的道:“朕……也是不忍,朕就你和阿云两个弟弟,朕怎么肯随意就把你……” 这话说的讲究,先是略带了点亲情,流露出人情味,听得南苑眼睛一亮,后又转折的一说,继而又显露出帝王的无情,有情与无情的冲突,既让他这帝王做得平易近人,却又高高在上尊严不可触犯,更妙的是加上了‘随意’二字,这意味,便又是大大不同了,这随意里包含了两层含义,其一,既是不能‘随意’,那就只能‘郑重其事’了,既然你对我有威胁,那我便找个更大的帽子给你扣下来,“触犯先皇尊严,抗旨违背先皇意愿”怎样?这顶帽子够大吧,即使是他墨然,也承受不了这罪名。 其二嘛,即使是绕过他一命,那么也将会有大刑守在后头,因为这随意,是如此的“随皇上的意”啊。 总之这件事情,是无论如何不能善了了。 此时南苑的脸已无一丝血色,惊骇的看着墨然,墨然勾起唇角,此时的他,正是一个**权术的、 帝王。 帝王啊…… “皇弟放心。这件事情只要朕不说。你不说。自是没人会知晓。这罪名。也落不到你头上。”顿了一下。“毕竟……朕还是有手足亲情地那……” 南苑大松了一口气。接连叩首。然后仓皇告辞。迫不及待地离去。 墨然望着他落荒而逃地身影。轻轻地笑出了声。 ◇◇◇ 屋檐上。 “你说爷为什么轻易就放过那个可恶的清河王了?”云佟压低声音问身边的人。 “主子自有打算。”绛红支持墨然一切所想,一切非正常行为,“只要是主子做得,一定是对的。” “可惜有些事情并不能以对错来判断呐……”某人啪的撑开纸扇。 “三哥。”绛红皱眉,继而重复强调,“主子做得就必定是对的。” 厚的声线,只见屋檐上还有一抹如山般沉稳安定的身影,赫然是蛮荆(怎么蛮荆你也……)。蛮荆也充分表示对绛红话的认同:“主子是对的。”话不多,极尽精简之能事。 绛红看向蛮荆:“二哥你我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蛮荆露出一排牙齿然后牵了牵嘴角,所谓的露齿一笑。 折扇继续摇:“我觉得……主子的本意只是立个下马威,也希望南苑能明白才好,否则再干出蠢事来,下次主子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声音越来越轻,摇扇子的频率越来越慢,桑榆的脖颈却越伸越长,然后―― “哎呦嘿,哪里来的个俏姑娘,我得去瞧瞧。”转身,人已不见。 云佟醋溜溜:“某人水性又犯了,这人有什么好,凭什么好姑娘一个个都往他身边贴。”言下之意是,为什么都不往我身边贴。 “你长得难看。”绛红道。 荆附和。 “哪有,我明明很好看的说,我十四岁出门那年还迷倒一批人呢。”云佟骄傲。 “恩,迷倒的都是老妈子。”绛红揭底。 蛮荆难得多说了句话:“我娘也很迷你,还让我多带你回家坐坐。” “%¥*”――此时云佟,完全怨念状。 “……” “……” 以上为绛红、蛮荆无语状。 “二哥我从来不知道你笑话讲得这般好。” “还好,笑话太长,一般懒得说。” “绛红我不知道你损起人来这么伤人。” “哦,那估计是我平常掩饰的太好了。”停了停,“以后我会多损你的。” “*……%#……我ooxx!!!” ◇◇◇ 屋内。 又采结结巴巴:“美……美人,这、这茶杯,真值五座城?……” 墨然沉沉一笑,笑音从嗓子里溢出来:“骗他的。”不知为何,美人这么说的时候,又采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挠自己,而且还不止一处。 一处在心上,一处在腿上。 在心上的那处就算了,她的小心肝是蹦蹋的欢没错,她被美人撩拨的心痒痒~ 可是为什么连带着腿也内什么起来,好像一只小虫子在缓缓的爬动…… 她狠狠打了个冷颤,可等她静下来,那种感觉又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又肆虐起来,又采一蹦三尺远,惊恐的盯着原来她站的地方,她一定要找出那条可恶的虫子,竟然敢在她腿上放肆! 可是虫子没有,却看见美人前伸的手―― 墨然淡定的收回手,若无其事般的继续喝茶,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不干我事的世外高人的出世姿态。 哦~哦~又采红了脸。 不行,她不能把美人想得这么邪恶,美人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啊,对了,”刚才这样一闹,她差点忘了重要的事,“美人儿你刚才说……这茶杯价值连城都是骗人的……?” “恩。” (蛋:其实墨然美人很邪恶,大家望着那只前伸的手,就晓得又采腿痒是怎么回事了,当然是,墨然在挑逗哈~~~) 第020章 情侣配饰 “啊,对了,”刚才这样一闹,她差点忘了重要的事,“美人儿你刚才说……这茶杯价值连城都是骗人的……?” “恩。” “嘎?” 呵呵,很不敢置信的样子嘛,不过~ “它顶多值几十银角。”墨然平静的吐出几个字来。 几十银角冒充五个城的价值?!!! 而且还成功了?!!! (注:关于南溟国的货币体系,总共有银角、银元、银百、金角、金元、金百。 银角、银元、银百分别对应现在的角、元、百。而金角、金元、金百则对应现在的千、万、十万。 这是南溟国市面上广为流通的货币。 而贵重的不得了的大物件,通常以城池计算,南溟国共有108座城池,小城73座 ――选自《蛋蛋字典》及结合《南溟国律法》) “那、那那个什么京九啊。先皇啊……都是假地了?” “也不完全是假地……”墨然冲她勾勾手指。“先过来。” 又采听过地走过去。墨然一把揽过她。抱着她坐到腿上。可是现在她什么旖旎念头都升不起来。她被唬得一愣一愣地。都不知道什么是真地什么是假地了。(..tw无弹窗广告) “像那个京九呢。是确有其人地。不过我没见到过他。想必南苑也不可能有见到地机会。至于……父皇。哈。这种荒唐事……但若是我。必做得比他更……”更什么。墨然没有说下去。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地声音又重新响起。“五座城换来地是我地母亲。也就是现在地华容太后。” “啊?!”又采惊奇地声音响起。不可能吧。五座城换来地不是杯子居然是人? “呵呵。”墨然的笑声连带着胸腔也震动起来,“怎么,不敢置信?” “可是……可是……”又采急急的道,“可是云佟明明和我说了啊,说这东西很贵重,还让我拿得小心些。”她突然想起先前这段插曲来。 “哦?”墨然想了会儿,既而又似感叹的道,“莫非是这个?这个可真的是很贵啊……”说着就将放在托盘上的茶杯全拿了出来,然后将托盘倒扣,漂亮的手指移到托盘边缘的一个突起的地方,轻轻的在上面一按,突起降下,从里面滚出一颗红的滴血的珠子来。 又采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她突然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宝宝了。.tw[棉花糖小说网](土宝宝=土包子,又采觉得叫土包子太难听,也毁形象--) 墨然将珠子递至她面前,又从托盘里摸出一根红绳出来,从珠子里穿过,然后二话不说就替她带上。奇异的是,这跟红绳与她肌肤相触,就像倏地隐身了一般,在外人看来,脖颈上空无一物,但是当又采将珠子拿出来,那根红绳脱离了肌肤,顿时又显出红色来。 珠子放在胸口,顿时有一股温热的触感从皮肤融进心尖里去。 又采兴奋的望着墨然,墨然冲她挑了挑如远山般悠远细致的眉毛,手指一勾,从脖子上挑起一根线来,乍一看,赫然是与她一般但却是墨黑色的黑线,黑线底端挂着一个墨色的珠子,散发着晕黑的淡淡光芒,光芒不如何强烈,也正如她红色的珠子一般,但却能让人为之心安。 有时候,浓烈并不如何的好,就像墨然美人一般,美人的脸淡淡的,但却如一幅美好的,意味深长的,山水画。 又采望着墨然,呆呆的看了很久。 也的确是过了很久,又采呆呆的吐出七个字来:“美人,这……这算是情侣配饰吗……” 能问出这话来……也当真是……很强大了…… 突然,黑珠和红珠齐齐闪了一下,短短一秒钟时间内幻化出七种色彩,光芒直逼屋顶。一时,屋内光芒大作,绚丽繁复之极,譬如北极天光,瞬间便可将天光蔓延至海角天涯。然后下一瞬间,光芒收敛陷入凝滞,空余点点光芒闪耀,再过了一会儿,连仅余的光芒也消失,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墨然霍然站了起来,眸子中一闪而过一抹兴奋以及难以描述的感慨,然后又缓缓坐下,望着又采,若有所思。 又采原本想问问美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瞧见他现在这般情状,想问出口的话也被她硬吞回肚里去了。 墨然沉思的时间不是很久,很快便缓了过来,冲她眨了眨眼睛,另一只手又不安分的玩起了她的头发:“刚才什么都没看到,恩?” 如果她回答看到了会不会被毁尸灭迹啊……又采狗腿的笑笑:“没,没,我什么都没看到……哦不,”墨然眼睛一凝,她笑着补充,“我的眼里只看到了墨然美人。” “哦?”嘴角一勾,继续玩她的头发,她的头发有这么好玩,唔?她吃醋了,哼哼。 忽然,他一把拉过她,神情一下子显得深情起来,眸子里似乎可以漾出水来,就这么凝视着她,又采便觉得可以地老天荒了。 可惜美人目光太慑人,一般当他这么正经八百的瞧着她,她小心肝扑通扑通跳的甚是欢,几乎就要蹦出胸膛了,她不看能好些吧,那她不看了,尽管美色在前,但是性命甚是重要呐。 于是立马转过头,偏偏美人今天是不准备放过她了,见她头一转,立马欺身上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变成没有距离。 美人呼吸喷吐在她的脸上,绵绵不绝,却又时断时续,然后先前那股麻痒的感觉又在腿上肆虐开来,她先是隐忍不发,随后越发不可忍耐,一转身就要挣脱出美人怀抱。 墨然一把搂过她,整个人离开座位然后立起来,霎时黑影笼罩又采。 他眸光潋滟,似在叙说着什么,又采看似迷惘,实则内心锃亮,洞悉世事之后,脸立马伟大的红了。 美人是说,你要左边,还是右边。 又采往左边一瞧,哈,墙壁死角。目光再转向右边,挖,一张八仙大桌。 你若要她再说的直白点,又采扭捏了一阵,其实……其实美人的意思就是说,你是要在墙壁上来还是桌子上来……扭,这个话题好猥琐。 她斟酌了半响,觉得桌子上不仅有碍形象,且实在太、过、刺、激了啊。 第021章 桃花朵朵开 美人看懂她羞涩的暗示了,于是整个人一压,又采背就已经靠到了墙上,继而一阵铺天盖地的吻涌来,又采招架不住,嘤嘤道:“美人……我……” 画面到这里倏地停住,又采不解:“美人你……” 墨然似笑非笑:“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对你说了采采。(..tw无弹窗广告)” “唔?”可不可以以后再说啊,她现在意犹未尽啊,美人咱们继续吧,这些小事不足为道…… “采采,你叫我什么?” “美人……” “碰”,额头被弹了一记,虽然力道很轻,但是又采还是愕然了,既而泪水遍布眼眶,美人你这么快就厌恶我了就对我施行暴力了吗,不带这样的啊,我们都还没有开始你怎么就可以厌恶我了呢…… 泪。 墨然叹了一口气:“叫一声墨然就和你玩亲亲。” 又采惊异的睁大眼睛,继而喜悦遍布眼眶:“当真?” 墨然挑了挑眉毛。 又采张嘴就要叫。可是这声墨然却是怎么也发不出来。空张着嘴只吐出丫丫几个音节出来。 这……她喊‘美人’喊惯了。乍一下子让他喊美人名字。她怎么喊怎么怪异。 又采表情别扭起来。努力了几次后脸都皱到一块:“美人我喊不出来。”语气无不委屈。 墨然板起脸:“将来要是到了宫里。你也这么喊我。早被一群人杀头杀地不要再杀了。” 又采觑了墨然一眼。见她眼底并无怒色。才松了口气。继而扭捏半响。正当墨然以为她将要喊出来地时候。却见她嘴里兀自扯着嗓门大声喊。眼睛闭地紧紧地。一副好吧我吃亏了便宜你了这种市井小民嘴脸。却听她喊出来地是:“然……然然!” 抖~~ 屋檐上一干众人都狠狠打了个冷战,云佟咕哝:“果然没脑子。”然后又撇了撇嘴,“原本我还期望来些刺激的。” “恩?”应话的是蛮荆。 绛红白了云佟一眼,冷冷道:“非礼勿视。” 话说原本这次,墨然是当真准备要好好蹂躏一下又采的,最好翻过来覆过去压过来再压回去,一副邪恶景象开始缓缓在脑子里成型,但是被又采这么一耽搁,这种热情便转而成为些微苦涩的笑意了。罢了,机会有的是,这丫头也莫想再逃开,更何况,逃?有这本事吗…… 她的确没本事,墨然美人放在眼前,她还能保持良好风度只看不摸,可见其素质绝非一般,她是准备在看到美人第一眼就扑上去的,谁想到居然熬到了现在,最近又采越发发觉自己的忍功成直线上升趋势,这一点,美人功不可没啊…… ◇◇◇ 这日,太阳高高挂天空,羞涩捂脸躲云后,这样导致的结果便是:天气晴好不温不火适宜外出赏心游玩。(..tw好看的小说) 又采特意看了一下黄历,只见其上写着硕大的几个字:宜外出,宜扫墓,宜种植……看来万事皆宜啊,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又采将视线撇向最后,登时沸腾了。 “宜艳遇,宜遇桃花。” 又采双手颤抖的捧起黄历,继而紧紧贴于胸口热泪盈眶,这是怎样的一部八卦黄历啊,居然连是否能遇桃花也能预见?从今以后她一定要时刻将它待于身边,以便桃花多多…… 咳。 猛然间想起什么,又采端正形容,她现在是有夫之妇,出墙之事不可做,她是正经八百的一孩子,这种旖旎念头只能对着自家夫君倾倒,至于其它美男是要留给世界广大无数女性同胞的,她不可以多得,不然是要天打雷也劈的…… 下定决心要对美人一心一意忠贞不二之后,又采整顿形容大踏步跨出门外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问她不是刚刚下定决心要忠贞不二了么,又采严肃回答:你难道不晓得?现在的流行趋势是,手里捏一个,锅里摆一个,眼里看着无数个…… ◇◇◇ 先前一直不得空,所以又采也没有仔细观察过他们下榻的屋子,那天跟在美人背后匆匆一撇,印象也止于精美,今日一看,却又大大不同了。 何止精美,简直精致到一种程度,每一个细小处皆可以看出主人的细致与品位,大到房屋的构造选址,小到院里花朵品种色泽造型的装饰,无不经过重重删选。 显而易见,上面那么一段文绉绉的描绘是绝对不可能出自又采之口的,她此刻脑海中蹦出来的就只有一句话:好像假的…… 美得就跟假的一样…… ⊙﹏⊙b汗 这时远处传来说话的声音,又采一惊,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就给躲到假山后面去了。 走过来的是两个丫头,其中一个端着盘子,眼睛直视前面,自有一股老练沉稳,另一边的丫头梳着双髻,脸还稍显稚嫩,一直叽叽喳喳不停的与身边的丫头攀谈。 “姐姐,听说咱家府里来了贵客……”年轻丫头显得有点神秘兮兮,趴在她耳边低身道,“听说是当朝皇上!” 又采耳力突出于一般人,自然这点距离还是听的到的。 那个被称作姐姐的人一惊,手里的盘子差点端不住,转瞬间愠色立刻遍布脸庞,怒嗔道:“胡说些什么!” 年轻丫头显然很委屈,憋着嘴还想再说,却瞥见姐姐难看的脸色,也识相的闭上嘴了。 两人越走越远,又采仍听见那个沉稳些的丫头在训斥:“下次说话小心些,这里虽不比宫里,可说错了话,也是要招来杀生之祸的!” 又采从假山后缓缓显出身来,脸上又重现了难得一见的落寞,宫里真当如此可怖吗?那她是否还要追随着美人去呢…… 但是时间不容许又采忧愁,上天更是不许,上天的意思很简单,采采啊,现在不是你自怨自艾的时候,这种忧愁会在以后让你得到尽情体会,保证买一送一买十送一百,你若不要,我硬塞也要塞给你~至于现在,请风魔吧…… 扭~ 第022章 艳遇界的一大定律 又采沿着小路边看边走,边走边停,终于以龟速来到了花园前。 要将这里说成花园,不如说花林来的更精确些。 漫漫花海,哪里还有园的影子? 正当又采眺望远方,被花朵的娇艳灼伤眼睛之时,花海里缓缓显出一个人影来。 只看身材,俊秀挺拔,玉树凌风。 听其脚步,不急不缓,从容淡定。 观其形容,芙蓉面,桃花眼,双目含情,眸光潋滟。 但见其手摇折扇,头顶骄阳,额头清爽一片,一点也不似她,早已被汗湿透衣襟。 折扇男一动不动瞅着她,而后嘴唇微掀,竟是念起诗来:“北方有佳人……独立哉……” 又采大拇指紧紧握着小拇指,原因是小拇指已经兴奋的不容她控制。又采开始陷入美好的幻想当中:下面纸扇男是不是该靠近她,然后折扇‘啪’的合拢成直线状,挑逗似的抬高她的下巴,紧接着该是经典台词“小姐贵姓吧”,如果社会允许的话,还可以来点更强烈刺激的,比方说一上来就告白“小姐,我觉得你很面熟,我想我们上辈子可能修得过缘分,成了一对鸳鸯”。 又采想想就觉得很兴奋很幸福,她已经准备好该怎么回答了,一定显现出她良好的知识分子的教养,让眼前那难得的艳遇叹为观止止为观叹,叹到不能再叹…… 但是又采显然忽略了一个极为重要地事实。刚才才子颂诗曰:“北方有佳人……”此佳人决非彼佳人。原因嘛。又采站在南方哈。 折扇男身子一转。逐渐朝北方走去。离又采越来越远。又采紧紧追随视线。却骇然看到此佳人居然是绛红! 折扇男亲昵地上前一把搂住绛红颈项。哇。我没想到艳遇你比我想象地还要热情~~ 绛红冷冷地也不反抗。哇。绛红你这就不对了。朋友夫不可欺。自然。朋友看上地桃花也是不可欺地呀。这早已成为了艳遇界地一大定律啊。 又采见两人越发熟稔。估计她现在上去搭讪。会立即被两人不耻。于是想想就算了。黄历上说了。今天艳遇多多。她少一个也不心疼哈。 果然。没一会儿。花海里又显出一个刚毅地人形来。伟岸地身躯。强健有力地臂膀。锋利地眉毛凌厉入鬓。 又采这回学乖了,总结对比了守株待兔与主动出击的优与弊后,又采坚定的选择了后者,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者是也,月亮吼,我又采来了。 “你……”又采嘴里才蹦出一个字,就见眼前男人的脸色已经奇怪起来。 “贵……”脸色已经呈某种物质的颜色了。 “姓啊……” 眼前人终于开口,声音浑厚却也苦涩非常:“又采姑娘你当心了。” 又采还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见头顶立刻被一片阴影埋没了,然后墨然美人不冷不热不温不火异常淡定的声音传来:“采采,你是在嫖蛮荆吗?” 蛮荆讪笑。 远处。 “二哥怎么这么蠢笨?”绛红双手环胸,眉头紧皱,“此时都还不快闪,难道想惹事上身吗?” “你二哥一向如此哈。”摇扇子的手不停,桑榆笑得欢愉,“好久没有好戏看,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绛红嫌弃的看了桑榆一眼:“三哥,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个变态。” “是啊,我一直努力成为像主子一般伟大的人。”生气的时候也可以笑得这般……这般美又慑人。 又采听到墨然声音,立刻大呼不好,抱头蹲下,哇哇大叫:“美人这不关我的事,要怪也要怪你,我独守闺房深宫寂寞守着窗儿怎能挨到天黑!” 然冷笑,眼里冒火,却偏偏笑得妖娆,又采无端毛骨悚然起来:“美人你不要笑了嘛,我认错还不行嘛。” 然后缓缓站起来,双手交叠立于墨然面前,低垂双头耷拉双眼,然后一只小拳头缓缓举起放在脑袋一旁,又采信誓旦旦:“又采发誓这一生非美人不娶,哦不,非美人不嫁,这一辈子对美人好对美人棒,美人不出墙,我就不出墙……” 墨然逼近:“哦?”手指一掀,又采前襟一颗扣子掉落,又采大呼一声,手立马掩了上去,墨然‘哼’了一声,极为不满:“还知道羞?那为何出门前就不整拾一下自己?” 原来也的确是又采这件衣服太过暴露。 正当又采反省的时候,一件衣服就落在了身上,将她整个人都给掩盖的严严实实的,随后墨然稍显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跟上来,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采加快脚步,亦步亦趋,抬头望着美人背影,还是觉得,自家美人才最好看…… ◇◇◇ 墨然走到绛红桑榆面前后停下。 又采见美人停下了,也低眉顺目在一旁站定。 绛红桑榆见到墨然立马垂首喊了一声‘主子’,墨然淡淡的应了一声,期间还向桑榆瞟去略带杀伤性的一眼。 桑榆汗颜,头垂的越发低。 墨然收回视线,手臂轻轻抬起,指着绛红道:“她是绛红。” 她早知道了,甚至知道她叫绛红比美人你叫墨然还要早。但是又采依旧恭恭敬敬老实巴交的回答:毫不觉的美人这行为乃是多此一举。 墨然眉一挑,眼睛却没有看向又采,既而又将手一移,视线就落到了桑榆身上。眼神示意他说的是这个人,继而清冷的吐出名字来:“桑榆。” 这次话语更冰冷,字句更精练。 不过精练是真,语句的冰冷嘛,是她猜想的…… 采的声音依旧声线不起不浮,这会连绛红也回以奇怪目光了。 墨然点点头,似是对她这副乖巧模样很是满意,转而对上蛮荆,这回又采却抢着说:“这人我想起来了,他叫蛮荆是是吧,我有印象的!”他不就是那天她和美人在这个那个的时候闯进来的那个嘛…… 可是显然墨然误会了她话里的意思。“哦?你有印象?”双眼危险的眯成线,整个眼瞳的光芒此刻竟倏地尖锐起来。 第023章 传说中的OOXX 可是显然墨然误会了她话里的意思。“哦?你有印象?”双眼危险的眯成线,整个眼瞳的光芒此刻竟倏地尖锐起来。 又采结巴:“不,不是……不是美人你想的……”那样的。 可不等她说完,墨然已经箍紧她的腰身,头也不会的带着她走了。 “呼……”桑榆大呼出口气,“主子的威慑力太强悍了,我的磁场竟是一点也敌不过。难怪总有书说皇帝有后宫佳丽三千,这对付女人的手段,就算我浸泡花丛三十年也是抵不上的。”说罢叹了一口气,“这股子气势,对女人简直是致命的诱惑呀,连我都忍不住要被吸引了……” “三哥,你要牺牲自己来烘托主人的伟大,其实我是十分的赞成的,但是我总觉得,你那最后一句实在有些不成体统,要不你试着收回去吧……”绛红道。 桑榆试着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最后一句讲了什么,但是这话一时半会儿也就忘记了,在一旁的蛮荆补充:“连我都要忍不住被吸引了。” 原本这句话旖旎念头十足,但是被蛮荆这样充满刚性的声音重复出来,便显得有了那么些的怪异。 桑榆整个脸霎时就扭曲起来:“你们不要误会,这是我的口头禅,就和有些人没事总爱说‘晕’一般,你们可以理解为无意识的兴叹。” 绛红与蛮荆皆是了然的表情,你不要狡辩了,我们都理解,主子这样的人,你喜欢也不是丢脸的事,我们能理解的,真的…… ◇◇◇ “绿丫头,你快说嘛,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一群丫头双手支撑着额头,眨巴着眼睛望着站在面前的绿腰,“我们真的很想知道墨然大人和又采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哈,你不要卖关子了啊。” 绿腰地眼珠子转了几转。狡黠地道:“你们真想知道?” 姑娘们气急:“诶黝嘿。我地好姑娘。你快说成不成。可真要把我们急死了。” 绿腰吐了吐舌头:“那好。你们若真想听。便叫我一声老大听听。” 姑娘们作势要打她。但见她来真地。遂也由了她去:“你莫说叫你一声老大。只要你肯说。十句我都肯叫。” 绿腰听得眼睛都笑得眯到一块去:“那好。既然你们这么想听。那我就说。” “这事呀。要从那天我们工作地时候说起……” “据那天在路上的丫头们说,当然也包括我了……那天,我们正在路边闲磕,突然就感觉身边一阵疾风驶过,先前我们没怎么在意,但是后来有一个丫头惊呼了声:“呀。” 众人纷纷抬起头,只见府里近日一直在传的贵客墨然大人,正面无表情的拎着又采姑娘急速走进她的房里,又采姑娘似是羞怯似是抗拒,总之……大概……应该就是欲拒还迎吧。 墨然大人将又采姑娘拉进去后,‘碰’的一声用力的将门关了,我们在门外愣了半晌,而后一片死寂般的静默,紧接着便是一阵又一阵的哗然。 “你你你刚才看到了吗?” “墨然大人他他他……” 等等此种字不成句的现象屡屡发生,显然大家的心境此刻都不平坦。 然而比起门外沸腾的天地,此刻屋内的情况确更值得大家期待,到底里面是怎样的一副天地呢。有某女臆测:墨然大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美则美矣,然而据我多年做春梦的经验,这样的男子一般都是外表冰冷,实则内心无比狂热,此刻内里一定是在上演某出限制级画面,哈,先拔衣裳,在扑,左啃,右咬,外兼左右开弓…… 屋内一阵无比剧烈的类似于床板的吱呀声再度令屋外狂热的气氛冷却,这,这声音,难道……众色女皆热泪盈眶了…… 说到这里,绿腰用力换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然而声调的高扬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反而越发激昂起来。 “你们不晓得,”绿腰环视周围一张张认真听讲的面孔,“那时的场景有多么劲爆。” “什么场景?” “那时……” 那时,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墨然大人从房门里走了出来,一脸笑意盈盈而且精神头儿还十足,某个丫头还说自己看到他往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视线呢,至于这视线据那丫头说是有三秒钟之久,但是我们都不相信,一致认为不过是扫过去而已…… 当然,这个不是重点,重点在于、 声音猛地拔高,竟有撕裂之势:“重点在于、又采姑娘出来的时候可颓靡了,整个人拱成一虾米,腰都直不起来了,完全就像那什么,哈。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了然的点点头,不谋而合的一同笑出声。 “那这样还是说……你们没有亲眼见到?”某人一阵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 绿腰一噎,继而气急:“你们家里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难道旁边都是有人看着的?” 那个女人羞得满脸通红,也不说话了。 至此,这件事情也算结束,不过之后几日,丫头们私下里的碎碎念可是少不了了的。 那日墨然与又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也只有那两人知道了。 或许。 天上的太阳暧昧的笑了笑:“我也知道哦,但是我不告诉你。” 第024章 集 体遭殃 据这里的丫头们说,现在他们下榻的地方名叫“团园”,取花团锦簇的园之义,但是这是从文艺的角度来解说的,一般说来好的名字都不会只有一个意思,所以又采猜测了一下,觉得这个团园还应该通义团圆,至于是还是不是,这就不是她能知道的了。.tw[棉花糖小说网] 说来也奇怪,她来了这里好些日子了,一直都没有看到他们嘴里说的这座园子的主人,而原本只该是客人的墨然却俨然好像成了上位者,更更惊奇的是周围的人竟无丝毫不满,而且看她们这样子…… “哎呀,又采姑娘你不了解,墨然大人是我们主人的贵客呀,墨然大人常来这里的,我们都习以为常了。” 又采吓了一跳:“绿腰,你从哪里钻出来的,吓死我了。”夸张的大喘气。 你问她和绿腰怎么认识的?哈,就是那天,她腰都直不起来的那天…… 那天,她痛苦的一边揉着腰,一边走出屋子,脸色要多苍白多苍白,正郁闷的时候,有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丫头跑过来,说她会推拿,她提防的看了一眼,望见这女孩目光纯澈一派好孩子作风,于是一时昏头便让她推了,谁知最后却痛的死去活来,原本不推,她做些个伸展运动过不了两天也是能好的,被这么一推,硬是在床上躺足了七天! 床上的日子如此无聊,这让她怎么过怎么活,这简直是度日如年那,偏偏美人还狠心的没来看她,她便越发怨念了。.tw[棉花糖小说网] 幸好这丫头良知未泯,她躺了七天,她也陪她闲聊了七天,至于这话题嘛,姑娘间的私房话,也就没必要偷听了。 正是通过这所谓的私房话,又采突然发觉,这丫头,很对她脾胃哈。 ◇◇◇ “爷在干嘛,怎么看这架势,竟是还不准备回宫啊?”桑榆一边奋笔疾书,嘴里还不忘唠叨,“这都几时了,年祭都快到了,还不提前一个月准备起来,到时弄的手忙脚乱,祖宗怪罪起来,这罪还不是咱们担的?” 这几日他是忙得茶不思饭不香。大概以前过地太幸福了。写字都要左右人代笔。近来墨然突然让他代写奏折。他起先是茫然。竟是连最最基础地上奏地格式都忘了! 云佟听言狂笑:“哈哈哈。[..tw超多好看小说]你桑榆不是自称南溟国第一才子吗?如今竟也有你猜不透地事?” 桑榆苦涩一笑:“主人地心思我一向猜不明白。纵使有时略微有些知道主人想做什么。但时间总能推翻我地猜测。”恐怕也只有那个人。才能堪堪追上主子地脚步吧。否则主子也不会…… “主子在等人。” “二哥你知道?” 蛮荆擦拭剑地手不停:“主子和我说过了。”拿着一块布。眼睛紧紧定在上面。早年某位人士精辟地说过一条言论:蛮荆看心爱地剑时地眼神。与桑榆看着漂亮女人时地狂热眼神相比。也是不差多少地。现在地蛮荆。早已不受外界打扰了。 绛红紧接着道:“我也知道,主子让我和你们说,我忘了。” 桑榆奋笔疾书的手一顿,然后手指可疑的合拢,逐渐有青筋浮现……丫的,就为了等一个人,就连宫都不回了?年祭怎么办,朝堂怎么办? 却在这时,墨然冷凝的声音出现在耳旁,轰的炸开:“快过来。” 绛红与云佟对视一眼,正巧蛮荆也已经从狂热中清醒过来,唯有桑榆这个不懂武功的人还在一旁碎念,三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然后一致的架起桑榆就往外走去―― “主子叫我们!” ◇◇◇ 桑榆被蛮荆驮在身上,你问云佟他同样是个年轻力壮的男子,为什么他不驮?当时云佟如同躲瘟病般一蹦三尺远,然后一脸惨痛样儿:“哦哦哦,你让我驮着他?你不如让我去死算了,死了也比背着他强!” 蛮荆眉头一皱:“为什么?” “这个人有疯牛病!他恐高!你带他飞起来,到时候说不定你自己也掉下来!”云佟说着脸色越发的差,显然当初似是有过相同的经历,至今仍然不愿回想。 桑榆颤颤巍巍的声音弱弱的传来:“我们要飞……飞过去?你你……你们骗我的吧……主子哪有在叫我们……” 这时墨然的声音又从远方传了过来:“怎么动作这么慢?”声音已是有些不郁。桑榆却是听不到的,一来他没武功,而来墨然知道他没武功,也就根本没和他千里传音了。 蛮荆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拽桑榆就将他架上肩膀,随后转身沉声道:“赶快跟上来。” 哪知―― “啊啊啊娘呀……啊啊啊爹呀祖宗呀佛祖呀如来呀观音大士呀……呀呀呀菩萨呀……”简直是……惨绝人寰的一阵杀猪般的撕心裂肺的吼叫,响彻云霄,震人肺腑,透骨冰冷。 没想到啊没想到……往日如此儒雅高贵足智多谋的桑榆你……竟也有如此失态的一天…… 在场三人中蛮荆绝对是最惨的。 云佟因为有了惨痛的经验教训,早在蛮荆拉起桑榆之时,就已经捂上双耳做好万全准备,虽然他没想到桑榆的嗓门又有了长足的进步,连捂上耳朵的他,脑子都被震得一愣一愣的,但是和另外两人一比,他就知足多了。所谓知足长乐嘛……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而绛红嘛,虽然痛苦程度稍微深了一点,但是要真说哪里损着了,也是没有的,因为她一看到云佟捂耳,直觉也跟着做了,这敏锐的直觉,也真是够可怕的了。 至于蛮荆……我们先来默哀吧…… 桑榆喊出来的时候,蛮荆已经升到半空了,突然在耳际爆发出的吼声,自是另蛮荆心神一震,这还不算,那时桑榆已经恐慌到极点,于是一把勒住蛮荆脖子,据云佟猜测:桑榆这么做的原因可以分为两种,第一种,他想直接杀死根源,从而安全落地,这就和人溺了水,无比希望全世界的水此刻都没光光的心理是一样的。第二种嘛,寻找依靠喽。 第025章 武藏与小次郎 ********************************** 26章更新放在晚上7点左右,因为今天白天有事,不好意思哈丫头们。 爬上来和你们说一声,免得你们着急 ************************* 这样一来,蛮荆脚底一空,差点从半空中掉下去,要不是绛红及时上前点了桑榆睡**,想必此刻两人都可以一同去地府拜见阎王爷了。 蛮荆原本黝黑的脸颊此刻却些微的发白。站稳之后这个大个子苦涩的说:“我没想到三弟……竟有练狮吼功的天赋……” 绛红拍了拍蛮劲的肩膀:“吃一堑长一智。”而后抬起昏睡中的桑榆的一根手指,意思是:我也帮你分担些吧。 远处,墨然眉头隐隐皱起,冷笑一声,你们竟也开始耍大牌了…… ◇◇◇ 蛮荆、云佟、绛红以及一个累赘(桑榆)一路好赶,期间由于太紧迫,难免飞檐走壁。一行人一致同意从屋檐上走路,谁知等到赶到墨然说的地点时,原地只有又采一人了。 “你们怎么这么慢。”又采睁大眼睛看着落在眼前的四人,“美人已经走了。”顿了顿又补充道,“美人很生气,于是要让你们四个都去扫茅房,今天他亲自来巡查。” 云佟首先哇哇大叫:“为什么!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这个红毛鸡假传圣旨!”声音逐渐低下去。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地声音说。“大人我都扫了三回茅房了。我堂堂皇帝近侍如此窘迫。被他人知道了我以后要怎么活哦……” “这就是你地不是了。一来生命如此可贵。怎可轻易放弃。二来扫茅房是皇帝主子亲自下地令。你该荣幸才是。”这声音如此病恹恹气吁吁。不是桑榆还有谁? 可是尽管这气势上虽弱了一截。但是这词句地严谨充分证明了文状元出身地桑榆。是多么地真才实学才高八斗来着。 “二哥。你放我下来吧。”桑榆此刻脸色发青。那往日潋滟地桃花眼也堪堪打了折扣。 蛮荆这声音便显得有些无奈了:“三弟。你松手就可以了。” 云佟一愣。随即毫不留情地大笑:“明明是某人一直吊在二哥身上。却还让二哥放手。这也还真符合某人往日厚脸皮地形象呐。” 这时,在场的绛红和又采很一致的保持了沉默。 这个话题太没有营养,她们一丝一毫的兴趣都难以提起。 摆脱了桑榆的蛮荆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这幕恰好被又采看见,又采抿唇用力忍住快要奔腾出来的笑意,原来看似木讷的蛮荆,竟也会有感到头疼的一天。这时蛮荆却将头转向她,甚是礼貌的询问:“又采姑娘,请问主子哪里去了?”原本主子的事,他们是不该过问的,可是如果像傻子一般站在这里也不是个法子。 又采道:“上午来了一群老头子,”难得皱了眉头:“那群老头子,见到美人跪下,美人一生气还是跪下,美人拂袖要走他们马上跪下!反正我在一边看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是诚惶诚恐的站起了又跪下,跪下了又站起,如此乐此不疲。” “是不是还打着救国救民的旗号,说两句就会插进来一句‘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黎民百姓,我们应该舍一己之私,救人于水火’?”说这话的是绛红,依旧是那样不冷不热的语调,不起不浮的声线。 “正解!”那群老头子说这话的时候,又采无端联想到了多年前她穿过来的前一刻,还在看的武藏和小次郎那经典的出场白: 武藏: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 小次郎:我们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武藏: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 小次郎: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 武藏: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 小次郎: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武藏:武藏! 小次郎:小次郎! 合:我们是穿梭在银河的火箭队!白洞,白色的明天在等着我们!! 喵喵:就是这样~喵~~~~ 你看。如此的、无奈。 回到此刻正在另一边的墨然美人身上。此时墨然高坐上首,周围是一群的老者。 “皇上,年祭快到了,您微服私访也将近有一个月了,是不是该……”言语之间颇有微词。 墨然半倚靠在椅上,眼眸低垂,似是在静静聆听。 又有一个老者接着道:“皇上不在期间,政事都是由清河王打理,清河王能力毕竟不如……”声音到此戛然而止。墨然冷笑,依旧未曾抬头,可是他不看,不代表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华服老者用力拉了拉正在说话的老者的衣摆,老者一惊,顿时意识到刚才说的话不妥。 南溟帝不肯回京的原因,他们几个内阁的老家伙心里都是心知肚明的。他们先前虽极力反对清河王在南溟帝出游期间执掌朝政,但毕竟后来这立场不是十分的坚定了,以南溟帝强横的监视网,不可能没有察觉到他们这些小动作。 他们虽迂腐却也还未到了冥顽不灵的地步,清河王已经倒台,他们若在迟迟不来请罪,依南溟帝的性子,铲除他们便成了迟早的事了。 这可不是空**来风,你看看近日的皇城,原本帮过清河王的几个杂碎,早被千刀万剐了,只是他们不明白的是,就算是清河王这罪难定,但是找个理由驱逐出境却还是可能的,南溟帝又怎么会放了如此好的一个机会,将这个毒瘤安放在身边呢。 “各位大人在想什么?”墨然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华衣老者和布衣老者立马跪下,战战兢兢道:“臣该死,竟在皇上说话时走神,臣该死……” 墨然不说话,任凭底下两个比他年纪大上许多的老者在地上叩首。眸光清冷,投在二人身上的视线瞬间转为凌厉。如此做派,要你们作甚!他不动声色的瞧着,看看到底是谁沉不住气。 华服老者和布衣老者皆是一脸汗涔涔。华服老者试着开口:“最近……太后娘娘……想皇上想得紧了……” 某然眸光一闪,略带了些兴味:“哦?”拿母后来压他? 第026章 皇帝吃瘪 华衣老者姓齐名震,齐家的族长,齐是南溟国的大姓,同样也是四大家族之一。身为齐家族长的齐震,自然是隶属于长老院的。 长老院由六个长老组成,分别由四大宗族的族长和左右相担任。长老院是先皇创立的机构,本身没什么实权,可皇帝若要真做些大事出来,便要事事受其掣肘。 依先皇原先的意思,是为了犒劳四大家族的功臣,可没想到先皇一死,这些所谓的功臣便真正成了米虫。 墨然有些微的头痛,揉了揉额角,他只要一见到这群老头子,便打心里面厌烦,满嘴之乎者也仁义礼仪,观其己身,却是分明一条都未做到。若是迂腐点些也罢了,偏偏到了晚年,权力欲越发膨胀,这些人都多大年纪了,后辈们都还看着呢,竟都真的不准备放权了,预备带到棺材里去? 冥顽不灵!腐朽不堪! “皇上。”布衣老者语重心长,“天下苍生何其无辜,我们又怎可安于享乐,将他们弃之于不顾?趁着太平盛世,我们更应该舍弃一己之私利,救黎明于水火!” 这话说的如此激扬澎湃,若真如此,那便…… 墨然心念一动:“瞿爱卿能有此爱国抱负,如此甚好。.tw[棉花糖小说网]朕近来听闻南岸接近西方异地灾荒连连,朕正愁不知道该派哪位德高望重者前去,如今爱卿由此一论,既可实现爱卿的抱负,又能替朕了结一桩心愿……”抬眼看他,“爱卿的意思呢?” 却见瞿姓老者面色惨白,一片灰暗:“老臣……老臣……近日身体……” 还未等他说完,墨然就紧接着道:“昨日我听瞿侍郎道,你们去北森狩猎了?成果如何?” 听此一语,布衣老者已经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皇帝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你昨天身体好的还能去狩猎,难道今日却衰败的下不了床了吗?他若拒绝,不仅驳了皇帝面子,也一并连着他的面子也丢了。 皇帝这招狠。他若不去。便是与刚才这话自相矛盾。他若去了。怕是回来后……这身骨头真得散架喽……而且。居然还是与西方异地相接地区域。真是…… “爱卿久久不肯回答。是准备拒绝朕吗?”墨然换了个姿势。终于抬起头来。然而那目光却令布衣老者狠狠一颤。 “臣……不敢。臣即日启程。定当……不辱圣望。” 番话说地苦涩。墨然也不过冷冷一笑。“爱卿们还有什么事吗?” 齐姓老者上前一步:“皇上。臣恳求您回宫。”霎时背后地老臣全部跪下。齐声道:“恳求皇上回宫。” 老者又道:“皇上几日不曾回宫。朝廷已经有些骚动。不知……咳咳咳”话说到一半。却看到墨然狠厉地视线倏地落在身上。喉口一滞。竟是接连咳嗽起来。 墨然不动声色:“爱卿不舒服吗?”端起茶细细的喝了一口,“那可要多注意了。” 齐震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得要多注意注意自己的嘴巴。他当即再不多话,干脆立在一边当哑巴,一旁的大臣见齐震不说话了,一时茫然不知该做什么,气氛一下子陷入沉滞,却见上首的皇帝一脸高深莫测,霎时人心惶惶,都怕再说错什么,会落得个和布衣老者一般的下场。 墨然终于发话:“先退下吧,朕自有分寸。” 过了一会儿却始终不见这些人离开,墨然抬起眼帘:“怎么?” 一个大臣硬着头皮上来说了一声:“太后……太后太说要亲自来看看……” 墨然的脸色终于发生变化,差异的挑了挑眉毛:“哦?”话语间竟是充满兴味:“几时来?” 此时却听门外一声刺耳细长的通报声:“皇太后驾到!” 当即墨然离位,疾步走向门口,在场的众人浩浩荡荡的跪了一地。 “皇儿好大派头,竟要母后亲自来请你。”门口走进来一个盛装女子,妆容繁复精致,长发只松松挽了个髻,乍一看,南溟帝与华容太后竟无一丝相像,然而仔细一看,眼睛却是极为相似的。 华容太后的眼睛细长魅惑,无不透露出一个成熟女子的风情,据某部野史记载,先皇也正是被其眸光所猎,此后宠绝后宫,再无人敌其风华。 在场众人皆低下头去,大呼:“恭迎太后!” 华容似发现了什么,略带兴味的瞟去一眼:“没想到齐大人也在这里。” 齐震心里嘀咕:“明明是你叫我来的。”嘴上却道:“太后好眼力。” 墨然冲华容挑了挑眉毛,华容狡黠的眨眨眼,两人都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面上不由浮现一抹浅笑。 内里交流完毕,该是做戏的时候了。 墨然沉声道:“既然母后都亲自来请朕了,朕也不好意思端着架子,各位爱卿请回吧,朕即日回宫。” 华容道:“皇帝年纪尚小,心性尚且不够稳重,处理不当的地方还请诸爱卿见谅。” 在场的各位这话可是听得分明,感情皇帝和太后还没忘记他们还跪着,这也算是变相的道歉了。 皇帝接着道:“爱卿先起身吧。” 然后一阵衣服的窸窣声,一些体制弱的初站起来的时候,还略微晃了一下,场上的人都不是傻子,即使膝上再麻,也是不会用手去揉的。 各位大臣识相的道:“臣先告退。”说着纷纷低着头退下。 华容此时才拿手狠狠戳了墨然的额头一下:“你好自为之,明天到了宫里晓得该怎么做,看我不惩罚你。”墨然苦笑:“母后你注意形象。”天,第一次看到皇帝在人前吃瘪。 第027章 美人也是要上茅房滴 华容此时才拿手狠狠戳了墨然的额头一下:““你好自为之,明天到了宫里晓得该怎么做,看我不惩罚你。”墨然苦笑:“母后你注意形象。”天,第一次看到皇帝在人前吃瘪。 容烦躁的挥了挥手,“啰嗦。我说然然,你既然皮相这么好,老是摆着这副出世姿态作甚?好看是要利用的,你不常笑笑,皮相坏了,就算你是皇帝,我这当妈的也不要你。” “我是要笑给我娘子看的,笑给你看作甚?” 华容一噎,随即重重哼了一声:“你得准备了,朝堂里那群老头又在闹着让你充实后宫了。”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抹促狭:“你母后我也有这个意思。” 墨然随意一笑:“哦,这个建议不错,我试试吧。” “额?”这回却轮到华容乍舌:“你……” 墨然抬眼,粲然一笑:“别忘了我是你儿子。”言下之意是,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 本来只是准备在茅房挥舞两下的云佟,倏地看见墨然正站在对面的屋顶上冷冷看着自己,当即一凛,假装镇定的低下头,继而抱着无比认真的态度,仔仔细细的盯着地面,拿着扫把,一下一下爱抚的扫地,然而低下头的脸上,却是一脸苦瓜相,为什么主子真的会来查看呀,主子这样一看谪仙般的人物,是不可以来到茅房这种污秽地的呀。 又采不解:“美人也是人,美人也要上茅房,如果美人不来茅房解决问题,这人最本能的吃喝拉撒睡,就会出现紊乱了啊。” 云佟狠狠瞪了又采一眼:“庸俗!” “我哪里庸俗了?” “就是庸俗!” “……” 绛红抬起头:“你不要理他。他讲不过你就会无理取闹。” “哦。原来是这样。”又采了解地点了点头。“原来真正庸俗地是你啊。” 云佟被噎地没话说。只得把气都撒在地上。一下一下用力地戳地。“叫你庸俗。叫你庸俗!” 绛红环臂冷冷旁观。又采不解:“为什么绛红你还有桑榆蛮荆都不用扫?” “这次,上次还有上上次,这蠢材都被罚扫地,我们帮他,代价是,以后哪天我们被罚了,他得效劳。” 云佟哇哇大叫:“我哪知道你们也会被罚,原本我是打着你们都不会被罚的算盘才答应的。(..tw棉花糖小说网)” “我们知道啊。”桑榆笑得灿烂,“那时我们说要帮你扫时你笑得别提有多欠扁,所以我提出这条件,也是预料到有这一天啊。”然后拉着绛红和蛮荆头也不回的走了:“四弟,拜托你咯。” “辛苦你了。”蛮荆道。 “不辛苦。”绛红应道。 云佟气得暴跳:“二哥是对我说辛苦,你应什么。” 绛红抬眼:“我看你太辛苦了,所以帮你应一下。” “……” 又采默然,一齐抬步往外走,见云佟杀人的目光转向她,她缩了缩脖子:“美人叫我。” 凶悍的目光瞬间柔情似水:“你好好去啊,好好对待主子,去吧去吧。” 又采逃也似的离开,好……好恐怖。 云佟举着拖把,仰天长吼:“嗷~~~” ◇◇◇ 最近,又采的脑子很不好使,十分的不好使,十二分的不好使,十二万分的不好使。 这几天脑子里没有图像没有画面纵使偶尔蹦出几个立体图形来,也是只有黑白没有彩色的。脑子里空荡荡的,把头晃两下,还能叮咚作响,她自己将这种现象认为是智商太高,返璞归真,达到大宗境界,但是根据美人的意思,应该是,原本脑袋就很空,现在被这么一刺激,东西就更少了。 o(﹏)o。 她被什么刺激了? 什么,你居然还不知道?这么个大事你不知道?南溟帝回宫了!这下你该知道了吧,所以说她又采现在是在美人皇帝的宫里,接受苍生的顶礼膜拜。 “还顶礼膜拜呢,没让你膜拜别人已经不错了。” “绿腰……”又采声音苦哈哈,“我就自己安慰一下自己,你有必要这样狠狠戳我的痛处吗?你有必要吗,有吗?” 当初她一冲动之下就把绿腰丫头给**来了,原本是怕旅途寂寞,找个人闲磕,现在没想到到给自己找了个老妈子o(╯□╰)o 你看,事实多么无奈。又采再一次叹气。 “我说的不对吗?你有身份了吗?皇帝给你什么了?把你骗到宫里都已经三天了,期间他看都没来看你一眼,就把你一人放在这里,别说身份,你怕是现在连我都不如。”停了停又继续毫不留情的鞭笞,“我也实话和你说,宫里都知道有你这么个人,但是人人都看不起你,你现在情势危急行情紧迫。” 绿腰双手叉腰,整个人一下子接近她,眯缝着双眼,阴阴的声音传来:“你了解了?” “了解了。”点头如捣蒜。 “觉悟了?” “完全的觉悟了。” 绿腰直起腰:“很好,孺子可教也。”说着,把手放到又采的肩膀上,重重的赏了她一记:“现在明了,一切都还未晚,有我在身边,保管你将来横行后宫,无人匹敌。” 此时绿腰脸上展露了一抹杀意,整个人似沐浴在红色的火焰中,双手握拳做冲天状,一副壮志凌云慷慨激昂的热血青年做派。 又采很汗颜,默默的缩到床的最内处,双手抱拳将头埋进肩窝,显得十分的可怜,与一旁的绿腰对比,便那么的无助如秋风飘零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堂堂的茹洽大神的关门弟子,被无数人膜拜景仰的又采,如今会沦落到这个任人欺压的地步……又采总结了下原因,根本是……墨然美人! 第028章 梁上君子的悲哀 “主子在做什么?”书房门外,绛红问站在门口的小太监小圆子。 小圆子惊喜的睁大了嘴:“绛红姑娘你回来了。” 红不冷不热的点了点头。主子回来她当然也跟着回来了,这不是废话。 小圆子似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一红,指指里头:“皇上正忙着呢。”他可不敢跟着绛红姑娘云佟爷一般叫万岁爷主子,他们虽未受封,却是常年跟在皇上身边的,是个人都看出他们身份非同一般,更何况皇上还曾经下旨这几人面圣可不行叩拜,带刀觐见,这样的殊遇,不要说他妄想得到,更是连想都没想过。 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想过,曾经有一天的梦里,他就做过这样的梦:将来的某一天,他成为了一代宦官中的佞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将曾经欺压过他的人,都狠狠踩于脚下,让他们都对他强颜欢笑,卑躬屈膝的去亲吻他的脚趾! 这个梦做得他是十分的舒坦,改日他很羞涩的将这个梦的意思委婉的告诉了这里的领事,同样也是他的师傅大园子,大圆子当即狠狠敲了他的额头,张口就是大骂:“让你做梦让你做梦!哪天要是你真当了佞臣,地位威胁到了皇上,皇上第一个铲除的就是你,哪能容你为非作歹!这样的念头还不给我赶快收起来,否则你要找死,我也不拦你。(..tw无弹窗广告)”顿了顿,觉得还不解气,“干脆不要等这么久再死了,我现在就可以送你上黄泉!” 从此以后他就真的不敢在想这件事了。 小圆子回过神来,却见面前空空如也,向前一看,一抹藏青色在转角处正一闪而逝。 小圆子复又脸红。 ◇◇◇ 感到有人向他走来,墨然头也不抬,握笔书写快如疾风。 能走到这里来地。也就只有寥寥几人。往日这里便是他母后想闯。也要看他允不允。 “主子。”绛红看向灯光下地墨然。此刻地主子。才是称霸天下地霸主。主子不乏皇帝地英武霸气。只是往日表情都是淡淡地。(..tw好看的小说)太过厌烦。疲于招架。 那身流金黄袍。到使得气质飘渺地主子。有了几分世俗气。却也染上太后那般地艳丽色彩了。 看惯了主子身边有又采地存在。习惯了那抹明媚地红色衬上飘然地白色。此时看主子身上那抹雄浑地黄色。竟是如此地不顺眼。 不过主子依然是主子。不管世事如何变化。主子永远是这天上地下完美无俦地天人。 墨然抬头看她。乌黑地眸子越发圆润:“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 绛红低下头,轻轻的道:“主子,你已有好几日没去看又采姑娘了。” 绛红怀疑自己听错了,她竟然听到了主子的一声轻笑。 墨然这时的注意力也不再放在公文上,放下笔,支着下颚看她:“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宫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墨然起身漆了两杯茶,一杯推到绛红面前,一杯拿起浅酌了一口,绛红也不拒绝,端起来灌了一大口。 墨然笑:“这么些年过去了,喝茶还是这么粗俗。” “绛红永远也学不会主子的高雅。” 墨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果然不能常跟桑榆混在一起,呆多了嘴巴也滑起来。”说着抬头看了看屋檐。 屋檐上。 “为什么我觉得主子好像发现咱们了。” 桑榆从容的撑开折扇:“发现了也该是你去扫厕所。” “你别提厕所!” “你声音太大了。”桑榆好心的提醒云佟。 “……” “为什么我总觉得最近我们常常在做这种事?”一个浑厚的声音。 “哪种?” “趴在屋檐上。” “那是因为蛮荆你变坏了。”云佟嬉笑,“二哥你看,是你带我们来的。” 桑榆紧接着道:“我们是迫于你的胁迫,没有办法被你强压来的。” 云佟很兴奋:“对对,就是这样,所以主子要是责怪起来,全是你的错。” 桑榆啪的合拢纸扇,拍了手掌一记:“正式如此!” 然后,一同很有默契的消失了。 也只有在推卸责任时,这两人才会格外的同仇敌忾。 蛮荆趴在屋檐上,神情是那么的茫然。 “他们在上面?”墨然收回视线,笑着看向绛红,虽是问句,却是百分百的笃定。 绛红无所谓的点点头。 “那好,云佟这回继续扫茅厕,恩……”墨然斟酌了下,“不了,让他去陪锦绣。” 绛红一怔:“锦绣公主?”却猛然瞥见墨然略带恶意的笑容,绛红心下了然,当即也在心中默默的幸灾乐祸起来。她之所以不表现在脸上,是因为我们家阿红面部肌肉有些紧张,太过大悲大喜的动作做起来,是有那么些难度的…… “至于桑榆嘛。”眼睛里瞬间闪过一抹戏谑,“听说他有洁癖?”不等绛红回答,立马接着道:“让他顶替云佟去厕所。” 绛红实在佩服,主子这七寸找的真是准极了,估计云佟和桑榆这回……嘿嘿。 (蛋:绛红,看你老实,原来你也不是个好孩子。 红:和然主子学的~~) 第029章 太后驾到 南溟帝之所以不去找又采,是因为他在等一个人——他的母亲,华容太后。 在南溟帝墨然眼中,华容一直是一个幸运的女人。初进宫,便被先皇看重,此后更是步步高升,后宫佳丽虽多,竟无一人能与匹敌,而华容也的确是个倾国的尤物,这样的女子,以先皇颇具掠夺性的性子,也的确是正好对上胃口了。 这还只是幸运的一个表现,其二嘛,便是有了南溟和南浦云这两个儿子,两个儿子生下时均是天降异彩,天下纷纷传言此女肚子的神奇,可惜华容之后再也未孕。想来也是,倘若这异彩多了,不是流之于俗了吗。 倾国的容颜,旷世的皇储,足以证明此女是连上天都眷顾着的。所以当先皇去世时,所有女人都出了家,此后半生与青灯古佛作伴,但却偏偏留下了还只是贵妃的华容。依南溟国的律法,后宫所有女子除皇后外都是该去潜心寺修行的,然而正是这时的华容,却使得朝堂内大臣一齐为她说话,最后,皇后顶替了原本该出家的她。 这样的女子,也的确是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了。 墨然从窗前走回来,唇际幽然绽放一抹笑意,他刚才,看到太后一行人,向又采的荇菜宫走去了。如此,便甚好。唇边的笑意扩散,逐渐至眼角,眼角的眸光灿烂而犀利,母后,你竟也沉不住气了吗…… ◇◇◇ “皇太后驾到——”这声音中气底儿十足,依又采专业的眼光来看,这人八成是每天都这么扯开嗓子撕心裂肺的吼两声,这声音才会变成这样。 这些撇开不谈,刚才那人吼了什么了? 绿腰上前一把拉过她,然后抱着她就开始风魔起来:“啊啊怎么办啊,太后来了啊,我好紧张啊,你救救我啊……”见又采僵硬的跟个石头似的一点都没反应,绿腰闲着无趣也松了手,转而抱紧背后的大柱子,一边嘴里还嘀咕:“抱柱子的手感也比你强。” 这都什么人……等等:“皇……皇太后?”她咂舌,“那就是说,是美人,哦不,皇帝的母亲大人了?” 绿腰两眼一翻。一个白眼就朝着她冲了过来:“人家没读过书地都知道了好吧。你满嘴之乎者也。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言下之意是。你说一声不知道。我就会毫不留情地鄙视掉你。所以你斟酌了啊…… “哎呀。”绿腰突然大叫了声。“我怎么在这里和你瞎扯。我得赶快去换件漂亮衣服。给太后留个好印象。”说着就愉快地奔了。 又采地眼神一直追随着她跑出院门。心里就一直挺看不开一件事儿:难道太后不是来看自己地吗……那为什么她比我还紧张…… “大胆!见到太后居然还不快快行礼。”说着又采就觉得自己地腰给人狠狠捏了一下。又采后知后觉地‘啊’了一下。过了半天痛感才传到大脑中枢神经。顿时痛地不可开交。一下子跌倒在地。 嘎。她被人偷袭了? 溜出门外的绿腰乐得不可开交,笨蛋又采,见到太后她得赶紧逃,你难道没听过太后身边的打太监方沁的大名吗? 打……太监?没错,就是打……这人专门扭人的,还扭的老疼,她很爱惜自己的肉的,所以得赶紧跑路,至于将来的称霸梦想,她时间还很多的,不急的,想必又采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另一边,又采软到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华容太后向方沁投去了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然后从容踱步向她走来。 “抬起头来。”不咸不淡的声音。 你说抬头就抬头,那我不是太没面子了……然后下巴就被打太监给硬掰了上来。 这位方仁兄,谢谢你身体力行,我自己能行的,您行行好放手吧o(﹏)o 方沁看了她一眼,大概意思是早知如此何必刚才哪一类的吧…… 她忙不迭的点头,如果还有下次,她绝对抬头抬的比谁都积极大方,被方大爷能这么掰着,她简直生不如死…… 方沁哼了一声,退到一边站下了。 华容眯着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阵,然后细细的笑声就溜出唇齿:“看模样长得到挺俊俏……”又采原本也想秉持着礼尚往来的优良品德,回赞:“太后您长得也不赖啊。”但是华容后一句话就把她这个念头打飞到天外飞空:“就是这眸子不太水灵。” 这话她听懂了,意思是说她也许可能大概这脑子也不是很灵光。 方沁阴阴的一笑,又采无端打了个冷颤:“其实细看鼻子也不是那么的挺。” “恩,”华容接着补充,“个字太矮。” “瘦子骨太孱弱,将来生龙种的时候八成是个公主。” “嘴唇颜色太红。” “太后这你就看差了,这女的哪里不红。”方沁指指这里,又指指哪里,“全是红的,想必将来这女子的眼睛也是十分的红……” 又采从来没有像这样自卑过,她在太后和方沁太监的轮番轰炸下,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竟有如此多的不足,这样看来,她的人生,竟是处处是失败啊…… 太后继而又问她:“会弹琴吗?” 摇摇头。 “会下棋吗?” 继续摇头。 太后不放弃:“这样该会了吧,会写诗吗?” 又采为了不照顾太后的小心脏,很迟缓很迟疑的摇头。 太后美好的微笑再也保持不住,微微有些变脸:“作画呢?” “哈哈作画我会。”而且还别提多精了。 华容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呼出一口气来,对着一边的方沁道:“还好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 “皇家的媳妇,怎能什么都不会。”眼神一凛,别提多正派。 第030章 红珠与黑珠(有修改) 又采其实很想问:那身为皇家的太监,是不是也应该十八般武艺齐全?不过她没敢问出口,因为现在寄人篱下,需要看人脸色过活。 华容点了点头:“这作画呢,下回等宫里的新老妃子来的时候一齐考。” 啥?还要考核?还新老妃子? 太后没有理会又采的瞠目结舌,继续对她进行了最后的点评:“胸不够挺拔,臀部欠翘,皮肤虽白但是却有些保养不当,手指骨骼虽好但是却长有茧,眉目虽清晰却太过浓烈……”综合评定,d等。 如果这话能倒着说该有多好,先贬后褒,那她听在耳朵里也是一种享受啊,又采在脑中将太后的话进行转换,以便安慰自己不被打击到,同时也为了忍住胸腔那澎湃的怒意。 她翻译过来的话是这样的“皮肤保养不当但是能如此白,显然底子不错有可塑性,手指虽长有茧,但是骨骼却甚好,眉目浓烈却清晰。”这样一来,综合评定,a。 所以啊,又采得出一个结论,这综合评定看的不是被评定的人,关键看的是评定的人,评定的人要找茬,她完全没办法阻止啊。[..tw超多好看小说] 太后抿嘴赞许一笑:“忍耐力倒还不错。”这也是从刚进门到现在为止,太后唯一一句夸她的话。 说完也不看她,兀自带着方沁离开了。 “你觉得她怎么样?”南溟帝好心情的问坐在下方的华容太后。 “就这样呗。”华容勾起小指。放于眼前细细地看着。指间地尖细在灯光下婉转瑰丽。好像那个女子地眼睛。 “就这样?”他似乎有点意犹未尽。“我把红珠送给她了。” 华容矍然而起:“什么。你把红珠送给他了?”然后又急急地问道。“黑珠呢。黑珠在你地方?” 墨然丝毫不受影响。端起茶惬意地呷了一口。然后才缓缓地应了一声。 华容暴跳如雷:“你怎么这样草率!” 他低头笑笑。眉目柔和下来。似浸泡在一团柔水里。声音也悠远如飘渺而来地仙乐:“我认准她了。便不后悔。”说着轻轻地摊开手掌。本该在脖子上挂着地黑珠却出现在手掌上。他将它举起拿到眼前。黑色地珠子就和他地眸子一般圆润。如琥珀般地晕色内敛在内层。反而更显得自持深刻。 “那天,”他的目光不离手掌的黑珠,“那天我把红珠给她的时候,出现书中所说的异象了。” 华容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问道:“什么?” 墨然淡淡撇了她一眼:“母后,你近来的耳朵似乎不太好用了。” 华容没有理他:“几色的?” “七色。” 华容不说话了,整个人虚脱般的往背后跌去,“七色,居然会是七色。” “你不是最信天命?”墨然的一丝头发滑下来,落到珠子上,珠子闪了一下,“这就是天命。” 华容苦笑:“我可不可以说,这是你用来骗我的。” 然转过身子,不再理她。 过了半响,华容恢复常态,走到他面前冷眼看着他:“这女子我也十分的喜欢,但你不要以为有了天命做借口我便不会戏耍她。” “你看,其实你哪里有外人说的那么好。” 华容摆出一副苦哈哈的样子:“没办法呀,深宫寂寞。” “那好,便借你玩两日。但是、“话锋一转,墨然目光如炬,“她是我的,这点不可易主。” 近日,奴才丫鬟们嘴里传的最广的人,就是属这次皇帝大人亲自带回来的又采姑娘。说到这又采姑娘,可就玄乎了。 原本众人认为既然是皇帝亲自带回来的女人,就定定是不同于宫里的那几位娘娘,宫里的那是政治婚姻,哪里比得上自由恋爱来的牢靠。正当大家议论纷纷,一致认为又要出来一个华容太后的时候,却陡然发现,皇帝老爷已经几日没来看姑娘了! 顿时,原本众人的热脸立马冷了下来,原本的狗腿子表情通通变成了眼睛向上,斜上角三十度,下巴更是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往上拽,走路脸孔都是朝着天上的。 这个女人不得宠,他们干嘛要给好脸色? 随着皇帝的日益疏忽,原本这个人物也快随之淡出他们的视线了的,可是突然间宫里的风不知什么时候就转了个头,华容太后居然要替皇帝选妃! 皇宫里不是有四位妃子在了吗,一个个美若天仙明眸皓齿,难道还不够? “这你们就肤浅了吧。”小太监小圆子两手叉腰站在一群奴才丫鬟中间,俨然是这里的头儿,“皇帝的老婆永远不会嫌多,来一个接一个,概不拒收,多姿多彩,这后花园才会好看嘛,一个个残花败柳,便是我们见了,干活也是没有动力的哈。” 小圆子又道:“你们在下面的现在可都把耳朵拉长了,仔细挺清楚接下来我要说的话,我这可是一线消息,刚从太后那儿听来的呢。”说着眼睛滴溜一转,见众人一脸肃穆表情,小圆子心里暗喜,表面上越发严肃,“你们把我和你们说的都跑回去和自个主子说了,保证各位娘娘心花怒放。” 众人脸上流露出向往表情。 小圆子见时机正好,便也开始缓缓说道:“这次的选妃可和往日的几次不一样,这次是连皇帝大人都亲自允了的,招揽各地有才有德的伶俐女子……” 底下一个丫鬟忍不住了:“这哪里是好消息,分明是坏消息,要是我这么回去和自家小主说了,保不准小主是要打死我的。” 第031章 小圆子和选妃 “嘿嘿,这个嘛,我都说了这次选妃是不同的了。”小圆子两手环臂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嘴角上翘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这次不管是封了号的还是没有封号的妃子,都要依次经过皇帝初评,太后复评,然后淘汰掉大部分娘子,剩下的进入选妃比拼,此时又要经过多项考核,综合评定分数最高的那个人,可以得到皇帝老爷的……初…道最后,那两个字变得无比轻无比轻,场上一片寂静,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得老大,骗人的吧,皇帝老爷还没有把内个东西,弄出去? 那那那她们家里的小主,在新婚之夜时都是怎么过来的?……哦哦,他们觉得自己已经触碰到皇室的秘辛了……哦哦。 见到有人想把那两个字说出来,小圆子立马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问他:“你是不要命了?这两个字哪能随便乱说,说了是要砍头的!” 自此,的确再也没有人敢胡说了,只是以后的这几日,众人看着皇帝老爷和几位娘娘的眼神,总归是有那么些的奇怪。此是后话。 此时场中的气氛可谓是既热烈又火爆,小圆子骄傲的看了他们一眼,大声道,“有名次的妃子得到的好处还远远不止如此!四妃的位子可能会被易主,各位娘子还可以尽力往上爬,只要努力,最上头的位子也不会是梦想,当然,这荣誉便是少不了了的,皇帝会昭告天下,赐予第一名‘倾绝娘子’的称号,而且……”小圆子的表情又暧昧起来,“享有皇帝的一三五哦。(..tw无弹窗广告)” 一三五,什么意思? “笨!”下园子气急,忿忿的拍了底下奴才的脑袋,“长没长脑子,侍寝,晚上,内啥啥。”顿了顿,抬眼看他:“明白了吗?” 那人摇头摇的别提多起劲。 “床!”小圆子的脸一下子拉长了,“非要我说的这么直接,第一名的娘子可以在一三五的晚上,和皇帝缠绵卧榻,直至内什么,日上三竿!” “哗……”众人沸腾了,众人热血了,众人**了,这是多么民主又美好的制度啊,那么英明神武无人能敌的君王啊,自此…… “打住!现在先不要做春梦。听我讲。”小圆子说这话时把头低地低低地。靠拢进来。“男女都可以参加哦。不男不女也可以试试哦。只要被看上了。指不定那天麻雀变凤凰了呢。嘿嘿。” 众人纷纷变脸。那人性地复杂啊。现在暴露无疑。至于现在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可不是小圆子关心地范围。他要说地是另一个劲爆地消息:“诶。你们没被选上地也不要灰心啊。现在还有一条政策。” 大家地眼睛又亮了起来。纷纷问道:“什么东西。你快说。” “嘿嘿。这个嘛……”小圆子挫挫手。“大爷我口也干了。人也累了。钱袋子也空了。各位……”这笑地别提一个奸诈。眼睛都快眯到一块去了。但是这消息是有时效性地。银子以后可以再赚。这机会可就一闪而逝了啊。所以众人虽然心里腹诽。但也只能乖乖掏出钱来。 小圆子看着越发饱满地钱袋子。老远以前被他埋没了地那个久远地宏大地抱负此刻又冒了出来。 说不定我也真能当佞臣呢。小圆子如是想。 众人作势要拍他:“给了你银子还不快说?!” 小圆子一敛玩笑神态,严肃道:“像咱们这些没姿色又没这兴趣的人呢,可以考虑一下支持自己的主子。” “什么意思?”众人听得一头雾水,越发迷糊。 “笨!”小圆子碎骂道,“这次是选妃,所以你可以拿出实际行动来力挺自己支持的嫔妃,拉票啦,送水了,后援团了,亲友团啦,只要能帮到她们的就尽力去做,要是你有发展性眼光,看上的妃子得奖了,你也可以跳槽跟着她混了,此后自然是前途光明一派通途!” “对了。”小圆子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你们有没有人支持又采姑娘的。” 下面的人立马显出一副鄙夷的嘴脸来,“那个女人还能有什么前途,皇帝不来看她,这和被打入冷宫有什么区别?” “你们先不要这么快下决定哦,皇帝和太后唯一指定要参加的,就是这又采姑娘了。” 下面静默了一会儿,才有人不以为然道:“太后和皇上爷是想看她出洋相吧。” 附和声一片,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众人如此不看好又采,又采你的行情不甚乐观哈。 小圆子又道:“你们这个支持的人可是要考虑清楚了,一旦选定是不容许改的,大会还是要做登记的,哪个人要是做墙头草,这处罚可是你受不起的。” 下面又有人问:“这么荒唐的是,皇上竟也同意了?” 小圆子笑眯眯:“皇上同意有什么用,我们作者大人这么安排了,皇帝大人插不上话呀^_^” 虽说外面的人一直都在传,皇帝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到又采姑娘这里来了,可是真实情况怎样,也就只有墨然和又采两人知道。 就比方说这一日晚上。 又采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的,然后死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个动作甚是不雅观,估计某人等下来了也不会太喜欢,于是凭借着想象,构造了一个自认为特别窈窕的动作。 左脚半勾在右脚上,衣衫褪到了肩窝出,一只手撑着额头,让头发四散流泻,另一只手斜斜放在身侧。 想想应该还不错,于是就把绿腰叫来评论了一下,没想到这接下来她要迎接的,就是狂风暴雨般的批评―― 绿腰食指狠狠戳着她的额头:“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你五短身材不说,这么个好好的姿态就被你给践踏了,你惭愧吗你羞愧吗你居然还要把我叫来看看,你这不是污染我的眼睛吗? 第032章 勾引 又采被她说的欲哭无泪,绿腰稍稍收敛了一下,采取柔和战术:“其实也还是不错的,不过你穿着这么一件风凉的衣服做这么个动作就不适合了不是?” 又采抽抽噎噎:“那、那要怎么办哦。” “放心,交给我。”绿腰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回去的时候拿了一件透明的,丝质的,红色的,长裙。 “你试试。” 又采迟疑:“这……” 绿腰复又暴怒:“赶紧给我穿,我说好就是好!” 又采忙不迭的点头,然后哆哆嗦嗦的拿起衣服,哆哆嗦嗦的开始往头上套,绿腰看不过,一把抓过她,架起她就帮她穿了上去。 又采突然就觉得,绿腰好暴力啊。 在绿腰的魔掌下,又采瞬间想到了什么:……自己……应该是……会…… 武功的不是吗? 那为什么,她现在的情形、如此的、被动…… 绿腰惊艳地望着又采。然后突然眼睛一闭。单手举起抚住额头。陶醉般地呓语:“哦。我果然是个天才。看我创造出了一件多么完美地作品……哦……” 这句话多少令又采有那么些地汗颜。 突然。绿腰又一下睁开了眼睛。还咄咄逼人地看着她。问:“说。你穿成这个样子是要干什么!” 又采一噎:“咳。就是……穿着玩玩……嘿嘿。” 绿腰狐疑:“真地?” “真地真地。”又采上下点头。墨然美人说了。他每天晚上过来地事。不能和任何人说地。 美人晚上过来…… 想着想着,又采的脸又红了。 绿腰看着她无比娇羞的样子,不知怎的脸色突然怪异起来:“又采,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没大没小了……” 又采骇了一跳,小小汗了一把,绿腰你竟然也练会读心术了吗…… 绿腰见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突然之间变得无限哀伤伤感:“又采姑娘……”抽噎一下继续道,“绿腰从小就没亲人,突然遇到了一个真正能包容自己的好主子,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护主之情了,主子闲绿腰太粗鲁,绿腰往后一定会改的!” “你……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见绿腰还低着头啪啪的掉泪珠子,又采心中也是不忍,于是走下床来开始低声劝她:“欸,我也没这意思啊,你对我好我都是知道的呀……欸欸,你别哭了啊……好了好了我不嫌弃你就是了……” “真的?”绿腰突然抬起头来,眼睛锃亮。.tw[棉花糖小说网] 又采犹豫的道:“真……真的……”为什么她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呢。 “那我对你残暴你也会适应,也会不嫌弃?” 又采没答应,绿腰又开始啜泣起来。又采被弄得头疼,也就随了她的意:“不嫌弃,都随你。” “不反悔?” “恩。” 突然,原本还跪坐在地上无限惨痛的绿腰,霎时就一蹦三尺高,精力充沛的仰天大笑:“哈哈哈,又采小主你答应我了,可不准反悔哈……哈哈哈……” 然后一把架起她就把她扔到了床上:“时辰不早了,睡觉吧,晚上有事不要叫我,早晨要是起得早了也别吵醒我,早上我有起床气的,就这样了,安~” 接着甚是惬意的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又采独自愕然。 这情节如此戏剧性,直到墨然来的时候,又采也还没有缓过来,连那套原本早已涉及好的窈窕动作都忘了做了。 o(﹏)o得不偿失啊,她原本是想勾搭美人的! “在想什么。” 墨然沉沉的声音突然就在耳边炸了开来,又采一愣,惊愕的转过头,结结巴巴道:“然……然然?” 说出口后两人俱是一震,又采瞪大了眼睛盯着墨然,急急改口:“不不是,美……美人。” 他些微的一愣,转而笑声像是再也抑制不住似的溢出嘴角:“什么时候改这么叫了。”顿了一笑低头看她,“这样叫挺好。”手指在她脸上流连:“以后就这么叫吧,恩?” 然后在又采还没搞清楚墨然说了什么的时候,她已经点了点头。 突然之间她就觉得,出了山寨的自己,变得很蠢很没用。 墨然乌黑的眸子看着她,定定的问:“想我?” 这算是什么问话,就算是问她后面也该带个吗字,前面在缀上一个您字,这样才显得尊敬呀,她不理他。 墨然不放过她:“说想我。” 她不要不要不要。 突然胸口一热,脑子一昏,就叫着朝墨然扑过去,小兽般的在他的脸上笨拙的啃食起来,一边模糊不清的嚷着:“为什么然然到现在才来找我,然然是皇帝了就可以不要又采了吗,不带这样的啊。” 墨然一把捞过她,将她打横放在自己的腿上,红烛灯火一闪一暗,照应着墨然的脸颊也开始模糊起来,过了半晌,就听他喑哑低沉的声音从胸腔里传出,他说:“我要欺负你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然后停在她的头顶上面,等着她回答。 两个人的呼吸喷吐在一起,交错缠绵,等了半响,墨然没有等到又采的回答,于是他低下头,精准的找到了她的唇,轻轻的碰了下,然后立马克制的离开:“也是,你还太小,我怕伤你。” 之后墨然手指一弹,原本昏暗的房间突然光芒大量,却见又采的衣服已经半褪到腰际,完美的曲线一览无余,墨然略微僵硬的别过头,脸上满是无奈神色,倏地又迅猛的回过头,惊异的盯着她:“做什么哭了?”他起先都没听出来。 