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宠你上瘾》 新文开坑,旧文宣传 【总裁的弃爱】 五年前,她是叶氏集团唯一的合法继承人,父母疼爱,养尊处优,璀璨耀眼仿如隔世星辰。 他是“heartstar”公司总裁的独生子,剑眉修目,俊逸凌飞是他与生俱来的资本,聪明才智更让他身环七彩之光。 她并不任性高傲,然而他的出现打乱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内敛矜持只为他而改变,情为他疯,爱为他狂。 而在他的眼里,她是他青春岁月里的暗云,光辉中的灰色涂料,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将她‘驱逐出境’。 ◆◆◆◆ 五年后,他帅气依旧,身价依然,并荣升为商界最年轻的总裁,成为千万名媛淑丽心中的停船港,金龟婿。 而她却在光阴的磨砺和生活的逼迫下变成了一个日夜不停工作的陀螺,母亲的医疗费,日常的出纳,使她深刻的领悟到了生活的艰难,也让她逐渐蜕变成不一个干练、坚强、有主见的城市打工妹。 命运的弧线让他们再度邂逅,为了让她给自己的青春买单,他对她不断的进行疯狂的羞辱、恶意的毁谤,然而一次次的打击却使她更加隐忍志坚,也将她对他仅存的眷恋送入爱情的坟墓。 当另一面幸福的窗户朝她开启的时候,他却硬生生将它关起。 当爱化成水,当水凝成冰,当冰渗入血液,当血已经流干…… 五年前,他是她的希望,她的未来,她的存在只为他。 五年后,她决定做回自己,忘记曾经的伤与痛,掩埋那段不堪的情史,真真切切的做一次叶芷莜。 不再是灰姑娘的童话 不再是麻雀变凤凰的传说 这次让我们跟随一个被王子遗弃的公主去体味另一种人生,看她如何浴火重生,化茧破蝶。 【误入总裁房】 简介:失恋的她,误打误撞进了他的房子,交了二千块钱的租钱与他‘同居’,闯入了他的生活,打乱了他的计划与步调。 一开始就是他设计的温柔陷阱和报复游戏 他设计单纯的她,让她进了他的房 他设计无辜的她,骗她上了他的床 他设计善良的她,诱她坠入他的网 他一步一步将她引入自己的天罗地网,让她成为恩怨的附属品 俗不知这个爱情的圈套,伤害最深不只是善良无辜的她还有作茧自缚的――他 当一切化为云烟,他才赫然发现,他步步的经营的情网也网住了自己的 心…… 【总裁的艳俘】 五年的沉淀,原以为已经洗净铅华,不问世事,却不曾想到一次意外的多管闲事却把自己推至了风口浪尖,成为了他的俘虏,陷入一场蓄意报复的游戏里…… 【片断一】 “还以为真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公主,原来也不过残花败柳。”新婚之夜风流成性的他弯起嘴角,一脸的鄙夷与嘲讽。 十根颤抖的手指拾起那散落在地上的衣襟,眼睛里依然是冰冷与漠然。 从此他夜夜声歌,她独守空房,甚至还要为他收拾烂摊子…… 【片断二】 他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烟,面上尽是揶揄:“想见弟弟,可以,那看你今天晚上能不能取悦于我。” “我不会。”她回答得干脆利落。 “哼,不会。”他近到她跟前抬起她冰冷的脸:“有其母必有其女,我记得这可是你母亲的拿手好戏。” 【片断三】 他拿着化验单提起她的玉脖,恶狠狠的问道:“孩子呢,告诉我孩子呢?” “拿掉了。”她答得云淡风轻,心里却有血一般的液体在流…… “没有我的允许你有什么资格自作主张?”他狂怒的嘶吼,眼睛里装着火焰,似乎要将她淹没。 “我只不过是帮你减少了一道不必要的程序罢了。”她面无表情的拨开他扼在她脖子上的手。 【片断四】 抱起弟弟的尸体,嘴角挽起一道绝望的笑,她知道从此没有人再能禁锢她的身体,曾经冰冻的心也开始发酵…… “不许你走。”他横身拦在她的面前,眼睛里闪着灼痛 她轻笑,没有回答,右手的尖刀划过左手的腕,殷红的血渍滴溅落在她白色的衣裙上,如她的笑容一样凄美而让人心慌…… 〓〓〓〓〓〓〓〓〓〓 爱情是一个人加上另一个人,可是,一加一却不等于二,就像你加上我,也并不等于我们 【错入总裁房】 当巩汉林和黄宏把‘6’当成‘9’误进了别人的房间,砸了别人家的墙,那是喜剧; 可是当玉筱希把‘9’当成‘6’误睡了炎非墨的房间,脱了他了衣服,那便是悲剧。 你有住过那样乌龙的‘宾馆’吗? 你一次性碰到过那么多的巧合吗? 你有在自己被吃抹干净后还被别人骂居心不良吗? 你一定没这么倒霉,因为霉运全被玉筱希一个人遇上了…… 【第一卷:误睡龙床】 场景一 炎非墨:“啊……”(看着面前的一丝不挂的身体,他抱头大叫) 玉筱希(呆,欲哭无泪):“你是谁?” 炎非墨(手指门外):“滚……” 场景二 医生:“玉小姐,你的尿液检测结果说明,你确实怀孕了。” 玉筱希(震惊):“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动手术?” 医生:“玉小姐,我建议你把他们生下来,因为你的子宫壁比较薄,如果做流产手术的活,很有可能终身不孕。” 玉筱希(石化):“他们?” 医生:“嗯,你怀的是一对双胞胎。 场景三 玉筱希(低头):”那……那个……我怀孕了,就是那次……孩子,我想留下来“ 炎非墨:”不要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游戏,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别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种,即便是,我也不会承认,我最讨厌你这种虚荣的女人。“ 【第二卷:夺子之战】 场景一 炎非墨(阴沉):”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 郭威:”不,你理解错误,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只是没有生育功能而已。“ 炎非墨(怒):”不能生育怎么可以算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郭威:”至少你还可以给你所爱的女人‘性福’。“ 场景二 炎非墨:”作为孩子的父亲,我要取回昕昕和凡凡的监护权。“ 玉筱希:”对不起,炎先生,我的孩子姓玉。“ 炎非墨:”这是dna鉴定的结果,从家庭条件上讲,我比你更有能力抚养他们。“ 玉筱希:”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他们没有父亲。“ 炎非墨:”这是两千万,我想六年的所有的费用加起来绰绰有余吧,当然如果你不同意,我们也可以法庭上见。“ 【第三卷:奉子争妻】 待定…… 【花絮卷:宝宝也烦恼】 场景一 玉凡:”你为什么要跟他走?“ 玉昕:”因为我们体内流的是他的血。“ 玉凡:”切,血缘关系吗?我们只不过是他十五万大军中的一只小蝌蚪,比其他的蝌蚪们跑得快了那么一点而已。“ 场景二 玉凡:”你滚,滚啊,当你的大少爷去,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还回来干什么?“ 玉昕:”他是我们的爸爸。“ 玉凡:”那是你爸爸,我才不要他当我爸爸,就算有爸爸,我也希望是景叔叔。“ 玉昕:”你难道不想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吗?我那边帮妈妈斗小三,你倒好‘引狼入室’。“ 玉凡:”我才不要和你们住一起呢?哼。“ 玉昕:”我一定会让爸爸把妈妈抢回来的,不信你等着,哼。“ 【章节回顾】 时值盛夏,温高气闷,虽然天边已是残阳伏山,但光线的狠辣劲却一点都没有降下,依然肆无忌惮的灼烧侵蚀着人的皮肤。 山间的石子路上,玉筱希左手拿着地图,右手时不时的擦着额上的汗。她白色短袖衬衫已经全部被汗渍打湿,紧紧的贴着她的身体,映出粉色的内衣,而她却无暇相顾。 ”应该就在前面了。“她嘀咕了一声,然后收起图纸,放入背包中,两手攀着背带,继续沿着崎岖的道路往前走。 现在的她急需找到那个叫‘芷清山庄’的宾馆,因为她累得快要虚脱了,所以迫切的想要洗个澡,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该死的阮灵佳,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你,竟然骗我来这种地方。“玉筱希咬着牙恨恨的咒骂道。 阮灵佳是玉筱希的大学同学,因为年纪相仿,专业相同,加上‘臭味相投’,所以两人非常要好。 她们都是刚刚出校门的大学生,阮灵佳因为家里有关系,去了市里的设计院,而玉芷希另辟蹊径,找了一份与专业完全不相干的工作,当然比较幸运的是,她进的公司是c城三大龙头企业之一的非扬。 原本来这鬼地方是阮灵佳的任务,因为她所在的设计院为响应党号召的统筹城乡发展的政策,要求每一位试用生对新农村建设作一番实地调查,而阮灵佳就抽到了这个最偏僻,交通最不发达的,也堪称最美丽,最原生态的芷清村。 只是事不凑巧,阮灵佳突然来例假,而上面规定的时限是一个星期,所以玉筱希被逼上了梁山。尽管她内心十分的不愿,甚至对阮灵佳说了上一百个no,可是依然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威逼利诱。 只是玉筱希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所谓的芷清村可以原生态到这种地步,虽然到处青松翠木,绿意盎然,意境幽静,是个桃源之地,但是那二十多公里的石子路,蜿蜒崎岖得让她咋舌,四个多小时的步行,别说汽车,连单车都没看到一辆。 就在玉筱希还在心里埋怨着阮灵佳时,面前终于出现了一块对她而言堪称‘沙漠绿洲’的标示牌,一瞬间,她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芷清山庄前方八百米’,第一次玉筱希看到800这个数字产生了兴奋感,在学校,体育老师要求跑800米的时候,她总觉得那是一个魔咒,可是今天这短短一公里不到的路程却成了她的福音,于是她铆足了劲,发起最后的冲刺。 ‘芷清山庄’这么优美的名字,想来应该是一座依山而傍,临水而建,如同赖特的‘流水别墅’那样的建筑吧,玉筱希在脑海里描摩着青山绿水间的巧夺天工之作,嘴角不由得露出浅浅的微笑,若是这辈子能在‘流水别墅’住上一天,就算要她一个月的工资,她也是甘愿的,然而当那座‘美丽的别墅’终于实实在在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什么叫梦想与现实中的差距,那距离简直比牛郎和织女相隔的银河还远。 很传统的点式多层单元房,脱落的白色石灰,露出赤红的砖块,显示着它的年纪,上面满是各种颜料的涂鸦广告,隐约还能看到用金属材料作成的‘芷清山庄’的字迹,只是那字体已经被岁月洗涤得与墙面的颜色相差无几。房子外是宽大的院落,被竹编和篱笆围起,里面有被开垦出来的菜地,长长的丝瓜,黄瓜挂满了枝头。 院子中,一五十年纪上下系着蓝色围布,身材略胖皮肤黝黑的女人正在喂鸡,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大娘,你好,这里就是‘芷清山庄’?“杵了好一会,玉筱希终于鼓起勇气朝着那喂鸡的女人迈出了步子,心想:就当体验一下农家生活吧。 大娘看到玉筱希,连忙放下端在手里的木盆,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满脸带笑的回答道:”你是要住房吧?“ ”大娘,你说什么,可以清楚一点吗?“因为明以岑不是c市本地人,而面前这位大娘显然用的又是地方方言。 ”你是不是要住房子?“大娘重复了一遍,用的是普通话,但是说得很吃力也很很蹩脚,为了保证玉筱希能听得懂,还配上了肢体语言。 玉筱希点点头,虽然依旧听不太清,但终算是明白了。 ”跟我到屋里登记吧。“大娘一边扯下围布,一边火一般的热情把玉筱希迎了进去。 对于这座宾馆,玉筱希最原始的希望已经完全破灭了,所以现在已经剩下最低的层次需求,好在里面比较干净,没有延续院子里的风格,虽然大娘和自己语言不通,但是人却很纯朴。 ”你到这里登记一下。“大娘拿出一个红皮本子递到玉小希面前。 看着前面人的记录,虽然她还是没明白,但也差不多知道怎么做了。 ”这是你房间的钥匙,上面有门牌号。“老板将一把标有数字的银色钥匙递给玉筱希。 出示了身份证,付了房钱,玉筱希便拿着钥匙去找房间,而大娘也出了门。 终于休可以息了,玉筱希长出了一口气,然而当她低头看着手里钥匙上面的数字的时候一下子便蒙了,这到底是‘9’还是‘6’啊? 玉筱希把钥匙颠来倒去,倒来颠去,看了不下十遍,硬是分清这白色布质胶带上写着的究竟是6还是9。 怎么办?去问问大娘吧,玉筱希转身追了出去,然而看到大娘正拿着锄头在菜地里耕作,她刚迈到堂前的步子又止住了,忽的想起自己和大娘还有语言上的代沟,于是只得作罢。 既然分不清是9还是6那就干脆试门吧,能打开哪个房间的门,就自然是哪个房间了。 宾馆每层只有五间房,这是玉筱希看完一楼所有的门牌号得出的,然后她便拖着疲惫之极的身体上了二楼。 走到6号房门口,玉筱希刚要去试锁,门却自己开了,接着便见一提着水桶和拖把的女人从里面出来,差点和自己撞上。 ”这房间是你住的?“女人没有注意到玉筱希面上的尴尬,一手挥过额迹的汗水,面上挂着农村象征性的笑容。 这女人的普通话还算标准,所以玉筱希想干净问她好了,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但听得那女人又说道:”房间我已经打扫干净了,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快来,地我拖了五遍,现在还没干,有些滑,你进去的时候小心点。我们这里偏僻,天气又热,因而来的人少,条件比不得你们城里,我妈她话又说不好,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原来是一对母亲,玉筱希不禁有些咋舌,但是想想也是,能在这种地方开个宾馆已属不易,客源本来就不多,若是还要花钱去请人,那定是不划算了。也难怪她自进门就没有看到一个客人。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宾馆做事的速率还是蛮快的。 ”好了,不打扰你了,我还要去打扫后面的房间。“然后迅速的提着桶子离开了。 玉筱希原本还想叫住她,但是听她刚才说要去打扫后面的房间,也就说明9号房还没有被打扫,所以这钥匙上标的就应该是6了。 玉筱希想当然的这么以为了,因而省去了试锁那道程度。 推门而入,一股清凉顿时驱散了她体内所有的热意,在看到芷清宾馆真容后,玉筱希就没有对里面的硬件抱有过幻想,但是此刻看到房里的设施,她仅剩下的一点激情便在瞬间燃烧起来。 米色的落地窗帘,白色的双人床,泛着光的暗红色压花地板,欧式的六角吊灯,还有正吹着凉风的空调。 简直太棒了 感受着室里的温度,玉筱希的睡意渐起,关起门,从背包里拿出睡衣和洗具朝卫生间走去。 农村人做生意都这么实惠,五十块钱一个晚上竟然可以睡上这么好的房间。玉筱希一边擦试着身体,一边天马行空的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洗完便瘫在床上,沉沉睡去…… * ”墨,你慢点。“郭威跟在炎非墨的身后,一脸的担心,想要上前扶住他,却被他一手推开了。 ”我没醉,真没醉。“炎非墨强调道,一双墨瞳已在酒精的作用下闪着吓人的红光。 郭威实在看不下去了,深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架起他的手,看着眼前一片暗黑说道:”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了,什么都别想了,好好睡上一觉。“ ”威,你说,为什么,她为什么要离开我?当初她明明说只要我能得到非扬,她就嫁给我,可是现在我做到了,她却和我说,我们不合适。“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炎非墨几乎咆哮。 ”好了,墨,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懂,都会过去的,世界上比姚韵好的女人多的是,指不定哪天你就遇上了,更何况以你现在的身价,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郭威好心劝说着,原本炎非墨是来考察芷清村,准备在这里投资建一个温泉度假村的,可是下午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要他送酒过来,他以为他是想用来请客或者送人。哪知道,他竟然当着他的面,一口气那几瓶陈年的白兰地喝了个底朝天,不论他怎么劝,都毫无用处。 想着炎非墨的公事还没有办完,于是提前打电话到芷清山庄,订了两个房间,因为炎非墨有些小洁癖,所以他订的是最贵的6号和8号房,并要求务必打扫得一尘不染。 ”除了韵儿,我谁也不要,女人,我当然知道很多女人都巴不得勾搭上我,可是她们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威,你不懂的,当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入了心,渗了骨,就不可能再要别的女人的,只是我想不通,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炎非墨说着,眼角竟然还有点点的泪丝。 拖着炎非墨已经开始软下的身体,郭威有些体力不肢,好在终于看到了那亮堂的灯亮。 ”需要帮忙吗?“听到脚步声,正值勤的大娘立刻出门,见到两人,连忙热情想助。 ”不必,谢谢。“郭威一手扶着炎非墨,一手吃力的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身份证:”我是今天下午订房的房客,请问我要的房间打扫好了吗,我朋友他喝醉了。“ ”好了,早就准备好了,那,这是房间的钥匙,二楼左转第一间和第三间,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大娘说着把钥匙递给郭威,还不忘热情的加一句:”要不要我带你们上去?“ ”谢谢,不用了。“炎非墨的私生活从来不许外人打扰,甚至连他也不可以,所以郭威果断的拒绝了大娘的好意。 刚上二楼,炎非墨就脱开郭威的手,扶着栏杆呕吐起来,郭威趁着机会立刻把门打开了。 ”墨,好好休息一晚。“郭威扶着吐好的炎非墨刚要进房间。 ”我没事。“炎非墨再次推了郭威一把,然后‘啪……’的一声,门重重的关了起来,将郭威挡在了门外。 温差让炎非墨的身体有些不太适应,而洁癖的习惯使他条件反射性的将上衣脱去,身体却因为酒精的刺激,睡意袭上,于是一头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床上,玉筱希正游驭于春梦之中,梦里的自己正与前男友萧祈锋甜蜜的吻着,她的两手攀着他的脖颈,他的双臂缠着她的腰,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随着吻意的加深,情欲也开始高涨,开始探索那神秘的伊甸园…… 泰国人妖·有沟必火 华灯初上,火花银花。(..tw棉花糖小说网)“千巧汇”的顶级包间里,霓光迷乱,杯盘狼藉,酒染气醺,声喧乐嚣。 “陌白,再等等嘛,她们很快就来了。”一只手伸过来拉住陌白的胳膊。 “是她们还是他呢?”陌白很不给面子将手甩开,然后大步跨了出去。 今天电话里听室友孙静说聚会的地方是“千巧汇”,陌白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千巧汇”,t市的帝王式建筑,如神话般一样驻立在t市人的心中,如春草般疯长在像她这样的学子的梦里。 但是,并不是任何一个揣着金腰包的人都可以在里面醉生梦死的,这是一个权钱并驱的场所。能有资格在这里消费的人,在她认识的人里屈指可数。 沈奕阳,她唯一能联想到的三个字。自从进到里面看到都是与沈奕阳有着千丝万缕有关系的同学时,她就明白今天的戏码都是为她安排的。 沈奕阳追了她多年,却终是无果,现在毕业在即,怕是他所有的耐心都磨光了,准备釜底抽薪上演一出酒后乱性的戏码。 包间外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幽兰香,干净的楼阁里红毯蔓延,金色的墙壁如一面巨大的铜镜,清晰的倒映着她的影子。 陌白扬了扬鼻,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与她的身份格格不入的地方。 “小姐,请留步。”陌白没走多远,就被一个声音叫住。 “有什么问题吗?”陌白停止了步子,看着不远处的电梯疑惑的问道。 来人面带礼貌性的微笑,小臂指着整层楼中心的特殊包间,解释道:“里面正在举行一场商业汇演,因主办方要求,外人不能随意靠近,所以这边的电梯暂时停运,还望小姐见谅。” 陌白也不纠缠,这才注意到近在咫尺的红色警界线,非常配合的点点头:“没关系。” 转过身,脚尖轻擦着地板,好奇心却在突然间被调了起来。 她对上流社会没什么念想,但身为新闻系的学生,她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发现热点的机会。 能在“千巧汇”包下这样的包间,而且能做到如此密不透风,看来这场商业汇演有着极高的挖掘价值。 陌白深吸了口气,决定把先前的不快暂时收起来,检验一下自己的专业所长。 然而,陌白几乎把靠近那个块区域的每一个死角都给吃透了,可是却依然没有找到机会。 在最后一条廊道前,陌白叹了口气,在心里狠狠的把自己鄙视了一把,终于决定放弃,可是眼睛却不经意间瞟见了前方一抹艳丽的火红。 莫非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进不去,但逮着个活的出来也不错。 只是,那身高,那腰段,是不是太妖娆,太诱人了点? 陌白不自觉的猫着腰,步子一点点像那团烈火靠近,生怕吓到了佳人。 红裙及膝,紧致裹身,前有珠穆朗玛放哨,后有青藏高原站岗,红发曲卷,分外惹火,只一个侧面就让人有流鼻血的冲动。若她是男人,此刻定已拜倒在了那红裙下。 尤物啊!陌白吞了吞口水,决定将这美人拍下来给同窗的男同胞们发发福利,当是毕业季的厚礼。 拍照的声音不大在,但漂亮的猎物似是被这小小的声响给惊到了,立刻转过身来,接着,一束锐利的光刺破了空气中的安静。 哇,太美了!陌白瞪大了眼睛,但手却麻利的把这一回眸抓拍下来。 “咦,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啊。”陌白看着手机里的相片小声嘀咕,再回去查看原物,然后万分遗憾的叹道:“果然是腿毛!还这么密这么黑,毁了,彻底毁了。”接着,那原本完美的形象顿时在她的脑子里划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拿过来……”词句简单,声音沉冷还很有磁性。 男人的声音,顿时,陌白那以为发现了新大陆般兴奋的心情落入冰窖,那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也瞬间在她的心中支离破碎,她的女神瞬间幻灭了。 “泰国来的?”陌白还在为自己的女神梦碎而心痛。 听到这句话,寒子郁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黑,额头上的青筋也跟着跳了起来:“把你的手机拿过来。” “为什么?”什么叫反应快,陌白就是一个特例,那边神还没回来,手机已经随着寒子郁的话稳稳的塞进了牛仔裤臀后的口袋里。 “把照片删了。”寒子郁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目光如一把尖锐的利器,光束直射入 然而,在寒子郁二十几年的人生历程里,他百试不爽的万刃剑这次失灵了。 陌白撇撇嘴,对寒子郁的话以及那冰凉刺骨的眼神置若罔闻,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他来:“长这样子,让我们女人怎么活?”陌白自言自语的叹道。 向来讨厌女人目光的寒子郁被陌白直坦坦的目光看得十分烦躁:“我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陌白无害的大眼睛轻轻的眨了眨,装作无辜的问道:“你说什么了,我没听到。” 忍,我忍,寒子郁告诉自己,为了他的一世英明,他必须忍:“把你的手机给我。” “凭什么啊?”陌白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臀部,然后恬不知耻的加了句:“你若不知廉耻的话,自己过来拿呀!” 愤怒,极其愤怒,寒子郁控制着心底嗖嗖往上窜的火苗,压低音量:“把照片删了。” “给个理由。”对于寒子郁略有好转的态度,陌白并不买账。 “我不喜欢。”寒子郁咬着牙,恨恨的看着陌白,攥紧的拳头不曾松开半分。 “等一下。”陌白耸了耸,然后抽出手机,一边点解屏幕,一边悠闲的回答:“我喜欢就好。” “你……”寒子郁顿时感觉到自己被耍了,绅士风度终于无法保持。伸手就要夺过陌白的手机。 陌白轻巧的一转身,跳出离寒子郁两三步远:“你别乱来,我已经把照片发邮箱了,若是你敢再往前一步,明天你的照片就有可能就会在很多网站上出现。”说完还不忘加一句:“也许还有你们男生经常去的,带有颜色的网站哦!”陌白故意把调子拉高,眼睛装得十分纯洁。 “你敢。”寒子郁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有一种血管要爆裂的感觉。 “有什么不敢的,反正出名的又不会是我,再说你虽然手术没能做彻底,但模样还是很讨男人喜欢的,我要是把这张照片放到网上去,你一定会红的。”陌白挑挑眉,漂亮的眸子里闪着狡黠的光。 “你什么意思?”寒子郁沉声冷问。 “有沟必火啊?”陌白发光的眸子盯着寒子郁膨胀的假胸:“想想一群男人盯着你这张照片,然后解决生理需求,你一定会很有成就感的。” “我想你会死得很惨的。”寒子郁抑制住想吐的感觉,声音里的威胁多了几分,他第一次发现竟然有女人可以这么开放,这么无耻,这么卑鄙…… “要不咱试试?”陌白将手里的手机摇了摇,有忖无恐的看着寒子郁越来越狰狞的面容,然后坏心一笑:“如果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也许我会考虑留下来只给自己欣赏哦!” 忍无可忍,还得再忍:“说。”寒子郁的声音冷得不能再冷,若不是今天情况特殊,他定不会和她多说一个字。 陌白假装沉思了一小会,然后轻声问道:“你是不是人妖啊?”好奇心杀心猫,可是穿成这样,她真的好想知道啊。 寒子彻底愤怒了,这一瞬间他有一种想把眼前的女人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冲动。 “子郁……”就在寒子郁想要把自己的冲动付诸行动的时候,一个浑厚的男声响了起来。 趁着寒子郁回头的那一刹那,陌白以她灵敏的反应以及敏捷的速度跳到了安全地段,然后冲着寒子郁做了个鬼脸:“后会无期,人妖同志。”话音才落,人影不见。 “shit,可恶的女人。”寒子郁二十几年的好修养在此刻大大的划上了一个句号。他眼睁睁的看着陌白离开,不是他不想追,只是蹩脚的高跟鞋,紧身的连衣裙让他无能为力,此刻他只想拿块豆腐撞死…… “什么女人惹到你了?”那句话好巧不巧的被许鸣飞听到。 “滚……”寒子郁直接丢出一个字,那未能发泄的恼怒一齐迸发在那一个字里。要不是他,他今天会穿成这样,会被那该死的女人拍照,戏弄,威胁……对于四年前许下的那个承诺,此时此刻,他肠子都毁青了。 若是有人知道威扬集团新任总裁竟然有过如此“风骚”的历史,非得成为t市最大的笑话不可,他寒子郁丢不起这个人。 许鸣飞也不生气,知道自己今天的安排对寒子郁来说确实有些过分,但是谁让他最适合这个角色呢。好在他多年前的未雨绸缪,才让他有这么一次机会,要不然现在抓狂的该是他了:“子郁,我知道你不开心,但你也看到了今天的效果,可惜你要求不给拍照,要不然……” “再提照片两个字试试?”寒子郁回了一眼陌白离去的长廊,愤怒到不行。 许鸣飞很识实务,没有继续话题,而是将手搭上寒子郁的肩膀,拈起垂在肩头的那一撮红色假发:“子郁,你这个样子会迷死很多男人的,你没有发现今天那些人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吗? ”你丫才喜欢男人呢!“寒子郁用力的拍掉许鸣飞的手,若不是刚才那些男人贪婪的目光让他恶心,他就不会独自出来,也就不会遇到那个可恶的女人,更不会被她抓住把柄。 ”那我今天晚上给你找两个漂亮的妞?“ ”自己慢慢享用吧。“寒子郁冷眸又寒了几分,脑子里浮出陌白那张欠扁的脸:”人情已清,绝无下次。“说罢甩手而去。 看着寒子郁远去的身影,许鸣飞饶有兴致的笑了笑,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能把寒子郁气成这个样子,定是个有趣的女人。不知道这千年未开花的铁树是不是快等到春天了,他很期待。 事后座谈·毕业在即 蝉鸣鸟叫,阳光静洒。[..tw超多好看小说] t大远洋宿舍14栋703室,陌白半躺在床上戴着耳机认真的听着苏沐舤最新的ep唱片。熟悉而浑厚的声音让他忍不住想那那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眼睛有些发酸。 “白白,你昨天晚饭没有和奕阳学长擦出爱的火花?”室门被撞开,进来的是室友罗薇薇,物理系女生,典型的东北姑娘,说话都是理科性思维,从来不带绕弯的。 “我不喜欢烧糊的火腿。”陌白摘下耳机,回答得油中带腻。 “白白啊,你的节操掉地上了,赶紧捡起来。”刚醒来的孙静插了话,孙静是计算机系唯一的女生,也是骨灰级的游戏玩家。昨天晚上她本来想见证陌白的蜕变,可等来的结果竟然是许奕阳莫名的责问。最后的结果,她因为愤怒在游戏中杀人过多成为了罪恶榜上的第一人,现在脑袋上还顶着大大的红名。 陌白极为迅速答道:“节操掉了没关系,只要贞操还在就行。”说完冷不丁又补了一句:“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一个节操掉了没人捡的时代。” 昨天晚上的事若是没有寝室这群帮凶,她又怎么可能会误入狼窝呢!所以她必须清本肃源,让她们引以为戒。 知道陌白意有所指,孙静只得满脸堆笑解释:“白白,别生气嘛,你理解我的,那套新出的橙色装备那么贵,我这种穷人怎么可能买得起,而你一定舍不得我在游戏里被人砍的,对吧?” 孙静一边说一边坐到陌白身边,双手摇着陌白的胳膊撒着娇。(..tw好看的小说) “白白,你也知道的,我的出国申请一直没能批下来。”罗薇薇也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苦衷”。 “云芳,说说你的理由。”对于孙静的厚脸皮,以及罗薇薇的理所当然陌白早就习以为常,只是一向温婉如玉的付云芳也参与其中,这倒让她很是意外。 “那个……”付云芳低头咬着唇,脸上却红了一片。 付云芳明显闪烁其辞,可陌白要追问之时,孙静却立刻钻了空子转移话题。 “白白,你说沈学长有什么不好,高大,帅气,多金,有车,有房,有型,有款,有背景……”孙静迷离的眼神细数着沈奕阳的种种好。 “其实你想问的是他为什么没看上你,对吧?”陌白一针见血的戳中孙静的死穴。 孙静的脸上的花痴色渐渐褪去,有些沮丧:“是啊,你说我也算是天生丽质,好歹称得上是校花级的啊。” “你就算了吧,连我这t市的第一美女,都没有得到沈公子的青眼呢。(..tw无弹窗广告)”罗薇薇顺势压了孙静一把。 “身为亚姐的我都没资格,你们就别凑热热闹了?”知道孙静在帮自己,很少开玩笑的付云芳于是也赶忙圆场。 陌白听着三人的牛皮一个比一个吹得响,嘴角不由得挂起浅窝:“话说以前我搞不明白沈奕阳为什么会喜欢我,不过现在我知道原因了。” “什么?”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估计是我长得一般。”陌白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了一下,正当三人要同欢共庆的时候又加了一句石破惊天的话:“也就在咱四个人中看得最顺眼而已。” “报复,白白,你简直太坏了,不带这样玩的。”孙静借力压在陌白身上作为惩罚。 接着罗薇薇和付云芳也跟着一起嬉闹起来,于是乎,昨天的一切便算是翻了过去。 “好了,大家别闹了,我有件重要的事得和你们说呢。”欢快的气氛瞬间沉静,罗微微故作认真的将自己端了起来:“我得先酝酿一下情绪。”然后进入自我调整状态。 “有话快说,要不然出门右转,再右转。”孙静洁白的兰花指十分“优雅”的指着wc的方向。 罗薇薇瞪了孙静一眼,然后才慢声细语的说道:“我昨天在实验室呆了一个晚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明媚的阳光洒一地的金黄,刺痛了我迷离的双眼……” “新上市的诗歌选集,给你参考参考。”陌白知道罗薇薇的‘疯雅病’犯了,于是很没耐性的抓起床头的书本便丢了过去。 “麻烦讲重点。”孙静也赶紧阻止罗薇薇的继续。 自从听人说理科生都是一根筋,特别是学物理的女生后,罗薇薇就想着改变众人脑子里这种对理科生根深蒂固的偏见,所以慢慢的她便形成了发表意见前先酝酿文思习惯。 不过罗薇薇在长时间的摧残和被摧残下早已免疫了室友们半嘲不讽的态度,很快收敛了自己依然有些亢奋的表情,然后恢复了物理女的本性:“重点就是t市龙头企业微扬这周末要来我们学校举行招聘宣讲会。” “什么?微扬?”孙静瞪大了眼睛,然后和同样吃惊的付云芳面面相觑。 只有陌白像是听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表现格外淡定。 “白白,你怎么一点都不兴奋呢,这可是千载难适的机会啊。”对于陌白完全不在预期内的表情,罗薇薇觉得很不受用。 陌白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虽然是千载难逢,但却是万里挑一,你们还是该干嘛干嘛,天下掉下馅饼也只会把你们砸晕了。” 微扬,t市首屈一指的企业,无数人打破头颅都想挤进去的白领圣地。那是无数毕业学子的梦想归宿,可惜微扬向来只招业界精英,像她们这种毫无工作经验的菜鸟,只有抬头仰望的份。即便这算是一次机会,但在陌白看来,那依然是遥不可及的梦。 “白白,我听说这次微扬会来我们学校招聘,那可都是陌学长的功劳。”罗薇薇不甘心陌白的反应,于是把压箱底的话都拿了出来。 果然听到陌青,陌白才有了点兴趣:“什么意思?” “据说微扬总裁即将卸任,很快就会由新总裁接手。”罗薇薇顿了顿,然后继续补充:“新官上任,势必要点上几把火,然后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给公司换换血。” “这和陌青有什么关系?”虽然陌青留任t大学工部,比她大3岁,但陌白却从来没喊过他一句哥。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只听说微扬的这次专场是由陌学长承下来的。”罗薇薇说完十分认真的看着陌白。 “白白,和你哥说一声,我代码写得不够好,但做个游戏体验师还是完全不成问题的,微扬那么大企业,不在乎多养一个人的。”孙静的语气十分理所当然。 陌白眼睛的余光瞟过欲言又止的付云芳,然后答道:“等我先去了解了解情况再说。” 虽然在同一个学校,但和陌青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毕业再即,是该去看看这个和她从小闹到大的堂哥了。 冤家路窄·基情四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周六。 “白白,你确定不去试试?”孙静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话却是对陌白说的。 陌白慵懒的半躺在床上,目光定在摊在膝盖间的漫画书上,一手翻着书页,一手拿着已啃得没剩多少的苹果:“书看到高潮被人打断很容易”扬尾“的。” “白白,你能不能别出口成脏?”虽然已经习惯陌白说话的用词,但孙静还是忍不住想要吐槽。 陌白嘴里含着苹果,但是口齿却十分清晰反驳:“果然什么样的脑子,就有什么样的思想。扬眉吐气的扬,狗尾续貂的尾。” “怕又是你家白氏辞典里的吧。”孙静不以为然,然后操起桌子上的简历,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白白,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不要和我一起去?” 陌白头都没有抬,将手里的苹果碴准确无误投进了孙静脚下的垃圾桶里,然后悠然的将书又翻了一页。 孙静自然明白,这是陌白无声的警告,然后看着手里的简历,耸了耸肩出了门,只是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都并没有消失。 陌白本打算抱着她的漫画书过一天,可是陌青的电话却让她不得不改变计划。 “小白,到校大礼堂来。”陌青语气里多了一份沉稳,但依然可以感觉得到里面的激动:“别忘了,穿得正式一点。” 陌白还来不及回话,就听到话筒里传来一阵嘈杂声,然后电话就断了,看来陌青很忙。 虽然陌青的话她从来听不进心里,但好歹这几年都靠他罩着,要不然像她这种经常逃课公主怎么可能经常科科低分飘过。所以于情于理,她都得给个面子。 出了寝室,陌白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大四学子们的激情。看着那些曾和她一样的老油条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脸,她才发现她似乎真的小觑了微扬的影响力。特别是四年来都没有对外开放过的校大礼堂竟然也破了例,成为了微扬此次宣讲会的场所。 “白白,你不是说不来的吗?”陌白刚一进礼堂的大门,就被眼尖的孙静逮到了,孙静将简历抱在胸前,生怕露出破绽。 孙静的小动作陌白早已纳入眼中,但却并不想计较:“陌青找我来的。”知道她后面定是奚落的话,所以陌白并不想给她机会。 果然听到这句话,孙静正准备脱口而出的刻薄话在舌尖打了个花就吞了回去,眉眼之间多了一丝谄媚:“白白,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关系到我在帮会的地位,关系到我今后在游戏行业的发展,关系到我的人生大事,关系到我的后半辈子……” “行了,我知道了,还关系统你八十岁的奶奶,两个半月大的弟弟。”这句话自从罗薇薇说此次招聘是陌青的功劳后,孙静至少在她耳边说了不下十次。 孙静感动的目光看着陌白:“白白,你真是太善良了,我会感谢你的。” “收起你的糖衣炮弹。”陌白一阵恶寒,然后穿过人群开始寻找陌青。 “在哪呢?”陌白把整个大礼堂绕了个遍都没能看到陌青的影子,只得拨通了他的电话。 “青石路。”陌青才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又先挂我电话,真没品,难怪找不到女朋友。”陌白收了手机,然后愤愤的奔向青石路。 青石路位于t大的北门附近,那里主要是老师职工的住宅区,离真正的学生活动中心较远,是一处十分僻幽的场所,所以来这里的学生不多。 “也不知道陌青那厮在搞什么东东。”陌白愤懑的嘀咕着,脚下的石子也随即飞了出去。、 “小白,这里。”陌白刚到青石路,就见陌青已经站在自己十来米远的地方朝自己招着手。 陌白本想当面咒骂两句,可是抬头却发现陌青身边还站另一个人。 只一眼,陌白的眼睛就发直了,帅哥,极品帅哥,怎一个帅字了得。这种帅不仅仅只限于五官,还有他周身的气场和给人的第一感,那是一种可以蛊惑人心的帅。即便是新闻系出身,文采飞扬,才思敏捷,此时此刻,陌白几乎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那男子。第一次,她体会到了什么是词穷。 只是随着陌青和那人走近,看着他脸上越来越冷的线条,陌白才顿然醒悟,然后眼前的男人顿时和某时某刻某瞬间某张女人的脸重合,这一刹那,陌白再次呆住。 冤家路窄,十几年的寒窗,陌白终于明白了这个词真正的含义。 “小白,来,给你介绍一下。”陌青语气十分客气和郑重,只是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寒子郁打断。 “见过。”寒子郁的对白依然冰冷简洁白,但是这一次,看陌白的眼神却多了另一重含义。 寒子郁冷傲让陌白十分不受用,于是故意用蔑视的眼神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了一番,接着看向陌青:“陌青,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呢?你这不是要我们陌氏一族断子绝孙吗?” “你……”寒子郁火气攻心,那双冷眸和紧凝的眉毛表达着他的愤怒。 “你什么你,你能生孩子吗?”陌白毫不留情的白了他一眼。 一开始以为寒子郁和陌白相识是件好事,可是闻着这话间的火药味,陌青才发现了不对劲,要知道寒子郁可是他托许鸣飞请过来大金主,他罪不起啊。因为学校今年的就业率没有达到指标,陌青只得打电话给昔日的同学许鸣飞寻求帮助,而恰巧寒子郁刚接任微扬的总裁位置,需要培养一批得力助手,于是才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 因为许鸣飞电话里有提到寒子郁生性冷冽,所以今天听到寒子郁要过来,他才请来向来会活跃气氛的陌白,一来可以让她和寒子郁熟络,走捷径进微扬,二来也避免冷场。只是没想到寒子郁竟然会认识陌白,而且两人之间似乎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小白,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陌青赶紧打圆场,为了不让寒子郁将火气绵延到公事上立刻加了一句:“寒先生是个很好的人,我看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 陌青不说这句还好,这话一出,寒子郁的脸更黑了。 那天当许鸣飞打电话给寒子郁,要他帮陌青解决一下学生的就业问题,他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原本校招这种小事他根本不用自己出马,但他想看看t市最好的大学究竟是什么样子,是否真的名副其实。当然,他来这里只通知了陌青一个人,为了避免麻烦,他还特意考察了一番学校的内情,并临时将和陌青的约定地点改在了青石路。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那个让他这些天几乎夜夜失眠的女人。 鸿门宴席·举贤推亲 “我说姓寒的,你千万别打陌青的主意。(..tw好看的小说)”陌白的眼睛里透着奸猾的光泽:“他可是我们家族这一代的单传,肩负着传宗接代的历史重任,我伯伯、爷爷、太爷爷可都巴着眼睛等他娶媳妇生孩子呢!” “小白,玩笑别开得太过火了。”能混进校学工办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辈,自发现刚才寒子郁因为自己一句话而铁青的脸色,陌青就明白,这个人很忌讳男人对他的暧昧用词。只是让陌青依然一头雾水的是陌白和寒子郁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我对男人不感兴趣。”本来不打算解释,可是寒子郁却鬼使神差的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是吗?那你为什么会……”陌白本来想问,你为什么会穿女人的衣服,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陌青给打断了 “你们都饿了吧,现在时间正好,我们先去吃饭吧!”陌青见寒子郁面色几近狰狞,就明白陌白要说的话肯定会戳中他的软肋,所以立刻急中生智化危为安。 陌青的及时让寒子郁长出了一口气,他很清楚陌白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那样的奇耻大辱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去回忆。所以此时此刻,他看陌青的眼神也柔和了一些。 “学校附近新开张的那家水天一色酒店听说还不错,一直都没机会去,这次正好可以试试。”陌青不敢再让陌白说话,所以只得用客套来调节气氛。 陌白挑挑眉,忍不住讽刺:“陌青,你在学校三年,到底刮了我们这些穷学生多少油水?”水天一色,离学校可是有五公里远,而且是五星级酒店,在那里随随便便一顿饭都是上五位数的。 先前寒子郁以为陌白只有对着他才会说出那么犀利刻薄的话,可是现在他发现,这其实是她的本性。心里顿然轻松了许多,而看着她脸上那一成不变的淡定,机灵的眼眸,还有一张一合的红唇,此刻,他竟然觉得很有意思。 “小白,不带这么诋毁我的哈,我这三年可是两袖清风,一心只为学生!”若不是寒子郁在场,陌青早就一记爆粟过去给予警告了。 “既然说得这么伟大,那身为学生的我即将毕业,请陌老师吃顿饭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陌白扬扬鼻,说得大义凛然,但脸上却依然淡定如风。 若是在平常,陌青绝不会推诿,可是这顿饭的主角毕竟是寒子郁,所以自然马虎不得:“小白,别闹了。” 陌白知道陌青担心的是什么,于是扭头问寒子郁:“你有什么问题吗?” “客随主便。”寒子郁明白陌青走的是常规的流程,但是他向来并不在乎这种形式,而且即使是陌青作东,他也已经做好了结账的准备。只是没想到陌白会如此来替兄长‘省钱’。 “小白,这次听我的,下次你爱怎样都行。”寒子郁这次算给了陌青一个天大的面子,所以他怎么都得表示一下。 “客人都没异议了,你还唧唧歪歪个什么呀!”陌白白了陌青一眼,然后大步跨了出去。 陌青还没来得及再次反驳,寒子郁就已经跟上去了。陌青无奈,只得抬腿尾随其后。 陌白选的是学校附近一个比较安静的小餐馆,虽然并不很高档,但看上去却十分干净,很有小资情调。因为这个地段不是特别繁华,也不是吃饭的高峰期,所以餐馆里的人并不多。 “喝点水。”服务员将餐盘中的水杯放在三个人的面前,然后拿起笔纸准备写单:“三位要吃点什么?” 陌白拿着菜谱,习惯性的翻来翻去,然后不经意的眼神看向寒子郁:“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寒子郁没有想到这是陌白设下的陷阱,很自然的说了两个字:“辣椒。” 陌白低下眉眼,然后非常娴熟的点了4菜一汤:“水煮鱼,麻辣牛肉,辣子鸡,爆椒牛蛙,湘式酸辣汤。” 听到菜名,陌青几欲昏阙,直愣愣的看着陌白:“小白,你太过分了哈。” “刚才人家都说了,客随主便,是不是?”陌白将菜谱合上,然后定定的看着寒子郁。 也许是经过陌白这几次的摧残,寒子郁已经免疫了,又或许是他并不介意她这样的捉弄,于是很配合,也很难得的回了一个字:“嗯”。 陌青虽然不明白陌白与寒子郁之间的过节,但是通过刚才的观察,他能肯定两点:第一,寒子郁有把柄在陌白手里,不然凭借许鸣飞说的关于寒子郁的癖好,他绝对不可能任由陌白这样戏耍;第二,陌白肯定不知道寒子郁的真实身份,因为她不会拿他的事业和未来开玩笑。 “小白,这次微扬招聘你有准备吗?”终于陌青还是决定提点一下陌白。 陌白摇摇头,表现得极为淡漠:“没有。” “微扬可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企业。”陌青话是对陌白说的,但眼角的余光却是看向寒子郁的:“而且这次有两个职位是很适合你们新闻专业。” 寒子郁哪会听不明白陌青这些话都是说给他听的,但是他并不想这个时候表态,他想看看这兄妹俩是不是在给他唱双簧。 “没想法。”陌白对这个话题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回答得十分敷衍,而手里的筷子已经伸向了刚上来的菜里。 对于陌白的反应,陌青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那两个职位不适合她。”就在陌青气结到快要不行的时候,冷言少语的寒子郁破天荒的插了话。 听到寒子郁出声,陌白立刻停下了筷子,抬头看寒子郁的眼神多了一份探寻:“你是这次校招的负责人?” 寒子郁没有回答,目光却与陌白不期而对,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选择默认。 “小白虽然说话比较直白,但专业成绩还不错的。”虽然刚才寒子郁的话里有明显的拒绝,但陌青还想为陌白争取一下。 “是啊,一直低分飘过,也就没挂过科。”如果说以前对微扬没有兴趣,那现在知道寒子郁在微扬,她就更没想法了。 听得这句话,寒子郁脸上瞬间露一丝难得的笑意,不过稍纵即逝:“但有一个助理的职位你可以考虑一下。”当然他没有说明是总裁助理。 针锋相对·我是直男 “助理具体的工作是干什么的?”陌白假装饶有兴致的问道,当然也把自己白痴的一面故意展示给了寒子郁。 陌青能从寒子郁的语气里听出来,他有意给陌白开一道后门,因为给学校的招聘职位里并没有所谓的助理这一职位。所以这是个好兆头,于是不等寒子郁开口就解释道:“助理简单的来说就是协助你的上司,承上启下,做到全方位服务。” “这个助理职位协助的对象是男的还是女的?”陌白很认真的看着寒子郁。 “男的。”寒子郁把男字的音咬得非常重,仿佛在刻意强调什么。 陌白听后皱了皱眉头,然后说答道:“那就算了,现在的男人不是人妖就是伪娘,比女人还难伺候。” 原本寒子郁以为陌白是有了兴趣,可是听完这句话后,他的脸就变成了猪肝色,那俊冷的眸子里一时间又燃起熊熊烈火,而更让他恼怒的是,陌白此看他的目光里有明显的玩味。 而陌青也是一脸的尴尬,一开始还以为陌白开窍了,可是竟然这个时候杀了个“回马枪”让他想抢救都来不及。 “你们公司这次招聘有没有类似于游戏体验师这个职位?”寒子郁的愤怒显而易见,好在陌白识实务,不打算让这种愤怒延续。 寒子郁的脸色渐渐好转,但依然还记着仇,于是十分不痛快的给了三个字:“不知道。” “那就算了。”陌白说完就低下头继续吃饭,她也只是替孙静问问,算是完成任务,至于结果,她不奢求。 “不过我倒可以帮忙问问。”寒子郁本来希望陌白能够低姿态一点来求他,可见她这么快退缩,又忍不住给了一个回旋的余地。 “那先谢谢你了,我有个室友叫孙静,计算机专业,对你们微扬很有兴趣,是个游戏迷。”多余的话,陌白也没有说,第一,不确定微扬有这个职位空缺,第二,不知道寒子郁权力是否可及。 陌青听到陌白主动询问职位,心里打了个激灵,希望陌白能抓住机会。可千想万想,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名字我记下了。”也许是前面的“惊喜”太多,所以对于这一次的意外,寒子郁表现得十分淡定。 “谢了。”玩闹归玩闹,人情归人情,她一向分得很清。 不算愉快的午餐很快接近尾声,看着寒子郁面前的鱼骨,蛙骨,陌白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厮竟然耍她,不是口口声声说不吃辣椒么,怎么战斗力竟然比她还强,看来这个冷面的男人也是一个腹黑的主,亏得她刚才还嘴下留情了。(..tw棉花糖小说网)陌白不由得为自己的心软懊恼不已。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三人一行出了餐厅,正准备往校礼堂的方向走,陌青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寒先生,宣讲会下午两点就开始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接完电话后,陌青很诚恳的询问。 寒子郁沉思了一会,清眸看向陌白:“不了,让她带我到随处走走就好。”有些事情还是得单独解决的,比如说某些不应该存在的照片。 既然寒子郁发了话,陌青也只能从命:“小白,你好好陪寒先生聊聊,带他好好领略一领略我们t大的校园风光。”虽然陌白几乎每一句话都能惹得寒子郁不高兴,但是他好歹会给个回应,可是和他几乎不交流,所以这个烫手的山芋还是交给陌白来处理更为适合一些。 “你去忙吧。”陌白算是接下了这个任务,当然她也清楚,寒子郁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艳阳照影,暖风拂面。两道影子并排而行,悄然无声。陌白虽然向来说话不留情面,但也是耐得住性子的人。而寒子郁则是习惯了沉冷。 “照片。”终于,还是寒子郁先开了口。 陌白停住步子,两手插在牛仔裤前面的口袋,耸了耸肩问道:“什么照片?”先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戏玩,就是肯定寒子郁会放不下那两张照片。 “别装。”寒子郁脸色依旧是冷色,但语气却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严肃。 “照片在我这很安全。”把柄只有抓在手里才是安全的,这个道理陌白很早就明白。 知道再逼迫也无济于事,也明白物极必反的道理,所以寒子郁也不打算强逼。毕竟现在他的手里也有了一张底牌――陌青。他相信她不会拿陌青的事业和t大学子的前途开玩笑。 “为什么不想进微扬?”寒子郁本非多事的人,但是这个问题却自吃完饭后便一直困扰着她。就像陌青想的那样,这么好的机会,她为什么不要。其实他倒真的不介意给她留一个职位,因为危险的人,只有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最安全。 “因为有你在啊。”陌白说罢嘻嘻一笑,然后迅速的侧跨一步,逃离寒子郁的黑色磁场。 不过这一次寒子郁倒没有因为这句话而生气,反而不自觉的勾起了一道唇线:“说真话。”寒子郁敢肯定这不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真话假不了。”陌白脸上依然是淡定的微笑,但并不打算告诉他自己真实的想法,便开始用她一惯的计策,换话题:“对了,你的全名叫什么?”她只知道他姓寒。 “子郁。”寒子郁并不鄙吝自己的名字,因为即使她现在不问,到时候也会知道。而且难得她会主动开口,他何乐而不为。只是寒子郁没有发现,今天和陌白的聊天已经超出了他和任何一个女人在一起的底线。 “紫玉?”陌白声音顿时高了一个调,看寒子郁的眼神再一次变成了探究:“想不到名字都这么娘。” “男子汉的子,郁闷的郁。”他想表达的意思是身为男子汉的他,现在很郁闷。 “不用解释,反正发都一个音,就像银剑和淫贱,你能分得出区别吗?”陌白反问。 “我喜欢女人。”为了给自己正身,寒子郁简直是豁出去了。 “每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在没有找到心爱的男人前,都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女人。”寒子郁的这句话并没有改变陌白心目中对他的看法。 寒子郁在与陌白的第二轮交锋中终于败下阵了,不过此刻,他告诉自己一定得证明给这个女人看,他是个直男,直得不能再直的那种。 闯祸我来·送死你去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tw无弹窗广告)”寒子郁最终还是用语言表明了自己的决心。他以前不喜欢女人,讨厌她们的搔首弄姿亦或是欲擒故纵,所以这二十几年,他从来没和任何一个女人深度交流过,但是他也从没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 陌白青眉微凝,目闪星光:“眼前就有一个机会,你要不要试试?”2。0的视力已经看到了由远及近的熟悉身影,于是很果断的给寒子郁下了一个套。 只要她不要再拿自己穿女装的事情做文章,他就不介意任何尝试,薄薄的红唇轻扇,妥妥的回了一个字:“好。” “奕阳学长。”寒子郁字音刚落,陌白就迅速的转身向已然走近的沈奕阳问好。 “白,这位是?”沈奕阳锐利的鹰眸利落将寒子郁扫了个遍,声音虽然客气但并不友好,而且目光里的挑衅显而易见。 对于沈奕阳的反应,陌白了然于心。沈奕阳的父亲是t市的副市长,官二代出身,智商高达160,当年高考顶着理科状元的名号进的t大,又因为英俊的外表,180的身高,精湛的篮球技术,被各类萌女宅女腐女评为t大“优质男神”。现在t大的各类排行榜上,他依然是个神话,从未被超越。所以这种向来居高临下,习惯了被众星捧入云端的人,还能把多少人放在眼里呢?可是碰到寒子郁如此的极品尤物,试问又有几个男人抬得起头来呢? 这是一场男神与妖孽之间的pk,而她不过是看戏的观众而已。 “寒子郁。”陌白知道沈奕阳是想问是她和寒子郁之间是什么关系,可是她就当作没明白,打了个太极。 沈奕阳显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他看中的女人岂是什么人都能染指的:“什么关系?” “就是你看到的这种关系啊!”陌白的回答依然没有给沈奕阳任何一点信息。 “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沈奕阳还是不死心。 陌白挑了挑眉,十分不耐烦的说道:“朋友。”朋友这个词很广泛,可以是一般朋友,也可以是男女朋友。 “别挑战我的耐性,白。”沈奕阳边说边伸手向前,想要摸陌白的脸。 陌白飞快的朝寒子郁闪了一步,躲过了沈奕阳的攻势,漂亮的黑色瞳孔里瞬间漫上一抹厉色:“学长自重。” “你以为找一个花瓶就能逃离我的手心吗?白。(..tw无弹窗广告)”沈奕阳说完便向寒子郁投去一个不屑的目光,虽然他并不清楚寒子郁的来历,但是他混迹官场多年,并没有听过这号人物,所以他肯定他和自己不是一个圈子的。因而,即使寒子郁身上有那种春风化雨的力量,他也并不畏惧。 在听完陌白和沈奕阳的对话,寒子郁便明白陌白要他做的是什么事。若是以前有女人拿他当挡箭牌,他会毫不客气的当场拆穿,可是这一次,他非旦没有一点排斥,反而内心深处似乎还有一点点小小的欣喜。 “留得住花的叫花瓶,而想留却留不住的叫牛粪。”寒子郁很不喜欢沈奕阳看他的眼神,那里面透露着志在必得的野心和强烈的占有欲,而那种占有欲让他极不舒服。 “我沈奕阳看中的女人,任何人都别想觊觎。”沈奕阳闪着气焰的眸子毫不客气的与寒子郁对峙,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警告。 寒子郁的目光未有任何闪烁,亦是十分磊落的与沈奕阳对接:“我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失手过。”这是实话,从小到大,只有他不想要的,却没有得不到的。 沈奕阳英眉双挑,眼眸转向陌白:“白,我希望你好好劝劝你这位朋友,要不然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有提前打招呼。”先前陌白身边没有男人,所以他不介意陪她好好玩玩,但是现在她的做法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所以,他不会再纵容。 “沈奕阳,游戏该结束了。”陌白并没受他这句话的威胁,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是你先违反约定的。” “游戏规则是我定的。”沈奕阳反驳得掷地有声,眉眼间已经被愤怒袭染。 说起陌白和沈奕阳之间的故事,还得从陌白刚进大一的时候说起。 那个时候身为学生会主席的沈奕阳正带着一帮部长下寝招收新一届的干事。和陌白一起的其他三个姑娘很快就被沈奕阳的个人魅力震撼,弃械加入了不同的部门,而只有陌白头也没抬画着自己的漫画。 也许是习惯了聚焦别人的目光,所以对于陌白的视若无睹,沈奕阳有些不甘心,于是特意走到她身后想要提醒她,可是在看到她已经画好放在一旁的几张线稿时,他震惊了。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把漫画画得这么传神,于是忍不住伸出手要拿起来细看。 “老师没有教过你,未经过别人的允许不能动别人的东西吗?”陌白手按住画稿,起身抬眸冷对。 从小到大,没有人给沈奕阳甩过脸色,所以听到这句话,沈奕阳十分尴尬,面色也立刻凝成了冰。然而在对上陌白那双清透得可以映出任何世间尘埃的眼睛时,他发现自己的心跳瞬间加速。一见钟情,这是在经过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后,沈奕阳给自己下的定义。 决定追陌白,是沈奕阳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一个交往了两年的女朋友,名叫凌思晗,是t大校花级的美女。但当沈奕阳和凌思晗分手向陌白表白,却被陌白以一句“你没有吸引我的地方。”给拒绝了。向来自命不凡的沈奕阳怎肯罢手,为了让陌白就范,他特意带着999朵空运来的玫瑰,透过校广播再次向陌白告白。那天,整个t大都沸腾了。 陌白的正常的生活因此而严重的受到了干扰,有来自各路男生的好奇打探,有来自沈奕阳女粉团,师奶团的唇枪舌剑,还有来自老师学校的压力负荷。 为了不让事情闹得太难堪,让一切趋于平静,陌白和沈奕阳之间便有了后来的约法三章:第一,沈奕阳必须通过正常方式,正常手段追求陌白;第二,沈奕阳不可以在未经过陌白的允许的情况下,打扰她的正常生活;第三,若沈奕阳追求陌白期间,陌白有了对象,沈奕阳必须中止对陌白的骚扰。 骗你入局·高端黑货 陌白和沈奕阳之间的故事已经被当成当代青春的蓝本,在t大默默的流传,而关于他们的结果,却最终未有定论。 原本陌白以为他和沈奕阳的关系在他获得美国留学的资格时就已经中止了,然而谁都未曾想到沈奕阳竟然毫不吝惜的将这个机会让给了前女友凌思晗。于是,原本风流的沈奕阳竟然很快的名利双收,荣获“痴情好男儿”的头衔。 然而沈奕阳终究还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贵公子,耐性的底线最后还是被时间打破,也终于发现陌白完全就是一块让人头疼的顽石,刁钻得让你一点机会都没有。所以这才有了“千巧汇”的瓮中捉鳖。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天当沈奕准备到现场去收拾残局的时候,却意外的碰到了留学回国的前女友凌思晗。于是,两人从一开始的客套,聊着聊着就翻起了往事。由于当年分手并非你情我愿,确切的说,只是沈奕阳为了能光明正大的追陌白而单独了断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因此,当凌思晗再次泪眼含情的哭述着以前种种的时候,沈奕阳还是不由自主的心软了。所以,当沈奕阳安慰好凌思晗赶到千巧汇时,看到的只是那些“中介”无助的表情。 “那你知道什么是bug吗?”对于沈奕阳霸道的言语,陌白并无半分担忧,依然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游戏规则是你策划的,但我可以随时改了你的代码,感情就像一场游戏,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bug在哪里。”陌白对游戏并不感兴趣,但为了在舌战上战便宜,孙静便经常用一些游戏的专业名词来对付她,于是她便把那一些话活学活用了。 “白,你可是越来越调皮了,我知道你不懂程序方面的东西,你若真的想改代码,那也得我教了才行啊。”沈奕阳的话很暧昧,但是目光却是凌厉得可以在地上凿出个洞来。 “何必这么麻烦,至今为止,我还没有遇到解决不了的程序问题。”寒子郁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很反感沈奕阳的自以为是,更无法忍受他把陌白当成私有物品占据,于是很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话说得太满,小心哪一天闪了舌头。”沈奕阳亦是不客气。 “谢谢提醒,不过我人生的前二十几年还没有出过这样的bug。”寒子郁回答的铿锵有力,完全没有给沈奕阳一点面子。 沈奕阳鹰眼含怒,嘴角却勾起一抹讥讽的笑:“那么你人生的第一次就是我的了。” “学长,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每个人的第一次可是很重要的,如果你真想要,别忘记了负责任啊!”陌白一语双关。[..tw超多好看小说] 沈奕阳自然知道陌白话里的意思,于是很无下限的回了一句:“这个责任我负任起,白,你放心好了,即便你不是第一次,我也会对你负责任的。”沈奕阳说完便将目光定在了寒子郁脸上。 果然听到这句话,寒子郁的面上出现了几根恼怒的线条,虽然知道沈奕阳这句话里都是水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生气,非常生气。 “谢谢学长抬举,不过我可能让学长失望了,因为很小的时候就有一个大师给我算过命,说我的第一次啊必须给处男,所以我只能辜负学长的美意了。”陌白把对付孙静的那一招很稳妥的用在了沈奕阳身上。 陌白这句话说完,寒子郁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意,而沈奕阳整个绿都绿了。沈奕阳是早熟的代表,15岁就开始品尝男欢女爱的滋味,也从来没把贞操看得有多重要。就是在追陌白的时间里,也并未禁止过自己的欲望,在他看来,爱和性是两回事。所以在这里被陌白摆了一道,他面子上怎么都过不去。 “白,我不介意你的小脾气,但是你不要忘了在外面玩得再欢,早晚还是得回家的。”沈奕阳忍住怒气中烧的火焰,压着嗓子对陌白说了句听上去暧昧但却充满了威胁的话。 “学长不说,我还忘了,我该送他回去了。”说完也不管寒子郁的意愿,拉起他的胳膊就迈开了步子:“学长再见。” 在与沈奕阳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寒子郁感受到了来自对方满满的敌意,也开始做好了迎战的准备,虽然至今他都不明白他到底是为什么而战。 “真的不喜欢他?”近到自己的黑色宾利前,寒子郁迫不及待的开了口。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陌白迎着风撸了撸秀发,目光有些游离。 确定陌白不喜欢沈奕阳,寒子郁有些莫名的兴奋,但同时又不自觉的心里担心。因为沈奕阳虽然霸道狂妄,但是那样的条件,那些的品貌,但凡一个女人都会动心吧,但是陌白竟然如此的无动于衷,这个女人真特别。 “你今天表现得不错,只是想不到你也是高端黑啊。”陌白不想、纠结在与沈奕阳的事情中,于是给了寒子郁史无前例的表扬。寒子郁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少言沉冷,却没想到面对沈奕阳时,他的口才却一点都不逊色于她。 寒子郁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唇色,然后淡淡的答了一句:“跟你学的。” “是吗?”陌白冷眉一挑,拐着弯的问道:“莫不是你的撒谎也是跟我学的?” 寒子郁是何等聪明的人,只陌白这么一提,他就知道她说的是哪出:“我只说了我不吃辣椒,可没说不吃辣。” “腹黑,极品腹黑。”陌白唾弃的白了寒子郁一眼。 “今天中午的饭,味道不错。”寒子郁不想给陌白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转了话题,不过他说的是实话。虽然他从小锦衣玉食,但在饮食上却被豪门的条条框框给限制得很死,所以很少能这么畅快淋漓的吃一顿饭了。 陌白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浅浅的波澜,但嘴上却并不太领情:“我原本可没打算请你。” “那我下次还给你。”寒子郁说完很认真的看着陌白,似乎很期待这样的机会。 “最好后会无期。”在这一刻陌白的脸上终于涌上了一丝忧虑:“要不然我怕你到时候连请我吃饭的钱都没有。”陌白相信沈奕阳不会善罢干休,她虽然很自私的把寒子郁当箭靶,引他入了局,但并不想害他。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寒子郁拉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然后摇下车窗对着陌白说了一句:“今天谢谢你,陌白,你的名字,我也记住了。”然后一个倒车,在t大的干道上卷起阵阵风云…… 前任归来·三角关系 陌白刚到寝室门口,就听到了其他三个室友的对话。 “薇薇,如果你是沈学长,会选择陌白,还是凌学姐?”声音温柔细腻,说话的是付云芳。 “那还用说,当然是凌学姐了,漂亮、知性、优雅。”萝薇薇说了三个形容词后就卡壳了,然后理科思维侵占文科意愿:“哎呀,反正就是白富美的化身,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吧。” 孙静却不以为然的轻嗤一声:“肤浅,果然你们学物理的看到的只是物质表面的量变,却看不到本质的。” “那你好好说说,我怎么就肤浅了。”罗薇薇最恨别人拿他们物理系的说事,因为物理系的女生已经被t大妖魔化,与原始恐龙归为一类了。 “光你这白富美三个字就已经把肤浅表现得淋漓尽致了。”孙静经过长年与陌白的口水战,说话的技巧,反应的速度,独特的思维早已标新立异,可以甩罗薇薇几条街了。 “白富美怎么就肤浅了,我觉得那代表的是高端扬气。”萝薇薇的直脾气说来就来,和孙静杠上了。 “小静,你先别说薇薇的肤浅,我想听听你所谓的内涵!”付云芬明白若是她俩再吵下去,将引发一场没有硝烟的寝室大战,而本着不会殃及的原则,她只能当个好的调停员。 在吵架上,孙静可从来没把罗薇薇当过对手,当然前提是,她从来没有输过:“我可没说我有内涵,只是不至于那么肤浅罢了。什么长相啊,家境啊,学历啊,那些都不说,单是一条,小白就完爆凌学姐。” “哪一条?”罗薇薇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而孙静的话又非常容易的把她的兴趣给调起了起来。 “为是小白,沈学长甩了凌学姐,而小白却拒绝了沈学长。所以不用比谁更优秀,谁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一目了然。”孙静一字一句的吐着字,说完觉得意犹未尽,又加了一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沈学长不是瞎子,能看上小白,定有小白的过人之处。 罗薇薇显然对孙静的话并不赞同:”你难道没有感觉到白白很能装吗?其实,我也不怕说出来,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她那副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态度,特别是对沈学长,明明就是欲擒故纵嘛。“ ”罗薇薇,这样的话别让我听到第二次,要不然别怪我孙静翻脸。“孙静的脸立刻就板了下来。 可是罗薇薇却并不买孙静的账:”我不过是说句实话而已。“ ”实话就是你暗恋沈学长,别以为我不知道。“孙静虽然天天在游戏里进出,但却是四个人中感觉最灵敏,心思最细腻的。 ”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你要是不信你问问云芳,看看她有没有相同的感觉。“被孙静戳中软肋,罗薇薇气场顿时弱了下来,只得寻找帮手。 孙静朝罗薇薇翻了个白眼,然后转向付云芳:”云芳,你也觉得小白是绿茶婊类型的?“孙静将罗薇薇的话高度做了概括,虽然用词很难听,但却一针见血。 ”只是比较有距离感。“为了不得罪罗薇薇,也不让孙静记仇,付云芳没有直面孙静的问题,回答得模棱两可。 ”好吧,我算是看清你们两个了,女人的嫉妒属性还真是无上限的。“对于付云芳含糊的回答,孙静很不满意,声音里是明显的愤怒。 ”小静,我真没那个意思,我说的是真心话,白白这人没什么缺点,但是总感觉很难和我们融为一体。这四年里,我感觉她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付云芳悠悠的说着,希望能扭转孙静对她的看法。 可是孙静却已经戴上耳机,专注的看着游戏里精美的写实场景和华丽的战斗特效了。 一场并没有持续多久的战斗因为孙静的退出而提前结束。 陌白站在门外,默默的将这一切听在了耳朵里。她并无心刺探别人的隐私,只是这样的对话内容,她进去只会令局面更加尴尬,都快毕业了,她不想让大家都闹心。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大学四年,交得一个诤友,也算是宝贵的收获,不亏她在寒子郁面前为她求了个情。 直到话音消失了很长时间,陌白才很大声响的推开了门。 看到陌白,罗薇薇和付云芳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因为她们相信孙静不会把刚才的内容告诉陌白。 ”小白,看来你真的和微扬八字不合啊!“孙静摘下耳机,语气依然像往常一样带着挑衅,这是舌战爆发的前兆。 陌白给自己倒了杯水,先润了润喉,感觉嗓子舒服了一些,才回答道:”我可从没听说过微扬竟然做过性别鉴定。“ ”白白,难道你不知道今天微扬的宣讲人是凌思晗凌学姐?“也许是因为刚才孙静对她的态度改观,让向来温柔可人,八面玲珑的付云芳觉得内心不安,于是立刻接了茬。 陌白淡定的握着水杯,然后懒懒的回了句:”估计t大明天的bbs上面又得有新的头条了。“ ”你不怕好马吃回头草?“孙静两手愤怒的拍上键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打心眼里是希望陌白和沈奕阳在一起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陌白会拒绝他,但是她敢肯定绝对不是罗薇薇说的那个原因。 陌白将水杯放下,随手翻了翻桌上已经成册的第三本画稿,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回答:”会吃回头草的马算得上好马吗?“ ”再好的马,也有耐不住饿的时候啊,而有些人又特别容易饿。“孙静一语双关。 ”是啊,比如你,虽然很能吃,但每天总有那么二十四个小时非常饿。“知道孙静话里的意思,但陌白不想接那个话题,于是很坏心的扭曲了孙静话里的意思。 ”我们果然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人,思维都不在一个高度,和你说话,我的智商都被拉低了。“孙静朝陌白瞟了一眼,那眼神里是活脱脱的鄙视。 ”那是你的脑子还不足矣听明白我话里的意思。“陌白坐到了位置上,开始第四本画稿的创作。 ”你什么意思?“ 陌白停下刚拿起的画笔,然后盯着孙静的胸,继而又低下头投入到创作中去,只是给了六个字的副加效果:”因为穷胸极饿。“ 绝密文档·奇葩简历 t市的夏天,虽然温高炎热,但早上的阳光还是彰显着活力的,那金色的晨光透过玻璃窗洒进屋里,带着一份格外闲适的美。 寒子郁站在办公室的窗前,俯视着楼下那缩小版的人来车往,心里竟也莫名的随着那来往的人潮车流骚动起来。脑子里开始浮出一双清明如水的眸子,还有那张时而淡定从容,时而调皮狡黠的脸。 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陌青和沈奕阳,他不会知道第一次遇到的她竟然是那样的特别。或许那才是骨子里真实的她,寒子郁告诉自己。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不愿意进微扬。按照常规,没有一个人会拒绝这样的诱惑和机会,他虽然肯定不了原因,但他能保证她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绝对还有别的隐情。 这十几个小时,他发呆的时候不经会想,若是无聊的时候有她在身边,生活一定会变得精彩很多,只是她如不了他的愿。 “进来。”听到敲门声,寒子郁立刻转过身子,然后从容的坐到了办公椅上。 “总裁,这是人事那边确定的需要招聘新员工的数目和职位,您看看有没有问题。”漂亮的女秘密将手里的文件递到寒子郁的面前,但痴迷的眼睛却从寒子郁的五官一直看到那敞开的领口,然后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微扬虽然是个大企业,但是对招聘员工却有着非常严格的流程和要求。这也是大家争相想要挤进微扬的另外一个原因。 寒子郁顺手将它放在了另一堆文件的最上面,看也没看,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先放这吧。” “哦,好……好的。”寒子郁的决定让小秘书有些意外,原本这样的事情只需要他一个签名就好了,却没想到他没按照流程走,以至于她先前准备的台词没能有上:“总裁还有什么吩咐吗?”小秘书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期翼。 “你到人事部去办理一下职位调动手续。”寒子郁拿起桌子上的笔打起了花花,声音依然冰冷:“我觉得你去做大堂公关比较合适。”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小秘书立刻白了脸,今天可是她第一天服侍这位新任总裁,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绝色的老板,然而听着上司的话又不像是开玩笑,于是忍不住问:“总裁,是我哪儿做得不好吗?” “你做得很好,只是你这样的人才放在这里可惜了。”从她进来到,寒子郁已经从她的打扮和眼神里看到了女人的欲望,而他很讨厌这种感觉。 小秘书完全没有领悟到寒子郁话里的另外一层深意,为了表示自己的忠贞,非常大义凛然的回答道:“总裁,我不觉得可惜,只要能呆在您身边,我就觉得满足了。” “如果还想在微扬干下去,那么5秒钟之内,从我眼前消失。”寒子郁对女人的耐性再一次触及了底线,声音中的阴寒也增加几分。 为了保住工作,小秘书只得忍着委屈的泪水,飞快的出了寒子郁的办公室。 一段小小的插曲过后,寒子郁才拿起文件。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发现并没有陌白向他索要的那个位置,于是深吸了口气,略作思考,然后站起身来,决定亲自往人事部走一趟。 其实公司需要招聘的职位只要根据各部门裁定,然后由他最后签字就好。而且这种小事,根本也不需要身为总裁的他亲力亲为。可是,他不想让她失望,因为他感觉像她那样面对沈奕阳那样的她都可以坦然的人,轻易不会向别人开口,而他想要她欠他这份人情。但是他又不想让别人觉得他和孙静有什么关系,所以用最隐秘的方式一举两得是最好的办法。 微扬行政人事部。 “你说现在的大学生思维也太超前了吧?一份简历被折疼成这样,你瞧瞧这个,我念给你们听,姓名:英文的还是中文的?性别:和你爸一样。星座:一个人的时候不是不想你。这是在给我们出公务员的行测题目吗?”a行政忍不住吐槽。 b行政瞧了瞧a行政手里的简历,然后接话道:“你那还算好的,我这有一张更离谱的。体重:饭前饭后不同。民族: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支花。政治面貌:我很丑,但我很温柔……” 就在行政b准备继续往下念的时候,行政c立刻阻止了她:“你们那两张简历文雅一点来说还算得上幽默,我手里这张就叫奇葩了。” “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开心一下。”ab两人于是都转过头看着c,等待见证奇迹的时候。 “如果一张简历,奇葩到让你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觉得那是到了什么程度?”c的脸上已经是快要压抑不住的笑。 然后ab两人立刻凑到c身前,接着一阵狂爆的笑在整个办公室里飘荡…… “行了,笑够了就办正事吧,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们自己娱乐一下就好,千万别给凌经理看到。”c把那张独特的简历放到被淘汰的一堆里面,开始整理筛选好的那一部分。 “那是的,只是的大学生思维真是奇怪,莫非是想凭着这样独特的创意博一个机会?”b摇摇头,恢复了工作的态度。 办公室里开始的狂热开始减退,大家很快就将重心埋入了各自的工作中。 “进来。”不多时一阵敲门声响起,a很娴熟的回了两个字。 然而当寒子郁出现在屋里时,三个女人的眼睛都直了,她们怎么都没想到新任总裁会突然驾到,这真是太意外了。于是她们各自都在心里想着今天的穿着,发饰,脸妆是不是有什么纰漏,能否博得总裁一记青眼。 “请问总裁有什么吩咐吗?”c脸上的情绪恢复得最快,但看寒子郁的时候眼睛里的欲望还是很强烈的。 “这次t大校招的简历给我一下。”寒子郁冷冷的回道。 b赶紧将已经筛选好的简历递给寒子郁:“这些是都已经筛选好的,请总裁过目。” “我要全部。”寒子郁知道这里面必定都是t大的优才良子,但他要的不是这些。 大家不明所以,但c还是很迅速的将未入选的那堆简历递到了寒子郁的面前,只不过故意把那张独特的简历给抽了出来。 而这个动作自然没有逃得过寒子郁的眼睛:“一起拿过来。”他做事从来喜欢滴水不漏。 “总裁,这个就算了吧。”c怕寒子郁看了生气,于是抓着简历的手有些犹豫。 寒子郁没有说话只发了一个音:“嗯?” c于是只得将简历递向寒子郁,只是那只抓着简历的手还有些瑟瑟发抖。 寒子郁有些生气的挑眉瞟了她一眼,然后垂下眉眼瞅着这张简历,在眼睛触到纸张上面那个熟悉的名字时,他的唇线不由自主的向上弯起了一个30度的角。 面试通知·纯属意外 “哇,看到没,总裁笑了耶,他笑起来好帅哦!”a君两手合抱,托着自己的腮帮,只差流出口水来。 “我还以为总裁是那种拒绝重口味的正人君子,没想到内心竟然也这么黄色暴力。”b君说得说义正言辞,但下一句就立刻暴露了她的本性:“不过这样狂野的他,更帅,更酷,我更喜欢。” c君实在看不下去两人的花痴行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色边框眼镜,敲桌子以示警告:“差不多得了哈,什么时候都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总裁这样的人物可不是我们能消受的得起的。” 就在大家被c君一句话泼醒的时候,冷不丁又听到一句:“不过总裁真心好帅,吃不到唐僧肉,闻闻肉香还是可以的。” “切。”ab君同时一记白眼飞了过去。 当然上面发生的事情寒子郁自是不知道的,在看到陌白简历的那一刹那,他有些激动,但更想笑。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是某位同学的恶作剧,而罪魁祸首很有可能就是陌白的那位室友孙静。 寒子郁于是将陌白的简历放到一边,开始寻找孙静的那一份,果然不出他的意料,在淘汰的名单里淘出了那张排版凌乱,马虎潦草的简历。 孙静的简历,寒子郁虽然看得没那么仔细,但也从里面发现了一两个笑点。比如说特长:在游戏里用妖人号泡到了几个漂亮妹子。[..tw超多好看小说]最大的梦想:在人品无下限的情况下,可以让属性值无上限。 看完孙静的简历,寒子郁已经决定将她留在微扬了。他相信it部有这样一个人会充满活力,当然也当是给那些苦逼的程序员们发发福利。虽然从一个管理者的角度上看,孙静本身的商业价值并不大,但是她一定可以为微扬带来不错的附加值,比如说陌白。 想到陌白,寒子郁再次看了看那张简历,此时此刻,他很想对她说一句话:快到碗里来。想着想着,嘴角又漫上一丝温柔的笑。 第二天阳光很安静的暴晒,依然热的慌,但是这样的炎热并不能催毁一个睡神的倦意。陌白就这样顶着半晌的太阳睡到了中午,等到她发现睡衣上都湿得可以映出胸前的玫瑰点的时候,才懒懒的坐了起来。 “小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接到微扬的面试通知了,微扬的面试通知啊,我的祖上一定是烧高香了。”孙静从门外冲了进来,一屁股坐在陌白床上,然后两手搭上陌白的肩膀,急剧的抖动着她的身子,只恨不得这个时候来一把武器,把属性值加满,来一场最为震撼的决斗。 陌白很不客气的打掉孙静的手,右手食指点上她的脑门:“出息,不就是让你去滥竽充个数,走走过场,你还得意了。”陌白说着下了床,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准备洗漱的东西。 孙静却对陌白的话不以为然,撇着嘴自信十足的说道:“我这次绝对不是去打酱油的,你信不,我觉得微扬的大门已经向我敞开了。” “不就接到一个面试通知吗,至于得瑟成这样吗?”陌白挤着牙膏,有意要挫挫孙静的气势。 “小白,真不是我得瑟。”孙静两只眼睛里发着星光,那些星光可都是她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我那天投简历的时候,发现微扬校招的职位上并没有游戏体验师。于是我就临时用笔将简历上的职业意向改了,以至于我现我自己都忘记当时投的是啥了。可是今天他们通知我的却是游戏体验师的面试。所以小白,你告诉我,这是不是你的功劳?” 关于游戏体验师,当时孙静只当着寝室其他三个人的面说过。而罗薇薇说过这次校招都是陌青的功劳,加上她前几天才和寝室的其他两位翻了脸,所以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陌白暗中帮了她。 听得孙静的分析,陌白拿着牙刷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淡淡的回答道:“我那天就提了一下,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想到欠了寒子郁一个人情,她心里隐隐还是有些不安。 “小白,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大餐。”孙静站起身来走到正在刷牙的陌白身边,依然是一副嬉皮笑脸。 陌白清如澈水的双眸白了孙静一眼,埋怨的语气回答道:“门面上的话谁都会说,某人一顿饭从大一请到大四,这都快毕业了,别说饭了,我连苞谷都没见着。”陌白知道凭借着孙静铁公鸡的本性,让她请吃饭,不如要她的命。 “小白,说真的,我刚在媒体上看到了微扬新上任的总裁了,那样子超帅,24k,纯帅。”孙静面子上过不去,于是立刻转了话题,她两手反撑在洗漱台前,身体侧向正擦着脸的陌白。 陌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己的手头工作,只犀利的回了句:“你不知道最近金价掉得厉害吗?我还没到大妈级别,而且那颜色太黄,像我这种少女不宜。” 孙静被陌白这句话堵得肾疼:“小白,我是说真的,如果你看不上沈学长,那么估计这个世界上能入得了你眼的就只有他了,我还没看到比他更好看的男人。”这是孙静在对比了沈奕阳和寒子郁的五官后得出的结论。 “你确定他不是人妖或者基佬?”陌白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于是开始发挥腐女的本质。 “绝对不可能,那型那款,一看就是纯爷们,就算是搅基,也一定是个攻,而且是霸王攻。”孙静极为正义的为寒子郁申辩。 陌白收拾好洗漱用品,冷冷的目光瞟过孙静:“这还没进人家的门,就把他当自己人了。”对于孙静这种吃里爬外的行为,陌白极为鄙视。 “小白,我这真心是为了你好,也不知道你这死心眼的人是怎么想的。进微扬这么好的机会,干嘛不要?”孙静一边叨叨一边跟在陌白后面。 “最好的又不一定是最适合的。”陌白摆放好东西,深吸了口气,然后坐了下来。 屁股还没有落稳,就听到手机铃响,看着上面陌生的号码,陌白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接听了:“你好,陌白小姐吗?”很甜美很职业的声音。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陌白习惯性的回了句,然后准备挂电话,因为第一感觉就是某个保险公司或者银行业务之类的推销。 “我是微扬集团人事部的,我们诚邀您参加明天下午二两半的面试,具体要求我已经发送至你的电子邮箱,请你查阅。” “哦,好的,谢谢。”向来反应迅速的陌白虽然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却很快的回复过去。 “那明天见。”接着电话那边断了线。 挂了电话后,陌白愣了好一会,直到孙静的五指在她面前晃出花来,才恶狠狠的扑向她:“一定是你干的好事。” 微扬不会突然得到她的联系方式,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陌青牵线,二是有人帮她投了简历,陌青从来不会勉强她做任何事情,上次在饭桌上她的表现已经很明显,所以只有第二种情况,而联系招聘会当天孙静的举动,一切就昭然若揭了。 总裁大人·好久不见 第二天,陌白在孙静的软磨硬泡,恩威并施下终于答应和她一起去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微扬。(..tw好看的小说) 不过别以为陌白是真的屈服在了孙静的淫威之下,其实,她完全是因为不想自己一世美名尽毁。因为孙静只要一提到那张绝世简历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大笑,所以她认为这里面一定有猫腻,而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私人信息落到别人手里,因此,这次微扬之旅,表面上是面试,实际上只不过是拿回属于她的证据。 “小白,邮件里到底要你面试的是什么职位啊?”路上,孙静还是忍不住又问了起来。 陌白虽然接到了面试通知,但是却一直没说自己的职业意向。好奇心杀死猫,即使陌白一直在气头上,可是孙静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脑袋伸在了侧刀下。 “不知道。”陌白两手抱胸,看着窗外,对孙静的问题做了敷衍的回应,同时也加重了语气,表达了自己未消的愤怒。 孙静朝着陌白吐了吐舌头,然后撇撇嘴说道:“小气鬼。” 到达微扬的时候离面试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站在那耸入云端的高楼前,孙静忍不住发了一声感慨:“oh,mygod。简直太气派了,那蓝玻璃的反光都快闪瞎我的合金狗眼了。” “再不走,狗都得过来咬你了。”陌白指尖轻戳了一下孙静的脑袋:“瞧你这出息,丑媳妇还没见公婆就对门口的狮子动心了,也不怕掉了自己的价。” “我说小白,你能表现得激动点,兴奋点不?”陌白对什么事都能表现得格外的云淡风清,这也是孙静心中一直以来的疑团,只是她并不会像罗薇薇和付云芳那样去曲解她。 “哇,真是太壮观了,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巧夺天工的杰作啊。”陌白故意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 孙静狠狠的瞪了陌白一眼:“假死了。” 陌白也不介意,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和孙静一起进了大厅。 然而孙静还没有来得及去夸赞微扬室内装潢如何宏伟大气,就发现了站在不远处正和另外一群女孩有说有笑的付云芳。 “小白,我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堵。”这一刻的孙静第一次脱去了大大咧咧的外壳,表现得有点哀伤:“你说她是故意的吗?” 付云芳有投微扬,孙静是知道的,但是昨天晚上孙静问她有没有接到面试通知的时候,她十分失落的摇摇头,而孙静不想让她难过,所以和陌白都三缄其口,没有再说这个话题,尽管她很想和室友们一起分享喜悦。 “每个人都有自己为人处事的方式,何必受别人影响呢?”陌白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只是在看付云芳的时候脸上还是不经意浮出了几丝忧愁。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一向温柔似水的女孩内心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tw超多好看小说] “小白,我没有你能放得下。”孙静说的是实话,陌白能放得下室友之间的关系,但是她不行,就好比陌白一直对所有人都不温不火,而她却时刻渴望着能住进对方的心里。 孙静说这句话,陌白的心里还是有一些感触,只是她不敢再多想,于是拍拍孙静的肩膀:“行了,赶紧去面试吧,要不然错过这次机会,你就等着哭吧。” 孙静明白陌白又是故意错开话题的,但是她也只能屈从,因为她明白这次的机会于她而言的重要性。 “你们两位请到这里登记,然后去人事部领取面试表格。”前台的漂亮妹子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然后右手伸出:“这边电梯上5楼,508室。” “你就是陌白?”敲开人事部的门,报上自己的名字后,整个人事部的人都用或打量,或疑惑的目光看着陌白,那眼神完全就像是地球人发现了ufo。 坦然的与那些八卦而好奇的眸子对上,陌白十分镇定的回了句:“是的,就是我。” “你们两很幸运,被分在了s组,由我们总裁抽选面试。”还是c君的反应最快,她迅速的抽出两张表格递向两人,只不过停留在陌白身上的目光却一分未曾转移:“填好这份表格就跟我来吧。” “总裁亲面?”昨天孙静还在想着怎么和那位貌赛潘安,质胜宋玉的总裁见上一面,想不到这么快就得尝夙愿了。 “是的,我们总裁亲自面试,其他的面试组都需要经过层层选拔,然后筛选,再筛选,每一次筛选都将是十分严酷的。”c君说这些的时候面露着得意。 听到这样的话,孙静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若不是走的后门,怕是第一轮,她就得乖乖的回家了,因为这个靠拼的时代,她能拼的就只有命了。 而陌白此刻却多了一个心眼,总裁亲自面试,说起来好像真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意思,可是仔细一想,这明显不符合一个大企业的行为规章。所以,她对微扬这位新总裁不经有些兴趣。 不多时,三人到达寒子郁所在的28楼。 “陌白,你先在等候室里坐一会,孙静你随我来。”c君按照流程做好了安排。 于是孙静默默的跟在了c君的身后,心情却是紧张到了极点,两只拳头握得紧紧的,手心里都是汗。 c君敲开了寒子郁办公室的门,然后将孙静引入便离开了。 “坐。”寒子郁指着对面的沙发说道,眉宇间的冰冷较以往收敛了几分。 尽管只是简单的一个字,但孙静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惊愕:哇,这声音,好有磁性啊。然后听话的坐下来,接着非常小心的抬起眼睛,在看到那比媒体报道上还精致的五官时,孙静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模样配得起我家小白。 “这是你的杰作吧?”寒子郁没打算和孙静绕弯弯,拿起桌子上陌白的简历就开始质问。 本以为一开始会来个自我介绍什么的,没想到第一句开场白竟然是兴师问罪,孙静有点招架不住了,于是只得低头认罪:“嗯。” “说说你写这份简历的灵感和创意?”寒子郁完全不按规矩出牌,但面上却有了微笑。 如果刚才还紧张的话,那么现在看到寒子郁的表情变化,孙静就已经明白得差不多了,于是将陌白的点点滴滴和盘托出,大到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小到上厕所用什么牌子的手纸,睡觉用什么样的姿势。当然唯独没有说当初是为了报复才使出的恶作剧。 孙静的如此懂眼色,让寒子郁很受用,于是在最后说了一句画龙点睛式的话:“今天就到这里,毕业后到it部报到,出去叫她进来吧。” 多余的话,寒子郁没有说,但是孙静明白,以后他就是自己的boss了,所以今天的面试内容,只能有他们知道。 出到门外的时候,孙静还是忍不住兴奋的跳了起来,也第一次感受到了走后门的优越感,然后收敛好自己的表情去等候室找陌白。 在陌白推开门,看着站在窗前寒子郁颀长的身形时,她的手有些微微发抖,但声音却镇定得听不出一点惊讶:“没想到,果然是你。” 三十六D·十八厘米 “坐。”寒子郁示意面前的位置,随之自己也坐到了旋转的高级办公椅上,然后皱着眉头假装认真的凝视着那张简历,接着把陌白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最后食指扣着下巴,一副十分专业的表情:“先做下自我介绍吧。” “呵,玩真的。”陌白定眼瞧了寒子郁面上那隐而不发的笑意,内心的小巨人已经挥着爪子向他伸了过去,只恨不得将这只狐狸腹黑伪善的脸皮给撕下来。 “我叫陌白,性别女,爱好男,于二十二年前六月的一个中午降临在某个不起眼的小城镇,据当事人透露,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是避孕失败。现就读于t市一所一流大学二流学院的三流专业,还有两个月就得从这个三流专业二流学院的一流大学毕业。最爱做的事情是拍照,最爱吃的食物是辣椒,平生最难忘的经历是在某年某月某日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看到了一例不男不女的人种。”陌白的这段自我介绍一气呵成,充分发挥了她新闻专业的特长。 听到陌白又提起自己那段不堪的往事,寒子郁的脸上还是微变,但是今天他可是做好了打胜仗的准备,于是很快把自己的情绪给藏了起来:“先前我还觉得像你这样长得文静又漂亮的女生一定不会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简历,不过刚才你的自我介绍已经把我内心深藏的疑惑给解开了。” “装,你就装。”陌白心里咒骂道,但是脸上却带着假意的笑:“我是双子座,性格分裂很正常,不用见怪。” “嗯,虽然我不信星座,但是我能理解。”寒子郁直起身子,伸手又把简历放拿了起来,脸上的严肃认真的表情让人看不出真假来,稍过了一会,他才又开了金口:“尽管如此,可是我还是觉得你这份简历写得太过夸张,与你个人的实际信息不符。” 陌白的眼睛直直的盯在寒子郁的手上,虽然她很想知道里面的内容,但是她明白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服软。很明显,寒子郁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她,于是清了清嗓子问道:“哪里不符?” “比如说这个,你有个名字叫猪头?”寒子郁若有所思的看着陌白,脸上因为忍着笑而有些僵硬。 “孙静,你丫可以去shi了。”陌白在心里大骂,那小火苗在她的小宇宙里唆唆的往上窜,而此时在外面等候的孙静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莫非你整过容?”寒子郁忍住笑,又追加了句:“不过没关系,我们微扬尊重员工的人身权利,不歧视整容。” “没整过容,没变过性,原装正版,假一赔十。”陌白火大了,寒子的目光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挑衅,于是她那遇强则强的潜能瞬间爆发,所以这句话说出来,她连脑子都没过,自然反应。 见陌白百年难得一变的脸终于有了微动,寒子意脸上的笑意瞬间浓了许多。虽然她话里的意思很针对他,但是他也已经练就了一副铜皮铁骨,所以这点言语已经伤不到他了:“那你就好好说说这猪头的来历吧。” “你交过女朋友吗?”陌白冷冷的问。 寒子郁怔了一会,然后摇摇头:“没有。”怕陌白误会又加了一句:“我也不喜欢男人。” “猪头是一种爱称,一般用于非常亲密的人之间,比如情侣,闺蜜,他们会叫对头‘猪头’作为打情骂俏的一种行为,和宝贝、亲爱的意思、用法差不多。”陌白非常专业的解释道。 听完陌白的解释,寒子郁眉头不由得一凝,心里很不舒服,于是不由自主的问道:“那么你这个猪头是闺蜜还是情侣?” “个人隐私,无可奉告。”陌白很帅气的扬了扬下巴,非常有气势的把阵势给掰了回来。 寒子郁立刻稳住自己的呼吸,拳头握紧,告诉自己不可以动怒,战斗还没有结束,于是又指着简历问道:“还有,这个似乎也不符合实情。” “哪一个?”陌白已经知道,这是一场恶战,寒子郁是有备而来,所以她只能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精气来应付。 寒子郁右手的食指点上简历上的一栏,当然这个陌白是看不到的,然后抬眼看向陌白:“身高根号三米,我目测至少有8个厘米的误差吧!” 虽然说寒子郁的目测比较准,她的确只有一米六五的净身高,但是女人向来可以讲歪理的。于是她淡定的伸手捋了捋在额头的刘海,机灵的眸子一转,就想到了对策:“在身高上,男真女假,当然这里的假是指目测,所以目测都是不真实的。” “即使目测不准,实际误差一定是有的。”寒子郁不听陌白的强辩。 “女人的身高不能从脚底开始算,那样不准确。”陌白心生第二计。 “那你说说怎么才准确?” 陌白正襟危坐,面上一丝不苟,水眸看向寒子郁,问道:“你买过东西吧?” 寒子郁点点头,手持着桌子上的钢笔,身体以极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 “你买东西一定有包装,所以你买这样东西的时候也就花了买包装的钱。而女人的身高就像你买东西一样,得算上她高跟鞋或者帽子的高度,所以我这身高算是保守的。” “你这就是胡扯?”寒子郁立刻直起身子反驳。 陌白当仁不让,很快就说了句惊世骇俗的话:“猪量身高还得算上猪蹄的长度呢!” 第二场辩论,寒子郁再次败下阵来,于是决定拿出杀手锏,敲着桌子说道:“你这简历不但和事实不符,而且信息涉嫌造假。” “哪里假了?” “胸。” 陌白咬着牙,然后站起身来,将双峰一挺:“天然制造,不含硅胶,波澜壮阔,傲比人妖。” “你确实你这小笼包子有36……d?”寒子郁把那个d字的尾音拖得很多。 “女人的36d挤挤还是有的。”陌白把心一横,双手努力地挤着胸前的两只小白兔,然后低头轻蔑的瞟向寒子郁那被桌台挡住的下身:“据说男人要18厘米才算标准,不知道某些人是不是拖了后腿呢?”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你色,就不由得我不黄。 女上男下·乖乖听话 寒子郁在听到这句话后原本放在桌上的巴掌立刻握成了拳头,脸上僵得有些发红。他发现自己确实有些小看陌白的下流程度了,然而话题是他挑起的,他如果就这样败下阵来,就等于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活活埋了,而且还搭进去了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 只是一时半会,他又想不到任何反败为胜的话,所以只能干瞪着陌白,说不出话来。 陌白知道自己的话戳到了寒子郁的痛处,尽管她并不知道他的尺寸,但是要达到她刚才所说的标准,应该还是很难的,要不然那种牛皮广告不会贴得到处都是。 “其实你也不必自卑,大部分男人和你一样,都处于被填补水平。而且好歹男人的三个条件你已经满足了两个。”看着寒子郁那越来越黑的脸,陌白就忍不住高兴,于是接着说道:“据说男人要达到三个180才能获得幸福,一是身高,二是房子,三就你没达标的那个,而它们的单位分别是,厘米、平方米、还有毫米。” “你丫的才没达标,处于被填补水平呢?”被陌白一激,寒子郁怒了,若是以前有女人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早就被他丢出去喂狗了。 “我是女人,不需要这几个标准来衡量。”陌白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显得有些委屈,然后又带着惊讶的目光再次盯着寒子郁的下身,问道:“莫非整过,只是那部位整出来不会有啥后遗症吧?” 寒子郁抬头望天,眼睛里面含着熊熊烈火,鼻子里已经隐约有怒气喷出,而身下的某物也因为陌白的污蔑而挺了起来:“shit。”寒子郁第二次暴了粗口。 “寒总,我们还需要继续吗?”陌白自然看不见寒子郁身下的反应,只是见他满脸怒容,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玩过火了。 “不能就这么被激怒,这是我的主场,不可以就这么放过她。”寒子郁在心里告诉自己,而身为微扬的总裁,控场是他的专长,于是他一掌压在桌子上,冷冷的吐了两个字:“当然。” “那你还想知道什么呢?”陌白扬起脸,并未被寒子郁的气势所吓到。 “说说你对工作的要求,薪水待遇?”寒子郁敛起面上的怒色,开始正式谈工作,身为领导者,他明白要剪除一个人的羽翼,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留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陌白也恢复了一惯的气定神闲:“我的工作要求很简单,不给自己加压力,不给家里增负担,不给社会添麻烦。” “你的思想觉悟还挺高的,我们公司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寒子郁终于放开了那张冰块脸,也说起了不痛不痒的话,开始假公济私,准备软硬兼施将陌白拿下。他何尝听不出来,陌白话里的意思,如果真有心于微扬,绝对不会拿出这样的态度。 陌白轻眉一挑,双眸一沉,反问道:“那请问贵公司有这样的职位吗?听说贵公司招聘十分严格,寒总不怕我这种级别拉低你们公司的整体水平?” “虽然你的各方面水平确实有待提高。”寒子郁很顺利的掰回了一局,心里顿时畅快了许多。接着话锋一转:“但是一个好的公司不仅仅是要招一些优秀的人才,而且需要有把一块废材打造成精英的能力。” “寒总可听过三句俗语,一句是烂泥扶不上墙,一句是朽木不可雕,最后一句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陌白面上是调侃的笑意,对付这种踩自己的人,陌白向来的招数就是把自己踩得更低。与其让别人贬低自己,还不如自己先釜底抽薪。 “烂泥扶不上墙,可以用来当化肥,朽木不可雕可以用来当柴火,巧女做不了无米之炊但是可以画屏弃饥给人正能量。”陌白的话让寒子郁心里很不开心,因为她话里拒绝的意思越来越明显了:“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没有用的人,只是没有用对地方而已。” “既然如此,那我们言归正传,你给我在微扬提供的职位是什么?”这个问题孙静一直想知道,而她也想知道,那份面试邀请涵上根本没有说明她的应聘职位,所以她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是她还是来了,因为想知道答案,想知道寒子郁究竟想干什么。 “总裁助理。”寒子郁也不打算瞒她,邀请涵,抽组面试等都是他一手策划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让陌白既能进入微扬,又不向下级挑明他们之间的关系,给自己制造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能力有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专业不对口,英语不过关,性格不温柔,做人不圆滑,处事不谨慎。”陌白非常坦白的把自己的缺点一一说出,只是要最后加了一个转折:“唯一的优点就是36d。” “你说的那些都是小缺点,可是慢慢塑造。”寒子郁说着眼睛盯在陌白的胸前:“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虽然只有36d,但是总有一天可以d到无穷大的。” “这句话在你身上也适用的。”陌白站起身来,不想和寒子郁再绕下去:“今天和你聊天很愉快,发展你的口才进步了不少。” 寒子郁明白陌白这是要结束这次面试,面上一凝,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但嘴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以后的我会让你更意外。” “那么谢谢你给我带来的意外。”陌白说着,带笑近到寒子郁的办公桌前,伸手拿起那张简历:“其实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它。” 这是一张陌白此生见过的最有创意,最独特,最奇葩的简历。因为上面画的是一只立起来的母猪,然后每个部分都以陌白为介绍作了详细的点评,并同时结合了化学反应,物理力学,数学微积分,生物高分子等专业名词作为注解。 寒子郁并没有阻止陌白:“这张复印件你可以拿去做个纪念,原件我已经让人装裱好放我卧室了,一来可以驱魔辟邪,二来可以多笑笑提高生活质量。” “说条件。”陌白发现寒子郁的腹黑指数在这一瞬间上升了好几个百分点。 “把我的照片还给我。”寒子郁靠着软软的椅子,目光十分真诚的与陌白对峙。 想不到寒子郁竟然在这里给她摆了一道,于是漂亮的水眸一敛,将简历折好放入下身的牛仔裤口袋:“希望你看着它晚上做春梦的时候能把那拖后腿的部分给拉平了。”说完转身便出了办公室。 接着就听到孙静杀猪般的声音在整个微扬大楼里响起…… 偷梁换柱·羡慕嫉妒 “凌思晗,到我办公室来一下。.tw[棉花糖小说网]”陌白离开后不多久,寒子郁通过公司内线向凌思晗传达了指令。 凌思晗,t大经管系毕业,毕业后留学美国,两年修完硕士学位。是一位集美貌、才学、气质、知性于一身的白富美,是无数女孩心目中的标本和模范。 凌思晗进入微扬是寒子郁外公叶西源,也就是微扬上任总裁的安排,加上凌思晗本身的工作能力不错,所以很快就升任了微扬的项目经理,主要负责新立的几个大项目,所以这次校招的人员大部分都是她的手下。 虽然凌思晗今天穿的是一套黑色的职业装,没有过多的修饰,却一点都没抑制住她全身散发出来的女性魅力。火辣的唇,虽然艳得有点过分,但看上去并不俗气。长发盘在脑后,少了些妖娆却带出来几分冷艳;白净的皮肤,只略施粉黛,就可与玉齐色;特别是那双眼睛,水溢清浅,似有勾人心魄的吸引力。 “总裁,找我什么事?”凌思晗推开寒子郁办公室的门,嘴角弯起的弧度十分漂亮,眼睛里的水色一成不变。面对寒子郁这样的尤物很少有女人不动情的,所以尽管凌思晗并不喜欢他,但她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一个验证自己魅力的机会。 寒子郁身板挺直,坐得很正,脸上的表情是一惯的从容不迫,没有给凌思晗一点见缝插针的机会。但见他拿起桌子上的几份简历,认真地说道:“这几个人留下,给他们安排到合适的部门。” “好的。”凌思晗上前一步,修长的五根玉指十分优雅的接过简历。 “对了,看看哪个游戏项目有游戏体验师空缺,把那个叫孙静女生的安排进去,让机灵点的人带带。”寒子郁十分大方的给孙静开了后门,当然也是为自己后面的事情做准备。如果要找个人替陌白挡刀,那么孙静再合适不过。 “知道,总裁放心,我会妥善安排好的。”凌思晗一眼就瞄到最上面孙静的简历,所以对于寒子郁的安排心领神会。 寒子郁从来不对女人多顾颜色,却突然对这个叫孙静的女生如此上心,这里面定是有猫腻的。虽然她输给这样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一般的小丫头有点失落,但毕竟他并非自己心之所属,所以她谈不上多难过。 “嗯,去忙吧。”寒子郁低下头,一手拿着笔,低头开始看文件,造成事情已经处理完的假象。 “好的。”凌思晗抱着简历,转身就要出门。 “哦,等等,还有件事情你也一并处理吧。”寒子郁继而又抬起眸子,像突然间想起来的一样,右手的笔在桌子上不经意的敲了敲。 凌思晗正欲跨出去的美腿立刻收住,甜美的笑容再次挂在脸上:“总裁您还有什么吩咐?” “嗯,秘书被我调去公关部了,所以我需要一个细心点的助理。”寒子郁说得十分随意,接着继续补充:“就从这批新人里面选吧。” “那总裁您有什么具体要求吗?”凌思晗自然想把事情做得妥帖一些,虽然她有叶老爷子撑腰,但毕竟面前的男人才是自己的上司。而且她向来也不屑拿叶西源来说事。 尽管寒子郁早已经在心里把腹稿打好,但是他很清楚,凌思晗是个心思极为敏锐而细腻的女人,所以这个时候她必须假装没有准备,于是故意沉思了良久才一字一句的说:“女生做事相对细心一些,所以最好不要男生。” “第二,身高方面要达到公关部门要求的标准。” “形象气质要不错。” “文笔口才得非常好,普通话至少一甲,最好是新闻专业的。” “如果有其他的爱好,或者专长的可以优先考虑。” “还有,应变能力需要强点。” 寒子郁一条一条说完,自觉没有什么纰漏,才停了下来:“就这些吧。” “好的,我记住了。”凌思晗很快就把寒子郁的话一条不落的记了下来,原以为自家总裁是个很挑剔的人,可是听刚才的要求好像在用人方面并不是那么严格。 “我明天需要前往美国商谈一个项目,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所以让她一个月后再来上班吧。”正好陌白她们离毕业也是妥妥的一个月。 在刚刚寒子郁说完那些要求的时候,凌思晗就已经想到了人选,几乎和他要求的每一条都吻合:“没问题,正好她们要一个月后才能报到。” 从寒子郁办公室出来,凌思晗就一张一张看着手里的这些简历,而当她看到陌白的名字时,心里不由得一抖。这张简历是彩纸打印的,里面的内容是中英双拼。排版是凌思晗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板。从专业的角度来说,这份简历做得极为精致。 因为沈奕阳抛弃她而选择了陌白,所以她对陌白有着一份与生俱来的敌意。直到现在她都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因而看到这份简历,凌思晗由于本能的排斥,根本静不下心来看上面的内容。而在自尊心作祟与女人嫉妒心的引诱下,她直接把这张简历丢起了楼道的垃圾筒里。 夕阳西下,残阳正美。 寝室里的孙静操纵着鼠标键盘在游戏里进行着猛力的厮杀,忘我的程度已经到了身边的手机响了n次都没有听到。 “你是自己聋了还是想把别人弄成聋子?”正在考虑怎么给新的漫画上色的陌白,终于忍不住抓起手机朝孙静丢了过去。 “喂,哪位?”孙静抓起手机,侧着头将它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手和眼却是一直在为电脑服务。 电话那么嘀咕说了什么,孙静突然间一惊,手机差点被弹出去,面上的惊喜更是不言而喻:“什么,龙神的游戏体验师,真的吗,真的吗?” 陌白看着孙静的反应,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自己的工作,可是孙静却并不放过她。 “小白,我成功了,我接到微扬的offer了,而且是龙神项目组啊。”孙静说着就搂住了陌白的脖颈。 龙神是一款由微扬旗下的子公司研发运营的一款玄幻仙侠类游戏,上线半年的时间,在线人数已经破千万,总注册量过十亿,当然最重要的是孙静本人就是龙神的忠实玩家。 “知道了,淡定点,成吗?”陌白被孙静搂得快喘不过气来,立刻将她绕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拿开。 “小白,你的消息应该也快到了吧?”孙静倒是一点也不替陌白担心,有寒子郁那样的后台,陌白想不进都难。 “先管好你自己吧。”陌白声音淡淡的,没有情感,只是心却静不下来。 “学姐,谢谢你,我一定会珍惜这次机会的。”正在此时,付云芳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抱着书推门而入,面上的笑意浓得都可以渗出蜜来:“学姐,你们总裁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当他的助理压力蛮大的,你能给我一些他个人的相关资料吗,我好提前做准备。” 各奔东西·工作危机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离别来得很快,但也顺其自然。 市飞机场,罗薇薇与陌白、孙静相对而立,她的脸上是别离的忧愁,但眼睛里滚动的却是感动的泪水。出国,她终于如愿以偿,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最后的最后来送她的人竟然只有陌白和孙静。 “谢谢你们。”罗薇薇很真诚的向她们致别,但是心里却有一股酸酸的感觉在往上冒。想起那天对孙静说的关于陌白的话,她突然觉得自己偏执了。 她从不否认对沈奕阳的好感,但是向来理性的她绝对不让自己用那种感性来作出非正常的判断,可结果,她终究错走了一步棋。 她以为只要陌白不接受沈奕阳,她就能从中间获得一丝丝机会,可结果,她得到的只是一句伤她极深的话:长相、家境、才学,你连思晗都比不上,我凭什么看上你。这是两个星期前,沈奕阳通知她出国申请批下来时对她说的话。也是在那一刻,她四年的梦终于清醒,也终于明白与其追求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还不如好好的充实自己。 出国,一是摆脱这份单恋,做回真正的自己;二是走出去看看,学会让自己变得更美好。 “希望你国外生活更精彩。(..tw好看的小说)”陌白只手拍上罗薇薇的肩,虽然脸上还是一片波澜不惊,但是眼睛里却闪着善良与真诚。 罗薇薇的泪水几欲溢出眼眶,于是立刻仰起45度角将眼睛吞回平复自己的心情,过了良久才缓声对陌白说:“白白,对不起。”她是一个直性子的人,所以对自己曾经做错过的事情,她并不害怕承担责任。 “不论什么事情都过去了。”陌白不喜欢这样的煽情,但是她理解罗薇薇的心情,也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可是……”罗薇薇还是想在离开之前把一切言明,当初她以为付云芳是和她一条线上,关系最好的,但是此时此刻,她才终于看明白,谁的面具最伪善。有些人看上去温柔无害,但却包藏祸心。如果不是今天早上无意中听到付云芳给凌思晗打电话,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是谁向沈奕阳透露了自己的心思。 “后面的话都收起来吧。”孙静当然知道罗薇薇要对陌白说什么,但是她并不想让这个话题继续,有些话彼此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就是一道鸿沟:“小白是什么样的人,会去计较那些事吗?” “也是。”罗薇薇挽起落在脸侧的发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笑并不自然,但却是发自内心的。 “时间也不早了,进去吧。”陌白又何尝不明白孙静与罗薇薇的话外音呢,只是她想得和孙静一样,不希望罗薇薇戳破这层纸。 罗薇薇点点头向陌白告别:“我走了,你们也保重,我会常联系你们的。”然后拖着自己的行李朝安检口走去,只是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向她们示意。 在罗薇薇的身影终于流入人群,陌白才收回双眸,她知道,她的大学里生涯里又多了一个知己。 “小白,明天我就要去微扬报道了。”在回来的路上,孙静还是忍不住说了这句话。自一个月前知道付云芳成为寒子郁的助理后,孙静就再也没有在陌白面前提过微扬。她怕陌白因为她的入选而渐渐与她疏离,所以先前那种喜悦也慢慢的淡化。 只是这一个月来,孙静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天寒子郁明明表露得对陌白很有兴趣,可是最后却做出了这样的安排。而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付云芳现在一天比一天趾高气扬的样子,脸上一天比一天厚的粉底,为人一天比一天市侩。 “好好干。”陌白对孙静报心一个清新的笑容,然后转头看向窗外流动的天际线。她明白孙静的想法,只是她向来不喜欢安慰或者解释什么。尽管她也没有猜透寒子郁这样做的真正用心,因为凭借女人的直觉以及对寒子郁短时间的了解,她认为他不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只是事情已成定局,再去深究它的原因没有任何意义。 “小白,难道看到付云芳最近的变化你就没有一些想法吗?”孙静语气里是透着愤怒,于是连名带姓一起说了。尽管她和付云芳就快成为同事,但是她还要忍不住要为陌白打抱不平。 陌白摇摇头,非常认真的回答:“没想法,是你想得太多了,她各方面确实比我优秀,进过学生会,当过学习部长,成绩是我们系的第一名,所以没有理由不是她。”也许有些事不是人情就能走通的,有时候基本条件也是一个要求。 “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孙静撇撇嘴,眼睛里喷着烈火:“不是我说,这种人如果在游戏里我直接砍到她回新手村去。” “马上你就有这种机会了。”陌白又开始了她的毒舌:“而且你可以考虑挑战一下现场版。”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怕降了我的格调。”孙静语气带着十分的不屑,在她看来,付云芳是用不正常的手段获得了属于陌白的利益。 “你的调子还蛮高的哈。”陌白笑着反问。 “那当然。”孙静摇着脑袋,得瑟起来。 “小白,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回到学校,孙静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因为再过两天,学校就不让住了,微扬是提供住宿的,所以明天报到,她顺便把行李一并搬过去。 “走一步算一步。”陌白吃着方便面,盯着还剩下的几张画稿继续研究,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孙静还想开口继续,陌白的手机响了起来。 “爸,怎么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陌白停下夹面的筷子开始认真的对付起自己这个难缠的老爸。 “嗯,已经签工作了。” “对,过两天就去报到。” “真的,没忽悠你呢!” “具体内容还不确定,要等到了公司再说。” “什么,你下个月过来?” “你不是开玩笑吧!” 陌白颓然的将手机丢到一边,无语问天,看来现在她真的需要找一份临时的工作来应付自己这个年纪不小,但思想前卫的老爸了! 工作找到·总裁发飙 “小白,你确定要去那个什么叉叉杂志社工作?”第二天,孙静临走前还是想要再确认一下陌白的决定。 昨天陌白接完电话后又打了个电话,然后今天早上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告诉自己明天上班,所以给孙静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公司不靠谱。虽然陌白的学习成绩在系里并不算优秀,但是她的漫画、文笔、口才在孙静的心里那是如神一般的存在,这么好的一块料就这样埋没在了一个小小的杂志社,让她觉得太可惜了。 陌白从容的收拾着自己桌子上的东西,但嘴上却没有闲着:“纠正一下,不是叉叉是圈圈。” “这有什么区别吗?不知道一个名字如此低俗的杂志社是怎么在这个行业生存下来的。”尽管马上就得离开了,但是孙静还是发挥了本性里的劣根,对陌白进行着最后的怦击。 陌白二话没说,将一本杂志丢到孙静的面前,然后拍了拍手解释:“如果你那款龙神是游戏里的轰炸机,那么圈圈就是杂志里的牛b战斗机。”如果不是昨天老爸电话里的催命符,她一定会等到计划的事情结束了才开始考虑工作,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既然这么强悍,那你怎么这么快就可以上班呢?莫不是也被他们的老板看上了?想谋你的色?”孙静一边翻着杂志,一边猜测着最有可能的结果,这种新闻她是绝对不会错过的,想起当时寒子郁那双对陌白充满探索欲的眼睛,她全身的八卦因子就不由自主的爆发。 对于孙静的本性,陌白了如指掌。原本这件事情,她并不想告诉任何人,但是这个时候她不想隐瞒,所以选择了坦白:“这本杂志的总编是一个正值更年期的老女人。” “不是吧,更年期,还是女人。我说小白,你要被潜也不能找这种人啊。”孙静语气里是满满的惋惜,但同时又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用有色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陌白,带着疑惑的问:“小白,你不接受沈学长,该不会因为你是拉拉吧?”这是到目前为止最为合理的解释。 “你觉得呢?”陌白眯着眼睛,脸上是诡异的笑,并不急着解释。 孙静咽了咽口水,手不由自主的抱上自己的胸,然后小心的问:“那个……我不歧视同性的,只要你自己喜欢就……就好。”此时的孙静感觉自己大学四年在结尾的时候被一记猛雷狠狠的霹了一下,把她雷得外焦里嫩,但同时脑袋里关于陌白的一切都豁然开朗。 “你还遮什么啊,你身上哪一块我没看过?”陌白说着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抿了一口,然后玩味的看着孙静:“我说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贞操还在不在,我可记得我们好像有过好几次同床共枕的经历。” “陌白,你竟然……竟然耍我?”还好脑子反应不慢,孙静立刻发现自己上当了,那抱着胸的两手即刻伸向陌白的脖子。 “你到底要不要听?”陌白制止孙静的攻势。 “老实交待。”孙静顺着气,停止了动作。 陌白坐了下来,开始讲述和这个叫圈圈杂志社的渊源:“大一的时候,我给圈圈报社投过一批漫画和文稿,那批东西被他们采用后我们就一直进行着合作。” “你的意思是,你每天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赚着外快?”孙静突然间发现对比起陌白来,自己的大学完全虚度了。 陌白点头,并不谦虚:“要不然你以为每个月一次的大餐,每个学期一次的聚会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原来你不是富二代啊?”在孙静的直觉里,陌白家境虽然没法和凌思涵比,但一定差不到哪去,因为面对任何物质诱惑都可以表现得如此淡定的人,一定是因为自身有着强大的经济在支撑着。 陌白的脸上浮出一丝无奈的笑,声音有些苍白的回答道:“以前是,但现在不是。” “这么说来,其实你的工作早就有了着落对吧?”孙静似乎终于找到了陌白不去微扬的理由,只是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太对。 陌白笑着眨了眨眼睛:“算是吧。”她承认自己还不够真诚,然而有些事情,永远只能放在心里。 孙静感觉陌白今天的表情有些反常,但她并没有追问,她知道陌白的背后有故事,但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的告诉自己。 “那,这个,送你的,做个纪念。”陌白从整理好的书堆最上面拿起一本册子递向孙静。 “什么东西啊?”孙静接过,然后翻开,这是一本以孙静为主角的q版画册,里面纪录的是这四年来,她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看到自己q版形象跃然纸上的那一刻,孙静的心就开始柔软了,然后每往后翻一页,她的眼睛就越来越红,最后晶莹的东西不知不觉就落在了册子上。 “赶紧擦擦,要不然我这画稿就都毁了。”陌白将纸巾递向孙静,只是头却是偏向另一边的。 大学四年的生活就这样平静的结束了,在t市这个大都市里,她们又将迎接新的挑战。 孙静来微扬报道的第一天,也是寒子回程,等待新助理上任的第一天。 早晨的阳光很美,透过窗玻璃洒进屋子里,让人觉得格外舒服。 为了迎接他的新助理,寒子郁今天穿得格外随和,浅蓝色的休闲裤配上米黄色的t―恤衫,帅气之中透着阳光的温暖。他并没有刻意打扮,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这样可以拉近他和陌白之间的距离。 面前的咖啡还散发着幽幽的香气,沁人心脾。尽管今天早上凌晨才赶到,但是他并不觉得疲惫,想着陌白为自己准备着咖啡的样子,他感觉全身似乎都充满着力量。 不多久,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直觉该是陌白来了,寒子郁回答的声音特别温柔,带着前所未有的亲和。 付云芳一手抱着文件,一手推开门,带着有些拘束的笑容缓缓的走进来。 今天的她按照凌思晗的指示,穿了一套虽然传统但却大气的衣服,头发职业性的盘起在脑后,看上去十分干练。 “总裁,这是您这一周的行程,您看看有还没有什么问题?”付云芳让自己保持着十分的冷静,缓缓的将手里的文件递向寒子郁。为了这份行程表,她整整熬了三个晚上的通宵,只为了得到一分的肯定。 在提眼看到付云芳的那一刻,寒子郁整个脸都绿了,内心的激动,兴奋,期待,在这一瞬间全部变成了愤怒。 “出去。”寒子郁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脸上是不折不扣的恼火。 “总裁,我……我哪里做得不对吗?是咖啡不合味口,还是这份表格不规范?”付云芳有些委屈,她可全是按照凌思晗给的信息做的功课。 “咣当……”一声,那原本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立刻变成了一堆碎片加一滩污水。而接踵而至的是寒子郁狮吼般的愤怒:“滚……” ------题外话------ 亲们,喜欢星辰的文就点个收藏吧,谢谢 ……6 顺便推荐一下好友游紫怜的新文《魅王眷宠,刁妃难养》 链接:http://。/info/514864。html 不一样的风格 不一样的幽默 你值得收藏! 水落石出·玩火自焚 付云芳掩着梨花带雨的脸战战兢兢的退出寒子郁办公室的时候,寒子郁已经拿起电话传召了孙静。尽管他现在一肚子的火气,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既然凌思晗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动手脚,那么定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所以不管怎样,他不能在下属面前落了话柄。 孙静进来的时候,寒子郁已经恢复了冷静,只是看孙静的眼神少了当日面试时的温和。 “总裁,您找我?”接到上司的命令,孙静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当然一边走的时候,也在一边揣测着寒子郁找她的目的。 “坐。”和第一次见面一样,还是一个字,只是声音冷了许多。 看着这样子的寒子郁,孙静心里有些打鼓,坐在沙发上也如坐针毡。 “她现在在哪个部门?”寒子郁开门见山,既然凌思晗换了他身边的人,那么肯定把陌白调去了别的岗位,他潜意识里是这么认为的。 孙静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知道他问的是谁,但这样阴寒的气场还是吓到了她的小胆:“小白……她……她不在微扬。”不过说完后,她的心里竟然有些小小的雀跃,当初她以为这些安排都是寒子郁的主意,现在看来,似乎这位新上任的总裁被瞒在了鼓里。 这样的回答让寒子郁的拳头不由得一收,额头上的隐约可以看到正爆起的青筋:“想不到微扬庙小,果真入不了她的眼。”尽管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寒子郁还是有些不甘。 “总裁,你误会小白了吧,她没有收到微扬的offer。”为了帮陌白争取一个好印象,孙静摆脱了内心的恐惧帮陌白辨了一句。 “嗯?”寒子郁锐利的眸子一凝,竟然有一些不可置信:“没有收到offer?” 孙静点点头:“是啊,她原本以为总裁您会让她来当助理,可是最后是我们寝室的另外一个女孩拿到了这个职位。”感觉事情有了转机,孙静于是故意放大了陌白对寒子郁的期望。 “你认识凌思晗吗?”寒子郁这才发现事情并非他想的那么简单,也突然记起来凌思晗的母校也是t大。 “你说的是沈奕阳学长的前女友?”孙静对凌思晗的信息都是通过沈奕阳这个名字转化的,所以也没多想就直接导出了关系。 只这一句话,寒子郁脑子里的那个结就立刻解开了。 “她现在在哪里?”目的不达,势不罢休,这是他出国前就给自己下的目标,他知道陌白这根骨头并不好啃,但是他还是想要当一只忠诚而执着的猎犬。 “一家叫圈圈的杂志社,今天上10点半报到,下午一点半上班。”孙静言简意赅。 寒子郁抬起手腕的表,略有几秒钟的思忖,然后拿起桌上的钥匙就离开了办公室。 七月,太阳把它的热情发挥到了极致,从公司安排的住处到公司门口才十分钟不到的路程,陌白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的一层汗。 抽出纸巾,轻轻的将汗水拭干,刚准备往公司大堂里面、走的时候,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了她的去处,那帅气的脸上洋溢着如阳光一般邪魅的笑。 “白,你好像迟到五分钟了,你们的总编估计已经在做处分报告了。”沈奕阳将手腕上的名表迎着阳光照了照,那钻石的表面折射出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格外耀眼。 陌白停下了步子,面上的表情依旧:“是啊,所以麻烦学长让一让,要不然那老巫婆可能会直接开了我。”一时半会还改不了懒散的习惯,果然还是迟到了。 “我可以帮你顶着。”沈奕阳洁白的皓齿微露,闪着金光的眸子带着十分的热忱看着陌白俊俏的小脸:“我只要你的今天。” “我怕今天过后,你不是打着负责的幌子干涉我的生活就是畏罪潜逃。”陌白没好气的白了沈奕阳一眼,千巧汇之事,那是他在她的大学里刻下的浓彩重墨的一笔,她怎么都不可能忘记的。 而她这样的人,素来有一个习惯,有了第一次的错误,就绝对不给第二次犯错的机会。 “白,我在你的心中真的就是这样卑鄙龌龊的人吗?”沈奕阳面上有些受伤,但语气之中却是自辩的强势。 “你什么时候不是这样的人?”陌白并不否认,目光毫无惧色的与沈奕阳对峙。 陌白的眼神催化了沈奕阳内心那强大无比的自尊,她挑衅而不屑的目光也激发了他内心原始的冲动:“陌白,我喜欢你,那是你的荣幸,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把自己看得太高。我沈奕阳的自尊还容不得你来践踏。这三年,你的欲擒故纵也玩够了吧?” 陌白冷哼一声,脑子里不禁倒带回六年前的那一幕,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多谢你给的这份殊荣,不过我真没想要,是你硬塞过来的,你的自尊心太高,踩上去,我怕摔着自己。如果我一直玩的是欲擒故纵,那么你现在的表情就是欲求不满,作为学妹,好心提醒你,别被欲火焚了身。”陌白说完冷淡的眸子从沈奕阳脸上扫过,然后绕过他高大的身躯就准备进门。 “陌白,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沈奕阳怒火中烧,回身将手一伸就拉住了陌白的胳膊,然后随身一带就将她顶在了门侧的墙上。好在这个时间段来往的人不多,所以他们两人的行为并没有受到过多的关注。 沈奕阳俯视着陌白白净如玉的脸,充满怒火的双眸着映着陌白眼睛里的水色,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深了几分。 “你这样是要强吻,还是想动手打人?”陌白依然不冷不热的看着沈奕阳,她并不想激怒他,只是这个人,她这辈子都喜欢不起来。 沈奕阳另外一只手的五指并入掌心,发出咯吱的声音,开始的冲动被这一句话顶得无从进退,于是那握紧的拳头直直的撞在了陌白的耳侧。 整个人被沈奕阳圈在两臂之间,闻着沈奕阳身上的那刚烈的男人气息,陌白感觉十分不舒服,于是不自觉的将头侧向一旁。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这个动作无意中暴露了那一节玉白的脖子。 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从来就没有抵抗力,特别是一直想得却得不到的女人。原始的欲望充斥着沈奕阳的神经末梢,带着欲火的唇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 然而在与陌白皮肤相触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背后传来,生生的将他与陌白的距离拉开…… 帅哥有二·谁是小三 沈奕阳回过头,看到的却是寒子阴沉得如万年寒冰的脸。 “把你的脏手拿开。”沈奕阳的欲火顿时成了怒气,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不客气的。 寒子郁脸上的寒霜越发厚了一层,看沈奕阳的眼神也多了一份戾气,若不是他及时赶到,阻止了这匹欲火焚身的野狼,怕是陌白的脖子上就烙上这只狼的牙印了,越想就越生气:“回去记得把衣服洗干净。”寒子郁从容的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用力的擦着掌心。 陌白看着突然驾到了寒子郁,有些疑惑,又有些庆幸。要不是他来得这样及时,也许她就被恶狼给咬了,只想着,就感觉脖子上就凉嗖嗖的。 “看来上次放过你,你根本没有记在心上,莫不是这次你想让我帮你好好长点记性?”沈奕阳的嘴角微扬,带着鄙夷之色,并未把寒子郁放在眼里,因为在他看来,寒子郁还没有资格被他列为情敌。 对于沈奕阳的威胁,寒子郁嗤之以鼻,但见他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陌白身边,然后淡定回看沈奕阳回答道:“抱歉,我们有见过吗?我的记忆力一直很好,而且我的朋友都是非常有素质的。” 这样的招术向来都是沈奕阳用来对付别人,却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可以把他的特长发挥得如此独到,狭长的单凤眼眯起,那细小的眼缝里闪出两道凶狠的火光:“你信不信,我能让你这辈子都记不起任何人?” “我信。[..tw超多好看小说]”寒子郁冷笑一声,目光在与沈奕阳碰接的那一瞬间擦出了一道意念的火花:“不过我更相信,我有能力让你忘记你刚才说的这句话。” 陌白气定神闲的听着两位帅哥在自己面前互相放着狠话,脑子里开始预演着这样一段情节:沈奕阳拿着一把大菜刀,与寒子郁手里的狼牙棒互相交缠在一起,然后一个雷霹下来,两人都脑震荡了,于是失忆了,然后故事的情节发展成这样:寒子郁穿着那一身妖冶的红装,站在千巧汇的高楼上,迎着窗口吹进的风,等待着他的归人,而这个时候一身劲装的沈奕阳正手拿着玫瑰款款而来…… “白,你难道没有向你朋友细说过我吗?”沈奕阳自然很愤怒,从来都只有他对别人施压,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无理,看来现在是有必要用身份压一压他了。 陌白游离的思绪从自己的yy中收回,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离了一会,然后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抱歉,我和他,不熟。(..tw棉花糖小说网)” 简单的七个字,沈奕阳目瞪口呆,寒子郁窘迫不已。 “陌陌,别闹。”寒子郁的反应终还是快了一点,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陌白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但是他直觉很伤心,不过也因为这种伤心,让他更加执着心中的某个想法。 听到陌陌两个字,陌白顿然感觉到一阵恶寒,从小到大,叫她名字的人何其多,可是这个称呼却让她觉得如此违和。 “白,希望让你朋友终止这种疯狂的游戏,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相比起寒子郁,沈奕阳当然更了解陌白,所以他敢肯定,刚才的暧昧只是寒子郁的一面之词。 “你想做什么尽管行动。”陌白脸上的笑容化开,眼睛看着寒子郁的时候再次染上一份狡黠:“我想微扬的新任总裁会很乐意接受你的挑战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听到这句话后,沈奕阳的脸上还是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惊异,只是素来的要强让他很快收敛了自己表情的变化。 寒子郁似乎并不介意陌白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感觉沈奕阳表情的变化,寒子郁心里竟然莫名的有些欣慰,看来在他出国的这段时间,他们之间的互动并不多,而他似乎也没有错过什么。 “当然寒总,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的对手是沈副市长的独子。”陌白像是某场拳击比寒的裁判,帮两位比赛选手互通了身份。 寒子郁眸子略带深意的看了沈奕阳一眼,却并未动容。 “你说我需不需要帮你们两人拟定一份三方协议?”陌白调侃,仿佛这件事情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其实,她确实并未把自己列入这场战争之中:“不过说句实在话,我更愿意看你们两搅基,帅哥配美男,一个风流优雅,一个冷艳高贵,绝配。” 前面所发生的一切都因这陌白这一句话变了性质,沈奕阳和寒子郁两人互看了一眼,然后同时又看向陌白。 “你们两个,一个是官二代,一个是富家子弟,不用干活都不怕饿死。你们闲来没事,可以继续互掐,我这种市井小民还要上班赚钱,养活自己,所以就不陪你们玩了。当然我前面的提议你们考虑好了的话可以call我。”陌白说着准备转身,不过突然想到什么,又回头加了一句:“不过我现在的工作是记者,所以要我执笔的话记得要给稿费哦!第一笔生意打九点八折,亲,不包邮哦!” “我不管你是什么总裁,她只会是我的。”待陌白的身影完全消失,沈奕阳再次向寒子郁强调,只是这次的语气正视了他情敌的身份。 寒子郁目光依然停留在陌白消失的方向,但耳朵却没有放过沈奕阳这句话:“就凭你刚才的行为,你就已经没有了资格。”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刚才陌白表现出现的排斥还是很明显而真实的。 “所以我决定认真的追她一次,用心的。”或许是因为寒子郁的存在,让沈奕阳突然顿悟,陌白确实与其他的女孩不一样,先前自己说的欲擒故纵或许真的是自己的偏执,而且通过今天这件事情他自己也感觉到了陌白对他有一种本能的排斥,所以他必须弄清楚是为什么。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的。”他不知道陌白何进走进了自己心里,但是从决定把她留在微扬,留在自己身边那一刻起,他就清楚陌白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一样了,所以他不会给任何人任何可能。 “那我们各凭本事吧!”沈奕阳说着转身走向自己的白色奔驰。 寒子郁没有再说话,与沈奕阳背向往自己黑色宾利的方向迈步而去。 两辆车同时发动引擎,然后带着相同的目的,往相反的驰去…… 更年总编·贴身跟访 下午上班,陌白终于没有再迟到,只是才一进办公室,就被传话,总编有请。.tw[棉花糖小说网] 圈圈的总编,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午妇女,脸上永远是看不到笑容的死鱼相,一双藏在金色边框眼镜下的眼睛深邃而锐利,身上的衣服从来不会超过黑和褐两种。 更年期、脾气古怪、性格暴躁、独断专权、感情不顺,有过婚史但现在单身、被男人伤害过没有儿女、有过一段不堪的往事……这是陌白当时见到这个名叫谷清的女人脑子里瞬间蹦出来的一些信息。这个女人使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与疏离感,让她本能的不想亲近。 “坐。”陌白进到总编室,谷清那沉稳有力的声音就刺透了她的耳膜。 陌白乖乖的坐到沙发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谷清。虽然她并不喜欢谷清身上的那种冷淡,但是她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力量,真正属于一个女强人的职业魅力。 “你的文笔和创新能力不错,但作为一个专业的记者,你还远远不够。”谷清抬起眼镜下面那双锐利的褐眸,语气犀利而不失风范。 陌白的目光小心的与谷清对接,感觉自己有些听不明白她这句话里的意思。她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刚刚从学校毕业,连业余水平都算不上,何谈专业? 谷清似乎没有时间和耐心去观察和了解陌白心里的想法,而是继续自己的话:“但是既然你已经进了我们圈圈,就不能砸了我们杂志社的招牌。” 陌白茫然的看着谷清那两片有些发紫的唇一张一合,无头的思绪陷入了茫茫的困惑之中。 “微扬的这次专访,只许成功,不可失败。”一锤定音的响声。 听到微扬两个字,陌白才终于条件反射的把游离的思绪抽回,然后忍不住插了一句话:“微扬的专访,这是要派给我的任务吗?” 谷清毫不客气的瞪了陌白一眼,语气冷冷的回道:“难道你以为我请你来,是来喝茶的?”说完,右手伸出,拿起桌上的青花瓷杯抿了一口。 “不能派个有经验的人去吗?”她并不想讨价还价,只是,一来,她才刚入行,连行规都没摸出个门路来。二来,她不想和寒子郁有太多的牵扯。 “啪……”的一声响,茶杯被重重的拍到桌子上:“你以为我想让你去吗?在我心里,你还不够这个格。”谷清话中有些带气,似乎内心压抑着一种无法反抗的无奈。 陌白略略的惊了一下,但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看来这个老女人对自己的印象开始变坏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陌白不打算辩解什么,只等着哪天把老爸忽悠走了,然后再逃离这个老巫婆的魔爪。 “咒我,以后多的是时间,现在给我专注点,把我说的话一字一句给记到心里去。”谷清右手的五根手指头重重的敲在了桌子上。 陌白猛的把飞出的思绪抽回,心里更是一惊,想不到这个老女人还会读心术,于是赶紧坐好,等待着谷清的耳提面命。 “这次你以圈圈记者的身份去微扬,是你试用期的作业,作业交得满意立刻转正,如果不及格的话,马上给我滚蛋。”谷清的语气很重,生怕陌白听不清楚。 “知道。”转不转正无所谓,能给老爸交差就行。 “你主要的任务是采访微扬新任总裁寒子郁,我们要对他做一期专访,这一期专访对我们圈圈非常重要,你明白吗?” “明白。”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不啰嗦,依然是两个字的回答。 “考虑到你是新人,所以社里决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里,你需要贴身跟访寒子郁,对他的为人处事,生活习惯做到事无具细的观察和记录。”谷清再次敲了敲桌子,示意陌白。 “清楚。”陌白已然明白自己这次是要被送去猪窝当女佣,而不是所谓的记者。 “当然,你的工作时间微扬那边会帮你安排,你不能打扰寒子郁的正常工作,但是也不能忽略任何一条有价值的信息。” “懂。”陌白点点头,表示认可。 …… 从谷清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陌白感觉自己的脑负荷已经到了极限。想不到谷清不但有着童话里巫婆的邪恶,而且还是个话痨,一说下去就没玩没了,更让陌白佩服到五体投地的是,她要表达的主题无非就是要她好好伺候寒子郁,可是竟然可以不重复一句话的说上一个多小时。 “这个专访我们筹划了很久,可是一直没能实现,如果不是微扬那边点名了你的名,我连想都不会想到你。”这是陌白出门前谷清说的最后一句话,从她的话里,陌白能够感觉到她对这种走后门的痛恨,也明白她内心的无奈以及看自己眼神里的另一层含义的原由。 骄阳似火,明艳耀眼。 第二天,一大早,陌白就以圈圈记者的身份进了微扬。 不得不说,这次寒子郁可算是做了十足的工夫,从她进微扬大门开始,就一直有工作人员相送相随,笑脸相迎,畅通无阻,让她享受到了一个记者从未有过的高级待遇。 “寒总,你好。”推开寒子郁办公室的门,陌白就开始以职业人的态度面对自己这个专访对象。 寒子郁今天穿得格外休闲,浅黄色的衬衫配上米黄色的裤子,看上去很是清爽干净,看到陌白进门的那一瞬间,他的嘴角就不由得轻轻上扬:“坐吧。” 陌白也不客气,将带来的采访器材放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只是毒舌又开始发作了:“寒总,你今天穿得很销魂啊!” “哦?”寒子郁有些不解的看着陌白,然后又低头打量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妥。 “浅黄色加米黄等于屎黄,很黄很销魂。”陌白解释。 “始皇?秦始皇的始皇?”寒子郁问。 “对对对,屎黄,始皇,就像你的名字,子郁和紫玉,听在耳朵里都是一样的。”陌白忍着笑,搬用了以前的一句话。虽然觉得自己有些恶俗,但是用来惩罚这个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的人,她觉得一点也不为过。 情敌见面·两看相厌 并不是不知道她的玩性,只是他傻傻的甘之如饴。对付像她这种既聪明又敏感的女孩,只能以退为进,扮猪吃老虎。 “你千方百计的把我弄到身边,真的只是为了照片这么简单?”她是个女人,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人,所以她能很敏锐的感觉到寒子郁对她感情的变化,而她,并不喜欢这种变化。 寒子郁看着她,眼里擒着笑,反问道:“莫非你以为我看上你了?”说完嘴角非常舒服的拉出一个弧度,朝陌白上下打量个遍,然后用揶揄的口气说道:“你觉得你会比我扮女人的时候更好看?”如果说以前这件事情是她调侃他的利器,那么关键的时候也可以拿来当自己的挡箭牌。 “看来我有些自作多情了。”陌白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突然轻松了许多,面上有一种释怀的愉悦。 寒子郁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一紧,心里有些不畅快,但同时又有些庆幸。看来他的判断是正确的,面前这个女人不只是对沈奕阳排斥,对他似乎也保持着十分的警惕,想来当时对他的挑逗和玩弄只是一个意外。 “没关系,我习惯了。”他说的是实话,曾经在他面前自作多情,自以为是的女人多的是,只是没有一个女人敢直接说出这四个字的。 脸皮厚是陌白一直以来的作风,所以寒子郁的损话并没有让她有多尴尬,只是既然对方的目的这么简单,那么她又何必折磨自己呢:“唉,和不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办事总会让我心情不好,要不这样,照片还你,采访的事,让我们社里安排其他人来做怎么样?” 对于陌白的提议,寒子郁不以为然,他挑挑眉,五指有规律的敲着桌子:“你觉得我会给你们社第二次机会吗?”意思很明白,这事只能你做。 “你故意的?”陌白双眸带火,粉面含怒。 寒子郁也不否认,但见他颀长的身子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然后从容的走到办公室里的窗前,两手撑着窗台,非常得意的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你狠。”陌白畅快的吐出一口恶气,开始在心里筹备着怎么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有点诡异,寒子郁在想着如何偷走面前这个女人的心又不让她发现,而陌白考虑的则是怎么在这一个月里搞定计划又能与面前的腹黑狼脱离关系。 安静没有继续,一个电话中断了两人还没人完成的yy大业。 “让她进来。”寒子郁接起电话后只简单的说了四个字。 只那四个字加重的语气,陌白就能感觉到寒子郁内心里压着的怒气,所以她很识实务的说道:“总编指示,不能打扰您的工作,所以我先回避一下。”没等寒子郁回话就出了门。 而寒子郁也没有打算让她留下,因为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和她或多或少有些关系,他并不想她无辜牵入其中,更不想让她这么快就看穿自己的内心。 陌白刚关上寒子郁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一个职业而不失风韵的女人迎着自己走来。也许是因为当时看寒子郁的时候多看了他的腿一眼,才导致了他们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所以当这个女人款步走向自己的时候,陌白下意识的就向那双漂亮的美腿看去。 