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侯门娇妻》 第一章 节【穿越千年】 更新时间:2013-11-26 叶子宜正和李氏讨教着绣花忽然听到门外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李氏忙小声在她耳边提醒:“是周大奶奶,平时你叫她大嫂子。正说着就见来人已走进了屋子,君宜忙起来叫了一声,“嫂子,你来了。” “哎呀,怎么起来了?听说妹妹身子又不爽利,嫂子我这心里呀一直都放不下,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事又多忙得我昏头转向的,这会终得空了,赶紧过来看看妹妹。”这周大奶奶噼里啪啦一顿数,君宜低着头一幅认真听的样子,心里却愎悱着:岂是不爽利,人都死了,还看个屁呀,看样子这个小姐当得是不怎么样。嘴里却赶紧回到: “谢谢嫂子关心,这几日妹妹已是大好,这不,我还跟李妈学着绣菊呢。” “哎哟,那我就放心了,老祖宗那里我就好去回话了,我的好妹妹,你可是我们老祖宗心坎里的宝贝疙瘩呀!”周大奶奶用眼偷偷瞥了一眼子宜,叹了一口气又道:“哎,妹妹年纪也不小了,太太呢,哎呀!”看周大奶奶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子宜心里一阵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想着随便找个人家把她打发了吧,不要呀。 “哎呀,妹子呀,我们这女人呀,一辈子也就只能是仰仗二个男人,一个是父亲,一个是丈夫。妹妹命苦哇!”说着,居然掏出手帕试着眼睛。 “姑父大人上年居然也随着姑妈去了,丢下妹妹孤苦一人。[..tw超多好看小说]”又走近君宜拉了她的手,“不过,我们府里上上下下也是把妹妹当是自家姑娘的,眼见妹妹年纪已快极笄,终身大事我们都是放在心上的。” 说着又走近一步,搂住她的腰扶着一同坐到床沿上。 “这不,太太就找了一个好人家,对方年纪轻轻就封为二等的侯爵.,想来你也是可能听说过的,就是老太太和太太常提起的靖国候的徐侯爷........” “什么?太太难道是要把我家姑娘送与人为妾,不,不会的,老祖宗......” “住嘴!那有你这下人说话的份!”李妈带着颤音的话还未说完,周大奶奶便大声喝到,“胡说些什么?妹妹呀,”转而又柔声对子宜说,“别听这些下人胡说,这女人嘛不就是仰仗......” “咳咳.......”君宜咳嗽了个不停。 “姑娘,姑娘,”李氏忙过来拍着她的背,眼里闪着水光,“春兰,快给姑娘把药拿过来。快快,姑娘快睡到床上去。”说着把君宜扶上床,子宜面色苍白的躺在床塌上。 周大奶奶一看话还没说完便是这种情形,一时站在那里寻思:太太叫一定要把这事做好,否则二爷回来了还没把她打发出去,万一非要娶这个不吉人,不肯跟自己那亲妹子成亲可怎么办。 心里一横,继续说道:“妹妹身子不好,我也不多说了,不过,太太说了,四月初七是个好日子,已经跟靖国侯府的人说好,妹妹就做好准备哟。” “四月初七?这么快?不,不,周大奶奶,你去跟太太说一声,多容一些日子,等二爷回来了........” “住口,等二爷做什么?”不等李氏祈求的话说完,周大奶奶又喝到,“我看你也是老糊涂的人了,明儿我跟姑娘重新找几个年轻利索的,你就到厨房去打打下手吧,来人呀,” “嫂子这是做什么?”君宜忽然慢慢的坐了起来,气定神闲的摇了摇团扇,“都快是妹妹大喜的日子,嫂子一向疼妹妹,又是宽宏大量的当家人,何必跟妹妹的一个下人计较呢?李妈,快去把我菊花茶拿来给大奶奶品尝品尝。” 周大奶奶一愣,平时这丫头不是这样沉得住气的人呀,要不然,听说二爷要娶别的女子了也不至于被气得吐血,显些魂归黄泉。罢了,真把她逼死了,自己也不好说。便又挥挥手,叫那几个粗使婆子退下,道:“姑娘想得通最好,其实吧,这也是太太的主意。我呢也就传个话,讨个嫌,再说了,那徐侯爷也不知道为什么,至今尚未有正室,若妹妹他日能得到侯爷宠爱,被扶为正室也不是不可能的。”说完,扭动屁股向外走去了。 看周大奶奶走得远了,李氏和二个近身丫鬟忙关了门,走到君宜的身边。“姑娘,可要去找老祖宗说说,怎么也不要被送去做妾呀。姑爷以前好歹也曾是官至三品的朝廷大员,姑娘怎可去与人为妾!” “姑娘还是托人把二爷找回来想个办法吧,二爷对姑娘可是........”秋菊也着急的拉着君宜的衣服说。 “再说吧,天无绝人之路,走一步算一步,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我想静一下,你们都下去休息吧。”君宜对她们三个挥了挥手。 几个人自从子宜来到周家已是三年了都侍候在旁,知道她们姑娘平时心思重,喜欢独处,再说今天有遇到这么个事,便依言陆续退了下去。 看着门掩好了,君宜一个翻身跳下床来,满屋子里乱找一气。前几天她――叶子宜还在21世纪的医院里正和院长大人为了奖金不公的事理论,本来就为了抢救一个大失血的病人熬几个通宵,一时气不顺,一下子就觉得眼前一抹黑,醒过来就变成了个和她名字一个字之差的人――叶君宜。醒来后她也找李氏和二个丫鬟了解了这个身体的主人,她是生活在一个叫大齐的国家里,不知道是什么时代,以前看历史没见过这个国家呀,服饰和以前在电视上看的汉朝的有些相似却又有很大的不同。这个叶君宜呢日子非常的不好过,父母亲本来伉俪情深,父亲出身翰林,曾官到山西按擦史。但是四年前母亲失足淹死在一个朋友家的荷花池中,父亲半年前也郁郁而亡。她四年前母亲去世后就被外祖母接到周府,外祖母本也对她多有疼爱,一个二表哥对她也是深情款款,但她寄人篱下,家里又一无所有,小小年纪心思特重,终是舅母不喜,不愿儿子娶她。前几天瞒着儿子给他说了周大奶奶的嫡亲妹妹,又打发儿子出外学习,准备大婚那天骗儿子说娶的是叶君宜才叫他回来。本尊一听这事情,一口血喷射出来,赴黄泉路去了,叶子宜也就这里适时的穿了过来。子宜这几天把屋里翻了几十遍了,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把她穿过来的,姐是21世纪的新女性,姐要回去。子宜心里不停的叫喊着。 找来找去没弄个名堂,子宜一头又倒在床上,怎么办呀,真给人做妾不成?不去又能怎么样,这家明显的在赶人了。 “叶姑娘在吗?”这时又有个俏生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子宜赶紧爬了起来,理了理衣服到塌上坐好,她可不能让人知道了她的秘密把她当妖怪拉去烧死,这可是古代呀! “哎哟,是玉儿姑娘呀,可是老太太有什么吩咐?”就听到外面李氏在搭话。 “老太太吩咐下来叫姑娘准备一下,明天要到护国寺去烧香祈福,叫姑娘们一起去。”那个玉儿姑娘说。 “好的,谢谢姑娘。”一会儿,李氏从外面进来,“姑娘,” “嗯,我听见了。”子宜回答道。 “那明儿姑娘可要跟老祖宗............” “我自有计较,叫秋菊给我准备净水我休息了。” “是,姑娘。” 子宜换好衣服睡下这夜自然无话可表。 第二章 节【初次相见】 更新时间:2013-11-28 第二天一大早君宜便收拾好到大门口等着,子宜今天特地穿了件素净的青花长裙,头上也只是用一根银簪子挽了个发髻,素面朝天,整个人看起来如风中的梨花楚楚可怜。(..tw无弹窗广告) “哎,这不叶妹妹吗?” 迎面就走来二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李氏已在她耳边提醒过了,左边一个是二太太的女儿三姑娘周迎春,右边的是大太太的女儿四姑娘周莹莹。 “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何苦这么早出来吹风,明儿又得睡一天了。”说话的是三姑娘迎春。 “多谢三姐姐关心,妹妹身子也是大好,无碍的。”君宜回答道。 “叶妹妹,我听说大太太做主,要将你送去靖国侯府,可是真的?”三姑娘又问到。 “三妹妹难道不知道吗?这靖国候的徐侯爷可是至今尚未大婚,妹妹人才一等一,过去了,侯爷定然喜欢,到时将叶妹妹扶为正室,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四姑娘有些龙飞凤舞的说。 “四妹妹莫不是见过徐侯爷?”三姑娘问道。 “那个,倒没,没有.........”四姑娘脸红到了耳根子。 “听说你家表小姐几年前就送去给徐侯爷做了贵妾,是不是呀?”那周三姑娘继续问着。 君宜听了不禁大吃一惊。大太太的娘家可是护国侯呀,护国侯的千金被送去做妾? “岂是我表姐呀,听说侯爷家的好几个妾都是贵妾,身份地位都是不低的。(..tw棉花糖小说网)我家表姐也真是的,听说在一次临安城主造反时险些受辱被靖国侯所救后,便求死觅死的要嫁与徐侯爷。我舅舅让人去提亲,人家却说要过去就只能纳为妾,舅母一听说是作妾,先也是不肯的,可我表姐是铁了心,作妾也要嫁,后来皇上听说了下了恩旨赐,舅舅舅妈也只得如此了。”四姑娘顿了一下,又说道,“我这个表姐其实也是个心性高的,可见了侯爷怎么就........可见徐侯爷这人定是个不错的。” “可他为什么不娶你表姐为正室呢?”君宜奇怪的问,这二人可是门当户对,又你情我愿,为什么是作妾呢?还有只听说过赐婚的还没听说过赐妾的。 “这姐姐就不知道了,”四姑娘又说道,“侯爷家规矩极大,我表姐嫁后我便不再见过了,很多都是听我母亲和表妹说的。” 正说着,就见昨儿过见过的周四奶奶扶了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太太,后面跟了一大帮子的小姐丫鬟婆子的走了过来。 “哎哟,三个妹妹来得可真早呀。”周四奶奶老远就打着招呼,“你看,老祖宗,我就说了吧,这些个妹妹可真是可人疼的。” 三人忙向前去行了礼,叫了声老祖宗。“嗯,”老太太把眼光停在了子宜的身上,“叶丫头今天就跟我坐一个马车吧。.tw[棉花糖小说网]”“是。”子宜忙低下头来走向前扶着老太太上马车。上了马车,放下帘子,子宜坐在了老太太的对面,马车开始缓缓向前行驶。 “叶丫头呀,”老太太牵过君宜的左手把它放在手里,说道,“听说你大表嫂昨天跟你说了那事了?”果然这家人是一起算计的,这下子可真是难逃魔掌,子宜心里暗叹着,嘴里却恭敬的说道,“是。” “丫头呀,不是老祖宗心狠,这靖国侯倒确实是个好儿郎。本来吧你舅舅是提你过去做正室的,谁知靖国侯的母亲说候爷暂是不娶正室的,要嫁过去就只能是作贵妾。”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你舅舅也是没办法,他贵为新宁伯爵却在这个通政司副使的位置上一呆就是七`八年,其中的个中心酸几个人能体会?下面还有多少盯着这位置还羡慕妒忌恨不能取而代之;上面又有多少人鄙夷轻看着,谣传说是我们家大姑娘在宫里失了宠,家里失了依仗方使如此上下不得。这人呢都是踩高捧低的,就有不少人无中生有的弹劾你舅舅,虽说几次都是化险为夷,可谁知道下次呢?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就仰仗着他一人呢!这个靖国侯年纪轻轻便封侯,又官任都督御史,而且此人在朝堂之上说的话颇有份量,不得了的一个人呀,你嫁过去为妾也是不委屈的。”子宜听了,心里更是悲哀,自己就这样被当作礼物送了?一时无语,本想装乖讨一下人情,这下可见毫无希望了。 正伤着,马车突然颠簸了几下,就听外面乱乱的有人叫道:“有强盗,有强盗!”,又一阵兵刃乒乒乓乓响的声音。 兵器的声音越来越近,马车猛的向前冲去,子宜按过去护住老太太,一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咚” 随着一声巨响,马车翻倒了。君宜和老太太也随着一骨碌摔倒在马车的被褥上。 原来富贵人家的马车里极宽敞,平躺二`三个人也没有问题,都备有二床被褥在车里,二人在马车倒地时也正好摔倒了在上面。 绕是这样,二人也被摔得七荤八素,半天才回过神来。君宜毕竟年轻,先回过神来,爬出马车,又把老太太牵了出来。 那车夫也因刚才被摔下了马车正在一边呻吟着,看情景是受伤不轻。她二人那里知道若不是车夫车技好,拼尽全力拉住受惊的马,二人纵有被褥也难逃此劫! 君宜扶着老太太坐在草地上休息问:“老祖宗,你没事吧?” 老太太抹抹头上的汗,虚弱的说:“还好,快去看看车夫如何。纵是下人也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南无阿弥陀佛。” 君宜听了站了起来,转身正欲走过去,—抬头突然看见—个蒙面大汉提了—把刀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那大汉看见君宜也是吓了—跳,愣在原地和她大眼瞪小眼。 “救命,救命.........” 片刻,君宜便回过神,跳起来大叫起来,大汉一听,便—个箭步飞奔过来,左手捂住她的嘴,右手刀自然的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大胆贼人,居然胁持无辜妇女。”不知何时周围已悄然围过来十来个大汉,—个身穿织锦长褂的人手拿折扇向那蒙面大汉喝来。 “你,你倒底要如何?为何苦苦相逼与我?”大汉手握紧了手中的刀向那人问道。 “哼,”那人将折扇往手心里重重—拍:“云大人,你我就不要捉迷藏了吧,本侯可是跟了你好些日子了,,我劝你快快束手就擒,于本侯去见我皇请罪为好!” “休想!” 那汉子突然把刀往君宜脖子上—抡,君宜感觉自己的脖子肯定被划开了,不由得眼泪——下子滚了出来,祈求的望着那拿扇子的人。 “救、救命,呜呜呜……”. “听到了吗?你们再不放我走,我、我就杀了这个女子!让开!” 蒙面大汉对着那折扇男子,恶声威胁他。 “哼”折扇男子居然把扇子打开,优雅的扇了起来,慢吞吞的说道:“云大人不会觉得—个无关紧要的陌生女子比大人更重要吧?—个女子而已,大人请便……” “啊" 正这时,蒙面大汉忽然惨叫—声,丢下叶君宜转过身去和—个不知何时已靠上来的两个大汉打了起来。这蒙面大汉身手也是了得,几招便把那两大汉逼退,又拎鸡—样把君宜从地上提起来,把刀架在她身上往后退。待退到君宜她们的马车旁,挥刀斩断马彊绳,拎起君宜跨上马便奔跑起来。 第三章 节【人面桃花】 更新时间:2013-11-29 叶子宜生在文明世界那里见过这种仗势,再说君宜的身子骨也是弱不禁风的,怎经得起如此折腾。这马也不知跑了多久多远,君宜渐渐失去了意识。 待她醒过来里只觉得全身疼痛得不能动,往四周看了一下,自己是躺在一个简陋的茅草房里,自己睡的木板床不远处有一个凳子和一张木桌,木桌上放着一个茶壶和杯子。君宜觉得口渴难耐,使劲撑起酸痛的身子,爬下床来。 刚一下床便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她呻吟着半响才坐了起来,这才回头看绊倒自己的居然是那个大汉。那个大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血把衣服浸湿完了。君宜蹬了几下,没动,不会死了吧?前生是麻醉医生死人倒是不怕,只是怕有得救的错失了最佳挽救生命的时间。 她爬了过去,摸了一下颈主动脉,还好,有跳动。出于职业习惯马上脱掉了这个人全身的衣服查看伤势,君宜皱了一下眉头,这个伤得还真不轻,一共七处伤。腿上二处,腹部和手臂各一处,背上三处,尤其是肩胛上那一刀直达肩胛骨,要进行缝合止血才行,但这个地方....... 君宜在屋内四处翻找,终于找到一针线盒,一把小刀,小半瓶酒。她先去隔壁的厨房里烧了些开水对了淡盐,用来清洗伤口,然后用酒消了毒后把伤口缝合了起来。当终于弄好了,君宜长舒了一口气, “把我治好了,不怕我杀了你吗?” 忽听得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把叶君宜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那个汉子不知什么时候早已醒了正睁着眼望着她。 这么摆弄他,他居然也没有叫一声。君宜想起以前在手术室里很多病人一点小伤口打了麻醉他们也是叫个不停,不由得对这个汉子心生佩服,用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他。 “要杀我,何需待到此时?” 说着扔掉手中的针,把自己的长裙撕破替他缠好伤口并拉上衣服。 “有什么吃的吗,我很饿。”君宜问他。 “没有。” 这人回答得很干脆。君宜叹了一口气,把刚才弄的那些东西一踢,又“咚”的一声倒在木板床上,绝望的闭上眼挺尸。那个大汉也是疲极了,不再搭理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已渐黑,君宜昏昏沉沉之间只听到木门“吱呀”一声。 “什么人?” 就见门口有人大喝一声,手提一把大刀便欲进来,君宜心里又是一惊,想这下可是再劫难逃了。还未有动作却听得地上那人虚弱的喊道:“张叔。” “公,公子爷?怎么,谁伤你了?”来人进来看见躺在地下的汉子,赶紧扶他起来。 “还好,没死,嗬嗬........” “那里来的女人?” 来人见床上居然还躺了个人,很是意外。君宜见他扶了那汉子过来便自觉的起来让床。 “张叔,让这位姑娘睡床吧,我们大老爷们的那里都将就一下。”汉子说。 那叫张叔的很不情愿,“公子,你伤着呢。” “无妨,都是皮肉伤,你去把你白天打的猎物弄些来我们吃。姑娘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这次是受我连累了,这可别再让姑娘名声受损,我就在你的房间里挤一下。”那公子斯斯文文的说道。 君宜没想到这个人谈吐不俗,知书达礼,不由得又高看了一下他。那张叔听了只好扶着他走了出去,刚才找东西君宜已看了一下这个草房子里有四间屋子,右边是这间稍大一点的卧室,里面还算整洁;中间是堂屋,后面有一间小的厨房;左边是一间小而杂乱的房间,里面也是有张床的,她是女人理所当然的该睡这间整洁一点的房间哟,所以她一声未吭,目送他们出去。 过了不多会,张叔带了蜡烛和弄好了的一些野味给叶君宜,君宜吃饱了满足的又睡下。也不知是不是太疲倦了,这一觉居然睡得比在周府还踏实,待她醒来时,天已是大亮。身子感觉比昨日好多了,体力也恢复了,伸了伸懒腰,站起来打开门,不由得眼前一亮,难怪昨夜阵阵香气扑鼻,这真是个好地方! 这草房居然是建在一个桃花林里,这时节正值是三月间,桃花开得正艳,粉的,红的,白的和各色的花瓣随风飘落下来,好似在下花雨。 “好美!” 叶君宜轻呼一声,不由得的跑到花林中,追随着那些散落下来的花瓣。 忽然,她看到一个男子站在前面不远的一棵桃树下,不由得一怔,这人虽是一副普通的猎户打扮,却掩饰不住其高贵的气质,。正欲转身离去,就听到那个男子说到,“姑娘也喜欢桃花?” “公子伤好了?”君宜听到声音是熟悉的,反向他道,“看来公子的伤是不太重的。” “那还得多谢姑娘伸出援手。”那人丝毫不介意叶君宜的暗讽,“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本姑娘姓叶,公子又该如何称呼?” “叶姑娘,昨日之事多有抱歉,其实这不是在下本意的.........” “罢了,唉,”君宜认命的叹了一口气,“公子受伤不轻,这么早起来小心伤口裂开,而且还应服用一些药物避免伤口发炎才是。” “无妨,在下已服用特效的创伤药,稍做休息即可。”君宜听了点了一下头转身向回走,背后又听到那人说道,“在下姓云,小字宫仇。” “小女子何时能离开这里?”她背对着,轻弄着一支粉红的桃花。 “姑娘可能要等上几天,在下稍作休整便可带姑娘下山。” “不用烦劳,公子告诉小女子下山的路,小女子自己可以回去的。”叶君宜使劲将那支桃花折了下来。 “这,呵,就有些难了,”云宫仇轻笑一声,“这处地方也算是在下的最后的藏身之所吧,若让皇家的人知晓,在下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就再无容身之所了。” 叶君宜听了也知只得如此了。耸了耸肩回到了茅草房里。 昨日里,这人先是蒙着面,到了这里又只见他一脸血污,到不知竟是生有这般好模样,一张有型的脸,合理的配上无可挑剔的五官,高大挺拔的身姿,还流露出一种高贵儒雅的气质。这次真是没白受罪,前世就是一直很遗憾活了二十五六也没见过一个真正算得上看得入眼的男孩子,今日到了这里却了这庄憾事。 “叶姑娘,在吗?” 君宜刚坐下就听到张叔在叫她,起身打开了门,见是张叔端了一碗粥来。 “姑娘,吃点东西吧,山上吃的东西不多,就是些土豆,红蓍,”这老头对叶君宜客气了许多,“等会我去打点物什回来中午吃,麻烦姑娘照看一下我家公子爷。” 说着给她端进去放在桌子上。 “多谢张叔,你家公子的金创药真的很灵验吗?我看他受的伤不轻,昨日回来时可是昏死过去好久了的,今日怎就到处行走了?”叶君宜想起昨夜那人的七处伤口来,若是真有如此灵验的金创药,那如果带着药方穿越回21世纪的话........ “唉,”不料这老头却叹了口气,“那来特效的金创药。他这人不就是逞个强嘛,我也说是不能动的。可他不听呀。姑娘,麻烦你待会多多劝诫一下我家公子,老奴在此多谢姑娘了。” “这,我也是刚认识云公子。” 君宜觉得这事怪怪的,关她何干?她可个人质耶。这老头又谢她做甚?劫匪难道还要听人质的话? “姑娘有所不知,”老头对叶君宜想什么毫不知情,一厢情愿的继续说着,“我家公子爷小时候在此与老奴待过几年,现在也是偶而会来看老奴的,不过这些年了,从未见公子爷带过任何姑娘到这里来,老奴也从未听他说起过任何女子。” “这...........” “姑娘可我家公子带来看老奴的第一个女子,”这老头一点也没瞧见叶君宜难看的脸色,还继续着他的自作多情,“可见姑娘在我家公子的心里可不是一般的。哦,老奴多嘴,老奴多嘴。姑娘慢用,老奴去山里找点药物和猎物。” 张叔喜笑颜开的边说着边退了出去。君宜听了想起那个‘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话来。只得一个人呆在那儿苦笑。 吃过早饭,她觉得无聊,四处看看屋子里,在她对面的柜子上居然还放有几本书,便走过去翻看。不过都是些讲国策和战略战术的,她不太感兴趣,随手又放了回去。 “叶姑娘,” 君宜转过头去,见云宫仇已换了一身行头,穿了件淡蓝长衫,上绣有精美苏绣,端了把躺椅悠闲的斜坐在窗外的一棵桃树下在唤着她。 “公子有何事?”叶君宜走到窗前问他。 “姑娘请拿本书给我看看,好吗?”君宜把那几本书拿起走了过去给他。 “谢谢,” “不客气。” 两句客气话说了,便不再有人出声,云宫仇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的书。 君宜站着看着他认真的翻看着这书,真不知这如此枯燥的书有何看头。顿觉得无聊至极,转过身缓缓走进桃林深处,去欣赏春景。 第四章 节【授受不亲】 更新时间:2013-11-30 这时节不仅有桃花,桃树下还有很多的野花野果,星星点点的散落在茂密的草丛中,她爱极了这个景致。突然,君宜看到迎春花了,她很高兴的跑了上去,前世的妈妈说生她的时候就是这迎春花开得正好的时节。 妈妈!想到妈妈叶君宜不免觉得伤心。妈、爸还有弟弟,你们在那边过得还好吧?她含着泪低头摘下一朵,放在鼻边嗅。 “哧” 一条花蛇毫无预兆的出现在离她不到两步的距离,昂着头蛇杏子一伸一缩。 花,一下子掉到草丛中。 叶君宜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的跟蛇大眼小眼的对恃在那里,冷汗从背上直流了下来,她知道如果发出半点动作或声响,蛇就会觉得受到了威胁会反击的,可不动....... 一人一蛇这个样子僵持着,她觉得好似过了一个世纪了。 忽的听到“啪”的一声,君宜的身子向后飞了足有二米远,跌坐在草丛中。几乎同时一根棍子落到蛇身上。 只见那蛇被云宫仇一棍打飞在了一棵桃花树杈上挂着,他又凶狠的追上去使劲把它砸成了肉泥。 君宜看刚才还这么斯文的一个人现在居然如此凶猛,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待他转过头来,见还坐在草丛中的君宜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脸露尴尬:“叶姑娘,你没事吧?在下也是太着急,所以下手......” “哦,没,没事,多谢了。”君宜赶紧起来,指着蛇说,“其实公子可以手下留情一些,这样我们中午还有蛇肉吃。” “是,”云宫仇微微一笑,双手合拳捉揖道,“在下搅了姑娘的午饭,在下赔罪了,下次定是要注意。” 还有下次?君宜眼角抽了一下。 “咚” 刚才还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开玩笑的云宫仇居然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云公子,你怎么了。” 叶君宜赶紧上前扶他,云宫仇听得她在叫他,虚弱的睁开眼睛,淡然的笑着说,“又让姑娘笑话了。” “快让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君宜便动手解他的衣衫。 “姑娘,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云宫仇脸一红,推开她的手。 “医者父母心,自古病不忌医。公子,此时不是讲这些虚理的时候。” 说着不再理他,使劲打开他阻拦的手,动手解开了他的上衣。果然,腹部、肩上的伤都有些裂开,鲜血从伤口处溢出,湿了衣服一大片。 “要处理一下。还能走吗?”君宜问,“回屋内好一些。” 云宫仇听了,便欲爬起来,她连忙帮他,扶他进了屋内躺下。又找了酒消毒,把裂开的伤口重新处理了一下,然后严肃的对他说,“你如果想活命,一、最好三天内不要移动;二、马上找到我要的药材,内服外敷。否则轻者伤口愈合延迟,重者恐有性命之忧。” 君宜不是危言耸听,这个人伤得极重,又失血过多,刚才摸到他的体温较高,应该有中度发烧,若是出现伤口感染这个年代应是极为棘手的。 云宫仇沉吟了一下,说:“知道了,麻烦姑娘将药方开出来,在下想想办法。你住的屋子里面有笔墨纸砚。” “嗯,好吧。”君宜见他这么说了,便回房间去写了药方和一些能找到的必备的急救物品,写好拿给了他。这才想起折腾到现在中午都过了,今早吃的稀粥早消化了。 “云公子,请问有吃的吗?”她问他,顿了一下,又道,“有食材我自己也可以去做。” “不知道,在下好久没回来了,不过今早张叔在屋子的后面挖了土豆。(..tw无弹窗广告)”云宫仇歉然的看了她一下答道。 土豆,今早上才吃了土豆粥,难道中午还要吃?也罢,总比饿肚子好。君宜去屋后面看,果然有片地种着土豆,种土豆的土很松开,用树枝轻轻一刨土豆便掏了出来,她掏了几个,用衣服兜住回到厨房。看昨夜张叔剥了皮的兔子还有个挂在那里,便弄了些米、土豆、兔肉和着做一大锅。做好盛了些给云公子送了过去。她刚跨进门就见云宫仇一脸愕然的看着她。 “怎么了,云公子。” “那个,叶姑娘你没事吧?”云宫仇讶然的指着她问。 “没事呀,我给你做营养午餐了。”一脸欢快的叶君宜,把做好的午饭送到他手里。 “哦,多谢。”云宫仇收回目光,端起来粥来,吃了一口又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立即顿住了。 “怎么呢,云公子,不好吃吗?”君宜有些不太自然的问他。 “哦,不,挺好的。那个,姑娘若不嫌弃,你住的那间屋子里在下还有套未曾穿过的衣衫,可以将你这衣服换洗一下。” 云宫仇说完继续大口大口的吃着粥。君宜这时才看了自己的一身,全是黑灰,就是前世,也没用过柴灶,刚才是费些好些工夫才把柴烧好,艰苦的做好这顿饭的。她脸一红,抬头看云宫仇吃得挺香的样子,心里又有些得意,这可是她第一次做饭耶,看样子做得挺不错的嘛。 “吃完了?那我去换一下衣服。”君宜见他几口便把粥吃完了,心情无限欢畅的端起碗便欲出去。 “那个,叶姑娘,咳咳。嗯,”只见那云宫仇红了个脸,叫住她,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咳,咳,那个这儿洗浴不太,不太那个方便。” “哦,”君宜也惹了个大红脸,这个屋子简陋得很根本就关不住什么,“知道了。” “不是,哦,其实,其实这个这个,这里没有其他的人。”云宫仇又说道,“走过那个土豆地有一片竹林,里面有一池温泉水,我们一般在那里洗浴的,这里除了我和张叔其实没,应该没有什么人会来这儿。哦,是竹林里面要进去的,竹林外也有溪水不过是冷水,可以洗衣的。” “谢谢。”君宜听了,道了谢,拿了碗走了出去。 穿过土豆地,竹林果然有个不大的温泉池在汩汩的流着,池边有个大石包。君宜看了看四周,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吧。她下到温泉里,哇好舒服呀,君宜闭上眼尽情的享受这温热的泉水。到这边这些天,这是过得最惬意的时刻。泡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的穿上已被她粗略的用针线改短了的男式长衫走了回去。 远远的便见张叔已经回来了,正在打理打猎回来的猎物,他见君宜回来了,忙丢下东西走了过来。 “姑娘,药物已带来了,如何用?”张叔见了那些东西,有些茫然。 “东西在哪里?”叶君宜问。 张叔便带了她到堂屋,屋子的桌子上放着些药材物品,只见一个四十来岁、有些猥琐的男子正从云宫仇的屋子里出来,这人鼠眉贼眼的看了叶君宜一眼,便匆匆忙忙的离去了。 “姑娘,需要的东西放在这桌上,你看是否对?”张叔 君宜查看了一下,点了一下头。她将药配搭好,嘱咐张叔这些药物那些是外敷的,那些是煎了内服的。然后才端了自己先煮好的粥喝,不料一入口她也一下子顿住了。 “哇,好难吃,好难吃。”她边叫喊着,边跑到外边去呕吐了出来。 “哈哈哈,还是让老奴来为姑娘去做一顿吧。”张叔是早就尝过了,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 “哈哈.....” 在里屋的云宫仇也是笑着直摇头,手里还拿着笔继续画着自己的画。君宜看他画得认真,便想跑进去看看他画什么。 不料她往里一冲,云宫仇却是脸一红,快速的把刚画的那幅画,放到桌子下的抽屉里。 “小心眼。”君宜见状,知他是不肯给自己看,咂了咂嘴嘟哝着,悻悻的转身离开了。 在这里的日子过得真的挺好的,张叔很亲和,云宫仇脾气也很好,让君宜想起在前世的叔叔和堂哥。如果可以在这儿生活下去也挺好的,君宜是这样想的。 这样的日子就这样到了第五天,这天和往日一样她一觉睡到大天亮,吃过早饭,看了云宫仇的伤,恢复得不错,再看看桃花,然后又跑到竹林里去泡她的温泉。她边泡边惬意的哼起山歌:“唱山歌哎..........” 突然,她似乎听到有人的声音,连忙把衣服拿过来穿上。上来站了一会又没了声音,君宜暗笑自己有些神经,又迈着轻快地步子走了回去。 “这儿有人,站住!” 还没走出竹林就听到有人在大喊,君宜被吓得身子一顿,马上发现茅屋旁有好些人。这个人一叫,马上都朝她这边迅速的移了过来。 她吓坏了,这次不会真遇到强盗了吧。赶紧转身便跑。然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那里是那些彪形大汉的对手,没跑几步便被一个大汉扑倒在地,将她双反剪到背上押了起来。 叶君宜被摔得昏头转向,双手被缚动弹不得,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眼前居然是那天那个手拿折扇在捉拿云宫仇的人。 “快放开我,大人,小女子是那天被胁持的人质。” 君宜赶紧对着那人说情,今天这群人居然都是穿的官服,那就是官差了,云宫仇这人虽不曾对她说过什么,但看他一副躲躲藏藏的样子应该是朝廷要捉拿的人吧。 第五章 节【不愿为妾】 更新时间:2013-12-01 “人质?”?却不料那个穿着紫色官袍的人讽刺的说道:“姑娘这个人质做得真是好惬意呀。(..tw好看的小说)” 说完他走向前来,抬起的她的下巴,让她不知所措的目光对准他那双冷酷的眼睛,“说,云宫仇在那里?” “小女子不知道,大人,真的不知道,你、你放开我吧。”叶君宜苦苦哀求着。 “哼,”这人面无表情,毫不理会她的哀求,“姑娘最好说实话,若不然,会有皮肉之苦受的。” “我不知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放开我。”叶君宜是又气又急,跟这个人怎就说不清呢。 此时有个手下走了过来。他将她放下,走到一边去问这个手下道:“可曾有人找到云宫仇主仆?” “禀大人,不曾发现有人。不过,在一房间内发现了这个。”说着,手下将一幅画和几张纸拿给此人看。 这人把画打开一看,脸上现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然后缓缓的将画合拢,他此时背对着君宜,君宜伸长了脖子也没看清他手里的画是画了什么。只是一脸期望的望着他,希望他能澄清误会放开自己。 “好,很好!”这个人连叫好字,转过身来对叶君宜道,“姑娘,可考虑清楚了,招还是不招?” “招?”此时的叶君宜是恼怒了,“大人无能,眼睁睁看着贼人将本姑娘掳走,现今抓不住贼人,却将人质当作贼人抓来。大人真真是个能干的呀!” “哼!”这人又是一声闷哼,“好!不错!好主意!姑娘真个给本侯出了个好主意。来呀。”就见他大手一挥,“将这个女子抓回去。” “不,大人!......”叶君宜后悔刚才顶撞这个人了。 那些汉子听从了这人的命令,不顾她挣扎哀求,押了便走。 “你这个昏官,呜.....”她见事已无回旋,气得一路又哭又骂。 那人眼见把叶君宜带走了,又对身边的下属说道,“留下些人继续寻找,其余的先撤吧。”说完便先行走了。 君宜一路跌跌撞撞的被缚着下山,原来他们住的的地方并不是很高,不过出口很隐秘,基本是与世隔绝的,这些人也不知是如何找到的。不一会便到了山下的小村子里,山下还有些人马,她被用绳子缚住手脚扔进一辆马车里。马车也不知颠簸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有人掀开帘子,把脚上的绳子给她解开,又拖她下来,带她到了一个不知是什么官衙里,然后直接把她扔到了一个牢房里锁上。 “姑娘,侯爷说了什么想招了就叫人,不要硬撑受苦呀。”带她来的那人“好心”的提醒她。君宜听得心里一阵苦,她有什么招的呀。 回头看这牛圈还不如的牢房里散发着难以忍受的臭味,就一个角落里铺了几根草,还被两个衣衫破烂的女人占着。见君宜看来,恶狠狠的望回来,君宜打了个冷噤,到对侧角里坐了下去,用手抱住双膝,头埋在手臂和膝盖间。 她在里面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只一次次的看那两个女人去拿狱卒手中的饭食吃了自己的又去抢她的,先狱卒也不管,几次见君宜也不去抢回来,只呆呆的坐在角落里,怕她被饿死了,才去每次都赶走那两个女人,单独盛了粥给她。 有一日,君宜刚食用了狱卒带来的粥,就有人打开牢房提了她出去。来人带着她来到一个密闭的房间里,她坐了一会,那日里捉她来的那个穿紫色官服的人走了进来坐在她对面。那个人用鹰一样冷酷的目光审视着她却一言不发,君宜毫不躲闪的回视他。半响,那人才傲慢的问道: “姑娘在里面可还习惯?” “还行,里面的狱卒大哥特别的照顾姑娘我,姑娘过得很是惬意。大人,你要不要去试一下?”那人听了,眉毛挑了一下,收回目光,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有搭没搭的一下一下敲打着桌子说, “姑娘,我们就不要拐弯抹角的了,把你知道云宫仇的一切都招了吧。” “哈,大人说得真是好笑,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云什么的是谁,哦,知道了,你说的是那个抓我的人吧?我一介人质,他是劫匪,能告诉我什么?” “人质?人质过得有这么惬意?人质他怎么不把你绑起来或杀了或砍了手脚关起来?”这人冷酷的说道。 “是呀,父母官想着把人质绑了杀了关了,匪徒却见乃一介弱女子,料想也找不到路逃走却给了人质一些优待。啊,比较一下,官是匪,还是匪是官呀,大人。”君宜一口气说道,“大人不会因为小女子没有被杀被绑被砍就宣告示人,将小女子拉出去砍头吧?” “好一张利嘴呀,本侯再问你一句,你是否知道云宫仇主仆的下落?” “不——知——道。” “好,姑娘可想好了?好,好,好得很,哼!”这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君宜毫不退缩的回视着他。半响,这人终于收回目光,愤然转身离去了。 见那人走出了房间,泪水和着汗水一起流了下来,接一下等待她的是什么,她不知道。也罢,君宜心里暗叹道,也许这副身躯去了,又回到前世了,那该有多好呀。 叶君宜独自在那里坐了好一会,就只听到外面又走了个人进来,此人一见君宜,捂着嘴抽泣着轻唤了一声“姑娘。”君宜一怔,回头一看,居然是李氏!李氏见君宜回过头来呆呆的望着她,人清减了不少,更是心疼,上前来一把搂住她:“好姑娘,我们回家,回家了,啊?”君宜听了是回家,只觉得心里一松,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多谢大夫,大夫走好。” “嗯,好的。待会醒来,姑娘身子要好好将养才是,服用了这服药我再来吧。” “好的,多谢大夫,来人,送大夫。” 也不知过多久,君宜耳边蒙蒙胧胧的听到有人絮絮的说话声,慢慢的睁开了眼。 “姑娘,姑娘你醒了?老祖宗,姑娘醒了。”君宜听到李氏喜极而泣的声音。 “儿哪,我苦命的儿哪……”就听老祖宗哭喊着从外屋扑了进来,后面跟着太太、周大奶奶和—大帮子姑娘丫头们。看到老太太如此也都装模作样的用帕子试着眼泪。 只见那周大奶奶走进屋内,见君宜睁着眼望着她们,便—个箭步上前,拉住君宜便哭喊道:“我苦命的妹妹哟,咋就遇见这种事哇,哎呀哟”边叫边又用捏帕子的手拍床沿:“这挨千刀的贼子,咋就让他跑了呢?哎呀,我苦命的妹妹哟,—个未出阁的闺女,这清白就这样没了?这可如何是好?”又转过去拉着怔在—旁的老太太的手:“老祖宗哟,你老人家可得为妹妹做主呀!这几日里此事京城已遍传,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 “如何是好?是呀,如何是好呀!”.老太太听了急得直打转,—屋子的太太姑娘丫头婆子顿时也止住假哭,嘤嘤嗡嗡各自窃窃私语。 “老祖宗不必为烦忧,"君宜缓缓的说道:“君宜自负问心无愧,然既清白名声已毁,也不连累舅父舅母、表哥表嫂及各位表姐妹,当削发入寺为尼,为父母亲大人守孝,也为老祖宗祈福。” 老太太听了,心里更是肉痛,哭着说道:“我苦命的儿哟,你母亲是我的心头肉,她先我去了,已是要了我半条命,我又怎舍得你这般的去孤苦—生。” 君宜听了这般贴心的暖话,眼泪也是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扑进老太太怀里哭了起来。 “老太太、姑娘勿忧伤坏了身子,”那周大奶奶见孙二人哭搂在—起,知是鱼儿入网了,该是自己收网线了,便走上前去抚着老太太的背低声说道:“如今还是有转机的。” “哦,你快说说与我。”老太太急急的说道。 那周大奶奶望了—眼屋内其他人,除了大太太,其余太太姑娘下人们马上陆续走了出去,这才又说道::“这当然还得指望老爷了。” 老太太—下子醒悟过来:“你是说徐侯爷家?" 太太也忙接过话:“是,老祖宗,出了这事徐侯爷也不曾人来退聘礼,可见心是实诚的。只要这侯爷对姑娘心诚了,我们舍点钱财打点徐老夫人那边,老爷再到徐侯爷面前周旋周旋,姑娘被扶为正室是迟早的事。” “是呀是呀,这就只有进门的时候不太好看而已,可以后的路哇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你们想想呀,这皇宫的皇后娘娘有几个是正娶的?就说这当朝的陈皇后当初进宫也不只是个小小的美人吗?”周大奶奶连忙附和着说。 君宜抬起头来,坚决的对老太太说道:“老祖宗,孙儿宁愿入寺清灯古佛—生,不愿与人为妾!" “胡闹!"老太太这时也恢复了常态,思量了—番,然后下定决心对君宜说:“孙儿哪,那个女人有不嫁人的?把你随便与——般无用之男子我也是不甘心的。女人如花,嫁人便如赌博,这徐侯爷着实不错,不如—赌!说不得还能嫁得个如意郎君伴得终身。“ “不,老祖宗,孙儿不愿与人为妾,孙儿一生‘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请老祖宗成全。”叶君宜眼泪汪汪滿怀祈求的望着老太太。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哼!怎生可能?除了那流浪的穷汉,那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 第六章 节【周府姐妹】 更新时间:2013-12-02 这老太太心意已决,起身安慰的拍拍君宜的手叹了―声转身就欲离去。(..tw棉花糖小说网)临走到门前,又似忍心,复转过身来道,“你要好好将养身子,过去好好想法讨夫君欢心才是。其实这靖国侯府即使做妾也是多少女子想去却去不了的地方,你休得胡思乱想。” 君宜已此事已成定局,再说亦是无用,珍珠至眼眶中滑掉下来,她缓缓的闭上眼。 老太太见她如此模样,也是一时无语,又有所不忍,站了一会,硬了硬心肠,竟不告而去了。 “姑娘。” 叶君宜一个也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就听得一人在唤她,转过头来却是李氏端了―碗银耳汤进来。李氏将她扶了起来细心的把银耳喂到她嘴中。 “姑娘,只得认命了啊。这事老祖宗也是没办法的,听说也是大姑娘的旨意呢。” “大姑娘?”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人,“上次病后我就只记得大姑娘好像是进了宫当了,嗯,什么呢?” “美人。进宫就封了美人,当时府里好风光的,姑娘那时未来,没见到这情景。三天两头宫里便会赏赐东西回府,老爷也是那时任的职。可是三年前进了个云婕妤,咱们大姑娘就失宠了,听说禁了―年的足还显些被打入冷宫。前不久,美人又获得了恩宠,但已大不如以前,就说是娘家只知依靠她,平日里也不帮衬她―把。还说那徐侯爷在朝中颇有份量,要多多拉拢。所以老爷于己于大姑娘都要这样做的。” 君宜听了心中只得苦笑,看来自己这个礼物挺重要的嘛,上次是为了老爷,这次还多了个美人。挥了挥手让李氏退下,闭上眼思量思量。(..tw好看的小说) 现在的君宜很重要,所以她的日子也很好的,每天老太太,太太都会送些补品过来,君宜也是来者不拒,每天都是好好的养身子。说实在的这身子本来就差,又折腾这么多,不早日补好,怎图以后?她可从来不是个自暴自弃的人。 这一日,君宜在自家小院子里转着圈,要身体好还要多做运动,可是周大奶奶安排了好些人手看着她,生怕送她离开前生什么波澜,所以只能在自己狭小的院子转来转去达到运动效果。 “叶妹妹在吗?”小院落的门外响起一阵敲门的声音。 “是三姑娘与四姑娘来了。”李氏忙上前给她擦擦汗说道。 “嗯,”君宜点点头,转身进到屋子里面去换衣服。李氏在外等了一会儿才走过去打开门叫了声姑娘来了。 “叶妹妹,”三姑娘和四姑娘同时跨了进来,君宜已换好了衣衫坐在榻上,忙起身过来福了福叫了声各位姐姐好,又拉了三姑娘和四姑娘的手坐在榻上,三人便絮起了家常。 “哟,妹妹的绣艺怎的还不如往日了?”三姑娘迎春拿着君宜的绣品说道,君宜一见,一阵汗颜,绕是她这几日来恶补绣花,纵对此有些天份也比不上从小就熟于此道的原主。 “哎,妹妹这会子那有什么心思呀。”说着,抚了额愁眉不展的说道。周府里上上下下都是知道叶君宜将送到靖国侯府为妾的事,听了这话,迎春也不再看了,放下绣品叹了一品气。 “唉!是呀,妹妹五月才极笄,怎不知伯父伯母是怎么想的。”迎春忽然语气一变,又愤然的说道,“不看叶妹妹面上,也要想想姑母姑丈那会儿在时,提携了伯父多少。姑丈这才走了几天呀,竟是要逼妹妹前去与人为妾”。 “哎呀,三姐姐,话也不能这么讲的。”四姑娘莹莹在榻旁的桌了用手托了腮,一脸花痴的说“依妹妹看呀,这人呢是祸是福,还不一定呢。姐姐要知道,那徐侯爷模样可是生得极好的,况且还......” “哦,大太太怎么不送四妹妹过去呢?四妹妹年龄还适全好多呢。再说你家二爷若是知晓了此事,看府里怎生收场。”迎春气愤的说道。莹莹见迎春动了怒,吓得花痴也不发了,有些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 “你我姐妹好不容易聚一下,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呢,别说这些丧气的话儿,来来,品品我的菊花花茶。”看莹莹被说得一脸尴尬,君宜忙出来打圆场道。 “可不是嘛,姐姐也知道,妹妹是不会说话的那个,好姐姐,喝茶。”莹莹端了茶给迎春陪着小心,突然她又开心的想起一件事来,欢快的说:“哦,对了,听说三姐姐也说亲了?” 听说到自己,迎春脸红了,君宜一现她这个样,便道:“哦,看来新姑爷挺入姐姐的眼嘛,看姐姐欢喜得脸都红了,嘻嘻。” “你这些个小蹄子,小小年纪也知道来打趣你姐姐了。”迎春有些恼了,拍打一下她的手,便扭过回过头去不理她们了。她用手揉搓着帕子,歇了会,有些幽幽的说道的,“什么入眼,根本就没有见过的,就媒人吹得天花乱坠,我父母亲大人就信了,将我随意就许了那人。” “三姐姐真是多虑,这京里谁不知李大公子的名字,无论家世还是相貌学识都是一等一的呢。”莹莹一脸的羡慕,又发着花痴急急道来,“妹妹不知,前几日三姐姐和婶母去上香,遇上了也是送母亲去寺中的李大公子,李大公子一眼便相中了我家的姐姐,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呀?”莹莹一脸的羡慕。 “李大公子与三姐姐二人既是遇上了,三姐姐怎生说没见过李大公子呢?”叶君宜有些奇怪的问。 “哎”迎春有些烦恼的说道,“我与母亲上过香便到寺中厢房歇息,李夫人便与三个丫鬟来与母亲叙旧,说是进寺时便见了我俩,只因人多未能来招呼。又邀了我母女去寺中后院去赏花,这厮想必就在那时那地藏在暗中,偷窥于我。” “好多情的李公子啊!”莹莹是斜靠在榻上,一脸花痴相的叹着。 “我说小蹄子你是不是思春了,怎的―说男子便都是好的?"迎春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难不成还怕伯父不给你找个好人家?” 这不说还好,一说刚还痴呆傻笑的莹莹脸上马上现出忧伤的表情,眼里居然落下了几滴泪。 “四姐姐你是怎么的了?”君宜忙过去牵住她的手,迎春也靠了过去,“哎呀,我的好妹妹,这好好的怎生就哭了?” “三姐姐、叶妹妹,你们都许了人家,我是羡慕得很。”莹莹抽泣着说。听了这话,二人心时一松,君宜轻笑道:“看四姐姐急得,难不成舅舅舅妈真是不给姐姐说了吗?” 莹莹听了泪水更是哗啦哗啦直流,二人一见,又是一惊。迎春着急的晃着她的肩说:“你今日里究竟是怎的了?快与我说来。” 莹莹试了试泪水,说:“三姐姐好,我就不提了。就说这徐侯爷吧,年轻有为,纵是有几个侍妾,也是常有见面的时候。可是我......,我父母亲早就打定主意要送我入宫。” “什么?”二人同时惊呼出来。 “哼,三年前在姐姐失宠时,他们定下了的。”莹莹抽泣着说,“你们说这皇宫几千女人,恐是见到皇上一面都难,多少红颜老死宫中也不曾见过皇上一面呢。好吧,就算是有姐姐复宠了,帮衬我见到了皇上了,那又能怎样?且不说那皇上已是年逾半百,近花甲之年,难不成我还要去和我自己的姐姐争宠不成?” 是呀,莹莹十六都还不到,居然要送去给那个还不确定能不能见到的老头子。三人均是沉默无语了,真没想到,周府为了荣华富贵居然女儿侄女都给卖掉了。 “哎呀,”莹莹试了泪水,复露出少女天真的笑容来,“刚才就知道聊些闲事,都忘记这茬了。” “什么?”二个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神神秘秘的样子。 “三姐姐不是说没见过未来的三姐夫吗?今日里父亲在外面园子里正宴请几位大人,听说未来的三姐夫也是要来的。” “真的?”迎春一脸的向往,“平时里大家都把他夸上了天,真不知是不是夸大其词的。” “那我们一起去偷偷看看吧。”莹莹也是一脸的期待。 “这怎么行,那可是在外院,且不说出不去,纵是出去看到了,被人知晓也是不好的。”君宜不以为然的说。迎春听了,叹了一口气倒在榻上。莹莹欢快地笑着:“我有办法的,来吧,就看一眼便走,不会有人知道的。 “真的,好,走吧。”迎春一下子从榻上蹦了起来。与莹莹两个也不顾叶君宜的反对,反而拉了她一起走了出去。 那院里守着的人见君宜要出院门,便欲去拦,却被迎春一顿好骂:“姑娘我这是带叶妹妹去我屋内坐会,怎么,不行吗?谁要敢拦本姑娘,明儿我便让人把人牙子找来,将她打发出府去。”这些下人们听了,吓得都不敢再上前,只得由着她三人扬长而去。 第七章 节【相对议亲】 更新时间:2013-12-03 这莹莹估计是常做这事的,轻车熟路的避开那些人,跳过院墙便出了内院,又带她们绕过几个走廊楼台便到听到有男子的谈笑声。 这时莹莹轻轻打开眼前的―扇窗子看了―下便提裙翻身进去了,―会又伸出脑袋小声说:“进来呀!”于是二人也学样翻了进去。君宜脚刚―落地,就见姐妹二人蹲在地上,使劲朝她眨眼睛,抬头―看,隔壁房间里人影浮动,正在推杯就盏,马上也蹲了下来。 这个房间是平时下人守夜值班用的,白天下人们都在外厅做事所以是无人的。三人半蹲着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处微微打开门,却不料―个大屏风挡在眼前,看不见厅里的人。君宜和迎春见了便缩了回去,莹莹又看了一下,回头小声对二人说:“到屏风那边去,没事,我常在这儿听的,那边是看不到的。”说着扯着二人便上前去。二人怕动静大了惊动了厅里的人,只得跟随她去。 三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屏风边,莹莹先伸着头去看了一下,回头把君宜拉到前面去轻声说:“那主客位上的便是徐侯爷。”君宜被让到屏风边上。还未来得及伸出头去看,就只听“咣当”一声,不知是莹莹和迎春二个谁碰着屏风了,这屏风居然倒在了地上!厅内顿里鸦雀无声,坐着把盏正欢的一干男人不觉眼前一亮,三个天仙美女竟是站在那里傻愣的望着他们。半响,厅里响起一个怒极而颤抖的声音:“混账东西,你们,你们在那儿干什么?” 三人微微颤颤的站在那儿,不敢作答。那人又一拍桌子,从主位上站了起来,指着三人道:“来人呀,给我将她们拉下去打..........” 这时,君宜突然翩翩然走到大厅中间,对着各个方位的人均施了一礼,道:“舅父大人好,各位大人好,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起身抬头见主客位上的那客人身穿浅紫暗花绸衫,头缠额上绣嵌一明珠的紫绸带,一手拿折扇,另一手却正拿了酒神情自若的往嘴里灌,哼,空生一副好皮囊,君宜前生最恨二种男人,喝酒的,滥情的,这人显然两种罪都是有的。(..tw好看的小说) “徐侯爷万安,小女子叶氏君宜有礼了。”君宜又特地走到这男子身边施礼道。 “嗯。”这人自顾自饮着酒,眼皮都没抬一下。 “君宜,既然已见过侯爷和各位大人了,快快退下。”显然周老爷对君宜的这一番作法是满意的。 “且慢!”君宜对着舅父施了一礼,又转过来对着徐侯爷道,“上次君宜不幸为贼人所掳,幸为侯爷所救,上次回来得匆忙,还未来得及向侯爷道谢。”徐侯爷几年前救过护国侯之女,后此女死活要嫁与他,最后随了他为妾的事厅内众人皆是知道的。这时又听到君宜如此言语,不由得皆饶有余味的看着余侯爷。 “叶姑娘客气了,此为本侯份内之事。”徐侯爷仍是不动声色的端着他那心爱的酒杯说道。 “哦,是的,小女子倒忘记了,徐侯爷乃是任督察百官的御史之职的父母官大人。”君宜又向前施了一礼,柔声说道:“君宜有―官员案子欲请教于大人,望大人不吝赐教。” “叶姑娘请讲。” “多谢侯爷,在此之前,小女子还有几个问题请教。” “讲”―副有事快讲,无事快滚的模样。 “多谢大人,”君宜施施然道:“大人,若―个父母官欲纳―良家女子为妾而此女又不愿,而这个父母官却要强娶,请问大人,这于理于法合乎?” “不合。”徐侯爷答道。 “既是于理于法不合,此父母官是否已构有强抢民女之罪,若是如此,此父母官应受何刑法处置?” 侯爷答曰:“若事实成立当获罪,若获强抢民女之罪,依我朝之法当贬其官,罚没家资若干。” “哦"君宜又慢条斯理道,“小女子记住大人所言了,诸位在坐的大人们也听到大人公正严明的言词了。”顿了一下,又道,“又请问大人,可知这世间男子为何会三媒六证去求娶一女子?” 徐侯爷眉毛挑了一下,还是答道“因为男子对女子有情。” “哦,既是有情之人,那男子又纳她人为妾却又是为何?” 徐侯爷轻笑道:“那是那妾对男子有情,男子成全她而已。”此话一出,厅内顿时一片男子的笑声响起。 君宜神情自若的又道:“若是那妾对男子无情,这男子又为何将她纳之?” “当”酒杯被扔在桌子上,徐侯爷不耐的说道:“那就是女人讨贱而男子行为不端也。叶姑娘对这回答是否还满意?” “满意。” “既是满意,那叶姑娘是否可言明今日究竟要如何了?” “那是自然,小女子就是不明白侯爷为何要强纳小女子为妾而已。” “哈哈哈.......”徐侯爷大笑起来,端起刚被侍女斟满酒的杯子,道,“本侯何时何地又遣何人来强纳姑娘为妾了?” “哦,难道是周府上下骗小女子?冤枉了侯爷不成?” 早已坐卧不安的周老爷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那个,侯爷,那个徐老夫人前几日确实已下聘我家侄女了。” “哦,”那徐侯爷一怔,转头叫身后的小厮“禄子,可曾听说过?” 那小厮答道:“小人听说府内老夫人确已准备为爷新纳一姨娘,日子已定,四月初七,因侯爷这会都在忙案子还没来得及报侯爷。” 徐侯爷听了,皱起眉头,脸露不悦之色,低头沉吟半响,嘴角忽微微向上翘了一下,遂恢复自若的神情道:“既是家母定下了,那母亲之命定当遵从了。”周老爷一听,神情一松,眉开眼笑。 “哦,”君宜又开口说道,“那侯爷是要强纳小女子为妾了?”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这言,本侯奉母亲之命,叶姑娘奉舅舅大人之命,没有强纳之说吧?”徐侯爷狡黠的笑道。 君宜也款款道:“好,算侯爷没有强纳吧,那么侯爷又是为何要纳小女子为妾呢?” “本侯说了,奉母命而已,”顿了一下,又讽刺的对望着君宜说,“而本侯的母亲自是觉得叶姑娘是个贤良淑德之女子喽。” “哦,我还以为侯爷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了,却原来仍还是一个未断母乳的孩子,连这纳个妾也没个自己的主张,为何纳要小女子也不能说个其所然,既是如此,不如趁早与小女子了断,否则小女子岂不是让人说是讨贱,而侯爷也不能让世人认为乃是‘行――为――不――端’。”厅内又传来一阵压抑的轻笑声。 徐侯爷咬了一咬牙齿说道:“好吧,是本侯觉得叶姑娘贤――良――淑――德,所以对姑娘有意,所以纳之,这回答叶姑娘满意不?” 君宜点点头,微微一笑,再次福了福说:“自然满意,不过――”顿了一下,“不过侯爷既是觉得小女子能担得贤良淑德四字,又对小女子有意,依侯爷前面所言,那就应该拿出诚意,让小女子知晓其情意才是吧?否则侯爷身担督百官之职,岂不是让人觉得侯爷你连对这儿女之情,婚姻大事也是戏说而已,又怎能让百官,甚至于下面百姓相信侯爷之言行,品德?侯爷身居高位,任何言语,行为当为之表率是也!” “那叶姑娘要如何才觉得本侯才是有诚意的,才符合言语,行为为百官百姓之表率?”徐侯爷只觉得自己的牙齿快被咬碎了,而那叶君宜却依旧一副不愠不恼的样子。 “侯爷刚才不是已对小女子讲了吗,众位大人为证。侯爷对小女子有情,就应当依前所言三媒六证求娶小女子为正室夫人!” “哼,”徐侯爷冷哼一声道,“原来姑娘今天是来讨要名份的呀,好,好。”恼怒的站起来,片刻,他又恢复了常态复坐下,拿又拿起酒一饮而尽,缓缓说道,“好,夫人就夫人,本侯就聘叶姑娘为本侯的正室夫人,叶姑娘这下可满意了?” “满意,侯爷的回答小女子都很满意。不过,” 一听不过,徐侯爷心里又是一恼,这个女人究竟是要干什么?不过........哼,“不过什么?” “既然侯爷聘小女子为正室夫人,当是要谈聘礼了。”叶君宜笑盈盈的说。 “什么,还要........咳咳.......好,好,叶姑娘要勒索多少聘礼,讲吧。”徐侯爷觉得心里堵得慌。 周老爷也讲,“君宜,不可再放肆。” 君宜毫不理会,继续翩翩道来:“侯爷口说聘我为夫人,若聘礼不周,却还是纳妾之物,那岂不让人笑话小女子。若到了侯府,侯爷一口否定说礼数都未到,称什么夫人,又将小女子视为侍妾,那也是不无可能的。小女子其实要求也不高,就依小女子的舅舅当初求娶舅母时的聘礼即可,待会烦劳舅舅拟个单子给侯爷。” 叶君宜以为那男子这次定是被若得更加恼怒,却不料他将折扇一合,干脆的开口道:“好,一切就依姑娘,本侯若是没这么钱帛,卖掉靖国侯府也要换聘礼,求娶姑娘为正――室――的夫――人,到时姑娘会十――分――风――光的。” 君宜语气柔柔的说道:“徐侯爷千万别这样做,小女子是要嫁与侯爷享福的,卖了靖国侯府,我这靖国府的夫人撂那儿?如果侯爷真的差钱帛,家中不是还有几个贵妾吗?如果卖掉会十分值钱的。” “哼!”徐侯爷气得全身发抖,闷哼一声。君宜却仪态万方的对他福了福道:“我等着侯爷的好消息呢,先订的多少日子?哦,四月初七,准备聘礼的时间有些紧呢,就不打扰侯爷回家准备了,小女子在此告辞了。多谢侯爷今日为君宜解开疑问。” “不用谢,叶姑娘与云大人在山间独处五天,已遍传京城,想来也是嫁不出去了,今日使这法子想来姑娘也是思虑已久。也罢,本侯今日也就全当行善事给叶姑娘一个善终。”徐侯爷被气得不择语言,人前风度尽失。 “哈,侯爷今日居然将强抢民女论为行善事,真不知侯爷平素是用何法典督百官的。”说完,叶君家不再看那生厌的男子―眼,拉了目瞪口呆的莹莹和迎春走了出去。 “本侯未来的夫人,大门在这边,不用翻窗户了。” 听了徐侯爷的话,莹莹和迎春均是身子―顿,进退不得。叶君宜却似未听到,继续翩翩然按原路翻窗翻墙回去,二位姐姐深受鼓舞,也紧跟其后。 第八章 节【隆重聘礼】 更新时间:2013-12-04 “哈哈哈……"厅内有—个人终于忍不住了边拍桌子边哈哈大笑,嘴还唾液四溅的—张—合:“好、好、好—个妙人儿,可惜可惜。(..tw棉花糖小说网)我几日前见到周三姑娘便惊为天人,今日方知这妙人儿竟是这般的,可惜可惜,怎不找本公子……” “咳咳咳,”旁边另—人假咳几声,拉了拉这人的袖子,这人方才看到徐侯爷要杀人的目光,赶紧双手合拳道:“恭喜徐兄,哦,徐侯爷,四月初七我幫着侯爷来迎亲,到时要给我包大红包哟。”瞄了—眼,徐侯爷脸色更难看了,看样子自己恐怕要倒霉了,提起脚便住门口溜:“周大人,小侄先行告退了,四月初七啊,各位告辞了,四月初七啊,记住—定要来捧捧场啊!各位同僚四月初七啊,不见不散啊……” “好好好,四月初七啊,到时各位大人—定要光临寒舍啊!”门边那人在叫喊着,这边周大老爷满脸堆笑的对着在座的捉揖请客。那徐侯爷再也坐不下去,心里郁闷难解,今天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事呀。—抬脚招呼也不打竟自个走了,待那周大老爷回过神来,那侯爷早已不见影子。想到又少巴结了徐侯—下,不禁怅然若失,转念自家姑侄女竟将嫁过去作侯夫人了,攀到了这门亲,以后巴结的时候还多的很,心里不禁又是—阵得意,又去招呼巴结其他客人在此暂且不表。 这里且说君宜翻墙回去,迎春和莹莹紧随其后。迎春追到君宜拉着她的衣袖说到:“这个徐侯爷仪表堂堂,又位高权重,京中多少官宦人家的姑娘欲将终身托付于他,且说那护国侯之女贵不可言却只得随之为妾,又有说有当今最获圣宠的福平公主也曾心仪之,结果也未曾入愿。(..tw棉花糖小说网)然今日里却答应得如此之爽快,实是极为不妥。妹妹当知福兮祸依之理呀!" “姐姐所言,妹妹岂有不知之理,原意只是想他退亲而已,不想却闹得如此结果。罢了,正如姐姐所言福兮祸依,却又曾有言道祸兮福依。如今之事,不是你我小女子所能掌握的,不如如棋局,走—步算—步,兵来将挡,车来炮轰!”君宜慢条斯理的言道。 迎春听了,连连点头,这个姑表妹以前遇事只知哭哭啼啼,寻死觅活,今日方知却原来是个有主见的主。便又说道:“妹妹如此姐姐也放心了。”走回内院后,三人便话别各自回了各院。 回到院里君宜便吩咐丫鬟备了净水,泡了个花瓣浴,刚穿上衣服出来,便见老太太、太太、周大奶奶带了丫鬟婆子—大干人喜笑颜开的走了进来。君宜忙上前去施礼,周大奶奶—个箭步上前将她扶了—扶:“哎哟,我的妹妹呀,你身子骨弱,快快进屋内歇着。” 进了里屋大家分尊卑坐下,周大奶奶又将君宜双手捏在手里,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哟,啧、啧,你们瞧瞧,老祖宗你瞧瞧,啧啧啧,妹妹怎瘦成这个样了?昨日里我娘家带了二根千年人参来,今日里就拿来妹妹,妹妹就每日里切成片泡水作茶喝,益气补血,是极好的呢!”说着从丫鬟手里拿来给君宜,君宜道了声谢叫李氏收了起来。 大太太见了,端了茶杯呡了—口茶笑道:“老太太,你看看这丫头片子,好东西就知道拿来心疼妹妹也不晓得孝敬我这个当婆母的。也罢,我这儿也有—串上好的南海珠子也不管她了,来,叶家丫头,舅母就给你带上。”说着从袖里拿出—串珍珠,颗颗珠圆玉润,果然是极好之物。 周大奶奶走过去拿来给君宜戴上:“哎哟,乖乖,我家妹妹这模样儿生得果真真好,瞧这脖子,配上这项链越发白嫩水灵了。” 老太太见状,—直乐呵着,又语重心长的对君宜道:“孙女儿啊,看舅母表嫂对你多好呀,你可知这千年人参可是有市无价之宝,这珍珠链子也是前些年美人在你舅母四十大寿里赐下的,平日里,你舅母自己也舍不得用的,如今却舍与了你。”喝了口茶,继续道:“你十岁丧母,舅父舅母就将你接来视为己出,上年你父病逝也是舅舅帮你张罗收殓。如今你的婚事,舅父舅母—家上上下下更是为你奔走打点,方有今日。这—桩桩、—件件,为人本份,如此恩情切不可相忘。他日到了侯府要与侯爷多为美人尽心,美人心中自是记得你夫妻的。倒那日里,美人、侯府、周府当—荣俱荣。” “是,”君宜赶紧起身向老太太福了福,“老祖宗的话孙女记在心里了,周府上下对君宜的恩情,君宜自是不敢忘的。” “嗯”在场的三人对君宜的态度很是满意,都笑吟吟的,又聊了会家长里短,便又散了。 过了几日,那徐侯爷果然如约抬了聘礼过来,聘礼到了周府大厅便有管事过来回话,并将礼单给君宜,说是周大奶奶请君宜前去清点。 君宜早听李氏说过,大太太的娘家乃是护国侯,当初周大老爷为求娶护国侯的千金下嫁聘礼可不是一般的贵重,据说周府当初几乎是举全家之资,这周府当年虽是官当得不大却是也有几代人经商的人家,这举全家之资可见不是一般的了。周府虽聘大太太时花了重金,可因此攀上了护国候,从此在仕途上是平步青云,家资也因此不知比那下的聘礼翻了多少番了,当然这是闲话了。不过当时为了为难徐侯爷,希望他能就此放手,也就出了这么一道题目。君宜倒真不知这侯爷是不是脑袋进了水还是这当官真正是发财之道,当时居然答应了下来,而当初周府的举家之资,这靖国侯府居然几天时间便备齐送来了。君宜拿了清单看了一下,上面拟有: 黄金1000两 聘饼一担(100斤) 海味:发菜50斤、鲍鱼50斤、蚝豉50斤、元贝50斤、鱿鱼50斤、冬菇100斤、海参50斤、鱼翅50斤、鱼肚50斤、虾50斤 三牲:鸡二对、猪肉500斤、牛羊肉各100斤 鲮鱼100条 四京果龙眼干、荔枝干、合桃干和连壳花生各100斤 四色糖冰糖、桔饼、冬瓜糖和金茦各100斤 茶叶100斤芝麻10斤 莲子、百合、青缕、扁柏各50斤、槟椰两对 红豆、绿豆、红枣、合桃干、龙眼干各100斤子120斤糯米、32斤砂糖 龙凤烛2对、对联2幅 香2箱、大鞭炮2箱、大火炮2箱 黄金龙凤喜镯2对、黄金算盘1把、黄金梳子1对、黄金镜1个、黄金戒10枚、黄金项饰10条黄金头饰10样、黄金耳环4对 金镶玉吊坠2枚、种田玉佩2枚、和田玉发簪2支、玉头饰10样、玉如意一柄 水晶银晶御凤钗1支、琏沐兰亭御茫簪1支、尊蓝夜水晶玉镯1对、尊紫檀水晶玉镯1对、尊银希水晶玉镯1对、白青玉钻石项链1条、白青玉钻石戒指1只、粉絮幻幽穆耳坠1对、嵌珠珊瑚蝙蝠花簪1支、金镶珠宝蝴蝶簪1支、金镶珠宝半翅蝶簪1支、朝阳五凤挂珠钗1支、玛瑙银圆镯1对、白玉鱼指环1只、玛瑙福寿护甲1副 翡翠手镯4对、翡翠项饰10条、翡翠头饰10样 夜明珠一对、南海珍珠10斤、南海珊瑚树1支 蜀锦100匹织、金锦100匹、苏州织锦100匹、贡缎100匹、乔其纱100匹、绢100匹、绫布100匹、细葛布100匹 真是大手笔,难怪当时这徐侯爷说要卖靖国侯府,想必也是知道当初周府巴结护国侯府的事的。君宜将单子递给李氏前去清点,料想这周府的人虽不会多添置但也不敢得罪靖国侯府,绝是不会私藏吞没的。 李氏清点了完后来给君宜回话:“这靖国侯府果是有心了,聘礼不仅按是大老爷拟定的单子按件—样不落的备下,各物什的品级却不知比那聘大太太的高上多少。侯府还派上了护卫队,请了京城最大的乐队,又将所聘之物均或摆于平车上以马拉之,、或放于马背以驮之、或侍男侍女以盘托于手上,却未装箱笼,如此—大队人马吹吹打打,于京都各街均游走遍方转回送至周府。这满京城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临街的商铺门口被堵均被迫关门,街边小摊大都被踩踏,车马不得行进,好些人被挤倒在地受伤无数。如此热闹风光之景当前无例者也。” 兴奋的—口气说完,李氏抬头暼了—眼君宜,见君宜听了也只漫下经心的继续绞着手中的锦帕,便又开口道:“侯爷这般可见是极看重姑娘的,姑娘此生可也算有靠了。” 果真如此吗?君宜暗中苦笑,这徐侯爷究竟为何如此?是自己多次得罪欲想报复?靖国侯位高权重,不必费这些弯弯曲曲吧? 第九章 节【大婚当日】 更新时间:2013-12-05 莫不是….… 君宜挑了一下眉,摇了摇头,撇去脑中的胡思乱想,转过头去对李氏推心置腹道:“我父母居丧,孤苦―人,周府上下对我也不过是个可怜而已,巴不得我早点嫁去,世间唯有嬷嬷―人是真心疼爱着我的。这俗话说,―入侯门深似海,我年纪轻,―切当要由妈妈照应。这聘礼就由妈妈管理做主,如何回聘也由嬷嬷和周大奶奶主持便是了。”顿了―下,又道:“以后到了那边,财帛物什也―并交由嬷嬷。” ―席话说得李氏泪链链,哽咽的拉住君宜的手:“姑娘!奴婢九岁便被卖于人成了冥婚,不到―年婆家便说奴婢好吃懒做将我卖到周府为奴。这些年来在周府―刻也不敢怠慢,生怕又被……姑娘来时孤身―人,蒙老太太恩典将奴婢从厨房提来送与姑娘身边。从见到姑娘第一次起奴婢就发誓将―生侍奉姑娘,绝无二心!” 君宜点点头:“嬷嬷的心君宜自是明白的。外面可听说配了多少人给我带去那边,可有那些人?” 李氏道:“暂定了四个丫鬟,两个婆子,老太太从自己的嫁妆里拨了两个庄子―个铺面,还有陪嫁姑太太的―个庄子也要还于姑娘,每个庄子有―户陪房打理,铺面里的掌柜也是周家的家生子,老太太也说了把卖身契要拿过来的。” 君宜听了点点头,又道:“嬷嬷觉得春兰与秋菊二人如何?” 李氏沉吟了―下回道:“姑娘―来老太太便将春兰送与姑娘,与姑娘倒也贴心,只是遇事无多少主见,倒是大太太给的秋菊精明能干是个可托事的主,就是不知是不是念着旧主的。”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忙聘礼的事吧。”君宜挥了―下手,李氏便退了下去。 第二天,周大奶奶果然将二个丫头、二个婆子和庄子里的陪房、铺面的掌柜一同送了过来。庄子里的陪房当家的一个叫姓周老二、一个叫于老汉,都是老实人,只有那个叫麻三的掌柜看起来有些圆滑精明,君宜见了,问了一下庄子和铺面的大概情况,便让他们回去了。那二个丫头都只十五`六岁,一个叫娟秀,一个叫花姑,看来还聪明伶俐。两个婆子一个是于氏擅长厨艺,一个是刘氏是教习君宜和房里各人大户人家规矩礼仪的。君宜叫李氏领了下去先熟悉一下环境。 距离迎亲的日子越来越近,现在君宜每天都被刘氏督促着学习作为侯夫人的各种礼仪,学习完了李氏又要教她给未来的夫婿做衣帽鞋袜,连几个丫头也跟着该学的规矩,帮着做着针线活,那个叫娟秀的针线活十分了得,君宜把大部分的针线活都给了她做,她才不屑给那个男人做这些。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逝,转眼便到了四月初六,这天从下午便开始接待周府的各位太太,奶奶,姑娘,一一告别祝福,晚饭后刘氏便又开始给她讲明日的婚礼上的礼仪,其实早已讲了几十遍了,君宜边听边睡,等刘氏讲:“姑娘可否重述一下刚才奴婢刚才讲的?” “那个,那个,喜轿停了不能自己掀门帘出来,要听到外面叫了三声......”君宜胡乱的答道。 “奴婢刚才讲的是进门第二天的认亲。”刘氏叹叹气说。 “哦,刘嬷嬷,你已讲了好多遍了,我都记得了,你放心吧,我真的要睡觉了,哈。”君宜打着哈欠就要躺下。 “姑娘且再忍耐一下,还有最重要的,这本来应该是姑太太来给你讲的,如今只好奴婢来代劳。”说着刘氏从衣袖里拿出一本书给君宜。君宜漫不经心的接过来一看,里面全是男女交好的图绘,顿时面红耳赤,连忙扔掉。 刘氏又赶紧把它捡起来,“姑娘不必害羞,这是.........” “我知道,我懂,我不要看。”说着滑到被子里把头埋了进去,无论刘氏怎么叫也绝不伸出来,刘氏叹了一口气,只好把书放在她枕上,走了出去。 叶君宜没睡一会,李氏又带着一大帮丫头婆子进来把她从被子里揪了起来开始摆弄,从寅时起床,一直到已时足足弄了二、三个时辰方打扮妥当,隅中时分便开始发轿。 上了轿就听得一阵热闹的吹吹打打声,人呼喊声,好一会便到了靖国侯府门前。轿子到了门口,轿夫抬着站住,就听到有人高叫“新人到了,新郎接新娘。” 送亲迎亲的人喜气洋洋的等着新郎,周围看热闹的也是一脸羡慕,不过...... 欢天喜地的人群等了半天,侯府内堂也不见有人出来,鼎沸的人声慢慢的静了下来,送亲的人有些恼、有些忐忑,看热闹的便想着有好戏看喽。 想这毕竟是靖国侯府,大家也不敢放肆,只得等了又等,这内堂就是不见新郎带人出来。 送亲这边的人更是不安了,周围海一样看热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了,那司仪的人还未遇到过这种事,只得又提高嗓门喊了“新人到了,请新郎接新娘。” 大家又奈着性子,伸长脖子往里瞧,等了半响,还是没人出来。 送亲的是周大奶奶的夫婿周大公子,一看这情形汗水呼呼狂流,赶紧一边遣人回周府报信,一边派人去侯府内堂不断的催促。几个轿夫轮换了好几次了,眼见着即使这样也支撑不住了,却见叶君宜一掀轿帘,叫了一声叫道:“大表哥。” 人群一听到君宜的声音都停了窃窃私语,看了过去。周大公子听见了她叫唤他,斜睨了一眼周围的人群,赶紧过来把帘子放下低声说:“再等一会,快回轿去,别再这儿丢人现眼了。” 君宜却又把轿帘掀开,幽幽的说道:“徐侯爷位高权重,想必是看不上小妹一介孤女,也罢,小妹也不连累在座各位亲朋好友及周府上下清白名声了,烦劳表哥另找一素轿将小妹送于庵堂削发为尼为却残生!” 叶君宜说此话的声音虽是不太,但此时人周围众人见她掀了轿帘,均静气屏声的看着他俩,她这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落到了众人耳里。见她是如此烈性,人群均对着靖国侯府指指点点、响起一阵嘤嘤嗡嗡的唏嘘感慨之声。 叶君宜此举不过想激一下那周大公子,不料这周大公子是个软弱无能、毫无主见之人,见事如此棘手只想快快脱手才好,听得叶君宜这么一说,居然是听了进去,左右看了眼,见屋内仍是没人出来迎亲,牙一咬,心下一横,竟是真的向下人一招手,叫道:“来人呀.........” “且慢!”迎亲客中忽然一儒生站了出来,道,“周大公子,周府托你送亲,你竟是如此草包,真得要狠心送你家妹子去庵堂?真真一个无用之人。”顿了一下,又对着轿内的叶君宜喊到,“叶妹妹且莫慌乱,徐侯爷在周府当着十来位同僚的面应承下婚事,又是三媒六证,定下千金为聘礼求娶姑娘,今日里更是大宴同僚,并邀我等好友前来迎亲,若是反悔岂不是猪狗不如?姑娘且稍候,待我等到前去查看状况,若徐子谦果是这样的人,我必与之绝断,马上入朝见当今圣上参奏于他!” 今日国子监的众多儒生闻讯均来朝贺,此时也正在门口聚集了一帮,这个来出头的人恐平时在这些儒生中是有些威望,而那些儒生也是最不能接受此等违反礼仪、有辱斯文的事,听得他一说,便是纷纷附合。 有个儒生甚至还站了出来,对着众儒生振臂疾呼:“李兄言之有礼,堂堂靖国侯爷,都督御史此等婚姻大事也可做儿戏吗?这徐子谦难道把我等作猴耍?把一弱女子又置于何地?走走走,随李兄前去问那徐子谦为何如此做贱一孤女?” “好、好、好!”这个被称为李兄的人大声连叫好字,“我大齐乃礼仪之邦,我等深受皇恩,岂容此等有辱斯文之事发生,走、走、走!有血性的都跟着爷进去会那徐子谦一会。” 叶君宜在轿中听这个人胡扯着,心中半是感激半是好笑。 而这时,徐侯爷隐在人群中的一手下听罢,心中暗叫不好,让手下拦一下那些儒生,扯了狗腿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内堂。 一群来贺喜的儒生气势汹汹说着,就往靖国侯府内堂冲,周围看热闹的人中便有十几个大汉出来将他们撞来撞去,徐府门口几个下人也赶快来拦住,儒生们见状更是骂骂咧咧,努力往里冲。眼见这些下人要拦不住了,就听到内堂有人高声叫道:“新郎出来迎接新娘了。” 众人放眼望去,只见那徐侯爷身穿大红喜袍,气器宇轩昂从内堂走了出来,不怒自威的目光往那群冲动的儒生身上一扫,那被称做李兄的马上弯下腰,像老鼠一样一下子悄悄钻进看热闹的人群里面去了。后面跟着的儒生一见到这徐侯爷便心中有些后悔了,再一看,带头的竟也不见了踪影,顿吓得愣在了当场。 此时,徐侯爷身后走出一个中年大汉,大声喝道:“侯爷要迎接新娘了,你等不在旁好好观礼,在此挡住做甚?还不快快让开,耽了吉时,唯你们是问!” 那群冲动的儒生一听此话,吓得像一阵风刮过,迅速的抱头逃窜。瞬间,从门口到内堂铺有的红地毯上便已是空无―人。 周大公子见状大喜,忙―脚朝司仪的屁股踢去:“快、快……” 第十章 节【新婚大夜】 更新时间:2013-12-06 乐手们听到司仪的声音也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找自己的乐器来,先来了—阵零乱的唢呐、锣儿紧跟敲了几声、鼓手听了赶紧胡乱的拍几下。司仪也不管这些了,又扯着嗓门喊道:“新人到了,新郎接新娘!”接着就有小厮朝人群洒喜钱,于是人群又沸腾起来。 片刻君宜在轿中便听到有人说:“夫人,请下轿。”—直如此说了三遍,君宜才起身把自己的手放在轿帘外的—只大手中走了出来,然后行踏火盆、拜堂等礼后被众丫头婆子拥着进了新房。 君宜在新房的床沿上坐下,想到刚才的情形,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还没进门尚且如此,那...... 也不知过了多久,便见一只小手从红头巾下递来—块点心,只听见秋菊小声的对她讲:“这会儿没别的人了,婆子们都出去吃酒了,快吃点吧。” 叶君宜今天—天就只准喝了半碗银耳,早饿得头晕眼花了,听了此话,自行将头巾取下,眼前便看见一桌酒席,听说屋内没了别人,她便走到桌边大吃起来。今日算不算坏了这人的事呢?但愿这人没暴力倾向,不会虐待自已。 君宜一把撕了—个鸡腿拿在手上,又倒了半碗汤大口大口的喝,这时刘氏却是进来了,忙道:“夫人,不妥、不妥......”,便去拖她手中的东西,叶君宜早饿慌了,不肯放下,二人正拉扯着,就听到秋菊小声喊到:“姑娘,喜婆过来了。” 叶君宜二口把鸡腿塞到嘴里,回到床旁,刘氏、秋菊赶紧帮着她把喜帕盖上。 主仆几个刚弄好,果就听到—阵细碎脚步声传来,—个婆子开门走了进来,到她跟前说道:“新夫人,侯爷马上就到新房了。” 果然,不—会—阵杂乱的脚步声和男人们的谈笑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个喝醉酒的人的声音特清晰,含糊不清的叫喊着:“徐子谦,我要参奏你,要,要揍你,我、我、我们要娶叶姑娘,你、你不要,我们要……” “哈哈哈哈……”传来—阵男人的哄笑声。 “哦、不是,我、我、是要要娶周迎春周、周三姑娘的。我、我、我今天要入洞、洞房。洞房在那里?快说!打死你这狗、狗腿,......” “李公子、哎哟哟、李爷、爷爷,哎哟哟,那不是吗?那边便是呀.....”估摸一个下人被这人揍了,不住的叫着求饶。 “徐子谦,本公子进洞房去了,你、你不是不要、要娶、娶叶、叶姑娘吗?我进洞房、房,进......你、你们不要拉我,我要进洞房,我要进洞房……”说着便听见那人走到了新房门口,使劲的踢着新房的门框要进来。 “李兄,不可,不可造次,哈哈哈哈.......”男子们边劝边大笑不止,几个人将这个叫李兄的人抬起走了,又有几个未抬人的便使劲的推搡着徐侯爷:“侯爷快进洞房吧,不然又来一个想老婆想成癫狂之人来耍疯,我们可是不管了,哈哈哈......。” 婆子们听新郎来了忙去开门,那徐侯爷酒估计也被灌得差不多了,被人—推,居然—骨碌摔倒在开门的婆子身上,丫鬟们忙扶他起来。喜婆叫她们架他到床前,让他用黄金称干挑了头巾,又倒了交杯酒给二人喝了,得了喜钱便离去了。 那些丫鬟一放开徐侯爷,他便一头栽到了新床上,敞开喜服吩咐道:“青玉,给爷备净水。”那叫青玉的丫鬟上前答道:“备好了,奴婢侍候爷沐浴吧。”说着和另一个陌生丫环扶他进了净房。这人沐浴一出来便扑到床上呼呼大睡。 青玉二人忙完那边又上前对君宜施了—礼道:“奴婢青玉、蓝玉给新夫人道喜了。” 君宜应了让秋菊给二人发了喜钱。青玉二人收了喜钱又指一三十上下的女子说:“这是我们的管事娘子钱氏”那女子也上前施了礼,吩咐青玉道:“热汤备好了吗?也侍候夫人泍浴也更衣吧。.tw[棉花糖小说网]” “不烦劳二位姐姐了,还是我与春兰去侍候夫人吧。”秋菊答道。 “也好,这样二位姐姐可以早点熟悉上手。”那青玉说罢带她们前去净房。那叫钱氏的女子留在房内,和蓝玉一起收拾屋子。 君宜沐浴好出来,钱氏又吩咐几个丫鬟退下,对君宜施了一礼道:“新夫人早些歇息吧,床上的白绢明日早奴婢与老夫人身边的陆妈来收。”说完便也退了出来,出门时她的袖笼里掉出一个物什却无人看见。 秋菊、春兰二人服侍着叶君宜躺在了床上,也告退关门出去了。 叶君宜躺着,看了看身边睡得正酣的男子,心里一阵恶寒,她最不喜欢酗酒的男人。在床上斜躺了一会,觉有酒味实在不好闻,便起来去把香炉里的香吹亮了一下。转过身来,看到那门边落在地上的东西,便去捡了起来,打开看,竟是和香炉里点着的一样的四支香,心里暗笑:也不知是谁,几支香也这么宝贝的包着,结果还是掉在了这里。想着屋内的酒味重,便又点一支,刚转身,想了想,干脆把其他的几支都点了插在香炉里。 她复回床上没躺一会,忽觉得浑身热得难受,口也渴了,掀了被子敞开衣领口,起身去对面的桌上倒水喝。 “青玉,蓝玉,拿水来。”叶君宜刚喝了一口,便听得床上那男子在叫唤着,而那丫鬟们累了一天估计也是累坏了,这徐侯爷连叫了两声居然也没人答应。 君宜叹了一口气,把水端了过去,嘴里低声嘟咙着:“冤家,今日里姑娘我还来侍候你了。” 那徐侯爷今日酒确实喝得高了,只见他脸涨得通红,中衣早已被他解开脱掉了半边,露出结实的胸肌,叶君宜走到床旁一看到他这个模样,本就有些发烫的脸更是红透,她觉得羞涩,可偏又移不开眼,口渴得更加厉害。 那徐侯爷睁开一双迷蒙眼看见君宜在床前端着水傻站着,大声喝道:“站着做什,快把水给我。” 叶君宜吓了一大跳,赶紧弯下身子把水递给他。一把大手却猛然伸来,她不及撤手,双手便被结结实实的给抓住了。 她大惊,还未回过神来,那已浑然不知事的侯爷将她和着水杯一起往身边使劲一带,她的身体结结实实的被拉到了他的怀里,水顿时洒了二人一个满怀。 “徐侯爷!”君宜有些恼怒,抬起头来却看到那男子双眼通红,像一只饿狼一样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君宜觉得好害怕,使劲想挣脱他,却那里挣得掉,她又用手捶打着他。她越是挣扎徐侯爷越觉得喘不过气来,猛然脱下了她的中衣,将头埋到她的胸前一口咬了下去...... 君宜此时也渐觉得全身摊软无力,这一口让她觉得如食那蜜钱般无比香甜。 “嘶、嘶.....”寂静的夜里传来一阵布料的撕裂声,叶君宜那白玉般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中下暴露废无疑,那只狼见了更觉饥饿无比,开始任意妄为、肆意掠夺。叶君宜顿觉自己的身体被化成成了水、化为了泥,浑身舒畅无比,逐渐、逐渐的模糊了意识.......... 忽然,下身传来一阵比一阵剧烈的疼痛,她被疼得清醒过来,不由自主的挣扎起来,大叫着:“啊,疼、疼,不要,不要.....” 那侯爷听了,含糊不清的说着“一会、一会就好了,啊......”一只大手却把君宜双手死死的压在头顶,覆在她身上的身体撞击得越来越厉害。 君宜被疼得死去活来,使劲的挣扎、哭喊着:“不要、不要,啊,快放开我,放开我,徐侯爷,求求你,快放开我,啊,李嬷嬷、嬷嬷,啊.........” 外间值夜的丫鬟青玉和秋菊被叶君宜的叫声吓了一大跳,秋菊便要冲进去。监听房事的陆氏和钱氏却是阻止不准。 “女人第一次都是这样的。”青玉红着脸跟急得团团转的秋菊解释道。秋菊听了,也是脸一红,稍是放下心来。 那睡在下人房里的李嬷嬷也被君宜的叫喊声惊醒了,忙跑了过来,见几个婆子丫鬟也在一脸惊愕、面面相觑的呆站着,急道:“开门,我要进去,我家姑娘在叫我。” “不行。”钱氏说,“你家姑娘太娇气了,那个姑娘成为夫人的初夜不是这样?这个都受不住,以后怎给侯爷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可是......”李嬷嬷听了这话有了一丝犹豫。 “可是什么?难不成你不想侯爷宠幸夫人?”陆氏低声喝道。 “不是,不是......” “就是,你问问青玉姑娘,这侯爷是个极温柔的,是你家姑娘太娇气了。”钱氏低声说道。 那青玉听了脸一红,走到一边去了没有说话。 李嬷嬷再也不敢造次,只得在门前急得打转。过了好一会儿,房内君宜的叫喊声越来越弱,最后终于不再有传来,李氏心里稍安定了下来,钱氏和陆氏也长吁了一口气,这叫声也太.......凄惨了。 且说房内的徐侯爷早已失去了理智,在君宜身上尽情肆虐,直到房内的香燃尽才大吼一声释放出来,疲惫至极的摊倒在了她的身上。 过了半响,徐侯逐渐的恢复了理智,方觉那里似有什么不妥之处,抬起头来一看,只见那叶君宜苍白着脸、紧闭着双眼! “叶姑娘,叶姑娘”他试着用手拍了几下她的脸颊,可那身下的人那里还能应他。他一个惊吓,迅速从她身上翻身下来,眼往下一瞧——叶君宜和他的下身,还有床单、被子、衣服上皆是刺目的鲜红色! 徐侯爷心中一骇,不由得呆傻了起来。 第十一章 节【苗医尹冲】 更新时间:2013-12-07 良久,他方颤抖的拿起床上那张被揉皱的白绢,去试叶君宜的下身,可白绢一放上去就被鲜血浸过了,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把那红得耀眼的白绢拿到眼前仔细的看。 忽然,他惨然一笑了:“好!好!我也成他那样的禽兽了,哈哈哈,我也成禽兽了,啊,”忽他又看到躺着未动的叶君宜,眼泪不由自主的掉落下来,“对不起,叶姑娘,我不想这样,不想成他那样!呜.....我娶你,我娶你成正室的夫人,你――醒来吧,呜......”他抱头低泣着。 床上躺着的女子仍紧闭着双眼,他等了半天也得不到回答,只好失魂落魄从床上滚到地下来,又拼尽全身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把床上浸染了朵朵红梅的白色中衣往身上套,边套边木然的对床上的君宜说:“叶姑娘,你看,每次见你,你都那么厉害的,这次怎么了,要饶我了?起来,我认输,我真的娶你,你起来,只要你起来,我一辈子对你好,再不欺负你,求你,不要让我也变成他那样,好吗......” 说着说着,心里觉得疼得受不了,他颤抖着一手抓住胸口上的中衣一手扶住床沿,终于没能摔倒在地,深深的喘了一气,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眼里露出一个恶狠狠的目光,咬牙切齿的说道:“云宫仇,你这个缩头乌龟,你竟然让本侯像他一样成了一个禽兽不如的畜牲........好,好,咱俩等着瞧。” 果断的将衣领往上一提,大声叫道:“来人,来人,快来人” 值夜的青玉应了一声,一开门见侯爷满身血迹的样子,呆在了门口。 “站在那里做什么?快去把刘太医请过来,不,还有尹太医,,不,还有那个........”徐侯爷木然的胡乱吩咐着。 外屋的众人一听要叫太医,心里都咯噔一下,真的出事了?连忙跑了过来,李氏与秋菊一见床上被鲜血浸染的叶君宜,奔跑过去哭喊起来:“姑娘啊,啊哟哟........” “住口,”那钱氏一声厉吼,“谁敢再嚎叫一声,我马上让人把他拉出去乱棍打死!” 李氏与秋菊被钱氏一吼,吓得只有伏在叶君宜身上呜咽着。 回过神的青玉走到徐侯身边,见自家侯爷仍在不住的流出泪水,神情木然,眼神空洞的望着新夫人,不由得心疼的伸手去拉住他的臂膀,跟着流起泪来。 “英姑姑,这可如何是好,你看侯爷他、他......”青玉望着钱氏哭咽着。 陆氏往那香炉看了一眼,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顿时了然。眼见徐侯那个模样,心里也是好生难受。便走到床边,伸手试了一下君宜的鼻息,长舒了一口气,有些惊喜的对着徐侯说:“爷,新夫人还有一口气,还有得救的,还有得救的。” 徐侯爷一听这话,空洞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不由得精神略一振,眼巴巴的望向钱氏。 “青玉,我们府邸左侧门的对面小巷里有一个和医堂,那大夫的父亲,记住,是那个老头,你一定要把他请来。等等,你先去叫两个护卫,如果他不来就把他架过来。”青玉听了,扯着脚就跑,钱氏拉住她又吩咐道:“还有你可小声将此事告诉他儿子,让他备好药来。”青玉领命去了。 见青玉出了门,她对陆氏道:“此事万不可对老夫人讲,明日里,嗯,就说新夫人进门前就身子不利,经今日大婚这一折腾就病倒了,不能请安。”陆氏听了应了下来。 钱氏又转过来吩咐蓝玉说:“去给侯爷沐浴更衣。”徐侯爷又走到床沿坐下,看着在床上似是睡着了的人儿,摇着头不肯去。 钱氏叹了一口气,对蓝玉讲:“明日一早不准开院门,吩咐下去,如果今晚的事情有人敢出去乱吐半点唾沫星子,我就把她卖到京里的妓院里去。”蓝玉也应了声“是。” “那老头有用吗?还是叫两个太医来。”徐侯爷这时神志恢复子八、九分,对钱氏的安排觉得不妥。 那钱氏却似是有十足的把握:“侯爷放心,这个老头原是苗疆来的,性情古怪,但医术奇高,人只要还有一丝气息,落他手里就会救活过来。” “你如此肯定?红英是个聪明人,不要我提醒你吧?”徐侯爷忽然瞄了一眼香炉,转而用杀人的眼神审视着钱氏,一字一句的对她说,“新夫人如果真的醒不来,你全家都得下去陪葬!” 钱氏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是,奴婢,奴婢可以肯定此人一定能救夫人。年轻的时候奴婢就是跟了此人才,才。”说着眼泪一涌而出,“可是,可是,算了,不说了。这人的医术究竟如何奴婢是多次亲眼所见,真的是有太医来了,新夫人这样也未必有救,惟有此人才能。” “哼,去打热汤来。”徐侯爷听了,心稍微定了下来。 蓝玉不一会将热汤打来,徐侯爷却是吩咐李氏、秋菊将叶君宜一身擦试干净,又将床单,被子这些带血的换掉。 不到二盏茶的工夫,青玉走了回来,李氏连忙迎上前去问:“姑娘,大夫呢?” 青玉无奈的看了一下身后,只见一个高大的护卫背了个身着异服、身材瘦小的老头进来。钱氏让护卫将他放下,护卫放下老头,老头却躺在地上继续睡觉,徐侯爷见状气得发抖。 “尹冲,你最好老实点,这可是靖国侯府。”钱氏却是不慌不忙的上前踢了一下老头,大声的喝斥着他。 大家耐着性子等了一会,这老头仍毫不理会,仍是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好似就在他家的床上。 “哼!”钱氏见状也不急,冷哼一声慢条斯礼的说:“尹冲,我知道你是个有骨气的,不跟有钱人家看病,是吗?不要紧,昨儿你那儿子恰恰来找过我。你知道你那大孙子尹明在那儿?好像听你儿子说是前几天打死了人,被关了吧?说要多少银钱才取得出来呢?好像是100俩银子吧。当然,大孙子如果不幸怎么死在牢里了,还有个小孙子嘛,不过这个尹真也真是的,昨儿个在堵坊里堵输了50两银子,借了高利贷还不出,如今还在堵坊里关着呢。这些你儿子都没告诉你吧?老实跟你说,今天你若把我家新夫人救活了,你这二个孙子,我保证夫人一醒,我们侯府就去给你带来,如果我家新夫人没醒,你那两个孙子该在牢里被打死的就让他被打死,该在堵坊里被砍掉腿的就让他被砍掉腿好了。” 那老头一听此话,一个筋斗翻了起来,“钱红英,你休得胡说八道来诓我老头。老头我才有不.....” “尹冲,你这几天可是曾见到你那两个宝贝孙子了吗?”钱氏讥讽的看着他。 “阿爸,是真的,那些个逆子......”就在此时,从外屋进来一个中年汉子,提了个盒子,他将盒子强行塞给老头,“阿爸,你就救救他们吧,他们是你的亲孙子呀。” 老头狠狠的恨了儿子一眼,无奈的走到了床边,瞄了一眼便说道:“血快流干了,不过还好已自行止住了。” 说完走开,打开那个盒子,拿了两个瓶子出来,“红色瓶内的药丸内服,蓝色瓶里的粉末上涂抹到女子阴处里面。”说完就欲走。 “站住!”徐侯爷大喝一声,“你这样也能救人吗?” “徐侯爷,我苗家历代传下来的秘方,绝对药到病除,服药一个时辰内若是不醒,我老头项上人头马上给你。不过现在再不用药,金身大罗神仙也无法了。”这老头也不走了,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老头为了孙子就在这儿坐到新夫人醒好了。不过,侯爷,这新夫人处子之身,你也不惜香怜玉,搞什么合欢香。”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合欢香?” “那不刚熄没多久吗?哎呀,这味还这么浓。也不是我老人家说你,这种小丫头片子搞个一根也就能让你销魂蚀骨了,还搞了五根,看你是存心不想新夫人活了吧。因此这种事情我老头也为难呀,这夫人是不救让她死了侯爷你才高兴呢,还是把她救活了侯爷你才高兴呢?” 这老头一席话让徐侯爷听了,气得把香炉扔得老远,又狠狠的恨了钱氏一眼,那凶狠的目光让她颤抖不已。 那徐侯爷放在这里暂且不表,且说这叶君宜被疼得死去活来间,忽然一下子觉得自己的身体得到了解放,不再疼痛,也不再被徐侯爷禁锢,轻飘飘的。她正惊讶着,忽然发现她现在是站在21世纪里医院手术室的办公室里,难道自己又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有人在喊:“子宜,快过来。”是同事钟彬的声音。子宜正准备过去,却又听得―个温柔的声音传来:“哎,彬哥,来了。” 转头一看,那应答之人居然是21世纪的自己!“自己”拿了本书朝钟彬走了过去。 那个是叶子宜?那自己又是谁?君宜开始恐慌,看看自己,居然还是古代叶君宜的身体。又抬头看那叶子宜,只见她满怀深情的看着钟彬:“彬哥,今日给我讲那―章了?” “今天不急,”钟彬拉着“叶子宜”的手道:“你放心吧,以后你都跟我―起上班,我慢慢教你,别人不会发现你失忆的事的。” 那叶子宜顿时泪花儿闪,显得是楚楚可怜,深情的诉道:“彬哥,你不仅与我前世的二表哥长相相差无几,连对我的好也是―般无二,不、不―样,你才是这世间唯―给我真情,能与我依靠的人。" “傻丫头,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这几天才发现我对你好?以前你老没心没肺的不把我放在心上,哎,我也算守得日出月明开了。”钟彬有些激动的说。 君宜心中―动,平时看这小子那里都不顺眼,老找他茬,不想他还有这心思。还有那,那个叶子宜,还有二表哥,莫不是古代那个叶君宜并未死去,而是灵魂穿到了21世纪,与她互换身体了? 那自己现在是谁?叶子宜?叶君宜?她心里―急奔了过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往前―扑,几米的距离居然―瞬间便穿过了其间的门、桌甚至他们的身体。而那二人依然谈笑着,丝毫未觉察到她。 原来,现在的她只是一缕魂魄,被占用了身体,她再也回不来了! 此时门外面又响起―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子宜。” 是妈妈,是妈妈!叶君宜激动的扑出去,妈妈心情愉悦的笑着,穿过了她的身体走进了屋内。 “妈妈!”另一个叶子宜飞奔的扑进妈妈的怀里,亲呢的用脸贴着妈妈的脸。 “你瞧这孩子小时候和我不亲,长这么大了倒想起放嗲了。”妈妈温柔的朝钟彬笑着说:“钟医生,我儿子上大学的事多谢你费心了,多亏你呀。要不是你借2万块钱,我们那来钱供他?还有子宜他爸你也给找了工作,―个月工资居然是三千,这真是麻烦你。” “伯母,快别说了,以后咱们就是―家了。都说―个女婿半个儿,我以后就是你儿子了。”钟彬满心欢喜的说道。 “就是嘛,好妈妈。”那个叶子宜撒娇道,“跟他还客气什么。” “好、好!”妈妈激动的说:“哦,中午我做了红烧鸭子,你们早点回来吃。啊!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上班了。”说完妈妈便转身离开了。 “妈,我才是你的女儿!”君宜哭喊着追上去,可妈妈满脸幸福的匆匆离去,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妈妈,不要丢下我,不要……“君宜哭着,使劲追着妈妈。 君宜忽然觉得追到妈妈了,扑上去紧紧的抱住了妈妈,哭泣着:“不要丢下我,我好孤单,我好害怕呜呜呜……” 第十二章 节【魂兮归来】 更新时间:2013-12-08 “不要,不要扔下我,妈妈,呜呜呜……”安安静静的睡在床上的君宜忽然哭喊起来,身子也不断的挣扎着。―直坐在床沿边的徐侯爷吓了―大跳,抓住她的双肩呼着她的名字:“叶姑娘,叶姑娘,……” 君宜忽然觉得追到妈妈了,扑上去紧紧的抱住了妈妈,哭泣着:“不要丢下我,我好孤单,我好害怕呜呜呜……” 徐侯爷任由君宜抱着自己,手有节奏的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好,好,不丢下你,乖,别哭,别哭……” 坐在太师椅上的尹冲见状,皱了―下眉,对儿子说:“快,将盒子最下面放的那支香点上,快些。”那中年汉子听了,赶紧拿了香来点上。那老头拿过香来走到床边,把香围着君宜绕来绕去,君宜的哭泣声渐渐的小了下去,最后又睡在了侯爷的怀里。见她安静了,徐侯爷又轻轻的把她放在了床上。 “过来。”徐侯爷小声把老头尹冲叫到―旁问:“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一个时辰内定会醒来吗?怎么会这样?” “侯爷,这新夫人魂魄怕是有二魂四魄已离体,如今不知飘到何处去受了刺激,故而如此。”尹冲答道。 “胡说八道,休要诓我”徐侯爷大怒,等了一会,想了―下,又道:“若是如此,那现在又当如何?” “唉,"那老头叹了―口气道:“幸而我还剩有那―支我族里巫神所赐的安魂香,不过我本就只有―支,也不知顶不顶用,只有听天命,尽人事了喽。” “大胆,你……” “不过这安魂香既被我族人奉为圣物,当是有它的奇异之处。那个我那两个孙子……”老头见徐侯爷动了怒,赶紧讨好讨好。 “有何奇异之处?” “巫神赐与老儿时曾说这人只要有―魂安在,聚魂香便可让离去的魂魄归体,此人即可起死回生。(..tw无弹窗广告)”尹老头说道。 “若果真如此,你当放心,只要新夫人醒来,你那两个孙子定可无恙。”徐侯爷说了再不看他,又到床头边的―把太师椅上坐下,拿手揉着额头。 叶君宜真正醒来的已是三天后,当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在她的床沿边有个男子坐在太师椅上垂着头睡着了。她叫了一声:“李嬷嬷。”,那男子顿时被惊醒了,抬头见她醒了,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叶姑娘,你醒了?”那人的眼睛亮了一下,走了过来,瘦削的脸上胡子拉碴的。 君宜定睛一看,居然是徐侯爷。一见到这个人使她想起了新婚那晚的事,又见他如此邋遢,心中一阵恶寒,立即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一眼。徐侯爷见她如此模样也有自知之明,赶紧离她远一些,叫道:“李嬷嬷,夫人醒了,快进来侍侯夫人。” 那李嬷嬷听了,从外屋冲了进来便拉着君宜的哭泣着,一口一声姑娘的喊着。 主仆二人正相拥而泣间,秋菊不知何时已端了参汤进来,泣语道:“嬷嬷,夫人刚醒来,身子尚弱,且让夫人先服用参汤吧。” “是是是,来,”李氏抹了―把泪,把参汤拿来喂君宜喝:“快些服用起参汤吧,这对补血益气最是好的。” “嬷嬷,我不想喝汤,我想食些粥。"君宜虚弱的说。其实她这几天也并非完全无意识,只是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旁边的人做些什么她也是知晓―些的。这几天她们每隔―个时辰便让她服用―些参汤,现在只觉得腹内空虚,不想再用参汤了。 “青玉,”那徐侯爷听了叫唤青玉进来,“去把厨房给老夫人炖的薏米粥端些来,快去快回。” 青玉去了没―会儿端来了粥,李氏接了过去喂了君宜吃了满满的―碗。徐侯爷见了,松了―口气,转身离去了。 君宜食了东西觉得精神气好了许多,便道:“秋菊将窗打开,我要透透气。” “不行,”李氏阻止道,“夫人身子还虚得很,不可以吹风。” “唉,”君宜叹口气道,“嬷嬷,我好闷,即便会死去,也让我再看眼外面的天吧。” “呸呸呸,”李氏红了眼,说道,“开窗就开窗吧,怎地就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了。夫人要真有什么三长二短的,老奴也........”说完,试着泪,走过去将木窗打开半扇。 那窗外立即传来几声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此时春意正浓,一树樱花正对着这窗,粉红的花开得正繁,一缕春风吹来,带来樱花的香气,沁人心脾,让人心身愉悦。又是崭新的一天。君宜坚持搬到那窗下的榻上去半躺着。本来她以为她是住在四面是墙的四合院里,不想那窗外竟是一片大的园子,园子里皆是那粉红的樱花,樱花树下的泥土中一片嫩绿的小草坚强的生长着。 君宜让春兰找出箱笼里的书,斜躺着翻翻看看。 “秋菊,我睡了多久了?”君宜问在一旁侍候的秋菊。 “夫人睡了三天三夜呀!我们可是急坏了,李嬷嬷哭瞎了。还有........”秋菊瞄了一眼君宜说,“还有侯爷,侯爷已经三天三夜守在夫人床旁了。” “哼。”君宜闷哼一声未说话。 “夫人也不是全在昏睡,睡一会,又会哭闹一阵,侯爷,侯爷一直伴在一旁。夫人,这事,........”秋菊又瞄了君宜一眼,一咬牙继续道,“这事会不会有什么蹊跷?我觉得,我觉得.........” “秋菊,这一入侯门深似海,人心叵测,在这里,唯有李嬷嬷、春兰和你是我可信任之人,有什么话就直管讲就是。”君宜轻言说道。 “是,夫人。”秋菊咬了一下粉唇,走近君宜小声道,“那青玉、蓝玉,可是侍候侯爷的通房,以后见她二人可得礼遇三分。” 君宜听了眉头挑了一下,却并未说话。 秋菊又说道:“这几日,夫人都时睡时醒,园子里的人均被禁足,外面也不准人进入,唯有青玉、钱氏可以出入,一应伙食杂务均由此二人经手。奴婢想打听点什么也很不方便,只能让娟秀帮园子里的人做做针红,趁势唠唠家常。这个钱氏虽是年轻,却深得老夫人和侯爷的信任,内院的一应诸事皆是她在打点。府内皆称之为英姑姑,手段非常,靖国侯府内没有一个不怕她的,连那些个姨娘也得听其安排。” 这个诺大的靖国侯府竟是一个下人在主事? “可听说这个英姑姑是如何个手段非常的?”君宜拉了拉衣服的下摆,问道。 “听说下人们稍有什么不合侯府规矩的不是打死,就是卖到妓院做妓。那些个姨娘也是需严守一些规矩的,否则也轻则被禁足,重则被关进一个黑屋子,先关个三,二天,吃喝拉撒居在里面,最后还要认了错,方能出来的。据说这些个姨娘都是贵妾,才来时都是极高傲的,被英姑姑收拾几个来回,在侯府无不严守府规。“秋菊蹲在榻边小声的说着。 “这钱氏如此,侯爷难不成就不管吗?”君宜又问道。 “夫人有所不知,这侯爷一月之中倒有十之八九不在侯府,府内的人其实是少见到的。回府也是不苟言笑,有不合规矩者也是极为不喜的。”顿了一下,又道,“姨娘们也不例外,甚至于比下人还少见到侯爷。” “哦,这又是如何?” “奴婢见过英姑姑。”站在门边的春兰大声的说道,“夫人,英姑姑来了。“ 秋菊连忙住口,立于榻前站好。君宜将身子平躺,双目微闭。 “奴婢见过夫人。”那钱氏向榻上的君宜福了福,“奴婢听说夫人也大好了?" 刚清醒过来不久便“大好”了? 半响,君宜才微睁双眼:“哦,你是…….?” “奴婢钱红英,是府里的管事。”钱氏立于榻前回话。 “哦,钱嬷嬷么?钱嬷嬷有什么事吗?”君宜瞥了―眼有气无力的对钱氏说。 新婚那夜里君宜也不曾细看这女子,今日里见她不过三十上下,长得―张白白净净的瓜子脸,身穿苏州贡锻制成的浅紫长裙,耳挂碧绿吊饰,腕套翠玉手镯,手戴赤金戒指,雪白的颈上更是―串晶莹剔透的南海珍珠!这哪里是奴婢,分明比主子还主子! 钱氏听唤她嬷嬷也不窘迫,仍旧恭敬的回道:“今日已是爷与夫人大婚的第四日,照规距新夫人嫁入夫家三日后当回娘家小住半月,如今周大公子已在府内厅堂,接夫人回周府。” “回禀姑姑,我家夫人身子尚虚,还不能下地,如何能……”春兰在门边听了,急忙奔过来说。 “住口,这那是你一个下人插嘴的地方,下去。”钱氏喝斥了春兰后,又对君宜朗声道:“俗话说,嫁鸡随鸡,夫人已嫁与侯爷为妻,当万事以侯爷为主。夫人说奴婢这话说可在理?” “钱嬷嬷的话当是在理,但不知夫人我这副破身子又能作些什么?”君宜虚弱的说道。 第十三章 节【钱氏红英】 更新时间:2013-12-09 那钱氏听了,接下来说道:“当初听说夫人身子骨差,还以为是他人坏夫人名节的,不想夫人这身子竟连夫妻之道也不能承受。(..tw无弹窗广告)明理的人倒也罢了,若那不明事理,无事找事之人知晓了此事,必是要胡乱猜测,进而造谣生事的,这可不是坏了我家侯爷名声了。唉,夫人说这可如何是好?” “哦,那钱嬷嬷说当如何?”君宜闭着双目躺下,问她。 “回禀夫人,以奴婢之见,夫人让奴婢们好生打扮一番,待会呆在罗帐里。待奴婢去把周大少爷唤来,夫人且见他一见,向他言明夫人在侯府万事如意,新婚与侯爷情深难舍,待过一阵子再去回周府。”那钱氏作恭敬状,款款的说道。 今日平白无故的让自己担上忘恩负义之名,他日又有何面目面对世人?君宜心里冷哼一声。 “咳,咳,秋,秋菊,”君宜忽然气喘不过来,虚弱的唤道。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秋菊过去抚着君宜的前胸,眼里含泪叫道,“春兰,快端参汤过来。” 秋菊扶起君宜和春兰一起将参汤喂君宜服下。那钱氏目光咄咄,审视着君宜,见她将参汤服下后,在屋内踱了几步又说道,“看来夫人确实身子不太利索呀,奴婢只得如实的向周大少爷禀报了。不过,”她走到榻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君宜,“不过夫人好像只是寄养在周府内的一个孤女而已吧?这周府无利不做亏本的买卖,养着夫人这些年,想必也是早想好了,如何让夫人还本的。这送夫人来侯府也就是为如此这般了。夫人说是吧?”她说罢,低头用手摆弄了一下自己胸前盘扣,抬头脸上浮现一丝古怪的笑容,“如果周府知道夫人身子不顶事,必是做佘本之念了,到时再送个比夫人身子强得多的周府姑娘来巴结我家侯爷也不定的。” 钱氏说完,等了一会儿,见叶君宜仍旧微闭着眼并未理她,转过身去便欲离去。 “英姑姑,” 忽然听得君宜叫住了她,复又转过身去走回榻前,恭敬的福了一福:“奴婢在,夫人可是想清楚奴婢的话了?那就起身来让奴婢侍候夫人宽衣梳头吧。” 君宜却并未动,等了片刻,才轻启唇道:“英姑姑于靖国侯府有多少年生了?” “回禀夫人,奴婢的母亲十一岁就卖身侍候老夫人,奴婢的父亲是老夫人的庄户。”钱氏答道。 “哦,如此说英姑姑是府里的家生子?”君宜记得家生子是终身为奴的。 “是,奴婢承蒙老夫人和爷抬举,十九岁就帮着打理侯府,如今已十年有二。”钱氏带语气中带着一丝倨傲。 “哦,是吗?”君宜顿了一下,突然睁开眼睛,用一点审视的目光望着她,“那定是英姑姑做事聪明能干,对侯府主子又极是忠心无二了。” “谢夫人谬赞。” “嗯,很好,”君宜微起身,秋菊忙把大迎枕垫在她背下,“多年来侯府侯爷也未迎娶夫人,英姑姑代为主持府内事宜,真真是幸苦了。” 钱氏一听此言,不由得一愣。复又听得君宜款款而言:“今日本夫人不想见周家公子,烦劳姑姑代本夫人去见上他一见。”君宜这个本夫人三个字咬得极为清楚,“就对他言,本夫人身子本弱,又因大婚折腾,而今卧病在床,。侯爷体恤,心疼新夫人,定要本夫人养好了身子才能出门。又对他言及本夫人居于内宅,又不能起身,男女有别,本夫人不能相见,让姑姑代为陪罪。待端午佳节,本夫人身子稍好,定当备礼回周府请罪。” 钱氏不曾料想这个新夫人居然有如此言语,把个不能回门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顿里愣在当场,目光咄咄的审视着君宜,而君宜睁大眼睛回视于她,丝毫不胆怯。 “英姑姑,爷在唤你去东次间见他。”二人正对恃间,门外传来蓝玉的声音。 那钱氏只得悻悻收回目光,不甘的福了一福,转身离去。 秋菊见钱氏离去了,也走出里屋,大声叫唤着外间候着的娟秀:“娟秀,你这些个小蹄子,夫人身子不爽利,你们些个就知道在这里偷懒,还不快和花姑去库房把三姑娘送给夫人的筝找来,夫人待会好一些了怕是要用的。” “是。”娟秀应了一声和花姑走了出去。 君宜刚清醒不久,又和钱氏应付这会子,觉得身子乏得很,便靠在大迎枕上昏昏沉沉的躺着。秋菊吩咐了娟秀,又回里间来,拿一床大红绸缎薄被来替君宜盖上。 “做事要沉稳些,千万可别让钱氏得到什么借口。”秋菊听得君宜忽然说的话,愣了一下,复又回复神色,小声的在君宜耳边说:“那库房就在东次间隔壁,她们拿了筝就出来,不会有什么尾巴的。” 君宜听了,沉沉的睡去。 待君宜醒来已是丑时,一直立旁侍候的秋菊和春兰见她醒来,忙过来扶她,把大迎枕又垫了垫,让她半卧着。 “夫人,饿了吧?还是食些粥来或是想用点别的东西?”春兰问君宜。 君宜点了点头说:“还是用一点粥吧。” 春兰听了下去准备,秋菊又倒来温开水,让她服用药丸并把她当日昏迷时请大夫的事给她讲了一遍。 君宜服下后说:“苗疆的医术是世代口口相传,很多医药是确有奇效的。这个钱氏居然还能认识这等奇人,待我身子好了,当也去拜访一下这位救命的奇人。” “哦,”说到钱氏,秋菊又蹲下身子,小声的对君宜说,“刚才秀娟她们去拿筝,刚进门,就听到东次间有扔茶杯的声音,然后听得侯爷大声的斥喝道,‘你老是自作主张,平日里是府里一些妇人之事倒也罢了,今日里你却坏我大事。’ 那英姑姑辩驳道,‘既是内宅的事,当初爷是叫奴婢管的,平时里那些姨娘进门,不是也是如此吗?这新夫人身子太弱,不禁事,又怎生怪在奴婢头上了?” 又听得侯爷喝到,‘胡说,这事怎能跟那些个姨娘相提并论?这新夫人本是一介孤女,无辜受累,已是可怜,你怎可将她如此?这让她情何意堪?又让本侯情何意堪?’ 英姑姑又说道:‘这新夫人可是个厉害的,除去身子不好,那有半分可怜之处?若是不压制几分,他日恐要搅得府内不得安生。’ ‘够了,’侯爷怒到,‘钱红英,我且问你,你不是说那香是有助于安眠的吗?你竟是如此糊弄于本侯,你说,你该不该当死?’ ‘爷,’钱红英又辩解道,‘此非奴婢要糊弄爷,老夫人着急子嗣,爷却是不碰这些女子,这可是如何能行?夫人、姨娘们已是抬进了府,就是爷的女人,她们对爷又是一往情深,爷又怎忍心让她们一生皆是守着活寡伤悲?’ ‘好,好!’侯爷是气极了,‘此事算你有理,那这新夫人被伤成这样,你又如何解释?’ ‘奴婢只点了一支,’钱红英低下了声音,‘香炉内为何会有五支,奴婢却是不知的。’ ‘哼哼!’侯爷是气得已说不出话来了,哼了半天方叹了一口气,‘唉!此事均是你我自找的,也罢,此事到此为止。自此以后你不必再插手新夫人的任何事务,也不得为难夫人,若是不然,本侯必不饶你!夫人的吩咐下去你照办吧。’ ‘爷,此事不妥.........’” 秋菊正讲着,忽听得门开的声音,春兰带了二个粗使婆子抬了一个小几桌进来,秋菊站了起来过去帮着把小几桌放在榻边,只见小几桌上放着: 有黑米粥、白米粥、百合红枣粥、鸡肉粥鱿、鱼粥、山药粥?; 又有腐皮手卷、葱味彩蔬拌卷心菜、鱼香豆腐 再是翡翠元宝饺、鱼香豆腐素菜包、玫瑰花馒头 这苗医的药果然有效,君宜服用后,精神好了许多,现今见了这粥也是胃口大开,吃了满满的二小碗百合红枣粥,又用了一个素包方让春兰将小几桌撤了下去。 叶君宜用完粥,复又拿起那本书翻起来,问秋菊:“刚才说那儿了?” “后来大都是侯爷在训斥那钱氏,不过也不敢多听呀,拿了筝两人就赶紧撤了,外面还有好些个丫鬟婆子候着呢。”秋菊边说边打了水给她擦脸。 “去备些热汤吧,我要洗洗。”君宜这几天都是擦的身子,觉得很不舒服。 “不行,”秋菊又解开她的衣服盘扣,给她擦身子,“大夫说了,下身半个月内都不能沐浴的,我给你擦擦,里里外外都换了吧。”说着又去找了把绣了孔雀的小屏风拿来遮住榻,把准备好的亵衣亵裤和中衣给君宜换上,又把她的头发简单的挽了个髻,用唇脂轻轻的抹了一点在她的薄唇上,“嗯,夫人这样看来精神可是好多了。” “哦,秋菊,你去拿一些纸墨来。”君宜在21世纪读医学的时候妇产科可是学得很好的,不用看也知道自己下身定是被同房时暴力撕裂了阴道后穹窿,虽然用了苗医的药,也有些担心伤口会感染。 “夫人身子不利索,难不成还要练字?”春兰从外面进来,听到君宜的吩咐插嘴问道。 “不是,我想让你们给我买点药材,煎水洗洗身子下面。” “可院子里不准人进出呢,再说了这那里去找纸墨呢?”春兰说着,与秋菊犯起了愁来。 第十四章 节【冰释前嫌】 更新时间:2013-12-10 三人正絮絮的叨着,就见吱呀一声,青玉开了门立在门旁,徐侯爷大步踏了进来。 君宜见有人进来,又拿起半天一个字还未看的那本书,懒洋洋的翻了起来,眼角却斜睨着他。只见他已经净了面,换上了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绣着雅致竹叶花纹,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眼眶深陷,眸子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皮肤是过份的白皙、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 再说徐侯爷一踏进屋,那不怒自威的双目也是射向躺在榻上的她,半响未移开。 叶君宜见状,赶紧正回目光,专心的看自己的书。心里却不免嘀咕着:这人真是生了一幅好皮囊,就是每次见他都是冷着一张脸,偶而有的也是那种不怀好意的嘲弄一笑,也不知这世上有谁欠他什么来着。 徐侯爷见君宜仅睨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几个丫鬟也静气屏声,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得老直,一时不免觉得尴尬。“咳”他用手放在唇边假咳了下,想问一下君宜现在的身体状况,咳了一下见无人搭理他,自己又板着个脸放不下个面子去先开口说话。 他只好径直的走了进去,把个里屋走了个通,转个背来,看了一下叶君宜,发觉她眼皮都没动一下,继续看着自己的书,觉得好生无趣,便又往门边慢慢踱去。走到门口,看了一下外屋立着的一干婆子,又觉不妥,抬起起欲跨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 如此几个来回,心里正恼着没个主意,这时就听到外面有蓝玉声音传来:“爷,官署里来了人,说是有要事见爷。” “让他滚!”徐侯爷的火正好找了个泄处,“说本侯已告了婚假,有事叫他去官署找副都督御史李大人。” “那来人说就是李大人叫他来的呢。”蓝玉又告道。 “那叫他滚回去跟跟姓李的说,一切他掂着办,本侯不管事了。”说着一屁股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头往后一靠竟碰到了后面的墙上,他吃了这痛,腾的又站了起来,恼恨的一脚给太师椅踢去。 “噗嗤” 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瞥他几眼的君宜见他这个样子,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君宜毕竟是个女儿心态,这几日里她昏睡着,眼虽睁不太开,但时不时心里却还是有几分清醒的。这个徐侯爷几日里来守在床边她也并非全无知晓,再看他早晨那落魄样,这时又像个小孩一样手足无措,那里还有前几次见的那种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气度,顿时心里一软。 她心里又寻思着:自己已不可能再回到21世纪了,而在这里要过上好日子,这样和这个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对抗,可谓是百害而无一利;倒不如先伏低,利用一下他此时的悔过自责的心理,待自己身子好了,蓄集了力量再图后着离开这儿不迟。 想到这里,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唉。” 徐侯爷听得她叹了一口气,不由得一愣,朝她看了过来,就见她轻启红唇,幽幽的说道,“也罢,妾身这不是还活着吗?万事都是妾身这身子不中用,侯爷也不必忧心妾身了,还是公事要紧些。” 这席话如同重捶捶打在徐侯爷的心上,也自寻思着这女子在自己手上吃了几次闷亏,这次更是命都险些没了,居然还这么大度的就原谅自己了,自己堂堂一个男儿胸襟气度竟连一个小女子也不如。再说不管初衷如何,这亲是假做也成了真,甚至连洞房都进了,难不成还能赖掉?想到这里也是心里也道了个罢字,堂堂男儿岂连自己的夫人也要算计之理? “唉”徐侯爷也叹了一口气,紧锁的眉舒张开来,走到榻前来,秋菊见了连忙端了一张小几凳过来让他坐下,“叶,咳,夫人可感觉好些了?” “已无碍,侯爷还是先去忙公事吧,待会妾身让下人备晚饭,等侯爷回来一起用。(..tw棉花糖小说网)”君宜淡淡的看着他,柔声说道。 自古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最是喜欢听女人这些伏低的话语了,这徐侯爷也不例外,女人两句柔声细语的贴心话让刚还有些恼怒的他顿感如沐春风,再看这时的君宜穿了件新做的浅黄色中衣,衬得个小脸粉嘟嘟的,如同窗外樱花树早晨才开放的粉色樱花,心里深处某个地方似有根细细的弦轻轻的被拨动了一下。不由得伸出手来轻轻的放在君宜的小手上,柔声叫道“夫人。” 君宜一感觉到这男子触到了自己的肌肤,不由得全身都僵硬起来,小手不易觉察的轻颤了一下。 徐侯爷马上拍了拍她的手站了起来,正声道:“夫人多休息吧,那我去处理一下公干,待会再过来。”说完转身离去,在身后他似乎听到了她轻轻的长舒了一口气。 “哦,对了,”走到门口他又转过来说,“你带来的这几个丫鬟婆子在府里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一下青玉和蓝玉,我让她们就留在这里。需要什么就吩咐青玉带着她们去拿吧,让她们早些熟悉府内的情况。”说完又大踏步出了里屋。 徐侯爷刚走出去,李氏便走了进来,春兰把门掩了过去,仍旧站在门旁。李氏走到君宜身边,福了一福,轻身说道:“夫人,刚才侯爷来时可给爷脸色了?” “没呢,”秋菊在旁轻声说道,“夫人刚才对侯爷挺好的。” “那就好。”李氏长吁了一口气,“奴婢就是怕夫人想不开,要知道,要知道.........” “唉,”君宜叹了一口气,“嬷嬷放心吧,君宜再傻,也是看得清眼前的。我说过你们几个就是我的家人,我既带了你们过来,就要让你们几个都好好儿的,不能因为君宜自个儿委屈就让你们皆受委屈。” “姑娘!”一席话说得主仆几个皆眼泪花花,李氏更是激动的上前去搂住君宜,哽咽着:“只要夫人好,奴婢们怎生都不委屈的。只是夫人与侯爷已成夫妻,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况这几日侯爷已有悔改之意,夫人就大量,将前情都忘却吧。” 君宜听了,闭上眼无力的靠上大迎枕,说得轻巧,做起难呀!与这男子几次的会面,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正待李氏和秋菊出言劝解,转眼间却见君宜睁开了眼,目光坚定,面带微笑的说:“嬷嬷言之有理,听侯爷刚才的意思应是这院里不再禁足了吧,你且亲自和青玉一起去厨房张罗晚上的饭菜,定是都要做侯爷最喜欢的样式。” 李氏含着泪点了点头:“是,夫人。”福了一福,又道,“夫人,若是侯爷来了,晚上你可得,可得留他在此过夜呀。”看了一下君宜的脸色,顿了一下,又道:“若是新婚头月侯爷也不曾留宿,夫人往后在这侯府中必被姨娘和下人们看轻,到时夫人想要在此立足可谓难上加难了。”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秋菊,一咬牙带着颤音又说道:“秋菊,春兰二人年纪已不小了,又和夫人情同手足,不如今晚,今晚就让她二人在暖阁里侍候侯爷吧!” 君宜一听此话,不觉得一阵讶然,抬头看秋菊和春兰二人满带泪痕的脸上却并无意外之色。 秋菊听了更是急步上前跪下,低声诉到:“夫人恕罪,到这边之前老太太和太太就,就说了要让奴婢二人......奴婢不是那不知好歹,一心想攀高枝的人,本意就只想尽心侍奉夫人,只是如今,如今夫人这样,奴婢,奴婢心里实在难过。”低声哭咽一阵,见君宜并未开口,又道:“夫人放心,奴婢只在求夫人渡过此难,夫人安好了,奴婢就到家庙念经修行为夫人,侯爷祈福。夫人!” “唉”君宜听了,一阵苦笑,抚了抚秋菊的头,半响才开口道,“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我自有主张,你们且莫太忧心了。”她怎能如此自私,为了成全自己而牺牲自己的姐妹呢?她缓缓的闭上眼,疲极的扬了扬手,“都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了。” 正这时,春兰咳了一声,秋菊和李氏赶紧立好,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夫人,奴婢青玉。”听得外面的声音,春兰将门打开,就见那青玉手里拿了一些纸墨笔砚进来,向君宜福了福道,“夫人,侯爷吩咐奴婢将这些个给夫人带来。” “嗯”君宜应了一声,叫秋菊端了张小几桌过来,青玉将东西放下,帮着研了墨,于是君宜写了二张中药单子给青玉,“青玉,麻烦你给走一趟。” “是,夫人,奴婢马上就去。”说完,青玉拿了单子走了出去。 见青玉走出了门,秋菊有些欢喜道,“夫人,看刚才侯爷就进来的时候听了夫人要纸墨笔砚写药方子,马上就吩咐人给拿来了,可见侯爷可是个细致体贴的人,又是在意夫人的。” 君宜点了点头,道,“你们下去吧。”但愿如此,那在这里的日子也要好糊弄一些。 ~求收藏~~【待续】 第十五章 节【互敞心扉】 更新时间:2013-12-11 李氏等三人见君宜合眼躺下了,帮着盖好被子,退到外间去了。 君宜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一会好像回到了21世纪,看见了妈妈,一会好像又回到了周府,看到了老太太和周大奶奶等人,一会好像又到了靖国侯府,见到了钱氏等人,忽然感觉前面一片黑暗,看不到底,她心里一阵恐慌,一脚好似踏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 “夫人,夫人,”听到叫声,君宜惊醒过来,已是满身汗渍,“夫人醒了,侯爷已来了好一会儿了。” “哦”君宜听了挣扎着坐了起来,春兰忙双把大迎枕靠在她背上,“怎的不叫醒我?侯爷恕罪。” “哦,无妨。”徐侯爷望了她一眼,走到外间去了。君宜定睛一看,却原来是秋菊打了水来,走到榻前,和春兰给君宜又是把一身汗渍擦了一遍,换了衣服,这次却是换了一件家常的冰蓝色金丝软罗裙,仍旧挽了个髻,上面却插了一支珍珠步摇。边收拾,秋菊边低声说道,“夫人又做恶梦了?这几日皆是如此,刚才奴婢们可都吓了一跳。还好,这次没有哭泣。晚膳都传了好几次了,侯爷也没让叫醒夫人,一直在旁看着书。” 看来这男子还是有些良知的吧。君宜瞥了一眼,看的正是自己今天拿的那本书,强撑着正想起来,却见青玉领着几个丫鬟婆子抬了那张小几桌进来,又上了满满的一大桌子菜。徐侯爷早已走了进来,青玉拿了一张小几凳放在桌边,他就坐在了君宜的对面。 秋菊走上前去拿了筷子就准备布菜,君宜却将筷子从秋菊手里拿了过来,每样菜都夹了一筷到徐侯爷的碗里。这徐侯爷也不言语,见君宜布了菜便优雅的吃着,不一会便道“可以了。”说完放下筷子又去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拿起书看了起来。 君宜见他没吃多少便起身走了,愣了一下。秋菊见状,赶紧盛了一小半碗汤递到她手上,叶君宜接了过来,又胡乱的食了一些粥便让撤下。 “你识这书中的字?”君宜刚半躺好,就听见徐侯爷的声音传来,抬头见他拿的又是她今天看的那本书,想起这古代女子是很少读书的。 “识得一些。这本山海经是我外祖母送与妾身的嫁妆,见到书就好似见到了她老人家。”君宜胡扯着,古代的书是极难得的,不过这书倒确实是周老太太送的。 “哦,这书是极难得的,她居然送与你,心里必也是牵挂你的。”这侯爷说着,把书拿了过来递到她手上。 “侯爷,”二人静默了片刻就听到君宜轻声的唤了他一声,“这山海经里写的这些奇人异事可是真的?” “嗯,”徐侯在榻边坐下,说道,“古人最是实诚的,不会无的放矢,定是有一定渊源可寻才会记录在册。” “妾身也是这么认为的。你说这多异兽为何就不曾听闻当世之人有见过呢?” 徐侯偏头看君宜翻的那篇,指着其中一排“邽山,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猬毛,名曰穷奇,音如嗥狗,是食人。”说道:“这个东西却是有人曾目睹过的。” “哦,”君宜惊讶的望着他,“真有‘穷奇’这种异兽?这可是要食人的,那岂不是有不少人遭难了?” “嗯,几年前我曾在一个极其偏芜之地任职,带过一阵兵士。有一日里,几个百姓来军营中求助,只说是村中之人近段时间常有人口失踪,亲人找寻,却只能寻得失踪人口的破烂衣衫及血迹,村中人皆认为为山中狼所为。于是布置村中有经验的猎人前去抓获,却发现这一异兽,前去抓获异兽的猎人十之八九被此畜生所害,惟有一人重伤逃回,将这怪兽用木炭画在一兽皮上。村里人便携了这张兽皮前来求助。” “哦,那侯爷可亲自见到此兽了?可曾将这孽畜收拾?”君宜是大感兴趣。 “亲自却是不曾见的。我手下有一员大将姓曾不仅武艺高强且善谋,我将他派了去。他先布置好陷阱,又用计将它诱出,后一些经验的猎人带领一队士兵对其进行绞杀。” “那此兽就此没了?” “这孽畜为上古神兽,那这么容易就没了呢。这些人虽得了些手,这畜生却是凶猛异常,又多狡诈,伤了多人后最终重伤逃走。” “嗯,”君宜把手托在下颌,沉思了一会说,“还是让逃走了?那它伤好后,岂不是又要出来伤人?” “那里会有这容易呢。据回报这孽畜四肢已断其三,翅膀也是被折得差不多了,逃走再花掉几丝力气,恐也只得寻个安乐的地方终了罢了。”说完,徐侯看了看外面天色已晚,便又轻声道,“天已晚了,夜风吹来凉,你,你还是回床上去看吧” “嗯”君宜吩咐秋菊和春兰二人扶她去了净房,用自己今天开的中药煎成的药水坐浴了一会,感觉疼痛已减少了八九分。她前世是个连男朋友也没交过的剰女,对男女之事理论上是能条条道来,实则是一窍不通。 此时见那徐侯爷也不似个坏人的模样,不由得心里暗叹一番:自己在21世纪身体是挺棒的,怎这副身体就这么差劲呢,连个同房也被弄得这般狼狈。想到这里,顿觉一阵羞涩尴尬,天性对“恨”这个词语很迟钝的君宜这时反倒对这个徐侯爷有些同情可怜,自己这样子把他也吓坏了吧? 君宜让秋菊扶着回到床上躺下,青玉蓝玉也侍侯着徐侯到净房换好衣服。出来后,徐侯瞥了一床上,见君宜背对着外面,便轻声吩咐房里的下人们都退了出去,自己也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侯爷。” 听到声音,徐侯愣了一下,就听到床上以为已睡着了的人说道,“侯爷这几日可得手了?” “嗯,什么?”徐侯被问得莫名其妙,走到床边准备上床去。 “这几日的公干呀。” “什么公干?我这几日都请假在家,没做什么公干,有事让李大人处理着。”徐侯以为她是问下午的事,边说边半躺着扯了一床被子盖在身上。 “哦,我还以为侯爷终于抓住那个什么云什么了呢。” “咳,咳咳”徐侯觉得喉咙有点痒,“那个,那个.......” 君宜忽然转过身来直咄咄的看着他,徐侯望着叶君宜清澈的目光忽然觉得说不出话来了,闭上嘴也只得怔怔的望着她。 “侯爷,你为何会认为妾身会引来此人呢?”叶君宜奇怪的问他。 徐侯转过脸,身子平躺了下去,眼睛盯着帐顶,半响,才说道“你真的与他,与他.......?”他扭过头去,君宜仍像刚才那样看着他,一动未动。 “徐侯爷!”叶君宜脆生生的叫了他一声。 “嗯”徐侯爷听罢,有些狼狈的随口应承着。 却又听得她理直气壮的说道:“好像是侯爷见死不救,让此人将妾身掳走的吧?” “不是,当时,当时.......” “不管怎样,侯爷是看着妾身是被掳走的吧?”她不想给他辩解的机会。 徐侯听了也并未再辩驳,闭上眼,歇了一会才缓缓的说:“夫人在被掳之前可曾认识此人?” “不曾。”回答很干脆。 “既是如此,为何与掳你之人疗伤?据报夫人与此人在山上关系可是不错的。”徐侯爷有些疲惫的说道。 据报?山上就只有三人,会有谁? “妾身曾遇一郎中,此人曾传妾身一些急救术。当时妾身被吓昏倒,醒来时见云宫仇失血昏迷,动了恻隐之心,所以施救。此人醒来后对妾身倒是礼遇,虽不曾有任何为难或越礼之行为,但也不曾对有过多语言交谈。侯爷寻来当日,妾身是在竹林温泉中沐浴,发生了何事,更是一无所知。”叶君宜知道此事若不说开,必是横在二人之间是个结,便徐徐将原由道来。 “唉,”徐侯叹了一口气,睁开眼转过头来,毫不虚假的说道,“是,是本侯误会夫人了。” “也罢,唉!”君宜也叹了一口气道,“侯爷,此事无论初衷如何,我们已是夫妻。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我走到今日,不可不说我二人是有缘有份的。良缘也罢孽缘也罢,既事实已是如此,你我二人相互猜忌算计辛苦过活,不如互敞心扉,试着接受对方,从今后好好生过活。” 听了此话的徐侯久久的凝视着君宜,却不曾出言。君宜看着盯着自己的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阵心软:“妾身疲得很,先行睡下了。” “嗯。”徐侯伸出手来,替她掖了掖被子,起身吹歇了灯。 “侯爷,你叫什么名字?”迷迷糊糊中,徐侯又听到君宜的声音远远的飘来。 “徐子谦。” “哦。” 月光洒下来,透过半透的红罗帐,里面的二人各拥一床被子,背对着沉沉的睡着。今夜的心事很少,于是一夜无梦。 ~求收藏~~~ 第十六章 节【徐府众妾】 更新时间:2013-12-12 第二天早晨,当君宜醒来时,旁边的徐子谦不知何时已起床了。 “夫人,你醒了?侯爷卯时就起来了,是官署里来人了说有公干禀呈。”春兰见她醒来,忙上前扶她坐起来,秋菊端来一杯温开水,给她喝下后,又扶着去了净房。 刚出来青玉便进门来禀报:“夫人,几个姨娘来给夫人请安了。” 秋菊听了一愣,看着君宜。只见君宜面如常色,对青玉说道:“嗯,让几位姨娘在外间先候着吧。你去把早膳先传进来。” “哎哟,姐姐可是醒了?让妾身来侍候姐姐梳洗吧。”君宜的话刚落,就听到外面有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 秋菊听了一个箭步跨了出去,将来人堵在门外,福了一下身子,道:“姨娘好,奴婢秋菊见过姨娘。” “哦,”来人见一个丫鬟竟是将她拦住,有些惊讶恼怒,“让开,我要去侍候夫人。” “不劳姨娘,”秋菊仍未让步,“我家夫人晚上侍候了侯爷一夜,现在正在沐浴,姨娘还是在外间且先候上一候吧。”说着,居然将嘴凑到这人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夫人脾气不是甚好。姨娘也是知道的,夫人与侯爷新婚燕耳,昨夜里,昨夜里夫人一宿未合眼,现正恼着,又不好对着侯爷发脾气,所以,所以我们这些下人今早都陪着小心呢。不过,”顿了一下,假意侧了侧身子又说道,“不过,也许姨娘去侍候,夫人兴许会.......” 这姨娘被秋菊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想着别马屁没拍上反倒惹得夫人一顿恼,刚才那说侍候的心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见秋菊要让她进去了,慌忙往后退,讪讪道:“唉,既然夫人在沐浴,我等且在此侯着就是了。”说着就退了出去。 君宜对外面的事毫不理会,只是由春兰挽着到软榻上半躺下,青玉见状,向她福了一福,走了出去。 “春兰,找一套行头出来给我换上,让秋菊来给我梳头吧。”君宜吩咐道。 秋菊正跨进来,听了忙拿了梳子将她的头发分股盘结,并合叠于头顶,却是一个当下时兴的百合髻,然后插上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在髻边戴一朵淡紫色宫绢花。再拿来脂粉盒,给君宜脸上淡淡的扑了一些红脂粉,又勾了个柳叶眉,最后用朱??赤色?的口脂在她唇上轻轻的涂上。 秋菊这儿弄好,春兰便拿来一条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给君宜换上,再外套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经这样一打扮,叶君宜一扫刚才的病态,整个人立即精采飞扬,顿时略显端庄又不失抚媚。 君宜主仆几年收拾停当,青玉早就摆好早点,君宜照例食用了一些粥和小包,然后吩咐撤了下去。 “青玉,让姨娘们都进来吧。”青玉正指挥着婆子们收拾着桌子,猛听到君宜的吩咐,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君宜:“夫人,叫姨娘们进来?” “是。”君宜懒洋洋的拿起书,斜靠着,却并未看她。 “是,夫人,奴婢马上就去。”青玉也是个聪明的丫鬟,一点就透,此时的叶君宜行动不便,出外间去可是会让那些姨娘们看出端倪,从而有失身份呢。 叶君宜理了理衣服,秋菊与春兰也过来,补的补口脂,垫的垫枕头,然后规矩的立在一旁去。君宜心中暗自点头,看来刘氏的在大婚前的礼仪培训果然是好。主仆三人刚收拾利落,就只见青玉和那钱氏带了几个妙人儿鱼贯而入。 君宜斜靠在榻上,一双妙目淡淡的看着这大队人马。[..tw超多好看小说] “夫人,奴婢带几个姨娘来向夫人请安。”钱氏走到君宜前福了一福,然后让开也立在了榻侧旁。这个钱氏果是不简单,几个姨娘在她后面是规规矩矩。但君宜却发现四个妙人儿却是神态各异。 走到最前面的妙人儿最是出众,一见就是非寻常人家的女儿,她是走路端庄有礼,神态清高。年约二十八.九,身着蓝色的翠烟衫,脸庞瘦削,眼瞳中却流露着淡淡的忧郁。 “妾身玉氏,向夫人请安。”礼数周到,姿势优雅,却是一副拒人与千里之态。她一眼未看叶君宜,端了茶放到她手里,便立刻向后退了一步立在了一边。叶君宜茶险些没有拿稳,水也溢了出来将她的手烫行生疼。 “玉姨娘今日里是身体有恙还是怎地了?这让侯爷见了成何体统。”叶君宜未开言,钱氏便横扫玉姨娘一眼,开口训道。 那玉姨娘听了,身子微微一颤,抿紧下唇,背挺得老直,眼倔强的望着前方却没有开言。 “哦,我看玉姨娘脸色不太好,近日可是有些心悸?”君宜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茶,问道。 玉姨娘用力的咬了一下下唇,歇了一会才生硬的答道:“是,夫人。” “秋菊,给姨娘看坐吧,本就身体不好,别站坏了身子。”君宜放下茶杯,拂了一下自己的裙摆,轻声的吩咐道。 众人有些惊讶的望着她,钱氏愣了片刻,转眼便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讥诮,眼光不知移向了何处。 “哎呀,贱妾娄氏给夫人请安,愿夫人万事如意,与侯爷百年好合。”这时刚才在外间欲进来的那个小妾,赶快端了茶恭恭敬敬的递了过来,君宜扫了她一眼,只见她圆圆的脸庞上打着浓浓的粉底,看不清真实的年龄,一脸掐笑。君宜接茶,她见君宜喝了才退到一边去。 “那位想就是尹妹妹了?”君宜又问那第三个长像清秀,身穿一袭紫衣与周大太太有些神似的女子。 “是,妾身尹氏。”那尹氏声音略带嘶哑,漫不经心的从秋菊手中拿了茶杯递给了君宜。君宜见状,也未再说什么仍旧接了。 “这位妹妹是..........” 走在最后的一个约摸十六.七岁,一双眼睛骨碌碌到处转,对君宜是一脸的不屑,也不主动走向前去敬茶,见君宜问了,才用手中的帕子做作的擦擦嘴角,走向前去把秋菊手中的茶拿着放到君宜手中。 “妾........” “啪!”不料君宜却手一缩,茶杯未放在她手中,掉下了地。这女子没想会这样,不由得一愣,旋即觉得有些不安,不由得面色绯红,手足无措,“夫人,夫人,这这..........” “妹妹可得当心呀,被茶水烫着了,侯爷回来问起可不太好。”君宜懒懒的头靠了靠,眼睛望着自己的裙子上做工精细的花边说着。这被烫的是谁也没说。那姨娘听了一双大眼里顿时充满了泪水,抽泣着。 “是,夫人说得是,是妾身不小心了,夫人大人大量,不要跟贱妾一般计较吧。”说完走了过去,自己亲手重新倒了一杯茶,重新恭恭敬敬的给君宜递了过去,“夫人喝茶,妾身曾氏。” 君宜接了过来,喝了。又让春兰把早准备好的给姨娘们的见面礼――每人一根玉簪拿了给她们。 “你们都下去吧,本夫人昨夜不曾安睡,要休息了。”一切妥当后,君宜便端了茶送客。几个姨娘听了这话,脸上都或多或少的闪过一丝,或嫉妒或愤恨或嘲讽的表情,不甘的跟随着钱氏走了出去。 “青玉。”, 君宜这次失的血太多了,总感到有些疲乏嗜睡,她独自在榻上小憩了一会,睁开眼却见平时在外间候着的青玉居然还立在榻前便出声唤她。 “是,夫人,有什么吩咐吗?”青玉是个极其精灵的丫头,走了唤便赶紧走上前去应道。 叶君宜支撑着便要坐起来,青玉帮着扶了一把,等了半响,却只见叶君宜拿了书在手里翻看。 “青玉,在侯爷身边有多少年生了?”叶君宜,方才出声问旁边立着的青玉。 青玉听了,赶紧回她的话:“回夫人的话,奴婢本是老夫人身边侍候的,四年前老夫人把奴婢送来侍侯爷。” “哦,那你可知玉姨娘是如何进府的?娘家又是那里人氏?”君宜刚才见那玉姨娘生得不俗,必不是出生于平常人家的,她又是一脸的清高却又为何甘为人妾室?她明显的面带忧郁,又是为何?叶君宜对此人很是好奇。 “玉姨娘进府也有十年来了吧,奴婢那时年幼,玉姨娘的事也是道听途说而来。”那青玉回道,“据说这玉姨娘本是有氏国的郡主。” “有氏国?”君宜对这个时代有些什么国家真还不太了解,“这可不曾听说过的。” “是极少有人听说过的,”青玉答道,“奴婢也是听讲玉姨娘之事时方才知晓,竟有这样一个小国的。听说这有氏国在我大齐南部,国小民弱,穷山恶水,无所出产,极是贫困。依附于大齐而靠我王施舍粮草而存。玉姨娘就是此国丞相的女儿,当年年仅十岁的她,只身携了一个奶母来到大齐。” ~求收藏~~【待续】 第十七章 节【往昔旧事】 更新时间:2013-12-13 “不对呀,”旁边的春兰忍不住插嘴道,“刚姐姐不说这玉姨娘是有氏国的郡主吗?怎生又成了丞相千金了?” “这事原是这样,”青玉也不急,徐徐的将原由道来,“因当时当今皇上登基不久,担心有氏国与其他邻国勾结,与大齐不利,便是要求有氏国国主送一个儿女过来,名是两国促进邦交,实则为送作人质。 这有氏国主只有一独女,那里舍得,只说自己女儿病重,无法成行,就封了的玉姨娘为郡主送了过来。玉姨娘既非真正的郡主,身份尴尬,又因国小民弱,来了之后,圣上不喜,他人自是也不待见于她,便随意将她安置在驿馆中便不再理会。 多年后的一日,不知皇上在何人那里听说了,玉姨娘人品与学识出众,便是下召让玉姨娘去陪伴年幼的福平公主读书。 玉姨娘进宫后,遇到了在尚的某位皇子,这位皇子见了便起了念,对其痴缠不已。有一日玉姨娘伴着公主到尚书房去找二位皇兄有事,这位皇子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玉姨娘。 在尚书房陪伴二位皇子读书的侯爷一时不平,上前为玉姨娘说了句公道话,这位皇子那里肯依,竟揪了侯爷便揍。正热闹间又遇上皇上与已故的陈皇后来查看二位皇子的功课,见此情景将尚书房一干人等拿下,询问为何事。这位皇子黄口白牙,说是侯爷见玉姨娘美貌而戏之,他是路见不平,为玉姨娘讨要公道。 众人皆惧与皇子淫威竟无人上前说一公道之话,这陈皇后也是极为护短,当时便要将侯爷拖出午门斩首。最后还是一老太傅上前为侯爷求情,加上这玉姨娘也是一个奇葩,竟也上前向帝后奏道一切皆由自己对侯爷心有所属,所以言行轻挑,与侯爷无关,自己愿承担一切责任。陈皇后与那皇子自是不肯轻饶了爷。 后来皇上就发言了,说是玉姨娘既是对侯爷有意的,那与侯爷也是情投意合,就当场将她赐与侯爷为妾。而侯爷在尚书房行为不检点,便将他发配到边关兵营里去,终身不得再到尚书房行走。” “哦,竟有此等事?”春兰又感慨道,“那这玉姨娘也是个苦命的人,想侯爷定是很疼爱玉姨娘了?” “这,”青玉眼眸暗淡了下去,幽幽的说道“玉姨娘身前的一个婆子是奴婢的姑姑,姑姑常是念叨玉姨娘真正是命苦之人。自从十岁孤苦一人被送到此处,别说国中他人,就是姨娘的亲生父母也不曾来问候过半句。尚书房一事之后,姨娘尚未抬进门,侯爷便已被送至边关去了。直到七年前临安城主叛乱,侯爷因在边关屡建奇功,早已升为将军,此次被举荐前去平叛乱,这才调了回来。而且........” “而且什么呀,我的好姐姐,怎生说话吞吞吐吐的调人胃口?倒不如不说还好。”秋菊估计这几日和青玉也是混得熟了,说话也很是随便。 青玉脸红了一下,低声的说道,“其实、其实就见侯爷对夫人挺上心的。侯爷、侯爷这人公事繁忙,不太回府。回来也,也是不、不太去姨娘们那里。” 一直静静听着的君宜却似未听到青玉刚才的话,只眼望着窗外的樱花发愣:一个军功出身的将军现在却任着一个与军权毫与关联的文官之职,这不是明褒暗贬,剥夺实权吗?真正是怪异之事!难道看似风光的徐侯爷在朝堂之上的日子也不好过? 青玉见君宜未发言了,正欲退下,却又听到君宜说道:“侯爷是那次平叛之后才封的侯?” “是。”说到这里,青玉有些兴奋,“当时侯爷年纪才不过二十二、三呢。侯爷十四岁到军营,十九岁封为将军,如此年纪非祖上传袭而来,就被封为侯,当今世上也只有侯爷一人而已!” 主仆几人正唠叨着,外间侍候的娟秀便进来禀报,玉姨娘处丫鬟眉儿求见,君宜点头让她进来回话。 眉儿进来行了见面礼,便拿了一个礼盒出来道:“玉姨娘让奴婢把这个物什送过来,说是谢谢夫人的礼物。” 君宜让秋菊收了,这眉儿便告退回去了。 眉儿走了后,秋菊打开礼盒,见里面竟是一本半旧的书, “哟,这玉姨娘怎拿本破书来,也不嫌寒碜。”春兰见了,有些鄙夷。 “拿来我看看。” 秋菊把它递到叶君宜的手里,只见书面?有二个大字《天理》。她翻开仔细一看,竟是一本天文书,还附有各种星象图。 “果是宝贝,这个玉姨娘可真不是个俗人。”君宜赞到。要知道古代的书是极难得的,这种详细的天文书更是绝世孤本,有市无价。 “嗯,听奴婢姑姑讲,这个玉姨娘也是个清高之人,从不欠缺人人情。想也是刚才与夫人会面时,英姑姑欲为难于她,夫人替她解了围,所以重谢夫人。”青玉说道。 哦,那么说这个人心里对她是极为不喜的,所以一点小事也让她如此介蒂,因而拿出这么贵重之物来还这人情? 叶君宜让秋菊收了书,便要到外面去看樱花。秋菊等刚扶她到门口,李氏便走了进来,无论如何也不让去,说了一大堆道理,君宜听得烦了,也只得做罢,拿了纸笔练字打发日子。 徐侯爷这一整日里都不见踪影,据青玉所说以及秋菊她们打听到的,此人是长期不在侯府内,这种一日不见影是极正常的。君宜也未问起他,到了晚上亥时见仍是不见人,便自行睡下了。不料睡到还没半个时辰却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便听到徐侯和青玉轻手轻脚的进了净房。 “侯爷回来了?” 徐侯换好衣服正蹑手蹑脚的正想上床,又听到床上的人在唤她。 “我弄醒你了?早知道我就该回书房去睡了。”徐侯边上床边说。 “李嬷嬷一直不让我出门,我白天是睡了吃,吃了睡,这现今那还睡得着。”君宜干脆用手把头支了起来,望着他说,“侯爷,你很困吗?” “还好。”徐侯着便是自顾自的朝外睡下了。 叶君宜见了,也只得把头放下,手缩进被子里。她晚上睡觉是最不喜欢人打搅,一有点光和声音她就会失眠,况且白天还睡了那么久。她睁着眼睛看了帐顶好久,又转过头去看那男子背对着,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侯爷。”她试着小声的叫了一声。 “嗯。” “你还没有睡着呀!”她有点兴奋,“那你是不是现在也不想睡?” “怎么?有事吗?”徐侯转过身来,睁开眼望着她。 “嗯,妾身有事想问一下侯爷,不会打搅你睡觉吧。”她赶紧把自己的被子往下拉开了些,眼巴巴的望着徐侯爷。 “你说吧。”徐侯起身来半躺着,外面的月光如水洒了进来,屋内亮堂堂的,君宜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 “妾身听说侯爷以前在边塞当过将军的?” “唉,”徐侯苦笑了一下,“也算是吧。在边塞呆过几年,后来勉强混了几天当。” “那侯爷一定见过很多与京城不一样的......”君宜眨巴了几下眼睛,“嗯,比如说山呀,人呀等等不一样的喽。” “那倒是见过一些。” “那给妾身讲讲吧,妾身从小想到处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君宜干脆也起来半坐着,苦着一张脸说“可是要不就没钱,要不就没空。” “有什么好说的?那儿呀很是荒芜,防止敌人入侵的城墙更是建在连绵起伏的大山上。我才去时,不当班的时候便在城墙下的军营里操练,当班时便在城墙上呆上一天一夜。要是后方军粮供给好,可以吃上米饭,馒头;要是军粮供给不好,还得挨饿,那儿一年四季也吃不上几顿新鲜蔬菜。”徐侯望着窗外,有搭没搭的说着。 “侯爷,你今日在官署里过得不开心吗?”君宜发觉他今天的语气有些消沉。 徐侯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脑袋里不知道一天在想些什么,老是前言不搭后语的。 君宜等了一会,见他不吱声了,又说:“那里的山上是不是有很多的枫树?就是那种秋天来了,叶子会变红的树。”君宜想起前生去参观长城,见到长城外的枫树在秋天红得很美。 “有那种树吗?不,那儿的城墙外是松柏树比较多。哦,我在那儿呆了没多久,队伍又到了一个叫伏牛山的地方,那儿有牡荆树,枸杞树,柳树,还有檀树,山中还盛产山药,术草这些药材。” “那这可是个宝山呀。” “可不是吗。又是一个重要的关口,所以和一个叫月支的国家抢夺得厉害。”顿了一下又说,“那山呢连绵起伏上千里,我们一次巡山的时候,发现有月支国人在鬼鬼祟祟的运送什么东西,捉了回去一问,那山里竟还盛产黄金呢。” ~求收藏~~~【待续】 第十八章 节【秉烛夜谈】 更新时间:2013-12-14 “哦,难怪。”叶君宜听了,作恍然大悟状,点了点头。 “什么?”徐侯听了叶君宜说的话,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难怪侯爷这么富呀,能拿出这么多聘礼的人,在大齐国不多吧。”叶君宜一本正经的说,“嗯,侯爷发现个有这么多宝贝――关键是还有黄金的地方,就是在那儿苦几年,也是很值得的哟。” “哦,是吗?”徐侯苦笑着说。 “噗嗤,”君宜忽然笑了出来,转了话题,“侯爷,那天在周府你有没有被妾身的聪明勇敢折服?” “嗨,”徐侯想起也笑了起来,“你这个小精灵,一张利嘴,你呀,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说着,不由把手放在被君宜拱起的被子上,凝神的看了她一眼,一张精致小巧的脸,白嫩的肌肤弹指可破,是男人看到这个女子都会动心吧,他心里想着。 “对了,有一次,我们和月支国打了个大仗,混战中我看见有个月支国的将领往山里跑去了,便追了去,这人特能跑,我也一个心的要将他捉回去,于是便一直穷追不舍。一直追了二天二夜,在精疲力尽之时我追到终于他,与他缠斗在起来。这个人也真的是凶狠,他其实在逃跑时便已受了不轻的伤,外加被我追了这么久,打斗中我居然没占多大上风。” “最终还是我们英勇无畏的大英雄――徐子谦徐侯爷获得了胜利!”君宜用手撑着下颌看着徐子谦,笑盈盈的说。 徐子谦听了,微微一笑,又说道:“侥幸而已。当时我也是体力透支,虽是拼进全力将他的头砍了下来,此人在垂死之际却也重重的砍了我一刀。” “啊,那侯爷,”叶君宜惊恐的望着他,“侯爷,这可是如何是好呀?”。 徐侯爷却仍是一副事不关已、不紧不慢的样子,徐徐的絮道:“我杀死他后也昏迷在地了。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很大的鸟窝里!而在我的旁边还有一个通体如黑碳般的裸体女子。我与她交谈也是语言不通。这女子用一种像半干的泥土一样的东西涂抹在我的伤口上,居然清凉止痛。她拿给我吃的是半生不熟的肉食和一些直接采撷下来的果子。到了晚上,这鸟窝里还进来了一些人,二个年纪大一些的可能是一对夫妻,还有二个小孩。这家人对我很友好,把我照顾得也好,却不准我出去。 待我伤大好后,便执意想要出去,他们就用手在我身上比划着,然后又指了指给我喝汤的瓦罐,大意可能是说如果我出去,被他们其他的族人看到会被煮来吃掉。我见了吓了一大跳,再也不敢出去了,只好给他们比划我想回家了,他们也同意了。晚上的时候他们用一块狼皮披在我身上,让我装成一只狗爬着走路......” “噗嗤,咯咯咯.........” 想那前些日子带着手下,威风凛凛的徐侯爷竟是被人当狗牵,叶君宜心中是痛快万分,把个被子蒙在头上,笑得倦成了一团。 “于是我就这样跟在那个年纪稍大一些的男子后面,走了出去。”徐侯毫不理会在被子里笑成一团的君宜,继续讲到,“走出去才发现那窝是建在三棵紧紧相邻的大树上。我们下了树,就只见无数高大的树林将月光星光全部遮挡住了,森林里面伸手不见五指。那个黑碳般的男子显然在这种黑暗下视力比我好得多,他用一根麻绳牵着我往前走,我就像一个瞎子一样在后面紧紧跟随。.tw[棉花糖小说网] 然而没走多久,便听到一声怪叫,那黑碳般的男子听了一怔,马上低声朝我吼了一声,然后一脚将我踢在一个茂密的草丛中,便消失不见了。我还没回过神来,就只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怪叫声,又见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有星星点点的火把燃了起来,我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发现了,马上便向与火把相反的方向跑去。 慌不择路的我跌跌撞撞中跑了没多远就一脚踏空,掉到了一个洞里。我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爬起来一看,这洞里到处都有火燃着,也不知用的什么燃料,居然是一点烟也没有。而让人恐怖的是我周围有很多个这种通体黑碳般的裸体女子睁大眼睛望着我! 这些女子均坐着,看我掉下来没有动也没有叫,我小心的走着,刚才掉下来的洞太高了,是爬不上去的,于是想找一个出口。我防备的看着这些女子,这些女子显然也是紧张的防备着这个突然掉下的陌生人。 我边走边四方八方的看着,兴许当时是太紧张了,脚居然一滑,倒在了后面一个女子的身上,那女子冷不防被我一撞也是倒在了一旁。 我正在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到阵噼里啪啦的好似什么动物破壳而出的声音,跟随着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婴儿啼哭声,回头一看,那女子先坐着的地方居然有一个婴儿,而她的周围竟然是一个破碎的巨大蛋壳!那被撞到在地的女子也不理会我,赶紧的过去将婴儿抱在怀里,我再仔细一看那些仍坐着不动也不出声的女子的身下,果然隐隐都有一只巨大的蛋! 心中正惊叹着,刚才被撞过的女子突然发出一阵愤怒的怪叫声,我暗叫一声不好,定是那个婴儿还没孵成熟便被我撞出来了,我赶紧继续慌不择路的向前奔跑,突然脚下又是一下子踏空了,再回过神来,已掉入了冰冷的水里。那水是流动的,我便顺着水流往下游,也不知游了多久,终于看到树木不再高大密集,月光星光洒了下来。我便借着这月光星光爬上岸,继续顺着河水往前走。浑浑噩噩间我也不知走了多久,只知道渴了喝河水,饿了摘些野果果腹,累了便就地躺下,就在快支撑不下去的时候终于遇到了几个到山中打猎的猎人,他们给我食物并将我带了下山。” “这世间那有女子是生蛋的,侯爷莫不是骗君宜玩的?”叶君宜仍是蒙了被子在头上,坐了起来,对着徐侯爷,不满的嘟着个嘴。 “哈哈,”徐侯爷听了,笑了一下,道:“你睡不着觉,也不让我睡,兴许就你逗我,却不让我编个话诓诓你?” “在那里?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叶君宜说着便动起手来,去扯徐侯爷的衣服。 徐侯爷一惊,连忙把衣服揪住:“做甚?” “看那刀伤呀,我看是不是真的有。”叶君宜说着继续去扯。 “不要看呢,夫人........”徐侯爷抓紧衣衫,誓死坚守。 “要看要看,没有那个便是骗我的。”叶君宜坚持抗战到底,绝不放手。 想着她身体还未好,徐侯也不好使得蛮力,只好无奈的由得她,将他的上衣扒开了。叶君宜一扯开徐侯的上衣,左胸前果是有一条十几公分长的疤,他不是疤痕体质,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可叶君宜前世是医生,她一见就知,当初这样的伤不知有多严重,她怔了下,然后轻轻的把衣服给他拉拢穿好。 “侯爷,”不知为什么,叶君宜声音有些哽咽,“你那时多大了?” “十五岁,比你现在大一点。”徐侯抚着她的一头,宠溺的一笑,“傻丫头,大都是诓你的呢,这么聪明的人却是信了?”他躺了下去,“爷一天的公干多得可以码座山,这会真的是困了累了呢。你身子不好,也睡下了,好不好?” “嗯。”叶君宜听话的点点头,身子也缩了下去。 徐侯放在她头上的手往下一滑,轻轻的将她带到怀里,她身子一僵,她是非常不习惯和人如此亲密的接触,可是那男子,臂膀孔武力,她轻轻挣扎了几下,却是未撼动半分。 纠结了半天,抬头一看,那男子却是将头放在枕头最柔软的地方,吹着轻微的鼾声,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冰冷、高高在上的人,而是像一个孩子一样满足而安静的睡着――他那带着欧罗巴特征的面容是如此的俊美!让每个见过一眼的女人都难以忘怀。 虽是四月了,叶君宜是个阴性体质,晚上睡着还是觉得冷,可徐侯爷的怀里着实很暖和,而且在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男子特有的气息,很好闻,她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她是有些喜欢的。 于是她不再抗拒这个温暖,就这样头靠在他的胸前,手不由自主的抚摸着那带着伤痕的胸肌,静静的聆听着他的心跳。这是怎样一个男子?在这个封闭的时代,为何带着欧罗巴的血统?他的父母是谁?他们谁是给他欧罗巴血统的人?她突然很期待能见到这两个老人,也许,他们能告诉她,他是怎样一个男子吧。于是她打定了主意,明日一定要去见见这徐府的两位老人。 叶君宜胡思乱想了也不知多久,最终在这安全的堡垒里安静的熟睡了。 ~求收藏~~【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节【初见徐母】 更新时间:2013-12-15 第二天,君宜一觉睡醒,只见一缕缕金色阳光透过窗户,穿过半红的罗帐,洒在了大红喜被上。(..tw无弹窗广告) “啊,秋菊,春兰。”君宜一下子跳了起来,把拥着她睡得正好的徐侯爷吓了一大跳。 “夫人。”外间的丫鬟听了,忙都进来了。 “多少时辰了?快快,把我的衣服拿来,还有..........”君宜慌乱的吩咐着。 “夫人这是要忙到那里去吗?”听得莫名其妙的徐侯问她。 “侯爷,妾身已进府好几日了了,也未去拜见公婆,实为不妥,今日里要再不去,可是怎么也说不过去了。”君宜边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边说着。 “可是夫人这身子可是吃得消?”徐侯问她。 “已无大碍,只要少行走就是了。侯爷今日可是得空与妾身同去?”君宜说。 “今日里休沐,却是闲着无事的。也罢,那你就给母亲把心意带到即可,千万不可勉强。”徐侯说着也下来更衣洗漱一番。 二人共用过早点,便偕了众丫鬟婆子一同去拜见徐侯的父母。 君宜已是几日未曾出过门,一走到门口,便被外面耀眼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眯着眼适应了好一会才半睁开。一睁开眼便见眼前是满院的粉红樱花,没有一棵杂树,一阵春风拂过,满院樱花落英缤纷,散发着阵阵香气。这个院子其实是比较简陋的,显然并不是正院,应该是平时并无有人常住,临时被人打扫出来的,里面的屋子并不多,也就够君宜她们主仆几个挤着将就住下。 “咳、咳。” 这徐侯爷见君宜在门口站着打量了院子半天,不由得尴尬的咳了声,说道,“这个、这个院是小了一些,待会我叫青玉另外去收拾一个院落,让夫人搬过去住。” “那里。”君宜笑笑说,“我看这个院子挺雅致的,我倒喜欢得紧。再说这地方又不在大小,若是一年到头也不曾见侯爷跨进几次,纵是多大的院子也是空添寂寥罢了。所以侯爷在那里,那里才有温暖、才是家。侯爷,你说是与不是?” 徐侯听了,笑着点了点头,手向前挥了一下,提脚先向前走去。 秋菊与春兰扶着君宜顺着弯弯曲曲的小径走出院子,便早有一辆碧帷青轴车在那里候着,徐侯等君宜过来,搀扶了她先上去了,自己才一跃而上,二人面对面坐好了,众丫鬟们放下车帘,方命小厮们抬起,行至宽处,驾上驯骡,“哒哒”的向前行去。 君宜不知道去见一下公婆为什么还要坐小车,难道两老人与这徐侯爷并不住在一个府内? “侯爷,公公婆婆住的地方,与妾身住的地方相隔甚远吗?”二人在车内静坐了约一盏茶的工夫,君宜见车仍没有慢下来的意思,便忍不住问他。。 徐子谦看了一眼君宜,半响才说道:“母亲住在西宛佛堂边的慈安堂里,我已经让青玉派人去把北宛的屋子打扫出来,明日日里你就搬到那边去住,这样隔母亲就近得多,晨昏定省也方便些。” 意思是说这车还是在徐府中走着的?那这徐府得多大呀。君宜忍不住掀开帘子看向车外,只见小车行走在青条石铺就而的宽大路面上,两侧是古树参天,一条条小径四面八方的延伸,包绕着宽大的草坪或是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的花圃,间插着楼台轩榭、假山凉亭、小桥流水,真是好不气派! “侯爷府邸果真是不同寻常,好生大气。”君宜放下帘子,笑着说道。 “这也是皇恩浩荡,圣上赐与的。”徐侯答道。 “那也是侯爷英明神武,与皇上与社稷有功,方能获此殊荣。”君宜轻笑着说道。 徐侯爷听了,却是苦笑着摇摇头,未再出言语。 约摸又走了二.三盏茶的工夫,青车终于停了下来。一婆子打起帘子,秋菊春兰忙过来扶了君宜下车。进了一个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正中是一穿堂,地上立着一个大理石雕有两只仙鹤展翅的大插屏,转过插屏,便见一个气派的院落。院子正面是几间上房,两边为游廊厢房,皆是雕梁画栋,精美异常。君宜纵是来至千年以后的灵魂,也被古代这等异常华丽之建筑震惊,因此是步步留心,紧跟在徐侯后面半步,既不向前,也不落下。 二人进入正屋内,就见屋内四周立着丫鬟婆子足有一.二十人,却是一片寂静,未有一声声响。正上方一张供桌旁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只见她双鬓已是有些斑白但却是明显的黑发,眼角已被岁月刻有几道鱼纹,肌肤却是过份的白皙,脸上稀稀疏疏的散落着几颗雀斑,高挺的鼻梁,眼眶深凹,一双与徐子谦一样的蓝色眼眸,手拿着一串佛珠,双目如电,射向刚跨进来的叶君宜。 “母亲大人,儿子携夫人来与母亲请安了。”徐子谦上前施了一礼道。 “儿媳见过母亲大人。”君宜也上前施了一礼。 这里就有婆子上前在他二人面前放下莆团,二人均规规矩矩的跪下,又有丫鬟递上了茶来。徐子谦唤了一声母亲,将茶递与了她,老太太接过去喝了。 君宜也唤了一声母亲大人,老太太却仍端坐着,仔细端详着徐子谦递与她的茶杯,并不接君宜的茶。