又采避而不答,转而絮絮的说起以前的事来:“然然,我已经好几日没有练武功了,你知道我底子不错的,这几日功夫一放下,便觉得自己也开始不是自己了。” 墨然脸色一沉,她是在晦涩的告诉她,她开始后悔当初的选择了吗。 瞧瞧她,将自己掩饰的多好,藏在快乐的表象下,游戏般的戏弄人生。他是在当初第一眼就看透了她没错,但是她显然低估他的决心了,他给过她一次机会逃,既然机会没把握,自然是断断不会有此等好事了。 第033章 世事无常 你瞧,他实质上就是这样一个人,看似淡泊,那是因为他没有在乎的东西,而对于又采,他不会放下,也绝无可能。 又采感觉到了墨然的怒气,虽然他还是在笑着,但是她就是这么觉得的,墨然生气的时候从来不会摆出暴怒的姿态,他只会笑得越发妖冶靓丽,明明是这样一个淡的轮廓,却为何偏偏有那么深的存在感? 对于墨然她实在无力,原本那样没心没肺的日子多好,偏偏他教会了她思念和忧愁,让她整日跟个深宫怨妇一般等着她临幸,她痛恨这种姿态。 她也想闹,她就是这么个爱闹的性子,偏偏他却将她禁锢在这间房子里,她没了兴风作浪的资本,便是想闹,也是有心无力啊,若是给她机会,她便闹得他痛疼不已,然后在后宫兴风作浪,将所有爱慕他的女子统统赶回老家,她才不兴钩心斗角那一种手段,多么落伍,她瞧不上。 “呵呵,你要闹,我便允你,端看你能闹到什么程度。”墨然如是说。 又采一愣,继而掩饰的一笑:“然然?” “采采,我从不担心你会逃出我的手掌,你一直在玩,我又何尝不是?你既然想挑战我的耐力,咱们不妨试试,看我能忍耐你到何种地步如何?” 接着便再无言语,手掌抬升间,灯光骤暗,伴随着墨然一声淡淡的叹息,以及那一声似无奈又似愉悦的呓叹,又采陷入一阵天罗地网般的吻中,直至天荒。 “采采,我早已不准备放你走了。” 早已。 ◇◇◇ 当绿腰以一种寡妇脸。以及超强气场一路凶狠跑过来。直至冲进她地房间地时候。又采已经被狠狠震撼到了。 又采小心翼翼地往后看了一眼。沿路一大批人都死状凄惨地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她再将目光缓缓地从分散地状态聚拢。然后聚焦在绿腰上时。竟然意外地看到了绿腰一副凶神恶煞地苍白地脸。真真是如天鬼夜哭一般骇人。 又采冷冷一颤。心里琢磨着她怎么不再拿一把菜刀呢。那样子会与她地脸孔更加地匹配以及相映成辉。不用出言恐吓。但是这掠过一眼。便能杀人于无形了。 这样武功地上重境界。千万人都难以达到地顶峰。竟然就这样练成了? 额……又采地思维渐渐扩散开去。越想越离谱。此时绿腰大吼一声。将她原本飞地老远地魂魄又给抓了回来。 只听绿腰龇牙咧嘴地对她道:“又采小主。你居然还那么没有危机意识!其他妃子都哭着闹着上吊去了。你怎么这么安泰!” 感情您是希望我早点去天堂是吗…… 不知道又采这张脸又哪里刺激到绿腰了,绿腰一猛子扑了上来,两只手用力抓住又采的肩膀,使劲的晃啊晃啊,一边还哭喊道:“哪里来的妖怪,你快点还给我那原本聪明睿智又机敏的小主啊!” 如此的、无奈。 又采左手搭上绿腰放在她肩上的右手,微微一用力,绿腰已经被她扯得离开,但是又采脸上却流露出了一抹怪异。 又采猛地抬头。 绿腰惊讶:“又采主子你……” “嘿嘿。”她装傻般的笑了一阵,转了话题:“发生什么事了?” “小主你真不知道?” “欸?” 绿腰无限无奈的深深的悲怆的叹了一口气,又采突然发现这个叹气的动作曾经是她最喜欢做的,她突然间就很欲哭无泪,如今盗版泛滥至此,世道竟然如此炎凉,真是人心可叹啊…… 她这厢还没叹好,绿腰已经顾不得的把事情一股脑的全给说了出来:“皇上即将要迎娶西潜国来的鸣鸾公主啊!” 真真是天降巨雷,乘着她一点准备都没有的时候就轰然砸下她的头顶。现在脑子里嗡嗡声一片,完全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声音搅和在一起,以往她常爱说人生无奈,理解却还未达今天的十亿分之一,果然人生无常,无奈到处都是,指不定那一天就那么好运的中奖了呢。 ◇◇◇ “你都和她讲了?”墨然高坐在卧榻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坐在下首的绿腰。 “是。” 此时的绿腰,哪里还有白日里的那些疯态?完全全是一副沉静内敛,气度暗藏的冷静模样。 “她什么反应。”绿腰怀疑自己听错了,平日里淡泊威严的君王,此时的口吻是……兴味?的确是兴味,墨然很想知道听到这个消息的又采,是如何的做派。 绿腰迟疑了下,直到看到墨然的双眼危险的眯起,才回答道:“小主没有反应。” “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怎样个没有反应?” “主子呆呆坐了半晌,然后就走开了。”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不停的在拿眼睛瞟墨然,倘若主子脸色不佳,她便马上住口。谁知…… 墨然好整以暇的问:“有没有握拳?” “额?”她反应不过来,有没有握拳?什么意思…… 墨然似是有些不耐了:“怎么?。” 绿腰仔细想了想,回答:是回答的很小心的,主子容不得一点错误,不知道便是不知道,倘若说错了,便是万万不可了。 他沉默了一下,突然仰坐在卧榻上,舒坦的伸长四肢,慵懒却高贵,他有他不容许旁人触碰的尊严,然而但是这简单的休憩姿态,便如昂扬的狮子一般,随时可以高越至空中,凶悍的扑向猎物。 绿腰一直觉得主子和又采小姐应该对调一下。 又采小姐面容深刻浓烈,如一团烈火,时刻冲击着视觉,让人惊艳赞叹,然主子却正相反,主子轮廓不分明,气质清冷如天人,旁人看了只会觉得这人模糊不定却又心痒难耐,主子的脸是让人记不住的。 曾经有多少画师想画下主子的面容,然面貌虽似,神韵却是一分不及。 主子的美美在眼睛,是这双眼睛抓住了主子飘忽不定的面容,让他得以栖息于天地。 主子的美美在那若有如无的留白,而又采姑娘的美美于深刻,狠狠篡夺记忆的深刻。 第034章 五音十二律 这样的一对,震撼的绝不止她一个,可每往往看见,还是忍不住心头跳动震撼。 “印象里,你是第二个喜欢穿黑衣的人。”墨然的语气似有些感叹。 腰低头,“先生也很喜欢穿黑衣。” “姑洗。”墨然突然出声,眼神锋利如剑,狠狠落在绿腰身上。 绿腰语气更加尊敬,应声道:“十二律姑洗听令。” 如果有人在场,必定会是狠狠惊愕了。当世闻名的十二律中的姑洗如果是听令于南溟帝,那么岂非是十二律直接受命于墨然了? 有几个常识,包括大字不识的白丁,或是三岁小儿都是知道的。 这个世界有四国,分别是东方东隅国,南方南溟国,西方西潜国,北方北辰国,成四国鼎力之势,但近年来南溟国国势昌隆,渐渐四国以南溟为首,只是这表面安泰,内里是否和谐便就不得而知了。 除四国的大动作一直是百姓关注的热点之外,渐渐的,不知何时开始,五音十二律也逐渐成为了人们的谈资。 五音分为宫商角徵羽五音阶,也可称为五堂主,十二律是阶位名(相当于官职),包括姑洗,南吕,无射,太簇……(先省略不提)。 谁也不知道五音十二律是否同属于一只势力。人们只知道。当他们晓得有这么个东西存在地时候。五音与十二律便是绑在一起出现在人们口中地。 相对于十二律。五音地行迹便显得十分飘渺。但是五音一出。干出地便是能影响世界地大事了。 十二律似乎更像一个组织。传言道。若要寻找十二律。必得以某种方法找到秋水阁。将委托之事如实告诉委托人。倘若有一点不属实。迎来地后果则是不堪设想地。过了委托一关。这事最后能不能被答应下来。还得看你付出地代价。这里不需要金银。秋水阁不缺钱。这代价可以珍奇地举世无双。也可以是随地一件一大把地杂物。单看阁主地喜好了。最后则要看主管人地意见了。秋水阁也不是什么都能办到地。他们也有他们地忌讳。若犯了他们地忌讳。这事也便吹了。你如果蛮来。说不定还得赔上一条命。 但如果事情被答应下来。这委托便十成十地成了。 五音十二律凭空出世。然后借着其一往无前地强势。狠狠撞进人们地视线。如今。这背后地人。竟是墨然皇帝吗…… 墨然支着额不知在想些什么。眼中地光亮时明时暗。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声一声在空旷地屋子回响。半晌。他起深邃地眸子。浅笑道:“如果采采要闹。你随她去。不要拦着她。闹到我这来都没关系。” 绿腰一怔,随后赶紧收束心神:“姑洗知道。”主人的事不是他们能过问的,而她只要听令就够了。 “还有。”墨然的声音远远传来,“帮我盯着南苑,他最近可能会做傻事。” 绿腰望着墨然脸上渐渐扩大的嘲讽,那冰冷的笑意如同冰雪般深深在心上划开了一道痕迹,绿腰点了点头,下一刻,人已经消失在大殿之上。 ◇◇◇ 窗外一束桃花开得娇艳,窗前一个美人撑着下巴眉头紧蹙。 “皇儿,哀家十分的伤心啊。”说话的不是华容太后是谁? “哦?”语气听来不甚在意。 嘤嘤啜泣声响起,并且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皇帝当机立断,立刻转过头来面对这哭泣的某人,摆出一副洗耳恭听,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虚心模样:“母后您请说,儿臣听着呢。” 千万不要惊讶,这对母子就是以这样一会儿认真,一会儿嬉闹的姿态,过活了这二十几个年头的。 哭泣声停止,换来的是一个十分哀怨的腔调:“哀家最近十分的无聊啊。” 皇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努力的‘哦’了一声。 华容接着道:“你的那位怎么这么安稳呢,一点都不闹腾。” 墨然微微一笑:“快了。” “恩?”眼睛一转,霎时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当真?” 比黄金还真。 华容笑嘻嘻的道:“那好,哀家期待着。”然后又出其不意的问,“当真要娶西潜来的鸣鸾公主?” “听说长得不错。” 华容不耻:“这理由可骗不过我。” 墨然望着她,嘴边慢慢涌起一抹笑来:“给采采找个戏耍对象,省的她整天乱想。” 华容假装惊讶的睁大眼睛:“这种事还能用来玩的?” “有何不可。” 强人也…… “当真决定了?” “自然。” “不后悔?” “他又怎么会后悔。” 过了半晌,华容才反应过来,刚才回话的声音有些微的不对劲,却见墨然坐在一边,笑意盈盈的无辜摊手看着她,示意他刚才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一怒,娇喝一声:“谁在说话,出来!” 帘子后慢慢现出一抹红色的娇小身影来。 墨然笑着向华容使了个颜色,华容的眼里透露出一抹无奈,嘴上却依旧道:“大胆又采,你可知罪?” “何罪?” “擅闯太后房间,还不是罪?” 又采一撇嘴:“门上又没写着太后所有,外人禁入,《南溟国律法》里又没有规定擅闯太后房间是不可以的。”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墨然与华容皆是无奈。 华容向墨然使了个颜色,墨然同样回以目光。现在翻译如下: 华容道:你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女子。 墨然道:我把她惹毛了,她狗急跳墙了。 …… …… ************************************************************************** 这章引出了五音十二律,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了……咳。 *********************************************************** 第035章 暴露的眼神 乘着墨然华容交流的空挡,又采很雄赳赳气昂昂的从袋子里取出了一条丝布,然后义无反顾的将它绑在头顶,目光坚定的直视前方,之后就看也不看他们了。.tw[棉花糖小说网] 华容目光落于丝布上,随即整个人怔住了。只见雪白的丝布上,用血红的大字写着:打倒太后,打倒鸣鸾,夺回美人,横扫后宫! 墨然淡定的起身,走到又采身前,后缓缓低下身子,目光与又采直视,又采的脸上可疑的浮上一层晕色,只是这目光依然不变,无限的与前方的墙壁纠缠缠绵。 墨然手指一勾,便将她额上的丝布拿了下来,细细的看了一眼,随即抿嘴一笑:“是不是拿错布子了。” 闻言又采赶忙低下头,见了布上写的字,红色瞬间爬满脸庞,手足无措,支支唔唔的道:“这、这不是、我原来写的是‘友谊第一,竞争第二’的……” ◇◇◇ 这厢宫里的丫鬟奴才可是忙坏了,一批人被拨去整理会场,为第一次的嫔妃预赛做准备。另一批人被叫去收拾西潜国来的鸣鸾公主的宫殿,上头下命令了,这可是关系着西潜和南溟能否交好的大事,南溟帝迎娶鸣鸾公主是两国的和亲,这事处理的一个不好,是要杀头的。[..tw超多好看小说] 奴才们被这么一吓,干活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时刻提醒着自己:弄不好要杀头,是要杀头的…… 这句良言干活的时候念,早上起来也要念,每天念足一百遍,保证干活起来一点都不会出差错…… 被拨去整理会场的奴才丫鬟们看到这一批人如此的凄惨,同情之余不禁暗自欣喜,还好我运气好,幸好我做人好,多亏我人品好……那批人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哦……所以说,做人嘛,就该多给菩萨上上香,这样菩萨才会时刻庇佑你不是? 扯蛋! 被绿腰逼着上香地又采面上表现出对菩萨地完全膜拜与虔诚。一面心里狠狠地腹诽。她是个正正宗宗地无信仰人士。是受马克思列宁主义熏陶地好地革命党人。她地心是向着五星红旗地。面孔是朝着太阳地。[..tw超多好看小说]简而言之。她就是不信佛。不信不信o(﹏)o “还不快拜下。”绿腰手掌一挥。就推搡她跪下。然后迫使她低下了她高贵地头颅。 她恹恹地拜了一记。随即站起。逃也似地离开。 哪知还未出门。就一头撞到了刚进来地蛮荆身上。估计真地因为她心不诚。所以报应才会来地这么快。 蛮荆揉揉胸膛。然后向着跌坐在地地她友好地伸手。关心地问:“又采姑娘。没事吧。” 她可不可以说有事啊。她那个与大地母亲亲密接触地那个部位现在很受煎熬啊。火烧火燎地呐。又采很冤枉很心酸地撇了高高在上地菩萨一眼。发誓恨他一辈子。 菩萨这么小心眼,还造福什么大众…… 紧接着绛红云佟和桑榆也一并走了进来,成包围式将她裹在中间。 她些微的汗颜:“我、我没钱。” “怯,红毛鸡,你还是这么无脑。” 冷不防绛红的声音传来:“主子刚和我说了,如果你再骂又采主子,他会对你施行暴力。” 云佟打了个冷颤,讨好的冲着绛红笑道:“你刚才什么都没听到是不是……”见绛红一脸大公无私样,云佟浆糊般粘上去,“好妹妹,五妹,恩~……” 众人都生生打了颤,绛红却丝毫没受影响,见众人惊异的看着她,她露牙一笑,阴森森道:“习惯了。” 众人这股寒意更深了。 桑榆回想了刚才绛红说的话,听出了更深的东西:“五妹,你刚才说……‘又采主子’?” 绛红点点头。桑榆沉默不言了。蛮荆愣了一下,随后看又采的眼神柔和似水,云佟更是夸张,伸手指着又采鼻子大叫:“主子承认她了?主子让我们也叫她‘主子’?她凭什么?这个无脑女人!” “我又听到了。”绛红朝云佟笑,“回去我会和主子说的。” “好妹妹~~~不要嘛~~~” “……” “……” 又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撇了撇神色各异的众人,讪笑了一阵,询问的开口:“诸位……可不可以收敛一下那暴露的眼神……” 然后走到蛮荆身前:“这位同仁,您恢复原先那样坚毅的眼神便可,你这样柔情似水的看着我,我有那么些不太适应,哈笑声十分的尴尬。 接着又走到云佟面前:“云某人,虽然你目光一如以前一般不太友好,但是你可不可以稍稍把眼睛瞪小一些,我、我感到恐惧。” 最后是桑榆的面前:“这位兄弟你好,虽然你一直假装在扇扇子,但是你那种研究意味十足的目光完全不可能让人毫无反应的哈,如果单是这样我也还能忍,但为什么偏偏是一瞟一瞟间隔性的,这样会令我体内的危机意识不断的暴涨,我惶恐之余还是惶恐,要不我们商量一下吧,您要不就一次性看个够,我真的,十分的、不爽啊。” 众人纷纷收回视线,又采一下子觉得身上的压力轻了不少。 绛红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把剑放在桌子上就开始双手环胸闭目养神起来,场上的气氛瞬间冷凝,各自面面相觑。 倏地绛红又猛地睁开眼睛,视线直直的射向又采,又采苦笑,没想到绛红你的眼光如此这般慑人,连她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幸好她有经过墨然美人的锤炼,不然还真的吃不消。 绛红淡淡开口:“又采主子,我们是准备来‘训练’你的。” 第036章 又是你! 绛红淡淡开口:“又采主子,我们是准备来‘训练’你的。(..tw棉花糖小说网)” “恩。” “没错。” “就是这样。” 附和声四起,情况看来相当不乐观,此时已经被无视很久的绿腰也不甘寂寞的冒了出来,冷眼旁观:“又采主子早该被训练了,不然怎么能在选妃大赛中一举成名。” 绛红云佟四人齐齐和绿腰交换了个眼色,绿腰恭敬的点了点头。 至此,协议达成,中间完全没有她什么事儿,她又采只需要听和做,以及好好配合,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嘿嘿。”众人阴森可怖的脸齐齐凑了过来,笑声真真如天外飞来的一只鬼般骇人,倘若能让这只鬼倒挂在又采面前,一面脖子上还拴着一根绳,嘴里嚎着:冤有头,债有主……想必这情景会很娱乐。 绛红继续道:“今天你先调剂一下,我们明天再开始。”然后向在场各位点了点头,再把目光转到又采身上,“我给你请了几位老师。”食指一指:“这是云佟师傅,在今后三天里会教你怎样骂人。” 手指移动:“这是桑榆师傅,会教你如何骗人。” 声音继续:“这位是蛮荆师傅,他教你如何打人。” “还有这个。”手指指着绿腰。“她今后教你如何看人。” “那你呢。” “我?”绛红掀嘴一笑。“我教你如何吓跑人。” “……” 为什么她学地不是琴棋书画。不是宫廷礼仪。不是所有正常地人类能够接受地东西?绛红你是要我参加选妃大赛还是要我成为独孤前辈呐…… ◇◇◇ 绛红昨夜回去算了一下时日,再过半个月年祭就要到了,而西潜国的那位两个星期后夜可以到达皇都,原本是准备一到就举行婚礼的,但是由于刚刚和年祭撞上,于是绛红和墨然提了一下这件事,墨然考虑了一下觉得有理,便下旨将婚事推后。 婚事一提后,选妃大赛自然也要放到婚事之后了,那么又采就几乎多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下绛红可是信心充足了,给她一个月,她一定还给主子一个全新的全方位的多功能的又采。 说到‘训练’又采这事,其实是主子亲自下意的,原本主子就算不和他们说,他们也早就有这意思了。 绛红一路想一路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又采的屋前,却意外的听到了主子戏谑的声音。 “僵着身子做什么,我可不喜欢抱着一块木头。” 绛红想,大概又采又被主子调戏了。 又采‘唔唔’了一阵,接着便没声音了,随后便是一阵可疑的木头摇动声。 绛红的手僵在门口,考虑着是否应该先回去。 正当她犹疑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蛮荆雄厚的笑声:“哈哈,五妹你已经在了,怎么不进去?” 她刚想出声,却为时已晚。 蛮荆豪爽的推门而入,然后霎时僵在门口。绛红嘴角些微抽搐了一下,决定先走人了。 蛮荆愣愣的看着满脸羞红的又采,和没有表情的墨然,整个人呆立在门口,挡住了大片阳光。阴影从脸庞散落,显得此刻的他,如此的呆若木鸡。 墨然勾起唇角,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轻声道:“蛮荆,又是你。” “主、主子……”他觉得舌头很不好用,恨不得立马将其割去。 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主子胸口大敞,衣裳已经滑落到了肩部,斜斜的躺在床上,发丝遮住眼睛。关键不是在这里! 又采姑娘扑在主子胸前,一只手正放在主子胸前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上,另一只手扒拉着已经快要褪到腰际的衣服。 原来……原来……哦哦。 墨然的眼睛危险的眯起:“蛮荆……”这声音很挑逗人的耳膜,只不过熟悉墨然的人都知道,他怒了,十分的怒。又采哆嗦的收回手,将墨然的衣服拉上,小声道:“然、然然……” “恩?”墨然低头看她。 “我我要上课了,蛮荆……是今天的师傅……” 意思是要他走?他偏不:“我看着你练,没练好今天没饭吃。” 说完看了蛮荆一眼,细细的笑了,眉眼上挑,霎时蕴藏的狂暴气味如风雪般弥漫开来,蛮荆苦着脸,心想这回真是死定了。 ◇◇◇ 蛮荆乘着墨然分神的空档,赶紧做了一个深呼吸,来摆脱刚才被墨然恐吓的阴影。 墨然为什么会分神?这还用说嘛,又采在这里,墨然当然要和她旁若无人的缠绵了…… 当然,这缠绵仅止于视觉。 蛮荆不合时宜的大力咳了一声,迎来了两人的瞩目。蛮劲傻气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歪着脑袋讪笑一声:“主、主子,我……” 墨然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开始吧。” 说时迟那时快,蛮荆刷的一下拔出大刀,指着又采的鼻尖:“出招吧。” 又采被骇了一条,结巴着跟着重复:“出、出招?” 蛮荆眉头一皱,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霎时变得杀气腾腾凶神恶煞起来:“我数到三,再不拔出武器,我就冲过来了。” “一。” 又采仍然呆若木鸡。 荆已是不耐,手中大刀嗡嗡轰鸣,似乎有什么力量要奔腾而出。 又采终于回过神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剑。又采呐呐:“蛮荆你来真的?”表情虽是木然,可显然时刻警惕着对方,她看得出来蛮荆是动了杀气的,她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刀下亡魂。 手上的剑十分不合手。这把剑是当初从茹洽(又采的师傅)身上偷过来的,名曰瞑红。虽也是当世名剑,可的确没有她的鞭子握着舒服。 蛮荆见她已最好准备,两手合拢一齐握紧刀柄,单腿一蹬,就朝她冲过来,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如万江奔腾,雷声轰鸣。 又采险险避过,苦笑一声:“说好是教我怎么打人的,为什么到头来却是我被打……” **************************************** 第037章 破相·转折 拿着刀时的蛮荆和没拿刀时的他完全是两个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刀成痴吗……这跟癫狂状态下的又采何其相像…… 蛮荆出刀快、狠、准,每一刀都似有雷霆万钧般的力量。(..tw无弹窗广告)劈空而来,又采从来不怀疑真被砍到会断胳膊断腿,搞不好还能从中被劈成两瓣…… 想到这里又采狠狠打了一个冷颤,正在这时蛮荆的刀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又采脸色煞白,一下子睁大了双眼,看这力道,估计蛮荆想收手也是也是来不及。 脚步一闪,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墨然已经来到了又采的身前。 抬臂握住蛮荆手腕,另一只手一勾,将又采带离原地,又采呆呆的看着一脸从容的墨然,心想美人怎么就这么强大呢…… 突然就看到墨然勾起了唇角,然后脸转了过来,低沉好听的声音飘入耳际:“你不是轻功不错,怎么这时竟不晓得逃了。” 说着手指向上一翻,点了蛮荆手腕上的一个**道,刀啪的一声重重的掉到了地上。 又采一瞬间愣了,哦,没错,她轻功放眼江湖,也是可以排的上名次的…… 刀掉到了地上,蛮荆第一时间清醒了过来,惊讶的大叫:“主子你没事吧……” 刀气还是划破了墨然脸上的皮肤,一丝血丝渗了出来。 又采望着墨然的脸,怔怔的。 墨然伸出漂亮地手指。轻轻地碰了碰她:“怎么。傻了?”语气甚是宠溺。 又采地手指直直地指着墨然划破地伤口。眼睛血红。嘴巴一扁。顿时嚎啕大哭:“然、然然你……你破相了……!!” ◇◇◇ 话说由于墨然地破相。又采深受打击。多日将自己关于屋子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据又采地话说。那叫慰藉怀念墨然美人死去地容颜…… 绿腰捧着托盘走在回廊上。托盘上一只烤鸡一只烤鸭。三分糕点。外加糖果无数。 绛红不解:“做什么去。” 绿腰恭敬点头,绛红摆手,示意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这么恭敬,绿腰回答:“又采主子是这么说的,‘我想美人那曾经的容颜想得日渐消瘦,近日越发疲乏饥饿,需要多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能量’,于是就让绿腰拿了这些东西。” 绛红‘哦’了一声,说:“那一起走吧。” 来到又采屋前,一点都不意外的看到门前杵了一个大个子。 “二哥,你怎么还在这里。”绛红问。 “五妹,你来了。”听到绛红的问话,蛮荆无奈的向房子里看了一眼,“又采主子至今仍然不肯原谅我。” 说完继续大力敲着门,一边嚷着:“又采主子你原谅我吧,蛮荆不是故意的。” 里面传来又采模糊不清的应答:“你走开你走开,烦死我了,我告诉你我绝不原谅你,除非你再还我一个……”白白嫩嫩毫无瑕疵的然然。 “又采主子……”声音委屈的都变调了,又采好奇了,在房间里伸长脖子张望,期望能透过墙壁看到什么,又用不经意的语气问道:“大个子,你没事吧,瞧你那声音扭曲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安静的没任何人回应,又采急了:“大个子?大个子!”习惯了门外有一个人一直缠着说原谅她,这股声音突然消失了让她十分的不习惯起来。 突然‘啪’的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又采紧张的脸一下子出现在视野之中:“大个……然、然然?” 离又采不过一个手臂的不是墨然是谁? 墨然施施然的站在又采面前,笑容如雾气里妖冶的蔓藤,转瞬间茫茫天地里便不容得又采再有其他思绪,眼里心里便只能想他一人,依又采的话,这叫气场,美人的气场很强大,美人一出,谁与争锋,只要美人已在,广阔如天地都成了陪衬。 他说:“采采,三日未见,你就是这样待我的。”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又采心思却急速转了起来,这心思从肚里打了个转儿又绕了回来,她眼睛一转,再联系刚才,立马知道美人这种情况是典型的吃醋现象。 于是当机立断,一下子拿起墨然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颊旁,摇尾乞怜般可怜兮兮的眨眨眼睛,若是能滴下两滴眼泪下来那就更完美了,可惜她今天不在状态,眼泪死命扒紧眼睑,死活不肯下来。 她无奈,只好另寻他路。 没关系,没有眼泪她还可以苦笑,憋着嘴,凄凄惨惨的笑开,嘴角苦涩蔓延开来,再配合一声不轻不重的呼唤:“然然……”效果好急了,又采甚是满意。 墨然不为所动,只静静看着她。 又采心里一突,只觉得墨然认真了,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解释:“我和大个子没什么的,然然你不要多想。” “呵呵……”墨然静静的笑开,“如果我破相了,你是当真准备一辈子都关里面不出来了?还是说一旦我这脸没了,你所谓的喜欢也就不存在了……”说着拿细长的手指指着右脸颊――那里,曾有一把锋利的刀划过,留下了一道血痕,如今却什么都没有了,光滑平整一如往昔。 经墨然这么一说,又采才注意到墨然脸上的伤痕已经全好了,又采傻傻的笑开了:“然然,你好了?” 墨然讽刺的说:“是,这下你可以不必躲在屋子里,躲避容貌残缺的我。” 又采脸色突地一变:“然,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又是一阵笑开,笑得肩膀耸动,笑得轮廓越发飘渺,笑得整个人也如飘忽不定的雾气般。 他似是不想再与她多说,一甩袖子,疾步离开。走过她身边的时候,一阵飘忽不定的声音轻轻滑过耳际:“你看,其实我说的没错,你一点也不像表面那样那么无知。” 第038章 发现·突变 然后,再也不发一言,墨然头也不回的走了。(..tw无弹窗广告)脚步声回响着,一声一声扩大开来,像踩在心脏上的节拍,狠狠遏制着她的呼吸。 又采沉默了一下,突然对着已经毫无一人的前方静静的张了张嘴,似是想象着墨然还在的样子。她说:“十二岁,我掉到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世界,离开了原本我眷恋着的一切,世界要我尽快长大,我不能单纯,不然我又怎么能存活?……” 这声音,摆脱了原先的快乐无忧,流露出从来不曾展现的深深的无奈,又采转了个身,缓缓的,一步一步的,朝着房间走进去,关门前,那是一张苦涩的脸。 ◇◇◇ 烟雾慢慢的从香炉中飘散开来,伴随着一阵一阵安神的香气,缭绕在空气中。 时辰已经很晚了。 小圆子端着公文站在墨然的一侧,双眼尽力睁大,却又总是会不自禁的合拢,头也随之低下,低下……碰的一声,头重力的一点,手上的公文随之落在地上,伴随着劈里啪啦的声响,书散落了一地,原本安谧沉静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却也使得原先有些死气的空气化开了些。 墨然淡淡撇了他一眼,小圆子被这一眼吓得浑身不敢动弹。 皇上生气从来不说话,他跟了皇上这么多年,这点脾性还是摸的清清楚楚的。可是近来皇上不知怎么了,整个人都变得无比奇怪起来。 他郁闷呐,原本至高无上的近旁大太监,如今却成了最佳炮灰的第一人选,捶胸顿足亦不能舒缓他心中的怨愤。 像这般,近几日,皇上一直处理政事到很晚,他实在困乏的不行,可是皇上都没睡觉,皇上都在为了天下苍生计,他不过一个小小太监,能做啥? 这也罢了。说明咱们地皇帝是个勤政爱民地好皇帝。那是万民地福分。天下地福分。可是为什么他觉得皇上地脸越发阴沉。气压越发地低了?低地他喘气都觉得无比困难了。 “小圆子。”墨然原本清润悦耳地声音此刻听来竟有些嘶哑。“你若是困了就先去睡。不要给我添乱。” 小圆子低垂着头。他虽当真困地不行。可是这点职业道德还是有地。虽然很想逃离现在地皇帝。可是怎么说。也该不好意思地推却一下。假若皇帝当真‘逼迫’着他去睡。他也盛情难却哈。 不过皇上地声音怎么给整成这样了。莫非是思什么人思到声嘶力竭了?哦哦。.tw[棉花糖小说网]这个不是他一个小太监该知道地东西…… 谁知皇帝也只是说说罢了。压根没有让他真地退下去地意思。 墨然见小圆子杵着不动。便也由他去了。视线又转回到了奏折上。脑子却又不自禁地想到那个如烈火般地女人。 整日穿着个红衣裳,嘻嘻哈哈的当真没烦恼似的,可惜他这双眼睛看过了太多东西,早就练就了火眼金睛,哪怕你掩饰的再好,他也能凭蛛丝马迹瞧出些痕迹来。 “皇、皇上!”小圆子惊恐的声音响起,墨然不满的回过头,口气不善:“怎?”却瞥见了他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小圆子颤抖的指着瘫在墨然面前的奏折,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得老大,舌头都有些打劫了:“皇皇上你你看……” 墨然随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同时一瞬间,有淡淡的红色透露出皮肤,你瞧,原来墨然也是会害羞的。 只见奏折上,满满的写着:又采,又采,又采…… 哦哦,这实在太旖旎了…… 直到小圆子年老的时候,讲起这件事来依然不敢相信,他没想到,那么英明神武的君王,居然做出了这种事耶…… ◇◇◇ 小圆子终于还是忍受不了的去睡了,墨然披了袍子一个人走出来透透气,长发披散在身后,月光下,他的身姿修长挺拔,却边缘模糊,光芒越亮,他的面庞便显得越淡,渐渐的,好像就要这样融入光芒里。 背后悄无声息的落下一个人来,墨然仿若未觉,背后那人亦不说话,就这样跪着。 夜凉如水。 过了半晌,墨然空旷静谧的声音静静的扩散开来:“姑洗,她怎么样了。” 姑洗一怔,她以为主子会先问清河王南苑的事,没想到却是又采。随即一凛心神,正准备回答,却听见墨然急急的阻止她:“不要说!” 声音很大,大的好像要震开这近乎凝固的空气。 “我不想听。”声音又静谧下来,却越发苦涩。 她终于怔怔的抬起头,望着她心目中如天神一般高不可攀的人儿,她的主子,当真动情了吗?原本是这样一个将天下**于手掌的人呐…… 他抿唇讥讽的笑:“不敢置信?我也不敢相信。” 原来爱情当真不是一个好东西,可以将一个人褪变至此。 她低下头,不含任何感情的道:“又采主子已经两日没有进食了。” “什么!”他暴怒的转身,双眼微眯,有狂躁的风暴在眼中酝酿,“你再说一遍?” 她硬着头皮,依旧道:“又采主子已经两日未曾进食。” 他一甩衣袖,绿腰感觉到脸颊有一阵风拂过,墨然人已经不在眼前。 她苦笑,主子终究不是神,还是会有人能影响到他,这种情绪还没消散,就听见树丛中一阵躁动。 她倏地起身:“什么人!” 等到绿腰追上去的时候,树丛中哪里还有人? 又采急急的跑,身影连闪,几个蹦跳间已经来到了自己屋前。打开房门钻了进去,背抵着门,呼吸急促。 她早就知道绿腰不简单,但是没想到居然会是十二律中的姑洗。 黑夜中一个人的呼吸哪有这么厚重?又采呼吸一凝,随即汗毛冷竖,大喊一声:“谁在那里?出来!” 静。 唯有呼吸依旧。 又采可以感觉到那个人的目光一直抓牢着她,仿佛一层挣也挣不开的密网,劈头向她笼罩过来,她连一点反手的余地都没有。 这种感觉只在一个人身上体会过。 除了他,天地间还能有谁,连气息都可以实体化?除了他,还能有谁,连呼吸都这般让人迷醉? 除了他。 只有他。 第039章 死 又采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 她对着前方黑暗处,轻轻的喊了一声:“然。” 依旧静的只有呼吸。 又采咬了咬下唇,摸索着朝前走了过去。猛然间双手触碰到了一样东西,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碰到的是什么,人已经被大力的拥了过去。 墨然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采采,你真是个妖孽。” 他没有笑。 他终于不再笑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又采却能感觉到那平静背后蕴藏着的更为狂躁的风暴。 果然,后脑被他的大手掌包围,接着他的气息便铺天盖地的涌来,自她一进来,他就没有掩盖气息,目的不就是为了她能发现她?若是他当真想骗过什么人,这天下还有谁能发现的了? 墨然狠狠的压住她的嘴唇,辗转吸吻。 又采喘的不行,轻轻推开了他:言又止。 “你大可可以直说。不必掩饰什么。”他口气虽淡。又采却想象地到。此时。他远山般地眉毛一定皱起。嘴角边一定又是那一沉不变地讥讽笑容。 她叹了口气。真是浪费。毕竟是那么好地皮相呐。多少人梦寐以求了一辈子! 不过嘛……她笑意盈盈地打量着他。虽说夜里她看不分明。不过这个人地面貌早就刻在脑海里。哪还用得着看? 幸好他不常笑。要是他一直笑着。那还不惨绝人寰。天下人都死光光了? 你说惨绝人寰? 没错呀。这个人一笑起来。难看地人会接受不了然后大受刺激。惭愧地想去自杀。 好看的人呢,因为心高气傲,一定是要和他一决雌雄的啦。结果突然发现,这个人已经好看到脱离人的范围,直接升级成仙容了,好看的人也受刺激,决定要整容,然,钱不够呐,结果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流落街头,最后不是饿死,就是渴死,不是渴死,就是给路边的马儿踩死,最不济,还是会给**大盗给内什么死。 额,再讨论就色情了。 这还是一方面,还有广大女性同胞嘞,女性同胞会爱慕死他,结果发现然美人的一颗芳心已经死死长在又采大人身上了,伤心之余,也只有以死来一表忠贞了哈。 但是你又问了,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被墨然的美貌给害死了,这不还有一个又采你嘛。 不,她也得死。至于她的死相则更为凄惨。她要天天接受美人美貌的侵蚀,面对他倾城的笑颜,最后的结果只有一条,心肌梗塞而死,简而言之,就是那心脏蹦蹋的太欢了,跳出肉身来了…… 想着想着不由笑出了声,先前旖旎的气氛如流水般四散开去,一去不回了。 墨然气急:“笑什么!”然,还没等她回答,墨然的声音已经沉了下来,“采采,你知道了?” 她一惊,直觉想否认,但是墨然不等她说出话来,他已经先她一步,堵住了她的嘴。 今夜他有些反常。 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风吹起他墨黑的长发,墨然抬起头,目光深沉如海。 他的眼睛真是漂亮,因为那里一直有她。 她离开他的怀抱,镇定的点头,也不管他看的到看不到,兀自说着:“我知道了,绿腰就是姑洗,至于其他……”她微微一笑,调皮道:“其余,我什么都不知。” “还有啊。”又采的声音绷了起来,脸皮拉的紧紧的,“我不是因为你脸皮坏了才躲屋子里,我……”停了一下,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最后才不情愿的说,“我不想再被打了,蛮荆要教我三天,三天!要我天天被他那样的杀气逼迫,我怎么活着回来,怎么再调戏你啊!” 笑出声,“蛮荆也只有碰到他那柄剑时,才会这样,那天是我失误了。” 又采看到了,这时的墨然,笑容宁静,眼神温柔,全身沐浴在月光中,看着她,没有戏谑,没有轻狂,有的是绵绵的情意。 绵绵的情意呵。 墨然和又采不知道的是,在他们互相对视,眼中只有彼此的刹那,两人胸前的黑珠和红珠同时闪了一下,光芒一闪而逝,短暂的难以让人发觉。 之后它们又陷入了永恒的沉寂,仿若从未存在。 ◇◇◇ 又采算是怕了蛮荆了,于是一听墨然说蛮荆还要来教她之后,她立马躲在墨然背后战战兢兢,救命啊,这分明是变相的谋害啊。 蛮荆很慈祥的来劝说她:“又采主子你莫怕,蛮荆这次会掌握好力度,绝对不会滥杀无辜了。” 又采狠狠的抖了三抖,越发靠近墨然。 蛮劲似是也意识到自己规劝的方式不太对,又换了一副口吻:“又采主子您相信我,顶多是骨折罢了,连疤都不会留的。” 又采这次没话说了,直接挂在墨然身上,头埋进墨然的胸膛,手却还精确无比的指上了蛮荆的鼻子:“然然,你让他走,让他走,你听到没有,她要打残我!”一脸愤恨的抬起头,“我要是残了我怎么养活你,我怎么逃命,我引以为豪的轻功要怎么办?!” 说着越发委屈,又埋下头到墨然的颈窝嘤嘤哭泣。 墨然大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安抚,眼角蕴满了笑意,他微微低下头,临到她的耳侧,悄悄说道:“你就偷着乐吧,等下自有你苦头吃的。” 又采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微微侧着脸,刚好使蛮荆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自然更不可能看到她究竟有无落泪。 又采咬牙切齿:“然然,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好整以暇悠游自在,明明是等着她往里跳。 她眼珠子滴溜一转,嘿嘿一笑:“然然,你是我相公,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的。”说的一派义正言辞。 墨然说:“这话我爱听,那我帮你。” 又采大喜:“真的?”一听就是假的,哪有这么容易的,果然―― “有条件的。” 脸随即耷拉下,一副垂头丧气的斗败母鸡像:“然然你居然这样势力……”看错你了。 墨然抿了唇,但笑不语。 “好了好了,你说,什么条件。” 第040章 如何打人与如何被打 墨然暧昧的眨了眨眼睛,又采一晃神,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等到她清醒过来,墨然却已经讲完了,还极其无奈的看着自己。 又采没法,于是开始耍赖:“都是然然你不好,你要说话前眨什么眼睛,这样我很容易走神的好不好。” 这女人居然这样的?明明是被她美色所惑,最后还把责任推到他头上来…… 他扭头不理她,转而对蛮荆说:“蛮荆你尽管打,这人性子太浮躁了,是该压压。” 又采情急之下双臂大展,一把抱住墨然的颈项,头猛地靠近,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哦哦……墨然呼吸一滞,耳朵轰鸣,霎时一股热气盘旋而上,直冲理智。 “然然?然然!你发什么呆。”真是的,然然你变笨了。 墨然张眼,对上又采,又采发现墨然漂亮的眼里此刻有一簇小火苗,且渐渐燃烧,越烧越旺,又采起先还想赞叹漂亮,而后见这火燃烧渐有燎原之势,怔了一怔,低语:“然然你……” 墨然直勾勾的盯着她,嘴边慢慢涌起一抹苦笑,他轻靠在她耳边,嘴唇轻轻划过她的耳朵,又采瑟缩了一下,他一口咬上她的耳垂,哼了一声:“真想当场吞了你。” 蛮荆呆呆的立着,呆呆的看着,呆呆的想:为什么每当这种尴尬事发生,都是由他充当见证人,老天,要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吧…… 然后感觉手被人轻轻拉了一下,蛮荆低下头,看到绛红躲在树丛里冲她勾了勾手指,他看了墨然那边一眼,随即越发面红耳赤,赶紧跟着绛红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欸…… ◇◇◇ 墨然答应帮又采地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要求又采今晚把自己洗地白白净净地。然后等他来。不过最后墨然还是没有来成。据说是被长老院地老头们缠住了。 又采松了一口气地同时不由有些遗憾。原因无他。因为蛮荆一听墨然不来了。立刻火急火燎地赶来。瞧。现在站在她面前一脸憨笑地不是蛮荆是谁? 她真地是无奈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蛮荆居然这么持之以恒。坚忍不拔犹如那个怎么打也打不死地蟑螂兄。 蛮荆抱拳:“又采主子。谦让了。” 又采垂头忙不迭地说:“不敢当不敢当。” 蛮荆又说:“谦让了,又采主子。” 又采还是弯着腰:“不敢当不敢当。” 蛮荆无奈,只好继续说:“谦让了。” 于是两人一直僵持着,又采弯着腰说不敢当,蛮荆持续说谦让。 江湖上有个规定,如果是正式比武,双方中有一人未直起腰,比试都不能开始。于是又采打定了主意,就算腰断了,她也不起来了,这怎么说也比被打的四分五裂来的好。 蛮荆略感到头疼,突然脑海中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霎时就想起了墨然之前交代给他的事情—— “又采姑娘,主子先前吩咐了,今天换你打我。” 又采猛地直起腰来,突然嘎吱一声,动作瞬间僵直,神情有些痛苦,但却是痛并快乐着的。 又采欣喜的问:“这话可算数?” 蛮荆憨憨的回答:“主子吩咐的,当然作数……” 不等他说完,就看见一条鞭子往他脸上招呼过来,凭着直觉,疾步往右跨出一大步,谁知这条鞭子仿若是有灵性般,紧追着他不放。 他的脸皮蹦的死紧,眉心纠结,如临大敌。 自上一回被蛮荆这么一吓,自此以后又采天天将她的鞭子带在身边,为的就是……嘿嘿,等着这一天。 蛮荆看起来应付的吃力,实则脚步丝毫不乱,见招拆招,应付的游刃有余,一面还认真道:“又采主子下次您不要在腰还弯着的时候就跳起来,很容易扭伤的。” 又采抿唇不语,手上却越发用力起来,她虽是轻功最为出彩,但是其他的武功路数也是不弱的,潜心跟茹洽学了那么几年,她是自信能独自闯荡江湖了的,但是谁知她现在却连蛮荆的衣服也没有碰到。 他究竟是什么人,就连绛红看起来也不简单,桑榆虽然没有功夫,但是那份才智,却足够令他官路平坦,步步高升了。还有云佟,绿腰……然然身边究竟都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突然之间有些看不懂然然了?不,她何时看清楚过然然,一直是然然牵着她,而她云里雾里就跟着这么走了。 突然一阵疾风扫过,又采被硬生生的遏断了思路,倏地倒地滚了三滚,停下来的时候就听见地面一震,耳边是一阵又一阵的轰鸣。 蛮荆立手成掌狠狠劈在又采原本站着的位置,此时敲在地面上,也只见他眉头皱了一下,连一声闷哼都没有。 感情他是练铁砂掌的?又采生生的打了个寒颤,几乎就像抱头投降,大哥啊,蛮荆大侠呀,我打不过你呀,你绕了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还有三岁的小儿啊…… 这话别说蛮荆听了要内伤,她若是说出来了,第一个想抽的也是自己。 蛮荆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又采主子,您的危机感不错。” 又采苦哈哈的扯出一丝笑来:“蛮荆啊,你不是说是让我打你的……” 荆说这话时很严肃,“但是我等了许久都没见又采主子来打我,我想大概是您想我来打你吧,所以我就来了。” “……” “……” “蛮荆!”又采怒了:“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是去选妃,不是去和人比拼!我干嘛要学打人!” 蛮荆一本正经,一点也不受她情绪的影响:“我们商量了一下,这次选妃的条件很奇怪,而这些条件的奇怪,几乎条条都是不利于您的。” ************************************************************************ 临时有事,于是今天一章提前上传。^_^。大家看文愉快哈。 ********************************************************* 第041章 举重若轻 蛮荆一本正经,一点也不受她情绪的影响:“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次选妃的条件很奇怪,而这些条件的奇怪,几乎条条都是不利于您的。” 又采颓了:“那该怎么办。” 蛮荆露出了这两天以来的第一个微笑:“又采主子您终于肯学了。”卷起袖口将手腕上绑着的铁块扔到一边,活动了下手腕,转眼看到又采愕然的脸,蛮荆解释道:“像我们这些带兵打仗的人的武艺,和江湖上的技艺有很大不同,我们讲究的是力气,而江湖上各门派的武功无不讲究一个轻字。我平常都是绑着这些的。”顿了顿又道:“脚上也绑着两个。” 又采尴尬的‘哈哈’了下,没声了。绑着铁块都还能奔的那么迅速,显然是她功夫还没到家。 蛮荆笑着道:“其实我本意不是要和主子打斗,只是主子一直不肯学,蛮荆也只好替又采主子热热身。” 又采又是一阵无语,她在给人耍着玩呢,还指望她说什么,她没哭已经很好了。 蛮荆突然不笑了,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专注与厚重:“我要教主子的只有一招,名曰‘举重若轻’。” 又采眼睛亮了亮:“何谓举重若轻?” “只有一解,重若泰山,轻如鸿毛。.tw[棉花糖小说网]” 又采撇了撇嘴,她才不兴讲话文绉绉的,她爱听大白话:“意思就是说,我打敌人一拳,敌人以为很轻不碍事,哪知我这拳是蕴含了一身的气力?反之也成立?” 蛮荆点了点头。 又采当下兴奋难耐:“好。我要学!” 夕阳下。亭桥边。绿草连天。 此时地又采又是否知道。今日地举重若轻。在往后地某一天里。足以挽救了她濒临危机地生命。 ◇◇◇ 时值春日。百花娇艳。御花园里地花儿更是如这墨然皇帝硕大地后宫一般。各有特色。且数目繁多。晃煞人眼。 没错,又采她现在人正站在御花园中,对面是云佟一脸无赖的笑容。又采不情不愿的双手握拳至胸前,弓着腰喊了一声:“云佟老师。” 云佟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颚,‘恩’了一声。 没错,今日给又采上课的正是云佟。 至于这地点为什么是在御花园里,当时云佟瞪视着她,一脸她没文化没教养没素质,丢了他的脸,墨然的脸,南溟国的脸……总是,是很苦大仇深的说,选择御花园,自然是风景好,视野好,之后就能心情好,训练成果好。(..tw无弹窗广告) 她想了想,这话也还算有礼,便也听之任之了。 云佟弯腰折下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来,看似无限优雅的放在鼻端轻嗅,语气缓慢道:“今天,我就来教你怎样骂人。” 又采硬生生的压下自己想痛扁他的念头,扯出一张笑脸来应付:“云佟师傅您多多指教。”你说这人为什么可以那么欠扁,不管他以何种面貌出现,她的手掌总会忍不住想抬起,然后狠狠朝他脸上落下去,估计就是有这么一种人的脸,是适合挨打的。 云佟随手扔掉花,轻声咒骂:“原本还想学桑榆装一下自恋的,果然还是做回自己最舒服。” 又采眼皮跳了一下,兀自对自己催眠: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老师都是要面子的,你不尊重老师,老师会小心眼的报复回来,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我没听到……“ 这厢云佟终于恢复了正常,吹了一声口哨,云佟笑眯眯:“红毛鸡,你说什么才是骂人?”转眼瞥见又采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云佟嘻哈之后认真道:“骂人就是要找准对方最忌讳的一点,要一阵见血。” “刚才我叫你红毛鸡,你虽气恼,却也不至于拿这件事来和我拼命,骂人的最高境界,便是杀人于无形,攻破心里的最后防线,给予致命一击。” “北辰国一代大侠飞某人,武功高强,且侠义心肠,平日里救死扶伤这种事做来就和穿衣吃饭一般稀松平常。然,这种大侠就是最好面子,一旦有人说他这里那里不是,就可以拔剑和人拼命,这人还有一个弱点,就是他家有悍妻,他在家里被打压的很惨。” 又采不解,怎么说到这个来了。 云佟接着道:“机缘巧合之下,他向我下来挑战书,开战之前,我只说了一句话,他便逃了。” “哪句?” “你老婆来了。” “……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 云佟接着道:“最高境界的骂人方法,从来不会带一个脏字,但他们却能将人说道吐血,我这里有一本书,你回去好好琢磨一下,明天我们开始进行实战训练。” ◇◇◇ 月光如水。 又采坐在窗前,面前摊着今早从云佟那里拿来的书,她已经愣愣的盯着第一行字看了有一个时辰。 满脑子都是墨然,又采想自己该是中邪了的。 墨然在她身上下了一种很厉害的毒,这个毒就像他的人一样,飘忽不定,却又如此让人流连。这种毒叫相思。 这么煽情的话如果让茹洽听了,一定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如果让山寨里那些崇拜她的小弟们听见,一定是集体去投河了。 想也知道她这煽情来的是如此不容易,可是这种情绪上来了便也是怎么也压不下去了。怒气腾腾腾的窜上来,这都几天了,然然你居然当真狠心把我丢在一边! 狠狠的把书扔到墙角,在把自己扔到床上,拿被子往头上一盖,在被子里默默小滴了几滴眼泪,然后化悲愤为力量,握拳决定,改天见到墨然,一定要死死缠住他,一定! 黑夜里,她是否感觉的到,每晚,都有一双手,在她脸颊流连,那么缱绻,那么缠绵。 墨然苦笑,真是不正常,他放着好好的宫殿不睡,偏偏要跑到房里和她同挤一张床,想来这些年再也没有遇到过一件事让他这么上心。 黑夜里,他漂亮的眸子攫住又采,眼里的温柔,竟是浓的化也化不开呵。 第042章 云佟和锦绣的渊源 绿腰早上来的时候,就听见又采在屋子里狼嚎,绿腰温柔的问她:“主子你怎么了。” 自从那天又采无意中得知绿腰便是十二律中的姑洗之后,第二天绿腰就转了性子,又采想这估计是墨然吩咐的。 其实不管绿腰怎么样子都好,绿腰是来保护她的,她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又采哭着脸回答:“绿腰,昨日云佟给我的书,我只看了第一句。” 绿腰愕然的同时,却丝毫不惊讶:“我原本就没指望主子你能将它全看完,却也没想到你只看了一句……” 又采呕血。 绿腰又问:“第一句写了什么?” “知己知彼,乃骂之根基……”又采声音忽然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绿腰,却见她正也灿笑着看着自己。又采心念一动,对绿腰说:“绿腰,你帮我看看云佟有什么忌讳。” “云佟嘛……”尾音拉长,语气陡的一转,“除了墨然主子外,云佟只怕一人。” “哪一人?” “锦绣,淑妃之女。” ◇◇◇ 云佟望着站在她面前。笑得分外抽风地又采:“很有信心嘛。” 哈哈。岂止有信心。简直是胸有毛竹了。 “昨天我认识了一个朋友。”又采缓缓说。 “关我什么事。” 又采充耳不闻。接着道:“她地名字叫锦绣。”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云佟地脸色。果不其然见他眉头隐隐一跳。于是她又道。“我们两个一见倾心。相见恨晚。然后我告诉她。今天我要到御花园来见一个人。所以……” “你不要告诉我你把她给叫来了。”说话的人一脸吃了某种黄色物体的嫌弃模样。 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顺便还加了一句:“现在差不多该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云佟哥在?云佟哥在哪里?” 其实又采和锦绣并不认识,但是要抓住云佟的七寸,却又非锦绣这个人不可,情急之下,她只有书信一封,告知与云佟相聚的时间地点,只殷切希望爱的力量伟大,能化腐朽为神奇,化谎言为真相。不想,锦绣还真来了。 又采沾沾自喜,怡然自得,一边暗自关注云佟的动作。 云佟一听这声音,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死白灰白,整个人几乎就要昏厥过去,嘴里一边叨念着:“完了完了,河东狮来了,谁来救救我,谁来帮帮我……”一边脚步混乱的走来走去,又采只看一眼,就断定此时云佟已经陷入六神无主的状态。(..tw无弹窗广告) 又采乘云佟背对她的时候,提气站直身子,双手放于头顶不停晃悠,锦绣果然朝这里看了过来,一见到云佟,双眼立即惊喜的张大,两手伸展,小鸟归巢般朝云佟扑来,嘴上喊着:“云佟哥~~” 其实说到云佟和锦绣,也算是一桩美事,这两人相识的开始,还要追溯到五年前。 那时,云佟还在做着不切实际的大侠梦。听人说那时候他的梦想就是成为像东方不败这样的传奇人物,一个人傲然孤立于世界顶端,空享寂寞带给他的乐感。 只不过云佟这人太过恬噪,注定要与孤独无缘。为了配合他伟大的理想,他决定缄默不言三日,然就是这三日,让他结识了锦绣这么个人物。 那天,锦绣碰见云佟,问他:“你是哑巴吗?”云佟想了想觉得,反正现在他不能说话,姑且算是吧,于是迟疑的点了点头。 哪知锦绣因此同情心泛滥,对他施以如对待小动物般的关爱,整日用湿湿润润的眼睛看着他,将他关在她的房间里,他心里别扭的想,就当这是当大侠的伟大历练吧,于是就当真这么忍耐了三日。 谁知三天后他能说话了,锦绣却缠着他了,他摇头晃脑拒绝,锦绣就告诉墨然,添油加醋的说他对她内什么这什么,墨然一怒,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是男人,云佟心灰意冷之余只好认命,没想到啊没想到,锦绣那三日的温文全是装的,三日之后便是没日没夜的踢打扭捏,他若有反抗,她便叉腰在他耳边怒吼,这还是好的,关键是依他看,锦绣一定是人格分裂,不然为什么一下子对他温柔如水,一下子暴怒如狮,他受不了,他绝对受不了。 锦绣虽然不难看,却也绝对不符合他的审美观,他以后是要娶一个绝世佳人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锦绣就不是他的那杯茶,他打心眼里排斥她! 此刻锦绣腻在他身边,喋喋不休的说:“云佟哥,我好想你啊,让我算算我多少时日没见到你了,啊,竟然有三个月了,云佟哥!” 你瞧又来了,前一刻还好好的呢,现在又狮吼了,他耳膜震得一阵阵的,眼前一团团发黑,扯出一抹笑来:“锦绣妹,是你啊。” 又采无辜又同情的看了云佟最后一眼,云佟兄,您保重哈。 ◇◇◇ 突然得了一天空闲,绿腰又不在身边,又采突然就萌生了一种逃出皇宫玩玩的念头,她又是个极爱闹腾的性子,于是这想法一生出来的同时,她就已经一溜烟的奔到围墙墙根处,翻身爬了出去。 皇宫哪能禁锢住她?还不是由她来去自如? 从左边摊位拿了个糖葫芦,右边摊位拿了个面人儿,摊主只觉得脸上一阵风拂过,之后瞧瞧摊子上,似乎也没少什么东西,便也继续安然吆喝起来。 前头走着的红衣少女,一脸嘻哈表情。 又采正拿着刚才从摊主那里拿来的糖葫芦和面人儿,笑得那叫一个自豪。 轻功干嘛用的?除了逃命之外,还可以吃霸王餐,顺带欺负一下不懂武功的凡人…… 猛然一抬头,阳光霎时闪到眼睛里,嘻哈的表情凝固。 高楼上谈笑风生,气度孜然的那人,除了墨然,还有谁?她有没有说过,不管在哪里,抬头,总能于茫茫人群中一眼看到他。 第043章 花街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眼睛里迸出两颗泪来,但是—— 然然你不洁身自好! 然然你不守身如玉! 然然你过分! 又采这么说自有缘由,瞧瞧墨然身边,女人环绕,虽然他既没有左拥,也没有右抱,但是这么些个庸脂俗粉你居然不推开,然然你也不怕眼睛长针眼! 怒气腾腾的走上楼,却又鬼鬼祟祟的找了个离那桌不远又不近的距离。 偏这小二极不识相,好巧不巧挡在她前头,她凶神恶煞的抬起头,刷的把刀一亮,威胁道:“识相的就别挡道!” 谁知这小二居然是个硬汉子,这人挺了挺胸脯就开始废话起来:“怎么,带把刀了不起?想当年我还千里走单骑嘞。” “这位兄弟,千里走单骑不是这么用的。” 这个小二面不改色,自有一番淡定:“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我不兴和你说这一套。” 又采无意间想起很久以前,云佟因为说不过她就骂她庸俗,她想了想觉得是一个道理,于是了然的看了那人一眼,也闭嘴不言了。 小二哼了一声。突然就摆起一张笑脸来。又采愣了一愣。十分地不适应。 小二道:“这位客官。(..tw好看的小说)您是在看前面桌子地那二位爷?” “……” 那人见她不说话。脸上地笑容堆地越发地灿烂:“我们有几种套餐。专门是为您这样来看帅哥地女孩子准备地。” 她挥了挥手。表示没啥兴趣。 那小二却像没看见一般。兀自说道:“您若是想看那穿白衣服地男子呢。那个位子是最好地观察地点。”手指了指着墨然对面地那个位子。又说。“那个位子可以将男子地神情容貌身姿体态一览无余。男人完美修长地双腿。桃红丰盈地双唇。啧啧。光是想想。便是浑身**了……” 又采的确**了,酥的浑身一阵阵的麻,这位仁兄啊,又采佩服您的商业头脑,但是可不可以请你离我远一点,远一点,再远一点…… ◇◇◇ 那个小二许是自己讲的没意思,灰溜溜的跑了,走之前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意思又采琢磨了一下,估计是说她没情趣,抠门,人家帝王还能只要美人不要江山呢,现在就让你付一金角怎么了?不就一金角吗,一金角就能得到一个近水楼台的机会,更何况钱财乃身外之物哈…… 又采充分鄙视这种理论。[..tw超多好看小说] 鄙视归鄙视,监视还是要继续。他家相公在外嫖女人,她一定要誓死捍卫她权利,将然然据为己有。 “后面有人在看你呢。”墨然对面的人端起茶喝了一口,悠悠的说道。 “我知道。” “恩?新欢?”语气带了点兴味。 “不,女人。” 惊讶的抬起眼,想看清楚墨然的表情,却见他微敛着眸,也不知是真是假。 “她过来了。”墨然提醒,“你该走了。” “哦。” 碰的一声用力坐在墨然旁边的椅子上,又采明明很痛,却偏偏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来。 墨然看也不看她,兀自端起茶杯悠闲的喝茶。旁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继续娇笑着往墨然身上靠去。 都说女人的手臂像蛇,依又采看,这分明是几千几万条麻绳,偏偏就是有人乐在其中哈。又采狠狠剜了墨然一眼,意思是,给你一个机会,赶快向本奶奶道歉,过时不候。 墨然自始至终很淡定,女人缠在她身上,他喝茶的动作也不见得有哪里受到阻碍,又采的眼神他照单全收,又采越是妒忌,他越是淡然,头都不见得他转一下,只微微移动了下墨黑的眼珠,转而笑道:“采采你来了。” 就只一句,好似全天下的信任扑面而来。 不是‘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谁许你跑出来了’,偏偏是‘你来了’,好像是等了千年万年,最终只化为了一句,你来了。 又采顿时没气了,再充足的气,在墨然如此澎湃汹涌的信任面前,也化为泡沫了,她也干脆学墨然一般无视前面的女人,不是有人说过吗,如果前面有一棵树,你把它想象成没的,它就是没的,当时又采举一反三的说,如果她没有银子,却偏偏想吃包子,于是她只要想象成她手里有银子,去铺子跟人换包子,包子就到手了。(有点唯心主义的味道) 墨然见她终于不再气哄哄的闹腾,这才转过头来:“摆脱云佟了?” 这个时候正巧一个女人把手放在墨然肩头,又采像扫除灰尘一般轻轻拂去,脸色平静外加一脸安详,活像要给人超度,实则手上下了几成力气,也只有又采和被弹的那个女人知道了,当然,也不排除墨然知道的可能。 又采突然发现,其实这举重若轻也是挺好用的,最起码看似这轻轻的一弹,绝对可以让这个妄想占墨然便宜的女人的手,疼上一个星期。 墨然表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既不排斥也不赞成,又采一扬下巴,本姑娘就是小心眼,就是小肚鸡肠,然然你要是不洁身自好,下次连贞节牌坊都不给你立。 “娘子,逛花街实乃天经地义。”墨然说的好不正经,旁边是一大串女人的附和声。 “相公,花街虽云乐,不如早还家,不然家里的那位可是要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的。” 墨然轻笑:“好,听你的。” 又采撇了一眼众女,心里那个乐啊。 这时,旁边较远一桌上的两个女人的谈话声传入了又采耳里。 “欸,王夫人你看呐,你说现在的社会怎么开放成这个样子呢,女人居然大摇大摆光天化日之下随意调戏男人,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哪里哦?”王夫人随意一瞧,顿时惊得大呼起来:“李嫂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女人呐,只要看见个男人都扑上去,哪还管什么礼义廉耻了。更何况你看看那旁边坐着的小哥,呦呦呦……” 第044章 生活真她母亲的是一场戏剧 又采转动了一下脖子,看了看墨然周围,原本缠着墨然的那些个女人已经不见了,所以现在坐在墨然旁边的正是她又采。(..tw无弹窗广告) 她瞪大了眼睛,问墨然:“然然,她们在说我?” 墨然微笑不变:“好像是这样。” “她们为什么这么说我?” “因为你坐在我旁边。” “然然你不该维护我吗?” “有我在你旁边你还怕什么。” 然后,离那群碎碎念的女人相反的方向,是一桌由两个男人围成的小天地。 一个男人说:“李公子,你看看那桌,那位红衣小姐容颜明媚身姿窈窕,就像我的梦中情人。” 李公子说:“王公子,你没看到那位小姐的旁边还坐了一个男人吗?” 王公子淡淡扫了一眼墨然,瞳孔缩了一下,随即不屑的说:“配不上。” 又采听了甚是开心。笑着回头看向墨然。却见他脸色青紫一片。嘴角地笑容却比她还灿烂。又采想。估计某人毛病又犯了。通常这个时候。什么话都不说。是完全正确地。 墨然不冷不热道:“采采。.tw[棉花糖小说网]行情不错。” 又采点头:“还好。” 静默了一会儿。就又听见后面一阵大骚动。又采好奇地看了一眼。见左边那女人一堆地和后边那男人一堆地对上眼了。 女人们眯了眯眼睛:“好啊。你们竟敢趁我不在到外面找乐子。说。钱哪来地。是不是藏了私房钱?!” 李公子苦哈哈:“夫人。夫人!你误会了。是王兄请我来地。” 王夫人听了脸都绿了:“你请他出来的?你钱又是哪来的?” 王公子一脸不敢置信:“李公子你竟是这样的人?我认错你了~” 又采感叹:生活,它真母亲的是一场戏剧。 墨然淡笑,略表赞同。 但是戏剧归戏剧,又采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然然,你带钱了吗?” 墨然执杯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继而微笑依旧:“无。” 吐字清晰,破灭了又采最后的美好幻想。 很好。很强大。吃霸王餐,她很早以前就想做了。又采和墨然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块去。 墨然说:“我从没有做过这种事。”气度雍然,“但是我突然很想做。” 又采说:“我常常做这种事。”一脸托人下水的模样,“试试看吧,保你满意~” 话是这么说,但是天不遂人愿,当墨然和又采正想执手闯出酒楼的刹那,小二跑了过来:“这位爷,刚才有人替你们付过钱了,你们慢用,我先不打扰了。” 又采再一次感叹:人生,果然真他母亲的是一场戏剧。 ◇◇◇ 虽然最终霸王餐没有吃成,但是又采向墨然保证了,吃霸王餐乃是人生一大体验与乐趣,然然你这样内秀是不行的,做人嘛,要的就是疯狂。 墨然当即点头,一脸受教了的表情,又采很受激励,于是越发自得,墨然见她这样子也便由了她去。又采很感动,捧起他的手掌热泪盈眶道:“然然你果然是我的良人,知我者莫若然然也。” 行人来来又去去,去去又匆匆,无一不向他们投以有色眼光,那眼光无不再说,年轻人,这样有伤风化,容易导致社会**,咳,你们再怎么**也应该注意一点。 墨然不在意,伸出手来,微笑如水:“采采。” “恩。” “采采。” “恩。” “采采。” 做什么!又采刷的张开眼,墨然向她努了努嘴,示意看前面。 又采啪的松开手,一脸讪笑。 墨然淡淡道:“你抱着这棵树已经很久了,并且一直叫着我的名字。” 又采尴尬。 “你有没有觉得嘴巴哪里不舒服?” 为什么这么说? “你刚才扑在树上,舔了树满脸口水。” “……” 天空如此纯蓝,世界如此鲜艳,又采如此窘迫,墨然如此淡然。 ◇◇◇ “今晚那里有灯会,你带不带你家那口子去?” “当然去,这灯会五年一次,怎么说也要去凑凑热闹。”旁边两人的交谈声传入耳里。 又采心念一动,转头巴巴的看着墨然。墨然脸色不变,只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想去?” 她点点头,神色越发可怜。 墨然终于转头望向她,状似不经意的问:“你知不知道我们南溟国的灯会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参加的?” 又采茫然,参加灯会难道只有一颗聪慧的头脑还不够吗…… 墨然冷冷掀了掀嘴皮:“我怎么会找着你的。” 又采怒,然然你居然嫌弃我!但是怒归怒,怒了她还是不知,于是表情又给颓败下来。 “拜过堂。” 又采想了想,虽然他们那个拜堂的地点,时间以及形式啊,大大小小林林总总所有的东西都与正经八百的拜堂差了个天,但总归是拜过了堂的吧? “上过床。”此床非彼床,此乃正正经经的躺在床上。 又采又想,他们一齐躺床上都别提多少次了,这条也过了。 “有夫妻之实。”说到这点,墨然抬眼看又采,饶有趣味的笑着。 又采脸霎时通红,支支唔唔不知该说什么。 这算什么?有就有,无就无,为什么又采会是这副情状?莫非这两人之间有过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又采镇定了一会儿,出语惊人:“然然你这些都是骗我的。” 墨然也不显的惊讶,只是淡淡的道:“哦?怎么说。” 她嗫嚅:“别人怎么知道我们有没有夫妻之实,这怎么看也是看不出来的吧……” 墨然笑着的脸慢慢收了起来,轻轻弹了她的脑门一记:“傻姑娘,下次这种话不要与他们说,我们的事,给他们知道作甚?”然后又笑着拉起她的手,“今天允许你逃节课。” 时间不多了,采采。 鸣鸾就要来了。 第045章 灯会 这灯会据说是南溟国最盛大的民间活动之一,历史已经十分久远,每五年举办一次,举办方同是一个自称‘商’的组织,这不免又让有心人联想到五音里的‘商’了,但是谁也没有根据,于是谁也不敢乱说。(五音:宫商角徵羽) 今日的灯会比往年更加繁复,人却也多了一倍之多,主要是近来好事将至,西潜国将于南溟国联姻,南溟国虽说是四国里国立最为强盛的一国,自从南溟帝执掌朝政以来,更是日渐兴隆,各行各业蓬勃发展,人民生活安定和谐,但是西潜国的实力也不可小觑,更何况此次迎娶的鸣鸾公主更是当世公认的美人之一。 虽说是公认的美人,但是总会有几个因为其庞大的背景或特殊的条件,而成了漏网之鱼,就比方说又采旁边的这一位―― 这不免又让她想到了许久之前茹洽曾对她说过的一番话: “真要说这世上举世无双的人儿,便只有两个,一个,便是南溟国的帝王,南溟。据说此人面目似有烟雾笼罩,朦胧如月华,然而第一眼用惊艳全不足以形容,令人惊奇的是,见到他的第一眼,你本以为已经深深刻在脑海,过后却一点也记不起这人长什么样,只有一双灿烂的眸子一直在你脑海闪耀,似要剥夺你所有的记忆”。 又采当时不信,反驳他:“你见过他了?怎么说的这么神……” 茹洽点点头:“我是没见过,但是在他十岁的时候,我的师傅曾经替他做过一幅画,然后你可知道结果怎样?” 茹洽的师傅在当时已经是被公认的大师级人物,这点又采是知道的。她想了想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问:“怎样?” “那天师傅自皇宫回来,信心满满的就要提笔起画,然而真正开始动笔却是在一日之后,然而这日却是再难将其画下,我一直在一旁陪着师傅,看着汗水一滴滴从他额际滴下,笔却迟迟不见下落,最后他无奈的将笔一扔,朝我叹道‘此子必有天佑,乃天人哉,又哪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妄加添笔献丑’!也是自那件事后,我师傅身败名裂,我也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茹洽说这话时语气怆然感叹,又采怕再引起他的伤心事,于是转换话题:“那还有一个人呢?” 提起这个人。茹洽地眼神亮了亮:“这个人。(..tw好看的小说)说有名。也地确有名。可又不像南溟帝一样广为人知。但要说无名。却又是不可地。因为他在我们这些业内人士地耳里。可谓是如雷贯耳。” 不待又采提问。茹洽又接着道:“这个人似正非正。似邪非邪。做事单凭喜好。整个人妖异非常。当真比女子容颜还要出众。又因其常年修习异术。不知怎地。竟越发邪魅以来。” 又采听了。硬生生地打了个冷战。心想道:男人嘛。就该像男人一般。身形高大。坚毅如山。否则像个女子一般。还容颜邪魅。天。这样地男人要来是干什么地…… 茹洽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冷冷道:“她可是你招惹不起地。你若是心中想想也算了。不。最好想都不要想。他会读心地。” 又采一听。更是鄙夷了。茹洽又道:“多少女子想嫁她都来不及。单是你这么个异类。”说到这里似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直盯着她瞧。她被盯得背脊发凉。就要忍不住出声地时候。茹洽饶有趣味地笑了笑。说了一句:“再给你十年。你也能跻身这两大美人之间。” 又采抬高了下巴。笑眯眯:“师傅你这话我爱听。来。多讲几句吧。” 自记忆中醒来后,又采就一直盯着墨然猛瞧,墨然被她盯得不耐,于是就回过头来问她:“你究竟是看人呢还是看灯?” 又采猛然间想起他们现在正在逛灯会,于是咧开嘴尴尬的笑了笑,觉得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盯着墨然,思想就不由自己控制,继而无限联想开去…… 俗称yy。 这时,旁边一个大嗓门将又采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来看看啊~各位父老乡亲来看看啊!五年一次灯会推出的最新玩意儿,保管各位尽兴啊~不要错过~这要错过了,可就是过错了啊!” 又采抬头一看,只见中央一个瘦瘦小小的年轻人,将纸头卷了几卷,然后放在嘴巴上在吆喝,周围围了一大圈人,起哄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她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还是看不出是个什么情状,墨然抿嘴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托着她的腰带她飞到了树上,等她站稳后才意味深长的对她说:“采采,我记得你轻功不赖的呀……” 又采抬头望天,答非所问:“哈哈,恩,今天天气很好,月亮圆又大,像个大西瓜。” 墨然不理他,双掌交叠背在身后,又采盯着墨然,觉得此刻身穿白衣的他,又像是要消失了一般,于是将自己的手,悄悄的送到了墨然的手掌里,眼睛却再也不敢看他,直直的盯着下方某个人的脑袋,思想却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墨然身上。 