那样的修长,那样的匀称,在黑色丝袜里,随着腰肢,抖着猫步,别说男人,就是身为女人的陌白看着都忍不住产生浮想,难怪那么多男人都是美腿控。 只不过当陌白抬起脸,迎上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时,身体还是不自觉一怔。 “你?”凌思晗走到陌白跟前,只说了一个字,但这一个字里却包含着怀疑、怨恨、探究、比较等多种复杂的情感与情绪。 “很意外?”同样的反问,只是陌白的声音里却没有再多一层含义。 凌思晗快速的扫了陌白一眼,没有再说话,淡漠地与她擦肩而过。 只是那消失在楼道里的高跟鞋声还是暴露出了她内心的不甘与怨气…… “总裁,请问,云芳哪里做得不好吗?为什么突然被调到编辑部去了?”凌思晗进门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付云芳虽然算不上极漂亮,但好歹也是清秀可人,而且做事向来谨慎得体,可是上班才不到一天就被莫名其妙的调去了微扬最没有前途的一个部门。尽管寒子郁是她的上司,可是这样做显然是在打她的脸。 寒子郁冷眸轻抬,冰冷的目光里没有丝毫温度,语气更是凛冽得有些刺骨:“难道我开一个人还需要向凌经理报告不成?” 心里虽有怒气,但毕竟还是聪明人,又懂得察言观色。发现寒子郁的语气不对,凌思晗的态度开始弱下来:“总裁,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说说,什么意思?”寒子郁一脸的不耐烦,有一种蓄势待发的怒火正在他的胸口熊熊燃烧。 凌思晗原本想要解释,可是在抬眸与寒子郁的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竟然怔怔的愣住了。那样凌厉的光像一道闪着火光的刀,可以在无形中刺破她的外壳,刺穿她的内心,让她连招架的力量都没有。 也是此刻,她终于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恐怖。 “凌经理不打算向我解释吗?”寒子郁逼问,只是脸上的冰晶融化,换成了一副玩味。 “没……没什么好解释的,总裁这么做自有总裁的道理。”凌思晗把那些打好的腹稿原原本本的吞了回去。 寒子郁冷哼一声:“这么说来,凌经理不想为你的学妹讨个公道了?”寒子郁把学妹这个词咬得特别重。 凌思晗显然听得出寒子郁话里的意思,但是现在也只能当傻子:“这次的新员工都是我的学弟学妹,我一视同仁的。” “既然一视同仁,那么为什么我们微扬已经定好的员工,当然也是你的学妹,被人挖墙脚了?”寒子郁叠交放在腰间,表情看不出喜怒:“什么时候我们微扬连一个新人都留不住?凌经理不打算给我一个说法吗?” 话题绕到这里,加上刚才看到陌白,凌思晗终于明白了寒子郁真正的目的,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凌思晗竟然会第二次栽在同一个女人手里。 比黑更黑·豆腐大餐 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说,凌思晗比谁都清楚,能得来今天这样的地位,除了有林西源的提拔,当然也少不了自己的努力。 “正好我也打算向总裁说明这件事情,因为陌白的专业不对口,加上我手上的名额已满,所以就没有给她offer。”凌思晗一开始的气焰消失殆尽,每一个字都说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触到面前这位冷面boss的逆鳞。 寒子郁一记冷眼飞过,薄而性感的唇轻轻抖动:“如果我记得不错付云芳和陌白是一个专业吧?” 虽是反问句,但语气却是十分肯定,但凌思晗的危机公关做得不错,所以回答的话也让寒子郁挑不出毛病来:“付云芳的学科成绩是他们系里最好的,各项要求也符合总裁当初提的标准,我只是从优而录。” 即使凌思晗的话听起来再怎么无懈可击,但寒子郁总能从鸡蛋里面挑出骨头来:“这么说来,我看人还不如凌经理看人准?”最后一句话的声音顿时加高了分贝。 “我不是这个意思。”凌思晗绣拳紧握,扑着淡粉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细汗,声音开始有些哽咽。 “那么就请你告诉我,进微扬的标准是什么,专业成绩么?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就是以这样的眼光,如此的态度去评价一个人的吗?”寒子郁冷冷的丢了一长串话,眼睛里烧着灼热的火焰。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私心,或许他就没必要花那么大的工夫,绕这么大的弯子去做一些连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凌思晗低下头,眼睛开始有些胀痛,但她却硬生生的将那漫上眼眶的泪水给憋了回去,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喝斥,在微扬虽然算不上鞠躬尽瘁,但也是尽心尽力,可到头来竟然因为一个新人而被批得这样惨不忍睹,所以她觉得格外委屈。 “这次的事情到此为止,如果有下次,我绝不姑息。”寒子郁正襟危坐,看着已经开始有些不在状态的凌思晗,冷不丁又加了一句:“把你所有的不满和委屈给我全部吞进肚子里,在微扬,这点抗压能力都没有的话,要坐稳这个位置,我怕,很难,出去吧。” 并不是寒子郁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只是这件事情如果太过,势必会将火引到陌白身上。他不想还没有开始行动就被凌思晗搅了局。 凌思晗出来时眼睛已经红了个大透,只是她依然高傲的仰着脸,抑制着泪水的掉落。而再次与陌白相遇的时候,她还是没能忍住心里的怒火,重重的朝陌白的肩头撞了过去。 “有病就不应该放弃治疗。”陌白从来者不是软柿子的人,所以当身体的疼痛传来的时候,她还是给予了反击。(..tw无弹窗广告)她并非不懂得怜香惜玉,可是她不笨,凌思晗这一行为明明就是故意的。 凌思晗定住高跟鞋,一张精致而秀气的脸转过90度,带着威胁而高傲的语气挑衅道:“我不会在你手里输第二次。”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输过一次么?”不论是对人还是对事,陌白都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人家欺负到头上来,她也定不会退让。 “你别得意得太早,我们走着瞧。”凌思晗眼睛里闪出一道凌利的光,红色的唇瓣挂着狠辣的笑意,然后跨步而去,楼道里顿时又回响着重重的高跟鞋的声音。 “这难道就是你今天给我上演的第一场戏?”再次推开寒子郁办公室的门,面对着已经换上新颜的他,陌白两手抱胸,脸上半带着怒气的问道。 看到陌白,寒子郁先前的气顿时消散无影,但并不想否认她质疑,所以没有答话。 寒子郁的不辩白,陌白很自然的当成了默认,只是在她看来,拿一个并不存在的假想敌来对付自己有些小材大用了:“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幼稚吗?”别说她从来没把凌思晗当过敌人,即使真是情敌,这种事情她又怎么会放到心里去呢? “既然你觉得幼稚,那我们现在就去做一件不幼稚的事情吧。”寒子郁二话没说,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就站了起来。 “不去。”陌白问也不问,直接拒绝,与一匹看上去冰冷无害,实则腹黑无敌的狼一起,能做的不幼稚的事情,掰完五根手指都数得清楚,所以明哲保身,坚持抵制。 “如果你不去的话,那么午饭我就让凌经理安排。当然如果你们社里要你为我写一个饮食专栏可别怪我没给机会。”寒子郁暖暖的眼神里闪着无限腹黑的光芒。 “我从来不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陌白高速运作着自己脑袋的马达,然后非常快速的做出了决定,当然有句话还是不会忘了回的:“先说好了,这顿你请。” 寒子郁也不推脱,含笑道:“我要去的地方自然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就算你想请也请不起。”这次机会一定得自己把握主动权。 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只是很少在言语上吃亏的陌白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被奚落的:“高端大气上档次,说得好听是奢华排场讲面子,说得不好听那就是挥霍奢侈败家子。吃饭就得像我上次那样低调优雅有内涵。” “你这种仇富的心态要不得。”寒子郁趁机教育。 “像我这种刚出校门就有上五位数存款的人,在我同学的眼里都是小富婆了,我用得着仇富?”陌白一边辩驳一边跟上寒子郁已经出门的步子。 寒子郁选的地方是临近t市水湾的一座五星级高级而典雅的餐厅。古老的红木散发着幽幽木香,素淡的黄色墙壁上挂着历代的名画作迹,优雅的古筝旋律在不大的空间里轻轻飘动,青花瓷的茶盏里冒着白白的尘烟,透过雕花的撑栏窗户可以看到远处河面上小小的船只。若不是那古典的菜谱上面精典的菜肴,任谁也想不到这是一个吃饭的地方。 “你最喜欢吃什么?”寒子郁一边翻着菜谱,一边偷偷的看着陌白。 陌白品着龙井的香纯,但脑子却并没有被这包间里诗情画意的糖衣炮弹所迷惑,她知道这是寒子郁报复她的第二步,于是想了想说道:“豆腐。” 听到这个答案,寒子郁诡异一笑,然后叫来服务员:“砂锅煨鹿筋,鸡丝银耳,桂花鱼条,八宝兔丁,玉笋蕨菜,罗汉大虾,串炸鲜贝,葱爆牛柳,蚝油仔鸡,鲜蘑菜心……” 听到这些菜名的时候,陌白长出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猜到了面前这只狼的良苦恶心。 然而当她听到后半句的时候,整个人都呆若木鸡。 “这些统统不要。”寒子郁将菜谱合上,然后非常娴熟的报了一串菜名:“清蒸豆腐,日本豆腐,铁板豆腐,杏仁豆腐,麻婆豆腐,鱼蛋豆腐,小葱豆腐,豆府渣,豆腐脑,豆腐花,臭豆腐各来一份,最后加一大盆鱼头豆腐汤。” 攻心为上·交换秘密 看着一盘盘端上来的豆腐,陌白瞬间有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被打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搬起石头砸到的是自己的脚。当然经过这件事情,陌白深深的领悟到,寒子郁不是一般人,不能以一般人的思维去对待他,这个男人很腹黑,需要格外小心。 “都是你喜欢吃的,怎么不动筷子呢?”寒子郁一边说,一边不忘用眼睛观察陌白的表情,看来他估计的一点也没错,陌白根本就是不吃豆腐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终于掰回了一局。 “我从来不吃独食的,而且特别爱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让给别人,所以这些就交给你了。”陌白努力想着托辞,上次自己只是小小的惩罚了一下他,可是没想到这次竟然在他手里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真是太失策了。 “这里的菜可都是按照古代皇宫御膳房的工序做的,你别看这几盘小小的豆腐,做起来也是很费事的,而且如果这些菜你吃不完的话,这店里的厨师可是要罚工资的。”寒子郁说着夹起一块豆腐放进嘴里,品尝的表情非常陶醉。 “如果寒总你愿意给小费的话,我想那些厨师不会介意那点工资的。”陌白当然明白,寒子郁的目的就是让她心里产生负罪感,只是她从来不做这种傻不拉叽的事。 寒子郁摇摇手里的香玉红木筷子表示反对:“钱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信誉,你想想,一个一品大厨,如果他最拿手的菜让人动不了筷子,说出去是件多么没面子的事情。” “照你这么说,一个床上功夫很厉害的男人如果遇上了一个来了例假的女人或者一个出柜的男人,就应该自卑了?”陌白非常快速的举出了反例。 “你……”寒子郁无语凝噎,愣愣的看了陌白许久都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在陌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直觉他的心脏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尽管她的话并不是太露骨,可是他总觉得她说出这种话很违和。 从寒子郁多次对这种事情的反应,陌白能够感觉到,他还是个雏,因而喜上眉梢,想来这是他的弱点。 “你不出来就别你了,说教的话我从小就不爱听。”陌白两手抱胸,冷眼扫过桌子上的豆腐全席,催促道:“你再不吃完的话我就要饿死了。”她还等着立刻结束这顿鸿门宴,然后找个路边摊解决一下温饱问题。 寒子郁笑笑,然后招来服务员把一桌子的菜都撤了下去,接着才终于上了正餐。 “终于心里平衡了吧?”陌白冷言相讽,心里却狠狠的把寒子郁鄙视了一把,这男人心眼太小了,以后还是能避则避。 寒子郁嘴角擒着笑,将刚上来的一盘湘菜转到陌白面前:“这里的招牌菜,尝尝看。” “你这算不算打了人家一个巴掌又给块糖呢?”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是那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还是深深的刺激了她的胃。 寒子郁表示默认的同时解释道:“甜的滋味只有在经历了疼痛后才能记得牢。” “你是想我永远记着你这顿饭吧!”陌白的红唇在油水的滋润下显得格外性感。 寒子郁将一块肉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淡笑的看着陌白,良久才回答:“你如果一直记得,我也不反对的。” “一般这种事情我会选择性的忘记,吃人嘴软,记在心里不是太累。当然另外一些事情我还是会记住的,比如说豆腐。”陌白低着头,努力的分解着手上的大闸蟹。 看着陌白那对待食物一丝不苟的表情,以及那一次性手套上满满的油腻,寒子郁不由得会心一笑:“你吃东西一直这么不客气吗?”他见过不少女人,在他面前的一举一动都是小心翼翼,大方端庄,吃一点点就说自己饱了。 “自己不掏钱的东西干嘛要客气。”陌白依然在努力奋斗,然后觉得手套太碍事,于是干脆直接上手。 “沈奕阳有看过你这样的吃相吗?”寒子郁夹着菜,但眼睛却未离开过陌白,尽管陌白的动作并不淑女,但是看在他眼里却是极舒服自然的。 “我的吃相很难看吗?”陌白大口咬着蟹肉,朝寒子郁翻了个白眼:“爱屋及屋,喜欢我的人不会因为我的吃相而嫌弃我,所以像你这种不喜欢我的人,会这么觉得,很正常,我不介意。” 陌白这一句话噎得寒子郁心里极不是滋味。虽然非常想要反驳,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他已经降低了面前这个女人对他的防备,所以不能功亏一篑。 “既然沈奕阳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寒子郁说完这句话便低下了头,假装认真的吃菜,可是那夹在两根筷子中间的辣椒却深深的暴露了他的紧张。 陌白左右开工的手顿时停住了,眼睛立刻抬起,怔怔的盯着寒子郁,眼眸在这一瞬间变得极其戒备,过了半晌才终于又动手:“借着请人吃饭的名义打探别人隐私是件可耻的事情。” 计谋被拆穿,寒子郁的脸上有些微微的不自然,但好在这不是第一次,所以很快就恢复过来:“我只是好奇而已。” “那我也好奇,那天你为什么会穿女人的衣服?”陌白放下最后一条蟹腿,用纸巾轻轻的将嘴巴和手上的油渍擦干净。 在陌白的概念里,寒子郁一直对这件事讳莫如深,是绝对不可能告诉她的,可是这次他却没有按照常理出牌:“那我们交换秘密,如何?” “你不怕我又抓住你一个把柄?”陌白试探性的问道,她不相信寒子郁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自己。像寒子郁这种身份的人,多透露一个秘密就多一份危险。 寒子郁自然清楚陌白的话外之音,但他仍然无所谓的挑挑眉:“秘密只有掌握在同一个人手里才安全。” “可是多知道别人一个秘密,我就多一份危险,不干。”陌白拒绝。 “所以我才说交换秘密啊,这样我们既能满足各自的好奇心,又能互相牵制,两全齐美。” 寒子郁引诱,他其实一直想向陌白解释这件事情,如果能用这个解释换陌白的心里话,那可是一箭双雕。 是非因果·内心世界 陌白在心里权衡,觉得这个交易是划算的,于是毫不客气的答应下来:“那行,你先说。”鉴于寒子郁潜在的腹黑能力,不排除有耍诈的可能,而吃亏的事情,她绝对不做。 寒子郁眉头舒展,没有再和陌白争执,退一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便将事情的原委款款道出:“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官二代出身,父母一直要他从政,他不干。为了脱离父母的掌控,决定出来单干,于是花了五年的心血研发了一款游戏。上次在千巧汇就是那款游戏的真人展。”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你那天是在玩cosy吧?”这是陌白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释。 寒子郁点头,继续讲述:“我朋友对这款游戏非常重注,所以那场真人展,他对每个角色的要求都是精益求精。” “虽然我不否认你女人的扮相很不错,但是我不得不说你的腿毛严重暴露了你的性别。”想起那张被毁的照片,陌白心里的怨气唆的一下就窜上胸来。 寒子郁脸色微囧,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故事:“那个角色本来就是一个男性,但要求必须阴柔细腻,我朋友一直觉得我的长相男女皆宜,所以在五年前就给我下了套。”想起许鸣飞的未雨绸缪,他就忍不住想要爆粗口。 “该不会是以东方不败为模板吧?”陌白两指拈起刚上的甜点,但注意力却全部被寒子郁的故事吸引,能从微扬总裁的口里亲耳听他讲自己的糗事,这既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享受。不过一回忆起当时寒子郁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起东方不败这四个字。 “不是,这个人物是他原创的。”寒子郁解释。 “说说他是怎么给你下套的。”一个能用五年的时间去给另一个人下套,而且对象还是像寒子郁这样心思缜密,腹黑无极限的狐狸,此人也定非善辈。 “说起来,那可都是泪。”寒子郁语气有些无奈,但最终还是把这段已经梳理好的内容说给陌白听:“还没有出国前,有一个女孩追我,我非常讨厌她,不喜欢她打扰我的方式,可是我对女生所有拒绝的方法在她身上都失效了,于是我只能找来我的好朋友帮助。也就是我那个朋友,他对女人比我手段高明很多。”虽然至今也不知道许鸣飞当时做了什么,但是自从达成交易后,他的生活里果然没有那个女孩的出现。 陌白一直以为像寒子郁这种外表冷酷,内心闷骚,不懂得怜香惜玉,不会浪漫风雅的男人是没有艳史的,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可以这么直白的爆出这样一段料来。当然,在听这段话的时候,陌白也为自己庆幸,好在她不会喜欢上他,要不然可以想像得到结果如何凄惨。 “我朋友虽然答案了帮我,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于是他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如果有一天,他有重要的事情找我帮忙,我必须答应。”现在想起当时许鸣飞狡诈的目光,寒子郁就不自觉的牙关咯响。 “于是你就这样把自己给卖了?”陌白用舌尖回味着甜点的余香,但并没有放过回击寒子郁的机会。 寒子郁将身体摆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并不赞成:“两害相侵取其轻。” “如果有一天,那些参加真人展的嘉宾认出了你,知道那个不男不女的男人是微扬总裁,你觉得这个后果会怎样?”利害关系哪个轻哪个重,一比便知。 “所以你那天拍下的两张照片是唯一的证据。”寒子郁十分认真的看着陌白,旨在告诉她,那两张照片的重要性。 “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个承诺是你朋友和纠缠你的那个女孩在你面前演的一场戏吗?”她并无心诋毁他的朋友,只是故事太简陋,疑点太多。 寒子郁摇摇头,干净而深邃的眸子看着陌白:“你觉得一个黑帮老大的女儿会为一个官司二代的儿子卖命,再说你可以侮辱他们的演技,但是不可以怀疑我的智商。”如果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他还有什么资格坐上微扬总裁的宝座。 “我现在有些后悔听你这个故事。”陌白突然间发现和寒子郁的这笔交易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因为她在无形中知道了一个关于富二代,官二代,黑二代的情感纠纷,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可是你已经知道了。”故事说完,寒子郁全身轻松了很多,最起码她不会再怀疑自己的取向有问题。再则,他也该收回她的那部分秘密:“现在说说你和沈奕阳之间的事情吧。” 陌白稍作酝酿后,简单的回了一句话:“他伤害过我最好的朋友。” “具体点。”寒子郁非常不满意陌白的敷衍,他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点点滴滴都交待清楚,只差没报出那两个当事人的名字。 “六年前,他和我最好的朋友发生关系,然后我那朋友疯了,现在还在精神病医院。”陌白手里的叉狠狠的将面前的甜点戳得面目全非。虽然过去六年了,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是觉得心里难受。 寒子郁怎么都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看着面前的陌白脸色由白变青,他突然有一种负罪感。 “他难道没想过负责任?”在空气片刻的凝滞后,寒子郁还是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陌白冷哼一声,然后将戳得稀巴烂的甜点举起来:“你觉得一块这样的甜点,你还会吃吗?当你走出这餐厅的时候,你还会记得它吗?” “你是不是怕他也玩弄你?”这才是寒子郁真正担心的事情,他害怕陌白对沈奕阳有感情,只是因为那些事情望而却步。 陌白封存已久的怨气固执地窜上了心窝,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高傲:“我,他玩弄不起。” 这是寒子郁第一次看到陌白如此高傲绝情的一面,如果不是她真真切切的坐在身上的面前,他不会相信,这是他见过的陌白。 “因为一个没了心的女人,眼里是看不见任何一个男人的。”就在寒子郁对陌白上一句话做着多种分析和解剖时,陌白的这句话把他多年来的经验都击得七零八落。 果然,如他预感的一样,这个女人背后有故事,一个隐藏得极深的故事。 诚挚邀请·新人旧事 “沿用你刚才的一句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套出我的心里话才是你今天请我吃饭的真正目的吧?”在回来的路上,正视着挡风玻璃前的车流,陌白直截了当的说道,只是对寒子郁这番用心,她猜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她不希望他成为第二个沈奕阳。 寒子郁双手打着方向盘,并没有立刻回答,过了许久才调侃式的笑道:“如果我告诉你我真正的目的是证明我是直男,你信么?”想来他的举动又戳中了面前这只刺猬的敏感部位,于是他立刻把暴露的尖角缩了回去。 侧看着寒子郁面上揶揄的笑容,陌白才终于松了口气,但嘴上却没有放过他:“我觉得你更适合当闺蜜。” “我无所谓,不过如果当闺蜜可以让你把更多的秘密告诉我的话,我非常乐意。”寒子郁打了右拐弯灯,清眸凝视注视着前方。然后降低车速,缓缓的将车子停进了微扬大厦地下室,他的专属车场。 “你这样的闺蜜我可高攀不起,而且和黑帮扯上关系,我怕我会命不长。”陌白意有所指,然后准备拉开车门。 “对了,我们公司明天上午九点有个重要的新闻发布会,记得准时到场。”寒子郁突然出声提醒。 陌白掰着门把的手顿住,然后斩钉截铁的回答道:“这不是我的工作内容。”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个月,然后不再和这个人,这个公司有任何牵扯。.tw[棉花糖小说网] “这是你的任务。”寒子郁反驳得掷地有声,接着又抛出了一句引诱的话:“吃饭的时候和你提到的那款游戏名叫《横扫天下》,由微扬的游戏平台代理运营,所以这个发布会对我和他都很重要。明天很多媒体都会去,我想圈圈不会让你错过这样一个机会,当然你最好的大学同学孙静将作为此次微扬的游戏体验代表出席。” “地点。”知道这是一件推不掉的事情,所以陌白也不多废话。 “明天我会派人去接你。”得到陌白的默许,寒子郁脸上又一次被风吹起一丝浅靥。 热风拂面,夏气袭人。 微扬大厦最大的报告厅里已经座无虚席,诺大的空间里回荡着照相机,摄影机的声音。四面的墙壁上都是《横扫天下》的巨幅海报,超屏的投影仪正中播放的也是游戏的片头。所有主流的,非主流的媒体将整个演讲台围了个水泄不通。只这阵势就足见微扬对这次发布会的重视。 陌白被寒子郁安排在了前排一个不容易被人注意但是视角却非常好的位置,既不会被遮挡,又不会反光。可见他也是经过了细心挑选的,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旁边的人是孙静。所以即便对寒子郁有心排斥,但是不是不说有些事情上,他想得还是挺周到的。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向对游戏极其热衷的孙静这次竟然迟到了。 陌白百无聊赖的坐着,眼睛东瞟瞟,西瞅瞅,她本不是个安分的人,加上对游戏方面的东西并不太懂,也不是很感兴趣,所以那些专业的语言听在她的耳朵里,就成了鸟语。 “相信经过我刚才的讲解,大家应该对这款游戏有了更加浓厚的兴趣,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横扫天下》的研发商,廷郁公司总经理许鸣飞先生上台为我们讲述他与这款游戏的五年情缘。”主持人铿锵有力的声音引发了现场的第一个高潮。 掌声如潮,人声淹没。而陌白在听到这三个字后就再也听不见任何东西,只剩下一双眼睛木然的看着那个穿着随意,但却能聚焦所有人目光的身影。 陌白怎么也想不到寒子郁昨天提到的人竟然会是他,也是在这一刻,更加坚定了她要远离寒子郁的决心,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是她不想惹,也惹不起。 许鸣飞说了什么,陌白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因为整个发布会现场都沉浸在他那磁性的魅力声中,她不想再呆下去,但如果立刻离开,势必会引起周围的人注意。所以即使如坐针毡,她也只能克制自己等到发布会结束。 时间过得极慢,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当再次听到掌声的时候,陌白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趁着记者询问的时空隙偷偷溜了出去。 “小白,你怎么出来了,难道发布会结束了?”正当陌白要离开的时候,迎面传来孙静的声音。 “没兴趣,坐在那里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陌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怕孙静看出自己的异常。 “小白,你觉得我这身打扮怎么样?”孙静没有去观察陌白的表情变化,而是对她忽略自己的变化有些不高兴,于是当着陌白的面转了一圈。 陌白这才抬起水眸细细的打量孙静,头发微卷,齐垂及肩,粉黛略施,艳而不妖。职业的雪纺衬衣配上齐p小短裙,肉色的丝袜下面搭上黑色的高跟鞋。少了一分学生的青涩,多了一分女人的风味。 “风骚有余,妖娆过剩。”陌白左手环在胸下,手右托着下巴点评。看来面前的小妮子是春心萌动了,像孙静这样在生活上省吃俭用的人,肯狠得下心花这么大手笔在自己衣着打扮上,除了有了喜欢的对象,她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原因。 “这就对了。”孙静挑了挑眉,两个手背弹着耳侧的卷发,十分自信的对陌白说:“凭着我这样的身姿和相貌,拿下他一定没问题的。” “他是谁?”能让一个宅女瞬间变成万人迷,这个男人一定不简单。 “你不是见过了吗?”孙静反问陌白,然后又加问了一句:“难道你不觉得他很有味道吗?” “什么时候?”陌白茫然不知。 “就是刚才啊,他今天应该会上台演讲的啊。”微扬的安排表她是有看的,按照发布会的流程,许鸣飞的演讲现在应该结束了。 “你说的是许鸣飞。”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陌白的心没来由一惊,看孙静的眼神也变得紧张起来。 “对啊,对啊,就是他,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发誓,一定要追到他。”孙静扬着下巴,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不想死的话,离他远点。”她并不想掐断孙静对爱情的向往,只是有些感情就应该在萌芽状态让它夭折。 孙静以为陌白一定会支持她的决定,却没有想到竟然被这样泼了一盆冷水,于是有些不解的问道:“小白,你认识他?”孙静从来没有听过陌白这样的口气,她觉得陌白这句话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 “认识,曾经很熟。”陌白并不否认,只是一双清眸里闪现的是一种复杂的光芒。 听到这样的回答,孙静的步子不由得往后一退,然后有点失落的小声问道:“难道你们曾经……” “陌白,想不到真的是你。”陌白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梦魇般的声音就响起在两人的耳侧…… 厉声警告·身体抱恙 许鸣飞缓步向陌白走来,只是每走近一步,他的脸就阴下一成。刚才演讲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她,也知道她肯定会提前离开,所以他才会早早的结束提问环节,尾随而至。 陌白眼睛空洞的看着许鸣飞,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有些人,如果可以,她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 “你们真的认识?”这一刻孙静突然感觉很受伤,心目中的男神刚刚立起来就突然倒塌了,她一时半会没法接受这种变化。 许鸣飞弯起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向孙静抛去一个暧昧不明的笑,然后十分淡定的回答道:“何止认识,我可是她这辈子的最不想见到的人,她怎么可能忘了我。”许鸣飞说完非常娴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然后帅气的点上了火。 “许鸣飞,你还想怎样?”陌白的语气里有着未发的怨气,又有着难以消去的悲凉,似责怪,又似哀伤。 许鸣飞指尖的烟缓进缓出,然后吐出一个白圈,看陌白的目光带着十分的憎恨和厌恶:“我不想怎样,只想提醒你,马上就是七月十四了,有些事情别忘记就好。” “用不着你提醒。”陌白的心深深的痛了一下,但反驳的口气却是毫不留情。.tw[棉花糖小说网] 听着两人的对话,孙静很快就发现,他们的关系虽然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但是也没有自己考虑的那样简单,她理解不了他们之间的这种互动,所以乖乖的站在一边。只不过心里却有点小小的兴奋,因为她的男神又在这一瞬间再次高大的挺立在她的心间。 许鸣飞点了点指尖的烟灰,慵懒的回道:“我这不是提醒,是警告。” “谢谢你的警告。”陌白咬着唇,不想再与许鸣飞纠缠,侧脸看了一眼装成淑女状的孙静,抬眸对上许鸣飞,口气亦是警告的:“她不是你的菜,最好离她远一点。”然后头也不回的跨步而去。 来时的炎热已经被一片沉闷所笼罩,回想着刚才许鸣飞的话和孙静脸上的一片春色,陌白的心里还是不自觉的染上一份担忧,小白菜碰到黄鼠狼,结果只有一个,可怜的小白菜连心都被吃没了。 相比起沈奕阳的无情,陌白觉得许鸣飞更可怕,他是一个有背景,有手段,有头脑,沉得住气,演得了戏,办得了事的人。比如当年她从金凤凰变成走地鸡的悲惨遭遇就是他一手策划的,至今她都能回忆起当年她被赶出陌家豪宅时,他眼睛里闪着的光芒是怎么样的可怕。陌家的败落,她不怨他,这是她咎由自取,她千错万错,错在不该惹上许家的人,只是一切因果报应,她一力承担就好,她绝对不能让孙静成为他再次报复她的棋子。 雨来很快,快到陌白来不及躲避,那硕大的雨点打在她的脸上,手上,背上,疼痛,冰冷,她却丝毫没有感觉。直到雨水淋湿的头发遮住了眼帘,模糊了视线,她才觉得应该找个地方避一避。 瓢泼大雨连续下了几个小时,回到住处的时候,陌白整个身体已经被彻彻底底的洗了一遍。受到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打击,头重脚轻的感觉不多久便袭染了她整个身体,恍恍惚惚的洗了个澡,便一头倒在了床上。 寒子郁来到陌白住处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昨天因为临时接见一个重要的客户,加上发布会那边有许鸣飞撑着,所以他并不是太担心。只是等他赶过来的时候,发现陌白已经不见了,他打了几通电话都无人接听。 整整一个下午,寒子郁都在神游中度过。他想去找陌白,可是觉得自己的做法太过于明显和主动,但她不在身边,他又感觉生活中少了点什么。 自从她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发现自己的生活顿时间丰富起来,像黑白的照片突然间染上了色彩。偶尔和她拌拌嘴,斗斗乐仿佛把他的一池死水给搅活了。 在熬过了漫长的一个下午后,今天上午,在以最快的效率把一天的工作完成后,他就忍不住打电话给了陌白,可是结果还是无人接听。 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敢肯定陌白绝对不是这种无缘无故不接他电话的人。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她出事了,于是再没多想,他便以极快的速度拿了车,然后开到了陌白的住处。 在推在陌白房间门的那一刹那,寒子郁的手还是忍不住有些发抖,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进过女生宿舍,有些拘谨,感觉像在这一瞬间开启了梦想的伊甸园,各种猜想的画面从他的脑海中飞过…… 只是想像和现实还是有着很大差距的。陌白的房间并不大,但是却十分的整洁干净,干净到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一张床、一个柜子、一个电脑桌,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森冷。 “咳……”寒子郁来不及观察更多,就听到陌白的咳嗽声传来。 床是硬木板的,上面只铺着一层坚硬的竹席,陌白蜷缩成弓字形卷着一条薄薄的被单,脸上是一片胀红。只看她那紧锁的眉头,就能感觉得到此刻的她应该是非常难受的。 看着这样子的陌白,寒子郁的心不自觉的泛起一丝疼痛,湿润的手指抚上陌白的额头,那炙热的烫让他的手不由得一紧。 “不……不要……不要离开我……”睡梦中的陌白表情极其痛苦,干白的嘴唇呢喃着一些凌乱的话语。 寒子郁无心去听她的梦话,只身坐到床前,一手抬起陌白的脑袋,另一手的臂弯轻轻的绕过陌白的脖颈,然后将她扶了起来。 可是柔软的身体无骨般又倒了下来,并顺着寒子郁手上的力道倒在了他怀里。 无奈之下,寒子郁决定将她抱起来,可是当他的身体与她紧紧靠在一起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下半身竟然莫名的起了反应。 寒子郁暗骂自己下流无耻,但是手指绕过陌白柔顺的发丝,手摸上她背上漂亮的蝴蝶骨,胸口传来她双峰的酥软时,他却没有办法抑制自己的这种冲动。 “不……不要离开我……不要……”陌白无意识的往寒子郁的怀里蹭着,两条手臂紧紧的抱着寒子郁的腰,眼角竟然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 怦然心动·偷香窃玉 坚强、狡猾、镇定、敏感、率真……所有这段时间寒子郁对陌白的评价在他的手指划过她脸上那滚烫的泪珠时而变得模糊。 这样脆弱的陌白让寒子郁既心疼又心痛,心疼的是她独自承受这份未知情感的压抑,心痛的是这样子的她心里想的,念的,梦到的却不是他。此时此刻,他多么想用五指抚平她眉间的忧伤,用言语排解她心间的彷徨。 “为……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痛……心……心好痛……”寒子郁正准备将陌白送去医院,可是呢喃的声音再次响起,然后又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哭声,胸口起伏得厉害,同时攀着他脖颈的两条手臂抓得也更加紧了。 “我不会抛下你的。”尽管知道她话里的男主角不是他,可是寒子郁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 而陌白似乎也因为这一句话身体放松了许多,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呼吸开始慢慢的变得均匀了一些,只是勾着寒子郁的手却还是非常的用力。 寒子郁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只是胸前萦绕着陌白呼出的热气,看着她红透了的脸,他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拨通了自己专属医生的电话。 “她现在烧已经退了,但是身体还有炎症,这种药片一天三次,每次两粒,这个一天二次,每次两片。还有这些是医用酒精,倘若她再出现这种高热现像,就将纱布用酒精蘸湿,帮她擦拭颈部、胸部、腋下、四肢和手脚心,如果还是降不下来,再使用退烧药。”医生认真的做完一系列的检查后,非常详细的向寒子郁说明各种药物的用法。身为寒子郁的御用医生,自然知道他怀里的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有着何等的地位,所以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物都非常小心谨慎。 “嗯,你先回去吧。”寒子郁话是对医生说的,但是目光却是低看着陌白的。 小小的空间里开始安静下来,陌白的胡言乱语也因为高烧的退去而变成了均匀的呼吸声。为了让她能好好的睡上一觉,寒子郁只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用胸膛承受着她半身的重量。尽管持续着这样的动作让他觉得身体有些发酸,但是看着陌白脸上的红色渐渐褪去,干白的嘴唇开始有了血色,他心里竟然有了无限的满足。 寒子郁从来没有想到,向来孤傲清冷的自己竟然有一天会以这样的姿态呆在一个女人的房间里,而且还保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 “嗯……”在寒子郁陷入茫然神游状态时,陌白又是一个舒服的翻身。 寒子郁趁机略微松了松身体,但在再次低眉头之时,看到的却是陌白微仰的下巴和红润的脸。寒子郁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拨开陌白额前的碎发,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她五官的精美:弯弯的眉毛,一笔如月,透过那对轻似薄翼的睫毛,似乎还能看到她眼睛里清如潭水的光泽。精致的鼻子小巧而玉挺,两瓣薄薄的唇虽然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却依然带着诱人的芬芳。 有的女人美得让人心动,有的女人美得让人却步。但陌白的这种美,却让寒子郁感觉到无限的心安,只看着她,就让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因为她的存在而停止了律动。 寒子郁自认为不是一个低俗下作的人,但是在他看着陌白那两片如桃花瓣落的美好唇色时,还是没有忍住原始的冲动,终是低下头轻尝着那份他从来未曾想过的芳泽。 他的唇轻轻的在她的唇上摩擦,带着毫无经验的生涩,带着由下而上的欲望,但是那唇色相碰的触觉却让寒子郁感受到了原始伊甸园中让人想要沉溺至死的芳香。如一阵激流从他的腿底直冲云霄,让他忘记了身在何处,人处何方。她的柔软,让他肆意,让他妄为,让他在这一瞬间卸下了多年冷漠的枷锁,还有那束缚着他许久的君子之道。 寒子郁用舌尖慢慢的勾勒出陌白的唇线,细细的品尝着属于着她的味道。在他卸下所有伪装之时,那原生态的渴望已经开始在他的身体里慢慢的爆发,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男女之间的唇贝之欢是如此的让人兴奋,让人愉乐,让人欲罢不能。 唇与唇的对碰已经开始无法满足寒子郁内心迸发出来的渴望与激情,经过慢慢的摸索,他学会了怎样让自己的唇舌更好的展开与享受,于是那变得生龙活现的长舌开始试图去撬开陌白的齿贝,意图去攻占她的唇内的碧水洞天。 也许是寒子郁的领悟能力太好,自学能力太强,到至于昏沉中的陌白竟然毫无意识的任他的长龙直捣自己的蜜腔。在寒子郁终于芝麻开门与陌白的丁香小舌接触的瞬间,他抱着陌白身体的手也不自觉的一紧。 湿润的津液交换,粘滑的触觉相融,寒子郁小心的控制着自己舌尖在陌白唇腔里的速度,任由着那清甜芳香的味道通过正戏水的两条游龙传遍自己的全身。他一点一点探索着陌白桃花源里的每一处缤纷花色,把那一份美好全部收集进了自己的味蕾。 无情的掠夺,缠绵而强烈的霸占让寒子郁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在这样静谧而深沉的夜里,他体会到了人生中从未体会过的激情与奔放,还有属于男人的欲望与向往。 “你会属于我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我的人,我的女人。”在欲火与理智只差一线之隔的时候,寒子郁终于还是停下了攻掠的步伐,轻舔着染满了陌白味道的液体,顺眉看着怀里的女人,在心里发下了誓言。 夜色阑珊,静谧无声。 在经过了一番偷香窃玉之后,寒子郁安心的抱着陌白缓缓的睡去…… 经过一天两夜的浑浑噩噩,在第三天东方肚白的时候,陌白终于睁开了眼睛,虽然头依然疼得厉害,但是意识却终身是清醒了,直觉自己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不过却十分舒服,好多年没有这么安心的睡过觉了,陌白觉得很欣慰,然而当她的手感受到温暖的触碰时,她才猛然间发现自己的身下竟然躺着一个人。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以一个非常暧昧的姿势挂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在抬脸看到寒子郁那张绝美的睡颜时,陌白的脑袋里不由得是一片空白…… 欢乐斗爱·卫生用品 大脑片刻的凝滞后,陌白还是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从寒子郁的脖子上解下来。 “你醒了?好点了没有?”尽管陌白的动作很轻,但是一直浅眠的寒子郁还是被惊醒,他的声音里尽是关心,只是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是登堂入室的不速之客。 暖暖的声音直击陌白的心窝,但却并没有撼动她心脏外面的防火墙:“你怎么进来的?来多久了?” 寒子郁舒展着麻木了许久的筋骨,脑子里却在想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次真的是太意了,为了贪一时的嘴上之快,竟然忽略了现在的兴许问罪:“昨天打你电话没人接,所以就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然后就看你发着烧倒在床上,钥匙是从你公司找人拿给我的。”也许实话实说还有一条活路。 陌白支着虚弱的身子,冷冷的将寒子郁从上到下打量着,然后目光定格在他的下半身,接着说了一句让寒子郁大出意外的话:“一般来说一个男人这么抱着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那女人肯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了,你是身体有病还是喜欢男人?”她虽然从来不拿自己的长相说事,但是也从来不否认自己漂亮,可是面前个男人竟然干抱了她一个晚上,什么事情也没干,这看起来就不正常。.tw[棉花糖小说网] 寒子郁的脸上立刻渗出一片青寒,气得几欲吐血。要是知道她会问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话,昨天晚上他就不应该忍着,要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差点就要爆炸了! “别那么努力,你再努力也没用的,它起不来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她并非故意想刺激他,只是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尴尬。 有些算计终是没有那么准的,有些估量也总会有出现偏差的时候,就在陌白这句话刚落,她就感觉自己的重心不由自主的往下落,然后整个身体倒在了床上。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寒子郁的体重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 “你知不知道当着男人的面说他不行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寒子郁火热的目光与陌白相对,喉结急剧的滚动,声音里也带着重重的喘息。 这样亲密的接触让陌白非常的不习惯,理智上她非常想推开他,可是力量上却并不允许,于是只得用嘴巴抗议:“你太重了,要减肥啦,快起来!” “放心,压不死的。”寒子郁嘴角擒着痞气的笑,眼睛里更是闪着奸邪:“我只要想让你感受它慢慢长大的过程。”这是寒子郁嘴里第一次说出这么淫秽的话,但是他并不觉得尴尬,也许在很多事情上和她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才有可能和她一起看那些他曾经错过但今后不想错过的风景。 “你变态啊。”陌白急了,也顿时感觉到了危险。尽管她经常隐性的说一些污言秽语,可是她从未看过男人的身体构造,甚至连某些部分都只是模糊的知道一点点。但是现在她却明显的感到到了寒子郁身体的变化,这让她觉得很羞愤。 看着偏向一侧的脸越来越红,寒子郁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只是为什么身体的某个部位好像不太受控制,这要怎么办才好?于是男上女下的姿势就一直这么保持着,她动不了,他不能动。 “喂,你快起来啊,你弄疼我了……”陌白突然叫了一句,语气里是满满的气氛。刚才她真恨不得一脚把寒子郁给踹到地上去,只是她明白面前这个男人已经欲火焚身了,如果再刺激他,怕他被精虫给蚕食了,所以她只能乖乖不动。 “我什么也没做啊!”听到这个疼字寒子郁顿时就想歪了,如果这样都能疼,那到时候他还舍得蹂躏她吗。 陌白咬着牙,狠狠的瞪了寒子郁一眼,然后非常大声的说了句:“我大姨妈来了。”其实她知道这个才是引起她发高烧,昏迷的导火线。 这次轮到寒子郁脸红了,在经过片刻的调整之后,他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武器,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陌白的暖香玉体。 陌白眸子里向寒子郁射去一道锐利的光,但下一秒她就已经下床去找自己的贴身好伙伴了,然而经过几分钟的寻找后,她竟然发现她的存货都用光了。于是只得抓狂的甩甩头,两手伸进发间,企图让自己理智清醒。她不知道自己是倒了几辈子霉,竟然在关键时刻掉了这么大一根链子。 “怎么了?”看着几欲疯狂的陌白,寒子郁心里不免忧虑,于是非常关心的问道。 陌白软软的瘫坐在地上,身体所有的力气都消耗光了,呆呆的回了句:“我的面包没有了。” “我去帮你买吧,正好我也饿了,不过你这个样子还是吃点清淡的吧,我给你带点清粥好不好?”以前并不喜欢和女人有太多的交涉,所以这种私人话题他是不会接触到的。 听到这句话,陌白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看向寒子郁的眼神里都有藏不住的欢愉:“你真有意思。”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寒子郁竟然有如此纯洁无瑕的一面,比起沈奕阳和许鸣飞来,他几乎纯净得有如深潭里的清泉,干净到让人不敢直视。 “嗯?”寒子郁一头雾水。 “我说的面包是卫生巾。”陌白解释,看来她需要给他科普一些基本知识。 寒子郁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个通透,差点要咬断自己的舌头。想来自己肯定被她在心里骂白痴了。 “哎呀不行了,我得去厕所。”陌白说着就立刻晃悠的直起身子咬着牙往洗水间而去,然后隔着门向寒子郁喊话:“喂,你能不能帮帮我啊,楼下有个便利店,你可不可以去帮我买一袋面包来啊。”她向天发誓并非成心整他,她真的是别无他法。 寒子郁一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给女人买卫生巾,这对他而言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情,如果被人知道了,非笑掉大牙不可。可是这确是一个非常好的关心她的机会,他又舍不得放弃。 最终的最终寒子郁终于还是下了楼。 而当他回来,把买来的卫生巾递给陌白时,陌白差一点笑得血崩,因为袋子里是各肿牌子、各种款式的卫生巾。这是她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奇葩的买卖…… 凄情别离·毛遂自荐 “那个,我……我没买过这种东西。(..tw无弹窗广告)”看着陌白从卫生间里出来,寒子郁解释道,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还是红了个通透。直到现在,那个便利店大娘隐而不发的笑,还有正巧路过的几个人奇怪的眼神,依然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这一次,他的脸直接从伊拉克丢到阿富汗去了。 陌白将袋子放到桌子上,眼睛里闪着真诚和温暖:“我知道,难为你了。”刚才在卫生间,一开始她也只是笑,带着一点尴尬,又带着一些嘲讽,只是当那笑意流过之后,她发现自己内心竟然有一种无尽的空洞和没落在不停的激荡。已经好多年没有男生会这样屈尊折贵对待自己,这让她不禁想起多年前那个如春风一样的男孩,还有那段再也找不回来的时光… 寒子郁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想回一句煽情的话却终是没有出口。虽然刚才他确实很囧,很难为情,但是陌白刚才那让他眼前豁然一亮的温暖还是滋润了他久经干涸的心,他觉得这一趟值了。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陌白身体还是有些虚,于是缓缓的坐到床上,用平常聊天的语气打破了两人的寂静。原本像他们这样发生了这种事情多少会有一些尴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再去提起,不想去捅破那层纸,更不想看到里面的秘密。 寒子郁似这才想自己的责任一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着开机,看着上面的几十个未接电话,然后无奈回答道:“嗯,我确实该回去了。”为了防止被打扰,在搂着陌白的那一刻起,他就关机了。 “谢谢你。”这是陌白发自内心最真挚的感谢,有些话既然不说破,那么就只能用最客套的语言来作为结束。人情也好,心意也罢,她不打算还,也还不起,所以惟有到此为止。 虽然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但是陌白心思他自然是明白的,心里不由得涌上一丝凄凉,连嘴角的笑都是无奈而没落的:“都是朋友,没什么好谢的。” 寒子郁话里的无奈很明显,但是陌白只能视若无睹。 “对了,桌子的药你得记得按时吃,上面我都标好的一天吃的次数和数量。”不想让这种沉闷延续,寒子郁选择了终止这种氛围。 目光瞟过那堆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药片,陌白的心又一次莫名的柔软起来,但是嘴上依然还是硬气的回答:“我知道了,谢谢。” 寒子郁含情的眸深深的看了陌白两眼,然后点点头转身,只是在步子刚接近门口的时候又立住了,然后又回过头来说道:“我要出差半个月,所以这段时间你就不用去微扬了。(..tw无弹窗广告)” “好。”陌白的回答依然很简单,只是低眉看着寒子郁干净的鞋子愣愣的有些失神。 脚步声再次响起,然后越来越远,最后终于消失在了门外,在听到房门关上的那一声响,陌白感觉自己的心仿佛瞬间从高空坠落,有一阵缓冲不及的疼痛和压抑。 天气依然炎热,空气中没有一点湿度,甚至连拂面而过的风都带着灼人的温度,闷得人几欲窒息。经过两天的调养,陌白的病终于好了许多,所以在第三天的早上,她就开始上班了。因为寒子郁的出差,所以这段时间她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正式的工作。 “这就是你们写的东西?”才刚踏进办公室,就听到谷清锐利的声音在整个办公室里回荡,只那几个高亢的抖音就可以分辨得出此时的更年总编大人是何等的生气。 “总编,这已经是第六份稿子了,我觉得问题并不在我们身上。”是栏目主编的声音,解释的语气里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无奈。 “这个我不管,既然写不好,那就重新再写,写到他觉得满意为止。”谷清的话掷地有声,带着不容反驳的味道。 “苏沐航的性格太古怪,而且有些要求也太过分,我们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怎样的东西,我们这些稿子都是按照常规的思路走的流程,一没有夸大事实,二没有弄虚作假,所以我不知道怎如何才能做到他满意。”主编不卑不亢的陈述着自己的苦衷。 “我希望你清楚,我们是撰稿者,只有被挑选的份,没有资格去要求怎样的采访的对象,性格古怪怎样,要求过分又怎样,如果不懂得投其所好,抓住他的内心想法,你们还拿什么在这个行业混?圈圈不是慈善机构,如果写不出顾客要东西,那么就别占着别人的位置。”谷清的措辞十分犀利,句句老到不失道理却又带着强劲的锋头。 “我再找人试试吧!”在恶势力面前,身为下属只有忍气吞声的资格。 因为刚才的对话里涉及到陌白关心的名字,所以这一段对话她一字不漏的听在耳朵里,也许在所有人的眼里,苏沐航是一个非常难伺候的人,但是她却并不这么认为。 “主编,可以把苏沐航的采访给我看看吗?”看着主编耷拉着脑袋从谷清的办公室里出来,陌白立刻就迎了上去,当然也没有隐瞒自己听到了谈话的内容。 “你?”主编脸上是满满的不相信,那一个字里也都是怀疑的语气。 “我是苏沐航的铁粉。”陌白知道要争取一个机会,不需要太多的解释,有时候只要简单的一句话就好。 果然在听到这句话后,主编眼里的那份不信任隐藏了不少,虽然他并不相信一个初生牛犊可以和他手下那些精英铁将相提并论,但是这份知己知彼的了解却是他手下任何一个英才都没有的。 “这是所有的访谈笔录,如果你明天下午三点之前交不上来的话,那就别硬揽下这个活。”主编好心提醒,然后又加了一句:“因为这次的访谈是我们社里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所以总编对稿子非常重视,稿子写好后需要给苏沐航过审,如果你没有十分把握的话,我想我不会帮你递交的。”如果稿子再被打回来一次,他就得去买个金钟罩防着谷清的口水了。 “我知道。”陌白当然听得明白主编话里的意思,只是能离他近一点,她就感觉自己的心活过来了一点,而且她也自信凭借自己对他这些年的关注和了解,以及自己的文笔功底,一定可以功得圆满。 一鸣惊人·意外发现 因为苏沐航的访谈陌白并没有参与,所以她只能一字一句认真的研究资料,同时也在脑子里模拟着他当时的言谈举止。 但好在她对苏沐航的了解已经细致入微,所以这篇稿子写得很顺利,于是第二天早上一到社里,她就将稿子陈了上去。 陌白并没有想过这篇稿子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影响,只是希望能尽最大的努力挽留住心底那份挥之不去的温暖。也许是陌白的文字和嵌入里面的感情打动了主编,他竟然没有多想就把稿子发给了苏沐航的经济人。 “陌白,总编找你。”下午主编带着一脸的雨后天晴走到陌白的身边,然后向她投去一个既感激又肯定的微笑,手也不由得拍上陌白的肩膀:“稿子过了,苏沐航很满意,继续努力。” “嗯,我会的。”感受着肩部传来的力量,陌白心里突然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她知道她今后可能再也写不出这样的东西。 总编室里,谷清正盯着电脑屏幕认真的看着陌白那风舞飞扬又融情入意的文字,心里竟然莫名的有些触动。她以前有看过陌白的文字,却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可以写出这样扣人心弦,动人心魄的采访稿。前面那六份打回来的稿子虽然她没有一一细看,但是她心里明白那些文稿的质量并不差,只是太规矩了而已。 上次因为采访寒子郁的事情,让谷清对陌白心里一直有看法。她很不喜欢这种走后门的形式,所以即便她逼不得已要给这个机会,可是依然无法抹去她不喜欢陌白的事实。然而经过这篇文稿,她开始对陌白有了很大的改观。从事文字事业这么多年,她很清楚如果内心不是那么细腻,没有那么多真情实感,很难写出这样的东西来,所以这个姑娘也许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不堪。 “总编,您找我?”陌白敲开谷清办公室的门,但声音里还是难免有些拘谨,因为上次的事情,她一直对谷清有着一种抵抗的情绪。 “坐吧。”谷清示意办公室里的沙发,语气与第一次相比,温柔了不只是一点点,那简直是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虽然陌白能够感觉得到谷清态度的变化,但是她还是战战兢兢的坐了下来。她觉得一个正处于更年期的女人就像股票一样,你不知道涨停和跌停的间隔需要多长时间。 “你的这篇稿子写得非常好。”谷清没有吝惜溢美之词,她不是一个会矫情的人,而且今天找陌白过来,也不是单单为了表扬。 “谢谢。”这两个字只是单纯的对于谷清的赞赏给予的回应,她从来不怀疑自己的文学修养和造诣,更不会质疑自己倾注在那片稿子里的真情实感,所以这句话,她受得起,故而没有推搪。(..tw好看的小说) 陌白简单的言语,波澜不惊的表情更让谷清对她的态度有了进一步的回升。在这个位置上十几年,来来去去也见过不少人,对于她的夸奖,多多少少会说一些奉承或者是自谦的话,但是面前这个女人什么也没有,这让她既吃惊又不由得有些佩服。 “微扬那边来过电话了,这段时间你就暂时先在社里跟一些小的采访,熟悉一下整个流程吧。”谷清终于开始了她真正的目的,如果先前她不放心让陌白去做寒子郁的专访,那么经过这次苏沐航事件,她觉得能代表圈圈的人非她莫属,根据她十几年看人的经验,她能够肯定,只要这个女人愿意,她一定可以在这个行业做得风声水起。 “好。”因为上次见识了谷清的嘴上功夫,所以这次陌白决定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能给谷清下刀子的口。 然而陌白还是小看了谷清见缝插针的能力,接下来的谈话让陌白有些无所适从。 “微扬这次的专访相比起苏沐航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苏沐航的采访不是你做的,但是稿子你能写得那么出色,想来和寒子郁接触的这段时间你对他会更了解,对不对?”谷清两手相扣,看陌白的眼神里流露着期待同时又带着苛求。 “我能说不吗?”对上谷清的眼睛,陌白第一次做出了反抗,因为她知道自己做不到。一个是她主动去了解的,另一个是她被动接受的。 很少有人敢这么反驳自己,所以当谷清分辨出陌白语气中那个不字的意思时,脸色开始有些难看:“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微扬那边会钦定她去做这个采访,而且给了跟访时间,就说明她和寒子郁之间是认识的,所以刚才她会说那些话,也是她的经验所得。 陌白轻挽着耳侧的头发,然后解释:“不是玩笑,我是苏沐航的粉丝,花了几年时间研究过他的喜好,收集过他所有的专辑,听过他的每一首歌,看过他的每一场演唱会,他的家世背景,交过几个女朋友,喜欢什么颜色,爱穿哪个牌子的衣服我几乎都清清楚楚。可是寒子郁,我和他见面的次数两只手都掰得清楚,除了知道他叫寒子郁,是微扬的总裁外其他的一无所知。”陌白说的是事实,如果不是因为那天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发生了变化,她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听完陌白这段长词陈述后,谷清良久都没有回声,这是今天第三次陌白给她带来的震惊,她原以为陌白肯定和寒子郁有什么不可见光的关系,但是现在才发现事情似乎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所以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涌上一种莫名的骚动。 “但是你是微扬那边指定的人,我不可能再安排人接手你的任务。”即便她现在想找人代接怕也做不到。 “我知道。”她并不是想推卸责任,只是不想给谷清太多的期望,因为通过刚才那些话,她已然明白谷清的意图,所以她不想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更不想和寒子郁再有过多的纠缠。 “下午有一个关于廷郁的采访,主要是游戏那一块的事,你先跟着去学学经验吧。”谷清只得把先前准备好的所有话都吞进了肚子里,因为她发现陌白并不像她想像中的那样好支配,所以她决定先放养她一段时间。 在听到廷郁这两个字的时候,陌白的心不由得一沉,脑袋里开始又晃出许鸣飞那张让她避之不及的脸。 好在下午的采访对象并不是许鸣飞,所以陌白终于松下一口气来。然而当她从廷郁出来的时候,眼睛却好巧不巧的看到许鸣飞和一个女人进了电梯,而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大学最好的室友孙静。 兴师问罪·友情裂痕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担心什么就越是会发生什么。在回来的路上,陌白的心一直惴惴不安,她不想再见到许鸣飞,但更不想孙静这么把自己的身心赔进去。所以在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挣扎后,她终于还是决定去找孙静谈一谈,希望能把她从失足的边缘上拉回来。 陌白见到孙静的时候已是入夜时分,她的发依然还是微卷着,只是身上的衣服却时尚了许多,脸上的妆容也更加精致了。虽然陌白更喜欢清汤挂面的孙静,但是不得不说现在的她的确漂亮了许多。女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利,所以她不想多做评论。 “小白,你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孙静赶紧拿出钥匙开了门,脸上的笑甜得可以入蜜,语气完全没有在校时的尖锐和犀利,像融化了的巧克力糖。 陌白自然明白孙静的变化是因为什么,于是淡淡的回了句:“进去再说吧。”然而她的心下却是满腹惆怅,她并不介意孙静为了追求爱情所发生的改变,只是为她的遇人不淑感到担忧,这样温柔得丝丝入扣的孙静让她莫名的感到惶惶。 孙静娴熟的开了灯,然后给陌白倒了杯水:“我这环境怎么样?”孙静示意陌白看她的房间。 孙静住的是微扬提供的单身公寓,房间不大,但是采光通风都很好,特别是里面的各项设施都是仿欧式的,看上去非常的大方洋气,给人很温馨舒服的感觉。 “不错。”陌白接过水,回答得依然很简单。她并非吝惜溢美之词,只是此刻她没有心思和她说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尽管外形打扮上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内心的虚荣并没有因此而放过陌白:“你能不能给点激进的表示,好歹这是我二十几年来人生的一大转折,长这么大我还没住过这么高端洋气的房子呢。” “许鸣飞的房子可比这好上百倍呢?”陌白喝着水,不温不火的吐出这句话,虽然没有嘲讽的意思,却带着刺探的味道。如果孙静只是因为物质而和许鸣飞在一起,那么她还有得救。 孙静的笑容在这一瞬间顿然消失,脸上淡淡的粉妆开始有些僵硬:“小白,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孙静感觉自己的感情有一种被亵渎的味道。 “离开许鸣飞。”陌白的字音咬得很重,看着孙静的表情也是异常的认真:“如果是钱的问题,你没必要接近他,我会帮你。” 听到这句话后,孙静的表情很受伤:“小白,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孙静的嘴唇有些颤抖,眼睛里闪着点点泪光,任何人都可以觉得她市侩,觉得她物质,但唯独陌白不行,因为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这一生引以为傲的朋友。 陌白知道自己的话戳到了孙静的敏感点,也伤了她一直保护的很好的自尊心。孙静是寝室里唯一一个来自农村的孩子,家境上相比起她们三个,有很大的落差,但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那份与生俱来的卑微,她便把自己埋到虚拟的游戏里。 “我只是不希望你到时候受伤,女人物质不可怕,可怕是的丢了不该丢的心。”陌白有些无力的解释,此时此刻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些话毫无说服力,但是她真的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孙静掉到进火坑里。 孙静眼睛里的泪光已经消失,褐色的瞳孔微收:“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鸣飞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那都是属于你们过去的,我不会去追究,我要的只是我和他的未来,我相信我的幸福只掌握在自己手里。”孙静边说散开的手掌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目光也变得异常坚定。 “我和许鸣飞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关系,我们之间没有过去。”陌白并不想提及过去,但是她和许鸣飞之间的故事真的不是孙静话里阐述的那样。 “既然没有过去,那为什么打扰我的未来?”孙静想不明白陌白的意图,如果许鸣飞是她的前男友,那么她的行为可以理解,但既然不是前任,又何必要对她的爱情指手画脚呢? 陌白并不想伤孙静的心,更不想粉碎她的爱情梦,但如果不是当头棒喝,又怎么可能让她断了念头呢:“你和他之间绝对没有未来。” “你的话未必说得太满了。”这几天和许鸣飞在一起,孙静感觉自己像获得了新生一样,比游戏里的厮杀斗争还要精彩,过瘾。 “你对许鸣飞有多了解?你知道他有过多少个女人吗?他睡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男人还多。”她并不想恶意诋毁任何一个人,但是如果威胁到了她身边的朋友,那么对不起,她只能往死里踩。 果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孙静有些颤抖,但是过了片刻又恢复正常,不假辞色道:“谁没有过历史,那些都只是过去,我相信我可以改变他,让他知道,我就是他这辈子的真命天女。” “你凭什么认为他会为你改变?”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智商有多低,陌白不知道,但是一个爱错了人的女人有多偏执,她今天算是看明白了。 “凭我爱他,一心一意的爱他,我相信总有一天,他能看明白我的心。”孙静义无反顾的维持着自己的心目中的男人,语气之间开始有了淡淡的怨气。 陌白轻嗤了一声,然后冷笑道:“每一个女人都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一个花心的男人,可是到最后她们都会发现自己不过是他万千女人中可怜的一个,所以不要觉得自己是个例外,像他这样的男人,人生中从来没有例外。”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女人跪求着许鸣飞回头看一眼,可是结果都是绝情的,无情的,狠心的被抛弃。 “有些事情只有尝试过以后才知道结果,努力去做,即便不成功,那也不会有遗憾,但是不去试,等待你的只有失败。”孙静已经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这个男人,她会用心去爱,用力去爱。 “你确实你的努力能打开市委书记家的大门?”面对孙静的执迷不悟,陌白只得使出杀手锏。 孙静愣了好一会神才把陌白话里的意思弄明白,但是她仍然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鸣飞是许书记的儿子?” “要不然你以为呢?”如果不是有这样的背景和身份,当年他又怎么能撼动陌家的地位。 小小的空间由先前的紧张气氛变得沉寂,孙静陷入了一阵自我深思之中。 陌白等待着自己这次给孙静洗脑后的答案。 “爱一个人是不在乎身份和地位的,我依然坚信那句话,只有不努力的情侣,没有得不到的幸福。”在几经思考之后,那爱情的毒药还是侵吞了孙静的理智。 陌白还要说什么,却被孙静打断。 “小白,既然你和鸣飞之间没有感情纠葛,那么就不要再来干涉我的决定。你的心思还是放在你自己身上吧,最起码我做不到像你那样对自己狠心,面对沈学长的痴恋和寒总的深情可以那般无动于衷。”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拉开孙静房门的那一刻,陌白的心也跟着那敞开的房门一样,深深的裂开了一道。那投射在门口的光影把她的身体拉得很长,如她的沉痛一般,孤寂得让人心疼。 车窗外的路灯如星如点,安静的点亮着t市的夜晚,迎上扑面而来的凉风,在这个盛夏陌白第一次感觉到了心寒。孙静最后那句话如针尖一样刺着她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寒子郁那如水般的眸子忽然清晰地映在她的眼前。如今,在对待感情上她确实做不到像孙静那样洒脱,那样的义无反顾,但是曾经的她也爱过,勇敢过,只是伤得太深,太痛,所以她不希望孙静有一天也像她一样,在爱情的世界不可救赎,再也找不回自己,找不到回途。 也许她注定是个孤独的人,陌白的嘴角划开一道讥讽的口子,可是心里却酸得麻木。想着十七岁那年的花季,想着那留在张狂青春里的划痕,想着和孙静在一起的青葱岁月,还有再也回不去的似水光阴,她多年干涉的眼睛不自觉的漫上了一层雾气。当那灼热的泪液滴到她的手背将她烧伤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哭了,原来还是在乎的,原来她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麻木不仁,那么坚持无敌。 如果说孙静和许鸣飞瞬间迸发的感情让陌白心力交瘁,那么第二天接到的任务更让陌白措手不及。 “陌白,陌上云阳这个人你认识吗?”主编把陌白叫到办公室里,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但是表情里闪现的却是熠熠生辉之光。 陌白点点头,非常坦诚的回答道:“听过。” 陌上云阳,当前红极一时的网络小说家,因其犀利独特的文笔和几部针砭时弊的作品成为文坛史上的一颗新生的耀眼之星,并以其犀利独特的文笔控制着一代人的成长。 “那他的作品你有看过吗?”主编有些恋恋不舍的将投注在电脑屏幕上的目光移开,然后正眼对上陌白。 陌白摇摇头:“没有。”以前只扫视过几行他的文字,她发现那样锋芒的写作手法并不是她所喜欢的,所以后来他的作品都不在她的阅读内容里面。 主编稍有片刻的思忖,然后非常认真的对陌白说道:“刚才我看了他的写的东西,文笔犀利而不失风趣,措施讲究却又能抓住重点,他的写作角度非常的独特,能够很快的抓住读者的眼球,又能让其欲罢不能,是一个非常有潜力,有竞争的笔者。” “主编,他想让我做什么就直接说吧。”会对着她这样一个小下属讲出如此长的一段话作为铺垫,想来定是有任务交给她。 主编的脸上浮出一丝尴尬,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分配任务:“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最近陌上云阳的作品在业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所以社里经过讨论以后,决定请他为我们的杂志撰写情感专栏,只是因为他向来脾气古怪,所以几次都被他给拒绝了。” “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陌白有些不理解,除了他的笔名和她的名字里的一个字相同,她找不到他们之间的任何渊源。 “本来是没什么关系,但是今天陌上云阳突然给社里打电话说愿意答应我们社里的请求。” “然后呢?”陌白直觉主编接下来要说的话和自己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主编直起身,一根钢笔在指尖玩转,但言语却依然带着惯有谨小慎微:“他开出了一个条件,需要社里派一个人当他的助理。” “为什么是我?”陌白有些不情愿的反问,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主编轻然一笑说道:“上次你那篇关于苏沐航的采访稿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现在估计已经被各大媒体当成范本在研究了。陌上云阳的作品虽然可圈可点,但为人却是极度的高傲自负,从事这个行业多年的媒体,几乎每一篇精典的文稿都被他犀利的文笔狠狠的批斗过,但是唯独给了你这篇稿子难得的赞扬。所以社里认为,他是因为看中你的文思才同意我们的提议的,故而这件事情只有你才行。” 一篇文稿引出这样一系列的后遗症,这是陌白始料未及的。虽然社里的安排不得不服从,可是陌白并没有想过要在这个行业锋芒毕露,所以委婉的推搪道:“可是再过不久,微扬总裁就要回来了,我怕我的时间很难周转。” “陌白,你要知道,每一份工作都有它的职能和属性,既然你肩负起了这个工作,那么你就必须用自己的能力消化掉它,我不喜欢我的下属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陌白不太配合的口吻让主编的脸上有些过不去,于是开始以上级姿态给陌白进行思想教育。 “我知道了,我会协调好自己的时间的。”因为不喜欢说教,陌白只能以屈服来中断主编的继续。 尽管并不满意陌白态度,但是好歹她给了自己一个台阶,所以主编也就容忍着没有计较,只是嘱咐道:“陌上云阳的电话和住址我待会给你,你今天下午就和他联系吧,他的第一期内容会在下周三发版,所以你必须保证周五之前能拿到他的稿子。” “明白。”陌白回了两个字就出了主编的办公室。 下午,陌白整整打了陌上云阳几十通电话都没有人接,这让她很是窝火,于是在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亲自登门拜访。 陌上云阳的家在t市的北部,离位于南部的圈圈大概需要2个多小时的车程,这让陌白对计程车这种交通工具第一次产生了恐惧。 几经辗转,终于在还未入夜时分找到了陌上云阳的住处,看着那白色的护栏,红色的墙砖,还有借着残阳发着微光的琉璃瓦,陌白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原以为陌上云阳是一个腐朽的邋遢愤青,却想不到他的品味竟然如此的低调奢华。 踩上那由鹅卵石铺成的弯曲小路,看着那几丛长得葱郁的矮杜鹃,陌白感觉自己的心情突然间轻松起来,不由得喜欢上了这里的环境。 看来这个陌上云阳还是一个很懂生活,很会享受的人,和这样的人一起工作,也许会是件愉快的事情,陌白心想。 然而当她轻盈的步子走到大门前,看着那抱着胸,倚着门,带着笑看着她的男生时,她顿时觉得她刚才想法有多可笑,而她所有的幻想也在一时间全部轰然倒塌,比多米诺骨牌倒得还轰轰烈烈。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大学追了她四年,并发誓要得到她的学长沈奕阳。 陌上云阳·我都知道 陌上云阳,如果一开始陌白只把四个字当成一个符号,那么看到面前这张痞中带着英气的脸,她就再也没有办法把它和自己的名字分开了。 “你故意的?”陌白冷声逼视,几十通电话不是忙音,而是好端端的无人接听。面对此刻一脸自信的沈奕阳,如果不是有心为之,她便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你什么时候能够不那么聪明。”电话确实是他故意不接的,看到手机上那个熟悉的号码,看着它一遍一遍的出现在自己的屏幕上,他仿佛感觉到了她在向自己靠近,那种感觉让他很幸福。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太了解她,如果她听到他的声音,那么现在她就不可能这么真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沈奕阳一手插在裤兜里,光滑的黑色皮鞋一只一只落在大理石砌成的台阶上,火色的残阳映红了他英气的侧脸,让他在傍晚的光影下显得很不真实。 “在你不再打扰我的时候。”看着沈奕阳一步一步走近,陌白开始做着后退的准备。 然而沈奕阳却在离她1米5左右的安全距离停了下来,然后抿嘴一笑:“你知道的,这不可能。”说完,然后指着屋前的这一方山水田园般的风景问道:“怎么样,这里是不是很漂亮?” “很好,但是我今天并不是来看风景的。”和沈奕阳说话,让陌白的耐性一下子就降到了极限。 “不进去看看吗?”沈奕阳似乎感觉到了陌白情绪变化,于是伸出手,示意陌白进屋。 “抱歉,我今天只是过来确认一下地址,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前两次都是在大众场合,发生点什么还能呼喊求救,现在可是在人家的主场,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得到,而她向来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白,你有必要这么提防我吗?”沈奕阳的表情很是受伤,水波粼粼的桃花眼里隐藏着一种无奈和自嘲:“如果我真的想要和你发生点什么,你觉得四年大学你可以过得这么逍遥么?” “那不过是你闲来没事想玩玩而已,如果你没有那个想法,千巧汇的事情你怎么解释,那天在圈圈楼下的事情你又拿什么来证明你的清白。”陌白辩驳,眼睛无情的扫过沈奕阳的下半身,冷冷的补充道:“再说你大学四年里也没有少吃荤,所以别真把自己的那莫须有的感情当真爱。” 沈奕阳的脸再次被陌白尖锐的话语给戳得伤了,然而这一次他比上一次多了一份稳重与忍耐:“那是因为你从来就没有看到过我的心。” “就算我瞎了眼睛好了,对不起,学长,我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说完陌白转身踏出了步子。 “你真的不想进去看看楚悦吗?”沈奕阳站在原地,磁性的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没落。 听到这个名字,陌白的步子立刻停了下来,转过脸的瞬间,她的眼睛里闪着疑惑:“楚悦?”陌白重复着这两个字,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普通话,怕自己咬错了这两个字的音。 沈奕阳点点头,回看了一眼那已经镶了一层暗金色的别墅回答道:“我把她接到这里,给她请了最好的精神科大夫。”说这些话的时候,沈奕阳的脸上闪过一丝没落。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陌白问,其实她更想问他的是,他什么时候良心发现的。 “从圈圈回来以后。”沈奕阳没有隐瞒,然后再次向陌白发出邀请:“进去说吧。” 陌白稍作犹豫,但这次没有拒绝,和沈奕阳一起迈向那幢气派而精致的别墅。 室内也是纯欧式的装潢,没有太过抢眼的饰品,但是每一寸的布置都简约的奢华着。陌白也是有过十几年上流社会生活经验的人,所以只转了一圈黑眼球就已经明白这一屋子的家具是有多么的贵重。看来沈奕阳不仅会隐藏锋芒,而且知道怎样用最低调的手段达到最高端的品味。 “要不要喝点什么?”沈奕阳温柔的问。 “不必了,我只是想看看楚悦。”陌白的语气比以前柔和了一些,但是脸上依然还是疏离之色,有些情绪一旦深入了骨髓就很难拔除。 沈奕阳自行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凉茶递给陌白,然后坐到了沙发上:“医生正在给她治疗,等待会打了镇定剂再上去吧,我怕她伤到你。” 沈奕阳刚说完,楼上就传来了杀猪般的尖叫,陌白不由自主的看向楼上,眼睛里闪着点点痛楚,脑海中不自觉的回忆起多年前那个可爱女孩脸上两个深深的酒窝,那时的她们,那么美好,那么纯真。 “楚悦一直是我扎在你心里的一根刺,对不对?”如果不是那天遇到了寒子郁,他160智商的脑子不会那么灵泛的想到这件事情。四年里,他都以为陌白对他的疏离和厌恶都是故意装出来的,可是当他把时光倒回6年前的时候,他才觉得事情也许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如果想道歉,那三个字你应该上去对楚悦说。”陌白没有直面沈奕阳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投向楼上那道半敞开的门。虽然现在沈奕阳突发善心,但是并不代表她会将他曾经犯过的错误通通抹去。 “如果我说,我根本不认识她,你信吗?”沈奕阳眼睛里闪着苦涩,声音里透着一股和他这个年龄不符的沧桑。 “既然不认识,你又何必给自己添这样的麻烦?”陌白讥讽道。 “白,你真的以为四年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沈奕阳的目光深邃,面上的表情沉冷。 “有什么话就直说,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 “6年前,我曾参加过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那天我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蕾丝裙,踩着紫色水晶鞋的姑娘。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么漂亮纯净的女孩,也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前所未有过的心跳,她就像一盏灯,照亮了我整个人生。然而,那时,女孩身边已经有了骄傲帅气的王子,所以我只能把那惊鸿一瞥放在我对她的思念里,直到四年前,我再次遇到了这个姑娘。”沈奕阳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目光一直锁定在陌白的身上,渗水的眸子里带着一如既往的深情。 沈奕阳的语述不快,但是却句句戳中了陌白的痛点,每一个字都像无情的火烫伤了她还没有愈合的伤口。 “白,你和他的过去,我都知道。你的现在,甚至还有你为苏沐航写的那篇文稿,都有着他的影子,这些我也都知道。” 我最懂你·事实真相 “白,给我点时间,听我把话说完,行吗?”见陌白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向来淡定从容的表情开始有激动,沈奕阳立刻稳定她的情绪。 陌白感觉自己的四肢有些不稳,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心里更是波涛汹涌,巨浪翻滚。她一直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埋得很深,可是沈奕阳的话却像一把无情的剑划破了她所有的伪装,让她无所遁形。 “我知道,在别人眼里我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但在你心中,我不过一个花田柳下的花花公子。现在回想起那天在圈圈楼下说的话,我就觉得自己幼稚,这个世界上怕是再也没有男人能让你为他欲擒故纵了吧!”沈奕阳漂亮的唇有频率的抖动,每一句话的每一个字都是今天他提前做好的功课,他感觉自己一定可以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陌白愣愣的看着沈奕阳,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着许多复杂和情绪,她原本以为自己看透了他的真伪,却没有想到其实自己不堪的过去也在别人的记忆里。 见陌白没有像以前那样反驳,沈奕阳知道他的第一步已经攻克了她故作坚硬的外壳:“我知道在你心里我一直很不堪,特别是千巧汇的事情,估计我已经被你列入了烂人的名单里。我承认那次我有过一些不干净的想法,但是如果我真的那么想不顾一切的得到你,我不会花四年的时间玩一个这么无聊的游戏。而且要得到你的身体,我有很多个机会,也有很多种方法,倘若我没有这样放你在心上,你觉得那次你真的能那么容易脱身吗?”对于上次千巧汇的事情,沈奕阳给出了一个既诚恳又合理的解释。 陌白的思绪虽然一直沉浸在过去那段岁月里,但当沈奕阳提到千巧汇的时候,她还是不经意的抬起脸与他对视,这是四年来,陌白第一次发现沈奕阳也有着一双这样干净而纯洁的眼睛,看不到一点欲望的污浊,像凝结在春天早晨的露珠,透亮得让人不敢逼视。 “白,我确实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也不一定是追求你的男人里面最优秀的一个,但是我敢肯定我一定是最懂你的那一个。”沈奕阳说完深情款款的看着陌白,五根手指自然的伸向陌白。 在那灼热的温度就要将陌白的玉拳包在手心的时候,陌白还是像触电般的弹跳起来,手也迅速的抽回,刚才她像被沈奕阳的话蛊惑了一般,耳边竟然仿佛出现了当年那个青涩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那个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听到的声音。 也许是习惯了陌白的拒绝,所以她的反应,沈奕阳只是无奈的笑笑:“是我太着急了,不过没关系,我会等,等到有一天你有心里不再被他填满,可以心甘情愿的接受我。(..tw好看的小说)” “既然我的过去你都知道,那么你就应该明白这不可能。”如果那么容易忘记,那么她又何必花这么长的时间来愈合伤口,又为什么会伤害那么多人来成全自己对那份感情的执着。 “我相信一切皆有可能,你花了16年的时间去爱他,那么我愿意花16年等你忘记,然后再用16年的时间让你爱上我。”甜言蜜语一直是沈奕阳的强项,所以即便这句话很矫情,但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是那么自然。 “好久没有听过这么动听的情话了。”陌白拿起面前的凉茶罐子轻轻的转动着,心里百味陈杂,男人的甜言蜜语果然是女人的穿肠毒药,只可惜她已经是百毒不侵。 虽然听不出陌白话里的褒贬,但是沈奕阳依然没有放弃:“我知道他是你心里永远的伤,我不介意你为他留一个位置,每一个人都有一段过去,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比如当年我,比如楚悦。” “楚悦怎么了?”陌白疑惑的问。 沈奕阳目光投向楼上那已经安静下来的房间,然后转过头悠悠的回答道:“每个人都以为当年她是因为我而疯的,都把我当罪魁祸首。”当然也包括陌白。 “难道不是吗?”关于楚悦的病,细节陌白并不清楚,她是听楚悦的父亲讲楚悦是因为被副市长的儿子玩弄后被抛弃,受不打击才疯的,而陌白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说法。 “如果我说她是被她父亲送到我床上的,你信么?”沈奕阳勾起嘴角,那道弯弯的弧度上面挂着一丝淡淡的萧冷。 陌白愕然,但是并不接受沈奕阳这种推卸责任的态度:“但是你们还是发生了关系不是吗?”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本质。 “我是和很多女人上过床,但是我从来没有碰过她。”如果不是寒子郁,他根本不会去想起这个他生命中过客一般的人物:“她父亲把她送给我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一个月了,当时她父亲所在的单位有一个科长的职位空缺,所以希望我爸能帮忙。后来他的父亲突然被革职,据说是和这个孩子有关系,不过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再然后她的孩子滑了,她是因为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才疯的。”对于自己的风流史,沈奕阳没有在陌白面前掩饰,但是楚悦的事情,他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帮别人背黑窝。 “孩子是谁的?”陌白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个样子,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他话里的漏洞。既然是送上门的女人,又有身孕,不是更好掩饰一些事情吗?他没有动楚悦,只能说明一点,这个孩子的父亲是沈奕阳无法撼动的人物。 “许鸣飞。”沈奕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的说出了这三个字。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的习惯,但凡许鸣飞的女人,他连一根手指头都不会碰。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陌白修长的五指不自觉的盖在了凉茶的口子上,全身有些发冷,如果一开始她还对沈奕阳的说法保留意见的话,那么现在,她不得不相信这个版本。如果问这个世界上谁能做到这么薄情寡义,这么冷血无情,除了许鸣飞,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既然与你无关,那么你为什么要把她接来?”这一刻陌白突然觉得沈奕阳的形象外那层黑色的影子慢慢的在退却。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理性的人,却从来没想到自己也犯下了一个这样不可饶恕的错误。 “因为你。”沈奕阳终于有机会把憋在心里的这三个字吐露出来,今天的一切果然如他想象的一般顺利。 “谢谢你。”这句谢谢是陌白发自内心最真实的感情,虽然曾经的情殇伤了她的心,迷了她的眼,但是现在她顿然醒悟,她还是非常感谢沈奕阳给她带来的这一抹温存。 冰释前嫌·老爸来袭 虽然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但是沈奕阳心里却感到无限的满足,他终于找到了这颗石头的软肋,他想,不用多久,他就能把这四年的耻辱一齐洗刷干净。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就不要多想了,我们要往前看。”沈奕阳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那笑意直渗入眼底。 “嗯,话说今天我来可是找陌上云阳的。”陌白也立刻将心情放松,两手交叠放在膝盖,然后带笑的清眸看着沈奕阳。 见陌白难得的露出那两排如月般的皓齿,沈奕阳感觉自己的心情像遇上了一个极好的天气一般,非常的明朗舒畅。 陌上花开,拨云见日。以陌白开始,以沈奕阳结尾,有始有终。这是陌上云阳笔名的来历,但是沈奕阳知道,现在不是说的时候,一只刚刚变得温驯的野马,骨子里依然还是带着她的骄纵和傲慢,得慢慢的驯化。 “我就是陌上云阳,很高兴认识你,陌白小姐,我们连姓都一样,指不定五成年前是一家哦。”为了不让气氛那么压抑,沈奕阳故意来了一句调侃的对白,同时向陌白伸出了手。 陌白被沈奕阳的动作和言语逗乐了,她并不是一个爱记恨的人,以前不喜欢沈奕阳,都是因为楚悦,但现在真相大白,她便开始放下那份芥蒂。讨厌一个人其实是很累的,所以既然没有了讨厌的理由,接受未必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tw好看的小说)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陌白修长如葱根般的五指并入沈奕阳的掌心。 “但愿我们可以成为最佳拍档。”沈奕阳的唇线弯起,脸上是浅浅的两个酒窝,眼睛里闪着迷人的光泽。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走文学创作这条路的?”陌白收手,以一个记者的立场采访起沈奕阳来。当一个人在你生活中扮演的角色发生了转变,那么关于他的点滴都会不一样。陌白从来没有发现沈奕阳身上也有着这样多可以勾起了她原本并不强烈好奇心的秘密。 “你的第一篇稿子在圈圈刊登的时候。”沈奕阳两手一字排开横搭在沙发的靠背上,让自己以十分舒服的姿态接受着陌白的询问。 “你觉得写小说和码代码区别在哪里?”沈奕阳的本专业是计算机,所以在陌白看来,这是一个理科生僭越了自己的职能。 “一个是打汉字,一个是打字母,这个算吗?”沈奕阳说完将自己的身体摆正,伸手拿起水杯,轻抿了一口,然后淡笑的看着阳白:“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今天是来拿我的稿子而不是采访的吧?” “这两者都是我的工作。既然我们的合作,我总得对我的合作对象多一些了解吧。”当两个人之间没有了那层黯殇,似乎聊天都变得愉快了许多。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没有认真看过我的文字。”沈奕阳叠放起两条腿,右手肘顶在沙发的靠背,左手搭在大腿,向陌白投去一个玩味的目光。 “你果然很懂我。”如果先前沈奕阳的话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独特,那么现在陌白觉得他确实有这样的资格。 沈奕阳苦涩的笑着,然后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过了半晌,拿出一本文稿递给陌白:“这是第一期的稿子,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 陌白接过那几张很有质感的a4纸,狐疑的看了沈奕阳一眼,然后才垂下眼帘开始细品着他的文字。 行云流水般的文字,没有复杂的词藻,但是又不失生动的刻画。故事饱满又很有带入感,更重要的是文笔细腻,情节独特,很有自己的风格。看着看着,阳白不自觉的沉浸到了故事里面,等到她认真的把整篇文章看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想不到你的文字可以这么美,故事可以这么吸引人。”将纸张放下,陌白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气,她自认为自己的文笔不差,可是看完沈奕阳的文章,她才发现自己写的东西那么没有灵魂。 “要写一个好故事并不难,难的是能不能先把自己给感动了,我想这种感觉你比我更清楚。”沈奕阳一语双关。 沈奕阳话里的意思很明显,陌白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她自己明白,像上次那样的文稿,估计她再难写出第二篇。 “稿子我先拿回去,你不介意吧。”陌白也没等沈奕阳回答,便把那几页纸放进了随身带的包里,然后准备起身。 “现在正好是晚饭时间,不如留下来一起吧。”沈奕阳的语气里带着央求的味道。 陌白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然后摇摇头推却:“不用了,谢谢,我上去看一下楚悦就走。”吃饭这种事情干得好叫交流感情,干得不好就是催情剂。即便她已经开始把他当朋友,但是也不想用任何一个可能破坏了这种目前还很安全的关系。 陌白的担心和顾虑,沈奕阳都看在眼里。他虽然有心留她,但也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所以并不准备强迫:“那好吧,待会我送你回去。”为了表达自己没有邪念,他立刻又加了句:“这里比较偏僻,天色这么晚要打到车很难。” “那先谢谢你了。”陌白很爽快的接受了这个提议,不该有的暧昧她不会玩,但是有些好意,她也会心领。 二楼的房间里,一个如画一样的女子闭着双眸安静的躺在床上,黑色的长发如墨一样静静的铺陈,白净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像暗夜中的鬼魅,全身上下瘦骨粼粼,像失了水的木乃伊,只看着就让人惶惶。 陌白颤抖的指尖划过楚悦的脸,脑海里不由得想起6年前她的一举一动,一频一笑,那样如花的年纪,那样美丽的面容,就这样消失在了风里,疼痛从她的心里不由自主的漫遍全身,泪不争气的漫上眼眶。 “回去吧。”沈奕阳的手攀上陌白的肩,轻声安慰道。 “嗯。”陌白45度仰起脸,将泪水硬生生的吞了回去,然后转过身,毫不留情的出了房门。 晚风微凉,透过车窗吹进来,打在陌白的脸上生疼生疼。从沈奕阳家里出来,楚悦那如死般灰白的脸就一直映在她的脑海里,再也挥之不去,许鸣飞三个字像魔咒一般又一次在她的生命里吹响了号角。 不多久,车子缓缓的停在了陌白住的公寓前,然而在她刚要下车的时候竟然意外的接到了父亲陌然庆的电话。 “你马上就到?”陌白来不及和沈奕阳道别,立刻推门而出,声音既意外,又惊喜。 然而陌白还没有站稳,就见两束耀眼的灯光由远而近向自己驶来,接着稳稳的停在了自己面前,当她透过车窗看到一别数日的寒子郁还有副驾驶坐上的父亲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父女斗乐·短兵相接 “怎么,连老爸都不认识了?”陌然庆从车里钻出来,看着杵在一旁发呆的女儿,语气里透着几分刻意的不高兴。 “谁都可以不认识,唯独我家的老顽童例外。”陌白收起心里那团迷雾,然后两步蹦跶到陌然庆的跟前,将他的胳膊挽在怀里。 闻着父亲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陌白觉得温暖极了。 “好了,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陌然庆宠溺的看着陌白那被路灯映红的侧脸,用手轻轻的推了推她的肩膀:“不给老爸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 顺着陌然庆目光投身的方向,陌白看到了刚从车里下来的沈奕阳。 “爸,这是我大学的学长,也是我现在的工作搭档,沈奕阳。”待沈奕阳走近,陌白介绍。 “叔叔好。”沈奕阳脸上挂着清浅的微笑,礼貌的向陌然庆打招呼。然而在目光触到离他们父女不远的寒子郁时,眼神不由得一冷,但嘴上却还是客气的:“寒总,真巧,又见面了。” “嗯。”寒子郁淡淡的回了一个字,表情十分清淡,但内心却已经涌上了火苗。他以为他带着陌然庆回来,一定可以给陌白一个惊喜。却没有想到,她同时也为他准备了这样意想不到的礼物,想不到只这么点时间,沈奕阳就将陌白心里所有的冰融化了。[..tw超多好看小说] 两个男人间的沉闷显然影响到了陌然庆的好心情,但好在这位上了年纪的老爸向来都是打破僵局的好手:“大家别杵这里了,先上楼去吧,我带了一些家乡的特产,大家一起尝尝。” “叔叔,不好意思,我家里还有点事,得先回去了,下次我请你们吃饭。”沈奕阳非常礼貌的拒绝了这次邀请。跟在父亲身边混了这么多年,如果连这话里的意思都听不明白,那他就白混了。今天寒子郁捷足先登,那么自己绝对不能去当陪衬。 “那你路上小心,今天,谢谢你。”陌白没有挽留,礼貌的代陌然庆向沈奕阳道别。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今晚好好陪陪叔叔。”沈奕阳说完目光有意的向寒子郁投去,然后又深情的看着陌白:“明天我和你探讨一下下一期文稿的剧情。” “我晚一点给你电话吧。”感觉到身后某个方向传来一股阴冷的风,陌白给出了一个非常弹性的回复,她现在身兼两份差事,寒子郁她得罪不起,沈奕阳她又不想失约。 “好。”没有得到陌白的当场承诺,沈奕阳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是却不能在情敌面前表现得失落,于是声音里依然带着宠溺的味道。(..tw棉花糖小说网) 直到沈奕阳的车子再也看不见了,陌白才和陌然庆、寒子郁回了自己的住处。 “小白,你这个狗窝能住得下咱父女两人吗?老爸这身子骨可不能睡地上啊。”陌然庆一进到陌白的屋里,就开始挑三拣四,但是手里的东西还是非常小心的放到了电脑桌上。 “你不是带了个大老板吗?要住什么样的地方,对他来说那都是一个电话的事。”陌白一边铺着床,一边调侃。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得了人家的好处,总得拿东西来弥补吧!”陌然庆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然后继续抱怨:“这么硬的床,你老爸睡了会做恶梦的,女儿啊,你知道我睡眠质量一直不好。” “寒总,麻烦你找一家五星级的酒店把我老爸给收了吧。”陌白停下手里的活,水目对上寒子郁的深眸。 “那不行,子郁送我过来,我都没好好谢谢人家,怎么能让他帮我安排住处呢?”陌然庆忙从床上跳起来,反驳陌白提议的同时还不忘进行指责:“子郁没这个义务,这是你的责任,你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肖女。” “知道我不肖,你还跑来,你如果不想住这的话,那就想办法收寒总做干儿子,然后跟着他吃香喝辣去。”陌白故意白了陌然庆一眼,他的意思她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她本来就已经和这人不清不楚了,现在又被自己的老爸给搅得更浑,让她心里没来由生气。 “这年头干爹都是被坑的,所以我不干,要做的话,做女婿还差不多。”陌然庆倚老卖老,把自己的老顽童风格发挥到极致。 这句话说得一直在旁边当听众的寒子郁脸色不自觉一红,想要趁机说点什么,可是陌白终究没给他机会。 “那你再生一个女儿吧。”陌白将房间里的东西收拾好,然后从柜子里丢出一床薄薄的被褥:“如果你今天不想住这的话,那就和寒总一起走吧,反正儿女总是别人家的好。”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走了,我只是抱怨一下嘛,怎么,作为父亲,连指责女儿的权利都没有吗?”陌然庆一边说着,嘴上那几天未刮的胡子立刻竖了起来,向自己这个不肖女表示抗议。 听着父女俩无休止的斗嘴,一言未发的寒子郁心里不自觉的涌上一丝惆怅,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什么是父爱,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历程里,他唯一能够记起来的只有父亲那永远冰冷无情的脸。所以这一刻,他羡慕极了陌白。 “话说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在和陌然庆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口水战后,陌白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一直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在她的概念里,这两个人就好比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有相交的机会。 “我去接的陌叔叔。”寒子郁接话,这次出差本来是和许鸣飞约定了去谈关于游戏海外版本的事情,可是许鸣飞竟然让孙静当了代言人。虽然孙静是他公司的员工,但是许鸣飞要的东西,他从来不会吝惜,于是那一场旅途便成了老板和下属的同行。当然途中所有的交谈都成了陌白的讲解史,自然也少不了陌然庆要来t市这一段。 “是啊,我当时正想着搭顺风车,于是我们就一拍即合了。”陌然庆补充。 陌白判断,寒子郁的话是可信的,但是自己老爸的话里应该都是水份,她敢肯定自己的父亲和寒子郁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而这个交易很有可能关系到自己的终身大事。 陌白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心里琢磨着他不会真的把自己给卖了吧!于是一阵凉意袭上心头。 “而且我决定应子郁的邀请,出任微扬的技术总监。”对先前的那些话陌白还没有消化,陌然庆又发布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促膝长谈·陈年旧事 一秒,两秒,三秒……整整两分钟,陌白都没有能消化掉陌然庆的这个决定。 “寒子郁,你什么意思?”陌白绿着脸,周身散发着愤愤的怒气:“你别欺人太甚。” “我只是欣赏陌叔叔的才华,希望他能帮助我,帮助微扬,同时我也不想埋没了他的一身的才华。”寒子郁愕然,他原本以为他这样的安排会让陌白高兴,却未曾想到会惹得她如此大动肝火。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养不起我,还不允许我自己找份工作养自己啊。”陌然庆打断女儿的话,然后安慰的语气对寒子郁说道:“子郁,你先回去,我先和她聊聊,改天再联系你。” 寒子郁点点头,心里有些怅然。当时他想陌白进微扬被拒绝,可是如今面对陌然庆的选择,她的反应竟然这般强烈,看来,陌家和微扬之间有过一段不快乐的过往,所以他得回去查一查。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寒子郁临走前用强势的态度给陌白发了指令。 陕小的空间里一时间只剩下父女两人,而此时的陌白也已经在地上给自己铺好了席子。 “爸,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去给别人卖命?”陌白盘坐下来,有些生气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怎么,我才五十岁,就被你嫌老了?再说我女儿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我身为父亲,总得存着嫁妆的钱吧。”陌然庆笑着解释,不是他不服老,而是他真心不觉得自己已经到了需要女儿养老的地步。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老人家着个什么急,你就这么想把自己的女儿推给外人。”陌白的语气里是尽是指责与不满。 陌然庆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开始浮出些许忧郁,然后叹了口气劝道:“我是怕我不急,等我死的那天,都看到我你出嫁。” “呸呸呸……大晚上的没好话。陌然庆,你若是再说这样的话,下辈子我绝对不做你的女儿。”陌白直呼自己老爸的名讳,眼里擒着泪,心里有些发酸。 陌然庆脸上荡开一丝笑意,但嘴上却不肯饶过陌白:“父亲的大名也敢直呼?还有没有大小?” “反正不管怎么样,去微扬这件事我坚决不同意。”陌白没心思和陌然庆打哈哈,面上的表情十分严肃。 陌然庆叹了口气,两手拍上膝盖,也不再闹疼。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不多,所以这次来就是为了解开她的心结,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带着那一段伤这么过一辈子。 “爸知道你不让我去微扬,不过是因为陌氏。”陌然庆抬眼看着天花板,然后深长出了一口气。 陌白不做声,两手抱着膝直愣愣的看着陌然庆。 “丫头,你的眼睛要往前看。爸知道你放不下,可是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这样一直揣着,累的是自己的心啊。再说当年微扬收购陌氏,这也是形式使然,你不能把这个错误归结到微扬身上。”说完又是一口长气呼出。 陌白摇摇头,强忍住内心那份疼痛,咬着牙表示反对:“我没有说微扬有错,当年微扬收购陌氏,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但是现在我做不到让我的父亲为这个侵吞了他一生心血的公司打工。” “当年收购陌氏的是林西源,但现在微扬的总裁是寒子郁,我愿意去微扬看中的是子郁的人品和才能。丫头,爸知道你还在自责,但是爸希望你明白,爸这辈子最宝贵的东西,最引以为傲的不是陌氏,而是你。如果当年陌氏没有倒,没有被收购,最后爸也会把它交给你。”陌然庆坐到陌白身边,像小时候一样,伸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六年前,陌氏被许鸣飞策划破产,整个陌氏集团并入微扬,陌白亲眼看着自己父亲辛辛苦苦经营了大半生的企业就这样成为了别人的附属品,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剩下,她至今还记得当年林西源脸上那“奸商得逞”的笑容。 这就是当时寒子郁向陌白抛出橄榄枝,她拒绝的原因。看到微扬,她就忍不住想起六年前自己无心犯下的错误,她至今都没有办法正视自己的心,没有办法向父亲说一声对不起。 “可是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只有在父亲面前,她才能这样毫无顾虑的撕下所有的伪装,卸下所有的防备,释放内心的痛苦。 陌然庆长满老茧的手摸上陌白发,然后扶上她的肩:“爸就是担心你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所以才过来的。六年了,这六年里,爸虽然不是长年在你身边,可是只有爸知道,你外表的坚强,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只是丫头,掩饰往往比放下痛苦。” “可是我放不下啊。”陌白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每每想起那场车祸,那尖锐的刹车声就会刺痛她的耳膜,那股血腥味会让她忍不住想要呕吐,特别是那张脸,只要一浮现她就感觉脑子一片空白,心疼得连呼吸都困难。 “谁一辈子没有犯过错呢,你这样下去只会错过身边真正爱你的人。”陌然庆被皱纹侵蚀的眼睛有些无力的眨巴着,思绪飞得很远很远。 “爸,你用不着劝我。我是你的女儿,身体里流着和你一样的血,也有着和你一样的固执,这么多年,你不也忘不了妈吗?”陌白并不想揭父亲的伤疤,只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听到这句话后,陌然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说话,仿佛眼前又出现了当年那个他深爱的女人,那个在生完陌白后没多久就抛下他们父女离去的女人。 “爸还有你,可你还年轻,不一样的。”将思绪拉回,陌然庆依然不忘开导陌白:“和子郁在一起的这些时间,我能够感觉到,他是一个正直的人,而且我也相信他对你的感情,丫头,你何不试着给他一个机会呢?” 陌白的身体不由得一颤,心里五味陈杂,果然她猜得没有错,父亲的目的就是要撮合自己和寒子郁。只是那段历史怎么抹去,寒子郁与许家的关系又要怎么去理清。 “你和他说过我以前的事了?”陌白问。 陌然庆摇头,目光聚焦在远方,声音却是格外的洪亮:“他既然想追我的女儿,那么我女儿的这段过去,如果他在乎,就必须自己去了解,然后解开你的心结。如果不在乎,那就应该用自己的行动让你忘记。你要是不想我去微扬话,就答应爸,把自己的心放开,试试接受子郁?” “可是爸……”陌白想说寒子郁和许鸣飞关系匪浅,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尽管父亲口头上说不在乎陌氏,可是要真正做到不在乎其实很难,她又何必再去提起这个让他们都心有郁结的名字呢。 “好了,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陌然庆揉着陌白的发说道。 无理要求·雷霆之怒 第二天天气晴好,温暖的阳光从窗外洒进,照在陌白熟睡的脸上。也许是因为陌然庆的到来,所以这一个晚上陌白睡得格外好,而且难得的没有做恶梦。 只是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原本睡在地下的自己竟然意外的躺在了床上,眼睛不由得有些微红。 “丫头,醒了啊,快去刷牙洗脸,我买了你最爱吃的小笼包子。”陌然庆带着笑,将买好的早餐摆放在房间里唯一的电脑桌上。 陌白的眼眶有些湿,为了不让陌然庆发现立刻就冲进了洗手间,直到红肿的眼睛完全消退了,她才缓步出来。 “丫头,你得多吃点,身子骨这么弱。到时候嫁人,婆家不喜欢的,人家会嫌你不好生养。”陌然庆将早餐递给她。 陌白低着头,只觉得心里憋得慌,手里拿着的包子机械式的填进嘴里,食不知味。 “爸,我吃好了,去上班了。”陌白起身将包包拿起挂在身上,举着步子就出了门。 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马上仰起了脸,她自认为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可是父亲对她越好,越无私,她就越自责,如果不是因为她,父亲现在应该还是万人敬仰的大老板,住的应该是豪华的别墅,而不是冰冷的地板。 错,一切都是她的错。 陌白刚从住处出来,那两架标志性的车子就映入了她的瞳孔。 “白,昨天我可是等了你一个晚上的电话,不带这样放我鸽子的啊。”沈奕阳先寒子郁一步走上前,脸上是暖暖的笑,语气里虽然有责备,但更多的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疼爱。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陌白道歉,但并没有解释。 “没关系,那段时间正好让我用来想剧情呢。”沈奕阳说着露出两排白如珍珠的牙齿,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也渗着笑意。 “嗯,我也期待故事的发展呢。”陌白回答道,脸上的绽放的笑容如这夏日的朝阳一般绚烂。 陌白这一笑把沈奕阳看痴了,同时也笑疼了正站在黑色宾利旁边寒子郁的双眼。 “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沈奕阳说着就要将陌白带向自己的车子。 “陌白。”就在陌白准备拉开车门和沈奕阳离开的时候,寒子郁的声音划破空气的阻力冷冷的传来。 接着就见他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将陌白纤弱的身子笼罩起来,然后五指毫不留情的扣下她的腕,下巴轻抬看着沈奕阳:“陌白近期的任务是跟踪采访微扬,这个我已经和谷清总编打过招呼了。” 寒子郁说完也不等沈奕阳回话,拖着陌白就往自己的车里塞去,然后怦的一声关了车门,毫不留情有发动了引擎。(..tw棉花糖小说网) “我觉得你不去当黑帮打手简直是浪费了。”陌白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抱怨。 因为昨天和父亲之间的那席话,让她开始对寒子郁有一种很难理清的感觉,所以刚才她是故意忽视他的,只是她没想到,一直在她面前表现得绅士的他,这次竟然会如此强势。 “只要有报酬,我不介意多一份工作。”寒子郁目视着前方,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对于陌白刚才的冷落,他怀恨在心。他原本的计划是用温情融化她,感动她,现在才发现自己慢一步,也许就慢了一辈子。虽然刚才他是有些冲动,但是不得不说,那种得逞的感觉让他心里很爽。 “唯利是图的奸商。”陌白两手抱胸,很不客气的白了寒子郁一眼。尽管昨天父亲为寒子郁说了很多好话,但是天下奸商一般黑,他不见得能白到哪里去,当然皮肤除外。 陌白话音刚落,寒子郁就来了一个急刹车。陌白一时没反应,惯性的往前一撞,脑袋一麻,疼得直哆嗦。 “谁让你不系安全带?活该。”寒子郁侧看着陌白,然后倾着身子绕过陌白,伸手去掏掉在她身侧的安全带。 一时间,两人的身体之间仅有两厘米不到的距离,陌白能清楚的闻到寒子郁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清香还有那属于男人特有的气息,这种感觉让陌白的身体不由得一僵,然而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点排斥。 而寒子郁在脑袋在擦过陌白胸口的时候,身体也莫名的有了异样,但理智还是把他正上窜的火苗给压下了去。 小小的一个插曲并没有能将两人的这种互动快速升温,反倒是接下来的事件让两人之间发生了相识以来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 “我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采访稿你可以开始写了。”寒子郁指着自己办公室里隔出来看那一个小房间:“那里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地方,在稿子没能通过之前,你必须得时刻待在里面,圈圈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陌白知道,寒子郁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让她和沈奕阳之间有任何交流的时间。 只是当陌白把首稿拿给寒子看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脸黑得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重写。”寒子郁声音里压着气,只单单说了两个字。 而陌白对于这个的回复并不满意,虽然她知道这篇文稿不是非常的出众,但好歹也是她花了很多时间和心血去酝酿的:“你得先告诉我要怎么改,要不然我依然会按照这个思路写下去的。” 寒子郁从文件里面抽出一份,往陌白的面前一丢:“要比这个还有带入感,要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当然关键是感情。 看到上面苏沐航三个字,陌白就已然明白了寒子郁生气的原因,但是她并不接受他的要求,于是冷冷的回答道:“对不起,我做不到。” “这是客户需求,你必须做到。”寒子郁的语气压得很重,里面带着欲发的火药味。他并不是觉得陌白的文笔不好,只是他接受不了那些文字里的陌生感和疏离感。 寒子郁压迫命令的语气,让陌白非常的不舒服,而也这种无理的要求更让她从所适从:“那你让别人写吧,我写不出来。” “一个戏子的采访稿你能写得这么出色,到我这就写不出来?”寒子郁的话里是满满的质疑和醋味,声音的分贝也比昔日高了很多。他能够容忍沈奕阳的存在,但却没办法接受她倾注在别的男人身上的感情。 “戏子怎么了,你以为你们这些大老板就比戏子能干净到哪里去?”苏沐航这个名字,陪她度过了无数过难过的夜晚,在她心里如神一般的存在,那是她心灵的深处的一份安慰,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诋毁。 “不要给你几分颜色就要开染房了。”寒子郁气极,一掌拍在陌白的办公桌上,眸子里烧着通红的火焰。原来他在她心里竟然连一个戏子都比不上。 “抱歉,你给的颜色已经亮瞎了我的铝合狗眼,我得先去治了。”陌白说完迅速的收起自己的东西就冲了出去。 情感问题·向友取经 外面的太阳顶在半空,抬头望去,陌白感觉眼睛泛花,有些发晕。.tw[棉花糖小说网] 刚才她一鼓作气从微扬出来,心里却一直堵着一股闷气。这么多年,她觉得自己早就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可为什么在寒子郁对自己怒吼的时候,她会觉得气不顺,会莫名的生气呢? 迎着阳光,逆着暖风,陌白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内心深处却有一股她想压抑却无法控制的情感在缓缓蔓延。 总裁办公室里,寒子郁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道自陌白走后就再也没有关上的门,她离开的背影还不时的在他眼前流转,升华。 办公室里她的位置已然空空,寒子郁心里涌上一丝失落感。他以为这些日子,她肯弃沈奕阳而老老实实的待在他的身边,是已经认可了他,是试着在接受他,他心里揣着希望等待着有一天她安静而心甘情愿的呆在自己身边。 然而在苏沐航的事情上,她的反应却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原本以为,经过这么些日子的接触,她多少会对自己有点感情,所以她笔下的他一定会是不一样的,可是为什么,在她的内心,他竟然连一个戏子都比不上。 二十多年来,这是寒子郁第一次感到这样失败和不甘。面对气宇轩昂的沈奕阳,他可以毫不畏惧的接受他的挑战,但是面对她对苏沐航那种让他吃不透的感情,却让他觉得很有心无力。 他该怎么做?放弃,他做不到,继续,他又怕他们像刺猬一样,再次伤到对方。在万般无奈之下,他拨通了许鸣飞的电话。 他觉得,这个时候,他需要一个引路人,来带他走出爱情的迷宫,给他一个明确的方向。 t市远郊的高尔夫球场。 “说吧,找我什么事?”许鸣飞手里拿着高尔球杆,一边瞄准着远处的洞摆着姿势,一边和寒子郁交流。 “麻烦你认真点行不行?”寒子郁恼怒的上前夺过球杆就要折断。 “喂,停手,这东西可是我订了几年才弄到手的,手还没练呢。”许鸣飞从寒子郁手里抢过球杆,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寒子郁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投向高尔夫球场远处的那一片舒服的绿地,他原本想假装得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刻意,可是内心的在乎还是出卖了他,那脸上的烧红更是强有力的证据。 听完这句话,许鸣飞先是一怔,接着朗声一笑,脸上是满满的玩味:“不就是喜欢上一个女孩,用得着那样紧张吗?再说了,喜欢就追啊,就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孩搞不定啊?” 许鸣飞说着摆着舒服的姿势坐到了场子里的休息椅上,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水咕咚喝了两口,然后顺手放在一边:“再说你都奔三的人了,要是让外人知道微扬的总裁还是只童子鸡,非笑掉大牙不可,当然还会有一些你想都想不到的猜测,比如说寒总不举,搅基啊,都是有可能的。[..tw超多好看小说]” 若是以前许鸣飞说这样的话,寒子郁顶多一记飞眼,然后不再理他,可是这次不一样了,这句话可深深戳中了他的痛处,于是立刻一句咒骂:“shit,你他妈有完没完,老子今天找你是让你帮忙想办法的,不是让你来嘲笑的,童子鸡怎么了,总比你这只种马好。” 许鸣飞没想到只这么点时间,寒子郁骂人的水平竟然增长得如此迅速。见他脸上那一本正经的怒意,许鸣飞知道他是真生气了,于是也不敢再开玩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问道:“说吧,是怎样一个女孩?”能让20多年都未开春的寒子郁动心,这姑娘一定不简单,他表示很有兴趣。 “她很特别,和你的那些女孩都不一样。”寒子郁说着脑袋里不时浮出陌白的一眉一眼,一频一笑,那样的清晰,那样的深刻。 “再特别的女孩,能抵得过寒总这两个字的光芒?”许鸣飞吐出一口白气,口气十分笃定的看着寒子郁。像寒子郁这样的高帅富,有几个女孩能不动心,更何况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又有几个女人能控制得了这样的诱惑? “如果她看得上这两个字,你以为我还会和你站在这里吹风?”寒子郁忍不住想骂许鸣飞白痴。 “这年头欲擒故纵可是女人最爱玩的把戏,只有放长线才能钓你这样的大鱼。”许鸣飞点了点烟灰十分不屑的回答道。 许鸣飞说完这句话,寒子郁彻底怒了:“麻烦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人家根本不用鱼饵我就已经上钩了,还放个屁什么长线啊?” “想不到你这样的尤物送上门都会被拒绝,这还真是稀奇,看来这是一个特例,来,把故事的情节好好说说,让本公子帮你分析分析。”许鸣飞将烟头狠狠的掐灭,态度顿时认真起来。 寒子郁看了许鸣飞一眼,然后转头又向那无尽的草地看去,声音有些苍劲的讲述着自己惨痛的血泪史:“其实我觉得她对我应该也是有一点感觉的,只是她好像刻意在排斥,不过一定不是你说的欲擒故纵。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应该有过一段让她难以忘记的过去,确切的说应该是有一个让她难以忘记的人。” “一个有故事的女人?有意思。”许鸣飞眯着眼睛,嘴角浮起一道诡异的笑容。 寒子郁点点头:“看到别的男人在她的心目中占有那么重要的份量,我觉得心里很难受。” “很明显,你吃醋了,这是一个男人的正常表现。”许鸣飞站起来,走到寒子郁身边,拍上他的肩膀,十分郑重的说道:“恭喜你,看来你的性取向是正常的,原来你真的喜欢女人啊。” “你他妈有病吧,老子和你说正事呢?”寒子郁对许鸣飞此时的调侃很反感,反身就将许鸣飞的手甩了出去。 “发这么大火干嘛,要解决这件事情容易得很。”许鸣飞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右手的两指托着自己的下巴。 “说。”寒子郁早就不耐烦了。 “你先说告诉我,她心里的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身份地位比你怎么样?”许鸣飞的眸子里闪着轻浮的光。 “一个明星。”如果他没有猜错,陌白心里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苏沐航。 “子郁,你让我说你什么了呢,在公司的经营上,你一向判断得当,下手也都是快准狠,可为什么在感情上,你就不会运用自己的特长呢?” “你什么意思?”寒子郁依然一头雾水。 明星签约·宴会邀请 “我想没有哪一个明星不想和微扬影视签约的。”许鸣飞一语中的,经营企业他不如寒子郁,但是谈到泡妞,他有的是手段和方法。 寒子郁显然不喜欢许鸣飞说话说一半:“继续。” “出点子要死好多脑细胞的。”许鸣飞目光流转,心里打着小九九,想起五年前寒子郁的那个承诺,他可是赚了一票大的,如果这次能再要来一个机会,不知道五年后是不是可以又有一次狼性诱惑呢? 寒子郁太了解许鸣飞的本性了,这个时候来了急刹车,定是在打鬼主意。人可以在阴沟里翻一次船,但绝对不能翻第二次。所以今天来找他之前,他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如果你不想死脑细胞,那就让你这根球杆身先士卒吧。”寒子郁眼急手快,顺手就捞起许鸣飞放在身边的高尔夫球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泼皮无赖了?”在许鸣飞眼里,寒子郁是个正直内敛的人,这种非君子所为的把戏只有像他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才能做得出来。 寒子郁愣了会神,然后答道:“对付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招术,这是商坛法则。”寒子郁说完,连自己都觉得狗屁不通。只是和那个人在一起待久了,多少会受传染,而且他觉得这样的变化让他很快乐。 “得了,算是怕了你了,不怕和博士讲道理,就怕和无赖耍流氓。”知道奸计难以得逞,许鸣飞为了自己的万金球杆,只好向寒子郁妥协。 “这东西我先收着,如果你的方法不管用,我会把它丢去给收废品的。”寒子郁并不打算做公平的交易。这是他从陌白身上学到的,筹码只有放在自己手里,说话才有份量。 这一刻,许鸣飞有种抓狂的冲动,习惯了沉默冷峻的寒子郁,现在面对如此狡猾奸诈的他,让他顿时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看来不只是猪一般的队友可怕,神一般的对手也是难对付的。 “想不到你心眼竟然这么小。”许鸣飞稍稍发泄了一下自己的不满,然后才有条不紊的说出内心的方法:“既然那男人是娱乐圈的,你把他弄到微扬不就行了。明星出名靠的就是曝光率和知名度,所以绯闻也好,丑闻也罢,不都靠你随心所欲的策划。”许鸣飞说着,两指掸了掸寒子郁的领口,邪魅的眼神里闪着狡猾的光。 “把情敌弄到自己面前,我这是有病吧?”寒子郁显然对许鸣飞的做法表示不赞同。 许鸣飞反身拍了拍寒子郁的肩,眼睛里闪着成熟男人特有的光泽:“你觉得娱乐圈干净吗?你愿意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一直念着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你觉得你会甘心吗?” 寒子郁很想说当然不甘心,但是要他签苏沐航进微扬,那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 “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首先得断了她对别人的情和爱,能让一个女人心里放着一个戏子,要么是莫名的追星,要么就是前任。如果是前者,只要让她知道娱乐圈的黑幕,男神形象破裂,神马都搞定,倘若是后者,你只要制造一个现任,一切解决。.tw[棉花糖小说网]” “这样的感情似乎来得太不纯粹。”寒子郁并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去俘虏陌白的心。 “子郁,男人的坏,你果然还是学不会。”许鸣飞若有所思,一向气定神闲的脸上浮出一抹异样的颜色:“纯粹的感情都是他妈扯蛋的。”当年他也傻傻的以为他和她的感情比水还清,比刚出生的小姑娘还纯,可结果呢,都是有目的,有企图的。 这样的许鸣飞是这么多年来寒子郁第一次见到,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是许鸣飞一直给自己的箴言,可是寒子郁却觉得现在的他似乎也有着某种难得言表的心伤。 “子郁,给你两条路,要么不择手段把她抢过来;要么给自己一刀,让她继续爱着别人。”许鸣飞说完又点燃了一支烟,缥缈的烟尘湮没了他英俊邪魅的脸。 如果以前他天真的以为,只要单纯去爱,努力去追就无怨无悔,那么现在,一想到陌白和别人并肩而立,他就感觉全身的肌肉在抽搐,全身的毛孔在扩张。或许许鸣飞说得很对,想得到纯粹的感情,或许真的很难。 自私的爱,还是无奈的放弃,寒子郁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于是,一个星期后,就传出当下影视红星苏沐航与老东家解约,加入微扬影视的消息。 这一个星期,陌白没有再去微扬,也没有和沈奕阳联系,只是每天按时上下班,晚上回家陪着自己的父亲。 日子过得温馨而平淡,只是不经意间拉开抽屉,看着躺在里面的卫生用品时,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起那天寒子郁红中带粉的脸,想起他给自己带来的点点滴滴的温暖,然后心情就会莫名的浮躁不安。 又是一个安静的傍晚,陌白坐在电脑前,看着儿时的动画片发呆,陌然庆在一旁准备着晚餐。为了不让陌白生气,他终究还是停止了自己去微扬的计划。同时为了能在短时间里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养胖,他专门买了一套厨具自己动手做饭。虽然陌白住的地方小是小了点,但好在基础设施还是齐全的,所以原本这个冷清的屋子,在他的打理下,一时间溢满了家的味道。 这几天陌白魂不守舍的情况,他看在眼里。尽管他不明白她和寒子郁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每天几十次的叹气足矣证明,他的女儿又一次动了情。这是一件他乐见其成的事情,至于最后他们能不能走到一起,这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陌然庆正想着找个时间向寒子郁问问情况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十分斯文的敲门声。 “子郁,是你啊?”陌然庆拉开门,看着站在外面高大的身影,满脸堆笑,连忙将寒子郁迎进屋。 “陌叔叔,这里给你的。”寒子郁将手里的补品递给陌然庆,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个背对着自己坐得直直的女孩。 “瞧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干什么。”陌然将东西放好后补了句:“子郁,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顿便饭,我再去买点下酒的菜。” 话一说完,不等寒子郁回答就一股脑儿溜了出去。 陕小的空间里空气似乎开始停止了流动,显得有些压抑和沉闷。 陌白感觉到寒子郁的靠近,心里纠结着,并没有回头。 “那天是我太冲动,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最终还是寒子郁先开了口。 这样的道歉对于别人来说并不难,但是从寒子郁的口里说出来,陌白的心还是莫名的软了。她没有见过他怎么对待别的人,但是她感觉得到她对他来说是个特例。 “我接受你的道歉。”陌白转过脸,面上浮出一丝轻松而自然的笑,只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抹恐慌:“不过我需要向你说明,那样的采访稿,我真的写不了。” 这就是陌白的本性,从来不给别人第二次以同一个理由伤害自己的机会。 “那个不急。”寒子郁脸上是苦涩的笑,陌白很记仇,眦睚必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已经发现的事实。只是他还是忍不住和她结下这样或者那样的梁子,只能说,他骨子里对这个女人有一种自虐的倾向。 “你今天的目的应该不只是道歉这么简单吧?”陌白语气里带着某种肯定。 陌白的聪明,寒子郁从不怀疑,而他也不想和她绕弯子:“苏沐航签约微扬影视,公司明晚在‘龙腾四海’帮他准备了一个欢庆宴,我是来邀请你一起出席的。” 收买人心·宴会准备 听到这样的消息,陌白木然的发了几秒钟的呆。 在她的眼里,苏沐航就像天上的星月,遥不可及。 虽然他的演唱会,她从不会缺席。而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伸手去触摸那如梦一般存在的人物。 “你的意思是说,我有可能会和苏沐航面对面,零距离接触?”终于陌白回过神来,但是脸上尽是花痴和惊讶,与她一向表现出现的淡漠也好,尖刻也罢,完全不相同。 陌白对苏沐航的疯狂灼伤了寒子郁的眼睛,好在陌白的反应也给了他一个信号,苏沐航并不是她的前任。这让他一直压抑的心情又有了些许舒缓。 除掉一个苏沐航的粉丝远比去掉他在前任心目中的记忆要来得容易得多得多得多。就如果许鸣飞说的一样,也许他只需要让她看清楚娱乐圈里的一个小小黑幕,她就会立刻将苏沐航拉进黑名单里,永世不得翻身。 “是的,明晚的宴会不会有任何媒体记者和粉丝,所以你想怎么都行。”寒子郁的话几乎满足了任何一个脑残粉一生的追求。 “谢谢你,你真是太好了。”此刻的陌白完全忘记了前面的种种,被这个巨大的糖衣炮弹给轰得不知道东南西北。本性里的丧心病狂突然爆发,纵身一跃就抱住了寒子郁的脖子。 男人的气息与女人的体香透过夏日的薄衫交织在一起,原始的荷尔蒙瞬间挥发,飞散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tw超多好看小说] 等到自己的情绪终于稳定,陌白才发现大事不妙,自己竟然这样暧昧的挂在寒子郁的身上,似乎还感觉到了他某个部分不正常的反应。 寒子郁这次是完全被动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陌白会有这么大的动作,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雄性激素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不可遏制的暴露。 “看来我得向你道歉。”为了不让气氛继续这么尴尬下去,陌白立刻解开绕在寒子郁脖子上的两条手臂。 “嗯?”寒子郁不明就理,身上的温暖突然退去让他觉得有些失落,那种想要抓却抓不住的感觉让他极为贪恋。 陌白狡黠一笑,直愣愣的看着寒子郁凸起的下半身,右手食指的二指节擦过鼻尖:“也许你的尺寸比我预感的要好,没拖后腿也说不定。” “陌白,你知不知道对着一个欲火焚身的男人说这种话很危险,而且你脸皮可不可以再厚一点?”寒子郁真的恼了,虽然他已经习惯了陌白老是拿这种半黄不白的段子来刺激他,但是好歹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 “果然,男人都是芒果,外面黄,里面更黄,我说的是你的身高。”陌白仰头看着寒子郁的头顶。 寒子郁知道和陌白是不能讲歪理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会在哪个地方等你,可是不辩白又气不过,所以明知道不是对手,他还是会死嗑:“身高可以用尺寸来形容吗?你当我没学过数学吗?” “我看你是没学过语文,古文里可经常写某人身高几尺,或者说几尺男儿,难道你觉得这个尺寸是用来形容你们这种原始动物下半身的?”陌白反驳得掷地有声,这些日子没有孙静在身边,她发现自己的口才明显下降了好多。 寒子郁只能任由陌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圆的揉成扁的。 “对了,明天晚上几点钟?”当所有的尴尬统统被玩笑化去,陌白才开始重提旧事。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想以这种方式来挑逗寒子郁,只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交往,陌白发现这是他们之间最快最简单的化尴尬暧昧为平和的方式。不过陌白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这种方式也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当然这是后话。 “七点半,不过我会提前来接你。”寒子郁回答。 这天晚上,寒子郁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借着几分酒意,吹着窗外袭入的夜风,他觉得格外惬意,仿佛来时的一切烦恼都被吹散在了风里…… 第二天,陌白刚下班就看到了寒子郁的座驾停在了不远处,透过那黑色的玻璃窗,她仿佛可以看到里面他沉冷俊逸的侧脸。 在片刻的考虑之下,陌白第一次主动向那辆黑色的宾利走去。 陌白半弯下腰,正准备提醒寒子郁的时候,黑色的玻璃窗户迅速的降下来。没有了遮挡,两张脸便以十分魅惑的距离坦然相对。 “上车。”寒子郁面上露出舒心的笑容,那暖暖的笑比这夏日的风来得还让人畅快。 “不是说七点半吗,怎么这么早?”陌白语气里带着疑问,但是身体却绕了个弯从容的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并迅速的系好了安全带。 “你果然是个吃一堑,长一智的人。”寒子郁瞟过已经系在陌白身上的安全带笑说道,或许这也是他之所以喜欢她的一个理由吧。 “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的咸猪手而已。”陌白侧头看向车外,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知道再深入下去,寒子郁一定招架不住她的唇枪舌剑,而她受了他的恩惠,也不想恩将仇报。 寒子郁似乎明白陌白的想法,所以认真的开头车,直到陌白发现异常。 “你这里要带我去哪?”对t市,她很熟悉,她敢肯定这不是去‘龙腾四海’的路。 “马上你就知道了。”寒子郁没有言明,只是车速在瞬间加快了许多。 不多时,车子停在了t市最大的百货商场前面。 “你该不会是嫌我这身行头丢了你的面子吧。”寒子郁的想法不言而喻,陌白的脸上漫上了一丝怒意。 “你难道希望苏沐航看到你这个样子?你不怕他把你当成酒店里的服务员或者清洁工?”寒子郁调侃,然后也不等陌白回话,拽着她的腕就往里面走。 “寒先生,这些是你今天要的,你看看有没有错?”服务员将几个袋子放到高档的玻璃柜上,面上是职业中带着谄媚的笑容,看陌白的眼睛里尽是羡慕嫉妒恨。 “带她去试试吧。”寒子郁侧脸看着陌白。 虽然陌白很不喜欢寒子郁这样的自作主张,但是为了苏沐航,她只得忍辱负重,当一回他的玩宠。 如果一开始陌白认为寒子郁只是想大海撒网,找一件最适合自己的衣服,那么在试过几件衣服后,她才发现,这些衣服应该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因为不轮是尺码,颜色,搭配,都是那么的适合她。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拜金的女人,可是每每穿上那些漂亮的衣裙,她潜意识里都舍不得脱下。 “就这套吧。”当陌白穿着第五套衣服出来的时候,寒子郁终于阻止了陌白的继续。 此时此刻,看着那蓝紫色纱裙里的陌白,寒子郁黑色的瞳孔里焕发出了一道惊艳的光彩。 共同赴宴·女人大戏 龙腾四海,t市最大气,最豪华的酒店,与千巧汇的个性神秘形成两个极端。一个是高调的炫富,一个是低调的奢华。如果硬要给他们找出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烧钱。 几十层的玻璃墙在灯光夜色的衬托下闪闪发亮,四射的光线将这座醉生梦死的建筑变成了烟花的巨大焰心,看上去格外璀璨夺目。 “等一下。”当陌白正举步要走向酒店的时候,寒子郁叫住了她。 “什么事?”陌白的语气不善,虽然她接受了他的贿赂,但不代表她赞同他的做法。 寒子郁缓缓的走到陌白的身边,暧昧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耳旁:“你背后的拉链开了。” 即便心里憋着气,但为了自己的形象,陌白终究还是乖乖的停了下来。 寒子郁十指生涩的挽起陌白垂肩的碎发,那柔软的触觉让他内心荡起层层涟漪。低头俯视着她脖颈间如雪般的肤色,他的指尖不禁有些微微颤抖。 “喂,你好了没有?”见寒子郁许久没有动静,陌白有些耐不住性子。 只是还没等到寒子郁回答,她的脖子上便传来一股冰冰凉的感觉,待她低眉之时,只见胸前一颗钻石一闪一闪的发着光,那光芒直射入她的眼底。 “果然很适合你。”寒子郁看着经过自己坑蒙拐骗的打扮之后的陌白,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并不是刻意要用物质来讨她的欢心,只是看着她身上满满的都是自己给予的爱意,他就觉得格外开心。 “庸俗。”没有女人不爱钻石的,陌白也不例外。只是这样的重量挂在她的身上,对她而言只能是种负累,她讨厌这种感觉。 寒子郁依然笑得舒心,此时此刻,他不在乎陌白怎么想,因为只要进了酒店的大门,苏沐航所有的一切,都会在陌白的心里重新洗牌。而他再也不会给任何男人机会。 金色的墙壁,乳白色的地板,各种欧式的吊顶花灯,还有那数也数不过来的艺术作品。一进到大厅,陌白就被这种豪华大气给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虽说陌家败落,但是她也并非没有见过世面,所以她能估量得出这里的价格。而会在这样的地方给苏沐航办欢庆晏,可见微扬下了很大的血本。 双人观光电梯直通二十二楼的宴会厅,透过那一尘不染的玻璃,陌白几乎能俯瞰这座城市的夜色霜华,这让她有一种登泰山的感觉。以至于从电梯里出来,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华丽的梦。 宴会厅比陌白想像的还要高端扬气上档次,大红色的高级地毯从电梯直铺到大门口。那穿着紫色旗袍的迎宾小姐整整齐齐的排了两列。整个宴会厅以露天喷泉水池为中心绕了整整一层楼,灯光璀璨夺光,泉水清澈照人。 “寒总,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我老眼昏花了呢。”寒子郁和陌白刚走进宴会厅,就见一四十多岁的男人过来搭讪。 寒子郁顺手拿过服务员送过来的酒杯,向来人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给陌白拿了一杯香槟。 来人见寒子郁并无心与自己交谈,于是很实事务的走开了。 即使寒子郁不解释,陌白也能猜出个大概,这应该是某个有点职位的下属,想要巴结上司。只是寒子郁既然无心理会,那么她就更不可能去招惹,便也当起了哑巴。 “今天人很多,你得跟紧我。”寒子郁将香槟递给陌白,带有私心的嘱咐道。 虽然说这是公司举办的宴会,但是这样的场合,谁都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更何况今天的陌白打扮得如此漂亮夺目,很容易惹到狼。所以只有和他在一起,才最安全,因为他相信,还没有人敢打微扬总裁女人的主意。 “我今晚的目标是苏沐航。”可惜陌白并不买寒子郁的账。 陌白当然知道寒子郁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她不想出风头,不想受到舆论的摧残,而和他在一起是注定要被推至风口浪尖上的。 然而,可惜的是,她是越害怕什么,什么就来了。 “子郁,想不到今天你也会来,难怪我说我的左眼皮怎么老是跳呢。”温柔如水一般的声音。 陌白抬眼,立刻被由远及近的明黄闪到了。 这是陌白第一次看到有人敢穿得这么招摇,这么惹眼,金色的抹胸长裙,金色的珠花,金色的手套,金黄的头发,整个人就像一条镶了金的水蛇,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但是不得不说这样耀眼的颜色搭配那雪脂凝肤、弯眉秀目、玉鼻红唇恰到好处。 用另外一种说法就是,俗气的颜色和打扮只有穿在漂亮的人身上才能体现品位。 “子郁,我们好久不见了。”女人锐利的眼睛很快的从寒子郁的脸上落到陌白的身上,然后灿烂一笑:“怎么,不介绍一下吗?” 寒子郁眉眼中闪过几分不愉快,但是为了不让陌白猜忌,终是接了话:“这是陌白,我今天的舞伴。” 听到舞伴两个字,陌白脑子嗡的一声作响,他来的时候可没告诉自己今天还有舞会,看来又被莫名的摆了一道。而且看这女人的架式,应该和寒子郁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心里顿时有些莫名的不痛快。 “陌白,这位是省军区宋参谋长的女儿宋佳玉。”寒子郁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自然的将陌白的手放入自己的臂弯。 “你好。”陌白向宋佳玉抱以一个微笑,但心下却有些发寒,想不到自己的目的还没达到,寒子郁就给她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省军区参谋长,只听着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她能惹的人物。 “幸会。”宋佳玉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向陌白投去一个很不友善的笑,然后娇媚的目光看向寒子郁:“子郁,我记得当年你拒绝我的理由是你要出国,我可是等你了整整五年哦!”轻薄的两片唇像妖冶的玫瑰,沾着红酒,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你有追过我?抱歉,我不记得了。”寒子郁周身散发着寒气,以非常疏离的口气推脱。宋佳玉的出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所有今天来的大人物清单他都有看过,绝对没有宋佳玉,除非…… 寒子郁脑子里空缺了一块,一双锐利的眼睛开始四处寻找着许鸣飞的身影。 “子郁,我在这呢。”一身白色西装的许鸣飞带着漂亮的舞伴款款而来,然后径直走到陌白面前,邪魅一笑:“陌白,我们又见面了。” 一个女人·两种仇恨 许鸣飞嘴角弯起的弧线甚是漂亮,只是眼底却藏着让人看不透的狠辣。(..tw好看的小说) 而陌白在听到声音之后,整个身体开始紧繃,精神高度集中,那只搁在寒子郁臂弯的手也不由自主的将他的袖子抓得紧紧的。 她原以为这是一个内部的宴会,可是却突然间出现了这么多不相干的人,这种意外来得太让她措手不及。 “你和陌白认识?”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力道,寒子郁似乎感觉到了陌白的紧张,于是赶忙出来打了个圆场。 “何止是认识,我们应该算是老相熟了。”