等了半响,徐子谦见其母也不曾接,便腾的站了起身。 “母亲不是日日盼着儿子成亲吗,今日这又是为何了?” “你还知道有我这母亲?如此名声之女子,克死父母,又行为不检点。我当初聘她为妾也是受了新宁伯夫妻的欺骗,不曾知这些实情,你却是知道的,为何不与母亲商量半分便做了此主?你可还当我为你生你之母了?”老太太把茶杯啪的一声摔在了君宜的旁边,茶水全洒在了她身上。 “母亲大人此言差矣,”这时跪在地上姿势未变的君宜说道,“其一君宜母亲失足落水而亡,父亲思念母亲过度也伤心而去,留下君宜孤苦无依,人之生死均由天定,无人能违,这岂是君宜之错?其二当初君宜被贼人所掳,是侯爷亲眼所见,君宜也自认那几日里是问心无愧,并无半分失贞失节之处。” “既是如此,外面人如何对你传说纷纷?”老太太又说道。 “那是因这世人皆浅薄,不问根由,捕风捉影,胡乱造谣罢了。”君宜仍恭恭敬敬的捧着茶答道。 “母亲大人,夫人言之有理。儿子乃是何人?是非曲直难道还分不清?儿子为母亲所教,母亲也应不要轻信那些谣传,当要相信自己的儿子才是。”徐侯也对老太太愤声急道。 老太太见儿子动了怒,生气的把头偏向一边,倒也不言语了。她的旁边立着一个女子,见了,忙把君宜手中的茶端过去,拿到她手边细声劝道,“姨妈,表哥是何许人也?岂有小人敢骗到他头上了?表哥说了这是谣传就一定是了。这表嫂进了门,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要互相信任这家才和和美美。” 老太太听了这话,这才接过茶喝了,放下茶杯,见叶君宜仍规规矩矩的跪着,头也一直低垂着,这才勉强说道,“唉,也罢,既是谦儿满意你,谦儿又是如此年纪了,我这当老人的也是随你们自个儿。”说着扬了扬头,旁边的婆子见了,这才把君宜扶了起来。 “母亲大人,儿媳妇手拙做了一个物什送与母亲,希望母亲大人不要嫌弃。”说着,君宜从秋菊手里把一紫色绡纱做的纱巾拿了过来,递给老太太。礼虽不重,这纱原来是西域贡品,却也是难得之物,加上上面绣着的菊也可让老太太见见儿媳妇的针线工夫好不好,这在古代做为一个媳妇是很重要的。 “哎呀,这纱巾是好漂亮呀,姨母,你看看上面绣的菊,这绣得多好。来,我给你围上,”刚才那女子将纱巾接过来,帮老太太围上,“真是配姨妈今日这装扮。” 这女子说话的声音甚是甜美,让人听了如闻花香,沁人心脾,行事语言也是极温和有礼,叶君宜一直低垂着头,未见她面容,只瞥得她下身是白色素净的拖地长裙,未见一丝装饰之物,颇似夏日里的刚刚盛开的白莲。她在心中暗暗称赞,徐府中真是藏龙卧虎之地,没有一个女子是这人间凡俗之流。 “哦,是吗?”老太太被这女子几句话说得心情似乎开朗了很多,也仔细的看着那纱巾起来,“嗯,手工倒还不差。”想了一下,又板了个脸说道,“媳妇,你既已进了门,就得好生为这家打算,你这身子倒是怎么回事,怎会如此不济事?我这儿倒还有些上好的参,你且拿回去好生补一下。” “多谢母亲,其实儿媳只是新婚那日里不慎患了风寒,这几日里已是大好。”君宜忙恭敬的答道。 老太太对君宜这态度是很满意的,其实她也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只是这几日里听了些是非,况这婚事儿子事先也不曾对她打个招呼,所以刚才觉得面子很过不去,这里见君宜一直低眉顺目的,自然也顺着梯子下来了。于是用茶杯盖拂了拂茶叶沫子,继续说道:“这诺大的家你才是主母,将来一切都要交与你手上的,还有,还有要早为我谦儿诞下麟儿才是正经。” 一个带着欧罗巴血统的老太太,却是有着正统的中国封建思想,叶君宜心中想着觉得这颇有些好笑,更多是觉得无奈。 “是。”叶君宜低着头答道,“一切听从母亲的安排。” “嗯。”老太太点了一下头,这边一个婆子赶紧拿了一个盒子过来递给君宜。 “哎,”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有些消沉又似是喃喃自语着,“他赏下这多玩意,我又用不太着,而今人老花谢,更是用不上喽。媳妇,你拿去吧。” 君宜怯生生的用眼角余光看了徐子谦一眼,徐子谦朝她点了点头,她方伸手接了,又道了谢。看来老太太也和平常家的父母亲是一个样,对儿媳虽是挑剔了些,但心里对子女还是慈爱的。 【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二十章 节【莫名是非】 更新时间:2013-12-16 “老夫人,老夫人,呜呜.........”这气氛刚稍好一些了,却忽然听到一女子哭喊着想跑进来,却被门外的丫鬟婆子们拦住了。 “外面怎么回事。”徐侯问道。 就有丫鬟走了进来回道,“是四姨娘曾氏,要见老夫人。” 正这时,曾氏已是摆脱了拦她的丫鬟婆子,披头散发的跑到老太太面前跪下:“老太太为贱妾做主呀,老太太,呜呜......” “四姨娘,你这是成何体统?”徐子谦皱着眉头喝道。 那曾氏一听是徐子谦的声音,哭得更是大声,转过身又奔到徐子谦的身前,一下跪倒在地,抱住他的一只腿不住的呜咽着。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老太太气得直打哆嗦,“曾氏,你进门也快一年了吧,徐府可曾有人亏待与你?竟如此不成体统!来呀,扶姨娘起来。” 这曾氏见老夫人动了怒,勉强止住哭声,放开徐子谦,站起来摇摇欲坠的胡乱施了一礼道:“老夫人,侯爷恕罪,妾身,你们可为妾身做主呀,呜......” “倒底为何事,你倒说说。”徐子谦不耐的说道。 “侯爷,前日里妾身身子不适,请了郎中看,说是妾身已有身孕一月有余......”那曾氏款款而言道。 “既是如此,那是喜事,你理应在屋子里多加休息才是,又跑到这里来打搅老夫人作甚。”徐子谦问她。 “侯爷有所不知,妾身奶母说才月余,怕郎中有所误诊,不要忙着禀报老夫人和侯爷。不料昨日里英姑姑说新夫人进门要去给新夫人请安,妾身就与众位姐姐一同前去了。妾身自认为对新夫人是礼数周到的,不料夫人却不愿接妾身的茶,将茶杯摔倒在地。还说,还说是妾身若将她烫伤了,晚上侯爷回来见了可就不好了,妾身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给夫人陪了好一阵小心,回去以后,妾身心里想着一天不得安宁,夜里恶梦连篇,半夜里、半夜里,孩子竟是流掉了。呜呜呜,妾身的下人禀报了英姑姑,英姑姑竟说妾身诓她,让妾身禁足在院中,老夫人,侯爷做主呀,呜......”这曾氏又是哭倒在地,还一个劲的往地上磕着头。 “什么?孩子?孩子就这样没了?”老夫人听了,顿时手抓着胸口,伤心不已。 忽然她抬头看君宜——这个肇事者竟还神情自若的站在一旁,仿佛一切却是于她无关的。想到孙子没了,一股心火顿时窜了上来。 “你,你给我跪下!” 君宜正莫名其妙的看着这曾氏表演,却突然见老夫人又变了脸色,手颤抖着指向她,让她跪下,于是心中了然了,合这曾氏是知道这老太太在乎孩子,故而做些表演呢,昨日里见她就知她不是个好鸟。 “母亲大人息怒。”君宜走上前去跪了下去,“昨日里妹妹敬茶时,茶杯确实掉地上了,但却非儿媳妇故意,想来是妹妹心里想得多了。” “住口,你这悍妇,才进门,竟就做下如此恶事,今日里若是不严惩于你,这靖国侯府今后可要不得安宁了。来呀,家法拿来。”老太太巍颤颤的站起来,全身气得发抖。 “谁敢!”徐子谦恼怒的走上前去拦在君宜身边,“母亲,且不说事只听了曾氏一面之辞,就算昨日她与夫人有所琐事发生,这孩子夜里流掉却关夫人有何事!我看恐是这曾姨娘本就胎象不稳罢了,岂于白天一杯茶掉在地上有关?”又转过头去对着曾氏说道:“英姑姑叫你禁足,是叫你安份安心的在屋内调养身子,你却到处乱跑滋事,你且先回去吧。(..tw好看的小说)” “侯爷......”曾氏一下子抓住徐子谦的臂膀,祈求的叫着他。 “来呀,扶曾姨娘回房去。”徐子谦摇摆了一下身子,将曾氏摆脱,向后退一步,不奈的挥了挥手。 “侯爷,......”曾氏不料这徐子谦竟是如此无情,不由得惊呆在当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而这边的几个婆子听了徐子谦的吩咐,就上前去把拉曾氏。 曾氏这才反应过来,不甘的继续哭叫着不肯离去,那些婆子听了徐子谦的命令,那里把这个小小的姨娘放在眼里,使了劲把她架着拖了出去。 徐母见状,是上下不得,气得也是愣在当场。 “呜呜......奶奶。”徐子谦母子二人正对恃着,那曾姨娘的渐渐远去的哭声还未歇,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姑娘又从厢房里也哭着跑了出来。 那刚才叫老太太姨妈的女子忙走上前去抱着她:“我们的小宝贝珍怡怎么呢?” “姐姐抢我娃娃。呜呜......”小姑娘指着后面跟上来的一个比她稍大一些的小女孩说。 “静怡,过来!” 老太太见徐子谦已将事处理完,自家的儿子又不好再说什么。这时却又听得孩子的哭声,心里又是烦恼不已,便坐回太师椅上,带着怒气唤了一声。 那个稍大的小女孩紧抿着嘴唇,听了老太太的在叫她,便带着哭脸怯生生的走到老夫人面前来。 老夫人见她走了过来,顺手便抄了桌上的一把戒尺,说道:“静怡,你可知错?” 这孩子也是老实,听了老太太的话,便眯了眼将一双小手颤巍巍的伸了出来。 老太太见了,抡了尺子便要落下去。 “母亲不可!”君宜见那女孩吓得已是全身擅抖不已,心里一时起了怜悯之心,不由得出声阻止。 老太太听了心中更是一阵恼,这媳妇儿子说罚不得,这孩子犯了浑,难不成也罚不得? 气得将戒尺一扔,身子往后倒在太师椅上,紧抿了嘴唇,不再说话,也不看谁。 “母亲休要气坏了身子,”君宜这时也觉得刚才有些唐突,赶紧跪上前几步,柔声说道,“母亲若是气儿媳妇,就打儿媳妇几下出出气,媳妇是无怨的。只是孩子尚小,且未分辩是非,便要责打与她,怕是会让孩子的伤心。还是待问一下原由再晓之理......” “好,好,”老夫人想着这些年儿子与自己......,如今这媳妇来了,本想着是要好好的与她处的,却不料她也要与自己处处做着对。 不由得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疲惫的扭过头去,说道,“我老了,懒得管你们这些事。你们走,我要清静清静,将这两丫头也给我带走,谦儿既如此维护看重与你,我也无话可说,你们走吧。” “奶奶,奶奶,静怡错了,奶奶不哭。”那叫静怡的见状,也不再委屈了,而是懂事的依偎到老夫人的怀里,抱着老夫人的脖子,小脸贴着大脸,“奶奶不赶静怡走,静怡会听话的,奶奶不直静怡走。” 老夫人听了,也紧紧的抱着了她,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母亲,你这........唉!”徐子谦见状,无奈的了一口气,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表哥,表嫂,你们且先回去吧。”抱着珍怡的那女子见三人僵恃着,便走到徐子谦身边说道,“我在此陪伴姨妈一会,姨妈一会儿就好了。” “如此也好,劳烦你了。”徐子谦想了一下,便点头朝君宜示了一下意, 君宜知道如此情形,自己再说什么只会令老夫人多生烦恼,便站了起来,跟随在徐子谦身后,走了出去。 二人就听得身后那女子在细声的安慰着老夫人:“你老今日这是怎的了?平时不常念叨着表哥身边没个可心的人吗?如今看这表嫂如此个妙人儿,连依依这等女子见了都是心动三分的,你老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爷,”走出屋子,叶君宜有怯生生的望着徐子谦,徐子谦看了她一眼,自行大步的向前行去。 青紬车仍在那儿等着,徐子谦过去一跃跳了上去,叶君宜跪了那么久,身体是乏得很,见了徐子谦这样子,心中又是忐忑不安,被秋菊扶着,慢腾腾的跟在后面。掀了帘子却见徐子谦用手抚着额,神情低落的坐在正中。 “过来。” 见她犹豫不前,徐子谦温柔的唤着她,伸出一只手来,叶君宜缓慢的把一只手搭了过去,侧着身子小心的坐在他身边,徐子谦将身子挪开了些,手把放在小腰上,她身子一僵,却是未动丝毫。 刚才曾姨娘的下场已是给这个21世纪穿来的灵魂做了个榜样,身边的男子此时是她在这异世必须也是唯一可以的依靠。 骡马拉着车“得得得”的走着,君宜疲惫的身子终是放下了戒备,脑袋耷拉下来,身子随着随着车子晃动也不由自主的摇晃着,一下一下的碰撞到了徐子谦身上。徐子谦见她这样子不知为何心里是一阵抽疼,大手将她的小腰轻轻一带,君宜身子便彻底的依偎在了他怀里。 【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二十一章 节【渴望眼睛】 更新时间:2013-12-17 “侯爷.......”君宜轻轻的挣扎了一下,带着娇羞含嗔的声音唤了一声。 “我就说了吧,身体不好别逞强的。”徐子谦柔声说道,低下头来看着她,用另一只手拨弄着她的长发,“唉!让你委屈了。”。 “妾、妾身不委屈,母亲其实是慈爱的。” 纵使二人已是同床了这么多天,昨夜也曾相拥而眠,但是如这般的忽然、如这般的亲密、如这般的......与众不同的感觉,让叶君宜不知如何是好,她满脸含羞,像刚巧盛开的玫瑰花朵,手紧紧的抓住徐子谦胸前的衣襟。 “侯爷........”好一会,也不见徐子谦说话,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妾身的身体其实、不要紧的、吾........” 徐子谦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面若桃花,一双杏眼含春,二人此时的脸隔得是那么近,她说话呼出的气息喷射到了他的脸庞上。 他感觉心中的烦闷已不知掉在了何处,此刻的心里只剩下一片柔情,不由得左手一收,把叶君宜往上搂得更紧,右手却将她的下颌向上微微一抬,便将那两片樱桃花瓣轻轻噙住,那是甘甜无比的,然而却是浅尝即止。 “吾——” 君宜被搞了个忽然袭击,大脑里一片空白,眼不由睁得大大的望着那张瞬间变得奇大无比的脸。 半响,她有些回过神来,他其实只是蜻蜓点水了一下,薄唇却几乎贴在她的嫩滑肌肤上,缓缓游移着,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 那蓝眸有些不确定而又那么留恋的在那桃花丛中飘移着、飘移着......,终,对上了那双如一汪清水般的黑眸,它定在了那儿,带着探寻,久久的留恋。(..tw无弹窗广告) 每次相见,叶君宜总是觉得那蓝眸似那深不见底的海子,永远看不透水下的世界,而此时,她看清了,它带着疲倦、带着伤痛、带着眷恋、带着丝丝柔情,还有——渴望! 渴望!叶君宜的心轻轻颤栗了一下,缓缓的闭上了眼。 那双蓝眸得到了默许,露出一丝狂喜,关上眼帘,将那樱桃紧紧衔住,敲开贝齿,逗弄纠缠小舌...... 他的心在阵阵悸动,那是怜?是爱?抑或是自己长久的渴望?他分不清,他只知道,他此刻心若针尖,很小很小,小得只能容下这一个小小的女子...... “吁——” 二人正忘情缠绵间,就听车夫吁了一声,车子晃了一下,可能是拐弯了。君宜一下子回过神来,忙将身子抽出来坐正,脸转到一边,咳了下,理理衣服。 徐子谦看着君宜一副窘态,怜爱的轻笑了一下,拉过她的小手低着头摆弄起来。那小手儿十指尖尖,摸起来柔嫩光滑状若无骨。 叶君宜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前些日子两人都还水火不容,她甚至在前一刻都还在盘算如何如何对付这个男子,而此刻间,他们却是如此的亲密。但她发觉她是找不到理由,抑还是这副身子真的太差,没有力量来拒绝这男子,只得由着他专心的摆弄着。 “咳,侯爷,两个姑娘真是可人疼呢。”她没话找着话说,掩饰心中的窘迫。 “嗯,大的叫静怡,六岁了,一个叫珍怡,小两个月。母亲喜欢清静,你还没进来那会,她就说过想你来了之后,就把她们送到你身边来养着。”徐子谦此刻的话语是轻轻柔柔的,如春风拂过杨柳。 “哦,为什么........”君宜本来想问为什么不由她们的母亲亲自养着,忽然想到这样问徐子谦会不会多心,认为她不愿抚养两女呢?于是赶紧转过问题说道,“她们这么可爱,妾身是很欢喜的。(..tw棉花糖小说网)只是没有了珍怡和静怡的陪伴,母亲岂不是就要寂寞了?” “呵”徐子谦听了,自嘲似的轻笑一下,“她一直都活在寂寞里,她早就习惯了,她在自我的世界中,陪伴她的人都是她的负担。” 负担?还有那自嘲的笑,是不是可以解释为:他一直都觉得,他的母亲认为他是她的负担?那他与老夫人的关系,从刚才的见面的情形和这话语来看,难道是一直以来都不是很和睦?还有他的父亲呢?为什么一提这个人他就会岔开话题? “既是如此,那就择日禀了母亲把她们接过来吧。”君宜柔声说道。 “嗯,好,待你身体好一些吧。”徐子谦随口答道。 “侯爷,刚才在母亲身边的姐姐是何人?”歇了一会,君宜忽然想起帮她说话那个女子来,刚才心里紧张着,一直低着头,也没抬头仔细看她长成何模样。 “哦,”徐子谦听了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身子僵了一下,这一切只存在瞬间,很快便消失在叶君宜的眼前,“是我姨母的女儿,姨父母居丧,几年前丈夫也仙去,母亲便将她接来同住。” “哦,”叶君宜带着一丝欣赏,“那姐姐可是个仙女般的人物。” “哼,”徐子谦听了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人,不可以貌来度量。” “妾身一直低着头,还未曾见过这位姐姐的面容呢,”叶君宜不满意徐子谦的态度,“可她的声音听着让人舒服至极,举止言行也非常人可及。” “唉!”徐子谦听了叹了一口气,“你太小,很多事还不懂,总之少与她来往便是。” 叶君宜听了这话奇怪,正欲开口问他,此时车子重重的晃动了几下,她赶紧抓住叶子谦的衣袖定住身子。 “吁——” 听得车夫吁了一声,原来是到了地方,车子停了下来。 “侯爷,夫人,到了。”这车夫隔帘禀了便跳下车去。 叶君宜听了正欲迈步出去,徐子谦却将她拉住,把她的乱发向后理了一下,又趁她不注意在她脸颊重重的亲了一口。叶君宜一怔,转眼回过神来,不由得又羞又是气恼,回头带嗔恨了他一眼,他却面带春风的掀开帘子便跳了下去,君宜咬了一下唇,也只得走了出去。 于是二人一下了车,外面众多的丫鬟婆子们就见一向板着个脸的侯爷,脸上似有几分难得的愉悦,而一向面带着微笑的夫人却板了个脸,望也不望侯爷一下,心中不由都有些狐疑:这小两口怎么呢? “秋菊,我们这是到那儿来了?”君宜下了车没走几步,忽然回过神来,止住了步。 秋菊听了,望了一下徐子谦,却见他微微笑了一下:“来的时候我不是说了吗,夫人现在住的地方小了些,叫青玉去给你重新打扫个院子,现在红英和青玉带着下人们还在拾掇着,如今里我俩先到书房去将就一下,待会她们弄好了,再回去吧。” “侯爷,妾身不是说了那儿挺好的吗,妾身还没好好儿赏赏那樱花呢。”忽然要换地方,叶君宜有几分不愿意。 “那儿太偏远了些,再说你住着也有些挤,要看樱花也是随时可以过去的。”徐子谦说着上前去揽了她的腰与她并肩走着。 叶君宜年龄虽小,却发育得极好,一米六、七的个子,头刚好到徐子谦的耳朵边。二个如此并肩走着,倒是羡霎了一干下人——夫妻俩好一对璧人! 一干人静静的走着,那是一片竹林,这时已快午时,春天的阳光从竹叶间洒了下来,有些小鸟叽叽喳喳快乐的在林间跳动着,歌唱着。他们走在用暗红的条木铺着的小径上,林中居然还有一股清泉叮叮咚咚的从小径垂直流过,泉水在小径边积起一洼小水池,里面有几尾红鲤鱼在快乐的流动着,君宜便上前去坐在水池边的小石凳上,愉悦的看着水池里的鱼。 “这里太凉了,你身体也不好,还是到屋子里面去吧。” 徐子谦说着,把她扶起来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拐了个弯眼前便露出三间房屋来,正中的屋子上挂了一块大匾,上面用草书写着“明月斋”。 他们走进了那间大屋,屋的正中挂着一幅巨大的山水画,画两边是一幅对联,“宠辱不惊,闲看庭前桂花落;去留无意,淡望人间风云涌。” 下面是一张厚实的红木桌子和两张太师椅。屋子两侧是书架,左边还有一张巨大的案板,上面摆着文房四宝。右边有张小桌和几张几凳。 小几桌上早已摆滿了食物。进门后秋菊与春兰服侍二人用过午饭,徐子谦便吩咐她们都下去了。 君宜今日里确是觉得身子疲乏得很,草草的吃了点东西,便到一张太师上去焉搭搭的斜靠着。。 徐子谦见状,将她轻轻抱起走进东边的廂房内,里面有一张宽大的红木木榻,他把她放在榻上,脱下鞋袜。叶家父母在世时心疼独女,竟是没有让她像一般女子那样裹脚,因而她是个天然小足,光滑白嫩,精致小巧的。徐子谦看到,觉得甚是喜爱,便将它放在手心细细的摩挲着。 她不着痕迹的将脚从徐子谦的手中缩了出来,侧倦了身子,背对着他。 【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二十二章 节【寂寞男女】 更新时间:2013-12-18 “身子不好,又应付这多烦事,累了吧?躺下好好休息一会子吧。(..tw无弹窗广告)”徐子谦也不恼,只是宠溺的笑了一下,柔声的说道。 他将身子往上挪了一下,帮君宜宽去外衣,打散被子盖在身上。 站起身来,看那滿头的头饰,又担心她不小心被刺到了,便将那些烦人的小东西一件件的轻轻取下,君宜那一头如瀑的乌丝顿时滑了下来,徐子谦见了心中又是欢喜不已,情不自禁的弯下腰去亲吻她的耳、她的发。 叶君宜背对着她,一动也不动,只任由着他摆弄。 一行清泪却不由自主的,从恙闭的眼里流了出来。 是呀,这男子如此的体贴,眼里又饱含了柔情,这些她是看在眼里的。 前生她的父母亲一直嫌弃她是个女儿家,而多疼爱她的弟弟,这让她打出生时便与寂寞成了好友;长大后读书,工作,不要说男性朋友,就是女性朋友她也没有一个交好的,她是一个生活在寂寞中的女孩。 而今,有个男子他关心着她,体贴着她,这一切多么突然! 然而——女人该死的灵敏鼻子,她一上榻分明便闻得一股若隐若无的女人香;还有,榻边的桌上,一只精致的珍珠碧玉步摇,那样招摇、那样清楚的摆放在那里!这些似毒药、似钢针,刺得她心口生疼! 徐子谦现在的心情却像是刚吃了蜜糖的孩子,像哄婴儿睡觉般轻轻的、有节奏的拍打着叶君宜的背。好一会,才抿了一下薄唇,带着宠溺的笑站了起来。他一抬头忽然看见了桌上的那支步摇,不由得皱了一下眉,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伸手将它拿起轻脚走了出去。 留下叶君宜独自一人,在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的迷迷糊糊睡去。(..tw无弹窗广告) “咣!” 不知睡了多久,只听得一声轻微的踫瓷声,睡梦中的叶君宜被惊醒了。 她睁开眼,看了一下,这屋里各种生活物品齐全,可见这徐子谦是常在这儿歇脚的。 她披起外衣起身走到门口,打开微闭的房门,只见徐子谦在外间独自一个人自斟自饮着。 在门口站了一会,看着他一手拿壶,一手拿杯,一杯、二杯......接连不断的斟着、喝下去,面前的小菜丝毫未动,脸色阴郁沉重。 “侯爷喝酒是为了消愁?还是为了解忧?”叶君宜终是忍不住了,出声问他。 徐子谦听到声音,酒杯停在了半空,抬起头来,见她散着黑丝、披着件淡紫锦褂、斜靠着门上望着他。 “嗯?” “妾身听说男子喝酒不是为了消愁就是为了解忧,侯爷喝酒为的是这那般?”她倚门随意的摆弄着一绺垂下的青丝。 这下他听清了她说的话,不由得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将停在半空中的酒一饮而尽,又拿起酒壶继续斟下一杯。 “你这个年纪又怎会知忧愁为何物。” 他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看着杯中的酒漾起的一圈圈涟漪。 哦,是吗?如果他知道,这副看似娇嫩的身躯里,进驻的是个已经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寂寞灵魂,他——还会这样说吗? 叶君宜将衣服穿上,走了过去,坐在他身旁,从他手中拿过酒壶,默默的替他斟酒。她不说话,徐子谦也不再说话,给他斟一杯,他便喝一杯,喝了又将杯放在叶君宜面前接酒,就这样,一杯一杯的饮着。 二人好此沉默以对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徐子谦终用手挡开酒壶,将杯子放下,转过头来,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少女,白嫩的肌肤泛着桃花,他忍不住伸出来手,摩挲着这张光滑细腻的脸。(..tw无弹窗广告) 他已经醉了,她想。 徐子谦认真的看着这张如美玉般无暇的脸,心,在此刻已是碎了!他是曾如此的伤害过她!——他和这些人、这个世界都是多么的罪恶肮脏、丑陋粗鄙,而这张脸、这个人儿却是那么的纯净美好、洁白无暇! 他细细的摩挲着它,用带着淡淡酒香的薄唇,轻轻的吻上那樱桃般的小嘴、鼻尖、面颊......,朦胧中,他觉得她是那么的飘渺遥远,如那海边的细砂,如那高山上的流水,即使他把她放在手心,她也会从他的指缝中瞬间流走。 在这世上近三十年,从不曾有人如此的走近过他!在他出生那刻起,他便与影子为伴,寂寞与他如影相随,他心中的渴望无人能懂! 有时候,他们会在深夜里为他送来那些女子来慰藉他,他有时也会在她们的身体上发泄,想寻找、得到一丝的温暖。可是每次结束后呢?没有,没有一丁点那想要的暖意。发泄,换来的只是更多的惆怅、更深的寂寥! 眼前的这个女子是那一天来到他心房的?他已记不得,也许是她在被云宫仇挟持的时候,也许是在周府的大厅,也许是在新婚床上苍白着脸闭着眼的时候,也许......... 总之他现在的心被她填得滿滿的!是痛、是爱、抑还是有别的什么,他分不清,不知间已是泪流满面。 ——多么纯净美丽的脸、多么美好的人儿,在那一夜,他是如此的伤害着她! 他痛恨着钱红英,痛恨着他自己,痛恨着那些人,痛恨着这个世界! 叶子宜坐在那里身子一动也未动,是的,她是讨厌和人、尤其是男人的肢体接触,两世为人,她都是独活在自我的世界里,与人相处她总是带着伪善的面具。 在前几次与这男子的亲密接触,她不可否认,她是故意而为之的,因为她要在这个世界好好的活下去,但她内心是痛苦、羞辱,甚而是抵触的。 而此刻,这个男子对她是如此的亲密,亲吻着她的唇,她的脸,她的颈,甚至退下了她的上衣,吸吮、轻咬着她胸前的......... 她不介意。真的,她此时的心里一点也不介意! 她看见了他眼里有着深切的痛苦、有对她浓浓的情意、还有一种莫名的挣扎。她此刻的心里充满了一种母亲般的情怀,她想填平他的伤痛,安抚他的挣扎。 她甚至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背,轻抬下颌包容着埋在她胸前的头,这样一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啊! 丈夫!想到这个词,叶君宜的心就不停的颤抖。丈夫!这样一个人,在前世在今生,她是多么渴望的找寻着!而今,这个人就在她的身边,就在她的怀里! 她微微的闭上眼,将怀里的那男子的头往怀里搂得更紧。而那个男子也不再动,静静的,靠在她的胸上,甚于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吱呀!” 门开了,门边的秋菊见此情景,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是好。“侯、侯爷,夫人,奴婢在外面敲了很久的门了。” “侯爷醉了,快来帮忙把他扶到几榻上去。”君宜不动声色的将衣服拉上去,吩咐着。 秋菊听了,这才跨进来,主仆二人使了好大的劲,才将喝得烂醉如泥的徐子谦弄到床上去。 徐子谦宿醉一夜未醒,这人醉了倒还是挺安静的,自己独个儿睡着,一动也不动。叶君宜在旁守候了半夜,见还没醒来,便也只好爬上榻睡在他旁边。 当君宜醒来是,天已是大亮,门外的竹林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一缕春日的暖阳透过窗纸射进了屋内。身旁已没有了人。 外面的秋菊听得屋内的君宜悉悉索索起身的声音,赶紧走了进来。 “夫人醒了?侯爷卯时便起床去官署了。”秋菊边帮着穿衣边说着。 “哦,我这会子倒挺能睡呀,侯爷起身怎的就一点也不知晓。” “侯爷就是不让吵醒夫人呢!”秋菊笑嘻嘻的说,“起身的时候轻手轻脚的,既不让奴婢们进来侍候,就连到了外间也不让掌灯。” 君宜听了,脸微微一红,不由得露出一个浅浅的甜笑。 进了净房出来,便坐在桌前让春兰梳头,她打开徐老夫人给她的盒子,只见里面是十来样精美别致的头饰。 “夫人,奴婢钱红英。”这时在门外就响起钱红英的声音来。 君宜听了点点头,秋菊见了去打开房门让她进来。 “夫人,”钱红英进门来后便朝她福了福说道,“正房那边的屋子一时半刻还收拾不出来,夫人先回回心苑住一阵吗?” “哦,”君宜有些意外,“昨日侯爷可是说收拾不了多大会的,怎生要这么久?” “夫人有所不知,”那钱红英慢条斯礼的说道,“侯爷昨日里说了夫人是要长久住的地方,屋子和里面的各种物什该休整的要休整好,该换新的要换新的,院子里的花草该摆弄的要摆弄。这个府原本是前朝沐王爷的府第,侯爷在外征战立了功被封为骠骑大将军,皇上便将这府第赐与了侯爷。可是府中人少,很多的院子自然就荒废了。侯爷多年也未娶正室的夫人,因而这正房也是荒废着的。这会儿一时半刻要收拾好,怎生可能。所以还是委屈夫人先回回心苑住一阵子吧。” 回心苑?君宜本不讨厌那樱花盛开的小院儿,可是听这钱红英一口一个回心苑,她心里大为恼火。 【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二十三章 节【花中毒蛇】 更新时间:2013-12-19 “此事还是等侯爷回来再作定夺吧。.tw[棉花糖小说网]我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 “这,怎么行。”钱红英无视叶君宜的逐客令,“夫人才来,是有所不知,前几日夫人身体不好,侯爷才在府内待着。平时侯爷其实是常在官署内的,一月回来不了几次。这一次出去又不知要等那一时才回来了,况且........” 钱红英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并不立即说下去。 “哦,是吗?哼,”君宜把盒子中的一支步摇递给春兰,“况且什么,英姑姑竟管说就是。” “况且夫人不宜住在这儿。”钱红英答道。 “英姑姑,这倒是为何?侯爷可也没这样说呀!”春兰再也忍不住了,不服气的插嘴问道。 钱红英白了她一眼:“侯爷回府居是住在这儿的,那时姨娘侍婢们晚上会轮流过来服侍,夫人待在这儿是有失身份的。” “啪!”叶君宜将手中刚拿起的一支头钗,重重的放在桌上,“那侯爷回来了,叫他去姨娘们的屋子里去。” “这怎么行。”钱红英见叶君宜恼怒的样子,心里是有几分得意,“昨夜里侯爷是喝得多了,准许夫人在此过夜。平日里他是从不准任何女子在这里过夜的,姨娘侍婢们侍候完了侯爷,都得马上离开的。” 说得到这里,她用手帕子扇扇风,神情居傲的继续道:“所以,夫人还是离开这儿到回心苑吧,否则侯爷回来若是见之起气,奴婢是担待不起的。” 叶君宜照了照镜子,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给老夫人请安。” 说罢,和春兰秋菊共主仆三人迈过钱红英走了出去。 钱红英见三人看也不再看她一眼,无视她的存在离去,顿时愣在屋内半天,等她回过神来,主仆几个已经坐上那碧色青紬车离开了,她气得把脚一跺,冷哼一声,也只得离去。 这钱红英自顾自气自个去了,放在此暂是不表,且说这叶君宜坐了车到了老夫人那儿,老夫人正和二个小孙女坐着用早膳。 “儿媳妇给母亲请安。”君宜上前去恭恭敬敬的给老太太行了礼。 “嗯。”徐老太太爱理不理的点了点头。 叶君宜起身走上前立到她身旁,去替她布着菜。 “母亲,食用—点这百合莲子粥吧,这莲子清热解毒,适当食用—些,对身体是有益的。”叶君宜笑盈盈的把盛好的粥双手递给老夫人。 “嗯。"这老太太倒也没有拒绝,接了过来尝了—小口却是放下了,“你去看看那两个小东西吧,今日里咋不认真吃呢。” “是。” 老夫人这话是表示——接受她了?她松了一小气,她是个聪慧的人,只在给她一个机会,她便会好好把握。 她赶紧对着老夫人恭敬的福了福,抬头向两个小女孩望去,只见珍怡在桌上嘻戏,把粥弄得到处都是,两个丫鬟在旁忙不迭的收拾着。静怡眼骨碌碌的直盯着君宜,—只手拿了汤匙往嘴里灌粥,粥弄得满脸都是。 “母亲。”静怡见君宜望着她,奶声奶气的唤了—声,用沾满稀粥的手往鼻子下面—擦。 “哎!” 不是亲生母亲在教养,就是不一样,叶君宜见状有些感慨,又听得这脆生生的一声母亲,心中一软,走到静怡的身边,掏出手绢擦试那张小脸。 “来,让母亲看看,我们的小宝贝静怡怎么成小花猫了?” “喵喵……”静怡听了放下汤匙装起了小猫。 “嗯,静怡是小猫猫,小猫猫最爱吃小包和小米粥了,”说着将—个小包喂到她嘴里“因为吃完了它就会的静怡就会变成大猫咪哟。” “珍怡也要变大猫咪。”珍怡扔了手中的物什向君宜跑了过来。 “好,”君宜将她抱上—张空椅子上,“我们的珍怡小宝贝也要变大猫咪。” 说着也盛了—碗小米粥给她。 很显然,老夫人已经对她们说过了叶君宜将要教养她们。二人用带了—丝畏惧、一丝讨好的眼光看着她们的嫡母,老老实实的往嘴里灌着粥和小包。 “去,给夫人也盛碗百合粥来。”老夫人对此很满意,每次吃饭她都不知如何才能让这两个宝贝孙女消停下来。 叶君宜今日里起得早,确也没用早膳,也没客气,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粥,边吃边看顾着两个孩子。要说照顾孩子,她是有经验的,前世她的弟弟比她小很多,父母亲常忙于挣钱,弟弟就由她来照顾,所以今天看顾这两小孩倒也不觉得吃力。 用过早膳,叶君宜又和两个小孩玩翻绳,老夫人见三人玩得其乐融融,心里有了几分欢喜。 “昨日里回去,可把我给你的参熬些来用?”老太太手捻着佛珠问她。 “用了的呢,其实媳妇身子已经没什么了,劳母亲挂念。”君宜逗着孩子说道,“哟,静怡该这样,对,啊,真能干呀!珍怡也来。” “哎,”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好了就好,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我谦儿早得贵子。” 合得这老太太是想和君宜前世的父母亲的一样是个重男轻女的呀。 “母亲,儿媳妇来时见庭院外的那片海棠开得是正艳,不如带着女儿们一起去赏赏?”君宜笑着说,“儿媳这几日都生病闷在床上,看这些花开得好,也不能出来观赏一番,心里是真真的不甘呢。” “是吗?那海棠又开了吗?”老夫人听了,头往后靠在太师椅上闭上眼睛,似在回想着什么,半响才缓缓的睁开眼说道,“是呀,我有好久没出这院子的门了?嗯,是有些闷呀。好,走,咱们去看看。” “哎!静怡小宝贝,珍怡小宝贝祖母带我们一起去看花花了哟,高不高兴”君宜一手拉了一个问她们。 “高兴!静怡要看花花。”静怡高兴的拍拍着手。 “珍怡也要看花花。” 珍怡说着就挣脱手往前跑去,静怡见了也一起追赶了出去。 “妹妹等等,妹妹等等,嘻嘻.........” “嘻嘻........” 奶母丫鬟们见了,忙不迭的追了上去,老太太见了,也面带了些许笑容。 “母亲,走吧。”君宜上前去扶着老夫人一起走了出去。 “哎,珍怡,静怡,你们怎的跑出院了?要去那儿?”刚走到院门口,便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是徐子谦所说的那个表妹。 叶君宜扶着老夫人的手刚跨出院门,往前一看,眼前不由得一亮——只见迎面一女子,她身着一袭白色纱裙,腰间着配着淡粉色流苏绢花,一头青丝仅用一根珍珠白的宽丝带绾着,仪态万方,清丽脱俗又不失抚媚,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仙子般的气质。 君宜不由得心中暗叹这世间那有这般人儿,恐是天上的仙子错下凡尘来了! 只见她翩翩然走了过来,走近二人后,美仑美奂的朝老夫人施了一礼, “姨母,”头一抬上便看向了叶君宜,二人互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对方,“你们这是要去那儿?” “依依来啦!”老夫人伸出来手来,拉了她的手,“海棠花儿开了,我们要去赏赏,一起去吧。” “好呀,姨妈整日在佛堂里,出来赏赏花对身子是好处的。”白依依黄莺般的声音如春风拂面。 “呵呵,我这个儿媳妇也是这样说的。”老夫人心情很是不错,“依依,这阵子在又在忙着些什么新鲜玩意儿?” “这几日里天气甚好,夜里正好仔细观测昴宿星团。”白依依答道。 “哦,表姑娘在观测星象?”这是什么年代呀,有女子对天文学还有研究?君宜很时好奇。 “谦儿这妹子呀,可是个才女,对星象占卜更是知之甚深。”老夫人对白依依很是喜欢。 “呵,”白依依轻笑了一下,谦逊道,“不过是略知一、二而已,姨母是抬举依依呢!” “祖母。” “母亲。” 这时就听得静怡姐妹二人嗲声嗲气的叫着跑了过来,君宜忙应了过去。 “宝贝们,怎么呢?” “母亲,我们要荡秋千。” “母亲......” 君宜抬头望去,前面已是长得繁花似锦的海棠花林了,只见花海中有两棵高大的桂花树,在两树间吊着一个简陋的秋千。下人们怕两个姑娘被摔了,不敢让她们上去荡。 “好,母亲带你们去荡秋千。”说着一手牵了一个一起飞奔而去。 那秋千甚是简陋,就两条粗麻绳间吊了一个木板,君宜拥着二个孩子坐了上去,脚一蹬,便荡开了。 “哈哈.......母亲,还高还高........” “哈哈.......还要高高,还要........” “哈哈.......好好,再来,你们快来帮忙推,快推呀,哈哈.......” “哎哟,这会不会摔着呀!”老夫人见了,不觉得心惊肉跳,“哎,哎,小心呀,哎......” 见她们荡得高兴,半天也没啥事,心里也就慢慢放了些下来。 “哎,年龄毕竟小,竟还这般孩子气。”老太太摇了摇头,语气中竟无半点责备之意。 “表嫂那里是年龄小,她是真心疼爱两个姑娘,陪她们高兴呢。”依依笑着道。 “祖母,祖母,你也来嘛!”静怡跳了下来,珍怡紧随其后,蹦蹦跳跳的把老夫人硬拉到秋千上坐着。 “哎哟,祖母不行的。” “来嘛来嘛。”两孩子闹着不肯松手。 “母亲,把手放这儿拉紧,不会有事的。”君宜也帮着把祖孙三人安顿在秋千上,然后轻轻的荡起。 “哎呀,祖母头都荡晕了,呵呵.......”老夫人乐呵呵的,居然一点也不生气。 “哎,呵呵......” “哈哈......高,高,要高高......” ....... 祖孙三人荡得是乐不思蜀。 秋千荡了好一阵子,两孩子才消停了下来。忽又看见了好几只蝴蝶,便又在林中追跑着捉蝴蝶,一会儿跑到这边,一会儿又跑到那边,那些丫鬟婆子们怕两个摔着,也是四处追跑着。 叶君宜和白依依便陪着老人坐在林间一石桌旁看着两孩子疯跑着,心情不由得也是愉悦万分。 “老夫人!” 君宜忽听得身后一个婆子用尖细的嗓音惊叫了一声老夫了,忙转过头去,一条花斑蛇“嗦”的一声从她的面前窜走了。 “母亲!” “姨母!” 叶君宜与白依依愣了半刻,忽同时想起蛇是从老夫人那边窜过来的,不由得惊呼起来,几乎同时,二人转过头扑向老夫人。 只见老夫人的右手背上果有二个蛇牙印! “母亲切莫要动!” 君宜马上反应过来,迅速在伤口上面用手绢将手臂缚紧,然后俯下身去吸吮毒血。 一口、二口、..........毒血一口口被吸吮出来又吐掉,这一口血中终于是鲜红色的了,君宜心中一阵喜,忽觉舌头似是麻木不能转动了,四周的喧哗瞬间寂静了下来,围着的人变成了一个个的鬼影,身子慢慢向下倒去,眼前只见一个特大的鬼影,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在一张一合着...... 我死了,我到地狱了。君宜想。 紧接着,她连想法也逐渐模糊,直挺挺的躺在了铺满花瓣的地上。 【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二十四章 节【牡丹花开】 更新时间:2013-12-20 “秋菊,春兰” 叶君宜在睡梦中醒来,只觉得全身酸软,眼皮沉重不想睁眼,软绵绵的唤着丫鬟们。 “宜儿,你醒了?” 一个男子惊喜的声音传来。 “侯爷?母亲!” 叶君宜听得这男子的声音,人清醒了过来,猛想起了老夫人被蛇咬的事,一下子睁开双眼就准备翻身起床。 “别,别起来。”徐子谦慌忙将她接到怀中抱起,“母亲没事,你快睡下。” 叶君宜定睛一看,眼前的徐子谦又是滿脸胡子拉碴的,双眼焦虑而关切。不由得心中一动,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下巴,有些哽咽的说:“侯爷,母亲被蛇咬了。” “嗯,大夫说你处理得及时,又用了药,母亲是无事的。倒是你吸了毒血,已昏了一天一夜了。” 徐子谦越说越是觉得心疼,手抚着一头青丝,又滑到那精致的粉耳,洁白无暇的脸庞;对着在他耳边呼出热气的小嘴吻了上去,他是那样小心的纠缠着那蛇一样的小舌,久久的久久的,不愿离开。 “宜儿,”吻着她的唇,她的眼,她的耳,“怎的这么傻?” 嗯......当时就这样,不吸可有什么办法?嗯......侯爷,你快放开我。” 听到叶君宜娇嗔的话儿,他依依不舍的将她放开,用大迎枕靠在她身后。 “青玉。”徐子谦从床上下来,把身子挪到旁边的太师椅上。 “爷!夫人醒了?”青玉听了使唤,走了进来,见叶君宜半躺在床上,有些惊喜,“夫人,你醒了,太好了。秋菊,快把刚巧温好的燕窝端来。” 外间候着的秋菊、春兰、李氏,一听夫人醒了,也是忙不迭的扑了进来。 叶君宜毕竟年轻,食了燕窝便觉得精力恢复八成了,惬意的舒展舒展睡得酸疼了的身子。 “啊,燕窝真好吃哩!” “扑哧”春兰听了,捂着嘴笑了出来,“老夫人拿了好些来呢,说是云南才进贡上来的上等血燕。夫人喜欢吃,待会我又去给你炖一大盅,让夫人吃个够。” 徐子谦和众丫鬟听了,也是欢喜得笑声不止。 君宜也讪讪的一笑,心里却是有一丝疑惑:才进贡的血燕?没听说徐子谦有什么亲戚在后宫里呀,这那来的?还好些呢,这东西一两,二两也是极难得的吧。 “侯爷,妾身要去看母亲。”她说着就要下床。 “都说母亲没事了。”徐子谦阻止道,“等你身子稍好一些吧。” “不要,妾身在回心苑躺了几天,现在又挪到......哎,这是那儿。” “呵,”徐子谦见她现在才发觉挪了地方,不觉得宠溺的一笑,“这是在母亲的屋子里呢。你给母亲吸了毒血,母亲是无事的,你却昏倒在地了,母亲见了,非得把你安置在她屋内,自个儿到佛堂里去住了。” “哦,”叶君宜听了,有些拘束不安,“侯爷,这可怎么能行?我.....” “无事的,以前母亲也常在佛堂里住,里面一应生活物什是齐全的,不必担心。再说了红英说正屋还要收拾几天,母亲也讲了,这几日里你就安心住这儿,别搬来挪去的了。”徐子谦讲道。 哼,住这儿,徐侯爷和那些小妾通房可就方便了。叶子宜心里不舒服的嘀咕着,把身子侧向床内面,低着头玩弄着系在腰间的白色纱巾。 “母亲的房后种有牡丹,这会子开得好多呢。”徐子谦见她不出声,知她是有些太开心了,抚着她的背说。 “真的?”她听了,马上高兴了起来,这真是个好季节,“你们府里怎的这多花?就像是个百花园。” “傻瓜,”徐子谦笑着说,“你是这当家的主母,怎么是你们府了?” 叶君宜听了,也自觉失言,调皮的伸了伸小舌。 “这本是前朝沐王爷的府第,沐王爷有个女儿,想你也是听说过的,是当今的云捷于。当年沐王爷生下此女时,有道士占卜说此女是仙女下凡,成人后将贵不可言,沐王爷听后心中是十分得意,对此女宠爱异常。并因此在府中遍种各种花树,寓意为女儿乃是上天花神下凡尘来。”徐子谦搬弄着她的纤纤十指,讲着前朝的旧事。 “哦,”叶君宜听了,不由得犯了痴,“既是前朝王爷之女,又有占卜过此女会贵不可言,当今圣上何以不避会,还封她为捷于?说不通吧,要不是她确是相貌出众或是占卜真的很是灵验?” “哼,”徐子谦一听,顿里正襟危坐,面色严肃了起来,用右手的食指一下一下的敲着床沿,“这个沐王爷可是个人物,当初我军与前朝的军队对恃于京城内外时,眼见这破城是近在眉睫,京城已是囊中之物,这人却只身骑马来见我皇,说是愿投诚为内应,圣上接受了他的投诚,这才保住了他的地位与产业。16年前却又与前朝遗臣联合起来谋反,欲举前朝皇子云之先为皇帝。” “结果失败,被抄家杀头?那这个云捷于又是如何幸存并进宫为妃呢?”君宜接下去说道。 “那是因当今圣上仁慈,为稳定另一些前朝遗臣,只是将他夫妇二人斩杀,抄家,独女云馨儿却只判入宫为婢。这云馨儿入宫之时已有十余岁,先皇后陈皇后听说了她出生时的乩言,便故意将她放到浣衣局为奴,不准她有丝毫见到圣上的机会。不料几年后陈皇后竟病逝,圣上迎娶月支国公主萧氏为后,这萧后对此事一无所知,一日里竟在宫中偶遇这女子,萧后见她相貌学识出众,觉得可惜,便将她提到身边侍候。哎!”徐子谦深为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将手在床板上一拍,“她终将还是找到机会将皇上迷惑,被封为皇妃了。” “这么说,这道士的占卜,倒真是灵验呀。”君宜支着头望着他。 “哼!这道士!”徐子谦腾的站了起来,“不过是骗子一个而已!谋了多少财,伤了多少命,连他自已也算不清了,这......” 忽然他对上了君宜那双水汪汪的大眼,觉得自已有些失态了,“嗨,不说了。夫人,这些什么占卜道士千万不可相信。” “嗯,”君宜望着他点点头,“其实妾身是不信这些的,只是觉得这云捷于真正是幸运至极。” “可不是,她真正是侥幸至极!”徐子谦脸色凝重的望向窗外,不再言语。 他背着她负手而立,那带着忧虑肃静的表情,那挺拔的身姿势让她着迷。这样的他在她被挟持时,在她在山上被他捉住时,她是见过的。现在,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在回周府后,是那么的讨厌他——因为这样一个男人居然没有多看她一眼! 爱人呐!原来你是在这里! “爷,”叶君宜看到她的筝居然放在这屋内,“你是想听妾身弹筝吗?” “哦,”徐子谦听了叶君宜的话,脸柔和了下来,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在她耳边轻语,“宜儿要弹给我听吗?” 徐子谦说话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了她的脸上,弄得她脸痒痒的,小脸顿时满面春带色。 “那要看爷愿不愿听宜儿这......” “当然愿意。”听到君宜那带嗔闻不可及的声音,徐子谦的心哩,软得能揉出水!他满面含笑,看着自家夫人那桃花一样的面庞,眼竟是移不开了。 “侯爷,夫人,”在一旁的青玉见状,笑盈盈的道,“大夫说了,夫人醒了,毒就已经清了,对身体是无妨的。不如到牡丹园去弹琴吧?出去吹吹这风对夫人的身子是有益的。” “嗯,好!”徐子谦把手往床沿上一拍,精神无限的立了起来,“给夫人梳洗更衣。青玉给我也拿一套衣衫过来。” 说着自己也去了净房更衣。 牡丹园就在老夫人房后的,叶君宜一跨进去便是眼前一亮,这里足足有好几亩大,全是牡丹花呢!红的、粉的的、紫的、白的,复色的,单瓣的、荷花样的、菊花样的、皇冠样的、绣球样的......各色的,各样的,令人眼花瞭乱。 “好美,好美。侯爷,侯爷,好美。”叶君宜欢喜的挣开扶她的丫鬟,跑到花丛中中蹲下去闻了这朵,闻那朵。 “哈哈哈.....” 叶君宜在花丛中张开手臂转起圈来,只用一根纱带缠着的三千青丝和那披着的金丝薄烟翠绿纱衣,一起在花丛中飘散开来。 徐子谦看着在花丛中飞舞着的妻子似是一只在翩翩起舞的蝴蝶,似是那花中快乐的精灵,啊!那个是他的妻?不由得看呆在那里,错不开眼。 忽然,转着的叶君宜绊到了一颗石块。 “啊!” 她惊呼一声,觉得自已定是要摔倒在地上了,害怕得闭上了眼。 “怎不小心些?” 一个温柔的声音却传进了耳里,而这“地面”不仅温软,还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男子气息,是那样的好闻! 【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二十五章 节【稀罕物什】 更新时间:2013-12-21 她听了,睁开眼,居然对上了一副褐色的眼眸,那高挺的鼻子已摩擦到了她鼻尖,她居然是躺在徐子谦怀抱里!原来这徐侯爷把妻子看得呆了,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见叶君宜要摔倒了,伸开双臂便把她搂在了怀。 “侯爷!”想着旁边还有一大堆的丫鬟婆子,她脸一红,娇嗔的唤了一声。 徐子谦听了,猛回过神来,把妻子放开,正了正身子,便走开了一些,背对着君宜和下人们,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放在嘴边假咳了几声。 “咳咳,哎,夫人的筝呢?” “爷,在这儿呢,到亭子里去弹吧。”青玉指着二个拿筝的婆子答道。 “好,”他还是有些尴尬的半转过身来,“夫人,我们到那边,亭子里去?” 叶君宜见他那模样觉得甚是好笑,也不做声,径直走到亭子里将筝调试好音,她的古筝是弹得极好的,前世她可是过了十级,读书时她还会到学校附近去参加一些表演,以赚点小钱零用。今天她想弹的是那首《梅花三弄》。 “铮......” “侯爷,侯爷.....” 坐下刚弹响,便听得一个急促的声音,徐子谦把眉头一皱,手中的纸扇摔稀里哗啦响。 “蓝玉,何事如此慌张?”见来人来到了面前,徐子谦没好气的问道。 “爷,”蓝玉见了君宜和众人一眼,却并不言语。 徐子谦见了,无奈的站了起来,走到亭子外的另一边去。那蓝玉见了,也跟上前去附耳小声的禀报着何事。只见徐子谦越听脸色越严肃,待蓝玉退下。他复又走回亭子。 “夫人,哎......” “侯爷有要事就快快些去吧,妾身在此赏赏这花,改天弹给爷听吧。”叶君宜见他面露难色,微笑着细声说道。 “如此,”徐子谦听了,把折扇往手里一拍,“你要注意不要吹太久风了,那,我就先去了。” “嗯。” 叶君宜目光依恋的送着徐子谦步履匆忙的离去。 徐了谦走了,叶君宜顿着弹筝无聊至极,索性取下义指,信步留连于牡丹花下。这园子如此的大,牡丹花品种花色多样,还有这府第之大,建筑之华丽异常,一个普通的沐王爷能有这本事?那这沐王爷当年该有多大的财力和权力才能达这般如此。 而这徐子谦既是立有军功之人却任着文职,在朝中似是得意,又似是在着忌,住着如此府第,皇家又是如何容忍的? 正在花间徜徉,痴痴的胡思乱想间,她突然止住了脚步。 “咦,老夫人的房后竟会有坟茔?”春兰有点颤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又小声的说道,“夫人,这里......会不会有鬼呀?” “扑哧”君宜觉得好笑,“这世间那里有鬼?可是有人曾见过?” “奴婢怕......”春兰身子有些发抖。 这坟茔立于牡丹花开得最繁盛间,前面的却是一块无字碑,不知是何人长眠于此地。 君宜虽觉无惧,却也是顿觉赏花索然无趣,转身走出了牡丹园,回到了暂住的老夫人房内。 “母亲!” “母亲!” 回房刚坐下便听得两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又有丫鬟在外禀报:“夫人,表姑娘来了。” “快快有请。"君宜听白依依来了,心情又是愉悦万分。 “呵呵……” 她话音未落便见那白依依―手牵了―个孩子走了进来。 “已经不请自来了哩,”那声音婉若黄莺歌唱之声,“依依方才还担心如此搪突会让嫂子生厌呢。" “怎会,之不得呢!” 君宜起身迎了上去,只见她依然白衣飘然。 “表姑娘可是天上的那位仙家下凡尘来了?”君宜笑盈盈的走到她面前。 “快别这叫这么生份。”白依依腾出双手来拉住叶君宜的手,“我―见表嫂你就觉得亲切,好似前生便已是相知之人了。不如我们不管那些个虚礼,我就唤你―声妹妹,你看可好?" “妹妹求之不得。不瞒姐姐,妹妹初次见姐姐时也是―见如故的。" 二人拉了手对望着,均是满心欢喜,心心相惜。 “母亲。” 君宜低头―看,静怡和珍怡二姐妹拉了她的裙摆眼巴巴的望着她,心里―柔,弯下腰去。 “哎,是母亲的两个小宝贝呢!”伸出手去―手搂了―个,“母亲刚才冷落你们了?嗯哪。”―人脸上亲―口。 “呵呵,这两个小家伙这两天―直闹腾着找你,姨母是拿她们―点办法也没事。”白依依笑呵呵的摸着二人的头。 “来,”君宜把她们均抱到榻上坐着,桌上摆了各种点心、小吃和各色糖果,―人嘴里放颗什锦糖。 “好不好吃?” 四只小眼睛都望着她眨巴了几下。 “那你们想不想躲猫猫?” “想、想。”姐妹俩听了都欢喜得跳跃了起来。 “那你们跟春兰她们去躲猫猫,谁躲得好,母亲就奖励好多这个糖给她,好不好?"君宜糖拿到她们面前晃。 “好”两个拍了掌欢喜着。 春兰听了,便走了上来牵了她们去外间玩耍。 “还是妹妹有法子。” 二人笑盈盈的看着姐妹俩离去。 “姐姐快来坐着,”君宜拉白依依在榻上与她并肩坐下。“那是她们乖巧,那是妹子有法子。” “嗯,”白依依点了点头,“尤其是静怡,性子像极了她姨娘,安静又乖巧。只是……” “是玉姨娘么?确是个出众的女子。”君宜想起那个与静怡长得极相似,而面带忧色的瘦削女子。 “可不是吗。当初我们在钦天监共侍师父时,师父对她是大加赞赏,若不是,若不是……”白依依眸子―暗,“不提往事也罢了,表哥虽不待见她,但她是爱慕着表哥的,也算是成全她的―颗痴心吧。” “玉姨娘有如此才学人品,为何不亲自教养静怡呢?” 白依依的―席足让有痴病的叶君宜胡思乱想日,太多疑问,二人也还不太熟络,只能择些小事唠唠。 “琪儿姐姐岂有不想之理,哎”白依依轻叹―声,“只是姨母认为子女均应由祖母或嫡母教养方好,说是她们家乡均是如此。表哥从不过问府内之事,回府也从不到任何姨娘屋里去。姨母着急,还是红英立了规矩,只要表哥回府,夜里轮流送她们过去侍寝。侍完寝就会送她们回屋。如此,这多年来琪儿与表哥居然连话未曾说过几句,哎!” “玉姨娘可非常女子,如此她怎甘心?” “不甘心又能如何?”白依依苦笑了―下,“表哥不待见她,她也是清高之人,不会放下身段去迎合的。姨母将刚才出生的静怡抱走,她也闹腾过。红英手段历害,刚生产不久便将她关到黑屋子内反省。先是―天,出来她又闹腾,红英又将她关进去两天,如此反反复复,―次比―次久,这样足足闹腾了半年,死又舍不得女儿,活又活不得,终是认了命,成个活死人罢了。” 白衣衣―席话说得君宜心惊肉跳,想起那日里与这玉姨娘第―次见面时,难怪她为她在钱红英面前说了―句话,便是送如此大礼。如果当初她也是姨娘身份进来…… “嗨,这些陈年的芝麻小事情,不提也罢。”白依依见她痴痴傻呆了,忙拍了一下她的手,笑着说,“你看姐姐这记性,你生病在床,我想你定是闷的,我给你拿了个小玩意儿来给妹妹解闷。星儿,拿过来。” 说着,四个标致的丫鬟抱了个硕大的精致紫檀木盒走了过来。白依依将示意她们放在榻边的桌上,不知怎么摆弄了一下那盒子上的锁,就听“咣”的一声,盒子除了底部,其余四面竟如花瓣般自行开了,一个有五、六个蓝球大小的东西便出现在眼前。君宜稀罕的站了起来,围着这个东西看,只见它是如青铜一样的金属制作而成,中间一个居然是地球,上面的山川河流均是立体凹陷的,更妙的是,球的周围居然绕了无数的细线,这线虽是散发着耀眼的金色,但显然它不是黄金做成,虽是细若发丝,却支撑在球面,上面还挂有很多的大小不一的小球,这是夜晚的星空! “啊,太美了!这是什么材质做的?”叶君宜稍加用力的按压了一下那细丝,却是坚硬无比的。 “听亡夫讲,这是由一种天外飞来的石块加了多种稀有物质用极其高温冶练而成的。”白依依摩挲着那些小球和细丝说着。 “太美了!”那银河系上的居然全是用各色的细宝石制作在上面的,闪烁着耀眼的光,“这是――太阳?” 白依依鼓励的望着她,点了点头,“再看看,能认识那些。” “嗯,这是北斗七星。” “妹妹真是能干,好像认识的挺多的。” 白依依看出了她是故意装不认识的。叶君宜脸微微一红,21世纪的人当然认识很多了,读书要上科学课耶。 “我也是看玉姨娘给我的《天理》,才知晓一、二的。”叶君宜嘴上却是淡淡的吐了一句话来,其实那书就拿来时看了眼,稍事胡扯一下不伤大雅吧。 【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二十六章 节【半夜鬼哭】 更新时间:2013-12-22 “哦,《天理》?” 不料白依依一听叶君这话,竟如同中了魔症,定在当场,嘴里喃喃自语着:“师父竟是传给了她?” 这一切不过是瞬间,转眼之时,白依依已是笑逐依旧,情真意切的对叶君宜说。:“如此贵重之物,琪儿当真是舍得,可见她对妹妹,也是如姐姐初见你时那般,相见恨晚,觉是甚为投缘。” “姐姐更是舍得,这个物什比那书不知贵重了多少倍,姐姐竟也舍得拿来给妹妹赏。”叶君宜把弄着这稀罕之物,兴趣盎然。 “不,妹妹是有所不知。”白依依听罢,却摇了摇头,摩挲着那些金线球体说,“这书更是宝贝。妹妹想想,没有这书,这个物什如何能看懂?不过一摆设罢了!当初,师父常用这书和这物什结合一起教导我们。师父仙去后,这物什传于了夫君,这书却不知那里去了。我夫君当初还引以为憾事,倒不知是传了琪儿。” “哦,那如此......”君宜一听这书竟比想像中的宝贵多了,又是人家师父之物,不由得有些拘束不安来。 “嗨,”依依见她那样,笑着宽慰的拍了拍她的肩,“琪儿既是舍了你,定是觉妹妹是个可托付之人。如此......好,这个劳什子我也不搬回去了,一并送与你保管好了。” “这如何能行?还是这书......”君宜说着就要去找那书。 “就这样好了。”白依依拉住她,“这些个东西,不管在谁手里,也不是保管而已,重要的是要找到可托之人,一代一代的将它要传承下去,不要让前人的心血丢失才是。” “姐姐说的是。”君宜听了,想想此话也是在理,况且盛情难却,再是推辞不免有些扭捏做态之嫌,也就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哎呀,姨母这床睡上来真是舒服。” 白依依这时走到床上躺了下去,梨花木做成的床确实宽大,足足可以睡并排睡四、五个人,上面铺着紫色苏绣绸被。(..tw棉花糖小说网)依依用手摩挲着精致的苏绣。 “这可是今年的上好贡品,听说一共就只有十来匹呢。” 又是上好贡品? “姐姐喜欢,不如今晚就在这儿与妹妹做个伴。”君宜笑盈盈的坐在她身边说着。 “那可不行,妹妹与表哥新婚燕尔,府内上、下谁人不知表哥疼爱妹妹,姐姐还是不要讨这没趣才是。”白依依笑着坐了起来。 “姐姐休得取笑了。”叶君宜听了此话,不觉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不过,他这人是挺好的。” 如是闲话,二人拉了手坐在床边亲亲热热的唠了半天,白依依才起身带了二个孩子告辞。 白依依走了后,叶君宜一个人饶有余味的对着书研究了这个地球星空好一阵子。但一直到晚上也不见徐子谦的身影,想必今天必有什么大的事吧。叶君宜一直拿着绢布绣到了亥时下半时刻也不见他回来,只得放下绣布唤来春兰,侍候她去了净房。 “夫、夫人!”叶君宜刚出净房就见秋菊和李氏全身哆嗦着,眼露恐惧的望着她。 “你们怎么了?”叶君宜问她们。 “有,有鬼.....”秋菊快是哭出了声。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那李氏哆嗦着不停的念叨。 “呜呜呜......” 这时,她终于听到一个女子阴恻恻的哭泣声传了出来,这声音由时小时大,时断时续。 “这世间那里有鬼,定是那个小丫鬟白日里受了委屈,你们且出去看看不就知道眲。”叶君宜觉得好笑,她已是有些困了,不想管这些无聊事,自行便上了床欲睡下。 “呜呜,啊——哈哈哈哈.....” 这时这哭声却是变成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这寂静的夜晚,继而是一阵疯狂的笑声。枉是叶君宜再镇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抖了一下。 “是何人在此发疯?”待她回过神来,她十分恼怒,大声的喝道。 “咚” 这时却见李氏被吓得昏了过去倒在了地。叶君宜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没读过书的人真是可怜。她无奈的走过去将她摇了几下。 “李嬷嬷,嬷嬷。” 李嬷嬷唤醒了,却还是被吓得翻着白眼,全身瘫软,叶君宜拼尽全力也不能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烦恼的抬头一看,春兰和秋菊二个也在那儿吓得直哆嗦,那里还有平时的机灵劲,看到这般也不赶紧过来帮忙。 “秋菊,春兰,”叶君宜恼怒的叫着她们,“快过来把李嬷嬷扶到我床上去休息一下。” 听到主子在唤,二人适才回过一点神来,颤抖着一起把李氏扶到床上去。 叶君宜三下五除二的穿上外衣。 “青玉,叫上几个人拿上些家伙,和我一起去看看,是谁在装疯卖傻,看本夫人不狠狠的教训她一顿,老虎不发威还以为本夫人是病猫吗。”叶君宜边说着边大步走了出去。 “夫人,不要......”春兰和秋菊二个都快哭了。 “你们一起跟过来,本夫人让你们知道这是鬼还是人作怪。” 也不理她们,径直往有哭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被叫上的四个婆子,五个丫鬟抄了扫帚、木棍、罐子等,一大群人瑟瑟抖抖的跟进在叶君宜身后。 一群人跟着哭声兜转了半天,竟是走到了后房的牡丹园,那哭声好似就是从那里面传来的。 今晚的夜很黑,还吹着风,天上不时传来一阵“轰隆”声,天空还划过一道道闪电,快下雨了吧。是什么人?挑着这样的日子来吓唬她?她若真是本尊,恐真的就像李氏一样吓得已没了半条命了吧。 “哼!”叶君宜冷哼一声,带着下人在牡丹园里寻着,“怕什么?快看一下,这人在那里,这世间若真有鬼,本夫人今日定叫她来得去不得!” “夫,夫人。”这时,春兰闭着眼瑟瑟的指着坟茔的方向,“那,那儿。” 叶君宜随着她的手指的方向仔细看来,原来那就是牡丹花开得最繁的地方,坟茔上又有深的草,那一团在夜里黑得不见底。 丫鬟婆子们抖瑟着,无人敢去,她恼怒的把旁边一个丫鬟手中的灯笼拿了过来,独自一人走了过去。 黑!真的很黑!叶君宜大步走近坟茔了,她再大胆也是个女人,此时心里却也开始有些忐忑了,慢步下来,打了灯笼照了四周,却那里有个什么鬼影。 叶君宜这才放松下来,心中不免觉得好笑,自己堂堂一个有执业医师执照的麻醉师,难不成还真相信有鬼了?于是放低灯笼往转过身准备往回走。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伴着天上划过大地的一道闪电传来,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隆隆”传来,周围的丫鬟婆子们吓得一起乱叫乱哭,丢下了东西抱在了一起。 君宜也被吓得一哆嗦,拿着灯笼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 “嗦!” 正这里,又—道闪电划过,君宜清楚的看见一个人影从坟茔那边窜出往外跑去。果是人在作怪! “快追那人!站住!” 叶君宜猛扑一下,将手中灯笼砸了过去,那黑影果被灯笼砸中了,更多是被叶君宜吓住了,一下跃倒在地,灯笼的火点燃了他的衣衫。 “啊!” 火光中隐约见这人穿了—袭黑衣,身材娇小。他怪叫—声,就地打了个滚,滚歇了身上的火,翻爬起来又往前跑。 叶君宜又扑了上去,却只抓住他的—角衣衫。这人使劲往前—拉,叶君宜被带着摔倒在了地上。 待她从地上爬起,这人已在黑暗中远去,定是追不上了,只得眼睁睁看着随他逃了。 叶君宜转过身走了回去,那些丫鬟婆子们才醒过神来,怔怔的看着她。 “刚才是谁在学着怪叫?” 天上又划过一道闪电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雨点掉落了下来,君宜站在黑漆漆的夜空下问着那堆丫鬟婆子。 丫鬟婆子们听了,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哦,是屋内!”秋菊猛想了起来。 “对,是夫人的屋内.......”春兰也想了起来,忽然她打了冷禁,“是李嬷嬷!” 听了此话,大家又是一阵面面相觑。 “夫人,李嬷嬷不会出什么事吧?”秋菊忐忑不安的说。 这话提醒了叶君宜,她疾步朝屋内奔去。 走回房内就见外间的门大打开着,叶君宜也没想那么多,迈过朝里屋走去。突然她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在外间顿住了脚,她的心一阵颤抖,是——血腥味! 是的,是她在前世最熟悉的血腥味! 秋菊带了—大帮人跟在后面,看她顿在那里没动,不由得觉得奇怪,便径直走进了门大敞着的里屋。 “阿!嬷嬷!阿!呜.....” 秋菊在屋内大叫着哭了起来。 叶君宜猛回过神来,又疾步跑了进去。 血!血!满屋子、尤其是那床上,都有血! “嬷嬷!” 君宜满面泪流,走了过去,淡紫半透的细葛布帐子被扯了下来,遮盖在嬷嬷身上。 她将幔帐撩开。 “嬷嬷" 只见可怜的李嬷嬷满身的血,尤其是颈上还有血在继续的淌着,人睁大双眼,那里还有半分气息! 【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二十七章 节【那间黑屋】 更新时间:2013-12-23 叶君宜擅抖着把李嬷嬷那睁着的眼闭上。 “她已然去了。”君宜伤心悲泣着,“秋菊!” “夫人!”秋菊扑上前去抱住君宜,“是的,她去了,让她安心去吧。夫人休要伤了自己的身子。” “嗯,呜呜........” “夫人,英姑姑来了。”这里春兰哭泣着过来禀报。 叶君宜擦干眼泪,正了正身子,这时才见那钱红英不知何时早已进了屋内来,她也是是满脸的震惊和愤怒,。 “来呀,把院子大门上锁。夫人屋内的下人们全部带到东厢房去。你们几人等金侍卫来验过尸体后把这儿打理干净。.还有.........”不愧是在府内主事了多年的管事,如此大的事,短暂的震惊之后,便是恢复了常态,进退有度、有次有序的安排着下人。 有个婆子听了命令,也来推了推春兰秋菊,二人哭泣的看着叶君宜,她朝她们安慰的点了点头,二人见了也只得随那婆子去了。 “夫人,”等丫鬟婆子们都出去了,那钱红英走到叶君宜的身旁来,“这事可闹大了,小则只是传出去府内名声不好,大则夫人可是要去衙门的。夫人这可得早好好备一番说词吧。” “说词?难道钱红英你没长眼看看,本夫人陪嫁来的管事嬷嬷惨死在了这里,你不好好调查一下府内是何人在作怪,却来质问本夫人?”叶君宜本就激动不已,这时又听得这话,更是愤怒异常。 “哼,”钱红英将手中帕子一甩,冷哼一声道,“夫人未进府时,这府内安生得很,如今夫人尚来几天,便弄得府内是如此乌烟瘴气的,这下可好,连人命也闹出来了。” “这些是本夫人的错?”叶君宜觉得有真是莫名其妙,出了之等事,不宽慰自己几句,竟是如此冷言冷语。.tw[棉花糖小说网] “当然是你的错!”钱红英却更是情绪激动,叶君宜话未落平,她已是冲口而出一句,稍歇,她也觉得自己失态了,舒了一口气,放?缓了些声音,语气依然厉害:“夫人是不愿意进府来的吧?与你那掳你之贼人在外留连了几天,是否有了感情了?哼!” “钱红英!” “夫人!”钱红英又是厉声吼道,“那贼人可是姓云?哼,他让你进府来的?” “你胡.......” “我告诉你,”钱红英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不会让你们这些人伤害他!不会,绝不会!” 叶君宜怔怔的看着发疯一样吼着的钱红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跟一个疯癫之人说什么有用? “夫人你说呀,怎么不说了?”钱红英围着她转,用一双鹰一样的眼睛审视着她,“这些都是你故意搞出来的,是吗?新婚夜,你是故意的!他本是不想碰你的,那姓云的如果来了,便会把你还与他,可是、可惜,那人或许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又或许是夫人你对这贼人根本就魅力不足,他,却是未曾来。 在新宁伯欲送你来与爷做妾时,奴婢私下也曾是打听,除却那奴婢半分不信的八字,你那名声也算还过得去,想着爷年近三十也未娶得正室的夫人,新婚夜我见你模样还上得了点台面,性子面上看来还是算本份,适才好心点一支合欢香,助你成为这府里名副其实的夫人,而你却嫌不够,将五支合欢香全点了!哼!想勾引爷,却不料自己这身子禁不住,适才才闹出一场戏来。夫人,你说是吧?谁让你这么做的?你说呀!” 外面的雨“哗啦啦”的下着,闪电一道道划进长空,照应着钱红英因声嘶力竭撕吼而扭曲的脸。雷声“轰隆隆”的震耳欲聋,但它掩盖不了钱红英发疯一样的狂叫! “钱红英,”叶君宜听得气愤不已,“本夫人出阁前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子,你竟将我说得如此难堪?新婚夜我命险些休矣,竟是你害的,你、你......” “哈哈哈.....”钱红英在雷电中狂笑一阵,语无伦次的数落着她,“清清白白?你与那贼人呆了那多天,谁能证明夫人清白?那新婚夜,落红帕上是被血染了,可那是处子血吗?随便弄着点血抹在上面,以为就是了?你拿着骗谁呢?可知那处子之血是大所不同的,你以为奴婢与陆嬷嬷是好骗的么?” “你,你......”叶君宜真是气结了,那夜自己昏迷了,谁知什么落红帕。 “夫人你说呀,那日是为骗爷,是为骗奴婢,是为嫁到这府里做夫人,那今日这戏演着又是为何?”她使劲的拍打着旁边的桌子,“你说呀!你给我说!” “钱红英,你今日倒底想要如何?”叶君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欲让钱红英也静下来,好好谈一下李嬷嬷的事,“如今是查凶手重要,你我二人还是不要在此胡扯吧。” “哼,”钱红英却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用手指着叶君宜的鼻尖,继续吼道,“依奴婢之见,这凶手当然是在夫人这屋内的一干人内了!夫人不会说对此事是毫不知情的吧?” “钱红英,本夫人是这府内的当家主母,你........”叶君宜咬破了自已的下唇。 “是,夫人是这府内的当家主母,可你却如此不知进退,夫人你配不配?来呀,让夫人到静屋内去好好反省一天!”钱红英竟是话也懒得朝她吼了,吩咐了手下的婆子,便手一甩走了出去。 “钱红英,你.......” 这时就有三、四个粗使用婆子走了进来,便要来拖叶君宜。她知自己今日里是在劫难逃了,将那几个婆子一瞪。 “本夫人是这府内的当家主母,不要你们这等肮脏之人来碰,本夫人自己走。”说着,一咬牙,走了出去。 这些婆子见她如此气度,是有些怕她的,也不敢上前用强,只得两人在前带路,两人在后看着。 外面落着瓢泼大雨,叶君宜随了这些婆子走出了院子,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那独独的立有一间屋子。门一打开,一股霉臭味便飘了出来,叶君宜自己走了进去。婆子们见她进去了,将门“咣”的一声关掉,里面顿里一丝光线也没有了。 这些人还是敬畏她是这家中的主母,出门时给她披上了雨衣,身上倒还不太湿。只是这屋子真是黑,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她只好把自己假想成一个瞎子,可不是嘛,人家瞎子也要依旧生活的嘛。她摸索着走,终于脚踢到了一个硬物,她用手摸了一下,可能是床。上面还摸到一床似是被褥的东西,她把它打散,盖在身上,躺了下去。 这个样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自己是穿越成了一个又穷又瞎的人好了,外面的雷雨声就当是催眠曲,配着这样的黑刚好睡个好觉! 在这样黑暗中,叶君宜是好一阵胡思乱想,把自己来后府内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想了几百遍,对今夜的事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最后终是敌不过这无尽的黑暗,沉沉的睡去。 “咣当!” 叶君宜在沉睡中被一声沉重的开门声惊醒,她睁开眼,一缕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刺得眼睁不开,她赶紧伸手出来挡在眼前,待她终于适应了,缓缓放下手,就见门口处,那耀眼的光芒中立着一个颀长挺拔的身躯。 “你来了。” 这是个陈述句,无怨亦无伤。 “是,我来了。” 这也是个陈述句,却饱含了多少心痛与无奈。 他们都不再说话。他只是走上前去,默默的把她打横抱起,她觉得这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颈项里,此情此景当是有古人作诗为证: 南山一桂树, 上有双鸳鸯。 千年长交颈, 欢爱不相忘。 走出屋子,外面早已停在外面的一辆小车上,他是舍不得放开她的,抱着她上了车。青玉见二人上了车坐好了,才把帘子放下,叫了马夫开走。 二人在碧色青油小紬车上紧紧相拥,徐子谦那褐色的眼眸专注的看着,她那显得有些憔悴的小脸,一言不发。叶君宜却是有些沉醉的轻轻闭上了眼。小紬车“得得”的向前走,一摇一晃,二人的脸隔得那么近,随着车的摇晃脸也不时踫撞到,好几次君宜的脸甚至直接摩擦到了徐子谦的唇,徐子谦再也忍住心中的渴望,手一紧,低下头去紧紧的吻住她的唇...... 徐子谦嫌老夫人住的那地方了,让车直接送他们到了明月斋。 到了地,徐子谦仍旧是抱着她下车,一直回到那张诺大的..... “咦,侯爷,那张榻呢?” 那榻居然不见了,换成了一张宽大的紫檀木床,散发淡淡的香味。 “那榻,我怕你不喜欢。这是上年的贡品,宫里让送了一张来,我就让库房给找来了。”徐子谦把她放在床上,“这是有香味的,能习惯吗?” 【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二十八章 节【南山鸳鸯】 更新时间:2013-12-23 “嗯,听说这味还能避虫鼠蛇等物呢,妾身极是喜欢。[..tw超多好看小说]”叶君宜说。 徐子谦坐在她旁边,静静的看着她,用手细细的摩挲着她的脸、眼、颈,再不言语。 “爷,李嬷嬷去了。”她的脸蹭着他的那带着薄茧的手,带着忧伤低语着,“她是代妾身去的。她被那鬼叫声吓得昏死过去,妾身以为是为她好,将她安置在妾身的床上,那些想置妾身于死地的人将她当作了妾身.....” 说着说着眼泪像线一样滚落出来。 “他们设下好计,先用人在坟茔处藏好,装着鬼哭,他们以为妾身定是怕的,会躲在房内不出来,而丫鬟婆子们却会出来寻。却未曾料到妾身一时逞能,竟亲自出去寻,留在床上的居然是李嬷嬷,可怜的李嬷嬷竟是就这般的代妾身而去了。” “我知晓,我知晓了,”徐子谦俯下身去,欲把那泪珠吻干,“我都知晓了,不管他是何人,我定要找出他,不会轻饶那人!” “爷......” 君宜伸出手来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徐子谦继续吻着她的发,她的耳,把舌滑进她的嘴中,纠缠她的小舌。她此时抑地在动情处,便也将那小舌试着去纠缠他.....徐子谦顿时全身一酥,更有力的吸吮着..... “嗯,爷!” 叶君宜使劲的挣脱他,娇嗔的用粉拳咂在他的胸前,徐子谦也知自己刚才太失态,吻得她透不气来,只得由她捶打,宠溺的笑笑。 “哎哟!” 叶君宜的小手打在徐子谦的胸上,觉得手就像是撞到了石头上,反把自己给弄疼了。 “爷,你这儿怎生的如此硬?”叶君宜拍着他的胸着,紧接便又动手去解他的盘扣,“让妾身看看。(..tw无弹窗广告)” “你做什么,夫人,”徐子谦本就让给她点起了火,她又是这般,不觉全身呼拉的滚烫起来,赶紧把她的手抓住,“夫人,你这身子不好呢。” “嗯,关妾身身子何干?”叶君宜一阵茫然,她突然间发现抓着自己的那双大手滚烫,徐子谦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她抽出手来,好奇的又拍拍那结实的胸膛。 “啪啪” “嘿,爷,你这胸拍这么响,可以当鼓敲耶。”叶君宜如一孩提发现了好玩的事,一切烦忧抛到了脑后,用手有节奏的轻拍徐子谦胸。 “那个,夫人,我、我要去上一下净房。” 徐子谦再也受不了,翻身下床,落荒面逃。叶君宜奇怪的看着他,不是刚才上了净房吗?这会却又这么急的跑去,吃东西坏了肚子?马上她又转念一想,她这夫君别看在人前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这几日时里和她单独相处时不是都像个小学生一样幼稚吗。于是她不再管她那亲爱的夫君了,惬意的平躺到散发着檀木香味的大床上,不要成瞎子了,还是穿越成徐子谦的夫人舒服呀! 再说那徐子谦逃到净房内,三下五除二的脱掉上衣,舀了几瓢冷水便往身上冲,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出来。突然他身子一僵,一双嫩滑的小手环住了他的腰。 “爷,夫人身子不好,让青玉来侍候你吧。”青玉柔声的说着,用脸蹭着徐子谦光洁的背。 “出去!” 徐子谦不动声色的把她的手掰开,走过去用毛巾擦拭了身上的水渍,转过身来,青玉却已拿了衣衫来替他穿上,细心的把盘扣一粒粒扣好。 “青玉,你是个好女子。好好侍候夫人吧,把夫人侍候好了,本侯是不会亏待了你、和你的家人的。(..tw棉花糖小说网)” 徐子谦说这话时把那“你的家人”四字一字一字的咬得极清楚。 “是,青玉会把夫人侍候好,不会让那些人有机可趁的,爷放心吧。”青玉早已恢复了常态,把他的腰带认真的扣好。 “如此甚好。”目不斜视起步便往门口走,“不要再做那些让夫人不高兴的事了。” “是,爷。”青玉规矩的立在那里,半响未动,泪——悄然滑落下来。 徐子谦换了衣衫出来却见叶君宜不在床上,心里不免有些空落落的。 “咚。” 忽听得外面书房有东西掉落地上的声音,他走出一看,叶君宜正四下的翻着他的书籍。 “夫人,要找寻何书?” 叶君宜正翻得冒火,听到后面传来声音,吓了一大跳,转过来看是徐子谦,这才舒了一口气出来。 “侯爷是督百官的,也有办案子吧,为何一本关于破案的书籍也未曾见到?”叶君宜继续翻动着。 “呵,”徐子谦轻笑一声,“别找了,没呢。我对那些不感兴趣。这大都是些兵法打仗的书,也有些儒家和道家书。” 叶君宜听了,泄气下来。 “其实我有个侍卫姓金,对破案是很在行的,李嬷嬷的事我已让他着手去查了,三日内定是会给我交待的。”徐子谦走过去,安抚的摸到着她的秀发。 “那可听说有什么线索?” “金侍卫说,李嬷嬷是被一种训练有素的动物所咬,一共两口,均在脖子上。”他用手在自己的颈上比划了伤口的位置,“一口直接咬断喉管,一口咬在大血脉处,口口直接致命!” 君宜是见过尸体的,也知是这样,但此时自听徐子谦的口中说出,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擅抖起来。 “我是不该与你说这些的,本就不想说的,可........,”他伸出手来环抱住她,“吓坏了?以后我调几个侍卫在你周围,绝不会容许此等事一而再的。” 叶君宜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顿觉安心了,再不去想任何的事,就这样静静的。 “爷,”她忽然想起那日他匆忙离去的背景,把头抬起,“你在家这么久了,不会耽误了公事吧。” “哎,这公事一时半会的怎处理得完?这皇上又.......哎!” 他放开叶君宜,面带肃色,转进身去双手负手而立。 “很棘手?皇上也不太支持吗?”叶君宜上前环住他的腰,柔声问道。 “嗯,是事关那个人的。他怎会支持?哼!”徐子谦拍拍她的手,走到太师椅上拿了他那把大折扇哗的一声打开轻摇了几下。 “只要是事关这那人,他均是给他找借口抹掉,如今这事下面闹腾得厉害的,要查个清楚;他呢,还是想替他捂着。你说这事可怎能结案。” “既是那皇子动不得,那就找那为他办此事最得力之人开刀不就得了。”叶君宜走到他旁边倚在桌上。 “啪!” 徐子谦将折扇一关:“我的夫人,你真是个有见识的。哈哈哈......” “爷!”叶君宜听他笑得如此大声,脸一红,嗔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不过,”徐子谦止住了笑,又低头摆弄着他的折扇,“夫人,这事新宁伯也牵涉进去了。昨儿朝中半数大臣与儒生们在宫门口跪着死谏,说是不彻查此事,便绝食。皇上将我推了出去接了这案子,下旨说要—月内给这些人交待。” “是大的贪没案吗?”叶君宜轻笑—声,用手指轻轻的划着桌面,“妾身在周家时是听周老太太说起过有人弹劾过新宁伯贪没—事的,也正是因此周家才想尽—切办法欲将妾身送与爷为妾。” “哼!"徐子谦听了眉毛—拧,把折扇啪的一声打在桌面上,“这周自民是半分无可取之处!当年不知是如何巴结上了那人,将周大姑娘送于宫中被封为美人从而获势。这些年来在任布政司中不知为那人办过多少伤天害礼之事,又不知贪没了公家百姓多少财物。” “可不是。"君宜想起天真浪漫的周四姑娘,“妾身那表姐周四刚及荓,舅舅舅妈竟要逼之入宫,真正是利欲熏心!” “哎!”徐子谦听了摇头叹了—口气,“这皇上也是—把年纪了,还……” “爷,官署里来人催了几遍了。”青玉进来禀报。” “嗯”徐子谦无奈的站了起来,“你看,说不得这事吧,一说又催了。” “爷只管放心去吧,妾身无事的。”叶君宜上前去将他弄皱的衣衫理了理。 “嗯,哦,对了,这红英越来越不像话了,竟将你也关了!我让她明日去那屋里反省几天,辛苦你以后把府里的事理着。” “扑哧”想着这钱红英整日里关别人,现在竟轮到自己进去了,“爷,那屋子除了个黑,有些霉味,也没个啥吓人的,被子都是上好的,依妾身之见就别做这等哄骗恐吓小儿之事了。” “哦,”刚迈出脚的徐子谦又转过来问她,“那依夫人之见,该如何处置?” “侯爷,”君宜拉着他的袖子说,“那夜之事任谁见了都心伤,这钱红英身为管事,也是着急,有处置不当之处就不要计较了吧。” “你呀!哎!”徐子谦轻叹一声,用手指轻轻划过她光滑细嫩的脸庞,背过身去对青玉说,“听到夫人吩咐的了吗?对钱红英说是夫人且饶了她这一次,让她滚回到老夫人那儿去好好侍候老夫人,以观后效。” 说着大步走了出去。 【未完待续】~求收藏~~ 第二十九章 节【紫袍老者】 更新时间:2013-12-24 徐子谦走了不久,春兰秋菊等几个被叶君宜从周家带来的丫鬟婆子也被送了过来,主仆几个见了面,少不得是唏嘘哭诉一番。(..tw好看的小说)这钱红英对她们倒还没怎么为难,也无非是审问看管了一夜,今儿一大早还是让她们都出来了。 叶君宜在这明月斋里呆了一天,觉得无聊至极,又挂念老夫人,听青玉说,老夫人的蛇伤虽是无碍,却被惊吓了一下,这几日里患者心疼病,君宜想去看一下,老夫人是不是患了冠心病之类的病。 第二天一大早,叶君宜便起床去了老夫人那儿。 老夫人还住在佛堂的厢房里,叶君宜刚到院门口,便有两个平时在老夫身边的丫鬟和四、五个彪悍大汉立在门口,见君宜来了,丫鬟们却拦了她,进门去禀了半天才让她一人独个进去。叶君宜心中不由有些奇怪,难不成老夫人被那夜之事吓坏了,加强了护卫? 一进门才走几步,静两个怡、珍怡两丫头便跑了过来缠住她,她便又是陪着玩耍了好一会,才说服她们跟着丫鬟们去了。 耽搁了半天,终于起步欲到老夫人屋里去,还未到门口,却见一个年逾半百、身着紫色长袍而气度不凡的男子从老夫人房内走了出来。她不由得大惊,便低了头欲回避一下。 “你是谦儿新迎娶的夫人叶氏吗?”那人见了她,不避,反是迎了走来,问她道。 “是,”叶君宜只得硬了头皮站在那儿,低了头答话,“妾身正是,敢问这位.......” “去看看你母亲吧,刚还说几日未见你了,甚是挂念。” 那人说完竟又径直走了。好一个充满霸气的人,叶君宜心中叹到,进了老夫人的房内。 “母亲,听说你身子不舒服了?”叶君宜向榻上半躺着的徐老夫人福了一福。[..tw超多好看小说] “快起来,孩子。过来。” 榻上的老夫人虽是半躺着却也是收拾打扮了一番,面上还隐约带有泪痕,见她走了进来,声音略带嘶哑的唤她过去。 叶君宜站直身子,见老夫人身边居然是那个钱红英独独儿立在那儿,不由心中疑惑,刚才进来时少有几个下人立在院外,进来也只见了二个丫鬟带着孩子,还遇到一个奇怪的........ “孩子,”老夫人见她立在那里未动,又向她招了招手,“昨儿着实是委屈你了,母亲也是刚才知晓不久。红英,还不向夫人请罪。” “昨儿红英处置不当,对不住夫人了。”那钱红英尚是不甘的向她胡乱福了一福便退开,脸转向一边。 “呵,”叶君宜待钱红英福了一礼,方是云淡风清的轻笑着说,“是媳妇不当心,才出了这等事。英姑姑身为管事,见当时之情形也是急火攻心,儿媳无事。” “好孩子!”老夫人很是满意她的态度。 叶君宜走到老夫人的榻前,老夫人拉她坐在了身旁,又扬手让钱红英出去,房内独剩下婆媳二人。 “以后府里的事谦儿说就让你去张罗,”老夫人拉着媳妇的手说着,“这事儿繁杂,你先看看能不能对付,若是觉得有不明白的,便让红英给看看。红英这人话语虽是不中听,做事倒是一把好手,对我和谦儿也算是尽心劳力。” “嗯,”叶君宜点了点头,“好坏儿媳是分得清的。母亲就宽心些吧。只是母亲这几日身子那里有所不适?” “嗨,母亲这是老毛病了,就是心口有些疼,太医已来了了好几拨来看过了,现在已是无事了。(..tw棉花糖小说网)” 老夫人说完,又有些伤感而失神的望着前面:“我一个老太太,若是去了,倒也是得了解脱。只是、只是放心不下谦儿呀!如今母亲见你来了,心中已是放下了许多。” 这时,门外的钱红英端了药进来。叶君宜接了过来。 “母亲休要提这些丧气的话。”边说她边喂着老夫人,“儿媳看,母亲的身子确已是无大碍,只是不宜过多伤心多思。” “太医亦是如此说的,”老夫人喝完药,接了叶君宜递来的蜜饯,“府里一大摊子事呢,我这儿有红英她们,媳妇你第一天接手,还是快快去吧,不用挂念我这老太太。” 说着,让钱红英给了她对牌,外面就有那个常在老夫人身边的陆氏在门口候着。 “这是陆嬷嬷,你是见过的,待会让她带你去帐房熟悉一下那些事儿。”老夫人指了陆氏说。 “是,那媳妇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 老夫人挥了一下手,叶君宜福了一福走了出去。 且说这叶君宜别了老夫人走出了院子,却被刚才在院门口守着的一个彪形大汉拦住。 “夫人,且往这边走。” 那大汉说着也不管她同意与否,便带了路在前面走。叶君宜也想知道这个老者究竟是何人,竟能在靖国侯府的内院内带了护卫自由行走。 叶君宜随了他走,却是来到了上次来过的海棠花林中,大汉将叶君宜的下人们拦住,却示意她一人往前走。 她在海棠花中走了几步,拐了个弯,就见石桌边坐着那紫袍老者。 “老伯好,徐叶氏这厢有礼了。”叶君宜上前对着他福了一福。 那紫袍老者气定神闲的摇着折扇,叶子谦也时常有这般动作神态,尤其是谈到公事之时,他坐在太师椅上便是如此。 “嗯,难得谦儿如此看重,果是个不错的。”那老伯指了指他对面的石凳,“坐吧,我是谦儿的伯父,你也如是称呼吧。” “是,多谢伯父。”叶君宜坐了下来。 “听说昨儿个委屈你了,”老者用一双精明的眼睛审视着她,“谦儿公事繁忙,平时里少管府内中事,出了此事,他心里料来也是十分难受的。” “是,侄媳明白。”她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答道,不知为何,她在这个老者身上感到一股王者之气,所以不敢有任何不规有矩的行为。“侄媳心中是感激侯爷的,是他给侄媳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容身的家。侯爷在朝堂上为皇上、为百姓尽心劳力,侄媳定当把府内之事操持得当,不会让他有后顾之忧。” “好!”这老者将折扇往手心中一拍,站了起来,“如此甚好。你母亲身子不好,你也要多多看顾才是。她........” “侄媳当如是。”叶君宜见他直身欲走了,便也站了起来。 “嗯,”那老伯听了,只是留连的看着满园的海棠花开,“海棠花又开了!她也出来看了?” 转过头来,见君宜一脸茫然的望着他,他自觉有些失态,单手负于身后,用拿折扇的手放在唇边假咳了几声,“咳咳,那你好好待她母子二人,我自当不会亏待于你。有何要求或是缺什物件就给罗管事讲,让他找内务府办的文大人了,内务府办不到的让他来找我,知晓了吗。” “是,侄媳知晓了。”叶君宜一听他开口讲有事找内务府,吓了一大跳,当下心中了然此人身份可不是一般的尊贵,更是不敢造次,又低下头,规规矩矩的立在那里。 “好,去吧,我也要回去了。”说着那老伯便双手负与背上,边留连的看着海棠花,边迈着似是不愿移动的步子走了。 叶君宜一直看他走得远了,才长舒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回去。今天耽搁得实在多,不知这诺大的府内事务怎生处理得完。 叶君宜跟随着陆氏走到了账房,早已有满屋子的管事在等着。她真没见过这仗式,心里只打鼓。 “夫人,这是外院的总管事罗一新,罗管事。”陆氏负责着介绍,先是介绍了屋内的一个四旬开外的中年男子,这个人身着深蓝长袍,长得魁梧壮实。 “夫人,小的是管着靖国侯府的各种生意往来,这是侯爷让小的带给夫人看的侯府在外的生意和最近一月外院的收支。这是副册,主册在外院帐房上了锁。”罗管事拿了一本册子给叶君宜,“外院还有管事在等着小的处理些事物,小的先行去了,夫人若有任何疑问或差遣尽管吩咐小的就是。” 叶君家接了账册,点了点头:“如此,罗管事请便吧,有事我自会来唤你的。” 罗管事走了,接下来是内院的各个管事婆子,厨房的,浆洗房的,各个姨娘院里的等等。叶君宜发现事虽是繁锁,但还不难理。难得的是这钱红英居然把这些账目事情都理得是清清楚楚,未有半分不清不楚之处。 把这些管事婆子的事一一理好后,早已过了午时,叶君宜方拖了疲惫的身子坐小车回到了明月斋。 吃过午膳,她便换了衣衫到那檀木床上去躺着。罗管事给她的账册了她先还没有时间翻看,现在才拿了出来打开。乖乖,这不看还好,一看真的是吓了一跳。那夜里徐子谦跟他讲在边境做兵士的事,她还觉得不太信,一看这账倒是信了七、八分了。只见徐子谦名下的主要财产除了五家首饰铺、三家绸缎庄、一个跑马专利,居然还有一玉器矿和一座金矿。 早知道,聘礼就让他还出点了。叶君宜想着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未完待续】 第三十零章 节【圣物妖物】 更新时间:2013-12-25 “啊!” 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传来,惊醒了熟睡中的叶君宜,紧接着门外竹林里噼里啪啦的又传来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tw超多好看小说] “秋菊,春兰”她睁开眼看到外面天色已微黑,撑了身子起来。 “夫人”秋菊听了她唤,急急的掀帘走了进来侍候。 “外面是发生了何事?”她问道。 “好像是有个人硬撞了进来,林子里原来有护卫,捉住了她。”秋菊边给她穿上绣花鞋,边答道。 “走,去看看。” 说着她便披了外衣便急步走去,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李嬷嬷的死,她不会放过这些图谋不轨的人的。 “夫人,此人擅闯明月斋,如何处置?” 刚走出门便见几个佩刀子彪形大汉将一女子双手反剪,押着跪在地上。那女子刚才恐是剧烈挣扎过,一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遮住了脸,身上的淡蓝色纱衣也被扯得十分的零乱。 “叶君宜,这个贱人,让他们放开我。” 还未等等叶君宜开口,这女子倒先抬起头来,开骂起来。叶君宜上前去轻轻拨开她的乱发,露出一张白净的瓜子脸来。只见她怒目以向,紧咬牙关,也不知是挣扎累了,还是生气,全身不住的颤抖着。 “原来是尹姨娘,”叶君宜扬了扬手,“把姨娘放了吧,让她进屋内来。” “这,”带头的那个护卫面带难色,“夫人,这不妥吧。” “哦,”叶君宜很是惊讶,“有何不妥之处?” “回禀夫人,”那人恭敬地行着抱拳礼道,“这明月斋是不许有任何外人擅入的,这侯爷这会儿又是不在.......” “平日里姨娘们不是还要来这儿侍候侯爷吗?”叶君宜觉得奇怪。 “这,”那护卫脸一红,期期艾艾的说道,“这,姨娘们是侯爷在时,晚上英姑姑送来的,那个,那个,然后不久侯爷又会叫小的们把姨娘们送回去。还,还特地吩咐了特别不准姨娘们随意进来。否则是,”用手在脖子上作刀划样,“小的就完了。” 叶君宜听他如此说,也只得上前去将尹氏零乱的纱衣理了一下。 “妹妹到此有何要事吗?若是有话带给侯爷.........” “叶君宜,休得在此装好人,你也不过是一个用媚药迷惑侯爷的婊子而已。”那尹氏满脸的怒气,便欲挣脱护卫束缚扑向君宜。 叶君宜气得满脸通红,她不曾料到这尹大小姐竟是如此之德行。 “姨娘这是何苦,你也瞧见了,爷不再,本夫人也做不得主让你进来。你我亲戚一场,同在这府内本应互相照应,你却是如此口吐恶语,也罢。”叶君宜把手朝护卫扬了扬,“送姨娘回去吧。” “不要,呜.......”尹氏哭咽着,“夫人,贱妾错了,贱妾错了,不要。” “等,等一下,” 叶君宜见状,也念及大家亲戚一场,实是不忍。护卫听了吩咐又将尹氏押了回来。 “你且先放开她一下,”叶君宜此时怒气已消,心底对这尹氏倒生出了一丝怜悯。 “姨娘,你今日来,究竟是为何事?” 那尹氏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什,打开包着的布,露出来的居然是一对上好的翠玉手镯。 “夫人想必是常见到二姑娘的,烦劳夫人将此物带给她。”尹氏哭泣着,满怀深情看着手镯将它递过来。 “哎,”叶君宜叹了一口气,“想必你也是跟侯爷他提过了,侯爷不曾同意吧。[..tw超多好看小说]” “夫人,”见叶君宜不接,尹氏有些着急,“夫人,你不知道,上次贱妾在荷花池边遇到了二姑娘,她见了贱妾手上戴的这只手镯,她好喜欢。贱妾给她了,可英姑姑不准她接........夫人!” “好了,我知道了,”叶君宜心中一软,“只是侯爷和英姑姑这般做,定是有它的道理,你且先把手镯拿回去。等过几日,我就要搬到正房去,老夫人和侯爷说了,到时是要把二位姑娘一起送到正房来。那时你就日日里来看,我也不会拦着你的。” “真的?”尹氏激动的上前拉住叶君宜的手,忽又觉不妥,放开手,退了几步,身子福了下去,“妾身多谢夫人。” 叶君宜见她恢复了常态,点了点头。 “嗯,回去吧。啊。” 尹氏感激的望了她一眼,缓缓转身离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叶君宜见那带头的护卫还在,便出声问他。 “回夫人,小的娄正明。”那人低头答道。 “娄护卫幸苦了。” 叶君宜优雅的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屋内。这时秋菊早已备下饭菜,她用过膳后,便把白依依给她的那个稀罕物什拿了出来究竟。这个东西真是宝贝,在夜晚时,那些小球便发出状若星星闪烁的光芒,霎是好看。 “夫人这么专心在做甚?” 忽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把正在认真对着书研究的叶君宜吓了一大跳,转身一看,居然是徐子谦回来了。 “侯爷,你回来了!” 她丢下书,愉悦的大步走了上去。叶子谦见她扑上来,也是藏不住的滿心欢喜,伸出手来将她结结实实的抱在怀里。秋菊见状,带着笑意伸出来,将木在一旁的春兰拉了出去。 徐子谦见下丫鬟们都出去了,弯一下腰去,衔住她的粉唇轻咬着。 “爷!”叶君宜挣脱他的唇,娇嗔一声,害羞的将头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她喜欢这样,因为这样可以聆听他的心跳,让她感觉到他隔她是如此的近,才能相信他是真的在她身旁。 “宜儿刚才在做甚?这般的专心。”他抚着她的头温柔的问她。 “哦,爷,过来看。”她满心欢喜的拉着他过去看那稀罕玩意。 “夫人,此物是从那里得来的?” 不料徐子谦一见那东西却并未出现她想象中的惊奇,而是一脸的严肃,甚至语气中还有一丝怒气,从进这个府里来,叶君宜还不曾见过他如此神色,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 “是前几日里妾身中了蛇毒,白姐姐送来说是给妾身观赏的,怎么了,爷?” “此物竟是在她手上?哎!”徐子谦叹了一口气,面带忧色,走到太师椅上正襟危坐,将折扇一开一合,摇得哗啦啦响。 “扑哧”叶君宜觉得很好笑,看到他这样便可想起了那老伯,他坐在石凳上的动作和神态竟是和此刻的徐子谦如出一撤,转而她觉得此是如此有些不妥,马上正了一下色,似是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爷,今日里妾身去给母亲请安,竟遇到了伯父。” “什么,伯父?”徐子谦有些不知所云。 “嗯,是呀,他也拿了把折扇,坐着摇扇的样子,和你现在的模样像极了。扑哧,你们伯侄俩长得倒是挺相像的。”叶君宜边说边斜了眼角看他,只见他听了神色很是不自在,在太师椅上有些坐卧不安,将折扇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哦,是,是有些,咳咳,像。”徐子谦似是有些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上。 “爷,这物什可是有何不妥之处?”见徐子谦如此模样,也不再追问,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但她从来不是一个刨根问底去惹人烦的人。此时她却是走到那稀罕物旁看着它转移了话题。 “夫人可知此物是如何筑成的?”徐子谦听她转移话题,又恢复了刚才那肃然的表情。 叶君宜望着他摇了摇头。 “哎!”他凝重的叹了一口气,“当年那些妖道为了筑成此物,竟是骗取了朝廷百姓无数钱财,并将.......,哎,并将无数百姓的性命取去了。总之把这物什快快让人拿走,爷我看着心里堵得慌。” “可是依依姐姐却说,这物什乃是她的师尊传于姐姐夫君之物。”叶君宜有些奇怪,二人的说法差别怎么这么大,一个把它说成圣物,一个却把它说成妖物。 “夫人,”徐子谦走到她身边,摩挲着她的小脸,“休要信旁人之言,为夫与你说的你且好生记得。此物甚是不吉,白依依要留它,你便将它还与她。不可放在自家身边。还有,嗯,你,那个白依依去跟着那钦天监正罗大人当过几天女官,脑子便是坏掉了,整日里便是胡思乱想,你以后是要少去与她来往,免生把那些胡言乱语听了进去。” “嗯,” 叶君宜听话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太多疑惑不解。徐子谦不肯再多说,她也不便多问。当即便让秋菊等人进来将它搬到外间,准备明日去将它还与白依依。 “侯爷,金护卫来了。”就这时,青玉进来禀报。 徐子谦听了,对叶群宜道:“金护卫大都是来回查李嬷嬷的事,夫人与我同去听听吧。” 徐子谦拉了她走到外间,只见一个身材修长,手拿长剑,身着白色儒衫的翩翩男子走了进来。 “如玉来了,这边坐下喝杯茶说话。”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节【李氏死因】 更新时间:2013-12-26 徐子谦对此人说话甚是礼遇,指了旁边的太师椅,让他坐下。那人倒也没客气,将剑放在桌上,端了茶喝。 “那畜生终是被灭掉了!”他坐着优雅的把茶喝了,才徐徐的道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如玉且先从头讲来,夫人在此。那死者乃是夫人房里的管事婆子。”徐子谦望着他说道。 “是,爷。那夜里红英找了属下去查看,死者共有两处明伤,喉被断,颈项近心大血脉断其二,看似血尽而亡。然属下细致查看之下,脑部发际间也有一细小如针孔大小之伤,剖死者头部,脑腔内竟是空空如也!” 那人讲到这里,瞥了一眼叶君宜,见她是面色凝重,毫无惧色,顿了一下,接下去继续道来:“这使得属下记起在伏牛山时,属下曾与曾大人办过一个案件,乃是一个村子里的村民在数月内竟有十之八九均在熟睡中丢掉了性命。先行派去的两个官员不要提破案,即使死因也是觉得莫名。只得来求助于大人。曾大人到了后细致查看之下方找到每个死者头上均有一针孔大小伤口,剖其脑腔均是空空。” “这与李嬷嬷的死因是极相似的。”徐子谦面色凝重的接下去说道,“曾大人查出此孽障也算是与阎王做了一次交易。当日他查此案无果,心中烦忧,居然带了一队人马驻扎于村中,日夜查证。曾大人的夫人乃是当地人,隔那犯案的村子极近,见曾大人多日未回,心中挂念,便拿了些物品前去探望。在路上见到一株罕见的花,观之甚美,摘入怀中。 夫人到了曾大人处觉得疲倦,便躺到床上小憩。曾大人就在那隔间看案卷,正看间突听得一阵细微的声响,他已为是耗子作崇,拿了宝剑轻脚到了寢房,居然见成猫大小的畜生正在曾夫人头上!曾大人心中一急,手中宝剑奋力掷出,将那孽障顿一分为二!即便如此,已是晚亦,那曾夫人已然被吸尽脑髓而逝。 后曾大人将此孽障悬挂在人流密集处找寻能识此之人,只见它如成猫大小,一身漆黑的毛发,身子似普通耗子,面却极似一年迈干瘦的老者,嘴边有一长针样突起,甚是令人恶心。 终有一日,有—老者揭告示称认识此孽障,说这乃是一种叫虚耗的上古孽畜,极喜一种被称为罂粟的花。曾大人凭此,在离犯案村子不远的一个人迹罕至的偏僻山沟,发现了大片罂粟花。于是下令在罂粟花上堆干柴,放火烧沟。这罂粟花丛中果是蹦出无数虚耗,曾大人带人拦在外面,有磞出便打将回去。这众多虚耗最终被化为灰烬。 哎!那伏牛山乃是野蛮之地尚有此物,我府内又如何会有?” “爷,那是为着有人驯养此物!”金护卫也是一脸的凝重,“那夜里,红英借口府内丢失了贵重财物,将府内下人一一拘来审问。属下先是审问了夫人屋内的下人,下人们讲诉了事先有人在牡丹园内装鬼,显被夫人抓住之事。属下到园中查看了现场,这人果是破绽百出,在园内多处留有脚印,且丢有一张手帕。顺其属下再将府内人一一排查,倒真让属下找到了此人。” “哦,此人是谁?”叶君宜想到显些被抓到的那人。 “此人乃是........”金护卫瞥了一眼夫妻俩,接一下说道,“此人乃是玉姨娘的奶母韩氏。” “她?”听得此话,徐子谦惊讶异常,“金护卫,可有偏差?” “嗨,”金护卫叹了一口气道,“侯爷也是知属下的,无根无据属下怎敢乱说?那韩氏先是吱吱呜呜的说不清那夜之行踪,我命人查看她身上,在背部果有多处烧伤,夫人曾用灯笼砸中于装鬼之人,而那人被烧伤的事是众多丫鬟婆子瞧见的。搜其房内有双湿鞋,上沾有的泥土乃牡丹园内特有,且此鞋与园中脚印是相符的,还有一套被新近烧过的黑色衣衫。” “那可曾招了?”徐子谦恼怒的一巴掌拍到桌上,“她可曾招那玉琪儿是否牵扯期间?如实报来。” “哎,韩氏是极爽快就招了,”金护卫也是摇着头叹道,“说是她为主子报不平才欲加害于夫人,却与玉姨娘无关。属下也曾去探试过玉姨娘,她好似确不知情。” “那韩氏—深宅妇人怎又与虚耗这等孽畜有所关联?”君宜奇怪的问道。 “那韩氏招道在她那家乡家家遍种樱粟花,小时偶见—只受伤的虚耗,将它带回训养,这些年她都是带在身边的。属下据她所示,也确在她的屋子附近.找到了此孽畜,将它收拾。如今韩氏属下已将她关押到了尹天府,随便找个罪名便可处置。那只虚耗亦已放了把火让它成了灰烬。” “嗯,如玉辛苦了。”徐子谦上拍了金护卫的肩,望着他的凝重眼光,似别有深意。 忽又转过身去向叶君宜说:“夫人,这事金护卫已然查清,李嬷嬷可以安然入土了。明日我便派人让她入土为安吧。” 案子未查清,叶君宜便不准将李嬷嬷安葬。为避人耳目,这几日里李嬷嬷的棺材都秘密放置在府内—隐秘处。 “那妾身要去送嬷嬷最后—程。”叶君宜面带伤感语气坚定的说。 “夫人,这恐是不妥的。”那金如玉道,“侯爷与夫人尚大婚不久,—则不太吉利,二则不宜避人耳也。此事传出府去,若被那人—党知晓,必扩大事端上达天听。到时候爷恐又要陷入如当年那进退两难之境地了。” “那,”叶君宜低头沉吟了—番,“那妾身今夜换个行头悄然去看—眼吧。” “好。”徐子谦将折扇往手心—拍毫不犹豫的答道,“如玉你带路吧,我与夫人去送李嬷嬷—程。” “爷,这……是!" 金如玉见夫妻二人态度坚决,也只得在走在前带路跨出了门,夫妻二人并排着紧随其后。 三人—走到竹林的溪水边,便见娄侍卫挺直身子像雕塑般站竹林边。 “正明,”金如玉唤了他—声,“你在那儿做站着做甚?” “侯爷、夫人。”娄正明听了转过身来福了—福,又站起望向竹林外,“又来了个姨娘到此,已跪了好久了,也不曾哭闹,只说要见爷。" “哼!休要理她,她喜欢跪就让她跪!” 徐子谦恼怒的答道,伸出手来搂住自家夫人的腰,脚丝毫不曾放慢半点。金如玉听了,望了徐子谦几眼。那娄正明却是非常听话的继续挺直身子当雕塑,一副休要近前半分的架势。 没有走几步,便见竹林边一个素衣披发的女子直挺挺、目不斜视的跪在地上,很有与娄正明比试一番的架势。叶君宜仔细的一看,果然是那玉姨娘。 “爷请留步!”见三人走近身旁脚步却无半分慢下来的意思,玉姨娘一动未动,语气生硬的吐出四个字。 “哼!”徐子谦冷哼一声,止了步子,斜睨她一眼,“玉琪儿,你这又是要要胁本侯么?” “玉琪儿不敢。”玉姨娘姿势未变,语气也不曾软下半分,“玉琪儿有罪,谋杀夫人未遂,请侯爷将玉琪儿送入官府。” “哼,”徐子谦放开叶君宜,转身走到她身前,目光咄咄逼人,“你不是曾说你是那池中荷、雪中梅吗?既是已知晓你那奶母做下此等龌龊之事,竟要舍下你那清高品德,庇护于她了吗?” “我奶母她不会如此糊涂,做下……” “住口!”叶子谦冷眼看着那已换为祈求的目光,“玉琪儿,你与此事最好无关,否则我定不轻饶于你!” 说罢眼睛的一轮,竟转身去搂了自家夫人,上了金如玉架来的淡蓝小紬车,扬长而去。 玉琪儿眼望小车离去良久,仍是面色悲戚的跪在那里,未动一丝毫厘。旁边的丫鬟年纪幼小,见自己的主子如此只是哭泣不休。 “呜,姨娘,侯爷和夫人走了好久了,你起来嘛,呜......” 也不知过我多久,小丫鬟终是忍不住了,上前过拉扯主子,那玉姨娘被她轻轻一拉,竟是轰然倒地。 “姨娘,呜........” 玉琪儿在丫鬟的哭喊声中缓缓醒来,吞下一大口到了嘴边的腥痰,强撑了起来,被丫鬟扶着这才离去。 那当雕塑的娄正明只是心中感叹可怜一番,却不为此动过一丝毫厘。 再说叶君宜与徐子谦坐在车中,想着玉姨娘那般情形,心中委实不忍。 “爷,玉姨娘真是可怜呢!”她不由得轻声感叹了出来,这个家伙对他那些小妾真真是恶劣得紧呢。 “哼,”徐子谦一说到这些小妾,开头都是一声冷哼,“可怜?那是她自作自受!夫人,你年纪太小,多少事是不明白的。这世间之人多有是表里不一,有些人天生生就一副无辜天真之相,私下里却是龌龊得很,有些人外表斯文有礼、行事有度,私下里却是罪恶累累。” “哼,”徐子谦一说到这些小妾,开头都是一声冷哼,“可怜?那是她自作自受!夫人,你年纪太小,多少事是不明白的。这世间之人多有是表里不一,有些人天生生就一副无辜天真之相,私下里却是龌龊得很,有些人外表斯文有礼、行事有度,私下里却是罪恶累累。” “这玉姨娘看似不是般人吧?”叶君宜还是觉得玉琪儿可怜,是这家伙说话哄骗她呢。 “哎!”徐子谦轻叹一口气,把她拉入怀中,手轻拨着那头乌丝,“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夫人久之自然会明白的。那主琪儿一切烦忧均是她自找的,怪不得旁人半分。人之万般烦忧皆由心存妄念所来,又怪着谁人呢?” 徐子谦说到后一句时,语气变得似是喃喃自语,似在说玉琪儿,又似不是。说完缓缓闭上眼,似是极度疲倦的将头,放在已从他手中挣出的那女人柔软的怀抱中。 怀中这男人习心里揣着多少辛酸秘密?有过多少伤痛折磨?又经历了多少的苦难挣扎?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从见他第一眼到此刻,在他脸上便鲜有笑容。快乐,是他的敌人么?她觉得心疼! 小车在府内行走了约摸二、三盏茶的工夫便歇了下来。金如玉掀了帘子,徐子谦便扶了叶君宜下车。 这是个鲜有人来的地方,长满了杂草,旁有—小山坡,种满了柑橘树。三人便沿石阶而上,绕到了半山坡的背面,那儿立有几间草屋,估计是平日里照看林子的下人居住着,此时草屋里还摇曳着昏黄的灯光。 “侯爷,妾身想独自去。” 叶君宜知李嬷嬷——那个—生不曾得到过爱,却把自己视为她生命的唯—的女人,就在里面,她心怀悲伤。但,徐子谦的心里伤已经有太多了吧,她不想让他看见任何的悲伤,她想让他从此远离这些有伤的地方。 “去吧,我与如玉在此候着。”徐子谦将她送到门口,安慰的拍拍她的肩,看了—眼里面守灵的花姑与刘氏,便转身回到了离小屋不远的—棵橘树下。 “夫人,你,你怎能来?”刘氏见叶君宜进来,便是与花姑哭着跪了下去,叶君宜也是—下抱住她们哭泣不止。 “夫人不该来呀," 好—会,刘氏免强止住哭,跺脚急道,“李嬷嬷死于非命,甚是不吉,夫人方才大婚,冲撞不得,冲撞不得呀……” “我就看她—眼,最后—眼……" 叶君宜与刘氏、花姑对着李嬷嬷的尸身是好—阵哭泣唏嘘,在此放下暂为不表,且说徐子谦与金如玉站在橘树下,金如玉便在他耳边低语说着什么。 “此事万不可让夫人知晓,但须得加紧查证。”徐子谦听完后,低声吩咐着。 “是,爷。”金如玉又道,“不过爷将府中权利交付了夫人,夫人年轻单纯,应付—下府中些许锁事、进项开支已是免强,那些私下里上不了台面上事,恐还得依仗红英才是。” “此事我自有主张,红英我是不会亏待于她的,只是她在府中主事多年,未曾把夫人放在眼里,这次更是行事出格,竟将当家主母都关了。若不挫挫她,以后怎生了得?”叶子谦低声的说着。 “是,属下明白。不过”金如玉顿了—下,轻笑了一下,又道,“想那日里,新宁伯欲攀上爷,在京城遍传其侄女叶氏,容貌品行乃是天下第一,又生有一副旺子旺夫相,方才说得老夫人与红英心动。然世人皆知新宁伯欲巴结侯爷之意,此事京城现在都还被当作新宁伯的笑话四处传扬着。不过,不见夫人这确是笑话,见过夫人方知此言不虚,毫无夸张之意。爷啊,夫人这等容颜,年纪又轻,若让那人瞧见了,不知又会生出多少事端来。” “这,我自是知晓的。”徐子谦想起了那日在周府,那些官员,尤其是那个姓李的见到君宜时,色欲迷眼流口水的模样,咬牙切齿道,“府中事就尽交付你与红英了,老夫人与夫人安全乃是头等。爷这会要全力查那贪没大案,此次动他不得,也要将他的大枝干悉数砍掉!” “是,爷……” 正这时,却见小屋里,刘氏将叶君宜使劲推了出来:“夫人,行了,李嬷嬷已然知晓夫人对她的好了,她定是安心的去了。你且快快离开,快快离开。” “那李嬷嬷明日出柩,烦劳嬷嬷送她走好。”君宜哭泣着不愿离开。 “奴婢知晓了,知晓了,夫人快快离去,快快离去。”刘氏不肯再让她进门。 徐子谦见状,上前去搂了她。叶君宜见是他过来了,便勉强止住了哭声,无奈的随他离开了。二人坐在淡蓝小紬车上,徐子谦一直握着叶君宜那冰冷的小手,他是不愿意见她这等模样的,他心疼。 这一夜他一直紧紧的拥着她入眠。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节【凡间仙子】 更新时间:2013-12-27 第二天徐子谦仍是早早的便起了床,去了净房洗漱更衣。.tw[棉花糖小说网]待一切收拾停当,蹑手蹑脚地的走出净房,却见叶君宜早已起床,坐在榻上笑盈盈的望着她。 “怎生不多睡会儿?我起床弄醒你了?”徐子谦一副心疼的模样走到叶君宜面前蹲下,拉过她的小手在自己脸上蹭着。 “这倒不是。是妾身想忽然想起自打妾身入府来,一直未能按时给母亲请过安。这两日身子既是已好利落了,就当早起按时给母亲请安。”叶君宜说话柔柔的。 “还是多多作息一下吧,”徐子谦起来与她并排坐着,手搂了她的腰,用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语,“现在府里这么多事儿要你去处理,母亲是个不讲这些虚礼的人,偶尔去一下即可。哦,对了,我要出门去办差,可能有四、五日都不能回府,你可要好好生照顾自个儿。” “嗯,妾身知晓了,爷就放心去办差吧。府里的事、母亲、孩子,妾身都会看顾好的。”叶君宜头靠在徐子谦肩膀上,依依不舍。 “嗯。”徐子谦见天色不早了,吻吻她的面颊,站了起来,“哦,我此次出去办差可是秘密出行的,夫人万不可对人言。若是府内人问起,只言及我在官署内公干繁忙。他们自是会信的。” “妾身知晓了,爷在外要保重身子。”叶君宜也起身来送他出了门。 送了徐子谦出门,叶君宜便开始忙起了府内的一些日常锁事,先去给老夫人请安,陪两个孩子玩闹一阵,然后便是到帐房安排府内日常事务。一直到午时终是忙完了。刚吃过午膳,便有丫鬟回报,白依依派人来请叶君宜一起到府中的荷花池赏鱼。叶君宜很是高兴,更了衣带了秋菊、春兰和青玉便前去了。 白依依单独住靖国侯府的北苑,荷花池隔她住的院子很近。(..tw好看的小说)叶君宜一下了小车,就见眼前是一条小径,两边长着十来棵根须盘根错节的参天古树,小径末是一个摆放了一座假山的小荷花池。她迈过小池,走过一条抄手回廊,一个诺大的荷花池便出现在眼前,池子四面、中间皆是游廊、亭台、假山、小桥,华丽异常。如今已是近五月,荷叶尖尖,已是满池嫩绿,水中还有对对的鸳鸯和长颈的仙鹤在嬉戏。 刚走上回廊尽头的小桥,便听得池正中的亭子里便传来一阵古筝弹奏声,琴声悠扬,和着此景,令人流连忘返。 “妹妹来了?” 她走进了亭子,白依依筝声未歇,用那如天赖之音问候着叶君宜。 “是,我是打扰姐姐弹曲了。”叶君宜望着白依依笑道。 白依依坐在那筝前,一袭白衣胜雪,及臀的乌黑长发披散,一阵春风拂过,白衣飘飘,长发飞扬,竟似这荷花仙子守候于此。叶君宜看罢不觉自行惭秽。 “那里,“白依依停下弹筝,起身提裙轻移莲步,“那日里见过妹妹,便觉是一见如故。好几日不曾见到妹妹了,心中实是挂念得紧。” 叶君宜很喜欢听她说话,她说话的声音异常甜美,听着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多谢姐姐挂念,妹妹也是心系着姐姐的,只是这两日事儿有些繁杂,没能得出空来。”叶君宜笑盈盈的答着话。 “咦,妹妹你这是......”白依依见两个粗使婆子抬了她那稀罕物来,不觉有些讶然,“妹妹不喜欢此物?”。 叶君宜听了,觉得有些尴尬,徐子谦不准她留着,今日里她便抬了来准备还给白依依。 “这倒不是,妹妹是喜欢的,不过,”叶君宜脸一红,她在白依依这般人面前,顿觉编不出任何借口来,竟是吐了实在话来,“不过侯爷见了,甚是不喜,让妹妹拿来还了姐姐,说是还是姐姐保管的为好。(..tw棉花糖小说网)” “哦,竟是表哥不喜么?”白依依先是轻笑一下,转而又露出一种悲戚的神情来,“哎,是呀,他怎会喜欢呢?他是那么的不喜他。” “姐姐,委实......”叶君宜觉得自已此举很是不地道,后悔是不该听徐子谦的话,这是伤害白依依的。像她这如仙子般美好的女子,怎会送什么不吉的东西给自己呢。这徐子谦也是个封建思想严重的迂夫子吧。 “无事的,”白依依复又露那如出尘仙子般的笑容来,“表哥既是不喜,姐姐便不客气的收回了。今日请妹妹来,却是得了些鱼儿,觉得甚好,故而让妹妹同来赏赏鱼儿。”说着拉了叶君宜的手,到栏杆处去赏鱼。 “妹妹快看,这是墨龙晴蝶尾鱼,看它的眼和尾是不是特美?”白依依指着一个如美人鱼般的鱼儿说着,“听说这鱼的眼常被作画之人作为龙眼来描画呢。” “是,确是挺美,它的尾竟是像极了翩翩的蝴蝶双翅。”叶君宜靠在汉白玉石栏杆上,斜睨了一眼说道。 “妹妹可有何烦心事?”白依依见叶君宜有些心不焉的模样,边喂着鱼边问着她。 “哎,也不是什么大事。”叶君宜叹了一口气,“今日里妹妹接到一个请柬,是恪王妃几日后生辰,邀请妹妹前去。姐姐也是知晓的,妹妹在闺中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到这边也还没几日。这让妹妹独个儿去为王妃贺寿,恐是王妃的门开那儿也是找寻不着的。” “呵呵,”白依依轻笑几声,“姐姐还真当出了什大事,却原来是这些许小事。姐姐这两年是少出门了,不过这几个亲王那里倒是一年还是要去个十儿八次的,此次寿宴,王妃倒也叫姐姐前去陪陪各位王亲贵妇。” “哦,果真?”叶君宜心中一喜,上前去拉了白依依的手,“那姐姐可得让妹妹跟着,千万不可丢下妹妹哟。” “瞧你那样儿,”白依依亲密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姐姐不去,还有我那表哥呢,难不成真让你一人独去不成?” “姐姐不知,侯爷在官署繁忙,这几日里是不回府的,哎!”谈到徐子谦,叶君宜脸上不觉浮现出―丝甜蜜羞涩的笑,“妹妹就想与人商量一下也是没个可心的人。幸而有姐姐,不然妹妹可得愁死了。” “好呢,别愁了,”白依依轻笑道,“这事儿到了时辰姐姐自会来唤你的,今日就快赏赏鱼吧,这可是我一位好友,知我极爱金鱼,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弄来这些许的。” 叶君宜心中烦忧除去了,心中是一片愉悦,这些金鱼都是极其名贵稀少的,每一条都是极美。她看着也是喜欢着紧,便也让丫鬟拿了鱼食来,逗着玩。那鱼见人扔来鱼食,争抢不息,有些竟是跳得老高直接就张大嘴,接到了刚扔出手的。那些丫鬟婆子们也是十分稀罕,纷纷靠过来观赏,大声欢快的叫喊着:“快看这条,这条这条......” “叶氏,你去死吧!” “夫人小心!” 一群人正兴趣盎然的逗着鱼乐,却听得背后传两声叫喊,接着“扑通”一声,一个人将叶君宜推倒在地,自己却是掉落水中。一群人顿里被惊呆了,瞬时鸦去无声。 “青玉!”秋菊忽然反应了过来,“青玉落水了!” “叶氏,你去死吧!”还没等大家去看落水的青玉,一个尖细嗓音再次传来,大家定睛一看,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地上起来,发疯似的冲过来,一把将还在震惊之中的叶君宜按倒在地,一下子便掐住了她的脖子。 众人一见,赶紧把那疯女子使劲拉开,将她一扑倒在地,死死的按住。 “青玉!”好不容易摆脱困境的叶君宜,大声的叫喊着,“快快救青玉!” 那池水极深,青玉掉落下去竟是不见了个影! “快快去叫护卫!”大家都慌了神,胡乱的跑着,叫喊着。 “扑。”正这时,池中忽然露出头来,却是青玉拿了―支荷花苞,吐了一口气说道:“这会儿下水游玩,着实早了一些,池水真是凉快。” 大家见她露出头来,心中均是一宽,又听得她这么一说,一时池边响起一阵“哈哈”大笑声。 青玉爬了上来,走近那疯女子,将头发拨开一看,竟是那自称流产了的曾姨娘。 “曾姨娘,你是好大的胆子!”白依依上前去,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竟敢来我荷花池中撒野。” “叶氏,”那曾姨娘恶声道,“你让我丢失了孩儿,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曾姨娘,”叶君宜也走上前去,有些奇怪的问她,“是何郎中与你看的脉?这才月余的身孕应是极难摸出脉象吧;又是何人与你说,你落胎与一时气结有关?” “夫人,”这时白依依身边的管事婆子蔡氏走了过来,“依奴婢之见,这曾姨娘是疯颠了。但她落胎不久,身子定也不太爽利,失了孩儿,更是可怜。阿弥陀佛,请夫人饶恕与她,让奴婢送她回去闭门思过吧。” “妹妹,”白依依也是一脸的怜悯,“都是可怜人,就暂且饶恕她这一次,让嬷嬷送她回去吧。” “一切就依姐姐。”叶君宜不好拂得白依依的意,再说她见青玉无事,也没想过把曾姨娘怎样。 那蔡氏得了二个主子首肯,便让几个丫鬟押着曾氏走了,那曾氏却不谢反倒一路仍是骂个不休。 叶君宜眼见曾姨娘被押着走远了,挂念着青玉衣服已是湿透,叹了一声,便起身向白依依告辞。白依依听了也没挽留,只说了些幸而妹妹不曾有事之类的客套话。二人又约好几日后一同前去恪王府府,便就此别过。 第三十三章 节【母亲身世】 更新时间:2013-12-28 徐子谦不在,叶君宜在府中的日子可谓是如白水般无味,每日是努力操持着靖国侯府内的一切事务。转眼便到了恪王妃生辰之日。这日早早便是有白依依遣了丫鬟来,说是白依依已时上刻在正门的垂花门前等着她。叶君宜匆忙将府内事务安排妥当,打扮一番便携了秋菊、春兰和青玉等几个丫鬟婆子出门。李氏逝去后,她便让陆氏管着她屋内的一些锁事,今日出门去了,就将一应事物均托于陆氏。 主仆几个坐了一辆碧色青紬车,到了正门前的垂花门,便见白依依已是站在那里候着。叶君宜便就此下了车,走了过去。 “妹妹这身打扮好生得体。”白依依待叶君宜走近了,伸出一双白玉般的纤纤细手,将她双手拉住,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 叶君宜听了,看看自己穿了一玫瑰紫的银花暗霞茜裙,外套一件淡藕色罗锻坎衣,出门时再三斟酌这般打扮是显得端庄一些的。这会见了那白依依已脱下白色素衣,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脸上薄施粉黛虽是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而不失妩媚。顿觉自行惭秽,不禁微微红了脸。 “姐姐休得取笑于我,时辰已是不早了,还是赶紧前去吧。”叶君宜赶忙差开话题,拉着她便出了门。 门外早已停有一辆马车,娄护卫骑了马带了一队人旁侯着。见叶君宜二人出来,两个粗使婆子赶紧上前打了帘子,一小厮跪在下面,叶君宜正纳闷,这人在挡住路做甚。就见一婆子扶了白依依,白依依便将此人当作凳子踩踏了上车。她见白依依上了车,将裙摆一提,便自行跃上了车,那小厮见了,一阵惶然,在下面磕头不止。(..tw棉花糖小说网) “无事,快走开。”青玉知叶君宜是不忍踩踏他,轻蹬了他一脚,便也跃上马车,坐在马夫旁边。 再说叶君宜上了马车,在白依依的对面坐了下来,抬头发看着白依依正襟而坐,目不斜视,又见她是肌肤胜雪,一双与徐子谦一样的蓝色眼眸,鼻挺拔秀立。顿觉自已长相丑陋,污浊不堪,不自在的拢了拢垂下的一络发。 “扑哧”这时就听得白依依笑了一声,问她,“姐姐又不是个男子,妹妹盯着看做甚?” 叶君宜听了面颊微红:“姐姐如此容颜,谁人见了不心动?只是姐姐与侯爷这眸子......” “与常人不同?难道妹妹不曾问过表哥,这是何故?”白依依弄着指甲上镶嵌着的小小宝石,轻启红唇说着。 “这,妹妹不曾问过。”叶君宜答道,“但母亲肌肤胜雪,应是非我族之人吧。” “嗬,见过姨母的人居是猜得到的,姨母也是因此几乎小院的门也极少踏出,听说府内大都下人只知英姑姑其人,而不识姨母。”白依依轻笑一声说道。 “那,”叶君宜很是好奇,“母亲又是为何背井离乡,来到此处安家呢?” “谁人愿背井离乡,”白依依用她那动人的嗓音,略带忧伤的向叶君宜缓缓的道来,“此事我也是母亲在时听她讲过一、二。姨母与母亲原本是月姆国国主的女儿。” “月姆国?”叶君宜觉得陌生得很,“这可是个什么样儿国?咋有这么个奇怪的名字?” “有何怪之,”白依依道,“月本皎洁而取圣洁之意,姆即母亲,合起便是圣洁的母亲。(..tw无弹窗广告)此国是以母亲为尊,家主,国主均是女子。又曾有传说这是因她们怀孕后生下女儿居多,而极难生育男子。” “扑哧”叶君宜想起西游记里的女儿国,“没有男子,如何能受孕?莫不是有那仙人所赐的灵草仙水助其受孕?” “扑哧!你这小蹄子,”稳重的白依依被她这番语言,弄得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灵草仙水倒没听说过。听说她们是以母亲为家主,到了那三月,整整一月,女子们便打扮一番到与邻国相接的高山上或是河流处,高声歌唱。便有那本国的、邻国的男子闻声前来,与之对歌。男女二人若是互相相中,便相携到一隐秘处做下那风流之事,事后仍是各回各屋,却并不成亲,育下子女亦是女子的祖母抚育。因此此国之人只知其母家,而鲜有人知其父。” “那这国中女子无男子帮衬,委实是辛苦。”叶君宜叹道,复又想起,“那母亲姐妹二人又是如何到了此处?” “唉!”白依依叹了一口气,将身子半倚到被褥上,红唇轻启,“母亲二人本是国主之女,因国中多为女子,且尽是容颜出众,国主更是美貌非常,竟是为邻边多国所觊觎。国中虽是女子居多,防备却也还算森严。不料邻国有个称为歇母的国家,其国主好色残暴,凶猛异常,不知在那里见过国主一面,求娶不成,便联合邻边多国攻打月姆。月姆国无力抵抗,只得举国搬迁至一四面黄沙之地,建立了一隐秘宫殿。 唉,国主以为此举极为妥当,却不知这大都为女子,如何能耐住寂寞?便常有那不安份国人偷着出去,找寻男子。最终一外出寻欢的女子被歇母国主抓获,此人禁不住诱惑,竟将敌人带至这国人的最后藏身之所。国主见此,知是大势已去,便书了一封信函,拿了大量金银财帛,让几个贴身侍卫带了母亲二人,从秘密通道逃出,前来投奔大齐。而国主与族人启动宫殿机关,与攻入殿中的敌人同归与尽。” “国主真乃烈性女子!”叶君宜听了后,沉默半响叹道。 “可不是,这世间将女子视为低贱,视同财帛,任由男子践踏、取舍。”白依依自嘲一笑,“国主带邻国人奋起反抗,终是不敌这些龌龊男子。而她倾尽国人之力,保住的两位爱女,带着大量财帛,费尽千辛万苦来到大齐,却并未得到意想中的庇护。反被人杀尽侍卫,夺取财帛,辱其身子!” 白依依一席话出,二人居是深为震撼,一时相对沉默无语。 “姐姐不仅相貌出众,文采学识也是常人之所不及。”半响,叶君宜开口打破了马车内的沉静,“妹妹当真是佩服得紧!” “文采学识?”听得这四个字,白依依脸露悲慽之色,“姐姐那有什么文采学识。所知之事不过尽是亡夫在世之时,常教授与我一、二。” “哦?”叶君宜安慰的拉过她的手,“那他可真是个难得的人才,不知怎生就舍得姐姐而去了。” “可不是呢,”白依依悲慽的缅怀着,“他可真是个千年难遇的人才,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文采风流。”哽咽着,“心地又是极好,多少百姓官员曾是蒙受过他的恩惠,可......”白依依将头转了过去产,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这样一个人,可竟舍了姐姐而去。”叶君宜,见状陪着伤心,安慰的轻抚着她的手。 “是,他去了,”她脸露怨恨,呜咽着幽幽的说道,“皇上一见了他,便说他学识出众,封他钦天监正。后又加封他为太子少保,为皇子们授课。王公贵族均前来请他去讲授,他却在各地游走,广开堂口为穷苦百姓讲授平生之学。他还在全国均建善堂,穷苦之人,尤其是儿童妇女,均可得到妥善照应。在国家闹饥荒那些年,他广施财帛,收容难民。可他,他们容不得他这样的人物,他们忌妒他的才能,忌妒皇上对他的宠幸,忌妒百姓对他的爱戴,觊觎我这该死的容貌.......” “姐姐,......”听得白依依已是说得泣不成声,叶君宜也陪着掉泪,“是妹妹该死,勾起姐姐伤心之事了。” “罢了罢了,”白依依止住了抽泣,用丝帕试了泪水,“妹妹休得听我这未亡人在此胡言乱语,走了这许久了,恪王府也该到了吧。” 这时,叶君宜也回过神来,只听得车外人声鼎沸,她正想叫人,那娄正明却隔帘在叫她:“夫人,恪王府到了,马车太多,堵住了门口,夫人恐要下车来行走几步。” 叶君宜撩开帘子,只见果是无数华丽马车停在一空旷地带。前面便是恪王府,门口立有一对硕大的石狮,后面是并排几根描以精美彩绘、需双人合抱的木柱,撑着饰有精美图案的屋檐,里面是一正二偏朱红大门,整个显得气派豪华。今日里几个大门均大开着,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迎接宾客。 叶君宜与白依依下了车,刚走几步,忽听得人高声叫道:“二殿下瑞亲王来了,快快让开!”。人流迅速的往两边分散,叶君宜躲闪不及,竟被人挤得摔倒在地。她恼怒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正欲唤丫鬟们,忽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夫人,可曾有伤到那儿?” 叶君宜抬头—看,一个头带金冠、身着紫绸长衫、面目清秀的儒雅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身边,正关切的望着她,伸手欲是来扶她。 【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节【倾国倾城】 更新时间:2013-12-29 叶君宜并未搭上手去,脸一红,却是将身子侧了一边。 “二殿下,此乃徐侯爷的夫人叶氏。”这时被人流冲散的白依依回到了叶君宜身边,向那男子施了一礼,又转身对叶君家讲,“妹妹,这乃是二殿下瑞亲王。” “哦,刚才没没伤到徐夫人吧。”瑞亲王又亲切的问道。 “多谢二殿下,妾身无事。”叶君宜听得是二皇子,端庄的施了一礼。 “嗯,那夫人先请吧。”瑞亲王优雅的将左手一扬,侧了身子作了个请状。 “于礼不合吧,”叶君宜向后退了一步,不亢不卑,“二殿下先请。” 这瑞亲王空表了情,也不生气,淡淡然的笑了一下,将伸出的手收回,双手负于背后,风度翩翩的走了进去。叶君宜眼见他走得不见,转身看这些护卫与丫鬟们已是艰苦的挤回了她身边,都带了歉意的目光望了她,她向他们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方是携了他们与白依依一同进了恪王府。 护院与丫鬟虽进了王府大门,却被一下人拦住,要将他们带至另一处安置,不能随她们到内厅去,娄正明望着叶君宜不肯与王府那下人离去。叶君宜对着他笑了一下,让眼光示意他看其他贺生贵人均是如此:“无事,你快快去吧。”娄正明听了,这才无奈离去。 因离宴会的时间尚早,有恪王府的另一丫鬟将叶君宜二人引至偏厅。二人刚跨进厅内,上座的那位身着华服的贵夫人便起身走了过来,拉到白依依的手笑道:“哟,是白大人来了,下人们竟是没来通传一声。” “王妃见笑了,”白依依在这盛情之下,竟是淡淡一笑,“民女白依依见过王妃。” “依依,”王妃听了,脸露怜悯伤感之情,“快快别这样说,那姓薛的虽是......” “王妃,这是徐侯爷的夫人叶氏,”白依依却是忽然侧了身子,打断了王妃的话,“妹妹,此乃恪王妃。” 叶君宜听罢了,忙福了福:“妾身叶氏见过王妃。” “快快起来,”王妃伸手将她扶起,仔细端详一番,又转身对厅内的众贵妇说道,“你们刚才不还在争论徐夫人是否名副其实的京城第一美女吗?依本妃之见,徐夫人就是这天下第一美女也是当得的,你们看呢?” 王妃此言一出,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叶君宜心中一紧,斜眼偷睨厅内,只见厅中各种高、婑、胖、瘦,有老有少,无数贵女、贵妇此时均齐刷刷眼望着她,有妒忌、有赞赏、有不屑......。她赶紧敛眉低头,“王妃见笑,王妃端庄美丽,容颜才是真真出众,妾身这荒野星火岂敢与月争辉。” “依妾身之见,徐夫人当得!”这时一个年约三十上下、身着深蓝织锦长裙的贵妇走到了叶君宜面前,也将她仔细端详一番,朗声道:“果是好生标致,这徐侯爷千挑万选出来的自是不会错了。” “呵呵,”王妃轻笑一声,“夫人,这是北静王妃,静王妃可是个挑剔的人哟。”不等叶君宜说话,又转过身去对白依依说,“依依好久不曾出门来了,今日不如给我们讲一下你这阵子夜里又观测到了那些天象奇观。” “今日这喜庆之日讲这些多沉闷无趣,”白依依笑道,“这会儿四季海棠开得正好,王府里一大片的海棠花儿,不让我等去赏,却要将人闷在这屋子里,讲这些无趣之事。” “呵呵,你呀,果真是风雅之人,”王妃笑谈一句,又面对厅中众妇说道,“我这院子里呀,倒也确种了一些海棠花,大家一起去赏赏?” 厅内众人,想来也是早就不愿再呆在这室内比攀献媚了,听得王妃的邀请,顿响起一阵附和声。.tw[棉花糖小说网]于是王妃用手携了白依依在前,带领一干贵妇走了出去。白依依回望了一眼叶君宜,叶君宜朝她笑笑,悄悄作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去,不用担心自己。 “徐夫人,我们也跟去赏赏?”静王妃见屋内一干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便出声询问还傻愣愣的站在当场的叶君宜。 叶君宜闻声醒过神来,见静王妃居然还在她身边,脸微微一红,“是,王妃先请吧。” “呵呵,我家那位与徐侯爷同朝为官,夫人不必如此客气,我们一同前往吧。”说着也不顾叶君宜是否同意,拉了她便走。 二人紧随众人其后,出了房门,便是一条抄手游廊。 “夫人生得果是好相貌。”北静王妃打破二人的沉静,淡淡的说道。 “夫人谬赞。”叶君宜听她又是谈论她的相貌,不觉汗颜,这副身躯美么? “并非谬赞,”静王妃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她正色道,“只是这是祸?是福?” “王妃!”叶君宜看到静王妃带着警告的表情,心里竟是有些忐忑了,这副身躯真的美吗?历史上那多美女那个最终落得个善终? “今日这等场合夫人当托病辞掉,徐侯爷不曾阻拦于你吗?”静王妃又转身徐徐向前,放低声音慢慢的道来,“当初周府将夫人藏得极深,几乎无外人见过。只在最近为将夫人嫁与徐侯爷方才在京中传出夫人有倾国容颜,人当新宁伯为怕侯爷不应此亲事,方出此言,权当笑话来传。不料今日夫人一现身,传言竟被证实。” “妾身惶恐,妾身认为自身这丑陋之颜,是难登大雅之堂。况且、况且夫君这几日不曾在家。”叶君宜越听越心惊,难怪在周府,她连出自个小院也困难,这些该死的人就不曾对她明言。一个容颜出众的女子在这个时代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她心自知。 “难怪,唉!”北静王妃叹了一口气,“当初玉琪儿在人前出现,被惊为天人,这些男人们为了得到她是掀起一股飓风狂浪,最终却是皇帝拍了板,将她赐与徐侯为妾,这羡煞多少男子,又遭多少忌恨,徐爷也因此几乎被压得难以翻身。后又出现白依依,其夫也是用尽手段方始如意,其夫当年在皇帝面前也算是受尽恩宠,这些人倒也不敢怎样。然其夫去世后,为争抢于她,男人们又是弄出了多少风波,连、连我家那个也是有出手的。末了还是徐爷在皇帝面前据争,方保下她,并将她养在徐府。这徐爷是不是又背负了多少男子的忌恨?” “王妃!”叶君宜已是听得冷汗淋漓,发出低微颤抖的声音。 “本妃与夫人谈起这些,并非恶意。”静王妃握紧她那细颤微湿的小手,“只是提醒夫人一下,今日已是来了,只得硬着头皮撑下去。不过,尽量避免与男客们见面,就是女客人多之处,能避开也不要去凑这热闹。” “是,妾身谢过王妃。”叶君宜声音低低的说。 此时二人已是远远掉落到了众人后面,这恪王府丝毫不比徐府小,而且更是繁华热闹,过了抄手游廊,便是一个月形小湖,对面是一个三层木楼,看造型应是佛堂。二人携手走到佛堂前,静王妃停住了脚,将她掉落下来的一络头发往耳后拢了一下。 “本妃刚才的话夫人要牢记,不瞒夫人,在如夫人这般年纪的时候,我也曾倾慕于徐侯,他因受于玉姨娘之累,发配边疆,我还曾想随他而去呢,呵,”静王妃毫不矫情的轻笑一声,“这些都已是旧事了,我与我家那个也算和睦。只是徐侯之人品当是不错,又有受过那些冤枉苦楚,我自是希他此生能得个好。” “是,王妃放心,”叶君宜真诚的紧握住静王妃的手,“妾身记住了。” “如此甚好,”王妃说着又牵着叶君宜向前走去,“前面就是海棠花开的地方了,走吧。” 二人聊着家常,携手前行,绕过佛堂,果是一大片海棠花海,这却比那徐府中的那片海棠不知大了多少,红、粉、白.....看来蔚为壮观。春风拂来,传来阵阵花香,二人不约而同的深吸一口气,刚才心中的一切郁结此刻都随风飘散在了这花香中,二人不由相视而笑,眼中居是惺惺相惜之意。 正待迈进花林中,却又忽隐约听得花林中传来了一阵男女谈笑声,二人不由得脚步顿了下来。 “静王妃、徐夫人,”这时花林中过来一个小丫鬟,走到她二人身旁福了一福,“白大人与王妃正四处寻找二位呢,说是见了你们请二位快快过去。” 叶君宜听了,望着静王妃,静王妃想了一下。忽然将叶君宜拉到身边:“哎呀,夫人,有蜜蜂蛰着你的脸呢!” 叶君宜正疑惑着,却见背对丫鬟的静王妃此时却在朝自己调皮的眨着眼睛。 “啊,是呀,好疼好疼,王妃。”叶君宜装着痛苦的模样,用手把半边脸捂住。 “哎哟,被蛰得红肿了,......”静王妃惊叫着。 “啊,王妃,这可怎生好?这脸成了这样,待会怎去见恪王妃与众位夫人呀!”叶君宜急得团团转。 “哎,有了,夫人,来,只能这样了。”静王妃将自己脖子上的纱巾拿了下来,把它结扎到叶君宜的发髻上,又将它散开,绕过面再回发髻上,这样叶君宜大半个脸便被遮住了。 “哎,也只得如此了,谢谢王妃。”叶君宜也偷偷朝王妃笑,王妃见了又向她眨了一下眼。 待一切停当,二人又才携了手随丫鬟走进花海中。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节【恪王宴一】 更新时间:2013-12-30 二人随着丫鬟走进花海中,那阵阵人声伴着丝竹声,越发清晰的传入耳中。走了约摸一盏茶的工夫,便见一个大的空地,空地上下人们正在摆桌椅,看样是要在此开宴。花海间穿插以有精美彩绘的抄手游廊,并几个亭子。亭子中是身着纱衣的女子在弹着琴,吹着萧,游廊、花林里三三两两的走着不少的宾客,女客在右边的游廊中;男客在偏左手边,正对叶君宜她们的一个亭子里聚集了一大堆。 “妹妹,你可来了,你这是......”这时,白依依自旁边一花树下与恪王妃走了过来,见她半蒙着面,便要伸手去揭。 “夫人被蜜蜂蛰了一下,”静王妃不动声色的打下她的手,“蛰红了一大片,还有包,让人看起来好恶心。白大人还是不要去看了,免得像本妃一样,看了连饭都不吃不下了。” “哦,妹妹,伤得这么重?要去用点药么?”白依依关切的问她,又想伸手来撩纱巾。 “不用,”静王妃又一口替叶君宜回了她,双手将叶君宜往身边一带,“徐夫人,我们去那边喝杯茶吧。” “唔,姐姐,我无事的。”叶君宜朝白依依歉意的笑了笑,身子却被静王妃拉走了。 “静王妃,我家爷与静王在那边,”这时恪王妃出声,笑着将她们拦住,“刚才不见了你们,静王是好生焦急,我家爷也说徐侯爷也不在,徐夫人独自一人,我若是招待不周,是要罚我的。” “那,徐夫人,我们过去见一下吧。”静王妃一听自家那位在找寻她,心里是十分高兴,马上便转了身子,与恪王妃、白依依一同到中间那亭子里去。 那亭子内外和与之相邻的游廊上,站着不少的人,有刚才见过的贵妇们,也有些男子。到处摆有小几桌,上放以各种茶水、点心、小吃。亭子中间坐着几个男子在谈笑风声。 “夫人,”几人尚未走进亭子,一个四十下、下的大胡子男子便走了出来,大声叫喊着,“夫人,你刚才到那儿去了,让为夫好生记挂。” “哈哈哈,你们瞧这马大胡子,一刻也是离不得他那夫人,哈哈哈.......”亭中一男子大出声大笑着,四周的贵人、贵妇们也跟着哄笑出来。 “你这死人,叫本妃也不知道小声点吗?”满脸春风的静王妃大声的训斥着大胡子男人静王。 静王听了王妃训斥竟是像个小孩一样站在王妃面前,红了脸嗫嗫嚅嚅的道:“是,夫人说得是,为夫又错了.....” “哈哈哈......”周围的人见状,笑得更是开心。叶君宜见静王如此有趣,也是忍不住扑哧扑哧笑个不停。 “好了,好了,走开,”静王妃丝毫不觉难为情,仍是大声的训斥着自家夫君,“本妃与徐夫人要去赏花,你们硬是要叫我们过来。你让开,我们给那恪王行个见面礼便是,莫要耽搁赏花。” 说着拉着叶君宜已是来到了亭子中间,只见亭中坐着刚才在门口遇到的瑞亲王,还有刚才出声取笑静王的那个男子,此人长了一张马脸,从前额至眼下还有一长长的疤,身材异常魁梧,生成这样,偏又与那瑞亲王有些相似。 “妾身见过恪亲王、瑞亲王。”静王妃向二位亲王行礼问好,起身来,“此来徐侯之妻,徐夫人。” 叶君宜也是上前行礼问好,不待她将身子直好,也不管二位亲王有无话讲,静王妃又将她拉了走,口中叫嚷着:“走走走,礼见了就成,大老爷们搞他们的爷们事,我们妇人便去行那妇人之事。” “夫人、夫人,要开宴了,你还要到那儿去?”那静王似小孩般拉住静王妃不准她走。 “呵呵,”瑞王手摇纸扇,轻笑一声,“静王,你就让夫人们再去游玩一会吧,这宴还有这么会子呢。” “那,”静王见瑞王开了口,只得放开手,嚅嗫着:“那夫人你早点回来,待会皇上要来,恪王说宴就摆在这里,记得了,不要到处乱跑,啊?” “知晓了,知晓了。”静王妃不耐的拉着叶君宜边走边答着他。 忽然,叶君宜看见右手边的游廊上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正待细看,那人却是一闪而过,静王妃拉着她飞快的走进海棠花林中去。 “王妃,这瑞王与恪王二位是亲兄弟吧。”二人手牵着静默的走了一会,叶君宜打破沉静,问静王妃。 这显然是个很弱智的问题,二个居是亲王,又年纪相貌相似,不是亲兄弟又是什么关系?不过这静王妃是个极善谈的人,巴不得别人挑起话题来。 “夫人眼尖,倒是识是此二人是亲兄弟。”静王妃笑着,朗朗的说道,“不少人就是给他讲了,也是有些不信。你瞧人家瑞王长那样,可这恪亲王,啊,长得像只熊瞎子。” “扑哧。”叶君宜听罢这番话不由得笑出了声,事实上她刚心里也是在想:这恪王咋长得像只熊? “哎,”静王妃突然问她,“侯爷给你讲过他俩的事吗?皇上的这两个儿子可是他最得力的臂膀,知道吗?” “哦,这妾身却是不知的。”叶君宜笑笑说道,徐子谦与她是不太提这些朝堂上的事的,她也不太感兴趣。 “当今圣上子嗣单薄,生有三位皇子一位公主。”静王妃一听她不知,是饶有兴趣的对她道来,“大皇子,却是痴呆不谱世事,一直奉养宫中。二皇子瑞王,深得皇上喜爱,朝中很多治国之策均是瑞王提出的。三皇子恪亲王,长相粗鲁,却也是生得一身蛮力,平定叛乱、安抚边疆之类的事均是由他在处理。公主即为长福公主,下嫁与中山王为妻。” “呵,”叶君宜轻笑一声,“二位亲王一文一武,皇上可是真有福气,如此国家幸甚,百姓幸甚。” 幸甚个屁!那个......” 静王妃话一出口,便是后悔了,脸一白,赶紧住了口,眼往四下里瞧,花海中三三两两的走着些贵妇、贵女,不时的也在谈论着什么。 “哎,这不是静王妃吗?”正这时,正对她们迎来二个贵妇,看见了静王妃笑着走了过来。 “哎哟,这二位不是李丞相的夫人和常山王的王妃吗,”静王妃见了二人是十分的高兴,赶快的飞奔过去,拉了二人的手,“刚才怎么不见二位?” “刚才我们二人倒是见王妃你与静王,在亭子里夫妻情深了。”其中一人答道。 “我那位呀,哎,......” “哈哈.......” 被凉一边的叶君宜见三人相谈甚欢,便度了碎步去赏这花景。没走几步,便见前面有一汪池水,旁边置以诺大的假山,并种有桃叶珊瑚、常春藤等植物。她信步走到水池边,里面养着一些金鱼。 “叶姑娘。” 正把手欲放进水池中逗弄金鱼的叶君宜,突听得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叫唤她,她一个惊吓,站了起来:“谁?谁在叫我?” “叶姑娘不曾记得在下了么。”一个男子自那假山后露了一下小半个身子,又迅速的缩了回去。 “云公子,是你么?”叶君宜小声的叫着,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正是在下,”那人在假山后答道,“那边小心有人过来,姑娘且移步。” 叶君宜看了一下后面,不远处,隐约在花树下,静王妃与李夫人、常山王妃相谈正欢,无人注意于她,便是迅速的闪到了假山背后。 “叶姑娘近日可还安好?” 叶君宜走近定睛一看,果是好久不见的云宫仇,让她惊讶的是他那清亮的噪音竟变得沙哑,那曾让她惊叹过的几乎完美的脸庞上不在有明快的笑容,满带忧愁,整个左脸上横穿着一道长长的疤痕。 “怎么?很丑吧。”云宫仇见她惊讶的看着他的脸,苦笑一下。 “哦,不,不,”叶君宜也觉得自己失礼了,赶紧将目光移开,小声的说,“云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呵,”云宫仇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皇恩浩荡,已是赦免于我,并封我为副都督御史。如今我已是不用躲藏过日了。” 副都督御史?那岂不是与那徐子谦是一同共事了? “哦,是吗?”叶君宜讪讪的笑了一下,“那,那恭喜公子了。” “是吗?”云宫仇忽然目光直咄咄的看着叶君宜,“那叶姑娘高兴吗?” 本来就不太自在的叶君宜被他这样看着,更是有些站立不安:“那个,云公子逃离苦海又、又是朝廷命官了,我,我当然是为公子高兴了。” “是啊,呵,”云宫仇是苦笑一声,“若是在下早如此的识时务,也不至于连累姑娘了。” “唉,”叶君宜叹道,“公子且莫放在心上,所谓时也,运也,命也。这些合该是我的命数,我也早已认命了。” “徐夫人,徐夫人。”正这时就听得静王妃在叫喊着她,她赶紧向云宫仇福了一福:“公子保重,我先行一步了。” 说着便转身欲走,那云宫仇是却是一把抓住她,将她的身子板过来,急促的说道:“叶姑娘,那日里在下不仅弃你而去,在你多次受难之时,在下也不曾.........叶姑娘,你可是恨我的?” “公子那日受伤极重吧?”叶君宜柔声说道,“公子当自行保重,我不是没事吗?不会的。” 说着又是掀开他的手,福了一福欲转身,这云宫仇听了她的话先是一呆,任由她掀开他的手,见她欲走又似想起了什么,再次强行将她身子扭过来,压在那假山上,弄得她生疼。 他急促的说道:“叶姑娘,你、你今日面纱要带好了,且莫让他瞧到了......” “徐夫人,徐夫人。”静王妃的声音越来越近,看样已是近了假山前。 “莫让人瞧见我们俩见面,你快出去吧。”那云宫仇听得静王妃的声音,赶紧将叶君宜往假山边上一推,自已猫着身子迅速的窜进了一个茂盛的花藤中藏匿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节【恪王宴二】 更新时间:2013-12-31 “咦,”已走到水池边的静王妃见叶君宜自假山后闪出来,险些吓了一跳,大声的说道“我说徐夫人,你怎么是在这里呀?” “诺,”叶君宜兴奋的把一朵迎春花放她手里,“这个是迎春花耶,妾身最是喜欢了。” “我倒是什么稀罕玩意儿,让夫人如此高兴呢,”静王妃丢掉花,急急的拉了她便走,“我叫你半天了,皇上、皇后携同受宠的云捷于、周美人已是到了,大家都去参拜了,恪王妃是叫下人来催促你我二人多次了呢。” 叶君宜听罢也是赶紧往回走。走到空地边,便见刚才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各位贵人们已是规规矩矩的分列而坐,诺大一个海棠花林中,只闻得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 刚才见二位亲王的亭子里,远远可见身着明黄服饰的一人端坐其中,两边是几位身着华服的女子。向下是并列二排的二人小桌,大约是地位高的一些贵人是坐的。散开两侧便是开的八仙桌,即便这样能坐到这里的也仅是宾客中的极少一部份。大多身份还不够高的客人是安排在外面的大厅中。 一位下人悄然从后面将二人引自各自的位置,徐子谦不在,她便是安排与白依依同桌坐于静王夫妇上首。这样的安排让叶君宜很是大吃一惊,徐子谦的官位在此应是低微的吧,怎么也该坐于静王之流的下首呀。她心下一动,看来周老太太曾说徐子谦在朝堂上极受圣上待见,说的话颇有份量,在此的待遇看来此话当是不假。 叶君宜低眉顺目走过去坐到白依依身旁,面前的桌上已是摆上了各种佳肴美酒。 “刚才妹妹与静王妃到那里去游玩了?”白依依低声问她。 她垂下头正待回答,却忽听得头上一女子朗声问道:“那刚才落坐的可是徐侯爷的新婚夫人?” 叶君宜一惊,猛抬了头去看那前方亭子里的人,这不瞧还好,一瞧更是傻呆在那里了——那坐于上首的老者.......。 “大胆妇人!”正这时又听得刚才那女子怒喝一声,“在皇上面前竟是蒙面而来,你倒是意欲何为?” 这一喝倒是喝醒了呆傻的叶君宜,她缓缓起身,向前走近一些,跪伏地下:“妾身徐叶氏见过皇上,见过诸位娘娘。” “大胆.....”那位娘娘正待又出口训斥,听这时却见皇上徐徐的开口止道:“哎,云捷于且莫再惊吓徐夫人了,且先听听夫人的话来。” “可不是,”坐在那被称为云捷于下首的另外一位娘娘,此时很是不满的说道,“皇上,妾身这表妹最是温婉娴熟,处事得体,如此定是有因。不过妹妹毕竟年轻,被云捷于这一喝斥,可是人都吓得呆傻了,那还道得出个所以。” “好个温婉娴熟,好个处事得体。”云捷于冷笑一下,从坐位上走了下来,“周美人,你父不是遍传京城你这个表妹是京城第一美女吗?且让我等瞧瞧这第一美女是何模样。” 说着间已是到了叶君宜的身旁,便欲低下身子去揭面纱,不料叶君宜却是身子一闪,她揭了个空。云捷于不想她有如此大胆,是又恼又羞,不由得气得呆在当场。 “回禀皇上,”叶君宜站了起来,向坐于正中的那位老者福了一福,“妾身刚入花林时被蜜蜂蛰了一下,脸半边红肿,实是不敢露出惊吓圣上与储位娘娘,望圣上与各位娘娘体恤。至于传言,妾身父母居丧,舅父舅母将妾身视作亲身疼爱,自家的女儿自是世间最为美丽动人,由此在外不由露出喜爱之情,适才失言。望圣上与各位娘娘恕罪。” “呵呵,”身着明黄衣着的老者拿了折扇摇着,轻笑几声,“原是如此。这花虽是好看,这虫儿也确实多。女人家最是爱美,徐夫人既是被蛰,是情有可原,云捷于便休得为难夫人了,让夫人回坐吧。 云捷于听罢,冷哼一声,悻悻的回了座。.tw[棉花糖小说网] 叶君宜作感激样向周美人报以一个微笑,周美人端起一杯酒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将酒饮尽,便不再看她。 “谢圣上恩典。”叶君宜又向上福了一福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众位爱卿,”皇上举起酒杯,向众人道,“今日不分君臣,大家随意,不醉不归啊。来来来,共饮一杯。” “谢皇上。”满园的人赶忙起身端了酒杯,与皇上夫饮了一杯。 “啪、啪。”就听司义响响的拍了两个巴掌,几声清脆的编钟声便传来,紧接着萧、笛、琴等乐声迎和奏响,那游廊边穿着半透轻纱的舞女便如天上仙女飞舞至场中翩翩起舞。 “妹妹何时可是曾得罪于云捷于了?”白依依优雅的端起酒杯,眼望着上首问叶君宜。 叶君宜抬眸一看,那云捷于正用喷火的眼神看着她,似是恨不得此时将她挖心掏肺,见叶君宜向她望来,她却黯然的收回了眼神,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不曾。”叶君宜无视于此人,自顾自的把玩手中的酒杯,她是不喝酒的,拿了酒杯不过是做做样子。 “哦,”白依依淡淡的放下酒杯,又望向她们的正前方,“听说那人是云捷于失踪多年的弟弟,前些日子找寻了回来。此人竟在多年来居在翰林院任史官修撰。姐弟二人相隔如此近,却是多年未曾见过,妹妹你说奇不奇?” 叶君宜顺过她的眼光看去,前面一张八仙桌上坐着的竟是云宫仇。云宫仇一直目望着她,见她二人看来,不动声色的将眼光移向了场上的舞女。 “哦,竟有此等之......事。”叶君宜轻笑一声,正要收回目光,却看到云宫仇的邻桌上有一身着深蓝锻衣的中年男子,也在目视于她,那眼光甚是熟悉,又似含着强烈的不滿。她正待细看,这人却收回了目光,自顾自的喝着酒。她暗笑自己一下,将目光投向了舞池。 这些舞女身着轻纱,如瑶池的仙女下凡,舞姿优美,尤其到了最后竟将纱衣全悉脱掉,露出几乎全祼的曼妙的身子,场上顿响起一阵男子欢喜的笑声和巴掌声,此时,乐声渐渐低下,舞女们便又翩翩离去。 “好,好,”皇上也是欢喜的拍拍掌,“来呀,看赏。” “呵呵,”这时,在皇上身边一直未出过声的皇后轻笑一声,妩媚的朝皇上说道,“皇上,这些舞女跳得虽好,又怎及云捷于舞姿轻盈婀娜。今儿皇上如此高的兴致,云捷于不如就此舞上一曲,为皇上助兴。” “好啊!”那静王一听,丝毫未见身旁老婆要杀他的眼神,拍起巴掌站起大叫,“皇后既是如此说了,皇上就让臣们开开眼界吧。” “哈哈哈,好,”皇上开心的大笑几声,对云捷于道,“爱妃今日就且舞上一曲吧,朕也是好久未见爱妃的婀娜舞姿了。” 云捷于听罢,心情本就不好,此时更是气得发抖。 “皇上,妾身今日身子.......”云捷于出席福下身子便欲推脱。 “嗯?” 但她话未说完,刚还兴致勃勃的皇上竟是脸色一黑,目光阴沉的审视着她,云捷于见状不由得打了个冷禁,赶快住了口。默默的退下去准备了。 叶君宜见状心中不免暗叹,云捷于好歹也是贵为皇妃,竟在此与舞女相提并论,这皇后忌妒、静王荒唐,而皇上也不维护于她半分。皇上这番作法竟是和徐子谦对他那些贵妾的态度如出一撤。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耳边又传来一阵乐声,已退下华服换上红色纱衣的云捷于,被一群身着白纱衣的舞女簇拥而上,立于场间翩翩起舞。 “哎!” “呵,”依依听得叶君宜闻不可及的叹息声,淡淡笑了一下,望着场中说道:“世间万物皆有因。这云捷于当初身处綄衣局,出头本已是终身无望。不料机缘巧合,一日里竟是遇见了皇后,皇后爱惜她的才能将她调至身边为女官。她却不感激皇后的提携之恩,反趁主子不在宫中之机,在皇上面前献舞邀宠,自此平步青云,由此而来的荣华又怎能让人敬重。” “哦,原......是如此。” 叶君宜坐在这里,总觉得有双眼睛在一直盯着她,四下里看看,却见人都眼望着场中,那有人看她。 这云捷于原来却是习的杂技,这个时代,杂技皆是归于舞蹈,习者甚少,人们见了不免觉得新鲜。然而杂技是讲究体态柔韧轻盈,云捷于看样已是三十上下的人,做起来不免有些吃力,只得卖力的扭动身子,加上一些舞蹈动作来掩饰。 叶君宜觉得不忍看下去,便收回目光,忽然她的眼光扫到了云宫仇,只见他望着场上的云捷于,双目尽赤、咬紧了唇,额上青筋爆出,放在膝上的手握紧了拳头,不住的颤抖。 云宫仇艰难的转过头,却对上叶君宜那如水的目光。 叶君宜朝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用目光示意他要忍耐。他见罢,渐渐的将身体放松,不一会,便神情自若的端起酒杯喝起酒来。 她见云宫仇已恢复常态,便欲收回目光,却又是对上了身着蓝衣那中年男子的目光,叶君宜见他如此直咄咄的审视着自己,心中觉得莫名,继而她有些挑衅的继续与他对视着:那皇上摆这儿,不与本夫人撑着腰么?怕你!那人与她对视良久,见她竟是不收回目光,方是不滿的转头看向了场中。 云捷于一曲跳罢,舞女们继续表演着节目。叶君宜勇敢的与这陌生男子对视一番后,静下心来仔细一想,这目光怎是如此的熟悉?他是...... 顿时,眼前的一切感觉索然无趣,场中表演些什么是一无所知,耳中尽是奢靡的丝竹声和人们兴高采烈的喧哗声,让她烦燥不已。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节【恪王宴三】 更新时间:2014-01-01 “哎!” 正这时,白依依已是有些微醉,将手中酒杯放下,拉了叶君宜的手道:“妹妹,这些俗人好生无趣,我姐妹二人还是去花林中走上一番吧。” “求之不得。”叶君宜小声的说道。 于是二人猫了腰,偷偷的离了席。此时已是近酉时,男子们大都有些醉了,到处窜着喝酒,尤其是皇上周围更是热闹非凡,平时在圣上面前难得说上一个字的人,抓住这个机会,上前去敬皇上、皇后和二位皇子一杯,一时人声沸腾。贵妇们有些也在进行着酒局,有些在三三两两的聊着家常,有些在继续欣赏着无聊的节目。二人的离席倒无几人瞧见。 二人出了人群,漫步于花中,顿着呼吸通畅了许多,不觉相互对视笑了一下。 “还是这样清静些好呀。”白依依轻拈一朵花,闻了一下,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可不是嘛,”叶君宜也是闭眼深吸一口气,“真是不习惯这样的场合。” 白依依笑了一下,说道,“以后妹妹这样的日子可是还多着呢。想那会.......”说到这,她那姣好的面庞上又浮起了愁云,“想那会,我在钦天监也是静心的学习,可,可是遇上他后,他常常带着我去参加各种场合,有应酬、有讲授、有....” “姐姐。”叶君宜知她又是想起她的夫君了,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 “哎,”转眼白依依抹掉挂在眼角的一滴泪,自嘲的笑了一下,“不说这些了,在这大好风景里,谈这些真是有煞风景。走走走,我们去那儿看看吧。” 说着拉了叶君宜的手,往水池假山那边走去。 “叶妹妹,且留步!”正这时后面有人在叫唤着叶君宜。 叶君宜转身一看,原来是身着一身华服的周美人。周美人身材苗条,长有一张典型的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小嘴,果是美人一个。 “白大人,”周美人走近了,朝叶君宜笑了一下,却对着白依依道,“本宫要与妹妹谈几句体已话,不知......” “如此,民女先行一步了。”白依依听罢,向叶君宜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 “美人叫住妾身,不知有何事指教。”叶君宜当然知道她意欲何为。 “叶家妹妹才嫁入侯府多少日子呀,竟是跟自家人生份起来了。”周美人听出了叶君宜语气中的不奈,不觉心中起了气,又不敢发作。 “唉!”叶君宜叹了一口气,“非是妾身要生份,如今周家的事是路人皆知,侯爷又是查这此事之人。若是让人撞见今日之事,不但美人、侯爷与妾身难处,于周府更是百害而无一利。” 周美人一听,眼向四下看了下,急急强拉了她到了水池的假山背后。 “唉,”周美人又向假山外看了一眼,未见有人来,方才长吁了一口气:“此事是本宫考虑不周,不过,若今日不见妹妹,本宫不知还有没有那见妹妹之日了。”说着用帕子假试着眼角,目光却从帕子下偷睨着叶君宜的脸色。 “哦,”叶君宜惊讶问她,“人都知皇上宠美人,不用说如今舅父之事尚未有定论,即便是也不会牵连到美人吧。” “妹妹有所不知呀,”周美人一听叶君宜这一讲,更是心急如焚,竟是真的掉下几滴泪来,“表姐在宫中日子也是难过呀,一个月的月例银子才几个子?连塞牙缝也不够的,不用说宫中上上下下打点了。这还不亏了父亲......哎。” 说到这,叶君宜也是懂了,周大老爷这些年来贪没而来的银两,想来也是塞了不少给她。 “皇上他最是痛恨此等事,”周美人抹着眼泪道,“若是知本宫也是牵扯有份,怎会放过我。