墨然起先一愣,随即笑着握着她的手,食指还轻轻的在她掌心里挠了挠,又采手一缩,就想伸回去,墨然不依了,眼睛眯起来:“你确定?” 又采摇了摇头,然后手指指向前方:“然然,我们去玩吧。” ◇◇◇ 扯着人问了半晌,方才明白这最新玩意儿的玩法,原是要两人一组方有参赛资格,又采幸运的摇了摇和墨然相交握的手,以表自己十分乐于参与。 然而墨然却一下子握紧了她的手,又采吃痛,哼了一声,回过头来却看见墨然一脸慎重,刚想问‘怎么了’,却瞥见原本还站在中央的年轻人,身形快速且以很诡异的几个动作,穿出人群,来到了他们面前:“两位,”年轻人笑得一脸谄媚,然而又采却总觉得有哪里不舒服,“来玩玩吗?” 第046章 危机·太簇出现 ***************************** 章节背景音乐:【百鬼夜行抄】(轻音乐) 名字虽然有点……内啥……但是音乐的确很磅礴!强推!俺激动了…… ****************************** 又采和墨然对视了一眼,都分明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怪异,好巧不巧,两人颈间的珠子同时闪了一下,尽管光芒不亮,却足够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年轻人看见了。(..tw无弹窗广告) 他一下子跃起至空中,抬高了上身,冲着远处尖啸了一声,声音尖细,仿若可以刺破人的耳膜,紧接着是一句又急又快的话语,仿佛要在一秒钟里说完似的,仔细分辨才听出他说的是‘就是她了’! 墨然目光一凝,掌心箍紧又采的腰身,就要带她离开,年轻人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立马自空中降落,几步间就复又贴近两人。 他冲着墨然阴恻恻的笑了,笑声竟如黑夜里想起的幽怨女声一般,令人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南溟帝,墨然,嘿嘿,今日这个女人我们得先带走。” 墨然勾起嘴唇嘲讽一笑:“她是你说能带走便可以带走的人吗?”双手似游龙,悄无声息的朝着前方人的死**按去,“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的存在。(..tw无弹窗广告)”语气越发慢起来,显得有条不紊,坦然自若:“单凭你们?” 年轻人也不恼:“你若是知道我们是谁,也就不会这么说了。”他也不管墨然向他伸过来的手,兀自脚下用力吸引墨然的注意,然后左手手腕一翻,墨然手一松,他立即从腰间捞了一把,趁着墨然毫无防备的当刻,一把撒向他。 又采紧张的大叫:“然然!” 年轻人空旷幽寂地声音又从喉咙深处传了过来:“我家主人要见你。看完了立马就会将你放回来。”手一翻。就敲在了她脖子上。又采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烟雾散去。现出地是一张阴沉犹如暗夜魔鬼地脸。 墨然垂下眼睑。一步一步走出喧闹地人群。嘴角冰冷地笑意。竟是让人打心底里胆颤起来。 步子优雅。神态玩味。黑发在夜空中滑过一道弧度。锋利地似要将刚才那个该死地人千刀万剐。 月光自头顶照下。树影婆娑如扭曲地妖怪。却见他步伐坚定。透露出如山般安泰地气势。 如山般安泰的气势呵。 采采,等我。 ◇◇◇ 又采醒来的时候,还被人抱在肩上行走,然而观其面目,却并非刚才的年轻人了,又采一惊,突然出声:“那人呢?” “呵呵。”笑声自底下传来,“你在问谁?” 她眼睛一瞪:“你明知故问!” 他又笑,脸突然转了过来朝着又采:“你可是问我?” 她一愣,突然指着他的脸结结巴巴道:“怎、怎么回事,我刚刚明明看见你不是这张脸……”话说完又采几乎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算什么话,难道人还有还几张脸不成? 谁知那人又低下头去,不出一个呼吸间又抬了上来:“你说的可是他?” 又采啊的一声捧着脑袋尖叫了起来,然后又疯狂的冲着他拳打脚踢:“快放我下来,怪物,你这个怪物,啊,放我下来!” 那人一点也不受影响,脚步也不见得混乱,依旧走的笔直,嘴里却唱起来:“叹人痴傻,谁知自有痴人,自有痴人……” 又采闹了一会儿也静了下来,这倒是令他惊讶了,他问:“怎么不闹了?” 又采道:“闹什么,还浪费我气力,然然自会来救我。” “你不怕我了?” “你这是易容术,只不过换脸的速度比旁人快了些。” “你既然都知道那刚才叫唤什么。”那人有些纳闷。 “我吼吼不行,我心里憋得慌。” 又采挑眉看着他,殊不知这动作像极了墨然。又采又问:“你准备带我去哪儿呢,你都走了那么多路了。” 那人却答非所问:“你可以自己走不,我觉得手臂有些麻。” 这番话说的好不认真,听得又采眉心一阵阵的抽:“我终于知道看到你为什么那么不爽快了,我突然想起云某人也和你一样,说话是那么的不讨人喜欢呐。” 嘴里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又采的眉却皱的死紧。 树的影子投在地上,被拉的老长,头顶天空暗黑如幕布,只有月亮孤单的挂在空中。 是不是越发静谧的夜晚就显得越不安宁?然然,你现在在干什么? ◇◇◇ 我在担心你。 墨然双手交叠,不轻不重的击掌三声,霎时,空气仿若被人从中劈开一道缝,冷风幽幽的灌了进来,凭空出现了一个全身笼罩在宽大黑衣里的女人。 “告诉我,她在哪里?”墨然不看那个女人,目光兀自朝着前方。 “主子,这不像你。”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却也空旷,似一个孤寂的灵魂,盘旋于夜空之上,婉转凄凉。 “她在哪里。”墨然倏地转过头来,直直的盯视着女人,“太簇,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冒犯我的尊严。” (注:太簇,十二律之一) 被称作太簇的女人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得腰也弓了起来,脸孔暴露在月光之下,这张脸竟是稚嫩的可以! 笑了一阵,太簇才接着说道:“他们都说主子找到那人了,起先我一直不相信,直到现在,我才稍稍信了那么几分。”然后又兀自道,“主子,你会让我们失望吗?你会喜欢上那人吗?” “太簇。”墨然的声音冷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呵。”她又是一阵大笑。 他们那被供为天人的主子,竟也有一天栽跟头了? 墨然一言不发的向前走去:“是谁抓的她?” “九歌。” 脚步一凝,墨然倏地回头:“月令九歌?” “正是。” 月令乃当世邪教,而邪教的教主正是九歌,故称月令九歌,而九歌,却也恰恰是当世唯一能与墨然匹敌的另一个无双人儿。 “你确定?” 太簇略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主子,你竟也开始怀疑我的话来了……” 墨然当即不停顿的向前方疾步走去,边走边冲着仍浮在她身边的太簇说道:“叫云佟带人侯在城门口,让绿腰准备好九歌的资料,然后……” “然后,帮我解决掉一直躲在角落里的那个人。” 太簇抿着嘴笑了笑:“是。” 第047章 月令九歌! 劫走她的那人将她带到了一个幽暗的房间后,就一声不响的退下。 又采怔怔的对着门敲了半响,而后才后知后觉的察觉气氛有些异样,回过头来一看,却见床榻那边躺了一个男人,她一瞬间陷入愕然里。 一袭繁复之极的衣裳半褪至腰际,胸前的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里,那人似乎是有些冷似的,轻轻的将衣服拢了拢,又采却是一阵口干舌燥。 她紧张的往后退了退,心里那股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这人究竟是谁? ◇◇◇ 墨然越走越快,最后几乎就要不顾形象的狂奔起来,脖颈上黑珠传来了不同寻常的温度,显然又采心里并不安稳。 九歌吗?九歌为什么要抓她? 他没有见过九歌,所谓王不见王,同样是这个道理,那么,今时今日,是否要相见了呢。 他不信民间的传言,但他身边见过九歌的人自会告诉他。 太簇见过九歌。 回来后。她却也怔怔失神半晌。只叹了句:‘九歌很好’。 “‘好’到什么程度”? “不下主子”。 他眼睛眯了眯:“哪里”? 太簇轻轻叹了口气:“不可比地。若是说容貌。主子是画。而那人却是蛇。若是比心机。主子是虎。那人是蝎”。 太簇从来不夸奖人。 他心里一紧,眉目越发深沉,几乎就想嘶吼出声。 采采。 ◇◇◇ 她看到男人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跌倒在地,而她事实上也的确这么做了。 太过妖冶,太过慑人。 她愣愣的张着嘴,感到胸前红珠炙热,然然,我害怕。 九歌两手一拢,自旁边合起松松垮垮吊在身上的衣服,朝着她沉沉的笑了起来。 又采看清楚了,这个人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同然然墨黑的眼珠不一样。然然全身都像是笼了雾气,随时随地可以隐逝在空气里似的,而这个人不同,这个人单是站在那里,便是强烈的存在感,妖冶的跟地狱里一团火似的,非要把你烧毁了才甘心。 她呐呐的开口,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九歌走上前,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嘴唇靠近她的耳朵,声音沉沉的却跟蜜糖似的透着香甜,他说:“原来你就是又采。” 又采头皮一阵发麻,他是九歌,他一定是九歌! 茹洽说,‘如果你见到他,你一定逃不出他的手心,他会读心’。 又采心一紧,瞳孔猛地放大,因为她听到了九歌在她耳边对她说的话:“对我的外貌还满意吗,我像不像一个女人?我比不比南溟差?”语气轻的像是在啃吻她的耳垂。 她打心底里打了个颤,脚尖一滑,屈右肘就想击向他的胸膛,谁知竟落了空,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右颊被轻轻摸了一下,回头一看,九歌正在她的前方,双手交叠在背后冲着她微笑。 她想,她果然是多日不曾练武功,于是生疏了,她打不过云佟,打不过绛红蛮荆,更别提墨然与九歌。 她弄不懂眼前这人在想些什么,一如她也根本猜不透然然的心思。 就想一只小老鼠,死前还被人欺凌。 “这样就认为是欺凌?那我要是这样呢?” 又采刚回过神来,人就已经被拦腰抱起,嘴唇相叠,又是一股甜腻的香味传来,又采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而眼前这个人又是一阵闷笑,不过这次,却是连她的喉咙也一并震动。 舌尖被挑逗,那人的舌头就像一条灵蛇般,无孔不入,一会儿在她的齿间跳舞,一会儿又抵在她的上梁,轻轻的划着,而最后统统回回归到她的舌上,带着她一同缱绻。 她死死的盯着他,死死的瞧着,几乎就要瞧出血来,突然乘她不注意的刹那,一颗药粒随着九歌的越见深吻,被送到了喉咙口,他轻轻的吹了口气,药粒就这么,下去了。 然,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大响,又采想挣脱开了回过头去看,却不想一把被扳回脑袋,然后又是一阵不容她思考的铺天盖地的吻。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刹那,自己已经在墨然怀里,而那个罪魁祸首正冲着墨然笑得一脸盎然。 墨然看着他,没有说话,半晌才问了一句:“你凭什么?” 九歌笑得一阵前翻后仰,笑完后才抬起身子,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句:“凭我想做。”而你却不敢,你有太多顾忌。 墨然脸色一变,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厌恶,抬起头来后,却又是那波澜不惊的笑容。他说:“九歌,你有你的月令,我却也有我的五音十二律。” 九歌又是一阵大笑,这次笑得比以往任何都来的强烈,他说:“南溟,你错了,我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人,我相信的也只有自己,你怎知他们不会背叛你呢?” 墨然不等他说完,便带着又采走了,而九歌朝着他的背影道:“南溟,你会失去她的,一定会的,哈哈。” 这话说的好不笃定又张狂,墨然的身子顿了顿,然后大踏步离开。 九歌望着又采小小的身子缩在墨然怀里,红色的衣服与他白色的衣服相交融,有股刺眼的味道,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喃喃道:“又采,那颗药丸子好吃吗……” ◇◇◇ 灯会还在继续,周围的人的脸上无一不是喜气洋洋满面红光,墨然走出来的时候点了又采的睡**,算算时间,现在也该醒了,正这么想的时候,手上的那人嘤咛一声,双目渐渐张开。 墨然微微一笑,柔着声音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又采摇摇头,困惑的问:“然然,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墨然有一瞬间的愕然,随即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我们在看灯会。” 又采咕哝:“然然你才没这么好,这段时间就只会让我跟着绛红绿腰他们学习,哪会放我出来闲逛。” 墨然看着又采若有所思:“采采,你还记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第048章 诊脉 又采一怔,随即脑海里浮现出模模糊糊一个人来,那人有着斑斓繁复的色彩,额头上上有一道印记,自额心蜿蜒至右眼眼睑,正冲着她颇具魅惑的笑着。(..tw好看的小说) 又采激灵灵的打了个颤,不解的问墨然:“为什么我的脑子里会蹦出一些奇怪的东西?” 墨然没有回答她,只是问:“采采,你知不知道我们怎么来到这里的?” 又采摇了摇头,墨然的眉毛皱了起来,他得好好想想了,在他不在的那段期间,九歌,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 一辆马车远远驶来,停在了墨然跟前,墨然看也不看,就带着又采上了车,架着这种马车来的就只可能是他。 驾车的壮汉在帘外吆喝:“商主子托我告诉您,他今天有事抽不开身。” 帘内的人‘哦‘了一声,随即再也没有响动,过了一会儿,那温润的嗓音复又响起:“走吧,回皇宫。” 帘子内,又采趴在墨然腿上,撑着下巴问他:“然然,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怎么会这么说?”墨然眉也不抬。 “我不记得我为什么出宫了。(..tw好看的小说)难道我睡着睡着自个儿奔出来了?”那不是传说中地夜游症嘛。要是我得了这种病。然然你还会要我不?又采双眼晶亮地看着墨然。 墨然失笑。捏着她小巧地鼻子直呼‘傻瓜’。 又采不依了。一下子坐了起来。动作猛地差点撞到墨然地下巴。墨然反应迅速地避开。可又采却不可避免地因为墨然地大幅度而后仰。墨然手一带。原本向后跌地又采又朝着墨然身上撞来。 又采脸红红。 墨然复又笑:“你怎么这么笨?”不等她抗议。脸就凑近她。将她所有要出口地话语全咽进肚子里。唇齿相交。声音隐隐传来。“可我偏就爱惨了你笨时地样子。” 这吻不复以往地怜惜与飘渺。竟有股火热地狂虐气息。然然是在生什么气吗?怎么今日好像与她地嘴唇过不去? 墨然不久就放开了她,首先下了车,又采怔怔的抚摸着自己的唇,那里一片殷红,有股火辣的意味,仿佛她那里不干净似的,而墨然正在替她擦洗。 甩了甩头跟着下了车,看见云佟不复往日的轻佻无畏,脸色到显得专注凝重,又采撇了撇嘴,一定是天色黑,而她眼睛花了,才会出现错觉。 墨然低声和云佟说了几句,云佟点点头,带着底下的人走了。然后墨然向她看了过来,朝她挥了挥手,又采小跑过去仰起脑袋,墨然笑了笑,对她说:“先去看看医生可好?” 又采一噎:“我没病看什么医生?” “看你会不会怀上娃儿了。” 又采脸一瞬间涨得通红,明显慌乱起来,整个人局促不安似有虱子在身上挠似的,她犹自强作镇定,解释道:“胡、胡说,当我不知道,没没做过那事,哪来的娃儿?” 墨然眯着眼睛凑近她,肩上一撮头发滑落,恰好经又采的脸颊划了下来,她脸被这么一挠,越发底气不足,低着头不敢看他,嘴却还硬着:“本来就没有!” 哼哼。 墨然直起身子,瞟了她一眼,又采以为他终于放过她了,谁知空气里却飘来一句:“没有?今天我就可以让它有。” 又采一怔,无语了。 ◇◇◇ 墨然打定的注意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于是又采最终拗不过,还是从了然他的意思。 她乖乖的躺在房间里头,墨然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绿腰进来把床帘放下,随即老先生就走了进来,把一根线交给绿腰,绿腰再将那线绑在又采手上,然后老先生隔了个大老远就开始诊起脉来。 又采纳闷,中国医术果然是博大精深,她不得不承认肤浅,隔了个大老远,这也太含蓄了…… 过了老半晌,当又采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睡过去了的当口,突然感到手上的线一松,又采似醒非醒的问了句:“完了?” 墨然在一旁唔了一声,然后将目光定在老先生身上。 老先生那背佝偻的啊,那姿态低的啊,那眉目顺的啊,完全一逆来顺受的悲惨主儿……愿真神阿拉还眷顾着您……又采在一边虔诚的祷告。 老先生有动作了,先是拢着袖子悄悄看了看墨然的脸色,见并无阴沉之象,随后斟酌着开口,却吱唔了半响不知该怎么开头,因为又采这身份尴尬着呐,既不是丫鬟又不是娘娘,这要他怎么叫?他都急出一声汗来了,在心里直呼自己倒霉。 墨然淡淡看了他一眼:“直接说。” 他舒了一口气,才缓缓的说道:“额……又采姑娘她……” “恩?” “没什么病……” 又采歪倒,被口水呛了一下,随即两眼一翻,甚是无奈。墨然眉也不动,只是声音上了个调:“没病?” 老先生被这么一问,突然就有些不自信起来,额上刚擦掉的汗又浮了出来,细细密密的盖了一层。 墨然看他这样子心里不由烦躁起来,随即挥了挥手,将他斥退了下去,绿腰随后又走了进来,静候在一旁,墨然凝神静默了片刻,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最后还是对她道:“把那人找来,我要让她看看采采。” 绿腰似有些不敢置信,却也聪明的没有提出疑问,主子向来有他的决断,决计用不到他们多嘴。 不过,真要叫那人? ◇◇◇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绿腰就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小孩子,全身被包裹的紧紧的,之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然而这双眼睛细看之下,却是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嘴唇有些发紫,脸庞虽圆润,气色却不怎么好。 那个小孩子身子微微一弯,一只手从袖子里伸了出来,竟是如同婴儿般毫无瑕疵,但与脸孔这么一对比,便显得怪异起来。 略微粗噶的声音散播在空气中,一点也不复又采想象的清脆,这样一来,竟是完全无从看出是男孩还是女孩。 第049章 玉溪生 那个小孩先是一言不发的笑了一阵,笑声怪异,弄得又采很不舒服,然后声音倏地停了下来,又采一愣,又觉得有那么些不习惯。 “玉溪生。” 那个小孩双手合拢朝墨然拜了一记,但是显得那么漫不经心可有可无,墨然也不与她计较,似是一开始便知道她的性情似的。 “我叫的是玉笛生,你来做什么?” “师兄恰好被恩主叫去了,便也只有我一人了。”停了一下,抬起眼眸,状似天真的问,“那您还需要我吗?” 墨然低下头若有所思,又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又采,玉溪生愕然:“您竟然不是治自己吗?要知道哪怕是您,请我们帮助的机会也只有三次,而您已经用了一次了,再加上这次,您剩下的也只有一次了。” 玉溪生并不是劝阻墨然,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于是口气一如既往没有起伏,甚至还能从中听到幸灾乐祸,她最爱看人们挣扎的样子,哈,这一点和她的师兄还真是不一样啊。 墨然淡淡道:“这点用不着你担心。” “那就是说用不着我咯?”语气甚是惋惜,“那么晚还让我白跑一趟。” 墨然一语不发的望着他,黑眸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了半晌,他问:“你是用毒的,又怎么会治病?” 玉溪生嘎嘎的笑起来:“用毒和治病其实是通的,不过也说不定,万一我越治越毒了可怎么办哟。” 墨然笑着看了她一眼。嘴角缓缓勾了起来。露出了一个诡异之极地笑容。语气很轻地道:“那时不用借旁人地手。我也要将你玉门杀地片甲不留。” 玉溪生沉默不语。而后又一言不发地走到又采面前。一把掀开碍事地床帘。闷声道:“我尽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墨然重又在位子上坐了下来。看似在细细品茶。眼睛却是时刻不离又采。绿腰就站在墨然地后首。低着眉目。手却隐蔽地放在腰间地暗器上。如果玉溪生要对又采主子有什么图谋地话。她也好第一个反应过来冲上去。 然而随着时间地推移。玉溪生地脸色也慎重起来。原本发紫地嘴唇现在竟也有发黑地趋势。但是脸色却诡异地兴奋起来。终于。她放下又采地手。啪地一下站了起来:“她中了九歌地毒?她见过九歌了?”语速又急又快。与平时地她简直天差地别。(..tw好看的小说) 墨然颔首。 玉溪生刷地低下头靠近又采。随即又抬起头。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哼声道:“也不过如此。” 墨然沉声问:“什么毒?” 这下玉溪生反而不好意思了,支支唔唔道:“我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 墨然冷冷的掀了掀嘴皮,冷笑道:“你在耍我?” “九歌下的毒一向不会让人发觉,连当事人都不可能知道,我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我对九歌的下毒的手法曾经做过一番研究,也对他的毒物狠下心来钻研过,不过他的毒一般只用一次,用过了断断不会在第二个人身下下手,这也是我为什么断定是他下的毒,却不知道是什么毒的原因。” 绿腰问:“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种毒,可以让他不重复?” 玉溪生哼了一声:“先别说毒之一道博大精深,你只要想想,当世能轮得到九歌下毒的人还多吗?”转头看了看又采,“这小姑娘哪里能得到九歌大人的青睐了。” 青睐? 又采的脑子里突然蹦出那个额头有着妖冶痕迹的男子,深深打了个颤,她敬谢不敏。 她其实也是知道自己忘了些东西的,比方说她怎么突然从宫里到街上来了?又怎么会出现在墨然怀里的?这些她统统不明白,唯一感到清晰的,也就只有那个男子了,他叫九歌,她知道。 无论如何也忘不掉。 这时玉溪生的一番话又打断了她的思路。 “墨然大人,这次我可以无条件为这位小姐治病,只求你能随时让我入宫。” 墨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知道的,我不相信你。” 玉溪生也不在意:“大人,您同样也是知道的,我爱毒胜过任何。” 墨然点点头,低低笑了笑:“你做好不要做什么让我生气的事,乖乖治好她,我会让你见九歌。” 玉溪生眼睛一亮:“那我先走了。”说着就也真的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步沿着原路走了出去,绿腰紧跟其后。 又采看了看墨然,问:“明明是个孩子,为什么这么像老太婆?” 墨然走近她,坐在一边的床上,捧起她的手贴近脸颊:“本来就是老婆子。” “嘎?” 见又采一瞬间傻眼,墨然轻轻道:“她们玉门一派有个规矩,弟子必须在十岁那年用秘术,使身体停止生长,保持十岁时的面貌和身高。” 又采打了个颤:“那她……她现在多少岁了?” “我怎么知道,百八十了吧,听说我父皇那时还有求于她,不过被她驳了。他们玉门的人只帮恩人,谁有助于她,她就回报别人三次行医机会。可以让死人变活,让活人变死,据说还可以驻颜。” “那时我差点在宫斗中死去,便是玉笛生帮的我。”说到这里,墨然的眼深沉如墨,此时却感到有一只小手覆盖在了他的眼睑之上,然后又采干净明朗的声音就传入耳畔:“已经过去了。” 他微微一笑,拉下她的手,恩了一下,接着解释给她听:“玉笛生是玉溪生的师兄,玉溪生学的是用毒,玉笛生便是解毒,这两人感情甚笃,脾气却差了个千里。” 又采又问:“玉溪生似乎对九歌很崇敬?” 然道,“恐怕九歌是当世唯一一个能远远超出玉溪生的人了,她有这一行为也不稀奇。” 又采‘哦’了一声,然后又闷闷道:“然然,我觉得我没病。” 墨然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头发:“恩,你没病,是我病了。” 第050章 如何骗人 虽然这档子事情发生的有些莫名其妙,令人无措的同时更让人摸不着头脑,凭空冒出的九歌,玉溪生这些人更是让人愕然,于是又采只好自我催眠,以便应付一件又一件诡异的事情。(..tw好看的小说) 大早上的让绿腰端了个垫子放在地上,又采一把跪了下去――在菩萨面前。双手合十,摇头晃脑叨念着:我淳朴又善良,和蔼又可亲,面慈又目善……这样如花似玉的一个我,又怎能被黑暗的事情吓的体无完肤呢…… 绿腰恶意的站在又采身后,屏息,然后―― “吃饭了!!” 同时响起的还有――“啊啊啊啊啊啊!!!!” 于是最后被吓的是绿腰。 绿腰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脯,长嘘了一口气:“又采主子你作甚?” 又采脸涨得通红,用疑问的口气道:“听说今天桑榆要来给我上课了?” 绿腰点点头,关切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又采正想说‘有问题的不是我而是桑榆’的时候,某个折扇男已经摇晃着折扇优哉游哉的来了,于是又采立马住口,垂着眼睑乖乖站在一边,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桑榆抿了抿嘴,甚是满意,于是拍了拍她的肩,很有爱的夸奖她:“事实证明,在我手下呆过一天,即使是朽木,也是可以雕也的。” 又采眼角发颤。只能干咧着嘴干巴巴地笑着。 突地。桑榆啪地合拢纸扇。扇柄直直地指向又采:“今天我就来教你如何骗人!”说完拿着扇子在自己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又采唯唯诺诺地应着。一边点头哈腰:“您教吧。您教。” 桑榆淡淡转身对绿腰道:“今日这课是我家传独门秘籍。切切不可外传与人知道。绿腰你……” “绿腰知道。绿腰这就回避。” 又采一听。急了。她有预感啊。今天这课是高难度高强度地。旁边若是没人瞧着。她要是出个意外。那该怎么办哟。回头恰恰看见桑榆脸上一抹诡异地微笑。又采脸皮一紧。直挺挺地叫住绿腰。绿腰停下步子开始劝起她来:“又采主子。您就学吧。就当是绿腰求您了好不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又采自然是不好意思再相纠缠了,于是便也只好眼巴巴的看着门在眼前一点点关上。 桑榆叹了一口气:“又采主子,你大可不必表现的这么委屈,这堂课很简单的,保证一学就会。” 又采一听,乐了。 桑榆寻了个位置坐下,自顾自的漆了一杯茶,然后才后知后觉的问她:“您要不?要不要我也帮您倒一杯?” 又采受宠若惊,连忙摇头:“您喝,您喝,我不要。” 桑榆点点头,一派平静自得:“恩,我原本也没想真的给你倒,只是出于礼貌问了一下。” 又采觉得刚才有一霎那差点要跌倒。 桑榆露出一口白牙,‘嘿嘿’笑了一下,随后严肃道:“刚才是课外时间,现在回归正题,正式开始讲课。” “我们的课时长达四天,第一日是理论知识的传授,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关键是靠自己从书本中吸取经验。”桑榆顿了顿,“下面推荐经典阅读书目,《蛋蛋字典》,《桑榆字典》这些都是不错的选择,你抽空可以阅读一下。”瞟了她一眼:“适当的阅读可以缓解白痴症状的蔓延,对于预防老年痴呆有很好的成效,某人要注意了。” 又采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当然记进去多少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第二日至最后一日,便全是实战练习,骗人嘛,光是嘴上说说是不行的,一定要手脚全用,直至达到目的。” “我这门课只有一个规定,实战内容必须要全门满分通过才予以毕业,否则上课时间无限制延后,直到通关那天起。”桑榆冲着她笑笑,“既然拜了我为师傅,我总是不能让自己脸上太无光的不是?乖徒儿啊,你给我好好的学,否则为师可是会皮鞭伺候的哈……” 又采在心里暗自祈求:上帝,我是您苦命的子民啊,您看到这样多灾多难的我,您还能自得其乐的在上头高枕无忧吗…… 桑榆接着道:“昨晚我认真的想了想,初步定下你这次实战要用的几个人选来,拟了一份单子,你看看。” 又采从桑榆手里接过一张纸来,只见上面用清楚的小字写着: 第一关:挑战路人甲 ‘骗’首语:陌生人好骗吗?不,现在桑榆大人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随着南溟国的日渐旺盛,人情却也渐渐凉薄起来,你到大街上去晃一圈,有多少人巴巴的盯着你的钱袋子,不时有人上来冒充你老乡,就等着骗你钱呢,在这样的社会大背景下,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惨痛的事实:骗人可真是越来越难了! 具体要求:在南溟国最繁荣的街上,骗走一个人的钱袋子,注意,是钱袋子哦,务必要让那人乖乖的将钱袋子交出来,道具不限,额外费用自付。 友情提醒:遇到捕头等正义人士要无比淡定再淡定,做若无其事状,倘若当真被发现,记住要秉持职业道德,切不可拖桑榆大人下水,否则,不-予-毕-业! 又采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桑榆悠哉道:“别瞪了,这还只是第二天的挑战,还有第三第四天呢,搞不好还有五六七八天,你放心,为师我的题目新颖,构思奇特,一定不会有雷同。” “桑、桑榆大侠,可不可以通融一下……”又采亲密的靠近桑榆,开始拉关系,“我们这么要好……” 桑榆打断又采:“既然我们这么要好,之后考核的每一天,我都会时刻陪伴着你的。”顿了顿补充,“这也是主子的意思。” 又采认命了。 ********************************************************************* 额……pk快结束了……心情复杂之极…… *********************************************** 第051章 跑路 又采算是明白了,跟在墨然身边的几个人里面,不乏武功出色者的,但若非要说出个最可恶的人,又采原来心心念念咬牙切齿的以为是云佟,现在想来,该是非桑榆莫属了。 这个看起来白面书生模样的桑榆,其实最是阴险无良,你猜他怎么着?他居然大热天的让她又采到大街上去骗人!这天理何在了?这王法何在了?这让然然的面子何在了?! 桑榆不温不火的道:“某人下山之前不是还干着偷鸡摸狗,杀人放火的勾当呢……” 又采怒:“我们当强盗的也有强盗的尊严的!我们劫富济贫解放人民,救万民于水火,我们是良民,我们是好人!” 桑榆也不反驳,只是一味附和:“对对,是良民,是良民,喘口气,莫激动。” 又采却越想越气,直觉得自己血气翻涌,想喷出一口血来往桑榆脸上撒去。七月的毒太阳呐,高高挂天空,她这一身细皮嫩肉要是晒成小麦色了,在这以白为美的南溟朝,她还有立足之地吗?她还能牢牢抓住墨然美人的眼球吗?怒! 桑榆见她一个人挺自娱自乐的,于是也翩然从街上一卖包子的邻居大娘哪里捞来一把椅子,你肯定要问了,这椅子怎么能说给就给呢,可恶就可恶在桑榆牺牲色相,朝大娘抛了一媚眼! 桑榆把椅子往地上一放,然后翩然落座,一边摇扇一边像看小丑一般看着她,那意思不就是在说:你气吧气吧,我乐着呢。 又采瘪了瘪嘴,颓了。 她是能伸能缩的又采,她情愿为了五斗米折腰,于是她巴巴的跑到桑榆跟前,闷闷的道:“桑榆师傅,请您指教。” 桑榆甚是愉悦的点点头:“你觉悟的还挺早,慧根不错。” 又采听了这话很舒心和窝心。傻傻地笑得很开心。桑榆道:“莫笑得太早。”然后手悄悄地指向坐在角落里一个衣衫褴褛地乞丐。“看到那人没有?” 又采点点头。于是桑榆接着道:“他面前有口碗。八成是他今天地所有积蓄了。你想办法骗过来。” 又采愕然:“你、你、你你你……” 桑榆不耐烦:“我怎么了?” “你居然连要饭地钱都要抢。你还有没有公德心了?!” ◇◇◇ 尽管这事挺严重,涉及到人民的公德心问题,搞不好那乞丐被偷了全部财产之后一激动,得了失心疯,不要说对不起他自个儿,这还连累了社会和国家。但是尽管这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可是情况仍由不得又采掌控。人家桑榆都说了,你去还是不去?不去就不给毕业! 又采默默然,心想,既然事情都颓丧到这种地步了,她也只有接受事实,热情及乐观以待。 于是她拉扯了下脸皮,转瞬间就变出了一个笑脸,鬼点子在脑子里咕噜噜转,一个坏脑筋开始成型―― 乞丐兀自磕着眼睛低垂着头颅瞧着地上的蚂蚁,手上的碗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碗里的钱不算太多,但是想想,这在乞丐里的收入算是不错了的。 又采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在乞丐面前蹲下,那乞丐却连头也不抬,又采大受刺激,大力拍了那人肩膀,并‘喂’的一声,乞丐终于抬起头来看了她一下,然后又低下头去。 又采撇了撇嘴,决定软的不行来硬的,于是一把夺过乞丐手里的碗,这个行为终于引起了乞丐的注意,他头一下子抬起来,目光亮的吓人,眼里还有一簇仇恨的目光,似是要将又采千刀万剐。 光是目光瞪瞪当然还不够,乞丐一把抢过又采手里的碗,护在自己胸口,脸上满是对她的厌恶。 她被这目光刺激到了,也不知什么原因,手却又夺来了乞丐的碗――有过武功底子的人的力气总比常人大了那么几分。 乞丐愕然,又夺回盘子,这回抓的更牢了。 于是又采再夺,接着乞丐再抢,又采夺…… 乞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就开始嚎起来:“快来人呐,有人抢乞丐东西了,有人连乞丐的东西都要抢呐!” 又采赶紧跑路。 桑榆一脸看白痴的眼神,谁知此时又采却滴溜溜向着他跑过来,他怔了一下,目光稍稍后移,背后跟了一大群来责问他们的社会和平人士以及丐帮一大堆乞丐,这还只是后面的,估计等下前面的人也要来支援了。 桑榆祈祷般的想:这个人不会这么蠢吧,不会的吧,她不会拉上我一起跑的是吧,是吧……? 当然、不是了…… 又采原本都想自个跑路要紧了,凭她这身已臻化境的轻功,早就溜得没影了,可是转身的一刹那瞥见桑榆一人冷清的坐在那边,心想着终归是师徒一场,放着他一个人坐在那多不好意思。可是、采采啊,你晓不晓得,如果没有你的多管闲事,桑榆确确实实是可以置身事外的啊!…… ◇◇◇ 在被又采拉去跑路,且被一大堆人追赶这件事情已经成了既定事实不可改变之后,桑榆乐观的安慰自己,没事,没事,我们一定能活着逃出生天…… 又采怪桑榆碍事:“我说,桑榆师傅你怎么这么重,怎么这么累赘呢,我轻功都不能用了哈。” 桑榆闷闷道:“我没学过武功。” “看出来了啊,脚步又沉又重,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才有的症状嘛。” 桑榆不自然的撇过头:“但是我脑子好使,怎么着?” 又采理解的点点头,我同情你,真的…… ◇◇◇ 跑过了一条街又一条街,突然背后人群里传出一声妇人的大叫:“诶黝黑,别伤了前头那个小哥,他是无辜的!” 又采一怔,转头看桑榆,桑榆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解释:“哦,那是刚才卖包子的大娘。” 跑了三条大街五条小巷,后面追赶的人群却越来越庞大起来,声讨声不断,而桑榆的体力却也真正不容再跑了。 又采一咬牙,先撕下一片袖子堵住耳朵,再一把背过桑榆,果不其然就听到耳边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喊:“哎呀妈嘞,救命呀,你怎么都不和我说声呀!” 乘大家闪神的片刻,又采已经带着桑榆从屋顶翻到另一处去了。 第052章 色诱 桑榆惊魂未定,脸色煞白的看着她,又采嘿嘿笑笑,一点也不觉的自己已经大难临头。把手上从乞丐那里拿来的钱袋子从桑榆眼前一晃而过,颇为自得的道:“你看,原来这个任务也不是这么难。” 桑榆死瞪着眼睛看着又采,阴阳怪气道:“我说是骗,没说是抢。” 又采呆呆的道:“不是一个样吗……” 于是桑榆爆发:“零分!零分!你给我重新来过!再连累到我,我让你一辈子都不能毕业!” 又采心想:当初怎么就会觉得桑榆长的不错呢,瞧他现在这个样子,面目狰狞的…… ◇◇◇ 既然桑榆大人已经发话要再次从来,那么又采这个一点发言权都没有的小罗罗自然得照做。但许是桑榆看又采已经十分不顺眼,于是手指匆匆一点,随意的对她说:“就是那个人了,你快去吧。” 被点中的女人膀大腰圆,脖子上挂了一串甚是吓人的玛瑙项链,手上一个手袋,看起来也沉重的骇人,一身华服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最最特别的要数头上的钗子了,一眼望去,脑袋上几乎插满了发钗。 天,她是成心到大街上来招摇自己家有钱的吗?有这么带首饰的吗?她不怕被人抢哦? 又采点了点头,无不佩服的道:“桑榆你果然会选人。” 桑榆脸仍有些苍白,听到她的夸奖,只扬了扬眉毛,欣然接受,这时候又采就特别想将他海扁一顿扔到空中,然后再告诉他:谦虚是美德。 眼看那个女人就要走远了。桑榆一推。就将又采推了出去。又采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到到底该用什么法子才能把那个女人地钱骗过来。于是只得默默地跟在那个女人地后面。跟了一条街又一条街。一条巷又一条巷。直至望眼欲穿。 她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地脚力。走了这么久居然连眉头也不皱一下。若是有可能地话。她会大力向茹洽推荐收她为徒。多好地一个苗子呀。可惜就是年纪稍微大了些…… 桑榆说了。骗人其实是一门艺术。要怎样做到让被骗人乖乖地把钱送到手里来。这绝对是需要狠下一番心思来思量地。单单把钱弄到手这还只是浅层目地。要真正做到骗人骗到心甘情愿这里面其实是有大学问地。 又采想了。骗钱毕竟不同于抢钱。还是需要动点脑子地。看着女人头上摇摇欲坠地钗饰。(..tw好看的小说)突然就计上心来―― ◇◇◇ 乘着女人逛首饰店地时间。一阵风似地跑到桑榆面前。一把揪过他靠近自己:“桑榆。你说了什么道具都随我用地是吧?” 桑榆点点头:“干啥?” 又采阴阴一笑:“把你借我用一下。”然后扯着他就往女人那个方向去了。 临到门口,替他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一张脸笑得如花般灿烂:“虽然你长得不是顶好看,但也凑合了,等一下麻烦你用一下美人计咯。 扯着桑榆进了珠宝店的门,两人立马被一阵金灿灿的光芒晃了眼,费了好大力气找到了那个女人,又采正想前进的脚步却一顿,回过头来对着桑榆道:“等下你啥也别做,光是摆出你最好的姿态去引诱那女人,若是效果不理想……你也别怪我任务没完成。” 桑榆‘恩恩哈哈’胡乱应了几声,又采眉头一皱:“我听说某人在朝堂里有‘风流才子’的雅称,莫非这人今日想扑了这名号不成?” 桑榆冷静的说:“你别想拿这法子激我,但是既然我有这雅号,自然也不是浪得虚名,对于佳人的追求更是如波涛般汹涌,今日这人虽然脸长的不是怎么好,但是我若有心,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说着看也不看又采,高昂着头颅大踏步向女人走去。 又采抿着嘴笑,笑得志得意满。 ◇◇◇ 那个女人略显庞大的身躯在金光闪闪的珠宝里面倒显得一点也不刺眼,女人看着珠宝的眼神有股狂热的冲动,老板热情的为她推荐这款那款,选的都是价最高的――女人显然是店里的常客。 桑榆整拾了一下自己,挑起最优雅的一抹笑,摇晃着折扇慢悠悠的靠了过去。 女人嘛,无非是对首饰八卦之类感兴趣,剩下的,就是男人,这男人里嘛,卖相好的又要另作别论,因为这样的男子常常可以受到一大票女人的追捧哈。 桑榆装作不经意的来到女人身边,眼睛却牢牢的盯着一颗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问店老板:“这……价钱怎么算?” 老板一听这话,就知道,又是一个没钱的酸秀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有这样问价的吗?呸,人家压根问都不问,直接买下来了! 老板不理不睬,可不代表女人也会不理不睬。 最近南溟国的女人流行喜欢酸秀才,肚里有文采,钱袋子却不怎么鼓,这样的男人好养,提供给了他一笔钱,保准对你感恩戴德死心塌地,没准现在你买了个潜力股,将来那秀才飞黄腾达做了大官,她们也好跟着高升哈。 女人蹭的回过头,原本心想穷酸秀才长的一定都是一副面黄肌瘦消化不良的样子,但乍一见,却是大大的惊艳了。 这样的男子居然没钱?太没有天理了。 “这位公子要买首饰?老板,公子选中了那个,钱往我账单里扣。” 桑榆装出一副惊愕的样子,赶紧推辞:“这怎么可以!万万使不得的!姑娘客气了……”话说到最后,似乎想起自己的贫穷,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那女人的心里则是又一番天地。 天,那个潇洒小哥居然叫自己小姐?以自己寡妇的身份居然还能得到这个称呼,这男人还真是……慧眼。不过这样的男人家里居然没钱,看样子也是没有娶过妻的样子……或许…… 又采躲在角落里嘿嘿一笑,心想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于是一抖衣裳,做出一番凶神恶煞的样子来,大摇大摆的朝着桑榆走去。 第053章 被强 临到跟前一把捏住桑榆的耳朵,开口便骂道:“你个破穷酸秀才,我从大马路上捡了快要饿死的你,天天给你饭吃,还买衣服给你穿,把你打扮的人模人样的,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吗?还跑到这种地方来,这地方是你这种地位的人该跑的吗?要是把老板的首饰弄坏了,你要我怎么赔得起啊,你个赔钱货!” 女人一听,登时眉毛一竖,手大力的挥过来,一掌就拍开她捏着桑榆耳朵的手,一边骂骂咧咧:“你这女人怎么回事!” 桑榆眼睛瞪得如女人身上最大的一颗玛瑙一般的大,又采装作没看到,只对着女人忿忿的说道:“关你什么事儿,这人我从马路上捡来的,好吃好喝供着,又不犯法,你找事儿你!” 又采眼角一瞥瞥见桑榆要发话,赶紧偷偷摸摸的捏了他一把,桑榆腿一弯,整个人顺势一倒,女人下意识的接住―― 嘿嘿。.tw[棉花糖小说网] 桑榆闹了个大红脸,脸色又红又白,别提多精彩,女人则是心疼,这眼前的男子脸色都差成这个样子了,胳膊都还没她粗壮呢,他都过的是种什么日子哟。 又采眼睛一闪,推开桑榆拉着女人来到门外,开始偷偷摸摸说起话来:“这位女士,您对我家那位小工有什么看法。” 女人直说:“长的挺标致,我想要他,开个价。” 又采摇摇头:“正是因为长得标致,所以不卖。” “不卖?”女人怒了,“不卖也得卖,多少钱,你说!” 又采眼珠子转了转:“女士啊,你是知道的,就是因为他长得不错,所以很多人都来问我要过了,他们开的价,可是……很高的呀……” “哼。这是现金。”女人扔出满满一袋子钱来。“我今天只带了这么多。回到家再叫管家把我门下百分之三地财产转过来。” 又采呐呐:“您家……很有钱?” 女人哼了一声。转身走了进去。又采打开手里地袋子。赫然竟是……两张金百大钞以及一些零零碎碎地金角!(金百=十万。金角=一千) 又采憋笑憋得胸腔频频震动。拿着钱袋子赶紧走人。至于桑榆。阿弥陀佛。祝他好运。 ◇◇◇ 桑榆现在想:如果他能摆脱这个女人。他爬也要爬回去。咬死那个叫又采地人! 你问他为啥这样恨又采?天,刚才又采把女人喊出去,鬼鬼祟祟不知说了什么,那个女人进来后,眼神完全不对了!看着他的样子就好像在看着那些珠宝,眼珠子瞪的大大的,锃亮锃亮! 要是这样也算了,他顶多当虫子在挠,谁知女人语不惊人死不休,开口第一句便是:“哟,公子,刚才你家主人已经把你卖给我了,跟着我回家去吧~。(..tw无弹窗广告)” 他不知道他刹那间的脸色怎样,他只知道,有这么一瞬间,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直想把那个叫又采的狠狠吞下腹去。 女人亲昵的拉住他的手,惊奇的发现他的皮肤甚是光滑,于是在他手臂上摸了半天,他默默的想:被人吃豆腐也不是一天的事儿了,他咬牙忍了! 女人见他好欺负,越发放肆起来,眸子里春水荡漾,竟…… 店老板早已识相的关上大门,然后躲进屋子里去,桑榆惊得差点咬断舌头,莫非,今日,自己要被‘霸王了’? 他此刻多么痛恨自己没有武功啊,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他此刻若是拼一下,或许……能有个出路? 于是桑榆啪的一身,猛地推开女人,转而用力的大吼:“滚开,做什么!” 女人许是很久没有碰过男人了,额,很久没有被男人碰过了,乍一停下来,十分的不满,眉目都纠结在一起,对着桑榆软言软语的哄求:“你乖乖的啊,你乖就对你好些。” 桑榆哼了一声,当她白痴。 女人阴笑了一阵,决定露出强势的一面,m的,对这种不识好歹的男人,是不能疼惜的! 于是一把摁住桑榆把他架到墙上,桑榆一吓,顿时脸又苍白了几分,心里早已将又采骂了个体无完肤,他哪有遇到过这样的女人?财大气粗且蛮力惊人,一点都没有女人的样子,m的,今天他若真是被女人弄出这档子事来,将来让他怎么见人! 手伸到袖口,隐约碰到样东西,脑子急转,突然想起又采在出门前硬塞给她的东西。 “若是遇到紧急情况,凑合着用吧。” “榆又骂了一声,似要将他一辈子的脏话都在今天骂尽了的似的,“算你有良心。”刷地一下撑开纸包,用力往女人脸上盖去,女人一惊,手一松,桑榆立马跳开,逃也似的打开门飞奔而出。 m的m的!真是狼狈! ◇◇◇ 又采在长天殿找到墨然后,就一步也不肯离开了。 墨然处理政事,她就一声不响的呆在一边,也不吵也不闹,就是非要呆在他身边。墨然觉得蹊跷,挑了挑眉毛问她:“惹事了?”他想想也无非这么个事儿,她一定惹上了谁,然后要拿他来做垫背。 又采只一味的扯着他的手臂,紧闭着嘴什么也不说,半晌看见窗外荷花开的正好,终于兴奋的叫唤出声:“然然,我们去看荷花好不好?” 墨然停笔,宠溺的道:“好。” ◇◇◇ 六月里的好景致,自然是要首推荷花池。 荷花虽算不上什么稀罕物,可要是当真稀罕起来,没准你还真不相信。荷花池里的荷花,是先帝在时,便早已种下的,据说先帝极爱荷花,而荷花又以西潜国的明丽荷最为出名。 说到这明丽荷,也算是一种变异的奇种了。 传说此花开花期间花盘盛大,含羞带笑,正如一芳华女子巧笑嫣然。这还不是最奇妙的,若是到了晚上,这明丽荷花盘底下似是有灯光照着似的,衬得这花朵在夜色下更多了分朦胧美感。 只可惜西潜国离南溟国太远,当年西潜皇帝赠送来的一百多明丽荷,如今存活下来的只有二十几朵,也算是抱憾了 第054章 何谓骗? 又采牵着墨然的手,甚是开心,这大好的景色,反倒成了陪衬。(..tw好看的小说) 墨然笑问:“你这是在看花呢,还是看人?” 又采笑答:“美人如此多娇,怎能不引又采折腰?” 墨然严肃道:“采采,你变得油嘴滑舌了。” 又采苦哈哈:“这年头,说实话都要被人骂……” 两人相视一眼,会心一笑,多么和谐的一对啊…… 然而―― “又采,又采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我今天不杀了你我就不叫桑榆!” 又采握着墨然衣袖的手突然收紧,快也似的转到墨然背后去,双手竟还有些颤抖。 墨然平静的转过头去看着桑榆发红的眼睛,再联系又采的行为,不用解释也知道了大概经过,偷偷的对又采道:“又惹祸了吧……” 又采捏着墨然衣袖的手越发紧张,声音都有股紧绷的意味:“然然,现在不是你幸灾乐祸的时候,今天你不帮我,我可是真的会被桑榆杀了的……” “你到底做了什么了。” “我把她卖给一个女人了。” “……”墨然顿了顿。“采采。做得好。” 无视桑榆想要杀人地眼神。墨然径直带着又采从桑榆眼前晃过。墨然淡淡道:“桑榆呀。你那眼神令我十分地不舒坦。今日赏花地兴致全被你打散了。” 桑榆低下头。闷闷道:“主子你就会护着她。” 墨然但笑不语。临走前。桑榆忿忿地瞪了又采一眼。那眼神。那寒意。使得又采整晚都笼罩在噩梦里…… ◇◇◇ “咚咚咚……”一阵又急又快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才过不久,桑榆就出现在眼前,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猛地往又采面前一站,嗓子里尖尖细细的传出一声高比一声的笑声:“今天主子不在,看你还有什么法子阻止我的报复大计……” 然后面容扭曲的靠过来,伸出手就要往她脖子上掐来。 又采被这么一吓,手一斜,人一弯,好巧不巧打翻了放在桌子上的杯子,那杯子咕噜咕噜转了几圈,啪的一声掉了下来,又好巧不巧落到桑榆的脚上。 “呼――”某人倒吸了一口气。 又采无辜:“怎么会、这么巧,你、好霉啊……” 当然不可能这么巧,桑榆看着又采那张幸灾乐祸的脸,实在是,实在是很想将她掐死,也就主子那个变态才能受得了她,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蛋:桑榆,原来你很早以前就想谋反了,你居然说你想掐死又采,其实不就是想掐死墨然吗……) 见桑榆还有扑上来的意思,又采赶紧喊停,火急火燎的从袋子里拿出一张纸来,啪的一声摊开来,手一抬,举到桑榆眼前:“你自己看。” 桑榆幽怨的声音缓缓传来:“什么东西……” “字都不会看?你还朝堂第一才子……果然浪得虚名,就让奶奶来念给你听。”把纸举到眼前一看,又采骄横的脸立马转为赔笑,“不好意思,拿错了。” 低头开始翻包,转而一眼瞧见那素白的近乎透明的白纸,一角的地方还印了一朵暗红的花,又采笑着抿了抿嘴,就是它了。 把纸交给桑榆:“然然让我交给你的,你念出来,内容我没看过。” 桑榆眉头一皱,低头一瞧,只见几个大字跃然纸上,而桑榆的眉头越发紧皱。又采见桑榆迟迟不肯出声,终于小心翼翼的将头探了过去,她担心桑榆会搞突袭,然后一掌拍死她。 又采一看,脸倏地变得通红,与身上烈阳般的浓红比起来,竟丝毫不逊色,反而使得容颜越发明媚。只见其上写着: 又采,我墨然的妻子。 言下之意是,既然是我然某人的妻子,那么你桑榆就该收敛着点,凡事动手前得好好琢磨,不然……哼哼,有你好受的。 这几个字飞扬洒脱,霸气凛然,就好像墨然眸子里不时闪过的灿烂光芒一般,美得慑人。 又采想,然然其实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明明那么好看的人,却让人记不住,看不清,不仅人看不清,心思同样也看不清,她又想了,这样的然然,会不会孤寂会不会伤心呢。 有一次她问了然然这个问题,然然只是看着她,然后告诉她: “采采,这辈子唯一能让我伤心孤寂的,也就只有你了。” 这样,真好,真的很好,不是吗? “又采,又采!又采采采采采采采采采采采采采采采采!” “啊?啊?” 她一回神,一个东西就朝她扔了过来:“第二个任务。”指了指自己,“我。” ◇◇◇ 单是骗桑榆,这任务,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又采摊开扔过来的卷子,开始细细读了起来。 第二关:过五关,斩六将。 套餐a:选择骗墨然五次。 套餐b:选择骗桑榆、蛮荆、云佟、绛红、绿腰以及路人甲各一次,要求四次成功及以上。 注:套餐a/b各有优势,请任选其一。 又采从书卷里抬起头,问:“何谓骗?”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虚实结合,世间万物莫不如此,以此来混淆视听,从而达到目的。” “我为什么要骗身边的人?” “身边之人也会欺骗,越是亲近的人,也越不可相信,这天下,哪有绝对的信任?”桑榆又道,“骗其实就是真,如果哪天,你若连自己也一并骗过,那你便功力大成。” 谁知从刚才一直默然不语的又采突然哼笑出声:“桑榆,有时候你太绝对。” “我其实一直以来都知道你们的身份不同,然然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皇帝,我看不透他,但我也没必要看透他,我看透他做什么?” “亲近之人纵使会欺骗,但若以此为戏耍,这骗的人,心术就不正了。” “你说你不信旁人。”她顿了顿,“活该你一个人。” “你若不改改你身上的毛病,这一辈子,也不会有女人来到你身边。” 她连珠似的说着,最后,靠近他,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声音刻意放大:“今天太阳真好啊。”然后倏地变轻,“然然在外面哦。”笑笑,直起腰,板起脸孔,“这样的任务,不做也罢。”说着,大跨步走了出去。 门口的墨然身子一隐,淡笑着对旁边的人说:“真是当头一棒呢。” 绿腰点头:“主子说得是。” 第055章 骗局 话说第二日,桑榆又把又采给叫了过来,低头不情愿的说:“昨日我仔细思考过了,觉得你说的话也有些道理,不过这毕竟是考试,情况还是有些特殊,不能和平常想比。(..tw棉花糖小说网)虽然亲近的人也不该随便戏耍,但是某人昨日为了达到一己私利,做出这种欺世盗名人神共愤的事情来实在是有些不恰当的……” 桑榆这番指桑骂槐充分显示了大才子的学识,又采不好大声反驳,只好低声咕哝:“是你自己说随便什么都可以利用的……” 桑榆不和她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开始径直说了下去:“一来是考虑到骗术的局限性,不好牵连无辜,二来我们这课时也的确是拖得有些久了,恐怕会耽误你下面的学习,于是我思考了一宿,决定对你放宽限制,你只要……:*%¥#” “哦哦,我明白了我知道了,此计甚妙!”又采脸上洋溢着兴奋,这……他俩,到底说了什么?…… ◇◇◇ 多日不曾提及锦绣公主,不知大家忘记了没有。 锦绣,是先皇在世时淑妃诞下的公主,脾气火爆,性格娇俏,自五年前遇见云佟起,便放言从今往后,非云佟不嫁。.tw[棉花糖小说网] 而云佟则是躲她如洪水猛兽,怒骂她为‘河东狮’,然而这份情景看在众人眼里,皆是打是情骂是爱,别有一番窈窕滋味,云佟真可谓是苦不堪言呐。 于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便衍生出了今天的任务,这任务,就是骗,骗云佟让他以为锦绣要放弃他,骗锦绣以为云佟要亲她,如此,又采便算光荣完成任务,而剩下的,自然是坐观事情发展顺序。 这是一出难得的好戏,又采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于是请柬五封,分别邀请蛮荆,桑榆,云佟,绛红以及绿腰前来观赏,而墨然嘛,自然是又采亲自跑去邀请啦。 下面附上请柬样式: 亲爱地xx: 今日阳光灿烂。天空万里无云。一眼望去。一山连着一山。望也望不到尽头。鸟儿叽叽喳喳。愉快又潇洒。人们辛勤耕作。卖力又逍遥…… (上省略无数句狗p不通地句子) 今天。我们迎来了这样一个伟大而又光荣地时刻—— 请您于明日上午九时整于荷花池观看火星撞地球这个天文奇观。由云佟与锦绣为您倾情打造地夏日盛宴。 猜测a:可能会kiss? 猜测b:可能会闹翻? 猜测c:说不定闹着闹着就闹到床上去? 猜测d:又说不定吵着吵着就从床上滚下来? 总结:叹人世间世事无常,云佟与锦绣,万事皆有可能。我压a,赌注一金角(折合人民币一千元),一定中! 发谏人:然然的妻子又采大人 722 ◇◇◇ 空间转换,让我们将眼睛瞪大,脖子伸长,注意不要让自己的胳膊和腿伸出树枝之外,主角快要登场了,让我们倒数:“三、二、一——” 一艘小船缓缓驶来,在湖心停下,船上坐着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子,手上握着一把精致的纸扇,头发温温婉婉缠绕成一个髻,落下几缕散发,发丝被风儿柔柔吹起,打了个转儿,又重新贴回脸庞。 草丛里。 又采偷偷摸摸的道:“锦绣公主今日走的好像是温婉路线。” 人附和。 “疯丫头今日这般细致多了。” 于是又是一阵评头论足。 再回到船上。 船头站着一个不羁的男人,头发高高的竖起,肩膀宽阔,面容清俊,配上一边坐着的女儿家,竟也像是水里戏水的一对鸳鸯。 岸边草丛里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又采道:“云佟和锦绣在一起不是挺好的,为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咧?” 墨然按住又采:“采采别动。” 众人:“……………………” 突然,船上原本都静默不语的一对突然都有了行动,锦绣动作极快的拉住云佟的衣袖,云佟同时也一并握住锦绣的肩膀,两人对视,情深深,意绵绵。 另一边。 又采大叫:“挖挖,开始了开始了。” 墨然一把抱住又采,轻哼道:“叫你别动了。” 又采道:“我兴奋嘛。” “可是我难受。” “你忍一忍。” “我怎么忍。” 众人:“……………………………………………………………” 群众们心里都在想了,丫的就允许你们这里一对那里一对,照顾一下我们的感受好不好…… 湖心。 “云郎……” 云佟跌了一下,复又恢复表情。 “锦绣妹子,我有话和你说。” “云郎,你说,我听着呢。”转过头,欲语还休。 云佟结巴:“锦绣妹子,听说,你中意我?” “……。”拿布子遮了脸,声音如蚊呐,“中意。” “还好还好,还好昨日你已想开。” “是啊,昨日我就已经想开了,听又采姐姐传的话,我才知道了你的心意,才知道,往日你这么对我,都是有苦衷的……” “对对对,我当然是有苦衷,你不知道我是多么苦不堪言……” “昨日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墨然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又采害羞道:“我其实也没说什么嘛,我就是对他们说……” 对他们说—— 镜头切换到昨天。 昨天。 又采和桑榆谈好条件出来后,就先径直去了云佟那里,一见到云佟,她就开门见山道:“云佟啊,我刚从锦绣那里回来,她有话让我带给你。” 云佟颓颓:“哦,关于锦绣的啊,你说。” “锦绣说,她要放弃你了。” “哦,她要放弃我……”点点头,“那就放弃吧……”依旧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又采纳闷。 谁知不出半秒,云佟刷的回过头来:“啥,你说啥?”疯狂的摇着她,“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锦绣说要、放、弃吼出声,“你没听错,她说她对你已经绝望透顶,你这个胆小鬼,龟孙子,一点都没有担当的男人,她已经找到了好婆家,找到了比你更好的人,她才知道,原来你和他一比,简直比牛粪还牛粪。” 第056章 嘴皮子碰嘴皮子 谁知云佟听了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大笑出声:“这真是我听到的最最好听的赞美,又采,我要谢谢你~!” 看着向她张开双臂的云佟,又采惊骇的后退一步:“不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于是落荒而逃。 转而又采又找到了锦绣,对她道:“锦绣,我刚从云佟那里回来。” 锦绣起先先是大喜:“云佟哥哥?”然后脸色急转,语气也变得怪异起来,“你去哥哥那里做什么?”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又采心里把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又给过滤了一遍,才听出暧昧来,于是急忙道,“我只是传话的,传话的。” 锦绣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云佟哥说什么了?” “他说,”又采抚额吟叹,“‘我昨日才知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如此坚毅不可撼动,每当我看到你和男人在说话时,我的心都会不由自主的如同一团麻花一样纠结在一起,自那以后我就明白了,你早已在我生命中驻扎,怕是到死也不可能摆脱你了。 昨夜小楼东风,我又不由自主想到了你,想着你的一颦一笑,一肌一容,我突然间,那么的,那么的……想亲你……’” 锦绣脖颈绯红一片,扭着小手帕细细的问道:“这,这是云佟哥哥说的话吗?” 又采脸色不变,睁着眼说起瞎话来:“当然是,这么一番感人肺腑的表白,我听了差点都快哭了,你们这样子也算圆满了,一对苦命鸳鸯终于可以修成正果。(..tw好看的小说)”鼓励的拍了拍锦绣的肩膀,“明天云佟会在荷花池等你,他说她忍不住了,想要一亲芳泽。” 锦绣早已头低地要伸进肩窝里去。又采光荣退位。露出了一抹阴恻恻地笑容。 她是背后那只黑手。坐观事情发展。云佟和锦绣究竟结果如何。她试目以待。 ◇◇◇ 又采讲完闭口不语。众人仍沉浸在愕然当中。唯独墨然优哉游哉。一脸这不咋滴。又采点点头。与墨然对视。我也觉得这不咋地。可是为啥他们这么吃惊。 墨然回以轻蔑目光。是我管教不严。这些个蠢货。让你见笑了。 又采默默然。都快一家子人了。还分什么见笑不见笑。总归他们已经这样了。我们也不要嫌他们。.tw[棉花糖小说网] 墨然点头,娘子胸襟甚是宽广,为夫甚是欣慰。 桑榆愣愣感叹:“又采骗术已臻化境,往日我还当她秉性纯良,人畜无害,今日方知……诶诶。” 人道,“想活着出去,这种话就千万莫在墨然主子面前说起。”众人指着远方正站在锦绣身边的云佟:“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 那边云佟和锦绣还在继续。 “云佟哥,你想对我说什么,现在就说吧。”锦绣扭着衣裳下摆,脸蛋绯红一片,如春日里桃花,晃煞人眼。 云佟瞧着锦绣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话语就凝在口里,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原本想着,说了就可以摆脱这个河东狮了,反正她也找到了好婆家,就更是用不到他担心了的,这么说没错,可是、可是他现在这副样子是在做什么? 锦绣又催到:“哥……哥。” 云佟直起腰来不去看她,目光放在湖面上的荷花,开的一朵比一朵明丽,就好像身边这个人一般,正是绽放的年纪啊。 其实现在想想,他也不是多么讨厌她。 他被自己突然蹦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噎了一下,转过头恰好对上锦绣迷朦的双眼,锦绣也跟着站了起来,整个身子靠近云佟,双手抓住桑榆胸前的布料,缓缓踮起脚尖来―― 云佟呼吸越见急促…… …… “快点快点。”正当众人看的起劲的时候,又采又发话了,“快押注,这可是要赌钱的,押注押注,输了可不可抵赖哟。” “押b” “押b” “b”、“b”。 又采笑:“你们都押b?b可是赌两人会闹翻哦,你们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转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墨然,“然然,你也要押b吗?” “不,我押a,与你一样。”又采嘿嘿笑了笑,墨然也跟着浅笑。 众人虽不明就里,却也还是坚定不移,两方形成了正反和反方,正方是以又采与桑榆为主的拥护亲吻派,反方是以桑榆为主的必会闹翻派,赌注,一金角! 现在正式开始。 桑榆心里嘀咕:就算主子站在你那边,可是你们输了还是得付钱的啊,凭我们和桑榆在一起这么多年,桑榆的心思我们还不了解吗?他对锦绣不可谓说不厌恶,这时的他又怎么会和锦绣公主亲吻呢……横想竖想还是不可能。 但是,事情真当如此吗? 云佟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孔,她的睫毛还在微微颤抖,身上的清香自风中飘来,不知不觉的,身上竟也热了起来,头渐渐低下,低下,低下…… 桑榆眼睛睁大,睁大,睁大…… 啪的一下用力在锦绣嘴上亲了一下,而后用力抹了抹嘴,忿忿道:“够了,爷我受够了,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河东狮!”说完,两步三步跳上岸,头也不回的走了。 锦绣愕然,随即刷的站起:“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以为你是什么!”用力一刷头,“你这个烂人,皇兄早把我许配给更好的人了,当初我真是瞎了眼!”说着也走了。 “就这样?” 又采点点头:“就是这样了。”叹息的看着远方,“不要不敢置信,这就是事实,他们亲了,然后闹翻了,所以,你们也该给我们钱了。” 桑榆哇哇大叫:“不公平,我们明明猜测的没错,按常理云佟根本不可能和锦绣嘴皮子碰嘴皮子的!” 又采复又点头:“没错,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的,可是这是不正常情况下呀。” 第057章 最后一道考题① *********************************** orz~某蛋感冒了。不只某蛋感冒了,俺爸俺妈通通感冒了。o(﹏)o俺是被传染的,不是传染源。现在流感高发季节,筒子们注意身体哈。 另,脑子晕乎乎,周末请假,于是改改错字,理理思路,做些比较不耗脑细胞的事情…… ********************************** 桑榆一怔,又采接着道:“你们近来一定是忙糊涂了,肯定没有关心过锦绣的事情,前几天然然已经把她许给李侍郎了。” “然后?” “然后,其实我对云佟说的是,‘我不稀罕你,但是我希望你再亲我一次,并且装着喜欢我的样子,这样我就可以完全放弃你’”。 对锦绣说的是,‘我想要与你复合,请你明天务必来’。” 桑榆若有所思:“这样一来,锦绣必会虚荣心作祟,而去赴云佟的约,而云佟急着为了摆脱锦绣,也必会牺牲色相。” “就是这样。”又采看着墨然笑,开始打起算盘来,“然然,你准备钱怎么分?”眼睛闪闪亮。 墨然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的,都是你的。(..tw好看的小说)” 又采笑得眼睛眯到一块去。死活巴拉地赖在墨然身上:“然然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怎么这么有趣呢怎么这么性感呢……” “…………” 偏偏此时还是会有不解风趣之人地。桑榆愤慨:“又采你怎么可以如此卑鄙。” 蛮荆点头:“又采姑娘卑鄙。” 绛红附和:“骗人鼻子会长长。” 绿腰聪明的不置一词。 又采巧笑嫣然:“各位似乎弄错了,这节课是桑榆师傅给我的第二个测试,测我骗人有没有成功。” 墨然还是笑:“除了绿腰以外,刚才说了采采坏话的人都去扫厕所。” 众人嚎啕:“又要扫厕所啊……” ◇◇◇ 南溟朝皇宫里有十大奇事,其中,常年跟在南溟帝身边的云佟绛红等红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打扫一下厕所,不可不说是当世一件奇事也。 今日扫厕所没有云佟陪伴的众人,不可谓不说是怅然若失惆怅满肚。 小圆子被墨然派来监视他们,这会儿他也兢兢业业的站在一边,然而过了一会儿他满肚子的疑问就憋不住了,正巧绛红最见不得人有话吞着,一脸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这样多难看啊,说好听点是猪肝色,难听点就内什么一坨物质的颜色了,于是绛红当机立断说:“你有话就说,不要憋着。.tw[棉花糖小说网]” 小圆子的嘴好像找到了发泄口似的,一股脑的给吐了出来:“大,大大人们,为什么你们这么红,还要来扫厕所啊?” 众人面面相觑,结果一致把这个问题推给了桑榆来回答,桑榆把扫把扔到一边,不知从哪里摸出他那把常用的桃花扇面的纸扇来,开始幽幽道:“古人云,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所以,我们虽然位居上位,但是也要多多体察民情,省的有人骂我们是蛀虫。” 众人竖起拇指夸奖,小圆子佩服:“大人们果然有非同于一般人的心智与坚韧意志,这等行为,也只有像大人一般的伟大的人儿,才有可能做到。小圆子也来扫吧,让小圆子也来为大人们分忧。” 绛红道:“既然你有这等抱负,我们都很欣慰,这厕所我们也扫的差不多了,我看剩下的就交给你做吧。” 小圆子忙不迭点头,“能为大人们分忧是小圆子的福气!” 蛮荆悄悄拉了拉绛红的衣袖:“五妹,这样不好吧?” 绛红说的煞有其事:“二哥,我只是说让小圆子帮我扫,没有让他也帮你们扫。” ◇◇◇ 经过前两个任务的考核后,第三天,桑榆倒是没再出现了,却让小圆子把任务书转交给她。 这任务书便是两封信。第一封是桑榆写的。 又采: 你的第三个任务,就是墨然主子。至于其他内容,我想主子会和你说的。祝你好运。 又采微微一愣,拿起第二封信就开始读了起来,却没想到信的内容更简短。 采采: 今晚到我房里来。 从白纸黑字里抬起头,又采只能讪笑,一大张纸,一小行字,劳累一个人两头跑,南溟国的上位者原来如此不讲理…… ◇◇◇ 今晚有些许不正常。可是又采又说不上哪里不正常,侍卫还是照样在巡逻,看见她仍会跟没看见她似的,从她面前径直路过,一些个妃嫔照样趾高气扬,将脖子扬的就如骄傲的孔雀。一切看起来就跟平常一样,可是她心里就是堵得慌,告诉她哪里不对。 不对不对,一定不对。 双手抬起正要敲墨然房间的门,却猛然间想起哪里不对了! 然然没点灯!然然的屋子是黑的! 依然然的性子,这时候屋子里怎么可能是黑灯瞎火的呢……更何况然然今天明明知道自己要来的…… 手硬生生的顿住,突然就迟疑了。 此时屋子里突然发出一阵很细微的响声,又采心念一动,身体已经冲了进去,然后一只手在她冲进门的一刹那,就将她掳了去,门瞬间合上。 黑漆漆。 又采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呼吸沉重起来。 背后那人悄无声息,胸膛紧紧贴着又采的后背,熨烫如烈火。 一只手环上了又采的腰,然后强横的气息瞬间笼罩天地。 他的声音今晚特别的不真实:“采采……” 她浑身一颤,努力揪出平常嘻嘻哈哈的自己:“哈……然然……”手一扫,碰翻了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砰的一声,四散开来,粉身碎骨。 她又是一颤。 墨然抱着她,又来到了另一处地儿,期间不忘打趣她:“今天我是你的最后一道考题,莫不要告诉我你紧张。” 她说:“我紧张。”引来他一阵低沉的笑声。 或许是今天的夜特别深沉,或许又是她多疑,不然为什么她总听出然然的声音里有种不为人知的像要滴血般的惨烈沉痛。 他把头贴在她的背后,头发一瞬间如瀑布般淹没了她的小手。他的手摸索着爬上她的头顶,然后一拉,绿腰好不容易替她绾好的头发也四散开来,又惹来他的闷笑。 第058章 最后一道考题② 又采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然然他有心事,绝对有!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转过她的身子,黑夜里,他的眼睛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她的视线。(..tw好看的小说) 他说:“采采,今晚,我说的任何话,你都不要相信。”声音严肃的吓人,她愣神的功夫,他的声音却又变回了原本的云淡风轻,“采采,我开你玩笑呢。” 她迷惑了。 这夜,注定不平稳。 过了半响,一只手又有意无意的撩拨起她的颈项,又采声音一凝,竟是兀的紧绷起来,她一把摁住她的手,话音颤颤微微:“然然……然你说……你有什么事儿你和我说……” “呵呵。”他笑,“不认真对待的话,今夜可是会受伤的哦……” 她想问什么意思,却突兀的感到脖颈一疼,眼前一瞬间闪过些许凌乱画面,不容她细想,人已经倒了下去…… 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不太适应,忽然一瞬间光芒冲击了她,脑袋有一瞬间的不灵光,耳朵却先比眼睛更早的恢复正常,充耳都是暧昧的呻吟声。 她闭上眼睛揉了揉脖子。心想哪家人这么不厚道。这么不待见她。大晚上了还在卖力‘工作’。(..tw无弹窗广告)声音大地她都能听见。心里却慌堵不堪。