许鸣飞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只那眼角的阴郁透着几分真实。 陌白素来也非善男信女,但是为了保全仅存的一份安宁,她一直选择隐忍,然而许鸣飞身边那个妖艳而惹眼的女人还是触动了她心底的某根神经:“是啊,老相熟,只是没想到才多久没见,许大公子身边的女人又换了。”不知道现在孙静怎么样了,陌白的心里莫名的袭了一丝担忧。 “我向来博爱,当然我的博爱也是因人而异的。”许鸣飞说完并没有给陌白回话的机会,而是刻意的将目光投向正抿着红酒的宋佳玉:“佳玉,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子郁今天一定会来,欠我的欧洲双人游可别忘了兑现。” 宋佳玉黄色的身子摆出极为诱惑的姿势,刷得一根一根的睫毛轻轻地扇了扇,然后给了许鸣飞一个饶有味道的笑:“放心吧,我宋佳玉的承诺可是从来都没有失信过的时候。不就是想讨好你身边这位漂亮的姑娘吗?我这么善良的人,自然会成人之美。” 自从宋佳玉出现后就一直黑着脸的寒子郁杵在一旁,听着两人的一唱一合,心里却是五味陈杂。原本苏沐航这件事情是许鸣飞出的主意,可是为什么在关键时候,他却带人来拆自己的台,寒子郁弄不明白。 而许鸣飞和陌白相识在理清楚陌青和许鸣飞的关系后,他便也默认了,只不过从两人的对话里,他觉得似乎嗅到了特别的味道,而这种味道让他觉得内心很不安。 “看来还是佳玉大方。”许鸣飞朗声一笑,视线从陌白身上瞟过,对寒子郁说道:“子郁,像佳玉这样才貌双全,有钱有背景,出手大方的女人可不多了,你得抓紧才行啊。” 听到这句话,寒子郁下意识的将陌白的手拢紧,眉头冷凝,一双黑褐色的眸子里面坦露着点点火光,因为在这种场合他无法像私下里那样对着许鸣飞发火,于是只得沉冷着脸回答道:“优秀并不代表着适合,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不是很博爱吗,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 “莫非你喜欢陌白这款的?”许鸣飞轻挑着眉,眼角的余光轻瞟过陌白威中含怒的脸。 “我想你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怎么把宋小姐送回去。”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宋佳玉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她可不比当年的黑道小魔女好对付,只是那个时候她还在读书,他还可以随便拿个理由来搪塞。 “许鸣飞的迈巴赫我可坐不习惯,我还是喜欢你的宾利。”即便被寒子郁故意冷落,但宋佳玉似乎并不在乎,那高仰的头一点也没有把陌白放在眼里。 “那就让鸣飞开我的宾利送你吧。”寒子郁反应极为迅速的回答道。 “这可不行,我今天晚上另有任务。”说着许鸣飞温柔的执起身侧女人的手,然后轻轻一吻。 三人之间的对话里都藏着另一层深义,但各自又都打着哑谜,并不戳穿。 “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在三人交谈停止的片刻,陌白终于见缝插了根针。他们的对话表面上似乎与她无关,但实际上都在向她传递着某种信号,而她素来不喜欢这样的尔虞我诈,所以还是远离是非之地的好。更何况,她今天的目的是苏沐航,并非寒子郁的情史,尽管在接受到信息的那一刻,她确实心里有些不舒服。 洗手间里,陌白一边用清水拍着自己素白的脸蛋,一边深深的吸了口气。 许鸣飞的出现,让她觉得很意外,但更多的是担心。别人或许看不出,但是她却敏锐的听出了他话里有意渗入的威胁与警告,看来今天确实是她大意了。 “脸长得再好,没有好的化妆口,也只是一块没有打磨的玉,想配子郁,你还差远了。”就在陌白准备离开的时候,宋佳玉精致的面容便出现在了面前的镜子里。 “宋小姐也是名门出身,和我这样的人说话不怕降了身份吗?”陌白以退为进,冷冷的回答道。 宋佳玉原本以为陌白是那种娇滴滴的软妹子,却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快,嘴巴如此毒辣。于是月眉一凝,清眸一闪:“这样尖牙利齿的女孩,即便男人喜欢,也不会长久的!” “时间长短没关系,被男人喜欢总倒追强吧?”陌白面上带着无害的笑容反问。 听到这话,宋佳玉正对着镜子刷睫毛的手不由得一抖,脸色立刻寒了下来,接着收起化妆盒,冷哼道:“子郁是我的,五年前,我就预订了,所以像你这种货色最好别打他的主意,要不然凭着我的个性,我保不准会干出什么事来。” “说实话,我倒是蛮喜欢你这种个性的,敢爱敢恨。”从宋佳玉的交谈方式里,陌白明白这个女人虽然聪明漂亮,但心机却并不深。 “我能把你这句话当成表扬吗?”宋佳玉嘴角扬着笑意,那笑意里徜徉着胜利的味道。 陌白漂亮的眸子流转,答道:“当然可以,不过,这只是上半句,下半句我还没有说完。一般这种个性的人在感情方面都不会圆满。” “你……”宋佳玉脸上的线条立刻变得有些狰狞,那本来如星月的眼眸在瞬间像染着血腥的火焰。 宋佳玉从来都是被捧在云端的那个人,除了寒子郁,还没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过话,所以面对陌白的捉弄和暗讽,她当然没有办法忍受。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金色的高跟鞋跺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你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比我不好过了。”从感情上来说,陌白并不想得罪宋佳玉,但是素来的作风却由不得她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 “你等着,我有让你哭的时候。”宋佳玉说完这句话就蹬着高跟鞋离开了。 是非因果·廷飞之死 宴会大厅里,寒子郁看着正拿着红酒杯优雅晃荡着的许鸣飞,压抑在心底的怒气迅速窜了上来。(..tw好看的小说)无视小鸟依人般窝在他怀里的女人,横眉冷对道:“许鸣飞,你给我过来。” 多余的话再没有,寒子郁就向大厅转角处的私人房走去。 许鸣飞温柔的退下身侧女人的手,然后在她脸上轻轻一吻:“宝贝,等我一会,我马上就来。”然后迈着放荡不羁的步子跟在了寒子郁的后面。 许鸣飞刚一进门,但听得‘怦’的一声,屋子里立刻剩下两个男人的气息在封闭的空间里对流。 “难道宋佳玉就是你给苏沐航找的所谓现任?”寒子郁劈头就问。, 他虽然不如许鸣飞的花花肠子多,但在商场上也是狠得下手的人。他会把这件事情交给许鸣飞,无非就是相信他,可是他却如此辜负了他的这片心。 许鸣飞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悠然的擦亮了火光,然后点燃了一支烟,轻轻的哈出了一口白气,最后才慢吞吞的回答道:“不,宋佳玉是我给你找的现任。” “你他妈有毛病吧?”寒子郁火了,他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把苏沐航从老东家手里挖过来,无非就是想断了陌白的念头,现在倒好了,情敌的情人没搞成,反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他不在乎钱,但是在意陌白对他的看法。 “我没病,病的是你。”许鸣飞说完绕过寒子郁,然后慵懒的坐到了小屋里的沙发上,那转角沙发上暧昧的灯光映着他邪魅的脸,隐隐透出几分寒气。 寒子郁的脸色阴得如七月里的乌云,黑色的眸里闪出红色的火光:“把话说清楚。” 许鸣飞点了点烟灰,然后问道:“你对苏沐航了解多少?你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起来的吗?” “一个戏子,你觉得我有必要降格去做这种闲事吗?”寒子郁重重的坐在沙发上,两手肘顶在打开的双腿膝盖上,但是脸上的阴寒却又浓了一层。当初签苏沐航,已经是他的底线。 许鸣飞轻轻吐了一口白气,然后淡笑着说道:“子郁,你这个软肋可得改改,就比如当年你和他的关系,如果你不那么排斥他,对他多点耐心,或许省军区司令的位置将来由你接管也说不定。” “少在我面前提他。”寒子郁眼睛如喷火一般,红得有些吓人。他的父亲,寒严松,一个在政坛呼风唤雨的人物,却也是这辈子他不想再见到的人。[..tw超多好看小说] 许鸣飞将手里的烟头掐灭,然后正起身子说道:“苏沐航是宋参谋长的私生子。” “你的意思是,怕我动不了他?”寒子郁冷笑。 “不,我想说的是,他是我和宋参谋长一手捧起来的。”许鸣飞正对上寒子郁的黑脸,第一次以这样严肃的表情对着他。 “你?”寒子郁心里满腹疑问,许鸣飞虽然是官二代,在官场,商坛都混得有生有色,但是让他去捧一个戏子,这有违常理。 许鸣飞的思绪飞得很远,像在怀念着什么,脸上有些哀伤,过了许久,那种映在脸上的痛苦和疼痛才渐渐淡去:“你难道不觉得他和一个人长得很像?” 寒子郁眯着眼睛,没有回话,静静的等待着许鸣飞的答案。 “当然你和他也没有过什么交集,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能你也已经忘记了那个曾经叫你子郁哥哥的漂亮男孩。”许鸣飞的语气里有一丝显然的伤感和痛苦。 寒子郁眉眼轻轻一抬,那眸子里的光闪烁得有些突兀:“你说的是廷飞?” 许廷飞比许鸣飞、寒子郁他们小五岁,那是个长得极漂亮的孩子,很安静,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脱俗而清逸。只是每每一见到寒子郁的时候,他总是会甜甜的来一句:“子郁哥哥。”那小脸上的笑容甜得可以融化世间所有的尘垢。只是后来寒子郁和许鸣飞升学,又因为家庭的关系寒子郁和外公林西源住在一起,所以直到听到那个孩子因车祸去世,寒子郁都没有再见过他。 许鸣飞没有回答,只是手里的烟已经点上第二根,而且脸上的表情又难看了几分,然后轻笑一声,悠悠道:“难得你还记得他,只不过他走的时候,心里想的念的,可都只有你现在想追的那个女人。” “陌白?”寒子郁的心跳突然间加速,全身的血脉急剧膨胀,他原本以为陌白喜欢的是苏沐航,可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的前任竟然是许廷飞。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冲击力来得比任何一个人都大,甚至包括许鸣飞。 “廷飞是为她死的你知道吗?”许鸣飞狠狠的咬着烟嘴,眼睛里是满满的恨意:“廷飞是那样可爱精明的孩子,性格像风一样,不染尘埃,可竟然心甘情愿的为她做出那种蠢事。当年的她就像小公主一样,高高在上,挥霍着廷飞能给她的一切,甚至生命。就为了给她买一串糖葫芦,他的一辈子就走到了尽头。” 许鸣飞说完,手里的烟嘴在烟灰缸里拧成了一个花。脸上的戾气重可以压下整个屋子中空气的寒意。 这样凄凉的故事,让寒子郁心里莫名的感到恐慌。而许鸣飞脸上的恨意也是他这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见过的,那样的尖锐,刺骨。 “你知道廷飞在临死之前对我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许鸣飞深吸了一口气,将压抑了多年的情感又挖了出来:“那天,他拉着我的手要我答应他不要伤害陌白,而且威胁我说,如果陌白有什么事情,他做鬼也不会放过我。他竟是那样的了解我,呵呵,我的好弟弟。” “所以,你恨陌白。”寒子郁终于明白许鸣飞这些话要表达的意思。 “是的,我恨她,如果不是她,廷飞就不会死。所以我剥了她公主的外衣,毁了陌氏。”许鸣飞的眼光里闪着仇恨的光芒,银牙也铬的老响:“只是这些远远不够,凭什么廷飞死了,她还能过得这么逍遥自在,凭什么?像她这种女人就应该和廷飞一起死去,这样对廷飞才公平。”说到最后许鸣飞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咆哮起来,那游离在内心的仇恨种子像脱缰的野马,收也收不回来。 我的坚持·你的执着 “你觉得把这样的仇恨加注在陌白身上就公平吗?”寒子郁可以理解许鸣飞为许廷飞的死叫屈叫冤,但是却不能认同他这种不理智的做法。 许鸣飞嘴角划过一道惨痛的笑容:“公平?呵,自从廷飞死后,我的信条里就再也没有这两个字,既然上天对我弟弟都不公平,我凭什么要对别人公平,而且这样的女人,值得我公平吗?” 寒子郁看着已经有些丧心病狂的许鸣飞,心里有些痛楚,脸上漫上愁云,劝解道:“既然廷飞临死前都原谅了陌白,为什么你还要耿耿于怀呢?放下不是更好吗?” “放下,怎么放下,你教我?”许鸣飞的表情顿时变得狰狞之极,那布满阴云的眸里是熊熊的烈火,是烧不灭的恨意。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仇你也已经报了,为什么不可以让它过去呢?”对于许鸣飞的心情,寒子郁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但是他这样偏激的想法,他自然是不认同的。 听到寒子郁的辩驳,许鸣飞的愤怒更甚了几分:“我本来是没打算和她计较的,但是你的决定让我改变了主意。” “你什么意思?”寒子郁不明白。 “你和廷飞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所以我不允许你们两人都栽在同一个女人手里,绝对不允许。”说完那额头暴起的青筋微微跳动,握紧的拳头发出骨节的响声。 “我麻烦你客观一点,虽然廷飞的死,我也很遗憾,但是陌白也付出了代价,我和她的事,与你们都没有关系,而且我想做的事情,也不是你能阻止的。”经过这段时间的消化,寒子郁依然坚持着自己对感情的执着。 “她可以爱任何人,也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爱上她,但是你,我绝对不允许。”许鸣飞的话掷地有声,眼睛里闪着强势的光芒,那是一种狠辣的笃定。 “为什么?”寒子郁这三个字里有的不仅仅是反问,还包括对许鸣飞这种坚定的反驳。 “因为我不允许我们许家的人和陌家的人再有任何关系。”许鸣飞脱口而出。 寒子郁蓦的眼皮一跳,然后呆呆的看着许鸣飞:“你什么意思?” 许鸣飞立刻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然后解释道:“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亲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你当兄弟,所以我做不到看着我的兄弟和我死去的弟弟抢女人。” 听到这句话,寒子郁刚才心里的那抹不淡定才缓缓散去,但那份已然坚定的感情他却并不打算放弃:“廷飞都已经是陌白的过去了,你觉得你执着这一点不是很可笑吗?” “我让她活着就已经是恩赐了,如果她还要赖上你,那么对不起,我只能按照我的手段来行事了。虽然我答应了廷飞,但是我的前提是她不能再招惹我们许家的人。”许鸣飞并不打算和寒子郁讲理。 “所以你就故意安排了今晚这出戏?而且还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寒子郁嘴角划过一道冷笑。如果到现在他还没把今晚上的情况看明白,那么他这么多年就白活了。 许鸣飞不但没有否认,而且把他安排的和盘托出:“是的,自从那天你告诉我,你要签苏沐航,我就开始察觉了,然后向孙静打听了一些你的私人情况,在确定你喜欢的人是陌白后,我就开始着手办这件事情了。” “你竟然连个商量都不打,不觉得这么做很自私吗?”寒子郁忍无可忍,这么多年的兄弟交情,却终究敌不过那点私心,这让他觉得心寒。 “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我和你说了,你会放弃吗,就像刚才一样,我说了那么多,你有过放弃的打算吗?”许鸣飞的语气有些激动,但说完又软下来劝道:“子郁,凭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一定要是她呢?而且,只要你一句话,就算是把整个t市都翻过来,我都会为你去找。” “如果爱一个人那么容易的话,我何必等到现在?”寒子郁眉头紧蹙,然后目光直盯着许鸣飞:“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和你一样冷血无情,宁愿找千千万万个替身,也不愿意去正视自己的心,你看看你现在找的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和你钱包里那张照片上的女人有几分相似,难道这就是你一直追求的生活和爱情?” 对于许鸣飞交往过的女人,寒子郁从来不关心,只是那天无意中看到他钱夹里的照片,然后回忆起曾经和他一起进出的女人,甚至包括孙静,寒子郁才终于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的事情,你管不着,而且这根本就是两码事。”许鸣飞显然对寒子郁的揭穿很不满意,更没有打算把自己的旧伤疤拿出来供别人揶揄。 “那么我的事情,你又凭什么管?”寒子郁并不避讳与许鸣飞针锋相对:“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手的份。” “那如果我一定要管呢?”许鸣飞直起身子,向寒子郁宣战。 “那就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寒子郁两手抱胸,目光与许鸣飞直视。 “既然你这么笃定,那么,我就让你看看你的感情在她的眼里值几个钱?而且子郁,我必须提醒你的是,现在她喜欢的人是苏沐航,说得不好听,也就是廷飞的影子,或许你有信心斗得过他的其他追慕者,但你确实你能斗得过一个死人吗?”许鸣飞打着手响,看寒子郁的眼睛里带着几份刻意的刺激。 寒子郁握紧拳头,心微微一颤,许鸣飞最后一句话深深的戳中了他内心的那一处软肋。他说的没错,他有信心与任何优秀的情敌做斗争,却没有信心洗去一个死去的人在她心中的烙印。 “子郁,既然有犹豫,就别勉强,感情这种东西很伤人的。”许鸣飞显然看出了寒子郁内心的那一丝不确定,立马见缝插针。 经过片刻的自我调整后,寒子郁立刻化悲痛为力量,淡笑着回答道:“伤不到人的又怎么能叫感情,再说,廷飞死的时候都那么爱她,那只能说明一点,我的眼光不错,这个女人值得我去爱。” “既然你这么冥顽不灵,那么我们就看看是你的爱能感天动地,还是我的手段能泣鬼动神吧。”许鸣飞的眼里顿时闪过一抹奸邪的笑意。 同时落水·你会救谁 从卫生间里出来,没有看到寒子郁,陌白心下蓦的有些失落。但同时也没有再见到许鸣飞又让她的心顿时轻松了许多,于是开始漫无目的的在诺大的宴会厅里自由行动。 来往的服务员络绎不绝,但井然有序,灯光把整个大厅都照得仿如白日,特别是大厅中间的那喷泉水池,有如世外桃源,与整个场景格格不入,又似独树一帜,给这样略显得浮躁的大厅增添了几份宁静的气息。 陌白走到池边,看着那池水碧泉,清澈的水在夜色中深不见底,只有在水滴落下的时候才会随之荡出几道浅波,映着灯光,栩栩如生。 “陌白,原来果然是你?”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女声从耳侧传来 陌白抬眼之时,已见凌思晗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向自己款款而来,只是脸上的笑意假得有些不自然。 “凌学姐,别来无恙。”陌白抬眼与凌思晗相对,脸上依然是波澜不惊,无喜无忧。 在这种场合碰到凌思晗对陌白来说倒也说不上意外,毕竟她算是微扬的高管,参加这样的宴会算得上是合情合理。 “这身衣裳是寒总买的吧?”凌思晗打量着陌白,眉眼里藏着鄙夷。自从那次被寒子郁训了之后,凌思晗的权力就陆续的被收走了许多,现在她说得好听,是微扬的项目经理,但实际上是有名无实。而这一切都是拜陌白所赐,加上沈奕阳的事情,她心里一直存着气,所以今天这样的机会,她绝对不能错过的。 只那口气,陌白就明白来者不善,但她并没有否认笑着回答道:“是的。” “这种衣服穿多了会上瘾的,女人啊,还是靠自己比较稳妥一点,要不然很容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凌思晗说完,微闭着一双水瞳玉翦,轻轻抿了一口红酒,那妖冶的红唇在酒水的滋润下显得更加耀眼夺目。 陌白向来也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人,更何况毒舌一直是她的专长,于是轻声一笑,冷讽道:“我也有句话想提醒学姐你,好衣服穿多了会上瘾,不是自己的东西老惦记着也会成痴的,而且嫉妒这种事情,做得好是羡慕,做得不好就是泼妇。” 凌思晗秀眉一凝,眯着双眼向陌白投去一束饱含深意的目光,那目光里带着各种复杂的情绪,然后轻蔑的笑道:“就凭你,也值得我嫉妒,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奕阳喜欢你,那是因为他还没上过你,寒总看上你,那是他一时迷了心窍。” “我能理解为,沈学长抛弃你,是因为厌倦了你的身体,而寒总看不上你,是因为你对他根本没有吸引力吗?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身体都厌倦了,那么这个女人就是失败的,而倘若一个男人连一个女人的身体都看不上,那么这个女人根本算不上是一个女人。”陌白把自古遇强则强的口才发挥得淋漓尽致,她从不刻意挑战别人的底线,但是如果有人侵犯她的原则,那么对不起,别怪她口下无情。 “贱人。”凌思晗面上的妆容有些不稳,那脸上的腮红在陌白的刺激下立刻变成了怒红。 “学姐,我知道你很矫情。”陌白顺着凌思晗的话接了下来。 就在两人的口舌战要进入白热化的时候,一抹明黄飘了过来,然后那温柔得腻歪的声音缓解了一时的紧张:“思晗,你怎么也在这里呢?” “碰到一个学妹,过来打个招呼。”凌思晗说完,向宋佳玉举了举杯,然后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顺便趁机掩饰着刚涌上心头的怒意。 “原来陌小姐竟然和思晗你是同门啊。”宋佳玉脸上带着假笑,金色的指甲一根一根敲打着透明的玻璃杯:“我一直以为t大出的都是像思晗你这样漂亮、聪明、识大体的女人,却没想到还会有像陌小姐这样没有自知之明,不识实务的?” “抱歉,佳玉,有这样的学妹,我也感到羞愧。”能有一个站在统一战线的女人,凌思晗自然不会错过拉拢关系的机会,更何况,这个女人的背后还有着强大的政治力量。 果然是三个女人一台戏,陌白心里一阵恶寒,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成为第三者。对付这两个人中的任意一个,她都可以游刃有余,但是如果两张嘴一起的话,她还挺有压力的,不过呢,这样的挑战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看来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凌学姐你这样的人也只能和像宋小姐此般有财无品,有貌无德的在一起了。”陌白一句话回了两个人,语气不卑不亢。 “陌白,佳玉可是省军区宋参谋长的女儿,你把她得罪了,可得小心今晚走不出这个大厅。”凌思晗立刻抬出宋佳玉的身份威胁道。 陌白抛了个白眼,冷笑道:“t市什么时候轮到宋参谋长作主了?再说了,一个军区的参谋长如果因为女人间这种羡慕嫉妒恨的小事动我这样的普通百姓,说出去不怕给自己惹麻烦吗?再说了,宋参谋长现在有闲成这样吗?” 陌白的有恃无恐气得宋佳玉脸色发白,虽然她的父亲确实有军衔在,但是一向要求她为人处事低调,所以陌白的话无意中戳中了她的软肋。 “果然是尖牙利齿,难怪奕阳会在你的手下频频中招。”凌思晗显然也没想到陌白有胆量说出这样一番话。 “承蒙夸奖,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凌学姐和宋小姐这么有默契,那你们两好好聊聊吧,恕陌白我不奉陪。”陌白说着就准备离开。 然而在刚踏出步子的瞬间,就被宋佳玉拉住了手腕:“你给我站住。” “你想干什么?”陌白没想到宋佳玉会这么激进。 宋佳玉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那不知道深浅的喷泉水池,然后用力将陌白往身后一带,接着用力一推,陌白一时大意,重心不稳立刻向水池栽去。 可是就在宋佳玉露出得逞笑容的时候,陌白反手勾住她的手臂,也将她一起带进了水池。顿时那清澈的池里溅起层层水花,随之还有宋佳玉惊天地泣鬼神的呼救声。 宋佳玉原本的目的是想让陌白落水,使她没有办法参加接下来的舞会,可是她小瞧了陌白眦睚必报的能力和这池水的深度。 水冷心寒·谁的援手 明黄和蓝紫色的衣衫绞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只有那尖锐的求救声盘旋在整个大厅年上空,久久不能停息。[..tw超多好看小说] 秋夏交替的天气并不寒冷,但那池里的水却凉透了陌白的心。那钻心的冷像一根根锐利的针直扎她的每一根血管,让她忍不住在水中打着寒颤。而更让她觉得恐惧的是这水池的深度,原以为建在顶层的喷泉水池不过及膝,可是当那水面没过她的大腿、胸口、脖子再到鼻子时,她才不由得生出一股恐惧感,也是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似乎离死亡很近。 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总会有求救的本能,宋佳玉的扑腾显然发挥到了极致,可是陌白却因为受着宋佳玉的压制,根本使不上力气,于是只得任由身体下沉,然后随着水波开始与宋佳玉的距离越拉越远。 也许是这样的意外来得太突然,所以整个大厅里的空气突然间有一种停滞的感觉,直到寒子郁跳进水池。 寒子郁的出现如同救命稻草一般让宋佳玉看到了希望,在她的脑袋即将被水吞噬的那一刹那,她的手用最后的力气勾出了寒子郁的脖颈,让他再也没有办法前行。 明黄的衣衫缠住了寒子郁身躯,他看着那蓝紫的衣衫沉入水底,却无能为力。[..tw超多好看小说] “子郁,你救的终究是我。”在寒子郁将宋佳玉抱到池边的时候,宋佳玉眨巴着一双春风化雨的眼睛向寒子郁说道,那眸子里满是得逞后的柔情。 寒子郁此刻的心思全部在陌白的身上,所以根本不想和宋佳玉说这些有的没的,只是当他准备甩开她的时候,却被宋佳玉的两条玉臂狠狠的捆住,挣脱不开。 “子郁,我不会让你去救她的。”宋佳玉说完闭着眼睛假装晕倒在了寒子郁的怀里,而那句话用的分贝也只有寒子郁能听得清楚。 寒子郁再想做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的四周已经被宴会里的人围了起来。然后就见许鸣飞走进来圈内,蹲下,脸上满是着急的说道:“子郁,佳玉估计是呛水了,你还不快送她去医院。” 寒子郁冷冷的看着许鸣飞,知道这四面的人墙定是他的计划,虽然心里担心陌白,但是想到许鸣飞以小屋里说的那些话,他只得抱起宋佳玉朝门口走去。 见众人没有再跟出来,寒子郁于是掰开宋佳玉的双臂,然后顺手一丢,恶狠狠的警告:“宋佳玉,如果陌白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给你父亲养老吧。”说完转身回了宴会大厅。 刚才的意外在许鸣飞的周旋下很快消散,大家继续着各自的未完的交谈,没有人再注意陌白,也没有人再讨论刚才的风波,而那已经恢复如初的深水池里也再看不见任何影子。 寒子郁的心里闪过一抹恐慌,一份从来没有过的担心和害怕。在经过了片刻的情绪稳定后,他脚下的皮鞋像加了油的火箭炮,飞快的冲向了许鸣飞现在的莺燕之地。 “子郁,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许鸣飞退出身来,脸上带着笑意,只是那笑里藏着刀子般的锋利。 寒子郁眼睛里放着凶光,看许鸣飞的眼神都是冷冽的,声音里是浓浓的火药味:“陌白呢?” “我怎么会知道?”许鸣飞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轻哼了一声,然后玩味的答道:“而且就算是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如果她有个什么不测的话,我会让你好看的。”寒子郁放出狠话,两手的拳头捏得咯咯响。 “行,我等着,不过我可没你这么重色轻友,我会一如既往的把你当兄弟。”许鸣飞说完单手拍上寒子郁的肩头。 寒子郁白了许鸣飞一眼,然后将他的手甩开,接着头也不回的奔出了宴会大厅。 t市的病房里,陌白安静的躺在白色的大床上,呼吸着医院里的药水味,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脑袋有些晕,眼睛有点迷糊。 她只记得喷泉水池里的水好冰,而她的胸口好闷,然后,她看见寒子郁跳下来,在她沉溺的那一瞬间,她看到寒子郁抱着宋佳玉上了池边。接着,就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她不知道是谁救了她,也不清楚是谁这么好心把她送进的医院。 但是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肯定不会是寒子郁。 “陌小姐,你现在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就在陌白天马行空的想着这个帮助自己的好心人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迈着职业的步子走了进来,十分关切的问道。 “就是还有点头晕。”陌白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嗯,这是溺水脑袋缺氧留下的后遗症,不过好在你送来的还算及时,所以再休息一段时间就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医生两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 “谢谢,麻烦你了,对了,医生,请问你知道是谁把我送过来的吗?”陌白说着支起身子半躺在床上。好歹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所以总得找个时机向人家表示一下感谢。 医生摇摇头:“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办住院手续的是一个女人。” “你这里能查到她的信息吗?”听到是个女人,陌白莫名的有些失落,但是恩人是谁还是得问清楚的。 “很抱歉,那人帮你填了病历上的信息就走了。”医生说着便从房间的桌子上拿起那本病历,然后在上面写着什么,接着像突然间想起来什么又补充道:“对了,那个女人付了一个星期的住院费,所以你可以安心在这里静养一段时间。” “哦。”陌白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有些无奈。 “你这几天先好好休息,如果发现有哪里不舒服可以立刻让护士喊我。”医生说完放下笔就离开了病房。 医生走后,陌白撑着有些疲惫的眼皮静静的看着这间病房。虽然颜色和医院的格调没什么两样,但是里面的装潢却十分别致,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病房。能在这样一个看病难的医院找到这么舒服惬意的独立病房,定不会是一般人。 那么她会是谁呢? 想着,陌白便把所有可能帮助她的女人从脑袋里过了一遍,但最终却一无所获。 情真意切·深情表白 寒子郁的出现是陌白始料未及的,看着他凌乱的头发,担心的表情,染着红丝的眼球,还有青葱的胡茬,陌白都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邋遢的男人会是一向在她面前以干净优雅形象出现的寒子郁。[..tw超多好看小说] “怎么,该不会是微扬倒闭了,你准备来问我借钱的吧?”陌白调侃道,只是语气里带着疏离的味道,心里有一种小小的抽搐在慢慢的疼着,一下一下。 寒子郁静静看了陌白几分钟,什么话也没有说,下一秒就扑到床前,将她柔软的身躯狠狠的搂在怀里,声音里满是沙哑:“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如果不是因为经历了一个晚上的折磨,他不会发现自己竟然这样的舍不得她,这样的放不下她,想着她可能会出现的任何意外,他的心就痛得无以复加。 昨天晚上,他想救的人只有她,只是意外改变了故事的发展,而他心有余力不足。再者,他当时也没有办法真的做到眼睁睁的看着宋佳玉身陷危险而不顾,毕竟那也是一条命。 只是陌白的口吻还是深深的扎伤了他的心,尽管他知道结果都是自己造成的,但他仍觉得不甘心。 “麻烦你把手松开,要不然,我就得窒息了。”闻着寒子郁身上特有的男人味,陌白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自然的柔软,但是内心的那份责怪依然坚挺,于是伸出玉臂将寒子郁的身躯推开。 寒子郁将手臂上的力量松了一些,给了陌白喘息的空间,但是并没有放开她的身子,这一切,他害怕像昨天一样,他一放手,她就不见了。于是,他长满胡茬的下巴不断的轻蹭着陌白柔顺的发,闻着她发间的清香,一时间,觉得是那么迷人,那么真实。 “寒子郁,你丫有完没完?”陌白怒了,她不喜欢这种暧昧不明的感觉,更讨厌这种马后炮的行为。 终于感觉到自己的情感来得太快,把身下这只鸟给惊着了,于是立刻将陌白放开,然后又是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没有弄疼哪里?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你是得了失心疯还是羊癫疯啊?”陌白表情变得格外严肃,开头第一句话,只是为了把气氛搞得不那么尴尬,可是谁会想到这个素来沉寂的男人竟然会有这种暧昧的举动。 “相思病。”寒子郁两手扶上陌白的臂,弯下身子,认真的对上她的水眸:“陌白,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终于他还是忍不住表白了,这种压抑在心间的感觉一时间倾泄而出。 陌白身体微微一颤,在与寒子郁的眼睛对视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内心有一个她从来都不想承认的声音,但是最后她还是拒绝了:“能得到寒总的垂青,我十分感动,但是……” “十动然拒吗?”寒子郁倾侧了一下脑袋,打断了陌白话,在工作上他不喜欢听到下属说不字,所以对待爱情,他也不容陌白拒绝。 “人艰不拆,难道寒总不懂吗?”陌白笑笑,然后又加了一句:“突然发现这两个词这么用还挺贴切的哈。” “我怕你拒绝的话,我们会不约而同。”寒子郁顺着陌白的口气圆了下来。 陌白不由得笑了,然后有些发折的唇轻扇:“想不到寒总竟然这么幽默了。嗯,刚才的表白我也就当做是你的幽默演习,就此打住。”无聊的游戏陌白不想继续,只是拒绝的话说不能太白,那就绕个弯吧。 “陌白,你就像只蜗牛,受到一点伤就把自己缩进那个壳里,你一直这样禁锢自己的心,真的就快乐吗?”寒子郁不容陌白逃避,扶在陌白臂上的手抓得很紧,与她对视的眸子也是十分的锐利。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陌白想挣脱寒子郁的束缚,逃离他这种能看到人内心的眼神。 陌白越是挣扎,寒子郁的手就越捆得紧:“我看你是活得太明白了。” “你什么意思?”陌白问道,寒子郁的话显然告诉了她一些额外的信息。 “你还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寒子郁将陌白的身子掰正,愣是让她正对上自己,他想要的不是逃避的结果,而是正视自己内心的答案。 “你想说什么就摆明了说,别这样和我绕弯子,当然如果你讲不明白的话,那么我就当没听明白,倘若这句话你没有听明白的话,那就别和我闹得不明不白。” “陌白,我不是和你在说笑。”寒子郁心里在纠结,在琢磨,要不要把陌白心底的那块旧伤疤给揭开。他期待揭开后的答案,但同时又害怕。 “我没有开玩笑啊,我只是在试试,是你的逻辑强还是我的口才好。”陌白笑着答道,也许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对寒子郁并没有释怀,所以她也不想把他们的关系弄得太过尴尬和复杂。 “你……”听到这句话,寒子郁一时语塞。 “别你啊你的,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陌白心想,既然寒子郁能找到这里,应该知道救自己的是谁。 “说。”知道陌白又在转移话题,但是寒子郁并没有阻止,因为他决定看看这一次她的功力有多深厚。 “你知不知道是谁把我送到医院的?”她并非有心刺激寒子郁,不过现在有能力知道答案的人估计只有他了。 寒子郁眉头一蹙,火上心头,然后掷地有声的回答道:“不知道。”他当然不会告诉她,昨天晚上将她从水池里抱起的人是苏沐航,虽然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一想到陌白就那样的躺在他的情里,他就觉得全身的血液在滚烫。这个人对他而言太危险,他绝对不会允许他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骗谁呢?”陌白肯定寒子郁在隐瞒实情。 寒子郁不理她,只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然后说道:“谁救的你,我会十倍还他,你不需要知道,现在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看着寒子郁严肃的表情,陌白莫名的有点害怕,这种气势让她觉得很不适应,而且在这种强大的气场之下,她竟然规规矩矩的点了点头。 “你不肯接受我是不是因为许廷飞?” 逼问强吻·一记耳光 听到许廷飞三个字,陌白全身不自觉的颤抖,手脚顿时冰凉透彻,多少年没有人敢在她耳边提起这个名字了。(..tw无弹窗广告)她以为自己早已把他埋在心底,藏在了心灵的最深处,没有人能看得见。可是当一切被揭开时,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此时此刻,陌白感觉自己的心还是那么痛,那么痛,那种痛像要抽干她的血液一般,一点一点,一下一下。 “你真的要为了一个死人这样折磨自己一辈子吗?”摸着陌白冰凉颤抖的身体,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寒子郁大声吼道,身为一个男人,一个爱她的男人,他做不到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把另外一个男人放在那么重要的位置。 陌白回过神来,只是眼睛里射出两道如冰一样的锐利的寒光,然后狠命的将寒子郁推开:“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被推开的身体并没有这么容易就妥协,寒子郁霸道的身躯再一次稳稳的落在了床上:“不关我的事,这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我不允许我喜欢的女人心里爱着另外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死人。” “你不允许,你凭什么?”陌白银牙一铬,脸色灰白,但目光锐利得不似往日。(..tw无弹窗广告)许廷飞虽然死了,但是在她心中,那是谁也替代不了的。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凭着你昨天一个晚上杳无音讯让我急得快要发疯,凭着你的一举一动牵扯着我的心,凭着你一句话让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凭着我喜欢你,爱你,这些够吗?”寒子郁大声吼了出来,那声音的分贝充斥着这个小小的空间。 陌白冷笑一声,脸上再也看不到任何表情,淡淡的说道:“抱歉,你说的这些只能感动你自己,可是对我却没有任何作用。” “为什么?”寒子郁一脸不甘,他不想这样还没有开始就被人判了死刑。 陌白目光转向窗外,然后说了一句无意却又极无情的话:“因为他是为我而死的,只凭着这一点就比世界上所有的情话都好听,请问你拿什么比?” 寒子郁的目光顿时呆滞,看着陌白一动不动,那原本想要再去抓她的手也由此变成了掌。他从来没有说过情话,刚才那些话并不是为了讨好她,那是他心里的真实感受。 这一刻寒子郁感觉到自己情路的迷茫,果然印证了许鸣飞的那句话,他斗不过那个已经死去的人。也许不论他做什么,都没有办法和那个再也不可能回放的过去相提并论。和活人斗容易,但是和一个死人争,太难。 寒子郁的拳头捏的咯吱响,手臂的青筋也狠狠的爆了起来,然后一拳大力砸在了病床的床沿。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我还需要休息。”陌白说完就微闭起了眼睛,然后准备躺下。 可是下一秒,却被寒子郁狠狠的抱在了怀里,然后冰冷的唇齿间传来霸道的热度。 “嘤……”陌白呢喃一声,由于寒子郁突如其来的热情,加上昨晚溺水的后遗症,以致陌白的脑袋再次出现了晕眩。 等到陌白的神经终于恢复,发现自己被寒子郁强吻的时候,寒子郁的舌头已经撬开了她的齿贝,开始探索她的舌香蜜腔。 陌白瞪大了眼睛,小脸胀得通红,她理智上想推开他,可是手上却使不力气,于是只得任由他这样疯狂的索取,无情的掠夺。而她竟然惊讶发现自己并不排斥他的味道,甚至内心还有一点窃喜。 然而这段还没有突出重围的感情刚刚萌芽的时候,那份对许廷飞的负疚和怀念像一场来得迅猛的大雨生生将这还没有燃烧起来的感情烈火给烧灭了。 寒子郁忘情的吻着,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的每一点每一滴的味道,只差不能将陌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此时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发情的老虎,在撕咬着自己守候已久的猎物,直到“啪”的一声响,脸上感觉到疼痛,他才停下了自己的血盆大口。 “寒子郁,你他妈闹够了没有?”陌白喘着粗气,然后狠命的将她唇上发亮的水迹擦去,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怨恨与羞愤。 她从不是一个保守的人,但是和寒子郁这样拥吻,她觉得自己对不起许廷飞,对不起那份纯得如白开水一般的感情。她不允许自己成为爱情里的背叛者,更不能原谅自己这样的精神出轨,所以她必须在还没有爱上面前这个男人前,把这份不该有的感情斩断。 “陌白,你明明对我有好感,为什么一定要压抑,难道你以为你守着一个死去的人,一份过去的感情真的很伟大吗?”寒子郁摸着脸上那一个火辣的印,声音里却全是控诉。刚才他是冲动了,但是他并不后悔,相比起以前的绅士,懦弱,他更爱现在的自己,敢作敢当,敢正视自己的感情。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陌白摇晃着脑袋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摇手指着门外。 陌白的情绪波动让寒子郁有些害怕,这样的抵触,排斥,逃避……让从来没有过恋爱经经验的寒子郁不知所措。 “听到没有,走啊。”陌白大声吼道,然后非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许庭飞那是这辈子她都不想让人触碰的禁忌,她不是不知道要放下,可是感情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那种心痛又岂是另外一份爱的悸动能够抚平的。 “陌白,我会让你看到,我爱你,不会比他少,你等着。”寒子郁说完就踏着坚定的步子出了房门。 听着脚步远去,陌白才放下了紧繃的神经,缓缓的舒了口气,只是眼角的泪珠还是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讨厌自己这种懦弱,却没有办法让心真正的坚强,所以只能让自己披上冷漠的外壳,然而只有她知道这种感觉好累。 她也想要人来疼,来爱,可是寒子郁的这份感情太沉重,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只是为什么刚才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她还是莫名的难受。 “真是精彩,想不到六年了,你还能把廷飞放在心上,我想这一定很煎熬吧!”就在陌白还在为自己的选择作思想斗争的时候,一个如梦魇般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她的耳边。 逼迫威胁·惊天秘密 陌白抬起头,拉回自己游离的思绪,回头之时却被许鸣飞那张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脸给怔住了。 许鸣飞对着陌白邪魅一笑,然后玩味的看着陌白,嘴角划过一丝冷冽:“陌白,你还真是令我感动啊,6年了,想不到你还记着廷飞呢?”然后,话锋一转,脸色也立刻变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眼睛里露着凶光:“既然你这么爱廷飞,那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死,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子郁?” “许鸣飞,麻烦你去自己的病房,你该吃药了。”陌白的语气也不弱,虽然她的脑袋并不十分清醒,但是面对许鸣飞,她总是能让自己处于最警觉的状态。 “陌白,你给我听好了,你如果还想活下去,那就离子郁远一点。”许鸣飞忽的上前一手扣住陌白的下巴,眼睛一挣一眯的盯着陌白的脸,整个身体都散发着危险而霸道的气息:“你们陌家没一个好东西,如果敢再碰我们许家的人,我会让你和你老不死的父亲永远的消失。哦,对了,好像陌然庆那个老东西也来了哈,不知道我会不会哪天心情不好了,拿他来出出气。” “这是我和你们许家的恩怨,和我爸无关,你若敢动他,小心我和你拼命。”陌白想甩掉许鸣飞的手,但是终究敌不过他的力道,所以停止了挣扎,只是听到他会对付自己的父亲,陌白忍不住有些激动。 陌白这句话让许鸣飞再次动了肝火,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直捏得陌白的嘴巴疼痛得抽搐变形。许鸣飞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里面还闪着灼人的火光:“无关?哈哈,可笑,如果不是他,你觉得你有机会和廷飞认识,如果不是因为他,你觉得你有可能搭上我们许家。他是贱因,你是贱果,你们一家的贱种。你以为我毁了陌氏仅仅是因为廷飞的事情吗?” “你什么意思?”陌白忍着疼痛,有些口齿不清的问道,许鸣飞的言语之中显然隐藏着一些她不知情的信息,而这些信息似乎还关系着陌家与许家的渊源。 “你说什么意思,你以为陌氏当年那样的辉煌光靠陌然庆那微薄低下的能力站得稳吗?你以为我是在廷飞走后才有这样的心思吗?很早的时候,我就已经想拔了你们的根,剥了你们的皮。你们父女一唱一合,一婊一娼,抢了我许鸣飞这一生最重要的东西,最爱两个人,你知道吗?”许鸣飞说到最后,满眼睛都是血红,情绪亢奋得有些刹不住,若不是陌白一一声尖叫,他差一点就把她如玉般的下巴结捏碎了。 陌白看着面前怒气冲天的许鸣飞,看着他几近走火入魔的状态,忍着心里的疑问没有再刺激他,但内心却划出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她以为当年陌家和许家是世家,她和许廷飞从小青梅竹马是理所当然在一起的,但许鸣飞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他口口声声说两个人,如果一个是许廷飞,那么另外一个是谁? “麻烦你把话说清楚。”等到许鸣飞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陌白才吃力的张开了嘴巴。她不想怀疑自己的父亲,因为那是她心中最高大,最神圣的存在,不允许任何人侵犯和诋毁的一方净土。 此时此刻,许鸣飞已经从暴怒的边缘回到了现实,他恶狠狠的看着陌白,那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恨意,但是那清透的眼睛却彰显着他的理智:“这些事情,你最好去问你那人模狗样,一本正经,实际上却衣冠禽兽的父亲。” “我不许你这样诋毁我父亲。”陌白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挣脱了许鸣飞的手,眼睛里闪着锐利的光芒。如果说现在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值得她相信,那么这个人只有自己的父亲。 “诋毁?哈哈,我觉得你父亲污辱了这个词。”许鸣飞说完,嘴角弯起一道浅靥,只是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讽刺:“陌白,如果不是廷飞去得太早,我真得很想去验证一下,你和他是不是会有血缘关系。” 这一句话像晴天霹雳一样,炸开了花,也将陌白和许廷飞当年那些记忆炸得零零碎碎,然后像一片片残骸,消失在过去的岁月里。 “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你给我滚,滚,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当思绪重组,理智恢复,陌白立刻大声吼了起来,然后摇手指着窗外。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爱了这么多年,念了这么多年,最后还为自己而死的男孩是自己的哥哥。 看到陌白的反应,许鸣飞顿时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然后畅然一笑,再次刺激道:“指不定廷飞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情,受不了打击才为你死的呢。” “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你胡说,胡说的。”陌白说完两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希望通过自己这样的方式来隔绝许鸣飞的声音。 许鸣飞伸手霸道的将陌白的双手抓下,然后捧起她的脸正对上自己,惨然一笑道:“如果这是真相,想想你该有多难过,哈哈,可是我就是要让你难过,我要让你们陌家人的永远不得善终,你们种下的恶因,定然会得这到这样的恶果,这就是报应,我要让你这辈子内心都得不到安宁。” “我不要听,不要听。”陌白甩着头,不想再听到许鸣飞的任何言语,这一刻,她心里恨极了他,因为他在这一瞬间摧毁了她心目中两个最坚强的信念,一个是最真的情,一个最纯的爱。 看着陌白的反应,许鸣飞立刻将她的手狠狠一甩,然后冷颜道:“很痛苦对不对,我已经痛了好多年了,我本来想杀了你,让你好好去陪廷飞的,但是现在我决定让你这辈子陪着我一起痛苦,哈哈哈……”说完仰天长啸…… 陌白木然的看着许鸣飞失控的表情,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无法救赎,虽然她没有办法肯定许鸣飞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她害怕他话里的真实,那将对她的心灵是怎样的摧残,她没有办法预料。 “陌白,你给我听好了,这一生,你是没有幸福的,还有,如果你还敢再接近子郁,我会让你身边所有的人陪着你一起痛苦,离子郁远一点。”说完,许鸣飞伴着悲泣的空气消失了…… 生日礼物·震撼人心 许鸣飞走后,陌白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那些话语如扎入她心底的芒刺,疼得她想要窒息。(..tw棉花糖小说网) 她虽然不想因为他的这么几句话而把父亲对自己所有的情统统抹去,可如果他的说的这些中有一分是真,她都感觉自己无法承受。 如果问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值得她用生命去保护,那么只有父亲,和她相依为命的父亲。但是倘若连这个自己最信任的人都背叛了她,那么她这么多年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而且还有寒子郁,他究竟和许鸣飞之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许鸣飞会这么在意她和寒子郁的交往?许鸣飞口口声声的把寒子郁归为许家的人,这里面又究竟有多少隐情? 一个个疑问在陌白的脑海中翻转搅拌,硬生生的把她原本还没有愈合的伤口扯得更加的鲜血淋漓…… 中午时分,陌然庆提着做好的鸡汤匆匆赶来,在接到寒子郁的电话后,他就焦急得不行,好在听说陌白没什么事,他才放下心,耐着时间熬了个汤。 “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陌然庆放下手里的保温桶,语气里带着长辈对女儿关心的埋怨。 一向对自己的父亲无所忌惮的陌白这次却因为许鸣飞的话对陌然庆产生了些许抵触,她内心一直有两个人在不停的碰撞,争吵,让她没有办法像往常一样很快安静下来。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陌然庆把汤递给陌白,然后坐到了床边,认真的打量着自己这个外刚内柔的女儿。 “被别人欺负了呗!”陌白咋吧着嘴巴喝着汤,然后非常敷衍的回了一句,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和陌然庆说话。 “欺负你的人怕是也没有好下场吧?”陌然庆对自己这个女儿还是非常了解的,从来不吃亏,特别是暗亏。能把她送进医院的人,想来现在的情况应该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陌白瞪了陌然庆一眼,然后坦白道:“她推我下水,我自然得拉个垫背的。”虽然不知道宋佳玉最后的情况如何,但是她确实做了一件比较有报复性的事情,不过想起是寒子郁弃她而救宋佳玉,她就浑身不舒服。 “丫头,你今天的火气很大啊,谁又惹到你了。”对于陌白的脾气,陌然庆自然是最了解的。 陌白不理会他,只顾着喝汤。 “难道是子郁?”陌然庆猜测,从他的立场出发,他是很喜欢寒子郁的,同时也希望陌白可以和寒子郁进一步的发展,所以看到陌白这个样子,他就很想当然的认为是小情侣之间在闹矛盾。[..tw超多好看小说] “和他没关系?”陌白气呼呼的回答道。也只有在陌然庆面前,陌白才会这样的使着自己的小性子。 陌然庆一笑,然后说道:“既然不是在生子郁的气,那就是在生老爸的气了。”陌然庆是个聪明人,看着女儿这副表情,不是像假生气的那种,而能让人她这样淡定如水的人动气,怕现在只有他和寒子郁了。 陌白不说话,表示默认。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理会许鸣飞的话,执着而坚定的相信自己的父亲,可是她却做不到,她内心的一泉清水完完全全的被许鸣飞那些话给搅浑了。 “那你说说,老爸我怎么惹你生气了?”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陌然庆很直接询问自己的罪行。 陌白看着陌然庆已经布满银丝的鬓角,还有额头上的皱纹,心里泛上一丝酸楚。虽然她很想知道答案,很想让父亲帮自己确定一下那些事情的真实性,可是看着自己这个已经步入残年的父亲,她的心里还是非常的不忍,觉得那些话问出来,一定会伤了他老人家的心。 “因为老爸忘记了女儿的生日。”为了不让陌然庆再怀疑,陌白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陌白的生日是明天,以前的每一个生日都是许廷飞和她一起过的,所以自从许廷飞离开以后,陌白便再也不过生日了,因为不想去想起那些令她伤心的往事。 听到这句话,陌然庆灿然一笑,然后伸手捏了捏陌白的脸:“你这小丫头片子,还能记住明天是自己的生日啊,老爸还以为你忘了呢?” 陌然庆说这些话的时候,眼角不由自主的拉开,眉头也在这一刻舒展,仿佛那印在额上的皱纹也在这一刻减少了许多。因为陌白的生日和许廷飞的忌日相差很近,所以陌白在许廷飞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生日两个字,而身为父亲的他,自然也不会去揭女儿的伤疤,所以每年,虽然他记得,但也只能学着忘记。 陌白苦涩的笑笑,视线投向窗外,心底蔓延着一种酸酸感觉…… 第二天下午,陌白就办了出院手续,虽然有好心人帮她出了住院费,父亲也极力劝她再多住两天,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留下。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没有看到寒子郁,让她的心莫名的有些失落。 “今天我宝贝女儿的生日,晚上老爸带你去吃大餐。”陌然庆一边收拾着陌白简单的东西,一边说道。 看着父亲佝偻的身躯,老态的身姿,并不灵活的动作,陌白的眼睛不由得发胀。也在心里告诉自己,昨天的决定是正确的。她不应该听许鸣飞的一面之词,更不应该把父亲想得那么卑鄙龌龊。其他那些都是真的,那又如何,他对自己的爱不一直是一如既往吗? “去哪?”陌白问道,其实她并不十分关心这个问题,在她看来,能和自己的父亲一起吃饭、聊天,那就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 “去了就知道。”陌然庆神秘的笑着,没有言明。 秋夏的季节变化来得比风还快,初夏夜凉,当陌白和父亲坐车赶到微扬大厦的时候,衣服上已经在夜露中沾了点点湿气。 “爸,难道你说大餐是来喝西北风?”陌白两手插在兜里,看着面前的建筑,不以为然的问道。 陌然庆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看着面前微扬已经全部熄灭的灯光,然后又看了看时间。 “老爸,你耍我呢?”陌白可没陌然庆的耐性。 然而就在陌白等着回应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一亮,然后看见本来已经暗下的办公大楼突然亮起了最顶层的广告牌。待她提前之时,却惊讶的发现,微扬大楼中的灯光错落有致的打开,组成“陌白生日快乐”六个字,而那楼项上的广告牌子上赫然的写着“iloveyou”…… 温馨一刻·飞来横祸 陌白木然的看着那在巨大的天幕下发光的几个字,眼睛有些泛花,心里却有一股暖流在她的心底四处游动。(..tw棉花糖小说网) 而当一身白色西装,粉色领带的寒子郁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优雅的向她走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突然间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般跳得十分快,身体也有些微微发抖。这是六年来,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竟然还活得这么生动。 陌白目不转睛的看着已经离自己很近的寒子郁,他每向自己靠近一步,她就感觉自己的心跳得越发的厉害。尽管她一直在拒绝他,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再坚硬的外壳终究还是无法包裹住她柔弱的内心。 这么多年,怀着对许廷飞的追忆,她一直排斥着所有对她有想法的男生,其中优秀如沈奕阳。但是每每当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她也在心底渴望着有一个男人能懂她、爱她、疼她、宠她、呵护她,像当年的许廷飞一样,把她放在心里。 她原以为寒子郁只是她无意中遇到的一名过客,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花这样的心思来为她布置如此隆重的生日现场。所以这一刻,她对许廷飞的坚持剧烈的动摇了,她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冲破她心底那坚韧的城墙在往上冒。 “生日快乐。”寒子郁走到陌白面前,送上99朵玫瑰,脸上的笑容比面前的花瓣还要红艳,还要迷人。 “谢谢。”陌白的眼睛里擒着感动的泪水,接过寒子郁手里的鲜花,第一次完全心领寒子郁的这片心意。 寒子郁脸上绽放出的色彩比那正在闪烁的几个大字还要夺目,虽然陌白并没有完全认可他,但是他能够感觉到,她的心已经在慢慢的尝试着接受他。 “给你的生日礼物。”趁着陌白的感动还没有被内心那份固执取代,寒子郁立刻拿出了自己亲自挑选的礼物。 陌白看着眼前的玫红色礼盒,上面漂亮的金色蝴蝶结还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格外醒目而令人喜欢。 陌白两颊绯红,将横托着的鲜花尽揽到左怀,然后伸出右手接过礼物:“是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吗?”陌白接受了他的礼物再一次让寒子郁内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这种满足感从寒子郁发光的眼睛一直渗到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块。 陌白疑惑的看了寒子郁一眼,然后低下头将盒子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根白玉的手链,只那晶莹剔透的光泽,就让人移不开眼睛,手伸向链子,指尖顿时传来那如天蚕雪冷般的触感。(..tw无弹窗广告)而当陌白拿起它,看到上面静素如雪的百合时,心里立刻有一股暖暖的东西荡了开来。 “喜欢吗?”寒子郁观察着陌白表情的变化,看着她在灯光下异常娇羞的面容,还有那渐渐有些小女人的姿态,他就越发觉得自己的心像泰坦尼克沉海一样,陷在这样的柔情里,再也拔不出来。 陌白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了起来。 “我来帮你戴上吧。”寒子郁说完也不等陌白回话,就拿起了手链,戴在了陌白的手腕。 冰凉的触感从手腕传来与内心升起的热流汇在一起,这样一种感觉让陌白很是享受。 “在一起,在一起……”就在陌白徜徉在自己的小女人姿态里时,周围突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接踵而至的是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叫唤声。 等到陌白抬眼之时,发现周围已经满满的围了一圈人,而她和寒子郁成了中心的焦点。 “谢谢大家的祝福,我会努力的,希望下一次,你们能在这里见识我们的幸福时刻。”寒子郁脸上带着幸福的笑,一手将陌白紧紧的搂在怀里。 闻着寒子郁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看着他精致而帅气的侧脸,感受着怀身体传来的温度,陌白瞬间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般。记忆不自觉的倒回了六年前的某个片断,那个时候,许廷飞在她的宿舍楼下,用几百根蜡烛摆成了一个大大的心形,然后拿着吉他唱着他为她写的歌,那时,他身上也是这种味道,脸也和这一样的精致,还有那气息也是如此的让人留恋。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为了避免陌白尴尬,寒子郁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 “好。”陌白向来低调,更不喜欢被别人当成焦点,所以非常用力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于是穿过人群,在众人的掌声中离去,甚至忘记了和他们一起来的陌然庆。看着女儿在寒子郁身侧渐行渐远的身体,陌然庆深吸了口气,然后满意的笑了,接着独自往回路而去。 寒子郁搂着陌白,一路半推着她绕到了微扬的后面,映入陌白眼前的是块用大理石铺成的小型广场,那黑色的石头反射着灯光,显得格外静美。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陌白实在没有看出这个一览无余的地方有什么玄妙,但步子却没有慢下来。 寒子郁神秘一笑,没有立刻作答,而是淡然道:“待会你就知道了。”说完就拉着陌白走到广场的中间。 陌白非常温顺的跟着寒子郁,今天的她就像一只被驯服的野马,顿时少了烈性。 然而就在陌白环视着四周,等待着寒子郁安排的惊喜之时,突然感觉脸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然后就见四周升起水气。 “哎呀……”陌白想要逃离,可是却被寒子郁紧紧的拥紧。 “你不觉得这种感觉很好吗?”寒子郁拢着陌白的肩,指着四周升上的水气问道。 陌白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广场竟然会是一个喷泉,可是她不得不说,这种置身水色气氤中的感觉很特别,像隔绝了外界的纷扰一般,让她焦躁不安的心立刻平静下来。 不多时,两人便在喷泉之中嬉闹起来,直到衣衫尽湿。 “走吧,要不然会生病的。”寒子郁提议。 陌白点头,收起那份张扬的快乐,然后和寒子郁一起离开,向车库走去。 然而就在寒子郁放开陌白的手走向自己的宾利时,突然一束强光从远处袭来,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驶向陌白所在的方向…… 化险为夷·共宿一室 强烈的灯光刺得陌白眼睛泛花,她条件反射性的用手挡住自己的视线,可是下一秒,她就发现寒子郁风驰电掣般的向自己飞来,与那趟正朝自己驶来的车进行着速度的比赛。 陌白此刻脑袋嗡的一声响,记忆蓦地倒回许廷飞出车祸的现场,眼前放映出那一滩让她至今回忆起来都深觉恶心的血迹。她什么都来不及思考,直到重心往后一倒,然后整个人的身体都压在了寒子郁的身上,接着那辆车从耳边呼啸而过…… 陌白的神经在刹那间紧繃,整个人呆若木鸡,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远去的车尾,大脑一片空白。 “看你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候连命都不要了?”寒子郁斥责的口气,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吃力。 陌白从寒子郁身上爬起来,然后两手抓起寒子郁的肩,像发疯一般的摇着,声音像河东狮吼般咆哮道:“你丫的真不要命了,你知道刚才多危险吗?”说完泪如雨下。 寒子郁也缓缓的坐起身上,看着有些失控的陌白安慰道:“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若是你有什么闪失,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看到车子驶过来的那一瞬间,他心底就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而看到陌白并不像往常一样反应灵敏,他便立刻采取了最快的行动。.tw[棉花糖小说网]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陌白一边流着泪一边指责,许廷飞的死是她心里无法愈合的伤,如果寒子郁也因她而出了相同的事,那么她此生便再也看不到希望,她将在混沌与黑暗中过完这一生。 “我知道,但是你看我现在不是活生生的在你的面前吗?”寒子郁说着对陌白抱以一个慰藉的笑容。 “你若是敢有事,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陌白赌气说道,此时此刻,她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里还有些许撒娇的味道。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寒子郁举起一只手做着发誓的动作。如果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他又怎么能保护得了她呢? 陌白的脸这才由阴转晴,然后起突然想起寒子郁的伤:“你伤到哪了?”刚才他以人为肉垫,那重重的一摔可不是普通的跌倒,所以肯定是有伤的。 寒子郁这才皱起眉头指着自己的膝盖:“这里好像出血了。” 陌白立刻将寒子郁的脚挪到自己的双腿上,然后轻柔的推开他的裤子仔细检查,看着那血红的颜色染红了他的裤腿,她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阵心疼,然后将裤子小心的卷起来:“伤得这么厉害,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而寒子郁显然不这么认为:“就一点皮外伤,拿点药水消下毒,上个药就好了。” “不行,必须得去医院,要不然感染了就麻烦了。”陌白反对。 陌白的固执让寒子郁很受用,想到她这样的激烈反应都是因为担心他,他心里就感觉暖洋洋的。 “医院现在估计也就几个值班的医生,等到那里排队,我的伤口已经感染了。”寒子郁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再说我还有专属医生呢,何必跟那一趟?” “那就打个电话把他叫过来吧!”陌白提议,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寒子郁脚上的伤。 “我派他去美国进修了。”寒子郁非常淡定的回答道,为了不让陌白再有劝他去医院的打算又加了一句:“其实我也略通医理,像这种小伤,我自己都能治,你和我一起去我楼上的办公室吧,我那有药箱。” 陌白抬头看着那高高的楼层,没有再反对,而是非常主动的将寒子郁扶了起来,然后搀着他一步一步向微扬大楼走去。 进到寒子郁的办公室,看着里面自己的桌椅还没有收掉,陌白心里不由得涌起一丝悸动,但当务之极是帮寒子郁止血消毒,于是立刻收起了自己的这份思绪。 接下来,陌白在寒子郁的指示下开始清理他的伤口。 灯光静幽,不大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陌白一手捏着棉签,一手拿着药水,认真的擦拭着。寒子郁静静的看着陌白低头的模样,心里不由自主的感到满足,甚至连陌白用了很大的力气,他都感觉不到疼痛。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陌白就已经把那些渗着鲜血的伤口拭擦得干干净净,并上了药。 当她抬起头起,却发现寒子郁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那眼神是非常明显的男人打量女人的眼神,这让陌白的脸不由得一阵绯红。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陌白起身,看着天色,准备离开,虽然她并不排斥寒子郁,但也不想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发展得这么快,这个节奏她一时还适应不了。 寒子郁转过脸也看了看窗外,然后有些哀怨的说道:“你就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而且你现在衣服都是湿的。” 寒子郁的提醒,让陌白才想自己全身早已被水淋湿,这样出行显然是不行的,于是在纠结了半天后才软软的问向寒子郁:“那现在要怎么办?” “寒子郁看了看后面的书架,然后忍着疼痛站了起来,接着伸手按了一下屋里的开关,继而就见那书架向左移开,然后出现了个非常豪华的单人卧室:”今天先到这里休息吧!“ 陌白虽然知道寒子郁在公司是一定会有他的房间的,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设计得这么复古,这让她对这个房子不由得有了些兴趣。 ”要不要进去看看?“寒子郁自然看出了陌白眼里的惊艳,虽然这是他的私人空间,至今他都没有让任何一个人进来过,陌白是第一个。 陌白没有回答,而是径自的向层里走去,房子内的装修并不多奢华,只是那简约而大方的气息让人觉得格外舒服。 ”如果今天我睡这里,那你睡哪里?“陌白很喜欢这个屋子,所以睡一个晚上这样的诱惑对她来说很诱人了。 ”自然是我们一起睡啊!“寒子郁回答得理所当然。 男女共室·好友询问 陌白脸色绯红得如刚成熟的蜜桃,悠悠的年地寒子郁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才无情的拒绝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从来都只和男人的上半身打交道。” 虽然她并不排斥这个男人,但是睡在一起似乎来得太快,而且现在并不合适。 寒子郁摇了摇头,然后从房间的橱柜里抱出一床被子放在地上,接着铺好:“你想太多。我睡地下。” 他也并不是个随便的人,倘若他只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那么不会到现在还保留着自己的第一次。他要的是全部的她,首先必须是她的心。 “看来是我想多了,莫非真的像我说的,你不举或许那方面有病?”为了掩饰自己的自作多情,陌白立刻反将了寒子郁一军。 这次轮到寒子郁脸红了,那如血一样的颜色立刻感染了他的眼眸,然后非常热辣的看向陌白:“如果你今天真的想试试我的狼性的话,我不介意一展雄风。” 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说不行,而陌白已经是第n次挑战他身为男人的底线了,看来必须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陌白尴尬的笑笑,然后立刻转移话题:“对了,今天晚上住这里,我可没有衣服啊,你让我穿什么?” 因为彻底的被这房间的幽雅所征服,所以陌白决定抛弃女人的矜持,享受享受这高层人士的特殊待遇。 寒子郁想了想,然后拉开衣柜,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件白色的t恤衫丢给陌白:“就穿这件吧!” 陌白接过衣服,然后放下身上的物品,给了寒子郁一个严厉的警告:“我去洗澡,你在外面老老实实的呆着,可不许偷看。” 尽管她很信任他的人品,但是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特别是刚刚刺激出了面前这匹狼的肝火,所以必须给予提醒才行。 “我觉得防止偷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一起洗鸳鸯浴,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看我,我也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你,而且你还可以顺便检验一下,我到底是不是个男人,顺便考量一下有没有达到标准。” “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陌白轻呸了一声,然后拿着衣服就往室内的浴室走去。 “还不是和你学的。”寒子郁看着陌白窈窕的背影,还没有忘记为自己作辩护。 在没有碰到陌白之前,他确实是个做事很有原则,说话很有涵养的人,要他在她面前说出这样的话,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tw[棉花糖小说网]可是陌白却把这个不可能变成了现实。 浴室里的阵阵水声透过那贴着高级玻璃窗花的门传来,打乱了整个空气的氛围,也扰乱了寒子郁本来就狂躁不安的心,使他脑袋里不自觉的浮现出陌白未穿衣服的样子,当然这也是他第一次对女人产生这样的冲动和遐想。 而当水声停止,陌白优雅的美腿暴露在未被遮挡的身体部分时,寒子郁的整张脸都直了,他以一起以为,穿着白t恤的女子在出浴那一刻可以令男人神魂颠倒。可是此时此刻,看到陌白,寒子郁除了神魂颠倒外,鼻子下还淌出了两滩鼻血。 “你鼻子怎么了?”陌白看到寒子郁的鼻子突然出现了红色的血迹,以为他又是在哪里受了伤,于是有些关心的问道。 寒子郁才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立刻用纸巾将鼻子上不干净的液体擦掉,然后小声的回答道:“最近有些上火。” “多吃点泻火的东西就好了。”陌白显然没有往那方面了,于是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回答,而他根本没有听明白,寒子郁说的火是什么火。 寒子郁又是一阵无奈的摇头说道:“那东西她不给吃啊,所以我只能委屈自己了。” 陌白这才明白寒子郁说的是什么,于是指责道:“你丫的也太没出息了,你是不是见到女人都会这样?”想到寒子郁对着别的女人流鼻血,陌白就感觉自己心里就莫名的不舒服。 看着陌白脸上的醋意,寒子郁拉开嘴笑得很甜:“这是我第一次流鼻血,而且在我眼里只有你是女人。” “那别的女人是什么?”男人的情话还是有一定的杀伤力的,虽然她一直想让自己心如止水,但是此刻,她不得不承认,其实她还是很希望有一个男人天天像这样说情话给她听的。 “白骨精。”寒子郁回答道,然后淡然一笑:“在我眼里女人只有两种,一种是爱人,比如你,另一种就下属。” “今天谢谢你,现在有些累了,我先睡了哈。”陌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完,毫不犹豫的倒在了房里干净而舒服的大床上。 被子的面料很顺滑,像流水的锦锻,摸上去有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上面带着皂角的味道。陌白很喜欢这种软软,又舒服的感觉,于是抱着被子就睡觉了。 看着陌白微闭的容颜,均匀的呼吸声,寒子郁顿时感觉自己的心安静了许多,就像经久漂泊的一块浮木突然靠了岸。 第二天的阳光很艳,当那漂亮的光线从窗外洒进来的时候,陌白才恋恋不舍的眯了眯眼睛,而当她回过脸,看到正睡在自己对面的寒子郁的时候,不由得全身一抖:“你……你……你怎么睡这里了?” 看着陌白如此紧张的样子,寒子郁不由得笑然,然后非常淡定的回答道:“我认床。” “去你丫的……”陌白说着一脚就击向寒子郁的身体。 寒子郁像早已有了防备一样,在脚的力道没有到之前,他立刻从床上翻下来,然后不清楚:“我早就醒了,早餐也买好了,你起来吃吧。”寒子郁说着指向桌子上的那丰盛的早饭。 “你几点钟起来买的?”看着那份早餐,陌白心里不自觉的又漫上一份淡淡的温暖。 “这个你不用管。”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他五点钟就起来了,就是为了让她能好好的吃个早餐。 吃完早餐,寒子郁看了看时间,然后关上暗室的门,拉着陌白准备出门,然而在拉开门的那一刻,陌白发现多天未见的孙静突然站在自己的面前。 “小白,你有看到鸣飞吗?”孙静的声音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新的发现·分开理由 孙静问完后,才发现自己其实是来找寒子郁的,只是因为先看到了陌白,所以条件反射性的问了出去。所以当觉察到寒子郁和陌白同时出现在总裁办公室,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来错了时间,然后看到陌白身上那件男式的白色衬衫,就更让她不得不怀疑两人的关系,于是一瞬间,她的眼神有些错愕…… “总裁,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什么也没看到,我……我只是想来问问你关于鸣飞的事情。”孙静慌乱的解释。 对于孙静的出现,陌白也很意外,因为现在离上班时间至少还有两个小时,而寒子郁自然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带她出门。 倒是寒子郁表现得十分淡定,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孙静的打扰。他是怕陌白心里有芥蒂,所以才打算赶早送她回去,所以这种突如其来的意外,反倒让他十分欣慰。 “没关系。”寒子郁笑着回道,他没有向孙静解释自己和陌白的这种关系,当然他也不需要向一个下属解释什么。 “那……总裁,你知道鸣飞在哪吗?我打了他几天的电话都找不到人。”她低头着,咬着唇,脸上既有怨愤,又带着娇羞。她不是不明白凭她这样的身份,是没有资格来询问寒子郁的,而且她今天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当然这已经是她第三天在这里守株待兔了。 “我也正准备找他。”寒子郁亲切而诚实的回答道,没有一点总裁的架子,其实即使孙静不来,他也是打算去找许鸣飞问个清楚的。昨天晚上的车祸,他是不是罪魁祸首?陌白也许不清楚,但他看得明白,那辆车的目标是陌白,但最后是因为看到他护在她的身上才瞬间转了方向。而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那总裁你有他的消息可以告诉我吗?”孙静的语气就像是一个盼着外出的丈夫尽早回家的妻子。 寒子郁颔首,表示答应。 陌白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解释她和寒子郁之间的关系,她觉得那是越抹越黑的表现,而关于许鸣飞,这是一个她不想去触碰的禁地。 自从那天在宴会上,许鸣飞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出现,她就以为他和孙静之间已经划上的句号,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她想像中那样。 从内心上说,孙静离开许鸣飞,在她看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可是看着现在眼前的孙静,两眼无神带肿,两夹凹陷,皮肤干黄,和前段时间满脸幸福的她完全的判若两人,她就明白,一切或许只是刚刚开始。 “我和小静好多天没见了,今天向你们公司帮她要一天假,可好?”陌白开口,转脸看向寒子郁。她觉得她有必要找孙静好好谈谈,要不然她这一生就毁在许鸣飞手里了。 “嗯,去吧。”从陌白焦虑的目光,担忧的眼神里,他当然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而这样顺水推舟的人情,他又怎么会拒绝呢。 星巴克里,孙静和陌白坐在临窗的位置,初晨的阳光静洒,悠扬的旋律在优雅的空间里缓缓的流淌。 “小白,你和总裁在一起了?”终于还是孙静耐不住先开了口。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陌白又穿着寒子郁的衣服,想让人不想点什么都难。 “我说没有,你信吗?”陌白轻抿了一口咖啡,然后将杯子放下。关于她和寒子郁的事情,她现在不想解释,也不打算去考虑以后。而孙静怎么想,她无权干涉。 孙静两眼无神的看了看窗外,然后也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苦涩的笑说道:“小白,总裁是个不错的男人,你是何其幸运,所以要懂得珍惜。别像我,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这不是你自己找的吗?”陌白说话也毫不留情,想起孙静当时反驳她时候的振振有词和慷慨激昂,她就一肚子气。 孙静也不驳斥,只是淡然一笑:“如果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还能理智,那就不叫感情。” “他已经有别的女人了,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听孙静的话,就知道她依然对许鸣飞抱着某种幻想,而她并不想让她继续下去。 孙静的手指微微颤抖,指节泛白,上齿咬着下唇,似乎在努力消化这句话,许久都没有作声。 “我说过不要指望他会为你改变,这种男人不值得。”陌白再一次残忍的破坏了孙静的幻想。 “究竟你和许鸣飞之间发生过什么?你对什么事都可以表现得云淡风轻,可是为什么偏偏对他,你却做不到?”孙静的眸子里闪出十分复杂的光。 陌白轻轻的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思绪拉得很远,但是却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我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是一个值得你托付的男人。” “可是他却是因为我在他面前问起你们的事才离开我的。”这才是孙静放不下的原因。 “哐当”一声,陌白手里的勺子与杯沿相碰,轻眸一抬,看着孙静带着几分怨气的脸,然后启唇说道:“把事情的具体说清楚。” 孙静定了定神,然后细声软语的讲述着他与许鸣飞之间问题的种种:“那天他问起我们之间的关系,然后我就把从大一到大四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然后我又问他,你们之间怎么认识的,他说在f市认识的,接着我就说我家以前也住在f市。” “你确定你只说了这些?”陌白不信,虽然许鸣飞不喜欢女人问东问西,但是却并非一个小肚鸡肠的人,而且面对他喜欢的女人,他一定会表现得温柔而绅士。 听得这句话后,孙静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觉得我们既然是情侣关系,那么就应该相互了解和信任,所以告诉了一些我家里的情况。” “什么情况?”陌白直觉这些可能才是真正的导火线。 “我和他说,以前我的家境也不错,虽然在农村,但是收入却也可观,只是自从6年前父亲开着车子进城撞死官家的人,才导致家道中落。”孙静捏在手里的勺子不由得紧了紧,这件事是她心里的硬伤。 “你说什么?”陌白一阵心惊,看孙静的眼神一时间变得格外犀利。 “你现在的眼神和鸣飞离开前时看我的眼神一样。”孙静语气里带着醋意,然后咬牙一笑:“你一直和我强调你和他之间什么也没有,可是现在我不怀疑都不行。” “你父亲出事的那一天是不是农历七月十四,地点是在f市的怡心街,对不对?”陌白问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重。 孙静有喜·寻求帮助 “你怎么知道?”孙静全身不由得颤抖,尽管她并不清楚当年父亲那场车祸现场的情况,但是她有听自己的叔叔说过,那个死于车祸的孩子父亲是个大官,而最后她父亲的惨死,母亲的发疯,家财用尽,她寄人篱下,靠叔叔供养就是最好的证明。 “因为那个孩子是许鸣飞的弟弟。”陌白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吐出来,说得特别吃力,因为每一个字都带着她沉重的伤痛,灼烧着她的心。 孙静一愣,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嘴里一个劲的说着三个字:“不可能,不可能……”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许鸣飞之间是什么关系吗?”看着孙静的反应,陌白就已然清楚,她对许鸣飞的感情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甚至在这个时候,她心里还在希望着他们之间的可能。 孙静不说话,只是呆滞的看着陌白,心里已经有一个答案在若隐若现。 “那个死去的男孩是我的前男友,他是为我而死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好吃让他去帮我买根糖葫芦,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这句话从陌白嘴里说出来听上去似乎有些云淡风轻,可是只有陌白自己心里清楚,这几十个字耗尽了她多少勇气。(..tw好看的小说) “所以他恨你?”想到这一层关系,孙静不由得心里一惊。上次他对陌白的警告她历历在目,现在他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就是当时车祸的罪魁祸首,是不是自己在他眼里,也会像陌白一样,成为他的仇人? “也许吧。”陌白淡笑道,然后不停的搅拌着咖啡,想起许鸣飞那天说出来的话,她觉得他对自己的恨意应该不只是来自许廷飞的事件,一定还有别的。只是她不想伤害自己的父亲,所以一直搁浅那份疑惑,故而没有去追问。 “那他会不会也像恨你一样恨我,然后再也不理我?”孙静如小女人一般向陌白倾诉着自己的情感,甚至忘记了面前这个女人对自己这位倾慕的对象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排斥。 听到这句话,陌白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于是教训道:“他都已经把你抛弃了,你为什么老想着他呢,三条腿的蛤蟆没见过,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为什么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孙静银牙咬着唇,眼里擒着泪水,缓声道:“可是我只爱他,他就是我的天,这种感觉,你不懂的,没有他的这几天,我茶不思,饭不想,告诉自己只要看着他就好。.tw[棉花糖小说网]” “那你知道他这几天在干什么吗?”陌白又抿了一口咖啡,然后说道:“他这些天,天天夜夜声歌,灯红酒绿,身边莺歌燕燕。你确定你能接受一个这样的人?” “人都会有缺点,我想他只是还年轻,不够成熟。”孙静为许鸣飞辩解。 “人无完人,这句话没错,但是这话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用的。像他这种人,一千个你加起来也未必能换得了他回心转意。”陌白的话说得很重,孙静现在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失足的少女,却又死命的抓着那根不属于她的救命稻草。 “我知道你和他之间有些不愉快,那是你不知道他的温柔和体贴。”孙静继续为许鸣飞辩护。 陌白惨然一笑,想那那个如风一般的少年,心里又升上一股莫名的哀伤:“那我问你,他的温柔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吗?你能够允许他当着你的面和别的女人尔侬我侬?如果他不再看你一眼,你还能抱着那份温柔和体贴持续多久?再说廷飞的死是他心里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你确定凭着你这样无畏的执着能够感动他?” 显然陌白这些话戳中了孙静心底深处的那份担忧,作为一个女人,她要的自然是全部的他,十分的爱,可是让她完完全全的推开他,她就仿佛有一种内心的唐古拉山倒塌的感觉,整个生命的防线都溃了堤。 “只要他要我,我愿意就这样守在他的身边,反正我这一生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当是帮父亲还债。”孙静低下头,小声的坦露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意愿。 陌白并不知道孙静的父亲已经离世,所以只觉得孙静的想法可笑:“曾经有很多女人都是和你这么想的,但是到最后,不是疯了就是死了。” “你……你说什么?这绝对的不可能。”孙静显然不相信陌白的话,在她的心里,许鸣飞那样优雅的男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爱过的女人发疯寻死呢? “已经有一个躺在精神病医院,还有一个正处于半疯状态。”陌白看着孙静然后想起楚悦,心里有一股沉重在不停的回荡敲打。 孙静眼眸一抬,然后缓声问道:“谁?” 陌白原本并不想说出楚悦的事情,但是为了挽救这个濒临失足的少女,她只能将深埋的痛再一次挖出来:“那个半疯的就是你,那个疯了的是我的发小,名叫楚悦。” “她是怎么疯的?”虽然孙静想要过滤掉关于许鸣飞过去的种种,可是面对这样的事情,她却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只有吸取了前车之鉴,才能知道怎么去避免自己的失败。 “怀了许鸣飞的孩子,然后被他弃之不顾,并且用非正常的手段害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然后受不了打击,精神失常。”陌白眼睛里闪着晶莹的珠子仰头看着天花板,以免自己的泪水落下来。过了很久,才平复自己的情绪,继续补充:“那个时候,她才16岁,花一样的年纪,她的一生就这样生生的被毁了。所以小静,我不想你也被毁了。” 听得这样的答案,孙静突然间脸色发白,嘴唇发干,整个人身体都颤抖起来,两手紧握着拳,铬着银牙说道:“不……不会的,我不相信,他不会是这样的,他一定不会伤害我们的孩子的,不会的,小白,他不会的对不对?”孙静说着伸出手抓住陌白,寻求精神上的帮助。 “你说什么,孩子,你是说你怀了许鸣飞的孩子?”陌白全身冰冷,任孙静抓着,只是一双眼睛却格外的锐利。 兄弟反目·互相威胁 孙静目光呆滞,愣愣的盯着咖啡杯里自己的倒影发怵。原本她的打算是找到许鸣飞,告诉自己怀孕的消息,希望他能为此而留在她的身边,可是听到陌白的陈述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 孙静的沉默印证了陌白的猜想,她看着现在这个样子的孙静,就俨然看到了当年的楚悦。虽然楚悦的事,她并不完全清楚,但是她能够想像得到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不要的男人是有多么的绝情。 “想用孩子拴住男人的女人最后的结果一般都不会怎么好。”孙静的心思,陌白了如指掌:“你现在还这么年轻,想要孩子什么时候都可以,而这个孩子,你不能要,也要不起。”陌白说完,五指将孙静的拳头反抓在手心。 孙静茫然的看了看陌白,发白的脸上带着不信任,然后痴痴的反问:“你的意思是让我打掉这个孩子?你怎么能有这么残忍的想法,你知不知道它是我的骨血啊!” “如果许鸣飞知道了,你觉得它还有活路吗?光凭着你父亲是害死廷飞的凶手,他就不会放过你。”尽管她也有责任,但是按照她对许鸣飞的了解,他一定不会如此善罢干休的。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爸妈都为此付了血的代价。”孙静一手捂着肚子咆哮道。 “你说什么?”陌白愕然。 孙静眼眶红肿,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泪水:“我爸在出事没多久就去世了,死于车祸,我妈在我爸去世不久受不了生活的压力,然后疯了,没过多久也去世了,我上大学一直是叔叔供的,你以为我每年寒暑假不回家是为什么,因为我没有家,早就没有家了。” 陌白听着孙静可怜的得让人疼惜的声音,心里也泛着酸痛,可是却没有办法去抚平她内心的伤口。一边是自己的双亲,一边是自己的深爱的男人,而这个深爱的人又恰恰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这样的关系,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让其崩溃。 “小白,我知道我傻、自私,可是在爱情里谁不傻、不自私,我父母的事情我不怪他,而且也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淡了。我现在只想为自己而活,为肚子里的孩子而活。既然他不会留下我的孩子,那么我就不让他知道,所以请你也为我保密好不好?”这是孙静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 楚悦的孩子是胎死腹中,而她一定不能重蹈这样的复辙。(..tw好看的小说)她就不相信孩子生下来,许鸣飞还敢生生把它弄死不成?得不到他的爱,那么这个孩子就当是他留给她的礼物。 陌白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心里的一角决了堤,一直在涌动着一种让她想要窒息的液体。身为闺蜜,话说到这个份上已是极限。没有人能去帮别人做什么决定,希望和结果是两回事。 t市辉煌健身房。 许鸣飞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加上八块腹肌,周身散发着强劲的男人气息。他眯着双眼,半倚在健身器材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看着横眉冷对自己的寒子郁。 “子郁,你现在这身材虽然不错,但是老了的话,就容易出赘肉了,男人啊,有时候要知道对自己狠一点才能永保男人的魅力。”许鸣飞上前想要搂寒子郁的肩膀。 寒子郁抽身一退,然后轻步一躲,面色如来时一样,难看得不行。 “说吧,找我什么事?”知道这套已经不管用了,所以许鸣飞也就不再继续,脸色也开始黑了下来。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你干的吧?”寒子郁直截了当。 许鸣飞面色沉冷,然后扬着薄唇反问:“你说的是哪件事情,我昨天晚上喝了酒、唱了k,把了妹,开了房,麻烦你把事情说得具体点。” “你还装蒜?”寒子郁两手捏得骨节直响,双眸里尽是鲜红的怒火,那火气直烧上他的眉梢,胸口。 “我许鸣飞做事用得着装吗?”许鸣飞一脸的无所谓,表现得十分痞气而无赖。 昨晚,寒子郁整整一个晚上都静静看着陌白睡态姿颜,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他就觉得格外心安,并且在心里暗暗发誓,他要用一生去保护这个女孩,让她这一辈子都不要再受伤害。而他昨天晚上之所以没有提这件事情,只是不想让她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他能给她的保护,不需要她有任何担忧。 “昨天晚上陌白差点出车祸了,你敢说这不是你做的。”寒子郁面色铁青,看许鸣飞的眼神里也带着怨气与恨意。 许鸣飞勾起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然后回道:“当然不是我做的,做这种事情,何需我出手。”说完非常不屑的又加了句:“是我派别人做的,只不过被你坏了事而已。” 听得这句话,寒子郁二话没说伸手掐住许鸣飞的脖子,声音里也尽是阴戾:“如果再让我碰到这种事情,我一定饶不了你。” 许鸣飞轻咳了几声,然后胀红了脸回答道:“只要有我在,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这辈子我只要她一个,如果你敢动她,那就别怪我不认兄弟情谊。”寒子郁长长的吸了口气,眼睛里发出两束十分坚定的光芒。 许鸣飞想要大笑,可是因为被寒子郁扼住了咽喉,所以笑得有些狰狞:“既然你不顾兄弟情份,那么就更别怪心狠手辣,要么她死,要么你们分开,你只有这两条路,别无选择。” “那我也告诉你,要么你罢手,要么就让你们许家和她一起陪葬,你选一条。”寒子郁反威胁。 “哈哈,想不到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可以放弃这么多年的原则。”许鸣飞的声音里伤感中带着凄厉,只是一双眼睛里闪着坚定:“越是如此,我便越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陌家的人都是毒药。” “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如果有一个人敢再碰她,我会让他们一家的户口本一起下地狱。”寒子郁说完放开许鸣飞,然后往大门口走去,只是走了几步又回头补了一句:“我说到做到。” 劲爆消息·子郁订婚 “子郁,这一次是你先逼我的。”许鸣飞看着寒子郁远去的背影,两手握成拳头,上面跳动的青筋彰显着他的怒意与决心。 陌白在公司看到沈奕阳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特别是注意到他胸前挂着圈圈的工作牌。 “学长,你加入我们社里了?”陌白将沈奕阳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眼神里带着探究与疑惑。像他这样的背景,进入圈圈似乎有点大材小用,而且听说当初可是有几个大企业给他抛了橄榄枝,只是都被他婉言拒绝了。 沈奕阳笑着回答道:“临时员工,请多关照。”说完双手一抱拳。 “临时工,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社里出了什么事,就由你来顶的那种?”陌白笑着调侃,眼睛里闪着奕奕的光彩。 沈奕阳托着腮帮作思考状,然后敲了敲脑袋点头:“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只帮你善后。”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暧昧,说完还不忘向陌白抛去一个媚眼,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盒子,递向陌白:“生日快乐,迟到的生日礼物。” 昨天晚上,他在她的楼下等她,可是等到很晚上才看到独自回家的陌爸爸,打听后才知道机会被寒子郁捷足先登了。虽然他很气恼,但是却没有资格来指问她,毕竟他沈奕阳还不是她什么人。(..tw棉花糖小说网)而且就算这样,也并不代表他就没有了机会,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他和她朝夕相处,还怕没有出路。 陌白看了看那包装精美的盒子,怀着忐忑的心情接了过来:“谢谢。”她没有当面拆礼物的习惯,昨天是气氛感染,形式所逼,所以她说完就准备把礼盒放到自己的办公桌上。 “你不打开来看看?”沈奕阳带笑的眼睛看着陌白的玉指,出声问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陌白也没有矫情,二话没说就打开了盒子,里面的东西很平常,是一本书,但是又很特别,因为这本书正是现在沈奕阳在写的那个专栏的连载作品。 “结局我都写完了,这是首版,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沈奕阳带着期盼的眼光看着陌白有些惊讶的表情。 “总共多少字?”前些日子他不是才刚刚开始吗?这么点时间他就能把这部在她认为要花上至少一年时间才可能完成的巨作给完成。 “原稿是30万字,但是为了语言精炼,情节紧凑被我修成了20万。”沈奕依然是满脸春风的笑着,他并不想向陌白解释自己是夜以继日的在赶稿,里面有多少他的心血和他死去的脑细胞。 陌白突然间觉得这份礼物来得有些沉重,虽然昨天晚上寒子郁的生日礼物费尽了心思,惊艳了她的视觉,但是此刻沈奕阳这份简单的礼物却深入了她的内心。所以她再一次肯定,沈奕阳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她的那一个。 “这个新闻可算是最近t市最火爆的了。”就在陌白和沈奕阳陷入静默状态的时候,社里的记者组人员扛着器材回来。 “什么新闻啊?”编辑组的一人接了口。 小记者坐下来长只了一口气,然后咕咚喝了两口水。然后才缓缓说道:“听说微扬集团的新任总裁寒子郁和省军区参谋长的女儿宋佳玉准备在下周举行订婚仪式。” “这个消息准确吗?”主编大人两眼放光,脑子里开始策划着怎么把这个消息做成这一期的热点。 “应该百分之八十是准确的,据我们的内线人士透露,微扬集团的前任总裁林西源正在与宋参谋长商讨此事。只是因为渠道封锁严密,所以没有能采访到相关人了解到最真实的情况,不过好在现在其他各媒体还没有得到消息。”小记者有些痛心疾首,又有些窃喜。 主编点点头,然后两眼微眯,手里的钢笔在桌子上轻轻点着:“这样看来我们可以先发制人,赚一些版面。陌白,这篇稿子就由你来执笔吧。” 在听到寒子郁要和宋佳玉订婚的那一刹那,陌白感觉脑袋空白,脚脚发软,身上的血液似乎都在倒行逆施,全身的毛孔也在不断的收缩,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一时间,她觉得很讽刺,昨天晚上还竭心尽力为她准备生日的人竟然第二天就传出了和别人订婚的消息。 “主编,我这段时间我要和他讨论关于情感专栏的剧情,有些力不从心,而且上次寒总的专访我还没有得到他的认可,需要再一步修改,所以篇稿子还是让别人来写吧。”陌白指着沈奕阳,尽管神情有些恍惚,但是心还是清醒的,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上头版的机会。 主编惋惜的看了陌白一眼,经过片刻的思考后点了点头:“那好,你就尽心和云阳做好情感专栏那一块吧。”刚才他会选择陌白一是因为她和寒子郁的关系,二是上次她为苏沐航写的稿子帮了他渡过了一个难关,所以他有意给她一个功成名就的机会。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就这么白白的将这个机会给放弃掉。 “你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待一切尘埃落定,办公室里恢复了往日的氛围,沈奕阳才踱步到陌白的身边,似有心又似无意的问道。刚才陌白的推却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但是作为她的爱慕者,她能感觉到她表情和声音的不自然。 “昨天还深情款款给你送花送礼物的男人,今天你却发现他已经名草有主了,你能高兴得起来?”陌白并没有向沈奕阳掩饰自己内心的不痛快,当然她这么说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沈奕阳主动退出,他会留在圈圈,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还能不明白。 “白,你总是这么直接,说话总是那么会打击人,你知不知道我听到这样的话会很伤心的。”沈奕阳依然笑得云淡风轻,只是内心深处却有一股幽怨在不停的心底回转,徘徊,撞击,奔放…… 陌白也跟着笑,只是笑容里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未曾体会到的伤感和无奈:“既然知道伤心,那就别用心啊。学长,我是一根刺,要想不被我扎到,远离我是最好的。” “我长这么大也没什么优点,就是皮厚,耐扎。”然后一张大脸放到陌白面前:“下班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女人心事·寒门风暴 陌白和沈奕阳从大楼里出来的时候,与寒子郁碰到个正着。 看着两人一路走来有说有笑的样子,寒子郁不禁眉头紧蹙,凝在一块。 “寒总,你也在啊,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吃个便饭。”沈奕阳脸上堆着笑,只是在言语中把自己和陌白捆绑在了一起。 寒子郁带刺的眸不屑的扫过沈奕阳,然后盯着陌白。 “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了,今天下班我来接你的吗?”寒子郁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酸味和怨气。 陌白一愣,然后淡然一笑:“寒总确定这句话是我对说的吗?”对于寒子郁打出的这张无中生有牌,陌白只能用无懈可击应对。 “我刚在已经复述了,我想不应该再让我说第三遍。”寒子郁眸子瞬间冷了下来,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但是快到这种程度,倒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不好意思,我已经答应奕阳学长了,所以抱歉。”陌白将目光瞥向一边,不想再对上寒子郁那双含情如水的眸子。 寒子郁面子上过不去,内心更像是许多重酸浪在翻滚,但是理智依然在克制着他的冲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还要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吗?” “那么请告诉我,我是你什么人。女朋友,未婚妻,还是小三,情妇,二奶?”陌白的声音里带着女人与生俱来的醋意,言语刻薄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寒子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陌白虽然性子让人捉摸不定,但并不是那种空穴来风,蛮不讲理的人,于是皱了皱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陌白突然间也觉得自己有些精神失常,于是缓了缓情绪,然后才平静的回答道:“寒总,小三二奶这事,我做不来,所以如果你要玩刺激的,找个专业的。” 陌白说完就转身就要走,却被寒子郁狠狠的扣住了手腕:“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小三,二奶,我完全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昨天晚上你不是还好好的吗?” “那只是个意外。”陌白说完,将手上的链子退下,然后放到寒子郁的手心:“这东西太贵,我要不起,麻烦寒总以后自重。” 说完挣脱寒子郁的手,就和沈奕阳离开了。 望着绝尘而去的白色奔驰,寒子郁恨恨的骂了句“shit”然后一脚踢在车胎,手里任由那玉质的手链烙着他掌心的肉。 人就算被判死刑,也得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罪,昨天他还觉得自己有可能会升官的,可是今天就莫名其妙的被判了死刑,这让他内心涌动,非常不爽。(..tw无弹窗广告)特别是看到沈奕阳拥着陌白离开时,回头看他那小人得志的眼神,更让他心里觉得憋屈。 寒子郁带着一肚子的郁闷和不解回到了家,然而当他一推开大门,看到坐在客厅的林西源和多年未见的宋见仁以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宋佳玉时,心里不由得有些诧异。 “子郁,你回来了?快过来,见过你宋叔叔,还有佳玉妹妹。”林西源用他那浑厚而沧桑的声音向寒子郁发号施令。 “见过宋叔叔,佳玉。”寒子郁换了鞋,然后故意选了离宋家父女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宋见仁用他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打量着寒子郁,然后满意的一笑,说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真是一表人才呀,难怪佳玉老在我面前夸你呢。” “爷爷,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先上楼了。”寒子郁并不喜欢这种场合和这样的寒暄,特别是面对两个他并不喜欢的人。 林西源脸上透着长辈的慈爱,声音里却是严厉的喝令:“你宋叔叔大老远跑来一趟,你就这么不懂规矩吗?” “子郁哥哥,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我也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呢?”一直没有发话的宋佳玉终于忍不住了。 “我们不是前几天才见过吗?”对于不喜欢的女人,他从来都是这样,不给面子,不留机会,不相往来。 显然宋佳玉并没打算放过他,于是娇滴滴的说道:“是啊,还得谢谢子郁哥哥那天舍生相救呢,要不是你,现在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来看子郁哥哥你呢?” “那天听佳玉说是子郁救了她,我就一直想带她过来看看。”宋见仁也附和道,但是目光却一直在寒子郁身上流转。 “子郁这孩子啥都好,就是不善于表达,既然他会救佳玉,这也说明是这两个孩子之间的缘分。”林西源看了看自己的外孙,然后又把目光看向宋佳玉,脸上满是慈爱:“我越看这两孩子,就越觉得他们有缘,咱作为大人本不应该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但他们毕竟已经到了适婚年龄,我也指望子郁能早点成家。” “是啊,女大不由爹,佳玉这孩子性倔,一个劲的在我面前嚷嚷着子郁哥哥,我虽然舍不得,但也只得忍痛割爱,再则子郁确实也不错,我怎么也不能误了自己女儿和青春,是吧。”宋见仁脸上带着笑,看自己的女儿那是一脸的宠溺。 “爸……”宋佳玉推着宋见仁的手臂,满脸含羞的撒着娇。 如果这个时候还没能听懂两个长辈之间的话外音,那他寒子郁也算是白活这么多年了。 “既然两个孩子是两情相悦,咱们做长辈的也只能顺其自然,早点把事情给办了。”林西源捧着茶,喝了一口,然后一锤定音。 “那是,那是,佳玉性子有些倔,以后还得请子郁多担待。”宋见仁说完,看向寒子郁,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很抱歉,宋叔叔,你的这份担待我怕当不起。”寒子郁满腔含怒的拒绝。 “子郁,什么说话的?”林西源脸上立刻染上一份阴戾,显然对寒子郁的拒绝非常不高兴。 “我现在工作刚起步,还不想考虑个人问题。”尽管他并不喜欢宋家父女,但是拒绝的话还是尽量说得圆滑,好让两家都好下台。 “没关系的,子郁哥哥,我们可以先订婚,结婚的事,可以以后再考虑,反正五年我都等了,也不怕多等几年的。”宋佳玉不想让寒子郁和自己的父亲之间起矛盾,于是立刻放弃了自己的矜持和羞涩,做起了中间人。 然而寒子郁并不领情,他环视着对面三个人,然后掷地有声的回答道:“对不起,我不会娶佳玉的,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有,那天,我想救的人不是佳玉。” 家庭风波·爷孙对峙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林西源的脸色立刻变成了紫青色,宋见仁虽然面色未改,但是眼睛却闪着凶光。 “混账。”林西源终于还是未能抑制自己内心的怒意,骂了出来,嘴上花白的胡子也直直的竖了起来。 宋佳玉见势不妙,立刻坐到林西源身边安慰道:“林爷爷,你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说完又给林西源的杯子添了些茶,接着十分乖巧的递到了林西源跟前。 林西源叹了口气,接过茶,然后拍了拍宋佳玉的手:“佳玉,还是你最懂事,能娶上你这样的孙媳妇,那是我们林家沾了光。但是不管怎么着,我们林家也不能让你嫁进来受委屈。”说完一双炯然有神的眼睛看向寒子郁:“你和佳玉的婚事就这么定了,这件事情由我作主说了算。” 林西源的语气非常的认真而坚定,似乎并不打算给寒子郁反驳的机会。 “林伯父,我觉得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子郁不喜欢佳玉,那就不要勉强了,佳玉虽然脾气有些任性,但也不是嫁不出去。作为父亲,我最不想看到的是自己的女儿受委屈。”宋见仁见此形式,于是非常果断的用上了以退为进的招术。 平心而论,他觉得寒子郁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但是一个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男人显然不会是称职的丈夫。.tw[棉花糖小说网]从一个父亲的立场上,他的确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然而,可惜的是,女儿笃定非他不嫁,所以他只能给自己的女儿尽可能的谋取一份地位和一个靠山,而这个人只有林西源。 林西源也是商场上有名的老狐狸,又怎么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于是十分有把握的说道:“见仁,你放心。在林家,有我在,没有一个人能让佳玉受委屈。至于那些年轻之间的感情纠葛,都是过家家的小事,你不用担心,我向你保证,林家绝对不会允许第二个外孙媳妇进门。” “有林伯父这些话,我也就放心了。”宋见仁心里虽然还有些不快,但是好歹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所以对寒子郁的情史,他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男人多多少少会在外外偷个荤腥,只要眼睛里还有自己的老婆,那就顺其自然吧。 “我不是你们交易的物品,麻烦你们尊重一下当事人的感受,成吗?”寒子郁听不下去了,他从来都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事情,所以在工作上,他很多时候,他都是亲力亲为的。.tw[棉花糖小说网]而感情,他更容不得别人来指手画脚。 林西源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一次被寒子郁吊了起来:“当事人的感受,你还好意思大呼小叫了,像佳玉这样的姑娘,你到哪里去找,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反正我今天把话撂这里了,这门婚事,我是不会答应的。”寒子郁说得斩钉截铁,银牙铬着直响,面上的怒意加上眼里的火焰将他的意思表达得淋漓尽致。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宋见仁说着就站起身来。 “爸……。”宋佳玉撒娇,小嘴噘得老高,眼睛里明显带着执拗的不舍。 “还嫌不够丢脸?”虽然在家里他一直宠着自己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儿,但是特别时候得用特别手段,所以剩下的事情,必须由林西源去为他摆平。即便他的女儿立誓非寒子郁不嫁,那也不能低贱到退到原则以外。 宋见仁说完说拂袖而去,宋佳玉依依不舍的看了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寒子郁。眼睛里擒着泪水,然后小腿一跺,接着跟上了宋见仁的步子。 待到宋家父女离开,大厅的气氛才由瞬间的安静变得紧张起来。 “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我先提醒你,只要我还健在,那个姓陌的女人是不可能进门的。”林西源打开了话匣子,面上的线条在他已经老态的脸上显得有些僵硬。 寒子郁原本还打算向林西源袒露心声,向他夸赞陌白的好,然后让他成全自己这份感情。却没有想到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路已经给林西源堵死了。 “那我也丑话说在前头,宋佳玉,我是不会娶的。”从小他就立誓,这辈子要娶只娶一个自己爱的女人,要么终身不娶。 林西源没有看寒子郁,而是自顾自的将面前的茶水倒满,然后悠闲的品着,最后淡淡的说道:“你觉得这件事情由得了你吗?” “我的终身大事,也不是你们能够左右的。”寒子郁针锋相对,语气并不示弱。 “如果我一定要左右呢?”林西源双眉一凝,眼睛里射出两道冷冽的光,语气坚定而严肃。 寒子郁亦不示弱:“这件事情,除了我自己,谁都没有资格。而我也绝对不会让我的婚姻像我父母一样,沦为钱权交易的工具。” “啪……”的一声,林西源手里的杯子重重搁到了茶几上,脸上不由得染上几分阴戾:“你别忘记了,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赐予你的,只要我拿回来,你就会一无所有,你觉得你真的能做到放弃面包,选择爱情?” “面包只要努力总会有的,但是爱情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在经过内心的一番考量,寒子郁非常认真的做出了决定。 林西源不由得一声嗤笑,然后冷嘲热讽道:“没有物质支撑起来的感情都是空中楼阁,想着美,其实是不切实际的。” “连梦想都没有的人生,那等于枉此一生。” “想不到短短数日,你竟然有了和我反驳的本事,看来鸣飞说得没错,陌家的每一个人都是毒药,是沾不得的,所以除非我死,要不然,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和陌家那个女人走到一起。”林西源再一次掷地有声的警告。 听得这句,寒子郁终于明白这场乌龙的订婚从而来,但他并不打算就此妥协:“我不会让我的婚姻像我父母一样沦为你经营微扬的工具。” “你……”林西源一手重重的拍在茶杯盖上,两脸气得胀红,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向乖巧懂事的外孙竟然会突然变成这种样子。 “父母的悲催其实也是你一手造成的,所以如果你还想为自己积点德的话,就不要再插手我的婚事。”寒子郁说完就起身,踏步走向楼梯,去往自己楼道的路。 净身出户·拜金女人 林西源的情绪被寒子郁这一番目无尊长的话说得差点失控。 她女儿林婧和寒严松的婚姻是他一手促成的,为了微扬,他拿女儿和寒严松做了一笔交易。虽然最终这场婚姻因为女儿林婧的病逝而终结,但是微扬却一直在t市保持着龙头老大的地位,这在他的眼里,就是值得的。 现在微扬交到了寒子郁的手里,要延续这种辉煌,只有继续靠政治联姻。而寒严松,自从他的女儿林婧离世后,就对微扬不闻不问,所以还希望仰仗他,那是万万不行的。 而他之所以这么快退位,让寒子郁接手,也是看在寒严松的面子上。毕竟寒子郁是他的儿子,只要有这块金字招牌在,不管是官司场的,商坛上的,总会卖他几分情面。 “想要真爱的话,可以,我成全你,我倒想看看,没有微扬给你撑着,那个女人愿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从林西源的角度来看,陌白巴上寒子郁,就是一个拜金女想要结交钻石王老五的故事,只要寒子郁没有这样的身家和地位,陌白自然会不战而退。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寒子郁看清楚这个女人的本质。 寒子郁刚迈出没几步的腿立刻定在了原地,然后转身看着把自己抚养成人的外公。 看着林西源已经花白的鬓角,老态的容颜,还有已经有些佝偻的背,他也觉得心酸。 虽然从小到大,林西源对他一直苛求,但是物质上却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他感谢他这么多年的照顾,但是母亲的死,却让他一直不能释怀。 “你的意思是要我净身出户吗?”寒子郁眯着眼睛,声音很冷,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他一直都明白,不管他有多么优秀,在林西源的眼里自己不过是初生牛犊,不过是仗着微扬的名声,是坐着别人打下的江山而已。 他很早就有了独自发展的想法,只是怕伤了老人的心,才抑制了自己那要强的自尊心的膨胀。 “微扬和你所谓的感情,你只能选择一个。”苍劲的声音里带着某种笃定。 寒子郁没有回答,只是轻笑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t市中心地带的路人阁西餐厅。 悠扬的曲子如水般倾泻,暖色的灯光闪着几许暖昧,透过干净得一丝不染的落地窗,看着外面点点的星火明灯,再闻着面前披萨和牛排的香味,让人不由得沉入这如梦如幻的意境之中。 “白,这家的牛排做得很不错的,你尝尝。”沈奕阳熟悉的将一盘牛排切好,然后放到陌白面前。 “谢谢。”陌白嘴角勾起一弯暖笑,语气却是十分客气的。 自从上车以后,陌白就一直心不在焉,这个沈奕阳是一直看在眼里的。只是陌白不说,他也就不问。 “牛排最好趁热吃,要不然味道就失真了。”沈奕阳一边切着自己盘子里的牛排,一边提醒陌白。 陌白脸上依然带着笑意,只是那笑并没有深入眼底。然后左手拿起叉,扎了一块就往嘴里送。 “味道怎么样?”沈奕阳放下手里的工具,眼睛放光看向陌白。要知道今天的用餐地可是他经过了几天的筛选而定下来的。 根据他这么多年的泡妞经验,他明白光凭一顿饭来搞定一个女人显然是不靠谱的事情,但是一个好的开始往往就成功了一半。 “不错。”不知道是牛排不合口味,还是今天她的味蕾比较迟钝,她嚼了几口,然后食不知味的就咽了下去。只是为了不让沈奕阳难堪,她还是做了比较敷衍的回答。 陌白言不由衷的回答,沈奕阳一目了然,心里顿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但依然继续着自己的热情:“这里披萨的做法和工艺和其他的西餐厅更精细,口感也很好的,你再试试。” 沈奕阳话音刚落,一块三角的金色披萨已经落到了陌白面前的盘子里。 “谢谢。”依然是礼貌性的回复,说完又抬起脸看着沈奕阳:“你也快吃啊。” 陌白最后这句话让沈奕阳没来由的心里一热,然后叉了一小块牛排就放进了嘴里。也许是因为心里高兴,所以他觉得这一次吃的比以往任何一次味道都好。 只是幸福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样的美妙感没能持续多久,沈奕阳再一次被陌白的冷漠打败。 “你还在为他的事不高兴?”看着陌白有一下没有一下在盘子里乱扎的叉子,沈奕阳终于也撑不住了,于是只得弃械投降。 陌白脸上一红,解释道:“不高兴谈不上,只是心里有点不甘心而已。” “嗯,这个我明白,就好比你有一个苹果,你不爱吃,但是被别人抢着吃了,又觉得很生气。”沈奕阳打了一个比方。 “谁说我不爱吃了?”陌白显然并不喜欢这样的比喻。 “这么说你喜欢寒子郁?”沈奕阳握着刀的手不由得一紧,眉眼之间闪着一丝男人特有的警觉与锐利。 “这个很重要吗?”陌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关于她对寒子郁的感情。其实她自己也从来没有正视过,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对她而言都是不能接受的。 “当然重要,如果你不喜欢他,那么就给我一个机会,如果喜欢……”沈奕阳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那我就得在你还没有爱上他之前努力让你爱上我。” “想不到学长这么会见缝插针。”陌白笑道,只是笑得有点苦涩。她没有继续沈奕阳的话题,而是有意转了话锋。 沈奕阳轻然一笑,但是心里却是醋意横生,陌白不回答,并不代表他不知道答案,只有有些答案,他宁愿不知道:“白,我说过追求你是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弃的事情,你没结婚,我会一直追你,你结了婚,我会等你离婚。”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学长如果你这样想,那可就不对了,这可是触犯道德底线的事。”陌白调侃道。 “我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的幸福,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沈奕阳并不示弱,说得大义凛然。 也许是觉得这样的话题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陌白没有再继续。 和沈奕阳用完餐,回到宿舍楼下已经是入夜时分,看着夜色如水的天幕,感受着入秋的凉意,陌白不由得拢了拢肩。 而当陌白借着楼道里的感应灯准备回房间的时候,却蓦然看到寒子郁那张显得有些颓废不堪的脸。 酒后壮胆·厉声质问 “你喝酒了?”陌白闻着那迎面扑来的酒气,看着寒子郁敞开的衣领上沾着的酒渍,怀疑的问道。 寒子郁清俊的脸在楼道感应灯的映照下显得更有立体感,被酒精灼得有些红的眸子有此后愣神。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寒子郁一字一句,只是看陌白的眸子却格外的柔情。 晚上和林西源对峙后,他就没能忍住心中的那份忧虑。 如果像林西源说的那样,没有物质,陌白真的会愿意和他在一起吗?倘若没有微扬这样的靠山,她会选择他吗? 太多的不确定像一根根蜘蛛丝,把他困在了那个八卦阵内。 使得他挣不开,解不掉,让他身体难受,心中抑郁。 他能放得下微扬,放得下总裁的身份,可是却放不下她。 所以他决定向陌白要一个承诺,一个一生一世的承诺。 于是他便先用酒精麻醉了自己,只有这样,他才有足够的勇气,说出心里那些在清醒状态下永远不敢说的话。 “陌白,你爱我吗?”寒子郁拉过陌白的手,反力一带,将她抵在墙上,紧紧的困在自己的两臂之间。 四目相对,身体相拥,闻着寒子郁身上特有的男人味还有那夹杂在其中的酒气,陌白的心跳立刻加速。 看着寒子郁通红的眸,里面是似水的情,还有一份焦灼的期盼,她的内心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爱他吗?其实这些天,她也一直在问自己。 这么些日子,她不排斥和他在一起的时光,甚至还很享受。 没有他在身边的时候,她会想他,想他在干什么。 听到他和宋佳玉订婚的时候,她会心酸,会吃醋,会失神,会食不知味。 所以她觉得,她对他是有感觉的,只是她固执得不给自己下这个定义。 爱,这个词,太神圣,太有责任感。 现在她还负担不起,或者说她还不想去负担。 六年前的伤,是她至今还没有痊愈的伤口。 她得对许廷飞负责,对自己的过去负责,更重要的是对寒子郁的这片真情负责。 爱一个人,就必须全身心的去接受他,把自己的心完完全全的交给他,而她,现在还做不到。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廷飞。”寒子郁低眉看着陌白紧咬的唇说道。 酒劲虽然上头,但是他的脑袋并非完全糊涂。 他不是不在乎她的过去,也不是看不明白她的内心所想。 只是对他而言,只要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他就可以为此付出一切。 陌白不作声,觉得心底的一角在抽搐,然后不断的发酵,接着开始隐隐作痛。 “你喝醉了,我先扶你上楼去醒醒酒吧。”陌白不想继续这样的话题,伸出另一手去抓寒子郁的胳膊。 她不想再听到廷飞这两个字眼,而最关键的是,她不确定此刻的寒子郁有几分清醒。 和一个连基本意识都没有人的在这里讨论感情,就好比对牛弹琴。 寒子郁用力将陌白的手一甩,然后掷地有声的说道:“我现在清醒得很,陌白,你在逃避。” 陌白心倏的一跳,逃避两个字一针见血的戳中了她内心的某一块敏感处。 她不敢面对寒子郁的感情,可是心底又有个声音不让她放手,所以她一边控制着自己的感觉,一边又想享受着寒子郁对她的好。 因而,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有点下作。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寒子郁两手放在陌白的肩膀上,柔情似水的眼睛里闪着迷人的光泽,带着期盼和渴望。 “你太自作多情了。”陌白撇过脸去,不敢正视寒子郁,回答得有些矫情。 寒子郁显然不甘心,然后将陌白的脸掰正:“那你看着我的眼睛,把刚才的话再对我说一遍。” 看着寒子郁眼睛里的深情和真诚,陌白顿时觉得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想逃却找到地方。 “你说啊……”寒子郁重复着刚才的话,摆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 “我……我不喜欢你。”陌白舌头打着卷,被寒子郁逼得气喘吁吁。 “你撒谎。”寒子郁大声吼道,然后二话没说就拥上陌白的唇。 感觉那扑而来的酒气带着柔软的触觉,陌白身上不自觉一软,然后不断的往下沉。 直到那条如游龙般的舌撬开自己的齿贝,探入她的唇腔之中,陌白才发现自己再一次被强吻了。 “呢喃……”陌白口齿不清的说着自己也不知道的话,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寒子郁的身体。 可是这一次,无论她怎么使劲,面前的男人就是丝毫未动。 而且为了防止上次的事情发生,寒子郁竟然将她两只手腕用力的锁在了掌心。 虽然她并不排斥他身上的味道,也不讨厌他的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泪水还是忍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像断了线的珠子。 滚烫的泪不时的滴落在了寒子郁的胸口、肩膀,那温度如火一般的灼伤了他的皮肤,还有他的心。 他一直以为她多少是有些爱他的,即便不爱,最起码也是喜欢的,可是这一次她竟然是这般的心不甘,情不愿。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想错了。 “真的这么委屈?”寒子郁放开了陌白,只是声音少了先前的浑浊,变得清冷了许多。 因为没有力的支撑,所以陌白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顺着墙往下滑,然后瘫软在了地上。 “你说话啊!”看到陌白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寒子郁怒了,一手重重的砸在墙壁上。 这个时候他有些恨自己,恨自己这么犯贱的来找她,而且还做梦的想知道她会不会愿意和他一起过清贫的日子。 现在看来,他真的很傻,很天真。 陌白抬起脸,心里异常纠结,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其实我今天来,只想问你一句话。”虽然心里不甘,但是即便是要判死刑,也得死得瞑目。 “你说。”经过寒子郁这一番折疼,陌白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和他纠缠下去。 寒子郁咬了咬唇,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但还是带着半分期许的问道:“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陌白默,看寒子郁的眼神里闪着复杂的光。 这个问题在她看来,就像是在建空中楼阁。 “我觉得现在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探讨这种问题的程度。”陌白实话实说。 “可是我等不及了。”寒子郁也如实相告。 时间限定·喝茶威胁 此时此刻,他已经被林西源逼到无路可退了。 他不介意和她一起吃苦,从头开始,但是前提是她愿意。 “子郁,我这个问题我现在没法回答你。”陌白看着寒子郁的脸,斟酌了许久才吐出了这句话。 这也是她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叫了他的名字。 她总觉得今晚的寒子郁太反常了,太不真实了。 尽管她不知道他问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她敢肯定,她的答案关系着他的重大抉择。 而她,需要慎重思考。 有些决定,需要给自己选择的机会,也需要给别人反悔的余地,特别是像寒子郁现在这种半醉半醒状态。 虽然没有得到陌白的答案,但是寒子郁却因为这一声称呼而变得格外开心,像在突然间收到了一份意外的惊喜。 她从来没有在任何场合,任何时间喊过他的名字。 寒子郁第一次发现,竟然有人可以把他的名字叫得这么暖心。 “好的,我不逼你,我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给我答案。”寒子郁脸上带着笑,心情立刻变得愉快极了。 寒子郁说完就转过身,摇晃着身体准备向安全出口撞去。 “你喝了酒,就别开车了。”陌白立刻冲上去当了寒子郁的拐杖。 “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对吧。”寒子郁眯着一双好看的眼睛,手自然的搭在陌白的肩上。 侧脸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自然芳香,他就感觉心里安定而舒服。 见这个时候,寒子郁还在想着揩自己的油,陌白便佯装生气道:“如果今天来的人是沈奕阳,我也会一样关心他的。” 只是不会让他抱,让他亲而已。 “你真是一点也不可爱。”寒子郁借着酒劲点上陌白的脑袋,面上自然而然的生出一丝怒意。 “好了,别晃了,我都快被你压得喘不过气了。”感觉寒子郁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越来越大,陌白不得不出声抱怨。 “你要习惯我的重量,要不然以后会很麻烦的。”寒子郁有些不自然的笑着,那笑声里带着几丝荤腥的味道。 “你们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虽然寒子郁说得不明不白,但是陌白早已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 以前,这样的荦段子她也是顺手拈来,只是今天在回答的时候,陌白还是不由自主的脸红了。 将寒子郁安全的送上出租车后,陌白才吸了口气,带着一脸的潮红回了住处。 只是这一夜,她是在失眠中度过的。 “陌白,外面有人找。”第二天上午,上班中,同事传话。 陌白放下手中正干着的活,然后起身向门口走去。 这个时间段来找她的人,会是谁,她在心里嘀咕。 可是当她走到门外,看着正倚在窗口点着烟灰的许鸣飞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你,你来干什么?”陌白的语气中带着火药味。 这是她的本性,对于自己不喜欢或者排斥的人,她从来没有好脸色,哪怕是场面上的活,她也做不到。 “来请你喝个上午茶。”许鸣飞掐灭手里的烟,虽然是邀请,可是语气中却带着霸道的肯定。 陌白向来是个不委屈自己的人,于是推脱道:“本小姐没空。” “既然你没空,那我去找陌然庆了,我想他应该很闲的。”许鸣飞声音里一半玩味一半揶揄,似乎笃定了陌白会妥协一样。 “你还真是卑鄙、无耻加魂淡。”陌白咒骂道,但是步子却是往出门的方向。 许鸣飞跟了上去,脸上是一副痞态,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屑:“我这人向来对人不对事。对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手段。” 陌白黑,然后两人一前一后相继出了办公楼。 坐到许鸣飞的车上,陌白终于还是先开了口:“喝茶就免了吧,有什么话直说。” 打心底,她不想和这个男人有太多的交流和接触。 “我的车可是专门用来泡妞的,像你这种女人坐久了我怕沾了晦气。”许鸣飞说完启动引擎。 t市最好的日式茶楼。 许鸣飞和陌白面对面盘坐在木质的茶坊间,中间摆着茶壶、茶具。 茶壶里正煮着茶,茶水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整个屋子里都是袅袅的水气和浓浓的茶香。 “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既然许鸣飞如此大方,她又何必惺惺作态。 许鸣飞将煮好的茶倒进两个青花瓷杯里,然后给陌白递上一杯:“尝尝。” 陌白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就倒进口中。 “看来你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想当年你喝茶也是挺讲究的。”许鸣飞一边闭着眼睛轻闻着茶香,一边有意无意的讥讽着陌白。 陌白脸上并无半分怒意,反而带着几分轻笑:“这难道不是你喜闻乐见的结果吗?” 如果不是他当年的心狠手辣,她至于沦落到现在的这步田地吗? “当然,只是这还远远不够。”许鸣飞轻抿了一口茶,然后非常享受的在手里轻轻的摆动。 接着阴冷的眸转向陌白:“既然你已经习惯,那就老实的待着,继续过你现在这样的生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陌白不明白。 许鸣飞的目光厌恶的从陌白身上移开,然后又盯着自己手里的茶盏,薄唇轻启:“意思就是,凤凰变成麻雀很容易,但是麻雀想再变成凤凰,那就是个笑话。” “用不着你提醒。”对于许鸣飞的讽刺,陌白心里依然带着怨。 她并不在乎以前的身份,只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既然不用我提醒,那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许鸣飞压抑着自己心底的火气,努力让自己用正常的语气和陌白交流。 陌白一愣,看着许鸣飞问道:“做什么?麻烦你讲清楚。” 她做事没有许鸣飞这样一步三思的作派,更没有办法达到他思维的那种深度。 “子郁,你嫁不起。”许鸣飞一语点破。 “然后呢?”陌白知道,这不是关键。 许鸣飞轻笑,然后继续说道:“想办法让他对你死心。” “凭什么?”虽然昨天晚上的问题,她没有想明白,但不代表着她的感情要听从别人的安排。 许鸣飞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然后重重往桌上一放,继而冷笑道:“凭你父亲陌然庆的性命、你堂哥陌青的前程、还有你最好的朋友孙静肚子里的孩子,够吗?” 也许前面两条在她的预料之中,所以在听到最后一句时,陌白的脸顿时变得煞白。 “你……你把孙静怎么了?”陌白嘴唇打着抖。 “现在正在安心养胎,不过如果你不听话,流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许鸣飞的语气中尽是威胁与恐吓。 往事如歌·昔爱成仇 如果不是孙静当时一时的口误,许鸣飞不会发现这个女人的父亲竟然是残害自己弟弟的凶手。 同时,如果不是孙静,他也不会知道那么多关于陌白和寒子郁的事情。 而对付这样的女人,如果不是他内心仅存的那么一点责任感,他一定会让她活得比现在更难堪。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他还得谢谢陌白。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不会再去和那个叫孙静的女人联系。 更不会知道,她竟然还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他许鸣飞这一生,如果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任何一个女人都别想偷取他许家的血脉。 那天,他差点就把孙静送进了医院,只是想到寒子郁,他终归还是手下留了情。 “许鸣飞,你这样会遭报应的。”陌白怨愤的眸看着许鸣飞阴戾的脸,心里却是千回百转。 想起还躺在沈奕阳别墅里的楚悦,再回忆那天孙静幽怨中带着期盼的目光。 她就恨不得将面前的男人五马分尸。 许鸣飞仰头一笑,笑里面带着几分沧桑,又夹着几许自傲:“报应?如果我许鸣飞会得到报应的话。那你们陌家的人就应该下地狱了。” “你今天在这里颐指气使,不过是仗着你父亲那点地位和背景。你觉得就凭你,有什么资格骂陌家?” “廷飞的事情,是我的错,是我的刁蛮,我的任性。可是我不也付出代价了吗?” “这么多年,你以为我心里没有怨,没有悔吗?” “可是最起码我还知道反省,而你呢?” “如果我陌家的人该下地狱,那像你这种仗势欺人,玩弄权术,侮女杀子的人是不是应当永世不得超生?” 陌白彻底怒了,积压已久的小火苗终滚成了大火球,然后爆发了。 她不在乎许鸣飞怎么对她,但是绝对不允许他侮辱和诅咒自己的父亲。 “啪……”的一声,许鸣飞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具顿时跳了两跳。 许鸣飞两眼含怒,两脸愤红,额头上跳动着青筋,两手由掌握拳,似乎在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冲动与正在冉冉而升的火焰,然后铬着银牙说道:“你再说一遍。” “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断。”看着许鸣飞隐忍得痛苦的脸,陌白反而故意叫嚣。 “我嫌脏了我的手。”然后两束锐利的光打向陌白:“我对你的耐性很有限,我虽然不打女人,但是不代表我不会突然丧心病狂。” “一个连自己的孩子都下得了手的人,难道还不够丧心病狂吗?”陌白一点也不避许鸣飞的锋头。 先前她一直不愿意与许鸣飞正面交锋,所以才避让,但是既然有些事情躲不过,她也就只能直面。(..tw无弹窗广告) 而有些话最好当面说清楚。 “你是耳朵聋了,还是脑子坏了?我刚才的话你没有听明白吗?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会让她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许鸣飞自然认为陌白说的是孙静的事。 陌白惨然一笑,轻哼一声回道:“我是应该感谢你的宅心仁厚,还是表扬你的大度能容呢?” 陌白语气里的讽刺再明显不过,许鸣飞双眼眯成一条线轻问:“你什么意思?” 陌白嘴角划过一道冷笑,然后目光毫不避讳的看着许鸣飞:“意思就是这不是你第一次作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早已经信手拈来了,不是吗?” “你他妈的少在这里信口雌黄。”许鸣飞再一次怒了。 他许鸣飞玩过的女人不少,但是他一向保护措施都做得不错,所以像孙静这种情况那是极少数的。 即便有,也都用钱摆平了,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出手。 如果不是那天孙静在安全用品上做上手脚,他又岂会把自己的种子种在不该种的地里。 所以说,有些女人,是自己一开始就包藏了祸心,打了不应该打的主意。 “信口雌黄?哈哈。”陌白的冷笑顿时变成了大笑,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抽搐扭曲的。 笑完后,陌白立刻严肃了许多,然后盯着许鸣飞问道:“楚悦的事情,许大少爷要怎么解释呢?我可是听说当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亲自杀死的。” 最后一句说完的时候,陌白的眼睛瞪得异常大,从里面折射出来的光似乎都带着仇恨。 听到楚悦两个字的时候,许鸣飞的神情有些恍惚,目光也有些呆滞,像在回忆着什么。 “那个时候她才十几岁的年轻,你不仅害死了她的孩子,还毁了她一辈子,你说,像你这样的人是不是应该遭到报应?”陌白没有去观察许鸣飞情感的变化,依然歇斯底里的泄着愤。 这些话,她一直藏在心里,一直想当着许鸣飞的面问清楚,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 自从上次看到楚悦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沈奕阳家。 因为她害怕,害怕看到那张被时光折碎的脸,害怕回忆起那些已经逝去的美好。 很多时候就是因为想起以前种种的好,然后对比现在的惨不忍睹,才会更伤心,更难过。 “我没有。”许鸣飞两手用力的捶打在桌子上,脸上的表情十分伤心而痛苦。 “没有,那么请你告诉我,是谁糟蹋了她,是谁害死了她的孩子,是谁把她逼疯,然后又弃之不顾?”陌白眼睛含泪,泪中带火,一口气问出了几个问题。 许鸣飞脑袋嗡的一声,然后木然的看着陌白,痴痴的问道:“你说什么,悦儿她疯了?” 陌白看着许鸣飞不正常的反应,没有作声。 “不,不会的。”许鸣飞说完整个人像失了魂的躯壳,然后两手的五指不由自主的揪着自己的短发。 “不会什么?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这六年来会对她的生死不管不问?” “你在和别的女人缠绵悱恻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一个女人为你献出过她最美的年华,青涩的身体?” “你在灯红酒绿中逍遥快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曾经有一个女人为你怀过孕,然后发了疯?” ……陌白大声质问着许鸣飞,句句如针,针针见血。 “你闭嘴。”许鸣飞受不了,冲着陌白就是一声大吼。 “有胆做就没胆承认吗?”陌白没有被许鸣飞的气焰吓到,气势上更胜了一筹。 “不懂就少他妈给我放屁?”许鸣飞眼睛血红,整个人像一只发怒的狮子。 没有人知道,他和楚悦当年发生的一切。 那段年少的风花雪月,又岂是别人能明白的。 他的痛,他的伤,其实,不比任何人少。 事情真相·当我男友 陌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觉得头重脚轻,浑浑噩噩。 许鸣飞的话又一次像恶梦一样,在他的脑海里徘徊、盘旋、挥之不去。 现在的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父亲,更不知道要怎么去选择。 她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怕父亲像许鸣飞说的那样,有一段不干净的历史。 害怕寒子郁放弃微扬,但同时又害怕他放弃。 女人果然是个矛盾的物种。 “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陌然庆看到进门后就两眼呆滞,一脸无神的陌白安慰道。 陌白似没有听到般,将手里的包随手丢到床上,然后颓然的坐了下来。 “来,先喝点水。”陌然庆倒了一杯凉水递给陌白,然后拿个凳子坐到了陌白的对面。 自己的女儿,做父亲的最了解。 经历了六年前的那件事,他发现自己的女儿一夜长大了。 只是她把伤心和难过都藏进了心里,不让任何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但是现在他发现,他的女儿心里有痛,一种难以言表的痛。 “告诉老爸,发生什么事了,也许老爸可以开解开解你。”陌然庆两手拍上膝盖,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轻松而自然。 陌白颤抖着将水递到嘴边,木然的抬脸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睛有些胀痛,心里更是酸苦。 此时此刻的她格外矛盾,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向父亲求证那些真相。 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向自己提起,说明他并不想告诉她。 既然不想告诉,那么就等于他想隐瞒真相。 如果真相真像许鸣飞说的,她的母亲是因为父亲的出轨而心死的,她又将如此面对父亲。 那些话如针一般一根一根扎在陌白身体的每一个穴位,痛得麻木。 陌然庆自然看出了陌白的犹豫和她眼睛里的闪动的复杂与矛盾,知道她在作着强烈的思想斗争。.tw[棉花糖小说网] 而且那些困扰着他的事情,一定和自己有关系,因为今天她看他的眼神太异样了。 “丫头,你有什么话想对老爸说就直接说,不用这么委屈自己。” “如果这个世界上,连对自己的父亲说话都这么难,那你一定会活得很累。” “老爸现在只剩下你了,只要能让你开心,什么话,老爸都能扛得住。” 陌然庆说得虽然平心静气,但是语气中却充满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爱。 也许是陌然庆的真诚融化了陌白内心的坚壳,在经过了片刻的斟酌之后,她终于决定向陌然庆把事情问清楚。 “爸,我想知道妈究竟是怎么死的?” 陌白两眼清明的看着陌然庆,最后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她觉得这样做真的很自私、很不孝。 然而,听到陌白的询问,陌然庆并没有表现出陌白意料之中的惊慌失措,只是有些忧郁,有些无奈,似乎还有种淡淡的伤感。 “你一定是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吧。”陌然庆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瞭望着外面已经有些萧瑟的景致。 他的女儿一向以他为天,关于妻子的死,他告诉她是绝症,她从来没有怀疑。 可是现在她却来质问,只能说明一点,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而这些话,他不用问也能猜得出来。 “听到什么并不重要,我只想知道真相。 看着父亲已经半弯的脊背,那样的孤独,那样的落寞。陌白感觉自己的有些残忍。 但是如果得不到事情的真相,她会带着对父亲的疑虑过一辈子,这对父亲不公平,对死去的母亲亦不公平。 陌然庆没有作声,只静静的看着远处的风景,良久之后,才颤抖着手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然后默默的点然,接着深吸了一口。 陌白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会抽烟,更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只是这个时候,她没有去阻止。 ”我和你母亲,还有你陆伯母,也就是许市长的爱人是同一个学校的。“终于在一支烟过后,陌然庆才缓缓的开口。 ”我和你陆伯母比你母亲高两届,当年我们志趣相投,惺惺相惜,很多人都说我们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只是我们没有擦出爱的火花。“ ”后来我和你母亲恋爱,你陆伯母经过家里人介绍,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小科员,也就是现在的许市长。“ ”然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直到我和你母亲结婚的第三年,我决定到f市创业,才又遇上了她。“ ”虽然多年未见,但是我们的默契却依然在,所以聊着聊着就聊开了。“ ”她告诉我,她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他的丈夫在他父亲的帮助下,官路平步青云。“ ”然后她的父亲退下来后,他就越来越不受控制,接着本性暴露,出轨了。“ ”我同情她的遭遇,所以经常开导她。加上我创业的路并不那么顺利,她便利用父亲手里的人脉帮我开了一些路。“ ”所以陌氏很快在她的帮忙下成为了f市的大企业。“ ”为了打理陌氏,渐渐的我开始忽略了你的母亲。“ ”由于我和你陆伯母走得太过频繁,又因为当年我和你陆伯母在学校里的传闻,所以你母亲便开始怀疑我对她不忠。“ ”为了打消她的疑惑,那段时间,我在公司给她安排了职位,晚上按时回家。“ ”甚至连和陆伯母亲见面我都带着她,直到她怀上了你。“ ”说来也巧,你母亲怀上你的时候,你陆伯母正好也有了廷飞。“ ”因为预产期差不多,所以你和廷飞是在同一家医院出生的。“ ”这也成就了你们之间的缘份,可是也是这样,也让我和你陆伯母越来越有接触的机会。“ ”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你母亲的开始怀疑。“ ”那段时间,我很崩溃。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母亲放心,于是我就找到你陆伯母,希望她和你母亲好好谈谈。“ ”然而事情却在那天出了意外,本来你陆伯母也答应了的,可是我们刚谈完,我就有些头晕,然后就睡过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从那天以后,你母亲就开始郁郁寡欢,任凭我解释什么都没用。“ ”只有对着你的时候,她才会露出些许笑容。“ ”你母亲是个高傲的人,所以直到死,她都不肯原谅我。“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说完故事,陌然庆激烈的咳起来,面色有些惨白。 虽然陌然庆讲述得很平静,但是陌白的心却随着这个故事不断的在翻滚,像被巨大的浪潮打了一个浪头,又来一个浪头。 ”你有问过陆伯母,那天是怎么回事吗?“陌白感觉那并不是个意外,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 陌然庆摇摇头道:”没有,但是我们都心知肚明。“ 有些话,不能说,有些话,说了也没有用,所以不如不说。 ”爸,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陌白心里泛着酸,眼睛含着泪,站起身重重把头抵在陌然庆的胸前。 虽然父亲有对不起母亲的地方,但是他并没有背叛,关于他和陆伯母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那已经不再重要。 陌然庆带茧的手抚上陌白的发,淡然笑道:”傻孩子,和自己的父亲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再说,真要说对不起,那也是我说,是我对不起你的母亲,也对不起你,爸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不,爸,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陌白说着泪水再一次落下。 陌然庆仰着脸,幸福的笑着,心里满足的同时,也带着一份担忧。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他还有多少时间陪着自己的女儿。 ”傻姑娘,爸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那你也得做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女儿,早点给爹找个女婿吧。“如果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女儿找到幸福,那么他便没有遗憾了。 陌白身体一颤,僵在陌然庆的怀里一动没动。 对于陌然庆来说,寒子郁应该是最好的女婿吧。 可是她却做不到天底下最好的女儿,因为她没有办法毁了他的一生啊。 ”怎么了?“陌然庆感觉到了陌白异常,于是将她的脑袋扶起来,担忧的问道。 陌白咬着唇,眼睛里的泪水却依然在滚动:”爸,我怕。“ ”有爸在,怕什么。“陌然庆五指抹开陌白脸上的泪,一如小时候一样温柔宠溺。 陌白踌躇的看着陌然庆,然后才缓声问道:”爸,如果你很爱一个人,但是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他就会失去他拥有的一切,你还会爱他吗?“ 陌然庆想了一会,才回答道:”那得问你有没有信心和勇气让他觉得他失去这一切是值得的。“ 陌白低下眉头,然后摇摇头:”我做不到。“ 现在,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心爱寒子郁,即便爱,爱他又有几分。 而且,她的心里还有许廷飞,还有那段放不下的记忆。 ”我还是会爱他,只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幸福,快乐,如果你没有办法做到,那么就让别人来做。“陌然庆扶着陌白的肩头,说得十分郑重。 陌白点点头:”我知道怎么做了。“ 夜静,风轻,天凉。 陌白拨通了沈奕阳的电话:”学长,你可以当我男朋友吗?“” 玫瑰花缘·定婚钻戒 第二天,陌白去到公司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都沸腾了。 因为陌白桌子上都被红色的玫瑰给占据了,鲜红的花瓣如夏日的骄阳,美得璀璨夺目。 “小陌陌,赶紧从实招来,你和云阳是什么时候勾搭到一块的?”调侃的声音。 “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某个独孤寂寞的晚上,他们用‘陌陌’摇到一起的。”别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 “你还在为找不到朋友而苦恼吗,你还在因为自己没有对象而忧愁吗” “‘陌陌’专业的聊天工具,一流的服务体验,‘陌陌’,你值得拥有。” “还在等什么,赶紧拿起手机下载吧!” …… 屋里的男女老少一时间哄成一团,大家围绕着陌白和陌上云阳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做了详细的猜想。 有的甚至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有乱伦关系,最后在陌白高喊陌上云阳姓沈时,这无厘头的yy才终止。 桌子上的花,很漂亮,但是陌白却莫名的感到心里堵得慌。 昨天她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给沈奕阳打了那通电话。 因为她明白,要让寒子郁在最快的时间死心,唯一的办法就是制造一个情敌。 而这个情敌,必须在各方面都能和他一较高下。 所以唯有沈奕阳。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打完那个电话以后,她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整个人开始浮躁不安。[..tw超多好看小说] 陌白叹了口气,然后不经意的目光看向沈奕阳的座位,发现他不在。 由于沈奕阳并非正式员工,所以他的出入很自由。 也许是因为不用去正面自己这个刚刚确立的男友,所以陌白才稍微松了口气。 然而面对着这么多的玫瑰花,陌白却怎么都难以静下心来, 因此,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当陌白准备下班回去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沈奕阳发的信息。 “我在楼下等你。” 很简单的六个字,但是陌白的心却不由自主的有些不安。 先前和沈奕阳以同事的身份相处,她能够借力打力,把他的各种攻势非常友好的化解。 可是现在,他们的身份变了,她又该如何去适应这个身份呢? 心里尽管很矛盾,但是有些事情总得去面对。 下楼,看到沈奕阳夕阳的余晖下笔挺的蓝色西服,还有那脸上温柔如水的笑,陌白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步子在打抖,心在狂跳。 “今天的花,喜欢吗?”在陌白距他还有几步远的时候,沈奕阳非常自然迈了到她的跟前。 陌白低下头,有些腼腆的点点头,两手的五指交叉在一起,两个大拇指互相搓动着。 “你很紧张?”沈奕阳是个老手,陌白的表现又非常的明显,所以想看不出来都难。 陌白从来都是个实在的人,也不喜欢矫情,所以点头默认。 “慢慢就习惯了,来,先上车,带你去吃饭。”沈奕阳说着为陌白拉开了副驾的门。 不得不说沈奕阳是个优雅而绅士的男人,从陌白上车到吃饭的地方,他的言行举止无一不在告诉陌白,他对她的重视。 自从上次西餐没有能吃出他想要的效果,于是这一次沈奕阳果断选了中餐。 就餐地点是一家古典韵味非常浓郁的老字号店,装潢看上去并不华丽,但是那全部用上好的楠木打造的内墙、窗户、桌椅却足矣体现了它内敛的奢华。 “别看这个店不大,但是做出来的菜却是极好的,”沈奕阳一边帮陌白拖好凳子,一边介绍。 “怎么个好法?”为了不让沈奕阳像上次一样难堪,陌白只得让自己暂时屏蔽和寒子郁有关的所有消息。 沈奕阳坐到陌白对面的位置上,然后给陌白倒了杯茶:“这个店没有菜谱。” “没有菜谱?”陌白很惊讶,然后怔怔的看着沈奕阳,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奕阳阳一边给自己倒着茶,一边解释:“只要你想吃的菜,说得上名字,这个店里的厨师都能帮你做出来,只要你把要求说全,他就能做到保证合你的味口。” “真的?”陌白喝了口茶,但是眼睛里却透着不信任。 且不说做一个菜要的食材,光是口味就有千万种变化。 所以,陌白直觉这不可能,不过也正是因为心里的怀疑,让她对这个店开始有了些好奇。 当然,她并不知道能进这个店的顾客都是有头有脸,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这一顿饭做下来,光成本就比其他高档酒店要高出几倍。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沈奕阳喝着茶,非常满意陌白此刻的表现。 陌白也不客气,叫来服务员点了几个小时候经常吃,现在却不常见的菜。 看到服务员走时看她的眼神,她忍不住乐了。 不是她故意刁难,只是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不用白不用。 然而等到后面上来的菜时,陌白才不由衷的佩服。 “味道果然不错,和我小时候吃的味道差不多,很有童年的感觉。”陌白咋巴着嘴,一副吃货的样子。 “嗯,确实很好吃,不过我小时候就没你这样的福气。”沈奕阳也跟着附合。 “那都是因为有廷飞在,要不然……”陌白说着,就觉得胸口疼,然后筷子停了下来。 沈奕阳顿时也没了味口,但还是安慰道:“行了,别想了,都过去了,以后有我。” 陌白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然后冲着沈奕阳一笑,继续吃起来。 “今天的菜真的很吃,谢谢你。”饭毕,看着桌上换上的甜点,陌白摸了摸自己略鼓的肚皮说道。 “你是我女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用不着那么客气。”沈奕阳说着伸手将陌白的两手拉起。 陌白条件反射性的抽出自己的手,对沈奕阳这样的亲昵,她还是很不习惯的。 “抱歉,我觉得太快了。”陌白不自然的挽起自己垂在耳侧的发,然后解释。 “没关系,是我性子太急。”沈奕阳脸上带着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回来的路上,两人没有再多说话,只是陌白能感觉到沈奕阳似乎一直想对她说什么。 “白,等一下。”车子停稳,陌白已然下车,正要往住处走去,沈奕阳立刻从窗口伸出脑袋叫住了她。 然后自己推门下车,追到陌白跟前,然后二话没说执起她的手,接着一颗在路灯下闪着异样银光的钻戒缓缓的推入了她的中指。 “你这是什么意思?”陌白想要把戒指摘下,一来是觉得这东西太贵重,二是因为她认为他们还没有发展到这种程度。 陌白的动作并没有得到实施,就被沈奕阳拦下:“这是订婚戒指,我知道你不喜欢大排扬,所以就以这样简单的形式吧。” 耳边传来温暖而灼热的气体,陌白抬眸看着沈奕阳眼睛里的真诚,不忍拒绝。 “好了,时间不早了,上去吧,明天早上我来接你。”说完就在陌白的额上轻轻亲了一口。 陌白目送着沈奕阳的车子绝尖而去,可是当她转过身准备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寒子郁黑着一张脸,站在自己面前…… 十动然拒·指定人选 如果这个时候陌白还没有明白沈奕阳举动的意图,那就太不懂眼了。 但是又不得不说,这样的结果为她解决了很多问题。 凭着她对寒子郁这些时间的了解,她敢肯定,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肯定不会相信她的言语论据。 只是为什么,感觉到他气场里的阴冷,她就毛骨悚然,甚至心底似乎有一处缺口在慢慢的溃堤。 “你怎么来了?”陌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自然,两手反交在背后扣着包,然后三两步跳到寒子郁跟前。 “是啊,我不该来的。”寒子郁冷笑,笑得比这初秋的夜晚还要凄凉而哀伤 寒子郁眼睛里含着火,脸上是一片随寒,身上带上一股萧冷的杀气。 本来是想明天再来找她的,可是想到还要再等一天,他就辗转难眠。 于是就驾着车子一路开到了这里。 只是,她却让他在这里等了她一个晚上。 而且还看了一场好戏。 他不知道,如果错过了今晚,会不会冲动之下做出人生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陌白低下着,看着路灯下自己被拉长的影子,然后缓缓的说道:“那就早点回去,晚安。” 侧身,挪步,向寒子郁身后的住处走去。 可是还没走几步,手腕处就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道,然后身体也被带回了原地。 “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寒子郁终究还是没能控制内心的火气。 虽然刚才沈奕阳的动作和表情都很自然,但是他依然不肯承认那样的事实。 而且时间太快了,快到他都怀疑地球的自转。 所以他需要陌白给他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 即便是要他死心,那也得死得瞑目。 “就今天。”陌白抬头,目光毫不避讳的看着寒子郁。 既然决定要骗一个人,那么就得骗得圆润,而她不想自己太累,于是说了真话。 因为一个假话说下来,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填,而说真话却连这句话都不用去记。 “你撒谎,前天都没有告诉我。”想起前天晚上他还在这里吻了她,他就毫不客气的反驳。 “你都说了是前天,两天,四十八个小时,可是发生很多事,不是吗?”陌白忍着心里的痛,强逼着自己说出这些绝情的话。 “我不信,你骗我。”寒子郁抓着陌白的手举高,另一只绕过她的腰,将她紧紧地困在自己的怀里。 陌白没有反抗,任由寒子郁抓着,搂着,然后挑挑眉道:“你是识货的人,我手上的钻戒是真是假,你一眼就看得出来。” 对付像寒子郁这样的人,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要一句话就足够。 寒子郁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陌白的眼睛,那掌心的钻戒铬着他的皮肤,坚硬冰凉,却更像一块烙铁,烫伤了他的心。 他一直觉得戒指是一个神圣的东西,所以那天她的生日,他选择了手链。 他本来想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拿着世界上最漂亮的钻戒向她求婚。 可是他来不及做的事情,却让另一个男人先做了。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对不对?”半晌之后,寒子郁终于甩开陌白的手,推开她的身体咆哮道。 可是陌白却并没有因为寒子郁的抓狂而改变主意,反而加了一剂猛料:“我会和他结婚。” “为什么?”寒子郁的声音大得可以穿透这秋夜里的空气,分贝拔高了一个层次。 陌白转脸看着远处那一抹漆黑,然后讪讪道:“因为他能给我更好的生活。” “难道我不能吗?”寒子郁自觉不会比沈奕阳差,所以他不甘心。 “你当然不能。”陌白回答得非常迅速,然后补充道:“你那天问我,如果你什么都没有了我会不会和你在一起,我的答案是不会。” 寒子郁眼睛里闪着点点星光,身体软了下来,声音也低沉了许多:“我一直以为你和别的女孩不一样,不是一个物质的人。” “那只是表象而已,我想你也知道,以前我也是锦衣玉食过来的,所以我没法继续过现在这样的生活。” “我之前不排斥你,那都是因为你的地位,所以故意吸引你的。” “我不是一个能和你一起吃苦的人,所以抱歉。” 陌白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尽量表现得拜金、物质。 “不,不对,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你不是这样的人。”寒子郁摇头看着陌白,眼睛里闪着疑惑。 “你要相信,没有女人是不爱钱的。”陌白说完扬起左手然后补充:“没有女人能抵抗得了钻石的诱惑,我不是圣人,我也爱钱。” “沈奕阳追了你那么多年,为什么到现在才接受他?你这明显就是做给我看的。”寒子郁依然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直觉。 陌白淡然一笑,然后解释:“没听过一句话吗?得不到的东西才会让人更懂得珍惜,如果太容易到手了,他还会觉得珍贵吗?” “你不是说他伤害过你的好朋友吗?”寒子郁想起那天陌白的话,他可以肯定那天那绝对不是假话。 陌白轻叹一声,薄唇轻动:“那是一个误会,伤害我朋友的不是他,而是你最好的朋友许鸣飞。顺便再加一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和许鸣飞是宿敌,而你和他的关系匪浅,所以我们绝对没有可能。” “你真的是这么看我的?还是说你从来就没有对我产生过一点感情?”寒子郁嘴角带着苦笑,脸上尽是无奈:“如果真的这样,那你为什么不排斥我的亲吻?” “你想太多了,一个女人放长线掉大鱼,总得拿出点诱饵,不是吗?”陌白向寒子郁抛去一个求证的眼神,然后摆摆手道:“回家洗洗睡吧,寒总” 陌白说完,仰着45度的脸,快步闪入公寓的大门。 在进门的那一瞬间,她左手扶着胸口,泪水跟着毫不留情的顺着脸就淌了下来。 这么多年来,她拒绝了无数个男人,可是却没有一次这么伤心。 也是在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她爱上了这个叫寒子郁的男人。 因为她知道,只有爱的感觉才会这么痛,这么让人难受。 这一晚,她彻夜难眠。 然而,第二天,当她顶着两个熊猫眼去上班的时候,却接到了一个更加晴天霹雳的消息。 “陌白,这次微扬总裁寒子郁和省军区参谋长宋佳玉的订婚典礼就由你跟踪报道了。”主编下达的命令。 “你……你说什么,订婚典礼?”陌白一个踉跄,刚接满水的杯子差点从指间脱落。 昨天还信誓旦旦向自己求爱的男人,今天就要和别人订婚了,真是匪夷所思。 “嗯,怎么,你不知道?你不是和寒总关系挺好的吗?这事他都没告诉你?”主编语气里有些玩味。 “哦,可能他太忙,还没通知我吧。”陌白搪塞,她和寒子郁的关系并没有公开,所以这个时候只能爬着梯子下了。 主编见陌白神色不对,于是便打住了话题,只是强调道:“婚礼订在下周一,你是微扬那边指定的人选,所以非去不可。” 戒指风波·不期而遇 陌白何尝不知道寒子郁这样安排的用意,只是她既然决定要这么走下去,那就不会再给他机会。 从主编那回来,迎面看到沈奕阳,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帅帅的站在办公室的门口。 他今天的笑很亲切,很温柔,而且还有着一股由内到外的自然范。 “这位先生,这里不是摄影棚,你走错地了。”陌白调笑着走到沈奕阳的身边。 “我不是来照相的,我是来看美女的。”沈奕阳弯着嘴角,笑意更浓。 想起这些日子的发生的事,陌白发现自己好久没有毒舌了,看来得温习一下,于是就拿沈奕阳当临时练手。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老实说,你是来看帅哥的吧!”陌白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左手的食指抬起,指着办公室里的某男。 沈奕阳根本不吃陌白这套,他顺手将陌白的手抓在掌心,然后眨巴着眼睛说道:“我是来看你的!” “很遗憾,我不喜欢男的。”陌白想甩开沈奕阳的手,可是却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沈奕阳见招拆招,对着陌白抛去一个媚眼:“那我们搅基吧!” “喂,你也太入戏了吧!”陌白顿时觉得没了兴致,败下阵来。 其实是心里依然觉得空,觉得不自在,一想起主编给的任务就犯晕。 自己爱的人订婚,她还得去跟踪报道,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原本她还想调侃一下沈奕阳,让自己的心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她办不到,寒子郁三个字一直在她的脑袋里盘旋,搅得她感觉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沈奕阳依然甜蜜的笑着,只是将陌白的手放下来的时候神色有瞬间的阴沉。 “白,昨天晚上我给你的戒指呢?”他昨天明明记得戴在左手上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特意瞄了陌白的右手,怕是自己记错了。 陌白脸上有些不自然,然后将脸转向一边,没有说话。 “你反悔了?”沈奕阳两眼瞪大紧张的问。 昨天他是看到寒子郁的车感觉到他一定在附近,所以才临时上演了那场戏。 原本他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再给她的。 他以为昨晚过后,她和寒子郁之间就再无可能,然而今天她却给了他这么大一份“惊喜”。 陌白摇头,一双眼睛笼上淡淡的忧愁:“怎么可能?” “那戒指哪去了?”沈奕阳逼问。 他不在乎戒指的贵重,在乎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那是一种标识,标识着她是属于他沈奕阳的。 也标识着在这场双龙夺凤的戏码里,他赢了寒子郁。 “反正没有丢,你不用担心。”陌白有些不高兴,丢下那句话,就要回自己的座位。 “我不是那个意思。”沈奕阳说着,将陌白拉到了楼道里,然后才解释道:“白,你既然已经答应做我的女朋友,那就不应该拒绝我送给你的东西。” “可是我们真的还没有到那个程度。”陌白反驳,其实她自己心里明白,她只是还不想认可他。 “白,既然你接受我做你的男朋友,那么就请把你的心清空。我要的是全部的你。” 陌白的心思也正是沈奕阳所担心的,他以前从来不怕任何情敌,可是寒子郁的出现却打乱了他追陌白的计划。 而且很显然,陌白对寒子郁动了情,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自己取代寒子郁在她心中的位置。 “你想多了。”陌白不想解释,也无从解释。因为沈奕阳的话戳中了她内心深处的真实念想。 沈奕阳显然不接受陌白这样子的言论,苦涩的笑道:“白,如果你还没有真心接受我,那么我还可以继续等。” 情场上的老手,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以退为进。 果然,在听到这句话后,陌白定了定神,然后回道:“我不会反悔。” “那究竟是为什么?”沈奕阳拉起陌白的手,将她的十指温柔的包进自己的掌心,十分动情的问道。 “尺寸大了,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怕不小心弄丢了就放起来了。”陌白说完撇过脸,躲开沈奕阳眼里的温度。 虽然她心里还没有放下寒子郁,但是戒指也确实并不称她的手。所以为了方便,她才摘下来的。 只是她没想到沈奕阳会用这件事情来逼她。 而在听到这个答案后,沈奕阳立刻道歉:“是我的失误。” 然后细细把玩着陌白的纤手道:“既然不合适,那我再买一个就是了。” “不用了,没那个必要。”陌白边说边抽出自己的手。 虽然沈奕阳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但这毕竟是公司,人来人往,而且她内心对沈奕阳的亲昵似有排斥。 沈奕阳在这件事情上可畏是不依不饶,立刻反驳道:“那不行,这枚戒指是我烙在你身上的标志,所以必须得买。” “那以后再说吧。”陌白于是采用拖延政策。 “不行,现在就去,我带你亲自去选。”沈奕阳毫不客气的将陌白的计划打了个粉碎。 “我还上着班呢。”陌白抱怨,说完就要往办公室里去。 可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沈奕阳扣住了腰:“我会替你请假的。” 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陌白只得妥协。 只是闻着沈奕阳身上与寒子郁截然不同的味道,她还是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先放开我,这样我不太舒服。”终于还是开了口。 沈奕阳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为了不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只得遵从命令。 两人于是并行出了大楼…… t市最大的珠宝大厦。 沈奕阳带着陌白直接上了9楼的vip服务专柜区。 看着玻璃柜里,白炽灯下闪闪发亮的钻石,陌白不由得眼睛泛花发直。 如果以前有人和她说,女人都是爱钻石的,她一定会投反对票,但是此时此刻,她发现其实自己确实也有物质的一面。 那样精细的做工,那样多面的切割技术,让人不由得赞叹和渴望。 “您好,沈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业务员礼貌的声音。 “我想给我女朋友买一个独一无二的定婚钻戒,请问你有没有可以推荐的?”沈奕阳看了看正用眼睛四处飞射的陌白说道。 “您好,沈先生,这里面都是这一季的最新款。”服务员拿出一本册子,然后逐一向两人介绍。 陌白一直没有作声,只是在业务员讲解完以后,她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其中的一款戒指上。 那个戒指款式很简单,只是那颗钻石的形状是百合花,这让她由得想起寒子郁送她的那根项链。 “喜欢?”沈奕阳见陌白看了很久,才小声询问道。 陌白条件反射性的点点头。 “麻烦把这款戒指拿出来给我看看。”沈奕阳指着陌白看着的那款戒指说道。 然而沈奕阳第二次将钻戒推入陌白的中指,还来不及赞扬时,一个声音突然想了起来:“她手上的那款戒指,我买了。” 讨价还价·陌白被打 这么熟悉的声音,除了寒子郁,没有第二人。 感觉到他的磁场渐渐靠近,陌白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寒总可听说过君子不夺人所爱。”沈奕阳将陌白戴着戒指的手握在掌心,转身向正款款走来的寒子郁投去挑衅的目光,只是声音里保持着应有的礼貌。 寒子郁看着陌白被握紧的五指,眼睛里闪着不易觉察的愤怒。 但理智控制着他的言行,但见他迅速的隐藏着自己内心的波涛起伏。 嘴角轻挑,冷笑道:“我只听说过先下手为强。” “那很抱歉,戒指已经戴在我女朋友手上了,而且尺寸刚刚好。”沈奕阳说着故意轻捏着陌白的手,以示拥有权。 “那我更抱歉,这枚戒指是我的。”寒子郁毫不客气的走到柜台前,然后轻敲着玻璃柜。 沈奕阳轻嗤一声,依然礼貌交涉道:“寒总今天是没戴眼镜,还是记性不好呢?我们可是比你先来一步。” 君子动口不动手,聪明人的交流,自然是谁最沉得住气,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我视力一直是2。0,而且我自小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不过有件小事沈公子可能不知道,这家珠宝店是微扬旗下的产业。” “而且因为微扬总裁今天到此考察,所以临时决定暂停营业。” “需要说明一下她手里的戒指是今年的新款,而且全世界有且只有这一枚。” “还有,这枚戒指内环有一个编号,号码是我最爱人的生日。” “当然最需一提的是,这枚戒指的造型还是我本人亲自设计的,所以我想问问,它算不算我的?” 寒子郁说完,双眉一挑,明眸扫过沈奕阳和陌白相牵的手,然后目光直视着沈奕阳的眼睛,不带一丝的温度。 沈奕阳被在这眼神盯得心惊肉跳,他从来以为寒子郁不过一介奸商,却未曾发现他竟然有这样的洞察力和敏锐度。 而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他竟然没有查清这家店的主人是谁,导致自己做了件这么掉格的事情。 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寒子郁对抗,他显然输了阵势,所以这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强人所难了?”陌白说着就准备将戒指摘下。 寒子郁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只差没有点出她的名字来。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就只能避重就轻,让事情赶紧过去。 两个男人为她大打出手,并不是她喜闻乐见的事情。 可是却被沈奕阳阻止,他将陌白的手牢牢的抓在掌心,然后坦然的问向寒子郁:“这枚钻戒我女朋友很喜欢,所以还望寒总割爱,寒总开个价,只要在我接受的范围,我一定不还口。(..tw棉花糖小说网)” 即使退也是退得漂亮,沈奕阳于是使出了自己行走江湖多年的绝活。 他知道寒子郁一定不肯卖,当然即使肯,陌白也不会同意买。 若是陌白同意了,那么这辈子她就注定会是他沈奕阳的人。 所以不管结果如何,他都算是赢了。 “你知道的,我是个商人,商人自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寒子郁说着绕着陌白和沈奕阳走了一圈。 “既然如此,那寒总,还等什么,开价吧。”沈奕阳的语气大义凛然,似乎做好了被宰一刀的准备。 寒子郁笑笑,然后补充道:“我刚才的话还有一半没有说话,我还是个成功的商人,所以我不缺钱。” “那寒总,要怎样才能把戒指卖给我?”沈奕阳不明白寒子郁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只是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他和不少厉害的商人打过交道,但寒子郁是第一个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人。 “为什么要卖给你?”寒子郁鼻子一扬,表现得非常不屑。 对于寒子郁的这种鄙夷,沈奕阳觉得心里特别憋屈。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依然好性子的解释:“因为我女朋友喜欢。” “既然你女朋友喜欢,那我就卖给她就好了。”寒子郁说完,毫不客气的看着陌白。 这一句话让沈奕阳心里的打算落了空。 看着眼前在灯光下晶莹透亮,几十个面同时折射着光线的戒指,陌白心里一个咯噔。 这样的戒指,怕是她这辈子都买不起吧。 于是她很识实务的回道:“我这人从来都很有自知之明,只做自己能力之内的事情。” 然后脱开沈奕阳的手,开始摘戒指:“所以这戒指既然我现在买不起,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你不用摘了,戒指是我根据你手指的尺寸做的,而且采用戒身采用的是一种特殊的金属材料制成,没有专门的液体,这颗戒指是拿不下来的。”见陌白摘了许久,他才说出这实话。 这颗戒指确实是非卖品,本来是他为她准备的婚戒,顺便放在柜台试试效果。 只是没想到无巧不成书,碰到了今天这样的意外。 而他又好巧不巧的被要求带着陪宋佳玉来挑选订婚戒指。 于是就这么碰上了。 如果说他和陌白没有缘,他到死都不信。 听到这样的话,陌白也不再挣扎,只是定定的看着寒子郁,然后伸出手:“把东西给我。” “很抱歉,还得过些日子才能从美国送过来。”寒子郁两手交在胸前,表现得十分无赖。 “你到底想怎样?”陌白微怒,牙齿铬的老响,清眸闪着火光盯着寒子郁。 寒子郁依然是一副慵懒而无所谓的表情,然后两手一摊:“反正我现在是没有办法把它拿下来。” 陌白继续怒,虽然此时沈奕阳没有再说话,但是她能够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现的怨气。 “当然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寒子郁立刻卖了个关,这架式俨然一副十足的奸商样。 “说。”陌白感觉手指被戒指包围的那一圈烙得厉害,语气似乎也被火烧了一般,带着嚣张的气焰。 “要么把这戒指买下,要么就再等等,当然等的时间就不好说了。”寒子郁说完便低下头玩着自己手指甲,故意表现得无所谓的样子。 “多少钱?”陌白深吸了口气,明知道这背后是陷阱,她还是决定闭上眼睛往下跳。 “戒指的后面有价格,你伸出手来,我指给你看。”寒子郁表现得十分自然。 陌白犹豫的了一下,然后才缓缓的将戴着戒指的手指了出去。 寒子郁嘲讽了看了沈奕阳一眼,然后拉过陌白的手,执起,用起,然后府下脸,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吻。 可是多余的话还没有再说,一阵突来的风过,然后“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稳稳的落在了陌白的脸上:“贱人……” 回一耳光·特殊要求 虽然宋佳玉突然的闯入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但陌白反手的速度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啪……”一个耳光稳稳的落在宋佳玉的脸上。 “你竟然敢打我?”宋佳玉火了,于是整个人都往陌白身上扑,那伸出的双爪带着强劲的力道向陌白脸上抓去。 “宋小姐,麻烦你注意自己的形象。”沈奕阳迅速的抓住了宋佳玉的一只手。 而同时她的另外一只手也被寒子郁扣在了手心。 “就你这副样子,我想周一的订婚礼还是取消吧,我寒家丢不起这人。”寒子郁说完将宋佳玉的手一甩。 由于沈奕阳也同时放手,所以宋佳玉由于身体的惯性在原地打了个趔趄。 陌白一手捂着脸,一边看着眼前的戏。 其实刚才那一巴掌,只是她的条件反射,也是她向来的习惯。 初中的时候,老师问,如果别人打了你左脸,你会怎么办? 陌白当时的回答就是,毫不留情的削他的左脸。 所以从来,她都不会乖乖的把右脸伸出去。 大小姐的脾气岂能这么屈服,好在经过寒子郁的训斥之后,宋佳玉的情绪稳住了一些。 原本的怒火顿时转化成了上等的哭功,宋佳玉上前就扯住寒子郁的袖口,梨花带雨的说道:“子郁,你……你是我的未婚夫,你……你怎么能亲别的女人呢?” 宋佳玉被寒子郁丢在项链专柜,所以并不清楚这边发生的事情。 她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是那亲吻的一幕。 嫉妒如火,在女人的心里就这么疯狂的生长,所以她毫不客气的给了陌白一巴掌。 若是她知道陌白手上的戒指是寒子郁一吻相送,怕是砍下陌白手指头的冲动都有。 寒子郁掰开宋佳玉的手,冷言道:“未婚夫?你觉得就凭你这副德性,有资格成为我的妻子?” “子郁,你,你别生气,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宋佳玉眼中含泪,委屈得可怜。 要知道,为了能嫁给寒子郁,她等了整整五年。 而且这一次,要不是林西源的施压,怕是她这辈子也休想。 所以她明白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于是她选择了忍让。 寒子郁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陌白和她指间的戒指,完全不理会宋佳玉的抽泣。 “子郁,你说过今天陪我来挑首饰的。”宋佳玉再次缠上寒子郁的手臂,撒娇的嚷嚷道。 寒子郁很不耐烦的再次将自己的手抽出,然后冷冷的回道:“你自己喜欢什么自己去挑。” “可是……”宋佳玉扭捏着,想拉寒子郁离开,又怕触到他的逆鳞,于是在说完两个字后止住了嘴。 听到宋佳玉的话,陌白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坚持自己的选择。 于是避开寒子郁投来的目光,拉起沈奕阳的手说道:“寒总,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等一下。[..tw超多好看小说]”寒子郁还没有开口,宋佳玉先接了话。 说完宋佳玉快步走到了陌白的面前,脸上没有表情,眼睛里却隐含着恨。 而随着宋佳玉的靠近,陌白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也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子郁,我要她手上这枚戒指。”宋佳玉的步子在距离陌白一步之远时停下,然后指着陌白正挽在沈奕阳胳膊上的手说道。 陌白的五指不由得动了动,眼睛不由得看向寒子郁。 此时此刻,她也很想知道,在这个时候,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是乖乖的把药水拿出来,还是拒绝? “你确定?”寒子郁也走动了两步,面上带上几丝玩味。 宋佳玉点点头,眼睛直视着陌白的无名指。 她是识货之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那枚戒指的价格。 “你是要她手上那颗呢,还是重新再定制一颗?”寒子郁这时候俨然一副销售的作派。 宋佳玉十分坚定的指着陌白手上的戒指回道:“她手上那颗。” 她才不想和别人撞戒,特别是这种和自己身份地位不在一个档次的人。 寒子郁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一手环着胸,一手托着下巴说道:“这颗戒指已经是她的了,你可以求她把戒指卖给你。” “十倍的价格,把这枚戒指摘下来给我。”。想她求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宋佳玉气势凌人,看陌白的眼神里带着十足的鄙夷 “不过我得提醒你,戒指定义很神圣,二手的戒指在我看来就等于二婚,二婚的女人,可以等我结婚以后,有机会离婚,再考虑吧!”陌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寒子郁就抢了先。 宋佳玉眼睛里擒着泪,小拳头握得老紧,过了许久才终于转过身,像只小绵羊般站在寒子郁的身边:“那……还是重新给我做一颗吧。” 宋佳玉虽然退而求其次,可是寒子郁依然没打算满足她。 “可以,不过这样的话,周一的订婚仪式就改到下个月吧,这颗戒指的制作周期比较长。” 寒子郁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所以宋佳玉在几经考量之下决定放弃:“那我们还是挑其他的吧!” 现在她连周一都觉得太长,更别说下个月。 然后也不顾寒子郁的反抗,拉着他就往柜台走去。 而陌白和沈奕阳也趁着这个空档离开。 “放心,我会把它摘下来的。”陌白看着档风玻璃前的路面,平心静气的说道。 从珠宝大楼里出来后,沈奕阳就黑着脸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知道,他还在为戒指的事情生气。 当然她也理解,但凡有一点占有欲的男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生气。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一向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沈奕阳。 沈奕阳不说话,目视着前方,然后将车速加到200码力。 “停车。”感觉到身体的不平衡,陌白眉头紧皱,大声叫停,以示自己不满。 沈奕阳不理会,继续超速。 “你如果再不停车的话,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中止,我不想和一个疯子在一起。”陌白严词警告。 他想要的只是一个让寒子郁退出的男朋友,而不是一个要自己命的疯子。 紧急的刹车,两人的身体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两抖。 沈奕阳喘着,两手握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眼睛像死鱼一样盯着前方。 “我想我做错了决定。”陌白说着就要拉开车门上。 “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奕阳将陌白的身体一捞,然后紧紧的把她拥入怀中。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陌白推开沈奕阳,脸上一片肃然。 “我发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沈奕阳举起一只手妥协。 “开车吧。”陌白没有再计较。 车子这才又重新开始启动引擎。 “白,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当车子停在陌白楼下的时候,沈奕阳再次开口。 “你说。”陌白解开保险带,简单的答道。 “我们同居吧!” 喜欢和爱·父亲离开 “同居?”陌白加重这两个字的语气,似在求证。 只是那握着车门扣的手有点微微颤抖。 沈奕阳很认真的点点头,然后非常理性的开始陈述自己的理由。 “第一,我们已经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在一起住很正常。” “第二,我们住在一起可以方便交流和相互了解,增加彼此的感情。” “第三,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不放心。” “第四,我觉得伯父年纪也大了,需要一个更舒适的住所。” …… “停……”陌白两手交在一起,打一个大大的叉叉,阻止沈奕阳再说下去。 “首先,我们才刚确定关系,现在就开始一起,为时过早。” “其次,我们现在一起工作,一起吃饭,有的是时间相互了解和交流。” “还有,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向公司申请住宿,我想一定会获得批准的。” “最后,舒适不代表幸福,我只希望我父亲能过一个快乐幸福的晚年。” 对于沈奕阳的理由,陌白逐条做了反驳。 当年她和许廷飞在一起那么久,也都只是拉拉小手,给个拥抱。 所以同居,对她来说还是件很遥远的事情。 她心里接受不了,感情上也承受不起。 “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保守?”沈奕阳执起陌白的手放在唇边,然后深情的看着她的眸。 陌白条件反射性的抽出手,脸上浮出一丝无奈的笑:“我这不是保守,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首先得有一个了解的过程,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情。” 她是个慢热的人,所以不喜欢沈奕阳的快节奏。 “在一起不是可以了解的更彻底吗?而且我接触过的每一个女孩都没有拒绝过我这样的要求。”沈奕阳耸耸肩表示无法接受陌白这样的理论。 陌白心尖一跳,没有立刻接话,而是转脸看向车外,接着缓声问道:“你和每一个女生发展都是这么快吗?” 沈奕阳自知失语,然后才沉闷的解释:“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我只想说,我要的感情不只是身体的接触,更多的是心灵的交流。” 陌白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崇高,只是她要的感情必须是循序渐进的。 “可是作为男人,有生理需求,你不觉得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吗?”沈奕阳沈很不认同陌白的话。 陌白点点头,然后问道:“sowhat?” 沈奕阳单手抚上额头,闭了闭眼睛,然后说道:“难道爱一个人,想和她在一起也错了吗?” “那我问你,你觉你爱我吗?” “当然。”沈奕阳回答得掷地有声。 如果不爱,那么他怎么会花四年的时间去追她。 如果不爱,在寒子郁送她戒指的时候,他为什么会感到愤怒。 如果不爱,他又何必花时间在这里和她浪费口舌。 “你觉得你爱我多久了?”陌白继续问。 “四年。” “那你这四年有和别的女人上过床吗?” “白,那都是过去的事情,而且我和那些女孩只是玩玩而已,我根本不爱她们。”沈奕阳赶忙解释。 陌白脸上并没有露出吃醋或者嫉妒的表情,而一本正经的说道:“学长,在我看来,你对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并非爱。” “当你喜欢一个人时,你会对这个人产生欲望;而当你爱上一个人时,你会控制自己对其他人的欲望。” “所以,你对我,只是喜欢,一种想要占有的喜欢而已。” “白,我承认我对你有欲望,可是我提出这个要求,并不只是为了满足我的私欲。” “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觉得寒子郁会这么轻易罢手?” “不说别的,就这颗戒指,代表的意义还不明显吗?” “而且你扪心自问,你对他还有没有感情?” “你觉得身为男朋友,把自己的女朋友绑在身边,宣示主权过分吗?” 沈奕阳终于忍不住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在离开珠宝大厦时,他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寒子郁,而他也正好也看着自己。 他的眼睛,他的表情,还有他今天说话的语气,无不在告诉沈奕阳,他没有认输。 所以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到嘴的鸭子飞了。 “如果你这么不相信我,对自己这么失去信心的话,我觉得没必要再彼此浪费时间了。” “今天晚上你回去好好考虑清楚。” 陌白说完推门而下,然后大步的向自己的住处跑去。 沈奕阳吸深了一口气,没有追上去,只是目光随着陌白的身影,直到消失。 然后一个倒车,驶向归途。 沉重的步子,只有陌白自己知道用了多大力气。 沈奕阳的话虽然有些太过直接,但却句句刻在她的心尖上,字字如针,扎得她疼痛难忍。 也许别人没有发现,但是她已经感觉到了,今天的寒子郁和以往不一样。 曾经的他冷酷无情,今天的阴沉犀利。 以前他一直对她都是彬彬有礼,温柔可亲,而这次却一改常态的张狂与阴戾。 这样的寒子郁,既迷人,又让人害怕,它就像一层魔障,紧紧的束缚着她的心。 “丫头,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待到陌白进门时,陌然庆正在准备着自己的衣物。 “嗯,临时出了点事,然后就提前下班了。”不想陌然庆担心,陌白没敢把这两天的事情告诉父亲。 因为她知道陌然庆是钟爱寒子郁的,一心想要自己嫁进寒家。 只是人算总不如天算,有些事情终究是个错误,而有些爱只能错过。 “也好,过来陪陪老爸。”陌然庆把陌白拉到身边坐下,然后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女儿。 陌白发现父亲的不对劲,于是问道:“爸,你怎么了?” 这俨然不是自己父亲平常的作派。 “没什么?”陌然庆将手搭在陌白的肩膀上,目光依然透过窗户看着远方,像在思考什么。 “不可能,你一定有事瞒着我。”陌白表示不相信。 陌然庆这次没有再否认,只有略带深沉的说了句:“丫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要相信父亲都是为了你。” “爸,你在说什么?”陌白心里开始不安,这些话不是父亲的风格。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老爸只是得离开t市一段时间,所以丫头,你得学会照顾自己。” 道声保重·破镜重圆 陌然庆一反常态的话自然让陌白起了疑心。 “爸,你究竟是怎么了?这不是住得好好的吗?干嘛要走?” “而且,你也答应了要一直陪着我的。” 感情乱成一团,最起码还有亲情的慰藉,可是现在竟然连最爱自己的父亲都要离开。 陌白感觉自己内心最强大的精神支柱顿时垮了下来。 陌然庆轻轻的拍着陌白的手背,慈祥的脸上满是不舍,但嘴上却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决定。 “等爸处理完这件事情以后再过来陪你。” “什么事情非要你去处理不可,再说了,现在还有什么事情对你来说比陪着女儿还重要?” 陌白感觉陌然庆要去做的事情非同小可,而且可能或多或少和自己有一些关系。 “这个你就别问了,反正老爸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 陌然庆不想再多说,因为决定了要做就没有理由退缩,更不想给自己的女儿增加心理负担。 “你不说我是不会让你走的。”陌白说完立刻两手环上陌然庆的腰,脑袋像儿时一样,靠在他的肩膀上。 “都这么大了,还撒娇,也不怕人笑话。”陌然庆理着陌白的发,宠溺的说道。 “长大了就不是你的女儿,不能撒娇了?”陌白噘着嘴反驳。 陌然庆弯着嘴,露出幸福的笑:“如果可以,老爸倒是希望你能永远留在老爸身边,向老爸撒娇。”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离开,有什么事情比你女儿还重要?”陌白在陌然庆身上蹭了蹭,又把话题扯回来。 现在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父亲的后半辈子可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所以不希望他再为任何事情去冒任何险。 “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事比我女儿重要。”陌然庆把陌白的话变成了肯定句。 所以,只要能让女儿幸福,他也可以做任何事情。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知道再套不出什么,陌白便不再强逼。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她演不来。 而且父亲的性子,她也了解,不想说的,再多问也是徒劳。 “今天下午。”陌然庆老实的回答。 本来是打算趁着她上班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然后顺便找个理由搪塞。 可是没想到她会回来得这么突然,把他的计划全盘打乱。 “那什么时候回来?”陌白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期待,一种女儿对父亲的期待。 “看事情处理的情况,可能几个月,也有可能更长。”说这话的时候陌然庆眼里闪着一种淡淡的哀伤。 “那你一定要知道照顾自己,不能让我担心。”陌白嘱咐道。 陌然庆点点头,非常配合的回答道:“放心吧,为了我的女儿,我一定会保重自己的身体。” 屋子里瞬间充满了浓浓的父爱。 下午,陌然庆走的时候,陌白没有再多说什么,没有伤感,也没有惜别。 唯一希望的就是父亲可以早点回来。 时间一天天流淌,过得很快。 这几天陌白的生活过得十分清静,没有寒子郁的造访,也没有沈奕阳的打扰。 只是这样的清静,让陌白有些不习惯。 周一来得很快,快到让陌白都忘记了这个日子,这个对寒子郁来说重大的日子。 早上,在接到主编的电话后,陌白才想起,今天她还有任务。 将自己匆匆收拾了一番,然后快速下楼。 看到沈奕阳那辆熟悉的奔驰时,陌白的心还是不由得一愣。 她以为,凭着自己对他的了解,这几天没有一通电话,一个短信。 想必是沈奕阳已经想明白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和想要的女人。 而她,并不是他真正渴望得到的东西。 所以这个人,她也准备从生活中剔除了。 虽然已经开始,但是没有感情,所以当断则断,未免不是件好事。 “白,对不起。”沈奕阳手捧着鲜花,近到陌白面前,真诚道歉。 “抱歉,今天这花的颜色我不喜欢,所以沈公子应该把它送给适合它的人。”陌白绕过沈奕阳,准备前往路边打车。 风花雪月场所中出来的人,自然知道脸皮厚是泡妞的必杀技,于是死皮赖脸的拦到陌白跟前:“白,我今天来是真诚向你道歉的。” “那天,我回去以后,我经过了很长的思想斗争。” “然后呢?”陌白两手抱胸,眉眼一挑问道。 沈奕阳非常诚实的回道:“我觉得我们的生活理念相差太多,所以我决定放弃。” “嗯,这样挺好的。”情理之中的回答,陌白并没有表现得太失落,因为这个人她并不在乎。 “我开始也这么认为,所以这几天,我告诉自己,不能想你,不能给你打电话,发信息,屏蔽关于你所有的一切。”沈奕阳把自己的想法娓娓相诉。 其实他清楚,陌白是一个聪明的人,说谎,只会让自己以后处于被动的境地,而且随时都要警惕谎言被拆穿。 诚实,不仅可以让自己过得轻松,而且可以使自己表现得更加真诚。 “我觉得你的做法是对的。”陌白表示赞同,如果换成是她,她也会像他一样。 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和这个人所有的一切都从记忆里抹去,把该断的都断得干干净净,然后让时间来埋葬过去。 “可是最后我发现,我错了,这几天我看不到你,听不到你的声音,我就感觉自己像缺了水的鱼,不能游泳,不能呼吸,都快要窒息了。” “白,我觉得你就像一株罂粟,只要爱上,就会成瘾,而我已经戒不掉了。” “所以请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我保证不再逼你做任何事情。” 沈奕阳面上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只是这几天的平静也让陌白想了很多。 她觉得自己选择沈奕阳其实对他而言并不公平,所以如果沈奕阳决定放弃,那么她也得到了解脱。 所以现在,她开始犹豫。 “我觉得我们之间并不合适做情侣,也许合作关系更适合我们。”在经过片刻的思考之后,陌白终于还是选择了拒绝。 “白,我承认那天是我太急了,但是现在我已经决心改过,所以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而且,今天如果我们没有以情侣的身份出现的话,我想寒子郁会临时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其实他一开始就已经知道,陌白接受他,只是为了拒绝寒子郁。 至于原因,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他不想让自己感觉他只是一个备胎。 但是他明白,寒子郁是他手里的一张百试不爽的王牌,虽然他一直要将他冷藏起来。 “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事情不能功亏一篑,就算要崩,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了。 陌白承认有些自私,无耻地用着沈奕阳对自己的情感。 可是谁对待感情会没有私心呢? 陌白的屈服更让沈奕肯定了自己刚才筹码压得准确,于是发动引擎,就开往了寒子郁的婚礼现场…… 结婚典礼·新郎失踪 寒子郁订婚的场所,正是她与陌白初次相识的“千巧汇。[..tw超多好看小说]” 而陌白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情愫不由自主的漫上她的心头,脑袋不自觉的回想起和寒子郁相遇的点点滴滴,然后苦涩的笑着。 最后她告诉自己,这只是巧合。 沈奕阳的车子在距离“千巧汇”100米开外的距离就被强行停了下来。 从“千巧汇”一楼大厅直铺至外的红色地毯,红得耀眼,玫瑰的花瓣,百合的清香占据着整个外场景。 穿着正式的保安分布在各个位置点,个个面色严肃,一看便知道是训练有素的部队人员暂代的。 礼仪小姐都打扮的异常养眼,穿着整齐,只短短的不到百米的路程就有十几张不一样的清丽面容。 足见寒家和宋家对这场订婚宴的重视。 只是踩在那艳红的地毯上,陌白感觉自己的脚尖都是疼的,心更是莫名的难受。 对于婚礼的仪式,她并不热衷。 但是想到自己喜欢的人今天就要给别的女人戴上订婚戒指,她就莫名其妙的觉得心里堵得慌。 每往前踩一步,她都感觉心往下沉了一分。 这次举办订婚礼的宴会厅也恰巧是当年遇到寒子郁的那一层。 这依然只是巧合,陌白告诉自己。 如果说外面的装饰气派,那里面就只能用震撼来形容了。 且不说宴会厅大到看不到底,单是那1。5米高的看台就让人无法直视。 也是在这一刻,陌白发现当时的自己似乎只看到了这幢楼的冰山一角。 灯光将整个宴会厅照得比外面还亮敞几分,几座金字塔酒座将空间分隔得十分均匀; 喜庆的西方交响乐带动了整个大厅的律动,为即将开始的订婚仪式做着预热。 各大媒体的记者,摄影师,拿着话筒,架着摄像头对准着那即将出现新人的舞台,都希望能第一时间拿下这一幕; 前来的宾客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端着酒杯搭讪聊天,时不时发出几声爽朗的笑; 服务生穿梭于各宾客之间,井然有序。 “奕阳,好久不见。”温柔而熟悉的女声,妩媚中不失稳重,沉着里又带着挑逗。 凌思晗举着红酒杯款步走到陌白和沈奕阳面前。 今天的她一身蓝色的半肩长裙,既优雅高贵又不抢新娘的风头; 黑色的高跟鞋将她本来就漂亮的曲线展示得更加完美。 栗色的头争微卷很随意的搭在那半裸的香肩,温婉中带着几分风尘,却又不失韵味。 妆化得不浓不淡,透着几分清纯,可是又似含着几缕风骚。 唇色是淡色的红,在红酒的滋润下显得更加生动明艳。 凌思晗是个极会打扮自己的人,她永远知道什么最适合自己,当然更明白在什么样的场达到最满意的效果。 这一点陌白感觉自己都要被她甩出几条街了。 这样的女人,这样的打扮,别说是男人,就是身为女人的陌白,都觉得有种原始的冲动在体内澎湃。 更何况是身为前男友的沈奕阳。 “好久不见。”沈奕阳顺手从路过的服务生的盘子里拿了杯红酒,向凌思晗还礼。 凌思晗别有深思的眼睛在沈奕阳身上逗留了许久,才转身陌白。 “学妹,我们又见面了。”想比起对沈奕阳说话的声音,这语气立刻变了一个180度的风向。凌厉中带着尖刻,刻薄之里似乎还夹着挑衅。 “看来我这张脸的辨识度很高。”陌白很礼貌的笑了笑,她并不想主动挑起矛盾,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必须遵守。 “是啊,学妹不仅脸的辨识高,看男人的眼光也不低啊。”凌思晗一手环着胸,一手摇晃着手里的杯子,玩味的说道。 陌白怎么会听不出凌思晗的话外音,于是淡然一笑回道:“谢学姐夸奖。” 凌思晗轻嗤一声,举着酒杯轻抿了一口,看着远处舞台上的大荧幕上正播放着寒子郁与宋佳玉的照片,笑道:“只可惜这种心比天高的梦终究只是个笑话了。” “梦过了无痕,我觉得学姐倒应该早点从梦里清醒过来。”陌白并没有在意身边沈奕阳越来越黑的脸反驳道。 寒子郁是她心口的伤,心里的痛,任何人想要揭她的伤口,那么得让她先在她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才行。 凌思晗铬着银牙,瞪着陌白,许久都没有再出声。 她是知道分寸的人,在这样的场合,只允许没有硝烟的斗争,容不下嚣张的泼妇。 于是在思虑了片刻后,凌思晗将一对水眸瞳翦看向沈奕阳,然后带着几分深意的问道:“沈阳,这几年你的口味好像重了点。” “思晗,白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所以麻烦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留点口德,我们的事都过去了。”沈奕阳的话虽是请求,可是里面却带着命令。 凌思晗杯里的酒不自觉的荡了荡,但是很快她心里的起伏就被掩饰起来:“女朋友?” 虽然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但是里面却夹杂着探究、怀疑、鄙视、不屑……等各种复杂的情感。 “没错,女朋友。”沈奕阳强调,然后很自然的执起陌白的手搭到自己的臂上。 沈奕阳并没有想到今天会碰到凌思晗,不过当着现女友的面把和前女友的关系撇清倒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凌思晗的脸色有片刻的呆滞,但很快调整过来,然后嘻笑道:“原来你现在喜欢捡二手货了啊?” “还是说,你改行收购废品了?” “只是不知道我们寒总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怎么想呢?” 别人不知道,她身为外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今天这场订婚宴只是两家的联姻仪式。 寒子郁不过是巩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而已。 “思晗,麻烦你注意今天的场合。”沈奕阳两眼眯成一线,冷冷的提醒道。 一件事情从不同角度看法就不一样,心情也就会不同。 如果他认为自己是从寒子郁手里抢走了陌白,那么会觉得很有成就感。 反之,如果把陌白当成寒子郁的弃物,那么就觉得自己很失败。 “今天的场合很好啊,我们总裁,也就是学妹你上次喜欢的男人,今天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 凌思晗边说边笑,笑得特别阴险而畅快。 “希望学姐哪一天也有一个收废品的能将你收走,要不然t市的pm2。5又要上升了。”陌白反唇相讥。 “陌白,你别太过分。”虽然是警告,可是因为场合原因,所以凌思晗并不敢太大声。 “凌经理,你有看到总裁吗?”陌白还没有来得回话,突然一个声音闯入,打破了这个尴尬而不友好的氛围。 阴魂不散·火色新郎 “现在他不应该和未来的总裁夫人在一起吗?”凌思晗轻轻蠕动着红唇,摇着酒杯看着陌白。 话是说给来人听的,但是意思是传达给陌白的。 “就是因为宋小姐找不到总裁,所以才让我过来问你的。”来人的语气显然有些无奈。 “宋小姐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总裁的人影。” “再过二十分钟订婚仪式就要开始了,如果这个时候总裁缺席,估计场面会很难控制。” 不说别的,如果一旦订婚仪式弄砸了,单是宋参谋长带过来的这些专业保安就很难搞得定。 听完这些话后,凌思晗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虽然今天的婚礼不是她承办,但是追究起责任来,她也得算上一份。 昨天林西源特意打电话提醒她看着寒子郁一点,别让他和陌白有过多接触的机会。 只是没有想到,关键时候,寒子郁会想要上演了一出临阵脱逃的戏码。 “确定总裁没有过来?”凌思晗眼睛里的光泽瞬间变成了一个职业女性的敏锐与警觉。 “总裁的车停在了地下车库,但是到现在确实没有人看到他本人。” 凌思晗冷眉一挑,思忖片刻后准备亲自去寻找寒子郁。 突然一个强大的磁场渐渐向他们的圈子靠近,然后就见许鸣飞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插在黑色西裤里,迈着优雅而慵懒的步子缓缓地走来。(..tw棉花糖小说网) 许鸣飞脸上带着惑人的笑,那笑容比红酒杯里的液体还要迷幻。 今天的他黑色的西服,灰色的领带,看上去虽然很正式,但是这样的装扮依然掩盖不了他骨子里的潇洒和轻浮。 “思晗,你今天真漂亮。”许鸣飞举着酒杯,向凌思晗抛去一个媚眼,然后将杯子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谢谢。”凌思晗心里挂念着寒子郁的事,所以只简单的道了两个字以示礼貌。 “奕阳,好久不见。”许鸣飞再次举杯,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笑。 “好久不见。”沉默了许久的沈奕阳将手里的酒杯与许鸣飞的轻轻地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许鸣飞将手里的空杯放在了经过的服务生的盘子里,顺手又拿起了一杯满的。 然后看着沈奕阳和凌思晗问道:“奕阳,你和思晗什么时候也给我发张请柬啊?” “我可是记得当年你口口声声对我等到大学毕业就将思晗娶进门的。” “这事可不能耍赖的啊。” 许鸣飞似对陌白视若无睹般开起了许鸣飞和凌思晗的玩笑。 此时,凌思晗一边急着要去找寒子郁,一边又想听沈奕阳的回答,所以左右为难。 而陌白,一脸波澜不惊,不动声色地听着许鸣飞故意说给她听的话。(..tw棉花糖小说网) 真正为难的是沈奕阳。 一则,她怕陌白听了沈奕阳这些话会改变主意,让他以往的努力功亏一篑。 二来又不想像个负心汉一样,当着前女友的面说自己把她甩了。 “我和思晗现在只是朋友。”在经过片刻的考虑后,沈奕阳说了一句自己觉得还算中肯的话。 “叹,真是可惜了,我一直觉得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呢。” “就像当年我弟和陌白,简直就是一对金童玉女,我当年觉得他们的感情如比金坚,也可惜了。” 许鸣飞的话里绵里藏针,目光直直的落在陌白搭在沈奕阳臂弯的手上。 虽然陌白并不介意许鸣飞的话,但是她感觉到了沈奕阳情绪的变化。 加上她自己内心并不喜欢以这样的姿态和沈奕阳站在一起,所以很自然的将手放了下来。 “原来你还有个弟弟?他是不是和你长得一样帅?”感觉到许鸣飞对陌白并不友好,一直在作着心理斗争的凌思晗眼前突然一亮。 “不,他长得比我帅多了,要不然陌白那么高眼光的怎么看得上。”脸是笑着的,眼睛里却开始弥漫着恨意。 “他今天没有来吗?”凌思晗只知道许鸣飞的父亲是市长,却并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 “如果你想知道得更清楚的话,可以找你这位学妹交流一下。”许鸣飞指着陌白回道。 “我这位学妹可真厉害。”凌思晗撇了撇嘴巴,脸上尽是羡慕嫉妒之色。 “和你弟有一腿。” “又勾搭上了奕阳。” “而且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我们总裁鬼迷心窍地在自己的订婚礼上都玩失踪。” “我想如果我们总裁再不出现的话,我们这些人都会死得很难看。” 凌思晗一句一句像道家常般随意,可是每一个字里都带着怨愤。 特别是说到最后一句,她的眼睛里都可以凝出血光来。 “思晗,你今天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对于许廷飞、寒子郁在陌白心中的位置,沈奕阳自然是在意的,但是身为她现在的保护伞,他自然不能眼看着她受人欺负。 “奕阳,何必那么激动,思晗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许鸣飞移步到沈奕阳的身边伸手搭上他的肩膀,然后看着陌白:“再说现在子郁不见了,我想除了陌白,怕是没有别人知道他去哪了吧?” 沈奕阳知道,寒子郁不是个不顾大局的人。 他既然会同意和宋佳玉订婚,就必定会出现。 只是这次寒子郁的放手比他想像中的快了很多,这让他心里涌起了一丝不安。 今天的订婚地点是寒子郁亲定的。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他是死也不相信的。 于是这一瞬间,他想那次在千巧汇的偶然,如果他没有猜错,寒子郁和陌白的第一次邂逅应该就是在这。 所以他敢肯定寒子郁应该是在那个楼道里,只是他要等人的是陌白。 而他也想看看,寒子郁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因而,他愿意选择给他们一次机会。 然后对症下药。 陌白又怎么会听不明白许鸣飞话里的意思,只是这浑水她可不准备趟。 她充其量只是一个看客,所以这些话,她只当没听到。 “思晗,我突然有个问题想问你哈,你说女人怀了孩子几个月最好做流产?”许鸣飞见陌白没有动静,于是找了个完全没有关系的话题。 “这个我也不知道。”凌思晗心里还想着能不能找到寒子郁,所以对于许鸣飞的话根本没认真听。 可是在她回答的一瞬间,陌白就像离了弦的箭,冲出了宴会厅。 背后的谈话尖锐刺耳,陌白已经听不清了。 但是想到孙静的孩子,她只得忍着性子完成这个让她并不心甘情愿接受的任务。 还是那个初次见面的楼道,还是那个美得让人嫉妒的男人。 看到寒子郁那一身火红的西装,陌白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捉摸不定·假面舞会 这是陌白第一次看见男人在自己的订婚礼上选择大红色的西服。 也是第一次发现竟然有男人可以把这么鲜明的颜色穿得这么出尘。 当然,更是第一次觉得红色其实有时候刺得人眼睛生痛。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我可是在这等了你足足两个小时。”寒子郁像第一次一样,侧身站着,没有正面看陌白。 陌白轻笑,笑声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今天我可不是主角,大家都等着你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陌白感觉自己虚伪到了极点。 因为她能听到内心有个声音在大声叫喊:那我们私奔吧,远离这些讨厌的人! “我会回去的。”寒子郁侧过身。 然后拉起陌白的手,将那根被甩回去的手链再次系上陌白的手腕:“订婚不一定要戒指的。” 虽然只是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在陌白的心里激起了一层一层的浪,打得她五脏六腑都是水花。 陌白全身僵得不能动,任由寒子郁折疼着自己无力抽回的手。 “以后不能再摘下来了。”寒子郁看着陌白腕上的链子宠溺的嘱咐。 要知道那天她把链子丢给他时,他有多伤心。 他寒子郁平生第一次送礼物给女生,花了多少心思,下了多大的决心。 而她是他这辈子认定的人,所以他不允许她丢弃他的心意,还有他的心。 “你该回去了。(..tw棉花糖小说网)”陌白感觉腕上那一圈极其烫手,但为了表明自己已经死心,于是再次催促。 “你就这么急着让我去完成那个仪式?”寒子郁垂下眉头,看着陌白那两片好看的翦羽。 陌白撇过脸,避开寒子郁的正视,沉声说道:“希望你别再给我惹麻烦了,行吗?” 寒子郁亦将脸撇向一旁,冷笑道:“原来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在给你惹麻烦。” “好吧,我知道了,放心,我不会再找你了。” “既然你这么希望我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么,我成全你。” 寒子郁说完就转过身,向宴会厅的方向走去。 “我……”陌白眼里含着氤氲之气,想解释,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事已至此,即便她还想争取什么也来不及了。 既然注定没有结果,为何还要苦苦纠缠,放彼此一条生路未尝不是解脱。 可是为什么听到他的脚步离开,她的心会这么痛。 “哦,对了,有件东西忘了给你。”说完,寒子郁又折了回来。 陌白沉痛的心在寒子郁这返回的几步里忽的又活了过来。 她怔怔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却无语凝噎。 寒子郁走到陌白面前,然后非常自然的将她的手抓起,然后把她的掌心摊开向上。 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紫色的小瓶,瓶子里面装着一些看不出来是什么的液体。 然后将整个瓶子放到陌白的手心,继而将她的五指包拢握紧在他的掌中。 “这是卸下你手上这枚戒指的特殊药水,每天早中晚各洗一次,三天后就可以把它拿下来了。” 说完饶有深意的看了陌白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而这一次,他没有再回来。 陌白握着小瓶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直到寒子郁的气场完全消失在这个孤单的楼道里。 将手张开,那漂亮的紫色在光照下虽然异常夺目,却也亮得刺眼。 寒子郁的行为并不明显,但是陌白却理解其中的意思。 今天与其说是寒子郁和宋佳玉的订婚仪式,不如说是他和她之间的一场赌局。 他在赌她对他的感情,赌她会不会舍得把这枚戒指摘下,赌她身为女人深藏于心底的那一份虚荣。 这场赌局,不管结果如何,她注定是输家。 宴会厅里,当那抹明艳的红出现在人群中,一下子便成为了聚光灯的焦点。 没有人想到寒子郁会以这样的装扮现身。 更没有人想到,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男子,可以把一种俗气且招摇的颜色穿得这么有气质不凡。 这样的男人注定是人中龙凤,也注定会成了t市女人们心中又一个经典的神话。 “子郁,你终于来了。”寒子郁刚走到宴会的中心,宋佳玉就急迫的迎了出来。 今天的她,一身漂亮的米色拖地长裙,丝绸冰质的材料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极为高贵。 酒红色的卷发盘在左侧,用珠钗牢固,既妩媚又不失端庄。 脸上的妆容格外精致,淡色的粉底突显了她肤色的玉白,浅色的腮红让她的脸色更加动人。 “子郁,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喜庆?”宋佳玉站到寒子郁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今天她这一身打扮可是找了几个专业的造型师才定下来的。 本来是想惊鸿一瞥,让大家眼光一亮的。 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往寒子郁身边一站,和他一这身大红比起来,显然失色了几分。 而且两人虽然各自看都是光彩夺目,但是这样的搭配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今天我们订婚,难道不应该穿得喜庆一点吗?”寒子郁正眼都没有看宋佳玉,一边走,一边微笑着对着各媒体的镜头。 宋佳玉跟上寒子郁的步子,生怕一不小心他又失踪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怎么没有穿我们的订婚西服?”宋佳玉终于还是没忍住。 要知道当时造型师可是给两人都配好了衣服的,可是寒子郁竟然私下换了装扮却没有和她打个招呼。 “我喜欢红色。”寒子郁不想解释太多。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他今天这身衣服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宋佳玉上前挽住寒子郁的手,体贴的问道。 也许是因为今天的场合不一样,所以寒子郁没有像往常一样把宋佳玉的推开。 “你又没问过我。”挑选衣服的时候,寒子郁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切都是宋佳玉决定的。 “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喜欢什么都别忘了告诉我。”宋佳玉像个小媳妇一样撒娇道。 寒子郁没有作声,因为他从来没想过把这个女人纳入生活。 虽然他很讨厌这个女人的靠近,但是今天的仪式是他达到目的的必要流程,所以他必须得把它走完。 两位主角出现以后,宴会厅里便响起了隆重的订婚乐曲,在场的所有人立刻停止了各自手上或者嘴上的工作,齐齐将目光投向舞台正中的一对男女。 此时的陌白正站在陌生的人群中,以第三者的姿态看着自己爱的男人为另外一个女人戴上订婚戒指。 五指不由得抚上自己指间的那一枚,感觉有一股刺痛开始以这枚戒指为源,然后病毒式的向她身体的其他部位扩散。 原来,女人的醋意竟然会是这种味道。 “感谢大家来参加寒子郁先生和宋佳女女士的订婚典礼。” “今天我们不仅让大家看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男才女貌,而且还为各位准备丰盛的食物。” “同时在各位吃饱喝足之后,还有一场神秘的舞会等着你们。” “我们今天的目标是,吃饱、喝足、玩得痛快!” 默契评定·天降帅哥 神秘的舞会其实就是一群以寒宋这一对新人为主角的一群男女组成的假面舞会。.tw[棉花糖小说网] 在场的在宾客们只要有兴趣,都可以参加到舞会当中。 只是参加舞会的男女们都需要戴上特殊的面具,换上统一的服装。 舞会最后会由隐藏在客厅里的专业人士评选出最出彩,出亮眼,最有默契的一对舞者。 选出的舞者获得由舞会组织部提供特殊礼品一份。 原本陌白是想真着这个机会离开的,因为她并不想凑这份热门,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沈奕阳拉住。 “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不如试试我们之间的默契吧?”沈奕阳询问的口气,眼睛里是满满的期望。 寒子郁失踪的事情,陌白知道,沈奕阳心里肯定是有想法的。 而他越不追究,她就越觉得心虚和愧疚。 虽说她并不爱他,但是现在他是自己的正牌男友,留下来陪他参加舞会,并非一个过分的要求。 思虑之下,陌白终于难得的一次没有拒绝。 众人换完装后,整个宴会厅在瞬间由订婚场变成了魔幻境。 男人们一个个都穿着黑色的燕尾服,戴着黑色的遮眼面具,看上去绅士而又神秘。 女人们都变成了红色的西式长裙,裙摆垂至脚踝,优雅而美丽,红色的镶珠面具让她们的美显得既迷幻又带着野性。[..tw超多好看小说] 欧式的古典乐响起,悠扬的曲子仿佛瞬间把人带回了八十年代,复古中带着怀旧感。 接着曲风突变,节拍也跟着紧张起来,让原本正寻找舞伴的各人都不由自主的跟着拍起跳了起来。 陌白像没头苍蝇一样,被一堆在灯关下看不太清的两种颜色包围着,试图用自己的直觉去感觉沈奕阳的磁场。 可是大家都跳得太high,灯光又太暗,她不想去打扰别人的快乐,所以最后寻找沈奕阳的想法不攻自破,失败收场。 就在陌白决定离开舞池,脱下衣服和面具时,一只手环上了她的腰,然后五指缝被另外五根指头入侵。 “抱歉,这位先生你找错舞伴了。”陌白耐着性子,好心提醒着面前这位莫名的入侵者。 男人勾着嘴,未被面具遮挡的下半部分脸收了起来,然后笑道:“哦,抱歉,我今天没带舞伴,我是来顺手牵羊的。” 见过脸皮厚的,还没见过脸皮厚的这么直接的。 陌白那隐藏许久的野性又开始蠢蠢欲动:“抱歉,我属马,所以别错过了找你家羊的时间。(..tw无弹窗广告)” “抱歉,我想问一下,现在市场上马和羊哪个更贵?”男人又一次笑了。 虽然看不清脸,但是陌白能想像得到面前的男人笑得有多阴险和狡猾。 而且她敢肯定,他是故意的。 “抱歉,我打算离开了,麻烦你高抬贵手。”陌白很想甩开面前男人的手,可她根本动不了。 于是她只能抬着头,扬着下巴,告诉他,她陌大小姐生气了。 男人将手抬高了一点,然后问道:“抱歉,问一下,这个高度你能配合吗?” “别再抱歉了。”陌白怒了。 她终于发现,由于她这些天的懈怠,导致她已经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容忍,只用语言来挖苦人了。 “那,对不起?”来人一边跟着舞,一边询问。 “我不想在这里和你玩文字游戏,我想回家了。”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么亲近,她不习惯。 现在这样的距离,她都已经可以闻到面前男人身上淡淡清香。 很显然这样的气味不属于寒子郁、沈奕阳中任何一个人。 但是让陌白觉得奇怪的是,她感觉自己似乎有在哪里接触过这个味道,只是脑子里没有记忆。 “舞会才刚刚开始,而且你没有听到主持讲吗?现在所有的通道都关闭了,每一个参加舞会的宾客都需要等到舞会结束。”男人一边和谐的跟着节拍跳着,一边耐心的解释。 “那我到那边歇会总可以吧?”陌白的眼睛瞟着不远的茶位问道。 她现在只想好好静一静。 “当然可以,只是我这人向来有一个习惯,就是一个晚上只和一个姑娘跳舞。” “所以今天晚上我办属于你,如果你觉得累的话,那我们一起过去坐会吧。” 男人的语气非常的轻松而自然,可是细听之下又有一种威胁的意思。 陌白咬咬牙,抬眼认真的看着这个身高超过180,看不到脸,但却能让人觉得很舒服的男人。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在承认自己的失败后,陌白开始转话题。 她感觉面前的男人很眼熟,可是她又想不起来。 “你猜。”男人带着陌白绕过身边几队舞者,声音里尽是调侃。 “我猜你是做牛郎的。”陌白在心里告诉自己对付这种死皮赖脸的男人,必须得用最阴狠的招。 “有点靠近,只是牛郎是卖身,我卖脸。”男人回答得非常痛快,并没有因为陌白的话而不高兴。 “可惜的是现在舞会看不到我的脸。”男人说着举起陌白的手,让她原地转了一个圈。 “你知道的,对于一个卖脸的男人来说,看不到脸就相当于失业。” 陌白感觉自己的心情似乎因为这个厚脸皮的男人而变得好起来。 而且她发现,在和这个男人一起跳舞的这段时间,他和她的舞步越来越合拍,起来越有默契。 “想必你一定长得很帅。”既然挣不开,那就好好的调侃一番,给自己的好心情再锦上添点花。 “你觉得哪种男人叫帅?描述一下。”男人问道。 “五官端正耐看,沈眉大眼,有一张大大的嘴巴,还有一口洁白而锋利的牙齿,当然还要性格温柔,专一忠诚,有一种别人达不到的的深度和广度……”陌白随便找了几个词敷衍。 在她的眼里,真正称得上帅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许廷飞,另一个就是寒子郁。 只是这两个男人一个已经作古,另外一个,即将成为别人的男人。 “你说的我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像只狗。”男人又开始笑,只是这次笑得特别狂野。 “别拿小狗不当帅哥。”陌白听了,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她可以肯定面前的男人故意在和她开玩笑,只是既然话都说开了,那就更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了。 “我没有不拿小狗当帅哥,只是吧,你得先确定,这是狗是公狗还是母狗?”男人十分认真的纠正陌白语句里的漏洞。 小使伎俩·一个承诺 久绷的神经在与这位陌生的男的对话中慢慢变得迟钝。 不知不觉中,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已经跳完了一整场,直到宴会的聚光灯打到两人的身上,他们才发现音乐停下来了。 “看来今天我们是最默契的一对。”男人以一个优雅的姿势牵着陌白的手,做了一个完结动作。 陌白并没有想过今晚会成为众人中的焦点,所以被握住的手不由得颤抖。 “你看起来很紧张?”男人找了一个十分合适的角度靠近陌白的耳侧问道。 感觉到男人语气中的揶揄和幸灾乐祸,陌白转过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虽然知道隔着面具他根本看不到。 “如果你求我的话,我可以想办法让你一直带着面具。”男人语气里带着某种笃定。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以他们俩为中心依次散开,陌白的心也随着人群散开的速度跳得越快。 她并非害怕面对众人,只是现在的她不想再给自己惹麻烦。 这个大厅里可是有很多人的目光在盯着她,且不说身为男朋友的沈奕阳。 单是宋佳玉、凌思晗就能给她准备一阵口水雨。 更何况还有一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许鸣飞。 “说。”在经过大脑飞速的运作之后,陌白终于决定妥协。 “待会的神秘大奖都给我。(..tw无弹窗广告)”男人提议。 “同意。”陌白几乎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她现在只想安全,不带任何非议的离开这个地方。对于那份所谓的特殊奖品,她根本没有兴趣。 男人脸上挂着得意的笑:“那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达成共识,宴会厅里也响起了主持人的声音。 “相信大家已经看到了我们今天的默契搭档,让我们将热烈的掌声祝贺他们。” 于是稀稀拉拉的掌声陆续响起。 “在送出今天的神秘大礼之前,让我们先揭晓一下两位的英容月貌。” “请两位同时摘下脸上的面具,三,二,一。” 主持人高亢的声音响彻全场,可是场地中心的人却半点动静都没有。 就在主持人想要再次提醒的时候,神秘男人举起手,示意主持人给他话筒。 话筒很快就到了某男的手里,但见他非常熟练的将话筒放到离嘴最适合的位置,然后开始讲话。 “首先很抱歉,因为我并非这里的宾客,今天我来到这里纯属意外。” “其实我是因为走错了房间,然后莫名的参加了这个舞会。” 两句话一出,在场的一片哗然,大家都纷纷交头接耳,开始议论起什么来。(..tw好看的小说) 如果不是见识过此人的腹黑和不正经,站在身边的陌白也会被他的这一席话给蒙骗过去。 “因本人向来低调,脸皮比较薄,今天被意外选中,实属无奈,所以希望各位给留个面。” “而且大家应该知道三个字‘见光死’,所以就让我的英容俊貌永远地留在种位的脑海里,心里,歌声里吧。” “但是,很荣幸能找到一位这么默契的舞伴,更庆幸能获得最后的大奖。” “在此我要感谢大家的谦让。” 虽然是无心,但是此人对大奖却一点也没有含糊,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还有,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特别是红颜知己。” “我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所以希望能和这位小姐的继续延续这种默契,” 听完神秘男子这席话,原本紧张的陌白不自觉的笑了。 如果有一个人能这么高调的说自己低调,而且还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么这个人就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所以当他牵着陌白的手,拿着礼物走出众人视野的时候,陌白不由自主的用膜拜的目光侧视着他。 虽然只能看到他的利落的鬓发和伟岸的肩膀。 “说好了,这奖品归我哈。”男人毫不客气的将奖品抱紧,半点没有想分给陌白的意思。 “你不准备给我看看吗?”陌白对这奖品毫无兴趣,只是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所以也不免想要和他开个玩笑。 男人显然是动了真格的,抱着奖品的手力道更紧了几分回道:“当然不行。” 看着男人的小气样,陌白不由得笑了,只是这笑容藏在面具下面,谁也看不见。 “对了,你真不打算让我看看你的真容?”虽然陌白总觉得这人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但是却一直没法对号入座。 “怎么,你对我有意思?”男人俯身欺到陌白面前透过面具看着她的眼睛,语气里尽是玩味。 难得碰到一个这么好玩的人,陌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回答道:“那得看你长得帅不帅。” “原来你这么肤浅啊!”男人非常鄙视的说道。 “那什么叫内涵?”陌白反问。 “内涵就应该像我这样,有高度,有深度,有风度。”男人一边自夸一边将奖品放好。 “就你这样也叫有风度?。”陌白指着被他迅速藏好的奖品问道。 “这怎么就不叫风度了,我自己的东西不给你看就叫没风度?”男人毫不客气的反驳,与此同时也已经把奖品打上了标签。 “和女人斤斤计较也叫有风度。”陌白立刻换了个切入口。 男人一时哑然,过了好半晌才开始恢复过来。 “果然和你们女生是不能讲道理的。” “你刚才的话让我想到了一个笑话。” “一男一女吵架,吵到关键的时候,男人用手指着女人,女人就说,你凭什么用手指着我。” “于是吵架的内容就开始变成了,你为什么用手指着我。” “你说是我们男人没风度,还是你们女人蛮不讲理?” 这一次轮到陌白无语了。 她从来没碰到过这么牙尖嘴利的男人了,不过能遇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倒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那你说说女人的蛮不讲理是谁造成的?”陌白两手抱着胸,脸上尽是玩味。 “反正不是我。”男人显然听出了陌白话里的陷阱。 “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舍不得这奖品。”男人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 “嗯?”陌白显然没往那方面想过。 但是也没有反驳,因为有些事情只会越描越黑。 “行了,这样吧,这是我电话号码,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男人当陌白默认了自己的猜测,于是迅速从口袋里掏出笔,抓起陌白的手,在她的掌心留下一串数字。 然而还没等陌白反应过来,男人就拿着奖品扬长而去…… 匿名照片·情敌挑衅 虽然陌白感觉沈奕阳从寒子郁的订婚礼上回来后就有些异常。 但是她并不想深入的去猜测什么。 在她看来,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接下来的日子,她和沈奕阳的关系变得十分稳定。 两人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一起逛街…… 沈奕阳再也没有对她有过什么过分的要求,而陌白也很享受这种平静的男女关系。 关于寒子郁,陌白一直有意识的屏蔽关于他的任何信息。 而他自订婚以后,也没有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陌白觉得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许她就这么和沈奕阳过一辈子了。 沈奕阳虽然并非她最爱的那个人,但是他足够懂她,理解她的想法。 这段时间和他一起,她说不上很开心,却足够平静和安心。 爱情也许真的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那种自为以很高尚的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的磨灭。 就像六年前她对许廷飞的情感一样,在没有碰到寒子郁前,她觉得他这辈子都无可替代。 可是他依然输给了时间,输给了那个人。 然而,很多事情总会在你决定好的时候给你一个犹豫的理由。 这天,正值周六,沈奕阳打电话给她说有事,不过来了。 她欣然接受 虽然这种事情已经发生有很多次了。(..tw棉花糖小说网) 但是陌白并不介意,她觉得两个人相处彼此有一点空间对她而言是件好事。 所以她并不介意沈奕阳偶尔的缺席。 只是当陌白打开门看到那一封面匿名信时,一切便开始发生了改变。 如果一个男人曾经请求你和他同居,可是后来他却不再有任何过分的想法。 甚至还依然对对你百依百顺,那么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他已经找到了在身体和精神上平衡的东西。 第二种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心觉愧疚。 所以当陌白打开信封,看到里面沈奕阳和凌思晗的各种床照时。 她感觉自己先前的和沈奕阳那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感觉像多米诺骨牌瞬间倒得一块不剩。 翻过那一张张香艳的照片,陌白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在不断的刷新,最后只剩下苍白的页面。 她承认自己并不爱这个男人。 可他毕竟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可是他竟然连最起码的道德底线就都没有遵守。 不知道过了多久,陌白才从这样的晴天霹雳中回过神来,然后将照片放进包里。 就在陌白考虑以什么样的方式解决自己和沈奕阳矛盾的时候,一个电话进来。 号码很陌生,但是第六感告诉陌白这个电话一定和封匿名信有关系。 “我是凌思晗。”没有礼貌的开头,也没有长句的铺垫,直接报上了姓名。 “什么事?”陌白抓着电话的手握得更紧了。 时间把握得这么准确,看来照片上的女主角并没有打算玩神秘。 “照片你已经看到了吧。”凌思晗的声音里带着点点得意。 陌白深吸了口气,然后回道:“你的身材还行,就是胸小了点,腿粗了点,拍照的技术差了点。” 在陌白看来,任何一个女人敢向她的尊严发出挑战,那都是作死的行为。 “你……”果然被陌白这么一激,凌思晗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没看到凌思晗的表情,但是陌白能想象得到此时此刻的她该有多愤怒。 “莫非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学姐当年才被抛弃?”陌白强忍住内心的恶心,声音拔高了三个调。 虽然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但是却也没有一次说话这么恶毒。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圣人,也没有多好的脾气。 先发制人,蛇打七寸,一针见血,才是她做事的风格。 所以,她绝对不会让一个第三者凌驾到自己的头上。 “陌白,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别忘了你的男朋友现在还在我床上躺着呢。” “你可知道他昨天晚上多卖力,叫得多大声?” “还有,这些日子,他常说有事,其实都是和我在一起。” 凌思晗的语气并没有因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有半分羞怯,反而带着一种自傲的气焰。 陌白听了这些话,只觉得一阵恶寒。 一个女人如果把自己的自尊踩在脚底下,用身体当靶子来炫耀自己的胜利。 那么这个女人就可笑到不可理喻了。 “既然知道他是我的男朋友,那么你现在的行为和妓女有什么区别呢?” 陌白毫不客气的想要点醒这个女人恬不知耻的心态。 “如果我是妓女,那么你算什么?” “别以为长着一张无公害的脸,就能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你神魂颠倒。” “寒总,你得不到,奕阳,你更别想。” “这个世界上真正爱奕阳的,了解奕阳的人,只有我凌思晗一个。” “陌白,我告诉你,我凌思晗的东西,除非我不要,要不然别人休想抢走。” 凌思晗发飙了,那一句句口无遮拦的话不经脑子就说了出来。 陌白这才算见识到了女人的疯狂,也终算是明白了沈奕阳为什么今天又会有事。 温柔乡果然是每一个男人无法抵抗的诱惑。 “你是觉得你能靠身体拴得住他的心?”陌白单手抚上额尖反问。 如果不是因为凌思晗提到了寒子郁,她也许会考虑找个合适的时间和沈奕阳摊牌。 但是她既然敢戳中她心底的痛,那么对不起,她陌白也不是个任人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这不关你的事情,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和我上床。”凌思晗的回答显然有心虚的成分。 “那好,我就看看是学姐你的身体比较有吸引力,还是我无公害的脸更有杀伤力。”陌白发了战帖。 如果今天凌思晗的行动,她还没有明白的话,那么这么多年她就白活了。 沈奕阳会瞒着她去找凌思晗,说明他在意陌白的想法,并且不想打破这样的平衡。 而凌思晗会暗中拆沈奕阳的台,无非就是内心的需求得不到满足。 凌思晗也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肯定是不甘心做小三的,更何况还是自己前男友的小三。 所以她今天这一出,可以达到一箭双雕的效果。 如果陌白和沈奕阳分手,那么她可以得到沈奕阳。 如果不和沈奕阳分手,那么这根刺就会永远的留在陌白的心里。 意外短信·不约而同 也许是真的因为不爱,所以凌思晗的做为并没有在陌白的生活里惊起太多的波澜。 更没有能如愿以偿的把那根刺扎入陌白的心里。 一来陌白很想看看沈奕阳会怎么维持这段关系,二来她并不想打破现在这份宁静。 所以即使分手,她也希望是沈奕阳先提出来的。 她想给他一个面子,这样她可以无愧这段时间他对自己这一番良苦用心。 “白,你今天怎么有点魂不守舍呢?”饭间,沈奕阳看着陌白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 “没什么。”陌白回过神来,叉了块牛肉放进了嘴里。 沈奕阳并没有直接拆穿她,只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放到桌子上:“昨天晚上我送你回家后,你的手机落在了我车上。” “我发现给你送回去的时候,你已经睡觉了,所以就没有打扰你。” “一个连自己手机掉了都没有发现的人,除了有心事还能有别的解释吗?” 沈奕阳一边说,一边像往常一样将切好的牛肉递给陌白,宠溺而不失风度。 “谢谢你,真的没什么事,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 “你也知道自从升任责编以后,我的工作就没有以前那么清闲了。” “而且我这人向来丢三落四的。” 其实昨晚回到家她就已经发现手机不见了,也知道可能在沈奕阳那里。 所以才没有太担心,只是没有想到会成为他怀疑的理由。 “白,不论遇到什么事,你都要和我说,因为我是你的男朋友,你的依靠。” 沈奕阳说这话的时候,态度诚恳,表情真诚,甚至连眼睛里都是一片清澈。 如果不是那天亲眼看到那香艳淋漓的画面,她不会怀疑面前的男人披着怎样伪善的面孔。 所以现在她得感谢凌思晗,要不是她,也许在沈奕阳长期这样的攻势下,她会渐渐迷失自己,然后做了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 “放心吧,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告诉你,不过我现在应该只需要一次好好的睡眠而已。” 陌白不喜欢绕弯弯,但是也不想继续一个可能出现不好结果的话题。 “那就好。”得到陌白的默许,沈奕阳见好就收,然后不经意看着腕上的表说道:“我晚上还有点事,所以……” “没关系,你去吧。”陌白很适时的打断了沈奕阳精心准备的理由。 “白,你真的很善解人意,等我们结婚了,我一定会补偿你的。”沈奕阳拉起陌白手,做着深情的许诺。 陌白面带微笑,想要假装感动,可她不是演技派,所以做出来。 因此直到沈奕阳开车送她到楼下,陌白一直保持着那种僵硬的微笑。 看着沈奕阳开着车子绝尘而去,陌白的心里不由得浮出一丝凄凉。 虽然身为他的女朋友,可是她却怎么也入不了戏,想起他离开时看她的眼神那样的凄迷,那样的小心翼翼,她都为他觉得累。 自始至终,她都不能明白沈奕阳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既然做不到全身心的投入,为什么不愉快的退出。 可是选择了坚持,却又为何控制不住自己那最原始的欲望呢。 这样的举棋不定,左右为难,从来都不是她眼里的他。 入冬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凉意,看着灯光下自己的影子,陌白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孤独而寂寞。 “主人,你有一条短信息。”就在陌白沉醉在自己无边的遐想中时,被她丢失了一天一夜的手机终于又开始了正常工作。 陌白以为又是通讯公司发过来的缴费提示或者各种手机业务推荐,可是当那个遗忘已久的名字跳到眼睛里的时候,她的心还是莫名的跳得很快。 “明天晚上七点,锦绣山庄,有重要事情和你说,请务必准时,寒子郁。” 信息很简单,但是却把时间地点及事情的重点交待得很清楚,是寒子郁的风格。 陌白握着手机,将信息看了好几遍,才锁了屏。 寒子郁这个时候找她,会有什么事情? 明天晚上,她到底要不要去呢? 这件事情,她应不应该告诉沈奕阳呢? 一连串的问题在陌白的脑海里结成一个毛线团,然后找不到线头。 在经过了无数的思想斗争之后,陌白终于决定给寒子郁打个电话确定一下。 可是当她重新解锁,看着那个号码的时候,又犹豫了。 现在打电话给他,如果他正陪着自己的未婚妻呢? 虽然她和宋佳玉的接触不多,但她的脾气,她很清楚。 而她不想给自己惹这样的麻烦。 还有,寒子郁既然会选择发信息,而不是打电话,可能也是因为不方便。 那么她这个电话打过去不是太愚蠢了吗? 所以最后,手机再次被锁屏。 只是寒子郁的这个短信,导致陌白一夜未眠,加上晚上吹了很久的冷风,所以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昏昏沉沉。 不过关于寒子郁约会,她却记得清清楚楚。 虽然纠结了一个晚上,可是最终她还没能控制住内心的渴望。 所以最后她还是决定去赴约。 于是在下班之前她给沈奕阳打了个电话。 “白,什么事?”沈奕阳的声音依然还是那么温柔,带着男人特有的磁性。 “哦,是这样的,今天晚上公司要加班,所以你不用过来陪我吃饭了。”陌白第一次对沈奕阳撒了谎,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紧张得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她不是没有想过告诉他,只是不想把一次简单的见面搞得太复杂。 “哦,知道了,那你晚上注意安全。”沈奕阳的语气在瞬间变得非常的冷漠。 然后没有等陌白回话就挂了电话。 沈奕阳向来都很绅士,从来不会先挂女人的电话。 这一些陌白也感觉到了,只是事已至此,她来不及多想。 锦绣山庄虽然不是在t市的黄金地段,但是因为它是t市唯一保存完好的古建筑而颇有名气。 雕花的柱子,古香古色的门窗,中国风的字画,豪放的诗词,婉约的歌赋,还有那经典的琴曲,无一不说明了它的特殊性与代表性。 所以当陌白轻迈着脚步置身于这个仿佛与时代不同轨的酒店时,她感觉自己好像穿越了一般,很不真实。 直到那个熟悉而又陌白的声音响起在耳边:“我以为这是你和我开的一个玩笑,原来是真的,你真的来了。” 陌白转过脸,看着那个朝思暮想了很久的人正缓缓向自己走来,身体不自觉有些微晃,然后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 她怎么也想不到才几个月不见,寒子郁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华丽蜕变·阴谋诡计 以前的休闲装如今已经被正式的西服代替,本来白得如玉的皮肤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好看的碎发削短了一半,干净而利落,清澈温柔的眸子开始有商人的敏锐与凌厉。 还有先前见到任何人都如冰一样的脸色,如今已被不知真心还是假意的笑容所掩盖。 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冰冷,而是一种特殊的男人味。 并且此时此刻,陌白再也找不到他昔日里的那一丝孩子气,有的只是一个出色男人的引力力。 如果不是那熟悉的声线,陌白都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然就是寒子郁。 但是不得不说,面前这个男人比先前多了一份成熟稳重,也增添了一份让女人更加着迷的魅力。 “怎么这么点时间不见,就不认识了?”寒子郁依然笑着,笑靥如春天里绽放的花朵,光彩照人。 陌白低下头,不敢直视寒子郁的眼睛,也没有回话。 寒子郁本来就长得极好,特别是那双如水带波的眼睛,很是勾魂。 而在一番岁月的洗礼之后,他的目光已经让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自然也包括陌白。 自从决定来到这里,陌白就告诉自己,不管见到什么样的他,她都不可以再让自己失了心。 所以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就这样轻易沦陷。 “别站着了,过去坐吧。”寒子郁目光如炬,似乎已经洞察了陌白心里所想。 然后自然的伸过手去,掰过陌白的肩膀,想要拥住她。 陌白像触电一像从寒子郁的手心弹开,然后自主的走向座位。 寒子郁轻笑了一下,表情有些受伤,但并不在乎。 然后跟着陌白的步子走到了餐位旁。 “想吃点什么?”寒子郁随手翻着菜谱,眼睛却是看着陌白的。 “除了豆腐什么都可以。”想到那次的豆腐大餐,陌白还是心有余悸。 寒子郁挑挑眉,叫来服务员非常熟悉的点了几个菜。 “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寒子郁顺手给陌白倒了杯茶,语气里不失关心。 陌白不自然的抚上自己的脸颊,然后有些无力的笑道:“最近工作有点累。” “你的黑眼圈很严重,昨天晚上没睡好?”寒子郁认真的看着陌白,脸上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笑。 寒子郁的笑让陌白感到莫名的心慌,这种感觉就好像心思被人偷窥了一样,使得那本来略带苍白的脸开始泛起些许晕红。 “女人啊,可千万不能作贱了自己,不管什么时候,都得对自己好一点。”寒子郁把自己面前的茶杯倒满,然后轻轻的拿起,在手里晃荡着。 陌白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平静:“谢谢寒总提醒。” “从那次分开后,我们好像有一百零八天加六个小时没见了吧?”寒子郁抿了口茶似有意又似无心的问道。 “寒总,你的记性真好。”听得这句话,陌白感觉内心深处有种莫名的情愫在第二次发酵。 她只记得自从他订婚以后,三个多月他们没有再见面,但是具体的有多少天她并不清楚。 只是向来的反应速度和现在两人所处的位置都不允许她再迈错一步,做错任何一个判断。 因为,直觉告诉她,今天的寒子郁已经脱胎换骨,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冲动任性的他了。 今天这样的为人处事,以前的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在我重视的事情上,一点一滴我都记得。”寒子郁浅笑,然后示意正摆菜的服务员退下,接着自己给陌白布起菜来。 “我自己来就好。”陌白将碗筷挪到身边,不想让寒子郁夹的菜放入自己的碗里。 虽然内心深处她喜欢这样的暧昧,可是理智却不允许她接受。 寒子郁没有强求,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微笑:“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陌白不做声,细嚼了两口后,终于开始入正题:“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嗯?”寒子郁听到这话,眉头一蹙,正舀着汤的勺不由得一抖,勺里的汤水立刻又落回了汤盆里。 “难道你在骗我?”寒子郁异样的反应立刻被陌白抓住了。 “没……没有,只是汤有点烫,勺子我一时没有拿稳。”寒子郁笑得有些勉强,然后将盛好的汤递给陌白。 陌白依然感觉不正常,于是继续追问:“那你找我来到底为了什么事?” 昨天信息里明显说的是有重要的事,可是看寒子郁今天的表现,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所以陌白开始对寒子郁起了疑心。 “再重要的事情也得吃完饭后现说。”寒子郁表现得很平静,并没有因为陌白的追问而有丝毫的慌乱。 只是有一种怀疑却开始在他的心里慢慢升温。 “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我就告辞了。”寒子郁的敷衍,陌白并不领情。 她毫不犹豫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大幅度的拉开凳子,转身就想走。 “就算普通朋友吃个饭也不为过吧。”寒子郁也站起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甘。 若不是听到陌白说是自己主动找他,他还会以为是陌白约的他,更不会怀疑公司出了内鬼。 竟然敢设计到他头上,看来回又得导演一场好戏了。 只是既然有人帮他设计好了这场约会,他就没有必要去揭穿这样的骗局。 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能一解相思之苦,他甘之如饴。 “普通朋友吃饭不会用骗的,所以很抱歉,失陪。”陌白仰着脸,忍着点点泪水。 在这种事情上,她向来也心高气傲,受不得别人的欺骗,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曾经爱过的。 陌白的脾气寒子郁是了解的,如果不把事实相告,也许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他。 这个女人太记仇了,所以为了自己的后半辈子的幸福,他只能选择让她暂时受点伤。 “我没有骗你。”寒子郁叹了口气,说了实话。 “那我再重复一遍,什么重要的事情?”陌白将泪憋了回去,然后转过脸对上寒子郁。 寒子郁摇摇头:“我没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因为我并没有约你。” “你说什么?”陌白眼睛顿时大了一倍,愣愣的看着寒子郁,然后痴痴的问:“那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我收到你的信息,上面说你有重要的事情找我,约我在这里见面。” 寒子郁说完摸出手机,递向陌白。 痛彻心扉·关系破裂 陌白看着手机上面和自己手机里一样的信息内容,顿时面色惨白,哑然无语。(..tw无弹窗广告) 尽管昨天在决定要来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有些恬不知耻,可是女人内心的那种执着与冲动却还是驱动了她对爱情的自私。 可是现在,她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原来他并没有主动找她,原来这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突然间掉进了冰窖里,冷得无处可藏。 “对不起。”陌白咬着牙,颤抖着五指把手机还给寒子郁,然后发疯般的向大厅门口冲去。 这样的结果给了她精神上致命的一击,让她高傲的心瞬间从天空贱落到泥土里,再也拔不出来。 她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他,也不希望是这样的一场乌龙把原本已经分开的两个人重新粘合到一起。 然而体力的透支和精神上打击交杂在一起,那修长的美腿还没有跨出几步,她整个人已经瘫倒在地。 “小白,你怎么了。”寒子郁立刻奔了过去,然后紧紧的将陌白揽在怀里,声音里尽担心。 他知道他那些话说出来会对陌白造成伤害,因为每个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虚荣,只是藏得或深或浅。 特别像陌白这样的,即便心如火燎,她也可以假装得稳如泰山,毫不在意。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自尊会强到这种地方,竟然经不起这样一丝一毫的摧残。 现在看着她惨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两只带着黑晕的眼睛,他不由得后悔起来。 他用这样的方式去试探自己爱着的女人,是不是太过于残忍。 可是如果不这么残忍,他又怎么能够有釜底抽薪、背水一战的勇气和决心。 陌白感觉自己的脑袋疼得厉害,眼前一片漆黑。 听着寒子郁那熟悉的声音和气息萦绕在耳旁,她既觉得温暖,又感到伤心。 “我没事。”理智终算是冲开了情感的枷锁,陌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然后挣扎着从寒子郁怀里站起身来。 “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你这样子,我不放心。”感觉怀里一空,寒子郁身体也不由得颤了一下。 陌白摇摇头,十分果决的回道:“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再留恋的东西,如果注定不是自己的,那么就完整的留给别人。 残缺的,见不得光的,她通通不要。 她陌白的爱情,要么完美,要么极端,没有中间。 “可是……”寒子郁还要再说什么,可是陌白倔强的身子已经出了酒店。 初冬的夜暗得如一块巨大的幕布,黑得看不到边际。 凉风阵阵,冷得人不由自主的打抖,可是最冷的不过人心。 沿着城市的街道,漫无目的的放步徐行,心上却是千疮百孔,疼得已经麻木。 看着路灯下自己被拉长的影子,感觉它是那么的孤独寂寞。 陌白不知道自己花了多久才走到的住处,只是感觉夜好黑,路好夜,脚好疼,心好累。 从知道真相那一刻起,她就明白,有些她担心的事情,已经开始发酵,而她无力阻拦。 “叭叭……”就在陌白恍惚的擦过一辆车子身边时,突然两声喇叭响起。 她惊了一跳,待到平静之时,才发现是沈奕阳的白色奔驰。 车玻璃慢慢降下,然后露出沈奕阳严肃中带着怒气的脸。 “这么晚才回来?”沈奕阳问得有些阴阳怪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陌白觉得有些意外,她不是已经告诉他自己晚上有事吗? “我在这里很意外?”沈奕阳低头点了一支烟,然后漠然的神情看着正前方。 陌白本来就是个敏感的人,加上沈奕阳不加任何一点掩饰,所以一切就昭然若揭。 “你觉得这样的游戏很有意思?”虽然从锦绣山庄出来,陌白并没有去怀疑谁会对他们使用这样的伎俩,但是现在沈奕阳如此突兀的出现,让她不得不对号入座。 前天她才刚掉了手机,今天就发现这样的事情。 沈奕阳猛吸了两口烟,然后用力的掐灭,铬着牙狠狠的问道:“游戏,你玩得这叫游戏?” “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那么我们就到此结束吧,我累了。”多余的话,陌白也不想再说了。 凌思晗的事情已经挑战了她身为女人的极限。 现在他竟然又来挑战她原则的底线,她的耐性已经被磨光了。 陌白说完也不管沈奕阳同意不同意,就自顾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真好笑,你竟然敢和我谈信任,那么请你告诉我,你配吗?”沈奕阳冲出车门,大步跨到陌白跟前,然后扬起手里的一叠照片,接着一口气甩在了陌白的脸上。 照片飞来的速度太快,陌白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即使不看,她也知道照片里的内容是什么。 因为一切太过于巧合。 只是既然决定分手,那么就没有必要再解释。 “我追了你这么多年,任由你作践我的自尊。” “我一直以为你和别的女孩不一样,觉得你不是那种拜金势利的女孩。” “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你的欲望和野心比谁都大。” “亏得当时她和我打赌的时候,我还那么相信你,想不到我竟如此愚蠢。” “我真为廷飞感到不值,为你这样的女人白白浪费了一条性命。” 沈奕阳已经开始在清算自己和陌白之间的感情纠葛。 虽然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那么轰轰烈烈,可是毕竟他投入的不少。 而且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一个女人给他戴过绿帽子,所以面对陌白的‘劈腿’他自然心里不甘。 “和她打赌,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这个她有女字旁吧!”陌白眼睛一眯,反唇相讥。 原本她打算就这么漂亮的结束,有些事情不拆穿,还可以给彼此留点余地。 但是许廷飞这三个字是她心里的禁忌,是任何人不能触碰的死穴。 所以有人要找死,她只能成全。 “这关你什么事?”先前因为自己和凌思晗的事情,沈奕阳一直觉得对不起陌白,可是现在发现她自己也做着同样的勾当,他突然间觉得理直气壮起来。 陌白飞眼看了看沈奕阳,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接着以同样的方式砸到沈奕阳的脸上。 “我想这些照片如果放到网上去的话,你一定会红的,而且可能会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沈老师。”陌白目光里带着奕奕的星光,声音里尽是鄙夷。 逃离虎口·又入狼窝 沈奕阳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在空中乱飞的艳照。.tw[棉花糖小说网] 向来脸皮厚到无穷大的他这一次却不由自主的脸红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羞愤感倏的漫遍了全身。 “你偷拍我?想不到你竟然会做出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情?”沈奕阳眼睛泛红,里面有一种野性的冲动蓄势待发。 “我没你这么无聊。”陌白轻嗤一声,一双清眸里闪着鄙夷而不屑的光。 她觉得他们都是成年人,有必要为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任。 既然他做不到宽容别人,那么她又何须为他保存这样的尊严和面子。 “那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沈奕阳看陌白的目光里透着十分的不信任。 陌白从来不是个喜欢背黑锅的人,于是如实相告:“照片里的女主角一个星期前寄给我的。” “一个星期前?”沈奕阳怔了一会,声音软了下来,然后看陌白的眼神开始有些躲闪。 如果陌白在一个星期前就收到了这些照片,那么她为什么不指责他,不质问他,不像自己这样子辱骂他。 此时此刻,沈奕阳感觉思绪一团乱麻,脑袋里不时回荡着刚才自己对陌白说的那些话。 他以为他找到了可以羞辱陌白的理由,却没有想到她手里却早已掌握了自己犯错的证据。 所以当他这样理直气壮的辱骂她的时候,现在想想,简直就是在打自己耳光。 而且,本质相同的两件事情,可是在处理的方法和方式上,可谓是天壤之别。 两人之间的气氛由先前的剑拔弩张变成了无声无息的静默,空气仿佛也在瞬间凝结。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为什么不早点和我摊牌?”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淀,沈奕阳终于调理好了自己的心态和情绪 只是对于陌白的做法,他感到不理解。 “因为我不爱你。”陌白没有心情再去看沈奕阳的反应。 虽然她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会很伤沈奕阳的自尊,但是却可以彻底的了结这段本不该结合在一起的缘份。 “因为不爱,所以可以不在乎。”为了让效果更好,陌白又加了一句。虽然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残忍,但她没有办法让自己不这么自私。 沈奕阳看着陌白,整张脸都写着纠结,嘴巴也颤抖着,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他宁愿听到陌白像刚才他骂她一样,对他声嘶力竭,也不想听到这样伤自尊的真话。 因为不爱,所以可以这样从容淡定。 因为不爱,因而才能够这样视他的付出无不顾。 “我们到此结束吧,谢谢你陪我走过了这几个月。”煽情的话显得矫情,绝情的话显得多余,所以陌白选择了简单的结束。 “小白,我不是故意的。”就是那么一刹那的时候,沈奕阳像突然间醒悟过来一样,语气,态度倏地改变,伸手将陌白正欲离开的身体拉住,表情也是诚惶诚恐。 陌白任由沈奕阳抓着衣服,非常平静的停了下来,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我听着。” 有些话,只有说清楚了才能分得彻彻底底,所以她不想让这泥水再流入自己的生活,搅坏了她一池的青色。 “还记得那次的舞会吗?” “也许别人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你,但是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那天,你和另一个男人成为了默契的一对,我却成了看客。” “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和别人站在一起那么般配,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所以那一天,我没有去找你,也没有送你。” “因为我不甘心,我沈奕阳从小大到不比别人差,可是为什么却永远离你那么远?” “所以那天,我喝了很多酒,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了思晗的床上。” “我并不想和思晗纠缠,可是我不想逼你,也不想勉强你。” 沈奕阳自顾讲述着自己劈腿的经过,声音里是满满的自责。 “而且你是个男人,你觉得有生理需求很正常,对吧?” 陌白看着沈奕阳的眼睛,帮他把没有说完的话补全。 沈奕阳点点头,并没有否认。 “我以为我可以平衡得了这种关系,而且思晗也答应我不会介入我们之间的感情。” “并且我们之间也有过约定,一旦我和你结婚,我和她便再也不联系。” “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一直在骗我,她要的并不仅仅于此。” 听完这些话,陌白突然为凌思晗感到不值,同时也为自己的明智而庆幸。 这个男人做错了事情,都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的错误,反而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别人身上。 “你的解释我听完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陌白甩开沈奕阳的手。 “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是个男人都会犯错的,你难道不能原谅我吗?”沈奕阳声音带着沙哑的磁性,听上去让人觉得可怜。 “我给过你机会,只是你没有珍惜而已。”陌白仰着头,深吸了一口气。 “白,感情应该是平等的,我对你不忠,你又何尝对我专一过。”见陌白并没有妥协,沈奕阳那努力压下的气焰又开始升了起来。 陌白定了定神,然后指着地上那已经看不清楚是谁的照片问道:“你指的就是这些?” “难道不是吗?”沈奕阳毫不含糊的反问。 “既然你已经认定是了,那还需要向我求证吗?”当然她也没想过向他解释什么。 沈奕阳被陌白这句话堵得又是一愣,可是发红的眼球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焦灼。 “既然我们都犯过错,何不原谅对方一次,都翻过这一页,重新开始呢?” “忘记,呵呵,怎么忘记?”陌白冷笑。 “你能忘记寒子郁曾经抱过我亲过我?” “你能忘记那场舞会上和我一起跳舞,又最有默契的神秘男人?” “你能忘记我不爱你这个事实?” “即便你有那么健忘,我也做不到像你那般洒脱。” “我要的男人,必须只爱我一个,心里只有我一个,身体上不能出轨,精神也要专一。(..tw好看的小说)” “所以,很抱歉,我这艘船太小,承载不起你的博爱。” 陌白非常果决的把自己和沈奕阳之间的任何希望都掐得干干净净。 “学长,说实话你是一个不错的男朋友,只可惜,你不懂什么是爱。” “其实,从始至终,你爱的人只有你自己。” “你一直强调你在我身上付出投入了多少,只不过是为了感动自己。” “真正的爱情是不需要回报的,更没有平等可言。” “可是你却把你对我的感情当成了投资,并希望我能回报给你同等的爱。” “所以对不起,我只能辜负你。” “希望有一天,你能真正明白,什么是爱。” 陌白自觉并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一开始也没有打算说这些话。 但是这个男人毕竟在自己的生命里存在过,付出过,所以她真诚的希望通过自己发自肺腑的言语唤起他对感情的新认知,从而真正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然而并不是每一句好话都会酿成善果的。 “陌白,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凭什么教育我?”对于陌白的好心劝慰,沈奕阳并不领情。 长这么大,有过无数个女朋友,但是从来都只有他甩别人,还没轮到过自己被甩。 而且更可笑的事,这个女人,他花了四年多的时间,用尽心思,可是最后却连一垒都没挂上,每次打个擦边球还得小心翼翼的。 这样不堪的历史,这样惨败的结果,他沈奕阳是怎么都接受不了。 所以既然得不到,那就干脆毁了。 “你想怎么样?”感觉到沈奕阳的语气不善,陌白全身紧绷,立刻警觉起来。 沈奕阳是个情绪不稳定的人,这是陌白在和他交往不久后就已经认识到的实情。 沈奕阳轻眉一扬,嘴角勾起一道玩味的弧线,然后淡然一笑,伸手就将陌白拉进了怀里。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许廷飞应该还没有动过你吧!”沈奕阳一手搂紧陌白的腰,另一只手拈起她耳侧的一缕秀发,笑得更加邪魅了。 虽然陌白经常也经常说一些半荦半素的段子,但未经人事的她在听到这样的话后,整张脸还是不由自主的红起来,身体也发出反抗信号,开始挣扎。 “你觉得以你这样的体能,今天晚上能逃得出我的手心吗?”沈奕阳说着就将唇靠近陌白的脖子。 “你信不信我恨你一辈子?”陌白偏过脑袋,企图让沈奕阳鼻尖的气息离自己远一点。 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这样的动作反而暴露了她脖颈间如玉般的肤色,更加挑逗了沈奕阳的欲望。 “既然得不到,那么恨着也未必是件坏事。”沈奕阳轻笑一声,脸上是一片无所谓的黑色。 “这种事情你觉得强迫有意思吗?”陌白将脸撇向一旁,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她知道这个时候越挣扎越能引起沈奕阳那充满野性的欲望。 沈奕阳像猫捉老鼠般用手轻摸着陌白的脖子,眼睛里净是迷幻之色:“有意思,没意思,只有我的身体最清楚。” 说完,一口咬在了陌白的肩胛:“皮肤真好。” 陌白忍着疼痛和恶心,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沈奕阳,可是手还没来得及举起再一次被他压下。 “觉得恶心是不是?”沈奕阳声音里带着狂风骤雨般的凌厉,眼睛里更是星光火燎。 “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正眼看过我,在你的心里只有许廷飞和寒子郁。”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为的也是寒子郁。” “我什么都不说,并不是因为我不在乎。” “而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希望有一天你能看到我对你的真心。” “可是你呢。” “你把我当什么,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玩物吗?” 沈奕阳一声一声的控诉,分贝一句比一句大,抓着陌白手也越来越紧,盯着陌白脸的眼睛也越来越红。 陌白只是冷冷的看着沈奕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面对一只发情又发狂的狮子,解释是没有用的,示弱更是不行。 她明白继续下去,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可是在这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冷风刺骨的夜里,求救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你现在一定在想,我是不是会这样放过你?谁会来救你?” “别做梦了。” “我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懂你。” “今天晚上,你是属于我的,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得不到你的心,那么就拿你的身体作为补偿吧!” “我也想看看,在我要了你的第一次后,你还拿什么去供养你那引以为豪的爱情观。” 沈奕阳说完也不等陌白反应,唇已经覆上了她的脖子。 闻着陌白身上自然的体香,沈奕阳感觉自己的大脑在瞬间被清空,只剩下疯狂的欲望。 再冷静坚强的女人在这样摧残凌辱下都无法平静,即便这个人是陌白。 陌白伸长了脖子,极力避开沈奕阳一次又一次的攻势。 全身的力气全部集中在手上,希望能挽救那即将失去的清白。 她并非一个保守的女人,但是第一次,她希望能给自己爱的人。 所以她无法接受这样无爱的掠夺。 “你放开我。”感觉到肩部已经没有衣物的遮掩,陌白终于还是大声的叫了出来。 “少费点力气,乖一点,也许我不会让你太难堪。”沈奕阳一手将陌白的两腕抓住,然后往后一推,另一只手已经拉开了车后座的门,接着毫不留情的把陌白的身体推起了车里。 “不……你不能这样。”身体的重心落在后座椅上的那一瞬间,巨大的恐惧袭上陌白的心头。 虽然她没有经验,但是她知道,再不挣扎,她就只能任沈奕阳宰割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玩车震。”沈奕阳两腿夹住陌白乱蹬的小腿,手也跟着将她的两臂压往身侧,然后以俯视的姿态低看着身下即将成为自己女人的猎物。 陌白将脸偏向一旁,胀红的脸上已经开始挂起了泪珠,模糊的视线盯着那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的物体。全身的力气已经在挣扎中消耗殆尽。 “想不到你也会哭。”见陌白没有反抗,沈奕阳也不着急用餐。 沈奕阳缓缓的弯下腰,开始从陌白的脖子,一直吻到那已经潮湿的面颊。接着灵巧的舌尖开始探向陌白的唇边。 感觉到唇瓣那一抹温润,陌白条件反射性的将脸一歪,那本来看准的吻又擦在了她的脸上。 这样的动作让沈奕阳很不满意,于是那本来已经温柔下来的动作开始变得疯狂而野蛮。 但见他立刻加重手上的力气,将陌白的身体往上一抖,继而像发了疯一样伸手去扯陌白的衣领。 厚实的领口被沈奕阳狠狠地撕裂。 然而就在他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向猎物发起最后的进攻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于是他的身体立刻和猎物分离开来。 寒子郁用全力将沈奕阳从车里拖出来,也不等他反应顺手就是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沈奕阳根本没有防备寒子郁的突然偷袭,所以实实的接下了这一拳。 因为这一拳的力道十足,以至于沈奕阳倒在地上半晌都没有能回过神来。 “我来了,别怕。”寒子郁弯身进到车里,将陌白敞开的衣领掩住,然后把她稳稳的抱了出来。 闻着寒子郁身上熟悉的味道,陌白突然间有一种浴火重生的感觉。 虽然刚才她一直在想着他来救她,可是她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来。 泪水开始泛滥的从眼角流下。 一种不明言状的温暖和疼痛交杂着开始涌遍全身。 “对不起,我来晚了。”寒子郁声音低沉,然后低头将陌白脸上的泪一点一点的吻尽,温柔而疼溺。 “寒子郁,你以为你们能走到一起?”沈奕阳跌跌撞撞地捂着半边脸从地上爬起来,扯着嘴角冷笑道。 “这事用不着你管。”寒子郁一边安抚着陌白受伤的心灵,一边与沈奕阳冷颜对峙。 这已经是他们第n次的正面交锋,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沈奕阳显然不甘心自己的好事被破坏,于是故意挑衅道:“我是管不着,但我是为了她好。”沈奕阳指着陌白说得振振有词。 “我虽然给不了她要的爱情,可是我能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可是你呢?” “你难道要她顶着情妇的帽子和你见不得光地过一辈子?” 沈奕阳说这些话自然有他的目的,他知道娶陌白是他此生都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但是既然有人让他不好过,那就大家都别好过了。 这根刺,他要当着她的面扎进她的心里。 他要让她知道,她想要的生活如果他沈奕阳给不起,那么寒子郁也不行。 她所谓的爱情是支撑不起那一片阳光下的天空的。 “我说了,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寒子郁冷声回答,眼睛却是温柔的看着陌白的。 此时的陌白已然从先前的惊吓里回过神来。 她静静的听着两人的话,心里却已经是一片惊涛骇浪。 沈奕阳说得没错,现在寒子郁是有家室的人,而有他寒子郁的地方就一定有一个叫宋佳玉的女人。 他爱她又如何,做不到光明正大一起,这样苟且,要来又有何用。 “学长,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虽然还有很多的未知要去处理,但是她和沈奕阳必须有一个了断了。 所以最后的最后,她还是决定把内心深处埋藏得很久的那些事情说出来。 陌白从寒子郁的身上挣脱,然后缓缓的近到沈奕阳的跟前,脸上是如死灰般的寂静。 “本来有些话我是不想说出来的,但是今天你伤到我这般程度,逼得我不得不说。” “你一直觉得我没有正视你对我的付出。” “认为我亏待了你的真心,对不起你。” “或许每一个人都会觉得我是一只白眼狼,可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你做的一切,我问心无愧。” “从你接近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带着不纯的目的。” “其实你喜欢我,并不是因为我真的有多好,有多与众不同,仅仅是因为我是你赢他最后的筹码,最好的证明。” “你出身不低,可是自从他出现以后,你都被他的光芒掩盖,有他的地方,别人就看不到你的优秀。” “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你才终于真正走进众人的视野,被大家所认识和接纳。” “但是你的心却并没有因为这些而被满足,反而你觉得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离开后给你的同情和施舍。” “可是他已经不在,你找不到证明自己的方法,所以当你看到我的时候,你才终于有了目标。” “你花了四年的时间追我,宁愿被全校当成笑话也没有对我实施过任何强迫的手段。” “不是因为你做不到,或者不想做,而是你明白,一旦用了强,你连最后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今天你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因为你认定自己再也赢不了他。” 听完陌白说这些话,沈奕阳整个人都软瘫下来,此时站在陌白的面前,他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被人当玩物一样欣赏。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这份私心藏得很好,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觉察到他与许廷飞之间的那些恩怨和纠葛。 他沈奕阳,从出生开始就是人上人,一直享受着来自众人的羡慕和追捧。可是自从那次父亲将许廷飞带回家,介绍给他认识,他的生活圈子就开始变化。 原本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向许廷飞转移,那些曾经围着他的小伙伴也开始一边倒的将许廷飞当成人生的标榜。 甚至一直以他为傲的父亲也经常提醒他多向许廷飞学习。 于是,他满身的光环开始褪去,他高傲的心也慢慢的被恨意填满。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把许廷飞踩在脚底,让所有人知道他沈奕阳才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 然而,他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许廷飞英年早逝的噩耗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许廷飞的死并没有让他觉得痛快和解脱,反而让他背上了一生都没有办法洗去的耻辱。 所以当他看到陌白那一刻起,他就告诉自己,他一定要追到这个女孩。 等追到手以后,再把她玩腻,抛弃。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是许廷飞曾经捧在手心的女人。 可惜的是,陌白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可是那颗心却比石头还硬。 整整四年,他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找到几个。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沈奕阳低着头,不敢看陌白的眼睛。 “我答应做你女朋友后,你去廷飞坟前的那天。”陌白回答得很清楚。 自从答应了做沈奕阳的女朋友,陌白心里就一直打着一个死结。 父亲走了,楚悦疯了,罗薇薇去了国外,孙静沓无音信,她的世界里唯一还可以倾诉的人就只有许廷飞,那个已经离开很久的人。 每当陌白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买一束白菊,然后去许廷飞的墓前坐上一会。 可是那天当她走到墓地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了沈奕阳。 为了避免被发现,又想知道沈奕阳的目的,她便躲在了离许廷飞最近的一块墓碑的后面。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听到沈奕阳不为人知的心事。 虽然她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但是她并没有去捅破那一层纸。 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阴暗的一面,一旦见了光,这辈子就可能都会活在阴影中。 她虽然不爱这个男人,但也并不想伤害他。 包括这一场分手,她原本是希望以感情的破裂而告终,只是没想到还是发展到了这一步。 沈奕阳身体像抽空了一般,怔怔的站着,过了许久,才什么话都没有说,缓缓的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 接着启动引擎,一个倒车,离开。 “今天谢谢你。”陌白叹了口气,直到沈奕阳的车消失在夜幕里,她才转过身对上寒子郁的脸。 “然后呢?”寒子郁俯身低看着陌白,眼睛里流露一种本能的欲望。 “有时间请你吃饭。”陌白打了张白条。 陌白说完也不等寒子郁回话,就想离开。 几个月没见,她已经不习惯面对这样的他,特别是已经变得有点陌生的他。 “跟我走,你不能再一个人住在这里了。”寒子郁追上几步,然后非常霸道的扣上陌白的手腕。 “你放开。”陌白奋力的想要甩开寒子郁,可是却不敌他的力道。 “我不会放手的。”今天若不是他来得快,也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放手。”陌白眼睛里含着星光,脸上是死一般的沉静。 虽然她和沈奕阳已经不再可能,但是不代表她陌白一定要往他这棵已经有主的树上挂。 寒子郁没有回话,但是手上的力道更紧了一分。 陌白漂亮的眼睛顿时燃烧起一团熊熊烈火,然后非常认真地问道:“你放不放?” 寒子郁非常坚决的摇头。 陌白于是定了定神,然后毫不客气的一口咬在寒子郁的虎口。 “啊……”寒子郁怎么也没想到陌白会用这么偏激野蛮的方式逼他,这突如其来的痛让他忍不住大叫一声。 可是肉体的疼痛又怎能抵挡得住内心的坚决。 见寒子郁并没有屈服,陌白牙齿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直到鼻尖里传来血腥的味道。 她才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武器。 “难道你想变成残疾吗?”陌白愤愤的问道。 “只要能让你高兴,放点血又何妨?”寒子郁扬起衣袖,为陌白擦去嘴上的血渍。 陌白不作声,眉头却已经皱成一团。 伤他,非她本意,可是不伤他,那么伤的就只是自己。 “我们能好好说话吗?”不想再用这样偏激的行为做出伤害两个人的事情。 “上车。”寒子简单的说了两个字,眼睛一直没有从陌白的脸上移开。 寒子郁的倔强陌白很清楚,如果这样小小的屈服,能够让各自退回到自己的位置,那么她先退一步又有何妨。 可是她小看了寒子郁的城府与手段,在她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寒子郁就丝毫没有犹豫的启动了引擎。 “你要带我去哪里?”陌白心里涌起了一丝不安感。 “去你的新家。”寒子郁回答得很利落。 “停车。”陌白终于感觉自己上了贼车,大声喝令。 寒子郁目光直视着挡风玻璃前的路,加快车速闯了一个红灯,完全不给陌白任何机会。 “寒子郁,你别逼我。”陌白急了,感觉自己刚逃离虎口,又进了狼窝。 “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寒子郁打着方向盘,一个急转弯,转了两条街,脸上却漫上一丝难得的笑意,昨天陌白一直喊他寒总,他听得特别刺耳。 见寒子郁丝毫不受影响,陌白解开身上的保险带,接着愤然的拽着车门的把手:“我再说一遍,停车。” “如果你还想见到你父亲的话,就乖乖把保险带系上。”寒子郁打着方向盘,余光扫过陌白,声音里却已经有了商人谈判时的雷厉风行。 他并不想置她的生死于不顾,只是她太了解这个女人了。 也许她不会为自己而活,但是她一定舍不得,放不下那些关心和爱着她的人。 “你把我父亲怎么样了?”那用着力的手立刻软了下来,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怀疑。 那天父亲走的那么匆忙,那么焦急,而且还带着不可相告的秘密,莫非这一切都是寒子郁的阴谋? 寒子郁自然不会告诉她,他和陌然庆之间的协议和计划。 “他很好,你放心。” 都把父亲当成人质用来威胁她,她怎么还可能相信他的话:“我不信,我想见我爸。” “安静点,小白,你会见到他的,你觉得我有可能伤害自己未来的岳父吗?”寒子郁宽慰道。 “寒子郁,我和你的事情希望你不要牵扯到我的家人。”陌白的语气里带着埋怨。 “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不想牵扯,也难。”寒子郁说着伸出一只手将陌白的五指抓紧。 “你现在带我去见我父亲。”这样的话题在陌白看来就是一根尖刺,所以她并不想继续,于是转移了话题。 “会有机会的。”寒子郁说着,开始减速,然后慢慢地将车停下来。 “这是哪里?”陌白借着车子发出的光看着不远处那栋房子,才发现自己已经跟着寒子郁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进去就知道了。”寒子郁钻出了车,然后非常绅士的帮陌白拉开了车门。 虽然夜色甚浓,但是四处无声无息,无火无光的环境,让陌白感觉到此处的偏僻与荒凉。 “送我回去。”陌白定在原地不肯移动半步。 直觉告诉她,面前的房子就是寒子郁为她准备的牢笼。 “小白,别任性。”寒子郁拥上陌白的肩哄道。 “我要回家。”陌白坚持自己的决定,虽然她明白她的挣扎百分之九十都是徒劳。 事已至此,寒子郁又岂肯罢休,于是半推着陌白的身体说道:“这里就是你的家。” 两人推拉之时,屋檐的灯突然亮起来,然后一束更亮的光透过打开的大门透射出来。 接着两个女仆般打扮的人出现在了门口。 “过来扶少奶奶进去,带她去沐浴更衣。”寒子郁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像换了个人般,然后放开陌白就进了门。 陌白呆呆的立在原地,看着寒子郁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涌上一丝害怕。 刚才的他陌生到让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寒子郁。 “少奶奶,我们走吧。”两个女人走到陌白跟前,低着头,诚惶诚恐道。 “这是什么地方?”陌白问道。 女仆们摇摇头:“少爷吩咐不能告诉你,希望你不要为难我们。” 陌白眯着眼睛,回看了一眼天色,然后转身大步往回走。 “少奶奶,这房子外面有围墙,你走不出去的,你还是跟我们去沐浴吧。”女仆立刻跪倒在陌白跟前。 果然寒子郁很了解她,这么快就抓住了她的软肋,看着面前两位训练有素的仆人,陌白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吧。”洗好澡,裹着一身素色的袍子坐到也已经换上睡衣的寒子郁对面。 “你们都下去吧。”寒子郁挥手示意女仆离开。 两女仆安然退下,将诺大的客厅留给男女主角。 “你想问我什么时候让你回去,对吧?”寒子郁坐到陌白身边,指尖绕起她落在肩部的一缕秀发,然后放至鼻尖:“真香,离开,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 “我绝不可能做你的情妇。”陌白站起身来,非常果断的说道。 寒子郁淡然一笑,站到陌白身边,伸手抚上她的脖子:“她们不是都叫你少奶奶了吗?” “寒子郁,你别这样行吗?”陌白拍开寒子郁的手:“我不希望你成为这样轻浮的人。” “一个对任何女人都会这么做的男人,叫轻浮,可是对自己爱的女人,不是。”寒子郁说着两手端起陌白的脸,俯身正视着她的眼睛。 “小白,我想要你,这就是现在真实的想法。”二十多年,他都没对任何一个女人说出过这么大胆的话,但是今天却破天荒的说得这么直接。 原本他并没有打算这么快把她弄到自己身边,可是看到沈奕阳今天的动作,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等了。 他受不了别的男人在她的生活里进出,更无法容忍沈奕阳那样出格的行为。 所以他必须在她身上早早的烙下属于他的烙印,这样她才会乖乖的守在他的身边,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一个人。 “寒子郁,你疯了。”陌白抓上寒子郁的手,用力的掰开那像八爪鱼一样粘在自己脸上的五指。 “是,我是疯了,想你想疯了。” “你知道没有你的这几个月里,我每天晚上是怎么过的吗?”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好像在一天一天的被抽干,对你的思念一点一点的增加,重到我的灵魂都快要负荷不起。” “我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会这么痛苦,可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我每天都在告诉自己,坚持,只有坚持了,我们才有希望。” “可是你的一个信息打破了我所有的计划。” “所以,小白,我不能再等了。” “让我成为你的男人,好吗?” 