再说即便他有心饶我,那云捷于必也是不会罢手的。” “哦,”叶君宜又是好奇的问道,“美人与捷于有何深仇不成,美人竟是如此忌讳于她。” “妹妹呀,”越说,这周美人的眼泪是掉得越厉害,“还不是那会子,云捷于刚才受封,便是身怀有孕......” 叶君宜听得心中一阵恶寒,竟不料这周美人居然是这样一个女子。 “美人糊涂。”叶君宜干脆的回了她一句,对她的眼泪视若无睹。 “妹妹,此并非姐姐糊涂,“周美人也看到了叶君宜的态度,倒也不再惺惺作态,索性放下手帕,无力的靠在假山上,“在那宫中,要活下来,是多么不易,妹妹可是知道?何况父亲舍了那多银钱,巴巴的望着我能出人头地,多多帮衬家人。” 说着眼泪簌簌落下,这次倒是真的动了心事,却不再擦试。 “所以姐姐必得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有出头那日,妹妹说可是这理?可这上头那位下了令,让姐姐去办这事儿,姐姐若是不去,岂有活命之理?” “妾身一介女流,又才初入侯府,”叶君宜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此事又能帮得了美人什么呢?” “当然能,当然能,”周美人见叶君宜松了口,高兴的试掉脸上的泪,将身子凑了过来,“妹妹且跟父亲带句话,审时若是问那及那些银两去处,万不可提及我。父亲、父亲若是真个去了,只要本宫尚在,本宫定会好好保住周府,等此事一缓,我将奏请圣上,让二弟承袭新宁伯,其余兄弟姊妹我也自是会安排妥当。当然.....” 竟是要其父亲背了所有罪孽,真是好个女儿。见叶君宜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周美人的兴奋降到了最低,顿了一下,一咬牙,继续道:“当然,父亲去后,一切皆要妹妹与侯爷帮衬姐姐才是。妹妹!妹妹你是记得了?” 见叶君宜神情肃然的看着她,她心中不免心虚,声音越讲越低,可想到从此后,得多多傍着这表妹夫过日,话今日是必须得讲。 “好,”半天,叶君宜终是憋出了话,声音嘶哑的答道,“好,一切妾身自是记住了。” 对周大老爷这家人,她是彻底的失望了。 “好!”周美人眼泪汪汪的满怀期望看着她,“那一言为定了,以后妹妹夫妇帮衬着姐姐,姐姐有好处自也不会忘记你夫妇二人。妹妹,记住了啊!” 周美人边说边退,走到假山边被一小石块绊了一下,方回转过身去。复又回头哽咽的千叮万嘱:“没了父亲,姐姐以后就全靠妹妹了,妹妹可千万不要忘记你的亲表姐,啊。” 叶君宜看着周美人逐渐的消失到了假山外,不知为何,眼泪簌簌直落下,想来这身子的原主对这周大老爷一家是感情至深、透入骨髓的,见他们落入此等境地,竟是不自主的悲由心生。 “徐夫人。” 叶君宜在假山后独自落泪,正待试掉泪走出去,却忽然听得背后一个男子唤了她一声。她不由得吓了一大跳,这人是谁,竟是知她在这隐秘之处? 她蓦然一回首,却险些撞进了这个男子的怀里,她一惊,赶紧向后退了一步,定睛仔细一看,二殿下瑞亲王手拿了折扇风度翩翩的正立在那里。 “妾身见过二殿下。”叶君宜回过神来,不动声色的又向后移了二步,对他福了福。 “夫人不必多礼。”瑞亲王亲切的微笑着,“刚才,咳,刚才小王不慎看见了周美人......” “妾身让殿下笑话了。”叶君宜迅速的接过话,自己与一个男子在这隐秘之处独处,想着不安,心中自是想着如何早些脱身,也未看那瑞亲王有何脸色。 “其实这周美人是不值得夫人如此伤心的。”瑞王丝毫没有放她走的意思,竟是絮絮的念叨起来,“这周大人任着布政司这一要职,掌着民政、田赋、户籍这些肥差,周大人本人自是由此贪没了不少,而那周美人不但未曾劝阻过半句,反是有不少人求到她的门下,她也是充当了引路人的角色,由此也是收受了不少好处。” “是,”叶君宜拘谨的答道,“妾身那舅父、表姐自是该罚。” “夫人,若是.......” “二殿下、二殿下。” 瑞王正待与叶君宜继续这个话题,外面却响来一阵急促的声音在唤着他,他只得无奈的收好折扇,向叶君宜歉意的笑了笑。 “你看,本王真是半分闲也偷不得。那夫人且在此侯一下,小王......”瑞王侧身欲走,眼却是望着她。 “殿下请便。”叶君宜一直垂着头,一听他要走了,是巴不得,赶紧侧了身子让路。 “夫人若是有何难事,需本王効力的,夫人可到我府上支会一声,本王定会尽全力.....”瑞王边说着边手拿了一个拜帖在手上递了过来,却见叶君宜侧了身子低了个头,对他的言行竟是不理不踩,顿觉好生无趣,只得收回话与拜贴,重又双手负于背后,踱了步子走了出去。 “殿下,原是你在这儿呀,皇上要走了,殿下快快过去一下吧。”这报信人急急的报道。叶君宜在假山后静静的站着听,瑞王与那人脚步逐渐的远去了,她长舒了一口气,转身便走出了假山。 “啪啪啪!” 摆脱了瑞王,她正专心的走着路,忽又听得身后传来三个巴掌声,她回头一看,却是那恪王满身酒气,身子有些漂忽的走了过来。这恪王长得异常高大,叶君宜需得仰视方能见到他的面。 “夫人见了我那玉树临风、人见人爱的弟弟,心中可是有了十二分的爱慕?”恪王走到叶君宜面前,向下直咄咄的府视于她,那下巴都要搁到她向上仰望的脸上了。 第三十八章 节【恪王宴四】 更新时间:2014-01-02 叶君宜对此人本就无甚好感,此时心中更是一阵恶寒,再闻得那难闻的酒气,几欲呕吐,迅速的低下头,向后退了几步。 恪王却是一把抓住她,粗鲁的将面纱一下子扯了下来,使劲的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再次向上对着他那臭气熏天的丑脸,“呵,果是个狐狸精。”话还未落平,抓住叶君宜下巴的手把她顺势向地下一推,叶君宜重重的摔倒在地。 “呸,” 恪王将一口痰吐在地上,嫌恶的用帕子擦了擦他那只碰过叶君宜的手,把手帕也随手一扔,不择语气的骂骂咧咧着:“贱货!又是一个不知廉耻、与老二勾搭成奸的贱货!” “住口!”刚还被吓得呆傻的叶君宜不知从那来的勇气,大喝一声,捡起旁边一个鹅卵石顺手便朝他扔去。 这恪王本是醉了,竟是没有看到扔来的石子,顿时被砸了正着,血从他额上流了下来,这一下,那恪王似被这石子砸醒了些,顿时愣住了,吃惊的望着地上被吓得傻盯着他的叶君宜。 “哼!” 好半天,回过了神的恪王冷哼一声,用袖子拭了一把额上的血,转身离去了。 此时,天已尽黑,人们想必都去送皇上皇后了,诺大的海棠花林中,再空无一人,偶而可听到几声怪鸟的叫声。叶君宜想着刚才的羞辱,又气又急,赶紧站了起来,匆匆往回走。 她边走边用手欲把面纱重新蒙到脸上,忽然好像听到后面有花树摇动的声音,平日她胆子挺大的,可今日实着被那些莫名的人与事儿弄得头昏呼呼的,这么点小动静竟是把她吓得一滞,深吸一口气,猛回过头一看,除却那一株株的海棠花,却是连个鬼影也没见着。不对!那远处灯火闪烁的地方才是刚才摆宴的地吧?她急得眼泪直打转,自己是走错方向了! 忽然她神情一滞,那吹拂的春风中带来一丝酒气,果是有人!她一咬唇,猛然回头,却是撞到了一堵肉墙,她一阵惊吓,身子往后仰,两只霸道的臂膀却使劲搂来,让她动掸不得,一阵强过一阵的春风拂过,面纱被吹得遮住了她的双眼。 她伸手想去撩开面纱,那人却将她的双手反翦到背后,“扑”的一下,他把她压在一棵柔弱的海棠树上。 “唔.....” 一张充满酒气的嘴堵住她张开欲叫的红唇,强行敲开贝齿,一条湿热的长蛇滑入她的口中,纠缠着那稚嫩光滑的小舌。她奋起挣扎了几下,却仅是摇得海棠树剧烈的摇晃着,花瓣如雨纷纷飘落,二人在这花的沐浴下,纠缠不休...... 叶君宜挣扎几下无果,全身是一阵酥软,瘫软在了那人的怀里,任他放肆的吸吮着甘甜的津液。 那人许是醉了,全身散发着淡淡的酒气,喘着粗重的气息,他使劲的将她压在海棠树上,那树真的太柔弱,被压得弯了过去,他又将她抱起,打了转了几个圈,靠在另一棵花树上,唇舌继续纠缠着。一只手却拿了上来,剥开叶君宜的上衣盘扣,伸进去使劲揉搓那两团圆润而柔软的....... 夜――很静,只听得男子急促的喘着粗气和那海棠树被压得悉索索响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的气息终是平静了许多,将唇逐渐移开,不舍的时不时舔着嫩滑的小脸。叶君宜享受而温柔的蹭着他的脸,抓住她的大手早已松开,反而是那双小手握住它,在他手心轻轻的划着圈。 “爷!” 叶君宜闭着双眼,呻吟着唤他。 这人听了,呼吸一滞,又是紊乱起来,已从她怀里伸出的那只手,又探了进去,重重的揉捏...... “嗯!” 叶君宜吃痛的轻唤了一声,他马上又堵住那小嘴,狠狠的吸吮了几下。 “傻子么?”他终是平静了下来,在她耳边小声低喃着,“傻女子哩。(..tw好看的小说)” “扑哧,”叶君宜忽然笑着从他怀里挣了出来,一只手将面纱撩开,另一只手却还拉着他。 “是,妾身是傻,妾身是笨,爷也聪明不到那儿啊。”说着便伸了手去扯他的脸,他一下子抓住小手,小声的说:“嘘,别闹,爷还有正事呢。” “妾身知道哩,”叶君宜又扑进他的怀中,用娇羞的声音说着:“这不一直都没扰爷吗?不是爷来找妾身的么?” “哎!傻瓜哩!”徐子谦低叹一声,捧起小脸在额上重重的吻了一下,将她推开,理理她已零乱的衣服,把盘扣一粒粒细致的扣好,“小傻瓜,还不是看你连路都不识了,再不理你,你都跑到那儿去了?” 他拉着她的手,慢慢的往回走。 叶君宜这一整天,终是高兴了起来,一路被徐子谦拉着,都还蹦蹦跳跳的,像一个得了蜜饯的孩子,一会儿去摘摘那花,一会去捡路上的小石子,将它扔出去砸着树,便会发出悉索索的声音,花又如雨的纷纷落下。 “爷,”她欢喜的小声唤着他,“好美呀!是不是?” “嗯,”徐子谦紧绷了一天神经也是放松了下来,宠溺的牵着她,“是,好美,像我的夫人。” “嘻嘻嘻,”叶君宜听得这话,更是心花怒放,“真的?爷,嘻嘻。” 边欢喜的笑,边又跳着去弄旁边那海棠,这株海棠是有些粗壮,她只手摇它,花瓣落下的并不多,便是抽出被握的小手,正欲双手去使劲,一只大手却伸了过来,将那树一推,花纷纷飞舞。 “哇,”叶君宜欢喜的低呼一声,在花中旋转、飞舞起来。 “咯咯咯.......” 徐子谦见她玩得高兴,又将旁边的树不断的摇晃着,顿时落英缤纷,花瓣纷纷落在叶君宜的身上,她便跟着花跳起了孔雀舞,她前世在学校元旦的时候,同学教她的,现在这副身体修长,跳着这舞更是适合。 那明亮的下弦月如银洒下的月光中,一只孔雀在花雨中翩翩起舞,乌黑的发、拖地的裙随风飘散,她时而侧身微颤,时而急速旋转,时而慢移轻挪......她柔嫩的腰肢美妙的扭动着,两只小手灵活的悸动着...... 徐子谦的心,如同一潭水被石子激起的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来,激动不已,越看越为这美得不真实的画面震惊! “够了!” 兴高采烈的叶君宜突然被徐子谦的一声暴吼吓得呆住了。 徐子谦见她停了下来,方才回过神来。 “好了,”他也知自己刚才太失态了,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放低声音说道,“这在别人家里呢,别太放肆了。” “哦。”叶君宜也醒悟过来,自己刚才也确实太不象话了,赶紧拍拍身上的花,把衣服理好,面色肃然起来。 “爷,”她规规矩矩的向徐子谦福了一下,“你去忙你的吧,妾身也去和恪王妃道别回去了。” “嗯。” 徐子谦应了一声,待伸手欲去帮她拉好面纱,叶君宜自己早一步转了身匆匆离去,边走边弄着面纱。 “宜儿,是为夫无能。”徐子谦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手用力的紧握成拳,小声的低喃着,“终有一天,我会让你每时每刻都如今日般,开开心心!” 在那离此不远处,有一棵高大的桂花树,在那阴暗的地方,两个黑影一直偷窥着这一切。待徐子谦走后,其中一个转了出来,阴恻恻的笑着:“呵呵呵,不错的尤物,定要将她弄到手玩上一番!哼!徐子谦,和我作对么?等着瞧吧?不出几日,你的夫人、小妾,还有那金矿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呵呵......” 说完转身便大步的离去了,另一人却并未跟随而去,而是独自在那黑暗的地方,无力的靠在树上,良久良久.......。 再说叶君宜匆匆忙忙的赶了回去,场中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有丫鬟见她来了,忙欢喜拉住她道:“可是徐夫人?王妃可是在此等你半天了,快快走这边来吧。” 说着便带她到了午时皇上待过的亭子里,空地里下人们已是在收拾残桌,白依依、恪王妃、静王妃还坐在那儿谈笑风声。 “哎,是徐夫人回来了。”静王妃见叶君宜起了回来,欢喜的迎了出来。 “妾.....” “哎呀,这儿又没什外人了,夫人多什么礼?”静王妃将正欲行礼的叶君宜扶起,“我几人在此侯夫人好久了,跑那儿去了?” “呵呵,”恪王妃也轻笑一声,“可不是吗,让几个丫鬟去找了一下,也不见夫人,真是没用。夫人若是再不回来,本妃便是要把下们都唤来铲了这林子。要不然,本妃可是上那儿去给徐侯爷找个这么标致的夫人,来赔给他?” “哈哈.....” 大家见她回来了,心情本就好,又听了恪王妃一席话,居是笑成了一团。 “是妾身迷了路,竟是向那花林外走去了,适才也是花了好些时间才找到路回来的,让二位王妃和姐姐担心,妾身心中实是不安得很。”说着,叶君宜向三位各自福了一下,当作赔罪。 “哎呀,快快起来.......” “还不是因为恪王这府邸太大了......” ...... 几人聊得甚是投缘,又是家长里短,屋里屋外的聊了好半会,三个适才向恪王妃告辞。 走出恪王府,静王骑了马在外等着静王妃,娄正明与几个丫鬟、护卫也早是候着了。于是叶君宜与静王妃话别,与白依依上了自家马车打道回府。 回了徐府,叶君宜又是与白依依应对了一番,约定了某日某日再聚,适才分手回了明月轩。 【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节【情到浓时】 更新时间:2014-01-03 在恪王府呆了一整天,东西没吃着多少,倒是遇到了这多烦恼事,叶君宜觉得很是霉。先是吩咐于氏做了点粥,将肚子填了一下,又让秋菊备了净水泡澡。 这徐子谦平日时虽是一脸的刻板严肃,倒也是会享受得很,用的东西物什都是十分精美名贵的,且不说那平日里的几餐有多讲究,也不说这屋内家具摆件有多名贵稀有,就说那净房泡澡的池子,足有三、四十个平方大,成半月形,池子下还有进冷暖水,排废水的管道。叶君宜初次见时惊讶了半天,原来古人的智慧不是后人所能想象的。 秋菊带了娟秀、花姑去备水,叶君宜全身酸软的斜靠在榻上,白天的恼人事一件件的在脑中回放,越想越头疼,用手揉了一下太阳穴。 “春兰,过来给我揉揉头。” 没人回答。 “春兰.......” 她撑起身子一看,春兰居然靠在门边的小几桌上睡着了,一张憨厚的娃娃脸搁在桌上,还挂着一丝笑容,嘴不时的吧嗒一下,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叶君宜看了,笑着摇摇头,毕竟还是个孩子呀,搁21世纪,她还在父母的羽翼下,老师的鞭策中。 “夫......” “嘘!” 秋菊走出来唤她,她赶紧用手放在嘴边,示意秋菊别出声,轻手轻脚的拿了件衣衫给春兰披上,适才进了净房。 秋菊帮着她初褪下外面的衣衫,便欲离开。叶君宜不让她们侍候沐浴,她不习惯被人看光身子,秋菊是知道她的规矩的。 “秋菊,”叶君宜却是唤住了她,“今日在恪王府,你们都累着了吧?” “回夫人,”秋菊苦笑一下,回道,“那到恪王府庆生的居是极显赫的人家,每一家都带了若干的奴婢、护卫,这下人比庆生的主子不知多了多少出来,这恪王府那能招呼得过来。那娄正明又是个极爱面子的人,不准我等去抢坐、抢吃。没了坐的我等就只有一直站在门外屋檐下,干巴巴的看人家上了一次又一次的吃食,都被其他人抢得精光。[..tw超多好看小说]那些人抢着多了,挑肥拣瘦的,吃不完就向我等扔,笑我们白痴呢。一次春兰气不过去抢了几个寿包,娄正明那二愣子硬是拿来扔给了叫花子,说是春兰不懂规矩,坏了徐府的名声。” 叶君宜听了,愣了半天,她在恪王府内吃好喝好,不想这些丫鬟、护卫竟是在遭着罪受。 “哎!真是个二愣子。”叶君宜想了下,吩咐道,“我要多泡会,待会你们就不用进来侍候了。你带着她们几个去厨房弄些吃食,给于嬷嬷说,夫人我吩咐的,让多弄些好菜。对了,要记得给娄护卫他们送去些。” “这......是,奴婢这就下去安排。”秋菊犹豫了一下,想着夫人这人晚上是不喜有下人侍候的,也就不再扭捏,给她备好寢衣,便走了出去。 叶君宜眼望着秋菊走了,方才褪尽衣衫,下到水池中去,泡到热水中,一天的疲劳烦忧全抛到了脑后。 她惬意极了,闭上眼享受着温暖,突然她想起在徐子谦乔装打扮的样子,不自觉的脸露出一丝甜甜的笑来,这个家伙,装个大叔都还这么帅,真不知那脸是怎么弄的,尤其是那眸子明明是蓝色的咋就变黑了呢?他要回来了,一定得让他教自己。想到他回来,脑子时就不自主的现出二人在林子里,忘情缠绵的的情景。她脸一热,心里暖哄哄的,不自主的用手摸着自己的唇、耳,顺了脖子摸到了自己的....... 哦,呸!呸!呸!不害臊!叶君宜不一会便是回过神来,很是鄙夷了自已一番。 “咣当” 一声细微的开门声传来。 “秋菊,我不是说不用你来侍候了吗?”叶君宜懒洋洋的用手打着水。 半响,没有秋菊的声音传来。 她感觉有些不太对头,从水里站起来,猛然转过头去,站在她身后水池边的居然是——徐子谦。(..tw棉花糖小说网) “啊!” 她低呼一声,赶紧钻到水里去。 “呵!” 徐子谦轻笑一声,蹲了下来,把水往她身上泼。现在刚到亥时,他走回屋,就只见外间有个小丫鬟在打着瞌睡。 他也是疲惫得很了,便没唤人,自行进了净房,不想却见到净房内热气腾腾、烟雾缭绕,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洒满玫瑰花瓣的半月形浴池中,一头乌黑的发绾成一个高高的发髻,露出雪白的脖子,再往下面更是若隐若现的一片灿烂春光......于是便是不舍出去了,这是个对的决定,因适才叶君宜起身转过来的时候....... 叶君宜羞得不知所以,盼他赶紧出去。今日这徐子谦却很是不识趣,蹲了下来,伸手来泼水到她脸上,逗弄于她,她不得不眯着眼摇头躲避,那白嫩的肌肤不知是被热水泡的,还是被他臊着的,泛着娇羞的粉红。这越看越是让徐子谦全身燥热、呼吸不畅,不自觉中,一只手敞开自己领口,另一只手竟是伸去抚摸着那香肩,缓缓的向下滑去...... “爷,”娇羞的嗔娇羞的嗔了他一眼,柔柔的唤着他,“门还开着呢,待会秋菊.....” 徐子谦望了一眼大敞着的门,恋恋不舍的收回手,向门边走去。 “咚!哗!” 他还刚走了一半,就听到后面稀里哗啦的一阵响,转过头来一看,早从浴池里钻了出来的叶君宜已是胡乱的披着件长衫,飞快的往门口跑来。 “哈哈....” 徐子谦见状,大笑起来,两步上前去把奔跑着的叶君宜搂抱在怀。 “爷,”叶君宜有些急了,“快放开,妾身衣衫还未穿好哩。” “放开就放开,”徐子谦用鼻尖摩擦着她的小脸,宠溺的说,“不要生气嘛。” 说着,真的便松开了她,她立刻逃窜,一口气跑回榻边才回头,见徐子谦没有追出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刚才被他被弄得心痒痒的、全身酥麻麻的,再不逃走、再不逃走......会怎样?上前去咬他几口,对,咬他几口。哎,真是羞死人了! 叶君宜胡思乱想着、坐立不安,随便拿了件衣衫套在身上,忽然她看到铜镜里的人影,觉得这衣衫穿着好丑。便走去打开柜子急急的翻找着,这件拿起比比,丑!又拿一件,瞧瞧,更丑...... “夫人......” “啊!”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吓得叶君宜大叫起来,转身一看,却原来是青玉。 青玉见她衣衫不整的翻着柜子,愕然的望着她。 “哦,我,”叶君宜有此手足无措,“我刚才弄湿衣衫了,我......” 青玉见她如此模样,又听得净房内传来轻微的泼水声,有些黯然的走到她身边,从柜子里挑了一套亵衣裤和一件乔其纱衣做的长衫中衣来。 “穿这个吧,这颜色最衬夫人这肤色了。”青玉说着给了她,便福了身子走了出去。 叶君宜拿了衣衫,望着青玉离去的背景,怔了半响,她突然有些沮丧。 “又在看书呀?” 徐子谦从净房里走了出来,见叶君宜捧了书半躺在床上认真的翻看着。 “嗯,”叶君宜随口答着,她迅速的翻了几页,眼角却不由自主的瞥到了徐子谦,他已是换了白色的中衣,衣衫下那结实的胸肌明显的突出,头发微湿,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的。 突然,她发现自己书拿倒了,赶紧侧过身去把书换了个方向。 “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的。” 就这么会,徐子谦已坐到了她的身边,轻柔的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她本有些冷淡的心又是慌乱起来。 “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吧。” 她正发愣间,徐子谦已是将她轻搂在怀,书被他取走随手扔到了地上。 “爷......” 她回过神来,强迫自己从迷乱中清醒,伸手去推徐子谦,张口正欲拒绝,却是被那柔软的唇堵住,他先轻逗小舌几下,紧接却是轻吼一声,使劲的纠缠了下去,身子顺势将她压在了床上...... “徐子谦。” 叶君宜最后的理智被催跨,双臂不由自主的抬起,勾住了徐子谦的脖子,开始回应着他的热情...... “嗯,宜儿,宜儿。” 徐子谦轻轻的拉开那鹅黄的纱衣,露出刺着大红牡丹的肚兜,他好喜欢,他隔着面料轻咬着柔软,向上吻到那香肩上,用齿解开花扣,衔着将它弃到一边。那里面的桃花正烂漫,他像久饿的小虎找到了母乳,不住的低吼,使劲的吸吮着属于自己的奶汁...... 她全身酥麻无力,娇喘着,紧紧的将他抱住。 “嗯……徐子谦……疼哩……” 他听到了,他知道了,他粗暴的扯掉自己身上的阻碍,却是疼惜的将她捧在手里,任她紧紧的缠住自己,如同相思藤缠着树,树绕着那藤,他极度的压抑着自己,温柔的试探…… 呵!进去了!快乐——让他全身战栗,悸动不已…… “宜儿呵,我愛你哩!” 短暂的疼痛之后,便是欲求不满的快乐,她的双手顺着那—块块结实的肌肉滑到他腰间,紧紧搂抱…… “呵!” 如同那电流—阵强过—阵的击打在身上,快乐!快乐!极致的快乐! 如同沙漠中行走久渴的路人,饥渴!饥渴!极度的饥渴! 如同濒死的人不能呼吸,窒息!窒息!他需要那新鲜的空气!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邀请的动作让他不能自已,他加大、加快…… 现在的他是将军,他要纵情驰骋…… 窗外偷看的月牙儿羞红了脸,偷偷的藏到云后去了,微风吹拂着半透的红帐,两个人儿致密嵌合在一起,忘情纠缠着,不死不休......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第四十零章 节【教养庶女】 更新时间:2014-01-04 第二天早晨,叶君宜一醒来便伸手去摸身边,却是空空,心中不由得一阵愤恨,自己全身酸软疼痛不已,他倒是一拍屁股人都不见踪影了。 “夫人,你醒了。” 坐在床旁太师椅上做着针红的秋菊,见帐中的人在动,忙放下活计,上来把帐子挂好。 “哦,秋菊呀。”叶君宜赶快把被子往身上裹紧,“你怎么进来了?你出去一下吧。” “怎么了?夫人,”秋菊看她动作和语气怪异,有些讶然,“卯时官署里便来人将爷叫走了,爷走的时候叫奴婢早点进来侍候夫人,还让备了香汤。说夫人起床要沐浴一番。” “哦。” 叶君宜脸刷的就红了,没想到这廝倒是考虑得这么细。她趁秋菊不注意,偷偷的把头缩到被子时,查看了一番,方吁了一口气,衣衫是整整齐齐的穿好了的。昨晚那事后,她是累得浑身无力,一会儿便晕晕的睡去了,恍惚间好像徐子谦是将净水端到床旁,细细的替她试掉了欢爱后的痕迹,还为她收拾整齐衣衫了。 “夫人,”这时,青玉也拿了一叠被单过来,“夫人今日要在屋内休息一下吗?且让那些管事明日来回话吧。” “不要,”叶君宜强撑了起来,“事儿一日压一日,积压多了便是处理不完呢。” “那说今日里搬屋子的事呢?”青玉有些担心的看着叶君宜。 “哦,”她一拍脑袋,这地方住着太挤,丫鬟婆子没个安的地,再说徐子谦放着些公干的文件在这儿,住着也不方便,早说今日要搬挪地的,她倒是忘记得一干二净。 “那青玉帮我收失一下东西,待会去了帐房忙完,我们就直接去北苑了。” 叶君宜边匆忙的收拾自己边吩咐着,现在已是过了辰时,一天的事看来是忙不完了。 叶君宜匆匆忙忙的赶到帐房,处理完府内的一应锁事,在此不提,且说她一直忙到了午时下刻方是忙完。 秋菊早是备好了小车儿在帐房外等她,见她出来了,迎了上去。 “夫人,”秋菊边扶她上车,边回着话,“老夫人那儿差了人来,说是让你忙完府内的事,到那边去用午膳,说是两位姑娘闹腾得厉害,老夫人很是头疼。” “嗯,去吧。”叶君宜无奈的答着,强撑了一上午,她是全身一丝力气也没了,想到待会还要应付伤感的老夫人、两个调皮的庶女,头是两个大。 “母亲、母亲来喽!” 叶君宜刚一下车,两个庶女便是从小院里飞奔出来,欢快的叫着她。 “静怡、珍怡。”她把二女搂抱在手中,一人亲了一口,“母亲这二日忙着,你们是不是又调皮讨祖母不高兴了? “是静怡,是静怡。”珍怡跳着,指着静怡等着主,“静怡惹祖母生气了哩。” “哦?” 静怡听了,小脸胀得通红,垂下头去,一双小手不住的揉搓着衣角。 “静怡,”这孩子一向安静乖巧,叶君宜还真不太相信她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发生了什么事,给母亲讲讲,好吗?” “小欢欢,”静怡小声的说着,“静怡的小欢欢没有调皮。” “静怡的小欢欢咬咪咪。”珍怡手舞足蹈的补充着珍怡的话。 “没有,”静怡听了,抽泣着大声反驳,“小欢欢没有,母亲,小欢欢没调皮,呜......” “怎么回事?”叶君宜听了二人的话,很是有些莫名其妙,便转头去问旁边的追着二女来的一个三十上、下的女子。 “回夫人,”这女子答道,“老夫人养了一只波斯猫咪咪,很是喜爱,可是今早发现居然被咬死了。大家都说是大姑娘喂养的小狗咬的,老夫人要将它打死,大姑娘怎么也不肯,祖孙二人正闹着呢。” “没有,没有,”静怡听了更是跺着脚大哭起来,“欢欢一直在静怡的床旁和静怡睡觉觉,没有出去。” “好了,静怡乖,”叶君宜用手帕给静怡擦掉泪水,“母亲去问问祖母,究竟是怎么回事,好不好?不过,要真是欢欢犯了错,是要受罚的,知道了吗?” “嗯。”静怡听话的点点头。 哄住了静怡,叶君宜便牵了二女的手往屋内走。走到外间,只见屋内桌上摆着满满的一桌菜,旁边侍立着几个侍婢,却不见老夫人。 “夫人,”正这时,陆氏从里屋走了出来,见了她激动的走了上前来,“你可来了,你看看,这午时都快过了,老夫人都还不肯用膳,若是.....” 叶君宜听了,点了点头,将二个姑娘交给丫鬟,便进了里屋。 一踏进屋,便见老夫斜靠在榻上,面容憔悴,钱红英正絮絮的劝解着她。 “母亲,”叶君宜走向前去福了一福,“这可是怎生的了?气坏、饿坏了身子可怎得了?” “嗯,起来吧。”徐母无力的抬抬了手,“这些丫头片子是越来越难管了,唉!” “母亲,”叶君宜上前抚了她放在榻边的手,“咪咪再重要,不如您的身子重要。而且静怡也不个胡闹的丫头,她说欢欢一直在她的床旁睡觉,是不是有其他的东西在做怪?” “她的话你也听得么?你去看看那可怜的咪咪,不是那狗又是何等畜生这般凶狠?一见到它这般便是想起我那胞姐,真是去得一个模样,可怜呀!”徐母眼圈一红,掉下了泪来,“本以为和族人一样,帮着谦儿带大这些丫头,可、可我现在我管不了了,你待会用了饭,便将她们带去吧。” “人媳妇是要带着,可母亲也得保重身子,”说着,接过陆氏早端过来的一碗米饭,用汤匙喂到她嘴边,“爷就母亲一个最亲可靠之人,他在官署又甚是繁忙,母亲若是坏了身子,不是让他徒添烦忧么?再说,这世间如此险恶,母亲若有何好歹,爷与媳妇以后可是有何人可依靠?” “你可是见着那人了?我听红英讲了,你上次就见过他了,是吗?”老夫人听了她的话,更是泪水一冲而下,“是呀,那人对谦儿如此的狠心,那些人又是巴不得把谦儿生吞活剐,我若是去了,他可是会念着旧日里我母子曾经的好,看顾我儿一、二?” “因此,母亲当保重身子。”叶君宜见状,也是眼圈一红,放下汤匙,接过钱红英手中的帕子,将她脸上的泪水试掉。 “嗯。” 徐母终是接过了碗,细细的咀嚼着米饭。 叶君宜服侍了徐母用过饭,又亲自将她扶到床上,让她好好安睡一会,方才转身到了外屋。二个小丫头今日倒是安静,乖乖的用了饭。 北苑那边早就备了二位姑娘的一应物品,本就这一、二日要接她们过去的,刚叶君宜又吩咐了陆氏让侍候二位姑娘的丫鬟婆子,将姑娘们的平日里的贴身物品收拾一番。她草草的用过一些饭菜,便携了二位姑娘与众下人们一起出了院准备回走。 老太太最终没能狠下心来,处置孙女的狗,而将它还与了静怡,这狗儿据说是静怡五岁生辰里,徐子谦送给她的,是只典型的牧羊犬,差不多长得与静怡一般高大,叶君宜是想不通徐子谦如何能送这么凶猛的畜生给一个稚儿。 “汪汪汪” 刚出院门,那狗便是狂吠不已,牵着的是个十七、八岁的丫鬟,此时是牵也牵不住,被它拖了走了几步。 “欢欢,欢欢乖乖。” 静怡上前去抚着、叫着它的名字,这狗也是通人性的,听了便不再狂吠,却仍是呜咽着,头朝一边打着转。 叶君宜见状,不由得心中一动,听说这牧羊犬是最通人性的,在苦寒之地,几只便能助放牧几千只羊。这欢欢叫吠得如此厉害,莫不是这屋旁真有其他凶狠畜生? 想到这,她不由得向欢欢狂吠的地方向前走去。没走几步,那陆氏却是匆匆的从老夫人屋内走来,见叶君宜一行人还未走,不由一愣。 “陆嬷嬷这是要往那儿去?”叶君宜问她。 “这......”陆氏尴尬的往前面院外的一间小屋看了看,把叶君宜拉到一边说道,“夫人,此事原是这样,那咪咪原是老夫人的胞姐——姨老夫人在世之时舍与老夫人的,又是伴她多年,她那里舍得如此草草将它丢弃?吩咐奴婢要备下棺材将它好生葬于牡丹园,紧挨了姨夫人旁。” “哦?如此说咪咪放置在那里面,还未处置了?”叶君宜问她。 “是。”陆氏很是不自在的答道。 叶君宜听了,提脚便走了过去,进得屋内,果是摆了一具小小的棺材在那正中,纸烛灵牌一应俱全,甚还有两个小丫鬟守灵在旁。叶君宜见这甚是荒唐的一幕,摇了摇头,走到那棺材旁一见那里面的死猫,呼吸不由一滞——那猫颈上两个窟窿,一个在前喉管尽断,一个在侧面两根大的血脉处。 “陆嬷嬷,”她深吸一口气,叫住陆氏,“此事不忙,且先等侯爷回来禀明之后方可处置咪咪。” “不用了,”陆氏凑到她耳边道,“这事不敢于老夫人讲,见过李嬷嬷尸身的人居是明白。红英已让金护卫来查验过了,明日便要找个借口让老夫人搬个地住。” “嗯,”叶君宜点了点头,“千万要护得老夫人周全。” “是,”陆氏回道,“红英这人虽是对夫人有所不敬,办事还是稳妥得很,对老夫人也是绝无二心的。” “如此甚好。” 叶君宜接手府内事务时,也知道钱红英的能力与对徐府的忠心了,闻她已是安排妥当,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带了二个姑娘和一帮下人到了新院子里。 【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节【救赎姨娘】 更新时间:2014-01-05 叶君宜将二位姑娘带到北苑,青玉带了有好几十个丫鬟婆子早在院门里候着,见了三位主子来了,齐齐的福了下去。(..tw好看的小说)叶君宜第一次见这阵仗,心中倒有些发虚,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点了点头,随了青玉进了院儿。 古人一向是坐北朝南,因而这北苑自也是正院,先是三进的门,继而便见一个大大的喷池立在院中,池中是一块巨大的太湖奇石,院周有几棵千年老树,左侧是搭着架子,种着的葫芦枝蔓爬得满满的,长着茂盛的叶里时不里露出奶白色的小花,;右侧是空着的可直达旁边的几间偏房。左侧是抄手游廊边着二间厢房,正中五间正屋,屋檐游廊皆是饰以精美彩绘,挂有描以人物、花卉粉色宫灯,真是好不气派。 她先是安排着二位姑娘住进左侧的二间厢房内,东西物什是早已备下了的,只消摆上平日里二位姑娘惯用过的生活物什即可,二个小丫头甚是喜欢新居,打打闹闹好不快活。 安排交付与下人了,方才到正中大屋,先进的外间前面是黑檀木的桌子与二张太师椅,左侧是一张同等木料所成的榻,榻边靠后是一扇小门,进去是一间过路的小屋,往外便是后花园,她早听说过后花园足足有十几亩大,种了各色奇花异草、稀有珍禽。往右侧开一门,便是她的卧室。 “夫人,”青玉禀道,“这卧室里的一应家具居是时下才进贡的黄花梨木新制下的,各种物什摆件也是上头赐下的各色珍品,据说就是上头受宠的娘娘也是未必能用得上这些极品呢。” “如此说来,我们府内岂不是省下不少银两啰。”叶君宜走到屋内的榻下坐下,笑道。 “自是,上头那位是挂着爷与夫人的呢。”青玉将她的鞋脱掉,扶侍着她躺好。 “只是这院内那用得着这多下人,”叶君宜道,“人多就杂,恐易生得些是非出来。” 青玉听了,禀道:“屋内管事的一个、丫鬟一等四个、二等六个、管院洒扫的六个、小厨房各色婆子丫鬟八个、二位姑娘房内婆子丫鬟奶母一人配有六个、后花园管事的六个,此还是排得上等的,余下的那些粗使下人是不准在夫人、姑娘跟前露面的。[..tw超多好看小说]” 叶君宜听了心中不免一阵咂舌,难怪古有人诗道: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 “以前夫人住在爷的书房,自是不便排这多人,来了这边,是按得规矩安排的,就每个姨娘屋内居是七、八个下人呢。”青玉继续禀道,“每个分得工的都有分管的管事,又是屋内的管事管着,谁的手下惹了事,便得寻管事的问责,夫人尽着放心吧。” “唉,”叶君宜疲倦的躺下,叹了一口气,“李嬷嬷是得力的人,却是去了,这徐嬷嬷一是不熟、二是实也不太得力,安得她管事,多的且你要来多担待些,你的月例我自也知晓给你发得双份。” “是,”这青玉倒也不扭捏推辞,“为夫人分担自是青玉份内之事。” 主仆二人正话唠着,外面有小丫鬟通传说是曾姨娘的奶母求见。 “唉。”累得一要手指也不想动的叶君宜长叹了一口气。 “夫人先行歇息吧,一个姨娘的姨娘的奶母,不见也罢。”青玉在边说道。 “不,”叶君宜思虑了一下,吩咐道,“让她进来,这曾氏自她入门以来便是如此怪异,倒让我好生好奇,且让她奶母进来,看她又何事端。” “是。”青玉听了,自是吩咐小丫鬟去唤她到外间来回话,自个却是扶侍着叶君宜又起了榻。 叶君宜刚在外间的榻上半躺好,一个四十上下的女人便被带了进来。 “奴婢刑氏见过夫人。”这个女子举止有礼、虽是一副下人打扮,却也是穿着得体,看那样年轻时定也是面容姣好,受过良好教养的。 “刑嬷嬷不在姨娘身边侍候,却是为何来了本夫人这儿?”叶君宜慵懒的问道她。 “回夫人,”这刑氏有些哽咽,叭的一声跑倒在地,“曾姨娘年轻不懂事,冲撞了夫人,请夫人饶恕于她。” “哼,”在旁的春兰冷哼一声,“冲撞?饶恕?她欲加害夫人,害我青玉姐姐险些丧命,夫人还没把她怎样呢,一个禁足,便是受不了了?” “夫人,”这刑氏苦苦哀求着,“姨娘的父亲好歹也是一介知府,在家时,全家也是将姨娘捧在手心,那里受得了如此苦楚?从小又被惯得个娇娇脾气,受不了半分的委屈,若是再如此下去,身体纵是支撑得了,心却是想着那了断的事了,望夫人乞怜呀。” “哦?”叶君宜听这话不太明白,将身子坐直,望着刑氏道,“只是禁足在室内而已,你如何说得如此严重?可是又发生了何事?” “夫人,”那刑氏泣道,“夫人莫不是不知这府内的规矩?这禁足不但有婆子在外守着,不能出里屋半步,且不但三餐只有一小半碗清粥,每日里还得抄录佛经三百篇。若是其他一般人家女儿也罢了,我家姨娘是个受不得太半点委曲的人,第一次小产禁足三天,她偷跑出来找老夫人,被侯爷送了回来禁足半月,她是心死了,又跑出来找夫人麻烦,这次却只是禁足,未曾说多久。我们贴身侍候的不准进去也不许出来,我昨夜偷去看了一下,那人、那人已是剰下半条命了!夫人哪,夫人见怜哟,呜......” 叶君宜听了一阵愕然,抬头见青玉,青玉点了点头道:“爷不管府内的事,英姑姑治家极严。” “那你与刑嬷嬷走上一趟,”叶君宜道,“叫那些守门的婆子离开,让侍候的下人进去好生侍候,厨房里也去吩咐一声,这阵子给曾姨娘炖些补品、做些好食补将一下身子,有必要也叫太医来一趟。”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那刑氏听了,一阵磕头谢恩。 青玉唤她起来,往前带着走了出去。 “夫人,”那刑氏走到门口,犹豫一下,又转得身来,“夫人,我家姨娘其实是个心机单纯的人,这番作为怕是有人挑拨。” “哦,”叶君宜对此事也是觉得甚是怪异,“你可是发现姨娘这段时间与甚来历不明之人接触过?” “这倒......没有,”刑氏想了一下,说道,“只是前段时间,从不与我们来往的玉姨娘遣了奶母来了几次,第一次来时,只是闲聊了会,送了个香囊给姨娘;后来几次,她一来,姨娘便遣了我们出去,不知谈了些什么。” “哦,那个香囊是何模样?”叶君宜问她。 “那香囊,”刑氏听了,回想了一下,“是天青色的,不甚好看,似是男子所用之物,外面光光的,未曾有半分针脚,背面却是绣有一朵极美的花,小小的,不仔细翻看,是看不到的。姨娘自得这物什后,便是视为宝贝,终日放在怀中,连奴婢也不准动它半分。” “哦,我知晓了。”叶君宜疲惫的复又躺下榻,“你先回去照顾姨娘,若姨娘那边有甚需要的,尽是来找本夫人便是。” 刑氏听了,唱了个诺走了出去。 这刑氏最后的话说与没说一样,玉姨娘的奶母已是被徐子谦处理了,且不说那玉琪儿一个犟性子,看她那样也不似能做龌龊事之人。 叶君宜也懒得去想这些了,回到里屋好生歇息去了。 “呜呜呜......” 也难怪喜清静的老夫人不愿带着这两姑娘了,这不,叶君宜就在正熟睡着,却是听得她们又是哭闹着。 叶君宜起身来,整好衣衫,走出门,却是见静怡在葫架下坐着,那狗儿坐在旁边眼巴巴的望着她,奶母、丫鬟立在两侧像是些雕塑。 “静怡,”叶君宜走到她身边中蹲下,拉了她的小手,“怎么呢?为何不高兴呢?告诉母亲好不好?” “母亲,”静怡怯怯的望着她,“没、没.......是静怡不好......” “撒谎的孩子不好哟,”叶君宜柔柔的摸着小脸,“静怡是个好孩子,母亲是知道的,告诉母亲怎么了。” “母亲,静怡不是狗狗生的,是吗?”静怡小手儿直搓。 “啊!”叶君宜听了,一阵愕然,望望那背立得老直的奶母一眼,“怎么回事?” “母亲别生气,”静怡以为她要罚她奶母了,赶紧抽泣的抹着眼泪,“静怡不问了。” 那奶母见了福了福,回道:“刚才二姑娘说她是姨娘生的,大姑娘是狗狗生的。” “怎么,大姑娘未曾见过生她的姨娘么?”叶君宜问她。 “这,”奶母向静怡望了一眼,小声的回道,“未曾。老夫人说她的家乡均是如此,只知祖母、母亲,不一定知生生之人。” “那你就不曾跟大姑娘讲过这等事么?”叶君宜很是生气,不觉提高了音量。 “夫人才来徐府不久,有些事不曾知道,”那奶母继续回道,“英姑姑吩咐下来,不得在姑娘面前论起此等事,奴婢岂可提起?英姑姑治家极严,前阵子二姑娘的奶母带着姑娘,遇到了尹姨娘,说了实情,又是让尹姨娘带着二姑娘玩耍了一阵,之后,三姑娘屋内的人全是换了,这奶母更是不见了影,怕是被人牙子弄去卖了。” “荒唐!”叶君宜心中想着这钱红英真真是太过份了,若自己也是姨娘身份进来...... “来呀,”她气愤的站了起来,“青玉,去通知各位姨娘,明日一早来我屋里给夫人我请安。” “是。”青玉听了,下去安排自是不提。 且说这静怡,见了叶君宜生气,吓得更是手足无措,拉了她的衣角,怯怯的说:“母亲别生气,静怡不问了好吗?” “不,”叶君宜心疼的弯下腰去,捧了小脸温柔的说:“静怡问得好,母亲现在告诉你,狗狗只能生小狗,生静怡的是玉姨娘,明日母亲便让静怡见到她好吗?” “真的?母亲,还能见到她吗?”静怡听了好生高兴,不一会,复敛了笑,“母亲,欢欢真的没吃咪咪,你告诉妹妹,让她不怕欢欢,和静怡玩,好吗?” “好,母亲待会就去。”君宜笑着去摸摸她的头,“回房去吧。” 静怡听话的向她福了福,高兴的牵着她的欢欢回去了。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节【防范未然】 更新时间:2014-01-06 徐子谦照例是亥时下刻才回来,叶君家本就坐在床头看书等着他,见他在轻推门了,便赶紧歇了灯,整个人缩到了被子里。(..tw无弹窗广告)她本想着这徐子谦今天一大早便不见了影,现在归来,该是来先看看自己吧,不料她在被子里竖起耳听了半天,却是曾听到半点声响。她心中一恼,将头上的被子掀了,伸出头来,只见净房内灯火亮了,传来“哗啦啦”的水响,隐约还听到了青玉的声音,不由得更是气结,向里侧着身子,真个就去睡了。 不一会儿,耳边、后颈似有小虫子在叮咬,弄得她痒痒的,她伸手拍了两下,一看,手上什么也没拍着。气恼的猛转过头,只见那徐子谦手拿了她的长辫,笑望着她。 她一嗔,满面含羞的转过头去,刚才的一肚子气愤,早已是化为了一缕轻烟飞走了。 “怎么,”徐子谦坐上床,故意将口中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不躲被子里装睡了?” “爷,”她娇嗔一声,转过来用粉拳捶打着徐子谦结实的胸,用闻不可及的声音怨着,“你好坏哩,妾身不要理你了哩。” 徐子谦带着满足的笑,任由她,手抚着那头青丝,一天的劳累在此刻化为乌有,轻轻将她压在自己的胸上。 “今日里可曾有好好歇息一番?”他是那样温柔的问着她。 “有呢,下午睡了足足一个时辰。”她终是平复了下来,从他怀里钻了出来,不好意思的拢了拢头发,眼偷偷向徐子谦后面瞥了一眼,只见青玉已是走出了门外,将门轻轻关上。 “对了,爷,”她想起了死猫的事,“母亲那边发生了点事。” “嗯,”徐子谦也是面色凝重了起来,疲倦的靠在了床头上,“金护卫已是让人通知我了,唉!这倒底是那来的畜牲,竟是搅得府内不得安生。” “爷,”叶君宜见他这模样不由有些心疼,“金护卫是个人才,他不是在查着吗?想来不日便会查出的。” “嗯,”徐子谦抚着她的背,“夫人说是,这金护卫真还没遇上查不出的事来。要不,你与母亲先去别苑住上几日?” “不要!这才嫁给你几天,都搬好几次了,这次还好,要赶出门去了。”叶君宜不滿的嘟哝着。 “呵,”徐子谦见了,宠溺的笑笑,“好,不搬就不吧,不过,走那儿都得带上些人,不可单独行走,可知道了?” “是,爷,”叶君宜露出了笑,“爷,等几日便是端午,可是有空与妾身一起去趟周府?” “自是要.....去的,”将美人搂抱在怀,手不老实的从那领口伸了下去,摸着了那柔软,呼吸不由得一滞,“不过,那新宁伯怕是保不住的。” “哎,舅父也是自做孽,不可活,有什法子。”听了徐子谦的话,她势靠在坚实的胸上,有些哽咽的说道,“只是周府一家老少无辜,李嬷嬷在世时,常说二舅父一家倒是实诚人,若是随他受累,实为不值。” “嗯,”爱怜的用掌心轻逗着那红点,“为夫是知晓了,此事自是有分寸,不会让夫人无娘家可靠。另外,在宫中需得周美人制着那一位,她不但不能因此受累,下次你若再见到那人,倒还可以以娘家人的身份,给他提提,让周美人晋晋位份。” “是,妾身......记住了。” 叶君宜被他弄得倒真有些意乱情迷,呼吸不畅,自己有这般反应,心中羞涩不已,咬了咬下唇,手在下面胡乱的抓着床单,忽然她的手触到一个硬物,她从徐子谦怀中挣脱一些,扭过头看,却原来是一个檀香盒子,她伸手拿在手中,仔细看。 “咦,这那来的,”她奇怪的自言自语道,“先头不曾见过这物什哩。” “那来的呢?装着什物什?”徐子谦做冥思状,“嗯,或许是仙人赐与夫人的什仙草灵药,比如是嫦娥仙子曾服用过的长生不老仙药......” “爷!”叶君宜跳了起来,将盒子扔他身上,“妾身是实在人,爷就这般诓妾身吗?这定是你拿来的,定是你哩。” “呵呵。”徐子谦宠溺一笑,不知何时,手里已是拿了一把金灿灿的小钥匙在手中,接过扔来的盒子,将它打开,顿见里面闪耀出一阵光芒。 叶君宜仔细一看,里面是一些杂七杂八稀罕物什,她一件件拿起看,一颗如她拳头大小的珠子,一只碧绿的玉佩,一对金丝翡翠镯子。 徐子谦吹歇灯火,那珠子顿时大放光芒,将个屋子照得亮如白昼,他再将玉佩给叶君宜看,只见那玉里似有一颗流星在不停的流转,实是美不胜收。 “好美!” 看了好半天,叶君宜方回过神来,赞了一句。 “是,好美。”徐子谦将灯火重新点燃,收纳好这些物什,将盒子给叶君宜,“这些物什和下面的银票你且收着。” “这,”她不太敢接这贵重的物什,“还是放爷那儿吧。” “嘿,”徐子谦淡笑了一声,“爷的财物都交付与夫人管着。夫人且收在身边,也休要让下人知晓,若是有何不测之事发生,你切莫要管我,只与母亲与二个孩儿赶紧离去,且将这些物品带在身上做应急之用。” “爷!”叶君宜听他这话,总觉得带了一丝悲凉的感觉,顿让她心中生有一种不详的感觉,说话带了颤音,“爷如何这般说?” “嗨,天有不测风云嘛。用得半分银钱,也得去给让管帐的下人说,多是不便,自个手中捏着些总是好的。” 徐子谦说着,拉了她下床,那床旁有个张抽屉桌,上挂了一幅送子观音像,他揭开画像,在墙上有个暗盒,他将盒子锁了放了进去,复将观音像放好。 “为夫的话可是记住了?”他又转过来,将钥匙挂在她胸前,那小物什金灿灿的,又配有好链子,倒也似那别致的项饰,“此事不可与任何人言及,有那必要时,定要取出带在身边,自行离去,万不可找我,可是知晓了?” 如此的千叮万嘱定不随感而发吧?叶君宜听得心中害怕,眼中含了玉珠,睁大的眼眸有些茫然、担忧,仰头望着他欲言又止。 徐子谦本想着轻松的说出这些,可这那能欺骗到他那冰雪聪明的夫人,看着她这样,不由得一个宽慰的借口也找不出来,面带一丝悲怆的望着那双含着千言万语的黑眸,他突然抬手来捧起那小脸,将它紧紧压在自己胸口。 “休要想得太多,一切只是防范于未然,真的。” “嗯。” 叶君宜带着一丝哽咽,搂上他的脖子,仰头轻启红唇,徐子谦如获至宝,俯身将薄唇覆了上去,手迅速的除去那些多余的障碍,将她轻轻的抱起...... 这徐子谦身子无论多强悍,终也是血肉之躯,每日公务繁忙,这两夜里夫妻二人又是整夜的缠绵悱恻于床榻,这一日抱着叶君宜竟是睡进了头。昨夜秋菊在外间值夜,听得二人在里面颠鸾倒凤,弄了个大半夜,又是叫她备了净水,再是未曾经事,心中也是明白几分,因而也不好去唤得。 再说这静怡昨日里,听了叶君宜的承诺,却是一大早,便让丫鬟给她收拾打扮一番,约珍怡到了正屋里来,听秋菊说父母亲还未起,嘟了个嘴,坐了榻上。那珍怡见着无趣,跳着就欲出屋去玩,走到门口却见几个姨娘先后跨了进来,两个小丫头很少见生人,看到她们不觉有些胆怯,珍怡赶紧上了榻与静怡挨着,二人带着好奇怯生生的望着。 尹姨娘早就让人打听了,知道珍怡送到了正房,记得叶君宜给她的承诺,第一个跨了进来,看着女儿,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看她怯生生的样子又怕是惊扰了她,在一旁眼巴巴的盯了好半天,才笨拙的拿出那对价值不菲的血翡镯子,颤巍巍的递过去。 “二姑娘,给你。” 珍怡见她伸手过来,往后缩了一下,怯生生的望着她。 “二姑娘,你上次见母亲戴着不是好喜欢吗?来,拿去。” 见珍怡不接,她边说着,边拉了珍怡,把镯子使劲往她手里塞,珍怡看着她那有些疯狂的模样,竟是吓得一愣,小手往后直缩。尹姨娘见状更是着急,不肯松手,哭泣嚷嚷着:“母亲给你的,拿着呀,拿着呀.....” “你在做甚?” 母女俩正僵持着,只听一声大喝,抬头一看,竟是还在手系着盘扣的徐子谦,从里屋打开了门。 “爷!” “爷!” 尹姨娘一愣,收回手,赶紧站直,理了理衣衫,曾氏和娄氏见了欢喜得手足都没了放处,就连那一脸清高的玉氏,见了竟也是移不开了眼,怔怔的只是望着他,美唇颤抖了几下,欲语还休。 站在徐子谦身后的叶君宜此时成了空气,她突然感觉自己今日的这个行为是否是愚不可及? 第四十三章 节【闲人闲事】 更新时间:2014-01-07 徐子谦目光往屋内一扫,停在了玉琪儿的身上,对上了那双带着复杂眼神的眼睛,怔了下,迅速不着痕迹的移开,放下扣盘扣的手,走到尹氏面前说道:“你这般是做甚?早先怎生与你说的?” “妾、妾身只想给个物什给她把玩,”尹氏见徐子谦与她拱话了,有些手足无措,“爷与妾身说的,妾身是记得的、记得的,不会去找、找二姑娘的,老夫人养着,妾身放心、放心。爷,妾身听话的!” 说到后面,竟是用手拉扯着徐子谦,如小孩般撒起娇来。 “行了。”徐子谦一下子打开她的手,皱眉着,“如今夫人过府来,便是她们的母亲,你休得来胡缠,可知了?” “爷!”尹氏又是撒娇的叫唤一声,似有所不甘。 “哎哟,”这时那娄氏也风情万种的摆着丰臀走了过来,一个睸眼抛给徐子谦,娇声道,“夫人是当家的主母,当是她辛苦教养二位姑娘了,夫人贤惠,尹妹妹就放一万个心吧。是这个理吧,爷。” 徐子谦眉皱得更紧了,向门外走去。 “我的爷,”最后一个进来、站在门口的曾氏却是拦住了他,撒着娇,“你有多久没唤妾身来侍候你了?爷哩。” 徐子谦不胜烦恼的转过身,见叶君宜也走出了里屋,隔他不到几步的距离,觉得甚是尴尬,有些埋怨的对她说道:““夫人,且少理些闲人闲事,多休息一下吧。” “是,”叶君宜向他福了一下,上前去将那颗他半天也未扣好的盘扣弄好,柔声,“爷走好。” 徐子谦点了一下,又转了身欲走,此时,他的眼角的余光又是对上了玉姨娘,不过一瞬,还未待叶君宜看明白,他已是大踏步走了出去。 “咳!” 叶君宜到榻上坐着,清了一下嗓子,唤醒还眼巴巴看着徐子谦离去背影的屋内众人。 “尹姨娘,你这刚在做甚?”她端了秋菊递来的一碗血燕,边用汤匙优雅的用着,边慢条斯礼的问还站那傻愣着的尹氏。 “妾身把这物什给二姑娘,”尹氏喃喃的说着,“夫人答......” “啪!”叶君宜将碗重重的放在榻边的小桌上,“尹姨娘,你未出阁时,娘家可是未曾教过规矩?” 叶君宜用小巾帕擦着嘴角,声音不大,却是有几分凌厉,就在刚才,她对这些姨娘曾有的所有同情,已是化为了一丝青烟,徐子谦曾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她记得了! “啊?” 尹氏犹未回过神来。 “你在本夫人面前该如何自称,二姑娘该如何称呼妹妹,不要我一一述来吧。秋菊去帐房让那些管事稍是候一下,我一会便是来。”她慢条斯礼的叙着却是一眼未望着她,端了水漱口、吩咐下人做事。 “叶君宜!” 回过神来的尹氏,对着她声斯力竭的大喝一声,脸胀得通红,似要将她生吃掉。 叶君宜挑衅的回视于她,嘴角浮了一丝讥笑,将眼光移到珍怡姐妹二人的身上,柔声道:“静怡、珍怡,来挨着母亲。” 姐妹二人,听话的靠了过来,她伸出双手来一手搂住一个,吻吻两个小额头,指了玉琪儿,对静怡道:“静怡,那是生你的姨娘,去向玉姨娘请安。” 静怡听了,从叶君宜怀里半伸出脑袋,怯生生的望了一眼玉琪儿,玉琪儿冰冷的脸上浮出一丝希望,拿着手帕的手,微微伸出。静怡却只是又缩回叶君宜的怀里,小手把她的衣襟拉得紧紧的。 “叫姨娘呀。”叶君宜亲亲她的小脸颊,抚摸着小小的头,柔声的说着。 “姨娘好。”静怡听话的怯怯唤了一声,便是将头埋在了她怀里。 “乖,珍怡,那是生你尹姨娘,去为姨娘请安。”她赞了这个,又转过去吩咐那个。 珍怡调皮的逗弄着姐姐,小脚不停的打着榻,听了叶君宜的话,也学着静怡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唤了声“姨娘好,嘻嘻,母亲,珍怡也要吃。” “春兰,给两位姑娘一人盛些来。”叶君宜见她指了血燕,吩咐着,把两个丫头递给各自的奶母,“乖,跟着春兰去吃。” “静怡吃了,母亲待会会来教静怡画狗狗吗?” 几天前她便亲自教着两姐妹俩认点字,画些简画。静怡兴趣尤其的大,这时还是挂着。 “嗯,”她点了点头,“待会母亲忙完就来,先去吧。(..tw棉花糖小说网)” 奶母听了吩咐,抱着二个丫头走了出去。玉琪儿早已恢复了冷漠的表情,似乎一切与她无关。那尹氏却欲哭无泪,眼巴巴的看着女儿就这样被带走。 “好,好,”尹氏气极而笑,“叶君宜,你好,我姨母竟是把你看走了眼,居然说你......好,你狠,咱们走着瞧。”说走一甩手便欲离去。 “尹姨娘在娘家未曾学过规矩,这两日便不要出门了,”叶君宜也不再会她,提高音量,“青玉,让刘嬷嬷这几日辛苦一下,便去教教姨娘,没学好就不要出来!” 尹氏听了,转过身来,正欲出言语,却见青玉走了过来,对她道:“尹姨娘,不用奴婢唤人来请姨娘吧?奴婢们敬你是半个主子,你还是自行回屋吧。” 尹氏听了,似有些畏着青玉,只得将言语和着泪吞进肚,失神的回转走了。 “各位姨娘,”青玉见她走了,便是转身,面对了屋内的姨娘们,“夫人尚有这许多事要处置,若是无事,便告退吧。” 徐子谦走了后,几个姨娘的心早就跟着飞了,听了青玉的话,懒懒的提起脚便是走。 “曾妹妹留步,”叶君宜突然从榻上站了起来,唤住曾氏。 她第一次见曾氏时,曾氏还有几分丰腴,一次见比一次瘦削,这次更是瘦得不成样子了,从进来便一直站在一旁无精打采,还不时的打着哈欠,叶君宜见她这模样,心中有几分疑惑,走到了她面前。 “妹妹怀里揣着的是甚?这番宝贝的掖着。”她说话间,手已是伸了过去,将曾氏怀里果是掏出一个香囊。那曾氏一副要死不活样,打着哈欠,不曾留意叶君宜的行为,回过神来,见她夺了自己的香囊,心中一急,伸手去抢,叶君宜去是身子灵敏的一闪,抢了个空。 “贱人!还我!”曾氏没有抢到,便是发了疯,叫喊着,一把将叶君宜推倒了在地。 “夫人!” “来人呀!” 屋内众人见了,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春兰和几个丫鬟去扶着地下的叶君宜,青玉唤了几个婆子,将发了疯一样的曾氏拉到一边,死死的压在地上跪着。 叶君宜被扶了起来,闻了一下香囊,拿着走了过去。 “这是何物?”她问曾氏。 “这是我的!还给我!”曾氏红了眼,只是疯狂的叫喊着,那里能回答叶君宜的话。 “唉!,”她见状,叹了一口气,挥手让人押走,“还是让几个婆子去她房里好好看着吧,发疯得厉害,最好用了绳将她牢着捆好,嘴里塞些东西,免生得她咬着自个的舌头。” 婆子们听了,押着她起来了。 “叶君宜,你这个贱人,”曾氏扭着不愿走,大声怒骂,“我倒且看看,你能过几天好日子,终有一日,终有一日,你连我今日这般处境犹是不如,他也会弃我 “把她带走。”青玉再也听不下去了,用了手帕塞到她嘴里,挥手让婆子带下去,“回去还不安静,就将她捆了。” 婆子们听了吩咐,将曾氏强扭了,押着出去。 “哼!”玉琪儿冷眼看着一切,见曾氏也被押得远去,冷哼了一声,用着寒彻透骨的声音说道:“夫人你何苦如此?世间的男子已是太可恶,你又何必苦苦相逼?今日的我等,便是夫人的明日!曾姨娘说得对极,终有一日,夫人会后悔今日的种种。” 说罢,人已是走了出屋,远去。娄氏看着戏已落幕,向叶君宜福了一福,也是跟着走出。 院子里顷刻便回复了平静,叶君宜怔怔的站着,眼望親空落落的院子。后悔?她突然自嘲的一笑,女人,明知那是火,也要去做一次那飞蛾,寻这片刻的光明与温暖。玉琪儿,你何尝不是那蛾?你——后悔了吗? “夫人,”青玉在后面轻扶了她一把,“全得听姨娘们胡说,她们妒着夫人呢。爷定是不会负了夫人的。” “呵,”叶君宜转过身幽幽的一笑,“今日多谢你了,青玉。” “为夫人分担是青玉份内之事,”青玉扶着她到榻边坐着,“早些日子,帮着英姑姑打理府内的事,英姑姑的好些吩咐都是奴婢去做下,这些个姨娘再横,想着在以前英姑姑管时受过的罪,在青玉面前,自也畏了几分。” “嗯,”她烦劳的揉揉额头,“同为女子,在这深宅之中,日子都不好过,今日叫她们来,本就想是我多让些,大家和和睦睦的待着,不想却是弄得如此模样。” “我的夫人,你独个儿倒是想得果真真好,”青玉说道,“同为侍候侯爷,岂可以和睦?何况这些姨娘那一个是省油的灯?当初英姑姑对她们如何,倒也不完全怪得姑姑严苛,因是不如此这般,她们是不会安份的。” 叶君宜听了,斜靠在榻上,静默了片刻。 “青玉,”,她突然开口问道,“其实爷对这些姨娘,也没你说的这般无情吧?是爷让你这般与我说的吗?” “夫人!”青玉蹲了下来,手抚着她垂在榻边的膝上,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夫人休得多想!夫人来得府内已是近月,爷如何对夫人,夫人难不成还没看到眼里?诚然,爷毕竟是个正经的男儿之身,夫人未过府来那会,英姑姑让姨娘们轮流伺候,他是不拒绝的,有时他公事烦闷的时候,也会叫些女子来陪他喝上一杯酒,可他对她们,从不曾及对夫人的万分之一,夫人来府内后,更是看也未曾去看过那些女子。夫人尽管放宽心,爷对夫人的一片心都搁那儿了,半分尘灰也未掺杂着。” “是,”叶君宜听了,抬起头来,勉强一笑,“青玉说得在理。可我这心里,每次见了那玉姨娘,不知怎的就有些添堵。我总觉吧,这爷面上虽是对她不太好看,可心里呢?俗话说甚来着?‘道是无情却有情’,有这话吧?爷与这玉姨娘究竟是怎的一回事?哎!” “夫人想得太多,”青玉又劝道,“不过爷与玉姨娘的事,他人倒是不太知情。奴婢倒是听姑妈说过几分,好似在多年前,爷是与姨娘、表姑娘曾是在一处上过学。爷当时年少,对玉姨娘是有过几分倾慕的,玉姨娘却是心系他人,后来不知是怎回事,玉姨娘是做妾也要巴巴的嫁爷,爷又是不愿了,在往后就生了尚书房一事,玉姨娘就被皇上赐了爷,可爷对她,好似与对其他姨娘也不曾有过半分的不同呀。” “呵,”叶君宜听了,绽开了笑颜,拍了拍青玉的手,起了身,“谢谢你,青玉,我也是知晓爷的,走吧,管事们定是候得不耐了。” 青玉见她想通了,微微笑了一下,站了起来,叫上其他丫鬟婆子,一同随叶君宜去了账房。 【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节【清玉魔姬】 更新时间:2014-01-08 叶君宜去帐房忙碌了足足一个时辰不提,且说她回了自家院,刚与二个小丫头用过午膳,便有小丫鬟进来禀报,白依依前来了,方才想起自己与她是有约的,这两日事太多竟是忘记得一干二净,于是赶紧起身去迎她。 “姐姐,你来了。”叶君宜每次见她,便是心情很好,见了便是拉了她手,走回屋。 “这两日都是不见妹妹影儿,心中怪是挂念的。” 白依依今日里穿了一件紫色锦锻长裙,外罩淡紫纱衣,露出的白细的脖颈上,用黑绳挂了一紫色水晶吊坠,这身打扮让她平添了几分端庄,整个人看来又是别有一番风韵。 “姐姐的脖颈真是好看。”叶君宜拉了到里屋里,坐在榻上,“我有串上好的南海珍珠,是舅母送与我成婚的贺礼,不如与了姐姐,姐姐戴上定是更好。” “好哇,早听说表哥给妹妹的聘礼可是富可敌国的,既是要施姐姐一分,姐姐就不推辞了。”白依依笑着,伸了一下手,旁边跟来的一名唤星儿的丫鬟,便递了一个沉重的盒子给她。 “这又是何稀罕一玩意儿?”叶君宜好奇的凑上去看。 只见白依依将盒子打,却原来是一副围棋,那棋盘是上好的小叶檀木制成,那棋子,白棋发着淡淡莹光,叶君宜将它拿在手中,冰凉润滑,再观那黑棋每一颗上均有一眼彩虹样光晕。 “果是罕见之物,可惜了我不会摆弄这玩意儿。”叶君宜放下棋子,笑着说。 “哦?妹妹不会下这棋子?”白依依似是有些失望,黯然道,“也罢。这棋子白色的乃是上好的羊脂玉制成,黑棋是用那极其罕见的一种黑石所制,先夫与皇上一次对弈中赢了圣上,圣上便将这月支国进贡之物赏了与他。他常与我夜里饮酒对弈,自他支后,这物什便是与我一般寂寂然。” “要不,要不姐姐教上我一番?”叶君宜对这伤脑子的东西一点兴趣也提不起,见白依依如此伤感,便想着迎她一回,让她高兴一下。 “好呀。妹妹学会了,我便将这棋子送与你。” 白依依听了,转而露出了笑颜,说着将盛黑棋的小盒递给她。 “母亲,哇哇.....” 正这时,珍怡大哭着跑了进来,见叶君宜坐在那儿,便往她怀里钻。 “啪!” 叶君宜伸手搂抱珍怡,未曾注意递来的棋子,手肘竟是将它打落在地上。 “哎呀!” 二人见状居是大惊,赶紧弯腰下去捡,珍怡见叶君宜不抱她了,吊了叶君宜的一只胳膊,哭着不肯依,叶君宜只得站了起来,又将她抱起。 “你们快来,帮着拾。这边,那儿.......”她着急的抱着小珍怡指挥丫鬟们。 “无事,无事的。” 白依依见拾的人多,也是站了起来,这话说得极是勉强。叶君宜见状,心中大感不安,手中珍怡又是放不下去。 “妹妹,”白依依数了一下,棋子差不多都拾好了,便是将棋收了,仍让星儿拿着,“妹妹既是不得空闲,那还是改日吧,我先得回去了。” “也好,”叶君宜想了下,将秋菊找出来的那串珍珠给了星儿,让她一并收好,“这两小家伙二天一小吵,三天一大闹,近日倒真是还腾不出空闲来,待那一日,她们自行玩耍去了,妹妹再来请教姐姐。” 说着,抱着小家伙送白依依出门。 “对了,妹妹,”边走,白依依边说着,“我晨时便是来过,在院外听得你屋里闹腾得厉害,便是没进门了,这可是生了何事?” “哎!”叶君宜叹了一口气,“真是不曾想到你表哥那些个姨娘,倒还没一个是省油的。” “呵,原是如此,”白依依听了,淡笑一下,“别的我不知道,这玉琪儿,我与表哥在国子监上学时就认得,确是不简单的,表哥那时可是倾慕她得很,她说甚便是甚,时不时还合着他人逗弄表哥,表哥也不会生她半分气,还与姨母闹着要娶她进屋,姨母气得不行,说是表哥不念着认真做学问,却是一味胡闹,狠是给了表哥几顿好打,母子二人也是那时便开始闹腾,到现在也还不太愉快。” “哦,是吗?”叶君宜淡淡的笑了一下,这两人的事,真是一说一个样呢。 “可不是,”白依依继续道,“他二人也不知怎生闹的,琪儿有一日不知怎的想转了,巴巴的要嫁表哥了,表哥却又不太愿了,二人闹得后来皇上皇后都是知了,皇后便是下了懿旨,成全琪儿,赐她与表哥为妾。妹妹你看他二人这折腾的。” 叶君宜听了眉毛挑了一下,未曾开言。这二人看来当年确是闹腾得够厉害呀,这话儿都传出了好几种样儿来了。 “妹妹可知这玉琪儿最是擅长的是何本事?”二人走到了院门口了,白依依并未直接跨了出去,而是转过身来继续说着。 叶君宜淡笑一下,摇摇头。 “琪儿乃是来自一唤有氏的小国,”白依依慢条斯礼的说着,“有氏国中人,家家遍种一种奇异之花,由此物炼出一种粉末,这粉末又是掺与其他几种物质而成一种迷药,这药只需得少许,便可迷人心智,琪儿自国中来到此地时,身上便是带了这种药,常用此药收拾一些对她不敬的登徒浪子。由此在京中得了个‘清玉魔姬’的别名。” “哦,”叶君宜仍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似这些与她半分关系也没有,“如此说来玉姨娘可真是个奇女子呀。” “姐姐与你说这些旧事,是告诫妹妹万不可接她的任何物品,与她人更是不要近身才好。”说了她又笑了一下,继续道,“说来,我与这玉琪儿既是同窗,又是相交一场,今日说得这些,也是算做得了一回小人。” “姐姐也是关心我,”叶君宜笑道,“姐姐不与我说,我倒真是不知,那一日吃了暗亏还犹未知。” “你知晓姐姐一片心便是了,姐姐这小人也算做得值了。”白依依说了,又亲密的拍拍她的肩,便率她的丫鬟径直离去了。 “珍怡,告诉母亲,是谁给委屈了?”看得白依依已是走远,叶君宜问珍怡。 “母亲,静怡的欢欢咬人,珍怡好怕。”珍怡抽泣着。 “甚?”叶君宜听了,一下子站了起来,问旁边珍怡的奶母,“静怡那只狗咬着谁了?可是咬着二姑娘了,哎呀,”赶紧又蹲下将珍怡的衣衫、袖子撩开看,“可是咬着那里了?” “回夫人,”那奶母有些恼火的回道,“没倒是没咬着。可这大姑娘也忒不像话,竟是放了这狗来吓唬二姑娘,连、连奴婢几个都被吓住了,不敢上前,何况是二姑娘。” “哦?”叶君宜听了,一怔,“大姑娘不会吧,可是二位姑娘又生了口角?” “欢欢是坏狗狗,”珍怡又说道,“欢欢吃了咪咪。” “哦。”叶君宜有了些明白,静怡是极维护这狗的,想是不喜珍怡这话,“谁都没有见到是欢欢咬了咪咪,这是毫无根由的事,无根由的事,十之八九便是假的。静怡放欢欢吓珍怡,是静怡不乖,母亲会责备她的,可珍怡也不能讲没有根由的话,让静怡与欢欢生气,知道吗?” 珍怡听了,似懂非懂的点了一下头,叶君宜又是宽慰了一下她,说了些姐妹俩要和睦之类的话,方让奶母带了她回去。 叶君宜是真心喜欢这俩丫头的,若是往日,便必是叫姐妹二人来好生劝导一番,但她今日心事重重,无心管这些锁事。带走了珍怡后,她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内,叫了青玉进来。 “夫人可是有甚事吩咐?”那青玉跨了进来便开口问她。 “嗯,”叶君宜端起茶,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子,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方慢条斯礼的说道,“青玉,曾姨娘自晨时回去后,可是安静,未曾发疯了?” “哎!”听得叶君宜问起这事,青玉叹了一口气道,“夫人休息得提这事了,这不,正要回夫人,却又不知如何跟夫人提来着。” “哦,”叶君宜似是有些讶然,“难不成这曾姨娘回屋了,还在发疯骂我?” “可不是吗,”青玉回到,“这曾姨娘回去没多会儿,便是在屋内打砸发疯,不停的辱骂夫人,说要夫人还她香囊,婆子们压不住她,叫了奴婢过去,奴婢让人照夫人吩咐,将她捆牢了,又塞了嘴,以为她这下该是静下了,哎!不料她越是闹腾得厉害,还倒在地上,装那羊角疯病,抽过停,又是眼流水鼻流涕,让人看了好是恶心。” “让太医来看了吗?”叶君宜心中暗叹,果是如此。 “不曾,”青玉回道,“没回过夫人,奴婢不敢擅自作主。” “嗯,”叶君宜听了静默了片刻,方出言道,“我想见一下金护卫,你可能将他与我找来?” “是,奴婢这就去找他。”青玉说着便福了福走了出去。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节【奇怪香囊】 更新时间:2014-01-09 听得青玉走出屋的脚步渐是远了,秋菊赶紧示意在门口站着的春兰关了门,走到了叶君宜身边。 “夫人,这是你让娟秀做的香囊。”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给了叶君宜。 这娟秀的针脚果是厉害,叶君宜拿出曾氏的那个香囊与这个香囊比对了一下,果是一般无二,甚而还特地做了旧。 “可是吩咐她要将嘴闭牢了?”叶君宜边问,边把曾氏那香囊中的香料一半倒在娟秀做的香囊中。 “夫人放了一万个心,”秋菊说道,“这娟秀老实得很,又是夫人带过来,必是不会乱说。不过......” “不过甚?”叶君宜望着她。 “回夫人,”那秋菊又道,“奴婢去找这做香囊的面料很是费了一些工夫,翻遍了库房也未找到,正愁了,老夫人那儿要搬个地住,唤了奴婢去帮忙,方才在老夫人的库里见到小半匹这种料。奴婢见了,便是与陆嬷嬷讨,嬷嬷却是不肯,说这是月支国贡品,当初进贡时就只十来匹,老夫人也只得这二匹,那二月里与了一匹与玉姨娘,让她给爷做件袍子,剩下的是要给老夫人做件春秋衫。我便说了,那玉姨娘那里给爷做袍子了?影都没见过,还是把这匹与了夫人,给爷做件吧,这色与爷穿最是好看了,老夫人穿着不甚好看,嬷嬷听了,觉得也是在理,去禀了老夫人,方是予了。” “哦?”叶君宜看着香囊冷笑一声,“又是她!” “可不是吗?”秋菊道,“夫人,你说李嬷嬷的死会不会其实就是这玉姨娘在背后搞的鬼?听白姑娘的话,爷、爷他会不会是.....” “休得胡乱猜测。”叶君宜将手按了几下额,“看这玉琪儿那模样,不似是这等人。不过、不过,我倒是真想单独的会会她了。” “那还不简单,”秋菊不以为然道,“夫人是当家的主母,要见她,使个奴婢去把她唤来便是。” “不,”叶君宜带得疲惫的声音道,“我要独个去见见她,不想青玉知晓了。” “夫人是不想爷......”秋菊试探的问询她。 “是,”叶君道,“待会你与春兰去探一下这玉琪儿住在那个角落里。爷,好似说过今夜是不回转来的。待会用过晚膳,你与青玉去做些其他勾当,我与春兰去。” “是,夫人。”秋菊点头应道,忽又抬起头道,“对了,几日前,奴婢去库房去领点物什,路过厨房时,听得一个哭声,奴婢寻了声音走过去看,那到厨房堆柴的小屋里,见是一个丫鬟被打得遍体是伤,扔在那里半死不活。奴婢便是问她缘何挨打,是那房里干差。那丫鬟先是怕极了,不肯与奴婢说话,奴婢也不逼迫她,只是每日里好饭、好茶与她,今日里终是吐了话来。原来她是尹姨娘房里的丫鬟,因是钱红英买来送去侍候尹姨娘的,由是不讨主子喜,时常被寻了错处讨打。前那有一日轮她在外间值夜,白日她多贪吃了些凉食,半夜就闹着肚疼,她便起了夜去了茅房。待她轻手轻脚回到外间,却听得尹姨娘在里面呻吟轻哼,那床榻也是吱咯吱咯响。她以为姨娘有甚不适,在外唤了几声,里面也不曾出声应她,她担心主子,一急竟是推开了里间的门,夫人,你倒她看到甚了?” “扑哧,”看秋菊那神神秘秘样,叶君宜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难不成,她在尹姨娘房里还能看到了个偷情的汉子?” “汉子倒是没有瞧见,”秋菊见叶君宜竟是不当回事,又羞又急,脸一红,“不过,那蹄子一推开门,便见那半透帐中,似是、似是有人在翻滚得厉害,听得开门的声音,方是消停下来,那尹姨娘从帐中露出半个身子来,发丝零乱、上身不着丝缕, 娇喘连连,破开荒未曾开骂她,只是说,无他事,让她退出去,还说不用她值夜了,让她回屋去睡。这蹄子听了主子吩咐便回了自个房里。不料第二日,天还未开亮,尹姨娘的奶母便合了个粗使的婆子来,说她偷懒,未值夜,将她打得几乎死去,扔到柴房。也是她命不该绝,看柴房的粗使婆子,见她可怜,给她些剰汤残菜、抹点草药,竟还活了出来。” “哦?”叶君宜听了,面色沉了下来,拿了桌上放着的香囊仔细的查看着,“偷汉子是绝无可能的。确不说府内守卫森严,这几个姨娘对爷也是有情意的,我未进府那会,爷对她们定不是如青玉谈及那般无情,我进府尚未及月,如此短暂之间,她们绝不会背着爷做这些勾当。” “夫人,”秋菊抚着她手道,“你当真信青玉这人?她可是不是一般的丫鬟,她是爷的.....” “路遥方知马力,日久才能见人心,”叶君宜道,“她的心是向着爷的,对于我,是何念头,日子尚浅,久之便是知晓了。且李嬷嬷去了,你我主仆几个在这府内尚未熟络,今早你也见了,她的话可是比夫人我的话在这府内还管事得多,这阵子必得倚重她才是。可这谁亲谁疏,夫人我心里是明白着的呢。” “是,夫人,”秋菊听了,有些欢喜,“秋菊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这些都懂,夫人甭用操心。” “咳咳。” 这时,门边的春兰假咳了两声,便听得青玉外扣门。 “夫人,金护卫来了,在外间候着呢。” “嗯,”叶君宜点了点头,示意春兰将门打开,秋菊搀扶了她起身来,她理理皱衣襟也是走了出去。 青玉也没进门来,径在外面陪着金护卫,那金如玉竟没一丝那下人样,大模大样的坐在太师椅上,身着一件一般人家也是望尘莫及的苏杭锦锻长衫,食指一个硕大的祖母绿戒指,一柄长剑横放在身旁的桌上。见主母来了,仍是姿势优雅的端着茶,用杯盖拂拂茶叶沫子,轻抿了一口,方是开口道:“夫人唤在下来不知有何吩咐。” “金护卫可是识得此香?”叶君宜将曾姨娘的那个香囊拿了出来,让秋菊递了过去。 金如玉低头弄着茶叶沫,听了叶君宜的话,眼皮也不曾抬一下,秋菊递了香囊给他,也没看清他啥时拿去的,秋菊就见自己的手中莫名的就剰个空的手,物什也不知咋就没有,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发愣。 “夫人那来的这邪物?”那金如玉拿了那香囊翻看了几下,噼里啪啦的问道,“放在身边可有几许了?与爷同房时可也是佩带了?” 叶君宜和几个丫鬟听了,居是一愣,转而脸一红。 “哎,你这个.....”春兰听了将一跺,便是指了他要骂。 “金护卫这话,本夫人听了不太明了,”叶君宜将春兰的手挡了下来,语气生硬的说道,“还望金护卫明言。” “夫人既有本事得这等香囊来迷惑爷,又有甚不明之处。”那金护卫冷眼看着她。 “哦,”叶君宜也是冷语道,“本夫人确有本事,巴巴的将金护卫唤来,把这等重要的把柄交于金护卫之手。” 说着,斜坐在太师椅上,眼望了一边,再不理她,屋内顿时静了下来,一只蚊子“嗡嗡”的声音烦人的萦绕在众人耳边。“ “哗” 一声剑出鞘的声音响起,几乎同时,叶君宜的眼前闪过一道寒光,一只长脚的蚊子掉落在她手背上爬来爬去,已然是失去了双翅! “金护卫何必只是吓唬一个本夫人而已,”叶君宜任由那蚊子爬着,眼皮也未眨一下,“有了那把柄,就是将本夫人头削了下来,侯爷对金护卫也是感激,不会有怨尤。” 几个丫鬟是早被他那还在外面明晃晃的剑吓得呆傻着,听了叶君宜的声音,青玉方是回过神来。 “金护卫,此物是夫人今早在曾姨娘那里搜来的。”青玉颤声说道,“那曾姨娘自这香囊被搜后,便是恣意辱骂夫人,发疯打砸,你若是不信,奴婢就带着你到曾姨娘那边去看上一看,现在奴婢都还吩咐了婆子将她捆绑着呢。” “哦?”金如玉听了,方是将剑收伸进鞘,皱眉道,“这曾氏进府前是再三查过底细的,确为徐州知府的嫡出千金,养在深闺,进府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之人,怎会有此等物?” “哼!”叶君宜冷哼一声,“我等若是知晓了,找金护卫你来何用。” 那金如玉听了此话,反倒是抿嘴淡淡一笑,端起茶吹吹茶沫,喝了一口,头也未抬一下,便道:“刚才在下误会夫人了,这厢与夫人陪个不是。” “不敢当。”叶君宜语气也不渐是缓和了下来,自己是这府里当家的主母,人家是给你打工的技术骨干,得罪不起的,“那曾姨娘发疯不止,侯爷白日里从不在府内,回来已是深夜几许了,况这两日爷还说夜里也是不回转的,我一个妇道人家,遇到事,也没个商量、出主意的人,这才让青玉特地请了金护卫来讨教一番,这事该如何了结才是。” 说罢,又将那日曾氏奶母所说的一番话,重复述与他听,又讲了今早如何抢了那香囊,曾氏又是如何发疯这事。 这金如玉听罢,说道,“夫人既是信得过在下,将此事讲与我听,就且放宽心,我自会去查探,夫人主理府内诸锁事已是繁忙,就不要再管这事儿。至于曾氏,是得罪不得的,她乃是皇后赐下来的,此事要你们主仆几个关紧口风。余下的曾姨娘房里的事你也不要去管了,你来日尚浅,唤不动那许多人,我待会去见一下红英,让她去处理这曾氏的事。” “好,”叶君宜听得他如此安排,便道,“依金护卫之言,我便是撒手不管了。爷那儿,你也去回吧。” “是,夫人,”金如玉站了起来,这次倒是抱拳施了一礼,“在下告退了。” “春兰,去与我备些净水。” 叶君宜坐那儿看着这金如玉远去了,方是扶了秋菊的手,慢腾腾的站了起来,背已然是被汗浸得湿透!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节【夜会玉氏】 更新时间:2014-01-10 其他闲事暂放一边不说,且说秋菊侍候叶君宜用过完膳,正在思忖找着个甚原由,把青玉诓出去才好,这青玉自己却是先行与叶君宜告了假,说是明月斋那边要收拾整理一下。那里徐子谦平日不准其他下人进入,一切杂扫均由青玉与蓝玉负责,现在青玉在这边侍候叶君宜,蓝玉有时忙不过来,也来找青玉过去帮忙。叶君宜让厨房给备了些精致点心,一壶小酒,让送青玉一并带过去,说是慰劳慰劳蓝玉、娄护卫他们。 看着青玉出了门,叶君宜带了春兰坐了青紬小车却找见那玉琪儿。她靠在小车上打着盹,春兰坐在到她身边去,让她倒在自己肩上。 “春兰,你在想甚?”叶君宜忽然出声问春兰,“这会子常见你一人站着发呆傻,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没、没,”春兰听了脸一红,有些肥肥的小手直搓,“夫人!奴婢一天都在你身边侍候,那里有甚心上人。” “扑哧,”叶君宜见她那样儿笑了出来,“瞧你那没出息样,我不就随口说说而已,倒像是真说中你心坎了。” “夫人!”春兰听了,越是拘束不安。 “好了,”叶君宜笑着直起身子,“知晓你是实在人,不拿你说笑了。不过我记得你已是满了十五了吧?嗯,秋菊也快十七了,待那日里,我跟爷提提,看府里外院有没合适的管事,给你俩把这大事办了。” “不要、不要,”春兰听了直摆手,“奴婢就侍候夫人,不要嫁人的,夫人莫不嫌奴婢笨了?” “傻丫头,”叶君宜笑道摸了一下她的头,“哎,这玉姨娘怎生住这么远?走了这许多了也不到地。” “就是,”春兰接口道,“其他几个姨娘都住在南苑,每人都是独个的院,紧挨了。这玉姨娘住在南苑边上,独个住得一个大院里,那儿僻静得很,一般人是不会去的。所以奴婢说呀....” 这丫头平日里都埋头干活,极少说什么话,这会儿谈了这一大段话,便是觉得有些不安,用眼角偷偷睨了主子一眼,看叶君宜没有要生气的样子,方又小声说了下去。 “所以奴婢说呀,人家青玉没撒谎,爷平日里定是极少找这些姨娘的。夫人你想呀,爷要常去这些姨娘那儿,离得这远,那里方便。平常人家主母、小妾都住一个院,爷们去才方便呢。爷对夫人这是千般的好,夫人还想得这忒多。” “呵,”叶君宜听了,轻笑了一声,“我没想这般多呀,我只是好奇玉琪儿这人,她又与这许多事都牵扯着,想去与她唠唠话吧了。” “夫人休得骗奴婢,”春兰又道,“奴婢早就憋了一肚子话了,今日里夫人就是生气,奴婢也要说。那白依依吧,爷都与夫人讲了,要少去招惹,夫人偏生和她走得近。夫人你好生想想呀,那日青玉姐姐落水里,那可是白姑娘的地,到处都是她的人,那曾姨娘疯疯癫癫的,又不知躲藏,却是大模大样就来到亭子里来了。白姑娘那守门的、这多侍候的丫头婆子,少说也有十几好个吧,咋就一个都没发现她?” “休得胡乱说白姑娘。” 若是别人说这话,叶君宜定是生气,可这春兰是个实在人,平日里从不谈这些是非,是她听了这话,虽不放在心上,也没责怪生气。 “夫人你这般狡滑个人儿,千防万算,这些摆在眼门前的事,咋就犯糊涂了呢?”春兰是说得了起劲,“你想想呀,她今日里来,明知你在为几姨娘的事犯堵,不是好好个劝你,却是在院门口说得那些话,这不是明摆了在挑拨你与爷的关系吗?爷对你这般好,你可......” “好了,我是知晓了,”叶君宜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你这个小蹄子,你家夫人在你眼里就这副得行?你家爷说夫人我可是个傻女子哩,你就休要坏夫人我的名头了。(..tw好看的小说)” “夫人!”春兰见她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急得脚直个跳。 叶君宜虽是不生气,却是听得不耐,将小窗的帘子撩开,竟是到了上次来看李嬷嬷最后一眼的那小山坡前,车到了那路边却并未停,继续绕了小坡又行进了约一盏茶的工夫,终是停了下来。 叶君宜下了小车,眼前便看是个小院独独的立在那山坡边,再往后便已是那高高的院墙了。 春兰上前去扣了几下门,却并未有人出来开门,叶君宜伸手一推,门便是自行开了,只见那院里铺着青石砖,却是有些残败不堪,院也不是很小,可也不算大,中有一棵桂花树,树下有一口井。前面是三间有屋子,两侧还有几间厢房,屋子也是有些破旧了,她走了进去。 “我知道你会来的。” 叶君宜以为这院中无人,正径直朝着屋内走去,却冷不防一个声音冷冷的,传了入了耳。她站住,随了声音定睛一看,在那院墙边,厢房的屋檐下,玉琪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异族服饰,那衣衫短袖、半裙,露出洁白如玉的肌肤,席地而坐,抱了一只白色的猫,低头摆弄着。 “原来你是苗疆之人。”叶君宜朝她走了过去,“你又怎会知我定会来?” “哼!”那玉琪儿冷哼一声,“你在乎他,当然就在乎他的过去,他的一切。尤其是他的女人。” “呵,”叶君宜轻笑一声,“也许跟他并无多大关系吧。看看你这般,他对你......哎,本夫人有甚在乎的。” “咯咯咯.....”那玉琪儿听了这话不怒反是寻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半响不歇。 “你笑什么?”叶君宜走到她面前,待她笑声渐歇,方出口问她。 玉琪儿听了,将猫放下,走到院中间,张开双臂,转着圈,长发飞散,那滿身的银饰发出“叮当叮当”的乐声。 “我美吗?”转完圈的玉琪儿,保持着优美的姿态,问着叶君宜。 “美,美极了。”叶君宜不动声色的答道。 “你也觉得我美?呵!”那玉琪儿听了,展开笑颜,轻盈的跳上井台上仰面而坐,粉臂撑在身后,翘了玉腿,美到极至! “那时,我还没你这般大,”玉琪儿脸上浮着甜蜜的微笑,望着天上那轮新月,轻启红唇,“这滿京城的男子便都是我奴隶,我让他们走到东,他们就不会向西,我让他们与我当马骑,他们双膝一跪便是爬在了地上,我那小手指一勾,想要的金珠玉器、想吃的山珍海味,便如沙粒堆来,那时的我,没有男子不爱,没有女人不妒,咯咯咯......” “你无人教养,自是如此放浪形骸。”叶君宜冷声道。 “哼,放浪?”玉琪儿道,“我苗疆儿女居是豪爽人,岂是你等闭在家门中的小女子可能比。放浪?与你这夜夜缠绵的爷,在有一段时日里,可是爱极了我这放浪。整日里跟在我的身后,如那吸血的蚊子,赶也赶不走,任劳任打,端茶跑腿无所不做。哈哈哈......” “玉琪儿,”叶君宜感觉有些口渴,发出的声音有些干涩,“我今日里来,不是想听你卖弄这些旧事。” “怎么?”玉琪儿眼望着她道,“听了这些难受?这还不止呢,他还为了我不再上学,独个找了武师学武,说是要将我身边的男子赶走完,他还找了他那不承认生了他的那个老头子,要他将我赐与他。那些时日里的他终日寻架,京中的哥儿被他得罪完透。他那老太婆拿了板子打了他多少回,关了他多少次,他就是不回头。后来老头子也嫌给他丢脸面了,干脆让顺天府尹把他抓了进牢里,拷打一番,吊在牢中,关了二天二夜。” “既是为你,”叶君宜听得心生疼,终是沉不住了气,“你竟是不管他么?母亲就任由他如此在牢中受苦?” “为我?呵呵!”玉琪儿冷笑几声,“为了本美人如此的男子大有人在,本美人若是管来,可是管得完了?至于那老太婆么,做得比他那老头子更绝,他自牢中被放了出来,她便关了家门,不准让他进门,那正值数九寒天,大雪下得将整个京城封住,他就这般伤痕累累、独自躺在雪地中。” “你......”叶君宜已是满面泪痕,“你如何能这般心狠?” “狠?是,我就这般心狠。”谈笑风声的玉琪儿更是泪如泉涌,“上天让我生于这世间,却无人真正爱我、怜我,父母弃我、这些男子贪我貌美,无不欲辱我,我为何不心狠?我不心狠,岂不是那待宰的羊、待骑的马、待食的肉?哈哈哈......” “可惜,”叶君宜叹道,“就是如这般的狠,失去了唯一可得的暖,唯一可见的光。可怜,就是如这般的狠,终得了一生孤独,一世凄凉。” 听了此话的玉琪儿,终是静了下来,仰望星空,姿势不变。 叶君宜见状,转身离去。 “你找我做甚?”玉琪儿突然开口问她。 “无事,”叶君宜道,“本来是有事的,但现在无事了。” “哦,这倒是为何?”玉琪儿又问道。 “一个了无生趣的人,”叶君宜背对了她道,“又怎会去思虑害他人的性命呢?” “哼,”玉琪儿慢慢从井盖上起来,走了下来,“还在想那老太婆的死?你也信这非我奶母所做?” “这个,”叶君宜从怀里拿出曾姨娘那香囊,“里面的香料你来瞧一下,你可是认得些?” 第四十七章 节【小气鬼儿】 更新时间:2014-01-11 “原来是为这个物什。”玉琪儿瞥了眼便道,“我不知这曾氏从何而来。” “你识得此物?”叶君宜问道,“此香囊可有何玄机?这里面又是何香料?” “哼!”玉琪儿冷哼一声,“我的香囊居是这个模样。从前我在里面会装上迷幻之物来,对付那些对我心存妄想的登徒浪子,连爷,我也曾在他身上用过呢,咯咯咯......” 一提到徐子谦,她便是陷入一阵臆想,痴痴的傻笑。叶君宜心中一阵抽疼。 “曾姨娘那个奶母,可是说这香囊是你奶母,亲手交于曾氏的。”叶君宜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玉琪儿一脸无所谓,“反正奶母她已是去了,若便说是这般的,那便是好了。” “我可是说欲加罪于你了?若是怀疑于你,我岂是今日这般态度。”叶君宜道,“这香料可就是你的迷幻药?” 玉琪儿听罢,拿到鼻子边闻了一下,皱眉将香囊打开,倒出看了一下。 看罢,她将它装好,把香囊扔给了叶君宜,道:“有一定的成份与我的迷幻药是一般无二的,但这里面定是又加了其他药粉,使这药更加厉害,我那药需久用方可让人成瘾、疯狂,这个却是只消用上一、二次便可成瘾,脱离不得。用之让人陷入迷幻,离之使人心智迷失、疯狂至极,甚而为他人所驱使。” 叶君宜听罢,忧虑道:“这靖国府在外守卫森严,在内钱红英治家严谨,这物什是如何流进来的?对了,你那奶母可是会制这迷药?” “不会。”玉琪儿干脆的回答道,“我的生母本是我父亲抢的一个过路的官家小姐,奶母是我生母的随身丫鬟,她们是中原人士,如何会制这些。况这药也不是谁人都能知其制法,我也是曾随侍过有氏国公主,方与公主一同学过这秘密配方。” “显然,”叶君宜道,“此人是欲陷害于你,又或者是欲挑起你我二人争斗。” “真乃废话。”玉琪儿道,“七、八年前此物遍传京城男子,爷还将我押与大堂审问了一番,我本以为难以脱身了,爷却是只常规过了一下堂,便是放了我归来。要知此事详情,你何不将爷问上一番,不就知晓了。” “若他愿说,当是好。”叶君宜道,“天色已晚,我先行回去了。静怡,你当放心。” 说罢,她看了一眼玉琪儿,此时的她已是不再张狂,回复了往日那般清冷的模样,如同那玉兰盛开的花,独独一朵立在枝头,清冷寂静。 “女人,”那玉琪儿失神的转身离去,声音清冷的自寂寂夜空下飘来,“在那如花的年纪,男人是如此的迷恋;待那花开过,待那容颜不在,待那新人入怀,迷恋、宠爱如烟如雾,消失无迹!” 叶君宜怔怔的眼望着她进了房间,方才回过神来,转身离开。 春兰扶了她进了小紬车,二人依旧是并肩而坐。小紬车一摇一晃,让叶君宜有些晕晕欲睡的感觉。她又是靠在春兰的肩上咪着眼小憩。 “这世间,唯有李嬷嬷与你最好。”叶君宜疲倦的呓语着。 “还有爷,”春兰把个“爷”字咬得极重,“爷对夫人最好,没人能及得上他的万分有一。” “是吗?唉!”叶君宜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我没这副容颜呢?若是爷又娶进一个娇嫩的人儿呢?” “夫人!”春兰有些生气了,将身子侧了一边,“你想得忒多!都说不要你来这儿了,你偏生不信。我看今日之事,你万不可与爷讲,爷若知夫人在疑他一片真心,那岂不是伤了那心。若是那心被伤了,再想寻回,可是难哩。这玉姨娘的事在前已是个例,夫人万不可再犯如她这般的错了。” “是,”叶君宜从未见她生过气,见她那憨憨的样,不觉轻笑了一下,“你说得在理,夫人全就听你的了。” “真的?”春兰听了,有些拘束不安,“夫人!爷真的对夫人好,夫人别是想其他的了。” 叶君宜又是笑了一下,掀开帘子回头望着那独独儿的小院,院墙外已是靖国侯府的高墙。 主仆二人回到院中已是亥时,叶君宜沐浴更衣后便躺下了床,照例上床便是天南海北一阵胡思乱想,打她一出生便有这习惯,那是她的唯一的朋友——寂寞,在与她聊着那知心的话儿。夜渐深,劳累了一天,终架不周公热情的呼唤,她便是沉沉的睡去。 “吱” 一阵轻微的开门声,将她从熟睡中惊醒,紧接着便感觉到有轻不可闻的脚步迈向了床边。 徐子谦将外衣脱下,放在床头,掀开被子,将背对他侧身睡着的叶君宜搂在怀里,手自下摸上那两团柔软,下颌轻靠在那乌丝上。寂静的夜里,传来他压抑的喘息声。 “爷!” “嗯。”徐子谦听到她的声音传来,手开始揉搓起来,“弄醒你了?” “爷的心里是有她的吗,是吗?”叶君宜捉住他的手,低低的说。 “嗯?甚?”徐子谦将手伸了出来,把住她的肩,将头抬起看着她。 叶君宜转过身子,自下而上看着那张堪称完美的脸,幽幽的道:“爷的心里是有着玉姨娘的,是吗?” “你又去见那白依依了?她对你说甚了?”徐子谦听清了她的话,却是些负气的说着话,双手将身子撑起半倚在了床头,“爷先头跟你说甚来着?少与那人来往,少与那人来往,你怎生就不听了?” “爷怎知妾身是听白姐姐说甚了?”叶君宜进了这府来,还未见到过徐子谦对她说过这等负气的话,心中更觉委屈万分,“爷怎生不想是玉姨娘对妾身说甚了?爷晨时不是跟她眉来眼去,依依不舍么?” “你.....哎!”徐子谦听她这么讲,更是有些来气,叹了一声,将头扭了一边,不再言语。 这徐子谦负着气,叶君宜这人更是个吃软不怕硬的,见他如此模样,料他定是心中有鬼,无话可搭她了,便是背了身去,将头埋在被子里,独个儿默默流泪。 二人如此对恃了好一会,叶君宜便听得徐子谦下了床,她抱起颈下的枕头,和着自个人一骨脑儿朝他砸去,徐子谦是个练武的,听得背后传来风声,很自然的身子一侧,叶君宜被扑了个空,人一骨碌,便是滚下了床。待徐子谦看清是她扑来了,伸手未来得及接住,赶紧俯身下去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休得管我!”叶君宜哭着推搡着他,“你就知道欺负人,你就知道欺负人!呜.....” 徐子谦见她摔到了地上已是心疼不已,这里又见她哭嚷着,自是不肯撒手,只由得她把自己弄得生疼。叶君宜也怕被值夜的丫鬟听着,哭声压抑得低低的,推不开那孔武有力的臂膀,反把自己力气消磨殆尽,累极倒在了徐子谦的怀中,哭声渐渐是歇了下来。 “好了,”徐子谦心疼的抚着她的头,“怎是如此的小气,爷出门时不就是瞥到了那人一下么,又不曾正眼瞧过她,更是半个字也未跟她说,你怎就来气了?” “妾身就是小气,”叶君宜听了他这般说,眼泪又是涌了出来,“妾身就是见不得爷多看别的女子一眼,更是听不得爷去为着她犯的那多傻。你瞧瞧你,被打着疼不疼?在牢里那几天可是有人送得吃的来?大雪天的倒在雪地里冷不冷?呜.....老说妾身傻,你看你傻成了甚样?呜......” 徐子谦紧紧的从背后抱着她,头靠在她的颈上,听她哭诉着,呼吸似是极为不畅,胸廓大力的起伏着,双手更是加了力度,似是要将这个数落着她的女子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中。 好一会,叶君宜是哭累得没了半分力气,见他由得自己数落、哭闹,也不出个声,心里的气便是消失殆尽。 “好了,爷,”叶君宜无力的推着他,“快放开妾身,妾身快闷死了。” “嗯。”徐子谦应了一声,吻了一下她的耳,放开她,便是伸脚下床去。 “你真要走呀?”叶君宜听得他下床的声响,猛的转身,拉住了他的袖子,急声问道。 徐子谦有此愕然的看着她。 叶君宜一下子回过神来,放开了手,心中暗骂自己在干些什么,他要走便让他走吧,拉着干吗。想着这,她是又气又羞,掉下来了。 “呵,”徐子谦片刻也是回过神来,又坐了下来,轻笑一声,“爷特地回来看你哩,能到那里去?我在百里外的临淄城审个案子,这人也真是能扛,甚法都想了,直到晚上亥时才是招了,我看着画了押,心里挂着你,便是骑了快马回来。大半日了,没喝着口水,现在是嗓子直发烟,想倒着杯水喝呢。” 叶君宜听了,心里一暖,又觉得自己有些理亏,脸一红,一下子倒在床上侧躺着。 徐子谦下床倒了一大杯水,端了过来,将她扶了起来,知她哭得是有些渴了,喂着她喝了几口,见她摇头不要了,方是自己一口将剰下的饮尽,复又上床,来将她拦腰抱住。 “爷。” “嗯。” “妾身有话要跟你讲。”叶君宜将身子撑了些起来,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郑重其是的对他说。 徐子谦用手摩挲着她的小脸,微微一笑:“嗯,爷听着呢,小气鬼儿。” “是,爷说得对极,”叶君宜说道,“妾身是个小气鬼,妾身想霸着爷哩。爷,你要是心里有妾身,真心要与妾身好生儿过日子,妾身便是把心儿掏与爷了。若是爷心里装着别的女子,或是那一日,那怕是一次,爷与其他女子那个、那个,有了肌肤之亲,爷就不要再来理会妾身.......” “呵呵.....”徐子谦听了,却是一阵轻笑,将她的头压在他的胸口上。 “若真有那一日,”叶君宜伏在他胸上,继续喃喃道,“就求爷给妾身一纸休书。” “傻瓜,”徐子谦轻吻她的发,“爷舍得么?有了你,还有女子能入爷的眼?” “你那些妾,.....” “不要,一个也不要了,就要你一个......” 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与薄唇四处游走着...... “玉琪儿也不准......” “不准..就.....不准.....” 窗外一轮新月挂在树稍,又偷看到了不该看的,咧着嘴笑着藏到茂密的树叶后去。屋里,渐渐不再有人声传来,只剰下男子粗重的喘息和那床榻有节奏的“吱呀、吱呀”声。 第四十八章 节【端午前日】 更新时间:2014-01-12 这日子无事便是过得飞快,转眼便是到了端午前一天,这日一大早,便有下人来报周府的周大奶奶来了,叶君宜便是让人带了她进正房的院里来。(..tw无弹窗广告) “哎呀,妹妹,好久嫂子也不见你了,”那周大奶奶还未踏进屋,便是亲亲热热的叫着她,“可是把嫂子想坏啰。” “可不是吗,”叶君宜迎上前去,“新婚那前几夜,妹妹也不曾安睡好,一过来,竟是病倒了,这不,这几日身子方是好了些。” “哎呀,”周大奶奶拉了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带忧色,“妹妹可是要好生保重呀,老祖宗听妹妹病倒了,忧得竟是也卧床了好几天,这不,她老人家今日里非是让嫂子给妹妹带了好些补品来。” 都听说她病了有多久了?今日里才想起与她送补品来,叶君宜心里想着是真有些好笑。 “哎!”她叹了一口气道,用手帕试试眼角,“这破身子,竟是让老祖宗忧心了。” “可不是,”周大奶奶见了,也赶紧拿了帕子去试眼角,有些哽咽道,“这几天,老祖宗是想得妹妹紧,竟是又卧在床上了,她老人家哟,已是七十好几的人了......” “哦?”叶君宜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快要疯了,“如此妹妹当是要回去看看,只是、只是今日妹妹的婆母身子也有些不大爽利,可是如何是好呀?” “那,”周大奶奶听了,赶紧放下帕子,试探的问道,“那,明日,妹妹与妹夫可是有空来探一下她老人家?” “自是有空闲了,”叶君宜道,“上次大表哥来,便是说了,端午定要与爷回周府,这早说好的事,当是有空闲的了。” “那就好,那就好。”周大奶奶听了,是满心的欢喜。 二下把这主要的事说定了,两人心里都是轻松了,接着便是聊了些家长里短的。(..tw棉花糖小说网)先是聊聊周老太太,每日里都是食了些什么膳食、补药,又是谈到周大公子近来做成了几笔买卖等等。最后又是谈到了几位姑娘。 “哦,对了,”周大奶奶龙飞凤舞的说着,“周二叔是个福气人,那李宰相的公子李成绍一眼相中了咱三姑娘,这李大公子呀,年仅十五便中得探花,才高八斗,未及冠便是任到正三品的翰林学士,为圣上所器重,如今已是近二十又八的人,却是太过挑剔而未曾成亲,据说这人虽是恃才放旷,放荡不羁,却是最为洁身自好,从不流连烟花之地,家中连个通房小妾也没有。” “哦,”叶君宜也是喜道,“那咱三姐姐可真是找到个好人家,不知何时成婚,我与侯爷也好去贺上一番。” “可不是吗,”周大奶奶道,“这李大公子是极诚心的,三天两头的往周府跑,时不时带来新奇玩意儿来给三妹妹把玩,催着说婚礼越早越好,二婶子请人看日子,看来看,最近的好日子也到明年八月初六去了。” “哈哈....”叶君宜听罢大笑,“那岂不是要急死这李大公子了?这日子咋是这么远去了。” “哈哈......”周大奶奶也抚额一阵大笑,“岂是李大公子急,整个宰相府的人听了都急了,那李宰相亲自上前说了几次情了,要将日子提前,你二舅母说让几个算命的都合过他二人的八字了,非得那一天不可,算命的说了,不依这日子,男子往后会宠妾灭妻,李大公子听了,在周府大闹一场,赌着咒说一生守着三姑娘,绝不纳妾,日子不提前,他就赖了周府不走。你二舅母死也不让他,二叔父一见这不是回事,悄悄塞了二十两银子给京中最有名的铁算盘李铁嘴,李铁嘴方才去和稀泥,一人让一步,定了明年正月初十。” “正月初十,是个好日子呀,”叶君喜道,“明日回去,我可得给三姐姐好好贺上一番。对了,那莹莹呢?她这些日子过得可来好?” “她呀,”周大奶奶听了,敛住了笑,有几分的不自在道,“你嫁到徐府不到十日,父亲便她许了人。” 这答案相当意外,也让她为莹莹终是未进宫而感到庆幸。 “许与那家子弟了?”叶君宜欢喜的问她。 “这......”周大奶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听说妹弟是个外放的官,哎呀!”她忽然站了起来,“甚时辰了?哎呀,与妹妹这一聊,竟是忘记了时辰,嫂子且先行回去了,明日端午还有那许多的事在忙,不要打搅妹妹了。” “嫂子用了午膳再走吧”叶君宜站了起来挽留着。 这周大奶奶却似这屋内有鬼,脚底抹油,边往外走,边连声道:“不用这般麻烦妹妹了,嫂子先行回去了。” “如此妹妹就有留嫂子了,嫂子走好。”叶君宜起步起了几下,做做样子,便眼瞅着她离去。 叶君宜见她说到莹莹的婚事便是如此行为,心中不觉有些起疑,转念又想到,反正明日也要回去一趟,到时把莹莹叫来着问上一番,岂不就明白了,于是也就没有再去纠结这件事,自行去忙着自己的事。 白日里就是那些家庭琐事,倒也不一一道来,且说入了夜,叶君宜已是习惯了到亥时下刻,见徐子谦还不回来才去睡觉。,她正拿了笔墨练着字,她费了好些工夫,才将这些繁体字与前世的简体字对号入座,独这毛笔字却是怎么也是写不好,秋菊侍候在旁,她写得恼火,放下笔,拿起刚写好的一篇,仔细看着,直摇头叹息。 “写得不错,为何叹息?” 一个声音自后面传入了她的耳内,她先是一惊,继而听出是徐子谦的声音,有些掩饰不住的喜悦,将手中的纸放下。还未转身,腰被一个结实的臂膀环住,一股淡淡的酒味飘了过来。 “这字妾身是怎么也写不好,如何不叹息?”叶君宜有些羞涩、有些欢喜的轻靠在他胸上。 “女子能写得如此,当是很不错的了,只着点力度而已。”说着徐子谦将那张纸铺开,拿了笔塞入她的手里,捉住她的小手,写了起来,当那字写完,叶君宜方看清写的竟是个“情”字。 “爷哩!”她见了满脸通红,丢了笔转过身去捶打徐子谦的胸,徐子谦呵呵笑了二声,捉住她的手。这徐子谦的手力多大,此时又是喝得有了几分醉意,叶君宜的双手竟是动弹不得,她被弄得有些恼怒,将头抬起欲开口,却是一下子被那薄唇堵住了。 “爷!” 想到秋菊还里面,她赶紧将他推开,将眼往旁边瞥了一下,这秋菊却是早已识趣的出去了。她方是长吁了一口气。跨到门口唤了秋菊、青玉给备些净水。 “妾身侍候爷去洗洗吧。” 叶君宜说着把他的盘扣松开,徐子谦却是将她的手捉住,带了有些促侠的笑,在她耳边轻语说道:“爷舍不得夫人来做这等事,还是稍等会让为夫来侍候夫人做这等事吧。” 叶君宜听了,脑里浮出他这几日里,夜夜死皮赖脸的轻脱自己的罗衫,事后又是仔细替她擦试身子,体贴的整理衣着,脸一红,将身子转了过去,不再理会他。 “哈哈哈.....”徐子谦见她那个窘样,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纷脸,大笑着自行去了净房。 叶君宜转过来,看着他走进了净房,青玉随着也进去了。她来想着嫁进来时刘氏再三教她,夫君的这些贴身事都是要她侍候的,从前一来身子不好,二来她是不太不屑做这等低声下气的事。可现在不比往日,每次见了青玉去扶侍他做这些事,她心里总是不太舒服。今日是定了心,要亲自扶侍他做这些贴身事,他却是如此不知好歹,让她心里很是不舒服:青玉侍候着,他就这般舒坦么? “爷今日比往日回来得要早好多。”叶君宜坐在床沿上看着书,见徐子谦走了出来,便是出声说道。 “嗯,”洗浴过后,徐子谦感觉人清醒了好多,眼瞅着青玉走了出去,关上了门,到床头上半躺着,将叶君宜从背后搂抱上床,脱去她的鞋袜,摆弄着那纤纤玉脚。 “嗯,”好一会,徐子谦方是开口道,”这案子已是明了,奏折今日一早便呈给了圣上。 “那.......”叶君宜眼望着他。 “他毕竟与你有些恩情,”徐子谦心疼的用手轻抬起她的下颌,“且让他安稳的过了端午吧,你回去也将周美人的话带给他,让他受得甘心。” “是。”叶君宜将头扭开,掩饰着抽泣。这新宁伯再多不是,也是养了这本尊几年,血浓与水,眼看着他将要落个不得善终,自然也是悲由心起。 “哎!”徐子谦叹了一口气,道,“夫人放心,新宁伯那个胞弟,我也是让人去查了一番,确与新宁伯的为人大为不同,我当在圣上保他继这新宁伯之位。周府也就他一人去势矣,其他的一切是不会动半分的。” “多谢爷。”叶君宜哽咽着倒在他怀中。 “还有,”徐子谦继续道,“明日我本已是应了你去一同去周府,只是这案子最终的定案,圣上恐要单独召我商议,怕是......” “爷尽管去做正事,”叶君宜道,“妾身去了,面对周府之人自有应对。” “嗯,”吻吻她的乌丝,“我本沐休,明日先送你过去,再去见圣上,应是可以。” 叶君宜听了,点了点头,倒在床上先行睡去,徐子谦想着她心情定是坏透,现说自己这连日来也是累极,于是没再纠缠与她,只是紧搂了小蛮腰,安静的睡了一夜。 【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节【端午节一】 更新时间:2014-01-13 第二天,徐子谦早早的起了床,叶君宜想着昨天已是与每个管事都交待了今天的事,便是赖了半天床,方是起了床。[..tw超多好看小说]梳洗好,又是把两个庶女叫来一起用了膳。叶君宜请了个西席,让教些识字说句,徐子谦听了也不反对,只说要看着些,别让都些歪理邪术,能识些字也当然是好的。叶君宜听了这样的话,很是不以为然,能有什么邪术,夫君是古人,自然也是封建迷信得很。 用过膳,她又叮嘱两人那许多,方是让人送去上学。静怡对这些是兴趣盎然,珍怡却是学得一塌糊涂,说她笨吧,回来跟着奶母学的针线又是极快。叶君宜只好因材施教,让西席教静怡详尽些,珍怡只让学些简单易懂的,便放回去与奶母学针红。 这些闲话少说,且说她安排好一切,方是见徐子谦走进了屋,拿了红色、青色两个锦袋给她。 “这是甚物什?”叶君宜拿着用手摇了一下,里面沉甸甸的。 “打赏人的。”徐子谦道,“先头夫人身子不利,没能回到门,此次竟是些赏人的物什也没备上。” 叶君宜听了,吐了吐舌头,她怎能想到这个事,如今李嬷嬷又不再,刘氏不得力,差房里那些丫鬟婆子都费力,那有时间来提点她这些。打开锦袋,红的里面装了些步摇、钗等较拿得出手的饰品,青的里面装了些金、银祼子,拿来赏些下人最是合适。将锦袋里的物什都清理了一下,方是与徐子谦一同出门到周府。 出了徐府大门便是一辆四马并排的大马车候在那里,这次的仪仗与前次叶君宜与白依依去恪王府的差不了多少,是叶君宜再见到这样的场面倒也自然了不少,徐子谦亲自扶了她上马车,方才地自己一跃而上,坐了进去。(..tw棉花糖小说网) 叶君宜心中有些紧张,她在周家的时日毕竟不是很长,府里不用说仆人,主子也是认不全,她的记性也不是很好,只要不是长相特别之人,见过一、二次面她是记不住的,未出嫁前,她对李嬷嬷撒谎说是生了病便是记不住很多的人与事了,李嬷嬷疼爱于她,便是信得很,是以她穿来住在周府那段时日,李嬷嬷都是一步不离的在她身边,提点她这个那个人是谁。如今没了李嬷嬷,她是心中一点底也没有。 她在徐府时尚短,徐子谦纵使再宠爱于她,她在徐府也算是在主事吧,可她心中仍是有种不安的感觉,徐子谦对他那些小妾的冷淡,是她乐意见到的,同时,也是让她心生担忧,尤其是那一日与玉琪儿见过后,这种感觉更周是浓烈。她不想失去周府这个得力的靠山,是以在徐子谦面前力荐周二老爷,以便是保全周府。其实她却只是听了李嬷嬷说过此人言行稳妥,是个实在人,又见周三姑娘是个极不错的人,适才起意让周二老爷起势。不过,她却是不曾见周二老爷夫妇二人。 徐子谦见了她沉默不语,轻捏起小手,安慰的抚摸着:“要不我先去给周大老爷提个醒,免生得他会难为你。” “爷,”叶君宜被他的声音从冥想中惊醒,“舅父定是会、会因此丢掉性命吗?” “本是其罪当诛,”徐子谦温温柔柔的说着,“可是为夫自是要看在夫人的面上,想法保他一条老命。只要他肯拿出些贪末的黄白之物,我方可出面保他,不过,这逐出京城,流放之罪是定免不了的。” “吁——” 徐子谦一直对她说保不住这人了,还以为是定是要被斩首之类的,她毕竟是个现代人的灵魂,怎么想着都不舒服,如今听可以保全性命,便是长舒了一口气,赶紧起身来福了一下身子:“妾身替舅父谢过爷。” “宜儿这是做甚?”徐子谦见状,心疼的去搂抱她,这马车摇晃着,叶君宜本就有些站立不稳,被他的手臂轻轻一色,便是结结实实的坐在了他的膝上,他用轻手指梳理着一头乌发,在她耳边轻语:“这是为夫理应该做的,何必这般见外?” 叶君宜听罢,也不再矫情,将头靠在他的胸上,数着那有力的心跳。她总是喜欢这样,这男子的心一下一下有力的“呯、呯”声,听说让她心安。寂寞两世,这相伴的人来得那么忽然,让她常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总是在夜里忽然醒来,爬起来仔细的看一番身边睡着的这个男子,然后躺在他的胸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方是信了这一切是真的,他不是只在她的梦中存在。不知觉间,她已是付出了心,她收不回,也输不起。 周府隔徐府也不过两条街,很快就到了,听得外面马夫在外面“迂迂——”的勒住,马车颠了几下,叶君宜赶紧欲抽身出来,徐子谦却是将她压住,又在她耳边轻语:“休要怕,他等是不敢轻怠于你的,待会办完事,我便会过来接你。” 叶君宜点了点头,抽身出来,走到门帘边,就见青玉打起了帘子,将手伸了过来。徐子谦却是从后面一步跨到她前面,先行下了马车,叶君宜见状,不由得一愣,这男子怎么这般....... 还未来得及多想,却见徐子谦在车下,将手向她伸了过来,她不由得莞尔一笑,将手搭了上去。 周家周大老爷带着一大干人在外面早已是候着,见徐子谦牵了叶君宜下车,赶紧是上前哈着腰,语无伦次的喊着她:“宜、不,徐夫人,你回来了?侯爷,你来了?呵,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一月不到,这周大爷头发几乎是尽白,虽笑却哭着个脸,叶君宜见状不由得于心不忍,眼泪便是在眶中打转。这时便有了一个看似敦厚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亲切的唤着她:“宜儿快进去吧,你大舅一大早便是候在这等着你来呢。” 叶君宜回头看了一下徐子谦,对他道:“爷,你还是快快去忙你的事儿吧,妾身回到自个的娘家了,很是自在的,你毋要挂心。” “如此我便是去了,得了空便是过来看你。”徐子谦说得极大声,他是担心周府见他未留下,面对叶君宜心生怠慢。这周府众人见他夫妻二人下车时如此亲密,自也是明白他这意思。 “叶妹妹,我在这。”人群中的周三姑娘小声的唤着她,她见了点头笑了一下,二人照了面皆是脸露欢喜。 徐子谦又是向在场的周家二位老爷抱了一下拳,便是骑上护卫牵的马,打马离去。 眼瞅着徐子谦走得远了,众人方是回过神来,今日的气氛显然是凝重的,周大太太是一脸愤恨,对叶君宜不理不踩,周大老爷虽是一脸愁相,倒也没有给她脸色看,把手往里挥,有此佝偻的带头往里走,叶君宜见状更是不忍,算计一辈子,竟是落得如此下场。她赶紧几步上前去扶了他一把。 周大老爷不想叶君宜竟是会扶他,一下子倒是愣在了当场,片刻又是还泣的语无伦次道:“宜儿呀,不,徐夫人,使不得、使不得.....” 这人惯会巴结上司,又是贪污甚多,却也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一切皆是懦弱无能而又心生贪念,如今在叶君宜眼里仅是个可怜的老人而已。 “大舅父,我还是你的宜儿,有甚使不得的?”叶君宜坚持的扶着他。 “大舅父?你竟还知那是养了你这些年的大舅父?” 叶君宜听罢,往后一看原来是大太太,被周大公子夫妇搀扶着,哭得成了泪人,见叶君宜回头来了,又是指了她便是要开骂。一旁的一个端庄妇人见了,一把上前去挤开周大公子,将她那只伸出的手强行扭了回去,众人见了,还道二人是亲热的把着臂膀。 “大嫂子,宜儿坐了这会子车,有些劳累了呢,先进屋吧,有啥先进屋,啊。” “哦,”周大老爷此时也反应过来,拉了叶君宜,“进屋,进屋。” 周大太太只得强行压抑着,跟着也走了进去。 周府特意布置了一团喜气,每个人脸上却是没有笑容,气氛搀扶凝重,青玉在旁搀扶着叶君宜,娄正明也不绝不接受周府的安排,一直随侍在旁。 周老太太端坐在会客厅当中,面色严肃,见了叶君宜进来,也不似以前般亲切,只是看着却纹丝不动。 “宜儿见过老祖宗。”叶君宜走到面前,恭敬的唤了一声,便是作势要跪下,青玉是搀扶着,似是不太愿她跪下。 “咳,”这时一声咳声传来,叶君宜用眼角就见那可能是周二老爷的人走了上前去,对着周老太太说,“母亲,你的宜儿回来了呢。” “宜儿,”刚才那端庄妇人上前来拉了叶君宜的手,“你祖母这几日吃坏了肚子,有些上火,来,跟着二舅母,我们去那边坐。” “是,”叶君宜向她福了福身子,应着她,却还是再上前了几步,走到周老太太面前中蹲伏在她膝上,“老祖宗毋生孙儿的气,气坏了身子可是怎生得了。” 周老太太听罢,用袖子试了试眼角,些哽咽的说道:“你倒还知回来,还知有我这老太太?你且问你,出嫁前身子好端端的,为何回门子,你大表哥来接你,却是你的面儿也未能照上?莫不是嫁得个金龟婿,便是忘记了当初?” 【未完待续】 第五十零章 节【端午节二】 更新时间:2014-01-14 “孙儿......”叶君宜眼泪一冲而出,她对周老太太是有些感情的,想着自个受过的委屈,半是真、半是做戏,“孙儿岂是有不想回来之理?只是、只是,孙儿身子确确实实不便,那病如山倒,我......” “哦,”老太太也是个人精儿,瞥了一眼叶君宜身边的丫鬟青玉,见她气质出众,穿着打扮也不似平常丫鬟,又跟在叶君宜身边一步不离,转眼便是换了个脸,“唉,老祖宗也是老了,本就舍得这些孙女嫁出去,回门子那会是望了又望,竟是不见影,又听你竟是过去就病得起不了床,老祖宗这心里呀,挂心得很哟,如今见了面儿,方是放心喽,放心喽。” “是,”叶君宜也顺着竿儿爬,“宜儿这心里也是挂着老祖宗的。” 叶君宜自然也记得有个青玉在身旁,她不仅仅是要侍候着她叶君宜的。 气氛她一些,便是她补这回门子礼了,适才下人们抬进来的各种礼品已是堆了半边屋子,这下是徐子谦晨时为她备下的,老太太是一个上好的翡翠玉镯,叶君宜将它新手戴了她手腕上。周家二位太太一人是一条碧玺,几位姑娘与少奶奶一人一支步摇等,周老太太见她带回的礼品丰盛,脸上方是带了些许笑脸。 那周二太太将周大太太拉了一边,小声道:“你看叶家女儿,回来对长辈还是礼数周全,想来是未曾忘记哥哥嫂子的恩情。又看这些回门子的物什,可见徐侯爷也是在意这个夫人,你想想,尹家女儿过徐府多少年生了,不要说这多物什了,尹家连女儿人也不见不了了。所以我说嫂子呀,你待会见了她可是要好言好语,勿是要惹得不快,宜儿不高兴了,那徐侯爷心里可痛快么?这哥哥已是自个儿犯下了错,事儿已是不可挽回,那大姑娘在宫中,没了父亲帮衬,得靠着徐府不是来着?还有我们周府,是不是会滿府受着这案子牵连,不也要看看徐爷的眼色?” “你们这些个没良心的,”那周大太太就听进了弟媳后面那几个字,泣着道,“就知提心我家老爷会连累你们来着,也不想想,老爷这些年来得的银子可是塞进自个腰包了?你们一家大大小小,又这么下人,还有那老的、孤的,嫁出去了的,一大干子人,用的、吃的居是公中,你家那老爷,一年到头来,交了多少银子与公中?还不是我这老爷这些年来提着名声脑袋挣来养着你们,如今老爷为着这些就要被押赴那刑场了,你们个个都是猪油蒙了心,没一个去好生生想个法,竟还如此之黑心肝的担着这心思。.tw[棉花糖小说网]” 周大太太说这话不是放开音量,却也是未曾压抑着,整个厅中的人听得是明明白白,顿时大气也没人再喘一口,居是沉寂了下来。想想这周大太太的话也不无几道理,那周府这么大的场面要支撑着,就靠着二位老爷的俸禄、周大公子经营的几间铺子如何能够? 叶君宜走了过去,上前去拉了周大老爷的臂膀道:“大舅父为着周府一生操劳,周府上、下自是心中明了,只是国家的法,就摆那儿了,侯爷他也是难着。” “我知道,我知道,”周大老爷失神的说道,“前些日子侯爷将我过了堂,今日里放我回来与家人聚上一番,已是天大的恩典、天大的恩典呀。” “官位、爵位、金银财帛这些居是身外之物,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叶君宜眼望着他道,“大舅父,你看宜儿说的这话可是在理?” 周大老爷一听这话,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叶君宜那别有深意的目光,一下子醒了过神来,顿时精神打起了十二分,对着那堆女人喊着:“你们都杵那儿做甚?宜儿身子不也太好,又坐着会子车,还不赶紧请到内堂去坐着。” 周二太太见不得周大太太那苦丧的脸,就着一片好意宽慰她几话,却不想得了一顿抢白,这会儿听了新宁伯的话,赶紧的走到叶唤牵了周老太太,道:“母亲呐,过节呢,且让这些男人们在此乐呼一下,我们且是带了宜儿去内堂慢慢摆谈吧。” 周老太太也听出叶君宜的话中有话,也知在这大厅人多势多的,不便说话,便是顺了周二太太,招呼了叶君宜一起去内堂。只有那犹在所愤中的周大太太一人还在那儿想不通,只因见叶君宜与徐子谦下车时亲亲热热,又礼数不少,由是不好大大的发作,这时眼瞅着叶君宜人走出了厅中,不见了人影,方是“啪”的一声,将一口谈吐在地上,手魏颤颤的指着叶君宜离去的方向骂道:“瞧这骚货,勾了汉子,便是忘恩负义了?.....” “啪!” 只听得一声脆响,周大太太被一个巴掌拍得眼冒金花,待回过神来,只见眼前打她的竟是重话也不敢与她说半话的新宁伯!她又气又委屈,眼泪一冲而出。 这周大太太前面也讲了,是护国侯的千金,多年来新宁伯都地捧在手心的,今日却是大庭广众下打了她一个耳括子。那新宁伯打了也有些不舍,歇了片刻,方小声的道:“自家的侄女,怎生如此乱说?你们杵那儿做甚?快快送你们母亲去她屋内休息。” 周大奶奶是个看得到脸色的精明人,早就瞧出其中是有玄机的,听了吩咐,赶紧向周大公子使了一下眼色,夫妇二人半是扶半是拖,把周大太太架着回屋。 “你们瞧瞧,你父亲如今还要维护着叶家那死蹄子......”出了大厅,周大太太向儿子、儿媳哭诉着。 “母亲快小声些,”周大奶奶压着声音道,“母亲也已是去找外祖父问过了,父亲这些年来所得的可不是一般的小数,圣上又极是重视,连下三道旨要严办所有有牵扯的官员.......” “可你父亲也是为人办事,”周大太太恨恨的说,“这些年来不过是得其中极少的一份罢了了,其他的还不是给了上头那个.......” “母亲休要乱说了,”周大奶奶恨其不争,眼骨碌碌向四周看了一下,又低声道,“这事母亲认为为圣上真是不知么?若是咬出那人便可抽身出来,父亲难道不知?母亲呀,若是咬出那人,圣上不但不会罚他,反而为了遮掩此事,父亲定会灭口。听说那人报复心极强,父亲去了,也未必会就此罢手,定还会寻机报复我们周府,到时,我周府滿门就算丢弃这荣华富贵,恐也是难以全身而退。”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周大太太听罢又是低泣,“这叶家蹄子,好不容易将她送到徐侯爷那里,她却是不挂着你父亲的事。” “依媳妇看未必,”那周大奶奶道,“看这徐侯爷是很滿意叶家妹子的,又听她在大厅里的话茬,恐是至少是有法保住周府的,外祖父不是说了吗,父亲的事一旦定罪,不但父亲性命难保,我们周府也可能被查抄,外祖父上次将这些事言明了,如今便是见我们周府的人便躲着,如今也只有看叶家妹子如何讲了。” “哎!”周大太太叹了一口气,“想当初,你父亲聘我时给了多少钱帛给你外祖父,他给我嫁妆却仅是十之其二;再后来,我嫁与了你父亲,他又是为你外祖父家出了多少力,奉上多少黄白之物,如今我们夫妇二人有难了,他却是撒手不管,真是没有想到哇,娘家也是靠不住的。” “所以呀,”周大奶奶继续道,“现下里,应是去好好儿待那叶家妹妹才是。” “嗯,”这周大太太一听,赶紧儿拍拍媳妇的手,“快快,看她们走那儿了,我们快跟上去。” 这周大太太听了媳妇的一般剖析,心境自是大为不同,打发走了儿子,婆媳俩是脚下生风,紧赶慢赶追着叶君宜,气喘吁吁的便是跟到了老太太的院儿,周老太太让其他的人随便去玩耍,独独留下周二太太母女陪伴着叶君宜,坐她的里屋里。 叶君宜见这婆媳二人额头冒汗,一脸谄笑的走了进来,她似并未看到,磕着自己的瓜子,对迎春母子道:“昨儿个听大那嫂子讲,三姐姐出阁可是定下日子了?” “哎,”周二太太道,“这个李成绍先头来提亲时,媒人将他吹得天花乱坠,这也好,那也好,你二舅父也是夸他了得,我又是亲自去偷看了一下,人倒还真是一表人材,方是允了。这事呢,我也算是谨慎得很,再三慎重考虑才应下的,照理应是不会有啥错的吧......” “自是不会错了,哈哈”周大奶奶干巴巴的笑了二声,插过话来,“这未来的三姑爷呀,父亲是当朝丞相,姐姐是在宫中被封为昭仪,富贵到极、富贵至极.....” 周大奶奶说到后面却看到周二太太脸色似是有些不太好看,自觉的将话仅说了半截,剩下的便吞了回去,讪讪的扶侍着婆母坐到一边上去。 第五十一章 节【端午节三】 更新时间:2014-01-15 “既是如此多人都说李大公子不错,”叶君宜见屋内冷了场,笑着开口道,“这人当是不错了,只是,他少年得志,家世又好,为人恐不免有几分张扬。[..tw超多好看小说]” “岂是一点张扬,”周二太太颇有些不满道,“他人不但张狂,还是泼皮一个......” “人家那有半点张扬,那点又是耍了泼皮了?”在一旁的迎春脸一红,分辨道,“明明是母亲不讲半分道理,怎生是人家张扬泼皮了?” “你瞧瞧,你瞧瞧,”周二太太一听她那话,脸都气红了,“这八字先生说了,这好久都没个好日子,没有好日子就是不行!,你就一心只想着嫁出去,也不念着母亲养你这些年,舍不舍得你。” “这亲事是父母亲自己定下的,”迎春又道,“怎生又成女儿一心念着要嫁了?你舍不得女儿,难不成女儿舍得母亲?不就隔了一条街么?”脸红着,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听不清了,“再说人家李公子说了,只要父母亲愿意,他开府另住,接了父母亲与女儿同住也可的。” “与你们同住?”周二太太继续数道,“我与你父亲这脸往那边搁?我现在真是悔呀,当初你老祖宗他收个丫鬟,他不肯,我也拦着,眼门下,竟是这独独的女儿竟是一门心思想着嫁出去。” “我那有......”迎春听了羞得不行,一跺脚便是要走。 “呵呵,”叶君宜听着母女两的对话,觉得有趣,拉着欲走的迎春笑道,“可不是吗,那里是我三姐姐要嫁,明明是那叶大公子等不及了要娶,我三姐姐也是心疼未来夫君,不忍他多等呢。” “呀――” “哈哈哈.......” 听了这话,迎春更是羞得掩面尖叫一声,而屋内老太太在内的主子丫鬟们都哄了起来。 “咳咳。” 笑声渐歇,就只听得老太太假咳了二声,在一旁早已是坐卧不安的大太太,便是朝老太太身边领头的管事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马上便带着一干丫鬟婆子,走出了屋子,叶君宜眼见着,磕着自己的瓜子,恍若未曾见。 老太太见下人走完了,见叶君宜自顾自的磕着瓜子,心里便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张了一下口,又不知如何开头,便是端了茶,用茶盖假意的拂着茶叶沫子,却是向周大奶奶使了个眼色。 “哎呀,”周大奶奶收到老太太的眼色,磨蹭着屁股,紧挨了叶君宜坐下,“妹妹这几日身子可是大好了?” “谢嫂子关心,早已是大好,昨儿个,嫂子不是已见了吗?妹妹现下身子好得很。”叶君宜端了自己的茶喝,就是不先开这个口。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呵呵,”周大奶奶讪讪然干笑了几下,“昨儿个大太太挂念着妹妹身子一直不好,特地去白马寺,为妹妹求取了了一个平安的佛珠,你看,大太太还让高僧开了光呢。” 叶君宜抬头看周大奶奶着一串黑檀木的佛珠,夸张的用手举了老高,生怕屋内那个瞧不见似的。这黑檀木佛珠是挺值钱的,但如果周大奶奶知道君宜睡的床都是檀木做的,不知会不会还有如此夸张。 “大太太有心了,”叶君宜将佛珠接了过来,走到老太太身边,挂在老太太的颈项上,“,只是妹妹我人年轻,怕是不太适合,还是老祖宗用着好,老祖宗戴着,方能保了我们周府子孙昌盛、世代荣华。” “孙儿呢,”老太太见状,再也忍不住了,“什么世代荣华哟,想来你定是知你大舅父的案子的。你大舅母找过护国侯了,说是你大舅父此次恐是性命不保,我们周府也将要散了哟,抄家呀,孙呐,这如何是好哟?” 说着便是捶胸顿足,眼泪簌簌滚落下来,屋内人也是试着泪,一片伤悲。 “老祖宗多虑了,那有这般严重。”叶君宜犹未过瘾,还想瞧瞧她们的表演,想她那会不嫁与徐子谦为妾时,周府谁曾是可怜她一星半点了? “怎生没有?”大太太放声哭了出来,“我那老父亲大门紧闭,见也不见我了,连李大公子也说了,此事无挽回余地,让迎春是早早过去,周府没了,便是接了你二舅父母去奉养。宜儿,我的好侄女,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哟。” 说着便是走到叶君宜面前,一屈膝便要跪下,叶君宜赶忙将着扶住,口里说道,“大舅母切莫如此,这不是折煞宜儿了么?” “宜儿若是不应,大舅母就不起了。” 那周大太太也真是将她当救命的草了,非是要跪。这若在前世么,叶君宜就让她先跪上一会子,可这个朝代......若要传出去可是一个要她小命的事,弄不好连徐子谦也会被受牵连。 “宜儿那来这本事,”她只得说道,“只是来之前侯爷与我吱了一声,大舅母且先起来说。” 周大太太一听这话,两眼一亮,赶紧起身。叶君宜眼望了一眼门,青玉赶紧走了过去,朝屋里屋外查看了一番,方是朝叶君宜点了点头,从外面将门关,自行站了门外。 周老太太、周大太太婆媳三人一见门被关上,便迫不急待的走到了叶君宜面前,这叶君宜倒被弄不好意思,进紧站了起来,几个却是又把她按在榻上坐着。 “宜儿徐侯爷可是如何吱的话?”大太太急急的道,“你坐下说,你坐下说,侯爷倒是如何说的呀?” “老祖宗、大舅母你们且莫急,”叶君宜慢务斯礼道,“刚才在路上,侯爷对我讲呀,大舅父这事确实闹得大了,上次恪王妃生辰,我见到了美人,是本想求着美人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可是美人说如果此事牵扯于她,周府更是不保,她也不便出面。” “是呀,”周大太太抹了眼泪,犹还顾惜着自个的姑娘,“她早就说了她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太过,看着光鲜,月例少得可怜,连着基本用度都难,这事如是牵扯了她,那......你大舅你也是想着这个,就是不准我去找她。说是他去了就去了,只要保住美人,这周府终有再起来的那天。” 呸!叶君宜在心里往下下吐了一口痰,你那女儿一心是要将老父亲送死呢,生怕连累了她,还想指望她,门都没有,要不是有我家爷,嘿嘿.......。话说回来,这事连皇帝妃子都不敢过问,爷如此处置,不知对爷有没有....... “大舅母说得是,”叶君宜一脸笑,推心置腹的说道,“这事爷也说我傻,怎能连累美人?还是我来想想办法。这不,这几日为了大舅父的事,到处奔波着,终是有了点好讯。” “哎呀,”大太太抹了抹眼泪,“多放侯爷,可不知......当然只要能保得了老爷一条命,这侯爷那儿我们自是晓得的。” “瞧,大舅母又是说见外的话了吧,”叶君宜笑道,“自家侄女婿,客气甚。只是这黄白之物定是要破费多多,不过是打点上头,是退回官中,侯爷说了,只要大舅父愿将这些年来不该得的拿出来,侯爷在圣上面前自是会求请,从轻发落。就是这爵位,要保住巩非易事,侯爷说他,再斟酌一番,能尽力保住最好的。” “如此说来,你大舅父命是保住了?”周老太太激动不已,“如还能保住爵位,周府也会无恙了?” “拿出来?”周大太太听了结果一脸绝望,往后退了步,跌坐在后面的太师椅上:“几些年来,你大舅父在官场中花费颇大,这上头要打点,下头要赏,家中又是这多人口,他光是姨娘也是娶着那五、六房,这些不花费银子么?这一下子要拿出来,一时半刻,上那儿凑?” 一听这话众人都沉默了,这都够得上杀头、抄家的数额,是小数字么? “凑,一定要保住老大!”周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榻上,“美人还在宫中呢,只要她还在,这爵位还在,我们周府就不会倒。这黄白之物本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没了,将来有了势还可以挣。老大媳妇,你回房去看你那你能凑上多少,别舍不得。老二媳妇,你与孙媳妇去看公中能拿出多少,公中的也好,长房自家的也好,可以卖的物什、家私,叫人拉去换银子,下面可以不用的奴婢、婆子、小厮,让人牙子来,该打发的打发了,凑个钱是个钱。” “天哪!”周大奶奶一听,一屁股坐了地上,拍着大腿嚎了起来,“这跟抄家有啥区别了哟,天哪天哪!我那娘哟,说嫁我过来享福,这下......” “嫂子舍不得这多财物?”迎春听了,走上前去大声问道。 “嫂子不是舍不得,”周大奶奶见有人张她,更是来劲,数落了起来,“你那哥哥,一天挣了几个钱?整日里在外面花天酒地,这姨娘就娶了好几个,这......” “那就别凑银子了,”迎春道,“对侯爷说,就抄家好了,听说大舅父这罪一定,严重的不仅仅是抄家,还有可能家为连坐。” “啥是连坐?”周大奶奶那嚎叫说停便是停了。 “嫂子这么四面玲珑的人,连坐也没听过么,”迎春眼望着顶说道,“连坐便是自大舅你一脉的所有家眷,都会因些获罪。男子的坐牢或流放,女子充当官婢或卖入青楼入妓户。” 迎春这话也不吓唬她,她可是刚听叶成绍讲了的,这事可大可小,要看圣上的旨意,大的便是如此结局。不过这连累的不单单是一家,整个周府都是会受得牵连。 第五十二章 节【端午节四】 更新时间:2014-01-16 “啊!充当官婢?入妓户?”周大奶奶听了一怔,转而又巴掌又是往大腿上一拍,“天哪!我倒也罢了,我那两个姑娘......哎呀,哎呀,怎生得了。”一个翻身爬了起来,拉了老太太,急声道,老祖宗,你那还有多少体已银子?你别掖着,我屋那男人而后挣了钱,我让拿来还你。” “也罢,”周老太太头仰头长叹了一声,拿了对牌出来,“你叫上周嬷嬷,与你到库房里去查看一下吧,将不用的都处理了吧。” “谢老太太,谢老太太,”这周大奶奶拿了对牌,也不说跟周二太太去核对那公中的财物,一溜烟的跑不见影了。 周大太太见媳妇走了,自然也是无可奈何的回自个屋算银子去了。 “老祖宗,”见得二人走得远了,叶君宜走到老太太身边有些担忧道,“你老把体已银子都拿了出来,若是以后.....” “放心吧,”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表情很是轻松,“只要徐侯爷开了这个口,我就放下心来了。至于那身外之物,经过这些事儿,我倒也看得淡喽。况且我还有陪嫁的二个铺子、一个庄子,将来养着这一家子的温饱倒还是可勉力支撑的。那老大家,这些年来也闹得是忒不像话了,让他们去折腾一下也是好的。” 叶君宜听了,不觉一阵汗颜,这老太太真是活成精了,居然一下子看穿了她的心思。不错,徐子谦只说让新宁伯拿出一些,并未说把这些年贪末所得拿出来,是叶君宜看着他们一家碍眼,故意让他们去折腾的。这周老太太是一听她的口气就知道,徐子谦是已应了要网开一面,绝不会逼得太过的。 老太太这阵子对此事忧思过度,听闻有了转机,反倒露出了疲态。(..tw无弹窗广告)周二太太见了,便对叶君宜道:“宜儿,你嫁去这些日子,你那三姐姐心中甚是挂念,不如这会子让老太太休息一下,你到你三姐姐屋子里坐阵子吧。” “如此也好,”叶君宜巴不得这样,赶紧起了身,对着老太太道,“老祖宗,刚忘记了说,大舅父此事定罪之后,恐要判离京流放,至于是去那个地,侯爷说,他自是会照看一、二的。“ “嗯,劳你与徐侯爷了,”老太太疲惫的拍拍她的手,“我自会替他收拾包袱,你且莫再为他担这心了,能保命便是好、便是好。” 叶君宜瞧着她老态毕现,一时不再忍心打搅,当下便告辞,与迎春母子二人走了出去。 她才穿来时,对这周府这原滋原味的古代园林非常喜欢,在21世纪时她到苏州等地看的那些园林,没有一个比得上。不料这在徐府生活了不到一月,却是觉得这周府园子甚是寒碜,比起徐府来,整个周府只当得了徐府的一个角落。 “三姐姐,怎生没有瞧见四妹妹?”叶君宜边走边问迎春。 “咦,妹妹莫不是不知?”迎春道,“叶妹妹出阁不到半月,四妹妹也嫁人了。” “哦,”叶君宜站住了脚,惊讶道,“昨儿个只听那大嫂子说四妹妹许了人家,可是不知竟是已经出阁了,可是许与了何人家?为何是如此匆促?” “这,”迎春道,“这事我也没闹懂,那时里我去了探望外祖母,才短短二日,回府竟就找不着四妹妹了,问大伯母,说是许了人家。可这也太匆促了吧,才短短两日.....” “你大伯母还不是担心你伯父的事连累她,”周二太太在前面听了,插话道,“这事是匆促了些,我与你父亲也是不解,你父亲还找了你大伯父,斥责了他一番,你大伯父母哭得成两个泪人,说是这官司真到了那地步,怕连累莹莹,她才十五岁,这时嫁她出去,是给她一条生路,老祖宗与你父亲听了,也就不好说甚了。” “可是许了那个人家?”叶君宜总觉有些不安,“为何先头一点讯息也不曾听过?” “你大伯父说,是蜀地的一个商贾之家,”周二太太又道。“说是新姑爷还是在当地任着官的。” “哦?商贾之家?”叶君宜越听越是疑惑,”四姐姐乃是官家嫡女,不用说平日里大舅父夫妇二人是最为瞧不上这等人家,就是一般的官家姑娘也是绝不会嫁与这样的人家呀?” “可不是吗,我们也不知是怎一回事,你大伯父含糊不清的说了些什么家世虽是差点,却是钱帛充足,过去便是当家云云,依你大伯父的性子,应是不满意这般人家的呀。”周二太太也是有些说太清。 “四姐姐可是愿意?”叶君宜又问道。 “这可是不知,我听闻后,还没来得及去见一见莹莹呢。”周二太太道,“那白日里才听说,晚上就来了一大队人马,这些人那像是些迎亲的,整个一大队人,鸦默雀静的,倒还像那操练有素的兵士,抬来的却不是八抬大红喜轿,仅是个四人抬轿子,还有敲罗打鼓的就进了门来才响了几声,出门又没听见了。我与你二伯父听闻下人来报,匆匆赶到时,人已是进了轿,想拦都拦不住了。更离奇的是那天黑漆漆的,来人又多,我硬是没看清新郎在那儿,这匆匆的嫁妆一样没大备,你大表哥去送亲,那边也不许,说是抬了便上远路,不用我们这边送亲了。哎,这可是个啥事呀。” “那有人家晚上迎亲的,”叶君宜听了,声音有些颤抖,“大伯父不会、不会是把三姐姐卖与人了吧?” “这怎生可能,”周二太太听了这话,声音也有些发抖,“你大伯父就这两个姑娘,大姑娘在宫中,一年见不着那一回、二回的,平日里他夫妇俩很是宠着莹莹,再说了当时也没听说过能用钱帛换他的性命,又不差这钱帛,怎生可能卖女?” 叶君宜听了,想想也是,可这事也不免太蹊跷了吧。 “妹妹、妹妹。” 几人正聊着,忽听得一男子在唤着妹妹,叶君宜先是没在意,继而却见迎春母子听得这声音后,便是一言不发的用奇怪的目光望了好几眼,又看向她的身后,她感觉有些莫名,顺了母女俩的目光瞧去,一个熟悉的男子,不,应该是不认识吧,那男子用一副深情痴迷的目光望着她。 “妹妹,叶妹妹,真是你吗?”那男子道,“二哥哥想你想得好苦呀!他们都骗我,说你嫁与他人了,他们是骗我的,是吗?妹妹。” 二表哥!她穿来就听说的那个原主的心上人――周二少爷。这人果是与她前世的同事钟彬有些相似,不,他长得比钟彬耐看多了,身着湖蓝苏杭锦锻长衫,面如冠玉,身材修长,他若是穿上女儿家衣衫,定是个绝色女子。 “妹妹!” 这人见叶君宜傻愣在那儿未曾开言,又是深情唤了一声,便是欲扑了过来。 “啊,二表哥呀。”叶君宜惊醒过来,赶紧将身子往周二太太身边一侧,这人扑了个空。 “妹妹?” 周二公子缓缓的转过身来,伤心欲绝而又似犹未相信他的叶妹妹竟是躲开了他。 “见过二表哥。”叶君宜赶紧向他福了一下身子,心里却在不断的转着念头,这原主都跑21世纪嫁钟彬医生了,她的旧情哥哥去在纠缠着叶君宜,该怎样才能摆脱此人痴缠? “妹妹,你怎生如此?”周二公子眼泪流了下来,痴痴眼望着她。 “继生!”周二太太走到叶君宜前拦住他,“你叶妹妹如今已是徐夫人,不可造次!你母亲不是将你关在屋内吗?你如何跑了出来,快快回屋去。” “徐夫人?”周二公子听了,露出绝望的目光,“妹妹,你真个儿抛了哥哥,嫁与他人了?” “二表哥!”此事不说断,定是后患无穷,叶君宜一咬牙,走到周二太太面前道,“请二表哥切莫如此。妹妹已是嫁与他人作妇,哥哥也是将要娶亲之人,万不可如此坏了各自名声。” “不,妹妹!......”那周二公子眼泪簌簌直落,又是欲扑了过来。 “二哥!” “继生!不可造次!” 周二太太母女同时呵斥着他,迎春上前去拉住与他。 “来呀,”周二太太吩咐着旁边的丫鬟与小厮,“快将二公子送回屋内去,将锁上了,谁要再让他跑了出来,我定是不饶他!” 这周二公子本就是偷偷跑出来的,侍候他的下人们本就担着心会受罚,听了周二太太的吩咐,进紧上前去将他半扶半拖,架了走。 “不,叶妹妹、叶妹妹,”那周二公子渐行渐远了,去犹未死心的叫着叶君宜,“你骗我,你们都骗我,妹妹......” 叶君宜看着这个软弱、痴情的男子,心中是颇为感慨:原主与他缘分错过,倒也不完全是件坏事,二人居是性子柔弱之人,若是成了夫妻,还不是受人欺凌,倒不如各自再寻良缘,说不得日子还可过得安稳一些。 第五十三章 节【端午节五】 更新时间:2014-01-17 几人眼望着周二公子远去了,瞧得此人如此伤心欲绝的模样,居是半响沉默不语。[..tw超多好看小说] “是那个不要命的狗腿告诉二哥叶妹妹来的事?”迎春有些自言自语道,“不是瞒着他吗?昨日老祖宗故意寻了他的错处,将他禁足在自家院里,又差了得力的小厮看着,咋就跑出来了呢?” “若是我得知是那个,定是不会轻饶于他,”周二太太怒气冲冲的道,“幸好徐侯爷不在......” 说到这她忽觉有些不太自在,偷偷睨了一眼叶君宜身后的青玉,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 “二太太、二太太,”正这时,有个丫鬟中跑了过来,见了周二太太急匆匆的行了一个礼,气喘吁吁的道,“二太太,三姑娘、娘,那个那个......” “是不是李家那混小子又来捣乱了?”周二太太瞧了一眼在一旁的迎春,只见她见了那丫鬟来了后,就一直两眼放光,望着外面。 “是、是、是,”丫鬟道,“李家公子说、说要见姑娘,姑娘再、再不出去见他,便是要闯进来了。” “胡闹。”周二太太面上似含了薄怒,语气却说得并不重,“这尚未成婚,如何能见?” “母亲!”迎春拉了周二太太的衣襟撒着娇,脸红得像是苹果。 “哎哟,”周二太太打开女儿的手,语气却是含着几分宠溺,“这事儿就算你母亲答应了,你那伯父、父亲这不会容你如此的放肆。” “回太太,”那丫鬟终是喘过气来了,说话也不结巴了,“两位老爷说家宴,让三姑娘去去无妨。何况、何况......” “何况甚呀?你这个小蹄子,有话快快说,再说清,打得你好看。”这迎春心急火燎的,看样就要动手教训那奴才了。 “老爷说,三姑娘要去陪着叶姑娘的,”这丫鬟一吓,说话顺畅了,“李公子说他来时是遇到了徐侯爷的,徐侯爷说他还还要办点小事,紧接着也要过来用午饭。(..tw无弹窗广告)因此二位老爷就说了,家宴中又未有外人,三姑娘出去是无妨的。“ “死蹄子,这么点小事也是回不清,看我回头不叫人牙子来把你领走。”迎春听了丫鬟的话喜笑颜开的,一脚朝她踹去,那丫鬟却是身子一侧,让她踹了个空,吃吃的笑着说:“我的好姑娘,还是快快去见夫来的姑爷吧,卖了奴婢,没人替你传信了,岂不是要了姑娘你与那李公子的命。” “你这个死蹄子,姑娘我对你宽厚些,你倒是越发的大胆了,走走走,叶妹妹,莫让那徐侯爷来了久候,我们快去吧。”边说着,边拖了叶君宜飞快的往会客厅里跑,把她旁边的老母亲忘记得一干二净。 “哎,二舅母、二舅母.....” 叶君宜边走嘴里边提醒着迎春,迎春走了老远,方是回头瞋着周二太太:“母亲,你倒是快快些呀!”说了转身又是急急的走。 “你个死丫头,有了如意良人,不要你母亲了?等一下我呀......”周二太太边急急的在后撵着二人,边嘴里气喘吁吁的念叨着。 ...... 三人带众丫鬟婆子拉拉扯扯的终是到了周府的会客厅,刚到门口便是听到厅里一阵喧哗声,一个男子的声音尤其大声,不停叫嚷着:“大、大,这次一定要开......” “李成绍!” 迎春突然大喊一声,放开叶君宜的手,疾步走进会客厅,厅内顿时一片寂静,叶君宜走进门一看,里周家二位老爷坐在上首,下面聚了一堆男子,中间一张八仙桌上半蹲着一个手拿骰子的青年男子,只见他长得眉目如画,唇如涂脂,面如玉,身着一身紫绸金丝绣花长衫。叶君宜心中暗自赞叹,难怪迎春如此中意,果是长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材。只可惜的是这人一副吊儿郎当相,蹲在那八仙桌上,甚是没个样儿。 桌上那男子听得迎春的声音,先是一愣,继而看见了冲进来的迎春,吓得赶紧把骰子找地方藏,找来找去,没找到到地方,便是往桌下那些人手里塞,那些人见迎春一副母老虎样,谁敢接?李成绍见迎春已是冲到了桌前,手里的物什却还没丢掉,一急,竟是将两颗骰子,一下子塞进了嘴里。 “李成绍,你竟敢在我家里赌钱来了,”迎春伸手去抓桌上的李成绍,那人灵敏的躲着,迎春连他的衣角都抓不住,“你跟我站住、站住!” 迎春气得手直桌子,那人含了骰子,看着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哎哟哇,天哪!”这时,周二太太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了,见了这场景,气得嘴发白,手颤抖的指着桌上的李成绍,“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李成绍听了声音,抬头见是未来丈母娘,赶紧跳下桌子,几步蹦到周二太太面前,嘴里:“呜呜.....”的叫着,没个正形的弯下腰去周二太太点头、拱手。 周二太太见了,嫌弃的赶紧将头扭到一边,不理踩他。 “李成绍,”迎春又走了过来,一巴掌打在他头上,“你这家伙,把骰子交与本姑娘!” “呜呜.....”李成绍将双手摊开,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扑哧!”叶君宜瞧着这番有趣,再也忍不住了,笑出了声来。 “呜呜.....”那李成绍循着笑声看去,一见是叶君宜,顿时两眼放光,双手向她胡乱的招着,嘴里直叫。 叶君宜见他的这样,不免觉得有些莫名,难道他认识自己?抑或是有甚话要对她讲?她用手指了自己,疑惑的望着他。 “呜,叶姑娘,哦,不,嫂子,”那李成绍见叶君宜懂不了他的意思,把拦二人中间的迎春推开,走到叶君宜面前,吐出骰子,兴奋的对她说,“你不记得我了,我呀,李成绍。” 叶君宜摇摇头。 “叶妹妹,”周大公子走了过来道,“你大婚那日在轿中可能不知,这李公子可是帮了你大忙,快快谢谢他吧。” 周大公子这么一讲,叶君宜想起了大婚那日为他出头的那个李兄。 “哦,”叶君宜指着他恍然大悟,紧接赶紧向他福了一下身子,“那日多谢李公子了。” “哈哈....”李成绍得意忘形摇晃着脑袋,眼望着顶,摆摆手大笑道,“小事一庄,小事一庄。哼,那个徐老二敢在爷眼皮底下悔婚么?叶姑娘,哦不,嫂子,”顺手带了一把太师椅到屋正中,从腰间摸出折扇跷着二郎腿继续道,“那日我本就想着把这个徐老二好好闹上一闹,是早已把国子监我那老师带的些许儒生统统叫了去。那时我正愁没名目闹呢,哈哈哈,不想这徐老二竟是自己闯我手上了,不出来迎亲么?我闹得他鸡犬不宁、鸡飞狗跳,哼,敢跟爷玩,他玩得过么.....” “咦!”迎春一脸的鄙视,“你那样,人家徐侯爷是甚样的人?不跟你一般见识罢了,你还真当你了不得。” “呵!”李成绍将折扇一关,跳了起来,走到迎春和叶君宜面前唾液飞溅、指手划脚的说道,“你们真当这徐老二有啥了不起么?那夜里,我找了几个与他拼酒,才灌他几杯?哈哈哈,他醉成啥样了?连新房门都不知在那儿了,新房门明明在这边,他却是老往那一边跑,后来,我又叫了几个老兄,再拿两壶酒来,给这徐老二灌了进去,这以毒攻毒,他晓得新房门开那儿了,哈哈哈。”说着说着,竟是将迎春推开一些,自己挤到二女中间,没个站样的将手搭了叶君宜肩上,“话说回来,像叶妹妹这样的妙人儿,他要真不出来迎亲,那才好呐,我......” “咳咳咳........” “咳咳。” 这李成绍说得正起劲,却听得周大老爷激烈的咳了起来,那周二老爷似是受了传染,也跟着咳了几声,话被打断,李成绍非常的不高兴,用另一只手指了二位老爷道:“你们得了伤寒之症还患了肺痨?咳个屁......哎哟,哎哟!咳咳......” “李成绍,你咳做甚?是得了肺痨还是伤寒?” 一个冰冷的男子声音自他们身后传来,叶君宜的肩一松,回过头来一看,果是徐侯爷,此时单手将李成绍放在叶君宜肩上的手反扭着。 “疼呢、疼呢,能不咳呢,”李成绍一脸的痛苦,直是求饶,“徐兄,哦不,徐侯爷,徐爷爷,快、快放手,咳咳......” “知晓得疼呢,”徐子谦并不打算饶他,又问他道,“你刚才说的甚?你爷爷我没听清,我新婚那天你都干甚事了?” “没有啊,”那李成绍一脸无辜,“哦,有,我帮着徐兄迎亲了,哎哟,还有还有,帮你多请了几个客人,嘿嘿嘿,你又不缺那点财帛,办了忒多酒席,不多来几个客人,怎生吃得完?哎哟,你放手吧,呜呜......” “爷。”叶君宜想这李成绍一个文弱书生,怎生经得住徐子谦的如此折腾,赶紧拉住自家夫君。 “哼!”徐子谦将他一推,叶成绍跌坐到了八仙桌上。 “侯爷、侯爷,”这时一旁的周大老爷赶快点头哈腰,“伸手做请状,“进来坐,快进来坐。” “侯爷休与这泼皮一般见识,”周二老爷也道,“你乃稀客,快快上坐。” “耶!”李成绍不满的望着周二老爷,“老丈人,我才是你的乘龙快婿,咋是胳膊肘往外拐,这般说?” “泼皮!”迎春气恼的一巴掌拍在他脑门顶上,“你就泼皮一个,我父亲咋说得错了?” 李成绍听了,搭拉下脑袋,不敢再应话。 第五十四章 节【端午风波】 更新时间:2014-01-18 这时其实早已是过了午时,只是为了等徐子谦故而迟迟未曾开宴,眼下等的客来了,自然便是开宴了。因周老爷的官司,周府是无心做宴的,人就单单的是叶君宜夫妻、李成绍和周大老爷、周二老爷一家。周二老爷家就只三姑娘一个子女,周大老爷子女、媳妇、女婿、姬妾、孙共是二、三十人还多,叶君宜基本都是不认识的。幸而周大老爷甚是惧内,嫡出只周二少爷、周美人与莹莹,长的周大公子,其他姬妾、子女在周府无甚地位,周大老爷将这些人赶至外厅用膳。他们却是在内厅另开宴。 二位老爷将徐子谦引至主客位,徐子谦手一直扶着叶君宜,让她先是坐下,自己方是欲坐,不料那走在最后的李成绍,像猴山似的,一下子从他背后窜了出来,紧挨了叶君宜坐下,大家见状居是愣住了,徐子谦似是未瞧见,往后让了一步,待他得意的将衣衫一提,拿了箸半起了身子欲是夹肉时,便是一脚踹在那噘起的屁股上,李大公子一骨碌掉在地下滚了个转,众人见状又是傻了眼,还未有人回过神来,他早已爬了起来,呼拉一下,坐在了主位上。 “春儿、老丈人、丈母娘,”李成绍坐下翘了个二郎腿,便是又拿了箸夹着吃肉吧唧吧唧的吃着,嘴里流着油,却是还未忘记迎春一家人,“你们傻站着干嘛?快坐下吃呀!吧唧吧唧,哇,这是啥肉?真是美味,吧唧吧唧。” 周二老爷笑眯眯的扶了周老太太坐在了侧首;周大老爷见了,傻愣:自己是这周家当家人,不可能坐下首吧,李成绍见他站自己身边碍眼,嘴里含满了吃食“呜呜”的叫着,一把将周大老爷拽到凳子上与他挨着坐下;二太太一脸的嫌弃,将脸转了边,屁股挨着下首的凳子坐下;那迎春恨恨的盯着李成绍,落出来了,可这人犹似未见,自顾自的吃着,迎春无法,也只得无可奈何的挨着自个母亲坐下。(..tw棉花糖小说网)这般乱坐本也没啥,不过,那剩下的大太太与周大公子可就难住了,站在桌边面面相觑,总不可能这庶长子与嫡母坐一块吧? “夫人,来,吃一点这个,还有这个也吃些。”徐子谦竟也是犹未见桌上人还未坐好,对叶君宜暗示的目光直接无视,不断的夹了菜到她碗里,叶君宜也着实饿了,她在增肥,这阵子可是能吃得很的,也不管那些个礼数啥的了,吃! 本是狼吞虎咽吃着的李成绍见徐子谦温柔的给自个夫人布着菜,竟是一愣,这都是见夫人给爷们布菜的,这夫妻俩却是........且他二人还好似很是自然,一个看似是慢条斯礼,实则动作极快的布着菜,一个瞧着动作文雅,实则来者不拒,极其能吃,如此合拍,不是一日、二日工夫能成,恐是长期并肩作战的结果吧。 “春儿,来吃这个,这可是驼峰喽,我还是在宫里皇帝爷爷开恩赏赐才吃过。”李成绍是个机敏人,见徐子谦正欲夹一盘菜,他赶紧站了起来,和了那盘子端起,一股脑给迎春倒进碗里。迎春刚坐下还没敢提箸呢,忽然天上落下肉堆满了碗,不觉有些不安,赶紧夹了些给自家母亲........ “哎哟,鱼翅!不要动!” 周大老爷见他们吃得欢,正欲伸箸夹菜,李成绍口中含了吃食,满口流油,大声喝住他,然后端起那盘子,老丈人、丈母娘、未来媳妇,一人夹了一箸,剰下的全倒在了自个碗里。 周二老爷见自家未来女婿如此体贴女儿,给自己也夹菜了,欢喜得合不拢嘴,也给周老太太布菜:“来,母亲尝尝这个,还有这个,绍儿、侯爷,甭客气,跟自个家一样,吃、吃。(..tw棉花糖小说网)” 这两个孙、外孙女婿是得罪不起的,周老太太见这情形充愣装傻,埋头吃着儿子布的菜。周大太太母子一看这样,不出一会,这桌菜恐就要扫光了,等徐子谦本就误了用膳时间,这会是饥肠辘辘,为着迎贵客,这滿桌的又居是山珍海味,这顿菜花了多少银子,他二人是最为清楚的,整整周府三个月的开销呀!看着他们吃得心都疼了!于是二人都是忍耐不住了,几乎同时,一条长凳上,各坐了个角,落下屁股,拿箸吃了起来。 这顿午膳在李成绍与徐子谦的带动下,众人用极快的速度将它完美结束,满桌的菜几乎是一扫而空。 “呃.......” 用完膳的李成绍在桌边一张太师椅上敞开衣衫,歪躺着,手里拿了个杯子,心满意足的打着饱嗝,他是要喝酒的,可是迎春不准,眼下吃完了饭,拿了个空杯在手中过过瘾。刚在桌上周大老爷本想劝大家用些酒,顺便摆谈摆谈,可酒杯举着半天,也没人张他,一桌人热火朝天的吃着,他只得放下酒杯,也加入那抢食的行列。 “侯爷,你用好了?”周大老爷见徐子谦放下箸了,赶紧站了起来,问道。 “嗯。”徐子谦接过丫鬟递来的杯子,咕噜咕噜漱了口,吐出水,方慢慢的答道。 “宜儿难得回来一次,就让她陪陪老人家,我们且是到那边屋坐坐?”周大老爷笑眯眯的弯腰做了个邀请状。 “是、是、是,”周二老爷果是个实在人,不说个甚好坏,越见未来女婿与外侄女婿越觉得满意,一顿饭吃下来,听了哥哥的话,也是兴致极高的拉了徐子谦,“夫人,你们娘俩与宜儿去摆谈摆谈,子谦呀,走,我们一起去那边坐。” 周大老爷一听他这般称呼徐子谦,是一愣,待他回过神来,周二老爷与徐子谦二人已是走出了这个厅,赶紧往他们屁股后头追了过去。 他刚走到李成绍身边,却被抓住了衣衫下摆,让他走不得了,那李成绍抓住他道:“新宁伯,我说呀,你周家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没伯爵之家,咋是如此的没规矩?用过膳竟是如此的没个章法,周老太太这般大的年纪了,竟是坐在那侧首,你在这周府当着家,那个孝字咋写的难不成你不知?这如是传到圣上耳中,这事怎生得了?连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就来看了下老丈人恐也要巴点腥臭味。你说是不是?你呀,你呀,哎,这可怎么办?” 李成绍这会却是说得极认真,连说连是痛心疾首的摇着脑袋。周大老爷听着,汗水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那边官司还没了呢,又要摊上这不孝的名声,传出去怎生得了?爷呀,明明是你...... “是是是,”周大老爷哈腰点着头,“哦,不、往日老母亲是坐上首的,今日是、是、是大人你......” “我怎生了”李成绍一下子跳了起来,抓住他的衣襟,道,“你失了孝道,难不成还能怪在爷我的头上?” “不是、不是.......”周大老爷吓得双手直摆,头都快缩到肚子里了。 “好,这孝字我们暂放一边,”李成绍放开他的衣襟,拍拍那圆滚滚的肥肚子,慢条斯礼的道,“刚、啊,这多人都是瞧见了,那嫡母竟是与庶长子坐一块了,你跟爷说说,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李成绍本就比那肥短的周大老爷高了一个头,说这话时他是居高临下的,周大老爷不敢不听他训话呀,仰着头,一张肥脸正对李成绍那张大嘴,李成绍说到最后个成何体统时,故意一个字一个吐出来,溅了他一脸的口水。他也不敢去擦,只是一脸哭相,机械的答道:“是,是,爷说得对,不成体统,不成.....” “哦,那你也觉爷说得对了?”李成绍又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道,“那你说今日这事怎了?啊?” 那周大太太与周大公子在旁听了,只想甩自已一个耳光,原本以为这一家子在,用膳时又见他们大大咧咧的,都没讲个礼数,适才铸下这大错。早知如此,就不贪这吃了....... 至于周老太太,这时却是在一张太师椅上睡得稀里糊涂的,这么大的响动,能睡着吗?周二太太带了叶君宜与迎春站在周老太太背后,三人都好像都是极担心老太太从椅子上摔下来,围在周围护着她,对屋中发生的事似是压根就没瞧见。 “这、这,”周大老爷用衣袖擦着头上的汗水,这了二下,忽然拉了李成绍的衣襟,带了哭腔道,“爷、李爷,你得救救小的呀,你给小的出出主意,这事、这事该咋了呀?”想了一下一咬牙,双道,“待我将这逆子打死!还有,来呀,我要休了这妇人!” 周大太太一听这话,吓得一屁股跃在八桌旁的凳子上,周二少爷更是抖瑟得大厉害。 “大哥万不可如此,哎!”周二太太见了,终是不忍,那平日时二房这一家子受了他们多少气?本不想插手这些事,如今见他们一脸丧家犬样,却又是顾及着那同胞之宜。由此叹了一声,道:“成绍,你就别是为难你大伯父了。” 第五十五章 节【周二老爷】 更新时间:2014-01-19 “是是,”周大老爷听了这话,如抓住一根救命的草,赶紧乞求道,“李大人,你就看在迎春的面上说句话吧,只要救得了小的一家的狗命,小的一家就是你养的狗,你让做啥,我......” “哎哟哟,啧啧,”李成绍四仰八叉的横担在那椅上,翻着白眼,大拇指竖着道,“新宁伯真是这份!视老婆、儿子、自尊这些都是狗屁,这份、这份,无人能及,哈哈哈......”一通大笑后,将身子缩回椅上坐着,手中又拿了那酒杯在手中,神情肃然,那里还有半分的吊二郎当,“新宁伯,你这些年也过够了好日子了吧,光这酒杯,一个知府在职十年的俸禄恐也买不起这么一只吧?贪,本也没甚,可这次黄河水患,皇上拨下数千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官员百姓又自发的募捐了无数,那主持治理水患的雷大人竟是只拿到一万两银子,呵,这春来发大水,黄河下游被淹死、受灾的百姓无数。钦差大人所到之处,草都没一根,尽悉被百姓拔来吃掉;那路上满是饿死、得疫病死的百姓,整整四个省,十户九个半空。这些银钱大都曾流经你手,如此大罪,你以为有谁能保住你?” “扑通“ 周大老爷面色苍白的跪在了李成绍的面前。 “当然,”李成绍继续道,“我也知晓,你也不过是个小喽喽,不过这被拿来开刀的恰就是你这等小喽喽。你想保命、保你全家,倒也不是不可能。” “爷,爷你说,你说!”周大老爷听到这,面上有了些许血色。 “你这副得行,当个屁新宁伯,”李成绍道,“再说了,你如今这样,命都不晓得保不保得住了,这个虚名拿来做甚?你这些个儿子又没个成器的,哎!看样,这周府算是完蛋了啰。” 这新宁伯是个在官场中打滚多年的人,李成绍这话说这新宁伯他不配当、他的儿子也不配,可周府还有个人呢。立即向前跪爬两步,道:“是,可我那二弟朝中名声颇好。我马上拟个折子,让我二弟承爵,烦请李大人明日呈了皇上。” 李成绍却似未曾听见,只是看着自己手中价值连城的杯子。周大老爷见了,赶紧让人拿来笔墨,快速的将折子写好,双手捧与李成绍面前。 “哎呀,真是麻烦事。”那李成绍重又回复到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似是极为不情愿的伸出二根手指将折子夹了过去,“我说周大老爷呀,你都快不是新宁伯了,这周府的大都财物听说你都要拿来还回官,如此,这周府你当是没甚财帛了吧?如此这周府的家.....咦,你们谁来当呀?” “我二弟,”周大老爷是个非常机敏的人,赶快下话来,“我二弟当。夫人,让老大媳妇把帐房里的账册交由二弟媳。还有,叫管家把帐本拿来,外院的事,以后都交二老爷管着。” 李成绍又犹似未听见了,半眯着眼,双手抱在胸前,学着周老太太的样,搭下脑袋装打瞌睡。 周大老爷见状,牙一咬,马上让下人去唤了周大奶奶与周府管家拿了内、外宅的账册来,又叫了外宅、内宅主要的几位管事、管事娘子来。不一会人来齐了,瞪了周大太太一眼,夫妻二人当了管家与在场所有的面,讲了自个夫妻二人从今后不再理事,以后有事回周二老爷夫妇,又交了对牌与周二太太母女。如此下来,倒也担搁了不少时日。这些许空闲时间,李成绍半眯眼,似睡非睡,安静得很。 “哎,你们在这干甚?”这时周二老爷与徐子谦回到了厅中,周二老爷见厅内气氛怪异,便是问了一声。(..tw好看的小说)不过这是个实在人也没想得太多,没等人答,便去拉了周大老爷道:“大哥,这平常常是念叨道子谦不来,这会来了,咋凉人家在一边?这不,我二人在那,好生无趣,子谦都闹着回去了。” “老丈人,”李成绍的瞌睡终是打醒了,懒洋洋的道,“你女婿在这边,不要老把那徐老二念叨着。” “哎!”徐子谦指着八仙桌上堆的一大堆账册,奇怪的问,“这是怎生一回事?过节也要忙着算账么?” “哎!”周大老爷叹了一口气,摇着头,垂头丧气道,“这家以后就就烦劳二弟了。” “嗯?”周二老爷听了一愣,继而明白了一些,赶紧道,“这家还是.......” “李成绍!”这周二老爷话未说完,便听得徐子谦一把抓住李成绍的衣襟,怒道,“你这是做了甚事?我家夫人第一次回门,你便是在这儿搞甚怪?这新宁伯可是于我夫人的母舅,你是否欺他了?” “哎,徐老二,你这是干啥?谁欺谁了?你瞧瞧,”李成绍一副满不在乎样,翘了个大拇指道,“周大老爷高风亮节,将这些名义之事看开喽。瞧瞧,”将手中的折子在徐子谦眼门前晃了一下,“他老人家连这个新宁伯的爵位都不要了,还在乎这些财帛?” “胡说,定是你这痞子欺了他!”徐子谦看样就要开揍他了。 这又是唱的那出?屋内众人见得一愣一愣的,连周老太太的瞌睡都吓醒了,眼睁得老圆看着二人,那徐子谦一副凶神恶煞样,却是无人敢上前劝。当然这不包括老实的周二老爷。 “哎,一家人嘛,有话坐下好好摆谈,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呀!”周二老爷将二人强行拉开。 “徐子谦,你休得欺人太甚!”李成绍犹是不甘心,手指了徐子谦骂道,“你个王八糕子,敢是管起你爷爷了吧?来来来,有本事与爷赌上几局,你若是赢了,今日爷爷与你磕头认错,你若是输了便是爬地上当乌龟,敢你是不敢?” 王八糕子?叶君宜听了眼角抽了一下,徐子谦是王八糕子,那上头那位是岂不是...... “哼!”徐子谦冷哼一声,“有甚不敢?骰子拿来,今日爷定要你跪下磕头认错。” “好、好,”周二老爷松了一口气,笑咪咪的道,“我看此法甚好,来呀,拿骰子过来。” 这三人究竟唱的那一出呀? “爷先来。”李成绍又跳到八仙桌上蹲着,,挽了袖子便开掷骰子,周二太太见了,赶紧让下人们收了帐册。这男子们最是喜欢这个了,外厅周大老爷的儿子、女婿,听得不知何时已是进了来,与刚来的管事们都围了过来。周大老爷夫妇与周大公子见徐子谦有意为他们出头,更是关心赌局胜负,也是围将过去。 “大、大” “小丶小” “哎呀一一,又是大。” ...... 叶君宜与周老太太、周二太太母女在那儿正不知做甚好,周二老爷却是走了过来,低声对周老太太道:“母亲,你年岁大了,这些个混水,你就不要去了淌了吧,让春儿母女陪着你回房去歇息会。” “混水”周二老爷这句话让叶君宜对他有些刮目相看,看来这人貌是愚钝,实则内心极是明事,不过人品忠厚,不说人、事的好坏罢了。 “嗯,”周老太太拍拍他的手,低语道,“这般也好,这家放在你夫妇二人手中,我甚是放心。你大哥,我也不过是求保他一命而已。哎!我老了,让他们折腾去吧,走,回房。” 叶君宜见周二太太母女扶着老太太走到,她也跟随而去。刚走出门到游廊上,却是听得背后周二老爷低低唤她:“宜儿且慢,这边来一下。” 她回进头来看,却是见那周二老爷走出屋已是慢慢的在朝与她相反的方向走着,好似她未曾唤过她。她又看了下周家几个女人,在前走着,并却有人注意到她。再望一下身后,那一直一步不离的青玉此时见了自个爷,竟是停在了厅中,不曾跟来。叶君宜朝秋菊、春兰二人各使了一下眼色,二人刚迈出屋,后面的秋菊立刻站住不走了,后面跟着的丫鬟们见她们未走,都停在了屋中,不敢迈半步。叶君宜带了春兰一个不紧不慢的跟在周二老爷身后。 这个周二老爷独自一人走了大约半盏茶的工夫,那厅中的喧哗声终是不再听见,转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他停了下来,闪进了一间屋子里。 叶君宜也转了进去,春兰顺手带上了门,坐在门槛上。 这间屋子不太,里面只一张桌子,二张太师椅,可能是平日里下人们休憩的地方,周二老爷见她进来了,指了一张椅子,示意她坐下,斟了二盅茶,摆了一盅在好面前,自行端了一盅也是坐下了。 “二舅父可是有何事?”叶君宜端起茶吹了茶叶沫子,喝了一口,开口问道。 “哎!”周二老爷略带愁容长叹一声,将手中茶杯放下,“宜儿,舅父一家对不起你,有负你父重托啊!“ “二舅父此时何出此言?” 当初被逼做妾时无人来出头,此时来说此话却是何意?叶君宜觉得怪异。 第五十六章 节【父母之死】 更新时间:2014-01-20 “宜儿呢,”周二老爷愁上加了些许悲怆,“想当初,你父在朝为官颇有贤名,深得圣心,而你大舅父虽顶了个世袭的伯爵,周府却早已是外中内干,为迎娶你大舅母又是卖地卖宅,成了个十足破落户。幸得你父多加照顾,周府在外生意他牵头打点,并是将你二位舅父举荐为官,在内你母亲帮看操持,周府方始得有今日般光景。” 竟有这般事,叶君宜非本尊,自是不知的。口中却道:“本是一家人,父母亲自当如是。” “好孩子哟,哎!”周二老爷长叹一声,“你母也是如此说,在周府辛苦操持了好几年,你大舅母见家积有薄资了,竟是不容与她,她与你父只得带了五岁的搬出周府另居,可怜你父母为周府操持几年,自身却是连个安生之地都未来,只在京郊租了个院儿住下。几年前你父亲忽遣了个人来说是你母亲竟是、竟是去了.........” 说到此处,周二老爷以袖掩面,泣不成声。叶君宜听得如是也是作悲泣状,一则是这本尊原来的感情有残留,一则也是感慨这对夫妻。 “如此忽然,我与你外祖母、大舅自是不信,”周二老爷继续泣道,“到了灵堂便是捉住你父亲,让他交待事情原委。你父亲道,你母亲的一个闺友约去了她府中观赏鱼,不小心竟是滑入了池中,被人救上来时,便已是回天乏术了。.” “既是养着观赏之鱼,母亲之友应是大户人家吧。”