执意不肯张眼。 这种情况也只持续到那人出声为止。 墨然笑着问她:“醒了。还不肯张眼吗?”满满地都是**。 她自我催眠。这可不好。白天想见人家。晚上又想见人家。连晚上做梦都不放过人家。这就是占有欲膨胀了。 他地确没再说话。但她宁肯他说话。也不要再在做这种事! 她猛地睁开眼睛。她要亲自看见。亲自看见! 墨然的手覆盖在那个女人的私密处,女人的双眸半睁半开,却赫然是在嘲讽的看着她,炫耀她的得宠,嘴巴勾勒出一抹得意,手臂倏地勾住墨然的脖颈,引得他胸腔频频震动,她细长的手指在他的胸口划起圈来,半呢喃的问:“皇上……你今夜……高兴吗……” 他没有回答她,却是一阵又一阵铺天盖地的细吻,完全忽视背后她的存在。 那个女人她认识,名八佾,四海第一舞伶,尤擅长袖舞,两年前被墨然自西潜国带回入京,赐号舞妃,位列四大妃之列,近年来独宠后宫。 你看,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墨然有几个妃子,几个得宠的,她都知道,而且一清二楚,只不过,她以为装着不知道,那些事情就可以永远不放到她眼前,而墨然,也会维护好她心里最后一份期许。 绿腰早就告诉过她,皇帝不可能没有后宫,太后不允许,朝堂更不会允许,只要美人不要江山,那绝对不会出现在主子身上,因为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绿腰给她介绍宫里的形式,墨然现在已有三妃,其中舞妃八佾最为得宠,身形入蛇,妖媚入骨,舞姿翩然火热,而且……绿腰说,她似乎学过狐媚术,也就是……如何驾驭男人,挑逗**。 她还说,你不可能封妃,也不可能有名号,因为宫里不适合你,总有一天,你会受不了主子,然后逃开。 她现在多想逃啊,来个眼不见为净。 扯了扯嘴皮子,转身就想跑,使劲推门,门却被锁了,她想,然然今天真的想害死她了,要逼她到疯。 于是她坐下来,看着他们。 声音还在继续,一声一声,床板的摩擦,女人的呻吟,男人的低吼,肢体的触碰。 灯光大亮,男人的身体伟岸漂亮,女人的身体妖娆妩媚,纠缠在一起,美的像一幅滴血的画。 哦不,不是画在滴血,而是她的眼睛在滴,心在滴。 墨然突兀的停下动作,徒留女人的叫唤:“皇上……皇上。” 墨然盯着她,狠狠死死的盯着:“又采,你给朕抬起头。” 朕……从来不在我面前自称是朕的你……竟然……也这么做了吗…… 心智不堪重负,重又陷入黑暗。 黑暗里,谁在叹息,谁又在哭泣。 有个人在说话:“主子,你这又是何必。” “我只是想看看,她可以承受多少。” “既然决定将她置于羽翼之下好好保护,又何来今天这荒唐的一段?” “将来,这样的事,只会少不会多,我要测出她的底线。” “现在知道了?” “恩。” “你要我怎么做。” “那段记忆,弄掉。” ◇◇◇ 又采刚醒过来,绿腰就凑在她身边神秘兮兮的说:“刚才……方沁来传过话了,太后今早让你到她那里去一趟。” 又采迷迷糊糊:“方沁?” 绿腰一愣:“你忘记了?上次你还在那人身上吃过苦头呢。”见又采还是一脸迷糊,什么都没想起来的样子,她才不得不说:“就是那个‘打太监’方沁呀,太后身边的红人啊。” 这下又采方才明悟般的啊了一声,随即又怪叫道:“太后找我?啊啊,她找我干啥呀,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不是很好嘛,多和谐,多有爱,多么五号家庭呀。” 绿腰‘嘿嘿’的笑了一阵,半是惨痛的告诉她:“又采主子呀,我不得不告诉你,今天我也要陪你前行。” 又采眼睛一亮,幸福的呢喃:“多么好的绿腰啊,我赞美你,歌颂你……” 腰笑眯眯,“今天是我给你的考核,今天,我会教你,如何看人。” “看富贵人,看贫贱人,看看谁是你的朋友,谁是你的敌人。看、人性的万般无奈凄凉。” 又采脑袋猛地向后一倒,嚎啕:“我受够了~~~” ◇◇◇ 又采本想当一回缩头乌龟,把头往壳里一缩,装死得了。 她真的是怕了那个打太监方沁,你说这生的人模人样,看起来也挺有善心的一人儿,怎么扭起人来这么疼呢。 此时,又采正眼泪汪汪的看着方沁,双手合十:“方公公我怕了您了,您赶紧松手吧,我立马就到太后那儿报道去。” 方沁哼了一声,顺带白了她一眼,才悠悠的放开手,拿出随身带的布子来细细擦拭了一下手掌,做完这些才回过头来,恨声道:“你给公公我小心点,不然我扭死你。” 收回兰花指,然后趾高气扬的带着一堆人走了。 第059章 如何看人 绿腰这时才走过来,心疼的看着她:“主子你没事吧。” 又采龇牙咧嘴:“谁叫你现在猫哭耗子了?我刚才冲你使眼色的时候你躲哪去了?” 按她原先的设想,绿腰一定会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从而和她诚心诚意的道歉,然后她就可以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摸摸她的头发,趾高气扬的说一声:“我才不和你这种人计较。” 再然后绿腰就会对她感激涕零感恩戴德,然后对她死心塌地此生不悔,多好呀…… 谁知―― 绿腰严肃道:“主子,我没有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是来同情你关怀你的,我只是想看看你死了没,你没死最好,死了还要劳累我帮你埋尸体,这等劳心有劳神的活儿,我一向是敬而远之的。”缓了一口气接着道,“对于你的第二个问题,你使眼色的时候,我没在看你,我在看你的时候,你在看着方沁公公,如此不合时宜,你要怪谁?” 又采:“……” ◇◇◇ 绿腰替她整理了行装,一面告诫着她:“待会儿看到太后一定要遵守礼仪,太后最忌讳那些个没大脑的女人,你自己当心些。” 又采一听就火了,瞪着眼睛看绿腰,拿手指了指脑袋:“我没大脑吗?我脑子好使着呢。” 绿腰抿嘴笑了笑:“好使就好,好使就好。” 又采复又磨蹭了一会儿。终于挨不得绿腰地催。还是跟着加紧步子去参见太后了。一路上绿腰又神神叨叨地和她讲了许多事情。她虽面上显得不在意。可都是记到心里去了地。绿腰讲得很快。基本上讲完一件事情就作数。也不问问她记住了多少。 她告诉她华容有两个儿子。一个就是南溟帝。也就是墨然。还有一个叫南浦云。当又采问及为什么从来没有见到过南浦云地时候。绿腰神秘地笑了笑:“秘密。” 诸如此类不甚繁多。绿腰大多数只会简要地跟她讲个大概。从来不会深讲。因为有些事情涉及到了皇家秘辛。她实在是不适合知道。 讲着讲着居然也就到了太后地潋滟阁。方沁站在门口。等地一脸不耐烦。 绿腰凑近小声道:“看人第一步。要注视人地眼睛。那个人有没有心机。是不是潜在地对手。基本上从眼睛里就能看出些许东西来。” “心机深的人眼睛多是深不见底,你瞧瞧这方沁,有什么见解?”绿腰问她。 她仔细瞧了瞧,见方沁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狠狠的瞅着她,眼白多眼黑少,吓得她脖子一转,直盯着绿腰哆嗦。 绿腰好笑的暗暗戳了一下她的腰:“这么笨?盯着人的眼睛又没叫你一直看着他,你又不是和他在**,做什么直瞅着人家没完?你一直看着人家,人家还当你看上他嘞。” 又采赶紧摇头:“看上方沁公公?额不不不,我想都不敢想,他那等天人,我我还是不要了,我已经有我的然然了。” “聪明的人呀,只消一眼,便能看出这人肚里深浅。”言下之意,某些脑子不太好使的人呢,盯着人家那么些时候,却被别人一眼就唬的一愣一愣的。 方沁在前头带路,左拐右拐,跨过大厅,来到了后花园,那里,华容太后正在喂鱼。 绿腰赶紧催促:“理解了没有?等一下太后抬头的那一瞬,你琢磨这目光试试。” 又采点头。 可惜等到太后抬起头来,已经是一炷香之后的事了。 华容拍了拍手,理了理衣服,旁边的人送来手布,她细细的擦了擦,方才抬起头来看了看等在一边好一会儿的又采。 单只这一眼,便令又采双手紧握,腿脚些微发颤了。 “怎样?”绿腰小声询问。 “好……好……慑人。” “怎么个慑人法?” “眼波流转,笑靥如花,简直是花容月貌啊。” 绿腰低声咒骂:“又采,你知不知道我要你看的是什么?!” “我知道啊。”她却陡的语调一转,沉静下来,淡淡道,“能在这后宫生存下来的人都不简单,所以绿腰、” “额?” 她一瞬间脸庞又笑得如开花般:“太后在看着你哦。” 绿腰在这一前一后的反差中回不过神来,却也终于知道有时候她深思时露出的沉着目光不是她的错觉。 那主子知道吗?这样一个没有来历的人,主子会放心的留在身边吗? 华容在打量又采,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往返看到头。又采淡定的与她对视,诉说她那满腔愤懑。 终于,过了很久很久,华容发话了:“听说你会作画?” 又采不甚确定太后打的是什么主意,所以也就模糊的点了点头,华容眉头一皱:“会就会,不会就是不会,这样犹疑算什么?” 又采心里直犯嘀咕:老人家果然很难搞定。但想尽管这么想,她还是很顺从的认真点了点头。 华容笑开了,然后眼睛向后一瞄,方沁注意到了,立马使了个眼色给底下的人,遣他们搬来几把凳子,又采才得以落座。 华容淡淡开口:“方沁啊,照顾好我的鱼儿,别让它们饿死了。” 方沁心念一动,立马理解了意思,转而一叩首,寻了个机会道:“奴才这就带底下的人去好好准备食物。”华容颔首,方沁恭敬退下。经过绿腰面前的时候,方沁降低声音琢磨着开口:“绿腰姑娘……” 绿腰担心的看了又采一眼,又采眼睛直视前方,手却在后面捣鼓,手掌挥来挥去,竟是在赶绿腰,绿腰咬咬牙,临走前说了一句:“主子你当心些。”,然后也跟着方沁一起退下了。 她毕竟身份不对,太后都发话赶人了,她小小一个绿腰,哪里还能有留下的分? 第060章 巴结 场上只有两个人,且都没有说话,这气氛便沉静下来,华容是在观察又采,而又采则装模作样的左瞧瞧右撇撇,最后实在被这目光盯得发毛,就单手支额做沉思状。(..tw好看的小说) 一只鱼儿鲤鱼打挺跳出水面,然后又扑通一声掉了回去,溅起一大片水花,好巧不巧这水花还弄湿了太后衣裳的边缘。 又采眉头紧皱,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太后万金之躯,这下被小鲤鱼修理,一定会惨叫出声,她要把耳朵闭塞起来,能逃一劫是一劫。 哪知太后很淡定的瞧了一眼,随即没事人儿一样的坐在那儿好像老僧入定一般,眼观鼻,鼻观心,完全忘了有她这个人存在了。 虽然被当空气的滋味儿很不好受,不过她姑且还挺自娱自乐,一会儿扯扯旁边的花花草草,一边动动身后的枝枝叶叶,实在不行还有跳出水面的鱼儿可供调戏,所以她是真的不无趣啊。 才怪。 就在她快要憋得发慌的时候,猛然间发现太后嘴边溢出来一抹笑容,随后一双眸子紧接着落在她身上,然后又一语不发的盯着她瞧起来。 她猛然间就想起多年前穿过来时看的那本八卦杂志,上面写着,有些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到中年,就越弄不懂她在想什么,有些心思较为奇特的,可能会诱发一种潜在的,藏在身体里面已经很久很久了的邪恶**,那就是―― 蕾丝边! 这蕾丝边的前期反应就是会一直目光呆滞的,一动不动的牢牢盯着一个女同志,嘴角似有玩味笑意,目光似悲还喜。[..tw超多好看小说] 又采一怔,不由悲上心来。 华容见她一下子面色惨白。知道她不是想歪了便就是被她看地心里崩溃了。于是便考虑着先放过她。站起来向她走了两步。哪知她竟然惊吓般地一下子蹦起。抖抖索索地看着她:“太后啊……我我有……一种毛病。身上贵气太重地人靠近我……我会把霉运传给她地……” 她哼了一下。摆明了不信。于是继续靠近。 又采越发紧张。这该死地都是些什么事儿。原来华容把人都支开。打地是这个主意。她还把绿腰给逼走了。越想越是在心里哀叹自己命途多舛。不由得泪流满面…… 当华容已经站在又采面前地时候。又采已经缩成一团窝在地上了。(..tw无弹窗广告)华容这就纳闷了。看见她哆嗦她到不奇怪。可是怕成这样。也未免太神奇了吧。 她关心地把手放在又采肩膀上。觉得还是应该慰问一下。毕竟是自个儿儿子喜欢地人。哪知这不放还好。放了她突然蹦起。一下子跳离她三步远地地方。一脸戒备地盯着她:“你、你……不要过来……” 华容好脾气地笑笑:“哀家就是想问问你。可否替哀家作幅画?” 又采嘘了一口气,拍了怕胸脯:“我还当你对我有意思哩。” 华容眉心一跳,困难的维持笑容:“你再说一遍……” “我还当你对我……” 临头一棒,闭眼前是华容太后狰狞的笑脸…… 于是又采知道了,这世上有两种人不可以得罪,女人和小人…… ◇◇◇ 醒过来的时候,又采躺在一张异常宽敞华丽的大床里,旁边坐着的华容在悠闲的喝茶,见她醒来也只是淡淡道:“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这么快?她悄悄瞧了瞧外头天色,果然还是晴天高阳,大好日头,想了想应该没有晕过去多久……晕过去? 她想起来了,之前她说错了话,被爆发了的华容猛k了一记,抬眼偷偷的觑了华容一眼,见她还是那副雍容华贵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臆想还是当真是现实了。 华容放下茶杯慢慢走向她,然后低声在她耳边道:“又采小姑娘,替哀家作副画。” 又采心里嘀咕着,凭什么。 华容笑眯眯,拿出手掌轻轻拍了拍又采的脸颊:“小姑娘,知道哀家是谁不?”华容径直回答,“哀家是皇儿的母亲,是当朝的太后,也是将来选妃大赛的评选人。无论哪个身份,你都该巴结我,我要是露出一点讨厌你的表情,你也就不要再混下去了,不管皇儿多喜欢你,哀家不喜欢,你照样得整理包袱走人。” 又采心下戚然,不由面上露出泫然欲泣之态。 所谓世事无奈,你看,不管故事里还是现实里,总会有这样的坏女人来棒打鸳鸯。嗷~她命途多舛~,她悲惨凄凉…… 华容笑了笑:“不过嘛,你这副画要是讨得哀家开心了,哀家决定在选妃大赛上保持中立,绝不对你有半点偏见。”顿了顿补充,“哀家只看你出丑,其余的啥都不做。” 太后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不过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既然华容是然然她妈,她未来的母亲,她当然得好好巴结一下,是吧?你们说,是吧? 这样决定了,当即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又是敲背又是捏肩,外带唱小曲儿扮小丑儿。 “太后啊,你对我还满意不?”又采问。 华容点点头,又采大喜,华容说出下半句:“就这样吧,还凑合。”完了还嫌不够,于是接着道,“手不够细致,人不够乖巧,脑子看起来也不太好使,但是……” !!! 没有但是了,又采决定,打倒太后!!! ◇◇◇ 出门前和华容请示了一下时间,约了一下地点,准备明日太阳不温不火的时候出来给她作画。撒丫子跑出门外,被门槛绊了一跤,转身就扑进了一个没几两肉的怀里,还没等她眩晕消退,抱她的那个人立马发出惊天大吼:“哎呀呀要死了,居然抱了这团晦气,我这是做什么孽哦……”然后就准备放手。 绿腰一急,赶紧上前,扣住方沁手腕,从他手里把又采接了过来,一边还在唠叨:“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都不会走了,莫不是受伤了?主子看到又要心疼了,怎么也不知道自己注意一点。” 又采睁开眼,见那个该死的方沁公公正要往回走,看也不看他们这里一眼,想起刚才如果不是绿腰接过她,他就真的要把她往地上摔去,不由的火蹭蹭蹭就冒了上来。 第061章 又见八佾 她是山大王又采,多么风光无限受人崇拜,如今竟窝囊成这个样子?连一个小太监都可以趾高气扬的作弄她,这让她昔日的荣光往哪儿放?让她面子何存? 嘿嘿。.tw[棉花糖小说网] 既然她注定了叫又采这名儿,也就意味着她绝对不会是个安分主儿。 从地上随意摸了一把,拿出一颗最小的小石子儿,手指一弹,石子儿飞射而出,然后就听闻方公公一声高比一声的笑声。 身边的人骇了一跳,关切的问:“方公公,您在笑什么……” 方沁笑的眼泪都飙了出来,忍受不了的弯下腰:“我……我……” 然后脸一下子朝她们这里瞥了过来,又采赶紧将头埋在绿腰怀里,一边嘴里大呼:“绿腰痛痛。” 绿腰配合的道:“哪里痛。” 又采嚎哭:“头痛,腰也痛,脖子痛,眼睛也痛,混上上下都痛,手也软弱无力……” 待到方沁笑着不停的收回疑惑的视线,在众人一脸惊疑的目光中,一路笑着走回去的时候,绿腰才凑近她略带气的道:“就你爱玩。” 又采笑嘻嘻:“嘿嘿。” 又采可以想象得到。(..tw好看的小说)被点了笑**地方公公。是怎么黑着脸。却歪着嘴笑着走回去地。一定有很多人冲着他指指点点吧?嘿嘿。一想到这里。心情不由自主地就非常好呢。 ◇◇◇ 绿腰把又采今天被太后叫去这件事从头至尾都和墨然说了。期间也不忘方沁公公这件事。于是墨然当晚来到又采房里地时候。就抱着她问:“采采不是不会点**地吗。几时学会地。” 又采一愣。顺及哈哈大笑:“然然你知道了?呵呵。那天我缠着让蛮荆教我地。” “怎不让我来教呢。” “你这么忙……”她声音渐渐低下去。 他笑:“再忙,还是要陪你。” 又采窝在墨然的怀里,窃喜,嘿嘿,嘿嘿…… ◇◇◇ 第二日,又采起来的时候,身边早就没了人影,她不甚在意,动手就开始准备今天中午为华容太后作画要准备的工具。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她不急,慢慢来。 其实要用的东西也就这么几样,画笔和颜料,还有画板。 这几样东西,她以前从来不离身。可现在,却也像是在渐渐疏离似的。 那是她存在过另一个世界的唯一凭证,也是她毕生的兴趣。她喜欢作画,非常喜欢。 绿腰在门外扣了扣门:“主子,你好了没有?” “干什么催得这么急。” “太后不喜欢迟到的人的。” “我这不是还没迟吗……” “可是你马上就要迟了。” 又采瞄了一下时间,猛然间发现,原来刚才,她,看错时间了…… ◇◇◇ 她一路上优哉游哉,欣赏沿路的风景,等到了杨柳阁的时候,人已经到齐了,就差她一个。 又采观察了一下众人的反应,目光首先落到太后身上,华容皮笑肉不笑的掀了一下嘴皮子:“又采你到的,还真是早呢。” 又采汗颜,摆出哭脸:“太后啊,小人就是为了给你找到与你肤色相配的一只颜料才迟的啊。” 太后脸色稍稍平整,绿腰打从心底里暗叹了口气,主子说谎真是越来越溜了,骗人都不打草稿了,都是他们这些人吵着闹着要她学这些旁门左道,是他们不对,他们不好…… 第二个目光落在方沁身上,却见他脸颊有些褶皱,不复往日的平整光滑,又采愉悦的抿嘴,看来昨日他笑得很厉害嘛,竟然连笑纹都给出来了。当下心情越发愉悦。 可是这种愉悦当看到面前这个人的时候便烟消云散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她就会讨厌她,又采想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是厌恶感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了的汩汩向外冒。 今天她穿的很素淡,与那晚不一样。 又采的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一句来。 那晚。哪晚?她怎知她晚上穿的怎样? 那人,是八佾。 八佾似接受到她略带敌意的眼神,故意朝她绽放灿烂笑容:“姐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他们见过吗?…… 绿腰的表情一下子转为凝重,望着八佾的眼神也深沉起来,当下心思百转,乘着众人注意力都放在眼前两人的时候,悄悄溜了出去。 她要把这件事告诉主子,一定要! 八佾见又采没有更多的表情,一时也拿不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只好先放弃试探:“姐姐,太后原本不让我来的,是我非要跟来,听说姐姐画技了得,妹妹我怎么说也要来瞅瞅。” 又采仍是一声不响,眼前的女人很好看,身子柔媚无骨,走起路来飘飘摇摇,好像要跳起舞来,相比较自己,竟是从头到脚一点女人的妩媚也无。 不由的嫉妒起来。 甩了甩头,扯出一抹笑来,努力维持往日清脆的声响,冲着华容太后道:“太后,我们开始吧。” 华容眯着眼笑着瞧了瞧她,这副样子不由的又让她想起墨然来,然然也是这个样子,永远的贵气,永远的高高在上,不可琢磨。 华容不言语,慢慢走向她,临到她面前,才堪堪停住脚步,随后清晰而又微笑的声音传入耳里:“刚才你的脸,可真是精彩。” 她微愣。 “那个女人我也不喜欢,我们一起作弄她怎么样?”华容轻轻道。 她再次愣住,太后……华容……她在说什么? 华容不耐烦了:“怎么这么不干脆,好就好,不好就拉倒。” 又采这才意识到,当今的华容太后,真的不是在和她开玩笑。 于是。 又采拉开嘴角,绽放出一朵最大的笑容,她说:“好啊。” 华容整理了下衣冠,然后走回正位,对着底下的人特别是八佾说:“哀家不放心又采的手艺,你们谁来替哀家先试试?” 八佾只抬了抬眼,随即事不关己的低下头,嘴角不经意流露出一抹诡笑来。倒是方沁公公挺会看眼色,见华容视线射向他,立即上前一步:“奴才愿意一试。” 第062章 突然觉得你好陌生呢 又采撇了撇嘴,如果今天没有八佾这个插曲,她是准备替方公公也作一副画的,当然笔是她的,思想也是她的,纸上画出的是人是鬼,也自要看她心情咯。(..tw棉花糖小说网) 华容赞许的点点头:“那好,方沁,这事儿就先交给你了。” 方沁绷着脸坐到又采前头的椅子上,眼睛目不斜视,嘴巴抿的紧紧的。 又采叹了一口气,对方公公道:“公公,您稍微摆出些和蔼可亲点的姿态来,这样子……”这样子的你,显得真的很像她想象中的鬼。 然而不等又采把话说完,方公公就将眼睛一瞪,粗声粗气的道:“画画就是画画,哪来这么多废话。” 她一噎,也没什么话好说,既然你要当鬼,我没有办法更没有能力来阻止你,那你就安心的去吧。 当即刷刷动笔,开始一笔一划勾勒起来。 要说原本不是说是给华容作画的吗?为什么又要方沁来试画呢?莫非理由当真是太后怕又采手艺不佳吗?显然不是,太后既然要和又采一起联合作弄八佾,当然先是要把线放足够长,那个可恶的小妖精才会上当啊。 女人都是爱美的,她们才不怕她不上当,方正她一定会上钩。.tw[棉花糖小说网] 又采画方沁画地比较粗糙。短短一会儿便大功告成。一个丫鬟上来将画一摊。方沁地模样便跃然纸上了。原本看也不看画一眼。已经露出鄙夷色彩地方沁。乍一看到画。竟是呆了数秒。才仿若重生般对着画像喃喃自语。 “像。果然很像!”细微地吟叹声传入又采耳里。她抿着唇细细地笑了笑。不过。还不够。不能只是很想。倘若能以假乱真就好了。 突然一阵拍手声想起。华容慢慢站了起来。夸赞道:“果然是妙笔。世间能将肖像画地如此斑斓逼真地也就只有你一人了!” 华容这一番夸奖来地正是时候。八佾眼瞳闪了闪。压抑不住地渴望。 又采不着痕迹地对着华容比了比手势。华容回以微笑。这意义不言自明。鱼快上钩了。 接下来。又采要为华容作画。这回她用地时间很长。画地也越发细致。将华容地神韵抓地十分贴切。那双眸子更是显得水灵。华容接过画来时是当真喜欢。于是便也吐出一个惊天消息来: 这次选妃大赛用的肖像图,都让又采画去,不是经过又采手笔的肖像画,一律取消参赛资格。(..tw无弹窗广告) 当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某些人脸上的热切更加明显。 华容又对又采道:“这些个姑娘你只给她们画一幅画变成,若是有谁想让你重画,你便在画布上圈个圈,取消她的参赛资格。” “还有啊,你们给我听好了,拿着画的时候呢,要当心些,不要沾些墨水上来,毁了容了,就污蔑人家又采姑娘对你有仇,若是谁真这么说了……哼……你也别想在这宫里待了。” 又采抿唇笑了笑,转头问在场的人:“还有没有人要画的,今天先画几幅先。” 八佾立马走了上来,亲昵的道:“姐姐,你帮我画一幅吧,妹妹我想的很。” 华容不动神色,又采点了点头:“好啊。” 又采抬头仔细的看了看她,明明应该是没有见过的人,为什么偏偏会觉得在那里见过。一边画,一边想,就在画快要收尾,而答案也将要呼之欲出的刹那,墨然赶到了。 墨然一把拉过她执笔的手,将她拽了起来,由于用力过大,新作好的画掉到地上,沾了满地灰尘,墨然回头不带感情的冷冷瞟了八佾一眼,那一眼令她不由自主的震颤起来,而后墨然头也不回的拉着又采走了。 走之前,狠狠地,一步一步的,自地上那张美丽的脸庞踩过。 八佾的面孔瞬间苍白。 华容眯着眼睛笑了笑:“可惜八佾了,要拿着这样一幅画去参加选妃,不知那时的容貌分,还能得多少?” ◇◇◇ 墨然握着又采的手很有力,有力到有一些疼。 他的步子很急,她只能落在后面,小跑着跟上,跑到有些喘了,又不敢叫停,没有茹洽在一边催她练功,她整个的懈怠下来,有一天她试探着问墨然,可不可以早上爬起来晨练,那时墨然一口回绝了她,他说,有我在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想。 只要想我就够了。 她突然间想起这话来,心停了一秒,而后才又跳了起来。 然然说这话的时候,一定没有想到,他有很多很多的女人,有时候,她就算想了一整天,也不一定会见到他。 她想,她是深宫怨妇了。 最近几天晚上,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脑子里总会蹦出一个声音: 你会离开他的,总有一天你会离开他的。 盘旋在脑海,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胸前的红珠一闪,声音消失,而她也陷入无尽的空白,然后第二天醒来,她就会忘记一些东西,一些看似她经历过但却不记得了的东西,她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包括,然然。 那个叫玉溪生的奇怪女人还是会来,只是每来一次,脸色就严重一分,她问她是怎么了,她永远都是那一句:没怎么。 她记得自己没生过病,只是无缘无故记忆里多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有着很漂亮的唇色,鲜红鲜红的,好像人的鲜血染上去的。 那个男人吻了她。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墨然,然后墨然一连三天都没有来到她的房间,所以她怕了,再也不敢把她记忆里出现的奇怪现象告诉他,不敢也不能,不然然然会不要她。 不要她。 她受不了这个打击的,她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然然身上了,她离开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不曾离开的茹洽,放弃了她自由的生活,凭借着心跳的感觉,跟着然然来到了皇宫,不要她,她怎么办,她就真的无处可去了,这片天地不是她的故土,她故土的天没有这么好看,有时候还有些浑浊,但是,但是……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身越来越轻,越来越缓,墨然淡簇着眉转过身,却瞧见一脸恍惚的又采。 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她靠近。 又采轻轻抬起头,声音也是轻轻的:“然然,我突然觉得你好陌生呢。” 第063章 玉溪生来访 墨然眉越发皱起,却仍是不动声色。 又采接着道:“然然,昨晚我做噩梦了,梦里,我抓不到你。”顿了顿,似是有些慌张的道,“然然,最近我一直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梦里,你和另外一个女人,在床上,恩……然后……”她说不下去了,脸渐渐露出不正常的晕红,可是她还是继续说:“然然你总是走的太快……你什么事情都不和我说……你还有很多的女人……”语气一哽咽,人颤了一下,几乎就要跌倒在地,一只手扶住她,稳稳的托着。 又采还在继续说着:“那么多的女人,可是我……”我什么也不是。 墨然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她,然后朝她灿然一笑,恍恍然天地开阔起来,手起落间,碰的一声,又采脖子一歪,倒在墨然怀里。 他低头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兀自喃喃说着:“原来你也会想这么多。” ◇◇◇ “主子!”绿腰原本捧着洗脸盆的手一下子停在半空,瞧着又采惨白的脸色,双手还无助的在空中垂荡,她心一下子悬在了上空,哆哆嗦嗦的问墨然:“又采……又采主子……怎么了?” 丝毫不觉的这话已经逾规。 墨然眉心一跳,不由的又低下头看又采,这一路上他一直看着,总觉得这小女人几天不见,越发清瘦了。 亲手抱着又采走进内室,轻轻放下,替她捏了被角,然后在床沿坐下来。 绿腰见状,纵使满肚子疑问,也只好咽下,轻轻退到门外。 墨然双手撑在她地两侧。凑近身子仔细地去瞧她。 她本是极好看地。想必她自己不知道。又或者从来没有人夸过她?墨然琢磨着是不是该花点心思哄哄她了。 整张脸浓烈地就和这一身红衣似地。恩?红衣…… 墨然低头看了看还露出被子外地一截袖口。不将手放进被子里。反而将所有地被子一并掀掉。双手移到衣带。琢磨着想给她洗个澡。谁知绿腰却在门外轻轻地问他:“爷。玉溪生等在外头。你是不是让她进来看看又采姑娘?” 衣衫已经褪了一半。手倏地顿住。而后又灵便起来。墨然淡淡道:“恩。让她等一下。” 替她拢好衣裳,手指再温柔的滑过她清晰的美目,嘴巴抿了抿,竟是露出一抹极愉悦的笑来,他语气轻轻:“你怎么会认为我会不要你呢。” 又采似是有感知一般,身子轻轻动了动,双手一压,紧紧抱住墨然的手臂。 ◇◇◇ 玉溪生踏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 墨然温温的笑着,又采整个人横在被子上,双手紧紧的抱住墨然的手臂,眼睛却闭的紧紧。 她突然间就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但是墨然淡淡撇过来的毫无感情波动的一眼,就让玉溪生识相的乖乖闭上嘴巴。 这变脸的速度可真是快,她心里直犯嘀咕。但是却也不能让她傻子一样的站在这里看着别人甜蜜吧?于是她又走近了一步,谁知墨然双眼危险的眯起,她心下揣揣,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了。 墨然这才收回目光,轻轻的细致的一点一点将手从又采怀里移开。 转过头冲玉溪生使了个眼色,墨然当即先走出门外,玉溪生随后跟上。 确保又采不曾被吵醒,墨然才轻轻掩上门,带着玉溪生来到大厅。 绿腰沏了两杯茶,然后收敛双手站在墨然背后。 墨然有礼的笑了笑,这才道:“我记得,今天似乎不是看病的日子。” 玉溪生笑了笑:“又采姑娘的病,我现在虽还不太清楚,可大致上还是有了些路数的。” 墨然一凝,随即又淡笑自如:“哦?”然后状似不经意的提起,“采采近日,总会被一下杂事困扰,记忆力似乎也不如从前,一些平常小事时常忘记,一回两回我还当是正常,可这长久以来,便总让我有些担心了。”言下之意是责怪玉溪生医术不精。 玉溪生不甚在意,弹了弹衣袖上粘着的些许污渍,信心满满的道:“九歌下的药,从来不会寻常,我刚才也说了,我不敢十分肯定这病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可这两天我苦苦思索,到也给我想出个笨法子来。” “哦?”墨然不动神色,也听不出十分欣喜的意味。 “我配置了一方药方,今日先试试效果。”她站起身子,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单子,绿腰上前一步接过,然后再递到墨然手上。玉溪生也没有看墨然的脸色,兀自接着道:“这药材虽说不上十分珍贵,对于南溟国皇宫来说,更是说不上什么稀罕物,可是这配方可就精巧了。” 然后似是意识到什么,倏地住口,反而迎来墨然的侧目。 墨然微微一笑,霎时如春风拂面,玉溪生一怔,竟是下意识的低下头去。只听墨然道:“玉姑娘若是尽力救的又采,他日又采大病初愈,墨然定当大力叩谢,但若……”墨然没有说下去,在场的人都知道下面的话是什么。 玉溪生豪爽的大笑,既然面孔一绷,隐约露出不屑:“我要那劳子干什么,我只求南溟帝能答应当初答应的便是。” 墨然颔首,让绿腰送玉溪生出门。 当初答应的事?无非就是让她见九歌一面罢了。 等到绿腰送玉溪生回来,墨然还坐在坐榻上若有所思。眉目有些紧皱,眼睛直直的盯着刚才玉溪生呈上来的配方。 听到门口传来脚步身,墨然抬头,眉目舒展,露出一抹笑来。 绿腰突兀的感到心疼,不是男女之情时的那种晦涩的疼,就是替主子疼。主子对他人千般提防,也唯有在面对又采姑娘时,才会露出真心笑颜。 她也不是说主子在对着他们这些亲信时笑得不真心,可总归就是有些不真实。 当撇到墨然略微不满的眼光时,绿腰才收束心神,等到声音出口,已经转为了一如既往的平静沉稳:“主子。” 第064章 墨然的回忆① 然淡淡应了一声,“把这药方拿给那个人看,看看他怎么说。” 绿腰怔了怔,本想出口劝说,但看到墨然坚定的神色,便知道这事儿万万不是她一个近侍能劝慰的了的,当下就准备再出去一趟,但墨然又叫住了她,“等等。” 绿腰转过身子,略有些不解。 墨然低下头想了想,隔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问她:“近两天,恩……”他的声音难得吞吐,“她……过得好不好……” 绿腰又是一怔,然后低喃出声:“她其他都好,就是有些想念墨然主子……” 轻轻的一应,然后再无声响,绿腰顿了顿,替他掩好房门,也退了出去。 在位子上坐了半响,察觉时间有些久了,墨然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天色,却突然发现已经到了晚上。他想什么想了这么久?这个问题出来的时候,他自己也是一怔。 不是国家大事,不是边防的漏洞百出,不是贪官污吏的败坏行为,不是即将到来的婚事,年祭。刚才那一段时间里,满脑子都是又采。 他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和又采初识的场面。说是很久以前,其实也不过才过去几个月。.tw[棉花糖小说网] 那时他微服私访。身边只带了云佟绛红两个人。 梧桐县沸沸扬扬地贪官污吏事件。关系盘根错节。牵连官吏之多。不得不迫使他外出走一遭。严肃以待。 然而说是复杂。在他解决完这‘大贪’之后。这事情便也显得简单多了。他给自己一个月来解决这事儿。没想到等办完这事。才过去半月。他又一时厌烦宫里地乌烟瘴气。决定外出休假。 然而这路上也实在无聊。所有地地方官似乎知道他要去哪里一般。总能在他到达一个地方地那一刹那。然后城门口浩浩荡荡一大片人跪下来。委实无趣地紧。 他虽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可实际内里已经烦躁到极限。于是他弃了官道。改走小路。可没想到这一改。便生了岔子。 周围居住地村名说。这一带上有强盗。而且专门抢美貌男子。他琢磨着这老头是不是想说‘专门抢美貌男子地什么东西’结果老头狠狠地摇了摇头:“是抢人。不是抢东西!” 他乍一听,觉得甚是有趣,便问那老头这路怎么走。那老头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却也哆哆嗦嗦的把路指了,于是他带着绛红云佟两人,还有一匹蠢马,悠闲的走了。 到了那里,他果然听到有埋伏的声音,于是把绛红云佟支开,独自等着强盗的到来。 就是太无聊了所以才会做这种事不是? 结果等了半响都迟迟不见人影出现,他们在迟疑什么?他的心隐隐不耐烦起来,于是装作体力不支就要摔倒的样子,谁知此刻树林里突然闪电般闯出一个人来,倏地来到他面前,依他的武功,哪有躲不开的道理,不过嘛,既然是耍人,当然要付出些东西不是?于是他任凭那人的手,点上了他的睡**。 生平第一次,他自愿被人偷袭。 醒来睁开眼睛,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紧绷,低下头一看,突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南溟国的皇帝,此时被绑成粽子样儿的放在床上,他现在是不是该说一声:自作孽,不可活?不过嘛,为什么他的心却倏地活络起来,就像野兽期待猎物一般,整个身体有种沸腾的感觉? 眼睛一转,猛然撇到掩藏在白丝缎下的红衣裳。红衣?他又盯着仔细瞧了瞧,觉得应该是喜服。 正这么想的时候,窗户里爬进一个人来。他盯着那人若有所思,却也聪明的没有说话。眼帘轻轻合上,实则是在缝隙里偷偷打量那人。 恩,很漂亮的一个女人,可也仅仅止于此,女人他太多,从来不懂得什么叫稀罕。 那个女人同样盯着她瞧了半响,突然他听到一阵可疑的响声,他在心里闷闷一笑,这个女人肚子饿了。 女人脸红了一红,然后闷声不响转身去推门,他突然间有了些兴味,新婚之夜,女人竟然看都不看新郎长什么样子吗? 门没有推开,女人又去推窗,可想而知窗也是推不开的。其实就在女人刚才去推门的那一刹那,他看到有人把窗也给一并锁了,那人看了他一眼,目光如炬。他半眯着眼睛勾起唇笑了笑,突然不想提醒那个女人,因为他有些期待后文了。 女人出不去,然后闷闷不乐的又走回他的面前,又盯着他看了半响,而后才仿佛说服自己一样的爬上床来。 女人很局促,他知道,她起先是面对着他,可是他故意不动声色的把头缓缓靠近,然后气息喷吐,女人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没有张开眼睛,但是他张了,所以女人的神色他一览无余。 突然觉得她很可爱。但,也仅仅止于可爱不是吗? 女人动了动,转了个身,但是就在转过身子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僵了僵,他在背后甚是愉悦,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此刻,他的嘴角正放肆的翘起。 女人的臀部顶在他的膝盖上。 女人不敢动,他从背后看过去,女人的身子僵硬的就像铁板一样。 他真的很想笑,不过他不能笑出来,他不想这么早失去娱乐。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女人猛地转过身来,然后对上了她的眼睛。 女人愣了,他也愣了。 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漂亮,就这么生愣的,一下子狠狠撞进了脑海,突然记忆鲜明起来,有了五彩颜色,就像她此刻的神色一般。 他又笑了。 女人还没有回过神,于是他琢磨着是不是该晃一晃她,省的到时口水流了他满身。 ****************************************************************************************** 第065章 墨然的回忆② 她要看,他也任凭她看,没有这么纵容过一个女人,不过他现在想,于是就这么做。(..tw棉花糖小说网) 突然整个身子热了起来,他心念一动,有一种猜测在脑海缓缓形成――春药。 此时果然听到门外传来一个人的大笑:“这是时下最为流行的春-宵-一-度啊,老板和我保证过了,药效绝对强。” 他看到女人的脸整个的青紫起来,啊不行,他又想笑,今日怎么会这么想笑? 女人似乎听到他的话很生气,整个人动了动,他很想出声叫她别动,因为他体内的火又更炽烈了一层。真是不乖的女人。 门外那男人又说:“笨徒弟,你在干什么啊,快剥他衣服!” 女人发飙,抓起一个枕头就往门那边砸去。 他想他是疯了,觉得女人不管什么样子都很可爱。 门外那脚步身渐渐远去,女人也回过神来,女人很婉转的问他:“要不要帮你脱衣服?” 他微愣,而后说:“好啊。”原本他以为女人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她真的跨坐在他的身上,开始动起手来。 他这样,算不算被强? 女人很生涩地吻他地嘴唇。(..tw棉花糖小说网)恩。他只能说。不舒服。和宫里那些美艳地娇娘比起来。她可真算是一颗青涩地小果子了。不过。很酸。也很甜。 他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什么叫吻。她小小地身子缩在他地怀里。很契合。就好像是天生为了他而准备地一样。脑子里蹦出这个想法。他有些吓了一跳。 女人地脸羞红成一个苹果。 但是他停了下来。刚才一刹那。他真地有想过要了她。可是。不行。 不行。 于是乘她愣神的这一点功夫,他双手轻轻一挥,外面脚步声响起,然后就是开锁的声音,他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初时的记忆里跳出来,却又立马陷入另一个回忆里,一环接一环,不由他控制。 他出宫前,清河王南苑就已经蠢蠢欲动,准备伺机而动谋取皇位,他暗中观察了他这么久,又岂会不知? 所以这次的微服私访,既可以让他解决梧桐县的贪官污吏事件,又可以让他明白,这朝堂上,到底有多少人对他忠贞不二,又有多少人对他的位子虎视眈眈。 他这一路上一直被人跟着,他知道,不仅他知道,云佟绛红也知道,可见这清河王手下的人实在不怎么样。[..tw超多好看小说] 他不想打草惊蛇。 这清河王在打什么主意,他是知道的,无非就是刺杀,也是,若是连他出宫的机会都不好好把握,那他这一辈子能扳倒他的机会实在不多。 往日无波无澜的心境不由得有些烦躁,他知道的,是因为那个女人,这两天脑子里一直在想她,可是他不要承认,也不愿意承认。女人是用来宠的,不是用来爱的。 突然,他心神一动,眼睛直直的看向一棵树枝桠茂密的地方,那里多了一个人,不过他随即装作不经意的移开视线,冲云佟比了比口型,示意他上去看看。 …… …… 她掉了下来,掉在他面前。 这个女人永远有数不尽的出场方式,让他愕然又惊喜。 他逼迫自己移开视线,逼迫自己离开,同时心里不住的告诉自己:女人只能宠,不能爱。 自回忆中醒来,他一直喃喃着这一句话: 只能宠,不能爱。 然后念着念着,竟然有一种苦味泛滥开来。他就是爱了。 “又采,又采,又采,又采……又采啊……。” 声音低柔婉转,像是哀叹一般,柔柔的沁到心里,绵延不绝。 ◇◇◇ “咚咚咚。”绿腰在门外轻声问他,“主子,我把药方带回来了,您要听听吗?” 强迫自己回过神,墨然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波澜不惊,淡淡的捡起一抹笑来,随意的挂在脸上,叹了一口气站起,这就是他的生活方式。 拉开门,绿腰在外面恭敬的等着他的指示,见他出来,双手将玉溪生给的药方递上。 “怎么说?”墨然接过,淡淡问。 “药方没问题,具体效果还要看用完后呈现出来的症状。” “用法呢?” “先生说了,您一定不希望影响姑娘的生活,所以这药他放了些其他东西进去,掩盖了药味,然后姑娘泡澡的时候将其放进,时间一长,情况必会有所改善。” 墨然几不可闻的一笑:“他倒是懂我心思。”顿了顿又道,“你先去将洗澡水准备好,我去叫采采起来。” ◇◇◇ 墨然进来的时候,又采已经醒来了,正对着满衣服的纽扣发愁,脸苦的皱在一起,跟个老婆婆似的。 他走过去,替她将扣子扣上,手指指腹擦过又采的脖颈,感觉到她一阵战栗,他抿着嘴一笑,凑近她轻声道:“我们去泡澡。” 又采把头搁在他的颈窝里,呼吸热喷喷的,她闷声道:“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九五之尊屈尊下跪的替她泡澡,她很惊讶的好不好。 他抬起她的下巴,眯起眼睛细细的笑道:“我以前对你不好?” “也不是这么说。” “那是怎样?” 听到他的追问,她多少惊讶了一下,他是怎么了?依他的性子,以前话题就会到此为止了,她支支唔唔说不出话来,半响才憋了句:“然然。” “恩?” “你好几天没来看我了。” “恩。” 恩,我知道。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来陪你。 ◇◇◇ “干……干什么?” “泡澡。” “好好的,泡、泡什么澡啊……”又采见墨然不准备回答,且已经动手开始解她的带子的时候,她才真的怕了起来,“我我……我自己会……”会脱。 “我帮你。”动作不停。 一只小手覆盖其上,又采脸低的低低的:“我可以自己来……” “我帮你。”声音坚定不容悔改。 墨然自高向下撇了撇她的神色,她的耳朵早已羞红一片,突然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心里满满升腾起来,有一只虫子在挠他。 第066章 心疼 不由自主的低下身子,凑近她的耳朵,她一怔,赶紧撇过头。(..tw棉花糖小说网) “我们家的又采原来这么羞涩。”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大大大的:“我也没想到然然这么坏。” “呵呵。”胸腔一阵震动,他的声音轻的近似呢喃,“乖,听话,我来帮你。” 被蛊惑了。 外衫一件件褪去,她越发战栗。再一次按住他的手:“然然,不要了……”语气已经带了恳求,猛然一抬头,却发现墨然眼里已经带了**,他的声音喑哑。他说:“采采,你今天跑不掉的。” 她一怔,手松了几分,墨然将带子轻轻一抽,皮肤暴露在空气里,光滑细致的肌理,衬得那几道伤痕近乎可怖起来。 玉白的修长手指缓缓的一点一点的从疤痕的这端滑到那端,她整个人一缩,就要躲开,他张开手臂,一把捞过她,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不要动。” 怎么能不动?嘴巴一撇,眼睛里的泪花差点掉下来,狠狠咬住嘴唇,装作不在意的撅起一抹笑来,骗自己说,然然不会在乎。 “这个,怎么来的?”墨然指指靠近肩膀的一条细长疤痕,疤痕已经淡了,应该年数比较久远。 “落下悬崖。树枝勾地。” 她没有撒谎。她运气没有别人这么好。别人或许一觉睡醒就穿了。但是她却是被人推下悬崖。树枝划了长长一道。十二岁地孩子。早就痛地不省人事。醒来地时候血琳琳地躺在茹洽所在地山头。茹洽每当想起那个时候。总是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和她说。这辈子他虽然杀人无数。可是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可怖地情况。一个小小地娃子躺在血泊中。都还不知道有没有气呢。偏偏还是一脸安详。还真他妈地诡异。 墨然没有多问。手指移到另一道疤痕上:“这个呢?”左肩偏下一点地位置。这道疤很短。却极深。想必当时想是痛地入骨。他心疼地想。 淡地声音。一点也没有他地在意。“茹洽第一次教我杀人地时候。我下不了手。被人砍地。”顿了顿。她似乎是笑了笑。“右肩中间地那道也是。下方一条与它交错地也是。茹洽没有来帮我。他说。你不杀敌人。就是敌人来杀你。你自己看着办。” 他心一揪:“不要说了。”细听之下。平静地背后。竟满是波涛汹涌。 又采整个人恍惚了。似乎又想到当初那个可怕地场面。声音空灵没有生气:“我不要杀人。杀人好恐怖。那个人地血喷到我地脸上。衣服上。手上。满脸都是。睡不着……那个人疯了一样地向我跑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 墨然一把抱过她,前胸贴上她的后背,温温润润的感觉一下子传到四肢百骸,又采眨了眨眼睛,声音恢复正常:“然然,怎么了。” 他抿了抿唇,想再拉上一抹笑来,却怎么也办不到了,第一次觉得笑是这么困难,这个小女子让他打心眼里想紧紧拥住不放开。 她平常事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开心的? 如果不是心疼她到骨子里的人,恐怕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她的心伤的,伪装的这样好,摆明了要拒人于千里。 墨然沉下脸,紧着声音训她:“这阵子你给我养好身体,我会来陪你。”既然笑不出来那就不笑。轻轻的却很巧妙的击了一下掌,门外立刻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随后绿腰的声音就透过门缝传了进来:“主子,有什么吩咐吗?” “去找那人,问他要一瓶去疤的药来。” 门外静了半晌,然后绿腰才缓缓的提醒:“主子,我们今天已经过多劳烦到先生了。” 墨然没有应声,只轻轻的细致的将水撒在又采身上,然后又怜惜的摸着那几道伤痕。 “真丑。”他说。 又采‘啊’了一声,将背紧贴到壁上,“不要看。” “再丑我也要看,再丑也是我的人。” 绿腰试探的道:“主子,去疤的伤药,宫里的太医也是有的……” “绿腰。”隐隐的含着怒气。 绿腰无奈的叹了叹,方才应道:“绿腰明白了。” ◇◇◇ 绿腰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墨然却仍然坐在又采的床前,怜惜的抚着她的脸。 月光打在墨然身上,柔柔的衬出一抹光华起来,隐隐的有光芒在周边闪耀。漂亮的脸越发模糊,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他。 绿腰叹气,今天一天内,她叹了很多次气,主子站的太高了,他们陪在主子身边,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主子知不知道呢,纵然他是笑着面对他们这些亲信,也笑得如此不真实,唯有在面对又采姑娘时,这容貌,才仿佛有了寄托,如果又采姑娘走了……啊呸,她怎么会想到这个…… 轻轻的击掌,毫不意外的听到屋子里传出脚步声,墨然走了出来。 墨然和五音十二律之间的沟通,在人后,向来是以特殊的击掌方式,人前,他们高人一等,外人看来他们受皇帝赏识,享有种种特权,主子将他们安插在各个地方,包括民间。 “怎样?” 绿腰将药包递上:“一日外敷一次,不出一个月,必定消退,一点疤痕也无。” “恩。” 绿腰却不退下,墨然抬头看了看她张口欲言的神色,问:“还有事?” “先生说……”她吞吐,“先生说,她对你如此关心的女子……十分的感兴趣……” 他勾起唇角,轻轻一笑,绿腰却觉得主子此刻绝美的笑容有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墨然道:“好啊,各凭本事罢了。”这一笑,惶惶然全是轻蔑意味。 绿腰低头,轻轻退下。 ◇◇◇ “啊――”舒坦的伸了一个懒腰,又采从迷迷糊糊中转醒,背上一股清凉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想要用手去摸一摸。 “别动。”一只手拦住了她,“痒不痒?” “痒。” “多痒?” “像然然在挠一样的痒……”转头,眼睛慢慢瞪大,“啊……” 墨然歪头,发丝倾斜,盘亘在白衣之上,衬得这双眼睛越发勾魂。 第067章 墨然的孩子? 又采喉咙一滑,咕哝一声,马上撇过头去:“大早上的就跑来勾引人……” “恩?”他没听清。 张的摇头,“什么都没有。”摆动幅度太大,衣衫滑落至腰,墨然眼睛眯了眯,嘴巴玩味的勾起,“采采……” “啊?” “采采……恩……”眼睛停留在某个地方。 又采顺着目光看过去,先愣了愣,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继而迅速的拉上衣服,把脑袋缩进被子里,动作一气呵成。 墨然笑了笑,立起身来:“起床了,采采。” 又是一通羞。 侍女们鱼贯而入,队伍丝毫不紊乱。走在最后的是多日不曾见到的绛红,依旧是一袭简单的旧衣裳,加上平静的面孔。 瞥见又采还在换衣服,绛红识相的抱剑站在门口,墨然紧跟着也走了出来,绛红低身道:“主子。” “恩。” 绛红主动说明来意:“今天是又采主子地最后一堂课。我教他怎么吓跑人。” 墨然似是笑了一下。方才道:“单是你这身拒人于千里之外地气势。就足够吓跑人了。一个姑娘家。多打扮打扮。省地别人说我亏待你们。” 绛红地脸红了红。低下头应道:“是。” 墨然想了想。才道:“不要闹大了。护着采采点。” “属下知道。” 不远处有一个婢女拿着水盆快速走过,隐约有一抹诡异笑意绽放在唇角。正巧抬头的墨然目光凝了一凝,回过神来却见那婢女一切如常,心里有一丝疑惑渐渐扩大,他低下头在绛红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 ◇◇◇ “来啊,来啊,你来追我啊。”隐约有孩子的嬉闹声从花丛里传出来,绛红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又采浑身一僵,她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又采:“你――怎么了?” 又采拉扯出一抹笑来,正要开口,却听绛红平淡的道:“不想笑就不要笑,和哭一样。” 她再也笑不出来,整张脸一下子拉得老长:“绛红,然然他――居然还有孩子了?” 正问着的时候,两个粉粉嫩嫩的小孩子就从花丛里现出身来。前头跑的一个男孩子见到前面有人,直觉是要停下,但是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珠子滴溜一转,跑速不减,反而越发快起来,一个猛子扎进了又采的怀里,以又采的轻功哪有躲不开的道理,但是转瞬一想,她要是躲开了,这小男孩子必然会因为冲的太快而摔倒在地,这么一想,于是就站着不动了。(..tw好看的小说) 哪知这男孩子个头小小,力道却很大,要不是又采及时往后支了一下身子,想必是要带着孩子一起摔倒在地了。 按说在这紧要关头是不会走神的,偏偏就出了又采这么个异类,那一刹那她居然在想,什么时候,也扑扑然然试试,想必这滋味儿……该是很……**的吧? 绛红见她这个样子,哼了一声,猜想她八成又是神游太虚去了。 后头追的一个小女孩见男孩子扎进又采怀里了,顿时茫然不知所措,瞥了苤绛红,考虑着自己是不是该效仿一下,也试着朝那个大姐姐扑去?可是……不要了吧……这个大姐姐看起来……好内啥呀。 那个淘气的男孩子见没有扑成功,有些气恼的跺跺脚,见又采一脸迷糊样,暗暗的撇了撇嘴,嚎啕起来。 小女孩见男孩子哭了,一下子慌张起来,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了,见男孩子依旧哭声不停,她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嘴巴一歪,也跟着哭起来。 这哭声倒是把又采吵醒了,她迷茫的看了看周围,一下子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男孩子嗓门很大,震得耳膜一阵一阵的,绛红皱了皱眉,抱着剑冷着脸走到男孩面前,伸手就点住了哑**,男孩一声一滞,戛然而止,女孩见这种情况,一时又茫然了,喉咙呜咽了两下,剩余的哭声就给消弭在嘴巴里。 绛红抬眼撇了撇两个小孩,然后又将目光移到又采身上,又采愣愣的张嘴:“绛红……这样对然然的孩子……不太好吧?” “谁说他们是主子的孩子?” “难道不是吗?”声音有惊讶,有窃喜。 “那个男的是清河王南苑的大儿子,名一顺,生性顽皮恶劣,狡猾多端,经常欺负奴才婢女,小的时候就这么不服管教,长大以后一定又是一个地方恶霸。”绛红的手指移到女孩身上,“女的是清河王的幺女,小名丽丽,是那男的妹妹,总体来说懦弱了点,其他倒也没什么。” 绛红你说话还是这么直接……又采想了想,又问:“他们怎么会到皇宫里来的。” “就近监视。” 只四个字,就让又采闭口不言了。 过了一会儿。 “不给他们解**吗?”又采问 “给他们解**了我怎么教你?” “然然说了今天任何事都是随我的吧?” 绛红沉默了下,然后一声不响的走到两个小孩子面前,再闷闷的解了**。 一顺一得自由,立马就像脱缰的野马,撒丫子满皇宫奔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喊:“大人欺负小孩子了,大人欺负小孩子了……” 又采一愣,赶紧追了上去,绛红冷冷的站在原地,守着丽丽。 一顺回头一看,见后面亦步亦趋的跟了个红色人影,大惊只下,跑的越发卖力,又采也不拦她,只是一脸兴味的跟在后面,看似步伐缓慢,实则很有韵律,不急不缓,始终保持着五步左右的距离。一顺慢她则慢,一顺快,她也跟着快。 一顺流了满脑门子的汗,回头一看,这个女人仍然在他身子后面,他急的加速,想赶紧摆脱那人,他还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情况呢,这几天嬷嬷老是喜欢讲鬼故事来吓他,可是他又没做错事,干什么让故事里的女鬼跳出来,还紧追着她不放…… ** 第068章 又采也腹黑 他害怕了,哆嗦的停住脚步,回头色厉内荏的吼了一声:“哪……哪里来的妖怪!皇……皇宫哪里是你……你你你能闯的地方……!”这话说的极不连贯,中间的气可是虚的很,也只有在最后的时候突然吼出声来,小爆发的同时还喷了自己满脸的唾沫星子。 一顺摸了摸脸,神色又是害怕又是尴尬,他继续威胁:“你不要跟着我了啊……你再跟着我……我喊非礼了啊……” 又采摸了摸脑门子,总觉得后面湿乎乎一片,汗水一打一打,心想现在的孩子也真是够了,这才多大啊,就指望着别人非礼他了…… 一顺一溜烟攀上身边的假山,动作熟稔的几乎就像每天都来爬似的。又采心头划过一阵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就听某人爆发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喊声:“非礼了啊!……救命啊!……” 立时有无数带刀侍卫,从每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赶了过来。被侍卫保护的滴水不漏的是被围在中间的南溟帝和华容太后。 在远处的绛红也听到了这声呐喊,伸手就将丽丽抱了起来,几个腾空来到了现场。看了看这副场面,眉头几不可闻的一皱,正想起身将胡闹的一顺抱下来,刚刚赶到的绿腰却拉住了她。 绿腰冲她微微一笑:“主子说‘随她闹’。” 她一愣,继而双手环胸事不关己的打量着这场面。 “不好奇为什么吗?”绿腰好脾气的问。 绛红不吭声,绿腰接着道:“主子说,现在的她笑得很开心。” 绛红眉也不抬:“关我何事?” 绿腰笑容不改:“绛红。我只是想说。主子认定地人。从来不会变。” 绛红眉一跳:“你想说什么?” “崇拜可以。迷恋却是万万要不得地……” 绛红抱剑地手一僵。眼神缓缓地飘向远处巧笑嫣然地又采。 “你现在是在害怕吗?”又采抬头问着站在上面腿直打哆嗦地一顺。“这么多人看着你呐。这么高地地方呐。你都不怕么?”仔细听。声音有着小小地幸灾乐祸。 “不不――不怕,我怎么会怕!”声音大的出奇,嘴巴犹自固执。 “哦――”声音拉长,“原来不怕啊,你好勇敢啊,呵呵。” 他的脸立马拉长了,低下身子尽力凑近她,又采明了,也使劲踮起脚尖,一顺轻着声音,略带哭腔的道:“我看你是个好人,我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好怕啊,你赶快扶我下来,以后我罩着你,收你当小弟。.tw[棉花糖小说网]” 又采挺直腰板,严肃道:“古有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我从小立志就要做那样的人,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小小的你,就把人格给降低了呢。” 一顺哭着脸:“你在说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啊,皇帝叔叔向我走过来了,我这回死定了。” “不哦。”又采笑着道,“不只你的皇帝叔叔在,连太后也在哦。” 一顺听了吓了一跳,脚底滑的厉害,再也控制不住重心,从假山上掉了下来。那时候,一顺想,掉就掉吧,一定要让我晕过去啊。 当然不可能晕过去,又采接住了一顺。 又采瞧了他一眼,见他小小的身子缩成了一团,细长的睫毛和小扇子一样的,上下摇动,嘴唇都隐隐有些泛青了。 不管多淘气,总归还是个孩子吧。又采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过…… “孩子,你多大了,怎么就到这阴曹地府来了呢……”又采粗着声音问,声音时而重,时而轻,寒意十足,无端令人想到那没脸的妖怪,或是断了手足的可怖景象。 一顺狠狠打了个颤,眼睛闭的更紧了:“你你――你是谁,我我、我可告诉你啊……我很厉害的……我可是会吃人、啊不、吃鬼的!……你不要过来啊……不要过来啊……” 一只手横了过来,轻松的揪起他的后领,把一顺接了起来。一顺依旧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双手则无助的拉着衣领,希望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能套的松一点,让他舒坦些,他一面呼吸,一面挣扎着道:“松些,松些,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还知道,恩?” 一顺猛地睁开眼睛,霎时整个人呆若木鸡,神情比刚才还要呆滞:“啊……皇帝叔叔……” “恩?”墨然细细的笑了笑,“一顺,你真是好样的。”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一顺被墨然揪着衣领,吊在空中,一点也不敢乱动弹,胸膛起伏,脸已经涨得通红,又采一见,立马用手覆盖住墨然的手,眼睛直直看着他,意思是让他放下一顺。 墨然妥协,把他放在地上。 一顺落地,整个人霎时瘫软了下来,一猛子扑进了又采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墨然脸色难看,嘴角的弧度却一点也没有低下来,反而越见昂扬。又采抬头,斜了一眼过去,和小孩子吃什么醋呢…… 一顺哭的昏天黑地,眼泪鼻涕流了又采满身,又采脸也黑了下来,凑近他:“小p孩你够了吧,装样子也要懂得点到为止,过了可就要惹人厌恶了。” 手下的小身子一僵。 又采抿着唇笑笑。 这时,一直呆在绛红身边的丽丽再也站不住,飞快的奔了过来,一面哭喊着:“哥哥,哥哥……” 这回不只墨然头痛了,便连又采也是无奈的可以。 怎么会摊上这两个麻烦东西呢,按理说她不就是准备和绛红学点赶走人的小玩意儿,怎么就惹事上身了呢…… 等等……赶走人? 目光落到死死赖在自己身上的一顺,又采眼睛眯了眯,笑得奸猾。 如果你以为我好欺负好欺骗的话,那就大大错了啊,亲爱的一顺小朋友。 一顺一怔,下意识的抬起头,却只瞥见那抹令人胆寒的笑容,无端的,一顺害怕了,这个只怕皇帝叔叔的一顺,现在,也怕了又采。 第069章 阮云台 华容看足了戏,戏瘾圆满了这才不急不缓的走近,见墨然又采各自站着若有所思,一顺呆楞,丽丽茫然,于是她也抿唇笑笑,不动声色。 墨然回过神,见太后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到了身边,才低着声音道:“好戏看完了?” 华容也会以同样大小的声音:“看完了啊,墨然和又采同台上演一出戏,连两个小孩子也给扯了进来,我又哪能不给皇儿面子好好欣赏呢?”华容若有所指。 墨然面色不改,低头摆弄了一下腰间的玉佩,然后才缓缓道:“母后又怎么能这样说呢,说的好像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刻意演了一出戏给您看一样。” 华容笑,眼角的风华如花般绽放开来:“哦?”上前走了几步,见着依旧愣神的又采,些微迟疑闪过,然后又恢复如常,“我早就觉得奇怪了,没事好好的为什么你今日要把清河王的儿子和女儿接进宫来一段时间,又那么好心情的邀我一起来赏园,这也罢了,偏偏好巧不巧,还发生了这档子事情。”华容见墨然眉也不抬,也几乎没有被说中了的恼羞成怒的神态,不禁怀疑自己猜错了,再仔细的瞧了瞧墨然的样子,实在看不出端倪,这才放弃,叹了口气,语气无限惆怅:“皇儿啊,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这一句呓叹,似真似假,似欣喜似忧愁。 墨然终于露出了一抹真心笑容,“母后,你才是越老越显得玩心重了。” 被说中了的华容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戏我也看完了,哀家累了,得稍稍休息一下。”说着,就带着一堆人缓缓移开。 墨然也冲着四周道:“都散了吧。” 又是一阵刀剑入鞘声,侍卫们有条不紊的退下。 这下,墨然可以抽出空来看看现下情况了。 一顺和丽丽在他地目光下不敢抬头。又采依旧神游太虚。他有些无奈地走近她。紧紧地搂过她地腰身。凑近她轻声道:“还没回过神?” 又采‘啊’了一声。然后才道:“你们讲完了?” “恩?”此话何解。 “不该听地千万不要听啊。既然这些话不能听。我也只好暂时让我地神智做一次免费地旅行了。”又采煞有其事地道。 “嗯哼。”墨然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听到了多少。只有自己知道哦。”他接着道。“虽然方才目光是挺呆滞和以往走神地任何一次都没有什么不同。(..tw无弹窗广告)可是这耳朵可是出卖你了啊。晃得可起劲了呢。” 又采吓了一跳。声音拔高:“当真?!” “呵呵。”他笑,“骗你的。” “……” 墨然放开又采,开始朝着坐在地上的一顺走过去。一顺忙不迭的后退,扯出一抹笑来:“皇帝叔――叔叔…被口水呛到了,眼泪飙了出来。 “逼回去。”墨然冷着声音道。 “啊……啊?” “把眼泪逼回去。”他的脚步不停,步子走的极是优雅自在,“男孩子怎么可以随便流泪。” 一顺一滞,这一滞神的功夫,墨然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再次揪住他的后领,率先走一步,然后回过头来对着又采柔声道:“带上丽丽,一起来。” ◇◇◇ 一行四人,一起来到了阮云台。 一顺和丽丽突然一脸见鬼了的表情,惨白着脸,浑身抖得和筛子似的。又采对这个反应很好奇,于是疑惑的看了看墨然,墨然了解,开始解释。 “阮云台在先皇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是一个名叫阮云的书生创办的,阮云满腹学识,学富五车,是康健那年的状元,却自愿放弃状元的名头,当一个没有官职的小平民,先皇当然不肯,于是就问他,如果要你留下来,有什么条件。 先皇原本已经做好打算,他可能会提一些过分的要求,但是这阮云的确是个人才,自小就才名远播,本就没有放弃的道理。哪知,这阮云居然会提了这么一个条件……” 又采等了半天,却怎么也没有等到下文,她抬头,忍不住问:“然后呢?” “然后……”墨然笑,“阮云和先皇说,他要建一个阮云台。先皇以为是要他送他一座宅子,当即毫不迟疑的应允,阮云却阻止了先皇,他说‘皇上晚点答应不迟,这阮云台是阮云用来培养学生的’,这话说出来,在当时的南溟国可以算是大逆不道,这不管私底下还是明面上收的学生,都可以算是明目张胆的公然和皇帝作对,培养自己的势力。 先皇登时大怒,阮云却不卑不亢的道‘云这一生唯一的愿望就是教养弟子,倾囊所授云这一身本领,云不拿国家俸禄,只恳求先皇将有才得的弟子送到阮云台来让云教养。” 说这里的时候,墨然的神色有一抹渴望,求才的渴望:“事后,阮云也的确是培养了许多出色的人才。”顿了顿,“绿腰的先生就是阮云。” 又采一怔,转头看向墨然,却见他不打算再说下去,又采识相的没有再问,有些问题她该知道的,墨然自会告诉她,她不该知道的……她也永远不会知道。 但是,既然墨然将阮云说的这么好,为什么这两个小孩会恐惧成这个样子呢?又采忘了,墨然说的是阮云好,并不是阮云台。 “阮云三年前就辞了先生一职,阮云台就一直交给阮云的后人阮天打理,但……”墨然有意停下,有些话并不适合他开口评论,“先去看看吧。”墨然率先走了进去。 ********************************************************** 有些筒子是一直在默默投票的,蛋蛋真的很感谢,现在厚着脸皮再求一求推荐票。 伸手中。 ************************************************ 第070章 色迷迷的阮天和阮中天 阮云台是一个很书香味的院子。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悠远古老的文化气息,墨然开口,“阮云这里的藏书阁我来过一次,应该是南溟国最详尽的藏书地,很多藏书连皇宫都不一定搜集的到。” 又采脱口问道:“难道阮云台不属于皇宫吗?” “按理说应该是不属于的。”墨然缓下步子,等着又采赶上,“阮云台虽说是在皇宫里,可是却自成一体,自有一套运作体系,阮云台招收的大部分是皇帝想培植的势力,但是小部分,台主也是可以做主,从民间寻觅孩子,送到阮云台来修习。” 又采‘哦‘了一声,突然眉头一皱,指着一处与先下环境相当格格不入的地方道:“怎么这处……”她斟酌着用词,“额,感觉……不舒服。” 何止不舒服,简直就是糟蹋。墨然口气不善:“这是阮天的杰作。” 又采开始明白为什么一顺和丽丽脸上的表情会这么不情愿了,但是不情愿归不情愿,为什么还会有恐惧? 又采靠在墨然身边,压低着声音问道:“这阮云台看起来是日渐衰败了,那为什么还留着它?” 墨然动了动嘴巴,随即轻巧一笑,顺了她的鼻子一下,“你见到了他,自然会明了。” ◇◇◇ 阮云台占地面积极大,除去一些出格的有些俗气的装饰之外,阮云台也可以算是这当世难得一见的胜地了。 进入阮云台,最深的震撼就是这一股浓烈的书香味道,有点腐,有点沉,却极是撩拨人心,让人不由自主去沉下心智,感受真理奥妙。然而自从阮天来了之后,这阮云台就彻底变了样儿,开始豪华的俗气起来,众人虽有不满,却的确是无可奈何,因为按理来说,阮云台自成一体,的确是谁也管不了谁的。 紧接中央书院。孩子地朗朗读书声悠悠传了出来。按说应该朝气蓬勃充满力量。然出乎意料地却是有气无力。细听竟有股懊丧味儿。 墨然不动声色。纵使不满。也绝对不会表现出来。又采却不然了。脸上满满地都是不敢置信地惊诧。 一顺和丽丽脸上地恐惧越发浓重。见又采要进到院子里。赶紧冲上前来堵住去路:“姐姐……不要……不要去……” 又采停下脚步。轻轻地哄骗:“姐姐去看一下。丽丽乖。”丽丽有些害怕地缩了缩头。想放手。一顺却强硬地挡住她地去路:“你去可以。我们不要进去。” 又采没有搭理。绕过他兀自走了进去。 墨然仍站在原地。双手自然地下垂着。眼睛也不知道看向哪里。只是嘴角抿起。有些微愉悦地滋味儿。 ◇◇◇ 又采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如此懒惰的先生。 学生们在下面有念没念的拎着书的一角,摇头晃脑,眼睛是盯着书的方向没错,细看之下却只发现这眼神多少有些无神,念着念着这吐字越发不清晰,到了最后只听见‘唔唔唔’的哼声。又采放轻脚步偷偷的靠近。 好家伙。 这四书五经下垫着的居然是春宫图! 又采不经意的飘了一眼过去,女子丰腴的身体摆出一个窈窕勾人的姿态,双颊红晕,面若桃李,眼神朦胧似被轻纱笼罩,欲语还休。 又采逃也似的把目光移开,却见那男孩子越看脸庞越是兴奋,脸已经不自然的涨得通红。她惊诧呀,她愕然啊,她抑郁啊,她捶胸顿足亦不能抒发心中的浊气啊。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开放吗?看这男孩子也不过十五岁上下嘛。 正当她怀疑自己已经严重和时代脱轨了的时候,原本坐在上面正在打瞌睡的阮天却突然张开眼睛,色迷迷的盯着她瞧,目光专注到她冷汗一阵一阵的冒,她原本还想友好的转过身与他打个招呼,却没想到他提前出声:“这位姑娘也是来我们阮云台上课的吗?想必姑娘也是听到我们阮云台的名声慕名而来的吧,也没错,我们阮云台师资力量雄厚,绝对是莘莘学子就学的天堂。” 又采小小的汗颜了一把,正想开口否决,没想到这阮天又开始自说自话:“我们台里有个规矩,对女同志是有优惠政策的,不仅学费减半,还可以坐在离老师最近的一个位置。”阮天继续色迷迷,“这位姑娘,你就坐在这里吧。”点了点离他最近的一张桌子:“你叫什么名儿?” 又采心里琢磨了,这会儿该有她说话的分了吧,没想到那人又是一通抢白:“欸?你为什么没有穿着学院的衣服来呢?看门的张伯怎么会放你进来呢?哦,我知道了,没想到张伯一把年纪了,也接受不了美女的诱惑。”说着又色迷迷的笑开了。 坐在她旁边的那个原本正在看春宫图的男同学把头一抬,原本双眼正朦胧着呢,却猛然间张大,直直的瞅着她,半响,咧嘴一笑,伸出手来自我介绍:“你好啊,美人儿同桌,我是阮天的儿子阮中天。” o(╯□╰)o。 出门不利,又采叹了一口气,直接无视那双手,努力撅起一抹笑来,冲着一老一小慢腾腾的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裳,才道:“我不是来这里上课的,我是路人,你们继续,继续……” 乘两人还在怔愣的片刻,又采已经走出大门。 墨然依旧站在原地,不温不火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反倒是一顺和丽丽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了。见又采出来,两个小孩又第一时间冲了上来,把她围在中间。 又采呐呐的点头:“苦了你们了,居然要呆在那种地方。” 墨然插话:“你们先回去吧。” 又采对上墨然温润的眼,墨然回以淡笑,两个小孩子一听能回去,头也不回的跑了,等跑出一长段距离,才发现什么告别的话都没说有些失礼,这才在大老远的冲着他们挥挥手,墨然点头,一顺和丽丽欢呼着跑远了。 ************ 第071章 真想一脖子掐死你 墨然走上前,自然的挽过又采的手,“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直说吗?” “当然。” “太糟糕了。” “哦?你想怎么办?”墨然提起兴味。 又采严肃:“一个国家,财力固然重要,但若要国家长治久安,这教育可就重要了,教育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额,面向南溟国大众……”自觉失言,又采尴尬的笑了笑,晕,她怎么给扯到这里来了。 墨然眼睛动了动:“然后?” “然后?”又采跟着重复,“然后什么?” “你装傻。”