寒子郁深情的看着陌白的眼睛,手已经从脸上滑到脖子,然后到肩膀,一寸一寸:“我不会弄疼你的。” “不……不可以。”陌白摇着头,想要离开魔掌,可是身体却被寒子郁空出的另外一只手用力的揽住了腰。 “小白,乖,不闹。”寒子郁说完两片已经贴上了陌白的小嘴,灵巧的舌头开始进攻她的唇腔。 如果说沈奕阳是一只猛虎,那么寒子郁就是一只恶狼。 陌白怎样也没有想到,自己刚脱离了一场地震,又迎来一次海啸。 难道她今晚注定难逃此劫吗? “咳……咳……”因为不会换气,在寒子郁的强攻之下,陌白不由自主的咳起来。 “接吻的时候不能闭气,放松点。”寒子郁放开她唇齿间那抹柔软,轻拍着她的胸口,顺势攻入她的上半身,那本就松散的睡衣瞬间在他毫无技巧的动作下瞬间就被扯下一半,五指笨拙的滑过她的肩胛。 “子郁,求你,停下来……”那陌生的触感让陌白全身一阵颤抖,那奇怪的感觉瞬间像激流一个漫遍全身。 此时的寒子郁脑子已经被自下而上的欲望填得满满的,哪里还能听得进半句哀求。 挣扎的力气消耗殆尽,剩下的只有泪水弥漫的双眼:“子郁……”陌白哽咽着,后面的话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小白,给我。”欲望的火种已经烧上了寒子郁的皮肤,滚烫的心。 他已经再也停不下来了。 ------题外话------ 明天真枪实战!各位亲们,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点个收藏,举手之劳! 内城失守·彻底沦陷 “不要让我恨你。(..tw好看的小说)”泪水湿润了陌白的眼眶,烫伤了她的皮肤,也刺痛了她的心。 一天两次的折磨,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面对沈奕阳的强夺,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反抗。 可是当当事人变成寒子郁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内心透着一种让她元气尽失的悲凉。 她承认她是爱他的,所以她不希望她爱的人用这样的方式对她自己。 可是男人的欲望一旦点燃,想在关键时候偃旗息鼓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此时的寒子郁已经听不进陌白的任何声音了。 在没有遇到陌白前,他是一块绝缘体,对任何女人都没有产生过如此原始的冲动。 更不知道这抑制了二十多年的涨潮突然到来,会有着如此惊涛骇浪的结果,让他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匹自由的脱缰野马,只希望随心所欲在他喜爱的草地上奔跑释放。 当然,他更渴望的能把身下这一片土地耕耘成属于他一个人的肥沃。 然后将他最好的种子播洒进去,等待着某一天收获那颗颗丰收的硕果。 “小白,我爱你。”寒子郁吻着陌白的耳垂,在她的耳边深情的呢喃。 温热的气息一丝丝的打在陌白的脖颈间,那痒痒的感觉,暧昧的气息让她全身不自觉的颤栗。 这是一种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很想抓住它。 女人也许就是这么矛盾的动物,总是徘徊在内心的真实和伦理道德的束缚之间。 她渴望身体的满足,但又不想因此而丧失最起码的节操。 于是,她的开始进行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在身体内两个小人不断的搏击下,最终强大的理智还是暂时战胜了生理的需求。 她两手扯着寒子郁的睡衣,企图让他停止正在进行的行动。 可是寒子郁却借着她的力道让衣服自然地从身上滑下。 当陌白的五指再次攀上他的身体时,却发现触摸到的是他滚烫的皮肤。 那带着温度却又光滑的触感让陌白的双手立刻无所适从。 然而,她还来不及犹豫,寒子郁已经将她的两臂圈在了自己了脊背。 寒子郁的皮肤很好,光滑细腻,细嫩得如婴儿一般。 当陌白发现自己脑子里的信息已经完全与自己的意愿相违背时,寒子郁已经攻陷了她的上半身。 接着,他的魔掌开始伸向她的外城池,然后一下一下有频率的将她的温香暖玉研磨。 同时用他光洁伟岸的胸膛作为她小鸟依人的良窝,互相摩擦。 毕竟是未经世事的姑娘,加上面前这个男人是自己内心深爱的,尽管她并不希望他用这种方式得到她,但女人水一般的体质,在这个时候却被强烈的激发和显现出来。(..tw好看的小说) 于是,那最初的反抗不时间已经变成了陌白脸上无法掩饰的潮红以及大口的粗气。 当寒子郁胸前的皮肉贴紧陌白上半身身为女人标志性部位的那一刹那,两人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这一刻,寒子郁感觉自己二十多年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存在感。 来自她身体的温度让他产生了一种奇妙无比的愉乐,他听到了身体里发出的爱的信号。 那种感觉像电流穿脑一般,激活了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刺激了他的全身的每一根神经。 他从来不知道,只是这样简单的触碰,就能让他去到了另外一个美妙绝伦的世界,享受到从未有过的快乐。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一股巨大的浪潮在拍向那一直遥不可及的海岸。 而他很想快点靠岸去享受沙滩带给他的惊喜与欢愉。 于是,他开始进军更深的一层的空间,希望能尽快探索到能让他排山倒海的未知星球。 陌白的本不多的衣物在她恍惚的神色里被寒子郁一点一点的剥落。 当身体的四周只剩下寒子郁独特的男人气息,他不断升温的滚烫皮肤,还有那一发不可收拾的饱满时。 她知道所有的挣扎,愤怒,哀求,哭泣都只是徒劳。 她最终将成为他的猎物,被他吃得一口不剩。 与其作无力的挣扎,不好平静的接受,于是她闭着眼睛任由寒子郁将他自然生成的玉液一点一点的涂满她的身体。 任由那奇怪的感觉像驻虫一样,一寸一寸的腐蚀她的大脑,吞噬她烙守已久的原则和道德底线。 “相信我,我会很温柔,不会弄疼你的。”寒子郁的五指从陌白的额头将她的发丝全部拢到她的脑后,温热的唇吻上她的眼睛。 陌白身体微微的打颤,两手的五指紧紧的抓在沙发的边缘,她知道有些事情终于要来了。 只是陌白没有想到这一刻来得这么快,快到她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思考。 因为寒子郁根本没有打算给她机会。 他本能的驱使着自己的欲望,让彼此终于像亚当夏娃般闯入各自的身体。 春色旖旎,两人的紧密的贴合,那么自然,那么默契。 谁也没有一切竟然来得这么快,这么顺其自然。 就在这一刻,寒子郁感觉那突如其来的海潮,打向他那一直摇晃在风口浪尖的船帆,扑灭那在他胸口熊熊烧起的烈火。 让他一直飘浮不定的心有了方向,有了目的,有了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刻。 那来自人类历史最原始的悸动,穿透他心灵的最深处,带着永恒不变的律动在彼此的生命中摇晃,撞击。 直到一阵又一阵的海潮涌起,一次又一次的灵魂交汇。 一阵巨浪翻起,带着无法预估的力量,催促着他的灵魂,揪着他的力量,不断的向前,更深。 每一个男人一直在寻找的甘甜,此时此刻,他完全的品尝,满足的享受。 他从来没想过,它是这样的美好,美到让他像升上了云端,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把他身体抛向那极致的巅峰。 低头看着陌白红如午后娇阳般的脸,他的心像被蜜甜满了一样,让他只想沉浸其中,再也不想离开。 自从他遇到她,他就感觉自己的人生完完全全的改变。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无一不在牵扯着他的心。 看着她调皮狡猾的样子,他会忍不住心欢。 见到她不开心,他在想着如何让她高兴。 她就这样不动声色的走进了他的生活,闯入了她的生命。 可是命运却给他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让他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来得到他。 其实他也并不想,可是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有一种想在发疯的冲动。 好在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弃她。 而现在,她终于完全的属于了他。 狼性总裁·温室囚宠 沙发上玫瑰的红轻轻的绽放,一瓣一瓣,宣示着一个从女孩向女人的蜕变。 寒子郁并不在乎陌白的过去,但是那显眼的颜色还是让他忍不住心潮澎湃。 原来他们都是彼此的第一次。 终于,这个女人不仅属于他,而且只属于他。 可是当温热变成余温,当浪潮渐渐退去,当欲望回归理智。 该面对的问题终是无法再逃避。 “寒子郁,我不会原谅你。”潮红渐消,情欲渐退,到最后只剩下一脸的冷漠与苍白。 她是爱他,但是如果连最起码的尊重他都给不了,那么这样的爱,她宁愿不要。 “小白,请相信我,你要的,终有一天,我都会给你。”寒子郁没有道歉,没有解释。 事情他既然做下了,就不会后悔,因为有些事情后悔也无用。 与其做无用的解释,还不如踏实的践行自己的计划。 他相信,只有用行动和真诚,才能真正弥补时光划下的伤痕。 “放我走。”陌白咬着唇,木然的瞪着一双大眼睛呆滞地看着那被灯光装点的耀眼的天花板,三个字说得斩钉截铁。 寒子郁脸上是一片青色,眼睛里却带着清澈的柔情。 俯身吻上陌白的唇,然后将她凌乱的发丝拢到耳后:“小白,这个想都不要想,乖乖留在我身边。(..tw棉花糖小说网)” “你能给我什么?”陌白直起身,环视着诺大的客厅。 豪华的装修,高端的设计,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了精心的设计的。 “你就准备把我困在这样一个华美的金丝笼里,然后顶着情妇的身份供你欣赏娱乐。” “为什么你们男人都这么自私,从来只考虑你们自己的感受。” “你们可曾问过我喜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愿不愿意陪你们过这样的生活?” “你们一个个打着爱我的幌子,却时时都做着伤害我的事情。” “沈奕阳是,你又有什么两样?” 陌白的语气平静,却难掩其中的怨愤。 虽然她割舍不下对他的这份感情,可是要她就这样的委曲求全,她做不到。 她要的爱,不必轰轰烈烈,无需惊神泣鬼。 只要能接受阳光的照射,雨露的滋润,安静地发芽,自然地生长,而不是像这样培植在暗无天日的温室里。 靠着他输送的养料才得以存活。 寒子郁身体一颤,看着她这般黯然神伤的模样,他的心也如刀割火燎一般疼痛。 如果可以,他又何曾想伤害她,她是他深爱的女人。 他只恨不得将她捧入云端,嵌进自己的身体里,给她自己能给的一切。 然而现实太残酷,他没有办法在短时间里给她想要的生活,却又放不下内心对她的思念。 这些天,看不到她,他感觉自己像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所以他宁愿她这么恨着自已。 只有她在他身边,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才能有前进的动力和同命运斗争的勇气。 “小白,别和我斗气,我不会放你走的,永远不会。” “天色不早了,我们去睡觉吧。” 陌白似没有听到一般,看都没有看寒子郁。 明白自己再多说什么她也不会听,所以他半弯着腰,将她圈进怀里,然后打横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肉体的摩擦还是让陌白有些不自在,尽管刚才他们已经有过更深入的接触。 “你有内伤,我抱着就好。”寒子郁嘴角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那是他引以为傲的东西。 虽然她并非心甘情愿,但是如果能一辈子这样抱着他,他也会觉得那是一种幸福。 陌白忍不住白了寒子郁一眼,她有的岂止内伤,还有心伤。 上楼,推开卧室的门,将陌白放到温馨的大床上,然后替她盖上被子,接着自己也钻进被窝里,从背后轻搂着她的腰。 “你出去。”陌白条件反射性的将身体往寒子郁的另一侧挪了挪。 二十多年来,她还没有这么亲密的和一个男人如此坦诚着身体睡在一起,这种感觉让她很不适应。 “这个房子里没有别的床了。”寒子郁凑近陌白的脖颈,轻轻地吹着暖暖的热气。 感觉到那一丝丝暧昧的温度传来,陌白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那种痒痒的感觉让她全身不自觉的荡漾起那种怪异而熟悉的感觉。 “客厅的沙发你可以将就一晚上。”陌白反手一肘子顶在寒子郁的胸口,用了八分力气。 “啊……你谋杀亲夫啊。”寒子郁没有防备,那突如其来的疼还是让他忍不住低吼了一声。 寒子郁这句话也许对别的情人说来只是一种调情的戏语,可是听在陌白的耳朵里却极其刺耳。 虽然他还没有结婚,但也是名义上的有妇之夫,而她说得不好听,只是他的地下情人。和站在红灯巷口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你不去的话,那我去。”陌白铁了心的要将寒子郁赶出去。 其实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很作,甚至可以说矫情。 既然都已经让人全垒打了,现在还有必要故作矜持么? 可是女人天性里就是这么矛盾,而她也不例外。 只是此时的寒子郁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单纯,那么直接,那么善解人意了。 自从尝到了禁果的味道以后,他就彻底染上了狼性。 现在一只羔羊已经送到了他的嘴边,要他再吐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她的身体早已让他着了迷,丢了心,要戒掉又岂是那么容易。 这就好比一个吸毒者,要他戒毒已是不易,却还要他当着毒品的面。 这是何其的残忍。 “我一个人睡会失眠。”寒子郁二话不说,又圈上陌白的身子,将头埋在她的肩胛,贪恋的吮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你……你能不能把你那该死的拐杖缩回去。”陌白弓着身子,不让寒子郁那再次斗志昂扬的罪魁祸首靠近自己。 寒子郁苦笑,有些委屈的说道:“它不是我能控制的,它会这样,还不都是你惹的祸。” “你讲点理好不好?”陌白皱着眉头,有些微怒,然后嗔道:“你们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躲在思考的动物,真该好好进行第二次进化。” “嗯,说得有道理,我也觉得刚才它没有进化完全。” “要不这次我们换个姿势?” 寒子郁完全无视陌白话里的怒意,精虫上脑的他已经开始筹划着开始第二轮的进攻…… 地下情人·寒家少奶 陌白忘记了自己这一个晚上被寒子郁折疼了多少次。[..tw超多好看小说] 只知道当第二天的晨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到房间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全身酸痛到没有一丝力气。 “醒了,是不是很累?以后我会节制的。”寒子郁侧起身来,一手抚环着陌白的腰,一手把玩着她的那略显凌乱的秀发。 昨晚的疯狂,他情难自禁的偿尽了属于她的美好,也深知自己过度了。 陌白翻了个身,躲开寒子郁那带着欲火又充满柔情的目光。 虽然该做的都做了,她在他面前已经毫无保留,但是她就是别扭,心里依然难以释怀。 自从她洁白的外衣褪去,她就感觉那颗高傲的心已经贱落到满是尘埃的泥土里。 所以,一次,两次,更多次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就好比一双新鞋,第一次穿的时候,生怕把它弄脏,可是当有人踩了第一脚,那么后面每多踩一脚,就会越来越无所谓,反正已经脏了。 “小白,我爱你。”寒子郁揽住陌白的肩膀,轻声诉说。 “我会对你负责的。” “给我时间,我会把所有事情处理好。” 说完又是一个吻落到陌白的脖颈间。 “什么时候放我走?”陌白咬着唇冷冷的问道。 这是他最后一次向他求证,若他依然坚持软禁她,那她只能采取自己的方式。.tw[棉花糖小说网] “小白,别再想着离开,因为这不可能。”寒子郁轻抚着陌白的发,动作是似水般的温柔,但是语气却是毫无余地的坚决。 陌白不作声,侧看着床下那两双拖鞋,眼眶突然有些湿润。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阻碍,可以这样简单而平淡的在一起,那将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可是现在,这种成双入对的画面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宝贝,你如果要想什么,吃什么只管和她们说。” 寒子郁换了个暧昧的称呼,然后欺到陌白跟前,落下一个吻,接着起身走到房间右边的衣柜前,拉柜门拿出一套黑色的西服换上。 “我先去上班了,晚上再回来看你,你的衣服在左边这个柜子里。” 陌白依然没有转身瞧他,此时的她在寒子郁看来就像是正闹别扭的小媳妇。 所以他淡笑着,带着一丝宠溺又有些无奈的拉开了房门。 “少奶奶现在在睡觉,你们不要去打扰她。” “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你们必须时刻跟在少奶奶身边。” “保证她一天的饮食均衡,禁止她有和外界接触的机会。” “如果她有任何不良的情绪反应,务必及时向我报告。(..tw棉花糖小说网)” “还有,保证她的安全,倘若她有什么闪失,后果你们自负。” 寒子郁脸色铁青,语气严肃而认真,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几近冷冽残酷的气息,与在陌白面前简直判若两人。 陌白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 昨天晚上虽然她没有再挣扎,再反抗,但是她的思想一直不集中。 不用想也知道,她在想着怎么离开他。 而他绝对不允许。 他所有的计划都是以她以中心的,她是他现在所做一切事情的宗旨和精神支柱。 如果她有什么不测,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所以他不允许自己失败。 “知道了,少爷。”两女仆低头战战兢兢的答道,不敢看寒子郁的脸。 虽然寒子郁长得很好看,可是在她们面前,他从来都是一副严肃得不苟言笑的模样。 那天她们被寒子郁用高价聘请到这里当仆人。 看到寒子郁的第一眼,她们无不心欢雀跃,也曾想过用一些手段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可是还来不及实施就被寒子郁一句话打回了肚子里:“我不喜欢女人。”只是他另外一句话,她们没有听到:“我只爱她。” 那一刻,她们感觉人生的整个世界都塌了下来。 当然这句话也产生了极好的作用,她们再也没有对他有过任何非份之想。 直到昨天晚上,寒子郁带着陌白来到这里。 她们才意识到,他们心里完美无缺的少爷竟然在她们面前撒下了这样一个弥天大撒谎。 而在看到寒子郁对陌白温柔到不行的眼神时,她们才终于明白他们的少爷是怎样爱着她少奶奶,那种爱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因为世界上很难有一个男人为了让拒绝别的女人,而暴露自己不正常的性取向。 所以,她们羡慕那个被他要她们称作为少奶奶的女人。 可是她们却不理解,为什么少奶奶有了少爷这样的男人还会不高兴。 此刻,房间里的陌白,正呆呆地躺着,直到寒子郁的步子完全消失,她才缓缓的翻过身来。 看着那已经掩好的门,摸着身边那还带着他余温的地方。 她的心里不自觉的染上一丝淡淡的忧愁。 她承认,昨天晚上和他欢愉,她的喜欢多于厌恶。 但是这种金屋藏娇,温室囚宠的生活方式她不喜欢。 所以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 她当然也明白,寒子郁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把她弄到这里,肯定是早就作了安排的。 这屋子里的人,定然也是只听从他的命令的。而要从这些人身上下手,没有一年半载肯定难以取得他们的信任。 所以,要走,只有靠自己。 陌白想着,掀开被褥,起躲在,然后打开卧室左边的衣柜。 在推开柜门的那一瞬间,她呆住了。 满满的一柜子的衣服,都是她喜欢的颜色和风格,里里外外加起来,起码几十套。 她不知道寒子郁花了多少心思去做这些事情,但是这一刻,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甜蜜在不断的激荡。 陌白叹了口气,随手拿了一套,然后重重的将柜门关上。 女人是容易心软的动物,所以她不允许自己这样举棋不定。 “少奶奶,这是今天的早餐。”陌白刚洗漱完,仆人就端上了早餐。 “我的名字叫陌白,以后别叫我少奶奶。”陌白说完就拉了张椅子坐下。 越是想出去,就越得冷静,这是陌白多年来养成的良好素质。 而且在她看来,要离开的方法有很多,但绝食寻死之类的,那是下下策。 只是少奶奶这三个字眼听在她耳朵里就像针扎一样,难受得紧。 “这是少爷的吩咐,所以少奶奶别就勉强我们了。”女仆低头咬唇,身体有些颤抖。 “你们少爷有没有说如果我不吃饭他会怎样?”陌白挑了挑眉,提起桌子上牛奶的杯口荡了两圈又下放。 “这个……” “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们。”陌白再次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然后说道:“我的手机找不到了,你们有没有看到?” 软禁生活·冷若寒霜 她的手机从来都贴身带着,可是一早起来就没影了。(..tw好看的小说) 如果她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那这么多年那就白活了。 “我们没有看到过少奶奶的手机。”女仆毕恭毕敬的回答,但显然身体在颤抖。 陌白没有再追问,然后认真的吃着早餐。 这些小姑娘心里在想什么,她很清楚,不过她是真心没打算过要为难她们。 她只是想试探一下,寒子郁对她的防备和软禁到了什么程度。 “我吃好了,带我到外面转转吧!”陌白擦了擦嘴巴,起身。 昨天夜太黑,加上她心情不好,所以根本没来得及观察的周围的环境。 但是既然决定要逃,那么必须先熟悉这里的一切才能找到突破口。 “怎么,难道你们少爷嘱咐过不能出迈出这个门?”陌白见两人都没有动作,于是转过脸看着两人。 两人不约而同的摇头,脸上露出喜悦之色:“没有,少爷说过少奶奶只要不出这座院子,想做什么都成。” 她们原以为陌白会像寒子郁担心的那样,产生一些过激的行为。 却没有想到竟然这么配合。 “你们放心,我不会跑的。”陌白说完自顾向客厅的大门前走去。 她虽然没当过下人,可是她能明白她们的处境。 拿人钱财,替人卖力,这是本分。 若不是家境贫寒,谁愿意受人驱使。 从凤凰到麻雀,她享受过公主的待遇,也知道普通老百姓的柴米油盐。 所以将心比心,她也不会自私的给她们带来灾难。 寒子郁虽然没有许鸣飞那么阴险无情,可是昨天晚上他失去理智的言行也暴露了他内心的野性。 一个男人如果有了自己在乎的东西,一旦失去,什么可怕的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 故而,她不想给别人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走出大门,陌白才发现,这里的环境比自己想象中的漂亮的不只一点点,因为她住的竟然是一栋海边的别墅。 别墅建在海岸的高处,离海有点远,听不见浪花拍岸的声音,但是却可以看到那奔涌的浪潮,一波接一波,偶尔还能看到像黑点一般大小的海鸥落在海滩,在沙烁上形成一个不起眼的点缀。 女仆昨天晚上说的没错,这个栋别墅外面是一个院子,院子周围还有着一圈欧式的白色栅栏,而且每隔十几米就有一个保卫人员守着,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是专门为她安排的,而且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 别墅的院子里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虽然现在不是花开的季节,但是那叶子依然绿得很有生气。.tw[棉花糖小说网] 当然,陌白还发现,这个高坡上除了这一栋别墅,再无其他建筑,而且根本看不到任何其他居民生活的迹像。 所以她能肯定,这里离市中心很远,也就是说,她现在在一个偏僻得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在了解到这些信息以后,陌白感觉到自己的计划已经夭折了一半。 寒子郁已经把这里安排得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而她也像只折了翼的金丝雀,怎么都飞不出去。 “你们少爷是不是吩咐过你们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陌白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顺手摘了片叶子在两指间轻轻转着。 两女仆面面相觑,然后非常诚实的点点头。 “行了,你们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陌白沉了沉眉,对一直跟在身边的两人挥了挥手。 “少爷嘱咐,我们必须时刻跟着你。”为了不让陌白嫌弃,女仆回答的时候特意避开了少奶奶三个字,身为下人,一得明白自己的职责,二要学会察言观色,投其所好。 “那可以离我远一点吗?”她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思考对策,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 两人于是乖乖的退到了离陌白稍远一点的位置。 陌白没有再强逼,只是深吸了口气,然后开始在脑子里研磨着离开的计划。 从这两个女仆身上下手看来是不可能的,暂且不说她们和寒子郁有利益关系。 单是寒子郁那张脸,都会让她们疯狂,把希望寄托在她们身上,只有等着被倒戈的份。 而门口那些护卫,且不说她现在连正面都没瞅见一个,光是那笔直挺起的背,就让她望而生畏。 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重获自由,还得从寒子郁身上下手。 只是她该用什么办法让他对自己卸下防备呢? 陌白一时间陷入苦恼之中。 就这样,整整一天,陌白都在用脑细胞为自己后半辈子的自由做着艰苦的斗争。 可是最后还没有一个答案,直到寒子郁的身影出现在跟前,她才反应过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坐这里,着凉了我会心疼的。”寒子郁拿来一件衣服,披在陌白肩上,声音里不失宠溺,眼睛里也尽是柔情。 想起昨晚和她的缠绵悱恻,他就感觉全身都是力量,所以工作了一天,却丝毫感觉不到累。 刚一回家发现陌白不在,他立刻就慌了。 “院子就这么大,我还能跑了不成。”陌白冷着脸,语气中不乏怨气。 “小白,别生气,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不能没有你。”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一定给你。”寒子郁拥着陌白的肩,半俯着身子深情的看着陌白的脸。 当陌白锐利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寒子郁舌尖立刻打了个舌花加了一句:“除了离开我。” 陌白白了寒子郁一眼,冷冽的眸子一闪,然后带着怀疑的笑容问道:“那可以把手机还我吗?” 陌白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一摊,嘴角的弧线漂亮得有点不真实。 寒子郁抿了抿嘴巴,半蹲在陌白跟前,将陌白的心合拢,然后握在掌心:“乖,别闹,相信我,很快,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那时候,你要干什么都行。” “很快是多快,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陌白冷声质问。 今天这一天虽然不长,但是在这样一个世外界隔绝的环境里,她觉得简直是度日如年。 难熬的日子,不用太长,一天就够了。 “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寒子郁没有正面回答陌白的问题。确切的说,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接下来的几天,寒子郁依然是早出晚归,陌白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出逃的机会。 而且每个晚上,她都要被寒子郁狠狠的折磨一翻,这让她身体和心理上受着双重的煎熬。 所以,她告诉自己,一定要离开,要不然她一定会发疯。 柳暗花明·以身相诱 “你说少爷对少奶奶那么好,为什么少奶奶对少爷却那么冷淡呢?”女仆a问,声音中既是羡慕,又带着不解。[..tw超多好看小说] 女仆b摇摇头,也是一脸困惑:“我也不知道,估计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吧!” “能有什么误会啊,再说了,就算有误会,有这么优秀的少爷宠着,也该丢开了,如果我是少奶奶,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哪还管什么误会。” “咱们就别做梦了,你没看到少爷眼里只有少奶奶吗?昨天少奶奶就那么咳嗽了一小会,少爷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女仆b摇摇头,忙着手里的活。 “我觉得吧,像少奶奶这么老和少爷怄着也不是回事。”女仆a叹息。 “是啊,要是少奶奶肯对少爷好那么一点点,就是天上的星星,少爷都会想着法子给他摘下来。” “说得也是,少爷还真是可怜。” …… 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陌白准备洗漱时,不经意间听到了两女仆的对话。 虽然内容上可以看出是两个寒子郁的粉丝为他打的不平,但是却在无意中提点了陌白。 这些日子,她对他总是冷言冷语,冷颜素面。 她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阻止他向自己靠近,也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不要沦陷。 但是她却忘了,越是这样,寒子郁就越防备,也就更不会放她走。 若是对他好一点,或许确实能降下他对自己的防心,也可能还会有机会。 可是寒子郁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要怎么对他好,才不会被他发现呢?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以身相诱,这是陌白在经过长时间的思考才想到唯一可行的方法。 因为无事献殷勤,很容易就被拆穿。 风骚谄媚,她不擅长。 而身为女人,最厉害的武器只有身体,更何况现在寒子郁对她的身体有着一种超乎她想象的迷恋。 从内心来说,她也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下贱,可耻。 但有浪费更可耻,因为即便她不用这样的手段,他每天晚上依然会无度的索取。 只是在下定决心的那一刻,陌白还是狠狠的把自己鄙视了一把。 这天,寒子郁回来得比往常晚一些。 推门进屋的时候,满脸都是疲色,只是在看到陌白的那一刹那,他的眸子才立刻熠熠生辉。 自从他强行把陌白带到这里,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她如此精心的打扮过自己。 蓝色的长裙垂至脚踝,非常性感的露出两根锁骨,脸上的淡妆自然均匀,像天然的白莲眬了一层青雾,半湿的长发自然的搭在肩膀上,带着一股妖娆的韵味。淡红的唇在灯光下反射着耀眼的色泽,蛊惑人心,一双明如星月的眼睛,清澈得如天山之水,纤巧的腰肢一扭,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一般的灵动。 看着陌白款款向自己走来,寒子郁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喉节自然地滚动,眼睛更像被锁定了一般,再也移不开。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在离寒子郁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陌白停了下来,蛇打七寸,勾人七分,欲拒还迎,这种事情必须得做一半留一半。 陌白的话带着几分关心,几分妩媚,让寒子郁的心不由得轻颤起来,刚恢复的喉节又开始滚动。 “今……今天工作太多,所……所以回来得晚了点。”在欣喜若狂之下,寒子郁感觉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竟然结巴起来。 因为这是这么多天来,陌白第一次如此友好的和他说话,怎能令他不激动。 “吃晚饭了吗?”陌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得平静而自然,不想把戏演得太过而引起他的怀疑。 “在公司已经吃过了。”寒子郁感觉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外出工作的丈夫,下班回家后听到妻子的慰问,这种感觉很幸福。 “那就早点洗澡睡觉吧!”陌白说完转身提着裙子上楼,回了房间。 寒子郁目视着陌白的背影,心里不由得产生一种悸动,虽然男女之间的事情,他还没有完全的收放自如,但是他明白,这是陌白给他发的信号。 尽管忙了一天,很累,然而,这样的信号,他一定得毫无保留的接收。 夜色微深,黑得如一块撒不破的幕布,遮住了星月的光线。 陌白静站在窗户前,目视着那一览无余的黑,面上气定神闲,心里却早已波涛四起。 虽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但是她始终在犹豫,在矛盾,在徘徊。 可是事已至此,退缩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寒子郁炙热的身体已经贴上了她萧冷的背。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拥着,但是她依然忍不住战栗。 “你今天,真美。”寒子郁将陌白柔顺的秀发拢到左肩,一口轻咬在她的右肩。 刚才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就已经起了反应。 陌白身体微微抖了抖,然后垂着头,任由寒子郁的唇从肩膀一直吻到她的脸颊。 “你这样,让我怎么舍得放手。”寒子郁说完,将陌白打横抱起,然后温柔的放在床上,接着像恶狼一样,疯狂的撒下她专门为他挑选的衣裙。 以前,陌白只会像只死鱼一样,任由他在她身上折疼,可是这次,她主动的伸手搂着寒子郁的脖子,让两人的身体更加紧密的贴合。 陌白难得的举动自然很快地将寒子郁原本就已经被欲火烧着的身体点燃。 这次终于不是强迫,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所以,他不再有负担,不再受羁绊,完全释放着一个男人最原始的野性与冲动。 他的马驹终于自由快乐的奔跑在属于它的草地上,享受着幸福的时光。 这一个晚上,他就像一个一直喂不饱的孩子,不停的索取,不断的冲刺。 直到再也没有力气。 “小白,我真想就这样死在你怀里。”寒子郁趴在陌白的身上,喘着粗气,这一刻的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彩色,他身体的四周都闪着七彩光环。 他真想拿个喇叭告诉全世界的人,他寒子郁此时此刻有多么的幸福与快乐。 陌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一个吻落在了他的唇瓣。 “别想离开我,小白。”这一个吻再次激起寒子郁心里的一重浪,同时也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末梢。 “我很累,早点睡吧。”陌白羞涩的推了推寒子郁的身子。 “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明天我带你去海边走走。”陌白还没有开始提要求,寒子郁已经主动作出了让步。 海边闲聊·细语软化 海风徐徐,海水湛蓝,空气带着海鲜的腥味扑面而来。.tw[棉花糖小说网] 坐在细软的沙滩,听着海浪的声音,看着一个浪花赶着一个浪花,愉快的节奏将陌白压抑了几天的不开心一扫而光。 只是这样的开心是短暂的,因为不经意间,她还是扫到了那站在离她和寒子郁几十米开外的精英部队。 “不过是看个海,有必要这样吗?”陌白嘴角含笑,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寒子郁顺手摸着陌白的发,回眼看了看那些站在岗位上的人,然后转脸对上陌白:“你就当他们不存在好了,他们不会打扰你的。” “你说,我们关系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还需要这样堤防吗?”陌白抓起一把沙子扔了出去,沙石顺着风静静的落在地面上。 陌白试图把话题摆到台面上来,一来,可以知道寒子郁真实的想法,二来,也为自己下一步的做好打算。 “小白,我从不喜欢做冒险的事情。”寒子郁拥着陌白的肩膀,目视着远处的海潮。脸上似有一丝无奈的划过。 “可是你把我软禁在这里就已经冒险了。”陌白说着又抓起一把沙子。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比喻。”陌白把抓着沙子的手伸到寒子郁面前,然后慢慢的握紧。 “感情就像手里的沙子,你越想握紧,就越抓不住。” 寒子郁没有立刻回话,只将陌白的手抓在掌心,过了很久才缓缓的开口:“能抓住多少算多少,最起码还有一部分会留下来。人类生来就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在面对损失的时候,避重就轻,所以这是我权衡之下的抉择。”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下去,我会疯掉。”陌白站起身迎着海风,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因为再过一会,她又要回到那金丝笼里去了。 寒子郁也跟着站了起来,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吻轻轻地落在她的脖颈间:“让你离开,疯的那个人就是我。” “所以你还是自私的。”因为你选择了伤害我。 “在感情面前,没有人可以那么伟大高尚。” 陌白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说道:“你打算就这么一直让我闭门造车?” 然后转过身深情的看着寒子郁:“子郁,我也是有朋友有家人的,如果我的朋友家人长时间找不到我,他们会着急的。” 这一声亲昵的称呼,让寒子郁感觉全身有一种叫激情的东西在身体里涌动,在她清澈如水的眸子里,他似乎能看到她内心发出的让他无法拒绝的渴望。 “这一切我都会安排好的,你放心。”寒子郁握着陌白的手,回答得铿锵有力。 “那么你安排的这一切是否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呢?”陌白含情脉脉的看着寒子郁,语气虽是质问,但更多的是伤感。 “小白,我说过只要你不离开我,你说什么我都会做到。”寒子郁看着陌白那受伤的表情,心疼得都快滴出血来。 她说得没错,这些日子,他为了让她能安心留在他的身边,把和她所有的一切都斩断了,让她孤立无援,只能依靠着他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才能活下去。 他当时想着只是能把她留下来就好,等着他大业即成的那一刻,他再把一切成果都堆到她的面前,给她所有想要的。 可是他忘记了,她不是物品,不是牲口,她是有思想有感情的。 “我只想无聊的时间打个电话和朋友聊聊天,谈谈心。” “偶尔给父亲报个平安,让他老人家不要担心。” “想你的时候,也可以及时找到你。” 陌白的声音温柔得让寒子郁觉得像海风灌了蜜一般,把他的心都吹软了。 特别是最后一句,让他坚定的心开始有了动摇。 这几天每每工作之余,想到她,他就想立刻听到她的声音,可是等他打电话酝酿好情绪想要打电话回去的时候,又有了新的事情要处理。 “可是……”寒子郁还是有些犹豫,他之所以没收她的手机,无非就是想切换她和外界的联系,避免意外的发生。 知道寒子郁不会这么轻易解禁,陌白于是一板一眼的帮他分析。 “你不给我手机无非是怕他们找到我。” “可是我身边的人,你比我还清楚,我的性格你甚至也比我自己更了解。” “如果我要找一个人帮我离开这里,首先我会想到我的父亲。” “且不说他是否有能力救我,光是身为女儿,你觉得我会让他担心吗?” “说到能力,估计在我的认识的人里,只有许鸣飞有这个能耐吧。” “但是我和他有血海深仇,他恨不得置我于死地,而且他又是你最好的朋友,你觉得他会对我伸出援手吗?” “说到朋友,无外乎于孙静和罗薇薇,还有一个楚悦。” “孙静自从被许鸣飞骗走后,我已经好久没见到过她了,而且她也没那个能耐。” “罗薇薇去了国外,估计得几年后才回来。” “而楚悦,六年前就已经疯了。” “当然还有沈奕阳,但是像我这样高傲的人,还有可能刚从一个坑里爬出来,又跳回去吗?” 寒子郁听着陌白的一字一句,同时也在心里做着估量。 他不允许自己冒险,但是如果险情控制在自己可接受的范围,既能让她开心,又能满足自己的私欲,试着接受也未尝不可。 之后陌白再也没有说过话,因为她明白有些事情只能谋而后动,越着急就越容易暴露。 果然,第二天早上,寒子郁就将陌白的手机送到了她的手里。 “手机给你,但是小白,你一定得乖,千万别做让我生气的事。”这句话寒子郁是带着严肃的表情说的。 经过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矛盾斗争,好不容易才下了这样的决心,所以他不希望她令他好不容易让步的心又开始移回。 “放心吧。”陌白终于对寒子郁露出了这几天来的第一个大大的笑容,同时还给了他一个主动的拥抱。 寒子郁的心情被陌白脸上难得的阴转晴感染得也是一片阳光明媚。 “好了,我去上班了,有事打我电话。”寒子郁在陌白唇上向往日一样落下一个吻,然后恋恋不舍的离开。 陌白揣着手机在手里打着圈圈,但终是没有拨下一个电话。 因为和她昨天说的一样,她不知道打给谁。 当然更重要的是,寒子郁会这么轻易的把手机交给她,只能说只一点,这部手机在他的监控之中。 避重就轻·又一抉择 其实陌白想要回手机,不过是想给自己多一点机会。 可是现在想想,觉得自己还挺可笑的,因为昨天她给寒子郁分析的那一番话,其实也是她内心真实的反馈。 她的身边,没有人可以救她,所以她只能自己救赎。 这部手机,是寒子郁留给她唯一的机会,但同时也是装在她身边的定时炸弹。 因为他也在利用它试探她。 陌白将手机拿在心里转着圈圈,一时间,自己都觉得没趣。 “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吗?”整整一天,陌白只用手机发了这一条信息。 而此时正在开会的寒子郁,手机接到两条信息,一条是陌白的信息,另一条则是窃听器里转过来的,两条信息的内容一模一样。 看到屏幕上的那九个字,寒子郁不由得露出了笑脸,与此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因为在此时此刻,他感觉到,被爱的人关心着的感觉真好。 “等我。”寒子郁秒速的回了一条信息。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趁着一个空档,寒子郁站起身来宣布会议结束,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已经飞回了她的身边。 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看着寒子郁难得的好心情,既是诧异又感觉轻松。 诧异的是,会才开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叫停,这还是第一次中途结束会议。 轻松的是,寒子郁百年积雪的脸色终于融化了,要知道老板的情绪决定了员工的做事的方式。 员工们心里的想法,寒子郁不想去关心,他现在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早早的回到她的身边,和她一起共进晚餐。 虽然这些日子,他们也经常一起吃晚饭,可是这是第一次,她主动向他发出询问。 在他看来,这也算是她给他的一种暗示。 可是他才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拿起外衣准备离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 “子郁。” “总裁。” 两个声音一起响起。 寒子郁看着正低垂着头的助理,又看了一眼一脸娇纵的宋佳玉,脸上露出一抹青寒之色。 “你先出去。”寒子郁冷冷的说了四个字,没有指明对象,但是助理都非常机敏的退出了办公室,然后关上了门。 “什么事?”寒子郁将衣服放下,再次坐到了办公椅上,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文件,语气疏离得可怜。 宋佳玉撇了撇嘴,眼睛里含着泪,娇嗔道:“子郁,我都好多天没有见到你人了。[..tw超多好看小说]” “我很忙,你如果没事的话就回去吧。”寒子郁轻轻的翻着纸张,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现在他只想快点把宋佳玉打发了,然后赶紧赶回到陌白的身边,享受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可是你刚才明明就是准备要走的样子。”宋佳玉眼睛里的泪水立刻消隐,里面闪出如尖带刺般的光芒。 虽然受寒子郁冷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但是这样的当面撒谎,她却是不能容忍的。 她可以让他慢慢的接受她,却做不到任由他这样敷衍她,耍她。 “突然想起来还有份文件要看。”寒子郁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解释,根本没有心思去看宋佳玉表情的变化。 在他的眼里,除了陌白,任何一个女人都是多余的。 “今天晚上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必须先放下。”宋佳玉走到寒子郁的桌子前,两手撑在桌沿,语气里带着十分的坚决。 “如果我说不呢?”寒子郁立刻将身体倒在办公椅上,并顺着力道让椅子往后自然的退了一段路,以此来拉开自己的宋佳玉的距离。 “我爸想知道我们现在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今晚已经订了千巧汇的位置,所以你必须出席。”宋佳玉的声音里带着一个女人的怨愤之气,看寒子郁的目光更是带着又爱又恨又憎的味道。 寒子郁右手的钢笔轻拍着左手的掌心,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你如实向你父亲禀告就好了,我没空。” “今天是我的生日,如果你不出席的话,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宋佳玉声音的分贝大了一点,看寒子郁的眼神也凌厉了一些。 她一开始是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可是这么些日子,都是她一个人在演着独角戏,她觉得自己很累,感觉没有找到爱情里面的平衡,所以她为自己抱屈。 “谁规定你的生日我必须出席?”寒子郁两手交在身前,语气里既是玩味又是不屑。 “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去和我爸说一声。不过我也得提个醒,天星集团最大的股东是我舅舅,不知道你的收购计划还想不想执行下去。” 宋佳玉看着寒子郁,嘴角挂着得意的笑:“我舅舅那个人没啥软肋,就是没有孩子,特别宠我,从小到大,只要我想要的,就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他都会想办法去帮我摘。” 寒子郁看着宋佳玉在他面前放大到恶心的脸,不由得一阵反胃。 可是天星这样的诱饵,却让他不得不进行一番思考。 因为天星的收购计划是他整个部署的关键,这段时间,就是卡在这一块,才导致他止步不前。 “如果明天我没有拿到签约合同的话,那么你就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了。”寒子郁站起身,两手握成拳头,脸上是一片冰寒清冷,但终究是选择了妥协。 “小白一定会理解我的。”寒子郁在心里告诉自己。 而此时的陌白正拿着手机百无聊赖的转了无数个圈。 桌子上的菜已经热了两遍了可是依然还不见寒子郁的身影。 寒子郁不是个不守信用的人,所以会临时变卦,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有急事,二是不方便。 陌白叹了口气,看着已经黑到不行的天色,又听到肚子开始发起了警报,她才决定享受单人晚餐。 只是这一顿饭吃得或多或少有些落寞。 寒子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虽然他进屋时的步子很轻,可是一直没有入睡的陌白还是很快就感觉到了他的磁场在向自己靠近。 “我不喜欢别的女人身上的味道,今天晚上离我远一点。” 救命稻草·论胸之道 接下来的几天,陌白依然在焦虑与等待中度过。[..tw超多好看小说] 那天晚上发的信息像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 坐在石凳上,看着地上已经铺得满满的树叶,感觉着那吹进颈窝间冷冷的凉风。 她才终于发现,原来已经入冬了。 冬天过完就是春天,可是她却永远看不到属于自己的春天。 一种无奈的落寞感无意间袭上了陌白的心头。 此时此刻,她已经看不到这固若金汤般的围墙外面的希望了。 她从来不是一个消极的人,但是却再也想不到办法去挣脱这样的禁锢。 “果然是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就在陌白陷入自己无限的遐思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身后,让她的心忍不住快速地跳起来。 因为这是她这些日子里听到的最新鲜的一个声音。 陌白转过身,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物,一时间竟然怔怔地呆住了。 因为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她发送信息的对象――那个在舞会上认识的神秘男人。 只是他今天的打扮比上一次更神秘,简直就像个爱斯基摩摩人,但见他整个人都被一件有帽子的大衣裹着,完全看不到他原本健硕的身材,黑色的口罩,黑色的墨镜,依然还是看不清他的五官。 “真……真的是你?”陌白既惊喜又激动,声音都是打颤的,眼睛里放射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像突然间看到了希望。 “不是你发信息给我要我过来帮忙的吗?”男人一屁股坐到石凳上,语气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我以为你找不到这里。”陌白连忙解释,也跟着坐了下来。 男人对这句话显然很不受用,于是板着脸说道:“t市就这么大,临海的地方也就那么点,而且你还描写得那么详细,你觉得我是白痴吗?” 感觉到男人语气里的愤怒,陌白立刻讨好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在这里住这么久,都不知道这是哪里,所以……” “那是你笨,当然,你们女人都笨。头发长,见识短。” “再说了,你以为福尔摩斯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啊。” “很多人没有我这样的脑子却总喜欢站在我一样的高度思考问题。” 男人不屑的撇撇嘴,抖着二郎腿看着陌白。 见自己的好心喂了驴肝肺,陌白的心里的怒火也是不断地往上涌。 想不到这男人嘴这么贱,说话这么臭屁,如果不是有求于他,她早就开始唇枪舌战的表演了。 想着自己的自由,她只能忍着。 “好吧,那请大侦探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又打算如何把我带出去?” 虽然这个男人嘴贱,但是能在这么多人的盯梢下这如此堂而皇之的进来,也非泛泛之辈。 毕竟外面有寒子郁的精英护卫,内里又有他的专职眼线。 “至于进来嘛,没必要和你说,因为我已经做到了,不过出去,得容我好好想想。” 男人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的五指有频率的敲着桌面。 神秘是他一惯的作风,所以他不会告诉她,他是坐在送货车的隔板里偷渡进来的。 为了救她,他花了几天的时间找到这里,又花了几天的时间考察这里的环境,然后寻找机会。 最后他发现那辆每天进出的小货车是唯一的漏洞。 于是他花了大价钱买通了这个送货司机,然后又用药物迷倒了两个女仆才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 只是,小货车需要经过门口那些守卫一遍排查才能进出,这是个比较伤脑筋的事情,因为夹板里只能容下他一个人。 “这里的护卫你熟不熟?”男人依然保持着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情问道。 陌白摇摇头:“不太熟,寒子郁只让他们保护我,但是并不让他们和我接触,不过他们应该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一般的保安不可能一天都可以站得那么正,而且寒子郁也不会花钱雇佣一些普通人来当守卫。 “那后门那些人有见过你吗?”男人继续问道。 “你说什么,这里还有后门?”陌白表现得很惊讶。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提起,她都不知道,原来她一直在坐井观天。 “看来你不但脑子笨,而且视力还有问题。”男人脸上是满满的蔑视,然后站起身来非常得意地说道:“那就行了,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陌白也跟着起身,眼睛里满是期待的光芒。 男人呶着嘴,将陌白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会,然后盯在陌白的胸部摇头说道:“身高是差不多,可惜干瘪了一点。也许塞两个苹果进去可以蒙混过关。” 女人的直觉向来灵敏的陌白非常不客气的瞪着面前这个色胆包大的男人骂道:“麻烦收回你那250的目光,我怕我36d的胸承受不起那里面灿烂的黄色。” “你们家的d还真是比别人家的d小的不只3个c啊。”男人不屑的回答道。 “不和你贫了,快说,你到底要怎么办?”陌白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在做一笔非法的买卖,一个不留神就得人脏俱获,最后就会永远的被困在这看不到希望的牢笼里。 她只有这一次机会,所以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寒子郁应该有给那两个仆人自由出入的权力。” “不过这段时间她们偶尔会坐着送何物的小货车偷偷去办一些私事。” “现在她们被我迷晕了,你可以偷偷扮作她其中一个的的样子混出去,不过前提是不能让那让后门那个护卫发现。”男人说道。 自从寒子郁和陌白的关系缓和以后,寒子郁有吩咐两个女仆就不再时刻盯着她,给她一些私人的空间。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们竟然会假公济私,不过倒也是这份私心成全了她。 “只不过呢,外面的那个护卫每次检查的时候都只看那两个女仆身上的某个部位,你的身材和那两个仆人相比缺了一点女人味,就是不知道那个护卫能不能看得出来。”男人依然不放过这一点可以拿来打压陌白的东西。 陌白白了男人一眼,然后咬牙道:“不用担心,女人的胸挤挤一还是有的。我这就去换衣服。” 陌白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挑衅,于是用力的一甩脸,然后就大步往屋里走去。 看着换好仆人衣服出来的陌白,男人盯着她上身两个过e的球形忍不住调侃道:“这里面垫了几张胸贴?” “等我安全离开这里,我会告诉你的。”陌白故意的昂起脸,锐利的目光穿透男人墨镜后看不清的瞳孔。 心生忧伤·终是别离 陌白的离开比她想像中的要顺利的多。 虽然当那个护卫将目光盯着她的胸时,她紧张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但是双那有色的眼睛并没有察觉到她脸色的不正常。 当车子离那栋不喜欢却慢慢开始习惯的别墅时,陌白还是莫名的觉得眼眶发热,心里生疼。 尽管她不赞同寒子郁的做法,可是她依然是爱着他的。 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尽管她觉得很困闷,但他给的爱却是她无法割舍的眷恋。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沟壑,那么多的阻碍,能和他在一起,是她这辈子的心愿。 只是生活就是这么残酷,人生就是这么无常,他们注定了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注定了是无法在一起的。 别墅越来越远,到最后只剩下一个点,然后再也看不见了。 想起这些天和寒子郁在一起的点滴,想起他对她的好,对她说过的超出他原则的甜言蜜语,她泪水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如果舍不得的话,现在回去还来得及。”神秘男人从夹板中爬出来,脸上依然是十分的不屑。 “我看你对寒子郁也并非没有感情嘛。”男人继续调侃。 “也对,寒子郁那么有钱,又给你买了个那么大的房子,就算当他的情妇,你也是一辈子衣食无忧,是个女人都会舍不得。” “再说了,这个世上,估计只要他吆喝一声,想为他献身的女人都可以绕赤道半个圈了。” “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 陌白将泪水擦干,然后转过脸看着后排已经坐起来的男从,嘴角一勾说道:“你丫的,一个男人嘴巴怎么老这么贱?你就不能说点人话吗?” 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难道他看不出来她很伤心吗?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的话确实戳中了她的内心,他话里的意思没错,只要跟着寒子郁,在物质上,她这辈子可以不愁吃穿,可是在听到情妇两个字后,她也明白,她的精神一辈子也得不到救赎。 “切……”男人鄙夷的扬了扬手,然后回道:“嘴贱总比人贱好,好在我拉了你一把,要不然你现在已经是贱人了。” “你丫的说谁贱人呢?”陌白佯装生气,也许是知道他说话从来不着调,也不管别人的承受能力,但是他说的没有错,如果不是他伸出援手,再过些时日,在寒子郁的深情攻势之下,怕是她想离开也没有这么坚定了。 女人的心是软的,再坚强也是需要有个精神支柱的,所以在岁月的洗涤中,她会潜移默化的被寒子郁感染,心安理得的接受寒子郁的给予,然后慢慢的失去自我,到最后,只能真真正正的成为一只依靠他生存的寄生虫。 所以,此时此刻,从内心来说,她是非常感谢身边这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 “我又没点名道姓,你自己对号入座的,干我何事?”男人将头仰得高高的,一副玩世不恭,很是欠扁的样子。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对号入座了,我刚才那句话不是疑问句吗?”陌白无赖的反嘴。 虽然心里内心还没有因为寒子郁的事情而平静,但是此刻发现和面前这个男人斗嘴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说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忘恩负义啊。”男人惮了惮衣服,又把话题引回来:“你说寒子郁如果看到你离开他,和另外一个男人聊得这么开心,会有什么表情呢?” “你觉得你也算男人吗?”在听到寒子郁三个字的时候,陌白的心里腾的一下,像被针扎了一般,疼得滴血,但是理智却告诉她不能让他崩溃自己的神经,所以她依然保持着那僵硬得不能再僵硬的微笑。 男人眼镜下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许的灼热,只是被黑色的底片遮住,陌白看不到。 “我是不是男人不是由你们女人说了算的吗?莫非你想试试?”男人脸上带着yd的笑,只是语气中的调侃多于认真。 “我觉得我对你的上半身更感兴趣。”陌白眼神从男人的下半身看到上半身,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我敢保证我的尺寸肯定比寒子郁的更能满足你。”男人凑到陌白的耳边说悄悄的说了一句,然后没有等陌白的回话立刻又将身体退到安全位置说道:“不过我对你不感兴趣。” “你别告诉我你对他感兴趣?”和人吵架是件愉快的事情,如果可以忘记自己痛苦的话,陌白愿意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快乐的生活。 “嗯,我觉得我会考虑一下你这个建议的,像寒子郁那种长相的男人,扮起女人来估计也是个尤物,就是不知道他捡肥皂的功夫如何?”男人邪魅的笑着,笑得比春色还要荡漾。 虽然只是一句调侃的话,却在无意间勾起了陌白内心深处的某段记忆。 那一天,他穿着火红的长裙,只一个侧目就让她惊为天人,也就是那一次偶然的邂逅,才造就了他们这一段错误的缘份。 她有时候在想,如果他真是个女人,那该有多少男人为之疯狂,又有多少女人会之眼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想着,就觉得心里难受,直到那消失在生活里多日的城市再次出现在面前。 也许是看到陌白眼神突然的呆滞,所以男人没有再说话,直到小货车停在了一家商场的门口。 “我答应你的事情完成了,后会有期。”男人看了看车外,然后推开车门准备往下跳。 “等等,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西吧。”陌白立刻阻止他。 “我现在没有工作,没有住处,你既然是个男人,是不是应该有个男人的样子呢?”陌白故意把男人两个字拉高了音。 其实安身定处并不难,只是凭着她对寒子郁的了解,恐怕不会这么容易的放过她。 所以她需要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 再者这个男人虽然看上去浪荡不羁,但她能感觉到他对她并没有威胁。 而且一个敢在寒子郁的头上动土的男人,说明他有隐藏的实力。 “你确定?”男人跳下车,眼镜底片下的眼睛里闪着迷幻的光彩,脸上带着一丝玩味。 陌白也跳下车,非常坚定的点点头:“当然。” “既然这样,那就上车吧。”男人转过脸,指着正款款开来的黑色法拉利说道。 人生如戏·木瓜粉丝 虽然这么快的气场转换陌白一时间还没有适应,但是陌白并没有对此提出任何异议。 只是当她准备上车时,一条漂亮玉白的手臂拦住了她:“对不起,小姐,这是我们的专用车,麻烦你另行方便。” “让她上来吧。”男人的脸立刻变得十分严肃,与刚才判若两人。 陌白这才发现事情似乎并不像她想像中的那么简单,这种气氛让她觉得和先前的轻松完全不一样。 “可是……”车里的女人显然很犹豫。 “你难道想让我上明天八卦的头条吗?”男人的声音里显然带着责怪。 “上来吧。”女人终于收回了玉臂。 陌白坐到车上后,感觉车里的温度立刻下降了十几度,让她不由得感觉到冷,而且这种冷还是由内而外的。 车里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蓝白色的格子衫配上黑色的牛仔裤,鼻梁上架上一副黑色边框眼镜,整个人看上去成熟中带着干练。 女人的眼睛透过没有镜片的眼镜架,上下打量了一会陌白,但终是没有说一个字。 而坐在男人身边的陌白虽然饱受过不少这样的目光,但这一次,她能感觉到女人眼神里的凌厉。 “改道去城郊的落脚点。”许久,神秘男人才开了口,对正打着方向盘的司机下了命令。 “不行,前期的宣传你一次都没有到,如果今天的发布会你还没有出现的话,我想情况一定会很糟糕。(..tw好看的小说)”黑框女人推着鼻梁上的眼镜对男人的话产生了抗议。 “如果你希望我违约的话,可以继续坚持。”男人声音里带着十分的坚定,但行动却并没有停止:“左拐,上国道,去城郊。” 黑框女人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又凌厉了几分看了陌白几眼,直到车子停到了城郊一栋两层的小洋楼前面。 “今天你们先回去吧,等我有时间了会打电话给你的。”男人拖着陌白下了车,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陌白虽然还没有摸清楚是什么状况,但是回头看那个女人敢怒而不敢言的样子,她直觉自己在无形中又多了一个敌人。 好在,她和这个陌生的女人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所以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只是对于这个神秘的男人,她却慢慢的多了一份好奇。 “你是公众人物?”陌白跟在男人的背后,疑惑的问道,刚才他和那个女人的谈话内容虽然不多,但是凡是有点心眼的人都可以听得出来。 男人似没有听到一般自顾拿出钥匙开门,然后摘了口罩,眼镜,脱下衣服的帽子,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不是公众人物能穿成这个样子?”男人又恢复了一惯的放荡不羁,抬脸看着正走进房子的陌白。 陌白还来不及打量房子的内部设计,就已经被面前这张真实而又熟悉的脸给惊呆了。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眉毛,熟悉的眼睛,熟悉的唇……甚至连笑容都是那么的熟悉。 好像就在这一瞬间,陌白感觉自己回到了六年前的某个时间。 那个时候的他,就是这样,用一双漂亮而又温柔的桃花眼静静的看着她,嘴角挂着迷人的笑,那笑意可以渗透人心,让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你见到帅哥就会变成这副德性?”男人见陌白看着自己,眼睛里散发着痴迷的光芒,于是一掌轻拍在桌子上提醒道。 陌白这才回过神来,继续看了男人一会才恍然大悟道:“你……你是苏沐航?” 许廷飞已经离开六年多了,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那么只有一个人,苏沐航。 在没有遇到寒子郁之前,陌白一直把苏沐航当成是自己生活中的精神支柱,把他当成许廷飞的替代品。 她从来没想过会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苏沐航,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亲自去救她,更没有想到,他现实中竟然是这样一个臭屁又嘴贱的人。 “你知不知道,女人应该矜持一点,也不知道寒子郁怎么会喜欢你这种花痴的女人。”苏沐航五根手指一根一根在桌子上有频率的敲着,看陌白的眼神里净是鄙视。 “我想那天你不敢摘下面具是怕你的粉丝围攻你吧?”在认清楚面前的男人是苏沐航而不是许廷飞的时候,陌白就已经恢复了神志。 然后也坐到了沙发上。 “你知道的,我一向很低调的。”苏沐航解开胸前的一颗纽扣,慵懒的倒在沙发上。 厚颜无耻,这四个字是陌白脑子里条件反射对苏沐航这句话的反应。 一个影视歌三栖的明星,在娱乐圈红了个半边天,却敢用低调两个字自拟,真的是不要脸。 “那天你真的是走错了房间?”陌白才不相信这样的男人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苏沐航非常得意的笑笑,然后指着客厅的玻璃柜里那只典藏版的模型说道:“当然不是,它才是我的终极目标。” 陌白回过头,看着那架站得直直正正的模型人物,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原来那天你一直不肯让我看的奖品就是这个?” 陌白这才发现这个客厅里没有豪华的装潢,没有精致的设计,只有一个又一个的大玻璃柜子,里面都是不同系统的人物模型。 原来苏沐航竟然是一个动漫模型爱好者,这还真是个意外的发现。 也难道他的心灵这么扭曲,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要不然你以为呢,它可是典藏版的,而且世界可只有这一只,那样的机会,我怎么可能会让给别人呢?”苏沐航脸上依然绽放着得意的笑容。 “那你怎么确定你和我能拿到冠军?”陌白不以为然,如果按照苏沐航说的,这是他一开始就料定的,那么这其中的巧合未免也太多了吧。 “因为我听说你是我的木瓜啊,偶像和粉丝配合自然比其他人要默契得多。” “再说了,有我帅的没有舞技好,有我舞技好的没我帅,比我舞技好又比我帅的,他们喜欢的女人又在我的手里,你觉得他们还能发挥正常吗?”苏沐舤说完又立刻坐起来正视着陌白:“不过你可是我见过的最不称职,最不像粉丝的木瓜。” ps:苏沐航的粉丝代号木瓜。 “你听谁说我是你的木瓜?”陌白死不承认。 “我的演唱会,你可是一场都没有落下,而且每一次你的座位都是7排22号。”苏沐航不给陌白否认的机会。 “你买过我所有的专辑,看过我演的每一场戏,可是你却记不住我的声音,甚至我站在你面前都分辨不出我的相貌,所以你这个粉丝是个水货,当然,我总结了原因,估计是因为你吃木瓜的数量太少,所以偶尔会忘记自己所属的阵营。” “不过不要紧,我已经决定让你当我的助理,这样你每天就可以吃两只木瓜了。” 一问一答·私生身份 “住嘴,你要是再敢拿我的胸说事,小心我诅咒你以后娶个老婆胸长在脸上,脸长在屁股上,屁股长在胸上。(..tw棉花糖小说网)”陌白大声吼道。 “干嘛那么生气,你们女人真是恶毒。我只是说了句实话而已,有必要搞得这么深仇大恨的样子吗?不过嘛,只要你好好在我的木瓜粉丝团里待着,包你两个月有质的飞越。”苏沐航说完挺了挺胸,脸上挂起了得意的笑容。 陌白懒得再和这个无赖纠结罩杯的事情。 她的罩杯她作主,关他鸟事。 再说了只要她爱的人没有对她的身材提出质疑,那么其他任何人的意见都可以无视之。 不过此时此刻她倒是突然想起几件她一直想知道答案的事情来。 “你为什么会去救我?”陌白问得非常认真。 虽然那天他一个人独吞了奖品,但是那句让她找他帮忙的话却听起来格外的像敷衍。 所以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么尽心尽力帮她的理由。 “因为你是我的粉丝啊,偶像救粉丝很正常。”苏沐航慵懒得半躺在沙发上,一手扒着沙发的椅背,一手搭在腿上,眼睛看着天花板,脸上是一副大义凛然。 陌白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说辞,于是冷笑道:“既然把我当你的粉丝,怎么当着粉丝的面不敢说实话,是怕曝光吗?” 如果理由是这么简单,那么一切根本解释不通,且不说他手里怎么会有她那么多的资料。(..tw无弹窗广告) 单是让他花那么多的心思找她都不像他这种人会做的事。 “你想听真话?”苏沐航立刻坐正,表情也在瞬间严肃起来,看陌白的眼神里带着询问的意思。 陌白坦然的目光与苏沐航相对,语气里是满满的坚决:“我知道你的假话说得比较漂亮,但是我向来喜欢真实,就和我的胸一样。” “可是我怕真话就和你的胸一样残酷。”苏沐航不屑的眼神从陌白的胸前轻轻一瞥。 “没关系,我能承受得起。”陌白不经意的挺了挺腰杆,准备洗耳恭听。 可是苏沐航似乎并没有打算就这样让她如愿以偿,于是又开始借机提条件:“要我说真话可以,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必须当我的助理,第二,听完真话以后,一定要全部忘记。” 虽然知道助理这事是个坑,但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好奇,陌白还是决定纵身往里跳。 “没问题。”陌白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变得冷静。 “作为助理,boss在说话之前是不是应该先给倒杯水呢?”苏沐航开始行使自己的权利,眼睛瞟向客厅里的饮水机说道。(..tw无弹窗广告) 陌白顺着苏沐航的眼睛看过去,然后又回过脸来盯了他一会,终是站起身向饮水机走去。 “一个好助理,首先要清楚自己的boss的习惯。比如说这个倒水,你得先问我喜欢喝冷的、热的还是温的?” “有必须和你说一声,我从来不用这种一次性的杯子。” “还有,以后倒水不要倒得这么满意,喝不了的话太浪费,在这里是不提倡的。” 苏沐航端着陌白刚给他倒过来的水不一直喋喋不休,大有一番要上思想教育课的架势。 陌白听着苏沐航的大论,脑袋里已经炸开花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蹬鼻子上脸的人。 如果不是希望他正经一点把实情告诉她,她此刻早已经抡起袖子把他手里的水砸他脸上了。 “我再给你倒一杯吧。”见苏沐航这架势,怕是不达到他的要求他是不会这么善罢干休,于是陌白再次选择了妥协。 “我的杯子在第二个柜子第二格左边的第二个。”对于自己的胜利苏沐航觉得无比开心,那僵了才不到一会的正经脸又一次变成了本性里的欠扁样。 “果然是个二货。”陌白在心里嘀咕,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水不能太热也不能凉。”就在陌白准备拿杯子装水的时候,又一个命令下来。 陌白咬着牙,忍着气,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平静。 此时此刻,她发现自己的直觉是对的,这份差事简直就不是人干的。 只一杯水这么简单的事他就可以弄出各种花样来,不知道其他事情他能怎么倒腾。 向来脾气就不是很好的她,第一次为自己的耐性担忧起来。 “我说了,做我的助理可以得到很好的锻炼的,我保证你一个月下来,忍耐力和抗压能力就可以提升一个高度。”苏沐航拿着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又准备侃侃而谈。 “多谢boss大人指教,麻烦boss大人说话算话,别再转移话题。”陌白坐下来,非常认真的接话。 苏沐航放下水杯,两手交叠在腿上,亦是十分认真的看着陌白,然后说了有史以来最大方的一句话:“你刚才那个问题恐怕我回答后,你心里的疑问也不一定能解得开,所以今天我给你一个机会,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有问必答,所答必实。” “那天你出现在舞会现场到底是偶然还是计划好的?”苏沐航难得的一次善解人意,陌白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呢。 “当然是计划好的。”苏沐航答得理所当然。 陌白:“那么找我当舞伴是不是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苏沐航:“是的,我早就在你的舞会衣服上作了记号,所以我才能在寒子郁和沈奕阳之前找到你。” 陌白:“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苏沐航:“从你给我写的那篇采访稿开始,我就开始关注你,一个没有亲自参与采访的人能把稿子写得那么符合我的个性,只能说明一点,你是我的粉丝。” 陌白:“那你那天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苏沐航:“想知道你在寒子郁心目中的地位到底如何。” 陌白:“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苏沐航:“因为它关系到我要不要和另外一个人做一笔交易。” 陌白:“那个人是谁?” 苏沐航:“寒子郁的未婚妻宋佳玉。” 陌白:“你们之间的交易是什么?” 苏沐航:“她从许鸣飞那里知道你是我的粉丝,所以要我帮她得到寒子郁,而我的条件是入宋家族谱,并继续宋氏一族的一半财产。” 陌白:“你和宋佳玉是什么关系?” 苏沐航:“复杂的说,她是我妈妈的情夫和他的正室生下的孩子,通俗点讲,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再简单点说,我是宋见仁的私生子。” 互相牵制·私心背后 听完最后苏沐航的这段陈述,陌白整整十几秒钟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可以把私生子三个字这么若无其事的说出来,而且说得这么戏剧。 在她的概念里,任何人只要碰上这样的身世或多或少会有忌讳,更何况他还是公众人物。 不过在这一刻,陌白对苏沐航的印象开始有了一点新的转变。 因为敢这么轻松的说出自己最阴暗的一面,这样的人,要么天性开朗,要么历经风霜。 所以不论哪一点,都值得她佩服。 “没有什么要问的了?”苏沐航漂亮的桃花眼睛里带着探寻的意味,看着陌白有些茫然的表情问道。 “我的时间很宝贵的,你得抓紧点,要不然,以后我可不会再给你这样的机会了。”见陌白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苏沐航于是强调道。 陌白这才缓过神来,眼睛里带着好奇的问道:“既然你决定和宋佳玉做交易,那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 交易的条件是两方不会对外言的筹码,可是苏沐航竟然毫无顾虑的把他所有的底细都告诉自己,这显然不符合交易场上的规矩。 而且像这样爆炸性的新闻,如果她透露出给媒体,对他的事业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喜欢身边留下可靠的人,只有这样,我才放心。而你是我的助理,对我的情况知根知底是你的责任。” “而且我这些事情告诉你,你也就多了一份危险,在这个圈子里混,或多或少都会知道别人的秘密,但同时也要明白,你知道别人多少秘密,你也有多少秘密在别人手里。” “更何况,就算你曝这些料出去,也不一定有人会信,因为你还不懂这个圈子的生存法则,更不明白炒作有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你虽然不算聪明,但是也不是太笨,所以在无法估计风险的时候,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相信你不会做。”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虽然你这女人既不矜持,又不温柔,而且身材也不好,但是我信任你的为人。” 前面几点陌白觉得这是苏沐航讲得最像人话的。 他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他要留她在身边,不告诉她一些他的内幕,他们在一起共事,永远都会隔着一层膜。 她是一个聪明而敏感的人,所以在没有拿到对方把柄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把自己的底牌透露给别人看。 而至于娱乐圈的生存法则,她虽然不懂,但是她明白每一个圈子就像一个圆,所有的信息都会在这个圆里不断的传递,放大,透明。 所以只要保守住别人的秘密,才能让自己处于安全的境地。.tw[棉花糖小说网] “你救我的原因真的是为了宋家的财产?”这是陌白心里最后的疑问。 如果说他接近她有目的,但是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与寒子郁的关系,也明白她并不是一个铁粉。 他应该知道她不会爱上他,更达不成他的愿望。 而且,他是每年的收入已经不菲,宋家虽是军门,但并非家财万贯。所以陌白并不认为这个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当然不只是家产,还是名声,你也知道做个黑户口很累的。”苏沐航站起身背着她走到一一个玻璃架前,然后从里面拿出当时舞会上那架模型把玩着。 这是他第一次不敢看陌白的眼睛,也是他第一次选择逃避。 他向来喜欢轻松而自由的生活方式,可是自从她那篇采访稿入了他的目以后,他才发现有一个人会这么懂他。 于是他开始默默的关注她,并在不同演唱会的录像带里几次发现了她的身影。 所以他才知道,她每次只挑同一个位置。 也许她以为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那天的舞会上。 其实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那一次的宴会上。 那天的她像生长在池水中的一朵睡莲,即便是他这样猎艳无数的男人,也不由得为之怦然心动。 他见过的女人无数,但是却没有一个可以像她那样出尘,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像她那样大胆。 那天他路过洗手间,正好无意中听见她和宋佳玉的对话。 虽然他和宋佳玉有一点血缘上的关系。 但是他毕竟只是个私生子,加上宋佳玉习惯了独生子女养尊处优的生活,自然不会把他这个想和她争宠争财争权的弟弟放在眼里。 所以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她奚落和提防的对象。 因而他们的关系从来都不好。 也许就是那一瞬间,他突然发现了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一个人可以和他站在统一战线,所以他开始对她的兴趣又多了一重。 如果说陌白和宋佳玉之间的斗嘴只是一个偶然,那么她掉下水时拖宋佳玉一起,就明显是故意的。 所以在看到宋佳玉在水里扑腾的时候,他就开始地陌白有了非常浓厚的兴趣。 当然他不会告诉她,那天是他救的她。 因为他不想提醒自己,那天她在自己怀里昏迷的时候,叫的一直是寒子郁的名字。 虽然他不很想承认自己当时是嫉妒寒子郁的,可是她对他的执念却由不得他自欺欺人。 对于一个在娱乐圈里爬摸打滚的人来说,爱情这两个字只是一种奢望,他向往不起。 所以那天帮她办好住院手续以后,他就离开了。 当时他觉得,就这么离开,对他们来说,也许都是好事。 他是个公众人物,他的一言一行都可能会打扰到她的生活。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听他的歌,看他的演唱会,但是他知道她爱的人不是他。 他原本以为他们就这样在彼此的生命里错过。 可是那天当宋佳玉开出条件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接受了。 其实对于宋家的财产也好,名份也罢,他一点也不在乎,可是只有这样的贪婪,这样合理的借口才让不让任何人发觉他内心已经无法控制的悸动。 舞会上从和她说第一句话开始,他就告诉自己一定要赢,因为只有赢了,他才有给自己继续的动力。 只不过最后他选的这条路很曲折。 他并不希望给她一个坏的印象,可是沈奕阳的失败已经告诉他,君子之道是走不通的。 只是他鸡婆、小气、自以为是已经在她的脑子里形成了固性的思想,即便要扭转,怕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好在,她已经在他身边,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熬。 他告诉自己,这一次,他不会再退缩。 一片狼藉·以爱之名 夜黑,月素,风冷,心寒。 别墅里一片狼藉,空间里弥漫着强烈的酒精味道,地上都是横七竖八乱滚的空酒瓶子。 寒子郁坐在地上,一手攀着沙发,一手拿着已经喝得只剩下半瓶的白酒。 他赤红的眼睛里面尽是怨愤与不甘,像一头发狂的野兽,里面烧着熊熊烈火。 他的脸上是一片青寒之色,比这个季节还要萧冷,还要沉痛。 他拿起酒,又是一口猛东灌进嘴里,酒水自下巴流经他敞开的胸口,随着他胸前的起伏反射着灯光的暖色,显得格外魅惑。 为了早点见到陌白,今天他特意加急赶完了一天的工作。 而当他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两个仆人跪在地上向他请罪。 在得知陌白离开了以后,他整个人都蒙了。 那一刻,他感觉眼前所有的一切色彩都变成了黑白,那些他一直坚持的东西突然间像唐古拉山坍塌一样,来得轰轰烈烈,毫无预兆。 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够周全,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和外面的人联系上的,而又是谁当了这个好事者。 他恨自己的百密一疏,但是更让他心冷的是她的绝情无义。 他一直以为她多少是爱他的,是理解他的。 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她就这样的走了,走得那么坚决,那么洒脱,竟然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给他留下。 他不是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对她而言是有些过分,有些自私。 他又何尝不明白她要的是什么。 他不是不想给她,只是他需要时间。 为什么她就不愿意相信他,给他多点时间让他证明呢。 “少爷,你不能再喝了,要不然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一直站在旁边许久的仆人甲终于还是近到寒子郁的身边劝慰道。 自从迷药醒来后发现陌白不在,她们就知道出大事了,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她们最后只能选择跪求来达到最轻的责罚。 只是她们没有想到的是,寒子郁在听到消息后,责罚的不是她们而是他自己。 看着寒子郁的表情越来越阴冷,那强大的气场让她们谁也不敢靠近,所以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家里藏有的酒,白的,红的轮着喝。 原本她们是打算就这样混过去的,可是寒子郁痛苦到自残的行为,她们再也看不下去了。 “滚开……,你们统统都滚……”仆人还没有来得及接触到寒子郁,就被他一个酒瓶砸了过来,然后就听见怦的一声,瓶子碎了一地。(..tw无弹窗广告) 两仆人‘啊’的一声大叫,抱成了一团。 “除了小白,你们谁也不许靠近我,我讨厌你们这些女人。” “讨厌你们,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可恶的女人,害我把小白弄丢了。” “如果不是你们,她就不会离开我,不会抛弃我……” 寒子郁恶狠狠地瞪着两个女仆语无伦次的骂着,眼睛里闪凶神恶煞的光芒。 虽然他心里怨陌白的不辞而别,但是他更恨宋佳玉的的无端介入。 如果不是她,他和陌白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阻碍,那么多隔阂,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少……少爷,你喝醉了,我……我们扶你去休息吧。”女仆乙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稳住自己的气息,然后缓缓的向寒子郁靠近。 “不用你们管,你们走,都走,我要等小白回来……等她回来,她不会不要我的……”寒子郁呢喃着,然后就一头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酒醉,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他才醒过来,只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感觉到头脑发昏,想要回忆起昨天晚上的种种,却像断片一样,怎么也想不起来。 而他的手习惯性的伸向一侧,却发现早已经没有了熟悉的人和温暖的气息。 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真的不在了。 他多么希望,那断片的一段,把她的离开也一起放进去,告诉他,那只是个梦而已。 “少爷,你醒了,我们为你煮了提神醒脑汤,你先喝一点吧。”就在这时,女仆甲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寒子郁脸色一沉,大吼了一声。 这个房间是他和她共有的空间,他不允许再有第三者踏入,虽然不用说,昨天晚上她们肯定来过。 “可是……”女仆身体一颤,汤药立刻洒出了些,溅在她紧扣在碗沿的大拇上,烫得她直哆嗦。 “要我再重复一遍吗?”寒子郁的分贝又提高了一些。 现在的他,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这么些日子,他已经习惯有她在的生活,习惯了有她的安静,她的气息。 他原本以为,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多少会对他有些点眷恋。 只是没想到她还是那么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他。 “吃完午饭,你们就离开这里吧。”寒子郁裹着睡袍,下楼,对着正站在餐桌边上战战兢兢的两仆人说道。 本来她们就是他专门挑来伺候她的,既然她都不在了,她们留下来只会勾到他的伤心处。 “少爷……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可是请你不要赶我们走。”两女仆齐齐跪了下来,声音里充满着害怕。 “我不养闲人。”寒子郁坐到椅子上,看着那做得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却无半点食欲。 “我们可以在这里等少奶奶回来的。”女仆甲立刻应声,她知道这句话会戳中寒子郁的软胁,甚至会惹得他爆怒,可是这是她们唯一的出路了。 她们都贫苦出身的孩子,除了会照顾人,几乎没有别的一技之长。 而这样的工资待遇对从事她们这个行业的人来说,那简直就是抱上了一棵摇钱树。 她们知道寒子郁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更改,当然只有陌白是个例外。 所以她们用陌白在赌,赌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还有没有分量。 “你觉得她还会回来吗?”寒子郁眯着眼睛,里面尽是嘲讽。 如果会回来,又怎么会离开呢。 “肯定会的。”仆人乙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说个理由来听听。”寒子郁感觉此刻自己特别需要一个让他振奋的理由。 “因为她爱你。”仆人将眉头抬起,纯净的目光与寒子郁相对。 爱之表现·好坏消息 仆人的一句话,让寒子郁顿时陷入了沉寂之中。[..tw超多好看小说] 她说她爱他,可是既然爱他,为什么还要一个人离开。 这一声爱,让他觉得心疼又讽刺。 于是,那寒子郁那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立刻就变成了黑色。 似乎感觉到了寒子郁心里所想。 自知如果再不自救,怕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于是立刻加了一句:“少爷,你是不知道,你每次开车出去的时候,少奶奶总是会坐站在窗前望着,直到车子再也看不见才会转身。” “每天晚上你回来前,她也会站在院子里等你回来,一站就是半个多小时。” “而且她经常会要求我们炖一些补肾的汤给你喝。”说到这句的时候,仆人乙立刻脸红得低了下来。 “还有,还有,这些天少奶奶偶尔会找我们聊天,聊的内容三句都不离少爷你。”仆人甲也立刻附和。 “而且我经常看到少奶奶盯着手里的那枚戒指发呆。” 不提到戒指,也许寒子郁还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两个仆人自我的错觉,可是那枚戒指对他和她而言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给过她摘下来的机会,可是她却没有,这说明什么,这一刻他突然感到心底有一股真气在全身游走,然后将他的七经八脉全部打通。 倘若不是她们提醒,也许他真的可能就放弃了,而这一句话却给了他无限的能量,让他瞬间满血复活。(..tw好看的小说) “那你们告诉我,为什么她要离开我?”寒子郁的目光开始变得柔和了一些。 他一直觉得自己对她不差,只要他能给的,他都愿意一一满足她。 两仆人虽然还是战战兢兢,可是感觉到寒子郁的语气有明显的缓和,于是就大胆了一些。 “少爷,你能保证我们说完你不生气吗?”仆人甲试探性的问道。 她们虽然是下人,可是这些老板们的脾气她们可是摸得准准的,一个不小心,可能饭碗就没了。 “你们尽管说,说得在理,就留在这里。”寒子郁很认真的回答。 他知道自己情商很低,所以他一直靠着宠溺和耐心在尽着一个男朋友的责任,但是现在他发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用的。 他需要一个能给他指点迷津的人,他也曾经很诚恳地向许鸣飞取过经,只是结果却适得其反。 虽然面前这两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并没有多少经验,但是她们敏锐的观察力和对情感的理解能力却可以给他上一堂不错的教育课。 “我觉得少爷你虽然给了少奶奶很好的物质条件,但是却不懂她到底要的是什么?” “我们和少奶奶接触不多,但是我们看得出来,她对物质的要求并不是特别高。” “少爷你带她回来,却不让她和外界接触,这就好比把一只想要自由的鸟儿放进了一座金笼子里。” “她想飞,却飞不出去,所以慢慢的她就会焦虑,会反抗。” “还有,少爷,你在外面忙工作,可是少奶奶却完全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虽然知道少爷你爱她,疼她,可是我们身为下人也明白,她的身份根本见不得光,虽然和我们叫她少奶奶,可她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像少奶奶那样清有思想有见地,追求自由的女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生活。” “连你们也这样看?”寒子郁脸色有些阴冷,在他心里,只是她才配做他寒子郁的妻子,他也一直是这么想的。可是连旁人都觉得他和她的关系都是灰色的。 看来,果然很多事,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少爷说句不好听的话,你里里外外安排了这么多人盯着少奶奶,不让她出去,又对她那么好。凡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说是死,说了也许还有一线希望,女仆于是大着胆子解释道, “我都说过我会让她明正言顺的成为我的妻子,她为什么就不能给我点时间?”寒子郁有些不能理解的问道。 “少爷你承诺了少奶奶,可是你没有给他期限,所以她看不到希望。” “而且你每天在外面忙东忙西,你也没有透露给过她。” “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我知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只有相互信任,共同进退,相互协持,才能很好的走下去。” “你虽然给了少奶奶宠爱,满足了她的物质需求,但是她看不到你的诚意。” 一语惊醒梦中人,在仆人这一席简单的话后,寒子郁感觉自己突然如醍醐灌顶般,豁然开朗。 想不到自己可以经营那么大的公司,在感情上的认知却不如这两个小毛丫头。 他先前以为,等到大事即成时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就能把所有亏欠她的一切都弥补了。 可是他忘记了,时间是一把又刃剑,它可以成全你的事业,也会在她的心里留下永远都无法抹去的伤痕。 “那你们说,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再次回到我的身边?”寒子郁迫切的问道,此刻早已忘记了主仆间的差别。 有的只是一个男人对自己所爱女人的深深期盼 他知道,她既然会走得这么无声无息,那么他要找她,除非她自愿,要不然,即使见到了,她还是会离开。 两个女仆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诚意很重要。” “诚意?”寒子郁重复着这两个字眉头轻凝,嘴角划过一丝苦涩的笑,长出一口气,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苏沐航的小洋楼里。 陌白正抱着一堆漫画书窝在沙发上非常陶醉的看着,茶几上的小饼干已经被她吃得所剩无几。 “喂,陌白同志,麻烦你敬业一点好不,你是我的助理,不是我养的老鼠,这才几天,我这模具大厅都快变成零食铺了,我见过自来熟的,还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苏沐航抱臂抱怨。 “一个男人哪那么小气,东西是我自己买的,我只过是征用了一下你不用的空地而已。”陌白脸都没抬一下,嘴上却头头是道。 “可是我现在连自己用的东西都找不到了。”苏沐航声音的分贝顿时大了一些。 “你这客厅不就那几架模型吗,我又没有动过,再说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都整理好放柜子里了,而且每个柜子里面放了什么,我都有贴标签。”陌白翻了翻白眼,然后唾弃道:“你说你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个人生活怎么那么不检点。” “我个人生活怎么不检点了?”对于诋毁自己偶像形象的言语,苏沐航作了严厉了批驳。 “你一个房间的垃圾都可以装一个大卡车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那样的环境里面生存下来的。”陌白脸上是极度的唾弃。 “要不然我怎么会招个助理呢,你以为我钱多啊。”苏沐航撇撇嘴,说得理所当然。 虽然他是公众人物,但是他并不喜欢外人插手他的生活,当然,除了陌白。 “切。”陌白不以为然,继续鄙视之。 “对了,我给你带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你要先听哪个?” 照片风波·谁之黑手 “这两个消息我和有关系?”陌白扬了扬脸,一脸的无所谓。 她向来有这样的习惯,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不想关心。 别人的事情,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而且拿别人的事情给自己惹添恼,更非明智的选择。 “你说呢?”苏沐航坐了下来,又是一副慵懒的作派,只是眉宇间的凝重却暴露了他的不安。 当然这种不安只有他自己清楚。 “嗯,我这人喜欢先甜后苦,所以先说好消息吧。”陌白将看到的书页做了个标记,然后摊放到一旁,接着一本正经的坐好看着苏沐航。 苏沐航解开自己白色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露出性感的一块肉色,然后非常暧昧的勾起嘴角说道:“好消息就是,宋佳玉准备和寒子郁解除婚约了。” 陌白的身体轻轻一颤,愣愣的看着苏沐航,过了许久才恢复表情:“so?” “你离开寒子郁不就是因为他给你的身份不明朗吗,现在你有机会了。”苏沐航玩味的看着陌白,但那双眼睛里却带着剔透的探寻。 他想知道此时此刻,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陌白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希望通过她的反应看清楚她最真实的想法。 “我在这住得好好的,干嘛要去倒贴别人啊?再说了,我虽然住了你的房子,可是你也没必要用这种方法赶人吧,更何况,我也不是白吃白住,你用得着这么小心眼吗?”陌白噼里啪啦一口气说了一堆。 其实在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瞬间,她的内心深处确实有一股难以言状的小欣喜流过。 可是最后理智还是把她拖回了现实。 即便他和宋佳玉解除了婚约,她和他也未必能在一起。 且不说许鸣飞的各种威胁,单是她从别墅里逃出来,就已经成了她和寒子郁之间不可能跨越的沟壑。 从离开寒子郁别墅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关系。 因为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爱的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她不想再给自己任何奢望,既然已经决定做了的事情,那么就不能再后悔。 与其抱着那低贱的希望再回去那个不真实的梦里,不如斩断以往的种种,好好地寻找新的生活轨迹。 人生,不是少了谁就不可以的。 见陌白脸上并没有露出想像当中的喜悦,苏沐航一直悬着的心才突然放了下来。(..tw无弹窗广告) “你说如果世界上的女人都像你这么绝情,那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要去搅基了?” 陌白将心中的苦涩掩饰好,淡淡的笑道:“不一定要搅基,可以变性啊,如果我是男人,我找不到女人的话,我就变性成女人,然后想办法嫁给我不喜欢的男人。” “你这女人还真是阴毒,难怪寒子郁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不知道哪个男人那么‘幸运’。”苏沐航脸上满是幸灾乐祸,心里的乌云也被陌白这轻松的回答一扫而空。 “他做什么了?”陌白下意识的问道。 苏沐航一脸玩味的笑,定定的看着陌白好几秒钟才回答道:“这也是我想和你说的坏消息。” “我想可能是因为被你伤到了,所以他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 “你还真别说,寒子郁女人的扮相真的是没得说,如果他真是个女人,但凡一个男人都会为他疯狂的。” “不过现在,即便他不是一个女人,也依然会有很多男人想要把他弄上床去。” “这果然是一个菊花残,满腚伤的时代。” 苏沐航不由得摇了摇头,一脸的惋惜之情。 陌白得有点糊涂,于是不免有些不耐烦:“麻烦你说人话。” 苏沐航这才正了正衣冠一本正经的说道:“近日,有两张寒子郁女人扮相的照片流传出来。” “因为扮相极其娇艳火辣,加上寒子郁和宋佳玉订婚前并没有和任何女人传出过绯闻。” “所以很多人猜测他其实是个基佬。” 陌白听得非常认真,也开始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在哪可以看到那两张照片?”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那两张照片应该就是她手机里面的。 “现在网上到处都是,你可以上去看看,不过我得提醒你,看了以后别太自卑。” “你虽然五官也不错,但是比起寒子郁来,那简直就是仙女与村姑的差别。”苏沐航此时还不忘奚落陌白一番。 这段日子,他虽然经常外出,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但是用语言打击她已经成为了他每天的必修课。 此刻的陌白早已没有心情去理会苏沐航的言语攻击,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上楼打开了电脑。 在看到寒子郁那两张可堪称风华绝代的照片映入眼帘的时候,陌白拿着鼠标的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愣愣的看着那两张照片很久都没有作声。 这两张照片一直是她一个人的秘密,也是她回忆他们两个人的留念。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拿出来给别人分享。 所以这两张照片存在她的手机里,除了她,没有人知道。 而且她曾经答应过他,她绝对不会把这两张照片流传出去,可是现在竟然就这样公然地出现在众人的世界里。 她这算是失信于他了吗?她以为他们就是这样没有结果的分开了,可是竟然会突然给她霹下这么大一个雷来。 “我都和你说了,让你不要自取其辱。”苏沐航站到陌白的身后,两手抱着胸,看着屏幕上妖艳得比女人还多出几分妩媚的寒子郁说道。 “你懂什么。”陌白啪的一声把电脑给关了,然后仰头望天长出了一口气。 暂且不说这两张照片会对他个人产生怎样的影响,单是对整个微扬来说,估计已经有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他是微扬的总裁,也就是微扬的代表,微扬的形象,可是这样的新闻一出来,必然会给公司带来很多的负面影响。 他能承受得了那些舆论的压力吗? 陌白不由得担心,而她更让想不明白的是,究竟是谁把这些照片流传出去的? 清醒认识·黑道有染 送走宋氏父女,客厅里立刻安静下来。.tw[棉花糖小说网] 而原本威严的林西源此刻的脸上却多了一抹阴郁。 “子郁,你说,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林西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盯着寒子郁深不见底的黑眸。 虽然寒子郁确实如宋佳玉所言,这些年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女人有过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但是那次,他为陌白要和他翻脸的时候,他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那个女孩。 所以他不相信他的外孙是个gay,而且刚才寒子郁的反应虽然很激烈,但是并不执着。 因而他认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不过他有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会去拍那样的照片,既然拍了又为什么会任由它流传出来。 “没怎么回事,就是刚才我说的那样,那是我在帮鸣飞做宣传的时候的装扮而已。我觉得肯定是有幕后团队在故意炒作,扭曲是非曲直了。”寒子郁非常坦然地与林西源相对,脸上没有一丝的掩饰和做作。 “你是微扬的总裁,你应该知道自己言谈举止代表了什么。” “我把微扬交到你手里,不是给你胡闹的,你身为总裁,难道该做什么,怎么做,还要我一个退休的老头子来手把手地教你吗?” 虽然已近古稀之龄,但林西源的话却句句都带着重音,大如雷响。 “我知道了。”寒子郁低头默认,态度是无比的诚恳。 “这件事情必须查清楚,我需要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 “如果是人为的,那么他们究竟针对的是你个人,还是我们整个微扬。” 林西源右手的食指用力的敲着玻璃茶几,愤愤的说道。 “我明白,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寒子郁贴贴服服的回答道。 林西源白了寒子郁一眼,怒气未消,伸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几张报纸,指着上面的头版头条问道:“这个叫双白的企业你有去了解吗?为什么它会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能把我们微扬培养了几年的老员工统统挖走,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这个企业的法人是一个叫陌然庆的人,我查过他的底细,六年前,我们微扬兼并了他一手创办的陌氏集团。” “但是最近他不知道从哪里征到了一笔启动资金,重新注册了一个叫双白的公司,然后依靠猎头挖走了当年陌氏留下的大部分员工。” “我有去查过他资金的来源,但是信息量太小,所以目前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都有关注它的动向,只是现在这个企业才刚刚在t市立足,脚跟还没有站稳,所以对我们造不成太大的威胁。” 寒子郁实事求是的回答。.tw[棉花糖小说网] 在听到陌氏的时候,林西源有片刻的走神,当年兼并陌氏,让微扬成了最大,最风光的企业,当然也是他林西源一生当中最辉煌的一页。 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样的辉煌背后有着怎样的黑暗和残忍。 “不管它对我们有没有威胁,我都不允许它有凌驾于微扬之上的那一天。” 重新开始也好,快意恩仇也罢,晒干的咸鱼,他绝对不会让它有翻身之日,更不会允许有一天自己也会重蹈它的覆辙。 “我了解。”寒子郁接下任务。 对于寒子郁这种没有主见的应和,林西源非常不满意。 他一直希望能把寒子郁培养成像自己这样在商坛叱咤风云的人物,而不是唯唯诺诺的应声虫。 “我虽然是你的外公,但是微扬是我一辈子的心血,如果有选择,我宁愿放弃你,也不会让它毁在你的手里。所以我必须提醒你,如果这个总裁的位置,你做不好,我随时可以让别人来做。”林西源的话说得很认真,并不是在开玩笑。 虽然一直以来,寒子郁都觉得自己是个傀儡,不管他多努力,别人都看不到的。 因为他的起点太高,所以他的事业里只有林西源的光辉,没有他寒子郁的能力。 但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外公或多或少还是看重他的。 只是今天他终于看清楚,他的外公其实和外人想的也差不多。 很多时候他会觉得自己为陌白所做的一切太过于自私,可是现在他才豁然发现,有些时候,人只有通过自私的手段才能让自我的价值得到体现。 “还有,虽然这次没有成功和宋家联姻,但是我还会给你安排更多的其他的机会。” “只是我不希望今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现。” 作为一个冷血无情的商人,在他眼里,所有的爱情亲情友情都是可以用来贩卖的,只要可以利用,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我知道了。”寒子郁依然是敷衍的回应,心里却清澈如明。 估计现在整个t市都是他寒子郁的花边新闻,再加上有宋佳玉的渲染,不知道会有多少姑娘能接受他这样的‘男人’。 不过他心下却是欢喜的,因为至少半年之内,他不会再受到这方面的打扰。 “外公,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回房间了。”寒子郁站起身,然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还有,有件事必须提醒一你下。”林西源顿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寒子郁。 寒子郁停下步子转过脸,再次看向林西源。 “和许鸣飞保持一点距离。” “嗯?”寒子郁眼睛里带着疑惑,然后不假思索的解释道:“我和他真的只有纯洁的死党关系,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寒子郁力图解释。 林西源摆摆手,制止寒子郁接下来的话:“我查到他最近好像和黑道的人有些往来,虽然我希望你带好微扬,但是不干净的买卖,我们不做。” 其实,因为当年收购陌白有许多见不得光的内情,所以林西源不希望寒子郁对过去的污点了解太多。 “这不可能,鸣飞不会这么不知轻重的。”寒子郁不信,虽然官道和黑道勾结的情况不在少数,但是许鸣飞那样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拿自己父亲的官途开玩笑。 “我只是提醒你,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林西源说完,自斟了一杯茶,轻轻的吹着。 寒子郁在原地顿了一小会,然后径直的上了楼。 小洋楼里。 苏沐航一边摆弄着他的模型,一边假装不经意的问着正看着漫画的陌白:“你说如果寒子郁和许鸣飞结婚让你去参加婚礼,你会去吗?” “你不觉得你这个问题很白痴吗?”陌白放下手里的笔,有些生气的反问道。 “怎么,难道你还对寒子郁抱有希望?我可告诉你,宋佳说那天寒子郁可是亲口承认了他爱的人是许鸣飞,而且我还听说寒子郁那方面有问题,所以我想向你求证一下是不是有这回事?”苏沐航说完迅速的坐到陌白的对面,眨巴着一双好奇宝宝的眼睛看着她。 各自八卦·陌白有孕 “是不是你们娱乐圈的人都这么八卦?”陌白没好气的问道。.tw[棉花糖小说网] 不管现在苏沐航怎么诋毁陌白,也不管t市的人怎么看待这条新闻。 她陌白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认为寒子郁是个gay,在她陌白眼里,他依然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苏沐航对于陌白这么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很不满意,于是故意探陌白的口风道:“当时在别墅的时候,你们两是住一块还是分开着住的啊?” 陌白将画笔画板丢了一旁,狠狠的瞪着苏沐航:“你为什么对别的私事那么感兴趣,有时间还是多管好自己吧。” “这几天整个娱乐版面上都是你的花边新闻,你难道没有去瞅瞅?” “话说某人把某二线女星的肚子都搞大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陌白说完故意扬了扬她漂亮的唇线。 为了不让自己被寒子郁的事情影响,这几天她一直依靠画漫画等事物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依然还是没能屏蔽掉苏沐航这无聊的试探。 虽然她每次都假装在苏沐航面前表现得很淡定,但是每天她都会趁着苏沐航不在的时候,偷偷的去看事情的进展。当然顺便也看看娱乐方面的资讯。 谁让自己和一个大明星住一起呢? 虽然说苏沐航没有限制她的自由,但是和这样的焦点人物同住一个屋檐,依然让她觉得心里没有安全感,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的四面八方是不是有针孔摄像头。 尽管她并不在乎这些可能会出现的绯闻,但是她不想给苏沐航若麻烦,也不想给自己找烦恼,所以很多时候,她宁愿待在家里。 “那是炒作,炒作你懂不懂,这是我们生存的必要手段。”苏沐航义正严辞的纠正,那本来极好看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虽然他确实和不少女星有过床上的交流,但是他一直把自己的种子保护得相当好的。 而且娱乐圈里的规矩大家都懂的,爱情是奢侈品,如果以此为名,那么还是各回各家的好。 能玩得开,玩得起,放得下的女人,他才会考虑下手。 当然这都是在陌白来之前的事情。 自从她住进这里,他每天像个白领一样,准时开工,准时收工,就算是有通告,也是能推就推,不能推就拼命赶。 陌白随手拿起茶几上的花生丢进嘴里,然后调侃道:“炒作就炒作,干嘛那么激动。” 苏沐航也坐下来,瞪着陌白,气得好久都没说话。 “来一粒?”陌白又抓过一个花生丢向苏沐航,言语中不乏揶揄。 苏沐航撇过脸去,依然不理她,像个闹情绪的孩子。 “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了?这可不像平日的你。”陌白这才发现苏沐航是真生气了,于是向他坐的地方挪近了几个身位,半哈着腰想要看清他的表情。 “谁小心眼了,我是懒得和你说话,你这样的智商根本没法领悟到我话里这样的社会深度。”苏沐航也发现自己有点神经质,于是开始恢复。 陌白抓起一个抱枕搂在胸前,然后应声道:“好好好,你的社会深度层次太高,不是我这种低级趣味的人能够达到的。” “不过就算社会地位太高也不要忘记要尊重别人的隐私。” 陌白故意把圈子又给兜了回来。 很多人都有这个毛病,许多事情自己都做不到,却偏要对别人指指点点,这让她很不喜欢。 “原来说了这么多,你是在为寒子郁打的不平啊。”苏沐航终于体会到陌白话里隐含的意思,只是想明白以后,心里却莫名的一阵酸痛。 陌白不作声,只是微微不自然的地低下头,有些事情,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做,但是就是忍不住,控制不了。 “为什么你那么相信他?他可以利用宋佳玉,你确定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两个问题苏沐航几乎是用一口气说完的。 “你干嘛对我的隐私那么关心,这是我和寒子郁两个人的事情。”陌白并不想解释,难道要她告诉他,寒子郁每天晚上都会像饿狼一样折疼她几次,那绝对不像一个gay会做出来的事情。 苏沐航摊了摊手,表示无奈:“你以为我想管,我只是好奇罢了,再说宋佳玉好歹算是我血缘上的姐姐,作为弟弟,偶尔对姐姐表示一下关心是应该的。” “看着自己的姐姐被骗得那么惨,印证一下也无可厚非吧。” 虽然他并不喜欢提及他和宋佳玉之间的关系,但是这一刻,苏沐航突然发现宋佳玉这个姐姐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 这样的理由听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破绽,只是从苏沐航的口里说出来还是很牵强的。 “寒子郁不是gay,这样你满意了吗?”陌白不想让苏沐航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于是很爽快的给了个答案。 “我不信。”苏沐航依然表示怀疑,虽然陌白是他从寒子郁的别墅里救出来的,但是那两张照片却并不是用一个金屋藏娇的女人就可以抹平的。 更何况,身为他未婚妻的女人都公然质疑了他。 同为男人,尽管他觉得爱情也许能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深深的眷恋,但很难让一个男人压抑本性,送上嘴边的肉,哪个男人会不张开口呢。 “信不信随你。”陌白不打算再理苏沐航,有些话言尽于此。 能理解的,不用多解释,一样能够参透;钻牛角尖的,就算是用个复读机在他耳边放个千遍,也依然绕不出来。 “可是……” “呕……” 就在苏沐航想再发表质疑言论的时候,陌白突然觉恶心,捂着嘴巴就冲进了卫生间,然后扒着洗漱台就是一阵干呕。 “你……你没事吧?”突如其来的情况,让苏沐航有些招架不住,他立刻跟到洗手间,然后半倚着门,关切的问道。 “没……没事。”陌白摆摆手,但是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然后又了一阵呕吐。 苏沐航看不下去,于是走到她身边轻拍着她的背:“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陌白终于顺了口气,然后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面已经满脸猪肝红的自己,眼睛里透出几分忧虑。 “真的没事?”苏沐航探寻的问道,手掌开始在陌白的背部从上往下顺着。 陌白摇摇头,轻推开苏沐航,转向背靠着墙,看着天花板,长出了一口气:“果然,越怕什么越有什么,这个孩子估计得给你添麻烦了。” 孩子问题·棋胜一招 “孩子?”苏沐航目瞪口呆,身体不由得倒退了两步。.tw[棉花糖小说网] 这一刻,他只感到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然后那些几天前还在他脑袋里不断放映的场面,一张一张由彩色化为黑白,接着裂成一块一块,那一条条的缝隙,就像天上的雷鸣电闪,把他整个人都轰得外焦里嫩。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虽然他看得出她并不是非常开心,但是他认为他们这样的生活方式很是轻松愉快。 他一直觉得寒子郁只是运气好,比他早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而已。 他相信自己可以用时间化解寒子郁在她生命中存在的那段时光。 让那些属于他们的过去永远的留在岁月的痕迹里。 可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却意外的把他正努力编织的梦给敲碎了。 陌白脸上带着惨白的笑,然后苦涩的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寒子郁到底是不是个正常男人吗?” 陌白指着肚子说道:“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不过我不会打扰你太久的,找到了住的地方我就会离开。” 陌白知道苏沐航虽然经常面对大众媒体,可是内心却是个很封闭的人。 她很感激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哪怕就像他说的,是为了宋家的财产。(..tw无弹窗广告) 只是人不能把别人的好当作理所当然,所以有些麻烦,能免则免。 “你是嫌我这工资不够高,但是觉得我这住得没有寒子郁好?”毕竟主业是演员,所以苏沐航很快恢复了自己的脸色,再次拿出一副自以为是的态度。 “都不是,我是觉得你长得太帅,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姑娘的话,我怕到时候你老牛吃嫩草,我亏。”苏沐航刚才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已经有了挽留的意思。 陌白是个聪明人,但却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 虽然并不想打扰苏沐航,却也知道现在这里是她最好的养身之所。 听了陌白的话,苏沐航也是淡淡一笑回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更得留下来了。我未来的老婆怎么能让别人带走呢。看来我得进行一个新的计划――萝莉养成。” 这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笑容有多假,他的话有多酸。 “去你的。”陌白被苏沐航这句话逗笑了,原本的忧虑也在瞬间荡然无存:“我家的宝贝女儿才不会喜欢你这样的既小气又无赖,既自以为是又鸡婆的怪蜀黍呢?” “你确定像我这样既大方又绅士,既帅气逼人又风度翩翩的魅力大叔她不会喜欢?”苏沐航两手抱着胸,眼睛盯着陌白还完全没有迹象的肚皮说道。[..tw超多好看小说] 陌白两手捂着肚子,故作认真的反驳:“我会告诉她,嫁谁都可以,但是苏叔叔不行,因为苏叔叔是弯的,他只喜欢男人。” “靠,陌白,你丫的,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哈,我可是直男,直得不能再直的那种。”苏沐航暴怒,差点一记手栗爆到了陌白头上。 虽然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基情不少,但是那都和他不沾边,因为想到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搂抱在一起,他就觉得恶心。 陌白点点头:“再直也可以掰弯的,你不也用嘴巴寒子郁给掰弯了吗。” “好吧,陌白,我算了服了你了。寒子郁到底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荡,让你对他这么百般维护?”苏沐航有些生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我没维护他啊,我说的是一种可能性,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肚子里是个男孩呢?”陌白眨巴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笑着问道。 “如果你想让你儿子长大以后卖菊花,我不介意试试赏他几个茶钱。”说着,苏沐航突然感觉有一股恶心的味道从喉腔直往上冒。 “如果你敢的话,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好闺蜜的。”陌白食指和中指夹成剪刀状向苏沐航进行威胁。 两个人嬉哈了一阵后才各自恢复到原本的生活轨道上。 仿佛这个孩子的事情没有对他们产生任何影响。 但是陌白不知道,此时此刻苏沐航的心里却已经是风起云涌。 微扬大厦,总裁办公室。 寒子郁端着茶静站在窗前看着对面建筑,眼睛里含着胜利者的火光。因为那里面有一家叫双白的企业正以雨后春笋般的速度疯狂崛起。 而他正是这个企业真正的幕后领导者,它是他寒子郁能力的象征,实力的证明。 可是离成功越近,他却越觉得失落,因为他当初决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可是她却不在他的身边。 其实,这些日子,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去找她,却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时机还未到。 自从那天被女仆点醒后,他就告诉自己,这一次,他要给她一个真正安全感的家。 所以他克制着,忍耐着,等着着化茧破蝶的美丽与惊喜。 “进来。”寒子郁还沉浸在自己的沉思里,办公室的门响了起来,于是他习惯性的回了两个字,然后缓步坐回了办公椅上。 “你怎么来了?”看着正进门的许鸣飞,寒子郁问道。 许鸣飞自觉的坐到屋内的沙发上,松了松脖子上的依赖十分慵懒的回答道:“看来你好像并不太欢迎我?” 寒子郁脸上带着一丝怒气问道:“照片的事情难道你不准备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记得当时我可是说了不允许拍照的。” 寒子郁说完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凝重之色,然后轻轻的喝了一口茶,语气比以前多了一份商业化的味道。 许鸣飞轻然一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修长的五指轻轻的擦亮了一根火柴,接着又优雅的甩灭:“用习惯了打火机,偶尔用一下火柴还挺让人回味的。” 许鸣飞回了一句与情景不搭且不合时宜话。 寒子郁没有说话,依然有一下没一下的品着手里的茶,房间的空气一下子冷凝下来。 “子郁,想不到几个月没见,你就让我刮目相看啊。”许鸣飞轻吐出一口白烟,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闪着一抹冷寒。 “这是一个成长的过程,人人都会有的,只是我领悟能力差了一点而已。”寒子郁不冷不热的回答道。 许鸣飞轻轻的摇摇头,将还没有抽完的烟用力按压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然后才若有所思的说道:“一个领悟能力差的人能用这么高明的手段让宋佳玉就这么自打退堂鼓?这一招自黑可用得真是绝了。” 激烈争吵·兄弟选择 许鸣飞半赞半怨的话让寒子郁觉得非常刺耳。 他冷冷地看着许鸣飞嘴唇的弧线不停地一拉一扯,可是他后面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你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明白。”寒子郁挨着桌子,让身体有个支点,脸上保持着职业的平静,表情没有丝毫的波澜。 “子郁,咱们就别绕弯弯了,如果在以前你说不明白,我会耐心地给你解释;但是现在,你已经完全脱胎换骨了,我再说那就是多此一举。”许鸣飞说完,眼睛里闪过一丝淡淡的无奈和恐慌。 寒子郁直起身,然后坐到沙发前,与许鸣飞对坐:“我是真不明白你话里的意思,我现在只想知道照片究竟是怎么回事,麻烦你解释一下。” 虽然两个人的关系因为陌白已经有了一些隔阂,但是寒子郁并不希望它继续演变成无法逾越的沟壑。 许鸣飞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立刻接话,只是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看了寒子郁许久。 “子郁,这样的你真让人觉得害怕。”许久之后,许鸣飞才终于又开了口,只是语气里透着无比的凄凉与哀伤。 然后长出一口气,两手拍上膝道:“既然你不肯撕破这层纸,那么今天我来当一回小丑了。” “子郁,我不得不说你令我大开眼界了,我许鸣飞一直觉得自己的手段少有人及,但是此刻我终算是败给了你。” “你不是一直问我,那两张照片是怎么回事吗?” “如果我告诉你我不知道你信吗?” 许鸣飞说完看着寒子郁,希望透过光的传播能看清他眼底隐藏的东西。 “我信你,但是其他人,我不信。”寒子郁半仰着身体斜在沙发上,让身体处于一个相对舒适的状态说道。 “呵。”许鸣飞一声冷笑:“我想知道的是,你所谓的其他人包括陌白吗?” “你什么意思?”寒子郁再次直起身上,打起满分的精神。 他一直觉得和人斗智斗勇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所以他喜欢放任自己随心所欲。 但是身处这样的位置,逼得他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野心和不得已的手段来对付。 许鸣飞轻瞟了寒子郁一眼,然后再次划燃火柴,点了一支烟,随着那哈出的一口白气冉冉上升,然后消失在空气中,淡淡的不见踪影,许鸣飞才缓缓问道:“子郁,你是什么时候遇到陌白的?”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寒子郁避而不答,但是心里却咯噔的一跳。 许鸣飞向来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猜到他同陌白的相遇会和那两张照片有关系。[..tw超多好看小说] 他认为这个秘密只会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可是他终是没有逃过许鸣飞敏锐的洞察力。 许鸣飞弹了弹指尖的烟灰,又猛吸了一了口,带着渗人的笑回答道:“为什么问,我想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子郁,有些话我们还是敞开天窗说吧。” “如果我推测得没错,你和陌白认识,估计就是那次在千巧汇吧!” “若是我的假设没有错,那两张照片应该是陌白的作品。” “我知道为了保护陌白,你会想否定。但是先听我把话说完。”许鸣飞阻止正要开口的寒子郁。 “你也许想问为什么我会猜到这些。” “还记得那天游戏,我到外面找你吗?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天你发了很大的火气。” “当然最重要的是,你遇到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惹到了你,估计就是那两张照片惹的祸吧。” “其次,你露出破绽的地方是和宋佳玉的订婚宴。” “我记得那次游戏商业展前,你说过,你这辈子再也不会去千巧汇。” “你从来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可是那次你却破了例,而且是自己的订婚宴。” “这只能说明,千巧会对你来说是个很特殊的地方。” “还有,订婚那天你穿的衣服是大红色,你一向喜欢低调,却在那天穿得那么招摇,这不合常理。” “所以原因也只有一个,你遇到她的时候穿的也是大红色。” “最后我们再绕到照片上,按照你的性格,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绝对不会坐在这里和我喝茶聊天。” “更不会无动于衷,任由舆论传播。” “甚至包括刚才对我兴师问罪你都表现得那么平淡,那么气定神闲。” “这所有的一切,只能说明,对这件事情,你早已知情,或许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许鸣飞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说完还忍不住咽了几下口水。 寒子郁忍不住鼓起掌来,然后习惯性的摇摇感叹道:“鸣飞,你不去做侦探可惜了,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是我记得清楚,而是你表现得太明显。”许鸣飞反驳。 寒子郁两手摊开回道:“可是我并不觉得爱一个人表现得明显一点有什么不可。” “你说的没错,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包括我们两个人的基情。” “我看你简直为那个女人走火入魔了,子郁,我真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把你催眠成这个样子,我麻烦你醒一醒好不好?”许鸣飞再次将烟掐灭,大声地对着寒子郁说道。 “抱歉,我一直很清醒,我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 “我这么做的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宋佳玉主动提出解除婚约,因为我要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我从来不认为为了自己爱的女人用一些小手段有什么错。” “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地阻止我去争取幸福。” “你说陌白是廷飞曾经爱过的女人,所以不许我再重蹈覆辙。”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廷飞会爱她爱到愿意去死。”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值得。” “我不管你究竟还有多少原因,多少理由,我都不允许你再插手我的幸福。” 曾经他把他当成最好的兄弟,把他当成这辈子的死党。 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他的感情上,他为什么会这么执着。 也是因为这份不明不白的执着,让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单纯,那么明朗了。 这是一件让他这一生最遗憾的事情。 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兄弟和女人之间做选择。 亲情不顾·友情不理 “你的幸福难道就是以你外公一生的心血和一世的荣耀为代价的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 许鸣飞一掌拍在桌子上,两只眼睛里烧着红色的火焰,周身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怒气。 寒子郁目光一凛,眼睛里立刻透露出无限复杂信息。 “我没听懂你的意思。”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装聋作哑。 许鸣飞身体不自觉的抖了抖,脑袋也不由得摇着:“子郁,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虽然说在你母亲和你父亲的事情上,你外公确实有错,但是你不觉得用这样的方式对付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太残忍了吗?” “而且,你觉得这是一个做外孙的应该做的事情吗?” 寒子郁勾起嘴角,脸上的微笑让人看不透,然后淡漠的看着许鸣飞:“你这算是在声讨我吗?” “我没有资格声讨你,但是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必须让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寒子郁此刻的眼神让许鸣飞莫名的感到不适应,那种感觉就像是剥光了衣服去公共澡堂一样。 “我的马一直都有目的地,而我的目的也很明确,所以作为朋友,你应该是帮我加油打气,而不是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寒子郁声音也高亢了许多。 也许以前是因为许鸣飞年长一些,所以很多话,他都不愿意点得太破。 以前的他并不是不计较,而是懒得计较 “我看你真是走火入魔了吧。”许鸣飞脸开始热了起来,寒子郁不是没有对他说过重话,只是他的这句话已经把原本属于他的立场和地位给拉低了。 他并不介意寒子郁的脾气,但是在乎他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在没有陌白之前,他许鸣飞一直是他心里的第一人,可是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以后,他和他之间的友谊也渐渐出了裂痕。 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当年他和许廷飞的兄弟情也是因为这个女人而变得无比淡薄。 所以这一次,他必须把寒子郁牢牢的抓控在手心,这是他唯一还能守住的东西,他不能再失去。 “我看这四个是更适合你。”寒子郁反驳,然后站起身再次回到自己的办公台后,坐上办公椅舒适的转了两圈。 “鸣飞,说句老实话,曾经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生命中的标杆,我最好的启蒙老师,我最重要的伙伴,也是最懂我的人。” “你机警,聪明,圆滑,无论做什么事情,你都能把握得分毫不差。” “所以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像这样优秀的人会犯这么低能的错误。” “为什么非要抓着陌白不放,不过现在,我必须提醒你。” “陌白,是你弟弟的前女友,和你许鸣飞没有半毛线关系。” “而以后,她会是我寒子郁的女朋友,未婚妻,然后到妻子,我孩子的母亲。” “所以如果你还希望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那么最好对她客气一点。” “也许我会看在兄弟的份上不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寒子郁说完,整个人已经呈一块冰冷的铁柱状,脸上的表情坚定到无以复加。 对于许鸣飞反常的行为举止,他一直都没能理出个所以然来。 他的情商不高,所以他无法参透许鸣飞阻止他和陌白交往真正的原因。 但是他要做的事情却不是他一两句话就可以阻止的。 许鸣飞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笑,然后反驳道:“绝,你现在难道做得还不够绝吗?” “为了她,你连亲情都可以不要,更何况是我这个还谈不上血缘关系的朋友呢。?” 许鸣飞一阵自嘲,然后继续补充:“既然话已经说到这种份,我也不怕说开了。” “也许外人还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小的企业会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就发展得可以和一流名企并行。” “但是它却逃不过我许鸣飞的眼睛。” “你利用微扬在t市的地位帮陌然庆打开市场,又通过以前微扬收购陌氏时留下的管理漏洞,故意让陌然庆挖走了一批骨干员工。” “还用微扬的流动资金给他作为启动资金。” “所以这个叫双白的企业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陌然庆东山再起的杰作,可是实际上,它不过是你寒子郁另起炉灶,自立门户的垫基石。” “也许你会问我,我这样一个对商业涉足不深的外行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内情。” “我只能说,很凑巧,双白这个企业名真心太难听了,我不知道它是陌然庆取的,还是你的杰作。” 听完许鸣飞的一段叙述,寒子郁忍不住为他拍掌,脸上带着赞许之意:“你的洞察力和推断能力果然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杰出的。” “不过有几个地方我需要纠正一下,第一,陌氏以前那些人并不是我故意放走的,而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虽然微扬是一个大企业不错,但是管理模式却和当年的陌氏有着很大的出路。” “当年这年人被并入微扬,重新洗牌,然后各自都做着他们并不擅长也不喜欢的工作。” “所以这几年来,他们过得非常压抑,本来应该有的才能没有发挥出来,所以对于微扬来说,它们是累赘,不是财富。所以进入双白,是一个三赢的结果,何乐不为。” “第二,你说的双白的启动资金,我可以说这和微扬没有半毛线关系,这是我寒子郁以个人名义向银行借贷的,抵押的是我母亲死后给我留给我的三处房产以及其他的不动产。” “最后,顺便告诉你,双白,是我取的,你想的没错,创办这个公司就是为了她。” “这是我人生引以为豪的事情,我并不觉得丢脸。” “而至于你说的好听不好听,我个人认为,很顺耳。” 寒子郁说完便重重的倒在办公椅上,以一种极舒适的姿态看着许鸣飞。 “你这么做有考虑过你外公的感受吗?”许鸣飞希望抬出了林西源作为挡箭牌。 “微扬,我不会让它倒,但它终究是我外公的微扬,而至于双白,我会努力经营,因为那是属于我寒子郁的双白。” “我并不觉得这两件事情有冲突。”寒子郁一口气说完,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向来妙语连珠的许鸣飞被寒子郁说得哑口无言,虽然他反对他和陌白在一起,但是不得不说如果没有陌白的因素,寒子郁的这种做法他其实是赞同的。 “子郁,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和陌白在一起的,绝不。”许鸣飞虽然第一次被寒子郁的口才打败,但是却并不打算放弃自己的想法,然后站起身来,走向门口。 “那我们各凭本事吧。”寒子郁看着许鸣飞的背影说道。 温馨生活·凌芬有约 苏沐航的小洋房里,陌白端上刚做好的清汤,对着正摆弄着模型的苏沐航叫道:“吃饭了。.tw[棉花糖小说网]” 苏沐航拍了拍手,转身走到饭桌前,然后看着桌子上那几盘菜,用筷子轻轻拨了两下。 接着将筷子一放,两手交臂,十分不客气的看着陌白:“这已经是第六顿了,你觉得这是一个艺人应该享受的待遇吗?” 陌白非常赞同的点点头:“我也觉得,好歹我们天天还有四菜一汤,我听说你们明星在拍片的时候吃的都是盒饭,而且很多时候为了赶工还没得饭吃,想起来真是可怜。” “你觉得你这比盒饭能好得到哪里去?清炒土豆丝,红烧土豆块,油炸土豆条,番茄炒蛋,还有一个番茄蛋汤,这叫四菜一汤,这明明就是两个菜,而且整整一桌子,连一点荤腥味都看不到。” 陌白听完脸色一板,生起气来,然后,然后拿出女汉子的架式开始纠正苏沐航的错误。 “首先,我必须纠正,这就是四菜一汤,它们分别是清炒土豆丝,红烧马铃薯,油炸洋芋条,番茄炒蛋和西红柿蛋汤。”陌白一边说一边用筷子敲打着对应菜盘介绍道。 “你这明显就是狡辩……”苏沐航白了陌白一眼,对她这种偷换概念的做法很是不满意。(..tw好看的小说) “先别打叉。”陌白很不客气的对苏沐航打出了制止令,然后指着盘子里的蛋说道:“谁说这顿饭里没有荦腥。” 说完陌白用筷子挑出番茄里的一摄鸡蛋说道:“那么请苏大明星告诉我,你天天吃的鸡蛋是面粉做的吗?” “鸡蛋能算荦吗?”苏沐航撇了撇嘴,扭过头去。 “别拿鸡蛋不当荤腥,要不然下辈子你可能就变性当母鸡了。”陌白诅咒。 “我说这个屋子到底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啊,身为一家之主,想吃个不一样的菜,吃两块名副其实的肉,都不行吗?” 陌白没理苏沐航,认真的吃着饭,见苏沐航许久都没有动筷子才回答道:“我就只会做这些,你爱吃不吃。” “再说了,你要是吃不下去,自己外边吃去。” “真是败给你了。”苏沐航说完拿起筷子在桌子上顿了顿,然后开始心不甘,情不愿的吃起来。 就在两人吃饭的情绪渐佳之时,门铃突然响起。 苏沐航站起身来去开门,陌白也趁此之机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你来干什么?和你说过多少次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这里?”苏沐航的语气顿时冰冷,脸上原来的那抹笑意也顿时荡然无存。 “今天晚上的发布会你再不出席的话,我就再也顶不住了。我肖凌芬虽然只是个经济人,但是带过的人还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多的问题。”肖凌芬看着苏沐航,脸色十分不好看。 自从那次苏沐航把陌白从寒子郁的别墅弄到了这里,苏沐航所有的工作几乎停滞。 那些原本都已经定好的档期也一拖再拖,这对于事业正飞速发展的苏沐航来说是十分不利的。“我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不用你操心,不过今天晚上我已经有安排了。”苏沐航语气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 肖凌芬吸了口气,压下性子道:“沐航,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待,你是带过的最有天份,也红得最快的,我不想你就这样成为一块陨石。” “这个圈子,你混得也不是一天两天,这里面的东西你比我看得更明白。” “我也不是一个死板的经济人,关于你隐私,我不会去干涉,但是麻烦你也尊重一下我们这些为你在不断打拼的人,我们付出的辛苦,不是用来这样折腾的。” “当然有一句话我本来不该说,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说。” “感情这种东西太奢侈,不是你能够享受得起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早点清醒,回归正途。” 肖凌芬说完面无惧色的看着苏沐航,眼睛里饱含着期待。 “如果你觉得有更好的人选,我不介意换一个经济人。”苏沐航臭着一张脸,对肖凌芬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我做的决定绝对不更改,要么,你重新找个艺人,要么就从我这里离开。” 苏沐航说完,带着厌恶的情绪就上了楼。 看着苏沐航的背影,肖凌芬觉得无比心痛,却又无能为力。 苏沐航的脾气,她比谁都清楚,当初能成为他的经济人,靠的也是她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和出类拔萃的耐性。 在她的眼里,苏沐航就是她这一生的价值,所以她不能让他就这么毁了。 肖凌芬的眼睛里倏的冒出点点星光,带着睿智的精明,定定的看着远处偶尔晃过的身影,顿时有了计较。 此时正在忙着刷盘子洗碗的陌白根本没有想到已经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但见她正麻利的做着以前不曾做过的家务,小声和哼着小曲,忘乎所以的忙碌着。 “你好,陌小姐,请问这样称呼你可以吗?”肖凌芬敲了敲厨房的门,客气的问道。 陌白转过脸,停下手里的活,礼貌的点点头:“当然可以,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苏沐航的经济人肖凌芬,有点事情想找你谈谈,不知道方便吗?”肖凌芬依然保持着礼貌,只是言行举止之中却尽是一个职业人惯有的干净和利落。 陌白依然温和的点头,然后跟在这个第一眼见到就让她产生敬畏的女人身后出了厨房。 脑海里不由得想起第一天,她冷酷到无情的脸。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陌白给肖凌芬倒了一杯茶,然后安静在坐在她的对面。 “谢谢。”肖凌芬接过杯子,语气依旧礼貌,但是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不客气。”陌白也礼貌的回答。 “陌小姐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吧。”肖凌芬轻轻抿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接着非常专注的看着陌白。 “这里很安静,宽敞,环境也好,我很喜欢。”陌白答道。 肖凌芬点点头,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个房子是我们专门为沐航找的,你知道的,做艺人不容易。能有点自己的隐私也不容易,当然最不容易的是在这个圈子里混出个样。”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这么绕弯子。”陌白并不喜欢这样的交流,所以打断了肖凌芬的客套。 利害分析·如何选择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不需要太多话,一切便已经明了。 肖凌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陌小姐,请允许我说话直接。