叶君宜奇道,“如此人家定是有着众多仆从,为何客人落水竟是未能及时施救?” “我与你大舅也是如是想的,”周二老爷道,“便是问你父此妇人是何人,定要打上门去讨个说法,不料,你父竟是苦苦阻拦,跪泣于堂前,就是不说此妇人的名字。” “父亲这般却是为何?”叶君宜真觉此事极其蹊跷。 “宜儿长大了,”周大老爷见她听罢,虽是面带慽容,却是不哭不闹,对事情的症结所在也是极有条理,不觉露出一欣慰的笑容,“我与你大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照说你父母感情是极好的。你父亲曾是你大舅的同窗,与你大舅私交甚好,长我两岁,受邀到府中作客,你外祖母见他家境虽是一般,却是聪慧好学,年纪轻轻官至光禄大夫,便是将你母亲许与了他。当时你父亲已是二十有七,你母亲却刚及笄,他得了此妻,甚是珍爱,平日里二人是恩爱得很,不料那日里你母不明不白的死去,他竟是如此态度,我真真是想不通的。” “莫不是母亲之死果有隐情?”叶君宜又道,“或此妇人抑还其家人有位高权重者,开罪不得?” “宜儿之言有理,”周大老爷继续述道,“你父毕竟与周府有那多恩义,我与你大舅父见他如是模样,也不好强与他,当时在便是帮着葬了你母亲。你母亲的后事了了之后,你父亲便将你托与了你大舅父,事久之了我便是也淡想了些。你母亲去后不出一年,你父亲便外调任山西按察史,出任前几日,你父亲来府中与你大舅夜里谈论了一夜,所说何事,我是无从得知。我是仰慕于他的学问的,第二日午后,我去找他时,他与你大舅二人喝得烂醉,我扶他到厢房休憩,安置好了他,我正待离去,他却是哭着拉了我,说了一大通古怪之话。” 叶君宜静静的听着,这次却并未插嘴。 “哎——”周二老爷爷喝了一口茶水,长叹一声,“他对我泣道:‘弟呀,我这一去恐是不能回转了,与你小妹到那黄泉路上相伴,本也是一大快事,可这心呀,放不下宜儿。’ 我说道:‘你今日是喝得烂醉了,竟是胡言乱语。小妹她有你这好夫婿,却是未这好命来伴来一生,待孝期一除,另选一贤良女子为填房,好生照料宜儿便是了,何出如此之言。’ 他听罢,却更是哭泣不止,对我道来:‘兄弟呀,你当真认为夫人,是自行落水的么?不、不、我生于水乡,我是教过她一些水性的,一个小小水池,如何能要了她的命?谎言、谎言呀!他们当我不知么?他们送夫人尸身回来时以布裹之,只准我瞧了一眼面容,夫人她面上分明有掩饰过严重瘀青,这是落水会有的么?’ ‘胡涂!’我听了,怒骂于他,‘本以为你是个可托我小妹终身之人,却不想你竟是如何混帐懦弱无能之辈!有这等事,当初为何不与我等实情相告,找那妇人去?’ ‘兄弟哟,’你父道:‘我不能对你们道呀!那灵前的和尚道士,端茶倒水的仆丛居是带着凶器,他们胁迫于我,若乱说一个字,便是杀尽拜祭之人,烧毁灵堂,甚至与我邻近人家、连同周府将是不剰点渣子的杀尽、烧毁。还许我只要我不乱说,便是会保我升官发财,官至侍郎。’ 我一听这话是吓了一身冷汗,这众多凶徒倒也罢了,许你父的官位一开口竟是侍郎,这是寻常人能做到的么。我立于你父榻前惊了半响,方是回过神来,用一杯茶水泼到他头上,让他清醒一些,又问他:‘你这妇人究竟是何人?竟是有如此本事?’ 你父被水泼得清醒了一些,竟是不太想说了,被我追问再三,方是说道:‘兄弟,你莫是问了,好生做你的官,莫是搅在这些事中,丢了自家小命事小,连累了妻儿、父母兄弟不值呀。你当一个妇人有此本事么?她乃是为人做事,她那背后的主子势力极大。不过那人伪装极好,在此事之前,也有同僚酒后对我言过,此人行为极为恶劣,尤为贪色、其次视财如命,只要是稍有被他瞧上的女子,无论是谁,就是皇帝妃子,也定要弄到手。更可恶至极的是,他得到的这些女子,大都折磨至死,体无完肤,甚还有肢解抛尸。这同僚与我讲时,我犹是不信,笑他酒醉胡言,夫人出事后,我暗中托朋友查了那个妇人,那个妇人与此人竟是一对奸夫淫妇,再一联想以上种种,夫人她不是遭此人毒手,又是如何?’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我道,‘你莫再与我说这些,你直管与我讲此人是谁,我去御前去告他。’ ‘哈哈......’你父听了我的话,对是眼泪长流,仰天大笑,‘告御状,你以为我没试过吗?这人伪装极好,皇上宠他得很呢,这大齐现在半边天都是他的了,你我这等小史说的话,他会信么?哦,我没跟你提吗?这人报复心极强,曾有人弹劾过他,皇上见了折子一笑掷于他,他当时见了,也是一笑而过,一副清都自清的模样,不予踩理。不过不出一年这个上折子的人便是得了个叛国之罪,株连九族呀!你知道吗,我也曾想偷上一道折子,还没递出,他的人便是出现在了我面前,紧接便是我调任山西按察史。明了他将兑现诺言,给我实权,实则我命不长矣,出了京,他便会动手了吧。’ 这话说到此处,我二人竟只有抱头痛哭一阵。 ‘弟呀,’他与我哭过之后,又拉了我手说道,‘你人年轻,万不可气盛,要不弃官到乡下侍花弄草,舍不得官位便是要谨小慎微,少说是非。我那宜儿,你万要提醒你那兄长,不可让在外抛头露面,不认得的男子妇人都不可让见,等得她稍大些,便是嫁与一平常之家,离得京城这是非地越远越好。’哎!” 说及此,周二老爷早已是泪流满面,叶君宜也已是试湿了罗帕。 “由是如此,”叶君宜道,“那日里大舅父夫妇二人欲送我去靖国府为妾,二舅父也是赞同的,只为让侄女能受到侯爷的庇护?” “哎!”周二老爷听罢,道,“你大舅父在官年岁久了,起了那多不该有的心思,一见你长得越来越出挑,与你大舅母一合计,便是忘了你父母对他的恩情与托付,一心就将你要拿来做得交易,换得利益。我知晓此事时,事已定下,阻拦已是无用。后再转念一想,这未曾不是一件好事,一来徐侯爷的生世,是极少人不知的,不管那人是谁,想动他的人恐是很难吧;再说与这侯门深宅为妾,是极少在人前露面的,虽是有些辱没了你,但保得了清白性命,是最为要紧的。” 可是她是露面了!在周府她跑出来质问徐子谦,在恪王府,虽是后来静王妃提醒了她,带了面纱,先前却已是多少人见过她的面容了。 “大齐的半边天都是他的,这么大势力的人是谁?”叶君宜心中默念,不由自主的竟是将这些说了出来,“熊瞎子一般的恪王?面貌凶恶的人未必心眼也坏。瑞王?瑞王一副温而文雅的模样,不似是这般人吧?除了这二人,大齐还有其他有势力极大的?” “我也是这般想的,”周二老爷喝了一口茶道,“这大齐有些势力的无非此几人。徐侯爷曾也可算一个吧,不过他身分尴尬,少年时多是顽皮,为圣上不喜。虽是立下赫赫战功,却反被圣上猜嫉夺位,回来后是诸多压制,削了军权,让其任着一个文官之职,这些年他的势力应是被分割削减了。那恪、瑞二王的可能就是极大的,还有一人势力也可与二亲王相比,那便是长福公主的夫君——常山王。” 第五十七章 节【小气夫妻】 更新时间:2014-01-21 “常山王?”上次在静王妃与她提过此人,“此人势力竟可与二亲王相提并论?” “是,”周二老爷道,“主要是全上隆宠福平公主,对其要求无所不应,而福平公主对其夫君亦是言听计丛,此人亦是野心不小。(..tw棉花糖小说网) “哦。”叶君宜淡淡的应了一声,喝了口茶。 “这些本欲不与你提,以为嫁与了徐侯爷,你从此便会安然,哎!”周二老爷摇头叹气道,“不过近日我方听你大舅父讲,徐侯爷明面上被圣上压着,任了个都督御史,暗地圣上又交了一班暗卫与他,查办一些大案、要案,若非这次的贪没案上面搞得太污、下面又闹得太厉害,十分棘手且无人可派,圣上是不会将他推到明面上来的,这也可见圣上实则是十分信任、器重于他的。” “如此以来,”叶君宜苦笑一下,接下话道:“侯爷一来必得罪了一大堆官员,毕竟此案牵连甚广,朝中几乎大半官员均有涉及,金额不太大的只须退出便贪银、交付罚金便会从轻发落,这种人又在这涉案人员中占绝对多数,这些人日后必会记恨于侯爷;二来本猜忌他的皇子女们更是忌惮于他,必会欲除之而后快!” “正是此理,“周二老爷顫声道,“刚我与他摆谈,他虽是话廖廖几句,我也听得出,他必是早已与这些人杠上了。哎——再一想到你父母亲的死,有个如此心狠手辣的对手,万一、万一这徐子谦落败,宜儿呵宜儿,到时你……” “不会,”叶君宜镇定自若的用茶盖拂着茶叶沫子,“就算夫君他落败了,我也不会受辱于此人。二舅父可还有何事?若无他事,宜儿便先行告退了。” “宜儿!” 叶君宜想见徐子谦了,她此刻好想好想他,未理会周二老爷眼中的怜悯,放下杯子,站起来向他福了一福,便自行转身而去。” “宜儿,”周二老爷在后面急声对她道:“不要轻信于人,尤以近身侍候的丫环婆子要仔细观摩,小心徐子谦的妾室,还有、还有你大舅父,不可多加来往……” 叶君宜听了,转身看着他,他且又住了声,口又张了几下,却是手一扬,让她走,不肯再说。 哼,其实也是个自私之人!原主父母死之时,你其实也是袖手旁观吧?不要紧,刚他如此谨慎的将她带此,她自是已想到了周府、甚还她身边有不干不净之人,要不那周二公子如何出现在院中?对,还有徐府中也有,是四个姨娘中那个?等着吧,回府后定要将你们全都揪出来! 叶君宜走回厅中时,徐子谦与李成绍正互揪了衣领打得正热闹。只见几个大男人将他二人强行分开,徐子谦力气大,一只手挣脱,一拳打了过去,李成绍面上顿时起了大块青瘀,嘴角都出血了。他大骂一声娘,双腿朝徐子谦蹬去,徐子谦被蹬个正着,身子往后一仰,拉他的汉子全被他带倒在地,尤以后面两个被压个正着,一时间吵架、劝架声变成了一片哎哟哎哟的呻吟。 “爷!”叶君宜将徐子谦扶了起来,心疼的拉住他,“爷,别打了,咱们回家吧,啊?” “好,李痞子,”徐子谦指了李成绍骂道,“今日之事,本侯看夫人面上且放你一马,你与你老子日后小心点,本侯便是记住你了,哼!” “徐老二,”李成绍也叫嚷道,“你莫走,敢再与爷赌上一局么?你刚才使诈,你刚使诈了,我不服……” “你这个该死的痞子,……” 叶君宜与众人拉了徐子谦走了老远,甚到了周府外面,二人还对骂不休,李成绍追了出来,还要冲上来打架,徐子谦也犟着不肯走,这般热闹场景引了无数人驻足观看。叶君宜无法,只得让娄正明几个护卫将他架着抬上了马车,自个也赶紧上了车,还未掀帘进去便叫车夫行进。 “噗哧” 叶君宜掀帘进去,见徐子谦四仰八叉的躺在车里,再也忍不住了,捂嘴笑了一声。也不再理他,扶着车栏跨过他坐下。“爷,还赖着不起来?”叶君宜见车离周府老远了,徐子谦还躺着不动,便是一脚踹了去,嗔骂着他。 “哎哟!”徐子谦呻吟了一声,身子痛苦的倦成一团。 “徐子谦!” 叶君宜见状被吓坏了,她虽是轻轻踹的,可刚在厅中李成绍可是重重的双脚踹了他的肚子。老天、老天,千万别踹成了脾破裂、肝破裂!叶君宜想着眼泪哗的流了出来,向着徐子谦扑了上去。 “呵呵呵.......” 叶君宜正心神俱灭,欲看他伤到那儿了,却听到他乐呵呵直笑。她一愣,旋即明白他刚在骗她的眼泪哩。心放了下来,也不与他计较,抱住那结实的腰,脸贴在宽阔的背上,陪他静静的躺着。 “怎的了?”徐子谦转过身来问她。 叶君宜摇了摇头,不曾做声,又将头埋到他颈项里去。 “爷真的没事哩,不信你来瞧瞧。”徐子谦说着将她推开,解了衣衫下面的盘扣,让她瞧被踹了那儿,“李成绍那点绵绵力气哪能伤到爷。” 那肚子上是一块块突出的肌肉,叶君宜痴痴的看着,用手细细的摩挲着,解开他衣衫上面的盘扣,去抚着那一道长长的疤痕。 徐子谦这下知晓了,夫人是在怜惜自个呢,面上漾了幸福的笑,捧了那小脸蜻蜓点水啄了一下,将她扶了起来坐好。叶君宜默默的为他扣着盘扣。 “今日被爷这般模样吓坏了?”徐子谦神情专注的看着她,小心意意的问着,想着她发脾气那夜,今日却又让她见了自己真就一副泼皮样,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叶君宜摇摇头。 徐子谦见了,舒了一口气,又道:“那是被李成绍那泼皮吓着了?这人呢面上虽是这般无赖相,实则是个极有学识才干之人,他年轻居着高官,绝非靠了父亲、长姊。” “爷,”叶君宜靠在他胸前道,“对此人既有这般想法,今日里与他唱着这出戏却又是为何?” 她想听答案,然而,半响过去了,徐子谦仍是沉默无语。 “爷,”叶君宜抬起头看着那双蓝色眸子,“你我夫妻,难不成还有话不能道吗?爷,你可是有甚棘手之事?可否说与妾身听上一番?” “夫人想得忒多了。”徐子谦将眸子移开,说了这一句便紧抿了薄唇不再言语。 叶君宜失望的追着他的眸子,傻子,也能看出此时的他心事重重,而他却不对自己道上半个字,难道在他的心里,她就是个暖床的女子么?那这跟那些姨娘又有甚区别?这日子久了或他身边又来了比她更美的女子,他一一还会这般对她好么? 徐子谦把她的头压在自己胸口上,拍拍柔肩道:“真是无事,就每次见他那泼皮样便想着揍他,无事。待这事了完,我带你出去游玩一番,免生你整日闷在家,心里想得忒多。” “爷,”叶君宜闷闷的道,“妾身是个小气之人,任何事都输不起。” “哈哈哈,”徐子谦听了笑道,“这个性儿却是与爷相差无几,爷也是这般人喽。爷——也是个输不起的人。” 这话说到后面那句却是敛了笑,带着寒意一字一字吐出来的。 叶君宜听了这话,心中一动,莫不是他想....... “爷,”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脸,“你我夫妻远离京城,去平淡度日,抛下那许多的纷争,可好?” “好。”徐子谦心不在焉的答道。 话至此,夫妻二人各怀心事,默默坐着。在前几日,她曾觉得他离她很近,像春日的暖阳融化了她心中的寒冰,她甚至愿与他与赴生死,然而此刻,他的身子就在旁边,心却在她遥不可及的地方! 回到徐府,天已是擦黑,叶君宜便是唤来侍候二个庶女,查了她们今日的功课与白日里做的事,方是用了蜜钱哄了二人回房去。夫妻二人又共用了晚膳,方是沐浴、上床睡觉。这一夜却是无甚话讲。 第二天,徐子谦照例是一大早便是去了官署。叶君宜也是与往常一般起床、照料二个庶女去上学,然后处理府中的事务。一切收拾好了,便回到自家院中,让秋菊去库房里挑些布料来,天气渐是热了,叶君宜准备给徐子谦亲手做一件夏衣。屋内便只有春兰与青玉在侍候着。 “青玉,”叶君宜躺在榻上唤了青玉过来,“可是有法子知这阵子那些姨娘可是在做些甚事?” “这还不简单,”青玉道,“这些个姨娘个个都不是省油的,才进府里都闹过幺娥子,居是被英姑姑压了下去,可隔那么些时日,她们便是会忘记了惩处,又开始闹腾,如此让人不胜厌烦,英姑姑无法,便是将她们自身带的人,除去奶母和一、二个贴身的留下,其余的都打发了。因而那些姨娘身边侍候的人基本都是英姑姑安排的,其中有些便是安查在她们身边的眼线。这些人我倒是知晓一、二,夫人要知晓这些事,待会奴婢去唤了她们来问询一下便是。” 第五十八章 节【半奴半主】 更新时间:2014-01-22 “哦,居还有这等事,”叶君宜听了很是惊讶,“这些姨娘好歹都是些出官宦人家的女儿嫁出来的,没这般不堪吧?” “哎!”青玉叹了一口气道,“不是奴婢说这些姨娘的不是,在夫人面前搬弄着是非,日子久了,夫人自是会知的。前些日子是有着英姑姑压制着,不敢怎的,夫人现今接手了府内的事,人又年纪轻,她们定是会瞅着机会来出来捣乱的。夫人对她们要多些心眼才是。” “原来如是,”叶君宜听罢道,“我几年前便是寄养在周府,因是年小便是曾与年岁差不多的二表哥玩耍,不想二表哥竟是对我存有不该有的心思。昨日里你也是看到那情形了,这人是个痴儿,而我回府之事,周府上、下是瞒着他,并是将他关在自家小院。不料我到周府不一会,便是自院里跑了出来,此事除了周府会有不净的人,会不会我们府上也有不干净之人在通风报信?” “夫人是疑了那些个姨娘?”青玉问。 “我的二舅父这么提了一下,”叶君宜道,“不仅是有姨娘,还有我身边的人,至于是那些个,他却是不肯于我讲,或者他也仅是怀疑,并不知具体的人。” “实属可恶,”青玉咬牙道,“夫人放心,姨娘那边只要找到安的眼线,一问便知个大概。倒是夫人屋内的人棘手一点。能近夫人身的就只我、春兰、秋菊三人,差一个大丫鬟只因没找到可靠的还没补。其次就夫人带来的二个嬷嬷、娟秀、花姑,余下的却都是才买来看,照理是不会与周府有所关联才是。” “嗯,”叶君宜若有所思,慢慢的道,“因而,这人必是我从周府带来的,而就这么几个,居是忠心、伶俐的人,怎会做此等事?她这般做却又是为何?” “自是离间夫人与侯爷了,”青玉道,“这些人就是见不得爷好呢。(..tw棉花糖小说网)” 听了青玉这翻话,叶君宜抬起头来,仔细将她端详了一番,把个青玉瞧了个不自在,想着自个的那句话,脸腾的红了:与夫人待了那般久,见夫人是个好相与的,不自觉间竟是失言了——夫人该是多心了吧? “青玉,哎!”叶君宜重躺回榻上,叹了一口气,“如有选择,我是不愿嫁与一个妾室通房众多的男子的,让我自个来择,我愿嫁一个平凡人家的男子,与他一夫一妻两人共是厮守终身,只便是每日有米饭来裹腹,粗布来蔽体便是足矣。然而造化弄人。” “爷是个极好的人。”青玉道。 “是,他是个极好的人,我当然是知了,”叶君宜道,“但是夫人我是人自私的人哩,是不想与其他女子来分享他的。” “女人当如是,”青玉低沉了声音道,“夫人这般又无半分错。况爷自有了夫人,心中也是装不下其他女子的,夫人当放下心来。” “哦,那她们不恨我吗?”叶君宜苦笑一下,“她们也是女人呀!一群把爷当作山、当作臂膀靠的女人,她们不可怜吗?” “夫人心太良善,”青玉道,“爷对夫人动了情,放在心尖,你可怜着她们,假若是换了别个无情的男子,今日里宠这个、明日里宠那个,不把夫人放眼里。那这些个姨娘定是会把夫人皮剐了、吃得骨头渣也不剰下点。夫人你瞧瞧,你来了这些日子了,除却那日里英姑姑押着她们来给你敬了茶,就前几日打发人去唤了她们,她们方才不情不愿的来了,还是那般不敬于你。(..tw无弹窗广告)这往后日子还长得很呢!” “哎!”叶君宜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半响才又道,“青玉,你是个好女子呢,我不忍伤你!” “夫人!”青玉听了这话,眼泪哗的流了出来,直直的跪了下去,原是以为夫人是不知的,“夫人多虑了,青玉只是一个丫鬟,永是记得自个的身份的,爷将奴婢给了夫人,以后青玉就是好好侍奉夫人,不作他想。若是夫人不喜奴婢了,就将奴婢随意配个小厮打发了吧。” “青玉,快快起来。”叶君宜赶紧起身将她扶起来,抱了她也是眼泪流将了出来,处了这些日子,也知晓了青玉是个极妥当的人,很多事都亏得有她,不过这有些话必得说出来,隔在心中,便是一道沟,“夫人自是信你的,若不然怎会说出此话来?” 青玉被扶了起来,赶紧试了泪规矩立好,她是徐府的家生子,打一出生父母便教她为奴为婢的规矩,这些年来无论在主子前有露脸,她也不敢有所逾越。此时的场景让她不安。 “夫人,那是否从尹姨娘开始着手?”青玉冷静下来后问道。” “尹氏有问题是肯定的,”叶君宜道,“有件事我还没来及搭理她呢,但这事是不是她做下的还需得查证,不能因心中有疑便认定了她吧。暂让人瞧着她这些日子与那些人有来往,看有无可疑的。其他几个姨娘也查上一番,有时真正做乱的人却不一定是那摆在明面上的人。” “嗯,奴婢明白了。”青玉顿了一下,有些小心的又道:“那,这屋内的人,夫人可有何打算?” “哎!”叶君宜有些头痛,抚了额慢慢的道,“我真是不愿疑她们呀!不过为了爷也要好生盘查一下,若那一日,这人去泄了爷的事,那事可就大了。” “夫人言之有理,”一提爷,青玉那干劲是十足,“夫人若放心,这事便交于青玉罢。这院内众人也是该再筛一下。前一阵子忙,将她们粗略分了一下工,却还没上册定级。奴婢明日召了她们来说,按着徐府规矩,需得再观察十日方可正式定下几等丫鬟及管事。夫人,你看这法可行?” “行!”叶君宜拍了下榻道,“这法甚好。一来这些人知在查她们,也定不疑其他,二来为争上等份额必是会互相揭发,三来我带来这几人知是徐府规矩,也不会多心。” “夫人,正是此理。”青玉笑着回道。 主仆二人刚说到此,便有小丫鬟在外间回道,娄姨娘来了。 “夫人知晓了,你且是让姨娘先在外间候着。”青玉大声吩咐着小丫鬟,眼却是望向叶君宜,笑了一下轻声道,“来得正是时候,夫人倒可探探这人,这个姨娘看似精明得很呢,以前几个姨娘闹了事,明明每次都见到有她的影,却是查来查去事也巴不上她半点。这次她主动来,不只是不是想出了些什么幺娥子。” 叶君宜点了点头,扶了她的手,起了榻。青玉拿了篦子来为她拢一下乱发。 “这娄氏娘家是那里的?”叶君宜问青玉道。 “回夫人,”青玉道,“这娄姨娘的父亲原是爷的一个手下将领,因爷救过这位将领,他见爷孤独一人在塞外无人侍候,便是将女儿送到爷的帐中侍候。听说这个将领也是位身手了得的,如今已是镇一方边疆的将军。” “他到如今之地位,恐爷也是提携了他不少吧。”叶君宜笑道。 “那是自然,”青玉理好乱发,又将给她披上一件细纱的外衣,“可如今他已是不得了的人物,说不得爷有一天会有用得着他的时候,因而.......” “因而这娄姨娘是个得罪不得的人。”叶君宜接下话说道,“不过,这四个姨娘那一个是夫人我能开罪得起的呢?” “嗯,”青玉嘴角向上微微一翘,面上带了个古怪的笑说道,“不过,这正室的夫人适当的教一下这些妾室一些规矩,还是可以的。比如,让她们来正房立立规矩,立得不好,来一下罚抄经文或是禁禁足什么的。老夫人、爷甚至她们的娘家知晓了,只会说夫人是个有教养规矩的,将徐府的姨娘们管教得好......” “扑哧,”叶君宜听了,笑得弯了腰,“其他家的夫人都是这般的吗?” “那是自然,”青玉不以为然道,“姨娘半主半奴,她们的家人既是将她们送了来,就是知晓这的,来,做了小,便是夫人的奴才,生死都得由夫人做主。她们的娘家势大,大动不得,小罚一下,谁敢说甚?” “生死由我做主?怎生可能的事。”叶君宜觉得好笑,那些姨娘还不是徐子谦老婆,人家还比她早进门来呢,除却婚礼没这般隆重,其他有甚区别,生死怎能掌握到自己的手中? “那是自然,”青玉瞥了一眼她,难道夫人家的男子们没小妾?这些事都不知晓。“我们府里的姨娘们特别一点,其他人家的姨娘们其实也不比大丫鬟、管事,好不了多少。家主走后,这些姨娘有子女的,愿接去奉送的便会接去,无子女或子女不愿奉养的,心好的主母便是送她们去家庙度余生,没这好心的,便是直接赶出家门,甚有被直接毒死给家主陪葬或被主母命人打死弃于乱葬岗,后者是少见,可也不是没有,高官大户如此做,人家还羡其家底厚呢。” 第五十九章 节【姨娘送礼】 更新时间:2014-01-23 “哦?”叶君宜听了,心中一凛,她是21世纪穿来的一缕魂,那知这些,立时郑重的拉了青玉的手道,“青玉,说实在的话,如你是这些个姨娘们中的一个,本就出身高贵,却委屈为妾,这妾上无主母倒也罢了,偏又来了个主母,夺了夫君宠爱,又要为她做奴、做婢,后半生由她操纵,你可是愿让这样一个人过得过安然?” “不会,”青玉肯定的道,“必是会想些幺娥子出来整治她。因而,夫人对她们要有十二分警醒,抓住她们错处,不可手软半分。” “谢谢你,青玉。”叶君宜言辞肯切。 “夫人,”青玉脸一红,赶紧抽出手,低下头道,“娄姨娘还在外间候着呢。” 叶君宜点点头,与她走了出去,一开门,就见那娄姨娘规规矩矩的立在门边,把个开门的青玉吓了一大跳,叶君宜在后面见了,眼皮也是一跳――在此偷听?听到多少话了? “夫人休息好了?”娄氏一脸堆笑,那厚厚的脂粉都快掉落下来,“贱妾来扶夫人吧。” 说了将手抬了起来,叶君宜看了她一眼,将手搭了上去,脚跨了出房门。 这时,秋菊挑了布料进了屋,正巧便见了娄姨娘立于内间门边,立对唤了外间侍立的四个婢女出去,其中一个听了,不情愿的小声道:“姐姐莫不是没有瞧见姨娘来了?奴婢们还要在此侍奉呢。” “姐姐怎生没有瞧见?”秋菊笑盈盈的道,“这屋内夫人有了姨娘侍候,还要你这等粗手毛脚的小蹄子做甚?哎,你没听见我的话吗?你把活都干完了,姨娘还做甚?” 那娄姨娘似是未听见,仍是满脸堆笑的侍候叶君宜在榻上坐好,冲泡了一盅茶,水洒了些桌上,一个丫鬟拿了帕子试,被秋菊一吼,赶紧丢了帕子走了出去,娄姨拾起帕子利索将桌子擦干,双手捧了茶递给叶君宜。 叶君宜接过茶杯并却喝一口,便放下了,开口道:“有劳姨娘,其实屋子里有这多人,你还是坐下,让她们上杯茶来。” 光是动嘴皮子说,却没半分吩咐人,况且小丫环都被秋菊唤出去了,只剩个青玉眼观鼻、鼻观心的立在叶君宜身后。这娄氏仍是笑盈盈的:“侍候夫人乃是贱妾本份之事。想当年,爷在塞外几年,饮食起居、铺床叠被之事皆是贱妾打理。爷倒是未曾嫌弃过贱妾的粗鄙。夫人若不嫌弃,明儿个起一早便让贱妾尽尽本分,来侍候夫人。” 叶君宜听了这话,身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让她一早来侍候? “你们这些小蹄子,”叶君宜还末开口,却听得秋菊在屋外训着那几个小丫鬟,“瞧着你几个伶俐规矩,刘嬷嬷与青玉姑娘才欲抬举你们做二等的丫鬟,却不料姑娘我才不在多会儿?,你们便是甚么猫呀、狗的都往屋内放,这等事做了倒也罢了,本姑娘不与你们计较,你们瞧着那猫呀狗的不守着规矩,竟是任它立在夫人的门角边,也不把它打走。你们说,你们是咋办的差?去,罚你们洒扫院子,好好反省反省。” 几个丫鬟听了,机灵的两个便跑去领罚了,余下钝的两个立那几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嘟哝道:“欢欢不拴在院里吗,那放进屋了?不就只娄姨娘这个人进来了。” 另一个丫鬟一听这话,打了个机灵,赶紧跑了,那说话的丫鬟见了更觉莫名。 秋菊这话说得不大声,但也不小声,又是站在离门口不远,这声音刚好能让屋内的的人听得仔细明白。娄姨娘听了笑容一僵,真想好好打自己一个耳光,这该死的习惯,也没想着偷听却是有些身不由己.......只是一瞬便又回复了刚才那般的笑,卑谦的等着叶君宜的回答。 “姨娘不用如此麻烦,”叶君宜这时方开口道,“秋菊、春兰侍侯我多年了,别人侍候倒还真不习惯,爷也有着青玉和蓝玉侍候,她二人年轻伶俐。再说姨娘那些年受了点累,现今在府内就让多享亨福。这等之事便交丫鬟们做吧。” 边塞几年的日子仅是一点累?青玉、蓝玉年轻,我老了?娄氏听了仍是一脸恭谨的道:“谢夫人体恤贱妾。贱妾的父亲镇守在荒山野岭,别的物什没有,这药材倒是有些,时常让人给贱妾带些回来,贱妾今日便挑了些上好的来孝敬夫人.。” 说着从她的丫鬟手中拿过一个诺大的盒子来,她打开盒子,亮给叶君宜看,里面是一些上好的枸杞、百合、三七,还有二支成形的红参。 “果是好东西,”叶君宜见了笑道,“只这二支成形的人参便是十分的难得了,还有这多上好药品,如此贵重之物.......,”思索了一番,摆弄了下手腕上的翡翠手镯,方又道,“姨娘如此有心,我若是拒绝便是矫情了,青玉,收下吧。” “谢夫人笑纳,谢夫人笑纳,贱妾这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贱妾先行回去了。”娄氏见她收下东西,非常欢喜,很有诚心的向她福了下,便与丫鬟告辞了。 看着这个娄氏欢喜的谢着,叶君宜与青玉有些愕然,刚欲跨进门的秋菊见了她那欢天喜地样也是一怔,等她走远了,方才进了屋,对叶君宜道:“这人挨了骂咋来这么欢喜?夫人可是给她说甚好话?或是许了甚诺?” “诺,”青玉给她看那盒子,“夫人收了她的礼物,她便是如此欢喜。” “给我瞧瞧,”秋菊拿来打开一样一样的摆出来仔细查看了一番,喃喃道,“这些都是上好的?她有这么好心?不会有甚不妥之处吧?” “应是没问题的,”叶君宜道,“若是有问题,她刚就不会这般欢天喜地的。” “对,”青玉思索了一下道,“她就是对夫人有所求,但刚又没说甚呀?这娄姨娘究竟要所求何事呢?” “不管何事,这东西是绝不能用的。”秋菊将那些东西又放了回盒子里,“这些姨娘送的物会尽量不要动,她们碰过的物什,夫人也不能用。”说着,便又将刚娄姨娘给叶君宜倒的那杯茶和了茶杯扔了出去。 “夫人,”青玉朝叶君宜福了下道,“秋菊说得有理,这些姨娘送的东西是不能动的,不如将此物拿来奴婢暂为保管一下吧。” 叶君宜听了,点了点头,她想还是小心为上。事完了,她便是想回屋内去,刚扶了秋菊的手站起来,外面又不丫鬟来通传,曾氏的奶母刑事来见她,她只得又坐了下来,秋菊去打了帘子,招了下手,道:“进来吧。” 不一会,就见刑氏手拿一个进精致的小木盒走进了屋内来。不会又是来送礼吧?叶君宜主仆互换了个眼神。 “夫人,”那刑氏进了来便是到叶君宜面前跪了下来,低垂了头道,“曾姨娘对夫人不敬,请夫人慈悲饶恕姨娘吧。” “曾姨娘近日如何?”叶君宜金侍卫,不知这事查得如何了,“可是多有发疯?” “哎,”型氏一说眼泪便掉了下来,“先是一天嚷着要香囊,整着寻死觅活的,这会子英姑姑找了大夫来看诊了,每天服了汤区药,现今已是大好了,夫人便是解了她的禁足吧。” “哎!且不说这事已是交由英姑姑处理,已不由我管了,”叶君宜让她起来站着回话,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是我管,也得关着她,这香囊中定是装了甚成瘾的迷幻药,这几日,有所好转是好事,可要大好,谈何容易,诺是这会子放了她,她定是又是会发疯,到时伤人伤已都是有可能的。这迷幻花是得花上好一些日子才能戒掉成的,刑嬷嬷若真是为她好,当多多督着她才是。” “那......”刑氏听了,露出一丝失望,忽然她想起了手上的盒子,赶紧递了过来,道,“哦,这是我家姨娘给夫人的一点心意,请夫人收下,请夫人收下。” 叶君宜听了,并未去接,而是审视着她,半响方道:“曾姨娘让你来寻我有何事?” “这......”这刑氏听了,有些难为的瞧了瞧她,嗫嚅道,“无、无事,就是给夫人的一点心意。嗯――我家姨娘的身子其实是没甚的,若是、若是......” “刑嬷嬷,”秋菊在旁嗤笑道,“曾姨娘交待你的一点小事也做不好,待会回去,气得姨娘疯病发了,看不扒了你的皮。” “是、是,”型氏听了这话,有些急了,道,“我家姨娘若是见到爷,是不会发疯的,请夫人、请夫人........哦,我家姨娘还等着奴婢回去侍候呢,奴婢、奴先回去了,夫人、夫人照常便是、照常便是。” 她慌乱的且说且退,走到门口,将手中的盒子迅速的放在门边的一张小几凳上,转身飞快逃走了。 第六十零章 节【一顿晚膳】 更新时间:2014-01-24 照常便是? 秋菊愕然的望着叶君宜,叶君宜用询问的眼光看向青玉,青玉看了这个再看一下那个,不知其所以然的摇了摇头。 “哇,好精致的钗,”秋菊拿起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又给叶君宜与青玉瞧,“夫人是不是近来运势很旺,要发财了?” “这曾氏不是对夫人很是不以为然吗?今天竟是舍得送这么好的物什过来,说她没所图,讲不通吧。”青玉道,“可究竟是为了何事呢?” “这娄氏送礼还有可能的,可这平日里老跟夫人过不去的曾氏也来送了,”秋菊深思道,:“真还有些奇怪呢。” “呵,”叶君宜轻笑一声,问她们,“那你们说这其他两个姨娘会不会来送礼给我呢?” “这玉姨娘嘛,依她那性子是不可能来的。”青玉道,“不过这尹姨娘就不知道了。” “哦......”秋菊听了这话,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瞄了一眼青玉,去又没说出口。 “是不是尹姨娘那边有什么动静?”叶君宜问她。 “嗯,”秋菊想想与青玉这一月来,处着是很舒服的,便也不再藏着,“奴婢上次救了那小丫鬟,回尹姨娘身边去了后,虽是再也进不到屋内,只在院内着些洒扫的粗活,可看着也尹氏的来往的人反倒更是方便了些。这些日子玉姨娘身边的那个叫眉儿来了院儿两次,每次她一进了院,尹娘娘便会将屋内的人轰了出来,二人在时面要谈好久,谈些甚也是无人知晓的。” “玉姨娘?”叶君宜听又是她,不觉得深思了一下,难道看错了她?她的清高只限在面上? 青玉见状,问她道:“夫人莫不是早就发觉了这尹姨娘又甚不对的地方?” “哎!”叶君宜叹了一口气道,“这事本来上次叫金侍卫来,想他帮着查一下,不料金侍卫竟是如此态度,我也就没给他说完。这曾姨娘定服用了那迷幻成瘾的药物,我再观了一下尹氏,面色似也有些不好,当时没往心里去,秋菊给我讲了那丫鬟晚上看到尹氏那儿狼狈样,这倒也与那迷幻药毒瘾发作的模样有几分相似,不过也仅是疑惑,没有确实的把握。金护卫那边不知是查得如何,哎!这事是否与爷讲一声,让金护卫再来一趟。” “哎!”青玉长叹一口气,“以前府内挺安静的,这么姨娘也就进府里来闹上一阵子,补充英姑姑收拾了便是安静了,这几日咋就这么多事了?” “夫人,”这时便听见外面春兰回来了,进来禀报道,“刚老夫人那边来了人,递了个话便走了,说是让夫人带了二位姑娘晚上到她那边去用膳。” 叶君宜听了,心中一动,这老夫人与别的老太太不一样,一般是在佛堂里吃斋念佛,是不用她每天去晨昏定省的,无事也不会让她去,今日主动让她过去用膳,不是有事与她谈? “老太太莫不是有事找夫人,”秋菊道,“会不会与姨娘们的所求之事有关?” “呵,”叶君宜听了轻笑了一下,“秋菊、春兰,你俩去瞧瞧两位姑娘,让屋内的人将姑娘收拾一下,这天色也差不多了,我们就早些过去吧。” 二人听了,便是下去安排,叶君宜也走回里屋,青玉侍候着换了衣衫。 老夫人上次的猫咪咪死后,徐子谦本欲让她搬得与另一处院子里住,可老夫人怎么也不肯,就要住在佛堂,徐子谦拗不过她,只得在周围加了护卫,还在院中养了二条大牧羊犬。因此叶君宜一行人来到时,远远的便是佛堂外偶尔闪过的男人身影,也没往心里去。不料,还未到门边,便有好几个男人从前面、后面走了过来,也不知从那儿冒出来的。一行人顿被吓了一跳,静怡和珍怡把叶君宜的二条腿抱得死死的,有些惊恐的望着这些陌生人。 “夫人莫要惊慌。”这时,一个大汉走过来,向叶君宜施了一礼,道,“请夫人与二位姑娘进去,其他的下人在此候着。” 叶君宜定睛一看,这人原来是见过的,那一次那自称为徐子谦的伯父要见她里,不就是这大汉带的路么?他又来了?! 叶君宜点了点头,手牵了二个庶女进了佛堂。陆氏听了外面的声音,迎了出来,带着她们三人进了东厢房内,那儿早已摆了一桌酒菜。那位“伯父”果是坐于上首,老夫人陪坐于一旁,身后只钱红英侍立着。 “谦儿又还没回来么?”那叔父止住她行礼,道,“一家人吃顿饭,不用如此多礼,坐下吧。” 叶君宜低头应了声是,带了二位姑娘在下首坐好。二个女孩对这位老都倒还一点也不拘谨,二个都笑嘻的望着他。 “爷爷,”珍怡用手指钻着鼻孔,奶声奶气的对他说,“珍怡要吃糕糕。” “呵呵,”老者宠溺的笑着,伸了手出来,轻声唤道,“来,到爷爷这儿来,糕糕在这儿呢。” “嘻嘻。”珍怡欢喜的笑着飞奔了过去。钱红英从后的几桌上拿了一点心盒子来递给了老者,那老者便打开盒子,里面是精致的酥饼,他拿了一个喂到了珍怡的嘴里,珍怡一口咬了进去,小嘴胀得鼓鼓的,手极快的抓了二个,一个往那老者嘴里塞,另一个塞老夫人嘴里,塞了,小手还在他们嘴边抹了下,顿里二人两个面上都糊了很多饼渣。 叶君宜一见,这还得了,那可是......她正欲起身来唤住珍怡,珍怡却不知何时又拿了酥饼跑了过来,往她嘴里就塞,她还没来得吞,珍怡又使劲一塞,她的面上又糊满了酥饼屑,她脸一红,赶紧低一下头来用巾帕试着。 “小花猫,嘻嘻.....”待她抬走头来,却见二个小丫头并排坐着一人拿了个饼在吃,望了她们几个大人笑。 “哈哈哈......”老者也不去擦面,指着此是满脸都是酥饼屑的两个小丫头大笑,“来来来,今天爷爷带了好多,你们都拿去吃。” 说着让钱红英从小几桌上拿了几盒点心过来,两个嘴里含着,欢喜的接了过去,看了一下叶君宜,又将它交到叶君宜手中。 “真乖,”叶君宜把点心放到一边,用巾帕擦了她们的脸,柔声道,“爷爷的点心待会回去吃,这会子便认真吃米饭了,啊?” 两个小女孩是听话的点点头,拿了著开等用膳。 “哈哈哈,”老者哈哈大笑几声,用巾帕擦了几下脸,拿起著给两个丫头一人布了一道菜,道,“好,用膳、用膳。” 也不知是两个小丫头特别给叶君宜面子还是这几日请的西席起了作用,总之今天这顿晚膳她们特别的乖,安安静静的吃完了便自行去玩了。 “嗯,这两个孩子比以前好像懂事多了,”老者笑吟吟的看着她们在坐在地上玩着翻绳,“以前来不是吵架斗嘴便是淘气乱跑,这才几日不见,竟是懂礼了,吃点小点心也知先给长者了。” “是,”叶君宜赶紧恭敬答道,“侄媳给她们请了几个西席,居是京城有名的,她们本就聪慧,西席一点就会,西席们都夸她们呢。” “哦?”老者听了很是高兴,满意的点点头,“媳妇竟是如此的有见识,嗯,不错,谦这将次果是有眼光,磨练了这些年,真是没有白费我与你母亲的一片心意,也不枉他吃的那几年苦,哎!”谈到此,叹一口气,话语打住了。 一声媳妇让叶君宜听了心中一怔,他这是在承认......她本低垂着头,见他打住了话,忍不住偷偷的瞥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炯炯有神的眸子忽然暗淡了一下,她心中一动,其实他是极爱自家那夫君的?他这般模样可是在心疼他曾受过的苦?那又是为了甚不承认他的身份?又是为甚会在明面上打压他? “你给她们都请了些甚样的先生?”老者又亲切的问她。 叶君宜听了,赶紧收回心神,恭谨答道:“一个五个,一个是专司为识文断句的,一个是教习礼仪的,一个是教习针红的,另二个.......恕倒媳大胆,一个是专讲述一些天文地理,一个是专讲述一些世间生灵百态的。西席太多,怕她二人累着,一般是交叉着教习,又视她们的兴趣爱好而定。如晨时便有半个时辰教习文字,半个时辰教习天文地理或讲那世间生灵百态,午憩后学习一些礼仪或针红,如此穿插。还有便是静怡爱好文句,便让西席多多为深入讲述一些,针红便她想学多少,便是多少,不强求于她。珍怡爱好针红,不喜文句,便让西席只让她识些基本语句便是,教习针红的先生便对她多往深处教习。” “妙.妙,哈哈哈.....”老者听了,折扇往手心一拍,十分的高兴,“果是个有见识的女子,嗯不错、不错。” 第六十一章 节【盼生男丁】 更新时间:2014-01-25 “哎!”这时却听得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有些郁郁道,“教习得再好也不过是两丫头,哎!女子习得再好又能如何?还不是让人欺凌。”说着,便是动了心事,眼泪一冲便是出来了。 “哎!你这又是怎的了?”那老者见了,脸露心疼之色,折扇丢弃一边,便欲起身,一抬眼看见了叶君宜,又觉得不妥,便是又坐了回去,拿了折扇在手中,有些担心的看着老太太。 “哎,”老太太想着媳妇在这里,也觉是有些不妥,赶快的试了泪,“这人一老呀,便是越是易想起从前的旧事,我那母亲从前是千也盼万也盼生个男儿,结果却只是生得我与长姊,若我有兄有弟,不招了人马,打回故土去?我若是有兄有弟又岂是会任由我飘在这异乡么?” “咳咳。”老者听了这话,面露尴尬,似有些坐立不安,忽然他的目光触到了坐那儿的叶君宜,心下一动,稍是镇静了一些道:“谦儿正值壮年,要生个男儿,这媳妇进了门,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 “媳妇年纪还太轻哩,”老夫人嗔了老者一眼,有些遗憾道,“怕是还要长一、二年才会有消息吧。” “哦,”老者听了,有些泄气,忽然他又打起精神道,“谦儿不是还有几个妾吗?年纪正好,嗯,这几个女子也是的,四人呢,这几年了才生了二个丫头,真是太不中用了,待明儿,朕再去问问那家有没有合适待嫁的女儿,再与谦儿纳几个。” 纳几个?叶君宜听了,脑子一片空白,“朕去问问”,又是一户王公贵臣家的女子?她的心里是一阵痉挛,这世道啊! “扑通” 叶君宜一下跪在了屋正中,把那老者与老夫人吓了一大跳,老夫人转念一想,有些不快的对她道:“怎的?媳妇莫不是心下容得人?想我那故国,国中十有七、八皆是女子,若是心胸如你这般,我那故国怕是不被人攻打,自行后继无人便是毁了。” “非是媳妇容不得人,”叶君宜红着脸,含羞道,“实为这个时间,爷十分的繁忙,公事堆积如山,连回府没没有几个时候。一来媳妇与众姨娘连爷的面也见不着几下,如何、如何会有......二来这爷的身子骨也是受不住呀。今日几个姨娘都来与妾身送了重礼,就为能见得爷一面,好、好......,可爷忙与公事,少有回府的时候,媳妇也见不着他的面,这让媳妇如何答复她们?这才娶了媳妇本就让姨娘们心中不快了,若是再进得几个姐妹......” “哎!”老夫人有些怨的看着老者,叹道,“说得也是,幸得谦儿少年时习过武,要不这多的事丢给他,这身子如何受得住?再说这贵妾多了也好似是不太妥,不如让先挑普通人家的女儿,安置在他身边,又可照顾他身子,若是有了身孕,那是更好,那青玉、蓝玉便是不错的。” “嗯,媳妇,你先起来吧。”老者听了,点点头道,“柔儿言之有理,我回去便让人着手挑几个出挑的女子送过来。” 叶君宜慢慢的起了身,哎,才嫁进来几天呀,竟是...... “媳妇,”老太太忽又想起个事,问她道,“你来了已是有一月了吧?” “是。”叶君宜低头答道。 “嗯,”老太太听了,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下道,“李嬷嬷去了,也不知有无年老嬷嬷在身边教导你。这依我大齐的规矩,这进门满月了,便是该安排姨娘们侍寝了,是吧?红英。” “是,”一旁的钱红英答道,“以前姨娘们是每人六天,剰余的几天,便是通房丫头侍候着。不过爷也是忙于公事,十天倒有五、六日不曾回府,姨娘们一月也就能侍候那一天、二天,甚得一天也遇不着爷回来。娶了夫人后,便是好似每日都回了府的。” “柔儿,你听,”老者对老夫人笑道,“他是可以抽出时间回府的嘛。媳妇能管住他,很好呀。媳妇,今晚他回来了,便是要好生劝一下他,府是每日都要回的,姨娘们那儿你也要好生安排一下,就每人一月安排三天吧,大半个月,他还是宿在正房的。那通房的丫头吧,一个月也还安排个一天、二天吧。大家雨露均沾,生下儿女,还不都是你的?儿女多便是福,可是听好了?” “是,”叶君宜一咬牙,站起来恭敬的答道,“妾身遵命。” 因那老者说到后面语气甚重,带了一命令的语气,是叶君宜便是不敢再自称媳妇了。 老者对叶君宜的态度很满意,他第一次见她便是很满意,出身虽是差了点,不过容貌长得出众,处事得体,更重要的是有一份与年龄不符的稳重。瞧了一下天色,便是站了起来。 屋内众人知他要走了,赶紧也站了起来。 “天儿不早了,”老者看着老夫人道,“你也早些歇息吧。不用送了。媳妇,你也要走了吧,一起。” 叶君宜应了个是,去唤来两个庶女,跟了他后面走出屋。一行人默走到院外,便见十来个大汉,肃立在一辆小车边。 老者转过身来,目光炯炯的审视着叶君宜,道:“谦儿母子便是交由你了,你母亲有心疼病,无事不得来扰她的清静,这样你也落得好,上父母不用你每日晨昏定醒,下女儿乖巧懂事,外面又有谦儿这般能干的男子撑起,这般的福气,不是一般的女子所以有的,你当要好生惜福。” 叶君宜这般聪慧的女子,自是听得懂这话中包含的警示:做得好,徐子谦母子满意,他便是满意的,做得不好,徐子谦母子不满意,那他也不满意,那.......后果很严重! “是,”叶君宜低头福下身子,“妾身谨记。” “嗯,”他满意的点点头,这女人知进退,不恃宠而娇,连在何时该是何自称也是有自知之名的,“你可是有甚要求?朕难得出宫一趟,给你一次机会是很不容易的,快是想想,有所求便是坦然讲来。” “扑通” 叶君宜双是忽然跪下,把皇上又是吓了一跳,皱了一下眉,有些不快着:“你这是做甚?朕不是说了吗,有甚要求便提,动不动在自家院子跪下,让谦儿母子见了,岂不要误会朕了,有事起来讲吧。” “是,”叶君宜慢慢的起了身,身子却仍是福着,“妾身有罪,妾身的舅父为官不正,贪末赈灾银两,罪当万死不辞。” “呵,”皇上肃然冷亨一声道,“岂是这点,他为官多年,贪的不仅仅是一点赈灾银两吧?不过,这与你无关,朕不是昏君,这点还是分得清的。前日谦儿来奏时,朕便与他讲了,看你面上,饶他不死。” “是,”叶君宜小心的回道,“谢皇上恩典。不过......” “天色已是不早了,有事快快禀来。”皇上很是不耐的说道。 “是,”叶君宜继续用不缓不急的语气说道,“妾身的表姐周美人也是甚是无辜,此次虽是皇上不曾为难与她,但,有些小人不免会因此妄测圣意,对她多生轻慢之心。周美人伴圣驾多年,妾身斗胆,请皇上垂怜。” 叶君宜一直低垂着,这番话话了半响,却是未听到皇上出声,心中不免有些奇怪:这样就生气了?心下想着,头便是抬起看了过去,只见那皇上半眯个眼,用一双鹰一般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她,这让她想起当初被徐子谦冤枉审讯时,徐子谦便是用这样的目光审视着她。她用坦然的目光回视于过去。 皇上收回目光,淡淡的问道:“此话是你自个想说的,还是谦儿教与你的?” 叶君宜听了此话,心中一凛,真是伴君如伴虎,如此一件小事,便可勾起他的疑心。低下头回道:“妾身不明白皇上的话。妾身自小丧母,由舅父母抚养长成,周美人自是与妾身的亲姐姐,她在那深宫,独自一人,妾身每每想起便是担心:她可是吃好、穿暖,可是有与人口角?身边可有人说说贴心的话?当然,美人在宫中是亨不尽的荣华富贵,妾身的这些担忧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望圣上恕罪。因如是,妾身便是斗胆请皇上多多垂怜一下美人。” “嗯,”皇上对这回答还算满意,“周美人确也是伴我多年了,那回去朕便下旨进一下她的位份,就封她个——夫人,这夫人仅在昭仪之下,捷于之上,你觉如何?” 叶君宜听了便是要跪,皇上手抬了一下,她只得又福了一下身子,口道:“妾身替美人多谢圣恩。另外,嗯——请皇上切勿与我家爷提此事。妾身舅家之事,已让他骂了妾身好几回了,这事若是让他知了......” 皇上听了,看了她一眼,未说话便转身上了车,离开了。 叶君宜抬头看天真的不早了,这几天都很闷热,这夜色十有八九是要下一场大雨了。再看身边的两个小丫头,打着哈欠眼巴巴的望着她。真是两个乖孩子呀,这么大会,居然都没吵闹一句,心中一软,弯下身子亲了一下两张小脸,牵了手道:“走喽,回院睡觉觉喽。” 第六十二章 节【曼陀罗花】 更新时间:2014-01-26 “回院睡觉觉了喽。” “睡觉觉了喽。” 姐妹二人兴奋的挣脱她的手,往前跑去,前面丫鬟婆子们打了灯笼迎了过来,姐妹二人的丫鬟赶紧跟着两人追了过去,将她们捉回来,弄到车上去。想着完成了徐子谦交待的事,叶君宜心中也是份外轻快,上车回去。 在车上叶君宜将两小丫头搂在怀中,她们的皮肤都和父亲一样是分个的白皙,珍怡那双眸子竟也是蓝色的,静怡的小鼻鼻、嘴都像极了徐子谦,难得是叶君宜和她们竟是份外的投缘,她们自幼离开生身之母,平日下人与她们都只是敬而跑之,只有叶君宜来了之后,才让她们感觉到了真正的亲情,而这个母亲又是那么的美丽,不自觉间她们便将她当作一个崇拜的对象,既敬又爱。 叶君宜见到她们如此乖巧,便想起了徐子谦,心中暖哄哄的,有节奏拍着她们身子,哼唱起儿歌。二个丫头眼睁得大大的望着她,入神的听着歌...... “啊!” 忽然听得外面的传来几声女子的慌乱的叫喊声,车子停了下来,叶君宜掀开轿帘,问:“出了何事?” “回夫人,”青玉在下面回道,“前面好像有一名男子躺在路上,吓着前面的走的人了。” “去瞧瞧。”叶君宜皱了一下眉,这深宅之中来了个男子,传出去怎么得了? 青玉走了过去,果是一个男子倒在路中间,她大了胆子将那人脸翻过来看了一下,便是回来回道:“回夫人,此人是好似是曾姨娘的兄长,禁卫军统领曾大人。” 叶君宜一听,心下一怔,这姨娘的家人来府中看她们,必得先回了主母,主母同意了方可能见。今日她未曾听到禀报曾姨娘有娘家人来呀。 “青玉,不会是错认了人吧?”叶君宜问道。 “应是不会的,”青玉道,“其他姨娘的家人是少来,这曾统领却是常来府中看曾姨娘,爷对他也还算礼遇,偶尔会让他到书房来坐坐,是已奴婢是认得他的。” 叶君宜听了,皱了一下眉,下车走过去从下人手中拿了盏灯笼看,只见此人约三十上、下,唇红齿白,颧骨略高,下颌几根山羊胡须,长得还算不错,不过他此时面颊潮红、粘膜乾燥、时不时还会抽搐,中毒!此人中毒了。 她正皱眉苦思着怎么处理他,却见那男子忽然睁大了又眼,直盯盯的看着她,嘴张得大大的似有话与她讲,她正想问他想说什么,他却又一下子全身抽搐了起来,看着这人如此痛苦,她只得唤着他:“曾大人,你坚持一下,我马上让人去唤太医.....” 此人在极痛苦下,居然还保留了一点理智,嘴张得老大,眼斜向他的左手,叶君慌乱了一阵,见他神情古怪,顺着眼往他左手看,手上竟是拿着什么。她掰开手,一看,是一朵黑色的花。 “不――要――动――有――有――” 他痛苦的说出这几个字后,便是昏死了过去。叶君宜看着那他手中的那朵花,想了下,用了巾帕将它包好,小心意意的放好。 “青玉,”叶君吩咐道,“差一个去唤太医,差一个人去通知金护卫一声,这人嘛......” “客房离这儿不远,奴婢马上让人抬他到那儿去,”青玉低声道,“平日里府里是少有客人来的住的,那儿其实一直都荒着,平日里鲜有人去,再说那儿紧挨了外院,让人知里面有个男子,也是不妨事的。” 叶君宜听了,点了点头,这样安排是极妥贴的,一个男子突然出现在这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况且这个男子身份特殊、身中剧毒躺在这里。 叶君宜让主秋菊与春兰坐了车送了二位姑娘回院,自己却是让一个婆子脱下外衣披在曾统领的身上,又让几个婆子抬了他到客房去。 “青玉,”叶君宜又拉了青玉到一边低语道,“你请太医时让人悄悄去,只说是大姑娘吃坏了肚子,另外眼门下知晓此事的人,告了他们,若是有为出去乱说半分,便将他乱杖打死。我估计此事定会传出去,因而这几日院儿里的人,尤其是今晚这在场的人都要让可靠的人盯死了,瞧一下那些是那作崇的鬼。” “是,夫人,院内的鬼这几日定是要将她揪出来!”青玉听了吩咐,心里稍是镇静了下来,这以前大家都怕着英姑姑,是因英姑姑手段凌厉。这夫人面上虽是温和,底下确很有主意。 这事不过只就刚遇到的时候众人慌乱了一下,很快便是在叶君宜的安排下悄声无息的进行着。人抬入那间一僻静的屋后,靖国府便是如常的静,只闷热的夜空时而划过一道闪电,响起一、两声闷雷,仿若是夜深了,主子下人们都熟睡着。 在那屋内,门窗上挂着厚重的深色帘子,外面一丝光亮也不曾透出,屋内却是亮点着十几支大蜡烛,照得屋内亮如白昼,叶君宜与几个丫鬟焦急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曾统领。她拿出那朵花摆放在桌了,拿了一去烛来仔细看,只见那花像是一朵清新的百合,又有些似蔓陀罗花,不过是黑色的花瓣,白色的花蕊。忽然她似是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不由自主的将花拿起,欲闻到更多的香味...... “夫人!” 叶君宜突然听到一个女子唤她的尖叫声,她一下醒过神来,自己刚是怎么了?好似有些迷迷糊糊,难不成自己想睡觉了? “夫人快将那花放下!”刚才唤她的女子走了过来,将她手中的花打掉。她定睛一看,竟是平时不太出声的花姑。 “花姑,这花可是有何古怪?”她疑惑的问此时有些焦躁的花姑。 “是,夫人,这花古怪至极!”花姑边说,边用巾帕将花又包好,“这是黑色曼陀罗。此花有毒,它的气味便可使人陷入迷幻。婢子的父亲曾于奴婢讲过,多年前北京城中曾出过一个采花大盗,专盗采达官贵人家相貌出众的姑娘。这人行恶之前都先是用此花让这些姑娘闻上一闻,事后也会扔一下朵在作案现场。而这些姑娘被糟蹋后,有旁人提起,方是知自已清白被毁。无人提起,还以为自己刚做了一场美妙春梦。” “哦?”叶君宜听了一怔,眼看着花姑,“好可恶的贼人!” “夫人。” 花姑闪躲着叶君宜的眼神,颇有些不太自在。叶君宜见了有些疑惑,问她道:“花姑,莫不是这花还有何古怪之处,你不想与夫人道来?” “这,”花姑犹豫了一下,低声的道,“夫人,这贼人出现的人家居是与他多多少少有些过节的,据说这人自称是前朝的一个皇子,他是欲报复这些人家方是有如此行为。” “这人可是伏法了?”叶君宜问她,“如此恶人,又是前朝皇子,朝廷必是不会放过他吧。” “这......”花姑面露难色,低声答道,“这黑色曼陀罗极为稀少,那贼人不知从何而来。他一次被一个捕快当场抓住,捕快问他为何事后会扔一朵花在作案现场,他答道:‘我爱慕着这些姑娘而仇恨着她们的家人,这花便是我的爱与复仇。’捕快听了这话,怔愣了一下,这贼人很是狡猾,逮住这机会,洒下一把迷幻药粉,捕快躲闪之间,这贼人便是跑了。从那以后,这个捕快虽是一直都在找寻此贼人的踪迹,却是再也不曾听过有关他的一星半点事。这人竟是如烟样消失无迹了。” “呵,”叶君宜淡笑一声,“花姑如此熟悉这个捕快,他当是花姑的亲人吧。” “是,”花姑脸一红,知是瞒不住夫人的,只得道出实情,“乃是家父。家父一直对那次未抓住那贼人深感失职,以后的日子每日除却打听这贼人行踪,便是饮酒买醉。如此长期以往,县官大人便不再要他办差了,他又觉愧对家人,竟是离家出走,多年未归。家中仅有母亲一人带着我姐弟四人,上要奉养双亲,日子过得实在艰难,便只得卖我来为婢,说是家中有了银钱,便是会赎我回家。” “哦。”叶君宜听,点了点头,手抚着那包着黑色曼陀罗花的巾帕――爱与复仇! “夫人!夫人!” 这时,一直守候在金如玉旁的春兰焦急的唤着叶君宜,她转身一看,只见曾统领又在痛苦的抽搐着,这太医还不来,叶君宜焦急的在屋内踱着步子。曼陀罗中毒也虽是未见过,但这相似的毒,她在前世是见过不少的,只是这毒必须得一种叫毛果芸香碱的药才能解。毛果芸香碱,这朝代那来这种药,不过这药是用甚植物提炼的?她在屋内焦急的转着圈,后悔当初学药理学的时候咋就不一字字的背下来呢?是什么植物?是什么植物? “夫人,太医李大人来了。” 正这时,秋菊带了御医进来,她赶紧让那白花花胡子老爷爷给那姓曾的看脉,这老头也是个活成精的人,虽是请他的时候说的是给姑娘看病,带着他却是悄悄的从后院进门,来到这僻静之地,心中便已是有些了然,他这种人一向的做人原则是糊糊涂涂便平平安安,所以不惊也不问,半眯个眼,摸了脉,一只手抚着白胡子,摇晃着脑袋。 叶君宜主仆几人耐着性子等着这老爷爷摸了半天脉,才放了曾统领的手,又拿了一支烛来仔细的看了一下眼、口、鼻、耳,方是起身对叶君宜施一礼道:“夫人,这人中毒还算不太深,不过这毒甚剧,无甚特效的方子,老夫暂开个方子让他试服一下,再加以针石,看能不能有点效果。” 第六十三章 节【徐侯之怒】 更新时间:2014-01-27 叶君宜听了,也只得叹了一口气,这已是好的消息了,至少他不是这般讲的——此人没救了。.tw[棉花糖小说网]她吩咐备下笔墨让老太医写药方。老太医写完的方子交于春兰,又开始为金如玉扎了针方才是告辞。春兰给了一大碇金子送他出去了。 眼见了老头出去,叶君宜方是拿了药方来看——枳实!她眼睛顿时亮起来——枳!对枳,药理老师提过,枳是可以提炼的,当时未上过临床,老师讲的时候也没留意,她看到老太医的药方写着一味枳实,忽然想起了。 “春兰,”她激动的唤拉着春兰的手,道“快,快让几个人去购买枳.....枳壳、枳实,去多多买些回来,快去快去。” “那这个......”春兰指着药方看着她。 “这个也要抓,还多多备些我说的那个。”叶君宜催促着她。春兰听了,想是极要紧的东西,赶紧小跑着找人出去买了。 再说这徐子谦忙累到下半夜方才赶回府,见叶君宜屋子的外间仅有一个娟秀趴在那里睡着了,进到里间来一摸床上,竟不见自家夫人影,他不由得一怔,想起刚进府大门,还未上小车,便是听见身后有人在说话。一人道:“哥,你来接班来了么?刚入夜时有个妇人出府了,好似是夫人院里当差的呢,怎还不见她回来?你可先别睡,小心她叫门时睡沉了没听见。”另人道:“嘘!我刚来接班时听守后门的哥儿讲,刚夫人院里的丫鬟从后门带了二个男子进了内院了,可能是不会有人叫开大门了,放心吧。” 他听了心中怒火中烧,竟是有下人在此污其夫人的名声,他让贴身的小厮去抓那两个来问,那两人却是徐府的老人了,见说的话被爷听到了,战战兢兢,确实也是老实人,回他的话与刚才听到的两句无多大出入,他听了心中烦闷,让人拉下去各打一百板子,关起来。.tw[棉花糖小说网] 本想着回屋来,问一下,屋内却是除了一个睡死了的丫鬟,叶君宜与其他的下人一人影也未见着。他此时心似放在油锅里煎炸着,几步迈回外间,唤醒娟秀问:“夫人到那里去了?” “爷、爷,”娟秀本就胆小,睡梦中忽被带了怒的主子唤醒,想着夫人让自己在这儿侯着爷,让爷回来了去一下客房,自己却是睡着了,吓得慌了神,语无伦次的答道,“刚、刚夫人去了老夫人那、那里,遇、遇着有个男子、子.......,夫人、夫人便把他带客、房房去、去了......” 徐子谦一听又是男子,大怒,一脚踢了过去,喝道:“胡说甚?这内宅那来的男子?竟是坏夫人名声!说,夫人与房内这些丫鬟到底去了那儿?” 娟秀挨了一脚,吓得缩成一团,呜呜直哭,听徐子谦问的话,抽咽着半响方回道:“客、客房、房,真、真有、有个男、男子,呜呜......” “还还胡说!”徐子谦听罢,心中更是怒不可遏,又是一脚踢了过去,“说,夫人到底在那里?” “呜呜,客、客.......呜呜......” 徐子谦见她哭得不歇气,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心中焦急万分,四处房间去找了下,都不见个人影,便提脚出了院。院门口的婆子见他急匆匆的回来,又怒气匆匆的往外走,有些畏惧的缩到一边,他见这婆子畏他,心下更是有些疑,一步跨过去提了婆子的衣领问:“夫人到那里去了?” “不,不知、知,”婆子吓得直哆嗦,“夫人与二位姑娘去了老夫人那里,后来车就只载了二位姑娘回来,不、不见夫人回、回院。.tw[棉花糖小说网]” 徐子谦听了恼怒的一下将婆子摔到墙角,大步朝了客房奔去,天上划过一道道闪电,天下响声一声闷雷,他憋得满脸通红,汗水大滴大滴的往背上流。 他来了?!他来了!?宜儿、宜儿,难不成你也从了他?宜儿,你也是如那般之人?不!不!宜儿!宜儿! 天黑压压的,偶尔划过的一道闪电,让徐子谦看前面的那排客房,并未有灯火亮着,他放缓了步子,解开领口,心中稍事安定了一下,也许是母亲留了她有事秉烛夜谈,送了二个小孩在先回来,不会的,不会有那事发生的!宜儿她是好的,是好好儿的!一声炸雷打来,天划过几道闪电后,大滴的雨落了下来,夜回归到了漆黑。 徐子谦是个练武之人,目力与听力比常人要灵敏,就在他放松了一些的时候,在那雨滴落下的单一声响中,他似乎听到了一丝轻微的人声,心中又是一紧,半眯了那双鹰眼,仔细一扫那房屋,目光停留在了一个窗棱上——有光! 他心似被分割成了碎片,在这僻静之事,掩饰着屋内的烛火,声音也压得极轻,叶君宜,你....... 他咬着下唇,悄声无息的朝那间屋子走去,自腰间摸出一把软剑。在门口守着的秋菊无聊的摆弄着长长的腰带,眼前忽然晃过一道光,抬头一看自家爷拿了一把明晃晃的剑凶神恶煞的走近了,顿吓得呆傻的望着。 徐子谦一只手将秋菊拎鸡一般顺手甩到一边,一脚便是踢开了门。 这时,叶君宜袖子挽得老高,露出洁白的玉臂,身子几乎趴在了床上,听到声响,吓了一大跳,抬起头转过身来一看,竟是徐子谦站在门口,有些奇怪的望着暴怒的他。 徐子谦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她,停在她身后的床上——竟是躺着个光祼身子的男子!他耳边“轰”一声,一阵头昏目玄,竟是差一点没有站立住,手扶了门框,站定身子,强行吞进涌出的一口腥痰,一剑砍在了门边的桌上,桌子顿被一分二,一桌子的物什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 “谁!” 一个男子的话音刚落音,徐子谦的眼前便是一道剑光闪来,他拿剑一挡,肚子便被那人一脚踢了个正着。 “爷!” “爷!” 两个女子惊呼的奔了过来,踢人的男子听了定睛一看,暗骂一声自己该死,强制收回力道。惊问道:““爷,怎生是你?” 徐子谦定睛一看,原来这男子竟是金如玉。 叶君宜与青玉奔到他面前,去扶他,他恼怒的将她们的手打开,站起来,指了叶君宜,咬牙切齿道:“你、你、你好,好.......” 刚叶君宜说如此做时,青玉也觉得很不妥,劝解了半天,可夫人坚持这么做,她也没法,那金如玉却是一笑置之,也不管。此时见了徐子谦这般模样,便如爷这火是发得不小,吓得是战战兢兢。 叶君宜怔愣了一下,便是回过神来,小心眼男子,人命关天呢,再说了自己救这人为了谁?还不是.......当下心中也来了气,袖子一甩,竟是径直走了。 徐子谦见她竟是如此态度,更气得全身发抖。 “咳,”金如玉见了如此场景,假咳了一下,把徐子谦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上前施了一礼道,“爷,你这是不是误会夫人了?那曾刚不知何时到了我们府上,中毒昏倒在夫人车前,夫人这时在帮他施针解毒呢。” “嗯?”徐子谦听了一愣,不太相信的望向床上,那明明是个未着衣衫的男子嘛,冷静的再仔细看,这般大的动静,床上那人躺着竟是动也不曾动一下,心知有些不妥,便是走进床一瞧,曾刚虽是只穿了一条亵裤,却是昏死在那里,他还刚在床边站定,曾刚又是一阵痛苦的抽搐。 徐子谦见状,知自己误会了叶君宜,心放了下来,以袖试了脸上啪嗒滴下的汗水,再一转念间,这曾刚在此躺着,生死不明呢。假咳了一下,声音干巴巴的问道:“如玉,这曾刚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不请太医来瞧,却是夫人来扎甚针?” 金如玉叹了一口气,将叶君宜遇到曾刚到如何处置的说了一遍:“那太医走后,夫人说太医那方子,不一定能解得毒,便又用了枳实煎了浓汁,隔一刻钟便喂一次,再施以针让毒随小便排出。夫人如是做,曾刚已是好了许多,看样,天明时会清醒过来的。” “嗯,”徐子谦听罢道,“这个非常时刻,无论这曾刚今日是何目的来府上,也不管他是因何中毒,此人现在是不能死的,尤其是不能死在我们府上,不然这麻烦可是大了。” “正是,”金如玉道,“所以夫人处置是十分恰当的,曾刚中了毒的事也不能传了出去。金如玉从前还挺是小瞧于她,今日之事瞧来,她办事倒是让人放心的。” 徐子谦听了,脸上不由自由的浮上一丝笑,再一想刚她是生自己的气,心中有些焦急,再看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心中挂念着。把领口再松了下,对金如玉道:“你且是让人仔细守护着曾刚的安全,不能让人再次下手,这事便交由你了,我且是先回去了。” 【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节【安排侍寝】 更新时间:2014-01-28 “是,”金如玉笑道,“放心交于属下吧,快快回去抱了夫人睡觉,好生与她陪个不是。(..tw好看的小说)哎呀,春兰那丫头可真是有些恶,非要我在里间给这家伙守着煎药呢,这会都怕煎干了,待会她又要编排我的不是了。” 徐子谦脸有些发烫,望着他笑了一下,起脚大步走出了屋子。 叶君宜冒雨跑回屋里,去见娟秀在外屋倦成一团,还在呜咽不止,上前一查看,竟是伤得不轻,赶紧扶了她回到她自个的屋内,两个二等的丫头与娟秀、花姑同住,叶君宜让她们到自己屋内取了伤药给她外敷内服了,小心侍候着她,才回屋。 一进屋却又见后面秋菊也跑了回来,走路一拐一瘸的,头上还在流着血,又赶紧给她处理了下,让她回自个屋内去,好生休息几天。 这一应事处理完了,她骨头都快是散了架,眼皮子直打架,无精打彩的走进净房,打了个哈欠,正想打水到盆里,一个大手却伸了过来,将水给她舀好。她眼皮都没抬一下,转身便走。 “丫鬟们呢?怎的不洗了?”徐子谦一只手伸来抱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拧了帕子给她擦脸。 她躲着,不准他擦,没好气的说:“放开,丫鬟们都被你打死了,那里还有一个?快放开我。” 徐子谦咬了她的耳朵,暧昧首:“没丫鬟了?爷来侍候宜儿。” “谁要你侍候,走开!”叶君宜一脚踢在他腿上,挣扎开,走出净房。 徐子谦见她如此,在后面宠溺的摇摇头,毕竟年纪轻,李嬷嬷又死了,这男女有别,她不知么?这不,她还有理,发小脾气了。哎!他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早知她这人不好惹,这次冤枉了她,又打了她的丫鬟,想让她歇气,恐不是那般容易呢。(..tw棉花糖小说网) “夫人,宜儿,宜儿。”徐子谦追着唤她,叶君宜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脱了外衣,坐上床去,他赶紧将被子打散拿开,将她的鞋子脱了,抱她上床躺着,被子盖了她身上。叶君宜没精力给他算帐,将被子埋了头,自顾自的睡觉。 徐子谦也脱掉外衣,死皮赖脸的钻进叶君宜的被子里,伸手环抱住她。他爱惜的吻着她的发、耳,柔声道:“被吓坏了?明日便让下人们收拾一下,带了二个孩子去别苑住上一段吧。” “爷莫不是糊涂了?”叶君宜没好气的答道他,“这歹人恐不是冲着曾统领来的吗?他定是冲了我们这些主子来的,不过不知为了甚因,方是欲杀他灭口。妾身带着孩子即便逃得再远,他们也会追来的。” “哎!”徐子谦轻叹一声,吻着颌下的青丝、玉耳,用一丝带着痛楚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着:“宜儿呵,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我是不该将你卷入这些龌龊之事里来的。当初如玉说那个云宫仇其实本性是不坏的,让我放他一马。我却是未听进去。如今我真是有些后悔哩,不如那时便放了手,让他带了你走,让你远离我,远离这个地。宜儿呵宜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叶君宜听了这无理头的话,不由得一愣,心沉沦在那带了伤感而有磁性的声音中,靠在他怀中,半响方说道:“让妾身与他走?那爷可是想过妾身愿意吗?爷今日是怎了,竟是如这般的说?你莫不还在为妾身当日被云宫仇胁持的事耿耿于怀?或是爷不想要妾身了?” 徐子谦听了,心更是针扎一般,将她拥得更紧,沉默了一阵,方闷闷的道:“要,当然要!今日一个整天,爷坐在那里,公文看不进,公事听不见,满心都是想着家中的宜儿哩。只是我一想到这府中竟有歹人,心中就是一阵肉跳,对你实在放不心来。” “嗤,”叶君宜挣脱他,望着他道,“堂堂的靖国侯爷,还当过率兵的将军哩,这点事就吓着了?妾身是那般无用的人?让爷忙着公干也要担着心。” “宜儿,”徐子谦道:“母亲自有那个护着,又有个钱红英在旁贴身侍候,我是不太担心的,爷心里就牵着你一个哩,你人又太年轻,爷是生怕你好歹不分,听了歹人的引诱、挑唆,作出后悔的事来。” 当自已是个孩子?叶君宜心中不以为然,姐可是比你小不了多少,还活了两世的人呢,也不想与他分辩,稳了一下情绪道:“爷,这府里真的不太安生,妾身准备与青玉好生清理一番,不过妾身先得与爷说一声,也许有些事是与这几个姨娘有些关系的,若是查出了她们,你可是不得袒护。” 徐子谦听了,没有出声,将头埋在她的颈项里。叶君宜没听见他的声音,侧了一下头,却见他皱了个眉,觉他是有些许的不高兴。当下也有些负气,想起了今日老夫人与那人要与他纳妾、送通房的事:就知晓你是舍不得你那些女人的。便复又转过身去睡着。 二人沉默了半响,叶君宜以为他已是睡着了,心中暗叹一口气,还以为他会如往常一般说些话儿来哄他呢。正待眯眼睡,却又听得他说道:“夫人,无论她们做了甚事,暂不要动她们,而且这段时日要待她们极好。” 叶君宜听了,心中一阵抽疼,咬着下唇,半响方道:“是,妾身记住了,会待她们极好的。妾身已进府一月了,姨娘们好久未侍候过侯爷,心中十分的挂念,今日都来过了。明日侯爷便歇到明月轩吧,妾身安排她们来侍寝。” 徐子谦听了,心中一阵痛楚,睡下来,伸手去抱她:“宜儿......” “对了,伯父今日也来了,”叶君宜将身子往里挪了一些,抽出他的怀中,继续说着,“说是等两日便是挑几个相貌出众的女子到府上来侍候侯爷,到时妾身会替侯爷安排妥当的。” “宜儿,”徐子谦将身子欺了上去,使劲抱住她,“别说这些负气伤人的话了,宜儿,我应过你的事,是不会食言的,今生绝不会再碰其他女子一下。相信我,就只这阵子,相信我,好吗?” 是吗?叶君宜的心里没有底。这两日她都在想,她真的能跟这个男子过得了一生吗?她甚至有些怀疑,前那些日子,他对她的好,难不成是她的幻觉?像她这样一个前世今生都孤独生活的人,这番却是如此容易的就找到了一个相伴终生的良人,有这般的好运么?她的孪生姐妹――寂寞对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跟她说,不要胡思乱想了,快睡吧,当明日醒来,便可见那一缕缕阳光照射下来,一切都会好。她听话的点了点头,安心沉沉睡去。 这滂沱大雨越下越起劲,徐子谦挂念着中毒的曾刚,小眯了一下眼,他便轻手轻脚的起床,也没叫外间的丫鬟,自个穿着衣衫。转过身来,却见叶君宜睁大眼,望着他。 “弄醒你了?”徐子谦宠溺一笑,府下身支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我让丫鬟进来扶侍你。”说罢便去打开门。 “爷,你醒了?”却是娄氏的声音。 徐子谦一愣,问她道:“一大早,又下着那般大的雨,你到上房来做甚?” “做贱妾份内之事呀,”娄氏走进屋来道,“夫人前些日子身子不好,不要贱妾们来立规矩,如今夫人身子已是好了,贱妾自是当来侍候夫人了。” 话落罢,见叶君宜起床将脚放下榻来,赶紧弯腰下去将鞋给她穿上,又赶紧扶了她去净房。出了净房又是为叶君宜梳妆打扮,总之这一早,叶君宜的一应琐事,她无不细致侍候着。叶君宜心中冷笑着,你要表现就表现好了,正好没有丫鬟用了,有人侍候本夫人当然舒坦了。 徐子谦待她将叶君宜收拾好,瞧着她竟是又进了净房去提了马桶出去,他上前去止住,让粗使的丫鬟提了出去,对她道:“秀玉,这般活让下人去做吧,先那些年已是苦了你,如今这府里这多下人,这些粗活,你就不要做了。” 那娄氏听了,福了一下身子道:“爷,在夫人面前立规矩,是贱妾份内之事,谢爷体恤,贱妾跟爷多年了,在府中更是应遵这规矩。” “你心中有夫人,有规矩便是了,”徐子谦又道,“明日起,你便是不用来了。对了,你母亲后日便是50大寿,我已让罗管事备了礼,你明日便是回去吧,你父亲远在边疆,莫要让他挂心家中之事。” “哦?娄姨娘的母亲50大寿?”叶君宜昨夜本就被伤了心,此时听了这些,更是心冷,原来你是这般在意你这些姨娘的,挂了个浅笑在脸上,开口道,“妾身怎是不知这事?待会妾身再去备些吧,这罗管事毕竟是个男子,难免有考虑不周之处,若是礼薄了,送出去,岂不是让让人笑话靖国侯爷小气?对了,明日娄姨娘回去祝寿,在娘家要小住几日,今晚便由你来侍候侯爷吧。你早些到明月轩去候着,莫要让侯爷候久了。就这般吧,本夫人要到帐房去了,你先回去吧。” “是是是,贱妾定不会让爷久候。”娄姨娘听了,满心欢喜,向夫妻二人各福了一下身子,高高兴兴的走了。 “宜儿......”等娄氏走了,徐子谦眼神复杂的望着叶君宜,欲与她谈几句话。 “侯爷要上早朝么?妾身不送了。”叶君宜说话仍是轻轻柔柔的,走到他身边福了一下身子,徐子谦伸手欲去扶一把,不待手触及,她却早已是起了身,转身出了房。 【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节【陈年旧事】 更新时间:2014-01-29 徐子谦伸出的手只摸着了一个衣角,便眼瞅着她扶了青玉的手,袅袅而去,那身子瘦削的让他心疼,可那小腰是挺得老直,头抬得高高的,佛若世间一切都不曾入她的眼。徐子谦痴痴的看着,越看越觉得爱,心里像是猫挠似的又暖又痒,昨夜太倦了,好像竟是忘了某件事...... “哎!”他轻叹了一口气,自语自言道,“毕竟年纪小,竟是那么爱耍小孩子脾气。” “爷,夫人不是耍小孩子脾气,”在一旁叠被的春兰在旁接下话道,“爷刚对娄姨娘讲话,夫人是吃醋了呢。” “咳。”徐子谦听到春兰的声音,方是回过神来,他觉得有些尴尬,手放在嘴边假咳一声,想着时辰不早了,被这娄氏一搅,起得这么早,竟是没多少时间去瞧曾刚了,看着下着的这场罕见的大雨,眉又皱了起来。 表面平静无波的叶君宜心中却是愤愤不平,早是已知这世道的男子不可靠,自己却是心存着侥幸,昨夜本来想着与他好生谈一下这几日里发生的事,他却是如此态度,也罢,这男子不可靠,一切还是自己来吧。二人有没有情意撇开不说,目前这靖国侯府也算是自己的落脚的地,里面的妖娥子,是一定要将她揪出来。至于徐子谦,还是不要再继续的傻下去了,瞧他对那娄氏有多好,以前答应自己的话全然都忘记了。 曾刚已是醒了,花姑一直侍候在旁,他一见了戴了幕篱的叶君宜便强行要起身来行礼,叶君宜走近床旁瞧了一眼,看样他已是无大碍了,便走到对面的太师椅上端坐好,对他道:“曾统领不必多礼,统领昨夜昏迷时,我家侯爷已是来过了,今日忙与上早朝,未能过来,但心里是十分挂念统领的。[..tw超多好看小说]” “惭愧,叨扰侯爷与夫人了。”那曾刚面露尴尬,不敢正眼瞧她,目光闪躲,期期艾艾道,“昨儿个、昨儿个,家妹让在下来一趟侯府,未能禀了夫人,请夫人恕罪。” “统领此事确做得不太磊落,”叶君宜不客气的道,“昨儿个若不遇了青玉姑娘恰巧是认识统领的,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徐府惹了这点小麻烦不要仅,但是统领因此丢了性命却是不值的。 “是,夫人言之有言。”曾刚很痛快的认着错,“在下乱闯靖国侯府,其罪当死。” “扑哧,”后面的春兰哧笑了一声,道,“不用人定你的死罪了,若不是我家夫人救你,今日你本就是死人一个了。说,你怎生在中的毒?” “这,咳,”曾刚尴尬的假咳了一下,停顿半响,方道,“昨儿个,家妹让人来唤在下、在下悄然去看她一下。咳,家父只在下与家妹二个子女,是已平日在下这妹子是被家里人宠坏了的,咳,嗯,在下见了她那模样,也是异常的恼怒,问她到那里得了那害人的迷幻之药,弄得自身人不像人,鬼不鬼的。她回我道,约二月前,有一日她头痛,太医来开了方子也不见好,便是到了府中的桔子坡去踏青,巧遇了玉姨娘与其奶母也在散步,玉姨娘听说了她头痛,便是给了她这个药粉,说是治疗头痛最为有效。舍妹心性单纯,竟是信了真,服用几次后,便是不能断了。此次被夫人收了药、禁了足,给她送药的玉氏奶母又不见了人,她熬不过,适才让在下去了,让在下到玉氏那儿求药。” “曾统领定是未曾求到了。”青玉见他住了口,不往下面讲了,接口便道,“但玉姨娘即使不给药,她一个弱女子也不能把曾统领弄得如此模样吧?” “咳,”曾刚以手掩嘴,清了一下嗓子,继续道:“在上虽是恼着妹子,可那毕竟是嫡亲的妹妹,见不得她药瘾犯了的那模样,便是听了她的话,悄然去了玉琪儿的院子。这玉琪儿与在下本也是旧识,先前与她一同上过学,与她见了面倒也没有客气,直接便找了她要解药,那玉琪儿听了我的话,直直的盯了我半天,忽然、忽然、咳、咳......” 曾刚尴尬的望着叶君宜,见她坐不动也不言,幕篱戴着,也不见表情如何,只得又说了下去:“她,她竟是对我灿然一笑,手招了一下,在、在下就乱了心神、失了分寸,竟是不由自主的向她走了过去,接着、接着,在下便是不知又发生何事了。” 他说完,偷睨了叶君宜几眼,见她仍是不动,虽是隔了层纱,仍是感受到幕篱下的锐利目光,让他无所闪躲。 “哦,”叶君宜半响方缓缓开口道,“原是如此。不过曾姨娘服食这药的时日并不长,只要有恒心,要想戒掉是可以的。曾统领若是心疼于她,便不要再是纵容于她,继续服食此药,她便是无药可救了。” “是,”曾刚听了这话,暗松了一口气,“在下绝不再犯此错了。舍妹此事便全凭夫人处置,再不入府见她,免生见了不忍,又犯糊涂,反倒会害了她。” “曾统领果是明事理之人,我定是会好生照料令妹的,绝是不会让人害了她。”叶君宜说了此话后,低头思一下,抬头问他道,“曾统领,我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夫人请讲。”曾刚不似一个只有蛮力的粗人,言谈举止竟是有几分文人气息。 叶君宜开口说道:“曾统领说与玉姨娘曾是一同上过学?早先也听白姑娘、静王妃说过她们几个是同窗,这女子也是可以与男子一般去上学么?这种事我怎是不曾听过。” “本是不能的。不过当年这事是比较特殊的。这事侯爷不曾与夫人摆谈过么?”曾刚已是完全放松了下来,正襟危座道,“这事还得从先逝的陈皇后谈起,这陈皇后的父亲本是前朝的大司马,嫡亲的妹妹为前朝皇后,只因前朝皇上昏庸无能,宠幸一个叫可儿的宫女,这个宫女受宠被封为贵妃,仍是不满足,暗中勾结了当时的一个得势宦官,诬陷大司马要造反,欲是把皇后拉下马,自己坐上后位,前朝皇上本就不满大司马权倾朝野,听了谗言,便欲要将大司马拿下。皇后事先得到禀报,赶紧让心腹回娘家报与父亲。大司马不得已,跑去投奔当时为郑王的当今圣上。而当今圣上那时也正被前朝皇上猜忌,终日惶惶不可安。 岳婿二人会了面一合计,便是拉了人马,打到京城,这仗其实是根本就没打几下,前朝皇上本就昏庸无能,朝廷上上下下大都是大司马的人,大家一听说是大司马,便是纷纷放下武器投诚。这不到一月,天下大势便定,那皇位,朝中之人却是大都支持大司马坐上去的,而大司马因膝下无子,想着这百年之后,恐又要起干戈,便是直接扶了当今圣上坐上皇位。 因而夫人你想,这皇位是陈皇后的父亲让的,这陈皇后又是个极能干霸道的女子,于是朝中很多事实际便由陈皇后做主。那时陈后推崇女子与男子一般上学、出仕,甚而还真是任命了一些女官。她又是信奉道教,极喜一名姓李的道人,封他为钦天监正。这老道当时要求收一些相貌姿质极佳的少男、少女为徒,皇后自是应的。于是皇后让皇上下召:凡家中有四岁至十岁相貌绝佳的儿女皆报上接受筛选。这道人确很有学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尤擅长养生美容之道,这也是皇后喜他的原因,认为他是通晓长生之道的。 李道长的学识人品当时炒得全国沸沸扬扬,有儿女的人家都巴巴的能选上,连二个皇子也是送去了的,其他达官贵人见了,自也是纷纷将自家儿女送去参选。白姑娘、玉琪儿、恪王妃、静王妃、徐侯爷、常山王、于捷于、还有李丞相之子等均是被选中之人。这人选定之后,先是送了国子监读了三年书,再选拔尖之人,方才有资格为随侍于李道长周围,而这其中能真正被收为徒的又是少之又少。据在下所知,白姑娘、玉琪儿是最为受李道长喜爱的,也是少数被正式收为徒的人中之二。” “曾统领应也是被选中之人吧?”叶君宜又问道。 “惭愧,”曾统领答道,“在下资质愚钝,仅是被选上替李道长做做杂物而已。陈皇后与李道长先后仙逝后,我们便大都散了。其中男子大都出仕了,女子也是基本都是嫁与了显赫人家。” 曾刚话说与此,便是眼望于叶君宜,不再说话。叶君宜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开言,二人静默了半刻,她方是站了起来开口道:“如此我便是不打扰统领休息了,统领身子应无有大的妨害了,这是内宅,不便留了统领在此,待会便是麻烦金护卫送统领回府吧。” “多谢夫人,”曾刚在床上向她施了一礼,道,“夫人走好。” 叶君宜看了他一眼,便提脚径直走了出去。 第六十六章 节【雨大事多】 更新时间:2014-01-29 这雨下得极大,丝毫没有要小下来的感觉,出了门,青玉打了伞遮住叶君宜,扶她上了车。叶君宜瞧了一下雨,便道:“你且是也上来吧,这雨怪大的。” 青玉知她平日是不太讲究那些礼数的,倒也没有矫情,跟在她后面便上了车,坐在她的对面。待车行了,便出声问道:“夫人,昨夜之事此人说的话漏洞颇多,为何不将此人问上一番?还有那朵黑色的花......” “他刚醒时,金护卫可是在?”叶君宜淡淡的问道。 “在的,他回金护卫的话与刚才说的基本无多少出入,”青玉道,“金护卫听了,也如夫人这般未说甚话,便走了。” “哎!”叶君宜叹了一口气,道,“金护卫是何等人?他都不敢追问此人,我又岂来坏事。如我猜得不错,此人对爷应很是重要,不能有半点开罪的。他对此事既是有意隐瞒实情,只有慢慢的查来,现来追问他,便是在逼他,如此便是开罪他了。” 青玉听了,低头沉思了一下,抬起头来,却是转了话题:“夫人,刚有丫鬟来,尹姨娘、曾姨娘的奶母在早早便来了我们屋内候着,却不知是为了何事。” “哼,我没空去应酬她们。”叶君宜冷哼一声道,“待会你便是回了她们,侍寝的事,以前英姑姑如何安排的,现今也是如此。今晚是娄姨娘侍寝。” “这,”青玉听了这话,一愣,“夫人,与原来一样的安排,那夫人你的日子呢?” “爷有她们侍候就够了。” “嗯?”青玉听了又是一愣,自己听错了吧? “对了,昨夜的事查出没有?”叶君宜继续用淡淡的语气道,“那么快便是传了出去,还布下局,让爷误会,爷若是再冲动一些,我恐已是在黄泉路上了。” “夫人多虑了,爷再怒也不是会伤夫人的。”青玉低声道,“昨夜的人都是盯死了的,就、就......” “只有秋菊、春兰、娟秀有段时间无人盯,是么?”叶君宜苦笑一下。 “是,”青玉瞧了一下她的脸色,低下头回道,“秋菊出门去唤太医这段时日是一个在,春兰去抓药是一个去的,娟秀守在屋内也是独个人,其他的都是结了伴互相盯了。照理吧,秋菊、春兰做这些事,是可以唤了个二等的丫头或是门外的小厮即可,可她二人奇怪的是,都是独自一个去的。未吩咐下面的人,也未唤人同去。” 叶君宜听了,身子坐得笔直,半响未出声,青玉觉得奇怪,抬头一瞧,她苍白了脸,身子竟是慢慢的歪向了一边,青玉赶紧过去将她身子扶了一把,低声道:“事未查清,夫人休得伤心。” 叶君宜回过神来,强忍住快流出的眼泪,稳住身子,拍拍她的手,虚弱的道:“无事,我无事的。让人将她们跟紧了,这曾统领醒了事一定也会马上传出去,看是谁把消息递出去的,递给了谁。” “是,夫人。”青玉坐回应了一声。 因着这雨极大,叶君宜早已吩咐了下去,今天管事们就不必一一的来回话了,如有大的事方是来正房回话。因而车也是将她载回了正屋。 “......其中多怪兽,水多怪鱼,多白玉.......” 她刚走上游廊,就听到一个悦耳的女声在朗读山海经。 “姐姐来了?”她心情变得愉快起来,几步跨进了屋子,果是白依依拿了书在给珍怡、静怡读。(..tw好看的小说) “呵,这么快就回来了?”白依依笑着说,“妹妹现在可是个大忙人,总也不见个影。我一个住院里怪清静的,便想着来瞧瞧这两个小家伙。” “今儿个下雨,就叫那些管事不用来一一回话了。”叶君宜笑呵呵的说着往里屋走,“姐姐先坐会,我且先去换一下衣衫。” “好,你先去。”白依依从榻上站了起来。 叶君宜埋头拍着身上的水渍,走到白依依的身边时,她顿了一下身子,抬头笑道:“姐姐不仅美,也极香,嗯,这香淡淡的,却是极好闻。” “不过是衣服熏了香料而已,”白依依有些腼腆的走开了几步,“妹妹若是喜欢这种味,待我回去问一下下人给熏的是那种香料,给你拿些过来用。” “姐姐不用这忒麻烦了,”叶君宜边说着边进了里屋,“我是用不惯香料的。我那鼻子对这些劳什子有些过敏。” 白依依浅笑一下,又去逗弄两个孩子。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叶君宜便换了件家常的湖蓝长裙走了出来。二人还未来得及说上话,外面又有小丫鬟进来禀报,说是有几个管事来了,有事要回,白依依听了,便起身告辞。叶君宜见自己不得空,也不好留了,便只好又送了她出门去。 送走白依依,叶君宜半躺了榻上,丫鬟便带了几个管事的进来了,一个是管厨房的叫周嬷嬷。她先行禀道:“夫人,这番的大雨,庄户里的时鲜蔬菜都被大雨冲走了,这眼门下却是难以买到。” 叶君宜听了,皱了一下眉道:“这京城诺大,难不成一点时鲜蔬菜也买不到了吗?” 周嬷嬷回道:“有倒是有,就是少,价格比那平时里高出了不止一、二十倍。” 叶君宜想了一下,道,“我们府里又不是缺这点银钱,这番大的雨,菜家也是辛苦的,价格高些便是高些吧。不过我话撂这儿,如是采办的人,借此大肆贪末这公中的银两,或是以次充好,可别怪夫人我到时不给你们这些府里的老人体面。” “夫人说得是,”周嬷嬷递了单子上来,道,“奴婢知晓了,这是当下需多加的银两,请夫人查看。” 叶君宜仔细看一下,心中盘算了一番,却是未开口说甚话,便画了字,拿了对牌让她去支取银两。 这个婆子拿了对牌欢喜走了,后面一个着青衣短衫的三十下、下的男子走了上来,叶君宜也是认得他的,这是管府内园子的大管事,名管正。 “夫人,”管正弯下腰回道,“这番大的雨,府内各园子里的管事都来回,不少好的花草都被冲走、淋死了,连有些珍贵的树被这大雨泡坏了根,恐也难保得住的,还有些亭子,有些年生久一些的,也被冲跨了。” 叶君宜瞧了下外面下得甚是起劲的倾盆大雨,对他道:“这罕见的雨,自是会毁坏不少园子里的东西,现下里,有较珍贵的品种,尽量能保住的,就保一下,实在没法的,就等雨停了下来,再来计算损失了那些,到时来定夺吧。至于那些亭子,平日里就不太用的,雨停了,便是让人来拆掉便是。平日里用得多的,便是修膳一番的,到时你拟个清单过来吧。” 管正听了,躹了下腰,道:“是,小的这就下去安排。” 叶君宜眼瞅着管正打了伞,渐是出了院,方是低下头来摆弄着手上的护甲,缓缓的道:“青玉,看到了吗?这下一场大雨,府内就冒出了这多事儿出来。” “是,”青玉笑道,“他们是想试试夫人呢,夫人不如就如他们的意,放手让他们去做,如此他们定是会小瞧夫人,到时夫人再出面将他们背后指使的人揪出来。” “事虽是如此想,”叶君宜道,“但做来却是有不容易的。” “夫人就放心吧,”青玉道,“青玉一家都是徐府的下人,奴婢打一懂事就在老夫人身边侍候,这府内贴心的人好歹也是有几个的。这周氏和管正奴婢这几日定是会让人盯紧的。” “如此就劳你多费心了,”叶君宜拍拍青玉的手,“从前嬷嬷在,我便是依着她行事,后来她走了,我又靠着秋菊。可如今秋菊.......哎,青玉,我身边就只剰得你一个得力的了。” “青玉不敢当的,”青玉赶紧福下身子道,“对了,夫人,新来的的我甄选出两个丫头,极妥当。这是孪生的姐妹,让她们进屋内侍候夫人吧。” “好,”叶君宜一口就应下,“秋菊和春兰若是没什么问题,就让她们四人为大丫鬟,你就任我屋内的管事吧,至于刘嬷嬷我再另行安排,必不会让委屈的。” “这,”青玉脸一红,思量一番:自已虽是未嫁之身,却已是......也罢,从此本也是不想再嫁为他人妇的,这番跟了夫人做管事的也是极好的一条路子,想到此,她福下了身子,“青玉多谢夫人。” 叶君宜与青玉在这里商讨应对这场大雨可能带来的麻烦放在这里先是不提。且是讲那娟秀前一晚,被徐府爷踹了一脚,叶君宜当时虽仔细是看了下,,她身子是无大碍的,又给药、补品的,但一来因为是娘家带来的人,要好生安抚一下;二来也为了稳妥,一大早还是让人找了郎中来为她再诊治了一下,然后让人拿了药,让她独个在屋内躺着,好生的休息。 第六十七章 节【内鬼是谁】 更新时间:2014-01-30 娟秀躺到了近午时,觉得口渴,有气无力的唤了几声屋里同住的二个姐妹,半天却是无人应她,她想着自已可怜,暗自泣了半响,方是从床上缓缓爬了起来,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尽,走出屋里,见四下也无人,便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tw无弹窗广告) 与娟秀同住的两个丫鬟其实其实一直都在屋外看着她,见她走了出去,便跟过去。只见她手捂在胸前,有些胆怯的望了一下四周,走到院里一个僻静的角落,灵巧的攀上一棵大的桃花树,沿了树枝翻过院墙出了院子,沿了一条平日里不太有人走的小径,匆匆的走到了曾姨娘的院门前。 因为曾姨娘尚在禁足,她的院也是大门紧闭着,娟秀站在门前看了,有些失望,几次欲举手去扣门,却又未扣下去,躲在屋檐下,犹豫着。 不一会,门却是吱呀一声开了,刑氏打了把雨伞走了出去,见了娟秀,二人便在屋檐下叽叽咕咕的摆谈了起来,雨声太大,两个丫鬟又不敢跟得太近,说些什么却是一个字也未听到。 二人谈了几句,便见娟秀从怀里拿出了个什么物什,交给了刑氏。两个丫鬟中的一个见了,大了胆子猫了身子,走到了门角落下,这儿与那两人只隔了半边墙,她蹲下来,偷偷探了些头出去,只听到花姑道:“......可不是嘛,我又没说错话,真是有个陌生的男子中毒昏倒在夫人的车前,被夫人带到了客房里去,怎就踢我了?” “男子?”刑氏惊讶有问道,“府内戒备森严,怎会陌生的男子?也难怪爷会生气,你怎是如此乱说?” “嬷嬷,”娟秀抽泣道,“真是有呀,,那男子长了一络山羊胡须,一个小姐妹眼都看得直了,偷偷给我说,这男子生得是好生的好看。(..tw好看的小说)哎呀,嬷嬷,我不跟你说这些了,我要回去了,待会免生屋内的两个姐妹没有看到我,又到青玉面前去编排我的不是。” 说着,便又是匆匆忙忙的离去了。 两个丫鬟见她是走向回自个院的路,便是没在跟了,去向青玉回话这厢搁下不提。再说那刑氏眼见着花姑离去了,站在屋檐下怔了半响,也不出门去了,赶紧进了屋,关上大门。径直小跑进了曾氏的内屋。 那曾氏这时正像个女鬼似的披头散发横躺在榻上。刑氏有些慌张的跑进去,关上房门,推着叫她:“姨娘,不好了,大舅爷恐是出事了。” 接着便是将刚从娟秀那里听的昨晚的事,讲与了曾氏听。曾氏听了,一脚便向她踹了过去,。呸了一声,道:“一个小事,有甚慌张的?他与爷在朝中是一体的,他在府中出了事,那贱人定会禀报了爷,爷知了,自是会去救他的,有甚担心的。” “奴婢不担着他的心,”刑氏道,“奴婢、奴婢是担心他将姨娘唤他来去帮你要香料的事讲与爷听了。” “呸!”曾氏道,“他会么?你当他真会诚心替我讨药?只不过是趁着我给他的方便见那个小贱人罢了。哼,中毒?十有八九是想占人家的便宜不成,反吃了暗亏吧。他不敢把实情拿来说与爷听的。不要管他的了,对了,侍寝的事,叶君宜那贱人真是让人传话还是如她未进府时一般?” “是、是,”刑氏道,“夫人她真是如此传的话。依着往日,还有十来日才是姨娘的日子了。听说自从夫人进府后,爷是几乎夜夜都回了府的。.tw[棉花糖小说网]姨娘要想见到爷这几日要好生休养身子才行。” “休养?”曾氏忽然从榻上爬了起来,有些狰狞的瞪着她,“没有了香料,瞧瞧我这模样,整日的难受得要命,全身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在咬,怎么休养?你这个蠢奴才,做不成个甚事!我叫你去拿香,你却是不肯去,还有那曾刚,还是个禁卫军统领呢,呸!叫我在这靖国侯府内替他做这做那,我就让他去给老娘拿一点香料这点小事也办不成,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些废物、废物!。” “姨娘,夫人讲了,那个香料你不能再用了。”刑氏手抚了曾氏的脸眼泪汪汪的说着。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了刑氏的脸上。 “狗奴才,夫人讲的?”曾氏嘶哑的低吼着,“难不成这事竟是你去告诉那贱人的?竟是连你也不再把我放在眼里,背叛我、出卖我?看我不打死你!” 边说着,边伸手去将弄刑氏的上衣扒得只剰个肚兜,从榻旁的桌上拿起一颗平时缝棉被的长针,向刑氏上身胡乱的扎去,刑氏闭了眼,疼得身子抖抖瑟瑟,却是未曾躲避,咬紧牙关,强咽下呻吟。不到片刻的工夫,刑氏一身已是血珠直冒。曾氏却是意犹未尽,又抄了桌上的一块戒尺,朝了她上身劈头盖脸的打了上去。 外面青玉派去的一个婆子,在那窗棱下看得全身发抖。那刑氏却是不叫也不躲,直到曾氏打得累了,方才气喘吁吁的爬在了榻上,刑氏见她发泄完了,颤抖着穿上衣服。 “嬷嬷!” 刑氏抹干脸上的泪,正转身离去,却忽然听得曾氏唤了她一声,她赶紧转了身去,只见曾氏满脸的泪水,带着祈求的目光望着她。 “嬷嬷!”曾氏小声的对刑氏泣到,“嬷嬷救我!这世上若是嬷嬷都不帮真儿了,那真儿还能指望谁!” “真儿!”刑氏冲了上去抱住曾氏,“我可怜的真儿,不是嬷嬷不帮你,夫人说了,你若是再用那香,此生就难戒掉这瘾了,我的真儿,你就忍忍吧。” “忍!忍!”曾氏把她推开,怒道,“你这一辈子都是个忍,结果呢?你可是落了个好?不,我不能像你这样过一辈子,我不能。”她上前去抱了刑氏的双肩,换了祈求的语气,“嬷嬷,你就依了真儿就一回,你想想,我用了这么久的香料,一下子戒掉,怎生可能?你看看我这样子,十天后能去侍候侯爷?嬷嬷,你就帮我一次吧,去给我把那香料拿来。嬷嬷,你就帮帮我吧,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的!” 刑氏听了,无奈的低下了头,曾氏见了她那模样,知她是应允了,心中一阵窃喜,赶紧跳下床,在刑氏耳边一阵低语,青玉派来的那婆子饶是竖了耳,也未听到半个字。 “这......”刑氏听了像是吃了一惊,“她如何有此等之药?” “叫你去你就去,”曾氏又换了个脸,恶声恶气的说道,“这多废话做甚?照我吩咐做便是。” 说话间抬头见刑氏被吼得呆在那里,转眼又换了个可怜的样子,拉了刑氏的手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低贱,我才被父兄做了礼物送到这里做妾。你想想,我若真是母亲正经嫡出的姑娘,他们会如此对我?嬷嬷,我实是怕有一日会落你这般下场。你落了此地步,还有我做依靠。若是我落你这般模样,你我二人又去投奔谁?为此我定是要稳稳的抓了爷的心,他日若能生下世子,那这靖国侯府还是你我两个人的了?还有谁能把我们赶出去?” 刑氏听了此话,无奈的垂下了头,喃喃道:“你是姨娘呀,能生个一男半女做依靠就是好,不要做其他念想了。” 说完见曾氏没了其他吩咐,便是转身缓缓的走了出去,她没敢给曾氏讲,刚才花姑讲,下这么大的雨,夫人也在命人忙着在收拾院子,不日便是有好几个侍候徐侯的女子进来。由此她心里也很是担心,新人进来了,曾氏更是会失了徐侯的欢心。若不是为此,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曾氏的要求的。 曾氏躺在榻上轻蔑的看着刑氏有些蹒跚的离去,心里在狠狠的想着:下贱的婆子,懂个什么?除了我,这府里谁都别想生下儿子,这世子的位子,我是要定了。还有那个小夫人,哼...... 曾氏这里的一切自然很快就被那婆子传回了青玉的耳朵里,这会子叶君宜正在午休,春兰与青玉才调进来的二个丫头一唤绿萍、一唤紫草几人在外间侯着无事,便在掷了骰子玩,见青玉进来了,知她就会升管事了,被唬了一跳,慌忙将骰子藏了起来。 青玉见了,也只是装了没有见到,轻扣门,将叶君宜唤醒,听到了她悉悉索索起床的声音,又是唤了几人在外间候着,不准人进来,方是打开门走了进去。 “娟秀?”叶君宜听了青玉的话,仍是有几分不信的,“她一向胆小,怎敢做这些事?哎!反正她这会子在休养着,也不能进到屋里来,你且是让人还盯她一阵子,看她还甚举动没,另外派人再去查一下她的底细,因看着她老实,又是我陪嫁的丫头,倒还不曾追问过她是因何被卖为奴的。” “是,夫人,”青玉边侍候着叶君宜穿衣,又讲道,“我让人将刑氏也盯得紧了,瞧她什么时候出门,跟了她,到时就可知这府内的究竟那个人是那个大鬼了。” 第六十八章 节【爱的含义】 更新时间:2014-01-30 叶君宜听了这话,怔了一下:是谁有如此心机与本事,竟是在徐子谦的眼皮下兴风作浪? “夫人。[..tw超多好看小说]”正这时,春兰走了进来,有几分不自在的看了她一眼,福了下去道:“罗总管带了几名女子进来,说是李昭仪赐与爷的。” “哦,”叶君宜听了,淡淡的应了一声,“青玉,我让你带人去收拾的院子可是收好了?” “是,已经收好了,”青玉回道,“只是赐的几个普通的丫鬟而已,又不是姨娘,用着给她们住这么好的院子吧,夫人若是太过仁善,恐有些人心中会滋生不敬不意。” “上头赐的,怎可能轻怠?”叶君宜走到桌边拿起一个静怡送她的一幅画,仔细的看着,“上头虽说是做丫鬟,可这些女子恐出身都非普通人家吧。真让她们来侍候人,她们定是认为受了委屈,到时闹起来,可是大为不好。让她们住在那儿吧,爷又不差这几个钱,就当养着几个闲人好了。再说她们若是给爷生了个一儿半女的,抬姨娘还不是早晚的事。” “是,”青玉听了,点头道,“奴婢知道了,这就下去将事安排好。” “嗯,”叶君宜放下手中的画,又道,“玉姨娘这几日可是有空闲?她若是有空闲,明日若雨停了,使人去唤她来,毕竟是静怡的生母,让她们常常见见面也是好的。” “这,是,奴婢下去了。”青玉转身出屋,与春兰对望了一眼:这夫人是想做甚么? 叶君宜心中在作何打算,青玉二人无从得知,但这雨却是渐渐的小了下去,看样不久就会停下来了。正房这边还未曾使人去唤玉琪儿,刚到申时,玉琪儿带了个丫鬟却是自个来了。 这时的叶君宜正半倚在榻上背对了门,与静怡、珍怡二人做着识字游戏。玉琪儿主仆二人进来了,似是未知,与静怡姐妹做着识字游戏。静怡对这个游戏犹其感兴趣,十认十准,反应极快,珍怡虽是反应要稍迟钝些,还是在踊跃的抢着回答。 “愛”静怡又抢先答了一个字。 “对,这个字是爱,”叶君宜轻声道,“这个字为甚要这般写呢,你们来给母亲讲讲。” “母亲,我知道,“静怡举手答道,“这上面是‘爫’旁是说我们一家人,下面的‘冖’是说我们的家,中间的‘心’是我们每个人的心,最下面‘夂’的是友爱团结的意思,它们加一起便是说祖母、父亲、母亲、静怡、珍怡,我们一家人心要在一起,团结友爱,互相爱护。” “那姨娘呢?”珍怡手支在桌上,若有所思道,“姨娘是生我的人,算不算一家人呢?” “当然是了,”叶君宜道,“姨娘怀胎十月生了你们,很辛苦的。而且你们知道吧,姨娘们要疼整整好几天,才能生下你们的。因而,你们见了姨娘要对她们好,就像对母亲一样,知晓吗?” “啪、啪。” 玉琪儿在后面拍了几下巴掌,冷语道:“夫人真是个有见识的女子,不过教习她们这些用着当了妾身的面吧?” “你们先出去玩。”叶君宜见两个孩子对她那张冷脸吓住了,安慰的拍拍两人的背,让丫鬟把她们带了出去。 静怡出门的时候有些怯生生的望着玉琪儿,但见她冷脸盯着叶君宜,也就不说话,听话的跟了丫鬟走了出去。 “你吓着她们了,”叶君宜端了一杯茶,吹吹茶叶沫子,喝了一口道,“每一个人都渴望生母的爱,你又何必冷她的心。” “哼,”玉琪儿冷哼一声道,“不用你这么好心。你恐也没安甚好心吧。说吧,你唱这出戏是为的那般?” “何必如此多想,给姨娘看坐。”叶君宜坐正身子,理理弄皱的裙摆道,“不过,我听说姨娘在这大齐是孤苦一人,据说姨娘的父母也很是不待见姨娘的。而我呢,也比姨娘好不了多少,虽是有个周府是名义上的娘家,不过终也是寄人篱下,因而这靖国侯府,再差也是你我的柶身之所,爷他再不待见我们,也是我们的天。” “哼!”玉琪儿冷哼一声,并未坐在春兰安在旁边的几凳上,侧了个身子,不望叶君宜一眼。 “这话姨娘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叶君宜继续缓缓的道,“你们至少如今这般样,是与这爷、与这靖国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爷有任何闪失,你我即便不会卖为官婢,也会流离失所。玉姨娘,你说,我说得可是在理。” “夫人懂得这些当然是好,”玉琪儿道,“我倒你只是个会争风吃醋的黄毛丫头,看来还是懂些事理的。你既是个聪明的人,倒也省下了我这许多的废话。叶君宜,我警告你,少在我身边安插你的眼线,我可不那任人揉捏的柿子。再说了,你这般行为爷恐是不知的吧?我与爷相识多年,不说有多了解他的心,至少是一样我是知晓的,他讨厌与有心计的女人。不要以为他现在对宠你一点,你就可以在他背后为所欲为。” “哦,”叶君宜静静的听她数落完了,方是淡笑一下,“那之所以现在爷不待见你,当是从前你算计过他了?” 第六十九章 节【喝茶吃饭】 更新时间:2014-02-01 “哼,”玉琪儿冷哼道,“为他们讨公道?我才没这闲心,那事却是不关我相干的。” “好了,我不说这些旧日的事了,”白依依笑道,“来、来、来,坐下与我对弈一盘,妹妹不懂此道,一来我们姐妹二人叙叙旧,二来也好让妹妹来参习参习。” 说罢便是让随身的丫鬟仍是上次的那副棋子拿了过来摆上,玉琪儿是擅长此道的,好久不曾好好生生与人博弈过了,此时见棋子摆了上来,心痒难耐,便也不再推辞,与白依依对面坐了下来,与她对弈起来。 叶君宜挨了白依依坐下,观看了一会,她是个俗人,对此道确是甚不感兴趣,见着这二人全神贯注的杀得正欢,觉甚是无聊,打了好几个哈欠。 “哦,对了,”叶君宜吩咐春兰道,“春兰,我那儿不是还有些洞庭山碧螺春么,你去拿来泡上一壶。” 春兰听了便是到拿出茶叶来泡开,叶君宜正端了刚才的茶叶喝,道:“我就喝这个菊花茶就好,给姨娘和表姑娘换掉便是。” 这玉琪儿与白依依杀得下酣,思量如何落子的当头,端起茶水便喝,本并不太在意是何茶叶,如今换上了洞庭山碧螺春,更觉和自个口味,便是端起茶水来,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妹妹,都快是何时辰了?”白依依问道。 叶君宜看了一下沙漏,道:“酉时,你们接着下,就在我这里用一顿晚膳吧,我自娘家带来的一个于嬷嬷最是擅长厨艺。午时还回我,晚膳是否做松茸炖天雁肉,说这道菜最是适合女子食用,滋阴补肾。” “不下了,”玉琪儿将棋子一抛,道,“我要走了。” “这可是不行的,”白依依拉了她的手道,“今日我一局也未胜过,不服,再来。妹妹既是诚心留了你我用餐,你就安心坐下。” 玉琪儿被她强拉着,只得又坐了下来,继续与她对弈。 叶君宜见状,便出去吩咐了厨房多做些饭菜。回屋来对二人道:“于嬷嬷说这天雁肉要多炖一会子才好,晚膳恐是要晚了些,你们且是先用些点心吧。” “我最是不喜吃这些了,”白依依道,“听闻江南那边进贡了一些杮子,宫里不是让人送了些来吗?我昨日在姨母那儿尝了一个,味道果是极好的。妹妹你这里若是也有些,便也拿出些来给我们解解馋吧。” 这本不是出杮子的季节,那些农家也不知何就做出了一些,进贡上去。前日宫里确也送了些来,叶君宜胃肠本就不太好,就搁在那里给忘记了。此时听了白依依的话,方是想起,赶紧让春兰拿了出来,洗好呈给两人。 这杮子本是反季的,当然是不如当季的好吃,白依依浅尝了一口,又嫌它甚是酸涩,便搁了一旁。那玉琪儿看样却甚是喜欢,连用了两个。 这两人虽是同住在靖国侯府,这多年来却也是少有往来,又居是对弈高手,这棋一下便是下到了戌时,叶君宜再三催促,方是罢了手,净了手用晚膳。 于嬷嬷做的天雁肉果是美味,那汤更是让人回味无穷,三人虽都是食量不大的人,这天雁肉每人都食用了好几块,春兰又是各自盛了一大碗汤,她们都是喝了下去。 三人用过完膳,玉琪儿便起身告辞回去了。白依依也见天色已是黑尽,眼望着玉琪儿走了出去,方是开口告辞。 叶君宜又是送了她出门。 “妹妹,”临出院门,白依依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近来姐姐听了一些不好的传闻,不知该不该与你讲。” “你我姐妹,有甚话不好讲的,”叶君宜笑道,“姐姐尽管讲来便是。” “嗯,”白依依思量一番方开口道,“今儿午膳时,蔡嬷嬷与我讲,府里都传遍妹妹你昨个夜里私藏了个男子在客房里,还说表哥他发了大脾气,把你房里的丫鬟都打了,这是怎的一个事呀?” “嗯,”叶君宜道,“昨夜里曾姨娘的兄长曾统领不知何故,昏倒在了我们府里,我从母亲那儿用了晚膳回来,正好看见,便送他去了客房医治。爷发脾气是因为着急曾统领,骂了秋菊、娟秀几句。只是这般谣言,蔡嬷嬷却是从何听来的。” “听说府里都在传呢,”白依依道,“深更半夜的,前门、后门进进出出几趟,能不惹下人们胡乱猜测吧。嗯,竟是曾刚,他那般厉害的人却是谁能害得了他?” “姐姐也认得这人?”叶君宜问道。 “当然是识得,想当初他是和我们一共在国子监共过学的,后来又同侍师父。他先前只是跟着帮师父看看炼丹的炉火。有一日里,师父带了琪儿去查看丹炉,他见了琪儿竟是痴了,自那以后,只要琪儿在那里,他便往那里钻,我们那里常拿他来取笑玩耍。这曾刚擅长交际,有几个狗朋狐友,那时与表哥是极为不和的,常寻了事与表哥打架、斗嘴。“ 叶君宜听了,淡淡一笑:“凭他一个小小知府之子也敢与爷作对么?恐是受了谁人的挑唆指使方是与爷作对吧。不过这些好似都已是陈年旧事了,爷纳了他妹子为姨娘,现在就是一家人了,爷很器重于他,他对爷也是极忠心的。” “哦?”白依依听了这话,有些尴尬,“我当年与她相交不深,有无人挑唆指使倒是不知的。好了,天也是晚了,我就不与你闲聊了,改那日有空再来约你吧。” “姐姐走好。”叶君宜目送了她离去,见她走得有些远了,方转了身回了里屋,见身边只剰下了春兰与青玉,方是一脸肃然开口道:“青玉,你快些找个可靠利索的人跟了白姑娘后面,瞧她是回屋了,还是到那里去了、有无去见了什么人没。” 青玉听了应了声是,迅速转身去安排人了。 “春兰,把玉姨娘刚给爷做的新衣拿来我瞧瞧。” 春兰听了,把包拿给了叶君宜。她打开包一看,那里有件衣服,却是被裁剪成一块块的碎布,整齐的码好。叶君宜将这些布放在了床上拼接,刚好是一匹完整的布,却是连个角也不缺。 “这玉琪儿是啥意思?”春兰在一旁看着奇怪的问。 “她是要与我讲,有人将府里发生的事都嫁祸与她,”叶君宜有些烦恼道,“曾氏的香事囊便是用这种布料做成的,那人是极熟悉玉琪儿的,连老夫人给了一匹稀少的面料给她,也是知的。这玉琪儿也不吃素的,那日里见了我在曾氏身上搜出这个香囊便知自己脱不了干系,留了个心眼,爷的衣服也未做。” “哦,”春兰似懂未懂的点了点头,“爷的衣服未做,老夫人不怪她么?” 叶君宜看了她一眼,将那些碎布裹成一团,包好,交了好道:“把这些东西处理一下,不要让人见了,也不要与人提,知道吗?” “哦,是,”春兰接了过来,想了下,又问道,“秋菊姐与刘嬷嬷也不能讲么?” “春兰,”叶君宜把着她的肩,郑重的问道,“你与她们常在一处玩耍,尤其是秋菊,你觉得有些事可是能与她们讲?” 春兰听了这话,低下头小声的说:“奴婢、奴婢觉得还是不讲的好,以前、以前秋菊姐与大太太走得很近的了,刘嬷嬷也是、也曾是大太太身边的人。” 叶君宜听了,眼眶里溢满了水,咬了一下下唇,转身试了一把脸,方是又开口道:“秋菊与我们来了徐府后,与大太太便已是没了联系了吧。” “不、不知道,”春兰低声道,“不过我们才来府里不久时,奴婢一次见她与徐府的一个嬷嬷在暗处神神秘秘的谈了好久的话,后来,我在尹姨娘身边看到过这个老嬷嬷。” “是尹姨娘的奶母?” “嗯。”春兰肯定的答道,“是的,奴婢当时与她们隔得甚远,虽是不能听清她们在说什么,但那时奴婢见她们相谈甚久,心中觉得奇怪,便站着仔细瞧了下,那嬷嬷突然侧转了身来,奴婢便见了她那嘴角有一大颗黑色的肉痣。上次尹姨娘来夫人屋里请安,奴婢便见一个嬷嬷跟随在她身后,那嘴角的肉痣,与那日见的是一般模样的。” “我知晓了,”叶君宜道,“我会亲自去问她的,你且是行莫与她谈这些,也莫要与她生疏,免生得冤枉了她,让好与我们主仆生了隔阂。” 春兰应了声是,拿了那包碎布走了出去。 青玉派出去跟白依依的人没多久便回来了,禀叶君宜道,白依依是直接回了她自个的院子,只是半途随身的丫鬟去了老夫人那边,远处依稀听得白依依吩咐她去老夫人那里拿点东西。 叶君宜听了,心中暗松了一口气,白依依好心提醒自己,方是一再提起当年的事,自己是太多疑。知晓了自己的没看错白依依,心放了下来,如常让绿萍、紫草姐妹备了纸墨来练字。刚才写了一个字,却又想起自已这些日子以来,如此打发晚上的时光,不过是为了等待徐子谦回来,可今晚...... 第七十零章 节【半夜敲门】 更新时间:2014-02-02 第七十章 一旁的青玉见她这时发呆的模样,轻声道:“夫人,天不早了,你还是安歇了吧。” “是呀,还是早些安歇了吧,”青玉后面侍立的紫草接口道,“爷刚回了明月斋了,蓝玉接了娄姨娘早已在那候着,看样爷是今夜是不会到这边来了。” 青玉听了好的话,脸色微微一变,瞧了紫草几眼。这紫草才十三、四岁,做事虽是伶俐,可毕竟年纪小,竟是没瞧见青玉使的眼色,自顾自的硬把话说完了。 “咳,”青玉有几分不自道,“刚蓝玉是来传了话,说爷回了明月斋。爷、爷可能有些公干吧。夫人你先歇下,待会爷办完公干就会过来的。” “哦,”叶君宜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写着自己的字,“昨夜那曾刚闹了一夜,现在真还有困了,让绿萍去给我备净水吧。” 既然无人可等,一天早已劳累不堪,便早些上床去睡觉。想到前世的每一夜的孤寂,这些日子竟是忘记得一干二净,从今晚起,她要重新拾起这样的日子,不要让男人一时的温存就迷失了自我。 然而,这容易做到吗?她净了身,在床上辗转反侧,才一个来月,早已习惯了躺在他的怀中,枕了那结实的臂膀入睡,而从今夜起,她又将重新一人夜夜枕了孤独入眠。 泪,从眼眶里滑落了下来。想着早晨他对娄氏的关心,心里如同刀绞。 现在他恐已是早回府了吧,看娄氏得知由她侍寝时有多欢喜,就知她今夜将有多温柔,还有那平日里就一摇一摆招摇的丰臀,她夜里定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叶君宜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忽听得府里打更人在敲更鼓,大声的叫喊着:“天干雾燥,小心火烛。”。 这人反反复复叫了好几次,她听得烦燥:这雨才停,天干雾燥个屁。一下子翻爬起来,打开里屋的门。 “春......兰。”她刚开口唤春兰,却见外间的门一下子也打开了,徐子谦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她穿了中衣站在门口,拍拍身上的水珠。 “这雨下午才消停了多大一会,这阵子竟又飘起来了。“他边说边走了进来,顺手揽了叶君宜的腰,丝毫未注意到她身子的僵硬,“哎,今年这雨下得。黄河两岸上前段日子发春水,本就受灾很重了,昨夜这雨一下,更是雪上加霜。河南、河北、山东、山西,都八百加急,报灾情紧急。” “爷要出京去督办灾情么?”叶君宜问他。 “嗯,”徐子谦扶住她的双肩,凝视着她道,“圣上有此圣意,找了我商议,我自个也想去瞧瞧,怕下面那些官员像上次那般,将赈灾的银两贪末到自个的腰包了。只是我这一去恐就是至少一个来月,想着这阵子家里的事也多,就没敢立即应承,只说回来与母亲商议一下。夫人,你看......” “嗯,家里的事,爷倒不必忧心,”叶君宜拨开他的手,转身走到床上坐下,“在内妾身定会将府里的事安排好的。妾身不能理的事,还有钱红英,这个人对妾身虽是成见,心还是向着府里的,对母亲与爷忠心无二,又有手段,再说还有金护卫在旁看着。在外,罗总管与是个极妥当之人,为爷打理的庶务,万事放心。再说了,遇到天大的事,不是还有上头那个吗,爷不在,他定会多加关照我们的。爷尽管放心就是。” “宜儿,”徐子谦坐到她身边,捏住小手,注视那张精致的脸,“我知你年纪虽小,却是个有主意的人。只是、只是等几日你便及笄,我却是不能守在你身边的。” 他不说,叶君宜真还忘记了这事,本尊的生辰和叶子宜的是一样的,不过前世她从没过生日,也不会有人提起,是已她从不记得这些。 “无妨的,”叶君宜抽出手,“如今国也好、家也罢,都是多事之秋,我本也不想操办的。爷若是觉得不妥,明日让母亲、各位姨娘,还有白姐姐一同过来团一下便是了。” “好,那就这样吧。” 徐子谦说完罢便进净房冲了个凉,出来见叶君宜早已倒在床上,面对里睡着,他就在平躺在了床外侧,青玉与春兰将帐子放了下来,便退出了里屋。 他眼瞅了里间的门关好了,便揭开叶君宜身上盖着的薄被,钻进去,搂住小腰。 “秋菊和那个什么秀的两个人没事吧?我让青玉给她们家里各送了五十两银子过去。” “嗯。”叶君宜闭着眼睛淡淡的应了一声,将身子往里挪了一下,“李昭仪送了四个相貌姣好的女子过来,我把她们安排在曾姨娘院旁的玉露苑,爷什么时候去瞧一下她们吧。” “哦,李昭仪?”徐子谦将身子欺上去,把她抱得更紧,懒洋洋的道,“是那个人的旨意吧。哎,放她们在那里吧,一天管着她们的吃住就行了,谁有这空闲去瞧。” “这怎么成,”叶君宜胸口感到一阵闷热,使劲扳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首,“两个老人家想你早些得世子,你瞧都不去瞧,那些女子怎么给你生世子?” “世子?呵呵,”徐子谦轻笑二声,咬着她的耳垂,暧昧道,“夫人你生下的儿子才是世子哩,夫人想要,为夫来努把力吧。” “不、不.....要......” 叶君宜也不知是与他较劲累着了,还是被臊着了,全身像着了火似的,红透了,气喘吁吁。她的那点力气,用在徐子谦身上无疑是打在棉花上,她的挣扎反倒是半推半就,让徐子谦全身似火如焚,几次板不过来她的身子,便就从后面欺了上去。 “啊!” 叶君宜惊呼一声,紧接着一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她不由得又羞又恼,玉腿向后一蹬,这却更是方便了某人,更加卖力的耕耘着....... “啪啪啪” 正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剧烈的敲门声。 “谁?”外屋值夜的紫草小声的隔门喝道,“爷与夫人刚睡下,是那个不要命的奴才没规没矩的?” “姑娘,是我,”一个女子在外大声回道,“院里值夜的,玉姨娘那边有人来,说是玉姨娘肚子闹得厉害。” “喲,”紫草冷哼一声道,小声嘟哝道,“她在夫人屋里,与白姑娘下了一个时辰的棋,夫人又好吃好喝的留她用了晚膳,走时可是精神气十足的。这才多久?就说有病了?莫不是编了话来想诓爷去她那儿?对来人说爷睡着了,让她快滚.。” “这,”守院门的婆子为难的说道,“这不妥吧,姑娘,我瞧着那小丫鬟都吓蒙了,怕是真有些严重呢。姑娘还是去回一下爷和夫人吧。” 叶君宜听到这里,猛推徐子谦。 “休得去理她,”徐子谦仍是抱紧了她,不愿放手,“她这人就爱撒这些谎来骗人。再说了,闹个肚子又不是严重的事。” “一个闹肚子有甚严重的?”只听紫草继续道,“这么些许小事把爷和夫人唤醒怎么可以?让她快回去扶侍自个的主子,休得再来闹爷和夫人了。” “不行呀,姑娘,”那婆子又拍了几下门,急道,“那小丫鬟说玉姨娘都拉得昏死过去?” 叶君宜听了,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开徐子谦,穿好衣衫起床.。 “哎,你呀,”徐子谦有些无奈的平躺着,“怎生这般不经骗?一个闹肚子能昏死过去?别是理她。” 叶君宜瞧了一眼床上那个薄情的男子,转身道:“玉琪儿是那如此不堪的一个人么?” 徐子谦被她这一眼瞧了个不自在,无奈的拿了衣衫往身上慢慢的罩上。 叶君宜话说间,已是大步走过去打开了里屋的门,吩咐紫草:“让来人进来回话。” 紫草听了,赶紧打开门,守门婆子见门开了,伸手把躲了她身后的一个丫鬟抓过来,推进屋里,原来是上次陪玉琪儿在竹林外跪的那丫鬟。 叶君宜问她道:“你家姨娘在我这儿呆了好几个时辰都好好的,才回去多久咋就病这般严重了?” “姨、姨娘,回、回夫人……” “哼!”紫草见那个小丫鬟抖瑟的缩成一团,半天回不出一句话,轻哼一声,道,“你的主子想骗了爷过去,教你说的话,莫不是给你忘词了?” 那丫鬟听了这话,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大哭不止,口中唤道:“夫人救命呀!夫人救、救.......“ “如此模样成佑体统?起来好生回话!” 叶君宜见这小丫鬟如此模样,说不出个所以,正头痛不知如何处理,却见了徐子谦扣着盘扣,从里屋走了出来,皱着眉大声喝着这丫鬟。 “快不要再哭哭啼啼的了,”看门的婆子走到那丫鬟身边劝慰道,“你好生回爷与夫人话,玉姨娘还在那边昏着呢。” “快快把话回来,”徐子谦不奈的说道,“她这回又是怎的了?有些闹肚子?去唤个郎中看就是了,到这儿来闹夫人做甚?” 第七十一章 节【有人陷害】 更新时间:2014-02-03 “就是嘛,白天不都好好的........”紫草头偏了一边嘴里嘟哝着,一抬头却见叶君宜瞥了她一眼,吓着立即住了嘴。 “回爷、夫人,”小丫鬟终于止住了哭,抽泣道,“姨娘从夫人这儿回去不到半个时辰便是唤肚疼得厉害,奴婢说来回夫人,让找到个郎中给瞧瞧,可姨娘说、说:‘一点小事也去惊动夫人做甚,若是爷知晓了,定会说我又装了病去骗他来着,我去睡上一觉便是会好的,你等不准去将此事告知夫人。’奴婢只得听她的话,可不想她闹腾得越来起厉害,疼得在床上打着滚,又上了十几、二十几次净房,最后、最后竟是昏在了马桶边,呜呜,奴婢好似还见到马桶里有血,呜.......” “血?”叶君宜一听这真还是挺严重的,赶紧吩咐春兰,“快快去唤太医来。走,我们过去瞧瞧吧。” 这个时候,房里的丫鬟已是大半都被惊醒,走了过来听唤。青玉等人赶紧去备了小车,扶着叶君宜上车,徐子谦也紧跟了。 二人面对面坐着,徐子谦见叶君宜一脸肃然,双手紧抓着膝上的裙摆,便过去坐在了她身边。 “宜儿,”徐子谦捏了她的手,安慰道,“你不要过于担心,她惯是会装病,不会真有事的。” “她以前装过病骗过爷么?”叶君宜的手心全是冷汗,“她是如何做的?” “哼,”徐子谦冷哼一声,半天方开口道,“以前的事不提也罢了。反正你别是太信她了。” “可是,”叶君宜仍是不能放松下来,“她是闹肚子,今日却是妾身将她留在屋内用的晚膳。” “哦?” “白姐姐在我屋里来,碰到了她在我这里,便是要与她对弈,到了酉时,我便是留了她们用膳。(..tw好看的小说)” “无妨的,”徐子谦安慰道,“你与她们同桌用膳了,不是没事吗?定是她装了来骗人。” “那如果她是真的病了呢?”叶君宜声音有些颤抖,又道,“如果、如果白姐姐也有类似的病情出现呢?” 徐子谦听了此话,认真的思索了一番,把她板过来对着自己,肃然道:“宜儿,你是担心府内会有人陷害你?” 叶君宜眼并不望她,咬了下唇,道,“防人之心,不可不有。” “嗯,”徐子谦将她的脸板正面对了他,“你如此想,爷就算应差事去了,也是放心了许多。今夜之事,勿需担心,就算是如你所说那般,不是还有爷么?爷是信你的。若是有人胆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定不会饶他。” “爷!”叶君宜终于将眼对上了那双蓝色眸子,说这话时,他是极严肃、极认真的,心中有根弦似乎轻颤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已是屈服了这个社会、这个男子;这心难不成要也屈服:自己与如那些女人一般去争夺这个男人的宠爱? “好了,毋须担这心了。” 徐子谦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肩上,他不知道此时的叶君宜是茫然、矛盾的:在这个时代,想让一个有地位的男人心、行为忠于自己明知是不可能的事,但一想到他与其他的女人同床共枕,心中就万念俱灰。 “爷,还是马上派个人去白姐姐那里去瞧瞧吧。”她没有时间来考虑这些情感的问题,要在这儿生存下去,才是首要的事。 徐子谦听了,放开她,撩开帘子,唤道:“正明在吗?” “是,爷,属下在。”娄正明听了唤,飞快的不知从那儿冒了出来。 小车暂时停了下来,徐子谦让娄正明上前,悄声吩咐道:“正明,你速去白姑娘院里瞧一下那里可是有不对劲的地方。你且是不要让她屋里的人发觉了。” 娄正明听了,一眨眼便是不见了影。 话说玉琪儿住的地方虽是隔得有些远,因事态紧急,小车跑得飞快,不到二盏茶的工夫,便到了地。夫妻二人下了车,见院里到处灯火点着,走进院里,一个婆子竟是在备着纸烛,见了二位主子进来了,赶紧上前作了辑道:“哎哟,爷、夫人,你们来哩。” “你这是在干甚事?”徐子谦问她。 “奴婢瞧这姨娘恐是不行了,”那婆子道,“得早些备下这些物品。对了,夫人,这殓衣棺材恐也得赶紧让人备下,特别是殓衣却是赶紧让人买了穿上才是.......” 夫妻俩听了,心知这玉琪儿果真是病得不轻,两步并了三步赶紧跨进了屋子。堂屋内,两个婆子正抬了块木板搭起,看样地在准备着灵堂,另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正急忽忽的从里屋里跑了出来,眼见一头就要撞到了叶君宜,徐子谦一把将叶君宜拉到自己的身后。 “夫人?”小丫鬟站定了身子,见是两位主子,更是吓破了胆。 “你在跑什么?”叶君宜问她。 “吐血了,呜.....”小丫鬟哭道,“姨娘先行呕的是食物,这一口呕出了些血了.....” 胃出血了? 叶君宜听了,心中更是一凛,抬头之间,徐子谦已是急步走进了里屋:不是说不在乎吗?她苦笑一下,也紧随其后进了里屋。 屋子里很简朴,只是一张床、一张桌,两张凳子。桌上摆放了整整齐齐的一摞书。那张楠木床上,玉琪儿苍白着脸平躺着,嘴上尚留了一些血迹。 徐子谦一脸悲怆,眼中含了泪,转过头去吩咐那些婆子:“去帐房支些银子,给你家姨娘备后事吧。” “等一下!”叶君宜走了上前去,摸了片刻脉息,方道,“玉姨娘只是晕厥过去了。暂是莫去忙那些闲事,春兰快去催促太医,青玉带了人下去速烧些开水来,兑了盐,冷却了端来。”又对玉琪儿房里的婆子道,“你们快还找来床被子,如今要让她暖和起来才行。” 说罢,拿出带来的银针在玉琪儿的人中扎了一针,那玉琪儿果是悠悠的醒转了过来,睁开了眼,见是叶君宜在她面前,苦笑一下,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叶君宜,我真是看走了眼呀。我千防万防竟是不知你会来要我性命。” “我不明白你这话,”叶君宜也苦笑一下道,“我要你性命做甚?” “夫人你不会要她的性命,却是要她腹中孩子的命!” 叶君宜头上忽响起一阵凌厉的女声,她抬头一看,这说话的的人不是钱红英又是谁?不知何时,她已是进了里屋,站在了徐子谦的背后。 “孩子?” “是,”钱红英见夫妻二人听了这话傻愣的眼望着她,继续冷冷的道,“玉姨娘已怀了二个多月的身孕,此事奴婢只禀了老夫人。为稳妥,老夫人吩咐不得将此事让第四个人知道,玉姨娘这段时日也是几乎足不出户,便是此缘故。奴婢刚听说此事时,本有些迷惑是夫人是从何人口中得知此事的,现在看来夫人既是通晓医理,得知此种事,倒也无需从旁人口中得知了。” 徐子谦听了此话,走到了床前,颤声问道:“你果真又有了孩儿?” 那玉琪儿听了这话,闭了眼,只是默默的流泪,却并未做声。 叶君宜见了她那模样,清晰的闻到空气中弥漫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先头她以为这是玉琪儿呕吐的血,现在想来,这呕吐一口,怎会有如此浓烈的气味?她缓缓的撩开盖在玉琪儿下身的被子,果是刺红一片! “怎会是如此,怎会如此?”徐子谦感觉一阵眩晕,忽然他见到眼前的钱红英,心中一股怒火猛冲了上来,“啪”的一巴掌便打了过去。 徐子谦的力道有多大,这一巴掌是使了全力的,钱红英一下子被打得摔倒在了一旁,好半会,她方使缓缓的爬起来了些,用舌头将嘴角的一丝血抿进嘴里,突露出一个奇怪的笑来,慢条斯礼道:“爷,你打的不该是奴婢呀,你该打那个!”她指了叶君宜,声音突变得凄厉起来,“那个女人,是她害了你的骨肉!爷,你被她这副狐媚样给蒙蔽了,她是就个狐狸精!狐狸精!” “住口!”徐子谦怒道,“休得乱说夫人!你若再说夫人半个字的坏话,我定是不会饶你!” “好,好,”钱红英眼中泪水直淌,“奴婢七岁就侍候爷,如今整整二十五年,这二十五年来,奴婢尽心尽力。在爷眼门前时,奴婢担心你饿着、冻着;爷出外行兵打仗去了,奴婢在府里好生侍候老夫人、照顾姨娘,一心盼着你平安归来;爷回京师了,奴婢又操劳这府里的大小诸事。如今,鲜嫩得像朵花的夫人来了府里,爷便是不要奴婢了,好、好!” “够了,”徐子谦怒不可竭,“你不要万事皆拿夫人来说事,我曾是怎么吩咐过你的,你又做过那些好事,自己心中明白。这儿有我和夫人在,你给我滚回老夫人那里去,有些帐,我事后给你算!” “爷,”叶君宜让人喂了玉琪儿一些冷盐水止胃肠出血,眼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差,拉了徐子谦的衣袖道,“闲事稍后再理吧,还是再让人去催促一下太医,玉姨娘看来支撑不了多久了。” 第七十二章 节【如何处罚】 更新时间:2014-02-04 “爷,”叶君宜让人喂了玉琪儿一些冷盐水止胃肠出血,眼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差,拉了徐子谦的衣袖道,“闲事稍后再理吧,还是再让人去催促一下太医,玉姨娘看来支撑不了多久了。” “太医来了,爷、夫人。” 正这时,春兰带了上次来来替曾刚看过病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匆匆的走了进来。 “于太医,”徐子谦朝老头抱拳施礼道,“麻烦你了。” “徐候爷好。”于太医回了一礼,走到床边,事态紧急,众人也不顾得平时的礼仪,端了凳子让他坐下看脉。 老头眯着眼,用手捊着胡子,半响,放下了玉姨娘的手腕,方是转过身来问道:“敢问如夫人晚上可是吃过些那些食物。” “这里,”叶君宜早知会有此问,过来时就吩咐了厨房的于嬷嬷将晚膳的清单拿来,“这是晚膳的菜式清单。我们用过后,剰下就由丫鬟分食了,我刚已让人问过了,丫鬟们无人有不适之症。”“ “嗯,”于太医看一遍后,道,“既是如此,晚膳就是没有问题的。那请问除此之外,如夫人可还用过其他的食物没有。” “这,”叶君宜想了一下,方道,“她还饮了几口菊花茶,然后我让丫鬟给她们换上了洞庭山碧螺春,再后来白姐姐要用说要食柿子,我又让人上了一盘柿子,还有就是上了些点心,有桂花糕.......。” “茶水她饮了好几杯,”春兰接口道,“柿子用了二个,点心是未碰过的,所以不必提了。” “嗯,”老头捊了胡子道,“那就是了。浓茶、柿子、天雁肉,这三样分开用,都是极好的东西,若同时用下,却是会成为一种毒药,再加上如夫人身怀有孕,就更是毒辣至极了。(..tw无弹窗广告)这样,老夫先开一副回阳救逆汤,先让她服下,待精神稍有起色,再开一副用四物汤加减的汤药,至于能不能救如夫人的性命,就看她自身的造化了。” “好,”徐子谦道,“那多谢于太医了。” 于太医到外间,丫鬟们早已备下笔墨,他写下单子,方是告辞离开了,徐子谦让人好生送出,又让腿快的丫鬟赶紧去抓了药,让玉琪儿服下。 眼见玉琪儿服用了药水后,脉像似有了些好转,又是沉沉的睡了,徐子谦方拉了叶君宜到了外间,对她道:“夫人,你且是先回房休息吧,我先在这儿看着点。” “都是妾身疏忽才造成这般模样,”叶君宜便向徐子谦施了一礼,“妾身不敢求爷谅解,只求爷让妾身守在这里,看着玉姨娘安然无恙了,妾身方是再到爷面前来请罪。” “快起来,”徐子谦道,“这关你何事?你又不知这........” “天杀的,我的孙呀!这些人竟是如此的黑良心,我定是不依、定是不依.........” 二人听了这骂骂咧咧的声音,脸色居是一变,一起齐刷刷的眼望了门口。果然,老夫人一脸气愤的由陆氏搀着走了进来,进门一抬头见了夫妻二人,推开陆氏的手,便扑了上来,叶君宜站在隔门近的地方,见了她扑来,担心她会摔倒,伸了手去扶上她。 “啪”的一声,叶君宜尚未回过神来,左边脸便火辣辣的疼痛了起来。 她挨了一下,眼见着老太太气势汹涌的又一巴掌抡了起来,她紧咬了下唇,闭上双眼,等着继续挨打。 “住手!” 话说叶君宜闭了眼等着第二下巴掌落下,却听得徐子谦在耳边一声暴喝,睁开眼一看,徐子谦捉住老夫人的双手,瞪着她道:“这些事是不关夫人相干的,你怎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打她?” “不关她相干?”老夫人怒道,“琪儿一下午可是在她屋里?那些吃食可是她备下的?不仅是她,依依现在也是卧病在床,她虽未有身孕,不如琪儿这般凄惨,可是这一夜却也是上了几十次净房了,不信,你且是让人去依依那里瞧上一番。” 叶君宜听了这话,望了徐子谦一眼,徐子谦躲过她的目光:他早就得了娄正明的禀报,白依依也闹腾了一夜。 “这事定是有所误会,”徐子谦道,“母亲你且是先回去,这儿的事有我处理便是了。” “你、你,”老夫人眼泪直是掉,不停的数落道,“先前曾氏的事,你就庇护于她,那事说与她干系不大,尚是还说得过;如今琪儿这事明面上摆着她是容不下,下了此毒手,你还是、还是这般维护于她。这琪儿,先前是你说要娶她的吧,我那时听信了外面的传言,不肯她进门,可自她进门以来这十余年,安份守已,时而也来孝敬侍候我。你却是又为了甚对她这般冷漠无情?十余年的夫妻之情呀,与你生........” “好了!”徐子谦被她数落得眼泪也是几欲落下,大喝道,“是,是儿子对不起她,可、可如今她生死不明的躺在那儿,首要之事,是如何保住她的性命,你又在这儿胡闹做甚?” “我胡闹么,”老夫人继续数道,“这府里自这女人来了,便是不安生。先前我想你既是看重她,她在府里明面上的各样事儿都做得漂亮,有些事我老人家就睁只眼、闭只眼好了。可、可这是我的孙子呀,孙子呀,竟是这般就没了么?”说着说着,竟是号啕大哭起来,双手使劲打着徐子谦,“你倒是赔我孙子、赔我孙子啊........” “母亲!”叶君宜也泪流满面的跪了下去,扯了她的衣角道,"是媳妇疏忽大意,方是造成如此大祸,但媳妇实没害人之心呀,母亲请明鉴." “就是,"徐子谦连忙说道,"宜儿来了这么多时日,你也是知晓她的心的,那有甚害人之心,你休得听了旁人胡说,闹起来,伤了宜儿的心。母亲你倒是想想,太医说是柿子、浓茶、天雁肉同食加上琪儿有孕方是能造此后里,这平常之人那是能知晓这些?千怪万怪,去是只能怪那宫里送这柿子来做甚?” “是呀,”旁边的青玉听了这话,脑子灵光一闪,赶紧上前扶了老夫人道,“这宫里若是不送柿子来,怎会造成这般后果?那洞庭山碧螺春原本是夫人极喜爱的,只因是要紧玉姨娘和白姑娘,方是拿来与她们品尝品尝;还有那天雁肉,一早厨房便是递了菜单来的,那时夫人怎是会知玉姨娘与白姑娘会来?一切不过是凑了巧罢了,怎说与夫人有关呢?” “就是嘛,”春兰在一旁也嘟哝道,“这玉姨娘自个儿贪嘴,见这柿子难得有,就是多吃了。还有那茶、那天雁肉,一见了好,便是猛的吃,一个肠胃稍是不太好的人,吃下这许多杂七杂八的众多东西,恐都得拉上个一日、两日的吧,何况她还是个有身子的人。” “哎,”陆氏在一旁叹了一口气道,“有了身子,别人不知,她自个还不知么?竟是如此不爱惜。何该她没这福气,那些日子日日来求了老夫人,寻死觅活要侍寝,是说只求为爷再生得个一儿半女,老夫人如了她的愿.........” “母亲,你.......”徐子谦听了这话,气恼的望了老夫人一眼,“你、你竟是如些糊涂,你也合了钱红英来算计我么?” “我、我如何算计与你了?”老夫人也恼道,“人家是你的妾,当是要侍寝的,何况她还为你生了一个女儿呢,自是与其他的姨娘也是不同的,更应好生待她才是,你却是为何不要她侍寝?从前你不是........” “好了,好了,”徐子谦不奈的道,“你不要老拿那旧事来闹我,如今之事,是等着玉琪儿好转过来,其他的事就不要再拿来嚼了。青玉、春兰,扶你家夫人起来,送她回房去。” 叶君宜被几个丫鬟扶了起来,她祈求的望着徐子谦。 “等一下,”钱红英走到老夫身边,望着叶君宜道,“老夫人,夫人就算未有害人之心,玉姨娘也因她的缘故成了如今这模样,若是事儿就这般了了,那这靖国侯府岂不是没了个规矩。夫人犯了错都可不了了之,那下面的人都仿而效之,从今后,这府里还想安生了吗?” “你!”春兰气愤的指了她的鼻子道,“钱红英,我家夫人犯了甚错?你一个下人,在此乱说什么?“说罢便是要扑上去打她,嘴里继续骂道,”你这贱人,看本姑娘如何来收拾与你.......” 青玉和叶君宜见了,忙是拉住了她。 “反了,反了,”老夫人气得全身发抖,开口道,“给我拿家法来、拿家法来,把这主仆二个拉下去各是打上三十大板再来回话!” “等一下!”徐子谦这时背上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忙是拉了母亲轻柔的说道,“母亲息怒。夫人再是有错,也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若是如此一罚,那她在这府内的还有何威信可言?那这府里还不会乱套?” “那,那,”老夫人听了这话有了一丝犹豫,“红英之言有理,不罚是不行的。打板子,你又觉是重了,那如何罚才合情合理?” 第七十三章 节【院内混战】 更新时间:2014-02-05 徐子谦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开口道:“就让她暂时禁足.......一天、三天?。” “禁足一天、三天?”老夫人怒道,“太轻了吧?禁足一月,每日抄金刚经、女戒三百篇。” “这,”徐子谦思量一番,咬牙道,“好,就依得母亲。青玉,你等站着做甚,快快送你家夫人回屋去。” 青玉、陆氏等好些下人听了吩咐,便推搡着叶君宜主仆二人出了门,强拉着她上了小车,还未坐稳,坐便开始行驶,叶君宜被摔在了车上。她慢慢的爬起来,背倚了座坐着,神情有些木然。这一切,来得那么突然,就如同在当初才进靖国侯府,突受徐子谦宠爱一般,不同的只是当初是以为到了天上,如今却是下了地狱。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心里就一个声音在说:你害死了徐子谦和玉琪儿的孩子,还差点害死了玉琪儿,你成了一个杀人的凶手,杀人的凶手!你瞧见了徐侯爷那般紧张气愤的模样了吗?他是不会原谅你的,不会原谅你的.....她猛将头埋在座椅上,让泪水尽情的放出来,嘴里低低的喃喃道:我不想害人的,不想啊,玉琪儿,我不是故意的啊..... 车夫想必是听了徐子谦那个“快快送”的吩咐,将车行得飞快,丫鬟婆子们在车后追跑着,这回来,竟是比去时还少花费了多少工夫,不到二盏茶的工人,便是回了屋子里。青玉撩开帘子,叶君宜神情自若走了出来,搭上青玉的手,慢腾腾的下了车。 “夫人,”青玉在前面小声的说道,“爷也是没办法,现今爷也只有稳住了老夫人,老夫人一受了委屈就会将事通到皇上那儿去的,皇上又见不得老夫人受委屈的。听说想当初就是爷惹了老夫人不痛快,也是受了极重的处罚。今儿这事,若是闹到皇上那儿去了,那岂是了得。” “嗯,”叶君宜淡淡的道,“我是知爷的心的,你不必忧心,不就禁足抄经么,正好让我静一下心,好好梳理一下。” “这,”青玉有些欲言有止,眼看就回进到屋里了,赶紧急声说道,“你禁足了,府里十有八九又会是英姑姑掌事,到时夫人的禁足恐是有些、有些.......” “青玉姑娘。” 眼见着叶君宜进了屋,便听到后面跟着的陆氏唤了青玉一声,主仆二人转过头来一看,除了青玉、春兰,后面还有十几、二十几个下人并未跟着她们,齐齐的站在屋外,其中竟是还有好多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婆子,这在平日是不准进到她院里来的。 “青玉姑娘请留步,”陆氏向叶君宜施了一礼道,“夫人,非是奴婢对夫人不敬,实是老夫人和爷的吩咐,刚夫人也是听到的。” “嗯,”叶君宜面无表情的点了一下头,“陆嬷嬷不必如此客气的,你该是如何办差,便是如何办吧。” “谢夫人体恤奴婢。”陆氏又朝叶君宜施了一礼,方转身对后面的那些小厮、婆子道,“都愣了做甚?把春兰姑娘送到她自个的房里。” 那些小厮、婆子听了,一拥而上,将春兰架了起来。 “等一下!”叶君定大惊,“陆嬷嬷,老夫人与爷是罚我禁足,却是关春兰何事?” “哎,”陆氏叹了一口气道,“春兰刚是如此失礼,众人都是瞧见了,夫人怎能护短?老夫人没打她的板子,将她赶出去,已是天大的恩赐了。夫人若还是想为护着她,再惹恼了老夫人,到时就真有一顿板子让她受了。你们杵着干嘛,带春兰姑娘下去。” 众人听了,架了春兰拖了便走。 “夫人,你勿是要忧心奴婢,”春兰挣扎着着回头向叶君宜哭道,“你自个要保重,要保重呀......” “哎呀,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刘嬷嬷披了件外衣从她房里出来,见到这般情景,不由得惊慌失措,便是追了拉春兰的那些人,那刘氏本来生得就单薄,这几日又患有咳症,卧在床间才起来,她那是这些人的对手,被拉的那个婆子只手将她一推,她便是被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嬷嬷!” 叶君宜见了一急,跨脚便欲出来,这时几个婆子却又上了前来,死死的拉住了她,青玉也在一旁拉了她,急声道:“夫人快快回里屋去吧,嬷嬷她是无事的,你快快回里屋去吧。” 叶君宜屋内的丫鬟婆子都畏畏缩缩的站在周围,无人敢上前来,有婆子甚至干脆躲在房里,用手捅了窗纸在瞧着。 “你们这些天杀的是谁?竟是闹到夫人的房里来了,谁给你们吃熊心豹胆了?”秋菊听了这般大的动静走出来,瞧见了,也是大惊,骂咧着扑上去便是抓了拉叶君宜的一个小厮,劈头盖脸的抓上起来。 “阿弥陀佛,这还了得,”陆氏摇摇头,转身吩咐道,“都死愣着干嘛?把秋菊姑娘也送到自个的房里去休息。” 她身边还未找到事干的婆子听了,也涌上前来架了秋菊,秋菊是个泼辣性子,那里依,把抓住的她的婆子,能伸手到的就或打或抓,手被人架住了,就用脚或踢或踹;脚着了地,就用头顶、用嘴咬......抓她的婆子被惹得恼了,劈头盖脸的给她一顿好打。 本就一直跟在叶君宜后面的绿萍、紫草姐妹早就是忍耐不住了,不过因是晚来了些,又瞧着青玉的眼色,一直不敢动手。这般见了秋菊这般烈性,夫人又在一旁被人强架着动弹不得,哭喊着秋菊。心中一股心火腾的冒了出来,两人也按了上去,与抓扯秋菊的那些婆子撕打了起来。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奴才,平日时夫人待你们薄了么?”紫草边打边是嘴里骂着,“竟是在一旁瞧着人欺负夫人,你们还不都快给我上。” 正房里的丫鬟们早是忍耐不住了,一个个气愤填膺,顺手抄了身边的家伙,或扫帚、或椅子、或棍棒,加入这行业混战了起来。 “你们、你们这是干甚的?”陆氏见了场面乱成了这样,心里一阵发慌,瞧自己这差事办得,早知就不领了,让钱红英自己来,大声的朝着混战的人群喊道,“你们快住手,对你家夫人这般已是最轻的罚了,你们如是将事闹大了,那就远远不止这些了.......” “快住手!住手!”青玉走到混战的人群中,一个个拉,这时人人正打得起劲,你打了我一下,我还没还回来了,一定要打回来;我打了她一下,她又恐要打我,再打她几下,把打她得打趴下.....这些人就这般想着、打着,那里是她一个人能拉开的,甚至有人“啪”的一下,一巴掌打到了她脸上,青玉疼得一愣,只见那是陆氏那边的婆子,心中一阵恼火,也扑上去,打了起来....... “快住手!住手!英姑姑带着外院的侍卫进来了!” 正房里一些在府里有些时日的婆子只是藏在一边瞧热闹,一个眼尖的看到了一眼门外远远的钱红英带了一队护卫快速的朝正房这边走来,赶紧大声的朝混战的人群喊了起来,两个守门的婆子听了,也往门外一瞧:乖乖,这还了得!赶紧一人推一扇门,“咣当”将院门关上,拿大锁锁上。 “快住手,快住手!”陆氏也是急得不得了,赶紧上前去招呼自已带来的人,青玉听了也住了手,招呼正房这边的停手。 “你们赶紧都回房去。”青玉见众人都停了手,赶紧吩咐参加过混战、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丫鬟,“关紧了门,谁叫也别开门出来。”又转身未加入战壕的婆子,“你们快把这些地方收拾一下。” “你们、你们,”陆嬷嬷也赶紧指挥自已这边的人,“瞧瞧你们自个这模样,瞧瞧,让英姑姑见了,还不罚你们个办事不力!快收拾一下自个那身。都是些没用的哟,办个小事,就办成了这般模样........” “呯!呯!” 两人虽是有条不紊的吩咐着,这些人却是并未有时间来执行这些,只听行院门二声巨响,门被强行撞开了,一队护卫冲了进来,院里的人都被吓得不敢动了,眼望着这些护卫进来后,便排成二队,立在院中,钱红英与金如玉缓缓的走了进来。 “夫人,你可真是个能干人呀,”钱红英一进来,便大声的对着叶君宜道,“你害得玉姨娘小产,又让她生死不明的躺在那,老夫人与爷只是罚你禁禁足,你竟是就如这般闹腾,夫人你可真是个了不得的人。” 陆氏那边的人早就松开了叶君宜,这时却只见她一人在那屋里门边,亭亭而立,这院里却是一片的狼藉,婆子、丫鬟大半都是鼻青脸肿、衣衫不整的,真好似这一切居是她安排策划的。 第七十四章 节【一点惩罚】 更新时间:2014-02-06 “夫人,”金如玉有些惋惜的叹道,“你这般却又是如何?爷刚才还让在下来给夫人带些话来,转眼你却是闹得如此模样。(..tw好看的小说)” “夫人,”钱红英接口继续道,“非是下人们不敬,只是这府里,老夫人和爷下了命,谁敢不遵从?你就不要再为难这些下人了,进屋去好生安静养几天吧。” “哼,”叶君宜苦笑冷哼一声,“英姑姑眼皮下,谁敢为难着谁?不过,错是我一个犯的,请英姑姑手下留情,不要为难我院里的人。” “这院里的人呀,”钱红英用手帕擦了一下嘴角,慢条斯礼道,“本来她们只要安份守已的呆在这院里,是不会有人来动她们的。可如今,夫人你瞧瞧,你院里闹腾成这般狼藉,奴婢若是给一点罚戒,这府里的下人们都这般闹,那这靖国侯府岂不是日日都比那菜市场来热闹了。” “咳,”金如玉用手放在唇边,假咳一下,低声对钱红英道,“刚爷是怎生的吩咐的,你该不会忘记了吧?对夫人,事儿不要做得太过了。” “老夫人将这府中之事尽托于我,”钱红英情绪激昂的说道,“我若是不好生的处理,怎是对得起老夫人?爷若是要怪罪,我自是一力承担,于你无关的。我只要在这府里一天,就不会让这些夭娥子出来搞乱。” “钱红英,你想干甚?”叶君宜声音有些干涩。 “哼,”钱红英却并不理她,只是冷哼一声,转身对刚才陆氏带来的那些婆子、小厮喝道,“你们都是杵在那儿做甚的?把这些人每五人一组,关到那边空着的院子里去。” 叶君宜房里的大都是此十几岁的小姑娘,刚才打斗中,她们其实大都是被挨了极重的打,此时再见了钱氏和金如玉带来的护卫,手脚更是发软,被那些陆氏带来的本就是些身强力壮的婆子、小厮压着,乖乖的走出了院子,秋菊、紫草、绿萍三个看样比其他的丫鬟更是严重一些,虽是面露不甘,却一人被二个婆子架了,也送出了院子。 眼瞧着人一个一个的走出了院门,院里就只剰下了青玉、钱红英、金如玉、叶君宜与那二队护卫。 “你也下去了吧,你先行回老夫人那边听差,这会子夫人这边是用不着你了。”钱红英对青玉道。 青玉听了,无奈的低头也跟着走出了院子。 “夫人,”钱红英走进屋里,用咄咄逼的目光望着叶君宜,道,“你是自己进屋里去,还是让那些护卫们帮你呢?” 叶君宜听了,望着她冷笑一声,走到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钱红英,闹吧,你就尽情的闹吧。无论你是怎么的闹,爷也不会用正眼瞧上你半眼。你越是闹腾,他越是厌恶你。当然你有老夫人、甚至皇上撑腰,无论怎样的闹腾,爷他也不能把你怎样,可是你越是如此,他越是痛恨你。你永远、永远也得——不——到——他!” “哈哈哈.......”钱红英听后,突然一阵狂笑,半响方歇,继而也用了极小的声音在叶君宜耳边说道,“夫人,爷没给你讲过么?我——钱红英,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哦,”叶君宜听了,淡淡的也轻声道,“我忘记了,你刚在玉姨娘那边说了,你原本是爷贴身侍候的,自是通房丫头了。可爷、老夫人怎就不抬你做个姨娘呢?哎,这姨娘都收了好几个了,也不差这一个,怎就不收了你?嗯,想来,爷是真的极不喜你的。” “哼!”钱红英听了这话,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将手中的帕子死死的越攥越紧:这些事,府内知晓的人并不多,就是知晓的人惧于她,也不敢拿了出来讲,收姨娘?老夫人和爷从来提都未曾提过。[..tw超多好看小说]甚至、甚至爷多年来正眼也不曾瞧过她了,何况是、是...... 片刻的工夫,钱红英的情绪就平复了下来,这些来练就的隐忍,是她在这府里讨老人欢心的根本,松了手中的帕子,拿它扇了扇风,轻声的道:“夫人,你是不是想:你忍过了此刻,爷很快就会来,到时你只要掉几滴眼泪,便可驳得他的原谅,重获他的欢心?哼,奴婢劝你不要这般的想,爷——走了!” 叶君宜听了这话,有些诧异的望着她——徐子谦走了? “不相信吧?”钱红英得意的低声继续道,“你刚才前脚刚走,宫里便来了人,不是来私下探老夫人,是来宣旨的。爷接了旨便急急的走了了。临走时,当了老夫人的面,将这府内的一切事务交由了奴婢来管,还说夫人的半月禁足罚完了后呢,只要他还未回来,就让夫人呆在这屋子里;并让金护卫与你带个话,请——夫人你,安份守已,不准出府,不准见客,府里的姨娘们、白姑娘也——不——准——见!” “哦?”叶君宜淡笑道,“爷走一会就吩咐给你那么多?怕是你杜撰的吧?小心爷回来又罚你到黑屋子里去反省哟。” “哼,”钱红英将手中帕子一甩,冷哼一声道,“爷就这么吩咐了,随得夫人你信不信。金护卫还站在那边,不信你就去问问,问好了就赶紧回屋子里安心的去抄经书吧。” 叶君宜望了一眼院中的站着的金如玉,他将长剑抱到胸前,冷然的瞧着两个女人在屋内嘀咕,她转身进了里屋。 “吱呀” 她刚进屋,便听见门被关上了,紧接是上锁的声音。苦笑一下,走到床边,衣衫也不脱,将脚上的鞋子一蹬,便躺上床睡了下去。天已是快亮白了,她又累又困,头一沾枕,沉沉的睡去了。 话又说金如玉见钱红英从屋内走了出来,便与她并肩走出了院子,边走他边问道:“爷的话你可是一字不漏的告诉夫人了?” “当然,”钱红英漫不经心的答道,“爷的吩咐我何时没办好过?” “那就好,”金如玉道,“爷走得匆忙,也没能来见夫人一面,但愿夫人能明白爷这般做的苦心,不要生怨怼之心才好。” “哼,”钱红英冷笑一声道,“她?一个只知争风吃醋的小丫头片子,凭了点姿色迷住了爷,能明白甚事?” “哎,”金如玉叹了一声道,“红英,你是不是对夫人的看法太偏激了些?她毕竟是爷明媒正娶的夫人,我们的当家主母。爷这段时日,又托了我俩好生看顾夫人,你对夫人可是不要生这些不敬之意,做出一些不当之事。” “敬?哼,”钱红英冷然道,“你可知道,她在这府里没主事几天,便在几个姨娘身边安插眼线,对几个姨娘,罚了这个,罚那个。对于这种人,我能生出个敬?当然,爷的吩咐我是会好生办的,这段时日我会把她看——顾好的。” “你记得爷的吩咐就好,”金如玉道,“至于说到那几个姨娘,嗯,也是几个麻烦事,我去继续查一下,夫人这边就劳你了。” 二人谈到这里,便分手各干各事去了。 又说这叶君宜正沉沉的睡着,忽然被一阵“当当”的声音弄醒,她睁开眼,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揉了几下眼,就见一窗户外面似是有几个人在干什么。她正疑惑着,忽见那窗外传来的光消失了,接着又是几声“当当”的声音。 她腾的爬了起来,走过去使劲推那扇窗,那窗却只是“咣咣”的响,并未被打开半点。 “夫人,”这时外面有人在开口说道,“你别费力气了,这窗英姑娘已是让奴婢们都订死了,你是打不开的,你就在屋内安心静养吧。” “呵,”她听了,苦笑的跌坐在太椅上,“英姑姑真是想得周到呀,你们——也辛苦了。” “当当当” 随着一阵阵清脆的金属敲击声,屋内的光线也越来越暗,最后她完全沉浸在了无边的黑暗中。 “徐子谦,你竟是这般对我,”泪自眼眶中不断的流出,她坐着喃喃的念的,“你竟是这般的对我么?那当初,我只想着能从你的身上谋算些钱财,然后远走高飞,去过个自由自在的生活,你却是一再、一再的欺骗我、欺骗我的感情,让我放松警惕、让我放弃自由、放弃自我!而今,就在昨晚,你是一再的保证要护我周全,可你现在在那儿?你就如这般的护我的么......” “四个姨娘、青玉、蓝玉、甚至那钱红英,都是你的女人,你究竟有多少女人?这么多的女人,你将我排在那一位? “年少时你疯狂的追求玉琪儿,如今你还爱她吗?呵,是呀,她这么的美,你怎么会不爱?看你得知她出事时,是多么的紧张,你当然爱、她,是吗? “可我呢?在你心里,我算什么?一支鲜花,摘过之后就觉得厌弃?一块才出锅的肥肉,多食几口后便觉得腻了?...... “天,老天,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现在的我是谁?叶子宜?叶君宜????哦,老天,你让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 哭得累极了,她便趴在了八仙桌上,又沉沉的昏睡过去。睡好啊,它可以让人忘记多少烦忧! 第七十五章 节【接受惩罚】 更新时间:2014-02-07 “当” 一声响惊醒了昏睡的叶君宜,她疲懒的抬起头来,只见一个窗上被那些人开了个小口,这个小口此时被打开了,一缕刺眼阳光投射了进来,她眯眼望了过去。(..tw无弹窗广告) “夫人,你的膳食来了,”一个硬梆梆的声音从小窗里传来,“还有这是些烛、墨、纸,英姑姑吩咐你要好生抄写经书,一日内未完成三百篇或是字写得不好,要翻倍重抄。” 这人边说着,边见从那小窗外递来一样一样的物品,这光不过亮了片刻,又听得“当”的一声,光亮又消失了,只听到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远。 她神情木然,在黑暗中规矩的端坐着。亲爱的姐妹――寂寞伴着她,可她一个字也不说,只伴着声声叹息。 “夫人,夫人,你在吗?”正这里,她临的窗外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传来。 她赶紧转过身去,脸贴着窗户问道:“青玉,是你么?” “是,夫人,是奴婢,”青玉嘴贴了窗小声的说道,“你还好吗?夫人。” “好,”叶君宜哽咽沙哑的答道,“我、我好。” “夫人!”青玉听了她哽咽的声音,抽泣了起来,“夫人,你莫是伤心,奴婢是偷偷跑来的,让英姑姑见了,奴婢也会被关起来,到时夫人的处境会更难。所以,夫人你要静下心来听奴婢说两句话,就两句话,说完,奴婢就得走。” “嗯,”叶君宜压制着抽泣的声音,答道,“我听着呢,你讲吧。” “好,”青玉低声道,“秋菊、春兰等房里的丫鬟被英姑姑关在前面的那个空院里,一天的吃食不缺,也给了伤药的,你勿是忧心。还有就是听说爷是你一离开玉姨娘的房里便接了急召走的,好像说是黄河下流灾情严重,饥民们组织起来发生了大的暴动,让爷马上起程过去。随下旨的太监还来了些皇家侍卫,当时便带着爷走了。爷临走时,将府内事尽交于了英姑姑、金侍卫,交待她们要好生看顾老夫人与你,听说还交待他不在这期间内不能让夫人你出门、不能见客,白姑娘与几位姨娘也不能见。” 这话说得叶君宜心中更是透凉,坐了下来,隔窗木然道:“钱红英已是将此话说与我听了,我只是忧心不知玉姨娘的病情如何了。” “夫人勿是忧她人了,”青玉答道,“玉姨娘人清醒过来了,性命已是勿忧了。只是玉姨娘是个恩怨分明、有仇必报之人,此事夫人就已是于她结下仇怨了,以后你当是要小心才是。” “她无事便好。”叶君宜低沉的答道。 “夫人,你怎的了?”青玉听出她的语气不太好,又在外说道,“爷也是无法,皇命难违,夫人休要怪他。他晚上的时候接了旨可能是先进宫见了圣上,一直到清晨时分,他才派了贴身的小厮回来拿了些衣物,英姑姑说夫人你尚在休息,勿让人打扰,便到明月斋去取的,英姑姑与金侍卫还去送了行。” “哦,”叶君宜道,“爷他无事便好,无事便好。我刚听说他接了旨就被皇家侍卫带走,还有些担心是不是.......他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嗯,”青玉继续说道,“爷无事的,那几年在塞外这番苦,他也挺过来了,不过是去视察灾情、安抚暴民,定是会无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叶君宜眼泪直流,声音此时却是平静无波了。 “所以奴婢特地赶来与夫人吱一声,爷他的心里是时刻装着夫人的,夫人千万勿是要多想。爷吩咐你不要出门、不要见客,定是有他的理由,至于现在这一切,都是钱红英瞒了老夫人与爷做下的,你万不可将这些怨怼到爷的身上去。” “我知道。”叶君宜低声的道。 “夫人哪,”青玉在外哭着继续道,“奴婢在你身边的时日虽是不长,夫人的性子,奴婢也是知一、二的。你此时有多想不开,奴婢也知晓,先前劝你的话,你如今也定是听不进,因而奴婢也不再多说这些了。只是你千万要保重身子,每日的饭食定是不会太多,你不要置气,顿顿要用尽,方才能保住力气。那些经文也得照了英姑姑的意抄写,免生她会罚得更重。英姑姑的厉害你尚还不全知,此时千万不要与她做对,奴婢在外面定是会为夫人想办法的。” “我知晓了,”叶君宜站起来倚了窗道,“你快回去吧,免生让她们发觉了。” “是,夫人,你千万不可置气,一定要保重身子呀,奴婢先行走了。”青玉说了这话,又贴耳听了一会,见屋里不再有声音传来,便是不舍的猫了腰走了出去。 “青玉姑娘。” 青玉还未出院,两个婆子轻声唤住了她,她赶紧从荷包里摸出一块碎银子,递了过去。 “哎哟,姑娘太客气了,”一个婆子喜笑颜开的接过银子,合到手里掂了掂,挺沉的,“你回去可是千万小心些,让英姑姑知道了,我两个婆子在这府内的差事可就算完了。” “你放心吧,”青玉道,“只是你们可得好生待了夫人,这些日子,你们若是亏待了夫人,到时爷回来了,就有得你们好看的。” “那是,那是,”两个婆子陪了笑道,“你尽是放心好,我们心中有数的、有数的。” 青玉告诫了婆子,自行走了不提,又说叶君宜倚在窗,听得青玉的脚步越走越远,半响未动。好是半天,她想着青玉说过的话,苦笑一下:保重身子?是,当然要保重,21世纪就算离婚也不太个大事,何况还情况不明。再说天大的事,也莫是要让身体吃亏呀。想到此,她摸黑走到放有刚被递进来的东西窗边,那里有桌子,她摸了一会,找到了火折子和烛,将它点好,屋内终于亮了起来了。 桌上还放了一些纸、笔、墨、和大半碗稀粥。粥已凉透,她一口气喝完:真是甘甜无比呀!享受完这碗稀粥,她点了两支烛,铺开纸,开始认真誊写经书。 她才到府里的时候,常是练一下字来打发时间,可她毕竟是现代人,练的也是大字,如今一天要誊写三百篇小字,对她而言无疑是个酷刑。 只见她先是将纸折好格子,捉紧了笔,认真的一笔一画的描着,可那笔总也是不听手的指挥,老是要将字写大,超出格子。下一个字,她就注意写得小些,可又太小了,格子里还空出了好多,如是一大一小的写了大篇,她拿起看了一下,自己看着都觉丑极,定是交不了差的,揉掉再写;这第二篇写到一半,拿起来看,与第一篇没甚差别,揉掉再写...... 如是反反复复,直写得膀子酸痛得都快抬不起来了,捉笔的手直打着颤。 “哎!”她叹息一声,将手中的笔扔掉,揉揉膀子,数了一下写好的字,被揉掉的纸倒是一大堆,可写好的却是薄薄的一叠,只有五十几篇,三百篇呀,这如何才是个头? 这屋里黑不咕咚的,也不知是何时辰了,她拿了一支烛,走到床头去看一下沙漏。烛火摇晃着,怎么也看不清沙漏里的沙流到那里了,她便将头埋得更下去。 “哎,”她看清了,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快到过酉时了呀,钱红英恐是要差人来拿......啊!” 忽然脸上传来一阵灼热,抬头一看,竟是烛火烧着了自已的长头,她大叫一声,赶紧丢掉手中的烛,用手扑打头发上的火。 幸好、幸好,发现得很及时,几下便把头上的火苗扑灭了,她松了一口气,真是吓人。忽然屋内似乎亮了很多,嗯,还有股.......不好!抬头一看,糟――起火了! 床上起火了! 刚在慌忙中,烛被丢到床上了吗? 床单、床帐、都已燃了起来! 她来不用细想,顺手将床上的薄被打散,扑打起来。 幸好、幸好,发现得及时,床还没被点燃,没几下,火被扑灭了,她还是不太放心,这屋子全是木制的,一点火星也容易复燃。她赶紧摸着黑跌跌撞撞的冲进净房。 “咚” 进门时右小腿传来一阵剧痛,被什么物什绊住了,她赶紧扶到门框上,稳住身子,方才没有被摔到地上:该死,古代这些人搞什么门槛。幸好、幸好,扶住了门框,没摔个难看的狗啃屎。 这个时候没有时间来装斯文、娇气,一瘸一拐的在净房里打了一桶水提出来,一咕噜泼在床上,气喘吁吁的跌坐在太师椅上:这下可以放心了,不会被烧死在这屋里了。 “咣当” 她坐下没歇一会儿,送东西的小窗又开了,一束黄昏金色的光芒投射了进来,不过片刻,光便被遮住了,叶君宜的眼适应了一下,便见微弱的烛光下,一张满面皱纹的脸堵住了那个小窗。 “夫人,英姑姑让奴婢来收抄写的经书了,请夫人拿经奴婢吧。”那婆子用冰冷的说着,一双三角眼里的黑色珠子,如同夜里寻食的蛇眼,在昏暗的烛光下散发着冷清的光。 禁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没有身子,仅有大把的长头发、中间长着一张老太婆脸的禁婆! 叶君宜打了一个冷禁! 【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节【大胆奴才】 更新时间:2014-02-08 “夫人、夫人。“ “禁婆”不奈的连叫了几声,也未听到回答,便使劲将那脑袋往里钻,一双三角眼向屋内四周搜寻着。 屋内只一只烛还燃着,叶君宜坐在床边的太师椅上,正好背了光,婆子在小窗那边看不到她。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感觉自已只要发出一丁点声响,那个“禁婆”就会像传说中的那样“嗦”的一下飞到了她面前,用长长的头发缠住她,头发会钻进她的嘴里、耳里、鼻里.......,眼泪不自主的往下流,一身直是打颤。 “哟,”婆子冷冷的道,“这个时候了,还摆什么夫人的谱。那玉姨娘才来时,可比你厉害多了,还不是让英姑娘收拾得服服贴贴的。奴婢跟你讲呀,这府里英姑娘才是做主的人,你还是顺从她点好些,免生多受皮肉之苦。” “禁婆”说了半天也未听到屋里有声响,看见面前的桌上放着写的字,便缩回了头,但了一只手来摸,那小窗开得太小,伸了手,眼就不便看屋里的了。婆子一下子没摸到纸,手臂便在桌上左右摆动。 “叭”的一声,她感觉有东西被打倒了,用手摸了一下倒下的东西。 “啊!” 婆子被打倒的烛火烧到了手,痛得大叫一声,将手缩了回去。 “哎哟,哎哟,”婆子使劲的吹着被烧到的手,“真是倒霉呀,一个玉琪儿不是个好惹的,好不容易收拾服帖了,怎生又来个硬茬子,我真是倒霉哟......” 婆子跳着脚骂了一会,忽感身边有些灼热,耳边传来一阵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由得一愣,抬起头来一看,从那屋里冲出一大股火苗,眼看就要烧到她了。 “啊!”婆子扯了脚便往外跑,嘴里大叫着,“走水了,不得了了,夫人屋里走水了......” “怎么回事?” 看院的婆子们听到她叫得这么大声,都跑了起来,互相询问着。 “走水了,走水了!夫人房里走水了.....” “哎哟!怎么得了!怎么得了呀!” “快打水!快打水!夫人房里走水了!.......” “哎哟!不得了,快打水、快打水,这可真是不得了!......” “快去通知英姑娘,快去呀......” “......” 婆子、奴婢们慌乱的互相跑窜着、叫嚷着,一个高大的女人拿了一把种花的锄头,一下子把那整扇窗捅得稀巴烂,后面的人提了一桶一桶的水从窗子里泼了进来。 “禁婆”发现时,刚才燃起,烧着了桌上的纸、糊窗的纸,这样的火势来得汹涌,扑灭也快,只几桶水便被泼歇了,婆子们却还在乱叫、乱跑、水泼个不歇。 有婆子提了水直接从窗子里跳了进来,也不知是见了叶君宜坐那儿想表现一下,还是见床上也是一片焦黄,也不管有没有火,很夸张的继续拿了一桶一桶的水泼着,甚至一桶水对着坐在床旁的叶君宜使劲一泼,直接,她便成了一只落汤鸡,她冷笑一声,纹丝未动。 很快,本来会成为火海的屋子成了一片水海。 “哎哟,大家快使劲的泼,”拿锄头的那女人边抡着锄头打砸着窗、屋内的家什,边叫喊着,“夫人虽是禁足了,可也是爷明媒正娶的夫人,若是今日里有个好歹,爷回来了,还不剥了我等的皮,这儿、这儿,再泼,一点儿火星也不能留......” “好了,好了,这下好了,”一个婆子从外面跑了进来,高声对忙活着的婆子们喊到,“英姑娘来,英姑娘来了就好了。” 