墨然淡淡指出现实,“你一直想开个学堂,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现在我都给你这个机会了,你却推却了。” “你你你怎么……” “我是谁。”语气淡淡,内容却甚是张狂,这股子张狂从心底冒出来,透了个小小芽儿出来,然后越发疯长。 他是谁?他是墨然。南溟国地君主。她又采地夫君。又采在心里回答。有股子甜蜜冒了泡。 墨然接着说:“阮云台要取缔是有难度地。一是先皇赐予。(..tw好看的小说)皇家送出去地东西哪能要回来。二来阮云台经过阮云一生地奋斗。这阮云台三个字所代表地含义早就不像当初这么简单。众人甚至都已经开始以为。只要进了阮云台。被台里地先生赏识。几乎就已经是半只脚踏进了皇城地权利中心。” 又采了解地点了点头。 “短时间里不能取缔。却又不能让它顺其自然地发展。不然多数好地苗子迟早会糟蹋在这里。所以、” 墨然停口。笑着看向又采。 又采无奈地叹气:“我就知道然然不可能这么好心。然然做事多半讲究利益。这事儿一定有极大好处才肯亲自动手地。” 墨然脸色一整,下意识的又要笑出来,又采赶紧阻止:“然然,不想笑的时候一定不要笑出来,你这样子我看的难过。” 墨然淡淡勾起唇角:“我是很难过呢,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笨蛋,会这么做,当然是怕你无聊啊,我在帮你找乐子呢,采采,居然这么诬陷我,真想一脖子把你掐死在掌心算了。 又采怔怔。 ◇◇◇ 又采还在愣神,墨然的表情却已经恢复如常,拉过她的手,带他走到了与中央书房相邻的一间房子,关上门,把又采晾在一边,自己先沏了一壶茶。 等到这一杯茶快要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又采才回过神来,墨然淡笑:“终于回来了?” 又采脸一红,不自然的坐下来,哪知她刚坐下来,墨然却站了起来,她抬头,略有写抱怨,墨然捏了捏她的鼻子:“笨妞,起来了,看好戏。” 又采起身,墨然带她来到与中央书房相隔的一堵墙,移开了挂在中间的一幅小画,露出了潜藏的小猫眼。 又采不经意的想起来挺久远的在她穿过来之前看到的一句话,玄机几乎都是藏在画啊花瓶啊蜡烛啊之类的后面。当时想起来觉得挺恶搞,不过在经过茹洽和墨然的两重验证之后,她也不得不信了。 墨然示意她把眼睛凑上去瞧瞧。又采起先有些犹豫,担心会被发现,墨然摇了摇头,表示即使你大喊出声都没关系,他们不会发现,又采这才放心的向里看去。 “看到了什么?”墨然饶有趣味的问她。 “他他他……”又采脸红归红,却是满脸的愤懑,出口已经不成句子,小手掌握的紧紧的,整个人绷得像根木头,墨然叹了一口气,握住了她的手,半响,她的人才放松下来。 “他居然在轻薄女弟子,他他、阮天居然在欺侮他的学生!”声音拔高,“他是禽兽么!” 然后声音又低了下去:“难过丽丽不肯进去,难怪……” “我不该让你看的……”有点自责。 又采摇头,坚定道:“然然,我要办学堂。”顿了顿,“经费的事情交给你,我没有多大经验,但是却也绝对会比阮天做得好。” “准备怎么做。”墨然没有问太多,他喜欢这样子的又采,这个脸上的色彩又浓重了起来,狠狠撞击着他的视线,有一股热烈的光辉散发,温暖人心。 又采整了整脸上的表情,露出一抹笑来,墨然淡淡撇了一眼:“不想笑的时候不用笑。”又采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谁说我不想笑,那件事情虽然令我愤慨,难道我却要一辈子忧心不成,既然选定了方向,直走就可以了,当然还是要愉快的去做。” 墨然微愣,半响绽放一个笑容,空灵却也无与伦比的美丽。 ◇◇◇ 第二天,没有了墨然的陪伴,又采一个人独自来到了阮云台,刚踏进中央书院的大门,就见阮天阮中天父子齐齐将目光射了过来,又采笑了笑,大方落座。 阮天道:“又采姑娘昨日不是说不想学吗?”昨夜又采发帖至阮云台,表明第二日会来求学,所以软天才会知道又采的名字。 又采细着声音,装出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她昨日刻意打听了一下,得知阮天这人有一个怪癖,越是年纪小的女孩子,他就越是中意,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小女孩子,皮肤又细又嫩的,轻轻一摸,触感别提多好,再看小女孩揣揣如同兔子一般的眼神,我那就心里痒痒。’ 阮中天也继承了阮天的癖好,整个一色狼父子。 又采心里就纳闷了,阮云那么一个知书达理,知进退的当世奇男子,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儿子出来,这不免又让她猜测了,莫非其实阮云内里也不是一个好东西,其实他整个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披着羊皮的狼? 第072章 暗中观察 阮天色迷迷的目光在她身上扫射,又采皮肤一阵冷一阵热,整个人像一下子被置于烈日,一下子又处身寒潭,当真是折磨呀。 阮天却似乎自认为自己目光相当**,见她小身子一抖一抖的,哈喇子都要掉下来了。 又采出声阻止:“先生,上课吧。” 阮天微愣,收敛了一下神情,再暗暗撇了自己儿子一眼,警告:这妞老子我要了,你给我当心点。 儿子不甘示弱:强者为尊,谁强谁得! 又采细细观察。 中央书院由于是阮云亲自设计完成的,所以阮天纵使胆子再大,脑筋也是不敢动到这上面来的。中央书院布置的底色以灰白为主,对于修身静心有很大的裨益,可又采却开始构思起来,如果她要建一个书院,就定不会以灰白为主色,书院收的都是一些年龄偏小的孩子,这么小的孩子,适当的玩心是很必要的,她猜想老先生原本的意思是要培养孩子的沉稳,可是却也难免会让他们思想陷入僵化。 屋子里点了檀香,门窗关和的很严密,灯光偏暗。又采一一记下,但也越发确定了老先生理念的偏差。 又采虽然穿过来时,年龄还小,但也正是因为年龄小,可值得怀念的东西少,所以才越发对已有的东西珍惜起来。 就好比她的油画。油画基本上自出生之日起就与她形影不离,她喜欢油画,喜欢那种色彩的明媚,就像五彩斑斓的世界,每一样都那么值得她流连,如果她开了学堂,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告诉那些孩子,热爱生活。 短暂地出了一下神。又采暗笑。这两天神思飘地越来越远。有空该找个时间。收束一下心神了。 观察好周围地环境。又采又将目光移到了阮天身上。 上课时间过去了将近大半个钟头。阮天一步也没有离开座位。这个人想粘在上面一样。懒散地斜躺在上面。古书半卷。他惬意地拿手支头。也不管下面地学生有没有在听课。只是兀自讲着。又采仔细听了一下内容。当他讲到‘所谓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这句时。他嘴巴动了动。摇头晃脑地发表自己地意见: “学生们。这句话说地非常好。见机。就是要把握机会。拿个不恰当地例子来说。倘若你中意上了一个女子。这时候就该把握机会。冲锋而上。时不可待啊。倘若不把握机会。将来可是要抱憾终生地啊。” 说这话地时候。阮天屡次将目光射向她。又采淡淡撇嘴。把握机会说地到不错。只不过这例子却太粗鄙。 “达人知命。”阮天重复了一下。然后还是抒发己见。“我不赞成这一句。” 又采提了提声,哦?能提出自己的看法,她且听听,纵然做人不行,但是或许这人教书自有一套呢。 “我不赞成这一句,什么是达人,什么是知命?做人哪能这么满足,只有**越大,才能得到更多,你越是淡泊宁静,你就越得不到你想要的,就像各朝皇帝,哪个不是狼子野心……” 又采眉头一皱,充耳不闻,这人简直就是在找死,若是前头宣传**论也就罢了,人有不同的观点,谁也不能妄论是非,但是后面扯着扯着居然就扯到皇上去了,难怪然然看他早已不耐,这人简直就是……让人无奈了。 把目光移开,视线扫了一圈,落到了听课的学生们身上。 她身边的阮中天前一刻还在看春宫图看的热血沸腾,后一刻已经呼呼的倒在桌子上昏睡过去,口水流出嘴角,想必梦里该是带了一些颜色的。 又采略显出厌恶。 一眼望去,众人神色都有些恹恹,提不起兴趣,不少人倒在桌子上假寐,也有少数几人在传小纸条,说话是不敢的,若是课堂吵闹,先生发起狂来,可是会拿棍子打人的,上回就有一次,一个小胖子不过声音大的和同窗说了几句话,先生就暴怒的起身,狠命的踹了几脚,小胖子鼻孔都流血了,也不知道身上怎么样,但是先生就是不肯停下来,后来小胖子的父母还要逼他来上课,说先生严厉一点是应该的,可是小胖子却死命也不肯来了,后来听说,小胖子好像走路不便了,看到他都是一拐一拐的。 这些关于阮天的传闻,是他课后从学生们的口里知道的,这是后话。又采一眼飘过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了一个小女孩的身上。 小女孩子个头小小的,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头发也有些稀少,衣服破旧,和坐在这里的一群华服孩子比起来,尤为显得格格不入,但是让又采注意到她的不是她的穿着,她的外貌,而是她脸上的执着――这个小女孩在认真的听阮天那个混蛋瞎扯,听到与她人生观价值观不同的地方,会暗暗皱眉,眼神流露出迷茫不解,憨憨的令人心痛。 应该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吧,又采想。 这一节课,又采的注意力都放在女孩身上,下课了,女孩子整理书本,准备离开,又采赶紧上前拦住她:“等等。” 女孩子脚步停了停,然后又接着向前走,又采急了,赶紧冲上去,站到她面前:“我叫你你怎么不理我呢。” 女孩脸一下子羞红,吱唔着道:“我……我、我以为你不是在叫我。” 又采眨巴了下眼睛,低下脑袋,自上而下对上她低垂着头,瞧瞧躲起来的眼睛:“你上课很认真哦,这个老师你觉得怎么样呢。”女孩年纪应该不大,又采眯着眼睛伸着脖子看了她的书本一眼:剪秋。挺美的一名儿。 女孩有些苦恼:“我听不懂先生的课,我很笨对不对,其他同学都已经听懂趴下睡觉了,我却怎么也听不懂,可是,可是其他先生的课,我还是听得懂的呀。” ************************************************ 第073章 端倪 又采眨了眨眼睛,突然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很有趣,还想再攀谈几句,熟悉的拍掌声已经传入了耳里――五音十二律的特殊联系方式。 又采笑着和剪秋告别:“下次见。”然后一路小跑的蹦蹋出去了。 就在又采跨出大门的刹那,阮天也冲了出来:“小美人呢?小美人儿哪去了?” ◇◇◇ 这段时候,当又采忙着准备学堂的事宜的时候,墨然也在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年祭。 按照惯例,年祭都是在每年七八月份的时候,皇帝协后宫嫔妃以及重要大臣去北森呆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足够一位皇上在外‘意外身亡’,所以安全措施一定要到位。 年祭的头三天,皇帝都是要根据祖制,戒欲戒肉食的。 此时墨然的书房内站了一排人,绛红,蛮荆,云佟,桑榆,绿腰以及――只出现过一面的太簇。 太簇浑身隐在松大的黑袍里,脸上黑纱遮面,站在最阴暗的角落,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她的存在。一只手从黑袍下滑了出来,灯光下,太簇的手,消瘦而又苍白,白的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墨然淡淡的向太簇投去一眼,太簇双手微微捏紧,有一股青紫的烟雾渺渺从指尖腾起,渐渐缭绕至整间屋子,众人这时才发现了暗处的太簇。 绛红神色变了一变。绿腰惊呼:“太簇!……” 太簇微微点了点头。复又隐进暗处。绿腰有些犹豫地道:“我们这些人突然全部出现在主子地书房。有心人发现会不会起疑……” 墨然眉一皱。疑道:“你师傅没有跟你讲吗?” 绿腰不解。蛮荆于是解释:“五音十二律间相互联系。自由一套隐秘方法。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指了指暗处地太簇。“就像太簇地暗藏术一般。只要主子有心不让人听到谈话地内容。这话决计是不会给外人听到地。” 绿腰掩饰了一下尴尬地神色。墨然眸中奇异光芒一闪而逝。复又恢复平静。绛红不动神色。桑榆若有所思。气氛有些凝滞。此时云佟大叫了一声:“五音中齐了四音。十二律里来了两个。也算是这一年来头一次较大地相聚了。难得这么热闹。来来。我们来和主子干一杯。” 墨然似笑非笑:“云佟。你是当我今日没事才把你们叫来地?”斜倚在座位上。单手支额。“这回是要扫厕所。还是要锦绣?” 云佟立刻大惊失色,被火烧了**一般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锦绣那婆娘?”声音略微提高至嘶哑,“我已经和她划清界限再无任何关系了,再说主子你都把她许人了,还总拿她来吓我作甚?”声音降下一个八度,稍显苦涩:“至于扫厕所,就免了吧,我这两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要是再去扫一回厕所,又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建立起来咯。” 绿腰掩嘴轻笑,细细的笑声从指缝间漏了出来。墨然歪头,几不可闻的,缓缓的,露出了一抹冰冷的微笑,随即一闪而逝,换上的,又是那张毫无瑕疵的,静笑的脸。 绿腰微笑的脸一滞,近乎凝固的放下掩在嘴上的手,掩饰的低下脑袋,遮住了一脸惶恐。 绛红双手习惯性的爬上了掩在衣服下的刀柄,桑榆笑着阻止,轻微的摇了摇头,而后看向绿腰的眼神朦胧若春月,直至那一抹光亮的绽放,竟是充满了看好戏的戏谑! 这绿腰,还是原本的绿腰么? 墨然拢了拢袖口,云淡风轻的道:“今晚天气不错呢。” 绿腰接口:“主子说的对。” 云佟奇怪的看了绿腰一眼:“你在说什么呢。”顿了顿,“徵。” 蛮荆接着道:“宫。” 绛红:“羽。” 榆的声音。 最后是阴暗处的那一丝轻巧中透着悠远静谧的女声:“十二律太簇。” 唯独剩下绿腰怔然。 墨然似毫不在意道:“原来你师傅连这个也没有和你说啊。”淡淡的语气中是轻叹,像是那捉摸不定的雾气般,令绿腰心惊胆战。 绿腰赶紧道:“是呢,师傅什么都没有和我说。”脸上透露出一抹嫣红,“让大家看笑话了。” 云佟大嘴巴的想要说话:“绿腰你怎么和平常有点不一……” 桑榆折扇准确的击中了云佟的脑门:“绿腰妹妹刚来,不知道也正常。” 墨然嘴角含笑:“说正事吧。” 底下复又恢复静默。墨然开始着手安排年纪事宜,先淡淡沉吟了一下,才对着蛮荆道:“还是和以往一样,蛮荆你得呆在宫里,宫里的安全亦不可疏忽,有什么不能处理的事就赶紧飞鸽传书。” 这不能处理的事,当然是大事,蛮荆明面上是方卫兵的首领,防卫宫中治安,这暗地里,军队的事情他都得牢牢盯着,这大事,自然是指兵变。 墨然转头:“至于桑榆。”墨然微微笑了笑,“宫中剩余的文职也就交给你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奏折,你自己看着定夺,大事再叫人送过来。” 桑榆脸一滞,略有些苦笑,又是这样,每年都是蛮荆主武他主文,没一次跟着主子好好出去过,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哟。 墨然眼一眯,和桑榆交换了个眼色,桑榆轻轻点头,表示理解。他要看着这底下的小官呢,乘皇帝不在,这些人图谋的图谋,巴结的巴结,可是什么丑事都会发生的,他要不擦亮眼睛悠忽着点,现在朝堂上的,可全是一大片的米虫呢。估计主子这次回来之后,朝堂上又该少几个人。 “绛红、云佟老样子,跟在我身边,至于太簇……”墨然拉长了声音,半响才接着道,“暗中帮我护着又采,我担心她会出状况。” 太簇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双脚离地,缓缓的向墙边靠去:“没我什么事了吧。”声音空旷似没有灵魂,“那我就先走了啊。”身影逐渐透明,然后慢慢的从墙的这边,实实的透体穿了过去。 第074章 永远的赢家 众人见怪不怪,唯有绿腰惊异的睁大了眼睛,云佟嘀咕:“绿腰你怎么了嘛,你原先明明看见过太簇的,怎么今日这么大惊小怪。(..tw无弹窗广告)”绿腰的脸一下子惨白,支支唔唔:“我、我……” 墨然挥了挥手,示意不必再说,只有那抹笑容越发刺眼,好像万事皆在掌握,笑得这般志得意满,气度昂扬。 云佟又道:“绿腰呢,绿腰做什么,主子你该不会是忘了她吧?”换来众人一副看白痴的眼神,就连迟钝如蛮荆也分明察觉到不对劲,这个人不是绿腰,绝对不是! 墨然却好像一点也未察觉,动作自在的就如吃饭穿衣一般:“绿腰嘛……”声音幽幽,“不用了。”说着还轻笑了一笑,“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呢。”语气轻轻的,像是在说着情话,话的内容却令人心一阵一阵的发寒。 一直低着头的绿腰突然抬起头,抬手间,脸已经换了一张,那是一张素净的脸,突然,她灿然一笑,竟有一抹恶毒爬上嘴角:“五音十二律也不过如此,一点也不及我们月令。”话刚说完,手飞扬一撒,漫天微粒飞扬,众人忙着掩上嘴,墨然动也不动,温润的眸子有淡淡的笑意,笑意一直不褪,仿佛凝固般,他极缓极缓的道:“你以为……你逃的掉吗……” 说话间,已经有三把剑,朝着她的腰身刺去―― ‘绿腰’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兀自呢喃:“怎么会……你们中了‘它’……又怎么会没事呢……”双眼朦胧间,墨然温润的眼眸依旧淡然,眉间笑意不改,明明是那么美好的人儿啊,为什么在此刻她的眼里,竟如此可怖呢。 那个人轻轻的,缓缓的,像是轻叹般的,道:“因为……我们早就知道……你是假的了啊……” 蛮荆、绛红云佟的剑还没有刺到她的时候,‘绿腰’已经软倒在地,化成一摊黑水,黑水以着极快的速度消失,渺渺升腾成烟雾,原本已经快要冲破窗口,墨然胸前的黑珠却倏地一闪,霎时光芒大量,黑雾噗噗的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朝着黑珠涌去,不过眨眼之间,黑烟已经被吸的一干二净,黑珠重又恢复平静,一切好像并无不同,只是凭空少了一个人。 绛红大惊失色,失声惊呼:“主子!” 其他人纷纷围上来。一脸戒备。 墨然脸色初时有些惊疑。转瞬不过又恢复正常。笑着调凯:“没事呢。” “那人。就这么消失了?”云佟不敢置信。 墨然哼笑:“哪有这么便宜。”凉薄地勾起唇角。“太簇在地时候。毒就已经在她身上洒下了。” 云佟惊讶:“你们都发现了?” “嗯哼。” 过了半响,桑榆才出声:“绿腰怎么办,要不要去看看。” “不碍事的。”墨然走下台阶,步出门外,声音远远传来,“她自己会回来的。” ◇◇◇ 绿腰被绑在阮云台的地下室里。她之所以认识这个地方,是因为早年阮云带她来到过这里,以前这里也就是一个放书的地方,藏着几千年沉淀下来的珍贵文书,不过随着阮云台的日渐衰败,阮云将文书移近了皇家书院,也把平生最满意的弟子――也就是她,交给了当年年仅十五岁的墨然,她在墨然身边假扮丫鬟,已经近五个年头了,五个年头,她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了解五音十二律呢,所以那个假扮她的人一定会被揭穿,主子一定会看出端倪,那人也必死,她毫不迟疑。 现在的问题是,她要怎么出去? 手脚被反绑,情报无,灯光无,几乎所有她可以利用的东西,都被人事先收起来了,那人必定对她下过一番狠功夫调查――不,是对主子身边所有的人,极有可能,也包括然主子。 一个人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看样子,那张脸也是假的,声音粗噶,一听就是服过特殊药物,改变了原本的声线,好大的手笔!是什么人呢,她低头沉思,会是什么人呢――或许……是组织? 月令! 九歌的月令! 脑子霎时清明,渐渐清理出一条道路出来,但是……不对,她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想出来……九歌为什么要派人混入皇宫,为什么要盗听机密,为什么要在那夜抢走又采,为什么……或许…… 心中越发惊异,直衬得面色惨白! 她突然抬起头来,紧紧盯着不停走动的那人,然后突然出声,声音竟带着抖音:“你……你是九歌……是吧……” 那人突兀的停住脚步,然后一阵阴柔的嗓音,轻轻飘出咽喉,喉结露出,脸皮掉落,刹那间,一张妖异张狂的脸凸现。 “不愧是收集情报的姑洗呢,虽然武功不怎样,但是,的确是……厉害呀,五音十二律果然藏龙卧虎。” 当然,主子从来不收废物,她突然发现自己能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我的人死了呢,而且,一点气味也没有飘出,他是怎么办到的呢。”声音妖冶华丽,好像泡在柔柔的鲜血里,一面是杀人的快感,一面却又是极恶的厌恶。 他轻轻的抬起手指,倏地点上了她的眉心:“我放你回去,但是,今天的事,必须要忘记哦。”他笑,笑得寒气和妖气一起迸发,“多么有趣呢,你说是么,又采。” 远处,已经和目休憩的又采突然睁开双眼,眼中有血红的光芒一闪而逝,而后又陷入广阔的寂寥无尽的黑夜,只是那眼底深处的无神,已经深深埋下了种子。 “你不会知道呢,墨然,这场战役,你必输,而我,永远是赢家,永远呢。”他站在屋檐上,华丽的衣袍迎风猎猎作响,长发飞扬,隐隐露出眼角的华丽花藤。 风停,人已不见。 ************************************************************ 第075章 皇帝也可以离家出走 醒来,地下室里早就没有一个人影,绿腰怔怔的看着自己被束缚的双手,微微一挣,绳子便松了开来, 双手上有一圈深深的红的发紫的痕迹,她一时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顺势站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一步一步慢慢的往门口走去,脑子开始飞速转了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为什么她会被困在地下室里? 阳光扑面—— 她眯了眯眼睛,几个弹跳,离开。 ◇◇◇ 夏日的闷热才刚刚开始,又采已经出了一身子闷汗。 墨然说要给她新建一座房子,用来教书之用,她想想还是得了,这读书之事,一日都不可停,趁着房子还在建着,她又想着自己的荇菜宫反正也只有这么几个人住,干脆白天先借这几个孩子用用得了,她也小牺牲一下,造福一下人民。 可是这学院刚开,又是私人的,皇帝也不好罩着,一个女人开一个学院,像什么样子,所以这对比下来,这初期情况的窘迫,竟是比阮云初建阮云台惨了不止几倍。 好在又采生性乐观,又是个打不死的性子,这也便越挫越勇了。 不过这也得有学生有老师才可以教课的吧?老师在哪里?学生在哪里? 学生嘛……这不是有两个乖宝宝在明面上放着么……又采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矮她一截地一顺和丽丽。露出平生最和蔼可亲地笑容。眼睛迷得都快成一条细缝了。这才柔着嗓音轻声道:“一顺呀。丽丽呀。姐姐平时待你们不薄吧……想我这么好地人儿。你们总是信地过地吧……” 丽丽嘴巴一扁。豪不给情面地哭了出来。一下子扑进一顺地怀里嚎哭:“哥哥。哥哥。姐姐笑得好像狼外婆啊。她不会要吃了我们吧~……” 一顺白了又采一眼。轻轻地细致地拍打妹妹地背:“不哭啊。又采姐姐有时候脑子不好使地。我们不理她就是哦……” 又采一个人咬牙切齿。把手绢咬地惨不忍睹。 墨然食指和拇指并拢。弹进她地嘴里。她嘴巴一开。手绢就掉了下来。墨然接住。缓缓擦拭沾满了又采口水地手指:“再咬下去。舌头就要掉了。” 又采却答非所问:“然然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不来,你还能有半个学生?” 又采诺诺,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也许,可能,是事实吧? 墨然轻轻弹了弹又采的脑门:“回神,大人我要出场了。[..tw超多好看小说]” 抬步走到两个小孩面前,墨然背对着又采,又采看不清楚墨然脸上的神色,但是两个孩子可看的分明了,这…… 墨然阴阴一笑,轻声道:“小鬼,答不答应,不答应,朕就把你的妹妹给煮了吃了。” 一顺心里有些恐惧,却仍是哼了一声,强作镇定:“你当我白痴啊,我都多、多大了,怎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个……” 墨然二话不说,阴笑着脸把手向丽丽伸去,一顺大叫一声:“啊啊啊,我去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墨然转过头,笑得一派纯洁安然,又采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哇,然然你好厉害,你什么都没有做,光是把手往丽丽那里伸了一下,一顺就答应你了欸——我也试试。” 说着屁颠屁颠的跑上去,手就要往丽丽臂上招呼,一顺啪的一声打开了她的手,“走开,坏人!想要对我妹妹做什么!”又采神色讪讪,低着声音咕哝:“做什么搞特殊待遇,就然然可以,我就不成么……”墨然看着又采,笑了笑,笑容宠溺,回过头,却警告的看了一顺一眼。 又采一把拉过墨然,将他拉到远处大树下才停下:“做什么这么认真,他们还是小孩子呢,你也肯吓唬他们。” 墨然听了这话,脸色不改,面皮红也不红,这份气度,真是让又采感叹了,不知该说是脸皮厚呢,还是要说墨然心态好呢。 “你都看到了?” “哪能不看到。”不过话说也真没看到然然你这么小孩子的一面啊,又采眼睛晶晶亮的看着墨然。墨然失笑:“一顺这孩子性子急,他父亲还算隐忍,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懂得掩饰他的脾气呢。” “我倒是觉得这两个孩子很单纯直率。”又采说起这话时,脸色洋溢着一种美好的光彩,整个人越发明媚,竟然刺得墨然一瞬间呆楞,“你看啊,他们不高兴会表现出来,绝对不会吞在肚子里,”顿了顿,觑了墨然一眼,“不像然然,然然肚子里藏了那么多东西,都不怕沉呢。” 墨然一时心涨得满满的,这个小女人,看似大大咧咧,其实肚子里,心思可分明了。但是他不行啊,他是一个皇帝。 “皇帝就不能玩闹了吗,皇帝就一定要憋屈掩饰情绪了吗,皇帝也可以离家出走的!”这种想法就有些惊世骇俗了,墨然不赞同的看着又采。 又采叹了一口气,也不多说:“然然,很多东西都比皇帝重要啊,比方说……比方说……” 比方说,我。 她突然间就说不下去了,一口带过:“没什么呢,哈哈,明天我一定要多招一些学生,然后挖阮天的墙角,把他的好老师全挖过来。” 墨然垂下眼帘,看着地上努力搬运的蚂蚁,不经意的把脚放上去,再抬起,树叶飘零,前一刻,还在那么努力干活的蚂蚁,此时还能有几只活着的呢,在墨然内力灌输下的这一脚,怕是……一只也活不成了吧? 采采,你看呢,这就是权力,只有在高处的人,才能操纵生死,而我,我喜欢这种感觉,**人心,人心本就最是有趣,把人的内里一层一层的拨开,我要看看,这里面,究竟都是一些什么阴暗的东西! 至于你,你呢…… 猛然间,那句话又在耳边回响:女人呢,只能宠,不能爱的啊…… 就是、这样。 只能是、这样了。 采采。 *********** 第076章 饥渴 (..tw棉花糖小说网) 躺在床上想了一晚上,究竟怎样才能让学院步上正轨,翻来覆去却总没有一个具体的定论,突然间灵光一闪,脑子里就蹦出了那个叫剪秋的女子的模样 细细小小的嘴唇,姣好的面容,宁静如一汪湖水,直泛的人内心起怜又采想,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一定要拉到学院来,说着越发迫不及待,竟想就这么闯出去 绿腰一把拉住:“主子,做什么去” 又采觉得这理由说出去,一定会招惹白眼,于是吱唔着在脑子里找一个稍微体面一点的借口这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干什么呢,都堵在门口” 又采一滞:“然然?”真是吉利了,这两天然然都忙得很呐,今天居然这么好运气的在这当会儿给撞了个正着 墨然见又采眼珠子咕噜噜转,便知道她在动什么脑筋,遣退了绿腰,墨然拉过又采的手将她带进屋内:“大晚上的,不许” 又采怔然,心想墨然真是神通 话说进屋之后,两个人却统统静默了一会儿这夜还长呢,难道就这样相对无语? 这时,又采道:“然然,今天我、我……”又采说话吞吞吐吐墨然撇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今天……我、我对……恩……闺房之乐的兴趣……恩……不太大” 墨然听完后半响头都没有抬起来又采以为她生气了缓缓地靠近他拉拉他地袖子讨好地笑:“你若是……今夜这种兴趣特别地浓厚……我自然……也不会扫兴地……” 说着就听见下方一阵细细地如同老鼠偷食般地笑:“你真当我、额……这么饥渴?”他似是第一次说这话脸也有些泛红了又采反倒不羞涩了惊异地盯着他地脸:“然然你……” 墨然赶紧一把掩住她地眼睛:“看到了什么?” “……”掩住了我地眼睛你想我能看到什么又采心里纳闷 半响墨然地手些微松动又采正想伸手抬开他地手却听他道:“别动”这下她纳闷了然然在搞什么? 突然她地身体一震脸庞迅速布满潮红又采羞涩:“然、然然你……你不是说……没有这么饥渴么……!”连声音似乎都已经泛上羞涩了呢 “情难自禁” 她一噎猛地,竟然推开墨然的手,坐了起来,两手抬起架在自己胸前,见墨然笑着看着自己,她也跟着低下头一看,胸前的扣子已经被解开,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喊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喊了什么,一把掩上衣服,怒视着墨然:“然然!” “你又不是没被我看过” “然然!”她哆嗦,“我们还没有成亲!不可以……行周公之(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學網)礼的……”声音渐渐轻下去 墨然淡淡哼笑:“你这么小年纪,知道什么叫周公之礼吗?”说着恶毒的咧开嘴,“那日,我就已经轻薄了你!” “没有没有的!”说这话的时候,又采的脸虽然极红,但是十分肯定,“那日,绿腰进来的时候,特地看过床单了,她说没有落红,就没有……恩……” “那日你腰疼了”墨然指出事实,“是我用力过度” 又采点点头:“是啊,然然,那日你踹的我好疼呢” 墨然干瞪着眼:“你怎么会知道,你原来不是都以为我们已经…墨然也跟着吞吐了一下 “绿腰告诉我的呀”又采说的云淡风轻 “绿腰”墨然咬牙切齿,过了一会儿,才淡淡的露出一个算计的笑容,“绿腰么……” ************************ 额…… 这章字数很少,因为是独立章节,和后文内容又一定要区分开来,所以也就只有这么短短一截了…… ********************** 第077章 番外 :那一夜! (..tw好看的小说) ************************* 倾情大奉送…… 大容量章节…… 直逼三千字…… 这一章,带给你一个不一样的然然,不一样的采采…… (题外话:谢谢筒子们的留言和推荐,么么^_^) ********************** 番外:关于那一夜!(事情发生在2章之间,具体在23章) 这件事情,额……也就是又采以为自己和然然已经行过周公之礼的这件事,还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日,又采穿着暴露的准备面见桃花……(下省略,忘记事情背景的同学可以倒上去看第桃花朵朵开’) 当时,墨然暴怒于又采的不自重,有了他这个良人,居然心里还想着其他男人失去理智的他(也不算失去理智,墨然只是想吓吓她),怒气腾腾的拎起她,把她扔回了房间,准备好好管教一番 然后,墨然沉着脸,一步一步的靠近,又采后退后退再后退,退到退无可退之时,人已经来到了床边 墨然开始宽衣解带准备脱下一层衣服以便等一下更好办事(家庭暴力ing) 谁知又采突然脸色惨白惨白嘴里还大喊着:“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虽然当初是我扑你……但是这和我被扑……感觉是不同地啊……不要过来啊……” 她这会儿心里可别扭着呢听嬷嬷说……额……第一次都是很痛地……于是看着墨然地眼神越发惊恐 墨然这就奇了怪了今天这小女人吃错什么药了平常看见他就跟看见糖一样地两眼冒泡恨不得吞吃下腹一副随时随地都会扑上来地样子今天这种情况倒是值得推敲 他脱完了外衣…… 她紧紧地包裹住衣服缩地紧紧…… 他举起手…… 她‘哇’的一声大叫,同时弹跳而起,跳的太高太猛,撞到床柱,同时爆发出三声大响一响来源于又采,那是一声嘶声力竭的痛呼……自然而然的,正在外面讨论的丫头们倏地安静下来,统统面红耳赤,想歪了…… 二响来源于床柱,砰的一声,闷闷的,低低沉沉的,却极是清晰,于是门外的人又想歪了……皇帝爷原来这么粗辱,竟然猴急的将又采姑娘直接扔到床上了么……不过……这样的生活……也还真是性福呐……皇帝爷一定很雄伟…… 三响来源于床本身,又采弹跳而起,用力太猛,于是落回床之后,床不堪负荷的发出了一声又一声,一阵又一阵的吱嘎声,一声又一声,一阵又一阵啊……于是,在外面偷听的人,沸腾了里面,究竟是怎样的香艳**呢…… 制造这三声声响的又采现在当真十分的郁闷,不光头疼,更是连身子也疼了起来,看看墨然,双手环胸,一脸置身事外的样子,她十分的不爽,直觉也想让他一起跟着她痛 勾勾食指 “做什么” “我们来玩游戏”又采说 “恩?” “分别向对方提一个问题,输了的人,恩……”顿了顿,“脱一件衣服” 墨然瞄了瞄自己,再看了看又采,然后才说:“不合算,我刚刚才脱了一件衣服,我要穿回来” 又采立即一扑,抱住墨然的腰,死皮赖脸的道:“哪有这种事的,是你自己要脱的,我又没有逼你” 他睨了一眼她,方才抿唇:“好,随你”又采气急,然然这种姿态,明显是看不起她,但是一会儿她又窃喜了,待会儿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样骗得你一丝不挂的,嘿嘿…… “你上来”又采两手叉腰,冲他摆出挑衅姿态 “你敢对我这样说话”墨然下巴一抬,拽意十足 “现在我们是对手,哪能对你客气,对你客气就是灭了我的气焰,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干” 此时墨然慢吞吞的坐了上来,盘腿而坐 又采眼红,这么一个丑的姿势,居然被他坐的这么好看,她她她……好想扑上去…… “你流口水了” 又采手一横,大袖子往嘴上一招呼,一点也没有害羞的迹象,解决完后豪迈的一举手:“开始了,我先” 墨然点点头 游戏开始―― (为了让大家更清楚的理解当时的情况,蛋将两个人的问答情况,做成了一张卷子的形式,方便大家观看……) 又采:小孩子生下来有牙根么? 墨然:……(怔了三秒)……额(迟疑了一秒)……应该(顿了顿)……没有吧?(语气很犹疑,此乃第一次) 又采:错有 第一回合:又采胜 插播小插曲 墨然不满:小孩子有没有牙根我没有看到怎么可能随意相信 又采:那你找个小孩子看看不就成了 墨然:小孩子又不是一抓一大把的我哪里有机会看要不…… 又采:啊? 墨然:你给我生个算了…… 又采:哦……(后知后觉)……啊?! 墨然:你答应了哦答应了哦… 插播完毕 结果:墨然脱了一件衣服 导致:露出了修长的双臂身形现出朦胧的刚硬曲线,迷迷蒙蒙,很窈窕,很诱人 又采反应:怔然了,眩晕了,心猿意马了 墨然:(挑了挑眉,对于输了第一局,十分不以为然)四国版图,几时分,几时合,几时由分转合? 又采:……(直接放弃) 墨然:……(我就知道有这种结果,她必输) 墨然:脱(只一字,干脆有力,眼睛眨也不眨) 又采:脱就脱(拿掉肩上的披肩),脱好了哦(幸灾乐祸) 墨然:……(干瞪眼) 第二回合:看似墨然胜,实际上,并没有得到好处,于是…… 墨然:(咬牙切齿要挟)等下看我怎么修理你…… 第二回合 又采:母鸡要和公鸡交配才能生鸡蛋么? 墨然:…… …… ……(气息开始不稳定) …… (过了很久)要的吧?(依旧是不肯定的语气) 又采:(窃喜)啊,不好意思啊,是不需要的 墨然:………………%……(¥%……!!!!! 第三回合:又采胜 结果:墨然又脱了一件衣服,亦是最后一件,胸膛完全暴露,上半身一览无余 导致:又采双眼爱心,头脑犯晕,完全不知身在何处,脑子里唯一一个字在不停的扩散扩撒:扑啊……扑啊……jp(极品)啊……不扑还等啥啊……筒子们上啊…… 墨然:该我了 又采:…… 墨然:(不耐)我说我要来了 又采:(眼睛不离雪白的美好的胸膛)你来吧 墨然:与南溟国接壤的蛮族,族长姓什么 又采:(认真)不知道 墨然:自觉点 结果:又采脱了外罩,衣服依旧很多 墨然:(十分烦躁)以前怎么没觉得你穿这么多衣服!(这以前指的是那会儿在山寨里,两人一起剥‘皮’的时候) 又采:那时候我也穿的很多啊,你忘记了么…… 墨然:(猛然间记起,越发无语)………… 第四回合:胜败大家看 第三回合呀 又采:然然,这一局,你要是再输了,可就是要脱裤子了 墨然:哼 又采:(擦擦口水)我来了……(歪着脑袋想了想)……怀胎几个月 墨然大笑:哈哈,这个我知道,怀胎十月! 又采:……原来你知道啊……早知道我不问这个问题了…… 墨然:哼我赢了 又采:是啊 墨然:你脱吧 又采:(疑惑)你赢了我要脱么 墨然:(强制)当然 结果:于是又采脱了,再于是墨然目光凝了…… ………… ………… ………… 镜头急转,切到最后一个关键 又采:西瓜长在哪儿,菠萝长在哪儿? 墨然:(闷声)不知道 又采:(叹了一口气)脱吧 ~~~~~~~~~~让我们来看一下墨然~~~~~~~~~ 上半身**,下半身半**,这次脱完,可就是……咳……全裸…… 第078章 还不够喜欢 .tw[棉花糖小说网] 墨然凶相毕露,凶狠的靠近:“这下你赢了,可是我也不会甘心,反正也没人看见,我赖一次帐又怎么样”完全的小孩子口吻 又采愕然:“然然你居然要赖账?” 墨然眼睛一瞪:“我这赖账不赖帐有什么区别,再少一件衣服,也差不多了!” 又采正色,双手背在后头,摇头晃脑:“还是不一样的啊,你只要最后一件衣服不脱,我的鼻血还不会出来,可是只要你一脱,它就真的要双管齐下了……” 墨然眯起眼睛,嘿嘿一笑:“你也别想逃过……”一只手暗暗的伸了过来…… 却没想到,又采的手,先一步拦住了他 “别动!”墨然突然爆发一声大吼,一把扯过她,竟是将她踢下床头! 墨然身体一扑,挡在前头,又采原本想碰床柱上雕刻的龙眼,此时竟兀的轰然喷出一阵火焰来,又采倒地,墨然受伤 墨然频频出手,摁住了龙头三分偏上的地方,指法诡异,终于止住了龙眼的火焰 放松的舒了一口气,墨然转头:“怎么样了” 又采揉着腰爬起来:“真疼” 墨然哼声:“让你还敢乱碰” “然然你在房间里放这种东西干什么”又采话出口方才觉得这话问得真是愚蠢本不该问地不是吗?就算然然对她再好这样地问题又怎么可以随意问出口呢 墨然深深看了她一眼:“不要乱想”之后嘴角淡淡露出一抹浅笑来说是笑却并无温暖之意“自然是有用了”说着似乎陷入回忆里 回过神地墨然猛然间看到她散乱地头发密密地披在肩膀上揉着腰地样子略带了那么点苦楚樱红地嘴巴美地就像是一个浓烈地妖精 他突然间又绽放了一抹笑容惶惶然天地亮起来:“我给你一次扑地机会你要不要”墨然笑着问她就像问她我们一起去吃饭好吗? 换又采愕然了 扑么? 当然扑! 站起来,立定,整理了一下剩余不多的衣服,露出一抹笑容,暧昧的看了一眼几乎全裸露的然然,眼睛里静静的闪过极深极浓的爱恋,却又立马用嬉皮笑脸掩饰过去:“我来了哦,然然”他们都是如此,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喜欢是喜欢,喜欢可以用来开玩笑,但是不到交心的时候,却决不说出口,是面具,亦是内心,然然,我喜欢你,但是我不会说出来,因为,你对我还不够喜欢 极快的扑过去,墨然接住她,静静的近乎神圣的在额头印了一个吻,然后,脸色一变,换上的又是原本那个胜券在握,气度盎然的样子,带着她,攀上了床沿,在最后关口,却又停了下来,看着近乎迷醉的她,他静静的笑了,还不到时候,真的 ◇◇◇ 这一晚上,墨然和又采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以前的事儿,开心的,难过的,很少有这么静谧的时候,两个人并头躺在一起,一起看着夜空的静谧,一起细数时光的流逝头发交缠,一如这一段不长不短的记忆,交杂,不可分 安静的,相拥着的,没有心机,没有隔阂,没有面具,没有嘻哈,就像是一个老头子和老婆婆,一直说着说着,说着,直到安安静静的睡去 可是,又采呐,安静睡去的是你,他是皇帝,他必须永远警觉 墨然用手支撑着床沿缓缓坐了起来,就这么恬静的看着她,月亮细细撒下来,满室细碎光芒,红珠轻闪,黑珠亦是跳跃,交心了么?是啊,可是,第二天醒来,他还是南溟,那个南溟国的君王,而非又采的墨然 ◇◇◇ 醒来之后不见墨然已经成了常事儿,顾不上心里那股酸涩的感觉,直接抛到脑后,一阵风似的穿好衣服,就准备飞奔到阮云台拉人 剪秋那丫头她喜欢,骗也要骗过来! 又采到中央书房的时候,阮天已经半眯着眼睛躺在台上的座椅里了,一双腿没处放似的在空中晃悠,一会儿又翘成二郎腿,整个人懒懒散散,摇头晃脑的哼着小曲儿――八成也该是那种淫词艳曲,又采笃定的想 他也不管下面的学生怎么样,只要他们不闹腾,不要吵到他睡觉就成了,又采倒是迷糊了,每天看到阮天的时候,他就是躺在躺椅上,每次也都是半眯着眼睛,没眯着的时候,多半是色迷迷的盯着什么东西,人家肚子里有坏水,最起码明面上是一派人模人样,正经的就跟没事儿人一样,怎么这人就这么直白呢……真不知说是坏是好了…… 眼睛滴溜溜一转,移到那个坐在角落里埋头读书的小人影上 她一边估摸着自己这窗口离剪秋的距离,一边暗自祈祷待会儿不会给阮天看见蹲在地上捡了一个个头小点又没棱没角的小石子儿,瞅准剪秋的书本,控制了下力道,手腕一用力,小石子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飞了过去,准群无误的落在了剪秋的书本上,然后发出闷闷的一阵声响,蹦蹋了一下,从书本上滚了下来 剪秋吓的怔愣,人整个的向后仰,又采紧张的盯着她的嘴巴,她,她该不会是想……大叫吧? 剪秋愣了一下,总算回过神来,刚才她脸上一下子血色全无,害得又采也不知所措了她缓了几秒,才又慢吞吞的调整了下位置,对好书本准备再看―― 嘎?就这样?这事情怎么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她难道不应该转过头来,寻找一下到底是谁扔了石头的吗…… 见她又专心致志的投入到书本中的世界中去,又采十分的不服气,这次选了一快稍大的石头,扔在了她的脚边 这次是准确的引起了剪秋的注意没错,但是这声音实在是有些大了……阮天半睡半醒之间向剪秋投来一眼,然后才又睡了过去,剪秋捡起石子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突然间发现窗口地方露了个脑袋……额……半个脑袋,只余一双灵动的眼睛露在外面 第079章 剪秋 (..tw无弹窗广告)(..tw棉花糖小说网) 这次是准确的引起了剪秋的注意没错,但是这声音实在是有些大了……阮天半睡半醒之间向剪秋投来一眼,然后才又睡了过去,剪秋捡起石子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突然间发现窗口地方露了个脑袋……额……半个脑袋,只余一双灵动的眼睛露在外面 剪秋骇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又采歪了歪脑袋,才又把脑袋向上移了一些,露出了鼻子,剪秋这回不仅下巴掉下来,连眼珠子都瞪的老大了,又采不满了,有这么恐怖么? 见她快要哭出来的神情,她吓得赶紧伸手做了个嘘的动作,剪秋见这人终于五官都齐全了,方才吊在半空中的心也才舒坦了一些 又采见她安定下来,开始不停挥手,一边比着口型:你出来,你快出来,你出来呀但是剪秋这傻孩子死活也听不懂又采郁闷了,开始加大幅度,整个人都趴在窗户上,指手画脚起来 临窗坐着的那个刚睡醒的同学,张着朦胧的双眼,呆呆的瞧了瞧动作瞬间僵硬的又采,原本想吞下哈喇子,再伸一个懒腰,但突然碰上这档子事,一下子忘了原本要做什么了,嘴里的哈喇子滴答滴答流下来,衣服上开始出现点点水渍 你说什么事儿值得这位临窗同学这么惊讶?看官们呐,你们试着想一想,原本这位同学刚睡醒,正是身心舒坦的时刻,突然一睁眼,看向窗外准备醒醒神,没想到窗外的绿色不见了,出现的却是一个头顶绿树叶,动作群魔乱舞,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任谁看到这样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也都是会大小便失禁的好不好…… 又采愣了一会儿,当机立断的弄晕了他,再也等不及迟钝的剪秋弄懂她的意思,脚踏迷踪幻步,从窗口进入,一把拉过她,带着她风风火火的从大门跑了 ◇◇◇ 又采跑的气喘,回头见剪秋,已经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胸膛上下起伏,几乎半条命都没了个样子又采见并没有人追上来,才慢慢停下脚步 剪秋抚着路边的大树,很痛苦的弯下了腰,脸上细密的布了一层汗,耳边的头发已经湿透了又采看了有些不忍,走上前刚想安抚性的拍拍她的背,却见她猛然间抬起脸来—— 剪秋缓缓直起腰慢吞吞地‘啊’了一声方才道:“是你呀……” 又采点点头:“没错就是我”见她气也不喘了整个人也没有方才那么吓人了又采正想和她说正事呢没想到这小丫头和她打过招呼后居然理所当然地转过身慢吞吞地走了又采一时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望着她渐行渐远地背影……搞什么! 脚下移动又采又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地手腕将她地身子扳回来严肃地道:“小女孩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为所欲为” 树边一阵窸窣声然后碰碰两声不轻地倒地声过了一会儿两个小脑袋钻了出来赫然是一顺和丽丽! 一顺道:“女人原来你不仅喜欢女人而且还喜欢年纪小地女人你真是变态到极点了” 丽丽窝在一顺地怀里有点害怕地问:“墨、墨然叔叔不好么……” 又采瞪大了眼睛,一顺又不冷不热的嘲讽:“女人,你眼睛瞪得再大也改变不了这个龌龊的事实”又采手指捏的劈啪作响,却还能维持着难得一见的好风度,细着嗓音道:“小孩子,过来,姐姐来教育一下你” 这时,一阵干净的声音透着小小的惊讶,打断了一顺和又采之间的怪异气氛:“一顺和丽丽?”声音不是很肯定,从中却又带了点小兴奋,“你们怎么在这里?好久没看到你们了,学院不好么?” 一顺翻了翻白眼,小声哼了一声,又采听清楚了,他说的是:“又来了一个蠢女人”反倒是丽丽显出很兴奋的样子,小心的跳出了一顺的怀抱,就向着剪秋奔了过去,两只小手张开,明显是邀抱 剪秋张开双手,接纳了丽丽丽丽亲昵的将脸颊靠在剪秋的脸上,模糊不清的道:“丽丽,剪秋,想” 剪秋笑得很开心 又采突然灵光一闪,然后笑着来到丽丽和剪秋的旁边,又采低下身子,张开爪子和小丽丽友好的握手,一边问:“丽丽呀,你最喜欢的人是谁啊?” 丽丽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哥哥,叔叔(墨然),还有……剪秋!” 又采接着坏心眼的问:“那……最喜欢的呢?” 丽丽犯难了,笑脸皱巴在一起,不肯定的道:“应该……是哥哥吧?” 一顺不满的大吼:“什么叫‘应该’!”显然这个人在吃醋,又采忽视那个大叫大吼没有形象气质可言,一点都不可爱而且又别扭的小男孩,接着问:“那如果哥哥来姐姐的学院读书,丽丽来么?” “当然来!哥哥去哪里,丽丽去哪里!”这回说的别提多坚决 又采笑着点了点头:“好!” 一顺插进来:“死女人,你不要给我做梦,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先不要说有你这脑残的女人在,教学质量不会比阮天那个猥琐男好多少,单是你刚刚那个猥琐的笑容,我就决计不会到你这学院来上课,你给我死了这条心吧!” 虽然一顺这话说的很大声,但是又采现在的耳朵就跟一个过滤器一样,从左边耳朵进去,直接贯通至右耳,一点也没有接收到任何消息,于是又采很淡定,继续笑眯眯的问丽丽:“那丽丽知道哥哥最怕谁么?” 丽丽笑的别提多开心,整个人上下摇晃,剪秋抱的有些困难,丽丽道:“哥哥最怕叔叔,哥哥昨晚和我说了!” 第080章 招人 .tw[棉花糖小说网] 一顺脸一黑,撇过头去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又采阴笑着脸转过头去看一顺,心想着被我抓到把柄了吧,看你还拽不拉几的……遇上然然你还不投降,算你本事!不过然然啊,你真是一个万能挡箭牌啊…… 剪秋看着又采凝固的奸笑,呐呐的开口:“又采……姑娘,我要回去上课了……” 又采看了她一眼:“不用去了,姑娘我看上你了,你赶紧跟我回家吧” 剪秋继续呐呐解释:“我脑子很笨的,一天落下课程,第二天肯定什么都听不懂的……” 又采眼睛又是一瞪,粗着声音道:“感情你是压根在自说自话是不,完全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剪秋呐呐的话语还在继续:“我听不懂就不会做作业,不会做作业就会被先生难看,被先生难看了我就会十分伤心……” …… …… !!! 她以前是怎么看上剪秋这丫头的?以前怎么就会觉得她沉静懂事呢?为什么现在就觉得她这么唐僧了呢?! ◇◇◇ 现在学院刚开张两天又采网罗到四个学生两个老师(四个学生:丽丽+一顺+剪秋+又采老师:路人老师a+又采) 原本老师是没有这么少地就在前几天又采满怀信心地跑去找绛红等人本来她是以为只要打出然然地旗号这群人一定死心塌地地跟着她来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他们一致处于观望状态预备按兵不动桑榆摇着折扇眨巴着一双桃花眼柔情四溢地跑来对她说:“你这学院是你一时心血来潮地产物呢整不准过了两天你就荒废了那我们这群人还不是两头跑?”过了一会儿又讽刺地道“你以为我们这些人是这么空闲地?你一招呼我们就跑过去你一挥手我们再跑回来?” 这句话就把又采给堵死了又采垂头丧气地跑回学院原本地一身气力现在就好像被抽空了似地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空荡荡一片原本她还有无数地雄心壮志想要将学院地名号名扬四海此刻想来竟是一直都是自己地痴心妄想 丽丽拉了拉趴在桌子上睡觉地一顺小声地凑在他地耳边道:“哥哥又采姐姐她怎么了……” 一顺抬起来头不在意地望了一眼:“哦她没事地”然后又要把脑袋垂回桌子上却突然又抬了起来“她……” “恩恩”丽丽的小脑袋用力点了一下,“姐姐从刚进来起就一直这样了,姐姐好像很难过……” 一顺也有些犹豫起来,好像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又采似的 一室寂静 突然―― “恩?”墨然大踏步走了进来,身上穿的明黄的袍子有股明亮的晃眼味道,“就这样放弃么……”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看似不经意的道:“原本我还想帮帮你的”他在她的面前从来不自沉朕,哪怕现在有三个不大不小的孩子在也是一样 又采眼帘轻轻抬了抬,然后又放了下去,这一动作被墨然完全收入眼里,墨然嘴巴不经意的抿起:“哦?原来这样还是不能吸引你吗?那我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啊……” 又采一急,想赶紧跳起来和墨然理论,但是却生生按耐住自己的脾气,墨然只看到她背一僵,然后就立马明了了她的意思,嘴角的弧度又上了一层,口气却是处变不惊:“真是可惜了呢……” 又采心里越急,心想,丫的你们这帮小子,关键时刻就只会在一边看戏,没有看到现在是挽救学院的重要时刻吗?你们怎么都处在旁边不帮腔的…… 人家早就看傻了,这样的皇帝,他们几时看见过…… 墨然无奈的起身,把她拉了起来:“原来我的采采是这么倔的一个性子啊……”又采窝在他的胸膛里窃喜,然后又装作清高的清了清嗓子,“既然你都自动送上门来了,我也没有放过的道理,那就这样吧,你说说你能帮的到我的地方,若真是有用的,我也就勉为其难收下你了,你可是要知道的,我们学院收人很严格的,不要以为你和我有这么一点关系,我就会给你开后门……” 又采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墨然却只一句:“哦?原来你这荇菜学院人这么少,是因为收人严格啊……” 又采脸一红,抬起头来狠狠瞪了墨然一眼,墨然的笑淡淡的,就好像开在晨雾里的一朵小花儿,真是苦恼呢,怎么看这个人的脸,都是看不厌的 墨然拉着她坐下,“你放心吧,我每天来你这儿小坐一会儿,不出几天,这人就会多起来的”墨然意有所指,又采心思转了几转,也就明白了,当即笑的和朵花儿似的,却也有淡淡的苦涩,然然就是生活在这样的皇宫里啊,眼线遍布,不管你做什么,总会有人盯着,然后第一时间,风声遍布 墨然似看出她心中所想,将她拥的更紧了点,凑近她圆润的耳朵,恶意咬了一口,轻轻的笑声缭绕,墨然说:“不相信我吗?如果我想让他们知道,他们没有人会不知道,如果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死也不可能知道” 又采一怔,也是啊,她是墨然啊 ◇◇◇ “齐大人你发现了吗,最近皇帝爷早朝后走的路程都有点不太对啊” 被称作齐大人的自是长老院的齐震 齐震目光闪烁,望着越走越远的墨然,沉吟道:“我们跟上去” 那个小官吓得脸上一点血色也无:“齐大人你疯了吗?!跟踪皇上可是要……杀头的啊……” 齐震狠狠剜了他一眼:“乱说什么,我们是和皇上同路,什么跟踪!” 小官吏诺诺点头,齐震率先抬步,远远跟在墨然身后,向前走去…… 第081章 我们要跳槽 .tw[棉花糖小说网] 听着后面略沉重的脚步声,墨然勾起唇凉凉的笑了笑,笑容一闪而逝,重又恢复那张漂亮的,略显凉薄的脸 虽然他的目的是这样没错,但是……齐震,你越发大胆了呢…… 隐在暗处的太簇不在意的笑了笑,瘦的入骨的手从袍子里伸出来,依旧能够清晰的看到血管,看着状似不经意跟在墨然背后的两人,脸上的嘲讽渐渐浓了起来,这样的蠢货,主子还能容忍多久呢 看到墨然的愉悦,太簇打了一个响指,这声响清脆且大声,足以能使齐震和小官吏听见,但是奇怪的是两人却浑然不知 正因为这一声响,小道上的树丛里噗噗冒出来许多个暗黑的脑袋,全部是黑纱遮面,出现的暗无声息,太簇点了点头,比了一个手型,然后一缕细烟缓缓从脚底冒起,太簇竟是凭空消失在空气里 暗黑的脑袋也随之消失,一切又归于平常…… ◇◇◇ 宫妃里 潋滟阁 方沁凑在华容耳边,偷偷摸摸道:“太后,您听说了吗,皇帝爷最近去向很奇怪呢,下了朝没有直接去书房,反而绕了一个弯到荇菜宫去,每天坐上个把小时” 华容不在意地笑了笑:“这有什么好奇怪地”心里却暗自琢磨着墨然是很宠又采那个丫头没错但是他一向是很懂分寸地倘若这样一来必会将又采置于风口浪尖还没有到选妃大赛呢他怎么突然之间改变主意了? 方沁接着道:“听说……这荇菜宫里办了一个学院……” “哦?” “据说教学质量不错呢和当年地阮云台有地一比” “这样啊……”华容心念一动“我们去瞧瞧” 阚子轩 八佾歪在椅子上,单手支额,长发倾斜,发丝缭绕住眼眸,有淡淡的精光透出,底下一个小丫头战战兢兢,八佾细细笑了笑:“怕什么呢”仔细的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小手,深红色的指甲,妖艳泣血,“你知道什么了” “小、小圆子只说……说” 八佾美眸一瞪:“你给我说清楚了” 小丫头头低的更低:“小圆子公公只说,这两日皇上一下朝就往荇菜宫跑,听说那日皇上龙心大悦,说是荇菜宫不愧是‘当今第一的书院’,妃子们也该多去晃晃,学点知识,提高自己修养,这才能才徳兼备呀!” 八佾眼睛一瞪:“这话是皇上说的?” 小丫头赶紧磕头:“奴才句句属实,小圆子公公的确是这么和我说的” 八佾一挥袖子,站了起来,冲着站在门外的丫头喊了一声:“去荇菜宫!”说着,已经踏出了门 跪在地上的小丫头抬起头来,诡异的露出抹笑容,脸皮脱落,亦是黑纱蒙面,手一挥,人已消失 全皇宫 远远看去,只见小圆子又站在一群奴才丫鬟美人,江湖,宫廷,墨然,又采中间,稍显稚嫩的极细嗓音,正在刺激人们的耳膜,尽管这声音让人十分难受,但却没有一人离开,连不满的声色也没有出现在众人脸上,甚至每一个人都是面带慈祥安宁的神色,一脸专注的凝视着小圆子唾沫横飞的嘴巴 只听小圆子道:“荇菜宫呀,现在正在被皇上称为第一书院呢,师资力量雄厚,书房宽敞明亮,读书气氛和谐安宁,同学们相处融洽,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这学院有名誉保证,而且这后台可雄厚着呢,你们知道这后台是谁吗?……是皇帝呀!”小圆子一脸神秘,“皇帝爷可是很看好这荇菜宫的,听说将来的大学士还是要从这里面选拔的呢” 有人问了:“那阮云台怎么办” 小圆子趾高气扬一脸鄙夷:“哼,阮云台?你也不看看阮云台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更何况……”小圆子拉长声音,“说到阮云台,大家心知肚明,阮云台早就不是当初的阮云台了,现在阮云台收的学生,哪个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你们如果想读点书,肚子里装点墨水,也成,可是你们进得去么?” 那人又问:“那这荇菜宫就进的去了?” “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是免费的,不管什么人,只要你肯学,荇菜宫就肯教!” 众人一听免费这两字,眼睛立刻就冒泡了,一人站了起来:“既然是免费的,我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老子我从小就想读书,偏偏家里钱不够,弄得现在只能揽到这种活计,乘着这时候,多去装点东西,没准以后就用的到呢” 另一个人也紧跟着起身:“这时代,大字不识真是笑死人了,若要这位子再爬的更高一点,赏银拿的再更多一点,没有知识还真是不行……” 大家一听,心顿时痒的不得了,小圆子见机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扯着嗓子喊起来:“皇帝爷说了,为了提高这南溟国的总体素质,要求在宫里干活的丫头奴才最起码识得自己的名字,倘若连名都不会写,怕是要被扫地出门了……”这话说的大声,几乎连走出老远的两人都给听到了 众人这下再不犹豫,立刻一窝蜂的涌向荇菜宫 大家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绛红双手环胸,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小圆子背后:“广告打的不错嘛” 小圆子也没有惊吓的表情,反倒是‘嘿嘿’笑了笑:“皇帝爷说,只要我把人给吸引过去了,就给我一金角”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小圆子在心里留着哈喇子,这么多的报酬,他当然要全力以赴了…… 阮云台 阮天正舒适的躺在躺椅上,双脚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闭着眼‘嗯嗯啊啊’的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调,双手没什么韵律感的拍着来应和嘴里的节奏 底下的学生还是懒懒散散的样子,当然,阮中天还是捧着春宫图看的静脉扩张…… 正当这个时候,突然门口拥进一大片人来,无一不是阮云台的先生,有些甚至资历高到让阮天都不得不严肃以待 阮天赶紧站了起来,让出位置:“先生们突然一起出现在这里,是为了……” 老先生‘哼’了一声,说话也不拐弯抹角,“阮天,我们要跳槽” 垂涎三尺闻蛋香,钩钩手指上龙床 (..tw好看的小说) 以下是流光同学的评 *************************** 此文文笔幽默,轻松,在嬉笑中博读者一爱,此乃大爱开篇便是逼婚,吊足了胃口,接着便是美男在怀(星星眼,哈喇子,我为啥没那艳遇呢!) 大大语言跳跃,灵活,很多语言都是来自于生活之中,让整个文章有很强的代入感,明快的色调,让人喷笑的话语,往往在最不经意的时候妙语连珠,引得人发自肺腑的大笑,狂笑!好!岂止是一个好字了得?! 看了,便爱不释手,是我对龙床的感觉,刚看题目,便让我遐想连篇,再看文案,便已经稍许可以窥见大大的幽默细胞,当点进正文的时候,我只能用一个字来表达我的心情:赞! 开篇便看到又采可怜的身影,想逃逃不了,想走走不掉,但是这孩子咋看到美色当前就走不动道了呢,还真是让我为她这色狼的个性汗颜了一把,刚看第一章的时候,心里合计这,这又采妹妹怎么招也弄个贞洁烈女,就算不是真的,也要装装吧,结果第二章,让我大跌眼镜,什么跟什么啊,整个一个女色狼,古代的哪家竟然能培养出如此极品? 还有拿个美人,美男人,这不是摆明了勾引人家良家妇女嘛,虽然他委屈,虽然他被下了药,但是怎么说他是男人吧,怎么能勾引又采这个女女女色狼呢!(哎,这是什么世道啊,怎么就没有眉若远山而黛,面若桃花灿烂的男人勾引我呢,真是555别拦着我,我哭去~~) 勾引完了,他跑了,也恁不负责任了,咳咳!我是很cj的,所以说,美男的跑掉,俺还是比较欣慰地,哇咔咔! 蛋,亲爱滴,给俺精华,俺还有后续言论,今天有事情,先写到这里,对了,顺便提一嘴,我喜欢吃咸鸭蛋!~ 哇咔咔(某光飘走~) 雷一个雷两个雷接着雷声大作雷地我满目开花又采竟然是穿来第果然啊果然我就说古代这么能早就出这么钟秀地人儿来? 不过又采你也太丢人了吧虽然我也是花痴但是我也没有你痴啊咳咳不小心说了实话是我地不对 不过话说这美男到底是谁?大大下了一个很大地诱饵啊这样一个面赛潘安形容高远地美男子温文尔雅地他难道会是皇帝??|?诶我地猜想因为大大说地是铺上龙床嘛嘿嘿 大大在幽默地文笔中刻画出一个活泼可爱地又采童鞋但素我是否可以小小地推断一下又采同学地求爱路很遥远呢? 话说,我以为茹洽能给又采一些什么好的东西,上乘的武功秘籍,毕竟是他一把尿,一把屎喂大的的,咳咳,口误,可是,没想到,竟然是画笔,扑倒,冒泡 先喷到这里,欲知后事,请看下集 路漫漫其修远兮,又采为爱上下而求索话说,又采这丫头,真是心挚诚,性至真,是难得的金子,这般的好女孩,却能被这厮美人所得,真是这美人三生修来的福分 有言云:千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不知道这二人之间的纠葛与爱情,到底修到了第几层,第几式?我倒原他们能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爱虽然高,高不过国情,爱虽深,深不过权倾 那舞落的柔情,那飘落的暧昧,几生几世,单单爱一字难收 若流水无情,我便是那落花,也追逐流水而去,柔情顶能舞动你的人生 路长,情亦长,又采爱情之路在何方,让我们静静的观看,那舞动一抹殷红的情场 哈哈,笑喷我了,连嘴嘴都这么特别,有这么嘴嘴的吗?崩溃中啊不过我在第十四章中嗅到了些许的阴谋的味道,虽然很淡很淡,淡到就如夏日清晨的茉莉,但是那股清香,却引得我想更多的,更多的得到,看到 墨然,漠然,是不是有一点相象呢?不过看到大大的解释,墨然,像水墨画,细细品来,倒真的好象看到了一滴墨汁溅落到了宣纸之上,又如见一滴滴在了清水之中,淡淡的,漫漫的散开,那种淡而唯美的感觉却是随着墨的散开而越加的浓厚 墨然,有诗意的名字,有山水画的感觉,喜欢 油彩,又采,不知道大大是不是这么起的名字呢?现在忽然能了解大大开篇里面,她师傅什么都没给,却只给了画笔的那个伏笔,不知道大大是不是真就想告诉我们这个名字的由来呢?当然只是个人猜测(对手指,就算猜错了也别告诉我,都说有善意的谎言了,所以我知道你是善良地,挖卡卡~) 然后,然后,“你头崴着了”又是一阵喷笑,结果我这一笑,花枝烂灿的时候,雪糕掉了满衣服,你陪~555 **都窥的这么有水准,还真是难为又采了,不过,正事,是什么正事?想知道,哈哈,大大加油写~ 帝王,自古帝王多薄情,生在帝王之家,便没有亲情,墨染也依旧如此,那一举一动,都有着又采无法猜透的悬疑,只因为墨染他是帝王一个杯子,惊得皇弟疾走,一个杯子骗得暂时的宁和,也难为了墨染,谁让他生得帝王命呢? 只是,苦了又采,她这个头脑简单,一心求爱的小丫头,到底能得到墨染的多少怜爱?在帝王身边,最最拿不起的便是一个爱字,她的爱情如何能抵过倾权?她的爱如何能高过帝恩? 也许正是又采的单纯,才让墨染拿得起,放不下,也正是又采的执著,才让墨染心中有着一丝的温暖,也许正是又采的浓烈,才让淡如泼墨的墨染的生命中,有了别样的色彩 墨染有如孑然一身的过客,笑看着人生,只是,在他不经意间,却看到了另他为之心动的颜色 章节的语言越来越浓厚的感情洋溢在文章中,比起开始的幽默,此时更多了一丝任人玩味的,任人咀嚼的情节 正是这样的改变,让我觉得,这样的故事我要看下去,也让我觉得,我会看下去 蛋,加油,虽然学业艰难,虽然码字辛苦,虽然我们不常见面,虽然我们不能天天赛字,虽然我有的时候不能及时回短信,但是我的心不变,支持你的心永远不变! 海棠书评组:可爱的文文,可爱的蛋蛋 [..tw超多好看小说](..tw好看的小说) 蛋首语: 这是海棠文学社给的长评,也是一记砖头,让俺从鲜花中清醒 感谢佛予蝶的长评,很中道 蛋于 ************************************************ 蛋蛋的文真是太可爱了,跟蛋蛋这名字一样可爱!口语化的文风,轻松愉快的情节,看得某蝶好不开怀,多谢蛋蛋,么么! 首先,请允许某蝶向蛋蛋这部文中所有可爱的配角们致敬,包括山贼甲乙丙丁路人甲乙丙丁之流,那些甘当绿叶的人们,如果没有他们,此文就不会这样轻松搞笑引人入胜,如果没有他们,此文就会减少很多趣味性与可看性在这部书里,他们不是绿叶,而是千姿百态的花朵,构成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所以,蛋蛋,请容我悄悄问一句――你文中的配角们是不是都太出彩了点?我咋越看越觉得,风头大有盖过两位主角的势头捏?且不说皇帝身边那几位姿态各异的可爱侍卫,就连买下桑榆要霸王硬上弓的那位暴发户大姐,似乎都比又采那个小白泡然然美人的情节有看头呢 所以,讷个,蛋蛋可否让两位主角再有看头一点?毕竟他们才是本文的主角嘛,配角写得再出彩,主角镇不住场子,也会显得全文缺少主心骨,有难以支撑大局之感,而且有时候还会显得东拉西扯,有些跑题了 又采,油菜,有才,可惜这位又采只是油菜还不够有才,话说又采是山大王诶,怎么到现在看着都挺窝囊的?无论武功智谋还是诡计啥的,都没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目前看来她还处于到处受打压的境地,而且还是很懵懂的状态,似乎没有什么特定的发展目标,这就让整部文的发展方向都受到了局限希望她有朝一日能重振山大王的威风,不要只会对然美人流口水,丧失了志气,充分发挥她的胆识与智慧,真正笑傲一下江湖,注意,是江湖,不是后宫,貌似后宫一点也不适合又采 至于然美人,虽然是时下很流行的腹黑妖孽男,但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沦陷得太快,太早成了定局,这样就容易让后面的感情发展就受到局限,变得不那么令人期待了尤其是他当着又采的面跟八佾ooxx了以后,而且借口还那么莫名其妙,于是某蝶对他的好感顿时全无,觉得这个男主基本上可以考虑出局,降为男配了另外,难道墨然喜欢又采的不是她那傻傻的模样么?为什么还老让桑榆教她骗人啥的?如果又采真成了满腹心机醉心宫斗的女人,那她还是又采吗?还是墨然喜欢的那个又采吗?? 要不,蛋蛋再加上一个横空出世的预备美人送给又采?当然不能是九歌那种纯捣乱的,要真正能与墨然匹敌的,要根正苗红纯白无暇温情脉脉的,要能对又采付出真心的!好歹人家又采是穿越的女主角,是威风八面的山大王,给她更多更好的选择不好吗?女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尤其不能被不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套牢! 另外,蛋蛋好像不太擅长写温情戏和悲情戏,想温情的时候不够温情,想悲情的时候也没有达到悲情的效果,以至于让男女主角之间的感情渲染不够,没能让人觉得有多真挚和多令人感动当然此文的亮点和卖点不在于温情和悲情,其实完全可以扬长避短,一直坚定不移地走蛋蛋最擅长的轻松可爱路线,所以当蛋蛋再打算写温情和悲情的时候,一定要千万斟酌再斟酌,免得没达到效果还让整部文产生不协调之感 当然以上纯属某蝶半夜三更的胡言乱语,一家之言,要是蛋蛋看得不爽,可以无视!顶着锅盖逃了先~ 海棠书评组佛予蝶敬上! 紫瑶姬、雪人等一干筒子的散评。 紫瑶姬、匿名童鞋、"雪人公主小格、公主阁——梓梓、六水水、兮何 谢谢以上同学的短评,鞠躬,蛋受益匪浅! *************************************** 1紫瑶姬《有点感慨》 不知为什么我很是讨厌墨然总归感觉他不是很尊重又采,一个人有多大阻力能让他这么对又采又采作为一个穿越人,怎能忍受的了墨然这样的对待与欺瞒,这是我最气愤的,不管是对墨然还是对又采我想如果是我的话就算墨然再好我也不会要他,不确定太多,没安全感 2匿名用户《真好看!!大人写着写着发生的》 真好看!!大人写着写着发生的事,一个转笔,呈现出又采的心理,自然而然,过渡的不着痕迹而且采采的心理活动体现了与平日作为完全不同的采采,令形象更丰富,女主更睿智的感觉总之,这是目前为止我看过的女主比男主更吸引人她应该很怀念以前的世界吧,在这个世界并没有感到存在感,希望墨然能带给她坚定现在看起来又采在迷失于墨然时又始终保持着一份清醒,我认为女主应该有自己的独立性,感情和生活哈,这似乎是现代女性,但是又采就是啊 加油! 3"雪人很喜欢》 自从在新签榜上看到这篇文后就觉得好喜欢前期地几章虽然写地感觉不够书面语但是却很搞笑看地人挺舒畅到看到二十七章发现后面地文笔也渐渐好起来了人物形象也都描写地挺不错地很喜欢墨这样地主角腹黑聪明还有就是红那个性格也描写地很生动也很喜欢 每天都会投票支持地加油哦文很好只是人气不够好因此要坚持哦无论如何都不能tj了以后人气会好起来地 4公主小格《格格驾到~~~~》 话说看个开头就感觉特别亲切蛋蛋走地也是喜剧风吧看来又采应该也是个古灵精怪地小娃呢!嘿嘿继续瞄着顺便ps一句又采跟有才有关系木?咳咳这个蛋蛋可以选择回答滴~~继续继续茹洽师傅有唐僧地潜质~~~不错不错~~~~~继续挖掘发现某蛋有说书地潜质~~~~继续飘新嫁娘~~~红毛鸡~~~厚不错地比喻! 实话说从第三章开始才比较有感了么么蛋蛋鼓励一下嘿嘿本来很期待地情节?~~竟然蛋蛋写成那样?~~~~咳咳咱很cj地说?~~~继续继续囧可是美人美人地叫咱老是觉得又采是攻啊?~~~~~厚~~~~捂脸~~~这句话过 弱弱的提个建议啊,每段,每段,忒短了啊啊啊 这是前些章的评哦,姑且算作评吧,哇咔咔 下次再比再比,咱不服!!!~~~ 某蛋蛋,小格的心思,你是最知道的,对吧? 5公主阁——梓梓《蛋蛋啊蛋蛋啊!!!蛋蛋、》 正如前面那位老兄所说,此文诙谐幽默,是一部放准备松心情时的必读之作啊作者用简单明了的语句表现出来的幽默让读者时不时都有要捧腹大笑的感觉单纯的采采,腹黑的默默简单的文字,却有大大的阴谋让人一点开就舍不得放下的书 想看看采采的单纯,想看默默的腹黑 想看作者安排的爆笑情节 不过我想啊,采采不能一直这么单纯的,她应该也要腹黑一点,这样和默默才是一个调调的嘛 不然那些手下都觉得采采是一个白痴的花瓶,那样多不爽啊,对不起穿越女主啊~~嘿嘿,不过我相信蛋蛋,一定会写出不一样的穿越文的 加油加油哦~~~ 我废话就到这里了,其实我说的真的是废话!! 6六水水《淼淼》 蛋蛋剥壳啦 文章如此搞笑,很生动,《强盗入门手册》?亏你想得出来语言轻松,气氛拿捏得很好,你的“茹洽”,我初看的时候吓一跳,因为偶的女主叫“茹笑”,我还说咱俩这么默契呢 所有的小说分了很多笔法,蛋蛋的小说看上去很开心,如果有谁心情不好来看,也必定会被你给弄笑希望蛋蛋再加点温情的当调味剂,当然**的话,嘿嘿,俺们更加喜欢 7兮何《给蛋长老请安… 首先书名很八错很八错,扑上啊,龙床啊,虽然文文没有一开始想象的那样直接宫斗啥啥的,但是看着看着,不管是内容还是文风跟题目还是很符合滴 文的风格就跟蛋蛋的名字一样可爱,尤其是那几个强盗,看文的时候简直就直接把他们给q版了,还有又采啊,名字很可爱很可爱,而且还能够让人引发无限美丽的遐想,又采又采……采了又采,是不是在暗示美男很多捏\(≧▽≦)/ 文中时不时地蹦出几句幽默滴话,可爱啊可爱,这种风格的文简直是偶滴大爱呀,明明没有很华丽滴描写,没有很正点的过度,但是文就是很好看滴咧,情节发展很快,不会让人产生不耐烦的感觉,再加上蛋蛋幽默的语言加料,看的让人有很轻松很惬意的感觉,时不时莞尔一下下,(*^__^*)嘻嘻 蛋蛋在pk吧~~摸摸,文很有意思滴咧,加油嘿嘿,最后长老吉祥,天天开心,不断更新哦~~推荐票加收藏~扑到亲一口【龙床在不远处朝我们招手,蛋蛋我们可以扑过去栖息一下灭哈哈~~~】 ps:刚刚已经发过一次了,没想到居然被吞了,我再发~~!! 