沐航是个艺人,艺人的生存法则就是知名度和爆光率。” “沐航现在正值事业的上升期,他还这么年轻,根据我的经验,只要他继续维持现在的知名率和爆光率,至少还可以红十年。” “可是照他现在这种状态下去,估计再过不到半年,他就得从这个圈子里陨落了。” “做一颗星星不容易,做一颗明星更难,可是如果一颗陨落的星星还要再闪起来,那就比登天还难。” “我是看着沐航这些年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虽然他脾气不好,但是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他是个很有天赋的演员和歌手,我不想他就这样断送了自己的事业和前程。” “当然我也有我的私心,作为一个经济人,我手里的艺人的质量就决定了我本身的价值。” “所以我希望陌小姐能做个好人,放过沐航,也成全了我。” 肖凌芬的话说得并不是很委婉,甚至有些太过于直接,虽然听在耳朵里并不是那么的舒服,却让陌白觉得非常真实。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陌白非常配合的问道。 见陌白这么好说话,肖凌芬也没有再有过多的顾虑,非常郑重的回答:“自从那天沐航和你在一起后,通告推了无数个,为了能回到这里和你吃饭,他甚至连最基本的规则都不肯遵守。” “我带了他这么多年,他虽然有些时候会耍耍小脾气,但是却从来都知道以大局为重。” “可是现在,他却一意孤行,我的任何安排他都不理。” “暂且不说这会对他的人气产生影响,单是违约费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现在虽然很红,但是他并没有很扎实的基础,娱乐圈里,无数人都想踩着别人往上爬,一个掉下去的人,是没有人会再次他翻身机会的。” “原本他的身世对他的事业有一定的推动作用,但是这一次寒宋两个的联姻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势必会影响到他的星路。”肖凌芬一条一条非常清晰的把苏沐航现在的状况说清楚,也希望陌白能通过这些话,让苏沐航重新回到民众的视野之中。 “宋见仁不是省军区的参谋长吗?”陌白一直以为苏沐航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天天待在家里,都是因为他有个军权在手的父亲。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并不像她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而且她觉得宋见仁敢纵容宋佳玉和寒子郁解除婚约也是倚仗着自己手里的权利,毕竟寒子郁只是一个商贾之家出来的孩子,根本没有话语权。 自然也不敢在苏沐航的身上动刀子。 肖凌芬苦涩的笑笑,然后回答道“一个参谋长而已,能掰得过省军区的司令官的手腕?” “省军区的司令官?”陌白表示不能理解,满脸的疑惑。 肖凌芬自打开话匣子后也不打算卖关子,于是把寒子郁的身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没错,省军区司令官司寒严松,也许你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你一定知道他的儿子,也就是现在微扬集团的总裁寒子郁。” 在接收到这样的信息后,陌白不由得全身一冷,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在不断的颤抖。 如果以为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寒子郁,是因为身价。 那么现在,她觉得还有身份。 虽然寒子郁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但是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和他之间已经横着一条再也不法逾越的沟壑。 “其实说到底沐航只是宋先生的私生子,这样一个孩子对于一个在政坛的父亲来说并不是一件多荣耀的事情。” “而且沐航这么多年的成绩,大部分都是自己的功劳,他的努力和成果,我想你也看到了。” “所以不管他有什么背景和身份,在我眼里,他只是一个艺人,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 “而艺人所处的公司和地位,决定着这个艺人今后的发展和前途。” “微扬影视是每一个艺人都迫不及待想挤进去的梦想国度,沐航好不容易和微扬影视签约,如果就这么被雪藏了,我想他的星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一个公司要成就一个艺人不容易,但是要毁了一个巨星那可是易如反掌。” “虽然说寒宋两家的恩怨会对他的事业有一些影响,但是寒子郁还算是一个比较通情达理的领导,只要沐航态不要太过分,也许他还会放他一马。” “或许还能成为他事业第二个高峰的转折点,我想沐航将给微扬影视带来的经济利益,还不至于让寒子郁到公私不分的程度。” “所以今天晚上的发布会对他来说非常重要。”肖凌芬不愧是一个合格而又老到的经济人,把现在苏沐航的优劣清晰的摆在陌白的面前。 “你只要告诉我要怎么做吧。”陌白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个看上去干练而睿智的女人。 从她掌握到的信息可以知道,这个女人有着她独特的手段和能力,她确实是一个可以推动苏沐航的事业进一步发展。 “沐航非常聪明,但有些事情也很任性,他决定的事情,几乎没有人可以改变。”肖凌芬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然后期盼的目光投向陌白:“他不肯出席今晚的发布会,我想这个时候,也许只有你能够让他回心转意。” “我?”陌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说得好听一点她只是他的助理,说得不好听等于她的私人保姆,而且还是被嫌弃的那种。 她几乎天天都会成为他嘴下的烈士,怎么可能撼动他那九头牛都拉不回的倔脾气呢。 所以陌白非常怀疑肖凌芬的判断。 肖凌芬点点头,十分坚定的看着陌白:“没错,就是你。” “可是……” 陌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就被肖凌分伸出的手给挡了回去:“先听我说完。” “第一,没有一个艺人会闲得花几天的时间去荒无人烟的海边救人。” “第二,没有一个艺人会愿意在吃过无数的山珍海味之后天天吃家常菜。” “第三,没有一个艺人会给自己身边装一个定时炸弹,放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在自己的家里。” 别样分析·以身为诱 如果说肖凌芬先前的分析只是一种个人行为,可是当她这三个条件摆出来以后,陌白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tw好看的小说) 她一直以为他为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应该就像他说的那样,只是单纯的想获得宋家那些属于他的东西。 可是经过肖凌芬的提点,她才觉得,事实并不是这样。 也许她真的把苏沐航为她所做的一切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陌小姐,你不是娱乐圈的人,你不会知道这个圈子的残忍。” “我今天和你说这么多,只是希望你明白,你的一个决定能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毁了一个成功的人。” “沐航能把你保护得这么好,这是为什么?你只要仔细想想就应该明白。” “我今天话尽于此,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但是该不该做,怎么做,我想陌小姐自己心里也应该有底了。” “今天晚上七点半,我会在发布会现场等你们,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肖凌芬站起身,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干净得连一点尘杂都没有留下。 目送着肖凌芬的背影,陌白再次陷入了重重的矛盾之中。 如果刚才陌白还不知道要怎么做,那就对不起她这颗聪明的脑袋。 因为肖凌芬最后那个“你们”用的是重音。 此刻陌白有些讨厌自己的聪明,因为她必须在苏沐航的星途和她的舒适生活之中进行选择。 从个人心态上讲她很满足现在的生活状态,两耳不闻天下事,没有纷扰尘杂,很惬意。 她也明白这是一种理想的生活状态,她也知道这是一个最终会破灭的梦幻状态。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梦碎的时刻来得这么快。 看着楼上那扇紧闭的房门,陌白突然感觉自己很无力。 她不想去推开它,可是不去,也许自己又将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有着一张和许廷飞一样的脸。 也许她应该自私,因为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都不应该那么高调的再次出现,但是她做不到让苏沐航赔上一辈子做为代价。 他终究是要站到星光舞台上的宠儿,必须享受着属于他的掌声,而不是窝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和她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她已经毁了一个许廷飞,不能再让苏沐航再毁在她的手里。 想着,陌白终于鼓起勇气,踏上楼梯。 在敲开苏沐航房门的那一刻,陌白能清楚的听到自己内心的波涛骇浪之声。 “你知不知道,打扰人家睡午觉很讨嫌的啊?”苏沐航拉开门,打着哈哈,迷蒙的睡眼看着陌白,带着凶悍的光,半裸的上身六块腹肌散发着诱人的男性魅力。 “你再这样下去,都快成睡神了。”陌白毫不客气的进到苏沐航的房间,然后拖了里面的一把椅子坐下。 对于陌白的调侃,苏沐航表现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很自然的又倒在了床上,然后懒意洋洋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有啊。”陌白假装轻松的回道,只是目光盯在苏沐航的上半身。 苏沐航连忙用手护胸,立刻紧张的看着陌白:“你别那样看我,本公子卖艺不卖身。” “你是不是太入戏了?”陌白表示不屑,然后继续补充:“我是看你身上那六块腹肌再过不到一个月就得变成六块肥肉了。” “切,开什么玩笑。”苏沐航松开手,翘起嘴角,表示不认同。 陌白耸了耸肩,然后指着苏沐航的脸说道:“你看你的脸,都圆了一圈了,如果再这样吃了睡睡了吃,估计以后你只能去演猪八戒了。” 苏沐航虽然不信陌白的信口雌黄,但还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臭美的问道:“你看过哪个猪八戒有我这么帅了?” “嗯,和猪比你现在还是帅那么一点,不过如果和猪一样,一直这么舒适惬意地过着。或许你们就物以类聚了。”陌白两手比划着,语气却是无比的严肃。 “你丫的,存心的是吧,大中午的跑过来,就是为了奚落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本公子吗?”苏沐航一脸恼怒,要知道,他的脸可是用来吃饭的,是他作为艺人最有存在感的东西。 “人家那些明星个个都忙着赶通告什么,排挡期,怎么只有你闲成这个样子,莫非你的事业提早谢幕了?”陌白伸出自己的五根手指观摩着,不经意的问道。 “你的人生才提早谢幕了呢。”苏沐航气得立刻从床上弹起来,脸上是满满的愤怒。 “那你怎么一个通告也没有,天天懒在家里?”陌白脸上装出一副不理解的样子。 “我懒得和你说。”苏沐航别过脸去,表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如果肖凌芬刚才说的都只是她的猜测,那么苏沐航现在的态度却让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的推测。 “你如果再不工作的话,我怕哪一天,我和你未来的媳妇会饿死。”在片刻的思索之下,陌白出了激将法。 在听到这句话后的苏沐航脸色立刻变得格外严肃,连带看陌白的眼神都变得有些犀利。 “是不是那个八婆和你说了什么?”如果再听不出陌白的话外音,他就觉得自己的脑子有问题了。 这些天,陌白从来不过问他的工作,更不会打扰他睡午觉,可是自从肖凌芬出现后,她一连破了两条规律,这让他不得不怀疑。 “她只是告诉我,你今天晚上有一个重要的发布会要去参加,让我帮你准备好衣服。”演戏终究不是她的强项,所以陌白很快就招了供。 苏沐航立刻来了火,对着陌白就吼道:“你既然这么听她的话,那你就找她要工资去。” “我只是传达一下意见而已,你不想去没有人逼你,发那么大火干什么。”陌白十分淡定的看着苏沐航像跳戏一样转变的表情说道。 苏沐航将头一歪,表现出一副根本不想理陌白的样子。 陌白叹了口气,拍了拍手,然后一脸的无可奈何:“既然这样,那晚上我只能一个人去了。” “你要去哪?”苏沐航立刻转过头,看着正准备出门的陌白。 “发布会现场啊,我收到了你经济人的热情邀请,你知道我以前在杂志社工作的,这是我的职业病。”陌白非常淡定的解释。 久别重遇·倾心相诉 冬末初春之际,夜依然带着几分寒气,小小的冰晶带着这个季节的冷意侵袭着车外陌白已经冻得有些胀红的脸。 “你确定不在家里吹暖气?”看着陌白一边哈气一边跺脚的模样,苏沐航挑着眉毛,再次求证。 陌白两手来回搓着,非常坚定的点头:“当然,我还指望着有一天能凭着这次的经历再找一份正式工呢,好歹比在你这当保姆,被剥削强吧!” 说完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我安排了一驾车在分岔路口等你,待会你坐到那辆车上去。”苏沐航说完发动引擎,然后一个倒车,漂亮的上了路。 陌白点点头:“再好不过,坐你开的车和拿命赌博没什么两样。” 口头上虽然没有饶过他,但是心里却暖暖的。 因为她知道,这是他再一次选择保护她的方式。 这样嘴硬心软的男人,在一起多少会摩擦,但是有时候还是很能感动人心的。 陌白看着正认真看着车的苏沐航的侧脸,突然间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袭上她的心头。 在以前,她曾经憧憬过,有一天能站在苏沐航的身边,就像曾经站在许廷飞一边一样。 成为她身侧的一株木棉,陪着他,倚着他。 可是这一刻,她才发现,苏沐航,只是苏沐航,他不是许廷飞的影子,不是她填补爱情空缺的补丁,他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爱情和幸福。 这样的男人,值得更好的女孩陪在他的身边,而现在她感觉到的幸福,理所应当满满的留给真正属于他的姑娘。要不然,这对他不公平。 “你真的不怕再次面对他?”苏沐航缓慢的刹车,然后在分岔路口停下,目视着前面两条驶向不同方向的路。 今晚的发布会是微扬首次投资开拍的第一部3d电影的而主办的,这关系到微扬影视的进一步发展。所以不出意外,寒子郁应该会出席。 具体他什么时候出现,出现多久,他还不清楚,所以陌白的前往无疑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陌白看着窗外朦胧的夜色,淡淡一笑:“难道他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我绑了不成,再说了,难道为了不让他见到,我就得躲躲藏藏一辈子?” 苏沐航听着陌白的言语,脸上带着不信任:“我现在担心的不是他的手段,而是你的想法。” 现在的寒子郁再次跻身为t市最大的钻石王老五,多少女人都想方设法往他身上贴。 虽然当时解除婚约和那两张照片的事情确实给他的形象抹了不少黑,但是好在寒子郁的公关危机做得很好,所以并没有对他个人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而关于他的取向,那也只是外界的猜测,并没有得他本人的证实。 那次听到寒子郁的性取向可能有问题的时候,苏沐航的心里还是带着一丝窃喜的,可是当得知陌白怀孕了之后,那个原本觉得可能剔除在竞争对手之外的人又再次回归了他的视野。 所以,现在陌白的选择成了他坚持或者放弃至关重要的因素。 今天晚上他决定带她去发布会,原因也只有一个,他想看看陌白是不是真的放下了,究竟值不值得他苏沐航放下满身的光环去争取。 “我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一个人吃饱,两个人不饿。”陌白风趣的回答,虽然她不知道苏沐航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但是她并不想那一层纸被捅开。 她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能简单一点,哪怕天天吵架都好过有一天会把彼此当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的意思是你究竟对寒子郁还有没有感情,会不会再次回到他的身边?”苏沐航转过脸,非常严肃的看着陌白,和他以往的不靠谱,不认真的形象大相径庭。 “这个我没有想过。”陌白说完,指着挡风玻璃前面停下来的一辆黑色的奥迪问道:“那就是你为我准备的专车吧,我先下去了,咱们发布会现场见。” 说完就推开了车门。 “我想知道如果我不当明星,你可不可以放弃寒子郁?”苏沐航对着陌白的背景问道。 只是话音落下的时候,陌白已经关上了车门,这句话也被车门带动的风吹散。 陌白站到苏沐航的法拉利前面对着他摆了摆手,然后坐上奥迪绝尘而去。 看着陌白临走时那笑意如风的脸,苏沐航突然觉得心里莫名的失落。 发布会的现场人满为患,红色的地毯两旁拉着长长的警界线,一层一层的围着高架摄像机的媒体和观众,每隔两三米就有一个工作人员维持着秩序。 在苏沐航出现的那一刻,整个会场都轰动起来,那咔嚓的拍照声,连起来就像是一部没有成型的电影配乐。 但是走到台上的苏沐航却在时不时的用眼睛扫视着现场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尽快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在踏上红地毯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就开始有些平静不下来,只是职业的素养让他保持着面部线条的优美和帅气,但是只有他自己明白,此刻的他是有多么的焦躁和不安。 而人群之中,陌白一如一个平常的粉丝一样目视着苏沐航矫健的步伐和帅气逼人的脸,面上不经意间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这才是最真实的他,也只有站在舞台上,他才会像灯一样发光发亮,尽管她更喜欢那个嘴贱、鸡婆、小气的他。 “谢谢你,陌小姐。”就在苏沐航身影被前面的人挡住的时候,肖凌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陌白转过脸,轻挽着耳侧的碎发,摇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他确实是属于这里的。” “是啊,只要他往那儿一站,整个现场的灯这都不及他耀眼。他天才就是当明星的料。”肖凌芬看着正对着各个镜头的摄像机摆着不同pose的苏沐航骄傲的说道。 “你放心,我会让他回归正轨,不会阻碍他的前途的。”陌白明白肖凌芬此刻的担忧。 肖凌芬摇摇头:“可是他未必愿意。” “这句话我不太明白。”陌白提出疑问。 “你和他相处的时间也不短,应该也清楚他其实内心是个很封闭的人。” “和他在这一起这么多年,我几乎没见他真心笑过几次,更没有见他身边出现过什么朋友。” “你是第一个走进他内心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在他的世界里任意走动的人。” “一颗空虚的心灵,如果突然有了阳光雨露,就会变得眷恋,会舍不得,甚至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换取。” “今天从你那回来的时候,我也在想,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自私?” “如果你的出现,能让他的生活不那么寂寞,也许他会活得开心。” 肖凌芬的话里不无自责,但听在陌白的耳朵里却是负担。 虽然她也喜欢和他在一起的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那都是在他们没有任何情爱关系的前提下,很多东西一旦牵扯到了感情,婚姻,就没有那么的纯粹。 想要得到一件东西,就必须用你拥有的东西去换,这是必然的,但是如果到最后,才发现得到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这样的代价只能算是白白牺牲。 而她不允许苏沐航有这样的可能。 “我觉得你想得太远也太多了,不管他是怎么想,怎么看,我都只把他当成我人生当中一个最好的朋友,只是朋友而已。”陌白坚定的看着肖凌芬。 肖凌芬的眼睛里露出一丝让人揣摩不透的感情,然后点点头:“我明白应该怎么做了,再次谢谢你,陌小姐。” 陌白微笑着点点头,作为礼貌的回应。 “对了,陌小姐,如果你累了的话,可以去左边休息室的卡座,我帮你安排了位置,我还有点事,先过去了。”肖凌芬说完干练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当陌白觉得累了,正准备向肖凌芬说的卡座走去的时候,却发现人群正在转移。 然后就看到舞台的中间正站着那个多日不见的身影。 他的脸在聚光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迷人,那笔挺的淡蓝色西服将他矫好的身材装点得十分得体,此时此刻,他整个人就像一个光源一样,散发着强大的辐射力。 陌白的步子不由得定住,目光锁定在寒子郁的身上,手却不由得抚上自己的肚子,心里默念道:“宝宝,你看到了吗,那是你的爸爸,希望你长大了可以和他一样优秀。” 虽然在看到寒子郁出现的那一刻,陌白心里是激动和喜悦的,但是理智却非常快地把她心里涌起的浪花给压了下去。 步子没有随着人群往前,而是转过身,迈向肖凌芬说的卡座。 这个时候,她需要休息,安静一下,来平复自己矛盾的心情。 “陌白……”陌白的步子才刚出几步,就听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 深蓝色的职业装,肉色的丝袜,七厘米的黑色高跟鞋,还有那张精致玲珑的玉色小脸。若不是眉眼中还有着那没有完全沉淀的学生气,陌白几乎认不出,这是和自己同住一个屋檐下整整四年的付云芳。 “云芳……”陌白感觉自己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舌头都在打着花。 如果说当时孙静的变化只是外形的,那么付云芳的变化就是由内而外一体化的,她怎么都想不到那么乖巧可人的小家碧玉也会有成为御姐的一天。 “怎么,才半年多没见就认不出我了?”付云芳的眉眼一直笑着,只是那带着笑的眼睛里却带着让人看不清的复杂情愫。 “如果我说我近视了,你信吗?”陌白开着玩笑,毕竟是同寝四年,即便情意不浓,但是情份还在,所以陌白像以前一样开了个玩笑。 “你真会开玩笑。”付云芳的笑靥甜甜。 “你在微扬怎么样?”难得碰到熟人,陌白心情立刻好了许多,当然也就没有多想。 付云芳自嘲一笑:“当时本来是总裁助理,后来因为职位不合适,就被调到一个没有前途的部门当了两上月的杂役。不过好在有贵人相助,现在被调到了微扬影视负责一些市场运营方面的工作。” “那恭喜你了。”陌白脸上含着笑,关于付云芳的工作,她并不想太深入的了解。虽然他并不是很清楚付云芳背地里的为人,但是她知道她和凌思晗的关系不简单,所以有些事情没有必要给自己添堵。 “你呢,我听说你从圈圈辞职了?”付云芳脸上保持着职业的笑,寒暄道。 陌白无奈地点头:“我现在是无业游民。” 事实上她并不清楚她是怎么从圈圈辞职的,因为这一切都是寒子郁干的。 “唉,你的文笔那么好,我当时还以为你会成为下一任圈圈的总编呢。”付云芳不由得一声叹息。 “不说这个了,人各有命,对了,我想问一下,你最近有没有见过孙静?”陌白有些关切的问道。 自从那次和孙静聊完以后,她就再没有见过孙静,孙静也没有找过她。 从寒子郁的别墅出逃后,她有联系过她,可是发现电话已经停机,msn,qq等方式也联系不上了。 这个原本和她在大学最为亲密的室友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让她不得不担心起来。 付云芳摇摇头:“你知道的,我和她的脾气在大学的时候就不对盘,出来以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不过当初进微扬的时候听说他和廷郁总经理许鸣飞走得很近。” “哦,谢谢。”陌白有点失落,但维持着礼貌,心里也愈发担心起孙静来。 许鸣飞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而孙静又是一个痴情到一根筋的人,这样的碰撞,受伤的只会是孙静。 “你不用担心了,指不定孙静现在跟着许鸣飞正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呢。难得我们相聚,不如找个地方聊聊先。”付云芳提议。 陌白眼睛看着正在热闹进行着的发布会,想是一时半会也没法结束,于是点点头,跟着付云芳就出了现场。 付云芳带着陌白进到了离发布会场地不远的一个静吧。 酒吧的装修很简单而低调,桌上都是大个的熏香蜡烛,默默地燃烧着,给空气增添了几分迷幻的味道,屋内的灯光很柔和,里面还有着优雅的曲子随心所欲的飘动,给人一种静心安神之感。 酒吧里的人不多,但氛围却异常的舒适。 “两杯鸡尾酒。”付云芳对着走过来的服务生叫道。 “一杯就好,我要橙汁,谢谢。”陌白修改了付云芳的意见。 付云芳扶着额角,佯装不高兴道:“来酒吧喝橙汁可不是你一向的作风啊,我记得在学校的时候,你可是千杯不醉的。” 陌白笑着回道:“人都是会变的嘛,就像当年,连说话都会脸红,声音小得和蚂蚁似的,现在不一样八面玲珑吗?” 虽然同学一场,也难得再次想遇,但是陌白并不打算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付云芳。 一来关系没到那个程度,二来很多事情现在也没有办法解释。 再加上毕业前夕,付云芳的那些话还是在她的心里生下了一些芥蒂的。 人心隔肚皮,有些事情,还是防着点的好。 付云芳脸上的笑开始荡开,薄薄的唇在和煦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对了,你知道我们总裁和宋小姐解除婚约的事情吗?” 陌白刚接过橙汁的五指不由得一抖,几滴液体不经意间落到了她的虎口,但是向来反应快的她并没有太过明显的惊惶失措,而是非常自然的掏出纸巾,一边擦着手,一边回答道:“嗯,知道啊,前段时间闹得挺大的。” 在说这句话的同时,陌白心里也打起了鼓。 虽然说老同学见面,坐下了喝个茶水饮料无可厚非,但是付云芳突然提起这一碴,明显是别有用心。 “有些事情,我一直很好奇呢。但是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你。”付云芳接过刚上的鸡尾酒,脸上却装着无辜。 也许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准备,所以陌白却表现得十分大度:“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付云芳看着陌白的眼睛,脸上是满满的兴奋,右手的五指左一圈右一圈捏吸管毫无规律的搅拌着杯子里的液体。 “我们都是四年的老同学了,有什么好计较的。”陌白淡淡的回应,然后低头咬着橙汁的吸管。 “我听人说我们总裁有追过你,真的还是假的?”付云芳的身体靠着桌子,脑袋却不由得前倾,生怕因为距离的原因错过了一段劲爆的新闻。 陌白对上付云芳看似无公害的脸,心里却突然生出一阵恶寒来。 付云芳和凌思晗的关系不错,如果说凌思晗没有和她说过关于自己和寒子郁的事情,她是死都不会相信的,所以她不明白,为什么付云芳要在她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 “谈不上追吧,只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我们有过一些接触。”既然付云芳喜欢玩这种游戏,那么她也是个中高手,也没什么玩不起。 “原来是这样啊。”付云芳的脸上似乎有些失望,然后眼睛一亮,又问道:“这么说来你和我们总裁很熟了?” 陌白完全不明白付云芳究竟是真的不知内情还是在故意假傻,于是只得耐住性子回道:“这个也说不上吧,我当时只是负责采访他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 “那你觉得我们总裁怎么样?你喜欢他吗?”付云芳眼睛里带着奇异的光,又一次求证。 这样的谈话内容,让陌白的脑袋有一种想要爆炸的冲动,现在的寒子郁就和当年的许廷飞一样,是她心里的禁忌,她不愿任何人触碰,所以她希望能尽快结束付云芳这些没完没了的问题。 “高富帅,是每一个女人都会喜欢的类型。” “这么说你也喜欢他?” “如果你要这么理解,我也不反对。”因为以前接触的并不深,所以陌白完全想象不到此刻的付云芳有多令她崩溃。 付云芳终于停下了发问的速度,然后继续搅拌着自己杯子里的酒水,过了好一会才又抬起头问道:“陌白,你有很爱很爱过一个人吗?” 陌白在片刻的轻松之后,听到这个问题,身体又不由得紧绷起来,不过好在这回没有直接问出寒子郁这个名字,所以她没有先前那么惊弓之鸟。 “爱过吗?”见陌白许久没有回答,付云芳继续追问。 陌白搅拌着杯子里的橙汁,目光不经意的看着酒吧里挂着的那一串紫色的风铃,然后低下的轻轻抿了一口橙汁回答道:“当然。” “可以给我讲讲那个人吗?”付云芳带着期盼看着陌白,眼神里流露出一个女人的深情爱意。 陌白无法理解付云芳的表情,也没有办法和好了分享自己的感情。 因为她的拥有的不是一段情感,而是两份爱果,甚至有一颗果实已经在她的身体里发芽生根。 对许廷飞的那份爱已经被存入光阴的故事里。 而对寒子郁的感情却随着时间在不断地沉淀。 一份是刻骨铭心的绝世之恋,一份是细水流长的烂漫之情。 一个人惊艳了她的流年,一个人温暖了她的岁月。 所以她没有办法去诠释和选择。 “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付云芬见陌白又陷入沉思之中,于是推了推她,轻声问道。 陌白摇摇头,笑着回答道:“没有。对了云芳,我们同寝室这么多年,我还没听说过你喜欢过什么男生呢,不如今天也让我八卦八卦吧!” 陌白并非真有兴趣听付云芳的私事,只是两个没有默契的人这样对坐,总得有事情可以说。 而她并不希望付云芳再把话题聚焦到自己身上,于是只得把皮球踢过去。 付云芳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看陌白的眼神里带着试探:“你真的想听?” 付云芳的表情让陌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但是却又不好推辞,于是带笑点点头:“当然。” “我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一个男孩,不过他并不喜欢我。”付云芳说这句话的时候,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 “对不起,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就别勉强了。”只听这个开头,陌白就感觉这并不是一个让人高兴的故事。 没有人愿意让别人挖自己的伤口,就如刚才的她一样,所以虽然她并不喜欢付云芳,但是她也并不想伤害她。 付云芳摇摇头,脸上带着苦涩的笑:“没关系,这个秘密藏在我心里快十年了,是该找个人好好倾诉一下。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是你。”语气里似乎带着些许自嘲。 陌白不理解付云芳后面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既然决定了当听众,那就得敬业一点:“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的。” 付云芳没有即刻讲述自己的故事,而是叫了服务员又点了一杯高酒精浓度的鸡尾酒。 “我认识他的时候,才刚上初中,看着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他像是春天里的阳光,夏日里的轻风,可以带给人无限的温暖和舒适。” “他很安静,让人舍不得去打扰,可是他又很热心,总能为大家解决所有的问题;他有才,却并不恃才傲物;他有身份却并不盛气凌人。” “那个时候的我,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躲在学校的某一个角落里,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那个时候想,如果有一天,他能够,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注意到我那该有多好。”付云芳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嘴角上扬,脸上带着憧憬,可是在瞬间又变为失落。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从付云芳的话里,陌白能感觉到,她对那个她喜欢的男生,是每一个青春期的孩子都会产生的情愫——暗恋。 付云芳没有立刻接话,只是看着陌白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异样,过了很久,那道独特的光芒才渐渐消失:“如果是你,你会对一个有女朋友的男生表白吗?” 陌白接受到付云芳的眼神,心里咯噔一跳,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付云芳说的只是一个故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刚才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就好像她就是那个抢了她男人的女人一样。 付云芳猛力地吸了一口刚上的鸡尾酒,然后继续说道:“别说他有女朋友,就算没有,我也不可能告诉他。毕竟我是一个女生,而且我在学校的成绩也是名列前茅,我也有着一颗高傲的心。” “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变得更优秀,让他看到我,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有一天他能发现,其实我比他那个所谓的女朋友要好上无数倍。”付云芳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放着清亮而坚定的光,双手也不由得捏成了拳。 “然后呢?”陌白将付云芳表情的变化一丝不落的收进了眼里。在她的印象里,付云芳一向都是柔弱的,温婉的,所以这样阴戾的她让陌白突然觉得有些可怕。 “然后,呵呵。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尽管我的成绩每次都是仅随其后,但是他依然没有正眼看过我。”付云芳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不无怨愤。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付云芳这段叙述之后,陌白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 付云芳叹了口气,好半天才恢复了低迷的情绪:“从初中到高中,我一直和他同一个学校。到后来我也想通了,也许不能和他在一起,就这么一辈子看着他幸福也未尝不是好事。” “你能这么想或许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件解脱。”从付云芳的话里,陌白能够感觉到她深深的无奈,但是这样的选择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最好的。 不去打扰别人的幸福才是真正的祝福。 “呵,是吗?”付云芳搅拌着鸡尾酒的纤指突然停下,然后脸上带笑看着陌白:“可是结果我后悔了。” “嗯?”陌白愣愣的看着付云芳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甚至在对上付云芳最后一记眼神的时候,她感觉心里莫名的惊了一下。 付云芳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首冷艳的弧线,目光看着门外的一片漆黑,然后说道:“如果当年我不那么早放手,鼓起勇气争取一把,也许一切还会有转机。可惜,什么都晚了。” 付云芳的情绪渐渐低落,他的声音里带着自责,里面同时还夹杂着深深的怨恨。 对于付云芳的过去,陌白没有办法感同深受,但是从付云芳的表情里,陌白能够感觉到这个女孩是真心爱着那个男孩。 “陌白,你说我应该不应该恨那个女生?”过了许久,付云芳突然抬起脸,一双水晶般的大眼里十分认真的看着陌白。 陌白被付云芳的话问得云里雾里,因为她不能理解她的这种恨从何而来:“为什么要恨她?” “因为她没有给我的男神幸福,而且还给他带来了灾难,那么好的一个男孩,就被那个女孩硬生生的给毁了。”付云芳的表情突然间变得有些狰狞,那本来握着吸管的五指也不由得捏成了小绣拳。 “这种事情我没有遇到过,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直觉告诉陌白付云芳已经有些情绪不受控,所以陌白也不敢再说太多悖逆的话,尽管她心里认为这种恨来得有点莫名其妙。 “是啊,我忘了,这种事情怎么能问你呢。你一直都是被繁星围绕的月亮,是光源,从来都只有别人喜欢你,你怎么会暗恋呢。”付云芳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浓浓的酸意。 原来还算和谐的气氛因为付云芳的这席话而开始降温。 也许是发现陌白脸上的表情开始由晴变阴,付云芳立刻带笑解释:“你别误会,我刚才只是一句玩笑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不过陌白,你确实够让我嫉妒的,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围着你转。” 陌白无奈的一笑,没有接话,她听不出付云芳话里到底有多少真心又带着几分虛情。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从来不觉得有男人喜欢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时间不早了,我想我得回去了。”陌白觉得再聊下去,只会让自己的心情更郁闷。 她们本来的接触不多,今天留下来听付云芳说这段往事,只是出于一个同学的本分,所以没必要将那些不愉快带走。 “难得我们今天聊得这么投机,再坐一会也不迟,而且现在还早着呢,我记得在大学的时候,我们经常都是混到凌晨的。”付云芳抬起脑袋看着屋内墙壁上的挂钟提议道。 “不了,我住得远,再晚的怕就赶不到车了。”陌白推迟,想想这个时候发布会也该结束了。 再者自己和付云芳单独来这里也没有和苏沐航打个招呼,所以还是早点回去的好,免得出什么意外。 见陌白坚持,付云芳也没有强求。 只是当陌白拿起随身的物品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一阵恶心,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向了卫生间。 “陌白,你没事吧?”付云芳跟在陌白身后,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试探性的问道。 “没……没事……呕……”陌白摆摆手,接着又是一阵干呕。 “真的没事?要不要去医院。”付云芳求证,可是语气里却带着怀疑。 “不用。”陌白终于吐完,收拾好自己,胀红的脸上带着些许不安。 女人的直觉,让付云芳非常自然的落到陌白的肚子上:“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因为是冬末初春之季,所在陌白穿得比较厚实,虽然孩子也已经两三个月了,但是因为有衣服的遮挡,所以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陌白咬了咬唇,正想着怎么回答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突然窜了进来,然后就是一阵咒骂:“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在休息室等吗,谁让你一个人跑到这来的?” 苏沐航的脸上是满满的紧张,声音里尽是颤抖,那被墨镜遮挡的眼睛里藏着担忧之色。 “这里是女厕所。”陌白松了口气,然后推着苏沐航的身体就往外走,当然心里还是非常感激他来得如此及时。 对于自己怀孕的事情,她并不想让付云芳知道,且不说她是微扬的员工,单是刚才她眼睛里的那份打量就让她觉得十分不舒服。 “陌白,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怀孕了?孩子是谁的?”可是付云芳并没有这么轻易的放过陌白,而是非常迅速的拦在了陌白和苏沐航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苏沐航语气不善,虽然他并不清楚陌白和付云芳的关系,但是凭着他在娱乐圈多年的经验,他能够感觉得到,这个女人并不友善。 付云芳的眼睛从陌白身上转移到苏沐航的脸上,愣愣的看了他许久才回答:“我是她大学的室友,我只是关心她而已。” “既然关心她,那就麻烦你把路让开,我现在要带她走,我们赶时间。”苏沐航非常不客气的看着付云芳。 发布会一结束,他就推辞了后续的一切活动立刻赶向休息室,可是却不见陌白的任何踪影。 那一刻,他简直害怕极了,他怕寒子郁发现了她,然后又向上次一样把她藏了起来。 “我必须知道答案。”付云芳并不让步,眼睛里反而带着让人害怕的坚决。 陌白有些不理解的看着付云芳,她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要这么执着于这个答案。 “你没有这个资格。”苏沐航说完伸手大力地推了一下付云芳的肩膀,然后拉着陌白就往大门走去。 付云芳一个趔趄,没防着苏沐航会这么不近人情,重心一个没站称就倒摔在了地上,等她忍着疼爬起来的时候,陌白早已经没了人影。 法拉利的速度在道路上急奔飞逝,陌白两手拽着保险带忍着吐子里的难受,直到终于忍不住了才威胁道:“苏沐航,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拉你陪葬的。” 车速立刻缓下,然后停止。 “你确定你真的在乎这个孩子?”苏沐航两手拍着方向盘,语气里带着指责。 陌白觉得苏沐航的脾气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回答道:“我的孩子我当然在乎。” “大着肚子去酒吧,这就是你在乎的表现吗,你还真是伟大。”苏沐航有点歇斯底里的咆哮。 “我看你今天是吃错了药吧。我不过是碰着一个老同学找个地方聊了会天而已,你有必须要这么小题大做吗?”陌白也不由得生起气来,虽然酒吧确实不是一个很好的去处,但是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做过什么很出格的事情,值得他这么生气。 “是啊,我吃错药了,我没资格对你发脾气,我不该管你的事情。” “可笑的是,在休息室里没有看到你,我竟然会那么担心你出事,担心你肚子里的孩子会有什么意外。” “原来这些都是我自作多情,多此一举。” “我他妈的就是犯贱。” 苏沐航说着,脑袋不由得撞上压在方向盘里的手背上。 也许是习惯了放荡不羁,嘴贱无敌的苏沐航,所以看到这样的他,陌白有些不适应,看着他那溃败颓然的脸,她突然觉得心里莫名的难受,像万千蚊虫在撕咬一般。 车里的空气就这么静谧下来,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有无声的夜在四周安静的流淌。 “对不起,我今天有点失控了。”回到小洋房后,苏沐航的情绪终算是稳定下来,先对陌白开口道歉。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陌白脸上带着笑,没并有介意。 “对了,你尽量离你那个大学室友远一点。”苏沐航突然想起来,于是提醒道。 “嗯,为什么?”虽然她并不喜欢付云芳,但还没有到需要排斥的地步。 “做艺人的直觉,时间不早上,早点休息。”苏沐航说完就上了楼。 对于苏沐航的话,陌白并没有太在乎,可是第二天,娱乐的头版头条,不仅让她发现苏沐航的判断精确,而且让她大跌眼镜。 ------题外话------ 文文接到入v通知,今天加v,谢谢各位亲的一路支持。 这部书星辰写得挺累的。 但是因为是写给自己的文,所以一直在坚持着。 所以不管效益怎么样,星辰都会把它完成,谢谢一直在支持的各位亲们! 本书由首发 娱乐头条·各怀心事 “这几天你不要出门,你需要的东西我会派人送过来。”第二天一大清早,苏沐航就一身出差的行头,手里提着行李箱走到正摆放碗筷的陌白身边说道。他脸上的线条有些凝重,声音里也带着一丝淡淡的隐忧。 在家里,苏沐航一直都是轻松的,嬉皮笑脸的,很少会有这么郑重的时候,这让陌白不由得联想到了昨天晚上他那反常情绪。 “你还在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而生气?”陌白一脸的疑惑,按照这些日子她对苏沐航的了解,他不至于会做出这样幼稚的举动。 苏沐航摇头:“不是。”说这句话的时看陌白的眼神又多了一份复杂的情愫。、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走得这么急?”苏沐航不明说,陌白自然猜不到其中的缘由,但是从他焦灼而担忧的表情里,她能感觉到,他的这次突然离开肯定和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所以她必须要问清楚。 苏沐航也不否认,但表情却依然淡淡的:“没什么大事,只是要去别的城市拍一部电影,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所以离开之间提醒一下你。” “什么电影,这么急?”陌白不相信,苏沐航这段时间每次外出都会提前告诉她,哪怕是一个小通告,都不会做这么匆忙的决定。 “你什么时候对我的事情这么关心了?”苏沐航反问,然后拿起行李,并不准备再继续这个话题,接着背对着陌白摆了摆手:“行了,我该走了,要不然就耽误航班了。” 苏沐航说着,头也不回就冲出了大门。 陌白快步跟上,却在门口被肖凌芬拦下。 “陌小姐,你还是听沐航的话,这些日子好好的在家里待着吧。”肖凌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已经走远的苏沐航,沉声说道。 陌白看着肖凌芬比昨天冷下来不下十几度的脸,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于是问道:“肖姐,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肖凌芬的脸上,陌白已经看出了问题。事情绝对不像苏沐航说的那么简单,只是出去拍一部电影。 肖凌芬黑色镜框下的眼睛里闪烁着让人看不透的光芒,脸上是一个职业人素有的沉稳:“陌小姐如果有空的话不妨去看一下今天的娱乐头条,或许就会知道答案了。” 只这一句话,陌白已然明白里面的含义,于是眼眸一沉继续追问:“后果很严重?” 昨天晚上才开发布会,今天就上了头条,而且看肖凌芬和苏沐航的表情,就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肯定和自己有关系。 “现在还不知道,所以我们需要紧急处理。”肖凌芬的脸冷得如冰一样,昨天她心里的阴霾才刚扫去一半,今天又来了一片黑压压的乌云,让她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陌白抬起一双乌黑漂亮的眼睛,深色的瞳孔里满是真诚。 肖凌芬棱角分明的脸正对着陌白,然后十分认真的说道:“陌小姐,我十分感谢昨天晚上你帮我躲过一劫,但是身为沐航的朋友,我还是希望你多少为他考虑一点。你对他没有其他的感情,我能理解,但是他对你的一番好意,请你多少放在心上,以后对自己的行为举止多少约束着点,因为你的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有可能毁了他花了几年才竖立起来的形象。”肖凌芬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一些小激动。 “我知道了。”陌白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非常配合的点头。虽然现在的她什么都还不清楚,但是肖凌芬是一个聪明干练又有头脑的人,会让她说出这样的话,说明自己给苏沐航带来的绝对不是小麻烦。(..tw无弹窗广告) 而像她说的,即使站在一个普通朋友的立场,她也应该恪守好自己的本份,不给他添加负面新闻。 也许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话太过于尖锐,又或许是陌白的态度让肖凌芬自觉太过,肖凌芬接话的时候态度好了一些:“我刚才说的话有些太直接,希望陌小姐你不要介意。我只是站在一个经济人的立场为我的当事人考虑。”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陌白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回答。 作为一个经济人,把自己手里的艺人带好,是责任,也是本份,同样是人生的价值体现。 在肖凌芬眼里,苏沐航的未来的星路走的如何,也决定了她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所以她没有立场去怪她,并且能理解她的感受。 “谢谢陌小姐的理解,我还有事,先走了。”肖凌芬说完就如风一般消失在陌白的身侧。 看着苏沐航的车子绝尘而去,陌白才终于关上了门,然后毫不犹豫的上楼开了电脑,打开网页进入娱乐频道。 在陌白还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有一组熟悉的画面映入眼帘,那是一组昨晚离开酒吧后,苏沐航牵着她的手进入地下车库的照片。 虽然拍摄的镜头并十分清晰,但是每一个镜头都拍得十分有目的性,着重点在她的腹部、脸还有和苏沐航的互动上,好在拍摄地点的灯光效果并不好,加上明显是偷拍,所以一组照片下来,也没有几张能完全地看清她的脸。但是头条上写苏沐航隐婚或将升级的字幕引起人无限遐想。 将那些八卦记者们离谱到完全不着边际的文字看完后,陌白才终于明白肖凌芬为什么会对自己说出那些话。 苏沐航是全民心中的优质偶像,他的粉丝大部都是女性。而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苏沐航这么多年来一直维系着自己单身贵族的标志,当然这也是娱乐圈里不变的定律。恋爱结婚这些都必须经过完美的策划后,才能向外界公布,所以这样突如其来,几乎没有任何正面作用的绯闻对苏沐航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虽说绯闻很多时候是成就一个明星不可或缺的武器,但是当一个明星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减少负面绯闻是维持粉丝量的必要手段。 看着文章下面那些粉丝们或者水军们的各种猜测和谩骂,陌白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尽管和苏沐航住到一起后,她就一直小心翼翼,尽量不给苏沐航增加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有时候出一趟门,她会兜兜转转好几个圈,直到感觉安全了才回来。 可是竟然她还是闯下了这样的祸。 只是有件事情她想不明白,昨天她是在苏沐航的安排下和他分两路进入发布会现场的,并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而苏沐航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但心却是细如毛发。 昨天他会去酒吧找她,就一定是甩掉了那些可恶的狗崽队。 而更意外的事情是,她怀孕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并且昨天晚上她穿的不少,加上怀孕的时间也不长,所以没有那个心思的人绝对是看不出来的。 所以,这件事情只有一个解释,是知道他们底细的人背后操纵的。 此时,陌白突然想起了苏沐航昨天晚上的话,因此也开始有了怀疑对象。 只是她想不通为什么付云芳会这么做。 即便像她昨晚话里说的那样,她对她带着羡慕嫉妒恨,但也不至于使出这样卑劣的手段。 陌白一时间陷入了自己的深思之中,希望能找到突破口,可是在经过反复的思考之后,她依然还是没能找到付云芳的动机。 她原本想打电话向付云芳求证,但想到既没有证据,又怕自己的判断失误,所以终是作罢。 微扬大厦的高层会议室里。 寒子郁坐在总裁位置上正襟危坐认真地听着微扬影视企划总经理讲解着关于即将开拍的第一部3d电影的一些具体事项。 虽然拍电影对微扬来说并不是一笔非常大的投入,但是因为这是微扬影视投资拍摄的第一部3d电影,所以寒子郁还是十分重视的,因而才会亲自坐镇。 “题材和剧本都没有问题,资金方面我不会拖你们的后腿,但是预算上我需要一个相对准确的数字。当然最关键的是,这部戏的演员有没有定?”寒子郁一脸严肃,眉眼之间尽是冷冽,每一个字都带着躺在为总裁的威严,没有丝毫多余的感情。 “原本是准备让苏沐航来演男一号的,一来作为微扬影视新晋的明星,拿出来用是无可厚非,二来他的名气和影响力对电影前后期的宣传有一定的帮助,三是他本身的气质和演技都是不二人选,对整部电影来说都是加分的。”经理解释道。 “那还有什么问题吗?”寒子郁抛过去一记凌厉的眼神,这明显就是但是前的铺垫。 被寒子郁这一记眼神一打,经理顿时感觉手脚颤抖,手心冒冷汗,然后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原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今天的娱乐头条上刊登了苏沐航的绯闻,我怕这条绯闻会对他造成负面影响,从而对电影的宣传效果产生不利,所以今天早上我们整个策划组因为这件事情开了一个临时会议,但是还没有得到一个统一的答案。” “什么绯闻?”寒子郁原本并不关心这些娱乐八卦,但是苏沐航和他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虽然他知道他是宋见仁的私生子,但是他从来也没有打算因为自己和宋佳玉那段荒谬的姻缘而毁了他的星途。 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应该感谢他。 如果不是因为他,他不会知道陌白的心里住着一个许廷飞,也许还会把他当成这一生的敌人。 见寒子郁似乎对苏沐航的事情有几分兴趣,所以总经理就大着胆子打开了网页的娱乐版块。 寒子郁没有阻止经理的行为,然后跟着把目光投向那块投影仪上出现的大图。 然而在看到那张图片上女人时,寒子郁的眼睛就再也没有收回来。 虽然照片上的女人面容并不太清楚,可是对于寒子郁来说,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背影,他也能准确无误的认出她来。 这些日子,虽然他从来没有刻意的去找她,但是也从来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她可能出现的地方及见过的人。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会和苏沐航在一起。 原本他并不觉得苏沐航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有多大的威胁,因为他一直告诉自己陌白是爱着他的,而苏沐航只是许廷飞的一个影子。 可是现在,看着他们那么亲密无间的动作,再想起苏沐航那张和许廷飞如此相似的有脸,他突然觉得内心深处有一种近乎抓狂的感觉在不断的升温。 如果在此之前,他对苏沐航还怀着一丝的感激,那么现在,他心里只有着浓浓的醋意和深深的恨意。 寒子郁的脸色随着照片一张一张的翻过而一点一点地变暗,眼睛里的阴戾也一点一点地增加,周身的毛孔开始不断的扩张,血管也慢慢地在不受控的膨胀。 此刻的他已经听不到身边人的身音,只感觉到耳边嗡嗡的作响,眼睛里有一种叫胀痛的东西在发酵,身体里有一个巨大的声音在咆哮。他恨不得立刻就把苏沐航拖到面前,暴打一顿,然后丢到河里去喂鱼。 “我们当时考虑苏沐航主要也是因为他没有过任何负面的新闻,可是一旦他隐婚且即为人父的绯闻属实的话,估计会对电影票房造成一定的影响。”经理关掉网页,客观说道。 “即为人父?”寒子郁目光一凛,将神游的思绪拉回现实,深邃而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向正张着嘴巴的经理。 “据说这位和苏沐航一起的女子已经怀有近三个月的身孕。”经理解释。 “重新回到刚才的页面。”寒子郁指着屏幕说道,心里却因为经理的这句话开始有了新的憧憬。 三个月的身孕,如果陌白真的怀孕,那么孩子一定不会是苏沐航的。 虽然和陌白从见面到爱上她的日子不长,但是他对她的性格足够了解。 她虽然有时候把什么事情都看得淡淡的,不愿意去争取,但是她是一个性子极慢热的人,特别是对爱情,即使她真的把苏沐航当成许廷飞的影子,也绝对不会在这么短时间里做出背叛他的事情来。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想到这些,寒子郁突然觉得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开始沿着他的神经传遍全身。 当画面再次出现在寒子郁面前的时候,他的眼睛便目不转睛的盯在陌白的小腹上。 虽然她穿的衣服确实不少,但是他对她的身体太熟悉了,所以那并不明显的孕味在寒子郁眼里是那么的显形。 在场所有的人并不知道寒子郁的意图,都以为他是想进一步了解关于苏沐航的情况,以作出最优的决断,所以这一次,他们都屏气凝神的看着寒子郁,等待着他最后的拍板。 可是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寒子郁依然看着那些照片发呆,没有发出任何可行的言论。 “总裁,你看,这事该怎么定?”终于经理大着胆子打断寒子郁继续打坐看照的趋势。 寒子郁的脸色瞬间由阴转晴,然后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这事不着急,你们那边再权衡一下,商榷好一个最优的结果给我,今天的会就先到这里吧。” 在得知陌白可能怀孕的消息后,寒子郁已经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了。在思路不清的情况下,下一个重要的决策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于是寒子郁很果断的选择了延迟决定。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得去做。 寒子郁发了话,众人便也不敢多说什么。寒子郁的脾气变幻莫测,从来都是含威不怒,不苟言笑。所以在公司,背地里,大家都叫他冰山总裁。 寒子郁回到办公室后就安排助理帮他约见苏沐航,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要找到她很容易,但是首先得让那些对她有想法的男人都主动退出。 而此刻,苏沐航正认真的听着肖凌芬及整个策划团队商量出的消除绯闻影响方案。 “不行,我不同意这么做。”苏沐航听完方案以后,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 “这是目前唯一且有效的方法。”肖凌芬声音里带着坚决。 可是苏沐航丝毫不吃这套:“我不会配合的,我宁愿让他们继续误会,也不愿意和这些二线三线的女明星搅在一块。” “可是这样,你在粉丝心目中的形象会大打折扣,这对你的事业会造成怎样的影响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肖凌芬继续劝诫。 “那又怎样,这些我都会自己承担。”苏沐航根本不买账。 肖凌芬的想法是利用照片不清晰的漏洞,给苏沐航找一个二线的女星,宣告两人的恋情,并澄清没有怀孕的假新闻,从而达到炒作的目的,一举两得。 但苏沐航担心这样陌白会对他的人格产生看法,所以不愿接受。 “沐航,我希望你能认清楚事情的轻重,还有里面的利害关系,据我打听到的消息,原本微扬即将开拍的3d电影是想让你来演男一号的,可就是因为今天的这条绯闻才让本来板上钉钉的事情有了犹豫。这次机会有多重要,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所以我希望你能掂量清楚。”肖凌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苏沐航目光萧冷,周身寒意,虽然心里一开始已经锁定了这个角色,但是想到陌白,他依然不肯松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决定放弃。” 这一句话一出口,肖凌芬整个脸便立刻成了茄子色,接着一直隐忍的脾气开始爆发:“苏沐航,你究竟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水银灌了。你是一个艺人,爱情是你能享受得起的东西吗?身为艺人就要有艺人的觉悟,自从你进到这个圈子,你应该明白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这个道理。当然你要毁了自己我没意见,人生是你选择的,我们任何人都没有权利阻止,既然你要做这个扶不起的阿斗,那么请你不要拖着我们这一帮人给你陪葬。” 肖凌芬一口气说完,字字带针,针针见血,他并不反对苏沐航有自己的感情,但是她不允许他把这种感情和工作混为一谈。 “如果你们觉得我扶不起,那我也不阻碍你们的发财路,你们如果谁想走的话,说一声,我绝不阻拦。”苏沐航说完头也不回了出了屋子。 关上门的那一刻,苏沐航狠狠的吸了口气。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工作都是认真负责的,虽然偶尔会因为太累而脾气暴躁,但是从来都不会像今天这样失控。 他承认刚才对肖凌芬,他是有一些过分,毕竟这些年她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思,也下了不少功夫,算得上是一个称职的经济人。 只是他没有办法接受那样的安排,虽然他不知道陌白什么时候可以忘记寒子郁,什么时候又能接受他。但是他不希望自己在她的印象里再打上一个花心滥情的烙印。 “沐航,微扬总裁寒子郁约你晚上七点半到海天楼见面。”就在苏沐航思绪不定,想着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的事情,肖凌芬出了屋子,传来消息。 “寒子郁?”苏沐航咀嚼着这三个字,声音里带着十分的不确定。 虽然他和寒子郁在不同的几个场合都打过几个照面,但是从来没说上过话。 所以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让苏沐航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他有没有说找我去是什么事?”苏沐航转着两个眼睛,摸不清寒子郁到底想干什么。 肖凌芬摇头:“电话是他助理打过来的,所以我也不清楚。听说微扬对这次3d电影的拍摄很重视,我想找你去估计是洽谈这件事情。”肖凌芬解释,似乎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一样。 苏沐航心里总觉得不对,因为就算对一部电影再重视,也不会由一个集团的总裁单独来找他这样一个艺人。 而他和寒子郁的交集只有宋家和陌白,如果是宋家,没有找他的必要性,所以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男男对决·希望破灭 华灯初上,月华如水。 不一样的城市,不一样的风格,却是一样的喧嚣,一样的繁华。 豪华的包间里,灯光如金,照得满室亮堂,红色的地毯,黄色的桌椅,墙壁上典雅的画,还有静静飘荡在室里如潺潺流水般的曲子,高贵中透着典雅,静谧中又夹杂情趣。 寒子郁立身在站在窗前,透红几净空明的玻璃窗户,看着外面漆黑得天空中如星云一样璀璨的灯光,不由得回忆起在别墅的夜晚。 今晚的他一身黑色的呢子风衣,脚下亦是黑得泛光的长筒靴,脖子上系着黑红格子的围巾,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漫画里的绅士,风度翩翩,帅得有些不太真实。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也是他第一次这么精心打扮自己。 目的只是为了见那个叫苏沐航的男人,因为他知道今晚的苏沐航一定也会拿出自己最亮丽,最帅气得体的一面。 而他一直想知道,他寒子郁和苏沐航站在一起,究竟哪道风景更有观赏价值。 从小他就从很多男人女人甚至不男不女的人眼里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但是他从来不把这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当成了自己生命的价值。但是今天不一样,许廷飞是陌白心里永远不能拔除的过去,也是横在他心里的一根刺。很多时候他在想,如果许廷飞健在,他是否还有争取陌白的机会。 既然没法和死人比,那么能打败他的替身也算是一种补偿。 寒子郁想着,眉眼轻凝,然后深吸了口气,将目光投向远方,直到包间的门被推开,他才威而不乱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睛。 今天晚上的苏沐航上身是红色的打底衫配白色的马甲,下身是紧身的牛仔裤,脚下是白色的运动鞋,配个他年轻精致的五官,利落有秩的发型,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年轻而富有张力,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比春天里突然降下的一阵急雨,一时间洗刷掉了整个世界的尘埃。 寒子郁的眼睛轻轻一眯,扬起手指着对面的位置道:“坐吧。”然后也只身坐到了椅子上。 苏沐航早在心里已经做好了今天的开场,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晚的寒子郁会穿得这么风骚。在他对他浅薄的记忆里,西装革领才是他的作派。虽然他年纪并不大,但是在苏沐航的眼里,这些年纪轻轻已经坐上总裁位置的人,思想一定不够活跃,因而他早已经把他规划到古板守旧一派里面了。 他觉得寒子郁今天找他过来就是以一个领导的身份来劝诫下属的,一定会穿得十分正式,所以,他特意把自己打扮得年轻一些,拉大两个人的年龄差,从而告诉他,尽管他有钱有势,但是他苏沐航也有着他寒子郁没有的资本――年轻。 可是当看到寒子郁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多可笑。 他藏在风衣下的气度,全身上下展示出来的沉稳,睿智,眼睛里的精明,还有脸上那满满的自信是他阅历所不及的,甚至可以说是他这辈子都望尘莫及的。 只往他面前一坐,苏沐航就感觉自己已经输了一份气势。 如果说来这里之前他还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那么现在,就只剩下百分之五。 而此刻的寒子郁也在心里对苏沐航进行着评价。 虽然以前他有和苏沐航打过几次照面,但是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互动,所以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仅是他的明星的身份而已。而此时此刻,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这样直接的对视,让寒子郁开始对这个人有了新的看法。(..tw无弹窗广告) 尽管苏沐航的眼神里已经有了一些闪烁,但是并没有表现出他预料之中的怯弱,可见这个男人并非泛泛之辈。长着一张如此销魂的脸,且又是他的情敌,却让他生不出一丝讨厌,可以看出他就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倘若不是他们中间夹着一个陌白,他会毫不犹豫的拍板让他来当新电影的男一号。 只是很多的公事一旦混进了私情,要下决定就没有那么容易。 两人还没有开始交谈就已经进入了第一轮的较量,只不过一个如春日里的暖阳,一个似炎夏中里的凉风,各有味道,胜负难分。 “不知寒总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苏沐航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然后五指压上桌上的转盘转到寒子郁的面前,伸手示意:“寒总请喝茶。” “今天晚上没有寒总,也没有大明星,只是两个男人之间谈点私事。”寒子郁端起转到自己在面前的茶杯,非常礼貌的品了一口。 苏沐航脸上浮上几许笑意,假装不明白的问道:“我们之间能有什么私情?”别人既然愿意放下身份,那么自己就没有必要那么低声下气,苏沐航立刻就恢复了平等说话的姿态。 “你说呢?”寒子郁挑了挑眉,嘴角挂着冷冽的笑,但并不点破。 “虽然说我是宋见仁的私生子,但是你和宋佳玉从订婚到离婚,这可和我都没有半点关系啊。”苏沐航眨着着一双无害的大眼睛打笑着调侃道。 如果寒子郁先前只是对苏沐航的态度表示赞赏的话,那么现在他对他这个人也多了一份欣赏。 在这个世界上,能把私生子三个字说得这么豁达的人并不多,而能如此不当一回事一般调侃的更是少之又少。在寒子郁看来,这是一种人生态度的体现。而对于苏沐航这种豁达的人生态度,他从心里是钦佩的,因为他做不到。 “你姓苏,不姓宋,所以我和宋家的恩怨,与你无关。”寒子郁突然间有点喜欢和苏沐航这人种交流。也希望以继续保持这种不紧张且又能斗智斗勇的方式。 如果说刚才的外貌pk是开场白,那么现在就是智力的比拼。 能从他寒子郁手里把人带走,光凭勇气是不够的,还必须得有足够的智慧,而苏沐航就是这样一个有勇有谋的对手。 “想不到你也这么会开玩笑。”苏沐航说着指着桌子上已经开好的白酒问道:“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你同饮一杯?” 见苏沐航有喧宾夺主的架势,寒子郁立刻发挥主场优势,立刻起身把酒添好,然后将转到苏沐航面前:“同样是我的荣幸,请。” 今天来到这里,他就没有打算以微扬总裁的身份来打压苏沐航,他要的是公平竞争的结果,而不是靠地位和权威压制赢来的荣耀。 “能得寒总垂青,我心里十分高兴,先干为敬。”苏沐航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在娱乐圈里混的人,这样的场合自然不在少数,所以苏沐航的酒量向来不错。 寒子郁也端起酒杯笑着回应:“我都说了,今天晚上,没有寒总,只有寒子郁,我不过长你两岁,你可以叫我寒大哥,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说完一仰脖子,手里的酒杯滴水不剩。 寒子郁也是生意场上的人,虽然并不喜欢应酬,但是喝酒是每一个生意人与生俱来的优势。 “既然寒大哥这么客气,我再推辞就显得太过于矫情了。”苏沐航在经过片刻的掂量之后,子郁两个字还是没有叫出口。 寒子郁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反问道:“你也不介意我叫你沐航吧?” “当然。”苏沐航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只是心里却在不停的打着嘀咕。 在来此之前,苏沐航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对付寒子郁这种“机械式”的领导,可是现在他竟然打出了拉拢牌,这让他想见招拆招都难。 “听说混娱乐圈都比较辛苦,是吗?”寒子郁伸手夹了一块刚上桌的肉放进碗里,然后抬脸看向苏沐航不经意地问道。 “我觉得什么职业要做好都很辛苦。”苏沐航回答的滴水不漏。 寒子郁眼睛忽的一闪,手里的筷子却没有停下:“但是你们的职业相对来说比较特殊,比起普通的工作,需要承受得更多,特别是精神上的压力。” 寒子郁说得分的顺其自然,像在拉家常一般,可是苏沐航听在耳朵里却带着十分的警惕。从前他以为寒子郁只是一个冷酷直接的普通商人,那么现在,他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商人骨子里的奸诈和狡猾。 “那你呢,做为总裁,要考虑的,承受的应该更多吧?”苏沐航毫不客气的把皮球踢回给了寒子郁。 寒子郁站起来给苏沐航添了些酒,然后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是在别人开垦好的地上种树,所以谈不上什么压力。倒是你们这种公众人物,生活在大家的视线里。一个不留神可能被娱记偷拍,弄出一些爆料来,不但自己的生活隐私容易被披露,很多时候连自己身边的朋友家人都保护不了,每天都要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特别是像你这种知名度高,粉丝多的。” 苏沐航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终于在寒子郁这句话的攻势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俊美的脸立刻成了铁青色,然后冷冷道:“艺人只有被广泛关注才能成为明星,这是我们事业的必经之路。但是我并不觉得身为明星和保护家人朋友冲突,我想只要用心,一样可以做到两全齐美。” 寒子郁把玩着手里酒杯,任由里面的液体回来激荡,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成不变:“今天早上的娱乐头条就是你所谓的两全齐美吗?” 本来并不想这么快就把话题引出来,但是从苏沐航略有怒意的表情里,寒子郁已经感觉到他开始急躁了,于是打铁趁热。因为人只有在心急的情况下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和决策。 “那只是个意外。”苏沐航中气很足,眼睛里没有任何避让,直直的对上寒子郁从远处投射过来的视线。因为他知道,他们的谈判已经正式开始了,他绝对不能在起跑线上就败下阵来。 虽然他有权有势有地位,但是感情上,他们是公平的。 “那么请你告诉我三个月前从我的别墅偷走我的妻子和孩子也是意外?”寒子郁将手里的酒杯放到桌子上,两手交叠在胸前,脸上尽是玩味,语气里听不出是询问还是指责。 迎面对上寒子郁眼睛里射出来的两道锐利强光,苏沐航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心猛然间一颤,但态度却丝毫不弱:“寒大哥说笑了吗,你才刚和我那个所谓的姐姐解除婚约,哪来的妻子和孩子?更何况,和寒大哥这样的男人站在一起,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哪个女人又会跟我走呢。”有时候装疯卖傻也是一种解围的方式。 心甘情愿四个字显然是苏沐航故意说的,虽然说并不是十分尖锐,却也深深的触到了寒子郁内心那根敏感的神经。因此,他额上的青筋不由自主的跳了两下,然后扬着嘴角沉着声音说道:“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娱乐圈的明星艺人才可以隐婚的,难道陌白没有告诉你,她手上的婚戒是我特意给她订做的吗?”寒子郁故意的婚戒两个字的音咬得很重。 苏沐航瞬间呆如化石,陌白的中指上一直戴着那枚戒指,是他在那次的舞会上就有看到的。而那天正好是寒子郁和宋佳玉的订婚日。他以为那枚戒指是沈奕阳或者其他人送的,亦或者是一枚简单的纪念品,所以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看来你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从苏沐航的反应里,寒子郁能够判断得出陌白一直戴着那枚戒指,而苏沐航和她的关系也没有达到他以为的那种深度,心里原本的那一丝不安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一枚戒指就能证明一场婚姻,那卖珠宝首饰的人都可以当月老了。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会把自己的妻子弄丢的,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苏沐航巧妙的避开了戒指的话题,虽然那枚戒指可以证明陌白的心里还有寒子郁,但是婚姻一说一定是寒子郁杜撰出来的。 “每个家庭都有各自的问题,更何况是夫妻之间的矛盾,我想没必须向你公开吧。”寒子郁阴着脸一本正经的解释。 苏沐航看着寒子郁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心里很是不甘心,于是破釜沉舟道:“寒总,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再这样绕下去也没意思。”此时此刻,他还是觉得叫寒总比较顺口,毕竟两个人终究是要站到对立面的,称兄道地,虚情假意终究还是太累。 寒子郁非常自然的把身体的重心靠在椅背上,俊逸的容貌因为苏沐航的举动而显得生动了许多。他其实也不是一个爱绕弯弯的人,只是在这样的判断席上,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一筹。 “是你把她送过来,还是我亲自去接,你选一个。”寒子郁问得有些张狂,竖起的衣领都因为他的嚣张而带着微微的颤抖。 “如果我说我决定把她留下来呢?”苏沐航显然不买账,两手交在桌子上与寒子郁正目而视。 两道冷冽的光碰到两团灼热的火,两人之间瞬间形成了水火不容的对峙形势。 寒子郁微微摇着头似乎对苏沐航这种不自量力的行为很不赞同:“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吗?” “有没有这个能力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不喜欢你给她的那种生活。”苏沐航回答得掷地有声。 寒子郁讪然一笑,脸上尽是铁色无银的光:“天天被一群狗崽队偷拍,经常被有意无意的丢上娱乐头条,偶尔还要被娱记骚扰,甚至连上个厕所这样的个人隐私都会被晒到网上,难道你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那至少也比被一群不知道白道还是黑道的人监视,过着软禁没有自由的生活强吧。能把一个自己爱的女人逼到给一个陌生人发信息求救的份上,你觉得你配成为他身边的那个人吗。再说了,如果你真把她当妻子,当初为何又当着她的面和宋佳玉订婚,你把她放在何种位置?”苏沐航冷笑着反唇相讥。 寒子郁五官微收,脸上的线条开始变得冷毅,看苏沐航的眼神也犀利了一些,和宋佳玉的婚约一直是他心里抹不去的阴影,所以再一次被提及,就好比用一把刀子割开他刚结痂的伤口,疼得无以得加。 “以前的事情确实有我的过失,这些我都会亲自和她解释,我现在只希望你把她完璧归赵。”虽然被苏沐航这样质问,寒子郁多少有些恼火,但是从客观的角度来讲,他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所以他一直隐忍着自己的脾气。 “抱歉,我拒绝你这样要求。”苏沐航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已经放弃过一次,这次机会是他争取来的,他绝不能就这么失去。 “你没有资格拒绝。”寒子郁的脸上是满满的果决。 “为什么?”苏沐航嗤的一声,从鼻音里发出一声冷嘲。 在他的眼里,他和寒子郁之间距离只是他们的身份和地位。 寒子郁脸上拉出一个浅浅的酒窝,然后气定神闲的回答道:“因为她不爱你,而且我一定不会让我的孩子叫别人爸爸。” “呵……”苏沐航又是一阵冷笑,接着十分从容的接话:“据我所知,你也只是刚回t市不久,如果我计算不错的话,你和她认识也不过半载多一点的时间。既然你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她爱上你,那么我又为什么不可以?” “那么你和他在一起已经快三个月了,请问她现在有爱上你吗?”寒子郁微微调整自己的坐姿,让自己处于一个既舒服又不失正式的一个状态。 寒子郁的话显然一针见血的戳中了苏沐航心里的敏感点,但是骄傲的他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弃,于是勾着唇线回道:“也许再过三个月就会了,爱情的碰撞时间会因为相遇的时间、环境等不同,而导致爱上的周期不一样,这是很自然的规律。” “我劝你还是不要自欺欺人了,她这辈子可能会爱上任何人,但是绝对不会爱上你。”寒子郁直起身子,深邃如星的眸子里闪着清冷凛冽的寒光。 “为什么?”在他的感情里,如果不是寒子郁出现在陌白的生命里比他早了那么一点点,他们之间没有身份背景的高低,他苏沐航并不会输给他。 寒子郁没有说话,而是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然后放在转盘上,接着借力送到苏沐航的跟前。 苏沐航看了寒子郁一眼,然后才迟疑的拿起桌子上的照片。 照片上陌白笑靥灿烂的脸像背景中的花一样美丽迷人,那露出的几颗白牙就像珍珠一样璀璨夺目,白色的百褶裙还有那束在脑后高高的马尾,彰显着属于她的青春活力,此时的她就像坠入人间的精灵,美得不可方物。 然而当苏沐航的眼睛看到他身侧那个拥着她的男衣少年时,他的全身不由得开始颤抖,握着照片的五指仿佛也开始跟着痉挛,因为面前这张脸几乎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苏沐航拿着照片,久久没有发话,很长时间后才茫然的看着寒子郁。 “你是不是想问他是谁?”寒子郁对上苏沐航眼睛,知道这张王牌已经摧毁了苏沐航心里最坚固的那道防线。 苏沐航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双眼睛里闪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如果一开始他还对陌白抱有一丝希望的话,那么现在支撑他的唐古拉山已经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完全崩塌。甚至觉得自己这三个月的坚持有一点可笑。 他一直以为凭着自己的行为,行动,可以像慢慢的渗入她的生活,进入她的生命,可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他只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他可以等她有时间再爱他,却没有办法接受自己成为另一个人的替身。 寒子郁知道苏沐航已经逼近崩溃的边缘,于是来了个彻底毁灭:“还记得几个月前他为你写的那份采访稿吗?很多人,包括我当时也以为她心里的人是你,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们都错了。” 追根溯源·终是无缘 苏沐航英俊帅气的脸上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那本来异常耀眼夺目的眸子也瞬间失去了光彩。 如果不是这张照片,他会一直认为自己在陌白的心目中还是不一样的。因为他觉得如果不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她一定写不出那样入骨的文字。可是最后的最后,他才发现原来是自己表错了情。 “他是谁?”许久之后,苏沐航还是颤抖着唇问向寒子郁。 在看到这张照片之后,他就一直用意志在排斥着关于这个人的一切信息,不想知道他的名字,不想去了解他和陌白的过去,因为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像一个透明得没有一点温度的影子,在她的心里更是毫无存在感。 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抑制住内心的那份好奇和冲动,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使是输,也要输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当然他也明白,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放弃了和寒子郁的争夺权利,因为即使陌白肯给他机会,他也不会让成为别人的替身,他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现实。 这一刻,寒子郁终于把自己的警戒线解除,因为面前的男子已经弃械投降。 寒子郁挑挑眉,如水一般清明的眼睛里熠熠生辉,然后缓缓说道:“他是许鸣飞的弟弟,叫许廷飞,和陌白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许鸣飞的弟弟?”苏沐航眉宇间尽是疑惑,他和许鸣飞交情也不浅,而且他这一身的璀璨星光还有他一半的功劳呢。可是许鸣飞却从来没有和他提起过他还有个弟弟。 寒子郁点点头,并不想再说太多关于陌白和许廷飞之间的事情,虽然许廷飞已经不在了,但那依然是他心里难以释怀的一块。 “那他现在呢?”苏沐航问道。 虽然他已经从寒子郁的情敌中退出,但是不代表他就赢了。 陌白会离开他,也就说明她对他的爱并没有到义无反顾的程度,并且照片里陌白脸上满满的幸福是他这么多日子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那是一种真正深爱之后的幸福感和满足感。 而像寒子郁这样的男人,可能接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心目中藏着另外一个男人吗? “六年前死于车祸。”寒子郁摇着二郎腿,两手相交叠于膝盖。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到心里莫名的疼了一下,那种疼来得很缓慢,却让你找不到源头。对于许廷飞的死,他一直觉得那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个遗憾,因为他都没有办法再和他进行一次正面的较量。 “难怪。”苏沐航脸色黯淡,自嘲的一笑,然后抬头长舒了一口气,难怪这六年里每一次他的演唱会她都是会来看,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心目中的那一份眷恋罢了。 如果他猜的不错,她每次挑选的座位应该也和许廷飞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吧。 “你从我的别墅弄走她的事情我可以一笔勾销,只要你愿意把她完整的送回来。” “关于你的这次绯闻,只要你有想法,作为微扬的总裁,我代表微扬影视向你保证,一定不会让你的名声受到任何影响。” “而且,只要你乐意,明天你就可以进新电影的剧组,出演男一号。” 见苏沐航已经被自己的话剥离的所剩无几的自信,寒子郁给出了一连让人难以抵挡的诱惑。 苏沐航眉眼一抬,冷着脸笑道:“这算是打了一巴掌又给块糖吗?” “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此时此刻付出一些不必要的代价是否值得。”寒子郁右手放到桌面上,五指手指一根一根地敲打着金色的桌面,脸上却满是沉稳之气。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宋佳玉会在你手里败得那么惨了,因为你真是一只狐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内心轻松了许多,同时也空了许多,那些原本憧憬的向往在这个晚上已经全部变成了美丽的泡泡,最后碎了一地的光华。 “那这颗糖你吃还是不吃?”寒子郁身体前倾,虽然从苏沐航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但是这颗诱惑的果子才是板上钉钉的定心丸。 苏沐航微微地摇摇头,似有些无奈,眼眸里射出两道漂亮的光,红色的唇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极为性感,然后蛊惑的回答道:“寒总给的糖,哪有不吃的道理。” “那就好,事情就这么定了。”这样圆满的结束,寒子郁觉得非常的开心。 可是苏沐航却并不想让寒子郁就这样满载而归,于是故作不经意的问道:“寒总,你就一点都不疼吗?”为了击退情敌,想方设法弄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和他前男友的照片,这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一件说起来很自虐的事情吧。 “为了自己爱的人,疼一点也是值得的吧。”寒子郁巧妙的回答,脸上波澜平静,心里却已经被翻腾的浪花激打得无处躲藏。 这张照片其实是他在得知陌白和许廷飞的关系后通过陌白的高中同学弄到的,当时他只是想知道许廷飞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值得陌白花几年的时间苦苦相守。可是当看到照片上她笑靥如花的脸时,他才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 所以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过这张照片,因为他不想用它提醒自己陌白有过一段那么美好的过去,而给她幸福的男人不是他。更不想承认自己从来就没有给过她那样的美好时光。 这次拿过来对付苏沐航,虽然是下下策却也是最好的办法。只是如苏沐航猜的一样,他的眼睛和心又一次被照片上迷人的笑脸给刺伤了,刺疼了。 “寒总果然是世间少有的男人,可惜我就不喜欢疼的滋味,我从小就怕打针,每次护士拿着针头戳向我屁股的时候,我都会在心里问候她的祖宗十八代,所以更别谈让自己心疼了。”苏沐航调侃式的说道。 “每个人能承受压力方式都不一样,像我就没办法像你那样每天要想着法子藏好自己的隐私,这可是个技术活。”寒子郁也跟着调笑道。 苏沐航耸了耸肩,表示并不赞同寒子郁的话:“上次那么大的风浪寒总都可以安然无恙的挺过来,比我们这些靠脸蛋吃饭的艺人可是要高出许多。别说是像寒总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就是我遇到那样的事情怕也招架不住啊。”苏沐航玩着手腕上的手绳不带任何目的的回道。 虽然苏沐航没有明说,但是里面的意思却很明显,指的就是寒子郁穿女装的事情。 寒子郁嘴角弯起一道长弧,心情丝毫不受影响:“脸皮厚是每一个商人与生俱来的超能力。” 在所有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之后,两人开始了第三轮的暗地里的比拼,只是到最后到底谁赢谁输却没有一个定论,因为那天晚上,他们都喝得酩酊大醉,然后断片了。 第二天,当苏沐航回到小洋房的时候,陌白正哼着小曲做着她新研究出来的菜式。 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挺着三个月大的肚子在忙转的身影,苏沐航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温馨。 他很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更多一些,只是他明白这只是奢望。 “你这是煮的什么啊?这能吃吗?”苏沐航终于忍不住打断了陌白的动作,然后走到灶台边,伸出钳了一根刚起盘的菜,语气却像第一次见到她一样带着痞气,动作也一样的猥琐。因为他知道,只有面对这样的自己,她才最轻松,所以既然注定了要分开,何不给一个最美的记忆呢。也许他成不了她心目中的许廷飞,但是他可以在她的生命里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得到呢。 陌白被苏沐航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直到他熟悉的脸放大到跟前,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眼花。 “不能吃,你还吃,不怕吃你个半身不遂。”陌白端起菜盘从右手换放到左手躲开苏沐航再次伸过来的爪子。 苏沐航厚着脸皮,表示不在意,然后舔着自己手指头回答道:“就凭你这点毒药,还能毒倒我的金刚不坏之身?” “抱歉,今天我只做了双人份。”陌白将菜盘放到桌上,对着跟在屁股后的苏沐航坐道。 “我们不正好两人吗?”苏沐航指着陌白和自己,然后拉了张椅子伸手就想将饭拖过来。‘ 陌白立刻一手将电饭煲压住,另一只手指向自己的肚子:“另一份是他的。” “我想作为一个小男人,他是不会和叔叔计较的。”苏沐航嬉皮笑脸的将陌白手底下的饭给抢了过来。 “谁告诉你它是男孩了,你不是已经预订好了成为我未来的女婿吗?”陌白冷冷的说道。 “岳母大人太剽悍,我身微力薄,怕是承受不起,所以还是男孩好,以后可以任我蹂躏。”苏沐航说完眼睛里射出两道猥琐的光。 “你敢。”陌白说完操起筷子就往苏沐航脑袋上砸去。 苏沐航伸出两手出来抵挡,求饶道:“别闹,我真的饿了。” 陌白于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然后就认真的吃饭。 “不是去拍新电影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嬉闹之后终是要回归到最初的。 总裁辞职·空降天兵 也许是料到陌白会问这个问题,苏沐航一边吃着菜,一边平静的回答道:“因为剧组的盒饭真的太难吃了,所以我罢工了。(..tw好看的小说)” 看着苏沐航摇头晃脑又没个正经样,陌白一直吊着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说实话,她一直很不习惯他离开前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特别是他言语中的试探,眼里的焦灼,还有那强烈的逼迫感让他觉得很不适应。 “绯闻的事情你处理得怎么样了?”陌白担心的问道,昨天到今天,她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她觉得是自己给苏沐航带来了麻烦,所以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苏沐航认真大口地吃着饭,然后非常不在意的回答道:“没有绯闻的明星是没有存在感的,所以我们经过紧急讨论以后决定先不去回应他,等到我有新作品的时候,再拿出来炒一炒。” 透过陌白那双明亮的眼睛,苏沐航便已经明白她在想什么。像她这样人的,虽然要强,但又太过于善解人意,有时候刀子嘴豆腐心,到最后委屈得最多的还是她自己,所以他不想离开之前还让她心里留着疙瘩。 “真的吗?”陌白有些怀疑,但是脸上紧张的线条却慢慢的开始舒缓。 苏沐航非常坚定的点头,然后扬起脸答道:“当然,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呢,就是因为这条绯闻让我的粉丝量两天之内涨了十几万呢。” 虽然陌白依然不太相信,但是从苏沐航轻松的表情里,她看不到任何破绽,所以也没有继续怀疑。 “哦对了,明天我得去新剧组了,可能还得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苏沐航扒着饭,不敢抬头看陌白的眼睛,在他的心里,他一直认为自己这个男一号的机会是通过出卖陌白换来的。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挺自私,挺没种,也挺小人的,俗话说君子不吃嗟来之食,可他不但吃了,而且吃的还是情敌给的。可是他就是一个这么现实的人,既然想追求的爱情得不到,那么就拿到点实际的东西吧。 此刻,林氏的豪宅里,林西源高架着二郎腿看着与自己相对而坐的寒子郁。端在手里的茶飘出袅袅白烟,一对如鹰般的眼眸里凝着两道犀利的亮光,脸上却不动声色。 “我决定辞去微扬总裁的职业,所以请您尽快安排接手的人。”在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酝酿之后,寒子郁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这么多日子,他一直隐忍着,等待着,只为有一天翅膀长硬,羽翼丰满就去开辟属于自己的疆土,去翱翔那片真正属于自己的蓝天。 今天终于是时候了,他不再需要依托别人的力量成长,也不用把自己的能力隐藏在别人的成功之下。 当然,林西源毕竟是自己的外公,不论是亲情还是长辈,他都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过分,所以在下这个决定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是经过了一段很长的挣扎。 但是,人生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有可能不留遗憾的,人也只有把选择权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能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林西源刚放到嘴边的茶杯,不由得一抖,茶水自然的溅出了几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但好在他是个老江湖,早就练就了对什么事情都可以临威不乱的本领,所以眼睛里的惊讶也是一闪而过。 “给我一个理由。”林西源将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搁,一双炯然有神带着无限穿透力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寒子郁,只差在他的脸上刻出一个花来。[..tw超多好看小说] 寒子郁深吸了口气,尽管这些日子他已经有了许多商场上的经验,但是对上林西源那双犀利的眼睛时,他还是有些怯弱。但是内心的坚定最终还是冲破了那小小的退却,然后抬起眼眸迎上那两道强光,回答道:“因为我不想做一个傀儡。” “所以你决定反抗?”林西源声音里带着蔑视,认为寒子郁在玩以退为进的把戏。 寒子郁当然明白林西源话里的意思,于是解释道:“我想您理解错了,我不是为了争取权利才和你说这个话的,我是真心想辞职。也许因为我是你的外孙,所以坐到这个总裁的位置理所应当,但是我们心里都明白,对你来说,谁当微扬的总裁都是一样的,不是吗?你在我身边安插了那么多人,我做的每一个重要的决定最后都被董事会重新仲裁。甚至连安排一个下属的工作,都要经过你的干涉。我觉得这不是我要的工作,我离开是因为我有了自己的安排和打算。微扬是您一手创立的,所以你对他有感情,这无可厚非,但是我想有属于我自己的事业。” 很多人认为寒子顾成为微扬总裁是一个非常光鲜亮丽的事情,但是只有他一个人清楚,这种有名无权的位置坐着有多煎熬。 几个月前,他曾经因为陌白的事情将凌思晗调去了一个比较冷的部门当主管,可是最后却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微扬影视的创意总监。如果不是那天在发布会现场看到她,他都不会发现这种重要的人事调动,他竟然不知道。 尽管寒子郁不知道林西源为什么会这么快就退居幕后,但是他明白只要他还活着一天,他 的身上永远就只有微扬的光环。 “你的事业?”林西源一声冷笑,然后说道:“你觉得你离开了微扬还有事业可言吗?子郁,我劝你还是好好了想清楚,不要到时候一失足成千古恨。你说的没错,微扬是我一手创办的,它是我的心血,所以我不可能任它风雨飘摇,最起码,在我有生之年,我还希望他能屹立不倒。” “所以你想要的不是一个真正的总裁,只是一个能够代替你站在台前的人,对吧。”寒子郁一针见血的点出了林西源的意图。 对于寒子郁给出的解释,林西源并不反对,而是非常平淡地回答道:“如果你硬要这么理解,那我也没有办法。” “既然你要的只是一个听你话的傀儡,那谁来当不是当呢?”寒子郁的语气里少了一份客气,多了一份疏离。他没想到有一天和自己的外公会以这样的方式在这里进行谈判,只是对于林西源的这种做法,他实在是理解不了,也不敢苟同。 “当总裁这么好的差事,当然得留给自己最亲的人。子郁,你妈去得早,没能尽到一个做母亲的义务,所以作为她的父亲,有这样的条件自然不会好过了别人。”林西源打出了亲情牌,听上去大义凛然。 “你确定不是因为你内心对我妈歉疚?”虽然自己母亲婚事的内幕他了解得并不清楚,但是从小时候的记忆里,从父母无休止的争吵中,他知道,母亲嫁给父亲都是林西源一手策划的,他的母亲已经成为了他事业上的垫脚石,而他不想再步后尘。 林石源目光一凛,额头上的皱纹立刻深了几道,看寒子郁的眼神里也开始多了几份生疏,嘴角牵出两道深沟,然后冷厉的说道:“看来我这么多年是养了一只白眼狼。果然不是姓林,还是会有二心的,行啊,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好,我就成全你,下个星期,我会亲自召开董事会议。”林西源说完站起身,一甩手上了楼。 从林西源的语气里,寒子郁明白,他的外公生气了。虽然他知道刚才那句话对一个老人来说达过于直接和残忍,尽管这些年,林西源对他并不是很亲善,甚至一度想把他的人生规划成为振兴微扬的另一颗棋子,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外公,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一个星期后,t市的商坛又出了一条爆炸式的新闻,微扬总裁寒子郁辞职,由原副总裁暂时代理总裁一职。 同时双白集团董事长陌然庆向向寒子郁伸出橄榄枝,希望其能进入双白担任执行总裁一职。 一时间关于寒子郁与微扬闹崩,他是否真的会进入双白成为了各个领域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总裁办公室里,寒子郁正在整理着自己要带走的物品,却突然听到门声一响,接着就见许鸣飞鼓着掌进来。 “子郁,你真的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这样一举三雕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许鸣飞说着,步子已经近到了寒子郁跟前。 “如果我猜得不错,微扬那个空降兵的位置是留给你的吧?”寒子郁冷笑着说道,让副总裁暂时代理,也就表明林西源正在务色一个真正配得上它的人物。今天许鸣飞会这么大张旗鼓且能拿到他办公室的门卡,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林西源准备让他顶替他接下微扬总裁的位置。只是许鸣飞没有根基,所以需要在微扬待一段时间,活动人脉。 许鸣飞坐到寒子郁平时坐的办公椅上,转了一圈,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椅子的把手说道:“你现在比以前可要聪明多了。” “那恭喜你,我们终于要变成敌人了。”寒子郁说道。 黑道背景·王者归来 “利用微扬来抬高双白的知名度,子郁,你这招用得有点狠。”许鸣飞站起身来,伸手白上寒子郁的肩。 “再狠也不如我外公,明知道你和黑道有交情,还敢把微扬往你手里送。”寒子郁拿下许鸣飞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后对上他的眼睛非常认真的说道:“鸣飞,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既然我外公把微扬的担子放到你的身上,就请你别浪费了他对你的信任,微扬是我外公一生的心血,还请你玩的时候掂着点分量。” 许鸣飞眯着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非常同情的看着寒子郁:“子郁,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你外公当时把微扬交到你手里,自己退居幕后是因为想找一个人替他代言。其实你错了,真正的原因是你比他的底子干净。” “你什么意思?”寒子郁抱着文件箱的手不由得一抖,目光里闪出几分焦灼。 虽然林西源心里想的,他一直参不透,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外公会和黑道有关系。 “你还记得当年一直对你死缠烂打那个叫萧潇的女孩吗?”许鸣飞的坐到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然后双臂展开,以一个非常舒服的姿态向寒子郁投去一个试探的目光。 “你说的是黑帮老大萧远山的女儿?”寒子郁其实对这个女孩没有多少记忆,只是当年的萧远山可是t市的一霸,是脱离法律存在的另一个势力。 许鸣飞点点头,眨巴着一双深邃而有神的眼睛:“没错,就是他。”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寒子郁脑袋里不由得多了一个问号,他记得当年许鸣飞帮他把萧潇弄走后不久,他就听到了名震t市的黑帮老大萧远山死了,听说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下属出卖后被仇家枪杀的,因为他和这个圈子没有交集,除了那个已经记不起相貌的女孩。(..tw棉花糖小说网)所以萧家的情况他并不清楚。 许鸣飞高架起二郎腿点了点头:“没错,他是死了,不过他还有个儿子。” “可是这关我什么事?”寒子郁挑了挑眉,表示自己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兴趣。 “是不关你的事情,可是你外公林西源当年可是萧远山的结拜兄弟,也可以说是黑帮的第二把交椅。”许鸣飞说完拿出火来点了一支烟,然后非常潇洒的吐了一口白烟,萧冷的面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寒子郁的目光突然间变得锐利,但嘴上却表示怀疑:“这不可能,我可从来没有听我外公提起过这件事情。” “他怎么可能告诉你,他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就是微扬那段不干净的历史,他更不可能让别人知道微扬当年的创立其实大部分都是萧远山的功劳,他只不过是坐享别人的成果罢了。”许鸣飞嘴里带着不屑,语气里尽是不耻。 “许鸣飞,你别胡说。”寒子郁立刻斥责道,虽说他对林西源没有多少感情,但他毕竟自己的外公,他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的外公是那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呵,我胡说”许鸣飞摇摇头,脸上尽是无奈,然后继续说道:“萧远山当年答应你外公成立微扬,不是因为想把它做大做强,而是想通过它把自己从黑道弄到的脏钱洗白。但是他小看了你外公的商业头脑,他没想到林西源能把一个皮包公司做得这么大。当然他也小看了你外公的野心,所以慢慢的你外公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并希望能彻底的把自己洗白,从而让微扬脱离萧远山的掌控,因为没有谁愿意一辈子都过着打打杀杀,战战兢兢的生活,而能让这一切结束的最好办法就是让萧远山永远消失,于是他用重金收买了萧远山手下的亲信。” 许鸣飞把林西源和萧远山当年的恩怨娓娓相道,可是寒子郁听了却像是被雷霹了一样,他的眼睛里闪着十分的怀疑,然后摇头道:“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萧远山他不可能是我外公杀死的。”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对于一个黑道出身的人来说,冷血无情是与生俱来的的本领。在你外公的眼里,除了权利,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包括亲情。你一直以为你外公是为微扬找靠山才把你的母亲强塞给你父亲,其实不是,因为他害怕有一天自己的黑道历史被翻出,所以他需要有一个强大的政治力量作后台。”许鸣飞一句一句,带着威严,带着冷冽。 寒子郁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许鸣飞许久都没有再说话,但是他能感觉到有一股寒气从心底直冲脑门,因为他发现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劲爆,更令他震撼。 他突然觉得心凉,心寒,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是政治婚姻的悲剧产物,可是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又错了,原来他的母亲只是他外公保命的挡箭牌。 而他如果不是因为辞职,或许也这样莫名其妙的步了母亲的后尘。 当日,他告诉自己不要和许鸣飞走得太近,他想当然的认为他是为了微扬,可是现在才发现事情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萧远山死后,黑道势力一片大乱,你外公也趁此机会把整个微扬据为己有。他以为他的过去就这样一笔勾销了,可是他忘了萧远山还有一个远在美国读书的儿子。”许鸣飞眼睛一眯,眼神里带些一丝不易觉察的杀气。 寒子郁安静的看着许鸣飞的嘴唇一张一合,已经没有任何说话的力气,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他能快点把这个故事讲完,然后脱离这片黑色的天空。 “也许每个人都会以为接受了文化的孩子都有一颗善良的心,都不会再走自己父亲走过的路,可是萧烨,也就是萧远山的儿子,就是这样一个另类的天才,他修完了哈佛大学金融与计算机双硕士学位,最后带着一身所学重新回到这里,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把萧远山那些部下从新收编归队,如果黑帮老大可怕,那么一个有文化,有手段,有头脑的黑帮老大就是最最可怕的,而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你的外公林西源。” “你告诉我这么多,难道只是为了告诉我,我外公让我当这个总裁只是为了利用我?”震撼过后,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平静,寒子郁冷冷的看着许鸣飞,突然觉得此刻的他有一些陌生。 许鸣飞伸出右手的食指左右摇了摇:“no,当然不是,我是想告诉你,萧潇回来了。” “那又怎样?我对她完全没有印象,再说,当年是你把她从我身边带离的,所以就算她要算账也是算在你的头上。”虽然内心已经风起云涌,但是寒子郁的脸上却波澜不惊。 “这你就错了,当年萧潇会离开,并不是我的功劳,而是因为萧远山死了,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谁还会把他的女儿放在眼里。所以……” “所以你连我都骗是吗?”寒子郁锐利的眼睛穿过许鸣飞褐色的瞳孔。 就是因为这个萧潇,所以他才同意帮他一个忙,然后他就被骗去扮了一回不男不女的人妖。 “那件事情确实是我不对,但是我不也帮了你一把吗?如果没有那几张照片,你又怎么能轻松的让宋佳玉主动退出游戏呢。”许鸣飞再次走到寒子郁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我得提醒你,萧潇可不是宋佳玉那种胸大无脑的女孩,要对付她可不容易。虽然萧烨这个人是非分得很清,林西源的事情不会算在你的身上,但是自从萧远山死后,他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却是宝贝得很,所以我也不敢保证如果那女人真的蛮不讲理起来,是不是会把你外公的事情火烧到你的身上。” 寒子郁眉眼一沉,凌厉含风的眸子看着许鸣飞,然后勾起一道冷厉的弧线说道:“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吗?” “不,我是在提醒你,子郁。你是个聪明人,为了一个女人,和黑帮作对,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不是吗?”许鸣飞低着随心所欲的玩弄着食指上的玛瑙戒指,声音却是干净清透的。 寒子郁一声冷笑,然后毫不犹豫的搬起自己的箱子,走到办公室的门前停住:“原来你说了一大堆,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想让我放弃陌白。很抱歉,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寒子郁要娶的人,谁也阻挡不了。” 接着扭开门锁,然后重重的一关,将自己和许鸣飞分成了两个世界。 苏沐航的小洋房里,陌白正在专心研究妈妈经,因为现在她已经初步的有了孕味,当然为了照顾好她的饮食起居,在离开之前苏沐航已经为她请好了专业的保姆。所以这些日子,她除了吃就是睡,生活变得单调了许多。 偶尔一个人站在窗户的时候,还会忍不住想吃和寒子郁在别墅里的那段光阴,心里会莫名的感觉孤寂。 摸着小腹,想着里面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她的心里才稍微的有了一点寄托。 “小姐,苏先生的电话。”保姆拿着陌白的手机近到跟前。因为陌白怀孕,为了避免辐射,苏沐航离开的时候,特意嘱咐不能让陌白过多的接触手机,于是她的手机一直都是保姆保管的。 一天一通电话是苏沐航每天的问候,陌白接过手机放到耳旁,就听到苏沐航的声音:“为了报答我的粉丝,明天我在体育馆有一个小型的个人演唱会,你要不要过来,我给你留个位置。” 父女再遇·三男成戏 大红色,一米多宽的地毯从大厅直铺至门口,露天而宽敞的大厅中间是巨型的舞台,舞台的背景是一块立起来的白色宣传牌,宣传牌由两部分组成,用白色的心,红色的底写着两个字“双白”,虽然有些单调,但是看上去却非常的素雅。(..tw棉花糖小说网)舞台高1。2米左右,呈半圆形,中心是皇宫式的金带红的地毯,边是用金色的铝皮镶的。舞台下面站满了各种拿着摄像机的媒体记者。 陌白抚着小腹小心翼翼地朝大厅的舞台走去,环视着那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舞台。心里暗暗诧异,然后环视着整个大厅。 她是按照苏沐航给的地址来到这里的,可是眼前明明就是某个公司或者企业新闻发布会的架式,根本不像是什么小型演唱会的现场。 就在陌白想着是不是应该打电话找苏沐航确认一下的时候,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对陌白非常礼貌的问道:“请问您是陌白小姐吗?” 陌白迟疑地收回了手机,点点头,眼睛里却闪着无数的怀疑。 “我们为您在内场安排了位置,你这边请。”服务员侧退了一步,让出路来,给陌白指着方向。 “我想问一下,这里是在做什么?”陌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完全不知所以。 服务员非常礼貌的笑了笑,然后嚅动着鲜艳的红唇说道:“呆会您就会知道,请你先随我来吧。” 含糊的回答,让陌白心里的疑问又多了一重,但是既然人家不肯说,她也不能耍性子。走一步算一步,看看苏沐航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于是陌白就跟着服务生绕过那些已经围成人墙的媒体人员,进入到了内场。 内场里已经坐满了一些穿着正式得体的商业人士,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这让陌白更加怀疑这个所谓的演唱会的真实性的。因为这根本不是粉丝应该有的表情和状态,但是这里的服务员竟然认识她,说明她没有来错地方,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被苏沐航骗了。 “这里就是您的位置,您先在此先休息一会,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请您耐心等待一会。”陌白看着服务员示意的位置,上面非常清楚地贴着自己的名字。 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苏沐航的意图,因为她确实感觉有些累了。 自从怀孕以后,她发现自己的体能和运动能力严重下降,特别是站久了就会感到不舒服,所以既然有个位置,那么管他是什么事情,先坐下来再说。 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无数摄像机咔嚓的声音,然后就见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年轻人拿着话筒站到台上,他阳光的脸和带有磁性的声音顿时划破了这个原本空气凝结的空间:“非常感谢各位媒体记者朋友来到双白新闻发布会的现场,作为双白的一员,看到自己的公司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如此高的关注度,我感到无比的骄傲。我想对于我们公司的飞速发展,各位一定有许多话要问,所以,下面就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双白集团董事长陌然庆先生为大家释疑。” 热烈却并不整齐的掌声响起,接着一个穿着中山装,一脸正气的中年男人缓缓走上了台。 而在听到自己父亲名字的那一刻,陌白不由得站起身来,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由远而近走上台的人影,眼眶里忽地有些湿润。 在陌然庆走后,她曾经多次试图联系他,可是却发现所有他的联系方式都毫无用处。这么多日子,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想着他,可是在无数个夜晚被噩梦惊醒之后,她告诉自己,她的父亲一定会平安无事的。.tw[棉花糖小说网]她就这样,在一次一次的安慰和麻木中开始释放对父亲的想念与眷恋,不再联系,不再寻找,因为对她来说或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她和父亲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遇见。 才不过半年多的时间,他的父亲就从一个失败的商人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新兴企业的董事长,她一时间还无法接受他这样的转变。 “今天非常高兴能站到这里和大家见面,对于陌白的发展和未来战略规划,作为双白集团的创始人之一,我将在这里为大家一一作答。”陌然庆口齿清晰,并带着一个成功商人的气势与风度。只从他此刻的台风来看,完全不像是一个已经近五旬的男人。 “听说陌董事长六年前曾是f市最大集团陌氏的法人,请问是否有这样一回事呢?”一个记者挤上前问道。 陌然庆非常镇定的点头:“没错,六年前的陌氏集团确实是我创立的,只是后来因为经营不善,所以最后宣布破产。” “那么您认为陌氏破产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双白又选择了怎样的方式避免出现和陌氏同样的问题呢?”又是一个犀利的问道。 “陌氏破产的主要原因就是现金流短缺,许多大的工程又没有办法在短期内回融资金,导致整个公司处于一个资金脱节的工作状态。但是双白会完全的吸收陌氏的失败经验,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问题。”陌然庆回答得条理清晰,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是经过非常慎重的思考后才说出来的。 “请问您如何保证呢?” “目前来说,双白接手的工程都是一些不需要太大投入的项目。加上我们本身的现金已经够用,所以完全可以防止这种悲剧的发生。而在未来的发展规则里,我们也已经做了详细的战略部署。目前双白已经开始启动上市前的准备工作,如果不出意外,明年这个时候,你们就可以买到双白集团的股票了。” “虽然说上市融资是扩大企业一条非常有效的途径,那么陌董凭什么认为双白就是一支潜力股呢?”一个怀疑的声音。 陌然应淡然一笑,然后坚定地回答:“作为双白的董事长,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那么今天我就不配站在这里。” 一问一答,将整个发布会的现场推向了一个高峰。 陌白坐在台下,看着陌然庆一如当年一般的雄姿英发,听着他妙语连珠的对话,还有有条不紊的思路,不禁在也心里为他鼓掌。 想起前些日子还在家里为自己洗衣做饭的父亲,对比此刻完全焕然一新的他,陌白突然觉得有些心酸,她发现,这才是他的父亲,如王一般骄傲的人物应该有的气质和风度。 “陌董,我听说双白有近一半员工都是从微扬挖过来的,而且刚才你提到的双白的现金流好像也和微扬有一些微妙的关系,请问有这回事吗?”尖锐而高亢的声音,显然不是一个善主。 听到这个问题,陌白的手心不禁手心捏汗,可是台上陌然庆面上却静如止水,然后就听到他回答道:“员工之所以会跳槽无外乎三个原因,一,工资不够,二、领导不重视、第三、工作与能力不匹配。不论哪一条,都充分的说明了一点,员工的利益和内心没有得到满足。所以与其说双白挖了微扬的员工,不如说是这些员工选择了双白。而至于你说的现金流,我可以反问你一个问题吗?作为一个记者,如果你手里有很多个独一无二的新闻热点。你会把其中一个送给你的竞争对手吗?” 陌然庆的一个反问句直接把刚才提问的记者堵得哑口无言。 “前一个星期,微扬总裁寒子郁向微扬提出辞职,听说你们出了高价欲聘请他出任双白集团的执行总裁,请问有这回事吗?” 陌然庆没有否认,而是确定道:“确有此时,所以我需要向大家公布的是,现在寒子郁已经是我们双白集团的一员,而且他今晚也来到了发布会的现场。” 陌然庆这句话一出,不仅全场的记者摄影们一片哗然,就是一直坐在台下的陌白也不由得躲在冒冷汗。 她原本以为,陌然庆是今天晚上苏沐航为她安排的惊喜,可是现在才发现寒子郁才是他为她准备的真正彩蛋。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被两个人出卖,一个是她引以为豪的朋友,另一个则是她至亲至爱的父亲。 那天苏沐航从某个她不知道的城市回来后,就没有了离开前的忧郁,虽然嘴巴一如既往的贱,但是他的眼睛里却含着以前没有的伤痕,淡淡的,却挥之不去。 她发现他变了,但是她却猜不透这变化的根本原因,现在她终算是明白,原来她被他当成手里的筹码,交换给了寒子郁。 当然,她能理解他,两利相侵取其重,人之本性,可以理解,她不怪他,只是心里那份自认为可以永远储存的纯白友情却被深深的划了一道,或许它本来就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美。 而他的父亲,自从陌氏倒闭后,那些商场上的朋友早已避其如蛇蝎,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所以这笔所谓的启动资金从何而来,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得出来。 今天这出戏,看来,是这三个男人,专门为她编排的。 对答如流·离别内幕 寒子郁走上舞台的时候,整个大厅都安静得只剩下聚光灯的声音。 今天的寒子郁一身玫红色的西服,刀裁的眉下闪着一双明如星月般透亮的眼睛,高挺鼻梁英气十足,薄薄的唇在灯光的照射下带着几分性感。一张轮廓极为俊秀的脸,有了那衣服娇艳的衬托,显得更加诱惑。 这是陌白第三次看到寒子郁穿着红色,只是每一次的红都比前面要深,每一次也深深的刻进了她的眼睛。不得不说红色确实很适合他,但是今天的红却让她心里没来由的发虚,发寒。 “非常荣幸今晚以双白集团执行总裁的身份站在这里,我代表双白感谢大家的支持,也希望各位媒体记者朋友和同行友人共同督促和见证我们企业的发展。”寒子郁说完,右手抚着衣服的第二颗纽扣对着台下深深的鞠了一躬。 “如果各位对我们公司未来的发展战略有兴趣的话,可以直接提问,我会就我目前所了解到的一些情况一一作答。”寒子郁继续补充,言语中不失一个职业人的风范。 “寒总,我想相对于贵公司的发展战略,我们更关心的是寒总您的一些私人问题,不知道寒总是否方便回答?”问题虽然还算善良,但是为后面作的铺垫也非常明显。 “这得看私人到什么程度,只要不侵犯到我个人隐私伤害到我的家人朋友,我都可以正面回答。”寒子郁表现得很大方,但同时也给自己留了后路。 “听说微扬最大的股东是寒总的外祖父林西源,所以微扬对于寒总你来说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家族企业,而且微扬算是t市非常成功的企业,为什么寒总要放弃它的执行权却投身到双白这个不论资金还是知名度都相差甚远的创业型公司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幕呢?”一开始就是一个非常大的重磅炸弹,矛头的目标非常明确。(..tw棉花糖小说网) “这里面没有你想要的内幕。之所以选择双白有两个原因,第一,我觉得它更适合我。作为一个年轻人,我觉得不应该是坐享别人的成果,而应该用自己的能力去证明自己的价值。在别人眼里,或许微扬是一棵摇钱树,但对于我来说,它只是我外公人生价值的体现。而我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价值。第二,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人的名字里面正好有两个白。不知道这样的答案你们是否满意。”寒子郁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微笑,表现得无比从容与淡定,只是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的往陌白坐的位置上看了一眼。 “那方便问一下,你刚才所谓的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是谁吗?”记者丝毫不放过寒子郁话里的意思。 寒子郁面上顿时如春风荡漾一般,娓娓回答道:“抱歉,这属于我的个人隐私,不便回答,请谅解。” “那可以告诉一下我们,ta的性别吗?”记者不依不饶,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放过他。 “这个很重要吗?”寒子郁的语气顿时冷下了几分,脸色板了下来。 虽然寒子郁的反问很有力道,但是一直认真听着提问的陌白却还是免不了担心,很显然这些无良记者的用心。现在寒子郁不再是微扬的总裁,像双白这样刚崭露头角的企业根本没有那么强大的公关手段和底子。所以不可能像上次那样把那么大的风波偃旗息鼓。 “前段时间网上有传出寒总的一些私人照片,让我们大学都觉得十分惊艳,我想知道,寒总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拍下这些照片的,或者觉得什么样的扮相更适合自己呢?”果然不出所料,最棘手的问题出现了。 陌白的心拼命的跳着,手心满满的都是汗,目不转睛的看着寒子郁英俊得让人痴迷的侧脸。 然而寒子郁气定神闲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波澜,接着就听到他非常有磁性的嗓子浑厚有力地说道:“在微扬的时候我已经澄清过这件事情了,这组照片是我在帮助一个朋友做游戏宣传的时候cosy的角色。如果你们依然存在怀疑的话,可是向当事人询问。” “你说的朋友是廷郁的总经理许鸣飞吗?” 寒子郁非常确定的点头:“没错,我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所以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且人的一生,有几次另类的体验也可以说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说放弃一些东西,去尝试另一些东西,我觉得这都是需要勇气的。” 寒子郁企图引开这个话题,可是现场的记者却并不顺他的意。 “那么寒总,我想知道的是,你长得这么高,这么帅,身价过亿,应该有过一些情感经历才对,可是为什么你的感情史会一片空白呢?而且我听说你的前未婚妻和你解除婚约曾爆料说你似乎对女人不感兴趣,是这样吗?。” 此时此刻,陌白才终于明白有些媒体记者是有多么的无下限,多么的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私密的问题可以说完全超乎了一场新闻发布会的底线。 而寒子郁的脸也在听到这个问题以后非常难看的暗下,说话的声音顿时也严肃了许多:“作为非娱乐人士,看到这么多人对我的私事如此感兴趣,作为一名普通的商人,我觉得非常荣幸。至于你们刚才问的那个问题,今天在这里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喜欢女人,但是,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值得我喜欢。”寒子郁意有所指 “那为什么你至今还没有女朋友呢?”显然这样的回答并不能满足八卦记者们的好奇心。 寒子郁定了定神,朝陌白的方向看了两三秒钟才清着嗓子说道:“因为我已经有结婚了。” “可是寒总,你不是刚和宋小姐解除婚约吗?”场下又是一片哗然,大家对于这样的消息感到既震惊又遗憾,震惊的是这个新闻比前面他解除婚约,性取向风波还要来得突然,而遗憾的是自己没能及时的捕捉到这样的焦点。 此时的寒子郁却表现得无比镇定,然后扬起左手,无名指上赫然的有一颗钻戒:“有些戒指戴在手上不舒服就应该摘去,然后换一枚真正适合自己的。” “那么方便问一下你这个所谓的妻子的性别吗?”此时,在这些记者的眼里,寒子郁已经由一个不知取向的男人变成了一枚大攻。 “我想等我的孩子出生的时候,我会回答你这个问题的。”寒子郁给了一个非常幽默的回答。 最后的最后,寒子郁还是选择了保护陌白,没有爆光她的身份。 而在听到这样的回答时,陌白感受到来自寒子郁温柔的目光,那种感觉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大厅里依然不停的响起记者与寒子郁之间的对答,但是陌白已经感觉自己的耳朵里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只看着他在台上的身影,她就感觉特别欣慰。 “陌小姐,我们董事长有请。”就在陌白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无法自拔的时候,一个干净的声音响起在耳侧。 侧脸相迎,正看见先前那个服务员正半弯着,面带微笑,非常礼貌的站在自己面前。 乍一听到董事长三个字,陌白还想问是谁,可是经过几秒钟的反应后她才发现,是自己的父亲陌然庆。 “丫头,坐。”刚进到陌然庆所订的房间里,陌白就听到熟悉而亲切的声音传来。 迎上父亲打量的目光,陌白有些激动,然后不自然的坐了下来。 “丫头,你瘦了。”陌然庆心疼的说道,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关心和疼爱。 在这句话的作用下,陌白的眼眶不由得泛红,看着虽然穿着光鲜的父亲,但两鬓的花发和额上的皱纹却掩盖不了他的憔悴与年纪。 “怎么只顾着看不说话?”陌然庆给陌白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到她的身边,一如当日一般细心。 陌白忍着泪,接过水杯,然后咬着唇说道:“爸,为什么?”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父亲会甘愿离开她这么久去创立这个叫双白的企业,也不明白他和寒子郁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交易,但是她敢肯定,她的父亲所做的一些都是为了她。 陌然庆叹了口气,伸手拍上陌白的肩膀,然后略带伤感的说道:“这是爸爸唯一还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爸,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从半前年陌然庆离开,陌白就感觉不对劲,直到现在,依然如此。 陌然庆望了望天,然后迟疑的说道:“丫头,你最大的缺点就是有时候太聪明了,本来想等你生下孩子以后再告诉你的,不过我可能等不及了,所以就现在告诉你吧,不过你听完后不要太伤心,要不然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此时,陌白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她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不断的加速。 “来t市之前,我被查出得到胃癌晚期,医生说可能只有几个月的生命。” 来龙去脉·重遇之境 “对于我来说,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天对我的眷顾。[..tw超多好看小说]”陌然庆两手拍上大腿感慨道。 然而这些话听在陌白的耳朵里却犹如晴天霹雷,一时间她感觉自己的全身的神经麻木,血液停止了流动,所有的毛孔都在往外扩张,整个人像抽空了一般,没有了支柱,滚烫的泪忽的一下就溢满了眼眶。 “傻丫头,哭什么,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没什么好伤心的,你要坚强,毕竟你也是个要做母亲的人。再难过也不能伤着肚子里的孩子。”陌然庆伸出手摸上陌白的头,然后像小时候一样,轻轻的捋着她乌黑亮丽的秀发。 陌白只是抽泣的摇摇头,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句话也接不上来,只是潜意识的把身体往陌然庆的身上靠了靠,一头歪在陌然庆的肩膀上,贪婪的吮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她害怕忽然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半年前我来到t市,其实就是为了帮你寻找一个好的归宿,只有看到你找到一个爱你、疼你的男人幸福地嫁出去,我才能安心地离开。六年前,廷飞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这些我都知道。你虽然表面上装作很坚强,可是你的内心却一直怀揣着不安和歉疚。我想如果不是子郁的出现,也许你这辈子都走不出那场车祸的阴影。只是每个人都有他命中注定的归宿,廷飞的离开,虽然遗憾,但这就是上天安排的结局。人不能永远都生活在过去里,只有把眼前往前后,才会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如果前面没有父亲,人生还剩多少意义呢?”陌白抽噎着,知道父亲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说出这些话,可是她依然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陌然庆摇摇头,拍着陌白消瘦的脊骨说道:“父亲终有一天会离你而去,而你也会成为孩子的母亲,会有你的家庭,你的责任,这才是传宗接代的真正意义。所以活着不能因为失去一些东西而放弃所有的东西,心里要有阳光。” “难道让自己的父亲看到外孙出生也算是很过分的要求吗?”陌白嚅着嘴,控诉着。 “我只希望你能和子郁好好过接下来的日子,至于这个外孙,有你和子郁那么好的基因,一定会很出色。而且我相信有子郁在,他一定将孩子培养成才的。”说这句话的时候,陌然庆的眼睛里带着自信而憧憬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画面。 陌白擦干眼泪,然后十分坚决的说道:“爸,我想单独把孩子生下来。”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父亲的梦想和计划打破,只是经过这几个月平淡的日子,她发现其实一个人也挺好。她爱寒子郁没有错,但是他们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与其顶头各种压力而勉强在一起,倒不如揣着这份爱的结局独自生活。 “丫头,别那么固执。子郁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他能给你们母子带来幸福。我不知道你们之间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看到了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所做的牺牲和努力。为了你,他放弃了微扬总裁的身份,不惜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翻脸,甚至卖掉母亲留给他最宝贵的东西来创立这个叫双白的公司。这半年里,他每天要上两份班,扮演两个角色,忙得像一个陀螺。我是亲眼看着一个懵懂的男孩怎么转变为一个优秀的男人的。父亲是过来人,知道怎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我陌然庆的女儿。”陌然庆毫不吝惜的为寒子郁做宣传。 陌白自然明白陌然庆话里的意思,虽然他说得并没有到事无巨细,但是那些她能够想象到的场面还是不由自主的触动了她心底那根敏感的弦。当然她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双白竟然是他付出了那么多代价换取的,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只是理智永远是她的死穴,先不用说寒子郁的强大的背景身份,光是许鸣飞这道槛就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阻碍。那个像疯子一样的男人,在失控的情绪下,保不准会伤害她的至亲至爱,这是她极不愿意看到的。 “爸,你知道寒子郁是省军区司令寒严松的儿子吗?”陌白认真的目光看向陌然庆,她希望这句话说出来后,她能从他的目光里看到肯定,让自己觉得她的这个做法并不冲动。同时也掩饰自己做这个决定的真正原因。 陌然庆的眉头微微一皱,几秒钟后才恢复过来,然后和颜悦色的对陌白说道:“他有什么样的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因为身份而剥夺别人爱的权利。现在我依稀还记得半年前的那个晚上,子郁找到我,要我把你嫁给他的时候,我也犹豫过,可是他答应我说,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拼尽一切待你好。如果那个时候,你看到他眼睛里的真诚,相信你一定不会再说这样的话。” 陌白的脸上平静得看不清喜怒哀乐,除了语气里淡淡的无奈:“所以你就这样把我卖了,然后自己也钻进了这个局里?”自从寒子郁上台,她就已经将父亲的离开和他联系到了一起。 “我想找一个值得信赖,且有能力的男人照顾我的女儿,而他希望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所以我们一拍即合。”陌然庆解释。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陌白不相信陌然庆的说辞。 知道一切都逃不过陌白敏锐的洞察力,陌然庆只得招供:“那天晚上,他喝了点酒,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沮丧,然后他告诉我,林西源逼他离开你,要不然就让他净身出户。于是我就问他,微扬和你,他会如何选择,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你。只是他害怕因为他什么都没有了,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所以非常矛盾。” “于是你就给他出谋划策,用自己的生命来赌他和我的未来对吗?”陌白再次哽咽地控诉。 她太了解自己的父亲,如果不是有他的帮助,即便寒子郁有那个心,也不会做这种破釜沉舟的事情。 陌然庆伸出手,拭去陌白眼角的泪水,然后非常温和的说道:“自从陌氏倒闭后,我就感觉生活失去了动力,其实这些年来我也一直有想过要让陌氏东山再起,只是我空有一番抱负却无法施展,所以这一次,也算是子郁帮助我圆了一个多年的梦想。双白虽然只是一个刚成立不久的小公司,但是我觉得不出三年,它一定会达到和微扬一样的高度。” “那又怎样,再好的企业,赚再多得钱,也买不回我父亲的健康。”对于陌然庆脸上的笑容,陌白并不买单。 在她的眼里,健康换来的物质都是不值得的。 “傻丫头,双白虽然换不回父亲的健康,但是它可以买到你和子郁的幸福啊,有了双白,子郁不用再受他外公的掌握,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名正言顺。” 当时寒子郁和他说这些的事情,他就已然明白,只有一份真正属于寒子郁的事业,才能的消除两个人之间的沟壑。此时才有了后面的订婚、艳照、毁婚的戏码。 “爸,关于我和他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行吗?我觉得当务之急是你的身体,不论怎样,我都不再希望你这样透支自己的生命,医生说你活不过半年,可是你已经熬了这么久,我想也许你只差了一份信念而已。”陌白仰起头,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虽然这个决定会让她心痛,让她难过。 “丫头,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所以不要拿这件事情开玩笑。”陌然庆的声音里尽是一个父亲的忧伤和期盼。 陌白摇头:“如果我的幸福是你一直坚持到现在的支柱,那么就让这个支柱永远支撑着你吧。” “你是要让我死不瞑目吗?”陌然庆急了。 “那你就可以随随便便找个男人,然后宣告从我的生命里退出,你觉得这样对我就公平吗?”陌白说完,泪如雨下。 “我不是随随便便的男人。”就在父女两各自为自己的想法作着斗争,希望对方妥协的时候,寒子郁的声音像利剑一样扎了进来。 陌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那道暗红色的身影,在感觉到寒子郁强大的气场一步一步逼近的时候,陌白感觉自己浑身不自在,想逃,可是又隐约带着希望,像矛盾的杂合体,纠结着,挣扎着。 而寒子郁的目光却丝毫没有离开陌白半寸,虽然那次和苏沐航交谈以后,知道她的藏身之处,但是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冲动没有去找她。此刻的她,一如既往的熟悉,一如既往的美丽,除了小腹微隆起的那一块,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属于他和她的生命。 该面对的终是无法逃开,陌白从来没有想过,再一次正式见面会是在这样的场合。 此刻的他,身上多了一份成熟的魅力,像中午的太阳褪去了清晨那一缕青涩。清澈如水的眼眼眸里再也找不到当年的清纯与羞涩,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和睿智。 也许唯一不变的只有他衣服上那永恒不变的阳光的味道。 找个理由·为我而死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静谧,似乎空气都显得很是压抑,三个人顿时都没有了声音。 一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另一个是等待着对方先开口,剩下的则是期待着两人之间的互动。 “发布会上可能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我先走了。”终于陌然庆还是觉得自己有些碍事,阻碍事情的发展,于是只得硬着头皮插了句话,然后起身迈着矫健的步子出了房门。 两个的眼神一直在彼此之间交汇,像是经过了一场穿越时空的爱恋一般,那光线拉得很长,似恨不得融入对方的眼睛里。 “那……那个……好……好久不见。”陌白脸上堆着僵硬的微笑,企图让自己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去对待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想让气氛一开始就变得轻松一些,所以还是忍不住说了开场白。 只是那结巴的字眼十分明显地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她从来都口舌如簧,却没有想到却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掉了链子,这一刻,她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 “是啊,好久不见。”寒子郁看出了陌白的紧张,那些原本煽情或者声讨的话慢慢的嗯了回去。 “听说你已经从微扬辞职了?”陌白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不敢再与寒子郁的目光对峙,两手的五指条件反射地捏成了拳头。 寒子郁点点头,然后顺手拖了把椅子坐到了离陌白只有不到一米远的地方,非常正式的回答道:“是的,我现在是双白集团的执行总裁。” “呵呵,恭喜哈。”陌白撇过脸去,然后又不自然的笑着说道:“刚才你的回答很精彩。” “你指的是哪一句?”寒子郁把玩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故意问道。 陌白的眼珠子一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仿佛不知道应该停在哪里,过了很久才敷衍的回答道:“都很不错。(..tw好看的小说)” “你是想继续跟我拉家常吗?还是你觉得这样的逃避很有意思?”寒子郁两手的肘子顶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与陌白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语气中不乏怨念。 在她离开座位后不久,他也找了个机会离开了发布会,他台上的那些话其实大部分都是讲给她听的。所以他在门外站了很久,她和陌然庆的对白,他几乎一字不漏的都听进了耳朵。他以为他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选择的权力,她就不会有那和多的顾虑,那么多的不安全感,可是现在他发现他想错了,从她逃离他身边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想过回来。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他不相信原因仅仅只是他的身世背景。只要她没有变心,他就必须斩断所有摆在他们面前的荆棘,让他们未来的路畅通无阻。 “我没有逃避,我觉得我们就这样下去很好,你有你的事业,我有我的生活。没有你的这三个月,我想了很多,其实我觉得相爱未必要结婚。彼此自由,不受束缚。你可以享受单身给你带来的特权和优势,而我也可以继续过我逍遥快乐的日子,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何乐而不为呢?”陌白提议。 这确实就是她现在真实的想法,许廷飞的死,给了她一次心灵的毁灭,所以现在她的心好不容易因为寒子郁的爱而活过来,为什么一定要再去承受一些被撕毁的风险呢。就像刚才父亲说的那样,人这一生,当满足时就应该知足,不能奢求。 “可是我觉得不好。”寒子郁大声反驳,然后非常认真地盯着陌白的脸:“对于我来说感情就应该是自私的,不能和人分享的。在这方面,我拥有的必须是唯一,我绝对不容许任何人觊觎我的东西。更不可能给别人任何的机会,所以你必须嫁给我,也只能嫁给我。再则,我不会允许我的孩子叫别人爸爸,或者成为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寒子郁一字一句,每一个字的音都说得非常重,特别是说到爸爸的时候,那一双渴望的眼睛盯在陌白的小腹上许久都没有眨动一下。 陌白翘起嘴角,绝情地说道:“谁能证明这孩子是你的了?我的孩子该叫谁爸爸由我决定,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说这句话的时候,陌白感觉自己全身的温度都在下降,心也在不断的抽搐,疼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尽管这样的话对于寒子郁来说有些残忍,但是只有这样才能击溃一个男人志在必得的信念。 可是陌白小看这了这半年来寒子的经历和他的蜕变,这一次,她再也看不到当时她拒绝他时,他脸上的那种沮丧和失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她捉摸不透的微笑。 “是不是我的孩子,等半年后生下来再说,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要证明是不是我的种子,很简单。就算不是我的孩子,捡一个便宜的爸爸当也算得上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寒子郁脸上波澜不惊,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内心是有多么的翻江倒海。 他为她,抛弃一世荣耀,不惜与所有人作对,只为博她一笑。