屋内的婆子们听了,适才没有如刚才那般上窜下跳了,各自拿了桶等家什在手中,等着钱红英。 不一会儿,钱红英带了几个人果然是走了过来。 “英姑娘,你来了?”早丢了锄头,拿了一把瓢在手上的那个高大的女人老远便点头哈腰的唤着钱红英。(..tw无弹窗广告) 钱红英走到被烧――其实是大都被砸得稀烂的窗前,望见叶君宜全身湿透的端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她转身走到门边,摸出怀里揣着的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屋内十几个人,却是鸦雀无声,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但,这满屋的狼籍、婆子们手中的瓢、桶、盆等物什、以及此时狼狈不堪的叶君宜提醒着钱红英,刚才生大事了。 “夫人,你可真是会闹腾呀,”钱红英走到叶君宜面前,围着她走了好一会,方是开口道,“你这儿是怎么的了?” “英姑姑你不知道吗?”叶君宜道,“你这些年在府中看来养了些好奴才,正尽心尽力的办着差呢。” “哼,”钱红英冷笑一下,“奴婢这些人在府中多年了,办事自是尽心尽力。只是奴婢不明白今日里夫人你这又是想干嘛?受不得如此苦楚,想引火自焚?还是故意如此,想引起老夫的怜悯?奴婢劝你还是打消此念头吧,爷走后,她老人家便关了院门,静心理佛,为爷祈福。所以呀,你纵使搞出多大的动静,老夫人她也不会知晓的。” “钱红英,”叶君宜冷声道,“以前我当你是真的能干,今日我方才知晓你不过是个又傻又混的女人。你借了老夫人与爷的信任打击府里真正的主子,排除异已、培植亲信。偏这些你所谓的亲信,又是尽被他人收买,无一个是真正为你效命的。其实,你就是个孤家寡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没有一个真正真心为你办差的奴才。你真是可怜......” “啪!” 叶君宜正说在兴头上,忽眼前钱红英的身影一晃,左边脸颊立即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的疼痛。 钱红英竟敢打她――这靖国侯府的主母! 叶君宜悟住脸异常愤怒的看着眼前那个嚣张的奴才。 此时的钱红英全身血脉贲张,脸涨得通红,自已竟是打了主母?!她全身颤抖起来,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是如此说她!可......不,她该打!该打!可、可自已是奴婢呀!她开始有些后悔。 主仆二人都傻愣在那儿,这时刚拿了锄头打砸的那个女人忽然上前来跪在了两人面前,不住的向叶君宜磕头,口中哭道:“夫人哪,奴婢们那里惹你不高兴了,你可以骂奴婢,打奴婢,可你不能、不能发这般大的火,将这屋子都烧了。这屋子被烧是小事,可爷不在,夫人你万一有个好歹,那可怎生得了?爷回来还不扒了奴婢们的皮。” “管正家的,”钱红英见这个女人跪在面前,正好找了个台阶,厉声问她道,“我将这边的事尽交于了你,你是怎么搞的,竟是将夫人屋子搞成如此模样?” 管正家的?原来是那个管园子的管事管正的老婆,哼! “回英姑娘,”管正家的跪着转过身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向哭诉道,“刚万嬷嬷来收夫人抄的经书,也不知是万嬷嬷那里做得不好,惹恼了夫人,夫人竟、竟是点了火来烧万嬷嬷,这火虽是未曾伤到嬷嬷,却是将屋内的物什都燃了起来,是奴婢该死......” “英姑娘明鉴呀,”这时那个“禁婆”听了管正家的话,一下子也按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钱红英面前,全身哆嗦的哭道,“奴婢没惹夫人呀,就只说了句‘夫人,英姑姑让奴婢来收抄写的经书了,请夫人拿经给奴婢吧’,奴婢这话说得那里有错了?夫人这般恼,就要烧死奴婢,哎哟、哎哟,奴婢一把年纪了,竟是要这般的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府里了,怎么得了,怎么得了啊!哎呀呀、哎.......” 那婆子头发果是老长,刚一阵慌乱的乱跑,花白的头发尽散了下来,脸上的皱纹如同麻绳团,一圈圈的,哭着二条鼻屎虫掉进了嘴里,她舌头一伸就吃了下去,叶君宜见了,肚子里直打翻,全身忍不住又颤抖了起来――真的是个禁婆! 而叶君宜的这个反应让钱红英瞧在眼里,却觉得她是心虚极了,这管正家和“禁婆”说的话定是真的了! 她愤怒! “啪、啪” 二记重重的耳光打落在了叶君宜的右脸上。 叶君宜被打得身子站立不稳,右脸顿时肿了起来,她扶着太师椅上的扶手,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瞪着钱红英。 “钱红英,你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呀.......” “啪、啪、啪” 叶君宜的话未落平,又是一连串重重的耳光打了上来,这一次,她是不用扶椅子的,因为后面有个两个婆子早已上来,将她的手剪着,架在钱红英面前,让她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几记耳光打下来,钱红英的右手麻得都快抬不起来了,心知自己下手是太重了,心中顿时又生出一股悔意,低头悄然看了一下自己肿起的手掌。思忖一番,该是想法将今此时的事圆过去才好。 “钱红英,”正这里,耳边响起了叶君宜愤怒而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你打呀,有胆你将我这靖国侯府的主母打死在这儿,那,徐侯爷就是你的了,这靖国侯府也又是你的天下了,你打呀......” “啪、啪.......” 叶君宜的话未说完,钱红英的巴掌已雨点般落在了她已肿起的双颊上。 钱红英失去理智了:爷本来就她的!痛得麻木的心已让她忘记了手的疼痛,一下、二下......不停的使着全身力气打在眼前这个她极度厌恶的女人脸上。 “英姑姑!不能打呀!那是夫人呀!不能打呀,这是爷心尖上的人呀......” 青玉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拉住钱红英的手,哭着叫喊着。 青玉口中的“爷”惊醒了钱红英,她清醒了一下头脑,抬头瞧瞧眼前被婆子们架着的叶君宜,顿时吓得魂不守体! “姑姑,快叫太医吧,”青玉哭喊着,“夫人昏死过去了!” 第七十七章 节【付出忍受】 更新时间:2014-02-09 钱红英毕竟是在这靖国侯府主事多年,以往府中就是有天大的事,老夫人与徐子谦也不过问半句,由得她放手做。(..tw好看的小说)此时之事,她也仅是惊慌了片刻便是回过神来,脸色虽仍是一片苍白,气度却已是恢复了往日般的傲然。一把打开青玉的手,揉捏着自己肿涨的手掌。 “姑姑,快是让人去请太医吧。”青玉哭着肯求道,“夫人身子弱,怎是经得如此......” “行了!别再哭丧了,”钱红英不奈道,“你们扶着她到隔壁的厢房里去休息吧” “那太医......” “太医?”钱红英轻蔑的瞧了一眼青玉,用了那根葱玉似的食指在屋内东指指、西点点,道,“你瞧夫人把这屋子烧的烧、砸的砸,你是让太医来瞧着了好在外面去胡乱嚼舌根呢,还是好让这事传到上面去,好让上面那人来亲自罚夫人?你要真是想保住你这位好夫人,就得把你这嘴好生封牢了,传出去半点,你这位夫人别说禁足这点小罚,就连她那舅家周府都怕难以保住。” “是,是,”青玉听了,吓得赶紧低下头去,“奴婢定是不会乱说半点,不会的。” “嗯,”钱红英满意的点了一下头,“扶夫人下去休息吧,几个耳光死不了的。” 青玉听了,唯唯诺诺的和一个婆子一同扶了叶君宜到旁边的厢房里去睡下。 钱红英对眼前这些自己培植多年的亲信是十分有信心的,多的也不吩咐了,只让她们赶紧收拾收拾,心中盘算着,如何在徐子谦回来之前,把这屋子弄回原来的模样。 再说那个婆子与青玉扶了叶君宜到房间里睡下后,就自行走了,仅是留了青玉一人下来照顾叶君宜。青玉坐在床边守了片刻,见夫人的脸肿得像个大包子,眼泪一冲而下,便起身去找了一些冰块,来敷在叶君宜的脸上。 “咳、咳。” 冰刚到触到叶君宜的脸上,便听到她咳了二声,嘴角随着咳嗽声流出一丝血来。 “夫人!” 青玉见了惊慌的拿了身上的帕子去试血丝。 “青玉,咳、咳.....”叶君宜缓缓的睁开了眼,见是青玉在旁边,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刚开口,却急急的咳了几声,青玉听她喉管里似有什么东西呛着了,赶紧扶了她起身来,刚扶起来些,就见她一张口,吐出一口血痰来。 “夫人!” 青玉慌忙的用了帕子接住。 叶君宜咳出了血痰,喉中没有了东西,呼吸便是畅快了,复又躺了下去。 青玉扶她躺好了,颤抖的打开接住血痰的帕子一瞧,竟是一颗牙躺在那口血痰中! “英姑姑下手真是狠呀!”青玉颤抖着说道。 “她下手不狠怎是能行,”叶君宜含糊不清的说道,“定是要下狠手才行呀。” “夫人!”青玉疑惑的看着一脸平静的她,突然似乎有些明白了,“难不成、难不成,夫人是故意惹怒英姑姑的?” “呵呵,”叶君宜听了这话,苦笑一下,“我如今这般境地,怎敢去故意惹怒她?她今日这般失控,我不过是想乐观的估计一下,自己的境况也没那么糟的吧。” “哦,”青玉深思了一下,用冰继续敷着她的脸,道,“说来,英姑姑以往对那些姨娘再是严厉,却也从未动手打骂过她们,也不就是禁足、罚抄经书,最多就是关了黑屋里。今日这般失态,真还是第一次见到。夫人莫不是猜她是有何意图的?” “钱红英这人我接触不多,”叶君宜道,“她是否有所意图,我却也无从得知的。不过,她今日这般对我,恐不单单是有所图谋吧。” “啪、啪、啪” 叶君宜的话音刚落,由近用远的几个巴掌声便是清晰的传入了耳中。 “夫人果真是个聪明人,搞成如此模样了,竟是还将事看得这般通透。” 青玉转身一看,这拍了巴掌说话的人不是钱红英又是谁?赶紧立在了一旁,对着她鞠了躬。 “在这府里,有英姑姑你在,本夫人不聪明些,岂不是早就活不下去了,”叶君宜冷笑着说,“这一日里,我思前想后,自进府里以来,未曾开罪过任何人吧?尤其是对英姑姑你,纵使你对我下过迷药、关过黑屋,我也不曾怀恨打击报复过你。真不知是为何,你等竟是如此的容不下我。” 青玉见二人说着话,门却是大开着,赶紧走了出去,将门关上,独留了两人在屋内摆谈。 “哎!”钱红英叹了一声,眼里含了泪,道,“不知?你真是不知么?这府里的那个女人不是冲了爷来的?先前爷纵使有着女人,他却是对着谁都未曾上过心,几个姨娘就算去是侍了寝,也不见爷有多待见她们。而你,你来到这府里之后,便是霸着了他,他的心全是放在你的身上,这让我们这些女人情何意堪?我们又怎是甘心?” “不甘心又能如何?”叶君家冷然道,“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我与他才是真正的夫妻。” “是,夫人这言之有理,”钱红英道,“所以,我们一定不能让你在府里的日子过得安稳,不能让爷宠着你。如果这样的事不能做到,那么......” “那么就毁了我这个人,毁了爷,甚至整个靖国侯府!” 钱红英听了这话,眼里暴出一阵杀人的精光,死盯了叶君宜,仿佛想马上就冲上去,掐死她!实际上她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二人沉默了一会,叶君宜又道,“你刚真的是想打死我,你想,也许打死了我,靖国府就又如以前那般平静了,你可以在爷需要不需要女人的时候,让这些女人排队去侍候他,这些女人心里就平衡了,就再也不做危害爷、危害靖国府的事了,是吗?英姑姑。” “是!”钱红英怒道,“在李氏死的时候我就这样想了,如果没有你,那这府里该多好。” “没有了我,靖国侯府真是会好么?”叶君宜望着她嘲讽一笑,扯动了脸上的伤,疼得她吸了一口凉气,却忍了痛继续道,“我进来才是月余,便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这些人在靖国侯府的势力可是一时半刻便可成如此气候?那曾姨娘手中的香料,这戒严森备的深宅大院,如何会有此物?我让青玉打听的那些事,青玉怕是早已回过你了吧,如果我猜得不错,尹姨娘手中也应有这样的香料,方是会时不时发疯。钱红英,这些却是我接手靖国府事务之前应就有的事了吧,你当时可曾是发现了些?没有吧。所以,即使没有我,这府里也定是有人想毁了爷、毁了这靖国府!” 钱红英听了这话,收回了那杀人的目光,颓然的坐在床旁的太师椅上。 “我进府的时候,英姑姑好似说过,你是家生子吧,”叶君宜闭着眼,忍住疼继续道,“也就说你的一家人都是靖国府的人,这靖国府当就如英姑姑你自个的家一般。树被拔了根,叶子上养着的虫也会死,你我都是靠了爷这棵树在活,爷若是有个好歹,依这大齐的律法,奴婢当会被卖作苦力、年轻貌美的会被卖为下等娼妓。就是我与姨娘们也会被卖为官婢、官妓。夫人我上无父母、下无姊妹兄弟,受此辱,最多便是上吊死了了事。而英姑姑你呢?上有父母,下有二位刚到待嫁年龄的妹子.......” “够了,”钱红英紧拧着手中的帕子,喝道,“你说的我都是知晓的,别是再拿来吓唬我了。” “姑姑既是知晓,我也是少费些口舌,”叶君宜道,“我们俩就摆在明处说话吧,你今日这事办得很漂亮!” “你果是如此想的?”钱红英吃惊的望着她。 “是,”叶君宜冷笑一声道,“李嬷嬷进这府里就冤死,昨日又设计陷害于我,这人是谁,我真的是很感兴趣。” “哦?”钱红英拍拍腿上的灰道,“夫人今日的戏也做得漂亮,够是让这些人的放松警惕,露出它的狐狸尾巴。” “嗯,”叶君宜用冰自行覆在嘴角处,“爷不在,那些人定是会趁机让府里乱起来,爷回来后见此,定是会乱了心神,到时,他们背后的主子就会出来在朝中对付爷,那时,他们一但得手,这靖国侯府就完了。” “夫人能明白这些就好,”钱红英这时站了起来,“先前真是小瞧于你了,这些话既是说明了,夫人该是如何做,就不用奴婢讲了吧。奴婢这里先是告辞了。夫人的禁足还是继续的,哦,青玉的小书写得是很好的,这几日,就让她来侍候你吧。” “我屋里的那些人呢?” 钱红英边走边回道:“奴婢今日脾气不好,在盛气之下打了夫人,心中自是害怕,一时便乱了心神,待会就放了正院里的奴婢们回来。” 叶君宜静静的躺在床上,听着钱红英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眼泪又从眼中悄然滑落了下来:徐子谦,你伤害我那么多,可知我还在这般的牵挂着你,还在为你默默的付出、忍受、谋划? 第七十八章 节【依依探望】 更新时间:2014-02-10 钱红英走后,果是又让婆子们在四周把住了门,但青玉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她拿了些伤药和稀粥来,让叶君宜用。 这人年轻就是好,用过上好的金创药,又补上一顿睡眠,到了第二天脸上的肿竟是就消了许多。 “青玉,”此时叶君宜躺在浴池里,仰了头,青玉正给她洗着头,她眯着眼问道,“白姑娘一再的在我面前提起她的相公是个极优秀的男子,你可是曾见过这个人?” “奴婢不曾见过,”青玉道,“连白姑娘也是七年前住进府里时,奴婢方才见她第一次。那时奴婢方才十岁,跟在老夫人面前端茶递水。一日里,爷带了一个全身着孝服的漂亮女子来,老夫人与她见了面就抱头痛哭不已,让我们称她为白姑娘。白姑娘人不仅长得美,也很会说话,很是讨老夫人的喜欢。她对下人们也和气,所以下人们也是都喜欢她。” “依她这谦和的性子,必是跟几位姨娘、英姑姑这些人也很和得来喽?”叶君宜又问道。 “可能吧,”青玉道,“她时常去陪伴老夫人,平日里对下人们也挺和气的,不过与几位姨娘么,倒还未曾听说过有什么过密的行为。就是玉姨娘,奴婢也是前日里在夫人这里,方是才听说她们是少年时的闺蜜。至于英姑姑这人么,她是与任何人都来往得不多,与白姑娘也不见有多的交往。” “哦?”叶君宜对这答案相当的意外,“竟是这样么?我以为她与府中每个人的关系都不错。对了,可是听说过玉姨娘的身体如何了?” “府中的人都是少有往来的,”青玉道,“就只有娄姨娘喜欢四处串门,与各位姨娘、白姑娘、还有众位府中的管事娘子的关系都不错。玉姨娘的身子么?奴婢知你担心,早晚都有打听,刚听说她中午食了二大碗红枣粥呢,看来是恢复得不错了。(..tw好看的小说)” “我想见她一下,”叶君宜低声道,“最好是不要让人知晓。” “这,”青玉停住了手,有些为难道,“夫人在禁足,玉姨娘卧病在床,这却是很难的事。” “再难我也要去见她一面。”叶君宜斩钉截铁的说道“你去给钱红英支一声,让她想一下办法。” 主仆二人在净房里摆谈着,忽然隐约听到屋外面似有吵闹声,二人停住了谈话,互相对望了一眼。府内的人都知夫人禁足了,是谁敢在钱红英安排的人面前吵闹? “奴婢出去瞧一下。”青玉将手擦净,说着走了出去。 “该死的奴才,瞎了你的狗眼,竟敢拦了姑娘的路!看我不打得你好看......”青玉刚跨出门,便听见一个女人高声叫骂着,随着这叫骂声传来的还有一群人的脚步声,看样是跨进了叶君宜现在住着的屋子了,叶君宜听了,从桶里起来,慢慢的穿着衣衫。 “嬷嬷、姑娘、姑娘,英姑娘有吩咐,夫人这几日禁足,是不会客的,你们不能进去呀,不能进去呀......”是管正家的声音,看样是在拦着这些人,不准她们进来。 “啪!” 只见一记清脆的耳光声传来,一个女子气呼呼的说道:“我家姑娘是客人么?你这混帐奴才,给姑奶奶走开......” “白姑娘当然不是客人了,”青玉温存有礼的声音响起,“老夫人与爷早是吩咐过下人们,白姑娘是这府里正经的主子,怎会是客人呢?奴婢见过姑娘。” “嗯,”白依依动人悦耳的说着,“青玉姑娘,我来探探你家夫人,她人呢?” “回姑娘的话,”青玉道,“我家夫人正在沐浴,且、且爷出门时有令,他未回府,夫人不能见姑娘与姨娘们,请姑娘体恤我们这些下人的难处。(..tw棉花糖小说网)” “哦?”白依依有些伤感的喃喃道,“难不成表哥竟是不信任我这个妹妹?我终究是个外人呀!也罢,哎!也罢。只是我着实担心妹妹,青玉姑娘且是让我见她上一面,只要见她无恙,我话也不说一字,马上就离开。” “姑娘恕罪,”青玉仍是将她拦着,不让半步,“奴婢们实是做不得这个主的,姑娘还是.....” “青玉,”叶君宜披着头发,从屋里走了出来,对青玉和管正家的道,“让白姑娘进来,爷也好,英姑姑那里也好,问起来自是有我担待,与你等无关。” 青玉听了叶君宜的话,自是不便再说什么。那管正家的似是极为不满,在后面嘴一撇,刚挨了打,却不敢开罪白依依,只得转身出了屋子,拿了把瓜子在院里磕,趾高气扬的指挥着叶君宜屋里刚放出的丫鬟婆子们。 “妹、妹.......” 白依依见了叶君宜还未开口,便已是眼泪直流,扑将上去,激动的抓住她的手,直跺了足道:“都是姐姐的错呀,都是姐姐的错,我若不是留那玉琪儿下棋,岂是会生出这等事来,害得妹妹如此,我真正是该死的。” 叶君宜听了,将身子挪开了些,脸转到旁边,淡笑一下道:“姐姐说笑了,这事与姐姐何干?” 白依依走近看清了她肿涨的脸,不禁大吃一惊,伸手摸了上去“妹妹这脸是怎么的了?钱红英那大胆的奴才真是动你了?” “不、不,”叶君宜将脸躲了开,不让她触及,“是我不心摔了,无事的,用了药就会好的。” “妹妹为何与我生份了?”白依依上前去抚了她的双肩,疼惜道,“实不瞒妹妹,姐姐前个儿回去后有些不适,卧床了一天,昨儿个便有下人来回了我前夜里玉琪儿的事。我听了姨母与表哥对妹妹有所误会,心中不安,本想着去见一下姨母,说一下前儿的事,可怎奈这身子起不了身。今日里吃了太医的药,身子好了一些,刚想着去姨母那儿,却又是听说钱红英那大胆奴才竟是对着妹妹动手了,心中是焦急万分,当即便来了妹妹这儿......” 白依依连说了一大会,眼泪却是不歇的往下流,终于是泣着说不下去了。叶君宜听了这话,正眼瞧了她,果是憔悴得很,她人本来就瘦,这次来更是显得单薄,仿若一丝风来也会将她吹走。想着平日与她本是交好,每次出了事,因有她在场,便是对她生疑,顿觉自己气量实在太小。 “多谢姐姐关心,”叶君宜低头小声道,“我真是无事,爷也是担心我年纪轻,容易受人骗,方是让我在他去办差的这些日子里,在屋里好生呆着,免得见了人,又生出些许事来。” “妹妹呵,你怎是这么的傻?都成什么模样了?还在别人着想,就是对着姐姐我,也不说个实在的话。”白依依幽幽的说道。 白依依人长得高挑,此时又穿了厚底的靴子,二人站了一处,竟是比叶君宜高出了半个头,她府下头来,一手抚了叶君宜的肩,一手抚着那头被火燎过的长发,那幽怨的声音,温柔的触摸,让叶君宜生出一种被人关心、被人疼爱的感觉,心中感动万分。 “姐姐呵!” 叶君宜轻呼一声,双目含泪的抬头看白依依。 “妹妹!” 叶君宜这不抬头倒好,一抬头竟是差点挨着了白依依的脸,她感动的心突是一惊,人不由得一愣。正这时,白依依又是温柔万分的唤了一声“妹妹”,平日听她唤了无数声妹妹,也不觉有什么,这次却不知为何,这声妹妹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 此时的白依依脸上是无限柔情,一双美目,饱含着疼惜、爱怜,深邃的直盯着她,那眼睛本就像极了徐子谦,此时她的姿态、柔情、目光,让叶君宜心生一种特怪的感觉,仿佛,眼前这个人不是白依依,而是徐子谦。 片刻,叶君宜回过神来,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下,与白依依拉出一步的距离,低下头,复用一种平静的声音说道:“姐姐看来脸色似乎是不太好,想来是身子还是弱得很。今日里姐姐前来探望,妹妹本当好生款待,只是我正受罚,此时是诸多不便,姐姐还是早些回去休养身子吧。” “妹妹呀,你是府里的主母,怕甚的?”白依依似乎未听到叶君宜的话,拉了她的手道,“表哥不在,姨母又是闭门不出,你便是这府里真正当家的主子,拿出你点气度出来,给钱红英这些奴才一点颜色瞧瞧。你放心,有甚事,有姐姐我为你担着。” 叶君宜抽出手来,又向后退了一步,静静的说道:“母亲与爷对红英是很放心的,府里有她管着事,我在屋里也可以偷一下闲。姐姐勿是担心,且先是回去养好身子吧。” “妹妹,”一进门就热情余的白依依终于瞧出了叶君宜的淡漠,失望道,“你今日是怎么了?真的与姐姐生份了么?” “姐姐,你多想了,”叶君宜抬起头来,望着她道,“我真的在禁足受罚,不便是招待姐姐,刚才那些奴才是如何拦着姐姐的,姐姐也是看到了,待会这事如是传到了钱红英耳里,恐又是一番是是非。姐姐今日就请恕罪,先行回去,改日我的禁足解了,自是会来向姐姐请罪。” “妹......” “夫人,”青玉从旁边走了过来,开口道,“你真的该回房里休息了。” 说罢,完全未顾及旁边的白依依似是话还未尽,扶了叶君宜回了里屋。白依依眼望着主仆二人离去,眼中似乎是失望至及。 第七十九章 节【难得知心】 更新时间:2014-02-11 打发走了白依依,叶君宜就一直躺在榻上发愣,秋菊、春兰等人虽是被放回院子里了,可是在她禁足期间,是不准这些人进里屋里的。 “夫人,”青玉在一旁的书案上边帮她抄写着经书边问道,“爷说不让你见白姑娘,你非是要见。如今见着了,怎生又是、又是不太高兴的模样?” “没、没有呀。”叶君宜听了青玉的话,回过神了,“青玉,你觉得白姑娘这个人怎么样?” “白姑娘么?”青玉漫不经心的答道,“老夫挺喜欢她的,可是爷不喜欢她。” “她是你家爷的妹子呢,”叶君宜笑道,“爷怎会不喜她呢?是甚事让青玉有这般错觉呢?” “奴婢才不是错觉呢,”青玉道,“爷若是喜她,怎是不愿纳她进门呢?” “纳白姐姐进门?”叶君宜听了这话,腾的坐了起来,诧异的望着青玉“爷曾是要纳白姐姐为妾么?” “这,”青玉自知失言了,赶紧丢了笔,垂立在叶君宜面前,有些惊慌道,“不曾有的事,是奴婢乱嚼舌头,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青玉,”叶君宜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你对爷一片忠心,爷让你好生侍候我,你便是用着心在待我,是与不是?” “是,夫人。”青玉小声的答道。 “你刚不是失言了,”叶君宜直盯着她道,“你是想提醒夫人,是吗?既是如此,话又何必说一半留上一半呢?” 青玉本就只想话点到即止,此时被叶君宜点破,只得说道老实话:“是,夫人。其实这些事奴婢也只一、二。当年白姑娘进府时,与老夫人一见面,二人就是抱头痛哭。哭过之后,老夫人得知白姑娘的夫婿已是过世,便提议让爷纳了白姑娘,说是皇上也有此意。(..tw棉花糖小说网)” “哦?”叶君宜皱眉道,“既是如此,那爷与白姑娘为何没有......” “爷与白姑娘都坚决不愿。”青玉答道。 “哦。”叶君宜听了,复卧了回去,漫不经心的应了一下。 “爷对老夫人说,他视白姑娘为亲生妹子,愿是照顾白姑娘一生一世,纳之为妾,却是万万不可。”青玉见了她毫不在意,接着说道,“白姑娘当时哭泣不止,丝毫听不尽爷的话,她道:‘你害死了我的夫君,让我成了寡妇,如今又何必来惺惺作态?你害死他,也不过看中了这副容貌而已,如今我人虽已是在你面前,你却是休要随意羞辱与我,要纳我为妾,我是万不会应。’ 爷安慰她道:‘你当了你是亲生的妹子,怎会羞辱与你?我必不会纳你为妾的,待过些日子,我便是给你物色一位好儿郎,将你风风光光嫁过去。’ 白姑娘听了,仍只是哭道:‘这世间那还有可与我夫君相比的男儿?那些丑笨男人,我不嫁也罢。你与姨母也不用再理睬我,让我随了他与母亲去罢。我在这世间孤零零一人,随他们去了才好呢。’ 她说着这些话,便是到处求死觅活,老夫人与爷千般劝、万般阻,许诺她这般、那般事,她仍是不依。屋里大家一时不慎,她竟真是一头撞上了柱子,头上撞出个窟窿,流了好多的血,老夫人见了心疼不已,问她道:‘依依你究竟是要怎样才是不要这般糟蹋着自个?’ 这时那白姑娘便道:‘人都说我是绝代风华,我与定要嫁这世间最好的男子。我夫君本就是这样的男子,如今他去了,却是表哥的错。表哥他害了我孤苦一人活在世间,你们要我活,便是要找个与夫君般的男子赔给我才行。'' 爷问她道:‘我上那儿去找这样的男子来赔你?要不,我让圣上贴了皇榜,让全国相貌品行绝佳的未婚男子前来,随你挑,你挑中了谁便是谁。'' ‘我说了我不嫁那些丑笨的男人,’白姑娘哭道,‘是表哥你害了我这一生孤苦,自是应由了你来赔我,当然不是与你为妾,你却应是三媒六证、八抬大轿来娶我。’” 叶君宜听到这儿,心中突的一跳,见青玉顿了下来,便是问道:“那老夫人与爷听了她这话是何态度?” “老夫人听了当然有些勉强,”青玉答道,“她虽是疼爱白姑娘,可白姑娘毕竟已不是清白的女儿家。至于爷的态度很强硬,坚决不愿娶白姑娘。白姑娘后来见了爷的态度实在坚决,倒也不再哭闹,却是说道:‘表哥害我一生孤苦,却又不愿补偿,既是如此,我也不勉强了,可你也不能娶正室夫人,今日你应了这一事,我便是不再闹了,从此安安静静在这靖国府中到老至死。’” “爷应她了?”叶君宜接口道,“老夫人为敷衍她,听了这话,自是不再说话。爷听了这话,想着反正姨娘通房一堆,娶不娶正室的夫人又有什么要紧,于是便也是应了下来。于是,这靖国侯府里多年来也未有当家主母,直到一天,我来到了这里。” “是,夫人。”青玉轻声的应道,“所以爷不让你与她往来,爷的心中始终是在为夫人着想的。” 叶君宜仰面而卧,闭上了眼,静静的躺在榻上,有些以前不曾在意过的事,此时一幕幕出现浮现在了脑海里:在她初次到老夫人那里见了白依依后,在回去的车上问徐子谦那个女子是谁时,徐子谦瞬间闪过的那一丝不太自在的表情;在每一次她与徐子谦提到与白依依的往来时,徐子谦劝诫自己要与她少往来;白依依带着自己到恪王府,对徐子谦的处境丝毫不提,甚至在自己戴上面纱后数次想伸手来揭开....... “这世间真是奇怪呀,”泪自眼角淌出,她喃喃道,“南来北往那么多的人,竟是找不出一个知心的人来。这世间真是好奇怪啊,那分明是仙一般人儿呵,你听她的声音,宛如天赖之音,你会不喜欢她、不崇拜她么?她分明是对我好呢,怎会有假?怎会有假?” 青玉轻脚走了过去,将一床薄被搭在她身上,转身去继续抄经书。她知道,夫人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叶君宜在卧床休息在此不提,却说那管正家的在正房里趾高气扬的指挥这个、安排那个,活像她才是个正房里的主子,她眼瞅着丫鬟婆子们都忙这忙那,人便是一闪,悄然走出了院子。 一个正打扫院子的粗使丫头见了,冷笑一声,扔掉手中的扫帚,便是跟了上去。 只见管正家的遮遮掩掩一路便走到了曾姨娘的后院墙下,那里有棵极大的老槐树,她刚走到树下,树的另一边便缓缓走出一个婆子――曾姨娘的奶母刑氏,跟来的那个丫鬟是认识她的。 “你终于来了。”刑氏低低的说道。 “嗯,”管正家的从袖兜里掏出一个青色香囊,傲然的说道,“我不来怎么办,你这个蠢婆子,给你稍了几次话,你也找不着地,姑奶奶我只好好心给你家姨娘送来喽。喏,在这儿呢。” “是,谢谢......” “等一下,”管正家的打开刑氏欲来接的手,将香囊拿到背后,说道,“这天下无免费的午餐,你家姨娘来伸手给我家主子要了这么多的香料了,是不是也该做些事来报答一下我家主子呀。” “这,”刑氏听了,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半响方道,“我家姨娘的体已银子不多,不知要多少才行。” “哈哈哈,”管正家的大笑几声道,“银子?我家主子有的是,谁稀罕。我家主子要的是姨娘去办点事,办得好了,我家主子还可以多多的给些体已银子给你家姨娘。” “这.....” 刑氏听了,便是欲向后退,管正家的人长得比平常女子高大,一把将她拎子回来,也不管她是听还是不听,咐耳便是一阵低语,那跟来的丫鬟本就隔得远,此时是一个字也听不清。 “这......”刑氏听完管正家的低语,似被吓了一跳,赶紧向后退了几步,“这是万万使不得的、万万使不得的,被爷知晓了,还会饶了姨娘?不......” “少是费话,拿着!”管正家的凶神恶煞的将香囊硬塞了她手中,“听着,这事你一字不露的回了你家姨娘,定要办到,若是不然,下次休想再得到香料!这断了香料的日子,姨娘想必是深了体会了,不过,只要她将这事办好了,我家主子说了,这香料就拿个一箱、二箱给她,到时她是用也用不完的。” “可、可......” 刑氏听了这话,更是觉了进退两难,拿了香囊在手中,不知如何是好,正踌躇间,管正家已是转身离去了好远。刑氏长叹一声,只得拿了香囊,回到了屋内。 “这次拿到了吗?”刑氏刚一进屋,正躺在床上心中难受万分的曾氏便开口问道。 刑氏摸摸怀里揣着的香囊,犹豫的道:“姨娘,你可不可以不用这害人的玩意了?” 【未完待续】 第八十零章 节【又接礼了】 更新时间:2014-02-13 “啊?你拿到了?”曾氏听了一个翻身跳下床来,颤抖的伸手向刑氏道,“拿来,快给我、快给我!” “姨娘,你不能用这个了啊,”刑氏哭道,“她们、她们说要你......” “你这多废话做甚?叫你拿来、拿来!” 曾氏边叫喊着,边是伸手到刑氏的怀里去抢,刑氏不料她会这样,怀中的香囊被她一下子抢到了手中,刑氏见状便欲是抢回来了,曾氏却是那里肯依,便她冲来,便是一脚踹去,刑氏不防,一下子踹个正着,倒在了地上。 “啊!”踹开了奶母的曾氏颤抖着手将香囊打开,见了里面的香料欣喜若狂,低呼一声,放在鼻边深吸了一口,顿觉全身舒畅无比,仰面闭眼尽情的享受。 “姨娘,你不能再用了啊!” 坐在地上的刑氏见了她这般模样,痛心疾首,心中后悔万分。那曾氏在沉醉中被她唤醒,打了个机灵,眼中放出一种异常兴奋的光芒,赶紧从枕下摸出一个小小的香炉子,打开盖,把平常用的香拿出来,混上少许香囊中的香料,点上火,盖上香炉盖子,倒了到床上去,贪婪的吸引着那炉子中冒出的烟。 曾氏这里自是有人在看着,在离这个院子不远的尹氏的里屋内,尹氏在做着与曾氏差不多的事,不过她早已吸完了,此时有些无精打采的半躺在榻上。 “春红,”尹氏唤着身边的贴身丫鬟道,“管正家的真是如此给你的?” “是,姨娘,”春红走近,低声道,“奴婢早是与姨娘讲了,这香料是用不得的,如今想断也断不了,想要却又很难,这可是如何是好。” 尹氏闭了眼继续回味着刚吸着香料时的美妙,那时她仿佛置身在一个鲜花从中,徐子谦拥抱着她,抚摸着她,亲吻着她......还有珍怡,一直在旁边跑跳着、追逐着蝴蝶,哈哈直笑..... 她抚着自己光洁的脖颈,沉醉的道:“那就按她吩咐的做吧。.tw[棉花糖小说网]”. “这.......”春红犹豫着说,“姨娘你可是要想好呀,一旦是做了,可是再难回头了。” “我是有分寸的,”尹氏道,“明日便是夫人及笄,你且是将我那对浅绛彩狮耳瓶拿来。” 春红听罢,依言到库房里去把那对耳瓶拿了过来。尹氏见她拿来了,也不出声,只点了点头。春红便将瓶放在了榻边,走了出去。 尹氏见春红走出去关上了门,方是起身,到床边的抽屉的暗盒里摸了好一阵,拿出一个小包出来,打开里面的粉末。 她拿着发了一番愣,然后苦笑一下,自言自语道:“爷呵,这可是你逼我的哟,想当初,我是如何的倾慕你,至死也要追随与你,可你看看,你都给我些什么?冷落、孤独、寂寞!爷呵,你莫是怪我心狠,我实是不甘心,在这里苦苦的等待了这么多年,你却是让我的所有期待都成了空,我真是的想你,真的想珍怡......” 说着、说着,那眼泪便是不断线的往下掉...... 姨娘们在各自的忙碌搁这里不谈,又说叶君宜在榻上晕晕的睡着,突然听到一阵小声的悉悉索索声,她睁开眼,半撑了身子起来,见青玉也拿了笔在往窗子外瞧。 “母亲。”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叶君宜欣喜的坐了起来,轻声的唤道:“珍怡,是你么?” “母亲。” 青玉赶紧放下笔,打开那扇窗子,里是两个小脑袋露了出来,见窗子打开了,便使劲的往上爬,青玉就抱了她们进来,复又关上窗。 “母亲,我和姐姐给你拿糕了,你尝尝,好不好吃。”珍怡一进来便从兜里掏出几块杏花糕来喂在叶君宜的口中。 “嗯,好吃。”叶君宜浅尝了一口,赞着。她是真的觉得这个糕好吃,甚至觉得这是她来这个世界上吃到的最甜、好吃的东西,甜得她流了出来。 “我也有,母亲。”静怡怯怯的也打开衣兜,露出包着的几块桂花糕来。 “真是好孩子哩,母亲也尝尝你的。”叶君宜说着,也拿了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嗯,真好吃,你们也尝尝。” 两个孩子眼巴巴的盯着她吃,却不张口接她递来的的。 “怎么,你们不喜欢吃吗?”平时这两个孩子很喜欢吃这些东西的,见她们不接,叶君宜觉得挺奇怪的。 “我们吃过饭了,”珍怡道,“我听那个英姑姑对祖母说,她一天只给母亲吃二顿稀粥,母亲,你饿不饿?珍怡今早上吃的粥,不一会就觉得很饿、很饿了......” “母亲不饿,”静怡过来拉了一下珍怡的衣角,抢过话来说道,“今天祖母给我和珍怡了好多这种糕,我们吃不完,就拿来给母亲用。” “哦,是吗?”叶君宜疼爱的将她们揽到怀里,动情的说道,“真是乖孩子,母亲很喜欢、很喜欢这些糕点,谢谢、谢谢你们。” “母亲,你疼吗?”珍怡抚着叶君宜的脸问道。 叶君宜这想起自己的脸今天肿涨虽是消了许多,却是显出了很多的青色瘀斑,赶紧披着的头发拂过来遮住,有些闪躲的说道:“不、不疼,无、无事的,哦,母亲不小心跌、跌倒了。” 她说了瞥了两个孩子一眼,只见孩子们都睁大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便又补充道:“真的,母亲刚跌的,现在抹了药膏,过一会就会好了的。对了,这两天你们住在祖母那里,功课做得怎样?” “母亲,”珍怡未回答问题却反问着她,“祖母与英姑姑是不是不喜欢欢欢,所以才罚母亲的。” “欢欢?”叶君宜怔了下,看静怡一脸认真的望着她,笑道,“是母亲不乖,所以受罚,与欢欢无关的。” “真的么?”珍怡道,“可珍怡昨晚听英姑姑在跟人说:一定是她养的那畜生咬死咪咪的,若不是爷与夫人护着她,我定是要打死它。母亲,姑姑说的是不是欢欢?要不,我们还是把欢欢打死吧,这样,母亲就不会受罚了。” 叶君宜听了一怔:这钱红英又在怀疑什么?她一抬眼,便见静怡扁着个嘴,像是就要哭了出来。她赶紧笑了一下,摸着两个孩子的头道:“不是,欢欢是个好狗狗,我们是不会打死它的,你们莫要乱想的。” “真的吧?母亲。”静怡不确定的望着叶君宜。 她点点头,安慰道:“真的,一定是有其它的坏东西咬咪咪的,以后母亲一定会把它找出来,你们莫是乱想,现在你们先回祖母那儿去做功课,好吗?” 青玉眼瞅着天色已是快黑了,两个孩子一定是偷跑来的,也没带个下人,也是催促着。孩子们听了,只好听话的又翻窗走了回去。 两个孩子刚走没多久,就听了有个婆子带了尹氏的丫鬟走了进来,青玉见了颇有些恼火,对婆子喝道:“你到府上有多少年头了,就竟是如此的没规没矩,这夫人的房里,是你想进就进的吗?这且不说爷与英姑姑是有命在前,夫人这些日子是不见客的,就说你是有人来了竟是通报一声也没有便让人进来这一事,让英姑姑知道了,可是有好果子让你吃的。” “哟,姑娘可别这么大的气,”那婆子道,“夫人屋里的人偷懒都不见了个人,管正家的也不在,老奴我本就只是守在大门外的,见了这春红姑娘一人辛苦的搬了东西来见夫人,好心送她进来见夫人,这原来却是老奴有错了。也罢,这以后,就天大的事,老奴也不再管这闲事了。” 春红原就是个极伶俐的人,见了这场景,赶紧捧着手中的盒子往青玉眼前晃了一下道:“哎,全是奴婢的错,姑娘却是莫怪。我家姨娘听说明日是夫人及笄,特地让奴婢将这二个瓶子给夫人送过来,到了院门口便是有些拿不动了,便让嬷嬷帮了一把,我二人一路进来,也不见人,便是忘记了规矩,是奴婢该死的。” “哦?”叶君宜躺在榻上懒洋洋的道,“尹姨娘都是个有心的人。青玉,春红姑娘既是说了,这事也就罢了吧。把东西收下,让春红姑娘也好回去给她姨娘回话去。” 春红听了心中一松,原本主仆二人还担心夫人记仇,是不收这礼的。赶紧将手中的沉重的瓶交到青玉手中。 “夫人,”松了手的春红对着叶君宜福了一福道,“奴婢的姨娘正在禁足,不能来亲自来为祝贺夫人,望夫人多海涵的。” “无事,”叶君宜打着哈欠道,“我也在禁足,她就来了我也是不能见的,爷下了令的呢。” “是,夫人,”春红丝毫未见到叶君宜的冷淡,继续道,“姨娘还让奴婢带话给夫人,说是她以前对夫人多有得罪,望夫人你大人大量,万不要与她计较。这对瓶子原是姨娘娘家的母亲给她的,这上面的图案是多子多福。姨娘说夫人若是不嫌弃就摆放在屋里吧,也图个吉利。” “嗯,”叶君宜闭眼道,“你回去给我多多谢一下你家姨娘。” 春红听了,又福了几福,方是退出了屋内。 第八十一章 节【歹毒之人】 更新时间:2014-02-13 “呵,”叶君宜冷笑一声道,“她们又开始送礼了?接下来的让我猜猜会是谁呢,娄姨娘?” “娄姨娘不在府内.....”青玉将话一出口,方觉有些不妥,脸色一变,赶紧住了口。 “她不在府内?”叶君宜听了,轻声的问着,似在问青玉又似在问自己,“娄姨娘不在府内?那她到那儿去了?哦,爷在塞外时是她在贴身侍候着,爷这次出远门,自也是将她带在身边了。” 叶君宜似是满不在乎的喃喃自语,青玉却似是听到了如瓷瓶掉落地上般破碎的声音!夫人的心碎了,青玉咬了一下嘴唇,转身继续抄着经书。 叶君宜自语完了,便撑起身子半坐起来,钱红英今日仍是只给了她两碗稀粥,早在曾氏禁足时刑氏已给她说进,这是钱红英罚人的惯例,倒也不过专对她一人的规矩。她其实本来也没什么胃口,这时她却拿起来了静怡和珍怡给她的糕点,一个一个的塞进嘴里,那糕点很干,吃一口便干呕一下,但她将它强咽下去,继续又塞进另一块。 此时的青玉,听了夫人那番喃喃自语后,心不知飞到那里去了,埋头专心的描着字,脑子里一片空白,丝毫未注意到背后叶君宜的异状。 曾氏的礼物是其实只比尹氏的晚了半人时辰,那时叶君宜已是准备上床休息了,如刚才春红来的时候一样,未有人进来通报,那个婆子便径直将刑氏带了进来。 有了前面的例子,叶君宜主仆二人都是懒得与那婆子计较了。青玉径直从微微颤颤的刑氏手中接过物什。 “那个,”刑氏手的物什被拿走了,却丝毫未有要走的意思,有些犹豫的说道,“那个,夫人,这是眼下宫中时兴的娟花。前些日子,姨娘娘家的哥哥曾统领给姨娘拿来的,说是宫里很时兴,宫中的贵人们都有在宫中插上几束。(..tw好看的小说)这花乃是用西域进贡的薄绢做的,夫人你打开瞧瞧,就如同真的花一般。” 青玉漫不经心的打开包着的布一瞧,果是让屋里从人的眼前一亮,那娟做成的几朵百合、一些玫瑰及不知名的花,束成一大束,近看也瞧不太出来是假的,甚还比真花更美。 “夫人若是不嫌弃,就插起来,”刑氏道,“这花还熏过一种西域香料,细闻有经久不褪的香味,不信夫人你闻闻看。” “嗯,”青玉替叶君宜答道,“夫人知晓了,这香味我已闻了,待会我便用瓶子将它插着,你可以回去替夫人好生谢谢你家姨娘了。” 刑氏人本就本份,听了这话,便是走了出去。送她进来的那婆子却是赶紧上前赔着笑道:“姑娘,先头尹姨娘不是送了个瓶来吗?那瓶儿春红姑娘不是说了吗,是多子多福图,要摆出来的,曾姨娘又送来了花儿,不如就把这花儿插进那瓶儿里?” 青玉拿了花瞧了一下,觉得这花实在很美,正好尹氏拿来的瓶儿还放在榻边的桌上,她便打开拿了出来。 “哎哟,”那婆子一见那对瓶儿便是两眼放光,“好一对瓶儿!果是漂亮,奴婢就说了吗,这花儿配这瓶儿是绝好的。” 叶君宜瞥了一眼那瓶儿,果是好东西,看来是价值不菲的。青玉便果是将两束花插进了瓶儿里,摆放在屋内两侧。 “啧啧,”那婆子道,“这鲜花配美人,宝剑赠英雄,这瓶儿、花儿,只有放在我们花一样的夫人房里,才是配得上这样好的东西。” “得了,得了,”青玉不耐的道,“夫人要休息了,你们都下去吧。” 刑氏与那婆子听了,唱了个是个,走了出去。这下青玉将门关上,从里面扣了上去。 “这个瞧这些狗奴才可是还能随意的进来。” 青玉嘴里边嘟哝着,边是又拿了那瓶子与花认真看起来。 “就摆那儿吧,”叶君宜道,“一个摆件而已,想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摆那儿也无事的。” “不行,”青玉道,“管正家的今日白天吩咐了两个姨娘做甚事还没查清,这两人就一前一后来送物什了,还是能配对的,定是不寻常,不能让这摆这儿。” “香料、香味?”叶君宜沉思了一番,吩咐青玉道,“你拿来给我闻闻。” 青玉听了,拿了过去。叶君宜将花放在鼻边深闻了下,顿觉有些心神有些恍惚,拿开半响方是回过神来。 “把这个拿开些,”叶君宜对青玉道,“这上面熏的香料定是含有蔓陀罗或是罂粟花之类的东西,药力很强,久闻定是会成瘾,到时药力消失了,再想药,可是就难了。” “好歹毒,”青玉气愤道,“这人到底是想做甚?他这番的有本事,如今爷不在,想要夫人的性命想来并非难事,可是却费了这么多的周章,只为让夫人也如几个姨娘般沉迷于这香料,这却是为何呀?” “哼,”叶君宜冷哼一声道,“他不过是为了如控制两个姨娘般控制我这个人罢了。” “啊!”青玉恍然大悟,“他们的目标是爷!他把你们都掌握在手中,只为在他们与爷在朝中斗得关键的时候给爷以致命的一击!” “不错,”叶君宜道,“爷一倒,这整个靖国府便完了,我们这些女人到时是何命运就不得而知了。所以找出那个人,不仅是为了爷,为了这个府,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是,夫人,”青玉咬牙切齿道,“奴婢这个当头一定是把管正夫妻俩看好了,他们不久一定会去见他们的主子的,到时,那人是谁,我们一定会找出他来!” “是的,”叶君家叹了一口气道,“如今之计,当是我与钱红英再不能为了个人恩怨纠缠,一定团结起来将这府内的贼人抓住才是。” “是,夫人,”青玉福下身子道,“奴婢会把夫人这话转与姑姑的。” “那,我要见玉琪儿这事,你可是与她说了,”叶君宜道,“我想马上见到她。” “说了,”青玉答道,“英姑姑说今日是不行了,来不及安排,明日夜里吧。” 叶君宜听了,应了一声,便是上床去休息了。 她在禁足,房里的丫鬟婆子也大都被看着,在自个房内是不到自由,是以刚入夜院里便是静悄悄的一片,禁足的人早睡比较好,以免得多生是非。 再说这管正夫妻二人近日来是得意非常,在府中走路都是横着走的,这刚是入夜,管正家的见正院里便已是静悄悄的一片,便是唤了与她同来的那些婆子,让她们把正院里的人看紧了,自己却是拿了个大的布包悄悄了溜回了靖国府后花园的一个角门边,那儿有几间屋子,是府里特地给她夫妻两人住的。 管正此时正在床头上摆了一蝶花生米、一壶酒,哼了个小曲,喝着小酒,喝完一口,还满意的咂咂嘴。 “死老头子,”管正家的一脚踹了门,进了屋里,见了他那模样,便是开口骂道,“一天到晚就是只知吃酒,那天醉死你才好。” “哟,”管正见婆娘回来了,惊讶的问道,“婆娘,你怎生回来了?钱红英那贱人不是让你守着正院那人么?出了纰漏看她不剥了你的皮。” “呸!”婆娘朝他吐了一口痰,打开拿回来的布包,“能出啥纰漏?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搞出多大的花样,主子也真是的,费这么多力气,也不知想要这丫头为她办啥事。” “哎,你这是那来的?”管正看婆娘正把一件貂皮大衣往身上套,“这玩意要值不少银子吧?” “嘘,”婆娘赶紧捂了他的嘴,打开门朝外面瞧了一眼,转回来关紧门,方道,“你小声些要死人呀。这个东西呀,是我在夫人的库房里搜出来的。” “什么?”管正的吓了一跳,“你、你偷夫人的?被查出来了,我两人还不死路一条?快、快快还了回去。” “还回去个屁呀,”婆娘听了管正的话大为光火,“主子都说,这爷支撑不了几天了,爷跨台了,这还有靖国侯府么?查个屁哟,这到了冬天里,说不得夫人都被卖到官窑里当婊子去了,到时这府的东西都得被查抄,我拿了这么一小丁点东西,谁能发现?” “说得也是呀,”管正听得两眼发光,“那怎么不多拿点?” “拿个屁!”婆娘一下子打在管正的头上,“你这两日还腰包还没塞滿?这院子里的补种的花草都是主子拿来的,府里拨里的银子全进你腰包了,你当我是不知道?拿来。” “这,”管正赶紧捂住床上的枕头,“这个还不能动,要是让人去告了说府里补种的花草奇怪,我还不得拔了重新来种个,这个不能动。” “得了吧,”婆娘长得高大,一脚将管正踹到一边,抢了枕头,打开看,里面是三千两银子的银票,不禁心花怒放,“这好的、稀有的东西当然是见的人少了。主子不也说过了嘛,这些花草长了出来,包是让府里的人见了喜欢,你就放个一百个心吧。” 说着再也不看管正一眼,将银票揣在怀里,又将大衣藏在了衣厨里,又冒了黑走回正院去。 第八十二章 节【孩子失踪】 更新时间:2014-02-14 在这个时候,叶君宜能安然入眠自是不可能的,此时已是在床上翻来覆去。[..tw超多好看小说]这府里以往到了入了夜便是安安静静的,独是她的院里因要等着徐子谦是比其他地方晚歇灯好久的。而今日里她院里的人歇灯早,反倒是院外一直都隐约有很人在吵吵闹闹,而且好似人还不少,在找什么吗? 管他的,反正她在禁足,在干什么也不管她的事,只是她本就失眠,这吵闹声让她头疼欲裂。那吵闹声越来越大,最后传来了“啪、啪、啪”啪打院门的声音。 这些人又要干什么?叶君宜叹了一口气,这靖国府里晚上就从来没安静过。 “找,到处给我找,就是门缝、墙角也不要放过。” 钱红英带着沙哑的声音有些焦急的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如抄家般的“噼里啪啦”撞门的声音、屋内被惊醒的丫鬟婆子们惊叫着,显然是有很多人冲进院里了。 “呯” 随了一声巨大的声响,叶君宜的门被撞开了,钱红英带了一群人冲了进来。 叶君宜端坐在榻上拿了一本书目不斜视的看着。 一群人看着她,却反而是不敢动,也不敢叫了,拿了灯笼立在钱红英身后。 “搜,给我好生的搜!” 钱红英看也没看她一眼,吩咐着身后的人。那些人一听到吩咐,便迅速的动了起来,到她屋里四处的翻寻着。 “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了?连守在外院的侍卫居然都敢带到我屋内来了。”叶君宜看着自己的书,淡淡的说道。 在屋内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转来转去的钱红英听了她说话,不由得一愣,傻呆呆的看着她,仿佛在此时,方是才见到了夫人在这里似的。 “英姑姑,没有。” “禀英姑姑,没有的。” 一个一个的下人在钱红英面前来禀报着,钱红英听了更是焦虑,挥手让屋内的下人出去。 “夫人,”钱红英一把将她手中的书抽了丢到地上,“你不要在这里瞧热闹了,你是把她们藏到那里去了?” “甚?”叶君宜只愣了一瞬,便是恢复常态,将衣衫理了一下,缓缓的说道,“钱红英,前日里我以为是话给你说得清楚了,你也是个懂得轻重的,在这节骨眼上,自是与夫人一心,为爷分忧,此时你这般却是为何?难不成你就是那个在府中做崇之人,现下要随便网个罪名,将我除了?” “我现在不想与你说这些,”钱红英气急败坏道,“你快快是将她们交出来,休得拿了她们来威胁我!” “钱红英,你真是疯了不成,”叶君宜冷笑一声道,“前面那镜子你是去照了瞧上一番自个这模样,疯狗一般!拿了甚莫名之事便是要扣在夫人我的头上。” “是,奴婢今个是疯了,”钱红英红了眼,沙哑的吼道,“她们若是有个好歹,奴婢定是不会饶了你!快是将她们交了出来!” “她们?”叶君宜是个什么情况下都存有理智的人,此时终于是抓住了钱红英话中的重点,“谁?你在找谁?” “你少是装了,”钱红英一把将叶君宜旁边的一张小几桌推倒在地,吼道,“定是你藏了她们,把她们藏那儿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好了,钱红英,”叶君宜终于发现她是忍受够了,腾的站了起来,“现在爷也不太府内,出了甚事,你要好生与我讲来,你瞧上一瞧自个那疯婆子般的模样,说了一大通话,我竟是一个字也未听明白。” “你真是不明白”钱红英沙哑嘶吼道,“你真是不明白?不,不可能,奶母们说了,今儿个傍晚的时候,她们是朝了你这儿来了的。” “甚?”叶君宜终于有些听明白了,“你说的甚?静怡和珍怡么?她们怎么了?” “她们真没在你这?”钱红英仍是一人不相信的望着她。 “没,”叶君宜努力压住心中的焦急,“傍晚时分她们确实是来了,不过只是呆了半盏茶的工夫就走了。怎么,她们是没有回去么?嗯?快好生的回来!” 说到后面,她再也忍不住了,走到钱红英的面前,厉声怒道。 此时的叶君宜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站那儿,比钱红英高出半个头。钱红英从未见过她这种模样,或都说今晚她真的是六神无主了,一双血红的眼只是对视了一下叶君宜那双怒目,便无力的收了回去,人竟是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 “奴婢冲撞夫人了,奴婢该死。”钱红英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的抽泣着,语无伦次的说着话,奴婢该死啊......“ 这钱红英一向都飞扬跋扈的,此时这番如此模样,倒让叶君宜有些不太习惯。 “倒底出了何事?如此惊慌。”叶君宜仍眼盯着书厉声问道,“快说,二位姑娘出了甚事?”。 “夫人,哎!”钱红英声音颤抖的说道,“夫人,两位姑娘、两位姑娘......” “你倒是快说,”叶君宜将脚一跺,急道,“她们若是有事,我定要剥了你们这些狗奴才的皮!跺了你们去喂狗,快说!” ““她、她们......”钱红英无力的说道,“她们不见人了!” “什么?”叶君宜觉头一阵眩晕,好一会方是回过神来,沙哑问道,“什么时候的事?玉姨娘、尹姨娘那儿有人吗?” “据她们身边侍候的丫鬟婆子讲,两人晚饭前出去玩了一会,青玉已是给奴婢讲过了,她们是来看了夫人,回去后用过晚饭,姐妹二人对把身边的人都赶了出去,说二人要同床睡,不要下人们侍候。到了寅时,大姑娘的奶母不放心,推门门是反扣着的,便推了窗进去,打开帐子,被子下只是两个枕头,却哪里有人在睡着。”钱红英颤抖的禀报着,“除了玉姨娘、白姑娘那边的人还未回来禀报,其他姨娘、下人那里都搜过了,府中各个角落都是未曾放过,却也不见影,奴婢适才慌了神,到夫人这边来瞧瞧。” 此时的钱红英丝毫无平常的半点威风劲,瘫软在地上,一点主意也没有了。 “怎么能派人去?”叶君宜急得直是打转,看外面天色已有些发白,已是卯时了,这从发现二人不见到现在已是整整一个时辰了,“自己亲自跑一趟,这些人一副凶神恶煞相,吓着她们了,她们会藏着不出来的。” “是,是,”钱红英赶紧站了起来,“奴婢马上就去。” “等一下,”叶君宜想起白日里姐妹二人谈起的话,“老夫人那边的院子周围再加强搜上一遍。你亲自带了人去搜,我带我屋里的人去玉姨娘那边,让青玉再带人到白姑娘那边探,其余人再搜府内。府内的大门、小门全部关紧,将守门的通通押来问,上半夜有无人进出。” “是,夫人,”这时的钱红英倒是听话的,“府内都在查着,金侍卫带了人在各门口查。” 二人商量定了,便是赶紧行动。这钱红英也确实半分主意也没了,要有也不会低了头来听她安排。 白依依,尤其是玉琪儿两人住的地方偏远,所以去查的下人们还没回来禀报,叶君宜却是不肯坐等,立即便是让人备了车出门。这时守着她院里人禁足的婆子们也是看出了今天的气氛不好,再说了英姑娘都在帮着夫人叫备车,谁还敢拦了。 再说了叶君宜坐了在车上是心急如焚,一会儿想起白日里两人对她体贴关心,这是在这世间来所未能感受到的真正的真情;一会儿又想起这些时里的相处,姐妹二人是早已将自己视作亲生的母亲依赖,自己却是一会忙这忙那,对她们的关心是极少的;还有...... “站住,什么人?” 想得出神的叶君宜忽听到车外有人大喝一声——这不是好久不见的娄正明的声音吗?他难道没跟了徐子谦出去? 她身子倾向前,正待撩开帘子瞧一下外面,小车忽是剧烈的颠簸了一下,她一下子摔倒在车中了。 “啊......” “夫人!夫人!” “护住夫人,护住夫人......” “有刺客啊!有刺客!” “啊!” 紧接的听到车外面一阵激烈的打斗声,跟随了她的丫鬟婆子一阵惊慌的乱叫乱跑声,几乎是同时,小车前的车夫惊叫一声,便听“扑通”声,车夫似乎被人打落下去了,骡子似乎受了惊,狂跑起来,她的丫鬟婆子们更是大叫成了一遍。 叶君宜见骡子在往前疯跑,心暗叫不好,努力试着想站了起来,小车是颠簸得异常厉害,她那里是能站起来。 逐渐,感觉前面似乎是有人在控制着骡子的,她也不再做徒劳的努力,索性就躺在车上,手手握住座架,以稳住身子。 慢慢的,后面追的人声越来越小,前面拉车的人“吁——”了一声,骡马渐渐的慢了下来。叶君宜舒了一口气,扶着车旁站了起来。 还没等她站好,车帘子突然被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扑了进来,她心中一惊,手一松,身子却直直的往前扑了过去。 那个高大的身影一只手一把接住了她,另一只手拿了张帕子往她口鼻里捂了过来。 不好,有迷药的味道!叶君宜心中想着,身子却是在瞬间瘫软了下来,她发觉自己连呼叫的力气也消失了,只是任由了那个人将她打横的抱起,腾空坐上一匹骡子,奔跑了起来。 紧接的她耳边只听得骡马得得的声响,逐渐,意识慢慢的模糊起来,耳边渐是不再听到府里人追来的声音。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节【禽兽父亲】 更新时间:2014-02-15 那人只用骡马跑了一段,便勒住缰绳,下了马来,打横抱着叶君宜走了一段。 这人给叶君宜下的药并不重,她的意识是并未完全消失,走了一会,她努力睁开眼,只见这人竟是走在一个桔子林里,她记得上次李嬷嬷的灵柩就是放在府内的一个桔子林中。 这个人似是极熟悉这些路,抱了她飞快的走着。 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果是就到了上次李嬷嬷放灵柩的茅草屋内。这时天已是大白,那人将叶君宜放在了地上,她睁大眼睛望着这个人,只见他身着一身黑色短衣,头上罩着黑色布罩。那人见她看着他,也不理睬,迅速的搬开屋内的灶台,里面露出一个洞口来。他抱了叶君宜钻了进去,打了火折子,复将地道口封住。 黑衣人用肩抗着叶君宜在黑暗的地道中行走了一段,正在叶君宜欲昏昏睡去时,他终于停了下来,打开一扇石门,走了进去。 叶君宜被他放了下来,眼看着他又打了个火折子,点亮了墙壁上的二盏大油灯。 “云——公——子” 叶君宜从喉咙里憋出细若蚊子的声音,黑衣人听了,顿了一下身形,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打开放在叶君宜的鼻上闻了几下,她的头脑顿清醒了起来,手脚也可以活动了。 “咳咳,”她呛咳了几下,感觉呼吸畅通了许多,深呼吸了一下,坐起来,望了黑衣人道,“云公子,这是什么地方?” “叶姑娘,你怎么知道是在下?”黑衣人背对了她,发出沙哑的声音。 “那个.....”叶君宜天生鼻子比较灵敏,她是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但这说出来好似不太......“咳,那个,哦,云公子,你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很熟呀。” “哼,怎么会不熟,”云宫仇低沉着声音道,“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这个桔子坡,我小时常是在此玩耍,怎会不熟。” 叶君宜听了这话,忽然想起徐子谦说过,云捷于是沐王爷的女儿,而这靖国侯曾就是沐王府。 “哦,”叶君宜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以前曾听我家侯爷提起过,这靖国府原本就是你的家,我是忘记了。” “不,那不是我的家!”云宫仇忽然的转过身来,激动的说道,“刚下地道的时候,你看到了那几间草屋了吗?那才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甚至、甚至在有些时候,我就呆在这里,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啊?”叶君宜有些慒了,“你、你不是云捷于的亲弟弟么?” “哼,”云宫仇苦笑一下,“我的母亲是沐王爷的小妾。她怀上我时,便被沐王妃赶到这里来守桔子坡。徐侯爷想来是与你说过,云捷于是沐王爷的独生女儿吧。这世上之人是无人知道我母子二人存在的。” “啊?”叶君宜很惊讶,“那沐王爷也不管你母子二人么?” “呵呵,”云宫仇从喉咙里发出一阵苦涩的低笑,“管,怎是不管。他极惧沐王妃,却是常趁了她不在的时候过来、过来......” “是么?”叶君宜见他如此伤感,安慰道,“他既是常来看顾你们,说明他心中是有你们母子的。” “看顾?呵呵,”云宫仇听了她这话,却是发出一串呜咽的声音,似笑非哭,“是,他常是来,当了我的面,便是、便是对母亲她行那禽兽之事......” “他、他怎能如此!”叶君宜很震惊,她可以从云宫仇此时的悲伤,看出他当年的悲伤、无奈,她说话也呜咽起来。 “一次,我扑了上去,抱住他的腿狠咬了一口,他一脚便把我踹到了地上,又扑上来继续踢我,”此时的云宫仇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中,“我母亲见了,疯了般的拉住他,不停的求着他,可他毫不手软,踹了我,又对母亲一顿好打,几乎就将我母子二人打死在当场,然后、然后,他就、就继续欺辱母亲,我母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他方丢下她是扬长而去。” “世间竟有如此的父亲,如此的丈夫,真是让人不可置信。”叶君宜呜咽的感慨着,“那,那后来你们母子二人如何了?” “哼,”云宫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后来吃醋的沐王妃来了,她本是听了丫鬟的禀报来捉奸的,来得却是晚了,沐王早已走了。见了我母子二人这番模样,就叫人把我们丢到了这地道中,关了起来,想活活饿死我们。” “好一对般配的黑心夫妻!”叶君宜叹息的摇着头,“那后来呢,云公子,你母子二人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云宫仇走到叶君宜的旁边,坐了下去,那是她刚躺过的地方,“我们母子二人就相拥在这儿,我哭着叫疼、叫饿,母亲就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不停的给我唱着小曲: 青青的石板,长长的街。 古老的木楼,宽宽的店。 火红的大灯笼高高地悬。 糍粑糖葫芦,热闹又新鲜! 掌柜的算盘,泛黄的烟。 ...... 那小曲真的很好听,听着听着,我就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睡在一张宽大温暖的床上。是我的两个姐姐救了我,而自那以后,我再也没能见到母亲。直至前些日子,馨儿姐姐与我重逢,方是告诉我,那时,母亲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盖在了我的身上,用她的血喂着我,方是让我活了下来。” “她是个好母亲,”叶君宜安慰他道,“她只要你在这世上好好的活着。” “是的,我的姐姐们救了我回来后,绝口不提母亲,其实我心中便是想了母亲她定是凶多吉少。”云宫仇将脸上的头罩取下,缓缓的躺了下去,“从前,母亲无论是遇到什么事,她不曾怨天尤人,常是一副笑脸。她常对是讲,这世上,名义都是空,何苦与人争斗;人生苦短,斗输斗赢,到头来也不过一杯黄土。我自那次活下来后,便是禀着她的这话活着,就算是沐王府被抄,沐王被查,而我被朝廷通辑追杀,也不曾动过半分与人争斗之心。” “那现在呢?”叶君宜走到他身边问道,“为什么起了争斗之心?你要为沐王复仇吗?” “为他复仇?哈哈......”云宫仇一阵狂笑,半天方歇,脸贴着地,说道,“我自前些日子听了馨儿姐姐讲了母亲的事,方是才回了这里来。母亲,她还在这里,就是我现在躺着的地方等着我。” 叶君宜听了,心中大骇!向后退了几步,恐惧的向四周张望,这密室内果是有股腐尸味,刚她还以为这是地下室该有的味。 “呵,”云宫仇坐了起来,“叶姑娘你莫怕,我前几日已是将她带出去好生安置了。” “哦。”她当然不是怕尸骨,只是到古代来久了还是怎么的,她现在总觉得这里有股阴森森的感觉,她将头往衣服里缩,紧了紧衣服。 “冷吗?叶姑娘。”云宫仇站了起来,“冷我就带你出去吧。我们在这儿已呆了好一会了,母亲已是看清你了,她没说话,定是觉你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子。” “啊?”叶君宜觉得这话有奇怪,转眼又张望着黑漆漆的密室,身上的寒意更是加深了些,“云、云公子,你母亲已走了很久了,你莫是再挂念她了。” “姑娘说得是,”云宫仇已是恢复成了他当初那般彬彬有礼的模样,“这里确实有些冷,我们出去吧。” 说着,他便是拿了一支火把先是走了出去。 叶君宜紧跟了他身后,眼不停的向四周瞥着,没走两步,她忽然想走自己是21世纪的医生呀,这来几天古代,便是忘记了以前所受的教育,竟是相信这世间有鬼了?这云宫仇受了刺激有些神经不太正常而已,自己这是在怕个什么?她现在很鄙视自己。 在叶君宜胡思乱想中,云宫仇已是转出了密室,火光一下子弱了下来,突然,她似乎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抬头向前面看了下,却是不见有什么,边云宫仇也不见了影,残余的火光越来越弱。她暗骂自己一声神经,加紧步子跟上去,眼却不由自主的向身后匆匆的瞥了一眼。 “啊!” 身后的墙上有个巨大无比的影子! 禁婆! 一墙的头发里隐约有着一张脸! 她吓得哑叫一声,立即转身向前疯跑了出去。 “叶姑娘,叶姑娘,你走错方向了,快回来,快回来!”云宫仇正在前面走着,忽听到叶君宜疯跑的脚步声,扭头一看,却见她朝了与自己不同的方向拼命的跑着,心中不由得大急,赶紧追了上前。 被吓坏了的叶君宜那里听得到云宫仇在叫喊着什么,在黑暗中,她拼命的向前冲着,云宫仇的声音在地道中传来,却更是增加了她的恐惧——这世上真有禁婆! 【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节【深仇大恨】 更新时间:2014-02-16 叶君宜狂跑了不知有多久,发软的腿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一下子被摔倒在了地上。(..tw棉花糖小说网)在这黑暗中,她就是一个盲人,什么也看不见。后面传来一阵阵“轰隆”声与这无边的黑暗,把她的意志彻底摧毁,手脚并用往前爬着,但前面似被堵住了,她慌乱的朝着四周转着,终于,有个方向是通的,她赶紧往前跑去。 没跑几步,前面又专来一阵轰隆声,她立即停住了身形:现在是在往回跑!恢复了些许意识的叶君宜马上又转身往刚被跃倒的方向跑去,又撞上壁了,她用手四处慌乱的摸索着,三面的壁都是光滑的,妈的,难道这是个死胡同? 叶君宜摸来摸去也没找着出路,泄气的坐在了地上,只听地道里的轰隆声越来越大,她静下心来,终于听清了:是脚步声! 这脚步声异常的响亮而急促,在地道中轰隆隆直响,冷汗直往下滴,她马上又转身胡乱的抓着地道壁,忽然她的手似乎摸到一个铁环似的东西,她一愣,继而用拼尽全力往上一提,与此同时,地道深处亮起了火光,传来云宫仇急促的声音:“叶姑娘,不要打开地道门!” 云宫仇的话音刚落,只听“隆”的一声,叶君宜面前的地道壁开了,一缕刺眼的光射了进来,二人都赶紧用手遮住眼,半响方是放下。 原来这是一堵石门,外面似是一个草屋,今天看来是个艳阳天,阳光从草屋外直射进了地道――出来了! 见到阳光的感觉真好,刚才一切的恐惧在此刻都化为了乌有。她觉得好笑,刚才的轰隆隆声定是云宫仇的脚步与叫喊声在地道中的回声,可是那个禁婆的影子是那里来的?想到这个,她心里又是打了个冷禁,这地道里有些冷,应该赶紧出去。 “不要出去!”云宫仇几步走到地道口,拦住了她,“叶姑娘,快与在下一起回去。” “不!”叶君宜很坚决的说道,使劲的将他推开,径直走出了地道――鬼才愿意回到那黑暗中去。 “叶姑娘!”云宫仇不敢使了蛮力拦,紧跟了她后面,从腰间摸出剑来,警惕的看着四周,“小心些!” 叶君宜刚在地道里被他有些神经质的样子吓过后,现在只想着如何摆脱他,瞧着他此时紧张的样子,毫是不理会。 一出了地道,呼吸立即通畅了好久,刚才的尸腐味一消而散,她深吸了一口气:香、真香。一股浓郁的花香味。 这个草屋依在山壁而建,显然本就是为了掩饰这个地道,早已是破坏不堪,一放眼,透过破窗,便见外面似有蝴蝶飞过。 她现在的心情很好,急切的想看到外面的美丽世界,几步便是跨出了屋子。 花!花!花!草屋外是一片巨大的花海!无数的蝴蝶、蜻蜓、蜜蜂在花间徜徉,叶君宜被惊呆了! “叶姑娘,快回地道里去!”云宫仇紧张的看着那片花海,“这花有毒!” 叶君宜似是未听到他的声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半响方喃喃道:“是谁,是谁在府里种下这个的?” “这已不是靖国侯府了,”云宫仇道,“这是另一处人家的,明里有人说这是个常年不在家的大商贾的宅第,其实这是个无人居住园子,专被人用来种了这种邪花。” “云公子貌似知道不少的事,”叶君宜转身冷冷的望着他道,“这花本是无毒的,不过它结的果可以提炼出一种致幻之药,服用之人会成瘾,而这成瘾之人为了能长久的得到此药,就会心甘情愿的作这供药之人的奴隶,为人驱使。” 云宫仇道:“姑娘既是知道,就快随了我回地道去吧,只要离开此地,在下定是会送你回靖国侯府的,绝不会为难于你。” 叶君宜也知道如果守花园子的人如果见有了生人闯入,为避免泄密,定是会灭口的。 她不再坚持走出去了,转身回到草屋里,坐在一张破烂的小几凳上,点头示意让云宫仇也坐在对面那张凳子上。 云宫仇见状愣了一下,但见叶君宜已是不再坚持到花海中去,他也松了一口气,这里好歹也离地道口近,万一有什么状况,回到地道中就是,于是便稍是松懈下来,坐在了她对面。 “云公子,”叶君宜这时方道,“你可知道当初我被你挟持时为什么不但没有半分惧意,反而是为你疗伤吗?” “那是因为姑娘宅心仁厚。”云宫仇答道。 “非也。”叶君宜缓缓的说道,“我并非烂好人一个,也非是一时心血来潮。只是当初你虽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吓了我一大跳,所以我出声叫喊,其实公子你即使手提利器,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歹人。我对追捕你的官兵尤其是徐子谦,并无好感,觉得你才是个好人。当时我想,他们定是在乱抓烂捕。后来在山上的几天接触,公子你也确是非歹人。” “多谢姑娘信任。”云宫仇低低的说道,“可惜在下辜负了姑娘的信任,将姑娘丢弃到徐子谦的手上。” “这倒并非你的错,”叶君宜道,“我后来方知道侯爷与你父亲沐王乃是政敌,说来你二人各为其主,各自为营,难说对错。” “不,”云宫仇猛抬起头来,愤怒道,“在下刚说过,沐王不是在下的父亲,他的事与我无关。在沐王被捕杀前,在下便是被张叔带到了桃花林中躲避。多年来,在下对大齐从未有过不轨之心,对当今对上,在下是由衷的臣服。多年来,在下习武只为强身,一心认真修文,只为有朝一日能为当今圣上所用。十年前,我终是被恩师提携升任至翰林,八年前又任了史官修撰。在下心中对圣上感激涕零。不料七年前徐子谦从边塞回来,不到二年便是盯上了在下。在下当时虽是有所警觉,但想自己身正不怕影斜,再加上身世履历早已改过,便也不曾放在心。可是、可是你也看到了,徐子谦他终是不放过在下,把、把在下逼得如此境地!” “这事,侯爷他确实有错,”叶君宜道,“哎!还不是为着这所谓的江山。不过,你的事,他早已是心生悔意。前那几日他未出门时,曾对我说过:李大人曾说云宫仇这人其实本性不坏,你当放他一码,我悔是当初未听他之言。云公子,人孰能无错,你如今既是已安然无恙,又与他同朝为官,便谅解了他吧。” “悔?呵呵,”云宫仇冷笑几声,“太迟了,我与他这深仇大恨是结上了。” “云公子,你这是何必?”叶君宜劝道,“少个敌人便是多个朋友......” “不要再劝我了,”云宫仇猛然站了起来,怒道,“多年在下对他的挑衅百般忍耐,可他就是不愿放在下一码,非得将在下逼得退无可退。将在下如此倒也罢了,可如今将姑娘连累至此,在下是万万不能原谅与他的。” “我?”叶君宜一愣,“哦,当初他是对我有所企图的,可是后来,他对我很好,所以我倒也不觉得这事什么连累.......” “你别是为他开脱了!”云宫仇一拳打在旁边的石壁上,“叶姑娘,你瞧瞧你如今都瘦成甚样了,再、再瞧瞧你自个的脸,这个畜牲,他竟也是个畜生!” “这个......”这时叶君宜方是想起自已那还青肿着的脸,赶紧用了手掩住,“这个是与他无关的......” “你休得再为他开脱了!”云宫仇转身对着她怒吼道,“姐姐都对我讲了,你们新婚之夜,他便是对你用了大量的迷药,让你险是丧命。叶姑娘,这都是在下的错,在下该是来救你的。不,不,现在我就带你走,好不好?” “不,不,”叶君宜被他那样有些吓住了,“云、云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云宫仇扑上来,握住她的双肩道,“瞧你现在的样子,我会对他有误会?他们父子兄弟几人都非好人,对女人尤其残忍,叶君宜,你随了我走吧,我虽是没他这等财富、权势,可是我会对你,对你很好、很好的。” “不、不,”叶君宜使劲的想摆脱他,“云公子,你真的误会了,侯爷对我很好的,你快放开我。” “你胡说,”云宫仇怒道,“姐姐说了,他对你不好,他对你不好!他会折磨死的,你跟我走,跟我走!” “姐姐?”叶君宜想着这样她是斗不过这个失去理智的男人的,便是放缓了语气,道,“云公子,令姐在宫内,怎是会知道我在这靖国侯内的事?” “不是馨儿姐姐,是、是......” 叶君宜急切的想知道那个“姐姐”是谁,便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云宫仇见她如此神态,忽然恢复了些理智,住了口。 “云公子,你难道有两个姐姐?”叶君宜柔声问。 【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节【一群虚耗】 更新时间:2014-02-17 “是,”云宫仇回复了情绪,慢慢的道,“那沐王生性风流,女人无数,子女怎会只有馨儿姐姐一个。不过那沐王妃去是个狠角色,只要有发觉与沐王有染的女子怀了身孕,都会将这女子想法处死。不过也有个女子极是受沐王宠爱,加上人聪明狡黠,不但生命无忧,生下一女,还与沐王妃感情甚好。不过即使如此,沐王妃也是不能容忍沐王正式收她为妾,生下的女儿,因而也在下一般鲜有人知。” “那,”叶君宜试探的问道,“她可是还在靖国侯府内?” “姑娘何必明知故问?”云宫仇道,“依姑娘的聪慧,从在下的话中早已是知她是谁了吧。不过,徐子谦是知她的身世的,姐姐她对徐子谦是有几分情意的,她是不会做任何危害徐子谦与靖国府内的事的。” “是么?”叶君宜觉得有些无措,“云公子,求你,对我说吧,她究竟是谁?” “叶姑娘,”云宫仇见她如此模样,不由自主的伸出一只手来搭上她的肩,“真的,姐姐她不会害徐子谦的,更不会害你。你进靖国府内后,我来见了她两次,每次她都对你称赞有加。而且姐姐她宅心仁厚,不会做任何令人不耻的事的。” “哦,是吗?”叶君宜苦笑一下,“可是公子可知自我进靖国府后,这府里发生过许多的事,这些日子里来,我冥思苦想,也想不出这府中有何人能有这等心机与势力。云公子,你对此可知一、二?” 见云宫仇听了此话后,眼光闪躲着她,并不答话,便又道:“这儿种着一大片罂粟花,而我们府内的二位姨娘也正在用一种能成瘾致幻的香料,据我所知,这香料中是掺杂着这种罂粟的。公子可知是知这花是何人种下的?” 云宫仇听了仍是不答话,将头扭到一边,避开她审视的目光,于是她继续的问道:“徐府的两位姑娘昨夜里忽然不见了踪影,请问公子可知她们的下落?” “哦?”云宫仇听了这话,有些惊讶的转过头来,“有这等事?难怪我昨夜里见徐府的人在到处搜查,还当是徐府的护卫发现了在下。怎么?难道姑娘是疑在下于此事有关么?” “云公子,”叶君宜道,“并非我要疑公子,而实是公子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了。两位姑娘只是两个孩子,请公子勿是要将大人的恩怨转到她两人的身上。” “叶姑娘......” “汪汪.....” 云宫仇正待与叶君宜说什么,忽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狗的狂吠声,他心中一紧,一只手把手中的剑提了起来,一只手拉了叶君宜就进了地道。 “欢欢!”叶君宜使劲挣扎,想摆脱云宫仇,“云公子,你快放开我,这是我们府内的狗,徐府两位姑娘一定是在这儿......”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们早已丧命了!” 云宫仇边说着,放了叶君宜,去关石门。 眼看着石门就要关上了,叶君宜趁着云宫仇不注意,推了他一把,一下子从快掩上的石门中钻出了地道。 云宫仇大惊,也待钻出去时,石门却已是全部掩上了。待他重新开了石门出来,叶君宜早已冲出了草屋,在美丽的罂粟花中奔跑寻找着。 “珍怡.......” 叶君宜跑了几步,没见到了,便欲出声叫唤。刚是唤了一声,人便从后面被拦腰抱住扑倒在地,她大惊,还未回过神来,嘴也被一只大手捂住了。 “不要动!”云宫仇在后面小声的说道。 叶君宜听他那严肃而紧张的语气停止了挣扎,二人一静下来,就听到花丛中响声一阵轻微的“悉悉索索”声,她屏住了呼吸:花中有蛇?她以前曾听说罂粟花中常是隐藏有大量的蛇。 云宫仇见她不动了,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粉末洒在他们四周,然后复又爬下一动不动的盯着前面。 云宫仇洒下粉末不多时,那悉悉索索声便慢慢的小了下来,最后完全消失了。 “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叶君宜小声的问道。 云宫仇警惕的望着前面,慢慢的拉了她起身,小声的道:“待会给你讲,我们先回地道。” “那,孩子们怎么办?”叶君宜不肯动。 “叶姑娘,听我的吧,”云宫仇道,“我们快离开这里。这两个孩子若真在这里,恐是早就被吃掉了,走吧。” “不,不,”叶君宜听了这话,惊惧的后退着,嘴里喃喃道,“不,她们会没事的,她们会没事的,我听到欢欢的声音了,不,我要去找她们!” 正这时,又隐隐传来几声“汪汪汪”的狗叫声,这声音与欢欢平日的叫声是不一样的,隐约透着惊惧,它一定是遭遇到什么东西了。 “她们在那边,”叶君宜哀求的望着云宫仇,“她们有一条忠心的猎狗,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会守护在主人身边的,你听到狗的叫声了吗?说明它的主人只是遇到危险了,生命定还无事。” 云宫仇听了话,怔怔的看着她,半响方道:“叶姑娘,你喜欢上他了吗?” “是,”叶君宜慌乱的点着头,“我很喜欢、很喜欢她们,她们当我是亲生母亲哩!云公子,求你救救她们吧。” 云宫仇有些黯然,拿起剑护在周围,与叶君宜一起轻手轻脚的往前走。 “云公子,”叶君宜小声的问道,“这里全是花,她们会在那儿呀?” “她们一定是在前面的那几间屋子里,”云宫仇道,“我们要穿过这片花。那东西闻不得我这药粉,我们只要不惹怒它们,它们是暂不会来找我们麻烦的,不过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姑娘你且是跟紧了在下,不要离得太远。” “好。”叶君宜紧跟了他后面小心的走在花丛间。 这个花园子再大,毕竟也不是在野外,他们前面大约离了十多丈的地方便是建的房屋,他们走了约摸一盏茶的工夫,忽然又听到了刚才听过的悉悉索索声,这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到大,二人的心也越是提到了嗓子眼上。叶君宜只猜得那是蛇一般可怖的冷血生物,虽是怕,也是有个限度,那云宫仇却是知晓那东西是什么,冷汗直流,握剑的手不断的颤抖着。 “吱――” 随了一声怪叫,云宫仇一下子转身将叶君宜压在身下,同时,几个黑影自她眼前一闪而过,二人爬下,一动也不敢动。 二人在地上爬了一阵,却又未再听到什么声音。叶君宜稍是镇静了下来,将云宫仇的手打开,慢慢起身来,悄声问道:“云公子,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云宫仇道,“不过我见过此物,极其可怖,似耗非耗,头却似一个干瘦的老头,喜食肉,尤喜动物脑髓。” “虚耗!”叶君宜打了一个冷禁,冷汗自背上流了下来。 “虚耗?”云宫仇听了这名字一怔,他其实是个博学的人,怎是没听过这上古的神兽,“这就是虚耗?” “我们快去找孩子们吧,”叶君宜拉了他一下,“果真是这东西,两个孩子真是危险了。” 说着,她扒开前面的花,刚走了两步,往前一看前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怔愣在那儿! 云宫仇紧跟了她,未小心,一头碰到了叶君宜身上,叶君宜赶紧转身用手将他压地上中蹲了下来。 “吱――” “吱、吱.......” 一声清脆的怪叫后,便是一大片怪叫声,云宫仇心中更是一紧,这有多少虚耗呀! 蹲在地上听着这阵怪叫声,吓得全身颤抖不已,半响不敢抬起头来。好一会,这怪叫声终于是停了下来,半响都未再响起,两人松一一口气,心稍是安定了一些。 “走了吧?”云宫仇小声的说道。 叶君宜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云宫仇便将身前的花轻轻扒开,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 叶君宜慢慢的从他身后伸出头去,只见前面一丈远的地方便是屋子了,中间一个空地,上面黑鸦鸦的一片! 二人怔怔的盯着眼前,冷汗早已是湿透了衣衫。 那是至少上百个虚耗,只见那东西似是耗子,却未长毛发,大的有成猫大小,小的也跟二、三个月的猫差不多大,面果是如同一个干瘦老头,这东西极是丑陋,看来让人作呕欲吐。 这些东西此时一动也不动,都闭着眼一只脚站立着,偶有一只小的站立不稳倒下撞到了旁边的,便是一声“吱――”的怪叫,紧接这群东西都和着叫起来,但它们似极怕这刺眼的阳光,刚是睁开眼,便又闭了上去。 两人怔愣了片刻,叶君宜拉了一下云宫仇,用手示意他可以从左边过去,那儿的虚耗要少得多。云宫仇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看,这些虚耗似乎是将整个屋子转了一起,这么算一下来,便至少有好几百个。他示意叶君宜还是转回地道中去。 第八十六章 节【大战虚耗】 更新时间:2014-02-18 叶君宜见他不愿过去,便自己一个人猫了腰朝那边走了过去。[..tw超多好看小说] 云宫仇伸手拉了她一下,弄得扑哧一声响,那些虚耗立即被惊醒了,“吱吱――”一阵怪叫,二人赶紧又猫了腰下去藏在花间不敢动了。 那些虚耗睁了一下眼,见眼前没什么危害,便又安静入睡了。叶君宜静待了片刻,见没了声音,便又猫了身子往左边走去。云宫仇没法,也只得跟了上去。 叶君宜极度的压抑头脑中恶心的感觉,不停的强吞出从胃内翻出的清水。左边只有十来只虚耗稀稀的立在那里,中间有一只硕大无比,足有一个四、五岁小孩大小,像极了一个长相丑陋的老年侏儒,那十来只围绕着它成一个稀疏的圆圈,他们小心意意的从这些恶心的东西中间穿过。 这只是一丈多的距离,二人却是花了足足一盏茶的工夫,方才穿了过去,走到了屋子边,这儿离门较远,但有一扇窗,可以从这窗子里面翻过去的。云宫急伸手去开窗,却发现窗子从里面被扣死了,从外面根本就打不开。 云宫仇见状,有些恼怒,手便加了劲,窗顿时“哗啦”响了起来。 那些虚耗听到了声音,又“吱吱――”的叫了起来,这时是间那只硕大的忽然挣大了眼,向他们投射出两股寒冷的精光,叶君宜吓得无力的靠在了窗上,云宫仇冷汗直流,拿了剑在手上,护在叶君宜面前,与那只大虚耗对视着。 这只大虚耗在阳光的照射下,眼中射出的精光渐是有变得无力,眼皮开始下搭,二人见了,吁了一口气出来,云宫仇用一只手试了一下额上的冷汗。 “呀――” 忽然那只大虚耗发出一声巨大的怪叫,它周围的十来只虚耗立即同时挣开了眼,向二人蹦跳了过来! 云宫仇立即挥剑斩去,冲在前面的两只虚耗刺中,“吱吱”的怪叫几声,倒在地上,后面的冲来的虚耗闻到了血味,一下子扑了上去,争抢着那两只虚耗,片刻,那两只虚耗便被抢食一空,边地上的血迹都被舔得一干二净。 “呀――” 那只大虚耗立着并未动,刚似打了个盹,见了叶君宜二人还站在那里,并未受到攻击,又是一声怪叫,那些虚耗又应喝一声,复向二人冲了过来。 云宫仇奋力挥剑刺杀,这次那些虚耗却再未去抢食被杀的同类,“吱吱”怪叫的跳向二人,那东西异常的灵活,云宫仇挡住了上面的,下面又悄然跳来两个,挡住下面的,左右又跳来几只,眼看有一只就穿过了他的保护圈,窜到了叶君宜面前,跳得老高,就要用去咬。 叶君宜见状,伸手乱抓,那虚耗一跳,竟是正巧跳到她手上,被她抓住了脖子。那虚耗吱吱怪叫,伸嘴就要咬,她将它举得老高,不准它靠拢自己,拿在手上,却不知如何处置。 正这时,窗子突然“哗”的开了,一把剑伸了过来,将那只虚耗的头一下子斩了下去,叶君宜见了心中更是大骗,连忙把手中的死虚耗扔了出去。 正愣神间,一只手从背后将她往屋内拖,她打了趔趄,转身一看,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她赶紧配合着从窗子里爬了进去。 随着云宫仇刺杀的虚耗数量的增加,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也越来越重,周围的虚耗刚闻到第一只死去虚耗的血腥味时,本就有些骚动,却只是在原地打转,并未过来。此时闻到空气中那浓浓的血腥味,“吱吱”的怪叫声越来越大,在周围骚乱不已。(..tw棉花糖小说网) 忽然一声大的“吱――”声传来,那群虚耗便一起发出似有些欢快的“吱吱”声,一起跳着冲了过来。 “云公子,快进来!”叶君宜在屋内大急,唤着他,那有几只虚耗跳过了云宫仇,从窗子里往屋内钻,那中年女人赶紧用了剑挡,这女人力气毕竟有限,眼看就挡不住了,叶君宜往屋内一扫,见有小几凳,拿了起来,就向那些虚耗砸了过去。 “汪――” 一声狗的怒吠声传来,只见欢欢从里屋内跳了出来,向跳进屋内的虚耗咬了过来。 屋内有了欢欢,很快就收拾了跳进来的几只。但云宫仇却是麻烦了,跳来的虚耗越来越多,无力抵挡了,又有了虚耗跳过他往屋内冲来。 “关上窗子!”云宫仇边杀边叫喊,“已是关上窗,莫要管我!” 欢欢见了外面斗争得欢,也要跳出去,那中年女人赶紧是抱住狗头,喝着它:“欢欢,守住窗子!” 这狗极听她的话,便是守住窗口,跳进一只虚耗,便是咬一只。 眼看云宫仇就要支持不住了,叶君宜与中年女人焦急得团团转,中年妇人就要想去关窗,叶君宜去是拦着不许。 “火!火来了!” 二人正心下一点主意也无时,忽然听到静怡大声叫喊着,与珍怡一起一人拿了一只烛从里屋内跑了出来。 “快回去,快回去!”中年妇人见,连忙过去将她们往屋内塞。 叶君宜见到她二人手上拿的点着的烛,心中一亮,从静怡手中抢过,跑到里屋,将床上的被子、床单拖到外间。中年妇人见了,也跑了出来帮忙把这床单、被子点燃,叶君宜拿了床单跳出窗外,向那些虚耗挥去。 那些虚耗果是怕这火,见了有火光闪来,便是发出恐怖的“吱吱”声,向后退去。。 这时中年女人也将点着了的被子递到了出来,云宫仇弃掉手中的剑,拿了被子向那些虚耗挥去。 跳在前面未及躲闪的虚耗被炎燎到了,发出“嗤――”的痛苦的怪叫声,后面的见了,就不敢再往前跳了,密密麻麻的将二人围了个半圆,直盯着。 “你快进去,”云宫仇催促着叶君宜,“你一进去,我就进来。” 叶君宜听了,将手中的床单往虚耗堆里一扔,那些被砸中的虚耗顿时发出一阵痛苦的怪叫,空所中传来一阵肉烧焦了的糊臭味,她一翻身,跳进了屋内。 云宫仇见她跳进去了,先将被子横扫了下,把虚耗吓退了些,方是跳上窗台,将手中被子往虚耗堆里一扔,自己跳进屋内,几人赶紧关上窗子,将它反扣上。 那些虚耗见了,那里肯依,使劲的便往里撞。 眼看窗子被撞得稀里哗啦响,几人推了桌子过来将窗死死抵住。 外面的虚耗们撞了一会,见是撞不开,便是慢慢的停息了下来,渐渐不现有撞击声传来。几人从撞破的窗子往外看,只见虚耗已是转向了死去的同类身上。那些虚耗将死了的同类一抢而空,赫然还不太够,便是在外面继续游荡着,三人见了心中又是一紧。 “呀――” 忽然又是一声大的怪叫声,吓了几人一跳,正欲备战,忽然又听到一些虚耗传来“嗤”的惨叫声。几人忙是看向外面,原来那些虚耗没有填肚子,又将受伤的、身上有血迹的同类咬死、分食着。 “快,”中年妇人赶紧脱下身上还着虚耗血迹的衣服,催促二人道,“赶紧处理这些死物和血迹。” 几个听了,赶紧是行动了起来。他们把屋内的虚耗堆成一堆,把身上的衣物点燃,扔了上去,这东西估计皮下脂肪很厚,火一扔上去,火苗便是腾的一下,窜得老高,极是易燃,难怪这东西这般怕火。 “不好!” 片刻,火势便是越来越大,几人心中暗叫糟糕,云宫仇大叫一声,便是欲上前去扑熄。 这些虚耗却是一些点火的油脂,连它们滴在地上的血迹都似是油滴,一碰就着,转眼间,这外屋就已是呆不下人了。三人儿狼狈的逃窜到里屋里去。 里屋光光的床上,静怡、珍怡二姐妹正搂了欢欢惊惧的缩成一团,见了叶君宜便是“母亲、母亲”的叫唤着,眼泪汪汪的扑了上来。 她也是满怀激动的上前去抱住她们。 “我们要办法从这里出去。”云宫仇问寻中年女人道,“你们是从那里进来的?这儿可是还有其他出路?” “不知的。”那女人道,“前些日子我在睡梦中被人丢到了这里,想来是要把我喂这东西的,幸而我还认得这畜生,身上尚放了点防备的粉在身上,方是躲过了这些天。不过我身上虽是洒了这药粉,这些畜生闻不到气味,却是也有些怀疑,就守在这门口,等着我出去。” “那这些天,你是食用的什么东西?”叶君宜奇道。 “你们且是随了我来瞧。” 说着那妇人拿了支火把将她二人带到隔壁间中,那是一个乱子除了几个巴笼,什么也没的空荡荡的房间,她小心的将地下的一块石砖拿开,按了一下里面的机关,只见地面便露出一个地道口来,一大群黑色的蛇从里面慢慢的游了出来。那妇人迅速的上前去抓了几条放在一个巴笼里,又有了木棍将其他的它赶了出去,得将地道口封死。 第八十七章 节【花海逃生】 更新时间:2014-02-19 “你就用食用这个东西?”叶君宜感觉胃内翻腾得厉害,几次欲是吐了出来。 “是的,”那妇人道,“这儿估摸断断续续是有人来住的,油盐这些东西是有些的,甚还不多有点米。我就和了这肉做些粥,还算可口的。” 这些用来喂虚耗的冷血动物可口?叶君宜一听完这话,便是大呕起来。 云宫仇胃内也是翻腾得厉害,见叶君宜这般模样却是忘记了自已也很恶心,赶紧上前来扶住她。 “汪——” 随着一声狗狗的狂吠声,几人抬头一看,只见两个孩子与欢欢冲了进来,后面的的烟灌了进来。云宫仇赶紧将门关住,但这木门木窗那里能抵挡这烟的侵入,浓浓的烟不断的灌进来。几个呛咳不止。 还让人心中发寒的是地下的蛇群感觉到热度,开始向上撞击地板,发出“呯呯”的声音。 “云公子,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叶君宜搂了孩子道,“快是想个办法来。” 云宫仇眼看着屋内的烟越来越浓,几人呼吸也有了些困难,火已是开始燃了过来,地下的蛇也是欲冲了出来,看那地板的剧烈震动,那下面不知是喂养着多少的蛇。 “冲出去!” 云宫仇果断的说道,他脱尽身上的上衣,将一扇窗打破下来取下来,用剑削成几根木棍,衣服缠缚在上面,又让那女人找出油来,将它涂抹在上面,点了火,一人手中拿了一支。 这些事刚是做妥,地板“啪”的一声裂开了,一条足有成人身子般粗的黑蟒腾的窜了出来。几人吓得在窗子角落缩成一团。那巨蟒在下面早已被烤得烦燥不安,只想着赶快逃离此地,倒也未看他几人一眼,又“呼呼”的向那扇被云宫仇打破的窗子外面窜了出去。 那蛇腹部极大,显得很是臃肿笨拙,身子又足有二、三丈长,呼呼的爬了半响,方是爬了出去。 那大蟒刚从地板破口处爬出,绞成一团团的黑蛇又成一堆堆的迅速爬了出来。不到一会,这间屋子里已满是这种小蛇,几人用了火把、剑不断的将这蛇挑开,这些不蛇此时也顾不得他们,拼命的跟随在大蛇的后面,向窗外窜去。 “火燃进来了,”叶君宜大吼道,“我们不能等蛇全部爬出去了,赶紧想办法出去。” 云宫仇听了,转身便用剑向后面的窗子砍去,没两下,那窗便被完全跺碎了,那些小黑蛇见又了出口,争先恐后的往上爬过来。 云宫仇用剑一挑便有几十条小蛇被挑起,他将蛇使劲往外一扔,自己便纵身跳了出去,紧接那女人与叶君宜又将二个孩子递出来,二个女人与狗最后跳了出去。 几个刚是跳出来,往前一看,不由得一怔——那些虚耗与群蛇正大战着! 只见那些虚耗围住那条大腹蟒蛇,一些不断的在前面挑逗它,不准它往前爬;另有一部份在后面咬蟒蛇的尾,却并不像刚食用同类那样咬一口就走,而是一起咬住它不放,似是在把蟒蛇往后拖。 此时已是正午了,太阳直射在地上,后面的房屋又噼里啪啦燃着正起劲,那蟒蛇受不得热,使劲的往花丛中窜,想得到些阴凉,那些虚耗却是咬住它不放,这蛇被惹得急了,一口便将嘴边的那只虚耗吞进了口中,使劲的吞咽着。 蟒蛇是没有牙的,说东西都是囫囵吞下,动作极其缓慢。虚耗们见蟒蛇此时毫无战斗能力了,欢快的吱吱一阵乱叫,咬了它一起用力把它往后拖。 随着蟒蛇爬出来的小蛇们眼见了蟒蛇被困,都是围了上来,爬上虚耗的身子,先虚耗们见了小蛇就一口吞进肚子里,但这蛇越来越多,虚耗们肚子也被胀得鼓鼓的,再也吞不下去了,一只虚耗甚至吞了半条,另一半尚是在嘴外,便再也吞不下去了。[..tw超多好看小说] 小蛇的数量远远大于了虚耗,很快,每一只虚耗身上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蛇,尽管如此,那些虚耗仍是咬着大蟒蛇不愿松口,这场景让你看着既恐怖又是恶心至极。 叶君宜“哇”的一声又呕吐了起来,三间屋子此时也是全部都燃了起来,火苗快是窜上他们的身上,云宫仇与那条忠犬护着几人从群怪物旁边迅速的往花丛里跑去。 那群虚耗与蛇正缠斗得欢,倒也是没有空理睬几人。此情此景见了虽是恐怖,倒也是不惊无险,几人在花丛中飞快的奔跑着。 眼看着就要穿过罂粟花了,茅草屋就在前面了,几人有种庆幸的感觉。叶君宜禁足中这几日体力本就消耗极大,这一天又一滴水也未沾又大大的消耗了体力。在这时,感觉前面的茅屋遥不可及,看着周围的大片的罂粟花在眼前,在太阳照射下,只觉得白花花一片,她停住奔跑,欲是扶前面的云宫仇,云宫仇不察,继续往前奔跑着,伸出的手落了个空,人“啪”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她手上拉着珍怡随了她,扑倒在了地上。 “母亲!” 后面跟着的静怡被那女人牵着,见她二人摔倒在地上,赶紧上前去扶。 云宫仇听到后面有动静,停了下来,见此情景,警惕的向后面望去。那二群怪物估计还在缠斗中,倒还是没有追来的,他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欲帮她们一把。 “汪汪汪——” 正这时,欢欢在前面一阵剧烈的狂吠声将众人吓了一跳,抬头向前看去:欢欢在离了他们十来步的距离,异常紧张的向前面狂吠着,却并未是见到有其他东西。 “欢欢,过来。”中年女人试着唤了一声狗。 欢欢却似未听到她的话,仍是望着前方作警戒状。云宫仇轻脚走了上前,小心的用剑挑开欢欢面前的罂粟花,忽然,“嗦”的一声传来,那花丛中一个黑影向他扑了过来,他侧身一避,那黑影落在了他左肩上。与此同时,几乎是出自本能,右手握着的剑向那黑影削去,顿时,鲜血四溅,那黑影被削成了段,落在了地上。 几乎在那同时,欢欢也向那花丛中扑去,也另一只黑影缠斗起来,不到五个回合,只听“嗤——”的一声怪叫,那只黑影被欢欢咬着摔了过来,落在了离叶君宜几步远的花丛中。 静怡姐妹二人被吓得颤抖不已,叶君宜也被吓得不轻,几人抱紧一团,连叫喊也忘记了。 欢欢凶恶的跳了过去,将那东西又狠狠的咬了几下,摔到一边。云宫仇走了上去,用剑挑起到黑影看了一下:是虚耗! 几个见了,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畜生难道是跟了上来的? “快走,地道就在前面!” 云宫仇催促着他们,带了路向前继续奔去,几人紧跟了他往前奔跑。 不一会,几人终是走到罂粟花尽头了,心中一阵全是一阵狂喜,脚下更是加紧向前。 “汪汪——” 忽然,跑到最前面的欢欢一阵狂吠,折返跑了回来。 几人听了,心中大惊,赶紧停住了脚。 “前面有!”静怡大叫一声。 每个人都看见了,那前面的花在剧烈的摇动着,很多只黑影闪了过来!云宫仇挥剑斩了过去,几只虚耗“吱——”的应声倒地,血溅洒在了罂粟花上!欢欢又折返过去,帮了他咬着那些虚耗。 “往回跑!” 云宫仇边杀边叫喊着。 叶君宜与那妇人听了,赶紧牵了孩子往回跑。 “这儿也有!”珍怡恐惧的大喊一声,叶君宜停住了脚抬头往前一看,后面二丈开外的罂粟花果是在剧烈的翻动着,似那海浪在一波一波的起伏着,下面有无数的虚耗在往她们这里奔来!? 她正怔神间,眼前几步远的地方,本来静立着的几株罂粟剧烈的摇动了几下,二只黑影朝她们闪了过来。她们的手中还拿了云宫仇刚做好的火把,上面的衣物都已被然尽,叶君宜拿了便抢到她们前面,想以捧击打那虚耗。 “你带着她们往左边走,”那妇人却是手拿了一把剑抢到她前面,一剑击中跳在前面的一只虚耗,“那边是府里的院墙,翻过墙便是玉姨娘的屋子了。” 叶君宜挥捧击中了一只虚耗,抬眼望去,起伏的罂粟花浪离她们越来越近,看着寻妇人似是有几分工夫的,自己留了这里更是个负担,便是依了她的言,赶紧牵了两个孩子向左边跑去。 “它们来了!它们又来了!” 叶君宜牵了两个孩子正努力的奔跑着,忽然听到左手的珍怡发出一阵尖叫声,抬头往左边看去,离了她不到一丈的距离处,罂粟花浪果是在翻腾着!虚耗也分散了在分别追赶他们! “快到了!它们快到我们这儿来了!” 珍怡大叫的尖叫着。 叶君宜吓得六神无主,忽然她看到珍怡手中的火把竟是比较完好,想来是出了屋子这支火便是熄了,出屋后,看着虚耗在与蟒蛇缠斗,便也没注意。她怀中正好是有火折子的,赶紧摸了出来。 “呜——它们来了!母亲,我怕!” 叶君宜的火折子刚是打燃,珍怡就哭着忽然扑了过来,火折子一下子从她手中掉落了下去。 【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节【府内救援】 更新时间:2014-02-20 “珍怡,静怡,快跑!” 眼见那花浪离她们越来越近,叶君宜一把把珍怡推到静怡面前,催促她们快跑。(..tw棉花糖小说网)静怡只是怔愣了一刻,立即拉了珍怡便继续往前跑去。 叶君宜看了一眼那翻滚的花浪,全身颤抖着在花丛中找着掉落的火折子。 终于,看到了! 她心中一阵狂喜,伸手去拾。忽然,面前的罂粟花丛中闪来一只虚耗!想躲闪已是来及了,她心中暗叫糟糕,人向后一仰,手摸到了那根火把,拿起便是一棍打去。 这只虚耗向侧边一跳,躲过了这一棍,又是向前扑了过来。 “啊!” 她惊恐的叫了起来,闭上了眼瘫软在了地上。 “夫人,快跑!” 这闭了眼正坐以待的叶君宜没有受到意料中的攻击,耳边却传来一声大吼,她睁开眼一看――不到半步远的地方,那只虚耗的脑袋被一只箭穿了个正着! 她抬头往后一看,只见一个白色的人影似一道光,向她这边飞快的闪了过来。 “金侍卫!”叶君宜见状,不由得精神大振,站了起来,挥棍打向一只跳来的虚耗,大声的叫道,“快把两位姑娘还回去,莫是要来管我!” 那些虚耗很是狡猾,此时又分了两路,来了少数几只来攻击叶君宜,将她缠住,大都却是直接向静怡姐妹跳去。 金如玉飞奔到了静怡姐妹的身边,护在她们身边,挥剑击杀几乎已追拢的虚耗。虚耗众多,凭了他一人之力,虚耗虽是不能近他们,他一时半会却也收拾不了这些东西。 他眼见了叶君宜一人在那儿对付那些虚耗,非常吃力,心中也是十分着急,连打了几个嘹亮的长忽哨。 忽哨声响起片刻,从靖国府的院墙内便跳进几名精壮的大汉,边回应着忽哨,边飞奔了过来。[..tw超多好看小说] 这些人奔得再快,此时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金如玉出来隔了叶君宜不到一丈的距离,却是要护着珍怡姐妹。于是这叶君宜只得咬了牙独立支撑,她挥捧挡住了眼前这两只,又听到后面响起,转身一看:原是两只虚耗跳了来偷袭,被金如玉空手投了二只箭过来射了个正着,掉落在了她的脚下;这一转身,却又给了前面那两只有机可趁,同时向她跳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云宫仇一声暴喝,奔了过来,一剑削来,两只虚耗被几乎同时被削成了二截,散落到花丛中。 这个时候,刚那陌生妇人也带了欢欢与靖国府内来的几个护卫几乎是同时来到这晨,一起加入了战斗。 这人多,跳在前面的那些虚耗很快就被消灭了,站在了一起,稍是喘了一口气,居眼望着前面还在继续翻腾着的花浪。 “金护卫,太多了,我们几个人应付不了的!”那陌生妇人喘着粗气开口道,“我们几个先是在这里抵挡一阵子,你还是先护着两位姑娘先回府里,两位姑娘的安全无事才是要紧的。” “也好,”金如玉试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道,“你们先是抵上一会子,我马上让府里人备火来灭这些畜生。” “不要废话了,快是走!”看着虚耗已是快跳拢了,云宫仇疾声道,“快带了你家夫人走!” “快走!” 金如玉将叶君宜一把拽到前面,催促着。 叶君家知道此时不是谦让的时候,自己母女三人明显是此时最大的负累。她拉了二个女儿便是向前跑去,金如玉随了后面护着。 几人跑到了靖国侯府的院墙下时,正又有人府内的护卫跳进来,见了几人,赶紧是自动搭了人梯送母女三人过墙去。 叶君宜翻身进了府内,只见这边丝毫不比府外清静――川流不息的丫鬟、婆子、小厮、护卫正在匆忙的运送着柴火之类的东西。(..tw好看的小说) “哎哟!大姑娘啊!” “二姑娘,来,奴婢瞧瞧有没有事.....” 二人孩子一过来,她们房里的向个丫鬟、婆子便是扑了一来,一声声的唤着。 “还夫人和二位姑娘回房去休息。” 钱红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吩咐着那几个下人。 “你们......”叶君宜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夫人还是快回房里去吧,”钱红英忙着指挥下人们在忙活道,不奈的对叶君宜道,“这里的事奴婢办好后,会来给夫人禀报的,你莫是在这里挡了下人们的道。” “是呀,夫人。”青玉气喘吁吁的从人群中跑了出来,抹了一下脸上的汗道,“玉姨娘说,这下子惊动了这些畜生,若不将它们全部处理掉,以后定是后患无穷。夫人你还是快带了两位姑娘先是回屋去休息吧。” 听了玉姨娘这个名字,叶君宜方是想起现在处的地方甚是熟悉,抬头仔细一瞧――这里竟就是玉琪儿的院子! “珍怡,静怡,快跑!” 眼见那花浪离她们越来越近,叶君宜一把把珍怡推到静怡面前,催促她们快跑。静怡只是怔愣了一刻,立即拉了珍怡便继续往前跑去。 叶君宜看了一眼那翻滚的花浪,全身颤抖着在花丛中找着掉落的火折子。 终于,看到了! 她心中一阵狂喜,伸手去拾。忽然,面前的罂粟花丛中闪来一只虚耗!想躲闪已是来及了,她心中暗叫糟糕,人向后一仰,手摸到了那根火把,拿起便是一棍打去。 这只虚耗向侧边一跳,躲过了这一棍,又是向前扑了过来。 “啊!” 她惊恐的叫了起来,闭上了眼瘫软在了地上。 “夫人,快跑!” 这闭了眼正坐以待的叶君宜没有受到意料中的攻击,耳边却传来一声大吼,她睁开眼一看――不到半步远的地方,那只虚耗的脑袋被一只箭穿了个正着! 她抬头往后一看,只见一个白色的人影似一道光,向她这边飞快的闪了过来。 “金侍卫!”叶君宜见状,不由得精神大振,站了起来,挥棍打向一只跳来的虚耗,大声的叫道,“快把两位姑娘还回去,莫是要来管我!” 那些虚耗很是狡猾,此时又分了两路,来了少数几只来攻击叶君宜,将她缠住,大都却是直接向静怡姐妹跳去。 金如玉飞奔到了静怡姐妹的身边,护在她们身边,挥剑击杀几乎已追拢的虚耗。虚耗众多,凭了他一人之力,虚耗虽是不能近他们,他一时半会却也收拾不了这些东西。 他眼见了叶君宜一人在那儿对付那些虚耗,非常吃力,心中也是十分着急,连打了几个嘹亮的长忽哨。 忽哨声响起片刻,从靖国府的院墙内便跳进几名精壮的大汉,边回应着忽哨,边飞奔了过来。 这些人奔得再快,此时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金如玉出来隔了叶君宜不到一丈的距离,却是要护着珍怡姐妹。于是这叶君宜只得咬了牙独立支撑,她挥捧挡住了眼前这两只,又听到后面响起,转身一看:原是两只虚耗跳了来偷袭,被金如玉空手投了二只箭过来射了个正着,掉落在了她的脚下;这一转身,却又给了前面那两只有机可趁,同时向她跳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云宫仇一声暴喝,奔了过来,一剑削来,两只虚耗被几乎同时被削成了二截,散落到花丛中。 这个时候,刚那陌生妇人也带了欢欢与靖国府内来的几个护卫几乎是同时来到这晨,一起加入了战斗。 这人多,跳在前面的那些虚耗很快就被消灭了,站在了一起,稍是喘了一口气,居眼望着前面还在继续翻腾着的花浪。 “金护卫,太多了,我们几个人应付不了的!”那陌生妇人喘着粗气开口道,“我们几个先是在这里抵挡一阵子,你还是先护着两位姑娘先回府里,两位姑娘的安全无事才是要紧的。” “也好,”金如玉试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道,“你们先是抵上一会子,我马上让府里人备火来灭这些畜生。” “不要废话了,快是走!”看着虚耗已是快跳拢了,云宫仇疾声道,“快带了你家夫人走!” “快走!” 金如玉将叶君宜一把拽到前面,催促着。 叶君家知道此时不是谦让的时候,自己母女三人明显是此时最大的负累。她拉了二个女儿便是向前跑去,金如玉随了后面护着。 几人跑到了靖国侯府的院墙下时,正又有人府内的护卫跳进来,见了几人,赶紧是自动搭了人梯送母女三人过墙去。 叶君宜翻身进了府内,只见这边丝毫不比府外清静――川流不息的丫鬟、婆子、小厮、护卫正在匆忙的运送着柴火之类的东西。 “哎哟!大姑娘啊!” “二姑娘,来,奴婢瞧瞧有没有事.....” 二人孩子一过来,她们房里的向个丫鬟、婆子便是扑了一来,一声声的唤着。 “还夫人和二位姑娘回房去休息。” 钱红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吩咐着那几个下人。 “你们......”叶君宜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夫人还是快回房里去吧,”钱红英忙着指挥下人们在忙活道,不奈的对叶君宜道,“这里的事奴婢办好后,会来给夫人禀报的,你莫是在这里挡了下人们的道。” “是呀,夫人。”青玉气喘吁吁的从人群中跑了出来,抹了一下脸上的汗道,“玉姨娘说,这下子惊动了这些畜生,若不将它们全部处理掉,以后定是后患无穷。夫人你还是快带了两位姑娘先是回屋去休息吧。” 听了玉姨娘这个名字,叶君宜方是想起现在处的地方甚是熟悉,抬头仔细一瞧――这里竟就是玉琪儿的院子! 第八十九章 节【回到徐府】 更新时间:2014-02-21 话说到此,二人便是无话可说了,沉默了片刻,叶君宜看着车上的两个孩子已是撩开车帘子,来看了她好几次了,便是欲提脚走。 “你——” 这时玉琪儿却又张口好似要对她说什么话,叶君宜便站住,背对了她,静听着。 半响,去并未听到玉琪儿再有声音传来,她咬了一下牙,忽然转了身过来。 “你——” “你——” 她一转身,鼓足勇气正想话,却见琪儿也正望着她正开口,二人几乎同时张口说出个你来,但当二人目光对上时,又居都住了嘴,并未说什么。 两个尴尬的站了一会,叶君宜方有些嘶哑的低声道:“我、我没想过会害你。” “我也没有。”玉琪儿也低声道,“你对静怡很好,我很感激。” “其实,”叶君宜艰难的说道,“其实他心里是有你。前那日,见了你那样,他、他很难受。” “呵!”玉琪儿含了泪有些悲道,“你莫是骗我了,即使真是如此,他也是可怜我。你莫是放在心上的。真的,他对你才是真心意,你要相信我的话,莫是如我年轻时那般糊涂,失了他的心。” 叶君宜强咽下苦泪,转过头去,艰难的道:“你好生保重身体吧,他很快就会回来,莫是让他担忧,我先走了。” “夫人!” 玉琪儿还想对她说话,她却是大步的朝了小车走去,现在她觉得很累很累,她要回去好好的睡一觉,睡觉好啊,可以让你忘记累的。 坐在行进的小车上,叶君宜的眼泪止也止不住的“叭嗒叭嗒”往下流,她不知道为什么,甚至心里什么都没有想,只是端坐了正中,任那水泛滥。 “母亲,我们快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静怡稚嫩的声音唤醒了她,她方是醒悟过来,这车里还有着两个孩子。她赶紧转过身去用袖子试掉了泪水,勉强的换上笑脸,方才又转了回来。 “母亲,你的脸好花,是个小花猫了。” 一转过脸,就见了珍怡拿了自己的小手绢朝她脸上试了过来。 “是,”她接过手绢,自己擦了几把,搂了两个道,“是,母亲成了个小花猫。刚才那些大老鼠把母亲吓坏了。嗯,静怡和珍怡怎么会跑了那儿去了呢?” “是静怡啦,”珍怡埋怨的说道,“她说母亲是因为欢欢受了罚,她要找出那个咬咪咪的坏家伙,就让我跟她一起去了。” “哦?”叶君宜道,“是你们自己找着跑到那儿去的?” “嗯,”静怡怯怯的道,“我和珍怡老吵架,昨儿从母亲那里回来的时候,在祖母的院子外,欢欢叫得很厉害,我们俩跟了欢欢去,见在一棵大树下,躺着一只死兔子。兔子死的那样子跟咪咪是一样的,我、我就想去找一下,是什么东西咬了它的。“ ”你为什么不给祖母或是奶母讲这个事?”叶君宜道,“你看它咬死了这么多可爱的小动物,就不怕你找着它了,它会咬你么?” “我们说了,”静怡道,“珍怡的奶母来找我们的时候,我们正好才瞧见死兔子。珍怡的奶母说,是欢欢咬了丢在那儿的,说是回去后就让英姑姑把欢欢打一死。” “那珍怡的奶母给英姑姑讲这事了吗?”叶君宜又问道。 “这......”静怡搓着小手,不敢抬头看她。 “静怡求奶母了,”珍怡接口道,“静怡求奶母不要跟英姑姑讲,她还把她的钗子给了一根给她呢。.tw[棉花糖小说网]” “哦?真的有这事?” “是,”静怡怯怯的说道,“她接了我的钗子就答应我了,然后还对我们说,这事回去对谁也不要提,若是她们知道了,就会去告诉姑姑,让英姑姑来打死欢欢的。母亲,静怡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叶君宜安慰的抚着她的头,“只是你们怎么就找到那儿了?” “都怪静怡啦,”珍怡嘟哝道,“回去一用过饭,她就要硬要去和欢欢去找坏家伙,还让我一起去,我就去了。我们翻了窗,带欢欢去了、去了死兔子的地方,然后,欢欢就带了我们走。走呀、走呀,我的腿都走疼了,就不要走了,我哭着说要回去,静怡说回去就回去了。然后、然后我们就回去,走着、走着,一下子掉到了一个洞里,里面好黑,我好害怕,呜——母亲,我好害怕。” “好了,好了,我们回府了,这下不用怕了,”叶君宜手拍着珍怡的背,却是想着她在夜里被云宫仇带到的那个地道里,“静怡,你们是走到那儿掉到洞里的?后来又怎么到府外去了?” “嗯,”静怡想了一会,道,“好像是、是在表姨母的院子外面。” “表姨母的院子?”叶君宜听了一怔,“你们到表姨母的院子里去了?” “没有,”静怡道,“欢欢带我们到了一间屋子旁,我们在周围见了没人,就悄悄进去了,欢欢在里面转了好几圈也不肯走,可我们也没有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就出来准备回去,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到一个怪怪的声音,我们被吓得赶紧抱住欢欢,也不知怎的,我们就掉到一个黑洞里了......” “夫人,到了。” 母女几个正摆谈得起劲,小车停下来了也不知道,直到秋菊掀了帘子,唤了一声,她们方是回过神来,便是扶了秋菊的手下了车。 下了车,叶君宜不由得一愣,这却是到了老夫人那儿,想到李嬷嬷就死在这个院子里,她心里默念着:那些畜生被收拾了,嬷嬷应是安心了些吧,只是那人是谁,却还无从得知,现在还不能松懈半分,以免得那人趁机再兴起风浪来。 这老夫人早已是候在正屋内,见了她几人进来了,免生不得抱了两个孩子瞧了这个瞧那,一声声肉疼的哭喊了半天方歇。 屋内早已是备了满满一桌子二位姑娘平时里喜欢的菜式,旁边榻侧的小几桌上也满是蜜钱、糖果、杏仁等各式吃食。 叶君宜早已是饿得头昏眼花,此时见了吃食,那还有平时的半分矜持,再说想到做古代人做得再好,也博不到个好个,便是拿了著便是与二位孩子一起狼吞虎咽,一阵大吃特吃。 老夫人见了几个这等模样,不由得一阵心酸,悄声吩咐了下人人好生侍候她几人,便自行回了屋里去了。 叶君宜几人用了膳食后去沐浴更衣,上床休息不提。且说叶君宜这一觉睡就到了第二天早上,经过这番折腾,她的身子明显是差了许多,尤其是肚子,昨日用过大吃一顿后,今天却是一直呕吐不止,只是勉强了一些稀粥,秋菊和春兰说是去请太医来,叶君宜却道这府里已是这般乱了,再是传出去自己身子不好,府里更是会人心惶惶,因而也不准她们到外面去讲,只是自己配了些药膳单子,让中午厨房里照着做。 说这叶君宜被这一折腾后,便觉得身子疲乏无力,一整日都躺在老夫人屋内的厢房内。这午时刚过,青玉便是回来了,径直走了内屋里来回话。 “夫人,那边弄得差不多了。”青玉回道,“玉姨娘说那畜生的视力极差,靠了鼻来寻人,她有一种药粉,这畜生极厌恶那味。府里便先挑了几十名精壮汉子,身上涂抹了这药粉,先将一条硕大的母蛇将这些畜生吸引到一处,再搬了柴火、硫磺、硝石,围了那里,一起点燃,那些东西极是怕火,一点就着,不到一会,就将那群畜生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只是弄那母蛇花费了不少的时日。” “那园子里的花呢?”叶君宜问,“可是铲除得干净了?” “是的,整个园子都给放火烧得精光了。”青玉继续回道,“烧了后,金护卫又让人将园子翻了几遍,本这是找那些漏网的畜生的,可夫人你猜,这让我们找着甚了?” “地道!”叶君宜平静的说道,“一直通了府里的地道,是吗?” “是,夫人,你知晓的?”青玉惊奇道,“还不止一条呢,原来那园子里有好几处口,府里人拿了火把进去探,府里的每个院子里竟都是可到的,就是正院那边,也有一条直接通到了净房里。原来奴婢们是知那地下有个空洞的,只当了是通污水的,不料竟是个直通了府内的地道口。” “哦,”叶君宜疲惫的躺着,有气无力的道,“我、我那个朋友可是无恙?” “朋友?”青玉道,“哦,听先去接应过夫人的护卫讲过,是有个受伤的陌生男子,功夫还不错,夫人一回了院不久,他便是消失了,未有人再见到他。” “嗯,”叶君宜淡淡的应了一声,“其实我与他也不熟,只是前夜里,我被贼人掳走后,有个陌生男子将我救下,他与贼人打斗时,我们误入那园子。也是幸甚,竟是误打误闯,找着了二位姑娘。” 【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节【如烟似雾】 更新时间:2014-02-22 前章说到叶君宜与青玉正唠着话,就听到外面传来阵脚步声。 “老夫人,你老来了。” 外面,秋菊大声的唤着,提醒着叶君宜。 她赶紧的起了身,她现在再是对老夫人不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老太婆是得罪不得的,这个叶君宜是时刻记得的。青玉扶了她一把,将一件纱衣拿来给她穿好。 她慌忙拢了着头发,老夫人带了陆氏已是迈进了屋内。 “母亲,你怎么来了,”叶君宜走上前去,扶了老夫人道,“你老有事吩咐下人来唤儿媳一声便是,怎能是亲自来这里了。” “哎!”老夫人落坐在了榻上,轻叹了一声。 叶君宜赶紧是拿了旁边一把团扇给她轻扇着凉风,道:“母亲莫不遇着甚难事,为何是叹气?” “母亲一把年纪了,还能是为了甚事愁,”老夫人愁眉道,“还不是为了谦儿与你。谦儿就只二个姑娘,自生了珍怡后,这么多的姨娘、通房,咋就是再没个人怀上了呢?哎!那玉琪儿本是有福的人,就侍候了谦儿一次,竟就是有了身子,可......哎!” 叶君宜听了,心中不由得一动,瞥了一眼青玉,只见青玉果是听了老夫人这话,神色黯然。她心不太焉的安慰老夫人道:“是爷每日里工务繁重,给累着的。这李昭仪不是赏了好几个女子给爷么,待爷回来了,儿媳就安排她们侍寝,想来不日便会是有消息的。” “嗯,”老夫人有些感动的拉了她的手过去,拍拍道,“你是个好孩子,陆嬷嬷也跟我讲了,玉琪儿那事也是怪她自个贪嘴乱吃,其实与你也是无多大关系的,母亲那日里也是有些气过头了,这几日里让你是受苦了。” “儿媳无事的,”叶君宜道,“这事说来也是儿媳太大意了,只是儿媳实为不知玉姨娘有身子的,若是知了,定是会拦了她吃那些伤脾胃的东西。” “嗯,”老夫人听了,又道,“红英这人做事有时有些严厉,你莫是放在心上,她做万事都是为了这府里,半点私心也是没有的。” 有时有些?叶君宜听了,想着自己尚还青瘀未退的脸和那颗被打落的牙,此时听了老夫人的话,终于明白了钱红英为何在府中能如此的威风。 “是,”她将扇子放了下来,身子挪开了些,态度恭敬而有些疏远的道,“母亲说得是,儿媳记住了。” “嗯,”老夫人扶了陆氏的手站了起来,刚是要转身走,忽又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对了叶君宜道,“对了,那两个丫头没了人管教,真是越来直不像话了,那些丫鬟婆子也没一个中用的,不如,还是你把她们唤去教吧。” “这个......”叶君宜沉吟一下,道,“她们一直都是母亲管教着的,这么多年了,都是乖乖的。这去了儿媳那没多大阵子,竟是性子都转野了,想来是儿媳无能,方是会如此。我想,我想,爷这段时日不在,她们还是就在母亲这边受教吧,等爷回府了,有了爷的帮衬,儿媳再将她们接了过去吧。” “嗯,好吧。”老夫人知上次玉琪儿的让她受惊了,这次二个孩子又出了这么大的事,万一徐子谦不在这些日子里,孩子们再是出了什么事,她定会觉得自己难脱干系,因而也不好再勉强她,只好闷应了一声,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她踌躇了一下,又转过来道:“这两个孩子甚是挂念着你,你还要时常去瞧瞧她们。” “是,”叶君宜恭敬的应了一声,作送她状,“儿媳遵命。” “嗯,”老夫人又道,“听说红英说你屋子那边失了火,修好得花些时日,这些日子,你就住在这边吧。[..tw超多好看小说]哎!府里的事日常事,我还是让红英交给你吧,毕竟你才是这府里的主母,只是有事要找红英多商量。” “是。”叶君宜又应着。 老夫人见她今日的态度比起以前来疏离了不少,自个说起话来也是觉得无趣,便是转身走了出去。 “夫人,”眼见了老夫人走了出去,青玉将她扶着坐上榻,说道,“两位姑娘在这边真是无人真心管教,夫人真是忍心弃她们于不顾?” “她们都很好,她们会乖的。”叶君宜倒在榻上,向里侧卧着,闭上了眼。 青玉听了也就不再说什么,轻轻为她盖上了一床薄被。起身正欲转身离去,却见了一扇窗外,静怡和珍怡二姐妹露出小脸,有些难过的望着叶君宜。她用手指在嘴边作了个禁声状,轻手轻脚的走上去,示意她们离开,关上了窗,自已也离开了房间。 叶君宜静躺在床上,听着青玉走出了屋,轻手关上房门,方起了身来,打开刚那窗,只见姐妹俩都坐在窗下的地上,一人搂了个布娃娃,见了她,也不出声,眼巴巴的望着。 心中一软,但出手来道:“来,快进来吧。” 姐妹俩却并不动,仍是眼巴巴的望着。 “母亲,你不要我们了吗?”珍怡带了哭腔说道。 “怎么会呢?来,快到母亲这儿来。” 姐妹俩这时方是起身,让叶君宜抱着进了屋。 叶君宜拿了蜜钱给她们吃,抱着她们道:“母亲眼门要做的事很多,就算把你们带了过去,也无暇来看顾你们,你们若是再有个好歹,母亲岂不是心疼死了。因而你们这段时日里,还是乖乖的呆在祖母这里,知道吗?” “是,母亲。”静怡懂事的点了点头,“等母亲把这些事情做完了,会让我们过去吗?” 叶君宜并未立时回答她,而是有些发神的看着那张酷似玉琪儿又有几分与徐子谦想似的脸,半响方道:“静怡,你喜欢玉姨娘吗?” “嗯,”静怡低下头去,不敢看叶君宜的眼,等了一会,方道,“有点,可是她不理我。前儿个,我和珍怡在地道里拉了欢欢的尾巴走了好一会,就见了头上有亮光,我去推了一下,上面竟是一块木板,我们就上去了。然后就见那一大片花,那时我们挺高兴的,还以为找到仙女住的地方了呢。可欢欢好似很害怕,咬了我的衣角把我往地道里拉,我们怕再回到黑漆漆的地方,死也不回去.....” “是,都怪静怡啦,”珍怡边塞了东西在嘴里,边插嘴道,“她大声的骂欢欢,就引来大老鼠了。” “啊,那怎么办呢?”叶君宜着急的问。 “我们就跑呀,”静怡道,“欢欢很厉害的,上去咬它们,没跑几步,我们就见了那院子,然后就见了那个韩嬷嬷,她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拿火吓跑了那些大老鼠,把我们接了进去。” “哦,”叶君宜听完,又问道,“那韩嬷嬷可是对你讲了,玉姨娘其实是个很爱很爱你的娘亲,是不是?” “嗯,”静怡低头,低低的道,“韩嬷嬷说她生我的时候可疼了,疼了好几天,还出了好多血。还说不是她不想理我,是祖母和英姑姑不准她来看我,还关她进了黑屋子里。” “嗯,是的,”叶君宜头靠在她肩上,心淌着血道,“她其实是个很美、很好的女子,你父亲一定很爱很爱她,如果是那个年代里,你们应该是很美、很好的一家人。 所以,你们要跟着的不是母亲,而是你们的亲娘亲。等母亲将这府里的一应事都处理好了,你们就跟着自个亲娘,毕竟,她们才是最爱你们的人,好不好?” “可是,她们不准的。”静怡似懂非懂的道,“而且,静怡那时也可以天天看到母亲吗?” “会的,”叶君宜神影有些呆滞道,“等这一应事处理完了,他会的、会的。” 这时,外面响起了春兰的声音,唤着她道:“夫人,玉姨娘来了。” “嗯,”叶君宜放开俩个,正了一下身子道,“让姨娘进来吧。” 春兰听了,打开房门,见二位姑娘在里面,不免一愣。 玉琪儿也随后进来屋里来,见了二位姑娘,忍不住多瞥了一眼,不过还是未说什么话。 “让二个人来送二位姑娘先回房里去吧,”叶君宜吩咐道,“给姨娘看坐。” “不用了,”玉姨娘道,“你让丫鬟们自个去忙吧,我有话想与夫人单独唠唠。” 叶君宜听了这话,示意春兰出去。春兰便带了二位姑娘出了门去,将房门重新关上,只剰了二人在屋了。 “过来坐下说吧,”叶君宜指了指身边道,“没有别的人,不用讲那些虚礼的。” 玉琪儿听了一愣,转眼回过神来道:“不好吧,让钱红英瞧见了,又会说我们不知规矩了,我还是站着说话吧。” “随你好了,”叶君宜慵懒的半躺了下去道,“我以前在周府的时候,觉得活着辛苦,以为到了徐府,再差也比那样的日子强吧。不料去是一进了徐府,就差点丢了命,原本那也是个坎,过了就会好,岂不知那只是万里辛苦路途第一步。如今,才一月多,我这身子已是只剰下半条命,什么规矩礼数,爱恨荣华,都是如烟似雾了。” 【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节【说往事一】 更新时间:2014-02-23 “哈哈......” 玉琪儿听了这话,仰天一阵大笑。笑毕,手指了她道:“叶君宜,先前我以为你是个厉害的角色,倒不知你竟是如此不不堪一击。如此些许小事,你就要低一下头了么?也是对,斗着辛苦,不如当了个缩头的乌龟,逆来顺受。爷欢喜你,你便承欢,爷不喜你,你便是如钱红英般将那些女子一个个亲手送到他床上.......” “我说服输了么?”叶君宜从床上蹦了起来,一张脸憋得通红,怒道,“亲手将那些女子送到他床上?徐子谦他休想!有我叶君宜在这靖国府一天,他就休想再沾染其他女子!” “好!”玉琪儿拍手叫好道,“好个休想!就要这般,就要如这般斗志,方是才能在这靖国府内活下去。” 叶君宜知中了她的激将法,回复理志过来,有了些许的尴尬,复坐上了榻,道:“你既是如这般的想,这些年来如此是忍气吞生的活着,却又是为何?难道你不想重得他的欢心么?” “重得欢心?”玉琪儿无限失望的道,“我何时曾得过他的欢心的?你道以前他对我百般的好,真是爱慕着我么?若真是如此,我当初也就早是跟了他了。但实是非也,他其实是在可怜我呢。” “这话倒是从何提起?”叶君宜道,“你与爷的事当年的事,我听了好几种样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当年么?”玉琪儿听了叶君宜问她,脸上浮出了一丝甜蜜苦涩的笑来,沉浸在了忆中,娓娓的将往事一一道来,“记得我昨儿个给你讲初遇白依依的事么?那时依依挡了我面前,厉声指责恪王,恪王却不是那惜香怜玉的人,嗤笑一声道:‘又来了个与老三勾搭成奸的贱人!你们这些贱人跟那老三睡了,便是为他作下多少作孽的事!看我来好生收拾你。’ 说罢,便是扬了鞭就落了下来,我见了,忙是上前拉开她,那马鞭落了在身上,疼痛异常,我年纪尚小,便是疼得在地上滚了一圈,大叫起来。依依见状,来抱住我,受上一鞭,我于心不忍,身子转过去,受下一鞭,于是如此我俩便轮流挨着鞭子。这个时候,旁边早已是围来来里里外外足有百十来人,他们见了,无不以为乐,在旁哈哈大笑,还有人拿了鸡蛋、菜叶,便是往我与依依身上扔来,我们二人抱成一团,欲哭无泪。 与恪王同来的十来人,居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见了此情景,更是乐不可支,那恪王打了几鞭,便是坐下拿了酒继续喝。那些纨绔弟子便上围前来伸手摸我二人的脸,口道:‘这般尤物,如此贱打,真是可惜至及。不如你二人出个价来,今夜里轮流陪了哥儿几个睡。’ 我二人听了这话,扬手便是要给他一耳光。我两个弱质女流如何是这几个高大男子的对手,扬起的手尚未碰到他半点,反倒是被另外一个抱住了,其他的人都上前来轻侮与我二人。 正在这万般无奈无奈的时候,一个高大的少年走了来,见此情景,挺身而出,与那群无赖理论道:‘尔等堂堂男儿,怎是如此欺负两个小女子,快是放下她们,否则我就要去报官了。’ 那些无赖听了,哈哈大笑,一人道:‘你们瞧这是谁,这原来是只见不得光的老鼠,叫什么徐子谦。徐,你道他真是姓徐么?其实他的娘亲也是不知他究竟是姓甚的。’ ‘就是,’另一人道,‘原来是婊子生的,竟来了婊子面前来逞强,好呀、好呀,绝配、绝配一对!’ 爷听了,恼怒异常,便是冲上前来,与这些混战了起来。(..tw好看的小说)爷身子虽是高大,却那里是这一群人的对手,没几下,便是被这群无赖给制住了,几个将他死死的按在地上扒着。 这时,喝得已是九成醉的恪王歪歪倒倒的走了过来,上前瞧了爷一眼,便道:‘原来是你。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不守妇道的贱人,这两个贱人,一个以前是老三的婊子帮凶,又是上前来管我的闲事,所以我不饶她;另一个是这些时日时在京中到处勾引贵家子弟,前有一日,我一兄弟与她有约在醉香楼用膳,这女子竟是在他身上下了药,以至于那一日里发了疯,竟是脱光了衣衫,在大街上游走了一天,丢尽了脸面,你说这样的女子,我是饶她不饶。’ 爷回他道:‘你尽是胡说而已。这两个女子一个是我的妹子白依依,她清清白白,街上的乱传谣言而你,你堂堂亲王,竟是信这些市井谣言;另一个定是你自家的兄弟无能,竟是被一个女子收拾至此,想来应是活该,你竟又是为了这等无能之辈,纠众来欺侮一个弱质女流,真是有失你亲王的风度。’ ‘也罢,’那恪王醉得眼都眯了,想来只想快些脱身回家睡觉,便是道,‘你我兄弟一场,今日里就卖你一个面子。你说那穿白衣的是谁?哦,你的妹子,那你把她领走。其余闲事就不要再管了,这侮了我兄弟的贱人,我要将她弄到风月阁里去,让老鸨好好的调教一番,让她接客。’ 这恪王向来说话是一不二,做事狠辣绝决,在京中又势力颇大,一手遮天。我听了话,只觉得两眼昏花,就差点倒了下去。 正这时,爷便是道:‘你既是说你我兄弟一场,有为何是要侮我之妻?’ 恪王听了之言,讶然道:‘这那有你之妻?老头子何时给你女人了?’ ‘那个,’爷指了我道,‘这个便是我的女人。我要娶这女子为妻。你将她送到风月阁去,不是侮我之妻,又是如何?’ ‘哈哈哈,’恪王听了,一阵大笑,道,‘如此贱人,你竟是也被她外貌所迷?也罢,就卖你个面子,择日里我来喝口喜酒,我倒是要看看上面那人是否真要许你娶这样一个贱人。’ 爷听了道:‘那你就等着喝吧,明日我便上奏圣上,娶她为妻。’ ‘好好好!’恪王抚掌大笑,‘这女子年纪小却是善会勾引男子,还会用媚药、迷药,已是遍传京中。甚还有好几个朝中大员都上了折子到皇上那儿奏她,说是家中都有子弟被她所惑、吃了好些暗亏。皇上听此,大为光火,碍于她是有氏国的郡主,不好发作。如今你去求赐婚,定是会十分精彩,本王真是要在旁好生瞧瞧,你有无这个胆子。’ 爷听罢大为光火,道:‘你这只大狗熊,竟是小瞧于你爷!你等着,爷我一言九鼎,明个你就瞧瞧,爷是不是个胆小的。’ ‘好,好好,’恪王与那群无赖都是大笑不止,‘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走喽、走喽,明儿个我们且是瞧了,这个见不得光的老鼠是如何到圣上面前去求娶一个婊子的。’ 那群无赖走了后,我警告他,那日之事到此为止,不要再去滋事了。不料,这男人怎是能咽下被人耻笑的这口气。 到了第二日,爷果真是去找了圣上赐婚,圣上听了此事,又见他满身的伤痕,认定了他是为了我在外滋事打架了,顿时龙颜大怒,当即就让人把他押回了府里,让老夫人将他关了起来,好生教管。 这事儿,我听说后,也只当了他一时发疯,认定他受了这罪,自是就此作罢了。可更不料的事,爷竟也是个认死理的人,听了人讲,圣上与老夫人百般劝告、阻拦,他竟也是不肯放手这事,龙颜再次大怒,将他丢到一个新兵营里去了。听说那是个专门为圣上训练秘密杀手的营地,一般去的人十人中仅有二、三人能被提拔出来,其余七、八人,不是死了,就是残了。我不知道圣上为什么会如此对他,但这消息来得确实,绝不会有半分假。。 那时我真觉得这人傻到了极至,为了只见过一面的人何苦如此,那个时候为了为我发痴发狂的男子大有人在,曾是有个男子自是见了我一面后,回家竟是忧思成疾,而后抑郁而亡。因而我想来他也是觊觎我的相貌方是会如此发痴,便是也不曾放在心上。 再见到爷已是一年后,我记得那有一日里,我与一个朋友在香满楼里喝酒,来了几个纨绔子弟。见了我便是上前戏之,当时我便用了迷药弄倒了二个,与他们同来的几个男子见了,便是更要为难于我。正在这无法脱身之时,爷便是来了,他上前就与那些人打成了一片,这时的他显然比一年前变得厉害了,几个回合下去便是制服了那群人。 他既是二次救过我,我自也上前去表示一下感激之情,却不料,他竟是拿了一包金银之物出来,道:‘玉姑娘,我回来履行诺言了,这是下聘之礼,择了吉日,我便是会前来迎亲。’ 那时的我听了他话,恼怒万分,当时便接过那包东西,撒给了热闹的人,对他又是一番言语辱之。 第九十二章 节【失魂的人】 更新时间:2014-02-24 “爷是个认死理的人,”叶君宜呢喃道,“他当时既是认定了要了娶你为妻,又怎肯会轻晚放手。” “夫人说得极是,”玉琪儿轻叹道,“我原想如其他狂蜂浪蝶般打理,不出几日,他自是会知难而退。然而,无论我对他是如何的过份,如那日般当众羞辱也罢,私下里给他下了迷药,让他到外面出尽洋相也罢,或是还有种种过分行为,却从未见了他入弃过我。” “既是有这般一个痴心的人,顽石也会感化。”叶君宜失魂道。 “是啊,顽石也会感化。”玉琪儿竟也是如她般失魂的继续道,“每次在捉弄他了之后,看着他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离去,在人前,我比任何人真笑得开心,可是一回到房内,关上了门,只是剰下我一人时,扪心自问:玉琪儿,你真的不动心么?可我怕呀,怕这是男人骗我的把戏,等真正得到我这个人之后,他的心就会变。” “可不是吗?等他得到你这个人之后,他的心就会变的。” 说到这里,二人都成了失魂的人,呆呆的各自想着自己的事。玉琪儿一时之间,竟是忘记了自己的话才说到一道。 这个时候,门被吱呀的推开了,二人被门声震醒,回过了神了,抬头看,原来是青玉进来了。 “夫人,”青玉看了一眼玉姨娘,上前来福了一福道,“请恕奴婢搪突,刚奴婢在门外敲门了,竟是未听到夫人的声音,便自行进屋里来了。” “无事的,”叶君宜正了一下神色,道,“有什么事吗?青玉。” “回夫人,”青玉道,“白姑娘屋里来了人,说是白姑娘身体很不好,已是两日未进米食了。” “怎会有这样的事?”叶君宜诧道,“前些儿不是说身子骨已是大好了么?怎是突然就又很不好了呢?” “不知,”青玉道,“来人说白姑娘一直念叨着夫人的名字,不肯吃食。[..tw超多好看小说]她屋里的人都不知如何是好,特是来回夫人。这人是跟了玉姨娘后面就来的,奴婢让她等上一会,她这蹄子竟是有些门肚疼,不上一会就坐不住了,奴婢只得让她将话留下,让她先行回去了。” “已是两天未进吃食了?”叶君宜道,“这人不知是何模样了。我们还是快去看一下吧。玉姨娘不知是否与我一同前去?” “哦?”玉琪儿不假思索道,“我不去。她惯是会装,我是不会的。” 惯是会装? “那改日里我们再谈吧,我先去瞧瞧。” 说说,叶君宜便是提脚走了出去。玉琪儿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了自己刚是说了一大通废话,竟是一字也未说到正题,赶紧上前拉了叶君宜的衣衫道:“夫人,夫人,爷、你不是那般的人,你且是莫误会了他。还有、还有........” 叶君宜被她拉住,听了这话,回头来深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便是转身继续走了出去。 玉琪儿在后面紧追了两步,看她步履忽忽,后面跟了一大帮人,便只好住了脚,任由她离去。 这叶君宜紧张白依依,带了下人忽忽赶到白依依住的屋子里去。刚是进了屋,便见一大群丫鬟们静立在外屋,屋内的大桌、小桌、榻上均放着各种吃食,蔡嬷嬷在屋里急得团团转,见了叶君宜时来,两眼立是闪亮了起来,赶紧是小跑了上来。 “夫人,你可是来了,”蔡嬷嬷道,“我家姑娘一直是念叨着夫人,就是不肯吃食,这可如何是好?” “怎是不早些来回话?”青玉问道。 “姑娘不许呀,”蔡嬷嬷眼泪便是不断的涌了出来,“姑娘说她一个未亡人,寄人篱下,一个胃口不开,就在这里在呼小叫的,成何样子,不准出去乱说乱吼。可她这那里是胃口不开,分明是水米未沾两天了,这那儿能成啊?” “嗯,”叶君宜道,“将门打开,我进去瞧瞧姐姐。” 青玉与秋菊听了,不等蔡嬷嬷回话,便上前打里屋的门。 “滚!滚出去!” 门刚是开了个缝,随着一阵嘶哑的怒吼,屋里噼里啪啦飞一大堆东西:茶杯、镜子、盒子..... 二人见了,吓得赶紧身子闪到房门两边躲起来。 叶君宜主仆见了这场景,都是傻愣在了当场:白依依竟是还有这脾气? 蔡嬷嬷当时不曾料到青玉二人会上前去开房门,她是正站在门正中的,大的屋内砸来的大件物品虽是在避开了,那小茶杯去是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她的额正中,顿疼得她两眼直冒火星。饶是如此,她抬头看到了叶君宜主仆那讶然的神情,赶紧忍住了疼,朝了屋内喊到:“姑娘,夫人来看你了。” 蔡嬷嬷的话一出,里屋内瞬间便是沉静了下来。 叶君宜在外侯了一会,就听到屋内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抽泣声。她抬脚走了进去,秋菊等人欲是跟了上去,却见她摆了摆手,让人在外屋候着,仅是她一人走了进去。 叶君宜一走进屋内,便闻到一股香的味飘进鼻中,一扫屋内,陈设竟是比玉琪儿的屋内更简单,只是一张白色纱帐的象牙床,上叠了一床月白色薄被,对面的墙上是太上老君的画象,前是一张贡桌,桌面上烟雾缭绕,正点了燃着。白依依身道袍,将长头随意拢在后面,全身无一样饰物,正低头跪在一张蒲团上。 “你来了么?” 二人沉默了一会,白依依声音有些沙哑,却依然动听的问她。 “是,”叶君宜回答道,“听说姐姐二日来无所进食,我甚是担心,所以来瞧瞧。” “我只是闭关修行几日而已,”白依依道,“无甚事的,妹妹请回去吧。” “闭关修行几日?”叶君宜冷笑一声道,“那不知姐姐闭关几日可是在参悟何事?是在悔当日蓄意谋杀我不成,误杀了李嬷嬷,还是在继续琢磨着如何才能在除掉我,抑或有徐子谦?” “你?” 白依依将头抬了起来,哀怨怒视于她:“姐姐在你心目中竟是如此之人么?李嬷嬷之死与我何干?” 叶君宜冷冷的道:“有无干系姐姐心中自知。想那日里,一向稳重的姐姐竟是看上了母亲的那张大床,随意躺了上去,当时我只觉姐姐亲和随意,并未多想,现在想来,姐姐当时手中或手上带了罂粟花粉吧,你躺在上面,定是想了法,将那东西涂抹在了我的被子上。在了夜里,你便使了人在牡丹园里装鬼吓人,依了常理,妹妹这般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女子之流,定是会害怕缩到床上,使了屋内的人到外面去查找。到时,那闻香而来的虚耗趁机而入,在床上的我定是中招。那知那日夜里,被惊吓昏倒的竟是李嬷嬷,而我是带了人出去查看,所以,可怜的李嬷嬷便是替妹妹去了。姐姐,你说这事可是这般样儿的?” 白依依听了气得全身发颤,两眼圆瞪着她。 “当然,我不知道姐姐是用了何法让玉姨娘的奶母给你做替罪的人的,”叶君宜道,“也是用了玉姨娘,更有可能是用了静怡,静怡,对,静怡身边不知为何,你竟是没能安插人进去,也是爷或是玉姨娘对你一直都有警醒之心,故而平常你是极难接近她的。但又不知为何,珍怡身边的警戒竟是要松懈很多,于是珍怡的奶母便是你安插进去的人,而静怡与珍怡二人常是在一路的,所以对静怡下手,也不是甚难事的。” “胡说!”白依依终是被激怒了,猛然站了起来,一双蓝色妙目血丝布满,暴出眼眶,“你胡说!我一见你,对你便甚是上心,视为知己,你、你竟是如此胡编乱造这些瞎话!” “姐姐,”叶君宜望着她露出忧伤的面容,“没有确实的证据,你当妹妹会如此说吗?” “证据?”白依依雪白的额上蓝色的青筋暴出,“你有什么证据?表哥不在府内,你尽管是随便拿了些人、物来冤枉我。哦,对了,你可是听了人讲了这事,表哥这些看来未大婚,全是因为我。妹妹,我劝你不要是去信那些小人之言,姐姐的心中,只能容下我夫君一个男子,纵使表哥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我也是不会动心半点。”她走了上前去,看着叶君宜忧伤的脸,放缓了声音,说话吐出的气几乎喷洒在了叶君宜的脸上。 叶君宜有些嫌恶她这个过份亲密的动作,扭头向后退了几步。 “妹妹,”白依依走了上前几步,拉住她的一只手,揉捏着,换了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温柔语气道,“你尽是放心,姐姐绝不会与你抢夺夫君的。”见叶君宜对她仍是不理睬,又道,“是,当初,表哥是曾求娶过姐姐,但姐姐并未应他。这多年来,他为了姐姐没有成亲,我心中是有几分感动的,若不圣上所拦,前年里,我就嫁与他了。可是,自第一眼见了妹妹后,我便是失了魂,终日里吃不下、睡不着,终日里想着你.......” 第九十三章 节【下毒的人】 更新时间:2014-02-25 叶君宜猛然抽出手来,上前走了几步,顺手抄了身旁小几桌上的茶壶,慢慢的将水浇到香炉里,将里面燃得正浓的香浇灭。.tw[棉花糖小说网] “妹妹不喜这香么?”白依依有些痴迷的看着她,“哦,很多人第一次闻这香时都不喜,可多用之次,方知它的妙......” “曾姨娘和尹姨娘的香是你让管正家的送去的吧?”叶君宜转过身来逼视着她。 “甚?”白依依似是有些迷糊,“香?哦,这香是个极好的东西,很是难得的。妹妹也想要一些么?姐姐还有一些,你先拿去用吧,我去给你找找、找找。” 说着,她便开始翻找下来,找了好一会,也不见找出什么东西,她皱眉道:“我记得我还有些的,到那儿去了呢?” 叶君宜见她此时闻了那加了迷药的香有些迷糊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转身欲是离去。 “妹妹要去那儿?”白依依伸手拉住她,一把将她搂住,呢喃道,“妹妹,你这几日为何与我生份了许多?” 叶君宜觉得这感觉有些怪异,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把将推开。 白依依被她推开了,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的,用失望的眼神望着她。 这白依依肌肤很白,虽是年近三十,往日看她脸上只是稀稀疏疏的长着几颗白色肌肤常有的斑点,却是一丝皱纹也不见。此时,与叶君宜想距甚近,叶君宜看着她的脸却似是瘦削了很多,白色的肌肤上泛着青,眼角骤见鱼纹。想着与她往日的交情,心中不由得一软。 “姐姐还是用些东西吧,这香用得多了,对身体损伤极大的。” 听了这话的白依依眼睛一亮:“妹妹还是关心我的,是吗?是呀,我与妹妹均是天下难得一见的人儿,自是这世间最为相配的一对。那徐子谦算什么东西?一个肮脏不堪、懦弱无能的男人。怎是配得上你我二人......” 叶君宜听了这话,被惊得往后退了两步,白依依一下子扑了上去,把住她的双肩,眼中闪动着一种异样的兴奋:“妹妹,你跟着姐姐吧,我会好生待你的,绝不会像那徐子谦那般,让你受这么多的委屈......” 叶君宜背抵着了墙,已是退无可退了,白依依比她高大,那臂膀比平常女子的力气大很多,又用了兴奋的迷药,此时将她的死死的按在了墙上,一个身子压了上来,两个胸前的饱满结结实实的紧贴着。 叶君宜挣扎了几下,未能挣开,涌上来的那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一扭头,哇的一声,吐了起来,呕吐让她虚弱,无力再挣扎。 白依依却是异常的亢奋,竟是将她紧拥了她在怀中,继续道:“妹妹也觉得徐子谦这个很恶心了么?是,他真的很恶心,这世间的男子真是龌龊之物。你千万是莫让徐子谦骗了,他......” “青玉、秋菊。” 呕吐稍歇的叶君宜一把将她推开,大声的唤着外面候着的青玉和秋菊。 这般大声,终于是惊醒了迷糊的白依依,她赶紧是松了手,向后退了几步。 秋菊和青玉应声立即跑进了屋内,见了君宜这般模样,赶紧上前去扶住。 “青玉,你家夫人可是用了什么不干净的吃食么?”白依依道,“赶快是去请太医来瞧瞧吧,免生又得了前几日里我与玉姨娘那般的病症。” 白依依此时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那般的甜美、从容。叶君宜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此时双手负于身后,轻轻皱眉看着她,似乎真是很担心的模样。那宽大的道袍垂立着,一头发在刚才又是散开,及臀飘飘,观之甚美。 观之甚美? 叶君宜一想到这个词,就想到了刚才她的丑态,哇的一声,又是呕吐了出来。 “夫人,”秋菊担心的道,“奴婢马上去请太医吧。” “不!” 叶君宜不假思索的说出人不字,她此时再也忍受不住看到白依依、再呆在这个屋子里了,她感觉这屋内的空气似是有些稀薄,让她窒息、恶心、呕吐..... “我无事的,可能是闻不惯白姑娘这儿的熏香,先回屋去吧。” 二人听了,点了点头,扶了叶君宜走了出去。 “妹妹走好,”白依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既是闻不得这个香,待会我就让人撤了,妹妹好些了,还要多来姐姐这里走动。” “是,”叶君宜回过头道,“姐姐最好是让人将这香收好了,要是爷回来了瞧见了,他会更是不喜这般东西的。对了,爷不在这些日子,姐姐就与我一样,勿是出府,也勿是见甚客人吧。还有,妹妹见你院里的人,像蔡嬷嬷这般的,似乎年纪都大了些,刚就给钱红英说了,钱红英这人你也知她办事是极伶俐的,马上就给姐姐重是安排了一些人。至于蔡嬷嬷等人,先就到李昭仪赐给的那几个姑娘跟前去侍候着。” “妹妹想得真周到。”白依依淡淡的笑了一下,“姐姐在此多谢了。” 叶君宜礼貌的点了一下头,扶了秋菊的手走了出去。 叶君宜一走出院子,钱红英便是带了人来,将白依依院子里的人全都替掉了,带了蔡嬷嬷等人去侍候那些个宫里赐的女子。 回到屋内,等秋菊等人都有了其他的事,走了出去,仅剰下了青玉时,青玉边是将一张薄单搭在斜躺在榻上看书的叶君宜腰上时,边是问道:“夫人,又没拿着什么证据把柄,便是将白姑娘禁在院中,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再说了,这万一、万一这些事真是并非白姑娘做下的,爷回来了知晓了,岂不会发怒?” “正是因为没有拿着证据,所以才要是如此,”叶君宜拿着书,翻了一页,缓缓的道,“我刚才已是说了话诈她,说是我手中有她作案的确实证据,再又拘了她在院中,这些事若真是她做下的,不出二日,她纵使再镇静,必是会找了府外的帮手商议,到时抓了个现形,还是不怕她不承认么?” “可万一.......”青玉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万一她看破了我的把戏,”叶君君端了旁边小几桌上的菊花茶用了一口,继续缓缓的道,“也是不要仅的。她沉得住气,可管正夫妇未必会沉得住气呀。当然,我这般做也是心存了几分侥幸,万一这府中储事,真不是她做下的,那敢情就最好了。到时就是让我受罚、陪罪,都是可以的。” “是,夫人。”青玉应了一下,心中却是一颤:这夫人其实不是个软的柿子呐,以后做事要当心些,不要与她为敌才是。 “哼,”青玉突然想想了一事,冷哼一声,对叶君宜道,“夫人,那尹姨娘送的花瓶儿,你猜有着怎样的名堂?” “哦?”叶君宜倒有些意外,这古人害人的方法倒是不少呀,不知这花瓶儿能做出些什么花样来,“那瓶儿挺深的,是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不成?” “是,”青玉道,“花姑对这毒药一类的东西甚是有在行,她将瓶儿灌满了水,那水面上果是浮了一些粉未上来,不一会就化掉了,那水无色、无味,可一喂狗,狗不一会就吐血倒地了。花姑说那花粉若是没遇着水,也可慢慢的自行化成一缕气,常是闻了,便是会慢慢的得了一种怪病,头发会脱落,身子会出现溃烂,无药可治。” 叶君宜听了,身子微微一颤,惊得半响才回过神来:“她有这般恨我么?我那屋内,珍怡常是来,她也不怕毒着她最心爱的女儿了么?” “哎!”青玉叹了一口气,“我记得尹姨娘来的时候,我虽是年纪不大,跟了在姑母后面,看了从旁门里抬进来的尹姨娘,虽是盖了红头纱,也掩饰不住她满脸的喜悦。进来后,她对府里的人都和气,上上下下都赞她是个好女子,不愧是世家出来的姑娘,可惜了委屈给爷做小。可这才几年,哎,竟是如此的模样。” 叶君宜听了,放下书,闭上了眼。想起几次见了尹氏,那一次不是狼狈不堪的模样,先前她总是有些怀疑这尹氏恐就不是嫡出的吧,一定是那个侍婢生下的,所以如此的没有教养。想不到,当初她进府来时,竟是个府内人人称颂的好女子。再想到自己,当初在周府再是日子难过,那些人还是顾着几分情宜,自己也如一般大家姑娘一般过得好好的,可这进了府才多久,自己似乎一下狡诈了许多。如果这样继续下去,会不会有一日也会变得如她那般模样? 青玉见她躺下闭了眼,未再出声,以为她是睡着了,便轻手将薄单往上盖在她身上,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屋子。 这样让她安静思虑的时间并不长,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似有女人吵架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甚是恬躁,让她听得烦闷,正欲起身来唤丫鬟进来问。却听到外面秋菊就禀报说有几个管事的嬷嬷来见她。这几日都是钱红英在府里理事,这些人却是来见她,不知是何意。她思索了一下,穿了好衣衫走到了外间。 那来的人原来是厨房的管事周氏,副管事齐氏,玉姨娘、曾姨娘两处的管事青娘子、秦嬷嬷。几人面上都是不太好看,见了叶君宜虽是无人住声,却相互间怒目以对,想来她躺在榻上听到的吵架声定是这几个所为了。 “这几日里是钱姑姑主事,你们有事不回了她,却是到这里来扰了夫人清醒,却是为何?”青玉不悦的喝斥着她们。 “回夫人,”青氏走前来回道,“原本是不能来打扰夫人的,可是钱姑姑这时却是出府了,这里有个公案却是要求了夫人来了结。” “何事?”叶君宜端着桌上的茶杯,拂了一下茶叶沫子,喝了一口问道。 “回夫人,”曾姨娘处的管事秦嬷嬷长得异常的肥胖,此里顶了个大肚子,上前来恨恨的说道,“这厨房克扣我们姨娘的屋内的吃食。” “你胡说,”周氏脸胀了能红,喝着她道,“我何时里克扣你们姨娘的吃食了?休得在夫人面前来坏我。你当我不知道,你在曾姨娘那里,才真正的贪污了姨娘不少的银子。” 第九十四章 节【伙食问题】 更新时间:2014-02-26 “哼,真是没有么?”秦嬷嬷逼上前去道,“夫人在此,你还是要耍赖么?前些日子,姨娘禁足,先头的规矩是这般的,姨娘在禁足中,便是食少量的清淡饮食,禁足后要恢复往日的份例的。你倒是好,自从姨娘自夫人进门后第一次被禁足,你便少了姨娘的二个菜。到于我们院内的下人更是不用说了,每餐被你克扣了整整一半。有粗使的和能吃些的常是抱怨未能填饮肚子。这整是一月多下来,你克扣的伙食折成银钱,也是不少了吧。” “哎哟,天见怜,”周氏手拍着大腿道,“这天灾,粮商、菜农们纷纷是涨价,前些日子只是黄河两岸受灾,粮商们囤积了粮弄到下面去卖高价,这几日连我们这儿都是下了暴雨,菜农损失严重,新鲜蔬菜能买到就不错了,那价格何止高出了十倍还多,这平时的府中的用度都是定额的,只是前几日才向夫人讨了一点,可这仍是远远不够的。” “那涨了价的差额不是你报的数吗?”叶君宜皱眉道,“这会子又如何说是不够了?前些日子粮食就涨了价,又如何没能听到你说个一星半点?” “回夫人,”那周氏道,“前些日子虽是有些涨价,可是奴婢想每餐节省一些便就过了,那日里想这灾情倒是越渐严重了。到于这两日前报的价是估计的,不料这涨得如此厉害,奴婢也是想着自己已是报了数额了,再是伸手向夫人要,却是实在难张这个口呀。” 叶君宜轻端了茶,拂着茶叶沫子,静静的听着那周氏辩解。待她说完了,抬头睨了一眼几人,见青氏在一旁局促不安的,似乎在量着有话是说还是不说。 “这位是青姑姑么?”叶君宜对她点了一下头道,“玉姨娘那边的伙食可是还好?” 这周氏听了这话,眼中一闪的慌乱被叶君宜的这一瞥尽收眼底。 “这......”青氏脸胀了通红,半天方低声道,“玉姨娘平日喜青淡之物,厨房、厨房......” “哎,”秦嬷嬷望了她不满的道,“先头你是怎么给我讲的,不是说这厨房常是克扣着你们的伙食么?这会子见了夫人,怎是不说这实话了?” “这......、”青氏手揉搓着手中的帕,踌躇着是否和盘托出。 这玉姨娘那里是何光景,叶君宜已是去瞧过几次了,再瞧这上青氏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自也明白玉琪儿和她房里这些年来不知被府里这些人克扣了多少用度。眼下她也不出声,只是轻轻拿起茶杯,开口道:“行了,此事就到此为止,我累了。” 周氏一听,大喜过望,赶紧是福了一福,眼稍是藏不信的得意。其余几人却是一副异常惊讶所愤的模样,秦嬷嬷更是怒视着青氏,恨不能上前去扇她一个耳光。 “对了,”叶君宜见几人已是快出了房门,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那个是齐姑姑么?我晚上想用一道药膳,你暂且是留一下,秋菊,去把我开的那单子合来,给齐姑姑。” 齐氏听了,赶紧是住了脚,回到叶君宜身旁来。其余几人却是各自怀了心事走了出去。 出去后秦嬷嬷一阵气愤,先是给周氏开了一仗,这虽是在院外开的战,在屋内的叶君宜等人却听得异常分明。接下来,又是给劝架的青氏狠狠一顿好骂,直是弄了一盏茶的工夫,方是让守院子的婆子们劝着离开了。 “夫人,”那齐氏见秋菊迟迟未进去拿东西,又直听到外院我吵闹声渐是停了,夫人也未出一声,自也明白了叶君宜留她下来的意思,便是上前恭敬的福了一福道,“二位姨娘及她们院中的伙食确有不足之处。尤其是玉姨娘,这些年来,均是有所不足。” “如此的事,为何英姑姑未曾发现?”叶君宜皱眉道。 “回夫人,”齐氏道,“一来英姑姑本就不喜玉姨娘,平日便是对她的事不过问,;二来,先头那几年,玉姨娘常是与英姑姑斗气,便是常有被罚,是下人们也多有怠慢。她房里的人多是软弱的人,见了自家姨娘常是受罚,自也不敢将这些事拿来讲,怕是这本就是英姑姑这人的意思。” “那这可是钱红英的主意?”秋菊插嘴问道。 “当然不是,”齐氏道,“这府内的伙食在夫人来之前,钱姑姑是交由了尹姨娘在管的。” “尹姨娘?”叶君宜听了,不由得一怔。 “是,”齐氏道,“先前,府内都称赞尹姨娘是个极娴静的,英姑姑也是比较信任她。因英姑姑在府内的事务比较繁忙,这厨房的事也是较繁杂,便是交由了尹姨娘。” 齐氏这人是个不太说人长短的,话到及处便是不再谈下去。叶君宜便是端了茶,她识趣的告辞走了出去。 齐氏一走,叶君宜便去了账房,先头她只是查了府内一些大的进出项,像厨房一般都是一人上月多少银两,照了以往的例子在发,这些大帐都是没任何问题的,这厨房具体细琐小账,倒真还没有好生看过。 叶君且一翻看这一、两年来,尤其是近一月来,厨房的进出项,嘴角不由自由的弯成了一个豆角:一斤白菜一两银子、一斤米800文、盐一月要用500两银子的、油每月是1千两银子....第一项都极夸张,若是她叶君宜真是那个大门、二门不出的娇娇小姐,可能真还不知这柴米油盐多少需要多少银钱。珍怡 这些明了的吃了这么多,显然这些人还是嫌不够,又是暗地里还在做着手脚。比如老夫人与自已那儿早膳五种各色粥、五种各色包子、馒头等、四个凉菜。午膳是十二个荤菜、六个素菜、二个汤,晚膳十个荤菜、五个素菜、一个汤。 这些表面上看来帐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叶君宜前世是个贫农,现在突然成了暴发户,她每次见这些菜摆在桌上的时候,表面上不动声色,学了人家优雅的用着,其实眼珠子瞥着那些菜,心里在盘算着,这一顿桌上有些什么、什么菜,挨她边上的那个菜在21世纪的高档酒店里可能会值多少多少钱,再旁边那个菜可能会值多少多少钱,然后吃完后,再总的点算一下,共有几个菜,吃这一顿,可能会花费多少多少钱,她在前世需得上多久的班才能吃得起这一顿。盘算过后,她会满足的打个嗝――当然是在优雅的下面偷偷的打的,那个时候,她是很高兴能穿过来,当一个幸福的米虫。 所以,她一看这帐本就瞧出问题了,比如午膳十二个荤、六个素,其实只有十一个荤、七个个素。她们用的每一道菜都是极精致昂贵的,这么一换,一月下来,又会是省下多少钱来到这些人手里。 至于那些下人们就瞧也勿需瞧,也可以知道不是少给了,就是也偷梁换柱了。 叶君宜在这里查帐,有些人自然是慌了神,比如那周氏便是匆忙的跑到了尹姨娘的屋里。 “你这个蠢奴才!” 尹氏听了周氏语无伦次的话,将一个茶杯扔到了地上,指了她大声的喝骂道:“那贱人还没查到什么呢,你就乱了阵脚,这个时候该是沉住气,不要乱动才是,你、你竟是跑了我这儿来!我看你是生怕那贱人查不出来你这些贪了多少银子。” “哎哟,天老爷,”周氏拍着大腿哭诉道,“天可怜婆子我哟,这些多出来的银子奴婢可是大半都孝敬了姨娘你的,自个就留了点脂粉钱。如今夫人查起来了,奴婢这把老骨头如何能抗得住?再说了,这档子事这几年来,本就是姨娘在管着,奴婢就是不来,夫人她自也是要查来的。奴婢可是好心一片的来与姨娘通个气呀。” “行了,行了,”尹氏有奈的挥了挥手,“你快回去吧。那贱人问了,你便来个一问三不知,看她能奈你何。一个小丫头片子,如今又犯着错,能翻出多大的浪?” 周氏听了,只好委屈的又走偷偷跑了回去。 叶君宜查完厨房的帐,把那些问题用红墨勾了出来,让青玉悄悄带给了钱红英,自个就回了房美美的一直睡到晚上。要知道,这靖国侯府的晚上从来是不会安静的,白天睡好觉,晚上瞧着好戏上演才有精神。 这晚上到了亥时时分,尹姨娘院子的后门便开了,一个拉黄金的车子进去了不一会儿,便出来了,驾车的是身着粗布衣服的一个中年汉子,旁边坐着个蒙了头巾的老婆子。 那车到了府里一个僻静的角落,那婆子敏捷的跳了下来,迅速的闪进一间屋子里。后面跟着人仔细一瞧,却原来是园子里的管事――管正的家。 跟着人中一人悄声无息的走进那间屋子的窗棱边,用了手指捅开窗纸,只见那个婆子走了进去后,对坐在床旁的管正视而不见,推开他摆酒的小几桌,在地面拔弄了几下,那桌下便现出一个洞口来。 第九十五章 节【暗室勾当】 更新时间:2014-02-27 只见那婆子钻进了那个洞中,洞口复又回复了原状,管正将小几桌移了回原位,继续喝着自己的酒。(..tw好看的小说) 这人一晃身形,那喝酒的管正便倒在了床上,他已然站在了管正的旁边。在他进屋不久,后面跟着的人也闪了两个大汉进来,紧接在后面的是一个娇小的黑衣人。 那个婆子下了地洞后,拿了一支火折子直是往前走,约摸走了半盏茶的工夫,便顿住了,伸手往地道的一边壁上摸了下,那壁一下子开了,却原来是个暗门。她走了进去,里面点了几去大烛燃着,一个身着宽大衣服的人背对她绝世而立。、 “依!” 那婆子惊醒的叫了一声,而那声音分明是尹姨娘! 尹姨娘走到那人身后,紧紧的搂抱着他。 “有什么事快是说吧。” 后面跟来的人听了这声音,全身顿起了一层鸡皮,胃开始翻腾,这明明是个女人的声音嘛,而且那么清冷、动听,只有一个女人有着这种声音。 “依,你不想我吗?”尹姨娘用胸前的丰满蹭着她,声音暧昧而沉醉,“我很想你。” “哼,”依冷笑一声,“你是想我那好表哥了吧?叶妹妹已是怀疑我了,我不能久离开,有事快说吧。” “想他有什么用?”尹姨娘放开她,苦涩的说道,“叶贱人现在在查厨房的帐。” “让她查吧,有什么害怕的,”依冷冷的道,“哦,你这般怕,莫不是你管厨房这几年贪末了些?你也是出身侯门的大家姑娘,怎是去看上那点小钱?不过,徐府不是有的是钱吗?这么子点,不会有什么事的,莫是拿了来烦我。” “依,你有所不知,”尹氏苦笑道,“我父亲最看重的就是这个钱财二字,我那阵子又是自己非要嫁进来,这嫁妆其实是少是可怜的,这府内的月例是塞牙缝都不够的。” “那又怎么样,”依突然暴怒了起来,“我说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莫是要来找我。对了,我交待你的事办得怎样?药可下了?” 尹氏被吓了一跳,小心的说道:“照你的意思在做呀。可这府里真是不好下手,你是知道的,老夫人身边的人基本都是上面安来的,夫人身边的人也大都是爷特地安排的,很难下手的。就是我们安进去那个,似是被发现了,现在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难怪徐子谦不喜你和曾真儿那贱人,”依恨恨的说道,“你们两个都是废物,成不了什么事。徐子谦回来之前,一定要解决掉她。现在主子很急,你们要再办不好这事,就不要想着要香料了。行了,你先回去吧。” “你们恐是回不去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过来,两人一惊,转过身来一瞧,竟是叶君宜从暗处走了过来,后面跟着娄正明与另一个护卫。 尹氏见了,心中一慌神,竟是藏到了白依依的后面去了。 白依依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慌乱,迅速,便是回复到了自然,嘴角翘起,露出一个讥笑道:“叶妹妹好本事,竟是找到这里来了,倒真是小瞧了你,先前我还以为你是和你那白痴娘亲一般呢。” 叶君宜听了这话一愣:“你认识我娘亲?” “岂是认识?”白依依道,“我们还是最好的闺蜜呢。她大我三岁,我常是唤她做姐姐。如今你却是来唤我做姐姐,哈.....” 叶君宜看着神经质哈哈大笑的白依依,想起了那日白依依带她去赏鱼,而她的母亲在死时也是被人请去了赏鱼,心中燃起了一股火焰,她拼命压抑着,问道:“那我娘亲当年被一好友约了赏鱼,好个好友可是你?” “我约她的赏鱼的时日可多了,妹妹不知问的是那一次?” 