第001章 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tw无弹窗广告) 天的脸僵了一下,声音有些变调:“跳槽?”丫的你想跳槽,真是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你这一把年纪,没说几句话就喘个要死,就你这样半只脚都踏进棺材里的人,有哪家学院会要你? 阮天在心里腹诽,面上却撅起一朵花来:“老先生您不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我们都想好了” “我们?”他声音又是一突,“什么我们 老先生开始有点犯喘了,眼睛一瞪,“你听不懂人话的吗?我们就是我们这里所有的人,我们都要跳槽!” 同一时间的菜宫 又采不停向墨然使眼色:哇,好多人,好多人啊然然……我好幸福好幸福啊…… 突地一个家长的大头颅挡住了又采和墨然交流的视线,那个家长转过身来,先瞄了一眼安然自若坐在角落里的墨然,然后一脸谄媚的双手捧过她的手,激动的道:“又采姑娘,你这菜宫真是好,姑娘你人好,想必对孩子也很好,我是xxx的妈妈,我的儿子很聪明的,一学就会”凑近她的耳边,“多多关照我的儿子,好处多多哟”一只手悄悄的伸了过来,往又采袖子里塞了一些东西,触手硬硬的,应该是……是……钱吧…… 那个孩子的母亲灿笑着离开,临走前又向墨然那边望去一眼 之后此类事情不甚繁多家长走了又来来了又走无一不是向她塞好处她突然间就有点乏了墨然向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又采呆呆地走了过去墨然手一张就将圈起来安在怀里:“想什么” 她诺诺地说不出话来就是觉得心里别扭:“刚才……他们……” “恩我看到了”墨然平静地开口这下换又采不敢置信了“然然你看到了也不阻止她们吗?”这其实就是变相地贿赂啊 “水清则无鱼”墨然声音淡淡又采抬头却看到此时地他眸子里一点温度也无寒地就如数九寒天他冷冷地笑了笑“我总也该留给他们些活路” 又采这一怔心情反而越发沉重了墨然看她这副样子突然之间就换了一张脸温暖地笑了起来宽大地手掌盖住她地脸笑她:“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把头缩进他的胸膛里,丝质的白衣触感很舒服――然然喜欢穿白衣,尽管在皇宫,耀眼的黄袍才是他的归属 小脸露出来的时候,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愁眉苦脸,她眉开眼笑,就如以前的无数次一样,绽放出一个靓丽之极的微笑,好像七彩光芒霎那间齐放,她笑说:“总该给人留条活路啊”轻轻地,说出口,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了墨然的心里 “嘘――”一顺左手拉着丽丽的手,右手拿着一只沾满墨水的毛笔,身后跟着一大群孩子,悄悄的向坐在椅子上假寐的又采靠近 左手一紧,一顺回过头去问丽丽:“怎么了?” 丽丽的小脸有些紧张,脸皮绷得紧紧的,小嘴抿在一起,她站在原地,仰首看他:“哥哥,这样不好”丽丽不停的重复,“又采姐姐是很好的人,很好很好,而且墨然叔叔也喜欢姐姐,我们不能惹叔叔不高兴的”事实上这样的话,丽丽已经说了一路,可是一顺哥哥怎么也不听,她准备最后再努力一次,她真的很努力很努力的劝阻过哥哥了 一顺拍了拍她的头:“丽丽乖,只要是哥哥做的事就是正确的,丽丽只要相信哥哥就好了”顿了顿又补充,“要是皇帝叔叔怪罪起来,那就说是哥哥弄的,和丽丽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着朝后面挥了挥手,大部队又继续‘暗无声息’的向又采靠近 又采的眉毛几不可见的颤了颤,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动静一顺安心的想,这个女人可真是迟钝,要是他是杀手,那她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又采这时候却猛然间翻了个身,众人都吓了一跳,丽丽的嘴巴更是惊吓的张的大大的,一顺见机立刻蒙住丽丽的嘴,一面在她耳侧轻声哄到:“丽丽不怕啊”说完自己也是一脸紧张的直盯着又采瞧 一室寂静 过了半响,见又采并没有张眼的迹象,不由大力松了口气,一边缓缓放开了蒙在丽丽嘴上的手,心里却不免忿忿的想,蠢女人,果然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可是一顺啊,人家又采不就翻了一个身,是你自己做贼心虚,你还要把错误怪到别人头上……蛋都看不下去了好不好……一顺强词夺理:要你管,蠢女人!某蛋气急:那谁在你眼里不是蠢女人!一顺(白眼):这还用说,当然是我妹了于是某蛋得出结论:一顺是一个超级无敌变态恋妹狂~~) 侧了一个身的又采,背对着这群小孩,缓缓的张开眼,阴险的露出抹笑来,破小孩,想来偷袭我?也不想想我是谁…… 一顺带着一群孩子继续缓缓前进,又采也闭上眼睛竖起耳朵仔细的分辨着一顺是学过些武艺的,脚步声较常人来说轻了不少等到了离她十步左右的距离时,一顺竖起右手,示意大家暂停脚步声停止,然后又慢慢响了起来――是一顺在向她靠近 她略有兴味的笑着,一顺会带给她怎样的惊喜呢…… 一顺绕了个弯,走到她面前,然后开始一动不动的打量起她来,说实话这个女人是长的不赖的,最起码他看过这么多女人,除了妹妹和娘亲之外,这女人是最好看的一个,但是他为什么要承认呢!这个女人打过他的**!还是脱下裤子打的那种!她不知道他已经算是个大人了吗?居然这样对待他,一点面子都不留,再过个几年,他也是要娶妻生子的人了! 右手的毛笔举得高高的,笔端一滴墨水饱满的几乎就要掉下来,一顺坏心眼的将笔举到又采面颊的上方,等待着墨水的自动滴落 时间仿佛突然缓了下来,众小孩都紧张的盯着笔端,那里有一小颗墨滴正在渐渐酝酿…… 就在那一刹那!墨水落下, 要落在又采的脸上了,她却身体一动,看似自然的在tt7|了一个身…… 一顺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呢,她应该没有醒吧……赶紧低头看了看又采,没啊,眼睛闭的紧紧的,可是……他又低头看着毯子上的小黑点,一时目瞪口呆 什么玩意儿! 绕了一个弯,一顺又来到了又采的面前,刚才一定是女人运气好,所以才会给她逃过,但是……嘿嘿……一顺有些坏心眼的想,他就在她的脸上画一个王八,然后谁都不让告诉,让她顶着这张龟毛脸出去晃一天,让她荣誉扫地,以解他心头之恨! 阴恻恻的露出一抹诡笑来,一顺缓缓靠近,手上的毛笔举得高高的,对准脸就开始构思起来,哪里画王八头,哪里画王八的四肢…… 正准备下笔,猛然间底下的人的眼睛一下子张了开来,四目相接,一顺愕然,然而愕然之后直觉的见鬼了 真她令堂的令堂的!! 这个女人怎么,怎么……这样啊……心里一慌,猛的大叫出声:啊……!!! 一顺狼嚎一声,紧闭着眼摔门跑了出去,只余下一屋子的孩子面面相觑,但是当他们看见又采那张只有眼白没有眼珠子的脸的时候,也是痛哭一声,霎时屋内哄乱一片,小孩子争相逃窜,一边喊着:“鬼啊,鬼啊……妈呀……” 又采疑惑的摸了摸脸:“真的有这么像吗……” 忙着学院的事情到很晚,又采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了,此时却见绿腰正在替她收拾东西,她一时茫然,跟个木头一样杵在那边,愣愣的问:“绿腰,你在干什么……” 绿腰一边整拾东西忙的不可开交,一边抽空抬起头来应她:“主子忘了吗?年祭快到了呀,我正在替你收拾东西呢” “年祭?”脑子里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绿腰手一顿:“主子你居然不知道?”看着她一脸迷糊相,绿腰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后天就要出发了,主子你……”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年祭到就到了嘛,干嘛还要打理包袱,弄得要出远门似的” “就是要出远门啊”绿腰干脆停下手里的伙计,开始对又采进行扫盲,“年祭是要到北森去度过的,一来是躲过这夏季最热的一周,二来嘛,也是从太太上皇开始就传下来的习惯啊” “年祭头三天,皇上是不能行房吃荤的”绿腰看着又采补充 又采一听急了,“不能吃荤?还不能行房?” 绿腰一脸诧异:“主子你那么饥渴吗……”神色间皆是暧昧又采脸一红,呐呐的小声解释:“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这有点变态了,皇帝行房吃荤碍着什么了吗,居然还要定下这么个规矩……”人真是不可理解的生物哉……又采摇头晃脑,晃到一半才堪堪发觉这是今天当了一天先生所留下来的后遗症 又采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啊,那我的学院怎么办……” 绿腰实话实说:“主子也可以选择不跟去,然后留在皇宫打理书院的” 又采狠狠瞪了她一眼:“什么话,我不去,难道任由然然被别的女人霸占吗?!” 绿腰笑眯眯:“所以啊,书房只是次要的,那就先放在一边好了”缓了一口气,绿腰开始语重心长,“主子啊,而且年祭一过,这大事也都要接踵而至了啊,鸣鸾公主要来,选妃大赛也要开始了,这学院……” 又采一滞,突地口气淡下来:“你不说,我都快忘记然然要迎娶鸣鸾这件事了……” 绿腰无言,只好跟着沉默又采挥了挥手,转开话题:“不说这些,你在给我介绍介绍年祭的事情,省的我到时候出洋相” 绿腰撇了又采一眼,言下之意是,你出的洋相还少吗?…… 这一眼,又采咀嚼了再三,才体会出这意味来,当下就想立即发飙,绿腰捷足先登,开口说道:“这年祭前三天,除了戒荤等之外,还有上天坛拜一下祖祠,看望一下祖宗什么的,总归就是礼仪繁杂,前三天比较难熬就是了” “后四天到没有这么严格了,第四天的时候按照惯例要去狩猎,晚上举行篝火晚会,惯例是这样,就是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什么改变的地方……”绿腰若有所思的补充道 “唔”又采扑在床上,蒙头嚎叫了一会儿,过了半响才道,“后天吗?真是烦躁呐……” 绿腰却心里一突,烦躁吗?又采主子你也觉得烦了吗…… 今天早上又采按照惯例来到学院,却见到小圆子一脸趾高气扬的站在门口,收钱收的那叫一个光明正大,口号还喊的响亮呢:“来一来看一看啊,免费的学院啊,免费的啊……” 又采火蹭蹭蹭的往上冒,步子踩得那叫一个响,恨恨的来到小圆子面前,摆出一张凶神恶煞的脸,阴沉的道:“你在干什么” “收钱啊”一脸理所当然,‘这都不知道,你是白痴啊’的样子 “那你嘴里在喊什么?” “免费啊” “你不觉得你该解释什么吗?” “解释什么?”小圆子装傻,手上不停,红包收的缇满钵满,见又采眼睛一突,手上的鞭子都亮了出来,小圆子才知道装不下去了,这才赶紧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采姑娘不要激动啊,我这不是帮您打广告吗?你这学院是免费的没错啊,可是他们硬要塞给我红包我也不好推辞是吧,更何况……”小圆子尾音拉长 又采又是一瞪,小圆子赶紧说:“更何况我这是在帮您收钱啊,我只是拿其中的百分之一的辛苦钱……” 又采继续瞪,小圆子苦笑了:“百分之一还嫌多么,那就百分之零点九吧……”完了还补上一句,“我这已经是最大让步了啊,再低下去我可不干了!” 第002章 柔情四溢,温暖蔓延 (..tw无弹窗广告) 采又是一瞪,小圆子赶紧说:“更何况我这是在帮您tt我只是拿其中的百分之一的辛苦钱……” 又采继续瞪,小圆子苦笑了:“百分之一还嫌多么,那就百分之零点九吧……” 又采再瞪,小圆子不依了:“又采姑娘,您出去问问,我这税扣的可是很低了,你要是再让我低下去,我可是不干了” 又采忿忿:“谁问你税,我是问你,谁让你来帮我收钱的!” “啊,自然是皇上了”然后小圆子一脸媚笑,“这么说又采姑娘是不介意我提取百分之一的税钱咯?”笑得那叫一个谄媚 又采也跟着露出一丝笑来,口气却是透骨冰凉,“当然是百分之零点九,一开始就说好的不是吗?” 小圆子大呼上当 “还以为您是一个多么正派,多么视钱财名利如粪土的一个人呢,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话可说的不轻,摆明了是想说给又采听的 又采咧开嘴露齿一笑:“有钱送谁不要啊”露出小红鞭子,“你说是不是啊小圆子?” 学院的事,又采把它托给了桑榆,自己乐得当了一个名誉校长但是这名誉在了,实权可就是不在手上了菜学院虽然是她一时兴趣下的产物,可是毕竟也是花了几天的心血在里面的而且即使她不弄出个学院出来,然然也会凭借着其他的名目,寻个理由办个场子,培养自己的势力,断断不会容阮云台坐大 况且近年来阮云台输送进宫里地人才是越来越差了墨然虽然不说但是众人都是有眼睛地呀更何况这群人精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所以阮云台地衰败是必然而她地菜学院不过是东风 她也就随了墨然地意思明面上她是院长实际上一手操控地却是墨然但是有一个人她是决计不会让出去地 又采看了看坐在角落里那个埋首读书地小小身影脸色苍白却透露着倔强个子小小营养不良地样子她转头对在她身边地墨然说:“然然剪秋是我地不要和我抢” 墨然听她这么说特意看了那人一眼然后视线就在那人身上凝住了:“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宝贝地”墨然地声音饶有趣味 又采撇了撇嘴:“然然” “恩”他笑笑,“不抢”双眼深邃的看向远方,声音又渐渐飘渺起来:“采采的东西,我又怎么会抢呢……”低下头,静静的看着她,静静的道,“采采,这次年祭……你……不要跟去了吧……” “恩?” “会有危险的” 她露出一抹夸张的笑来:“不要我要把你放在身边,然后牢牢看住你” 他说:“好” 她苦笑,怎么可能呢 他看着她,默然不语 其实,都是心知肚明,何必点破又采转过脸,眨了眨眼睛,再次喊他:“然然” “恩 ”墨然换上波澜不惊的微笑,轻声应她 又采认真的盯着墨然的眼睛,转瞬间也笑起来,笑得眉目张扬,墨然似乎又看到了当初第一眼见到她时的狂放与艳丽,那样激烈到狠决的顽强――这个女人骨子里就是一根兰草 然然,我想起来了呢,那个晚上,你和八 那么热烈的纠缠,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眼底,混合着一室的暧昧,女人的红唇,还有你漂亮的手指的点点抚摸,那样的记忆,真是惨烈沉痛,为什么我会想起来呢她又眨了眨眼睛,眼底干涩的可怕,她却是不在乎的笑了笑,然后又眨了眨眼睛 她不在乎的啊,眼睛越眨越快,她怎么可能会在乎? 墨然看着她的笑,没来由的,心里划过淡淡的惶恐,手蓦地收紧,被修剪的干干净净的指尖在明亮的衣袍的衬托下,显得苍白的可怕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但这些情绪随即被他压下,继而笑容不改 一直盯着他的又采突然怔了怔,刚才――他有在害怕吗?等她抬头再想仔细看看的时候,那个人又已经笑得如同面具一般,美,却也疏离,这一笑,所有的情绪又被掩藏,再也无从窥探刚才――果然是她的错觉吧…… 那个人,一向站的高高的,笑容美得仿佛随时会散开一样猜不透啊猜不透,然然,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她也跟着笑,嘴角的弧度越划越大,烦躁的揉揉美人,江湖,宫廷,墨然,又采头发:“哎呀,我忘记整理东西了,然然我先走了啊”一回头,逃也似的离开 他的嘴角缓缓垂下,恢复平坦,此时的他,被天地衬得那么高大,却也那么清冷孤傲两手交叠,背在身后,采采,你心里有事,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她跑了一阵停下来看他,远远看去,他好像要 气里似的 视线交汇,又采却蓦然惊觉,他连往日鲜艳若桃花般殷红的唇色都开始泛上了白整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面容好像蒙上了一层白雾,周身有股莫名的哀伤 一阵风吹过,几片花瓣飘落在他的身上,还有一瓣摇摇晃晃落在他的头发上,墨黑的发丝配上一抹明亮的红,突兀却又奇异的和谐墨然的眼缓缓的移了移,视线转到了花瓣上,他手指动了动,终是将它取了下来,放在眼前细细的看苍白的手指轻轻的触碰了花瓣的边缘,像是怕弄痛它似的,半响,他又静静的笑了,缓缓收手,将花瓣紧紧捏在手心 又采垂下眼,他与她,终是不同世界的人吧……也罢,也罢,早就明白了的……狠决的转过身,却猛地撞上了一具胸膛,趔趄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却仍止不住退势,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一双手伸了过来,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她―― “永远都是那么的不小心,你说你若是离开了我,又该怎么办?”温温润润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又采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言不发 墨然抿着唇,若有似无的笑了笑,扶住她的腰,然后又替她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服,弄完这一切,才缓缓放了手期间又采一直没有抬头,眼睛不离地面,静的好像没有生气一般 墨然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是在和我闹别扭呢 ”眼睛看向远处天空,“刚才那一瞬间,你是不是想离开了……”话刚说完,就感到她身体一绷他低头笑笑:“我不允的”眸子里雾气更深更浓,笑容越发苍白,直到兀的发现有一个同样冰凉的指尖在轻轻触碰他 明亮的眸子带着笑,她眼睛一眯,脸色一整:“然然,你这话说的不对,不是我离了你该怎么办,而是你离了我该怎么办”她两手一摊,一副‘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的样子 他的嘴唇边染上了一抹笑,轻轻恩了一声 又采喉咙咕噜一响,突然整个人靠近,将嘴唇贴在了他的上面 墨然怔怔的看着她,长长地睫毛开合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自然的搂过她的腰,另一只手绕过她的头发,托出她的脑袋,一步步深吻 又是一阵风起,轰然间花瓣洋洋洒洒,隐约可见红珠黑珠淡淡闪烁,光芒流转间,隐约可见一高一低两个身影,嘴唇交叠,柔情四溢,温暖蔓延 第二日 浩浩荡荡的人马从皇城出发前往北森,一路上民众侧目,跪拜声一片,墨然当机立断从小路行进,临到分岔路口,转念又起了一个心思,当即喊众人停下,缓缓下了轿子,然后先是走到华容面前,凑近她的耳朵和她耳语了几句,两人相视一笑,华容颔首,主意定下后,墨然才气定神闲的招了招手,站在不远处的齐震立时走了过去 墨然道:“齐大人,这次我们出行人数实在过于庞大,你知道我素来烦闷人多的地方,这次就只好劳烦你先带着一干朝臣顺着大路走了”连并着指了指身旁的皇辇,“这个也带着走” 齐震心思一转,当即明了他的意思,皇辇他带着走的好处有三一来可以避免民众的骚扰,二来吸引刺客的注意,三来嘛……是检验他的忠诚度,若是走小路还能遇见刺客的话,那还真是不得不让人起疑了……齐震的表情换了又换,终于还是低下头,应了声是 墨然凉薄的笑了笑,目送着他带着一大批人离去等到那些人走出老远一段距离后,墨然才缓缓收回视线,嘴角的笑意却又冰冷了几分,齐震,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只是想弄清楚这朝堂上,到底有多少人是你的眼线罢了,你最好头脑放聪明些,不要在这节骨眼给我惹事 恰巧这时八也从轿子上走了下来,轻掀帘布,笑容娇羞,见墨然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她的脸红了红,声如蚊呐:“皇上,您的轿子没了……和我同乘一辆吧”手紧张的攒着衣角,察觉到墨然如炬般的目光,她羞的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墨然似全然没看见似的,淡淡移开视线,毫不关心的抬步,撇都不撇她一样,直接上了又采的轿子 霎时,八的头猛地抬了起来,娇柔如潮水般褪去,霎时眼中透露出一丝愤恨,她捏紧拳头,强迫自己低下头去不久,抬起头,她又是那个笑得娇媚的八,扭动着柔媚的身子,她缓缓上了轿子,抬开帘布之前,她又向又采那边投去一眼,随即眯着眼睛细细的笑了笑,嘴角流露出丝丝阴凉的刻薄,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第003章 很萌很有爱的墨然…… [..tw超多好看小说] 本按照墨然的估算,不出四天,是一定到得了北森的t?会儿却足足晚了三天,原因是——又采病了 前几天还好好的一点生病的迹象都没有,这会儿却突然病了,不由得,墨然的眉狠狠簇了起来虽然召来太医看过,说是旅途劳累,好好养几天,不碍事的,周围的人也都把这件事说的无足轻重,劝他不要这么紧张,可当他看到那张苍白的笑脸时,脸上的犹疑与担心却迟迟压不下去,一股子的沉重感压在胸空,上不去下不来,但又怕明显表露出来会被有心人看到,将来这丫头又该受尽苦头 他极力理清头绪,她为什么会突然生病?为什么一点征兆也无?为什么脸苍白的像被抽干了血一样?这当真是旅途劳顿吗……他极力克制自己,然而拳头越捏越紧,丝毫不能缓解他心中的抑郁!如果当真是旅途劳顿,他原地停歇几日又何妨! “这件事情,你要想清楚了”华容的手掌放在他紧捏的拳头上,轻轻拍了两拍,嘴唇动了动,终是吐出一句话来,“你既然不想她受伤,就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让任何人发觉你对她的特殊……”原本还想再说几句,可是这话却又生生打住,然后幽幽叹了一口气:“她该理解你的,你也实在不易……” 墨然手一僵,低低的声音从底下传了上来,却让还在她身边的华容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倏地像触电般将手撤离,急速跳离他身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墨然抬起头,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以为……换了张脸皮……然后乘着我迷乱的时刻……你便能成功了吗?……”他说的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停顿,说完,冷冷绽开了一抹笑,墨黑的眼睛无波无澜,平静的像在看一个死人 ‘华容’左手扶着右手,右手软弱无力的下垂着,几乎使不上劲来,上面的皮肤已经开始焦黑,黑色的液体一滴一滴从指尖滑下滴落在地面,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着,然而墨然还是笔直的站着,笑得像凛冽的寒风 ‘华容’咬了咬牙,一面手指不停,封了手臂周围几个**道,一面盯着他,语速急道:“我虽不知你是怎么识破我的,但是——”脸色变得更差了,她又咬了咬牙,“但是我今天这一趟也不算一点收获也无,反正那个小贱人也活不了多久了,本来想早点送她上西天,没想到她还命不该绝,也罢,让她在芶延残喘几日……” “你还在废话什么!还不快走!”倏地从屋顶传来一声大喝,紧接着一个东西扔了下来,霎时屋内黑雾腾腾,等到烟雾散去,哪里还有那两个人的身影? 从始至终,墨然始终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眼眸低垂,始终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步出门外,月华当头照下,墨然仰首,脸上表情淡淡,却莫名的像积压了一世的哀伤 半响,咳嗽声仔身后响起,墨然蓦地转过生,惊异的盯着原本该在屋子里休息的又采:“你……”话说了半句猛地停住,“赶紧回屋去”脸孔板的可怕 见又采不为所动只顾一味盯着他看他这才缓了缓口气也不赶她了自顾自脱了外衣盖在她身上见她想推辞就按住她地手强硬地逼她穿上:“如果想留下来那就听话穿上”又采这才不再挣扎 墨然一边帮她穿一边问她:“几时来地?”抬起她地手把袖子套了进去然后看着她 又采低着眉静静地看着自己地脚尖半响抬起头来时竟是兀地眼睛一翻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墨然看似极缓极缓地伸出手实则已是闪电般在那一刹那将又采纳入怀里他自上而下看着她墨染般地无黑眼珠渐渐地慢腾腾地染上了越来越浓重地深愁猛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那个想法却在一刹那让他地脸色急速泛白! 暗暗平复心情墨然击掌韵律地拍打声远远传了出去没过多久远处一个黑点渐渐放大几个弹跳间绿腰已经来到了面前:“十二律姑洗听令” “去皇城将玉溪生接来” “是” 然而就当墨然已经几乎认定是九歌的毒才导致又采这两日反复生病的时候,又采却又在第三日,奇迹般的好了,当那红色的身影真正活跃在他眼底的时候,墨然才松了一口气,眼底的担忧悄悄褪去了些,可是那股凝滞敢还是缭绕在胸空,不得不让他再度重视起来 墨然揪住就要跑出去骑马的又采,口气不善道:“再等等, 生到了看完之后再说” 又采转过头来不敢置信的看了他半响,然后才大呼变态:“然然!你你你变婆妈了!” 墨然却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似的,脸色不改,又采眉一竖,意思是质问他为什么不回话,他这才不咸不淡的应了句:“婆妈了?那好” 又采正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呢,就见他招了招手,将站在轿子边上的小圆子招了过来:“圆子,你说朕婆妈吗?” 小圆子冷汗直冒,脚都险些抖了起来,天呐,平常不芶言笑——哦不,那不是不芶言笑,是琢磨不透心思,额……反正不管怎样,那个往日在他看来如神人一般的皇帝,居然在问他……问他……他自己婆不婆妈?额……我在做梦我在梦游我在看春宫图……简而言之我就是什么都没听到…… 皇帝不耐烦了,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小圆子?” 一旁又采也跟着尖着声音,暗含着威胁笑眯眯的,眯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只余下团团精光:“小圆子啊……你可要讲实情啊……骗人鼻子可是要长长的……” 小圆子越发慌张了…… 一旁的墨然看了,点了点头,朝着又采道:“你自己看,小圆子已经被你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又采瘪嘴,委屈:“我哪有,明明是小圆子自己心里素质差” 墨然点了点头:“其实我也觉得是这样,既然心里素质这么差,我要不要换二圆子来试试?听说他抗打击能力不错” 又采摩搓着下巴,思考:“说的有理,要不就这样办吧?” 小圆子大呼一声‘妈呀’,然后衣袖一甩,一行眼泪飚出,泪奔了…… 完了墨然和又采收回一直追随着小圆子远去的视线,两人相视一笑,又采打了个响指:“成功了!” 墨然‘恩’了一声,又采暧昧的眨了眨眼睛:“那么……现在我们来开始我们的二人世界?” “恩来吧”说完看到又采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墨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过,我要检验一下上次你学到了多少,分数及格,才能进行下一步” 正在又采还在消化墨然的话的意思的时候,就见墨然漂亮的脸已经近在眼前,几乎就要贴在自己脸上了,又采一面惊艳的瞪大了眼睛,在心里狂飙口水,一面感叹,果然是墨然美人啊……每天看每天有新鲜感……话说……今天的然然…好性感啊,鼻血了…… 墨然原本想着,亲了这么多次,这傻妞总该学会呼吸了吧,再不济表情也该生动些,动作也不该那么生涩了吧,但是,显然,墨然已经把要求降到很低很低,但是又采还是再一次颠覆了墨然的估计 墨然只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指导她:“先把眼珠子收回去,不要瞪这么大了,着实骇着我了” 又采只听到从远远的外太空传来一声干净的声音,可是那声音实在是飘渺啊,她一点儿也听不清楚,墨然看着明显神智还在游荡的又采,又无奈的叹了口气,终于还是伸手覆盖住了她的眼睛,啄了啄她的嘴,可这不啄还好,一啄,可就又出事了—— 墨然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采采,你把流出来的口水擦擦 没听见,嘴唇微开,口水源源不绝流出来…… 墨然第三次叹气,揉了揉微涨的太阳**,抬起袖子,开始轻轻的替她擦拭起来当然,结果往往不理想,墨然擦的越勤奋,口水也流的越勤奋,最后,墨然终于还是忍不住的,伸出手指,在她下颚的**道上轻轻点了一下 嘴唇一闭,又采也醒了过来,砸吧了下嘴巴,看见脸色不善的墨然,讪讪的开口:“然然?”我惹事了吗?…… “没”墨然第一次气哄哄的道,换来又采傻眼,但是更让她傻眼的还在后面,墨然又气哄哄的拿起已经沏好了茶的茶杯,气哄哄的灌了一大口水,气哄哄的放下杯子,气哄哄的瞪了她一眼,口气不善的威胁:“你若在学不会接吻,下次就别再来找我!” 又采外焦里嫩中…… 墨然摔门而出,又采持续风化……过了半响,墨然又走了进来,怒气腾腾的补充:“要练习也不准找别人!”言下之意是,实在不行就来找我说完这一句,又按捺着怒气,压抑的走了,独留下又采继续傻眼,半响她才露出一抹犯花的笑来,这样的然然,好萌好有爱啊…… 第004章 他的温柔 (..tw棉花糖小说网)(..tw好看的小说)(..tw无弹窗广告) 腰不过花了半日的时间,便把玉溪生拐到了墨然的面t[ 此刻,玉溪生艰难的从马上下来,连着几个时辰不间断的快马加鞭,滴水不进,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和她叫嚣,更何况她年纪不小了!若是按照年岁来算,她比这两个龟毛孩子的岁数加在一起还要大上个那么许多! 光是这么想,已经脸色不善了,偏偏墨然还是一脸‘怎么动作这么慢’的样子,她的脸色就更臭了!不满不满,十分不满,给人当牛做马使唤来使唤去,她图的是什么,有这么对待老人家的吗! 玉溪生恨恨的瞪视着眼前那个衣服袖口都弄得一尘不染的皇帝,对比了下她满脸满身的尘埃,不由得嘴里说出的话就变得阴阳怪气起来:“哟,我说南溟帝啊,有你这么使唤人的吗?还是说在你眼里我玉溪生就根本连个人都不是,我们玉门在你眼里就如微尘一般一点不入您的眼界?也是,我们这群草芥,哪里渴望您能把我们当做个人一样看待”说罢,嘲讽的笑了笑 墨然丝毫没有动怒,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轻轻道了句:“一路上辛苦了” 玉溪生虽然怒气未平,但是南溟帝的态度也实在没有她值得可挑错的地方,难不成她还能要皇帝对她作揖叩首,真诚请她求她原谅吗?她高攀不起! “人呢?让我千辛万苦快马加鞭的赶来,病人却不在眼前,这——是什么意思?”玉溪生抬眼询问 墨然朝绿腰使了个眼色,绿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还一脸茫然的又采已经被带了上来 “这是做什么?”一堆人把她围在中间,摆出监狱头头审问犯人的姿态,她是犯人吗?! 墨然轻声哄着:“采采,让玉大夫帮你看看” 又采不敢置信的看着墨然:“然然,你居然还在想着这个!我有没有病,我自己很清楚!” “恩”话虽这么应者态度却丝毫不见软化——他坚持自己地意见非看不可——墨然地眼睛如是说 “嗤——”旁边传来一声轻嗤显得尤为地不屑往日只有别人求她看病地分如今自动送上门了反而被人轻贱了?世间万物果然都是一般道理越难得地才是越珍贵地这道理她这次可得牢牢记住了省地下一回被人当傻子一般使 “然然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地真地没有病……” 墨然坚定地眼神晃了晃终于软下来他低下身子眼睛和她平视竖起一个指头:“再看一次让我安安心恩?”询问地口气 “恩”两只手圈住他地脖子嘴巴凑近了他地耳朵“我喜欢这样地然然”能和她商量地然然 大手掌拍了怕她地脑袋她眯起眼睛蹭了蹭惬意地像只猫儿墨然招了招手示意玉溪生可以开始了 玉溪生目不斜视的走了上来,把东西往地上一放,两只手搭上了又采的脉搏,墨然站在一旁观看,却见不过几秒,玉溪生已经收手,用眼神告诉他,完事了 墨然眉头一皱:“好了?”玉溪生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好了啊,不然呢?” 墨然忽视她无理的回答:“然后?” “没病” 墨然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满的神色开始渐渐浮现,他难得用凝重的眼神看一个人,而现在,他就是这样在看着玉溪生,他加重语气:“你确定你看完了吗?” “是” “有认真看吗?” 玉溪生嗤笑了声,心想,我就算不认真,你又能奈我何?能奈我何! 墨然不知道的是,玉溪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墨然这个态度已经深深刺激到了她,她好歹一辈子也是被人当活佛一般崇敬过来的人,今天的事在她看来不仅是耻辱,更是对她的侮蔑!刚才还能好生忍着,现在这就像是一团火似的呲呲在她心中冒了个泡,然后便是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她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又怎么可能忍的下去! 这样想着,又是冷笑了一声,一甩袖子,竟是飘飘然走人,恶毒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无非就是一个将死之人的症状,还能指望怎么救活?能再熬个两、三个月已经很好了,九歌下的毒,向来无解,哈哈哈”猛地停住脚步,怨愤的看着他,“你以为皇帝就是万能的大错特错!” 一直站在一边默然不语的又采却突然开口说话,声音钝钝的,纯纯的,安静小心的:“我没有病的,玉大夫不要生气了,然然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担心我了 ”说着笑眯了眼睛,转头看墨然,像是要得到他的肯定似的,墨然看了她半响,然后才点了点头——幅度小的几不可见——他也有他的骄傲,即使他错,他也不一定会承认 又采笑得很开心,把手滑进他的掌中,轻轻捏了捏他的皮肤,墨然一颤,握的更紧了些,又采笑得更灿烂了 回过头,又采道:“玉大夫,我没有病的,对不对”加重语气,似乎在和她传递着什么 玉溪生眼神动了动,她知道了?没有可能的啊……那她这是在做什么? “玉大夫?” “恩”甩了甩袖子,离开既然没病,那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反正已经救不活了 又采笑得很开心,仰头看墨然,求证般的道:“你看,然然你还在担心什么,玉大夫都这么说了,你——还在担心什么呢?”因为她还是看到了他紧皱不放的眉头,你——还是不肯相信吗?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真的是很担心我的呢 墨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急急的叫住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的玉溪生:“玉大夫,请留步——” 玉溪生止住前进的去势,转回身子不满的看了他们一眼:“我说,你们究竟想怎样?” 墨然松开又采的手,上前正正经经的做了个揖,神态自然,完全没有又采的震惊和玉溪生的错愕,玉溪生过了一会儿也反应过来,只不过这神态则更加的讥讽,皇帝对她作揖欸,她高攀不起高攀不起!哼 又采有些傻了,语气怔怔:“然然,你……这是在做什么?”你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你这在做什么,做什么呢?…… 墨然神色不变,径直问道:“我只想知道,她——”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又采,“真的没有事吗?” 玉溪生不答,扭头作 走,墨然食指一指,封住其去路,然后又是一鞠:“\[请原谅”然后再次问道,“她真的没有事吗?” 又采突然眼前就迷蒙了,一点都看不见墨然的神态,她声音断断续续,虽然她极力压抑,但是还是有哽咽不停的从喉口冒出,她却笑得极开心,她说:“然然你,你真的婆妈了,都说了没有事了,你,你到底在不安些什么……” 墨然充耳不闻,只是犹自说着:“前段时间,她经常莫名的忘记很多事情,这两天,又突然大病一场,然后又奇迹般的痊愈,以后还会有什么?……我要确保她的安全,所以请你告诉我,她到底有没有事……” 玉溪生终于正正经经的看了她们一样,然后还是那样嘲讽的神色,她说:“自有天命”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仔仔细细一字一句的对着墨然叮嘱,“药还是要照吃,至于以后,我便做不了主,也由不得我做主了”说着,再不停顿,自顾自的走了 墨然怔了半响,直到又采轻轻碰了碰他,他才像是醒过来一般,低头温温的笑了笑:“怎么了?身体又难受了吗?” 又采鼓起脸,睁大湿忽忽的眼睛看着他:“然然你把我想的太金贵了,我是山寨上下来的粗人,砍都砍不死的山大王,这么点小毛病哪里会被我放在眼里” “哦?” “是啊,我和你说啊,曾经我带着一群新入队的山寨头子们掀了周围三个大山寨,那会儿,回风山上举行最勇猛的山寨头子比拼,我一个人单挑三个年轻力壮的汉子,他们都被我踢下台去了呢” “这么厉害啊?……” 又采皱皱小巧的鼻子,脸有点泛红:“也不是啦,我一个人哪有这么大的力气他们要和我蛮来啊,可是我不用武功又打不赢他们的,那我只好耍赖了,他们用跑的,我就要跳的,他们用跳的,我就用飞的,方正他们又不会飞,然后我就空袭啊,口袋里装了很多石子儿,从天上往地上扔,完全是一扔一个准欸……”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 “然然为什么你说的我好像很无耻……?” 墨然笑了笑,转开了话题:“赢了的人有什么奖励的?” “嘎?”又采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他,“然然你好智慧,赢了的人可以下山一天欸,那时候我已经十七岁了!但是还一次都没看见过山下的世界呢……” “恩,不怕,下次等我得空了,就带你去四国各地逛逛,北辰国的烤鸭做得很好吃,东隅国的烽烟台是个好去处,其实我们南溟的里岩峰也不错”墨然想了一会儿,突然静静的说 又采的眼儿晶晶亮:“那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恩” “欸,对了,然然,你还要不要听我们那会儿山寨里(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學網)的事儿,真的,那时候可有趣了,欸,你可不要觉得我们强盗头子就不好啊,我们不做坏事的,我们和山底下的乡里人相处的也很融洽,时常有漂亮姑娘嫁到我们寨子里呢 ”又采说的眉飞色舞,“对了,你不要看茹洽一脸白面书生像,其实他和好几个姑娘有一腿的,你说他都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还是那么讨姑娘的欢喜呢?”说罢,有些苦恼的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啊,我明白了,然然以后你长到茹洽这么老,也还是会有很多姑娘喜欢你的,现在这么想来,茹洽其实长得也不错,可是,这样真的很苦恼啊,你说你为什么要长得这么好看呢?” “一想到有姑娘喜欢你,果然就是——很不爽啊”又采低下头,说的轻轻,但是墨然听清楚了,所以他笑了笑,状似不经意的应了一句:“是你的就是你的啊,谁也抢不去啊,不是你的,怎么都不是你的呢” 谁知,这不过随口说出来的话,竟然一语成,在往后的某一天里,如绽放的时空之花,一一实现,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谁也抢不去呢 又采回过头,期待的看着他:“然然,我把曾经我在山寨里发生的有趣的事儿都讲给你听,好不好?” 墨然看着在又采脸上绽放的小幸福,那些他不曾经历过,也不可能经历的故事,他究竟想不想听呢?答案呼之欲出,他想,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真的有下辈子,他甘愿和她降生在那一块儿地儿,一同闹腾,一同欢笑,他可以追随在她身后,或许……想到这处,他不自觉的笑了一笑,如果,真的有可能……他或许也会和其他人一般,追在她后头,喊她一声,又采奶奶?哈哈…… 直到又采怪异的眼神飘过来,他才稍稍收敛了下唇边的微笑 又采问:“很好笑吗?”她还没有讲到好笑的地方,为什么然然就笑了呢? 墨然捏了捏她的鼻子,示意他继续,又采正要继续讲,墨然却又打断她:“欸,你身体舒服吗?” 又采一脸挫败的把头伸进她的怀里:“啊,真的没事呢,真的!然然你真的很婆妈欸……“她小声嘀咕 “恩” “那我继续讲了哦?” “恩” “这次不会打断我?” “恩,不打断了” “从前啊,强盗a,也就是他喜欢上了山下的李家的幺女,可是又羞涩的不敢和姑娘说,于是我们就给他出主意,让他每天到那家姑娘面前晃一晃,可谁知这个草包竟然鲁莽的在人家姑娘换衣服的时候趴在了门口,这一下看到姑娘的裸身,人家姑娘不愿意也是要嫁了——欸,你不要睡觉嘛,关键在后头啦” “我没睡觉,我在听呢” “那你把眼睛闭起来做什么” “采采你到底讲不讲……” “哦后来我们就问他啊,那个姑娘的裸身好不好看啊……” “肯定没你好看” “欸……这也被你知道了啊……” “是啊……”“哦……” 声音渐渐的远了,墨然拥着又采,越走越远,远远的又传来几句询问:“采采,我们该回去泡澡了,每晚这个时间,你总要泡药浴的” “啊,又是那个药浴啊……”“……一定要泡的,我……在旁边看着的……” 我会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采采,你不会有事的,不管将来怎样 第005章 危机逼近 (..tw好看的小说) 然又采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也的确没有必要)e不行了,墨然下令即日起行,于是整个队伍就缓慢而又有条不紊的前进着,终于在出发后的第七天到达了北森 门口站着等待的不是齐震等人又是谁?齐震见墨然一下轿子,立即率领众人浩浩荡荡的跪了一地,然还不等墨然招呼众人起来,齐震已经自顾自的直了腰,站了起来,这下事态可就严重了——看到刚才一幕的人赶紧低下头装作不知,没看到的人听到声音也猜测到必是发生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于是把头低的越发的低,一面喃喃自语:我不知,我不知,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在场众人无不是战战兢兢抖动如风中落叶然而墨然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淡笑自如还亲切的对齐震道:“齐大人来的好早,一路上辛苦了!”心里却忖道:齐震近来的动作幅度有些大了,是有什么把握了吗?看来时机已经成熟,就只欠东风了,那么这个所谓的东风是什么?他心里的把握又究竟是什么呢……看来是时候要铲除他了,不,是连带着长老院连根拔除!长老院留不得! 齐震目光闪烁,过了半响,弯下腰,然而任谁都能看出这态度的不恭,对比了一下皇帝的‘云淡风轻’,想必一些眼力差些的人,就该认为皇帝是软弱无能了,众人不禁心里都有了决断,是时候该选择势力了,这可是要慎重考虑的,攸关未来啊! 一场牵涉众人性命的豪赌,在今天,正式拉开了帷幕,会输吗?绝不可能——至少在墨然心里,他一直是这样想的,然而世事无常,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不是吗? 再替众人安排了房间之后,在场的人也就散了,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我要被安排在离然然最远的房间里,而且还要派这两个大‘金刚’守着我?” ——“这是华容太后的意思,而且——而且主子您忘了吗?年祭期间,主子是要戒肉戒女色的,所以主子也被安排在了离厨房最远的地方啊……” 以上就是进房以后,又采和绿腰的对话 又采碰的关上了门,动作粗鲁的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然后才道:“难道离得远了就可以阻止了吗?更何况然然武功这么好,要吃肉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安排的再远也没用啊” “关键是——”绿腰笑眯眯“关键是皇上对肉没这样强地欲念啊”看到又采欲言又止地神色绿腰接着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主子对女色也没有到达饥不择食地地方所以既然祖制规定了不允许你也就不用担心别地女人会接近主子了” “欸?”原来山下地人都这么聪明吗?她都还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呢对方就这么替她说了下来好像这就是她本来要说地话似地“欸……其实我要说地不是……” “你也就不要否认了我们心知肚明就好了这种事情还是婉转点好说出来就不好了姑娘家嘛应该羞涩些这样才会讨男人地喜欢啊……”绿腰说地理所当然 又采傻眼还想再解释绿腰却以一副‘你再说我就割了你舌头’地凶狠表情终止了这次谈话又采只好默然绿腰却凑了上来问她:“我说你怎么不说话了?” 又采垂泪 静了半响,就在又采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绿腰却突然出声:“主子,明天就要上祭台祭祖了,您呆在屋里就好,千万不要乱走,您没名没分的,到时候肯定是要被拦在外面的,这样弄得多尴尬,还不如留在家里呢” 又采胡乱恩了几声,心里却不以为然,把被子往头上一埋,立刻呼呼睡了过去,最近还真是困啊 绿腰刚掩上房门,立即就听到从虚空传来的一声一声有规律的击掌声,谨慎的看了看周围,见无人注意,当即一提气,一跃而过屋顶,向着击掌的源头跑了过去 “这几天,齐震有什么动静吗?”墨然静静的开口,突然,空气浮动,虚空的身影渐渐浓烈了起来,逐渐形成一个人影,太簇向前一步,凭空出现,双脚仍然没有着地,整个人是浮在空气里的 “齐震一到这里,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顿了顿,“其他长老院里的人亦是如此我试过用隐身术进去,但是——”说到这里,她又是一顿,随后才接着道:“但是,似乎房间里设了结界”眉头一簇,“很厉害的结界,我……突不破” “恩?”前进的趋势一顿, 房里怎么会设了结界?” 太簇摇了摇头,墨然摸了摸手上的板直,习惯性的嘲讽的笑了笑:“果然是有准备而来的吗?也好,这次也能一次性拔除” 绿腰翻身跳下屋檐,墨然眉也不抬,问题却是抛给她的:“明天的祭祖事宜准备的怎么样了?” “绝不会出错” “恩”走了几步,墨然突然转过头,对着绿腰道,“回去给蛮荆拟一封信,让他关注一下宫里的情况,特别是军队”抬眼望了望天上略显孤意的月亮,低下头喃喃,“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呢” 同一时间,皇城,墨然的书房 桑榆坐在台上,正提笔批阅一些无关紧要的奏章,蛮荆就坐在一旁,紧拧着眉,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同时抬起头:“你……”异口同声 “你先说吧” “你先说吧” 又是同样的语句,同时开口 桑榆低下头,磨了一会儿墨,然后才低声说:“蛮荆,我总觉得这两天平静的有些可怕” 坐在一边的蛮荆恩了一声 桑榆接着道:“你不要说我迷信,我以前也不相信这些东西的,但是也未免来的太巧了,而且……那股压抑的感觉一直盘亘不去,让我不得不猜忌起来……” 蛮荆点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 磨墨的手不停,墨色渐渐晕染开,有一种朦胧的美在酝酿,就如他们主子的面容一般,清醒却同时又不清晰着,突然,手一斜,也不知碰翻了什么,原本握在左手的毛笔直直的横飞了出去,带着刚磨好的墨迹,在地上清醒的划下了一道痕迹,墨染,墨然 蛮荆注目,表情渐渐凝重,桑榆苦笑:“也不知撞了什么邪了,近来这种事情常常发生,不是毛笔墨明棋妙折断了,就是笔横飞了出去,我真的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啊,却也忍不住心慌了” 蛮荆闷声道:“不只是你,我也是如此那日喝茶,突然茶杯却从自己手里崩裂开来,任谁都会在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寒意泛上心头的吧……” “难道——”“难道……”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却统统在答案呼之欲出之前,闭上了嘴巴 “不会的,怎么会呢”桑榆笑着看向同样虚弱微笑着的蛮荆,“那个人这么强,若是他出事了,我们这群人……” “不会有如果的”蛮荆接着道,语气肯定,仿佛是在骗自己一般 第二日,祭祖开始 今日天气正好,不温不火,不骄不躁,不时几许凉爽的风吹过,也平息了因长久等待而掀起的怒火 墨然登上祭台,拨开阻挡在眼前的几缕发丝,接过一旁侍从递来的湿帕,擦净了双手,才点燃香柱,朝祖宗恭敬的拜了三拜,将香插在面前的香炉上——这是祖制,然而重要的不是这个祖制,而是一年一次的验血——何谓验血? 同一时刻,被侍卫看管的门口—— “欸,你放我进去,我说,你倒是放我进去呀”又采冲着挡在她面前的人大呼 “又采姑娘”那人恭恭敬敬朝她作了一个揖,态度缓慢到又采不得不认为他是在拖延时间,终于在她快要忍不住的时候,那个人说话了:“又采姑娘,先不要说情感告诉我不能放你进去,便是理智也是这样说的啊,平常来说,遇到抉择时刻,理智和情感总是相违背的,可现在理智和情感选择的都是同一个方向,我也没必要犹豫了不是,所以结果就是——我不能放你进去呀” 这个人不简单,总能在她快要忍不住要硬闯的时候,匆匆结束自己要说的话,然后她刚要爆发的情绪,又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她捏紧了手掌,亮出小红鞭子,然而原本预计的痛哭流涕并没有出现在对面那人的脸上,相反的,那个人现出了一脸的兴味:“比武定胜负吗?我一定奉陪到底!”说着就朝着她劈过来一掌 依照又采心里的打算,她即使武功不如人家,但是她手拿武器对赤手空拳,这个——总能胜的吧还过分低估了他人,所以结果自然是…… “欸欸,停停停”又采收鞭,立正站定,“不打了不打了,真没意思”转手就跑 身后那人不追不喊,只是嘴角翘起,脸皮掉落,露出的竟是云那张嬉笑着的脸:“红毛鸡,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第006章 风云变色 .tw[棉花糖小说网] 采一边疾跑,一边回过头去,见后边那人并没有追上t(缓了脚步,渐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挑衅神色,你以为你堵住了正路,我就不能通过一些旁门左道的法子进到里面去吗? ——比如呢?有人在她耳边问她 又采毫不知觉,比如?很多啊,诸如爬墙,飞檐走壁,迷药,杀人越货……很多很多的,说不清的啦 那人又问,那你选择哪种呢? 这个……她低下头思考了一下,在抬起头时已经有了决断,我不是这么粗暴的人啦,自然是选择爬墙……咯……为什么你会在这?!! “嗯哼”站在又采的面前,那个笑得春意盎然的男子,不就是刚才堵住她去路的那个?!!这人何许人也,竟然追踪她到这个地步…… “先生,您若爱慕我,直说便可,这样的行为实在有些欠妥当” 男子不管又采以何种挑衅的言语刺激他,均只用一句‘嗯哼’来回应,充分显示了他的不屑与张狂但是人家狂狷也好,趾高气扬也罢,实力摆在那里啊,她打不过人家,跑也跑不过人家,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一甩袖口,撅着嘴巴,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遁了 临走前还不忘龇牙咧嘴的威胁:“你小子给我等着!” 另一边开血正式开始墨然站在祭台上遥望四面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适才拢到耳后地发丝又被吹到眼前遮住了眼里地精光犹显得朦胧若月艳丽如春旁人看来那人高可近天红地泣血般地唇色配上不可捉摸地气质当真如凭空降临地神诋让人所适从地同时又满怀敬意内心不由自主地胆颤起来然后紧跟着漫上心头地便是铺天盖地地压抑 ——今日他地嘴唇红地妖艳脸色却苍白如纸 开血自从南溟开国以来便一直流传下来地仪式传说开国皇帝在加冕第一年破开中指指尖血珠飞迸凝而不散漂浮于空不出三秒原本万里无云地大好晴天霎时乌云密布雷声轰鸣有人言隐约可见真龙腾云驾雾仙气吞吐 人间震愕! 不出三年开国皇帝开疆扩土将版图整张扩大三倍威胁三大国再一年休整内部国泰民安导致三国百姓纷纷安家落户南溟隐然有坐稳天下之势三国君主一时诺诺俯首称臣 而这一切众说纷纭归根究底众人却将原因推于——上天眷顾真命天子由此留言四散若能在一年一度地开血仪式上天降异象则民安国安天下安! 然,不知一切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几百年过去了,开血依旧继续,异象,却迟迟不再显现……今天,会是特殊的吗? 墨然淡漠着脸,拿起放在一旁的精致小巧的刀,轻轻的划开了中指之间,那里肌肤平整,却突然被利刃划开了一道口子,霎时有鲜血泛了上来——然而,也仅仅是泛了上来而已——并没有血珠四溅,凝而不散,漂浮于空啊——看来,总归南溟帝的出生,和开国皇帝有着一般的异象,甚至更高一筹,可是,也不过如此啊……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出生在好,将来若是不好,也一样——是废物啊……可是当真如此吗? 墨然淡漠的睨了划开的指尖一眼,突然出乎众人意料的举起手,将中指高举于天,霎时血液倒流,依稀可见暗红色的血在血管中穿梭,慢腾腾的,向着手腕的中心汇集,突然,天暗了下来…… 又采门前 金刚a对金刚b说:“还看什么看啊,年年都没有异象发生,莫非这一次会有例外?”拉扯着嘴角,“做梦吧?” 金刚b斜着眼反驳:“你知道什么,现在的皇帝可是南溟帝啊,那个一出生就有帝王鸟前来助阵的南溟帝啊!” “嗤”金刚a不屑,“别的话我不多说,我们来拿事实说话,你说开血到现在开始也已经快半个时辰了,按往日的时间来看,这会儿年祭都该结束了,你瞧瞧这天,有什么变化没有?”话音刚落,天色骤黑,金刚a猛然错愕,“这……” 倏地,漫天黑地中缓缓走来一个人影,那个人步伐缓慢,一袭红衣乌发,头颅微垂,有股子绝裂的美在霎那间迸发——太过浓烈,不可阻挡,然美则美矣,心中却在发毛 是人是鬼矣? 又采一步一步的走着,步子踩得很响,呼吸深重,肺部浓 在被一团火烤着,整个人快要佝偻在一起——谁来救t不能呼吸了—— 垂散在额头的散发突然被风吹起,露出额间一弯小小的新月般的疤痕——像是被人啃食的、疤痕此刻,疤痕莹莹透着光亮,瞬间,脖颈上悬挂的红珠一下子勒紧,整颗珠子红黑交替,高速旋转——天空越见阴暗,似乎有一场狂风暴雨正在酝酿 墨然眉间紧锁,黑珠仍在不间断的旋照,光芒一闪一闪,不停变换光芒,映照着他的脸越发苍白与不可琢磨——她正在痛苦——他感受到了不自觉的胸空闷滞,一口血猛地从口中喷了出来! 霎那间! 磅礴的光芒犹如喷墨般直冲云霄,一时阴暗的天空被照得五彩斑斓,轰然一声雷响,光芒收敛,逐渐化为粗如冲天柱一般大小,巍峨不可撼动 源源不断的光芒从黑珠中喷涌,然还不过一秒,立时就有另一股红色光芒从另一端迸起,只向这边冲来,直到与其汇合,霎那间,风云变色,草木皆毁,在场众人目瞪口呆,茫然不知身在何地,然而同一时刻,竟都是虔诚的跪下身子,膜拜的向着高立的那人叩首—— 墨然的脸色越发苍白,手指颤了颤,立时又稳住了身子——他不能倒,不然全部的压力就要落到她的身上了…… 突然!天空像破开了一道口子似的,露出了一个硕大的缝隙,然而不见天空露出其本来的纯洁漂亮的蓝色,却见那空隙越发黑暗,慢悠悠的,遥远的女声从缝隙中传出:“心本不生,緣起而生,心本不死,缘浅而死……奈何奈何……” 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像一记重锤,突然砸在了相隔两地的两个人的心头,那一刹那,嗡嗡声不绝于耳,霎那间,凡尘往事缭绕于心头,红黑珠越发炙热,在一霎那就烧尽了所有的回忆我是谁……我究竟在哪里?…… 与又采的茫然不同,墨然像是瞬间变换了一个人似的,高立于天地之上,隐隐然有股霸气与无形之中四散开来,墨黑的眼珠有着千万年积压的嘲讽,裂开的微笑像是耻笑苍生的愚昧,看着那些低(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學網)下的头颅,越见有将脚踩踏其上狠狠践踏的** 女声缭绕不绝,盘亘头顶:“……心本不生,緣起而生,心本不死,缘浅而死……奈何奈何……” “住嘴!” 墨然一声暴喝,声音震撼云霄,女声突兀的凝了一下,才又继续吟唱,这一声——连他自己的心,也颤了一下——他恢复了正常,刚才那个人不是他,那么,他是谁? 红珠的光芒倏地撤离,女声也隐隐淡了下去,墨然身形一晃,背后急急显出一个人来,扶住了他的臂膀 背后那人的脸,比他还要苍白 “太簇”墨然声音虽轻虽淡,但却永远含着稳定如泰山般的气势,那是深入骨髓植入魂魄的,气势 “恩” “她怎么样了?” “我把她打晕了 “哦”顿了顿,终于忍不住问,“所以光芒散了?” “恩”声音听不出波动,也感受不到生气,“我一解决完她,就来帮你了,我知道你挺不了多久了” “呵呵”他轻喘了喘,“我总还是会挺住的,我唯一怕的就是,会把她给压垮了” “她没事的”太簇强调 “恩,放手吧,他们快要醒过来了”墨然站直了身子,拂了拂有些褶皱的衣服,重又双手交叠在背后,俯视着这茫茫苍生 太簇渐渐隐去,最后却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么骄傲的主子,那么逞强的主子,那么……担心又采的主子 身形淡去,逐渐融入空气,再不可窥见一丝痕迹 过了一会儿,众人终于从茫然中缓缓转醒,慢慢的站起身来,却因为跪了太长时间,血脉流通不顺,而又再次跪了下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都一起抬头望着站在高处的那人,心底的惶恐还在,但喜悦却更加冲击了头脑,血气上涌,一同以头磕地,高呼:“皇上万岁,南溟国万岁,皇上万岁,南溟国万岁……” 一时,地动山摇般的高呼弥漫,隐隐有种千军横扫的睥睨天下的气概在慢慢天地间升腾,这异象是好是坏,又为何会牵连到又采?将来之事,谁都不可预料 第007章 一夜旖旎 (..tw棉花糖小说网)(..tw好看的小说) 溟国祭祖之时发生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异象,且气势之t3已经远远超过了南溟的开国皇帝,一时,各种版本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在民间流传,而最最真实的一幕则被各国的探子最先传到了各个皇帝的手中,一时,高层们无一不忧上心头,却也在一刹那更加确定了心中的那份心思,乘着这天下还未变天之前,他们必须要有所行动了…… 两只雄壮的飞鹰从高空飞过,扑腾两下,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定睛一看,哪里还有鹰的影子?空余下一两根灰白色羽毛在空中飘摇 两只鹰展翅加速,猛然间分离,飞入了不同人的家里 羊皮卷在不同人的手里展开,来人细细的一字不漏的看着,看完了一遍又继续不放过的重头又看了一遍,然而这双手终究还是抖动的太过厉害,这第二遍又如何能看得下去?桑榆从羊皮卷里抬起头,正闻门口沉稳的脚步声响起,蛮荆已经来的了门前,视线与他在空气中交汇,蛮荆目光凝重的颔首示意,桑榆赶紧招呼他坐下 “你……”想问又欲言又止,不知道他在担心着什么,然桑榆最后还是一咬牙,脱口问道,“你有没有收到北森来的信件?” “恩”不等他细问,蛮荆开始交代,“我收到两份信,一是北森寄来的,二……”说着笑得有些拘谨,然这个严谨的大汉脸上露出的,正是一种叫做嘲讽的神色:“二……是边陲,那里有异动,我准备即日起身” “边陲出事了?!”桑榆的声音此刻听来有些撕裂的尖锐 蛮荆沉稳道:“不碍事的,你莫担心” 桑榆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角:“罢了,也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本来我要问你的也不是这个——欸我说!”桑榆的声音又尖利了起来:“你把北森寄来的信给我看看,我总觉得我手里的这封信有些不对劲” “恩?不对劲?”蛮荆伸手入腰内,取出信件直接递给他,一面又摊着手掌,示意他手里的那封信也给他看看 一时又只听闻纸张地摩擦声以及两人沉重地呼吸声半响两人同时抬起头蛮荆目光澹澹而桑榆地手却越发抖了! 桑榆哆嗦着嘴唇却字不成句:“我、我就知道……这是有问题地……” 原来蛮荆收到地从北森寄来地信件和桑榆手上地信件地内容是完全相反地那究竟谁地手上地信是真谁地手上地信是假亦或是……都是假地? 屋内淡淡灯光透过窗户射出屋外两个人僵硬地背影倒映在窗纸上有一种凝重地气氛渐渐氤氲高空中谁地身影漂浮于上? 那个人有着比血更为妖娆地唇色眼角地华丽花藤仿若随时会蹦出死气出来对你张牙舞爪一番细细眯了眯眼睛再突然张开之时从瞳仁里射出地便是漫天满地地风华——浓地想要将你溺毙 此刻那人地手上正捏着前刻还在空中翱翔地大鹰另一只鹰扑腾翅膀在一旁焦急地盘旋却始终离那人两臂地距离那只鹰地眼睛还在流血羽毛上也是血迹斑斑嘴巴开阖发出地却只是如同猫儿叫喊般地弱弱地声响那个人就如同看好戏一般细看着他地挣扎半响终于勾起唇角慢腾腾地笑了笑:“你叫啊你怎么不叫了呢”哪知老鹰似乎也被激怒了腾空而起而后俯冲直下那一霎那地凌厉和爆发那最后地喑哑凄厉地叫声在这浓重如墨地夜色中地确显得可怖——然而并没有一个人出门来看因为这一声地凄厉在他们听来也不过是——也不过是猫儿一般地叫喊啊…… 那只鹰,最后也还是死了,没有碰到那个人之前,就已经死了——他不会让这些杂碎近身的毫不在乎的随意一扔,再往那有着昏黄的灯光的屋子里投去一眼,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色,才近似呢喃的道:“时间不早了呢……” 隐约又有声音从空气中传来:“……又采啊,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边呢……?” 这一夜,荒诞的像个梦 荒诞吗?墨然趴在又采房里的屋檐上,是……有那么一点吧?……他自嘲一笑 可是……他这是在做什么……祖制规定了不能近女色,那他现在就正趴在人家姑娘的屋梁上,说好听点是叫梁上君子,只不过这君子干的事儿有点偏了道,说难听点,这可就是**贼了啊 ****,他采的就是又采这朵花 经过早上这事儿,他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依他这身体底子都还没缓过来,就不难想象又采会虚弱到何种地步,今天这趟,无论如何他都是要来的 更何况……勾了勾唇,祖制吗?他向来不放在眼里 躺在床上的那人翻了个身,墨然在 的清清楚楚,她的眼睛张得大大的,了无睡意怎t么,有没有在想他呢……恩…… 他耐着性子等了好长一会儿,却见她真的一点困倦的样子也没有,就这么怔怔的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突然眼泪就这么毫无预计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吓了一跳 行动先于脑子,率性替他决定了下一步的行为,头脑发热,一时罢工,理智不能告诉他这样做是对是错,反正都已经这样做了,他也就坦然的将手放在了她的面颊上,替她拭去了眼泪 手下的面孔一僵,然后她缓缓的将眼睛抬了上来,轻轻对着他询问了一句:“然然?”然后还不等他回答,她却自作主张的拉了被子盖住脸,声音糯糯的透着夜间特有的淡淡疲乏:“一定是我想的太厉害了所以出现幻觉了……睡觉睡觉……”说着就真的闭上眼睛 他不紧觉得好笑,说出口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温馨笑意:“怎么?我来了你又巴不得赶我走是不?” 话音刚落就见已经窝进被子里的那人突然坐了起来,张口:“你……”又没了下文 伸出手指,戳戳恩……戳的可真不轻啊,应该已经起了红印子,拉下那只捣乱的手,不放下,却执意放在嘴巴,轻轻地吻啊吻啊,突然就在上面重重的咬了一口 又采‘啊’的叫了一声,又硬生生的止住,眼睛泛上了水汽 墨然不为所动的睨了她一眼,口气淡淡的问:“干什么不叫出来,忍着它就会不痛吗?” 她却不答,一双手只顾将他向外推搡:“你走,你快走,被他们发现了就不好了” 他猛地捉住她的手,眼睛亮的吓人,那张小嘴还在一张一合在说些什么,他统统听不清也不想听清,一下子就堵住了那张小嘴,惩戒似的狠狠**,吞下了一切想要赶他走的言论,分别不过两日,却觉得相思入骨,这种情感,第一次厚积薄发,往日不是他薄情寡义,而是他于情字一道,也如初生婴孩一般无知,但若这种情感储存起来,等候某一天的突然爆发,也是会如火山喷涌一般,浓烈的灼人 此刻,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怒气在攀升,他从不会这样轻易的被人勾起怒火,即使怒了也会藏在微笑的表皮之下,今夜却觉得难以压抑 手探入她的衣衫里,近乎粗辱的挑逗按压胸前的樱桃,便听她的气息渐渐急促了起来,她的身子一躬——阻止了他的再次深入 他怒气高涨,一是因为他相思不得解,担心她到坐立不安想要发疯,却又深深压抑,到头来换到的却是她将他推向门外拒之千里,二……她拒绝了他,她竟拒绝了他!她……排斥他……吗…… 灵魂像被剖成了两部分,一面像在烈火般焚烧不得救赎,一面理智却在疯狂告诉自己要冷静,然而月光下她的身子那么纯美,他的理智早已被燃烧殆尽了啊…… “然然……你生气……是不是代表你也有一点点……在乎我了呢……” 他听到这话,动作硬生生的一顿,然后近乎咆哮却又狠狠压抑怒气的咬牙切齿道:“你还要问我吗?” 再也压抑不住,有些疯狂的再次吻住她,他一步一步攻略城池,她节节败退,火热的气氛瞬间高涨,心突然涨得满满,心脏像漂浮在空中,随着他每一次的**,都会再飘高,再飘高,全身有点发软,她不知身在何处,她其实还是有点知道的,那只手正在褪去她的衣衫,正在一点一点温柔的轻抚她的每一寸肌肤,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她慌乱,她无措,她兴奋的同时却又在惶恐 身子起火了啊……那个人生气归生气,她却真的是极为高兴的,很少看到他有动怒的时候,如今她惹怒了他,她反倒以此为喜,以此为荣,这样想着便真的笑出声去,泪水却也在同一时刻滚下眼眶…… 她哭了,今夜第二次哭,果然是自己太过茹莽了吗?……他缓下动作,轻柔的,安静的舔舐她 那只手的主人仿佛知道了她的慌张一般,细细的,轻轻的拍打她的背,她静了下来,脸却又更红了,要发生那种事情了吗?他的然然已经认为她长大了,足够承受了吗?她……会有孩子了吗?…… 她在想什么啊!她的脸突然涨的通红,哪有人没有经历那种事情,就突然跳过步骤想孩子的啊……原来在她心里有这么期待孩子的来临吗……如果……当然,她是说如果,如果她和然然有了孩子,她要给那个孩子起名墨忘,莫忘采采呐…… 他抬起头,看着她羞红的面颊,灿烂若桃花,桃之夭夭,桃之夭夭呐……他在心里问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吗?万全了吗?那一刹那划过心头的有千种万种思绪,然而都比不上那股子直 的**来的强烈 她想要他,她的眼睛在这样告诉他,虽然羞怯如同兔子一般不敢直视他,可他就是知道了,所以他也明明却却的回应她:我也想要你,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要了 原来,是这样啊…… 她笑了,笑得温婉,突然之间墨然就愣了,她……变了……变的……会勾他的魂了,那是种不知该如何描述的感觉,就像人长到一定的年龄,都会进行一次转变,或者说是蜕化,从少女变成女人,那是一个女子最为重要的转变,而此刻,他就正在见证她渐渐绽放的过程,看着她呈现在她面前的,那份独属于女子的,独属于又采的美 她在轻轻的,羞怯的轻吻他的嘴唇,没有了以往的激烈,然而一个人或许会变得稳重或许会变得聪慧,然而那份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她浓烈她**,她爱恨喜怒嗔痴哀怨是溢于言表的 她单纯吗?或许是,或许不是她可以撒娇耍泼卖痴,她可以癫狂骄傲目中无人——但是这些她统统不是,她只是一个浓烈的像团火一样的女子,那些在山寨里放肆的岁月已经远去,早在她选择放弃茹洽跟着墨然的时候她就早已知道,亦不会后悔,宫里的生活她虽不喜,然而不到逼她到疯的地步她是决计不会离开的,浓烈像团火啊,到今天她才明白,既然是团火,为什么不带着他一起燃烧,一起疯狂? 她浑身烧的像是在火炉里烤似的,墨然担忧的看着她:“发烧了吗” 她呢喃:“不要停……不要停” 细长的手指拨开她耳际的湿发,之后沿着锁骨一路向下,燃起一路的星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今日,烧不尽的究竟是她,还是他? 她的手攀在他的颈项,发丝缭绕,明眸如秋水,他再也忍不住,抬高了她的腰,狠狠吻住她的同时,他——进入了 突然就有种奇异的感觉在身体里冲荡起来,一下子天堂一下子人间,“如果……”然而不及出口,就已经被他全数吞下,他呼吸深沉,扫过她的颈项,完美的乳沟,向下,向下……猛然间双腿收拢,交在他的腰间——她有些紧致,这样……很会受伤的 他慢慢引导她:“采采,叫出来,叫出来便会好受些” 她牙关紧咬,面色羞红,却始终不见一丝**的愉悦,他不由的缓下动作……她阻止他,“我……恩恩…我”字不成句,脸色越发羞红,像是快要滴出血来 双腿缠的越发紧,指尖深深嵌进他的身体里,他闷哼一声,苦笑:“其实……不只你疼,我也是很疼的……” 汗渐渐濡湿了脸颊,墨然乌黑的头发盘亘在身体上,显得妖娆而充满魅惑,双眼的**越发盈涨——他在邀请她 她笑笑,攀上她的身,哆嗦的将嘴唇凑近他,然而一碰之下,嘴巴却撞上了他的鼻子,他轻言:“采采,你在紧张吗?”他远没有那么冷静,那样的冷静,全是在双手点了自己的大**后,在激烈的疼痛下,才产生的清醒——在她的面前,她真的远没有这么冷静啊…… “愿意与我欢爱吗?”他轻轻的诱哄,他能感觉到,在他进入她时,她身体那触电般的震裂一颤,她身体在排斥他,心灵却又接受了他,他若强硬进入,只怕会弄疼她,伤了她,所以不管她百般恳求,他都不会再继续 “愿意吗?”他又问了一遍,手指不停的揉搓她胸前的红点,“愿意吗?”直到又采抬起头,目光坚定的好像要去奔赴刑场,他来不及控制唇边的微笑,它已经溢了出去——然而笑声不过短短一秒,他的目光已经痴了 ——她开花了,她正在向他展现她的美 双眼微张,眼波流转,面颊绯红,艳若桃李,她扑身其上,用火热的身子完完全全的熨帖着他,墨然受到蛊惑般,手指细细的抚过她的红唇,丰盈饱满,而又水润……抑制不住的低下身子,然后嘴唇覆盖,他缓缓吮吸着这一寸一寸的甜美,然后再也等之不急,急切的想要品尝更多——他从来都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唯一的意外均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他想要更多,想要更多,她用牙齿轻轻的,一点一点啃食他的臂膀,他一把捞过她,沉沉的笑,笑声从喉咙溢出,嘴唇下移,每到一处,便点燃一处星火,他在无声的告诉她: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之时,又采呻吟出声,汗水濡湿了整个额发,他一边在她体内翻滚,一边看着她,她双眼朦胧若月,她灿烂如火…… 一夜旖旎,一夜**,良辰美景,美酒佳肴……这佳酿,哪比得上情人之间的相濡以沫哟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之间有了孩子一定要叫墨忘…… 第008章 狩猎遇虎 (..tw无弹窗广告) 腰进到又采房间里来时,天已经于朦朦胧胧中透出了t就像一块暗黑的幕布突然被洗的有点泛了白,周边露出了些微淡淡的轮廓,虽不是很清楚,但至少在一定的距离之内,已经互相看的清面容了 按以往的时刻,这时候叫又采起床的确是过分早了,然而昨晚她很伟大的失眠了,于是今天就特别的不希望又采睡的比她舒坦,所以早早的来到她的房间,目的就是为了她!! 