可是她竟然用这么残酷而冷血的方式来报答他,这让他觉得无比的失败和难过。 陌白没想到寒子郁已经练就了一身油盐不进的能力,一时之下竟然失了言语,最后只能静静地看着他。 “小白,别企图离开我,这是你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因为我不会允许。我承认三个月前我的做法有一些冲动和不理智,但是我真的承受不起失去你的后果。我不想为我近乎愚蠢的行为辩解,但是如果你真的必须离开,那么请你告诉我一个可以放我放手的理由。要不然,这辈子即便是死,你也只能和我同埋进我家的祖坟里。”寒子郁将椅子拖上前几步,然后非常深情的执起陌白柔软的手,眼睛里是真诚而温柔的光芒。 寒子郁温情的眼神一直是陌白没有办法抵抗的,她本来想抽回那被握紧的双指,可是对上他眼睛的那一瞬间,她感觉有一束电流从她的脚底直冲脑门,让她顿时失去了反应。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陌白别过脸过,避开眼前这个无良诱惑体,说了一个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没有说服力的理由。 “哪里不合适?”寒子郁追问,他敢肯定陌白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一定有别的原因,所以他今天必须刨根问底。 陌白知道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怕是走不出这个屋子,于是回答道:“性格、星座、八字、血型通通都不合适。” “你性格外向,我相对内敛,正好互补。你是天秤座,我是双子座,绝配。陌叔叔说我们的八字是天作之合。你是b型血,我是o型,理论上很合。所以,不要找一些根本不是理由的理由来敷衍我。你有勇气承受一个人的孤独,有勇气承受许廷飞的死,为什么没有勇气去承认和接受我们之间的这段感情呢?”说到最后的时候,寒子郁几欲叫嚣。他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这个女人,可是当他做完所有他能做的事情以后,他依然没有办法走进她的内心。 陌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些信手拈来的话,寒子郁竟然回答得那得有理有条,星座、血型这些她自己都没有去研究过,何况是像他这样的男人。 在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感觉到一颗长期压抑着的心突然间像活过来了一般,慢慢的复苏着,可是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一股无情的浪又一次把她拍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死角。 她并不是不想和他延续她们的爱情,只是许鸣飞警告眼睛里的毁灭之火让她望而却步。所以她宁愿斩断这份爱,也不想在战战兢兢中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 在百转千回的思考之下,陌白终于还是决定使用最残忍的办法,于是长苏了一口气,再次抬头望着雪白的天花板问道:“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寒子郁点头,然后非常清晰地吐出一个字:“想。” 陌白轻轻闭了闭眼睛,然后非常狠心地咬着唇说道:“你的爱永远比不上廷飞,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用生命在爱我的人。我承认我爱你,但是这份爱却及不上我爱廷飞的一半。因为我对你的爱这辈子都达不到像廷飞那么深,所以我不能嫁给你。” 陌白说完站起身来,然后缓步走到门边,背对着寒子郁,轻轻的抬起脸,抑制住那种因为心酸而溢满眼眶的热浪,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苦,好痛。 “那要我怎么做,我才可以站到和他一样的高度?”寒子郁站起身来,追上前两步然后定在陌白的身后。陌白的这些话,一字一句如针一样扎在他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他以为只要他精诚所至,她就一定金石为开。可是到头来才发现,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比不那个死去的人,这让他心里既难过,又十分不甘心。 “你永远都做不到,除非你能像他一样为我去死。”陌白说完,拉开门,然后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了门外。 寒子郁全身僵硬,怔怔的看着那片半敞的门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解释无解·赴友之约 在冲出屋子的那一瞬间,陌白的泪水像奔腾的热浪,一层一层将她的眼睛迷得看不清方向。 而她的心里更像有一股阻挡不住的酸味直冲鼻尖,呛得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快要死去。 在没有寒子郁的那段日子,她以为她已经慢慢地将他放下,可是见了面才发现,那一都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明明爱着对方,却依然忍不住要用最残忍的话来伤害他。 陌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这幢楼的,在跑到一楼大厅门口时,她全身再也使不出一丁点儿力气,她这才发现原来她已经一口气走了这么久,这么远。 再回头时,原本热闹的发布会已经散场,只剩下几个清理场地的工作人员,看着那奢华后的落幕,陌白心里又是一阵酸涩,也许这注定就是她的结局。 提着皮包,脚深一步浅一步漫无目的地走着,夜色渐黑,夜风带着初春的寒意,微微乍凉。陌白不由得拢了拢身子,任由那寒风吹起她柔顺的秀发,划伤她吹弹可破的肌肤。 仰望着布满繁星的天,感觉着夜的静谧,这样的安静很适合一个人思考,陌白不知不知的走到一座木桥上,看着桥下潺潺的流水,还有倒映在水中皎洁的明月,她的思绪不由得飘向老远。突然,手机短信的提示声打破了黑夜的这份宁静。 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滑,然后就见苏沐航三个字赫然出现在眼前,但见上面写着:“找到答案了吗?” 陌白呆呆地看着手机上面的六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然后将手机屏幕锁上。心里再一次风起云涌,五味陈杂。她明白苏沐航这六个字的的意思,他在她身上用尽了一切非正常的手段,等的不过是她的一句确定,只是他还没有等到她给出答案就已经主动退出了游戏。所以不论是对她还是对他,结果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其实她更介意的是苏沐航这一次的精心安排,这让她心里有点小受伤的,不管他对她存着什么心思,但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诱他入局,这本不应该是一个朋友应该做的事情。 或许是她把这份情谊看得太重了,又或许是她把他的给予当成理所当然了,只能说她确实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不管对待寒子郁,还是苏沐航,她永远都把自己的感觉摆在第一位。 陌白轻轻的摇摆着头发仿佛想任由那寒冷的夜风将她的忧愁和烦恼吹走一般,只是到最后乱的却依然只是自己的心。 在桥边站了良久,感觉全身有点酸痛,才觉察到该是时候要回家了。突然间又一条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陌白以为应该还是苏沐航的,可是打开一看,却发现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陌白匆匆扫了一眼短信,看到落款名字的时候,才又一次认真地看了看短信的内容。 “陌白,或许你已经知道你和苏沐航的照片是谁所拍,没错,就是我,如果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请于明天下午三点到t大远洋宿舍14栋703室,付云芳。” 陌白凝视着短信看了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虽然当时她已经猜到那条绯闻的源头,但是她一直没有办法弄清楚她的目的和意图。 她承认在这件事情上她是有好奇心的,她并不是有意想知道付云芳的内心世界,而是因为那天她和她说的那些话,并于她的过去,关于她的暗恋,陌白为觉得都是有意说给她听的。她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那天付云芳说那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敌意与记恨,这是一种情敌之间才有流露出来的表情。 一个有故事的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女人的故事里还有作为配角的自己。(..tw无弹窗广告)所以陌白一直想搞清楚究竟自己在她的这个故事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陌白将五指握在掌心,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明天去赴这个可能会是“鸿门宴”的邀约。 如果付云芳不是把地点定在了她们大学的寝室,她会再考虑一下要不要去,但是这个地方太熟悉,太值得纪念了,那里面有她们四个人最美的时光,最好的回忆,所以即便是不是为了探寻付云芳的内心世界,她也有必要去看一看,去回味一下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段岁月。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走到客厅的时候,苏沐航正在拼着模型。 “你不是在开什么粉丝歌友会吗?怎么突然回家了?”陌白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易觉察的火药味,阴阳怪气地问道 苏沐航放下手里的模型,收起好还没有用完的材料,然后十分坦然地看着陌白回答道:“这是我的家,我想来就来。再说了,粉丝歌友会7点半开始九点结束,现在11点,我能赶回来,很正常。” 虽然苏沐航的语气依然像先前一样痞痞的,很明显有挑逗陌白的意思,但是陌白压根没打算理他,只是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一股脑儿喝了下去,接着就蹬着步子上了楼,继而就听见‘嘭’的摔门声响起。 苏沐航被这一声吓得颤了两颤,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也是在这一刻,他才真正发现自己这一次做得有些过分了。 在他发信息给陌白后,她没有给他回话,他就预感自己可能已经玩过火了,所以才丢了一堆的制作人和剧组成员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好在电影的拍摄地点就是t市,因而很快就到了家。原本希望回来后先观察一下她的风向,可是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回来。他虽然心里着急,但认为她并非一个不理智的人,所以才开始模型来稳定自己的情绪。 “喂,你把门开一下,我有话对你说。”苏沐航在经过了良久的思考以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站到了陌白房门前,用力的敲打着房门。 “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吧,我累了,想睡了。”房门里,陌白蜷缩在床上,微弱的床灯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像打了蜡一样,没有了往里的水润与光泽,两只眼睛此刻已经肿得如膨胀起来的胖大海,遮去了那眼睛本来的神采。 在进到屋子那一刻,她本已经停止的眼睛又一次如泉一般涌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委屈,莫名的委屈,女人的神经和敏感就是来得这么自然这么迅速,像决了堤的山洪势不可挡。可是为了不让苏沐航听出破绽她,她又必须假装无事,于是只能一忍再忍,差一点就憋岔气。 苏沐航本想要继续敲门,可是仿佛在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于是长出了口气,然后将刚抬起的拳头垂了下来,接着走向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陌白硬是睡到中午一点才起的床,估摸着苏沐航应该出了门,才拉开了房门。 可是当她准备所有的东西要去见付云芳的时候,苏沐航突然拦在了陌白的跟前。 “你要去哪里?”苏沐航两手交叠在胸前,眼睛里满是好奇的光。虽然陌白经常出门,但是今天的她让他觉得有点奇怪。 “出去散散心。”陌白抬起脸答道。 “我陪你去吧。”苏沐航提议。虽然他们住在一起有一百多天,但是一起外出的机会屈指可数。 陌白毫不犹豫的拒绝:“今天我有约人,所以改天吧。”陌白侧过苏沐航的身边就想往门口走去。 “你约了谁?”苏沐航斜跨了一步,再次挡住了陌白的去路。他从来不限制她的自由,可是刚才她的眼神里带着焦虑。这让一直就很懂得察言观色的他一下子就抓住了把柄。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肯定她要见的人不是寒子郁。若是他的话,昨天晚上他应该就见不到她了。 陌白没想到苏沐航会这样的不依不饶,这不是他一惯的作风,于是吸了口气,气呼呼的说道:“我的一个大学同学兼室友,这个答案你满意吗?神经病。”陌白说完大力地推开了苏沐航这堵人墙,然后带着一肚子气冲出了大门。 陌白这一行动立刻点燃了苏沐航心里的火焰,但见他快速地转过身体,然后骂道:“shit,有毛病啊,你个白眼狼。”继续一脚重重地踢在了一旁的护栏上。 当然最后这句话伴着陌白已经出门的步子被吹散在了空气里。 坐在出租车里,打开半扇窗,迎着吹进的冷风,看着从眼前飞逝而过的车来人往,听着司机师傅播放的七十年代的流行歌曲,陌白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也开始自我进行剖析,在这一瞬间,她才赫然发现自己刚才对苏沐航说的话似乎有一些过激了。 只是当她千愁百转把这一切想明白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t大的门口。 抬着看着大门上那几个抢眼的大字,迎着一张张对未来充满希望的青春面孔,陌白心里莫名的一阵激动,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大学的某个时刻。那个时候她也像他们一样,脸上洋溢着笑容,怀揣着梦想和志向。 可仅仅半年多一点的时间,她就感觉自己那梦的翅膀已经被折断了,唯一还剩下的可能只这条青春的尾巴。 爱恨交织·可怜女人 陌白看了看表,发现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于是开始在校园里闲庭信步地走着。(..tw无弹窗广告) t大的校园有着悠久的历史,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植物绽放美丽的生命,天然的美配上自然的香赋予了这个书香府第别样的风味。也使它成为了无数学子们梦寐以求的造梦摇篮。 当时会选择t大,都是因为许廷飞,是他用语言向她描述了这个学校的美丽,让她从小就把t大当成人生的第一个目标。 只是命运最终将她玩弄了,她以为她会和许廷飞一起来到这里,可是最后只有她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小白,你怎么今天来这里了。”陌白正沉浸在自己无限的思绪里,突然一个久别的声音迎面传来。 “陌青,好久不见啊。”陌白轻轻挽起落在耳旁的几缕秀发,脸上带着腼腆的笑。 陌青却是一脸高兴,然后端着下巴把陌白打量了一翻:“怎么才半年多没见,你就胖了一圈了,看来你过得不错哦。”看着陌白微隆起的肚子,陌青单纯的以为她是长胖了,并没有往别的方面想。 “你难道没看出来我是怀孕了吗?”毕竟是亲人,所以陌白并没有打算瞒着陌青,而且在整个家族里,她和陌青的关系是最好的。当年她的父亲破产,家族里面的人都避他们父女如猛兽,甚至包括陌青的父亲,她的亲伯伯,但是陌青却一如既往的对他们父女好,这也成就了他们这对堂兄妹深厚的感情。 陌青的立刻露出一惊讶的表情,嘴巴张大成一个o字,过了许久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陌青肯定陌白还没有结婚,要不然自己不可能收不到请柬,所以关于这个孩子,应该有一段他不知道的故事。(..tw棉花糖小说网) “未婚先孕啊,很明白啊。”陌白终于恢复了以往的性格调笑道。 “那孩子的父亲呢?”陌青一时间还感觉脑子里有点蒙,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没有办法在短时间里消化。 陌白笑着回答道:“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我不想结婚,只想要一个孩子而已。”陌白把事情说得有点含糊,她并非要刻意瞒着陌青,只是怕陌青多想,去找寒子郁问明白,所以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陌青定了定神,然后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陌白:“小白,你做事怎么这么冲动,就算你喜欢孩子,领养一个也未尝不可,就算是要自己生,也得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啊。再说了,你借来的种子,基因怎么样,你也不知道,如果孩子到时候生下来有个什么缺陷你这辈子可就毁了,后悔都来不及。” 陌青越说就越激动,然后拽着陌白手就往回拉:“这孩子你不能要,你一个未婚女孩,做什么不好,走这种偏门,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陌白没想到陌青的反应会这么激烈,这才发现自己的玩笑开大了,于是赶紧说道:“你要是敢把我肚子里这孩子弄没了,小心寒子郁和你拼命。” 一句话,180度的大逆转,陌青原本阴着的脸立刻变晴,手上的力道也轻了许多,脸上更是笑靥如花:“你是说这孩子是寒子郁的,你钓到了那只金龟胥?” “想不到才半年多没见,你还是这么势力。”陌白翻着白眼,对陌青突然的狗腿模样表示了深深的唾弃。 “既然你都怀孕了,那他怎么还不娶你,莫不是他想赖账?”陌青突然想通了什么,于是带着疑问看向陌白。 “是我想赖账。”陌白说完立刻又看了看时间,然后抽出陌青手里的腕说道:“没时间和你解释那么多了,我今天有事情和人约好了来这里的,等我办完事情,再和你说吧。” “你这是要去哪啊?”陌青看着陌白走的方向追上前去问道。 “以前的宿舍楼啊。”陌白简单地回答。 “宿舍楼那边要拆除重建,现在正在施工啊。”陌青提醒的说道。 “在施工?”陌白轻轻地凝起了眉,心里虽然生了疑问,但是最后还是决定去那儿看看,于是对陌青说道:“我先去看看,待会再找你。” 也许付云芳并不知道以前的宿舍楼在施工也说不定,陌白这样告诉自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 陌白快步走到以前的宿舍区内,里面果然有施工的迹象。她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穿过那些废弃的围栏障木,每迈一步都如履薄冰,费了不少时间才终于来到自己以前居住的宿舍前。 因为宿舍的位置比较靠后,所以这里还没有大面积的拆除,只是没有了学生的出入,显得有些荒凉。 陌白站在楼下仰视着自己当年宿舍的大门许久,才迈着步子吃力的往上爬。 站到七楼的顶端,俯视着下面的一片废墟,陌白突然间感觉有些没落,这栋她生活了四年的大楼,也许再过不久就再也看不见了。 步子也在思绪的徘徊中一点一点的向目的地靠近。 陌白原以为付云芳只是信口开河地说了一个地方,可是当她站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这里已经经过了她精心的布置,也让她一直怀疑的事情,在瞬间昭然若揭。因为此时的宿舍里面四壁都贴满了照片和海报,而上面的主人公只有一个人,那样熟悉的面容,英俊的五官。果然是这样,陌白心里顿时泛着苦涩。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就在陌白把整个宿舍里的照片和海报都看了一遍以后,付云芳突然站到了门口,然后非常警觉的关上了门。 光线被挡在门外的那一刹那,陌白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但是她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错觉,付云芳不敢拿她怎么样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才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付云芳对她的态度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你还能记起他的样子吗?”付云芳坐到自己当时的位置,语气里带着怨愤,眼里里含着恨意,脸上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你觉得这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遇人三分礼,既然人家都不客气了,她也没必要再遵守那些虚礼,有时候礼尚往来也可以这样用的。 陌白因为不能站太久,于是也坐了下来,只是身置在偏暗弱的光线下,她总觉得有一种不安全感。 一句话堵得付云芳的表情更加扭曲,当然也更加坚定了自己先前的决定:“是和我没有关系,但是和廷飞有关系。” “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陌白回嘴,脸上更是一副不在乎的表情。 她虽然和付云芳的交集不多,但是她知道她的情商不高,而且从她对许廷飞的这段感情来判断,她还是个极容易钻牛角尖的人。 “陌白,你不要太自以为是,别以有几个男人喜欢你,就了不起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张让人看着就恶心到想吐的脸。”付云芳显然非常不喜欢陌白这种不配合的态度,在她的计算里,此刻的陌白应该低声下气任她声讨的。 “要么就去外面吐,要么就把自己的态度放尊重。”陌白语气也不弱,这段时间和苏沐航的关系缓和,所以吵嘴的功夫渐消,但是碰到劲敌,一下子就恢复过来。 “态度,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态度,今天这里可是我的主场。”付云芳说着一手拍在桌子上,只听着桌子上发出的声响就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有人说女人一旦碰了爱情就会发疯,以前陌白不信,但是看到眼前的付云芳,她仿佛一下子明白了这句话的真谛。 对于许廷飞,她内心深处一直都有一份歉疚,只是谈到声讨,付云芳还不具备这个资格,而她更不是那种让别人骑在脑袋上的人。 “如果你今天找我来是想为我表演泼妇的话,我想你的演技还没有精彩到让我有想留下来的欲望。”说完陌白就果断的站了起来。其实在进这个门的时候,她就已经找到了答案,所以关于付云芳内心的故事,她并不感兴趣。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这种眼神让我有想要犯罪的冲动。”付云芳面上的表情有些怯弱,但是那硬撑着的眼睛却依然闪着怨恨的光芒。 “你知道吗?这四年里,每次你用这种眼神看我的时候,我就恨不得把你两个眼珠子挖出来。” “我有时候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廷飞那样的男生会喜欢你这么作的女人?” “他是个那么有原则的人,可是他就那样为了你把自己的自尊放在你的脚下任你践踏。” “你不珍惜也就罢了,可你却竟然让他为了你丢了性命。那样一个优秀的生命就这样陨落,可是你呢,你竟然喜欢上了别的男人,还情上了他的孩子。” “你说像你这样的女人,到底该不该死?我真希望当时被车的撞死的那个人是你。” 付云芳说着然后仰天一笑,眼睛里满是泪花,不过很快那泪水就消失得没有踪影,剩下的依然是深深的恨意。 痛苦声讨·匕首初见 “第一次见到廷飞的时候,我就认定他就是我这一生的追求。从小到大,我都是在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无数男生视我为女神,可是他却看不到。我不是没有暗示过他,然而他的眼里却只有你,根本容不得任何人。每次看到你对廷飞颐指气使的样子,我就恨不得上前甩你两个巴掌,让你好好认清楚自己的样子。我那时候,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像你那么娇纵蛮横的女人怎么可以让一个神一般的男人对你那样好。你究竟凭什么,更让我抓狂的是我不能做什么,也不敢做什么,因为我怕自己做出的举动会伤害他。”付云芳指着墙壁上许廷飞的相片愤愤的说道,眼睛里的光也一次比一次多,一次比一次亮。 “我知道只要有你在,他就不会再喜欢别人,于是我只能把对他的爱藏在心里,每一次告诉自己,只要他幸福就好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一把钝刀子在挖我的心。于是,我就这么忍着,直到他出事。那一天,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就感觉一直支持着自己的唐古拉山倒了。你不知道,那一天我多想让你下去陪他,可是最后我还是决定让你继续活着,因为我发现让你受尽生活的折磨是对你最好的惩罚,因为你终于也变得和我一样,永远地失去了他。在他死后的几年里,我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你的举动,包括你的感情,我告诉自己,只要你敢背叛他,我就会想尽办法弄死你。其实我从小的志愿并不是这里,但是为了监视你,我修改了我的志愿,放弃了我的梦想。你说像你这样的人,竟然让我如此的为你付出,你是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呢?”付云芳眉头一扬,眼睛里带着杀气。 陌白面无波澜地听着付云芳讲述那段自己的心路历程,却无半点喜忧。作为一个听故事的人,她不需要投入自己太多的感情,只是看着眼前付云芳这种近乎走火入魔的样子,她既觉得可怜,又觉得可悲。她没有权力去指责付云芳对许廷飞的感情,但是她却并不欣赏她这种把自己的感情的失败原由归结到别人身上的行为。 为了不让此刻的付云芳情绪失控,陌白决定继续听她把故事讲完。 “其实当时进入t大的时候,我们根本不是一个寝室的,就是为了更好的关注你,所以才向指导员提出要求换到这里。一到大学你就成了众人眼中的冷美人,不可靠近的带刺玫瑰。看着你拒绝沈奕阳时那么坚决,我觉得你多少还是在为了廷飞,所以我也就决定放你一马。那个时候,每个人都觉得你喜欢苏沐航很奇怪,只是我知道原因。看着你每天听着他的歌,看着他演的电视剧,却经常发呆的样子,我就感觉特别爽。因为靠另一个人的影子来慰藉自己的心灵,那是最痛苦的人才做的事情,看到你痛苦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开心。我那时就想,也许这就是老天给你的惩罚。我本来打算就这么看着你的下半辈子在痛苦和怀念中度过。可是你竟然移情别恋了,你终于还是背叛了他,而且你还怀上了别人的孩子。”最后一句话说完的时候付云芳整张脸都变了颜色,眼睛里的杀气也更重了一些。 “所以你就故意拍下了我和沐航的照片,给他制造绯闻,企图让他的星途受到影响,对吗?”陌白终于开了口,只是眼睛正对上付云芳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很显然,对面的人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她一旦不受控起来,凭借着她对许廷飞那种痴恋,不排除她会对自己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来。[..tw超多好看小说]但是她也不是一个服软的人,加上她确实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对策,所以只能依着自己的性子来。 “沐航,哈哈,你叫得还真亲热,看来你还真是把他当成廷飞的替身了。没错他的五官是长得和廷飞很像,但是在我眼里,他连廷飞的皮毛都不如,一个戏子,他有什么资格和廷飞相提并论。可是你竟然还怀上了他的孩子,你这种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在丢廷飞的脸。”付云芳声音的分贝比先前大了几分,然后眼睛不由得看向陌白的肚子,然后笑道:“我不会让这个孩子活着生下来的,它的存在就是一个耻辱。” “你想干什么?”陌白的心开始怦然直跳,显然此刻的付云芳已经开始向自己想得最坏的方面发展了,看着她恶毒的眼神,陌白不由自主的捂上了肚子,也根本来不及向她解释这个孩子不是苏沐航的,加上凭着她对许廷飞的那份执着,即使陌白想解释,付云芳也未必听得进去。 “你觉得我今天约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付云芳的语气里带着得逞的笑,然后瞳孔无限放大对着陌白:“你不是自诩很聪明吗?怎么会想不到我究竟想干什么呢?” 陌白站起身来,然后非常迅速的奔向门口想要拉开门,可是手才刚触到门把就被付云芳的脚蹬住,然后就感觉脖子上一凉。接着就见一把闪闪发光的匕首顶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陌白五指捏紧,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所以一动不动地看着付云芳已经狰狞到不行的脸。 “你觉得你今天既然来到这里,我还会给你逃出去的机会吗?”付云芳拿着刀子陌白靠近了几步,眼睛一眯一合,甚是诡异。 陌白的步子随着付云芳的步子往后退,却不敢开口。害怕因为喉咙的滚动而受伤。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知道有多贱吗?”付云芳又是一阵狂笑,手里的刀也是颤了两颤,然后挑眉继续补充:“其实在我眼里,这才是最真实的你。看到你这副模样,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爽吗,哈哈哈……” “给我站到那去,要不然,别怪我的刀子没有长眼睛。”付云芳指着房子最里的位置对陌白呵斥道。 陌白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那个位置,然后非常乖顺地按照付云芳的指示缓缓地坐了过去。 “放心,我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杀了你的,用我的命换你的贱命,我也太不值了。”付云芳把玩着匕首,轻嗤了一声。 听到付云芳并没有真心想杀害自己,陌白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只是付云芳的话却告诉她,事情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于是略带紧张的问道:“那你到底想拿我怎么样?” “怎么样?嘿嘿。”付云芳轻笑了两声,然后看着四面的照片和海报非常得意地回答道:“我觉得廷飞一个人在这里很寂寞,而你又欠了廷飞那么多,所以干脆你一个人留下来在这里多陪他几天吧。这样你就能想起你们一起度过的那些快乐的时光,然后好好检讨自己的所作所为。当然如果你经受不住这种谴责的话,那就自己下去和廷飞把话说清楚,看他会不会原谅你吧。当然别想着和外界联系,更别想着逃出去,因为这里是没有信号的,所以你只能在这里慢慢等死。” 陌白没有说话,一是因为还没有从刚才的威胁事件中回过神来,二是认为这里是学校,外面还有施工队伍,只要她声音稍微大一点,肯定会有人来救她,所以她并不担心。 “更别妄想着有人会来救你,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没有人会来这里的。”付云芳似乎看出了陌白的心思,于是非常有力的给了她致使的一击。 “什么意思?”陌白眼珠子一转,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付云芳冷笑一声道:“意思就是这里正在准备重建,而投资重建这里的人正是即将上任的微扬总裁,也就是廷飞的亲生哥哥许鸣飞。” “原来如此。”听到这个名字,陌白忽然全身一软瘫坐在地上,在她的眼里,付云芳只能算得上个读死书的好学生,在出谋划策上面还差了一筹。而刚才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付云芳刚才其实是想杀她的,只是可能临时想起了许鸣飞的嘱托,才收了手。看来许鸣飞很早就和付云芳之间有了交易。 “我想这个名字对你来说一定不陌生,如果我记得不错,当年你们陌家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可是荣华最后都尽丧在许鸣飞的手里。他是那么恨你,那么恨你们陌家,所以你觉得你这条命,不,是两条命,还能活着出去吗?”付云芳的眼睛里依然是胜利的笑容。 陌白的嘴巴张了张,但最终都没有说出话来。她原本想问付去芳她这样活一辈子是不是很累,可是最后她选择了放弃,如果一个女人为了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而失去了做人的基本资格,那么她就和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 “对了,忘了告诉你,也许今晚,也许明晚,他会来找你。所以你最好把你欠廷飞的统统说清楚。”付云芳说完手便伸向门把手,然后灿烂地对陌白一笑:“我就不打扰你和廷飞交流了!” 丧心病狂·一波又起 随着“砰”的一声门响,陌白的心也跟着一颤。(..tw棉花糖小说网)当付云芳熟悉的气息终于消失得没有踪影的时候,陌白才真正觉得毛骨悚然,她虽然并不胆小,可是想着周围是一片废墟,她还是莫名的害怕。 如果说此刻只有一样东西还能让她觉得安心,那就是这四壁上熟悉的英容。 看着许廷飞的面容,再回忆苏沐航的五官,陌白突然间觉得自己如付云芳所说变了很多,因为她已经有些分不清谁是谁了,也许时间真的可以洗涤掉一切,甚至包括那段她以为永远都不可能磨灭的记忆。 嗜睡是怀孕女人的通病,虽然胆颤心惊,但是依然没能抵挡住睡觉的信号,所以没有过多久,陌白就已经伏在桌子上沉沉睡去。而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 “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睡得这么熟,我还真是佩服你。” 突如其来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吓了陌白一跳,直到跳动的火光映出许鸣飞那张她此生都不想再见到的脸。 “你来干什么?”只要面对许鸣飞,她所有的好脾定然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语气虽然依然强硬,但是她的心里却涌动着不安。这个男人费尽心思把自己弄到这里来,一定有着他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从他沉冷的动作来看,他似乎已经有了向自己动手的准备。 许鸣飞将刚才点燃的烟放进嘴里,任由那冉冉升起的白烟消散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陌白的眼神有些冷,是那种灰色中带着萧瑟的冷。 “你究竟想干什么?”陌白拢了拢衣服,虽然漆黑的夜让她看不清许鸣飞的表情,但是她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还有眼睛里那冷得令人乍寒的阴沉。 “怎么,你也会怕?”许鸣飞说着将手里的烟一丢,然后厚重的黑色皮鞋狠狠的在上面碾压着,语气里是尽是玩味。(..tw棉花糖小说网) 许鸣飞说完一步一步向陌白靠近,然后伸出右手迅速的扣住陌白的腕,眼睛直视着她美丽的瞳孔然后缓声说道:“我和你说过多少次,让你不要靠近他,离他远一点,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先前说的那些话是开玩笑的?” 陌白两手后撑着,以支撑自己的身体,只是用一双带恨的眼睛看着许鸣飞,没有说话,其实她根本也开不了口。 “你竟然还敢怀上他的孩子。”许鸣飞捏着陌白下巴的手力道又多了几分,然后眯着一双俊目说道:“可惜的是,这个孩子命中注定是短命相,当然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怕它投错了胎。”许鸣飞说完立刻伸手去摸陌白的小腹。 陌白一开始没有反抗是不想激怒许鸣飞,可是现在他的行为已经威胁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无法再坐以待毙。于是使尽全身的力气终究挣脱了许鸣飞的钳制,然后凭着感觉,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许鸣飞的脸上,语气里更是愤愤:“许鸣飞,你如果再敢动我的孩子,我就拉上你给它陪葬。”陌白说完拿起桌子上的一面镜子砸碎,然后非常迅速的捡起带有尖刺的一块指向许鸣飞。 红色的血液从陌白的掌心滑落,可是黑色的幕布下,她看不见,甚至都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你还真是幼稚得可笑,你觉得就凭这点东西可以动得了我?”许鸣飞非常果敢的近到陌白的身前,然后毫不客气地抓住了她的腕,接着用力的往她的内臂扣,直到那柄反着光的玻璃刀掉到了地上,再次粉身碎骨。 陌白没有想到许鸣飞会这么大胆,所以根本没有堤防,直到感觉并不熟悉的男人味迎面扑来,才发现自己再一次落入了许鸣飞的手里。(..tw好看的小说) “以前没有认真看过你,今天我才发现,你这张脸还真是有当狐狸的潜质。你迷死了廷飞,现在又让子郁为你走火入魔,甚至连沐航为了你不惜背叛我,你说,我现在还能留着你吗?”许鸣飞一手将陌白的腕扣紧,另一只轻抬起陌白的下巴,眼睛里闪着邪恶,轻浮、怨恨、厌恶各种复杂的光。 陌白别过脸去,厌恶的想要躲开许鸣飞的攻势。因为对于讨厌的人触碰自己,她向来就很排斥。 可是许鸣飞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见她如此不配和,于是两只手扣上她的臂,然后用力的往后一推,直接将陌白推倒在了床上。 “许鸣飞,廷飞可在看着你,你如果敢动我,说法不怕他做鬼也不放过你吗?”陌白的身体往后缩了缩,心里涌上一丝害怕。从来她和许鸣飞只有唇枪舌战,所以她不怕。可是面前的许鸣飞显然已经动了歪点子,而且刚才她靠近他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的某个部分已经在向她发出一些非常邪恶的信息。 许鸣飞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借着光,将自己上身的衣服解开,任由光洁的胸膛经受月光的洗礼,然后两手交臂站在陌白的跟前,一双阴戾的眸看着陌白可笑的脸说道:“我想他会感谢我送你下去见他的。” “你既然这么想我死,为什么直接杀了我,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你不觉得可耻吗?”陌白咒骂道,刚才她已经试过了他的力气,所以与其被辱至死倒不如来得痛快一点。 “我也嫌上你脏了我的身子,可是只有这样,才能让子郁彻底的忘记你,因为一个连他的兄弟都要勾引的女人,他是不会要的。当然忘了告诉你,子郁在这方面还有点小洁癖,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是一个男人能守着二十多年的贞操是因为什么。所以不论结果怎样,他都不会再要你,当然前提是,你还能活着。而你能不能活着,就看你淫荡到什么程度。而且还得告诉你一声,在这方面我很有经验,所以你的孩子一定会沦为我子子孙孙的陪葬品。”许鸣飞说完便是一阵怪笑,接着如来恶儿狼一样扑向陌白。 陌白非常迅速躲开了许鸣飞的第一次攻势,可是毕竟是一个怀了孕的女人,怎么能顶着住像许鸣飞这样一个精壮男子的攻势,于是很快陌白,只剩下挣扎的力气,然后绝望的看着窗外的天幕,感觉这就是自己临终的前奏。 许鸣飞凶猛地撕扯着陌白的衣服,毫无顾忌,毫无悔意,在那极致疯狂而粗暴的动作下,他仿佛才能找到那属于自己的生命律动。 然而就在许鸣飞准备扯下陌最后一层防护,将摧毁进行到极致的时候,然后感觉脑袋一疼,继而直直地扑倒在了陌白的身上。 在许鸣飞倒下来的那一刻陌白感觉自己已经死了一半,可是当发现许鸣飞没有接下来的动作的时候,她才又活来过来,她原本以为自己就会这样被他羞辱致死,可是现在才发现,事实好像有了转机。 陌白推开身上的许鸣飞,然后企图去拉门,可是突然间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纤细的腕。 这是一只很细的手,细到只剩下骨头,那嶙峋的骨节铬着她的腕有些生疼。 “你是谁?”虽然这只手没有肉,但是陌白却并没有觉得不安,于是非常礼貌地问道。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了许鸣飞许久,然后才拉着陌白出了门。 双白集团执行总裁办公室。寒子郁两手肘支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一支笔,轻轻地转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这已经不知道是他今天第几次发呆了,反正自从那天陌白在他面前说了那么绝情的话离开后,他就一直惴惴不安,觉得心里憋得慌。 自那天以后,他就天天在想一个问题,他是不是应该告诉她,如果有一天她遇到了困难,他也可以为她付出性命。可是每每一到档口就打了退堂谷,因为他觉得爱情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不应该这么较真,更不应该这么计较,他可以为她做到,却没有必须为她逞能。 这几天他一直让自己保持着理性和冷静不要去打扰她,可是这种理性维持到一定的时间就开始耐不住思念的考验,于是他再一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寒子郁于是放下笔,拿起手机,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拨打陌白的号码,就看见了苏沐航的来电。 “寒总,陌白出事了?”那边苏沐航的声音很焦急。 “她怎么了?”寒子郁的心情立刻紧张起来,握着手机的手开始慢慢地暴出青筋。 “几天前,她说要出去见一个老同学,可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打她的电话发送的一直是忙音,所以我猜测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苏沐航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正常的语气解释。 “她的那个同学叫什么,你知不知道?”寒子郁拍着桌子问道。 “我问了她不肯说。”苏沐航没有打算隐瞒寒子郁,在这个节骨眼上,唯一能把陌白找到的人,可能就只有寒子郁了。 “苏沐航,如果陌白有什么不测的话,你就等着给她陪葬吧。”寒子郁说完便重重的挂断了电话。 然而,就在他急得焦头烂额,担心得死去活来,想着找陌白的办法时,突然办公室的被打开。 “总裁,对不起……我不想打扰你的,可……可是,这个女的说要找你……”助理战战兢兢的声音突然间破门而入。 萧潇暮雨·威逼利诱 寒子郁抬头望去,就见眼前站着一个身高不过一米六左右,一身黑色劲装的女人。 女人的头发是好看的暗金色,微微的卷起垂在耳侧;一对淡眉如新月的牙儿,非常秀气。一双眼睛又大又圏,黑色的瞳孔如两颗发亮的黑珍珠镶嵌在纯洁的白玉中间;薄薄的唇是那种轻浅的淡粉色,像三月初开的桃花,自然而诱人。她的皮肤晰白,没有半点瑕疵,干净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如果不是她身上那与她身体不相符的冷冽之气太过于明显,人人都会把她看成是一个漂亮的小萝莉。 “这位小姐,我现在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希望我们改天约了时间再谈。”寒子郁压下自己那份焦虑,保持着一个领导人的礼貌。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改变得最多的地方,如果在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人打发出去。一是因为他并不太喜欢和女人打交道,二来以前在微扬,他有挑选顾客的权利。 女人眼睛里带着钦慕的光看着寒子郁,但脸却高傲的仰起,薄唇微动:“我叫萧潇,不叫什么小姐,想不到五年不见,你竟然连我的样子都记不起来。不知道是你太健忘,还是我太没有存在感了?”萧潇说完就非常自觉地坐到了办公室里的沙发上。 “总裁,这……”站在一旁的助理有些犯难,小心翼翼地看向寒子郁,希望他能给个提示,因为从这个叫萧潇的女孩说的话来看,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你安排一下这位小姐。”寒子郁顺了萧潇一眼,然后对着助理说道。 助理得令,于是走到萧潇的跟前说道:“抱歉,这位小姐,我们总裁有事情要办……”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助理的舌头便开始打起卷来,面部表情也开始变得僵硬。(..tw棉花糖小说网) “我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对我下逐客令的,你确定要请我走么?”萧潇从劲装的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在手里把玩着,身体舒服地歪在沙发上,玩味地看着助理惊恐的表情。 寒子郁本来打算等萧潇离开了,再去找陌白,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突然拿出枪来,也是一惊。 “你先出去。”寒子郁对助理使了一个眼色,他知道萧潇这用种方式作为威胁,不过是为了逼他就范,还不至于到不理智杀人的境地。虽然五年前萧潇有对他进行过疯狂地追求,但是五年前的他几乎对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完全不屑一顾,所以他对萧潇的长相是一点记忆都没有的。 助理离开以后,诺大的办公室里就剩下孤男寡女,气氛变得有些拘谨。 寒子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和萧潇拉开了一段距离,然后愣愣地看着萧潇,一句话也没有说。 “五年前,我告诉过你,我会回来的。”萧潇的脸上显露着志在必得的张狂,看寒子郁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已经属于自己的物品。 “抱歉,我记性不好。”寒子郁冷冷地回答,究竟她当年是否说过这句话,他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因为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对她所有的一切他都会选择性的过滤。 萧潇似乎料到了寒子郁的回答,于是非常的大方的回答道:“没关系,我刚才已经提醒过了,以后我说的话你记着就成了。” 寒子郁脸上浮起一丝冷笑,非常不客气地说话:“我想以后我和萧潇小姐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 “我今天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你后半辈子的生活里一定会有我。”萧潇非常有自信的说道,这种自信和当年宋佳玉是自以为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想你找错人的。”寒子郁不想再和她再绕这种没有意义的弯弯,也不喜欢这种和一个陌生女人独处,于是只能自己下逐客令:“我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如果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那么请等我闲时,我们再约时间吧。” “那么请问你今天下午有空吗?”萧潇向寒子郁投去一个探寻的目光,语气里却带着一丝诡异。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得去办,所以今天一天都没空。”寒子郁耐着性子回答道。 对于寒子郁并不客气的态度,萧潇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然后又问道:“那你明天有方便吗?” “明天有许多公文要处理,还有几个重要的会议要开,估计抽不出空。”寒子郁说得非常镇定,并加重了重要两个字的读音。 “那你这周有时间吗?”萧潇继续不依不饶地问道。 “我这周,这个月,这一年,包括接下来的一辈子都没有时间。”寒子郁终于受不了,于是大声说道。他本来就不善于和女人周旋,他唯一能用耐心和爱去呵护的女人只有陌白,其他的人,他觉得一分钟都是浪费。 “既然你这么忙,那我也不勉强,只是呢……”萧潇说着卖了个关子,然后继续玩着手里的枪,接着低着略作思考状说道:“我有时候耐性也不好,如果别人不顺着我的话,我这手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扣动扳机。” “你手里那把假枪留着吓唬吓唬别人还行,所以别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而且我劝你最好马上离开这里。我可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所以我也不敢保证我在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寒子郁连头也没抬,语气却还是一惯的萧冷。刚才他没有揭穿萧潇是考虑到她的身份,。虽然他对她没什么印象,但是许鸣飞曾经有向他提过她的哥哥萧烨现在是黑帮老大。所以作为一个领导,他不想让手下人的莫名的陷入恐慌。 他出生在军人世家,也许是遗传,以至于他对枪的真假一眼便知,所以尽管萧潇手里的那支枪仿得很像,但是依然戴着假货的帽子。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寒子郁,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胆,也够气魄的男人。所以也只有你这样的男人才有资格和我站在一起。”萧潇并不介意寒子郁识破她的计谋,反而由衷地高兴。 这5年过习惯了那中枪林弹雨的生活,也见多了各种各样没有节操,没有胆量的男人。如果说5年前她对寒子郁的感情只是少女的春心萌动,那么现在就是一个女人选择一个男人的真实眼光。 “我想像我这样的男人,只要你去军营,一抓就是一大把。”寒子郁很不习惯萧潇把自己和她绑在一起。在他的心里能和他比肩膀而站的人只有陌白。 “你今天只要敢走出这个门,你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你那个姓陌白小妞。”萧潇说完拿起枪对着枪口吹了口,然后扣动扳机。接着听见‘滋’的一声响,接着就看着一团绿色的液体落在了办公室里雪白的墙上:“这把枪虽然不能杀人,但是这射出来的液体却是可以把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毁到丑可敌国。” “你把她怎么样了?”寒子郁正准备出门的步子立刻定住了,眼睛眯成一条长线,然后非常犀利地投向萧潇,陌白突然失踪,这个女人又来得这么及时,并且还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这种话,所以原因可能就只有一点,那就是萧潇绑架了陌白。 “这个可不关我的事情,反正不论她是死是活,对来我说都没有坏处。她活着,我会逼到她放弃,她死了,你便再无念想。”萧潇答得很含糊,似乎并不想透露给寒子郁过多的信息。 “很抱歉,我们已经结婚了,所以请你不要再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能好好地祝福我们。”寒子郁说完亮出左手,故意展示了自己的戒指,以通过这种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萧潇似乎一点都没有为此动容,反而更加不屑地说道:“别用你对待那些媒体的方式对待我,你以为我和他们一起脑残,会相信你的鬼话。” 萧潇说着站起身来,然后非常自信地说道:“那天你们双白招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我就在现场,虽然当时你拿出戒指和说那些话的时候,确实蛮感人的,但是我却发现是漏洞百出。再说,就算你结了婚那又怎样,我有的是办法让她离开你。”最后那句话出口的时候,萧潇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笃定。 “如果你敢做的话,我会让你比宋佳玉的下场惨一百倍。”寒子郁眼睛里顿时也露出凶光,他从来都不喜欢别人威胁他做什么事情,上次就是因为林西源要他娶宋佳玉,所以才有了自己单干的念头,结果便整出了一个双白集团。 萧潇的眼睛里尽是不屑,然后轻嗤一声道:“别拿我和那个女人相提并论,就凭着一张照片就能断定你是gay,这种事情估计也只有她那种脑子的人才相信吧。不过你放心,我是一定不会和她一样脑残的,就算你真的喜欢男人,我也会想办法把你掰直的。” “她现在在哪里?”寒子郁不想再和她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于是再次将话题拉了回来。 “她,呵呵,也许活着,也许死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里肯定没有了的,因为我不可能会让她留下你的种。”萧潇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温情,有的只是冷血。 互相威胁·好友受伤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寒子郁的眼睛眯成一条线,额头上冒着几条青筋,两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声音里的张力非常现形,并且言语中带着明显的威胁与警告。 陌白拒绝他后,他之所以还能如此淡定,就是因为她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就算近期不结婚,只要有这个孩子在,她几乎就和别的男人绝了缘,而他可以靠着时间慢慢侵蚀她坚固的围墙,剥落她的盔甲,他想信凭着他坚持不懈的努力和持之以恒的耐性,终有一天,他会攻入她的城堡。 “再说一遍也是一样的结果,陌小姐母子可能已经不在了。”萧潇两手交搭在胸前,并不介意寒子郁的怒意和疯狂。 对于混黑道的人来说,只有把一个人最看重的东西毁了,他以后才能经得起其他一切的诱惑。而对于一个爱着他的女人来说,唯有让自己的情敌彻底消失,她才有机会进入他的内心,填补那一片空白。当然,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寒子郁会对她产生恨意。她原本也并没有打算暴露自己的计划,只不过她发现寒子郁喜欢陌白时间不长,所以从她的经验来看,这算不上是一段太刻骨铭心的恋情。当然,最重要的事情是,寒子郁竟然完全地忘记了她,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她宁愿他怨她,恨她,也不希望他把她当空气。因为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女人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爱。 “他们母子只要有一个出事,我会让你们萧氏一族断子绝孙。”寒子郁语气强硬如铁,如刀锋一般的双眉紧紧地凝在了一起,眼睛里裸露着凶光。 “就凭你一个商人,也敢说出这句话。你现在这身份,不要说断我们萧氏一族的后,就是见我大哥,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不过和我结婚倒是一个机会,或许你可以试试。”对于寒子郁的威胁,听在萧潇的耳朵里,就感觉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所以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开起了玩笑。 “信不信,你尽管试试。”寒子郁捏紧的五指骨骼作响,脸上是一层化不开的乌云。 “不用试,你必输无疑,你敢这么说,不过是因为你父亲是省军区司令官。我也知道当年你外公之所以把你母亲嫁给你父亲仰仗的都是你父亲的权利。只可惜,你想得太单纯了,你的父亲根本帮不了你,确切的说,他根本不会帮你。”萧潇一本正经地揭了寒子郁的底牌,脸上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显然萧潇这句话是话里有话,她说的百分之八十是正确的,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他要动萧烨以及整个黑帮,只有借助父亲寒严松的力量,像他那样身份的人,只要稍微动点小权利,要铲除一个黑帮,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萧潇说一半留一半,卖了个关子说道:“没什么意思,只是你最好的朋友和我说了一些你的身世罢了。当然,如果不是他向我哥求情,关于你外公陷害我父亲的事情,难保我哥不会算到你的头上。” “你说的是鸣飞?”寒子郁的心一颤,他最好的朋友,又和黑道有交情,除了许鸣飞,他想不出第二个人:“他和你们说了什么?” 寒子郁隐约感觉到许鸣飞可能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秘密,要不然萧潇不会对自己的威胁这么的有恃无恐。 “这个你可以亲自去问他,如果我料想不错的话,也许此时,他为你的所谓的‘妻子’和孩子准备后事呢。”萧潇很顺利地把许鸣飞给出卖了。在她看来,只有让寒子郁孤立无援,真正地成为一个孤家寡人,他才老老实实地被她掌握。 如果陌白和他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寒子郁必定会有许鸣飞的关系破裂,更何况现在他已经和林西源闹翻。再则如果陌然庆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儿死在了许鸣飞的手里,而又发现了许鸣飞和寒子郁之间的特殊关系,他一定不会再这么义无反顾地帮助他,并且很有可能让寒子郁这半年多来的心血毁于一旦。到那个时候,她再向他伸出援手,他一定会感恩流涕,然后一辈子生活在她的护翼之下,而她就完完全全地占有了他。 “你是说,这件事情都是鸣飞策划的?”通过萧潇的话,这样的推理并不难,所以寒子郁很自然地把事件事情的导火线给抓了出来。 “你可以亲自去问他啊。你今天不是没时间吗?我打扰你也有多时间了,也该是时候走了。”萧潇非常迅速地站了起来,没有再多说多余的话,蹬着腿干净利落地离开了屋子。 寒子郁也没有挽留,只是非常迅速地拿起手机拨通了许鸣飞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电话才刚通,寒子郁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他现在的心怦怦直跳,迫切地想要知道陌白母子的情况。 “医院。”许鸣飞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捂额头上的绸带,有些吃力地答道。 那天晚上,他明明记得自己的计划差一点就要得逞了,可是突然间就感觉脑袋一疼,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里。听医院的护士讲,是几个民工在施工时发现昏倒的他,然后一起把他送过来的。 “你在医院干什么?”寒子郁警觉起来,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拿着手机的五指有些瑟瑟发抖。他很自然的以为是陌白被送进了医院,所以急切的想要知道结果。 寒子郁的口气甚是担心,这让许鸣飞的心里顿时觉得有些暖暖的。虽然前些日子为了陌白吵了无数架,但是在他的心里,寒子郁依然是特别地存在,为了让他不要过于担心,于是赶忙说道:“没什么事,就是一点皮外伤而已,缠个绷带就好了。”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有些事情我想找你好好聊聊。”寒子郁显然不相信许鸣飞的话,他觉得这是掩饰的托词。 许鸣飞思考了一会,觉得寒子郁是想明白了,想和他言归于好,于是也顾不得脑袋上的疼痛回答道:“你定时间和地方,我随时都有空的。” “那就一个小时后吧,我在新茗苑b座的vip包房等你。”寒子郁选了一个于两人来说都折中的地点。 “好,一定准时到。”许鸣飞说完立刻下床,然后拿着自己的衣服偷偷地出了病房。 而寒子郁在挂断电话以后,就以风驰电掣般地速度奔向车库。 新茗苑是t市有名的茶楼,楼内外都是按照古代的特色装潢的,使得整座楼都散发着古香古色的气息,雕花的门窗,红木的方形桌椅,甚至连茶楼外刻意做出的残垣都显得格外逼真。 茶楼里茶香袅袅,如水一般流淌的曲子悦耳动听,寒子郁坐在靠窗的位置,一双漂亮的眼睛透过撑起的雕花护窗看着外面水天一色。虽然外面的景色很美,但是他却没有一旦欣赏的心情。 已经三杯茶下了肚,可是还不见许鸣飞的身影,于是他开始焦虑了,生怕许鸣飞半途又变了卦。 正想拿出手机再催一催他,可是还没来得及解锁,就见一头绷带的许鸣飞推门而入。 先前寒子郁以为许鸣飞只是单纯地找个理由搪塞自己,可是现在才发现好像与他想的并不一致,于是心里有些愧疚,便不失担心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尽管吵过也闹过,但是一起那么多年的兄弟,要说太绝情,他却做不到。 “都说了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寒子郁只是随口的关心,但是对于许鸣飞来说就好比是一碗心灵的鸡汤,让他的病情在瞬间好了许多。 “都这样了,还皮外伤。”寒子郁白了许鸣飞一眼,显然对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作出了恳切地批评。 许鸣飞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然后问向寒子郁:“你今天这么急找我来有什么事?” 寒子郁静静地看着许鸣飞,半天没有说话。他先前之所以会那么冲动,那么迫切都是因为听了萧潇的一席话,正准备向许鸣飞问个明白。可是现在看他伤成这个样子,他又怕自己问了会引起他的情绪失控,对病情产生影响,突然又有些不忍,于是开始犹豫了。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开的。”寒子郁这次能主动找他,已经让他分外开心了。因为上一次的吵架两人一起冷战到了现在,其实他并不希望这样,所以如果可以,他自然愿意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 寒子郁再次看了许鸣飞一眼,然后才沉着声音说道:“刚才萧潇来找过我了。” 虽然很想立刻知道陌白母子现在的情况,但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迂回,他需要自己判断究竟萧潇的话可信度究竟有几分。 “是吗?她这个时候找你干什么?”许鸣飞握着杯子的手轻轻一抖,眼睛里有些恍惚。很显然这件事情并没有在他计划之中。 “没干什么,只是告诉我,你做了一些让我失望的事情罢了。” 兄弟摊牌·惊天秘密 也许是考虑到许鸣飞的病情,所以很多话寒子郁没有明说。 而许鸣飞在听到这句话后,也终于明白了寒子郁找自己来真正的目的。虽然他和萧氏兄妹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但是他没想到萧潇的过河拆桥来得这么快。不过这样也好,只有互相翻了脸,以后做事才不会再有顾虑,而他就更不用考虑如何下这条贼船了。 “你指的是什么事情?”许鸣飞装聋作哑。摆弄着手里的青花瓷杯,眼睛里却半是玩味半是笑。 寒子郁将杯子往桌了一搁,终于再也憋不住了,然后身体前倾非常认真地问向许鸣飞:“陌白失踪了,萧潇说是你做的,我想知道你把她怎么样了。” “哈哈……”许鸣飞轻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惨淡而诡异的笑,然后轻嗤了一声说道:“想不到一个五年多都没有见过面的女人随意说的一句话,你竟然可以这么当真。看来这么多年来,我在你心目的位置还不如一个陌生人。”许鸣飞说完眼睛里充满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最多的便是失望。 他原以为寒子郁会突然约他是回心转意了,可是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有多天真。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分外可悲,也异常的可怜。 “我不是轻信她的话,只是陌白在我生命中的份量让我不得不起这份担忧。”这是寒子郁第一次因为陌白的事情向许鸣飞解释。因为他明白,为了陌白,他和许鸣飞的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如果现在,他不控制自己脾气和情绪,他可能没有办法从许鸣飞这里得到一丝一毫的信息。所以他说话的语气并没有以前那么强硬,态度也稍微有点软。 许鸣飞听到这句话,不但没有因为寒子郁的示弱而退让,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做法,于是非常果决地回答道:“既然你已经把她放到了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位置,那么今天我就没有必要推迟就医来帮你整这堆破事了。” 许鸣飞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可是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寒子郁的话给止住:“是你做的对吗?” 如果先前他只是半信半疑,那么现在他已经完全确定了陌白失踪的事情和许鸣飞的关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许鸣飞五指插入发际,脸上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陌白被不知名的人救走,今天他就向寒子郁摊牌了。可是他做了,却未遂,这才是他恼火和不安的地方,没有做和做成功,他都不害怕,可是唯独做了却连结果都不知道,这让一直计划周全的他恐慌。 “你每次想逃避问题的时候就会不想面对,如果这事真的和你无关,你为干什么不敢光明正大的说你没有做?”寒子郁直指许鸣飞的弱点。 在这一起这么多年,彼此身上的优势与不足,习惯和不习惯各自都清楚。所以许鸣飞的不安很容易就被寒子郁捏住了。 许鸣飞定了定神,一双如火般的眸子带着锐利的光看着寒子郁,过了许久,才掷地有声地回答道:“没错,我是有见过她,而且差一点杀了她。” “你说什么?”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听到许鸣飞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来,寒子郁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还是狠狠地痛了一下,非常受伤。 既然已经说了,许鸣飞也就准备破罐子破摔,反正这些事情他早晚都是会知道的,而知道了真相,他也免不了会恨他,但是恨又怎样,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算这辈子都不原谅他那又何妨。 “自从知道她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以后,我就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要除掉她。她就像我生命里的一颗灾星,自从她出现以后,我的人生就被彻底毁了。就是她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所以只有她死,我才能过得开心。”许鸣飞一口气说完,抑扬顿挫的语气配上他犀利的眼神,狰狞的表情,简直把他对陌白的恨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究竟把她怎么了?”寒子郁不想和纠结那些陈芝麻谷子的事情,他现在只是迫切地想要知道陌白的现况。 “那天你们双白的新闻发布会过后不久,我就让云芳约了陌白到t大她们以前的寝室见面。原本我想在那里把她弄死的,可是……”许鸣飞说到这里又顿住了,但是同时眼睛里却闪着两道青亮的光芒,那光芒里凝聚着他极致的愤怒,道道生着严重的戾气。 “结果呢?”寒子胡两手握成拳头,额上的青筋急剧地跳动着,随时都有爆破的可能。听着许鸣飞如此云淡风轻地叙说着这件事情,这一刻他真想把他裹着纱布的脑袋给踢爆。他爱的女人,他一直当命一样疼惜的女人。她的生命竟然任由别人当蚂蚁一样,想捏就捏,想踩就踩,这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的事情。 “看到我脑袋上的伤没有?”许鸣指着头上的绷带问道,然后又自嘲地笑着:“我不知道是她命太大,还是我太疏忽,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医院了。我真的想不到,这个女人的命会这么大。”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如果我有幸能找到陌白,我们两的事情,麻烦你不要参和,倘若她再有任何一点闪失,我寒子郁二十几年的生命历程里就再也不会有许鸣飞三个字。”寒子郁的声音较之以前至少提高了三倍,然后摇手指着门威胁着许鸣飞说道。 在听到陌白已经脱离了了许鸣飞的魔掌时,寒子郁原本积压的怒火通通涌上身来。他开始还能理智是因为担心陌白的安危,可是现在,他必须抱着侥幸的心理对这个还有可能威胁到自己幸福的人提出警告。 “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竟然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觉得值得吗?你难道不认为你这样做太不义,太绝情了?”既然事情已经挑明,许鸣飞也就决定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把所有的一切全部说个清楚,也让寒子郁自己去做一个选择。 “本来是鱼和熊掌可以兼得的事情,可是你偏偏不让我如愿。我视你为最好的朋友,可你却用这样的手段去破坏我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感情,你觉得是我太无义,太绝情,还是你太残忍,太过分?”寒子郁清澈如水般的双眸正对上许鸣飞深邃的目光,嘴角有些抽搐,身体也微微有些颤抖。 许鸣飞毫不避讳地与寒子郁投来的目光相对,然后冷声道:“我说过,你要什么样的女人,就算让我倾尽所有,我都可以找给你,除了陌白。如果你硬是要和她在一起,那么你就做好准备,要么帮她收尸,要么帮我挖坟。”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你对她有那么大的成见,就因为廷飞的死,就因为她和你的弟弟谈过一场青涩的恋爱,你就要她的后半辈子作为陪葬?”寒子郁一句比一句的音调高,直到最后一掌拍在桌子上,力气大得连桌子上盛满茶水的杯子都跳了两跳:“如果不是我离开前查了关于微扬的历史,我从来不知道曾经的你那么的卑鄙,那么的无耻,你用了那么多恶心的手段弄垮了陌氏,现在又想草菅人命。你是不是以为,凭着t市市长的儿子这一身份就能够僭越法律,视别人的性命如草芥?” 说到最后寒子郁整张脸都涨红,声音飙到最高直到发不出来,过了好久才吸了口气,转了音调继续补充:“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我一直不相信,因为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为我做过的事情,我都了然于心。我也一直把你当哥哥一样,所以我宁愿相信自己的判断。可是你竟然会做出这种让我失望乃至绝望的事情,许鸣飞,你太让我寒心了。” “寒心?”许鸣飞一声冷笑,在听到寒子郁这一翻咆哮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也开始不断地放映一那一幕一慕往事。只可惜再多的卑劣,再多的不堪也无法阻挡他阻止寒子郁的决心。 “在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心了。” 寒子没有接话,只是看着许鸣飞的脸一点一点的变沉变暗,最后变得失落而扭曲:“曾经我一直以为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有权利的父亲和一个漂亮温柔的母亲,可是当我知道他们那些肮脏恶心的事情以后,我才发现一切的真善美和幸福都是他们营造的假相。所以从懂事开始,我就只把廷飞当成我最亲的人,只可惜我培养了那么多年的亲情,最后还是敌不过异性的吸引。而当我得知廷飞可能是我母亲和陌然庆的骨肉时,我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那个时候我想,如果一个女孩能够给我最亲的人幸福,那么我心甘情愿的退出,可是他最后竟然为了一个可能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女人死了。带着他自以为是的爱情,你不觉得可笑吗?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恨她?”许鸣飞定定地看着寒子郁,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复。 “你不觉得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个人的臆想,这里面肯定有误会,陌叔叔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寒子郁显然不相信许鸣飞的陈述。 “是吗?那如果我再告诉你,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你是不是觉得更荒谬呢?” 血缘关系·一剂猛料 “你再说一遍。”许鸣飞的话才一出口,寒子郁就感觉全身被电击了一样。这个消息太突然了,它就像意料之外的一个雷电,炸平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垦的荒野。所以他必须能确认清楚,希望那句话是自己的幻听或者错觉。 “你的母亲在嫁给你父亲之前和我父亲有过一段长达6年的恋情。”许鸣飞颤抖着唇解释,他并不想再去挖掘这段令他觉得丑陋不堪的往事,可是为了寒子郁,为了留住自己现在最珍视的人,他只能再让自己恶心一次。 寒子郁捏在手里的茶子微微颤抖,非常固执地摇头道:“不会的,不可能是这样的。”虽然他的母亲很早就病逝,在他生命中留存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在他的记忆里,她一直是个温柔漂亮,贤惠善良的女人。虽然她和父亲寒严松的夫妻关系并不好,但是对他却是十分用心的。所以她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寒子郁的反应自然在许鸣飞的预料之中,看着他一半失落一半怀疑的样子,许鸣飞非但没有半分同情,反而将故事进一步催化:“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这就是事实。他们两谈了六年恋爱,本来都打算结婚的,可是你的外公,极力阻止这段姻缘。原因是什么,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然后你母亲被你外公逼着嫁给了你的父亲,而我父亲为了能有一天从你父亲手里抢回自己心爱的女人于是就找到了我外公,然后凭借着我外公手里的人脉,一步一步坐到了现在的位置。” “就算我母亲和你父亲曾经有过一段恋情,那又能说明什么?年轻的时候谁都有过过去,但这并不能证明我的母亲和你父亲发生过苟且之事。”寒子郁两只眼睛里充满了坚定,虽然许鸣飞的话震撼了他,但是这并不能抹杀母亲在他心目中的位置。(..tw棉花糖小说网)而且经过许鸣飞的叙述之后,他更加同情起自己的母亲来,也更加坚定了他要和陌白在一起的信念。倘若真像许鸣飞说的那样,自己的母亲因为外公的束缚而无法和自己爱的人终成眷属,才落得如此下场,那么他一定会带上母亲未能得到的幸福好好的活下去。 许鸣飞脸上满是不屑,然后轻嗤一声说道:“你不想承认也没有关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父亲一直对你不好?为什么在你的母亲死后,身为父亲的他会把你丢给你外公,然后不管不顾?又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对你从来都没有尽过一点当父亲的责任?拭问,这么多年来,你体会过父爱,你还能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许鸣飞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尖锐,每说一句,眼睛里的光就光就深一线,声音里的力度也加强一分。 “他有他的工作,有他的生活,有他的安排,我为什么要知道?”寒子郁声嘶力竭地反驳,没有享受过父亲的爱是他这一辈子觉得最遗憾的事情。每次看着别人的孩子窝在父亲的怀里撒娇,或者和父亲谈心,他就感觉特别的心酸,因为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父亲对他说过一句温情的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他就像垃圾一样被丢给了外公林西源。当然这也是他的心伤,是他不想让任何人触及的地方,即便这个人是曾经他一直引以为知己的许鸣飞。 “别再自欺欺人了,子郁,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父亲会连自己的孩子看都不看一眼的。尽管我的父亲并不爱我母亲,但是最起码他偶尔还会想起他还有我这个儿子,所以别再妄想改变这个事实。”许鸣飞两手横跨过茶桌,拍上寒子郁的双肩,一双眼睛正视着他的双眸,希望他能够理性地对待他们之间的关系。[..tw超多好看小说] 寒子郁毫不犹豫地将许鸣飞两只手推开,并不打算接受这样的事实:“没有证据,我是死都不会相信的,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尽管许鸣飞这一石已经激起了他心里的千层浪,但是寒子郁依然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直觉。 “既然你还对那个披着你父亲外衣的男人那么执着,甚至还带着一丝期盼,那么我不妨再给你一剂猛料。你以为你的母亲真的是病死的吗?那么今天我便告诉你真相,你母亲真正的死因是中毒。”许鸣飞的声音轻重缓急拿捏得非常好,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要让寒子郁对寒严松彻底死心。 “你胡说,你要是敢再胡说,信不信我揍得你满地找牙。”许鸣飞的话音才刚落,寒子郁就立刻伸手揪住了许鸣飞的衣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尽是狠辣,银牙铬也得老响,声音里满是难以掩饰的愤怒。 许鸣飞似是笃定了寒子郁不敢拿他怎么办,于是吃力地滚动着喉节继续说道:“你既然不相信又何必这么激动。还是你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如果我猜得没错,从你母亲死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对她的死因产生了怀疑,只是你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而已。可是你别忘了,你父亲是个军人,他有着军人的冷酷与无情,还有着军人特有的尊严。所以这顶绿帽子,他必须处理得干干净净,而你被丢给你外公,也不过是他清理的一个步骤而已。” “滚,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听了。”寒子郁放开许鸣飞,两手捂着耳朵叫嚣道。这一刻,他心里的痛已经到了生死边缘,尽管他一直对父爱很渴望,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并非亲生爸爸,更没有想过他会是残害自己母亲的凶手。 “放心,我会走的,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有样东西必须送给你,因为只有看到这样东西,你才会真正相信,我今天说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它可以证明你和我确实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许鸣飞说着从上衣的隐性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来。然后丢给寒子郁:“你只要看着就应该全明白了。” 寒子郁略带怀疑地接过带着许鸣飞体温的照片。低下眉眼,映入眼前的就是一片美丽的桃林,桃林上面一男一女背靠着背仰望着蓝天,脸上都露出幸福而快乐的微笑。 “我已经说过了,对于我母亲和你父亲的过去,我并不关心。”寒子郁将照片轻轻地丢在桌面上,脸上露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我要你看的是照片的背面。”许鸣飞指着照片提醒道。 寒子郁愣愣地看了看许鸣飞两下,犹豫了一会,才迟疑地再次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翻到背面,在看到背后那一行字时,寒子郁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句话,和上面的日期,似乎想要用眼睛将它戳出一个洞来。 “这就是你要的证据。”此刻的许鸣飞表现得无比淡定,看着面前的寒子郁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也难过,但是痛只是暂时的,只有痛过了才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为什么?”许久之后,寒子郁突然两眼赤红,将照片狠狠地甩向许鸣飞:“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一定要破坏我的幸福,为什么不可以一直瞒着我?”寒子郁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这仿佛在告诉他前二十年,他都是白活的。 “我如果再不告诉你,我们兄弟就真的要反目成仇了。陌然庆抢走了我母亲的爱,而我的父亲的心全留给了你的母亲。身为儿子,我唯一能抓住的亲情只有廷飞和你,可是廷飞为了陌白连命都不要了。当我以为我这一生已经了无牵挂的时候,我竟然发现了我父亲和你母亲的秘密,你知道在得知你是我弟弟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半分的伤心和难过,有的只是高兴。既然他们给不了我要的爱,那么我就把我所有的爱给我最亲的人。你觉得这过分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总是要一次又一次把属于我的东西抢走,为什么,她又凭什么?”许鸣飞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 这一次许鸣飞终于把隐藏在心底许久的话真实地说了出来,他从小就是一个缺爱的人,所以在意识到自己得不到爱的时候,他就自己去酝酿爱,可是结果他辛辛苦苦酝酿的成果却被别人不费吹灰之力就给剥夺了,所以对于陌白这样的侵略者,他只能选择除之而后快。 “这就是你阻止我和陌白在一起的真正原因?”寒子郁终于在这一刻清楚过来,事件事情也终于开始慢慢的清晰起来。 许鸣飞非常坚定的点头:“没错,我是不会让我两个弟弟都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所以你就是为了你一己私欲就对她痛下杀手,甚至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寒子郁眸子里尽是冷冽的寒光。 “是她自找的,她根本就配不上你,而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它也没有资格来到这个世界上。”许鸣飞依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观念在亲情的碾压下已经开始变得扭曲。 寒子郁一声冷笑,然后说道:“我没有办法理解你这种变态的心理,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不管我和你是什么样的关系,想我放弃陌白,除非有一天我也和廷飞一样被挂在墙上。”寒子郁说完便起身拿起身的物品匆匆离开了包房。 执迷不悟·突发情况 狭小的出租屋里,窗户是破旧的报纸糊成的,破败而萧条。(..tw好看的小说)整个屋子里透不进一丝光亮,阴暗让人毛骨悚然,而且极其潮湿,那阴冷的湿气沉得让整体间屋子都带着霉味。屋子里的家具也都是破旧而简单的,一张铁架的上下铺床,下面是单薄的被褥,上面放置着杂物。屋里仅有的一个比较像样的衣柜,门还少了半扇,一看就知道是五六十年代的残留品。 陌白一边收拾着屋子里的东西,一边又隐隐地担心孙静。那天晚上孙静将她从许鸣飞的魔爪中劫出来之后,把她安置到这里就再也没有回来。她不知道孙静到底去做什么了,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她很想知道,在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孙静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就在陌白想着如果今天孙静还不回来,她是不是应该采取点措施的时候,门被推开了,然后她就见一个已经瘦得不成人形的孕妇正挺着近七个月的肚子站在了门口。此刻的孙静脸上只剩下一层黄色的皮,眼眶深陷得完全没有一个二十几岁女孩的灵动与活力,两条本来就细长的腿此刻就如果两根柱子一样,吃力地支撑着她的身体。如果说,面前的她还有一丝朝气的话,只有那个看上去还算圆润的肚子。 “我买了两条鱼,待会做了吧,我好久没吃鱼了。”孙静脸上挤出几丝勉强的笑容,将手里的鱼抬高对着陌白扯了扯嘴角说道。 此刻的陌白,看着孙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看着那骨瘦如柴的微型,她的眼睛里就立刻热了起来。她没有办法想像半年前还生龙活虎,朝气蓬勃的孙静突然像老了十几岁一般,看上去简直就像一个四十岁的老妇人。 “你……你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陌白吸了吸鼻子,将那令她心头酸痛的情感迅速的咽回了肚子里,抹开眼泪,正视着孙静的脸。眼睛里既认真又心疼。 “既然都过去了,还提它干什么,赶紧做饭吧,我快饿死了。”孙静将手里的鱼放到家中唯一的脸盆里,然后非常小心地缓着步子坐到了床上,似乎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已经习惯。 知道她在逃避问题,也明白她内心的纠结与不安,所以陌白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老老实实地去做饭。尽管大学的时候学校出台了各种政策,不能这样,不能那样,特别是用电。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于是他们自己改装了电路,然后偶尔在一起会让陌白煮个小饭,做个小菜。最后这也就成了他们寝室延续下来的条例。 “小白,孩子是不是寒总的?”孙静半倒在床上,看着陌白忙碌的声音问道。 “嗯。”陌白认真地片着鱼,不敢有丝毫马虎,只是简单的作了回答。 孙静突然长舒了口气,手不由自主地摸上自己的小腹,脸上露出羡慕的光泽说道:“小白,相比起我来,你真的幸运太多了。” 孙静的话里几分惆怅,几分哀怨,但是更多的是感伤和无奈。 陌白打开火,倒油,然后才回答道:“只要你现在肯回头,一切还来得及,你现在才二十几岁,只要还有梦想,还可以从现在开始。” 孙静的手在肚子上打着圈圈,眼睛却是茫然地看着开花板的:“我的人生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用青春赌了明天,可是我赌输了,我把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压在了一个从来都逢赌必输的赌徒身上,常言十赌九输,我以为我可以做那剩下的一,可结果我不但没能成为那百分之十,反而还赔光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既然你已经看得这么透彻,那何苦还要这样折磨自己。早一点放手,重新去寻找幸福的生活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一定要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人渣身上?”陌白表示不理解,许鸣飞都把她逼到这种程度,可是从她的话里,却依然透着执迷不悟。 孙静绝望地摇摇头:“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资格去拥有幸福,像我这样被社会高遗弃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累赘。” “孙静,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陌白放下手里的锅铲,非常认真的转身面对着孙静。从孙静的话里以及她的意识形态里,陌白便觉得她整个人格外消极,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事情。 “我说的都是实话,自从父母离开以后,我就以一个自由人的姿态生活着。所以这些年来,我不知道什么叫爱,于是我希望用我的爱去温暖别人。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他是需要我用内心的火热去感化的一个人。我能感觉到他的心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看着他皱着眉头的样子,我就好想帮他抚平眉宇间的三条纹路。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冷血的人是没有人心的,更感觉不好别人的温暖。”孙静脸上满是讽刺的笑,她在笑自己的无知,笑自己的天真,也笑自己的可怜。 眼前的孙静让陌白既觉得可怜,又觉得可悲,但是她却感觉此刻的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可以牵着朋友的手勇往直前地往前冲,可是却没有办法去拯救一颗孤落的心和一个失去了灵魂及生命欲望的躯壳。 “你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好好想想,你失去母亲,所以你应该清楚母爱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你真的忍心就这样把它带到这个世界上,就对它不管不顾?”这是她觉得唯一可以支撑孙静的动力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我早就死在他的手里了,就和那天的你一样,那天我差一点就和我的孩子死在了他的手里。只不过我的孩子命不该绝,是它给出我力量,让我从他的魔爪中逃了出来,只可惜逃离也往往要付出代价。于是我失去了工作,失去了生活的来源。逼不得已我才租到了这里,过着连我自己都觉得猪狗不如的生活。但是我从来都不会觉得累,觉得辛苦,因为这都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宝宝。”孙静说完再次温柔地抚上自己的肚子,眼睛里闪着无限的期待。 关于细节,孙静没有打算提,她也就不准备问。既然孙静选择省略,那就表明了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那天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陌白将菜端上桌,假装不经意地问道。这是她一直都想不明白的问题,如果孙静是一开始就知道许鸣飞的计划应该在她进入学校的时候就应该告诉她。可是很显然,孙静的出现只是个意外。但是她一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那天的事情她一想起来就觉得后怕。 “学校宿舍楼要重建,我相信你应该知道了吧,所以我就经常在那儿打打零工,赚一点生活费。可是那天我去的时候,头儿告诉我们,停工一天,因为投资商想借场地搞个活动。我开始也信以为真,可是那天我却无意中看到了付云芳的身影,我想追上去问个究竟,可是却发现她和平时不一样,于是我就一直跟在她的后面。然后我就看到她在布置我们以前的宿舍,并且房间的墙壁上几乎都是苏沐航的海报。我才开始觉得事情不对,于是我进到隔壁的房间开始进行偷听。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会来,更没有想到他想要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 “尽管如此,你还是放不下他,对吗?”陌白的眼神突然一冷,两道冷艳的光从她的眸子里射出。如果先前她一直不明白这几天孙静去了哪里,那么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她很感激孙静在千钧一发之时救了她。但是对于她这种执迷不悟的行为还是十分的痛恨。 孙静没有立刻接话,只是眼睛里却含着泪,过良久才悠悠地回答:“你可以觉得我在犯贱,可以觉得我是扶不起的阿斗。但是他毕竟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我这辈子爱过的唯一一个男人。”确实如陌白想的一样,这些天,她半步都没有离开许鸣飞,直到想到办法引起那些施工人员的注意,看着他们将许鸣飞送进医院后,她才放心地回来。 “其实你还对他有期待对吗?”陌白一脸严肃地看着孙静,眼睛里尽是失望地光。 孙静非常果断的摇摇头:“没有,自从他要毁了我孩子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没有半点眷恋了。我只是单纯的不想他死而已,我不能看着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小白,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场,你会和我一样的。” 陌白没有接话,只是心里开始翻滚。孙静虽然爱上许鸣飞这样一个人渣,但是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要她新手打晕许鸣飞已经是极限,若是看着他就那样悄无声息地死去,即使是她,也肯定是做不到的。 “哇,好香了,我真的饿了。”见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孙静便赶紧扯开话题,希望彻底地将这一段往事翻过去。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盛饭,突觉小腹一阵剧痛,然后就大叫道:“小白,救护车,孩子……” 孙静之死·临终托孤 医院的楼道里,陌白坐在休息椅上,两手握紧成拳,眼睛直盯着手术室里那亮着的红灯。从孙静出现突发状况开始,陌白的心就开始跳得非常厉害,直到现在,孙静已经被送进去一个多小时,她依然可以感觉到自己加速的心跳频率。 在送孙静来的途中,她紧握着孙静瘦得只剩下皮毛骨的手,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渐渐流逝。她好想用力去抓住,可是当孙静的手离开她的掌心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心好像被突然抽空,眼角竟然莫名其妙的挂上了两滴晶莹的滴。 陌白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孙静不会有事的,她和孩子一定会平安的。她就这样一边在心里祈祷,给自己暗示,一边关注着手术室的动向。 随着时间慢慢地流淌,不知不觉又是几个小时。当看到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下来的那一刻,陌白像弹簧一样立刻站了起来,然后快步走到医生身边,担心地问道:“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回头看了一眼手术室,然后叹了口气:“孩子已经顺利出生,是个千金。但是因为是早产儿,身体比较虚弱,需要放在保温箱里观察一段时间。过几天,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安排出院。” “那我朋友呢?”听到孩子没有生命危险,陌白心里的担忧放下了一些,但是她最担心的还是孙静。 医生还没有来得及回话,陌白就看见一个车床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上面的人已经被白布遮住,完全没有了活着的气息。车子在陌白的身前停了下来,陌白感觉全身冰冷,许久都没有动一下,只剩下一双目瞪口呆的眼睛盯着那白绫上隆起的熟悉轮廓。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死者在临死前极力要求保孩子,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医生长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陌白颤抖着双手缓缓地靠近那块白布,然后慢慢的牵起一角。直到孙静的蜡黄的脸出现在面前。此刻的她,眼眶凹陷,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只是没有了孩子的帮衬,她的身体完全的只剩下一层皮,瘦得可怕。 “让她安心的走吧。”医生说完对着推车的护士们使了一个眼色。 陌白想要去抓住什么,可是还没来得及握紧,车子已经推出了她的视线。 “你也是有身子的人,流泪伤心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凡事想开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走的时候脸上没有痛苦,而且她带给了这个世界一个新的生命,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医生安慰道。 “我能去看看孩子吗?”陌白擦干泪水沙哑着声音询问道,医生说的她都懂,因为从孙静先前和她说的话里她已经感觉到了孙静的选择。只是她没有想到结果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医生点点头,然后带着陌白去往保温室。 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在医生的指引下,陌白看到了那个刚出生的新生命,她看上去很丑,很小,眉毛和眼睛还完全没有开,只是看着她在保温箱里一动一动,陌白就感觉自己的眼睛在不断的被冲洗。这个孩子是孙静用命换来的,所以看着这个小生命体,陌白心里很自然地涌上许多复杂的情感。 “孩子的母亲临终前让我请求你帮她照顾这个孩子,如果有机会,她希望你能让孩子回到她的父亲身边。”医生对陌白说道。 陌白点点头,再一次将眼睛抹干:“放心吧,以后她就是我的女儿。”孙静没有父母,没有家,现在唯一能照顾和抚养这个孩子的也只有自己。不论是看在孙静的份上还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她都不会袖手旁观。 “那我先去忙了,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直接来找我。”医生指着自己衣服上的名字说道。 “谢谢。”陌白很真诚的向医生鞠了个躬。 虽然孙静的死让她很伤心很难过,但是她无法指责别人。她相信医生是尽力了的,她也更明白也许对于孙静来说,离开是最好的归宿。 只是看着在保温箱里熟睡的孩子,她突然间格外地痛恨起许鸣飞来。他弄疯了楚悦,现在又让孙静为他付出了生命,他究竟何德何能让两个这么好的女人为他付出至此。更让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是,竟然至死,孙静都没有忘记许鸣飞,还期望着有一天,能让女儿回到许鸣飞的身边。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爱情对于女人来说是那么的可悲。 当然,再多的思绪也敌不过当务之急的两件大事,一是孙静的葬礼,二是孩子的安置。 孙静的朋友不多,圈子也小,而且这样的死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十分光彩的事情。所以陌白打算简单的帮她安排后事,至于孩子,她决定暂时不公开。 但是她需要一个人来帮她主持这些事情,她毕竟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怀了孕的女人,所以这些事情必须找一个信任的人,而且最好是有能力的人。 于是陌白开始筛选自己认识的人,最后她发现这个人只能是自己的父亲陌然庆。 父亲现在身体患病,她正缺少时间照顾。而且自从母亲离世后,他就当起了兼职母亲,所以在照顾孩子方面,他是一个很细心体贴的人,可以给她给好的指导。再则父亲的资历,来主持孙静的葬礼也是合适的。当然最重要的是,父亲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值得她信任的人,于是在经过这一些考虑之后,她终于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陌然庆赶到医院,听到这样的消息后也是非常的震惊,脸上更是满满的遗憾,但是陌白的要求,他自然欣然答应。 孙静的葬礼操办得简单而低调,因为孙静没有家人,所以陌白只根据她留下来的信息通知了她的一些亲戚,并且从葬礼的情形来看,那些亲戚似乎对孙静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对死因也完全不关心,都是匆匆而来,匆匆离去。而让陌白心寒的是孙静最亲的叔叔出现的时候,非但看不到一点伤心,甚至在葬礼结束后,一个劲地指责孙静没有良知,四年的大学都是他供的,可是竟然连一分钱的回报都没有。先前听孙静提起的时候,陌白还觉得孙静的叔叔应该是个挺有义气的人,可是当听到那些话的时候,陌白才终于明白孙静选择了却一生,未必单单是为了许鸣飞。也是通过孙静的这场葬礼,陌白真正地感觉到了人心的凉薄。 在把孩子从医院里接回来,看着那个被裹得严严实实,一个劲的哭个不停的婴儿时。陌白还是忍不住心伤,她想也许她已经感觉到母亲的离世了吧。她明白,虽然她肩负起了照顾这个孩子的责任,但是有些东西并是她能给予的。 “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陌然庆接过孩子,然后无力的叹了叹气。作为父亲,他能明白陌白的想法,所以只要能让自己的女儿安心,他愿意付出一切。 “爸,这个孩子以后就是我的女儿,我不希望别人知道她的身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您在一起。”回到家的时候,陌白终于还是决定和父亲说这件事情。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很希望她能早点和寒子郁终成眷属,可是现在各种事情盘结在他们中间。所以她认为也许他们两个人就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再则,她刚从许鸣飞的手里逃出来,不论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还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都不能再抛头露面了。还有孙静的孩子,她更不希望让许鸣飞知道他还有一剂血脉。她并不是不想尊重孙静的临终遗言,只是不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对许鸣飞的报复,她都不甘心让他就这么白白的捡了个便宜。 “子郁也不行么?”陌然庆小心翼翼地给孩子喂着奶,有些不理解地问道。 陌白摇头,非常认真地回答道:“爸,我知道你希望我过得好,希望我幸福,可是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觉得我需要点时间。” 陌然庆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喂奶,只是眉宇间有了一丝淡淡的隐忧。 “爸,你别难过,我理解你的苦心。既然为了我,你已经苦苦撑了这么久,不如再为我坚持几年吧?也许看到你可爱的小外孙出生,你就舍不得离开我们了。你难道不觉得,咱们三代就这么在一起也挺开心幸福的吗?”陌白缓步走到陌然庆的身边,半蹲着身体一边看着摇篮里睁着一双大眼睛喝奶的婴儿,一边带着撒娇的口气说道。 陌然庆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抽出奶瓶说道:“有你这么个女儿,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既然你都决定了,爸也不逼你,爸的病已经到这个程度了,能过一天就算老天给我的眷顾了。至于能不能看到我的小外孙出生,那得看我有没有那个命了。” “老爸,其实很多的癌症患者有一半是被吓死的,而很多奇迹生还下来的都是因为有一颗积极良好和病魔抗争的心。所以只要你每天开心一点,对生活多一点美好的向往,也许会有奇迹发生也说不定。”陌白憧憬着两手合十说道,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只是害怕失去,所以在安慰自己的父亲,同时也鼓励着自己。 一颗牙落·老大有请 海边别墅的客厅,寒子郁颓然地坐在地上,一手拿着喝得已经见底的酒杯,另一只手慵懒地搭在沙发上。他的胸口半敞,酒水已经浸透了她的胸前的衣衫。脸上尽是倦怠和萧瑟。那双布满了血丝和无奈的眼睛深深地暴露了他心里的挣扎与无与伦比的难过。 从和许鸣飞别离后,他从车库里拿了车就一路飞奔到这里,因为他想不到有更好的去处,也想不到要找任何人倾诉。他一直视为死党的朋友竟然是自己同父亲异母的亲哥哥,这个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烂的笑话。所以在从茶楼里出来的那一刻,他只想着要让自己清醒,让自己从那个梦里彻底的清醒过来。于是他拿出了屋子里所有的酒,可是为什么,喝了这么多,他的脑子里却依然只徘徊着一个声音:你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哈哈,去他妈的……”寒子郁举起酒瓶,又是一顿通乱灌,然后将手里的酒瓶用力一甩,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酒瓶落地,粉身碎骨。 只是伴随着玻璃碎裂,还有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寒子郁就见一双擦得油光瓦亮的尖角黑色高跟鞋出现在自己的眼底。 他迷糊地抬起脸,仰望着那个模糊的轮廓,但是清醒的意识还是让他很快认清了面前的女人:“谁让你进来的,来人,把这个女人赶出去,人呢?” 寒子郁拍打着地面大喊着,可是根本没有人出来。 “你别叫了,我给了她们20倍的工资,我估计她们现在已经在回老家的路上了。”萧潇说完开始打量着这个屋子,然后别有深意的说道:“这栋别墅如此偏僻,风景又这么好,可真是一个金屋藏娇的好去处。” “你来干什么,麻烦你滚出去。”寒子郁摇手指着屋外,对于他来说,多听到一句萧潇的声音,他都觉得那是折磨。 萧潇半蹲下身子,一双妩媚的眼睛看着寒子郁沉醉的双眸,然后俏皮一笑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遇到什么事都能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人。原来你难过伤心的时候也会借酒浇愁,不过,这样的你,更奔放,更自然,更有男人味,也更让我喜欢。” 自从确定了陌白之后,对于别的女人的挑逗,寒子郁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抗拒。特别是这个女人告诉了自己他不想知道的真相,毁了他这一辈子最美好的一段友情。而且现在还要来干涉自己的感情,所以看着萧潇,他现在有的只是恨,由内到外的恨。尽管她的外表美丽动人,可是在他的眼里,她比之蛇蝎还要丑露和恶毒。 “麻烦你离我远一点,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寒子郁踉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发虚的脚支撑着自己开始有些不受控的身体,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萧潇从寒子郁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讨厌与嫌弃,这是作为女人的她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这么多年来,她想要的男人,从来都是招之即来,喝之即去,还没有一个男人敢用这样的眼睛看她。女人强烈的好胜心开始驱动着她灵魂里的冲动,于是下一秒钟,她就毫不犹豫的冲到寒子郁的跟前,两手霸道的环上他的脖子,接着香艳的唇像离弦的箭一样啃向他的唇。 “贱人。”寒子郁没有想到萧潇会这么直接和奔放,可是那股与陌白完全不一样的熏香冲入他鼻翼的时候,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推开她,然后甩了她一个巴掌。 因为酒精的麻痹,所以寒子郁并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道,只感觉这一巴掌出去后,自己全身就像抽空了一般。(..tw无弹窗广告)再也使不上劲来。 萧潇根本没有想到寒子郁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用如此蛮力对付一个女孩。尽管她在黑道长大,有过一些底子,可是寒子郁毕竟是个男人,这一巴掌直接打得她的脸上五指出印,大牙飞落,嘴巴里立刻涌出腥红的鲜血来。看着自己沾着血丝掉落在地上的牙齿,萧潇眼睛里立刻溢出如泉一般的泪水,她右手捂着脸,瞪着一双满是怨愤的眼睛说道:“寒子郁,我会让你后悔的。” 五年前,他是父亲的掌上明珠,虽然家里做的是黑色交易,但是她好歹是黑帮老大的女儿,不论是对女孩迁就还是迫于萧远山的威严,她一直都是被人捧在云端的。尽管五年里她受了不少苦,见过不少血拼的场面,但是有哥哥萧烨护着,所以她也没有受到多少欺负。所以这一巴掌是她有使以来最大的耻辱,也是作为女孩的难以抹去的污点。 虽然看着萧潇牙落,寒子郁也有片刻的内疚,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是错误的,因此面对萧潇的威胁,他反而显得更加的从容不迫,于是扬起脑袋轻哼一声说道:“我等着,看你让我怎么后悔。” 萧潇顿时止住了泪水,然后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线,银牙铬得老响,接着笑道:“我会让你知道的,这一颗牙,我会让你千倍万倍的还回来,你不是讨厌我吗?我一定会让你求着来娶我的,我要你这一辈子为你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萧潇着完捂着那依然火红的巴掌印转身离开了别墅。 寒子郁望着萧潇离开的背影,全身的力气像抽空了一样,然后整个人又一次倒在了地上。 可是他还没有坐稳,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看着上面苏沐航的号码,寒子郁顿时感觉酒醒了一半。然后立刻接通了电话。 “有她的消息吗?”寒子郁非常担心地问道。从茶楼里出来后,他的脑子里就已经被许鸣飞说的那个真相所占据,所以后来根本没有想过向他询问陌白下落。 “刚才她打电话过来了,说她没事,只不过她已经找到了别的地方了,我问了她不肯说。而且她待会会派人过来取回她的东西。”苏沐航向寒子郁汇报情况,但是他的声音里俨然有一丝失落与无奈。 “你确定她真的平安无事吗?”寒子郁依然不放心,虽然当时许鸣飞杀她未遂,可是他依然觉得心里惴惴不安。 “嗯,她的声音很平静,我没有听出什么异常。”苏沐航以自己的判断回答道。 “谢谢你了。”寒子郁说完就挂了电话,心也跟着安了下来。此时此刻,对他而言,她没有事就是他最大的期望。 陌家的小三房里,陌白正用心地帮孙静的女儿换尿布。这些天里,她跟着父亲学着抱孩子,给孩子喂奶,给孩子换衣服,擦身体,换尿布。虽然看起来都是小事,可是做起来却让陌白真正体会到了做母亲的不容易。 而陌然庆虽然是双白集团的董事长,但是因为对物质的要求并不高,并且为了上班方便,所以就就近买了一套小三房。只是当时他没想到有一天这个屋子会有这么多的人气。所以虽然带着孩子会有些累,看不到陌白真正找到归宿有些愁,但是有女儿的陪伴,有孩子的哭闹,他顿时感觉心情好了许多。而且昨天去做化疗的时候,医生告诉他,他身体的癌细胞不但没有继续扩散,甚至还有逆转的趋势,这让他不得不想起陌白和他说的那些话,或许只要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心态,真的可以创造奇迹也说不定。 “爸,吃饭了,这是我学着新做的菜式,你试试,看有没有进步。”陌白将饭盛好,然后双手递上筷子。 “她睡着了?”陌然庆接过筷子看着厅堂摇篮里的孩子问道。 “喝完奶后就睡着了。”陌白小声地回答,生怕吵醒了正熟睡的小家伙。 “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得学会坚持。”陌然庆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悠悠地叹惜。 “有父亲这样细心照料,我相信她一定会健康成长的。”陌白一边给陌然庆添菜一边说道。 陌然庆叹了口气,然后对陌白说道:“我待会要去一趟公司,人事部的人刚打电话给我,说子郁已经三天没有去公司了,我刚打他电话也没人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听到寒子郁的名字,陌白拿着筷子的手不由得一抖,但是最后依然假作镇定地回答道:“外面凉,你出门的时候多带件衣服,还有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知道了,吃饭吧。”陌然庆微微的摇了摇头,对于陌白这样的选择显得极无奈。 吃完饭后,陌白直把陌然庆送到小区门口才缓步折回,然而当她回到家门口的时,却看到两个一身黑衣,戴着墨镜的的男子站在门口。 陌白倏地心里怦然直跳,但最后还是慢步近到屋门前大着胆子问道:“两位大哥,请问你们找谁?” “你是陌白小姐吗?”站在左边的黑衣男子礼貌但语气却极为生硬地问道。 “是我,有什么事吗?”一种不好的预感涌起在陌白的心头。 “我们老大想找你聊聊。”男子回答地简单而不容拒绝。 好礼好待·泼皮无赖 陌白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这两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然后非常冷静的答道:“抱歉,我想你们老大可能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们。”然后对两人视若无赌般地准备开门。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拿出钥匙,就被一条有力的手臂拦住:“陌小姐还是乖乖地和我们走一趟吧,要不然我们回去可不好交差。” 陌白是个聪明人,能有这样的架式,又能悄无声息地进入这个小区,可见这两个人的来头不小,身份肯定不简单。而且,既然这两个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就说明他们必定是有备而来。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陌白很识实务地解释:“我可以跟你们走,可是我的孩子还在里面,没有人照顾,我不太放心。所以希望你们能向你们老大通融一下,让我把孩子安排好,再和你们一起行么?” “你放心,我们老大已经派了专人24小时帮你看着孩子,所以你不用担心,尽管和我们走就是了。” 迫于气场的压力,陌白知道拖延并不是好办法,于是只得带着一颗忐忑的心随着两个转头迈出了步子。 陌白被两个黑衣人夹在中间,然后从她不知道的后门绕到了小区外。 后门外面是一条并不宽敞的马路,路上车辆稀少,然后就见一辆黑色的林肯非常显眼地停在了路边。走在前面的黑衣人十分专业地为陌白拉开了车门,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陌白略有一丝犹豫,可是最后还是上了车。而两个黑衣人坐在了前排。 “请陌小姐把这个戴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黑衣人转过脸向陌白递上了一个黑色的眼罩。 陌白略有踟蹰,在片刻的纠结之后才配合地接过眼罩戴在了眼睛上。当然也是这个细节,让陌白开始有些确定自己的怀疑。看来要请她去的人,也就是两个黑衣人嘴里的老大并非什么正派人物,而且极有可能是黑道。只是她有些不明白的是,她向来正身影随,交的都是白道上的朋友,认识的人里也没有做地下生意的,而且自己更没有得罪什么黑道上的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受到这种待遇? 当然想归想,陌白还是非常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的动向,凭借着她高超的记忆力,她感觉到车子在进入主干道后绕着同一条路转了三个圈,接着她就在听声辨音里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只是她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所以不知道自己被带来了什么地方。 “陌小姐,请您下车。”黑衣人依然彬彬有礼地拉开了车门。 陌白听着声音的方向摸门而下,然后轻声问道:“请问,我现在可以把这个拿下来吗?” “当然。”黑衣人伸出手非常小心地帮陌白拿下了眼罩。 陌白突然感觉眼前一亮,一时间还无法适应,于是半眯着眼睛让自己对光亮有一个缓慢的接受过程,直到眼前出现一幢优雅而小资的别墅和一片宽敞的柏油场地。 陌白用眼睛环视着四周的环境,很显然,这里离市区应该有点远。因为这个地方完全被山水包围,一点都没有生活区的生气与热闹,反而带着一股山鸟羽林,静雅添优的意境。唯一的建筑就是眼前这幢背靠竹林,屋前流水的别墅,一条单行道的水泥路是整座别墅连接外面的唯一纽带。 看着这些,陌白不由得想起了寒子郁的海边别墅,一个是开阔浩瀚,一个是曲径通幽,本来都是人间仙境的住所,可是对于陌白而方却好比两座意义不一样的金丝笼。 陌白本来想问这是哪里。可是想到一路上自己被要求戴眼罩就明白,即使自己问了,也是多此一举,所以干脆不开口。 “陌小姐,这里就是你暂时居住的地方,这位是屋子的保姆兰姨,以后她就是专门照顾你饮食起居的。如果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和她说。”黑衣人指着一个近到陌白眼前约四十岁的女人说道。 “兰姨好。”陌白深鞠了一个躬,虽然她不喜欢这里,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自己以后的生活起居可得全由人家打理,所以还是得好心巴结着点好。 “不用客气,姑娘以后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叫兰姨的女人热情地回答道。 “那这里就交给兰姨了,我们会在外面24小时保护你们的安全,所以你们最好在安全区域活动,别再随意走动,以免被我们误伤。” 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可是陌白明白,这其实是变相的警告。 “既然如此,那就辛苦两位了。”陌白说完拉着兰姨就进了别墅。 别墅的装修比陌白想象中的要豪华很多。如果说寒子郁的别墅是一幅泼墨淡洒的国画,那么这幢别墅内的装修就像是一张五彩斑斓的油画。金色的沙发、红色的地板,绿色的盆栽……还有一幅幅可以旋转的壁画,整个别墅的装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艺术品。每一个细节都体现了主人对生活品质的要求。 “陌小姐,这个就是你的房间了。”兰姨带着陌白上到二楼,指着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说道。 陌白原本对这个金丝笼的待遇并不感兴趣,她以为她的房子应该和外面的装潢是一体的。只是当那满屋子的娃娃出现在眼前时,她顿时傻眼了。 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经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她整间屋子都是不同大小,不同种类,不同表情的毛绒娃娃时,她该有多高兴。只是这个心愿直到许廷飞去世,她大学毕业,还是未能实现。 “这个房子以前就是这样吗?”陌白带着好奇问道,她并不相信这间房会是专门为她布置的。 “是的,不过这个房子从来没有人住过。而陌小姐您的房间原本是在隔壁,只不过在你来之前,我们少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兰姨解释,也是一脸的不解。 陌白心里一直寻思着这句话,一个从来没有人住过的房子,竟然会突然安排她住进来,看来不是这个房子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就是她口里的这个少爷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陌白想不明白,所以干脆就不想,但是她打心里是喜欢这个房子的。于是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 “你先在这里休息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喊我就可以了,我去准备今天的晚饭。”兰姨说着就离开了。 陌白本来还想问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们口里的老大和少爷,可是想着自己现在处于的被动状态,她最后决定既来之,则安之。再则,在家里也不过是闭门不出,和软禁了也差不多。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孙静的女儿和自己的父亲,不过直觉告诉她,这个把她弄来的人,既然会以这种方式请他过来,就一定会把后事给处理好。 于是陌白就这么安心地住了下来,只不过一连几天,她都没有见到过兰姨口中的少爷,反倒是经过这几天的交流,她觉得自己和兰姨反而亲近了不少。虽然她是一个文化层次不高的女人,但是内心还是质朴而善良的。特别是每次提到少爷两个字的时候,她的脸上总会出现一种骄傲而满足的光,只是当陌白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她就三缄其口了。所以陌白并没有能从兰姨的口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直到一个星期后的某个中午,正在睡午觉的陌白突然听到了一阵巨大的声响,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别墅外面的场地上竟然停着一架小型的直升机。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状态,就见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人和兰姨都向直升机涌去。 片刻之后,直升机的机门打开,然后里面下来三个人,走在前面和后面的都是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墨镜毫无辨识度的男人。而走在中间的那一位,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配上黑红格子的围巾,脚下踩着的是一双褐色的牛皮靴。他的鼻翼上也架着一副黑色的眼镜,只是整个人带出的风和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却是截然不同。 “老大好。”原来的两个黑衣人立刻对站成两列,中间让出一条道来。 “少爷,你回来了。”兰姨亦是迎了上去,声音里是满满的高兴。 “我想这位就是陌白小姐吧,真人比屏幕上面的更漂亮,再有味道。”男人走到陌白的向前,上下打量着陌白,嘴角勾起一丝痞笑。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这里的主人吧。不过真人比我想像的差了很远。”陌白没有半句奉承。尽管挺拔的身高和外露的五官确实不错,但是这无法掩盖得了他在陌白心目中卑鄙无耻的形象。因为从男子刚才的话里,她已经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多天都把自己晾在这里,原因很简单,他在她的身边安插了无数个摄像头,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她的行为。 “那么,陌小姐想像中的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男子说完坐了下来,然后非常优雅地点了一支烟,接着哈出一口白雾。 老大出现·一激即怒 “不知道孕妇面前不应该吸烟吗?”陌白白了男人一眼,然后毫不给面子地坐到了离他最远的位置,眼睛里带着明显的嫌弃与排斥。(..tw好看的小说) 男人听后很自觉地将手里的烟掐灭,然后淡然一笑:“陌白小姐还真是有个性,在这里这么多天,不哭不闹,不闻不问,不担心,不紧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每个女人与生俱来的本领,如果哭闹有用的话,我想我会哭得很大声,闹得很好看的。”陌白挑了挑眉,眼睛细眯,脸上是一副不屑中带着嘲讽的神色。她先前一直置事不问,淡然处之。那都是因为没有见到真正的幕后boss,所以觉得没必要浪费多余的精力,可是现在大boss就在自己面前,也该是时间摊牌了。 “你这脾气很对我味口,不如我们交个朋友,我叫萧烨,萧洒的萧,火华烨。”萧烨高架着二郎腿,两手横摊摆成一字搭在沙发靠背上,脸上尽是怡然之色。 陌白轻嗤一声,带着女人特有的傲娇气回答道:“我觉得你应该叫宵夜,看着就让人犯饿。” “只是读音相同,区别还是蛮大的。”萧烨强调道,虽然很小的时候,他一直都因为名字被班里人笑话过,但是自从他当上了黑老大,就再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了。 “是啊,就好比银剑和淫贱,虽然字义区别很大,但是读起来还是一样的。”陌白故意颠倒了萧烨话里的意思,当然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寒子郁。 “我原以为陌小姐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可是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好的口才,我还真是小瞧了你。”萧烨脸上的浮华突然被一袭严肃给掩盖了,语气也少了一些先前的轻狂。 “我也不需要你高看,因为我听说喜欢戴着墨镜看人的人眼睛很容易长针眼的。到时候你的眼睛真出了什么问题,可别赖到我的头上。”戴着墨镜看人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而对于萧烨自从下飞机就没有摘下过墨镜,陌白就忍不住想要讥讽一下。 “陌小姐似乎对我的长相很感兴趣?”萧烨将慵懒的身体掰正,然后两手搭上大腿透过那滤光镜看向陌白。 陌白先是一阵冷笑,笑完后,又变得非常认真:“嗯,我从小就对黑帮老大的长相很有兴趣。”虽然萧烨把她弄来的目的她并不清楚,但是先入为主的印象,加上萧烨这种放诞不羁的说话办事的态度,让陌白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胸无点墨,有勇无谋,油腔滑调的混混。只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她认为萧烨暂时不会对她动手,所以她才敢在这里逞口舌之快。 “我怕我摘下眼镜,你会看上我,我最怕女人胡搅蛮缠了,太麻烦。”萧烨说话的语气像在和一个老朋友倾诉着自己的愁苦,脸上尽是奈与憋屈。 如果说当时的苏沐航很丑美,那么面前的男人完全就是自大加自恋。在陌白的眼里,除了苏沐航有着和寒子郁不一样的气质,还能与之一较高下。其他称得上帅哥和美男的,和寒子郁站在一起充其量只能算得上端正和清秀,而且看着面前这人露在外面的五官,她觉得顶多算还可以,和帅字应该还沾不上太多边。更何况,她只是单纯的认为萧烨戴着墨镜在这里和她说话,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被尊重。所以既然人家有心不给,那自己又何必拆台呢,于是陌白就顺水推舟答道:“我有点近视,两米之内的帅哥都看不清楚,不过两米之外的丑男我可一瞄一个准。既然你怕惹麻烦,而我也怕反胃。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陌白的以退为进听在萧烨的耳朵里就是强烈的激将,于是陌白的话音才刚落下,萧烨就立刻将自己鼻翼上的眼镜给摘了下来,然后就见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如涅槃的凤凰之目,散发着奕奕星光。 萧烨的五官比起寒子郁和苏沐航来少了一份俊秀和精致,多了一些刚毅与凌厉,他的脸就像是一块没有经过精雕细琢的璞玉,虽然不是处处得体,却自然成型,别有风味。 在萧烨摘下墨镜的瞬间,陌白还是怔了一下的,只是下一秒,她就捂着嘴奔向了洗手间,然后吐个不止。 当然也因为陌白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萧烨这辈子都有了一个难以抹去的污点。尽管他知道并不是自己长得真有那么难看,很有可能是陌白的妊娠反应。可是联想起她先前说的话,他还是觉得心里憋屈得慌。 “我真的长得有那么不堪入目?”等到陌白归位的时候,萧烨还是忍不住问道。这可是他这一生中的奇耻大辱,他就算死,也得死个明白啊。 可是陌白刚一抬头,对上萧烨的眼睛还没有两秒钟,就第二次奔向了卫生间。 “少爷,你长得这么俊,怎么可能难看呢,陌白小姐这是妊娠反应。”在一旁的兰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要知道在她的眼里自己的少爷可是世上第一的美男子,她怎么也容忍不了别人诋毁。 “我要她自己说。”萧烨完全听不进去,他摇手指着陌白,眼睛里尽是怒气的火光。虽然她的长相并没有到让所有的女人臣服,但是恶心到让人吐,他是绝对不信的,然而没有能从陌白的眼睛里看到以前那些女人看他的那种眼神,他总觉得不痛快。 “还行,像兰姨说的,还算俊。”话后面的转折陌白咽回了肚子里,因为她感觉到自己刚才意料之外的行为已经触到了这个黑帮老大的逆鳞,所以在没有完全摸清楚他的脾气之前,她还是决定给自己积点口德,也留条活路。 “只是还入不了你的眼,对吗?”萧烨把陌白没有说完的话补全,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的线条都纠结在了一起,看陌白的眼神里似乎都带着一股凌厉之风。 “各花入各眼,这是一句古话,猫爱吃鱼,狗爱吃肉,这就是生物规律,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动物只有一种食物,那么这种食物最后的结果只有一种,那就是灭绝。”陌白解释道。 “你……”萧烨简直气得牙痒痒,可是却又没有办法辩驳,只是到最后铬着牙问道:“那么我和寒子郁,谁是你的菜?”他看过寒子郁的一些资料,虽然在他看来,寒子郁确实长得不错,可是他并不觉得自己会比他差,他甚至认为自己不论是资历,学历,能力,他都完胜他。而找寒子郁比较,也只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对男人的评价标准在哪里,是不是倾斜了天平。 “世界上这么多男人,为什么要和他比?”如果说一开始还不明白这个男人的真正意图和目的是什么,那么现在,听到了寒子郁三个字,她也就能猜到一个大概了。 而萧烨因为一时的疏忽向陌白透露本不应该透露的信息,心里已经觉得有些焦躁,可是见她见招拆招,丝毫不乱,就更让他感觉颜面无存,所以越发的想要得到一个结果,于是催问道:“因为你是他的女人,所以你看不上我,那么一定是在偏袒自己的男人。” 陌白又是一阵笑,只是这一次她笑得十分妩媚,然后把所有的话题转回到先前萧烨说的话里:“我觉得萧先生还真是奇怪的人,先前你不肯摘眼镜,说是怕我看上你,给你惹麻烦。可是我对你没意思,你又觉得自己的虚荣心得不到满足,你还真是难伺候啊。这样吧,下次萧先生要问我问题之前先透露一下你想要怎样的反应,我好有个准备,我虽然没什么特别的才能,可是演技还不错的。” 陌白的这一席话彻底地激怒了萧烨,身为一个黑帮老大,除了得有审时度势的目光,还必须得有号令帮众的威严,可是陌白这些话无疑折损了他作为老大的面子,让他感觉自己像被当众打了一记耳光,于是立刻拍着桌子站起身来:“我的房间准备好了没有?我想休息了。” 萧烨没有再看陌白,而是用一双带火的眼睛看兰姨。 兰姨立刻颤抖腿走到楼梯口战战兢兢地说道:“已经准备好了,请少爷跟我来。” 萧烨绕过陌白径直地跟着兰姨上了楼。 看着萧烨的背影,陌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心里对萧烨的印象又打了一个折扣,看来这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心眼。 如果说刚才那些话只是陌白得罪萧烨的开始,那么这个晚上简直就是陌白的恶梦。虽然这个这栋别墅内部的装修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会这么差。 整整一个晚上,从她回房间开始,就听到隔壁不断的传来各种不一样的女人娇喘、妩媚、叫唤声。 这一夜,陌白望在天花板,在人造地震中度过了这一生中让她觉得想要抓狂的几个小时…… 惹祸上身·老大发怒 临近清晨的时候,陌白才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直到门外传来兰姨叫她吃早餐的声音。 “陌白小姐昨天晚上没睡好吗?怎么两只眼睛里都是血丝?”兰姨看着陌白精神未定的样子,显然是睡眠不足。 “还好。”陌白简单的回了两个字,因为这个时候正碰上已经吃完早餐的萧烨迎面走来。看着他一脸春风得意,容光满面的样子,陌白心里犯起了嘀咕,昨天晚上他折疼了起码四个小时,应该消耗了不少体力和精力啊,怎么今天还和打了鸡血似的这么有精神,不过想归想,陌白这次学乖了,只想着,并没有开口。 从昨天萧烨最后的举动和晚上的报复行为看得出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是一个君子,所以她还是少逞口舌之快的好。再说了他毕竟是个黑帮老大,自己现在在这里说得好听是客人,说得不好听就是人质,一个不小心,她就可能被撕票了。故而最好守好自己的嘴巴,避免祸从口出。 陌白从容地与萧烨擦身而过,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然后跟着兰姨就下了楼,接着简单地吃了个饭就开始了一天百无聊赖的生活。以前没有萧烨在,她还能得自由地到处走走,可是自从他到了这里以后,陌白就开始不适应了,甚至连进房间都觉得特别不安全,所以索性留下来帮兰姨准备午饭。 “陌白小姐,你应该也会做饭吧?”兰姨打开话匣子和陌白拉家常。如果不是因为陌白是自己少爷带来的人质,兰姨感觉她还是挺讨喜的。兰姨虽然一直照看萧烨的饮食起居,但是对他在外面的事情并不过问,所以也不知道陌白到底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会被带来这里。她只知道陌白对萧烨很重要,在少爷没有要杀她之前,她还是很愿意对她好的。而且在看到陌白的第一眼,她脑袋里就冒出一个念想,觉得要是她能成为自己的少奶奶那就好了,可惜的是她肚子里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tw好看的小说) “只是会一些家常菜而已。”陌白谦虚地回答,先前她会的确实只有几道家常菜,只是和苏沐航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经常被挑剔,所以就试着去学了一些新花样,而且有几道还挺拿手的。 “要不今天中午你下厨试试?”兰姨提议,眼睛里似乎还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期待。 陌白推辞:“那怎么行,我的厨艺比起你来可差远了。” 兰姨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担心地说道:“我不是想偷懒啊,只是少爷昨天晚上,今天早上都没怎么动筷子,我想应该是我做的菜不太他的味口,这样下去的话,他的身体怎么熬得住。” “他不是一直都是吃你做的菜吗?应该习惯了才是啊?”按照常理来推测,萧烨吃了这么多年兰姨做的饭,他的胃应该已经被兰姨给锁住了才对。 “唉,你不知道,我以前是照顾老爷的,我做的菜都是老爷爱吃的,可是老爷过世后,我被派来照顾少爷,但是少爷每次都是勉强地吃一些,每次在家里吃完后都会到外面去补一顿。我知道少爷是怕伤了我的心,才没有找别的保姆,所以我也就当作不知道。可是这里离城里太远,所以少爷就没有去处,若是一直这么饿着,我怕……”兰姨说着声音就开始有些沙哑。 “不是我不肯帮你,只是我也不知道我做的饭菜是不是能合他的味口。”陌白的态度开始软了下来。也因为兰姨的这些话,陌白开始对萧烨这个人的印象有了一点小改观,看来他也并不完全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见陌白的话里有了转机,兰姨立刻带笑说道:“没关系,只要你肯做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tw无弹窗广告)” 兰姨好歹是自己的长辈,而且这段时间对自己也还算不错,所以陌白也就没有再矫情地推辞,不过做顿饭而已,就当是活动活动筋骨。 萧家别墅厨房的硬件还是不错的,虽然远离闹市,但是该有的都有,加上有兰姨打下手,所以这顿饭陌白做得很是得心应手,不知不觉就五菜一汤上桌了。 “饭菜已经做好了,等我先上楼去,你再叫他下来吧。”陌白解下围裙,边洗手边对兰姨说道。从早餐的情况可以看出,萧烨似乎并没有打算和她一起吃饭,或者说这是他身为老大的个人习惯,而她,作为一个人质,更没有资格和他坐在同一张桌上,还是识点实务的好。 “今天的菜色和以前好像有些不太一样?”萧烨从楼上下来,看着桌子上素雅清淡的菜色和清汤,坐到了习惯性的位置上。 “少爷,你尝尝看,合不合味口?”兰姨面带微笑,心里却是忐忑不安。陌白做的菜和她的手艺完全是两个风格,她做的东西讲究色香味俱全,每一道菜都会加很多的调料和配菜,可是陌白做出来的东西几乎是那种清淡得不见油水的。所以当那几道菜上桌的时候,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了。她认为这些的菜就是她这样的可能都吃不习惯,因为实在是太清淡了。 然而萧烨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从他坐下喝第一口汤起,他的筷子就没有停过,直到五个盘子的菜都被一扫而光,而更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萧烨吃完后还打了个饱嗝,这可是几年来她在家里从来没有见过的事情,所以忍不住激动起来。 “少爷今天可算是吃饱了。”兰姨说这句话时只差眼泪没有掉下来。 萧烨满意地点点头:“嗯,兰姨的手艺大有进展,值得表扬。” 兰姨连忙摆手解释:“少爷,你弄错了,今天这午饭不是我做的。” “那是谁做的?”虽然已经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萧烨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去。 兰姨抬眼看着陌白的房门说道:“是陌白小姐做的,我看少爷前面两顿都没怎么吃,所以就让陌白小姐搭了把手。” 听完这句话后,萧烨很久没有作声,只是看着那被自己蚕食一空的盘子发呆,直到兰姨向他建议:“少爷,不如以后你的饭就让陌白小姐来做吧?” “嗯?”萧烨从自己的恍惚之中抬起眼睛看着兰姨,仿佛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 “我的意思是,陌白小姐只管炒菜就好了,所有的材料我都会给她备齐,不会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我只是希望少爷你以后可以吃个饱饭,这样就不用老跑去外面去了。”兰姨赶忙解释,似在告诉萧烨自己不是想偷懒。 萧烨定了定神,咀嚼着嘴里的余香,然后点点头说道:“这样也好,那以后她就让和我一起吃吧!” “好的。”兰姨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因为萧烨的父亲萧远山死后萧烨就再也没有和外人一起吃过饭。所以每次吃饭的时候,兰姨都会觉得他很是孤独和可怜。 而陌白在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却是万般推辞,她只是好心帮了一次忙而已,并没有想过要把自己搭进去,而且更要命的是还要和那个阴晴不定,冷面无情的人一起吃饭,想着就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陌白小姐,你就当是帮帮我吧,今天中午你做的饭,我家少爷可是吃得一口都不剩,这可是五年来绝无仅有的。”兰姨好心劝说。 陌白不肯屈从,于是迂回道:“我给他做一顿两顿是没有问题,但是不可能做一辈子,不如这样吧,兰姨,我教你怎么做,你看怎么样?”这人的胃一旦合了某人的手艺那可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她并不想揽这个烫手的山芋身上。一来,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一辈子就当一个煮饭婆,二来,她确实早晚是要走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我做饭也有二十来年的历史了,这个习惯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得过来的,所以这些日子还是你来吧,我在旁边边见习。”兰姨半推半拒,要知道,看到萧烨吃得饱饱的样子,她真的感觉幸福极了,所以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下,她是绝对不愿意再去尝试的。 “既然这样,那好吧,不过我还是和他分开来吃吧。”陌白当然也明白兰姨在想什么,所以她愿意成人之美,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无儿无女,无依无靠,只能从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少爷身上获得一点幸福,她可以体会这种感受。只不过既然以后他的饭都由她来做,那么得用她接受任务后的第一顿饭送他个大礼才好。 兰姨想了一会,也只得退一步说道:“那好吧。”陌白终究不是他们自己人,不能逼人太甚。 这一个下午,陌白没有和萧烨再有交集,从昨天到今天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萧烨是故意在吊着陌白,在等着她来问她关于寒子郁的事情。 而陌白现在并不急着知道事情的真相,因为有些真相太伤人,而另一些真相,知道了又无法解决,还不如不知道。 两人就这么互相在心里较着劲。直到晚饭的时候,终于萧烨先爆发了,因为看着一桌子的菜,却并不见陌白的人影,这是极不给他面子的事情。 “陌白小姐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请少爷先用餐。”兰姨给萧烨盛了一碗汤,颤抖着声音解释道。 “你去和她说,如果她不下来的话,那么以后就别再下来了。”萧烨说得十分大声,脸上也是满满的怒气。 反复无常·绑票原因 萧烨的这些话陌白自然明白是故意说给她听的。(..tw棉花糖小说网) 为了不让兰姨为难,陌白只得从房间里出来,然后默默地下楼,坐到了萧烨对面的位置,但是脸上显然带着嫌弃与厌恶。 “陌小姐好大的面子啊!”萧烨毫不客气地奚落道,眼睛里尽是鄙夷的光。他会让她和他坐到一桌吃饭,一是看在她怀孕的份上,二是不想让兰姨再折腾,可是她竟然给脸不要脸,作为一个老大,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萧老大的面子我哪里敢不给,只是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陌白边说着伸手接过兰姨递过来的饭。 萧烨看着陌白脸上的淡定从容,心里就是莫名的不好受,他就是看不得她这种处变不惊的态度,看不惯她这副傲慢不屈的模样,所以他格外想撕碎她内心那个强大的小巨人,然后让她乖乖的像他那些手下一样臣服在自己的脚下。就如当年他让那些帮众从对他的不屑到服从一样,他特别享受那种感觉。 “看来陌小姐的身子还挺金贵的,看来应该是我把你安排得太好了,所以你觉得现在的这种生活是理所当然的,要不然我试试让你去住一段时间的地下室,你看怎么样?”萧烨一双浓眉紧凝在一起,眼睛深不见底。他的身体重重地倚在坐椅的靠背上,两手交握搭在小腹,整个人看上去既懒散又威严。 陌白自然听出了萧烨话里的威胁之意,于是放下筷子回答道:“你说哪里话,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凭什么理所当然?”陌白冷笑着,心里却是咯噔一跳,要说不怕那是假的,毕竟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就算不为自己考虑,可是这个孩子她是拼了命也得保住的。 虽然陌白的话和萧烨心里的意思是一致的,可是他还是觉得心里很不好受,于是有意压一压她的锐气:“既然陌小姐知道自己的处境,难道不应该审时度势,想着改变一下自己说话的态度和语气吗?” “既然你那么喜欢别人在你面前低三下四,低声下气,为了活下去,我一定会让你称心如意的。”陌白说完便低下了头,脸上立刻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看着刚刚还像只挺立于鸡群的仙鹤一样高傲地仰着头的陌白一瞬间变成一只拔了毛的鸡,萧烨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一手锤在桌子上,然后大声吼道:“你他妈的给我装怂是不是?” 因为他知道陌白现在的低头只是为了迎合他,而并非心甘情愿地臣服,所以很非常不甘心。 陌白依然低着头不作声,而且像一只柔弱的小绵羊一样不说话,感觉软绵绵的,并且任由萧烨像一只发狂的狮子,乱喊乱叫。 