叶君宜看着依然卓世而立的白依依,心中一阵恶心,只想呕吐:“你何必装,你明知我问的是我娘亲溺水而亡的那日,那日可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和你那白痴娘亲一般,让我失望,”白依依转移了话题道,“我是真心待你的,可你竟是不领情。” 叶君宜想着她那变态的模样,强咽下一口胃内的返流物,怒道:“我问你,你竟究对我娘亲做了什么?” “要知道么?”白依依神秘的一笑,“有一天,你自是会知道的。不过,现在姐姐得回房间去了。”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 娄正明得了叶君宜的示意,飞身上去正欲抓住白依依,她却是咯咯一笑,敏捷的闪了一下身子道:“妹妹是动不得姐姐的,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 “我如何动不得你?”叶君宜怒道。 “呵,”白依依轻笑一声道,“姐姐再是落难之人,这先年在朝中也曾风光过几年,结识的贵人倒也不少。你明日且是看,你今日里禁锢了我,明日便是有麻烦事来了。” “我倒是不信的。” “好,”白依依笑道,“你明日且是来瞧吧,姐姐先行是回了屋内,自是不会出屋一步了,就这暗室,也是不来了。” 边说的时候,她的手便是按在旁边墙上,娄正明见她要逃走,赶紧上前去抓她,那知她站的地方一下子弹了老高,一下子人便是不见了,娄正明扑了个空,抬头看顶上,上面已是回复如初,已无任何不妥之处。娄正明转身无奈的望着叶君宜。 叶君宜见白依依消失在了眼前,也是不急,走到了尹氏的面前,对她道:“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我本以为我们好歹娘家有些牵扯,便是多次容忍了你,就算是算准了你在用与曾姨娘一样的得料,都是想你自省一下,未是来为难与你。不料你却是甚是过份,大肆贪末厨房的银两,克扣下人们的伙食,甚至与白依依相勾结,欲是加害与我。” “你以为我想这样么?”尹姨娘苦涩的笑了一下,“当初我被叛贼所擒,显些受辱,爷是不该救我的。且不说一见爷那风姿我便是失魂般,就不为爷所迷,我名节已毁,回到府中,我父侯的最受宠的一个小妾,在我父侯面前夸大其词,我父侯便对我是多为不喜,府中下人与外面的人对我居是指指点点,我一咬牙,就死命的咬住了爷,要嫁与他。那知爷他就是不愿,直到后来闹到了宫中,皇上听了方才是做主赐与了爷。可进府后,爷根本就不理睬与我,钱红英又管得甚严厉,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一生下也是被抱走。夫人,你说说,我不弄点银子傍身么?” “那你与白依依又是怎生一回事?”叶君宜问道。 “她么?”尹氏有些恍惚的道,“半年前吧,有一次我不知怎么就到她院旁边的荷花池,见那儿甚是美,便到游玩了一番,期间便遇着她来喂鱼食。那时,我被她外表所惑,以为她是个良善之辈,便是受了她的邀请到她房中做客,临走时,她送了个香囊给我,我闻着好闻,便时常带了在身边。一直到一个月后,这香料不再有一种特殊的香味传来,我便是开始难受,如万蚁钻心,然后管正家的便上门来,让我从地道中下到这里来见白依依。” “你真是糊涂。”叶君宜骂道,“爷临走时说了,你们无论是做了甚事,都不要为难与你,你且是先回自个屋里吧,爷未回来之前,不准离开房门一步。” 第九十六章 节【贵人来访】 更新时间:2014-03-02 “尹姨娘明知在下所问何事,”金如玉道,“你又何必是装?你今夜究竟是欲却会见何人?那地洞又是连向何处?快快是指出那奸夫来,否则休怪在下手下无情。(..tw好看的小说)” “奸夫?”尹氏苦笑一下道,“这院子里,除了那个狗奴才,爷赐了他住在那儿,那还有个男子?” “看来姨娘是不太信在下的手段,”金如玉看似温和的话夹杂着一种令人毛骨耸然的寒意,“不过在下治人确实没有多的办法,只是在下的分筋错骨手一但施在人手上,筋骨虽不断却是位置全是移位,被施之为往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多少练武的好手也是敌不过我滋味,怎么样,姨娘要不要尝试一遍?” 尹氏突然一改刚才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狠狠的盯着金如玉,一头发散落下来,面容凶恶的道:“金护卫有甚手段尽是使出来吧,最好是现在想了办法将我逼死。哦,对了,你定是想要逼死我,你瞧、你瞧,我们的夫人长得是如花似玉,连爷这个对女子一向视若草蔽的男子见了也是失魂落魄的。如今爷在外公干,这府中仅是有金护卫一个男子可自由出入这府中,金护卫与夫人是不早已暗渡陈仓了?” 叶君宜听了这话,不由得气结,分明是你出去会奸夫,先前见你有悔改表现,本就想原谅你了,不料你竟是张口胡说八道。大概是前几日,钱红英给了叶君宜无限的启发:这世道有些事是不能讲道理的。于是这尹氏的话刚是落音,叶君宜的一个巴掌已是落在她脸上。 “叶贱人,你竟是敢打我?”尹氏挨了打,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疯狂的冲了上去,活像是想将眼前那女人撕成碎片。(..tw无弹窗广告)但,她的身子刚是向前一扑,一只白玉修长的手便是伸了过来,一把将她甩到在上,她见没有得手,又是起身扑过来,那只手又是轻巧的一扔,她便又重重的回到了太师椅上,如此循环了好几个来回,直到尹氏被摔得在在地上努力的爬也爬不起来了。 “真是想不到你如此的不知悔改,”叶君宜叹息的摇了摇头,“我本想着我们俩人好歹娘家是有些牵扯的,又看在珍怡的面上,对你诸多忍让。你在用那与曾姨娘用同样的香料,我早已是猜到,却是不曾来为难你半分,希望你看在珍怡的面上,好生自省一番。不料,你竟是如此。” 尹氏却是在地上还在努力的爬着,双目尽瞪,对叶君宜吼道:“你抢了爷,抢了我的珍怡,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突然她是似想到了什么,身子放松了下来,脸上现出一种奇怪的诡笑,“叶贱人,你是不敢动我的,连你――金如玉,再敢是动我半分,你们一定会是倒大霉。所以,你们休是想从我嘴里得到半点话。哈哈哈,叶贱人,说算今日我收拾不了你,府里想要收拾你的人大有人在,她们一定会让你好看的,你就等着瞧吧。” 叶君宜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好语道:“尹妹妹,俗话说,女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我已是嫁与了爷,纵使爷对你有所冷落,你也是不能去做那些糊涂的事。再说,你是要好生想想珍怡,你若是名声受损,她如何有脸面?就是未来找夫婿,听了有个名声不好的亲娘,这事可不就是有些不好办了吗?” 听说到了珍怡,尹氏脸色一暗,倒再也没有发疯了,任由她扶起自己。 “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吧,”叶君宜又道,“爷回来之前,你便在自个屋内好生想想吧。三餐和用度,我是不少你半分的。至于我接手前的事,我也是不想管这许多,免生又是得罪了一大片的人.” 尹氏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她。 其实叶君宜此时心中也是恼火得很,不过语气去是装得温和无比,甩了一下手帕,抚了一下尹氏的手道:“尹妹妹好生歇息吧,我先是回屋却了。不过,你真是好生反省一番,想想爷、想想珍怡,莫是听了他人挑拨便是将爷陷与困境。”说到这,她又转身向金如玉道,"我一个妇人,不懂国家法典。不过,金护卫应是懂的,请金护卫赐都我二人一、二。” “夫人请说。”金我如玉抱拳道。 叶君宜问道:“若是有一个权势冲天的人被政敌构害有重大罪名,那这人的家人将会作何处理?” “回夫人,”金如玉道,“如果罪名成立,那重的抄家灭族。如几年前的沐王爷,除却其女才貌过人,被当时的李道长保下,其余家人、族人男女老少共一百八十余口人,统被判腰斩。轻的便是犯人腰斩、抄家、全族男子及年龄较大的妇人流放,年轻女子包括女童充当官妓。” 尹氏听了这话,冷汗直流。叶君宜视若未见,只轻声的道:“妹妹好生歇息,我与金护卫先行离去了。好生想想珍怡吧。” 二人见尹氏还是傻愣着,不由声,便是走出了屋。 “白......” 尹氏突然说出了一个字来,叶君宜转过身来,尹氏全身颤抖着,似是使了全身力气,最终从嘴中吐出了三个字:“白依依!” 二人听了这话,对视了一下,居是心领神会。 这夜里折腾了大半宿,第二天,她便是起得很晚。 “夫人,钱姑姑使人来了。” 她刚是梳洗好,春兰便走了进屋来回道,见她点了一下头,便唤了那名传话的丫鬟进屋来。 “钱姑姑让你过来传甚话了?” 钱红英对她虽是多有不敬,但有事,她都是亲自来的,这会里使了人来,让她不免有些奇怪。 “回夫人,”那丫鬟道,“恪王妃来了,说是要见白姑娘与夫人你。” 青玉听了,皱眉着:“自爷走后,我们府里不是闭门谢客了吗?那恪王妃怎是进来的?” “从后门进来的。”那丫鬟答道,“今日一早,府里开了后门,放送菜的进来,不料恪王妃早已带了一大队人在那里候着,见府门一开,便是冲了进来,守门的人拦也拦不住,不,他们见了是恪王府的,拦也没敢拦。恪王妃自进来后,便是嚷着要见你与白姑娘,英姑姑便是去了前厅好生招待于她,可是恪王妃就是不依不饶,非得要见你们。英姑姑现在也是无法了,便是让奴婢来问夫人讨个主意,还悄声说了,夫人最好还是别出去见为好。” 这丫鬟的话刚禀完,院子外院又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好生没规矩的,”外面响起春兰的骂声,“竟是闯进夫人的房里来了,你是不要命了?” “姑娘,”一个丫鬟气喘吁吁的回道,“英、英姑姑让奴婢来回夫人话。” “甚事如此慌张?” 叶君宜推开里屋的门,走了出来。那丫鬟见了,也顾不得行礼,慌忙对了她说道:“夫、夫人,英姑姑让你快去前厅,宫里有贵人驾临了。” “那个贵人?”叶君宜不慌不忙的问道,“可是云捷于?” “是,”丫鬟答道,“还有李昭仪。” 李昭仪?李成绍的姐姐?叶君宜皱了一下眉,这云捷于,她早是想到了白依依禁足是可能出现的,不过李昭仪来,却不知是为何。而且这李昭仪不仅娘家势力不得了,自身在宫中也是很受宠的,除了皇后,后宫就她最大了。 “夫人,爷出门的时候.......” “你觉得我这个时候称了病不见她们合适吧。” 青玉听了叶君宜的话,想想也是,虽说是有了上头那人撑腰,可这些人得罪了,徐子谦在朝中的日子会更是艰难,便不再发话,动作迅速的帮了秋菊、春兰给叶君宜收拾行头。 等叶君宜一行人匆匆走到前厅,李昭仪与云捷于已是快要走了进来,叶君宜与恪王妃赶紧是跪在门口行君臣之礼。 “恪王妃、徐夫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二人刚是跪下,便是听了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叶君宜抬头一看,领头的一个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子,一脸端庄祥和之气,她一只手伸出做了个起的姿势,旁有宫女赶紧是上前来扶了二人起来。 后面跟着的一个盛装女子自就是云捷于了,只见她仍是两眼恨恨的望着叶君宜,待得叶君宜请了两位皇妃上了坐,云捷于便用了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徐夫人,不知怎是不见贵府的老夫人呀?” 难怪你是不受皇上待见,原来是个如此不懂的人儿呀。 “回捷于,”心中腹悱着,面上却是不敢露出丝毫怠慢,“母亲她老人家身体微恙,所以不便见驾,望两位娘娘体恤。” “哟,”云捷于尖声尖气的道,“老夫人好生大的架子呀,本宫与昭仪二人都来了,一个身休微恙便是躲了不敢出来。不知这是人老了自觉行惭呢?还是另有别的原因。” 第九十七章 节【李氏昭仪】 更新时间:2014-03-06 钱红英与众徐府的下人们听了这话,居是脸色一变,却听叶君宜不缓不急的回道:“捷于明鉴,母亲她身子确是有所不适。[..tw超多好看小说]况她这人一向是不喜抛头露面的,如今年岁大了,更是不愿理那些世俗争纷。不似那些世俗女子,也不顾自己的年岁几何了,无事在人前或搬弄是非、或是邀宠献媚,这也难怪是会讨了夫婿的嫌弃。” “你,”云捷于怒目而视,气结而语,“你,叶君宜,你这是在说着谁?” “啊?”叶君宜站在那里一愣,“妾身以事论事,未曾说人。捷于为何以为妾身有所指?” “呀,”李昭仪喝了一口茶,笑眯眯道,“徐夫人年纪尚小,说话未免是有些欠思虑。云捷于何必介怀。对了,我带了一点高丽参,是送给老夫人补补身子的。” 叶君宜连忙是接下参,谢过李昭仪。 “徐夫人,”李昭仪又缓缓的开口道,“听说近日你们府上有些不太安静,前几日还闹出了许多的虚耗,可是有其事?” “哦?”恪王妃听了一愣,“那虚耗是上古的神兽,早是未曾有人见过其真身。这还有许多,可是那有这等事。” “禀昭仪、王妃,”叶君宜款款而道,“确有其事。那连着我们府外,有着一个巨大的空宅,中养有蛇以饲这些虚耗。看那样,这些是早在很多年前便是有了,我们府里的人不知,那是情理中的事。但云捷于曾于这儿生活多年,不知对于此事可是知其一、二?” “本宫怎会是知此等事?想当初......”云捷于忽然发觉自己言语有失,又将叶君宜狠狠的恨了一眼:皇上若是知她在念及从前,还不把她给剁了,赶紧是转过话题说道,“哦,对了,怎是不见了白姑娘。(..tw好看的小说)” “可不是吗,”恪王妃瞥了叶君宜一眼,眼里分明是强烈的不满,“本妃也是十分想念白大人。这几日里觉得是心浮气燥,想来听白大人讲一下经,不料徐府前门紧闭,怎么也叫不开门。只得饶了后门进来。” “哟,”云捷于尖声道,“徐大人真是越来越大的架子了,看到圣上这几日龙体违和,莫不是有了甚想法?” 叶君宜一直在下面静静的观察着几人的反应,只见恪王妃似也隐忍着怒气,想是必是为了白依依禁足一事而来。而那云捷于事事挑刺,倒像是想趁了徐子谦不在,特地来挑事的。最耐人寻味的就是那个李昭仪了,她一直端坐于上,静静的品尝着茶水,对眼前屋内人的言得视而不见——此人是敌是友? 叶君宜正待开口答于捷于的话,这时白依依却是一身白色素衣走了过来,虽是薄施粉黛,却也掩饰不住憔悴的脸色,甚至在那眼前似是见了几条鱼纹,神色落寞至极。 “民女......” “哎呀,”不待白依依行礼下去,恪王妃便赶紧是上前去扶住她,仔细的瞧着,“没有几日不见,依依怎是如此模样了?”很是不满的望着叶君宜恨恨的道,“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前那日子到我府上来时,千般夸着某人好,这莫不是依依看错了人,对依依有所为难了?” “那里,王妃多想了,”白依依淡淡的说道,“前几日依依贪吃,闹了几天肚疼,这几日虽是好了,还是不思饮食。” “白姑娘可是好生保重身体呀。(..tw无弹窗广告)” 叶君宜抬头一看,竟是李昭仪莺莺而言,只见她轻手放下手中的茶杯,酹了一下食指的护甲,轻声道:“这肚疼最是伤人了,不好好养了,却是会留下病根的。本宫的弟弟十七、八岁时也曾是闹过,还显些为此丢掉了性命,幸得有个江湖郎中给了个偏方,方是捡回了条性命。待会我就叫人回去取来,白姑娘也照着服几贴吧,包是药——到——病——除。” 她说到后面几个药到病除时,声调放得特别的轻柔、特别的慢,显得有些神秘。白依依听了这话,脸色却是轻微的变了一下,转瞬,她又回复了原态,仪态大方的行了个礼道:“民女身体已是好多了,不敢是劳昭仪......” “不,”李昭仪果断的打断她的话,“圣上当年也说了,白姑娘是个难得的人才,可惜了为女儿之身。圣上也是爱惜你的才,本宫与圣心一样,你这身体是要保重的。对了,前些日子,本宫与皇上对弈,十有九输,皇上便道:‘竟是笨得如此模样?想那白依依的棋艺可是天下无双,就是云捷于也是强过了你数十倍。’本宫听了这话,心中十分艳羡。今日来一来是想来探探老夫人病情如何,一来就是想来观摩一下白姑娘的棋艺,正巧云捷于也是在此,不知白姑娘可是有雅性与云捷对弈一局,让本宫几个观摩一番?” 李昭仪发了话无不不敢遵从,叶君宜邀了几人移步到她的后院中,在一亭子内马上就命了人摆上棋盘,给几位贵人上了最好的茶水、点心,陪在一旁。 叶君宜对于这古代的类似于围棋的东西一窍不通,只看着云捷于每次思索了很久,方是铿锵有力的落力,白依依的白子却是随了黑棋便落了下去,恪王妃便是在一旁花痴的鼓掌,连声叫好。而这时,昭仪也会微笑着点点头。 这棋一下起来,便没完没了,叶君宜坐得屁股生疼,正坐立不安中,忽听李昭仪道:“呀,本宫茶水喝得太多了,徐夫人陪本宫去上净房吧。” 叶君宜听了,心中雀喜不已,忙是低头上前去扶了李昭仪去上。 净房隔了一段距离,这恪王妃与云捷于是为了白依依而来,李昭仪说她仅是为了观棋而来,叶君宜自是不会相信这番说辞的,看昭仪唤了她出去,心中自是明白她定是会有话说。 不料,这李昭仪还真是上净房,一路上并未与她说过半个字的话,只是仪态万芳的专心走着自己的路。 不到一会,李昭仪上完了净房,竟是手也不让她扶了,自是搭了一个高个子宫女的手,缓缓前行,这下子竟是对她不太搭理了。 叶君宜伸出的手落了空,正无趣的缩了回来,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叫道:“不好!不刺客!” 紧接了远远的就见白依依与云捷于下棋的亭子里下人们乱成一团,在四处乱跑。几人正愣神间,眼前一花,只见屋檐上跳下几个黑衣人,向她们奔了过来。顿时,李昭仪随行的太监、宫妇们乱成了一团,有护在她二人身前的,也有四处开逃的。 叶君宜赶紧扑过去拦了在李昭仪的身前,那扶李昭仪的高个子宫女被她一下子撞开了老远,另外有几个太监、宫女也向这边围了过来,挡在李昭仪的身前。叶君宜正凝神看宫内来的护卫与那几个黑衣人缠斗,忽然感觉后面有人将她一拉,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跟着闪进了屋内,呯的一声,门关上了,隔住了外面的人。 话说门被关上了,叶君宜定神一看,两个太监将门死死的顶住,对她向后使了眼色,她向后一看,李昭仪的一个宫女守在里间的门边,示意她进去。 李昭仪此时坐在她里屋的榻上,正翻看着她的那本破书,她走上前去,施了一礼。 “夫人不必多礼。”李昭仪放下书,拉了她起来,开口道,“今日出些下策,本宫实在是不得已,还望夫人海涵。” “昭仪言重了,”叶君宜道,“昭仪有所吩咐,妾身无不遵从。” “嗯,”昭仪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圣上对夫人多有夸奖之意,这今日看来果是名不虚传。”说完,话音突变,严肃的低声附于她耳边道,“这些闲话少题。本宫这几日其实是见过圣上一面,说是奉了圣上之意来瞧老夫人不过是假传圣旨。” 叶君宜听了这话,不由得愕然的望着她一愣。 “幸好圣上每次借了本宫这意来瞧来夫人是个公开的秘密,”李昭仪道,“倒也无人敢问。” “敢问昭仪甘是冒了传传圣旨之名来见妾身有何吩咐?” 李昭仪听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以往圣上极其勤勉,每日必得将当日的奏折批完方是肯歇下,而自本宫入宫以来,每日都随侍在身边。不过,这就连着十来日也不见皇上上朝,也不来御书房批奏折,只是几日前,也就是召了徐侯爷去,方是来了一趟御书房。而且本宫听闻赶到时,见徐侯爷是跪在御书房外面,一切都是太监总管花道海在来往传话。徐侯爷走后,本宫求见圣驾,在外面是侯了多时,花道海方是带了我进去。往日里在这种情形下见面,本宫是无需与圣上多礼的,便是上前侍候。但那日里,本宫刚是进门,圣上便让花道海传旨,让本宫跪与门边回话。本宫问用圣上安康于否等等话题,皇上却是极少搭话,最后甚至龙颜大怒,将本宫赶了出来。” 第九十八章 节【皇宫有变】 更新时间:2014-03-25 “也许,”叶君宜沉思一下道,“也许圣上遇着这次黄河水患的事,心里恼怒。(..tw棉花糖小说网)” “不,”李昭仪肯定的说道,“绝非如此。本宫怀疑圣上受人胁迫了!“ 叶君宜听了这话一阵愕然,正待细问,忽然只听外面有一人大喝一声,就听一阵兵器叮叮吵当当的落地和一群人的呻吟声。 李昭仪听了,皱眉道:“该死,本宫竟是忘记了这徐府有个高手在。算了,今日来不及与你细谈了。本宫今日冒险出宫,便是要你马上将这消息传于徐侯爷,让他速回.......” “娘娘,夫人!” 李昭仪的话还未落地,就只听外面屋传来一阵撞门声,几个人冲了进来,带头的果是金如玉。见了李昭仪与叶君宜二人一坐一立安好无损,方是松了一口气,单腿跪与地:“娘娘恕罪,让娘娘受惊了。” “金护卫护驾有功,何罪之有。”李昭仪冷笑一声道,“你们这府内既是不安生,本宫却是先行回宫了。” 叶君宜等人听了这话,赶紧全是跪伏与地,口呼:“娘娘恕罪,恭送娘娘。” 叶君宜带领众家人将李昭仪、云捷于与恪王妃一行人送出门去,又将白依依送回她自个的屋内不提。且说她回屋内,便立即让青玉请金如玉过来。 金如玉此时正准备审问刚抓来的几个蒙面客,听了叶君宜唤他去有急事便只好放下手中的中,匆匆赶到正房那边去,出乎意料的是,叶君宜并未在房内。 “金护卫,”这时春兰在后面向他行了一礼道,“夫人在屋后的花园里等着金护卫,这边有请。” 金如玉愣了一下,想刚才的事有些蹊跷,便只好跟着春兰到了后花园。春兰去只是送了他到门口便不再走了。 想起上次救曾刚时徐子谦的冲天大火,饶他是个胆大顶天的人,真还不敢单独去会叶君宜。硬了头皮上前走了几步,便欲转身离去。 “金护卫,”身后突然想起叶君宜的声音,“我有要事想商。我屋内的人不干净,因而才请金护卫到这里来。” 金如玉听了这话。转过身去,只见叶君宜背对了他,站在一棵桂花树下,正仰头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 “明天又是一个晴朗天,”叶君宜带着一丝忧愁说着,“只是不知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还能见到几个晴朗天。” “夫人思虑过多。”金如玉答道。 “哦,是吗?”叶君宜淡笑一下,“你与徐子谦是欺我是一无知女人还是当我当真是年幼无知?有多少事瞒着我?恐是怕有一天,我将会被充做官妓时或是被人做个礼物送于某人,方是能明白一、二。” “夫人,”金如玉上前走了几步,失声的唤了一声,“你要相信爷,即使真有那一天,他也会保你全身而退的。” 她缓缓的转过身去,审视着他:“真的吗?且不说我在这府内一个多月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单说他自己,恐现在也难以自保了。” “夫人何以如此认为?”金如玉迎上她咄咄逼人的目光,“还远远不到这地步吧。[..tw超多好看小说]鹿死谁手还说不定。” “金护卫果真如此认为?”叶君宜冷笑一声,将白天李昭仪的话给他重述了一片,“金护卫认为如何?这李昭仪的话信也难,不信也难。爷得了信回来也难,不回来也难。怎么做都是难逃一场劫难。” 金如玉用了折扇在手中拍打着,思忖道:“这信,若这事有假,爷回来就是抗旨,就算圣上力保也难逃牢狱之灾;不信,万一是真,只有等着坐以待毙。确实是难。不过,这事依在下之见,多半为真,应站立即知会与爷一声。” “哦?” “夫人你想,”金如如玉细揣道,“若非是有人想在宫中对圣上动手脚,当然是要支走爷。黄河水患虽重,但自爷接手了贪末案后,已是追缴上来数百万两赈灾银,再加上国库里又另拨的数十万两,应是没有多大问题了,为何还会有灾民做乱?爷恐得到急报时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是以当时未答应皇上出去巡查。但那夜里你却忽得急召而走,实是蹊跷得很。再加上李昭仪的话,恐宫中真是有变。” 叶君宜点点头道:“金护卫之言有理,我也是如此考虑的,所以刚已是让娄正明去快马加鞭去知会爷一声。” “夫人安排妥当,”金如玉道,“那在下告辞了。” 叶君宜转过身去继续看桂花树梢上的明月,没有答他的话。金如玉转身刚走半步,忽又收回了脚,对她道:“今日众贵人来得蹊跷,这府里除却厨房里有人出去买过菜蔬,仅有夫人房里的娟秀姑娘曾出去过一次,说是为夫人购买伤药。” “我不曾吩咐过。”叶君宜冷漠的答道,“她任由金护卫处置。” “是,”金如玉微躬了一下腰,“还有,那个曾姨娘的药瘾发作得很厉害,越渐发疯,把自个的奶母打得个半死,现在非常时期,多有用得着曾统领的时候,除却禁禁她的足,其他却不能对她做什么,夫人你尽量是不要与她有所接触。” “那些黑衣客是李昭仪的人。” 在那月下,树下,叶君宜单薄的身子一动也不动,背对了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后,就不再发一言一语,似若那月中的嫦娥,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呆在那广寒宫中。金如玉看得凝神了片刻,心不由得抽痛了一下,一阵细细的微风吹来,轻轻的拂过他的脸,他回过神来,心中一颤,赶紧收回目光,向她鞠了躬,转身离去了。 金如玉急急匆匆的走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钱红英便来了,一见了她,就递了个大红烫金字贴子来。 “夫人,”钱红英比前段日子倒是收了些倨傲的样子,“这是前些日子便收到的。瑞王府的紫福郡主满一周岁,奴婢本想找个借口将些事为夫人推托了,但,自昨日之事后,奴婢又思量了一夜,不知这事如此处置可否会得罪瑞王府。” “这个时候是不宜得罪瑞王的,”叶君宜将帖子扔在桌上,“明日么,我晚去早回,用过午宴便回来。再说.......” 钱红英听了,点了一下头,思忖了一番,对她道:“夫人应是应当去,只是,只是夫人去后,万事要小心,最好是跟着各位夫人一路,不要单是走,在宴中也要少不言语,用过午宴,无论何人挽留,也千万是不要再逗留。” “瑞王与爷不合么?”叶君宜不解的问道。 “这,”钱红英有犹豫了一下,问道,“奴婢先前侍候在爷身边,那时他便与金护卫交好,他俩常在一路谈话时,有时是不避着奴婢的。好似、好似玉姨娘一事,爷与瑞王殿下闹得很不愉快。” “玉姨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玉琪儿一事竟又是拿出来谈,站叶君宜很意外。 “这事,奴婢也只是听说一、二,”钱红英道,“那时常是去缠着玉姨娘,有一次,如玉便常是劝解爷道:‘这美貌的女子好似一杯穿肠毒酒,看着爽心,闻着香气扑鼻,可饮后却是要人命的。’ 爷道:‘你也忒是看轻爷我,非是在意这女子的相貌,而实是瞧了她可怜,还有她对我是有救命之恩的。记得几年前有一次,母亲带了我去郊外散步,遭遇了一拨刺客,一个刺客竟是直奔了我来,我那时方是才十一岁,见他追来,只得扯了腿便跑。我年纪虽是小,但跑得极快,但寻刺客却是紧追不舍,眼看我力竭了,刺客就在后面没了几步,眼前却是出现了一队人马,大都身着异族服饰,围着一辆马车正坐在一个空地上休息。那些人看着我被追杀,却是装了没看见,由得那刺客追杀我,我便绕着他们转,边是大声求救。眼看刺客追到我了,我也正跑到马车旁,一下子跃上马车,钻了进去,只见一个小姑娘正端坐在中间,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下去,那姑娘却忽然一只手将我拉倒在地,另一只手挥出一片粉末,后面追来的刺客闻着那粉末,一下子便倒在地上。后来,我那次恪王欺负玉琪儿,我便认出她便是那次救我的小姑娘。” 第九十九章 节【瑞王宴一】 更新时间:2014-03-26 如玉听了,皱眉道:’可她是瑞王要的人她本人也心系着瑞王,爷如此行为,倒是有夺人之美之嫌。‘ 爷听这话,忽然是大为光火道:‘非是我要夺人之美,而是此人实在是畜牲一个。玉姑娘年纪小,听了他的甜言蜜语,别人倒也是罢了,可这玉姑娘乃是我恩人,又是孤苦一人,我怎能袖手旁观见她羊入虎口?我就是拼了这性命一条,也是阻止他糟蹋玉姑娘的。’ 因爷这人其实是少大发脾气的,那次谈到这里却是发得极大,屋内的家什都被他砸了,连如玉也不敢再吱声。是以奴婢当时便是将这事记得很牢。后来,爷为了玉姨娘被流放,听说是因为因此事得罪了某皇子,奴婢便自是想到此事了。” “原是如此,”叶君宜点点头道,“但这非常时期,不论.........不论如何也是不能露出胆怯或是失了任何礼数。无论如何这宴都是要去的。对了,白姑娘可是得了贴的。” “是,”钱红英道,“恪王妃昨日亲自给的白姑娘,奴婢见到的。但却非是送到府里来的。” 叶君宜听了,起身来踱了几步,仿是自言自语道:“看来白姐姐不是与恪王交好,便是瑞王交好。但这二人都是王储争得极厉害的人,二人必是对立的,所以,白姐姐真正交好的只可是一个,可是是那一个呢?” “当然是恪王了,”旁边的青玉接口道,“白姑娘与恪王妃私下关系极好,人所共知。从前,二人是常来常往。” “这事我要好好想想。”叶君宜向二人挥了一下手,示意她们出去。 瑞王、恪王,二人叶君宜早在恪王妃的生辰宴上便是见过了,但其二人争储之心乃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其二人定是会视徐子谦为争储的一大劲敌,但徐子谦要对付的或者说最想扳倒徐子谦的人究竟会是那一个?或者说二人皆有此心?叶君宜想了半天不得要领,于是一夜无眠。 自昨日里几个贵人来了之后,这府内终于是安静了,不再听到有什么人闹腾着。不过,叶君宜躺在屋内的榻上,想起一句前生常听的一句名言来: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 她的心一直忐忑不安,总觉得心绪不宁,又一直没什么胃口。青玉、秋菊和春兰几个丫鬟看了心里自是有些焦急,让于嬷嬷做了很多她平常爱吃的东西,她却只是摇头,见都不想见。一个安静的躺在榻上,静静的想着,前生的日子虽是为了一点小钱老是与领导闹,与同事吵,那日子过得虽是辛苦,可比这在靖国侯府的日子来说,真真是幸福多了。 日子慢慢的等熬到了郡主周岁生辰那天,一大早她便起床来安排了府内的诸事,刚是忙完,便有一个丫鬟是她新近给白依伋的,到了她院里来传白依依的话。 “白姑娘让你来说什么?”叶君宜边让春兰梳着头边问她,“这两日姑娘可是肯吃些东西了?”。[..tw超多好看小说] 那丫鬟向她福了一下身子道:“回夫人,白姑娘每日里饮食虽是清淡,但食量来是正常的。她每日里只是念念经,看看书,其他并未任何不妥之处。” “夫人问你她让你过来传什么话的。”春兰吼着她道。 那丫鬟听了,赶紧低下头回道:“回、回夫人,白姑娘说瑞王妃是个小气之人,极易被得罪,而瑞王殿下又是个惧内的人,所以、所以让夫人最好是早到瑞王府贺。” “嗯,”叶君宜淡淡的道,“知晓了,你让姑娘打扮停当吧,午时初,我在府内大门侯着她。” “午时初?”丫鬟大吃一惊,“那、那还不晚了么?” “你罗里吧嗦的做什么?”春兰又骂道,“夫人吩咐了,你就按着做,问这么多干什么?” “是,是。”丫鬟被吼了,赶紧低了头了回去。 “春兰,”叶君宜见那丫鬟走了出去,笑着喊着春兰道,“你这小蹄子是越来越厉害了,连在我屋内也是大呼小叫的训起人来了。这样子如果名声传出去了,可是要小心会嫁不出去哟。” “嫁不出去就不嫁了,”春兰边忙着给她插头饰边嘟着嘴说,“夫人老是让人欺负,奴婢又老是帮不上,就是给那些欺主的点颜色瞧瞧。奴婢这阵子是想通了,人呀,不能太善了。” “就是呀,”旁边的秋菊接下话来说道,“再说我们春兰姑娘要嫁的那人呀,喜欢的就是我们春兰姑娘这恶,要她太善了,还真是嫁不出去了哟。” “啊?”叶君宜惊讶的回头看春兰,“有意中人了?瞧不出来呀,小蹄子。说,是谁?” “秋菊姐胡说,”春兰吐了秋菊一口唾沫,红着脸道,“夫人休得听这小蹄子乱说的,那里来的事,不过、不过就是前些日子那个、那娄正明常是来找我给他缝缝衣服什么的,那里是有什么事,休得胡说的。” 叶君宜这下听了,更开心了:“哇,娄正明呀,二只木头,还真是天生地设的一对耶。等爷回来了,我给他说这事,做主就把你嫁了得了。” “不要、不要。”春兰着急的搓着肥手,“没有的事,夫人净是听秋菊她瞎说。” 秋菊在一旁咯咯直笑:“前几日晚上觉都不睡,忙着给人做了件新衣送去了,还是假的不成?” 春兰急得跺脚红着脸分辨:“那新衣么,是他求着我做的呢,他说他打小没娘亲,身上没件像样的衣服,求着我给做一件.......” 主仆几个正在闹得欢实,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轻扣了一下门,秋菊赶紧去开门看,原来是青玉。 “青玉,有什么事么?”叶君宜见青玉一脸忧虑的样子,细声问她。 “夫人,恪王妃来了,”青玉肃然道,“一来便是对下人们讲,二盏茶后,在大门口等着夫人。然后就直奔了白姑娘那里去了。” “哦,”叶君宜淡淡的笑了一下道,“我还当是什么样的大事,她怕是以为我不准姑娘去赴宴,所以来接白姑娘吧。好吧,秋菊,去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早去就早去一会吧。” 青玉想着爷出门前的吩咐,又听了钱红英昨夜的话,一直是一脸的担忧,从秋菊手里拿过衣服来,帮着叶君宜穿,边是道:“夫人,奴婢总觉得那里似有所不妥。干脆瑞王得罪便得罪了吧,还是称病不要去,一切等爷回来再说。你若是得了娄正明的消息,不出四日,便是有可能回来的。” 叶君宜望着投了一个安慰的笑道:“青玉你太多心了,想那日恪王府办宴,去的宾客何止一、二百人,这么多的在,谁敢是做出些什么事来。不过是去赴个宴,你尽管是放心吧,夫人我是一定会小心的。” “那夫人面纱可是要戴好。”青玉将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巾出来,“这是昨夜奴婢新做的。” “不要,”叶君宜将它推开,“上次恪王宴,有多不宾客都是已见过我的相貌了,现在再遮上有何意义?再说,上次说被蜜蜂蛰了脸,这一次却又是要拿何名目来遮掩?那瑞王妃既是小气之人,如此遮了面去,她定是会多想的。” 青玉听她态度坚决,也好再说得什么,只得将它收了回去。 第十百零章 节【瑞王宴二】 更新时间:2014-03-27 待叶君宜收拾停当坐了小车到了徐府门口,白依依与瑞王妃已是等在了那里。白依依如前对着她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恪王妃却似有些不太高兴。 有了上次她生辰那次的接触,叶君宜觉得她好似是个没有多少心机的女人,只是不知这样她是如何与那个熊瞎子恪王相处。三人上了马车后,白依依与恪王妃亲热的坐在一起,叶君宜坐在另一边。三人都是觉得颇有些尴尬,是以上了车,便都是默默无言,白依依与叶君宜二人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恪王妃觉得很是无趣。 马车大约是行了半个时辰的模样,便是停了下来。叶君宜随了白依依与恪王妃下了车,不觉得大吃一惊:只见眼前是个毫不起眼,简朴得几乎是有些破旧的宅院,而且与那次恪王她生辰车水马龙、人山人海相比,寥寥几个客人显得很是冷清。门口,瑞王带了一个身着布衣、头着一个银簪子、相貌普通的妇人在亲自迎接宾客。 “哟,稀客、稀客,”瑞王与那女人见她三人下了车,便是迎了过来,笑盈盈道,“你们三人都是少出门的人,如今也来了,真真是稀客呀。徐兄是去黄河两域巡查灾情了,这我兄又如何没来呀。” “在后面呢,”恪王笑道,“小郡主生辰,他岂是有不来之理。我是去约了依依方是一路来,他却是自个骑马来,谁理着他来的。对了,这么大的事,如何就这几个客?” “嘘――”瑞王做了个禁声的手式,小声道,“王妃万是不可声张,所以帖子下子晚,便是不能让知晓的太多,场面搞大了,不免会铺张浪费。如今国家正值多事之秋,一切从简才是。小王本说是这么小个孩子,就不要做什么生辰了,可是她皇爷爷不肯依,非是要为她庆贺一番。一切从简,一切从简。” 白依依听了,笑道:“瑞王果真是个为国为民的好王爷呀。” “那里那里,”瑞王谦逊的拱了拱手,“几位里面请。” 这瑞王来的客人不多,所以下人们也未被拦着,青玉留在府内,叶君宜带来的秋菊、春兰、花姑几个丫鬟便是随同他们进去了,几个随行来的小厮、护院、马夫因是男人,便是留在外厅了。 “夫人,那不是金护卫吗?” 因恪王妃身份尊贵,便是瑞王妃亲自带着进去的,几个刚是进门,后面的秋菊便是拉了叶君宜的衣角小声的说到。她转身去看,果然金护卫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跑了来,但还未到门口,却被几个瑞王府的下人给拦住了,见叶君宜回头在看他,他赶紧张口说了几个唇语。 “妹妹,走吧,”白依依亲热的牵起她的手,拽着她去追前面的二位王妃,低声的说道,“待会妹妹便会知道,瑞王这人是个极好的男人,不用这般小心的。” 不知为什么,白依依甜甜的说着这话时,叶君宜全身却直是打颤,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觉,忽然,她想转身回去了,身子去被白依依死死的搂着。白依依人长得比她高大,她竟是挣不脱,身子软绵绵的,只得随着她走。二人这般模样,在别人眼里看来却是亲热无比。 瑞王妃带了几人到了客厅,这瑞王请的客虽是不多,可也比普通人家不知多了多少,就那厅里站了好几十来位女眷,正莺莺燕燕的细声聊着天,见了她几人进来了,便是居停住了话来,朝二位王妃打着招呼,要知道,这二位王妃其中一位便有可能是将来的皇后,谁不想多巴结一下。 这屋内几十位女眷加上各自带着的丫鬟,一个窄小的厅里挤着,让叶君宜有种透不气来的感觉,坐在那里顿里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或许是心情本就不太好,没坐一会,竟是想着要出恭了,便红着脸让秋菊去问一下在厅门口站着的丫鬟,茅厕在那里在。 瑞王妃手上捏串佛珠,看来她年轻轻轻的也是吃斋念佛之人,此时邀了白依依,与白依依小声的谈着佛法。此时见了叶君宜在对了自己的丫鬟附耳说着什么,又一直坐立不安、满脸汗流,便笑着对她道:“徐夫人,你可是嫌这屋内有些闷呀?” “不,不,”叶君宜红着脸小声道,“今早用了点稀粥,我,有些想小解了。” “哦,呵呵,”瑞王妃与白依依想视笑了一下,小声说道,“也好,依依,我们陪着夫人出去一下吧,正巧我也想偷一下懒,出去透透气?” “好,”白依依便是站了起来,去挽了叶君宜起来,“走吧,妹妹,我也想去如一下厕呢。” “这,”叶君宜赶紧推辞道,“还是让丫鬟带我去吧,你们先聊着。” “走吧,”白依依如以前一样亲热,“我们一同去吧。” 恪王妃见她三人要走,也站了起来,与瑞王妃在前面先行了,叶君宜一来被白依依架着,二来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随了白依依一同出去了。 走出了大厅,白依依笑说对瑞王妃道:“王妃,我这妹妹是个极爱干净的,上那些下人们上的茅厕,她恐是不惯,不如去你房里吧,一来我们也好去拜一下你的新近供奉的送子娘娘。听说那可是皇上特地让人到安息国去请的,制作精美,可是让我等开开眼界才是。” 原来这皇上之所以一直未立太子,其原因便是二位皇子均无男丁。 “好,”瑞王妃大笑一声道,“好,正好我这人也是个懒人,尤其是这个与那些妇人周旋之事,能躲一人便躲一人,能躲了一时便是躲一时。反正宴还有好久才开,走,到我房里去坐坐。” “哈哈,王妃是嫌弃我等女人呀,”白依依边走边笑道,“竟是能躲便躲。” “那里,本妃嘴里这妇人,却是不包了你等几人的,你等几人就是天天来我这府里,我也是不嫌的........” 几人边说边走,叶君宜又一直被白依依架着,竟是半句话也插不上,只得跟着往前走了好远。 瑞王妃的屋内甚是简陋,甚至比徐府内叶君宜身边的几个大丫鬟的屋内还不如,只是一张床,一个柜,一张贡桌。仅是那张贡桌上摆放的一尊送子娘娘像,是纯金打造的,甚是精美。 若非有着刚金如玉追来,若非是她还与白依依如前那般要好,叶君宜定是会竖了大拇指来夸赞瑞王妃一番。但是,但是有了但是,所以她如厕,便赶紧告辞。白依依却是不肯走,依旧仔细的观摩着送子娘娘像,两位王妃也正相互谈得正欢,不愿回嘈杂的大厅里去。她想着金如玉刚对她说的唇语:小心瑞王夫妇!便是告了别,先行与几位丫鬟回大厅,白依依与二位王妃也未留她。 瑞王这府虽是处处显得简陋无比,却了是极大的,出门时就瑞王妃的一个丫鬟给她们指了一下方向,他们便自行往回走,走了不大一会儿,主仆几人竟是发觉找着回去的路了。 “哎,真是该死,”春兰抱怨道,“这瑞王怎么是这般小气,院子没修多少也就是了,花草什么的也不多种些,搞得这诺大的府里,看来那儿都一个样,一片片树林、一片片竹林,这该死的丫鬟小厮也没见到个,这瑞王莫不是是个穷鬼?” “隔墙有耳,”秋菊赶紧是去堵住她的嘴,“这出门在外是不能乱说的,这瑞王可是皇子,人家是节俭呢。在外乱说话,小心是这府里的人听到了,拉你去打死了你,我们还有可能连你的尸首也找不着到那儿去了。” “呸呸呸,”花姑连往地下吐了几口口水,说道,“秋菊姐你咋是说这么晦气的话,还不快吐口口水踩几下除几处晦气。”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节【阴暗的人】 更新时间:2014-03-29 “扑哧,”春兰笑了出来,“花姑,你这死蹄子咋是变得这么胆小了?前几日虚耗那些畜生这么恶心,你比那些护卫还积极,跑了最前面去打,这会儿却是怕了一句话了。(..tw无弹窗广告)” “哎,”花姑叹了一口气道,“你难道是没听说过吗,最可怕的不是那些凶恶的畜生,而阴险的小人,尤其是那些变态的男人。” 叶君宜走得累了,干脆倚了一棵大权歇了下来,这瑞王府里到处是成片的树木、竹林,而且树木高大、竹子粗壮,似是从未砍过。这天极热,在这树林里转,倒也是阴凉。 “哎哟,”春兰交鼻子捂住,埋怨道,“这些该死的人整天的没事干吗?是不是施肥大多了,好臭,好臭。” “那里有,”秋菊闻闻道,“是有种怪怪的香味,”摘了旁边的一种奇怪的小花闻了一下道,“嗯,是不是这个发出来的。” 叶君宜看了一下秋菊手中拿的那种花,在这树木里除了树就全都是这种白色的小碎花,她拉了旁边的一朵来闻了一下,果是有种怪怪的香味。忽然她想起花姑的话,笑道:“花姑,你一个小姑娘家,从那里听说过有什么变态的男人?” “夫人没听说过吗?”花姑惊讶的问道,“家家百姓都在传,说是有个位高权重的人,极为变态,常是买了些女子去极尽手段的折磨,以此为乐。从没有一个女子在他的手上能活过半个月,这些女人被折磨死后,他便让人把她们砍成碎块,给树木、竹子做养分........” 花姑的话越说越小声,恐惧的向这些长势极好的树木看去,叶君宜几人也是一愣,顺了她的目光向树林里看着,只见每棵大树下均是垒着很高的土堆,一层一层的,一层比一层的土新,最后,她们的目光落在了叶君宜坐着的树下,叶君宜恐惧的缓缓站了起来,只见她坐着那堆土是最新的,细细的闻着,果是怪怪的花香下,混着一股腐败的味道。 几人开始不约而同的呕吐了起来。 忽然,树林里响起了脚步声,主仆几个吓得赶紧抱成了一团,只是花姑脸色一凛,忽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出来,看向脚步传来的方向。 脚步越来越近,拉了几个给她们做了个手势,让各自找棵大树趴下藏了起来。那脚步到了离她们三、四米的距离,终于停了下来,伴着一对男女的气息声。 “瑞王爷,你把我拉了这里来做甚?”一个女人的声音先是传了过来。 “我的馨儿,本王当然是想你了。”男人调笑着,一把将那上女人扑倒在一棵树上。 “够了,”馨儿有些恼怒的似是想把男人推开,,“你究竟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要是没事,本宫就先回去了。” “本宫?”瑞王冷笑一声道,“老头子都要死了,你还能当什么娘娘?还是等本王上了位,封你个皇后当。” “嗤,”馨儿嗤笑他一声道,“你真想坐上去?那还得看有些人愿不愿了。行了,等你真是坐上那位置的时候再来找本宫吧。真到了那时,莫说本宫一个后宫的妃子,就是这整个皇宫的女人,整个大齐的女人,那一个不是你瑞王爷的?不过,本宫看来是难呀。” “有何难事?”瑞王怒道,“皇位,对于本王而言不过是囊中之物,你等着瞧吧,不过一月,这天下定是本王的。” “行了吧,”又听那云馨儿冷笑道,“就是老头子死了,这皇位本宫看也轮不到你手里。你自个用脑子想呀,那像只熊瞎子样的恪王和狼子野心的常山王先是放在这里不提,就单单说那个野种徐子谦,你那一次斗赢过他的?玉琪儿、白依依,还有那个护国侯府的姑娘,你每次都想得要命,花了不少的心思,明的哄暗里抢的事都做了不少,可那一个不是你还没沾着点腥,就被他活生生的硬抢走了?你这笨蛋,你家老头子这几个儿子,他还是偏着他的。你想呀,这几个女人,老头子明是知道你想要的,可就是要把她们赐给那野种,你是汤都喝不着半口。这些旧事儿,本宫却是不拿来与你说了,单说了他新娶的夫人叶氏,真真的个哟,水灵灵的,你一天都在找女人,可是有那个女人能及她半分?还有,你瞧你这府里的穷酸样,再看看那靖国侯府........” “行了,”瑞王一把将云馨儿甩到地上,恶狠狠的说道,“你休是要再提这些破事了,本王现在就要那徐子谦的老婆来陪本王睡觉,你要不要还欣赏一下老子怎么骑在她身上的?” 叶君宜主仆几人头朝着下本是趴着不敢动分毫,听了这话,心中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只听一阵零乱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传到过来,还未来得及抬起头来,就见眼前遮挡的花忽然一下子被分开了,瑞王狞笑着从上而下俯视着她们。 “夫人,本王其实是特地来会你的,你却是藏在这里.........” 瑞王的话还未落音,忽然花姑拿了短剑跳了起来,直是朝他刺去,瑞王将身子一闪,剑已是从他的胸前划过。刚还安静无比的树林里忽然自上而下跳下几个黑衣人,一起向花姑攻去,花姑却是个身手了得的,拿了短剑与那几个黑衣人缠斗起来。 “花姑,你快走!”叶君宜大声喊道,“去找金护卫!” 花姑毕竟势单力薄,只是几个回合,黑衣人的长剑已是在她身上划了几刀,她一咬牙,从怀中甩出一个布包,里面散出白色粉末,几个黑衣人赶紧用手护住眼,只是一瞬,花姑从树林里消失了。 “呵呵,抓住那个贱人!”瑞王捂住胸前的伤口轻笑二声,对那几个黑衣人道,“把她带到金屋里来,本王要她好生侍候我一回,也是美人呀,千万是不可浪费了。” “扑哧,好一对狗男女!”叶君宜忽然嗤笑一声,朝瑞王扑了过去。 瑞王见她扑来,却并不避让,反而一把将她拉住,死死抱住,调笑道:“美人呀,你是在急么?好,本王现在就让你如意。” 说罢,果是一把撕开她的衣衫,叶君宜那雪白的脖颈和双肩立即露了出来,瑞王见了,两只眼立即变得血红,如同一只嗜血的母狼见到了猎物,嘶吼一声,一口咬了下去。 “啊――” 云馨儿与春兰就听得叶君宜惨叫一声,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瑞王已是从叶君宜的身上抬起头来,只见他的嘴周围都是血,口中还含着一块血肉,而叶君宜的肩上诺大一个窟窿正在汩汩的淌着血! 几人均是大骇! “等一下!” 瑞王正仰了头享受着这无穷的快感,待又朝叶君宜的另一侧粉肩咬去,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叶君宜的一个丫鬟。 春兰见瑞王朝了她看来,忽然嫣然一笑,上前走了一步,娇声道:“王爷,你瞧瞧奴婢美不美?” “春兰,”叶君宜痛苦的喝道,“你走开!” 但是,平日胆小柔弱,甚少言语的女子,此时却一点也没有惧意,甚至娇笑连连,手慢慢的将领头处的盘扣解开,露出雪白的脖子,那肌肤弹指可破,她将衣服继续往下褪,少女那发育完好的二个肉球呼之欲出,却又只露出半边,属于处女特有的体香散在空气中,白瓷一般的肌肤在透过树叶的点点阳光下散出夺目的光彩。 “嗯,”瑞王呼吸急促紊乱,含着血肉的嘴嘶吼着,看那少女将衣衫褪至此便不动了,只是对了他娇笑连连,摸到一把手叶的女人,只觉得瘦弱的无比,顿觉有些乏味,正欲放手,眼却触及到叶君宜痛苦成分的表情,忽又兴奋了起来,淫笑道,“呵,细皮嫩肉的,有味。宝贝儿,你莫是急,待会你那个姐妹被捉回来了,我带你们到金屋里去,让你们好生享受一下。徐子谦让你们这些美人儿当下人,本王却是把你们当宝贝儿的,现在,本王要与你家夫人好好的欢喜一场。” “王爷,”春兰娇笑一声,上前一步来唤着他道,“我家夫人也就脸蛋耐看一点,其实脱出来就一包皮肉骨。你看看奴家。”说着,边无限妩媚的瑞王,边是缓慢的动手解开腰带,,一件一件衣衫脱着丢到地上。 第一百零二章 节【黄金地宫】 更新时间:2014-03-30 “春兰!”叶君宜悲声喝着,“你快走!” 一向听她的话的春兰却是再也不听她的话,衣衫渐是脱尽,只剰下一件粉红的肚兜,露出少女花一般身子,她缓缓的解着肚兜的花扣。 “好!好!”瑞王瞧得双目尽赤,连声叫好,“果是个美人!” 说罢,一把丢开叶君宜,向春兰扑去。 “春兰!” 叶君宜被扔一边,云捷于接住了她,她悲声喊着春兰,便是欲挣脱云捷于向瑞王扑去,云捷于却将她紧紧抱住,死不放手。 那个瑞王果是如同一只畜生,向春兰扑去,迫不及待的撕碎那点仅剰下的一点遮羞布,在这光天化日下,当了云捷于与叶君宜的面便对春兰极尽所能的摧残、蹂躏,口所到之处,无不鲜血涟涟,手到之处,无不立即青瘀一片,不到片刻,春兰那白嫩的身体便是血肉模糊一片,他喘气连连,罪恶的手伸了少女的下身猛戳,春兰的惨叫声在树木上空徘徊,林中的的鸟被惊得四散逃窜。 “春兰、春兰,瑞王你这个畜生........” 叶君宜不断哭骂着,云捷于却是无论她怎么踢打,也紧抱着,不放手,在她耳边低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而此时这个如毒蛇化身的女人所说的话却只能令她更是反感,心痛得无法呼吸。春兰一声盖过一声的惨叫声声声打在心在,让她恨不得承受这些的人是自己。 “不——春兰!” 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难! 眼睁睁见着春兰遭受如此的折磨自己却是无能为力,看着那美丽的少女瞬息之间已是血肉一片,她的眼前逐渐的模糊了,身子一倒,昏倒在地。(..tw棉花糖小说网)。 “宜儿、宜儿啊!” 眼前一片雾蒙蒙,一个女人悲鸣的声音传入耳际,叶君宜站在那里一片茫然,极尽所能想看清前面是谁在唤她。 “宜儿。” 转瞬之间,一个美丽的白衣妇人突然出现面前,她吓了一跳,颤声道:“你是谁?你是人还是鬼?” “我的儿呀,”女人空灵的声音满含悲伤,“我是你的娘亲啊,我一直在你的身边,一直守护着你。” “你,”叶君宜吓得向扫退了几步,“你不是死了很多年吗?你怎么能不去投胎?而且,我不是你的宜儿,你的宜儿已经过了我们那个时代,把这些麻烦扔给了我。” “傻孩子呀,”女人叹道,“你即是她,她即是你,你是她的生世,她是你的今生,你即是她,她即是你。” 看叶君宜听了这话话呆住了,她让前来,捧着她的脸又道:“那些畜生在一天,我就是不放心你一天,便是不能安心的去投胎为生。孩子啊,无论遇到什么事,不能放弃希望,他就要回来了,你要等着他.......” “哈哈.......”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奇怪的笑声,把叶君宜从梦中惊醒,她缓缓的睁开眼,只见眼前一片朦胧的粉红。 “哎!,你醒了?” 一个女人的叹息声传入耳中,让她的大脑清醒了过来。 “莹莹,是你吗?” 她强撑起身子看到红纱帐外,一个身着红色纱衣的女子背对了她站着,那女子听了她问话,缓缓的转过身来,一脸愁绪的望着她。 “莹莹,果是你!”叶君宜激动的坐了起来,扯动了肩上的伤,让她疼得深吸了一口气,她撩开纱帐,只见这屋内金光闪闪,屋内的床、桌、椅,甚至墙、门、窗,均闪着耀眼的金光,那屋内四角各是悬着一颗鹅蛋大小的东珠,发出夺目的光,将这屋内照得亮堂堂,她好奇的问道:“莹莹,这是什么地方?你不是嫁人了么?我还担心大舅父将你卖了........” “哈哈.......” 叶君宜话未说完,那个红衣女子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怪笑,缓缓的了过来,边走边是一层一层的脱着身上的衣服,她的脸折白的,走近了,叶君宜方是看清那脸是近是死人般的惨白,心中一阵心疼,正欲出身问,却见她的衣服已是脱得只剰下一件肚兜,那自下颌以下,竟是无一块完好的肉,大大小小的青瘀、伤痕无数,重重叠叠。 叶君宜的泪无声的滑下了,手抚上那些伤痕,还有可怜的春兰,她现在在那里? “叶妹妹!”莹莹倒在她的怀里流着泪,泣道,”他们是我的父母吗?人们都说虎毒不食子,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道吗,我这些时日里生不如死啊! ”我知道,我知道,“叶君宜紧拥着她,”瑞王是个畜生,大舅父是他的一条狗。我一定要救你出去,你放心,我一定要.......“ ”不,“莹莹推开她,摇着头向后退了几步,”妹妹,你莫是这样想,如今你也到了这里来了,他一定也会折磨你的。妹妹,你一定要忍着点,要逗他高兴,只有他高兴了,才有可能放我们到上面去,千万千万不要想着逃出去,千万千万是莫要想!“ 叶君宜望了一下屋子,又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男男女女交媾的淫笑浪语,问道:”莹莹,这是什么地方?外面都是些什么人?“ 莹莹悲慽的向四周望了一下,惨笑一声道:”这是瑞王的金屋。“ ”金屋?” “是,金屋藏娇,”莹莹有些呆傻的笑了几声道,“这是在瑞王府的地下宫殿,看,多豪华,便纯金打造的。瑞王殿下收罗了天下的各种奇珍异宝,美女俏男,这是个极乐世界,真的,妹妹,你很快就会知道,在这里,如同仙境,让人每时每刻都飘飘欲仙。” 说完,她悄悄的打开了一扇窗,示意过来看,一阵更耀眼的金光闪了进来,那淫声浪语更是清晰的传了进来,放眼望去,一个宽阔的大厅里中间摆着足有三米高的珊瑚树、上挂有各种珍珠、玛瑙、玉器等物,周围便黄金而铸造的桌椅,桌上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琼浆玉液。一群身着透明纱衣的少女穿梭着在摆放着东西,围绕着珊瑚树下,足有几十个祼体的男女正摆着各种姿势在交媾着,嘴里发出一阵阵淫声浪语。而那大厅的正上方,安着一张大长条桌,瑞王就坐在坐在上面,搂了几个身无寸缕的女子,嘴里不时发出欢乐至极的笑,手中端着酒一杯杯的喝着。 看着那一堆白花花的肉,叶君宜终于忍不住呕吐了起来,莹莹赶紧关上了窗。 “莹莹,”叶君宜颤抖的抓住莹莹的肩,问道,“你看到我的那几个丫鬟了吗?你可知她们是否在里面?” 莹莹木然的摇了摇头:“他就带了你一个下来,如果还有一同抓来的女子,既然是不见送下来,那十有八九便是已被碎尸作了树木的养份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去想着逃走,或是惹怒他。你看,我就很乖很乖,所以他就喜欢我,不会把我拿来养树,甚至,有一天他当上了皇上,还有可能会让成为他的贵妃娘娘的。到那时,父亲就可以当在大官了,当很大很大的官了。” “傻姐姐,”叶君宜心疼的搂着她,“你这种畜生怎么可以为一国之帝?我家侯爷定是不会让他如愿的。再说就算是他真能当上皇帝,你能挺到那一天?好,就算你能挺到那一天,他还不早已厌烦了你,还会真封你为贵妃?” “会,会的,”莹莹傻笑着,“他说了要封我做贵妃娘娘,他说莹莹最美。” “姐姐!”叶君宜抱着她痛哭着,“我们想办法逃走好不好?” “呯!” 正这里,门忽然一下子被撞开了,满身酒气的瑞王只身披着一件半透的红衣,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第一百零二章 节【恐怖地宫】 更新时间:2014-04-01 “春兰!”叶君宜悲声喝着,“你快走!” 一向听她的话的春兰却是再也不听她的话,衣衫渐是脱尽,只剰下一件粉红的肚兜,露出少女花一般身子,她缓缓的解着肚兜的花扣。.tw[棉花糖小说网] “好!好!”瑞王瞧得双目尽赤,连声叫好,“果是个美人!” 说罢,一把丢开叶君宜,向春兰扑去。 “春兰!” 叶君宜被扔一边,云捷于接住了她,她悲声喊着春兰,便是欲挣脱云捷于向瑞王扑去,云捷于却将她紧紧抱住,死不放手。 那个瑞王果是如同一只畜生,向春兰扑去,迫不及待的撕碎那点仅剰下的一点遮羞布,在这光天化日下,当了云捷于与叶君宜的面便对春兰极尽所能的摧残、蹂躏,口所到之处,无不鲜血涟涟,手到之处,无不立即青瘀一片,不到片刻,春兰那白嫩的身体便是血肉模糊一片,他喘气连连,罪恶的手伸了少女的下身猛戳,春兰的惨叫声在树木上空徘徊,林中的的鸟被惊得四散逃窜。 “春兰、春兰,瑞王你这个畜生........” 叶君宜不断哭骂着,云捷于却是无论她怎么踢打,也紧抱着,不放手,在她耳边低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而此时这个如毒蛇化身的女人所说的话却只能令她更是反感,心痛得无法呼吸。春兰一声盖过一声的惨叫声声声打在心在,让她恨不得承受这些的人是自己。 “不——春兰!” 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难! 眼睁睁见着春兰遭受如此的折磨自己却是无能为力,看着那美丽的少女瞬息之间已是血肉一片,她的眼前逐渐的模糊了,身子一倒,昏倒在地。。 “宜儿、宜儿啊!” 眼前一片雾蒙蒙,一个女人悲鸣的声音传入耳际,叶君宜站在那里一片茫然,极尽所能想看清前面是谁在唤她。 “宜儿。” 转瞬之间,一个美丽的白衣妇人突然出现面前,她吓了一跳,颤声道:“你是谁?你是人还是鬼?” “我的儿呀,”女人空灵的声音满含悲伤,“我是你的娘亲啊,我一直在你的身边,一直守护着你。” “你,”叶君宜吓得向扫退了几步,“你不是死了很多年吗?你怎么能不去投胎?而且,我不是你的宜儿,你的宜儿已经过了我们那个时代,把这些麻烦扔给了我。” “傻孩子呀,”女人叹道,“你即是她,她即是你,你是她的生世,她是你的今生,你即是她,她即是你。” 看叶君宜听了这话话呆住了,她让前来,捧着她的脸又道:“那些畜生在一天,我就是不放心你一天,便是不能安心的去投胎为生。孩子啊,无论遇到什么事,不能放弃希望,他就要回来了,你要等着他.......” “哈哈.......”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奇怪的笑声,把叶君宜从梦中惊醒,她缓缓的睁开眼,只见眼前一片朦胧的粉红。 “哎!,你醒了?” 一个女人的叹息声传入耳中,让她的大脑清醒了过来。 “莹莹,是你吗?” 她强撑起身子看到红纱帐外,一个身着红色纱衣的女子背对了她站着,那女子听了她问话,缓缓的转过身来,一脸愁绪的望着她。 “莹莹,果是你!”叶君宜激动的坐了起来,扯动了肩上的伤,让她疼得深吸了一口气,她撩开纱帐,只见这屋内金光闪闪,屋内的床、桌、椅,甚至墙、门、窗,均闪着耀眼的金光,那屋内四角各是悬着一颗鹅蛋大小的东珠,发出夺目的光,将这屋内照得亮堂堂,她好奇的问道:“莹莹,这是什么地方?你不是嫁人了么?我还担心大舅父将你卖了........” “哈哈.......” 叶君宜话未说完,那个红衣女子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怪笑,缓缓的了过来,边走边是一层一层的脱着身上的衣服,她的脸折白的,走近了,叶君宜方是看清那脸是近是死人般的惨白,心中一阵心疼,正欲出身问,却见她的衣服已是脱得只剰下一件肚兜,那自下颌以下,竟是无一块完好的肉,大大小小的青瘀、伤痕无数,重重叠叠。 叶君宜的泪无声的滑下了,手抚上那些伤痕,还有可怜的春兰,她现在在那里? “叶妹妹!”莹莹倒在她的怀里流着泪,泣道,”他们是我的父母吗?人们都说虎毒不食子,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道吗,我这些时日里生不如死啊! ”我知道,我知道,“叶君宜紧拥着她,”瑞王是个畜生,大舅父是他的一条狗。我一定要救你出去,你放心,我一定要.......“ ”不,“莹莹推开她,摇着头向后退了几步,”妹妹,你莫是这样想,如今你也到了这里来了,他一定也会折磨你的。妹妹,你一定要忍着点,要逗他高兴,只有他高兴了,才有可能放我们到上面去,千万千万不要想着逃出去,千万千万是莫要想!“ 叶君宜望了一下屋子,又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男男女女交媾的淫笑浪语,问道:”莹莹,这是什么地方?外面都是些什么人?“ 莹莹悲慽的向四周望了一下,惨笑一声道:”这是瑞王的金屋。“ ”金屋?” “是,金屋藏娇,”莹莹有些呆傻的笑了几声道,“这是在瑞王府的地下宫殿,看,多豪华,便纯金打造的。瑞王殿下收罗了天下的各种奇珍异宝,美女俏男,这是个极乐世界,真的,妹妹,你很快就会知道,在这里,如同仙境,让人每时每刻都飘飘欲仙。” 说完,她悄悄的打开了一扇窗,示意过来看,一阵更耀眼的金光闪了进来,那淫声浪语更是清晰的传了进来,放眼望去,一个宽阔的大厅里中间摆着足有三米高的珊瑚树、上挂有各种珍珠、玛瑙、玉器等物,周围便黄金而铸造的桌椅,桌上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琼浆玉液。一群身着透明纱衣的少女穿梭着在摆放着东西,围绕着珊瑚树下,足有几十个祼体的男女正摆着各种姿势在交媾着,嘴里发出一阵阵淫声浪语。而那大厅的正上方,安着一张大长条桌,瑞王就坐在坐在上面,搂了几个身无寸缕的女子,嘴里不时发出欢乐至极的笑,手中端着酒一杯杯的喝着。 看着那一堆白花花的肉,叶君宜终于忍不住呕吐了起来,莹莹赶紧关上了窗。 “莹莹,”叶君宜颤抖的抓住莹莹的肩,问道,“你看到我的那几个丫鬟了吗?你可知她们是否在里面?” 莹莹木然的摇了摇头:“他就带了你一个下来,如果还有一同抓来的女子,既然是不见送下来,那十有八九便是已被碎尸作了树木的养份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去想着逃走,或是惹怒他。你看,我就很乖很乖,所以他就喜欢我,不会把我拿来养树,甚至,有一天他当上了皇上,还有可能会让成为他的贵妃娘娘的。到那时,父亲就可以当在大官了,当很大很大的官了。” “傻姐姐,”叶君宜心疼的搂着她,“你这种畜生怎么可以为一国之帝?我家侯爷定是不会让他如愿的。再说就算是他真能当上皇帝,你能挺到那一天?好,就算你能挺到那一天,他还不早已厌烦了你,还会真封你为贵妃?” “会,会的,”莹莹傻笑着,“他说了要封我做贵妃娘娘,他说莹莹最美。” “姐姐!”叶君宜抱着她痛哭着,“我们想办法逃走好不好?” “呯!” 正这里,门忽然一下子被撞开了,满身酒气的瑞王只身披着一件半透的红衣,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第一百零三章 节【恐怖地宫】 更新时间:2014-04-01 “逃走?” 瑞王嘲讽的看着二人,莹莹顿时全身颤抖不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王爷恕罪,妾身是不曾有此心,我家叶妹妹才来此地,不知爷的好,待妾身给她再说说,要不,我给她服些‘极快乐’,让她真正感受一般什么才是这人世间的极致快乐.......” “滚开!”瑞王一脚将莹莹踢开,走到叶君宜面前,拎起她的下巴,咬牙切齿道,“你想逃走?” “想。[..tw超多好看小说]”叶君宜平静的答道。 “哈哈.......” 瑞王狂笑一阵,忽然一把将她拎到外面的珊瑚树下,随手将上面的珍奇宝贝掳了一把下来,递到她面前道:“徐子谦有这种好地方吗?”忽然他将那把东西往四处一洒,大厅里的那结祼体男女立即一哄而上去争抢那些宝贝,为了能抢到这些东西,那些祼体男女开始互相斗殴,场面不可谓不壮观。 瑞王却是不管他们,又将叶君宜的拖到张长桌上,将她甩上桌子上,死死的卡住她的脖子,大声的吼道:‘他真有那么好吗?琪儿,你竟是宁愿去给他做妾也不要我了,他真有那么好吗?不,你是贱,你是个贱人,不就是嫌我不行吗?你贱,你是个贱人,你是放荡的小淫妇,本王今天就让你瞧瞧,我究竟是行不行,你瞧瞧,我是行的,我是行的。“ 说着,他朝了那群祼体男女跑去,那群人见他来了,一片惊叫声,就像是那羊圈里的羊见钻了一只狼进去,四处逃窜,一个瘦弱的女人躲闪不及,被他捉了个正着。瑞王将那个女人拎到叶君宜旁边,像对春兰一般,对其进行无所不及的凌辱、虐待。随着那女人一声盖过一声的惨叫声,雪白的皮肤顿时血红一片。 “为什么又不行了?为什么又不行了?” 瑞王抬起头来,沾满鲜血的嘴不停惊恐的叫着,直挺挺的站着,把他那焉搭搭的玩意使劲往那女人嘴里塞,那个女人呜呜咽咽的着含着那恶心的玩意吸吮着。 “哦,不,不.........” 瑞王痛苦的尖叫声在大厅里回荡着,那群祼体的男女全吓得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团,尽所能的找着能藏身的地方,忽然只听瑞王身下的女人痛苦的尖叫一声,瑞王一把将那个女人扔了出去,那女人被摔在金光闪烁的大厅中间,顿时脑浆四溅。旁身着半透纱衣的女子们马上来有次序的收拾着,几人将那女人拖走,几人拿了盆、水、巾等物抹地板,瞬息之间,大厅里便是如什么事也没发生,干干净净。 瑞王颤抖着手,倒了一大杯酒,将它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忽然对着叶君宜露出一个狞笑:“琪儿,你莫担心本王,本王是可以好好的宠爱你的,拿来。” 旁边的一个纱衣女子立即给他的杯子倒上了酒,然后拿出一个纸包,从中倒出一种白色的粉末来混合在酒中。 “我的心肝,我的宝贝,”瑞王狎笑着,端着杯子走向叶君宜,“来,我们一人一口这’极快乐’,喝下它,本王就好好的宠爱你一回。” 叶君宜坐在在长桌上,吓得用手撑着,直往后退。瑞王却那里肯放过她,边说着,边是伸手来捏住她的下巴,把酒往她的嘴里灌。 “王爷,王爷。” 叶君宜正躲无可躲,眼见着嘴里已是被灌进了一口,大厅里忽然想直一阵急促的声音,瑞王听了一转头,叶君宜顺势将那酒推开,吐出嘴里的酒。 “谁敢是来坏爷我的好事?”瑞王对那忽然急急的撞进大厅,跪倒在地的人喝道,“你是那一个不要命的?” “回爷,小的不敢,”那个人颤声道,“实是王妃叫小的赶快来找爷去,王妃她快顶不住了。” “怎么回事?本王才走了多大一会,外面就生了何许事?” 瑞王将酒杯一下子丢在地上,双臂伸开,让那些纱衣女子给他穿上刚叶君宜才来时见到的那身行头。 “回爷的话,”那个下人语无伦次的回道,“眼见着宴都要结束了,忽然跑出一个什么叶大人来捣乱,说他老爹是宰相大人,说是谁敢是为难他,他老爹就会让谁倒霉.........” “那个叶成绍么?”瑞王不耐的打断他的话,又坐了下来,“他定是喝醉了发酒疯,管他做甚,由得他去。” “不行呀,”那个下人擦着额上的汗道,“他带了一大群儒生来闹,说是瑞王失德,看上了当今京城第一美女,靖国府之妻,趁了徐侯爷在外平暴乱,巡灾情,便借了这次为郡主做生,诓了徐夫人来,将徐夫人关押在瑞王府的地下宫殿里........” “胡闹!”瑞王拍了一把桌子,狂怒的吼道,“是谁给他说的这些?是谁?又是谁给他说本王这府里有地下宫殿的?” “这,”那个下人汗水直是往下滴,“小的不知,不过爷,你还是快出去看吧,那个李大人带了好多儒生来,让你交出徐夫人来。说是这光天化日下,无数的人皆是见了徐夫人进入了府里的,如今却是无一人再见到。你若是不交出徐夫人来,他们就冲进来搜,直是搜到夫人为止,还说,还说.........” “说!”穿上衣服的瑞王又是一副人模狗样,平静的对那个下人道,“他还说什么了?” 那个下人硬着头皮继续道:“那些儒生还准备了折子,说是马上进宫面见圣上并备一份广发天下,召告瑞王罪行有三。一、私吞赈灾银两、贪污受贿,买卖官职,以在自家府内私自营造地下宫殿。二、私扣官员家眷,强抢民女,草菅人命。三、欺君罔上,私养死士,意图谋朝篡位........” “够了!” 全被说中的瑞王恼羞成怒,一把将桌上的东西一骨脑全打倒在地,咬牙切齿道:“哼,好你个李成绍,你竟是在这个时候给本王添乱。好,你等着,不出一月,待这江山落入本王的手里时,本王让你全家死绝。哦,不,那娇滴滴的李昭仪除外,本王要当了你的面,骑在她身上,让你看看跟本王作对的下场,哈哈........” 瑞王边仰天狞笑了半天,忽然转过身来,看着在桌上缩成一团的叶君宜,走上前去,抬起她的下颌仔细的瞧了一番,喃喃的道:“像、像极了,像极了当年的琪儿,一样的美,一样的一脸倔强,琪儿,你放心,不出一月,我就会让你回到我的身边来.........” “噗哧,”叶君宜忍着痛笑嗤笑道:“王爷莫是做这春秋大梦了,你永远、永远也得不到玉琪儿,她的人、她的心永远、永远不会属于你。” “胡说!”瑞王加大了手上的力,狂叫着,“好,本王就让你多活几天,等我把徐子谦弄到这里来,让他亲自瞧着玉琪儿怎么脱光了来求本王宠她,当然,我的宝贝,还有你!还有你,我会让他亲自看着你是怎么骑在我的身上,千方百计来讨本王欢心的......” “哈哈......”叶君宜狂笑一声,“我家爷可是皇上最中意的儿子,前些日子皇上还单独召了我去,说是有一天,他会将皇位传给......” “休想!”瑞王狞笑首,,“本王劝夫人别是做这些妄想了,老头儿在宫里现在是自身难保,还别是想着能顾上野种。还有你那亲爱的爷,本王已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算他此次能从淮南顺利脱身回到京城,本王定是让死无葬身之处,当然这之前,本王是要先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活上几天,再一刀一刀的剐下他的肉。” “哼,”叶君宜痛得只能发出哼哼声,“皇上召了我去说,他定会将皇位传于恪王殿下,你是不要再妄想能坐上那皇位了。恪王是何许人,你能斗得过?哦,对了,皇上还说了,他已是早就召见过福平公主夫妻,二人早已是得了密召,皇上若是有所不妥,愿奉恪王殿下为新皇,与新皇共同铲除谋朝篡位的贼人。” “哈哈.......” 瑞王一把甩开她,狞笑道:“皇位非本王莫属,你也莫是编了话来诓本王,无论如何,徐子谦必死无疑,好了,你在这里乖乖的享受吧,本王先是去应付那群该死的儒生。” 第一百零四章 节【逃出地宫】 更新时间:2014-04-02 “哼,”叶君宜痛得只能发出哼哼声,“皇上召了我去说,他定会将皇位传于恪王殿下,你是不要再妄想能坐上那皇位了。恪王是何许人,你能斗得过?哦,对了,皇上还说了,他已是早就召见过福平公主夫妻,二人早已是得了密召,皇上若是有所不妥,愿奉恪王殿下为新皇,与新皇共同铲除谋朝篡位的贼人。” “哈哈.......” 瑞王一把甩开她,狞笑道:“皇位非本王莫属,你也莫是编了话来诓本王,无论如何,徐子谦必死无疑,好了,你在这里乖乖的享受吧,本王先是去应付那群该死的儒生。” 瑞王大踏步走了出去,一扇宽大的铁门自外打开了,瑞王出去后,在厅内众贪婪的眼光中又迅速的合拢。 先前藏在屋内的莹莹赶紧跑了出来,扶着叶君宜回了屋内的床上躺下,给她盖上丝被,手抚着她已被瑞王捏得青紫的下颌道:“妹妹,你莫是再让他生气了,你瞧,他对你是极好的,给了你单独的屋子,你顶撞了他,他也没有生气,可是难保下次不会惹恼了他,你就顺了他吧,啊?” “不!”叶君宜把她的手拉住,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姐姐,我们逃走吧,他现在在应付上面的一群儒生,没工夫管我们,我们逃走吧。” “不,不,”莹莹畏缩的抽出手来,“你不知道,叶妹妹,好可怕。你知道吧,那门是自外面才能开关的,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打开。我才来的时候,里面的人约好了,一齐杀死了里面的那些守卫,就是那些穿红纱衣的女人,你别看她们是女人,其实很凶的,都学过武。这些人趁了外面的门打了了,瑞王进来的时候冲了出去,结果、结果他们还没能冲出门,外面就冲进来了一大群黑衣人,不到一刻钟,里面冲出去的人像一群羊一样,被宰杀得干干净净。剰下我们一小半没胆量冲出去的,瑞王就让我们跪在地上,看那群黑衣人把那群人用刀子砍成一小块一小块,用框子装了出去,妹妹,真的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莹莹边说边畏缩的将身子抱成团,全身不住的颤抖。叶君宜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轻言细语道:“我知道,你很害怕,也知道,如果出不去,被抓住了,下场会很惨,死无葬身之地。可是,我一定要出去,那怕是被跺成肉酱,我也要出去。姐姐你在这里有些时日了,是不是知道除了这个大门之外,是有可能有其他出口的?” “不,不,妹妹,你不能,”莹莹抽泣着,“我就是知道有,也不能跟你说,我不能害了你。” “好姐姐,好姐姐,”叶君宜将她的脸捧起,让她直视自已,“你看看妹妹,妹妹是不会屈从于瑞王的,就算是成了肉酱,也不会屈从他的,如果姐姐不告诉妹妹出门,这才是真真的害了妹妹,告诉我,好吗?姐姐,求求你,帮我一次吧,我一定要再见到他。” “他?”莹莹茫然了片刻,转身苦涩的笑了一下,“徐侯爷么?我就知道,他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你爱上了他么?是啊,能有个爱的男人,那怕是被剁成肉酱也是甘心的。(..tw无弹窗广告)好吧,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告诉你吧。这是在瑞王府的地下,自然是出气孔。那有一日,我在这地宫里乱转,竟是看见一只老鼠,要在以往,看见这东西我是害怕得要紧的,可是自从来了这里后,觉得除了死,真还没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了,而且这里好寂寞,没有一个朋友,你看,那些人无聊就吃东西、打架,最多的就野合,来告慰自己仅剰无几的无聊生命。 我是瑞王一个人,他还没玩腻我,所以其他人不能碰我。于是,我只能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见了那只老鼠,我就想和逗它玩,可它见了我就跑,我叫唤着它,朝它追去。它和我躲躲藏藏,我跟着追,一直追到了一个小房间里,那是专门用来碎尸体的地方,一般是不会有人进去的。我太想和那只小老鼠玩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那只小老鼠见我追进去了,一下子就钻到了一张桌子后面,我使劲的把那张桌子抬开,那桌子后面就是个能容一个人爬着进出的的洞,我就跟着洞爬了约摸一刻来钟的时间,竟然看到阳光了!你知道吧,妹妹,我看到阳光了!那是我在这里度过的几十个昼夜里,唯一一次看到的阳光!” “傻姐姐,”叶君宜看着此时两眼发光的莹莹叹道,“你怎么能就不逃出去了?” “我不敢,也不能,”莹莹眼中的光淡了下去,继续道,“你知道吧,我一进来,瑞王就不停的追问我,徐子谦的新夫人是不是个绝色的女子?她的肌肤是不是很白,摸起来是不是很滑?他说,你的肉一定很好吃吧,等把徐子谦捉住了,他就要将了徐子谦的面,让你求着他,骑在他身上给徐子谦看,然后、然后就一口一口的生吃了你,让徐子谦死也不冥目。 我听了这话,全身就直颤,我那可爱的叶妹妹,我那天仙般的妹妹,要被这个畜生糟蹋,还要被他生吃,所以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活着,我要见到她,告诉她这个出口。” “姐姐!”叶君宜抱着她哭泣着,这个小姑娘,就为了这个信念,支撑着自己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活着,受尽了多少凌辱折磨。 “走,快走,趁了他还没回来,快走。” 莹莹一把将她推开,爬到床下去,摸出一包东西出来,塞在她的衣服里面。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小屋。那些红衣女子果是目光不停的在她二人身上转悠着。莹莹牵着她的手,带她到刚瑞王坐过的桌子边坐了一下,斟了二杯酒,递了一杯给她,悄声道:“左边那屋子便进去便是净房。净房里有一个小门,进去便是我说的那间小屋,小屋正中放置了一张实木桌,移开它,便是有一个洞口。我给你的是一把短剑,有人追来了,可以防身用。” “你不真不和我一起走?”叶君宜将酒放在嘴里,低声问。” “不,我们一起走目标太大,成功的机率会减少一半,”莹莹装着饮酒道,“你先出去,找人再来救我,这样我们活命的机会都会大得多。” 叶君宜了知道莹莹的心里十分害怕,想着自己出去后,再找救兵来,实为一个妥当的办法,便再也没有坚持,起身来向旁边的一个马脸的红衣女子笑了一下问道:“请问这位姐姐,净房在那儿,我想上一下净房。” “在那边,”红衣妇子恭敬的答道,“让奴婢带夫人过去吧。” “烦劳了。”叶君宜向莹莹点了一下头,二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跟着红衣女子走了去。 马脸的红衣女子打开净房的门,叶君宜朝她笑了一下,进去反关上门。那净房侧边果是有个小门,一靠近便有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强忍着走了进去。屋内果然如屠宰场般备有各种刀斧、砧板、勾子等物,却是被擦得闪闪发光,让人心寒,四周摆满了在树木里见过的那种小碎花,一侧靠墙的是一张大木桌。 那张大木桌上正中方是香烛,中间摆着如脸盆大小的金盆,周围是各种贡品,竟是如同是在个祭台,她走上前去,使劲的搬动着桌子,果是有个能容身的半个洞口出现了,她心中一阵狂喜,正待把桌子还搬动一些,忽然只听呯的一声,紧接一阵零乱的脚步声传来,她来未来得及躲闪,一群人冲了进来! “你在做什么?”带头的一个高大的红衣女子手拿一把长剑指了她道。 叶君宜缓缓的站了起来,那群红衣女子中间,有个熟悉的面孔,她苦笑一下 第一百零五章 节【逃出地宫】 更新时间:2014-04-02 “你在做什么?”带头的一个高大红衣女子手拿一把长剑指了她道。(..tw棉花糖小说网) 叶君宜缓缓的站了起来,那群红衣女子中间,有个熟悉的面孔刺痛了她的眼,这痛直入心髓,她苦笑一下,道:“莹莹,你穿着和她们一样的红色纱衣,我怎么就没想过你竟也是成了这地宫的护卫了。” “护卫?呸!” 此时的莹莹一脸的高高在大的模样,望着她的眼光是如此的清冷绝绝,这是个叶君宜从未见过的周莹莹,不,也许她来这世道的时日尚浅,竟是如此的不了解这些古代的女人。莹莹狠狠的朝地下吐了一口痰,“你怎么能将本宫与这些下贱女人想提并论?不出几日,瑞王便是这大齐朝的皇帝,而我,不,本宫,便是这大齐的贵妃娘娘。而你,叶君宜,马上就要死了,背叛主子的下场只能是去做林子里的养份。” “好吧,贵妃娘娘,”叶君宜叹了一口气道,“你我姐妹一场,你做便是做你的贵妃梦,可又何必将陷我于如此境地?” “你该死!”周莹莹一脸狠戾,暴燥的在地上跺脚道,“本宫一来这里,瑞王便是天天追问你长得是何模样、那皮肤是白是黑,那胸是扁是圆,连平日都是穿了什么样的衣衫、梳什么样的发都是仔细问询。然后,让本宫穿了你平日时穿过那些样式的衣衫,梳了你平日的发式,站在他的面前装了你的样子,用了各种方式取悦于他。做得好了,那时他念着徐子谦和你的名字用尽所能的用各种方法宠幸我,让我生不如死,可我忍、忍!我想忍忍就好了,可是真是好了吗?一个一小心就会惹得他高兴,那时,他便会撕咬、鞭笞我,这时我是不能唤痛,要娇娇的的说,爷打得好,妾身叶君宜是个贱人,妾身叶君宜求王爷宠幸” 说到这里,她开始发疯的吼叫:“叶君宜,你知道本宫那时的滋味吗?你知道我的痛,我的恨吗?王爷他要的是你是呀!是你呀!可是我那愚蠢的父亲却是将你送入暖窝,却是送我入这地狱,我恨,我真的好恨!如今我的忍耐终于博得了王爷的真正的宠爱,他说待他登基之日,会封我做贵妃。可是,你却来了,刚才你那么顶撞他,他竟是没能惩罚你半点,你这个该死的贱人,你想把本宫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一切都抢走吗?休想!休想!” 叶君宜听了,怒极而笑:“莹莹,你就为了这样出卖我?你又没有没想过瑞王是骗你的?就算他日他真能登基,能兑换诺言,封你为妃,你是否真能熬到那一日?好吧,妹妹在地下等着你,一起入黄泉。” “哈哈.........”周莹莹仰头一阵疯狂大笑,“叶君宜,你这个该死的贱人,啊,该死,你们都站在那里做什么?杀了她........” 她的话还未落平,脑袋忽然从头上骨碌的落了下来,在地上转了几个圈,落在了叶君宜的脚边,那又睁得大的眼睛还闪着狠戾的光芒直直的盯着叶君宜。[..tw超多好看小说] 叶君宜大骇,往后退了几步,只见那群红衣女子后面,那个马脸的红衣女子正拿了剑一个一个的如削萝卜般削着那些红衣女子的头,顿时鲜血飞溅,头颅横飞。 “如今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这洞在这里甚是蹊跷,说不定真还有可能通到外面,赌一把吧,夫人。、。” 刚还用剑指了她的那个高大红衣女子,此时已收了剑,使劲的推动着桌子,待完全露出了洞口来,她便推了叶君宜进去,顺便塞了一个什么东西在她手中,边做这些,她喘着气说道:“奴婢二人是徐侯爷的人,夫人快走!后面还有很多人。” 叶君宜看了一眼外面,果是很多的红衣女子拥了进来,但奇怪的是她们却是在互相撕杀,另外那些祼体男女大概也听说了这里面有出口,也是不要命的往里挤,顿时,这儿成了个大屠宰场,血流成河,倒下的一具具尸体都在了门口。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得赶紧钻进了进去。这洞前面是漆黑一片,越是往前,光明越是离得远,生的欲望促使她拼命的往前爬。 耳边只用自己粗重的喘息声,眼前一片漆黑,无尽的恐惧占据了叶君宜的全副身心,只很手脚并用亡命的向前,向前。 “当”的一声,光明完全消失了,叶君宜停住了,近乎绝望的听着由远及近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音。 那声音越来越靠近,似是什么爬行动物在极快的向她靠拢。 后面,声音是后面传来的!汗水湿透了全身,她打了个机灵,突然又用更快的速度飞快的向前爬去。 那声音始终尾随,叶君宜不知爬了多久,右手突然扑了个空,半截身子顿时悬吊了起来,她伸出手来胡乱的向前探了几下,——路断了! 她将身子从悬崖边收了回来,这洞始终就是能容她一个身子大小,听着后面的声音,在这极度黑暗中,她将身子在洞中倦成一团,怕极而哭泣着——她,叶子宜,怎么能这么倒霉,穿越成个富家千金却是个死了父母的孤儿;嫁个侯爷,却是受尽了这许多的苦楚不说,现下里,这无尽黑暗的洞中恐就是成了她的坟墓了。 “夫人,夫人。” 随了那悉悉索索声越来越近,一个喘着粗气的女人唤着她:“快往前走吧,她们恐是抵挡不住多久的,如果外面的黑衣死士进来了,更是无逃生的希望了。” 叶君宜听出了是那个让她进洞的红衣高大女子的声音,恐惧骤然减少了很多:“前面好似是悬崖,没路了。” “没路了?”那个女人听了,敢愣了一下,旋即道,“那你把奴婢给你的珠子拿出来瞧瞧,可是其他的路。” 叶君宜听了,方是想起这女人刚塞给她的东西,伸手到怀中果是拿出一个布包出来,里面隐隐有光透出来,心中大喜,赶紧剥开布,里面的珠子透出荧光,虽不是如大厅里的亮,却也能清楚的看清十来步的距离。 “该死,”那个女人咒道,“竟是个没用的珠子,难怪我拿了也没人在意。” “还可以,”叶君宜用珠子照着往前面看了一下,原来竟也不是太高,只有一米来高的落差,松了一口气转身对那女人道,“总算是有些光亮了。你没事吧。” “既是如此,快走吧,夫人,奴婢没事的。” 叶君宜拿了珠子轻轻跳了下去,那个女人也一个骨碌滚落了下来,她上前用珠子仔细照看了一下,原来这女人受了不轻的伤,赶紧将她扶了起来。 那女人却是一把将她推开:“夫人勿是管我了,快走吧,希望前面能有出路。” 叶君宜固执的将又上前去扶她:“瑞王是何许人?竟是在这里留下一个洞口,恐是非那么简单吧。你认为凭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可是能从这里全身而退?” “他们恐怕是要追上来了,”那个女子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好吧,夫人,我就算剩下最后一口气,也要保着夫人安然离开这里。” 叶君宜用珠子照了一下四周,只见这好似是个天然的溶洞,并不是很大,只能容下五、六个人,洞里很湿润,大大小小的矗立着一些石笋。前面有汪水潭,上面是个光滑的半圆形洞口,不断的水珠从面滴落下进水潭,发出叮咚的声响。 第一百零六章 节【食人巨蟒】 更新时间:2014-04-03 一百零六 “那是唯一可能的出口。”那个红衣女子皱眉道,“看来还是得夫人自行离去了,奴婢不通水性。” 叶君宜拿了珠子往洞里探了一下,她惊喜的发现,洞的那一边似有一丝光线透过来。 “也许我们不用下水的。” 她扶住石洞二侧,试探的踩住两边往前,低身轻轻一跳,水潭原来是一条暗河突出的,这条暗河看来是贯穿了瑞王府的地下,不可思议的是暗河一侧竟是还有一条极好的栈道。叶君宜此时所在的地方,栈道好似在稍前面一点弯了个九十度大弯,再加上珠子光也不是很强,看不太清前面,只是隐隐见拐弯处有些淡淡的光落在对面的壁上。 有光便是希望,叶君宜嘴角弯了一下,重新跳回洞中,扶起那个女子:“前面有路,我们走吧..........” “吁——” 红衣女子突然捂住她的嘴,指了一下水潭。叶君宜刚才是仔细看过那条暗河的,里面平静无波,此时这个女子的行为让她生气,但那个女子紧张的神情还是让她不由自主的拿着珠子便水潭里仔细照了一下。 什么也没有。 她生气的正欲将眼移开水面,突然,水潭如同突然被火烧开了,开始冒出一串水泡,迅速,水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如同锅里的水沸腾得越来越厉害。二人赶紧往水潭后退,一直退到了一边的侧壁上。 不到片刻,水泡已是布满了水潭,只听“咚”的一声,一条巨蟒从水中一腾而出,张开一张巨大无比的血盆大嘴,向二人迅速的游动了过来。 “啊!” 二人正搂抱一团,等着落入蛇口,只觉一股腥味传来,巨蟒那冰冷粗糙的鳞甲擦过她们,便听得一声惨叫,二人抬头一看,不过瞬间,那巨蟒口中已是含了个祼体的男人。 看来是这个男人也从大厅里逃了出来,也进了这个地洞,却不料,刚是走到地洞尽头,探出上身,便是正好落入巨蟒口中。那巨蟒得了这个男人,便爬了下来,慢慢的吞咽,这蟒是无牙的,吃东西从来都是囫囵吞,动作也极慢。叶君宜二人就站在这巨蟒的眼睛旁,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逐渐的被吞进巨蟒肚子里,下半身不断的挣扎着,甚至还能听到他在蛇肚子里不断呜咽的声音。 幸而这蛇显然长看生活在这阴暗的地方,视力早已退化,加上正奋力吞咽食物,倒也不曾发现或是不曾理会二人。 这巨蟒足足吞咽了好一会,终于将人吞了进去,便又慢慢的缩回了水中。叶君宜二人见状,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 “哈哈哈,出来了,出来了........” 二个人来没喘上三口气,洞中突然大亮,抬头一看,是那地洞口传来的,伴随的还有一个女人狂喜的声音。然而,这个祼女人也如刚才那个男人一样,刚是探出身子来打探下面的情形,那得意的话音还未落,一个巨大的黑影府冲而来,明亮的珠子滚落了一下,又一条巨蟒从水潭跃出,将这女人含在嘴中,慢慢的吞咽着。 这是个可怕的连续事件,这条巨蟒刚是吞下这个人,紧随又会有另外逃出地洞的人钻出来,巨蟒又会跳出水面用嘴直接接应他们,如是不到半个时辰,便是有十来个人被巨蟒吞食,而这种戏码在叶君宜二的面前不断的上演,让人胆寒。 显然,大厅里的战斗可能是两败俱伤,反而让这些被禁锢的祼体男女们得到了解放,从地洞中尾随叶君宜二人而来。然而,那个神秘的高大女子身上的血抑或是大厅小屋中传来的血腥味,吸引了这些巨蟒出了水潭。不知为了何故,它们却不伤近在眼前的叶君宜二人,对那些尾追而来的祼体人却有着精准的定位。 难道那些祼体的男男女女的作用不仅仅是供瑞王享受,他们被杀后,还会被碎尸放在那个小屋里的祭桌上,喂养这些巨蟒?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地洞中再也没了人爬出来,水潭中也不再有巨蟒腾出。叶君宜想着刚才的情形,一阵剧烈的呕吐,人软软的倒在了那个陌生女子的身上。 “那边有路吗?” 红衣女子用了沙哑低沉的声音问道,看叶君宜无力的点了一下头,起身去捡起那颗跌落的珠子,拿在手中,走到水潭边,向叶君宜伸出手来道:“来吧,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了。” “可.........”叶君宜恐惧的看向水潭,摇摇头。 “不用怕。”红衣女子用一种富有磁性的声音劝慰道,“来吧。这些巨蟒如果要吃我们,也不用等到现在了。显然,我们两个是不合它们胃口的,走吧。” 也许是二人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她一开口说话,就给了叶君宜莫大的安全感,刚才在巨蟒吞食那些人的时候,这个陌生女子一直是紧紧将她抱在怀中,自己的身躯却挡在外面。直觉让叶君宜感到这个女子是可靠依赖的。于是,听了这女子的话,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想信,走上前去,把一只手搭在了女人伸出来的手上,弯腰再次跳走了洞中,紧接着,那个红衣女人也敏捷的跳了进来。 河道只有二、三米宽,两边都是悬崖绝壁,栈道只能容一人侧身而过,且隔了一段距离,木板便被抽离了,仅剩下搭木板的桩子。刚才那颗珠子不太亮,这是方才叶君宜探路未曾看到的。如今那红衣女子手中的珠子拿进来一照,便看到了。叶君宜为难的看着她,示意她还是只能退出去。 “让我到前面去。” 红衣女子让叶君宜宜紧贴着墙壁,抽离了最先的那一块木板,她紧贴着叶君宜的身子迈到前面,把那块木板搭了上去,侧身道:“显然瑞王在前面放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里面的人出去了后,嗯,看这里还搭了一段板子看,抑或根本就没让那些人出来,便抽离了木板。” 叶君宜一片沮丧:“那前面也非出路了?还是只能退回大厅了吧。” “不,”红衣女子道,“一来李成绍大外面闹,瑞王如今正是聚人气,欲登大宝,定不想这里的事让外人知晓半分;二来大厅里与出现了叛变之事,这是他最为痛恨的,依着瑞王的性子,应是暂时会封住地宫,让里面的人全部闷死。” 叶君宜全身直是颤抖,低声道:“前也是死,退也是死,难不成真会埋骨与此了。” 那女人甚是高大,轻拍了拍她的头,安慰道:“俗话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先是到前面去看看,实在无路再如是说也不迟的,你走一步,便将后面的板子拆下来递给我。” 叶君宜点点头,依了她的话,随她走一步,便将后面的板子抽离递给她,她又将这块搭在前面,走过去,再抽、再搭,如是整整走了约摸小半个时辰,前面的更是狭窄,最后容了一人半人通过的距离。叶君宜的鼻中渐是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花香,这香味让人心身愉悦,不由得心中一喜,拉了一下女子的衣角道:“前面有花香,定是有出路了。” 那个女子听了,尽力用鼻子闻了几下,脸色突然一变,迅速把衣角撕下一个小布条,捻成团递给叶君宜:“快将鼻堵上,用嘴呼吸。”说完自己也用了布条将鼻子堵上。 叶君宜一怔,但想想这个黑不隆冬的地方出现花香,确是有些不同寻常,便依言将鼻堵上。 叶君宜望了一下平静无波的河水,再看看狭窄的木板,贴着石壁站在上面,人摇摇欲坠,本就很艰难了,如今鼻子也被堵上,只能用嘴呼吸,行走在上面更是难上加难了,她真是有一种一头落入水中死了的冲动。 “走吧,看来栈道到尽头了。” 红衣女子拉了一下她的手,示意继续刚才危险的搭桥游戏。 再做了十来次搭桥游戏,果是眼前的空间突然宽阔了一些,头顶上有一个能容一人出入的洞口,从洞出发出惨白色幽幽的荧光,如同鬼火,让人心生胆寒。叶君宜犹豫的看着红衣女子,却见她毫不犹豫的轻轻一跃。 不知为何,见她跃了上去,叶君宜的提到了嗓子眼上了,恨不得是自己先上去探探。显然,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不到片刻的时间,便见一只手伸了修长的手伸了下来,叶君宜没由来的松了一口气,把手搭上去,被那女人一带,也进到了那个洞中带,也进到了那个洞中。 第一百零七章 节【黑色之花】 更新时间:2014-04-03 头一伸进洞里,就见里面如同夏日里晴朗的夜空,虽是黑暗,却有着点点繁星将夜色点亮,不过这繁星却并未在天上,就在这有半个足球场大的洞中——地上、墙上,甚至于洞顶。她跃上去,正想上前去细看那无数在闪烁的是什么,红衣女人却一把将她拉住,低声道:“小心些,这花虽极美,却是有毒的,尤其是那花蕊,看着如同闪亮的星子,其实却是连闻上一下,也会立即中毒。” 叶君宜听了,心中一惊。经这一提醒,才发现这些洞中到处缠绕着一种植物的蔓藤。她将珠子提高些,仔细的看了一下,原来这植物竟是黑色的——三角形的叶是黑色的、一根根粗壮如手指大小的藤是黑色的,连那开极繁盛的花都是黑色的,然而那花的中心,却有如同星子般一闪一闪的,若不是在这种绝境中,定会认为这是极美的一景。 “这就是黑色曼陀罗花!”叶君宜不由自主的惊叫了出来。 “是,黑色曼陀罗,”那个红衣女人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没想到你竟是识得它。这花少量便会让人产生幻觉,久用会受供药者利用,大量或长久用,便是致命的。”她轻轻用一要棍子将花叶分开出一条路来,“这花一被摘下,花蕊便不再发光。而这植物必须在极黑的环境中方能生长存活,被摘掉花,便意味着在黑暗中将失去光,好似在报复摘花人。所以有人便将这花称为复仇之花。早年便有人在报复了自己的仇家后,将这花放在仇家,以示自己是为报仇而去的。” “是那个自称为前朝太子的采花案么?”叶君宜站在她面前目光闪闪的望着她,“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又为什么知道这些事?” “呵,”那个女人轻笑一声,望着那闪亮如那花蕊的眸子,“我都说了我是徐侯爷的人,救夫人当是应该的,走吧,不要在这里纠结这些不该想的,小心这些藤蔓会绊倒人。” 叶君宜当然不会认为这个人说的是真话,但在这个地方确实也不适合追问这些,便不再开口说话,紧跟在她的后面。刚是没走两步,她突然间又问道:“这个洞似是封闭的,你引着我往那里走?” “不,那儿一定有路。”那人用手中的棍子指了一下前面,“要不然,他们不可能出现在那儿。” 叶君宜刚还有些疑惑她从那里拿来一棍子,因为她一直用了棍子在黑色的花丛中捣鼓,叶君宜就没看清那棍子的模样,此时她拿了那棍子往前一指,适才看那竟是要人的长腿骨,而她所指的方向,在那花丛中隐约可见散落着人骨。于是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跟在后面。 忽然红衣女人停住了脚,不停的用手中的长骨拨弄着前面的花藤。叶君宜将身子探过去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具人的骸骨,曼陀罗花藤将它紧紧的包裹着,甚至从它的胸骨中、头颅中钻了出来。 “这人骨上的藤比其他蔓藤似乎都要粗,”叶君宜拿了珠子为那个女人照亮,边道,“莫不是这就是蔓陀罗的根?” 那个女人听了,转身瞧了她一眼,见她竟是无半分惧色,复又转过身去继续分开骸骨上茂密的枝叶,半天方道:“不错,应该是有人故意将这蔓陀罗的种子种在了这人的身体中,花种子便吸取这人的血肉,以此为养分开始发芽生长、开花。(..tw无弹窗广告)嗯,这里应该不止这一具骸骨,看那上面,应该是有较多的人被扔在这里。” “哦,天哪,”叶君宜看着那尸骨惊呼一声道:“看这具骸骨扭曲的形态,死前应该是十分的痛苦,那这种子应是在人活着的时候便种入了他的体内,甚至在活人的体内,花便开始发芽、生长,直至这人死后,仍是依这尸骨上的肉继续生长,最后蔓陀罗藤终于长成,延伸出来,落入泥中,继续成活。是什么人,竟是如此残.........” 她正全神贯注的看着那尸骨,忽然觉得小腿痒得难受,忍不住用手去搔,其实一进来不久,她便觉得痒,当时只觉得有可能是对花粉过敏,也没太在意。这时却是觉得痒得无法忍受了。一低头正欲想看一下小腿,眼睛却一下子扫到了前面那个红衣女人,只见仍专心的看着前面的尸骸,手却不断的抓挠腿。她把珠子拿下来再仔细看一下这女人的腿,忽然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 “花!” 叶君宜惊叫一声,忽然跳了起来,使劲的在红衣女人的旁边踩着那些蔓陀罗花藤。 “怎么了?”红衣女人转过身来奇怪的看着惊慌的叶君宜。 “这花在向我们靠拢!”叶君宜边踩着地上的花,边急促的说道,“它们刚在吸食你的血!” 红衣女人听了,赶紧拿珠子仔细看了一下地面,刚被她捣开到两边的花果是又聚拢在了一起,不,应该是洞内的花好似都在向他们二人靠拢,那一闪一闪的亮点,已是逐渐在他们二人身边闪得特别的密集。她刚在上受过一剑,虽是有用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仍是有血渗在外面,于是那些花如同蚊子,早已有些附了过来。 “刷!” 红衣女人从腰间摸出一把软剑,挥剑出去,扫断了一片二人面前的花藤,然后对着人骸骨上的蔓陀罗花根部便是奋力一斩。 “呀!” 洞内顿时传来一阵凄惨的怪叫声,紧接他们附近的蔓陀花竟是一下子枯萎在了地上。 “刷——” 其他的蔓陀花藤迅速的向两边分开,仿佛在逃离二人身边,而那刚还闪烁如同星子的光,瞬间全熄灭了。 刚还亮堂堂的洞中,此时就剩下了她二人手中的两颗珠子,两人看着这花如此邪门,正愣神间,忽然,似乎听到了有水响的声音,而那声音,越来越大,越越来大,由远及近而来。 “我想,”叶君宜颤抖的向红衣女人靠拢,道,“这花被称为复仇之花恐非那么简单吧,我们还是要尽早离开这里为妙。” “是!” 随着这女人斩钉截铁的应声,已见她挥剑继续斩着前面的蔓陀罗花藤。随着她的剑起剑落,洞内!“呀——”的惨叫怪声不断,不断有大片的蔓陀罗花迅速的枯萎下去,前面露出一具具扭曲的尸骨。 “呯!” 随着一阵水响声,一声撞壁的巨响传来,虽是堵着鼻子,迎面也感受到一阵熟悉的腥味。叶君宜转过身一看,一条世蟒迅速的窜了进来,显然,它的个头巨大,而又显得太过急燥,仅是钻进来了嘴的前半部分,在那头的三角转折处,竟是卡在洞口处。巨蟒被激怒了,不断的用尾部在洞外抽打,这洞中顿时如同遭遇了七级地震,撼动了起来,二人竟是有些站立不稳,洞顶开始有石块落了下来。 “那是什么?门么?” 红衣女人刚是又斩下一株蔓陀罗花,又一大片花藤枯萎倒地,叶君宜焦急的一抬头,发现那株花根部的人骸骨竟是倚在石壁上,那只手似是拿了一把斧头当做门栓插在那石壁上。 红衣女人这时也瞧见了,一脚踢开那具骸骨,抽出斧头,那果是一扇石门,红衣女子奋力将门往里顶,那门却是动也未动一下。 巨蟒在奋力挣扎着,洞中响起阵阵“轰隆隆”的巨响,洞顶上不断的落下石块,叶君宜闪躲着,跳到红衣女人身边帮忙。 第一百零八章 节【皇后陵墓】 更新时间:2014-04-05 “这门有没有可能是从外面开的。(..tw无弹窗广告)”叶君宜大声的问道。“那斧头似乎是被那人拿在手上的,并未插在门栓上,是否他在痛苦至极时,也在想用那斧头撬开这门进去?” “聪明!” 红衣女人用手扭了一下她的脸,蹲了下去,用珠子细照门下面,在门角处,她用剑将上面的花藤和泥土刨开,露出一个被斧头砍缺的一角,。她先双手将剑这缺的一个小角伸进去,似乎在捣鼓什么东西,不一会,只听到一个骨碌碌的声音,她小心用左手将剑固定,右手伸出来,将左臂上缠绕着的一圈圈金丝抽了出来,小心的放进小洞中,不到片刻,只听“咚”的一声响,门从里自外,自得开了。 正在这时,那巨蟒突然撞开洞口,腾空而起! 红衣女子一把将叶君宜拉到自己身后,站直身体面对着巨蟒。 叶君宜张大了嘴正欲大声惊叫,忽然,那巨蟒隔了二人二步远的距离却停了下来,伸出一米来长的杏子,直盯盯的望着红衣女人。 原来它不瞎的! 红衣女子身子挺立,高大挺拔,举起右手,那手心里忽然落出一个蝴蝶玉坠,那玉中似有着一股星般灿烂的流光在里面流转着。巨蟒看了半响,缓缓的向外缩回身子,慢慢的消失在了洞口外,“扑通”一声之后,再也没了声响。 “呀――” 巨蟒刚走,洞中的黑色蔓陀罗花似是感应到了帮手已走,而仇还未报,竟是一阵怪叫,未被剑砍断的蔓陀藤蔓呼呼全是快速的朝石门攀了过来。瞬间,石门边上便有无数根蔓陀罗藤蔓昂然挺立了过来。 红衣女子推着叶君宜进了石门,快速的挥剑斩去,伸进石门的藤蔓尽悉被斩断,她也跳了进来,按了一下石门边上的突起,石门“支”的一声,迅速的合拢了,竟还有不甘心的蔓陀罗追上来,被石门碾碎。 叶君宜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这个间地下屋子,这里不用她们辛苦的举着珠子了,因为这洞顶上便有一珠鹅蛋大小的珠子了出灿灿的白光,照亮了整间屋子。 这是一间用于祭祀的房间,四处是白色的幔帐,前面是张大的贡桌。地下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尸骨。到处散落着一些金玉器盆,显然,这些是用于装祭祀用的物品,而这些人被关在里面,先行行了侥幸之心,欲将这些物品偷出去。但后来却是绝望了,得知已无生还希望后,便是大力的砸掉了这些东西。最有力的证据,就是那屋子中间被砸的灵牌了。 叶君宜将它捡了起来,抹开上面的灰的,轻声念道:“大齐皇后陈氏之灵,哦,原来这竟是祭祀陈皇后的地方。” “哼!”红衣女子低哼一声,“瑞王自得搞出来的吧,圣上那知道这个。陈皇后生前被他活活气死,死后,他倒还舍不得了,给弄出这些个名堂来。” 叶君宜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轻轻将上面的灰试净,放回到前方的灵龛上去。这灵牌被摔得有些裂开了,摆放着,怎么也要歪一下,她便一再的将它放正。(..tw好看的小说) “别管它了,”红衣女子带着薄怒,松了一下胸前的领口,“这陈皇后生前便不是甚好人,常是干政,尤其是生了瑞王这个祸害,生前对他十分宠溺,以至造成了多少无辜百姓遭殃,甚至于你我二人陷入此等境地。” “但听说她是个极能干的女子,”叶君宜不以为然道,“一生辛苦操持,在内贤惠照顾圣上及几位皇子、公主,在外毫无所保留的辅住他打天下、登基,可惜的是,圣上的心却不在她的身上,一生苦苦恋着的竟是其他女子。而她唯一的儿子,疼爱有加,却是不争气,背着她残暴地仁,尤其在她死后,更是变本加厉。还有她曾是视和亲生的恪王、福平公主,可是如她般将她视作母亲了?” “哼。”女人轻哼一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默默的在四周的墙壁上摸索,找是否有暗门。 这灵牌怎么也放不平稳,灵龛内似有什么东西挡着,她爬山上贡桌,上去仔细的看了一下,只见灵龛的一角有点凹凸不平,再看一下灵牌,以前应该是这也有一角也这个点是想契合的,只是这灵牌被摔得有些走形了,所以怎么也不如契合不上去。 “你在做甚?” 红衣女子突然听到叶君宜在敲打灵牌,转身问她。 “这灵牌有些坏了,所以放不上去,我修理一下。” “唉!”红衣女子叹息的摇了一下头,在这个时候还关心别人的灵牌?她走过去,拿过灵牌来,用手板弄了几下,裂开的地方合了上去,虽不是恢复如初,但缝也合得严严实实的了。 “谢谢。” 叶君宜伸手拿回灵牌,看也没看她一眼,将灵牌放回灵龛上。 “咚――” 灵牌刚是放好,突然间听到一阵沉闷的声音,叶君宜正奇怪的抬头望上看,去正对上了红衣女子有些惊恐的目光。她站在贡桌上,应该比这红衣女子高吧,怎么现在是要仰头才能看到她?只见那女人快速的伸出手来,欲是抓住她贡桌却是快速的往下一沉,红衣女子没抓住人,竟是一下也扑了下来,倒在了叶君宜的身上。 ”哦!“ 那个红衣女子很沉,压得叶君宜骨头都快断了,加上贡桌忽然下沉的惊惧,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出来。 其实这不过是的瞬间的事,贡桌便不再动了。叶君宜松了一口气,看向一边,只见这里像是个豪华的房间,到处金光灿灿,丝毫不亚于瑞王享受的那个地宫。她看也不看身上的红衣女子一眼,一把将她推开,站了起来。 这好似一个豪门贵妇的卧室,人一进来,首先所及的是那张挂着粉色轻纱罗帐的床,半透的床上,隐约可见一个佳人躺在上面。旁边是一个梳妆台,上面摆放着女子所用的胭脂盒子、首饰盒、篦子等物,面对床的一边甚至还有一张红木榻。几个宫装女子背对了他们站立在床边,似乎正在唤里面的佳人起床。 ”这是陈皇后么?“叶君宜问那红衣女人。 ”哼,“红衣女人露出一个嘲讽的笑,”陈皇后葬在当然是葬在皇陵了。不过鉴于她有个变态的儿子,挖了她的坟,将她带到此处,倒也不过不可能的。“ 说着,她便往床那边走去。叶君宜虽说不会相信这里面的人是活着的,可这地宫内的一切真是太过真实,甚至那躺着的佳人、站立着的几个丫鬟,除却没有半分声音,与活人实无异样,心中自然也是有些发悚。见了那女人走了过去,赶紧也跟在她后面,拉住她后面的衣角。 ”呵,"红衣女人转过身来,轻笑一声,“怕了么?” “不过是死人罢了,”叶君宜坦然望着他道,“瑞王虽是将弄得让人心生惧意,不过仔细想来,这里倒还没有瑞王那个活人的百分之一可怕。” “呵。”红衣女人轻笑一声,摸到了一下她的头,反手牵过她的小手,一起走了过去。 正面瞧那几个丫鬟,果是被蜡制的人。红衣女人撩开轻纱罗帐,只见一个约摸三十上、下的绝色女子身着皇后服,头戴凤冠,闭目安详的睡着。 “我没想过陈皇后会如此年轻、美丽。”叶君宜低声道。 “哼,”红衣女人冷哼一声,用低沉的嗓音道,“她十三岁嫁与当今圣上,二十五时封为大齐皇后,死时不过三十有五、六岁。若非如此年纪、如此容颜,怎又会让在世时让圣上言听计从?若非带着如此容颜就此死去,又怎会让圣上及朝中诸位老臣对她念念不忘,以至对她的孽子造下的各种罪行一再容忍,一再纵容,甚至于支持这种人渣为皇位继承之人。” 第一百零九章 节【皇后陵墓】 更新时间:2014-04-05 叶君宜甩开她的手,语速极快的说道:“姐姐这话不无道理。不过,依我浅见,在这个世道身为女子虽是未曾得到丈夫全部的爱,却得到他完全的敬重,而且在这个男尊的世道,得到这么多男人的肯定与怀念,并不单单是为了这般的容颜吧。要知,这容颜不过是张皮囊,一张好的皮囊初见时给人以美好的感觉,而长期的接触,若是皮囊内的内容物破败不堪,却是比看到里外相同的平凡皮囊更易让人心生反感。所以,这皮囊既是让众多长期接触的人都觉美好无限,甚至失去了之后更是怀念,那说明这皮囊内的内容物也是如这张皮囊一般是货真价实的上等之物。所以,陈皇后这人定是个十分容貌与德行相媲美的人,方能得到圣上长期以来的眷顾,方能得到朝中大臣人们的一致肯定,以至死去多年后仍是让圣上和这些大臣念念不忘。” 叶君宜这一番如同演讲的话一话音,抬头见那红衣女子听得莫名其妙,赶紧低下头来,自己这是干嘛,跟她抬扛?若非自己的感觉出了错,这真是个陌生女人,一生气,把自己丢在这里不管,可是不太妙的。于是,赶紧,假咳了一下,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其实、其实我是个喜欢美好东西的人,见陈皇后这么美丽的人,就不想把她想得太坏,至于她的德行如何,我其实是不知的。姐姐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哦。”红衣女子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过身去,“但愿这里有其他出路。我们不要困死在这里才好。” “这么大的工程应该不会是从瑞王府修的吧?”叶君宜也在四面的墙上敲击。 “嗯,”红衣女子边四处查找边就道,“这么大的工程光是运出这些挖地宫的泥土,也是个不小的动静,必是会让人发现。如果在瑞王府动工,恐是要借了做某个大工程才能掩饰,可是从未有听说过瑞王府动过什么大工,可见即使是瑞王府下的地宫,也是先挖通了这里,方才进一步向前挖的。所以这里应该是有通道出去的。只是不知当日瑞王有没有将这里封死。” “不会。”叶君宜肯定的说道,“大凡这些大恶之人,必是每日都惶惶不安,一定会狡兔三窟。他一定会在这里备下日期后有难能逃走的通道。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自那条栈道没有完全拆掉。” 红衣女子望着她赞赏的点了一下头,叶君宜撇了一下嘴,对她毫不理会。红衣女子无声的笑了一下,转身去挪开那个梳妆台。那个梳妆台甚是沉重,叶君宜见他搬得辛苦,腿上的血都开始渗出来了,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心疼,忙是走过去帮忙。手刚是搭上去,却突听那个红衣女大大喝一声:“让开!”于此同时,红衣女子扑过来挡在她的身前,二人一同倒在了地上。 不明来由的叶君宜就只听得耳边响起一阵“梭梭”的声音,仍然,只是一瞬间,这声音消失了,她扭过头去看后面的地上落下一排短箭,该死的古人,就不能来点新鲜的。心中咒骂人几声,捅了一下那个红衣女子:“喂,没了,可以起来了吧。” 但那个女人仍是像个死猪头一个爬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她先没来由的脸红了一下,瞬间又发觉不太对,赶紧奋力从那个女人的身下抽出身体,那个女人此时竟是闭着双眼,毫无知觉。叶君宜抱住她,只见那女人的身后,一片乌红,一支短箭插在她的肩上。看那血的颜色,这箭是有毒的。 她奋力将她拖离梳妆台远一些,仔细的看了着这个女人的眉目,那是一双典型的中式双眼皮,挺直的鼻梁,白皙的皮肤,薄薄的唇,但,这跟她的“爷”却又是不一样的,那是属于女性阴柔的美,一点与那男子气十足的徐子谦挂不上半分号。她看着那张脸,手伸下去剥开女人的上衣――那一对让男人垂涎欲滴的饱满。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衣服给她合拢,仅露出中了箭的肩膀出来。 她掏出怀中莹莹给她的那把短剑,将那条毒箭拔了出来,并将周围的肉挖了一块出来,然后,用嘴吸出了部分毒血。待这一切做好,她撕开自己的裙子,把这个女人的肩膀包扎好。 “把这个敷在伤口上。” 那个女人其实早已被疼醒了,但就只是醒时挣扎了一下,其余时候却是安安静的由她摆弄,这让叶君宜心中不停的探讨一个问题:这个女人是根本就没痛觉还是这毒有麻药的成份,所以动起手术来,她根本就不疼? 叶君宜依言,又松开布条,将药粉敷在上面,再行包扎好。 “这可不妙啊,”叶君宜费力的将她扶起来,向榻上走去,边絮絮的念叨,“你都倒了,我也完了,看来我俩真要给陈皇后陪葬了。好吧,我收回刚、刚说陈皇后是个又美丽、德行又好的人。我现在觉得好就混蛋一个,养了该死的儿子,她早死好。她要不是死了,他儿子一定会更混蛋.......” “错。”红衣女子坐在榻上道,“如果她没早死,这个瑞王最多就抢点美女,贪点国家银两,造点华屋,可绝不会如此残暴不忍。” “你现在对她评价又这么好了?”叶君宜白了她一眼。 “扑哧,”红衣女人笑了出来,“你以前说话可是不这么样的呀?” 叶君宜无力的坐在榻前,语无伦次的絮叨着:“都要再投次胎了,还装什么大家姑娘?我本来就这个样子的,姐姐你知道吗?以前我不是叶君宜,也不生活在这里,我生活在几千年后的21世纪,那里和这儿大为不同,男女平等。男人没能力挣钱就在家做家务、带孩子,女人就在外面挣钱养家都可以。我这就那种社会当个小医生,天天早晨8点准时上班,下午6点下班。月末领点微末的工资,然后逛街、购物。日子过一天天的这样过着,机械、寂寞,如此一成不变,我以为我就这样过到七老八十,然后一个个静静的死去。 可是有一天,我突然莫名其妙的昏倒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我变成另一个人,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来了。那个时候,我好害怕,我怕这些愚昧的古人知道了我的事,把我当个妖怪给烧了。于是我一言一行都小心意意,生怕露出半点破绽给人瞧了出来。而且,这个叶大姑娘的日子很不好过,显然,她就是过不下去了,才去寻死的。 所以那时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好好的活下去,要适应这里的生活,所以我一言一行都摸仿着这些人,小心意意的讨好着这里的每一个人。你知道吗?我根本就不想嫁给那个什么徐侯爷的,我既不认识他,他又那么多女人,还喝酒,还自大,还对我见死不救,想着都讨厌。而我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找个情投意合的平常男人,两个人一起奋斗,携手共渡一生。 可是周家逼着我嫁,逃也逃不掉的,好吧,只好嫁了,那时就想,找个机会要拿着那些聘礼一定要找机会逃走,到这世界到处周游,反正那个徐侯爷也不是真心要娶我,至于他跟云宫仇的那些个事,关我屁事,他们自行去解决好了。我就只需要那些钱、钱、钱,有了钱,我就逃得远远的远远的。” “那为什么后来没有逃走?” 第一百零一十章 节【完美计划】 更新时间:2014-04-06 “哎!”叶君宜叹着气道,“没机会呀。一路就被抬到徐府去了。不过我想也没关系,这徐子谦这么有钱有势,在这个时代,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躲避窝。再说,床都跟他上了,便宜都被占尽了,我也不能吃亏吧。我要讨回来,于是我决定,我在徐府就只做一件事,当个这个社会时下流行的贤慧夫人,好好的讨好他,给他弄个十个、二十、三十个女人日夜轮流侍候他,这样他既不会晚上来找我,也会称赞我是个贤慧的女人,然后,我就当个有钱有权的米虫夫人,这是个极不错的主意呀。姐姐,你看,我当时的计划是不是很完美?” “确实很完美。”红衣女子懒懒的道。 “完美个屁,”叶君宜将短剑使劲往地上戳,“那个该死的徐子谦,有那么多的女人,可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么好?假心假意的男人。可这世道这么多的男人,不争气的我为什么就独独对他看这一眼后就不能再忘?哈哈,我很好笑吧,姐姐?啊,千算万算,可也没算准自己的心,它一见了这个男人啊,就失去了自我,就忘记了当初的完美计划,时时想想着他,事事都向着他。明知他的女人那么多,明知他的心里有着玉琪儿,甚至还可能有白依依、那个娄姨娘、青玉等等好多女人。明知他对我怎么样,对他那些女人就有可能会是怎么样,可是就觉得他好,觉得他好。 就算他新婚夜差点把我弄死了,就算他对玉琪儿如此的在意、关心,就算他疑心我害了玉琪儿,让钱红英来把我关在屋里,不给我饭吃,把我打得脸肿,打得牙落地、差点被火烧死;就算他那那些姨娘天天都想着算计我,送有毒药的花给我,在府里不停的捣乱,也觉得他好。甘心为他去做任何事,在府里事事给他筹谋,甚至甘心为他来赴这死亡之宴。甚至时至今日今时还想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出去,为他报信,小心这个瑞王。” “觉得他好,出去后就好好跟跟着他过日期子吧。” “跟着他?”叶君宜自嘲的笑着摇摇头,“哈,怎么可能?我是个自私小气的女人,无论他有多好,我也不容忍跟其他女人共侍一夫,如果真的如才进徐府时一样,不再意他这个人,这种事当然也不用在意,可我现在十分、十分在意他呀,我爱他,真的好爱、好爱他。我永远、永远不能容忍自己爱的男人睡在其他女人的身边,也不能容忍他的心里想着别的女人。哎,再说他是真心爱着玉琪儿的,姐姐,你没看到玉琪儿,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好,那一个男人不会爱他呢?何况他们还有个可爱的女儿,他们才是一家人呀。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说着说着,她把身子倦成一团,头埋在膝盖里哭泣着,“我不过是个乡下的丫头,借了人家的躯壳,占据着别人的丈夫。他要是知道这些,一定会把我当个妖怪给烧死。呜..........他肯定是很爱很爱玉琪儿的,只是看了叶君宜这张脸图一时新鲜,不出多久,他就会抛弃我,就像抛弃一件旧衣、一双旧鞋子,他一定会烧死我的,一定会的。我怕,我怕,我要走,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呜.........妈妈,我要回家........” “哎,”女人虚弱的说道,“你想得太多了.......”她伸出手来,想摸摸她的头,眼前却是一花,一仰头,咚的一声掉在了榻下,倒在了叶君宜的身上。 正沉浸在悲伤中的叶君宜被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来,将这个高大的女人再次费力的弄上榻,那榻上有个玉枕。她费力的将这个女人的头挪到玉枕上。 “轰” 那个女人的头刚落在枕上,榻忽然一下子往下沉,有了刚才在上面的经验,叶君宜顺势趴在这个女人的身上,随着榻沉了下去。 很快,眼前一片漆黑,她掏出怀里揣着的珠子,举起来看,她们现在竟然是个一条小船上,那榻稳稳的落在船中间,忽然,船边又响起一阵水响声,她刚一抬头,看见一条巨蟒仰着头伸都着长长的杏子望着她们。 她打了一个机灵,直是摇那个红衣女人,嘴里低声的唤着:“喂,快醒醒,把这玉拿出来,喂。” 那个女人被她摇着,悠悠的醒来,睁开眼一看这情形,强撑起来,拿出怀中的玉在巨蟒眼前晃动了几下,那巨蟒看了两人几下,果是慢慢的沉了下去,叶君宜松了一口气,跌坐在那个女人身旁,看着船周围一条条巨蟒那黑色的身子在水中不断的翻腾着,直是发悚。 她低声跟那个女人说了二人是怎么到了这条船上的,然后问道:“现在怎么办?莫不是那瑞王特地弄了个洞,好随时丢活人下来喂养这些巨蟒?” “不是吧,”那个女人强撑了身子站起来,把那块玉坠挂在叶君宜的脖子上,“刚那条巨蟒是母的,也是这群巨蟒的女王,早年应是圣上从波罗国带回来饲养的,它比狗更忠诚,而且非常聪明,只要是有圣上的血脉或信物的人,它不仅不会伤害,还会保护他们...........” 正说着,那条巨蟒突然用尾部犯扫船旁,船顿时剧烈的摇晃起来,二人脸色大变,红衣女子猛抽出软剑来。叶君宜却一下子按住她的手,示意她看船尾,原来巨蟒是见她们久久未解开船绳,帮了一把,把绳子弄断,叶君宜把绳子收进了船,正拿了船桨准备开船,那条巨蟒却用嘴轻轻的推动小船,小船便开始行驶开来。 这条小船被巨蟒推着约摸行驶了一个时辰左右,便见有亮光传来,巨蟒又从水中钻了出来,仰着头看着她们,叶君宜笑着对它挥挥手:“谢谢你的相送,再见。” 这条巨蟒果是好似听懂了这话,一下子沉入了水中,向来时的路游去。 叶君宜拿了浆,自行划了一会,便到了洞口,比起刚在地宫中绝望的时刻,这真是个值得庆祝的节日。她兴奋的向前猛划,那个红衣女人却突然强撑起身来,按住她的手,接过船浆,将它靠在洞口处,便催促她下了船。 洞外是片茂密的森林,叶君宜又累又饿,躺在船里,赌气的望着那个红衣女人:“为什么下船?我们可以划着船出这个森林的。” “别忘了这是谁的船,”那个红衣女人虚弱的道,“瑞王是个谨慎的人,前面定是安排了接应的人,但依他多疑的性子,一定不会让接应的人知道洞口的所在,所以这接应的人肯定会隔这里有段距离,你也不想被瑞王的人接应到吧?” 叶君宜听了,将头往一边一歪,双手拍着船耍赖道:“可是这是大森林,就是这么茫目的走,还不是死路一条,我现在又饿、又累,走不动了,我不走,我要坐船。” “走不动也得走,”那个女人冷声道,“你不想你的徐侯爷了么?你若不出去给他报信说瑞王的事,他就会对此人无所防,到时.......” “是,我是要去见他。”叶君宜就是不起来,“可是这是片大森林耶,要想出去也得顺了河走,你有没有受野外生存训练?出这种原始大森林,离了河,就等于迷失方向,就等于死。再加上你又受了伤,走路都困难,我一个弱女子,弃了船,我带着你能走多久?如今我们有船,见了可疑的人,大不了快些划船跑。” 红衣女人看了一下周围,无奈的道:“好吧,可是在途中遇到作何的船只和可疑的人千万不能停下来。” “对,这才乖嘛。你是个古代人,只懂得打打杀杀,不懂野外生存知识,就乖乖的听我的话吧。我可是21世纪来的大医生,懂的比你这个古人多多了,本事大大的有。” 第一百一十一章 节【偏僻山村】 更新时间:2014-04-06 叶君宜快乐的哼着嗨歌,起身来拍拍那个女人的脸,撑船在河中继续前进了约摸又是半个时辰。.tw[棉花糖小说网]这是在顺水往下,又正值正午时时分,河面平静无波,船不划也能自行向前缓缓的前行。看着白花花的太阳,她们渴得连汗水都没几滴掉了。叶君宜想起以前看动物世界,好像说这种巨蟒是无毒的,再说现在被渴死还不如被毒死。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放下船浆,捧了河里的水将脸抹了一把,喝了几口河水。 那个红衣女人,此是紧闭了双眼,口唇干裂得都出血了。她把破碎的裙子撕下一角,打湿水,来到那个女人身边,将水拧着滴到她的嘴里。那个女人感觉到了水,出于本能,张开嘴急促的吞咽着。 不知道为什么,叶君宜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比在地宫里长长了些,躺在船里,把整条船都占了一半。想来这个女人本来就高大,那有出了地宫就长长了的,她也不再细想。看着那张白皙的脸,高挺的鼻梁,想起了徐子谦,不知娄正明是否已到了把信带给了他。 那个女人已经开始发烧,全身滚烫,陷入了昏迷中。满怀心事的叶君宜叹了一口气,用布条细细的擦试她脸上的污渍,这也是个很美的女人,只是骨架有些大。擦到耳后,她忽然发现这个女人那儿有一条几乎不易让人发觉的细线,她用手指抓了几下,没什么异常的,这个女人不会是整过容的,刀切口在耳后? 对于这种想法,叶君宜觉得好笑,古代的人会整容么?想必是人家以前这儿受过伤,又不是疤痕体质,所以在这儿才留下了细线一般的疤痕。以前她就见过一个病人,切了一尺来尽的切口,半年后来复查,病人不指给她看,她竟是找不着切口在那儿了。 擦完了脸,手自然的解开这个女人的上衣,擦试她的上身。忽然,叶君宜的手顿了一下,眼移无去看了一下这个女人的胸,真是奇怪,刚地宫里见那个女人的胸挺大的嘛,现在怎么好像小了很多了?嗯,在地宫里真的是被吓傻了,这女人长得高大,肯定雄性激素过多,这胸嘛,肯定就不太........ “...........举头望呀望,每天都望啊,妹妹你何时把家还?...........。直叫人泪花淌淌,愁思愁想愁愁愁,好一个忧愁难当........” .。 正这时,忽听到有山歌时远时近的飘来,她抬头看去,只见远远的一个渔夫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拿着长竿撑撞船向她们驶来。 叶君宜低前看了一下躺着的红衣女人,脑子里飞快的运转着,迅速又将那早已破碎不堪的裙子撕一大块下来,将那个女人的上衣解开,用布条将那本来就没多少看头的胸死死的缠住,然后给她把衣服严严实实的穿好。又将她头发散开,挽了个男子才梳的高发髻,最后解下胸前的玉坠,挂在这个女人的胸前,还特地将它弄在显眼的地方。 待一切搞好,她便站在船头上高声叫唤那个离她们越来越近的船夫:“喂,大哥,过来一下好吗?” “哎。”那个渔夫欢快的应着,撑着船过来了,“姑娘,你叫小的来有什么事吗?” “大哥,可以帮帮我们吗?”叶君宜露出一个无害的笑,“我哥哥被坏人打伤了,现在急需找个大夫。” “哥――哥?” 渔夫奇怪的看着躺着的那个红衣女子。 叶君宜脸一红,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声音低低的说道:“大哥,实不相瞒,小妇人生得几分颜色,昨日便是有个坏人看上了小妇人。我家夫君见了不平,便是上前去那人理论,不料一失手竟是、竟是打死了他,自己也被那坏人砍伤了。现在、现在我夫妻二人是在躲官府的通缉,给夫君换上这衣衫实是、实是不得已.........”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个渔夫恍然大悟,跳上船来道,“其实我们祖上也是犯了事,故而隐在这里的,这儿极其隐秘,夫人放一万个心,再不会有官府的人追来了。” “谢谢大哥。”叶君家抹着眼泪,直是道谢。 “嗯,走吧,”渔夫将自己的船拴在河边,撑了她们的船向前,“到我们村子里去,我们的族长是个神医,一定会治好你夫君的。哦,对了,我叫房林。” “谢谢房大哥,我夫君姓乔,在家排行第三.........” .......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yǎn)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qiānmo)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著(zhuo),悉如外人。黄发垂髫(tiáo),并怡然自乐..........。“ 三日后,熟睡中乔三郎被外面朗朗的读书声吵醒,他虚弱的爬起来,支起简陋的窗子,只见邻近的房间内,坐着十来个小孩子,随着先生正摇头晃脑的念着。上面,叶君宜拿了把戒尺,穿着普通家当妇的粗布衣衫,摇头晃脑的都着这些孩子。他无声的笑了出来,放下窗子,支撑着身子走到小桌上,将一碗药端起,他知道,这是叶君宜一大早就给他熬好了的,这几日,他一直在生死之间徘徊着,直到昨天晚上,方是摆脱了死神的纠缠,叶君宜在身旁细微体贴的照顾着他。 “看来你好多了。” 一个包着头布巾的六旬老头背着手缓缓走了进来,目光如炬,瞪视着他:“你不是什么乔三郎,你那笨女人编的那套谎言也就只能骗骗房林那傻小子。你、究竟是谁?” “房族长何必明知故问?”乔三郎将那碗药一饮而尽,双腿微分,大模大样的端坐在那里,一身的粗布衣服却掩饰不了他的强大气势,让人见了不由心生敬畏之心。 “喂!” 正这时,叶君宜突然从外面跳了出来,从后面伸出手来挠挠老头的腰,笑嘻嘻的道,“族长,有没有被我吓着?” “呵呵,”老头转过身去,慈祥的望着她道,“乔夫人,多谢你这几日里给这些孩子授课。” “那里,老族长救了我夫君的性命,又收留了我们,”叶君宜笑嘻嘻的挠挠头道,“我不能白吃白住吧。教书先生这几日不在,我就正好帮帮忙罗,说来其他事我也不会做。” 房族长哈哈笑着,看了一眼乔三郎道:“好好好。这位的伤看来好多了,药我放在门口,继续熬着吃就行了。他体质很好,不出七日,定会完全痊愈。” “多谢多谢。” 叶君宜笑嘻嘻的将族长送出门,把花拿了回来,扔在桌上,一跃坐在了桌面上,端起刚乔三倒的那杯水,咂了咂嘴道:“还是姐姐你好,知道我讲得口渴了,给我倒水喝。哎,我那男人要是什么时候也能开窍,像21世纪的那些男人一样,对女人浪漫而又温柔体贴该多好啊。” 乔三笑了一下,问道:“21世纪的男子对女人是怎样个浪.........” “浪漫。” “哦,浪漫、体贴温柔的呢?” “嗯。”叶君宜听了,愣了一下,自己以前也没谈过恋爱,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想了一下挠挠头道,“他们呀,就是在你生气的时候,会哄你,然后给送花、送巧克力什么的。他们会为自己的妻子做饭,甚至会亲自喂她们吃罗,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节【山村生活】 更新时间:2014-04-07 乔三听了,淡淡的道:“那是他们很闲,我们这个时代的男人如果很闲也会做这些事的。” “切。”叶君宜鄙视的放下茶杯,“我那男人应该永远都没这个闲吧。就算有闲的时候,他还有那一大堆女人要等着他哄呢。你听说过一句话吗?男人永远觉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着了的不如没偷着的........” “咳咳........” 叶君宜看着乔三有些夸张的呛咳着,咂咂嘴道:“怎么?姐姐不信呀?”突然,她发觉这个女人在地宫里看到的时候只是比平常女人高大些,现在穿上男人的衣服怎么看起来比男人还男人呀?甚至、甚至身材魁梧,和她的男人的身材还有几分相似。想着这两晚来,她是与这个女人同床共枕的,不由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拿了手指在那个女人的胸前戳了几下,硬的! “怎么了?” 乔三被她戳懵了,又看她戳了后愣在了那里,奇怪的问她。 突然她想起自己不是让她用布把胸部缠起来来了吗?戳起来当然是硬的了。于是马上醒了过来。又悠然自得的甩着腿道:“我说姐姐呀,你这身子怎么长得、这么长?看起来和我那男人真是有几分相似。哎呀,别在我眼前晃了,我好想他啊。” 旁边站着的乔三嘴角微微向上翘了一下,低了一下头,道:“待等几天我伤好了,就带你出去,到时你不是能看到你那男人了?以后,你们就长相厮守,再也不分开了。” 刚还快乐的叶君宜突然脸默然了,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慢慢的道:“不,我只要去再看他一眼,陪他渡过这个难关。然后、然后我就让他看看自己的心,他是爱着玉琪儿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看清自己的心。他们一家人应该在一起,我掺和什么?这在21世纪,我会是被人鄙视的小三哟。” “小三?”乔三听了一怔。 “是,就是别人有妻子,还插在人家二个人中间。嗯,这个村子是个不错的地方,我很喜欢。以后,我就回到这里来住。” “傻瓜。”乔三叹了一口气,摸住她头道,“什么都好,就是想得太多了。一个人在这里,不怕寂寞吗?” “寂寞?”叶君宜挠挠头,“真还没想过这个问题。要不随便找个这个村的村民改嫁得了........” “咳咳.........” 她斜眼看了一下有些夸张的呛咳着的乔三,瞥瞥嘴道:“女人改嫁在这里有这么难以接受么?” “对,难以接受,”乔三忙答道,“很难让人接受。会让所有人看不起。还有可能村民们根本就不接受你了,直接赶你出去。” 叶君宜又挠挠头,这儿条件不太好,头洗不干净:“那,那好吧。回去后我再努一次力。” “对,”乔三松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要遇着点事想着逃,也许你那男人不是喜欢那个玉琪儿呢。也许他只是可怜她、只是........” “哎呀!" 叶君宜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乔三奇怪的看着她。转了十几圈后,她终于停了下来,哭丧着脸对乔三道:“完了完了,我肯定只能委屈一下,改嫁了。” “为、为什么?”乔三瞠目结舌的望着她。 她叹了一口气,像说快板一样说道:“我刚是想回去后,好生打扮一下,撒一下娇气,然后就晚上勾引他,和他共同努力一下造个人出来,只要时间选好了,一次就可以成功的。可,可我突然想起,现在这副身躯才十几岁,自我来了这边以来,就没见来月经。月经,懂吗?就是你们说的月事,要来了这个才能怀孕,当然,也不是每一个来月经的人都会怀孕........哎,貌似扯远了,这种常识问题以后给你普及。再说我现在这个身休既然没来过月经,自然就很不容易受孕。当然也有例外,在国外曾有九岁的小女孩怀孕的报道。可这排卵期很难把握吧,哪几天才是最容易能怀上孩子的呢?总不能拿一个月来天天晚上勾引他吧,那不成荡妇了?可要不能怀上,连个孩子都没有,我自然就只能改嫁了,我总不能一个人孤独到老吧?这也太悲剧了.........” “其实他不介意你天天晚上勾引他。”乔三果断的打断她语无伦次的话,“他是个色鬼,你天天勾引他,他求之不得。最好是一个月也没怀上,那下个月你还得努力,下个月最好还是没怀上,那你下、下个月还得努力;最好下、下个月还没怀上,那你下、下、下个月还得努力;最好........” “啊!天哪!” 这话让她崩溃,跳上床用被子捂住头。旁边的乔三,嘴角翘得老高,这辈子就没人能敢在他面前逞口舌之快,他的话不多,但从来是一出口就打在要害处.......... 这个乔三的伤虽是不很重,可是当日那箭上有剧毒,虽是当时用了一点解毒的,可这毒好似很厉害的,族长说如果不天天坚持服他的药,活不过三天。这村子又甚是偏僻,村民们用的东西基本都是自给自足。所以叶君宜一个人也不敢走,只得等这个不知名字的女人毒清了和她结伴出去。 因是这种原因,她便被留了下来,和她的假丈夫住在村里的一间祠堂里,帮着村民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教书先生忙不过来,帮着教孩子们;隔壁的李大婶家的蚕老喂不好,她过去指导一下;还有那边周大妈家的孩子没有带,她常去帮着抱抱等等,加上侍候被她冠名乔三的红衣女子,一天倒还忙不不亦乐乎的。 第四天晚上,她忙得很晚了,终于想起了家里的“丈夫”好像还没吃晚饭(其实村民们都吃两顿,可这个像个真男人似的女人天天闹肚子饿,吃两顿不干,这也是叶君宜每天帮西家、顾东家的原因,帮人家干了活,人家才赏点吃的嘛,毕竟吃的东西在这儿是很宝贵的。当然,我们的假男人是不知道这个事的。),匆匆忙忙的拿着周大妈给的一碗小米回来煮。 假男人乔三身体还是显得很虚弱,扶着墙走到厨房,靠在门框上,翘着嘴角看着被烟呛得眼泪直流的叶君宜。 “饿了吗?”叶君宜把小米倒在锅里问她,“你去坐会,我马上就好。” 假男人乔三倚在门框上,露出一个懒洋洋洋的笑道:“夫人,我觉得你是不适全住在这个村子里的,而且也不会有村民要你的。” “为什么?”叶君宜跳了过来,转过身来大声问他,“为什么?” 乔三道:“你想啊,你连这个最基本的做饭都不会,当然这几天你也做了几顿来吃,可难吃得要命,我也是饥不择食才吃下去的。这些村民想娶的女人是能上山打柴、下海捞鱼,能种田、能织布,能做饭,能生孩。注意,夫人,这个能生孩是个重点。他们不仅要生孩子的女人,而且还要那个特能生的,最好是二年三个,一直生到七十岁,我是说如果你还能生的话,而且、而且,必须大都是男孩,女孩子他们是不需要的。所以,夫人,依你现在这种不能生孩子的状态,是不会有村民要的.......” “狗屁!”叶君宜听了,气得直跳,拿了锅铲比着他大声的道,“像我这样的美女,这些村民想娶我?还他个成语‘白日做梦’!哼,我昨天这么说,不过是假设走投无路时,话说回来,我这种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到那儿都能活,怎么会有走投无路时呢?哼,这些村民想娶我,门都没有。他们跟我那男人比,连他身上的一要毫毛也不如...........” “就是嘛,”乔三的嘴角翘得老高,“所以你是不适合住在这样的地方的,还是想办法回到你那男人身边。他虽说有几个妾,可最多你多花点心思天天晚上勾引他到你床上去,不准他接近那些小妾得了。嗯,你看你这样子,是极合适做个侯门娇妻的,说不定你男人每天每时心里都是想着你的,宠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舍了你去找那些小妾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 节【山村生活】 更新时间:2014-04-07 “哎,”叶君宜拿锅铲的手垂了下来,焉答答的垂下头来,“姐姐你别安慰我了,我是早就下定决心了的,绝不再插在他和玉琪儿两个人中间。(..tw棉花糖小说网)既然这儿不会欢迎我,那我就背着包袱到处流浪,走遍天下。” “哎,傻瓜........” “停!”叶君宜又拿了锅铲比着她,表情严肃的说,“我再警告你一次,在没人的时候,你不要模仿我男人的声音跟我说话,尤其是模仿我那男人的语气。已经警告你无数次了,你要再这么讲话,我就、我就不理你了啊。快走开,别拦着我做饭。” 看着又转到锅边的叶君宜,乔三摇着头笑了笑。她一会儿要烧柴,可半天火也烧不好,等把火烧好了,锅里的饭又铲了.......直是忙得手忙脚乱的。 “瞧,我的夫人,你这样子,是个干粗活的人吗?你还是当靖国侯府的夫人,吃奴婢们做好的山珍美味比较好。” “呸!”叶君宜尝了一口饭道,“毛主席教导我们要爱劳动,爱学习;马克思老人家说我们体力劳动是防止一切社会病毒的伟大的消毒剂;高尔基同志高呼道:热爱劳动吧。没有一种力量能象劳动,既集体、友爱、自由的劳动的力量那样使人成为伟大和聪明的人。同志,所以我们不鄙视劳动,我们要向雷锋同志学习,爱学习爱劳动。啊,劳动真好呀,鲜美的小米粥做好了,走喽,吃晚饭喽。.tw[棉花糖小说网]” 这天晚上,叶君宜洗过脸脚,一倒床上便蒙头大睡了。并非是她没有良心,忘记了徐子谦正在危急中的事,确实这几天她也累得够了呛,这些村民们虽是好客,却把吃的东西看得很紧,除却第一天是房林给了一点野味,族长给了点小米,后来每一顿都是她给人干活后人家才意思意思给点,然后这个男人婆特能吃,每次都大半给了她吃,希望她早些好,陪自己出去,自己就只好是饿着肚子了,你说这样子,除了睡觉,还能怎么样? 说是张床,其实就是房林用了窄窄的半扇门放在二张长凳上,她俩是夫妻嘛,一张床单。因为前几天叶君宜要照顾乔三,所以由得她四平八稳的睡着,自己就在床外面侧倦着身子稍是合一下眼。今天她又累又饿,也不管这个麻烦的假男人了,一翻身也四平八稳的躺了下去,不一会就发出了均匀的呼息声。 乔三慢慢的扶着旁边可以搭上手的东西,将身子挪到床上坐下,借了外面皎洁的月光看着叶君宜那张越见瘦削的脸,用手指轻拂那眼、那鼻、那唇,最后滑至尖尖的下巴,手二根手指轻捏了几下,心中犹是觉得不满足,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去,吻上了那张苍白的小嘴。 “嗯。” 睡得正得的叶君宜又后挥舞着,打开他的脸手,翻过身去继续熟睡。乔三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放开她。转过身去,望着外面,脸沉了下去。他起身来,给叶君宜盖好床单,虚弱的走到破坏的窗前贮立良久,白皙的脸棱角分明,忧思重重,那还有半分女人的阴柔。 直至那月亮隐入一团乌云中,大地陷入了真正的黑暗。他又慢慢的移动到床上,和衣躺下,侧身搂抱住床上熟睡的女人,他们俩睡觉其实用不了多大的地,只需要他一个能躺下就行了,因为那个傻傻的小女人,他将她包在怀里,就像一个女人抱着一只小猫睡觉一样。他一再不舍的亲吻着女人满头的乌发,直到熟睡的女人被弄醒了,迷迷糊糊的用又肘将他往外顶,刚是脱离了一点他的怀抱,却又贪恋他怀中的温暖,迅速的转过身来,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嘴里撒娇的嘟咙了一句:“爷,你回来了?”。 到了第五天早晨,睡得格外香甜的叶君宜被房林热情的大嗓门吵醒,只见乔三在桌子边正襟危坐,不知在做什么,那个魁梧壮实的背让叶君宜目瞪口呆——那个、那个人........ 她悄悄的起床,踮起脚走到这人身边,绕了几好圈,仔细的看着这个、这个被她命名为乔三的人。 “人家在外面叫开门呢,你老围着我看做什么?” 乔三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的书,对叶君宜奇怪的眼光视而不见。 “姐姐,”叶君宜倚在桌上,抽掉他手中的书,捏了几下他的脸,“你怎么好像长得特别快呀,是这几天吃得太了,营养很好吗?” “胡说,”乔三抢回书继续看,“快去开门。” “喂,”叶君宜又把他的书打开,一脸神秘的问,“姐姐,我知道,你不愿意说你的名字,我再三追问会显得很不礼貌。可是我实在很好奇,给我说吧,你究竟叫什么名字。还有,有没有人跟你讲过,你一点也不像个女人,而且,你的语气和动作很像、很像我那男人?” “没有。”某人继续拿过书来看。 "哦。“叶君宜缓缓的点点头,忽然将桌上的一把剪刀顺手抄在手中,比到乔三的喉上,狠狠的道,”老实说,你是不是认识徐子谦的?或者,你根本就和他很熟、很熟?“ ”快去开门呀。“某人无视威胁,推开她的手,继续拿书看。 ”哼,“叶君宜站起来往外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来哼了一声,将剪刀放在手心里拍着道,”你别以为我是傻瓜,有些事你不说我也是能推理出来。一、你那块给巨蟒看的玉坠,我那男人也有一块,不过给了我放在屋里,所以绝对不是我们的那块,这只能说明,你与我那男人有一定的关系,嗯,当然不是复杂的男女关系,这是物证。二,你的身材相貌、言谈举止与我家男人有几分相似,自也是与圣上有几分相似之处,这是人证。由以上物证、人证可以推断,你和我那男人一样,一定也是圣上流落在宫外的血脉,也就是说,你与我那男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是不是?“ 乔三有几分好笑的指指快被房林拍坏了的门。 ”姐姐!“ 叶君宜突然一下子向回疾走几步,单腿跪在乔三膝下,双手捧住他的右手,可怜的叫了一声姐姐,把乔三吓了一跳,瞪大了两只眼,望着她,只见她泪花儿闪闪的说:“姐姐,看在妹妹我英勇无敌的将你从魔窟里救出来,这几日又精心侍候你的份上,这几天我对你的话,千万、千万不要对别人讲,尤其、尤其是我那个男人。我在这里向你保证,马上我就变回原来那个知书达理的徐夫人,绝不再........” “呯!” 本就简陋的木门终于承受不住房林的大力拍击,居然一下子倒了! 房林正欲还继续拍的一只手顿在了空中,看门倒了,张大嘴呆在门边。这还不算,又看见了乔三夫妻俩......于是嘴更合不拔了........ “哎呀,”叶君宜拿了乔三的手到嘴边吹了几下,“你看吧,叫你不要耍剪刀,偏是不听,这下好了,手被戳了吧。” “咳咳。”房林有些尴尬的回过神来,清了一下嗓子。 “哎呀,房林哥,”叶君宜听了他的咳嗽声,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不好意思,刚才才夫君的手被剪刀戳了一下,我去给他看,竟是没来得及给你开门。” “哦,没事没事。这个,”房林忙将右手提的一个巴篱提起来,“我昨天打了好多鱼,给你们提了几尾来,给乔三郎补补身子。” 叶君宜听了,眼睛一亮,忙上前去接了过来,连声道:“谢谢房林哥,谢谢房林哥。” 于是这一大早,房林同志便摊上了个事,给他们修门。 第一百一十四章 节【房氏族长】 更新时间:2014-04-08 今天的天气是十分好的,虽说做的小米稀粥大半被那个该死的假男人吃了,不过叶君宜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一来刚才房林说了教书先生还没回来,今天还要让她再都一天孩子们,这意味着今天的饭有了着落。(..tw无弹窗广告)更主要的是,嗯,这个假男人貌似恢复得不错,再过两天应该可以离开这里了吧。 自房林走后,她便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虽是身上穿的都是房林借来的粗布衣服,她倒还觉得比以前穿着的那些贵重衣衫穿起来舒服多了,丝毫未看到在小桌边坐着的乔三一直眼中含笑的用目光追逐着她的背影。 当叶君宜终于收拾好自己,轻快得像一只鸟似的飞到门边,遥遥的对乔三做了个飞吻:“夫君大人,你好生歇着,待本夫人出去挣钱钱来养你,你一个人在家要乖哟,拜拜。” 乔三见状,笑着摇了摇头。可当叶君宜的身影刚消失,他脸上的笑容却骤然收了,身边似是到了数九寒天,那自他身上发出的寒气,让走出不久的叶君宜生生的打了二个冷禁,她小脸抬着看看天,有些疑惑的看看天,打了喷嚏嘟咙了一句:“想老公想成神经病了,不但看着那个累赘的假男人像他,现在还好象闻到他的味了哩。” 她说完便是飞快的跑到学堂去了。在屋内的乔三拿了一本书正襟危坐,忽然道:“出来吧,堂堂一族之长,一把老骨头了,像个地鼠似的藏着,让本侯都心生不忍了。” “哈哈。” 乔三的话音刚落,从破屋的窗子便得一阵大笑,紧接着,两个高大的男人却似猫一样落地无声,从外面跳进了屋内,后面的年轻后生,居然是刚走不久的房林。房林进门将门窗死死的自内死死关紧。 “果然不是一般人物。” 那发出笑声的老者负手围着乔三郎转了几圈,似是仔细的在看着一头被他刚是捕获的猎物,半天方捋着一把山羊胡子道:“乔三郎,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何人不是最要紧的,”乔三气定神闲道,那声音却是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重要的是,本侯不是你要等的人。这个重要的事,让老族人踌躇不已,这几日来,夜夜藏于这窗下偷听,今日终是沉不住气了,想来,老族长心中已是有了决断。” “哼!”房族长居然一点不似往日那副老态龙钟、慈眉善目的模样,而是一脸的杀气,死死的盯着乔三,似是在盯着一个必得到手的猎物,“你倒知道的不少,先前你用药将自己易容成女人,身上又带着信物,我就真当你真是那人落难了,可是,你、未必是吧?” “哈哈,”乔三忽然暴发一阵大笑,半天方歇道,“国舅爷是何等人,竟是眼前这人是否是自已打小就百般疼爱的外甥也不认得了?休得来骗本侯了!这几日你虽是用了少量解药保住了本侯的性命,但本侯仍是待宰之羊,国舅爷想杀本侯,不过是举手投足这间而已,又何必用了这些话来套本侯。(..tw无弹窗广告)” 房族长听到他大笑,本就怔在了屋中央,如今听了此话更是觉得有些入不下脸皮,气极而言:“看来徐侯爷眼睛果是毒辣,既知得如此,当知我家主子若是收到你的首级定是会很高兴的。” 乔三听了,却未是他料想到的慌乱,反而是用了食指一下一下的敲打在桌上,道:“国舅爷真要想动手,早就动手了。现在不但留了本侯一条命,还将本侯藏匿不报、甚至疗伤、祛毒,虽是有所保留,让本侯行动受制,想必国舅爷对那人的有些言行也有所质疑吧。” “主子的事,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管的。”房族长沉声道。 ”错!“乔三郎一巴掌拍到桌上,朗声道“国舅爷当真错得离谱!“ ”嗯?“房族长愣了一下,背后的手紧了一下,转而继续道:”老夫那里说错了?“ 乔三郎目不斜视的答道:”国舅爷不是说错了,而是这一生跟错了主子,当然,不是说精明能干的陈皇后,而是你的少主子。可惜、可惜,陈皇后算计一生,只为为儿子筹谋,却不料此子竟是祸国殃民之畜生,甚至连一直护卫自己的表亲们也不放过。“ 房族长一直放于背后的手拿了出来,手中霍然是一把明晃晃的短剑,他将剑比在乔三郎的颈上,咬牙切齿道:”你、你究竟是谁?竟是自称本侯,知的事如此之多?“ 乔三郎面不改色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才能保住房氏一族全族人与族长全家人的性命。陈皇后乃是婢生子,虽说长大后出落得异常聪明美貌,且在陈司马无女可以联姻时,将她推出嫁与当时的郑王,但小时却饱受家人的岐视与虐待,只有自己同母的哥哥对呵护有加。以至到了大司马联同郑王终于将前朝的皇帝推翻后,陈皇后欲推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为皇帝,便以让自己的亲哥哥胁持了大司马视为生命的嫡子嫡女,逼迫其让位给当今的圣上。然而,陈皇后是个十分有算计的女人,即便如此,仍是十分不放心,便要求自己的亲哥哥发誓永远守护自己的儿子,在他如有一日遭难时,能救他性命。陈皇后的哥哥对这个妹妹言听计从,从此便在瑞王府的地宫出口处,永远守护着,等待如有那一日的时刻。” “编得不错,”房族长冷笑道,“继续编,不要停。” “好吧,”乔三郎在桌上倒出一杯茶来,喝了一口继续道,“国舅大人既然要本侯继续说出,那好吧。当时圣上把那条巨蟒养在这条河中,不料这蟒不知到那儿找了个公的,竟是连生下无数巨蟒,这让圣上十分恐慌。当初带回这条温顺的巨蟒不过是觉得好玩,而后来这无数的巨蟒却让人恐慌不安,于是,让人特地管束成了个大事。国舅大人当仁不让,自荐来收拾这一残局。 圣上自是十分欢喜,于是,国舅爷借着为这群巨蟒挖个禁锢之地,动用了无数的财力、人力,当然这些都是极度秘密,知晓的人寥寥无几,甚至知晓的人惧怕这群巨蟒,无人敢来看一眼。这对国舅爷十分的便利。就这时,国舅爷便应了皇后的要求,在那巨蟒栖息地之上,为她建造了永久的住所。同时,她最爱的儿子应该永远陪伴她,所以在她的旁边也提前为她的儿子准备好了这样一个住所,而那群巨蟒成了她母子二人永久住所理所应当的守护者。 后来的事,就更简单了。这样的地宫修好了之后,为防人知道,自是又在上面请了旨,为瑞王殿下修建了真正的住所。这一切是计划得十分完美的。” 谈到这里,他想起了叶君宜在地宫里给他讲的那些话“姐姐,你看,我当初的计划是不是很完美?”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翘了一下,低头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然而,事情往往不从人意料之中发展的。首先,圣上登基后,便对要立瑞王为太子的事一拖再拖,大有反悔之意。其次,她亲爱的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让她失望至极的事。在人前他自己虽是极力掩饰,在人后,却是一副贪图享乐、毫无建树的无能之辈,尤其是他贪恋美女、娈童,对其看上的不择手段夺得,得到后又极尽所能的将她折磨至死。在朝中,无论手下的能人如何辅助,私下却只知贪末公款享受。这些陈皇后与国舅爷都是知的,对些大为伤脑。以至忧累成疾,加上生四公主乐平公主时难产,竟是年纪轻轻便终日缠绵病榻。 第一百一十五章 节【房氏族长】 更新时间:2014-04-08 这病虽是迁延不愈,倒也不会致命。可是她最钟爱的儿子逐渐的长大,有一日去与国后探病时,竟是发现自己的母后才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自己搜罗的美女竟是无人能及........” “住口!”房族长全身颤抖不已,额上的汗水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厉声道:“你休得再胡说,你信不信我就此将你的头割下?” “这是事实!”乔三郎忽然起身,迅速的转过身去,逼视着他,房族长似乎十分的害怕,不敢与他对视,拿刀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一步一步踉跄的往后退,乔三郎却不放过他,一步步的向前逼去,边连声说道,“这不是胡说。实际上你也怀疑过,是吗?如此盛年,在探望儿子病情之后突然发病死去,甚至你将她的尸体从皇陵弄回来的时候,冒着天下之大不违,悄然偷看了她的身体,果是伤痕累累吧?” 房族长被逼供到墙角,躲无可躲,慢慢的滑到地上,绝望的望着乔三的嘴在继续说着:“好吧,我们继续说上面的话。自有这发现后,瑞王便开始日思夜思,如何能得到自己的母后,终于病倒在了床榻上。毫不知情的陈皇后,心疼至极,到瑞王府探望。瑞王一听自己的母后来了,大喜过望,借口有重要的事私下与母后谈,支开了所有的下人。那陈皇后因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又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自是不防。那知这些下人一走光,瑞王便兽性大发,将自己的母后用了黑色蔓陀罗迷昏。中毒的皇后浑然不知事,不仅与自己的亲生儿子发生了床第之事,更是被他全身弄得伤痕累累。 清醒后的陈皇后知道后,痛不欲生,回到皇宫后,便服了毒药自杀而亡。当然,依她对儿子的无限宠爱,死前仍是做足了工夫,将这一切掩饰得干干净净。” “不,不,”此时的房族长老态毕现,与刚才的精干模样完全不同,仿若就真是这个偏僻山村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很多事,虽说已经了然于胸,却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心存一丝不会有的侥幸。然而,此时这一切被人毫不留情的道出,就仿若是在心上插着的一刀尖刀,在狠狠的转动着,血流如注。顿时,老族长闭上双眼,仰面向上,泪流满面,嘴里却仍是嗫儒着,“这不可能,不可能,她是他的亲生母亲啊,不,不.........” “好吧,这不可能。”乔三俯视向下,又目咄咄逼人,“那明月呢?” “明月?”旁边一直呆立着的房林听了顿时眼中精光毕现,直咄咄的望着乔三,而房中的另外两人却无人注意到他。 “明月?”房族长颤动着双唇,半天方茫然的喃喃道,“明月她是自愿的,她是自愿的,我拦也拦住她,她就要去找他.......” “自愿?”乔三冷笑一声道,“是,先行她见了一面那人,被他那衣冠楚楚的外表所惑,不顾你的阻拦,悄悄跑到他身边去。可是,你知道吗?刚一见到他,她就后悔了。本侯的命运是明月救的,这易容药也是她给本侯的。在地宫中,她对本侯讲述了整件事的头尾。那一日,她一去,瑞王便带她到了地宫,她被那场面给吓住了,求自己的亲表哥看在老父亲为他做过这么多事的份上放过她,求他看在与自己与他也算是流有相同的血液的份上,放过她。可是,这畜生没放过她。是,他嫌弃明丑,不愿意碰她,可他让十几个黑衣护卫当着他的面强了明月。” 房林全身青筋暴出,握拳的手里流出了鲜红的血水。 “不,不――”房族长痛苦的声音震耳欲聋。 “国舅大人,你看这个。”乔三从怀里掏出一个蝴蝶结来,递给他,柔声道,“明月强忍着一切折磨,只为了能活着能回来再见你一面,希望能唤醒你对这个畜生的愚忠,为陈皇后和她报仇。你知道吗?当日也是她拼了性命才将我夫妻二人送出来,她是个好姑娘啊!可惜、可惜呀!” 房族长全身颤抖不已,仿佛那个蝴蝶结是一个极可怕而又极可爱的东西,看着那个大红的蝴蝶结,神色不断的变化着,一会儿似是怜爱,霎时又流露出恐惧,转眼,眼中却是一股强烈的恨意! 很久、很久,他才伸出干枯的手,颤抖的拿过那个蝴蝶结来,仔细、仔细的端详着,忽然,泣不成声惨叫一声:“天!我的儿啊......儿啊........” 中午时分,叶君宜拿了孩子们的谢礼:一斤黄米、两个鸡蛋高高兴兴的回破屋子里,依照她的计划,今天把这个假男人喂得饱饱的,然后看她明天能不能走,若是她实在不能走,那就只好自己的一个准备出山找回家的路。 她拿着东西一打开门,不由得愣了一下:乔三一手执壶一手拿杯正愉快的自斟自酌,小桌上鸡肉汤一大碗、鱼肉全大盘,还有些干货、小菜,足有七、八样。 “回来了?” 见她愣在那儿半天未进来,乔三懒洋洋的唤了她一声,她一下子醒了过来:好个假男人,老娘在外面累死累活挣钱养你,你倒还在这里好吃好喝。 这么想着,也不问她这些那来的,顺手将手上的东西扔在旁边,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去,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快吃吧,吃了我们就走。” “噗!” 叶君宜正含着满口的食物,忽然听到乔三慢不经心的这句话,顿时把口的信物喷洒了出来。 正优雅喝酒的乔三目瞪口呆。 “那个.......咳.......” 叶君宜一窘,半天倒是找不出个借口来,假咳了半天,方装了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吃东西,道:“这几天晚上凉,被子被你全抢走了,所以着凉了。” “哦。” 乔三淡淡的应了一声,奇怪的是他并未嫌弃这桌沾了叶君宜饭渣、口水的饭菜,如若此事未发生一样,继续喝着酒、吃着菜。这番境界,让叶君宜都不免心中暗暗赞扬了半天,要知道这个乔三虽生得是三大五粗,越来越像个男人,可是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流露出一种优雅的气质,由此可见此人必是生于一个优越的环境中。想到这,叶君宜的心中又不免把这些贵族狠狠的鄙视了一番:平时再怎么装优雅、斯文又能怎样?到了像她们这般地步还是能活命、有得吃便是爹妈了。 “呃――” 吃饱喝足的叶君宜斜倒在破烂的椅子上打了个饱嗝,剔着牙道:“我说不知名的大姐姐,你不上午还走路都不利索么?这山路不好走,现在走,你能行么?” “我的伤其实是不要紧的,”乔三慢条斯礼道,“只是肩上中这一箭,上面的毒很难清除。今早房族长找到了一种特效药,一服下,果是奇效,如今已是好得差不多了。再说我也要早点下山,家里有些事。” “哦。”叶君宜恍然大悟,“听来是这样,那这饭菜也是老族长给我们饯行的?那他怎么不来一起喝喝酒,我也好当面放谢谢他。” “不用了,”乔三站起来,提提衣领口道,“房族长有些事先去忙去了,房林已在外面等着我们,走吧。” 