然而,我们其实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见识到了老天真正的,掩藏在神圣光环下的终极变态面目,于是,事情的发展总会被折腾的出离原来的轨道,当绿腰很自然的闯进又采的房间,却猛然间撞进了自家主子淡漠的眼神中时—— 绿腰如坠冰窟了 绿腰风中凌乱了 绿腰被天雷击中了 绿腰哑口无言了…… 绿腰想:为什么她难得做一趟坏事,总会被抓包,而且是当场人赃俱获,连狡辩的机会不给,直接就给判了死刑了呢……在主子这样近似于凌迟的目光之下,她缩头,然后再缩头,直到被那目光逼得一步一步退出房门之外 已经处在门外的绿腰很感激的来回吐纳了一番,然后不忘感谢孕育她的皇天后土,以及教养了她很多年的师傅,还有她的娘亲她的爹爹,她的大姨大叔大妈大婶大娘大舅,当然还有小姨小叔小妈小婶小娘小舅了…… 当她终于理清了要感激的所有人选,终于猛然间想到不对劲的地方了,那就是……为什么墨然主子会出现在又采主子的房间里…… 这下糟糕了!醒过神的绿腰猛地吓出了一声冷汗,倘若主子被发现躺在又采的房间里,不只主子会被冠上淫荒无度的骂名,更会牵连到又采名声不保,先不要考虑历史会把她写成如何一个魅惑君上的妖孽,单是太后那里就首先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更不要考虑后宫那是非之地究竟会如何设计陷害,排挤打击…… 主子这样一个聪明地人怎么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心中一急再一次闯进屋内墨然地视线如利剑般在她刚他进门地刹那立马射了过来在这样地压力下绿腰硬着头皮道:“主子时候不早了您……该走了”尽量使语气平稳 墨然眼神一闪突然做了一个孩子气地动作他突地转过身拉起被子掩了头——又采眉间蕴满了笑意但却一丝惊讶也无反倒是绿腰惊愕地几乎咬舌……这、这这还是他们那个英明神武无人能敌地君王吗……开玩笑地吧?…… 过了一会儿绿腰掐了掐自己地大腿硬逼自己醒过神然后再次开口这次语气严肃全然没有开玩笑地意味她只张口说了一句:“主子您不替自己想想也该替又采主子想想了 墨然倒吸了一口气猛地坐了起来像是突然明悟般眼神清了清然后才转头对上又采地视线又采还是笑 “采采,我要走了”语气虽淡,但连绿腰也听出了压抑其下的浓厚感情,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恩”戳戳,又戳了戳他的脸,“笑,笑给我看” “恩?”尾音上扬,眉间上挑,玩味的笑,“凭什么?”处于挑衅 “嗯哼?”她也学着她的样子,然后……一把拉下他的头,霎那间,发丝倾斜,阻挡了外人的视线,小舌灵巧的滑入,如猫儿般挑逗,“我学的怎么样?”她抬起头问他 拉下她,再次印了一个湿嗒嗒的吻,然后一字一顿:“还欠火候”勾起唇,笑容满面 绿腰在帘帐外满面通红…… 她还是一个黄花闺女啊,怨念就算他们都是她的顶头上司,就算他们把她当作空气,但是她还是存在的啊,怨念而且,最是那隐隐约约最为勾人,有了帘帐的似遮非遮,欲掩非掩,她在外面仰首期盼,那股子热血沸腾却无从发泄,简直是……痛并快乐着(﹏ “咳咳”她不得已大力咳了一声,立马迎来了两人火热的视线……她婉转的,拐弯抹角的暗示:“主子……天好像……又亮了一些呢……”示意,时间不早了,您两……停停吧,恩? 墨然点了点头,跨步出床,替她捏好被角,又在她耳旁嘱咐了一些琐事 “你肠胃不好,早上吃的清淡些,不要因为一时贪嘴,就放纵自己了,上次肚子疼得死去活来可还记得?你呀……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还有,若是绿腰他们欺侮你了,你也别吞着忍着由着 这些人就是欠管教,表面上看起来一派正直,实际上t|真是很多呢……你一不小心就吃了暗亏” “也不要一直画画,我总瞧着你是有些事瞒着我的,既然你不说,我也不问,可是你看着那些笔时候的神色真的是令我揪心啊,有事就说出来,我总会听着的” …… …… “然然?” “恩?” “时间不早了”笑着看了看他,“绿腰已经等急了” “哼” “……”顿了顿,低下头,声音轻轻,“我都知道的,都明白的……你能这样关心我,我真的很开心……”抬起头,又笑,“其实,我早就发现然然是个很啰嗦的人了……” 墨然脸皮抽了抽,猛地立起身,疾步走了,临到门口,脚步顿了顿,又重重的哼了一声,才掩上门,急速离开 真好,真好 抚摸床上的余温,想起昨夜的旖旎,那样令人脸红心跳,不自觉脸皮子又透出血色来,她依旧把手放置其上,那里,有着血红的一块,那里,是昨夜留下的印记,那里,是落红 第二日,是年祭七天里唯一空置下来的一天,全部的人都在埋头准备第三天的狩猎事宜,时间过的飞快,一眨眼第三天马上就来了 晨光微微透出云霄,一片静谧的时候,突然被一连串的马蹄声踏碎,轰然一声嘶鸣,震荡了云气,令人不自禁的心胸开怀,惬意非常 刚才一声嘶鸣的是陪伴墨然多年的爱马紫电 此刻,墨然高坐马匹之上,气度沉稳凝练,今天他一袭紧身黑衣,袖口处均用金线细细描绘九天降龙,翻云覆雨,吞吐不息,中间缀有帝王鸟,与一旁昂然挺立的龙相比,竟丝毫不显的逊色 他牵着缰绳稳步向前踏了几步,随后转身,右手高高举起,随着他的这个动作,众人的表情不自禁的紧张了起来,一般这个动作之后,也就意味着——狩猎要开始了 墨然环视众人,随后,手凌厉的放下,伴随着一声简练的言语:“开始——” 万马奔腾,冲入山林 墨然选择了一条较为凶险的道路 说这里凶险,那是因为在这条路的尽头,有一个悬崖,且道路崎岖,一不小心,就会打滑,从而失足落入,不得翻身 墨然之所以选择这里,原因其实很简单,机遇总是伴随着危险而来的,平淡求稳,不如险中求胜,那是一个帝王家与生俱来的挑战精神 这里险则险矣,却的确有着外面丛林里不具有的凶猛动物,他踏着紫电又向前走了几步,瞧,眼前这个,不就是他说的凶猛动物吗? 那只老虎毛色金黄,全身的毛发竖起,眼睛血红,漂亮的如同上好的红宝石一般,然而漂亮是足够了,但是危险却也伴随着来了,难怪人们总说,越漂亮的东西就越是危险,墨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只老虎怎么会无缘无故就被惹怒了呢? 老虎怒视着他,又向前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停下,在原地转圈,然后又抬头盯着他,却再不向前 难道这只虎通灵性?连它也感觉到墨然的危险,所以不敢轻易靠近了吗?这样看来……墨然仔细盯着它瞧了瞧……这样看来,也的确能发现它和一般老虎的不同之处 不过,疑惑也跟着来了……为什么在严加勘察之后,在这里会出现黄驰虎这样一种凶悍的动物?没错,眼前的这只虎,就是黄驰虎黄驰虎全身毛发金黄,无条纹,牙齿尖利,发狠时候尤其可怕,实乃凶悍至极的动物 墨然**的紫电在颤抖,他抬掌安抚的拍了拍,这时,危机感才真正上了心头,连紫电都有臣服的**了……这种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那只老虎还在和他对峙,显然不准备轻举妄动,看来今日之事,是当真不能善了的了 跳下马,墨然撸了撸紫电的毛发,趴在他的耳边瞧瞧说了什么,一面眼睛紧紧的盯着黄驰虎的一举一动 就在他抬起身子的一瞬间,紫电嘶鸣一声,飞快的奔出 墨然长舒一口气,可以心无旁骛的对付它了 于是,一人一虎就以一种近乎凝滞的方式对视着 终于!老虎沉不住气了!张牙舞爪的就向他扑了过来! 墨然却像愣了一般,呆呆的看着从草丛边伸出来的箭头,那支箭——正对着他 第009章 生或死,死或生 虎扑上来的那一刹那,箭也朝着他飞射了过来,霎时仿佛每一处空隙都填满了紧张,间不容发之际,墨然选择先避开了直朝他门面射来的那根飞箭,突的身后压力暴增,有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在他头顶弥漫,他心神略微震荡,脚步已经先一步踏了出去,堪堪逃出猛虎攻击的范围,然而他终究还是低估了黄驰虎的动作―― 就在他以为逃过一波攻击之时,老虎又回身扑了过来,虎掌就朝着他的脸直盖而下,尖利的爪子仿佛要撕破他的脸皮――如果不避过,如果避不过――那,便是死 他勾起唇,笑得云淡风轻,突然看似缓慢却又极其迅速的又往旁边踏出一步,人已经离了几丈开外,然而笑容还没有完全溢出,却突地冻住――残破的微笑……他低头看了看,他刚才那一踏,正踏进了一个圈里,圈子一收,双脚被缚,然而猛虎已经来到了跟前…… 他还是笑,他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别人,这一切做得这么明显,一点也不怕他看见,他们是断定自己今日就要亡身于此了么?一切似乎突然都有了答案…… 发狂的猛虎,早已准备好的圈绳,还有熟知他的张狂……那个人,那个想要陷他于死地的人,不就已经呼之欲出了吗…… 空气被一阵阵的震荡开来,猛虎一扑,飞跃至空中,遮盖了烈烈高阳,投下一连串令人胆寒的阴影但此时墨然竟然还有时间看望四周,他发现了那个躲藏在一旁树林里的射箭人,此刻那个人毫不忌讳的张狂的笑着看向他,目光轻蔑的无声叙说:原来,南溟帝,也不过如此啊…… 他还是笑,并不反驳,唇角勾出一个迷人而又骇人的弧度,看的射箭人一阵愕然 猛虎一章挥下,墨然身边的草木尽碎,果然不亏是黄驰虎,速度和力量都是一等一的――墨然冷静的分析他的动作,他――是死到临头放弃挣扎,亦或是胸有成组的不把眼前的危机放在眼里? 待到黄驰虎已经离他不到一臂的距离之时,墨然闪电般出手,两只手指快速,有力!狠狠的戳进它的眼里! 一阵痛吼响彻天地,霎时心神俱荡! 血喷如柱,那只黄驰虎彻底怒了!不要命的挥舞爪子,不再求能一击必中,只求能伤到眼前那个可恶的人类! 血雾迷蒙之中只见那个人已经挣脱里束缚脚地绳子两只手指合并眼见着又要朝它地右眼刺来它一阵狂怒后脚一踏灰尘飞溅墨然在它额头一点人飞离出去 射箭人已经反映了过来又一箭搭上了弓墨然向那个方向撇了一眼又看了看已经彻底发狂失去了理智地黄驰虎似乎在做估量一般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先对付老虎 突然身后马蹄声响起墨然唇角地笑容此时绽放地更大不出一秒紫电已经来到了眼前坐在马上地那个人不是绛红是谁? 然而―― 然而……为什么……偏偏是绛红呢…… 早在紫电还未到之前绛红地声音便已经远远地传了过来: “主子,主子!又采主子落水了!生死不明!主子!……” 什么……?绛红在说什么?……墨然抵挡猛虎的手一顿,然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硬生生的接了它一掌,血气翻涌,血腥味直冲喉口 然而声音还在继续:“……又采主子落水了……生死未明!……生死未明……” 生死未明是什么意思呢?…… 老虎也像是有感知般,红光倏地一闪,有一种光芒猛地直射了出来,乘着那个人失神的刹那,再一次高跃空中……人类……这次……你还能不死么…… 紫电嘶吼!霎时眼睛血红! 这一声唤醒了墨然的神智,凭着本能的危机感,再次移动,这一移,却来到了悬崖边,掉下去……就难以存活的悬崖,云雾翻腾,竟然有种能让人腾云驾雾的错觉 死吧……墨然的眼神冰凉……你为什么还不死呢…… 眼神交汇,墨然轻轻张口,笑得恶毒,动了动嘴唇,隐然是一个‘死’字 这一次,他没有再躲闪,相反,向着他直直冲了过去,揪住它颈间的皮毛,左手一抽,软件从腰间滑出,光可鉴人,见血封喉! 他像发了狂一般,丢弃了一切花哨的动作,只顾刺鲜血飞溅,他也杀红了眼…… 绛红早已无措,第一次听到了这个坚毅不可捉摸,美好恍若神明的男子痛彻心扉的呼喊与发狂他痛苦,他烦闷,然而到底他烦闷痛苦的是因为那个女人,还是……眼前的老虎?答案,早就已经在心中 正因为她想的太投入,这才没有注意危机的逼近,那个箭头,又悄悄对准了发狂的他,死吧……射箭人张了张嘴,阴阴的笑了…… …… 就在这 将成为定局,再也不可改变的时候,树林里猛地窜出人影来,浑身脏乱不堪,衣服贴住胸膛,姣好的曲线毕露,赫然是一个女人! 又采…… 墨然缓缓的停下疯狂砍杀的动作,怔怔的看着从树林里钻出头来的又采 又采却先看见了另一端的射箭人,一切,已经间不容发,否则……两败俱伤,再也无可挽回……她要救然然!无论如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同样是死里逃生的又采顾不得喘一口气,重又站了起来,用上了毕生的武学修为,将轻功发挥至极限,终于在箭射中墨然之前,挡在了他的身前! …… 突然,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 突然,好像夏天变成了冬天…… 突然,好像世界静默了,唯有目光交汇,唯有呼吸,唯有……鲜血…… 墨然干净的衣服上,墨黑的头发上,甚至圆润的眼珠子里,都透出了怎么洗也洗布去的血色…… “我……”鲜血堵住了喉口,“我……” 他愣愣的毫无知觉,只能看她的嘴一张一合 “我、我其实不只喜欢你……我还很……很……” …… 黑衣人从草丛中跳出 …… “我……我还很……很爱……” …… 黑衣人向着这个方向飞速奔来…… 黑衣人拔出了刀…… 黑衣人…… !!已经躺在血泊中无一点生气的猛虎突然又翻身一跳,拼尽最后的力气也向着这个方向跑了过来,它黄驰虎的尊严不容任何卑贱的人类践踏!他要亲自!亲自将他们推向悬崖! …… 墨然突然干涩着嘴唇笑了一笑,他说,“其实……我都是知道的……”说着,最后看了绛红的方向一眼,那里,紫电前足跪在了地上,瘫软的不成样子,那里,绛红歪倒在一边,形若痴傻 看向猛虎和射箭人时,目光依旧是那样的轻蔑,那样的不可一世,那样的嘲讽那样的不在意,若不是采采,你们今日都得死……罢了罢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再次看了一眼这万里山河,然后毅然决然的抱起已经晕过去的又采,坦然自若的……跳下了悬崖……真的是坦然自若啊……就好像……那么悠哉悠哉的散布……就好像……生或死,死或生,于他,都不过这短短一步距离 我原本以为,对于这样一个野心彭勃的你,无论如何,该放弃的,都是那个女人,我原本以为……若这万里河川都留不下你,她又怎么会挽留住你……我原本以为,这世上没有一个女子配的上你……我原本那么多的以为啊!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你会为了她,这么慷慨的赴死!这不像你!绛红素来无表情的脸上,一瞬间,有千种颜色划过 也是……你始终不会让人猜到你在想什么,你下一步要做什么……你、会活下来的吧 墨然紧紧拥住又采,身体急速下坠,生或死,死或生,已经再也不重要,他一向是个不会后悔的人,他只是始终叹息着:为什么来的是绛红呢…… ……绛红……一直喜欢他的呀! 即使在这样一个生死关头,他也依旧冷静,甚至怀着一种释然的角度,看着这降落的美景,虽然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然而这都不过短短一眨眼的功夫他再次看了看怀中的又采,轻轻笑了笑,采采,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都活了下来,或许,我也会爱上你呢,但是,他叹了一口气,但是……非要现在说爱的话,真的是太过勉强了啊 “那……”一句话还没说完,余下的音已经飘散,又采缓缓转醒,只是看着他 ――其实你根本不懂爱 ――是啊,什么是爱呢墨然有些怅然 ――愿意为你生,愿意为你死,所以,当我扑上来就你之时,我便知道,我是爱了她沉静 ――如果……如果心动也是种爱的话…… ――不,她用眼神打断,心动不是爱她的目光一直不离他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你不必在意,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了罢了你今日以你的死,来还我的人情,她笑,真是不值得 他看着她你说,愿意为你生,为你死的,便叫**,那么,我也爱了 她怔然 他笑开了,在这生死片刻,他的笑,像是破开云雾的阳光,直直的,刺进了瞳仁深处 “原来,我也爱了啊……”出口的声音,立马被风吹散,刹那间,他们一同坠入了崖底 ――如果会粉身碎骨,我也会挡在你的前面,生死并不可怕,真的,采采,我当时唯一怕的就是,你会死在我的前面 第010章 抛弃 [..tw超多好看小说] 条小溪斜斜的流进视线,伴随着美好的敲击石头的慷慨的洒遍整个溪面,亮亮闪闪的,有股子美感跳跃在眼底,然而溪水是美了,但这温度,却也实在是冻煞人也又采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幽幽转醒的 不知道已经在水里呆了多久,手指指尖的皮肤已经开始泛白,被水一冲,立时有股刺痛感顺着骨头爬了上去,但是尽管躺在水中很不舒服,又采却一动不动 在接连一个时辰里,天空飘过一团又一团的云,几乎是前边那云走了,立时就有云又跟了上来,丝毫不给天喘息的时间,她就这样,怔怔的盯了很久很久,久到几乎以为她又要晕过去 然后,终于在过了很久很久之后,在她快要昏厥过去的那一瞬,头顶被一边阴影笼罩,一双手,缓缓的扶起了她已经痛得麻木了的身子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悦耳,细细听来有一股缠绵的十分不明显的温柔掩藏其中,他的手指,小心的替她顺了顺湿答答的头发,然后,慢慢扶着他,带她上了岸 期间,她听到耳边,始终缭绕着他的喘息声,声音压得很低,如果不是他的声音近在耳旁,如果不是她的心思全放在他身上,是无论如何也听不到这个声音的啊―― “你受伤了” 他的手一顿,然后又自如起来 “没呢”他笑着回答 “很严重?” 这回他再也没有迟疑只是一味抿着唇露出暖暖地笑 他带着她爬上岸岸上有一眼望不到边地碧绿地野草他将她轻轻地放在地上然后一只手托着她地腰另一只手避开她地伤开始替她解起衣服来 她看到了不远地地方有一片连绵地青山山不高也一点也不巍峨但却很好看初看有一种仙气飘渺地感觉看多了也觉得这山其实是被人从画里搬出来地不然人间哪里会出现这样地美景? 再远一点地地方就看不分明了又采只能把目光移前左边就是她刚才躺了许久地溪水然后剩余地就只有一片又一片绿油油地青草了―绿地很有生机却也好像是假地一样――其实这里地所有地东西美得都好像是假地就像她到现在都不能相信他和然然从万丈悬崖上掉下来却能活下来这让她怎么相信?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又采脖颈上挂着地红珠突然掉了下来其后紧跟着又是一声扑通声她转过头一看原来她和墨然地珠子几乎一前一后地都掉到了地上 又采看着墨然伸出手将红珠和黑珠拿在自己手里突然他好看地眉就这么皱了一下 “怎么了?”又采问 “这……”墨然说了一个字,余音消散在空气里,又采看他这个样子,知道他又陷入了某件事里,一时也不打扰他,只是看着他,仔细的观察他,用眼睛检查他 他……! 又采突然用近乎惊悚地目光愣愣的瞪着他胸前的伤口,怎么会这样! 胸口处一片血雾弥漫,衣服贴在背上,隐约能看出伤口的可怖,不只是这样,他的脸上,手上,所有露出的皮肤上,那一道道的划痕,交错着遍布他所有裸露的皮肤,她惊讶的张大了嘴!然然身上的伤,多么像她刚才看到地那一片连着一片的云,那样密布的伤,那样深刻热烈地疼,难怪一向不会露出任何端倪的他,在刚才将她移上岸时,也会忍不住喘息,难怪啊…… 她地眼里,布满和他的伤口一样深,一样多地疼 墨然抬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她 “怎么了?”他掀起嘴角笑了笑,见她一直怔怔地盯着他的胸膛,他顺着视线看去,微微一愣后,将衣服拉扯,掩住了掩伤口,才云淡风轻的道:“这样点小伤,不碍事的” 又采却像是一瞬间被挑起了火气:“小伤?这样叫小伤?那么什么样才叫大伤?!”一句话说完后,胸空微微做疼,没有抒发了火气的快意,反而越发窒闷了,她透不过气来,突然!排山倒海般的痛,又热烈的向她涌来,几乎那一刹那,黑暗就又吞没了她 那一刻,她只是挂念着,他的伤也实在不比她轻啊,实在不比她轻啊……但是,她是什么伤?哦,她记起来了,是她为他挡住的那个箭伤…… 她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像是处在一个火炉里,体内的水都快要蒸发干净了,然而睁开眼后,她发现,自己没有在火炉里,而是在一个男人温暖的怀里――他抱着她睡 眼珠子转了转,却发现很干涩,转了一圈,已经隐隐有些脱力的感 采便停下动作,直直的盯着一个地方看,看了半响,是反应过来似的,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为什么会在山洞里? 一瞬间,山顶洞人,藏宝,升级,小怪兽……很多个怪异的词便塞满了脑袋又采很庆幸,直到现在,她还有这份开玩笑的心情 以前看小说,山洞总会是一个重要不可缺的场所,山洞里通常埋藏着足够一个人雄霸天下的金银财宝,退一步,就算没有钱,也还是会有足够你笑傲江湖的武功秘籍,如果实在没有秘籍可拿了,也还会在某个山洞的背后,藏着一个年岁大的吓死人的武林高手,恰巧遭遇此高手生命垂危,正好你来了,于是高手一激动之下,就把毕生的武艺传给了你,并嘱咐你如何如何…… 山洞的价值远远不止于此,所以当又采发现他们身处在山洞之内时,她很好心情的笑了,并且推了推装睡的然然,问他:“你是如何找到这样一个宝地的?” 墨然装睡的行为被发现了,也丝毫不脸红,听到问题,些微露出些鄙夷:“就是这样找到的” 又采撇了撇嘴,假装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自顾自的就开始安排他们以后的生活:“然然,我们以后身体好了,就赶紧把这山洞翻个里朝天,一定会发现好东西的” 墨然看了一眼她强颜欢笑的脸,然后装作不经意的转过视线,随即应道:“好啊,听你的” 如果这是你选择的方式,我陪你,苦中作乐 又采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露出了一个感恩的笑,谢谢你啊,然然 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墨然想了想,终于还是拿出了放在袖子中的红珠和黑珠:“采采,我们大难不死,这两个东西,功不可没” 又采一开始也有些预感到,但是终究还是难以相信,人世间若真的存在这种逆天的东西,岂不是会打乱世间的平衡? 墨然的声音不停:“从我们掉落悬崖,到昏迷在溪水中,再到我们醒来,然后珠子同时掉落,最后到我的手里,你知道么,它们到我手里的那一刹那,几乎同时闪了一下,然后就像是油尽灯枯一般,熄了,经过这么长时间,我触手时,尽然还能感到一丝温润,隐约有着当初灼热的痕迹,所以几乎自然而然的,就想到那边去了” 又采点点头,表示可以接受,正要说话,突然山洞的最里面开始有一种奇怪的声音透了出来,两个人不约而同都停止了说话,竖起耳朵专心聆听起来,猛然间!两人的视线交在一起!这声音……这声音分明是…… “嘶嘶――嘶嘶嘶嘶――” 最初还是一声,过了一会儿再听,便听到无数的嘶嘶声交织,俨然这里是一个蛇窝,而这里,并不只有一条蛇! 又采苦笑,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山洞,都是用来垂涎的,须知,诱惑之前,需要面对的,是无数多的危险 墨然脸色凝重,手指紧紧的抓住环在腰上的软剑,然而脸色一时青一时白,手指不住的颤抖,他站起身,他不能倒,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又采,如果他倒了,他怎么办?然而他站起来的一刹那,竟是一口血,生生的从嘴里碰了出来! 嘶嘶声一顿,然后那些蛇像是疯狂了一般,近乎扭曲的摇摆尾巴,眼睛冷冷的盯着他们,信子一吐一吞,渐渐的向他们逼近 即使这样,墨然的脸色也无丝毫变化,一味的冷笑着,挡在又采的面前 她抬头,愣愣的看着他 他快要挺不住了,她知道,他的背后的衣衫已经被血染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那些血已经红的几乎发黑!有毒吗?她动了动嘴巴,想喊他停一停,大不了两个人一同死在这里,也不要他用这样一种方式,先离开她 “如果……”她动了动嘴唇,并没有发出声音,“如果你以为,你用这样看似无私,实则自私的方式,离开我,你不要妄想,我会原谅你” 你以为,为了我而死,就很伟大了不起吗?我宁愿你选择了江山,抛弃了我,也不要你这样窝囊的死,你该是,生死都活在千万的心中的 也是,他们说的没错,是我耽误了你 以前我一直不这么觉得,但是现,我想明白了 所以,就这样吧 这次,不是你抛弃我,是我,抛弃你 我,抛弃了你 又采缓缓的站起身,从背后,点了他的**,然后再也不看他,独自面对蛇群 第011章 我爱你 压压的蛇群缓缓的向他们这边移动过来。 身子扭动的很有韵律,像是在跳着完美的死亡之舞,舞步不急不缓,从容优雅,但是死亡却也越来越近,近到不过一步,那些蛇就能够攀上她的身子,然后疯狂的啃噬她。 但是那群蛇却突然停了下来。 又采早已看出来,走在最前边,那种通体金黄,大小不过一根手指长短的小蛇,才是这只蛇群真正的灵魂人物。 此刻,随着这只小蛇的停步,整个蛇群都停了下来,有一只大蛇情绪暴躁,不听命令的继续前进,当超过它一步距离时,那只蛇倏地弹跳,飞到了大蛇的身上,牙齿露出,狠狠的在上面咬了一口,霎时,那只大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萎缩,不出几秒,已经缩化成了一层皮。 小蛇昂扬着脑袋,冲她的方向来回晃动了几次,像是炫耀般,蛇信子吞吐,却仍是在原地不前,其后,众蛇摇摆,蛇影摇曳,像是呐喊助威般,气势高涨。 又采却瞬间明白了这群蛇到底想干什么。 她慢吞吞的回过身,走到墨然面前,无视他针刺般凌厉的眼神,先是扶着他慢慢躺下,然后再从他的腰间取出了黑珠和红珠,最后缓缓的站起来,将手中的东西高举,来回摇晃了下,毫不意外的看到蛇的尖脑袋也一并晃起来。 她笑了笑,语气冰凉:“你们想要这个?” 那只小蛇晃了晃脑袋,吐了吐信子。 又采又笑:“要了你就会放过我们吗?” 脑袋又晃了起来。金色地鳞片耀眼炫目。有着无与伦比地雍容华贵和光彩琉璃。却美得这样心惊胆战。 “可是……”珠子在手中把玩着。眼眸低垂。那一刹那。墨然心中滑过奇异地感觉。却又猛然被她地话惊骇地冷汗冒出! “可是……这是然然送地啊……”语气似有无限怅然。她抬起头。又是如同以往一般。笑得那样灿烂。嘴巴撅起。小小地调皮和志得意满。但是。以往他自以为看出了她调皮下地决绝。却从来没有真正意识到她地认真! 原来。他们都是同一种人。一个淡漠自私到了几点。一个浓烈到近乎无情。原来。他们都是少了灵魂。原来。一直说爱。却总因为没有经历风雨。而少了那份真。 他看着她。有种血红地颜色迷朦了眼睛。眼前一片红。却听到她地声音还在继续―― “我总当作宝贝一般放在身边,这么些日子也过去了,早就融进血里了,又怎么可能送了你们去呢。” 那只蛇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似的,身子疯狂的摇摆了起来,又带着群蛇向前移动了大大一段距离,霎时,气氛压抑紧张到了极点,人蛇对峙。 突然的,又采回过头冲着墨然笑了笑:“然然,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住你的。” 躺在地上地他全身不可抑止的一抽,又有血缓缓的流出了嘴角,他不能动不能说话,此刻他居然要自己钟爱的女人保护,他何止一个废物! 泛着血色的嘴角绽放出一朵花来,嘴唇越发的红艳,血不停的汨汨冒出,好像怎么也流不完似的,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眨了眨,瞬间却笑了,声音带着哭腔:“你……这又是何必呢……” ‘咳’的一声,又是一大股血冒出,渐渐的脉搏里有了一丝真气,然后越聚越多,汇集在**口,就在要冲破**道地刹那,又采冲了上来:“你疯了吗?!”手指一点,止住了他的自残行为。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用力下去,全身经脉尽毁,你全身的武功修为将付之东流!” 墨然静静的看着他。 她苦笑:“也是,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墨然笑了笑,在她惊讶的视线下,缓缓的坐了起来。 “你……”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既然知道我武功即将登顶,你那半吊子的点**手法又怎么困的住我呢?”他笑着反问她,然后脸孔一板,口气严厉近乎呵斥,“你是怎么的?慷慨赴死?你就那么不放心我?就这样断定,我斗不过那群废蛇?” 一连串带着讽刺意味地话问得她哑口无言,半响她平复了心情,才以同样淡淡的口吻回答他:“我其实就是这么想的。不然,你以为呢?”她抬眼看他,“你以为以你现在这样残破的身子,你那些登峰造极的武功,哪样能使得出来?你以为你自己真地是铜墙铁壁做得?可以禁得住你在伤筋动骨生命垂危之际,再耗费心力?”她撇了撇嘴,“你永远都是那么的自负。” 他听了这话,没有丝毫动怒不满,相反,他地心情极是愉悦,“我很高兴你了解我比我了解你透彻。”把她掩到身后,“交给我吧。” 总归是个死,我也要护着你啊。 这句话他藏在心底,没有说出来。他要让他的采采永远都充满希望,脸庞像太阳一样。 胸口血气又在翻涌了,他不在意地用手掌往胸口一拍,将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吞咽下去,环视了周围,见那群蛇已经暴躁地再也安定不下去了。 他毫不在意的挑了挑眉,冲着他们挑衅的勾了勾手指。 霎时,众蛇再也按捺不住,互相弹到伙伴的身子上,再借着伙伴的身子飞跃至空。软剑抽出,一片残影缭乱,只听刷刷几声,原本还骄傲的那几只蛇已经被切成几段重重的掉在了地上,甚至还会跳动。 血肉模糊。 墨然看都没有看地上那东西一眼,却也并不忘对身后地那人轻言轻语道:“把眼睛闭上 种脏秽东西看不得。” 又采也不反抗,也争执,乖乖的闭上眼,全然信任他。 他说他能行,她便只要相信他就够了。 金色小蛇似乎被惹怒了,却也仍旧没有动,只是处在旁边吞吐信子,然后看着他,再招呼着身后的蛇冲上去。墨然抽空看了那只蛇一眼,眼中精光暴闪,危机感频发,他却也只是淡淡一笑,然后集中所有的精力,砍杀从四面八方跳上来,爬过来的蛇,那群蛇个头不大,所以一个不注意,就会让它钻了空子,他现在视力很不好,眼前是一片血红的,大概血色泛到了眼里,遮住了视线,所以他现在只能靠着风吹草动,去判断蛇的来向。 尽管有这样多的困难,他却仍是笑着,他的耳朵毕竟还没有坏,那就是最大的幸运,不是吗? 就在墨然即将解决完第二批蛇和第三批蛇就要拥上来地空白点,金色小蛇突然吞吐着信子冲了上来,霎时,全部的蛇跟着一同涌上。 嘶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而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不能被那条金色小蛇近身的!否则,也只能和最先的那只蛇一般,沦落个尸骨无存,空余下一张皮的下场。 那只蛇观察了这么久,终于发现他是靠耳朵来才能辨别它们地存在的吗?所以现在一拥而上,是准备一次性解决了么?…… 当耳朵里充满了嘶嘶声的时候,墨然毫不犹豫的转过身,一下子就扑在了又采的身上,两只手托出她的脑袋,将她塞在怀里,然后双手下移,一只手托住她的腰,长臂一伸,将她牢牢禁锢住,另一只手狠狠将她往身体里按,霎时两俱躯体紧密贴合,他抱得这样紧,这样紧,紧到似要将她融合在他的体里,但是,他们都知道……蛇群来了,她们要被吞没了,而他…… ‘我会护住你的’。刚才他这样说。 脑海里突然划过了很多东西,突然―― “你明明那么怕蛇,本来就该是我挡在你面前的,然然你又何必这么好面子呢。”她垂着头,红着眼睛,但是他看不见。 “你知道原因地。”他的一根手指替她拂去了眼角的泪,“把我衣服都哭湿了。” 她哭的更凶了,同时的,那只金色小蛇已经攀上了墨然的手臂,正高高的立着脑袋,看着他们,牙齿露出,却迟迟不肯咬他们。背后那群蛇缓缓的爬了上来,顿时密密麻麻的蛇已经近乎覆盖了墨然的整个身躯,墨然地眉几不可闻的皱了一下,露出了一抹显而易见的厌恶,他讨厌那种东西,真的是――十分的讨厌。 那只小蛇见他们真地不准备交出东西,脑袋一晃,就要迅速低下头来! …… …… 快死了呢……墨然和又采对视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中的笑意,真地,死真的不可怕,你在我身边,我就一点都不怕,我唯一怕地就是,我一个人孤独的死,或者,我看着你死。 幸好,幸好。 …… 小蛇在墨然地手上咬了一口,手上的皮肤一瞬间就已经腐烂掉了一大块,又采在旁边傻了一般的看着。 …… “我一直都没有对你说,”墨然突然出声,脸色已经苍白到没有血色,嘴唇瞬间干裂,“我一直都没有对你说……”他说的很费力,但却一点都不喘,脸上连痛苦的表情都没有,但是生机却一点点在流逝,他很冷静,很冷静,静了半响,他才静静的道:“……我爱你……” …… 她呆呆的看着,好像没有听见他说的话,过了半响,他的手已经瘫软的和一滩泥一般,她才呆若木鸡的开口,眼神无光:“有一个人曾经和我说过,一个男人如果真的喜欢一个女人,他这辈子只会对她说两次我爱你,一次是在喜欢上她的时候,另一次是在他生命终结的时候,但是――”她的语气陡的尖利起来,眼神有股幽怨的疯狂,“但是!――”看着他眼中的光芒渐渐淡去,她倏地声音又缓缓降了下来,直到像一滩死水,再也起不起波澜:“你这辈子,总共才说了一次呢,你让我怎么甘心。” 他动了动嘴唇,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她看着他,缓缓笑了起来:“既然都这样了,那你就下辈子还我吧,这辈子欠下的债,下辈子还,这样很公平是不是?……” 突然,一直窝在手里的红珠和黑珠突然散发出了最后的光亮,光亮找遍了整个山洞,一时,山洞中亮如白昼,就在这样的光芒中,洞口的最深处突然走出了一个年迈的老人,那个人只向这边瞟了一眼,突然目光一顿,闪电般从口里拿出了一个通体用玉石做的笛子,诡异的旋律霎时混着光芒透出,金黄小蛇的头一顿,突然有血色渐渐从皮肤表层透了出来,不过一眨眼,皮肉翻飞,竟是从内爆体而亡! ――――――――――― 推荐好书一本: 书名:《倾城谣》 书号 内容简介:倾国佳人,云之彼端。 以灵倾人,以智倾城。 疑似林间佳人戏,碧玉不慎落水中。 刀剑影,红尘醉。 众人夺,龙呤怒。 艾意无声云间月,独领风骚万花丛。 大漠尽,孤烟直。 美人娇,铁血柔。 幽幽宫门深几许,凄凄烟雨寒八分。 谋倾,娇妆湿。 步惊心,伟臂寒。 遥见彼岸竹风泪,紫玉无暇苦盛。 彩云相聚风云平,荡舟清唱倾城谣。 第012章 还能救活 蛇无首,金色小蛇已死,众蛇一下子慌乱了手脚,陡一转,从刚才的尖利一下子转为塞外空旷寂寥般的无限怅然,群蛇也仿佛受到了感染般,身子渐渐摇晃了起来,然后跟着旋律的波动,慢慢的爬下墨然的身子,朝着洞的最深处爬去。 原来养这蛇的人是他…… 是他! 又采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白衣白发的老头,有一丝愤恨深深的植根于眼底,并且毫不忌讳的绽放出来! 这算什么?她扯了扯嘴角,毫不掩饰她的讽刺,放出蛇来弄死他们,然后等人都死了又假装好心的来救他们……这算什么?这世上有这么好笑的事情吗?……! 手掌突然捏的紧紧,紧到青筋突起,好像再紧一些,就会突然断裂开来一般。 “你再捏紧一些,他就真的要死了。”空气里突然传来一阵声音,而又采本来就已经张的很大的眼睛这下就睁得更大了! 她一直盯着老头,直到听到声音,然后老头的嘴并没有动,声音却兀的散发在空气中,而且是传散在四面八方,所以听起来就好像是有无数个人在对她说话一般。 她再次把目光聚在老头身上,声音还在继续,可是老头子的嘴唇却好想缝合在一起的一样,根本没有上下开合的机会。 她愣愣的看了半响,突然有一种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缓缓成型,有没有可能……是他在说话呢……他……她的然然……在说话。 这种想法。单是想想。便觉得疯狂了。可是眼睛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朝着依旧紧紧抱住他地然然看去。然后目光不过在他身上一沾。便又立即触电般逃开。 然然那样苍白。眼睛紧紧地闭着。但却始终不曾放开她。这样地情谊。她真该知足了。 但是…… “但是……”她地声音轻轻地。.tw[棉花糖小说网]轻轻地。脱口而出。像是这话本身就没有多少重量似地。而她不过是轻轻呵了一口气。它就这样顺着呼吸出来了。她说。“我起先最怕地就是我们不是一同死地。然而当你抱紧我地那一刻。我终于知道你不会放下我。可是哪知你还是这样固执。我活着你死了。我便会很开心吗?……然然你果然还是这样地自私……” 一点眼泪也流不出来。就是觉得眼睛里干。好像荒芜了很久很久地田地。连带着心也荒芜起来。她没有看他……她……不忍看他。她朝着空气轻轻地说:“我是怨你地呢。你听到了吗。我真地是怨你地。” 原本这样一个如天人般地然然啊。竟然为了她。这样……死了? 死了吗? 死了吗! 其实墨然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牵连着又采一块死,能少死一个人哪里不好?当然,这仅仅止乎于采采,否则,倘若他死机已定,再也转不过来,怎么说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或者,逆天而行,别人死,他活。 可是今天在他身边地就是采采啊,他又怎么忍心让她置身蛇群,被那种污秽东西爬满全身?说到蛇,他是真的……真的无比厌恶啊! 既然都这样决定了,也就没有再改变的道理,乘着他安心窝在他怀里地那会儿,他拿出了太簇花费半年,用了无数奇珍异宝封印的结界。 做这玩意儿据说很麻烦,一来这世上掌握太簇这一门玄宗功夫的人或者门派实在是少之又少,而把结界封印到封轴里又是前所未有,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的摸索。没有人探讨,没有人传授经验,进度就像凝滞了一般,以蜗牛的速度缓慢前行着,幸好太簇对这一方面的研究已经长过了十年,几乎是从太簇地师傅教授她玄宗之时,这个想法就已经在她脑海成型,继而不断完善。(..tw好看的小说) 二来,封印的材料实在太过珍贵,其本上可以算是旷世难寻,有些甚至已经独此一只。 综合这两点,结界这玩意儿在这世上也就只有一个,并且现在就在他地身上。 既然还没有用过,自然就不明白它的作用,当然,据太簇地话说,只要在适合的时机,打开‘结界’,一般事物便可被阻挡在结界之外。 当时他勾了勾唇,不在意地问:“这个不就是和你平时使得结界一般用途?” 太簇点了点头:“是的,但是我也说了,结界难就难在封印,倘若有一天,我们都没有跟着主子身边,而主子又功力尽损,或者惨遭迷药春药,或者……我这里就不尽数列出来了,意外实在太多了,所以‘结界’就是为了这个而产生的。” 但是他还是显得那么不以为然,但是今天这种事情却真的发生了,多么好的运气啊……直到死之前,他 趣开开自己玩笑。 也是,又采说的没有错,他真的是一个相当自私而又自大的人,所以,今天的死局是一开始就注定了的,他也丝毫不觉的不公平。 危机在逼近,有人一早就已经现出端倪要置他于死地,他发现了,知道了,却放任事情发展,坐着看结果,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信以至于轻贱对方到了微尘不如的地位,他知道飞鸽传书之时,信件早就被人狸猫换了太子,但是他也不管,因为他相信蛮荆和桑榆会分析出事情的真假,狩猎时,面对老虎和射箭人,尽管是那样危急的时刻,他依旧不放在心上,然而就是那么多的不在意,那么多的自傲,才导致了今天的死局,骄傲已经刻在了骨子里,他是怎么样都洗不尽擦不干了啊,所以啊……抱住采采就够了,他的错,他自己承担。 结界做得透明,也很大,完全的覆盖了他和又采,几乎封印一解,就好像融入了空气里一般,只有用手触碰,才能感到它的存在。 蛇群一下子就被阻挡在外,这副景象在又采看来,一定是蛇又在作弄他们了。 但是尽管这样,他还是用眼睛仔细盯着那种通体金黄的小蛇,它的脑袋晃了晃,突然牙齿一咬,结界立时破了一个洞,它就顺着这个洞,慢慢的爬到了他的身上。 他终于无力的笑了笑,上天要他死,他再骄傲也不行啊,他真的已经没有力气了,先前被老虎的那一掌,震的心脉受损,如今,他的世界静的只剩下又采一人的呼吸声了,而他的心跳声也渐渐弱了下去,他想着,死都要死了,他也该对她好好说说那句话了,于是他张了张嘴,轻轻的,静静的,在她的耳边说了句: “……我爱你呀……” “你到底再发什么呆,再不救他的话,他可是要死了。”白衣老头向她走了过来,周围吵闹的声音消失,他终于张嘴说了话,话音刚落,就看到刚刚还在失神边缘徘徊的女人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的盯着她,寸步不让的问他:“你说什么,什么叫再不救他?!他还有救……吗?”话说到后来越发的不肯定,到了最后,竟又是不相信般的低下头,自嘲一笑,“怎么可能呢。” 白衣老头手举起,终于才像是克制一般重重放下,他真想一巴掌打死这个女人,都和她明明白白的说了有救,她居然最后又跟上了一句怎么可能,脑子有毛病么。 “我都说了有救,那就是有救,信不信由你,反正时间不多了。”他转身欲走,她却旋风一般来到他的面前,刚想伸手拦住她的去路,却猛地脱力跌倒在地。 那个老头扯了扯嘴角,才道:“你就跑吧动吧,你以为那蛇的毒素没有传到你身上?你再动几下,毒素入到心脉,你也就死的比他更快了。” 说完还嘟囓了一句:“奇怪,你这身上怎么还有一种毒,这毒倒是新奇,我也没有看见过。”只不过这话太轻,又采却是没有听清,也没有心思听清。 她也跟着拉扯了下嘴角:“我倒是希望我死的比他更早,倘若多蹦多跳便能完事儿,我不妨……”他却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你要比他早死?你这姑娘脑袋是不是不好使,我都告诉你了他不会死,你却还要死,你这是打击报复?” 老头的这一通话,终于把她从自己的神智中唤醒,她平静的面皮破裂,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来,她紧张的问:“真的能救活?!!” 老头白了她一眼,不说话了,蹲下身子,点了他周身几个大**,特别是别蛇咬的那个伤口,他特意多瞄了几眼,突然—— “咦。”老头突然惊异出声,“这……” “怎么了?”又采紧张的凑了上来,问。 “没什么。”他挥了挥手,“离远些。” 又采听话的赶紧退到五步之外,视线却紧紧的黏在墨然的身上。 过了半响,老头子缓缓站了起来,脸色凝重如临大敌,她的心猛地一揪,脸色又瞬间变得灰白。 不行么,还是不行么,果然呢……是她太强求了。 缓缓的走到他身边蹲下,仔细的看着他的脸,却猛然间听到老头子的声音破空传了过来:“谁叫你过去的!赶紧回到原来的位子!”话音刚落就见老头子拿着一把刀气势汹汹的走到墨然面前,而后转过身来问她:“给你一个选择,是要砍他的手,还是让他经受毒的压迫,一直的痛?” 眼神定定的,配合着手上的刀,又采脑子轰然炸开了。 第013 谈条件 采呆若木鸡。 老头子见她这番样子,于是开口解释:“他的毒素现在还围绕在手臂附近,情况不算太糟,这样一来,最简单有效的方法,便是直接砍去那只手,一切也就一了百了。”又采听了,下意识的看了看他手上拿着的大刀,一瞬间脸孔变的和冬日里飘扬的白雪没有什么两样。 那个老人看也不看她,继续道:“如果不选这一种,另外一种办法就痛苦多了,我救人的法子比较霸道,恰巧这蛇的毒素也相当霸道,一个救治不及,便会在体内乱窜起来,”说着好心的停下来,看看她有没有听懂,见她低着脑袋,仔仔细细的听着,也就又说了下去,“以毒攻毒的法子你总听过吧?这种法子用来救人,效果十分好,几乎对人体不会有太大的副作用,唯一一点要注意的,就是……” “就是什么?”她实在是在心底恨死了这个人,说起话来吞吞吐吐故弄玄虚,这样的人,若是然然好了,她对他再也没有所求之时,她便看见一次打他一次,看他还敢不敢顶着这张可恶的面目出现在她的眼前!真是面目可憎! 那个老头子似也看明白了她喷火的眼神,这才老老实实的说了下去:“唯一的缺点就是,过程会比较痛苦,人的神智一个不清醒,可能就会痴傻。” 两条路明明确确的摆放在眼前,可她却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如果她是然然,他会怎么办呢? “小姑娘,给你的时间不多啊,你思考的时间越久,不管你选择前者还是后者,成功的几率也就越……”小。她听出了他含在口里没有说出来的话。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如果……如果是然然的话…… 猛地!她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说:“逼毒!用以毒攻毒的!”她目光透亮,直直的看向白衣老头。(..tw好看的小说)老头一凛,然后又用不在意的语气随口问道:“你确定了?” 她笑了笑:“确定了。” 如果是他。他也是会这样选择地。她深深肯定着。毫不迟疑。 这样一个骄傲自负到骨子里地人。宁可死。也不会愿意缺胳膊残腿地。虽然她很想替他选第一种。她宁愿他少受点痛苦。可是她毕竟还是不愿意他醒来后。就怨她啊。 眼看着老头把刀随意地扔到一边。扶起墨然。双掌一伸就要开始输真气。她却缓缓地走向门外。老头地手一顿。然后目光直视前方。声音却朝着身后地她道:“小姑娘。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可要记着你欠我一个恩呢。” “……恩。”她刚要抬步地脚一顿。然后才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缓缓走出了洞口。 其实她地伤也不算轻。 洞口的风不算大,至少吹起人地发丝时,不会连并着头发也给一起吹乱了,虽然她现在真的没有什么发型美感可言。至少这风也不算恼人,轻轻的拍打着脸,像是爱抚般地,莫非这风也懂得识人脸色?见她心情不好,抑郁难抒,便化成温柔细致的模样来劝慰她? 猛地接连咳嗽了几下,咳的身子都忍不住弯成了虾米,但是手却紧紧的捂住嘴巴,不让一丝声音透露,从而影响到里面地两人,纵使还是会有一两声通过指缝漏出来,也立即被柔顺的轻风打散了。 咳了一会儿终于缓过劲来,她这才缓缓直起腰,继续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个山洞是在一个小土丘上的,土丘本身不高,视野也还算空旷,能看得到他们初落下悬崖承接他们的溪水,以及茫茫的绿色野草。除此之外,真地就是山连着山,再也看不到其它了。 她缓缓的收回视线,然后坐了下来,仰躺在洞口,眯着眼睛看天空。 胸口地血气还在翻涌,整个人一直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不禁又想到了狩猎那天地情景—— 那天,男人们去北森狩猎,女人们则是相聚去湖水边观景,由太后带领,一干妃嫔跟随,这样的排场自是十分壮观了。 其中,像她这样没名每份地小宫娥又占了多数,哦不,她还不能算宫娥,她只能算是个……过客? 为了这个想法烦闷了许久,不知不觉就离前头走的那群人有些远了,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群人早已走了没影。她也不觉的惶恐,反正没名没分,少了一个她也不会有人发觉的,于是又安然自得的顺着湖水散起步来。 眼睛一瞥看到一只红色小鲤鱼浮出水面,正在吐泡泡,见了她也不害怕,小小的嘴儿一直露出水面,一张 ,看的她眉开眼笑,这小玩意儿就这么不怕她?莫非面慈目善了不成?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走的近了,看的投入了,也就没有发现后面跟上来一人了。 她蹲下来,白晢的手指抬起伸下,不停的逗弄它,那只鱼儿非但没有游走,反而更加亲昵了一般,朝着她靠了过来。 —背后那只手也渐渐伸了过来。她还是笑着。 “鱼儿,你说你是不是太呆了呢,我这么碰你你都不离开,如果我是坏人,你现在早就——” 声音戛然而止,换来的却是更大的一声‘扑通声’。 水花四溅。 —她不会游水。她很怕水。 脚努力蹬踏,但却由于蹬的方向、力度错误,反而离岸边更远了。她一沉一浮,然而鼻腔里耳里都浸满了水,似乎连喉口也被水呛住了。 “……救命啊……救命!…又沉了下去。 手掌大力的拍打水面,求救的声音也越来越无力,恐惧在渐渐缩大,直到填满整个心扉。 她死也要死个明白,她死也要清楚是谁推她下去的。 脚最后用力的一瞪,水光迷朦间,八狰狞的笑脸出现在眼前,同一时刻深深的印到了脑海。她见她跑了出去,带着哭腔的喊声瞬间穿出了老远:“救命啊,又采落水了,谁好心来救救她,快点来救救她啊……” 她是见她快要死了,所以才准备喊人了吧? 一口气再也换之不及,她沉了下去,昏迷前就一直在想,这样死,真不值,她原本还想着要死在然然的怀里的呢……真是、怨念…… 回忆结束,她扯了扯嘴角,八,她一定不会想到,她活了下来。 她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命大。很早以前,就被人盛赞‘生命力如伟大的强哥一般’。 那天,就在她自己也都以为自己要死去了的时候,太簇一个法术发了过来,处在水下神智迷糊的她突然听到了一个清冷的女声在她耳边道:又采,又采,再试一次,用力踏上来,这样我就可以救你了。 她也想踏啊,可是她真的没有力气了啊,她紧闭着眼睛,没有动。 声音又不依不挠的传了过来:你还有力气的,只不过你自己以为没了,你就这样甘愿死了吗?那主子怎么办? 好烦啊,她好想捂着耳朵什么都不听,然然怎么办?然然那么多的女人,少她一个又会怎么样!她就是心里有了死志,那又怎么样! “原来你是这样一个胆小的人。” 猛然间清晰的声音传入耳朵,清晰的就像是在她旁边对着她的耳朵发出的,她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太簇的脸。 “我……”张口,发现再也没有讨厌的水涌进嘴里,她这才看了看四周,原来她和太簇在一个水泡里,这又是她的什么法术吧? “你应该相信主子的”。太簇最后说了一句,再不言语,操纵着气泡,带着她俩缓缓的向上移动。 气泡移动的速度很慢,中间,太簇又抽空和她说了一句:“我今早卜了一挂,卦上显示你和主子都会在今天遇劫,我原本还不以为然,卦象总有出错的时候,然而接连卜了几卦,居然都是同一卦象,我才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今日见你这般,果然……”她也不多说,“你最好赶快赶到主子那里,或许对你们都是一个转机。” 这时,她们也都露出水面了,气泡破裂,太簇指着北边的一条路对她说:“我知道你现在人十分不好受,可是,为了你和主子,你都必须得去,走那条路……” 还不等她说完,又采已经疾跑了出去。 救墨然,还需要说吗? 飘散的神智再一次收回了本体,又采这才有些微黯然的想,正是她这样不顾后果的救济,才会造成墨然的困扰吧?如果不是她冲动的跑出去,然然或许……或许…… “从来没有所谓的对于错,你认为你做了错的事情,说不定还有更错的事情在等着你。”老头子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她一瞬间弹跳了起来:“你……然然怎么样了!” “没事,痛个几天,就无大碍了。” “怎么个痛法?”她有些胆颤,不敢细问,却又耐不住不问。 “到时候你瞧着他的样子,不就知道了?”顿了顿,笑着看着她,“姑娘,我们该来谈谈条件了。” 第014章 天雷勾地火 谈条件?”又采假装不懂,眸子里满是纯真无辜,件,为什么谈条件啊?”笑话,如果能赖,她为什么不赖?更何况,如果老头子让她做出些什么以身相许的事情来,她要怎么办哦,她可不像到时候头撞山河,然后一路飙血的踏出一条血路来,表示自己此生非然然不嫁了。.tw[棉花糖小说网] 白衣老头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直到又采咳了一声,老头才收回视线,他清了清喉咙,过后才道:“小姑娘啊,做人是要讲究信任的呀,你小小年纪就懂得赖账,我甚是担忧啊。” 又采又换上了嬉笑的神色:“老先生,你倒是说说,我究竟欠你什么了。” 老头子面色一改:“我既然可以救活他,自然也可以弄死他,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说着转身就走。 然而那一刹那,又采的声音也一并从后面传了过来―― “,老先生啊,我想起来了,你说的该不会是报恩那件事吧?,如果是这件事你就该直说啊,我这人性子迷糊,你这么婉转我反而听不懂了呢。”说着笑着咧了咧嘴:“报恩是应该的啊,像我这样一个具备传统美德的人,又怎么会食言呢,您说是不是啊?” 老头儿回过身,意味深长的捋了捋胡子,半响才道:“没有忘记就好,没有忘记就好。” “那我们开始吧?”问出这话地时候,其实内心在哗哗流泪,表面上却还要装作知书达理,恩怨分明的激昂样儿,方正她就是一个小气鬼,说话不算数的主,若不是为了然然,她早就跳起来拔光他的头发毛了。 一老一少在土丘上坐了下来,老头盘腿而坐,气质出世又飘然,又采伸腿而坐,显得没精打采意兴阑珊。于是有观众跳出来指责了,你xx地怎么回事啊,我们花钱是来看你驰骋天地,美貌无敌的,你搞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做什么啊! 又采弹跳而起做泼妇状,我现在在和一个图谋不轨的老头子在一起,难不成我还要表现出十二分的热情,来和老头子闲话人生长短,歌唱祖国伟大么?!!激愤! 读者又说了。可是你好歹也不要这么明显地表现出你地心不在焉不以为然啊。好歹掩饰一下嘛。这是做人应有地尊重。 又采大呼冤枉。于是做窦娥凄惨无依伶仃孤苦状:冤枉啊看官们。我这不是为了让那个老头子心生内疚。从而良心发现。放过我么…… 于是读者一致得出结论。哦也。她们超级无敌小白地采采终于摆脱了晚面孔回来了…… ……… …… 老头儿见她脸色一喜一悲。十分骇人。当即准备心地朝她伸出手去。准备为她摸摸经脉。看她是不是哪个神经收到了重创。但是他这好心之举。在突然目光凝聚到他身上地又采看来。绝对是老头子色心大起。图谋不轨地最佳证据。 登时,又采暴怒了,好你个猥琐老头,都一把年纪,白发飘飘了,年龄都可以大的当我地爷爷了,居然还是这样容易春心萌动,瞧你那浑浊的眸子,瞧你那瘦骨如柴的手臂,瞧你那嶙峋的肩胛骨,瞧你那堆杂乱艺术的头颅……于是,在这一刻,老头子的形象得以了升华,于是,在这一刻,他原本在世人眼中纯洁无垢,伟大无私地面容,都一律被又采归纳成了道貌岸然……去他令堂的,去他祖母地,去他祖宗十八代的!! 在又采终于礼貌地问候过了老头儿的家属之后,又采终于能淡定地和他对视,并且笑得十分假的问他:“能到底想和我谈什么条件呢?” 老头儿道:“我的条件不多,就一个。” “哦?”她显出兴味的样子。 老头儿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力道适中的飞了过来,又采接住后却忍不住又在心里头爆了一句粗嘴:这老头真有爱,两人相距不过一个手臂的距离,递过来就好了,他却还用两只手指一夹,飞过来,爱炫也不是这个样子吧……”砸了砸嘴,表示十分不认同,但是却也还是听从了好奇心的安排,轻轻的翻开了纸。 一大片的空白,映着那两个小字越发的显眼和突兀,一大片的空白,仿佛就是为了增加这两个字带来的恐怖阴影。 老头儿很高兴又采此时的反应,张了张嘴,露出了一口黄牙:“我要你的报恩,就是,我们打一个赌,在未来三个月里,你有三次问墨然喜不喜欢你的机会,只要他有一次说喜欢你,那便算你赢,否则,你输了,你便要离开她,去寻找‘他’。”说着,点了点纸上的那个人的名字。 又采怔怔的低下头,直觉的那人的名字越发刺眼。 赫然,那个上面写着的是―― 九歌。 老头子自从那一日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人影,完全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而她也无可无不可,甚至有那么些掩藏在底的小兴奋,唯一不好的就是,老头子离开之前,对她下了药。 “你这姑娘,我可是十万分的不放心,原本是想着,你若是一开始,我问起你之时,你就干脆的答应我有报恩这回事儿,我也不用龌龊到要用在你身上下毒这种方法,要知道,我的本性是十分善良,且把每一条生命都看的如同太阳般高贵。” 又采挥了挥手,做驱赶苍蝇状。 老头还算识相的不再自吹自擂。 又采道:“你要下毒就下毒吧,我别的不怕,最怕你这种人唠叨了。” 于是老头就在她身上下毒了,下了一种据说很毒的毒,只不过因为此时又采心情大好,于是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甚至于连老头临走前的威胁也不听过便忘:“姑娘,你听我的一句劝,你身上的毒快要病发了,你还是早早的回到给你下毒的那人身边吧。” 她直觉的一愣,他这是什么意思?然而老头一瞬间又变回了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还对她作了一个揖,道了一个歉:“先前的蛇群攻击事件并非老头子所为,”见到又采一脸不相信的神色,他才补充到,“一定是姑娘身上带着什么仙家宝物,所以才引着这条灵蛇垂涎而来,这蛇虽然是我所养,但是为了救姑娘和先生,我也忍痛将爱蛇杀了不是,这样一来,仔细一推敲,似乎是觉得,吃亏的是我呢……”老头子在暗示她,应该给他些赔款。 又采眼儿一瞪,立时就逼他把这贪婪的念头逼了回去,老头子讪讪的笑,开始打起马虎眼:“原来现在姑娘都这般霸道。” 她得意的笑:“我就是霸道,怎样?” 老头子粲然一笑,恰巧风儿吹过,吹起了老头子一把的长胡子,陪着这笑容,又采突然就眯了眯眼睛,这老头,看起来有那么些的眼熟…… 然而不等她细想,老头已经起身,身形飘然而出,对她挥了挥衣袖,远远的身音传来:“你现在身上可不止一种毒理,自己小心些呐。” 话音一落,人就好像冲上了九重云霄,再也寻不到踪迹。 又采挥了挥手掌,挥散掉浮现在眼前的记忆片段,然后相当愁的看着现在正十分痛的墨然。 她终于知道老头子口里说的十分的痛是什么意思了,真的是――十分的痛啊。 虽然痛在然然身上,可是她就是好像也在感同身受一般,看着他好好的一张胖瘦适中的脸,硬是给痛成了和老头子一般瘦骨嶙峋的样子,她心中那块肉就忍不住抽啊抽啊,然后抽着抽着就麻木了。 列了咧嘴,硬是挤出一抹笑来,才端着水进到山洞里,准备替他擦拭身子。 说到这个……她脸红了红,这几日然然痛的神智不明神魂颠倒,她虽然也跟着痛了不少难受了不少,可是她有得有失啊,老天虽然可恶,但这样看来的确是待他不薄的,最起码赐了他一个举世无双的大美人儿吧?最起码让她死里逃生吧?虽然在死的边缘徘徊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变态里一点,说到这里她还是会抱怨老天的。不过既然它是玩玩的,她也就好真当真了,只要贼老天控制好力度,不要一不小心就把她玩咯闭了,她还是能充分理解老天孤寂寂寞的心情的。 然然身上的汗又密密的布了一层,正在给墨然擦汗的又采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一点也不喊叫出声,整个人也平静的和什么似的,可是她就是知道他很疼,从他紧闭的牙缝中,还有一直青筋暴起的手掌上,可以看得出来。 他真的不是一个喜欢抱怨的人,这和她很不同,但是最起码她乐观啊,然然却是一个标准的悲观极端主义,所以她心疼啊心疼啊,他有多疼她就有多疼,真的一点也不比他差的。 擦汗的手一顿,细心的替他揉了揉一直紧张的臂膀,听到他一声舒服的轻呓声,她惊喜! 看来一波疼痛已经暂时过去了,他也好歇一歇了,可是…… 啊啊这下糟了! 以往她替她擦身子都是算准了他痛的快要昏过去的时候才来的,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她才好上下其手啊,可如今他…… 果不其然,自己擦拭他身子的手,几乎在一刹那,就被一只伸过来的大手掌包围,并且紧紧的握着,贴在他有了胡渣的下巴上,顿时,一股火热劈的迸裂开来,一时,天雷勾地火了! 第015 奔放啊奔放啊 手僵硬的停在他的胸前,脸孔一瞬间泛的通红,被捉到了的羞耻感。 但是转念一想,她没有做坏事啊,她不过是垂涎他的无边美色,一个控制不住,就上下其手了那么一小会儿不是吗?…… 手掌下突然传来一阵震动,混着他闷闷的笑意,还有火热的触感,通过手指指尖的敏感,顺着手臂一路爬了上来,直到爬到了心窝,然后用一种快的骇人的速度,一瞬间游遍了四肢百骸。 他沙哑着出声:“你想要么。” 她听到这个声音,骇的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手猛地收缩,但有一个人却更快的反应过来,手强硬的的拉住她,她一个不稳,再加上此刻心慌慌,意乱乱,竟是突地往他的方向扑了过去。 眼睛猛的瞪大,不成,他还有伤在身啊! 强硬的逼着自己改变落地的方向,然后拉住她的那只手似乎是知道了她的意向似的,手又往旁边一拉,原本该落在地上的她,就直直的落进了他的怀里。 抬起头来的一瞬间,就对上了那人冒着两簇小火苗的黑暗瞳仁。 她迷失在那里,不曾记起回来的方向,所以,也就没有注意那只大手,正在剥去她的衣裳,手伸进了内衣里,撩起了一阵狂野的火。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很认真的问她,然后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你想要么。” 她一个机灵。彻底清醒。定睛一看。眼前正有一幅活色生香图。 消瘦又不失结实地胸呐……摸摸。触感不错。 鲜艳欲滴地红唇呐……舔舔。味道甜美。 修长美型地长腿呐……捏捏。唔。真是舒服。 还有白晢干净地手啊……不知道这只手在她身上点火会是怎样地美感…… 突然。又是一个机灵。她这回彻底从春梦中醒了。咳。她这是在做什么啊!! 对着一个树桩犯花痴,她好高的兴致啊!! 羞耻感一瞬间淹没了她,她像老鼠做贼般左右晃了晃脑袋,见方圆几里内都没有人影,这才双腿打了打颤,一**坐在了树桩上。 望了望蓝天,只觉得这天怎么蓝,怎么让人心烦,顿时竟突然起了无语凝噎之感。 捶了捶胸口,意在把郁结在胸的那股凝滞感给敲下去,等到终于差不多完事了的时候,她才懒懒的站了起来。直到现在腿还是很软,也不知道是刚才做春梦做得太投入,那股**感让她到现在还是浑身酥软呢,还是她因为那件抱着木桩犯花痴的事情,太震撼了,让她到现在也还回不过神,所以现在腿还无力……打住打住,不管是因为哪个原因,总归都是见不得人地,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提,果然姑娘家大了,心思也多了,春天也更明媚了阳光了诱人了,其实这样说了,思春了,这不是错事吧?抱着木桩花痴,这也不算是她的错吧?都怪那个死木桩了,干什么要跑到她怀里来…… 众人默默然,习惯了又采,也都原谅了她的自欺欺人地行为了…… 话说又采终于对自己做好了思想工作,这才抱起放在一边的木桶,缓缓的,走进了山洞里。 给然然擦汗的时间到了,每到这个时候,他身上总能细密的布了一层汗珠,嘴唇被牙齿咬了一道深深的牙印,连带着原本已经很红的嘴唇,更是红地像血一般了,害得她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常常还会被那道红,摄去了魂,总算她小事迷糊,大事到也还不差,等到忍不住的时候就赶紧跑到山洞外,对着一棵一棵高可入云的大叔公公猛亲,来一解心中那汹涌澎湃的兽性…… 咳,说的她好像不是人一样(b汗) 当然了,今天和往常又有那么些不同。 又采仔细的一动不动的盯着墨然瞧,越瞧他,越觉得此刻痛的死去活来却强忍着地他,有一种特有的,男人的魅力。 于是她那双眼不可抑止的又变得通红,指甲深深的嵌入手掌,她在心里狂念阿米豆腐,上苍啊,我是正人君子啊,我人淡如菊啊,我是崇尚精神恋爱地伟人啊,这种肉欲啊,我向来是不看在眼里的啊…… 然后一低头就给吻了上去。 #!!!群众们说:你说话不算数!! 又采骄傲地擦了擦已经流到了外面的口水,一脸神圣地道:“圣人也有犯错的时候嘛。我都已经告诉自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了,但是连佛祖都拉不住我,我堕落一回就立马浪子回头,然后马上就可以立地成佛了。” 说完,再豪迈地了擦嘴角,又迅速低下头去,但给愣住了。 墨然无甚表情的问她:“你这是……在侵犯我?” 又采脑袋瞬间死机,双眼无神迷茫中,然后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然后又快速的摇了摇头,而后眼神明显活络过来,她立即狡辩:“我我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摧残花朵的事情呢,哈哈,呵呵,哈哈呵呵,我是谁啊?我是又采……天下最最正人君子的人。”说到最后,原本的底气不足俨然转换成了一脸笃定。 “那你刚才是在做什么?”墨然的声音虽然还透着一股虚弱,但是精神却已经大好了,从他一脸兴味的表情中就已可以看的出来。 他这是在做什么?那还用说,刚才被人吃了豆腐,哪有白吃的道理,他一向是人送他一尺,他敬人一丈的。 又采依旧嘴硬:“我还能干什么,我自然是在渡气给你了。”说了说觉得自己说的甚是有理,于是底气越发粗的和柱子一般,“然然你不知道,有一瞬间,你没有气了,我着急啊,于是就赶紧渡气给你了,依我看这法子挺灵,我都还没渡够,你就已经醒来了。”说到这个她真是怨念,她她她还没有品尝够啊,然然你你你怎么就醒了呢! 墨然表情奇异:“你渡气还没渡够?” 又采也表情奇异:“是啊。” “那要不你再来渡渡?” 她假装深思了一下,然后才故作高深道:“你这法子很好,我看你脸色也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过来,估计就是我气渡的不够多的原因,你等下尽量把嘴张大点,舌头伸过来些,我气也好渡的顺畅些。 墨然凑近她,突然就把舌头伸了进来,在她天花板上舔了一下,她一颤,心神晃动,还期盼着更多的时候,他却突然退了出去,然后认真的问她:“把舌头伸过来些,是这个意思吗?” 又采疯狂点头,是啊是啊是啊:“你再来一次,我保证我这次会把气都完完全全一丝不漏的渡给你,然后让你身体百倍儿强壮。”其实她原来想说的是,你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我保证让你快乐活似神仙…… 最后想想这话太过**了,于是舌头一转,这话滴溜转了个头,从她舌尖一溜,又回到了肚子里。 墨然歪着脑袋想了想,墨黑的头发因为他这一动作,突然从肩膀上滑了下去,垂在了肩膀上,还有那么一两丝淘气的给遮盖了眼睛,这下,完了。欲露还遮,欲语还羞…… 完了完了,今天这事儿不能善了了,完了完了,她沸腾了…… 墨然朝她勾了勾手指,她立马便野人似的朝着他飞奔了过去,墨然一愣,半响才醒悟般的笑了笑:“我只是想叫你过来,你跑的这么快做什么,也不拍摔了。” 就是摔了才好呢,正好摔在你怀里,然后天时地利人和,两人一拍即合共赴**,多么逍遥又**啊…… “你真的有这么想要……?”墨然眯着眼,发丝遮住了神情,也听不出这话是真是假,又采只好犹豫的点了点头。 只不过,为什么这话听起来这样熟悉…… !! 莫非!!她现在又在做梦?…… 不带这样整人的吧…… 于是,有了这样的心思后,她突然扑到了墨然的身上,双脚横跨两侧,奔放的敞开衣襟(不是她想奔放啊……实在是冤枉,衣带自己落了啊……)。很好,很强大,因为不管怎么解释,人们都不会听她这个有前科的人在瞎扯了。 又采眨了眨眼睛,死死的瞪着眼前这个人,直到墨然被她瞪得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有什么问题么……” 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她两只手横了过来,安在他的脸颊两侧,用力的向外拉扯,一边嘴里念念有声:“这一定不是梦,不是梦,不是梦……” 完了这还不算,又抽空腾出一只手,开始折腾起了他的头发,鼻子,直到摸光了脸上所有的部位,于是又采喃喃自语了:“不像是梦啊,触感这么真实……”然后,一抬眼,就看到了墨然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果然是饿坏了……”他笑,“也怪我,这几天没有喂饱你。” 又采刷的一下脸通红了,猛地跳下他的身子,这才惊觉刚才的姿势有这么那么的惊世骇俗! 她默默的得出一个结论:今天啊,果然真她令堂的奔放…… 第016章 猴子也疯狂 然受伤的事,要真追究起来,的确是因又采而起的。 那日,绛红驾紫电特来林中报信,说是又采不幸落水,依当时的口气,甚至还有那么点生死不明的意思,恰巧当时墨然又正是和那只老虎斗得死去活来的时刻,刹一听到这消息,心神晃荡之下,没有注意到老虎用尽全力灌注的一掌正向他挥来,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生生的接了一掌。 只这一掌,再严重也不过咳血一段时日,然而最最致命之处,却是那日他们掉下悬崖,墨然垫在又采身下,虽有红珠黑珠结了屏障阻挡了一些去势,但是依这速度,人掉下去也还是要伤筋动骨的,墨然一声不吭灌注真气在手掌上,贴在悬崖,一路拖杳而下,滑下了一道深深的沟痕,然后人硬生生的扭转方向,垫在了又采的身下,用力的抱住她的身体,护她周全。 要知道即使是达到上重境界的武功,要在空中变换身形也是很难的,更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又采闷闷的在他身边坐下,看着前一刻还在强装无事只为了她安心的墨然,此刻已经痛的面色惨白,却还是勉强的维持微笑。 她假装没有看到,依旧在她耳边叽叽喳喳,既然他要她安心,她也只好装作安心的样子,来安他的心。 “然然,你都好几日没出山洞了,我给你讲讲外面地事好不好?”不等他点头,她已经自顾自的讲了下去,“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落下悬崖那会儿,就掉在一条小溪上,现在,这条小溪里,出现了好几条鱼,活蹦乱跳的,别提多可爱了。” “还有啊,我这两日去山上砍柴的时候,发现了一只猴子,那只猴子尖嘴猴腮,模样别提多傻愣,我原本还当它多老实呢,就准备扔个水果给它,可没想到它居然二话不说就把手上正在吃的桃子扔到了我地头上。”她可不是说着玩的,今天她和往常一样,攀上前面那几座山峰中最低的一座,准备砍几捆柴来,路上就遇到了一只刁蛮的猴子,不停的从树上摘下桃子扔到她的头上,原本她冷静下来还想着这猴子是不是要送桃子给她,还准备回头朝猴子作一个揖,但没想到那个猴子越发猖狂,桃子一扔一个准,几乎个个都是朝着她的头扔过来,她到现在还脑子疼呢。 原本她都准备走了,可是没想到那个猴子又追了上来,一路扯着她的裤腿放她走,她就是不明白了,这猴子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猴子一拉扯后,就立马跑到前面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她,她一时没有明白这猴子的意思,就又见它跑了回来,又开始扯她的裤腿,然后又跑到前头,来回做了好几次,她终于明白了,这只猴子是想让她跟着它,那它是准备带着她到哪里去? 来不及想这么透彻。人已经跟在猴子后面走了。然而越向树林里面走。又采就越是吃惊。 树林里面地树。枝干都十分粗壮。看样子已经是活了几百个年头了。有些品种甚至十分少见。又采暗自吃惊。看着一颠一颠走在前头地猴子。心里飞速地滑过好几个念头。 莫非……森林里有宝藏……!!! 突然心变得热切起来。 但是心一热切了。眼睛就成了装饰了。碰地一声给撞到了树上。脑袋顿时从发财致富里清醒过来。在前头走地猴子顿了顿回过头来。爪子抓了抓头上地几撮毛发。龇牙咧嘴朝她做了一个鬼脸。 又采地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然后人就老实多了。眼睛也不乱瞟。直管着脚下地路。 被一只猴子鄙视啊,她脸皮再厚也是有限的啊。 左拐右转,然后绕着一颗古树又绕了不知多少圈之后,眼前蓦地现出一条路来,狭小的羊肠小道,伴着更粗更壮的古树地枝干,有一股潮湿古旧的味道,阳光近乎微薄地投到树叶上,又立马被黑暗摄去,前路茫茫,看不到方向。[..tw超多好看小说] 又采停下来,看着猴子。 猴子挠着腮,只看着她。 又采退后一步,又猝的停下,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地路,只要再跨一大步,她就会进到这个神秘莫知的小路里。她现在站着地地方,光影交错,身子的半面,阳光近似奢侈般的倾洒,而另一半,则近似于无。 细长的眉毛皱了起来。 “你希望我到里面去么?”又采的脸没有朝着猴子,问题却是抛给它的,此刻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脸上一半黑一半白,看来有种妖冶的美,却也美的堕落,仿佛灵魂一半在黑夜中挣扎,却又极度的渴望光明,只是无论如何挣扎,却是逃脱不出。 