陌白越是不作声,萧烨就越感觉火大,于是掷地有声地威胁道:“请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如果再用这种态度的话,那么就别怪我拿你的肚子练枪法。”萧烨说完就从腰间抽出一把枪丢在了桌子上。 陌白看着那把对她和孩子有着生命威胁的凶器,心里很自觉地涌上一丝害怕。但是想着萧烨这种喜怒无常的性格,在片刻的思虑之后,她最终选择了服软,于是站起身来,用最真诚的表情和态度对萧烨说道:“萧老大,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如果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我为我的愚昧和不知天高地厚向你道歉,请你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这样一个女人计较。”陌白站起来向萧烨鞠了一躬。而在这个腰弯下去的同时,陌白也在心里狠狠地把自己鄙视了一把,最终所谓的尊严还是没有办法在生命的威胁下抬起头来,看来她骨子里还是相当怕死的。.tw[棉花糖小说网] 而在陌白低下头来向自己鞠躬的那一刻,萧烨突然感觉心中涌出一种难以言状的情绪,有点自责,有点猝不及防,又有点不甘心。明明这才是他要的态度,他喜欢的应该就是她这种卑微得没有一丝傲气地臣服于自己的态度,可是为什么在看到她眼睛的那一刻,他会觉得心虚,甚至还会想要解释呢。 “还请萧老大放陌白和孩子一条生路。”见萧烨只看着自己许久没有动静,陌白怕他一时冲动起杀心,于是干脆软弱到底,直接两腿一垂,跪在了地上。 先前是她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甚至为报复萧烨昨天晚上的小过,她特意把今晚这一桌菜全部做成了补肾大餐,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欣赏萧烨流鼻血,就已经因为自己的幼稚和单纯付出了代价。 而萧烨在看到陌白双膝跪地的一瞬间,突然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面对万千敌人,他没有害怕过,拿枪杀人,他的手没有颤抖过,可是看着那个被自己几句话逼得跪在地上的身影,他心里害怕,双手颤抖。也是在陌白跪下的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似乎做得太过分了,他只不过是想挫挫她的傲气,让她别在自己面前猖狂,并没有想要践踏他的尊严。可是当她真的委曲求全的时候,他又觉得这不是他心里真正要的,于是他开始矛盾了。 “起来吃饭吧!”为了摆脱自己现在的这种恐慌与不安,萧烨只得逃避问题来让事情不再恶化。 陌白依然低着头,不再说话,然后非常听话地坐在位置上,轻轻地开始夹菜,接着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往嘴里送。 虽然菜是自己做的,但是在经过这段饭前的思想教育课后,她早就没了食欲,只是不想让萧烨再抓住把柄,她只能配合着他的速度,直到他终于放下了筷子。 “你做菜的手艺不错。”为了缓和刚才的气氛,在吃完饭后,萧烨开始用比较温婉的口吻给陌白点了个赞。 “谢谢。”陌白没有抬头看萧烨,用十分客气的语气说了两个字。面前的这个男人太反复,所以为了让自己暂时安全,陌白决定以后和他说话还是越简短越好,一来避免祸从口出,二来她也并不喜欢和他这种人说话。 陌白的退让与屈服再次点燃了萧烨的着火点,于是又是一阵肝火起:“你一定要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吗?我不喜欢。” “对不起,我不善于和您聊天,所以请另择倾听者。”为了表明自己的谦让,陌白特别加重了您字的语气。 “我觉得昨天我们聊得就挺好。”相比起来,他觉得昨天那个陌白真实多了,而且他发现其实他骨子里是欣赏和喜欢她真实的个性的,反而是这种刻意的示弱让他觉得做作和不舒服。 “可惜我忘记了我昨天是怎么和您说话的,也忘了自己昨天说了什么。”陌白来了个死不认账,就是因为昨天的她番话,所以她刚才才被逼得下跪,更是因为昨天的那些话,让她度过了此生最是难过的一个夜晚。 “如果你想知道我把你弄到这里来的目的的话,就请你做回最真实的自己。”萧烨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觉得他实在忍受不了这个样子的陌白。也是在这一刻发现,他似乎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用了太多的心思,多得都不太像以前的自己。 在斟酌了萧烨这句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之后,陌白决定豁出去一句,于是抬起一张淡定从容的脸问道:“是不是因为寒子郁?”她从来和黑帮没有交集,加上她不过一个市井小民,根本没有被绑票资格,所以萧烨会对她动手,百分之九十是因为寒子郁。 “你猜对了一半。”萧烨懒懒地回答,语气里是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气。见陌白终于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他那不平静的心情才也开始有所好转。 “你是想用我来要挟他?”陌白试探性地问道。 萧烨摆摆手说道:“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话,你觉得你还能这么安安心心,好吃好喝地在这里养胎?”萧烨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陌白那还并不算很现形的小腹。 “那你究竟是要干什么?”陌白冷冷地看着萧烨,完全不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萧烨站起身来,然后两手插在下衣的口袋里,继而坐到大门口悠悠的说道:“我不知道寒子郁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让这么多女人为了他像飞蛾扑火一般,就连我那个从来都对男人不屑一顾的妹妹都忍不住动了情,还有你,竟然会为他未婚先孕。”萧烨的声音里带着对寒子郁十足的羡慕嫉妒。羡慕的是他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自己照顾了这么多年的妹妹倾心相送,甚至不择手段,而嫉妒的是,凭什么像陌白这样的女人会是他的。当然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产生了这种可怕的想法。 “关于这个,我想萧先生应该去寒子郁身上找答案。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到底要我干什么,又准备把我关到什么时候?”陌白并不想关心别的女人对寒子郁的心思,就像当年付云芳对许廷飞一样,知道了不过是给自己添堵罢了。 “等我弄垮微扬,杀了林西源,然后寒子郁成为我的妹夫,我才会考虑放你走。”萧烨转过脸非常郑重地说道。 互诉秘密·互相威胁 双白集团里,寒子郁郑重地听着助理报告查到的消息,脸却越来越阴冷。(..tw无弹窗广告) 那天接到苏沐航的电话,他提着的心稍适放下来,但是第二天陌然庆就告诉他陌白被绑架了,可是这么多天,他竟然连一点绑架者的消息和底细都没有查到,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做什么,目的是什么。 “你先出去吧!”寒子郁说完就两手撑着脑袋陷入了沉痛的深思之中。他现在极度后悔发布会那天让她一个人回去,如果他没有那么大男子主义,没有把个人感情看得太重,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想着,寒子郁就一拳重重砸在了桌上。 只是后悔和懊恼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事情终归还是得回归本源,他必须找到一根引线,把事情的细枝末节理清楚。 在经过了一段长时间的思考后,寒子郁决定去找许鸣飞,尽管因为上次许鸣飞说的那些话,让他一直很排斥和他见面。但是为了陌白,为了他的爱情和幸福,他必须去面对这样的尴尬。 许鸣飞接到寒子郁的电话非常爽快的接受了他的邀请,只是这一次,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中少了一些往日的欢快与和谐,多了一些阴郁与惆怅。 “陌白被绑架了,是不是你干的?”寒子郁这一次没有再像以前一样绕弯弯,更没有作太多的语言铺垫,而是非常的开门见山,也足见他对陌白的担心。 许鸣飞见寒子郁对陌白依然这样死心踏地,执迷不悟,眼睛里立刻流露一种带着杀气的刀光,脸上更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声音里是冷冷的寒意:“不是。” “你知不知道是谁?”寒子郁的声音也很生硬,现在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许鸣飞,他的心情格外地复杂。(..tw无弹窗广告)他不知道应该把他放到自己人生中的哪个位置。是一手摧毁自己命运的敌人,还是相伴相随的知己,亦或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他想恨他,但是这么多年的友谊摆在面前,血浓于水的亲情更是无法跨越的沟壑。他想原谅他,可是他对陌白所做的一切又让他咬牙切齿。 “不知道。”许鸣飞想都没想,然后以非常自我的状态点了一根烟,继而十分怡然地抽了起来,仿佛寒子郁说的这些完全与自己无关。 寒子郁明白许鸣飞是因为对陌白的抵触,才不肯说出真话,他也知道,现在他越是强逼,他就越不会说,所以最后他只能使出杀手锏:“你不说也行,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我会想到其他办法的。不过你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的孩子了。”寒子郁说着就假装要站起来。 “你什么意思,什么孩子?”见寒子郁说话的语气特别的认真,许鸣飞立刻条件反射性地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你不小心遗落的一颗种子,我想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别的意义。反正你在儿女情感上从来都是无所依,无所恋的,孩子对你来说更是可有可无,当然,你想要个找人生个孩子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寒子郁见许鸣飞上钩,于是很快又抛下了诱饵。许鸣飞虽然一直留恋花丛,而且从来不让任何一个女人怀孕,看上去似乎有些冷血无情,但是直觉告诉寒子郁,许鸣飞是一个内心很缺爱的人,他对亲情有着非常强烈的渴望,要不然也不会用这么偏激的行为对待陌白。所以这个孩子是一个能够平衡许鸣飞偏激行为的有利筹码。 “是孙静那个女人对不对?她在哪里?”许鸣飞整个人立刻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一双如猎鹰般的眸带着熊熊的怒火直击寒子郁的瞳孔。(..tw棉花糖小说网) “我也不知道。”此刻的寒子郁也表现出像许鸣飞先前一样的表情。 许鸣飞立刻站起身来伸手抓住寒子郁胸前的衣领,然后恨恨地说道:“告诉我,她在哪里?”算算日子孙静怀孕也有八个月来,如果不出意外,孩子确实是快要出生了。那一次因为一时疏忽,他没来得及下手就被她给逃了,所以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找她的下落,他不能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更不能让自己的血脉流落他乡。 “我要陌白的消息。”寒子郁仰着脖子,声音里不失威严之色,看着许鸣飞眼睛里的狠和恨,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寒意,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孙静的人生感觉到了不值,也因为许鸣飞的冷血和无情,更让他坚定了要对陌白好的决心,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像孙静一样凄凉无恋地死去。 许鸣飞抓着寒子郁胸衣的手松了一些,看着寒子郁的脸良久才缓声答道:“她不在我手里,这件事情你最好去问萧潇。” “萧潇在哪里?”寒子郁见许鸣飞终于肯妥协,于是紧追着问道。其实他已经觉察到可能是萧潇所为,但是他和黑道没有打过交道,而且自从那次他对萧潇动完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个女人,所以更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 “我已经告诉了你要的答案,现在请你告诉我,孙静呢?”许鸣飞当然不想吃这个亏,打心眼里他是不想告诉寒子郁关于陌白的任何消息的,可是想到自己可能留下的后患,他终于还是为自己的自私埋了单。 “她死了。”寒子郁似乎决定和许鸣飞较上劲了,于是也只作了简单的回答,故意把后面的事情给吊着。原本关于孙静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只是在来找许鸣飞之前,他有打电话向陌然庆商讨过对策,所以陌然庆在自己的女儿和遵守的约定之间选择了前者,然后把一切都告诉了寒子郁。 “怎么死的?”许鸣飞两个眼睛瞪得像灯笼一样,先前放松的十指再一次握紧,在听到孙静死讯的那一刻,他心里也是咯噔一跳,一种朦胧的伤感不自觉的涌上他的心头。虽然她的父亲是撞死许廷飞的凶手,可是她毕竟是自己的女人,所以即便再无情,想到那些和她一起度过的日子,还是难免心里抑郁。 “怎么找到萧潇?”寒子郁全然不理会许鸣飞的追问,对于他来说,孙静的死因远不如保住陌白的安全来得重要。 “你……”见寒子郁的冷血此刻比起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虽然很想要陌白死,但是孙静的肚子里的孩子关系到他今后的打算,所以他绝对不能不管,于是经过一番思前想后,他再一次妥协:“在t市的北郊,有一座公馆,是萧远山生前最爱的住所,也是萧潇小时候住的地方,你可以去碰碰运气。”虽然告诉了寒子郁,但是许鸣飞心里依然有着自己的计划。第一寒子郁去了未必能找到萧潇,第二即使见到了萧潇,凭着他对萧潇的认知,她既然会绑了陌白就必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只要不让陌白和寒子郁在一起,什么样的结果,他都乐于接受。 “孙静是难产死的。”寒子郁也很守信用地将秘密告诉了许鸣飞。 “孩子呢?”听到难产两个字,许鸣飞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就像当年许廷飞的死一样,即便心里再痛,再恨,他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孩子很好,你不用担心。”寒子郁说完想要拿下许鸣飞的手。 可是不论寒子郁怎样用力,许鸣飞就是不动,然后就见他颤抖着手说道:“我要见孩子。”这样的结果是许鸣飞从未料想到的,他一直觉得孙静在他的控制之中,可是那天她跑了以后,他才发现风筝乱线了,他也留下了这辈子最大的一个隐患。他其实并不是不爱孩子,只是自从他亲手害死他最爱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他就对孩子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所以他宁愿给很多的钱让那些女人的私欲得到满足,也不想用孩子来刺激自己,来提醒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所以自从楚悦的孩子掉了之后,他就潜意识地认为老天是不会再给他孩子的,会给他报应。可是现在他竟然发现,上天对他还有着那么一点怜悯,所以他迫切地希望能够把自己的这一滴血脉给保护好。 “你不配。”趁着许鸣飞的意识处于薄弱状态时,寒子郁迅速的抓下了他的双手,然后十分郑重地说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见她的好,没有你,她会成长得更快乐。如果她和你在一起,知道是你逼死了她的母亲,你觉得她的这一生还会开心吗?”寒子郁虽然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但陌然庆把孙静的死因清清楚楚地的告诉了他。所以对于许鸣飞的所作所为,他也是格外痛恨的。 “可她毕竟是我的孩子,这是我的权利,把孩子还给我。”这一刻的许鸣飞突然有些失控,和曾经冷静沉稳的他完全不一样,但见他冲到寒子郁的面前,再一次伸手要去抓住他。 寒子郁一个闪身,躲开许鸣飞的攻势,然后冷冷地道:“你只知道你的权利,那么,你可曾想过我也有我的权利,如果你想见孩子的话,那么我和陌白的事情,你不许再插手半分。” “你是在威胁我吗?”许鸣飞的眼睛里闪着金光,然后恨恨地看着寒子郁。 “你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在没有找到陌白之前,你休想见你的孩子。”寒子郁说完,一个漂亮的转身,然后大步离开。 为爱妥协·一张漫画 北郊公馆,寒子郁站在纯玻璃墙的大门外,这已经是第五天了,透过落地窗的围布,他不仅没有看到萧潇的身影,甚至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尽管如此,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等着。为了陌白,也为了他们的未来。 公馆三楼的房间里,萧潇两手交搭在胸前,俯视着寒子郁站在楼下,焦急的身影,眼睛里露着恨恨的杀气,脸上更是一副怒意未消的模样。 “小姐,这已经是第五天了,确定还要让他继续等吗?”佣人看着楼下熟悉的身影,试探性地问着萧潇,虽然自己的小姐看上去傲娇霸道,但是她能感觉到,萧潇是喜欢寒子郁的,要不然不会用尽这样的手段去折磨他,换作以前,若是有人得罪了她,她一定会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一颗子弹就过去了,最轻的代价都是半身不遂的。 “再等几天吧,我倒想看看,他对那个女人的感情究竟有多深。”萧潇说完拉上了落地窗帘的一角,然后微微地闭起了眼睛。那天在寒子郁那里受辱,依着她的本性,早就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可是女人内心的感情却终究是压制了那魔鬼的冲动。五年前,因为父亲的死她不得不从寒子郁的世界里离开,但是这五年里,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她也曾经想过忘记,甚至找过无数个男人,希望能彻底磨灭他在她心目中的份量,只不过她还是低估了一见钟情留下的祸患,她找的每一个男人都会或多或少的带着他的影子,于是慢慢的,那种爱,那种思想开始侵蚀她的大脑,搅乱了她的神经。特别是当五年后归来,看到寒子郁身边有了别的女人,她就嫉妒得发狂,恨不得立刻让那个女人消失。 她原本以为寒子郁对陌白的感情并不深,可是这几天他的行为却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想,看着他在楼下焦急而又担心的模样,她就感觉眼睛里长了针,心里扎了刀子,于是更加痛恨起陌白来,也更加坚定了她要将她从他的世界里拔除的决心。 时间一过又是三天,在无尽的等待中,寒子郁终于感觉自己的防线快要崩溃了。他害怕再等下去,他可能就失去了营救陌白的机会,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在了那看上去极为牢固的玻璃门上。 只是他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反弹,而是在力的惯性下,身体一下冲进了屋子里,原来门只是虚掩着的,并没有上锁。 “等不及了吗?”萧潇身着裹胸的蓝紫色长裙,手里握着长脚的玻璃杯,一边荡着红酒,一边缓步走下白色的欧式楼梯。 寒子郁的眼睛四周已经布满了一圈黑色,那是长时间没有得到良好睡眠的结果,嘴巴上也是密密麻麻的胡渣,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许多,沧桑了许多,但也更有了男人的味道。 “我要见她。”寒子郁坚定地说明来意,开门见山了表明了自己目的。 萧潇眼睛一眯,红唇艳丽的唇放在杯口,右手微抬,轻轻地一抿,然后近到寒子郁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道:“你就不想见我?” “她在哪里?”寒子郁完全不理会萧潇的撩拨,身体厌恶地往旁边靠了靠,语气中却不失坚定与威严。 “如果我不想告诉你呢?”萧潇左手搭在右手的肘部,右手的杯子再次轻荡了两下,只是心里已经激起一石巨浪。 “你必须告诉我。”寒子郁语气里依然是不假辞色的坚定。 萧潇却全然不看寒子郁脸上的傲气与霸气,而是轻蔑地问道:“你凭什么要求,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要求?” “不凭什么,我只是想说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你们萧家陪葬。”寒子郁威胁道。 “如果你还是省军区司令官的儿子,也许我还会害怕,可惜,你不是。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正在创业的路上努力的商人,你觉得手无缚鸡之力的你,拿什么和我们黑帮斗。”萧潇说着从头到尾打量着寒子郁,然后轻笑道:“你的肉体,敌不过我的一颗子弹,你们双白所有的资金还不够我哥的一架直升机的价格。你说,你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是你这自以为是的智商,还是你这还算有点卖相的美色?” 寒子郁的自尊心被萧潇这席话彻底激怒了,关于他的身世,他一直在排斥,不想承认,更不想别人一再强调,一再提起。下一秒,他的手就掐上了萧潇的肚子,眼睛里面是一片火红:“你再说一遍。”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么可怜,多么可悲,如果你觉得掐死我就能救出你爱的女人,那么就再用力一点。”萧潇脸色胀红,冲着寒子郁瞪大了眼睛,声音吼得一个字比一个字大。 寒子郁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想着还在萧潇手里的陌白,扣在她脖子上的手不由得微微松开。 “要怎样才能见到她?”寒子郁垂下手,脸上一片茫然,整个像被抽空了一般,唯一剩下的只有对陌白的担心。 “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愿意放下一个男人的自尊,她对你真的那么重要?”萧潇的声音里带着属于女人的醋意,俨然对于寒子郁的选择强烈的不满。 “如果没有了她,我活着的意义也就失去了,男人的尊严又算什么?”寒子郁看着天花板,脸上是一片无奈与失落。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的失败,不仅失去了一个男人的尊严,而且保护不了自己爱的女人和孩子。 “我第一次发现曾经高傲如王子的你也有这么窝囊的时候。”萧潇的嘴角挂了胜利的笑容,她知道现在寒子郁那引以为傲的自尊完全被她摧毁得一干二净。没有了寒严松作为后盾,他所有的底气也已经耗完,现在就是她收网的时候。 “你说吧,要怎样才能放了她?”寒子郁终于向萧潇低下了高贵的头,像她说的一样,没有了父亲的庇佑,作为一个商人,就算他的脑子再灵活,手法再高明,也敌不过他们黑道手里的真枪实弹。以弱击石,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萧潇突然仰头一笑,那笑声里带着张狂,带着一个女人高傲的姿态。虽然这是她预料之中的结果,但是在听到寒子郁这低声下气的妥协,她还是觉得解气,觉得舒畅,这比她干掉一个敌人,杀掉一个对手来得还要痛快。 “虽然你已经没有了贵公子的背景和身份,但是你还有一张迷倒众生的脸,谁让我是一个好色的女人呢。”萧潇说完,又喝了一口酒,一双狐媚的眸子里闪着笑意,然后优雅地坐到客气的白色沙发上,身体前倾,非常认真地说道:“我要什么,你想你是清楚的,你还记得那天在你的别墅里我说过的话吗?” 寒子郁的目光一凛,然后微微地摇头道:“不,我不会娶你的,我寒子郁这一辈子只会娶一个女人,可惜那个女人不是你。” “是吗?”萧潇又是一阵冷笑,那笑容里的寒意带着蚀骨之气:“你尊贵的爱情和你爱的人,你好好想想,然后选一个,两天后我在这里等你的答案。”萧潇说完站了起来,然后摇着那她双修长的美腿缓缓地上了楼。 寒子郁看着萧潇的背景,两手握紧的拳头暴着青筋。以前他一直以为宋佳玉才是他和陌白最大的阻碍,可是现在才发现,以前的那些都只不过利益相侵的小浪花罢了,现在摆在面前的才是生死攸关的大劫。这一刻,他突然很想笑,笑自己的无能,也笑自己的懦弱…… 远郊的别墅里,陌白正拿着铅笔专心致志地画着漫画,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用来打发时间的最好方式。自从来到这里,她就被切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自然也不知道寒子郁此刻正受着怎样的煎熬,面临着怎样艰难的选择。 好在萧烨并没有为难她,并且因为自己每天亲自下厨给他做饭,他同意了让她靠画画来解闷,但是有些东西她还是没有办法改变,比如说她和萧烨的关系,还有每天晚上准时响起的地震。只是让她觉得奇怪的是每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她都看不见任何一个女人的身影。当然,她这也只是她的好奇罢了,对于萧烨的私生活,她并不关心,也不想过问。 “你的手艺不错,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帮我画一张?”萧烨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到了陌白的房间,在陌白修改完手里的画稿后突然出了声。 陌白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笔应声掉在了地上,条件反射性地骂道:“难道你不知道进入别人的房间前应该先敲门吗?”在陌白的眼里,萧烨就是一个没文化,没素质只会拿枪杀人的地痞混混。 “这是我的家。”萧烨冷冷地回答道,看着陌白脸上的怒意,他觉得心里很不开心。特别是她每天对自己故意作出来的敬畏,让他格外不爽。 “对不起,我冲动了。”陌白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向萧烨道歉,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虽然她保持着自己做事的风格,但是一直尽量在避开和萧烨的接触。 可是陌白说完,就听到一阵敲门声响起,然后就听到萧烨极富男人磁性的声音:“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漫画惹祸·偶像同学 “请进。(..tw无弹窗广告)”陌白合上画本,礼貌地站了起来。萧烨的这一番举动还真是出乎了陌白的意料,本来她正作好准备等待着他的雷声雨点,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还玩起了斯文游戏。 对萧烨,陌白是带着几分戒心的,这样的男人喜怒无常,心眼很多,心气太高,肚量却不够,所以还是少惹的好。 “请问陌白小姐,你能不能帮我画一张画像?”萧烨再次询问,其实第一次进来前,他就已经想出声了,只不过看到她侧着脸认真的样子,他一时就看呆住了,窗外的阳光洒落在她完美的侧脸,自然而柔和,给她整个人镶上了一层朦胧的美感,比那些用软件批过的写真照实体图,还要美,还要让人沉醉。他不忍心去破坏这样的美感,可是一个经常被万千少女当成王子的男人此刻却被一个女人当空气一样地晾在一旁,未免心有不甘,于是他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事件能让陌白如此这般地沉溺其中。 只不过当他走近陌白的身边,看着在她的笔下栩栩如生,可爱动人的q版漫画人物时,他不由得会心一笑,也更加震惊于陌白的才华。于是他想,如果让她给自己画一幅漫画,会是什么样子呢?他想着,于是毫无顾忌地脱口而出了,只不过因为他的唐突,惊吓到了这只胆小可爱的兔子。 “可以啊,不过你先告诉我,你希望我把你画成什么类型的?”陌白当然不敢拒绝,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她体会最深刻的一句话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不过画一张漫画而已,纯当娱乐练笔,又不会掉一块肉。当然,做事还得先把后路给填好,免得到时候萧boss来个鸡蛋里面挑骨子,故意找茬。 “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类型,就画成什么样吧。”萧烨捡了个离自己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认真地看着陌白。陌白心里在想什么,他自然是清楚的,自从第一天的事情后,她便再也没有敢在他面前释放过最真实的自己,他虽然一直很郁结,但是这都是他一手促进的。他当时只不过是想挫挫陌白的傲气,却没想到竟然戳到了一只坚壳的蜗牛,他只不过是用手轻轻那么一点,她就再也不敢伸出头来。所以这次倒是一个机会,他很希望看到她心里最真实的自己。 “真的?”陌白确定地问道,脑子里开始冒出一个顶着萧烨五官的痞子流氓,继而又试探性地问道:“你确定我画出来你不会生气?” 单这一句话,萧烨就已然明白自己在她的心目中肯定没什么好形象,尽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不能收回来的,再则,他身为黑帮老大,更是不能食言,对于帮里的人来说,他的话就好比是古代皇帝的圣旨,是绝对不能更改的,于是非常坚定地点头道:“你尽管画,画好了,我有奖赏。” “奖赏是什么?”陌白追问道。此刻她的脑子里是各种各样的剧情,比如说萧烨答应他只要她能够画好,就满足她一个条件;又比如说,只要她让他开心了,他就放了她。 “奖赏就是,等你分娩的时候,我给你请最好的医生,保证你母子平安。”萧烨的一句话断了陌白所有美好的幻想,也把她对于未来的憧憬狠狠地打进了冰窖里。等到他生孩子,那可是六个月以后的事情,这足矣告诉她,她在这里至少还得待上半年。 陌白脸上没有半点兴奋,原本无喜无忧的脸上多了一丝淡淡的惆怅,然后冷冷地说道:“那你先出去吧,我得好好构思一下。” 她创作的时候向来不喜欢别人打扰,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漫画对象,有他在场,多少会对她的创作和发挥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 “我不在这里的话,你怎么创作?”萧烨有些不理解,既然陌白要给他画像,那么他身为模特的他不在场怎么画? “我画画从来不需要模特,要么你请别人画,要么就到外面等我的成果。”陌白回答得很自信,因为她明白,如果拿不出这份自信,萧烨是不会走的。像他这么自以为是的人是绝对不允许别人亵渎他的容貌的。 萧烨被陌白身上的气势给震慑住了,看着她一双漂亮的翦羽下水灵的眼眸里闪着坚定的光,他最后终是选择了退出房间,拉上了房门。 待到房门里萧烨身上的气息消散干净,陌白才再次摆好架势准备创作,原本她是想按照自己脑子里对萧烨的印象将他地痞无赖的猥琐形象细细地勾勒出来的,可是敏感的她在萧烨点头时看到了他眼睛里闪露的不快。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可是现在的行情是,假话往往比真话动听,假画也常常比真画要漂亮迷眼,要不然现在网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帅哥美女,这都是后期处理的杰作啊。于是陌白在真与假之间作着激烈的斗争。她不是一个循规蹈矩,不懂变通的人,只不过对于一个画漫画的创作者来说,画一副假画,就相当于造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是她极为不屑的事情。 于是在经过一段长时间的矛盾挣扎后,陌白决定启用两个方案,于是先画了一套萧烨的帅气画像,里面有拿枪的,拿剑的,耍酷的……各种姿势和仪态。最后用心一笔一笔勾勒出了他猥琐下流,小人龌龊的一面。 在临近晚饭之时,陌白终于出关了,她带着一颗无比忐忑的心将a方案呈交给了萧烨。 看着灯光下,萧烨那一双如妖狐一般的媚眼在画纸上游戏走,他那纤细如女子般的手一一张一翻动,陌白的身体就不由得颤栗起来。 萧烨翻到最后一张,然后将画稿在桌子上顿了两下,接着非常娴熟地递往身后的保镖:“把这些画稿都给我装裱起来挂到我的床头。” 在听到这句话后陌白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是赌对了,这个男人果然是虚伪的,只听得进好话的,看得了假画。此刻,她十分庆幸自己没有没有真的按照他的话去做,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要不然现在只有死无葬身之地的份。 只是陌白的气还没有完全顺,萧烨的下一句话就如晴天霹雳一般雷得她外焦里嫩:“原来我在你心里一直这么完美,你是不是在暗恋我啊?” “怎么可能?”陌白条件反射性的答道。 萧烨站起身来围着陌白转了两圈,然后说道:“只有喜欢一个男人才会把他画得那么不真实。你看过我拿枪耍帅的样子吗?” “艺术源于想像,这是创作里允许出现的,更何况,没见过猪跑但好歹我吃过猪肉。”暗恋这个词对于陌白来说是陌生的,而对身为女人的她来说更是羞耻的,所以她不想让萧烨玷污她的清白历史。 “没有灵魂的创作也能称之为艺术?”萧烨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奚落,几分调侃和几分不屑。 陌白的心木然一动,两手的十指不自觉地扣拢,然后咬着唇故作不知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如果连这句话你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么你根本就不配拿起手里的那支笔。”萧烨的话掷地有声,眼睛里更是吐露着一丝锐利的锋芒。 “你能看懂我的画?”陌白怀疑地问道,她一直以为萧烨不过是一个有勇无识的黑道头头,肚子里定是没有多少墨水的。而她今天敢这样做,也是料定了萧烨的目不识丁,不会看出眉目来,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的犀利和专业,这让她顿感心慌,觉得自己失了策。 “小也一次郎是我硕士期间的同班同学。”萧烨解释。 “小也一次郎?”陌白两眼放光,再次看萧烨的眼神带着一种重新的审视之光。小也一次郎是当今漫画界最年轻最有名的代表人物,也是她的偶像和这一生的目标。 “你该不会连他也没有听过吧?”萧烨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和讽刺。 “他是我的偶像,我怎么可能没有听过。”陌白毫不客气地反驳,只不过对于萧烨说的和小也一次郎同过班,让她觉得可信度不高。 “他的《梦游姑娘》还是我给他的灵感呢?”萧烨说起这事的时候眼睛里放着光,脸上更是一片一览无余的自豪。 “难道他在签售会上说的要感谢的朋友就是你?”陌白大惊失色,脑子也因为这一信息量太大而短路了。小也一次郎有到t市进行过一次签售会,当时他说《梦游姑娘》这本漫画是得到了他在国外求学时一位室友给他的启发。只不过她怎么也没有想过,那个所谓的室友竟然会是萧烨。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种不学无术,只会打架斗殴的地痞混混?”从陌白惊讶到不相信再到震惊的表情里,萧烨看明白了一切。 陌白没有否认,她之所以一直和萧烨保护距离,就是感觉两人的世界观不在一个层次上,所以不会有什么共同语言。 “我想这才是你心里真正的我吧?”萧烨说完从黑衣人的手里拿过一张漫画稿,指着上面猥琐到不行的男人对着陌白问道。 ------题外话------ 此文预计会在本周结文!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井底之蛙·真诚交心 陌白不知道萧烨是什么时候拿到自己这张底牌的。只看着那画纸上自己那熟悉的画风,她就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中,如果这个时候她还把他当成是一个鲁莽的野人,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个人也许除了她一开始想像的小肚鸡肠外,还很卑鄙下流。 “你不用奇怪,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清楚。”萧烨看着陌白眼睛里惊异的光泽,弯起一道浅笑。自从她房间里退出后,他就一直在想,她会这么轻易的答应他,无非是迫于自己的淫威,如果他猜得不错,最后一定会给他一个能让他高兴却并非他想要的答案。 果然结果如她所料,她做了两手准备。他喜欢这样的女人,从来都会给自己留条后路,但是他却不喜欢她对他的保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第一眼见到她,又或许是她对他说的那些话,让他开始注意到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她从来不会把眼睛在他的身上停留半秒,不像其他的女人那样,总一门心思的引他注意。也许是习惯了女人们的热捧与狂追,遇到她这样的冰山冷谷,他突然间有些不适应,但也是因为这样的不适应更调起了他对她的兴趣。 所以原本他只是来看看情况而已,却在她的这种吸引下住了这么久,她给他带来了很多不一样的感觉,不一样体验。也是这些日子,他渐渐发现她身上的优点,还有一些小习惯,小聪明,就比如她这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漫画。 这样特殊的她,就像是他生命里别样开放的一株雪梅,不与百花争春,却在寒冬独放。每一天,只要一看到他,他就能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在一次一次地被激活。他喜欢这种感觉,但同时也讨厌她对他的熟视无睹和那份故意保持的距离感,这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想不到堂堂黑帮大少竟然还有偷窥癖。”陌白有点不高兴,舌头也开始有点颤抖,只是高傲的心却让她无法抑制对这种行为的鄙视。 陌白的回答显然是在萧烨的预料之中的,看着陌白脸上不屑的光,萧烨非旦没有生气,反而带着十分的温柔,用一双浅笑的眸子看着陌白:“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早就已经定性了,所以多此一回也不为过。”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陌白绕着弯弯,她不喜欢这种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剥了外衣一样毫无保留地被别人直视,很不自在。而且在像萧烨这种喜怒无常,脾气爆怒的人面前,她认为隐藏自己才是正确的选择。 萧烨却不急着揭穿她,依然是淡淡一笑,抖着两片性感的唇缓声说道:“如果我猜的没有错,你对我的印象应该就是市街小巷里的痞子混混。或许你认为混黑帮的人都是没有文化,没有素质的对吧。” 萧烨的话一针见血地戳中了陌白心目中的想法,他说的没有错。不论他长得多高多帅多有钱,在她的眼里,他和寒子郁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就像天国里优雅的王子,另一个则是穿着皇袍都不像太子的混混。她承认她有着区别对待的目光,她也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并不好,但是她确实已经有了这样的歧视。 只看着陌白安静得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的脸,萧烨就已经知道自己猜对了。只是她的默认,让他开始有些不甘心,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双硕士学位有什么值得炫耀,但是竟然这样地被别人踩在淤泥里,让他觉得很是不服气。或许在以前,他并不在乎,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去为自己争一口气。 “你认为地痞和文人的区别在哪里?”萧烨开始采用迂回的手段,想去掰回自己在陌白心里那已经辗落成泥的形象。 陌白抿着唇,看着面前这个一身黑色打扮,脸上的线条却开始变得刚毅的男人,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第一次发现他的身上也有着这样与众不同的气息,比之寒子郁还多了一份她没有见过的稳重与从容。这一瞬间,她脑子闪过一个设想,如果这个男人不是躲在处这样的环境里,换个身份,换个背景,也许他真的可以和寒子郁站在齐肩媲美的高度。 “知识。”这个问题的深度陌白自认为企之不及,也给不了正确的答案,这就好比有人在她面前问他,你觉得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是一样的。所以既然答案没有标准,倒不如给个简单通用的答案来得爽快。 “谢谢你给我的回答,你让我看到了t市最好大学的本科生对于一个学术问题的诠释,也让我认识到了我们之间的区别。我想如果这道题目我在硕士期间也给出的是这两个字的话,那么我拿到的估计是哈佛大学的退学令。”对于陌白的背景,萧烨早就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陌白在大学期间的各科成绩并不优秀,只是她的外表和她的专长给她加了很多分,加上有沈奕阳的追求,所以她学校的声名才比较响。只不过一直是学霸的他,对付这样一个在他眼里可以称得上是学渣的她,那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在听到这句话后,陌白看烨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而且脸上也因为羞愧而红一阵白一阵。她一直以一个文化人的身份在看着一个地痞流氓,可是现在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在班门弄斧,可笑得要命。 “对不起,是我看错了你。”陌白抬起头,对自己愚蠢的行为表示歉意。她虽然有着女人高傲。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错了就是错了。 “你果然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萧烨在沙发上摆了一个非常舒服的姿势,眼睛里闪着胜利的光。只不过他没有想到陌白的道歉来得这么快,在他看来,女人是一种矛盾而不讲理的生物,不可能会轻易的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所以陌白的这一声歉对他来说很意外。当然更开心的是,他发现在说那句对不起的时候,陌白的眼神里不仅仅只有歉疚,还有一种莫名的钦佩。他从来不认为拿到两个硕士学位有什么了不起,但是在听到陌白这一声道歉之后,他却觉得当年他的寒窗苦读,十几年的努力付出是值得的。 “谢谢。”陌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这一句话,她不知道到底是褒贬,但是既然是自己错了那就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吧。 “那我们可以正常地交流了吗?”萧烨眼睛里带着十分的真诚。既然一切已经讲开,那么他该进行他的下一步行动了。 “我……我们不是一直都在正常交流吗?”陌白紧张的有些结巴,从心里讲,现在面对萧烨,她虽然没有了先前的不屑和鄙夷,可是却多了一份敬畏和惧怕。常言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特别是萧烨这种有能文能武,能绅士能无赖的流氓。 “我要的是你的真诚。”萧烨说着将那张漫画托起在手心,然后说道:“像这张漫画一样真诚。” 陌白定定地看了萧烨很久,然后才试探性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说着一双明眸对上两只清目。 “我会当着我这一帮兄弟的面开玩笑吗?”萧烨指着围在自己四周的几个兄弟说道。 陌白心里打着嘀咕,脸上却依然带着几分不信任,但是最后还是决定赌一把,于是说道:“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到这里就可以了,真诚太过于奢侈,也太可笑。” “为什么?”萧烨的脸上有一些受伤,他觉得现在自己真的是在对她讲掏心窝子的话,可是她竟然拒绝得这么绝然。 陌白惨然一笑,面上是一副无辜的伤痕:“因为我是人质,你觉得一个绑票的人和被绑者之间还能有友谊和真诚可言吗?我现在每天都生活在惊恐与不安之中,你以一个黑帮老大的身份来和我交心,你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陌白的这些话听得萧烨一愣一愣地,但见他的两手紧握成拳,心里那本来缓慢胀起的希望之球顿时泄了底朝天,她说的没有错,从一开始,他就忽略了她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给她提供了好吃好住,却从来没有关心过她的心里感受,更是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身份的对立。 “只要你不要想着逃,我保证你没有生命危险。”这是萧烨最后的承诺。他知道她一直都想离开,但是为了自己妹妹的幸福,他不能许下这样的诺言,而且打心底,他也不希望她离开。因为这些日子,她不仅抓住了他的胃,还慢慢地侵蚀了他的心,自从他大学毕业后,得到父亲死亡的信息后,他觉得自己所有的知识都是无用的。所以最后他决定子承父业,于是把重振黑帮为己任,从来也没有在女人身上留过感情,但是这一次,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心不由己了,虽然他不确定这是不是他一直奢望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爱,但是在没有确定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让她离开的。 .. 深度话题·他的秘密 萧烨的承诺对于陌白来说就是一句空话,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可言。(..tw好看的小说)这就好比一道数学题目,她已经知道了答案,怎样的演算过程那根本不重要。 “我们可不可以先把我们这种关系放到一边?”萧烨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样的承诺有些鸡肋,所以看着陌白并未动容的态度,他选择了退一步。他虽然玩过很多女人,但是并不十分了解女人,更不懂得怎么去讨好女人心。而这一次的退步是他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做,也是第一次践踏了自己的底线。 “你觉得怎样才能让我从心底摆脱这种关系?每天被你当囚犯一样监视着,不知道什么是自由。对于一个连基本权利都没有的人,你还渴望得到他的真诚,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要得太多了吗?”陌白反口,目光里却是带着无限怨愤的。萧烨既然肯退这一步,那么她就必须抓住机会索要更多权利。她感觉她现在的处境就好比当年关羽的单刀赴会,所以在达到他的要求前,她必须得先把自己的退路给留好,免得到时候死无全尸。 好歹也在黑道混了这么多年,陌白这一句话,萧烨自然是心领神会,于是单手一翻对着身边的四个黑衣人说道:“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靠近这个房子。” 四个人应成退下,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一男一女气息的对流。 “那你在我房间里安装的那些装置呢?是不是应该一起拆了呢?”陌白双眉一挑,试探性地问道。她并不确定萧烨是不是真的有在她身边安装摄像头,但是她必须要经过这样的过滤,长期处在别人的监控下,她感觉自己早晚会精神崩溃。 “你果然把我看得不是一般的卑鄙。”萧烨无奈地摇头笑笑,脸上是满满地受伤。(..tw无弹窗广告) “难道我又错了?”陌白有些不甘心,她的直觉不会有错的,如果他不是在自己的身边安装了仪器,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么了解。 萧烨叹了口气,对先前的一切开始解释:“我并没有在你的房间安装摄像头,但是客厅还有车里一直都是有这些装备的,但是这些装置并不是特意为你而专门设计的。干我们这一行,命一直悬在裤腰带上,所以必须为做好两手准备,同时还需要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所有我之前能看到你的所有情况,并非有意为之,至于今天我拿到你画的这张漫画,那纯属我对你了解。” “了解?”对于这两个字,陌白觉得还是很有水份的,一个刚认识才不到一个月的男人,在你面前说了解,这好一个刚认识三天的男生对女生说我爱你已深入骨髓还要天方夜谭。 萧烨脸上是满满的坚定,眼睛里袒露着真诚:“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我就是了解,我在美国的时候辅修过心理学,知道怎样从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分析她心里的想法,所以你答应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你要做什么,怎么做。”萧烨说着站起来,走到客户的橱柜前,推开透明的玻璃窗,然后拿了两只高脚玻璃杯,接着倒了两杯红酒。 对于萧烨的说法,陌白是半信半疑的,但是却不想表现出来,所以只默默地听着不说话。 “你现在肯定是在怀疑我刚才说的那些话。”萧烨说着,坐到陌白的身边,然后将一杯红酒递给她:“来,陪我喝一杯。” “我现在不能喝酒。”为了孩子,陌白直白拒绝,只是对于萧烨的回答,她倒是大感惊讶,这个男人看来比她想像的还要厉害和可怕。 萧烨也不勉强,但见他左手搭在沙发上,右手拿着杯柱,然后荡着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接着继续说道:“你一直觉得我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所以你心里从一开始就在排斥我对吧。”其实不用什么心理分析,只是她的表现就看得出来,虽然她很聪明,但是怀孕的女人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情绪总是直白地写在脸上。 陌白心里微微一颤,两只绣拳紧握,没有作声。这种被人洞察心境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但是她却无力辩驳。因为这一刻,她确实发现了萧烨真的有可以洞悉人心的能力,而在他面前撒谎显然并非一个明智的选择。 “如果我们不是现在这种关系,你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再一次的默认让萧烨那原本还有半点沸腾的心完全沉入的湖底,可是从来都不甘言败的他,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弃,所以他决定不论如何都要拿下陌白这座冰城。 对上萧烨诚挚的目光,陌白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烫着了一样,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 “会吗?”萧烨追问,只是这两个字却带着几度柔肠,几许温情,就像是一个男人在追心爱的姑娘时对她说的甜言蜜语一般。 陌白像是被萧烨蛊惑了一般,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不要想那些身份和背景,我们可以像一对普通朋友一样平等地在一起生活,你觉得呢?”这一刻,萧烨终于发现了陌白的软肋,于是再次软声细语地对她说道,眼睛里更是一片脉脉深情。 陌白不置可否地看着这个面前令整个t都都闻风丧胆的黑帮首领,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在她的印象里黑帮老大应该都是冷血无情,严肃认真的杀手头子,可是萧烨这一句又一句的软言却像冬日的暖阳融化了她心里所有的冰雪。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句话后,让陌白很自然地从恍惚之中醒过神来,然后脑子开始飞转,在考虑是否需要和萧烨做这个交易。 “我说话算话,只要你不要想着离开,在这里你有绝对的自由。而且只要你想谈的话题,我都愿意当你的听众,或者当你的陪聊。而且我敢保证我们的聊天质量一定会达到你要的高度。”萧烨再次提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 陌白抬眼看着萧烨,一时间不知道作出何等反应,自从知道他的学历后,她就感觉他好像立刻升级达到并超越了她的水平,她承认她喜欢和比自己更有文化底蕴的人聊天,因为和优秀的人在一起,你才会变得更加优秀,只是当这个优秀的人变成了一个黑帮老大的时候,她却总有一种跳戏的感觉。 “你的学历那么高,想必成绩一定也很优秀,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去做黑帮老大?”在得知萧烨的学历以后,她就一直很想问他这个问题,当然现在这个问题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她试验他的一颗试金石。很显然,萧烨对于自己的职业选择是一个很隐私的问题,如果他愿意回答,那说明他是真的想和自己做朋友,倘若他不愿意,那么就一定会转移话题,她心里也就有了答案。 萧烨定定地看着陌白,眼底深藏几分笑意。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可是陌白这个问题却让他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女孩比她想像中的要聪明很多,她选了一个对于他来说很隐私的问题。他明白,她在试探他的心,而他也决定告诉她。 这个秘密在他心里藏了五年多了,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不是没有想过找一个信任的人,释放心里的这些压力,只是对于做黑道的人来说,信任这个词是种奢望。他的父亲就是因为太信任手下,所以才不得善终,所以自从他接手这个黑帮以来,他就默默地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步父亲的后尘。别人一直以为他是因为父亲的死,想借黑帮的势力为父亲报仇,其实并不是这样。 “你觉得学知识,拿学历最终是为了什么?”萧烨问向陌白。 “找一份体面的工作赚钱,然后过简单幸福的日子。”陌白作了最简单却也是最符合实情的回答。 “没错,找一份体面的工作,赚钱。可是再体面的工作,赚再多的钱,也只是给别人打工而已,伸手向别人要钱,指着别人给饭吃,那是可怜人才会做的事情。”萧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一个男人与生俱来的坚定,然后抬起手,一仰脖子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通过萧烨的动作,陌白能够感觉到,他说的是真心话,所以也决定认真地当一个好听众,听一听这个黑帮老大的心灵独白。 “我曾经也和你是一样想的,我刚从大学毕业的时候也去给别人打过工。可是当我看清那些老板丑恶的嘴脸后,我就决定继续求学,然而当我硕士毕业后,我才发现继续学习只不过是逃避现实而已,于是我开始陷入了找工作还是继续上学的矛盾里。正好这个时候,我父亲去逝,仅仅一个月,我的世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是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只有不断地变强才能真正的出人头地。什么职业,什么学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让自己活得更有意义,而走这条路是我能最快也最便捷踏上顶峰的途径。”萧烨将一直埋在心里的话长篇地向陌白叙述清楚。原本这些话他是准备带进棺材里的,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人生的路上他还会遇到她。 心不设防·委曲求全 萧烨的话或多或少还是打动了陌白,从女人的直觉上,她感觉到了他的真诚,因为他没有敷衍她。而且从他脸上的表情,她可以看得出来,这些话是他埋在心里很久的言语,因为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看到他的手很用力地握成了拳头。尽管她并不清楚他经历过什么,但是她明白能从一个海外留学的学子蜕变成一个黑社会的老大,他的经历有多痛苦,不言而喻。 “我的回答,你满意吗?”萧烨并没有继续煽情,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把该说的说到点子上就够了,聪明的人会心领神会,愚蠢的人说得再明白也是对牛弹琴。他觉得陌白应该能够听得到他的心声。 萧烨的眼神直盯着陌白,看得她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但是她自诩光明正大,所以顶着一张明媚如桃的脸对上萧烨,然后非常满意地点头:“你的真诚我感觉到了,你没有在敷衍我,我想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在听萧烨讲述这段说不上是血泪史的过程中,她也心里权衡着答应和他成为朋友的利弊。打心里她不喜欢和黑道有牵扯,她知道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自私的表现,但是人人都应该为自己的心设防。这也是一种本能的反馈。只是现在的处境,她根本没有办法自保,也许一个拒绝,就会触到萧烨的逆鳞,她不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种安全,反而连生命都会失去。识实务者为俊杰,所以最终她决定用灵魂交换生命。 陌白的承诺令萧烨心里大悦,脸上也立刻浮起一丝从未有过的笑容,那种笑意是直入人心的,是发自肺腑的。当然萧烨也并不是那种这么容易就放下戒心的人,虽然他和陌白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他太了解她心里的想法,欲速则不达,他明白要真正攻破她内心的城堡,只有靠时间慢慢的消磨,消磨她对自己重重的芥蒂。(..tw好看的小说) 他相信只要寒子郁那边没有消息,他就有机会,最好是能拖到陌白把孩子生下来。尽管他没有妻子,也没有见过女人生孩子,但是他知道女人分娩那一刻的精神是最脆弱的,只要那个时候他能守在她的身边,那么他就有扭转乾坤的一天。 只可惜的是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好,现实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因为此时的北郊公馆正在进行着一场高深度的谈判。 寒子郁一身黑色呢子风衣,两手肘撑在膝盖,两只眼睛如鹰一般锐利,直看着坐到对面的萧潇。 今天的萧潇穿着一身性感的紫色睡衣,若隐若现着一室地春光,一手抚着光洁的美腿,一手攀着沙发的靠背,眼睛里烧着一股妖娆的火,只这个姿势就已经妩媚到了极点。 “你今天来找我,是已经想好了吗?”萧潇两眼放光,换了一个姿势,将最美丽的部位毫无保留地展示在寒子郁的面前。 寒子郁一双星目像被冰冻住了一般,看着萧潇的惹火的身体没有丝毫变化,感觉就像在看着一樽雕塑一样,然后启动两片性感的薄唇道:“我可以娶你,但是在娶你之前,我得见她一面。”寒子郁的声音里带着十分的坚定,眼睛里是一片执着,身上更是带着背水一战的气势和破釜沉舟的决心。, 萧潇看着寒子郁一直阴着脸,虽然正视着她,可是眼神却是完全没有焦距的,于是非常不满意地说道:“今天的我不美吗?怎么一点都没有吸引到你呢?”萧潇的话听上去虽然有点受伤,但是语气里更多的却是调侃与质疑。 寒子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淡定从容地回答道:“很抱歉,今天我没戴眼睛,所以看不清楚。”如果在以前,他会说,他的眼里从来都只有陌白一个女人,其他的女人在我看来都是白骨一堆,毫无美丽可言。 “是么?”对于寒子郁这样的措词,萧潇显然带着十分的怀疑,然后淡笑道:“你要是近视,那这个世界上可就少了一双可以让所有女人都为之动容的眼睛了。”说完萧潇起身,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寒子郁的跟前,接着非常暧昧地坐到他的身边,两手攀上寒子郁的肩头,继而眨巴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寒子郁的侧脸问道:“现在你可以看清楚了吧?” 在闻到萧潇身上香水的那一瞬间,寒子郁就感觉自己有一种极想逃开的冲突。也是在这一瞬间,他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陌白身上的味道,她从来不打香水,身上却总有一种好闻的皂角味,很清新怡人。只是想到自己的目的,他忍着脾气,没有作出冲动的表达。 “麻烦你坐回原来的位置,你这样我很不舒服。”寒子郁没有推开萧潇,却用言语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以前只是不想和女人亲近,还没有到厌恶的份上,可是萧潇的动作和说话的方式却让他深入痛绝。他是一个很有精神洁癖的人,他能够接受陌白的过去,但是他却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一个移情别恋的男人,甚至包括这种暧昧的传递,他觉得萧潇这样的举动是在破坏他对陌白的纯洁的感情,所以令他很痛恨。 “不舒服,是哪不舒服啊?是这里吗?”萧潇伸手摸着寒子郁的脸,然后又从脸上摸到脖子:“还是这里?” “够了。”寒子郁终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在萧潇的手与他的皮肤相贴合的一刹那,他就觉得有一股恶心从心底直接迸发。 对于寒子郁条件反射的举动,萧潇更是无法接受,她可以容忍他现在对陌白的执着,但却没有办法接受他对自己这样的排斥。对于自己的容貌和魅力,她自恃还是很有自信的,可是这个男人的态度却让她觉得无比的丢脸。 “我真的有这么恶心?”很显然说这句话的时候,萧潇生气了。因为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好颜色,剩下的只是一片怒红。 寒子郁当然也明白自己的举动无意中刺伤了这位千金大小姐高贵的自尊心,但是那是他本能的反应,他真的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去接受一个女人的挑逗和爱意。 他是一个不喜欢向别人低头的男人,但是为了陌白,这一次他再次选择了妥协。 “不是,我想是我们之间还没有那种爱的传递,这是我的本能反应,希望你能谅解。”寒子郁低着头,道歉。但是他的十指却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握得紧紧的。 听到寒子郁低声下气的话语,萧潇的脸才慢慢地由阴转晴,但是心里却并不十分高兴,因为她明白,他今天的委曲求全,都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作为他未来的妻子,她是绝对不能允许他的心里装着陌白的,于是决定再给他一次下马威,于是缓声说道:“如果我不答应你,你要怎么办?” 寒子郁目光一凛,眼睛里闪着两束大无畏的光,然后非常果决地说道:“在未能确定她的安全之前,我不会答应你的任何要求。我今生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她,如果她死了,我不会再委曲求全做任何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你这些话是在告诉我,你答应娶我也是因为她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些话说出来,我可能会一辈子都不让你见到她,甚至我会让她干干净净地消失?”萧潇威胁道。 “这本来就是事实,我想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如果我这副皮囊,能换成他们母子的平安,我给你又有何妨?”寒子郁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面上很平静,但是心里却已是波涛起伏。 萧潇在听到这些话后,不由得鼓起掌来:“你还真是个痴情的男人,为了她想不到你都可以作贱自己到这种份上,我似乎不成全你都显得太不够意思。” 萧潇说着一手拈起寒子郁的衣领,然后转着一双黑眸对上他的侧脸:“只不过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最看不得别人在我面前秀恩爱。而我想得到的东西,除非我不要,要不然谁也别想抢走,所以,很抱歉,我不能成全你。” “我不需要你的成全,只要能见到她,我愿意满足你这种扭曲的心理。”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已经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悲剧,如果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无法保护,那么他就不配作一个男人,更不配对她说爱。 “你是真的愿意为她付出你的一切,甚至不惜牺牲你那份所谓的真情?”萧潇放下拈着寒子郁衣领的手,眼睛里打着骨碌,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 寒子郁依然高仰着脑袋,然后非常认真的回答道:“如果给不了她幸福,那么就看着她快乐。当然这样的感情像你这样的女人是不会懂的。”寒子郁说完低下头,看着萧潇的脸,眼睛里尽是不屑与鄙夷。 “你……”寒子郁的话严重刺伤了她的自尊,她并不是不懂爱,她也想要一份爱情,要不然她不会这样不择手段去挖他的墙角,只不过她不知道怎样去表现自己的爱罢了。而为了报复寒子郁这些话对她的伤害,她最后选择最低级的方式。 “那行了,既然你这么的大无畏,那么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说完她退下身上的最后一层遮罩,然后对着寒子郁说道:“我要你现在成为我的男人。” 同意见面·萧烨求爱 寒子郁怎么也没有想到萧潇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看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就这样呈现在自己的面前,作为一个男人,雄性荷尔蒙激发是肯定的。.tw[棉花糖小说网]只不过理性加上情感的洁癖让他控制着自己那原始的欲望和冲动。 “怎么,不敢吗?你不是想见她吗?只要你能够满足我,我就让你去见她。当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萧潇说着目光直视寒子郁的下体,然后惨然一笑道:“如果你不行的话,也许我不会再纠缠你,女人当花瓶不可怕,若是男人是根软香蕉,那就没意思了,我可不会拿自己一辈子的性福开玩笑。”萧潇说着举起右手的食指,作了一个弯下来的动作。 寒子郁轻闭着眼睛,尽量不让自己的下半身因为看到萧潇的身体而发生反应,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虽然对面前的女人没有感情。但是男人本质里的狼性却不是他可以用理性控制的,所以他能够节制的只有外界的干扰。 “怎么,不敢看吗?”寒子郁越是拘谨,萧潇就越是不想放过他,他越是这样端着对陌白的感情,她就越不想让他如愿。于是她毫不客气地踮起脚尖,两手从寒子郁的腋下绕过,然后将身体狠狠地贴向他的胸前。 感受着萧潇身体的韧性,寒子郁立刻虎躯一震,全身不由得紧绷起来,然后用闪电般的速度将萧潇推开。接着非常迅速地低下头去,捡起萧潇散在地上的睡衣。继而转过脸,以最高的精神状态对上她的眼睛说道:“女人要脱下衣服很容易,但是一旦脱下了,想要再穿上就很难了。既然你想成为我的女人,那么请你收起这种脱衣服的习惯,因为我不喜欢。”寒子郁说着非常镇定地走到萧潇地跟前,然后十分温柔而认真地帮她把衣服穿上。 在寒子郁的手扯到她手腕的那一瞬间,萧潇感觉有一股强烈的电流直穿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tw超多好看小说]这些日子,寒子郁对她一直都是冷若冰霜,这是他第一次站在她的立场上对她说话,所以当他的手抚上她光洁的肩膀,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柔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由他摆布。直到那脱下的衣服完完整整再次穿在她的身上。 给萧潇穿上衣服之后,寒子郁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过身,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向门口。其实刚才在给萧潇穿衣服的那一瞬间,他并非没有一点邪念,他是男人,不是圣人,只是那一刻,他脑子里徘徊得最多的是自己和陌白一起那段时光里的翻云覆雨,所以面对其他的女人,他提起的性趣也只是对陌白的思念。他不喜欢委屈自己,更不想伤害别人。 “等等。”萧潇握着拳头,看着寒子郁萧冷的背,大声呼道。 “还有什么事吗?”寒子郁没有回头,因为刚才萧潇的举动,已经让他成了惊弓之鸟,所以他不想再让自己的心陷入一种无端的惶惶不安之中。他不喜欢那种感觉。 萧潇明白寒子郁现在的想法,心里有些受伤,但还是眯着眼睛说道:“或许我可以考虑安排你去见她。”在寒子郁给她穿上衣服的那一刻,更加坚定了她要得到他的想法。长这么大,没有一个男人会这样对他,别说是她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即便是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要她一句召唤,就会有无数男人前赴后继的压上她的身体,只不过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帮她把脱下的衣服穿回去。所以不管是寒子郁的痴情,还是他的这种做法,无疑都在促使着她对有他更进一步的喜欢与占有的冲动。 五年前,她对他的感情就像是邻家妹妹对大哥哥一样纯纯的爱,她喜欢他好看的五官,他冷酷的表情。可是现在她却深陷于他迷人的动作和他周身上下极致的男人味。 如果让他见陌白一面能够使他彻底地忘记那个女人,和她试一试,她不介意满足一下他的精神需求,当然结果是她一定不会让那个叫陌白的女人活下去。所有阻碍她追求幸福的绊脚石都必须扫除。这是她一向的原则。 “你说什么?”寒子郁转过身体,面上带着隐隐地激动,声音里的磁性也因为萧潇这一句不算承诺的承诺而变得有些走音。 萧潇不喜欢看到寒子郁因为听到陌白两个字而神情激动的样子。于是背对着他着回答道:“你在家里等我消息,我会安排你和他见上一面,不过你也听好了,见过这一面后,你得履行你对我的承诺。” 寒子郁咬着唇,点点头:“放心吧,我不会食言的。”说完就跨着步子迈出了屋子。 萧烨的私人别墅里,他和陌白正谈论着有着物种起源方面的知识,两人脸上都带着欢愉的笑容。经过那次的详谈后,两人的关系得到了大大的改善。 在陌白的心里,萧烨的印象分在这段时间里有了很大的提升,一是因为他的才学,二是因为他给了她相对的自由。陌白从来没有想到萧烨懂那么多的东西,上到天文,下至地理,春天的花,冬天的雪。深到物理上的能量守恒,化学里的原子结构,生物中的基因变异,浅到一碗热汤面,一张风景照。他不仅都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而且总还能举一反三,引出许多边缘的知识。 不得不说,在这段时间里,在萧烨的身上,陌白感觉自己学到了许多大学期间不曾学到过的知识,也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究竟有多浅薄,这不禁让她想到了大学时候到老师说的一句懂,懂得越多的人不懂得也越多,因为他们接触的知识面广,问题相对来说也就更多。而她则是那一只井底之蛙。 而对于萧烨来说,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攻下了陌白心里所有的防线,这对他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收获,比他杀一个对手还要有成就感得多。这些日子,看着陌白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增多,他就感觉自己的生活也一天比一天精彩。所以男人特有的占有欲让他越来越渴望能把这个女人留在身边。 “陌白,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萧烨终止那个深度的话题,两手肘顶在膝盖,双掌摩擦非常认真地看着正倒着茶地陌白。 “幽默、风趣、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不错。”陌白非常客观地评价。 萧烨显然不满意她这样的回答,于是直白地问道:“我是说你觉得我这个人当你男朋友或者老公怎么样?”萧烨觉得以他们两现在的关系,已经可以讨论这个问题。而在他看来,只有当他的男朋友或者成了他人生的伴侣,才能真正的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陌白扑哧一声笑,然后喘着气调侃道:“想不到你这么重口味?” “我怎么重口味了,我说的是真的,我觉得我们这些日子还蛮投缘的,我正好缺个夫人,所以不如凑合着过,你看怎么样?”萧烨说得非常认真,虽然听上去语气并不是十分正式。 陌白摆摆手回答道:“我可是个孕妇,再过几个月就要生孩子了,你连孕妇都不放过,还不重口味?玩笑别开得太过头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喜当爹,再说了,不用力气就白捡了个孩子,我觉得很赚啊。”萧烨并不介意地说道。 “你不介意,我可介意,我这一辈子就有过一个男人,可是你天天晚上换女人比我换衣服还勤,嫁给你,我太亏了。”陌白摇摇头,表示不同意,想着每天晚上的床震声,她就感觉这个男人十分不靠谱,对她而言,萧烨这样的男人只适合当好哥们或者知心朋友,离一个称职老公或者男朋友的距离还差得远。 “什么女人,我怎么不知道?”萧烨装糊涂,心里却在这一刻有些不安。第一个晚上找女人完全是为了刺激陌白,慢慢地就变成了习惯,可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变态的举动,竟然成为了她拒绝自己的理由,他自然不甘心。 陌白怎么会不明白萧烨在耍赖,但是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放下了对他的芥蒂,加上没有外人在场,所以她也不怕揭穿他伪善的面具:“每天晚上我隔壁都会响起杀猪的声音,你敢说和你没有关系?” “当然没关系,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关系。那都是我为我的兄弟们谋的福利。”说完看了看屋外,然后小声说道:“你知道的,我的这些兄弟们跟着我也很辛苦的,看到他们饥渴成荒的样子,我于心不忍,我这是在尽一个老大的责任。” 萧烨说得大义凛然,可是听在陌白的耳朵里却感觉像一个极大的笑话:“你还真是一个称职的老大,若真是这样,那么你不是一个称职的男人。” “我怎么不算一个称职的男人了,虽然我做的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生意,但是好歹在道上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萧烨觉得陌白最后一句话完全地辱没了他的尊严。 “你的兄弟们每天晚上都有需求,可是你竟然没有,你说你还算个男人吗?”陌白嘲笑道。 “你……你一个女人,竟然敢说出这种话?”萧烨此刻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坍塌了。 陌白只笑着不说话,如果一个黄段子能四两拨千金地抵御一次求爱,那么她不介意自毁形象。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大结局) 萧烨还想说什么,这个时候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然后走到萧烨的身边,小声地对他说了些什么。(..tw好看的小说)在听这些话的过程中,萧烨的眼睛时不时地看向陌白,眼睛里一直打着骨碌,似乎在心里想着什么。 “我知道了,你让他们在外面等一会。”萧烨正了正身子,对黑衣人挥了挥手,接着一脸郑重地看着陌白说道:“我要见一个朋友,需要你暂时回避一下。没有我的话,最好不要出房间。” 萧烨的表情很严肃,事情听上去似乎很严重。而对于萧烨的公事,陌白原本也不想参与,不论萧烨此刻把她放在什么位置。即便已经告诉了她很多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的秘密,但是并不等于她就可以为所欲为,更何况,在黑帮,知道的越多,危险也就越大。这让她突然间想起了经常在警匪片里看到的一个场景,一个杀手杀掉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会说一句话:你知道的太多了。而对陌白来说,这样的死法显然是死得不值的。所以不论是为了自身的操守,还是为了保全这条命,她都会乖乖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看着陌白上楼的背影,听到关门声,萧烨才正了正衣冠,然后招来两个黑衣下属,接着吩咐了几句话,就开始正襟危坐。 他要陌白回避,并非由于公事,原因仅仅是来的这个人是寒子郁。他以为见到自己的情敌应该会在自己妹妹的婚礼上,却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让他在措手不及的同时又有些恼火。因为他打扰了自己和陌白的好兴致。 不过他倒是早有意向要会一会寒子郁,也想看看,自己和他比较究竟有多少胜算。 只不过一想到陌白心里的人是寒子郁,萧烨的脸上里就没有了一个黑老大向来和从容与淡定,剩下的只是一片嫉妒的火焰。直到寒子郁出现,他都没能收住那燃烧在眼底深深的敌意。 今天的寒子郁穿得非常休闲,黄色的夹克搭配黑色的牛仔裤,脖子上系着一条红白相间的围巾,如果不是因为早已经了解了关于他的所有信息,也许萧烨会认为来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只不过当他的眼睛与自己的目光相碰撞的时候,萧烨还是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磁场在向他逼近。黑道混了这么多年,他阅人无数,从来还没有任何一双眼睛可以刺痛他的瞳孔。而真正的原因并不是寒子郁的目光有多么的锐利和凌厉,而是因为看着他那明净如水的眼球,他就仿佛看到了肮脏不堪的自己。 而寒子郁在看到萧烨的那一瞬间,全身也开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没有见过萧烨,只是从许鸣飞那里听说了关于他的一些事迹,然而他并没有想到,一个只比他带几岁的男人周身竟然可以散发出这么强大的戾气和杀气。而且他的身上丝毫看不出一点文人的气息,只这一眼,寒子郁就明白,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下手狠辣的角色。 “请坐。”萧烨高搭起二郎腿,点起一根雪茄,然后指着一旁的沙发对寒子郁说道。 “谢谢。”寒子郁客气地回话,然后顺势坐了下来。 而一直跟在寒子郁身后的萧潇此时也已经坐到了寒子郁的身边。摆着优雅的姿势撒娇道:“哥,都是自家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严肃。” “兰姨有好些时候没有看到你了,你先去和她说会儿体己的话吧。”萧烨想要支开萧潇,虽然他并不知道寒子郁为什么会这个时候陪萧潇来这里,但是他必须先发制人。 萧潇思忖了一会,然后听话地起身去往另一个房间。其实她并不想听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只不过,他想先看看自己哥哥的态度。因为先前她说要嫁寒子郁的时候,萧烨是反对的,因为父亲的死多少和寒家有一些关系。当然更重要的事,他希望萧烨能帮她挡这一箭,虽然她已经做好两手准备,但是如果自己的哥哥能提前帮她把事情解决,将陌白做掉,她也就不用背负一个杀他爱人的骂名。尽管她有的是决心和信心去俘获他的心,但是一些不必要的隔阂能省即省。 萧潇离开的时候别有深意地看了萧烨一眼,似乎希望他能明白她的心意。 萧潇的意思萧烨是看明白了的,只不过他要的是一个两全齐美的结果。妹妹要的幸福,他会努力去争取,而自己想得到的女人必定也不会放手。 “我以为我们见面会是一个喜庆的场面。”萧烨哈出一口白气,脸上是一片气定神闲,他从来不怕和别人斗智斗勇,但是今天的对手却让他觉得有些压力。 寒子郁笑了笑,然后回道:“如果我有幸能和小白结婚,我想我会愿意给你发张请柬的。”寒子郁嘴角带着笑,眼睛里藏着蜜,但脸上却是一片认真与镇定。在感情上他并不是一个敏锐的男人,但是他从萧烨的脸上看到了像沈奕阳和苏沐航一样的表情,这种表情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所以他开始宣布自己对陌白的拥有权。 听得这句话,萧烨的目光立刻一冷,然后摇摇头将手里的烟狠狠地掐灭在烟灰缸里:“很抱歉,我觉得你可能没有这么好运。”萧烨直言不讳。当然他也已经感觉到来自寒子郁的敌意了。 “是么?”寒子郁笑笑,然后看着萧烨问道:“萧老大是想让我成为你的妹夫吗?” “萧潇喜欢你,我们做亲戚也未尝不可?”萧烨表现出一副宠溺纵容的态度。 寒子郁一声冷笑回答道:“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一个杀父仇人的外孙,这是不孝,而纵容自己的妹妹嫁给一个不爱他的男人,这是不义。在你们帮里,不孝不义可是要被驱逐出帮的,难道作为一个老大,这就是你以身作则的表率作用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是正确的,就是乱了规矩,也无可厚非。说到我的杀父仇人,我想你连我父亲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吧。如果一个黑老大,连是非都分不清楚,他就没有资格坐到这个位置上,我父亲虽然做的是黑道生意,但这一生奉行一个理字,我没有找你报仇,就是成全了我的父亲,这是大孝。至于我妹妹,她是一个成年人,她有自己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也有自己判断是非的能力。她会选择你,就说明了你有过人之处,而至于对错,谁又知道呢?如果今天我阻止了你们在一起,倘若我妹妹嫁给别人后不幸福,这个责任又该由谁来负呢?”萧烨逐句对寒子郁的话进行了反驳。眼睛里更是一片怒火。尽管说到父亲的时候,他的话滴水不漏,可是想着寒子郁的外祖父是林西源,他还是会觉得肉疼。 寒子郁看着萧烨的脸半晌没有说话,因为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冷血无情的男人思路会这么清晰,反应能力会这么灵敏。如果说当时的苏沐航是一只恶狼,那么面前的这个男人完全可以用猛虎来形容了。 “感情一事讲究你情我愿,门当户对,我们黑白两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寒子郁搬出了千古祖训。当然与此同时他也在心里部署着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因为他明白萧烨和萧潇不同,这个男人思维慎密,一时间想要攻破他的漏洞,怕不是易事。 “如果你依然是寒严松的儿子,即便是毁了我妹一生的幸福,我都会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可惜你不是。”萧烨白了寒子郁一眼,显然对于他这种黑白分界持怀疑态度,然后继续补充:“既然说到黑白两道,那就不妨说说我们两家的渊源。撇去你寒家大少爷的身份,你充其量只不过是林西源的外孙,说到林西源,他的历史你应该也有些了解,微扬是怎么来的?它光洁的外表下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内幕,你知道吗?如果认真起来,你也算是我们黑道人的后代,所以别把自己的身份抬得多高,那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的事情。” “刚才你也说了,我外祖父是外祖父,我是我,你连父仇都可以看得那么淡定,怎么在身份地位上却又这么执拗呢?”寒子郁冷言反驳,他承认萧烨有着非比寻常的口才和气场,若不是误入歧途,不论是商场还是官场,应该都是那种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人物。 “你是觉得萧潇高攀了你吗?”萧潇自觉自己给寒子郁钻了漏洞,于是赶紧转移话题,在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寒子郁的犀利和敏锐,也终于明白,这确实是一场真男人间的对决,所以不容他有半点马虎。 寒子郁也不想在同一个话题上一直绕下去。看萧烨的样子,就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所以顺着杆子先下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心里早已有了小白,如果今生要娶的话,我只会娶她一个,所以不希望耽误了令妹。” 寒子郁的话听上去还是十分得体的,只不过在听到小白两个字的时候,萧烨还是觉得很刺耳,于是男人敏感的神经侵蚀了他的大脑:“今生你是娶不到她的。” “为什么?”寒子郁非常迅速的问道,眼睛里也开始闪出亮光,萧烨回答的语气完全暴露了一个男人的醋意,所以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一开始的直觉是没有错的,这个男人对陌白有想法。 寒子郁眼睛里顿时透露的敌意萧烨自然也是很快就感觉到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畏首畏尾的人,要不然也坐到不今天的位置。于是非常爽快直接地承认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也顺便让寒子郁死心:“因为我喜欢她,我希望她能待在我的身边,成为我的妻子。” “你不觉得这是件很荒谬的事情吗?你可别忘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的。”寒子郁的声音分贝立刻大了一倍,极力强调了最后两字。看萧烨的目光里染着血红,但凡对陌白有觊觎之心的人,他都不会放过,更何况还是像萧烨这么明目张胆地想挖墙角的人。 “没关系,我不在乎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以后她会有我的孩子。”萧烨无赖地回答道,脸上是得意地笑。 而此时看着萧烨那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寒子郁真恨不得上前将他撕碎,可是考虑到自己的处境,还有陌白的安全,他只得露着两眼的怒红,双手捏成拳头忍了下来:“你不觉得夺人所爱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吗?” “抱歉,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成人之美,再说了,她还没有嫁给你,我凭什么不能争,更何况,你有什么资格娶她。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还有什么权利对她说爱。”萧烨一声冷笑,显然对于寒子郁这样没有底气,没有力度的声讨十分地蔑视。 寒子郁全身的怒火以及那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被萧烨这一句话狠狠地浇灭了。他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很成功,却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的失败过,萧烨的话说得对,作为一个男人,频频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身陷囫囵而无法相救,这是他身为一个男人的耻辱。 “我想见她一面,一面就好。”寒子郁低下头,以失败者的姿态向萧烨请求道。他一直都是这样一个饮鸩止渴的人,也许见到她以后,什么都做不了,但是能看着她平安,他便会心满意足。 “门都没有。”萧烨非常果断地拒绝,他好不容易才把她从封闭的过去里拉到自己身边,怎么可能再用她和寒子郁的历史来刺激自己,也更不可能让寒子郁有咸鱼翻身的机会。 “我今天必须见她。”寒子郁十分坚决,似乎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你觉得如果她在这里,萧潇会把你带过来?”萧烨冷笑一声,似乎在笑寒子郁的愚蠢。这是他常用的伎俩,以前交易或者谈判的时候,只要他说出这句话,很多时候对方就会陷入一个怀疑的禁区,他便能从对方的反应中得到许多有价值的信用。 “小白,小白,小白……”寒子郁根本不相信萧烨刚才话里的只言片语,立刻扯着嗓子叫着陌白的名字,一次比一次分贝高,只差没把整间屋子给震穿。 萧烨怎么也没有想到寒子郁竟然会来这一招,这完全不符合他高大帅气的优雅气质。这简直让他大跌眼镜,当然更出他意外的是陌白在听到寒子郁这一声召唤后立刻便拉开房门出现在在大厅。 “我在这里。”陌白在眼睛里含着泪水,在听到寒子郁那阔别已久的声音后,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走在无垠的沙漠里,突然看到了一片绿洲。 自从被萧烨弄到这里,她努力让自己保持良好的心态,不要紧张,不要冲动。因为她知道总有一天寒子郁会来救她的。 所以当她一直想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所有的坚持,所有的隐忍瞬间就像决堤的山洪一般暴发了。 “小白……”寒子郁转过脸,看着已经多日未见面的爱人,眼睛里是一片赤红,只是男人本性里的倔强让他抑制着那一汪热泉。心里既兴奋,又难受。兴奋的是他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她,而她也好好的,平安无事。难受的是,这样的相聚只会是短暂的,再过不久,他们又会回到过去,而他依然没有办法救她,甚至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她不爱的人。 “子郁……”陌白如飞一般扑进寒子郁的怀里,然后尽情地吮吸着他身上的味道,两手抓着寒子郁的上衣,然后声嘶力竭地大声哭起来。此刻,她觉得自己是前所未有的委屈,却又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对不起,小白,我来晚了。”寒子郁的手温柔地抚摸着陌白的背,唇轻轻地擦过她柔顺的秀发。感觉着她两手禁锢在他身上的力道,他的身体不由得一阵颤抖。[..tw超多好看小说] 陌白的脸一个劲地蹭着寒子郁的衣衫,然后抽噎着说道:“不要再抛下我一个人了,我害怕。” 这一句话哭软了寒子郁的整颗心。在他的眼里陌白一直是一个坚强独立,甚至有些高傲的女孩。可是这一刻,他却发现她这是这么的脆弱,脆弱得让他忍不住怜爱。更让他坚定今天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带她走的决心,他绝对不能让她嫁给萧烨。 “放心吧,我今天就是来接你的。乖,我们现在就走。”寒子郁轻轻地在陌白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然后牵着她的手就想离开。 而此刻的萧烨,已经像个雕像一个看着两人亲昵和互动。他一直以为,只要没有寒子郁,总有一天他可以取而代之,可是此时此刻他才明白,有一种爱情是无可替代的,即便他能屏蔽寒子郁在她生命里出现,但是他却没有办法抹去她对寒子郁的那份感情。他先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无用功罢了。 “走,你觉得你们能走得了吗?”两人还没有走出三步,萧烨就掏出一把枪直指寒子郁的脑袋:“我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这一刻,陌白才恍然间从梦里醒来,看着萧烨手里那黑色的钢管,陌白立刻将寒子郁护在身后,看着萧烨摇头道:“不要。” 萧烨的手没有丝毫的抖动,但是心却被深深地划了一道口子,他没有想到陌白竟然会为了寒子郁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这样的女人,估计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吧。这一瞬间,他不仅羡慕寒子郁,同时也在可怜着自己。 “就像你说的,如果连自己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么他就妄为男人。萧老大,今天我愿意用我的命换我妻儿的性命,只要你肯放她们走,我这条命可以给你练枪法。”寒子郁转手将陌白护在身后。 两人相互庇护的行为激起了萧烨心中强烈的妒火,于是他开始瞄准,眼睛眯起,食指慢慢地扣上扳机。 “不要……” “小心……” 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响起来的同时,接着听见‘啪……的一声,一颗子弹穿过寒子郁的脑袋,接着就看到四血飞溅。 萧烨木然地举着枪,看着陌白向自己投来的带着恨意的眼神,他顿时觉得心慌。 他拔枪只是一种习惯,他并没有真的想要杀寒子郁,只是他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他需要用这种方式来维护那一份尊严。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他想要解释,可是看着拿着枪站在自己对面的萧潇时,他放弃了。他知道,萧潇那一枪是对准陌白的,只不过寒子郁的反应太快了,快到所有人都以为那一枪是他开的。 而陌白在听到枪响,看到寒子郁那流淌不止的鲜血时,她整个人都懵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历史竟然会再次重演,看着倒在地上的寒子郁,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躺在血泊里的年轻身影。原本他的脸已经在她的记忆里开始模糊,可是却在这一瞬间变得格外清晰起来,然后和寒子郁的五官重叠,重叠…… 浓烈的血腥味,还有无法承受的情感交织,让陌白有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如果在以前她对许鸣飞阻止她和寒子郁在一起而心生痛恨的话。那么现在,她宁愿这一辈子都不曾遇见他,不曾遇见,该有多好,眼前流的是血还是泪她已经完全不知道了。她只觉得好累,好痛,想好好休息,然后恶心地吐出一口鲜血就不醒人世了…… 阳光刺眼,带着春天的味道。浓烈的药水味刺激着人的呼吸,陌白努力睁开双眼,眼前的一片模糊慢慢的变得清晰。只是脑子里依然是一片空白,而她全身只要一动就疼痛得难受。 “这是哪儿?”陌白拼命地想要撑起身子,因为她总觉得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可是最后终是放弃。只得用简单的语言技能询问着正在给她换药的护士。 “医院啊。”护士小姐一边回答,一边给往她那已经被扎得千疮百孔的手背扎入针头。 陌白轻轻地摇了摇脑袋,希望能想起那些断片的场景,可是只要她一用力,头就会疼痛不已,于是只得继续询问:“我怎么会来这里?”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你已经昏迷了一个星期了。”护士说着整理好自己的东西,然后推着小车准备离开:“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叫医生帮你看看。”说完就离开了。 陌白木然地看着天花板,两只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水来,虽然现在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可是总觉得心里很疼,很难受。她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越是想不起来,她就越拼命地想,于是头就越发地疼起来,可是当她抱着头想要弓起身子的时候,却发现肚子鼓鼓的。这时,她才终于想起来,她怀孕了。 摸上自己的小腹,陌白才感觉脑子像顿时开窍了一般,一层一层的迷雾被剥开,历史也开始被翻回。想到寒子郁躺枪中弹倒在血泊里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全身被再次抽空,脑袋又一次进入了紊乱状态,额头上,手心里也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陌小姐,你冷静点,你必须让自己放轻松,你不可以再想那些事情了,若是再压迫到神经,你不仅会失明,而且会有生命危险。”医生及时赶到,正好看到危险一幕。 陌白根本不听,脑子里全都是寒子郁最后看她的眼神,仿佛她还听到,他倒下去的那一刻对她说:“我也可以的。” “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孩子的话,那么请停止你愚蠢的行动。”医生用坚决的声音对陌白这种自暴自弃的行为作出了批评。 陌白忍着泪水,努力地放空自己的记忆和动作,这个孩子是寒子郁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就算她可以为他不要性命,可是得必须保住他唯一的血脉。 见陌白终于停止了挣扎,医生才叹了口气,开始检查陌白身上的每个部位,然后非常严肃地警告道:“你现在的身体很弱,而且还动了胎气,你这个孩子是命大,如果你再不好好照顾自己身体的话,这个孩子就算是生下来,也怕是会有缺憾。” “那我要怎么办才行?”陌白咬着两片苍白的唇缓声问道。如果现在还有一丝支撑她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念,那么就只剩下这个孩子了。 “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的保养好自己的身体,然后配合我们的治疗。”医生恳切地说道,他并不是要诅咒她的孩子,只是他发现孩子是陌白的软肋,所以才用那样的话来吓唬她。 陌白点点头,然后小声地问道:“请问你知道是谁把我送到这里的吗?”在她看来萧烨会对寒子郁动枪,就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她。而且就算是想要救她,也定不会把她送到医院,最多会给她找一个医生。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你是我们院长要求需要特殊关照和病人。”医生没有透露太多的详情,只把自己知道的一小部分告诉了陌白。 陌白心里犯着狐疑,于是继续问道:“你们院长是谁?”难道这个所谓的院长是她的熟人。 “抽屉里有我们医院的资料简介,你有空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医生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入探讨,又仿佛是在有意的避开话题。 陌白见医生有意避讳,所以也不好为难,于是点点头答道:“好的。” “记得要保持良好的心态,不能再让自己太过于难受,更不能流眼泪。”医生临走前叮嘱道。 陌白听话地应承下来,只是当门关上以后,她心里依然感觉到狠狠的疼痛。只是为了孩子,她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寒子郁,不要再问关于他的任何事情。然后小心地侧过身子,从抽屉里取出关于这所医院简介的册子。 原来这是一家武警医院,也是t市最好的医院。院长是一位有着少校头衔的退伍军人,陌白看完他的名字后,却无半点印象。也实在想不起自己和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在久思终无果之后,陌白便放弃了,答案终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也不急在这一时,于是便将册子放回了抽屉里。 正当她百无聊赖不知道要干什么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然后就见自己的父亲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 “爸……”看到陌然庆的那一刹那,陌白感觉自己的眼睛又有些热。每次在经历一些事情受了伤之后,她就好想扑到父亲的怀里,然后狠狠地大哭一声。因为她知道,不论什么时候,只有父亲才会无限地包容他,爱她,疼她,不计成本,不计代价。 陌然庆将保温桶放下,坐到陌白的病床前忧虑地说道:“不能哭。” 陌白点点头,将泪水咽回去:“爸,对不起。” 无论做什么,父亲总会义无反顾地支撑她。可是自从父亲来到t市,她非但没有尽一点女儿的义务,反而给他添了很多麻烦,带去了许多忧伤。像许鸣飞说的,作为女儿,她其实是不孝的。 陌然庆摇头,伸手抚上陌白的发,盯着她的眼睛十分认真的说道:“傻丫头,对不起三个字永远不用对父亲说,只要你能好好的,哪怕拿我的命去换,都是值得的。” “爸,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已经害死两个人了,你如果再有事,我最后的支撑都没有了。”陌白说完泪水终究是不可控制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陌然庆拿起纸巾帮陌白擦干净泪水,然后安慰道:“你放心吧,你老爸命长着呢,上次检查,医生说我的病情有了好转,再活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黑云压城的天空终于因为陌然庆的这一句话开始放了一方晴空,陌白的脸上也因此露出了激动的笑容:“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所以放心吧,爸会一直当你坚强的后盾的,还有小美,她现在长胖了好多呢,等你身体好了,我就抱她来看你。”陌然庆说完便起身给陌白盛汤。 虽然听到陌然庆癌症有所好转的消息,陌白心里终算是有了一道阳光,可是看着他转过身佝偻的背和突然苍白的头发,她还是觉得心酸。 “小美是孙静的女儿吗?”陌白不敢让自己太忧伤,于是挑了一个开心的话题。 陌然庆将汤放好,然后帮助陌白坐起来,接着吹着汤喂向陌白:“是啊,她现在可乖了,而且眼睛长开后真是漂亮极了。” “要是孙静还在就好了。”陌白用嘴接过父亲送来的汤,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哀伤。 陌然庆打断陌白的思绪宽慰道:“她在天有灵的话,会高兴的。” “嗯,一定会的。”陌白点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陌白一直配合着医生治疗,也不再让负面的情绪影响自己,并开始认真地关注一些胎教方面的知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一定要把肚子里的孩子培养成一个优秀的人才,让寒子郁的在天之灵也能得到宽慰。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安静地过着,直一个月后,陌白终于痊愈出院。 当她终于脱离医院的药水味,闻着新鲜空气的时候,她发现其实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只不过她心里还没有来得及住进阳光,突然一辆车子急速向她驶来,若不是陌然庆反应快,也许这一刻她已经成了车下亡魂。 “丫头,没事吧?”纵使是身经百战的老手,此刻也是一身的惊魂未定。 陌白摇摇头,看着车驶的方向,然后对陌然庆说道:“好像是许鸣飞。” “行了,我知道了,我们先回家吧。”陌然庆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心里开始有了打算。 “丫头,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回到家,左思右想之下,陌然庆还是决定为了自己的女儿自私一回。 正在逗着小美的陌白立刻起身,眼睛还不时地望着那个可爱的小宝贝:“爸什么事?” “我想把小美送给回给许鸣飞。”陌然庆沉默了一会,终是说出了心里话。 陌白愕然一惊,非常不理解地问道:“为什么?她现在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孙静的死,陌白记忆犹新,虽然孙静死前有嘱咐过她,如果可以,最好把孩子送回到许鸣飞身边,可是一想到许鸣飞的变态,陌白就怨气难消。 陌然庆叹了口气,看着那个正在摇篮里自娱自乐的孩子,也是一脸的不忍,但是对他而言,最重要的还是陌白的安全:“可是她是换回你安全的筹码,今天他会开车撞你,指不定明天就动刀动枪了,我只希望用她女儿来换回我女儿的性命。再说这也是孙静临死前的嘱托,我们陌家并不是养不起一个孩子,可是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想着他的父亲是杀我女儿的凶手,你觉得我还能保她一辈子这样无忧无虑地活下去吗?” “可是就算把小美送回去,依着许鸣飞对我的恨,也未必肯放我一码,既然如此,又何必要拿小美的一生来当代价呢。”陌白变相反对。 在她眼里,许鸣飞和萧烨并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一个是光明正大的狠绝,一个冠冕堂皇的阴辣。 “你放心吧,爸既然有把握让他收手收心定然有是万全之策的,我怕只怕你舍不得这个孩子,”陌然庆说出了自己的忧虑。(..tw无弹窗广告) 陌白虽然还有犹豫,可是看着父亲眼里的果决和自信,她便没有再多的异议。她已经让父亲担心了大半辈子,所以这一次只能陪他自私一回。再说虎毒不食子,许鸣飞就算是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用拿自己的血脉来出气。而且从父亲说话的底气里,她能感觉到他还有别的力量在支撑着他。 于是当天晚上,陌然庆就约了许鸣飞第二天下午在t市最享声誉的学生茶餐厅见面。而为了不让陌白担心,陌然庆把陌白安排在了邻桌。因为整个学生茶餐椅的格局都是以1米2左右的高墙隔开的,加上有植被的遮挡,如果不是刻意站起来,是没有办法看得到隔壁的。 第二天下午,为了防止被许鸣飞撞见,陌然庆和陌白提前一小时就到了约定的地点。父女两一直隔着墙天南地北侃着,直到许鸣飞矫健的身影闪进。 “有话快说。”许鸣飞坐下来一脸的不耐烦,昨天晚上接到陌然庆的电话,他以为他是要质问他关于白天车祸的事情。原本他连腹稿都打好了,结果他却只说要见他,还说要告诉他一个天大的秘密。 “我希望你不要再伤害我的女儿。”陌然庆没有太多铺垫直接切入正题。 “不可能,昨天算她命大。”许鸣飞决然地反对,自从知道寒子郁出事以后,他就恨不得立刻将陌白碎尸万断。只不过在医院的时候,有人把她保护得太好了,让他没有办法靠近,但是现在只要他有机会,他就一定不会再让那个女人有生存的可能。 “希望你体谅一个当父亲的人的心。”陌然庆恳求。 许鸣飞一声冷笑,看着陌然庆的脸满满地都是唾弃:“别这样假正经,我看着你就觉得恶心。你他妈毁了我整个童年你知道吗?” “如果连你都不相信你自己的母亲,那么我只能为你的母亲感到悲哀。”陌然庆自然明白许鸣飞说的是什么事情,只不过身正不怕影子邪,他行得正,坐得端,所以说出来也没什么丢人的。 “得了吧,我那个时候虽然年纪小,可是却没瞎。”对陌然庆的这种苍白无力的辩驳,许鸣飞压根就不相信。 “不管你信不信,清者自清。”陌然庆知道现在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还不如说点实际的:“我今天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放过我的女儿。” “我说了,门都没有,想都别想。我一定会让她下去陪我弟弟的。然后让你这个老头孤独终老。”许鸣飞脸上带着报复的快感和得意的笑容。 似乎料到了许鸣飞会这么说,陌然庆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以一个父亲的口吻说道:“你也是有女儿的人,如果你的女儿也被人威胁着生命,你是否还可以像现在这样淡定自如?人生因果循环,你就不怕你的女儿到时候也受到同样的遭遇。” 许鸣飞释然一笑,脸上是一种淡淡的默然,然后翻动着嘴皮说道:“我想我不会有那个时候的,所以还是小心你女儿就好了。”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那么我只能说你就等着老了无人送终吧。要是我女儿有什么事,那么我就只能带着你的女儿同归于尽了。”陌然庆这一刻没有了先前的轻言细语,有的只是一个过来人的威严。 “我的女儿?陌然庆,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许鸣飞发出一声冷笑,对陌然庆的话完全不在意。 许鸣飞的不信和眼底的鄙夷,陌然庆视若无睹,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脑子进不进水我不知道,但是你连自己有个女儿都不知道应该是真的是脑子进水了。如果孙静在天有灵的话,她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的。” “你说什么,孙静的孩子,孩子呢?”陌然庆此话一出,许鸣飞顿时醒悟过来,两只眼睛也在立刻放光,先前寒子郁用孩子威胁他,他就已经开始在找孩子了,只不过最后他一无所获。孙静所有的亲戚都没有提到过这个孩子,所以他以为自己是被寒子郁诓了,可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骗他的人不是寒子郁,而是陌氏父女。 陌然庆不语,只是摆着一副坚定的姿态说道:“我说了,用你女儿的命换我女儿的命,如果我有生之年,我女儿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一定会拿你女儿的命来偿的。我一个孤苦老头,生无所依,死无所恋,父债女偿,理所当然。” “你拿一个还没有长开的婴儿撒气,你不觉得这样很没有人性吗?”陌然庆的威胁激怒了许鸣飞,虽然他当时并没有打算留种,可是一旦这个孩子真正存在后,他便开始有了牵挂。他就是一个这么矛盾的人,渴望亲情,可是又无时无刻不在防着自己受伤。 许鸣飞这么矛盾的心理,陌然庆是不懂的,但是看着他这么在乎这个孩子,他便明白自己的这场赌局已经赢了一半。 “你别和我谈人性,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如果有一天你的女儿真的死在了我的手里,那么这也是你作的孽。”陌然庆用的是一个老人对后辈的语气。 许鸣飞两只眼睛里冒着火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边是自己要誓死杀害的人,另一边却是至亲至爱。放着陌白做下那么的事,任由她活着,他做不到,可是想到陌然庆眼睛里的坚定与决绝,身为父亲的她,又感觉心里难受的紧。自从和寒子郁摊牌以后,他就一直生活孤独之中,虽然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却感觉不到一点人间的温暖,每天他都感觉自己像一具行尸走肉。 陌然庆知道许鸣飞已经掉进了自己设计的思想陷阱里,便立刻趁热打铁道:“孩子我已经带来了,我可以让你先见见她,等你见到她以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许鸣飞抬起眼睛,没有作声,虽然他不想放弃杀陌白的计划,但是他毕竟是一个父亲,作为一个父亲,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没有在她的身边已经是人生的一大遗憾,如果这辈子连自己的孩子见都没有见过,那么他不仅妄为人父,而且还妄为人。 “你的五官很像你,很漂亮。”陌然庆继续刺激,企图用语言侵蚀许鸣飞心底的柔软,虽然在对付陌白的时候手段狠辣,但是同为父亲,陌然庆能够感觉到,许鸣飞心底是有爱的,而且是一种强烈的爱。只不过有时候他把这种爱抓得太紧,所以慢慢的这种感情开始变得扭曲。 “我想见见她。”终于许鸣飞心底那份对亲情的渴望冲破了仇恨的枷锁与防线,许鸣飞终是没有忍住对女儿的思念。他想不论他会作怎样的选择,能见女儿一面,亦算是一种成全。 陌然庆点点头,然后打了一个手响。不过一会儿,就见一个长发的女人抱着一个一个婴儿出现在两个人的视线之中。 “鸣飞……”女人的声音微微地颤抖,但同时也带着激动。 如果许鸣飞被女儿扰乱了心,那么当这久违的两个字响起的时候,许鸣飞才终于知道什么是震惊,什么是激动。 “悦儿……”许鸣飞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近的女人。全身有点软,眼睛有些红。自从他新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把自己最爱的女儿逼疯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勇气去看她,并且一直屏蔽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他怕那段过去,怕回忆那个带着梦想,富有人性的许鸣飞。他告诉自己,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所以他任由自己这样为所欲为,不断地做着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事情。 楚悦近到许鸣飞的跟前,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抚上许鸣飞的脸,深情地说道:“鸣飞,你好成熟了很多哦。不过还是和当年一样的帅气。” 当楚悦的手抚上他的脸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被电击了一般身体条件反射般地颤抖着。 “悦儿……”许鸣飞感觉自己嗓子有点干,有点哑,除了这两个字,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伸手将楚悦的手紧紧地抓在掌心,生怕这一切只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一种幻境。 “我的手有些累了,你来抱抱她吧。”楚悦抬眼看着许鸣飞,指着还窝在她怀里的女婴说道。 许鸣飞这才注意到孩子,他低下头,看着襁褓正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孩子,身体莫名僵硬起来,动弹不得。只那黑色的瞳孔就已经撞击着他的心。他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血缘关系,心灵感应吧。 许鸣飞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一向什么事都不怕的他,却在这一刻胆颤心惊起来,也发现此刻的自己是那么笨拙。 “你这样会弄疼她的,孩子骨头软,你得这样托着。”楚悦纠正许鸣飞抱孩子的姿势。 许鸣飞的表情顿时有些慌乱,可是依然很小心,然后非常听话地按照楚悦的指示做。 许鸣飞抱着孩子,眼睛不时地在楚悦和孩子之间徘徊,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完全沉浸在这种爱的甜蜜里。 “悦儿,对不起……”心里的激动还没有静止,但是泪却已经漫上眼眶,想起多年前他对这个女孩所做的一切,看着此时她的笑颜,一种自责不由自主地爬上他的心头。 楚悦摇摇头,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挑逗着许鸣飞怀里的婴儿:“都过去了,别再想了,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可是,我不能原谅自己。”许鸣飞声音里有些哽咽,想起自己过去对她做的一切,再看看她现在对自己的宽容,他就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东西。 “那以后好好对我来补偿吧。”楚悦脸上是动人的笑,眼睛里是满满的期待。 许鸣飞非常用力地点点头,像个大男孩一样:“会的,我会用下半辈子去爱你,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到半点伤害。”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后的失去,所以这种痛苦,许鸣飞不想再尝试第二次,既然老天对他如此眷顾,给了他第二次爱的机会,那么他就绝对不会放手。 “可是你现在就在伤害我。”楚悦嘟着嘴撒娇道。 “怎么会呢?这辈子,我就算伤害全天下的人也不会再伤害你。”如果不是再见到楚悦,许鸣飞不会发现,他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依然是她,她就是一颗烙在她心底的活化石,不管岁月怎样变迁,不论他身边的人怎么变化,只有她是那样美好地存在。虽然这些年,没有她的日子,他过得似乎一样的风生水起,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底一直是空寂的。是看不到岸的。 楚悦却十分认真地摇头道:“可是你现在伤害我的朋友就等于是在伤害我,陌白是我这一生最好的闺蜜,如果不是她,也许我的病永远也不会好起来,一辈子也不可能见到你。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有这个女儿。” 许鸣飞步子不自觉地往后一退,看着楚悦,想起寒子郁,他突然感觉自己好无力,好无助,其实打心底,他是很希望这一辈子能这么带着孩子和楚悦一起好好地生活,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心底的愿望归愿望,陌白毕竟害了他的两个弟弟。只是,为了报仇,他真要的杀死这个成全自己的恩人吗? 许鸣飞的纠结和矛盾显然落入了楚悦的眼睛里。作为昔时的恋人,她懂许鸣飞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两手抚上他的脸非常认真地说道:“鸣飞,你那么爱我,你愿意看着我死去吗?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会更难过呢?” 许鸣飞点点头,非常掷地有声地回答道:“我宁愿自己死,也不希望你有事。” “所以你换位思考一下,廷飞和寒子郁的死,最难过的是谁?”楚悦捧着许鸣飞的脸,眼睛里的柔情直入他的眼底。 许鸣飞怔怔地不动了,脑子里似乎在徘徊着这句话,再看看面前的楚悦,然后点点头:“我明白了。” “爱一个人已是那么不易,没有能白头偕老更是人生最大的遗憾,我们为什么不能做一点好事呢?再说,现在我们能在一起,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为什么不能给孩子积点福呢?”楚悦真诚地问道,她一直知道许鸣飞并不真的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他心里的伤和痛也许陌白并不明白,但是她是清楚的。 “可是我真的可以得到幸福吗?”幸福来得太快,快到许鸣飞都不敢相信。 楚悦点点头,非常认真地回答:“幸福已经给你送来了,要不要就看你的了。” “悦儿,以后什么事,我都听你的。”对于幸福的渴望这一刻让许鸣飞终于如醍醐灌顶般明白了是与非,对与错。也让他看到了自己的偏执,看到了自己过去的错误,所以他终于决定放下对陌白所有的仇恨。 “你真的愿意放弃对陌白的报复?”楚悦看着已经走向隔壁的陌然庆,非常认真地问许鸣飞,她需要向许鸣飞要这样一个承诺,她也希望他是真心的愿意成全别人,也成全自己。 许鸣飞脸上尽是真诚,非常坚定地点点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的幸福,放弃一切都是值得的,更何况陌白的肚子里还有子郁的孩子,即便不为自己,为了给子郁留一点血脉,我也必须放过她。” 楚悦很满意许鸣飞的回答,于是热情地挽着他的手心酸地撒娇道:“你还得答应我,不可以嫌弃我,更不可以再到外面找女人。” 许鸣飞轻轻地吻上楚悦的额角,轻声细语地说道:“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呢,至于女人,你都在我面前了,我何必再去找个影子呢。”如果可以从来再来,他当年一定不会做那件愚蠢的事情。 “可是我已经不能再生孩子了。”楚悦并不想刺激许鸣飞,可是她还是决定把自己毫无保留地呈现给他。如果他接受,那么这一次,她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他,听他的安排,不会像以前那么任性,如果不能,那么她也会祝福他,毕竟一个不完整的女人,不能太奢求幸福。 “对不起。”许鸣飞一手紧搂着孩子,一手抚着楚悦的脸。这一声对不起是他为自己过去的作为道歉,他知道是因为当年他冲动,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不必对我说对不起,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很满意了,当年也是我太不懂事,不懂你的心,太娇纵,太任性。”楚悦并没有半点责怪许鸣飞的意思,因为会有这样的结果,确实和她的年轻气盛分不开的。 当年她和许鸣飞相恋,两人都太过于年轻,所以自然难免控制不住青春的萌动而做了出格的事情来。而在得知自己怀孕的那一刻,她的想法就让许鸣飞娶他,可是许鸣飞让她等他,他会给她一个交待,因为那个时候,她还未成年,许鸣飞也还在上大学。还靠家里扶持的许鸣飞没有办法兑现对她的诺言。可是她太冲动根本等不及,加上她的父亲一直借着许家想往上爬,于是直接带着她去向许家讨说法,并以此向他父亲进行威胁。可是许鸣飞的父亲又岂是一个肯受人威胁的人,所以根本不答应这件事情,加上女孩未婚先孕在长辈们眼里可是犯了大忌的,于是在许鸣飞的父母看来,楚悦很自然的变成了一个道德败坏的女人。不论许鸣飞怎么求情,怎么说楚悦的好话。父母都不肯成全他们,那个时候,他翅膀还没硬,无法和父母抗衡。且被父亲关了半个月的禁闭,半个月后,他急疯了要去找楚悦,可是才出门,就听到了她的父亲为了升官已经把她送给了别的男人。他一听到这个情况,迅速地找到了楚悦,然后男人血性里的冲动,让他毫不留情地给了楚悦重重地一巴掌,然后她就摔在了地上,再接下来,孩子没有了,楚悦因为受不了刺激,疯了。 当年许鸣飞并没有想过逃避责任,只是孩子来得太快,他一时没有准备,再加上家庭的传统观念,让他缚住了手脚,他原本是准备向学校提示出国申请,然后带着楚悦去到国外,等孩子生下来,再向父母坦白这件事情,可是因为楚悦父女的冲动,造成了这样的悲剧。‘ “此生我不会再负你。”许鸣飞拥着楚悦的肩头,然后将手里的孩子送到她面前:“其实老天已经给我们送来了礼物,以后她就是我们的孩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楚悦摇摇头,母性的目光看着孩子,非常满足地回答:“我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你难道不觉得她的眉眼间和我也点像吗?”楚悦说着伸手轻轻的摸着女婴光洁细嫩的皮肤。 “嗯,是有点像,特别是鼻子和嘴巴。”许鸣飞看着孩子,对比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这个孩子的母亲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楚悦感叹,身为女人,自己爱的男人有了别的女人,她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的,只不过孙静已经死了,和一个死去的女人争风吃醋也显得太小心眼了。更何况,她为爱而死,可是却并未得到男人的心,所以,打心底,她是同情孙静的。 “对不起。”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说的三个字,不论是对楚悦还是对孙静,他都觉得自己是有愧的。 “你欠她的,我会加倍地还给她的女儿,至于你欠我的,就用一辈子来补偿吧。”楚悦的眼睛里荡起甜蜜的笑意,能看到许鸣飞终于放下包袱,重新做人,她自然是十分地开心。 “嗯,我会的,以后一定只听老婆大人的话,任由老婆大人蹂躏。”许鸣飞立刻变得狗腿起来,和以前他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楚悦别扭地轻哧一声,嗔道:“谁是你老婆啊,这还没过门呢,别给我丢人,别人都在看着呢。”但说这话的时候,楚悦整个脸都红透了。 “人,哪里有人?”许鸣飞并不介意,他不是刻意要晒幸福,只是今天,他真的被幸福闪了一下腰。所以即便真有人笑话,他也愿意被当成取笑的对象。为了幸福,丢一次脸是值得的。 “那,他们都在隔壁呢。”楚悦指着陌白父女的位置说道。 “没关系的,你们可以继续,我们先走了。如果荣幸的话,希望能得到你们的请柬。”陌然庆听到楚悦的话,随即和陌白站了起来,然后准备离开。偷听别人的情话显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就把最美的时间完整地留给他们吧。 陌白的目光一直看着楚悦,因为只能当听众,在听到楚悦的声音时,她的心里就犯起了嘀咕,可是为了不打乱父亲的计划,她硬是按捺住了自己的性子,她知道父亲一直都是有别的安排的,只不过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楚悦会是父亲计划里的一部分。 她从来都以为父亲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可是现在她才明白自己的眼光有多差劲。 本来她还有许多话要和楚悦说,只不过现在并不是最佳时机,所以她决定像父亲一样,把空间留给他们。 只是看着有情人终成眷属,她的心里却有一种痛在不断地发酵。脑海里也不停的放映出寒子郁英俊的面容,泪水也开始在眼睛里打着转转。 “等等。”就在陌氏父亲要大步离开的时候,许鸣飞将手里的娃将给了楚悦,叫住了他们。 “还有什么事吗?”陌然庆先陌白一步接了话,声音里还着带着一丝警觉。他不是不相信许鸣飞的诚心,只不过他凡事万无一失。 许鸣飞当然明白陌然庆的心里的想法,但是并没有在意。只是转过脸对着陌白说道:“对不起。” 对于许鸣飞这迟到的三个字,陌白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波澜,因为她从来不奢望他的道歉,而且在她看来,再多的歉意,也唤不回孙静的性命,但是她也并不想让这种恨延续,于是一笑泯恩仇:“如果这三个字是你真心实意的话,那就好好对你的女儿吧,她是小静用命换来的。”她其实很想说,其实你不配拥有这样的幸福,可是谁都没有权利去干涉别人的幸福。 许鸣飞回头看了一眼孩子,然后点头:“放心吧,我会让她很幸福的。” “谢谢,再见。”陌白并不想再和他说太多话,这样的男人,以后在她的生命就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罢了。 “子郁没有死。”在陌白转过身去,准备再跨出步子的那一刻,许鸣飞终于把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原本他并不打算告诉她的,他先前的打算是把她除掉,让她永远地消失在寒子郁的生命里,只不过这一段插曲完全改变了她的计划。 “你说什么?他没有死?”陌白感觉自己的心跳在急剧地跳动,转身的那一瞬间只差没有因为激动而摔倒。 许鸣飞非常认真地点点头,把自己知道的实情详细地叙述了一遍:“当时你和子郁是一起被送到武警医院的,子郁脑部中枪后昏迷不醒后被寒严松转送到了医院的总部治疗,据我打听,他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寒严松?”陌白听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然后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许鸣飞,不得不说这样的喜讯来得有点太突然,让她感觉像在做梦,但她还在期待着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 “嗯。”许鸣飞点头:“你在医院的那段时间也是寒严松派人保护的。”如果不是因为寒严松,也许陌白早就死在了他的手上。 “你的意思是寒严松救了我们?”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受到院长的特殊关照,原来是这一层关系。 “是的,t市的整个黑道体系已经被全部击溃了,萧潇被射杀,萧烨中弹逃亡在外。”许鸣飞讲述着陌白断片后的结局。 这样意外的消息再次震惊了陌白的心,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是事情的结局竟然会是这个样子。关于萧烨,她心里有一种难解的情愫,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恨意。 “那要怎么才能见到子郁?”萧氏一门的结局,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现在唯一还能牵动她心的只有寒子郁的安危。 “我去过几次寒家,只不过寒严松不肯见我。”也许是因为有了孩子和家庭,所以对寒子郁的那份亲情,就没有先前那般浓烈了。 “可不可以带我去寒家?”她的要求不多,只想见他一面,一面就好。 许鸣飞回头看了一眼楚悦和孩子,然后点头:“等我安排好给你电话。”其实即使陌白不要求,他自己也会去的,毕竟他是他的弟弟,他这辈子的亲人。而且有些事情他也需要去弄明白,为什么寒严松会这么慷慨,对于一个军人来说,寒子郁就是一块巨大的耻辱,他为什么要如此地费尽心思都救一个别人的孩子,让寒子郁这样死去不是清除这块污点最好的方法吗。 尽管很想快点见到寒子郁,但是她不能太过强求。所以只得点点头,等待着许鸣飞的安排。 “那我们先走了。”陌白挥手向楚悦和许鸣飞告别。 “爸,楚悦是怎么回事?”走到门口,陌白忍不住开了口。虽然陌白的心还在想着寒子郁,可是楚悦的出现也一直是困扰着她的问题。 陌然庆笑而不语,小心地扶着她走出大门说道:“等会你就知道了。”陌然庆的话才刚说完,就见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在了父女两面前,接着车上下来两个人。 “小白,我想死你了。” 陌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收到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薇薇,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着一脸红润的罗薇薇,陌白既惊又喜。 罗薇薇看了看身后的沈奕阳,然后说道:“自从他被你抛弃后,我就被当神兽召唤回来了。”说这句话的时候,罗薇薇的声音里没有半分的妒忌,更多的是老朋友相聚的调侃。 “小白,好久不见。”一身黑色风衣的沈奕阳缓缓的踏上台阶,然后脱掉手套,向陌白伸出手。 “学长,好久不见。”陌白也坦然地伸手与之相握,因为从沈奕阳的话里,她听得出来,他已经全部放下了。 “小白,我和奕阳打算今年五一结婚,你会来祝福我们的对吧。”罗薇薇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当然。”陌白回答得很果决。 罗薇薇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可惜的是小静不在了,如果她在的话,那该多好。” 想起那些年一起走过的大学,罗薇薇不惊感叹。 “她会在天堂祝福你的。”陌白安慰道。 “抽个时间带我去她的坟前祭拜一下吧。” “好。”陌白回答完,然后转脸看向沈奕阳:“学长,谢谢你。” 现在她终于明白是谁帮了她,是谁成全了许鸣飞。 沈奕阳摇摇头:“要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是你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爱,也是你让我懂得了应该怎么去爱一个人。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明白薇薇才是这辈子真正值得我去爱的人。” “那你们一定要幸福哦!”关于罗薇薇和沈奕阳是怎样碰撞出来的火花,陌白不知道,但是看着他们两站在一起那种甜蜜,她明白,他们一定是经历了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才收获了真爱。她是发自内心地为他们祝福。 三天后陌白收到了许鸣飞的电话,两人约好一起去往寒家。 寒家离市中心很远,是一处远离喧嚣的场所。房子很雄伟,但是并没有经过修葺,整个房子的外表还能看到最原生态的大理石形态。房子被围在一个也是由大理石砌成的院子中间,整个院子里除了一颗高大的桂花树,一张长椅外,别无他物。 只看着外表,陌白就已然感觉到了房子四周散发出来的冷清以及主人个性的淡漠。 “我们走吧。”在院子外整整站了两个小时都不见一个人影,许鸣飞担心陌白的身体吃不消,于是提议。 陌白摇摇头,执拗地不动:“再等一会吧。”她的眼睛一直看着那扇没有开启的大门,没有一点放弃的意思。 可是直到天黑,她们依然没有等到一个人影。 这一等,就是一个星期,等到许鸣飞都感觉自己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如果他一开始觉得是陌白害了寒子郁,可是经过这几天和陌白的相处,他才真正发现,这个女人骨子里的坚持是那么的可怕。 天色再次暗下,就再陌白决定明天再来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巨大的声响,然后就见一束微亮的光投了出来,接着就有一个军人打扮的佣人走到院门口,对陌白和许鸣飞说道:“我们司令请你们进去。” “谢谢。”陌白像被大赦一般心里激动得不得了,但是礼貌却不敢少。 越靠近房间,陌白就感觉心跳得很快,还没有到门口,她就已经感觉到了里面的人散发出来的强大磁场。 寒家客厅,寒严松一身中山装,叠着二郎腿,端着茶。面是一片无风无晴,看不出任何喜怒,整个人上下都是一个军人的威严与浩然之气。 “伯父,您好。” “寒叔叔好。” 两个人进门向寒严松打了招呼。 “坐。”寒严松低头喝着茶,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陌白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默默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这个冷清的屋子。 屋子里并没有华丽的装潢,整个客厅里最值钱的估计只剩下自己坐着的这套木质沙发。屋子里很干净,干净得仿佛看不见一丁点灰尘,却也反应出了房子主人的心性凉薄。 陌白想着,目光便不由得移向寒严松,这个男人虽然有着五十多岁的年纪,可是却一点都看不出老态。而且从他脸上刚毅的线条和英气的五官,可以看出,他年轻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姿飒爽。而且从他的相貌里,她能看到寒子郁的些许影子,只不过相较之下,他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而寒子郁的长相更精致,更细腻,像被精雕细琢过后的艺术口。 “带陌白小姐先回避一下,我有事和许公子说。”寒严松放下茶盏,中气十足地再次开了金口。 于是,陌白位置还没有坐热,就被带上了楼。 客厅瞬间只剩下两个人,许鸣飞并非第一次见寒严松,可是此刻看着面前的他,他的心开始有些惴惴不安。果然还是道行不够,修为不行,许鸣飞感觉自己在寒严松面前就像是一只被猫抓住的老鼠,正在等着他的凌迟。 寒严松只用眼睛带过许鸣飞,似乎并不急着开口。 “寒叔叔想和我说什么?”因为寒严松气场的压迫,许鸣飞终是先开了口。 “你不配叫我寒叔叔。”寒严松一开口就是一句严厉的话,然后背倚在木质靠椅上,眼睛里射出一道凌厉的光:“更不配当子郁的朋友。”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许鸣飞感觉有点云里雾里,虽然寒严松在他心目中的印象一直都是不近人情的,但是却从来没有被他这么批评过。 “你对子郁说过什么,自己好好想想。”寒严松语气依然严厉,面上却未有波澜。 许鸣飞也是聪明人,听得这些话,自然明白寒严松指的是什么。虽然此刻他有些后悔告诉了寒子郁真相,但是事实却是谁都没有办法推翻的,于是抬起头,对着寒严松道:“我只是告诉他事实,不想让他一辈子活在谎言里。” “谎言?究竟谁说的是谎言?”寒严松目光一凛,声音里更是不容抗拒的威严。 “我有证据。”许鸣飞并不想刺激寒严松,可是寒子郁毕竟是他的弟弟,所以他必须给他正身。于是立刻从口袋里抽出随身带着的照片放到寒严松面前。 寒严松目不斜视,没有立刻回答许鸣飞,而是拿起一直放在身侧的一份文件丢向许鸣飞:“你觉得是你的证据可靠,还是我这份鉴定报告更有说服力。” 许鸣飞紧张地看了一眼寒严松,然后狐疑地拿起那几张纸,映入眼帘的就是dna几个英文大字。而当他看到鉴定日期的时候,他的全身像被电激过一样。原来从寒子郁出生,寒严松就已经怀疑了。 “这……”一时间许鸣飞感觉自己的心里五味陈杂,什么味道都有,他一直以为寒子郁是自己同父亲异母的弟弟,并且这些日子他不断以偏激执拗的心情在保护着他。甚至差一点做出了后悔莫及的事情,可是现在才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闹剧罢了,真正的真相是自己用了一个谎言摧毁了两个的之间的友情,还有寒子郁那颗对亲情本来就濒临破碎的心。 “这就是结果,子郁是我的亲生儿子。”寒严松眼睛里带着十二分的坚定。他之所以对寒子郁不亲热,并不是因为他不爱他,而是因为不知道怎么爱。他也很爱自己的妻子,如果不是因为爱,他不会不择手段地把她弄到自己身边。可是他是一个军人,他从小接受的训练里就没有风月两个字。所以做不到像普通人一样给她想要的爱情。特别是在知道自己的妻子和许鸣飞父亲的过去后,他身为军人的自尊心受了到强烈的挑衅,更是难以释怀。再后来,他知道了林西源把她嫁给自己的原因,就越发使他对这个家失去了信心,于是将全身心都投进到部队里。这也成就了他一年连跳三级的辉煌成绩。 只不过当他事业有成之后,想要挽回家庭已经晚了,妻子郁郁而终。儿子也因为母亲的死对他不亲善。 他觉得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所以他想,如果自己的孩子没有他可以过得更幸福,他愿意放他自由,不再奢求,更不想让他走自己的老路。 当然放心并不代表放弃,他一直都在关心着寒子郁,只不过用的是他自己的方式。他和陌白事情,还有许鸣飞之间的瓜葛,他都清清楚楚。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寒子郁会因为许鸣飞的这些话而放弃对他的依靠,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身陷囫囵。如果不是他早做了一步部署,也许他和自己的儿子已是天人之隔。 这一刻,许鸣飞只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全身提不起一点力气。想起那天他对寒子郁说出那些话后,寒子郁绝望的眼神,他就感觉心如刀割一般。 他一直以为自己伟大地保护了一段亲情,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他毁了他和寒子郁多年的友情。像寒严松说的,他不配做寒子郁的朋友。 “我想见他。”许鸣飞抬起眼皮,带着十二分的歉疚说道。 “如果只是想说对不起三个字,那么不必了,我们寒家不需要,他更不需要。”寒严松果断拒绝。他可以容忍很多事情,但是此事,他觉得他没有这么大的度量。 “可是……”许鸣飞还想再说什么,然而在触碰到寒严松眼神的那一瞬间,他竟然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也是这一瞬间,他发现他站在这里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原本他是想打着哥哥的名号来见弟弟的,可是结果发现他竟然是一个陷朋友于不义的凶手。 “你先回去吧,她,我有别的安排。”寒严松似乎知道许鸣飞想说什么,看了看陌白所在的房间,对许鸣下了逐客令。 再留下去只不过是自找难堪,而且在寒严松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再则当时寒严松会下令救陌白,定不会让他有事,所以他最后只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匆匆离开了寒家。 寒严松对许鸣飞说了什么,陌白自然是不清楚的,只是当她被叫出来后,许鸣飞已经不见了。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不会让你见他。”这一次寒严松没有等陌白开口,就直接断了她的念头。 “为什么?”陌白的情绪有些激动,双手握成拳头。等了七天,不过是想见他一面,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第一,他脑部受伤,已经失忆了,你就算见到他,他也认不出你。第二,你的身份配不上他。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不会让我的儿子娶一个只会享受他的爱,却从来不肯给予,并害他差点失去性命的女人。”寒严松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楚,特别是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还特意加了重音。 陌白抬起脸,看着寒严松,过了许久才默默地点头:“好,我走,我不会再找他。”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她来这里,也是想印证他是不是还活着,如果老天都要他忘记自己,那么就说明这是最好的结果。一直以来,她于他而言就是个灾难,倘若没有她,他能够平安地活着,那么她宁愿此生不再见他。她的人生既然无法两全其美,那就祝他平安无事吧。 “再见,打扰了。”陌白轻轻地弯下身子,向寒严松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你放心,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们寒家一定会负责到底。”对于陌白的选择,寒严松眼底露出一丝赞许。 陌白定住步子,高仰着头答道:“谢谢,我的孩子,我自己会负责。”既然不想再有关系,那么就断得干脆一点,尽管这种高傲让她的心很疼。 三年后。 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戴着眼罩的萧烨看着楼下的一片喧嚣,心里却莫名地一阵荒凉。 自从三年前,他在t市的黑帮团伙被寒严松一网打尽,他就像一只丧家之犬,过着亡命天涯的生活。虽然现在他已经凭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这个赌场的幕后老大。可是每天透过镜子看着自己已经渐残的容貌和猥琐到不行的样子,他就有一种想要自杀的冲动。 三年前陌白恨意的目光,他现在都历历在目。陌白一直以为那一枪是他开的,只是她不知,下一秒,他帮她接下了萧潇再次发向她的子弹,然后损失了一只眼睛。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他会做出那么冲动而愚蠢的行动,更让他觉得自己可笑的是,他竟然一点也不后悔。 或许他这一生唯一能让他欣慰的就是那一段和她一起走过的日子,还有那张她为他画的漫画像。想着,萧烨就小心翼翼地从抽屉里拿出来,细细地观摩,看着那张图,对比他现在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已经变成漫画里的样子。 而此时世界的另一个城市正在举办着一场巨型的演唱会,这已经是苏沐航个人的第50场演唱会了。自从上次他主演的电影获得一致的好口碑后,他的人气再一次提升。以至于他的演唱会总是场场爆满。只是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却是一直粉丝们的不解之迷,那就是每一次演唱会,7排22号这个位置总是空着的。慢慢的歌迷们开始对这个位置产生了各种猜想,甚至有歌迷出天价,想要拥有这个位置。可是最后都被苏沐航婉言谢绝。 于是关于苏沐航和这个神秘的7排22号再次成为了众粉丝们讨论的话题…… “陌主编,总编有事找你。”一个小记者向陌白传话。 此时的陌白已经是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并且经过三年的努力,她终于荣升为圈圈的主编。而且开始成了为这个圈子里小有名气的人物。 “好的。”陌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走向谷清的办公室。 “小白,坐坐坐。”三年的磨合,三年的历练,谷清早已把陌白当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当然也只有面对陌白的时候,她才会如此的和蔼可亲。 “总编,你看你,还这么年轻,继续为圈圈奋斗个十年八载都不成问题。”陌白想当然地以为谷清找她又是谈退休的事情。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谷清一直想把总编的位置交给她。可是她毕竟只待了三年,自己的上面还有那么多的老员工,她觉得压力太大,所以一推再推。 “不就是一个总编的位置嘛,至于把你吓成这个样子。”谷清佯装不高兴 “是啊,你看吧,我心里承受能力有限,所以还得多锻炼两年啊。”陌白变相推辞。 “行了,我也不再逼你。不过当务之急,你得去做一件事情。”谷清推着鼻梁上的眼镜,清了清嗓音。 “您说吧。”听到不是关于升职的事情,陌白的心才放了下来。 “我们对微扬即将上任的新总裁有一个专访,本来是安排了小颖去的,可是微扬那边指定了要你去。”谷清解释。 自从林西源死后,微扬总裁的位置就一直空缺,这些年都是由许鸣飞在帮忙打理。 所以这个新上任的总裁会是谁,没有人知道。 “好,我去。”同样的剧情,同样的方式。也许别人不会懂,但是陌白清楚。这一等,就是三年,三年了,有些事情也该有个了断了。 “时间是明天上午十点,不要迟到。”见陌白答应得如此爽快,谷清也松了口气。 第二天,陌白带着一个晚上写好的稿子来到了微扬。 在推开总裁办公室门,看到那个三年都未曾见到的熟悉身影时,她就感觉自己在推开一片艳阳天。 “陌白,好久不见。” “是啊,寒总,好久不见。” “我们现在开始吧。” “好。” “请问陌白小姐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请问寒总,你结婚了吗?” “还没有,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高大,帅气,多金,很符合我的择偶标准。那你觉得我如何?” “漂亮,知性,能干,很对我的味口,当然,如果能买一送一,免费送我一个儿子的话,我会更喜欢。” “正好我有一个儿子,那我们干脆就这么凑合着在一起吧。” “行,不过得先签个合同,这是行业规矩。” “可以,请问怎么签?” “明天早上八点,我在民政局等你。” “我需要准备什么?” “带好身份证,户口本。” “成交。” 第二天,关于寒子郁的采访稿在媒体上引起剧烈的反响,而寒子郁和圈圈主编陌白的婚事更是震惊了整个商业圈…… (全文完) ------题外话------ 请以下几位读者到文下留言,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星辰会奖励20―100不等的币作为回馈。 konglong561 feigugo 周王氏 654231 zqh12345 85800160