叶君宜一愕然:“就、就这么走........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节【回到徐府】 更新时间:2014-04-09 她一愣神间,乔三早已是走出了屋子,她仔细环绕了一周屋子,这屋内的东西好像都不是她们的,确实也不用收拾行礼,但是........ “哎——等等我。” 想来自己不能再犹豫了,乔三已是走了好远了,。她只能咬牙切齿的在肚子里骂人:好个假男人,等本夫人出了山再找你算帐,侍候了你几天,你竟是要把本夫人扔了独自跑路。 心里边骂边往外急冲冲的跑,一头冲撞到了一堵墙上。 “哎哟,那个不........” 心中正好窝着火,此时正让她有了发泄的冲动,抬头便是要骂,一看是竟是那先跑了路的乔三,此时正一脸笑吟吟的望着她,让她骂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进去。 乔三看那些小脸带了薄怒,憋得通红,忍不住伸出手捏了一把,低沉沙哑的问道:“生气了?” 这个动作让叶君宜更是遍体生火,一身通红:竟是被这个假男人调戏?一把将那只手打掉,乔三另一只手却又不知什么时候伸到了她的头上去揉了两把:“好了,房林说出山只需一个时辰,只要出了山,回到家了,就好了。走吧。” 只需一个时辰?叶君宜的那贼黑的小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也顾不得生气,一把推开她,像一只鸟一样朝不远的房林跑去。在后面的乔三见这个小女人怎么突然跑得这些快,以为她是兴奋快回家了。殊不知某女自撞上某胸后,心中便是如同惴了只兔子,呯呯的跳个不停,以为是撞进了自个男人的怀里,那一刻,甚至还有些陶醉。 这个傻女人竟是不知.........咳,不提也罢,看官们大大的明白的。再说这山路真是不好走,又山高林密,还好有个房林在前面带路,要不然凭了二人真还走不出去。 走了约摸一个时辰,果是出了那巍巍大山,一条大路出现在了眼前,希奇的是那路口边竟是还停着一辆四马大马车,几十个彪型大汉牵了马立在四周。 叶君宜不由得心中一紧,不由自主的拖着疲惫的双腿跑上去追上前面的乔三,拉住他的袖子,低声道:“那是不些绑匪?我们要不要到林子里去藏一下?” “呵,”乔三的脚步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反手去拖了她加速向前,“嗯,可能哟。不过,让我想想,你身上有什么值得人抢的么?” “没有。”叶君宜赌气的甩开他的手,仔细想想自己现在走得喉咙冒火,也没口水喝,穷得如些模样,有什么可抢的。某女刚是想通,冷不防那个乔三却贴了上来,神秘的说道:“我想我们有可能真的遇到劫匪了,因为我们带着一个绝世美女,他们会不会把这个美女抢去当夺寨夫人?” 叶君宜突然站住了,认真的看着乔三。 “呵,”乔三轻笑一声,“吓的呢,还认真了?说不得那些人是靖国侯府的人,正在寻你吧?” 叶君宜却一收这几天来的嘻皮笑脸,手慢慢的抚上他的胸,由自下而上,摸着他的颈、脸。 乔三有些奇怪的看着她现在的表情,看那张忽然显得有些伤心的不脸,不知说什么好,顿时二人都愣在了那儿。 “咳、咳。”已是走了有一定距离的房林等了一会,掩嘴假咳了几声,方道,“我们快走吧,他们已等了我们好一会了。” 乔三笑着摸摸她的头,用带了几分宠溺的语气道:“听,快走吧,回家了就好了,嗯?” “嗯。”叶君宜把手收回,露出有些勉强的笑容温顺的点了一下,转身低头继续向前,那只带着乔三汗水的手放在鼻边悄悄的嗅着。她天生嗅觉很灵敏,只要是闻过的东西,尤其人身上的味道,她觉不会忘记。所以平常她都不太用眼来识人,嗅觉就可以告诉她,靠近的人是谁。古人,叶君宜现在真的觉得很不了解他们,他们竟然可以把一个三大五粗的大男人变成娇滴滴的女人,甚至连自身的气味也可以掩藏住。如果不是此时他已不再刻意掩饰,再加上走出的汗水,她是确实分辨不出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毕竟,想往那方面想,真还有些难,尤其是她亲手解开过这个人的上衣,查看过此人的胸,然而........ 不再意外,一切已是不再意外。那路口处领头的那个身着浅蓝儒衫、手执长剑的正是靖国府的护卫长金如玉。 既是如此,叶君宜也觉得她已是无话可说,也不与金如玉说一个字,任何的话现在来说都是废话,她漠然的穿过金如玉,穿过那群男人,身子一跃,坐进了马车,疲惫的闭眼躺下,想到回去后将要面对那些府内府的事,她发现,在那个小山村里过的几天,还真是非常非常惬意的几天。 乔三与金如玉见面后,二人虽是不曾说过一个字话,眼里竟是满含着信任与了解。他接过一个大汉手中递过来的缰绳,一跃上了马背,与房林一道带了一半的护卫径直打马离去。金如玉一直眼望着一行人走得远了,方是挥手让剩下的人全部上了马,护送着马车朝了与乔三相反的方向离去。 这里已经是在京城郊外,马车足足行驶了二个半时辰,直至天黑,一轮皎月升起方是才回到了徐府。他们是悄悄自徐府后门直接将马车行至正院。当钱红英率了青玉扶着她下马车时,她抬头环视了周围一圈,那天上的月亮仍是皎洁如银,这靖国侯府内仍是高墙碧瓦、红花绿树。而曾与她同来的、被她视为亲人的几个人却无一人再在身边。 “秋菊和花姑在屋内养伤。”见主子神情默默、面露郁色的青玉扶着她的手向屋内走去,在她耳边悄悄的说道。 “嗯。”叶君宜慢慢的点了一下头,“她二人伤得怎么样?” “秋菊还好,”青玉悄然道,“只是跑出来的时候被摔断了右小腿,花姑就伤得要严重些,好几处刀伤。这个秋菊可是个伶俐的丫头,那日里她与你们躲在不同处,未被瑞王与那些黑衣人发现,她就一直等他们走了,方是捡了僻静处跳墙出了瑞王府。这也是巧了,那时正好李成绍李大人路过碰到了,听说后,赶紧进了瑞王府去讨人。” 叶君宜听了,轻叹了一口气,咽下一行轻泪:“我不该不听爷的话私自出府去的,不仅害了她们几个,连李大人也连累了,尤其是.......” “夫人勿是多想了,”钱红英在后面有些低沉道,“回屋去好生歇息吧,为主子尽忠是她们的福气。” 钱红英那不复趾高气扬的语气让叶君宜很是不习惯,但想想如今这朝廷暗流涌动,徐子谦深涉其中,他一人的生死将牵动这全府上、下几百口人的生死,府内的人真还没人能在此时能笑得出来。 钱红的话说过后,一行人便是沉默不语了。钱红英亲自与青玉侍候了叶君宜沐浴更衣,让她睡下后,便离开了。 青玉放下床帐,刚是转身也欲离开,忽听得叶君宜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青玉。” “是,夫人,奴婢在呢。”青玉撩开床帐,坐在床沿上,低声道,“奴婢与英姑姑几日前就收到了爷的口信,爷好似在出京城的路上出了什么麻烦事,所以并未到淮南去。不过今日一早又收到口信,说是麻烦事已是解决了,现在爷正赶到宫里去。” “啊?他到宫里去了?”叶君宜吃了一惊,坐了起来,“那,那他可知道李昭仪传出来的口讯?” 青玉轻抚上的背道:“夫人无忧,金侍卫、英姑姑一直是有用信鸽与爷联系着的,府内发生的大事,皆是会第一时间便传与爷,李昭仪来访这么大的事,自是几日前便与爷说过了。” 叶君宜听了,放下心来,重又躺回床上,低声道:“那他还往宫里跑?岂不是羊入虎口?” “爷不是莽汉子,他自是有把握不会被瑞王陷在其中才去的。”青玉安慰的拍拍她。 第一百一十七章 节【追查管正】 更新时间:2014-04-09 叶君宜叹了一口气:“什么事也不与我商量一番,当着面也不愿与我说个实心实意的真话,这算是那门子的夫妻?” 青玉用袖子掩着略微转过脸,让叶君宜看不见她略微有些苦涩的笑:“爷是想尽着让夫人在府里的日子能过得舒坦一些,有些烦恼的事自是自己一人独自担当了。” 叶君宜听了这话沉默了,想来也是有点道理的,如说让她挑出徐子谦那一点对她不好,倒真还数不出来,自己的真实年龄虽是已经有二十多岁了,可毕竟这副身躯只有十五岁。徐子谦再是宠着她,也不会把她当作与他同龄的人来商量、处置那些大事。想着自己又可以对他抱怨些什么? 可这次在的事........ 她想着十分不安,连续翻了几个身,就像是身下有着无数的蚂蚁在蛟,全身不知是痒是痛,难受极了。 他会怎么想她呢? 她自顾自的想着,青玉坐在床沿上陪了她好一会,见在辗转不安,只道仍在想着这个在瑞王府的事,便轻叹一声,把被子给她盖好,悄然离开了房间。 靖国侯府现在是从所未有的安静,钱红英不再飞横跋扈,自叶君宜那日出门时说了句让二个姑娘跟着自家的姨娘吧,这几日,二个孩子里是在各自亲娘那儿,于是顺带着几个姨娘也是安安静静的。当然,那个曾姨娘为什么这么安静,叶君宜是不知道,眼下这时候,也懒得去理她。 这第二日刚是天亮,叶君宜早早的用过早膳,便让人唤了金如玉来,金如玉来时,她正好收拾她,跨出门来,金如玉一见,不由得一怔。 “金护卫,”叶君宜拢拢头发,边往前走边道,“我出府前尹姨娘显些被管正强暴了,这事可是已处理妥当?” “这,”金如玉脸微微的烫,“当时夫人说不要忙着打草惊蛇,便是让人盯着,没动。这几日,爷没了信息,夫人也出了事,在下便是,便是把这茬事给忘了。” 叶君宜停住脚,转过身去望着他:“什么?你们是早就发现爷可能出事了,却没禀了我知道?” “这,”金如玉不敢与她直视,“这,爷自领了旨出门后,府里连着好几日都没收到爷的讯息。这是极不正常的,往日里,再有多忙,每一日,爷也会差人或是信鸽回来问府里的事,尤其是夫人进府来了后,有时一日问讯好几次也是有的。这事本来在下是该给夫人讲一声的,但爷出门的时候说了,外面的事勿是让夫人知道,免生让夫人挂心。在下想、想.........” 叶君宜听了这话,心里堵得发慌——这么说来,自己在这靖国府内的一言一行都是在徐子谦的眼皮下?这是,不信任自己?还是有别的意思?她一口接下金如玉的话道:“金护卫是想叶君宜不过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妇道人家,年纪又小,能知道些什么?说了也等于白说,不如就不要说了。” 金如玉听了,脸捌了一边,脸是发烫得厉害,想来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小女人是多见一次就好像要多怕她一点。 “这,这,不.......” “好了,”叶君宜果断的转过身去,“跟你们讨论男女平等显然是不可能的,我们还是去管下的屋内瞧瞧,尹姨娘那一晚到底去过那里吧。” 金如玉看着穿着普通丫鬟装的叶君宜,又看看自身叶君宜让人传话让他穿的小厮的衣服,恍然大悟。紧走几步,跟了上去:“夫人是要我们两人去便是了?” “嗯。”叶君宜点点头,“那个尹氏,我那一晚问她去那儿干什么、会什么人,她就是不张口说,我就有些好奇。不过这眼下不是动府内人的机会,我们两个去他们屋内看看,那个洞内有什么玄机。” 二人一前一后,尽拣了僻静、遮荫的小径走,这天刚是亮,除了洒扫的人,本就没几人在,加上两人都是府内普通下人的打扮,倒也没人注意到他们。 “咦!” 紧赶着路的叶君宜忽听后面的金如玉惊讶的低呼了一声,转过身去,只见他正弯下腰去,扒开一丛茂密的杜鹃花,仔细的看着什么。 叶君宜也知道金如玉是个极严谨的人,不是什么大的事绝是不会认真,只是这些花草有什么看的。忽然,她脑子一闪,想起前段时间管正要了一批银子去,说是补种一些被大雨冲走的花草,莫不是这批补种的花草有什么问题? 金如玉这时扒了一根草放在手上,拿了过来道:“夫人,这是新种的吗?这确是什么花?在下好似曾见过,不过是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叶君宜接过来闻了几下,这草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她一把扔到地上踩了一脚,干脆的答道:“不知道。不过你既是觉得见过,又不自觉间这么在意,想来一定不会是什么好的东西。待会回去后,让青玉找些人来把这些草也好、花也好的东西全扒掉。” 金如玉有些惊愕的望着踩完草就继续向前走的叶君宜——这是以前那个温婉贤淑的夫人么? 走近管正夫妇住的小屋,金如玉拉了下叶君宜的袖子,示意她掩身到一棵双人合抱的大树后,自已却将手按在剑柄上,蹑手蹑足的靠近小屋。这个小屋是座落在僻静的角落里,一般是没有人会来的,他环视了四周一下,确信周围没人后,便贴到窗边,用食指捅破窗纸,用眼往里面仔细的看了一下屋内,竟是没看到人。 他不由得皱了一下眉,显然这是极不正常的,夏日的天亮得早,这夫妻俩大小也是两个管事,不会这么早出去做事的,可是,这么早,这夫妻俩到那儿去了呢? 他走到门边去,敲了几下,里面果是无人应。叶君宜看他这里看看、那里敲敲的,早没了耐心,几步迈了过去。金如玉见她过来了,正欲说话,却见她一脚朝门揣去,门一下便开了。 叶君宜毫不理会金如玉错愕的目光,径直走了进去,仔细环视了一周,里面除了一张小桌外,其余如凳子等家什全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碗、碟、筷等被摔在地上,碎渣到处都是;一些已发臭的残菜剩饭洒落得到处都是,苍蝇一在上面嗡嗡的忙碌着;衣柜大打开,里面的衣服胡乱的扔眘,尤其最显眼的是一件裘皮大衣,叶君宜认得这是当初周二太太送给她的嫁妆,后来被管正家的偷去了,被用剪刀剪碎,随意扔在地上。 “嗯,”叶君宜将那件大衣一脚踢开,“看来这夫妻二人是凶多吉少了。” “哼,”金如玉冷哼一声,“这凶手好大胆,竟是在我靖国侯府逞凶。” 叶君家撇嘴道:“人家不但做了,还在这侯府内隐蔽了多年,金护卫察觉过么?” 金如玉一听这话,脸又是一红,这事在无声无息中做了,又这么多天没被人发现,当然是不但在府内多年且是在府内有一定地位的人才能做到的。 “但这夫妻两人若是遇了意外,那尸体呢?”叶君宜将屋内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奇怪的自语自言道。 “不会在这儿的。”金如玉查看了一下地上腐烂的菜和屋内的东西道,“看这情形,二人发生意外应是四、五日前,也就是夫人陷在瑞王府的那日前后。这屋内虽是有打斗的痕迹却并无大的血迹留下,也未有尸腐味........” 叶君宜把小桌使劲的拖开,道:“你不说那一日,见尹姨娘从这桌下的一个洞里钻进去了吗?那洞在那里?” 金如玉走到那张刚放小桌的地方,四处看了一下,那里的地板与周围确实是一般无二,那里有什么洞,他用脚跺着,也未听到意想之中的空想声,不由得一怔:“莫不是这桌子移了位,这洞口不是在这里?” 第一百一十八章 节【蔓陀罗花】 第一百一十八章节【蔓陀罗花】 “哼,”叶君宜趴在地下,用手挨着拍打地板道,“一个下人的屋内竟是铺了青石条地板,肯定是不正常的,再说了,这屋内的家什都被打倒了,为什么就仅仅仅这小桌安好的立在这里?显然是做案的人平时习惯于把这小桌移到这里立好,所以这桌下面一定有玄机。” 这话虽是说得在理,可她拍了半天,也没发觉那一块青石有什么问题,不由得无奈的和拿脚跺来跺去的金如玉对视了一下。 “你先让开。” 金如玉说一句,便把小桌拿过来重新摆好,然后象那一晚看到的管正坐的位置上去坐好,双手朝四周小心的一寸寸摸索,当他摸到床头的时候,揭开床单,只见那儿用漆黑的木头雕刻了一条盘旋着的蛇,蛇尾一直向下,似是钉在地上,他稍是使劲一扭,小桌一侧忽然一下子歪了下去,原来那下面的四块大青石已是悄声无息让开,露出一个能容一人下去的洞口,那青石足有一米来厚,难怪敲起来是无空响声的。自那洞口处隐约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不过不是那个令人做呕的尸腐味,而是一种难以说清的有些闷闷的香味夹杂着一种难以描述的臭味。 “夫人,”金如玉见叶君宜见洞口便是欲往下跳,赶紧一把上前去拉住,“夫人你还是不要进去吧,就在上面等着在下就行了。” “不,我要下去看看,”叶君宜一把甩开他,拿出那前些日子从瑞王那里拿来的珠子,“我对这个靖国府内的地下工程越来越感兴趣了,到处都是地洞,难不成以前住的那个沐王爷夫妇是些地鼠?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在再玩打地鼠的游戏?嗯,我好信没玩过这个游戏了,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缺席呢?” 金如玉有些错愕的看着她,她却是视而不见――这话听不懂么?管你的,前几天,在那个人面前说的话比这还过份十倍,他都没说啥子,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其实这也确实没什么好惊讶的,因为二人一跳下洞后,真正是惊愕的站了半天――原来这洞内是不需要照明的,那些地道上、下、壁两侧,到处是一闪一闪的星子。 ――黑色曼陀罗花! 而这一一闪一闪的星子经叶君宜在瑞王府的地宫下见的叶是数量要少得多,但却是亮得多,不用珠子也可照亮了整个地道,映照着第一朵曼陀罗花娇艳无比,如同少女的娇嫩的唇抹上了神秘的黑色口红,散发出致使的诱惑! 叶君宜觉得全身躁热起来。 “爷!” 那一闪一闪的曼陀罗花蕊忽然成了徐子谦那双明亮的蓝色眸子,他含着笑,身着月白色的中衣向她走了过来。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原来是在徐子谦的书房里。她就躺在那张名贵的小檀叶木床上,那散出来的檀香味,沁人心脾。 她好久没看到她的爷了,不由得娇声轻呼一声,用手把自己身上那些碍事的衣料轻轻的解开............ 忽然,一把大手伸了过来,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先是一阵窒息,突然这只大手触摸身体的感觉让她血脉喷张,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来轻轻舔食。 那双大手的主人全身一阵颤傈,手不由自主的轻了下来,呼吸开始紊乱起来。 “爷!” 叶君宜又轻呼一声,转过身去,搂住男人的脖颈,将樱桃红唇送了过去。 “夫人!夫人!” 金如玉侧开头躲避着,那吻雨点般落在了他的脸上、脖子上,让他呼吸不平,,那柔软、湿热的触感,那致使的诱惑――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到了清冷的月下,那棵大树旁,一个无助、柔弱的女子倔强的站立在那里,让人有种想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冲动。 他急促的呼吸着,汗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流湿了衣衫,女人柔软的胸前摩擦着他坚硬的胸肌,那张早已诱惑了他无数次的红唇辗转找到他的唇,滑嫩的小舌开始往里探索.......... “啊――“ 金如玉忽然发出一声大吼,抱着叶君宜跳离地道,一脚踢到床头上,关闭了地道。 那让叶君宜必身愉悦至极的香味忽然消失了,一阵莫名的火气从胸腹直冲头脑,残存的的药力让大脑作出判断――抱着他的这个男人夺走了这它! 她抬直膝盖,使劲朝男人的肚子顶去。 金如玉痛得闷哼一声,却使他的头脑稍是清醒了一些,立刻不顾叶君宜的拳打脚踢,一口气把打横抱起,到那间屋子的隔壁,那是厨房。 他腾出一只手来,水缸里还有半缸水,顺手拿了旁边的水瓢,全部淋到了叶君宜的头上。 叶君宜打了个冷禁。 此时的金如玉再也顾不得她,将她不再有动作,知她是有了几分清醒,立即像扔烫手洋芋般将她扔了出去,自已一头扎到了水缸里,再不这样做,他可是难保自已不会做出点什么事来。 金如玉的力气有多大,更何况是在这种全身似火烧火燎的时刻。叶君宜被他扔在地上,屁股顿时疼得她龇牙咧嘴,加上水的刺激,让她的头脑清醒了过来。 她记得自己是在跳进了地道里,里面有很多黑色的曼陀罗花,可是现在........ 金如玉将头浸在水时足足一盏茶的工夫,才出来。狼狈的看见一身衣衫不整的叶君宜全身湿漉漉的茫然不知所措,那如小鹿脱离鹿群般清澈、茫然的目光,那半脱的罗衫下白嫩细滑的肌肤,露出两团如月皎洁的半圆,刚下去七成的火气冲然而上,艰难的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放在鼻间嗅。 而坐在地上的叶君宜看着他急促的呼吸,再回头看看自已的上衣已几乎都被脱了下来,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把衣服一提,紧紧护住那两团白白的半圆,二条小眉毛一竖,冲金如玉大声吼叫:“你这个坏蛋、禽兽,就敢打本夫人的主意........” “嘘!小声点!” 金如玉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从未像今天这般狼狈过,听到叶君宜在大喊,用了乾坤大挪移,一晃身子扑过去捂住叶君宜的嘴。 “唔――” 叶君宜被捂住嘴,看到平时一本正经的金如玉此时像个小老鼠一样慌张,她反而冷静了下来,嘴巴不停的呜咽着,又用手向他比划。 金如玉发觉自己这个行为也好像是有些不妥,但他贼眉鼠眼的向四周看了一眼,自己与夫人两人在这里衣冠不整的...... “夫人,你说话小声点,把府里其他人引来了,就不太好了。” 叶君宜向他郑重的点了一下头,他吁了一口气,边说话,边把手放开:“在下就知道,夫人是个明理的........” “啪啪” 金如玉的话未落,两天脸颊一前一后落下一个结实的巴掌,他不由得一怔:夫人不是一向都是安静贤惠的......吗? 叶君宜畅快的甩了二个耳光后,动作麻利的爬了起来,顺带还结结实实的踹了金如玉一脚,然后撒腿就往跑,嘴里还大声的叫骂着:“真看不出来你竟是个衣冠禽兽,待我家爷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夫人!” 坐地上的金如玉看她骂着跑到门边去了,人一下子清醒过来:这夫人莫不是还有残存有药力,人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他想着不能让夫人这般发疯的冲出去,那夫人的名节就是全毁了!他低呼一声,人一跃而起,从背后拉住处叶君宜。 叶君宜的眼中闪过一丝血红,她又站在瑞王府那片树林里,那个平时看来温而文雅的男人此时就像是头发疯的野兽,离她不远的地上,是躺血泊中的春兰!而现在那个禽兽正在追逐她,她心里既恐惧又悲伤绝望,见被抓住了,发疯的扭动身子,想摆脱魔鬼的禁锢。 第一百一十九章 节【令人发疯】 第一百一十九章节【令人发疯】 金如玉很惊讶一个小女人发起疯来力气竟是如此的大,他竟是抓不住她,只得将她环腰紧紧抱住,任凭她乱抓、乱踢。(..tw好看的小说) 叶君宜挣扎不脱禁锢,心中一急,埋头去死死咬住男人的臂膀。 这下把金如玉疼得呲牙咧嘴,却是不敢放手,只得将她抱起,扔到那张床上去。 “放开春兰、放开她!你这个混蛋.........” 叶君宜大声的咒骂着,仍是不停的拳打脚踢。 “夫人,夫人!”金如玉全身汗水直流,死死的抓住叶君宜的手,用身子压住她乱踢的双腿,气喘吁吁的说道:“你、你快醒醒,在下是多如玉,你........” “咣!” 门忽然开了,刺眼的夏日阳光穿进阴暗的小屋。 气喘如牛的金如玉死死的将半祼的女人压在床上。 而床上躺着女人偏在这时清醒无比,手脚软了下去,望着走进来的那群领头的人,嗫儒道:“爷.........我、我们.........你、你回——来——了?” 金如玉此时终于反应了过来,狼狈的跳下床来,低垂着头,不敢看一脸盛怒的徐子谦。 “啪啪!” 两个清脆的巴掌声传来,只听一个悦耳的女声自徐子谦身边传来:“哎!真没想到,妹妹竟是如此不甘寂寞的人。不过,这地方也未免挑得太离奇了吧?竟是在这个失踪的下人屋内,咦!莫不是,这两个下人是妹妹的人?” “爷,”金如玉沉声道,“这屋内有地道,里面有种有黑色曼陀罗花。夫人与我刚下过地道。” “哼!” 与徐子谦并肩的白衣衣摆弄着自己的一缕长发,玩味的看着屋内叶君宜,那舌头在性感红唇上一抿,轻哼一声,流露出无限风情。 叶君宜强令自己冷静下来,拢了衣服,坐了起来,将床头的蛇头一扭,一个能容一人出入的地道口显露了出来。叶君宜的全身已是湿透,那袖笼甚是宽大,她便以袖掩鼻,也不与从人打招呼,径直朝地道里跳了进去。 屋内的其余人显然都是听说过黑色曼陀罗花的,都用了早已备好的手帕掩了口鼻,跟了叶君宜后面接连跳进了洞中。 刚叶君宜第一次跳下来的时候,未有准备,吸进了曼陀罗的花香,所以未能全部看清洞内的情形。如今蒙了口鼻进来,只见这地道约是能容一个半人宽松通进,里面长着茂盛的曼陀罗花藤,这番的繁盛景像万胜于瑞王府地下。 叶君宜往地道深处去,仔细而小心的看着那此曼陀罗花藤,后面一个小巧的身子却绕过众人,挤到了叶君宜后面,拉了一下她的衣服,轻声道:“夫人,这是黑色曼陀罗花的解药,滴一滴在自己的鼻子里面。” 叶君宜回头一看,竟是花姑。她接过花姑递来的一个小瓷瓶,依她之言,滴了一滴在鼻孔里。想着刚才的尴尬情形,仍是用了袖子掩鼻。 她做这么点小事之际,徐子谦已带了众人从她的身边擦到了前面去,他快速的绕过她,那身体摩擦着她,却和路人甲一样,只是路过,未有半分多余的动作。 “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叶君宜靠上去问花姑。 花姑看看前面走着的徐子谦,边走边悄然道:“刚是回来。还未进院子,便是遇着白姑娘了,白姑娘说这府内有人种了曼陀罗花,让爷来看。爷听了,就跟着她来了。英姑姑知道了,赶紧让了奴婢将这药给爷拿来,所以奴婢也来了。” 叶君宜冷笑的一声,懒洋洋的扬声道:“这事儿真是凑巧的多呀,走吧,我们主仆也到前面去看个究竟。” 主仆二人已是跟从人落下了一段距离,二人紧跟着而去,匆匆赶着他们。越往前走,那曼陀罗花的枝叶越是茂盛,花开得越是艳丽,若是没尝过它的厉害,叶君宜还真是凑上去好生闻一下。 “哎呀!” “扑通!” 忽然听到前面一阵惊呼声和人倒地的声音,就见走到前面的徐子谦竟是被花滕绊倒在了地上,后面跟着的两个护卫一时未止住脚本,倒在了他身上的。 “怎么走的路?”徐子谦怒吼一声,翻身起来,“眼......” 叶君宜忽然见他不再说话了,又和那两个护卫在仔细的看着绊倒他人的东西,有些好奇的向前去伸长了脖子:“前面有什么?” “回夫人,”一个护卫悄声回话道,“前面花藤里好像有尸体,绊倒爷的那具是新鲜的。” 叶君宜想到在瑞王的地下宫殿旁看到的曼陀罗花是如何长出来的,不用看也是明白,这花需要在人体里才能发芽生长,这儿的花既是生长得如此茂盛,那牺牲的人也是不止一、二个。 她挤到前面一点,徐子谦与那两个护卫已是用剑挑开了花藤,只见那具新鲜尸体上,自心脏处长出一根粗壮的曼陀罗花藤,而那全身的皮肤被胀得通体发亮,明晰可见下面曼陀罗花的根须密密麻麻。那张脸虽是遍而花的根须,却仍可是死前满脸的恐惧、绝望。整个人被一根粗壮的绳索捆着。 “是管正的老婆。”叶君宜冷吸一口气道,“那管正呢?” 徐子谦一声响的继续挑着前面的花藤,在这儿急拐了一个七十度的大变,拐过去,便是一个开阔地,这儿的花藤尤其茂密,花开得特别密集,花蕊一闪一闪的,紧簇着,花叠着花。随着徐子谦的剑挑开花藤,露出下面一具具干尸,干尸一具叠着一具,一堆挨着一堆,竟是无数!而最奇异的是,每一个具干尸手中都握手一把小酒壶,身下放置着摔碎了的碗碟,难道这些人在死前还饮着酒、吃着肉? “花姑,带夫人上去!”徐子谦突然停止手中的动作,唤着花姑。 “花姑!” 徐子谦的声音是如此的大,以致在地道中回荡着,让人有些震耳欲聋的感觉。花姑就在自己后面呀!叶君宜有些奇怪的转身,一张绿色的怪脸出现在眼前,向她的怀中扑来! “啊——” 叶君宜尖叫一声,身子本能的向后一退,那张绿脸怪扑通一声面朝下倒了地上。 “花姑!” 后面的金如玉见花姑突然倒地,吃了一惊,连忙蹲下去将她抱起来。 “花姑?”叶君宜回过神来,推开后面扶着她的人,上前上一步看,果是花姑!只见她脸色惨绿,双眼圆睁,似是极度痛苦。 “离开这里!快!” 徐子谦果断的大步朝回走,金如玉见花姑这样,心中也不由得一紧,抱着她就欲往前走,却不料那花藤缠缚在花姑身上的甚至多,努力了好几次也未能成功的把她抱起来,只能用脚不断的踩着周围的花藤。 “该死,这些花藤在缠她!” 金如玉后面的一个护卫突然发出一个恐惧的声音,边尖声叫着,边急步向后退,“吃人的花!吃人的花!它要吃人!啊——快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正在这里,这地道中发出一阵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响,几人一骇,仔细看周围,只见几要粗壮的曼陀罗花藤正在朝花姑靠近,她身上的细藤条果是怎么也拨弄不完,而且缠缚得极紧,那藤尖直指她的肩部,甚至有二根已深扎其中。 “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啊——” 刚才叫喊着的那个护卫恐惧的叫着,边是往地道口跑去,然而——他刚到地道口,便只听传来一个“咚咚”的闷想声。 “哈哈.......” 紧接着地道中传来一阵狂笑声,让地道下的人都不禁毛骨悚然。 “管正!”叶君宜大声的说话声打断了那个得意的狂笑,“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给了你胆子来谋害来你的主人!甚至不惜害自己的老婆惨死?” “哼,你们也配做老子的主人?”管正似是惬意的抿了一口小酒,嘴里还发出咀嚼花生米的吧嗒声,悠然的冷声道,“老子的主人从来就只有一个。只要主人他高兴了,不要说一个早就厌烦的女人,就是要了自个的命,老子也丝毫不犹豫半点。好了,不给你们废话了,不到 第一百二十零章 节【主人的狗】 第一百二十零章节【主人的狗】 “哼,你们也配做老子的主人?”管正似是惬意的抿了一口小酒,嘴里还发出咀嚼花生米的吧嗒声,悠然的冷声道,“老子的主人从来就只有一个。只要主人他高兴了,不要说一个早就厌烦的女人,就是要了自个的命,老子也丝毫不犹豫半点。” 徐子谦冷笑一声,提高声调道:“哦,原来是沐王府的一条狗,真不知这沐王死后,你这条狗还在为他守门。不过,你这条狗可是知道,白姑娘可是跟我们一起下了地道。你既是认为自己是沐王的一条狗,这狗却是连小主人也咬,真真是少见至极!” “老子呸!”地道中传来管正气极败坏,在上面跺脚的声音,“老子、老子.......老子就只认沐王爷一人是主人,怎么了?” 这管正虽是这样穷极败坏的说,地道中却传来他在上面不安的踱来踱去的脚步声,间隔一些时间,他又会停下来,似是心中在游离不定。 “管正!”金如玉突然厉声道,“你这只不长眼的狗,大姑娘云捷于一介弱质女流,尚且知道在宫中忍辱负重,以图后着;少主人云宫仇历经磨难,仍是不屈不挠,立志重振沐王府。你这个只老狗不但是不能帮上主人的半分忙,反而是来害白姑娘的性命,看你死后有何面目去见老主人。” “你――”管正似是有些惊讶,“你、你不是徐子谦的狗吗.......” 金如玉接下话道:“你不也跟了徐子谦这些年了吗?若是我记性不差,除却这些日子你的行为有些反常,其余时候做事是极认真的,对徐府交待的任何事是半分马虎眼也未曾打过的,钱红英打个屁,你便是追上几千里,你说是与不是?依着我看,你是忘记了老主人临终之言,对徐府是真正卖力效命的。这会儿,却是因了自己老婆不慎中了曼陀罗花毒,这府内骤失去了一个重要的管事,你怕以往之事被揭开,方是对徐子谦夫妇动了杀机,若非此事,你还不是成了徐子谦真正的忠狗。管正,你说是与不是?” “你――”这话让管正更是讶然,“你,你究竟是何人?竟是称了我家王爷为老主人?” 叶君宜听了此话也是吃惊不小,她一向认为金如玉、钱红英与徐子谦是一体的,二人对他忠诚无比。而此时金如玉对那沐王爷一口一个老主人,真是非常令人意外。 徐子谦不可闻的轻叹一声,而其余众人却是被惊得张口结舌。 那金如玉却冷哼一声道:“真正的一个蠢货!你也不好生想想,这些年来你蛰伏在徐府,每隔半年便要弄十个人来养这些花儿,依着大爷我的手段,当真是查不出来么?大爷我罩着了你这么多年,你却是丝毫不知,真是蠢货一个!” “如玉,你――”徐子谦声音颤抖的道,“本侯自认为一向对你视若兄弟,从未真正将你当做个下人看,你、你竟........” “哈哈.........” 金如玉的狂浪笑声在地道中不断回荡,连茂密的曼陀罗花也轻颤着,似是极度的得意。(..tw棉花糖小说网)叶君宜心生无限寒意,不由自主的向后靠,一只温暖的大手自后握住了盈盈小腰,另一只大手轻捏她的一只柔弱小手,用食指在她手心轻轻的划着,然后轻揉的摩挲了几下方是放下,那双大手温暖而有力,并未有半分的颤抖和害怕,让叶君宜狂跳不已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这不过是一会儿的时间,众人的心思都在如何出这地道上,并未有人来看到这一幕,至少叶君宜与那人是这么想的。然而,其实在那一明一暗的闪烁中,一对如毒蛇般的眸子却是死死的盯着这一幕,因过份的妒忌,而让一张如百合的脸在一明一暗的交错下,扭曲得如同一条花斑毒蛇。 金如玉笑毕,继续道:“兄弟?呸!徐子谦,大爷我稀罕么?你可知道,我其实是沐王爷的义子。多年前,我的父亲原本在郑王门下做食客,只因为透露了一点郑王府的小事给沐王爷,便全家都被逐出了郑王府,当时我尚才出生六个月。 我父亲只是一介书生,母亲原是郑王府的一个丫鬟。被逐出郑王府后,他们无以为生,只得不断的典当财帛衣物,当最后能被当的东西典当后,我的父亲因赊欠酒馆几个小钱,被酒保打死在街头,母亲悲愤之下,也上吊仙去,剩下才仅仅八个月的我在坑头上显些饿死。 是义父,是他听说我父亲的境况后,特意赶来救济我们一家人的,可惜,他来得――太晚了。或者说,他来得正及时,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我。 义父他不仅救了我,给吃最好食物、穿最好的衣服,还请了当时最有名的西席都我识字、练武。在我十岁的时候,一次义父看我练了武后,并未露出平常那般高兴赞赏的目光,可是一个人在一旁挨声叹气。” “于是,你就问他有什么烦劳事,”叶君宜讽刺的接下话来道,“然后,那具老奸巨滑的老家伙便编了以上这套谎言来骗你,事实虽然有可能你的父亲被他杀了,母亲被他强奸了,养着你只是因为你这个人在某些方面有些小天份加上人有些蠢,但你这个没头脑的家伙硬是把他编的这些话信以为真。还大义凛然的说:义父,你有什么难事,就讲吧,儿子我去与你解决。那个老家伙心中高兴得不得了,却仍是装着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扭捏的对你说:有个叫徐子谦的小屁孩很麻烦,你可不可以去帮我到他身边去做卧底。于是哈,你就到我家爷身边蛰伏了这么多年了。金如玉,事情就这么吧?一个没新意的傻瓜故事。” “你――”金如玉瞪着她,气得半天才说出话来,“哼,你这个蠢女人,话虽是说得难听些,不过也差不离多少。是,当年我听了义父的话,蛰伏在徐子谦的身边,只为有朝一日,义父举事之时,胁持徐子谦母子,让皇上有所顾虑。然而事不如人愿,义父的大事尚还未举,却被人举报,从此与我阴阳两隔。我自此也就是英雄无用武之事。还好,义父在此之间有些预感,早已留下遗言,小主人已被安全送出,要我们这些蛰伏的人如在他失败后未被暴露,便继续蛰伏,待小主人成人后,继续辅助小主人。” “唉!难怪!”徐子谦苦笑一声,萎靡的道,“你身为这徐府的护卫长,府外种植有大片的罂粟花,被人养着成群的虚耗,你却是不知。还有那云宫仇几次你都阻拦着我追捕劫杀他,却原来,他才是你心目中真正的主子。” “金如玉!.”一个护卫突然持刀向金如玉冲去,大吼道,“我杀了你!” 金如玉嗤笑一声,虽是手中抱着花姑,却是一脚路去,那个护卫便飞了足足两米远,淹没到了茂盛的曼陀罗花丛中。 “哈哈........”地道中又传来管正的得意的狂笑声,“好,好!原来金护卫也是王爷的人,好!好!不过..........” “不过我去是不能再继续辅助小主人了,”金如玉叹息道,“小主人与姑娘早已在联络主子原来部署在朝廷各处蛰伏的人,只等时机一到便可举事。尤其是姑娘所做的事很是了不起,已与瑞王那个傻瓜联手,只借了他的人马将这江山一打下来,再除去他,一到时,我等便是张于完成了主人的托付,报了主人的恩情。管正,今日之事,我却是半分也不怪你的,为报义父的恩情,与徐子谦同归于尽,我心甘情愿。只是,白姑娘身上流着老主人的血脉,也算得上我们的半个主子,你定是要护她周全。” 第一百二十一章 节【永不分离】 第一百二十一章节【永不分离】 金如玉的这番话说完,地道中沉浸在了一片沉默中,寂静中只听到一个手指敲打木桌的声音,管正似是在考虑中。 那探入花姑肩头的花虅已被谁掐断了,那断了尖的蔓虅如同一条遇着危险的蛇,高高的支在金如玉与花姑身边,似是极度愤怒,又很忌讳眼前的人,地道中其他地方的曼陀罗花已很稀少,而叶君宜他们站的周围却越来越密集,花叠着花,一层又一层,似是广场上等待看处决犯人的人群,挤得里三层,外三层,还在不断的拥挤着,很多人都被踩踏在了地上。 叶君宜不断的在把贴上了身的曼陀罗花和藤弄下去,身上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流,全身搔痒得无比难受,却不敢伸手去挠,轻声的提醒周围的护卫,不可用手去挠痒,特别是不可把皮肤抓伤,如猜想得不错,这种花应该先是释放出一种致皮肤瘙痒的物质,待人抓破了皮肤,它便攀附上来,用细纤维伸入血管吸取人身上的血液,注入致幻毒素,将扩大伤口、吸人血液。待人血吸了一大半时,人也清醒了过来,而这花的根须却已遍种人的全身,与人的身体几乎溶为了一体,而那时,甚至还会有管正提供的食物与水,这人在无尽的绝望与无意识的求生意志下,会是不断的补充食物,也相当于于这花处于一个共生的状态相当长一段时间,直至这花渐渐的越来越大簇,只吸尽了这个人所有的血肉,这个人便是这么在这种极端的痛苦与绝望下慢慢的死去。 “唉!” 难捱了一段寂静时候,地道中终于闻到了管正的轻叹一声,紧接便听到了一声轻微咔嚓的辗轧声,地道中的人每个人都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眼巴巴的盯着上面,徐子谦与众护卫手中握紧了刀、剑,只待那上面出现一丁点自然的光芒,便一冲起来。 然而—— “谦!” 一个黄莺般的声音突然响起,“咔嚓”声骤然而歇。众人的心如同正雪天被淋了冷水,骤然降到冰点,目光齐刷刷盯着一直未发一言的白依依。 她仍是一身素衣,头挽留高发髻,露出修长的脖子。那双清丽绝尘的脸此时持满了泪珠,一滴滴的落在下面的蔓陀罗花上,瞬间便消失了。只听她幽幽的朗声说道:“谦,生不能成为你的人,死,我当要与你一同共赴!” 也昂胸挺立,似是下定了必死之心。然而——地道中的男人见了她,却被骇得直往后退! “白依依!不要哭!” 叶君宜惊呼起来。白依依却高傲的昂着头,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她后面的徐子谦,丝毫不理会叶君宜的话。 徐子谦也一脸骇然的向后面退了半步,显些站立不稳。 白依依凄然一笑,也许她自认为这个笑容很能打动在场的每个人,岂是不知这一笑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无比诡异——原来她的身上本就攀附着比其他人多得多的曼陀罗花,因她一直在盯着叶君宜夫妇看,丝毫未注意自己的身边。刚才她滑落下来的泪珠被那几朵花吸进后,这几朵花大概觉得味道甚她,下面的花藤竟是在瞬间长高了很多,甚至有一朵花直接攀附到了她的脸上,直接贴在她的面上,她丝毫未注意到这朵花,只得脸有些瘙痒,便伸手挠了一下,那朵娇嫩的花立刻被撕裂了半边,另一边却紧紧贴在她的肌肤上,黑色的花瓣,偏还有二根花蕊在交替着明暗。(..tw无弹窗广告)花瓣周围的皮肤上,开始迅速的出现一些放射状的红色线条,并在迅速的蔓延着。 活脱脱的一个黑色曼陀罗花妖! 叶君宜快速走了过去指着她的脸颤声道:“姐姐,你——” “走开!”白依依粗暴的打开她的手,用无比凄楚可怜的声音道,“我恨你,知道吗?谦是我的,他是我的.......” “哎呀!这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叶君宜脚一跺,急声向地道上面叫道,“管正,白依依中毒了,很严重,你快让她上去,我们不上前就是了,你快把她弄上去。” 白依依听了这话,一怔,将眼光收回到自己身边,终于发现她身边的曼陀罗花明显要多与其他人的身,几朵花颤悠悠的用不可思议的速度伸长眘藤蔓,向她的脸伸来。她一伸出手来,一把将那几朵花捏碎、揉搓成水,再松开手,慢慢的洒在其他花上,只听呀的的齐齐一声怪叫,洞内的亮光似是减少了很多,白依依身边的曼陀罗花很多都呈了半闭合状态。 “呵呵呵!”白依依突然发出一阵怪叫,配合脸上的花纹,在阴森的地道中呈现出一种莫名的诡异。笑毕,她突然跳了起来,使劲跺着周围的花藤,嘴里不停的咒骂着:“这些该死的东西,白养你们了、白养你们了!,要吃我?竟想吃我了?你们就这么等不及了,这么快就要吃我了?踩死你!踩死你!.........” 白依依一直是个柔弱似水的仙子,而此时她呈现的疯狂状态,纯粹的花妖一个,在陷入地道中的众人心里,其惊讶与恐惧丝毫不逊与见到这么曼陀花。 “管正,快把白姑娘接上去!”金如玉厉声向上吼道。 “啊——” 地道中并未传来众人希望的开地道的咔嚓声,而是管正的一声绝望疯吼,如同一只失去伴侣的雄狮,绝望的撕吼,震得地道轰鸣不息,半天,他方是痛苦的大声叫道:“王爷,管正辜负你的恩义,辜负你的重托!奴才不能保住白姑娘,不能保住金大人,奴才该死啊!奴才这就来向你请罪来了!” “管正!”金如玉急声大吼道,“你究竟想干什么?小主人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失去了一人金如玉不要仅,如果失去了白姑娘,小主人就等于失了一只臂膀,你不知道么?不要做无意义的糊涂事,快把白姑娘接上去疗毒!” “我要和谦在一起!” 白依依尖叫起来,因刚才疯狂的踩踏着曼陀罗花,一头及臀长发散乱的披着,加上脸上的花纹,让周围的男人们对她避让不及。 白依依抬头看到男人都纷纷向后退让,只是叶君宜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面带不忍的看着。后面,徐子谦警戒的看着她,伸出一双手抱住叶君宜的腰,将她慢慢的向后拖。 不知是过份妒忌还是曼陀花的毒在蔓延,那双曾让男人着迷,让叶君宜感慨只有天上的仙人才有的眼里霎时血红一片。然而,她人却安静了下来,恢复了往日那出尘般静谧的仙姿,慢慢的伸出双手,用清亮悦耳,充满诱惑的声音对徐子谦说:“谦,我是你的,我是你的,过来,我们在一起,好吗?” 徐子谦把叶君宜拉在自己的后面,慢慢的走上前去,用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依依,我们在一起,当然是好的。让管正把地道口打开,让我出去为你疗毒,好吗?你知道的,只要你安好,做什么事,我都是愿意的。” 白依依听了这话,却未露出感动的情情,反而是慢慢的收回了手,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艰涩的说道:“可你没有娶我!你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为妾,又娶了这个叶君宜为妻,你且没有给我半分名份。你记得吧,你说过要娶我的,可你没有。你——是个骗子!” “不骗你了,”徐子谦伸手去牵住她的一只手,温柔的道,“这一次,我是认真的,再也不骗你了,我们上去疗毒,等你的毒清了,我们就再也不分开,好吗?” “好!”白依依的眼泪止不住又狂流下来,轻轻的将身子倒在徐子谦的怀中,用颤抖的声音柔弱的轻声哭泣着:“好,谦,我们再也不分开,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 第一百二十二章 节【逃出地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节【逃出地道】 “好好!”徐子谦轻拍着她的背,眼睛的作光却谨慎的看向四周,他们周围亮了起来,那些半天的花又盛开了,向他们靠拢,渐渐,花基本就集中在了二人周围,花开始向他们的身上攀爬。(..tw棉花糖小说网)他的声音却变得越来越轻柔,对白依依道:“叫管正打开地道口。” “不——”白依依忽然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狞笑,尖叫道:“我们就在这里,在这里,永远,永远!” 白依依的尖叫声未歇,便听到头顶上管正一阵凄声惨叫:“王爷!奴才愧对你,奴才来见你了.......” “呯!” 随着地道上的的一声巨响,不再有管正的声音传来。也让地道中的人的人绝望到了极点。 “爷!这儿定是有出口!” 突然传来金如玉的声音。叶君宜急忙向后看去,只见花姑已是另一个护卫抱着,金如玉已跨过那堆尸骨,用剑挑开那些曼陀罗花藤,只是挑开,并未损伤它们,显然,金发玉也知道,斩断了这些花藤,另外的曼陀罗花藤便是一拥而上来抱复,这洞中的曼陀罗花不知有多少株,一时还是不要动它们为好。 那面被挑了花藤的墙面,金如玉不知在上面发现了什么,正在摸索着,徐子谦听了他叫喊,也转头去看见了。粗暴的一把推开身上的白依依,掉头就跑,到了叶君宜那儿,一只手顺带拉了她一起跑到金如玉旁边。 “谦!” 白依依一声尖声厉叫,让叶君宜全身打了个颤,扭头一看——只见白依依被徐子谦推倒在地,那些曼陀罗花喜欢她的泪水,迅速将她包围了起来,有些花的蔓藤开始缠缚她的身子。她用的将遮住脸的花粗暴的打开,仍是带了一丝幻想的深情呼唤着徐子谦。 徐子谦帮着金如玉查看那面墙,头回也没回一下。 白依依眼中闪过丝绝望,然而,她转眼间看到了叶君宜用着怜悯的眼光正看着她,眼中骤然升起一阵光亮,带着希翼与可怜,任凭花藤缠缚,轻唤一声:“妹妹!” 这柔弱的声音,美而妖而怜的模样,让叶君宜颇为心碎。然而,却是将眼光自她的身上慢慢移开,认真的看着徐子谦他们在墙上敲打。 “啊——” 地道中传来震耳欲聋的绝望叫声,如同一只失去孩子的母虎。这么狂怒的叫声并未让给地道中的作何一个人产生任何的作用。没有回头去看她一眼。 然而,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声,众人都知道白依依在发狂了,无人有心思去理她。但紧随着这噼里啪啦声之后,地道中又传来一阵狂乱的杂音,那声音如同什么动物在极端痛苦的垂死挣扎,又各了幸存者的恐惧、愤怒声。叶君宜是熟悉这种声音的,在瑞王府地下,乔三砍断了那些曼陀罗花藤。.tw[棉花糖小说网] 她扭头一看,白依依手中不知从那里拿来的一把短剑,正在狂乱的砍着那些曼陀罗花。 “砍这些花的根!” 徐子谦果断的向手下下了命令。护卫们开始动手砍无数尸骨上的曼陀罗花根。这些曼陀罗花先呈现一种害怕的状态,纷纷向后退,不一会儿,却又迅速的向他们靠拢,,发出吱吱——的怪叫,并向他们攻击来。植物相对人是脆弱的,只需轻轻一剑就可以将他们斩断。而它们的数量是极多的,斩断了这一截便又有好几根花藤迎了上来,这比人与人厮杀更累。不一会儿,这么护卫便开始精疲力竭。 “啊——” 一个护卫突然痛苦的大叫一声,叶君宜抬头一看,一要手腕大小的花藤自这个护卫的胸部穿过,将他高高举起,鲜红的血液不断涌出。曼陀花藤停止了对其他人的攻击,开始迅速的向这个护卫身边靠拢,攀爬上他的身子,奇怪的是这个人的血再也没见了流出,只有无数的花藤缠缚在上面,那些花藤上开的花越渐是灿烂,花蕊更是明亮。 叶君宜看着那个护卫在那些花藤的包围,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偏又一时半刻死不了,身子不断挣扎着,不免胆寒。 而那个护卫的死显然是有价值的,那些花藤去忙着吸食他,以至徐子谦他们面前的墙完全暴露了出来。金如玉终于在那些尸骨下找到了一个很不显然的小突起,他伸手一安,面前的这堵墙“轰”的一声,缓缓的开了,面有出现一条黑不见底的通道,能容了一人匍匐前行。 “走!” 徐子谦手中拿了一颗亮如白昼的珠子,一把拉过叶君宜便钻进地道中。众人紧随其后。 “谦!不要走!” 白依依在后面尖叫着,那些花藤正好吸食完那然倒霉的护卫,迅速的向她靠拢了过来,然而,也许她其实也是不想死的,见了那具护卫的死,又见这些花藤追来,她赶紧也钻进了地道,顺手摸了一把暗门旁,暗门“轰”的一声关上,将那些曼陀花藤隔绝在了门的另一面。 这个地道是独立的,显然上次金如玉他们盘查府内的地道的时候,没有找到这条这道。或者,真是如金如玉那般说的,他其实是沐王安插在徐子谦身边的一颗棋子,上次根本就是故意留着这条地道的? 一行人在地道中走了约二、三盏茶的工夫,终于见了有一缕几乎很细的自然阳光,但那是如同饥渴十日的人见到一滴水,让人精神振奋。徐子谦在最前面,他将手中的珠子拿给叶君宜,又让后面的护卫递过来一把大刀,将眼前堵塞的石头敲松,一掌击上去,那两块极大的石块扑通一声落了下去,似乎是打在了什么东西上,然后落入水中的声音。 徐子谦钻出洞口,原来这却是一口深井,一张秀丽的脸自上而下在往下看,徐子谦双手双脚撑与井壁,那张秀丽的脸一见井中出现了一个人,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边跑边尖声叫唤:“啊——,妖怪呀——” 徐子谦也不理会她,将刚才垂下来的井绳递给叶君宜,让她帮在腰间,自己自井壁攀附而上,出去后再用了井绳将叶君宜拉上去。 叶君宜头刚是露出井口,却是一怔:玉琪儿居然带着下人站在那里! 这居然是连通玉琪儿的院子的! 其他人紧随其后,也全都上来了,就连半边脸上贴着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花的白依信用证,不,叶君宜这时仔细的看她,原来她的脸上已是不仅仅一朵,是好几多朵,额上、下颌、颈部、手上,都贴有,不过是她撕下的花的多少,贴在身上的也是残缺不全的花瓣。花瓣的周围便是呈放射状的红衣条纹,现在在阳光下,这种些条纹更是明显,仔细的看,好像是皮肤下有着很细少的纤维状物质在蠕动。她也最后一个很费力的爬了上来,。但是没有一个人理会她,甚至除了叶君宜,其余的男人包括玉琪儿,没人看她一眼。 至于玉琪儿院里的下人们,只是见了她一眼这个模样,完全就没能认出那时平时里仙尘出众的白姑娘,以为是追逐叶君宜他们的地下花妖,胆小的便是吓得匆匆的将目光移开,胆大的手抄了家追伙想过来帮忙把她打倒。但玉琪儿一个凌厉的眼神,加上看徐子谦夫妇对这人虽是不理睬,但也没有吩咐会动粗,也就放下家伙,只是谨慎的隔她远一些。而包绕着徐子谦夫妇大献殷勤。 玉琪儿对这种黑色的花显然是很熟悉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节【做次媒婆】 第一百二十三章节【做次媒婆】 但白依依回到地上后,神志显然清醒多了,恢复了以往那般清冷、高傲的姿态,对周围众人的眼光视而不见,甚至也不曾离开,却是绝尘独立在院中。(..tw棉花糖小说网)配上那身已被撕碎的白色长裙、及臀长发随风飘散,还有那极为特别的妆容、身上与此相同的花纹,只让人惊叹――花妖啊! 玉琪儿对这种黑色的花显然是很熟悉的,手中甚至制有解药。她一见了众人的模样一个字也未问,便让下人们带他们进了厢房,认真的为他们解毒。徐子谦心疼那些部下,吩咐先行与他们解,自己却倒在一张太师椅上合眼仰面而躺,不一会儿,甚至还听到了他轻微的鼾声。叶君宜一直用了眼余角看着他,看了他那模样,嘴角不自主的抽了一下,以前和他通宵缠绵,见他第二天一样一大早便是去公干,真还以为他是个铁打的汉子,不需要睡觉的。想着这些,这次见面没怎么理她的气愤,一下子竟是消了大半,心里又开始心疼:这般样子也能睡着,不知昨夜是否又是一夜未睡,今天看天已是傍晚时分,这又是在地道中整整折腾了一天。转而又想到了乔三,那个在地宫中看来还很美的高大女人,甚至有一对令每个男人都能为之疯狂的丰满胸部,其实―― 想到这里,她的不由得扯着嘴角不自主的笑了起来。天上这里,徐子谦侧了一下身子,发出悠长绵绵的呼吸,继续熟睡。叶君宜却一下回过神来,收回眼光中,余光却又瞥见正在给一个护卫施针的玉琪儿,只见她有些失神的望着徐子谦,丝毫没注意到手中的针拿着在那个护卫的身上不停的扎、扎、扎,就像是在扎着一个布偶娃娃。那个护卫痛得将嘴张得大大的,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来,因为一来这徐子谦的姨娘亲自来与他解毒,已是于礼数不合,却也是他天大的荣幸;二来,这玉姨娘真的太美了,近了看更美,就是再疼也不能喊,就是让她扎穿了,也不要紧,隔了这么近的距离多看了几眼,扎再多――也值! 再想到白依依在地道中一口一个谦,还有说的那些话,再联想到此次见面,徐子谦那个对她不理不踩的态度,心冷到了冰点。一转头真又看到了白依依,她中的毒最为严重,玉琪儿便先在她身上扎了针,也没顾她是什么女流,或是府内的主子,竟是在这在庭广众之下,躺在一个木板上,就叫她该脱那就脱那,直到只剩下了贴身小衣裤。露出那一身雪白而凹凸有致的诱人身体,真是奇怪呀,场中的男人们对这居然没一个有什么反应,甚至连正眼也没人去瞧上一下。真是奇怪呀,那白依依也是真的乖,叫她怎么就怎么,没丝毫的矫情或是尴尬的表情。那冷清的气质,若是没接触这么久,叶君宜定会冲上去,跪伏地上对她说:亲爱的白姐姐,你真是我的偶像,我好崇拜你哟。 白依依看完了,收回目光,却发现金如玉不知何时已服了解药、施了针坐在她身边。 “咳,”她清了一下嗓子,轻声问道,“花姑没事吗?” 花姑一直处于昏迷中,早已送到一个丫鬟的房中被解了毒后,睡着了。 金如玉轻声道:“还好吧,幸好还算及时。上次她想救你,肩膀上有一道极深的刀口,一直不能愈合,本来以为服用了她给的那种解药,我们是不会怕黑曼陀罗,不料这地道中的黑色曼陀罗是每隔了半年便是用了十人的血肉来营养着,一直未断过这种营养供养的,竟是比普通的黑色曼陀罗厉害。就是用了那解药,它仍是发觉了英姑尚未未愈合的伤口,插进藤蔓吸血,甚至还在她体内播下了种子。” “啊!”叶君宜轻呼一声,用手捂住嘴轻声道,“播种?那花姑还有得救么?” “你说呢?”金如玉点头示意她看躺在木板上的白依依道,“你看那块白猪条,都被毒成那样了,玉姨娘不也能把毒全给她驱出来么?要不这样,你以为她为什么这会儿这么乖?看来她也是怕死的呀。” 白猪条?叶君宜一直都认为金如玉是个极规矩的人,今听了他的这般形容,实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入口的一口茶被喷得四处都是。这屋里除了他们几个人,还有十来个护卫,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叶君宜赶紧低下头去,用丫鬟们递来的白绢子擦着嘴角,假装斯文得不得了。待那些人的目光终于不再往这边看了,她用脚向后踢了一下金如玉,低声道:“你在地道中说的话是真的还是想诓管正开地道口的?” 金如玉却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淡的道:“夫人认为呢?” 叶君宜本想藉着这话,想好好分析一下的,可眼偷瞄了周围一下,觉得人实在太多,说这些事似乎不太好。便是低头又喝了一口茶,方道:“你有夫人吗?” “没有。” “嗯,”叶君宜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朗声道,“金护卫今天找到了出来的地道口,功劳很大呀。本夫人身边的花姑就赏给金护卫了。” “噗哧!” 金如玉也正端了水在喝,突听了这话,一下子将水喷了出来,愕然的望着叶君宜。周围的其余人听了这话,反应不逊于金如主,徐子谦瞌睡打醒了,眼睁得大的望着她;玉琪儿针也不施了,直盯盯的望着她;屋内的那此护卫、下人就不提了,反应一致,――惊讶。 “不是做侍妾,是做正夫人哟。”叶君宜用了欢快的语气说道。 “那个,”金如玉突然发觉得自己的舌头有些打绞,深吸了一口气道,“夫、夫人,为、为什么?在下是.......” “金护卫,”叶君宜转过头去,严肃的对着他道,“你刚在地道中一直抱着花姑,我甚至还看见你解开她上衣领口,手伸进去了。” “那、那是因为.......” “所以,”叶君家是不会给他辩解机会的,继续道,“你金护卫是个读书人,礼义廉耻是比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懂的,难道金护卫你不懂?你要是个男人,就该为今天的行为对花姑负责的。” 今天的奇怪的也是挺多的,金如玉听了这话,脸色很难看,奇怪的是,他竟是没再说一句话。叶君宜就当是他默认了,她也不是瞎点鸳鸯谱,以前她在里屋休息里,就听了春兰打趣过花姑,说花姑很喜欢金如玉,花姑也是承认了的,还说了非君不嫁,做侍妾也愿意。刚在地道中见金如玉对花姑也是上心的,所以她心中认为这事这要处理是很好的。 一行人在玉琪儿的屋内整天整天折腾了二个时辰,终于结束了。因为他们事先服用过花姑给的解药,虽是不能完全阻挡这花毒气的袭击,却也抵挡了些,所以除了三就有伤的花姑和流过泪的白依依,其他人都还中毒不是很深。 徐子谦是最后一个接受玉琪儿施针的,看着脱掉上衣,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玉琪儿的脸霎时的红得可以滴水,呈现出女人的一脸娇态,施针时那动作也是极温柔、仔细,丝毫未留意屋内还有叶君宜在旁看着。甚至,完了后,体贴的帮着徐子谦穿上衣服,她比徐子谦矮不了多少的,嘴就正好对了徐子谦的耳边,叶君宜就见她将嘴对着徐子谦的耳边低声的说着话,两人几乎就是抱在一起。叶君宜心中莫名的烦燥起来,转身离开了屋内。 第一百二十四章 节【回到最初】 第一百二十四章节【回到最初】 青玉早已带了正房里的下人们在外面候着,见叶君宜走了出来,忙是上前去扶,她却是推开青玉的手,两步跨上车,边是吩咐道:“走,回屋去。.tw[棉花糖小说网]” 青玉一愣,撩开她才放下的车帘子,小心的问道:“夫人,爷还没出来呢,他,歇在这儿么?” 叶君宜烦燥地说,“他不歇不晚这儿关我何干,快走,我一身脏死了。” 说着,她一身真的觉得又痒又热,上了车,甚至不顾形象的揭开衣服四处抓挠着,皮肤开始发烫。也许这毒根本就还没清除吧,她想。不过她不想让人知道,更不想玉琪儿和徐子谦知道。 明眼的人都看出来了爷和夫人不合,驾车的人看了一眼青玉,青玉想了一下,挥手让车夫架车先行送夫人回去。自己却继续等在门口。 回到屋内,下人们早就备好了净水,仍是诺大而奢华的大浴池,里面装了大半浴池的从,热气腾腾,烟雾缭绕。然而叶君宜已不复先来这里时的惊奇愉快的心情,赶走准备侍候她的丫鬟们,脱光衣服,一头栽进浴池里。温热的水减轻了搔痒,却并去降去她身上的半分温度,反而是让她越来越热,身体如同是着了火,让她难受至极。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闭上眼,瘫软在浴池边上,苦笑一下,轻声道:“春兰,你家夫人是中毒太深了,还没解毒呢,还是感冒了呢?你这丫头呀,快去给我找点冰块来降降温。” 说着,那眼里的泪水一颗颗滴在水里,嘴里却继续用平静的声音继续的说着,仿佛春兰还是如以前那样站在衣服架子后面等着侍候她起来:“你这个懒丫头呢,叫了你半天咋都还不动呢?以前你叫夫人我别跟着相信那个像仙女一样美的女人,可我就是不听你的劝,这下可是好了,把你的清白和命都丢了。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呢,那天就留在瑞王府的大厅里,要小解跟着瑞王府的丫头去不就行了,怎么就信了那个女人的话,到瑞王妃的屋里去呢?去了瑞王妃那里也就是了,怎么就不多点耐心跟着白依依和瑞王妃一起回大厅呢?我真的好笨、好蠢,白白送了你的性命,春兰,呜.......” 悲伤让她暂时忘却了一切,她就这么自顾自的低声抽泣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白天受的惊吓太多了,也许是太累了,竟是趴在了浴池边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浴池里的水已有些凉了,看着娇小柔弱的女人趴在水池边熟睡着,隔了一会,嘴里便含糊不清的喊着春兰,然后又呜呜咽咽的抽泣着,徐子谦的脸皱成了个小老头,他脱下衣服,下到浴池里,胡乱的洗了几下,便游到叶君宜的身边,将小巧光滑的身体抱到怀里来。 【秋菊继续绞着手中的帕子,道:“娘子,徐侯爷休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叶君宜的呼吸一窒:可以说从一大早醒来到这个时候,她都还好似还未睡醒,一切都像是在梦中——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天,她的脑袋里一直在问这个问题,所有的言行好像根本就不是她的大脑发出的指令,而是根据本能在做着作为人在这人世间该休做的一切。 她的脸只是黯然了片刻,动作的停顿也只是一瞬间,身体的本能让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个机械的微笑,周到热情的给在屋内的每一个人盛粥,而其实她的耳朵里再没有传来半点声音,这也是她的动作表情始终如一的原因——在个人的世界里,做事总是很专注的。 盛好了粥,叶君宜端起自己的回到了里屋里,慢慢的品尝着来之不易的美食,不过脱离了众人眼线的她,脸上不复有机械的微笑,而是木然而迟钝的。这样的发呆不知有多久,耳边便传来了外屋里正呼呼喝着粥的秋菊压低的声音:“嬷嬷,今一早,我就听院里的人说昨夜侯爷把娘子打得可厉害了,是真的吗?她们还说,昨天娘子与金侍卫、金侍卫在一起,被爷和白姑娘瞧见了,据说当时娘子衣衫不整,与金侍卫搂抱住着,睡在一起。所、所以爷昨夜才是非常的恼怒,嬷嬷,这事可是真的?” “胡说!”刘嬷嬷斜眼看了一眼端着虽粥,装着什么也没见的花姑,“不要是听别人胡说八道,我家娘子可是清清白白的,再说、再说昨天夜里侯爷那里是打娘子了?分明是在疼爱娘子。哎,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晚上来这般恩爱,今日就,哎!这真是没法活了哟,我这把老骨头哟,恐怕就得丢在这里了哟,早知道这样,大太太当初还说随了娘子嫁过来,会是有千般好、万般好,可没、没........” “怎么?”一旁的花姑将碗一扔,有些凌厉的道,“嬷嬷是后悔了?那还来得及呀,回周府去,还是快快去跪着求求钱红英,就不得就有好日子过了。” 刘嬷嬷听听了这话,也是将手中的碗重重的搁在小几凳上,恼怒的道:“你这个蹄子,主子才失了势,你竟就是没了个老少了?嬷嬷我不过念叨两句,你就这般糟蹋嬷嬷我了?你休得是小看了这把老骨头,既是随了娘子,这把老骨头就是娘子的了。““哎!”只听秋菊轻叹一声道,“你们一老一少就少说两句吧。其实平日见爷对娘子是很好、很好的。今日这事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徐子谦,你这个混蛋!” 叶君宜手脚并用将徐子谦强行推开,转身爬出浴他。 “宜儿!” 徐子谦腾出水面,一把抓住她,压在水池边上坚硬的地板上,喘息着说:“宜儿,快别调皮了。”嘴里说着,下身却还在努力探寻。 叶君宜也不知那里来的力气,一把掀开他,顺手自衣架上扯下一件衣服挡住胸前,爬起来就往外跑。 “宜儿!” 徐子谦叫着她的名字,追了出去。 “徐子谦,滚滚!” 叶君叫骂着,边是躲避着他,不肯从。 徐子谦嘴里却不断的哄着她:“宜儿,乖,别跑呀,快到为夫这儿来.........” “徐子谦,你给我滚!你这个骗子、还装女人骗我?走开.........”叶君宜跑到书桌边,边丢桌上的东西砸他,边叫骂、数落着。 “我哪有呀,”“某男寸缕不着的追逐着,腰间那东西雄纠纠的,委屈的说,”我遭了瑞王袭击,眼前就要落到他手上了,有个女人为了给我保命运,给我吃了易容药,你以为我想变那样吗?我见了你都恨不得马上死了得了,你乖,快过来........” “滚!” 两人于是光着身子在里屋里做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今天的徐子谦也许地这几天太累了,或者刚才才清了毒,力气不太好,竟是追着很费劲。先是围绕着一屋里的一张桌子跑着圈,因为两人都身未着寸缕,手刚是摸到到那绸缎般的肌肤,却又让滑出了手心,几番拉扯下来,叶君宜抱着遮胸的衣服也被徐子谦扯掉了,只好用了一张写大字的纸遮护住那诱人的高耸。 外屋的等都着侍候的丫鬟们听到屋里两个主子又打双骂的,东西也扔得呯呯响,都站在那儿战战兢兢的不知是进去好还是不进去好,青玉刚接徐子谦来的时候就见他气息有些粗,脸色发红,再加上他吩咐的给那些刚中了毒的护卫每人送个女人过去,自也是明白这屋内会发生什么事,可、可这也太激厉了吧,心中不免得有些担心夫人那瘦瘦的身子骨.........好几次,她真想冲进去,说爷,还是奴婢来.........,这个忙主子没说,显然是不能帮的,她也只好红着脸,把众丫鬟们赶出去,自己一个人用纸塞了耳,坐在外屋的榻上听唤,全身却是火烧般的难受。 第一百二十五章 节【休书一封】 第一百二十五章节【休书一封】 屋内正激情四射的夫妻当然不会联想到外面下人们的纠结,自顾忙着自个的活,纠结着自个的事。再说这会儿两个围绕着桌子转圈,终于都转累了,桌上的书、笔、墨、茶杯、茶壶、花瓶等等东西也被叶君宜当武器被扔得完了,叶君宜毕竟是个女人,身上未着寸缕,怎么都觉得羞涩,便往榻磨蹭着过去。 徐子谦是个大男人,光着身在自己老婆面前,一点也没难为情的想法,见叶君宜在往榻那边走,故意装累得动不了了。叶君宜见他没再追来,便松懈了下来,以为他已经放弃了,便松了一口气,从榻上拿起衣衫穿了起来。 这叶君宜确实是对男人的了解不够的,这男人一但禽兽起来,比禽兽来禽兽。她的衣衫还没穿上一只袖子,徐子谦就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从后面将两块饱满抓在手中,将她压在榻上,自后攻击进来了。 “徐子谦!” 叶君宜真还不想就这么轻易原谅他,使劲的挣扎着。 “你别闹了,宜儿,”徐子说边手脚并用的将她压在床上进攻,边喘着粗气用沙哑的声音说着:“玉儿说了,余毒必须这么才能清除.........” “玉儿?” 先是白依依的谦,这会儿又是个玉儿,叶君宜的心一下子真是冷的到了极点,身子不再动了,任由他在后面大力的抽送着,那身子的愉悦、心的痛混合在一起,让她不由得开始抽噎起来。 “宜儿!” 徐子谦的心跟都着这抽噎声痛得无法言语,只是不断的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后来,他想就这样吧,宜儿她今天真的不想要,就在他正准备释放的时候,叶君宜突然反转过身子来,一把搂住他的脸,大力的吻着他,把他一把反压到榻上,自己坐在了他腰间。(..tw棉花糖小说网) 他从未见过这么热情主动的叶君宜的,这让他亢奋、享受、无穷的乐趣。 “要解毒么?”叶君宜咬着他的耳朵道,“为什么不去找你的玉儿?为什么要找我?” 徐子谦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肩上,轻语道:”我只想要你!“ .......... 这一夜两人几乎通夜未睡,做了歇,有了力气又做,做累了又歇,然后又做,如此反复直至二人都疲极,无力再动。 叶君宜是第二天中午才睡醒,徐子谦早已不在了身旁,若是不是蔓帐中还残留有欢爱后的气味,她真是会认为昨天只是做了个春梦。拉过徐子谦睡过的枕头抱在怀里,深深的嗅了一下他残留在上面的气息,想起痛并愉悦到极点昨夜,忘记了这个男人所以的不好,丝丝甜蜜涌上心头,嘴角边不自主的勾起一个弧形。 ”青玉、青玉。“ 她撑起酸痛的身子,叫唤着青玉。而意外的是,进来的却并不是青玉,而是她默许钱红英处理了的娟秀,她不由得一愣。 ”夫人!“娟秀战战兢兢的小跑着进来,脸上犹挂着泪痕,魏颤颤的站在床前,带着哭腔道,”你醒了?“ 叶君宜正想问其他丫鬟到那里去了,转眼想青玉本就是侍候徐子谦的,徐子谦既是回来了,就应该是去侍候徐子谦了,春兰出了事,花姑和秋菊现在还重伤躺着,确实也没个可心的人了。便道:”娟秀呀,爷什么时候走的,现在还在府里吗?“ ”这.........“娟秀抽噎了一下,低头不敢说话。 ”哎,“叶君宜也知道她以前是二等的丫头,也没进里屋里来侍候过,便自行起了床,拿起床头上的一件衣衫搭在身上,道,”娟秀,你其实是个好孩子,也是夫人从娘家带来的,自是对你欢喜得多,只要以后不再做糊涂的事了,夫人自是不再提以前的事。如今跟着我一起来徐府的几个人,已是没剩两人了,以后我们就好好的在一起相依为命,待再过一、二年,夫人自是晓着为你找个好人家的。“ ”夫人!“ 娟秀眼泪一下子冲了出来,跪在叶君宜的面前,拉着她的衣角道,”夫人,奴婢没做什么对不起夫的事呀,夫人你要相信娟秀。“ 叶君宜听了这话,怔了半天,方是叹了一口气,道:”你起来吧,夫人相信你,以后就在这屋内侍候我和爷吧。“ 娟秀却是仍旧死死的拉着她的衣角不肯起来,听继续抽噎着。叶君宜觉得真的很烦,昨夜体力消耗甚至大,刚起床的时候,腿软得差点摔在地上了,肚子也很饿,她现在只想两件事:见到徐子谦、吃东西。 就在她正要发火的时候,娟秀却又抽抽嗒嗒的说低声道:”爷、爷一大早就、就到玉姨娘那边去了,现在都还没回来。“ 娟秀的这话重重的落在了她的心上,让叶君宜眼前一花,竟是差点摔倒在了地上,扶住床头,脑里满是昨夜里徐子谦在耳边温柔而有磁性的声音:”我只想要你!“。 我只想要你! 多么可笑,这两日,他对她的冷漠,她视而不见,就只这一句话――简短的一句话,竟就让她放下了心防,她觉得自己的多么可笑、多么可悲。她慢慢的坐在床沿,手抚着因昨夜过份的放纵而还隐隐作痛的小腹,脑子中一片空白。 如果这些一句话也算得上一个打击的话,那娟秀接下来的话绝对是一个晴天霹雳,把她雳得找不着了方向。 ”夫人,“娟秀哭泣着继续道,”秋菊和花姑都伤得很重,于嬷嬷前几天被她儿子接回去养老了,刘嬷嬷一病不起,也躺着,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这下可该怎么办呢,这可是还让人活不活呀。“ ”唉!“叶君宜被她数落得烦燥的心都没了,只是无力的抬了一下手道,”你这丫头,在说什么呀,不是还有青玉嘛,回头让她再找几个丫头进来,甚至秋菊.........“ ”夫人!“娟秀这下哭得更大声了,跪趴了几步,扑到叶君宜的脚本下,拉着她的裤脚道,”夫人,青玉刚在你才醒那会,正好差了个小丫鬟回来,让我给你报个信,说是她还像听到爷和玉姨娘在屋内商量要休了夫人!“ ”什么?“叶君宜被惊得弹跳了起来,”徐子谦他敢休了本夫人?“ 娟秀有些抬直挂满泪痕的眼,点了一下头:”青玉姐遣回来的丫头是这么说的,说是让夫人快想想办法。要不要去老夫人那儿说说,或是找两个姑娘去给给爷说说?“ 叶君宜抚着小腹,站了起来,踉跄的向前走了两步,道:“我不相信,他昨晚还对我那么好,怎么可能要休我?何况........不,只要他没说,我就不会信,我再也不信别人说的话,来怀疑他了。” 娟秀慢慢的站了起来,嗫儒道:“可是.........” 正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二人停住了话,眼睛同时看向了门外,这时里屋的门是大开着的,娟秀以前从未在里屋侍候过,自是不懂进门就要顺手掩上门的规矩,那来人急匆匆的撞进外屋的门,见外面没人,里屋的门又开着,便是一头便撞了进来。 “娟、娟,”原来是个小丫鬟,她跑得大汗淋漓,见了娟秀,话还没出来,又看到了后面站着的叶君宜,也顾不得行礼,竟是上前去拉了叶君宜的衣服道:“夫人,不好了,青玉姑娘让奴婢来带话,爷要休了夫人!” 叶君宜将头扭到一边,做势根本就不信,那丫鬟赶紧摇了一下她的肩,急得都哭了出来道:“真的,夫人,爷都和青玉到明月斋去写休书了,夫人你快想想办法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 节【一封休书】 第一百二十六章节【一封休书】 娟秀哭泣着,给她拿来一件衣服道:“夫人,我们快去明月斋瞧瞧吧。” “哎哟,这怎么得了的。” 门口传刘嬷嬷哭丧的声音,叶君宜抬头一看,见刘氏、秋菊、花姑想些搀扶着站在门外试着眼泪,还有平日在她屋内干活的一些丫鬟也静静的站在外屋看着她。 “你们站着做什么?”刘氏跨进屋内来,慌乱的翻着,“你、你们快给夫人找套最好看衣服,梳好头,你们几个去备好车.......” 叶君宜知道她们都想她去找徐子谦收回休书,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徐子谦昨夜那句:我只想要你!像个木偶一样,由得这些人忙碌的打扮着她,然后把她推到小车上去。 当走到竹林边上的时候,娟秀扶她下了车,看到竹林边的空地,就如同看到了那一日,玉琪儿一直跪在这里求见徐子谦一面,结果等来的只是徐子谦的一顿。竹林里吹来一阵风,夏日的风应该是很凉爽的,但吹到叶君宜的身上,却让她感到透身骨的凉,她紧紧的抱住双肩,想减少身上热量的散失。 “夫人,我们进去吧。”娟秀催促着她。 她苦笑一下,转身靠在小车旁任凭娟秀怎么拉扯也不再走半步,她知道,这明月斋相当于徐子谦的军机重地,很多重要文件都在里面,这林子里除了娄正明,还布有很多徐子谦的眼线,她到了这里,徐子谦是不可能不知道的。(..tw好看的小说)而她在这里站了这半天也没下人来问候一声,那就说明了一个事――徐子谦下了命令不准她进去,那她也就只有像当时的玉琪儿一样,想见他,就只能在这里跪等着。然而,玉琪儿是为了自己的奶母,而她这又是为了那般? 而徐子谦要休她,却未跟她说过一字半句,这又让她心生不甘,是,在山村的时候,她是说过会离开他,成全他和玉琪儿。然而,她只是再陪他把眼前的难关度过而已,就是这样,他也等不及的要赶走她了?难关,是,也许他通过手下的人已是早就知道了前些时间在徐府内,在她身上发生的事,而她还没来得及与他倾诉半句,甚至给他一个提醒的机会也没有。他是故意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心中无数的疑问,不见他一面,就这样被休离开,她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看这个样子,徐子谦是只想把休书让人递给她就了事,是不想再见她的。而且,这是个非常的时刻,他也是非常的忙吧,这写休书的时间恐怕都是挤出来的,那有时间来接待她这个被厌弃的女人? 她站直身子,缓缓的转身向后走去,没走向步,似是想起了什么,毅然的转过身来,往竹林走上几步,没走几步,又顿住身子,焉搭搭的再转身,如是犹犹豫豫,反反复复的徘徊着。昨天在地道中,在她害怕的时候,他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在她手心写着:不会有事的,有我在。还有昨夜那缠绵的时候,真的给了她一个假像:他表面虽是如此的冷漠,心中是有她的。然而,错!错!真的错,昨夜他也说:玉儿说清余毒只有这样,他两人都中了这毒,欢好不过是为互惠而已,而这竟是让她想偏了。玉儿,多么亲热的称呼,心中似有无数针扎,她冷笑一下。这么一直在竹林边上徘徊,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决定,还是走吧。 “夫人请留步!” 一个带着一丝傲气的高亢女声自后面响起,她转过身去,只见竹林里走出一队人来,领头的是玉琪儿牵着静怡和她的一个小丫鬟,后面跟着的是钱红英与青玉,叫她的正是钱红英。玉琪儿见了她冷漠的看了一眼,便自顾自走了,令她意外的是平时很粘她的静怡神色虽不像其亲母一般,却也只是用带着一比疑惑、一丝怜悯看了她一眼,便低头跟着玉琪儿走了。呵,连孩子也知道她叶君宜已不再是她的母亲了。 钱红英与青玉径直朝了她走了过来,钱红英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而青玉低着头跟随其后,时不时用带着愉悦的眼光看向她。 钱红英走到她身前来,将手握着的一卷绢帛递交给她,一言不发,面上甚至仍是没有一丝表情。 娟秀捂住嘴哭泣着,叶君宜说不伤心,自是骗人的假话,她手下意识的抚了一下肚子,眼泪在眼眶中打了几十个圈,终于争气的自眼里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犹豫了一下,只是小小的犹豫了那么一下,颤抖着手,接了过来,转身踉跄的离去。 “叶娘子,你这是往那里去?” 今天叶君宜才发现,钱红英的声音其实就像21世纪里电脑里的合成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彬彬有礼,语调平铺直述。等等,叶娘子?是在叫她吗?应该是吧,这个时代被休的女人应该被称做娘子,她机械的站住。 “叶娘子,”钱红英走到她身边来道,“刚好像青玉差了两次丫鬟出来,想来是跟娘子说了吧。不过,那只是道听途说,奴婢受了爷的差遣,还是正式的给夫人转述一下爷的话吧........” “叫他自已来跟我说。”叶君宜突然发出一个暴怒的声音。 “这恐怕是不行的,”钱红英继续用那个电脑声音叙述道,“爷没空,更没兴趣见你。爷对他的每一个女人的兴趣就只能维持这么久的,爷对他没兴趣的女人,一向是不想见的,夫人才来府里也是知道这事的。好了,这些闲话不是我一个做奴婢的人讲的,主要的话是爷说了,他要休了你!” “凭什么?”平时胆小的娟秀这时还颇有春兰的样子,竟是一下子站了出来,大声质问钱红英,“我家夫人是爷三媒六证娶来的,凭什么说休就休了?” “娟秀!”叶君宜用沙哑的声音阻止娟秀,为什么休,这休书上自是写得一清二楚了,想休她,借口自是早就已找好了,跟一个下人讲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回屋去,不要废话了。” 。“娘子,”钱红英却拦着她道,“爷已经休了你了,你是不能在住在这里了。” “什么?”叶君宜终于从伤心中清醒了过来,脑子开始飞速度的运转开来:不能住这里,难道要起她到大街上去住?那受了伤的花姑、秋菊,生病的刘氏呢?也陪她去睡大街? 不就是离婚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叶君宜心时狠狠的想,一个滥情的男人,一个就要倒台的侯爷,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两步走回小车上,将车帘重重的一放,大声的吩咐了车夫道:“回屋!” 钱红英见叶君宜前后判若两人,倒还愣了一下。车夫却是很为难的看着她。钱红英深吸了一口气,到车边撩开车帘,对叶君宜道:“娘子,这车你不能用了,请你下来吧,奴婢马上就人去通知周府,让他们来接人。” "不用了,"叶君宜果断的说道,"我的父母已死了,当时借了周府的地方出嫁,却是非我真正的娘家。至于这车嘛,我虽然已不是你家的夫人,却是你们爷自个用了八抬大轿将我抬来的,如今就是休了,也是你家的客人吧,这府里这么大,让客人两条腿走路,这非靖国府的待客之道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节【回回心苑】 第一百二十七章节【回回心苑】 钱红英听了这话,又是一怔,半天方才想起另一个问题,道:“那个、夫、叶娘子,你已被我家爷休了,你总不能继续赖在我们靖国侯府吧?你又不愿回周府,那、那你里要到何处落脚?” 钱红英这话一落,看到叶君宜带了几分笑的脸,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光。这夫人被休了,拿了休书,通知娘家来接就是了,这夫人是自周府接来的,自是到周府派人去通知周府就是,其余的事管这么干什么? 叶君宜的那不可见的一丝笑不过是瞬间,转眼便又见她大大的眼里含了泪花儿转着,身子探出小车,拉着钱红英的手道:“唉,红英姐姐,我年纪太小了,以前在这府里对你是多有得罪,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去。现在,”她假装试了一下眼角,“现在我就走了,周家也不定不会容我这样一个被休的外侄女的,也罢,今天我就带着秋菊、花姑和刘嬷嬷先到街上去转转,看看有没有落脚的地方。” 钱红英是个典型的嘴硬心软的人――不管你是什么了不得的人,来跟她硬的,她就是死也要来硬碰硬,可是此时见了叶君宜这模样,心里倒是生出一一丝不忍来,一下把爷刚才的吩咐忘记了一大半,不由得脱口而出道:“她们几个都要死不活的躺着,又是一群女人家,如此走到大街上,让那些流氓痞子见了,还不来招惹?” 这话一口出,她突然想起了爷的吩咐,心中那个后悔自也不用说了。只听到叶君宜又幽幽的道:“原来红英竟是个热心肠的人,我以前对你居然是诸多的冒犯。哎,这样吧,等过几日秋菊和花姑好一些,我就吩咐她们出去找个住处。” “娘子,这是不能的,休书已经给你了,你必须..........” 钱红英最后一句:马上滚出府去!还未出口,竟是见叶君宜的身子一下子轰然倒下! 等到叶君宜悠悠的醒来时,她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熟悉的的气味。真的没有想到他竟是如此狠心,连她昏倒了也没来看一眼么。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睁开眼来,她现在就躺在小车上,娟秀似乎是永远也哭不累,永远都在抽抽嗒嗒的泣着,坐在她身边,只是无助的望着她。叶君宜突然想起好收拾尹氏和曾氏时,玉琪儿曾说过:今日的我等,便是夫人的明日;终有一日,夫人会后悔今日的种种。 此时,正是应验了玉琪儿的这句话,甚至连是当日的她们犹是不如,徐子谦不再迷恋她们,却仍是会养着她们,时不时会召了她们侍寝。而她呢?竟是一张休书,赶出徐府,连是面也不让见。 正想着心头发酸,小车已停下来,车夫撩开帘子,有些粗鲁道:“醒了吧?我劝你来是别装了,快下车,我还有很多事呢。” 娟秀试了一下眼泪,将叶君宜搀扶了下来,一出小车,主仆二人居是一愣,原来这里竟就是叶君宜才进徐府时住的地方,钱经英叫它什么回心苑的地方。娟秀正想开口说什么,叶君宜按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自行跳下了车。(..tw好看的小说) 车夫见主仆二人下了车,扬鞭打在骡子屁股上就走,留下主仆二人站在回心苑的大门前冷清清的站着,那午时的阳光白花花的照在皮肤上,火辣辣的疼。叶君宜面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心里默默的说着:好啊,钱红英,或者这也跟本就是徐子谦的命令,你狠呀,你们狠啊,这离婚很平常,她只是想当面问问徐子谦一些话,所以刚在钱红英面前装出那个模样,想赖在徐府几天,等徐子谦露面,结果,他或是她竟是把她弄到这里来,这里是徐府很偏的地方,显然若不是徐子谦来,她跟本就和住在府外好不了多少,见徐子谦的面是可以用难于上青天这个词来形容的。 “娘子,这儿太热了,我们进屋去吧。”娟秀用袖子遮住光,拉了一下她的衣角,让她回过神来,认清现状。 这院中仍是纯一色的樱花树,不同的是这院中的花已是惨败,这一段时间来,已是杂草丛生,显然这段时间是无人打理的。走到樱花林,那屋檐下依然还高高挂着他们大婚里的大红灯笼,下面的门窗上还贴着大红的双喜。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一张张有些快脱落下来的喜字,显然可,当时这里的一切备得多么仓促,这门、窗其实是破旧的,连新漆也未来及上,连那些喜字也是粘贴不牢,抬头看那些灯笼,竟是红的颜色也有些不同。她低下头来,脸上浮现出一丝幸福的红晕:徐子谦那个傻瓜,定是见轿子都到徐府门口了,才让人来这儿打扫,这些东西都准备得这么仓促。可见那一夜,酒、药的作用消散后,他见她躺在身下昏死后,是如何的震惊。 “我只想要你!” 这句话反反复复自心底弹出,怎么也不能自心底抹除。 “夫、娘子。” “娘子。” “娘子。” 她转身一看,原来是秋菊、花姑和刘嬷嬷,每个人手里拎了个简单的包袱自外面也走到了院里,望着着她,老远就只能是想对催泪。 “你们这是做什么?不就是离婚嘛,有个什么大不了的。”叶君宜突然露出一个看似有些欢快的笑容来,拍拍手道,“娟秀,快去里面收拾一下吧,又回到这里来了,看似还不错,至少没赶我们几个去睡大街,都进来吧。” 叶君宜这边忙着收拾住处自是不用细讲。且说在徐府的那片苍翠欲滴的竹林里,自叶君宜到了竹林边上不久,便是有一个挺拔修直的男人在一丛最茂密的竹后面一直望着默默的注视着外面发生的一切,看着叶君宜一会儿沮丧的往回走,一会儿又充满希翼的往竹林里走,然而又止于竹林边,如是反反复复。他的手中紧握着一张白绢帛,他抓握得如此紧,以至整条手臂都颤抖着。直至钱红英走到他身边,轻声问:“爷,让奴婢把夫人唤进来吧。” “她已不是这时府里的夫人了。”男人用冰冷的声音说着,把手中紧握的那张白绢扔给她,道,“给她,让她马让离开徐府。” 钱红英打开绢布,脸上露出极度震惊的表情:“爷!你这是.........” “给她!”男人的声音毫无温度,“让她马上出靖国府!” 钱红英怔了一怔,忽然听到后面一个同样冷的一个女人声音传来:“她要是提出要见爷,说爷没空。对她的话不要客气半分,嗯,以前她才进府时你是怎么对她说话的,就再加十分厉害对她说话。还有,她那几个老弱病残的陪嫁丫鬟婆子,让她们一并马上滚出去。” 钱红英扭头一看,竟是平时不太出声的玉琪儿,她再看看徐子谦那张坚毅的脸上,对玉琪儿的话没有丝毫的异议与不满。她是个极能看主子脸色的人,对徐子谦母子二人的吩咐从不问为什么三个字。她拿着休书便是跟在玉琪儿身后,走出了竹林。 钱红英的任务可以说完成得不太麻烦,没有预料中的哭泣、吵闹,甚至连要见爷的要求也没说。也可以说完成得很不好,因为她发现她竟是狠不心来立即把她赶出府去,尤其是在她昏倒后,她竟是失去了主张,站在那儿惶恐了起来。还好身边还有个伶俐的青玉,见势不对,赶紧跑回竹林里去报信,然而,等青玉回来,她得到徐子谦的指令不是如何心疼夫人,而是,立即赶她走,一刻也不能准留在府内。 所以,钱红英是个心善的女人,活这世上的几十年,有一大半的时间唯徐子谦的命令是丛,而这次,她竟是狠不下心,悄悄的安置叶君宜到了回心苑。 第一百二十八章 节【陷入困境】 第一百二十八章节【陷入困境】 当钱红英完这些事,回到明月斋,徐子谦已不再那里了,转眼,她便不用问别人也知道他到那里去了。 夏日最后金黄的余晖也渐渐的退去,黑幕逐渐的笼罩着空旷繁华的靖国侯府,府里的北苑是无异是这个府里最大最华丽的,在不久以前,正徘徊到院中的这个伟岸孤独的男人欲是倾尽所有,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搬到这里来,欲是将找到无数的仆从,到这里来侍候他心爱的女人。而今,这院里空空的,那正中的屋子还残留着曾被烧灼过的痕迹。院中的所有的已被他叫钱红英尽数赶走了,这空无一人的院子里,处处留着那个娇小女人的气息。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俩小车载着昏迷过去的她从他身边离开,甚至他还尾随了小车跑了很久,直至看到它消失在视线中,他强迫自己的停住自己的脚步,该放手了,他想,他不能再拖累她。她曾说过,她来到于和这个另一个世界,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来,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好好的活着,他不能自私,不能剥夺她要好好活下去愿望,她是如同一株野草,只要不拔出它的根,到那里它都会坚强的生长。 轻轻推开她曾住过的那间屋子的门,里面处处残留着她的香味,她的身体是如此的香,他永远不忘记那个味道,是这个世上最好闻的香。他走到她经常躺的榻上坐下,手自下而上抚摸着,仿佛她仍是躺在那里,而他在自那只白嫩如玉的小足向上抚摸着,她的肌肤如丝缎般光滑,如最上乘的玉在夜中发出的光,白色耀眼,而又总是凉凉的,每一次他一靠近她,她就会往他的怀里钻,贪恋他的温度,挑起他的心火而又就平抚着他烦燥的心。榻上的大迎枕是她常垫在身后的,他将头埋上去,贪婪的吸吮着她残留在上面浓浓的气息。 榻上,一如她还进府里的时候一样,体贴的青玉早已摆上了美酒佳肴,钱红英知道他这个时候讨厌有人来打扰,这屋内没人任何的人在。他端起酒杯一杯一杯的往嘴里倾倒,然而,他丝毫未感受到他预想要的火辣辣的感觉,便干脆端起酒壶揭开壶盖将酒倾倒进肚中,这般不要命运的饮酒,自是很快就到了他预想一样的结局,瘫软的倒在了榻上。 随着他倒在榻上不久,门轻轻的被人推开了,一个修长的身子像一只猫一般从开了一条缝的门里钻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上,看到醉倒在榻上的徐子谦似是对她的进来毫无知觉,便缓步走到床边的香炉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尽数倒进香炉中,用火折了点燃。马上,屋内顿时烟雾缭绕,一股香气传入酒醉的徐子谦鼻中。 修长身体的主人在这香气传来不久便开始全身发热,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了,整个人如同放在了火炭上煎烤,不过她是很享受这种这感觉,只见她用修长如玉的手指,自自己的脸庞到耳、颈、再向下,享受的抚着自己的肌肤,,她微闭了一双眼眸,当触到那身上本就可以无视的透明轻纱,用完全与她娇弱不符的力度粗鲁的一把将它拉扯开,脱掉,完全祼露出自己引以为自傲的身体。那胸前的饱满即便是一个,男人的手也是不能完全抓捏到手里的,她享受的紧紧的抓捏、揉搓着,空气中的香味越来越浓,她的身上开始冒出密密的汗珠,但榻上的徐子谦只是脸上微微发红,反应却不如她那么大。[..tw超多好看小说]她大力的深呼吸着,望着徐子谦,眼中透露出狂浪、狠毒目光,绝世的容颜扭曲着,只是揉搓自己的胸部已是满足不了她的欲望,看着徐子谦的反应仍是未能达到她预期的那么强烈,脸上恨意与欲望更是强烈。 “嗯,宜儿。”榻上的徐子谦终于有了些反应,呻吟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唤了叶君宜的名字,难受的转了一下身子。 徐子谦的这声呻吟终于引爆了这个欲火焚身的女人,自胸腔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低吼,朝了榻上的徐子谦扑了上去。徐子谦酒实喝得太多,如此大的动静竟是如同一头死猪般睡着一动也不动。 “哦,该死的!”女人一巴掌拍在徐子谦的脸上,“你这个混蛋!,哦.......” 而这酒醉的男人就是挨了打,也是一动也不动,女人自个一个人在那儿忙活了半天,终于也泄了气下来,而那欲火难填,想着后面的还有戏码看,只好咬牙忍住,起身来将香炉中的得、火灭掉,捡起身上的纱衣搜出两个小瓶,打开其中一个倒出一颗药粒,服了下去,等了一会,身上的烧灼感终于减轻了很多。待身体和心平复了下来,她顺手扔掉手中的纱衣,拿着另一个瓶,仍是祼露着身子,娉娉婷婷的走到榻边,倒出一颗药粒,和了酒喂徐子谦服下,待这些做完,她用那白玉似的手指自徐子谦脸上划过,有无限妩媚而又带着狠毒的语气自语道:“谦,你的宝贝儿马上就来看好戏了,你不是不要她了吗?让我给你下个决断,从此让彻底的断绝你对她、她对你的念想吧。她要马上就会来了,服了药,就乖乖的醒来吧。” 说罢,光滑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坐在徐子谦身边,不慌不忙的喝酒吃菜,等到一盏茶的工夫,徐子谦果是缓缓的翻转起来,全身潮红,发出难受的低吟声,而此时,这个女子反而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吃着自已的东西。。 再说了,住在回心苑的叶君宜虽是表面上说着离婚嘛,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谁都能看到她心里却一点也不甘心,否则,依了她的性子,竟算是去睡大街,她也不会再留在这里。 以前她进来的时候,陪嫁东西将这个院子里的几间屋子塞得满满的,后来她搬到正院去了,这些陪嫁的东西自然也是搬了过去,一件也没剩下。这次住进来,真还是贴近的体会了徐子谦当初是准备怎么打理她的——这屋里除了几张桌椅、床(有些还是她进府后才置放在这里的。)几乎就可以用光光二个字来形容。而更可怕的是,这儿没有厨房,什么吃的都没有。 显然,指望钱红英能再发一下善心,记得每顿给她们送吃的,显然有些不现实。于是,刘嬷嬷拖着病体和娟秀一起到大厨房里去。这个回心苑离得很远,这去一趟大厨房一来一去要花些时间。所以二人去了很大一会儿也没回来,叶君宜她们也没急,可是当一个时辰都过去了,还是不见他们的面,她们开始有些急,秋菊还拖着伤腿出去找了一会儿。一直等到了夕阳西下,终于看见一老一少提着一个破旧的小食盒蹒跚着走了回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秋菊拐着上去问。 走在前面的刘嬷嬷看了她一眼,疲惫的叹了一口气,迈了进去。后面跟着的娟秀抽抽嗒嗒的抹着眼泪说着两人一下午发生的事:“厨房的人说我们已经不府里的人了,没有做我们的饭。我和嬷嬷就站在那儿求着她们,让她们给点剩下的饭菜给我们,可明明看到她们倒了好久剩下的饭菜,她们就不给,说是没有。我们也无法,只好一直坐在那里等,一直到了这时,青玉姑娘来给侯爷取酒菜,见了我们两个在那里站着,才让厨房给了一点拿回来。” 说着,娟秀打开食盒,里面的一点稀粥竟是只有够上二、三个人吃。叶君宜心里的火一下子腾了起来。旁边的秋菊更是火冒三丈,怒道:“这些狗奴才,真是没长眼的,想当初,娘子明知这厨房里的采办等银两根本就是用不了那么多的,真正算下来,一月不知要结余多少,还是让她们给分了。夫人念及她们做也辛苦,府里给的那点例银不多,也就由了她们。不料这会子她们倒是有势了,居然给了我家娘子脸色看。” “可不是吗,”刘嬷嬷拐到椅子上坐着道,“娘子心善,在府时主事时,对谁都好,宽以待人,不想落这地田地,竟是连吃的她们也不给了。这可是怎么办呀,娘子身子本来就弱,这一天来,水米未进,可是怎么能行。” 第一百二十九章 节【他在这里】 第一百二十九章节【他在这里】 “可不是吗,”刘嬷嬷拐着到椅子上坐着道,“娘子心善,在府里主事时,对谁都好,宽以待人,不想落这地田地,竟是连吃的她们也不给了。.tw[棉花糖小说网]这可是怎么办呀,娘子身子本来就弱,这一天来,水米未进,可是怎么能行。” 秋菊恼怒的铰着手中的帕子,气愤的道:“还不是那个徐子谦,以前怎么看都觉得他对夫人好啊,可、可,夫人,昨夜在外屋侍候的人都说、说........“ ”咳、咳,“叶君宜有些尴尬的假咳了几下,脸已是红得滴血,忽然看到食盒子里的稀粥,连道,”来,先都吃几口吧,有了力气才好想办法的。” “娘子,”秋菊恨铁不成钢的踱了一下脚,恼怒的道,“娘子是甘心这般?” 叶君宜继续分着手着的稀粥,带着笑道:“不甘心又能怎样?人家连是面都不让见了。也罢,明天我去见那钱红英,让她把我的陪嫁给我,嗯,当然,大都都是他们出的聘礼,不过这离婚赡养费还是要的,就叫他们把我的陪嫁分个三分之一给我吧。” 秋菊继续绞着手中的帕子,道:“娘子,徐侯爷休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叶君宜的呼吸一窒:可以说从一大早醒来到这个时候,她都还好似还未睡醒,一切都像是在梦中――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天,她的脑袋里一直在问这个问题,所有的言行好像根本就不是她的大脑发出的指令,而是根据本能在做着作为人在这人世间该休做的一切。 她的脸只是黯然了片刻,动作的停顿也只是一瞬间,身体的本能让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个机械的微笑,周到热情的给在屋内的每一个人盛粥,而其实她的耳朵里再没有传来半点声音,这也是她的动作表情始终如一的原因――在个人的世界里,做事总是很专注的。 盛好了粥,叶君宜端起自己的回到了里屋里,慢慢的品尝着来之不易的美食,不过脱离了众人眼线的她,脸上不复有机械的微笑,而是木然而迟钝的。这样的发呆不知有多久,耳边便传来了外屋里正呼呼喝着粥的秋菊压低的声音:“嬷嬷,今一早,我就听院里的人说昨夜侯爷把娘子打得可厉害了,是真的吗?她们还说,昨天娘子与金侍卫、金侍卫在一起,被爷和白姑娘瞧见了,据说当时娘子衣衫不整,与金侍卫搂抱住着,睡在一起。所、所以爷昨夜才是非常的恼怒,嬷嬷,这事可是真的?” “胡说!”刘嬷嬷斜眼看了一眼端着虽粥,装着什么也没见的花姑,“不要是听别人胡说八道,我家娘子可是清清白白的,再说、再说昨天夜里侯爷那里是打娘子了?分明是在疼爱娘子。哎,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晚上来这般恩爱,今日就,哎!这真是没法活了哟,我这把老骨头哟,恐怕就得丢在这里了哟,早知道这样,大太太当初还说随了娘子嫁过来,会是有千般好、万般好,可没、没........” “怎么?”一旁的花姑将碗一扔,有些凌厉的道,“嬷嬷是后悔了?那还来得及呀,回周府去,还是快快去跪着求求钱红英,就不得就有好日子过了。” 刘嬷嬷听听了这话,也是将手中的碗重重的搁在小几凳上,恼怒的道:“你这个蹄子,主子才失了势,你竟就是没了个老少了?嬷嬷我不过念叨两句,你就这般糟蹋嬷嬷我了?你休得是小看了这把老骨头,既是随了娘子,这把老骨头就是娘子的了。““哎!”只听秋菊轻叹一声道,“你们一老一少就少说两句吧。其实平日见爷对娘子是很好、很好的。今日这事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可不是嘛,”刘氏也叹道:“从未听徐侯爷说过会休了娘子,今一早突的就听说这一着,莫不是有谁在爷耳里说了什么?” 秋菊道:“这休妻不是儿戏,必得有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这七出。不知徐侯爷的休书里提到夫人是犯这七条的那一出?“ “谁知呢,”花姑道,“休书在夫人的手中,谁也没看过。这几样除过昨日与金护卫的事有所误会,夫人一向是规规矩矩的吧。” 说到这里,外屋便沉寂了,没有人再说话。半响,方隐隐的听到秋菊道:“我们被赶出院的时候,我看到完前的那棵大树后好似有个在那里看着我们,嗯,瞧那身形,极是像爷,你们说,会不会爷有什么难言之陷,必得如此做?” 到到这话的叶君宜心里似有重锤重重的敲在心上,事实上,这也是她所想的。正在她一怔愣之间,又听到秋菊道:“你说爷今夜会不会留在我们院里了?” “嗤,”娟秀冷笑一声,“秋菊姐姐你想得真是好,爷有那么多做的地,怎会到那个空院里去。” “说不得呢,”隐隐传来秋菊的声音,“说不得爷心里是有娘子的,这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把娘子赶了出来,心中难受,自是会回院里去想住了。” “去.........” 怀里贴身揣着的就是那封休书,叶君宜一直不敢去看,这时,她终于鼓足勇气手颤抖的将它拿了出来,慢慢的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寥寥几字:“立书人徐子谦,凭媒娉定叶氏为妻,岂期过门之后,本妇多有过失,正合七出之条,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愿退回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休书是实。” “本妇多有过失”,哼,本妇自问自从穿到这周府来以来,尤其是到了徐府后,无一不是在装模作样,努力成为一个好古代女子的楷模,可是你居然说“本妇多有过失”。叶君宜在心里愤恨着,当然,她不是个自怨自艾的弃妇,呃,好吧,她现在是个弃妇,可这也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吧,杀头都还得说个原因呢。最可恨的是弃她的最后一晚,还将她抹干听吃净,她觉得她有必要去讨个说法加离婚赡养费、精神抚慰费回.......那个费。所以刚在钱红英面前,死活也不愿承认立即离开徐府。 她是个实际的行动派,没一会儿,除了娟秀,其余几个人便被她打法去各干各的活了。娟秀是个性子最弱的,现在她有充分的直觉相信娟秀是不曾出卖过她的,相反,她应该是是个实心眼的善良姑娘。在这徐府里,平常她一出屋子就是坐着小车,真还没用足走过几步路,这徐府又这么大,她是不识路的。所以今晚的行动必须得带着娟秀给她带路。 娟秀听说了她的计划,倒还没太说什么,于是二人换上徐府平常丫鬟的衣服,趁了黄昏的余晖,足足在徐府转了足足一个时辰,也是个路痴的娟秀终于带她走对了方向,找到了她住过的正院。 这时天早已是黑尽,夜幕下,在这诺大的徐府里,单独的这个院子显得是告别的空旷、孤寂,院门早已是关上了,稀稀的几盏灯笼点着,灯笼随着微风摆动,里面的烛火也跟着摇曳,更添了几分感伤与寂寞。主仆二人从一个低矮的院墙跳进去,一个人影也未看到。叶君宜叹了一口气,她是相信他是有得已的,其实她的想法与秋菊一样,今夜,他一定会到这里来,感伤、想念她,但看这般寂静的无声的空院,她开始动摇了。 既是空无一人,她当然是大大方方的走在抄手游廊上,转过两个垂花门,她的心开始露跳了二拍――他在、他在屋里! 第一百三十零章 节【深夜捉奸】 第一百三十零章节【深夜捉奸】 在他们昨晚曾激情相对的屋内,亮着红色的烛光,一个人影拿似是拿着一个杯子在斟酒、饮下,她笑了。(..tw无弹窗广告)然而,这笑只刚挂在脸上,便固定住了,既没笑开,也没回收,而是这样一个半笑不笑的样子固定在脸上,让她的脸现出一个古怪的表情——那个影子背后似是拖着长长的发! 旋即,她的表情放松下来,徐子谦也有一头漂亮的长发,不过平日都是束着的,也许这时饮酒得太多了,所以头发散了也没注意到。正这时,在院里不知那个角落里,忽然想起一起“喵——”的叫声。那声音尖而长,娟秀吓得往叶君宜的身上扑了过去,显些把叶君宜扑倒在地。但叶君宜丝毫没注意身子是否要倒了,而是将目光迅速的往有声音的地方扫去,只见一只猫从院内跳了出去。娟秀见了跑出去的猫松了一口气,站好身子,抚抚被吓得直跳的心口。叶君宜见了猫跳出去,也继续低头向前缓缓移动脚得,目光却继续在猫跳过的地方大范围的扫视。她的视力极佳,在猫跳过墙、她开走了没几步之后,在那堵墙的一棵大树后,果是有个人影闪了一下,那身形、那身形极像李嬷嬷死那晚,她看到的那个女鬼!那个女鬼绝不会是玉琪儿的奶母,这她的心里早有定论。虽是没人告诉她,但在大战虚耗时,遇到的那个中年女子,绝对会是玉琪儿的奶母,这在她心里早已是下了结论的。那么,这个人是谁? 那个人影在大树的掩饰下,很快消失在院墙的另一边。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叶君宜将目光移回屋内的人影,却发现——那一个坐着影子已不见了,换来的是一副限制级场景——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躯! 不难看出,面对外面的是一个极具线条的美女,那长发飘荡,立在窗前,她的脖颈修长,头享受的高高扬起,极富曲线的胸高高向前挺立,而那胸前,另有坐着的一个影子正双手放在这个美女的细腰上,仰头在在那里辛勤耕耘。虽是隔着窗,仍是清晰感受到屋内的热度,烧灼着叶君宜的心脏。 她的脚本如同盯在了地上,再也不能移去,看着那个女子缓缓的自上而脱着男人身上的衣衫,露那结实的臂膀,正是昨夜曾大力拥过她的那双。这个女子的身体是完美的,虽是屋内,叶君宜似也见到了她光滑如雪、弹指可破肌肤。 娟秀一见了这场景就赶紧用手捂住了眼,脸红得像什么似的。可眼捂住了,屋内却又发出一阵阵激烈的撞击声、女子的呻吟声,娟秀真是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却又担心着自家的娘子,于是手指张开,露出一只眼来,只见面前的叶君宜一脸的倦怠,似是万念俱灰,手紧紧的抓住衣衫的一角。正在娟秀担心着,却又不知如何安慰时,就见叶君宜缓缓的转过身子,她松了一口气,万事都先回回心苑去再说吧,毕竟娘子已是被休了的人,如果在这里闹起来,真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然而,叶君宜的脸刚是转过半边去,却又突然见她一下转过身去,狠而仔细的盯了眼那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体,便大步但脚步声压到最低的声音,走了过去,打开外屋的门,只见青玉倒在外屋的榻上睡得正着,这里屋里这么大的动静与外面进来了人,竟是一点未惊动她。榻边的桌子上,放着大半盆凉水。叶君宜也不想这水是从那里来的,端起水来,轻轻推开里屋的门。 屋内,正全身激战的人在榻上的两人在继续着,一入眼的首先是那个皮肤白得耀眼的女人,她此时正半跪下在榻上,享受的呻吟着,那有着完美曲线的臀部尤其显眼。她显然是听到了后面有人进来了,动作不停,反而更紧的搂住埋在她胸前的头,缓缓的转身来,对着叶君宜露出一个绝世美丽的笑容,那番模样他们两个仿佛不是在做偷情这种恐怖事件肮脏的事,反而如同是现代画家手中的一副名画——偷吃禁果的夏娃与亚当,他们散发着高贵的气质,正做着一个神圣无比的事。 然而,叶君宜是个不懂艺术的人,她端着那大半盆水,大步径直走了上去,在那个夏娃惊讶的目光中,一下子把这盆水朝这对正忙碌着的人劈天盖地的泼了过去—— 于是,美好的画面被破坏了,夏娃的头发被泼得湿辘辘的、狼狈不堪的嘴做了个“o”型,非常震惊的看都会叶君宜,显然,她可以做出各种荒淫无耻的事,但决是想不到、做不出这般粗鲁的事。至于榻上半卧着的亚当,水显然被夏娃挡了一大半,他只得了余波,不过清凉让他有些头昏,放开手中的美女,摇晃着脑袋瓜子,努力的睁不开眼。叶君宜却是来不及看他们的这番表情与动作,泼完水,她转身去了净房,屋正中居然还放着一大桶凉水,她心里把放这一大桶凉水的人赞叹了一万遍,费劲的提了出去。 外面的夏娃与亚当还沉浸在震惊与迷糊中,表情与姿势与她才泼了水时几乎一般无二,然而,叶君宜并未理会这些,放下水桶,拿起水瓢,一瓢一瓢的朝他们泼去。 “啊——” 夏娃终于受不了了,大声的叫了起来,从榻上跳了下来躲避,叶君宜却似是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游戏,开始咯咯的大笑起来,用水追逐着她。在接受了叶君宜的多瓢冷水的洗涤下,徐子谦的头脑终于清醒了很多,虽是头重如牛,也算是恢复了全部的感知。他先别呆呆的看着她欢快地的用水泼着那个赤祼祼的女人,目光短暂的闪过一丝温柔,然而,这仅仅只有一瞬,他便将它死死的压在心底,换成一种冷冷的目光,用冰冷的声音喝道:“叶君宜,你闹够了吗?” 这声音真的很冷的,像夏日里忽然掀起的风暴,让叶君宜的身体由外至里,温度降到了零度以下。泼水游戏嘎然而止! “你闹名够了了吗?”徐子谦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闹够了就给本侯滚出去!” 叶君宜木然的转过身去,目光如炬的射向徐子谦,徐子谦去仍是冷冷的盯着她,丝毫不见内疚、怜悯或是什么正面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不屑看着她。她却是从不认输的,目光丝毫不退缩,审视着这个男人,缓缓的向他走去。 他全身的水渍,祼露着上身,却丝毫不显狼狈与猥琐,坐在榻上,挺立着上身,那张足以让天下女人都为之追逐的脸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啪!” 叶君宜将瓢里剩下的水就近泼在他的脸上。她本来还准备了一句很酷的台词“你这个无耻的男人,不是你休姐,今天是姐姐要休了你!”,但这句到了嘴边,却化成了嘴唇无意义的颤抖。 “听到爷的话了吗?”徐子谦对这泼来的水丝毫未躲,却仍是冰冷得如同机械的转动般说道,“快滚!马上滚去府去!” 叶君宜不听他在说什么,反而从身上刷的拿出那张休书来,只手拿着一个角,道:“我自问自进了徐府后,从没做到不合情理的任何事情,这‘本妇多有过失,正合七出之条’,如何说来?今日你说得好、说得对,你我便一拍两散,从此即便到黄泉路上也永不相见;若是说得不好,姐姐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说着,她真来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太师椅上,大有赖皮之相。 第一百三十一章 节 第一百三十一章节【最后争取】 徐子谦看她那样也不慌张,站起来,慢条斯礼的穿上已被泼湿的衣衫,那动作从容优雅,被泼湿的头发一络淘气的掉下来,落在如蓝色深邃的眼眸旁,叶君宜心里一哆嗦,到了这地步都能如此帅气的男人,上辈子真是积了很多德(如此那次深夜一点多钟被迫起床急诊抢救了一个宫外孕大失血的病人;比如一次被迫放弃了三餐,从上午8点一直到晚上七点一直守着做完一台肝叶切除术........这些事,是积德啊,早知如此,那时这种事就抢着多做了。),所以这样辈子才能遇到他,可前一阵子想了些什么?成全他和别的女人,还给他安排日子去和别的女人睡觉,呸!以后再也........ “依依,你先回去吧。” 徐子谦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臆想,不过那温柔的声音、眼神却是对着那个狼狈的夏娃。他丝毫不理会叶君宜愕然的眼光,走到白依依的面前,帮她穿上薄如蝉翼的轻纱,脸上浮现出一个溺爱的微笑。这个笑,叶君宜是十分熟悉的,以前,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即便是在生气、捶打他,他也是如此的笑。那时她错误的以为,这个笑理所应当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而且亘古不变。 然而,现在他对着另一个女人这么笑,叶君宜自然而然做了个呕吐运动,心中狠狠的骂着:一对狗男女! “谦,那我先回去了。” “嗯,你放心吧,等两天,我就会跟圣上和母亲谈娶你进门的事。” “嗯。” 白依系上衣带,懂事乖巧、羞涩无比,顺带还含情脉脉的望了“谦”一眼,方是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徐子谦一直目送着白依依出了站,才转身去看叶君宜。他突然发现,现在的叶君宜他真的一点也不认识,以前的她是那么的懂礼、含蓄、羞涩,而现在的她是英雄无敌――对他与白依依的深情对白,竟是视而不见,一只脚放在椅子上,一只脚掉在椅子下晃荡,手里端一个盘子,直接用了手在抓里面的糖醋排骨吃,吃完一块,嘴甚至还表示满意的吧嗒一声。他心里哆嗦一下:这个女人,真是...... 今天一天就只喝了一碗粥,说不饿是骗小狗的,看着眼前满满的吃食,肚子的叫嚣战胜了一切,叶君宜津津有味的吃着,冷的不防旁边伸出一只手,一一把将盘子抢过去,啪的一声将盘子放回小几桌上。 手中的盘子一下子飞了,叶君宜一愣,含着一块骨头愕然了好久,方才抬头看到面前山一样的男人正铁青了一张脸从上而下俯视着她,她有些茫然、傻傻的问了一句:“你干嘛?” 徐子谦被这句话噎得真的无语了――你不是来捉奸的吗?问我干嘛,你现在该干嘛就干嘛呀。他屏住呼吸,没得到意外之中的效果,只好用强悍的声音问道:“该我问你吧,叶君宜,一个被休的女子,不回娘家,赖在这里不说,还跑到我屋内干什么?” 叶君宜听了,嘴继续吞咽着,一只手从怀里扔出休书,耸一下肩到:“徐侯爷,这休妻也得有个理由吧,这上面什么‘本妇多有过失,正合七出之条’,本妇实在看不懂。本妇今天仔细反醒了一下,自进了这徐府,一直都是中规中矩,何曾有过何过失?如此理由不成立,徐侯爷自就该是休妻无理,既是休妻无理,本妇回自个个的屋子,又有什么错呢?” 徐子谦听了,冷笑一声道:”本侯顾及你将来再嫁,在休书上未曾言明,就是看在以往的夫妻情份上而已。不想你竟是如此不要脸面,想和歪了。“ 叶君宜却似不曾看到他这番态度,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缓缓的站了起来,用白玉般的纤纤细手抚上刀刻一样的面容。叶君宜带着几分有些沙哑、有些疼惜的语气说道:”爷,你怎么了?是皇上和瑞王那时发生了什么事吗?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分担这些,不要推开我,好吗?“ 叶君宜分明感受到了手指每抚上一个地方,下面的肌肤就不由自主的颤动着,然而,她刚说完话,徐子谦就粗暴的打开了她的手,转过身去,冷冷的道:“朝中发生再大的事,本侯也是有能力扭转乾坤的,休得要你来瞎操这些。本侯休你,与这些却是无关的。没有过失?你好生反省自已自进府后的所做所为。一、本侯信任于你,让你在府里主拍卖中馈,然而,你却是假公济私,中饮私囊,克扣几位姨娘的用度,曾真儿竟是有整整半月第日仅是食用一些粥。二、你嫉妒成性,在每个姨娘身边安插眼线,在干何勾当,本侯就不得而知.........” “三,”叶君宜接着他的话道,“行为不检点,昨日在下人屋内与人私通,被当场捉奸;四,无所出去;五、在瑞王府有失贞之谦和;六,.........。” 徐子谦手微微的颤抖,声音却继续冰凉的道:“你知道就好,既是个明白人,自己就收拾包袱快滚。看到与你夫妻一场的份上,你的嫁妆可以带走,不过,你若是赖着不走,本侯就很可能会改变主意,让你连是嫁妆也带不出去了。” “噗哧,”叶君宜嗤笑了一声,转身看着满屋的繁华,缓缓的道,“以前,在才进府里来时,我是想你给的这些财物。我想只要得到这些财物中的一半,要不就给你安排很多很多的女人,每晚轮流着侍候你,然后我就当我自己的逍遥夫人;要不,我就劝你把我休了,我就带着这些财物,在外面到处走走,逛逛这大好河山。然而,”她突然转过身来,深情的望着他,继续道,“然而,你对我是那么的好。我永远记得,当我自昏迷中醒来时,当我们第一次到母亲那里去回来的小车上,你望着我的眼神,那时,我知道,你是需要我的,而我,也需要你的。也许,我来到这里,本就是因为你在这里,你说,是吗?” 盈光闪闪的眼眶,质问而深情的眼神,徐子谦逃避的转过脸去,默默无语。 眼泪自眼眶内滑出,从得知他要休自己的的那刻,直到此时,她终于知道,无论他是假意也罢,真心也好,他是铁了心不再与自己交心,真的要丢弃她了。泪光中,她灿烂如花的笑:“好吧,爷,谈谈我的这些’过失‘。克扣姨娘用度这些毫无根据的话搁下不谈,就说在各位姨娘面前安插眼线,这些事好像不是我做下的吧?我就只从周府带了几个婆子丫鬟来,前前后后都死了二个,剩下的几个四个就有二个是别人安插进来的眼线,那个花姑,就是爷一直以来放在我身边的人吧?还有青玉,她不也一直都是你的人吗?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可是在这府里做任何事,我不但没有一样瞒着她,反而很多事都是拜托她在做。青玉她对你那么爱慕、忠心,我这里的那一件事,她没有向你报告呢?我拜托她做的那一件,又不是你默许甚至帮着做的呢? 甚至昨日于金如玉的事,我想不用解释,你的心里也是有数的。所以,这些种种话不过是一个个借口,其实,你只是想把我推开,在这关口,将我从你的身边推开,只有一个解释――这一次,皇上真的出事了,瑞王党把持了朝政,而你现在是待宰的羊,几个姨娘,你不想管,母亲、二个孩子,你有办法为她们脱身,而我,你有个好的主意,就是立马休了我,让我彻底的断绝与你的任何关系........” 第一百三十二章 节【百年古刹】 第一百三十二章节【百年古刹】 天渐渐凉了,满山遍野的草木开始枯黄,一阵风来,树上的落叶稀哗哗的齐齐向下飘落。护国寺,一所百年古刹,前殿雄伟壮丽,不时传来大钟的撞鸣声和尚的念经声。人熙熙攘攘,人来人来,几乎是踏破了寺门。 刚上完香的叶君宜挤过人群,慢步走在大道边上的林荫小道上。这边小道与大道仅是隔了一条树带,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大道里来往密集的人群。这条小道是可以直通古刹的厢房,不时有和尚带着一些贵女、贵妇前往厢房去休息,与她擦肩而过,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相貌不俗但却仍是身着夏衫的女子。 叶君宜吸了一下显些流出来的鼻涕,双手抱肩,头微微往下缩着,最低限度的降低热量的散失。显然,她现在很穷,所以她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后悔,嫁妆啊,她的嫁妆啊,那本来是多少钱来着的?可是当时她硬气,要命的自尊心,竟是一样也没要。不过,如果那天晚上的事重来一次,恐怕她的选择不变――仍是这般,将身上除了衣服以外的东西全部还给徐子谦,净身孤傲的离开。 想到那晚的事,她的心里仍是忍不住一阵阵抽搐的疼――她努力的作了最后的争取。 她对他说:“白依依是个心怀不轨的女人,我现在已是知道了,今夜的事,我想与你肯定是无关的,现在我的心里非常非常的相信你。在这个非常的时刻,我无论如何都是不会离开你的,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渡过这次难关,即使不能渡过,我也愿意陪你共赴黄泉。所以,请你不要一定要收回休书,不要赶我离开,好吗?” 配合这段对白,她还上前去主动搂抱着徐子谦的头,想,然而,刚是触碰到他的薄唇,他便一把粗鲁的把她推倒在地上,本就一直隐隐作疼的小腹开始阵阵抽搐,疼得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真是个又傻又笨的女人啊,”他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本侯真的喜欢你么?本侯以前看你又几分傲骨,还以为真是个清高的女人,便是想逗逗你玩,顺便让你给本侯生个儿子。哎,和那玉琪儿一般无趣啊,没是逗你两下,便是要死心踏地的跟着本侯了,真是没意思。比起我的依依来,真是无趣得很呀。现在你知道了吧,本侯的心里只有依依一个人,你在这里挡着,我便不能娶她进门,所以你必须走!你若是不自己走出去,本侯便只好请下人们来帮你了。” 于是,那个男人铁定的心丝毫不理会在地下疼得呻吟不止的她,转身去大打开门,大声唤来青玉,让青玉当即就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把她立即赶出靖国侯府去。 那些婆子动作是如此的粗暴,本来她想好生的站起来跟上她们的脚步,可是她的肚子一个阵疼过一阵,双腿之间竟好似有热乎乎的水流出来,跟本就没有力气跟上她们,于是,那些婆子就真的把她拖着走了。 “血!血啊!爷..........” 婆子们刚拖着她走到院里,便听到青玉有些凄厉的惨叫声,婆子们叫声,这才意识到刚才闻到鼻中若有若无的腥味是什么,有眼尖的就借了淡淡的月光看了一下自己的脚下,果是有红色的液体自屋内一路流到她们们的跟前。(..tw好看的小说) 顿时,几个婆子丢下手中的叶君宜,傻站在那儿。 “哈哈......” 如水的月光下,她仰天发出一阵大笑,是啊,她这么低声下气求他做什么?无非就是因为腹中的这块血肉,她前世是医生,这个身体的月信一直没来,又多有嗜睡、呕吐等身体不适的症状,虽是不能确诊,但心中猜疑也是八九不离十的。她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父亲,她不愿意相信曾经与他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都是如梦如烟的幻境,她不甘心自己一切全心的付出换来的却是如此不堪。 所以,她在努力的挽留着;然而,随着身下血液的流淌,一切都不再重要了,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再见了,在这里,所有的痛苦、委屈;再见了,在这里所有的甜蜜和温暖。从今后,她又将是21世纪的那个为了几百块钱的奖金与院长吵得死去活来的叶子宜;从今后,她又将是那个孤独、洒脱的女孩叶子宜! 她记得在那如水的月光下,她那感觉从此一身轻松、从此解脱而发出的朗朗笑声刚是结束,那个曾经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跌跌撞撞的从屋里冲了过来。 “站住!” 她对他吼道,于是他就止住了脚步,分明那眼中流出了一行清水,哦,他在心疼他的儿子了?是的,他好不容易终于有了个儿子,而现在又被他亲手扼杀了,他很心疼吧?这个时代的男人有在乎儿子,而现在没了,没有,哈哈.......她忍住又笑了,没想到啊,她一个新时代的现代女性,竟来穿到这里来贪图荣华富贵,继而成为别人生儿子的工具。 凭什么,凭什么?她挣扎着站了起来,任凭又腿之间的热水在脚下积成一汪小洼,然后又变成细溪流走。 “如你所愿,我马上就离开靖国侯府,徐侯爷,”她说,“再见了,我曾经的爱人!” 她身上穿的仍是午时去见他时穿着那身隆重的打扮,粉红的百蝶裙,他曾说她一穿上这条裙子,她就真的成了一只轻盈美丽、翩翩起舞的蝴蝶。她戴着步摇、戴着时兴的粉色娟花,耳上挂着碧绿的耳坠子。 她把这些通通都摘了下来,丢弃到逐渐冷却的血泊中,甚至脱下那件粉粉的百蝶裙,露出白色的衬裙,下身一片血红,她就这么穿着,扭过头,毫不犹豫的向外走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婆子们,留下全身颤抖不已、还未从震惊中醒来的男人,留下身后一串血红的足迹,就这么,离开了靖国侯府。 “嗤!” 想到这里,耸在衣服的小脑袋里发出一声嗤笑,那时候,就在她没走几步,那个负心的男人似乎终于从震惊中醒来,竟是冲了上去,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她,不断的呢喃着:“宜儿哪,宜儿哪,我错了,你不要走,好吗,我们回去,我们回去........” 她任由他搂着,看着天上清冷的月,轻笑一声:“徐侯爷,你认为我们还能回去吗?放手吧,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纵使是百年后,在黄泉路上,但愿我们都不要再相逢。” 于是,他真的慢慢的放手了,又恢复那冷清而沙哑的声音:“青玉,去唤了小车来,另唤了人来收拾叶娘子的东西,送她出府!” 当时,她本来以为她的心已经死了,可听到这话,仍是如同雷击般,懵行她不知方向,恍惚间,若不是娟秀扶了她一把,竟是显些栽倒在了地上――做得真是好呀,体贴入微的唤了小车来送她出府,还让人替她收拾包袱。 我稀罕么?当她娟秀扶她坐在小车上时,她的脑袋里不知怎么,看着满车的财帛,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来。于是,小车哒哒的边走着,她便边是把车上的东西通通往下扔,直到出了靖国侯府遇到门口边上的刘嬷嬷、花姑和秋菊时,下车的除了叶君宜与娟秀,竟是一块布条儿也没有了。 哎!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小脑袋尽力的往里再缩缩,风一吹来,她真的觉得有些凉,那时真是傻呀,那可是钱呀! 第一百三十三章 节【古刹相见】 第一百三十三章节【古刹相见】 随着她长长的叹息声,大道那边突然沸腾了起来,连小道这边已是跟了在和尚后面的贵女和年轻的贵女们也稍稍撩开幕篱,向大道那边翘首频频相顾。她觉得好奇,也转过身看去。 “真是好美啊!” “可不是吗,谁见到这么美的女人啊,可你看到了吗,她的丈夫也好耐看哩。” “是啊,他们的眼睛都是蓝色的........” 眼睛都是蓝色的? 叶君宜心中一震,赶紧小跑着走了过去。 “谦,你看,这儿真的不错吧?听说这儿的菩萨可灵验了.........” 谦?她心中一紧,止住了脚步,转过身去,背靠了在大道边上的一棵双人环抱的大树后面。 “嗯。” 沙哑而有磁性的男声淡淡的应了一声女人,这声音却似一枚刚锥钉在了叶君宜的心里。她转过身去,悄然伸出半边脑袋,一对白衣胜雪的男女并肩正好路过她藏身的大树。 那刀刻的脸庞,深蓝如海的眼,紧抿的薄唇,眼光似是扫了一下她藏身的地方,却更像是无意的掠过,然后,就只剩下了一个魁梧的背。他又是穿了这件月白色的长衫,她的心里不停的颤抖着,她记得这件长衫是她进府后给他做的,娟秀总说做得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可他好似很喜欢,在府里的时候,他总是喜欢穿着。如今已是秋凉了,他却仍是穿着这件薄薄的长衫,风吹来,衣服紧贴着身子,露出一块块结实的肌肉。 大道上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顿时不见了,叶君宜眼里就只剩下这个伟岸的背,她不自觉间,已是离开了那个藏身的大树,在树带的另一边,紧随着这对男女后面往前走着。他们真的很配,白依依只稍是比徐子谦矮上一点,二人并肩走着,却正好。一个月白色的长衫、一个胜雪的长裙,一个头戴免冠儒帽、一个头戴轻纱幕篱。二人虽是未牵着手,离了那么一小丁点距离,却迈着同等大小的步子、甩着同样节律的摆手动作。二人便是如此并肩的走着,既不是让人腻烦的肉麻,也不是陌生的疏离,和谐而默契。 如此的和谐,如此的令人艳羡,引来周围众人的频频回顾。甚至有不少走在了后面的人,为了去看上一眼他们的面容,竟是小跑的追了上去,一个、二个、三个......一个个碰撞着叶君宜,往前冲出。因而,一个穷酸的女人失魂一般的往前追,倒也没引人来多看一眼。 “咚――” 快到了大殿门口,寺里突然传来了声撞钟的声音,把叶君宜震得打了个机灵――自己这是怎么了?在靖国侯府受的罪还不够么?看来徐子谦实没有演戏,他是真的和白依依是一对奸夫淫妇。哎,看到这对狗男女,又是失了魂魄。她心里将这对男女和自己统统鄙视了一回,吸了一下鼻涕,装了很潇洒的样子,甩甩头发转身离去。 徐子谦今天答应了徐老夫人陪着白依依前来护国寺上香,在大殿里上完了香,住持亲自带了他们去厢房里歇息。还未到厢房,白依依却是遇到了也来上香的恪王妃,恪王妃一把就将她拉到了自己歇息的厢房里聊天,只剩下了徐子谦独自一人被带到了一个厢房里。 “哼!”徐子谦冷哼一声,坐在小几桌上,手扣着桌面,沉声道,“出来吧。” 叶君宜其实就住了隔这间屋子不远的地方,她刚在回屋的路上,正好看到有和尚带着徐子谦一行往这边走,甚至还看到了白依依与恪王妃亲热的牵着手走进了一间厢房里,而徐子谦独自带了一行人朝了她这边走来。她心中一急,也不及闪躲了,正好身边的那间屋子虚掩着门,她便轻手走了进去。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徐子谦一行人竟也在这间她藏身的屋子旁停住了脚,就听到那带路的和尚说道:“侯爷,这间屋子便是特地留给你歇息的,你且是进去歇息片刻吧,有事便来唤小僧。” “好,烦劳师父了......” 站在门后的叶君宜大惊,赶紧是打量着这间屋子,只见这屋子小小的,仅是一张几桌,二张凳子和一张简陋的床,床后面是搭了张蔓帐,看来是平时用于放马桶的。 她无法,只得迅速的跑过去钻进了蔓帐后面。然而,徐子谦毕竟是个练武的人,还未进屋子的时候,眼角便是瞥见这屋内闪进了一个人影,开门进来的时候,那个人影又闪进了蔓帐后面――一个笨贼,他想。 叶君宜站在马桶边,本就被臭得要死了,突听到徐子谦一吼,吓得抖了两下,转眼她便是镇静了下来――怕他么? 心里这样想了,便是挺直了腰,刚是要撩开帘子,心中又是一动,吸了一下鼻涕,将上身的衣服往下拉开了一些,露出雪白的一片肌肤,款款的走了出去,娇滴滴的唤了一声:‘爷,是我。” 听到叶君宜的声音,徐子谦一下子失去了刚胸有丘壑、镇静自若的样子,一下子傻愣了起来,直盯盯的看着半掩在帘子后面的女人。 叶君宜很满意他的样子,自己长得漂亮,可不是一、二人说了,何况在了这个秋风凉凉的时候,身着薄薄的夏衫,再露出一片春光,又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嗯,这种地方――据西厢记上写的,是适合偷情的。这个时候,想是男人都该有些反应吧,她得意的想。 “爷!” 她面带含羞的走了出来,款款的走到徐子谦的身边。 “你――”徐子谦似是还没有回过神来,有些一愣一愣的道,“你、你在这里?” “当然罗,”叶君宜用了点甜糯的声音,娇娇的道,“妾身看到爷进来了,便也跟着来了,嗯,爷,好久不见了,你想妾身么?” 边说着,她边是用手指轻轻的划过徐子谦凉薄的唇,徐子谦一身僵硬了无比,头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不由自主的张开薄唇,轻咬上了那支纤纤玉手。 “嘻,”叶君宜却一下子缩回了手来,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脸,慢慢的坐在了他的膝上,仍是用着甜糯的声音道,“爷,你好坏哟――” 那个哟字,她妩媚地拖得长长的,手又抚自他的脸庞划到薄唇上,自己的脸也似是无意无意的慢慢、慢慢的向他的脸庞靠近。 徐子谦的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眼是不敢看她,但她的手先拍上他的脸庞的时候,却将他的脸强制扳了过来面对着她。 看着那张有些苍白的樱桃小嘴向他靠来,这对他而言,似乎有着一种致命的诱惑,他全身开始颤抖,呼吸极度的窒息,不由自主,闭上了眼,便是将那张薄唇附了上去。 “啪!” 脸庞上忽然传来一阵疼痛,身上一轻,他睁开眼,只见叶君宜早已从他身上离开,站了离他一步远的距离,正嘲讽的望着他,一只手刚是离开他的脸庞。 “呵!” 徐子谦忽然轻笑一声,不知为什么,叶君宜忽然觉得这个笑很刺眼,似是自嘲,带着一丝孤独、一丝凄凉。忽然,他大力的捉住了叶君宜的小手,叶君宜一惊,还未回过神来,却见他把小手抬起,重重的落在自己的脸上,一下、二下...... 叶君宜奋力抗拒着,好不容易,终于挣脱了手。 “神经病!” 叶君宜甩着被捏痛的手,怒骂着。 “当”的一声,打断了两人的相持局面。叶君宜吃惊的转身一看,外面进来了一个极为高大的男人。 “恪王!” 叶君宜几乎是脱口而出。 恪王见了叶君宜,不由得也是一怔。 第一百三十四章 节【庄子生活】 第一百三十四章节【庄子生活】 “熊瞎子” 叶君宜的心里冒出了静王妃对恪王的起的绰号,与此同时,那天在恪王府,恪王对她的粗暴无礼浮现在眼前,她没由得身子往后一缩,转身看见一扇窗正半掩着,迅速的冲过去,打开窗,从窗户里跳了出去。(..tw棉花糖小说网) 这些动作十分的自然、迅速,只是在一瞬间便完成了,恪王和徐子谦被惊得目瞪口呆,只看得叶君宜从窗子里消失了好半天,才回过神经来,互相对视了一眼。 “咳咳,”徐子谦有些尴尬的手掩着嘴假咳了两声,方道,“坐、坐呀,站着做什么?” 叶君宜回到屋子里,秋菊几个正等着她,见她回来来,走上前去,有些埋怨道:“娘子是到那里去了,我们到处去找你了。这天慢慢是凉了,于老爹已是赶了车来接我们,我们来是快到庄子上吧。” “那个叫麻三的掌柜呢?”叶君宜问,“他还是铺子里支不出钱来么?” 秋菊听了,眼圈一红,哽咽着有些堵气道:“娘子出徐府的时候,什么也没要,这铺子的契子也没拿走,如今那麻三翻脸不认,真还拿他没办法,等几天我们到庄子上安定下来,看姑奶奶回来不好好收拾他这个龟孙子。” 几人那夜被徐府赶出去后,叶君宜又刚掉了胎,身子很虚,偏又不准回周府去,于是马车便只得在大街上徘徊,还是刘嬷嬷想起,叶君宜还有个陪嫁的铺子在京城里,是个叫麻三的在管着,于是她们的马车径直朝了铺子那边驶去。 这个铺子只了隔了两条街,是个卖绸缎的,还不小。不料秋菊去扣门,麻三隔了门问明了事情原委后,竟是不不准开门,说这铺子原是周太太的,现今亏损得严重,又被周大太太做主卖了人,因而这铺子其实是与叶君宜无关的。 主仆二人顿时怔愣在了那儿,刘氏只好出主意说,当初陪嫁的一个庄子隔京城不远,只得到庄子上去。于是主仆几人又趁了夜色往庄子里赶。叶君宜上了马车后,下身出血本已是不多了,不过在马车上颠簸了一个来时辰,竟是又开始大量的流淌,把抱着她的刘嬷嬷身上衣服都浸染成了红色,叶君宜也随着体内血液的流失逐渐的意识开始模糊,刘氏、秋菊和娟秀开始不知所措的哭泣起来。 马车是不敢再动了,正这时,一声清脆的钟鼓声传来,几人同进停止了哭泣声,静了下来,花姑更是脸上闪过一阵喜色,下了马车往钟响的地方看去,原来是一座寺院就在不远的地方,花姑心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跟车上的打了一个招呼,先行进了寺院里去。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花姑也不知用了办法将寺里的住持说通,果是带了两个僧人过来,帮忙把叶君宜弄到了寺院的厢房里,并是给她医治。 叶君宜的身子这次亏损得很厉害,寺里的和尚虽说是医术了得,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工夫。刘嬷嬷期间到了最近的一个庄子于老汉那里,联系着先行把叶君宜安顿的地方整理了一下,老老汉又用了牛车拉了一些庄子上出产的时兴蔬菜来送给寺院里的和尚们做酬谢。因是叶君宜的身子很虚,给她医治的智能和尚便一直要求她在寺院里直是住了一段时日,适才放心,答应她们离开。 庄子里的于老汉夫妇一共是带了五个儿女,三个女儿早已出嫁了,膝下只有一个十二岁的女儿和十七岁的儿子。庄子里的屋子比起靖国侯府来未免太简陋了,屋子也不多,收拾一下,她们几个却也是宽宽松松的住了下来。 叶君宜一进了庄子马上就喜欢上了这里,可以看得出,于老汉夫妇勤快老实,把庄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虽是简单去很是温馨。屋子前面是一大片田土,于老夫妇说这些田土大都是她的,还有就近的一处山头,也是属于庄子里的。有这么大的一片子财产,还是穷人么?叶君宜心中充满了欢快,心里早已有了一本致富经。 但她真正的下到田土里去查看种着的庄稼,却发现这里原来的土质并不太好,种出来的蔬菜产量并不高。于老汉一家人辛苦一年下来,其余节余的并不多,再加上她们现在的几张嘴,更是不不够支出了。不过,在她巡视过一次她的山头后,她开始兴奋了起来――原来山头上竟然有盛产药产药材。虽不是人参、天麻这些贵重药材,但这是无本之利,且利润积少成多,久而久之,却也是一份可观的收入。 这个山头以前因为是她的私人财产,所以是不准其他人上山去采摘药材和狩猎的,不过叶君宜自来后,便是让于老汉去通知周围的住户,都可以上山打猎,不过打到的野味必须交一部份做为税收,还教他们认识那些是药材,让他们采摘后便交付给庄子,叶君宜带了几个仆从把这些药材晒干、整理,再带到城里的各大药铺售出,最手所以的钱,再付一部份给采摘的农户。如此下下来,不出半个月,几人的日子竟然已经是很好过了,甚至还有了不多的一些节余。 这些天的日子过得很顺畅,是自来到这个世道中最安稳舒适的日子。这天,叶君宜忙碌完一天,用过晚饭,已是月上稍头,又是个月明星稀的好天气,她信步去了庄子这边的竹林。据于老汉讲,这个庄子原本是本尊的父母在被周府赶出来后住了过半年,虽是过了很多年,这里却还残留着他们当年住过的痕迹。比如她旁边的这片竹林,这些年来,于老汉忠于自己的主人,除却春季里来扳走一些多余的竹笋,其余的竹子从未动过,所以这儿的竹子粗壮茂密,又因是楠林,根根挺立,踏在竹林里,幽静而心情愉悦,让人能忘却人世间的一切烦恼。 竹林里有条小溪沟,把竹林一分为二,一块硕大的石头挺立在那里,叶君宜跳上石头,坐在上面,仰望着天空上的那一轮新月。 这静谧的时刻并未维持多久,身后的竹叶便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由远及近,止于她身后两步远的距离,每一次,他隔了她都是这个距离,叶君宜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你在想他吗?” 身后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云宫仇半蹲着,自上而下审视着她。他现在的声音已恢复很八九分,虽仍是带着一丝嘶哑,却还是清朗。 叶君宜眼一动未动,眼睁着大大的望着他,微微一笑道:“谢谢你。” 云宫仇也回了一个淡淡的笑,他本来就是个极耐看的男人,虽是脸上有了一道疤痕,却只是增添了几分男人气概,叶君宜那清澈见底的大眼,见他生不出任何的邪念。他直起身来,也望向清明的月亮,慢慢的道:“为什么谢我?就因为我听闻了你的下落后来这里看你吗?” 叶君宜将眼睛仍望着他,眼中含笑道:“若非是云公子在京城里打点,我还真不知道这些药草怎么能卖出去,就算是找到愿意收购的人,价格恐怕也不是这么如意吧。” 听了这话的云宫仇仍是淡淡的一笑,道:“其实药材是极难买的,你手上有这么多,价格又公道,这些药铺是极高兴买价你的。” 说过话后,二人都陷入了沉默,一立一坐,各自静静的想着心事。 第一百三十五章 节【跟我走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节【跟我走吧】 “我记得小时候老家的院落里种着一株桂花树,每到八月里,就如同今天这般月色的时候,我便喜欢端了一张小凳子,坐在桂花树下,享受秋日的凉爽,闻桂花飘来的清香,那个时候真的是无忧地虑啊。” 云宫仇静静的听着叶君宜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叹了一口气道:“叶姑娘,你又是想起他了吧?在靖国侯府内,是否种有一株桂花树,你很遗憾没能开到它开花的时节,与他在树下共同赏月?” 叶君宜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恼怒的盯了云宫仇一眼,她真的觉得和这个人说话就跟鸡跟鸭说话一样,你说这样,他老是会扯到另一边去。她也不想跟他废话下去了,转身便离开。 “叶姑娘!”云宫仇身影一晃,便拦在了她的前面,他深深的看着她,却并不说话。叶君宜的身子里已不再是原来那个幼小的灵魂,她当然懂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这么看着她,老实说,她其实不讨厌他的,但,有个人始终在她的脑里徘徊着,挥之不去,她也考虑过,她是的个新时代的女性,既已是离了婚了,似乎该是另觅良人,打发掉余下的寂寞人生,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在这一段时间里或明或暗的都在帮衬着自己。但,她黯然的低下头去,从他的肩边擦过。 “叶姑娘!”云宫仇忽然从后面抱住她,将头搁在她的肩上,带着一丝受伤的声音轻轻的道,“君宜,跟我走吧,忘了这个人吧。.tw[棉花糖小说网]” 一丝清泪自叶君宜的眼里滑落下来,她将身子软了下来,完全倒在云宫仇的怀里,缓缓的说道:“云公子,这几天,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初在遇到你的时候,徐子谦没有找到山上来,你没有受伤,我也没有与他回去。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如果给我足够长的时间考虑,也许,我会想着与你就在那里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但是,这只是如果、也许,事实是,我遇到了他,我与他在一起渡过了很多难忘的时光。虽然我常常告诫自己要忘记这个寡情的男人,要把他放下,可是我的心。”她紧紧的抓住心口上的衣衫,哽咽着,“我的心哪,它忘记不了他,忘记不了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候。它老是担心着他,这些日子他究竟是怎么样了,那前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真的很心他的安危。有时,我甚至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其实这段时间过很难、很难,其实已是难以自保,他怕是连累我,所以才做出这些事来,让我离开他。” 云宫仇把她推开,将身子侧了过去,失望有的垂手而立,声音沙哑的道:“你真是如此的相信他?” “是,”满脸是泪的叶君宜露出一个有些空灵的笑容来,“我相信他的人品,一直都很相信,就算是是亲眼看到了他和白依依在一起,与相信着他。而且我也相信他是有能力冲破现在的困境的。” “哈哈......”云宫仇仰天一阵大知,似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的笑话,笑完之后,又流露出了那无限伤感的表情,对着叶君宜道,“叶姑娘,跟我走吧,我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瑞王找不到的地方,好吗?我可以向你发誓,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我会用生命毕生保护你。” 自叶君宜来到这里,不知从那里得来消息的云宫仇就尾随而来,这样的话,他不知说过了多少遍。但即使如此,这一次,他得到的答案仍是同一个:“不,谢谢你,云公子,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暂时不想走。” 云宫仇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像一头雄狮吼道:“叶君宜,你知不知道,瑞王对你是志在必得尤其是上一次你从他手里逃脱,还毁了地宫,他是恨你入骨,这段时日他有事无法分身来顾及这些事,但假以时日,他若得了势,必是不会让你好过的,他发誓会让你受尽屈辱,挫骨扬灰。” 透过泪光,叶君宜露出一个希翼的笑来:“不会的,瑞王不会得逞的,徐子谦一定会让他倒霉的。” 云宫仇冷笑一声,道:“你真是这么认为么?你可是知道,徐子谦已经.......” 叶君宜一下子转过身去,直盯盯的看着他,云宫仇感觉到自己失言了,脸微微一变,停住了话,转过身去,对她质问的目光视而不见。 “云公子,”叶君宜拉着他的衣角,祈求而凄楚的望着他,“求求你,告诉我,徐子谦他怎么了?他究竟怎么了?” 云宫仇看了她一眼,半天方叹了一口气道:“徐子谦他、他已是强弩之末,他跟瑞王斗得越渐厉害,他那里会是瑞王的对手.......谁!” 云宫仇忽然一声暴呵,身子腾空而起,与一个黑衣人扭打了起来。那个黑衣人也不出声,只是一味埋头与云宫仇在竹林里缠斗起来。 那个黑衣人甚是熟悉,叶君宜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来,顿时大声呼道:“住手!都是我的朋友,不要打了。” 云宫仇和那个黑衣人听了这话,立时分开了。正这时,花姑也赶了过来,看到黑衣人,不由得惊讶的道:“娄侍卫,你怎么在这里?” 娄正明见叶君宜和花姑看着他,顿时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了起来。叶君宜看了不免觉得好笑,走了过去,扯下他的蒙面,道:“娄正明,问你呢,你在这里做什么?莫不是看上了我身边的那个人,跟了来?” 娄正明听了这话,更是不安了起来,在月光下,叶君宜可以清楚的看到了他的脸变得通红了起来,心中一惊――莫不是她的一句玩笑话说中了他的心事?便又是问他道:“娄正明,你说呀,是看上谁了?只要你说了,那人也愿意,我马上就给你们筹备婚礼。” “不,不用了,”娄正明低声道,“她、她还没说愿意呢。” “扑哧,”花姑一下子笑了出来,道,“真是个呆子呀,娘子不在这里为你做主吗?再说,你不说,她怎么知道?莫不是要让她来问你么?” 娄正明又道:“不,不是,她、她知道的。只是,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叶君宜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在靖国侯府内,有一次秋菊笑春兰说是她为娄正明做了一件衣衫的事。便望着他颤抖着问道:“你、你是说春兰吗?” 娄正明郑重的点了下头,竹林里一下寂静了起来,只闻到小溪里的蛙鸣声。半响,叶君宜方吧了一口气道:“她、她已经去了。” “没呢,”娄正明用了憨憨的声音道,“她在这里。” “在这里?”叶君宜奇怪的望着他。 “是,”娄正明一直望着着她的身后,“她说了,要一直陪着夫人,她一直都在夫人身边,她说了,夫人在那里,她便在那里。。所以,我也来了,她在那里,我便到那里。” 夫人在那里,她便在那里。叶君宜的泪水一下子朦胧了双眼,春兰那憨憨的样子又出现在了眼前,每一天,她都不坑一声的默默在叶君宜身后做着事,该她做的,不该她做的,只要是事关了叶君宜,她总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完成。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木讷的女孩,在叶君宜生死的关头,居然装了一副浪女的模样去勾引瑞王。 春兰!叶君宜的心里大声的叫喊着这个名字。 第一百三十六章 节【再去一次】 第一百三十六章节【再去一次】 第二天一大早,叶君宜便起了床,唤了于老汉备牛车。刘氏见大惊,阻着她道:“都说了不能回京城里去,万一让瑞王的人看到了可怎么办?” 叶君宜身穿了一件普通农妇穿的粗布衣衫,用一块头巾把头缠住,执意推开刘嬷嬷道:“嬷嬷,我这样子谁能认得啊?你放心吧,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天了,我都快闷疯了,就随花发和秋菊出去透透气,不会有事的。” 药草平时都是于老汉驾了牛车,带着花姑和秋菊到京城里去卖出的。刘嬷嬷看到她那副打扮,只得让开,叹了一口气道:“当我不知么,娘子想去看看.......哎,也罢,不去看看,你便不能死心,不过万事都是小心些,头巾一定要缠好了。” “是,”叶君宜露出一个开心的笑来,搂住刘嬷嬷道,“我就知道嬷嬷最疼我了,好了,我走了。” 刘嬷嬷看着她有些一跳一跳的上的牛车,摇了摇头,娘子还这么小呢,出了这么大的事,竟是很少见了她有多少忧愁,想到自己的儿子都来说了让人带了好几次口信了,说是现在她又没了月例银子拿回家,家里又实在忙不过来,想让她回去帮家里搭把手,可看看自家娘子这个样子,却是怎么也放不心来,心中便打定了主意,再在娘子身边呆几年吧,要看着娘子的日子好了些了,自己才能放心啊,至于儿子那里,就让他自己多忙活一下吧。(..tw无弹窗广告) 却说叶君宜非是要跟了于老汉送药草到城里,这牛车拉了这么多药草,就坐不下三个人了,思来想去,叶君宜就留了秋菊在家里帮着娟秀收购药草,只带了花姑一人出去,秋菊想着花姑会些工夫,跟了夫人在身边,确实比自己好上了很多,便是自己也很自觉的回去了。 京城里的繁华是叶君宜以前从未见过的,比起21现代的世界来,这儿更让她新奇、兴奋,木制的房屋整齐的林立在两旁,有二层的,也有只是一层的,屋檐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每个铺子里,伙计掌柜们热情的招呼着来来往往的客人,经营着各种各样的生意:卖布的、卖米的、卖各种小吃食的,也有酒楼等等。青条石铺就的大街,熙熙攘攘的人来来往往,各个小贩挑了担子穿梭在人群里,嘴里不停的吆喝着。她突然觉得徐子谦把她休了,是个极好的主意,在靖国侯府那四角的天空里,每时每刻就知道算计,不是打别人就是别人打自己,可是一但脱离那个看似繁华实则冷清至极的地方,才知道外面的天空有多辽阔。她发誓,这一次就只在靖国侯府的门口去看上一眼,就只看一眼门口边上的那一对石狮似乎依旧,然后,就与过去的一切都说再见。从此以后,这外面的广阔世界由她遨游,无拘无束、无牵无挂。 花姑听说她要到靖国侯府去,吓得头摇得像个波浪鼓一样,怎么也不同意,也不准于老汉送叶君宜过去。(..tw好看的小说)叶君宜气鼓鼓的,只好拿出了杀手锏:“好吧,我不再是你家的夫人了,你便是可以不听我的话了,我现在也付不起你的月例银子,你就走吧。” 花姑一听大惊,委屈的道:“娘子何出此言?” “哼,”叶君宜板着个脸道,“我如何出此言,花姑心里当然明白。在徐子谦与我下聘之前,我与你根本就不认识。你身负功夫,竟然是在我身边委屈做个小丫鬟,在瑞王府你更是拼死的保护我,甚至在府里的时候,我故意很疏远你,我出府后,你竟也是不离不弃,这于理不通吧。还有,我身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徐子谦都能知道,除了青玉在中间传信,你恐怕也是少嫌疑吧?” “夫人!”花姑有些无措的跺跺脚,红着脸唤了一声她。 叶君宜心中大喜,搞了半天,这也是个不经诈的呀,脸上却是一副不依不饶样道:“既然都是徐子谦放在我身边的细作,我如今和他半点字关系也没有了,你就走吧,不要再跟着我了。” “啊,这可怎么能行?”花姑脸都变绿了,“我要就这么回去了,我爹非打断我的腿不........” 花姑这话一出,叶君宜马上露出一个了解的笑来,心里暗暗叫遭,这下可真是不好交待了。不过,叶君宜的脸可是笑得像朵花似的,拉着她就往靖国侯府的方向去。 在这几个月里,她曾经想了无数次,如果重回到靖国侯府的门口时看到的靖国侯府会是什么样子――也许靖国侯府的大门紧闭着,无人进出,一派极其冷清的模样;也许,正好遇到徐子谦或是府内其他主子的正好进出,仆从护卫在门口站着一长串,围观的人一大堆,一派热闹翻天的场景;也许........ 在于老汉驾着的牛车上,她身着普通农家的粗衣布衫,包着头布,是个彻头彻尾的乡下女人,不管靖国侯府的门口会是如何一个场景,这一切都将与她无关!这样的事实,她的心里是现清楚不过的。 牛车在缓缓的行驶着,忽然前面一个大汉冲了过来,把牛吓得往前冲撞起来,于老汉一惊,连忙拼尽全力拉住僵绳,嘴里“吁――”的一声,这牛于老汉养了多年的老黄牛,倒也很听主人的唤,很快就从惊吓中镇静了下来,这却把坐在牛车上的叶君宜吓得半死。 “夫人。” 牛车刚是停下来,那个冲撞了牛的汉子转眼之间就已经站在了叶君宜的面前,直直的身躯,微微低垂着头――原来竟是娄正明。叶君宜心时把这个娄正明骂了个半死,今早她根本就没找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出现在这里,同时心里也有一点小小的期望――不会是徐子谦特地让他来保护自己安全的吧。 “正明,你不在庄子里,怎么跑这儿来了?” “夫人要到那里去?”娄正明徐非所问。 叶君宜有些生气,可也拿这个山一般立在这里挡道的男人无法,只得答道:“我要到那边街上去卖药草,正好在靖国侯府的大门对面,怎么,不会是徐子谦不准我去卖吧?” “不、不是。”娄正明有些不太自在,踌躇道,“夫人,你、你还是回庄子上去吧。” 叶君宜看着这个汉子表情很奇怪,也知道这个人是个铮铮铁汉,他不说的事,你就是怎么问,他也不会说,转念这间,她将身子挪到于老汉身边,夺过于老汉手中的牛鞭,扬鞭就朝牛屁股上打去,马吃了痛,扬蹄奔跑了起来。 “夫人!” 娄正明大惊,几个箭步飞奔上来,一个翻身跳上车,从于老汉的手中抢过僵绳,边制止着牛奔跑,边是争促的道:“夫人,你不能去,靖国侯府已经没了!” “什么?” 叶君宜与后面的花姑听了这话居是大惊! 这牛毕竟只是头老牛,那有力气跟娄正明比拼,正这里,忽然停止了奔跑,站在了街道中心,她们的这声“什么”,显得特别的响亮,引来了过路的人侧目而视。娄正一看,赶紧将绳子交给于老汉,坐在后面去小声的对叶君宜道:“夫人,你不能回去,靖国侯府的门口恐怕还留有瑞王的人在。” 叶君宜心急如火,道:“快说,徐子谦究竟出了何事?” 第一百三十七章 节【再见故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节【再见故人】 叶君宜急,可这莽汉子不急啊,端坐在那里,任凭了她怎么问,也不出个声来了。.tw[棉花糖小说网]再看看花姑,早忆是恢复了一派自若的模样,竟也不吭一声了。他俩越是如此镇静、不发一言,想着瑞王在地宫里对她说的那些话,她越是可以肯定徐子谦出事了! 急过一会儿,叶君宜也镇静了下来,再也不追问,任由娄正明指挥着于老汉把车驾着走,她也如老僧入定般坐在车上不发一言。 眼看着牛车就要出城了,叶君宜有些发愁道:“这药草还没交呢,这可是已经付了农户们的工钱的了,药草没能交出去,下一批药草到那儿去拿钱来付给农户?” 花姑想想也是,便用眼望着娄正明,娄正明也知道了她们全靠了这药草为生,便是犹豫了一下,才道:“那、那,我们先去把药草交了吧。待会夫人坐在车上别动,我和花姑去交就行了。” 叶君宜点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于老汉又驶了车回到了城中,停在了一个生药铺前。花姑和于老汉把药草拿到生药铺里去,车上就只留下了叶君宜和娄正明。 看着花姑和于老汉拿着药草进了铺子里,叶君宜偷偷瞄了一眼娄正明,只见他身子坐得直直的,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正明,”叶君宜拉了一下他的衣角道,“我到铺子里去上一上茅房。” 娄正明脸一红,脖子朝了药铺里伸得老长。(..tw好看的小说)叶君宜一见他那样就知道他在等花姑出来,便笑道:“我就是到铺子里去借了他们的茅房用一下,也不会走得太远的。” 边说着,身子已经跳下了牛车。娄正明嘴张一下,脸红着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叶君宜也随了花姑他们进了铺子里。 叶君宜身子一进了铺子,便见花姑正和一个掌柜模样的人交涉着什么,于老汉脚下放着药草,目光一直看着花姑。在铺子的另一角,有一个角门,挂了个帘子,想来是通了铺子后面的。叶君宜将头一缩,悄然的走了过去,掀开帘子,走了过去。 帘子后面是一间大屋子,里面摆满了各种药草,好几个伙计正在忙碌的摆弄着那些药草,直通过去,又是一扇开着的门,时不时有伙计从那里进进出出。叶君宜径直从那里走了出去,外面是一条穿堂,穿堂外是个大院坝,晒着很多的药草。她这时加快了步子,从院子穿过去,跳过院墙,身子落在了一条小巷里,几个过路的人看到她从那院里跳出来,都奇怪的看着,她却管不了那么多,匆匆忙忙的专挑了僻静的窄巷穿行。 她在这些小巷里不知跑了多久,一直见后面的娄正明和花姑没有追来,方才松了一口气,钻出巷子,走到了一条大街上。显然,她是的识路的,发愁的看着这七拐八弯的街道。 突然,街上的人通通都加快了脚步,向一个方向跑了去,片刻,这条街上的人就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个人,边跑,这些人的嘴里边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叶君宜隐隐约约的听到好似说什么难得的美人、大人什么的。 她拉住了一个跑到略后的一个半大孩问:“小兄弟,你们在跑什么呀?” “哎呀,”小孩见一乡下女人,很不耐烦的挣脱着,边急急的道,“你去看呗,朝廷新封的钦天监是个蓝色眼睛的绝色美女,现在要走那边过,大家都去一堵为快呢。你快是放开我,莫让我错过了。” 蓝色眼睛的美女?叶君宜听到这话,人早就不知神游到那里去了,小孩后面说的什么是一字也没听进去。一个人在那儿怔愣了半天,方是回过神来,把头巾往脸上盖了一下,跟着那群人一起跑了过去。 “哇,女人也可以做高官耶.........” “哎呀,真的好美呀,快来看呀!“ ”恐怕是个胡人吧..........“ ......... 人们围堵在大街两边,脖颈伸得老长往了一边看,l这是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叶君宜挤过人群,人便是愣了起来――一个身着朱色官服、头戴官冒的女子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行随从正从她身边洋洋洒洒而过。宽大的官服下,女子那玲珑曲线让人遐想翩翩,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子、蓝色的眼珠,这不是白依依又是何人? 叶君宜冷笑一声,这下再也不愁找不是着路了。身边一个妇人正在兴奋的跟着旁边的人卖弄着:”这个白大人呀,以前可是李道长的得意门生哦。“ ”李道长?就是那个过世的陈皇后在时地倚重的那个道长?“ ”可不是吗,“妇人得意的说道,“听说李道长在时,常是带了她在身边,到处讲经布道,不过那时她是戴着面纱的,没有人看过她的真面容。后为这个李道长死后,她还在钦天监任过官职呢。” 一个男人在一旁不以自然道:“李大婶,你一个妇道人家那里能知道这些,这些话可是从那里编来的,拿出来胡说唬人。” “哼,”李大婶道,“我就是知道,以前我那口子的可也是李道长老人家身边的红人,若不是、若不是.........” “噗哧,若不是什么呀?”旁有一人又嗤笑道,“李道长老人家身边的红人?你那口子怎么沦落到街头算命、你卖豆腐的地步了?” “哼!”