她的声音倏地低沉下来:“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 猴子像是无知觉般的,只是一味的吱吱叫着,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半响,又采又向后跨 ,整个人一下子就置身于满满的阳光中。她舒了轻轻的拍了拍胸膛,有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 刚才那一刻,真的是太难受了,就好像半只灵魂吊在空中,被人狠狠揪着一般。这究竟是什么一个地方,怎么会给人这样一种压迫感。 猴子突然口出人言:“你是准备放弃了吗?” 又采听到这声音,只是惊讶的竖起了眉毛,但是过了一会儿也就释然,放缓了口气笑眯眯的道:“我为什么不放弃?”她又朝着前面的黑暗看了一眼,“即使里面有着我倾尽一生所要追求的东西,可是……”说道这里她顿了顿,然后又继续笑着道,“可是我还有一个然然在等着我啊,我又怎么能这么任性地一个人去了呢。” 换了一口气,她又说:“更何况,这悬崖虽然偏僻,可也还是会有人掉下来的,这掉下来的几个人中,又会有几个运气好的闯到山林里,只要闯到山林里,那必然会遇见你,然后你就带着他们来到这里,那么是生是死也就难猜了不是吗?”她低着头安静的笑着,说出来地话却是尖利又讽刺,半响又采抬起头来,又是这样笑眯眯又有些迷糊的样子。 “猴子先生,带路吧,我的相公要着急了呢。” 那只猴子也不多说话,自顾自的就朝原路走了回去,又采赶紧跟上,临走前又看了最后一眼,正瞧见身后那条黑暗的路正在缓缓闭合,直到融入空气与周围的景色再也没有差别。 这算是一个破碎的空间么? 又采没有多想,跟着猴子走出了山林,那会儿又采盯着猴子的背影,心里就一直嘀咕着,本来这猴子已经够尖嘴猴腮的了,如今经过这事儿,瞧着就越发难看了。 等把这事儿想清楚了,人已经在山林之外了,而那只猴子就再也不见身影。 “采采,采采。” 又采一抬眼,便瞧见了低声呼唤她的墨然,又采眨了眨眼睛,而后恍然般地傻笑了阵,才问道:“然然,好些了么?” “恩。”顿了顿,才轻声笑着打趣她,“刚才又走神了?” “恩,被你发现了。”丝毫没有羞耻感。不过……“啊,难道我是和你讲着讲着就走神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要丢死人了…… “是啊。”墨然拖长语气,“我原本还在期待着你下面的故事呢,没想到你突然就没声了,看了看你,双目无神,我当时心里就猜测着你估计精神遨游了,一时没有打扰你,却不想你老毛病又来了。”这话给人听了,只听出了里面满满的宠溺。 “老毛病?” 墨然轻笑了声:“是啊,也只有某人才会在走神时流口水。” “啊。”她惊叫,双手赶紧伸起抚住两遍脸颊,猛然间抬起眼来,嘟起嘴巴,“然然骗我。” 墨然眼睛瞧着天上:“啊?这样么,大概口水已经干了吧。” 又采瞪。 半响才又一声不响的替他擦起身子来。 看他地气色,刚才一波的疼痛大概已经熬过去了,又采一边细心地替他擦拭,一边小心的观察他的神色,眉眼间全是这两天积累下来的疲惫,他虽不说,但是她也是有眼睛的,她会看他,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地观察。 “累么。”她突然出声。 她能感觉到他怔了一下,然后手下的肌肤才慢慢恢复平整,他笑了笑:“不累。”她就不在说话了。 他眼帘轻轻抬了抬,突然把手放在她擦拭地手上,轻轻的,却又重重地重复了一句:“真的不累地。” 她微愣,他道:“有你在身边,所以,再累也是不累的。” 又采听懂了,静静的笑了笑,然后笑容一敛,突然低下身子,快速的在他脸上碰了一下,话语轻轻的滑入耳朵:“累了要和我说,不然我会发威的。”说完挥了挥爪子。 墨然抿着嘴,想绽开一朵笑来,但是嘴角还没拉扯开,弧线就猛地僵硬,又采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转过头来一看,却见他已经整个人抽搐般的抖动起来,猛地,想起了白衣老头临走之前对她说的话来:“疼痛分为三波,第一波全身酸痛如骨头涣散一般,不定时发作,为期三天,第二波则是三波中最为难熬的一段,为其一天,发作时全身犹如经历脱胎换骨一般,发作者其半身仿佛置身寒潭,刺骨冰凉,另一半好像放在油锅里煎熬,旁观者可以清晰的看见骨头的收缩移动,这关如果熬不过,则很有可能……”老头没有说下去,但是任谁都能猜出之后他要说的话。 又采怔怔的看着此时下唇咬出血来的墨然,一时,她的指尖似乎要嵌进肉里。 第017章 紫色小花 噗――” 一口血伴随着咳嗽,猛地喷了出来,红色一点一点落在白色的衣衫上,有一滴血,轻飘飘的,不经意的,落在了又采的眼角,然后,缓缓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蔓延出一条血路。 又采的手,停在半空,好像僵硬了一样。 半响,才轻轻动了动,像是突然活络一般,慢慢的,小心的,触碰了下墨然冰冷的脸颊,然后在碰到的那一瞬间,又立马缩了回来,像是怕什么似的。 “你没事吧。”出口的声音干涩,好像突然之间,所有的活力都被抽干了。 墨然好像听到了她的问话,又好像没有听到,睫毛颤了颤,半响才露出了一条缝,眸光从缝隙里透了出来,刹那间像是封闭已久的房屋突然开了一扇窗,一团又一团的光亮向这一个小小的窗口里涌来,像是要把窗子挤爆。 “没事的。”眉毛淡淡的蹙起,半响又像是硬逼似的,将眉毛展平,然后冲着她虚弱一笑,笑容还没有完完全全绽放开来,立马又被更深一层的疼痛攫去了所有的知觉。 突然,一阵类似于胸前震动的声音在近乎凝滞的空气里炸了开来,又采缓缓的转动眼眸,见又一丝鲜血流出了他的嘴角。 她举起袖子,也不避讳,立马替他拭去。这种红色,她见不得,也不要见得,给她看见一次,她就擦去一次。 胸腔又是一阵震动,却不见他咳嗽出声,手指指甲紧紧的抠进一旁大树的树干里,指尖破损,血丝缓缓流出,哪里还见得到原本干净修长的五指? 她一根一根掰下他地五指。他却像盘根在树上地攀援类植物。紧紧地依附着。不肯离开。手指越扎越紧。指尖处血肉模糊。手下地枝干裂缝一条一条。纵横交错。 她一把拉开了他地手!哭着冲着他大叫:“墨然。墨然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现在有多痛。你都要给我挺过去。你若是丢下我一个人。我发誓。我一定会跟在你后面来地!” 不断抽搐地身子一顿。 “还有。你要是痛。你扯着我拉着我。你咬我抓我啊。”眼泪猛地就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汹涌了出来。“我早就想和你说了。你以为自己很圣人是不是啊。每次问你痛你都说痛。你说一下痛又会怎么样啊。”她近似在耍赖了。 他苍白着脸。应她:“我说不痛。那肯定就是不痛地。”看见她一脸不相信地样子。他才聚起力气回答她。“不痛。那便证明我还能忍受。如果我哪天真要说痛了。估计也离死不远了。”换来她愕然。 又采赶紧接嘴:“那你不准说痛。到死也不准说。”眼睛张大。狠狠瞪他。 “恩,不说。” 过了一会儿。 又采碰了碰一动不动的墨然:“然然,你痛么。” 痛的死去活来的墨然,白着脸回答她:“还好,不是很痛。” 又采眉毛一竖:“为什么你回答‘不是很痛’,那等一下不是要说很痛了!” 于是,痛的实在是很死去活来地墨然只能改口:“恩,不痛。” “然然,你痛么?” “……还好吧。” 静了一会儿,又采又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碰了碰墨然的肩膀,问:“痛不痛?” 手下的身体没有反应。 她耐着性子等了等,还不见他动作,突然就心慌了起来,站起来走到他的对面,蹲下来盯着他,急急地问道:“然然,然然?然然然然。” “唔。”一丝轻哼划出嘴角,她一喜,靠近他:“痛不痛。” 又没了应答的声音,她顿时急切不安起来,浑身焦躁的好像有一把火在烧似的,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嘟嘴,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坐下,一下子又绕着他转圈打量他,见他面色惨白,顿时又更加焦躁急切的无以复加。.tw[棉花糖小说网] “……还好,不痛。” 她愣,然后猛地从洞口的地方跑到他的面前,速度快的好像一阵风似的,然后紧紧盯着他:“痛不痛痛不痛??”一定要说不痛啊。 “唔。”应了一声,然后声音闷闷地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我睡一会儿。” 又采站在山洞外面,看着里面的然然闪了一会儿神,然后才想起自己出来是准备干什么的。 长吁了一口气,然后精神十足的握拳,面色严肃。老头子临走前告诉她,附近地一座山头上长着一种紫色植物,止痛效果很好,但是就是长的地方有些偏僻,而且具体也不知是哪座山头。不过没关系,她继续豪迈地换了一口气,动作不变,今天她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也是要采到那玩意儿地。 一边想着,一边 离山洞最近的那座山头。 其实这里地山都不算高,更别提陡,所以她三两下就爬了上去,可是坏就坏在这里,她宁愿它高一点,陡一点,她还可以仗着轻功走的潇洒自在,可是这会儿它偏不高,偏不陡,但是却布满了高可参天的大树,密密麻麻的像是要拥挤在一起了。 一看到这个场面她的头顿时就大了起来。 走在这样一个茂密的山林里,她真的很容易迷路。 欲哭无泪的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原本是想撕成条,一路上用来做标记的,可是一联想到这衣服已经破的快要不能蔽体了,而且这会儿她又到哪里去找蔽体的衣服?于是这个想法立马被她咔嚓了。 一连想了好几个主意,但是却无一不是和她现有的情况相悖的,于是只得作罢,走一步看一步。 不知道穿过了几个山头,在她的脚都走的快要感觉不是自己的脚的时候,在天色黑的快要看不清楚她面前的那个东西是棵树还是个人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紫色小花。 可是,眼前那株植物既不是紫色的,也实在配不上这个那又采是怎么肯定它就是老头口中说的可以止痛的紫色小花的呢? 又采依着记忆细细的想了想,老头说紫色小花长在悬崖附近,定睛看了看那株小花的位置,暗自点点头,在悬崖附近没错。 可是光这一点还不够,又采又细细搜索了点记忆出来。 “小花入口微苦,有一点涩味,花叶当中透着一点白色,无果实”。 她又对照着仔细核对了一下,可惜天色太黑了,有没有白色实在看不清楚,她刚要折下一点叶子尝尝味道,一道声音又猛然间跳入了脑海:“对了,又采你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有一种花长得和紫色小花极像,唯一不同的就是,紫色小花的正中花蕊透着白色,而那种花花的中心是紫色,你千万不要采错了,那可是毒花”! 老头的话仿佛响雷一般炸在耳侧,她准备前伸的手突然停在了空中。 采,还是不采?尝,还是不尝? 她心如擂鼓。 挣扎了片刻,就再也没有犹豫,尝吧,她不想放弃就救然然的机会,总归若是运气不好,也大不了被毒死,方正老头都说了,她身上也有毒,说不定到时候以毒攻毒,反倒没事了呢,她乐观的想。 一伸手摘下了一片叶子,无甚所谓的扔进了嘴里,咀嚼起来。 “嘶――”苦的她眯起了眼睛,却一刹那又喜上心头,微苦,是微苦的!她没有采错花!然而都说乐极生悲,她突然就感觉身子有点下降,然后脚下的土地像是一瞬间消失了似的,她瞬间腾空。 原来,她一失足,踩空了,现在半个身子悬挂在悬崖上,手上握着那株小花,紧紧的捏着,似乎到死都不准备放。 诶……都说不能太高兴,果然是对的啊…… 身子在空中荡啊荡啊,夜里的风吹过来,裸露的皮肤全部都竖起了汗毛,提醒着她,天冷了,该加衣服了……她哼了哼,生死攸关,这点冷,实在不算什么。 …… …… 手臂有些酸了,她想着,坚持就是胜利吧,却忘记了,这里,要出现一个人,又要那个人发现她,几率低的几乎可以不用考虑。 …… ……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觉得自己的手指在发抖了,身体的重量在一点一点拖着她往下坠,紫色小花在她的手中,被风吹的凌乱。 …… …… 她终于放弃会有人来救她的想法,考虑着是不是再该最后努力一次,可是一开始掉下悬崖时,那样拼命挣扎,全身的武功都用上了,却也没能上去,现在……?机会越发渺茫,可是她也不想就这样坐以待毙,于是就试着用脚去勾崖壁那块突起的地方,但是,人一动,就感觉拉着的那块石头也跟着颤了一下。 她的心一颤,一时又不敢动了。 …… …… 身体已经不允许了,她的手指血色尽退,脸孔也被夜风吹的冻得发紫。 要不,放手吧,总归是一个死,早死早超生也好诶,这样吊着实在是难受。 或许她掉下去,说定运气好的又没死也说不定哈,她还在开着自己的玩笑。 …… …… 放手吧,要放手了啊…… ………… 突然! “又采,采采,采采,你有没有在那里。” 男人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第018章 相互依偎取暖法 色中缓缓现出一个消瘦的人影来。(..tw棉花糖小说网) 那个人步子轻轻,月光当头照下,一半暴露在月光下,脸庞温润淡定,但是细看却能发现眉间起了一个小疙瘩。从白天出去,到现在为止,天色已经全黑,她的消息却一点也无,他自昏睡中清醒,就发现身边的地上空无一人,原本以为她烦闷了,出去走走,他也就耐心等着,然而时间越长,他也越来越焦躁不安起来,直到天色一点一点,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黑透了,他才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似的。 那么,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她是不是该一脸灿烂的回来了呢? 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地面,空的只有空气,他的手一顿,连带着整个人都僵硬起来,胸空一紧,一大口血立时就喷了出来。 这样一个地方,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什么洪水猛兽怎么办。 这些想法缓缓的一个一个极其清晰的划过他的脑子,他一怔,眼帘立即垂下,遮住了已经涌到眼眶的惶恐情绪。他猛地站起身,也不知道是身体的原因还是慌张的情绪使然,居然踉跄了一下,走了几步步伐才慢慢整齐起来,他疾步而出,寻她而去。 那个人影不时的弯下腰,掩着嘴咳两下,然后再缓缓的稳步前进。 “采采,你在那里么?” 他又喊了一声,紧接着上来的就是一阵凶猛地咳嗽声,声音大的好像要把肺给咳出来。 又采听见墨然的喊声先是一愣,并没有及时回答,等到他又唤了一声,又采才真正回过神来,轻轻应了一声: “我在这里。”她现在哪怕是声音大一点。身子也会晃荡地和一张飘在空中地薄弱地纸一样。 墨然原本准备折回去地身子一顿。咳嗽声也戛然而止。[..tw超多好看小说]像是被掐断了似地。他突然一下子转了过来。声音猛地崩紧。像是一个揪紧到快要折了地皮筋。甚至有些尖利到嘶哑地味道:“采采?!” “……嗯。” 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他地声音又恢复了以往地平静。 脑子急速运转起来。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前方。一片黑暗。暗地有些寂寥。连树地影子也不可见。这里风很大。他感觉着迎面拍来地刺痛地感觉。猛然间。心里像是空了一块地方似地。又立马被恐惧给填了上去。 他极力压住自己地情绪:“你那里是悬崖吗?” “恩。” “好,你不要再动了,也不要说话,我过来救你。” 然后就再没有声音,只有不断呼啸的尖利地风。不冷,但是却很大,刮的她越发摇摇欲坠,其实,她真地快不行了,只差一点,她的手就要松了。 可是,然然来了。 然然叫她等着他,她又怎么再舍得松手? 静了一会儿,墨然的声音已经离她很近很近,近的就像是在她脑袋的上方发出的声响:“采采,坚持住。” 她抿着唇浅浅地笑了笑,之后才发现他根本看不到,有点小沮丧。 墨然的脚步向她这边又移近了些,突然就不动了。她很想问问是怎么了,但是一出声地话,她一定会掉下去的,她已经累地连询问的力气都没有了。 墨然突然出声,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失真,但还听地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累的缘故,她竟然觉得墨然的声音里满是焦躁担心,虽然掩藏的很好,但是她就是听出来了。她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声,你就自欺欺人吧。 “采采,我等下借力从你背后接近,你等下一定要记得抱住我。” 好的,我一定会抱住你的,死也不要放开。突然,她又在心里狠狠摇了摇头,不不,我说错话了,如果我要死了,我肯定会放开的,怎么也不能拉着你一块死啊。你看,我都累的迷糊了,真该打。 墨然话音刚落,就已经借力凌空飞了起来,一转身已经来到了又采的身后,一把拉过她已经冻的和木头一样的身子,骤然感觉脖子一紧,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胸空却一下子被填满了,于是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喉口一疏,接连又是一阵又一阵停也停不下来的咳嗽。 他们在半空中的身子蓦地开始摇晃。 又采的手松了一松,眼见就要放下,墨然却一把拉过她的手,往自己脖子上一套。 “做什么。”他的声音冷凝,溢于言表的愤怒不满。 “我……”声音气若游丝。 “别说话了。”他终于不咳了,踏着岩壁蹬了上去。 “太好了。”她笑眯眯,“我还活着。” 墨然却突然一下子倒了下去,连带着她压到了他的身上。 她慌张的爬了起来,声音像是突然 里爆发出来似的,在寂静的夜里,像是鬼哭狼嚎,呼的吹着,就有了那么些凄厉的意味。 “然然!!――” “呼……呼呼……”回答她的是风声。 她怔了怔,一下子呆坐在了地上。 过了很久,她的手指被人动了动,她的眼珠转了转,蓦地看见他张开了漂亮的眼睛,在温温的看着她。 “声音真大。” 她呆呆的看了他半响,然后木然的张大了嘴,傻傻的笑了笑:“真好,你还活着。”出口的声音很难听,沙哑的像是破了轮胎的牛车压过路面的嘎吱声。她自己听到这声音也是愣了愣,然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的苦笑了一下。 墨然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你的声音怎么了。” “没事,呵呵。”吞了一口口水,不敢对上他的视线,低下头,“我背你回家。” 他突然站了起来,将背朝着她,却什么话也不说。 她干瞪着他的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上来。”他打开金口。 “没关系的然然我可以自己走的。” “上来。” 她站在原地,不肯。 “你以为你还有力气再多走一步吗?”顿了顿,出语讽刺,“更何况还要背着我?” 她被说中了事实,面色突然涨红。原来他看到了,她脚软的一点也移动不了了,原来他注意到了,她有点小小的喜悦,不,大大的。 他又靠近了些,就蹲在她的正下方,只要她身子斜一些,就能靠到他的身上。 他回过头来不满的催促她:“怎么还不上来。” 她斟酌再斟酌,突然不再斟酌了,因为然然又在咳嗽了,然而等她一靠了上来,他的咳嗽声就断了,又采拧着眉毛,是巧合吗…… 想想都不是嘛! 然然居然拿她的软肋来匡她!可恶。 墨然一步一步走着,走的很慢,但是却很稳,肩膀上那个小玩意儿终于不再闹腾了,脑袋在他背上安静了下来,他颠了颠左肩:“采采?” 没有声响,估计睡得很熟,他就不再叫她了,慢慢将她背回了山洞。 将她放下的时候,却见她的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株植物,他眉毛挑了挑,准备将这碍事的东西拿开,却见她手指缩拢,一下子握的更紧,突然呓语出声:“我找到……找到紫色小花了,死也不放开,不放开,要救然然的……不痛不痛……然然不痛。” 他的手突然一顿,随后怔了怔,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脸上,这张脸现在被冻的发紫,窝在被窝里这么些时候,也不见温度回升,他眉毛又皱了皱,突然就开始站起来宽衣解带。 (蛋:莫非是传说中的人体相依偎取暖法?!!震惊!) 等到衣服脱的差不多的时候,墨然缩进了被窝里,几乎在一刹那露出了那股嫌恶的表情,然后一敛,像是强忍住一般。 虽然这条被子他不止一次躺下了,可是每躺一次,他的表情就越发嫌恶一分。 这被子是老头子留下来,据说是送给他们的礼物。 他嘴巴动了动,就想吞口说脏话,可是良好的教养又让他把临到口中的“去他令堂的’给咽了回去。 双手双脚一紧,就把又采包裹了起来,牢牢的困在怀里,她到底在悬崖边上呆了多久,冻得真的和棍子一般,害得他也愣生生的打了个寒颤,有一丝寒意从脚底冒了上来,他却把她抱得更紧了。 又采也像是感觉到了温暖一般,也尽力的向墨然那边缩过去,整个人窝成一团,嵌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心一颤,身体起反应了。 他咧嘴苦笑了一下,开始运功,沉静思绪。 这一抱,就抱到了天亮,又采醒来后,舒坦的伸了一个懒腰,神清气爽,面色红润,嘴唇娇艳。 墨然懒懒的也跟着伸了一个懒腰,睡眼惺忪,虽然姿势慵懒漂亮没错,可是他这是干了什么事儿了这样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又采呆呆的看着他,用眼神要求墨然解答。 墨然嘴角露出了一抹窈窕的弧度:“要知道么?”粉粉的红唇吐出几个字来,掷地有声,“今晚喂饱我。” 又采一瞬间呆楞在地,石化了。 墨然很满意又采的表现,暗自点了点头,沉声严肃道:“就这样说定了。 又采暗想:原来是欲求不满啊,善哉善哉,佛祖原谅,俺们是食肉动物,再戒肉食,也是要荤素搭配的…… 第019章 然然居然害羞了! 晚的喂食计划,还是以失败告终。 早上天微微亮,墨然从疼痛中转醒,咳嗽不断,声音惊醒了睡的迷糊的又采,她微睁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低声不知咕哝了句什么,又睡了过去。 墨然见她脸色潮红,有些异样,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把略有些凉的手放到被窝里捂热了,才拿出了放到了她的额头上。 掌心的温度热的有些不正常,他的眼睛中划过一丝疑问,是发烧了么。 迟疑了会儿,他微微低下身子,把自己的额头也靠在了她的额上。唔,温度是有些高,看来昨晚的风吹的她够呛,微微笑了笑,笑容又突然敛起,让你再敢乱跑。 在这时,又采的眼睛却突然张了开来。 ……近在咫尺。 视线撞在一起,有股子异样从心底冒了芽儿,她躲闪不及,一下子心惶惶然,然后才像是害怕似的,一下子盖住了眼,脸颊上的红色却也比之前更加的明显了。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眼睛湿湿的,小小的红润嘴唇很漂亮。 有些控制不住的又将身子压低了些,慢慢的将嘴唇覆在了她的上面。很甜。 她地脑子一下子炸了开来。热气轰地一声一涌而上。搞搞搞什么?! 她惊骇地快要咬掉了自己地舌头。可是嘴巴在别人地嘴里。她猛地睁开眼睛。和他对视。有些控诉地意味。这是我地嘴巴。你还给我。 他眉眼一弯。不给。不仅这样表示着。还把舌头伸了进去。带着她一起缱绻起来。 他一边观察着她地反应。 她不自禁地眼睛迷蒙起来。拢上了一层薄雾。手不知什么时候抵住了他地胸膛。有些依赖地拉着他胸前地衣服。 他很早以前就说过。她地身子很契合他。有种愉悦地舒适感在四肢百骸游荡。有些控制不住地托住她地脑袋。(..tw无弹窗广告)贪心地想要更多。他有些控制不住尺度了。昨晚熬了一夜。留到今早爆发。他想了想觉得交易合算。于是准备开始扒某人地衣服。 某人却眼睛一闭,脑袋一歪,突然像是死了过去。 他眼睛猛地睁大,好像当头一盆水浇了下来,彻底清醒。她小小的身子如果不是被他托着,早就仰躺在地上,后脑勺准会很精彩的发出碰的一声。 “采采,采采。” 没有回应地声音,他无奈的靠了过去,不会到现在还不会换气,被他亲晕了过去吧?如果真是这样,等到一会儿醒了,他一定要好好嘲笑一下。 他趴在她的面前,仔细的观察她,呼吸平稳,脉象也正常,那――他突然很没形象的睁大了眼睛,不会是睡过去了吧? 看了看她的样子,墨然不得不承认,的确是睡过去了。 他瞪了瞪睡得天昏地暗的那个女人,心里憋屈。 刚才那种情况,她都还能睡着,若是这件事被她知道了,该嘲笑的就不是她而是他了。真是太太太失败了。他又不解气的瞪了瞪她,脸上露出了从没有表露过地可爱表情。 哼,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要当作没有发生过! 又采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快要黑了,看了看睡在她左侧的然然,眉头微微皱着,嘴唇抿的苍白,又在痛了吧? 她赶紧爬出了被窝,却感到了一丝凉意,随意盖了件衣服在上面,要出发去找紫色小花的时候,却蓦地发现根本不知道小花在哪里。 莫不是昨天被然然背回来的时候,她一下子放松没抓住,所以给丢在半路了?这种想法激的她身体像被在冰水里,连骨头都开始冒起了寒气。 “你在找什么。”窝在被窝里假寐的墨然突然睁开了眼睛问她。.tw[棉花糖小说网] 她一下子转过身,急急的问:“然然,我昨天手里拿着的一株植物,你有没有看到?”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小花地大小,“这么大,有看到吗?” 墨然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却突然发现她的小脸上露出了深深地挫败失望的表情,委屈的简直想去投长江了,有没有搞错啊,几乎要了我的命才拿回来地诶,居然就这么没了?她哭丧着脸。 墨然满头雾水:“做什么,我只是说它不是就在那边么,你做什么这样一副表情。”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一下子就看到了放在角落里地小花,视线突然就变得晶晶亮,好像有无数的星星在闪耀,晃地墨然像是被灼伤了眼一般的眯了眯眼睛。 又采拿着那株植物蹦跳地回过身来,来到他的旁边,手舞足蹈:“然然,我果然是好人,老天都不忍心让我摘了它之后,再让它不见的。” 他唔了一下,突然眉心拧了起来。又采见了,急急道:“你等我 ”然后就跑到前面,拿了一些东西出来,开始蹲来。 他在疼痛中穿行,一时听觉视觉的灵敏度都降到了一个最低点,所有的东西好像都在远离而去了,连又采的身影也开始在面前缩小再缩小,过了一会儿,这种感觉才缓缓退去,眼里出现她冒着汗珠的小脸。 又采一脸灿烂的把东西举到她的面前,振奋的吐出几个字来:“喝吧!” 墨然看了看那绿色的汁液一眼,心里有些发毛,一时鼻端又被一股刺鼻的草木味充溢,脸色越发白了,又采奇怪的看了看迟迟没有动作的墨然,出口询问:“然然?” “恩。” “你在做什么?”怎么不接过去呢,我花了很长时间弄的。 “我在观察它。” “可是一杯药有什么好观察的嘛。”她低声嘟囔,“良药苦口啊,它没有毒的,我已经尝过了,你看我现在也不是活的好好的。”面露祈求:“你喝了它好不好,对遏制疼痛很有效果的。” 墨然看了她一眼,见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里微有些不忍,然后又将视线移到了面前的碗里,他迟疑了会儿,最终还是接过,却又端在手上不喝。 又采真的欲哭无泪了,她她她那么努力才得到的紫色小花啊,太伤自尊了。呜……突然! 小心的看了看墨然的神色,又采大胆的猜测,然然不会是―― 墨然突然抬起头来:“我真的不能不喝吗?” “不能。”又采大手一挥,“哪怕然然你怕喝药也不行。” 墨然手一僵。 又采窃喜,原来看起来无所不能英明威武的然然果然怕喝药。原来原来~~…… 又采咄咄逼人:“快喝,今天就算是不喝,也一定要喝!” 墨然脸皮一紧,像是慷慨赴死一般的摆出惨痛的脸色来,把手中的碗一举,脖子一扬,灌毒药一般汨汨灌了下去。 真的像是在灌毒药啊,又采啧啧称奇。完了看见墨然一脸吃了某某物质一般不爽的神色,她控制不住自己嘴角的微笑,一不小心就让它从嘴角溜了出去: “呵呵――”然而还没有等到笑声完完全全的洋溢出来,就见墨然恨恨的眼神横了过来,耳朵红红的,又采闭嘴,做严肃状,然而强装正经的表情再也保持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反而比之前的笑声更大:“噗哈哈,然然,你你居然脸红了,哈哈……” 墨然只能一味干瞪眼。突然,他圆润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居然轻轻笑了起来,看的又采一滞,有点害怕,又有点摸不着头脑。 墨然长臂一伸,就将她圈了起来,不容分说,一呼吸间就攫夺了她所有的呼吸。舌头作乱似的在她的嘴里翻腾,连带着她也满嘴苦涩,原来这药这样难吃,不怪他脸苦的什么一样。 她有些感同身受。 墨然缓缓离开了她的嘴唇,挑起一边眉毛看着她,也不说话。 又采傻傻一笑。 笑了一会儿,又采终于笑得乏了,整个人软软的靠在墨然的身上,闲闲的扯着话题:“然然,你身体还不舒服吗?” 墨然突然才想起来,从喝了她给他的那个东西起,身体好像舒服些了,但是一想起来那个现在正在他体内翻滚的绿色液体,他就打心眼里烦闷起来,脸色沉了下来,暗暗不爽。 又采撇了撇嘴,那手肘碰了碰墨然的胸膛:“,然然,你不是吧,居然这样小气。” “……” “好嘛然然,你既然这样想不开,那我就大方一点,忘了你讨厌吃药的事,很公平了是不是嘛……呃。”在他越来越沉的脸色中,她终于还是没能有勇气把话说完,又采厚着脸皮巴巴的靠了上去,墨然问:“不烧了?” “… “那我们该上去了。” 又采愕然,猝不及防的抬起眼睛,又瞬间垂下黑眸,轻轻嗯了一声。 该上去了呢,墨然终究不可能和她一辈子呆在这里,幸好她这梦做得还不深,幸好然然及时让她清醒,不然以后,她怕是更加接受不了。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然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然然是真正顶天立地的好男儿,然然顾忌天下顾忌万民,她不能这么自私到要独占他,虽然这个念头曾经一度占据她的脑海。 ……如果,和然然一辈子生活在这里,该有多好啊。 可惜,没有如果。 ――― 同学们,最近估计放在早上十点的vip章节,要到晚上1左右才能发出,同学们奔向告知啊~ 顺带求粉红票子,虽然充不上月票榜,但是某只看着高兴啊,傻笑中。 第020章 终于上来了 从那天以后,谁都没有再提起回去的事情,又在悬崖日,随着墨然身上的伤一点一点复原,又采也知道回去的日子在一天一天逼近了,整天坐在洞口郁郁寡欢,扳着指头数日子。 闲来无事拔拔草,欺负欺负野花,顺带哀怨的看墨然一眼。 这日,她像往常一般,无所事事的坐在小坡口上,双手托着下巴,嘴里衔着一根狗尾巴草,双眼微眯看着前方,正在出神的时候,头顶突然投下一片阴影,然后墨然就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修长的双腿伸直,眼睛望向前方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她即使伸长脖子,也看不到那么远。 她微微侧过头,他完美的唇形就进入视线,随后是他被风微微吹动盖住眼睛的头发。感觉到他的视线在向她身上移过来,她赶紧转过头,微有些僵硬。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时只有风微微吹动的声音,安静的很美好。 墨然的视线终于在她身上聚焦,他轻轻的张开嘴:“采采……” “唔,你看前面那朵花长的真俊俏。” 墨然微噎,转过头看了看,只不过比旁边的小花红的娇艳些,他恩了一声,又转过头来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采……” 然而才刚说出了一个字,又马上被打断:“啊,你看,那只鸟,居然只用一只翅膀在飞诶!”语气甚是惊奇。 这会儿墨然连头也抬,只是盯着她,盯到又采僵硬地转过脑袋,冲他嘿嘿笑了一声。 墨然道:“我有话说。” “我知道。”她马上接口。 墨然微微一怔。 “我都知道地。”她看着前方。微有些出神。只是一味重复。“我知道地。知道地。” 墨然看了有些心疼。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轻轻拥住了她。过了半响。他才平静地道:“采采。你看这片土地。它再美好。也只能被埋在悬崖之下。永远不会被人注目。” 她地身体猛地一僵。微眯地眼睛突然睁大。蓦地掉下一颗泪来。她听懂他地话了。他是不甘心像这块地一样。被人永远抛弃在脑后地。他要站在众人面前。被世人瞩目。被世人夸耀。被世人依赖。 他的眸一暗,心中翻腾,有一刹那居然在想,其实留在这里,也地确是不错的,然而这个想法闪的太快,一眨眼就飘走了,连一点痕迹也没有在心中留下。 又采突然抬起头来,直直的坚定的看着她,小脸绷得紧紧的,嘴唇倔强地抿出一抹僵硬的弧度,她认真的道:“然然,如果我要你留下来,你肯吗?” 一点也不躲闪,她是真的在认真问他。 过了很久,也听不到他的回答。她的心微微慌张起来。 墨然看着她倔强的脸,良久的怔愣着。肯么,肯么? 其实是不肯的。 又采颓废的低下头,轻喃了句:“我知道了。” 她本来就不带希望地,只是想问问,只是想问问,罢了。 墨然的嘴唇动了动,看着她突然失去光彩的双眼,有一股冲动正要脱口而出,然而就在那话已经一半吱唔在嘴角,即将要流泻出去的刹那,理智回来了。 他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看着她低下头,他心底的一块地方蓦地塌了下去,又立马坚硬了起来。正在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劝慰她的时候,就又听见她细细小小没有什么生气的话从底下传了过来:“然然,你喜欢我吗?” 他一怔,随即怒火翻腾,这个女人居然在问他喜不喜欢她!生死都经历过来了,她居然还在问他!他对她的心意难道就真的这么不值得信任,需要她一遍又一遍的询问来安心吗? 眼睛冒着火,他被噎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干瞪着她的头顶。 又采良久听不到回答,眼神更加黯然,墨然冷笑了一下,凉凉的道:“不喜欢。” 又采突然石化!有一种撕裂的破碎轰隆一声在耳边炸开来,她呆若木鸡。 墨然还在气头上,看也不看她一眼,只一味冷着脸,就这样僵了许久,等到墨然也慢慢冷静下来,才发现又采的表现很不正常,没有再厚着脸皮,嬉笑着跑过来,猫儿似地拉着他的手撒娇,也没有不正经地油腔滑调,她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好像心灰意冷,好像突然失了所有地生气。 他缓步走过去,她好像感觉到他的到来,放在身侧地手突然握紧,指尖青白,她猛地站了起来,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匆匆的说了一句:“我先进去了。”然后就逃也似的跑进了山洞里。 墨然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却没有追上去和她解释清楚,刚才的那一切,只是他一时气头上说出来 他没有解释,所以,所以啊…… 又采将左手的衣袖撩开,露出了白皙的手臂,上面赫然出现了一条刺眼的红线,蜿蜒到手肘向下方三分之一处。 看到原本白晢的手突然出现了一条莫名的红线,又采的眼中没有慌张,有的只是淡淡的悲伤和怔然。 老头子说,给她三次问墨然喜不喜欢的机会,她原本以为,这会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老头子又说,如果三次机会到了,而他的答案都让她伤心欲绝失望透顶,那就去找九歌,然后永远不回来。那时她还暗自欣喜,找九歌?怎么可能,她会一辈子呆在然然身边,然然说过喜欢她的,然然说过的。 老头子在她身上下了蛊毒,它说那只小虫子有灵性,他伤你心一回,红线都会向上爬一截,直到蔓延到左手中指,如果三天内她不去找九歌解毒,那么那只小虫会从中指指尖爬出,带走她所有的喜怒哀乐,让她成为一具活着的行尸走肉。 她当时真的以为,没有这一天的。 她缓缓的放下袖子,淡淡笑了。 总算知道,这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然然,你终于教会了我这个道理。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墨然,你如果知道今天你一句赌气的话,会造成以后这般结果,彼时的你,会会后悔的想咬断舌头? 第二天,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绝口不提昨天的事,又采也恢复正常,好像昨天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嘻嘻哈哈笑的灿烂。 反倒是墨然看了心疼,好几次都想开口解释,却碍于面子还是作罢。 采采会想明白的吧? 出悬崖的事,反倒是又采先提出口的。 “然然,我们该走了吧?” 墨然停下动作,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她,似乎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然然?” 墨然回过神,笑得有点恍惚:“你要走了?” “恩。”她想清楚了,长痛不如短痛,如果都是要走,那么早走晚走又有什么区别呢。又采笑着点了点头。 墨然过了半响,才回答:“恩。”顿了顿,“准备一下吧,下午就走。”微微流泻了一点悲伤,随即就被隐去,一点也寻不着。 齐齐站在悬崖底下的时候,又采才发现者悬崖到底有多高,到底有多陡。仰头望上去,一片烟雾迷蒙,完全看不清楚情况。 “这——要怎么上去?”又采转头,完全信任的眼神。 “飞上去。”墨然笑着眨了眨眼睛。 “啊?”还没有表达完疑问,就听见惊呼从自己的嘴里跳了出来,原来墨然已经抱着她,顺着岩壁借力飞了起来,浮云一朵一朵从眼前飘过,风急速的划过脸颊,眼前景色急速变换,墨然的手臂紧紧的攀住她的腰,抽空瞟了她一眼,见她又在走神,他半是无奈道:“抱着我。” 又采下意识的环住了他的脖子,回过神来就见他唇角边放肆的笑容,不满自己被取笑,又采狠狠的捶了他一笑,墨然身子一抖,差点从半空中落下来,刚站稳就急着敲了她的头惩戒:“想死么?” 又采抽了抽鼻子,又摆出了可怜的表情,墨然受挫,继续飞,然而还没飞出多远,又采又在他怀里动了一下,墨然又是一震,不过也总算反应过来又采在他她对着干了。 他笑,身子在半空中不停晃动,果不其然听见怀里的又采惊叫出声,墨然充耳不闻,继续危险的上下晃动,看起来就像是随时会掉下去,然后再摔个粉身碎骨。 又采越叫越大声,最后眼睛里都出现泪了,她赶紧投降:“然然我错了错了,你不要再晃了,我害怕!” 颤颤巍巍的把头探出墨然的肩膀外,偷偷的瞄了一眼,底下的悬崖好像吃人的怪兽,正在张着大嘴,就等他们掉下去。又仰着头往上看了一眼,同样遥不可及,天,这样不上不下,还被然然这样拿性命做赌,待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她不要当无名氏啊o(>><)o 乘着她闭眼的几个瞬间,墨然加紧脚力,又在岩壁上借力,扑腾几下,身影像翻腾在云雾中的蛟龙一般,眼前景象翻飞,瞬间已经到了崖顶。 “采采,可以睁开眼睛了。”墨然微笑的声音吹拂着她耳边的头发。 又采缓缓睁开眼,然后猛地睁大,突然转身扑入了墨然的怀抱,力道大的连带着他也后退了一步,又采惊喜出声:“然然,我们终于上来了!” 第021章 回皇宫 然然,我们终于上来了!” “恩。”墨然淡淡应了一声,随即将视线投向他们的对面,那里,正有黑压压的人群向这里快速移动过来。不出一刻,人群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带头的正是绛红云。 见到墨然的那一刹那,这两个人同一时刻眼睛泛了红,然后二话不说一把跪下:“属下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连带着后面的人一同跪了下来。 墨然不语,只是看着他们,过了半响,才淡淡道:“都起来吧。”留下一句话后,再也不看任何人,率先走了出去。绛红云尾随其后,连带着众人一同离开。 又采怔怔的望着他们的背影,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看着他们离开,好像一点也不关她的事儿似的。等到最后一个人也快要走的没影的时候,又采的嘴里发出‘嗤’的一声轻哼,显得那么无所谓的样子,眼睛里却呈现截然不同的表情,刷刷的流下一串泪来。 再也不敢停,发足狂奔了上去,等到追上大部队的时候,脸上的泪早就溜得没影,被风不知吹到哪里去了。 正要合上车帘的墨然突然抬头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又采有些黯然的眼神,墨然的手紧了紧,却仍旧平静无波的合上了帘子。 又采又咧着唇笑了。 这时候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又采转过头一看,眼睛猛地睁大,惊喜出声:“绿腰!” 站在眼前的不是绿腰是谁? “绿腰你胖了。”又采指出事实。随即暴怒。“你这个没良心地。我在悬崖下喝西北风地时候。你居然还长胖了!” 绿腰不理她。径自拉过她地手。将她往另一处地轿子里带去:“我们先上车。我有话要和你说。” 另一边。墨然地马车里。绛红坐在一边。(..tw好看的小说)头低地低低地。 墨然疲惫地微合着眼睛。长发柔柔地披散在肩膀上。一呼一吸间很是平稳淡定。绛红控制着自己地呼吸。慢慢地把头抬了起来。只看一眼。只看一眼就好。 绛红痴迷地看着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看不厌。 突然,墨然地睫毛颤了颤,缓缓的睁开眼来,绛红身子一震,立时将头低了下去,呼吸微微的有些凌乱,她控制着思绪,收敛心神,眼前却在一遍又一遍地出现他的样子,恰巧车子一颠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她跌倒了他的身上。 一只手温柔地扶住了她,墨然探究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眼睛一眯,嘴唇一抿,淡淡露出一抹笑来:“小心。” 绛红的内心翻江倒海复杂之极。 她端正的坐回了位子上,中间和他隔着一大片地空白,左手手臂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那么温柔的声音滑过耳朵……这样一想,耳朵登时红了起来。 “绛红,绛红。” 她猛地回过神来,抬起头,眼神微有些迷茫。 墨然无奈道:“绛红,你怎么也走神起来,我在叫你。” “啊。”心惴惴不安,“主子你有什么要吩咐的?” “查清楚前因后果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绛红却眉毛一提,嘴巴兀的抽紧:“查清楚了。”随即不紧不慢条理清楚地道:“射箭的人是齐震派出来地,估计是长老院一致合谋的结果,推又采主子地是八,有人亲眼瞧见的,至于那只虎……”说到这里绛红地声音犹疑起来,“那只老虎,我们得不到一点线索,但是如果说不是人为的,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相信的。” “恩。”他沉吟,半响没有声音。 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来,对着她说,“先这样吧。” 绛红还想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皱着脸走了出去。临到门口,墨然却叫住她:“绛红。” “主子?” 他一笑:“没事。” 绛红一顿,走了出去。 墨然的眸色微沉,绛红,你跟着我几年了呢,从你师傅把你托付给我起,你就和云一样,一直呆在我的身边,这样的你,可能背叛我吗? “绿腰。”又采有些受不了的摆脱她的控制,“哎呀绿腰你有什么话就说,你一下子这样热情我有些受不了。” 绿腰眉眼一抬,出语讽刺:“要不是关于你性命的大事,我才懒得来操这份心,还吃力不讨好。” “……关于我性命的大事?” 绿腰掩了掩嘴,清了清嗓子,又偷偷摸摸的看了周围一眼,然后才道:“我们到车里再说。”不由分说的将又采拖了上去。等到她人上来后,绿腰一把拉上窗帘,捂得严严实实的,又采翻了 眼:“拜托,你难道都没有听说过此地无银三百两见绿腰摇头,又采又问,“那欲盖弥彰总听过了吧。” 绿腰认真道:“我是文盲,真的。” o_o 绿腰见又采无语了,这才严肃表情,板正了又采的脑袋:“又采主子,你不在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情。” 又采睫毛颤了颤,微垂着眼睑,轻轻道:“既然是我不在的时候发生的,那也就不必说给我听了。” “非听不可。” “那便说吧。”闲适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又采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讲了。 绿腰有些受不了:“主子!你严肃一点好不好。” “我哪里不严肃了,我有很严肃的再听。”指指自己蹦的很紧的脸皮,示意自己真的很严肃。 “主子,宫里传回消息,鸣鸾已经到了。” “鸣鸾?”是谁。 “你果然忘了。”绿腰一副挫败的样子,冷冷吐出几个字来,“西潜国公主。” “啊。”眼睛猛地睁大,原本闲适懒散的动作再也维持不住,又采一下子跳了起来,撞到了车顶,很痛,真的。 “想起来了?”嘲讽的勾了勾唇角,“现在知道我要讲的是多么严肃的事情了吧?哼。” 又采苦笑。 “要告诉你的还不只这些。”绿腰的声音沉了下来。 “我才刚死里逃生,绿腰你怎么忍心我刚从死亡边缘转悠了一圈,生气都还没恢复够呢,你就拉扯着我讲这些足够逼得我再死一次的事情。” “总该是要知道的。”绿腰盯着又采的眼睛,“要不要听。” “不听。 ”坚定的拒绝。 “真的不听?” “……不听。” “真的?” “……”过了一会儿,“还是听吧。” 绿腰翻了翻眼睛:“我怀疑我们内部出了内贼。”话还没说完就见又采惊呼出声,绿腰一把掩住她的嘴,凶道:“喊什么喊,想把人都喊来么。”顺带狠狠瞪她。 真是冤枉,她不过小小的喊出声罢了。 “怎么会这这样觉得呢?”她不解,“你们五音十二律,也会出现内贼吗?”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 绿腰见她这副样子,也不多说:“我也只是猜猜罢了。”随即挑开话题,“你们回来了,这里也就没法呆了,估计主子也是这样想的。” 看着又采不解的样子,绿腰补充:“京城的事情太棘手了,依主子的性子,今天怕是就要赶回去了。”果不其然,车外的脚步声渐渐响了起来,随后绛红的声音传了进来,“又采姑娘,你准备一下,我们下午就要出发回京。” 又采和绿腰对视了一眼,又采眼睛里有惊讶,绿腰挑了挑眉毛,不语,只不过刚才绛红叫的那声‘又采姑娘’在她听来十分刺耳,不知她注意到了没有? 特意转过头看了又采一眼,见她脸色平整,并没有什么反应,绿腰再一次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真不知该说这是好还是坏了。 “哦,谢谢绛红。”帘外再没有声音传来,绛红渐渐走远。 又采收回眼神,突然眼前一闪,绿腰跨过她走到靠近门的一侧,冲她摆了摆手,然后掀起了帘子:“这些事儿你迟早会知道,我也就心急了些。”努了努嘴,“我先走了。” “――等。”无辜的看着绿腰,“你也不对我这个刚刚死里逃生的人说两句中听的话?” 绿腰佯装生气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嗔了句:“去你的。”然后也就走了。 又采做回车里,怔坐了半响,坐到太阳落山之时,她有些失神的将目光投向窗外,,茫茫一片的红,一切错综复杂的铺散在眼前,反而迷了她的眼。 真是头疼。 她失神的片刻,车马已经快速的急奔了起来,等到眼前景物缭乱的她有些头晕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已经开始出发了。 她的这辆马车很大,来时她和墨然一起,去时就只剩下她形单影只的一个,那么车再大又有什么用? 托着脑袋看窗外的风景,不知觉的又走起神来,想到了很久以前和墨然相识的场景,想起了刚到这个世界时的茫然无措,想起了很多很多以为原本已经忘记了的事情。 这时候马一阵嘶鸣,伴随着一声尖利的“皇宫到――” 又采这才醒过神,走下车来,看着这座豪华的宫殿,突然就恍惚迷茫了。 第022章 太胡来 然领着人率先走了进去,又采和绿腰留在最后,从临走时又采转头看了一眼,一看目光硬生生的顿住,一个巧笑嫣然风姿绰约的女人缓缓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来到墨然面前,墨然微笑着上前,亲昵的拉住了他的手,两个人一同走远。 “主子?”绿腰拉了她的袖子一下。 又采回过神,强笑了一下,回头脚步快且杂乱的当先走了,绿腰一怔,看着一个人埋头走在前头的又采,一时摸不着头脑,回过头看了一下身后,几个小太监落在队伍最后,见她回过头来看他们,一时也跑得没影了。 绿腰招呼了又采一声,急急的跟了上去:“主子,你到底怎么了。”一把拉过她,却看见她红通了双眼,她心里一惊,嘴里的惊呼立时脱口而出,“主子!” “啊?”又采抬起头,哭丧着脸看了她一眼,然后才低着声音问,“绿腰,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女人? 绿腰不知道她指得是哪一个女人,所以也没敢搭话,但是看在又采眼里却以为绿腰是不准备告诉她,于是眼睛更红了。 “绿腰,然然的身边为什么又多了一个女人。” “哦。”绿腰终于反应过来了,“那个人是鸣鸾。” “皇上。”鸣鸾轻着声音。软软地喊着。“皇上。西潜和南溟地通道据说近来有狂风席卷。所以鸾儿决定早早出发。皇上该不会嫌鸾儿太胡来了吧?” 鸣鸾微微仰高脖子。微怯地看着墨然。从墨然这个角度看下去。她脸庞地弧线很柔美。像泡在水里似地。灵秀地水灵。 墨然笑着回答:“怎么会。求之不得。”突然一下子靠近她。“朕不在地那段时间。有好好参观过你想参观地地方了吗?”低着声音。意有所指地看着她。 没有见她慌乱。反而看见她地脸庞慢慢红了起来。露出了小女儿地娇羞。不经意地悄悄退离了些。避开了他地呼吸喷吐。她才温柔地道:“参观过了。皇上地皇宫果然很漂亮。” 墨然笑了笑。起了身子。眼神平淡下来。和她聊起了家常。突然话题一转:“公主。我们近日就把婚事办了吧。” 不是询问句。于是鸣鸾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改问,什么不该问,她是聪明的女人,所以她听出了,墨然这话只是告知,你只要知道就够了,其他,不容你置喙,也无从置喙。 但是―― 鸣鸾歪着脑袋,疑惑的问:“皇上,我听说在婚事之前,是要举办选妃大赛地啊?” “还有必要吗?”墨然笑得高深。 鸣鸾一噎,随即也淡淡的笑了:“皇上说没有必要,那就一定是没必要的了。” “……嘴儿真甜。” “又采姑娘,姑娘,……新册封的鸣鸾娘娘来了,您还不快换身衣服,娘娘怪罪起来就不好了!”门口的小丫头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朝着正在院子里摆弄草木的又采叫道。 又采原本正在刨土的手一顿,背影一僵,然后两耳不闻,又接着开始刨土浇水,唇边的冷笑却始终压不下去,鸣鸾被册封成娘娘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她都不知道,他准备瞒她一辈子么? 也是,一册封了妃子自然就该来她这处炫耀,顺便来个下马威,不过她何德何能,能让一个娘娘来她这处,是不是该感激涕零的下跪,然后说一声‘您的来临让寒舍蓬荜生辉’?这样一想,冷笑也越发大了起来,呵,真是讽刺。 埋着头给一株小松树松土的时候,头顶的阳光就被人自上而下的挡住了,然后一双小脚出现在了眼前。 又采缓缓抬起头,看见鸣鸾精致地小脸,一时也晃了一下神。 “姐姐。” 她心里又暗暗冷笑了一通,面上却轻轻嗯了一下。 鸣鸾亲昵的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白皙的手掌上,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抚着,鸣鸾小声道:“按理说鸣鸾早该来姐姐这处叙旧了……”说道这处,又采暗自在心里回了一声,不,我们没有旧,所以不用叙。 声音还在继续:“……可惜姐姐也知道,我近日刚被册封为贵妃娘娘,这事情哟,多的我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整不完,更何况我才刚从西潜国过来这处,人生地不熟的,也就和姐姐一个要好的……” 又采愣了,今日她们也不过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可是这人一上来就给她扣了这么大顶帽子,人生地不熟,只有和她一个人要好?这人如果不是神经病,那就真的太自来熟了。 她在心里极尽能事的贬低她。 鸣鸾又说:“姐姐,明日来我那里吧?我们姐妹俩来好好叙叙旧。” 又采刚想一口回绝, 然从外面冲了进来,急急地来到她们的面前,先了躬腰:“娘娘安好。”鸣鸾微微点头,绿腰才转头冲又采使了个眼色,示意拒绝不得。 又采乖乖闭了嘴,眼观鼻,鼻观心,准备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走自己的神。 “姐姐?”鸣鸾讨厌的声音。 “姑娘?”绿腰从来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她主子。 看事情终于拖延不住,又采才假装从深思中醒过来,托着下巴微微斟酌了下,才语速缓慢的吐出了两个字:“好吧。” 鸣鸾顿时欣喜地好像什么似的,又采看着她,一时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了,虽然和很多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地感觉很不好,可是,或许这些女人也都是很可怜的吧?这样想着,对鸣鸾地成见也消散了很多。 绿腰看着缓缓撤去眼中戒备的又采,暗叫了声不好,只盼望着那个女人快走,她好赶紧提点一下又采那个没有什么防人之心地蠢笨女人。 等到鸣鸾好不容易走了,绿腰一把拉进她进了屋子,关上门就开始劈里啪啦的教训她: “我说主子,你怎么回事,你这不会已经对她放下成见了吧?” “我能有什么成见,其实说来也是我不对,她即使爱上然然,错的也不会是她。” “……主子你的锐气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啊?” 又采笑了笑:“我的锐气早就已经被磨光了。”早在很早很早以前,就被磨光了。 “其他我不管。”绿腰坚持道,“但是鸣鸾这个人你一定要小心,主子他让我……” “然然?然然他让你做什么?” 糟,这个不能说。绿腰笑得假:“主子说他想你了。” 又采翻了翻白眼,撒谎的技术真差。 绿腰也不管她有没有相信,只是一味缠着她,逼她说出承诺:“又采主子,你快答应我,鸣鸾那个女人你近身不得,靠的太近是会被吞的骨头都不剩的。” 又采笑着不说话,半响见这事托不下去,才应了声:“看情况吧。” “你――”绿腰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才幽幽叹了口气。 你总是要到黄河才肯死心,但是那时却怎么也来不及了啊。 同一时刻的不同地点。 墨然书房。 桑榆,蛮荆聚在一处。 “开始说吧。”墨然换了个姿势,表情渐渐严肃,侧耳聆听。 “坏事不断。”桑榆上前一步,只一句话,就换来墨然眉头一皱,他挥了挥手,示意不用管他,你讲你的。 桑榆点了点头,接着讲了下去:“四国最近动作很是频繁,自从年祭上异象发生之后,四国国主暗中有过一次聚会,我们在那边的人探测到了消息,以密报形势传了过来,可惜内容无法得知,这是其次,之后,就有鸣鸾公主快马加鞭被送来南溟的消息传来,然后不过三天,果然见鸣鸾公主一行人抵京。 我觉得这速度快的不得不令人怀疑了。” “其他?” 云想了想:“其他的……哦对,长老院那几个老头,最近和军队的人走的很频繁。” “……军队。”只说了这两个字,墨然就再也没有后文,听得桑榆和蛮荆通通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突然他哼笑了声,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透过皮肤传了出来。 “他们如果有本事,就让他们去弄吧。” 又是这样无所谓的胜利尽在掌握的语气,这样的不屑一顾,如果摔起跟头来,也必定是十分的疼吧? …… “主子,我想去边疆守一段时间。” “怎么?你担心有状况?” “恩。”他应了一声,然后才腼腆的红了脸,“我这两天眼皮一直在跳。” 蛮荆斜着眼睛看了这个大个子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口气不以为然啊。 “呵,蛮荆娶媳妇的时候也说自己眼皮在跳。”墨然插了一句。 桑榆低呼:“天,主子,你连这个也记得?” 蛮荆憨厚的抓了抓头发:“主子,我是说真的,这预感,我也只有在那次的时候出现过。” “那次……”墨然的口气有种萧索,“同样的事情,我绝对不允许再发生。”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要去,便去吧。” 蛮荆又是憨厚一笑:“是,主子。” 三人走到一块儿,互相捶了对方一拳,深深的情谊在周身流传。 “成功回来的话,我就大发善心给你办个酒席啊。”桑榆乐呵呵道。 只可惜,世事无常,谁又知道,今日这一面,便是永生。 第023章 偶遇故人强盗C 采这两日,日子过的很难过。 周围的屋子都挂起了大红绸子,印上了双喜,丫头奴才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一脸欢愉,独独她的菜宫例外,依旧灰色屋顶,白色外墙,在一片红色中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她也试过要违背自己的心愿,开开心心的贴上喜字,可是当奴才手上拿着的那个喜字就要碰到墙壁的时候,她又变卦了。 实在是心境同啊。 墨然要迎娶西潜国的鸣鸾公主,为什么要逼得全皇宫都喜气洋洋?她就是喜不起来啊! 如果是在山寨,她喜欢的男子若要迎娶另一个女子,先别说她会一脸恶霸像的跑去闹翻婚礼,单是茹洽就必定掀桌子叫板了吧。 搞什么,皇帝了不起么,三四妾是一个多么不好的习惯啊。搞什么搞什么啊,她嘟着嘴竖着手指戳着面前的墨然玩偶。 “你说,你快给说,快说对不起我。”她对上玩偶的眼睛,揪着它的领子质问它,“你那么自私那么可恶,你的脑子里只有你的国家你的野心,是,你以后会成为伟大又流芳百世的君王,这么比起来,我的确什么都不是,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我骗出来,把我骗出来之后你为什么又要把我扔在一边,你明明知道我是野鸡,耐不住漂亮笼子的诱惑的,弄得我现在这么难过,你好可恶真的好可恶……” “其实,我有给过你选择。”墨然从门口走了进来。 玩摔在地上,又采猝不及防地抬起眼睛,呆呆地失神。 “我有:过你选择地。”漂亮地嘴唇动了动。“……如今你后悔了。你怨我了。你不想呆在我身边了。所以什么都是我做错了。” “我……”我没有说不想呆在你地身。只是真地呆不下去了。 看着又采渐渐垂下眼睛。墨然嘲讽地笑了:“鸣鸾我必娶。但是你”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来。“我不会放你离开地。” 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却突然悲伤地缓下了眼睛。然然。这还是当初那个你吗?两边都要得到。即使破烂不堪。你总是太贪心。什么都要。可是你知不知道。太贪心地话。是会什么都得不到地。 她笑了笑。不在说话了。 墨然和鸣鸾成亲,的确是天大的好事。一方面,一个是南溟国地帝王,九五之尊,尊贵非常,另一个是西潜国君王最为得宠的小女儿,容貌姿色品德修养均为上乘,是为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另一方面,南溟国国力强盛,但是军队防御方面却地的确确弱了一层,而西潜国虽然贫穷,但是骁勇善战却是名扬四海的。此次两国联姻,不仅解了多年边疆防御之患,更是寻得了一个强有力的后盾。 “,王兄,好久不见,近日在忙什么?” 街上,一个二十来岁头戴白狐帽的年轻男子亲昵的招呼正向他走来地另一个男子,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在酒楼坐下,开始交谈起来。 “李兄,你不知道啊,明日当今皇上就要迎娶鸣鸾公主了,我正忙着呢。” “王兄,你在开玩笑吧?皇上娶亲你忙什么?” “我家娘子听说鸣鸾公主长的天仙美貌,正央求我弄一副她地画像来给她瞧瞧呢,弄不到就说我废柴。”被称作王兄的人道。 “天仙美貌?” “是啊,皇上真是有福气,哪像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鸣鸾公主一直以美貌名扬四海,是一等一地美人儿呢,而且皇上娶公主真是大大的好处啊,这可是连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都知道地事儿,皇上犯傻了才会不答应这门亲事呢。对了,我们都拥护鸣鸾公主登上后座啊,李兄你也来加入我们吧,我们一起搞个联名上书,坚定拥护公主。” “呸呸呸,你才犯傻呢,皇上这么圣明,怎么可能犯傻。联名上书?好啊,我的心也是想着鸣鸾公主的。 …… 声音渐的远了。 又采走在人群里,突然就明白了。 墨然迎娶鸣鸾已经是大势所趋,所以这几日,她一直希冀着的,墨然会为了她,放弃娶鸣鸾,实在就成了荒诞之中的荒诞了。 她轻快的笑了笑,企图用笑容换回晴好的心情,可惜效果不理想,她也就作罢不再勉强自己。 鸣鸾是活在阳光下的,那么多人支持她,那么多人看好她,那么多人赞美她喜欢她,又采不过是小小微尘,连头都不用抬,人家就已经完完全全否决了她。 失神的太厉害,所以被人撞了一下,跌倒在地,那个撞着她的人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对不起,还替她掸了掸身上的灰。 ?!”惊喜却又含着一丝不确定的声音。 轰她的脑子炸了开来,猛地一转身,紧紧盯着前面的人,奶奶,奶奶……有人叫她奶奶。 突然眼睛就湿了,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人的长相。 “奶奶,我是燕二,我、我是强盗c。”燕二激动的拉住她的手,“奶奶奶奶你还认识我吗,为什么你一去就不复返,你不知道,祖师爷从你走了之后就老了好多,祖师爷虽然从来没有说过想你,可是我们都是看的出来的,他时常把自己关在你从前的房间里,一关就是好几个时辰,我们看了都辛酸啊,奶奶你现在在哪里,你回来好不好……奶奶你怎么了?” 燕二说到最后,呆呆的看着眼睛血红的又采,突然,他开口:“奶,你以前从来都不哭的。” “……是啊。”她流着眼笑,“我以前从来都不哭的。” 可是那是以前啊。 燕二留下来和又采说了多话,大多数都是他在讲,而又采在听,又采想多听听关于茹洽的事,燕二就一直讲一直讲。一会儿讲茹洽又带着几个兄弟砍了几个作恶多端的坏蛋啦,一会儿说茹洽又娶了第几房第几号太太啦,一会儿又…… 终于,又采站了身子,笑着说:“燕二,我要走了。” 燕二一下子站了起来,动道:“奶奶,要不你跟着我回山寨吧!” 又的身子摇晃了一下,然后才直直的站定,摇了摇头:“不了。” “为什……”看到又采笑着阻止他即将脱口而出的为什么。 “有很多事情是没有理由的,那其很有可能是自己都没有弄懂为什么。”又采回答他的是这一句,燕二挠了挠脑,不理解,心里只是在想,奶奶不一样了,少了以往一往无前的气势,成了一只好看但却没有灵魂的小鸟。 奶奶也变得哲理了,说出来的好多话他都听不懂,以前的奶奶多好呀,以前的奶奶会跟着他们一起闹腾,会教导我们,如果打不过别人,跑就好啦,宁死不屈那是蠢货。 奶奶,真的不一样了啊。 又采乘着夜色翻墙进了皇宫,直奔菜宫。 今天已经在外面花了太多的时间了,希望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结果当然是无人注意。菜宫里的人都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显得刚来的她,那么无所事事。也是,明日就是墨然和鸣鸾的婚礼了,有谁会注意到她这样一个小虾米? 有些松了一口气,却是更加沉重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宫墙边。 “主子,你怎么会那么有信心又采主子会自己回来呢,万一她不回来了怎么办呢?”绿腰问隐在黑暗里的墨然。 “她会回来的。”依旧是这样一句。 绿腰想,主子,你到底是太有自信,又采主子没有你就不能生活了呢,还是连你自己也不肯定,所以只能自己骗自己呢? “我们走吧,她回来了,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一直守着了。” 没错,他们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下午,从太簇告诉他们又采跳墙而出的时候。 绿腰还记得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主子的时候,主子那一脸阴沉的样子,暴虐的像是要将所有的人掐死。还好主子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然后整整一个下午,他们就一直站在宫墙边,等着又采主子回来。 其实主子是很担心又采主子的吧? 意外的,太后居然相当反对这门婚事。 婚礼当日,当所有被宴请的客人已经全部就位了的时候,主位上的一个位子却空着。墨然转头问处理这事儿的太监小圆子:“怎么回事,母后呢?” 小圆子有难色:“这” “说。” “太后娘娘说她不愿来参加。” “不愿?” “是”小圆子道,“前几天请柬就发到太后手里了,那时候华容太后就明明却却的和我说是死也不回来的,可是我,太后估计是说玩的,也就没有把这事儿和您说,可是没想到太后居然真的没有来,明明是好事啊……” “……退下吧。”墨然挥了挥手,打断了小圆子的喋喋不休,“再去请请。” 结果太后还是没有来,于是婚礼就在主位空缺的情况下走向了尾声。 婚礼很盛大,甚至连各国的君主都争相来道喜,尽管汹涌暗藏,可是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儿了,她只是知道,现在,她真的难过的想跳河自杀。 第024章 天堂成地狱,地狱变修罗 簇拥在人群里,穿着红的鸣鸾,在今晚犹显得娇 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墨然缓缓的从另一处来到她的面前,缓缓的执起她的手,突然出人意料的在众人面前靠近她,好像是亲吻了她一下,又好像是跟她说了什么话。总之,人群轰的一下炸开了,又是暧昧的嘘声,又是起哄声,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拘谨。 许是太高兴了吧。 那么,有那么多高兴的人,为什么她不能高兴。 谁说她不高兴,她高兴的很! 一杯接着一杯喝酒,起先还不怎么觉得,之后却越来越不爽,扔掉小杯,准备要用大杯子,但是眼前一晃,突然就什么景象也看不清了,眨了眨眼睛,才模模糊糊的能够视物,手向前伸,一不小心却打翻了酒杯,哗的一下杯子里的酒就流了出来,滴到了身上,粘糊糊的很难受,又采却像是一点都无知觉似的。 找了一会儿杯子,却一直没有找到,她也就作罢,豪气的拿起酒坛,凑近嘴巴就开始灌起来,都说酒入愁肠应易醉,快点醉去吧,她快崩溃了。 一只手横了来,按住了她正准备举起酒坛的手,然后不由分说的一把拉过她,带着她躲开众人的视线,从背后绕到了一间房间里。 她踉踉跄跄的被拉着,半响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来人,目光却霎时定住再也转不回来了。 明明现在该在鸣鸾的身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明明现在该喜气洋洋。一副天上人间梦里。快来活似神仙地样子。为什么却偏偏一阴沉。模样怪地吓人? 明明他现在应该眼里只鸣鸾地。为什么却还会看着她? 明明…… “你干什么?”墨然问她。 原来她不知不觉想问题想地太入神。就在原地停了下来。此刻正仰着脑袋问他‘为什么’。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就听到外面有人再喊:“皇上呢。皇上怎么不见了?”语气很着急。连带着她也着急起来。赶紧道:“她们在找你了。你赶紧出去吧。把人晾在外面多不好。”说着就开始推搡他。 他立在原地巍然若泰山:“你赶我?” 她一噎,随后才道:“是,我在赶你。” 他揉了揉额头,颇有些无奈:“我有和你说。” 见她一副目不~的样子,他一把转过她的身子:“好好听我说!”声音加大,大的快要震聋她的耳,她的表情却仍然木然:“哦,你说。” “我要娶鸣鸾,今天一定会娶。” 她一震,明明是已经知道了地事,为什么他还要强调般的再来说一遍?是为了刺激她吗?他真是抬举她,但是拜托行行好放过她吧,她真地受不了了。 表面上却拉扯出一朵花来,说着唯心的话:“这样吗?你们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恭喜你们了。” 再也不想听他多说什么,一边转过身拉开门就准备出去,但是却又停了下来,微微侧过头,低着声音问:“然然,喜欢我吗?” 仿佛过完了一个春秋,才听他冷冷道:“不喜欢。” 她晃了一下,扶住门框,然后强笑:“哦,我喝醉了。”然后夺门而出。 就是因为她跑的太快了,所以没有看到掩在门背后的鸣鸾,但是无论她看没有看到,这第二次的不喜欢同样是如期而至了。 狼狈地逃回房间,又采一把拉起袖子,果不其然看见竖线已经上升到手肘和手掌中间的位置,颓然地坐到地上,眼神空空的望着很远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采走后,鸣鸾走上前来,勾住墨然的手,笑问:“就这样直接拒绝又采姐姐,姐姐是会伤心的。” 墨然勾唇笑了笑:“她伤心又与我何干?”低下头,眼神却黯然了下来,我这次必定又伤到你了,可是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你应该相信我地,那日掉下悬崖,生死都这样过来了,现在这些小小的不喜欢,又怎么能作数呢?想必你也是这样想地吧?…… 抬起头来时,又是淡淡的温文笑着地脸。他护着鸣鸾,重新走回人群。 南溟四年,南溟帝迎娶鸣鸾公主,普天同庆,南溟帝大赦天下。有小道消息流传,皇上日日留宿鸣鸾宫,期间,不曾临幸其他妃子,鸣鸾公主宠绝后宫,一时无人可敌。 身边的小丫头正在不满地抱怨:“皇上也真是的,没有鸣鸾公主以前,皇上可是日日来这里的呢,如今有了一个公主了,就再也没有来看过小姐了,这都多少天了啊。我娘常和我说男人负心,以前我还不这么觉得, 来还真是理呢。小姐你说是不是啊?” 她见小丫头在看着她,便直觉的点了点头,实际上她其实压根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男人负心吗?男人负不负心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从那日婚礼后,墨然的确整整半个月没有来到她这里了,他们甚至连一面都再也没有见到。 以前还觉得皇宫小的走到哪里都能见到他,现在却觉得皇宫大的她走一辈子都有可能见不到他一次,她也悟出来了一个道理,以前能那么频繁的见到他是因为他想见,而现在……他不想见了,所以她不能见了。 想到今日,她也该明白了,不然真是个傻瓜,活该被人耍被人骗。 “小姐,小姐。”有人她耳边喊她。 她抬了抬眼,见是跑腿的:才。 “小姐,鸣鸾宫来请柬,邀你明日前去参加宴会。” “哦。” “那――是去还是不去?”说清呀,我好回门口送信的人啊,要知道我们这些当差~可是很悲苦的哟。 “不去。” 才就先下去回话了。”说着转身就走。 “――等等。”她突然叫住他,“还是――去吧。”又采像是考虑了很多才下的这个决定。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