李大婶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还不是这个该死的白大人那个死男人,先是说他比他的师父李道长还厉害得多,可以上天入地、长生不老,结果朝廷查出来,竟是个骗财骗色的大骗子,我那口子好生一个人才,却是受了他的连累,莫说昔日的荣华,就是项上人头都差点被他连累得掉了..........” 叶君宜很想听了李大婶详谈,但白依依一行人却是逐渐的远去了,她再也不敢停留,赶紧是撵了上去。白依依一行人走得并不快,叶君宜跟着倒是并不吃力,约摸是走了一、二盏茶的工夫,便是见他们到了地方,白依依下了马,走进了一座高大的朱红大门里。 这大门,叶君宜是不能进去,再说,她就是如此进去见了白依依该是说些什么?她真还不知道。于是,她只好围在官署外面转着。叶君宜心中一片茫然,她在门口走了好几圈,门边的守卫便是直直的盯着她,仿佛她是个有所企图的歹人。她只好又围着官署的院墙漫无目的转着。 这个官署极大,叶君宜不知不觉间,竟是走到了僻静的巷子里,巷子里种着一排排古树,官署的院墙上又爬满了爬山虎,竟是把个窄窄的巷子遮得阴暗潮湿。 叶君宜想着自己孤身一人,又在这不太平的世道,心中竟是有一些发悚,赶紧转过身去准备往回走。正这时,巷子的深处却是由远及近的传来了马车的轱辘轱辘声,这巷子不是很宽,她赶紧是紧靠在一棵大树旁,准备让马车过。 不料这马车却在离了她有二、三丈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马车是个普普通通的一匹马拉车,就是稍是富裕的人家应该都能拥有,不过这马车停在这样的小巷里,主人欲是何往,倒让叶君宜产生了几分好奇,她不由得身子调整了一下,更隐蔽的藏在树后,伸出半边头看了过去。 这不看还好,看了倒是把她吓了一大跳――那自车上下来的一个翩翩公子,身着儒衫,手摇折扇的不是瑞王,又是何人?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节【进了大牢】 第一百三十八章节【进了大牢】 她把头缩了回来,心里怦怦直跳,身子疲软的倒在树上靠着,额上冒出密密的汗珠。好半天,方是回过神来,待她再次伸出头去看时,瑞王已消失了身影,那马车又轱辘轱辘转出了巷子。 叶君宜靠墙慢索索的走了过去,原来刚停马车的地方开了一扇小门,掩在爬山虎中,不注意竟是看不见。她轻推一下,门居然吱呀一声开了,把她唬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去藏在爬山虎藤下蹲着,抿着手指身体颤抖不已.。 而她在那里蹲了好半天已不见有什么动静,胆子便大了起来,起身去推开门,门后并未见有任何人。她侧身进入,里面是个小院,种着密集的树,左手侧一个硕大的假山丶水池。 忽然,她好似听到呯的一声闷响,抬头一看,只见假山后面的屋内似有人影闪动。如轻脚悄然走到假山后面,那屋内果是有呯呯碰碰的声响,间隔着还传来有女子痛苦的呻吟声。 难道瑞王在强奸白依依? 叶君宜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想到瑞王对女人的手段,身体不由自主又颤抖了起来。眼波忽然扫到游廊上的一把把帚,胆气顿生,猫了腰走过去,拿起扫帚,便欲破窗而入....... “爷一一“ 屋内忽然响起白依依淫糜的声音,叶君宜一吃惊,身子赶紧贴在窗下蹲着。果又听到白依依一阵浪笑,嗲道:“快来呀,怎么,这样就不行了?” “呵呵,”屋内传来瑞王中气不足的淫笑声,“这一阵子你不是伺候着徐子谦那个野种吗?怎么,他没让你爽够?” “去他妈的!爽个屁!”白依依忽然暴出粗口来,愤愤的道,“我看他那块头,以为他是个中用的,没想到我用了大量的欢迷香,他居然都没硬起来,废物一个,真他妈扫兴。” 徐子谦用了迷药也没有……叶君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了。 “哈哈哈,”瑞王发出一阵愉悦的大笑,“原来那野种是这副德行,可惜、可惜了美人们呀。哎,那个姓尹的,你不是尝过味道了吗?怎么样?什么时候弄来本王也尝尝。” “瞧瞧你这出息,你那玩意儿,不是老娘配了药给你,还不跟徐子谦一样,是个废物。” “是,是,”瑞王讨好的道,“全是靠了你的功劳,可这还不是来服侍你的吗?哎,不过,徐子谦那几个婆娘,我是想尝得很呀。哎呀,还是李道长在时好呀,那时我们多快活,想要那个女人,童子,便一定会到手。服了极快乐,让那百十个来陪着玩,真是刺激舒服啊,哎,可惜、可惜呵!” “都是那该死的徐子谦,”白依依恨恨的道,“若不是他,夫君怎么会惨死?我这些年来又怎会落得个独自寂寥,靠勾了个失了宠的弃妇来打发日子。徐子谦,这笔笔的帐,我都给你记着呢。” “是,是,是,”瑞王又讨好道,“徐子谦这不己经捏在本王手里了吗?现在虽然还不敢把他弄死,可每天折腾他一点点,也够是让他受的了,哈哈哈。依,你就把他那几个女人弄来哥哥尝一下嘛。” 徐子谦又落在他手上了?叶君宜心里一阵阵抽疼起来。 白依依呸了他一口道:“你要女人?等到你登上大宝后,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个时候,皇后和朝中的元老们都盯着。你想,他那几个女人那个不是难啃的硬骨头,叶君宜现在被徐子谦休了,不知跑到那里去了;玉琪儿是个硬茬子,不花些工夫,休想碰到她一丁点;至于尹氏和曾氏虽是有些糊涂,可对徐子谦一门心思,护国侯和曾刚那里你现在是得罪不起的。所以这几天,你就给我老实些,外表工夫是要做足的,不要为了这几个女人坏了大事。” “好好好,”瑞王淫笑着,“都是依你的,依你的,快给哥哥一杯‘极快乐’,哥儿陪你再乐呵一回.........” “你这个死人头.........” “嘻嘻..........” 屋内又响起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声,叶君宜半弯着腰悄悄出了这个院子,径直出了小巷,拉了一个过路的老头问了靖国侯府的路,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原来这靖国侯府竟是就在这座官署的后面,绕了一个大圈,远远的果然就看到了靖国侯府门前的一对大狮子了,门大稀稀的几个小贩在卖着东西,叶君宜心中一阵激动,终于又回到这里来了,她一定要找金如玉或钱红英问问徐子谦究竟怎么了。 她心中现在一半惊喜一半忧心,就在她走到徐府的大门口边准备转身去扣门的时候,眼忽然瞥到了坐在石狮旁的小贩,只见他低下头,草帽下露出一段白皙的脖子来。她心中一惊,赶紧埋下头来,装着若地其事的样子慢慢腾腾的继续往前走,就像是平日经常路过此地的一个普通农妇。眼却在头巾下面向周围的几个小贩看去。一个小贩盯了她一眼,,那眼光暴出一道精光,吓得赶紧收回目光。那个小贩只看了她一眼,便扭过头去,昂然挺立着向街道两边扫视。其他的小贩虽是面前放着箩筐,里面的东西却是杂乱无章的放着,那些人的眼光也是四处乱扫,贼头贼脑的。 一身的冷汗流了出来,面上去装了若无其是的样子,从这些小贩的身边走了过去。 刚是到了一个拐角处,那拐角里忽然伸出一只大手来,将她一把拽了过去,她心中一颤,正欲张口大叫,那人又伸出另一只手来把她的嘴捂住,并顺势把她往拐角里的胡同里拖。 直到那人把她拖了有一段距离,叶君宜方是挣扎着将那人的人甩开,恨恨的道:“金如玉,够了吧?把我放开。” 金如玉一愣,放开她,低声道:“随了我来,这儿到处是瑞王的手下。” 叶君宜转身一看,差点没笑掉了牙——那金如玉竟是打扮成了一个媒婆,脸上画得大红大艳的,身上也穿得十分艳丽,若非自己的鼻子比了平常人灵验,闻出了他身上的气味,加上他刚才开了口说话,真来认不出来这人会是金如玉。 金如玉见叶君宜望着他“惊艳”的笑容,面上一窘,嗫嚅道:“那个、那个,这样方便些,哦,到那边去谈吧。” 叶君宜本来就要来找他,便跟了在他后面。只见他麻利的转过几条胡同,从一个僻静的角落里,钻进了一间黑不光溜秋的破烂房子里。 “你们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叶君宜一屁股坐在破烂的椅子上,翘着脚问他。 金如玉将身上的媒婆衣服脱下,露出里面的青灰短衫,一把抹掉脸上的妆容,不得不说,这金如玉还真是个可与徐子谦想媲美的帅哥,不过比起徐子谦来,东方人的线条要柔和些。 “爷进大牢了。”金如玉吐出一句话来。 听了这话,叶君宜的心里稍是安定了一些,比起私自落在瑞王手里,这进了大牢,瑞王可不是能随意能置他于死地的。她叹一了口气道:“那老夫人、二位姑娘和几个姨娘可是还好?” 金如玉给她倒了一杯茶,道:“爷是被定了贪末的罪名,被抓时,府里也被查抄了。老夫人和二位姑娘被赶了出来,其余人却还被关在府内未动。” 叶君宜一怔,道:“这是为何?老夫人和二位姑娘现又在何处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节【遇金如玉】 第一百三十九章节【遇金如玉】 金如玉半天方慢慢的叹了一口道:“你与爷已是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这些事你就不要去管了吧。那瑞王凶残好色,若是落到他手里的女人生不如死。离开京城吧,有多远便是走多远。” “我要见老夫人家两位姑娘。” 借着屋内昏暗的光线,金如玉仔细的打量着刚取下头布的女人,因为这段时间的种种遭遇与这些天来在太阳光下的劳作,脸是已迅速的脱离了稚嫩白皙,微微发黄的脸庞更显得成熟妩媚,微蹙眉间露出坚韧与固执,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永远明亮闪烁,让再坚硬的心也在瞬间化成清水。 “我会安排人照顾她们的,你还是快快些离开这里吧。瑞王在这里安插着眼线,不仅仅是在看爷的身边还有那些人,更有可能的是想能抓到你。瑞王想得到的女人,从来都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掠夺到手。” “所以他才安排了那么多戏来给我看吗?”叶君宜有些怔愣的呢喃着,“那天夜里明明是白依依下了药去勾引他未遂,他却装了那个样子来伤我,让我伤心过度失了孩子,其实他那时也很伤心吧?可他不敢流露出半点,仍是继续演戏,把我从他的身边赶走.......” “夫人.........” “我就是很奇怪呀,”叶君宜露出一个惨笑来,“这护国寺是何等地方,皇家寺院,怎么会收留一下来历不明的女子,还巴巴的给她治好身体,还不计成本的给她调理身体,这世间那有这样幸运的事发生。哦,还有那天,他明明知道我住在护国寺,还和白依依装了卿卿我我的样子出现在那里.........” “夫人.......”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嘛!”叶君宜突然大哭了起来,眼泪决堤般流出,金如玉被吓了一跳,这一生中,从没有任何事把他像今天这般吓得手足无措、慌乱无神过,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叶君宜却一把把他拉过来,边试着满脸的泪水,边呜咽的命令道:“你蹲下来,我要借你的肩膀用。” “哦?” 虽是满脸的疑虑,仍是马上遵命蹲在了叶君宜脚边,坐在椅子上的叶君宜把他那充满惶恐、疑虑的脸一下压了下去,整个人伏在他身上,大声的哭泣着。 知道了她的企图的金如玉脸上脸上露出自己都没觉察的温柔表情来,静静的蹲着,让她的泪水将背上的衣服全都浸透了。 好一会儿,叶君宜的哭声嘎然而止,将眼泪在金如玉的背上利落的擦了一把,抬起来,把头巾戴好,对金如玉道:“走吧。” 女人的脸可变得真快呀,金如玉愕然的蹲在地上望着她。 “走呀,快去看老夫人和两个孩子呀。”叶君宜有些不耐的先走出了屋子。 终于回过神来的金如玉赶紧慌乱的将刚才的行头又弄上身,他这一辈子,只有这个女人能把他弄得如此的狼狈不堪。 “嗯,”金如玉答道,“那次在地道里说的话大都是真的,不过,我在爷身边久了,再加上年纪慢慢大些了,自然就分得清这人世间的好歹了。后来,我又私下里去调查了当年我父母的死,发觉他们在离开郑王府时,是有着一笔为数不少的积蓄的,所以不可能会为了钱财缺乏而死。” 叶君宜接下来道:“而是因为他们帮沐王做过很多事,沐王怕他们泄密,所以杀人灭口,而你之所以幸免,是因为他正好要需要一批从小培养起来的死士。” “你怎么知道?”金如玉惊奇的问。 叶君宜撇撇嘴:“老套的剧情,谁猜不到。” 聪明的金如玉这次一片茫然。 徐老夫人和两个孩子的现在呆的地方肯定不会太好,叶君宜心里是有准备的,可没想到的是,竟是这地方竟是差到了如此地步――金如玉带了她兜兜转转,进了一所宅院里,在里面被烧过的废墟上简单的搭着几间屋子,这分明是玉琪儿院外,叶君宜她们上次遇到虚耗的地方嘛。 还真是放心呀,竟也不怕还还漏网的虚耗或蛇,叶君宜在心里愎悱着。可让她更吃惊的还在后面,这屋子里根本就没住人,而是在最不起眼的一间小角屋里,金如玉抬起床板,掀开下面的地板,露出一个地洞来。 哦,这不是上次她们来的时候,人家拿来圈养莽蛇的地方吗?叶君宜的心里呻吟了一声,若不是在洞口听到一个珍怡稚嫩的声音唤了一声金叔叔,她还真不敢下去。 下得几级台阶,便是一颗昏暗的夜明珠照着一间古室,里面有一张床和小桌,徐老夫人拥着两个孙女坐在床上,上次在这里遇到的那个中年女人在旁侍立着。 看到叶君宜,两个孩子立即扑进了她怀里大声的哭泣着,徐老夫人与那个中年女人也免不了跟着掉泪。 “怎么把老夫人和孩子们放在这样的地方?”叶君宜抹着眼泪问金如玉。 金如玉无奈的道:“瑞王把老夫人和两位姑娘赶出来,一直是派了人跟在后面的,想来是想把与爷有关联的人一打尽,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些尾巴收拾了。这些日子要亲关注着爷的事,老夫人和姑娘们我头疼,不知安置到那里才合适。” “皇、皇上呢?”叶君宜心存了一丝侥幸道,“他就真是不管这徐府的事了么?” 老夫人听了这话,眼泪更是泪流如注,头直摇。金如玉方在一旁叹气道:“他老人家若是康健,又岂是舍得老夫人落得如此境地,又岂是会舍得让爷被冤枉下到大牢里去?” 原来皇上近几月来都病在榻上,不能临朝,这一阵子甚至人都昏迷不醒,朝中暂由了皇后监国,这皇后本来自于月支国,月支国里承袭皇位自古不分男女,因此这皇后倒也有几分能耐。但朝中毕竟还有几位重势的皇子和老臣,因而朝中近来便是分了几大派,一派支持恪王,一派支持瑞王。徐子谦是支持恪王的,瑞王在皇上的病情尚未公开时,突然发难,拿出了众多证据,直指徐子谦贪污、受贿、买卖官职等几大控诉,尤其是前段时间徐子谦亲自查的黄河贪末大案,很多官牵涉官员竟是共同联名上折并拿出证据,说徐子谦才是那个案子的主计谋,于是,徐子谦被罢官,下入大牢侯审。 叶君宜知道了来龙去脉后,跟了金如玉商量道:“金护卫,老夫人身体一向不太好,两位姑娘又年幼,住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总不是个办法。不如就悄悄送了她们到我现在住着的庄子上吧,瑞王现在忙于于朝迁争斗,暂时应该不会有大的动作。” 金如玉点点头道:“如此当然是好,只是,爷当初的意图是要你在这些事上全身而退,如今.......” “这事就这样了。”叶君宜站直身子来,果断的道,“花姑不是你手下的吗?你给她联系一下,叫她想个办法和于老汉过来接人。” 金如玉叹了一口气,点头应下。叶君宜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问了旁边站着的中年女子道:“韩嬷嬷,你好似很熟悉这府里的地道?” 韩嬷嬷露出惊讶的表情来:“夫人知道奴婢的身份?” 叶君宜淡淡的笑了一下道:“韩嬷嬷与欢欢如此熟识,对大姑娘又特别的照顾,想来也应是玉姨娘身边的人。这玉姨娘身边忠心而又少了的人不是她的奶母韩嬷嬷,又是何人?” 第一百四十零章 节【地道暗室】 第一百四十零章节【地道暗室】 金如玉苦笑一下道:“你其实可以笨一点,女人太聪明有时也没那么可爱。”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叶君宜并未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却又对韩嬷嬷道:“我想回以前住处过的屋子里去一下,你可是能带我从地道中过去?” 韩氏看了一眼金如玉,金如玉思索了一下道:“几位姨娘和靖国府的下人们虽说还在府内,不过基本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太出来,你以前住的屋子么,倒是应该没有人在,要去也是可以的,但要速去速回,不要多做停留。” 叶君宜点了点头。于是几人立即分头行事,金如玉出去准备和花姑接头,想法送她们出城,韩氏带着叶君宜从地道中回正屋。 这府内的地道果是四通八达,以前金如玉虽是填了一些,仍是还有很多未有发现的地道。比如像韩氏带叶君宜现在走的这条。两人走过约摸一盏茶的工夫,韩氏用手在洞壁上一摸,眼前豁然开朗,竟是间小小的石室,石室内堆放着成堆的尸骨,满地都是枯死的蔓藤,竟是上次叶君宜他们被困的那间长满黑色曼陀罗花的地方。 韩氏用手中的剑将眼前的尸骨和蔓藤挑开,小心的走了过去。跟在后面的叶君宜苦笑一声道:“你们主仆与这些黑色曼陀罗如此熟悉而又偏偏事事凑巧,件件与曼陀花的事都与你们沾边,说你们与此无关,真还是让人不太相信。可偏生是看了你们的人,又觉是心胸磊落的两个,让人难以心疑。” “夫人,”韩氏边是挑着死去的曼陀罗藤,边道,“就是因为我主仆二人对这花极是熟悉,这是很多人皆知的事实,所以才有人将这些事栽在我们的头上,不是吗?我们若真是要用了这些花来犯事,不用做得如此愚蠢吧,每一次都留有明显的尾巴指向自己。” “所以徐侯爷是无条件相信你们的。”叶君宜道。 “承蒙侯爷错爱。”韩氏答道。 正在这时,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阵吱呀声,两人相视了一下,韩氏拉了叶君宜藏身到了一片枯藤后,叶君宜将手中的珠子放置到厚布袋中。 两人藏了好一会,方才有一片淡淡的荧光传来。这人的脚步声几乎是微不可闻,只是听到有挑开曼陀罗花虅的细碎声音。这人似是在这间石室内找着什么东西,很细致的挑开每一处的蔓藤,慢慢的检查着。 两人静气屏声,呆着一动也不敢动,那人却是找了个没完没了。叶君宜甚至盼望他过来找到自己,免生藏在这里如此的难涯。那人可能是听到了她心里的想法,竟是真的朝了她们把光照了过来,看到刚被韩氏挑开的一条路来,似是被吓了一跳,紧张的道:“谁?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叶君宜与韩氏身体不约而同的僵了一下——是她? “出来!” 这人沙哑的叫着,开始用剑乱劈着室内的枯藤。(..tw好看的小说) “是我!” 眼见了这剑在藏身的蔓藤前晃来晃去,叶君宜被惊吓得够,这要是是个男人,力道够大,劈断了这些蔓藤,剑可是就直接劈到自己二人的身上了。她干脆应了一声,从蔓藤后面走了出去,大声道:“娄姨娘,是我!” 一身着徐府普通丫鬟打扮的娄氏一看到是叶君宜不由得一怔。 “哎,原来你也是侯爷的暗人。”叶君宜身后的韩氏幽幽的叹了一声。 暗人?这下该是轮到叶君宜傻眼。 娄氏将剑放低,苦笑一下道:“我若不是爷的暗人,他又怎会到那里都会带着我,你们还真当他是宠着我么?我若不是会爷立下了那多汗马功劳,我父亲的官职又怎可一番风水的一升再升,金银财帛源源不断的纳入腰包?而爷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女人跟着他,为他出生入死,不是图他的权、不是图他的势,只是为了能常时见到他,时时等待着少之又少却没有温度的片刻宠爱。” 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难以言喻的疼楚,尤其是男人给女人的伤害往往是刻骨铭心,而傻傻的女人在伤得鲜血淋淋时独自一人在无人的角落舔着伤口,回忆的伤痛里却又夹杂着沉沦的甜蜜。 “你在这里找什么?”叶君宜问道。 娄氏望着她们进来时踩踏出来的一条路,答道:“我只是好奇,是谁在这时养着这些花。反正爷出了事,我呆着也是无事可做,顺便进来看看这里有没有其他名堂。” “我也很好奇,”韩氏道,“究竟是谁让管正在这里养着这些花的,并是时时做着准备,将这些黑锅仍给我们琪儿背。” 两人一搭成共识,便齐是动手在这些藤蔓里翻弄着。叶君宜拿出珠子来,往通道四周照了一下,发觉除了她们进来的石门边上的曼陀罗花藤稍是稀疏些,其他地方全都密密的交集着花藤,若不是已是枯死,如当初他们才进来时那番繁盛,是边地道壁都很难找到的。 “这些花藤是怎么让它枯死的?”叶君宜好奇的问。 “其实很简单,”韩氏道,“黑色曼陀罗花是需要吸了人的血肉而成,而这花也是奇,竟是如同自身能产生养份,就是隔了很多时间没有得到食物,竟也仍能成活,但它却怕一样植物最需要的东西——清水。” “清水?”叶君宜看着满地的水渍,有些惊讶。 “是的,清水。”娄氏接口道,“越是干净的水它越是怕,只要泼上了清水的黑色曼陀罗一律会枯死。” “果然是个奇怪的东西。”叶君宜耸耸肩,走到她们刚进来的石门边,按下机关,打开石门。娄氏知道她们是自那时进来的,也不再意,继续埋头清理花藤。 这道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小门将这间小小的石室与外面的地道阻隔成两个世界。这个地道不同与靖国侯府内的其他地道是泥土做的,上下左右全部用了条石。叶君宜仔细的看着这些条石,这个通道若是没有特殊的作用,怎么可能特别的用的条石加固?而且她发现在靠近石门的地方有块条石竟是竖着放的,比其他条石也大了很多,竟是与这扇石门小不了多少。 莫非这也是一扇暗门?叶君宜的脑海里闪过一念头,将手放在这块大条石周围摸索,触及到条石下面,有一块看似零乱无用的碎石镶嵌着,她将这块碎石使劲往下一压,那块大条石吃吃作响,往里逐渐陷了进去,露出一片耀眼的光来。 这片耀眼的强光让她们手上拿着那两颗小珠子发出的荧荧之光顿时暗了下去。几人不由得一愣,往那发光的地方看去。 只见那块大条石完全陷入后,眼前出现了一个宽大的石室,里面珠光灿烂,发出夺目的耀眼光芒。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足可以容纳十来人在上面并排的宽床,上挂以粉红的蔓帐,蔓帐上又镶嵌有无数细小的各色宝石,一闪一闪的发出各色光芒,比寻夏夜里满天的星斗更是美上百倍。 几人惊讶得嘴张得太太的,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只见除了床,石室的四角上各挂着几颗硕大的发光珠子,让这石室里亮如白昼。石室四壁上全是挂有各种男女赤祼欢好的挂图,床的四角各摆有一个香炉,时面尚有余烬,显然近段时间里也有人进来过。 娄氏把香炉里的香灰放在鼻间闻了一下,便赶紧鄙夷的丢弃:“欢迷香。” 第一百四十一章 节【真相大白】 第一百四十一章节【真相大白】 韩氏这时正走到了床边的一个小几桌边,上面尚是摆有一个酒壶和几个杯子,她拿起闻了一下,竟也露出鄙夷的表情道:“极快乐。(..tw棉花糖小说网)” 叶君宜听得她两人的话奇怪,问道:“这是些什么东西?” 韩氏答道:“这些都是淫乱之物。不过这东西却不是平常的人能用是到的,想当年,白姑娘的夫妻李道长在时,擅长制作这两样东西。常是有贵人到他手中花了大价购卖。这也使得当时朝中风气奢靡淫乱。而朝中权贵大都有用过这些物品,并生有依赖之心,对李道长可谓是言听计从,皇上大怒,所以才让侯爷彻查此事,并将这个姓李的伪道士绳之以法。” “哎,”叶君宜轻叹一声,“那岂不是又因此得罪了朝中的多少权贵?” 娄姨娘撇撇嘴道:“爷又何止因这一件事得罪众多朝中的权贵们?” 叶君宜当然知她所指的是徐子谦这几个女人得来之时,多少都是得罪了些垂涎她们美貌的男人。她对此话恍若未闻,去看那四角明亮的珠子,这里的布置与里面的各种物什,让她忍不住想起了瑞王的地宫,这珠子与她手中在瑞王地宫里偷来的那珠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是陈色差了许多,光亮也就不如这般好而已。她记得当时瑞王不举时,也好似叫了旁边的侍女给他一杯那个“极快乐”。.tw[棉花糖小说网]而在白依依的官署里,白依依说这个“极快乐”是她调制的。那这个地方......... 心念之间,忽然又听到一阵轻微的吱呀声,几人同时吓了一跳,原来娄姨娘摸在了床头上的一个蛇开木雕,她好奇的手轻轻拧了一下,竟就听到了这个声音,四周看去,却并未发现周围有任何的异常。 娄氏见周围无甚异样,却发出了吱呀声,心中又是觉得奇怪,便又连续的拧动着这个木雕,反复的发出吱呀的声音,叶君宜发觉这个声音隔自己是最近的,好像是自她贴身的墙壁上发出的,可是她反复的盯着身旁的那副男女欢好的画,却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妥的地方。韩氏也发觉了声音是自那儿传来的,她走了过来,一把将那副淫乱扯碎丢开,不由得也皱起了眉――一堵很平常的墙壁,没什么异样呀。 “真是奇怪。”娄氏低下头去仔细研究那块木雕,顺手又拧了一下。 这时,又听吱呀一声,韩氏身边的墙突然打开了,娄氏一怔,手又拧了一下,那门又是吱呀一声迅速的合上了,与周围的墙不留半分缝隙,好似根本就是一体的。几人对这工匠的技艺赞叹到了极点。 三人自那小门内进入,原来这只是一间过道,一条长长的石阶延伸自上,石阶上露出一个能容一人走的洞口。 几人拾阶而上,一个简单朴素的屋子出现在了眼前,这屋子里简单到了只是一张床、一桌放了香炉的供桌,下面的蒲团却是叶君宜曾见过白依依跪在上面虔诚的念经。 虽到今日,叶君宜仍是记得第一次去见徐老夫人时,被徐老夫人罚跪在地,有个温柔悦耳的声音在慢慢的开导着老夫人,为叶君宜开脱;她犹记得,在荷花池边,缭缭如仙乐传入耳中的筝声仍是在耳边回荡,凉亭里,黑色的长发及臀,一身白衣飘然,那女子如同是荷花仙子误下了凡尘。如今,这个仙子是犯了何条天规,竟是被坠入了魔道。 一切已是再明显不过,尹姨娘自管正的屋子里下到地道里,是到这里来与白依依相撕会,点了淫香做那令人不耻的荒唐事,尹氏本性并不坏,也非淫荡之人,除却寂寞和药物的控制,应是还有什么把柄捏在了白依依的手上。尹氏也知此事荒唐至极,所以是死也不吐出真言。 如此可以想到,那时曾姨娘药瘾犯得厉害,叫了亲哥来去她讨要参了药的香料,曾刚是曾与白依依在老李道长面前共过事的,自是知道白依依的本性,只不过他仍是色欲迷眼,就算是白依依在那次用了黑色曼陀罗花暗算了他,他仍是对她心心想念、死不悔改,问及他,竟是将事嫁祸于玉琪儿。 白依依其实也想药物控制了她。叶君宜想到这里,打了冷颤,不知是否徐子谦早已是知道了这一切,事先便是已安排了花姑这等有身手,对黑色曼陀罗花又有相当了解的人笔在她身边,所以白依依借了曾氏的手送她沾了曼陀罗花末的娟花,以及尹氏送了放置了曼陀罗花末在瓶底的花瓶,欲是引她中毒时,被花姑一一识破。 徐子谦对白依依所做的这些事究竟是否知道?若是知道,为何是任由了她随意妄为?不知道,又为何在她的身边做了这么多的防护,让自己最信任的青玉也放在她身边,任由她差遣? 叶君宜心中的寒意更甚,徐子谦究竟是何许意图?青玉和花姑自是会时刻报道自己在徐府内的一举一动,而自己被钱红英禁足、虐待时,他又怎会不知? 这个男人值得自己信任吗?她的心中第一次对这个男人产生了真正的怀疑。 一切真相大白。三人顺了原路返回,重新找了地道,回到了叶君宜曾住过的正屋。这屋内果然也是一个人也没有。她掀开桌上的那副画,打开墙上的暗盒,还好,徐子谦曾放在这里的说是让她备了不时之需的那个木盒还在那里。她拿了东西,将墙和画回归原处,向人重又回到地道中。 娄氏这时便是与叶君宜二人告别。叶君宜劝其与她们共同离开,娄氏淡淡笑了一下道:“我是爷的暗人,未曾得到爷的命令,是不能随意离开自己的原处的。” “可是他现在在牢里,生死未测,根本无暇顾及你。”叶君宜道。 “他会没事的。”娄氏平静的道,“没有他的命令,我永远在这里等着。” 人各有志,叶君宜也不勉强她,再说这府里被瑞王的人死盯着,失了一个徐府里重要的人,瑞王追查起来,带着徐老夫人离开城里的难度便会加大。 韩氏与白依依回到徐老夫人身边时,金如玉与花姑也将出城事宜办好了。韩氏将他们送出地道后,便告辞回了玉琪儿身边。叶君宜没有问玉琪儿是否离开,因为她相信,凭了这主仆二人的身手,想离开,是件很容易的事,她一直未离开,就说明她自己不愿意离开。 几个人是分了二批离开这所宅子的。花姑与徐老夫人扮着一对农家母子,坐着牛车离开。隔了二个时辰后,金如玉与叶君宜也扮成一对农家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坐了马车离开。 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 回到庄子,用过饭,又是月上稍头了。叶君宜一人信步走到到竹林里去呼吸新鲜空气。在城里过了一天的胆颤心惊,终于获得了暂时的片刻宁静。 “你的庄子很美。”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把叶君宜吓了一跳,转过身去,瞪了眼望着金如玉道:“你不知道这么突然出现在一位女士的后面有失绅士风度吗?” 金如玉:....... “算了,”叶君宜大度的挥挥手,“你们这个时代的人只有大男子主义,是不会懂什么是绅士的。吃饱了饭,要走就走吧,不用作跟我做告别的。” 金如玉后面一句话终于是听懂了,轻笑了一下,道:“这么晚了,作为主人你不想着留我歇下,却是让客人要走就走,不太礼貌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节【竹林密谈】 第一百四十二章节【竹林密谈】 叶君宜不以为然的耸耸肩道:“主人家留你,你现在的心也在这里吧。.tw[棉花糖小说网]” 金如玉淡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心不在这里?” “你的心当然不在这里,”叶君宜踢着脚下的枯枝道,“你跟了徐大侯爷几十年了,如今他在牢里呆着,你的心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呆得住。所以就别跟我废话了吧,这儿的屋子本就不多,免生呆会儿刘嬷嬷还来问我让你睡那儿。” 借着月光,叶君宜低头正专心的踢着脚下的枯枝,那要枯枝很倔强,被踢开了又弹回来,叶君宜又把它踢开,它又弹了回来,如此反复着,叶君宜那张小脸显得有些生气,又有些烦燥不安。金如玉一下子无声的笑了出来,道:“我曾以为这世上唯一有玉琪儿是个特别的女子.......” “别,”叶君宜抬起头来,手直摆道,“你别是把我拿来给她比,我可是俗人一个,和不识烟火的玉琪儿不是一个碗里的菜。对我而言,这世界上唯一只有一样东西最亲,那就是银子......哎,金如玉,你不会是喜欢人家玉琪儿吧?” 月光下,叶君宜看到金如玉的脸一下便红了起来,表情不自然了下来,目光闪躲着:“你、你别是胡说.......” “哈,”叶君宜跳了起来,手指着他很大声、很夸张的道,“我就是说嘛,徐子谦看到玉琪儿流了产,怎么会是先追究钱红英安排了玉琪儿侍寝的事,原来是这样子,是不是?你、喜欢玉玉琪儿,徐子谦知道了,觉得抢了兄弟伙的女人,很过意不去,便他知道得太晚,当时已是木已成舟,他唯一可做的只能是不再亲近玉琪儿。嗯,一定是这样的,所以,当他知道钱红英偷偷让玉琪儿来侍过寝后,就很内疚。” 金如玉苦笑一下,摇摇头道:“你还不算很笨。不过,他不让玉琪儿来侍寝,不是因为我有什么妄想,而是对玉琪儿的深情,让他觉得难以面对。” 叶君宜一愣,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金如玉叹了一口气,半天方道:“他不喜欢她,对待她就跟对待那些平庸女子一个样。可日子久了,他却发现这个女人不仅对他一往情深,还在默默的为他做了很多事,尤其是,这个女子是个很特别的人,不是一般的平庸女子所能比拟的。当他明白这些的时候,很多的事已不可挽回,既然他不爱她,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尽量的远离她,给她少些伤害。” 叶君宜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我不明白,能说仔细一些么?” 金如玉自嘲的笑了一下,道:“有些事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该多嘴的。好了,天色不早了,我真的该走了。” 叶君宜有些发呆的看着金如玉逐渐远去的背影,眼看着这个人的身影就要消失在眼前了,她忽然如雷击般惊醒过来,大声喊道:“金如玉,站住。” 金如玉身子一怔,转过身来,只见叶君宜一下子冲了过去,气喘吁吁道:“金、金如玉,你能带我一声回城去看他么?” 金如玉皱了一下眉,身子向后退去,叶君宜一个箭步上去抓住他的手道:“你必须带我去。不然、不然我就去找瑞王。” 金如玉大吃一惊:“找瑞王?” “是呀,”叶君宜有些得意的道,“你要不让我去见他,我就只好去找瑞王了,看瑞王那样,好像对我是挺感兴趣的,说不定他会愿意帮我这个忙哟。” “带她去。” 正这时,金如玉的身后响起一个不置反驳的声音,二人放眼望去,原来不知何时,徐老夫人竟是站在他们身后,二人被惊得立刻各自后退了两步,叶君宜的脸腾的红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想到:这种年代,看到她跟着另外的男子牵着手,老夫人会不会....... 出乎意料的是,徐老夫人并未问及这些事,而是上前几步来,以金如玉道:“带夫人去吧。这两天我思索了一下,必须要想办法把谦儿弄出牢中了,要不然,难保瑞王什么时候就会在天牢里下手了。” 叶君宜听了这话,把刚才的难堪一下子甩到了九宵去外去了,两眼发光的望着徐老夫人道:“母亲,你可是有办法把他救出来?” 徐老夫人望着道:“也不是有什么办法,只是想有个人到各处去走走,打点一下。这几天,我想了一下,皇上一时半刻不会清醒过来,谦儿便不能得救,若、若是、若是他一下子驾鹤西去,谦儿更是难保性命。如今谦儿还有一息尚在,只因为皇后和几位忠于皇上的老臣担心皇上一旦醒来,怕对皇上难以交待。” “可是这事情久了,即便皇上还有一息尚在,怕他们也难于抵住瑞王一党吧。”叶君宜担忧的道。 “是啊,”徐老夫人继续道,“所以就有人前去游说一下,这案子如今在瑞王的掌控之下,想翻案是很难的,不如就让谦儿承认了。” “对!”金如玉有些兴奋的一拍旁边的竹子道,“我也有此意,此次回去就是想想办法传信到牢里,让爷将此事承认一些,就是,嗯,就是皇后和几位大人那里需要打理一下。” 叶君宜有些明白了,点点头道:“你们是说,让爷把这些事承认了,然后打点皇后和主审此事的官员,将刑罚减到最低,先保命出来再图后着?” 徐老夫人和金如玉一起朝她点了一下头,叶君宜思索一下又道:“那除了皇后,还有那几个大臣可托付信任?” 徐老夫人道:“皇上曾对我提及过,李氏一家可信任,内有李昭仪,外有其父李丞相。另有北静王夫妇可托。“ 金如玉听了,思索道:“北静王夫妇倒是好说,不过北静王在朝中却是搭不太上话。这李丞相极其圆滑,一般事都是两面讨好,两相不得罪,要想说动他,倒不是件容易事。” 徐老夫人胸有成竹道:“无妨,三十年前,这李丞相初到京城是,一介穷书生,显些被饿死在街头,也是他命大,遇到了我那时正好前去护国寺烧香,便是奉送了他个银两,再以后,他出仕官路如此顺畅,当然也与这在皇上面前的举荐有关的。这些年来,我就此见过在路上偶遇的那一次,后来虽是有几次让去送去银子与口讯,但从未再与他有过接触,是已除了皇上也无人知道我与他的关联。” 这姜还是老的辣呀,叶君宜心里愎悱着,人家老早就备着后着了。不过这事也说得差不多了,余下的几人便是商量着如何回城,和以后的一些安排。待这些事定下来后,叶君宜脸露出一丝有些悲伤的表情来,金如玉正想问一下,却突然听到她唤道:“正明,出来吧。” 娄正明一直是跟在叶君宜身边不离三丈远的距离的,这金如玉也是知道的,只是现在叶君宜突然唤他出来,却不知是何意图。 娄正明听了叶君宜的唤,不知从那儿飞了过来,直立在几人面前。叶君宜的眼角忽然流下向滴泪来。 几人有些讶然的看着她。 叶君宜好半天,方有些哽咽道:“有什么办法让一个人保住性命,却是暂时让她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吗?” 娄正明不带感情的应道:“可以。” 叶君宜咽下眼泪,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去办吧,秋菊。” 第一百四十三章 节【荣辱共进】 第一百四十三章节【荣辱共进】 金如玉听了,松了一口气下来,也不顾徐老夫人在面前,拍拍她的肩道:“你知道了?爷还不让对你说,怕是你伤心太过。[..tw超多好看小说]你能想到,很好、很好。” 叶君宜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哽咽道:“你和徐子谦都真的好坏,这么多的事也不告诉我,就让我独自一个去猜。你们知道吧,冤枉了娟秀,我很内疚。秋菊其实也没那么坏,她应该就只做个那么一、二件事吧。可老夫人和两个姑娘在这里,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呀。” “是呀,”金如玉叹道,“不仅是老夫人和两位姑娘,我们刚才的话若是传了出去,爷的性命也难保了,爷若是不能安然出来,瑞王登基便是少了一大阻力,那可真的天下之不幸。那秋菊,我以前去查过,她竟然是周大老爷与周大太太身边的一贴身丫头所生,周大老爷夫妇将她放在你身边,可能是想图个姨娘的位置。可后来见爷与夫人情深,无意再纳其他女子,心中便起了怨怼,做了些不该做的事。” 话及此,伤心亦是徒劳,她唯一能为秋菊做的,就只能是保住她的性命,希望搭救徐子谦的计划能够成功,到那时,再还她以自由吧。 这些商量妥当,叶君宜送了徐老夫人回房,娄正明自是办秋菊的事。然后几人议定,娄正明留在庄子里保护老夫人和两位姑娘,叶君宜与金如玉趁了夜色赶回城里,这个时候了,城门早已是关上,当然是金如玉带了她施轻功翻墙而入,这有功夫就是好,叶君宜在心里想。 然而,叶君宜心里的想法在他们翻墙而入落地的瞬间便变成了:去他妈的轻功――隔了他们落地不到一丈的地方,一个身着儒衫的人拿了把折扇正在轻摇着,而那样子,也不过比他们先行落地一秒钟而已。 金如玉拦在叶君宜的面前,握紧了长剑道:“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 “呵,”眼前的那个男子轻笑一声,道,“朋友?你与徐子谦一直对我锲而不舍的追杀,显些要了我的性命,还让他在我身边夺走了叶姑娘,你这样的朋友,在下还真是交不起。” 金如玉轻叹道:“沐王爷将你抬出来,说你是前朝的太子,借以笼络朝中重臣造反,你说我家爷该不该追杀你?不过,你也明知道,若不是我三番几次的违背军令,私自通知你,你恐早已到阎王爷那里去报道了。” 云宫仇将折扇啪的一声关上,恨声道:“我还真的恨你三番几次的传信给我,若不是你传信,我早已经为徐子谦的刀下鬼了,何必到成现在这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叶君宜心里突然烦燥了起来,总是这些个旧破事,便开口道:“云公子,那我们总是朋友吧?请让开一下,我好困,我要睡觉了。” 云宫仇一怔,声音稍是柔和了起来,道:“叶姑娘,你不能回去。” “管你什么事呀。”叶君宜气鼓鼓的道。 云宫仇有些无奈的咬了一下唇,道:“他已经说了,你现在是我的了。” “咳,”叶君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咽死了,半天方是回过神来道:“谁?谁把我卖了,说我是你的了?” “徐子谦。”云宫仇目光逼视的向她走来,“徐子谦答应了我的,只要我能保住你不落到瑞王的手里,你便是我的了。” 云宫仇的话说完,人已走到了叶君宜面前,她抬手一耳光便是打了过去,云宫仇挨了一耳光,却是一动也不动,只是目光咄咄的看着她。 幸好、幸好呀,幸好那日在那个山上的时候徐子谦来把她找到了;幸好、幸好,幸好徐子谦想了好计策,让她嫁给了他的;哦,当然,还要感谢钱红英,感谢那晚她的欢好香,下次见了钱红英,还找她要几根。真是的,这个云宫仇原来是个很讨厌的人,与徐子谦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幸好没有嫁给这样一个人啊。 心念之间,她伸手去拉金如玉,云宫仇的动作却更快,一下子挡住了她手,把它紧紧的攥在手中,疼得叶君宜呲牙咧嘴,他却犹是未见,拉了她便欲走。 “放开她!”金如玉拔出剑来架在云宫仇的脖子上,冷声道:“我不管徐子谦承诺过你什么,她不愿意跟你走,你就不能强人所难。” “怎么?”云宫仇的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你也喜欢叶姑娘了?为了叶姑娘,你不再当徐子谦的狗了吗?” “不要任何人都要想成你这么龌龊,”金如玉道,“我对夫、她没人任何非份之想,她是我的朋友。若她自愿与你走,我自是不为难与你,可是现在她不愿意跟你走,你在强迫她。还有,我与徐子谦是朋友,我只帮他做认为他是正确的决定,若他的决定是错误的,我绝不会相帮。” 两个男人的眼互相逼视着,云宫仇的脖子上开始流出细细的血丝,他终于放开了叶君宜的手。 叶君宜赶紧跑到了金如玉的身后,这个时候的云宫仇因恨脸上青筋暴出,那条疤痕扭曲着,不由得叶君宜心中忽然很害怕了起来。金如玉拉着她慢慢的后退,直到离了云宫仇很远,方是转过身去,拉着她跑了起来。 “叶君宜,你一定是我的!” 后面的传来云宫仇恶魔般的声音,让叶君宜胆颤心惊,双腿不自主的拼命往前逃、往前逃。 第二天,叶君宜穿了朝廷的诰命服,坐了八马四轮车,大模大样的回到靖国侯府的。她偷偷摸摸的京城里出现,瑞王逮住她,只当逮住了一只老鼠,想把她怎样就怎样。可她大模大样的这样子,在这个当头上,瑞王反而是不好找她的麻烦了。 靖国侯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府的内上上下下空前团结,不再有任何的纷争,连叶君宜被休了事,也没人提一句。这可以理解为,靖国府已被抄得一穷二白,徐子谦被下了大狱里,下人、主子们都在用着自己腰包里的积蓄,也可说,靖国府内人人自危,谁又还管得着谁。 让叶君宜感到还好的是,钱红英与青玉这两个得力干将又回到了身边,现在她的屋内是她们两人轮流侍候,其余也调来些人,却只是负责外面的一些杂事,这没有钱的差事,除了钱红英与青玉,每个人都能躲开多远就躺多远,谁会像以前那样争破了头也要想着往夫人屋内挤。 白天,叶君宜便是按时的坐到帐房里去管理日常的业务,到了晚上,叶君宜便顺了地道出去。金如玉早已是在外备了一辆小马车,载着她便到了周府。 周二老爷夫妇见了叶君宜,都是一阵欣喜,周老太太与周二太太更是抹了眼泪,称平安便是万幸、万幸。 当然,这时间紧迫,叶君宜来不及与她们倾诉这段时间的委屈,只是说了如今徐子谦这境地只能求了他夫妇出面相帮了。 周二老夫妇也知道如今这朝内的形势,也明白周府如今是与徐子谦紧密联系在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是按了叶君宜的吩咐赶紧分头了行动。 叶君宜是再三思索过的,只能是把宝押在周二老爷这里了,宫内的也好、宫外的也好,也必是少不得他夫妇二人前去跑路。当然,这跑路的不管了是多亲的,跑路的费用是必须给的。叶君宜不得不佩服徐子谦的提早准备,那个盒子里入了一百万两银子的银票。叶君宜给了周二老爷十万两作跑路的费作。 第一百四十四章 节【承认罪行】 第一百四十四章节【承认罪行】 叶君宜与金如玉再三的商讨过,通过周府去打通关节是最合适的,宫中可通过已被晋封为夫人的周大姑娘与李昭仪、皇后搭上话,外可通过周迎春与李丞相搭上关系,而这几个地方可说与靖国侯府的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二天一早,叶君宜就去监牢里探望徐子谦。徐子谦的案子尚在审理之中,加上有瑞王的人在特别“关照”,是不准任何人进去探监的。但是此次的主审的官员之一恰巧就是北静王。应该皇后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此时皇上躺着昏迷不醒,生死难测,她又想在此时独揽朝政,自是徐子谦、瑞王这两边不想得罪。为了避免瑞王的人偏私或在牢中私自处死徐子谦,所以审讯和关押的人,都是用了朝中的重臣,且两边各有实力干将,互相牵制。而瑞王这边的人,不用说,应该就是云宫仇,自从徐子谦被倒台后,他便是左都督御史,与北静王一起主审此案。 叶君宜求到了北静王妃的门下,北静王对其夫人是言听计从,想来让她进去探牢也并不是什么大的事,便亲自带了叶君宜前去。 这大牢叶君宜自己也坐过的,现在想来也不过是脏点、生活差点、活动范围不是很大而已。叶君宜在心里想着,其实这些都不是什么大的事,忍忍就过去了。再说上次,叶君宜坐牢的时候,还没有去探过监呢,自己现在提着食盒,里面装了很多好吃的,这个家伙应该是比自己幸运的吧。 她边是跟在北静王后面,边是这般自我安慰着。然而,两人走过关押了众多犯人的大监牢房,走到一条阴暗狭窄的小通道中时,对面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北静王显然是没有想到竟是会有人,一愣,站在了那里。叶君宜透过北静王高大的背看过去,只见对面有一对人径直朝了他们走来,叶君宜的脑袋轰的一声响,食盒显些从手中滑落——这队人前面的两人不是瑞王与云宫仇,又是何人? 只见瑞王的脸上有一块明显的清淤,嘴角渗有一丝鲜血,他见了叶君宜二人,并未停住脚步。边走,他的脸上边是现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左手的拇指将嘴角的血试下,又放在嘴里有滋有味的舔吃着。 叶君宜的胃又开始抽搐了起来,开始有些站立不稳。 瑞王走到叶君宜的身边停了下来,北静王这个看似相貌粗鲁丑陋的男人,不动声色的将身子挡在了叶君宜的身前,目光咄咄的看着瑞王。 瑞王不屑的瞥了一眼北静王,眼里闪过一丝凶狠,然后转头去望着叶君宜,现出一个猥亵的笑来,刚放在嘴里的食指慢慢的拿出来,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手慢慢的伸向叶君宜,又嘟着嘴吹了一口气,方是转身离去。云宫仇面无更让跟在后面,与她擦肩而过,他的两只袖子高高挽起,两只手尚还在滴着水,长袍扎在裤腰上,一身溅着水渍。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叶君宜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血的味道! 叶君宜看到瑞王一行人渐是走远,忽然放开脚步往前跑去,这个通道的尽头,有两个高大衙役搞着长刀守着,见了有人跑来,立即便亮出了长刀。 “住手!”北静王追了上来,赶紧出声止住两个衙役,拦住叶君宜道,“夫人勿是慌张,瑞王再大胆最多也是让侯爷吃点皮肉苦,这儿守卫森严,夫人还是跟在小王的身边为好。” 叶君宜手脚直是发颤,只是想着如何能早些见到徐子谦,听了静王便是跟在了他身后。 两个衙役在静王的示意下打开了门,里面几个同样高大衙役正围坐在一张桌上,见静王来了,赶紧又站了起来。 这间牢只狭窄阴暗,发出浓浓的血腥味,墙上插着几支火把。在火光的照映下,最里面的铁栅门后后面,隐约可见一个垂着头,挂在一个十字木架上。 “徐子谦!” 叶君宜再也忍不住了,扑到铁栅门上大声的哭了出来,虽是有着各种思想准备,面对徐子谦如今的状况,而现在看到他鲜血淋淋的挂在那里时,她还是接受不了。 衙役听从静王的指示将铁栅门打开,放叶君宜进去。走近了看,徐子谦更是惨不忍睹,满身都是被鞭挞过的血痕,鲜血淋淋,一头长发倒垂着,还滴着水,和着血,遮盖住了脸。 叶君宜小心翼翼的将他的头发分开,露出那张绝世的容颜来,她用袖子试掉上面的血迹,手轻轻的摩挲着让她久违的脸庞,轻轻呢喃着:“徐子谦,我来了。” “你这个傻瓜,”徐子谦低垂的头发出艰难的发出声音来,“快、快走。子阳,快带她走。” 叶君宜低泣着,额头摩擦着他的脸,想把自己微弱的一点温度温暖他冰凉透骨的,低泣的呢喃着:“徐子谦,你对不起我哟。你跟别的女人睡觉,你骂我,还推了我,你把我们的孩子杀死了,你对不起我啰。所以你不能死、不能死,你要赔我,赔我的损失。” “走,走!”徐子谦嘴里发出低吼声来,眼里不自主的流出一行水来。叶君宜抬起头来,将这行水一口一口的噙到嘴里,继续呢喃着:“不许再将我推开,不许再将我卖给别人。你对不起我,就算是死,我们也要一起去,到阎王殿里,你还是要赔我的损失,这是你欠我的,所以要赔偿我。” “你怎么能这么傻?”徐子谦紧紧挨住她的脸,发出痛苦的闷哼,“我要死了,甚至保护不了你了,你不知道吗?走、走呀,我值得你这样的。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承认贪污罪。”叶君宜趁机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在外面的静王和衙役听不清楚,只当二人仍中呢喃着情话,“皇后和李丞相那里已承诺保命。留命出去再图以后。我等着你。” “你傻呵.......” 目的已达到的叶君宜抽身离开徐子谦,将食盒打开,开始喂他东西。 “夫人,”静王在外面道,“可以了,时间太久,小王也不好交待。” 叶君宜轻轻的朝静王点了一下头,轻吻了一下徐子谦额头道:“记着,我在等着你。” 徐子谦是个硬气的人,若是不叶君宜前来,他恐是绝对不会承认未曾做过的事,在这里久了,不用上面的审理结束,命恐是早已被瑞王拿去了。所以,叶君宜必须是来这一趟。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刚是不能遇到柔的,一看到她,一听到她的声音,这世上的一切东西——荣华富贵、名誉地位,一切都成了空,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她。他想,也许只要能守着这个女人过活,就是平庸一生,也算是终生无憾事了。 在这以后的第二天一早,暂时垂帘听政的皇后遇到了极有棘手的情况:朝中的大臣分为两派,进行着激烈的争吵。一边认为靖国府徐子谦身处高位,不能洁身自好,贪赃枉法,并已是招供,便应自以极刑,以示效尤。另一边认为徐子谦一向是奉公守法的,这一次的事件定是被曲打成招,因为已是有大臣前去看过,徐子谦全身伤痕累累,体无完肤。而且就算是有贪污事件,看在靖国侯为朝廷立下过不可抹灭的汗马功劳,也应从轻发落。而且大都数大臣都认为看到徐子谦身上的伤痕,很有可能是曲打成招的。 国子监、贡生院等的儒生们,全体跪在皇宫外请命,认为靖国侯应是曲打成招,并有儒生拿出了一些证据证明,前一次的黄河大贪污案件的幕后操纵者实为瑞王,并有瑞王在民间强抢民女等奏折。 此事皇后认为也极为棘手,后有处于中立派的李丞相,站了出来,拿了个公正的办法——既然靖国侯已是承认了贪污事实,这已是不可抹灭的事实,理当受罚,按照律法处置,免官、流放登州。 这种处罚不可谓轻重,事实上贪污案件,也不过如是的判决,只不过瑞王一党一心想要将徐子谦处以极刑。如此下来,瑞王一党见徐子谦已是流放,在登州这样的地方,有可能就是永远也不能再回到京城,如此也是相当于彻底的处置了徐子谦。而徐子谦一边的,见终于徐子谦命是保住了,而且妙的是,竟然还没有抄家这一条,便也是满意而归。 第一百四十五章 节【被判流放】 第一百四十五章节【被判流放】 听到徐子谦的判决下来,叶君宜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在瑞王府,瑞王正在大发脾气,整个瑞王府的人都在人提心吊胆。瑞王近来一段时间,一改过去的温而儒雅的模样,常是脾气阴阳不定,时不时还会召了丫鬟或小厮进里屋去,但从没有人见那些进了里屋的丫鬟小厮出来过,这些人进去后,外面便是听到了令人胆颤心惊的惨叫声,这声音先是高亢的,后来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而在里屋里做事的丫鬟们更是时时感觉到自己头上的脑袋快要搬家了,每天都要收拾那些被血肉模糊的尸体。有一次一个丫鬟甚至看到了其中一具尸体竟是自己的才十三岁的妹妹,只见她身未着寸缕,全身青紫,下身出血不止,头皮都被揪掉了大半,掉在头上。这个丫鬟强压下哭泣、恶心和害怕,照常将这尸体拖天隐秘的房间内,跺碎,埋入树林中。 而今天,瑞王的脾气显然是特别的大,已是进去了三个丫鬟了,从屋内不断的发出惨叫声。一个侍卫带着云宫仇径直走了进去,只见瑞王赤身祼体的正骑跨在一个丫鬟的头上,手揪着丫鬟的头发,把她的头死互的按在跨下,那个丫鬟呜呜咽咽的吸吮着瑞王跨下那焉搭搭的玩意儿。 瑞王见云宫仇走了进去,将那个丫鬟一扔,丫鬟立即撞到墙上,头破血流,这丫鬟却丝毫不顾,光着身子便是往屋外爬去,快到门口的时候,云宫仇踢起一脚,那个丫鬟便倒在地上再也没动一下。(..tw棉花糖小说网) “没用的东西,”瑞王嘶叫着,烦燥的扔着屋内的东西,“没用的东西,便是些没用的东西。”转头来看到了云宫仇站在那里,手颤抖的指着他道,“你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叫你在牢里除了徐子谦,你竟是没有下手,你、你究竟是安了什么心?” 云宫仇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来,双手捧恭敬的捧上。 “什么?”瑞王瞪着一又红眼问道。 “王爷需要的东西,”云宫仇道,“下官到了房家村,让房家村的人进去采摘的。” “哦?”瑞王手颤抖的接了过来,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好,好。白依依这下该可以配出极快乐来了吧。好,好,哈哈.........” 云宫仇恭敬的道:“其实那徐子谦如今已是身受重伤,本就难以痊愈,再加上催他马上就启程到流放地,想来不出二天,定会丢了性命。” “你有十全的把握?”瑞王嘶哑的问道,“你可是知道,那个登州对别人来说是地狱,对徐子谦却是天堂。早年老头子把他扔到那时,他不但没死,还在那里结交了很多镇边将领和邻国。把他放到那里去,简直就放虎归山。若是再联合了恪王,那我们可就死定了。” 云宫仇表情一凛,恭敬的道:“下官明白了,一定不会让徐子谦活着到登州。” “嗯,”瑞王朝他摆摆手,“下去吧,让人把白依依那贱人找来给本王配药。” “是。”云宫仇答着弯腰拱手,走了出去。 再说叶君宜与金如玉听到判决的消息,早早的到了慎刑司,等着徐子谦脸上刺了字,带好枷锁。两个捕快扶着连站立都困难的徐子谦走了出来,金如玉将两个捕快唤到一边去打点,留了夫妻两人单独说点贴已话。 二人一相见,竟是默默无语。半响,徐子谦方道:“如玉恐怕要和我一起走,你独自一个,我怎么都不能放心。” “我可以照顾自己。”叶君宜道。 徐子谦有些尴尬道:“其实、其实玉琪儿的奶母与李嬷嬷的死并无关系。” “我知道。”叶君宜低着头摆弄着衣角。 徐子谦听了,点点头道:“嗯,知道就好。玉琪儿与她奶母两人都是有些本事在身,如果、如果你愿意,我不在这些日子就跟着她吧,暂时保住你,她应该是有这本事的。” 叶君宜低着头继续摆弄着自己的衣角,徐子谦轻轻叹了一口气,知道她是不愿意的,便又道:“要不,你和周二老爷的姑娘关系不是很好吗?要不,你和她暂时去李丞相府住上一段时间?” 叶君宜还是没有说话,头摇得像个鼓似的。徐子谦叹气道:“宜儿,你就依我的主意吧,就这一次。我可以保证,就这一段时日让你委屈一下,我一定不会让你委屈很久的。” 叶君宜突然抬头对他道:“你做得到吗?” “一定能!”徐子谦肯定的答道。 “可我恐怕是等不到那天,”叶君宜苦笑道,“云宫仇这个人现在好可怕,我忽然觉得他和瑞王似乎没什么两样。如果我继续呆在京城里,恐怕是不论躲到那里,瑞王和他都不会放过我的。” 徐子谦脸暗了下来。叶君宜却有些欢快的大声道:“所以我决定了,跟你一起去登州。” 这话不仅是让徐子谦愣住了,连是隔了一段距离的金如玉和两个捕快也怔住了。 “怎么,你不愿意吗?”叶君宜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徐子谦道,“你真这么狠心留言我在京城在这个儿狼窝里?” “夫人,”金如玉过来道,“登州地处偏僻遥远,就是很多犯人未能到达便是死在了路上,夫人一介女子,是到不了的。” 叶君宜不以为然的道:“就算死在去登州的路上,也比死瑞王的手上强吧。如果你们不让我去,那你们回来的时候就连我的尸骨也找不到了。” 叶君宜的这话让徐子谦生生的打了个寒颤,是的,他若是走了,瑞王必是会千方百计的拿住叶君宜去出气,可是到登州,自己都还不知道是否能挺到那儿。一下子他沉默了下来。 “好了,跟你们开玩笑的啦。”叶君宜突然笑了出来,拿出给他们备好的行礼道,“你们一路走好,我决定去搬到玉琪儿的院里去挤一下。” 徐子谦深深的看着她。 “哎呀,”叶君宜背着手往后面退了两步道,“我最不喜欢这种送别的场面了。不就是去偏远地区去支几年农嘛,干几年就会回来的,有什么大不了。别挂着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走好,拜。” 话说完了,看到徐子谦仍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不由得也敛住笑,怔愣了起来。 “等着我。”徐子谦道,“我会回来的。” “嗯,”叶君宜使劲的点着头,“我知道,我会等着的。老夫人、两个姑娘,还有玉姨娘、尹姨娘、曾姨娘,还有钱红英、青玉、蓝玉,我都会照顾好她们的,你放心吧。” 这话一说,徐子谦的脸一滞,然而,叶君宜并未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果断的转身大步走开去,刚是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大声的喊到:“你要加油哟,徐子谦,你的女人们都在家里等着你回来哟。” 第一百四十六章 节【两个消息】 第一百四十六章节【两个消息】 黑暗渐渐的吞噬了光亮,风越是狂乱的吹着,天上下起了密密的小雨。一条羊肠小道上,一辆两轮的马上在行驶着,车上驾车的男子满面焦虑,车的两边坐着两个捕快。 这个驾车的事正是金如玉,他此时有些恼怒的问两个捕快道:“你们不说前面有客栈吗?怎么走了这么久也没有看到?” 一个捕快陪笑的道:“金爷,前面真有一个。一来徐爷自己急着要到登州,一来上面给交割时间也紧,所以小的们才想都会到这个客栈。偏是偏了点,可总比没落脚的地好。” 这两个捕快是个看眼色的,也知道今天押的这个犯人是个不好的差事,得罪不得的,又加上有了金如玉同行,当然是半点也不敢怠慢。徐子谦急于到登州,在前一个客栈处,他嫌时间来早,贪着多赶路,捕快们也极力讲,前面是还有客栈的,可以到了那里再歇下。金如玉也只得依着,往前赶。不料这一赶,竟是到了走了一个多时辰,都不见客栈的影,更让他心焦的是,徐子谦的身体状况逐渐在恶化,刚竟是陷入了昏迷中。他急于找个地方落脚,找大夫给徐子谦看伤。他现在心里十分懊悔,早知徐子谦身上的伤这么重,刚出了城的时候就该想办法留下,让大夫给徐子谦瞧了伤再走。其实他早该是想到,瑞王一党就这么放了徐子谦,肯定是有了后着来置他于死地,于是心中更是懊悔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漏算了一着。 正在金如玉心中懊恼不已之时,后面忽然传一阵马蹄的声音,他心中一惊,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又在如此时辰,是谁还在路上行走?莫不是瑞王派了人来追杀?一念这日,一只手慢慢的摸上了腰间的剑柄。 后面的车果是全速追了上来,金如玉握缰绳的手松了下来,蓄势待发。 那辆马车终于赶上了,与他们并驱而行,驾车的是个壮实的大汉,那汉子全身都被淋湿透了,憨憨的大声喊到:“这几位大哥,你们可知道前前有客栈不?” “这荒山野岭的,你们是要到那里去?”一个捕快也心生疑问。 “唉!”车厢内传来一个女子的叹息声,那声音极为好听,让人浮想翩翩,“齐生,要不我们打转回去吧。” 赶车的大汉听了,犹豫的道:“这,姑娘,天又冷的又黑,这回去的路程又甚是远,若是遇到什么歹人可是怎么办呢?哎,前面若是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好了,歇一夜,明日里再往回赶。” 金如玉听到,吁的一声勒住缰绳,问道:“一个姑娘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荒山野岭里乱跑?” 那汉子也勒住了马,叹了一口气,正待开口,却见马车内的帘子掀开了,出来一个清秀的女子。女子走下车来,有些忧愁的道:“这些事说来话长,原由可待小女子容后来禀,只是现在我的马车车轴好似出了一点问题,几位大哥可否下来给小女子看一下?” 两个捕快觉得这事怪怪的,好似是遇到女鬼一般,对,这荒山野岭的,大半夜的,那个清白人家的闺女会在此出现?想着便是想催了金如玉走。但也金如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是听了这话,便径直跳了下去,果是打了火折子仔细的去查看车轴。 这时车内又跳下了个中年女人,看样似是这个女子的奶母,从怀里拿出两个饼来,走到两亿捕快面前道:“都这大半夜的了,两位大哥想来也是没用过饭吧?大家相见便缘,来,吃一点吧,先垫垫肚子吧。” 两个捕快是很有风险意识的,虽是见赶车的大汉与金如玉一起在查看车轴,面前来的是两个女人,但也丝毫未有松懈下来,手里紧握着大刀,看也不看妇人手中的饼,对了金如玉道:“金爷,都这大半夜的了,已赶到客栈是正事,这些闲事还是莫去管吧。” 说着,另一个捕快坐到了中间的位置上,拿起了僵绳便欲不等金如玉了。 拿饼的妇人忽然将饼往两个捕快扔去,这两个捕快其实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虽是在黑夜里,去眼疾手快,同时挥返回手中的大刀,劈中了两块不大的饼。 然而,这饼一被劈中,便自中间冒出一片粉末出来,两个捕快躲闪不及,这些发出淡淡香味的粉末尽悉洒在了脸上。 两年捕快一惊,赶紧用手抹了一把脸,却并未察觉到异样,不由得勃然大怒,以刀指了两个女子道:“你们是何人,竟是敢来........” “咯咯........”年轻的女子发出银铃一般的声音,用清脆的声音道,“大哥,我要是你就赶紧不要乱叫乱动,静下来稳住身子,免得落在这泥沼地里,弄个满身的泥水。” 片刻之间,这两个捕快已是发现了不妥,全身无力,竟是连刀也拿不动了,咣当的落在地上,人果是赶紧极力稳住身子,免得落入泥水中。 “哎,”这里车里又下来了下女人,叹了一声道,“竟是把刀给掉地上了。我是不想弄脏你们的,免得你们回去不好给你们的主子解释。你看,姐姐我为你们想得多周到,你们一心想着杀我们爷,姐姐还想着你们也是受制于人,身不由已,想着能让你们回去后能如何顺利的交差。” “你,你是清玉魔姬?”其中一人虚弱而讶然道,“我早就想到这趟差事不好做,既是已落在你手上了,请我哥儿俩一个痛快。” 最先下来的那个女子冷笑一声道:“竟是知道我的名号?看来瑞王请来的倒也不是些泛泛之辈呀,杀了吧,免生后患。” “哎呀,”叶君宜娇滴滴的道,“姐姐不要动不动就是杀嘛,这样多不好的。再说了,他们的家人还被扣在瑞王手里呢,哦,那个是麻三?柔儿让我带了两个消息来给你。” 刚正欲驾车走的那个捕快此时终于有了些慌张,这柔儿正是他的宝贝女儿,他有二个女儿,现今都捏到瑞王手里,这也是使得他不得不为瑞王卖命的原因,他扬头道:“你、你怎么知道柔儿?她落到你手里了?” 叶君宜娇笑一声道:“她真落我手里可就好了,可惜很让你失望,她仍在瑞王手里。不过她和我们眼线搭上了,让我带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给你。” “什么消息?”麻三的直觉感觉很不好,屏气问道。 “好消息么,”叶君宜点点头道,“好消息么就是惜儿被瑞王看上了.........” 麻三只觉得血一下子涌上了心口,喉中一股腥痰一冲而出,他的小女儿惜儿,未满十三岁呀,他本想惜儿年龄少,模样也不怎么样,是不会被瑞王瞧上眼的。 “坏消息么,”叶君宜的声音低沉了下来,看到麻三已经吐血了,语气柔和了下来,叹道,“看来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柔儿亲自处理了她的后事。”顿了一下道,“柔儿求你快把她弄出来,她虽是极力在瑞王面前表现得很好,可是我的眼线说,她在人后实际上已有些疯癫了。” 麻三软软的搭在车架子上,眼泪和了雨水不停的往下流着,另一个捕快用手使劲的锤打着,咬牙对叶君宜道:“徐爷在车上昏迷着,你们把他弄走吧。瑞王应了我哥儿二个,只要把他弄死,就把柔儿姐妹放了,如今、哎!” 这时,金如玉与赶车的房林已把徐子谦弄到了另一辆车上,同时,又从叶君宜她们的车上抱下一具看来和徐子谦极相似的尸体放在麻三的车上。 叶君宜道:“你们也是身不由已,我也不为难你们,这具尸体足以让你们回瑞王那里交差了。一个时辰后,这药自然可以散去了。” 说罢,叶君宜一行人便是自行离开了,她相信麻三兄弟一定会给瑞王一个好的交待,瑞王知道徐子谦已死,便不会现再来苦苦纠缠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节【醒来的人】 第一百四十七章节【醒来的人】 当徐子谦从昏迷中醒来已是七天后,云宫仇在牢里虽是没有直接要他的命,却是给了他致命的伤,外表看来就是些鞭伤,未伤筋骨,实则是什么伤了内脏。徐子谦本是想做仗着自己身体强壮,养两天便会好,不想会是如此严重,又在马一上颠簸了一天,更是致命。幸得玉琪儿找来了那个曾救过叶君宜的老苗医尹冲,前来为他闻伤,否则恐早已是命丧黄泉了。这个老苗医原来是韩嬷嬷的忠实追求者,他全是因为韩嬷嬷才来到中原,并在离了靖国侯府不远的地方居住着。 当他醒来时,便见叶君宜趴在床边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在他昏迷的这几天,他时不时会听到她哭泣的声音和不停的对着他喃喃着两人才相见时的那一段美好的时光,讲珍怡、静怡有多可爱,讲徐老夫人和皇上其实也不容易...........。他其实觉得很累、很累,想好好的睡一觉,但一听到她的哭泣声和喃喃声,便是努力的抗拒着睡神的召唤,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再看看那如白梨花般美好的的脸庞,再看看那在夜里也会发亮的黑色眸子。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满足的用手轻划着有些零乱的一头青丝,她嘟着小嘴,眼睫毛上挂着一颗还未落下的晶莹,憔悴的小脸有些发青,闭着眼,双手趴在床沿上支撑着下颌,那脸仍是着他,那个模样极像是个受了委屈而无处倾诉的小孩。(..tw棉花糖小说网)她的年纪还有大呢,从小失了父母的疼爱,寄人篱下,长得花容月貌,却是被舅父隐藏着,如收藏着一件古董、一件珍玩,时刻待价而沽,以为他换得最大利润。若是他徐子谦不那么执着的去抓捕云宫仇,那这个人一定会带她走吧,那这个人一定会把她捧在手心,一生一世疼爱吧。可是他的出现,让她的一生轨迹从此改变,她也曾想着学那些深宅的妇人,勾心斗角,在陌生的深宅中争取一席之地,那个时候,他是让青玉全力支持她的。可常是事与愿违,他的身世,他的争斗之心,或者是他的无能,让她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受尽了人生的各种苦难。 该结束了,滑过乌丝的手握成了一个拳头,指甲直嵌入掌心,是该结束一切的时候了,瑞王,我们几十年来的争斗该是有个了断的时候了。 “嗯”叶君宜忽然惊醒了过来,看到正望着她的徐子谦,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揉了好几下眼,方才露出惊醒的笑容出来,“你、你醒了?哦,身上还疼不疼?要不要翻一下身?渴不渴?要不要喝水?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有些恍惚的望着徐子谦,语无伦次发出一连串问,徐子谦却只是含笑不语,轻轻的将她脸上的乱发拨开,手指自额间划向她的脸庞,那皮肤仍是如丝般润滑,那张小巧而略微苍白的唇仍是让人莫名的心悸。.tw[棉花糖小说网] “我要喝水。” 徐子谦发出虚弱的声音,叶君宜一下子从恍惚的状态中彻底的清醒了,跳了起来,往屋外冲去。在外面坐着的尹冲和韩氏见她冲了出来,眼泪汪汪的,吓了一大跳,韩嬷嬷的脸刷的苍白一片,嘴唇不停的颤动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尹冲也脸色微变,站起身来,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怎么?难道侯爷他..........” “他醒了!” 叶君宜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这些天来,她没日没夜的守护在床旁,看到他一动也动的躺在那里,她怎么的叫,他也不回答她,于是她开始哭,尹冲是个神医啊,说他的脏腑都有损伤,能救活是很难的,就算是救活了,也有可能从此成一个活死人,永远的躺着。她记得前世有看到过报道,说有人成了植物人,他的亲人就把自己的声音和这个人生前喜欢的歌录下来,每天放给他听,后来这个人就醒来了。于是她就一直给他讲,讲很多、很多的事,讲累了,见他还躺着,眼泪又流了出来,眼泪流干了,便又开始讲呀,讲........ “真的?” 君冲脸上现出惊喜来,两步并了三步走进内屋去。叶君宜转身也随着进去,她的眼光瞥到了正跑了过来的玉琪儿,她站定了身子,玉琪儿跑到门口处,看到叶君宜在那里看着她,停住了脚步,头扭向了外面。 叶君宜抿了一下嘴唇,半响方道:“他醒了,进去看看吧。” “不,”玉琪儿有些不自在的拢了一下头发,道,“不用了,你、你进去吧。” 叶君宜想着徐子谦说要喝水,也不再与她纠缠,倒了水,拿进了屋内去。玉琪儿却又转过脸来,伸长脖子往时屋里看。 “进去看看吧,”身后传来金如玉的声音,“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一个人,进去瞧瞧爷吧。” 玉琪儿侧身让金如玉进去,没有出声。 “其实――” 金如玉刚是跨进屋内,忽然听到玉琪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其实我可以忘记他的。” “也计你真的可以试一下。”金如玉道。 “嗯,如果可以的话。” 金如玉没有再说话,继续往屋内走去。 徐子谦身体的底子本来就好,加上尹正的精心调理,自从苏醒过来后,便恢复很很快。但他很快就发现,随着他的身体越来越好,叶君宜对他却是越来越疏远,比如像现在,他躺在床上看书,叶君宜就坐在窗边发呆,任是他什么话,都是个嗯,于是两人很快就冷场了。这个样子,说实在的,书他真的是看不下去的,装模作样了一大会儿,终于忍不住把书扔了出去,抬头看,叶君宜仍是半点反应也没有。便假装咳了一下,还是没反应,再咳几声,没反应在,再咳......... 叶君宜出去了,他不禁愕然。 不一会儿,他最不想见到的尹冲进来了。他现在一看到这个老头,就有一脚把踹过去的感觉――这老头老把他当个布偶来摆布,一会儿把他的全身捏过遍,一会儿又让他脱光衣服,用银针把他刺得像个刺猬;一会我又会弄来一大碗黑糊糊的东西苦水,让他一口气吞进去。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好,这老头分明就是想把他搞了好耍嘛。 “侯爷,夫人说你受凉了?”尹冲问他。 “哦,没有,”徐子谦道,“只是刚喝水有些呛着了。” 他们现在是被房族长藏在房家村的一个偏僻的地方,就独独的只这几间屋子。因为屋子不够住,金如玉和尹冲其实是住在屋后面的一个山洞里。叶君宜走出屋转到屋后面,就见金如玉面对了屋后面的山发着愣。 “爷好多了吧?” 她在隔了金如玉一丈远的距离停了下来,金如玉突然出声问道。 “嗯,就是好像有此受凉了,刚才直咳,我已经让尹叔去看一下。” “我马上要回京城去了。”金如玉道。 “哎,”叶君宜叹了一口气道,“又要回去争斗吗?你们这些男人可以消停一会吗?他的身体还不太好呢,怕是还不能走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节【丢掉执念】 第一百四十八章节【丢掉执念】 “爷很急,”金如玉站了起来,面对了她道,“你真是忍心这样对爷?” “我不知道,”叶君宜拼命的摇着头,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我是个自私小气的人,永远都接受不了和其他的女人共事一夫,也作不到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心里还有着别的女人。” “也许有些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 “也许吧,”叶君宜抹了一把眼泪,脸上现出来一个自嘲的笑来,“也许是我太小气多疑了,可是你忘记了,他已经给了我休书了。那个时候,我已经尽力挽留他了,那时我甚至想、想,只要他不嫌弃我,不要让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父亲,我想,我想我是可以接受他和那另外的女人的......” “你明明知道,他那时是有苦衷的,”金如玉心疼的看着她,“你知道吗,其实那次让他到黄河流域去巡查的圣旨便是假的,当时,他也是太麻痹大意了,竟是没有看出破绽,走到半路,便是让瑞王的人杀了过来,随从的人都死了,只有他一人负伤潜逃,在被追休杀得无路可走的时候,幸好先追到的是一个女杀手,她对瑞王早有反心,适才出手救了他,装成这个女杀手的同伙。后来他在地宫遇到了你,和你一起才逃了出来。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瑞王早已宫里宫外布置了天罗地网就等他钻。 先是上折说他抗旨,这皇上也正巧人事不省,不能上朝理事了,这旨是真是假谁知道?这抗旨的罪一但定下,便是满门抄斩,你还这么年轻,让你陪了他一同下到黄泉,他怎么能忍心?可任由你一人在这世上,瑞王却又虎视眈眈,正这时,云宫仇出现了,他承诺不论你是否会跟了他,他一定会保你平安,不会落入瑞王之手........” “所以他就把我当了个物品送给了云宫仇?”叶君宜哭了出来,眼泪哗哗的流。 “也、也许你觉得他是做得有些不妥吧,可是你要想想,当时,他也没有办法呀,”金如玉痛心疾首的道,“他只是想了如何能保你。他真的很难,抗旨的事让他摆平了之后,冷不防这个瑞王又来个冤枉他贪污的案子。” “就算是这样,那又怎么如何?”叶君宜身子倒在一棵树上,大声的哭着,“他可以有很多的主意,但唯独不能把我当了个商品来送人,不能把我孩子杀死。如今,我的孩子不了,他能赔我吗?他能赔我吗?” 金如玉往前看了一眼,转身默然离开了。 叶君宜一个人倒在树上哭得昏天黑地,好半天才勉强止住,可怜巴巴的抽泣着,这个该死的金如玉,竟是不懂惜香怜玉,这个时候竟是跑路了。边抽泣,边用衣袖抹着鼻涕眼泪,脚踩着地上的草,嘴里还骂骂咧咧:“徐子谦,踩死你,踩死你,金如玉,我踩.........” 一张白净的手帕自后面递了过来,蓦然一回头,一个高大的身影罩在她娇小的身子上,这一刻,这些日子里来的所有委屈涌上心头来,劈开盖地往那个结实的胸膛打去,徐子谦站着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tw棉花糖小说网) 可她又怎么会舍得呢?很快,她就心疼了,倒在他的怀里哭泣起来,徐子谦紧紧的把她抱紧,他知道她委屈了,曾对她许下的的诺言,他没能做到。可他的心也很疼,很疼,她不知道,做那些事的时候,他的心都在滴血,想着她离开时,血将她整个下身染红,他想着这些,甚至都想任由瑞王宰割,不再挣扎。 “你欺负我,你欺负我,”叶君宜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带着哭腔、带着娇嗔,“你好坏,你就知道欺负呢。” “是,我坏,我坏。”徐子谦的心都快碎完了,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嘴吻着颌下的秀发。 “你把我赶出屋子,还不给我饭吃。” “是,我坏,以后再也不了,你赶我出去,不给我饭吃。” “你推我了。” “是,以后再也不推了。” “你看我丢了孩子也没来抱我。” “是,以后都抱着你,都抱着你。” “你还和白依依上床了。” “没有。” “有!” “没有!" “有!” “唔――” 吵架,从来不会有男人会是女人的对手,但男人从来都有他们的特殊方法,把女人的火气化下去,那就是用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堵住她的嘴,缠住她的舌,让她窒息,让她软化,让她的心动荡,从而彻底的征服她。 而用上这一招,究竟是谁征服了谁,结局却是让人意料不到。唇齿相依间,一股火直窜上了小腹的某个地方,那儿开始蓄势待发,手不由自主的抚自叶君宜的领口滑进,握住那团挺立的肉团,使劲的揉搓。 她毫不示弱的开始了主动的回击,让她日思夜想,让她欲爱不能,恨又狠不下心来的男人,手摩挲着结实的胸膛,将小脚踩在大脚上,狠狠的吸吮着他的唇舌。 男人从来是经不得女人的热情,何况他比她火气更甚了十倍,他的心都想得疼了、想得碎了,手大力一扯,如桃花般的盛开,摆脱了唇的纠缠,自粉嫩的颈由上自下,终于到达桃花林中,如同饿极的小狼找到了母乳,不分轻重的使劲啃咬。 “哎_“ 他发出痛极而甜蜜的娇嗔,更是让发疯吸奶的孩子热血沸腾,手往下寻幽探径,那湿辘辘的,为他盛开。两人一起倒在了草丛中,除去身上的障碍,坦诚相待。 ”宜儿,我赔你孩子。“ ”嗯,爷,你好坏,啊――“ 这一仗可谓是震天地,泣鬼神,不知是多久了,终于战事停了下来,徐子谦卧在地上,用衣服将叶君宜包裹着抱在怀里。 ”你、没事吧。“叶君宜恋恋不舍的在徐子谦的胸上划着圈,有些担心的问。 ”嗯,“徐子谦吻了一下她的发,”看我恢复得多好,没事的。“ 手停了下来,传来叶君宜有些抑郁的声音:“那你们就要走了?” 徐子谦叹了一口气:“有些事不能再拖了,在牢里,你来看我的时候,我也想通了,只要能和你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就是庸庸碌碌的过一生,我也甘愿,再也不想那些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永远住在这里,不出去了呀。我好害怕,那个瑞王好坏,还加上了个云宫仇。虽然上次他给我信让我来救你,可,可现在看到他,我总觉得他就像是第二个瑞王。” 徐子谦苦笑一下,道:“我也想永远像这样,和你住在这里,耕田织布,生一大堆的小孩。可是,母亲和二个孩子怎么办?老头子怎么办?宫里的线人早来报了,说是老头子是中了毒,要是还得不到解药,命可就要丢了。也是幸好瑞王现在还有两个克星,在内有了皇后还在顶着,外面有个恪王顶着。要不,瑞王绝不会留了老头子到现在。前两天,支持皇后的几个大臣已被瑞王做掉了,宫里李昭仪被打入冷宫,云捷于得了势,与皇后分庭抗礼。若是再不想想办法,皇后和恪王必危亦,那时要板倒瑞王就是一句空话了。” “那你有什么计划么?” “哎!”徐子谦叹道,“计划本早就有,只是以前有些不该有的念头,适才让瑞王钻了空子。这次我既是想通了,不再去追逐这些东西,事情自然就好办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节【回到京城】 第一百四十九章节【回到京城】 "你的意思是你要和皇后和恪王联手?“叶君君宜继续在他的胸前划圈圈。.tw[棉花糖小说网] 这般的挑逗,让徐子谦的火一下又窜了上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捉住那只小手道:”嗯,没什么能瞒住你这个小机灵鬼。“ ”他们愿意么?“叶君宜心猿意马的挣脱手,继续用手指在他光洁结实的肚子上划着。 ”怎么会不愿意,“他用腿把夹住两只乱扭来扭去的玉腿,深吸一口气道,”这两人都是聪明人,这个时候了当然是明白,稳住在局最重要。何况也不想再和他们争什么了,等老头子醒来,我就依了他以前给我的主意,找个地方和你一起去养好,剩下的事让他、恪王和皇后几个去继续扯。“ 叶君宜手一顿:”他以前的主意?“ ”嗯,他曾说封我一个地,让我带了母亲去封地。“ 叶君宜眼睛一亮:”那岂不是去当个小皇帝?好呀,你以前咋不答应?“ ”嗨,“徐子谦拍拍她的背,一只手继续捏着软软的香饽饽,”以前不是年纪太小了,看不得母亲受不委屈,就非要跟他对着干。他不让做这,我就偏是要做那。他不准我染指皇权,我就非要.......“ ”哼!“叶君宜一拍他的胸膛,道,”那里是以前,恐怕现在心里都还放下吧?不过说来看着皇上对母亲是挺好的,他的后宫也有那么多的女人了,又不差母亲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让母亲进宫去封个贵妃、昭仪什么的呢?“? ”这事说来话长,“徐子谦脸色沉了下来,身子完全摊开,慢慢的道,”当年我母亲姐妹两个被一队护卫护送到这里,本来欲是能得到当时的皇帝的庇护。.tw[棉花糖小说网]不料这皇帝竟是对母亲二人理都不理。母亲二人手握一批珍宝,加上她二人相貌出众,住在驿馆里,自是引来不少人窥视。不到一月,驿馆便失了大火,一群盗贼进来,将这些珍宝尽数抢走,又贪她姐妹二人的美貌,想将她们掳走。正这时,当时的沐王带了去,将这些强盗赶走,救下了母亲姐妹两个,并将她二人养在府内。这沐王长得还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便是让姨母对其产生了爱慕之心,从此做了他的枕边人。 有一日里,老头子去沐王府参宴,不知怎么的就遇到了母亲,于是一见倾心,便让沐王从中搭线,在沐王府做了夫妻。那时他倒是承诺,回到郑国便是会来三媒六证来娶母亲什么的。不过当时他早已是有了陈皇后为夫人,而且被陈皇后压得头都抬不起,怎么拿三媒门证来娶母亲?陈夫人当时就说了,进门可以,只能从后门抬八,做个姬。我母亲与姨母性子不同,自是不肯。如是这般,此事便不了了之。 后来皇上登了大宝,回到了京城,倒是又提过让母亲入宫为妃,可母亲那时又变了心意,非让老头子出兵为她复国,老头子根基不稳,又被陈皇后压着,那敢答应。不答应又怕母亲生气,答应又做不到,如是两难下,便只是用了言语做些空承诺罢了。时日久了,母亲也就不再提这些事,可刺激在她心里毕竟是一要咽不下、吐不出的骨头,自然更是不会进宫去了。” 说到这时,就听到有人在远远的地方咳了两声,两人脸一红,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把衣衫穿好。 两人没走几步,便见金如玉站在那里侯着,想着刚才的事,叶君宜恨不得找了个地洞钻进去。金如玉倒似是什么也不知道似的,走上前来,道:“爷,接我们的人已到了村口了,夫人是跟我们一起,还是.......” “我要一起走。”叶君宜肯定的说道。 “宜儿,”徐子谦有些踌躇的道,“你还是就在这里吧,房族长他们会好好看着你的。” “你怎么知道他会好好看着我,”叶君宜嘟着个嘴道,“他现在是看在你对他有些用的份上,这次才救了我们,但万一瑞王派的人又跟他说了些什么,人家毕竟是亲舅甥嘛,那时他一改变主意,把我拿在手里做人质来威胁你,怎么办?” “可是........” “我告诉你,徐子谦,”叶君宜一本正经用手指着他道,“我可是告诉你,要是你再像上次那样对我,我可是不会再原谅你了。再说了,我的那颗大珠子送给皇后,就为让她给你定个贪污罪,我现在想来,好不划算,我要回去给她再讨点东西才好。” “夫人回去也好,”金如玉道,“如果皇后和恪王同意和我们联手,那瑞王一人孤立无援,自身都难保,怎么还有心思还找夫人的麻烦。倒是夫人刚说的话有几分道理,那个房族长毕竟是瑞王的亲舅,万一临时在关键时候反水了,拿了夫人去做人质,那就很麻烦了。” 听了金如玉的话,徐子谦终于点了头,当下几人便收拾了东西,走出了出去。 房族长与房林正和一队人站在村口等着他们,房族长把一匹枣红大马的牵了过来,语重心长的道:“徐侯爷,请替我那可怜惜的妹妹和女儿报复,一切便是拜托你了。哎,不管怎样,皇后临终是再三的托付他与老夫,老夫便是不便去亲手刃了这畜生。” 叶君宜朝徐子谦眨巴了一下眼――看吧,人家打断了筋,都还连着骨头呢。 “好,”徐子谦接过缰绳道,“国舅爷放心,我此次回去,也不是贪图那皇位,那位置就让给恪王和皇后二个去争个长短了,不过那个害马之群,我志在必得。” 话一落平,人已是坐上了马,马在原地打了个转,他俯下身去,抱着叶君宜上马,扬鞭快马疾驰而去。 徐子谦与叶君定一行人骑马下了山,早已是有辆四轮的马车停靠在那里,见了他们出来,几个大汉,立时从马车里拿出一些衣物,让他们换上。 其中一个大汉上前来抱拳道:“爷,我们这是扮成一队商人进城去,先行落脚到城里的悦来客栈,那儿本就是我们的一个暗桩,然后晚后再联系恪王。恪王那里早已是吱了声的了。” “嗯,辛苦了。” 叶君宜与玉琪儿主仆二人一起扮了商人的家眷,坐在马车里。。” 他们一行共十多个人,都做了乔装,徐子谦扮做个满脸是痘的中年商人,叶君宜也扮做个二十几岁的商家妇人,其余都是扮成了随从。一个时辰,一行人回了城后,城门口的盘查很严,进出的百姓也很少。到了大街上,竟是发现商铺十有六七都关着,行人更是稀少,这些人行色匆匆,面带惊惧。 “看来瑞一定做了什么出格过份的事来,把这些百姓都吓坏了。”叶君宜放下车上的窗帘子,愤愤的道,“这个瑞王莫不是一出生便是个疯子。” “他以前其实不是这样子的。”玉琪儿倚在座位上有些疲倦的道。 “以前?”叶君宜想起徐子谦过瑞王才十多岁,连自己的母亲也玷污的事,冷笑一声道,“我听说他曾是有了花言巧语骗过你,难不成你现在还没有醒悟过来?” 玉琪儿望着叶君宜一脸的愤恨,露出带着一丝些伤感的笑来:“你真的很像我十多岁的时候,天真,对什么都充满了幻想,而又充满了自以为是的正义感。我以前以为那些男人是爱着我美貌,现在看到你,我终于知道,他们要的不是美貌这个不切实际的东西。在他们的世界里充满了尔虞我诈,他们狡猾而充满了野心,一心一意想得到更多的权和势。而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却又是一个无助的孩子,想得到母亲的宽容和温柔的怀抱。所以,他们喜欢这种单纯、天真、整天胡搅蛮缠而又对他们深情款款的女人。” 第一百五十零章 节【瑞王其人】 第一百五十零章节【瑞王其人】 叶君宜对她说东扯西的本事不以为然后耸耸肩,斜着身子,不搭她,而玉琪儿今天似乎特别想说话,顿了一下又道:“那时的我我可以说是天真可爱也可以是傻得伤心,对那些追我的男人,好的也罢、坏的也罢,都把他们做了一只猪打理。.tw[棉花糖小说网]或是对他们呼来喝去,或是故意挑逗他们,他们正受宠若惊时,洒一把药粉,让他们在人群尽失颜面;或者故意诓骗他们,让他们顶撞父母、逃出婚礼、休掉妻女,撺掇他们去嫖妓、赌博。我犹来记得一个叫什么周三少爷的,父兄都是朝中老臣,他已是娶妻生子,一次看到我,便是失了魂般的盯了半天。我心里厌恶,便是故意对他温柔一笑,还主动约了他去酒楼虽酒。这人听了,自是高兴得忘乎所以。我与把这个男人约到酒楼里,便对他下了药,他中了毒后,便在酒楼时脱光了身子到处追逐女人。醒来后,他的父亲便将他打了一顿,妻子将他赶出屋子。他情怀郁闷,居然还来找我谈心喝酒,我心中更是厌弃,便撺掇他去票据、赌博,输得只剩下一条贴身的小裤。” “我可做过你这般出格的事。”叶君宜撇撇嘴道。 “是啊,”玉琪儿露出一个自嘲的笑道,“你家世好,未做过这些出格的事。而我那时想,我是个没人要、没人疼的孩子,做得再过份,只是伤害自己,不会伤害别人的。所以我尽可能的做得更过份。可是在那个时候,无论我做的事有多离谱,多过份,每当我伤心、孤独无助的时候,总有一个人在我的身边,默默的陪着我。” 叶君宜开始对她的谈话感兴趣了,坐起身子来认真的聆听。 “那时我并不觉得他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同,或者觉得他与其他男人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份更高贵。而那一次,那个周三少爷,他的愚蠢是我所没有想过的,我让他怎么做,他便怎么做,甚至做得更出格百倍。他在赌场、妓院去过一次后,从此便流连忘返,在家里偷卖东西、甚至还将妻子——一个堂堂的名门媳妇诓骗出来卖身青楼。他的父兄在朝中颇有威望,于是这事便闹得不可开交,几乎是传遍了整个大齐国。周家要我将我杀而而后快。是那个,那个那时才多大一点,是他,用尽了全力来保我。” “瑞王?”叶君宜问道,“那个人是瑞王?” 玉琪儿的脸上挂了一串珠晶莹的珠子,点了点头,带着一丝犹有的甜蜜:“是,他叫子阳。那时他的很安静、很干净,洁白得就像是一张白纸。” “哼,”叶君宜身子倒了下去,撇嘴道,“他一向是这个样子的,就是在对他的亲生母亲做那禽兽不如的事的时候........” “他没有!”玉琪儿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了起来,“他说了,他没有........” “他说的也能当真?”叶君宜怒目相对,“你不是以前那么天真,你永远都是天真的。如果你到过瑞王府,你就会知道是什么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把我丫鬟春兰,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女,花儿一般美、一般纯的孩子,他就么,把她折磨、糟蹋而死,甚至最后连她的尸骨也没能留下一丁点半星。你知道吗?春兰只是被他糟蹋、折磨死的很多、很多人中的一个。在他府第的下面,他造了一个地宫,那里面有他掳来的上千名少男少女,他用了侍卫将他们禁锢在里面,让他们不准着一丝寸缕,互相淫乱,供他享受、发泄。他把这些人当作圈养的詎,想打就打、想杀就杀,甚至将他们剁成肉........” “当当” 车外响起徐子谦警告的扣窗声,叶君宜憋红着脸,气恼的倒在座位上,不再出声。 玉琪儿一脸的死灰样,半响方道:“我当然知道他现在这样,要不.......我不是要为他开脱什么,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他以前真的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他的身份、地位,是他的母亲陈皇后,还有他,那个人,他们害他成了这个样子。" 叶君宜抹了一把眼泪,扭过头去。玉琪儿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真的,他以前很安静,什么也不想争,什么也不想要,他喜欢画画,尤其喜欢画竹,画很大、树干很直的树。可是他是大齐国的皇子,是这国家最能干的妇人陈皇后的儿子。陈皇后出卖自己的娘家、辛苦操持半生,为的就是能让她这个唯一的、让他骄傲的儿子能坐上龙椅。陈皇后一生只得到了皇上的尊重,却没有得到他真正的爱,所以她把所有的寄托和希望都放在了了阳的身子。而子阳却是个不喜争斗的人,这让陈皇后感觉很丢脸,她觉得自己的儿子懦弱无能。于是她开始用她的方式来训导她的儿子。 子阳曾全身颤抖的对我说过几次陈皇后对他的训导。在宫中,有一个章夫人,是个很温柔的女子,她没有儿女,便很喜欢子阳,子阳也从小就喜欢她。可是有一天,陈皇后把子阳叫了过去,问他是不喜欢章夫人,子阳点了头,于是陈皇后便让人把章夫人叫了来,扒光了她的衣服,对子阳说,章夫人是他的了。子阳只是把章夫人当做母亲一样敬重,怎么也不肯做那禽兽一样的事,于是陈皇后在在那个宽敞的宫殿里,任由子阳怎么求她,她仍是让数十人男人把章夫人糟蹋了,甚至最后还让来,将章夫人的眼睛、胸割去。这个事件,陈皇后告诉子阳,只要得到了最大的权势,任何的女人都是他的,任何的人都为他俎上肉。 还有一次,陈皇后就带他去了马场却学骑马,子阳胆子小,加上那马是番国进贡的血汗宝马,有些劣性,把子阳从马上摔了下来。陈皇后一生气,竟是竟马场的人和马全部砍头,行刑的全过程,让侍卫架着他观看。” 叶君宜听了,不禁怔愣起来,如此教子,真是闻所未闻。 玉琪儿沉默了片刻之后,又道:“而这陈皇后极信我的师父李道长。师父他老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个极有常识之士,而他又和其他俗人一般,喜爱那黄白之物,喜爱权势地位。因而在陈皇后面前夸下海口,能制出长知不老药。若是庸人说出此话,人们尤其是陈皇后这般精明的人,一定会是把人当作疯子看待。而李道长偏又是个学识深厚之人,于是,这般胡话,竟是被陈皇后信以为真,从此对他宠信有知。于是,那个时候,全国的人都极信道,把李道长作了个神人。李道长在时,虽是极贪财、贪色,但毕竟用其平生所学,培养了一批人才,也作了些实事。可是他后来收了一个学生,也姓李,人们叫他小李道长。 小李道长有些歪才,加上口才极好,把李道长哄得团团转,于是很快就升为了李道长身边的第要人。在他被李道长收为徒弟的一年后,李道长莫名的死了。在此之前,小李道长已是得了陈皇后的信任,这时就自然而然的成了李道长的接班人。而陈皇后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小李道长的品德极其的败坏,杀人如麻,猥亵童男童女,以药控制朝庭官员和各大贵族子弟,聚众狎妓淫乱等等恶行,无所不做。 第一百五十一章 节【瑞王其人】 第一百五十一章节【瑞王其人】 子阳是这个皇朝的继续人,小李道长自是把眼睛投在他的身上,在子阳被陈皇后逼得发疯时,逐步接近,最后让他完全沉沦在药物和肉欲中。那时的子阳只是想让药和女人麻痹自己。不想这小李道长为何人?竟是一步步引他入魔道。子阳那时人已是摆脱不了这些,而心却是痛苦不堪的,在沉沦与自责中,终于病倒在床上。即便是这样,小李道长也不愿放过他,每日以为他瞧病为借口,给他送去一种叫”极快乐“的药,这药能让人在服用后便会极其兴奋,出现幻觉,在这样的状态下,做出任何事来也是毫不出奇的。而这药一但服用,便不能断掉。” 玉琪儿说到这里,仿佛是说累了,便停了下来,靠在座位上半眯着眼。叶君宜听罢也是良久无语,半响方喃喃道:“一个失足青年。教育的失败。” “哎,”玉琪儿没有问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叹了一口气道,“那一天,陈皇后出宫去看他。正巧遇到了小李道长给他送药,而且、而且两人刚好..........所以在陈皇后进门后,小李道长便光着身子藏到了床下。子阳也是一阵慌张,找借口支走陈皇后,不料陈皇后见自己的儿子衣衫不整,和侍候的人都是一派慌乱,便是起了疑,支走身边的,独自留在房内责问子阳。那小李道长是何人,一见陈皇后在向子阳发难,怕自己的事败露,便在床下点了一支边香,把陈皇后迷倒.........” 玉琪儿说到这里,又紧锁了眉毛,没有再说下去。[..tw超多好看小说]叶君宜手拍打着车窗棱,笑道:“事实上,这迷香不仅迷昏了陈皇后,了让瑞王与那个道士乱了神志,于是,当三人醒来时,竟是自己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做了何事,只知陈皇后身上伤痕累累。” 玉琪儿苦笑一下,摇摇头道:“也许是吧,我也不知道,子阳事后在我面前哭得成个泪人似的,但当时我就信了。哎,可自那以后,我时常便是发觉他的行为十分的不妥,当然,他在我面前是一再的掩饰,可久之,每次见到他,我便可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可以感受到他压抑的戾气。后来,我便不肯再见他了。” 玉琪儿这话里,叶君宜敏锐的抓住了一点:玉琪儿跟了徐子谦的,仍是与瑞王有所来往!每个人心进都有自己的秘密,玉琪儿不愿再说,叶君宜也不再追问。她从来不是那种刻意去打听别人隐私的人。 一路听着玉琪儿说的话,很快就到了地。这个客栈居然是在一个比较繁华的街面上,老板娘亲自出来,和伙计们一同为他们安排了房间。客栈老板娘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女人,人长得挺精干的样子,嘴角长着一颗大黑痣。老板娘带着徐子谦和叶君宜进了客栈的天字号房间,一进门,老板娘便将门掩了反扣上,单膝跪下,低头道:“属下见过爷。” 徐子谦端坐于太师椅上,抬了一下手道:“妥娘辛苦了,起来吧。” 妥娘起了身,道:“爷这段时日最好是少出门为好。前日里,瑞王现在公开了与恪王闹翻了,瑞王带了几千人马直接的攻进了恪王府,路过之处,见人就杀,恪王府内更是连只畜生也没有放过,里面都已经血流成河,而且无人敢去收尸,现在恪王府成了一个死府,里面散出来的恶臭飘出几条街。” “那恪王妃夫妇........”叶君宜眼有浮现出那个熊一样的男人和美貌热情的女人,急问道。 “这是夫人。”徐子谦向妥娘道。 妥娘听了,抱拳回道:“回夫人,听说恪王带着家人一骑着马一路杀出城去了,只是听说恪王好像受了不轻的伤,恪王的长子中了箭身亡落下了马,现在尸首被挂在午门示众。朝中的大臣们都被吓坏了,朝都不敢上了。宫里的情况暂时还算好,有曾刚带了御前羽林军守着,瑞王暂进去不了。” “哼,”徐子谦用手轻敲桌面,冷笑道,“好,很好。我上次连络恪王,他不犹豫着怕被占了功能。这下可是能让他下定决心了。还有这曾刚还算不错,有些事虽是糊涂些,这关键的事倒还是分清了的。” “这........”妥娘听了,脸上露出一种为难的表情来,似是有会话在斟酌着怎么说出来。 叶君宜敏锐的看到了妥娘的脸色,开口问道:“妥娘,靖国侯府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曾姨娘和尹姨娘..........” “回夫人,”妥娘这时方道,“瑞王的人冲进了府内,不过只是找到了些下人,没有找到几位姨娘,瑞王大为光火,将里面值钱的东西抢、打砸光,还有几个地方被放火烧了。” 叶君宜松了一口气:“只要几位姨娘安全最好,这些身外之物不要仅的。” 反正多的银票被她贴身带着,那靖国府自从徐子谦被抓进牢里就已经被抄个一次了,剩下的也是些不值什么钱的。徐子谦叹了一口气,对妥娘道:“有多余的人去打听一下几位姨娘的处境如何。不过眼门下最重要的是打听一下宫里的情况,最好是能有人能往皇后那里递个消息。” “是,属下这就去办。”妥娘说着,又抱拳施了一礼,走了出去。 徐子谦见了,却又起身跟了妥娘走到外间去了。叶君宜知他二人定是有更隐秘的事谈,便也自觉的到了内间去洗漱。这两人在外间一直叽叽咕咕的谈了好一阵,叶君宜洗漱好,便躺在床上眯眼先睡了。 这一边的车马劳顿,让她很快就进入了睡梦中。秋天对于她来说是有些冷的,她把身子倦成一团,裹住了被子。 徐子谦和妥娘把事议定,走了进来,就见折着的被子里只是鼓着一团小小的,只上面露出一点乌黑的青丝来。脸上浮现出一个自己也不没有觉察到的笑容来,走过去扯被子的一角,想钻进去。 叶君宜睡得正好,感觉到脚边忽然凉嗖嗖的,便伸出脚去勾散开的被子。这却正好登记到了正在掀被子的一只大手,徐子谦一把将这只小脚抓住,那脚轻微的挣扎了一下,便安静的躺在大手中了。 徐子谦是最喜欢这双柔嫩无骨的小脚的,这正逮个正着,心里自是欢喜很很,以手轻轻的抚摸着。当手指划过脚底时,他发现那掌心长出了一小块茧子,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想着这些日子里她受过的苦和委屈,心中不免觉得一阵心疼,更是细致的抚摸着。 睡梦中的叶君宜觉得脚心痒痒的,便将脚往回缩,这却带着徐子谦的手也钻进了被子里,他放开他的脚,将手抚上了她的腿,自下往上抚着,身子也欺了上前,半压着叶君宜,掀开头上的被子,嘴含上了白嫩的耳垂,轻轻在她耳边吹气:“宜儿、宜儿。” “嗯”叶君宜被唤醒,眼睁得大大的,看到徐子谦贴着自己的脸,有些迷糊的应了一声。 “”别忙着睡,好不?“徐子谦舔着她脸说着。 叶君宜被舔着脸痒痒的,这男人是只小狗呀,竟是舔人家的脸,便脸往徐子谦那边转了一下,这却正碰上了徐子谦的嘴,徐子谦可从来是个很会把握机会的人,赶紧将两片红唇含住,舌头伸了进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节【甜蜜痛苦】 第一百五十二章节【甜蜜痛苦】 于是,夫妻两人在床上缠绵温馨了好一阵。直至两人都精疲力尽了,方是打住,安静的相拥着。徐子谦抚摸着像一只小猫一样蜷在怀里的妻子,轻声道:“宜儿,我明天要出城去见一下恪王,他出城的时候给我留了话,要让我亲自去见他一趟。” 叶君宜抬起头来,有些惊讶的道:“恪王怎么会知道你没死?” 徐子谦拍拍她的背,笑道:“我们几个自打出了娘胎就开始斗,若不是老头子一直压着,恐怕我们几个早就几败俱伤,留下他一下人了。” “哦,”叶君宜恍然大悟,“皇上想你们几个和平相处,可你们却是做不到,他又无可奈何,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那一个被败了都是他不想见的,所以他给你们的势力几乎都是均等的,因而你们的人中互相都搀渗着对方的人。这次的事充分说明了你身边颇为信任的心腹中有恪王的人哟。” 徐子谦拧了一把她的小脸笑道:“你这小机灵的,没什么时候事能骗过你。不过恪王与我却是是敌非友。从小,我们在一起打掐架、斗法,可从来是光明正大的,我二人也可说是惺惺相惜。不过这瑞王一直以来倒是被我二人视为真正的敌手,先头有着陈皇后压着我们,斗不过他,后来陈皇后去了,,我已被陈皇后弄到边塞这么多年,待我回来时,他羽翼已丰,却是动不了了。不过,哼,这一次,没了陈皇后的庇护,又尽人所知的德行有亏,看他这次还怎么逃出去。” 叶君宜突然打了冷禁,不由自主上前去紧紧抱住处他。徐子谦吻了一下她的面颊,轻声安慰道:“我可以保证,这一次的事情之后,你再也不用怕谁了,想到那儿去就到那儿去,不用戴头面纱,不用躲藏在家里。从此以后,你想什么就可以有什么,我让所有的人看到你都充满敬畏。从此以后,看还有谁敢把打你的主意。” 那声音低沉如陈酿的老酒,甘甜而回味无穷,充满无穷的诱惑。叶君宜眯着眼,眼睫毛不停的颤动着,如一只小猫般,低吟道:“徐子谦,瑞王倒后,你真的能放弃一切,从了皇上的意思,得一块封地带我和母亲去好好过日子吗?” 徐子谦有下没下的慢吞吞的拍着她背,半响方道:“嗯,我们好好的过日子,你放心吧。” 全身如同落入了深不见底的泥潭,叶君宜全身觉得冰冷无比,开始颤抖起来,徐子谦感受到了她的恐惧,却不知她是为何而惧,只是不停的安抚着,最后将番身覆上她的身子,又与她致密的结合到了一起,身体一起一伏,爱抚着她。在瑞王的地宫里遇到那么多恐怖的事,他都没有见她的身子有如此的恐惧的表现,他不知道她的心里现在想着的是什么,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好好的爱她、安抚她的恐惧、告诉她,他是他的依靠,他会让她远离那些伤害。 而他又怎么能知道,现在叶君宜的心里恐惧的正是他!如果玉琪儿今天给她说的瑞王的事属实――瑞王本是个安静、善良的孩子,那么造成他现在如此残忍、暴虐的,难道货仅仅是陈皇后的逼迫、小李道长的引诱? 叶君宜记得在那个与皇上共进晚膳的晚上,与皇上虽是寥寥几句话,而她仍是清晰的记得那个老人精明的眼光、敏锐的观察力以及多疑的性格。这样一个男人,又怎会被不知韬光养晦的陈皇后所掌握?陈皇后既是牺牲了自己的父兄为皇上争得了江山,为何又临死也未能为自己的儿子争得太子之位?皇上并不个懦弱无能、怕老婆的男人,恰恰相反,他是只极狡猾的狐狸!叶君宜中心里总结。这只狡猾的狐狸,设下重重计,也许连自己的老岳父在朝中被陷害也是他的主谋,而他做下这种种的事之后,又推出表面精明能干,实则外中内干的陈皇后来承担一切。也许陈皇后的心里也是明白这个男人对自己其实也就是个利用而已,所以才把一切希望寄托到了自己唯一的儿子身上,所以即便自己在儿子手中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死也要隐忍不言。 这样了个男人生出来的儿子又怎会是孬种?可怜人再精明、再能算,就如陈皇后,最终是栽到了自己的儿子。皇上也一样,再如何算计,却是拿自己的几个儿子无可奈何。这几个儿子个个想登上他的位子,自打一出娘胎,便开始互相算计,所以他才不想徐老夫人进宫,为徐子谦正名,这在另一角度讲,对徐子谦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给一块封地,平安一生终老。而他的儿子们却丝毫不理他的情,打小便斗得死去活来,于是那个安静、不喜争斗的小儿子子阳最终被逼得疯狂。 人一老便是恋旧,皇上也不例外,陈皇后的死,让他产生了怀念之情,所以,这个小儿子再怎么疯狂,他仍是记得年幼的善良儿子、记得那个美丽能干的女人,所以瑞王不断的犯事,他就不断的包庇,所以终于生出了今天的祸乱。 叶君宜心里此时恐惧的是,在徐子谦、恪王、瑞王三人年幼时,瑞王有陈皇后撑腰,徐子谦与恪王是聪明人,他们肯定为联手对付难啃的瑞王。而把陈皇后逼得用了如此多极端的方法来训导瑞王,而把一个天性安静、性格纯良的少年变成一个极其残忍无道的人,他们使出了多少的极端手段、多少的血腥事件? 由此她想到了徐府中的那几个女人,曾氏被送到徐府为妾真的是其父兄为巴结徐子谦?尹氏的被掳真的意外?有没有可能是徐子谦需要她们家庭的势力,所以千方百计的将她们弄到府内。由此她想到玉琪儿与白依依,玉琪儿是对徐子谦感情极深的,这个玉琪儿对她是毫不掩饰。白依依呢?如果她对徐子谦不是感情极深,那么在那夜里,明知叶君宜都已被休弃,她仍是上演出那么一出戏来给叶君宜看,对徐子谦没有感情,这一切有这样的必要么?玉琪儿与白依依,她们虽是一介孤女,却有一样对徐子谦极为有用,那就是――与瑞王的关系密切! 由此她想到自己是如何才进到的靖国侯府.........不敢再想到去,她全身颤抖不已,在他的身下紧紧相贴,即便在他仰身时,也紧紧想随,不准他离开自己身体一丝一毫,不管最后的真相如何、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至少在现在,这个男人是她的――这样一个男人,有着迷倒一切女人的容颜,有着每个女人向往的财、势,有着女人们需要的温柔怀抱,这样一个男人,会有那个女人会在如此甜蜜温柔的夜里去管他的话是真是假,是幻是真?这样一个男人,即便也他共度一夜,也觉得前世渡得的善缘,今生得到的福果,而这样一个男人,对你不止一次的温柔怜爱、对你说过无数的甜蜜情话,这样的男人,又会有那个女人在此风光旖旎的夜里去追究他从前做过什么、未来又会做些什么? 爱他、让他疼你,紧紧抱住他,是你唯一会有的想法! 这一夜里,不知是徐子谦精力特别的旺盛,还是叶君宜把他紧紧的缠着,他们整整战斗了一夜,既痛苦而又极甜蜜的一夜。 第一百五十三章 节【招惹女人】 第一百五十三章节【招惹女人】 刚是养好伤的徐子谦却似是身子极棒,一夜几乎未睡,连住在隔壁楼下的金如玉和玉琪儿都以为他为起不了床。不料几人走出屋子却发现他早已出发离开了。 徐子谦去找恪王去了,却并未带上他们中的那一个,而是带着妥娘与另一些暗卫去的。叶君宜被告知今天一天都不能走出客栈去。她一个先在床上睡了好半天,实际上徐子谦走后,她虽是委靡不振,可也已经睡不着觉了。于是干脆便起了床来,打开窗子透气。这竟是条比较繁华的街道,街上人来人往,两边的商铺摆着不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她叹了一口气,女人的天性让她很想下去转一下,却是现在是非常时刻,保证自身的安全便是对徐子谦最大的帮助。所以她只有望而兴叹的份。 就在她刚是关好窗转过身去时,却发现金如玉已站在她的屋内,端着一盘子的早点正在放在桌上。 “记得初次见你的时候,是在明月斋吧,”叶君宜走过去坐下,边拿着早点吃边道,“那时我还真以为你是个饱读读书的君子。” 金如玉淡淡一笑道:“怎么,我现在不像个君子了?我好像没做什么令人不耻的事吧。” 叶君宜将手中的剩下的半块点心往嘴里一扔,拍拍手道:“没有敲门,便径直跑到自家主母的房间来了,还说自已是个君子?嗯,幸好我不是......嗯,要不然,你肯定会被当作登徒浪子被打出去。” 金如玉也坐了下去,笑道:“事实上,我们是一类的――人。” 叶君宜听了不禁一愣,转而回过神来,向椅子后面倒去,尽可能的离他远些,有些恐惧的指着他道:“你、你也是........” “是,”金如玉对她神秘的眨眨眼道,“我也和你一样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也就是世人所说的伪君子,人前装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实则泼皮一个矣。” “哦,嘿嘿,”叶君宜将手收了回来,干笑二声,“是、是,我们这还真是、是一样的――人。” 金如玉拿了两个酒杯来斟了酒,端了一杯给叶君宜道:“爷这一出去,恐怕不灭掉瑞王,他是不会回来的,玉琪儿也和她奶母出去了,就只剩下我们两个和一个看门的伙计,来,我们来虽两杯,只要你我不说,今天的事,爷是不会知道的。” 背着徐子谦找自己喝酒?还是在自己和徐子谦的屋子里,连是个现代人的叶君宜也觉得怪怪的:总还是觉得多少有点不太好吧。不过人家盛情难却,再说她本来也想找他聊聊天,这又不能随便出屋去,不是在自己屋内,便是在他的屋内,在自己的地盘,好歹还是要自在些。再说了,他说得也对,她不说,他不说,徐子谦怎么会知道? 于是,也扭捏,端起酒来喝了一口,这酒甜甜的,想来度数不高,相当于现代的洒饮料,喝上几杯想来也没事的。她知道金如玉应该是比较能喝的,便接过酒壶来,帮着金如玉倒酒。金如玉今天好像也是存心来找醉的,来者不拒,一杯杯的往肚里倒,眼看了着他连续都干了好几杯了,叶君宜又给他续上杯,开始找了话题打破尴尬的寂静:“金如玉,你跟爷很多看了呀?” “嗯,”金如玉喝下酒道,“打小就跟着呐。他这个狡猾得不得了,我还比他大两岁呢,那时去接近他,他居然一眼就看出我是有不良居心的。可恶的是,他就是不说,一直就让我在他身边侍候着。直到过了好些年了,他才对我说了实话,还说了,你跟了那老头子也这好几年,跟了我也好几年,那一个人更适合当你的主子,你自己去好生想一下,想明白了,要是要去继续跟着他,我也不留你,你自个回去,以后我俩再见面便是仇家。要是想着要继续跟着我,我也不是你主子,继续当你兄弟,可这立场可是不能再三心二意,必须彻底的与那老头断绝所有的感情与羁绊。你说,这人狡猾不狡猾?他若是一开始便是说明了,我最多就和他打一架,然后回主子那里去,可他居然来这招,还让我出了好多次关于我主子的任务,让我看到我主子真实面貌。这一来,我还真是不好择选:一边是养自己长大的主子,一边是自己跟了很多年,又多次出生入死的兄弟。哎,这个家伙。” “你最后选择了他。” “没有法呀,”金如玉笑道,“他可是厉害多了,没几个是他的对手的。他们父子几个都是厉害的角色,要不然人家一家是皇家,我们只能当他们的手下。” “金如玉,”叶君宜用手在桌上的酒渍上划着圆圈,道,“老实说,你恨他抢走了玉琪儿吗?” 金如玉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苦笑一下道:“有什么可恨的,他和玉琪儿也好、白依依也好,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 叶君宜划圈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划着,道:“昨天玉琪儿说瑞王对她挺好的,那次尚书房里瑞王和爷一起为了她起了争执,她怎么就选择了要跟着爷,而不跟着瑞王呢?” “你说是皇上把玉琪儿赐给爷的那件事吧,”金如玉自己倒了一杯酒道,“那里是瑞王与爷为了她起了争执。而是恪王与爷在私下里商量了要在尚书房怎么怎么整治瑞王,可那瑞王平时里虽是不太说话,可人家脑袋瓜子也挺灵光的,一下子便明白了,便怎么也不肯依,后来几人便打起来了,连着几人身边的小厮,在尚书房里打得可热闹了。里面的东西全被砸了,瑞王被爷和恪王打得个只剩下下半口气,只把闻讯赶来的陈皇后气得个半死。这个恪王做了便不承认了,站一边看热闹,而陈皇后本来就极痛恨爷母子俩,逮住这机会怎么肯饶?便是把爷推出去斩了。 不过当时他们的老师是极看重爷这个人的,临时便站出来乱说一通,说是瑞王在怎么怎么好色,在对玉琪儿动手动脚什么的。在场另外的人在此时又不也说什么,加上玉琪儿突然站出来直承了此事,这相当于就让瑞王背了黑锅,成了他寻绊滋事了。” 叶君宜听了嘴张得大大的,半天才合拢来,这与现在看起来很内全敛的徐子谦完全就是两个样儿。过了好一会,她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我想,你们早就把主意打到玉琪儿的头上了吧。先头说什么爷要报恩所以去缠着玉琪儿什么的,都是是屁话吧。其实你们就想怎么能打击瑞王,把玉琪儿抢了过来。” 金如玉已是喝得半醉,话虽是有些多,头脑却不是清楚的,叶君宜这话他不直接答,只是叹了一口气道:“以前我们都年纪太少了,做事欠考虑。爷后来常是说,像玉琪儿这样的女子我们是不该去招惹人家的。哎,这人呀,真的是,不该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叶君宜看到他那番要死不活的模样,又噗哧笑了出来道:“你这语气倒不像是爷在后悔去招惹了玉琪儿,倒是你自己在后悔招惹了那个女子似的。” “呵,”金如玉自嘲笑地笑了一下,道,“男人都很贱、很坏,是吗?一直以来,都想得到一个女人,当这个女人终于到手的时候,他的心却又整天去想着另外的一个。” 当他说这话时,眼向叶君宜深深的瞥了一眼,叶君宜呼吸不由得一滞,半响回不过神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节【马车摆谈】 第一百五十四章节【马车摆谈】 金如玉喝醉了,已经开始打胡乱说了。叶君宜看着举止优雅的一杯一杯将酒倒正倒进肚里的金如玉想。她也有些头昏乎乎的,站了起来,将窗打开一条缝,羡慕的望着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不由得突然振臂高呼:“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都皆可抛。” “好!”喝得已是有些过了的金如玉将桌子一拍,站起来端起两杯酒道。“说得好!来,我们再来一杯。” 想到在这是个生死存亡的重要时期,叶君宜本想回他一句还喝个屁,突然眼光瞥到在离他们客栈不远的地方,有一队人马簇拥着一辆马车缓缓的走了过来,她的心里不由得一紧:她记得上次是看到过这队人、这辆车的。临到他们客栈门口里,这队人停了下,一个高大帅气的戎装男人撩开车帘子,从里面下来一个女人,如同耀眼的星辰、名贵的宝石,她吸住了所有过往行人的目光——白依依! 只见她优雅从容的提着裙子下了车,在那个一身戎装的男人的挽扶下,走进了客栈对面的丝绸铺中。 叶君宜心不在焉的接过金如玉手中的酒杯,将酒一饮而尽,道:“我要去一下净房。”话一落平,在金如玉还没反应过进,她已是提着裙子跑出了客栈。 叶君宜还是才入城里的那般易容为一个商户的妇人,三十上、下,脸有些黄,穿着一件翠绿色的长裙,这般的打扮在街上随便宜一捋就是一大把,因而她在街上的出现实际上一点位也不打眼。(..tw棉花糖小说网) 她装着一个在随意逛街的妇人,在每个小摊、商铺前都流连一番,眼却一直盯着绸缎铺子。从外面隐约可见白依依与那个戎装男子关系甚为亲密,那个男子为白依依可谓是鞍前马后,一副十足的奴才相,不过这个奴才望着白依依的眼光里却流露出赤祼祼的欲望。 不多时,叶君宜便逛到了绸缎铺隔壁的杂货店里,这个店里的人颇为多,店中伙计好多个,也是招呼不过来。白依依的马车就停靠在这两个铺子中间。 她走到车马旁,背着马车,装了在铺子前选东西,一只手却从怀里掏出一袋银祼子,打开袋子,从裙子的皱褶里将银祼子全悉倒在地上。 “啊,谁的银子掉了?” 她突然中蹲下身子,大叫起来,周围正买东西的人、来往过路的人,甚至白依依的侍从们看见满地的银祼子,眼都红了,纷纷跑过来挣抢起来。瞬间,她娇小的身体便被这些贪财的人淹没了。人们的眼里此时全是银祼子,无人注意到这个娇小的身躯突然消失在了人群里。 白依依选好东西,便提裙进了车子,她刚是进去,便皱了下眉,放眼往马车里仔细的看了一下,给她掀帘子的周同一脸色相的谄媚道:“依依,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皇后还在等着我呢。[..tw超多好看小说]”白依依确实也在马车里没看到什么,便走进去坐了下来。 马车一路往前,白依依身子微倒在座位上,手不停的按着额头,声音不复从前的清脆悦耳而是带了一丝沙哑疲惫的轻声道:“妹妹,莫要跟姐姐躲迷藏了,出来吧。” 藏在座椅下的叶君宜闻听了不由得一怔,自己没敢动了一下,这白依依怎么会知道自己躲在这里面,莫不是她在和另外的人说话? 正转念间,却又传来白依依噗哧一声笑和挪动身体的声音,只听她道:“妹妹,别调皮了,快出来吧。你也是遇着姐姐我了,一身的酒气也敢藏在人家的马车里,当真是不想活了么?” 叶君宜将自己的衣袖拿上来嗅,果是有浓浓的酒味,暗道自己真的是太大意了。只有乖乖的掀了上面的座垫爬了出来,嘻笑着白依依道:“白大人,好久不见了,大人近人可谓是一路春风得意呀。” 白依依神色有些憔悴的看着她,淡笑道:“还好吧,不过是取回了自己应得的东西而已。倒是你,你变了很多。” “有你这样一姐妹不变不行啊,”叶君宜翘着腿打量着这辆豪华的马车。 “你不怕死么?”白依依摆弄着金灿灿的黄金指套,神色傲然的道,“这个时候,瑞王恨不得马上就得到你,因为这样才能弥补一点表哥夺走玉琪儿给他带来的所有伤疼和侮辱” “哦?”叶君宜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道。 白依依沉默的摆弄着自己的指套,叶君宜也不再说话,直到好一会了,白依依方道:“他、没死,是吗?” 叶君宜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希翼、一丝挣扎,冷笑一声道:“你不是盼着他死么?如今他死了,你与瑞王双宿又双飞,又得了高官厚禄,又报了仇,多么痛快淋漓的事。对了,他进牢里的事,不是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么?” “哎,”白依依叹了一口气,望着愤愤然的叶君宜,眼里泛着水光,带了一个有些惨淡的笑来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恨、很恨我。是的,我一直很恨他,恨不得他马上就可以死去。可是,当得知他真的死去的消息,我的心也跟着他死了。我是个没有爱的人,可他一死,连恨也没了。呵!”白依依仰头叹了一口气,“我们是表兄妹,那时沐王将他母子二人养在离沐王府不远的地方,当然,其实也是拿他母子二人便于要胁的意思。那时,母亲常州是带我过去玩,我真的好喜欢他,总是粘着他。可是他的心里满是对皇上不认他母子、陈皇后常是欺负他而愤愤不平,从来都把我视若无物。 而且,我毕竟流淌了一分那个充满野心的沐王身上的血液,那个男人,除了自己的嫡女,把我们这些儿女只当了他的一份私人财产。我长得美,便是一个待价而沽的宝石。在我才十岁的时候,沐王就将我送到了李道长的床上。” “李道长?”叶君宜顿时哑然了——她才十一岁! “哼,”白依依的漂亮的长睫毛上已是挂着了圆圆的水珠,“是,陈皇后最信任的、整个大齐最有学问的老者。他为什么要弄那么多漂亮的童男童女,你以为他真是在教他们东西?不,这个老东西,他最喜欢这些童子,好多的孩子因忍受不住而被他玩死了。还有,有一次,这个老东西得了一批什么天外飞石,想拿来做个天像仪,对了,就是我曾给你,表哥不准你要的那个东西。当时,怎么炼也不能炼成,于是,他效仿莫邪干将制剑,将一个一个的童男童女直接扔进炼炉里,每一次足足丢了一百个童子,而这个天像仪是他在试验了上百次之后,方是成功的。” 叶君宜听了背上不禁冷嗖嗖的,颤抖地道:“那、那需要了多少孩子祭炉呀?那里能找来这么多而又不能让人知道呢?” “多着呢,”白依依冷笑道,“都是些穷孩子嘛。所以那时有很多的贵人们拿着再多的财帛给他,只为求听他一讲,他去是热衷于到民间、尤其是受灾地区去办义学、义堂,就是为了能拐骗到一些穷人的孩子,或是灾区的孤儿回去。” “你和小李道长也做过这些事吧?”叶君宜冷然道,“所以徐子谦一定要将小李道长正法,一定要将你圈禁在靖国侯府内。” 第一百五十五章 节【马车摆谈】 第一百五十五章节【马车摆谈】 白依依躲过她的眼光继续道:“你知道吗?我是沐王送给他的贵女,人也长得比的孩子漂亮,所以他不敢把我弄死,可是在他身边的每个日日夜夜,我都好害怕。当只有他把我单独叫进去的时候,我怕得连路都走不稳,可是进去一看到那些满布皱纹的老脸,我就得笑,我就得自己把身上的衣服脱光,主动的上前去侍候他。而每天,除了好色的男人围着我转,我身边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每一天到了夜里,我就独自一个缩在被子里哭,那种孤独、害怕,不是你所以想到的。 我以为这个老东西对他身边的每个童男童女都一样,而我则是他身边学东西资质最高、最受他器重的一个,每想到这个,我那孤独、受伤的心就会稍稍平衡一些,每日里除了侍候那老东西就是认真的学着知识。可是有一天,我发现,在老东西的身边又来了小女孩,她是那样的漂亮,而古灵精怪,她叫玉琪儿。自她来了后,这些死男人便把所有的目光投向了她,连那个老东西,对她的学习指点得更是详细。而让我发疯的是,这个老东西竟是真心的喜欢她,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他不仅从不碰她,还在不准我们在她面前说他的那些丑事。每一次,有了玉琪儿在他身边,他就不会碰任何的孩子。” “于是,你就恨上她了。”叶君宜叹道,“虽然她从未伤害你,你却因为嫉妒而惦记上她了。” “哈哈........”白依依大笑了起来,却是带了几丝悲怆道,“你没见过她以前那样,就像只骄傲的小母马,眼里没有任何人。跟着老东西的女子们虽是都戴着面纱,可这常在一起相处,也是能认得、能打个招呼吧。可是她来了很久了,竟是不认得我!哼,所以我发誓,要让她吃点苦头。” 叶君宜心底一沉,道:“难道爷和你救玉琪儿那事,是你一手策划安排的?” “哼,”白依依道,“这算什么,我先是让那个好色的瑞王去,那知这个好色的瑞王看了她之后,连脚都提不起了,竟也和那些平常纨绔子弟一般成了她的跟班。不过,这不要仅,她和瑞王走得近,是个好事。陈皇后整天打压恪王和表哥,恪王和表哥就整日把气撒到瑞王的身上。那个瑞王被他们两个整怕了,每天一见了他们就躲,后来小小年纪就只知道抱着女人玩,再后来,就把身边的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厮、丫鬟打死出气,反正他身边的人也不敢跟陈皇后讲,只知为他遮掩,因为讲了他们的命也就没了。 其实表哥先对玉琪儿虽是有几分利用她打击瑞王的目,不过不是有几分同情和怜惜的。可是他是何许人?一辈子除了陈皇后,就没敢人给他半分脸色看。玉琪儿竟是不知轻重,屡屡的伤他的颜面。于是,他也发了狠,非是要把她从瑞王的手里抢过来。那时,皇上很震怒,对他是多次警告甚至后来异常强硬的镇压。.tw[棉花糖小说网]不过这不但没让他醒悟,反而是让他更起了劲........。” “谁在年轻的时候没有犯些不该有的错,”叶君宜打断她话冷然道,“已是这么多年的事了,你也用不着为了刺激我将它拿出来摆谈。” “徐子谦是如何将玉琪儿抢过来的,你真是不想知道?”白依依是笑非笑的望着她。 叶君宜却笑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恐怕是玉琪儿自己最张选择了跟着爷吧。其实她的心里是很明白的,爷一直以来,对她也是利用而已,然而到了最后她却是动了真心。好了,你们这些陈年的破事我也不想再听了,我们来说说眼下吧。” “眼下?”白依依嗤笑道,“如今这皇宫外面被瑞王的人围着,里面是皇后的人在守着,整个大齐国,也只是我一人能出入而已,你?” “所以,”叶君宜笑道,“我来找你了,因为我知道,你能带我去见皇后。” 白依依敛住嗤笑,脸上呈见出一阵恍惚来:“你?去见皇后?呵,他的没死么?” “是,他没死。”叶君宜目光咄咄的看着她,“前一阵子,我到庄子上去住了几天,我听了有庄户人家在说,从前有个极可恶的道士,常是骗财骗色,还抓了小孩去吃,这个道士说能制作长生不老药,欺骗了很多的人,包括皇上和朝中有权有势的很多朝臣。甚至于有个王爷还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贴了嫁妆嫁给他。这个庄户说,这个王爷的女儿很不想嫁给这个道士,在上花轿的时候,很多都看到她哭了..........” 白依依的眼泪一冲而出,闭上眼,倒在座位上,半响方嗫儒道:“那个老东西死了,我以为我终于解脱了。我想只要我不说,一定就没不会有人知道,表哥他也不会知道的。可是,那个沐王他又把我送给那个畜生。不愿意又能怎么样,他拿了母亲的命来威胁我。可那个人,我早就知道,他真的好坏、好坏,比那个老东西还要坏上一百倍。他其实是前朝的王子,为了报复这些前朝的遗臣,甚至于一家一家的糟蹋这些人家的女儿。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到老东西的面前,还把老东西哄得团团转的。 可是我真心的想等着表哥。没有选择,我没有选择,最后跟了他,他教我好多东西,好的、坏的,我全部都将它吸收。我跟着他学到了更多的关于天文、地理、棋艺等等各种常识,也学会了极快乐这种邪药的制作、甚至第日里和他一起服用,与一群纨绔子弟招了童男童女们来玩乐。他本身就是一副极快乐,让人明知有毒,却是难以抵制他诱惑。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每一天、第一刻都是醉生梦死的。在那时,我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是个人,忘记我曾爱过一个男人。 直到了有一天,这个被我几乎完全忘记的男人回来了,而且他一举摧毁了我们醉生梦死般的生活。我恨他,我真的恨他,恨他从不曾在意过我,恨他在我彻底忘记他的时候,他又出现在我面前;我恨他把我醉生梦死中拉出来,却不给我半分的希望。 所以我想毁了他,每天每时每刻,我都想毁了他。他用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我就让他的女人一个一个的毁掉.........” “所以我一进府,你就想杀了我,”叶君宜强烈的抑制住自己心中愤怒,“我好心的待你,视你发姐妹,好生在里屋款待你,你却是在借看被子的面料在我床上放下虚耗最喜欢的罂粟花粉,晚上,你就让人来了牡丹园内装鬼,想引走我屋内的人,放了虚耗来咬了,然而,你不想到的是,那夜里,睡在床上的是李嬷嬷。哼,李嬷嬷,她死得好惨!” “呵呵,”白依依忽然将身子往前倾,唇几乎是凑上叶君宜的脸,有些痴痴的首,“妹妹,其实那一夜,我一回去后,就好后悔,其实,你比表哥更可爱,我――我觉得也许我更喜欢你。” 叶君宜一阵恶寒,胃内感觉开始翻腾,身子往后那了好远,手推了白依依一把道:“这些事,我们暂不要拿出来说了。言归正传,我们还是讲一下待会去见皇后的事吧。依依,这次爷显些死了,想来你的心里也有了定论,你是不愿意他死的,是吗?” 第一百五十六章 节【皇宫危机】 第一百五十六章节【皇宫危机】 白依依见她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厌恶,目光阴沉了下去,幽怨而恶毒的道:“不,我想他死,想你死。他也好、你也好,我是这么的喜欢你们,表哥他有这么多女人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便对你好,可是瞧瞧你,你是怎么对我的?想让我看着你们夫妻俩快快乐乐的在一起,而我却去只有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在晚上孤独寂寞的睡着,不,不,你们休想、你们休想!” 叶君宜静静的听着,待她发泄完了,方叹了一口气道:“姐姐你这是何必呢?留了我夫妻二人在,至少有个怨恨的人挂在心里。哎!”她用衣袖试了一下眼角道,“也罢,你与爷青梅竹马,你的心中有爷、爷的心中也有你,我在中间反正也是个多余,我答应你,瑞王的事一但解决,我便回我的庄子上去,绝不再插足你们中间。” 白依依眼望着她,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你说的当真?” “当真!绝不反悔!” ......... 二天后,京城里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事件。恪王带着驻扎在大齐京城附近东隅关的三万人将京城团团围住,守城的全是瑞王的手下,两军队垒城墙下。 皇宫内,大明殿内、外灯火通明,一千皇家侍卫严整以待。殿内上端坐着年轻美丽的皇后,两边侍立着两个华服女子,一个是李昭仪,一个是周夫人,两排宫女太监侍立两旁,面露惶然、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皇后面色憔悴,肃然端坐,戴着金指套的食指慢慢的敲打着桌面。远处隐约传来一阵阵惨叫声。 “皇后!”一个全身带血的侍卫踉跄着跑了进来,直冲到皇后的脚下方是身子朝前全身倒卧地上,用尽全身力气说道:“皇、皇后,快、快走,外、外面抵不..........” 侍卫话未说完便两眼圆睁倒在地上。皇后敲打的手指停在了半空,表情却是维持不变,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刻,周围侍立的侍女和太监们却是掩面痛哭起来,顿时整个大殿内一片哭泣声。 “皇、皇后,”周夫人全身颤抖、带着哭腔道,“要不我们派过人去和瑞王谈判一下?” “谈什么?”李昭仪怒道,“周夫人,你在皇上跟前也是老人了,难不成你要把皇上交出去吧?” “不、不,”周夫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道,“他毕竟是皇上的骨血,不、不会做出弑君的事来吧?” “糊涂!”皇后在桌上重重的拍下,怒道,“他不弑君,为何给皇上下药,让皇上至今昏迷不醒?” “那不是云捷于做的吗?”周夫人头垂得极低,小声的嘟道。 “云捷于?”李昭仪怒其不争,“她固然是百死不足为惜,竟是对皇上耳边吹这个什么施道长可以制作长生不老丹,皇上信以为真,才把这个道士召进宫里来,日夜服用这个道士炼出的丹药,以至于皇上中毒。可她未必就是想真的谋害皇上,她这番做不过想争点宠,打压我们几个而已。(..tw好看的小说)而那个瑞王狼子野心,利用云捷于安插这个道士进来,在炼的丹药里放下毒药,那个瑞王才是真正想弑君的幕后操纵者。” “也罢,”皇后优雅的抬起手来,摆弄着护套上的闪闪发光的红色宝石,慢务斯礼道,“周夫人想要活命,想去投了瑞王,本宫也不拦了你,你就去吧,从此,你就好自为知。” “皇后!”周夫人哭着跑爬到皇后的脚边去道,“那瑞王听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呀,还有人曾说连陈皇后他、他也是......皇后,妾身不敢有一丝一毫对不起皇上。只是眼下担心的皇上和皇后,担心则乱,皇后恕罪!呜.........” 在殿内,烟雾缭绕,床上六旬的皇上仰面而卧,双眼紧闭。白依依身着道袍,挽着高头发髻,挽着袖子正在给皇上施针。在一旁帮忙的叶君宜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最后听了周夫人的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个周大姑娘,真不知道不没有脑子,那瑞王残暴的品德早已被徐子谦和恪王在城内的线人到个传扬了出去,甚至于还找了很多证据出来。比如瑞王新近被虐死的丫鬟小厮,被分的尸一大早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瑞王府的门口,比如有不少曾被瑞王的手下带走的很多俊男美女的家人突然涌进瑞王府要人,被瑞王直接打死、打残,从瑞王府后门扔了出去。 瑞王在此时也似乎不再做什么面子,顺其都昌、逆其者亡,而随着这两天白依依的背判,他的心情更是坏到了极点,长期服用极快乐的副作用现在达到了极至,下身不举,嗓子变得越是尖细。在惶恐到了极点时,也是他残暴到了极点,每天都让人到街上直接抢那些几岁到十几岁的男孩、女孩,来供他发泄。一时之间,京城内变得人心惶惶,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 恪王带了人攻城,他对皇后始终不屈的态度开始烦燥起来,一想到这皇宫内有众多的美女,他却再也不能享用,一想到这皇宫里有他极需要的白依依,他开始不顾一切的派兵攻占皇宫,而这也使得守城里的力量薄弱了很多。皇后是乐于见到这种场面的,毕竟皇上的病情不容再拖,虽说是有白依依在解毒,但最好是能集中天下医中之能手来为皇上治疗。 所以,她们现在能做的是尽力的拖延,尽量的支撑。这个瑞王如果得手,这些女人的下场会如何,自是不用去想。所以这个时个找瑞王能谈么?也许你就是提什么条件他都答应,可一旦进来,那场面便不再是受她们控制了。 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结局如何。 叶君宜心里在不断的祈祷着徐子谦与恪王能早点攻进城来。撕杀声越来越近,皇上仍是躺着一动不动,大殿内的人心几乎全都陷入了绝望,连皇后精致小巧的手也开始轻轻的颤抖。 此时叶君宜不由不佩服已被她早已唾弃到了极点的白依依,在这个时候了,居然对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似是未听到,专心致志的做着手中的事,插针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不过随着大殿外终于响起了兵器叮当的的声音,叶君宜全身也颤抖不已,心里不断呼喊着:神啊,你把我穿越到千年以前,是让我来享福的,可是不拿来当鸡一样被人随意宰掉的。 她一把丢掉手中的针,跑出了内殿,只见皇后身体不断的颤抖着,下面的人也面面相觑,连是哭的勇气都没了。她又一气冲出大殿,一个侍卫却一把拉住了她。 “你出来做什么?”金如玉穿了一身铠甲,将她甩进了殿中。金如玉实际在她一跑出客栈时就跟在她后面,看着她上了白依依的车,大街上也不好去找她。便将白依依的侍从中走到最后的那个拖走解决掉,一路跟着她们一起进了皇宫。 “爷他们究竟攻进来了没有?”叶君宜焦急的小声道,“只怕是就算他们进城来了,也来不及了,我们、我们........” 金如玉望着正越来越近的敌手,低声道:“我们去见皇后吧。” 金如玉和一队侍卫起跑起了大殿,侍卫们立即将殿门关上。金如玉走到皇后面前跪下道:“皇后,我看我们还是先找个偏僻的地方躲一下吧,瑞王的人看来来的不少,只怕是.........” “没有用的。”皇后惨笑一下,“云捷于还带着一队人大明殿后面侯着,她虽是没有攻进来,却也是摆明了态度,若是我们出去,她就会动手。当然,她最想的是自己不动手,让瑞王来解决我们。” 第一百五十七章 节【皇宫危机】 第一百五十七章节【皇宫危机】 大殿内的人听了,都沉默了。[..tw超多好看小说]在极度的绝望下,在事实也摆在眼前的时候,他们反而是没有那么害怕了。 “呯!” 内殿里突然发出一个不是很大的声响来,大殿里的人不由得都是吓得看了过去,众人来没来得及对作出反应,就在与此同时,瑞王的人已到了大殿门外,甚至还听到瑞王狞笑着大声喊到:“皇后,快把门打开吧,只要你乖乖的服侍本王,本王保证,将来你给本王生的儿子一定会是太子。” 殿内众人脸色居是大变,即便是刚来胆小怕死的,也不禁怒火冲天,恨不得马上冲出去,将这大逆不道的东西千刀万剐。 瑞王等了片刻,见仍是无人开门,便将手一挥,一队人立即冲上前去撞门。 “皇后,快进来!” 正这时,内殿里忽然冲出一队人来,叶君宜不禁眼前一亮,这带头的,不是徐子谦又是何人? 已是没有来问他们从何而来,立即是跟了他的手势拥进内殿。 显然,他来得有些晚了,瑞王的人已经撞开门,冲了进来。金如玉马上组织手中的一队皇宫侍卫进行对抗,掩护徐子谦带着众人进入内殿。 大家一进来就发现白依依和原来躺在床上的皇上已是不见了,龙床已被掀开,下面露出一个地道口来,原来这龙床下竟是有些机关。大家立即轮流进入地道中。 叶君宜娇小的身躯被挤得根本就进不了前,她看着争先恐后的往地道中钻的侍从们,叹了一口气,人都是肉长的,谁想死呢?你瞧那瑞王竟是自己父亲的皇后的主意也要打,可想如果落入他手中会是如何的下场。于是,站住了身子,镇定的指挥着这些人,依着顺序一个一个的轮流下到狭窄的地道口中去。 不料,那皇后、周夫人和李昭仪和前面几位侍女下去了之后,守在地道口的一个士兵却用户了剑往前一拦,不准侍从们再往下。 这时,一双大手忽然把叶君宜自后面抱了起来,两步迈了过去,先行下到地道中。地道中居然还十分的宽敞,能容两人并排向前。叶君宜挣扎着从徐子谦的怀里跳下来。 “哦,有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现在才来。”叶君宜抱怨着。 徐子谦手持了一颗明珠拉着她向前疾疾走去,前面是皇后等一行五、六个人,再往前应当就是有人背着皇上和白依依在一起。 “哈哈.......原来老头子也和本王一样喜欢在地下过好日子,哈.......” 瑞王也下到地道里来了! 一行人急急的向前跑去,徐子谦身后的护卫转身去对付瑞王。跑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地道前面便是一扇石门,徐子谦挤上前去打开石门,眼前霍然出出一个十分宽大的在大厅,厅内设有重重白纱做的帷幔,徐子谦带着叶君宜撩开重重帷幔,向前奔去。那些帷幔多而厚重,前面的一闪,后面的人便不见他们,这让他们行进的速度减慢了很多,叶君宜在心里诅咒着这该死的帷幔。 “哈哈.....好地方、好地方,老头子,我来了........” 瑞王尖细的声音刺耳的传来,与此同时,还响着赤赤的声音,瑞王用剑直接划破帷幔向前,他的呼吸声、划布的声音越来越近。 “记得从前在瑞王府下面陈皇后的灵堂吗?”徐子谦小声在叶君宜耳边道,“这儿的机关和那里是一样的,灵牌就前面,带着皇帝和皇后离开这里。” “那你........” “走!” 徐子谦将她一推,她一个骨碌落入了下层帷幔之中,昏迷的皇上等一行人都在里面。 “哟,徐子谦,你这只见得光的老鼠,你藏在这里呀。” “子阳,我们兄弟俩好久不见了,对了,刚才玉儿就在我后面,你看到她了吗?” 瑞王有些慌张道:“玉儿?她来了?她在那里?玉儿、玉儿,快出来,我在这里,你别离开我,你别离开我,你在那儿,玉儿、玉儿.........” 叶君宜一行人快速的在帷幔中穿行着,后面传来瑞王凄惨的唤着玉琪儿,只听到他在大厅里乱步的穿着,一屋屋帷幔被他拉扯、砍断、撕裂,不断的传来嘶嘶的声音,眼看着帷幔掉得只隔了叶君宜她们没剩下几层了,徐子谦突然执剑朝瑞王刺去,瑞王却是异常灵敏的躲过,转身与他缠斗起来。徐子谦偷袭失败,心里暗叫不好,这瑞王别看身子没他壮实,这武艺却是习得极精,若是等后面的瑞王的人追来,自己就更不好脱身了。 再说叶君宜带着皇上、皇后迅速的穿过了所有的帷幔,果是见有一张十分宽大的贡桌,跟在皇后后面后一个侍卫一剑挑开上面的帷幔,露出两块灵牌来,叶君宜也不及细看,只把那灵牌往里轻轻一推,贡桌便开始下沉,露出地道口来。 一行人跟着钻了进去,全部都怔愣了——那个洞口下果然与陈皇后的墓是很相似的,只不过这儿更大、更华丽精美。那圆洞顶上星光闪耀,有着夏天晴朗夜空的满天星斗,甚至东边还挂着太阳、西边挂着月亮,还有那银河、七星北斗等等,维妙维肖,均是由无数的宝石镶嵌而成。 圆洞顶正中下面,悬空浮着一具很大的棺材,那棺材是黑漆漆的,看不出来是由什么材质制成。棺材外面刻有一株硕大的花,花藤缠绕四方,有着繁盛的叶子和开得正艳的花,那花蕊却是点缀着宝石,一闪一闪的,如同夏夜的营火虫。 ——黑色曼陀罗花! 大这间极大的地宫下面,有着无数的沟壑交叉纵横,深不见底,而恰又在这深不底的黑暗中可见有星星点点的光芒在闪烁,那是极美的。 但叶君宜知道,这是吃人的花! 在沟壑上面,是交叉的小径,它也不是直的,而是时而向上做拱桥,时而向下呈半月形,里面扭曲蜿蜒,时而前面突然宽阔成荷叶形、爬山虎叶形..........但它不管是什么形状的,都是碧绿色,发出幽幽的绿光,与顶上的宝石发出的光互相辉映。 叶君宜她们现在正站在太阳的下面,那是由无数火红的宝石集中镶嵌而成。徐子谦说这里的与瑞王地宫下的一样,可是那里有一张榻呢? 她们正在怔惊与彷徨中时,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响,机关又送了一人下来,几人吓了一跳,赶紧往两边走开,皇后身后的侍从持剑正要上前,却看清下来的人原来是徐子谦。 只见他全身都是血,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拉了叶君宜就往前跑,只见他七拐八弯的跳到了棺材的下面,叶君宜看到那里有块碧绿的石头比较突出一些,这跟陈皇后墓中榻上的玉枕有些相仿。徐子谦用手在下面轻轻一压,下面又出现了一个地道来。 “快下去,瑞王带了很多人下来了。” 徐子谦催促着。一行依了他,依次下下去,只见下面竟是些小船放着。皇后身边的侍从跳下小船,将皇上、皇后和李昭仪、周夫人依次接到船上,徐子谦为他们解开船绳,先行离去。然后跳上另一只船。 “哈哈......原来老头子在这里埋着这么多宝贝,哈哈,咦,小宝贝们,你们在这里呀......” 瑞王的疯狂的叫嚣声越来越近,徐子谦伸出手来低声催促道:“你们快下来。” 叶君宜不加思索的伸手将白依依往前一推道:“快下去!” “快来!”徐子谦也催促着白依依。 白依依被推得打了趔趄,却将手拉住叶君宜,眼里露出一丝不相信:“你、你让我先走?” 第一百五十八章 节 第一百五十八章节【终于醒悟】 “嗯,快走!”叶君宜往后看了一下,瑞王已飞一般近在眼前了,又推了她一把。[..tw超多好看小说] “依依,快下来!”徐子谦也催促着。 白依依摇着头悲伤的道:“表哥,我做了好多、好多坏事,我还想.......” “别说了依依,”徐子谦急道,“是我对的照顾太疏忽了,以后不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给你择个好夫婿,来,乖,快下来。” 白依依眼泪一冲而出,踉跄往后一步:“你、你还是不爱我?你知道吗?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为什么你不爱我?我不要做你的亲妹妹,你不知道吗?” “依依,我们以后说这些,现在是快到船上去!” 叶君宜急了,使劲把她往船上,白依依比她高大得多,她根本就推不动。而在这瞬的时间内,白依依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她这近三十年来的人生经历——自她懂事开始,便知道自己的尴尬身份,主子不是主子,奴婢不是奴婢。那个时候,长得娇艳美丽的母亲为了不让她,短短的一生都在隐忍,常常要去讨好沐王爷夫妇,这两人都是极难讨好的。母亲自国中带的珍宝大都被抢,剩下不多的不是被沐王诓走,就是被拿来孝敬了沐王妃母女。她一样是沐王的女儿,却是要去侍候云馨儿,那时的云馨儿脾气也好坏,她一个女孩,腊月的天气,云馨儿也要她下荷花池中去抓鱼。那样的天,那里会有鱼,于是,她就在冰冷的池中冻得昏了过去。 她常记得,母亲每天一大天未亮就会带着她到沐王妃跟前侍候,甚至边倒马桶这些粗活,沐王也是让母亲做。母亲她本是个骄傲的公主啊!她觉得耻辱,母女俩在一起的时候,她常拿母亲来使气,而母亲就只是一脸悲哀的看着她。直到有人一天,她看到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在被沐王拖在屋内后,只听到一阵阵惨叫声,不久,两个小厮就从屋内把这个血淋淋的小丫鬟像拎死鸡一样用一床破席子包着,拎出去扔掉;至到有一天,她看到沐王一个小妾,每次一侍候完沐王,一大早就会被沐王妃鞭打,腊月天苦于还会脱光了她的衣服,用浸运油的牛鞭打得死去活来,甚至她还看到这个小妾为沐王生的儿子,他很可爱,可是沐王夫妇却也是千般的虐待,不曾有过半分的心软。从此,她害怕了,她开始在沐王夫妇面前很乖很乖,甚至在她被十三岁的时候,沐王撕碎她的身衫,在她身上发泄兽欲的时候,甚至在那不久,沐王将她送给李道士那老东西时候,她也很乖很乖。因为她懂得,她要活下去,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那个时候,她和母亲唯一最高兴的事,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获得沐王的准许,去看姨母。姨母虽然一个女子带着孩子过活,可是她的眼里的幸福常是大过了悲伤。她虽是住在宫外,得到的恩宠却比在宫内最得宠的娘娘还得多得多,皇上的赏赐像雪片一样的飞到姨母身边,姨母在皇上面前甚至是任性的,常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跟皇上斗气,而皇上也常是很宠溺的包容她。母亲不准自己跟姨母提自己母子的境外况,因为皇上私下里威胁母亲,若是把在沐王府的一些小事拿来让姨母烦恼,他就会让沐王把她们母女处理掉,至少让姨母永远也见到她们母女了。 那个时候,为什么见到姨母会这么高兴呢?为了她手里的几块御赐的点心?为了她给几样希罕的饰物?不,她是喜欢那种真正温馨的感觉,真正是人活着感觉。她是喜欢偶而能见到的表哥,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却在看到她的时候,轻轻拍她的小脸,有的时候,他甚至会扭扭她脸上的肉,对身后的金如玉讲:“嗨,如玉,你看这丫头是不是长胖了些了?”“嗨,如玉,你看这丫头是不是长高了些了?”“嗨,如玉,你说这丫头的皮肤咋就长得这么嫩呢?” 那个时候,她真的好高兴、好高兴,虽然他只这么拍拍她脸,虽然他只这么说一句,然后就转身走了,可是她在沐王府内还是时时刻刻的盼望着这个时候。正是因为心里有希望,所以她才能挺过沐王和李道士的那么多虐待、侮辱,屈辱的活着。 然而,徐子谦对玉琪儿的追逐深深的刺伤了她!虽然她知道,他是为了刺激对玉琪儿深深迷恋的瑞王,但不可否认,徐子谦才开始时,对玉琪儿是存了几分欣赏、几分怜悯的,她的心里疼,她嫉妒得发疯。于是她来到了玉琪儿的身边,她挑拨着玉琪儿对徐子谦做出各种过分的举动,让徐子谦对她产生种种误会,直到对玉琪儿最后一丝欣赏、怜悯消失殆尽,并把她当成一个真正对付瑞王的武器,直到有一天,玉琪儿终于发现自己早已深爱上了徐子谦,开始怀疑自己的举动,开始疏远自己。 徐子谦那时是年轻的,作出的事,是那个幼稚、愚蠢,以至在皇上面前彻底的失去欢心,将他丢到艰苦的边塞整整七年。那个七年,她不知道那是徐子谦受难的七年,还是她白依依受难的七年。那七年里,她开始结交各种男人,包括小李道长,学会吸极快乐这种毒药。这种药,一旦服用过后,便失去了所有该有的人性,欲——人性最原始的状态被发挥得淋漓尽致,男人、女人、孩子,不论,小李道长和她常是召了几十上百的男男女女,加上那些童男童女,在一间屋子里,尽情奢靡、狂欢。 她以为,她就是她该有的人生;她以为,她该就这样过一生;她以为,她再也见不过她那常常冷着一张脸的表哥,可是有一天,他回来了!他不但回来了,他还带着几千人,直接闯进了她们狂欢的屋子,那个时候,她赤身祼体,正与几个陌生男女肉博! 她恨,她好恨!所以,不管他做什么,她也不理,她想,他要是死了该多好! “依依!下去!” 徐子谦与白依依惊恐的叫喊声惊醒了她,原来徐子谦欲是上岸来拉她,她回头望着他灿烂一笑,徐子谦不由得一愣,身子僵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却见白依依已是转过身去。 瑞王已飞到了她们身边,伸手已触碰到了叶君宜的衣角,白依依突然伸手出来,将叶君宜抱住转了一个圈推下地道口,徐子谦忙伸手接住处,夫妻二人这突然的冲击扑倒在地。待他们抬头去看地道口,只见整个地道口中是白依依那飘飘的道袍,那长发突然散落,飘散开来,她整个人就这么飘浮着,如同天上的仙女正在天上飞舞,后背——一团殷红开始扩散,迅速,她的整个背、头发上全是鲜红的血液并开始往夫妻俩身上滴落。 “哈哈.......挡我者死......” 白依依的身子突然被侧了一下,露出一张魔鬼的脸来,那是怎样一张脸啊——零乱的头发飞散着,在鲜血中露出一双白眼仁,一张血盆大口张着,仿佛要吃掉面前的一切。 他手持长剑把白依依自胸刺穿挑在空中,正在他得意忘形,欲收回长剑,跳下地道口时,已是垂下头、软下身子的白依依忽然身子一挺,一只手朝他脸上扔去一我药末。 “啊——” 瑞王痛得大叫起来,急欲摆脱白依依,白依依却又突然将身子顺着剑往前一滑,紧紧的抱住他,脚下一蹬,地道口缓缓的关上。 “不——啊——” 叶君宜夫妇的只听到瑞王的惨叫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地道口完全关上,瑞王的声音再也听到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节 第一百五十九章节【最后结局】 “爷!” 叶君宜将头埋在徐子谦的怀里啜泣着。 “她终于长大了。”徐子谦抚着叶君宜的头,有些欣慰的道,“我以为她永远都长不大,那时候,她是好么的小,看到了一扑就上来了,那的小脸红扑扑的,让我忍不住就想去拧一把。哎,可是,她受了太多的苦。” 夫妻二人沉默了。 叶君宜原来还有些担心这河里不太安全,可是没想到这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河有些长,徐子谦说这条河是连接着外面的护城河的,她躺在徐子谦的怀里,眯着眼,静静的享受这温柔静谧。 “皇上不知道怎么样了,”叶君宜突然道,白依依说这毒她是可以解的,可为什么几天了,他还没有醒。” “我刚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徐子谦答道,“只是身体还十分虚弱,皇后、李昭仪和周夫人都没有子嗣,目前为止要维持她们的地位与荣光还得仰仗皇上,她们是会拼死保住处他的,到了洞外,就有我的人在接应,就更安全了。” “恪王的人想来已经进了皇宫了吧?”叶君宜又道,“皇上回去后,不知道他是否会让出来了。” “哼,”徐子谦轻笑一声,拧了一下她的小脸道,“东隅关的将领原来是我的手下,一直以来是以听我的号令的。当然,这些年来明了的是由他在直接指挥,可是他心里是明白的,我一句话,整个东隅关的将士就会反他的水。你说,他敢不让么?” “哦,”叶君宜扭动身子,声音像甜粘粘的,“我真还是知道我们的徐侯爷是这么厉害的角色呢。” “哈哈......”徐子谦大笑起来,往她坚实的胸前重重的捏了一把,“你家爷厉害的还多着呢,大齐边塞三分之二以上的将领都会听我的号令,这京城的暗卫也都是爷的手下。哼,老头子一天神叨叨的,生怕我要他的皇位,我要真要,早就动手抢了。” 叶君宜嗤笑一声:“不久前,有个人还被人家关在牢里........” “咳咳,”徐子谦有些狼狈的假咳了几声,“那个、那个不是大意了嘛.......” “哼,连老婆都休了,小妾们也全都搞不在了.......” “我、我,那个、那个.......” “你老母亲和两个孩子还是我养在庄子上的........” “咳咳.......这儿是不是有些冷?哎呀,怎么还有出去........” 有些人谈左顾右,叶君宜将头埋在某人的怀里吃吃的笑。 小船在水里飘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地。果是在城郊的护城河里,河岸边早有着徐子谦的人在候着。几人将皇上送出没多远,恪王也带了人出城来迎接。 据恪王讲,大明殿下面的地宫在大明殿的地道口已被封死,瑞王是不可能自那里出去的。而徐子谦也讲,他们出来的地道口机关可能被白依依破坏,他们也是不可能从那里出来。徐子谦说,那个地宫里葬的人是大齐的开国皇帝徐天佑。原来大齐国已有一千多年历史,听说原来这个地方是个极偏僻荒凉的,人口不多,农商也不发达,甚至很多技术也极落后,战争频繁,人们就是吃饱肚子也很难。 有一天,天上突然出现了巨大的彩色光晕,然后,一个巨大的鸟拖着长长的烟雾落到了地下,据说那落下的地方被砸同的一个巨大的坑,附近一村庄都因此被波及而成了一片荒芜,寸草不生。在这只鸟被落下之前,天上飞下几个奇怪的人,但这些人落了下来后,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那就是这个叫徐天佑的人。 徐天佑看到这里的人这么穷苦,就教他们各种种植业、组织人们进行各种交易。这个地方有了徐天佑很快就迅速的繁荣了起来,人们就举他为头。当然中间可能还发生了很多事,包括战争,徐天佑将大齐这一大片地方统一了起来,将将它繁荣光大。到了晚年,徐天佑就将自己的子女和身边的重臣分封为王,各自割分一块地,进行管理。 在他在世时,这个制度是很好的,国家因此而生机勃勃,繁荣强大。后来随着他逝世的时间一长,各个分封地的王位开始蠢蠢欲动,最张开始了对帝位的挑战。 听完这个故事,叶君宜半天无语,是有人的飞机遇到了虫洞穿越过来了?听说在世界的很多角落里,都存在着虫洞,只要是遇到了,就会穿越时间和空间,到达另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她又很惭愧,别人穿越过来,建立了这么大的一个国家,自己穿越过来,竟是连老公都显些没守住处。充分说一个道理,女人呢,就一感性动物,看到了帅的男人变成了个大傻子一个。于是她开始考虑――是不是帮徐子谦夺过皇帝来当........ “哎,”抱着她的徐子谦叹了一口气道,“以前觉得这活着不跟老头子斗,就没甚意思,可现在我才知道,跟他和他那几个笨儿子斗来斗去才真的没意思,算了,皇后和李昭仪不是都怀上龙胎了吗?但愿她们生的都是儿子,这样,恪王和她们又有得一斗,哈哈......我嘛,就带着你和我儿子找块肥沃的地方当个小皇帝算了。” 这话与叶君宜刚才的想法出入可太大了,她的头脑一时转不过弯来,半天方道:“那、你现在觉得什么事是有意思的?” 徐子谦交她推开,支着肘看着她:“你说呢?” 叶君宜脑子一片浆糊:“我?怎么知道你在.......” 话未落平,嘴已被堵得严严实实,身上突然觉得一凉,伸手一抓,已是未着寸缕,她伸手去撑住徐子谦的胸,搞拒着不准他进攻――她还没想清楚刚才的问题呢?徐子谦看她还眼还睁得大大的,眼神迷茫,不由得低低的笑了起来,手一把抓住柔软,重重的揉搓着:这小东西咋是越来越傻了? 离这个事件的一个月后,皇上的病已是好得七七八八的了,徐子谦讨了块又肥又大的封地,带着徐母、叶君宜和两个孩子准备着上路。皇帝很愿意老夫离开,但老夫人执意跟了儿子走,皇帝只好一再挽留他们多做些日子。玉琪儿最终选择了跟着金如玉离开,静怡却再一次很意外的选择了跟着叶君宜。尹氏和曾氏被徐子谦让各自的家人领了回去,给了她们丰厚的财帛,让她们的家人给她另择良人。有了叶君宜他已经觉得很满足,而且,他与瑞王、恪王斗了这么多年,已经很累了,不想自己将来的儿子们也这样斗得死去活来。 哦,还有个最关键的,叶君宜的肚子里又有了他们的小宝贝儿,这也是使得他下定决心把这些姨娘处理了的重大原因。他现在是走那里,都把叶君宜抱着,生怕搁着他的小宝贝儿了,连叶君宜吃上点东西,也是让一干人来先试毒,最后他自己亲自尝了没问题,才小心意意的喂在她嘴时。这夫人现在吃的东西可全都是好东西,连宫里来了最新的贡品,也是先送了他们才是宫里的主子们,所以试毒这个活是个极肥极肥的差,府里的丫鬟婆子小厮们,为了争得这个差,大打出手,打得死去活来,连青玉、蓝玉也来抢这差事。 哦,青玉、蓝玉现在还在他们身边当差,当然是当管事的娘子。徐子谦早已为他们指了好人家。叶君宜的心里对她们早已没了芥蒂,但徐子谦却老是担心叶君宜会像以前那样东想西想,影响了他的宝贝儿子,所以,他心里在打算,等叶君宜胎像稳些了,就不管老头子的挽留,执意回封地。那时就把以前侍过寝的丫鬟(这个是秘密,不能让叶君宜知道的)全打发了..... 【全文完】 完本感言 终于写完了,感谢我的编辑琳琅给我这个机会,感谢每一个在这里踩过足迹的读者,谢谢你们的包容与支持。 这是一部不成功的作品,但同时也让我学习到了很多,下一部,我一定会写得很好的。 请支持我吧。 《穿越之侯门娇妻》完本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